《她撕碎孕检单消失,段总终于慌了》 第1章 他新婚燕尔,她客死他乡(1) “渡深,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和林织羽离婚?” 书房里传来女人不满的声音,让刚刚孕检回来的林织羽一下白了脸。 段渡深的声音冷冽而磁性,却带着与她对话时没有的包容宠溺。 “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如果她怀孕了,你也离吗?” “南栀,我不会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段渡深的话,令林织羽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殆尽。 她低头看向自己手里握着的孕检单,想到妇产科医生刚刚和她说的话。 “林小姐,恭喜你,你怀孕三个月了,是个双胞胎。” “你子宫壁比常人薄,很难再次怀孕,记得回家好好保胎。” …… 和段渡深结婚三年,段渡深在床事上从不做措施,但是她一直没要上孩子。 而就在最近,她突然吃饭恶心干呕,一点腥味也闻不了,家里年长的佣人眼尖,偷偷建议她去医院查一下。 “谁在外面?” “啪!”得一声,书房的木门猛地被打开,穿着优雅白裙的南栀出现在她面前,见到是她,娇俏的小脸似乎闪过一丝惊讶。 林织羽下意识把手里握着的孕检单,一下藏到了身后。 南栀并没有错过她的动作,隐秘的勾了一下唇,她回头笑盈盈对段渡深道:“渡深,林小姐回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下午约了闺蜜逛街,我先走了。” 不远处,段家的管家已经殷勤的迎了上来,热络的态度与对她截然相反。 家里的佣人最为清楚,在段家讨好谁才有意义。 南栀微笑的和她擦肩而过,脊背纤细笔直,优雅如同白色天鹅。 “笃笃”的高跟鞋声音远去,林织羽僵硬着身子回过神来。 “什么事?” 低沉的男音从书房传了出来,林织羽抬起头,看向端坐在书房办公椅上的年轻男人。 男人眸眼冷峭,气质冷冽,矜贵无双。 段家的权势整个江城无人不知,段渡深三个字江城无人不晓。 整个江城的豪门以段家为首,而段渡深是段家唯一的继承人。 结婚三年,这张脸已经看过无数次,甚至已经有了最亲密无间的关系,但是林织羽每一次见到,依旧是第一次看到段渡深的那种感觉——惊艳和惧怕。 “我有事想跟你说。”林织羽颤抖着深吸一口气,直视着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可以吗?” 段渡深似乎是微微一愣,看着朝他看过来的小妻子,然后淡淡点了点头,“可以。我正巧也有事找你。” 林织羽心里已经知道他想要找她说什么,她走进去,站在段渡深面前,第一次鼓起勇气,认真的直视着面前这个男人的眼睛。 她对段渡深道:“段渡深,我想和你离婚。” 可能是他原本要对她说的话,被她抢先说了,男人向来深邃无波的黑眸,起了一丝涟漪。 她没给段渡深开口的机会,继续道:“我喜欢的人回来了,刚好,你的初恋也回国了,段渡深,我们好聚好散。” 说谎的时候,林织羽捏着孕检单的手,是汗湿的。 段渡深沉默片刻,微微眯起眼眸,审视着她的小脸。 “当真?” “当真。”林织羽忍着心口细密的疼痛,故作无谓的语气,“你当初本来就是被迫娶我,我嫁给你也是为了钱。如今我们各自有了喜欢的人,何必纠缠在一起互相折磨。” 原以为段渡深会立刻答应,然而男人在听完她的话以后,指尖轻轻的在木桌上敲了几声,冷淡回她:“这件事,我再想想。” 没有理会林织羽的惊讶,他下了逐客令,语气微有不善:“出去。” 第2章 他新婚燕尔,她客死他乡(2) …… 被段渡深赶出来,是林织羽意想不到的。 接下来的几天,林织羽旁敲侧击,试图尽快和段渡深把离婚证领了,但是段渡深却迟迟没有回应。 段渡深等得起,她的肚子却等不起了。 双胞胎本就显怀,她不敢想象被段渡深发现她怀孕后,段渡深会是什么手段。 他不会让南栀委屈,却不会体恤这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两个孩子! 迟迟得不到段渡深离婚的回应,肚子却一天一天显怀起来,林织羽没有办法,给段渡深留了一封信,直接跑了。 这日,段渡深从公司回来,就看到管家惊慌失措的从家里跑了出来,对他道:“段少爷,不好了,林小姐翻乱了你书房的文件,然后留下这封信不见了!” 从车里下来的南栀脸色一变,抓着段渡深的手臂道:“不好,渡深,她肯定偷走了你书房的机密文件!你快把她抓回来,如果被她卖给段家的竞争对手就不好了!” 段渡深没说话,伸手接过信,上面是林织羽清秀的笔迹。 林织羽在信里面告诉他,她不想再让她的初恋受委屈,因为他迟迟不愿和她离婚,所以她决定和初恋私奔。 然后在信封末尾祝他和南栀百年好合。 段渡深的黑眸凝聚着风暴。 南栀还在他耳边喋喋不休。 管家小心翼翼问他:”段少爷,要不要把江小姐抓回来?” 段渡深捏紧了信,声音阴沉:“抓。” 一旁得意洋洋的南栀微微一愣。 …… 雪夜。 冷月高悬,寒风呼啸。 林织羽穿着单薄的长裙,赤着脚奔跑在冰冷刺骨的雪地上。 刚刚从便利店里买来的牛奶和面包,已经撒了一地。 “别跑!” “快抓住她!” “不能再让她跑了!” 她的身后,凶狠的男音和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苍白无垢的小脸,此刻只剩下绝望。 逃出来五个月,她还是被段渡深派来的人,发现了! 高高隆起的孕肚,里面两个孩子似乎也察觉到了母亲的惊恐,不安的开始涌动,林织羽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被吹到风里。 为了孩子,她从段家逃了出来,在这五个月里颠沛流离,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苟且偷生。 夹杂着雪气的寒风灌进口鼻,胸腔像是撕碎了一般的疼,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快点,再跑快点,千万不能被抓到! “抓住了!” 一只大手从她身后伸了过来,钢铁一般抓住了她的手臂,另一只手迅速捂住了她的嘴。 一辆无牌面包车无声无息的停靠在路边,过来抓她的男人不顾她的挣扎,强硬的将她往车厢里塞去。 开车的男人语气有些紧张:“快点,前面有人开车过来了!” “啊啊啊!” 捂嘴的男人突然爆发出一声惨叫,一把将身形单薄的林织羽甩了出去! 他的掌心被狠狠撕咬下了一块血肉,鲜血淋漓! 林织羽只觉得身体一轻,然后便重重的跌倒在了雪地里。 一股尖锐的疼痛从腹部迅速蔓延开来,温热的液体一瞬间染红了她雪白的裙摆。 “不好,这个女人大出血了!” 开车的男人从车里跑了下来,见到雪地上迅速蔓延开来的红色,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后退。 “段渡深只叫我们做掉她的孩子,现在我们也算完成任务了?” 另一个被咬手的男人有些心虚,开口问道。 “这么多血,救不活了!快跑,不能被人看到!” 男人就要逃跑,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林织羽抓住了脚腕,面容白得发青的女人趴在雪地上,捂着自己肚子,痛苦的向他求救。 “不……不要走!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们救救他们……” 第3章 三年后 她的孩子!她还没让他们见一见人间的太阳,就要和她一起死在这个雪夜!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南栀回来了,她那么乖的退位让贤,不争不抢,不吵不闹,她和段渡深结婚三年,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只想留下这一双孩子,他怎么可以对她这么残忍! 被她抓住脚踝的男人用力踢开她的手,像是可怜她似的,最后看了她一眼,对她道:“林小姐,下辈子,投个好胎。” …… 雪花静静地落下,逐渐附在了面色青白的女人脸上。 林织羽失去了所有力气,肚子里两个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逐渐没有了动静。 “砰!”地一声,远处有烟花盛放,照亮了高楼播放的巨幅滚动广告。 “明日,段家继承人段渡深将和南家小女儿南栀喜结连理……” 他新婚燕尔,她客死他乡。 …… …… 段渡深结婚那天,他出乎意料的醒过来很早。 不知道为什么,他昨夜没有睡好,锋利的眉心轻轻地蹙着,他披着浴袍推开窗,趁着冰凉的雪意点了一根烟,醒醒脑。 白雪皑皑里,他看到管家怀里抱着什么东西,偷偷摸摸往里走进来。 “林忠!” 男人眯了眯眼,轻喝了一声,问道,“ 你怀里的是什么?” 林忠把怀里的东西往里收了收,似乎是不想给他看到。 段渡深心底不舒服的感觉,在这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他下楼,强行将林忠藏在怀里的东西取了过来。 目光触及襁褓里的小脸,段渡深眸孔剧烈收缩一瞬! 是一个孩子! 一个满身血污,看起来甚至没有他巴掌大的婴儿! “这是怎么回事?!” 段渡深俊美的脸上,脸色一瞬间阴沉了下来。 林忠吓得一下跪了下来。 “薄少爷,这是林小姐的孩子!我们刚刚接到林小姐的死讯,这是医院交给我们的!” 手上的烟灰扑簌簌的从男人修长指尖落了下来。 段渡深站在原地,似乎是愣住了。 那个唯利是图,贪得无厌,最后带着他的家产和野男人私奔的女人。 死了? 三年后。 澳城,儿童医院。 “林小姐,你朋友过来了。” 护士轻柔的声音将疲惫得林织羽唤醒。 她刚刚做了一个噩梦,醒过来的时候脸色苍白,揉了揉眼睛,想着自己怎么会梦到段渡深了。 “小羽,你脸色好难看,是不是生病了?” 宋浅提着两份打包盒走进来,放在儿童病房的柜子上,担忧的看着林织羽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她安慰林织羽,“悦悦肯定没事的,我给你买了海鲜粥,你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先喝点粥垫垫肚子。” 昨天夜里,悦悦突然发了高烧,随即因为高烧惊厥昏迷,林织羽几乎是吓得魂飞魄散,连夜打车将他送到了就近的儿童医院。 此刻,已经一夜过去了,悦悦在退烧药的作用下已经退烧,苍白精致的小脸透出了一丝血色。 他的小手依赖性的轻轻抓着林织羽的手,呼吸清浅,长长的睫毛垂落,已经熟睡,乖巧的令林织羽心碎。 三年前的冬夜,她大出血,被段渡深派来的人遗弃在雪地,幸好有好心人路过,将她送到医院,才保住了小命。 第4章 重逢(1) 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肚子里的两个孩子已经被剖出,照顾她的护士告诉她,两个孩子其中一个生出来就没有了呼吸,另一个生命体征也很微弱,叫她随时做好心理准备。 幸好,她的孩子很坚强,熬过了一个星期的危险期,平安的从婴儿保温箱里出来了。 当她躺在病床上,小心翼翼接过被护士送到她怀里,看到那张瘦巴巴,却跟她长得出奇相似的小脸的时候,林织羽鲜血淋漓的心,被那柔软小小的身体温暖了…… 她抱着孩子,泣不成声。 从今以后,她不仅有了血脉相连的家人,还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宋浅将海鲜粥端过来,递到林织羽的手上,她温和的对林织羽道:“今天周末,我公司不上班,我帮你看着悦悦。你下午不是要工作吗,吃点东西,再去睡一觉,你的脸白得不像话,再这样下去,悦悦还没好,你就要病倒了。” 宋浅是她的室友,今年刚大学毕业,在一家设计公司上班,还在实习期。 两个人相处半年,宋浅很喜欢温温柔柔的林织羽和她那个乖巧可爱的孩子,关系日益亲密,跟闺蜜也差不多了。 她男朋友在金融公司上班,青梅竹马,同龄,都是刚出来工作的大学生,忙得脚不沾地,一个月能见两次都算是多了。 林织羽接过递过来的粥,觉得自己麻烦了宋浅,有些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浅浅,原本今天你还可以去找时年约会的……” 宋浅笑了笑,“想啥呢,时年那个家伙今天还在加班,我们哪有时间约会。好了,你别操心了,这里有我呢。回家去好好睡一觉,等悦悦的体检报告单出来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两个大人的轻声交谈,还是吵醒了熟睡的悦悦。 小朋友睁开睡眼惺忪的大眼睛,先是确认了林织羽的位置,轻轻地喊了一声:“妈咪”,然后喊宋浅“姨姨”。 宋浅平日里最疼他了,见他醒过来,走过去爱怜的摸了摸悦悦的小脑袋,亲昵地对他道:“悦悦,你妈咪下午还有工作,姨姨在医院里陪你,好不好?” 悦悦向来懂事乖巧,闻言,苍白着一张小脸轻轻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应道:“好~” “悦悦最乖了。” 宋浅被萌得不行,“么么”亲了悦悦好几下,给他掖了掖被角,然后对林织羽道:“小羽,你别担心了,这里有我照顾悦悦呢。快点吃饭。” 林织羽见悦悦醒来,状态还可以,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她伸出手摸了摸悦悦的小脸,轻声细语地对他道:“妈咪下午还要上班,悦悦在医院里乖乖听姨姨的话,晚上妈咪给悦悦带小蛋糕。” 林织羽不爱吃甜食,但是悦悦也不知道遗传了谁,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各种甜品。 迅速的喝完了海鲜粥,林织羽起身和宋浅他们告别,悦悦被宋浅抱在怀里,宋浅抓着他的小爪子,和她拜拜。 “妈咪拜拜!” 第5章 重逢(2) 看着这一大一小和乐融融的小模样,林织羽不禁笑了笑,上前亲了亲悦悦的小脸,然后拎着包匆匆的离开了。 有宋浅照顾悦悦,林织羽倒是放心,她回了出租房,躺在床上补眠。 可能是心绪不宁,林织羽睡得并不安稳,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半。 匆匆的进盥洗室刷牙洗脸,她顶着两个黑眼圈,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上班地点——帝爵酒店。 帝爵酒店是澳城唯一一家六星级酒店,对服务生的要求水平也很高,不仅要求年轻漂亮,而且还得英语口语流畅,林织羽虽然只有高中文凭,但是大学学的是英语专业,加上长得好看,才破例被帝爵酒店的领班留下。 进更衣室换了酒店制服,打了卡,又跟交接班的同事知会了一声,她才开始如常的进酒店包厢里开始整理床铺。 说实话,整理床铺是一项体力活。 一口气整理了三个房间,气喘吁吁的推着整理出来的床单被套要送清洗室的时候,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了领班慌慌张张的声音:“你们谁有带哮喘喷剂?请赶快送到1号总统套房!” 林织羽愣了一下。 因为悦悦天生有哮喘,她口袋里常备着沙丁胺醇气雾喷剂,没想到此刻竟然派上了用场。 她急忙道:“领班,我这里有!” 对讲机里传来领班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只是声音依旧不如平日里沉稳,她急忙道:“快送上来!快点!” 林织羽深知哮喘发作的可怕,人命关天的事,她也来不及思考什么,急忙往最顶层的电梯方向跑去。 1号总统套房是不对外出售的,此刻门口已经站满了人,一群保镖和酒店高层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拿着手机打着电话。 领班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她,从门口冲了过来,“哮喘喷剂带过来了吗?” 林织羽把喷剂取出来给她过目,然后惊疑不定的看着那些黑衣保镖,小声问道:“领班,他们是……” “不要问太多!”领班小声打断她的话,“是我们得罪不起的人!” 说着,将她拉到包厢门口,对着门口一个长着一双桃花眼的年轻男人低声说了几句,林织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一道听起来有点慵懒的男音在她对面响了起来,语气有些严肃:“你确定你带得药物能治疗哮喘?” 林织羽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我有家属患有哮喘,哮喘喷雾我随身携带,一定是有用的。” 对方问道:“你会用吗?” “会。”林织羽点头。 对方应了一声,和里面的人对视了一眼,然后迅速将林织羽往总统套房的领去。 男人警告她:“出去以后,就把里面见到的人和事都忘掉!” “我知道。”林织羽淡淡应道。 能住六星级酒店的客人非富即贵,而住在1号总统套房的客人,恐怕就不是富贵可以轻易概括了。 他生病的消息倘若对外传开,恐怕会引起社会经济和股市的动荡。 林织羽来到总统套房前,看到了那个躺在床上,因为哮喘窒息而脸色发青,呼吸急促的男人。 她脑中轰得一响。 第6章 像段渡深这么狠毒的男人,就应该下地狱 原以为能被整个酒店的高层如临大敌的人,会是一个富可敌国的老头子,没想到对方不仅不老,甚至,年轻至极,俊美至极。 三年没见,那个差点要了她的命的男人,不仅越发矜贵了,甚至那张脸,都比她记忆里要来得立体好看。 洛轻朝见这个小员工突然在卧室门口停下,皱了皱眉头,看了过去:“怎么了?” 林织羽:“……” 没什么。就是突然不想救人了。 …… 旧事重提,旧人重见,林织羽的心里依然充满恨意。 她无数次想过,如果不是段渡深派人来强迫她堕胎,悦悦本该是有个哥哥或者弟弟的! 那个一出生就死去的孩子,明明是健康的,而悦悦也不至于一出生就体弱多病,三岁多点的孩子,从小就在药罐子里泡大。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此刻躺在床上哮喘发作的男人! 有那么一瞬间,林织羽想立刻掉头就离开这个房间! 虎毒不食子,像段渡深这么狠毒的男人,就应该下地狱! 然而…… 可能是她站在原地的时间太久,站在她身边的男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危险的微微眯了起来。 林织羽明白,倘若在这群人眼皮子底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她恐怕没办法活着离开这里。 微微吸了一口气,林织羽迈步往床沿边走去,熟练的摇匀哮喘喷剂,按住了段渡深的肩,将喷头塞进他嘴里,迅速的喷了三下。 哮喘喷剂进入肺部以后,效果发作的很快,几秒之间,段渡深发青的脸色就逐渐有了血色。 男人躺在床上,闭着眼微微喘息着,紧蹙的眉心竟然让这个矜贵的男人看起来有些脆弱。 林织羽见他恢复,立刻把喷雾取了回来,盖上盖子,就打算离开。 却没想到,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手腕。 她吓了一跳,回过头,就看到段渡深缓缓睁开眼,一双狭长而又幽冷的眼眸,探究的向她看了过来:“你……” 他认出她了? 林织羽心里突地一跳,下意识甩开他的手,把喷剂丢给身侧的桃花眼,落荒而逃。 气喘吁吁的扶着墙壁,林织羽抿着唇,心里充满了后悔。 段渡深肯定以为她早就死了。 如果段渡深知道她不仅没死,还养着他的孩子,他会怎么做? 是抢走悦悦,还是再次对他们母子两赶尽杀绝? 不管哪一个选择,都是林织羽无法承受的…… …… 与此同时。 1号总统套房里。 见段渡深安然无恙后,聚在门口的高层也逐渐告辞离开。 洛轻朝倒了一杯温开水,走过来递给靠在床头轻轻地揉着自己眉心的男人,调笑道:“段总这是欲求不满了?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调戏自己酒店的小员工? 要不要我帮忙,把她的档案调过来?” 段渡深冷着一张俊脸,接过递过来的茶杯,吐出两个字:“聒噪。” 他喝着水,回想着那个削瘦的,小兔子一般仓皇逃跑的背影。 那时候他刚从窒息里恢复,昏昏沉沉,闻到了一股奇妙的香气,很好闻,很温暖,也很令人怀念…… 第7章 林织羽心乱如麻 所以下意识的,抓住了那个香气的主人。 没想到对方被他狠狠吓了一跳,直接甩开他的手,从屋子里跑掉了。 段渡深想到这里,捏了捏眉心,对洛轻朝道:“去把她档案调过来。” 原本只是开玩笑的洛轻朝夸张的睁大眼,“——要不要顺便叫她把安全-套也带上?” 段渡深一脚踹了过去:“你脑子里整天装着什么黄色废料!”他冷着脸沉声道,“那位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等下要亲自过去道谢。” “行。”洛轻朝点了点头,“人家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还轻薄人家,恩将仇报,确实该当面负荆请罪。” “……”段渡深没话讲,沉默了一秒,下了逐客令,“你滚。” …… 林织羽在接到段渡深要亲自见她的消息的时候,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偏偏领班兴奋不已,告诉她她要发达了。 她今天救的,是帝爵酒店的总裁! 澳城这家六星级酒店,就是段渡深名下的! 一个星期后,薄氏集团的高层要来澳城参加年会,酒店就定在帝爵,段渡深很重视这次年会,提前一个星期过来。 林织羽真的是死也没想到,薄家的商业版图竟然这么辽阔,连澳城这个距离江城十万八千里的地方,竟然也有他们的产业! 而且她还好死不死,跑到他名下的酒店打工了…… “小羽,小羽,你要发财了,我们段总很大方的,你救了他的命,到时候他给你一千万,你直接实现财富自由!” 林织羽才不想去见段渡深。 “领班,我突然身体不太舒服,要不你去帮我见一见,我……” 她试图逃走。 领班笑嘻嘻的拉住她,强行把她往会议室方向拖去,“救了段总的人是你,我怎么好越俎代庖?你胆子也太小了,这可不行!这种好事,你怎么可以让给别人?” 好事?怎么可能是好事? 段渡深见她,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认出她来了,要和她“叙叙旧”! 是威胁她不要出现在他和南栀面前,还是已经查出了悦悦的存在? 林织羽心乱如麻。 会议室门口,那个长着一双水光潋滟桃花眼的漂亮男人斜靠在墙边,抽着烟,见她过来,笑眯眯的看了过来,“林小姐。” 林织羽不想见到段渡深,连带着对他身边的人也没有好感,她微微抿唇,看了洛轻朝一眼,没有回话。 洛轻朝从小受女人欢迎,还是第一次在年轻女人面前受到冷遇,有些稀奇的看了林织羽几眼。 秀秀气气的女人,称不上十分美艳,但是皮肤白皙,骨相很好,十分耐看。 是那种小家碧玉类型的美女。 原来段渡深好这口。 不过这小美人,外表看起来温温和和的,脾气好像不太好,是个硬骨头,也不知道段渡深等下能不能啃的下。 洛轻朝笑了笑,提林织羽打开门:“我们家段总就在里面,他有话要和你讲,你直接进去。” 林织羽看向面前灯火通明的会议室,想到等下要和段渡深面对面,心里头难免泌出一层凉意。 如果他要和她抢悦悦,她就……她就跟他拼命! 第8章 段渡深失忆了 林织羽心里发狠,像是一只走投无路的小兽,不择手段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会议室整洁而明亮。 三年未见的男人就坐在那儿。 穿着整齐雪白的衬衫,袖口微微挽起,面前放着一叠文件,他低头正在看着,一杯咖啡放在他左手边,氤氲着热气。 和三年前相比,段渡深成熟了许多,面前这个男人,矜贵而又优雅,是那种大家族精心培养出来的,高高在上的上等人。 而此刻她穿着落魄的酒店服务生的制服,身上是刚刚干完活黏上的灰尘,风尘仆仆,卑微廉价。 ——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是命运让他们短暂的交汇了一刻。 倘若当年她早点意识到这个现实,如今她恐怕也不至于活得这样凄惨。 听到脚步声,段渡深放下了手上批阅的文件,抬头看了过来,对着踌躇站在不远处的女子微微颔首:“林小姐,请坐。” 林织羽沉默的走了过去,并没有坐在段渡深面前的那张椅子上,她握紧了双手,压下心底的恐惧和不安,直直的看向面前男人矜贵的脸,语气不善低声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难道,真的已经发现了悦悦?! 段渡深倒是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一瞬。 然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洛轻朝说的没错,他还真的被当做登徒子了。 有点觉得好笑, 看着面前小兔子一般警惕盯着他的女人,段渡深淡淡想着,他倒也口味没那么重,会对一个已婚离异带着孩子的女人感兴趣。 林织羽的个人资料他刚才都看过了,二十三岁,高中文凭,单身母亲,带着一个三岁的儿子在澳城讨生活。 年纪这么小,就已经有了一个三岁大的孩子,还被离婚,也不知道是被哪个野男人给骗婚了。 像她这种有点姿色的穷人家的女孩,确实容易被社会上的坏男人给哄骗。 段渡深倒也不是什么大善人,不过她既然救了他的命,他给钱补偿她的生活,倒也说得过去。 把一张银行卡推了过去,段渡深淡淡道:“这里有一百万,密码是六个零。” 看着被推到眼前的银行卡,林织羽微微皱眉。 这个狗男人……在搞什么鬼? 林织羽:“你要,给我钱?” 段渡深看着她迟疑的表情,微微挑眉,“觉得少?” 他倒也大方,直接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支票,对林织羽道,“这样,你救了我的命,这是给你的报酬。你直接填一个你喜欢的数,在合理范畴内,我都会尽量满足你。” “……” 林织羽沉默的看着他。 与平静的表情不符,她胸口里已经涌起惊涛骇浪! 男人落在她脸上的眼神,疏离而又陌生。 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 ——段渡深不认识她了。 并不是在装不认识她,毕竟,他这样的身份地位,面对她,也没什么好装的。 他失忆了? 还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林织羽的指尖激动的微微发抖。 太好了。 不管他怎么了。 段渡深不记得她了,那他就不会和她抢悦悦了。 离开这里,她要立刻辞职,带着悦悦离开澳城。 长长的睫毛,掩住眼底的暗潮汹涌,林织羽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步取走了支票。 “谢谢段总。”林织羽勉强对着他露出一个笑脸,“救您只是举手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