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明》 一、宿醉之后 “你说说,你还能干什么,一个水壶都看不住,你还能干个什么?你,你简直就是个废物。” “老” “别说了,这是你的月钱,滚,给我滚。” “老” “滚啊,气死老娘了,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了,死”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门外传来了女人喋喋不休的咒骂声,期间还夹杂着男人唯唯诺诺的求饶声,陆路郁闷的翻了一个身,而后又拽过被子将头埋了进去,但还是于事无补。 “呀!这一大清早的就吵架,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陆路很是郁闷的嘀咕着。 陆路,是某市刑警队里的一名一线刑警,之前连续熬了三个大夜,才蹲点将那伙罪犯抓捕归案。 本以为终于能睡个好觉了,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房东那俩口子一大清早又吵起架来了。 陆路那个无奈啊,迷迷糊糊中,陆路准备起来去调解一下,本来这种事是不归刑警管的,但奈何这房东夫妻俩儿是个奇葩组合,在得知陆路是一名人民警察后,秉承着有事找警察的优良传统,一吵架就来找陆路评理,一吵架就来找陆路评理,陆路都已经习惯了,就算现在陆路不起来,一会儿,那对夫妻准来敲门,到时候陆路还是得起来。 “哎~,昨晚喝的有些多了。”陆路晃了晃有些发昏的脑袋,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嘀嘀咕咕说道。 昨天晚上,为了庆祝成功破案,陆路和队里的几个好不错的同事找了一个路边摊,喝了点啤酒,撸了点串。 本就不擅长饮酒的陆路,一时高兴就多喝了两杯,这不,到现在还迷迷糊糊的,头还隐隐有些作痛呢,宿醉的感觉不好受啊。 陆路坐在床上,半眯着眼睛,到处摸索着衣服,摸着摸着,陆路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嗯?什么东西软软的,腻腻的,这手感怎么有些像"刚想到这里,陆路瞬间就不淡定了,同时瞪大了眼睛向身旁看去。 没错,正如陆路所想的那样,陆路的身旁躺着一名女子,而且还是没穿衣服的那种。 “我去,什么情况?这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女子,吓得陆路连忙收回了放在其右胸上的大手。 “刘倩倩?” 陆路小声的、疑惑的问道。 因为昨晚那一堆人里,只有刘倩倩一人是女的,其他的都是清一色的老爷们,用屁股想,都知道这躺在床上的只能是刘倩倩了。 陆路呆呆的在那儿坐着,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就吵醒了身旁的“刘倩倩”。 而此时的“刘倩倩”则是歪着头,面向里,看不太清容貌,并且也是一动不动的,也不知是真的在“熟睡”呢,还是和陆路一样不知怎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才选择假寐呢。 “这这这哎,昨晚就不应该喝那么多酒的,这这下这下可可如何是好啊。” 陆路懊恼的抓着头发,虽说这刘倩倩也是单身,但全局的人都知道老于喜欢她,并且这段时间正在疯狂的追求她。 这下出了这档子事,陆路多少觉得有些对不起老于了。 “呲~” 挠着挠着,陆路发觉自己的头发有些不大对劲了,自己的头发啥时候变得这么长了,而且自己的额头处还起了一个大包,摸上去还隐隐有些作痛。 ”我靠!该不会是我昨晚用强了?”陆路一脸震惊的说道,随后又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吵醒了一旁“熟睡”的“刘倩倩”。 陆路又偷偷看了看,还好,“刘倩倩”还是一动不动的,并没有因为刚刚陆路那震惊的叫声而醒来。 “呲~” 陆路又触碰到额头上的肿包了,触感干巴巴的,麻麻赖赖的,应该是出血后结痂了。 陆路一边抱怨着“刘倩倩”下手太重,一边准备去拿手机照照看。 “真是的,不愿意就不愿意呗,干嘛下这么重的手。” 就在陆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时候,突然,陆路停止了找手机的动作,因为陆路发现这周围装饰有些怪异。 白色的罗帏,轻薄的棉被,还有环绕在鼻尖的胭脂粉味,这一切都无不在彰显着这里并不是陆路的出租屋。 “不是出租屋?那这里是哪儿啊,难道难道昨晚我回的是刘倩倩的宿舍?” 因为只有女生宿舍里的床铺上才会挂着这种好似窗帘的罗帏。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陆路伸手准备去掀开罗帏,但手刚伸到一半,却又停住了。 因为陆路发觉自己这手也变了,“怎么……怎么这手也变了啊,这还是自己之前的手了么?” 陆路看着这两只显得稚嫩而又白皙的手,显然不是自己那骨节突出、颜色发黑的大手啊。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此时,陆路有些慌了,不但睡意全无,酒也完全醒了。 陆路一把掀开了那碍事的罗帏,映入眼帘的并不是什么女生宿舍,而是一间非常仿古的房间,老式的桌子,老式的板凳。 房间的正当中放着一张如意圆桌,上面放着一套茶具,茶壶是栗子形的,上面还点缀着几朵蓝色的小花,在茶壶的周围还摆放着几个老式的茶碗。 几个矮几和圆墩放在了圆桌的周围,离这如意圆桌不远处,靠墙的地方,靠着一个雕花的木质顶柜,上面的花纹依稀是八仙过海的样子。 靠右边,有一张花梨窄几,其上摆了个白瓷花瓶,里头斜斜插了一枝剪来的桂花,不过,此时桂花已有凋谢之姿了。 再过去一点,是一张梳妆台,中间竖着一面铜镜,其上置有几个梳妆匣。 看到梳妆台后,陆路三步并成两步跑了过去,一把拿起铜镜,铜镜的镜面并不是很平整,只能隐隐约约看个大概,随着陆路的靠近,铜镜中出现了一张陌生的脸孔! 这是一张清癯俊秀的脸孔,眉目隽秀,带了点书卷子气,额头上还有一道细长的伤口,此时已经结痂了。 这一看就不是陆路之前的脸,惊得陆路一屁股坐在了梳妆台旁的圆凳上,一脸懵逼说道:“怎么回事?难道我穿越了,不会,不可能,这世上还真的有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但事实胜于雄辩,不但脸换了,连身体也换了,之前陆路抓捕罪犯时,腹部被捅了一刀,此时那道刀疤也不见了。 “真穿越了,还是借尸还魂的那种。” 说着说着,陆路突然想起了床上的女人了,自己都穿越了,那床上的女人可就不一定是刘倩倩了。 “那那那床上的女人是谁?”说完,陆路就匆匆忙忙向那张雕花大床跑去。 二、床上的女人 “该不会是我老婆?” 别人穿越,基本上都能知道自己借用的这具身体是谁,干什么的,但陆路穿越就只能记住自己是谁,干什么的,对自己借用的这具身体的情况是一无所知啊。 姓什么?名甚?家住哪里啊?是否婚配了啊?家中还有何人啊?陆路是一概不知。 陆路一边向雕花大床那儿跑着,一边嘿嘿的傻笑着:“嘿嘿,没想到穿越还穿出个老婆,就是不知道长得好不好看?” 呵?男人,男人啊,这都穿越了,竟然还有心情想这事。 说起来,陆路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呢,陆路的妈妈都快急疯了。 之前,陆路也是处过几个的,但最后都是不了了之了,虽然陆路也有不错的工作,但这刑警忙起来那真的是轮轴转啊。 就拿蹲点来说,有时候这一蹲就是一个星期啊,哪个热恋中的小可爱能受得了这相思之苦啊。 好不容易案子破了,可以休息了,可回家倒头就睡,一两次还好说,时间久了,总会闹矛盾的。 再加上之前陆路有些太过于自信了,总觉得自己很优秀,你不喜欢,总有人会喜欢,不懂得体谅他人,所以就这样岔下去了。 这时,陆路已经来到床榻的边上了,“咕咚”,陆路有些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随后慢慢的掀开了一边的帐维。 此时,那名女子还在“熟睡”着,还是之前的老样子,头歪向里面,头发有些散乱,窄窄嫩滑的肩膀露在被子的外面。 不但如此,一只半球形洁白酥嫩滚圆的乳房也露在外面,可能是陆路起床的原因,此时的被子只盖住了一半,一条雪白的滚圆白嫩的大腿也卷缩在外面。 一掀开帐维,就看到如此香艳的一幕,多少有些让人把持不住。 此时,就看到陆路三下五除二有些猴急的跳上床去,伸手就将那女子的脑袋扶正。 “果然。” 看到女子的面容后,陆路多少有些痛苦的说道。 陆路之所以会痛苦,倒不是因为该女子既有魔鬼的身材又有魔鬼的脸蛋,说起来,这年轻的女子长得很好看,眉清目秀的。 只是,只是现在看起来很不好看而已,此时的她,眼睛正圆圆的睁着,死死的盯着天花板,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嘴角上还挂着一抹血痕,那雪白纤细的脖子上还有一圈乌紫的印记,其右侧的颜色要深于左侧的。 要是观察的再仔细一些,还能看见她的脖颈处,靠近背部的地方,还有她的腋下靠近肋旁的地方,有几块像瓶底里的红酒那种淡淡的、紫红色的斑痕。 之前,陆路还以为是男女游戏之时种的“草莓”之类的痕迹,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了,这紫红色的斑痕便是尸斑。 既然都已经出现尸斑了,那就表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此时床上躺着的女子并不是在“熟睡”,而是死去了。 遇到死人这种事,陆路并没有像大多数人那样感到害怕,而是出于职业习惯开始着手检测了起来。 检测,尤其是尸体检测,首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确定死者是自杀的呢,还是他杀,或者是意外死亡,这是确定是否属于刑事犯罪的关键。 于是,陆路一把掀开盖在女人身上的棉被,准备进行一下初步的尸表检测。 随着被子的掀开,一具花一般娇嫩的身体出现在陆路面前。 “哎~” 陆路又叹了一口气,有些可怜这死去的女子了,看她的样子,年龄应该不会太大,也就十七、八左右,正是人生中最好的阶段,没想到却遭遇了不测。 先不管是他杀,还是自杀,亦或者是意外死亡,这如花一般的生命就此逝去,都是让人感到惋惜的事情。 像这种事件,在陆路那短暂的五年刑警生涯里也遇到了好几起了,其中有一起到现在都没有破案呢。 陆路收起了自己的感伤,视线又重新聚焦到床上的那名女子身上。 由于没有被子的遮盖,女子的另一只乳房也漏了出来,新的尸表情况也随之出现。 除了该女子脖子上的那圈掐痕外,其左侧乳房处也有表皮擦伤和咬痕,咬痕深浅不一。 手指的指甲中还有一层很厚的皮肤组织残片,还带着微微血痕。 在其下体和大腿内侧,有一些干涸的乳白色液体的凝结,应该是那什么液的残留。 脚跟,靠近脚踝的地方有一道浅浅擦伤,十有八九是磕碰造成的。 总体观察完后,陆路便开始局部检测了。 陆路翻看了一下死者眼帘,发现眼底严重充血,而后陆路又翻开了死者的嘴唇,见其牙龈根处有淡淡的血样液体。 陆路也不忌讳,伸出手指粘了一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嗯,有血腥味,应该是血液。” 自言自语后,陆路又查看起死者的嘴唇内侧,发现其嘴唇粘膜处,有点状出血的情况。 而后陆路又用手摸了摸死者脖颈的勒痕,摸到喉管的部位,又轻轻的压了压,着手轻软凹陷,并有轻微的格格声。 简单的检查一下后,陆路又抓起了床上女子的手臂,简单的作了几下弯曲的动作后,便发现尸僵已经开始形成了。 随后,二话不说,陆路又将床上的女人翻了过来,面朝下,背朝上。 翻转过后,便发现其背部、臀部、大腿后侧也有像脖颈后侧那种紫红色的斑痕,不但这些部位上有,在其脚背处以及肋旁也有。 检查了一通后,陆路又开始环顾起四周了,之前只是匆匆一瞥,并没有仔细查看。 这时,陆路发现房中间的那张圆桌的下面有一滩淡淡水迹,里面还有几根茶叶。 应该是桌子上的茶壶或茶碗倒了,但此时桌子上的茶壶与茶碗却摆放的端端正正的,并没有倒,而且桌子上也很干净,并没有茶水,只是在茶壶的底部沾有几根茶叶,此时还湿漉漉的。 靠近门口的地方,有一个小圆凳,孤零零的放在那里,多少有些碍眼。 陆路收回视线,看向身旁的雕花大床,在雕花大床的床头放着一个衣架,上面挂着几件衣服。 虽然衣服是挂在上面,但却是胡乱的扔在上面的,衣服还皱皱巴巴的。 地上也有一件相对宽大的衣服,直领对襟,两侧从腋下起不缝合,长度过膝,熟悉古装的都知道这是穿在其他衣服外的褙子。 这桃红色的褙子上有些污垢,陆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应该是人的呕吐物。 三、困难开局 “官爷,麻烦你了,就在前面的那间屋子里。” 这时,门外响起了说话声。 都说闻香识女人,闻香识女人,但此时陆路却想说闻声辩女人,光听那娇滴滴的“官爷”二字,就能让人骨头酥上三分,这还没见面呢,陆路的脑海里就出现了一个风骚入骨的风尘女子形象来。 但显然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了,因为陆路发现这脚步声正在向这里靠近。 “我靠,完了。” 陆路看着躺在床上早已没了气息的裸体女子,又回头看了看房门,这个时候,在想躲起来,那已经是为时已晚了。 果然,吱嘎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走了进来,身旁还跟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此时的女子正一脸娇媚的和那大汉说着话。 “官爷,这是小女子的一点点小小的敬意,希望官爷”那妖艳的女子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锭银子,看那大小、那份量,应该是十两一锭的那种银元宝。 “哈哈哈,还是冯妈妈会做” “人”字还没有说出口,大汉就住了嘴,伸出去接银子的大手也停在了那里。 冯妈妈不明所以,还以为是那大汉嫌少呢,于是用她那丰满的身子蹭着那大汉的胳膊,准备施展一下美人计。 “官人~” 可美人计,刚施展到了一半,冯妈妈也愣住了。 陆路那个无语啊。 这来的也太快了点,还有,这衣服怎么穿啊。 此时的陆路正光着屁股在那里胡乱的往身上套着衣服呢。 而刚进屋的大汉和那个妖艳的冯妈妈正好看到了陆路撅腚穿衣服的这一幕。 “哎,这叫什么事啊。” 苏州府吴县牢狱。 陆路正卷缩在一席冰凉的破烂草席上,双眼无神的看着石壁上那个碗口大小的方块窗,随着时间的推移,透过方块石窗照射进来的光束也跟着慢慢的移动着。 嗅着空气中那潮湿的腐臭味,陆路又叹了一口气:“哎,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本来陆路觉得开局送个老婆,也是很不错的,可没想到,自己还没高兴起来,就发现老婆死了。 但这还没完呢,后来又发现,这死的并不是自己的老婆,只是青楼里的一名可怜女子罢了。 当然了,青楼女子也是人,死了人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可陆路还没有来得及伤心,就被那膀大腰圆的大汉像提溜小鸡一样抓进大牢里了。 好,进大狱就进大狱,说实话,当时的情景确实是有点,是有点不大好解释。 可你抓人,总得让人把衣服穿上啊。 说起这衣服,陆路就更加来气了,找了一通后,竟然发现没有男装,于是陆路只能拿起衣架上的那件月牙白的百叶裙穿了起来。 陆路看了看身上这身偏女性化的衣服,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说起来,自从七岁那年参加校园庆典时穿过一次裙子后,就再也没有穿过了。 此时,陆路感觉自己的下身过于风凉了,甚至还有些冷,陆路拢了拢身上的裙子,有些生气的骂道:“妈的,别人穿越,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就是美女相拥,妻妾成群的,再不济也有个可人的小丫鬟什么的,可怎么临到自己这儿,就啥都没有了。” “没有就没有,你好歹给个正常一点的开局啊,你这一开局就给我来了个“下大狱”这种地狱级别的套餐,这还让人怎么玩啊。” 看着周围浮动的尘糜,陆路再次叹了一口气,"哎~" 此时,陆路有些想家了,人啊,尤其是漂泊在外的人,当他在无助的时候,他总会想到一个地方,那便是家,总会想到一个人,那便是家中的老妈。 此时,陆路的眼睛有些湿润,有些模糊,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古代,也不知在现代的老妈过得好不好,在听到自己离世的消息后,是不是又伤心过度了 想着,想着,陆路斜靠在发霉的青石墙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说起来,陆路也是有够衰的了。 本来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宿醉,可没想到莫名其妙的就穿越了,穿越也就穿越了,还遇上了命案。 好,遇上命案就遇上命案了。 凭借陆路一线刑警的身份,第一时间,陆路就判断出了这是一起他杀事件,而且还是栽赃陷害的那种他杀。 但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啊。 于是陆路就见识到了古代的办案速度了,那真的是出奇的效率啊,在事情还没有弄清之前,二话不说先把你关进大牢再说。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长的时间,大牢里的光线变得越发的暗了。 此时,吴县的衙门正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外出办案回来的张知县拖着疲惫的身子瘫坐在了县衙后院那颗桂花树下的太师椅上。 张知县,原名张锲修,隆庆二年的举人,经他族叔张居正举荐,来这苏州府吴县当知县。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这张锲修刚烧了第一把火,就把自己给烧了,此时正愁眉苦脸着。 都说“铁打的师爷流水的官老爷”,可张锲修偏不信这邪,仗着自己背后有人,就把这衙门里有些重要的职位换成了自己的亲信。 既然有“铁打的师爷流水的官老爷”这样的话,那就不是无的放矢。 张锲修这激进的做法,换来的是众矢之的,在当地官员阳奉阴违的情况下,出现了现在这种窘迫难支的局面了。 张锲修还在那儿苦苦挣扎着呢,但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不,又发生了命案。 地方税赋,公文写作,文案处理,这些都还好说,大不了慢慢来,总会好起来的,可这人命案子可耽误不起啊。 这,这,这前脚刚解雇完刑名师爷,后脚就发生命案了,这运气属实是太衰了。 而明朝的科举又不考律令法规,十年寒窗,学的都是圣人之言,再加上明朝的官员又不像唐朝时期那样,上任前还得学习律令法规,所以遇到命案什么的基本都是仰仗着刑名师爷的。 但现在,张锲修上哪儿去找刑名师爷啊,让他去向之前那位刑名师爷服软道歉,请他回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现在,张锲修也只能硬挺着了,“哎~”,张锲修也和狱中的陆路一样愁容满面的。 这开局很难啊。 四、糊涂知县 吴县县衙大牢。 此时,陆路正靠在牢房的一个角落里一颠一颠打着瞌睡,随后就被牢头的一声,“起来了,知县大老爷要提审你了。” “嗯?提审,提什么审?” 迷迷糊糊中,陆路就被衙役带到了公堂之上。 “~威~武~” “~威~武~” 衙役们左右一字排开,一边喊着口号,一边还很有节奏的敲击着手中的水火棍。 陆路好奇的看着左右拿着水火棍的衙役,此时的陆路还没有完全将自己带入到这个时代当中,这时还有闲情逸致观察着周围,与自己看过的电视剧里的场景作比较呢。 “嗯!‘明镜高悬’有了,肃静的牌子也有了。”陆路抬头看了看公堂之上的那块明镜高悬的牌匾,又看了看树立在左右的肃静的牌子。 就在陆路溜号的时候,张锲修张知县一脸疲惫的从后堂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位年轻人,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 说起来,张锲修也不是很老,只是留了胡子,扮相显老了一些而已。 “啪”的一声,张锲修一拍惊堂木,随后对着公堂之下的陆路就厉声说道:“堂下何人?又为何杀人?” 这“啪”的一声吓了陆路一跳,随后陆路便开口说道:“在下陆额你猜猜?” 陆路刚说一个“陆”字,便愣在了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说自己的名字呢,还是说这具身体之前主人的名字,再说了,陆路也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名字啊。 于是陆路就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你猜猜”。 你猜猜? 张锲修被陆路这声反问给问懵了,但很快,张锲修就反应了过来,好家伙嘛,竟敢调戏本官。 最近几天,张锲修被衙门里的各种事情弄得是焦头烂额的,尤其是石湖那个命案。 这不,张锲修刚从石湖那边回到衙门,饭还没有来得及吃,就听见属下汇报说什么桂音班那儿又发生了一起命案。 一听到这”命案“二字,差点没把喝茶的张锲修给呛死,不过好在犯人被当场抓住了,这才让张锲修松了一口气。 但张锲修还是很不爽的,本来就想拿陆路撒撒气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敢当众调戏自己。 “哈哈哈。”,张锲修不怒反笑,随后厉声说道:“尔等竟敢藐视公堂,来人,先打他二十大板。” 随着“~威~武~”声以及水火棍敲击地面的响声,陆路就被一个衙役用他手中的棍子一扒拉,不知怎么,陆路就趴在了一张长凳之上。 听着两旁威严的“~威~武~”声,以及近在眼前举着水火棍的衙役,陆路慌了。 “啪”的一声肉响,衙役手起棍落,水火棍重重的打在了陆路的屁股之上。 “卧槽!来真的啊。” 痛的陆路大喊了一声,与此同时,陆路这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是真的穿越到了古代了。 “慢着!” 陆路立马喊停,但并没有人搭理他的,啪的又一声肉响。 “怎么,难道你们想严刑逼供?” 陆路再次学着电视剧里场景喊道,至于管不管用,那就不得而知了。 严刑逼供? 陆路可能不知道,在古代,并没有严刑逼供这一说的,尤其是在明朝,大到三厂一卫的内廷的侦察机构,小到县衙的小小知县,在审问犯人时,是允许使用法定的刑具进行逼供的。 不过这里好像不止陆路一人不知道,张锲修身旁的那个年轻人好像也是不知道的。 就听到一声“慢!” 张锲修身旁那个年轻人立马出声制止道,随后对着张锲修就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陆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再打下去,陆路还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样了,就刚刚那三棍子,陆路就已经遭受不住了,感觉自己的屁股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火辣辣的。 “这样可以么?”张锲修有些不确定的看着身旁的年轻男子。 “姐夫,现在只能找人顶替了,眼看这期限就要”年轻男子焦急的说道。 “可这这”张锲修还是有些犹豫。 “姐夫,你就在这好好的看着,让我来。” 随后那年轻人看着陆路问道:“说,你是怎么杀死徐清婉的?” 徐清婉,原来她叫徐清婉啊。 这时陆路才知道与自己有过一夜露水姻缘的青楼女子的名字是叫徐清婉的。 这名字还挺有韵味的,“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至于年轻人那简单的话术,陆路是懒得搭理,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反问道:“你又是谁?” “免贵姓金,是吴县县衙的钱谷师爷,受姐夫啊不,是受县太老爷的委托,专门负责地方税赋的。”金师爷一摇折扇,两眼望天,得意洋洋的说道。 钱谷师爷? 一个管地方税赋的师爷怎么还插手命案勘查了呢?陆路不解的看向公堂之上的张锲修,该不会这个县太爷是个糊涂知县? 张锲修也很尴尬,被陆路看的是面红耳赤的,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小舅子后,一拍手中的惊堂木。 “啪”的一声,然后说道:“休要扯开话题,说,说你为什么要杀死桂音班的妓女?” “杀死桂音班的妓女?我没有杀人啊!”陆路失口否认道。 “休要狡辩,你都被于捕头堵到床上了,你还想抵赖不成。”这时,张锲修的小舅子又站了出来。 堵在床上?这话怎么听的像是捉奸的台词啊。 “怎么?于捕头看见我杀人了?”此时,陆路也知道不是玩闹的时候了,自己必须洗清自己的嫌疑,不然可真的就要再死一次了。 “呃,这个,这个,这个倒是没有。”那姓金的钱谷师爷又再一次语塞。 “你闭嘴。”张锲修看了一眼身旁的年轻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教训完自己的小舅子后,张锲修又对着陆路说道:“既然你说你没有杀人,那我问你,昨夜,你是否留宿在桂音班,呃徐清婉的房间里。” “是的!”陆路点了点头,这是事实,没有什么好否认的。 张锲修看了一眼陆路,随后又看了看手中的尸格报告,说道:“尸格上写着,徐清婉是死于闺房之中的,死因是因为窒息而亡的,而房间里只有你和徐清婉两个人,这人不是你杀的,那会是谁杀的?” “” 陆路那个无语啊,怎么,开什么玩笑啊,睡在一起?死了人,那这人就非得是我杀的啊? 五、辩口利辞 “不说话是?没有关系,来人,给我上三尺木之刑。” 张锲修见陆路不说话,一拍惊堂木,准备再次给陆路来个大刑伺候。 “三尺木之刑?” 虽然陆路不知道什么是三尺木之刑,但当陆路看到衙役手里的刑具后,立马脸色大变。 此时,一个衙役拿着一个长三尺有余,去地五寸多,贯以铁条,每根中各绑拶三副的刑具走了过来。 “夹棍!” 看到此物后,陆路惊呼的说道。 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见猪跑么?当看到衙役手里的刑具后,看过《三侠五义》的陆路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三侠五义》第五回:包公一时动怒,请了大刑,用夹棍套了两腿,问时仍然不招。包公一声断喝,说了一个“收”字。不想赵大不禁夹,就呜呼哀哉了。 打板子都经受不住,这要是上了夹棍,陆路可真的就要和那个赵大一样,呜呼哀哉了,于是陆路连忙大声的喊道:“大人,慢着。” “嗯?”张锲修抬了一下手,示意衙役先停停,随后一脸玩味的看向陆路问道:“怎么,现在肯说话了。” 我说你奶奶个腿啊我说,陆路很想破口大骂,这才上公堂几分钟啊,就要对自己用两次大刑,妈的,狗官!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迫于形势,陆路也只能委曲求全了。 陆路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让自己的笑容更加真实一点,然后谄媚说道:“大人,我什么时候不说话了。” 于是,陆路便开始了自我辩解之路了,没办法,这里不是现代,保持沉默在这里不好使啊。 陆路清了清嗓子说道:“咳咳,大人,这仵作的尸检报告是不错,那个,那个徐清婉的确是死于窒息的。” “嗯?” 听到陆路这么说道,张锲修看了身旁小舅子一眼,而一旁做着记录的小舅子还给了张锲修一个得意的眼神后,便连忙将陆路的话记录了下来。 陆路看了一眼这有些怪异的郎舅二人,并没有太在意,而是继续说道:“死者面部青紫,瞳孔散大,眼结膜高度充血,鼻腔外有血流痕迹,口腔内有血样液体存留,颈项喉结下方及其两侧有三处表皮剥脱,手触可感舌骨、甲状软骨骨折” “等等,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陆路说了一通,负责记录的小舅子是一句都没有听懂,什么眼结膜高度充血,什么舌骨、甲状软骨骨折的,这些都是什么啊。 不但小舅子没听懂,就连姐夫张锲修也是一头雾水,此时正一脸懵逼的看着陆路。 “呃,大人,我想说的是,虽然她是死于窒息的,但有一点,仵作说错了,她并不是死于闺房之中的。” “嗯?不是死于闺房之中的?”张锲修更加疑惑了。 “是的,大人。”陆路肯定的答道。 不过看到张锲修那迷茫的小眼神,陆路只好再一次解释道。 “大人,你应该知道什么是尸斑?” “嗯,知道。”张锲修点了点头。 在没有发生石湖命案之前,张锲修还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尸斑,不过,现在知道了。 在看到张锲修点头后,陆路并没有选择不说,而是更加进一步解释道:“尸斑,尸斑的形成是由于尸体血管里的血液停止流动后,在重力的作用下,沉积在身体的低处形成的。” “喂?你到底想说什么啊?”负责案件记录的小舅子再次抓狂的说道。 但陆路并没有理会张锲修的小舅子,而是继续说道:“因为这个原因,一般的情况下,尸斑都会出现在身体背部、臀部、大腿后侧等低处,而不会出现在大腿的前侧,脚背,以及腋下肋旁等地方的。” “姐夫,姐夫,你别听他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我看直接让他按手印得了。”说着说着,金姓的小舅子便一把拿起了案几上的案件记录。 “休要胡闹。”张锲修厉声说道。 “姐”夫字还有还得及出口,就被张锲修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 “先生,你接着说。” 不知不觉之间,张锲修对陆路的称呼已经变了。 但陆路并没有察觉到这个,而是看了一眼张锲修后又继续说道:“而那个徐清婉的尸斑却出现在大腿的前侧,脚背,以及腋下肋旁等地方,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什么?”张锲修盯着侃侃而谈的陆路好奇的问道。 “这说明徐清婉死后被人移动过。” “死后被人移动过?” “对,死后被人移动过。”陆路点了点头,而后接着说道:“如果尸斑出现在死者身体的前部或者侧部,一般可以说明尸体是被移动过的。” “既然尸体被移动过,那就说明当前发现尸体的地点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是有人在杀死徐清婉后,为了伪造现场,才将她转移到了她的闺房之中的。” “伪造现场?转移尸首?” “对的,大人,徐清婉腋下、肋旁的尸斑,就是因为有人在徐清婉死后插着徐清婉的腋下拖拽、挤压形成的,而大腿前侧以及脚背的尸斑,很大可能是因为有人背尸造成的。” 而后陆路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大人,还有这右侧的四周有环形牙印一枚,牙印伤痕参差不齐,而且,右上侧尖牙的位置是空的,这说明咬这儿的人右上侧那颗尖牙已经掉了。” 说完后,陆路还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先生,你这是?” 陆路这突如其来的自残举动,将一旁的张锲修看的是莫名其妙的。 “大人,你看。” 陆路将自己胳膊伸到了张锲修的面前。 “看什么?”张锲修看着伸过来的胳膊一头雾水的问道。 “牙印。”陆路指了指胳膊上自己咬的牙印说道,“大人,你看,我咬的这牙印整整齐齐的,并没有缺齿,而你在看看,徐清婉身上的牙印,参差不齐,这说明这咬痕,不是上了年纪之人咬的,就是牙齿不好之人干的。” 看什么,看哪里,此时,张锲修手上的尸检报告并没有这些东西,有的只是些含糊不清的尸检情况。 张锲修的脸色有些难看,妈的,一个小小仵作都敢这么欺我、辱我,真是欺人太甚了。 这个张锲修倒是冤枉了仵作了,古代命案也是有破案期限,尤其是重大案件,到期破不了,政绩考核是要扣分的。 而命案这种事又是必须上报的,瞒是瞒不了的,为了让上级无法限定破案时间,所以在立案的时侯就不能将案件说的太明白。 一些比较成熟的仵作再写命案的尸格时,也就是尸检报告的时候,都会写得越含糊越简单越好。 这样一来,破案的期限就可以灵活的掌握在县太爷的手中,从而不必担心因为时间不够而破不了案,这对知县大老爷的仕途是很有帮助的。 陆路看着阴晴不定的张锲修,小心翼翼的说道:“大人,不用我在多说什么了,在下并没有杀人,这属实是被人陷害的啊。” 六、刑名师爷 此时,张锲修的心思并不在这里,死一个青楼女子又算的了什么,他现在在意的是另一个死人,石湖那里的死人。 说起来,石湖的案子,之所以会如此棘手,并不仅仅是因为其中涉及到当地的名门望族,还有就是张锲修的经验不足。 要是他身边有一个经验丰富的刑名师爷,虽说这案子还是会有破案期限的,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棘手。 现在,不但破案的期限短,手底下的人还一个个阳奉阴违的,这不,都已经过去一天了,到现在,张锲修除了焦头烂额还是焦头烂额,案子毫无头绪,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 “妈的,还真以为老子没了你们就玩不转了么?”张锲修咬牙切齿的想着。 而出现现在这种状况,完全就是张锲修咎由自取的。 说起这事,还得从张锲修半年前纳的小妾金氏说起。 金氏,江陵县人士,七岁那年,父亲金长清因犯事被杀,她也被贬为乐籍了。 但金氏生的明眸皓齿,月貌花颜的,不但擅长于琴、棋、书、画,还能说会道的,服侍人那也是一把好手。 可谓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跳得了艳舞,入得了卧床。 几天下来,就把张锲修迷得是七荤八素的,感觉就像是前脚刚从销魂窟里跳出来,后脚就又掉进了温柔乡里。 似驾着云雾,又似醉了酒一般,身体酥麻,心弦动荡的。 这不,在张锲修来吴县上任之时,家眷,就只带了金氏这一人来。 而这金氏还有一个弟弟,可她的弟弟就没有她这么多才多艺了。 但金氏就这么一个弟弟,于是便想给自己这个弟弟找份差事做做。 这枕边风一吹,张锲修为了让自己的爱妾开心,便满口答应了下来。 秉承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于是就把征收税赋的这个肥差给了自己的小舅子。 但令张锲修没想到的是,自己这简简单单的一个人事调动,竟然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损害。 刑名师爷,书启师爷,为了这钱谷师爷的事情,都在极力劝说张锲修在考虑考虑。 他们之所以会如此做,到不仅仅是为了帮助那个辞退钱谷师爷说辞,很大一部分还是为了工作。 毕竟这个钱谷师爷是不同于其它种类的师爷。 钱谷师爷是一个比较稳定的职业,它一般不会因地方官员的变更而更换,有着“铁打的钱谷流水的官老爷”之说。 据说,钱谷师爷有一本自己的小册子。 上面记载着是当地真正的土地丈量名册、富户名单、官场关系图、行业规矩和禁忌等等。 是一本最能反映当地经济发展水平的统计年鉴。 也正是因为这个,才有了“铁打的钱谷流水的官老爷”之说。 但张锲修是谁啊,他偏不信这个邪,在加上年轻气盛,大喊一声,“你们在教我做事?” 于是,一气之下,张锲修就准备重新组建自己的“内阁”。 在辞退完这些师爷后,张锲修就修书几封,托自己的那些好友帮忙给自己物色几个听话的师爷。 但张锲修的这个运气啊,这不,这师爷还没有找到,石湖那边就发生命案了。 没了师爷的监督和牵制,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任官,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事啊。 张锲修直勾勾的看着陆路,都将陆路看毛楞了。 “大人,大人,这人真的不是我杀的。”陆路再次说道。 “我知道。” 张锲修终于说话了,而这一开口,就将陆路给整不会了。 嗯?这么简单就相信了,陆路还准备了其他说辞呢,比如罪犯很可能是个左撇子,而自己则是右撇子的这个事实。 陆路一脸懵逼的看着张锲修,纠结着要不要将这个左撇子的事情说出来。 但这个张锲修并没有让陆路纠结太久,而是再一次将陆路给整不会了。 就看到,张锲修一把抓过陆路的大手,一脸兴奋的看着陆路,搞得陆路都以为这个张锲修看上自己了。 虽说自己穿着的是有些女性化,但自己可是正儿八经的男子汉啊。 夜御十女可能有些夸张了,但梅开二度还是搓搓有余的。 “那个大人,既然你都相信了,那在下”陆路一边说着,一边艰难的将手抽了出来。 “先生,你会尸首检验之术?”张锲修并没有在意陆路的不自在,而是又一把抓住了陆路的大手说道。 “呃略知一点皮毛。”陆路尴尬的说道。 “那先生,你也懂得《大明律》?”张锲修继续追问道。 《大明律》? 这么说,自己这是穿越到了明朝了。 明朝啊明朝,陆路想了一通,关于明朝的事情,陆路知道的还真的不多。 只知道开国皇帝朱元璋,永乐大帝朱棣,再就是末代皇帝崇祯了。 就不知道自己穿越的是明朝的哪个时期?现在的皇帝又是谁? 但最好不要是崇祯啊,虽说乱世出英雄,但陆路是一点都不想当英雄,他只想生活在和平年代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陆路的想法从没有变过。 “这么说,先生是答应了。”张锲修握着陆路的大手,一边左右摇晃着,一边兴奋的说道。 “呃” 陆路瞬间懵逼了,我答应什么了我就答应了,我刚刚在想事情啊。 看着兴奋的满脸通红的张锲修,陆路顿时一阵恶寒,该不会,该不会自己答应他那个了。 不过显然是陆路自己想多了,张锲修只是想请陆路给他当幕宾而已。 幕宾。 幕宾是各级官吏所幕聘,帮助出谋划策之人,他们为东家参与机要,起草文稿,代拟奏疏,处理案卷,裁行批复,联络官场,简单说就是幕主雇佣帮着处理政务的人。 而其中负责处理刑事判牍的幕客,又叫做刑名师爷。 而这幕宾,自古有之。 只是明朝时期,由于定员编制太少,而政务又过于繁忙,光靠官老爷一个人那是忙不过来的,所以就有了出资请人帮忙这种事情发生。 再加上,明朝官吏都是出身科举,锦绣文章虽然做得漂亮,但人却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对政务实践工作也是大马哈一个。 所以,这就需要更加专业的人才来辅助他们,因此在明朝时期,师爷这个行业得到了快速发展,到清朝时,达到顶锋,并有着“无绍不成衙”的说法。 就这样,陆路稀里糊涂的成为了张锲修的刑名师爷了。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陆路还是欣然接受了,毕竟初到这明朝,既能站稳脚跟,又能做自己的老本行,这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有没有看过《大明律》,那都不是事,现在看也不晚啊。 七、华灯初上 时值夏末秋初,白天虽还有些炎热,但夜晚已是比较凉爽了。 陆路和张锲修的小舅子金潘走在大街之上,此时正是桂花盛开的时节,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一缕沁脾的桂花初香。 而这桂花的初香,在陆路走进平康坊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陆路一脸震惊的左右观望着,虽说早上的时候,陆路也走过这平康坊的,但那时除了街边几声吆喝声外,并没有看到什么繁华的景象。 而此时,华灯初上,街边的教坊、青楼,那是一个个灯火通明的。 勾栏之上,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轻姑娘欲羞还迎的样子,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要不是陆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一个稍不留神还真的就生生溺死在这的温柔窟里啊。 美酒丝竹,莺声燕语,浅唱低吟,脂粉成行的,甚至连这夜风之中都带着脂粉的芳香。 这繁华奢靡、放浪形骸的景像,不得不让陆路感慨万千啊。 果然,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夜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同啊。 “陆哥儿,还是你有办法啊,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 这时,陆路身旁的金潘一脸崇拜的看着陆路。 “什么意思?”陆路不解的问道。 “陆哥儿,你就别装了,你以为我姐夫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么,不过你这破案的借口是真的很棒。”金潘一副你就别在我跟前装正经的表情说道。 “我装什么装啊,我真的是去破案的。”陆路哭笑不得说道。 身为警察,而且是一名刑警,遇到命案了,都会像陆路这样,希望它能尽快破案。 所以在陆路成为刑名师爷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这平康坊里,侦破青楼女子徐清婉的命案。 一方面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另一方面则是不希望那凶手继续逍遥法外,迫害更多的无辜女子,就算青楼的女子也不行。 听到陆路要去青楼破案,张锲修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交代了一句“别玩的太晚,明早还要早起去石湖”后,便让自己的小舅子跟着陆路去了。 “装,还给我装,不过,陆哥儿,你这品味不行啊,这青楼押妓啊,并不是” 一看这金潘就是个老手,说的是头头是道的。 说起来,这古代的青楼还真的是有很多讲究的。 就拿这青楼名字来说,以“院”、“馆”、“阁”为主的那都是一、二等的青楼。 主要以艺妓为主,当然了色艺双全者也有,光顾之人大多都是一些达官贵人去的,听听小曲,吃吃美食,和心爱的姑娘对对诗歌什么的,情到浓时,颠鸾倒凤,尽享温存也是可以的。 而以“室”、“班”、“店”,甚至“下处”命名的,都是三、四等的青楼,主要就是以皮肉生意为主了。 还有就是暗窑了,这就更加不入流了。 除了这些还分民营的和官营的,官营的叫教坊。 而且里面的规矩也很多,什么一喊堂,二打茶围,三吃花酒,四拉铺,五打干铺,六住局,七铺堂,八挂衣的,反正讲究很多。 “陆哥儿,你要是想看姑娘啊,我推荐你去怡红院,那里的姑娘水嫩的啊,啧啧,那身段,那脸蛋。” “你要是想吃美食,我建议你去红花馆,那里的美食简直一绝,就是价格有些贵,只能隔三岔五的去吃吃,解解馋。” 在金潘的喋喋不休中,陆路再次来到了桂音班。 陆路刚一驻足,楼上就下来了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子,那丰满的屁股扭得,陆路都怕她摔倒了。 “呦~这不是陆大才子么,来来来,姑娘们,陆大才子来了,还不快来招待。” “咦?这位客官有些面生啊,陆大才子,不给姐姐介绍介绍。”女子看到陆路身旁的金潘说道。 “这位姐姐,小弟金潘,是县衙” “你认识我?”陆路开口打断了金潘的自我介绍,看着眼前的女子疑惑的问道。 “陆大才子,你说笑了,这整个桂音班有谁不认识你陆大才子的呢?”此女子又娇滴滴的说道。 “哦,这么说你知道我叫什么了?” “呦,陆大才子今天是要玩新花样了啊。”浓妆艳抹的女子捂嘴轻笑了几声后,说道:“既然陆大才子想玩,那姐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啊,你叫” 陆明远? 陆路总算是知道自己借用的这具身体原主人的名字了,陆明远,明净致远的意思。 “那你知道我家住在哪里么?”陆路又出声问道。 但这次那浓妆艳抹的女子没有回答,而是陆路身旁的金潘不耐烦的说道:“陆哥儿,你这玩的都是什么游戏啊,走走走,上楼,我们边吃边玩,我跟你说啊,这游戏可不是这么玩的,要这么玩” 金潘一边说,一边搂着那妖艳的女子就上楼去了。 陆路翻了翻白眼只好作罢,跟着金潘也上楼去了。 “陆哥儿,别光吃啊,喝酒喝酒。”金潘果然是此中老手,一手搂着一个姑娘,和这个打情骂俏一番后,又跟那个香了个小嘴,期间还不忘邀请陆路喝酒。 “不了,一会儿还得工作。”陆路摆了摆手说道。 本来陆路是想直接开始工作的,但一天没有吃饭了,当陆路闻到菜香味后,瞬间就走不动道了。 “哎,看来我们姐妹二人,是入不了陆大才子的眼啊,昨晚跟春香吃酒,陆大才子那是一杯接着一杯啊。” “姐姐,我们怎么了能跟春香比呢,昨晚可以说是陆大才子的小登科啊,人家当然高兴了,不像我们,残枝败柳的。” “春香?小登科?什么意思?” 小登科,陆路倒是知道,是指娶媳妇的意思,但从青楼女子的口中说出,陆路觉得应该不是指娶媳妇的意思。 再说了,昨晚自己不是就宿在这桂音班的徐清婉的房间里么,那这春香又是谁啊? 难道说 “呦,怎么吃干抹净了就把人家给忘了呢,这要是让春香妹妹知道了,那非得哭个肝肠寸断不可。” “就是就是。”另一位青楼姑娘也点头应和着,随后又一脸娇羞的说道:“不过,没想到陆大才子这么厉害,到现在春香都还没有起床呢。” “哎,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一些,昨晚可是春香妹妹的梳栊之夜呢。”之前的那个姑娘接着说道。 “昨夜?春香?梳栊?”陆路自言自语的嘀咕着,随后一脸微笑的看着左拥右抱的金潘,说道:“小金啊,这个春香该不会就是你口中的徐清婉?” 八、青楼命案 “哈哈,陆哥儿,你再说什么呢,来来,喝酒喝酒,哎呀,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啊,怎么就只知道站着呢,快快快,给陆哥儿倒酒,倒酒倒酒,哎呀,你们活跃一点啊,来来来,坐怀里坐怀里。” 一听陆路这么说,金潘立马打起了马虎眼来。 “小金啊,陆清婉这名字好啊,可比春香好太多了。”陆路推开了想要靠过来的青楼女子后,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金潘。 “哈哈,哎呀,这酒喝的有点多了,茅厕,茅厕在哪啊。”金潘一看陆路那阴森森的样子,立马准备借用尿遁。 但金潘刚站起来,就被陆路一把搂住了,虽然这具身体有些单薄,但反应速度还是可以的。 陆路搂着金潘的脖子,紧了紧,而后咬牙切齿的说道:“上厕所啊,那咱们一起去。” “哥,我的亲哥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金潘哭丧着脸说道。 之前陆路还觉得有些奇怪,这青楼的女子不都喜欢用叠字来命名的么,什么小小啊,圆圆啊,诗诗什么的,当然了,也有清婉这种名字的,但这名字和那死去的那女子多少有些违和感,而且当时这对郎舅的表情也很怪异。 当然了,这些陆路都是有注意到的,但是这“移花接木”,而且还是在案宗上“移花接木”,这事,陆路是万万想不到的啊。 现在,陆路更加怀疑这对郎舅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啊。 张锲修有没有大病倒是不知道,但急得快要大病了,要不然也不会随便找个人(陆路)就来当刑名师爷的啊。 “老爷,你怎么还不睡啊。”依偎在张锲修怀里的金氏开口说道。 “没事,你先睡。”张锲修拍了拍金氏的裸背,而后是越想越觉得不对。 虽说张锲修对陆路所说的那些专业术语很是佩服,但当上师爷后,就要去逛窑子,这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啊。 “不行,我的去看看。” 想来想去,张锲修还是觉得把自己的仕途交给一个刚认识不久之人,这是非常不妥的,于是,张锲修决定去看看自己这新招的刑名师爷,是真的敬业,还是假公济私啊。 “老爷,你这是要起夜么?” “不是,我出去一趟。” “出去?这么晚了,你要上哪去啊?” 虽然金氏嘴上嘟囔着,但行动上却没有丝毫怠慢,只见金氏缓缓起身,而后很温柔的替着张锲修穿待起了衣服。 陆路这边,在金潘付出了请客吃饭,外加十两银子作为精神抚慰金后,陆路才肯善罢甘休。 “陆哥儿,你还真的是来破案的啊。”金潘一边拿着油灯替陆路照亮,一边脸色怪异的说道。 “不然嘞!”陆路白了一眼金潘,而后继续手上的工作。 虽然这县衙的知县有些不靠谱,但手底下的人还算靠谱。 此时,除了春香被一席草席卷着之外,其他的地方并没有被人动过,这现场保存的还算可以。 这倒是陆路高估了县衙里的那些衙役了,这完全就是冯妈妈一人决定的。 当然了,冯妈妈之所以这么做,也不是为了保护什么命案现场,而是为了封锁春香已死的消息,毕竟做生意嘛,要是让人知道死了人总是不好的。 不但如此,知道春香死亡的人员,今晚都没有出去接客或着工作。 陆路艰难的打开了草席,春香依然是赤裸着身子。 “哎~” 陆路叹了一口气,看到春香这个模样,多少还是有些伤感的,活的时候已经够苦了,没想到死了,也只是得到了一席草席而已,别说棺材了,连件像样子的衣服都没有啊。 春香的事情,在陆路喝花酒的时候,已经从那些姑娘们的口中得知了个大概。 和电视上演的苦情戏基本差不了多少。 几年前,春香的家乡遭了水灾了,为了活命,父母便带着姐姐弟弟和她一路逃荒逃到了这里。 逃荒的途中,体弱多病的母亲死了,为了活命,姐姐也被卖了,这次,依然是为了活命,于是她也步入了姐姐的后尘,被狠心的父亲卖进了青楼。 陆路收起了自己的感伤,便抓起了春香的手臂,简单的作了几下弯曲动作后,便发现此时的尸体已经完全硬化了。 一般情况下,尸体在死后30分钟至2小时内就会硬化,9小时至12小时完全僵硬,30小时后软化,70小时后会恢复原样。 “陆大才子,小陆大人,差不多就得了,这都有味了,你看是不是” 陪同陆路的不仅仅有金潘,还有青楼的老鸨冯妈妈,此时的冯妈妈有些焦急的看着陆路,时不时还向外面探了探头。 要不是陆路来得早,说不定这春香就被冯妈妈找人给埋了,此时还有两名大汉在屋外候着呢。 “嗯~~” 陆路沉思了一会儿,并没有理会冯妈妈,而是问了一下时间:“现在几点了?” “几点,什么几点?”执灯的金潘有些懵圈的看着陆路。 “呃,我的意思是现在什么时辰了?” “戌时七刻。”这时,焦急的冯妈妈说道。 “戌时七刻?” 随后陆路便开始扒拉起了手指头来了,一边扒拉,嘴里还一边嘀嘀咕咕的,“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戌时七刻,戌时就是晚上七点,一刻大约是十五分钟左右,戌时七刻就是晚上八点,八点四十五左右。” 当陆路算出时间后,门外传来了打更的声音,梆梆梆。 “二更了。”冯妈妈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陆路。 陆路尴尬的放下手,但嘴还是嘀嘀咕咕的说着:“晚上9点,还有早晨时的尸体僵硬程度,以及尸斑” 根据尸斑的分布的状态,以及尸僵出现的状况,陆路又参考一下空气大致的温度和湿度,再加上之前清晨做的初步检测。 陆路大体上判断,春香大概死亡的时间应该是在昨天晚上的10点到11点这段时间里,换成时辰来说,应该就是亥时六刻到夜子时一刻这段时间里。 虽说,这里的夜生活很丰富,但那个时间段里,基本上,人都睡下了。 “小陆大人”冯妈妈再次喊道。 “嗯?什么事?”陆路回头问道。 就在冯妈妈想要说话的时候,一个打手一样的男子哈着腰跑了进来。 在冯妈妈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后,冯妈妈的脸色立马大变,随后也顾不上陆路的问话,便和那男子急匆匆的向外走去。 九、羊肉没吃着,倒惹一身骚 对于冯妈妈的匆匆离去,陆路并没有在意,而是继续检查着春香的尸体。 陆路对着身旁执灯的金潘招了招手。 “干嘛?”金潘不解的问道。 “靠过来一点,看不到。”陆路没好气的说道。 “哦。” 尽管金潘答应的很爽快,但行动上却不怎么样,只看到金潘将拿着油灯的手死劲的往前伸着,而身子却极力抗拒着前倾,尽可能的向后靠去。 对于金潘这怪异的举动,陆路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可以坦然接受尸体的,这个时候,人们还是很迷信的,所以大多数人对尸体都是敬而远之的。 像这种不吉利的事情是有专职的仵作负责的,县太爷也好,刑名师爷也罢,他们只负责查看现场,然后坐在一旁等着就行。 像陆路这样亲历亲为的刑名师爷,简直就是少见。 可能是看的时间长了,胆子也变大了,也可能是金潘的好奇心战胜了惧怕,于是金潘伸着脖子,说道:“哎,没想到陆哥儿也喜欢掐脖子啊。” “掐脖子,也?”陆路皱了皱眉头,随后明白了金潘的话里意思了。 有些人喜欢在男女欢愉的时候追求一些刺激,从而做出一些比较出格的事情,比如拽头发、拍打、啮咬、掐脖子等过激举动。 还别说,陆路还真的遇到过这样子的案件,但陆路却不是这样子的人,毕竟还是个雏嘛。 陆路看了金潘一眼,很严肃的说道:“小金,我在重新说一遍,这人不是我掐的,更不是我杀的。” “知道,知道。”金潘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金潘这无所谓的态度这让陆路很不爽。 当然了,金潘这态度并不是不相信陆路,而是反映了当时的一个社会现象,那就是青楼女子社会地位的低下。 就算是你真的杀了青楼女子,顶多也就是陪陪钱财而已了。 但陆路是现代人啊,他并不这么认为的啊。 于是,就看到陆路一把将金潘拽了过来,随后指了指春香脖颈处的那道掐痕,说道:“小金,你给我看好了。” “这掐痕,左边的颜色要浅于右边的,这就说明,他在掐着春香脖颈的时候,这只手”陆路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 最开始的时候,陆路也曾怀疑过,是不是自己(陆明远)在那个高什么潮的时候不小心掐死的。 但经过仔细对比便发现并不是这样的。 根据春香脖子上的掐痕,其左面的掐痕要浅与右面的,陆路推断出该凶手很可能是个左撇子。 当然了,这还不足以证明凶手他就是左撇子,于是陆路又拉着金潘来到了圆桌的附近。 陆路指了指地上的水渍,又指了指茶壶底部的茶叶,说道:“这地上的水渍,还有这茶壶底部的茶叶,都说明这水壶之前是倒的,而现在” 陆路猜测可能是当时凶手有些紧张,在挪动春香的尸首时,不小心将茶壶碰倒了,茶水也流了出来,为了造成没有人来过春香闺房的假象,便将茶壶扶了起来,桌子上的茶水也收拾干净了。 “虽然他将桌子上的茶水搽干净了,但忘记擦桌子下面的茶水了,而且,你看这茶壶的把手,它的把手朝向左边。” “嗯,朝向左边怎么了?”金潘还是不明白。 “笨啊,你用右手倒茶,茶壶的壶把朝左?”陆路狠狠的敲了一下金潘的脑袋。 随后又拉着金潘走到了春香的尸体旁,毫不忌讳的抓起了春香的小手,说道:“你看,春香的左右手。” 通过对比,发现春香左右手的手指粗细并不相同,右手的手指要略微粗于左手的手指。 “由于右手是常用手,受力手,所以右手的手指要粗于左手,所以这茶壶并不是春香摆的。” 随后陆路也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双手,继续说道:“看到了,我的手指也是右手粗于左手,所以也不是我摆的,那么,就只能是凶手摆的了。” “所以,春香这脖子不是我掐得,这人也不是我杀的,你明白了么?”陆路很严肃的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金潘连连点头。 陆路不仅仅是通过左右手来排除嫌疑的,还有尸体有被移动过的迹象(尸斑), 这样一来,陆路不但排除了自己(陆明远)作案的可能性,同时也排出了春香意外死亡的可能性。 尸检还在继续,金潘又耐不住寂寞,伸长着脖子看了过来。 当看到陆路伸向春香的下体的大手时,金潘一脸惊讶的看着陆路:“陆哥儿,你这是?” 好家伙嘛,刚刚还说自己不是那样子的人,现在就这么变态了,连死人都不放过。 陆路并没有理会金潘的异样表情,而是一边检查,一边说道:“对了,小金啊,你说这梳栊是什么意思啊?” “梳栊?” 一听到梳栊,金潘顿时又来了精神,吐沫横飞的又开始说了起来:“这梳栊啊,就是破瓜嘛,这有什么难的,不过,陆哥儿,我跟你讲啊,这梳栊就是骗钱的,贵就不说了,玩的还不尽兴,我就喜欢” “好了好了,停,停”,陆路无情的打断了金潘的话匣子,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咋什么都懂啊。 梳栊,是指娼家处女第一次接客伴宿,接客后梳髻(处女只梳辫),称之为“梳拢“,明末冯梦龙在《警世通言·玉堂春落难逢夫》中写过:“他家里还有一个粉头,排行三姐,号玉堂春,有十二分颜色,鸨儿索价太高,还未梳栊。” 当然了,此时的冯梦龙还没有出生呢,而陆路之所以会这么问,就是为了验证一下自己的理解是否正确,毕竟梳栊还有梳头的意思嘛。 “果然是这样的。”陆路收回了手自言自语的说道。 “嗯?什么果然是这样?陆哥儿你在说什么啊?”金潘不解的看着陆路。 “小金啊,哥哥我好像花了冤枉钱了。” “冤枉钱?什么意思?”金潘再次疑惑的看着陆路。 但陆路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去翻看了一下被褥,床褥很干净,也很整洁,别说落红了,上面连二人的体液都没有留下,干净的不能在干净了。 现在看来,这个陆明远不但没有成功梳栊,甚至都没有和这个春香发生过关系,陆明远这钱啊,花的冤呐。 真的是羊肉没吃着,倒惹一身骚啊。 十、询问 正如陆路所想的那样,春香早已不是什么完璧之身了。 正常的破瓜,应该是有新鲜创口的,一般裂口都是自游离缘向基底部延伸,并有血痂,而且黏膜组织应充血、水肿。 而这些,春香都没有。 “陆哥儿,你在说什么啊,告诉我一下呗。”金潘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陆路依然没有想要回答金潘的意思,而是岔开话题问道:“小金啊,你知道是谁最先发现这案发现场的么?” “案发现场?” “就是谁最先发现这里死人了?”陆路翻个白眼,这个金潘怎么除了青楼,啥都不懂啊。 “不知道。” “那小金,你能不能帮哥哥去问一下啊。”陆路耐着性子说道。 “哦,好。”金潘刚走到门口,又折返了回来,“陆哥儿,问谁?” “” 趁着金潘去找人之际,陆路又仔细看了一下春香的脚踝处的磕伤。 “并没有出现皮下出血的现象,应该是拖拽尸体的时候磕碰的。” 根据伤口的形态,陆路判断这伤口并不是春香生前造成的,而是死后移动尸体时造成的,一般生前伤,必然会有明显的生活反应,大抵上伤口会呈现深红色,伤口周围也应该会有散点血出现。 当然了,判断这是否是生前伤,除了肉眼观察之外,最可靠的还是用组织学显微镜观察,看看有没有组织炎症反应;还可以采用组织化学特殊染色的方法,检测损伤周围组织中各种酶的活性变化等等。 不过,这些方法现在是一个都做不了,毕竟这里是古代,不过生前伤这个概念并不是现代才提出来了的,在宋慈的《洗冤集录》中就有提过了,所以,这个时候通过肉眼观察来确认是生前伤还是死后伤是可以作为侦破案件的直接证据的。 陆路放下春香的脚后,便向门口走去,随后趴在地上对着门槛观察了起来,在门槛上并没有找到死者的皮肤组织,这就说明这磕伤并不是在这里造成的,这对陆路来说是个好消息,可以根据这个,判断是否是第一案发现场。 “先生,你这是?” 这时,不放心陆路人品的张锲修走了进来,看到陆路趴在地上有些吃惊的问道。 “嗯?大人,你怎么来了。” 听到张锲修的话后,陆路也吃了一惊,随后爬了起来问道。 “发生命案了,本官理应来的。” 张锲修身后还站着一脸媚笑的冯妈妈,以及一直低着头的龟公,之前冯妈妈之所以会匆忙的离开,原来是县太爷来了啊。 张锲修的到来,并没有打断陆路的侦察工作,与张锲修简单的说了几句后,陆路便又开始了工作,就和之前一样。 油灯闪烁,靠近门槛的地板上有一道浅浅的擦痕,不过,这擦痕的痕迹并不是一次就能形成的,应该是之前也曾用过椅子之类的家具抵过房门的。 “明明有门闩,为什么要用椅子抵住呢?”陆路又看了看门上的门闩说道。 “那个,那个” 这时在一旁给陆路提着油灯的龟公开口说道:“这个门闩是前天刚换的,之前是坏着的。” “刚换的?” “嗯,刚换的。” 陆路沉吟了一会儿没有再说什么,随后对着冯妈妈问道:“冯妈妈,是谁最先发现春香死了的。” “” 一会儿之后,龟公便领着一个年轻的女子走了进来,“大人,玉玉姑娘带来了。” “嗯。”张锲修点了点头,随后一指陆路对面的椅子说道,“玉玉姑娘是,坐下说。” 名为玉玉姑娘虽是青楼女子但举止却是落落大方,再给张锲修回了个礼后,便坐了下了。 “玉玉姑娘,是你最先发现春香死了的?”这时,陆路看着对面的玉玉问道。 “回大人,嘻嘻。”玉玉姑娘刚说了一句“回大人”便掩嘴笑了起来。 “怎么了,玉玉姑娘。”玉玉这一笑,笑的陆路是莫名奇妙的。 “没事,没事。”虽然玉玉停止了笑意,但还是很难掩盖其眼中的笑意,之后便娇滴滴的说道:“回大人,是我最先发现的。” “哦~?那你能说说你是怎么发现春香已死的。” “清晨的时候,我来找春香,叫了好久,春香都没有应声,于是我就推开房门,然后我就发现春香她已经,已经……呜呜呜……” 之前玉玉还用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不断的瞟着陆路,而此时却没有了之前的媚态,正眼泪含眼圈的娇艳欲泣着。 “清晨?具体是什么时候?”陆路并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而是继续追问道。 “具体时间?”玉玉想了想后说道:“大约是卯时三刻,当时我记得太阳刚刚露脸,还没有完全升起。” “卯时三刻?”陆路换算了一下时间,大约是5点40左右。 “嗯。卯时三刻。”玉玉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么早,你找春香是有什么事么?” “没没什么事,我就是闲着无聊吗,想找春香唠唠嗑。”玉玉有些紧张的回答道。 “唠嗑,真的只是唠嗑么?”陆路继续追问道。 “嗯,真的是唠嗑。”玉玉将视线移到一旁,低声的说道。 “这么早,找她就只是为了唠嗑,据我所知,那个时间段你们应该还在睡觉。” “嗯,平常是在睡觉,只是昨夜我有些不舒服,所以并没有接客,睡的自然就早了,起的也早了些。”玉玉故作镇定的说道。 “你是没有接客,那你可知道昨夜春香接客了。” “不知道。”玉玉连忙摇头否认道。 “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啊?”陆路饶有兴趣的看着玉玉。 “回大人,是真的不知道。”虽然之前玉玉姑娘有些慌张,但这时已经恢复如初了。 “昨夜,春香梳栊,你竟然会不知道,你这闺蜜当的也太不称职了。” 虽然陆路不知道春香与这个玉玉到底是什么关系,但能将那种事交给她来做,那肯定是交情不浅了,称为闺蜜也不为过。 “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呵呵,我的意思就是你在说谎。”陆路邪魅一笑后厉声说道。 “说谎?大人,我真的没有说谎,我是真的不知道。”此时的玉玉依然不肯说出实情。 “不知道?春香昨夜梳栊,身为好姐妹的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我看你是太知道了。”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此时的玉玉一副泫然欲泣,委屈巴巴的看着陆路。 女人啊,果然都会演戏。 “不说是,那我给你提个醒。”陆路并没有理会玉玉,而是自顾自地的说道:“你这么早去找春香,是不是要给她送东西啊。” “送送送东西?”这时,玉玉的脸色有些难看,嘴皮子也有些不利索了,结结巴巴的说道。 “对,送东西,”陆路看了一眼紧张的玉玉继续说道:“而且还是送一块带血的锦帛,玉玉姑娘,我说的对不?” “你你你怎么知道!你不是被灌醉了么?”此时,玉玉正一脸震惊的看着陆路,随后自知说漏了嘴,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惊慌失措的看着陆路。 十一、落红为谁? 陆路两手一摊,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说!” 陆路当然不能告诉他,自己是看电视剧看的,那些古装剧基本都有这个桥段。 而陆路在翻找被褥的同时,并没有找到这象征贞洁的手帕,而且春香已不是完璧之身,这梳栊之夜定会想办法的。 在加上,谁会大清早天不亮就来找人聊天啊,而且还是像她这种夜间工作者。 用屁股想都能知道这里面有事,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嘛。 玉玉姑娘看了看陆路,又看了一眼站在张锲修张知县身旁的冯妈妈,犹犹豫豫的说道,“本来,本来是昨天晚上,春香就应该出来拿的,但可能是小陆大人你并没有喝的太醉,想和春香那个,所以就耽搁了。” “于是,湘绣就将手帕送到我房间里了,本想着春香去厨房找不到湘绣便就会来我屋里的,但左等右等却不见她人,最后经不住瞌睡,就睡着了。” 玉玉缓了一口气后继续说道:“清晨醒来,发现手绢还在,我便急匆匆的就去找春香了,敲了好长时间的门,发现没人理,然后我就” “当看到你满脸是血的躺在床上,而春香也一动不动的,我以为你发现了,就就急匆匆跑去找妈妈了。” “湘绣?湘绣又是谁?”听后,陆路提出了疑问。 “湘绣是个厨娘,那个那个手帕就是找湘绣做的” “找湘绣做的?为什么要找湘绣?”陆路继续追问道。 “那个那个落红手帕,我们不知道上哪里弄血,自己的,我们又怕疼,于是便想到了鸡血,湘绣是厨娘,可以自由出入厨房,于是就拜托了湘绣。”玉玉低着头吞吞吐吐的说道。 陆路沉吟了一会儿,而后对着张锲修说道:“大人,能不能让那个厨娘湘绣来这儿一趟。” 虽然陆路是对着张锲修说的,但眼睛却看向冯妈妈,冯妈妈也很懂事,对着身旁的龟公低声说了几句后,龟公便再次走了出去。 “那个,那个大人,我是不是可以走了。”见陆路没有什么要问的后,玉玉小声的问道。 “嗯。”陆路点了点头,但点到一半时突然又叫住了准备离开的玉玉,问道:“你和春香关系这么好,那你知不知道春香是和谁发生了关系。” 陆路问这个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从中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陆路知道,在古代,女子都是非常注重贞洁的。 不论是富家小姐还是平民老百姓家的闺女,就连青楼女子都有梳栊这么一说,陆路可不会认为这个春香会随随便便就将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一个豪不相干之人的,必然是春香的相好之人。 再加上陆路额头上的伤痕,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作案的凶器,陆路怀疑,会不会是春香的相好干的。 这种类型的案件,陆路也是有遇到过的,就是一个男子喜欢上了一个风尘女子,最后因爱生恨杀了风尘女子和嫖客。 不然,自己这额头上的伤是怎么造成的呢? 而且根据犯罪心理学表明,很多案件都是有相通性的,陆路觉得这应该是一条破案的思路。 “这个这个”玉玉又有些吞吞吐吐了。 不过在陆路抬头看了她一眼后,玉玉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娓娓说道:“大约在一个月之前,我和春香去【戴春林】那里买胭脂,当时【戴春林】新推出了个‘千金五香’,戴春林的,又是新推出的,所以比之前的贵了很多,我和春香妹妹并没有那么多钱,但又实在想要,便想和那老板杀杀价,但奈何那老板是打死也不便宜一分,就在我和春香妹妹想要放弃的时候,一个男子出现了,他说他叫明子剑。” “明子剑?” 这时,坐在太师椅上打着瞌睡的张锲修有些讶然的重复道。 “怎么了,大人认识?”陆路回头问道。 “呃,不认识。” 不认识你叫个屁啊,陆路给了张锲修一个大大的白眼。 “就是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张锲修大喘气一般的补充道。 “” 陆路无语了,随后示意玉玉可以继续说了。 “他长得极其俊朗,眉眼深刻,轮廓优美,有着英俊迫人的那种气势。”玉玉面犯桃花的说道。 “他给你们付了胭脂钱了?”陆路无奈的打断道,哎,这女人啊,泛起花痴来,可一点也不比男人差啊。 “嗯。”玉玉点了点头,随后继续说道:“准确的说是给春香妹妹付了胭脂钱,我只是顺便而已。” “之后,春香妹妹就时常提起他,有一天,她说她又见到他了,而且还和他一同游了湖,还说明天还要和他去蹬天池山呢。” “那天回来后,春香还跟我说,他要给她赎身!” 说到这儿,陆路便知道结果了,其实当玉玉讲到一半的时候,陆路就已经觉得之前的猜测已经不可能了。 像这种男子,英俊潇洒,又年少多金的,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青楼女子而吃醋杀人呢。 他们的身边从来都不会缺少女人的,只是可怜春香这丫头了,竟然会对他的甜言蜜语信以为真,不但为他失去了清白,到头来,这苦果还不是得她自己咽了。 “大人,湘绣不在,说是家里有事,今天就不来。” 这时,那个龟公回来了,也带回了湘绣不在的消息。 “不在?” “嗯,不在。” 身为刑警的陆路,立马闻到了其中的猫腻,于是问道:“玉玉姑娘,你刚刚说是湘绣将那手帕送到你房间的?” “是的!大人。” “你们原计划是什么?” “我们原计划是春香去厨房那里拿的。” “那为什么湘绣要将手帕送到你屋里呢?” “可能是湘绣等着急了,就送给我了。”玉玉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那直接送给春香岂不是更好,又何必多次一举呢?” “这个,这个可能当时,大人你也在屋里。”玉玉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她大约什么时辰给你送的手帕啊?” “好像,应该,好像是快到三更的时候,在我迷糊的时候好像听到三更的打更声了。”玉玉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三更,也就是11点左右。”陆路沉思一会后,便对着打着瞌睡的张锲修说道:“大人,大人。” “嗯?”听到陆路再叫他后,张锲修瞬间清醒了好多,“什么事?” “大人,我觉得这个湘绣很有问题,请大人批准将其带到这里。” 还是那句话,事出反常必有妖,好端端的请什么假啊,这湘绣一定有鬼。 十二、千金五香 听到陆路的建议后,张锲修立马让于捕快带人去湘绣的家中抓人。 在等待湘绣的这段时间里,陆路又查看了一下春香的闺房。 “玉玉姑娘,你说【戴春林】的‘千金五香’是这里面的哪一瓶啊?”陆路看着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问道。 听到陆路的问话后,玉玉姑娘扭着腰段袅袅走来,随后娇滴滴的说道:“大人,这不就是咦?” 一阵香风袭来,听到那声“咦”后,陆路回头望去,一张略施粉黛的俏脸出现在了陆路的面前。 说实话,这个玉玉长得并不是很好看,但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属实是会勾人的。 陆路稍微向后靠了靠,说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 “大人,这里并没有【戴春林】的‘千金五香’。”玉玉说道。 “没有?你确定?” “大人,这种东西,奴家怎么会搞错呢?,这‘千金五香’可不是一瓶,而是” 千金五香,千金即指千金小姐,也有着“千两黄金才能买到五香”的意思。 而五香则是指:香件(香囊、香珠、香扳指等)、香粉(鸭蛋香粉、玉容妆粉等)、香油(首乌桂花头油,主要是护发类)、香黛(面部化妆用的眉黛膏、胭脂、口脂的统称)、香膏(护肤用的面脂,如杏仁蜜、沁凝露、芙蓉霜、桃花玉面霜等等)。 “春香妹妹要的鸭蛋香粉和芙蓉霜,而我要的是桃花玉面霜和玉容妆粉,这桌子上根本没有。”说着玉玉又翻开一旁类似化妆盒一样的盒子,随后惊讶的说道:“香珠也不见了?” 香珠,类似于现在的固体清新剂这种东西,是香件里的一种。 “香珠?” “就是类似于这个。”说完,玉玉小手一提,将腰间的香囊提了起来。 “而且明子剑送给她的玉簪子也不见了。” 第一时间,陆路便想到是不是被冯妈妈给收拾起来了,于是转头看向冯妈妈,“冯妈妈。” 冯妈妈也知道陆路的意思,立马看向身旁的龟公,龟公立马摇了摇头。 “大人,这‘千金五香’,我可没拿啊。” “没拿?” 不但首饰不见了,连这‘千金五香’也不见了,这首饰不见了,可能是为了财,但这‘千金五香’不见了 陆路陷入了沉思之中。 陆路之所以让于铺头去请湘绣,并不是怀疑她杀了春香,而是在于她给玉玉送手帕的这个时间节点上。 11点左右,正是春香受害的这个时间点上,陆路希望从她那里了解更多的东西。 但现在这‘千金五香’的丢失,又让陆路对那个湘绣产生了些许的怀疑。 春香在死前是被人侵犯过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从春香体内留有的白色液体就可以证明这一点。 虽说女人也是可以侵犯女人得,但并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这种情况只能是男人。 但男人又怎么会认识化妆品呢?别的化妆品不拿,翩翩拿走了这【戴春林】的‘千金五香’,这也太识货了。 陆路疑惑的再次来到了春香的面前,看着春香的尸首皱了皱眉头。 “难道说,这春香是和我发生了关系后才死的?” 陆路这么想,也是有依据的,因为春香的身上除了那几处生前伤外,身体的其它各处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生活反应,也就是说春香是自愿的,并不是被强迫的。 但从玉玉的口中得知,当时陆明远喝的是烂醉如泥,醉成那个样子,又怎么能和春香发生关系呢?酒后乱性,那都是借口,一个烂醉如泥的人根本就硬不起来。 陆路挠了挠头,哎呀,古代就是这一点很烦,这要是在现在,早就利用dna测序锁定目标了,还用得着像现在这样猜这猜那的。 但这个猜测也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湘绣为什么要杀死春香,没有作案动机啊,就为了几瓶胭脂水粉?这也太扯了。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湘绣在送手帕的时候顺手拿走的了,而这正好能解释她为什么要将手帕送到玉玉房间里,也能解释她为什么突然不来上班了。 一是掩人耳目,二是做贼心虚,但这些都是猜测,不过陆路觉得既然春香能让湘绣帮做落红手帕,那多少应该也了解一些她的为人。 于是,陆路开口问道:“玉玉姑娘,你觉得湘绣这人怎么样?” “湘绣么?湘绣她” “啊~~~” 就在玉玉开口说话之时,门外传来一声尖叫。 “怎么回事?”张锲修惊慌的问道。 “好像是湢室那里。”冯妈妈身边的龟公说道。 湢室,就是浴室。 当陆路赶到湢室的时候,金潘正一脸尴尬的站在湢室的门口。 而湢室之中,一个年轻的女子正怀抱着衣服惊慌失措的站在杅盆之中。 一看这种情况,陆路瞬间就明白了,好家伙嘛,叫你去找个人,你倒好,跑这儿偷看女子洗澡来了。 “小金啊,你这是在干嘛啊?”陆路揶揄的问道。 “那个,那个,我也不是故意想看的,我走到这儿,这门”金潘多少有些尴尬的说道。 陆路懒得理会金潘,于是打着圆场说道:“没事了,虚惊一场,虚惊一场,大家都散了。” 说完陆路准备去关门,但这湢室的门却怎么也关不靠,无论怎么用力拽门,始终有一条缝隙。 “大人,这门就是这样,上次有人闹事撞坏了,还没来得及换呢。”这时,一同赶来的那个龟公说道。 “哦,这样啊。”陆路看着那条缝隙,还真的有些冤枉金潘了,从这儿一走,湢室里面的情况还真是看的一清二楚啊。 “尽快换上啊。”陆路只能干巴巴的说道。 “好的好的。” 就在陆路几人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惊慌失措的青楼女子竟然开口说道:“狗剩哥,你先先别走。” “狗剩?”陆路有些差异的看向金潘。 “别看我,我不叫狗剩。”金潘有些愤怒的看着陆路。 “大人,她叫的是小的。”这时,那个龟公又开口说道。 “嗯?” “狗剩哥,那里,那里有只鞋。”湢室中的女子再次说道。 “鞋?” 顺着女子手指指的方向看去,在离杅盆不远的地方,一个木榻之下有一只花花绿绿的绣花鞋。 不但有绣花鞋,还有卷成一团的衣服。 陆路将那团衣服打开后,有一条淡红色的百叶长裙,一件浅绿色的上衣,还有一条白色的内裤。 浅绿色的上衣上面还有一些秽物,和春香屋里的那件桃红色的褙子上秽物一样。 “春香的衣服和鞋子,难道这里就是命案发生的第一现场?” 十三、是他?还是她? 说完,陆路便快速跑到了门口,果然在门槛的内测发现了一些皮肤组织。 这个时候,陆路的脑海之中出现了一个画面。 喝的烂醉的陆明远在春香的搀扶下向床上走去,但走到一半,陆明远突然反胃了,于是吐了春香一身。 春香胡乱的安顿好陆明远后,便跑到这湢室清洗身上的呕吐物,可能在清洗的过程中,由于这湢室的原因,让一些人产生了邪念。 失手后,凶手为了掩盖自己杀人得真相,便用春香的褙子包裹住春香,可能由于是自身体型的缘故,一开始是插着春香的胳膊拖拽,托拽到门口后,又改为了背负。 “先生,你这是?” 这时,张锲修和冯妈妈也赶了过来,再次看到陆路趴在地上,一脸“猥琐”的观察着门槛。 “啊,没什么?” 陆路一搂裙子又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随后在张锲修和冯妈妈的注视下,陆路又将这湢室仔细的查看了一圈,但除了衣服和鞋子外,并没有发现其他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里的确就是命案发生的第一现场,不过由于这里是公共区域,人来人往的,就算有重要的线索,也被他人给破坏了。 至于凶手为什么没有拿走春香的衣服,陆路猜测很可能也是因为这里是浴室,人来人往的,等他想来拿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人了,已经不方便拿了。 而关于衣服这一点,之前陆路以为是陆明远的衣服丢了,但实际情况却是春香的衣服丢了。 其实,在陆路蹲大牢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因为这身有些女性化的衣服也太合身了,那时,陆路就猜测到了,这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的衣服了。 再加上,来这平康坊的途中,陆路见到太多太多这种穿着打扮的男子了,甚至还有的在头上插了一朵小红花。 真的,一点都不夸张。 明朝男子的女装癖,其实是有记载的。 李乐在《见闻杂记》里就有说过,“余乡二三百里内,若辈皆好穿丝绸、绉纱,且色染大类妇人;生员读书人家,尽为女人红紫之服,此乱象也;余每见惊心骇目;近日改得古诗一首:昨日到城郭,归来泪满襟;遍身女衣者,尽是读书人。” 由于张锲修和冯妈妈的到来,这里又开始聚集起了看热闹之人。 人啊,不管是古时候,还是现在,都是喜欢看热闹的,看到有人扎堆后,便也想前去凑凑热闹。 “怎么了?怎么了?” 这不,一个提着水壶、小二打扮的男子正伸长着脖子向里面看去。 其实青楼里,干杂役的男人是有两种的,一种就像冯妈妈身旁的那个,是青楼里的狎司,打手一类的人,干这活的人差不多都是老鸨一手培养起来的,心黑、手辣。 另一种便是给妓女和嫖客沏茶倒水及打杂的,准确的说,这一类才叫龟公,北方又叫“大茶壶”。 看到这人越来越多,冯妈妈扭着她那丰满的身姿,娇滴滴的说道:“好了好了,就是姑娘不小心摔倒了,没事了没事了,都散了,散了散了,大家都散了。” “这样子啊,我还以为又有人偷看姑娘们洗澡了呢。” “是啊,我说冯妈妈啊,你这门怎么还没换啊,我家宝贝都不敢沐浴了。” “换,换,怎么会不换呢,这不,门还在做着呢。”冯妈妈娇滴滴的说着。 “真的假的啊,这都多少天了啊。” “就是啊,我上次来时,门闩都没换,妈的,正尽兴时,一个龟公闯了进来,吓了老子一跳,还以为我家黄脸婆找来了,差点没把老子吓出病来。” “呦,薛公子,你还会怕老婆啊。” “胡说,我那是” “” 经过冯妈妈这么一插科打诨,大家都搂着自己的女伴回屋的回屋,喝酒的喝酒去了。 “等等。”这时,陆路突然喊道。 “嗯?什么情况?” 就在大家不明所以的时候,陆路跑了过来,一把夺过那看热闹的龟公手里的水壶。 陆路摸着水壶的底部,这弧度正好和自己额头上的伤口吻合,这应该就是砸伤陆明远的凶器了。 陆路一边摸索着手中的水壶,一边问着冯妈妈,“冯妈妈,春香屋里的门闩也是闹事的时候撞坏的么?” “嗯。”冯妈妈愣愣的点了点头。 “都有谁知道这门闩的事情?”陆路又问道。 看到陆路这个样子,冯妈妈有些紧张的说道:“很很多,当时在场的人都知道。” “这么说,龟公也都知道了?” “知道。” “那前天你们更换门闩的时候,这些龟公也是知道的。” “这个嘛。”冯妈妈想了一下后,说道:“这个应该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呃,毕竟白天是休息的时间,他们也会上街溜达溜达的,或者去赌坊耍耍色子什么的。” “这样子啊。”陆路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那冯妈妈能不能将你手下的那些龟公招集过来,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他们。” “这个,这个。”冯妈妈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同意了。 通过手中的水壶,以及抵住房门的板凳,陆路推断这杀人凶手很可能就是青楼里的人,而且极有可能就是青楼里的龟公。 一方面,这砸伤陆路的凶器便是龟公手中的水壶,虽说其他人也能拿到,但龟公是最方便拿到的。 另一方面便是凶手选择用椅子抵住房门,而不是用门闩,这就说明凶手之前就知道春香的门闩是坏的,但是他不知道坏的门闩已经换成新的了。 所以在伪造完现场后,便习惯性的选择用板凳抵住房门,而不是选择用门闩。 当然了,也有客人知道这些,但陆路认为客人动手的机率很小。 毕竟给钱就可以,为什么非要去作那种危险的事情呢? “伸手” “张嘴。” “转过去,我看看后背。” “奇了怪了。” 陆路自言自语的说道。 “冯妈妈,全部都在这儿了么?”陆路看着冯妈妈问道。 “小陆大人,真的全部都在这儿了,你要干什么,就快点干,一会儿他们还得去干活呢。”冯妈妈焦急着说道。 陆路摆了摆手,有些泄气的说道:“没事了,让他们都下去忙。” 这桂音班,跑堂加打手,一共十二个龟公,经过陆路的观察,并没有符合作案要求的。 要么不是左撇子,要么就是左撇子,但牙口却很好,别说缺失右上侧的尖牙了,其他的牙齿也没有缺失的,而且这些人背部都没有抓痕。 “不应该啊,难道真是客人干的,那这工作量可就大了。”陆路一边摸索着下巴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 就在陆路愁眉不展的时候,于捕头回来了。 “大人,湘绣的丈夫说湘绣根本就没有回家。” “没有回家?”陆路惊讶的说道。 “难道,跑路了?” 根据春香尸斑的分布情况来看,杀害春香的凶手并不是什么力气很大的人干的。 这一点倒是和湘绣是女性这个条件很符合,难道真的是湘绣干的? 十四、陆大傻子 目前看来,这个案子已经进入到了瓶颈期了,在没有找到湘绣之前,真的很难再有突破了。 从湘绣的古怪行为,湘绣的突然失踪,再到‘千金五香’的丢失,以及对凶手的体型推测,湘绣的嫌疑都很大。 可尽管如此,陆路还是不认为这件事就是湘绣干的,通过玉玉的讲诉,陆路大体上可以了解到湘绣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善良,胆小,懦弱 总体上说,就是人很好,但胆小怕事,而根据犯罪心理学,一般怯弱、胆小之人,在遇到无法承受的事情时,她第一个想到的永远都不会是挥剑而上的。 至于湘绣为什么会不见了,陆路有两种猜测,一方面就是畏罪潜逃,这里的畏罪并不是指湘绣杀了人,而是指有可能是同伙之类的。 这种男女合伙坑害另一名女性的案件,陆路也是有过接触的。 另一个则是,昨晚,湘绣再送手帕的过程中很可能是看到了什么,被凶手发现后,便直接被凶手控制住了。 两种可能,陆路更倾向于第二种,没有确切的理由,单纯的就是做刑侦的直觉。 “哎~” 陆路叹了一口气,随后一屁股坐在了张锲修身旁的那张太师椅上,陆路是真的很累,身体累,脑子也累。 基本上是能搜到的证据都搜到了,但就是不知道凶手是谁?像这类案子就是这样子,没办法确定杀人动机。 没办法确定杀人动机,就没有办法缩小嫌疑人的范围,没办法缩小嫌疑人的范围,就只能大海捞针一般的慢慢排查了。 “会是谁呢?会是谁呢?”陆路自言自语的说道。 由于陆路是借用陆明远的身体,所以并不知道陆明远这边的人际关系。 不过根据已知的证据表明,这起案件并不是冲着陆明远来的,很可能就是凶手再布置现场的时候,醉酒的陆明远醒了,所以随手就被凶手给砸晕(死)了。 这也是陆路判断凶手很可能是青楼里的龟公的一项重要因素,因为只有龟公才会随身携带着水壶的。 “难道,这个春香,除了明子剑外,还有其他的相好。”陆路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的说道。 虽说春香指甲里有皮肤组织,但那很可能就是再窒息的时候抓伤的,之前并没有什么反抗的动作,再加上凶手杀人后,并没有选择最简单处理方法,而是选择复杂的伪造成他人杀害现场。 从这一点上看,应该是熟人作案,最起码对春香的今天的情况很熟悉。 “不行,我得再去问问玉玉姑娘。” “嗯?怎么了先生?” 陆路的突然起身,又将瞌睡的张锲修给惊醒了,此时正一脸茫然的看着陆路。 “没事,大人,我出去走走。” “哦。” 此时,已经十点多了,周围已不像之前那么热闹了,除了几个屋子里还在喊着行酒令外,基本上都睡下了。 陆路对着一个正在收拾东西的龟公招了招手。 “大人,什么事?”虽说这龟公是点头哈腰的,看着很尊重陆路,但从他的眼睛中,更多的却是诧异与不解,还有一点点可笑。 虽说这些,陆路都是看在眼里的,但陆路并没有在意,在问明玉玉姑娘的住处后,陆路便慢悠悠的向玉玉姑娘的住处行去。 途经湢室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哗哗哗的水声,陆路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去,正好通过那道关不靠的门缝看到了屋里的香艳一幕。 由此,陆路更加确定了自己之前推测,这种朦胧的感官刺激,更能激发男人的原始欲望,但陆路却有些犯愁了,“龟公里没有凶手啊,难道说,真的是客人干的?就这么喜欢白嫖?” “谁?” 就在陆路想着谁是凶手的时候,湢室里传来紧张的呼喊声,吓得陆路赶忙离开了此地。 “能是客人么,看来还真的去找玉玉问问了。” 不知不觉中,陆路便来到了玉玉姑娘的房间。 刚想敲门,房间里却传来了对话声。 “九红,你说春香会不会就是陆大傻子杀的啊?” “陆大傻子?”陆路敲门的手尴尬的凝固在了空中,“好家伙,这陆大傻子该不会是说我?” “不会,你看他那傻样像是会杀人的么。”房间里传出了另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应该不是在说我?” 陆路摸了摸自己的脸庞,虽然不知道陆明远的智商怎么样,那模样长得还算俊朗,对陆路来说应该是补长了陆路的长相。 “也是,要不春香也不会缠着他让他给自己梳栊啊。”玉玉点了点头说道。 “我靠,这陆大傻子还真的是我啊。”门外的陆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之前不是都叫我陆大才子的么,怎么背后就变成陆大傻子了啊。” “九红,我问你”玉玉又开口说道:“要是你发现自己梳栊的对象不是完璧之身了,你会不会一怒之下就杀了她啊。” “嗯”名为九红的姑娘沉吟了一会儿,“别人不知道,但陆大傻子肯定不会的,他要是有那个胆量,就不会被二狗子揍了还不敢还手了。” “嗯嗯,也对啊,哈哈,嘻嘻,被二狗揍了,不敢还手就不敢还手呗,还在那里掉书袋,说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吾宁斗智,不愿动力,哈哈真是可笑。”玉玉有些放肆的娇笑起来。 “嘘,姐姐,小点声。” “哦哦,知道知道了。”随后玉玉压低声音的说道:“九红,我听春香说啊,这陆大傻子这人特好骗,只要稍微” “是啊,他这人特不经夸,只要别人一夸他就不知道北了,上次啊,李家的小公子就客气一下,说他诗词写的好,于是二话不说便给了李家小公子买了单,还有一次” 陆路在门外静静的听着,越听越觉的尴尬,好家伙嘛,自己附身的这个陆明远还真的是有大病啊,智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傻,但情商是真的让人堪忧啊。 人家就是客气几句你就当真了,当真也就当真了呗,你怎么还胡说八道起来了呢,不懂还装懂,这不是让人笑话么,叫你陆大傻子是一点都没错啊。 陆明远,并不是吴县本地人,是梅州那面的客家人,几年前,梅州那面遭了灾,便随母亲来到了这吴县。 据说当时做了一首名为《家》的诗,被一个私塾先生听到了,惊为天人,一时名声大噪,但并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这神童的名号就不在了,而且去年的童试也没有高中,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落榜了。 最近几年,这陆明远可以说是八股文没有学到多少,文人墨客的那些臭毛病倒是学会了不少,这不,最近几个月就学习柳永来了,流连于青楼不可自拔了。 之前,还是流连于那些比较高级一点的青楼,像怡红院、红花馆什么的。 可能是最近没钱了,所以就退而求其次的来到这桂音班厮混了起来。 由于总喜欢掉书袋,说话也喜欢之乎者也什么的,所以大家都戏称他为陆大才子。 在加上他总喜欢不懂装懂,还不经他人夸赞,常常被一些有心之人利用,诓他买单。 而他却不知所以,乐呵呵买单的同时,还和人家称兄道弟,所以大家私底下都叫他陆大傻子。 “九红,你说我去勾引勾引他,让他给我赎身,怎么样啊,哎,现在都二十八了,也应该考虑考虑以后的事情了。”玉玉说着说着便有些感伤了起来。 对于青楼女子来说,二十八岁已经是大龄了,很多青楼女子在这个年龄段都会选择从良,成为之前恩客的妾室,玉玉也不列外。 “玉玉,我觉得还是算了,别看他出手阔绰,但我听二狗子说,其实他都是借高利贷的,家里穷的是叮当响啊。” “真的?”玉玉有些不敢相信。 “应该是真的,听二狗说他和陆大傻子是邻居。”九红也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这样啊。”玉玉叹了一口气,随后又说道:“九红啊,我可跟你说啊,你还是离那个张二狗远一点比较好,上次我看到他对春香动手动脚的。” “嗯,我知道。”九红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姐姐,你放心,现在就算我想离他近一点,都没有机会了。” “嗯???”玉玉疑惑的看着九红。 “今早,他弄丢了水壶,被妈妈臭骂了一顿后,好像被撵走了。” 十五、抓捕归案 咣当一声,陆路一把推开了房门,在玉玉和九红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陆路一把抓住了九红的肩旁,急切的说道:“你刚刚说什么了?” “我我,我说你你好像变了,有点不像之前那样了。” 面对突然出现的陆路,九红呆呆傻傻的看着陆路,结结巴巴的说道。 “不是这句,是上一句?”陆路依然紧紧的抓着九红的胳膊。 “我我我”九红被陆路吓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也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被陆路抓的。 “呦,我的小陆大人啊,你可轻点,都弄疼九红妹妹了,九红刚刚还说你帅气逼人呢,尤其时审问我的时候,那真是风度翩翩、才华横溢啊。” 一旁的玉玉多少也有一些尴尬,毕竟在背后说人坏话,被人当场抓到了,就算青楼女子也有点 但玉玉不愧是在青楼里面摸爬滚打了多年的老手,见过的风浪也多一些,虽然尴尬,但还是比九红要镇定一些的。 只见玉玉晕红着脸,一开口就夸赞陆路帅气与才气,可以说是直取陆明远不经夸这一命门。 但现在眼前的并不是陆明远,而是陆路,所以对于九红的马屁,陆路并不感冒,而是继续追问道。 “也不是这句,是上上句。” “上上上一句,说说说我想成为你的小妾。” 此时的玉玉,眼波流转,粉颊晕红,七分娇羞,三分喜悦,当看到陆路看向她时,那妩媚的眼神又躲向了一旁,随后又偷偷的瞄向了陆路,一副欲拒还迎的娇羞模样。 “呃,也不是这句,是什么狗,狗狗剩的那句。”陆路有些吃不住玉玉那火辣辣的目光结结巴巴的说道。 “是是,你是说张二狗么?”这时九红怯生生的说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张二狗,你说他怎么了?” 陆路一激动,手上的力度就有些大了,捏的九红是眼泪含眼圈的。 “大大,大人,您弄疼我了。” 看到九红那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陆路顿时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于是松开手连连道歉道:“抱歉抱歉,你刚刚说那个二狗怎么了?” “他他弄丢了水壶,被妈妈赶走了。”面对陆路那炙热的目光,九红还是有些害怕。 “弄丢了水壶?他是龟公么?” “嗯。”九红点了点头。 “被赶走了,什么时候的事?”陆路又追问了一句。 “就就今天早上。”九红依然是弱弱的说道。 “今天早上?”陆路重复了一句后,便急匆匆的向张锲修的那间屋子里走去,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嘀嘀咕咕着“我就说嘛,我就说嘛”,就连门口遇见于捕头都没有理会。 “大人,湘绣她” 于铺头看着急匆匆走掉的陆路有些摸不着头脑,随后也只好跟了上去,“小陆大人,大陆大人,那个厨娘”。 梆!梆!梆! 伴随着打更人的敲锣声,陆路和于捕头带着三个捕快急冲冲的向城北的平安坊走去。 夜深人又静,陆路等人穿过平安坊间的小巷时,引得坊间里的狗狗们争相吠叫着。 汪!汪!汪! 伴随着狗叫声,陆路几人来到了平安坊的一处民房前,于捕快指了指大门紧闭的房子说道,“大人,就是这间房子了。” “敲门。” 于捕头猛敲了几下房门,又惹得周围的小狗疯狂的吠叫着。 砰砰砰。 于铺头又敲了几下,但里面依然没有回应。 “大人,家里好像没人。” 陆路指了指矮趴趴的围墙,说道:“翻墙。” 几个捕快一手按着矮趴墙,手脚并用,一用力,便翻了进去,陆路也不甘示弱,一撩裙子,也跟着翻了过去,陆路刚站稳,这时,屋子里亮起来灯光。 随后吱嘎一声,房门被推开了,一个年迈的妇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院子里的几名大汉后,明显一愣,随后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 我靠,刚跳进来,就开门了,这下尴尬了。 陆路看着眼前这五十多岁,佝偻着身躯的老妇人,有些尴尬的说道:“大娘,二狗在家么?” “你们是谁?”老妇人并没有回答陆路的问话,而是反问道。 “我们是居委” 面对老妇人的质问,陆路习惯性的想说“居委会”,但话说到一半便住了嘴,这里是古代啊,并没有什么居委会,于是陆路改口说道:“大娘,我们是二狗的” “朋友”二字还没有说出口,屋里就传来一个男人抱怨的声音,“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 一听见屋里有人,陆路也懒得回答了,于捕头也看懂了陆路的意思,飞快的冲进屋里,一会儿之后便拎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走了出来。 看到自己的儿子被人拎着,老妇人焦急的喊道。 “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儿子?” “放开我儿子,快放开我儿子。” 这时,被于铺头拎着的娇小男人在看清来人后,便开口说到,“陆明远,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陆么,快快快,快让他们放了我儿子,有话好好说。”老妇人一听儿子的话,便抓着陆路的手说道,随后看到这群捕快到处翻找着什么,又冲着捕快喊道:“你们乱翻什么,啊,我的野菜。” “大人,你说的水壶找到了,但上面并没有什么血迹。” “大人,并没有找到你说的那个什么‘千金五香’。” “大人” 一番折腾后,整个平安坊的狗都在疯狂的吠叫着,周围的房屋也亮起了灯来,有些好奇心比较重的人,还趴在墙头向这边观望着。 “又是赌场的那些人么?” “不知道。” “我怎么看老陆家的儿子也在啊。” “老陆家?哪个老陆家?” “还能是哪个老陆家啊,就是去年刚搬来那母子三人啊。” “你说是绣娘那一家啊。” “绣娘绣娘,你就知道绣娘,房老三,我跟你说啊,你要是敢跟那个狐狸精” 吴县县衙。 “~~威武~~” 宋知县哈气大口的看着堂下之人,有气无力的拍了一下惊堂木说道:“堂下何人?” “草民张二狗。” “那你可知为什么大半夜叫你来这?”宋知县又打了个哈气说道。 “草民不知。”张二狗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不知?那好,本官给你提个醒,昨天晚上,桂音班,春香,现在你可想起了什么?” “大人,草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张二狗继续装傻充楞的说道。 “不说是,来人啊,大刑伺候。” 张锲修一拍惊堂木,啪的一声后,衙役敲着水火棍喊起了“威~武”。 十六、成功告破 陆路那个无奈啊,怎么动不动就大刑伺候啊,动不动就大刑伺候,审问自己的时候是这样,审问他人的时候还是这样,于是陆路开口说道:“大人,先不忙着大刑伺候,让我来问他几句。” 在得到了张锲修的授权后,陆路便开始审问起张二狗来。 “张二狗,我问你,昨天亥时六刻到夜子时一刻你在做什么?” “夜子时?那时我正在给客人们端茶递水啊,怎么了。”张二狗一脸懵逼的看着陆路。 “端茶递水?可据我所知,那个时候客人可都睡下了,你说你在端茶递水,请问你是在给谁端茶递水的啊?”陆路斜瞅了一眼张二狗继续问道。 “呃,那是我记错了,那时候我应该是在收拾东西。”张二狗多少有些紧张的说道。 “记错了?那么明显的时间段(三更),你能记错了?” “干了一晚上的活了,累的要死,谁还能记住这些东西啊。” “我看你不是记不住这些东西,而是在干别的事情。” “什么意思?” “还什么意思?,意思就是,那个时候你正在收拾春香的尸首,对不对?”陆路一针见血的问道,随后紧紧的盯着张二狗看。 “你你你胡说。”张二狗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但说话结巴,眼角也不由自主的开始抽动,要是熟悉张二狗的人,一看就知道,此时的张二狗已经紧张到了不行。 “我胡说,呵呵。” 陆路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大约在快到三更天的时候,你入过了浴室时,看到在里面沐浴的春香,于是你就产生了邪念,你奸杀了春香后,为了掩盖真相你伪造了现场,而就在你伪造现场的时候,陆明远,啊,也就是我醒了,于是你就用随身携带的水壶砸晕了我,而后你又谎称水壶不见了,张二狗我说的可对。” “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冤枉啊,我真的没有杀人,真的没有杀人啊。”张二狗一听,立马又是磕头又是喊冤的,随后还倒打一耙的说道:“大人,一定是这个陆明远他他他诬陷我。” “诬陷你,他为什么要诬陷你。”一旁听审的张锲修不解的问道。 “前些日子,我和他闹了点矛盾,就出手打了他,于是他就怀恨在心,大人,草民真的没有杀人啊,草民是冤枉的啊,真的,草民是冤枉的,大人,你要替草民做主啊。” 张二狗在堂下哭哭嚷嚷的喊着冤枉。 “冤枉?我真的是呵呵了。”陆路嗤之一笑。 随后一指张二狗的后背,说道:“大人你看。” 这张二狗的所有特征都和春香尸检得出的证据相符合,身材矮小,左撇子,牙齿参差不齐,右上侧的尖牙缺失,背部还有几道深深的抓痕。 “张二狗,这你怎么解释?”张锲修看着公堂之下的张二狗厉声的问道。 “大人,草民这牙是今天在赌坊被人打掉的,而身后的伤痕也是在逃跑的途中被树枝挂的,大人,草民真的是冤枉啊。”张二狗是死也不认,一口咬定就是没有杀害春香。 就这些证据,在现代,这张二狗早就被刑事拘留了,但在古代,犯人亲口承认比任何证据都要管用,所以才会有什么严刑逼供、屈打成招这些成语的。 现在,要是严刑逼供一番,张二狗很可能早就认罪了,但陆路不喜欢这样暴力执法,认为这样缺少了一些公信力与说服力。 于是陆路再次说道:“张二狗,你说你是冤枉的,那我问你,你又为什么谎称自己的水壶丢了呢?” “我我我就是贪图小便宜,想要留下那个水壶,所以才,才撒了谎,怎么,我不就是偷了个水壶,怎么到你这儿就成杀人的了?” “这么说,你并没有用水壶袭击我了呗。” “没有,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哦~,是这样子啊。” 对于张二狗的狡辩,陆路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走到了于铺头跟前,跟他嘀嘀咕咕说了几句后,于铺头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怎么,这下你没话可说了。” 陆路没有理会他,他到是嚣张了起来。 “大人,我要告他陆明远诬陷我,明明这春香就是他杀的,就因为我说他老婆偷人,他就怀恨在心,他就诬陷我,大人,你可要明察啊,大人。” 陆路看着张二狗这无赖一般的嘴脸,摇了摇头,随后说道:“诬陷你?好好好,今天,我就让你死的心服口服,来人,带人证。” 随着陆路话音的落下,衙役领着一个女子走了上来。 此女子身量纤瘦柔弱,个头娇小,皮肤比较黝黑,脸上有几片小小的雀斑,神情有些慌张。 “堂下可是厨娘湘绣?” “民,民,民女湘绣见,见,见过大人。”厨娘湘绣被张锲修的问话叫了一跳,随后小声的回答道。 “本官问你,昨夜大约三更左右,你是否见过张二狗和春香?” “回,回大人,民,民女见过。”湘绣依然是结结巴巴小声的回道。 “你胡说?” 当看到湘绣的时候,张二狗明显慌张了许多。 “啊~” 湘绣还真的是非常的胆小啊,被张二狗这句“你胡说”吓得是连连后退,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猫。 啪的一声,张锲修一拍惊堂木,厉声说道,“公堂之上,休要喧哗。” 而后又对着受惊的湘绣轻声的说道:“不要怕,有本官在,没人敢动你分毫的,你详细说说昨晚你都看到了什么?” 有了县太爷的安慰,湘绣镇定了许多,随后开始娓娓的说道:“昨晚,我在厨房等春香,可是等了好久她都没有过来,于是我就” 湘绣在久等不见春香之后,便拿着落红手帕去找春香。 走到春香的房间时,发现春香的房门并没有关上,在门口轻喊了几声后,不见春香应答,便走了进去,但春香并不在屋子里。 于是,湘绣便准备去找玉玉,可当她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一不小心便看到浴室里的情景。 浴室里正是张二狗和春香,并且二人还在那里做着羞羞答答之事,好巧不巧的,还被张二狗给看到了。 见此情景,吓得湘绣赶忙向玉玉房间走去,将手帕交给玉玉后,便头也不回的就跑了,由于胆小怕事,直接没敢回家,而是跑到自己娘家躲了起来,也正是因为她的这个胆小怕事的性格,让她逃过一“劫”,因为在于铺头找她之前,张二狗也去过她家找过她。 “张二狗,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张锲修看着张二狗厉声的说道。 “回大人,我确实是和春香那个了,但我并没有杀她啊,怎么和春香那个了,就是杀人犯了?”张二狗的心里素质是出奇的强啊,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嘴硬。 “陆明远还和春香那个了,还睡在一起呢,你怎么不说人是陆明远杀的啊,难道就因为他和大人关系好?” “你”张锲修被这个张二狗气的不轻,又要准备大刑伺候了。 而这时,陆路开口问道:“湘绣,我问你,你是否拿了春香的‘千金五香’?” “‘千金五香’?大人,民女没有拿,大人,民女真的没有拿,大人~”听到陆路这么问后,湘绣吓得是瑟瑟发抖,还一个劲的磕头。 “没有拿?哦~,知道了。”陆路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于铺头带着一堆东西走了进来,见到陆路后,连忙说道:“大人,你要的酽醋(浓度较高的醋)和烈酒,火我马上就生。” “嗯,辛苦于大哥了。” “先生,你这是?”张锲修不明所以的问道。 “大人,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陆路并没有解释,而是选择卖了一个关。 火很快就燃烧了起来,于铺头将一个砂锅一样的器皿放到火上,随着时间的过去,砂锅被烧的热热的。 随后于捕头又将酒和酽醋倒了进去,由于高温的作用,醋和酒很快便挥发了出来,砂锅上冒出了腾腾蒸汽。 “快快,快将水壶拿来。” 接过水壶后,陆路便将水壶的壶底放在蒸汽上蒸,很快,壶底上的血迹便显现了出来,虽然很淡,但的确可以看到。 “张二狗,你不是说没有用这水壶打我么,那这水壶上的血迹又是怎么回事?”陆路拿着显出血液的水壶对着张二狗说道。 张二狗张大了嘴,一脸惊恐的看着陆路。 此时,不但张二狗惊呆了,就连张锲修和他小舅子金潘,以及在场的人都一脸诧异的看着陆路。 “哇,陆哥儿,你该不会是神仙?” “滚!”陆路无语的看着一脸吃惊的金潘。 陆路当然不是什么神仙了,他只是用这地窖酒醋验骨法将物体上的血迹显现出来了而已。 而这地窖酒醋验骨法,在宋慈的《洗冤集录》中就已经有所记载了,其原理也很简单,和现在法医用的联苯胺和过氧化氢一样,都是利用化学反应将血迹显示出来。 酒,有机溶剂,可以将残留的血迹浸提出来,在与醋发生反应,使血迹显现出来,而醋(乙酸)和酒(乙醇)也可以发生反应形成乙酸乙酯,同样可以作为有机溶剂,但在常温无催化条件下很难发生反应,在高温的情况下,也可以加快血迹显现。 可能是听见金潘的话了,尽管张二狗一脸的惊恐,但嘴里还在狡辩着:“大人,大人,这一定是陆明远他搞的鬼,大人我冤枉啊。” “张二狗,人证物证都在,你现在还在狡辩,你真当本官是摆设么?”张锲修一脸怒容的看着张二狗。 在人证、物证具在的情况下,张二狗也没有办法在狡辩了,最后还是承认杀死了春香这一事实,至此,青楼杀人案总算是成功告破了,与此同时也还了陆路的清白。 十七、开局还真的送老婆啊 张二狗的作案过程其实和陆路猜想的差不多,只是作案动机猜测的不是很准确而已。 张二狗之所以会杀死春香,并不仅仅是因为色情大发,其实在此之前张二狗就和春香有过交易的,只不过这交易并不是什么情色交易,而是金钱交易。 之前春香屋子里的“千金五香”,还有首饰之类的值钱玩应儿,也不是被他人顺手拿走的,而是被春香典卖成钱后给了张二狗了。 那么,春香为什么要给张二狗钱呢?这就得从春香的相好那里说起了。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春香失身于明子剑的事情被张二狗知道了,于是张二狗隔三岔五的就去骚扰春香,为了不让自己已不是完璧之身的事情暴露出去,春香只能拿钱消灾了。 青楼,虽然做的是皮肉生意的,但管的却是很严的,这种事要是被冯妈妈知道,打不死也得脱层皮。 本以为是拿钱消灾,但张二狗就如同无底洞一般,没有知足,这不,张二狗认为春香梳栊后,自己没有机会在向春香要钱了,于是准备干票大的。 所以,昨天晚上,张二狗又来找春香要钱了,和湘绣一样,去的时候春香并不在屋里,但由于屋里还残留着呕吐物的味道,张二狗便放下水壶向浴室的方向走去。 正好看到春香在脱衣服,之前只是想着怎么要钱,并没有往这方面想,但当他看到春香那曼妙的身子后,便产生了最原始的冲动。 起初春香是不同意的,但当张二狗说道:“你在反抗,我可就要告诉冯妈妈你和你的那个相好” “告啊,你去告啊,今天可是本姑娘梳栊之夜。” “哈哈,好啊,那我可去了啊,你可想好了啊,想想之前的红梅?” 说完,张二狗就作势要走。 可当春香听到红梅的时候,便想到了红梅被打的凄惨摸样,也知道要是被告了密,尽管今晚是自己的梳栊之夜,但自己早已不是完璧之身的事情还是会被冯妈妈发现的,最终,迫于压力,春香还是选择从了他。 虽说是从了张二狗的意,但春香却是很不甘心的,于是,二人“缠绵”归“缠绵”,但春香并没有给张二狗好脸色看,不但眼神中充满了鄙视,嘴里也喋喋不休的数落着张二狗的不是。 而张二狗呢? 最近一段时间是运乖时蹇、诸事不顺啊。 赌钱、赌钱不顺利,这一连两天,输的连裤衩子都不剩了,而现在,就连找个女人发泄发泄,也这么不顺心。 “妈的,你个千人骑万人跨的臭女人,竟然也敢羞辱我。” 于是,张二狗羞愤交加,恼羞成怒,脑袋一热,最终酿成了悲剧。 在肾上腺激素消退后,张二狗就意识到了不妙,于是便想到伪造现场,制造出春香被陆明远杀害的这一现场。 但在伪造现场的时候,陆明远由于口渴,便迷迷糊糊的想要起来喝水。 “水,水,水。” 梆的一声,迎接陆明远不是水,而是张二狗的一水壶。 一切收拾妥当后,准备跑路的张二狗却被外面的打更声吓到了,惊慌失措间,碰洒了桌子上的茶壶,在擦完了桌子上茶水后,张二狗便用椅子抵住了房门(白天换门闩的时候,在赌场赌博),随后便从窗户跳了出去。 夜已深,屋外不时的传来了几声虫鸣,喧闹入耳。 陆路躺在衙门里的厢房里,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的明月。 案子破了,按照陆路以往的习惯,必然会和队里的那几个好不错的同事找个路边摊,喝点小酒撸点串,然后在回到出租屋里倒头大睡,只要没有那对奇葩房东的打扰,基本上,陆路都会睡它个天昏地暗的。 但这一次,陆路却失眠了。 一方面是因为陆路初到古代,之前是有案子支撑着陆路,可当这案子结束了,陆路突然感觉到了无尽的空虚和寂寞,并对未来充满了迷茫。 那感觉就像是,你之前看了一本非常精彩的小说,但它却结束了,此时的你还有些意犹未尽,但又没有新的精彩小说来填补你的那种意犹未尽,现在的你就会觉得空虚与无聊。 另一个让陆路失眠的原因就是,在审讯张二狗的时候,陆路发现了自己附身的这个陆明远,竟然不是单身,在隆庆元年的时候就已经婚配了。 夜风袭来,无意间翻开了桌子上的黄册,随着夜风的轻抚,书页翻动,最后停了下来。 户主陆明远,隆庆元年,与于绣娘婚配,其母 明朝时期,就已经有了比较健全的户籍制度了,《明史·食货志》记载:洪武十四年诏天下编赋役黄册,以一百一十户为一里,推丁粮多者十户为长,余百户为十甲,甲凡十人。岁役里长一人,甲首一人,董一里一甲之事…… 虽然陆明远是个“流民”,但由于他是学院里的学生,现在也算是吴县的本地人了,所以在吴县的户籍黄册上也有他们的名字。 “于绣娘,于绣娘。” 陆路在床上辗转反侧着。 此时陆路的心情很复杂,有喜悦,有茫然,也有害怕。 对于突然多出来的媳妇,陆路还是很高兴的,毕竟陆路已经饿了三十多年了,这突然多出了一个媳妇来,正好可以解决一下他这饿汉的饥渴。 之前没有感觉,但过了三十岁之后,陆路便时常会羡慕那些有老婆的同事,尤其是在忙碌了一天后,陆路也想回到家后有人关心他,哪怕不关心他也没有关系,只要回到家不是孤身一人就好了。 而陆路又有些害怕,害怕见到那个陌生的媳妇,习惯于独自一人生活的他,对于这突然多出来的老婆,在感到茫然的同时,多少也会感到一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相处。 抱着患得患失心情的陆路,有些怅然的望着窗格内透出的淡淡月影,随后忽然低声笑道:“没想到,这,这开局还真的送老婆啊。” 十八、绣娘 长夜渐去,东方露白,东院吴大婶家的公鸡早早就站在了墙头之上,挺胸抬头的“窝窝窝”的鸣叫着,此时平安坊的人们也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 于绣娘也不例外,简单的梳洗一下后,便提着篮子准备出门去了,于绣娘将篱笆门带上后,跟娘告别后,便沿着平安坊的小巷向玳玳河的长桥那里走去。 绣娘低着头,急匆匆的赶着路,遇到人时,也没有放缓脚步,只是尽量的靠近巷子的墙壁。 巷子的出口处,挨着宝带桥的桥头,是一片商业街,正巷口的地方有一家肉铺,此时,肉铺前的那面写着“肉”字的幡子正随风飘荡着。 铺子的外面是由简陋木板搭建的桌子,上面摆满了新鲜的猪肉,一个只围着一件破烂围裙、赤裸着上身的男子正在铺子前摆弄着杀猪用的刀具。 “呦,绣娘,又来卖鸡蛋了啊!” 男子这一声突然的问候,吓的于绣娘情不自禁的轻“啊”了一声。 于绣娘抬头看去,见到那衣不遮体的男子后,又慌忙的低下了脑袋,目光慌乱,不知往里看才好,脸上也浮现出了羞臊的红晕。 本来拎在手里的篮子此时却被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轻轻的“嗯”了一声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此地。 “啧,这脸蛋,这身段,哎呀,这屁股扭得,啧啧,真的要人老命了啊。” 肉铺的男子死死的盯着绣娘的背影,嘴里还发出啧啧的感叹声。 八月(农历)的吴县,正是桂花盛开的时节,满树桂花在风中摇曳,与玳玳河沿岸的商铺相映成景。 一阵清风袭来,满树的桂花飘飘荡荡的落了下来,黄色桂花落在长桥的围栏之上,也落在了在此处摆摊的绣娘的头上。 宝带桥,别名长桥,位于玳玳河水道之上,傍京杭运河西侧,地接平安坊与平昌坊,起于大运河,上跨玳玳河水道,终至澹台湖。 此处不但风景秀丽,沿岸的商铺也是鳞次栉比、五花八门的,在加上此地的交通便利,来往之人可以说是络绎不绝,所以很多人喜欢在此处摆摆小摊,卖卖甜粥、卖卖糕点什么的,也有像绣娘这样卖卖农家小货与山货的。 “袜底酥,袜底酥,香甜酥脆的袜底酥。” “桂花糕,桂花糕,刚做好的桂花糕。” “洗衣做饭,洗衣做饭,有没有需要洗衣做饭的啊。” 叫卖声中,还夹杂着寻找工作的声音。 “蜜汁豆腐干,蜜汁豆腐干。” “松子糖、玫瑰瓜子。” “” 在这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中,绣娘卷缩在长桥的桥尾处,之前绣娘并不在这里,但随着摆摊人的增加,不知不觉中,好的位置便被别人抢占了,不善言辞的绣娘只能被排挤到这桥尾这种尴尬的位置上了。 可尽管如此,绣娘也没有抱怨,只是双手抱膝,有些怅惘若失的看着路过的行人。 “大娘,你这东西怎么卖的啊?” “夫人好眼力啊,我跟你说啊,我这东西啊” 听着隔壁大娘说的是天花乱坠,绣娘也好奇的转头看去,绣娘看了看大娘手里的东西,随后又看了看摊位前的那个少妇,顿时有些羡慕了。 那少妇的年纪和绣娘相仿,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上身穿着一件桂花黄的对襟长衫,下身则是一条淡紫色的裤子,外面罩着青色罗裙,秀美的衣裳将此少妇的胸脯衬托的鼓鼓的,腰身细细的,臀部很挺也很翘。 可能是绣娘那羡慕的目光太过于炙热了,让这少妇察觉到有人再看她,于是便转头看了过来,可当看到绣娘后,明显一愣,随后还得意的笑了笑。 这衣服可是她央求了好久,老爷才给她买的呢,别看这摆摊的妇人生的俊俏,但还不是粗布麻衣的,所以说啊,长得漂亮,不如嫁的漂亮。 而绣娘呢,当看到那少妇看向自己的时候,便快速的低下了脑袋,当看着自己身上那满是补丁的衣服后,绣娘的头低的更低了,都快埋进鼓鼓的胸脯里了。 像那少妇身上的衣服,少说也得二、三两银子,绣娘也只能是羡慕的看看了,别说没有这二、三两的银子,就算有,绣娘也不会舍得买衣服的。 二、三两银子,对于大富大贵之人来说,可能就是一顿饭的饭钱,但对于穷苦人家来说那就是一年的生活费啊,省吃俭用一下的话,用上一年半载的也是不为过。 看着那走远的少妇,绣娘的小脑袋瓜里不由自主的幻想着要是自己穿上那件衣服会是什么样呢,想着,想着,绣娘便摇起头来了。 不行,不行,那可是二、三两的银子啊,有了它,就可以请郎中给娘看病了,还可以将米缸里的米装满,也许还可能会吃上一顿好的,不必再吃康拌饭和野菜团子了。 上次小陆回来,看他衣服有的地方都磨起毛了,也许,也许,还可以给小陆置换一套新的衣服也说不定。 这个学着卖火柴的小姑娘畅想着有钱之后生活的少妇,便是陆明远的媳妇--于绣娘。 别看陆明远在外面大手大脚的花钱,其实他的家境正如张二狗所说的一样,穷的是叮当响啊,而且还不是普通的那种叮当响,而是非常的叮当响啊。 陆明远他爹活着的时候还好一些,还能从他爹那里得到一些补助,但自从陆明远他爹死后,家境就日渐下滑,再加上陆明远的败家行为,现在别说是买件新衣服了,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这不,前几天,家里又来了一群大汉,说是什么陆明远欠了他们的钱,进屋就要抓于绣娘抵债,还好陆母及时出现,绣娘才没有被那群大汉抓走。 虽然绣娘没有被那群来历不明之人抓走,但家里仅剩下的钱财却被那群大汉拿走了,还放言过几天还会再来的。 为此,陆母都生病了。 这不,今天趁着天还没亮之际,绣娘就将家里的那十几个鸡蛋拿到这里,准备变卖点钱财给陆母抓点汤药吃。 渐渐地,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喧闹声也越来越大了。 这西边婆子东边婶子的,聚在一起那话是说都说不完啊,叽叽喳喳的,聊完这家聊那家,周围的聊完了,在聊其他胡同的,反正这嘴就没有闲过。 “钱婆子,钱婆子,昨夜,你们前巷出什么事了啊,怎么整个平安坊的狗都跟着叫啊,害得我昨天晚上都没有睡好。” “你没睡好,跟狗叫有什么关系啊,肯定又是哪家的野汉子摸到你被窝里了。” “呦,我倒是想啊,但我可没有绣娘那本事啊。” “嘘,小点声。” “怕什么啊,敢做就敢当嘛,怎么偷人还不让人说了啊。”王寡妇的嘴倒是伶牙俐齿的,一副我就要说的样子。 “对了对了,钱婆子,昨晚到底怎么了,我怎么听说半夜有人进老陆家了啊。”另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嫂子说道。 “啊,被捉奸在床了么?”王寡妇一听瞬间来了精神。 “什么捉奸在床啊,我听说是来抓人的,是不是啊,钱婆子。”一个五十多少岁的大娘说道。 “这个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一个个膀大腰圆凶神恶煞的,吓得我我都没敢出去。”前巷的钱婆子说道。 “哎,你这也太胆小了。” 众人一听钱婆子这么说后,爱八卦的大嫂子们顿时有些失望了。 但也就是失望了一会儿,随着钱婆子的再次开口,大家又聚精会神了起来。 “不过有人看到了。” “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听说是赌场那边的人。”钱婆子也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大半夜来催债要钱的?” “嗯,应该是,他们还看到了陆家的那个大才子了呢。”钱婆子又继续说道。 “就是前几年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神童?” “对对对,就是他。” “怎么他也赌博?” “哎,你们有所不知啊,我听我七舅老爷家的小妾的哥哥的外甥说啊,这个陆明远啊,吃喝嫖赌,四毒俱全啊,还有” “真的假的啊,怪不得绣娘要出去勾搭男人,有这样的男人,不勾答点别人家的男人,这日子还怎么过啊。”王寡妇三句不离老本行的说道。 “而且啊,我还听说了,昨晚这事都惊动官府了,有人看到老于家的那个当捕快的儿子都来了。” 王寡妇,钱婆子,于大嫂还在那叽叽喳喳的东家长西家短的聊着别人的闲话,而蹲在不远处的绣娘脸色却异常的苍白,头也越来越低了。 昨天夜间的事,绣娘也是知道的,自家院子里的狗那是没有好声吠叫着,可经过了上次那件事后,绣娘根本不敢出去查看,只能害怕的缩在墙角里瑟瑟发抖。 可当听到钱婆子后面的话后,绣娘瞬间有些慌了,“小陆,小陆昨晚被抓了?” “小嫂子,你这鸡蛋怎么卖啊?” “哎,小嫂子小嫂子” 在听到官府也来人了后,绣娘瞬间待不住了,也顾不得理会那想要买鸡蛋的客人了,抱着那篮子鸡蛋便向衙门的方向跑去。 十九、石湖命案 仲夏苦夜短,开轩纳微凉。 这季节的夜就是短暂啊,陆路才刚睡着,天边就已经露出鱼肚白了,因为炎热,昨夜便敞开了窗户,阵阵晨风袭来,窗叶煽动,发出叽叽嘎嘎的声响。 “陆哥儿,陆哥儿,起床了,起床了,一会儿还得去石湖呢,陆哥儿”门外的金潘一边敲着房门一边大喊大叫着。 “知道了知道了,别喊了。” 身为刚穿越过来不久的现代人,陆路还真的有点不大适应这古代的作息时间,这才几点就起床啊。 再加上昨晚陆路失眠了,胡思乱想了好久,三点多钟,陆路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陆路闭着眼坐在床上,尽管嘴里喊着“知道了知道了”,但身子却很诚实,并没有任何想要起来的动作。 “先生,先生,快点起来了,今天还得去石湖那边呢。”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又传来了响声。 金潘这小子还是很聪明的,知道自己喊不起陆路后,便将自己的姐夫搬来了。 这要是在以前啊,张锲修是说什么都不会干这种下人才干的事情呢,但就在昨天夜里,在破获青楼杀人案时,陆路的那一系列的操作,瞬间就征服了张锲修了。 张锲修从来没有见过破案如此迅速之人,这才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将张锲修看都看不懂的案件给告破了,这让张锲修对破获石湖命案更加有信心的同时,对陆路这位刑名师爷也更加的尊重了。 其实此时的陆路早就清醒了,只是现在,陆路多少有些尴尬,因为由于昨晚的胡思乱想,陆路发现他竟然梦遗了。 “哎,果然是日有所思,梦有所做啊。” 都说春梦了无痕,春梦了无痕,但看着湿了一大片的裤子,陆路一时间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时,门外的张锲修又喊了一声,“先生?” 话音刚落,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一条小缝,随后陆路将头伸了出去,面红耳赤、语焉不详的说道,“呃,大人,我这身衣服有些太那个了,大人,你看,能不能给我” 还好,张锲修明白陆路口中的“那个”是哪个的意思,大约等待了一盏茶的时间后,张锲修领了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 一袭宝蓝色锦衣宽袖长衫,腰佩君子玉,右徵角,左宫羽,黑带束腰,玉簪束发。 陆路照了照镜子,摸了摸下巴,露出白牙,连连点头说道,“不错不错,丰神飘逸,仪表不凡啊。” 陆路不但很满意小丫鬟的穿搭手法,还对自己这身新衣也是相当的满意,这才是男人该有的穿搭,之前的穿搭那叫什么玩应儿啊。 早饭之后,张锲修便领着陆路和一干人等便向石湖的方向行去。 石湖。 石湖属于太湖支流,分为东石湖、西石湖和南石湖三个湖面,共有吴堤、越堤、石堤、杨堤和范堤,五堤横卧于水面之上,旁有茶磨岭,上有越来溪。 石湖曾是春秋时代吴国的王室苑圆,吴国被越国灭,石湖开始沉寂,宋朝年间,政治家、田园诗人范成大筑石湖别墅,并邀请当时东南的名士相聚于石湖,又因此而出名,随后金元入侵,石湖再次被冷落。 到了明朝,其实这里也不算是什么非常出名的名胜古迹了,不知为何那出身名门望族的徐清婉偏要来此处游玩。 一路上摇摇晃晃,张锲修和陆路他们终于赶到了石湖。 “先生,就在前面了。” 在张锲修的的带领下,陆路来到一家依湖而建的客栈——老来悦。 随后陆路便来到了命案的案发现场。 陆路左右看了看房间,案发现场保存的还不错,随后问道:“尸首在哪儿?” “回大人,死者尸首现在在蠡墅镇的范家呢。”一个好似地方官员的老头说道。 “什么什么,蠡墅镇?范家?” 听到这话后,陆路皱了皱眉头,随后又看向了一旁的张锲修。 “那个,是我同意的。”张锲修多少有些尴尬的说道。 经过昨夜案件的洗礼,张锲修也知道这死者尸体的重要性了,很多破案的重要信息都是从死者的尸体上找到的,此时,张锲修对自己冒冒失失的举动感到非常的后悔。 不过好在当时也是做过尸体检查的,于是,张锲修又补充道:“有当时的尸格报告。” 听到张锲修这么说后,一旁,另外一个稍微年轻的地方官员赶紧将仵作的尸格呈递了过来。 陆路接过尸格后,看了看,顿时就傻眼了,这尸检报告写的是什么啊,陆路根本看不懂啊,虽说陆路的古文也不怎么样,但大体上还是可以看懂呢,不过你一个尸检报告扯什么之乎者也的啊,而且还是驴唇不对马嘴的那种。 “咳咳!”陆路不着痕迹的收起了尸格,随后假装漫不经心的说道:“当时尸检的仵作在么?” “在,在,小人在呢。”随后一个佝偻的小老头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看到这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老头,陆路非常客气的说道,“那能不能请老丈把当时的情况简单的说一下啊。” “大人,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啊,真是折煞小人了。”听到陆路的话后,老仵作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 在古代啊,这仵作并不是什么好的差事,虽然在案件分析上,仵作的作用是举足轻重的,有时甚至可以直接影响案件的结果,但仵作的社会地位却很低下。 古代的仵作,99999的都是由身份低下的贱民担任,大抵是殓尸送葬、鬻棺屠宰之家,其后代还禁绝参加科举考试,在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古代,这可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再加上时常摆弄尸体,还会招不少人的奚落与嘲讽,而且古代的封建思想又是极重的,所以很少有人愿意去当仵作的,除非是迫不得已。 老仵作颤颤巍巍的走到一盏屏风之后,指着屏风后的浴桶说道:“当时,死者便是躺在这个地方,头部朝南,侧身” 经过老仵作断断续续的讲诉,以及张锲修在一旁的补充,陆路大致了解这石湖命案的基本情况。 死者,名叫徐清婉,苏州望族徐家的旁支,据说和明朝中期大臣、内阁首辅徐有贞是一家的,二十一岁,系八月初十,带着两名贴身丫鬟从姑苏城乘坐马车到吴县石湖游玩,夜间宿在老来悦客栈,晚上9点左右,发现死于客房之中。 二十、离了个大谱 “大人,初步推断,这个徐清婉应该是在被人强暴的时候,由于挣扎过于激烈,一不小心滑倒了,头部撞到了浴桶的边沿” 陆路一边听着老仵作的说辞,一边仔细的看了看浴桶的边缘,上面的确有淡淡的血迹,而且在离浴桶不远处的地板上也有一处血渍。 陆路蹲下身子,摸了摸木制的地板,随后说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徐清婉是在挣扎的过程中,意外磕到了头部死亡的?” “应该是这样子的。”老仵作低声说道。 因为徐清婉的尸体已经被徐家人运走了,陆路也没法检测尸体,至于老仵作的说辞,陆路也没办法去验证,只能先放到一边,等检测尸体的时候再说了。 倒不是陆路不相信老仵作的尸检水平,只是陆路更加相信自己而已,还是决定亲自检查一下,然后再下定论。 陆路站了起来,用手从一旁的浴桶里弄了一些水洒在地上,脱下鞋子,光脚在上面蹭了蹭,这地板的防滑效果还是很不错的,并没有像想象中那么丝滑。 陆路穿上了鞋子,又看了看身旁的屏风,又再次问道,“老丈,你刚刚说徐清婉是被人强暴的?” “是的,当时死者是侧趴在地面上的,其大腿内侧有少量的精斑残留,而且下体里也有精?液?残留流出,所以小人推断在徐清婉死之前是和人发生过关系的,而她的丈夫又不在这里,所以” 听后,陆路点了点头,随后再次看了看身旁的那面屏风,此屏风是六折叶的,上面画着八仙过海图,屏风离浴桶很近,摆放的也很自然,也没有什么破损,还有几件衣服挂在上面,将八仙过海图中的何仙姑遮挡住了。 陆路走了过去,轻轻拽了下挂在屏风上的衣服,随后衣服飘落了下来,陆路撑开看了看,发现其上有淡淡的灰尘痕迹。 陆路踮起脚尖想要看看屏风的上沿,但奈何个子不够高,于是陆路又左右看了看,想找一把踮脚用的椅子,但屏风的周围并没有合适的椅子,只有在离此处不远的地方,有一张四四方方的小桌子,也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陆路走近看去,这小桌子摆放的并不是很端正,斜斜的,应该是有人走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一角,将其蹭歪了。 陆路没有选择拿它,而是多走了几步,走到屋子的正当中,拿了一个圆凳回来了,随后站了上去。 陆路看了看屏风的上沿,用手捻了捻,没有放衣服的位置上面有一层厚厚的灰尘,陆路跳下凳子,又趴了地上,发现屏风的下面也有少量的灰尘,初步判断这屏风是一直放在这里的,并不是因为要沐浴了,才放在这里。 陆路爬了起来,随后问道:“大人,是谁最先发现这里死人的啊?” 张锲修没有回答,而是一旁的那个年轻一点的地方官员回道:“是店里的小二。” “店小二?在么?”陆路再次问道。 “小二,小二,小二在么?”于捕头大着嗓门喊道。 “大人,小的在,小的在。” 听到于捕头的喊声,一个小二打扮的男子从一楼哒哒哒的爬着楼梯来到了二楼,看着满屋子的大人物,顿时紧张的手足无措了起来,“大大大人,您您您找我?” 陆路点了点头,问道,“是你最先发现的?” 小二打扮的男子点了点头,随后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是我,本,本来我是来收拾饭菜的,可,可可推开门一看,就发现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所以我就走了过去,之后便发现她已经……” “当时就你一个人么?”陆路又问了一句。 “回大人,不是,当时和我一起进来的,还有她的丫鬟,就是她的丫鬟让我来收拾碗筷的。”小二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丫鬟?丫鬟在么?” “先生,徐清婉领着的那两个丫鬟现在都不在这里,都在蠡墅镇那边呢。”张锲修小声的说道。 “哦。”陆路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多说也于事无补啊,陆路算是见识到古代官员的无知了,这都发生命案了,不但让人将尸首接了回去,人,也让他走了。 陆路又走到屋子当中的那张如意圆桌前,还好饭菜并没有收拾起来,还好端端的摆在桌子上,陆路看了看,两双筷子,两个碗。 “这徐清婉是在跟谁一起进餐吃饭的?” 陆路可是记得,这个徐清婉是带着两个丫鬟独自来到这石湖游玩的,古时候,等级还是非常森严的,下人可不会跟着主人同桌吃饭的。 而且,就算徐清婉她不在乎什么小姐丫鬟的身份,那也应该是三双筷子三个碗才对啊。 “先生,是跟她的姐姐徐清兮一同吃饭的。”张锲修解释道。 “姐姐徐清兮?”陆路回头看向了张锲修。 随后张锲修再次解释道:“这个徐清兮是徐达禄的第三房小妾所生,年岁和徐清婉相同,只比徐清婉大上几个月而已,” 徐清兮只比徐清婉大二个月,嘉靖四十五年,便嫁到了吴县蠡墅镇范家,这次徐清婉来这吴县,跟家里的解释就是来蠡墅镇省亲的。 “那这个徐清兮呢?该不会也回蠡墅镇了?”陆路无奈的看着张锲修。 “嗯。”张锲修尴尬的点了点头。 这个徐清婉的尸首就是被这个徐清兮接回去的。 陆路深吸了一口气,好家伙嘛,尸首,尸首不在这儿,在场之人,在场之人也不在这儿,那来这儿干什么啊,看风景么? 而且这里风景也不好啊,算是整个石湖最不好的一个地方了。 陆路都不知道这个徐清婉为什么会选择来这间老来悦客栈住宿,偏僻不说,而且住宿环境也不好,这一看就是主打低端生意,为了那些贩夫走卒开的店,虽说起了个老来悦的名字,但估计是来过一次就不想再来了。 “大人,跟这案情有关的人还有几人住在这里啊?”陆路看着张锲修问道。 “呃,就客栈小二和掌柜的在这儿。”张锲修是相当的尴尬啊。 “哎~”陆路无语的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那麻烦大人让掌柜的上来一趟?” 通过和掌柜的对话,陆路了解到,那天下午,也就是八月初十的那天下午,这个徐清婉便来到了这个老来悦客栈了,并不是陆路所想的那样,游玩忘了时间,才不得不来到这家客栈,倒像是特意来此客栈一样。 而且当时来的人,除了两名丫鬟一个马夫外,还有一个书生。 “书生?”陆路疑惑的问道:“和死者认识么?” “这个,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们是一前一后,前后脚到的,遇见了也没有说话,应该是不认识?” “一前一后,不说话?”陆路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那这个书生呢?” “走了。”掌柜的客客气气的说道。 “走了?什么时候走的?”陆路连忙问道。 “昨天下午。” “” 陆路彻底无语了,一个初步被认定为强?奸?杀人案的案子,竟然放走了就住在隔壁的陌生人,这还怎么破案啊?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二十一、寻找线索 陆路算是再次见识到了张锲修的无知,陆路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后继续问道:“于掌柜,你能不能再说的详细一些?” 老来悦的于掌柜有些不解的看着陆路,陆路没有办法只能说道:“这死者徐清婉是下午什么时侯来到这儿的?来到这儿后又干了什么?” “哦”的一声,于掌柜算是明白了,于是说道:“具体的时辰,我不知道,大约应该是,是在” 徐清婉大约是在下午三点钟的时候来到这老来悦客栈,之后就没有再出来过,直到下午五点钟的时候,徐清婉的姐姐徐清兮来到这客栈,姐妹二人在屋外寒暄了几句后便进了屋。 6点钟左右,徐清婉的丫鬟要了一桌子饭菜送了上去,大约在7点30分的时候,徐清兮出来了,和于掌柜要了一间上房后便上了楼。 8点的时候,徐清婉的丫鬟说她家小姐要沐浴洗澡。 9点时候,便发现徐清婉死于客栈之中。 “那个书生呢?”陆路又问道。 “书生?书生要比徐家小姐早来个小半个时辰,在徐家小姐来的时候,曾出来过一次,随后就没有再见到他人了,晚饭的时候,我曾去敲过门,但里面并没有人应答,我想应该是睡觉了,于是我就走了。” “敲门,里面没人答应,你什么时候敲得门?” “也就是在给徐家小姐送完饭后,因为厨子的菜做多了,所以我就想看看能不能卖给他,可敲了半天门却没人应答。” “那你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又是什么时候?”陆路又问道。 “嗯~”于掌柜想了一下,“应该是戌时之后了,他点完了饭菜后,不大一会儿,徐家小姐的丫鬟就来说他家小姐姚沐浴了。” 从于掌柜的口中得知,大约晚上7点40左右,那个书生点了几道小菜,但他并没有选择拿回屋子里吃,而是选择在客栈的一楼吃。 “那他大约吃了多长时间?” “挺长时间的,徐家小姐都出事了,他还在一楼吃呢。” “这么长。” “嗯。”于掌柜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其实饭菜早就吃完了,可他还在那儿坐着,我们也不好” “在此期间,他有没有离开过,比如上厕所什么的。” “有过。” ”什么时候?多长时间?“ 这个书生大约8点40的时候去了一趟厕所,但时间很短。 “这么短的时间,应该没有时间作案的。”陆路想了一会儿后,又问道:“掌柜的,那你知道那书生去哪里了么?往哪个方向走也行。” 没办法,又是这种毫无头绪的案件,像这种案子,在场的每个人都是有嫌疑的,而张锲修这个大马哈竟然将这人给放走了。 “这个,这个,二小子应该知道。”于掌柜不是可确定的说道。 “二小子?”陆路疑惑的看向了于掌柜。 二小子便是店里小二的名字,于是小二被再次叫了上来。 “掌柜的,你找我?” “不是,是这这位大人找你。”于掌柜指了指陆路说道。 “嗯,”陆路点了点示意小二不必紧张后问道:“听于掌柜说,昨天下午你和那个书生一起出去过?” “是,是的大人。”小二低着头说道。 “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么?” “蠡墅镇。” “蠡墅镇?”陆路有些吃惊,随后又问道:“那你知道他去蠡墅镇做什么吗?” “这个,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我和他到了蠡墅镇后,便分开了。”小二一五一十的说道。 “哦,这样啊。”陆路点了点头后,又再次问道:“那不知小哥你,你昨天下午又是为了何事去的蠡墅镇啊?” “我?我是去镇上给我娘抓药去了。”小二一愣后便回答道。 “不知令堂得了什么病?”陆路又问了一句。 “老毛病了。”小二有些伤感的说道。 “哦”,随后陆路便让小二下去忙去了。 看到小二消失后,于掌柜叹了一口气:“哎,可惜了这孩子了啊?” “嗯?”陆路又疑惑的看向了于掌柜,随后示意于掌柜继续说下去。 “哎~,这二小啊,还真的是个好孩子,孝顺,可就是哎~”于掌柜又叹了一口气,“要不是因为他娘这病啊,早就结婚生子了,因为这事,他娘没少自责。” 大体上就是,这小二的娘啊,得了咳嗽病,常年吃药,不但将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而且能借的钱都借了,这不,小二也到了结婚年龄了,和隔壁村的三丫头的婚事,就因为拿不出彩礼钱,一直在那儿垦着。 “不过听说,好像再拿不出彩礼钱,三丫头那面可就要退婚了,哎~”于掌柜又叹了一口气。 闲聊了一会儿之后,陆路又问道:“于掌柜,徐清婉死的那天,除了那个书声外,客栈里还有其他人么?” “没有了。”于掌柜回答道。 “没有了?” “嗯,因为当时” 原来那天徐家小姐徐清婉来到这客栈后,便将这客栈包了下来,但由于那个书生是先来的,所以就让他留下来了。 大致了解了一下那天的行程后,陆路又转头对着张锲修问道:“大人,你们是什么时候接到报案的。” 回答陆路的依然不是张锲修,而是那位年龄有些大的地方官员:“二更过一点。” “二更,也就是晚上9点多,这么说来,是再发现徐清婉死后便立马就报了案。”陆路自言自语后,又对着那年老的地方官员问道,“不知大人又是什么时候来到现场的。” “辰时。” “辰时?” 辰时,也就是上午七点左右,也就是说,这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地方官员在接到报案后,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而是过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7点钟才赶到现场。 “先生,我虽然没有赶到现场,但我派人来了,而且我也派人去通知张知县了。”年老的地方官员解释道。 陆路看向张锲修。 “是的,先生,王大人派人来通知我了,我一大早便赶到这石湖来了。” 也就是说,在接到报案后,这王大人先是派人来保护命案现场,然后在和张锲修一起来到这命案现场的。 陆路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随后陆路站了起来,在张锲修等人的注视下,陆路走了出去,随后便将房门给带上了,就在大家被陆路这个举动弄得是满头雾水不明所以的时候。 吱嘎。 陆路又将房门推开了。 陆路看了看屋子,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中间的那张如意小圆桌,其次就是那张雕花大床,然后才是画有八仙过海的六叶屏风。 陆路看了看那张放下罗维的大床后,又问道:“老丈,你还能记得当时徐家小姐死时的位置么?” “记得记得。”被陆路弄得莫名奇妙的老仵作,跌跌撞撞的来到屏风后,随后躺在了地上。 陆路看到后,点了点你头,小二的说辞没有错,要是徐清婉真的死在这个位置,一开门还真的能看到。 随后,陆路走了过去,问道,“老丈,当时,徐家小姐是这个姿势死的么?” “啊,不是。” 听到陆路的问话后,老仵作又换了个造型,右手前伸,好像要抓取什么,又好像是想要往前爬。 陆路蹲下身子以当时徐清婉的视角看去,前面除了敞开的大门就是那个被人蹭歪了的小方桌。 陆路沉思了一会儿,“难道是凶手在发现徐清婉不行后,逃跑的时候,惊慌失措的撞到了这个小方桌?” 陆路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发现小方桌下面,最里面的那根桌子腿后面有一块小手指甲那么大小的一块瓷器碎片。 在小方桌附近,陆路在地板缝隙中还发现了一些灰烬,陆路用手指摸了一下,有种淡淡的烟草味道。 “烟草?明代就有烟草了么?” 二十二、不安分的徐家女 由于这是古代,陆路并不能确认这疑似烟灰的灰烬就是烟灰,于是只能将它先放到一边,之后再做打算。 陆路捻了捻手指上的烟灰后,便站了起来,又来到那张显眼的大床面前,陆路撩开了床上的罗维,看到了床的里面,此时床上的被子乱七八糟的卷在大床的一角。 陆路又摸了摸皱皱巴巴的床褥子,有些潮潮的感觉,皱了皱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难道是这个徐清婉和那个不知名的书生在这里约会? 陆路这猜测并不是胡乱瞎猜的,从于掌柜那里得知,这书生和这徐家小姐正好是一前一后来到这老来悦客栈的。 而离这里大约1000米的地方,还有一个悦来客栈的,那个悦来客栈光看外表的装潢就比这老来悦客栈不知道要高级多少倍,而且那里的景色可比这里好太多了。 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一个富家女,一个名门望族的富家女都不会选择这老来悦客栈的,但偏偏这个徐清婉就钟意了这间破破烂烂的老来悦客栈。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反常的举动,无外乎就是这个徐清婉并不是单纯的来此游玩的,而是来此幽会的。 只有和情郎幽会,才不会选择那种招人耳目的地方,只会选择那种不起眼的地方,越偏僻越好,越意想不到越好,就像老来悦客栈这种的。 再加上这皱皱巴巴的褥子,这卷成一团的被子,还有那明显的滚床单痕迹,这一切都无不在说明一个问题,这个徐清婉不安分。 而在这老来悦客栈里,除了那名书生之外,陆路想不到还有谁可以和这个徐清婉滚床单的。 目前看来,那个走掉的书生的嫌疑是最大的。 陆路正想着,忽听张锲修低声问道:“先生,情,情况怎么样?有,有没有线索破案啊?” 陆路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没有。” 在没有足够的证据前,这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而陆路并不想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办案,一切还是要以证据为准的。 “没有?”张锲修一听瞬间不淡定了,于是拉着陆路的大手迫切的说道:“先生,你在仔细看看,你在仔细看看,虽说我搞砸了一些事情,但先生那么厉害,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的。” 对于张锲修的亲密举动,陆路颇为无奈,什么毛病啊,怎么一激动就喜欢抓别人的手啊,陆路艰难的抽出自己的双手后,安慰道:“大人,你先别着急,这不蠡墅镇那边还没有询问么,我们去那边看看,应该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对对对,尸首也在那边,我们去那边,我们去那边。”听到陆路的话后,张锲修总算是镇定了一些,不至于太过于失礼。 这离破案的期限是越来越近了,也就剩下两天多一点的时间了,虽说张锲修背后有张居正在,但张锲修也知道自己这个族叔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将他放到这吴县当知县的。 这次的石湖命案要是真的破不了案,虽说看在张居正的面子上,苏州提刑按察使并不会对张锲修怎么样,但自己在族叔张居正那里的价值很可能就要大打折扣了。 这样一来,要是以后官场上没有了族叔张居正的庇护,自己的仕途可就要命途多舛了啊。 “先生,你一定要破了此案啊。” 蠡墅镇,距离石湖大约有3500米的距离,陆路几人又晃晃悠悠的向东南方向的蠡墅镇行去。 古时候的道路不好,再加上是马车,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陆路看了一会儿路边的景色后,便背靠着马车的车厢,从怀里拿出一本《大明律》看了起来。 “若奴婢及雇工人、谋杀家长、及家长之期亲外祖父母、若缌麻以上亲者、罪与子孙同。” “凡谋杀祖父母、父母、及期亲尊长、外祖父母、夫、夫之祖父母、父母、已行者、皆斩。已杀者、皆凌迟处死。” 这《大明律》还是昨晚陆路在查看自己户籍的时候,从刑房的书架子上顺来的呢。 只是这《大明律》是竖行繁体的,还不打标点符号,本来就很难认,再加上路途颠簸,看了一会儿,看的陆路是头晕眼花的,还有种呕吐的冲动。 迫不得已,陆路便将这《大明律》收了起来,陆路靠在车厢上,又开始想起自己那素未谋面的媳妇了。 “也不知自己的媳妇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听张二狗的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风评不是很好啊,可,可千万不要像这徐家小姐这样啊。” 中午时分,陆路等人终于来到了蠡墅镇。 蠡墅镇,相传因春秋末期在越国任大夫的楚国贵族范蠡在此建屋居住,故此得名。 蠡墅镇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小镇,街道属于典型苏州枕河人家的建筑风格,以小河为界分为上塘街和下塘街。 而陆路所在的地方便是下塘街,徐清婉的尸首则是在上塘街的范家那里。 此时正值中午,又走了一上午的路了,大家或多或少也饿了,于是陆路和张锲修决定,先吃完饭再去范府查案。 找了一间还算可以的客栈,陆路等人便下了车,迈步进了这间名叫吴长兴的客栈。 见到陆路等人走了进来,店小二立马迎了上来,“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陆路左右看了看,吃饭人还真不少啊,于是说道:“有没有安静一些的地方啊?” “客官你说的是雅座?” “雅座?啊对对对。”陆路连连点头。 “客官,您看这大中午的,都是来吃饭的,雅座早就坐满了,您等只有稍微委屈一下坐大厅了。” “行。” 陆路倒也是不挑,之前那么问完全就是在照顾张锲修等人,既然没有雅座了,陆路也不想浪费时间在换下一家了,于是举步走到大厅一处空桌子前坐了下来。 说起来,这蠡墅镇虽然不大,但因其离苏州较近,交通便利,故而商业异常的发达,吴县的80的船只都是从这蠡墅镇的蠡墅港制造出去的。 不但造船业发达,刺绣也是一绝,大名鼎鼎的苏绣,这蠡墅镇也是占有一席之地的。 正因为这样,蠡墅镇的餐饮业是非常的发达的,有着“吃煞蠡墅镇”一说。 陆路坐下后,左右看了看,一楼都是一些贩夫走卒,而二楼则是雅间,坐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些小富或者大富之人。 陆路这抬头望去,正好看到楼上的两男一女。 其中一男子,四十多岁,温文尔雅,和那位娇小可人的女子坐在一起,而另一男子则是坐的离他们稍微远一些,三十来岁,身材修长,目如朗星,剑眉斜飞,倒还算得上是有几分英俊。 那娇小的女子一边媚眼如丝的给那温文尔雅的男子夹菜,那桌子下的大腿也没有闲着,此时正和那三十多岁的男子的大腿交缠着呢,这奇怪的三人组合,看的陆路是目瞪口呆。 更让陆路目瞪口呆的还在后面,就在陆路猜测这二男一女是什么关系的时候,身旁的张锲修却站了起来,对着楼上的那三人拱了拱手说道:“范夫人。” 范夫人? 徐清兮? 我靠!不会,这徐家女怎么个个都不安分啊。 二十三、风流的范夫人 听到有人喊她,那身材娇小的范夫人便转头看去,当看到楼下的张锲修后,那少妇先是一愣,随后又甜甜一笑,娇声的喊道:“张大张公子啊,上来上来,快上来。” “人”还没有出口,眼波流转,看到周围那么多人后,便立马改了口。 听到范夫人的邀请,陆路等人也没有推托,便沿着楼梯走了上去。 店小二也是懂事之人,见陆路等人走了上去,连忙也跟着上去了,三两下就将范夫人所在的雅座收拾了一下,又加了几张椅子,随后陆路等人点的饭菜也送了上去。 “张大人,这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啊。”这范夫人看到张锲修落座后,便打开了话匣子。 “范夫人,你就不要取笑在下了,还不是因为令妹的事,哎~” “清婉的事?清婉的事不是都已经有结果了啊,怎么?”这时范夫人身旁的那位四十多岁温文尔雅的男子开口说道。 “有结果了?什么结果?”刚落座的陆路一听便好奇的问道。 “不是说是强” 那男子“奸”字还没有出口,就被范夫人用胳膊轻轻的捅了一下,随后看着陆路问道:“大人,这位是?” “在下陆,陆明远,是县衙的刑名师爷,受县太老爷的委托,专门负责令妹这件命案的勘查工作的。”陆路学着电视剧上动作抱拳回道,至于对不对,合不合礼数,那就不是陆路所能知道的了。 自报家门后,陆路便看向范夫人身旁的男子,反问道:“不知这位是?” 听到陆路介绍后,范夫人先是甜甜一笑,随后又有些感伤的说道:“这位是我夫君,范贤,这位是我那故去妹妹的夫君,明子剑。” “明子剑?”陆路有吃惊的看着这位三十来岁有点小帅的男子。 “你认识我?”明子剑也有些疑惑的看着陆路。 “不认识。”陆路摇了摇头,随后又说道:“就是听说过名字而已。” “哦?你听说过我的名字?”这明子剑一听,瞬间就来精神,“不知先生从何处知道在下的名字啊。” “呃,这个嘛,是从一个青楼女子的口中知道的,我想大概、也许、可能是重名了。”陆路看着明子剑委婉的说道。 一听陆路的话后,明子剑多少有些尴尬的坐了回去,嘴里还附和着:“嗯,一定是重名了,一定是重名了。” 在古代,青楼产业是很发达的,甚至还有官妓,上春楼逛窑子并没人会说你什么,有的文人还会以此为荣,甚至有人还会做上一两首淫词艳曲什么的。 而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顶多就是被三三两两的好友取笑几句而已,但陆路发现,这明子剑却很古怪,好像不大愿意提起这事一般。 就算他家中的妻子管的严,但现在他妻子已经死了,他又在惧怕什么呢?看他刚刚那躲闪的眼神,是在惧怕他的大姨子么? 为什么会惧怕范夫人呢?就仅仅是因为他俩儿之间的关系不是正常的大姨子与妹夫的关系么? “来喽,您要的松鼠鳜鱼。” 就在陆路胡思乱想的时候,陆路点的最后一道菜,松鼠鳜鱼也被小二端了上来。 还别说,这客栈厨子的手艺是相当的不错,这道松鼠鳜鱼,不但肉质非常的鲜嫩,刀工也十分的精细,就连那调制的酱汁也是十分的清鲜爽口。 吃着饭,陆路又情不自禁的看向了对面坐着那三人,看他们与张锲修等官员是有说有笑的,真的很难想象,对面这三人是死了妹子,老婆和小姨子的。 就拿范夫人来说,自己的妹妹都死了,却还有心情逛街吃饭,看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样子,芸鬓斜倚,白嫩圆润,黛眉斜飞,媚目如丝,一顾一盼之间,都透露着说不出万种风情,这哪里像是死了妹妹的人啊。 还有这明子剑,自己的老婆都没了,还有心情陪着大姨子出来吃饭,虽说出来是为徐清婉挑选棺木的,但还是让人 再加上之前,陆路看到二人桌底下互动的小动作,陆路觉得这次案情很可能不仅仅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了。 此时,范夫人也感受到陆路目光,于是转过头来,冲着陆路甜甜一笑,随后轻起樱桃小嘴,舌尖还俏皮的在红唇上轻轻一抹,将沾在红唇上饭粒卷进嘴里。 范夫人这香舌一抹,看的陆路是心中一荡,连忙转头看向别处,这范夫人是有够轻佻的啊。 吃完饭,陆路等人加上范夫人三人,一行人来到蠡墅镇东边一处老旧的商业街,这里买卖的都是死人白事的东西, 再告诉完棺材铺的伙计后,一行人又穿过蠡墅桥向上塘西街走去,范府,便座落在上塘街西街的太平桥旁。 虽说陆路来到这明朝也有两天了,但陆路还真的没有逛过街,基本上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一路上,陆路好奇的东张西望着,沿街、沿河的民居风貌非常的古朴,两岸断续的竹林菜园和农家院落也都很有意境。 走了不大一会儿,陆路等人便来到了上塘西街的范府。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我姐夫就在里面呢。” “好啊,你知道我是谁么?我可是县衙的” 金潘扯着还在变声期的公鸭嗓跳着脚叫唤着,隔着大老远就能听到。 此时,范府的门前,金潘领着几名捕快正在和范府的十多个下人在大门口对峙着呢,周围围着许多人正在指指点点瞧热闹呢。 “什么情况?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我家门口闹事。”之前没有看出来啊,这范贤倒是有几分威严。 金潘一看,好家伙嘛又来了一人,随后就准备开骂,也让这老男人体验体验一下自己那三寸不烂之舌。 就在金潘张嘴之时,一个威严得声音响起:“金潘,休得无礼。” 随后张锲修板着脸走了过来,狠狠的瞪了一眼金潘后,对着范贤拱了拱说道:“都是在下管教无方,让范公子见笑了。” “哪里哪里,张大人严重了。” 就在二人互相打着机锋的时候,金潘来到了陆路面前,指了指于铺头身旁的书生,得意洋洋的说道:“陆哥儿,怎么样?” 原来在陆路得知那个书生来到这蠡墅镇后,陆路便安排了金潘和于铺头等人提前一步赶到这蠡墅镇上寻找此人了。 “陆哥儿?”金潘见到陆路没有夸奖他,很不满的说道。 此时的陆路没空理会这金潘,因为陆路发现这范夫人看见那书生时,眼神明显不对了,一开始是惊讶,接着有些意欲未明,随后便是淡然了。 与之前见谁都媚眼如丝的范夫人明显不同,这一看就知道这二人是认识的,而且还不是普普通通的那种认识。 “我靠,哪来的风骚小娘皮啊。”见到陆路不理他后,金潘便顺着陆路的视线看到了范夫人了,随后便口无遮拦的说道。 二十四、蛛丝马迹 这场闹剧在金潘那句“哪来的风骚的小娘皮”中结束了。 对于金潘的口无遮拦,范夫人颇为恼火,娇滴滴的“哼”了一句后,便头也不回的向院子里走去。 张锲修也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金潘,随后一甩衣袖跟了上去,“范夫人,范夫人,家弟他” “哼什么哼,本来就是嘛,陆哥儿,你看看她那走路的样子,那屁股扭的”金潘不满的嘀咕着。 听到金潘的话后,陆路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是难为了张锲修这个做姐夫的了,堂堂一县知县还得跟在范夫人身后替自己这个混蛋小舅子解释,看来张锲修真的是很宠那个金氏啊,这都爱屋及乌了。 “陆哥儿,陆哥儿,等等我,等等我啊。” 众人也都纷纷摇了摇头,对张知县的这个小舅子也都颇为无语的,看到陆路和张锲修都进去了,几人对视一眼后,也跟了进去。 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这院子大的啊,都是几进几出的,要不是陆路在大城市里生活过,初到这种人家,真的很容易转向和迷路的。 陆路等人七拐八绕的,又穿过几处回廊与院落后,几个下人模样的人迎了上来,范夫人对那几个下人嘀嘀咕咕说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张锲修等人还想跟着上去,却被那几个下人给拦住了,“这位老爷,这里是内院。” 内院一般都是指女眷住的地方,外人是不能进去的。 “这”看了范夫人消失在视线里,张锲修颇为尴尬的站在原地。 “知县大人,抱歉抱歉,让你看笑话了,我家夫人就是喜欢耍小孩子脾气。”随后范贤又对那几个下人说道:“你们都下去,这几个客人我来就行了。” “哎,不不不,范公子严重了,都怪在下管教不严,让尊夫人受了委屈。”张锲修叹了一口气,随后看到陆路身旁的金潘,作势就要打,吓得金潘赶忙躲到了陆路身后。 范夫人也走了,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于是大家在范贤的带领下,陆路等人又转过几个院落,一拐弯,便看到一片竹林,竹林的深处有一栋独立的小院。 “张大人,小妹的遗体就放在这小楼里,我还有事不能陪各位了,就让小妹的夫婿领各位进去。” 说完,范贤又将明子剑叫到身旁,简单交代了几句后,又冲着张锲修和陆路等人点了点头,随后便离开了竹林。 “张大人,这边请。” 明子剑接过了“交接棒”后,领着张锲修和陆路等人进入到了小楼之内。 众人一进入这楼内,便感到了丝丝凉意。 陆路左右看了看,屋子很大,通风也很好,徐清婉的尸首放在屋子里的正中央处,在尸首四周还放着几块冰块,以便降低室内的温度,便于尸体的保存。 由于冰块的作用,整个房间有些潮湿,摆在墙壁旁的方桌和椅子,摸在上边湿漉漉的,明子剑有些尴尬的说道:“张大人,你等一会儿,我让下人在搬张椅子过来。” 陆路没有理会明子剑和张锲修,进屋后便向徐清婉的尸首那里走去。 陆路急走了几步,来到徐清婉的尸体旁,轻轻揭开了上面的白布,露出了徐清婉雪白的脸庞。 看外表,这徐清婉,也就二八年纪,长相清秀靓丽,乌黑的青丝挽在头上,额头白皙涓静,表情很是安详。 此时她并不是裸体的,而是穿着一件合领大袖对襟的长衣,上面绣着不知名的纹样,很好看,下身则是穿着淡色的月华裙,一根梅花结丝带勒在腰间,使得腰身看起来如柳条儿一般。 这徐清婉长得和姐姐范夫人很像,只是少了点姐姐那种勾人的少妇风情,看起来有几分青涩,不像是嫁过人的妇人一般。 陆路看了看徐清婉,除了靠近太阳穴处的肿包外,身上并没有其他的创伤存在,从这一点上看,仵作所说的强暴什么的是绝无可能。 不管这女子是多么的弱小无力,凡是想要违背女子的意愿和她发生关系,那必然会有挣扎的,有挣扎,必然就会留下生活反应。 但从死者的体表情况来看,并没有挣扎的迹象,而且现场也很整洁,也没有激烈挣扎的情况出现,至于仵作说的什么激烈挣扎,陆路当时就不大相信。 陆路伸手按了按死者太阳穴的肿包后,沉思了起来。 宋慈的《洗冤录·论沿身骨脉及要害去处》中有提过,“额下者眉,眉际之末者太阳穴。”此处位于颅顶骨、额骨、蝶骨及颞骨的交汇之处,又称为“翼点”或“翼缝”,是颅骨骨板最为薄弱的地方。 此处血管又相当的丰富,有着膜中动脉前、后支,脑膜中静脉,大脑颞叶的皮质动、静脉等,再加上颞骨动脉沟和骨管,使得这一区域极度的脆弱。 在击打和撞击的时候,这一区域极易发生颅骨骨折,引起颅内血肿和颅内出血。 关于徐家小姐是死于这处撞伤的推论,陆路倒是觉得有几分可能,但就认定她是死于撞伤的,陆路还是不认同的。 毕竟想要得到准确的结论,光看外表是不行的,还是得解剖一下才能知道她是否是死于撞伤的,但现在是古代,并不是现代,古代想要解剖一个人,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尤其是在宋朝之后。 这时候,如果没有特别的必要,以及层层的审批,原则上是不允许进行尸体解剖的。 陆路收回了手,又将徐清婉的下巴朝自己这边靠了靠,发现在脖子上好像有一些小小的红色斑点,像疹子一样。 由于衣服的原因,看的不是很真切,于是陆路缓慢的解开徐清婉的衣服,没办法快速啊,这古代的衣服实在是太繁琐了。 要说陆路来到这古代,最不适应的是什么,那肯定就是穿衣服了。 在现代,陆路里面一件白t恤,外面直接套件外套就可以了,哪像这古代啊,里三层,外三层的,好不麻烦,而恰恰是这种所谓的“麻烦”,才显得衣服的端庄与秀丽。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陆路终于将徐清婉的衣服解开了,脖子,靠近胸口的地方都有这种红疹一样的斑点,陆路猜测应该是过敏反应造成的。 陆路又看了一下徐清婉的下身,由于徐清婉被梳理打扮过的,所以并没有看到老仵作所说的精斑。 虽说在其那什么里面应该也会有所残留,但陆路现在是在古代,并没有相应的设备和试剂,来帮他完成这方面的检验,连最简单的光学显微镜都没有,就算是有精子的存在,陆路也观察不到啊。 陆路又仔细的查看了一下,还是没有什么特别有价值的收获,如果不能解剖,也就没必要在这尸首上浪费时间了。 于是陆路准备进行下一流程,询问。 二十五、私通幽会 由于小楼里的阴冷,外加古代人对尸体的莫名畏惧,张锲修并没有选择在屋子里坐着,而是选择在屋子外面的竹林里等着。 小院子里的竹林下,不知何时摆放了两张太师椅,以及一张方方正正的小茶桌,张锲修斜坐在太师椅上,此时正端着一个茶碗,正有滋有味的品着茶呢。 “啧啧,不愧是水月茶啊。”张锲修抿了一口后,感慨地说道。 水月茶,可以说是洞庭碧螺春的前身,因为水月茶的产地就位于如今洞庭碧螺春的原产地,宋朝时期,洞庭西山出产的水月茶就尤为出名。 之所以叫其水月茶,是因为此茶为山上水月禅寺的僧人所制,故而以寺院的名字命名为「水月茶」,当时这个「水月茶」,为吴地人所追捧,且上呈皇室,称为贡茶,一般人还真的很难喝到的。 “大人要是喜欢,走的时候将这茶饼带上就是了。” 这时,竹林外走来了一位俏佳人,原来是之前生气的范夫人啊,此时的范夫人一改之前艳丽的形象,穿着一套朴素的月牙白套裙走了进来,其身后还跟着两名俏丫鬟。 “范夫人。” 这范夫人正好和出来的陆路撞了个正着,陆路对其做了一下揖,开口说道:“范夫人,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想向你问询一下呢。” 范夫人对着陆路甜甜一笑,而后指了指身后的俏丫鬟,说道:“这是我妹妹的两个贴身丫鬟,飞燕和秋菊。” “秋菊,飞燕,你俩儿先随小陆大人去。” “小陆大人,我先去跟张大人解释一下,一会儿在过去,你看这样可好?” 对于范夫人的安排,陆路没有多说什么,领着丫鬟秋菊和飞燕便向屋子那边走去,路过门口的时候,陆路便停了下来,对着秋菊和飞燕里的其中一人说道:“你先在这等一会儿,我和她先进去。” 陆路让年纪比较小的秋菊在门外先候着,领着相对成熟一些的飞燕走了进去。 吱嘎~~~哐。 伴随着房门合上的声音响起,门外候着的秋菊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 此时,房门紧闭,屋子里的空气又有些阴冷,再加上屋子里还有一具死去多时的女尸,虽然这女尸是她的小姐,但飞燕还是有些害怕。 飞燕不敢离尸体太近,站的远远的,害怕的同时又有些紧张。 陆路就没有这些顾虑了,在转了一圈发现没有可坐着的地方后,干脆就不坐了,直接斜靠在盛放着徐清婉尸体的桌子上就开始了问话。 “你叫什么名字?” “飞燕。” “” “” 吱嘎一声,房门打开了,飞燕走了出去,随后秋菊又走了进来。 “关门。”陆路对着娇小的秋菊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陆路又重复着之前的问题。 “秋菊。”秋菊低声的回答道,由于紧张,小手还在不断的缠弄着短甲的衣襟。 陆路看了一眼秋菊那不安分的小手后,又问道:“秋菊,您能不能详细将你家小姐的当天行程跟我说一下啊。” “嗯。”秋菊依然是抵着头,小声的说道:“八月初十,一大清早,我家小姐就和老爷大吵了一架,随后就说要离家出走,老太太怎么劝都” “等等,老爷?老爷是指明子剑么?”陆路开口打断道。 “不是。”秋菊摇了摇头,“老爷是老爷,姑爷是姑爷,而且那天姑爷也没有在家。” “姑爷?明子剑是住在你们小姐家里的?” “嗯。”秋菊点了点头。 “看来这明子剑是个上门女婿啊。”陆路自言自语后又问道:“那你知道,你家小姐因为何事和你家老爷争吵呢?” “这个,这个奴家就不知道了,反正当时抄的很凶。” “哦~”陆路点了点头后示意秋菊可以继续说了。 这两个小丫鬟的口供基本一致,没有太大的出入。 而且从之前丫鬟飞燕的口中,陆路就已经知道了,徐家老太太非常宠爱自己这个孙女徐清婉,已经到了溺爱的程度,这就导致徐清婉的性格是相当的刁蛮和任性,和她老爹吵架那都是家常便饭的,只是这次吵的有点凶,徐家老爷还打了徐清婉一巴掌。 面对徐清婉的眼泪攻势,徐家老太太也只好妥协了,于是就说,“婉丫头,要不你去你姐姐兮丫头那里住上几天,散散心,等气消了再回来” 虽然徐清婉是满口答应了徐老太太的建议,但实际上,徐清婉并没有去姐姐徐清兮家,而是直接选择去了石湖。 这些,在之前张锲修办案的时候,飞燕也已经都说过了,案宗里面也有记录,但陆路想听一些她们没有说过的。 “我家小姐不想去大小姐这里,于是就想找个风景秀丽的地方” “停停停,” 陆路赶忙叫停了好似背课文一般的秋菊,随后问道:“风景秀丽的地方?据我所知,这吴县,比石湖好玩、好看、风景秀丽的地方多了去了,为什么你家小姐要去石湖游玩呢?” “这个,这个,奴家就不知道了。”秋菊低头说道。 “不知道啊,我猜是不是因为来石湖游玩的人比较少啊?你家小姐喜欢清净一些的地方?” 听到陆路的话后,秋菊明显一愣,随后又低下头,说道:“嗯,我家小姐是喜欢清净一些的地方。” 听到秋菊这么说后,陆路微微一笑,之前飞燕可不是这样子的,当陆路说了同样的话后,飞燕并没有选择接腔,而是很聪明的选择万能的答案——不知道。 相比于飞燕的老练,这秋菊就显得相当稚嫩了,这也是陆路选择她当突破口的一个原因。 “对了,你和飞燕的关系怎么样?”突然,陆路转移了话题,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很好啊。” 虽然秋菊也很好奇为什么陆路会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哦。”陆路点了点头,随后又问了几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如她喜欢吃什么啊,觉得石湖的风景怎么样啊,还有刚到客栈时,她和飞燕都干了什么啊? 秋菊一一的回答道:“刚到客栈时,我和飞燕一同陪小姐” 陆路看着秋菊,接着问道:“对了,那个和你们同住一间客栈的那个书生,也就是外面坐着的那个书生,你们见过么?” 听到这个问题后,秋菊明显又是一愣,随后有些慌张的说道,“书生?什么书生,奴家并没有见过。” “没见过?”陆路皱了皱眉头,随后继续问道,“可当时客栈的老板说,你们来的时候,那个书生曾和你们打过照面啊。” “有过么?那可能是奴家没有注意。”秋菊的眼神瞟向别处,装傻充楞的说道。 果然,和飞燕说的一样,都是没有注意。 “不对,飞燕都说见过,怎么到你这就没有见过了呢?”陆路假装费解的说道。 “飞飞飞燕姐姐说她说她见过?”小丫鬟秋菊有些惊讶的看着陆路。 “是啊。”陆路肯定的说道。 “不可能,飞燕姐怎么可能说她见过呢?她可是教我”说到一半,秋菊立马捂住了嘴巴。 “嗯?飞燕教你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飞燕姐什么也没教?”小秋菊摇着头极力否定着。 “哎呀,你们两人的说法不一样,要是这样的话,那那就只能用刑了。”陆路非常严肃的说道。 “用刑?” “嗯。”陆路点了点头,随后又及其夸张的说道:“打板子,咦~,臀部和大腿,啧啧,被打得是鲜血淋漓的啊。” 听到陆路描述,小丫鬟秋菊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陆路看了一眼秋菊的反应,又继续添油加醋的说道:“这打板子还不算什么呢,最最可怕的还是那个夹棍啊,这杨木板夹在脚踝处,这一用力啊,嘎子嘎子,都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呀,想想都可怕,还有” “这个,这个,大人,我”秋菊恐惧看着陆路,小脸被吓得煞白煞白的。 秋菊这小丫头还是太嫩了,被陆路这连骗带吓的便交出了实情。 而这,正是陆路想要的效果。 利用秋菊年纪小,心性还不定这一点,通过分开谈话,假装飞燕的言辞,在加上恐吓,直接将秋菊给整破防了。 “这么说,你家小姐是和那书生商议好的,一起来的石湖?” “嗯。”秋菊点了点了头。 “那你家小姐和这个赵秀才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秋菊摇了摇头说道。 对于这个不知道,陆路还是相信的,毕竟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没必要在隐瞒了。 至于之前秋菊和飞燕的隐瞒,陆路倒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事不是什么好事,身为徐家的奴婢,是有责任保护徐家的名誉的,乱说话很可能会挨打的,甚至丢了性命的。 私通幽会,尤其是已婚的妇人的私通幽会,在没被人发现之前,这一切都不是事,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这种事都是存在的,只是在没有被实锤之前,这也就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但这要是被实锤了,那可就是了不得的事情啊,不但名声尽毁难以立足,恐怕徐家也 所以,身为丫鬟的秋菊和飞燕便选择了隐瞒,这一举动,无论是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还是为了维护自己小姐的名誉或是徐家的名誉,这都是无可厚非的。 二十六、案件分析 “私通幽会,私通幽会。” 陆路摸着下巴,对已知的线索进行整理,看看有没有什么破案的思路。 目前来看,这案子的本身并不是很难,难就难在涉案人员这一块。 虽说这个张锲修的业务能力不行,但他并不是傻子。 这石湖的案子涉及到的人员相对比较少,锁定嫌疑人也很简单,能对徐家小姐徐清婉进行性侵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客栈的掌柜,客栈的小二,马夫,还有就是客栈里的唯一的住客赵秀才了,而在这其中,这个姓赵的书生的嫌疑是最大的。 既然这个姓赵的书生嫌疑最大,那么为什么张锲修还会选择放了他呢? 按照以往的情况来看,张锲修必然会对他大刑伺候一番的,但这个张锲修非但没有选择大刑伺候,而且还将他放走了。 这里面虽说也有张锲修业务能力不足这一点,但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个赵书生的身份,他是个秀才。 赵。 隆庆元年,苏州府长洲县的生员。 而这生员,是指通过最低一级考试,取入府、县学的人,俗称秀才,属士大夫中的最基层。 在这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古代,这个生员,也就是秀才是有很多福利的,尤其是在明朝,什么儒官政策啊,免除徭役田税啊,不用路引也可以随便游学啊,每月还可以从官府那领到1两白银,学习优异的,还可以去领大米,鱼肉,油,盐等等。 最为直观的一点就是,见到官老爷并不用行那跪拜之礼,而且遇罪不可轻易处罚。 犯了错误,都不可以轻易刑罚,更别说只是嫌疑人了。 虽说之前,赵是被金潘和于铺头等人“请”回来了,但那也是“供”着的,看那外面和张锲修张知县一同喝茶的赵,就知道这古代读书人的待遇有多高了。 看的陆路都有些羡慕了,“哎,同样是读书人,这怎么还差别对待呢。”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人家赵可是货真价实的秀才啊,而陆路只是一个小小的童生而已。 童生,明清的科举制度,凡是习举业的读书人,不管年龄大小,未考取生员(秀才)资格之前,都称为童生或儒童。 不过童生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叫着的,根据明朝史书记载,只有通过了县试、府试两场考核的学子才能被称作童生。 这么说起来,陆明远也算是个小小才子了。 现在,陆路算是找到了赵的一个突破口了,但想要一锤定音,陆路还得找到赵的作案时间。 通过之前对老来悦客栈的于掌柜的问询,陆路知道在徐清婉出事之前,这个赵曾去了一趟厕所,但出去的时间却很短暂。 假如,在这个时段,赵想去找徐家小姐幽会,那他也太快了点,三秒真男人?还是说,看到徐清婉撞到了脑袋,一时紧张便 这个猜想,陆路到是不怎么认同,虽然丫鬟秋菊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勾搭到了一起,但像这种偷偷幽会可不是一次两次的了。 对于他们这种“老夫老妻”的关系,再紧张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只会因惊吓而萎掉的,而且就算他赵是个秒射男,案宗里,还有一个他不在场的完美证据,那就是徐清婉的姐姐范夫人的证词了。 根据范夫人徐清兮的证词,这个赵秀才去厕所的时候,范夫人也在二楼的悬空厕所(上面小屋,小面直接是湖水)上厕所。 范夫人出来的时候,还见到了这个赵秀才,二人还打了个照面呢。 这样一来,赵完全就没有作案的时间了,不过通过刚刚的观察,这个范夫人和这个赵好像有些故事。 如果真如陆路猜测的那样,那么范夫人的证词可就要慎重考虑了。 抛开最大嫌疑人的赵秀才不谈,剩下的几人都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 在徐家小姐死亡的这段时间里,于掌柜在柜台上算账,期间并没有离开过,而小二,则是例行每天工作,擦桌子摆椅子,干完之后又和于掌柜聊了一会儿天,说了一些三姑娘家的事情。 至于马夫,吃完饭后,就在一楼的大通铺里睡觉,期间于掌柜,小二等人并没有见他出来过。 其他人,如丫鬟飞燕和秋菊,大部分的时间则是在一楼,只有在徐清婉吃饭的时候,二人上去过,再就是徐清婉准备沐浴的时候,上去给自家小姐送了换洗的衣物。 至于姐姐范夫人呢,说是回房休息了,但由于是徐清婉的姐姐,再加上徐清婉是遭受过侵犯的,所以嫌疑也很小。 不过现在,陆路觉得这个姐姐范夫人的嫌疑也很大,但也只是怀疑而已,并没有证据或者口供佐证这一猜测。 除了这些猜测,陆路还有一个猜测,由于以上这些推测都是建立在徐清婉是被人侵犯的前提下,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便是徐清婉是自己不小心失足摔死的。 这个猜测是在陆路已经查清了赵与死者徐清婉存在着不正常的关系后想到的,因为无法准确的推算出徐清婉的具体死亡时间,所以也就无法推断出死者徐清婉体内的那什么液的具体时间。 这东西很可能是赵之前留下的,也就是说在徐清婉洗澡之前,她体内已经有了。 这个猜测也是有根据的,之前老来悦客栈的于掌柜曾说道过,晚饭的时候,他曾去敲过赵的房门,但里面却没有回应。 于掌柜猜测是这个赵可能睡着了,但陆路去看过赵的房间,雕花大床上的被褥并不像徐清婉房间里的那样,而是叠的是板板正正的,要是之前睡过觉,陆路不认为会这么板正。 陆路相信,他有可能会将被子叠起来,但将床褥也铺的这么平整,连个皱褶都没有,陆路却是不相信的,而且这还是大晚上的,吃完晚饭还得回来睡觉,正常一点的人,都不会将褥子铺的这么平整。 所以,陆路猜测,在徐清婉入住这间客栈之后,赵便进入到徐清婉的房间了,由于徐清婉的姐姐范夫人的突然到访,将这对野鸳鸯给堵到屋子里了。 这从徐清婉那散乱的被褥,以及于掌柜的证词里就能得到佐证。 在徐家姐妹吃饭的时候,这赵秀才很可能就躲在屏风的后面,直到徐家姐妹吃完饭,赵才得以自由活动。 而吃完饭与洗澡的这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二人可能又亲热一番,随后赵便出去了,而徐清婉则是要沐浴更衣。 可能在进入浴桶的时候,一不小心,脚滑,便磕到了浴桶的边缘,由于是磕到了太阳穴,造成了颅内出血,所以便意外摔死了。 二十七、徐家姐妹 当陆路在分析案情的时候,小丫鬟秋菊则是在那里暗自神伤,秋菊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了,将自家小姐和赵秀才的私通幽会的事情说了出去,那她还能在徐家待了么?不能在徐家待着,那她不就 想着想着,秋菊又想到了家中身体不好的父母,没了他的照顾,那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秋菊是越想越伤心,眼泪便“嗒嗒”的掉了下来。 陆路并没有发现秋菊的异常,还在那里沉思着,还在想着怎么证明自己的猜测,尤其是最后一个。 想要直接证明徐清婉是自己意外摔死的,这个很难,只能利用排除法,将各个疑点与嫌疑之人都排除之后,才能确定这种猜测,而且这还只能是猜测,最后的证明还是解剖。 但现在没有办法。陆路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先排除赵有文和范夫人的嫌疑再说了。 按照以往破案的习惯,陆路肯定会先对嫌疑最大那个人展开调查,也就是说会先盘问赵有文的,但由于赵有文的身份特殊,陆路只能退而求其次,从徐清婉的姐姐范夫人那里开始着手调查了。 范夫人,徐清兮,死者徐清婉的同父异母的姐姐,案宗上写着姐妹关系很好,虽然不常见面,但却常有书信往来。 可陆路对这个关系很好,却抱有极大的怀疑,关系好,姐姐会在妹妹死去,并没有多少悲伤还满脸笑容的么?关系好,会在妹妹死后,与妹妹的夫婿眉来眼去,勾勾搭搭的么?这显然是说不过去。 “秋菊,你知道范夫人和你家小姐的关系” 一旁,一直低着头、暗自神伤的小丫鬟秋菊在听到陆路叫她之后,便迷茫的抬起了小脑袋瓜子,摇了摇头,更咽的说道:“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大小姐就已经嫁人了,飞燕姐姐可能知道。” 这时,陆路才发现秋菊的不对劲。 此时的秋菊,脸色一片死灰,小手不断的缠弄着衣服的一角,眼泪“嗒嗒”的直往下掉着,看的陆路是一脸的心疼啊,连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呜呜呜,我我将将,将小姐和,和赵公子我还,我还怎么有脸”秋菊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 听完之后,陆路沉默了,陆路只好别过头去,有的时候,为了破案,手法确实有些不够光彩,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哎呀,你先别哭,你先别哭,这要是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怎么着了你呢。” 古代,又不像现代有监控,这要是被人看到了,这场面,陆路多少有些心虚啊。 但越是怕什么,它就越是来什么,就在陆路手足无措之际,房门被敲响了,屋外传来了范夫人那娇媚可人的声音。 “小陆大人,我可以进来么?” “啊~,范夫人呐,可以可以,进来。” 听到陆路的回答后,房门被推开了,伴随着一股热浪,范夫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小丫鬟飞燕。 一进门就看到了不断抽泣的秋菊,范夫人狐疑的看了陆路一眼,随后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个样子了。” 也难怪范夫人会狐疑,这秋菊长得是眉清目秀,娇媚可人,最最最重要的一点还是童颜巨?乳?这对男人的杀伤力可是t0级别的啊。 说起来,徐清婉的这两个贴身丫鬟的样貌可都是一等一的,打扮打扮,与自家小姐也是不相上下的。 “那个,那个。”陆路搓着手,神情有些尴尬的不知如何解释。 而就在这时,一阵秋风袭来,将徐清婉尸体上的白布吹掉在了地上。 “啊~”的一声尖叫,缓解了此时陆路的尴尬。 就看到飞燕脸色煞白的看着徐清婉的尸体,一边尖叫着,一边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直到脚踝磕到了房屋的门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对于飞燕的这个失礼举动,范夫人恶狠狠的瞪了飞燕一眼后,便厉声骂道:“这可是你的主子,有什么好怕的,怎么,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么?这么害怕?” 说着说着,就给了飞燕一巴掌,这一巴掌可不轻啊,啪的一声,飞燕的俏脸瞬间就红肿了起来,看的陆路眼皮直跳,好家伙,果然打耳光是女人的天生技能啊,这一巴掌,打的是又响,效果又明显。 打了一耳光后,范夫人还不解气,只见范夫人又举起手来,就在准备再打一巴掌的时候,陆路连忙阻止道:“范夫人,范夫人,息怒息怒,飞燕姑娘又不是有意的。” “哼。”范夫人看着捂着脸默不作声的飞燕冷哼了一声后,冷冷的说道:“今天就是小陆大人在这儿,不然,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陆路若有所思的看着范夫人,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虽说这个飞燕一惊一乍的,但毕竟是你妹妹的贴身丫鬟啊,而且你妹妹才刚死,应该还没有到人走茶凉的这个地步? 看到陆路再看她,范夫人立马收回了脸上的戾气,变脸之快,都让陆路叹为观止啊。 “让小陆大人看笑话了。” “哪里哪里。” “对了,小陆大人,我妹妹的死你可找到凶手了?”说着,说着,范夫人便转移了话题。 凶手?笑话,虽然现在有点眉目了,但肯定不能跟你说啊,再说了,你和那个姓赵的书生还没有问呢,着什么急。 当然了,面子上可不能这么说,陆路只能摇了摇头,冲着范夫人苦笑了几下。 “没关系,小陆大人你继续查,我去催催,这棺材怎么到现在还没有送到啊,这要是在不送到,今天可就运不回家了啊。”说完,范夫人转身就要出去。 “范夫人,等一下。”陆路连忙喊住了范夫人。 “嗯?小陆大人还有什么事情么?”范夫人还真的会装傻啊。 “范夫人,倒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在下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下范夫人,希望范夫人配合一下。” “配合配合,只要能抓住凶手,别说配合,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范夫人一副为了妹妹,我可以上刀山下火海的样子。 对于范夫人的信誓旦旦,陆路直接选择了无视,现在表“忠心”是不是有点晚了。 于是,陆路直奔主题,问道,“范夫人,据我所知,你妹妹遇害的那天你是见过你妹妹的,而且还和你妹妹吃了顿饭,可是我听说你妹妹来此并没有给你打过招呼的,而是直接前往的石湖的,你是怎么知道你妹妹来这石湖了,又是怎么找到你妹妹的。” 这个问题很重要,通过对丫鬟的询问,陆路知道徐清婉并没有通知她姐姐徐清兮,陆路想知道这个徐清兮是不是和那个赵秀才暗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我妹妹要来吴县,是听老祖宗(徐家老太太)说的,收到老祖宗的家书后,我就期待妹妹的到来,毕竟自从结婚后,我俩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很多,虽然也有书信往来,但毕竟不是见面,我想了想,上次见面,还是前年的时候,当时还送给妹妹一个丫鬟呢。” “送了一个丫鬟?”陆路疑惑的看着范夫人。 “前年,负责妹妹日常起居的丫鬟春秀,年岁大了,她的家里人给她物色了一门亲事,嫁人了,所以妹妹就少了个丫鬟,我就将我新收的丫鬟秋菊送给了妹妹。”范夫人指了指身旁的秋菊说道。 陆路看了一眼秋菊,原来这秋菊是范夫人送给徐清婉的啊。 范夫人收回了那羊脂玉一般的芊芊手指后,接着说道:“本以为妹妹会直接来我这的,但等了半天不见人来,下午的时候,我便接到妹妹车夫送来的消息,所以我才知道她去了石湖了。” 原来徐家老太太也知道自己这孙女的性格,所以早早的便通知了嫁到蠡墅镇的另一个孙女,不但如此,连驱车的车夫也被徐老太太安排了。 而范夫人的这个说辞,也在之后陆路询问车夫的时候,得到了证实。 收到车夫的消息后,用范夫人的话说,就是思妹心切,尽管已经是傍晚时分,但范夫人还是选择驱车去老来悦客栈见妹妹去了。 这又是送丫鬟,又是驱车去见妹妹的,要不是陆路看到了之前客栈里的那一幕,陆路还真的就信了,但现在,陆路倒是觉得这范夫人多少有几分刻意了。 “那你在陪你妹妹吃饭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你妹妹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陆路放下心中的别扭,继续问道。 “不寻常的地方?”范夫人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道:“那倒没有,只是妹妹再跟我不断抱怨她的夫君,说她夫君怎么怎么的不好。” “抱怨她的夫君?可以详细的说一下么?”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于是范夫人便打开了话匣子说了起来。 和陆路猜想的一样,这个明子剑便是徐家的赘婿。 说起来,徐家老爷徐达禄也纳了不少妾室了,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生不出个带把的,别说带把的了,不带把的也很少,除了大房和三房有女儿外,其他的妾室都没有孩子。 由于家中没有男孩子,所以徐家便为徐清婉招了个上门女婿,也就是范夫人口中的“赘婿”。 在现代,上门女婿就已经很难当了,更不要提古代了。 在古代,赘婿可是社会的二等公民啊,地位之低下,有时甚至还不如一个妾室呢。 从秦始皇到唐代,官方一直把赘婿与犯罪官吏、逃亡人员和商贾一样看待,到了宋元明清四朝的时候,赘婿的社会地位略有好转,但也就只是略有好转而已,还是逃不过被当时社会所鄙视的这个困局。 果然,听着范夫人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明子剑的这个赘婿还真的是相当的不好当啊。 反正,徐清婉对自己的这个夫君是很不待见的,对明子剑是一句好话都没有说啊,全程都在抱怨明子剑是怎么怎么不好的,自己的生活是如何如何的黑暗。 “听清婉抱怨了一通后,她说她想洗澡了,于是我便起身告退了,由于天色已晚,所以便下楼跟掌柜的要了一间上房,准备过完夜,明天早上我在回去,可是没想到,呜呜呜。”说到这里,徐清婉低头啜泣了起来。 “范夫人,请节哀顺变。” 这范夫人的说辞倒是跟之前老来悦客栈的掌柜差不多,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出入。 “范夫人,在发现你妹妹出事之前,你说你见过赵秀才了,那能不能把当时的情况说一下啊。” “小陆大人”范夫人抬起她那梨花带泪的脸庞,有些幽怨的看着陆路,好似在埋怨陆路不懂得怜香惜玉一般,人家都这么伤心了,你怎么还 看到陆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范夫人撇了撇嘴,随后娓娓的说道:“我这人比较认床,突然换了张床,让我有些睡不着,再加上,见到妹妹有些高兴,于是便喝了点小酒,所以起夜就有些频繁” 由于是住在客栈,范夫人一时之间睡不着觉,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段时间后,便有了尿意,于是便起床去了厕所,在从厕所出来的时候,便见到了同样从厕所里出来的赵有文了。 和之前说的一样,这也是在陆路的预料之中的,于是陆路又开口问道:“范夫人,之前你和这个赵有文认识么?” 问完,陆路死死的盯着范夫人,希望能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面对陆路的这个问题,范夫人瞟了一眼身旁的飞燕后,说道:“认识,但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刚见到他时,还差点没有认出来呢。” 关于范夫人的这个回答,倒是让陆路有些措手不及,本来以为这个范夫人会否认的,但没想到她倒是很爽快的就承认了。 “那不知范夫人和他” “小陆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认为我会为了一个区区男人,就不顾姐妹情谊了?我的妹妹可是死了啊,退一万步讲,就算我和他有什么关系,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包庇他的。”范夫人有些生气的看着陆路。 陆路将视线从范夫人那因为生气而上下起伏的胸口上移开后,点了点头承认道:“之前有这么想过,但现在没有了。” “哼!”对于陆路的坦诚,范夫人也有些意外,狠狠的白了陆路一眼后,说道:“那不知小陆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嗯~”,陆路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暂时还没有,等我想到了,再来叨扰范夫人了,希望范夫人不要见怪。” “哪里的话啊,既然小陆大人没有要问的,那民女可就告退了。”范夫人站起身来,对着陆路行了一礼后,便走了出去。 二十八第六感 看着范夫人消失在了视野后,陆路再次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难道这徐清婉的死真的就是意外摔死的么?虽然这个猜想是陆路自己提出来的,而且到目前为止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这一点。 可尽管如此,陆路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陆路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而这个不对劲的感觉,被陆路戏称为侦探的第六感。 “徐清婉的死真的就是这么简单么?”此时,陆路多多少少有些陷入到了自我怀疑之中了。 陆路又想了一会儿后,便使劲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暗自给自己打了打气,“陆路啊陆路啊,虽然之前你的侦探第六感帮助了你很多,但现在还没有到怀疑的时候,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嫌疑人没有问询呢。” 陆路这一系列的举动惊呆了一旁默不作声秋菊和飞燕,此时这两丫头正张着樱桃小口一脸惊讶的看着陆路,当与转过头来的陆路对视后,又慌里慌张的低下了头。 看着飞燕那肿胀起来的脸颊,陆路多少有些于心不忍,这么好看的脸蛋变成这样,真的是罪过啊,于是陆路转头看了看离身旁不远处的冰块。 “秋菊,有手绢么?” “嗯。” 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大手,秋菊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 陆路先用椅子腿敲了一下冰块后,冰块便碎裂成了几半,随后陆路又捡了几个小小的冰块,抱进手帕里,一个简易的冰敷袋就做好了。 飞燕看了看眼前这个装有冰块的手帕,又抬起来头,迷茫的看着陆路。 “拿着。” 陆路又将手中简易的“冰敷袋”向飞燕那里递了递。 飞燕拿在手中,还是疑惑的看着陆路。 陆路指了指她那肿的老高的脸颊说道:“敷上去,会好受一些。” 听到陆路的话后,飞燕将手中的“冰敷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凉丝丝的,很舒服。 飞燕睁着那满是雾气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陆路,随后带着哭腔的说道:“大人,谢谢你。” “谢什么啊,举手之劳而已,而且我已不是白给你的,你先敷着,一会儿我还想问你几个问题呢。”陆路看着飞燕说道。 “嗯。”听到陆路话后,飞燕乖巧的点了点头。 说完,陆路又看向一旁的小丫鬟秋菊,说道:“麻烦秋菊去算了,还是我去。” 本来陆路是想让秋菊去叫赵有文赵秀才的,但一想到这赵秀才都和张知县一同喝茶,让一个小丫头去“请”,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妈的,万恶的旧社会。”陆路低声吐槽一番后,便去请嫌疑人赵秀才了。 这个赵秀才的素质还挺高,不愧是读书人啊,并没有为难陆路,听到陆路的话后,便跟着陆路就进屋了。 “赵公子,你和死者的关系不用我多加叙述了。”陆路看着赵有文赵秀才说道。 “”赵有文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一旁的丫鬟秋菊和飞燕后,便点了点头。 “那好,我们接下来就说说你和死者徐清婉的事” 张认真的听着,并没有提出异议。 “死者徐清婉在跟她姐姐,也就是范夫人吃饭的时候,赵公子,你并没有在自己的屋子里,而是在死者徐清婉的屋子里,赵公子你说我说的对不?” 陆路将之前的猜想说了一遍后,便看向了前面的赵秀才。 赵有文依然是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陆路的说辞了。 “当范夫人走后,你便从那张八仙过海的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由于死者徐清婉说了很多关于她的生活中的不如意,作为情郎的你便去安慰她,于是你们二人便是干柴遇烈火完事后,你便出去了,由于小二再倒洗澡水的时候,在地板上留下了水渍,而死者” 陆路继续说着自己的推断,但这时,却被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赵有文赵秀才打断了。 “先生,我承认我之前是不在自己的屋子里,是和清婉在一起的,我也承认清兮离开后,我和清婉温存了一会儿,但我们只是说说话,并没有做你所谓的干柴烈火的事情。” “没有做?” 听到这里,陆路有些愣住了,那徐清婉体内的那什么液是怎么来的?要是在徐清婉和姐姐徐清兮吃饭之前留下的。 那就不对了,已经过去这么长的时间了,仅凭肉眼是很难分辨出来的。 难道是仵作判断错了,想到这里,陆路又回头看向了身后的徐清婉尸首,皱了皱眉头。 现在,陆路多么希望自己的身边就有一台显微镜啊,哪怕是最基础的光学显微镜也好啊,陆路想知道这徐清婉的体内到底有没有那什么液啊。 陆路有些头疼了,按照这赵秀才的说辞,那么在徐清婉洗澡的这段时间里一定有人进去过,并和徐清婉发生了关系。 但就目前来看,在场的各位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我靠了,这该死的第六感,不会这么准?这徐清婉的死还真的不简单啊。” 呼~呼,陆路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此时的心情,随后问道:“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话就是真的呢?” “哈?”听到陆路的话后,赵秀才有些想笑,随后说道:“我都承认我和清婉的关系了,我还会为了这种事情撒谎么?” 虽然陆路觉得这个赵秀才的解释很合乎常理,但陆路还是不能单凭一人的说辞就否定了之前的猜测。 现在陆路觉得光有显微镜已经不行了,最好还要有个dna测序仪什么的。 看着陆路那狐疑的神情,赵秀才无奈的说道:“你要是不信,你可以问问飞燕,当时她也是在场的。” “嗯?”陆路转头看向了身旁的飞燕。 见到陆路看向了自己,飞燕便开口说道:“我不知道赵公子和我家小姐有没有那那什么过,但我去的时侯,我家小姐和赵公子则是相互依偎着坐在床上。” “坐在床上?” “嗯。”飞燕点了点头。 “衣服头发怎么样,凌乱么?”陆路再次问道。 “嗯~”飞燕想了一会儿,说道:“并不是很乱。” 听完,陆路便知道了,这两人很可能就是亲亲小嘴,搂搂抱抱的什么的,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亮剑”。 “嗯~~”陆路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去的。” 根据已知的消息,丫鬟飞燕就上了两趟楼,一是徐家姐妹吃饭的时候,二是死者徐清婉准备沐浴的时候。 若是飞燕有第三次上楼的经历,那么老来悦客栈的于掌柜和小二就有嫌疑了。 二十九、破碎的香炉 “我家小姐晚上有沐浴的习惯,所以在小姐吃完晚饭后,我便去找了掌柜,让他吩咐小二烧水去” 大约七点四十左右,飞燕去了掌柜那里,再告知完掌柜后,便回了屋,这个时候,飞燕并没有上楼,大约在八点左右的时候,飞燕上楼去了,通知小姐沐浴的时间到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赵有文才从死者徐清婉的房中出来了。 尽管这半个小时也能“干柴烈火”一下的,但飞燕接下来的话却让陆路不在纠结这半小时是否“干柴烈火”过了。 “我看到小姐下水后,才拿着换洗的衣服离开了。” 因为飞燕是看到死者下水之后,才离开的,那么就算是“干柴烈火”过,死者的下身以及大腿的内侧也不会有那什么液和精斑的残留了,最起码凭借肉眼是发现不了的。 至此,陆路之前的猜测基本上是可以pass掉了,一切又重新回到了原点,回到了当初,回到了是谁在死者体内留下液体的这个话题上了。 咚!咚!咚! 陆路闭上了眼睛,手指还不由自主的敲击着身旁的桌子,发出咚咚咚的声响,突然陆路停止的敲动,看向飞燕和秋菊,随后说道:“你家小姐有沐浴的习惯?” “嗯,每天晚上都要沐浴。” “一泡就泡半个时辰?” 根据小二的证词,大约在二更的时候,也就是晚上九点的时候,有丫鬟找他,去死者的房间里收拾洗澡水和菜肴等。 这一泡就是一个小时的澡,多少有些不正常。 “嗯。”小丫鬟秋菊点了点头后,回答道:“我家小姐有个习惯,就是喜欢在洗澡时候睡觉,所以我们一般都会等上半个时辰才去叫醒她。” “洗澡的时侯睡觉?”陆路有些惊讶的说道。 “嗯。”秋菊又点了点头,随后继续说道:“我刚伺候小姐时,也很惊讶,但小姐解释说,沐浴的时候,身体会极度的放松,在点上一盏檀香,闻着那淡淡的香味,躺在浴桶之中,特容易睡着的。” 看着小丫鬟秋菊那一脸享受的样子,看来她也享受过了。 “檀香?” 提到这檀香,陆路便想到了老来悦客栈里,地板缝隙里的烟灰了,而且根据小丫鬟秋菊的意思,徐家小姐在沐浴的时候是要焚香的,可在她的房间里并没有找到焚香用的香炉。 古时候,焚香可是很讲究的,也有专门的器具来焚香,这焚香的器具便叫香炉,而这香炉一般都是铜、陶瓷、金银等材料制成的。 明代,像这种家用的小型香炉大多是以青花瓷为主的,如明嘉靖时期的青花香炉,明万历的五彩人物三足香炉等。 “焚香?每次都焚香么?”陆路看着秋菊问道。 “嗯,小姐每次都会焚香。”秋菊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可是我在你家小姐的房间里,并没有找到香炉啊。” 虽然陆路是在和小丫鬟秋菊说话,但目光却看向了一旁的赵秀才,而赵有文赵秀才此时的脸色也有些变化,并不像之前那样的淡定了。 “不可能啊,那香炉是我亲手交给飞燕姐姐的啊。”小丫鬟秋菊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飞燕。 而飞燕也有些慌张,“不可能,当时我就放在靠近屏风那儿的那张小桌子上,我放的时候,赵公子也看到了。” 提到赵公子,大家的视线都看向了赵有文,不过此时的赵公子的脸色有些难看,“我没有注意。” “怎,怎么能这样啊?”一看赵公子如此回答,飞燕瞬间就有些急哭了。 看着飞燕那在眼圈里打转的眼泪,陆路说道:“飞燕是拿上去了,并且还点了熏香,只是在熏香燃烧的这个过程中,应该是被什么人给”陆路停了停,随后看着赵秀才继续说道:“被什么人给撞到地上了,摔碎了。” 说着,陆路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手帕,将手帕打开后,在手帕的正中心有一块小小的瓷器碎片,一块青色的、边缘宽厚的釉片。 “飞燕,秋菊,你们看看这是不是你家小姐的香炉。” 飞燕和秋菊顶着两个丫鬟鬓凑了过来,看了一会儿后,飞燕点了点头,说道,“嗯,看图样花纹有点像。” “怎么会摔碎了呢,这可是宋代耀州窑烧制的梅子青香炉啊,小姐宝贝的不得了,这要是让小姐知道了,那”说到这儿,秋菊突然住嘴了,随后脸色便哀伤了起来,“小姐,小姐,她没了,呜呜呜。” 宋耀州窑的香炉,它是受到越窑的影响发展起来的,炉唇边一般较宽,釉色青润自然,有“巧如范金,精比琢玉”的美誉,与明代的瓷器香炉倒是很好区分。 听到秋菊的话后,小丫鬟飞燕的眼泪也“嗒嗒”的直往下掉,陆路拍了拍小丫鬟的脑袋后,便走向了赵秀才。 一边走,陆路还一边问道:“赵公子,你说这打碎香炉的人,会不会就是你呀!” “你胡说!” 听到陆路话后,赵有文如踩到尾巴的猫咪一般跳了起来,随后指着陆路的鼻子高声的说道:“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打碎的,我告诉你,我可是秀才啊,你在胡说,再胡说,我可就,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陆路捂了捂耳朵,平静的说道:“赵公子,有理不在声高,我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一定不会是无的放矢的。” “那,那那你,那你倒是,倒是说说看。”赵有文有些结巴的说道。 “好啊,那我就说说,若是有没有提到的东西,还望赵公子帮忙补充个一二。” “” “在你吃饭的时候,你中途离开了一小会儿,你说你是上厕所,其实你根本不是想上厕所,而是去了死者徐清婉的房间。” “你胡说,我没有。”赵有文愤怒的喊道。 陆路没有理会张,而是继续说道:“我胡说,呵呵,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捂着自己右侧大腿根处啊?” 听到陆路的话后,赵有文,立马松开了手。 “不说是,那我替你说,因为在你离开的时候,由于你过于紧张,便撞到了那张放着香炉的小方桌” 随着陆路逼近,赵秀才有些恐惧的向后退去。 三十、奴婢不证主 “不要在说了。” 被陆路逼得退无可退的赵有文大声的吼道。 陆路也很识趣,在听到赵有文开口后,便没有再说话。 过了不大一会儿,赵有文便开口说道:“不错,我中途的离开并没有上厕所,而是去了清婉的房间的,只是,当我进去的时候,她已经倒在地上了,我以为她滑倒了,便” 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徐清婉,还有那额头上的血迹,顿时,赵有文就有些慌张了,于是伸出手触碰了一下徐清婉的鼻息。 “那个时候,清婉,清婉她就已经没有气了。”此时,赵有文有些痛苦的说道。 “那时候就已经没有气息了?”陆路有些怀疑的看着赵有文,“不是你们玩游戏不小心摔倒了,摔成” “我有那么快么?”赵有文愤怒的看着陆路。 “也可能是吓的?” “滚。” “呃”陆路摸了摸鼻子,感觉自己多少有些找骂的嫌疑,于是干脆不在纠结这个。 没有了陆路打扰,赵有文便继续说道:“和你猜想的一样,我一紧张便撞到了那张放着香炉的小桌子了,为了不让人察觉到有人来过,我也顾不得疼了,便快速的将那摔碎的香炉和撒了一地的香灰收拾了起来。” 赵有文抱着这破碎的香炉走了出去,由于是晚间,客栈里的光线并不好,再加上客栈里的人又少,并没有人看赵有文进出过徐清婉的房间。 怀揣着破碎香炉的赵有文左右看了看,本来想快速下楼将这东西丢掉,但楼下却有掌柜的和店小二,这时,张有文想到了二楼还有一间悬空厕所,于是便快速的向悬空厕所跑去。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悬空厕所里竟然有人,当看到女厕所的门开了一条缝隙后,怀里揣着东西的赵有文便下意识的转过了身子,假装成刚从厕所里出来的样子。 “清兮看了我一眼后,什么也没有说便走了,由于我下意识的转身,现在我又没有办法去厕所了,于是我便返回了自己的房间,藏好了香炉后,我便又下楼去了。” 陆路看着赵有文,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既然你没有‘杀’死徐清婉,那你为什么要隐瞒这个呢?” “我”赵有文沉思一会儿后,还是开口说道:“当时那个场景,我说没有,他们会信么?而且秋闱马上就要开了,我不想因为这事耽误了我的乡试?” 乡试,又称为大比、秋闱,每三年一次,一般都在八月举行,在各省的省城(包括京城)举行,凡是本省的生员、监生、荫生、官生、贡生,经科考、岁科、录遗合格者,均可应试。 “哦~,这样子的啊。” 赵有文的话,陆路也可以理解,但理解归理解,该问的还是要问的,“你说你怕耽误了你的乡试,那你就不怕你和徐清婉的事情暴露了,对你的乡试和仕途产生影响么?” “怕,我怎么会不怕呢!”赵有文痛苦的说道:“所以在发现清婉死亡后,我便趁着县太爷还没有来之前,我就有意无意的跟着秋菊和飞燕说着《大明律》,至于清兮,她是一定不会说的。” “《大明律》?”陆路疑惑的看着赵有文,没想到这个赵秀才还研究《大明律》,这倒是很少见啊。 《大明律》中便有“同居亲属有罪互相容隐”,以及“弟不证兄、妻不证夫、奴婢不证主”的法律原则。 虽然这段话,陆路不是很懂,但陆路还是觉得飞燕和秋菊这两丫头是不是被骗了啊,你家小姐活着的时候,你帮忙隐瞒,这叫做“奴婢不证主”。 你家小姐都死了,还“奴婢不证主”个什么啊,你这种隐瞒,不是在帮你家小姐隐瞒,而是在帮助别人隐瞒啊,这个赵有文又不是你家少爷、老爷的,你帮着隐瞒个什么劲啊,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屁的“奴婢不证主”啊。 陆路对着身旁这两个傻丫头也是无语了,白了她们一眼后,继续问道:“你刚刚还说什么了,清兮?范夫人也知道你和徐清婉的事情?” “啊?飞燕没跟你说么?” “说什么?”说完,陆路还回头看了一眼飞燕。 “啪”的一声脆响。 赵有文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叫你多嘴。 看着赵有文那后悔的样子,陆路开口说道:“我对你们那点破事没有兴趣,你也不用这样。” 听到陆路的话后,赵有文明显松了一口气,但听到陆路接下来的话后,又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你先把你们那破事放一放,等我问完这几件事情后,你在详细说说。” “你” 陆路没有理会相当不满的赵有文,而是开始了自己的盘问模式。 “目前来看,你是第一个看到徐清婉死亡的人,那我问你,在你发现她已经死亡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徐清婉的下身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没有,我当时”赵有文知道陆路想要问什么,但当时他太紧张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没有,好,那我在问你,你打碎的香炉被你丢到哪里去了?” 赵有文在老来悦客栈的房间,陆路都查看过了,并没有香炉的碎片。 “被我丢到了老来悦客栈后面的湖里去了。” “丢进湖了啊。”陆路叹了一口气后,又继续问道:“你刚刚说在县太爷来之前对飞燕和秋菊进行洗脑的?” “嗯。”赵有文点了点头,虽然初次听到洗脑这个词,但赵有文还是能理解陆路话里话外的意思的。 “可据我所知,在张知县没来之前,县尉曾派人来控制现场了,他们没有对你们进行监控么?” “没有。” 不但赵有文说道,小丫鬟飞燕和秋菊也跟着摇了摇头。 “没有,那对命案现场徐清婉的房间有没有进行严格的看管?”陆路再次问道。 “这个到是有的,有两名捕快站在门口,不让我们靠近。”小丫鬟飞燕开口说道。 “不过,半天亮时,我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他们都已经睡着了。”小丫鬟秋菊在一旁补充道。 “睡着了?”陆路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会后,便对一旁默不作声的赵有文赵秀才说道:“问题基本上都问完了,现在,你可以说说你为什么认为范夫人不会揭发你和徐清婉的关系了。” 三十一、定情信物 “我哎~” 赵有文叹了一口气,那些都说了,也不在乎剩下的这些了,而且自己刚刚还说漏嘴了,就算自己不说,飞燕那丫头也会说的,如此一来,倒不如自己说呢。 想明白后,赵有文便看向了陆路,随后缓缓的说道:“小时候,家里穷,没钱上学去” 古时候,这读书啊,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情,先不说别个,就单说书籍这东西,就不是平常百姓家所能消费的起的。 别说寻常的百姓家了,就连小康家庭也不能每本都买啊,当时学生手里的书籍大多都是抄录的,抄书抄书,基本上就是这么来的。 所以说啊,古时候,穷苦之家想要出一个秀才、状元什么的那是相当困难的,不说古时候,就说现代,这穷苦之家出个状元也是很难的,主要还是没有资源,没有学习的资源,就算你再聪明,那也是无济于事的。 “徐家徐老爷子见我聪慧,他便起了惜才、爱才之心,支助我去学院学习” 这个赵有文倒是比陆明远聪慧多了,第一年就通过了府、州”学院“举行的院试,成为了一名正式的“生员”,今年又通过了学院里的“科试”,可以参加八月份的乡试了。 “由于徐家老爷支助了我,所以我常常进出于徐府” 就这样,赵有才便和徐家的那对姐妹花有了接触的机会,一来二去,这三人之间便产生了微妙的情愫。 哪个男子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啊。 徐家这对姐妹花长得是美丽动人艳压群芳的,姐姐妖艳妩媚,妹妹清纯可人,而赵有文长得也是英俊潇洒,一表人才的。 于是乎,狗血的事情就来了,就出现了三个人的情感纠葛。 “我最开始时候是喜欢清婉的,她清纯可人,虽然有的时候会刁蛮任性一些,但这也不凡是一种情趣,后来徐家老爷” 最开始的时候,赵有才是和徐清婉相互喜欢的,但后来,因为徐家老爷的介入,准备将身为姐姐的徐清兮嫁予他为妻,听到这话后,赵有文便莫名对身为姐姐的徐清兮产生了情愫。 “清兮她温柔体贴,再加上徐家老爷的安排,我便” 是啊,有谁能拒绝一个温柔体贴,又可盐可甜、性感知性的大姐姐呢?很快赵有文便深陷姐姐徐清兮的温柔乡里了。 “可是,就在我和清兮订婚的那天晚上,我我我对不起清兮啊。”赵有文痛苦的说道。 自己的如意郎君被姐姐给抢走了,这对一向刁蛮任性的妹妹徐清婉来说,这是不可原谅的,一气之下,徐清婉便与父亲大吵了一架,至此之后,这对父女就没有正常的交流过,见面不是吵架就是不说话。 尽管徐家老爷也心疼自己的这位小女儿,但徐家老爷也有着自己的打算,为了家族,他不得不这样做。 虽说这徐家也算是名门望族了,但由于明朝对氏族的打压,到他这一代,家族已经不同往年了,而随着明朝国运的走向,最近氏族又有了抬头的迹象。 很多氏族都开始准备重新崛起了,徐家老爷也不甘落后。 首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重新掌握政治资源,但因为祖上的原因,现在的徐家就只是个地主,员外,就像元末明初的沈万三一样,虽然有钱,但却是个庶民。 自从祖上犯事之后,他们这支徐家便远离了朝堂,不过好在还是有些关系的。 都说寒门再难出贵子,寒门再难出贵子,自家不行,那么就借助别人,于是徐家老爷就想借助赵有文的功名让自家的这支「庶族」重新成为掌握政治资源「士族」。 但又因为徐家是没有男丁的,一开始徐家就已经决定了,让大房生的徐清婉来继承徐家这庞大的家业的,这就导致徐清婉不可能和赵秀才赵有文在一起的。 赘婿啊,一个秀才怎么能成为赘婿呢,先不说徐家老爷愿不愿意,赵有文他也不愿意啊,可让姐姐徐清兮来招婿继承家业,家中的老太太和大夫人她们也不会愿意的。 就这样,徐清婉的反对无效,可徐清婉又岂能善罢甘休呢,于是在赵有文和徐清兮订婚的那天晚上,便和自己的贴身丫鬟飞燕一起干了一件相当疯狂的事来——生米煮成熟饭。 “事发之后,我已没脸再见他们姐妹,所以”赵有文抱头痛哭了起来。 被抓后,赵有文无颜面对徐家老爷的厚爱,也无颜面对即将成为妻子的徐清兮,于是便选择了逃避,至此之后,这两姐妹算是产生了隔阂。 而这婚期都定了,请帖也都发出去了,如今又发生了这么一件丢人的事情,这要是让外人知道,徐家两女抢一夫的这个丑闻,那徐家可就别想在这个圈里混了。 于是,徐家为了挽回自家的名声,便将大女儿徐清兮草草的嫁到了蠡墅镇的范家了,而二女儿徐清婉也招了赘婿。 原来这徐家姐妹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啊,这样看来,陆路倒是能够理解姐姐范夫人的冷漠了。 “既然你都逃跑了,那你又为何回来呢,还和徐清婉屡次幽会,你不知道这是”陆路看着痛哭不已的赵有文说道。 “我我,我” 赵有文“我”了半天没有我个所以然来。 但陆路却明白赵有文的意思,男人啊男人,有时候,男人,就是下半身的动物。 当然了,这并不能成为你犯罪的借口,人之所以称为人,就是人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不能,那你就是牲口禽兽,就得接受法律的制裁。 “其实我这次来,就是想要和清婉断绝关系的。”这时,一旁的赵有文又开口说道。 赵有文年纪轻轻便考上了秀才,可以说是年少有为了,所以做起事来倒也有些放荡不羁,但随着几次“科试”的落榜,赵有文也知道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在静心了一段时间后,今年终于是通过了“科试”,有了考取“乡试”的资格了,所以为了今后的仕途考虑,赵有文便下定决心,想要斩断自己与徐清婉这种不道德的关系。 “挥剑斩情丝?”陆路疑惑的看着赵有文,随后说道:“你跟徐清婉说了?” 要是赵有文说了,那他的嫌疑很可能又要增加一层了,毕竟就目前看来,想要斩断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结束的,很可能会发生冲突,发生冲突,就很可能会出现失手的情况。 “没有。”赵有文摇了摇头。 “没有?”陆路再次疑惑的看向赵有文,“真的没有?” “没有。”赵有文又摇了摇头,随后从怀里拿出了一枚金簪,说道:“这是我和清婉的定情信物,本来我是准备今晚跟她说的,可谁知道” 在他们两情相悦的时候,就曾交换过定情信物,一支金簪,一把银锁。 “我之所以跟着清兮来到这蠡墅镇,就是想要要回清婉胸前的那把长命锁,毕竟”说着说着,赵有文便有点说不下去了,这人都已经死了,他竟然为了自己的仕途,还想和她撇清关系。 “等等,你说什么,你说徐清婉胸口上挂有长命锁?”陆路看着赵有文疑惑的说道。 “有啊,她洗澡的时候,我还见她带着的,本来我想拿走的,但我一想,我要是拿走了,那不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么,所以当时我就没有拿。” 陆路听完转头看向了飞燕和秋菊,在得到小丫鬟飞燕和秋菊的肯定后,陆路立马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陆路又停了下来,再次问道:“你确定,当时这长命锁还挂在徐清婉的脖子上?” “嗯,我确定!” 三十二、瞧不起谁呢? 得到赵有文的肯定答复后,陆路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此时,竹林之中,不知何时又添加了一张座椅,之前外出有事的男主人范贤也回来了,此时正坐在张锲修的身旁,笑呵呵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范贤身旁坐着是妖娆可人的范夫人,在范夫人的身后则是站着徐清婉的夫婿明子剑,此时,明子剑正在给徐清兮做着按摩呢,那大手还有意无意的触碰着范夫人那晶莹剔透的耳坠。 范夫人对明子剑这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挑逗行为并不感冒,白了一眼后继续和张锲修说了起来,“这个是我夫君从南洋那里偶然得到的,有提神醒脑,驱秽避疫的功效,很好闻的。” “哦?”听到范夫人的话后,张锲修也来了兴趣,沾了点吸入鼻里,随后一个震天的喷嚏响彻整个竹林。 啊嚏~~ “哇~” 这个喷嚏将瘫坐在椅子上张锲修都给打了起来,张锲修一边揉着鼻子,一边说道:“哇,果然通快了很多啊。” “大人,这里还有,到时你要是用完了,再派人上我这儿来取就行了。”范夫人娇美如花的说道。 “范夫人,那怎么好意思呢!” “大人,你这可就见怪了啊,我和” 张锲修正在和范夫人有说有笑着呢,陆路急匆匆的穿过院落向竹林这儿走来,还没有见到张锲修就听到范夫人那勾人的笑声。 陆路那个无奈啊,自己在那里费尽心思的想着案情,你倒好,给这一坐,不但悠哉游哉的喝着茶水,还有美女相伴。 对此,陆路也就只能抱怨几句了,谁让人家是领导呢? “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打老远就听到张锲修的喷嚏声了,还一打就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见面后,陆路便礼貌性的问道,“感冒了?” “没事没事。”张锲修摆了摆手,随后好像想起了,一边套着袖兜,一边说道:“对了,先生,给你看样好东西。” 陆路哪有时间看什么好东西啊,这都眼看就要日落西山了,陆路还想着赶紧破完案,抓完人,自己好回家看看自己那尚未见过面的媳妇儿呢。 昨晚就因为想念这个,换了一套衣服,今晚,陆路可不想在这样了啊,可能是被范夫人那妩媚的俏模样勾出了火气,陆路现在的心都已经长毛了。 陆路打断了张锲修的动作,对着张锲修连忙说道:“大人你将那天晚上看守案发现场的那几个捕快找来,我有话要问。” 说完,陆路又转向了范夫人,说道:“范夫人,又得麻烦你了,你能不能帮我找几个水性好的蛙人啊,去湖底帮我将这种瓷器碎片打捞上来啊。” 一边说着,陆路一边又将怀里的手帕打开了:“这是你妹妹用的香炉,被赵公子打碎了,又被他丢进湖里了。” “小陆大人,哪里的话啊,我这就去办。”范夫人倒是雷厉风行的主,听完陆路的请求后,便向竹林外走去。 但刚走两步,又被陆路给叫住了,“范夫人,范夫人,请等一下。” “嗯?小陆大人,你还有其他的事情么?”范夫人疑惑的看着陆路。 “你妹妹的衣服是你找谁穿的,请你将她们也叫过来,我也有话要问她们。” “好的。” “怎么,先生,你找到凶手了?”这时,张锲修终于想起自己是来破案的了,来到陆路身旁,小声的问道。 陆路点了点头,同样小声的说道:“凶手还不确定,但,要是不出意外的话,那个侵犯徐清婉的人我应该已经知道是谁了。” “嗯?先生,你这话什么意思?”张锲修疑惑的看着陆路,“这侵犯徐家小姐的人不就是杀害她的凶手么?你都找到侵犯她的人了,怎么又说没有确定凶手是谁呢?” 面对一脸疑惑的张锲修,陆路并没有选择回答他的疑惑,而是将他拉到一旁没人的地方,然后压低声音的说道:“大人。” 此时的陆路就好像某个谍战片里,特务人员接头一样,左右看了看后,才又说道:“大人,这个尸体可以解剖么?” “解剖?”张锲修一脸惊讶的看着陆路。 陆路左右看了看后,发现没人关注这边后点了点头,“对,解剖。” “喂,你是刑名师爷,还是我是刑名师爷啊,你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啊。”张锲修看着陆路不满的说道。 “” 陆路无语的看着张锲修,那委屈的眼神好像在说,大人,我这刑名师爷怎么来的,你不知道么? “咳~” 显然张锲修是看懂了陆路的眼神,随后干咳了一下,说道:“我将杨仵作叫来,他应该是知道的。” 不一会儿,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老仵作就被金潘给“搀扶”了过来,“慢点,慢点,我的腿” 金潘是连拖带拽的将老仵作“搀扶”到了张锲修和陆路面前,“姐夫,陆哥儿,老仵作带到。” 陆路也顾不上让老仵作休息一下了,拉着老仵作,便试探性的问道:“老丈,你解剖过人体么?” “大人”老仵作诧异的看着陆路,随后又有些愤怒的说道:“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在瞧不起谁呢?” “嗯?什么什么意思,我就问你有没有解剖过人体,怎么又扯到瞧不起谁上了呢?”面对突然变脸的老仵作,陆路是一脸懵逼啊。 “大人,我从十五岁起就跟着师父学艺了,二十六岁便单独出来干了,现在我都五十二了,我都快干了四十年的仵作了,你竟然问我有没有解剖过,你这不是瞧不起我,是什么?” “呃。”陆路有些懵了,随后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么说是有过了?” 这时,老仵作又摇了摇头,“不行了,年纪大了啊。” 陆路翻了翻白眼,你倒是说啊,是解剖过还是没解剖过啊,你老,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了。 老仵作并不知道陆路此时的心中所想,还在那里说着:“想当年,这尸体解剖啊” 陆路一听,瞬间激动的抓着老仵作的胳膊,摇晃着说道:“这么说,是可以解剖的对不对,是可以解剖的对不对。” 按照我们所熟知的历史,明朝时期,是不允许进行尸体解剖的,只允许进行尸体的体表检验,唐宋明历代法典,对擅自进行尸体解剖都是要科以重刑的,这也是造成我国古代法医,自宋慈的《洗冤录》之后,发展缓慢,远远落后于西方国家的一个重要原因。 不过,现在好像并不是这样子了,根据老仵作的叙述,是可以解剖尸体的,只要家属同意,还有就是解剖完后,必须将其复原。 正因为这个,老仵作才会说自己老了,因为他的老眼昏花,已经干不了这种精细活了。 此时的陆路既兴奋又迷茫,兴奋的是自己可以解剖尸体了,之前陆路还想着偷偷解剖来着,但现在显然是不用了。 而迷茫的则是,陆路不知道是历史记载错了,还是自己穿越到了另外一个明朝了。 不过现在陆路并没有太纠结这个,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剖,只要可以解剖,就可以确定死者徐清婉是不是死于头部撞击了。 三十三、师爷不好当啊 就在陆路想着怎么跟家属说明缘由的时候,远处走来了两名捕快。 “大人,您找我?”两名捕快站在陆路的对面恭恭敬敬的说道。 果然,和陆路猜想的一样,当天晚上,店小二的确是给这两名看守命案现场的捕快送过酒的。 “工作时间喝酒,你们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你们的这种行为给我带来了多大的工作量么?”陆路一拍桌子厉声的说道。 两名捕快不明所以的看着陆路,心想,你增加个屁的工作量啊,你这一进屋子,就没出来过,你的一声令下,我们就得跑断了腿啊。 这不,眼看天都要黑了,你还要我们去石湖一趟,捞那什么破香炉,这一来一回,晚饭就别想吃了。 还有啊,我们喝点酒怎么了?怎么了? 大晚上的,我们被迫从被窝里爬起来,走着夜路去那么老远的地方,守着个破尸体,而你们呢,你们倒好,搂着老婆睡大觉,日上三竿才赶到,怎么,我们喝点酒怎么了! 当然了,他们的怨气也只能在心里暗自诽谤几句而已,面子上还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连连点头承认自己的错误,“对对对,大人说的对,下次,下次我们再也不喝酒了。” “好了好了,下去。”陆路倒也不是想要为难这两个捕快,这种大半夜被人叫起来的感觉,陆路也是知道的,但毕竟人命关天啊,该严肃的时候还是要严肃的。 那两名捕快刚走,范夫人就领着两名四、五十岁的妇人走了过来。 “小陆大人,有什么要问的,你就问!”范夫人还如之前一样,声音甜甜的说道。 “香炉的事情,就麻烦范夫人了。”陆路再次对范夫人作揖的感谢道。 “小陆大人过谦了。” 时间紧任务重,与范夫人简单的客气几句后,陆路便对那两名妇人问询了起来。 从那两名妇人的口中得知,当时,徐清婉的下身,的确是有精斑存在的。 “那不知两位大嫂,在你们给徐家小姐装扮遗容的时候,有不有看到她脖子上带了一把长命锁啊?” “长命锁?”两位大嫂疑惑的相互看了看,随后两位大嫂摇着头说道,“没有。” “没有?”陆路又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从徐清婉脖子、胸前的红疹来看,应该是有挂过的。 虽说这银锁是银质饰品,但从赵有文的口中得知,他的家庭并不富裕,这长命锁还是他母亲用嫁妆给他买的,所以陆路估计这银锁应该也不是很纯。 再加上从小丫鬟飞燕的口中得知,徐清婉很少会配带这种银质的首饰,对银质的长命锁过敏也是有可能的。 现在,陆路大体上已经了解到了当时的情况,于是陆路开始安排起来了。 “于大哥你领着剩下的兄弟去石湖的老来悦客栈将店小二请到衙门去。”陆路对着于捕头说道。 “好嘞。”于捕头接到命令后便领着剩下的捕快去抓捕店小二了。 随后陆路又拿出一副图,递给了金潘,说道:“你带着几个人去各大当铺问问,最近,特别是昨天,有没有人来当过长命锁的,有,你就将这图片递给他看,看看是不是这种长命锁,要是的话,连锁带人给我请到衙门去,这次是真请啊。” “好的,陆哥儿,你就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目送着金潘离开后,陆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后,便拿起了桌子上的茶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随后就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了起来,还别说,这水月茶就是不一样啊,就连不怎么喝茶的陆路都觉得味道不错。 “什么茶,味道不错啊。”说完,陆路又倒了一碗。 看着陆路大口大口的喝着,张锲修无奈的翻了翻白眼,陆路的这个举动在爱茶人士的面前那无疑就是牛嚼牡丹啊。 好茶是要品的,哪有这样大口大口的喝着的,但张锲修也没有多说什么,喝茶这方面可以不提醒,但有的地方还是要提醒一下的,于是张锲修开口说道:“先生,刚刚” 现代,县政府下辖着许多单位,分别掌管各方面的行政事务,而在明朝也是如此。 中央有内阁、六部,而地方衙门,也有着相对应的六房,吏房、户房、礼房、兵房、刑房、工房,其中的刑房就是负责刑名事务的。 古代办案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他也是有办案流程的,而且还相当的复杂。 就拿告状这一事来说。 首先,刑房收到状子后,它会先呈给知县老爷的,知县老爷在给刑名师爷,刑名师爷起草批词后,在给知县老爷过目,然后再画行,批词和诉状在刑房誊抄一份后再传到内衙,在圈点、盖印,公布照壁,这一系列操作下来,才算是立案了。 立案后,还要对原、被告进行调解,调解不成,才可以开堂审问。 审问前,还得让刑房书吏按照诉状上开列的被告及证人姓名、住址,作一份应予传唤的名单,报内衙定夺。 陆路惊奇得看着张锲修,说道:“定夺?定夺什么?被告是谁,直接传上来不就完了吗?” 张锲修翻了个白眼,说道:“这哪能随便传人呢,能不传最好不传,能少传的就尽量少传,你不知道” 古时候,是不提倡诉讼打官司的,认为这是件很丢人的事情,而这种观念,一直延续到了现在,有的老百姓到现在还一直都认为“被告”这个角色是很耻辱的事情。 “先生,这处理命案也是一样的,我们能不请人,就不要请人,实在要请人,最好还是要有批文的。”张锲修委婉地说道。 虽然像陆路这样请人,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毕竟张锲修还要在此处为官的,有一个爱戴百姓的形象还是很重要的。 陆路点了点头,算是涨知识了,同时也对张锲修有了新的认识,这张知县倒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嘛,除此之外,陆路也感觉的这刑名师爷啊,还真不是会破案就能担任的啊,最起码还得会写判文什么的。 “先生,你去抓店小二,是不是”营销了一下自己的形象后,张锲修又好奇的问道。 “嗯。”陆路点了点头。 根据已知的线索,陆路已经推断出在徐清婉体内留下液体的人是谁了,现在就差物证和审问了,不过徐清婉的死,还是要解剖之后才能确定。 三十四、等郎妹 夕阳已半挂山头,在离吴县城门口不远处的官道上,有几辆马车正缓缓的向这里行来,在夕阳的余晖中,车辆的影子被拉扯越来越长。 不但车辆的影子被拉的越来越长,务农、摆摊、小商贩们的影子也被拉扯的越来越长,之前还热闹非凡的宝带桥此时也渐渐消停了下来。 宝带桥桥头的那家肉铺也到了收摊打烊的时候了,就看到那位赤着上身的男子一边收拾的摊位,一边伸着脖子向宝带桥的方向看去。 一边张望着,嘴里还一边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这绣娘这是哪里去了,天都快黑了,怎么还不回家呢,难道,难道她从另一个边回家了?” “吴老大,你在那儿地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啊,还不快点收摊。”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从铺子里传来,随后一个膀大腰圆的女子从铺子里走了出来。 吴老大看着眼前这肥硕的女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哎~,要是这婆娘像绣娘那样子可就好了,那身段,啧啧,那小胸脯挺得,那小屁股翘的,这要是楼在怀里,啧啧。” “吴老大你又在叹什么气啊,还不快收摊。”那壮硕的女子一手掐着腰一手拿着刀的说道。 吴老大看了一眼自己的婆娘后,便又开始慢腾腾收拾起摊位了,只是那时不时望向宝带桥的目光出卖了他的小心思。 绣娘。 从上午到黄昏,绣娘就一直在县衙的大门口那儿等着呢! 清晨之时,当绣娘赶到衙门口的时候,陆路正好乘坐着张锲修的马车离开了,二人,就这样擦肩而过了。 绣娘在衙门口东张西望着,想要进去问个明白,但又有些害怕,几次鼓足勇气想要进去,可还没有走到衙门口就泄了气。 古时候,老百姓都是惧怕官家的,一般能不去官府就不去官府,所以像绣娘这样在衙门口徘徊踌躇不敢进的,一天下来,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对于这种事情,衙门口值班的小刘早就见怪不怪了,像这种情况,小刘一般都是懒得理会的。 但今天却例外了,小刘看着衙门口东张西望的绣娘,眼神不由自主的就停在了绣娘那鼓鼓的胸口上了,小刘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于是对着搅弄着手指不知如何是好的绣娘喊道:“小嫂子,你这是有什么事么?” “啊!”的一声,绣娘又被小刘的这声小嫂子给吓到了,最后,绣娘红着脸吱吱呜呜的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 “探监啊,那不巧了,管监狱的管监随县太爷出去办案了。” “那,那,那您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么?”绣娘紧张的问道。 “这就不清楚了,可能是中午,也可能是晚上,要不,要不,你进来等?”小刘看着绣娘那不施粉黛的俏脸热情的说道。 听到小刘的话后,绣娘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随后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道了一声谢谢后,便急匆匆的走了。 但绣娘并没有真走,当看到小刘进去后,绣娘又折返了回来,在离衙门口不远处的一颗桂花树下等着呢。 现在虽说已经过了三伏天了,但还有秋老虎啊。 正午十分,整个街道上被烈日烘烤得像蒸笼一样,绣娘就这样在那里等着,不过好在身后还有一棵桂花树,但秋老虎秋老虎,这像老虎一样蛮横霸道的回热天气,又岂能是一棵桂花树所能抵挡的了的。 此时,尽管绣娘是站在树下的,但依然是热的小脸红彤彤的,鼻尖上还不断的向外沁着汗珠,身上也腻呼呼的,衣服都沾在身上了,让她看起来更加的性感诱人。 可即便是这样,绣娘也不敢离开半步,这不,连午饭都没有吃,渴了,就去衙门对面的那间茶铺要一碗凉水喝,但也不敢多要,害怕喝多了,铺子向自己收钱,此时绣娘身上可是一个铜板都没有啊。 绣娘舔了舔干枯的嘴唇,望着衙门前的大道,等待着县太爷的回来。 虽然绣娘时不时的伸头去张望县衙门口,但绣娘并没有多少焦虑,因为绣娘她已经习惯了等待。 在她五岁时候,她就开始了等待,等待着她的婆婆为她生下一个丈夫。 在绣娘四岁的时候,她的娘亲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留下了四岁的绣娘,三岁的锦娘,还有不到一岁的弟弟虎子。 五岁那年,绣娘的家乡遭受到了饥荒,绣娘便被无力抚养她的父亲送到陆家做起了等郎妹。 所谓的等郎妹,是指客家山区的一种畸形婚俗,女孩从小被送到没有男孩的家中,等待这个家庭生下男孩,也就是等郎妹的丈夫出生,然后照顾他长大,最后结为夫妻。 这种婚俗类似于童养媳,但又不等同于童养媳,它与童养媳的区别就在于等郎妹的丈夫,他还没有出生。 “十八女子三岁郎”就是对等郎妹这一现象的最真实写照。 绣娘的婆婆,也就是陆明远的母亲,就是在她十六岁的时候才等到陆明远父亲的出生。 虽然陆明远父亲的出生,给了陆母一个等待的结果,但却没有改变陆母的命运,只是从一种无尽的等待变成了另一种无尽的等待而已,在陆明远还没有出生的时候,陆明远的父亲就为了求学,远走他乡了,只留下了挺着大肚子的陆母。 可尽管这样,陆母并没有埋怨陆明远的父亲,也没有痛恨这该死的畸形婚俗,而是一边等待着自己的小丈夫,一边也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找了个等妹郎,这个等郎妹便是年幼的绣娘了。 也许是上天眷顾绣娘,绣娘并没有像自己婆婆陆母那样,等成了老姑娘,而是在不久之后,陆母便生下了一个男孩,至此,绣娘便有了丈夫。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陆明远也已经长成大孩子了,陆母像往常一样从渡口回来,依然是没有等到陆明远父亲的归来,但却等到了一个绝望的消息,陆明远的父亲已经在外面成家了,也就是说,陆母被抛弃了。 当初,陆明远的父亲外出求学,在考了几年没有考上后,便灰心不在考试了,虽然考场失利,但情场却得意了。 陆明远的父亲被一富商看上了,于是乎,陆明远的父亲,陆文章,便抛弃了比自己大十六岁的老女人陆母,迎娶了二八年华的富家小姐,摇身一变成了那富商的乘龙快婿了。 嘉靖四十三年,陆明远的家乡遭遇饥荒,为了能够活命,也为了让儿子能过的更好,陆母决定带着绣娘和儿子来找自己的小丈夫陆文章。 皇天不负有心人啊,在兜兜转转几个地方之后,根据当年那书生的言语,陆母他们终于在姑苏城下找到了小丈夫陆文章,但陆文章却不承认这段婚姻。 不过,尽管陆文章不承认陆母是他的妻子,但好在还是认了陆明远这个儿子。 为了不爆露自己已有妻儿这件事,陆文章便将陆明远母子三人安排到了吴县生活,还让陆明远上了学堂。 陆文章与陆明远,不愧是父子啊,陆明远不但遗传了陆文章聪明的基因,很快便考取了童生,也遗传了他父亲那薄情寡义的基因,考取童生后,陆明远也渐渐的开始疏远了这个从小就照顾自己的等郎妹了。 三十五、归来 及至黄昏,天气总算是不在那么炎热了。 又饥又渴的绣娘也终于是等到了县太爷的归来。 县衙门前的古道上,几辆马车由远及近的向衙门这里行来,其中一辆马车上还拉着一个棺材。 马车晃晃悠悠的前行着,桂花树下的绣娘则是伸长着脖颈,瞪大了眼睛,呼吸也有些急促,一边等待着马车的靠近,一边还想着,待会儿,见到县太爷要说些什么呢? “吁~~” 随着车夫的一声口令,马车停了下来,随后马车的帘子掀起,知县张锲修便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虽然绣娘不知道他是不是知县大老爷,但看着他那穿着打扮,以及周围之人对他的恭敬态度,不是知县那也应该是个大官。 于是,站在桂花树下的绣娘便趁此机会赶紧上前,可刚走了两步,就看到之前的那辆马车的帘子又被打开了,又有一个穿着大袖宽袍的男子从马车之上跳了下来。 下来之后,之前那个好似大官的男子还跟这个身穿宽袍大袖的男子低语了几句,态度并不像他之前跟车夫说话的时那种态度,倒是有几分恭敬在里面。 “小陆!”,看到此人后,绣娘吃惊的喊道,这宽袍大袖的男子并不是别人,正是她准备探监的陆明远(陆路)。 黄昏十分,坊间、路边的喧闹早已消散,虽说绣娘的这声“小陆”并不大,但人嘛,总是对自己的名字格外的敏感,虽然不知道陆明远的小名叫什么,但陆路的小名还真的是叫小路。 于是陆路转头看去,由于夕阳余晖的原因,陆路看的不是很真切,只看到那棵桂树之下有一个身材苗条,凸凹有致的女子,虽然是粗布麻衣,但依然遮不住那熟透一般的少妇气质。 见到陆路看向这边后,绣娘张了张嘴,可就在她准备呼喊陆路的时候,马车上的帘子又被掀开了,随着一只宛如白玉的芊芊素手伸出,一声娇媚入骨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小陆大人” 陆路一听,只能收回远眺的目光,转身之后,伸手虚抬着范夫人的胳膊,将范夫人从马车里扶了下来。 “谢谢小陆大人。” 走下马车的范夫人媚眼倪倪的看了陆路一眼,随后甜甜的说道。 “不客气。”陆路被范夫人这一媚眼弄的心跳都停了半拍了,对此,陆路只能颇为无奈,谁让自己是个雏啊,这不,给点阳光就灿烂了。 看到陆路身旁那白净如玉貌美若仙的女子,绣娘张了张嘴巴,却发现自己出不了声了,嗓子没哑,却喊不出来。 此时的范夫人又换了一身打扮,身穿素白打底浅色花纹的袒领半臂,隐隐有唐朝风韵,不过又比唐朝的时装收敛了许多。 她站姿端正,肩背如削、脖子修长,这一颦一笑,与陆路站在一起,颇有一种郎才女貌的错觉。 经过范夫人这么一插科打诨,陆路便忘记之前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他名字的这件事情了,于是,陆路看了看后面马车上的棺材,随后对着身旁的范夫人说道:“范夫人,此时天色已晚,今晚就先将令妹的遗体放到衙门的殓房,等案件破获后,在送往苏州,你看行不?” 范夫人有些为难的说道:“小陆大人,这恐怕不行,明天我就得将妹妹送回家中,不然家父会” 陆路看了看此时的天色,说道:“现在天色有些晚了,解剖起来有些困难,那要不这样,明天上午我早点来,完事后,你们在走,你看看这样行不?” “既然小陆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在多等一个上午好了,不过不过你刚刚在车上说的那些可是真的?”范夫人对陆路所解释的话语,还是有些不信。 “范夫人,虽然这是我推测的,但我可以保证,这事啊,基本上是八九不离十了。” 陆路为了说服范夫人同意解剖她的妹妹,便将店小二的作案手法向范夫人解释了一下,这也是为什么范夫人会和陆路、张锲修二人共同乘坐一辆马车的原因了。 “先生,你这解释是不是” 别说范夫人不相信了,就连张锲修也觉得陆路这个解释有些太过于牵强了,谁会对一个尸体感性趣呢,尸体啊,尸体啊,那可是一具尸体啊,想想都觉得瘆人。 可能是古人对尸体有着一种莫名的畏惧,所以他们会认为奸?尸?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但对于陆路这个穿越而来的现代人来说,古代,这种事情可能会很少见,但绝对不会没有。 人类的劣根性是一直存在的,现在存在的犯罪,古时候也一定会存在的,有的甚至还会更加的恶劣。 再加上网上不是一直在说么,单身久了看母猪都眉清目秀的么,更何况徐清婉长得是那么的清纯可人呢! 通过老来悦客栈于掌柜的讲诉,这店小二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因为母亲生病的缘故,一直没有结婚,这不,年前终于看上了隔壁村的三姑娘,但由于没钱一直在那里垦着呢。 这人啊,若是一直禁欲,那还好说,就怕你有了这破戒的心思了,这个时候,你会千方百计的想要破戒,别说尸体了,前不久不是还有新闻报道有人轮?奸?了一只巨蜥么! 男人啊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啊。 通过店小二送酒的举动,再加上店小二最近的家庭情况,当这长命锁一丢,陆路便怀疑起了店小二。 可能,一开始,店小二并没有想要奸?尸?的这个想法,只是想要偷偷拿走长命锁的而已,可就在他拿走徐清婉脖子上长命锁的时候,看到死者徐清婉那曼妙的身子后,便动了凡心,这欲望一来,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这样,范夫人,要是店小二没有玷污你妹妹的遗体,那我就不解剖了,你看这样行不行?” 要是如陆路所说的那样,那么死者徐清婉的死因就不在是侵犯时意外摔倒死亡的,这就要重新推断徐清婉的死因了,也要重新评估她是他杀还是自杀,亦或者是意外死亡。 目前来看,想要确定这些,解剖是最好的办法了。 “嗯,这样也好。”听后,范夫人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陆路的建议。 就这样,几人在讨论声中进了衙门。 远处,看着“郎情妾意”的二人,绣娘咬了一下嘴唇,最终还是没有喊出口。 绣娘失魂落魄的走到了那棵桂花树下,双手抱膝的坐在了地上,此时绣娘的眼泪在也止不住了,嗒嗒的掉了下来。 绣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她害怕像她婆婆那样,一辈子守着空房,绣娘,今年才二十六岁啊,她不想像婆婆那样就这么过完一辈子。 三十六、流言蜚语 不想像陆母那样独守空房,可现在这种情况,绣娘又能怎么办呢? 她只是个弱女子而已,在这男尊女卑的古代,她又能做什么呢,最终还是会像陆母那样守了一辈子的空房。 可能还不如陆母呢,最起码陆母还有一个儿子这一心灵寄托,绣娘有什么,绣娘什么都没有,非要说有什么的话,那就只有街坊邻居的冷嘲与热讽了。 绣娘环抱着双膝,低声的抽泣着 对于陆明远,绣娘并不清楚自己对他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是把他当成弟弟看待呢?还是把他当男人看待呢? 但这些对绣娘来说都不重要,当她五岁那年被父亲送到陆家做等郎妹的那时起,这陆明远就已经是她的丈夫了,不管她对陆明远是抱有什么样的感情,还是陆明远对她是否动过心,这都已经是无法更改的事实了。 而且绣娘也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了,习惯了等待,等待他的出生,等待他的长大,等待他的学业有成,等待他的锦衣归来,但习惯了等待,并不意味着绣娘她不害怕这些等待。 她也害怕,害怕等到最后,像陆母那样,终是一场梦,终是一场空。 哒哒哒! 哒哒哒! 衙门门前的青石板路上响起了马蹄践踏的声音,随后一个捕快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飞奔而来,将那些赶着回家吃饭的路人都惊到了一旁。 “吁~” 于捕快一扯缰绳,高头大马顿时放缓了速度,随后停在了县衙的门口,于捕快翻身下马,随后又将托在马背上的店小二拎了起来。 “于捕头,您回来了啊。” 看门的小刘看到于捕快大步流星的向衙门里走去,立马带你殷勤的笑意打着招呼。 “嗯。”于捕快点了点头,随后拎着店小二就想往里走,但刚迈出左脚,便又退了回来,指了指不远处那棵桂花树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小刘听到于捕快的问话后,也伸长脖子看了过去,当看到绣娘的时候,明显一愣,他还以为这绣娘走了呢,没想到在那里等着呢。 于是小刘便开口说道:“一个想来探监的妇女,大早上就在那里等着了,我还以为走了呢。” “探监?大早上就来了?” “嗯。”小刘点了点头,随后看着于捕头还在向桂花树那里不断张望的样子,便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于铺头认识?” 于铺头点了点头,随后又摇着头否认道:“不,不不不认识。” 绣娘,住在平安坊的人谁不知道啊,就算没有见过面,但也绝对是听过她的事迹的,平安坊的狐狸精嘛,专门勾引别人家的男人。 昨天,于捕头回家吃饭的时候,还被自己的母亲告诫过了呢。 “家锁啊,我可跟你讲啊,赶紧找媳妇,你可不能像你二叔家的铜锁那样,不正儿八经的找个媳妇传宗接代,天天围着老陆家的那儿媳妇转。” 于铺头一回家,于母便开始催婚。 “哎,你说,你说老陆家那儿媳妇长得也白白净净的,好看的不得了,怎么就不守妇道呢,我昨天还听到前坊的老赵家的儿媳骂她小狐狸精,勾引她家的男人呢。” 于铺头已经习惯了于母的啰嗦了,任凭于母在那儿嘀嘀咕咕的说着,也不插话。 “家锁啊,我可跟你说啊,你可千万不能跟那狐狸精乱搞啊,小心染上病,我听前坊的王寡妇说,好几个人跟她搞过后,都得病了啊。” 于母倒不是对自己儿子的人品不放心,是不放心老陆家的那个儿媳妇啊,绣娘,她也是见过的,那小模样啊,勾人的很,不然怎么会被叫做狐狸精呢? “娘,你又听那些人乱嚼舌根,你看到了啊,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于铺头站起来又乘了一碗饭,趁着这个间隙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对于坊间那些大婶大娘的话啊,于捕头多半是不信的。 “你别不信,昨天我还看到老陆家那儿媳从老王家的院子里出来的呢,出来时那脸红的啊,你说说一个妇女从一个老光棍的院子里出来,还能干嘛啊,大白天的,呸,真不要脸。” “” 看着鞋旁边的那口浓痰,于捕头顿时觉得这白米饭也不香了。 “家锁啊,我可跟你说了啊,你可别不当回事,要是让我知道你和她鬼混,小心我打断你的腿。”见到于捕快不说话,于母又喋喋不休的说着。 “好好好,娘,知道了娘。”于捕快扒拉了一口饭后无奈的说道。 “知道就好,对了,家锁啊,上次我找王媒婆给你介绍的那女孩怎么样啊,看中了,我就叫王媒婆给你下聘礼去。” “娘,你在说什么啊,谁让你去找媒婆了。”于铺头一听,顿时放下碗筷,有些生气的说道,“娘,你也知道小玉她” “娘什么娘?小玉都死三个月了,你也该找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于母打断了于铺头后,继续说道:“那李家的姑娘,我觉得就挺好的,胸挺屁股大,一看就是好生养的主。” “” 于捕头实在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于是连忙扯开话题,也跟于母聊起了八卦,“娘,你说老陆家儿媳这么乱搞,她丈夫不知道么?” 果然,一提到这种事,于母便不再和于铺头讨论结婚的事情了,而是一脸兴奋的八卦起来,“知道什么?我听说她丈夫在县学堂读书。” “在县学堂读书?” “嗯!”于母点了点头,随后继续说道:“前天,我在河道洗衣服的时候,我看到陆母了,听她说,她儿子在县学堂读书,说什么今年秋季要去考举人什么的,啊呸,儿媳妇都给她儿子戴绿帽子了,她还在那里展样着,我看她啊,年轻的时候,也没少干过这种事。” 于母是越说越生气,她能不生气么,一开始她在那里炫耀自己的儿子,说她儿子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有出息,炫耀了一圈后,又问陆母你儿子是干什么的? 陆母直接一句我儿子是读书的,于母瞬间就被陆母给秒杀了,被街坊邻居看了笑话,这口气到现在还没发泄出来呢。 “对了,儿子,你去查查,她说他儿子叫陆明远,你去查查,县学堂有没有这个人?要是没有,下次见到了,我非撕烂她的嘴不可。” “” 看门的小刘一脸狐疑的看着走掉的于捕头,而后又看了看桂花树下,还在低头抱膝的绣娘,心中泛起了猜疑。 三十七、什么,门口那少妇是我媳妇? 虽说之前于铺头摇头否认了认识绣娘的,但值班小刘明显不信,不认识会关心这个,之前衙门口站了那么多人,你怎么不问,你怎么不关心,显然这值班小刘忘记了之前他也有过搭讪的经历。 值班的小刘一边收回了自己那审视的目光,一边嘀嘀咕咕说着,“这于捕头倒是好福气,竟然能勾搭到这种货色的小娘子。” 临进门的时候,还不舍得又回头看了一眼,“妈的,有权有势就是好啊,啥时候我也能有这种桃花运啊。” 就在值班的小刘羡慕着于捕头的好命的时候,衙门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我靠,你说什么,门口那少妇是我媳妇?” 不但陆路诧异,就连在场的各位也很诧异。 “先生,你这”张锲修叫了一句先生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怎么还有人会连自己的媳妇是谁都不知道了呢。 看到张锲修、于铺头,就连站在远处的范夫人都一脸诧异的看着陆路,陆路也知道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了,连忙打着哈哈说道:“哈哈,哈哈,离家太久了,有些记不住长相了,呵呵,呵呵。” 陆路干笑了几句,但场面依然没有好转,甚至更加的诡异了,“记不住长相了?”不远处,准备离开的范夫人嘀嘀咕咕的重复着。 陆路一看,不好,这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到是让人发现了端倪,于是,陆路一抱拳,对着在场的各位说道:“抱歉了各位,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我家媳我家娘子,一会儿,一会儿,我就回来。” 前面,还有一股子江湖风范,但说到后面,陆路便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了,就看到陆路一边回头对着张锲修比划着,一边向屋外走去,就在样,在张锲修,于捕快,以及范夫人疑惑的目光下,陆路夺门而逃。 看着陆路的背影,张锲修比划了一下陆路那抱拳的动作,随后感慨道,“哎,连自己媳妇的长相都忘记了,先生,先生这,先生真是真是为了学业,都到了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啊。” 站在张锲修身旁的于铺头一听,顿时直翻白眼,还学业,还废寝忘食,我看是逛青楼倒是很废寝忘食。 青楼命案时,陆路就是被这于捕头像拎小鸡一般拎回去的,陆路是什么样子的人,于铺头再清楚不过了。 陆路急匆匆的离开了公堂,等到了院子里后,陆路却放慢了脚步,虽然之前陆路非常迫切的想要见到“自己”那素未谋面的妻子,甚至为了她,昨天晚上还发生了羞于言表不可描述的事情。 可真当要见到自己那素未谋面的媳妇时,陆路多少又有些胆怯了,此时的陆路心情很是复杂,有冲动,有欢喜,也有一丝丝的惧怕,还有一种莫名的背德感。 虽然身体是同一具身体,但毕竟灵魂不是同一个人了,这或多或少让陆路有种怎么说呢,反正那种感觉很微妙。 县衙的大门就在眼前了,只要陆路一迈出这个大门,左转,就能看到自己那朝思暮想的媳妇了,但陆路却停了下来,陆路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对自己进行一下心理建设。 陆路陆路你最棒,陆路陆路你最强,陆路陆路 “小陆大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时看门的小刘又出来了,一脸怪异的看着陆路。 “呃没什么,没什么。”陆路尴尬的放下了“你最棒”的手势,干咳了两声后,摸着后脑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走了出去。 天色渐暗,路上也无多少行人,不远处的桂花树下,绣娘依然是双手抱膝,低头掩面,那瘦弱的肩膀还会时不时的抽搐一下。 虽无哭泣声,但有哭泣意。 之前,陆路只是匆匆一瞥,并没有看的太真切,当时这桂花树下的少妇,给陆路的感觉就像是熟透的浆果一般,浑身上下散发着诱人的清香,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去采摘。 而此时,再次看去,之前心中那些不堪入目的龌龊的想法统统都不见了,只剩下莫名的心疼了。 面对这种情况,只有理论知识,没有实践经验的陆路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去哄这个伤心如泪人一般的女子。 思考再三后,陆路有些犹豫的伸出了大手,想要摸摸绣娘的小脑袋瓜子,以示安慰,可当陆路要触碰到绣娘的时候,绣娘突然抬起她那梨花带泪的脸庞。 顿时,陆路尴尬的收回了大手,看着绣娘那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绣绣,绣” 陆路的“娘”字还没有喊出口,绣娘就“哇”的一声扑到了陆路的怀里,放声大哭的了起来。 陆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紧紧的抱住了绣娘,一边紧紧的拥抱着,一边轻轻的问道:“绣,绣娘,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么?” 哭了好久,绣娘才抽泣的说道:“我,我,我以为,以为你,以为你不要不要我了呢。” 说着,绣娘又哭了起来。 陆路轻轻拍着绣娘的后背,温声的安慰道:“小傻瓜,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不要你了。” “可是,可是,老张家的,老张家的二狗,说,” “说什么?” “说你,说你外面有女人了,不要我了。”绣娘可怜巴巴的说道。 “老张家的二狗?张二狗,就是在桂音班做龟公的那个?”陆路疑惑的看着绣娘,好家伙嘛,杀了人诬陷我就不说了,竟然还跟我媳妇面前说我坏话。 “桂音班?龟公?”绣娘疑惑的看着陆路。 “啊,没事了,你别听他的,我怎么会舍得丢下你呢。”陆路将绣娘的头扳到自己的胸口,又紧紧的抱了抱。 这倒是真话,之前还患得患失来着,害怕自己那未见面的媳妇会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太丑,今天一看,那真是捡到宝了。 温香暖玉抱满怀,抱着绣娘这软绵绵的身子,闻着绣娘身上那皂角清香的味道,陆路的心不安分的动了,手也不安分了起来,沿着绣娘那细腻的玉背,慢慢的像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滑去 “陆哥儿,陆哥儿,你可真神了,那当铺,咦?这小娘皮谁啊,怎么长得比范夫人还要勾人啊,陆哥儿,你这就不够意思了,让弟弟在外给你干活,你倒好,竟然快告诉弟弟,这是哪家的姑娘啊。” 就在陆路马上要得手的时候,金潘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陆路看着金潘那口无遮拦的样子,陆路恨不得一脚废了他。 三十八、严刑逼供 “gun滚!” 陆路狠狠的踢了一下金潘,随后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绣娘,说道:“绣娘,我这儿还有事,要不” “嗯!”绣娘羞红着脸,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后羞答答的说道:“娘还在家里,小陆,你去忙,我一会儿就回去。” “呃,这样也好。” 本来,陆路是想说,让绣娘陪他一起进去,可谁知绣娘想要回家,老娘都搬出来了,陆路也没有办法拒绝,只能放绣娘离开了。 而绣娘呢,本意也是不想回去的,但一看自身的打扮,粗布麻衣的还打着补丁,这进去多少会折了陆路的面子的。 上次,端午节的时候,陆母领着绣娘去看龙舟,恰巧遇见了陆路和他的同学也去看龙舟,当时陆路(陆明远)可是一脸嫌弃的看着她,还假装不认识她,从她身旁路过。 自那之后,凡是遇到那种华冠丽服,锦衣玉带的,绣娘就会很羡慕,希望自己也能有一套,而且自那以后,绣娘也开始注意场合了。 要不是今天太过于伤心,绣娘绝对不会在这里抱着陆路的,这要是让衙门里的人看见了,那对陆路 用绣娘的话说,就是“小陆是干大事的人,不能让他的朋友瞧不起他。” 对于绣娘的离开,陆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舍不得的,这不,直到绣娘的身影在街角消失后,陆路才依依不舍的转身向县衙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捻了捻手指,感受着刚才那犹如凝脂一般细腻的触感。 此时,陆路的不舍得,并没有多少情爱在里面,更多的还是对绣娘身体上的贪念。 “呸,下贱,你这哪里是不舍得人家啊,你这明明就是在馋人家的身子。”陆路狠狠痛骂了自己一句,但还是无济于事,想要吃掉绣娘的心思更加强烈了。 要不是还得审问店小二,陆路还真的就跟绣娘一起回家了呢。 “哎,我这该死得事业心啊。”陆路苦笑了几下后,便向公堂那里走去,可陆路还没有走到公堂的时候,就听见公堂里面传来了店小二得惨叫声了。 “啊,啊,啊,大人大人,我说,我说。” 显然张锲修已经开始审讯店小二了,现在再进去,多少有些扰乱公堂的嫌疑,于是,陆路决定来到公堂旁的厢房看看情况。 “嘶嘶嘶。” 陆路脸色有些难看的看着趴在长凳之上的店小二,每打一大板子,陆路就不由自主的发出嘶嘶的声音,好像这杀威棒是打在他身上一样。 张锲修还是那三板斧子,没事就打你几下,这行刑的场面看的陆路是直皱眉头啊。 身为一线刑警的陆路,也不是没有见过严刑逼供的,这种事,早些年还是很常见的,但像这种严刑逼供,陆路还真的是没有见过,这么打,就不怕把人给打死么? 此时,店小二的臀部与大腿已经被打得鲜血淋漓了,但张锲修并没有想要停止的意思,那几个皂隶还在抡着板子打呢。 “李二小,本官再问你一次,你是招,还是不招?” 趴在长椅子上的店小二有气无力的说道:“大人,我……我真的没有……没有杀死徐家小姐的,我……我只是……只是,只是偷了她的钱。” “啪”的一声,张锲修一拍惊堂木,阴森森的喝道:“好小子,之前看你老实巴交的,没曾想你嘴还挺硬的啊!来人,上三尺木之刑,本官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老子的夹棍硬!” 两旁的皂隶又将之前那副杨木做的夹棍拿了上来,这店小二自然是知道这夹棍的利害的,这时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顾不得皮开肉绽的屁股了,挣扎着想要起来。 但这里是哪儿啊,公堂之上啊,张锲修还在呢,皂隶们岂能让他得偿所愿,就看到一个皂隶快速的骑到了店小二的背上,双手死死的按住他,不让他有动弹的空间,另外的皂隶也是三下五除二熟练地将店小二的两只脚踝放进夹棍里夹好,随后一边一个拉紧了绳索。 “啊~~” 伴随着店小二的一声惨叫,三尺木之刑开始了。 杨木做成的夹棍夹着店小二的脚踝,剧烈的疼痛使得店小二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随着行刑时间的延长,店小二的惨叫声越来越低。 陆路有些不忍心的别过头去,但还是可以听到那绷紧的绳索发出那嘎吱嘎吱的声响。 陆路想到之前,自己差一点就被用上了这夹棍,此时的陆路还是心有余悸、后怕不已,还好自己当时及时阻止了,不然,不然此时店小二的惨状就是当时自己的下场。 “大人,人犯昏死过去了!” 这时行刑的皂隶开口说道。 “浇醒他!” 张锲修面无表情的说道。 哗~~ 皂隶端来一桶冷水,浇在了店小二的身上。 随着冷水的泼下,店小二的身体动了动,随后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张锲修又冷笑了几声:“怎么样?是招,还是不招?” 此时的店小二意识还有些模糊,由于牙关紧咬,牙龈已经渗出了鲜血。 “好,不说话是,好!好!好,我叫你不说话是。”气愤的张锲修伸手又从竹筒里拿出了一根木签,随后往堂下一扔,说道:“给我继续夹!” “啊~~~” 店小二再一次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这剧烈疼痛让他那还模糊的意识瞬间清醒,店小二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痛楚了,鼻涕眼泪横流的他虚弱的说道:“招,我招了。” 只是声音太小,行刑的皂隶并没有听见。 皂隶依然用力的拉扯着夹棍的绳索,此时的店小二是双眼圆瞪,眼珠子几乎都要鼓出来了,伴随着口里的血水,店小二艰难的喊道:“别,别夹了!我招!我招了,求求你,别夹了,我招!我全招了。” 虽然还是那么有气无力,但这次大家总算是都听到了。 张锲修一抬手,用刑的皂隶也放开了手,店小二痛苦地喘着粗气,嘴里还喃喃的说道:“我招了!我招了,我什么都招了!” 趁着这个时候,陆路走上了公堂,看到陆路后,张锲修多少还有些不好意思,想行刑也就行刑了呗,陆路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人家才是县太爷啊。 店小二有气无力的说着,“推开门口后,我和徐家小姐的丫鬟一起走了进去,可刚跨过门槛,就发现徐家小姐躺在地上那个时候我就看到她脖子上的银锁了” 和陆路猜测一样,因为家庭条件的原因,再加上三姑娘那边的催促,让这原本很本分的小伙子产生了邪念。 “我本来只是想偷拿她脖子上的银锁的,可她,可她太美丽了于是我就,我就鬼迷心窍,就就但我没有杀她,大人,真的,真的啊,大人,我真的没有杀她。”店小二痛哭流涕的说道。 这店小二也是个可怜之人啊。 本来以为徐家小姐脖子上的这长命锁会是个值钱的东西,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走了几家当铺,给出的价格都不是很多,不要说彩礼钱了,就连母亲治病的钱都很难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没钱可以靠自己双手去赚取,歪门邪道来的钱财必会得到惩罚的 “大人,大人,我真的没有杀人啊,我真的没有杀” 随着店小二被衙役拖托进大牢,店小二凄惨的声音才渐渐消散,这媳妇没娶到,还将自己搭进去了,店小二这遭遇也算是咎由自取,不值得他人同情。 三十九、娘 随着店小二的离开,这审讯也算审完了,此时衙役们正打扫卫生,整理刑具,等待下一次的使用。 “先生。” 张锲修有些尴尬的看着陆路,本来张锲修的想法是这样的:趁着陆路不在,先大刑伺候一番,最终成功找出凶手,好让陆路大吃一惊。 可现在这大刑也用了,但凶手依然没有找到,张锲修自认为的凶手店小二,最终还是如陆路所说的那样,只是个偷盗、?奸?尸的变态而已。 但陆路并不知道张锲修的小心思啊,他还以为张锲修和他一样,只是事业心比较强而已,都希望这个案件能够尽快的告破呢。 见到张锲修这个样子,陆路还关心的开导他,“大人,你也不必太过于着急,只要明天解剖之后,就能知道答案了。” “嗯?”张锲修有些不明白陆路话里的意思了,不过,很快,陆路就解释了起来。 “大人,要是明天解剖之后,这徐清婉是死于太阳穴的那处撞伤,那这案子就可以结案了。”陆路一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一边说道。 “结案了?那凶手是?” “没有凶手,只能说是意外死亡,现在我们之所以还在查案,就是因为之前确定有人侵犯过她,但现在这个侵犯已经解决了,只要在确定她的死因,就可以结案了。” “啊~对哦。”张锲修一听顿时高兴了,“没有凶手好啊,没有凶手好啊。” 陆路又和张锲修闲聊了几句后,便急匆匆的向衙门外走去,一想到绣娘那熟透了的身子,陆路的心便再次火热了起来。 可尽管陆路是紧赶慢赶的,当陆路从县衙出来的时候,天色也已经暗淡了下来。 此时,衙门口两边吊着的那两盏大红灯笼也已经燃了起来,照得门前亮堂堂的,陆路站在门前有些发呆。 因为陆路突然意识到,没了绣娘,自己怎么回家啊。 虽然从黄册上知道,自己家住平安坊,可平安坊那么大,自己上哪里找去啊。 “我靠,不会,难道又要辗转难眠了?”陆路傻眼的说道。 现在,让陆路再在衙门里住上一个晚上,陆路说什么也不会干的,怎么能让佳人独守空房呢,于是乎,陆路便转头准备返回衙门,“希望于捕头还没有走啊。” 于捕头家住平安坊的事情,陆路是知道的,这不,陆路立即马不停蹄的想去找于捕头。 可就在陆路准备返回衙门找于铺头的时候,不远处,那棵桂树下传来一阵沙沙沙的声响。 随即,陆路转头看去,借助着月光,陆路看到那桂花树下,拐着篮子的绣娘正在树下左右徘徊着呢,时不时还伸长脖颈向衙门这边张望着。 当看到陆路后,那原本焦急的俏脸突然就绽放出了笑意,随后对着墙角的阴影处说道,“娘,娘,小陆出来了,小陆出来了。” 随着绣娘话音的落下,阴影处站起了一个人,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位老妇人,绣娘一手挽着那年老的妇人,一手正冲着陆路挥手,“小陆,小陆,这儿。” “嗯?”听到绣娘呼喊后,陆路一愣,这丫头怎么又回来了呢,难道是想自己了,陆路还在自我陶醉的时候,陆路又看到了绣娘身旁的那位年老的妇人了。 陆路愣了一下,随后便已经猜到了,这应该就是陆明远的母亲了。 果然,再看到陆路后,那年老的妇人喊了一句,“儿啊!”,随后就看到那老妇人三步并成两步,跌跌撞撞的向陆路这边走来。 根据黄册的记载,这陆母今天五十三岁,但看那满头花白的头发,那满是沧桑与沟壑的脸庞,这哪里像是五十多岁的人啊,这完全就是七十岁的容貌啊。 颤颤巍巍的陆母一把抓住了陆路的胳膊,声泪俱下的说着:“儿啊,我的儿啊,你以后可不要在这么吓唬娘了啊,娘就你这一个儿子啊,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娘还怎么活啊。” 看着眼前这老泪纵横的老妇人,陆路张了张嘴,之前模拟了好长时间的那声“娘”却怎么也喊不出口了。 陆路就这么傻傻的、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位老妇人,此时陆路的心中也满是苦涩,那句“你让娘还怎么活啊”,直接让陆路破防了。 这让陆路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了,那句“娘”却怎么也喊不出口了。 陆路恍惚之中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妈妈,陆路依稀记得,那年自己十二岁,大年初一,母亲曾对病床上的姐姐说过,“你让妈妈怎么活啊。” 那年自己二十五岁,四月十六,母亲曾对病床上的父亲说道:“你让我怎么活啊。” 如今,自己也 陆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死去的人或许会有遗憾,或许会有不甘,或许会有难过,但死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不管之前是有多大的执念,只要是死了,这一切都会放下的,而最难以放下的还是那些活着的人。 从理论上讲,陆母是痛苦的,因为她真正的儿子已经死了,但同时,她也是幸运的,最起码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啊,陆路多么希望这陆母的儿子也能像自己这样穿越到自己的身上,照顾自己的母亲啊。 “儿啊,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看着陆路那呆呆傻傻的样子,陆母顿时慌了神,而一旁的绣娘也慌了神,一边拉着陆路的衣襟,一边焦急的喊道:“小陆,小陆,你怎么了,娘再叫你呢?” “啊?” 感受到衣服的重力后,陆路回过神来,看了看焦急的绣娘,又看了看年迈的陆母,陆路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喊出了一声“娘”,只是声音多少有些小了。 但显然老妇人的耳朵并不聋,而且还非常的灵敏,在听到陆路那声娘后,那满是皱纹的脸上顿时洋溢出灿烂的笑容。 只是当她看到陆路额头上那个用纱布包扎的伤口时,笑容又变成了担忧,老妇人小心翼翼的伸出那颤颤巍巍的双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 “嘶~~” 陆路倒吸了一口凉气,伤口虽然是有做过包扎的,但还是很痛的。 陆母忧心的看着陆路,随后问道:“我听卖袜底酥的老张说,你被抓进官府了,这伤是不是” 怪不得陆母会说“你让娘怎么活啊”这句话,原来是听到坊里卖袜底酥的老张说的啊。 天色渐暗,在家的陆母有些担心外出出门的绣娘,于是就在院子前的那棵桂花树下晃悠着,时不时还向巷子口看去。 绣娘没有等到,但等到了卖袜底酥的老张,于是陆母便问道:“张兄弟,张兄弟,你在宝带桥那儿卖东西,你有没有看到我家绣娘啊?” “绣娘?”准备回家吃完饭的老张疑惑问道。 “对,绣娘。”陆母点了点后,焦急的说道:“一大清早,绣娘说她去卖鸡蛋,可这天都黑了,绣娘这孩子还没回来,这可急死个人了啊。” “绣娘没看到,不过不过我昨天在平康坊那里好像看到你儿子了。”张老汉犹豫了一下,随后还是说了。 “我儿子?” “嗯,他好像是犯了什么事,被老于家的儿子” 张老汉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了陆母,陆母这一听,顿时忘记担心绣娘了,这门也不锁,跌跌撞撞的就向衙门的方向跑去。 走到半路,便遇到了回家的绣娘了。 虽然绣娘知道陆路没事,但她又说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最后绣娘执拗不过陆母,于是二人又折返了回来。 “儿啊,他们打你了么?疼不疼啊,”陆母一脸担心的看着陆路。 “谁,谁谁打我了?”陆路被陆母弄得有些懵逼。 “就是,就是”陆母没有说,而是指了指县衙的方向说道。 “县衙?他们为什么打我?”虽然这张锲修是打了陆路几板子的,但陆路却不想承认,只能装傻充楞的说道。 “可是,可是我听前街卖袜底酥的张老汉说,说你” “娘,你别听他们瞎说,没有的事。” 听完陆母的话后,尽管陆路表面上装的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但在心里早已将于铺头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边了。 想到被于捕头像拎小鸡一样拎着,而且当时衣服好象还没有陆路就很羞愤。 “真的?”,显然陆母是有些不相信陆路的。 “真的。”陆路的表情多少有些僵硬,但还是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 “那你额头的上的伤是怎么弄得?” 面对陆母的刨根问底,陆路也好继续撒谎的说道:“撞得,不小心撞门框上了。” 陆路也只能撒谎了,总不能说是嫖?娼?被人打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让娘看看” “嗯。”陆路低下身子,让陆母看个仔细。 “呀,这么严重,真的是撞的,不是和人家打”陆母还是不放心,自家儿子,做娘的岂能不知道,再说了,之前家里还来了一群大汉,这怎能不让陆母担心呢? “嗯,娘,真的是撞的。”为了阻止陆母的刨根问底,于是乎,陆路抓住老妇人的双手岔开话题说道:“娘,咱就别在这站着了,咱们回家。” “对对对,回家回家,咱们回家。” 四十、夜路 此时天色已黑,尽管天边挂着一轮明月,但陆路还是向衙门的门房借了一盏灯笼,于是乎,一家三口就这样慢悠悠的向城北的平安坊行去。 绣娘接过陆路手中的灯笼,看了一眼陆路后,便默默的走在了前面,陆路本想拉着绣娘的手,但看到绣娘一手拿着篮子,一手拿着灯笼后,也就只能放弃了,于是陆路便搀扶着陆母走在后面。 绣娘在前面沉默不语,陆母还沉侵在儿子没事的喜悦之中,陆路则是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就这样,一家三口默不作声的走在大街之上。 走着,走着,陆路的视线就被前面的绣娘吸引了过去,对于绣娘的长相,陆路是非常非常的满意,算是在他见过的女人里排到前几名的了。 虽说绣娘的美不是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但却非常的耐看,最主要的还是绣娘那无意间散发出的媚态,一颦一笑,及其勾人。 与范夫人的娇、媚不同,绣娘散发出的媚态并不是她刻意为之的,而是无意间散发出来的,可以说是媚骨天成了,再加上她那熟的已经不能再熟的身子,那简直就是勾人心魄,要了男人的老命了啊。 陆路一边搀扶着陆母,一边不动声色地欣赏起了绣娘的背影,绣娘的身材也是极好的,细腰柔韧,臀部丰满,刚好将裙子撑起,形成一道优美的曲线。 虽然,绣娘穿着的很朴素,青色粗布长裙,灰布交领上衣,上面还打着几个补丁,但真正的好身材并不会因为布裙荆钗就黯然失色,相反,还会平添几分别样的韵味。 走在前面的绣娘可能是感受到了陆路那审视的目光,此时正羞红着脸埋着头,一副怯生生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时不时还飞快地向后看一眼,当视线触碰到陆路时,又飞快的别过头去,这害羞的小摸样,实在是让人口干舌燥。 其实绣娘就只是单纯的害羞而已,但由于她那天生媚骨的媚态,在陆路的眼中却有了丝丝勾引的意味。 咕咚! 陆路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口水。 “怎么,儿子,你饿了么?” 陆路这个咽口水的举动,恰好被身旁的陆母发现了。 “额”陆路有些脸红的看了一眼前面的绣娘,最后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还别说,之前陆路并没有觉得有多饿,可能是饿过劲了,但此时被陆母这么一说,陆路瞬间就感觉到了饿意,肚子也很配合的“咕咕”叫了起来。 “那我们走快点,回家,回家娘给你做好吃的。”说完,腿脚本就不怎么利索的陆母竟然拉着陆路走在了前面。 提着灯笼的绣娘微微愣了一下,随后便想到早晨外出的时候,是有带过午饭的,于是绣娘赶紧将篮子上的青布掀开,在那十几个鸡蛋之中,有两个黑黑黄黄的大包子,其中一个还被咬了一小口,应该是绣娘咬的。 “小陆,这是我昨天摘的水芹菜包的包子,可香了,你先垫一垫。”边说,绣娘边将那个完好的包子提给了陆路。 陆路看着绣娘手中那黑黑黄黄的包子,多少有些抗拒,但是这是绣娘给的,陆路只好硬着头皮接下了,随后在绣娘的注视下,狠狠的咬了一口。 顿时,陆路就愣住了,这这也太难吃了。 陆路从来没有吃过如此难吃的包子,包子馅就不说了,这黑黑黄黄的皮,也不知是什么面做的,还苦涩苦涩的,陆路艰难的咀嚼了几下,努力的想要咽下去,但这没有油水的包子实在是太难以下咽了。 “慢点吃,慢点吃,别噎到了。”不明所以的陆母还很温柔的拍着陆路的后背说道。 陆路努力的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少,陆路竟无语凝噎了。 就这样,陆路一手拿着咬了一口的包子,一手搀扶着陆母继续赶路,只不过这次不在是沉默无语,陆路有话没话的打听着陆明远的一些事情,同时还不忘注意一下周边有没有开张的饭店或者是小吃部什么的。 但走了好长一段时间,陆路并没有找不到一家开门的小吃部,这不仅让陆路怀疑起了之前去的平康坊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此时的街道上,别说开门的店铺了,就连个人影都没有,偌大的商业街,除了陆路三人,就在也没有其他人了,与之前陆路去过的平康坊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此时,平康坊那边,正是华灯初上、酒绿灯红的时刻,路上行人不断,楼上娇声不断,正上演着一幕幕“诗人老去莺莺在,公子归来燕燕忙”的场面呢。 可这寂静的街道才是古人的真实写照,像平康坊那样的毕竟还是少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才是古人固有的生活习惯。 现在,一更已经过半,马上就要二更了,忙碌一天的人们也早就吃饭的吃饭、睡觉的睡觉了,街道上的店铺也基本上都关门的关门,打烊的打烊,只有几个零零散散的摊位还在营业。 其中,宝带桥桥头的那家吴家肉铺就没有关门,不过摆在外面的摊位已经收了,此时那赤裸着上身的大汉正拿木板拼镶,也准备关门打烊了。 只是那大汉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转头向宝带桥的方向望去。 “吴老大,你能不能快点啊,磨磨唧唧的做什么啊,都这么晚了。还睡不睡觉了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瞎嚷嚷什么啊,天天就知道睡觉,睡觉,这才几点啊,就开始睡觉啊。” 吴老大一听到睡觉,便嘀嘀咕咕的抱怨了起来,“别人那都是一翻身:呀,你压到人家头发了,可我一翻身,呀,你压到老娘肉了” “吴老大,你反了天是不,有本事,有本事你晚上别搂老娘睡觉。” “你又不是什么香饽饽,谁稀罕似的。”,吴老大又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随后便又想到了绣娘,望着宝带桥的方向,低声的说道,“这绣娘哪儿去了?” 想起绣娘,便想到了绣娘那妖娆惹火的身段,勾人心魄的脸蛋,这要是楼在怀里,啧啧,要是再能娇滴滴的喊上一声“爷,你轻点”,那老子都不杀猪了,天天搂着她睡觉。 吴老大想着想着,都流哈喇子了,而这时,宝带桥的桥头出现了一盏朦朦胧胧的亮光,并快速的向这肉铺走来。 绣娘依然是在前面打着灯笼引路,偶尔会和陆路,以及陆母说上几句话,但大部分时间还是抵着头急匆匆的赶路。 “咦?那里有间铺子是开着呢,正好可以买点吃的。”找了一路,终于找到一家店铺是亮着灯的。 听到陆路的话后,陆母的身子轻轻一震,随后说道,“嗯,也好,今晚就买点肉回去吃。” 四十一、肉铺风波 看到宝带桥那朦朦胧胧的灯火,拿木板准备拼镶的吴老大顿时兴奋了起来,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啊,不枉费自己磨磨蹭蹭等了这么长的时间啊。 吴老大赶忙放下了手中的木板,随后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上身赤裸,下身那裤子都油的发亮了,也不知道他在整理个什么。 看到绣娘向他这里走来,吴老大更加的手足无措起来了,那满是油渍的大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了,之前,绣娘都是离得远远的,今儿怎么向自己这里走来,难道说,看上我了? 吴老大想到之前张家二狗子跟他说,这绣娘在床上是如何如何的火辣劲爆,顿时心潮澎湃了起来,搓着那油光锃亮的大手,腆着张油渍渍的大脸说道:“绣娘,今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绣娘没有回话,只是面有难色的看着屠夫吴老大。 看到绣娘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吴老大的心里就像长毛了一样,难道说,难道说,绣娘真的看上我了?想和我 不会不会,吴老大又有些不敢相信了,但很快又自信了起来,怎么不会,连那龟公张二狗,都能看上,我怎么了,难道我还比不上那张二狗了。 绣娘绕着衣襟,斟酌再三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吴大哥,我想买点肉,但今天出门忘记带钱了,所以吴大哥能不能” “你想赊账?”吴老大看着娇羞可爱的绣娘问道,别看吴老大一脸正经人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乐开花了,嘿嘿,果然如张二狗所说的那样,先赊账,欠钱,然后在 “不不不”一听吴老大说赊账,绣娘立马摇起了脑袋,随后解释道:“我这儿有十六个鸡蛋,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能不能用鸡蛋换?” “用鸡蛋换肉?”吴老大狐疑的看着绣娘,心中却在想,怎么跟张二狗说的不一样啊,难道吴老大又看了看站在远处的陆路和陆母,虽然看不清,但也能猜到一些,随后心中便有了解释,肯定是今天有人在不方便,对,对对,一定是这样的。 “不行么?”绣娘看到吴老大不出声,还诡异的打量着她,顿时解释道:“你就给我一点点肉就好了。” 想明白后,吴老大又自信的一笑,露出那参差不齐的大黄牙,立马说道:“可以可以,怎么会不可以呢,我家正好想买点鸡蛋,这样一来正好就不用出去买了。” “谢谢吴大哥。”听到可以换肉,绣娘顿时笑颜如花了起来,这一笑啊,差点没把吴老大的魂给勾走了。 “哪里的话,都是街坊邻居的,你要是真想感谢啊,那就多来哥哥这里买点肉就好了,绣娘妹子,你先在这等着,我进屋拿肉去。”说完,吴老大便急匆匆的进屋去了。 “谁啊,外面,”这是吴老大的婆娘问道。 “没谁,一个老客户,想来买点肉。”吴老大轻描淡写的解释道。 听到吴老大的解释后,吴老大的婆娘便没有在吱声了,不大一会儿,吴老大便从屋子里出来了,手里还拎着两串肉,看那份量,差不多两斤。 “绣娘妹子,给。” 绣娘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两串肉,结结巴巴的说道:“吴,吴,吴大哥,这,这是不是有点多了啊。” “多么?没事,绣娘妹子,你拿着,反正是卖剩下的,没事。”吴老大故作大方的说道,其实心里却在想,先给她点甜头,等她知道哥哥的好时,那岂不就是可以 “呦,这不是绣娘么,怎么大晚上不睡觉,跑来卖肉啊。”就在吴老大,畅想着得手之后的美妙场景时,背后响起了自家婆娘那略带嘲讽的声音。 吴老大的婆娘看了看绣娘手中的鸡蛋篮子,又看了看吴老大手中的两串肉,故意将“买肉”说成“卖肉”。 听懂了那吴家婆娘的话外音后,绣娘瞬间羞红了脖子,张了张嘴,想要跟她理论个一二,但一想到不远处的陆路,绣娘便闭上了嘴巴。 上次,就是因为这种事,陆明远还跟老张家的二狗子吵了起来,最后还打了绣娘一巴掌,想到这里,绣娘就有些不想将事情闹大,万一又让小陆误会了,挨不挨打倒是无所谓,可,可这样一来,小陆很可能又要好长一段时间才会回家了。 于是,绣娘埋着头,双手紧紧握着竹篮,低声说了一句:“我我我不换了。” 说完,绣娘便准备离开此处。 “呦,别介啊,怎么我一出来就不换了啊,两腿一张就能换到两斤肉,这么划算的买卖怎么能不做啊。” 这时,吴老大的婆娘用她那壮硕的身子挡住了绣娘的去路。 看着眼前这狗熊一般的身影,吓得绣娘连连后退,一边退嘴里还一边说道:“你胡说,我哪儿有张” 但这话太过于露骨,绣娘脸皮薄,根本说不出口。 “呵呵,没有,你去问问,就你这几个臭鸡蛋就想换两斤猪肉,你当我家爷们是傻子啊。”吴婆娘抖了抖她那满身的肥肉,而后又粗声粗气的说着,“你这个狐狸精,勾引别人家的男人就算了,你还想勾引老娘的男人,你以为我像王婶那样好欺负么,被偷了汉子,还不做声,看我今天” 看着眼前这有些吓人的壮硕女子,绣娘带着哭腔的说道:“你胡说,我哪有勾引你家男人了。” “没有,来来来啊,街坊邻居都出来看看啊,看看这狐狸精是怎么用鸡蛋换肉的啊。”这吴婆娘粗声粗气的喊着,一会儿之后,之前原本熄灯的店铺又重新燃起了油灯,还有那三三两两的店铺还开了门。 绣娘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自从搬进这平安坊,绣娘就没有来这儿买过肉,和他相公也没有说过几回话,怎么就勾引她的丈夫了呢。 “来一来,看一看啊,这狐狸精勾引我家男人,被我抓到了,还不承认,大家都来看看啊。” “你胡说,我没有。” 绣娘又岂是这胖婆娘的对手呢,反反复复就那么几句,“你胡说,我没有”的,看到周围有人出来后,绣娘急的都快哭了。 “呜呜,我没有,你胡说。” “嗯?怎么回事?”本来还在和陆母聊天的陆路发现了那边的不对劲,之前还以为那女的是出来聊天的,但看那架势倒像是吵架,而且声音也越来越大了。 就听见那壮硕的如狗熊一般的女子粗声粗气的喊道:“大家伙儿,你们说说,该不该给这狐狸精长点记性啊,不然以后不知道又要勾引哪家男人了呢!” 之前陆路本想着是自己去买猪肉的,但却被绣娘和陆母阻止了,说什么读书人怎么能干这个,于是便留下陆母跟陆路在这儿聊天,绣娘过去买肉。 陆路一想,这样也好,正好趁着这段时间,从陆母口中套套话,看看这陆明远对这绣娘的态度是怎样的,免得到时漏出马脚。 可谁知,陆路还没有从陆母那里套出太多有用的东西,肉摊那边就发生了变故,于是陆路搀扶着陆母三步拼成两步的就冲了过去。 经过那胖婆娘这么一闹,周围店铺都亮起了灯,三三两两的人头从店铺的门口露了出来,一副看热闹的情形,有的好奇心重的,都跑到肉铺去了。 见到三四个聚拢而来的街坊邻居,胖婆娘就更加来劲了,指着绣娘的鼻子,声色俱厉的说道:“今天老娘就把你这张脸撕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勾引别人家的男人!” 说完,那胖婆娘就作势想要扑上来,吓的绣娘赶紧逃走,但还没跑几步,就被那胖婆娘一把给拧了回来,这胖婆娘怒声喊道:“想跑,门都没有,今天,今天,老娘就剥了你的衣服!让大伙儿都来瞧瞧你这骚|货是有多风骚!” 这胖婆娘的力道很大,一手拽住绣娘的手腕,一手拉扯着绣娘的领口,看到这样,绣娘急忙抓住衣领,求饶道:“你你就放了我。” 但那吴家的胖婆娘并没有理会绣娘的求饶,一边骂着“骚狐狸、狐狸精”的,一边猛扑上去,将绣娘一下就按翻在地。 “撕拉”地一声。 绣娘的褙子就被撕烂了一道口子,露出了里面素白色的衬衣,以及桃红色的主腰。 绣娘脸色一白,眼泪哗哗的流着,这时,绣娘才想起陆路,于是哭着喊道:“小陆,小陆,救我,救我,我真的没有勾引她男人,真的,我没有我没有” 尽管绣娘喊着,但声音却很小,因为绣娘对陆明远并不抱有多大的希望,因为上次,自己被老张家的二狗子欺负时,陆明远就只知道喊“有辱斯文,有辱斯文”的,最后还是陆母拿着扫把赶来才将那张二狗吓跑的。 这么一闹,动静一下子就闹大了,周围商铺的人也都走出来看热闹了,那吴家的胖婆娘并不害怕围观,反而大声嚷嚷了起来:“街坊邻居都出来瞧瞧啊,这就是平安坊的狐狸精啊,你看看这细皮嫩肉的,怪不得” 这吴家胖婆娘刚喊了两声,就感觉眼前一黑,随后就感觉自己的嘴巴一痛,忽听一声暴喝:“操,老子的女人都敢欺负,找死是不。” 陆路一个箭步冲了过来,随后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但还不解气,又拎圆了左膀,又给这个胖婆娘来了一个兜子。 这吴家婆娘也不知道是吃了多少猪肉,这身材壮硕的像头牛,这两个兜子下去,陆路不知道这吴家婆娘疼不疼,反正陆路的手掌倒是很疼。 看那吴家胖婆娘还骑在绣娘的身上,陆路便一把抓住胖婆娘的后颈,想把她提开,但这吴家婆娘太胖,脖子太粗,陆路这一手警察擒拿术,居然抓不住,最后,陆路只能揪着一坨肥肉,一用力,痛得那胖婆娘叫得跟杀猪一样,嗷嗷嗷的,要不是街坊邻居都在,还真以为这屠夫吴老大又在杀猪呢。 那吴家胖婆娘别看胖的跟个球似的,身手还挺敏捷,一个下蹲外加回旋转身,再加上那身油脂,竟然从陆路的擒拿手中脱身。 不过也没关系,本来陆路的目的就是让她从绣娘的身上离开,这下刚好,看到那吴家胖婆娘起来后,陆路便伸手将躺在地上一脸不可置信的绣娘拉了起来。 陆路刚想安慰几句,那吴家的胖婆娘又叫嚣了起来,看来这一身肥膘没白长啊,抗击打能力就是异于常人。 只见那吴家胖婆娘一手捂着那屁股一样的大脸,瞪着那绿豆大小的眼睛,血盆一般的大嘴一张一合着:“吴老大,你死了么,这狐狸精的奸夫都出来帮忙了,你还不快来帮老娘。” 听到自家婆娘的叫喊声,躲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吴老大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站了出来。 看着眼前这两口子,陆路就有些纳闷了,不都说古代缺衣少食的么,怎么这两口子胖成这个熊样了啊,男的还可以,也就是一般般的胖。 可他这婆娘胖得,啧啧,那真是人间罕见啊!这眼睛,都被肉挤得只剩下一条缝|儿了,脸腮上的肉都鼓起来了,皮肤被绷得又红又亮,怪不得哪两兜子打过去,她人没事,陆路的手倒是被震麻了,身上就更不用多说了,那更是肥的不像话了,整个就是一头站立起来的大肥猪啊。 见到自己丈夫也来了,那胖肥婆更加有底气了,嘴里又开始不干不净的骂了起来,“大家,快来看啊快来看,快来看看啊,这奸?夫?淫?妇,这偷人都不避讳人了啊。” 陆路一听,好家伙嘛,还懂得利用舆论,要是陆路真是那?奸?夫,还真不好办啊,但陆路可是绣娘正儿八经的老公,那是给过彩礼拜过堂的。 看着身旁紧紧的护着胸口不让春光外露的绣娘,陆路就气不打一处来啊,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怒红着脸庞,指着还在那儿恶意中伤的胖肥婆的鼻子,怒不可遏的吼道,“你闭嘴你,你信不信你再叫一个字,老子在扇你两个兜子。” 胖婆娘被陆路这么一吼,顿时有些面露惧色了,之前骂的难听的话也小了起来。 像胖肥婆这种欺软怕硬的人,在陆路那几年的刑警生涯里可是没少见啊,对付这种人就不能示弱。 绣娘就是太懦弱了,才会被她得寸进尺,对于这种人就不能跟她示弱,示弱,反而会助长她嚣张的气焰。 而且也不能跟她对着骂,这种人,你要是跟她对着骂,那你就捅了马蜂窝了,她不但叉着腰站在街当中骂你,有时候惹急了她,还会带条凳子去你家门口骂你呢! 对付这种人,就是要先发制人,上来,先给她两个兜子,打完了再说。 四十二、恶人还须恶人磨 “这男的谁啊?真的是-奸-夫么?” “谁知道啊,不过这孩子长得倒是斯斯文文的样子,怎么这么暴力啊,二话不说就是两个大?逼?兜子。” “是啊是啊,我看这次老吴家这俩口子算是碰上硬茬了。” “我看不一定,你还记不记得前段时间跟老吴家吵架的那个翠花啊?” “记得,当时那场面也是这样,怎么了,翠花怎么了?” “我听说啊,再回娘家的路上,被吴家娘子的哥哥给堵到了,那,啧啧,被打的老惨了,哎呀,鼻子都给打歪了。” “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了,我听说都报官了呢。” “” 街坊邻居在一旁叽叽喳喳、窃窃私语着,此时,周围已经围了好多人了,有的是麻木的看着、有的则是好奇的观望着,还有的是迫不及待的看着,一个个脖子伸的都挺长,像被人提住了脑袋的大鹅一样。 虽然这吴家的胖婆娘被陆路给震住了,但嘴巴依然没有闲着,还是那里骂骂咧咧着,只是声音小了很多。 “妈的,还说,你还说?”看着哭成泪人的绣娘,陆路这火啊那是蹭蹭的往外冒啊,想压都压不住啊。 吴家的婆娘可能是听到邻居的谈话了,一想到自己在赌场看场子的哥哥,瞬间胆子就壮了起来,听到陆路的话后,不但不害怕了,还叫嚣了起来。 “怎么,我就骂了,奸-夫-淫-妇,真是不要脸啊,长的白白净净,没想到是个不要脸的货色,天天勾引” “你看她那风?骚?的样子,说不定,过几天,就会在家里接客了,与那平康坊的窑姐一样,双腿一张,钱就来了,都不用拿鸡蛋做幌子了。” “还有你,长得斯斯文文的,没想到和张家二狗子一样,是个做龟公的命,到时,我家男人去了,你可记得端茶倒水好生伺候着啊。” 这吴家的臭婆娘是越骂越难听啊,气的陆路又想上去给她两?逼?兜子,但一看她身旁的老公,陆路还是决定找把趁手的武器再说了。 陆路左右看了看,最后看到肉铺门口抬猪用的棒子,于是陆路一把将那棒子抄起,而后一副凶神恶煞、气呼呼的就向那骂骂咧咧的吴家肥婆走去。 看到陆路拿着木棒走了过去,吴家肥婆吓的连忙后退了一步,陆路这一举动不但吓到了那肥婆娘,也吓到了陆母和绣娘。 忽然,陆路觉得身上一重,绣娘一下子就扑到了陆路的怀里,仰着那梨花带泪的俏脸,冲着陆路摇了摇头。 软玉温香抱满怀,陆路立马就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处有一对软|绵绵的贴着自己,一股沁人心肺的清淡味儿扑鼻而来。 就在陆路感受着胸前的柔软之时,陆路的老母亲陆母也跌跌撞撞的拦住了陆路,拉着陆路拿着棍棒的手,焦急的喊道:“儿啊。” 看了看怀里绣娘,又看了看身旁的陆母,陆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二人及时阻止,不然可就要假戏真做了啊。 打,当然是不会真打的,陆路就是想要吓唬一下她,让她闭嘴而已,什么窑姐啊,暗娼的,这也太难听了啊。 本来被陆路这一举动吓得默不作声的肥婆娘,再见到陆路被人阻拦后,又变的肆无忌惮了起来。 用那肥嘟嘟的大手指着陆路,骂道:“快看啊,快看啊,大庭广众之下,就搂搂抱抱的,这狐狸精倒是好手段啊” 这下子,陆路可真的来了火气,怒红着脸,又向前走了几步。 “小陆,不要。”绣娘紧紧的抱着陆路不让他做出伤人的事情。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了一阵骚动,随后一捕快打扮的人走了过来,“怎么回事,马上就要宵禁了不知道么,怎么还不回家睡觉,怎么,是想打板子么?” 这捕快一开口就厉声说道,一听打板子,有些胆小怕事的围观群众便悄的溜掉了。 古代是有宵禁令的,明朝时,把宵禁改为“夜禁”,规定也更加明确了,一更三点敲响暮鼓,禁止出行;五更三点敲响晨钟后才开禁通行。 在二、三、四更在街上行走的,笞打四十下(京城五十下);在一更夜禁后、五更开禁前不久犯夜的,笞打三十下(京城四十下),疾病、生育、死丧可以通行。 不过这种东西也是因地、因人而定的,像平康坊那边,就是睁一眼闭一只眼的,没有这么严格的规定。 这吴家肥婆也不是吓大的,尽管这捕快厉声说着,但这肥婆娘非但不收敛,反而跑过去抱着那捕快的胳膊,摇晃了几下后,娇滴滴的说道:“蔡大哥,这-奸-夫-淫-妇被我说的恼羞成怒了,想要行凶杀人?” 被这么一坨肥肉靠着,多少让这姓蔡的捕头有些不舒服,姓蔡的捕头将自己的胳膊从那吴家婆娘那肥硕的臂弯中抽出后,看向陆路,严厉的说道:“-奸-夫-淫-妇-、行凶伤人?怎么回事?” 看到这姓蔡的捕头后,周围那些胆子比较大的吃瓜群众又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我去,我说嘛,这吴家婆娘怎么这么嚣张,原来跟蔡捕头有一腿啊。” “不会,这蔡捕头喜欢这样的?” “哎呀,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拉。” “嘘,小点声。” “嗯嗯” 尽管这蔡捕头和这肥婆认识,还不是一般的那种认识,但陆路可是一点也不虚啊,现在的陆路已经今非昔比了,可不是当初的那个陆明远了,但绣娘陆母这婆媳俩儿不知道啊,看到有捕快来了,立马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捕,捕捕快大人,我家儿子没有”陆母还想解释,但看到陆路手中的棍棒后,又有些语塞。 “捕快大哥,是我,人是我” 这时,绣娘从陆路的怀里钻出来了,抢过陆路手中的棍棒就准备“自首”,但“人是我打的”还没有说完整,就被陆路打断了,看着来人,陆路多少有些眼熟,应该是衙门里另一个捕头了。 “蔡捕头是,这肥婆娘诋毁我家娘子。”陆路不卑不亢的说道。 “娘子?” 这时吴家婆娘才知道这个打扮的斯斯文文,下手却很生猛的男子就是绣娘的那个书生相公,但听张家二狗子说,这绣娘的书生相公就是个唯唯诺诺的窝囊废啊,今天怎么会变得这么生猛了。 不管他到底是不是绣娘的那个书生相公,这都没有关系,和自己哥哥关系很好的蔡捕头就在这儿,量他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来,于是有了靠山的吴家肥婆又叫嚣了起来:“我怎么诋毁了,我说的就是实话,她就是勾引我家男人了?” 陆路斜眼撇了一眼吴家婆娘口中的她男人,随后撇了撇嘴,说道:“就你家那位长得跟只王八一样,你看看他身上这油,都粘手,你要是实在闲着没事干,就用这刮猪毛的刷子帮你家男人刷刷,你在看看他脑袋,像被门夹过一样,我家娘子她是疯了么,勾引你家男人。” “怎么没有勾引,蔡大哥,你来评评理,没有勾引的话,能用几个臭鸡蛋换走两斤肉么?”吴家肥婆理直气壮的说道。 “怎么,用鸡蛋换肉就是勾引啊,你怎么那么怕你家男人出轨啊,不过也是,你看看你长得,什么玩应儿啊,要是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猪成了精呢。” “蔡大哥,你看看他。”吴家婆娘又缠上了蔡捕头的胳膊,娇滴滴的说道。 也不知道这吴家的胖婆娘是真的被陆路骂的插不上话呢,还是蔡捕头在场,影响了她的发挥,不过看她那矫揉造作的样子,呕,陆路都忍不住想要吐了。 蔡捕头再次从吴家肥婆的手中挣脱,随后看着陆路,一改之前傲慢的态度,小心翼翼的问道:“您是,您是小陆大人?” 虽然这蔡捕头没有当面见过陆路,但远远的还是见过的,再加上张锲修小舅子金潘的原因,虽说陆路这刑名师爷才当了一天多一点,但他的事迹却被金潘传到了衙门里的每个人耳中了,更别说金潘的“得力助手”蔡大程了。 蔡大程,县衙里的另外一名捕头,但与主管刑事的于捕头不一样,这蔡大程蔡捕头主要管理县城里的治安。 “小陆大人啊,之前没有认出来,失敬失敬了啊。”蔡大程恭恭敬敬的看着陆路,随后转身就变了脸了,对着身旁目瞪口呆的吴家肥婆厉声说道,“你说什么,小陆大人的娘子勾引你家男人,怎么你家男人是香饽饽啊,比小陆大人还香?” “蔡大哥,我” “我什么我,我可警告你啊,你在敢胡说八道,诽谤小陆大人的娘子,小心抓你去侵猪笼啊。” 面对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蔡捕头,吴家婆娘这下终于是知道自己碰到硬茬了。 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在发现陆路的官方背景后,吴家的肥婆娘也知道自己在怎么胡搅蛮缠,也是斗不过陆路的,于是便消停了下来。 但现在她是想消停了,陆路可不想就这么息事宁人啊,怎么,你是谁啊,你想闹就闹,你消停就消停,给你脸了是。 于是,陆路抬头看了看站在那儿一声不吭的肥婆娘,又看了看由于刚才她的撕扯,掉在地上的鸡蛋篮子。 此时篮子里已经没有几个完好的鸡蛋了,不是被摔的稀烂,就是磕磕碰碰有了裂痕。 “这鸡蛋?” “我赔我赔,”吴家的婆娘倒是很上道啊。 “赔?”陆路皱了皱眉头,随后不耐烦的说道:“不是说都换肉了么?” “对对对,都换肉了。”吴家肥婆连忙点头附和道。 “肉呢?” “这这这。”这时,一旁的吴老大拎着两串肉点头哈腰的说道。 陆路看了看那两串肉,肥多廋少的,有些嫌弃的说道:“怎么,这鸡蛋就只能换两串肉?” 吴家婆娘一听,顿时向屋里跑去,一阵乒乒乓乓之后,吴家的胖婆娘便端出一大碗煮熟的猪肉,舔着那张大屁股脸说道:“还有这,还有这。” 陆路看着那两串肉,以及那碗熟肉,说道,“这鸡蛋能换这么多肉啊。” “嗯嗯。”吴家两口子连连点头。 “那你该不会认为我也勾引你家男人?”陆路看着吴家那肥婆淡淡的说道。 “呃”点头点一半的吴家肥婆顿时尬住了,随后挤着笑意的说道,“官爷,这位官爷,都是我的错,我嘴贱,我该打。” 一边说着,吴家婆娘还一边抽着自己的嘴巴,说起来这吴家婆娘还真是能伸能屈啊。 陆路也没有阻止,随后有指了指地上的鸡蛋篮子,还是那轻描淡写的语气,“既然鸡蛋与肉的问题解决了,那就谈谈篮子的问题了?” “篮子?” “对啊,你看这篮子都沾上鸡蛋液了,这还怎么用啊?” 吴家婆娘很想说,这篮子用水冲一冲不就可以了么,怎么不能用了,但这话可不能说啊,这狐狸精的男人一看就是要找茬的。 于是吴家肥婆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咽了,“我赔我赔。” “这篮子是我娘子最心爱的篮子,要你一两银子不过分?” “一两?”吴家婆娘吃惊的说道。 “怎么?不值么?”陆路也跟着一脸诧异的看着吴家婆娘。 “值值值。”这吴家婆娘哪敢说不值啊,生怕多说一个“不”字,这就不是一两银子的问题了。 “还有我家娘子这衣服,你别看这样式平平,还有补丁,这可是从南洋那边飘洋过海的正宗舶来品啊,叫乞丐服,可是花费我十两银子买的啊,这被你给扯坏了,你说怎么办。”陆路抱着胳膊一副心疼衣服的样子。 十两,还乞丐服,听后,吴家肥婆差点晕过去了,刚刚那一两的天价破篮子,差点就要了吴家婆娘的命了,这又出来一件天价的什么乞丐服,陆路这话一出口,吴家婆娘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十两啊,这得卖多少猪肉才能赚回来啊。 一旁的蔡捕头也觉得陆路有些狠了,但他又不敢说,可是这吴家的胖婆娘毕竟又跟自己有点关系,怎么办呢,就在蔡捕头左右为难之际,陆路再次开口说道,“不过看着你跟蔡捕头是亲戚的份上,我也不能让你全赔,我就吃点亏,你就赔个一半,五两就行了。” 陆路刚来这古代,两天多一点,还没有弄清这时候的物价,但刚刚那一两喊得,看到蔡捕头眼角的抽动,陆路便知道自己喊高了,而那吴家胖婆娘之所以会答应,一是她想要息事宁人,惹不起陆路,二是她还不知道之后还有衣服这个大头呢。 这不,这十两一出,吴家婆娘直接坐地上了,不过好在陆路都算计到了,做人嘛,不能太贪得无厌,也不能将他们逼得太紧了,这一减半,不但让吴家婆娘松了口气,还卖了蔡捕头一个面子,何乐而不为呢。 这什么舶来品,乞丐服,不但听着绣娘和陆母目瞪口呆的,就连周围的吃瓜群众也跟着目瞪口呆,好家伙,本来以为一个破篮子值一两银子,就已经够离谱的了,这打着补丁的衣服,在人家嘴里,摇身一变,就成了天价的南洋货了。 看着坐在地上哭哭唧唧的吴家胖婆娘,围观的吃瓜群众倒是没有多少同情的,平素去她家买肉,常常缺斤少两的,看她那泼妇的样子,大家也就忍了。 今天看到她这个样子,被坑过的街坊邻居心里都非常的爽快,果然啊,恶人还须恶人磨啊,不知从何时起,陆路,在他们的心中已经变成恶人了。 四十三、一贫如洗的家 “小陆大人,这这眼看就要宵禁了,你看这吃饭”蔡捕头有些为难的说道。 “那下次在一起吃饭好了,这酒,你拿着,给兄弟们暖暖胃。”随后陆路将其中一坛东阳酒递给了蔡捕头。 这肉铺风波,最终以陆路大获全胜而结束,在告别蔡捕头后,陆路又踏上了回家的归途。 这陆明远的家位于城北的平安坊里,而这平安坊又分为前坊与后坊,这前坊呢,修建的比较早,里面都是一些比较破旧的老住宅了,越往里面走就破旧,而陆路的家便住在这前坊的最深处。 随着陆路的深入,这道路变得越来越不通畅了,巷子狭窄就不说了,有的地方还堆满了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可气的还是那些的生活垃圾,就那么随便的堆放在巷子里的阳沟里,若是几天不下雨没冲走,巷子里就会有一股难闻的恶臭,而且要是一不小心踩上了,还可能会滑倒阳沟里去。 对于这种路况,陆母和绣娘倒是轻车熟路了,可苦了陆路了,虽然陆路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但由于天黑路差,再加上陆路对地形极其不熟,陆路走的是那叫一个跌跌撞撞啊,连连碰到路边的东西就不说了,还有好几次都差点将酒坛子碰碎了。 就在陆路高一脚低一脚努力前行的时候,眼前多出了一只小手,陆路抬头看去,只见绣娘一手提着灯笼,一手伸向了自己。 陆路想都没想,一把就握住了绣娘那伸过来的小手。 之前只发现绣娘的身子是软软的,没想到绣娘这小手也是软软的,不但软软的,还小小的、柔柔的,像没有骨头一般,虽说皮肤不像现在那些二十多岁的小姑娘那般细腻,但却很白净,由于过多的劳务,使她的掌心里已有了茧子。 发觉自己的小手被陆路握住后,绣娘浑身一震,有些震惊的看着陆路,当看到陆路也看向她时,又红着脸的别过头去。 “绣娘,你怎么停下来了,快,快去前面照路。”这时陆母开口问道。 由于这巷子窄而高,尽管今天是八月十二,但此时的月亮还斜挂在桂花枝头,并没有当空照,所以想要安全的穿过这狭窄的巷子,全靠绣娘手中的那盏大红灯笼。 之前陆母和绣娘是并排走的,但绣娘被陆路这么一拉,顿时就慢了半拍,没有了灯笼的亮光,陆母也只好放慢了脚步。 看到陆母放慢了脚步,绣娘就更加害羞了,极力的挣扎了几下,但还是没有挣脱陆路的大手,就这样陆路牵着绣娘的小手亦步亦趋的跟在绣娘的身后。 其实绣娘并不是想要和陆路牵手的,她伸手得原因,只是想帮陆路拿他手中的那壶东阳酒而已,不过显然陆路是误会了。 陆路手中这东阳酒啊,还是在吴家肉铺旁的酒铺买的呢,这看热闹还能卖出两壶酒,这也是没谁了,按照以往,陆路是不会买酒的,因为陆路并不擅长饮酒,也不喜欢饮酒,但一想到晚上就要和绣娘同床共枕了,还是个雏的陆路多少有些露怯,于是陆路准备来个酒壮怂人胆。 此时陆路的内心是美滋滋的,牵着绣娘的小手,时不时还揉捏几下,感受着绣娘拿时不时想要抽回小手的害羞举动,这让陆路有了一种初恋的感觉,就好像初三那年,和自己的小女朋友偷偷恋爱时的感觉是一样的。 背着同学和老师,在课堂上偷偷拉着小手,背着教导主任和体育老师,在晚自习下课时,偷偷的拥抱。 此时,陆母就像那抓早恋的教导主任,而陆路和绣娘则是初识男女之情的早恋小情侣,背着陆母,在一旁偷偷的玩着拉拉小手的恋爱游戏。 就在陆路畅想着今晚要如何跟绣娘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一旁的陆母开口说道:“儿啊,到家了!” 听到陆母的话后,陆路停住了脚步,举目望去,借着夜空中那轮还不是圆盘的明月,陆路大致上可以看到,眼前是一间破旧的民房,矮趴趴的,墙上的“黑漆”也斑驳脱落了,房子不大,单扇门,两旁还开有两扇竹编纸糊的窗户。 院子也很小,四周是用乱石堆砌而成的石头墙,半人来高,其中有一处还倒塌了,靠近民房的墙角边上堆了一小堆柴火,上面还放着几块板子,应该是遮雨用的。 小院的大门是用长短不一的树枝夹成的,此时那篱笆门大开的,陆母率先进去,回头说道:“儿啊,快进来。” “哎!” 听后,陆路点了点头,走进了院子。 此时绣娘已经将手从陆路的大手里抽出了,正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拿着木栓,将篱笆门关上,并用木栓别好。 走近之后,陆路才发现,虽然这小院子破败的不成样子了,但收拾的却很干净,院子左边放着两个大大的像筐子一样的东西,里面还放着层层的树叶,陆路走近看去,这树叶还在活动,随后一只长相丑陋的虫脑袋露了出来。 “卧槽!” 这桑蚕吓了陆路一跳,那徐家丫鬟是害怕死人的尸体,陆路则是害怕这种类似于毛毛虫一般的足蠕动爬行的生物。 “怎么了?怎么了?”听到陆路的“惨叫”,陆母拿着一盏油灯焦急的问道。 原来在陆路“卧槽”的这段时间里,陆母已经进屋将油灯点亮了,随着东边的竹编纸糊的窗户上亮起油灯的光亮,陆路又发现了一些蚕宝宝,吓得陆路赶紧离开了这里。 “没事,娘!” 说完,陆路便向屋子里走去,拉开那扇破旧的单扇门后,映入眼帘就是一张破破烂烂的门帘,应该是破被单改的,这时幼娘一手掀着破门帘,一手接过了陆路手中的东阳酒。 进屋之后,陆路又四处看了看,这个低矮的土房子,被分成了三个部分,东屋、西屋、以及外屋。 此时陆路所站的地方则是外屋,从进门处起,左右两边各有一个简陋的灶台,两口黑锅一大一小,用木头的锅盖子盖着的。 靠近左手边,紧挨着灶台的地方有一个泥瓦缸,上面还有几处裂痕,走近看去,里面乘满了清水,靠进后方是一个大桌子,说桌子都是抬举它了,其实就是两块木板搭在两根木头疙瘩上形成的木架子,上面还放着一个木头墩儿,应该是菜板,还有几个碗筷整齐地叠放在旁边。 右手边的大水缸对应的地方则放了两个比水桶稍大一些的木桶,上面也是用木头盖子盖着的,陆路走了过去,掀开了木盖,一个木桶里装着白花花的大米,一个木桶里装着是某种粮食的糠皮,装有白米的那桶已经见底了。 在木桶旁堆放了一些柴火,沿着柴火堆儿左转,掀开那满是补丁的门帘就进入到了东屋,屋子里也很简陋,并没有多少家具,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以及紧挨着木床的那张破旧的桌子。 木床的一头卷着一床被褥,窄窄的,薄薄的,上面也补了几块大大的补丁,对应着东屋,则是西屋,此时房门正紧紧的关着。 陆路被这清贫的家深深的震撼到了,眼泪在眼框中来回打转着,这就是他的家么,虽然之前陆路多多少少也猜到自己的家应该不会很富裕,甚至是很贫穷,但这也太穷了。 四十四、哭了 “儿啊,你先坐一会儿,娘马上给你做饭。”陆母将油灯放到了桌子上,随后拉着陆路坐到了桌子旁的一张破凳子上。 “娘,还是我来。”绣娘将陆路买的东阳酒放到了桌子上后,便对准备要去做饭的陆母说道。 “也好,绣娘做饭,咳咳咳,绣娘做的饭比我好吃,咳咳咳。”说着说着,陆母又不由自主的咳嗽了几下。 自从上次家里来了一群大汉后,由于害怕,外加上撕扯、推搡的,不但腿脚不灵便了,就连陆母那多年的老毛病咳嗽也犯了。 不能闻到烟味,不管是油烟也好,还是柴火燃烧的烟雾也罢,一闻就咳嗽不止。 看到陆母咳嗽的痛苦摸样,陆路赶忙起来给她拍拍后背,顺顺气,本来陆路想说:都咳成这样子了,怎么不去看医生啊。 但一想到这家徒四壁的家境,陆路便猜到了一定是没钱治病,要是有钱,绣娘也不会用鸡蛋换肉吃啊。 想到这儿,突然,陆路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小时候,陆路的家也不是很富裕,妈妈常常卖鸡蛋补贴家用,很可能绣娘这鸡蛋就是为了给陆母看病用的,没曾想,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买了肉。 想到这里,陆路觉得更加的心酸了,同时也感受到了来自陆母和绣娘那份温暖的爱,此时,陆路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好像变得越发的沉重了,自己再也不是那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贵族了。 陆路翻了翻衣兜,将之前从吴家肉铺讹来的五两银子拿了出来,递给了陆母,“娘,这银子你先拿着,明天让绣娘陪你去看看郎中。” 陆母看了看手中的银子,又看了看眼前的陆路,又有些不敢置信的越过陆路看向了绣娘,绣娘也转过了身子,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陆母。 之前,陆明远每次回来,不向陆母要钱那就算好的了,今天这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陆路不但没有像往常一样跟陆母要钱,而且还将钱给了陆母,这要是放到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啊。 不但如此,上次绣娘被隔壁老张家的二狗子欺负,这陆明远可没有像今天这么生猛啊,只知道在一旁掉着那酸腐气息的书袋子。 今天,那两个大?逼?兜子打得,现在想起来了,绣娘都感觉心跳加快,小鹿乱撞的,有男人为自己撑腰的感觉真好。 诧异过后,陆母便有些欣慰了,果然自己没有白疼自己这个儿子啊,之前还在愁呢,自己这儿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懂事啊,没想到这么快就懂事了,要是能再给自己生个大胖孙子那就更好了。 尽管陆母什么都没有说,但最近几年,自己儿子的变化,陆母也是知道的,尤其是自己儿子考上了童生之后,对绣娘的疏远,对绣娘的不理解,以及对绣娘的责怪与打骂,这一切,陆母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 陆母不要求陆明远会一辈子守着绣娘的,她只希望他能给绣娘留下一个根,在自己死后,让绣娘有一个活下去的希望和动力。 这事,其实陆母早就跟绣娘提起过了,虽然绣娘只是在那里哭,但陆母知道,其实绣娘心里也是明白的,只是她年岁还小,一时之间接受不了罢了。 之前,陆明远虽然也回家,但都是要完钱就走了,很少在家里吃饭和睡觉的,而今天,看陆路这表现,应该不会再走了,看来今天正好是个机会啊。 陆母欣慰的看着陆路,随后又将那五两银子放到了陆路的手中,握着陆路的大手,慈善的说道:“儿啊,你在城里读书,用钱的地方多,娘没事,这都是老毛病了,多喝一些热水就好了。” “娘,你拿着,现在儿子在县衙当师爷,不缺这点钱了。”陆路又将这五两银子放到了陆母的手里,继续说道:“尽管是老毛病了,但还是要去看看郎中的,开点药,好的也快些不是么。” “儿子你当师爷了?”陆母惊讶的看着陆路。 在贫民老百姓的眼中,这县太爷就已经是个了不得的大官了,能在县太爷身边做事,那这师爷也应该是个不得了的官了,殊不知,这师爷根本就是无品无阶的客卿,县太爷的高级顾问而已。 “儿子有出息了,儿子有出息了,文章,咱们的儿子有出息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咱们的儿子”陆母喜极而泣的语无伦次的说道。 一旁的绣娘听后,也很高兴,但高兴过后,又有些心酸与无奈,考上童生就已经开始嫌弃自己了,这都当“官”了,那自己岂不是 虽然,今天的小陆与以往的小陆略有不同,对自己好太多太多了,但绣娘还是患得患失了起来,她害怕,她还是害怕陆路会丢下她,就像当年自己的公公抛弃了自己的婆婆那样。 “绣娘。” 就在绣娘幻想着自己被抛弃后那悲惨的生活时,耳边响起了陆路的呼喊声。 “嗯?”绣娘用手背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迷茫的看着陆路。 “这怎么还哭上了呢!”陆路伸手擦了擦绣娘脸颊上的泪水,绣娘的皮肤很白净,也很细腻,但还是没到如羊脂一般的地步,不过依然让陆路有些爱不释手。 之前没有仔细看,这近距离一看,绣娘那眉间等细微之处也有一些不修边幅的地方,看起来没那么精致,但却显得很亲切。 陆路擦完了眼泪,又将绣娘那有些散乱的发丝拢到了耳后,随后,陆路又将绣娘那被吴家婆娘撕扯的衣领整理一下。 陆路一边整理,一边温声的说道:“绣娘,明天你领娘去医馆看下病,这剩下的钱,你和娘一人买一套衣服。” 尽管这钱,陆母是收下了,但陆路知道,让陆母自己去看病,那是不可能的,自己的妈妈就是这样,有病,总喜欢扛着,不想花那钱。 陆路这亲昵的举动一下子将绣娘弄成了个大红脸,尤其陆母还在一旁,绣娘就更加羞得不行了。 此时,绣娘紧紧的夹着双腿,腰板也挺得直直的,紧张的小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只能拽着自己的衣角,不断的搅弄着。 那丰腴圆润的胸脯也因激动或紧张上下起伏着,呼吸有些沉重,绣娘就这样傻傻的看着陆路,说起来,她也有好多年没有这么注视过陆路了。 绣娘那双明亮的杏仁眼中,流露出了复杂的情感,有兴奋、有期待,也有着些许的胆怯。 看着看着,绣娘便迷离了,泛着红晕的脸颊,抿着红润的娇唇,随着陆路呼出的气体喷到绣娘的脸上,绣娘好像离开水的鱼一般,仰着俏脸像陆路靠近。 四十五、又哭了 吐气如兰。 闻着兰花一般的清香,陆路也渐渐的向绣娘那一张一合的朱唇靠去。 “火,火,火。” 就在陆路和绣娘马上要唇齿相碰的时候,东屋的陆母惊慌的喊道。 原来在陆路和陆母说话的这段时间了,绣娘已经熟练地将炉灶里的火生好了,由于和陆路搂抱,一时之间没人看管。 于是,这火焰便沿着秸秆烧到了外面,看着炉灶门口的火焰,陆路一把将绣娘拽到了身后,然后连踢代踹的将那燃烧的枯草秸秆给弄进了炉灶之中。 “你看你,这明明有水,却偏要用脚踹,这衣服都” 火是被陆路踢到了炉灶之中了,但衣服却因为踢火的动作被弹起的火星烧穿了好几个小洞,这不,绣娘在埋怨陆路的鲁莽的同时,又有些心疼那烧了好几个小洞的锦服。 陆路看了看烧坏的衣襟,无所谓的说道:“没事,就几个小洞而已,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对于绣娘的埋怨,陆路倒是有些羞愧,是啊,这跟前不就有水缸么,但当时陆路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出了这档事后,陆路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到了东屋,可尽管如此,陆路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绣娘,在拉着陆母聊天的同时,还时不时的观察着做饭的绣娘。 绣娘手脚很麻利,一会儿工夫就炒了一盘水芹菜伴肉,又将那碗熟肉切成片,然后便回身去米缸那里挖米准备做饭。 绣娘端着一个泥瓦盆放在米缸的边缘上,从里面舀了一瓢白米后,想了想,又倒回一小半,最后才将剩下的白米倒进了泥盆里,然后又习惯性的去另一个米缸里舀出了半瓢粗糠,就在准备倒进泥盆里的时候,突然想起了陆路今天在家里吃饭,于是绣娘又将那半瓢粗糠米倒回了米缸里,重新从那白米缸里舀了半瓢白米倒进盆子里。 这糠拌饭,陆路虽然没有吃过,但却听过,小时候家里穷,吃不起大米饭,只能吃些粗粮,如玉米粥什么的,陆路不爱吃,这时,姥姥就会跟陆路讲起1960年挨饿时候的故事,之中就有提到过这糠拌饭,还有野菜团子什么的。 陆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啊,看绣娘那习惯性的动作,陆路就能猜到,平常这娘俩得有多节俭啊。 很快,这饭菜便已经做好了。 白米饭,一盘水芹菜炒肉,一盘熟猪肉,还有一个菜,陆路不认识,应该也是一种山野菜。 饭菜一上桌,就散发着米饭的清香和猪肉那浓郁香味,随着这香味的飘出,陆母和绣娘都被这诱人的香味深深的吸引着,尤其是绣娘,眼神就没有离开过那盘猪肉,小嘴抿了抿,还情不自禁的吞咽着口水。 陆路看着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于是,陆路拉了一下身旁的绣娘,让她坐到自己右边。 绣娘也很乖巧地坐在了陆路的右侧,看着绣娘那俊俏又妩媚的脸庞,陆路心里生起了一丝柔情的涟漪,随后用衣袖轻轻的擦拭着绣娘额头上的汗珠,这夏天做饭啊,还是很遭罪的。 面对陆路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再加上有陆母在场,绣娘顿时就脸红的不好意思了起来,绣娘赶紧埋着头,用盛饭来掩饰自己心中的欢喜与慌乱。 看到眼前这一场景,陆母很欣慰,虽然陆母跟绣娘谈过了关于自己儿子的事情,但陆母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子不要像他父亲那样,抛弃绣娘。 虽说绣娘是陆母的儿媳妇,但这么多年下来,其实陆母早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她也希望绣娘不要像她这样独守一辈子的空房。 “好了好了,吃饭,一会儿饭菜可就要凉了。”陆母开口说道。 听到陆母发话,陆路便也附和道:“嗯,吃饭,吃饭了。” 说完,陆路便给陆母夹了一块半肥半瘦的猪肉,反手也给绣娘夹了一块。 这古代啊,这猪并不像现代有瘦肉型的猪,古代的猪肉都是比较肥的,这一碗五花肉,还真挑不出几块瘦肉呢。 绣娘看着碗里的猪肉,突然就很想哭,眼泪竟然嗒嗒的掉了下来,陆母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边泪眼汪汪的,一边吃着猪肉。 这一幕,都把陆路给弄懵圈了,陆路看着身旁这一老一少的女人,不解的问道:“娘,绣娘,你们怎么又哭上了。” “没事,娘高兴。”陆母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说道。 而绣娘也擦了擦眼泪,随后笑着解释道,“就是好久没有吃到肉了,看着碗里的猪肉就突然有些想哭了。” 陆路这一听,眼泪都要下来了,于是握住了陆母和绣娘的手,眨了眨有点湿润的眼睛,说道:“娘、绣娘,咱们不哭啊,从今天起,儿子发誓,一定让你们天天有肉吃,我们不但吃猪肉,我们还要吃羊肉!” “呸呸呸,不许乱起誓,哪有天天吃肉的,县太老爷也不一定天天吃肉啊。”陆母一听陆路起誓,立马让陆路跟着“呸呸呸”呢。 迫于无奈,陆路也只好跟着陆母“呸呸呸”了,一旁的绣娘笑得眼睛都变成月牙了。 正如绣娘所说的那样,她和陆母真的是好长时间都没有吃过肉了,至于多久,绣娘也记不太清了,别说猪肉了,就连这香喷喷的白米饭,都好长时间没有吃过了。 为了供陆明远上学,这娘俩是省吃俭用啊,就连过年过节都舍不得买一点肉吃,几年了,绣娘都没有买过一件衣服,别说衣服了,连块布料都没有买。 为了陆明远,这娘俩可是遭受不少罪啊。 尤其是绣娘,为了补贴家用,不得不在外面抛头露面,给人家洗衣服做饭,有时还会做些针线活。 这要是放到现代,那就是现代女性的典范,可放在古代,那就是伤风败俗了啊,尤其像绣娘这种熟的不在熟的少妇,时常进出单身汉的家里,这难免不会有流言蜚语传出。 但绣娘也很无奈,她也不想去单身汉家里洗衣做饭啊,但有媳妇的,谁还会雇人洗衣做饭啊。 为了赚点小钱补贴家用,为了让陆明远每次回来有钱可拿,绣娘付出了太多太多了。 被人说三道四,被人乱嚼舌根,被人诬陷被人诋毁,这时间一长,绣娘都有些不敢见人了,这就导致绣娘一出门便习惯于低着头,走路很快,也不和他人说话。 四十六、二十六岁的她 青儿未说话哎,先把这小脸儿扬啊。 尊了声姑娘,细听一个端详啊。 咱二人来至在这儿,掀波浪啊。 陆路唱到一半,“滋溜”一声,将碗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大着舌头对着绣娘说道:“娘,你放心,今后我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给你买好吃的,给你买好穿的,让你” “小陆,娘在那儿。”绣娘羞红着脸将陆路脑袋扳过了过去。 “哦,娘”陆路又大着舌头对陆母说道。 尽管陆路的脑袋别过去了,但绣娘的脸却更加的红了,原来不知何时陆路的大手已经爬到绣娘那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蛮腰上了。 陆路一手搂着绣娘的纤腰,一手拉着绣娘的小手,一边揉捏着,一边哈着酒气的说着:“绣娘,别别乱动。” 由于陆路的上下其手,绣娘害羞的想要挣脱,但奈何陆路有些霸道。 “娘,娘还在呢,小陆,小陆,你先放开我。”绣娘埋着头低声的说道。 “怕,怕什么,你是我媳妇啊。” 陆路本就不善饮酒,在加上那卖酒的老板说这酒是一种米酒,与桂花一同酿制而成,米酒嘛,能有多烈,所以陆路就没有在意,便多喝了几杯。 还别说,这桂花味的东阳酒,口感还不错,口味甘甜不说,色泽还金黄金黄的,一看就很有食欲,喝上一口,绵甜中隐隐还有一丝桂花的幽香,十分爽口怡人。 本以为就是甜甜的米酒,可谁知,几杯下肚后,陆路便有些晕乎乎了,说话都不经大脑了,这不,刚给绣娘和陆母表演了一段才艺。 “什么小陆不小陆的,叫老公。”陆路哈着酒气醉醺醺的说道。 “绣娘,绣娘,我跟你说啊,我以后,我以后一定会让你成为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真的,你别不信,我跟你说啊” 轰隆隆,轰隆隆。 天边响起了打雷的声音,这时候的天气就是这样,像孩童的心情一样,说变天就变天,刚刚还晴空万里的,此时就变得乌云密布了起来。 嗒嗒,不一会儿,屋外就掉起了雨点,打在木板之上,发出“叭叭叭”的声响。 陆母和绣娘立马放下碗筷,准备在雨还没有下大之前,往家里搬一些柴火和一些引火用的干草。 只是绣娘刚站起来,就听到陆路叫嚷着,“绣娘,你往哪儿走啊,今晚,我跟你说,今晚我必须,必须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此时的陆路已经彻底的醉了,都开始满嘴胡话了。 绣娘羞红着脸,看着陆母,说道:“娘,我先扶小陆到床上休息,在” 在陆母的帮助下,绣娘终于将陆路安顿好了,但此时,外面的雨势也变得越发的大了,豆大的雨点就哗哗而下,陆母和绣娘只能顶着这瓢泼大雨往家里搬柴火。 不知过了多久,绣娘与陆母终于将外面的桑蚕和稻草收拾回家了,此时的陆路早已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早就忘记要和绣娘大战三百回合的雄心壮志了。 这东阳酒啊,酒质和谐醇香,入口绵软柔和,但后劲却势猛悠长,不知道之人,会以为这酒没有什么劲,就一口气喝上它十多碗,没想到这酒后力极强。 看陆路那呼呼大睡的傻样,正可谓是成也东阳败也东阳啊。 陆母看了看睡着正香的陆路,随后拿起床头的那床小而薄的破棉被,说道:“绣娘,今晚你和小路就睡我这屋儿,我去你们那屋儿睡。” 不一会儿,陆母又将绣娘他们的那床被褥拿了过来,在吩咐绣娘好好照顾陆路后,便离开了。 随着西屋的关门声响起,此时东屋之中只剩下绣娘和呼呼大睡的陆路。 绣娘看了看床上的陆路,神情有些复杂,之前都是她像姐姐照顾弟弟一般照顾着陆路,有什么事都是绣娘冲在前面,但今天却不同,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晚上的时间,绣娘第一次发现,家里有个男人真好。 “绣娘,快睡,你不是答应张家婶子明天还要去洗衣服的么?”这时西屋传来陆母的声音。 “嗯,知道了。”绣娘很爽快的答应了。 于是绣娘吹灭了桌子上的油灯,坐到了床沿边上,尽管此时陆路已经熟睡的不能在熟睡了,但绣娘却莫名的有些害羞了,绣娘面带羞色,背着陆路,慢慢解开衣裙的扣子,露出了雪白的肩膀和后背,又弯下腰,脱掉了衣裙,只剩下一件桃红色的主腰和一条亵裤。 绣娘想了想,迟疑了一下,还是反过手去,轻轻解开了那桃红色主腰的蝴蝶结,随着绳结的解开,主腰便从绣娘的胸前滑落。 可惜,陆路睡得如死猪一样,这诱人犯罪的场景并没有看见,也不知道陆路知道后,会不会将肠子都悔青了。 绣娘一手掩着胸口,一手掀开了被子,刺溜一下,像一条美人鱼一般钻进了被窝之中。 紧挨着陆路躺着的绣娘,心跳的很快,好似胸口有只小鹿在乱撞一样,脸颊也微微的泛红着,像喝醉了酒一样。 她回想着今天与陆路的点点滴滴,嘴角竟不由自主的向上弯了起来。 绣娘又想起了陆路在吴家肉铺说的话:“操,老子的女人都敢欺负,找死是不。” 虽然粗鲁,有些不符合陆路这读书人的身份,但听在绣娘的耳中,却如蜜一般甘甜,这还是陆路第一次承认她是他的老婆,而且还是在那么多人面前承认的。 绣娘越想,心就跳的越快,随着绣娘的胡思乱想,小手竟然不知何时已经爬到了陆路的胸口之上,此时绣娘整个人像只无尾熊一样卷缩在陆路的怀里。 绣娘睁着她那满是春情的眼眸注视着陆路的脸颊,小手还不由自主的画着圈圈。 哼!什么大战三百回合的,这都送到嘴边了,都不知道吃,就知道呼呼大睡,亏得人家想了那么久 想到这里,绣娘猛地醒悟了过来,自己怎么会想到这种羞羞的事情呢,顿时绣娘感觉自己脸火热火热的,像发烧了一样,羞得绣娘连忙钻进了陆路的怀里,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被人知道她那羞人的想法。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绣娘才不那么羞涩,此时绣娘正露着小脑袋看着陆路,还好陆路还在呼呼大睡。 呼~ 看到陆路还在熟睡,绣娘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后整个脑袋也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绣娘有些抱羞的看着陆路,都怪你,都怪你,非要撩拨人家,以前,人家可是不会想这种事情的啊。 或者是陆路的撩拨,亦或许真如街坊邻居所说的那样,这女人啊,年龄越大,就越发的没羞没臊。 绣娘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虽然与陆路成亲已有四年,但真正的夫妻生活却屈指可数,哪个少女不怀春啊,更何况像绣娘这种熟的不能再熟的熟女呢,有这种想法也是在正常不过了。 轰隆隆。 雷电划破雨夜的黑暗,穿过那小小的窗户,将屋里的一切照的异常的明亮。 此时,卷缩在陆路臂弯里的绣娘已经甜甜的睡着了,在这样的雨夜,绣娘从来没有睡得如此香甜,如此安稳过。 四十七、有男人真好 酣酣日脚紫烟浮,妍暖破轻裘。困人天色,醉人花气,午梦扶头。 春慵恰似春塘水,一片縠纹愁。溶溶泄泄,东风无力,欲皱还休。 清晨之时,这雨才堪堪停下,不过此时已经雨过天晴了,远处青山上的雨气正在慢慢的回升,由于昨晚陆路喝了太多的东阳酒,这都已经日上三杆了,陆路才扶着昏胀胀的脑袋,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 闭着眼的陆路摸了摸身旁,此时身旁早已空空如也了,但被子里散发着熟女的幽香,在不断的提醒着陆路,昨晚,绣娘就躺在陆路的身旁。 “哎,喝酒误事啊。”陆路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瓜子,但谁让他胆小呢,本来想着是酒壮怂人胆,但没想到却事与愿违,错过了一亲芳泽的时机了。 “哎,看来以后还是不要喝酒了。”陆路十分懊恼的自言自语道。 沙沙沙。 一阵东风袭来,吹散了篱笆门外那棵桂花树上的带雨桂花,那花瓣,飘飘荡荡,随着东风落在了院子当中那湾积水之中,荡起了层层细波。 “娘,绣娘。” 陆路胡乱的套上了衣服,在东西屋找了一圈之后,不见绣娘与陆母后,便不在喊叫了。 此时,家中只有陆路一人,绣娘和陆母早已外出,打工的打工,务农的务农了。 现在都巳时三刻了,谁还在睡觉啊,也只有陆路这个现代人了。 陆路洗了洗脸,又用柳枝刷了刷牙,随后便准备去衙门了,虽然陆路睡过头了,但陆路并没有忘记解剖这个大事呢。 由于昨夜下雨的原因,巷子里那难闻的气味已经不见了,只留下雨后那泥土的清香。 尽管陆路昨晚没有成功“得手”,但陆路只是懊恼了一小会儿而已,毕竟都已经是自己的老婆了,怎么,难不成还能跑得了和尚,又跑得了庙了,晚上再来一次不就好了嘛。 陆路闻着巷间那泥土的芬芳,哼着小曲便向衙门的方向走去。 鸾凤配成双哎,再把这小嘴儿张啊! 逗乐了红妆,满面一个春光啊 就在陆路畅想着今晚再战他个三百回合的时候,畅想的女主角正在平安坊内的一条巷河边洗着衣服呢。 刷!刷!刷! 绣娘奋力的搓着衣服。 天不亮,绣娘就小心翼翼的从陆路的怀里爬了起来,尽管绣娘还留恋着陆路的体温,但为了生活,绣娘不得不迫使自己起来。 在做完早饭后,绣娘便跟着张家的婶子来到这儿洗衣服了,这时,绣娘已经洗完了好几大桶的衣服了,只剩下身后那一桶的衣服没有洗了。 别看绣娘洗了这么多桶的衣服,其实工钱只有一点点而已,要是遇到好心的人家,会给你个十个铜板,要是碰到一般的人家,也就七到八个铜板,遇到抠门的还会给五个铜板,甚至是四个,这个时代最不值钱的就是劳动力啊。 像绣娘这样的,还有好几家呢,不过年岁都要比绣娘大上好多,她们一边揉洗着衣服,一边叽叽喳喳的说着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话,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了。 “张婶,我听说昨天晚上宝带桥的吴家肉铺的那肥婆被人给打了?”一个胖胖的大娘说道。 “被人给打了,你听谁说的啊。”张婶转头问道。 “我一大早,本来想去买点肉过节的,可谁知竟然没开门,我一打听,才知道,说吴老大的媳妇昨晚被人打了,和吴老大闹了一晚上,今天吴老大都没有杀猪,哎~,害得我只能多走几步路,在宝康路那家肉铺买了肉。”胖胖的于大娘解释道。 “被人给打了?于大娘,那你知不知道被谁打了啊。”一听吴家那肥婆被人给打了,年轻的王寡妇顿时来精神,上次去吴家肉铺时,被那肥婆用防贼的眼神盯了好一阵子,害的自己被那吴老大白膜了一下小手,啥便宜都没有占到。 “听说是你们前坊的人。” “我们前坊的人?”王寡妇想了一下后,这前坊好像真的没什么人敢打吴家婆娘的,于是继续问道:“于大娘,你知道是因为什么被打的么?” “听说,是你们前坊的谁家媳妇勾引那吴老大,后来被吴老大的媳妇给抓到了,后来又来了个男的,又说吴老大调戏他媳妇,但吴家婆娘说她不是他媳妇,说是奸-夫-淫-妇,后来就打起来了。”也不知道这于大娘是听谁说的,这完全就是在胡说八道嘛。 由于流言蜚语的缘故,绣娘都是独自一人的,虽然是和张家婶子一起来的,但依然没有和这些老娘们坐在一起,而是找了个单独的位置在那儿洗衣服。 可尽管绣娘离这于大娘很远,但于大娘的话还是传到了绣娘的耳中,绣娘是越听是生气,但又无可奈何,绣娘的性格还是那么逆来顺受的。 “奸-夫-淫-妇?”王寡妇一想便知道是谁了,于是向绣娘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大声的说道,“于大娘,我知道是谁了?” “谁啊?” 不但于大娘好奇,就连张婶也很好奇。 “张婶,咱们前坊,还能是谁啊,不就是老陆家的儿媳妇绣娘嘛。”王寡妇故意大声的说道,“也只有她才会这么不要脸,为了几两肉,就出去卖肉。” “嘘,小点声,绣娘还在这儿呢。”张婶偷偷看了绣娘那边一眼后,对着王寡妇说道。 “哎呀,张婶,这老陆家绣娘的名声谁不知道啊,人家都能豁的出去,我们有啥不能说的啊。”王寡妇伸着脖子看着绣娘,一边大声的说道,“我说的是不是啊,绣娘。” 听到王寡妇的话后,绣娘依然没有回答,还在那里猛搓着衣服,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不过,此时的绣娘搓衣服的动作要比以往的快了很多,也不自然了很多。 看到绣娘不理会她,这王寡妇还抓皮上脸了,“绣娘,你在哪儿找的奸-夫啊,既然敢惹吴家那肥婆,你劝你还是赶紧通知通知你那奸-夫哥,赶紧跑路,免得走夜路时被暗算了。” “暗算?” 陆路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浓妆艳抹的女子。 “是这样的么?” 听到身后有人在说话,王寡妇立马回头看去,但人却没有看到,只看到一个大大的鞋底,并且还越来越近,随后就感到鼻子一酸,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倾去。 扑通一声,王寡妇被陆路一脚踹进水里。 “妈的,真晦气,一大早就遇见这种货色。”陆路跺了跺脚,将鞋底上的胭脂水粉跺掉,看都不看一眼那还在水里挣扎的王寡妇,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向绣娘那里走去。 “绣娘,绣娘,这刚下完雨,怎么就来洗衣服啊,水不凉么?”陆路有些心疼的抓着绣娘的小手,手倒是不怎么凉,就是被水泡的时间长了,都起皱了。 “不凉。”绣娘摇了摇头,满眼喜悦的看着陆路,但那红红的眼睛,显示着绣娘之前是哭过了的。 对于绣娘这柔弱的性格,陆路也不能多说什么,只好将绣娘拉进怀里,拍了拍绣娘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这苦命的女孩。 在大家的帮助下,王寡妇终于是爬到了岸上,虽然满肚子的恶意言语,但却不敢发作,之前那样挤兑绣娘,就是因为陆路不在绣娘的身边。 可现在,王寡妇已经从张婶那里得知了,知道这满脸书生气的男子便是绣娘那在外求学的相公,看到陆路这高大的背影,王寡妇就更加的羡慕嫉妒恨了。 王寡妇之所以编排挤兑绣娘,一是嫉妒绣娘的长相,因为绣娘的出现,将那些单身汉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这让王寡妇极度的不爽,之前,那些单身汉可都围着她转呢。 另一个原因就是绣娘和她一样,她是没有男人,而绣娘的男人却不在身边,这和没有是一样的。 顶梁柱,顶梁柱,在古代,家里没有个男人,那是非常非常困难的,不仅仅是没有劳动力这么简单,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东西。 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没有男人撑家,就会被人欺负,哪怕这男人是个残疾,落床了,只要他还活着,别人就不会轻易的去欺负你。 此时,绣娘就是这种感觉,当初,绣娘也不是一开始就逆来顺受的,她也有过反抗,但反抗之后,给她带来的却是更大伤害,自此,绣娘便选择逆来顺受了。 昨夜,绣娘便已经感受到了,今天,绣娘又再一次感受到了,这有男人撑腰的感觉真好。 绣娘紧紧的抱着陆路,俏脸埋进陆路胸口,小脑袋还拱了拱,然后瓮声瓮气的说道:“小陆,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嗯?”陆路一愣,随后拍了拍绣娘的小脑袋瓜子说道:“瞎说什么啊,我干嘛要丢下你啊。” 绣娘没有理会陆路,而是将陆路抱得更紧了,“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也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人,娘说,娘说,将来,将来一定会有更适合你的女人出现,就像公公那样,可以帮助你” 说着说着,陆路感到自己胸膛的衣服布料有些湿润了。 “到时,到时,我不要求别的,只要你不丢下我,我可以,我可以给你做小的,真的,我不争的,我可以给你做小的。”玉莲仰着俏脸,眼睛红红的,丰腴的胸脯上下起伏。 “你啊。”陆路爱怜的刮了刮绣娘那挺直的秀气小鼻子,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绣娘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丢下你呢。” 哎,这万恶的旧社会啊。 在现代,陆路那是五好青年啊,还有编制,可三十好几了,还没个对象呢。 这古代,就陆明远这种货色,要钱没钱,要房没房的,要工作没工作的,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的,竟然还有姑娘哭着喊着要给他做小。 妈的,这还有天理了么? “真的?”绣娘患得患失的看着陆路。 “真的!”陆路重重的点了点头。 “没有骗我?” “没有骗你!”陆路紧了紧怀里的绣娘,让绣娘靠的更近一些。 由于这个动作,让陆路和绣娘靠的更近,便让绣娘误会了什么,于是绣娘仰着俏脸,无师自通的闭上了眼睛。 美色当前,岂有不吃之理。 看到这逆来顺受的小娇妻,陆路又搂紧了绣娘的小蛮腰,脑袋慢慢的向绣娘的那娇艳欲滴的红唇靠去。 四十八、解剖 “陆哥儿,陆哥儿。” 就在陆路马上就要得手的时候,河岸的过道上传来了金潘的呼喊声。 陆路那个无奈啊,怎么一到这节骨眼上就有人来打扰自己呢,不管,陆路决定不理会还在那儿鬼叫的金潘,继续执行自己的接吻大计,而后就毅然决然的向绣娘那呼着甘甜气息的小嘴吻去。 但陆路不要脸,绣娘还要脸啊,听到有人在喊陆路后,立马清醒了过来,瞬间就不再是扭瓶盖都扭不开的弱女子了,立马变身成为大力水手,一把推开了陆路。 “陆哥儿,陆哥儿,我姐夫找你了。”过道上的金潘儿再次催促道。 “知道了。”陆路转头挥了挥手,告诉金潘儿自己已经知道了,可别在那里鬼叫了。 随后又看向了低着头,使劲抓着衣角的绣娘,陆路那个心痒难耐啊,但也没有办法,张锲修那边催的急啊,于是陆路一把将绣娘拽进了怀里,并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洗完衣服就赶紧回家,门没锁呢,还有,午饭不用等我了,我晚上才会回来。”随后陆路又沉默了一小下,接着又低语了起来,“晚上,晚上记得洗白白等我啊。”说完,陆路飞快的在绣娘那诱人的嘴唇上蜻蜓点水一般的吻了一下,也算是解了一下陆路那饥渴的心。 感受到嘴唇上的温度与柔软后,绣娘立马瞪大了眼睛,绣娘愣愣的摸着自己的红唇,“呆呆傻傻”的目送着陆路的离开,耳边还在回放着陆路那句“洗白白”的话。 “绣娘,这就是你相公啊,我听你婆婆说,他不是在城里读书么,怎么?” 就在绣娘“傻傻愣愣”之际,那个和绣娘一同来洗衣服的张家婶子走了过来。 “啊~” 看到身旁的张婶后,绣娘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都做了什么,接吻啊,自己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吻了,想到这里脸“唰”一下就红了。 绣娘偷偷看了看周围,还好,绣娘所在的地方,虽然不是个很好的洗衣服的场所,但却是一个小情侣幽会的最佳所在。 “她们应该没有看到。”想想绣娘就很是羞涩,但心里却很甜。 见到绣娘那魂不守舍的样子,张婶便没有多问什么,而是默默的拿起绣娘身后的那一木桶的衣服。 “张婶,你这是干嘛啊?”看到张婶的举动后,绣娘也回过神来了,赶忙问道。 “我那里洗完了,所以”张婶有些尴尬的说道。 原来绣娘的衣服早就洗完了,身后这桶衣服是张婶的,本来张婶对于绣娘的帮忙,那是非常的心安理得,但当看到绣娘的相公后,张婶才发觉这样不是很好,所以看到陆路一走,就立马赶了过来。 起初,看到堤岸上的公差捕快时,王寡妇还以为是来抓陆路的,毕竟吴家肉铺那婆娘还是有些手段的,就在王寡妇想着怎么开口嘲讽几句的时候,那捕快的举动彻底击碎了王寡妇的复仇之心了。 尽管陆路是个临时工,但在她们眼里那可是不得了的存在啊,所以张婶也赶紧过来补救一下,免得和王寡妇一样,被人一脚揣进水里,此时王寡妇的脸上还有一道浅浅的鞋印呢。 陆路和金潘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吴县的衙门,进公堂后转到签押房,随后在刑房里找到了正在审阅勾批状纸的张锲修,张锲修的身旁还坐着一位气质非凡的少妇范夫人。 当看到陆路出现后,张锲修将毛笔一丢,立马走了过来,拉着陆路的手,焦急的说道:“我的好先生啊,你可总算是来了啊。” “” 对于张锲修这非常有歧义的一句话,陆路也是无语,随后陆路又有些尴尬,于是开口解释道:“好长时间没有回家了,所以就睡过了头。” 本来陆路这样说,是为了圆一下昨晚说的“忘记绣娘容颜”的那句话,可在座的各位却不这么想,尤其是范夫人,正晕红着脸,眉眼含春的看了一眼陆路。 “呃” 看到在座各位的表情,陆路也发觉自己的话里有些歧义,于是又连忙解释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昨晚是喝多了” “哎呀,陆哥儿,你就别解释了。”金潘搂着陆路的脖子,勾肩搭背的说道,“有句话叫做什么来着,对,越描越黑,陆哥儿,我们可都听说了,昨晚上啊,有人可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而且今天早上不是还” “停。”陆路一把将金潘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拿开,有些无奈的说道:“爱信不信。” 看到陆路有恼羞成怒的迹象后,张锲修连忙说道:“杨仵作已经在殓房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了,范夫人也要赶时间,先生,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陆路那个无奈啊,说真话都没有人信,于是也懒得解释什么了,便和大家一同向殓房走去。 还是老样子,张锲修张知县,范夫人,以及金潘在外面等着,只有陆路和老仵作进入了殓房。 整个殓房潮湿而阴冷,墙壁上挂满了水珠,用手一摸,湿漉漉的,徐家小姐徐清婉的尸首,就在眼前,用一面白布遮盖着。 陆路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老仵作,说道,“老丈。” 老仵作一听,连忙将解剖用的家把式拿了出来,有酷似手术刀的细窄锋利的剃刀,还有骨锯,锤子什么的,虽然没有现代解剖工具那么精细,但该有的工具还是有的。 检查了一遍工具后,陆路便准备开始解剖了。 首先,陆路将尸体身上的那块白布取下,然后和颤颤巍巍的老仵作合力将死者身上的衣裤全部脱掉。 因为陆路要重新判断这徐家小姐徐清婉的死因,看看她是不是因为太阳穴处的撞伤,导致的颅内出血才死的,所以陆路决定直奔主题,解剖头部。 陆路先用剃刀小心翼翼的刮掉了死者的部分头发,然后又用解剖刀自一侧耳后经颅顶至另一侧耳后作弧形切开,将头皮前后翻转暴露出颅顶骨、额骨、蝶骨及颞骨的交汇之处,也就是俗称的“翼缝”。 此处血肿的部位有少许的凝血块,陆路小心的将血块擦去,相应的头骨便暴露了出来,陆路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在此处未发现骨质受损。 这颅骨最薄弱的部份,未见骨折,这一刻陆路心中已经大致有低了。 陆路沉思了一会儿,决定在进一步验证一下,毕竟这地方血管及其丰富,不仅可以因颅骨颞鳞部骨折损伤脑膜中动脉,而且常常可以在颅骨完整的情况下损伤脑膜中动、静脉,在中颅窝基底部形成硬膜外血肿,这脑膜中动脉破裂形成的血肿,不仅十分迅速,而且后果也极为严重。 而且要是脑膜中动脉的两个前后分支损伤以及大脑颞叶皮质沟内的动脉损伤,就会在脑膜的更深一层形成以颞区为中心的巨大颅内血肿,由于这一出血部位较深,因此,具有更大的危险性。 于是,陆路用细齿骨锯沿前后做圆周形锯开颅骨内外板,摘掉颅盖骨,经过检查,中颅窝基底部并没有发现血肿,现在就剩下更加深层的颞区了。 陆路深吸一口,便沿正中线剪开矢状窦,没有发现血栓,再沿锯缘剪开硬脑膜及大脑镰前端并向后牵拉与蛛网膜分离,暴露出两侧大脑半球,经过观察,在这颞区附近也无出血或肿块。 至此,陆路断定,这徐家小姐的死与头部撞击浴桶没有直接因果关系,那次撞击,仅仅造成徐清婉的太阳穴处的少量皮下出血,并没有引起骨折,也没引起颅内出血。 陆路沉默了,之前,陆路有很大程度是倾向于徐清婉是死于太阳穴的那处撞击的,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既然不是这样子的,那就要重新确定徐家小姐的死因了,也要重新确定徐家小姐的死是否属于刑事案件了。 陆路皱了皱眉,于是拿起这窄而细、剃刀一样的手术刀,准备对徐家小姐进行开膛破肚了。 一旁打下手的老仵作,看着陆路手法,是越来越惊讶啊,此时嘴巴都合拢不上了,之前听说这个年轻的刑名师爷要进行解剖,这可把老仵作愁坏了,愁的一晚上都没怎么合眼。 说是刑名师爷动手解剖,但老仵作知道,一个读书的师爷怎么能会解剖呢,最后还不是落在自己的身上。 这还没有什么,虽然自己老了,手没有之前稳了,但基本操作步骤还是不会错的,怕就怕是这个刑名师爷主刀,那最后这死尸还能有人样了么?还怎么向死者家属交代呢? 不过现在,老仵作的担忧都是白担忧的,这陆路的手法不知道比他强了多少倍了,就单单这开颅,耳后开刀,缝合之后,不细看根本看不出什么。 毕竟陆路是专业的,在陆路成为一名光荣的刑警之前,便是学法医的,后来因为一个案件,缺少人手,便借调过去了,随后陆路就稀里糊涂的成为了一名一线刑警了。 就在老仵作愣神之际,陆路已经完成了开腔,此时正皱着眉头看着死者内部的脏器呢。 其他的脏器器官还好,单凭肉眼并没有什么发现,只是这死者的肺器官却很奇怪,正常的肺器官应该是鲜嫩的粉红色,但死者的肺却呈现粉紫色。 “粉紫色?”陆路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这徐家小姐是死于呼吸痉挛?” 因为只有呼吸痉挛才会导致肺器官呈现出这种红紫色的症状,现在陆路算是找到了徐家小姐的真正死因了,但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徐家小姐是他杀的还是意外死亡的,亦或者是自杀? 陆路再次陷入了沉思 四十九、呼吸痉挛 呼吸痉挛? 说起这呼吸痉挛啊,很多因素都能导致呼吸痉挛的发生,如呼吸道感染,或者是气管(支气管)黏膜病变,从而对外界刺激敏感而发生咳喘,还有就是某些过敏原、神经刺激因素,这些都有可能引起呼吸痉挛的。 看到陆路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就这样傻傻的看着死者的胸腔,这场面多少有些诡异,于是,老仵作开口问道:“大人,怎么了,你是发现什么了么?” 陆路点了点头后,说道:“发现了,但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现。” 虽然发现死者是死于呼吸痉挛,但可以引起呼吸痉挛的因素可有太多太多了,最常见的诱因就有好几种,如老年人慢性支气管炎,当然了,这个是不可能的,可以率先排除掉了,还有什么氨气中毒、枯草热、二氧化氮中毒、小肠类癌、支气管哮喘急性发作等等等等。 “嗯?什么意思?”老仵作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继续。” 尽管陆路很是头疼,但还是不得不继续排查下去,于是,陆路便弯腰去查看死者的喉头,看它是否有过喉头水肿,但死者的喉头很正常,并没有出现喉头水肿的症状。 陆路又仔细观察一下死者鼻腔,里面很干净,并没有鼻涕的残留,陆路又检查了其他一些的脏器或者器官,比如胃以及小肠。 经过陆路的初步检测基本上可以排除几个可以导致死者呼吸痉挛的诱因了。 第一个排除的便是枯草热。 什么叫做枯草热呢,便是大家常说的花粉症,由于现在正是桂花盛开的季节,虽然这个桂花过敏不大可能,但陆路还是要假设一下的。 这枯草热的典型症状便是鼻塞、鼻塞及反射性头痛、流鼻涕、皮肤瘙痒、支气管痉挛等,但死者的鼻腔中并没有鼻涕的残留,故而排除枯草热造成的呼吸痉挛。 第二个排除的便是小肠一类的疾病,比如小肠类癌之类的,但陆路并没有发现其有什么肠道的不适,所以也不是这种特定的疾病引起的呼吸痉挛。 再就是氨气中毒,二氧化氮中毒什么的,但肺部并没有出现水肿,应该也可以排除掉了。 除了这几个诱因之外,还有就是徐家小姐有没有哮喘病史了,亦或者是特殊的过敏原的过敏史了。 忙活了大半个上午了,差不多在中午的时候,陆路总算是在老仵作的帮助下,将死者的遗体恢复如初了。 “呼~” 走出殓房,陆路深深的呼吸了几下,在没有口罩,手套等防护用具的情况下,这解剖还真不是人干的啊。 此时,殓房外就只有死者徐清婉的姐姐范夫人,以及死者的两个丫鬟里的其中一个,另一个丫鬟飞燕并不在这里,据说是和死者丈夫明子剑去订饭店去了。 至于知县张锲修,在刚刚不久,被管家叫了出去,只留下金潘一个人陪同这范夫人,但由于这二人有些不愉快的遭遇,在金潘碰了两鼻子灰后,便不在去搭话了,所以场面有些尴尬。 不过好在陆路的及时出现,才打破了这尴尬的场面,一看陆路出来,金潘顿时像看到救星一样,兴奋的说道:“范夫人,范夫人,陆哥儿出来了,陆哥儿出来了。” 范夫人依然是懒得搭理这个金潘的,白了一眼金潘后,便连忙走了上来,随后满脸焦急的问道:“怎么样了?” 陆路有些发愣的看着范夫人,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自己是去解剖的,又不是去救人的,人都死了,还能怎么样。 随后陆路便懂得范夫人话里的意思了,毕竟解剖死者,姐姐范夫人也顶着很大的压力的。 在给范夫人看了一下她妹妹后,范夫人那焦急的神情算是没有了,随后便和陆路再次走出了殓房。 “小陆大人,我妹妹” 陆路知道范夫人想要问什么,于是便抬手打断了范夫人的问话,“范夫人,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你妹妹并不是死于太阳穴处的那处撞伤,而是死于呼吸痉挛。” “呼吸痉挛?”范夫人疑惑的看着陆路。 “哦,呼吸痉挛,呼吸痉挛就是指喘不上气的意思。”陆路简单的解释道。 “喘不上气?为什么会这样?”范夫人还是有些不懂。 陆路翻了翻白眼,为什么会发生呼吸痉挛,我也想知道啊,但显然陆路不能这样说,于是陆路故作深沉的说道:“这就是我接下来要问的了。” “嗯?”范夫人更加不解了。 但陆路并没有多加解释,而是对范夫人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我想范夫人的行程可能要更改一下了。” 虽然现在陆路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死者的呼吸痉挛,但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之前的所有推断都要推翻,重新再来了。 在没有确定死者是他杀的,还是自杀的,亦或者是意外死亡之前,范夫人是没办法带走死者的尸体的,所以范夫人的行程必定是要更改的。 但这次,范夫人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一口回绝,倒是非常干净利索的就答应了。 看到陆路那不解的神情后,范夫人便解释道:“既然小妹的死因不明,我也不希望小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走了家父的意思亦是如此。” 搞了半天,原来是徐家老爷发话了啊。 不管怎么样,这对陆路来说都是好事,于是陆路便开始新的一轮的询问了,“那好,正好我有一些问题想问问范夫人。” “有什么问题,小陆大人就尽管问。”范夫人出奇的配合。 “那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于是陆路便开门见山的问道,“范夫人,你妹妹是否有过呼吸道疾病啊,比如支气管哮喘之类的病史?” “嗯?什么?” 范夫人被陆路这一连串的现代的疾病术语都给弄懵了。 “呃”陆路也有些无奈啊,于是陆路解释了半天才让范夫人明白陆路想要表达的意思。 “没有。”范夫人摇了摇头,随后继续说道:“我妹妹身体一向很好,小时候就没有怎么生过病。” 陆路点了点头,随后又继续问道:“那范夫人知不知道你妹妹有什么过敏史啊?” 范夫人又愣住了,那妩媚的大眼睛正满是迷惑的看着陆路,不但如此,一旁的秋菊也同样迷茫的看着陆路,“小陆大人,什么是过敏史?” “呃~”陆路再一次语塞了,“过敏史?过敏史就是” 其实,古人很早的时候就有过“过敏”的记录,如《黄帝内经》中记载:“阴气在下,阳气在上,诸阳气浮,无所依从,故呕咳上气,喘也。” 《金匮要略》中载有的“咳逆倚息,气短不能卧”,《神农本草经》中提到的“麻黄治咳逆上气”。 可是虽然有过“过敏”的记载,但却没有提到“过敏”这个词汇,一般像花粉、草木之类引起的皮肤变化的过敏在古代都被称做“癣”,比如桃花癣就是桃花过敏,酒精过敏,则是被称为病酒。 这样看来,范夫人与秋菊不知道什么是“过敏”也实属正常,“过敏过敏”,陆路想了半天,终于想到怎么解释过敏了。 “就是,你再接触某个东西的时候,会让你的身体很难受,比如胸闷、心悸、喉头有堵塞感、呼吸困难及脸色涨红等,伴有濒危感、口干、头昏、面部及四肢麻木,还有如皮肤瘙痒、荨麻疹以及其它各种皮疹” 陆路又解释了一通,范夫人和小丫鬟秋菊才明白陆路说的是什么。 “没有么?” “没有。” 不但范夫人说没有,小丫鬟秋菊也摇头说“没有”。 “那是什么导致她呼吸痉挛的呢?”陆路再次陷入到了沉思之中,“没有哮喘病史,又没有过敏史,那会是什么啊?” 这石湖徐家女死亡案再次陷入到了毫无头绪之中了。 五十、烟草 说是毫无头绪,但也不全是毫无头绪,毕竟还有人没有询问啊。 所以说,现在就下定论,说死者没有过敏史,没有哮喘病史,还为时过早了一些,尽管这范夫人与死者徐清婉是亲姐妹的关系,但知道的东西未必就会比别人多。 现在,陆路完全将希望寄托在贴身丫鬟飞燕的身上,因为飞燕不同于秋菊,她是跟死者徐家小姐徐清婉一起长大的,又是伺候死者的,基本上死者有什么事情,都是瞒不过飞燕的。 “范夫人,你刚刚说飞燕去哪里了,能不能让她回来,我有话想要问她。”陆路直奔主题的问道。 “到高朋客栈定位置去了,不过也不用特意叫她回来了,一会儿就能见到了,到时小陆大人在问她也不迟啊。”范夫人甜甜的说道。 “这个,范夫人啊,这时间有些紧急,还请范夫人找人叫她回来。”陆路看着妩媚动人的范夫人再次恳请道。 “小陆大人还真是敬业啊,忙起来,连饭都不吃了。”范夫人依然是很妩媚的看着陆路。 “范夫人,在下还不饿,可否”虽然陆路也很饿,但现在陆路急需要弄清楚一些事情,所以陆路便违心的说道。 “小陆大人怎么会不饿呢,而且人家都等这么久了。”说完,范夫人还有些委屈的看着陆路。 “嗯?”陆路不解的看向范夫人。 范夫人那委屈的表情在脸上还没有停留三秒钟,就又变回了妩媚的样子,随着范夫人表情的变化,双手便主动的攀上了陆路的胳膊,并用胸前的伟岸磨蹭着陆路,一边磨蹭着,一边娇滴滴的说道:“你以为我站在这儿是等谁啊,是等我妹妹的报告结果么?还不是为了等小陆大人你啊。” 这范夫人嗲起来,还真不是盖的,看的一旁的金潘口水都流出来了。 而陆路也好不到哪里去,感受着胳膊上的柔软,陆路多少有些不自在,略微的弯了一下腰,遮盖了一下自己的丑态,随后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胳膊从范夫人的胸口抽出。 “哈哈哈,原来范夫人是在等在下吃饭啊,那是在下唐突了,那请,范夫人。”陆路一边说着,一边率先向前走去。 没办法啊,精力太过于旺盛了,禁不住挑-逗-啊,陆路只能率先开道,走在前面,不然被人发现了那多尴尬啊。 看着陆路这窘迫的样子,范夫人抿嘴一笑后,便跟了上去。 看着范夫人扭着那妖娆的身姿,金潘又咽了一下口水,哎,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啊,自己比陆哥儿差哪儿啊,怎么这范夫人偏偏喜好陆哥儿这口啊。 陆路也很纳闷啊,这范夫人到底是真的风流,还是假风流啊,怎么一会儿风-骚-入骨,一会儿又很良家妇女的啊。 “小陆大人,你慢点儿,等等我啊。”范夫人又娇滴滴的说道。 “大人,大人,小陆大人。” 不但范夫人在追着陆路,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于捕头也在追着陆路。 原来,由于昨晚下了一场大雨,耽误了打捞香炉的时间,直到响午的时候,才将那香炉碎片捞了上来,随后于捕头便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于捕头,捞到了?”看着一脸风尘仆仆的于铺头,陆路欣喜的问道。 “嗯,幸不辱命。”说完,于捕头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然后小心翼翼的递给了陆路。 陆路接过包裹后,便将其打开,随着布块的打开,几块香炉的碎片出现在了眼前,陆路抬头看了看范夫人身旁的丫鬟秋菊,问道:“这是你家小姐用的香炉么?” 秋菊观察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很肯定的说道,“是,这里掉了一块瓷,是前不久小姐穿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碰掉地,磕掉了一小块瓷,为了这事,小姐还伤心了好几天呢。” 经过小丫鬟秋菊的确定,这香炉便是死者徐清婉用过的那个香炉,陆路拼接了一下,除了一些小的碎片拼接不全外,基本上还是能拼出个大概的。 陆路看了看香炉的内面,尽管被湖水泡了,但上面还是有很多渣滓的,有的上面还覆盖着一层棕色油腻物,陆路用手摸了摸,黏黏的,又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有一种烟焦油的味道,虽然很淡,但陆路还是可以肯定这就是烟油的味道。 “烟灰,烟油,难道这个时候就有香烟了?”陆路自言自语的说道。 在现代,烟草可谓是司空见惯了,走到哪里都能看到吸烟的人,但在古时候,这烟草可就不一定了,虽然陆路不知道这烟草是从什么时候传入中国的,但陆路知道这烟草并不是我国的本土植物。 这烟草原本是美洲的植物,在大航海时代被发现并广为流传的,17世纪时陆续传入中国,途径分为南北两条路。 南路,是由吕宋岛(菲律宾)传到我国东南沿海的福建、广东一带的;北路,则是由日本传到朝鲜,再传入我国东北地区的。 虽然不知道这烟草具体是什么时候传入我国的,但在明朝万历年间就已经有书面记录了,在姚旅所着的《露书》中,就有提到过这烟草。 “吕宋国出一草,曰淡巴菰。以火烧一头,以一头向口,烟气从管中入喉,能令人醉,且可辟瘴气。有人携漳州种之,今反多于吕宋,载入其国售之。” “烟草,烟草,这徐清婉的熏香是烟草做的?” 陆路知道,虽然有的人不喜欢吸烟,但他却喜欢闻那些吸烟人士手上的烟味,尤其是黄手指的那种,陆路曾今的一个女朋友就喜欢闻这种味道。 如果这徐清婉的熏香真的是烟草做的,那么徐清婉的死会跟这烟草熏香有关系么? 一想到这里,就不得不说说这烟草中的有害成分了,烟草中的主要有害成分是尼古丁,焦油及多环芳烃,以及一氧化碳,其中,尼古丁是有剧烈毒性的,服用两、三滴就足以使人致死,吸入少量于肺中,会使人感到头痛、眩晕、昏睡等。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这尼古丁是一种生物碱,是一种神经毒物,它的致毒机制主要为对中枢神经和胆碱能神经的n—胆碱反应系统,有先暂短兴奋,后抑制麻痹的双相作用。 而这中枢神经系统是调节某一特定生理功能的神经元群,如呼吸中枢、体温调节中枢、语言中枢等。 如果这中枢神经系统受到了抑制麻痹,那么呼吸系统就很可能会瘫痪,呼吸系统瘫痪,就会出现呼吸痉挛的症状。 五十一、狡兔死走狗烹? 陆路本来以为今天就能顺顺利利得结案了,可没想到,这案子没结了,还陷入到了新的迷雾当中了。 这死者徐清婉到底是不是死于烟草熏香的呢?而这烟草熏香又是谁给的?他是有意为之呢,还是意外呢?这一切的一切都得重新调查。 虽然又要重新开始了,之前的那些推断也都没有什么大用了,但陆路并没有太过于沮丧,因为这种事情,在以往的刑警生涯里可以说是家常便饭了,都已经不记得发生过多少次了。 这个方向不对,那就换一个方向呗,虽然真相周围总是有迷雾环绕,但只要多尝试几次,必然能抽离这层层迷雾找到真相的。 现在就是怕这时间不够啊,因为离苏州府的提刑按察使规定的破案期限就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了,以现在案情的进度来看(零进度),想要再规定的期限里破案,那必然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这可怜的张锲修还不知道这石湖命案又发生了变化,此时,他正在那桂花树下一边喝着茶,一边和自家的管家聊着什么呢。 要是让张锲修知道,之前干的那些事情,收集的那些资料,都白干了,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心思品茶了。 咕噜噜。 这时,陆路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说起来,陆路早饭就没有吃,此时都已经正午时分了,早就过了饭点了,而陆路又干了大半个上午的体力活,此时陆路的肚子早就饥肠辘辘了。 但饿归饿,之前还信誓旦旦说自己不饿的,说什么也不能在美女面前丢了面子,于是陆路对着一旁的金潘说道:“小金啊,你是不是饿了啊,那你先陪着范夫人去吃饭,我去找你姐夫有点事情。” “哎~,陆哥儿。” 说完,陆路便撒腿就跑了,只留下金潘一人在风中凌乱,场面又变成了金潘独自面临范夫人的场面了。 “那个,那个,范夫人,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金潘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范夫人已经走了,显然是不想跟他说话。 金潘也没有办法,谁让他之前嘴欠呢,于是只能耷拉着头跟上。 陆路转了几个回廊之后,便来到了一个独立小院的面前,在这小院的正当中,有一棵高大的桂花树,在桂花树的下面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 此时,知县张锲修正斜倚靠在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一封信,看了几眼后,对着在身旁毕恭毕敬的管家说道:“这事先不要张扬出去,尤其是不要让先生知道。” “是。”管家点了点头。 随后张锲修挥了挥手,管家很知趣的离开了。 “咦?张管家,大人在么?” 张管家刚走到小院的月洞门处,还没有来得及跨出去,就差点撞到了迎面而来的陆路了。 面对突然出现的陆路,这管家明显被吓了一跳,随后便大声的说道,“呃,陆先生啊,老爷他在的在的,老爷他在里面呢。” “干嘛这么大声说话。”陆路有些狐疑的看着走掉的张管家,嘟囔了几句后便向小院里面走去。 听到了自家管家的通风报信后,张锲修赶忙想要把桌子上的信件收起来,但可能是由于太过于紧张了,拿了几下都没有拿起来,等到张锲修拿起来的时候,陆路已经走到眼前了,这时,在想把信件收起来,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引人瞩目了。 于是,张锲修为了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便假装看完信,将信件又重新放到了桌子上,而且还将信封压在上面。 “先生,怎么,解剖完了?”张锲修站起身来,异常激动的问道。 “嗯。”陆路点了点头,尽管发现这张锲修有些不自然,但陆路也没有太过于在意,此时的陆路正在斟酌着怎么告诉张锲修又要重新查案的这个噩耗呢。 于是,陆路坐到了张锲修的身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牛饮之后,说道:“大人,这个解剖已经完成了,尸检报告也已经写好,只是” “只是什么?”看着陆路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张锲修有种不祥的预感,“怎么,先生,是不是这徐家小姐不是死于头部的撞伤啊。” “嗯。”陆路点了点头。 张锲修还是比较聪明的,一猜就对,在得到陆路的肯定答复后,张锲修瞬间就瘫倒在了太师椅上,随后有气无力的问道:“那是因为什么原因死的啊?” “从尸检上看应该是死于呼吸痉挛,而且我刚刚还看了一眼那香炉,初步猜测是”随后陆路便将解剖得出的结果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张锲修,期间还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测,以及目前所面临的困境和之后破案的方向。 “你和范夫人说话了?”张锲修有些紧张的看着陆路。 “嗯,向她问了一些关于她妹妹的事情。”陆路一五一十的说说道。 “这么说,范夫人已经知道她妹妹不是摔死的?” 问这话时,张锲修死死的盯着陆路看,生怕陆路点头啊。 但好死不死的陆路还真的点头了,“嗯,她知道了。” 一看到陆路点头,张锲修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 “哎~”瘫坐在太师椅上的张锲修叹了叹气,然后又看着陆路说道:“我的好先生啊,你你你怎么,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啊。” “”陆路也很无语啊,我到是想跟你商量啊,可你也不在啊。 “哎呀,我的娘啊,现在就剩下这一天不到的时间了,这可怎么办啊。” 果然,一听到又要重新查案的消息,张锲修“高兴”的都哭爹喊娘了。 “对了,先生。”张锲修好像想到了什么,又抓住了陆路的大手,迫切的问道:“这个什么呼吸痉挛是不是也可能是自杀的。” 陆路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但我发现了烟灰,以及那破碎香炉里的焦油” “这个,范夫人也知道了?” “嗯。”陆路点了点头,“当时范夫人也是在场的。” “哎呦,我的娘咧,先生啊先生,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啊,还有,之前我就反对解剖,你说说,你没事解剖她干什么啊,就让它哎~” 看着欲言又止的张锲修,陆路也明白张锲修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大概的意思就是不必在追查了,就让它不了了之。 这个想法,其实陆路也不是没有想过,就这么结案了,无论是对陆路,还是对张锲修,都是百利无一害的,但在良心上,陆路是过不去的。 于是陆路便装傻充楞的说道,“我这不是找您商量来了么!大人,你看,你能不能跟上面请求一下,看看上面能不能再宽限几天啊。” “”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要是能商量,我至于临阵抓兵么,我? 一阵微风吹过,吹散了张锲修的头发,也吹掉了桌子上的信封,陆路看着苦恼的张锲修,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桌子上的信件上。 吾友,收到你的来信后,吾,万分焦急,但一时之间并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但天无绝人之路,我在 此时她已在去往吴县的路上了,希望能帮助吾友度过难关,你的好友徐 “嗯?”看到这信件,陆路心头一惊,怎么这是要换师爷的节奏么,都说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可这,可这狡兔不还没死呢?怎么就要走狗烹了啊? 发现周围太过于安静了,张锲修立马转头看向陆路,当看到陆路再看桌子上的信件后,张锲修立马化身小猎豹,一把将桌子上的信件抓起,随后便揣进了口袋之中。 为了掩饰尴尬,张锲修又从袖袋里拿出了一个非常精致的小瓶子,随后便放在鼻子口用力的吸了吸,然后又揣进口袋里了,“那个,那个,先生啊,你是不是还没有吃饭啊,你先去吃饭,我我我在想想办法。”。 尽管张锲修表现的很镇定,但陆路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死死盯着张锲修的口袋,眼睛都瞪大了几圈,横眉努目的向张锲修抓去。 陆路这一变化,吓得张锲修连连后退,一边双手捂着口袋,一边瓮声瓮气的说道,“先生,先生,不是你想的那样,先生先生,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啊。” 尽管张锲修哭着喊着解释着,希望陆路能就此罢手,但陆路是谁啊,怎肯善罢干休,只见他骑在张锲修得身上,大手毅然决然的向张锲修得口袋伸去。 五十二、烟草熏香 “姐夫,陆哥儿,你们在干什么嘛?”金潘一脸震惊的看着厮打在一起的陆路和张锲修。 跟过来的范夫人,以及小丫鬟秋菊也都张大了小嘴,满脸吃惊的看着陆路和张锲修。 也难怪他们会惊讶,此时陆路和张锲修的动作确实有些不雅,就看到陆路骑在张锲修的身上,并对张锲修上下其手,而张锲修也是不甘示弱,在陆路的身子底下不停的左右轱蛹着。 听到声音后,陆路和张锲修同时停了手,又同时向身后看去。 “呀。” 看到陆路和张锲修转头,范夫人故作廉耻的娇喝了一声,并用那芊芊玉手遮住了眼睛,好似生怕看了这场景就会污秽了她的眼睛一样。 不过,这场面确实有些辣眼睛啊。 高朋客栈。 一间雅间。 不时传出范夫人那惹人犯罪的娇滴滴笑音,“嘻嘻嘻,小陆大人,我还以为你俩在那个呢,我就说嘛,再怎么忍不住,在怎么饥渴,也不可能白日宣哈哈哈!” 那个“淫”字并没有说出口,范夫人便又掩嘴娇笑了起来,随着笑声的延续,娇笑声变成了大笑声,此时的范夫人完全不顾及自己淑女的形象了,笑的那叫一个花枝乱颤啊,尤其是那鼓鼓的胸口,随着范夫人的大笑,荡起层层波浪,差点就将坐在对面的金潘给“淹”死了。 “嘻嘻嘻,原来,原来,原来小陆大人就是为了,为了这个才哈哈哈!”范夫人一边掩嘴娇笑着,一边晃动着手里的那个精致的小黑瓶子。 之前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大笑,在看到陆路和张锲修那窘迫的样子后,又情不自禁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 听到范夫人那肆无忌惮的大笑,陆路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其实陆路就是想趁机报复一下张锲修的,要是张锲修知道陆路要抢夺的是这个瓶子,而不是那封信,张锲修早就给了,就不会出现之后那辣眼睛的场面了。 但陆路偏不说要这瓶子,就是要动手抢,好家伙,这案子还没有破获呢,你就准备给我来个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呢,那岂能轻饶你,趁机打你几拳,你也得给我忍了。 陆路倒是尽兴了,可没想到这场面被范夫人她们给撞见了,现在就有些尴尬了。 陆路没有打断范夫人那放肆的大笑,而是一把夺过了范夫人手中的小黑瓶子,随后拿在手中观察了起来。 看到陆路有些恼羞成怒了,范夫人这才堪堪止住笑声,“小陆大人,要是喜欢,我让下人噗~哈哈哈。”说着说着,范夫人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但笑了几声后又忍住了,“我让下人回家给你取几个过来,噗~” 陆路倪了范夫人一眼,随后说道:“想笑就笑,没必要忍着。” “不笑了,不笑了,噗~,这次真的不笑了。”范夫人总算是忍住了笑意,随后对着门外喊道,“明子剑,明子剑” “范夫人,不用叫了,我不需要这个。”陆路连忙开口拒绝道,开什么玩笑,之前那是想戒烟都戒不掉,好不容易来到这古代了,自动戒烟成功,陆路可不想在沾惹这烟草了。 “嗯?小陆大人不是”范夫人疑惑的看着陆路,不要,之前不是还为了这个玩应儿和知县大人大打出手的么,怎么现在又不要了呢? “没事的,小陆大人,这东西在别人眼里可能是稀缺货,但在我范家,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玩应儿,要是小陆大人想要,不用跟姐姐客气的。”说着说着,这范夫人又媚眼如丝了起来。 “范夫人,你可能误会了,我并不喜欢这东西,我只是好奇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哪里来的?”范夫人一愣,随后莞尔一笑,说道:“这是我夫君从南洋出海的那些水手手里购得的。” “南洋?”陆路自言自语的重复着。 为了更好的适应这明朝的生活,陆路也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有事没事便打听一些事情。 根据打听来的事情,陆路知道,在嘉靖时期,这倭寇问题是最严重的时候,所以一度开放的沿海海禁,在这个时候又不得不重新开始严厉起来。 而到了隆庆的时候,这倭寇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福建巡抚涂便上书曰“请打开对外贸易,变私下贩卖为公开贩卖”。 于是在同年,皇帝朱载坖便宣布解除海禁,调整海外贸易政策,允许民间私人远贩东西二洋,史称“隆庆开关”。 所以虽然说这烟草最早进入我国是在万历三年(1578年)左右,但陆路认为很可能之前就已经传入到我国了,只是当时并不流行,亦或者是在少数一群人里流行,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陆路闻了闻手里的鼻烟,是有烟的味道,但不是很浓,里面应该还加入了一些其他的香料。 “怎么样,要不要来一下。”这时一直不说话的张锲修开口说道,“很爽的。” 陆路摇了摇头,随后将鼻烟壶还给了张锲修,而张锲修接过后,便将两个鼻孔里都吸满了鼻烟,随后靠在椅背子上,闭着眼睛,张大嘴,一副等候打喷嚏的样子。 陆路稍微离这张锲修远一点,免得被鼻涕误伤到,随后向范夫人问道:“范夫人,你家有很多么?” 根据之前的对话,陆路大致猜到,很可能这鼻烟现在的价格很贵,所以范夫人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也不是很多,就是在后花园种了一小块地。” “种了一块地?”陆路有些惊讶的看着范夫人。 “嗯。”范夫人点了点头,随后还有些可惜的说道:“本来是想多种植一些的,但由于熏香行情不怎么样,所以就只种了一块地,没想到这鼻烟瓶却很受欢迎,明年,我得多种几块地了。” 范夫人,和陆路那个已经分手多年的女朋友很像,喜欢闻烟草燃烧后的那种味道,所以便突发奇想的想要用这烟草做香料和熏香卖,但效果却不是很好,毕竟大多数女子还是不喜欢烟味的。 陆路倒是很佩服范夫人的这种商业敏感度,不过就是把受众人群给弄反了,这烟草啊,最大的受众还是男性啊。 不过好在,没偏离太远,这鼻烟就大获成功了,其实这鼻烟也是个舶来品,不过老外的东西都比较直接,一点也不含蓄,不符合我们的审美,经过我们的改进,才有了符合我们审美的鼻烟。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陆路已经可以确定那香炉里的残渣便是烟草燃烧之后的残渣,而且也找到了是谁给的烟草熏香了。 五十三、扣子扣错了 这顿饭,陆路吃的那叫一个心不在焉啊,尽管陆路已经知道这烟草熏香是谁给的了,但陆路并没有就此对范夫人展开审问。 因为还有一些问题,陆路并没有弄明白,比如死者到底有没有过敏史啊,假如这死者是范夫人杀的,那她又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妹妹呢,就因为她妹妹曾经抢了她的未婚夫么?说起来这未婚夫还是她先抢她妹妹的呢,而且这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为什么又突然想要杀死她妹妹呢? 心里装着事,陆路多少没有心情吃饭,所以简单吃了几口后,陆路便借故上厕所溜了出去,准备找丫鬟飞燕问一些问题。 从雅间出来后,陆路转身便下了楼,但在一楼大厅里并没有看到丫鬟飞燕,只看到小丫鬟秋菊在那里大吃特吃,吃的小脸油乎乎的。 “秋菊,飞燕呢?”陆路走过去问道。 看到陆路后,小丫鬟秋菊顿时有些害羞了,用她那油乎乎小手指了指厕所的方向,努力的咽下嘴里的肉后说道:“说是去上厕所了。” 看着秋菊这可爱的样子,陆路莞尔一笑,陆路倒是有些羡慕秋菊这性格,大大咧咧的,没有什么心思,就算有,也全部写在脸上了,不像飞燕那样。 陆路站了一会儿,便接受到了周围好奇的目光,而且陆路在这儿,小丫鬟秋菊也有些放不开手脚,从大口大口的吃肉,变成了小口小口的喝汤了。 被这些陌生人围观,陆路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没话找话的问道,“你家姑爷呢?” “也去上厕所了。” “哦。”陆路点了点头,随后又没话了。 等了一会儿,还不见飞燕回来,陆路便准备不等了,随后对着小丫鬟秋菊说道:“秋菊。” “嗯?”秋菊仰着小脑袋瓜子看着陆路。 “等飞燕回来了,让她去找我那儿一趟,我有话要问她。”陆路揉了揉秋菊的小脑袋瓜子说道。 “嗯!”秋菊乖巧的点了点头。 得到秋菊的肯定答复后,陆路便准备回去了,迈步上楼,当陆路走到一间雅间时,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子哼哼唧唧的声音。 起初陆路并没有在意,可当陆路准备继续前进时,里面传来飞燕的声音。 “嗯?”听到飞燕的声音后,陆路便习惯性的停下了脚步。 “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我不要听你解释。” “飞燕,飞燕,我的好飞燕,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 “真的?” “真的,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发誓,我,明子剑” 由于周围比较嘈杂,再加上里面说话的声音比较小,陆路只听到飞燕最开始的那句“你快放开我”,之后便吱吱呜呜听不清了,陆路就以为是飞燕的嘴巴被人给捂上了,在加上之前陆路等了那么久,都不见飞燕回来,陆路便以为飞燕被人给绑架了。 好家伙嘛,这还得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强抢民女,于是陆路一脚踹上了房门。 “卧槽!” 房门没有踹开,陆路倒是蹲在地上了,一着急,陆路便忘记自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奋斗在一线的刑警了,现在自己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啊。 还好这身子骨年轻,骨头韧性比较好,这一脚只是疼了一会儿,并没有骨折。 陆路蹲在地上,用力的拍打着房门,一边啪打,还一边大声的说道:“飞燕,别怕,一会儿人就来了。” 在陆路说话的同时,屋里也传来男女惊慌失措的低呼声。 但陆路并没有听见,在安慰完飞燕后,陆路又厉声的喊道:“里面的人听着,我劝你最好乖乖的投降,不要做顽固的抵抗,你已经被包围了” 陆路话还没有说完,吱嘎一声,房门便被打开了,陆路看着眼前的小脚,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见飞燕那有些慌乱的话音,“小小陆大人,你你这这是干嘛?” 飞燕不但语音慌乱,神情也很慌张。 “干嘛?咦?你没有被绑架?” 陆路惊讶的看了一眼站在眼前的飞燕,又一歪头,越过眼前慌张的飞燕向里面看去,在屋子的最里面有一个男子正背着身子整理衣服,看那背影的轮廓,应该是死者的丈夫,明子剑。 “绑架?” 不但陆路惊讶,小丫鬟飞燕也很惊讶。 当看到眼前这一幕,陆路算是明白了,怪不得都去上厕所了,原来跑这里开房摸摸亲亲来了。 对于飞燕和明子剑在这儿摸摸亲亲的事情,陆路除了有些差异外,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虽然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这通房大丫鬟,陆路还是知道的,《红楼梦》里就有提到过,一般都是女主人的贴身丫鬟,这飞燕便是徐家小姐的贴身丫鬟,所以和明子剑亲亲摸摸,陆路倒也没怎么在意。 不过,令陆路诧异的是,这女主人刚死,怎么就随后一想,这明子剑跟死者徐清婉也是没有什么感情的,死不死,对他的意义好像不大,而且之前飞燕也挣扎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陆路才误会飞燕被人绑架了。 看着眼前局促不安的飞燕,以及里面的明子剑,陆路多少也有些尴尬,陆路也很烦别人扰他好事,就比如上午时分的金潘,当时陆路都想一脚踹死他。 自己那也只是亲亲而已,而看到飞燕因为慌乱而扣错扣子的衣裳,陆路猜想应该不单单是亲亲这么简单。 “陆哥儿,陆哥儿,怎么回事?” 听到陆路那“路见不平一声吼”后,离这不远的金潘便出来看看,不但金潘出来了,张锲修和范夫人也出来了。 “小陆大人,发生什么事了?”范夫人也关心的问道。 听到范夫人的话后,飞燕的脸色瞬间煞白,小手一边搅弄着衣襟,一边楚楚可怜的看着陆路,屋里的明子剑身子也禁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哒哒哒。 听到脚步声后,飞燕咕咚一声跪在地,双手合十的祈求着陆路,眼泪嗒嗒直往下掉。 飞燕这一跪,弄得陆路有些莫名其妙,不就是和姑爷亲亲我我么,至于这样么,不过随后一想,这自家小姐刚死,便和姑爷那样是有些过分了。 看着飞燕这楚楚可怜的样子,于是陆路一心软,便一手拉起了飞燕,在拉起飞燕的同时,陆路也顺手将房门给关上了。 正好这时范夫人走了过来,看到泪流满面的飞燕,赶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刚刚走的匆忙,一不小心撞到了飞燕姑娘了。”陆路临危不乱的解释着,随后还假装关心的问道:“怎么样,飞燕姑娘,有没有事啊。” 听到陆路话后,飞燕也心领神会的配合起来,小手扶着膝盖,摇了摇头,“小陆大人,我没事,您有没有撞到哪里啊?” 看着飞燕的表演,陆路只能感慨道,女人啊,果然天生就会演戏。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范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很亲切的扶起了飞燕,随后又一边帮助飞燕拍打身上的灰尘,又一边说道:“哎呀,下次可要小心点,这,撞这一下可不轻啊,你看,这衣服扣子都给撞的扣错了。” 说着,范夫人还睨了陆路一眼。 看了范夫人的眼神后,陆路瞬间被钉在原地,我去,忘记扣子扣错了这件事了。 五十四,图谋家产? “刚才真的谢谢大人了。” 吴县衙门,陆路坐在刑房的一间空房子里,听到飞燕的道谢后,陆路也只能哭笑一下,哎,还真的不是什么事都可以帮忙的啊。 这不,就拿刚才飞燕那事来说,自己这一帮,那真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它不是屎也是屎了啊。 陆路摆了摆手,说道:“道谢就不必了,下次注意一下。” 听到陆路的话后,飞燕的脸瞬间就变得通红通红的,但还是很乖巧的点了点头,闷声“嗯”了一声。 这时,陆路也发觉自己的话多少有些歧义了,于是连忙开口说道:“飞燕,你服侍你家小姐这么多年了,那你知不知道你家小姐有没有什么过敏史啊?” 这次,陆路并没有等到飞燕提出什么是过敏,而是直接解释道:“就是你家小姐有没有对什么东西特别敏感,具体的表现就是呼吸困难,气喘,甚至是无法呼吸?” 听到陆路的解释后,飞燕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家小姐身体一向很好,并没有出现过像小陆大人所说的这种情况。” “没有么?”陆路还不死心又问了一句。 “没有。”飞燕想都没想非常肯定的说道。 “没有?”陆路小声的自言自语了起来,因为尽管这尼古丁可以导致呼吸痉挛,但陆路可不认为就靠烟草熏香里的那点浓度的尼古丁就可以让人死亡,除非这人对尼古丁极度敏感,很少的量就能让他致死。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过,曾经有过报道,说一个男孩抽完雪茄后,便感到身体极不舒服,随后便死亡了。 这男孩便是对烟草里的尼古丁及其敏感,只需要比常人少很多的计量就能要了他的命。 所以陆路猜测这徐家小姐很可能就跟这个男孩子一样,是对尼古丁极其敏感的特殊体制,但情况好像和陆路猜想的有些不同。 “是没有呢?还是没有发现呢,毕竟这烟草还没有流行,这徐家小姐的特殊体制还没有被发现也是可以理解的。” 现在,陆路又非常想念现代的机器了,只要通过检测血液或者是尿液,便能检测出她体内的毒物,通过判断代谢的情况,就能得出她耐受的大致区间了。 可惜,这里是古代啊。 陆路又沉思了一会儿后,便继续问道:“秋菊说你家小姐洗澡的时候喜欢使用熏香,那你家小姐的熏香一般都是从哪里买来的。” “我家小姐的熏香都是在苏州最大的熏香店” “那你家小姐经常用的是什么熏香啊?”陆路又问道。 “我家小姐一般都会选用安神的” “安神的,可我从你家小姐那破碎的香炉上可没有发现安神的”陆路看着飞燕的眼睛问道。 飞燕并没有躲避陆路的视线,而是直视着陆路,说道,“那天并不是我给小姐送香的。” “哦?之前不是说是你么,怎么现在又不是了。” 飞燕妩媚的白了陆路一眼,随后说道:“大人,你急什么急啊,你听我说完嘛。” “好,你说。”陆路摸了摸鼻子,被这小丫头顶了一句,陆路多少有些尴尬的说道。 “本来那天是秋菊去服侍小姐沐浴的,但那时她尿急,我害怕小姐等着急了会责怪她,所以我就将那香炉送上去了,至于香炉里面是什么熏香我并不知道?” “哦。”陆路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你家大小姐,也就是范夫人,她家也是卖熏香的,她有没有给你家小姐送过啊。” “大小姐啊,有过,年年都给小姐送,只是小姐说她这熏香味道不好,她不喜欢,所以送来之后就给下人了。”飞燕说道。 “那这次范夫人来,有带过熏香么?” “这次啊,也有,不过都在秋菊那儿保管着呢。”说到这里,飞燕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一拍脑袋,说道,“一定是秋菊那丫头将熏香给弄混了,怎么,大人,这熏香跟我家小姐的死有关系么?” “没有的事?我就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而已。”陆路打着哈哈的说道,现在证据不足,还不能证明徐家小姐的死便是这烟草熏香的原因,再说了,就算是烟草熏香致死的,这时,陆路也不能承认啊。 小丫鬟飞燕疑惑的看着陆路,随后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那就好,那就好,我就说嘛,大小姐不会为了家产害死小姐的。” “什么?你说什么家产。”陆路疑惑的看着飞燕。 “啊~,没什么,没什么。”听到陆路的问话后,飞燕连忙摇头否认道。 “飞燕,你这就不厚道了,我都为你扛下那种事了,你怎么还对我有隐瞒呢?”陆路非常不满的说道。 至于哪种事,从飞燕那红红的脸蛋就能知晓。 正所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岂能是你一句没什么就能收回的,而且陆路也不认为像飞燕这种精明的小丫头会犯这种错,要是秋菊倒是有可能,但飞燕是一定不会的,果然,在陆路大打感情牌后,飞燕便开了口。 “那个,那个,小陆大人,你可不能告诉大小姐啊。”飞燕还是有些犹豫。 “放心,我嘴老严了。”陆路拍了拍胸脯保证道,这种保护证人的基本操作陆路还是懂得的。 飞燕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说道,“那天,我去送饭的时候,我不小心听到小姐和大小姐在争吵,好像是关于家产什么的,当时小二也在,我怕小二听到了,便敲门了。” “争吵?家产?” “嗯。”飞燕点了点头。 由于这徐家没有男丁,那庞大的家业便没有了继承人,于是便招了赘婿,但拒小丫鬟飞燕说,这三房姨太和大房太太,为了这徐家遗产,那可是明争暗斗了好多年了。 在没有发生书生赵有文那件事之前,这徐家姐妹并没有在意这个,只是上一辈人在那里争斗。 可是自从发生了赵有文这件事后,这两姐妹便也开始明争暗斗了起来,有时甚至还大打出手,为了稳住这徐家,徐家老爷徐达禄便将这对姐妹花赶紧分开,该嫁人的嫁人,该招婿的招婿,至于丢脸之事,只不过是借口罢了。 “为了争夺家产?”陆路摸了摸下巴,“这个杀人的动机倒是有可能。” 虽然还有很多细节没有弄清楚,但陆路准备冒一次险,看看能不能将这罪犯诈出来。 五十五、美人计 刑房的门口,范夫人来回的踱着步子,时不时还向房间里张望着,显得有些焦虑。 “怎么还不出来,怎么还不出来啊。”范夫人停在门口,一边向屋子里看去,一边有些暴躁的说道。 “范夫人,不要着急,来,喝口茶。”陪同范夫人的张锲修,看到范夫人这个样子,心中对陆路的猜想又多了几分酌定,要是没鬼,为什么会这么焦虑呢? “谢谢,大人。”听到知县张锲修的话后,局促不安的范夫人才稍微有些冷静下来,回到了之前的座位上坐下,随后拿起茶碗一饮而尽。 虽然范夫人冷静了下来,但从她那豪爽的喝茶方式就能看出来,此时的范夫人也只是表面冷静而已,心中依然是烦操不堪的。 “范夫人,你的脸怎么了?” 本来张锲修还在惊讶于范夫人的“豪爽”,但当张锲修看到范夫人的脸颊时,顿时惊慌失措了起来,此时范夫人的脸颊红彤彤的,还滚烫滚烫的,这可有些不正常啊,这还没审问呢,就这样,万一审问时,那岂不是 范夫人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随后无所谓的说道:“没事,就是天气有些热。” “要不,要不范夫人先回去休息一下,先生那里,我替范夫人”张锲修感觉还是让这范夫人回去休息一下比较好,这脸红的有些吓人了。 但张锲修话还没有说完,范夫人便打断了张锲修的话,连忙说道:“别,可别。” “嗯?” 张锲修疑惑的看着范夫人,你不是怕审问么,怎么还拒绝了呢?不应该是高高兴兴的回去躺着吗? 就在张锲修疑惑之际,“吱嘎”一声,刑房的房门被打开了,随后丫鬟飞燕便从里面走了出来,但还没等飞燕将门带上,范夫人就已经冲杀了过来。 吓得飞燕连忙向一旁躲去,看着那气势汹汹的范夫人,飞燕还以为自己刚刚说的话,被范夫人给听到了呢,这是要向自己动手的节奏啊。 本来飞燕都已经准备好迎接范夫人的“洗礼”了,毕竟人家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呢,而自己只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奴婢而已,被责罚也只能忍了。 飞燕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可等了好久却不见范夫人的洗礼,于是飞燕悄悄的睁开了一个眼睛,此时眼前哪里还有什么范夫人的影子啊,只有一个目瞪口呆的知县大老爷了。 哐的一声,刑房的房门被紧紧的关上了。 背对这房门的陆路并没有意识到有人进来了,还以为是飞燕将门给带上了呢。 “真的是范夫人么?之前她说秋菊是她送给徐家小姐的,那想要动手,早就可以动手了啊,何必等到现在呢,难道是因为那个秀才赵有文的缘故,所以才激情杀人的?” 就在陆路想着案情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一把抱住了陆路,陆路刚想下意识使用出女子防狼术,但鼻端的香味,以及背后的柔软,让陆路不得不放下举起的手。 “范夫人?” 看到陆路一下子就猜到是她了,范夫人更加的兴奋了,小脸绯红绯红的,搂着陆路的手也更加的紧了。 这突如其来的艳遇,让陆路有些触不及防,什么情况这是,之前虽然偶有-勾-引,但也只是浅尝辄止而已,这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火辣了起来,难道是要对自己使用美人计? “范范范夫人,你先松手,被人看到了可就”陆路一边说,一边想从范夫人的禁锢中挣脱出来。 飞燕那事,还历历在目呢,这要是再来个范夫人,那自己可就真的是跳进黄河也弃不清了啊,而且自己可是个公职人员啊,虽然只是个临时工,但还是要注意影响的。 这要是被人看到了,张锲修会怎么看待自己,金潘又会怎么看待呃,那货就算了,从飞燕那事,他给自己偷偷竖起大拇指的行为来看,那货只能更加崇拜自己。 还好,这范夫人也知道人言可畏这个词语,在听到陆路的话后,便松开了陆路,本来陆路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谁知,范夫人是松开了陆路,但又没有完全松开。 此时,范夫人的胳膊像条蛇一般缠绕着陆路的胳膊,还仰着那红彤彤的俏脸,吐气如兰的说道:“还是小陆大人想的周到。” 说完,便拉着陆路向里屋走去。 “我想什么了我啊。”陆路都无语了。 美女倒贴这种好事,之前怎么就没有遇到啊,三十年啊,一次都没有遇到过,怎么这一穿越,不到两天的时间就遇到两起了,一个要做小的,一个迫不及待的,怎么这陆明远是个香饽饽么?陆路很受伤啊。 看范夫人那晕红的脸蛋,迷离的眼神,就像酒之中被人偷偷下了那什么的女孩子一样,渴求极了。 还别说,这范夫人的力道还很大,拖着陆路就向里屋走去,陆路也不敢过分的挣扎,生怕惊到外面的人,但要陆路接受,那又是不可能的。 万一,这范夫人真的是杀人凶手呢,不都说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中了这美人计,倒时可就不好办了,而且陆路也已经有绣娘了,又怎能在外面乱搞呢? 走到里屋后,范夫人一把将陆路推到墙上,来个逆向的壁咚,随后,范夫人张开双臂一下子搂住了陆路的脖颈,接着火热的身子便紧紧的贴了上来,一对丰满硕大的胸部紧紧的贴在了陆路的胸腹之间。 虽然陆路早有心里准备,但范夫人这没有任何话语征兆就猛然行动,还是让陆路吃了一惊,有些慌乱地说道:“范夫人,您这是……” “抱着我!”范夫人颤声道,一边说,还一边用身子紧紧的蹭着陆路。 陆路可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啊,哪经得住范夫人如此挑逗啊,连忙将范夫人推开,陆路握着范夫人的肩膀,说道:“范夫人,你先别这样,我已经有妻子了……” 范夫人依然是媚眼如丝的看着陆路,腻声的说道:“我知道,但我看见你第一眼时,我就觉得你跟他很像,一样俊朗的外表,一样超级有气质,我也知道这样不好,但我实在忍不住了,要是大人能跟奴家好上一回,那该多好啊。” “很像他,像谁?”陆路疑惑的看着范夫人,此时心中的涟漪早就没有了。 但范夫人并没有理会陆路的问话,还在那里自顾自地说着:“之前,本来我已经忍住了,我以为大人不是那种人,可当我看到大人和飞燕那个样子,我便再也忍受不了了,大人” 说到这里,范夫人还妩媚一笑,随后右手一滑,抓住了陆路的大手,接着一下子就按在了自己那高耸的胸口之上。 范夫人紧紧将陆路的大手按在自己那鼓鼓的胸口上,并且颤声的说道:“小陆大人,好小陆大人,你就要了我。” “啪”的一声脆响。 那惹人犯罪的娇喘声不见了,随后陆路满脸苦笑的从里屋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范夫人,不过此时范夫人早已没有先前的媚态了,只见范夫人一手敷着脸,一手搅弄的衣襟,像极了受尽委屈的小媳妇。 最近好像太过于暴力了啊,陆路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范夫人的脸,尽管范夫人捂着脸,但那红红的巴掌印还是清晰可见的。 但现在并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候,之前陆路就想诈一诈这范夫人,但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实施计划,陆路就被范夫人这突如其来的美人计给搞懵了,还好,这一大-逼-兜子及时救场。 陆路看了眼委屈的像只落水小狗一样的范夫人,面无表情的说道:“说,为什么要杀你妹妹。” 五十五、错了错了,全错了 “什么?”听到陆路问话后,范夫人震惊的看着陆路。 “我说,你为什么要杀你妹妹?”陆路又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杀我妹妹,我为什么要杀我妹妹?”范夫人一脸呆滞的反问道。 “为什么要杀你妹妹,当然是为了徐家的家产啊。”陆路厉声的说道。 “我?为了徐家的家产?杀我妹妹?”范夫人再次反问道。 “不错,你的生母和徐清婉的生母,在你们很小的时候就”陆路将之前飞燕的话再次说了一遍,“由于因为赵秀才的缘故,你和死者徐清婉反目成仇,你们的父亲为了家庭和睦,将你和死者匆忙的都嫁了人,本来你和死者一个天南一个地北的,但徐家小姐徐清婉,好死不死的来到这石湖和赵秀才幽会,所以你新仇旧恨一起涌了上来,就杀了你妹妹。” 此时,范夫人的脑干已经回来了,除了脸颊还有些潮红外,再无之前发-情-时的任何表现,这时,范夫人正一脸玩味的看着陆路,等到陆路说完后,范夫人并没有着急去反驳陆路,而是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小陆大人,你说我杀了我妹妹,那我是怎么杀的她的啊?” 面对范夫人的反问,陆路并没有感到意外,而是站了起来,非常自信的说道:“问得好,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 陆路一边围着范夫人走动,一边讲诉着范夫人作案手法:“徐清婉死的那天晚上,你正好去找她,而且还给她带了熏香,而那天晚上正好又是你送给徐清婉的丫鬟秋菊伺候徐清婉沐浴的,所以” 陆路说的这些,都是有前提条件的,一是基于徐清婉对烟草中的尼古丁敏感这一前提下,二是假设范夫人知道徐清婉对尼古丁敏感这一前提下的。 毕竟每年范夫人都给徐清婉送熏香的,利用丫鬟秋菊,完全可以知道这些东西的,至于之前的否定,这种关键性证据当然要选择隐瞒了。 当然了,错了也没有关系,毕竟这些都是陆路的推测,目的并不是为了抓捕凶手,而是想看看范夫人的反应。 看看能不能从范夫人的反应中,重新发现点什么,毕竟现在可以直接证明凶手的证据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说完了么?”范夫人看着陆路问道。 “差不多了,剩下就看范夫人如何解释了。”陆路不卑不亢的说道。 “小陆大人这故事编的挺好,就是有些东西没有查清楚。”言外之意,就是陆路在胡说八道。 “哦?那我可要好好听听了?”对于范夫人说自己胡说八道,陆路并没有在意,本来就是在乱猜的嘛。 范夫人很欣赏的看了一眼陆路,随后说道:“小陆大人,你认为害死我妹妹的是我给的淡巴枯熏香喽。” 这烟草啊,一开始并不叫烟草,而是称为淡巴枯,姜丝草,八角草等等,其中最常用的还是叫淡巴枯。 “对,你妹妹就是因为熏香死的,因为你妹妹对烟草熏香过敏,这烟草会导致你妹妹呼吸痉挛。”说完陆路看向范夫人,陆路想从范夫人的表情中看看死者徐清婉到底有没有尼古丁过敏的症状,不过很可惜,陆路并没有从中看出什么。 听完陆路的话后,范夫人理了理之前由于发-情-时而弄乱的头发,接着慢悠悠的说道,“关于这个,我要向小陆大人解释一下。” “哦?”陆路做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范夫人并没有理会陆路,而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小陆大人,虽然我有烟草熏香,可是我并没有给我妹妹送过烟草熏香啊。” 说着,范夫人从腰间的香囊里拿出了一个塔形的小东西,随后递给了陆路。 “真的?一次都没有送过?”陆路一边接过塔形的烟草熏香,一边问道。 “没有。”范夫人摇了摇头,随后又继续说道:“尽管我和清婉因为某些事情闹得有些不愉快,但我们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清婉喜欢什么味道的熏香,我当然是知道的了,我怎么会送我妹妹不喜欢的东西呢?” 范夫人顿了顿,随后又接着说道:“而且那天我送的是十颗安神用的香丸,而不是淡巴枯熏香,大人要是不信,你大可以去问问其他人去。” 陆路看了看手上这个塔形的烟草熏香沉思了一会儿后,问道:“香丸?是圆形的那种熏香么” “嗯。”范夫人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还有,小陆大人说我为了家产杀害我的妹妹,这要是放在以前啊,还真是能说的通的,毕竟徐家人丁稀少,除外我妹妹清婉,就剩下我了,要是我妹妹死了,那徐家硕大的家业自然就落在我的头上了,但现在却不行了。” “哦?为什么会不行呢?”陆路将视线从手里的烟草熏香移到了范夫人的脸上,随后又说道,“据我所知,在老来悦客栈时,你和你妹妹还争论过家产的事情。” “小陆大人,知道的还不少啊。”范夫人睨了陆路一眼,接着说道:“不错,在老来悦客栈,我们是说过家产,但并不是小陆大人想象的那样,我们是在抱怨,抱怨我们的爹爹,要不是他,我和妹妹也不会闹到现在这种地步。” “哎~”说到这里,范夫人叹了一口气,“我妹妹娶了个她不喜欢的人,而我,而我也变成水性杨花的女人。” 听到这里,陆路惊讶的看向范夫人,但范夫人并没有在意这些,还在那儿自顾自的说着,“刚刚我之所以会那样对你,说起来,你可能不信,那完全不受我的控制,只要遇见像他一样的人,我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要和他” 说到这里,范夫人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对于这种-性-成瘾疾病,在影视剧中,陆路倒是听过,至于现实中有没有,陆路就不知道了,毕竟陆路也没有见过这种案类。 至于范夫人嘛,陆路是将信将疑的,于是陆路问道,“你说我气质有些像赵秀才,我还可以理解,毕竟都是读书人嘛,可那明子剑呢,他是哪个地方像赵秀才呢?气质?还是长相?” 听到陆路提起明子剑,范夫人愣了一下,随后脸有些红,“原来小陆大人连这个都知道了啊。” 能不知道嘛,亲眼看见的。 范夫人想了一下后,便毫无避讳的说道:“明子剑啊,起初,我就是想报复我妹妹,所以才跟他,后来” 后来,总结一句话,就是这明子剑是个泡妞高手,嘴巴贼能哄人的那种,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海王。 范夫人还想在说,但陆路却不想再听了,这孤男寡女的,陆路可不想给自己找不自在,于是陆路开口打断道:“虽然徐家老爷的做法有些欠考虑,但这和你说的家产又有什么关系呢。” 范夫人俏脸一红,知道自己跑题了,为了缓解尴尬,于是向陆路问道:“你知道我妹妹为什么跟我爹爹吵架么?” 对于范夫人的突然提问,陆路有些诧异,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因为赵秀才?” 听到陆路的话后,范夫人点了点头,但随后又摇了摇头,说道:“是,但也不全是,是有赵有文的缘故,但又不是直接的原因,因为我爹爹竟然在外面有了私生子了,这让清婉怎么能接受的了啊。” 陆路一听,瞬间就明白了,这有了私生子,对于没有儿子的徐家来说,这私生子是一定会让他认祖归宗的,这样一来,徐清婉所作的所有努力,所遭遇的所有事情,可以说是毫无意义了,赔上了一生幸福不说,到头来,却什么也不是,换作是谁,谁都会受不了,谁都会发飙的。 同时,陆路也明白范夫人想要表达的意思了,这都有儿子了,就算徐清婉死了,这徐家的家业也不会落到她范夫人手里的。 以上范夫人的说辞,基本上可以排除她了,有了私生子,排除了范夫人的作案动机,没有送过烟草熏香,也排除了意外杀人的可能。 唯一的动机就是赵秀才了,但通过范夫人刚刚的讲诉,范夫人与死者徐清婉不同,她对现在的赵有文并不留恋,她只留恋曾经的那个赵有文。 但这还没有完呢,之前陆路认为小丫鬟秋菊是范夫人的帮手,这件事也得到了澄清,这小丫鬟秋菊并不是范夫人的丫鬟,而是海王明子剑的丫鬟。 为了让自己的丫鬟能留在自己身边,明子剑求范夫人帮忙,正好那时徐清婉也缺了个打杂的丫鬟,于是范夫人为了讨好明子剑就帮了明子剑这个忙了。 所以说,范夫人跟小丫鬟秋菊并不熟,那就更不要提什么收集情报、暗中帮助这种傻话了,至于秋菊和明子剑的关系是不是丫鬟和主人,那就的问问当事人了。 这样看来,陆路的猜想全都错了,但陆路却没有任何沮丧,错了的同时,也意味着排除了一个错误的答案。 排除了一个错误的答案,就意味着离真相更进一步了。 五十六、最强赘婿 “怎么,小陆大人,现在还认为奴家就是杀害我妹妹的凶手么?”范夫人妩媚的白了陆路一眼后,娇滴滴的说道。 “哈哈哈。”陆路放声大笑了几声,不过这笑声有点干,多少有些尴尬,于是陆路只好收起笑声,说道:“范夫人,其实我一直就没有怀疑过你,之前之所以那么对你,那就是一种破案的手法而已,叫做推理假设排除法。” 看着陆路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范夫人还真的有些吃不准,这小陆大人说的到底是真的呢,还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呢?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范夫人都不打算去深究了,于是范夫人妩媚的咬了咬下唇,随后娇滴滴的说道:“那奴家可要谢谢小陆大人了,不知现在,小陆大人有没有将奴家排除出去啊。” “暂时还没有。” “嗯?”本来范夫人还想调戏一下陆路的,可谁知陆路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为什么啊?”范夫人撅着小嘴撒娇一般的问道。 陆路看了一眼范夫人那娇艳欲滴的妩媚模样,立马别过头去,得,看那媚眼如丝的神态,这范夫人八成是又要犯病了。 “咳咳。”陆路稳定了一下自己心神,随后说道:“虽然范夫人你是没有了作案动机,但死者得死亡原因还是因为烟草熏香啊。” 虽然还有些证据不足,但从现有已知的证据来看,陆路还是比较认定是烟草中的尼古丁毒死了这徐家小姐的,所以这烟草熏香就成了破案的关键了。 “什么意思?”范夫人有些局促不安的说道。 “范夫人,你先别紧张,我的意思是”陆路本想去安慰一下范夫人,但一看范夫人那个娇媚样子,陆路立马放弃了这个想法,还是离她远一点,免得惹祸上身。 陆路稍微远离一下范夫人后,接着说道:“范夫人,最近有人去你那儿买过这种烟草熏香么,尤其是徐家人?” “没有。”范夫人摇了摇头,随后娇喘连连的说道:“这种烟草熏香还在推广阶段,并没有上市售卖呢。” “没有售卖?” “嗯。”范夫人一边说话,一边向陆路靠去。 没有售卖好啊,要是售卖了,那还真的有些麻烦了。 于是陆路赶紧问道:“那这种烟草熏香,范夫人都送过谁啊?” “吴记,张掌柜的媳妇,聚贤庄的”范夫人一边扒拉着葱葱玉指,一边说着人名。 “没有送过徐家么?” “没有。”此时范夫人的脸色已经非常潮红了,也离陆路原来越近了。 “没有难道这徐清婉的死因并不是烟草里的尼古丁?”陆路陷入了沉思,“可是不是烟草又是什么呢?” 陆路犯难了,而更让陆路犯难的还是发-情-的范夫人。 “不过,不过我倒是给过明子剑一些鼻烟。”范夫人吐气如兰的说着,此时范夫人的身子已经贴在陆路的身上了,随后便像八爪鱼一样缠住了陆路。 对啊,不是还有鼻烟吗? “明子剑么?”陆路自言自语的说道,对于明子剑,陆路的印象并不好,虽说桂音班的春香并不是他杀的,但多多少少是因为他而死的。 “难道是因为徐家小姐给他戴了绿帽子,所以才但徐家小姐死亡的那天,他确实有不在场的证据啊。” 徐家小姐徐清婉死的那天,这明子剑正在苏州的一家青楼里搂着姑娘唱小曲呢,当时好多人都可以证明。 “但杀人,又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动手的,也可能是假借他人之手,比如小丫鬟秋菊。” 陆路的这个猜测也不是胡乱猜测的,一是这秋菊跟明子剑关系非同一般,二是好巧不巧,偏偏等到徐家小姐要沐浴更衣的时候,想要上厕所呢,这也太巧了。 就在陆路分析着这姑爷明子剑的作案动机与手法的时候,范夫人的小手已经伸到陆路的衣服里了。 范夫人这大胆的举动,直接将陆路从案情分析中给薅了出来,陆路一把将范夫人的小手拉出,然后义正言辞的说道:“范夫人请自重,我已经有妻子了。” 不义正言辞不行啊,陆路怕在和这范夫人纠缠下去,自己就率先投降了。 果然,这义正言辞很有作用,听到陆路的话后,范夫人果然不动了,而是仰着小脸可怜巴巴的看着陆路,委委屈屈的说着:“为什么,为什么你都可以跟飞燕那丫头那样,却不愿意跟我,我比飞燕差哪里了啊,明明比飞燕” “等等,范夫人你先等等。”陆路连忙打断了范夫人的诉苦,随后说道:“我和飞燕真的没有什么,她衣服扣扣错了,是她跟明子剑,不是跟我,只是当时” “真的?”范夫人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陆路。 “真的。”陆路无奈的说道,怎么自己就那么像好色之徒么? “飞燕跟明子剑,没想到飞燕也被他拿下了。”范夫人嘀嘀咕咕了一会儿后,小手又缠上了陆路。 此时,范夫人哪还有之前那委屈的表情,现在又春意盎然、媚眼如丝的缠着陆路,“小陆大人,你被飞燕那小妮子给骗了。” “被骗了?什么意思?”陆路不懂的看着范夫人。 “他们根本不是什么不好意思见人,而是在通-奸-。”范夫人拉着长音的说道。 “通-奸-?飞燕不是徐家小姐的贴身丫鬟么?她跟明子剑怎么会是通-奸-呢?”陆路有些不明白的看着范夫人。 原来,是陆路太过于想当然了。 这通房丫头可以是贴身丫鬟,但这贴身丫鬟啊,可就不一定是通房丫头了啊,而且明子剑是入赘到徐家的,相当于嫁入徐家,他的权益相当的少,他并没有纳妾的权力,一切都要看徐家小姐的脸色行事,就算徐家小姐在外面胡搞乱搞,他也是没有办法的。 说白了,他的地位就跟这个时代的妾室是一样的,甚至有的时候还不如妾室呢。 虽然陆路知道这上门女婿可能会有些没有尊严,但陆路并不知道这赘婿的待遇会这么没有尊严,这明朝的时候还好些呢,最起码法律上承认赘婿享有财产继承权和入仕的权力,但实际上,赘婿仍然逃离不了被当作劳动力和延续香火工具的这个命运,地位十分低下,常常被当作下人使唤。 这也是范贤为什么能容忍自己的妻子与明子剑之间有一些小互动的原因,比如捏肩膀这一类下人才作的事情,殊不知,他那如花似玉的老婆,早就被他视为卑贱之人的赘婿给偷了。 说起来,这明子剑倒真的如电视上所演的那样,除了搞不定自己的正牌妻子外,其他的都被他搞了。 大姨子被他拿下了,妻子从小玩到大的贴身丫鬟也被他拿下了,还偷偷在妻子身边安插了个自己的“小妾”,而且还常常出入风月之地。 这赘婿做到他这个份上了,陆路愿称他为最强赘婿。 五十七、杀人动机 “你给过明子剑鼻烟了,给了多少?”陆路握住了范夫人那到处乱摸的小手,看着范夫人那潮红俏脸问道。 这鼻烟,陆路也是看过的,里面应该也掺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如薄荷、花、草药什么的,所以这计量就非常的重要了。 “不记得了。”范夫人摇了摇头,随后又补充道:“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他好像拿走了不少呢。” 听到这里,陆路觉得多少算是看到了一丝破案的曙光了,只是陆路没想到,自己查来查去,最后竟然会落到这个不在现场的赘婿明子剑的头上。 虽然不可思议,但就目前收集到的证据来看,这明子剑的嫌疑最大。 一,他手里有令死者致死的烟草,而且量足够的多,二、尽管他有不在场的证据,但他与徐家小姐那两个贴身丫鬟的关系都不正常,想要杀死徐家小姐还是有办法的,现在唯一缺少的就是杀人动机了。 说他恼怒徐家小姐在外面幽会情郎?可看他生活的有滋有味的样子,好像没有必要杀死徐家小姐。 可那又是为了什么呢,为了钱? 可是徐家小姐死了,就算没有那个私生子的存在,好像也临不到他这个外姓人来继承徐家家业? 那还有什么是他作案的动机呢? “范夫人,你说这明子剑知不知道徐家有后了这件事啊?” 想了一会儿,还是毫无头绪,于是陆路抬头看向了范夫人,这不看不知道啊,一看吓一跳啊,此时范夫人正在脱衣服。 听到陆路的问话后,范夫人并没有回答,而是一边向陆路靠去,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衣物,如醉酒之人一般语无伦次的说着,“小陆大人,帮帮我,我好热,我真的好热,快帮帮我。” 看着身旁这衣衫不整、吐气如兰的范夫人,陆路的心跳的更快了,要不是范夫人说帮帮她,陆路真的就把持不住了。 咕咚! 陆路咽了一下口水,有些后悔之前的绝决了,男人啊男人,当初白给的时候不要,这时人家矜持了,你又觉得失落了。 陆路狠狠的鄙视了一下自己后,对着媚眼如丝的范夫人说道,“范夫人,那在下可就得罪了。” 说完,陆路就轮圆了胳膊,准备再给范夫人一个—大-逼-兜子,帮她清醒清醒。 看到陆路举起手来,范夫人明显一愣,随后便意识到陆路这是会错意了,范夫人所说的帮,与陆路理解的帮,并不是一个意思。 看着有些傻乎乎的陆路,范夫人竟然更加心动了,非但没有点破陆路,还变本加厉了起来,只看到范夫人一把搂住了陆路的腰,说道,“好大人,别打脸,打这里。” “咕咚!” 看着范夫人那挺翘的臀部,陆路又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 梆梆梆。 就在陆路做着激烈斗争的时侯,外面有人敲门了,还没等陆路将怀里的范夫人推开,那敲门之人就已经闯了进来。 看到眼前的一切,进来之人顿时懵逼了,“玩的这么野么!” 完蛋了,一看来人,陆路就知道自己完蛋了,现在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而且自己竟然还好死不死的拍了一巴掌。 “金潘,我说我在治病,你信么?” “我信!我信!” 看到金潘又冲着自己竖起了大拇指,陆路那个无奈啊,你信个大头鬼你信,被你看到又不知道要传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金潘一边向门外退去,一边对着陆路说道:“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 “等等,你先别走。”陆路连忙叫住了金潘,随后对着身旁的范夫人说道:“范夫人,你先回,如果再有什么问题,我在去请教范夫人。” 范夫人也知道没办法继续了,只好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向门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小陆大人,那我先走了啊,你要是遇到什么不明白的,就来找姐姐,姐姐晚上门一般” 看到范夫人消失后,陆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而金潘又在一旁冲着陆路竖起了大拇子,“高,高,实在是高啊,陆哥儿,现在,现在小弟对你的敬仰之心简直如那滔滔江水一般,连绵不绝,又如那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啊,陆哥儿,你是怎么办到的,教教小弟呗。” “滚。”陆路抬腿踹了金潘一脚,随后说道,“你去将死者的丈夫明子剑叫来,呃算了,你先把小丫鬟秋菊给我叫来,一会儿再叫明子剑。” 陆路还是秉承着之前的假设,只是现在将指使人从范夫人换成了明子剑而已,再加上,小丫鬟秋菊并没有什么心眼,把她当作突破口,更加容易一些。 “陆哥儿”金潘还想在请教请教,但陆路却烦得很,连踢带踹的将金潘给赶走了。 一会儿之后,金潘便带着小丫鬟秋菊走了进来。 随着小丫鬟秋菊的进来,金潘很识趣的推了出去。 “等等,门别关。”现在陆路算是怕了,本来关门就是为了隔离审问,没想到哎~,说多了都是泪啊。 看到陆路看向自己,小丫鬟秋菊连忙低下头,说道:“大人,您找我?” “嗯。”陆路点了点头,随后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和你家姑爷关系好么?” “我和我家姑爷?”听到陆路问话后,小丫鬟秋菊明显一愣,随后咬了咬下唇,又玩弄了几下衣襟,接着抬起头来看向陆路,“大人,你都知道了?” 从小丫鬟秋菊的叙述中,陆路算是彻彻底底了解到了这明子剑的泡妞手段了,先用钱砸,然后在大打感情牌,什么温柔体贴啊,尊重女性啊,讲故事啊等等,反正泡女技巧很ax。 小丫鬟秋菊抬头看了一眼陆路后,又继续说道:“姑爷出钱给我娘治病,本来说好要娶我的,但后来又说,又说小姐善妒,不允许他纳妾,所以” 所以秋菊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成为了徐家小姐的贴身丫鬟,而明子剑也得偿所愿,时不时还会去找秋菊摸摸亲亲几下,可谓是皆大欢喜。 但秋菊只是单纯,又不是傻子,和徐家小姐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便知道明子剑是在骗她的,因为徐家小姐根本就不管明子剑的私生活。 “后来,后来,他又说,他和老爷有过约定,只要为徐家留下一子,他便自由了,而且还会给他一大笔银子,除此之外,那是只有等到小姐老死,他才能恢复自由,在此期间不得私自回家,不能私自纳妾,不能” “他还说,为了我们能早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让我帮他和小姐”秋菊如数家珍的说着。 “和徐家老爷有过约定?”陆路又习惯性的摸着下巴。 这约定倒是极有可能的,在明朝《大明律》中,就有关于赘婿的地位和权利的记载,比如“凡招婿须凭媒妁,明立婚书,开写养老或出舍年限,止有一子者,不许出赘。如招养老女婿者,仍立同宗应继者一人,承奉祭祀,家产均分。” 根据小丫鬟秋菊的讲述,这明子剑的婚书,并不是可以家产均分的养老女婿,而是规定出舍年限的那种赘婿。 而这,正好暴露出了明子剑的杀人动机了。 现在,徐家已经有了继承人了,签订了这种条约的明子剑的处境就极其敏感了,要是能和徐家小姐好上,那还好说,但这结婚都好几年了,徐家小姐硬是没让他动过一根指头。 这样看来,想要生孩子,是不可能了,为了不在这徐家受那赘婿的气,为了能够恢复自由身,那就只能杀了徐家小姐了。 五十八、案件的最后一块拼 在弄清楚了明子剑的杀人动机后,陆路现在要解决的事情就是明子剑杀人的计划和这个计划具体是怎么实施的,毕竟徐家小姐死的那天晚上,明子剑还在苏州的青楼押妓呢。 为了让他心服口服,陆路必须要弄清楚这些东西,于是陆路又问道:“我听飞燕说,你家小姐死亡的那天,应该是你去伺候徐家小姐沐浴的,但到了徐家小姐沐浴的时候,你却想要上厕所,最后是飞燕替你去的,有这事么?” “嗯。”小丫鬟秋菊点了点头,说道:“那天晚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吃坏了肚子,所以我就先去上厕所了,但时间是够用得,我也没想让飞燕姐姐替我去,只是我出来时候,飞燕姐姐已经” “你说时间够用?”陆路看着小丫鬟秋菊问道。 “嗯,我知道我笨,干活又慢,所以我都会提前准备得。”小丫鬟秋菊憨憨的说道。 陆路沉思了一下,又问道,“你说你是吃坏了肚子了?” “嗯。”小丫鬟秋菊又点了点头,“那天晚上我去了好几趟厕所呢。” 之前秋菊就有说过在上厕所的时候看到当时守着徐家小姐尸体的捕快都在睡觉,这么一对比,陆路觉得小丫鬟秋菊说谎的可能性很低。 陆路摸了一会儿下巴,随后问道:“那天晚上你都吃了什么?” “嗯”小丫鬟沉思了一下后,便扒拉着手指说道:“蚌肉金花菜,酱爆螺蛳,糟溜塘片,清蒸白鱼” 好家伙嘛,你跑这来报菜名了是,一晚上吃了十多道菜,这也就是家大业大的徐家能养起你这种吃货丫鬟。 这还没完呢,就看到小丫鬟秋菊那握成小拳头的手指又一个一个伸了出来,“还有,吃了一块枣泥拉糕,半块猪油年糕。” “”陆路都无语了,吃了这么多的东西,不拉肚子才怪呢。 陆路看了看小丫鬟秋菊的肚子问道:“你平时都是吃这么多的么?” 听到陆路说她吃的多,小丫鬟秋菊俏脸一红,点了点头,“嗯。”随后又看了看自己那瘪瘪的小胸脯说道:“我家小姐说我正在长身体,所以才吃的多。” “” 这徐家小姐倒是会说话,无语之后,陆路又好奇的问道,“半块猪油年糕?为什么是半块呢?” “大人,是这样的,我刚消完食,回到客栈的房间,发现飞燕姐姐正在吃那猪油年糕,我特喜欢吃猪油年糕,小时候家里穷,买不起” “咳咳。”陆路打断了秋菊的回忆。 听到陆路的咳嗽声,小丫鬟秋菊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随后又开始继续说道:“看到飞燕姐姐吃,我就很想吃,于是我就想向飞燕姐姐要一块,但飞燕姐姐说就只剩下这一块了,本来我还很伤心,后来飞燕姐姐就给了我半块。” 看来这小丫头是真的很喜欢这猪油年糕的,说着说着,这小丫鬟秋菊还舔了舔嘴唇,看来是又馋了。 听完,陆路点了点头,心里又有了新的猜想,随后陆路又问道:“听范夫人说,那天她带来了几个香丸,说是放在你这里了?” “嗯,大小姐送来了十个香丸,但小姐一向不喜欢大小姐送的熏香,所以就随手丢给我了。” “那~,现在这熏香在哪?” “在我包里呢。”小丫鬟秋菊看向陆路,随后又说道:“怎么,大人你想看,想看的话,我这就去给你拿。” 陆路点了点头,随后又对着门外的金潘说道:“小金,你陪秋菊姑娘回去一趟,顺便将明子剑给我叫来。” “好的,陆哥儿。”听到陆路传唤,金潘立马从门后跳了出来,看来这金潘还是不死心啊,十分觊觎陆路的泡妞手段啊。 “大人,您找我?”最强赘婿明子剑匆匆来到了陆路面前,低着头哈着腰说道。 “嗯!”陆路点了点头,看了明子剑一眼后,便问道:“明子剑,我问你,八月初十的晚上你在干嘛?” 虽然陆路知道明子剑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但该有程序还是要走一下的,就好像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是一样的,首先要给你一些心理上的压力。 “明子剑,听范夫人说,最近你从她那里拿走了不少鼻烟,这些鼻烟都哪去了?”陆路继续施压。 “回大人,都被我送人了。”明子剑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这个回答倒是符合情理之中,因为范夫人也曾说过,之前就让明子剑帮忙推广鼻烟来着,但这个回答,陆路很不满意。 于是,陆路又继续追问道:“送人了?都送给谁了?” “回大人,记不清了。”明子剑依然是毕恭毕敬的回答着陆路的问题,只是这内容,陆路依然是不满意。 “记不清了?是真的记不清了,还是根本就没有送人啊?”陆路看向明子剑,厉声说道。 “回大人,是真的记不清了,这这,这送的人太多了,小人真的不知道送给谁了。”被陆路追问的,明子剑都有些想哭了。 “送的人太多,不记得了?”陆路一边看着明子剑,一边一字一顿的重复着。 “是是的大人,送的人太多了,小人真的不记得了。”明子剑依然哭丧着脸说道。 听到明子剑的解释后,陆路并没有在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随后又问了明子剑一个看似跟这个问题毫不相干的问题:“明子剑,你知道你的妻子徐清婉是怎么死的么?” 明子剑抬头看向陆路,不知道陆路为什么突然会问到这个问题,看到陆路在等待他的回答后,明子剑摇了摇头,回答道:“小人不知道。” “不知道是,那我告诉你,你的妻子,也就是徐家小姐徐清婉是死于烟草中毒的。” “烟草中毒?”听到这个,明子剑的脸色有些难看,好像想到了什么。 陆路看着明子剑那变化的脸色,心中便有了定数,随后继续问道:“明子剑,你要是不老老实实的交代出你那些鼻烟都送给了谁,那我可就只能大刑伺候了。” 陆路也学起张锲修来着,动不动先给他来个大刑伺候再说。 虽然这明子剑与陆路见面不超过五次,但在这一天半的时间里,他听到陆路的传闻可不下于五十多次,虽然大多都是一些关于陆路的花边新闻,像什么陆路一个眼神就收获一名美女啊,什么大庭广众之下,美女就投怀送抱啊。 但在这些花边新闻里,也有一两个关于陆路断案如神的传言,什么半天之间就破落了青楼杀人案,什么使用法术将擦掉的血迹重新显现啊。 再加上,刚才陆路一语就道破了那鼻烟根本就没有送人这个事实,明子剑对陆路是更加敬畏了,当然了,这一切的功劳都拜金潘所赐。 明子剑看了看一脸严肃的陆路,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看的陆路膝盖都疼。 明子剑趴在地方,大头朝下屁股朝天的说道,“大人,大人,我说我说,但请大人千万不要告诉我家大小姐。” “大小姐?这怎么又涉及到范夫人了?难道这里面又有范夫人什么事?” 尽管陆路是满脑子的问号,但面子上却非常的平静,依然是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 看着跪在地上的明子剑,陆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先起来说话。” 面对下跪之人,陆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大人”尽管陆路叫他起来,但明子剑也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傻小子,叫你起来就起来。 没办法,陆路只能说道,“放心,我们做事都是有原则的,不会轻易泄露他人的隐私的,这下可以起来说话了?” 听到陆路的答复后,明子剑这才从地上爬起来,随后低着头缓缓的说道:“我将那些鼻烟卖了。” “卖了?”这个答案,让陆路有些措手不及啊。 “嗯。”明子剑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 “卖了,你很缺钱么?可我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缺钱的样子啊。” 陆路可是知道这明子剑的泼妞手段的,先不提小丫鬟秋菊,就说之前桂音班春香的那【千金五香】,那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一次就送出去两套,这还仅仅只是陆路知道的,还有陆路不知道的呢? 泡妞都能下这么大血本,他会缺钱?反正陆路是不信的,毕竟像陆明远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人还是少数的。 由于陆路才穿越过来不久,有些事情,陆路还是不太了解的,就比如明子剑这个身份——赘婿。 别看这赘婿在法律层面上是规定享有财产继承权的,但在实际的赘婚生活当中,这赘婿也是无法享有的。 也就是说,这明子剑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其实他的生活也很“拮据”,因为大部分的赘婿,只享有媳妇家的财产管理权,但是并没有财产的所有权。 照看妻家的产业和财产,是赘婿应尽的义务,但赘婿却没有任何财产上的使用权和所有权。 说白了,就是白打工。 可是这样一来,就会产生矛盾,你光让牛下奶,却不给牛草吃,这怎么能行呢,所以在女方家受到一定压迫的赘婿,就会采取一定的措施保卫自己的权利,其中就有偷盗财产这一行为。 之前,徐家老爷子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最近却突然严格了起来,这让明子剑有些卓捉襟见肘、无处下手。 又因为这明子剑过惯了那种大手大脚花钱的生活,这徐家老爷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子,这便导致明子剑的资金周转出现点问题,从而明子剑便打起了偷偷倒卖范夫人鼻烟的主意了。 对于这徐家老爷的变化,陆路猜测基本上是跟徐家有后这件事有关系。 想到这里,陆路便露出了会心地微笑,果然,这明子剑是发现徐家有后这件事了,这都开始给自己谋划后路了。 陆路压下心中的喜悦,然后继续问道:“卖了?卖给谁了?” “卖给开赌坊的余老板,还有布匹庄的张老板,还有”明子剑吞吞吐吐就说了三、四个名字,随后就没有了。 “就这几个?”陆路有些诧异的看着明子剑。 “嗯。”明子剑点了点头。 “这与范夫人说的‘不少’可相差太多了啊。”陆路疑惑的看着明子剑。 “还有一些,我放在飞燕那里。”看着面色不善的陆路,明子剑连忙说道。 “飞燕?” “嗯。”明子剑点了点头。 听到飞燕后,陆路基本上已经可以指定凶手了,但还差最后一块拼图,那就是徐家小姐徐清婉是否对烟草中的尼古丁敏感。 不过看刚才明子剑的那个样子,陆路基本上可以确定死者徐清婉必然是对烟草中的尼古丁敏感了。 于是陆路问道:“明子剑,我问你,徐家小姐徐清婉,也就是你的妻子,她是不是对烟草过敏?” “过敏?”明子剑迷茫的看向陆路。 “就是烟草中毒。”陆路解释道。 “嗯。”明子剑点了点头,随后在陆路的示意下开始说了起来。 “那时,我刚刚跟大小姐好上” 从范夫人那里得到了鼻烟后,明子剑就深深的迷上了这个玩应儿,尤其是在被徐清婉拒绝之后,明子剑都会吸上几鼻子,那心灵上的满足让他暂时的忘却了生活的苦涩。 本着讨好徐清婉的意思,明子剑将范夫人的烟草熏香送给了死者徐清婉。 “每当我身心疲惫,萎靡不振的时候,我都会吸上几鼻子,随即就会感到兴奋、欣快,那时,清婉整天郁郁寡欢,我为了讨好清婉,便从大小姐那里拿了几个淡巴枯熏香,本来以为她会像我一样恢复精力的,可谁知” 闻了明子剑送来的淡巴枯熏香,徐家小姐非但没有表现出兴奋、欣快,还开始头晕、恶心、呼吸困难了起来。 “当时,我和飞燕都吓坏了,还好及时将淡巴枯熏香熄灭,由于这事太过于吓人了,我和飞燕谁都没有告诉” 至此,这徐家小姐命案的最后一块拼图也已经找到了,这个案子终于要尘埃落定了。 六十、因为爱情 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已经悄然无息的流失了,沉闷的炎热早已不在,只留下烦躁的知了在那儿没完没了的鸣叫。 不知何时,小丫鬟秋菊已经来过了,陆路看着方桌上那十颗犹如药丸一般的熏香,陆路再次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鸣鸣鸣鸣! 知了在院子当中的那棵桂花树上,拼命的鸣叫着,彰显着生命最后的灿烂。 陆路不由自主的敲着方桌,敲击的咚咚声与那知了的鸣叫交相辉映着。 陆路沉思了一会儿,捋了捋思路后,便抬头看向了明子剑,然后温声的说道:“说说,说说你是怎么杀死徐家小姐徐清婉的。” “什么?大人你说什么?”明子剑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陆路。 可能是快到黄昏的缘故,燥热不在,天气渐凉,陆路也少了正午时的烦躁火气,此时陆路看上去温和了很多,并不像之前那么严肃了。 陆路也没有在意明子剑那故作没有听清的样子,而是又温声的说道:“说说你是如何指使飞燕杀死徐家小姐徐清婉的。” 听到陆路的话后,明子剑再次瞪大了眼睛看着陆路,“大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看着明子剑这个假惺惺的样子,陆路依然是不温不火的说道:“明子剑,既然我能这样问你,就说明我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隐瞒,乖乖的说出实情,这是我问你,要是知县大人问你,那可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板子,那必然是少不了的,还有可能会上夹棍,正所谓抗拒从严,坦白从宽,我劝你还是收起你那侥幸之心。” 尽管陆路已经说的很明显了,但明子剑依然是不解的看着陆路,“大人,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杀人,也没有指使任何人去杀人,再说了我为什么要杀死清婉啊?而且飞燕是清婉的贴身丫鬟,从小一起长大的,飞燕又怎么会听我的话杀死自家小姐呢?” 听到明子剑的辩解,陆路并没有反驳,只是静静的看着明子剑。 明子剑都被陆路给看毛了,“大人,真的,我真的没有杀死清婉啊,大人。” 陆路依然是没有说话,还是直勾勾的看着明子剑。 “大人,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啊,我真的没有杀人啊大人,我在徐家好吃好喝着,我为什么要杀死清婉啊,没了清婉,我不就恢复自由身了么,这我,这我还怎么吃香的喝辣的啊。”明子剑哭丧着说道。 “恢复自由身不好么?”陆路终于开口说话了,“这样,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你那些红颜知己一起生活了,想纳妾就纳妾,想纳多少就纳多少,这样不好么?” “好是好,可我,可我在徐家也可以这样子啊,而且还不用干那些脏活累活,虽然有些被人瞧不起,但却能得到,能得到了他们一辈子都得不到的荣华与富贵啊,我不知道大人为什么说是我杀死清婉的?” 说着说着明子剑还有有些瞧不起那些为了生活而奔波的苦哈哈们。 陆路并没有理会明子剑的反问,而是揪着明子剑话里的问题,问道,“那在徐家也可以纳妾么?” “呃”明子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着头说道:“虽然明面上不可以,但” “但在暗地里可以是。”陆路抢了明子剑的话继续说道:“就像秋菊姑娘那样子是?” 听到秋菊,明子剑抬头看向了陆路,随后低声的说道:“大人,秋菊,我那都是,都是骗秋菊的,我并没有想要纳她为妾。” “不想纳秋菊为妾?那你为什么要骗秋菊呢?”陆路依然是面无表情的问道。 “我我” 我了半天,明子剑也没有我个所以然来。 “只是玩玩是。”陆路再一次替明子剑回答了这个问题。 “嗯。”明子剑低着头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么说,你跟秋菊说的那些话也是假的了,骗她的了。” “???”明子剑不解的看着陆路,看来说过什么也已经忘记了。 “说只要徐家小姐死了,你就能恢复自由之身,不再是徐家的赘婿了,这样你就可以跟秋菊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陆路好心的提醒道。 “呃”明子剑再次沉默了。 “说,有没有说过。”突然,陆路爆发了,大声的质问了起来。 “有有,有过。”明子剑被突然发飙的陆路吓了一跳,回答的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大了起来。 这时,明子剑终于想明白为什么陆路会说他害死了徐家小姐徐清婉了,于是明子剑连忙的解释道:“大人,大人,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啊,我当时之所以会说那些话,是因为” 明子剑之所以会说那些话,目的就是希望可以利用秋菊对他的感情,利用秋菊希望成为他妾室这一点入手,让秋菊帮他弄到徐家小姐。 只不过,明子剑没有料想到,秋菊早就看开了,现在这样的生活,她也很满意,并没有想要得到更多。 “秋菊没有帮你,所以你又对徐清婉的另一个贴身丫鬟飞燕展开了攻势?”陆路看着明子剑问道。 “嗯。”明子剑点了点头。 “据我所知,你和死者徐清婉各过各的已经很久了,我看你也沉醉其中,那又为什么突然想要讨好死者了呢,又为何想要得到死者呢。”陆路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因为,因为” 还是最近徐家老爷徐达禄对他的态度发生了改变,这让明子剑有了危机意识,所以他便想要通过死者来稳固他在徐家的地位。 听到明子剑的解释后,陆路猜测,这明子剑根本就不知道徐家已经有后了这件事。 为了验证猜测,于是陆路又问道:“那你知道为什么徐家老爷突然变得抠搜起来,不像之前那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么?” 这个问题,明子剑也很想知道,于是壮起胆子反问道:“怎么,大人,你知道?” 陆路看着明子剑,看他那求知若渴的样子,基本上可以确认了,这个明子剑根本就不知道徐家有后了这件事,还在那里想着通过讨好死者来挽回自己在徐家老爷心目中的位置。 对于明子剑的反问,陆路没有回答,而是又问了一个问题:“之前你跟秋菊说的话,是否也跟飞燕说过?” 明子剑听后,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还是点了点头。 “你” 陆路气愤得指着明子剑,想要骂他几句,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骂出口,只是有气无力得说道:“明子剑啊明子剑,你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个傻姑娘,对你所说得话,信以为真了呢!” 听到陆路话后,明子剑抬头看向陆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陆路停顿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说道:“这徐家小姐虽不是你杀的,但却因你而死。” “大人,大人,我真的没有杀人啊。” 听到陆路的话后,明子剑顿时又慌了,又“噗通”一声跪了地上,抱着陆路的大腿吼道。 陆路厌烦的将明子剑踢到一边,随后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没有说你杀人,你也不用如此假惺惺的痛哭,有这时间,你还是去看看飞燕。” “飞燕?飞燕怎么了?”瘫坐在地上明子剑还不明所以。 “因为你,飞燕杀了自家的小姐。”陆路依然是面无表情的说道。 “因为我?飞燕杀死了自家小姐?为什么啊?”明子剑不解的看着陆路。 “大概,可能,是因为爱情。” 说完,陆路便走出了房间,只是那背景多少有些落寞与感伤。 六十一、那年...... 不知不觉间,夕阳已经西下,只留下半张火红的圆脸还挂在屋檐之上,不但染红了屋檐,也染红了天边。 在这像火一般的红云之下,生活在吴县的百姓们匆匆茫茫的向家中走去,只有很少几人驻足停留,抬头欣赏着这美丽的景色。 在这极少数的几个人里,就有丫鬟飞燕。 只是她并不是站着,而是坐在衙门的门口,一手扶着脸颊,一手遮挡着那金色的余晖,夕阳的火红,透过那芊芊玉指,照在了飞燕的脸颊之上。 突然,飞燕笑了,只是这笑容多少有些凄美。 陆路踏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刑房的房间,看着天边那被夕阳染红的晚霞,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世界上,总有那么几个傻姑娘,在选择自己的终身大事上,误入了歧途,听信了那些不该听信之人的言语。 桂音班的春香如此,聪明的飞燕亦是如此。 不知不觉间,陆路来到公堂前的小院里,远远就看到坐在衙门口的飞燕,陆路驻足了良久,最终还是走向了飞燕。 夕阳的余晖洒在飞燕的身上,好似给飞燕添了一件金色薄纱一样,迷人而又神秘,不但如此,要是,你是一个细心的人,你就会发现,此时飞燕施了淡淡的妆容,衣服也换了一套新的,虽然样式一样,但颜色却有了变化。 陆路看着飞燕那孩童一般的动作,又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随后坐到了飞燕的身旁。 陆路也歪着头,眯着眼看着天边只剩下一点点的夕阳,感叹道:“夕照红于烧,晴空碧胜蓝。” 听到陆路那故作姿态的诗词后,飞燕并没有转头看向陆路,而是轻轻的说道:“是啊,夕阳无限好,只是,只是近黄昏。” 说完,飞燕和陆路都沉默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飞燕率先打破了沉默,飞燕放下了那遮挡夕阳的小手,然后幽幽地说道:“大人,你是来抓我的么?” 陆路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依然是坐在飞燕的身旁,看着那缓缓沉入地平线的夕阳。 飞燕并没有在意陆路说没说话,说完后,便又自说自话了起来。 “五岁那年,我第一次见到小姐,那时侯的小姐,小小的,胖胖的,见谁,她都哇哇哭泣,只有看到我时才会咧嘴嘻嘻嘻的笑着,于是太太就让我陪着小姐了。” “九岁那年,那时的我正长身体,常常吃不饱,四岁的小姐便为我去厨房里偷东西吃,差点跌入炉灶之中” “十六岁那年,我看中了隔壁宁家的少爷,小姐不顾门第之见,非要将我许配给宁家少爷,当时还闹了不少笑话呢。” 说道这里,飞燕的嘴角经不住的向上翘起,陆路侧目看去,在火烧云的映衬下,飞燕真的很美很美。 “宁家不同意,小姐还气不过呢,晚上偷偷的向宁家院里丢石子呢,有一次还打到了回家的宁家老爷呢!”这时,飞燕不但嘴角翘起,眼睛也变成了弯弯的月牙。 “后来宁家人告诉了老爷,小姐被老爷狠狠的骂了一顿,而后又被关了禁闭,晚上,我偷偷给小姐送吃的,小姐还反过来安慰我,说以后给我找更好的婆家,要是找不到,她就带我一块嫁人。” “二十岁那年,老爷领回来一个小书生,小姐看他的眼神,就像十六岁那年的我,看向宁家少爷的眼神,我知道小姐恋爱了。” “二十三那年,小姐结婚了,但结婚的对象却不是那个书生。” “二十五岁那年,我觉的姑爷人也不错,知人冷暖,但小姐却忘不了那个书生,这种感受,我知道,但人生在世,又岂能事事如意呢!” “二十八岁那年,我” 此时飞燕早已不是先前那笑眯-眯-的模样了,此时的飞燕已是泪流满面,“大人,我是不是很该死啊,我竟然为了我” 陆路没有说话,只是往飞燕的身旁靠了靠,让飞燕能倚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飞燕很乖,见到陆路向自己靠去,也向陆路那边依去,飞燕凄然的一笑,“但我也没有办法啊,我肚子里已经有了”说到这里,飞燕竟然干呕了起来。 看着飞燕那干呕的样子,陆路瞬间就明白飞燕为什么要杀死徐家小姐了,母亲啊,为了孩子往往会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 不过,陆路认为,就算徐家小姐因为赵秀才的事情而性情大变,但只要飞燕好好恳求,徐家小姐必然会成全她的。 但身为母亲,飞燕不会允许任何事物威胁到自己的孩子的,飞燕不敢冒险,也不想冒险,就这样,最终酿下了大祸。 “大人,你说我是不是傻啊。”尽管飞燕口中喊着陆路,但眼睛却看向了天边,“他竟然让我打掉孩子。” 原来中午的时候,飞燕和明子剑共处一室,并不仅仅是亲亲摸摸这么简单,还有商议飞燕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 明子剑非但不想要孩子,也不想兑现曾经对飞燕所起的誓言,他现在又将视线放到了范夫人身上,又开始讨好起范夫人了,这也是之前明子剑为什么会怕范夫人的一个原因。 “大人,你说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大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啊,大人,我好恨啊,我好恨啊,我恨我自己,我恨” 飞燕的手紧紧的抓着陆路的胳膊,指甲都深深的刺进肉里,陆路忍着疼痛没有出声,依然是坐在那儿无声的陪伴着飞燕。 “大人,你说爱情究竟是什么啊?” “大人,你说” “大人,对不起了。” 红云退去,夜色降临,马上就要变成圆盘的明月已经悄然的挂在了桂花树的枝头,知了住了嘴,晚虫开了口。 陆路依然坐在衙门的门口,飞燕依然依偎在陆路的身旁,小脑袋瓜靠在陆路的肩膀上,之前絮絮叨叨的“大人”,此时已经没有了,只有夏虫在周围鸣叫着。 哒哒哒。 沉重的脚步声打乱的这夜的寂静。 “先生,你怎么在这儿坐着啊,害的我好找啊。”见到陆路后,张锲修即焦急又欣喜的说道。 原本,张锲修就在陆路所在的刑房对面的一间屋子里办公呢,这一低头一抬头之间,陆路就不见了。 本来,在陆路问询的时候,作为知县的张锲修是应该在场的,但由于这石湖命案,再加上张锲修那不着调的小舅子,这衙门里积压了太多太多的公务没有处理了。 眼看这“放告”的日子就要来了,在不处理一下公务,那会越积越多的,反正张锲修又听不明陆路问的那些问题,所以,张锲修就干脆不管了,放手让陆路自己去查,而自己,则是趁着这个时间,赶紧将积压的公务处理一下。 “先生,案子有结果了么?”张锲修来到陆路身后有些紧张的问道。 至于飞燕啊,张锲修也就看了一眼便没有在看了,这飞燕和陆路中午扣错扣子的事情,张锲修也是知道的,有金潘在,想不知道都难啊。 尽管,张锲修认为陆路有些太饥不择食了,但这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张锲修也懒得过问。 “嗯。”陆路点了点头。 “真的?” 张锲修一听陆路说已经破案了,顿时兴奋的又要抓取陆路的手,但陆路此时是背对着他,张锲修只能自己搓了搓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先生一定能破案了。” 张锲修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中午的时候还说要重新查案,这眼看破案的日期就要到了,张锲修都准备好摆烂了,大不了被上司数落几句罢了,虽然逾期了,但只要能破案,族叔那里可能会不满意,但绝不会抛弃自己的。 没想到这才刚到晚上,就破案了,非但没有逾期,还提前几个时辰呢,这意料之外的惊喜让张锲修兴奋极了。 都开始语无伦次起来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先生一定能破案,先生啊,你就是我的救星啊,我,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这倒是实话,自始至终,张锲修就没有怀疑过陆路他破不了这个案子。 “那个,那个”张锲修搓着手,问道:“先生,那个凶手是谁啊?” 这个石湖徐家女命案,可以说是张锲修从头参与到尾,反转,反转,再反转的命案,张锲修非常想知道这杀死徐家小姐的人是谁? 陆路深吸了一口气,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身后的张锲修。 一阵夜风袭来,吹折了那封信件,一个红红手印按在在面,映着县衙门口的那两盏大红灯笼,依稀能看到几行小字,字迹娟秀,应该是女子所写。 大人,我走了,虽然我知道这样对我肚子里的孩子很不公平,但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跟着那样一位父亲生活,我也不能让我的孩子知道他的母亲是个恶毒的人,所以 “什么,飞燕是?” 张锲修一脸震惊的看着陆路,指了指手中的认罪书,又指了指依偎在陆路身旁的飞燕。 “是啊,是飞燕。” 此时的飞燕,很安详的靠在陆路的肩膀上,像熟睡的孩童一般,只是,嘴角的鲜血已经预示着生命的流逝 六十二、岂能事事如意 飞燕畏罪自杀了,其实在陆路向她靠去的时候,陆路就已经知道是这个结果了,那时飞燕就已经坐不住,所以陆路才选择向她靠去,让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得以依靠。 虽然是一尸两命,但陆路并没有想过去阻止这一悲剧的发生。 昨天,陆路在马车上,还看了一段《大明律》,其中就有一段关于婢女杀主的判定。 “若奴婢及雇工人、谋杀家长、及家长之期亲外祖父母、若缌麻以上亲者、罪与子孙同。” “凡谋杀祖父母、父母、及期亲尊长、外祖父母、夫、夫之祖父母、父母、已行者、皆斩。已杀者、皆凌迟处死。” 所以当发现飞燕已经服毒之后,虽然陆路觉得有些悲凉,但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窃喜的。 因为,陆路知道,飞燕作为徐家小姐的贴身丫鬟,杀死了自家小姐,无论怎么样她都是要被凌迟处死的。 她要是活着,那等待她的将是地狱一般的折磨,在众目睽睽之下,饱受着千刀万剐的凌迟之苦。 尽管飞燕杀了人了,陆路觉得她应该付出相应的惩罚,但凌迟之刑,陆路还是于心不忍啊,无论是谁,这种刑罚都太过于残忍了,所以服毒自尽,对飞燕来说,便是最好的结局了。 虽然在得知绣娘肚子里已经有了明子剑的孩子后,陆路有了那么一丝丝的犹豫,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但陆路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师爷,而且有可能马上就不是了,陆路根本无法左右这个结果。 很快,飞燕的死讯便传开了,大家陆陆续续的出来了,有唏嘘,有感叹,也有默默哭泣的。 “飞燕,飞燕,这是怎么了?” 原本瘫坐在刑房的明子剑,在听到飞燕死亡的消息后,便顾不得太多了,匆匆的赶了过来。 明子剑看到躺在殓房的飞燕,瞬间,悲从心来,“飞燕,飞燕,你怎么就死了啊,飞燕,你要死,你说清楚在死啊,大人,大人,你听我解释。” 明子剑还以为陆路一直认定,徐家小姐的死是他指使飞燕干的呢。 这时,明子剑又抱着陆路大腿,带着哭声的说道:“大人,你要相信我啊大人,清婉的死,真的不是我指使飞燕干的,真的,真的,大人,你要相信我啊。” 陆路看着明子剑,眼中满是厌恶,同时也替飞燕感到深深的不值,这傻丫头,到死都没有说过一句明子剑的不是,而且在认罪书中,也写了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所作所为,她咎由自取,与任何人无关,虽然说的是任何人,但陆路认为绝大部分应该是对明子剑说的。 飞燕认罪了,这个石湖命案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但陆路却觉得很悲哀,飞燕害主,故然该死,但明子剑却还好好的活着,并未受到任何的惩罚,这一点,让陆路非常的不爽,但陆路又拿他没有办法,只能希望徐家人对他做出惩罚了。 正如飞燕所言,人生在世又岂能事事如意呢。 陆路很烦。 陆路非常不愿意破获这种案件了,明明是罪犯落网,明明是皆大欢喜,但就因为其中的酸甜与苦辣,让陆路不得不感受这人生的悲欢与离合。 对于飞燕的死,大家的感受都不一样,其中最高兴的还是要属知县张锲修了,这石湖命案,本来就是张锲修心头上的大石头,这石头一除,张知县是浑身轻松啊。 这不,一切都处理稳妥之后,张锲修便准备领着大家去平康坊走一趟,本来陆路是有些兴致不佳的,但奈何张知县亲自开口了,这不答应又有些不好,人在职场,身不由己啊。 于是,在范夫人那撅着小嘴、跺着小脚的不甘眼神里,陆路和张锲修便向平安坊的红花馆走去。 “陆哥儿,我跟你说啊,这红花馆里的小苏,那一手苏州帮菜,简直是一绝啊,尤其是那荠菜虾仁豆腐汤,啧啧,虾仁软弹嫩滑不说,那豆腐,简直了,尤其是和嫩荠菜一起做的羹汤,热且浓,特别适合饥肠辘辘的胃。” 说着说着,金潘都留下口水了。 看着金潘侃侃而谈,陆路微微一笑,想起另一个小丫鬟了。 夜风袭来,吹散了街道两旁桂树之上的黄花,黄花飘飘荡荡的落下,落在地上,被过往的行人一脚踩过,瞬间,黄花便已成了花泥。 与灯红酒绿的平康坊不同,此时的平安坊早已没了白天时喧闹,绣娘捡起了地上的黄花,放在鼻端闻了闻,清香淡雅。 绣娘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在看她后,便小心翼翼的将那朵灿烂的桂花别在了头上,想着陆路看到时的场面,脸上洋溢出幸福的微笑。 “绣娘,绣娘。” 就在绣娘回忆着今天早上在那小河边的拥抱时,院子里便传来了陆母的声音。 “啊,娘,怎么了?” 听到陆母的呼唤声,绣娘赶忙将头上的桂花摘下,有些慌张的看着陆母。 此时,陆母正在院子里摆弄着上午时外出采摘回来的桑树叶子,在陆母的身旁,自家的那条小黄狗正围着陆母拼命的摇着尾巴。 陆母抓了一把桑叶丢进桑蚕篓里后,说道:“我看小陆是不会回来了,我们先吃饭。” 此时已经快二更天了,有些人家都已经睡下了,为了等候陆路,到现在,绣娘和陆母都还没有吃饭呢。 听到陆母的话后,绣娘虽然还想再等一会儿,但还是乖巧的回家收拾碗筷准备吃饭了。 关门时,绣娘还不死心的向墙外伸头看去,但巷子里漆黑一片,并没有陆路的身影,绣娘也只能回家了。 “娘,要不我们再等一会儿,小陆说,他晚上回来的。”绣娘一边从锅里往桌上端菜,一边还想劝说着陆母。 “不等了,他可能有事耽搁了,我们先吃,要是他回来了,再热给他吃。” 其实陆母也很想等候陆路的,哪有做娘的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啊,但陆母实在太心疼这灯油钱了,所以陆母不想再等了。 “哦。”绣娘点了点头。 红花馆。 虽然陆路的心情不是很好,但没有什么事是一碗荠菜虾仁豆腐汤解决不了的,暖胃还爽口,陆路吃的很赞。 这红花馆,不愧是以菜品闻名的青楼啊,白什盘,莼菜银鱼羹,样样都色香味俱全。 此时的陆路并不知道家中的娇妻正在盼着、等着自己的归来,还在这儿大快朵颐着呢。 显然,陆路并没有完全适应自己的这个新身份,虽然知道自己已经是名草有主了,但生活习惯还是个单身汉,潜意识里还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并没有意识到家中还有牵挂他的妻子在等着他。 尽管同事聚餐,身不由己,但有家室的男人必然会事先通知家里一声的,让家里的人知道他在哪里,他在干什么,这样也不会太过于担心他了。 一时之间,身份的急剧转变,陆路还没有完全适应,倒是可以理解的。 汪汪汪。 院子里的阿黄欢快的吠叫着。 听见狗叫,刚吃一口的绣娘,瞬间放下了碗筷,一脸欣喜的说道:“小陆回来了。” 说完,便急匆匆的向屋外跑去,由于兴奋还差点被外屋地上的干柴火绊倒了。 六十三、大恶人 汪汪汪。 汪汪汪。 自家的小黄狗不断的冲着门外吠叫着,当看到绣娘出来后,立马摇着尾巴围着绣娘摇头晃脑了起来。 由于门口的那棵桂花树,遮挡住了大部分的月光,绣娘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佝偻的人影在篱笆门外不断的向里面张望着。 发现不是陆路后,绣娘多少有些失望,但还没等绣娘开口问是谁的时候,门外之人便先开了口,“小陆在么?小陆在么?” 听到门外的喊声,院子里的小黄狗又开始撒欢的吠叫起来,汪汪汪。 看着想要扑上来的小黄狗,门外之人有些害怕的向后退了退,随后便看到站在院子当中的绣娘,于是,门口之人立马喊道:“绣娘,绣娘。” 此时绣娘已经走到院子当中了,也已经看清了门外之人,“张婶,你怎么来了。” 说着,绣娘又向张婶身后看去,发现她儿子张二狗并不在,这才松了一口气。 “绣娘,小陆在么?”张婶又伸头向那低矮的土房里面看了看。 “我相公不在。”绣娘有些脸红的说道,这也是绣娘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称呼陆路为相公的,“怎么,张婶,你找我家相公有事么?” “不在啊。”听到绣娘说陆路不在,张婶多少有些失落,可随后一想,绣娘在家也是一样的,于是,张婶看着身前的篱笆门,说道,“绣娘,能否让我进去说话。” 听到张婶的言语,绣娘多多少少有些犹豫,上次她儿子闹事,这个张婶可没少帮她儿子说话,不但骂了绣娘,还说了陆路的坏话。 骂自己不要脸勾引男人也就算了,但骂陆路,不行,这个绣娘多少是有些无法忍受的,所以绣娘有些不待见这个张婶。 但又是邻里邻居的,绣娘又有些抹不开面子,而就在绣娘左右为难的时候,屋子的陆母走了出来,看着门口的方向,问道:“绣娘,谁啊?” 而还没等绣娘开口说话,张二狗的母亲便伸着脖子,说道:“老大姐,老大姐,是我,西院老张家。” “原来是二狗他娘啊,快进来快进来。”陆母还是心肠善良啊。 没有办法,既然陆母都这么说了,绣娘只能打开大门让张二狗的母亲进来。 “来来来,大妹子,进屋坐进屋坐。”陆母是那种典型的中国老百姓的性格,忠厚,老实,善良而又热情,热情而又好客。 尽管这个张婶曾经伤害过自己,但陆母还是报以善良对待她,可,并不是每个人都像陆母一样,可以善待每个人的。 这不,这张二狗的母亲一进门,突然就大喊大叫了起来,就像上次那样,吓得绣娘连连后退。 而张母这一举动,也将陆母吓了一跳,同时,也让陆母想起几天前,她指着绣娘的鼻子,骂她不要脸,骂她勾引他家儿子,顿时,陆母就有些后悔了。 难道这是又来闹事了,陆母有些害怕的向外面看看,还好今天她儿子不在。 说起来,最近两天还真的没有看到她儿子张二狗呢,之前,清晨起来,总能看到她儿子张二狗伸着脖子向绣娘住的西屋看去,见到陆母,都不避讳。 “绣娘,绣娘,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让就让小陆放了我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绣娘,绣娘,你打我,你骂我……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噗通一声,张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后一把抱住了绣娘的大腿,并且还拿着绣娘的手不断的打着自己的头和脸。 绣娘被张母这一系列的动作给弄懵了,傻傻的,呆呆的,站在那里,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好了。 张母见到绣娘不说话,还以为绣娘不想放过她的儿子张二狗呢,于是又将目标看向了同样懵逼的陆母。 张母一边哭着喊着求着陆母,一边用膝盖把身体挪到了陆母的脚下,“老大姐,老大姐,你就帮帮妹妹,妹妹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没了,我还怎么活啊。” 见到陆母也傻愣愣在那儿站着,张母一狠心,咚咚咚的就给陆母磕了两个响头,一边磕着头,一边哭着喊道:“老大姐,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帮我家儿子欺负绣娘,老大姐,我该死,我该死,求求你,看在” 听到张母那咚咚的磕头声,这时,陆母才回过神来,立马阻止张母继续磕头了,“大妹子,大妹子,你先别这样,别这样,你先起来说话。” 张母也是下了血本了,就这几下,额头都见血了,看着陆母心里直发慌,这是什么情况啊? “老大姐,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说完,张母就作势又要磕头。 “大妹子大妹子,你先起来,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都不知道什么事,我怎么答应啊。”陆母还是很有原则的,并没有脑子一热就胡乱答应了,“绣娘,绣娘,快快,快扶你张婶起来,哎呀,邻里邻居的,干嘛要这样子啊。” “哦。”听到陆母的呼唤后,绣娘才反应过来,于是赶紧去扶张母。 这古人啊,就是爱凑热闹,当然了,这也不能怪他们,谁让这古代也没有什么个娱乐措施呢,要电视没电视,要手机没手机,既不能刷短视频看小说,又不能去跳广场舞的。 这天一黑,就得睡觉,虽然有床上运动可以打发时间,但也能天天做运动啊,所以啊,只要哪里一有点动静啊,这人啊,就像打了鸡血一样。 这不,前坊后街的,三三两两都探出脑袋好奇的向绣娘这里看去。 “那不是张婶么,怎么在绣娘她家磕头呢!” “张婶,哪个张婶?” “还能是那个张婶啊,她儿子,张二狗,在平康坊那边做龟公那个?” “???” “哎呀,不知道算了。” “咦?之前不是还欺负绣娘他们家么,不是将垃圾倒在人家门口,就是说绣娘闲话的,这这,这今天是怎么,怎么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呢。” “是啊,上次还跟她儿子一起骂绣娘呢,说绣娘勾引她儿子来着,虽然绣娘也不是什么干净货,但也不至于勾引她家儿子?” “嘘~,小声点,别让绣娘他们听见了。” “怎么了?怎么了?”不知何时王寡妇也挤了进来。 “你们没听说么?” “听说什么。” 那八卦之人狠狠的鄙视了一下周围的人后,悄声的说道,“张二狗,下个月十五,就要被砍头啦。” “砍头?为什么啊。”王寡妇好奇的问道。 “还能为什么?因为绣娘呗。” “绣娘?” “绣娘的相公回来了。” “我知道啊,回来就回来呗。”王寡妇还是不明所以。 “你想没想起来,前天晚上,那狗叫的嗷嗷的,整个平安坊都当时都在传什么赌场什么的,其实是绣娘的相公来抓人来了。” “抓人?”王寡妇想到了今天上午陆路跟那些捕快有说有笑的样子,觉得还真有可能。 “可不是呢,我听我舅舅家二姑的二大爷家的孙子说,这张二狗就是得罪了绣娘,才被绣娘的相公报复了,本来给点钱就完事了,但绣娘的相公偏不,非要整死这个张二狗,这不,直接死刑了,就等下月问斩了呢。” “真的假的啊?” “你还别不信,昨晚吴家肉铺那事儿知道,要搁以往,那吴家肥婆她能善罢甘休么?现在她不知道怎么害怕呢,啧啧,没想到平日子受人欺凌的绣娘啧啧。” 说着说着,那八卦之人看向了一旁的王寡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嘿,老王啊,你可得当心了啊,你明里暗里可没少说绣娘的闲话啊,要是让绣娘的相公知道了,那可有你好果子吃喽。” “我哪有,绣娘那-骚-货本来就”说到这里,王寡妇立马住嘴了,她鼻子到现在还酸痛酸痛的,此时,王寡妇有些心虚的左右看了看,生怕陆路突然出现,在给她来上一脚。 王寡妇这一回头,目光一扫,顿时与绣娘对了一下视线,瞬间,王寡妇的身体犹如过电了一般颤抖,王寡妇赶紧低下头,有些害怕的嘀咕着,“不会不会。” 不但王寡妇害怕,吴家肉铺也很害怕,尤其是听到了张二狗下个月就要被砍头了,那更是害怕的不得了啊。 吴老大和他那胖婆娘,二人愁眉苦脸的看着对方,此时两口子都被吓得脸色发白。 五老大跺着脚说道:“要不,要不你也去陆家磕头认错?” “我不去。”尽管吴家婆娘害怕,但让她去磕头认错,那是说什么也不会做的。 “我的亲|娘哟!哎~~,你说说,你说说你闲得没事去招惹这些强人干什么啊!”吴老大愁眉苦脸的说道。 “狗生的狐狸精,就知道勾引男人!”吴家婆娘低声的咒骂了几句后,又将恐惧带来的愤怒转移到了吴老大身上。 “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天天都在盼着那-骚-货,自从早上见到了,这一天就在那儿瞧啊,脚尖都垫起来、口水都流了一地,魂儿都不知道被勾走了几窍了!” 吴家婆娘是越说越来气,“要不是你,我能骂她么,我不骂她,能惹到再说了,当初你可不是这样子的啊,现在你嫌弃我了,你有本事,你去啊。” 吴老大哭丧着脸,小声的说道,“我看人家,关人家什么事啊?你干嘛要骂人家啊,好老婆,我的亲娘啊,等这风头过了,太平了,你怎么打我骂我都行!现在你去服个软,好不好?” “哼!” 看到自家婆娘还是无动于衷,“我的亲|娘啊!”,吴老大急得直跺脚啊,“淑芬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是性命要紧,还是你那脸面要紧啊?快去!快去磕个头,认个错!” “什么性命要紧?老娘一没杀人,二没放火的,就算那-骚-货的爷们厉害,怎么,他还能要了我性命不成?还有没有王法了啊?” 虽然胖婆娘说的掷地有声的,但那因愁苦拧到一起的五官,彰显着吴家婆娘此时的心虚。 一听自家婆娘的话,吴老大就更加的着急了,连忙说道:“王法!我没听错?这世道哪还有王法?几个月前于家那婆娘是怎么没得,不就是早上跟于家锁吵了一句么,结果呢,结果晚上人就失踪了。” “什么失踪啊,不是说失足掉河里淹死了么,上上个月尸首都找到了。” “呸,他能糊弄别人,可糊弄不了我,我杀了这么多年的猪,这人骨是男是女,我还是能分清楚的,他以为弄个死人,再弄点他婆娘的遗物,就能糊弄过去了,我跟你说啊,他就是杀他婆娘的凶手。” 虽说吴老大的话听起来很奇怪,这杀猪和人有什么关系呢?但这古时候啊,往往处理尸首骸骨什么的都是这些屠夫干的。 “真的假的?” “你先别管真假了,现在都是官官相护,人家想要定你的罪,还需要理由么?”吴老大没好气的说道。 吴家婆娘虽然嘴硬,但也知道吴老大说的是对的,自己的哥哥是看场子的,要不是有蔡大程的帮忙,早不知被抓走多少回了,正所谓朝里有人好办事嘛,更何况陆路这样朝中人呢。 “那怎么办?” “怎么办?磕头认错去啊,算我求你了,我先给你磕头,你再去磕头,你看这样好不好啊。”说着、说着,吴老大真的在胖婆娘面前跪下了。 当然了,虽然吴家婆娘彪悍,但也不会让自己男人下跪的,但让她去下跪,她又抹不开面子,那怎么办,想了一会儿,吴家婆娘便想到自己的哥哥。 “你先别跪了,要不我们去找我哥哥?” 吴老大一听,好家伙啊,还嫌死的不够快啊,尽然还想找人 一看吴老大那样,吴家婆娘便知道吴老大准是想岔劈了,于是解释道:“我哥哥不是跟蔡大程很好么,我们去问问能不能通过蔡大程” “对哦,走走走,现在就去。”吴老大一听,立马拉着自家婆娘趁着陆路还没来找茬之前,赶紧去找胖肥婆的哥哥去了。 因为张二狗的秋后问斩,吴家肉铺的两口子胆战心惊的,因为绣娘的一个眼神,王寡妇便慌慌张张的逃回家去了。 王寡妇的屋子也是位于平安坊的深巷之中,因为家中没有个男人,房屋又有些年头了,很多地方都破败不堪了,夜风袭来,破损的木窗嘎嘎作响,就好像有人在敲她家房门一样。 想到陆路会半夜翻墙来抓人,王寡妇便害怕的睡不着,以前这门也是这样的,但王寡妇并没有这么害怕。 王哇寡妇贴着墙蜷缩着,越怕越睡不着,她哆哆嗦嗦着对着黑漆漆的半空小声说道:“绣娘对不起啊,对不起,我就是嫉妒你才传你瞎话的,你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让你那相公来抓我啊,我,我再也不敢了,真的,真的,我” 此时,陆路并不知道因为张二狗的事情,自己已经成为了整个平安坊“凶名远扬”的“大恶人”了。 不管是曾经欺负过绣娘的那些妇女,还是那些迷恋过绣娘美色的男人,这一晚,都睡得都极不踏实。 六十四、失业了 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 昨夜,陆路又喝醉了。 这不,太阳已有西斜之意的时候,陆路才晕乎乎的从雕花大床上爬起。 陆路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还没有从宿醉当中完全清醒过来,听到屋子外那叽叽喳喳、莺莺燕燕的声音,陆路还不经意的嘀咕了一句:“这房东太太,一大清早” 说到一半,陆路立马清醒了过来,自己这都穿越好几天了,怎么还不长记性啊。 陆路晃了晃还有些晕呼呼的脑袋,自言自语的说道:“昨晚应该没有说什么出格的话。” 陆路还真的怕自己喝多了,一不小心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了,陆路坐在床上苦思冥想了起来。 昨晚,陆路跟张锲修说了很多,从山川六水到大江大河,从西伯利亚到非洲赤道,从降雨的形成到地壳的变迁,从恐龙的灭绝到小冰河时期,不管懂不懂,反正知道的就往外说,胡吹了半天啊,听着张锲修是一愣一愣的。 “啊?雨是这样形成的么?不是龙王行云布雨的么?” “地壳变迁?地震?”张锲修皱着眉头看着陆路。 还好,没有说什么过分的事情,想到这里,陆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见到陆路讲了一大推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这张锲修也不甘示弱,虽然他没有陆路这现代人的见多识广,但他对当前的时局却有着自己的看法。 “先生,我跟你说啊,我那族叔,简直了。”张锲修对自己的族叔张居正那是非常非常崇拜的。 这不,就开始讲诉鞑靼首领俺答汗进攻大同,计划称帝,而张居正又是怎么巧施妙计,对抗这鞑靼称帝的。 “先生,你知道么,就在前不久,鞑靼那小-逼-崽子竟然意图进攻我大同,计划称帝。” “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陆路喝了一杯酒后,醉醺醺的说道,但这还没有完呢,只看到陆路一脚踩着凳子,一手拿着筷子,竟然夹着嗓子唱起了女声。 我愿为你一生守边疆,我学会那本领回马枪。 赶走虎豹豺狼,让你不会再受伤。 我会站在最高的山岗,我英姿飒爽回马枪 陆路扯的嗓子唱了一会儿,歌声优不优美不知道,倒是把一旁跳舞助兴的姑娘们给整不会了,一个个“惊慌失措”的看着陆路。 想到这里,陆路又老脸一红,看来以后,这酒还真的不能再喝了,这也太丢人了。 不但在这儿丢人显眼,之后陆路又高歌了好几首呢,什么青儿未说话哎,先把这小脸儿扬啊 还有什么明月万年无前身,照见古今独醒人,公子王孙何必问,虚度我青春 哥哥,你难道真的不喜欢我吗? 现在,陆路尴尬的要死,还好这里是青楼,要是什么公司、学校之类的,估计直接就丧失择偶权了。 可尽管如此,陆路还是决定尽快逃离这是非之地。 陆路胡乱的套上衣服便准备离开,但好死不死开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一群姑娘。 “呀,小陆大人,你可算醒了。” “小陆大人,小陆大人,这是你昨天唱的小曲,你看看我这词谱的对不对啊。” 陆路一听,连忙捂着脸,一边说着,“姐姐妹妹,让一让,让一让,在下还有事,下次再说,下次再说。” 陆路刚走不大一会儿,一个管事的女子便匆匆赶来,“小陆大人呢?” 那群莺莺燕燕回答道:“说有事,先走了。” “什么,先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就在刚才。” 得到答复后,那管事便匆匆忙忙向楼下追去。 这管事当然没有追上陆路了,此时陆路已经来到宝带桥那片的商业街了,此时正坐在一家面摊前,准备吃面呢。 “来喽,客官,你要的枫镇大面。” 一名小二打扮的男子端着一碗香味四溢的面条,一边喊着的,一边向陆路这桌走来。 面刚端上来,就有一股子酒香迎面扑来。 闻到这酒香,陆路都懵了,怎么自己吃碗面,都能闻到酒香啊,看来自己以后真的不能在喝酒了。 陆路并不知道,这扑鼻的酒香,便是这枫镇大面的特色,因为吊汤的时候除了常见的肉骨、鳝骨外,还加入了酒糟和螺丝。 嘶溜! 这面一上来,陆路便吃了起来,早上和中午都没有吃东西,再加上昨晚喝了一肚子酒,此时早就饥肠辘辘了。 还别说,这面汤鲜滑,酒香醇厚。 陆路又夹起面里的那块焖肉,咬上一口,焖肉肥美,入口即化啊。 这焖肉便是这枫镇大面的另一特色了,虽然它是一块焖肉,但和普通的焖肉相比,又有些许的不同,它是白色的,做法也是相当的复杂,且焖制时不能放酱油,纯粹靠盐来调味。 酣畅淋漓的吃了一碗面后,陆路便准备去买些小点心,明天就是八月十五中秋节了,月饼肯定是必不可少的,还得买些水果赏月,家里还有绣娘和陆母这两女性在呢,过节了,不得送点小礼物啊。 虽说昨晚,陆路粗心的没有通知绣娘她们,但在某些方面陆路还是挺细心的,如绣娘那晶莹的耳朵上,有耳洞,却没有耳环,陆母的发簪是一根磨损的木发簪,还有绣娘总是清汤挂面,不施粉黛的。 哪个女性不爱美啊。 所以,陆路准备趁着这个过节的机会,给绣娘买点胭脂水粉什么的,当然也少不了金银首饰,如发簪、耳坠什么的。 也趁着这个送礼的机会,解决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不然会憋出病来的。 想到绣娘那如熟透浆果一般的身子,陆路的心跳就不受控制的加快,下身也有“亮剑”的趋势。 想到这里,这个面摊,陆路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于是陆路喊道:“服务员,呃,小二,结账。” “客官,你一共花费了九个铜板,面钱八个,小菜一个。” “哦。”陆路点了点头,想到前晚买酒还剩一些铜板,于是一掏口袋,拿出一串铜钱的同时,还掏出了一张纸。 确切的说这不是纸,而是银票(明朝是没有银票的,剧情需要)。 陆路看着手中的银票发起呆来,“一百两银子,哪来的。” 陆路有些懵逼,随后便有些愤怒,“好啊,你这个张锲修,你这个混蛋,你不讲武德啊。” 陆路这一吼,吓得周围行人纷纷侧目看向陆路。 陆路那是相当的愤怒,因为张锲修竟然趁着自己喝醉之际,想要和自己解除劳动合同,而自己又好死不死的接受了张锲修的这个遣散费了。 一夜之间,陆路的身份发生了极剧的变化,陆路不单单从一个“神童”,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恶人”,还从一名光荣的临时工变成了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了,或者说变成了一个小小的书生了。 虽然之前已经知道这个事情了,但案子一破就解雇自己,而且还是趁着自己喝醉的时候解雇。 对这,陆路或多或少是有一些愤怒的,但又无可奈何,谁让自己喝醉酒了呢,稀里糊涂的就接受了张锲修给的遣散金了。 现在想要再去找张锲修理论理论,好像有些不明智了,毕竟人家是官,就算你没有接受张锲修给你的遣散金,你也掰扯不过人家啊。 小胳膊扭不过大腿的道理,陆路还是知道的,再说了,上一个师爷都没有扭过人家,更别说初来乍到的陆路了。 陆路看了看手中的银票,便也消气了,毕竟这张锲修给的也太多了。 枫镇大面是八个铜板,现在就打三十二块钱一碗,通过换算,一铜板相当于四块钱,而一两银子相当于一千个铜板,那么一百两银子就相当于四十万元。 “算了,失业就失业,有了这钱,老子就不信,我堂堂一个穿越人士,还翻不了身了?你现在对我爱答不理,到时我让你高攀不起。” 六十五、喜欢 平安坊。 绣娘又如望夫石一般站在自家门口的那棵桂花树下,伸着白皙的脖子眺望着巷子口。 这一天,绣娘干什么都有些心不在焉,自家的小黄狗一叫,绣娘准会立马放下手中的活儿,出去看看是不是陆路回来了。 尽管之前,绣娘也很希望陆明远回家,但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有一种迫切的想要见到他的冲动,甚至绣娘都想去衙门找陆路了,不不去找也行,哪怕假装路过悄悄地看一眼也行啊。 “绣娘,绣娘,抓一把桑叶,桑蚕都没有东西吃了。”陆母在屋子里说道。 “嗯,知道了娘。”绣娘应答了一声,随后一步三回头的向院子里走去。 此时的陆母正在屋子里做着女红呢。 这不,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了嘛,昨天,陆路还让绣娘领着陆母去看看病,同时也置办些衣裳。 但昨天,绣娘和陆母没去,就是为了留到今天再去,看病买衣服的同时,也正好置办一些过节用的东西。 绣娘和陆母在逛了一圈的成品衣服门店后,便选择了买些布料回去自己做,这样不但有了新衣裳,还可以省下不少钱呢。 本来绣娘的女红要比陆母好太多了,但由于今天绣娘的状态不佳,时常愣神,还扎了好几下手,所以陆母便将这做衣服的活儿接了过去。 这不,绣娘又愣神了。 只看到绣娘眼神迷离,小手不断地向蚕筐里抓着桑树叶,此时蚕筐里的桑树叶都已经堆积成了小山了,随着绣娘的继续添加,桑叶都滚落了一地。 “相相公,不对,是小陆”绣娘摇了摇头,又开始胡乱的猜测起来了,“小陆他不会又走了,上次他也是这么答应过娘的,说会回来的,可可可是到最后也没有回来过节。” “不会的,不会的,小陆已经变了。”绣娘想起陆路那霸气的喊话:我的女人你也敢动,又想到为她出气的那两巴掌,还有踹王寡妇的那一脚,还有还有,严惩张二狗。 想着陆路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的一举手,他的一投足,他的皱眉,他的眼神,他的嘴唇,还有他那火热的拥抱,想到这些,绣娘的俏脸变得越来越红了。 “嗯,小小,相公是喜欢我的,不然他为什么要抱我,为什么要亲我,又为什么要我洗白白” 尽管绣娘想着陆路的好,但绣娘的脑海里,还是不断的会出现今年端午节时的场景,当时,小陆身边好像有一位富家小姐。 想到陆明远当时殷勤的样子,想到陆明远与那女子并肩路过自己时的场面,绣娘变得患得患失了起来,“上此小陆身旁好像也有个富家小姐(范夫人),难道小陆又要” 就在绣娘胡思乱想的时候,围着绣娘打转的小黄狗又吠叫了起来。 汪汪汪。 小黄狗冲着巷口的方向不断的吠叫着。 与此同时,绣娘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桑树叶,提着罗裙便向大门口跑去。 看到巷子口的来人,绣娘再一次失望了。 只见,卖袜底酥的老张跳着担子,晃晃悠悠的从巷子里出来,担子的一头挂着一袋月饼,一头挂着一个大大的柚子。 今天的生意不是很好,老张的脸上少了往日的笑容,当看到桂花树下的绣娘,老张那紧锁的眉头便舒展开了。 “绣娘啊,来来来,给你一些袜底酥。”老张一边说着,一边将担子放了下来,随后掀开了一个竹筐,捡了几个袜底酥,包进纸张里。 老张将麻绳系好后递给了绣娘,“给。” 看着眼前的袜底酥,绣娘咽了咽口水,连忙摇头道:“张大叔,这我不能要。” 尽管绣娘很想吃,但今天已经花了很多钱了,白拿,又不好,所以绣娘赶忙推却着。 “拿着。”老张将袜底酥塞进绣娘的手里,随后一边挑起扁担,一边说道:“今天卖的不好,隔天又会软了,拿着吃。” 绣娘看了看手里的袜底酥后,说道:“张大叔,你先别走,我回去给你拿钱。” “你看你这娃,见外了是。”说完,老张指了指扁担一头刻着嫦娥奔月图案的月饼,说道:“这是小陆给我的鲜肉月饼,照你这么见外,我是不是也得给你钱啊。” 听到小陆后,绣娘瞬间就笑颜如花了起来,甜甜的说道:“张大叔,你说什么,小陆?我看到我家相公了?” 老张被绣娘这展颜一笑给惊住了,老张终于知道那些小年轻们为什么茶余饭后总爱谈论绣娘,这娃儿,说不定还真的是狐狸精转世啊。 老张连忙收一收心神,说道:“嗯,我遇见他的时候,他正在东市那边挑胭脂呢,买了好几大包的东西呢,这小陆啊,有出息啊。”说着,老张抬头看了看西下的太阳,“现在差不多应该也快回来了。” 夕阳西下之时,陆路才拎着大包小包向平安坊走去,路过吴家肉铺的时候,陆路还特意向里面看了看,此时肉铺的房门紧紧的闭合着,一把老旧的铜锁挂在上面。 陆路撇了撇嘴,又继续向家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陆路就感觉怎么周围的人对他好像有点可每当陆路看过去时,那些人又立马转过头,假装干活的干活,走路的走路。 “难道我脸上有花?”想到这里,陆路便想起自己昨晚是宿在红花馆里的,难道有人趁他睡觉“偷袭”了他,正好前面有道水渠,陆路忙跑过去照了照,还好,并没有什么口红印记。 陆路只能狐疑的继续赶路了。 “绣娘,绣娘。” 陆母出来方便的时候,正好看到那堆积成山的桑树叶,一边收拾着,一边埋怨道,“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六神无主的,女红女红扎了手,做饭做饭,忘记放水了,让她填些桑树叶,也” 听到陆母的埋怨,绣娘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羞红着俏脸帮忙清理桑叶,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从昨天开始,绣娘就总想着陆路。 想要看到他,想要了解他,绣娘感觉自己深深的被陆路给吸引了,提到他的名字,绣娘都能开心好半天呢。 会在乎他的每一个小情绪,想看到他微笑时的样子,而且还无法控制自己,想到他这个时候,很可能会和那个范夫人在一起,心里酸酸的同时,还有些生气。 这要是在以前,绣娘绝不会有这种吃醋的想法的,绣娘只会暗自神伤,绣娘觉得自己好像变得不像自己了。 汪汪汪。 就在绣娘检讨着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时候,小黄狗又冲着巷子吠叫了起来。 刚刚还自我检讨的绣娘,一听到阿黄的吠叫,立马转身看去。 这次,绣娘没有失望,就看到陆路拎着大包小包的从巷子里出来,看到自家院子里的陆母和绣娘,陆路立马喊道:“娘,绣娘。” 看到陆路后,绣娘的眼睛瞬间就红了,眼泪还在眼眶中打转,好似受了很大委屈一样。 听到陆路的呼唤,绣娘情不自禁的像陆路跑去,但跑到一半,又停了下来,随后有些矜持的站在那里,诱人的红唇上下颤抖着,随后终于喊出来了。 “相相相公。” 虽然声音很小,但陆路却听到了,陆路明显一愣,随后放下了手中的大包小包,张开手臂喊道:“老婆。” 看到陆路张开的双臂,绣娘再顾不得矜持了,在陆路的“老婆”声中,绣娘一头扎进了陆路的怀里。 陆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将绣娘紧紧的拥在怀里,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听到绣娘的那声相公,陆路骨头都轻了几斤,同时也将失业的烦恼忘却了。 陆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有些顾虑、有些忧心,可当见到绣娘后,却只剩下开心了,陆路猜测,这,这可能就是喜欢。 六十六、正好今晚没事... 何为喜欢? 喜欢就是想要不断的去了解他,总想着看到他,想各种方法去见他,会深深的被他吸引。 何为喜欢? 喜欢就会在乎他的每一个小情绪,想看着他笑,想各种办法逗他开心。 何为喜欢? 喜欢会容易吃醋,无法控制自己,变得不像自己。 所以,喜欢,是会心动的。 此时,陆路就很心动,不但心动,手也动起来,不知何时,陆路的大手便从绣娘的小蛮腰上移到了绣娘那如同熟透的浆果一般的臀瓣上了。 臀部被袭,绣娘的身子一下便僵硬了起来,绣娘咬了咬下唇,随后又软趴趴的趴进了陆路怀里,任由陆路的肆意妄为。 绣娘软软的趴在陆路的怀里,抬起她那晕红的俏脸,吐气如兰的说道:“小陆,昨晚” “叫相公。” “啪”的一声,陆路拍了一下绣娘的臀部不满的说道。 随着陆路这一啪,绣娘的身子又软上了几分,媚眼如丝,声音娇媚的叫了一声,“相公~~” 绣娘魅惑十足的睨了眼陆路,随后委屈巴巴的说道,“昨晚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我” 看着绣娘那委屈巴巴的样子,陆路紧了紧环抱着绣娘的手说道,“傻丫头,我怎么会不要你了呢。” 听了绣娘的讲诉,陆路便有些自责了起来,陆路又将绣娘往怀里紧了紧,带着歉意的说道:“都是我不好,下次再有这突发情况,我一定派人回来通知你的。” 说完,陆路就愣住了,想起自己已经失业了,好像再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绣娘感觉到放在自己臀瓣上的大手突然不动了,于是又抬起她那“狐媚子”的俏脸,“相,相公,怎么了?” 陆路低头看了看绣娘,随后又恢复了之前的动作,“没什么,以后别那么傻啊,该吃饭吃饭,不用等我,饿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嗯。”绣娘瓮声瓮气的说道,随后又将小脑袋埋进了陆路的怀里。 看着绣娘这副“逆来顺受”的乖巧模样,陆路就不禁想欺负欺负绣娘,于是陆路低声的问道,“昨晚等了我那么久,有没有洗白白呀。” 听到陆路的调笑后,绣娘并没有回话,只是身子更软了,更热了,红晕早已爬到了绣娘那晶莹剔透的耳后了。 陆母很是欣慰的看着陆路和绣娘,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之前,看到自己的儿子那样对待绣娘,陆母还以为自己儿子会像他的父亲抛弃自己那样抛弃绣娘的呢。 没想到一个月不见,自己的儿子竟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为此陆母还偷偷去查看过陆路的身体,在发现背上的胎记后,陆母这才确定这不是梦,这真的是自己的儿子。 “咳咳。”陆母干咳了几声,打断了这对小情侣的卿卿我我。 听到陆母的咳嗽声后,绣娘一下子从陆路的怀里弹了出去,随后低着头、脸红红的就要往家里跑。 绣娘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暗暗的想着,“没脸见人了,没脸见人了。” 绣娘想起了昨天上午,在河边时,也是这样没羞没臊的抱着陆路,今天又这样抱着陆路,绣娘有些懊恼的骂着,“于绣娘,你怎么变得这么不要脸了啊,难怪别人都骂你狐狸精。” 爱情使人发昏,尤其是热恋中的男女,她们总是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陆路和绣娘也不类外,不过好在这里是巷子的深处,又是黄昏时分,并没有多少人,倒也没有那么惊世骇俗了。 “哎,绣娘,你先别走,帮忙拿几样东西再走。”陆路脸皮厚根本不在乎这个,还有闲情逸致去调戏绣娘。 刚才那一顿上下其手,此时陆路的心情极好,看到陆母咳嗽,便想起了之前陆母的疾病,于是关心的问道,“娘,你怎么又咳嗽了,昨天绣娘带你去看郎中,郎中怎么说啊?” 经过陆路这么一打岔,绣娘也没有之前那么羞涩了,尽管低着头不敢看陆路和陆母,但还是停下了脚步,没有逃避。 听到陆路的问话后,绣娘便开口说道:“相小陆,昨天我没领娘去,是今天去的。” 在陆母面前,绣娘还是有些放不开,本来想叫“相公”来着,但最后还是改成“小陆”了。 陆路并没有纠结昨天去还是今天去,只要能去看病就好了,于是陆路问道:“郎中怎么说?” “郎中说,没有多大问题,就是” 天色渐晚,今天夕阳并没有像昨天那样染红了整个天空,就如往常一样,悄无声息的落入了西山。 “儿啊,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啊。”陆母看着一地的好吃的不些心疼的说道,“这得花多少钱啊。” “没事,娘,花不了几个钱,再说了,过节嘛,总的有点过节的气氛。” 陆路一边解释道,一边介绍着自己买的东西,“娘,一看看这西瓜,这柚子,多圆,寓意着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 “还有这小财神,生动形象的,供奉完,还可以给孩子当娃娃或者手办玩呢,一点都不亏。”听到“孩子”二字,绣娘的小脸更加的晕红了。 而陆母也是点头认同着,“你啊,这财神怎么能随便给孩子玩啊,还有,要不是你到处乱跑,孩子都能有这么大了。”说完,陆母还比划了一下。 “娘,放心,你先别着急,正好今晚没事” “小陆~”绣娘跺了跺脚,羞红着脸,娇憨可爱的看着陆路。 陆路没有理会绣娘,而是继续说道:“正好今晚没事,娘,晚上就将这几个大闸蟹给它蒸了。” 陆路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拿出几个大闸蟹,“娘,你在看看这大闸蟹,又大又肥的,咦?绣娘,你刚才喊我有什么事么。” “我”绣娘知道又被陆路调戏了,嘟着小嘴不说话,在一旁生着闷气。 陆路好笑的看了一眼绣娘,看着绣娘那娇憨的俏模样,比之前事事都要顺着自己时可要可爱多了。 “娘,还有这鲜肉月饼,金黄油润的,一看就很好吃。”说着,陆路便掰下一半,随手就送进绣娘因生闷气儿而撅起的小嘴里,而后又将另一半递给陆母,“娘,你吃吃看,皮层酥松,甜咸适中,非常好吃。” 随后陆路又拿出了一些东西,如菱、藕、栗、柿等时令水果,还有几扎如宝塔一般的线香。 吃的用的都展示的差不多了,这时,陆路拿出一个小盒子,本来陆路想着明天过节的时候再送,但看到绣娘那空空如也的耳垂,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今天送了,过节时,绣娘正好可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呢。 陆路一边拆着盒子,一边说道:“今天去买衣服了么?” 叼着月饼的绣娘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陆路有些懵逼,于是问道:“到底是买了还是没买啊。” 绣娘将嘴里的鲜肉月饼吞下后,说道:“没买衣服,我们买了布料,准备自己做。” “自己做,那得什么时候才能做好啊,明天都过节了,是不是又心疼钱啊。”陆路有些不满的说道。 “快得很,晚上点点灯,再加上明天一上午,准能做好。”绣娘看了一眼陆路手边的鲜肉月饼后,随后冲着陆路甜甜的说道。 陆路看到绣娘那小馋猫的样子,又拿了一块月饼递了过去,“那怎么行呢,晚上做针线活,又累眼又不安全。” 绣娘看到眼前得月饼,又看了看剩下得月饼,随后摇了摇头,说道:“不吃了,等明天过节时再吃。” 陆路拉过绣娘的小手,并将月饼放到绣娘小手之中,“什么等过节再吃,想吃就吃,吃完了,明天再去买几块不就好了么?” 看到绣娘还有些不好意思,陆路又开始口花花的说道:“晚上,咱不干针线活,晚上咱还有大事要干呢。” 看着陆路那不怀好意的眼神,绣娘的俏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显然又想到之前陆路那句“正好今晚没事” 六十七、地痞与无赖 在调戏绣娘的同时,陆路已经将小盒子拆开了,里面是一支簪子,莹润的玉簪上,簪头是卷草纹,下面是银质的簪身。 陆路说道:“娘,这么多年,儿子也没有送过母亲什么像样儿的礼物,昨天我看你那簪子都有些年头了,所以就买了一支玉簪送给娘。” “儿啊,你又乱花钱,娘这簪子还能用,哎呀,这,这这玉簪不少钱?”陆母有些更咽的说着。 尽管陆母嘴上抱怨着,但那更咽的声音,以及合不拢嘴的笑容早已出卖了陆母心中的真实想法。 陆路看着陆母那口是心非的样子,又想到自己的妈妈,果然天底下做父母的都一样啊。 “娘,也没花多少钱。”陆路一边说着,一边有些笨手笨脚的将簪子插到了陆母头发上,左右看了看,“娘,这簪子一插,年轻十岁不是梦啊。” 陆母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听到陆路的胡说,责怪的点了一下陆路的额头,“油腔滑调。”随后冲着绣娘说道,“绣娘,好看么?” “嗯,娘,好看。”绣娘有些羡慕的说道。 “来绣娘,这是你的。” 本来还有些羡慕陆母,但看到陆路手中的耳坠,绣娘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绣娘的耳洞是在她很小时候就打了,但却一直没有带过像样的耳坠。 那时她还小,总喜欢在耳朵上带着一串小花,有时是茉莉,有时是凤仙,也常常因为这个,被陆明远嗤笑过她的臭美。 绣娘晕红着脸,怔怔的看着陆路手中的耳坠。 陆路将绣娘那有些凌乱的青丝别到耳后,将那对玉兔捣药状的镶银白玉耳坠待在了绣娘那尤如小元宝一般的耳垂上。 绣娘的肤色本就白净,带上这白玉小耳坠,更衬着绣娘肤若白雪,本来陆路还想给绣娘买一串项链,但逛了几个首饰店,并没有项链这种饰品,要是有项链,配上绣娘那修长白皙的脖颈,那真的就是美不胜收啊。 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顾盼之间,妩媚中带着一丝俏皮可爱,少妇风情中又夹带着少女的俏皮,那简直是要了陆路老命了。 之前陆路都是讨厌天黑的,因为古代这天一黑,便没有任何的娱乐项目了,现在,陆路恨不得马上就天黑。 看着绣娘那娇媚的样子,艰难的吞了一下口水,要是陆母不在身边,陆路肯定会将绣娘拽进怀里在上下其手一番的。 但现在,陆路只能望着这熟透的“浆果”,望“果”兴叹了。 “绣娘,绣娘,小陆,小陆回来么?”,这时,门外传来了西院张婶的呼喊声。 “呀,忘了这事了。”绣娘吐了吐舌头说道。 “什么事?”陆路看着向院子里走去的绣娘问道。 “昨天晚上,西院你张婶” 陆路听后,神情很精彩,也终于知道这坊间之人为什么都那个样子看着他了。 “儿啊,你张婶就这么一个儿子,要不你就放了二狗,二狗这孩子也是一时鬼迷心窍”陆母真的是很善良啊。 “娘,这事你就别管了,我去跟张婶说。”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了山岗,平安坊间也处处升起了袅袅炊烟。 陆路去了隔壁的张婶家还没有回来,绣娘看着那张牙舞爪的大螃蟹,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下手。 这时,门外传来了喧闹声,绣娘不明所以,擦了擦手上的水,便走了出去,刚跨过门槛,就见到院子里的来人,顿时,绣娘便大惊失色了起来,不由自主的喊道,“小陆” 西院,老张家。 “张婶,二狗真的不是我要害他的,是他杀了人,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师爷,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要他死啊。”面对头发早已花白的张婶,陆路苦口婆心的说道。 “小陆,都是我家二狗不好,但您大人有大量,您就放了他。”张婶是油盐不进啊,无论陆路怎么解释,就是认定了陆路是在报复她家儿子的。 “张婶,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二狗之所以要被斩头,是因为他杀人了,他杀了桂音班的春香。”陆路无奈的解释道。 “小陆,我知道你是读书人,有大能耐,这是,这是我的棺材本,你就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就放了我家二狗。”张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里面是沉甸甸的铜钱,拉着陆路的大手就将板材本放了上去。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陆路叹了一口气,看着头发花白、满脸沟壑的张婶,最终无奈的说道:“这样,张婶,这钱你先拿着,我回去看看,看看能不能让” 陆路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隔壁院子里有人在喧嚣,接着又听见绣娘惊慌失措的声音。 陆路一听,立马向外面跑去,出了屋子后,喧嚣声便更加清楚了,就听到一人嚷嚷道:“陆明远哪去了!你们将陆明远藏到哪儿去了?” 随后就听见陆母颤颤巍巍的说道:“各位壮士好汉,你们找我儿子有什么事儿么?” “找你儿子有什么事儿?”其中一个看似领头的大汉有些不耐烦的反问着,随后又说道,“你不知道你儿子在外面都做了什么吗?” 陆母摇了摇头。 这时,有一个偏廋的壮汉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只大闸蟹,说道:“头儿,这伙食不错啊,看来今晚有口福了。” “大闸蟹啊,这么肥,看来今儿这次是来对了啊。”另一位偏矮一些的壮汉说道。 出了屋子,陆路就看到自家院子里有几个大汉,还在那儿肆无忌惮的动动这个,看看那个的。 陆路左右看了看,在一米不到的井旁,看到了一根用石头压着的木棒,看那粗细,看那长短,应该是准备做锤子把的。 陆路二话不说,抄起那锤子把,就快步的向自家院子里走去。 出了张婶家的大门,正好看到有两个人在巷子口里鬼鬼祟祟的,时不时向这面张望着,那两人见到陆路后,顿时抱头向一旁躲去。 可尽管这两人躲了起来,但看那肥胖的体型,陆路一眼就知道是谁了,陆路轻蔑的一笑,还真的是贼心不死啊。 “老东西,我告诉你,你儿子在外面胡吃海塞,花天酒地,欠了一屁股债呢。” “不可能,不可能,我儿子一直在姑苏城读”陆母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一脸凶相的壮汉。 “头儿,别跟这老东西废话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快,老东西,快还钱。” “壮士,我儿子到底欠了你们多少钱啊?” 尽管陆母不相信陆明远会在外面鬼混,但还是准备拿钱消灾,就像上次那样。 这平安坊啊,后坊还稍微好一些,这前坊啊,那真的是乱的很啊,像这种地痞流氓敲诈勒索的事情,时有发生。 这不,眼看就要过中秋了嘛,这群地痞无赖便出来打点牙祭准备过节,昨天陆母去采桑树叶的时候,就听说钱婆子家也进人了。 “什么!一百两银子!” 本来陆母有了陆路给的五两银子,虽然看病买东西花了一些,但陆母多少还是有些底气的,但没想到对方狮子大开口,一开口就是一百两银子。 “壮士,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啊,怎么会这么多。”陆母焦急的问道。 “多么?这还是其中一个单子,还有好几单呢。”一个稍微矮一些的地痞无赖说道。 “老三。”领头的地痞瞪了那个无赖一眼后,看了看陆母,又看了看站在门边瑟瑟发抖的绣娘,说道,“没有钱?” 几两银子,陆母咬咬牙也就给了,毕竟这些地痞无赖不是那么好惹的,到不是说他们有多大能耐,但经不住他们暗坏啊。 年前,卖袜底酥的老张,便将这群无赖给告了,但这群无赖蹲了几天大牢便出来了,于是这老张家就不得安生了,不是鸡丢了,就是柴火被人给点了。 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老是这么暗坏,谁受得了啊,最后老张是求爷爷告奶奶才将这群无赖给打发走啊。 见到陆母那表情,那个偏廋的无赖看了一眼躲在门口的绣娘说道,“没有也没关系,我看这小娘子就不错,细皮嫩肉的,卖到青楼,准能卖个好价。” 说完,就要用他那咸猪手去摸绣娘那白净细腻的脸蛋,本就被这群地痞无赖吓得六神无主的绣娘,见到向她靠近的大汉,顿时腿软的坐到了地上。 六十八、恶霸与暴徒 陆母一看那地痞无赖的动作,顿时就明白了,这群无赖根本就不是想要银子,要是想要银子的话,就不会狮子大开口了,这一张嘴就要一百两银子,是谁也拿不出来啊。 他们的目标,自始至终就是绣娘,正所谓红颜也,祸水也。 “住手。”就在那恶汉马上就要摸到绣娘脸蛋的时候,陆母大声的呵斥道。 “嗯?” 听到陆母的呵斥声后,那地痞无赖转头看向了陆母,揶揄的说道,“怎么,老东西,你也想被卖?不过你这样的,估计没人要啊。” 陆母“寡”居多年,所有的事情都得她一人去扛,所以陆母并不像绣娘那样懦弱,尽管面对着那三个体型壮硕的大汉,路母也有些害怕,但这时陆母不得不挺身而出。 “你们要是在这样,我可就要报官了啊。”陆母强装镇定的说道。 “报官?哈哈哈,头儿,她说她要报官?”那壮汉哈哈大笑了起来。 “老东西,你想报官就去报。”说完那无赖又看向的绣娘,“啧啧,这细皮嫩肉的,捏一把都能出水了,就,就是不知道放在床上,这水会不会” “你们知道我儿子是干什么的么,我劝你们还是赶紧走,不然我儿子回来,有你们好果子吃。” 这时,陆母终于想起陆路来了,也想起自己的儿子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胆小怕事又懦弱的书生了,现在儿子在衙门里当差的,大大的有能耐了,前天晚上还狂扇了吴家肉铺那黑心的婆娘,大前天晚上还教训了一直想要欺负绣娘的张家二狗子呢。 想到这里,陆母的腰也挺直了起来。 “哈哈哈,你儿子?哈哈哈,你儿子不就是个刑名师爷么,又不是县太爷,吓唬谁呢?”那壮汉轻蔑的说道。 随后又嗤之以鼻的继续说道,“切,也就只能吓吓吴家肉铺那两口子了,想吓唬我们,老东西,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家老爷是谁,我跟你说啊,算是县太爷见到我家老爷也得” “小六。”那恶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领头之人给打断了。 名为刘小六的恶汉也自知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改口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说得过去,别说一个区区刑名师爷了。” 说完,那恶汉又准备对绣娘动手动脚的了,“老东西,有没有钱,没钱可别怪我们” “你们会怎么样?”那恶汉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冷冷的声音。 听到身后有人,三个大汉赶忙向身后看去,“谁?” 其中一个比较靠后的大汉,刚转过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来人是谁,就听到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随后眼角出现一道黑影,接着就是“砰”的一声闷响,犹如击打闷葫芦一样。 随后那大汉便双眼泛白,指了指陆路,“你”字还没有说完,就软绵绵的瘫倒在了地上。 陆路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须放到一个。 陆路甩了甩锤子把上的鲜血,然后冷冷的看着剩下的两名大汉。 这两名恶汉被陆路这凌厉的手段吓得都愣住了,我去了,二话不说,一棍子就将张老三给轮倒了,这还是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陆明远么? “好小子,几天不见,长本事了啊。”调戏绣娘的刘小六率先回过神来,随后便加快步伐向陆路冲去。 陆路一看来人,顿时一抖手中的锤子把,也冲了过去。 陆路知道,对付这种恶霸,就不能认怂,他狠,你就要比他还狠。 刚刚是偷袭,这次是正面较量,要是之前陆路那是丝毫不怕的,但现在陆路这小身子板,虽说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但也羸弱了几分,好在,陆路提前做了准备,拿了一个锤子把当作武器。 那恶霸一看就是经常打架,架势很老练,冲过来就是一个飞拳打向陆路。 本来,陆路是可以躲闪的,但陆路并没有选择这么做,反而是冲了上去,就好像故意撞到那砂锅大的拳头上一样。 “砰”的一声,那拳头重重的打在了陆路的肩膀上,陆路脸色一白,瞬间额头上就出现密密麻麻的细汗。 这一拳打得结结实实的,这一拳简直是痛入骨髓啊,但陆路还是咬牙坚持下了,随后“砰”了一声,一锤子把又结结实实的敲在那刘小六的脖子上。 原来,在陆路硬接下刘小六那一记飞拳的时候,手中的锤子把也已经轮了起来,本来陆路瞄准的是刘小六的脑袋的,但由于高估了自己这小身板了,所以在硬接刘小六那一记飞拳后,身子有些不稳,出现了偏差。 不过好在这偏差也不是很大,打脖子跟打脑袋,效果差不了多少。 只看到陆路这一锤子把轮了过去,刘小六的脖子一歪,双眼上翻,“噗通”一声,刘小六跪在了地上,然后也和张老三一样软绵绵的趴在地上了。 承受了刘小六那一拳后,陆路有些后怕,还好自己率先撂倒了一个,不然要是他俩左右夹击,那自己可就惨了。 就在陆路庆幸自己的决策时,之前被陆路敲晕的那个大汉却有了苏醒的迹象,只看那恶汉张老三摸着自己的头,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 “砰”的一声闷响。 恶霸张老三眼前又是一黑,再次昏死的过去。 敲晕恶汉张老三后,陆路又将视线看向了倒地不起的刘小六,然后手起棍落,刘小六闷哼了一声后又一动不动了。 陆路活动了一下被刘小六打中的肩膀,嘶嘶吸了两口冷气,应该是被打脱臼了,至于骨没骨折,现在还不好说。 低头看了看那颗滚落到脚前还带着血渍的后槽牙,又抬头看了看陆路那凶悍的模样,唯一还站着的吕老大,眼皮直跳啊,妈的,这还t是读书人么,不都说读书人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么?好家伙,这,这这也太凶悍了。 吕老大是看场子的,那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但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陆路比他更心狠手辣,自已顶多就是弄折个胳膊腿什么的,而陆路这家伙,专往脑门子上呼啊,这是要往死里整啊。 敲完后,陆路又踢了踢刘小六的脑袋,发现没有要苏醒的迹象后,便向吕老大走去。 吕老大看到陆路向自己这里走来,瞬间感觉自己头皮发麻,条件反射一般的拉过已经吓傻的绣娘。 吕老大拿着匕首抵在绣娘的脸上,声音还有些颤抖的说道:“别别别过来,再过来我可就,我可就刮花她的脸了啊。” 要说吕老大他们是仗势欺人、鱼肉百姓的恶霸,那陆路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暴徒。 六十九、欠条 “别过来啊。” 吕老大真的被陆路那不要命的暴徒行为给吓到了,就真的是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啊。 见到吕老大这个样子,陆路那呈凶装狠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对付这种目无王法之人,那就得比他们狠,比他们凶,比他们更不要命,只有这样才能镇住他们。 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这呈凶装狠的效果好像有些太好了,太过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先把棍子放下。”说完,陆路很小心地将锤子把放到了脚前,然后接着说道,“我棍子也放下了,你也把刀放下,当心手滑,伤了无辜。” 尽管陆路将锤子把放下了,但吕老大并没有将刀放下,只是从绣娘的脸上挪了一点出去。 虽然吕老大没有将刀收起来,但这样也挺好的,陆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没有那么紧张了,于是又说道:“你不是来要钱的么,怎么?” 听到陆路的话后,吕老大顿时想起自己来这儿的目的了,对啊,自己是来要钱的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自己怕什么啊。 陆路见到吕老大不说话,又继续说道:“你说我欠你们一百两银子,你可有欠条?” “欠条?有有有。”吕老大一听,立马从口袋里翻出了一沓纸,翻找了一会儿后,从众多欠条里翻出了陆明远的欠条。 看到吕老大手中的欠条,陆明远准备向前,吓得吕老大赶紧又将匕首比划起了绣娘来,并紧张的说道,“别过来。” 陆路那个无奈啊,看着紧张的吕老大,只能装作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劝你还是收了手中的匕首,这样过了今天,咱们还是朋友,但你要是动了绣娘一根毫毛,那,对不起了各位,今天,谁都别想走了。” 有时候谈判也是要讲究技巧的,不能一味的退让,适时的威胁一下,还是有好处的。 威胁之后,陆路又给了个甜枣,“你们就是来要钱的,何必为了这些东西,送了性命呢,你说是?” 陆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着,“钱嘛,有命花那才是钱,没命了,那就是破铜烂铁,还有你想想你的婆娘,你没了,那你的婆娘可就要是别人的婆娘喽。” 吕老大也是个聪明人,本来就是过来催债要钱的,之前做的那些就是想替妹妹出口恶气而已,真的没必要非得弄个两败俱伤啊。 而陆路也知道什么叫做穷寇莫追、困兽犹斗,再加上自身的原因,虽然陆路很想一锤子把撂倒这个混蛋,但现在显然不是最佳的时机,保护绣娘和陆母要紧。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的,但还是选择和吕老大“握手言和”了。 陆路接过欠条,看着上面那1百两的字样,陆路那是一阵肉疼啊,还t真的欠了一百两银子啊。 陆路看了看手中这张还没有捂热乎的银票,“四十万啊,四十万啊,这陆明远到底td是造了什么孽啊。” 虽然陆路不舍得,但也没有办法啊,只能给了。 吕老大看着手中的银票,也是一脸的震惊、一脸的不可置信,这这这还是之前的那个陆明远么?为了实施这个计划,他们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啊。 “怎么?还真的想在这儿吃饭啊。”陆路非常不爽的说道。 “不了不了。”吕老大看了一眼陆路手中那还在滴血的锤子把,连忙将银票叠好,灰溜溜的向外面走去。 “等等。” 吕老大还没有走出小院,就又被陆路给叫住了。 “陆公子,你还有什么事么?”吕老大站住了,但却没有转身。 “把这两个混蛋也给我弄走,看着就烦。”陆路指了指地上那两个昏死过去的大汉十分不爽的说道。 “好的好的。” 陆路见到吕老大消失后,陆路也不装冷酷了,连忙去看绣娘,“绣娘,绣娘,吓到了?” 别看当时,陆路表现的十分镇定,其实心里慌的一批啊,这不,吕老大一走,陆路都没来得及关心陆母,就开始关心起绣娘来了。 这可是典型了有了媳妇忘了娘的举动啊,放在古代,这可是大不孝啊。 “相公” 见到陆路那紧张的模样,绣娘再也绷不住了,一下扑进了陆路怀里,同时眼泪也嗒嗒直往下掉,看的陆路那个心疼啊。 “没事了,没事了,都是相公不好。”陆路只能用一只手拥着怀里的绣娘,并连声的安慰着。 感觉绣娘那颤抖的身体,陆路心里那个难受啊,一边安慰着绣娘,一边在心里将陆明远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妈的,陆明远,你倒好,一死了之,扔下这么个烂摊子给老子,要不是还有绣娘在,老子早就 这个陆明远果然很混蛋啊,自己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丢下绣娘和陆母在家受罪,这些也就算了,最最令人发指的是,你借钱就借钱呗,竟然还是高利贷,好,高利贷也就高利贷了,可你这欠条是几个意思啊,竟然,竟然以绣娘做的抵押。 要是别的什么抵押,陆路早就一锤子把抽了过去,还给你钱,做梦去,不给你个锤子把你就烧高香。 之前,陆路还骂张锲修不是人,现在想想,还得感谢人家呢,要不是张锲修这一百两银子,这绣娘还真的有可能被那几个恶霸给带走了。 毕竟白字黑字,还画了押,就算陆路能打爆了他们的狗头,但这欠条放在那儿呢,迟早绣娘还是会被带走的,现在,陆路只能希望这样的欠条就这么一张。 但以陆明远那尿性来看,陆路真的很难相信啊,看来这赚钱的计划必须要尽快提上日程了啊,明天,明天就去看看有什么东西赚钱快的。 绣娘是真的被吓坏了,尤其是吕老大那明晃晃的匕首,到现在,绣娘还能感觉到脖子上的阴冷呢。 绣娘就这样紧紧的抱着陆路,不肯松开,陆路也任由绣娘抱着。 这温香软玉抱满怀,本来应该是及其享受的,但此时的陆路却无暇享受,还很痛苦,看样子这肩膀应该是被打脱臼了,此时陆路额头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儿子不关心母亲,但母亲还是关心自己儿子的,虽然刚刚看似陆路赢了,但刘小六那一拳,陆母还是看的清楚的,看到陆路此时的样子,连忙关心的问道:“儿啊,你没事,哪里不舒服么?” 听到陆母的话后,绣娘也想起了那一拳,于是抬头看向了陆路,柔柔弱弱的喊了一句,“相公” 陆路温柔的擦了擦绣娘脸上的泪痕,摇了摇头,说道,“娘,我没事,可能是肩膀脱臼了,一会儿找个郎中复一下位就好了。” “脱臼了?”陆母一听,顿时紧张了起来,“你这孩子,还没事,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绣娘也是满脸担心的就要拉着陆路去看郎中。 不知不觉之间,已是二更天了,陆路、绣娘和陆母简简单单的吃了一点饭后,便准备睡觉了。 至于陆路说的晚上吃大闸蟹,也是没有吃成,倒不是绣娘他们不舍得吃,而是因为等陆路他们从郎中那里回来时,这大闸蟹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看着那空空如也的袋子,陆路那个气啊,等下次在见到吴家肉铺,陆路非要在锤上一锤子把不可,陆路已经将这笔账记在了吴家肉铺的头上了。 夜深人又静,皎洁的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户照在了床边,照在了陆路的脸上,由于陆路左边的肩膀脱臼了,所以陆路一反常态的睡在了外面。 为了不触碰到陆路的膀臂,绣娘则是睡在床的里面,此时绣娘卷曲着身子,面朝里面,也不知道睡没睡着,不过从她那不规则的呼吸声判断,应该和陆路一样。 陆路转转反侧的躺在床上,身边睡着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陆路多多少少有些煎熬,尤其像陆路这种守身如玉三十多年的雏。 本来陆路是准备今晚就将绣娘拿下的,这礼物都送了,气氛烘托得刚刚好,可谁知,却发生了欠条这种事情了。 陆路感觉绣娘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一时之间陆路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情,看着卷缩在床里边不想搭理自己的绣娘,陆路也不知道是该解释呢,还是该安慰呢? 陆路变得患得患失了起来,这时要是有朵花,陆路必然会一边摘着花瓣,一边说着“是解释呢,还是安慰呢?” 绣娘也是辗转难眠,因为欠条的事情,绣娘再一次变得不自信了起来。 尽管绣娘不识字,但通过他们的对话,绣娘也多多少少了解到一些东西,“小陆,难道小陆真的打算把我卖掉?” 恋爱中男女总是这么多疑,这么患得患失,一有些风吹草动,就互相猜疑了起来。 汪汪汪。 院子中的阿黄又吠叫了起来。 虽然陆路将那些人给镇住了,但保不齐还有不服气的,于是陆路准备起来看看,就在陆路准备起来的时候,陆路的大手不经意间触碰到了绣娘的肩膀。 而就是这个不经意间的触碰,好像打开了一个开关一样,于是乎,等着陆路安慰绣娘便借机从床的里面滚了一圈钻进了陆路的怀里。 陆路有些懵逼的看着怀里的绣娘,而绣娘也是仰着俏脸看着陆路,在月光的映照下,那大大的眼睛里泛着晶莹的泪光,“相相公,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么?” “胡说,谁都能不要,也不能不要我的宝贝绣娘的。”虽然陆路有些直男,但还不算太直,当然了,这也是陆路的真心话,好不容易白捡了媳妇儿又怎能轻易放手呢。 “可,可那欠条”绣娘犹犹豫豫的说道。 这个欠条,陆路还真的不好解释,最主要的原因是陆路不想替陆明远背这个黑锅,没办法,只能利用男人的传统艺能,顾左右而言他了。 于是,陆路趴在绣娘耳边,并没有正面回答绣娘的问题,而是“调戏”了起来:“你还没有回答我昨晚到底有没有洗白白呢?” 说完,陆路还蜻蜓点水似的吻了一下绣娘那娇滴滴的红唇。 可令陆路没想到的是,在他撤离时,却遇到了追兵。 只见绣娘晕红着脸,媚眼如丝的跟了上来,于是干柴遇烈火,这对儿年轻的人儿便忘情的吻了起来。 喵~ 窗外一个猫咪的身影穿过,随后阿黄便汪汪汪的追了过去。 说起来也奇怪,陆路是不善于穿衣的,但却极其善解人衣,尤其是他人衣,这不,不知何时,陆路大手已经钻进绣娘的小衫之中,绣娘“嘤咛”一声后便捂住了陆路另一只想要得寸进尺的大手。 绣娘吐气如兰的说道:“别。” “???”陆路不解地看着青丝散乱、媚眼如丝的绣娘。 “娘,娘。” 一开始陆路还不懂,后来才想明白绣娘话里的意思,为了陆路能早日康复,陆母在回屋的时候,可是特意说过让陆路晚上好好养伤,尤其加重了这“晚上”二字的。 陆路活动了一下左边的肩膀,又抓了一下手中的软腻,说道,“脱臼而已,复位了就好了,又不是什么大病,养什么伤啊。” “不行,娘知道了,我,我我明天还怎么见人啊。”绣娘再一次守住了阵地,看到陆路还不死心,绣娘连忙转移话题说道:“你还没有跟我解释欠条的事情呢?” “欠条?什么欠条?” “你说呢,不许打马虎眼。”春情满面的绣娘锤了一下陆路的胸口。 就这轻轻一锤,最后一处阵地也失守了。 “相公~”绣娘青丝凌乱,媚眼含春,咬着娇艳欲滴的下唇,雪白的贝齿露出了三、两颗。 看着胸口那片雪腻,陆路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随后看着绣娘那满含春意的眼哞,说道,“我说这欠条不是我干的,你信么?” 而这看似不可能的一句话,绣娘,她竟然相信了,绣娘也注视着陆路的眼睛,随后点了点头说道:“我信。” 恋爱中的男女,敏感的同时,也很傻,他们只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这种解释,绣娘都能信,只能说,恋爱令人盲目,令人智昏。 喵喵喵,也不知谁家的猫咪又来叫“春”了,惹得院子里的小黄狗又汪汪汪的直叫。 在猫咪和小狗的吠叫声中传出陆路渴求的声音,“绣娘~” “不行,娘不让的。” “娘都睡了,听不见的” “哎呀,相公,相公,饶了我,娘,娘” 七十、清晨 清晨的阳光爬到东屋的房沿之上,扰了昨夜过宿的飞鸟,伴随着犬吠声,鸟儿已向远处林子飞去。 晨光照耀,平安坊的人们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汪汪汪。 这时,卖袜底酥的老张从巷子里经过,院子里小黄狗又来精神了,从院子的西头一直咬到院子的东头。 随着日头的东升,巷子里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小黄狗也开始忙的不可开交了起来,在院子里上窜下跳的,吠完了这人咬那人。 “阿黄,阿黄。” 尽管绣娘在那儿喊叫着,但小黄狗依旧死性不改,来人就叫。 这要是放在之前,路过之人准得捡起一块石头向这可恶的小黄狗丢去,但今日却不同往日了,昨天陆路那凶神恶煞的模样早就在坊间传开了。 昨天晚上,由于太过于害怕,那群爱看热闹之人虽然没有出来围观,但一个个可都躲在门后,透过门缝往外看呢。 陆路那暴徒一般的表现,可把这群吃瓜群众给吓坏了,尤其是住在陆路家附近的几户,昨晚睡得可比陆路他们还晚呢。 汪汪汪。 阿黄又钻出了狗窝,跑到栅栏门的边上冲着门外吠叫了起来,吓得西院张婶连忙向一旁躲去。 绣娘那个无奈啊,一边呵斥着阿黄,一边拣起一根干柴棍,看到绣娘手中的小木棍,阿黄很识趣的灰溜溜的跑回了自己的狗窝。 “张婶,那个锤子把,等我一会儿上山再给你砍一个回来,你的那个被我相公给”绣娘又不是不食五谷的读书人,陆路手中的棍子,绣娘一眼就看出锤子把了。 听到绣娘的话后,张婶十分难看的笑了笑,随后赶忙摆手说道:“不碍事,不碍事的。” 现在,现在的张婶可不敢在来找陆路了,也不敢在为了儿子的事情去纠缠着陆路了,昨天晚上,那血腥暴力的场面,张婶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啊。 看到西院张婶离开后,绣娘便拎着小木棍气鼓鼓的找阿黄算账去了。 阿黄的吠叫不但惊到了过往的行人,也吵醒了睡梦中的陆路, 陆路不满的嘀咕了两声后,摸了摸身边的被子,此时的被子里早已空空如也了,哪儿还有绣娘的影子啊。 “说,还叫不叫了。”绣娘敲着手中的小棍,一脸严肃的看着堵在墙角的阿黄。 听到绣娘的声音后,陆路便用手支撑身子,伸长了脖子向院子里看去,通过低矮的窗户,陆路看到阿黄被绣娘紧紧的逼到了墙角,前爪抬起,后腿蹲立,小眼神可怜巴巴的看着绣娘,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看着眼前的一幕,陆路露出浅浅的微笑,可能在别人眼里这并没有什么,但这就是陆路一直所向往的生活。 陆路收回了目光,坐在床上,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后,便又一头倒下去,继续假寐。 清风袭来,透过低矮的窗户,带来了清晨的丝丝凉意。 “还听不听话。” 听着绣娘那娇憨的声音,不由自主的让陆路想起了昨晚绣娘那诱人犯罪的浅唱与低吟 昨晚,虽然没有真的颠鸾倒凤,但却别有一番滋味。 教训完了阿黄后,绣娘又开始凉晒起衣物来了,一大清早,绣娘便起来去洗衣服了,由于昨晚陆路暴徒的行为,衣服上可是沾了不少血迹呢。 为了今天能穿着它上街,绣娘早早的就将这衣服洗了,等到陆路醒来,基本上就能晾干了。 绣娘扭尽水后,抖了抖,然后挂到晾衣架子上,绣娘擦了擦额头上的水珠,看着远处的朝阳,脸上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可能,这也是绣娘想要的生活。 绣娘又给桑蚕添了一些桑叶后,便撩起门帘从外屋走了进来。 “相公,你醒了。” 看到坐在床上的陆路,绣娘多少有些惊讶,往常这个时间点,陆路可都在呼呼大睡的啊,于是绣娘赶忙说道:“娘去采桑叶去了,等娘回来我们就吃饭。” 陆路闭着眼睛耷拉着脑袋点点头,“嗯。” “相公,你先穿着这件衣服,等那衣服晒干了,在换回来。”绣娘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抱起椅子上的那堆衣裤走到了陆路的身旁。 这衣服虽然干净整洁,但却不是绸缎,绣娘知道,外面那些有头有脸的人都喜欢穿绸缎、穿华丽的衣服的。 像自家相公这样的读书人,要是出门穿这种粗布麻衣是会被人笑话的,所以绣娘才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晚明的风气就是这样,以布为耻,以绸为贵;崇尚僭制无涯的潮流,不仅仅是富裕人家如此,穷苦人家也被迫卷入这个潮流之中,不论是贫贱富贵,还是在乡在城,男子皆是轻裘,女子皆是锦绣,越贵的衣物,争相购买者越多。 “嗯。”陆路又点了点头,随后又开口说道:“以后别在这么早就去洗衣服了,容易的风湿。” “嗯,知道了!”,绣娘甜甜的一笑后,解释道:“今天相公不是还要上街么,这衣服蘸上血了,不洗没法穿啊。” 有了昨晚的经历,再加上陆母不在家,绣娘这相公叫的是越来越顺嘴了。 “这衣服不也挺好的么?”陆路看了看绣娘抱着怀里的衣服说道,随后又拍了拍床,说道,“离我那么远干嘛,过来坐。” 陆路都这么说了,绣娘只能有些扭捏的走到床沿边坐了下来,随后扬着俏脸望着陆路。 绣娘不得不仰头看向陆路,因为此时的陆路正光着膀子呢,下身也只盖了被子的一角,虽然昨晚也有看过,但这大白天的,绣娘还是非常害羞的,根本不敢看向陆路的身体。 本来陆路还没有觉得什么,但绣娘那羞红的脸庞,躲闪的眼神,咻咻的鼻息,以及那沁人心脾的体香,再加上是早晨的缘故,不知不觉间被子便悄悄拱起来了一块。 “绣娘,你刚刚说娘干嘛去了?”陆路没话找话的问道。 就在这没话找话之际,陆路的大手已经爬到了绣娘那盈盈一握的柳腰上,随后稍一用力,便将绣娘搂进了怀里。 “和东院的吴婶一起去采桑叶去了。”对于陆路的小动作,绣娘只是晕红着脸白了陆路一眼。 俊眼流波,似撒娇,似妩媚,刚刚还只是有抬头的趋势,但被绣娘这一媚眼,一时之间,陆路的下身便杵硬如铁了。 被陆路搂在怀里,绣娘多少有些不舒服,于是便挪动一下屁股准备找个舒服一点的位置,但这一挪动,忽然触到一个的东西,绣娘先是怔了怔,随后便像只中了箭的兔子似的,一下子从陆路怀中跳了起来。 但猎物已经上勾了,陆路岂能就此罢手,一把又将绣娘拽了回来。 “相公,相公,不行,现在不能,娘马上就要回了,相公”绣娘是又想又怕,慌乱地推拒着陆路的胸膛。 年轻的男女总是贪恋肉体上的欢愉,这不,陆路轻轻啄住了绣娘的樱唇,堵住了绣娘下面的话,然后陆路又滑到了绣娘的耳边,轻声的说道:“没事,娘不会这么快就回来的,再说了,大门就在那儿,娘回来也能看到的。” “可” “乖,听相公的。” 绣娘的身子很软,但却又无一处不充满弹性,陆路紧紧的压住绣娘那曼妙的身子,肆意妄为的品尝着她那柔软香甜的樱唇,与此同时,绣娘那软若无骨的小手已被陆路牵着探进了被子里。 “呀”地一声轻叫,绣娘像被蜜蜂蛰了一般想要缩回小手,但却被早有防备的陆路死死攥住,然后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让她握住那处亢奋火热的坚挺 【作者题外话】:眼看就快20w字了,虽然成绩不是很好,但还是要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曾经认为只要自己好好的写,应该会有成绩的,但想象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当然了,也可能自己本来写的就不好,因为写书嘛,都会觉得自己写的很好。 曾经也以为没人打分、没人评论、没人投票,这些都没有关系,只要认真写,面包、奶酪都会有的,但随着字数的增多,想法也慢慢的发生变化,单机真的很不好受。 在此特别感谢一下我的话事人【麟记】大宝贝,他每一章都会不厌其烦的给我留下个浅浅的爪印,让我知道,最起码有人还在看,也给了我一些写下去的动力。 也感谢【塔宇雨】的每天打卡,【note梦境】的评价,还有【齐全的鲜果】、【勤勉的内难】、【吉盛肖珩:】等一众默默支持我的读者。 写这段话,没有别的意思,在感谢大家对我支持的同时,也希望大家互动一下,让我知道有人还在看,不至于那么无聊的单机下去。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第一本书,可能写的不好,但我希望我可以尽最大努力将它写好。 七十一、逛街(上) 由于过节的原因,尽管此时已是响午时分,但街头巷尾,依然是人来人往,这还没有到晚上呢,一些耐不住寂寞的大家闺秀便三三两两、相拥结伴的涌上了街头。 “相公,相公,慢一点。”绣娘提着罗裙跟着陆路穿梭在这茫茫的人群中,绣娘小脸绯红,不知是因为逛街兴奋的呢,还是因清晨时的余韵未散呢。 陆路牵着绣娘的小手穿梭在这车水马龙的街道上,陆路并没有换衣服,依然是穿着清晨时绣娘给他找的那件青灰色的外衣,虽然少了几分富贵之气,但却平添了几分邻家哥哥的亲切之意,这样和绣娘站在一起,更像是一对初入爱河的小情侣。 绣娘的小手被陆路紧紧的握着,手心之中都握出汗了,不但小手出汗了,绣娘那小巧的鼻子上也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可尽管如此,绣娘依然笑颜如花的跟在陆路的身后疯跑着,略施粉黛的小脸使得绣娘更加的千娇百媚,随着绣娘的跑动,玉兔捣药的耳坠一跳一跳的,又平添了几分俏皮与可爱。 今天,绣娘穿着一身没有任何补丁的粗布衣裙,看成色,显然不是新的、是以前就有的衣裳,有时,女子就是这么让人琢磨不透,不管穷成什么样子,她却依旧有着一套看起来还算不错的衣服。 尽管是粗布麻衣,但穿在绣娘那熟透浆果一般的身子上,却韵味十足,这可能就是瑕不掩瑜。 繁而不华汉川口,华而不繁广陵阜,人间都会最繁华,除是京师吴下有。 吴,作为明朝时的经济文化的中心,第一纳税大户,在这节日的衬托下,商业街简直就是人头攒动,络绎不绝。 不但逛街之人多如牛毛,就连商贩也密密麻麻的,不论是商业街道,还是河道码头,都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 尤其是码头,自从这隆庆开关以来,码头就没有不热闹的时候,自古以来,这里就是商家云集之地,码头之上也是呈现着一派忙碌的景象。 大大小小的船只都满载着货物靠岸,这不,码头的伙计们,他们正忙着卸货,大概是天气太热,也可能是干活太累,反正是浑身是汗,有的都已经光着膀子了。 不但是货船忙碌,渡船也很忙碌,这不,一艘渡船缓缓靠岸,赶驴的、挑柴的,买菜的,形形色色之人便从渡船之上走了下来。 其中一位卖炭的挑夫可能是忘记给钱,被船主伸手叫住了,“喂,这位大哥,你还没有给钱呢。” 被叫住的挑夫老脸一红,随后很不好意思的掏出了几个铜板,数了又数后递给了那船主。 由于昨晚没吃上大闸蟹,陆路很不甘心,这不,绣娘被陆路拉到这码头之上准备再买几只回去。 虽然今天早上,绣娘在屋子里那些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几只,但此时它们已经死了,曾被海鲜药过的陆路根本不敢吃这种死了的螃蟹,所以在绣娘那不解与可惜中,陆路将它们全部丢进门口的水渠里了。 “相公,相公,你看那船,那船真大。”在周围的叫卖声、以及喧闹声中,绣娘指着码头上一艘大船说道。 此时正在寻找螃蟹的陆路顺着绣娘的小手看去,还别说,这船是挺大的,上面还挂着一面太阳图案的旗帜。 “倭国?” 其实这太阳图案的旗帜并不是什么倭国,明朝时期是没有国旗这一说的,但自从隆庆开关后,明朝的商船也可以出海贸易了,于是他们便效法葡萄牙、荷兰等国商船的惯例,在船头竖一面“国旗”,以便跟其他国家的商船相识别。 商民们便想到用太阳图案来表示“大明”。 不明所以的陆路还以为是倭国的船只,便立马不待见了起来,“也就那样,还没有003型航母的脚趾盖大呢。” 绣娘不明所以的看着陆路,虽然不知道自家相公为什么生气了,但相公说不大那就是不大,绣娘娇憨的点了点头,符合道,“嗯嗯,相公说的是。” 看着绣娘那可爱的样子,陆路禁不住想去捏一下绣娘那俊俏的小脸。 “呀。” 就在陆路准备动手的时候,一个挑夫不小心撞到了绣娘,绣娘惊呼的一声后,便扑进陆路的怀里。 可能是码头太过于拥挤,也可能是刚刚忘记给船主渡费太过于羞愧的缘故,那挑夫一不小心便撞到了绣娘,见到自己撞到人了,那挑夫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本来陆路还以为是有些地痞无赖,趁着人多拥挤之际,想要占绣娘的便宜呢,但抬头一看,是个老实巴交的挑夫,陆路便微微一笑,说道,“大哥,不要紧的,没事没事。” 在跟那挑夫说话的时候,陆路看到那挑夫挑子里的木炭了,顿时愣了一下,怎么南方还有烧炭的呢? 陆路是北方人,并不知道什么叫“我在南方的艳阳里瑟瑟发抖”,而且现在又不是冬天,看到木炭陆路的确有些惊讶。 虽然现在还不到冬天,但古代上流社会的炊事也是用碳烧的,并不像绣娘她们那样烧秸秆和干柴的。 看到这炭火,陆路顿时有了赚钱的主意了,于是陆路问道,“这位大哥,你这木炭怎么卖啊?” “这些五十文。”挑夫伸出手掌比划个“五”。 “五十文?这么贵!”绣娘是个顾家的好老婆,一听这碳五十文立马抱住陆路的胳膊说道,“相公太贵了,咱用稻草也能生火做饭,再说了,老王大叔那儿这些碳才卖二十五文呢。” “这位夫人,我这碳可不是普通的碳,我这炭烧起来,无烟,虽然一开始有些难燃,但只要燃烧起来,就不易熄灭,而且非常的耐烧。” “无烟?还很耐烧?”陆路有些吃惊的看着那卖炭的挑夫。 那挑夫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要不是我媳妇病了,急用钱,我都不能卖,这要是放到冬天,这些最起码的八十文呢。” “好,这位大哥,你这碳我要了,我给你七十文,你能否将这碳送到家去啊。” 那挑夫一听可以多挣二十文,立马连声答应,“可以可以。” 有了这无烟碳,现在就差一些佐料了,如辣椒面,孜然面这些烧烤必备的一些调味料了。 不错,陆路准备干露天烧烤了。 虽然这是陆路刚刚才想到的,但仔细想一想,应该是可行的。 第一,这大明一到天黑这饭店、包子铺什么的都关门了,想找点吃的都没法找,虽说晚上有宵禁,但平康坊那边不是没有么?而且那边有钱的人也很多。 第二,自从出了欠条那件事之后,陆路手里也没有多少资金了,而这烧烤的本钱低,利润大,干好了,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了。 并且,陆路曾经也干过,不管是蹲点的时候,还是休假时和同事野营,陆路制作的烧烤都受到了广大同事们的好评,曾经还有同事开玩笑说,等退休了,就和陆路合伙干烧烤去。 还有一点,就是陆路要为死掉的螃蟹报仇,自己干烧烤了,那吴家肉铺不得意思意思啊,不然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螃蟹呢? 七十二、逛街(下) 再买完了木炭后,陆路准备去看看烧烤的调味料,正好在离码头不远处,便有个河边市场。 那里主要贩卖的都是一些河鲜和时令蔬菜,也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如之前范夫人所提的鼻烟,就是范贤在这里发现的。 本来这河滩头是没有市场的,但有的人把货从船上卸下来后,就直接在岸边叫卖了,长此以往下去,这里便有了个河边市场。 陆路知道这辣椒是原产于美洲的,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传到中国来,所以陆路准备去那里碰碰运气。 这河边市场的热闹程度一点也不比码头那边差啊,这不,河滩头上,有人打着水,有人挑着担,还有的人在那里摆着摊位,卖着他们口中所谓的古董。 果然,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这摆摊卖古董的都是非常受欢迎的,这不,这摊子前都站满了人,就连放牛娃也驻足观看了一会儿。 陆路拉着绣娘的手在这河边市场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陆路想要的调料,于是陆路准备去城西的集市看看。 陆路又牵着绣娘的小手走在这人头攒动的街道上,不知何时,绣娘的小手里多出了一个用油纸包裹的梅花糕。 绣娘咬了一口后,便伸着胳膊递到了陆路的嘴前,由于向上伸着,衣袖下滑,露出了一段白玉一般的手臂。 攘袖见素手,皎腕约金环。 虽然绣娘的手腕上没有金环,却有着一个淡绿色的玉镯。 这是刚刚路过那古董摊位时买的,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见绣娘喜欢,也就买下了。 离开了河边市场后,进入了城西的集市,这城西集市场面可就更加的热闹了,各色店铺沿街而立,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做买卖的人。 这路上不但有沿街喊叫的小商贩,还有化缘的和尚,算命的先生,卖字的书生,卖画的老者。 “来一来,看一看啊,钢针、梳具、剪刀、牙尺,一应俱全了啊。” “斗香,斗香,便宜了。” “月饼,月饼,鲜肉月饼咯。” “花灯、花灯,燃花灯。” “兔儿爷,兔儿爷,来自京城的兔儿爷。” “相公,相公,你看这小兔子。”绣娘指着那路边摊位上的兔儿爷说道。 还别说,这古时候的手办做的还真的很棒,兔首人身,披甲胄,插护背旗,或坐或立,或捣杵或骑兽,竖着两只大耳朵,怪可爱的。 陆路拉着绣娘蹲了下来,把玩着手中的兔儿爷,陆路仔细看了看,发现这兔儿爷是用黄土抟成的,做工也算精细,可比现在那十元、二十元的手办好太多了。 那商贩见到陆路喜欢,连忙开始介绍了起来,“公子公子,你看这兔儿爷便是文官,今晚你将它放到月下祭祀,明年便可金榜题名了。” 陆路一边听着小商贩的胡说八道,一边看着那堆兔儿爷,那“衣冠而张盖者”便是文官造型,武将则是“甲胄而带纛旗者”。 陆路指了指那只骑着小老虎的兔子,问道:“这只多少钱啊?” 听后,商贩有些发懵,他本以为陆路能买文官造型的兔子,毕竟陆路是一脸的书卷子气,一看就是读书人,再加上粗布麻衣,应该还是没有功名的读书人,所以那商贩才会说金榜题名之类的话语。 可谁知这满脸书卷子气的书生,不喜文装爱武装。 “五十文。” 陆路啥话没说,拉着绣娘就走。 “哎,公子公子,你先别走啊,价格不合适你可以砍价嘛,干嘛急着走啊,四十文,四十文。” 陆路头也不回拉着绣娘继续往前走,四十文,我给绣娘买几十包桂花糕、海棠糕它不香嘛。 “别走别走,三十文三十文,不能再少了。”小贩在陆路身后喊道。 听到三十文,绣娘有些动心了,仰着小脑袋瓜子看着陆路,虽然这些小兔子很可爱,但陆路可不认为绣娘会因为可爱而花费这么多钱,大概是因为小商贩口中的金榜题名。 陆路依旧没有停下脚步,牵着绣娘那软若无骨的小手继续前进着。 “公子公子,二十文,十文。” 卖兔儿爷的商贩不得不一次又一次降低价格,没有办法,这苏州府一带的人们,根本没人供奉这兔儿爷,为了不将这些东西砸手里,小商贩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妥协。 陆路听到十文后,这才心满意足的领着绣娘返了回来,蹲在摊位前,说道,“绣娘,你喜欢哪个,挑一个。” 绣娘看着眼前这些惟妙惟肖的兔儿爷,有些犯难了,绣娘想要个文官造型的兔儿爷,但又想要之前陆路指的那个骑虎的小兔子。 陆路看到了绣娘那为难的样子,于是说道:“要是喜欢,两个都拿着。” “真的?”绣娘欣喜的看着陆路,但一想到这两个玩具一般的小兔子竟然要二十文,绣娘就有些心疼。 随后绣娘摇了摇头,在骑虎小兔子和文官小兔子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文官小兔子。 陆路笑一笑,随后冲着那小贩说道:“十五文,两个,怎么样。” “不行不行,我看公子是真心想买,十八文,两个。” “十五文,两个。”陆路不为所动的说道。 “十七,十七。” “十五文,两个。” “公子,你这也” 陆路和那商贩讨价还价的全过程,正好被一旁挑选扇子的女子听到了,这时,那女子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折扇,饶有兴致的看着陆路。 “公子,十六文,十六文好不好。”小商贩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 “十五文,两个。”陆路依然是不为所动。 “哎~,公子,你牛,你厉害,十五文就是十五文。”最后还是小商贩妥协了,于是手脚麻利的将那两个兔儿爷包了起来。 陆路又指了指下面的底座问道:“这个可以送我一个么?” “送?”小商贩震惊的看着陆路。 “嗯,”陆路点了点头,随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我都买了两个,你不送个底座啊。” “公子你”听到陆路的话后,卖兔儿爷的商贩彻底无语了,最后只能有气无力的说道,“送,送送。” “噗呲!” 当听到陆路说着“我都买了两个,你不送个底座”之时,那扇子铺看“戏”的女子再也忍不住笑意,笑出声了。 听到笑声后,陆路抬头看去,只见一女子正笑靥如花的看着自己。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这是陆路对这女子的第一印象。 嫣然一笑动人心,秋波一转摄人魂啊。 七十三、四娘 此女子看到陆路再看她后,并没有像大多数女子那样害羞的别过头去,而是冲着陆路微微一笑,而后还比划了一下大拇指,想必对陆路的砍价技巧也是十分佩服。 看到如此落落大方的女子,陆路也报以微笑。 “四娘,四娘,你看这把扇子怎么样,正好这面画竹,那面画兰。”这时,扇子铺传来一个声音,随着声音的落下,扇铺里走出一男子,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微微有些发福,目如朗星,剑眉斜飞,倒还算得上有几分英俊,属于老帅哥那种了。 看到他口中的四娘正在和陆路“眉目传情”,顿时,脸色便有些不悦了起来,于是问道:“四娘,这位是?” 名叫四娘的女子一听,立马转过身子看向身旁的男子,巧笑盼兮的说道,“刚认识的朋友。” 说着还冲着陆路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随后便拿起那男子手中的折扇说道:“都说这苏扇是以制作精巧而闻名,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哈哈哈,四娘好眼力,这苏州的折扇啊,始于南宋,经过元朝百年的改进,到现在”一听到那女子快赞这苏扇,那男子便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介绍起这苏扇的历史来着,之前的不悦早就被抛诸脑后了。 不知不觉间,那男子便被那女子重新引导进入了那间扇子铺里去了,这时,陆路才收回目送他们的视线,看到那女子三言两语便将那老帅哥哄走,陆路颇为感概的说道,“此女子不简单哪。” 听到陆路的话后,绣娘也好奇的看了一眼那扇子铺里女子,然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陆路拉起身旁的绣娘,说道:“走,我们去买衣服去。” 这成品衣服店基本上都在东市,于是陆路和绣娘穿过平康坊向东市行去。 这平康坊,绣娘还真的一次都不没有来过,此时正瞪大着眼睛好奇的四处打量着。 此时青楼里的姐姐妹妹们也都醒来了,但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站在勾栏之上,一个个衣衫不整、慵懒不已,不是打着哈气就是睡眼朦胧的,而是在排练着什么,可能晚上有节目。 穿过“恩荣”牌坊,那东市便就在眼前了。 走了一路,绣娘终于忍不住了,于是仰着俏脸看着陆路,“相公,刚刚那姑娘”说到这里,绣娘停顿了一下,斟酌了一下措辞后,再次说道:“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看着有些小紧张的绣娘,陆路忍不住捏了一下绣娘的小脸,感受着软腻的同时,有些好笑的说道,“人家,不是说刚认识的嘛,怎么,我的小绣娘吃醋了。” “才没有咧。”绣娘有些抱羞的看着陆路,随后作势想要去咬陆路的大手,“啊呜~” 看着一个少妇打扮的女子做出如此少女调皮的动作,陆路的心脏禁不住停跳了半拍,看着绣娘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以及那被绣娘轻轻咬住的指头,陆路又邪恶了,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到今天清晨时,绣娘半推半就就 绣娘一看陆路那神色,便知道陆路肯定是想到了清晨时那羞人的事情了,“呸呸呸!”绣娘连忙将咬着的手指吐掉,晕红着脸娇声喝道,“不许想。” “我没想。” “你还说。” 绣娘一想到今天早晨的事情就羞臊的不行,浅唱低吟品玉箫,心肝啊,心肝啊,哥哥腰痛,妹妹口酸。 “我说什么了?” “反正不许想也不许说。” 就在绣娘和陆路打闹的时候,又遇到了之前扇子铺的那位名为四娘的女子了,只是此时的她不在扇子铺,而是在一间雨具铺子,此时那老帅哥正在摆弄着一把油纸伞。 女子有些羡慕的看着打闹的陆路与绣娘,随后又看了看自己身旁这位,没来由的有些懊恼,自己都说得那么明白了,他却只知道装傻充愣。 但一想到刚才他那好似吃醋的表情,女子又陷入到了自我怀疑之中,难道我送的那幅画,画的还不够明显?其实他并不知道我的心意,那要不要在这扇子上在画一副啊,那女子看着手中的折扇暗暗的想到,要不,在画一副悬崖绝壁上的孤兰? 名叫四娘的女子陷入了沉思之中,等她从深思中醒来,陆路和绣娘早已不见了踪迹,而她身边的老帅哥依然在挑着油纸伞。 这四娘也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子,想到就去做,于是四娘就对还在挑伞的老帅哥说道:“伯谷,走,我们回去画画去。” “嗯?不再逛一会儿么,小摆设就在前面呢。” “走啦,走啦,那都是小孩子才看的东西。” “哎哎,四娘,等等我。”看到这四娘说走就走,老帅哥只能放下手中的油纸伞跟了上去。 现已傍晚时分,街道上的行人不见减少反而增加了很多,之前还三三两两的富家小姐,此时已经壮大到了成群结队了。 有富家小姐出行,那必然会有士子随行的,毕竟这中秋节也算是古代相亲节日之一了,自然会有许多士子之类的人物,手摇折扇,走街串巷,要是见到心仪的女子也必然会赋诗一首的。 这不,一群男男女女有说有笑的向这边走来,“锦枝,前面就是小摆设了。” 所谓的的小摆设,便是陈列在几案等处供玩赏用的精致小物件,而这里所说的小摆设是特指苏州一带“八月半”时供奉小财神像。 此时,绣娘正蹲在街边看着眼前的“小摆设”呢,看着那不足一尺来高的小财神,其身遍还有同样缩小了比例的房屋、桌椅、杯盘、衣帽、仪仗、乐器、棋牌、演戏用具和其他杂物等,瞬间,绣娘就觉得怀里的那两只兔儿爷不香了。 还好陆路不在,不然被陆路看到这些“小物件”,陆路准要发飙的,非得去找那个卖他小财神的人算账不可。 想到陆路这一路上的砍价,绣娘的眼睛就变成了月牙形,她之前还不知道,自家的相公那么会砍价。 这不,陆路又去前面的调料区去看看有没有辣椒,由于买的东西太多了,所以陆路让绣娘在那成品衣服店里等着,可绣娘看到这“小物件”摆出后,便大包小包的来到这里等着了。 这“小物件”算是苏州地区“八月半”的特色了,每年摆出来,在街市上都是“士女纵观,门阑如市”。 这“小物件”一摆出啊,不但吸引了大姑娘小媳妇,也招来了一些社会闲散人员,俗称,地痞无赖。 他们嘻嘻哈哈的混在人群之中,嘴里说着下流话,眼神搜索着长相俊俏的女子,甭管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只要被他们盯上,他们便成群结队的挤过去,推推搡搡弄得人群混乱不堪,他们混在其中,趁机下手,痛痛快快的揩油 由于人多,再加上是女孩子,一般被摸两下,只要不是太过分,也就忍了,基本上是不会嚷嚷的。 但今天,确是个意外。 余孟波等人趁着拥挤的人群想要去摸绣娘那浑圆挺翘的臀部时,却被一把折扇敲到了手腕上。 余孟波吓了一跳,抬头望去,便瞧见一身雪色长裙的窈窕女子,正怒目的看向自己。 余孟波一看是个女子,虽说此女容貌不算是国色天香,但也算是俏丽可人,胸部鼓鼓的,因为生气而上下起伏着。 要是魁梧的男子,余孟波等人,也就算了,但是一个弱女子,那就对不起了。 根本不用余孟波发号施令,那群人便嘻嘻哈哈的将那女子与绣娘围到了中间,此时绣娘才发现周围多了几名大汉和一位柔弱女子。 “四娘,四娘。”老帅哥在人群中呼喊着四娘的名字,但没有办法,被这群无赖得手的大姑娘小媳妇,推推嚷嚷的将老帅哥带的越来越远了。 “四娘,四娘” 余孟波不怀好意的看着四娘,说道:“我还当是有人想要英雄救美呢,没想到是个母的。” 周围流氓一听,顿时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此时,马四娘却是柳眉倒竖,咤道:“趁着混乱,偷偷占女孩子的便宜,如此毁人名节之事,别说是母的了,就算是畜生也不会去做的。” 言外之意,就是余孟波等人连畜生都不如啊。 虽然马四娘是个柔弱的女子,但此时的气场很强大,面对这几个大汉,毫不怯场。 这边的乱象,陆路也有发现,于是回头看去,只见成品衣店里并没有绣娘,陆路的心咯噔一下,于是来不及拿钱,便匆匆的向那骚乱之处跑去。 “客官,客官,还没找你钱呢!”卖辣椒的小商贩看着手里的银子喊道。 七十四、我靠,你踩狗屎了 天色还没有暗下,有的人家的瓦檐上,露台上,等高的地方,都已经挂上了灯笼,灯笼的行头多种多样,有鱼龙灯、鸟兽灯、花果灯,有的在灯笼的下面还联结着许多小灯笼、彩旗、银铃等装饰物。 晚风拂过,彩旗飘,银铃响,再加上孩童的欢声笑语,这节日的气氛是越来越浓厚了。 不但寻常百姓家挂起了灯笼,街道之上的公共场所也挂满了灯笼,有的还摆成了“贺中秋”的字样。 这不,在离“小物件”不远的地方便有这么一处,此时商人们才刚刚挂起一些灯笼,周围便聚集了许多年轻的男男女女。 随着夜风的袭来,灯笼不断地摇晃着,灯笼上的谜语也忽有忽无的显露了出来。 ‘走出深闺人相识’打一字? 这中秋节的猜灯谜虽然不如上元节那么火爆,但也算是三大灯节之一了,因为时常会在这种场合出现才子汇佳人的爱情佳话,年轻男女都喜欢来往于这种地方,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着天猜着灯谜。 “锦枝,你喜欢哪个灯笼,哥哥给你买。” 名为锦枝的女孩白了一样身旁这打扮的很纨绔的男子,没有说话,而是檀口轻启,咬了一小口的鲜肉月饼。 被美女鄙视了,那打扮的很纨绔的纨绔多少有些尴尬,为了让美女刮目相看,于是便向那还在挂灯笼的商贩说道,“诺,给你钱,我现在就要猜灯谜。” 灯谜,十文钱猜一次,猜中了灯谜,那有着谜题的灯笼就是你的了,猜不中,那就对不起了,十文钱没了。 于是就看到那纨绔非常阔绰的丢给那老板一小块银子,随后就看到那纨绔翻衣服撸袖子准备在心仪的女孩面前大展身手一番。 可谁知,这衣服袖子刚撸到一半,“小物件”那边就出事了。 听到喧闹声,吃着月饼的少女连忙转头望去,似问又非问的说道:“出什么事了,那边?” 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纨绔也转头看去,果然是只有纨绔才懂纨绔,看了一眼后就知道发生什么,“应该是哪家姑娘被人给堵了?” 那少女一听,顿时也不装淑女了,一口将剩下的鲜肉月饼塞进嘴里,口齿不清的骂了一句“败类”后,便向“小物件”那里跑去。 “哎~哎~,锦枝~” 纨绔看了看跑掉的锦枝,又看了看猜灯谜的商贩。 商贩紧紧的捂着钱包,随后还指了指一旁的牌子,“一经售卖,概不退款。” 纨绔看了看已经冲进人群的少女,对着商贩说了一句,“你记住了,我一会儿再回来猜。” 说完也不等那商贩说话,便也向“小物价”那里跑去。 在陆路发现绣娘不见了后,这钱也没拿,辣椒也没拿,便急匆匆的向“小物件”那里跑去,但由于那群流氓制造了混乱,这人又多,慌乱的人流涌来,将陆路弄的措手不及,顿时被人流裹挟的向另一边走去了。 陆路是焦急万分,一边大声喊着“借过借过”,一边奋力将“裹挟”的人群推开,等陆路好不容易从那人流中出来,已经离“小物价”那里很远了。 陆路二话不说,撒开腿子就向“小物件”那里跑去,陆路也是无奈了,绣娘这丫头,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么?怎么不好好在成衣店里待着啊 等陆路再次赶到“小物件”那里,那里已经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人了,陆路左推右推的,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 “小物件”前,一群穿着锦衣绸缎的高级流氓(纨绔),正嚣张跋扈的看着对面,期间还有一个气质不咋地的纨绔口花花的说道:“呦,又来了个小妞,正好老余一个,我一个,老王一个。” 只看到那吃月饼的少女站在前面,将马四娘挡在了身后,而马四娘又将绣娘挡在了身后,除了绣娘脸色有些惨白,那少女和马四娘都是一脸愤怒的看着那群不要脸的纨绔。 而不要脸的纨绔,队形也和绣娘这边差不多,几个满脸凶相、身躯粗壮的大汉挡在那几个纨绔身前,其中一个面上带着刀疤的大汉,陆路还认识,正是昨晚去陆路家要债的吕老大。 我去,冤家路窄啊。 与那几个大汉相比,绣娘这边的战力就显得有些单薄了,可能是因为周围有围观群众在,也可能是那少女与马四娘穿着华丽,一时之间,这群纨绔摸不清她们的底细,所以并没有硬来,只是在一旁口花花的。 看到绣娘那恐惧又茫然的神情,陆路那个心疼啊,之前还有些责怪绣娘到处乱跑,但现在更多的则是自责。 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明明知道绣娘是“招蜂引蝶”的体质,还将她一人放在这车水马龙之处,这不就是变相的将她放入狼窝虎口之中么? 于是陆路赶紧站了出来,冲着绣娘喊道:“绣娘!” 绣娘看到陆路那一瞬间,所有的茫然与恐惧都化成了一句话,“相公~” 随着陆路靠近,绣娘便不顾一切的扑到陆路的怀里,绣娘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笑颜如花的仰望着陆路。 看着怀里仰着俏脸的绣娘,陆路一边怜惜的替绣娘擦眼泪,一边问道,“怎么回事,他们有没有欺负你啊?” 绣娘摇了摇头,随后有些羞愧的看了陆路一眼,“相公” 就在绣娘想要说明情况的时候,刚刚那个口花花的男子再次开口了,指着陆路一脸惊讶的说道,“陆陆陆明远?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啊?” 陆路转头看去,有些迷茫的看着那纨绔,说道:“你认识我?” 听到陆路的话后,那纨绔先是一愣,随后想到自己现在锦衣玉食了,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罗仲文了。 于是指了指自己,说道:“我,罗仲文啊,之前就是我领你去满香阁的,你忘了么?” “满香阁?这名字该不会是跟怡红院一样的?”陆路暗暗的想到。 果然,除了一脸懵懂不知所以的绣娘,马四娘,还有那少女都纷纷看向了陆路,只不过马四娘是一脸的揶揄,而那少女则是一脸的鄙视,小嘴还嘀嘀咕咕的说着“臭不要脸,败类”之类的话语。 那罗仲文也不管陆路有没有想起来,还在那儿自顾自地爆起料来,“不记得了么,当初你欠那老鸨嫖资,还是我出主意让你去赌场借钱的呢,你真的不记得了么?” 陆路一听,好家伙嘛,原来t是你唆使陆明远去借高利贷的啊,弄不好让陆明远以绣娘为抵押就有你一份功劳在里面呢。 看着那目光躲闪的吕老大,陆路瞬间就明白了,这家伙果然和赌场是一伙的,先是唆使陆明远乱花钱,等没钱了,又唆使陆明远去贷高利贷,演着戏,合起伙来给陆明远那傻小子下套了呢。 一想到自己那还没有捂热乎的“四十万”,陆路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上去给他几拳。 那罗仲文还不知道此陆路非彼陆路了,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说着陆明远的糗事呢。 “老余,我跟你讲啊,陆明远第一次去那青楼啊哈哈哈哈,还有还有” 嗖~~~ 啪! 罗仲文正在“还有”的时候,一板鞋飞了过去,正好糊在了罗仲文的嘴上,随着板鞋的落地,罗仲文的嘴上和脸上,除了淡淡的鞋底纹路,还有一些黄褐色的东西。 罗仲文擦了擦嘴有些懵逼的看着陆路,随着擦嘴和舔嘴的动作完成,罗仲文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看着手上的黄褐物,罗仲文哀嚎的说道,“我靠,你踩狗狗屎了。” 七十五、别动,私人恩怨 “狗屎?” 要不是罗仲文说,陆路都没有发现自己踩到狗屎了。 而罗仲文在发现是狗屎之后,便赶紧用那没有沾上狗屎的左手擦嘴,一边往下扒拉着狗屎,还一边不断的向外吐着口水,“呕~~,陆明远,你疯了啊,呕~” 看着边吐着口水,边干呕着的罗仲文,马四娘、绣娘,以及那仗义的少女都掩嘴偷笑着,刚刚就属他说的最起劲了,什么小妹妹啊,欲仙欲死的啊,啊呸,叫你嘴贱,嘴贱的下场就是喂你吃狗屎。 都说回眸一笑百媚生,更何况是三个回眸一笑呢? 绣娘就不必多说了,天生媚骨,一颦一笑,那是极其勾人,给人一种最原始的冲动。 而那个马四娘也是不逞多让,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那可不是说说而已,在勾人的时候,还有一种大家闺秀、知识女青年的气质,混淆在其中呢,那勾人的手段可比绣娘的原始冲动高级了好多倍呢。 和之前那两位相比,在勾人这方面,这仗义少女就逊色了一些,但人家胜在脸蛋漂亮,胜在青春靓丽,胜在有着甘甜少女的风情。 三女的巧笑倩兮,吸引围观群众的同时,也吸引了余、张两位纨绔的目光,余孟波看着绣娘的眼神都直了,而王明选则是看向了马四娘。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想必当初曹子建见到洛神时,怕是也不过如此?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就在王明远沉迷于马四娘那诱人的气质时,余孟波都已经展开行动了。 “陆明远?这名字怎么有些耳熟啊。”余孟波疑惑的说道,“是不是欠条快要到期的那个陆明远啊?” 吕老大一听,心中暗暗叫苦,但自家少东家问了又不能不回答,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是的,但那欠条过几天才到期限。” “还差几天?”余孟波死死盯着陆路怀里的绣娘,差点就流哈喇子了。 “三天。”吕老大头上微微见汗得说道。 “三天?”余孟波想了想,随后又将视线从陆路怀里的绣娘身上转移到了陆路身上,粗布麻衣的,还光着一只脚,全身上下就没有一件值钱的货色。 一看就是个穷酸的书生,像陆路这样的穷酸书生,在他们【年年有余】的赌庄里可多了去了。 这群穷酸的书生,为了和那些有门路的“富家子弟”打成一片,不被他们孤立,很多穷人家的孩子都沾染上了“赌瘾”。 但十赌九输啊,没了钱怎么办,那就只能借钱了,于是乎,他们赌庄为了吸引更多的书生来此赌博,还专门设立了书生贷。 不需要抵押,只要你签署欠条就可以了,虽然利率要比正规的钱庄高很多,但却比其他的高利贷要低很多,就拿陆路来说,五月份时,借了八十两白银,三个月的利息便是二十两,到期则需要还1百两银子。 但天下怎能有的午餐呢?在他利率低的同时,相对应的,其他地方的风险也就会大大的增加。 比如,到期还不上款,那可就对不起了,不是要你妻离子散,就是要你断胳膊断腿的,陆明远的就是,要是到期还还不上,那绣娘可就要成为人家的所有物了。 一开始,也有书生拼死抵抗,大义凌然的说着宁愿自己死,也不愿交出自己的妻女的,但“百无一用是书生”啊,你口号喊得倒是挺响的,可实际上呢,被人家揍了几拳,威胁一下卸胳膊断腿什么的,这些高喊口号的书生便哭爹喊娘的将妻女拱手相送了。 余孟波自以为已经看清了陆路的底裤,于是迈着八字步,穿过吕老大,就向陆路这里走来。 “少东家”吕老大刚想阻止,但余孟波已经来到了陆路面前了,此时正嚣张跋扈的指着陆路的鼻子,说道:“你就是陆明远?” 陆路看着眼前这个有点傻里傻气的余孟波点了点头,随后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有事么?” 余孟波贪婪的看了一眼陆路怀里的绣娘后,说道:“之前你在我这儿借了一笔钱,你还记得。” “记得,怎么了?”陆路还是皱着眉头说道。 “怎么了?快到期了,你说怎么了!”余孟波也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陆路。 “嗯?快到期了?”陆路疑惑的看了看余孟波,又歪头看向余孟波身后的吕老大,该不会是这吕老大没把钱给这个傻子。 吕老大见到陆路看向他,顿时有些心虚,因为想替妹妹报仇,所以这吕老大就提前了几天去收债了,而陆路为了救绣娘,也没有计较那么多,不就差那么几天么,所以也就提前还债了。 而没有到期,又收到了钱,所以吕老大一想,要是将这1百两银子放出去,虽然也就那么几天的时间,但也能赚个几两银子,所以这钱也就没有上交。 看了一眼吕老大,虽然吕老大不敢看向陆路,但之前吕老大就不敢直视陆路,所以陆路看了个寂寞。 在由于陆路没有陆明远的记忆,所以陆路也不知道这个陆明远到底借了多少钱,一时之间陆路也没敢说还钱的事情。 “对,快到期了。”余孟波点了点头,随后眯着眼看了一眼陆路的穿着打扮,随后又自以为是的说道,“看你这个样子,应该也没有什么钱还!” 还没等陆路开口,这余孟波又继续说道了,“这样,你将怀里的女人让给我,那钱就一笔勾销了,你看怎么样?” “哈?”陆路歪着头一脸诧异的看着余孟波。 而余孟波看着陆路那一脸震惊样子,自然是知道这陆路是不舍得啊,但之前那些人,又有几个是舍得的呢? 于是又带点恐吓的语气说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你可以去打听打听,那些不想还钱之人都是什么样的下场,缺胳膊少腿那都是轻的,有的直接被我丢进丹炉里了,你有这银子,可是能娶好多房媳妇的,你想想。” 陆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余孟波,随后不怒反笑的问道:“你这话可是当真?” 听到陆路这话,马四娘有些担心的看向绣娘,而那仗义少女则是一脸愤怒的看向陆路,生怕陆路说出个“好”字。 在场的只有绣娘知道陆路是不会将她送人的,要送昨天晚上就送了,何必将那一百两银子交出去呢,说道那一百两银子,绣娘也是相当的心疼,长这么大,别说1百两银子了,就连五十两银子也没有见过啊。 在一个就是吕老大了,但此时的吕老大也有些判断不准了,毕竟经常去赌坊的人都知道这【年年有余】赌坊老板的能量,那跟苏州的税监王大人可是拜把子的兄弟啊。 但昨晚陆路那生猛的表现又让吕老大有些摸不清陆路的想法,为了安全起见,吕老大还是想把余孟波拉回来一点,最好离这个陆路远一点。 可余孟波不清楚吕老大心中所想的啊,再说了一句“别扒拉我”后,便看向陆路。 都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余孟波还以为陆路答应了呢,“切,软骨头。”在心里鄙视了一下陆路后,便大大咧咧说道:“自是当真!” 然后便转头看向身后的吕老大,想着绣娘那熟透的身子,就更加迫不及待了,“快快快,快将欠条拿出来。” “少东家,你先” 吕老大还想告诉余孟波小心一点,但话刚说到了一半,就看见余孟波身后的陆路突然暴起,一张满是书生气的脸庞,此时却满了狰狞与戾气。 说起来,最近几天陆路的火气是有点大了,动不动就要动手打架,这可有些不像之前的他啊,难道是绣娘那丫头太惹火了,自己有些欲求不满,所以就想用打架来发泄一下自己烦躁的心情。 但不管怎么样,陆路还是动手了,趁着那余孟波转身之际,陆路将怀里的绣娘一把推到了马四娘的身旁,随后大骂一声:“我去你大爷的!” 随后飞身而起,一拳就轰在了余孟波的后心处。 余孟波被陆路这猝不及防的一拳打了个实惠,身形踉踉跄跄向前走了两、三步,陆路又趁着余孟波还没有站稳之际,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吕老大目瞪口呆的看着,嘴里喃喃说道:“又是如此,又是如此……又是背后偷袭,这t是专业打黑拳的么???” 见到少东家被陆路骑在身上锤,那鞋底抽的是啪啪啪做响啊,就这一会儿的工夫,脸都快被鞋底抽成猪头了。 再次见到不按常理出牌的陆路,吕老大不知道是跑呢,还是留下帮助自己的少东家,毕竟昨天晚上陆路那暴徒一般的打法吓到了吕老大。 说起这余孟波也并非如此不堪,自小就在赌坊混的,打架斗殴,虽说不是家常便饭,但也是常有的事。 可他没有料到这个长相斯斯文文的书生会突然动手,一时之间被陆路打得措手不及啊,而陆路呢,虽说体质单薄了点,但陆路有技巧啊,毕竟在一线干了四、五年了。 就看到,陆路一阵疾风骤雨似的王八鞋底,抽的余孟波都大脑缺氧了。 可他余孟波是谁啊,从小就在赌场长大的,只有他抽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抽他的份啊,他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啊? 缓过神后,顿时恼羞成怒的吼道:“妈的,你敢打我?老子非弄死你这个王八蛋!” 啪啪啪。 陆路还管你这个,又是几鞋底抽去。 “你妈的,吕老大,你在看你妈啊,还不快帮我” 他这一吼,吕老大顿时清醒了过来,于是就准备冲向陆路。 陆路又啪啪的抽了余孟波两鞋底,随后拿着破板鞋一指想要冲过来的吕老大,轻描淡写的说道:“别动,私人恩怨。” 七十六、史无前例的大混乱 尽管陆路说了私人恩怨,但吕老大也就是楞了一下,随后还是硬着头皮向陆路这里冲了过来。 看到冲出去的吕老大,周围那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大汉们也终于是反应了过来,于是七、八个大汉一拥而上,准备来个乱拳打死老师傅。 陆路一听“大伙一起上,打死这个王八羔子”后,便抡圆了胳膊狠狠抽了余孟波一鞋底,随后赶紧爬了起来,趁着那些人还没有靠近之际,赶紧跑路,不然被围殴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陆路计划的倒是挺好,但计划它赶不上变化啊。 余孟波一看陆路想跑,顿时一把搂住了陆路的脚踝,陆路用力拽了几下,并没有拽出来,于是陆路反其道而行之,又用力踹了几下。 由于余孟波的阻拦,陆路并没有第一时间撤退,于是乎吕老大那砂锅大的拳头就迎面袭来了。 没有办法,陆路只能双手护脸,准备硬接下这一拳,但等了一会儿,陆路并没有感到疼,放下手臂一看,那仗义少女犹如一头小母豹子一样,跟着吕老大缠斗在了一起。 “我去。” 陆路人都看傻了,原来那仗义少女还有武功啊,之前还以为这群家伙是“怜香惜玉”呢,没想到是被这小丫头给镇住了啊。 这小丫头一脚就将吕老退,随后腰枝一扭,又化身小母豹子一般,一个箭步冲向另一个凶狠的大汉。 那公子哥一般打扮的王明选可能是自持身份,也可能是根本不会打架,这时正俏无声息的向后退了几步,以免自己被卷入这战团之中。 看着余孟波被抽成猪头一样的脸,再看看还在狂抽的陆路,王明选心里暗自庆幸,幸好自己离得远,不然要是被这家伙不管不顾的抽脸,那岂不是丢死个人了,尤其是在那小娘子面前? 说到那小娘子,王明选的眼神便不由自主的在这混乱的人群中寻找着马四娘,找了一圈后,终于在斜对面的人群里看到了马四娘。 此时马四娘正拉着绣娘躲在一旁,看着这混乱的场面,那是越看越心惊啊,越看越胆颤啊! 虽然陆路有格斗术傍身,但奈何身体素质跟不上,不知何时,陆路身上已经多出了几个泥脚印了,不过跟陆路比起来,他的那些对手就惨多了,一个个鼻青眼肿、脸带着鞋印的。 随着时间的过去,陆路身上的脚印也是越来越多,就连会武功的小丫头也被人打了好几拳。 陆路一看,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在厉害的好虎,也架不住一群狼啊。 于是,陆路一鞋底抽翻了个二五仔后,便大声的喊道:“就是这个家伙,就这是他,他家里开赌场不说,还找人做局,坑害我好几个同窗了,还放高利贷” 这中秋节,书生士子可是很多的,其中不乏就有被这群人诓骗的,不但骗光了盘缠,还欠了一屁股赌债。 还有就是为人父母的,自家的孩子在外求学,却被这群可恶之人下套跳进了债物风波之中,有的竟然不堪忍受他们催债的手段,选择了自杀。 还有最简单的,就是被放高利贷的这群人追的走投无路之人,经过陆路这么一喊,本来一群大汉围着几个弱女子,周围就有人看不惯了,妈的,这人还t放高利贷。 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啊!!! 就在这人群激愤、议论纷纷的时候,一个饱受风霜的老妇人率先举起了刚卖完的鸡蛋竹筐,并且狠狠的砸向了那群纨绔,还老泪纵横的呜咽着,“你还我儿子” 这一砸,就像导火索一般,瞬间点燃了受害人的情绪。 “妈的,你还我老婆” “你还我女儿” “还我钱” 顿时,场面热闹了起来,几十个人混战到了一处,拳打脚踢、手抠牙咬的乱成了一团。 之前被这群无赖占了便宜却不敢声张的女子们,也加入了战场,见到一大汉被人踹倒后,便一拥而上,又挠又掐的,“我让你占老娘的便宜,我让你手不老实,我让你口花花,我让你” 这战团是越滚越大,参与进来的人数也越来越多,一时之间,场面混乱不堪。 也不知道是谁,一脚将仗义少女给踢出了战斗圈,战斗少女也是打红了眼,揉了揉被踹的胸口,然后又准备再次冲上去。 “喂,别打了别打了,快走快走。” 陆路一把拉住了准备还想冲上去的仗义少女,然后二人弯着腰,趁着混乱向外面摸去。 有着这种想法的人,可不止陆路一人啊,这不,张仲文也猫着腰准备向外面摸去,但他那鬼鬼祟祟的模样却被陆路发现了。 于是陆路对着仗义少女说道,“你先去找绣娘她们,我去去就来。” 说完,陆路拎着板鞋就向张仲文那里走去。 啪的一声,又是一鞋底。 就在张仲文捂着脸一脸懵逼的时候,陆路又大声的嚷嚷了起来,“我让你不学好,我让你不学好,给赌场当托,给放高利贷的当狗,好好的书你不读,赚这种黑心钱。” 陆路是说一句,抽一鞋底啊,期间还大声嚷嚷着,周围“杀”疯了的众人一听,好家伙嘛,还有“伪军”,瞬间就将矛头指向了张仲文。 “我靠,陆明远,你给我等着” 一瞬间,张仲文就被涌来的人潮淹没了。 站在远处的徐锦枝,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呐呐自语的说道,“这人也太坏了,不过我喜欢。” “走了走了。”陆路拉着徐锦枝便向外面走去。 有了陆路的添油加醋,一时间这街道上是鬼哭狼嚎的,大部分的人都被卷入到这场混乱之中,小财神共鞋袜一色衣帽与小物件齐飞啊。 “td,娘的腿的,你敢打老子,我c你娘的。” “卧槽,你敢拽我老婆衣裳,妈的找死啊” “呀,你敢吃老娘豆腐,我挠死你” 其间夹杂着男人的怒吼与惨嚎,还有女人的娇嗔与凶狠,这场面,怎一个乱字了得! “锦枝,锦枝。” 看到这混乱的场面,搬救兵的金潘一时之间焦急万分,“妈的,早知道就不回去叫人了。” 原来在徐锦枝冲进人群之后,看到情况不妙的金潘就赶紧回衙门里搬救兵去了,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啊,这不,救兵是搬来了,但现在这场面,已经不是救兵不救兵的了。 金潘焦急的四处观察着,但还是没有找到徐锦枝,自己爱慕的女子不见了,金潘岂能不着急,在悔恨自己为什么要回去搬救兵的同时,金潘也红了眼睛,大喝一声,“他妈的,谁敢动老子的媳妇儿。” 自认为很帅后,金潘领着蔡大程等捕快也加入了战团。 “少爷,少爷,这边这边。” 只看到一个嘴歪眼斜的家丁领着衣衫凌乱的王明远从人潮涌动的脚下爬出,但爬了一会儿,路却被几条大腿给堵住了,王明远向左,大腿就向左,王明远向右,大腿就向右。 没有办法,王明远只能抬头看去,正好看到金潘那张狰狞的脸,虽然金潘看上去很可怕,但看到金潘周围的捕快,这王明远和他的家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快”这家仆刚开口,就被金潘一脚踹到了一旁,就连王明远也惨遭毒脚。 被踹了一脚的家仆还有些懵逼,随后看到自家少爷也被踹了,立马尖声喊道:“混蛋,你可知你刚刚踹了谁?” “嗯?”金潘虽然纨绔的时间不是很久,但纨绔的恶习却学的有模有样,“妈的,我管他谁啊,挡老子救媳妇,就一脚踢开。” “你,你”听到金潘的话,那家仆差点没被气晕,本来以为见到官府的人了,就安全了,没想到这官府之人却是个大傻子,连税监的公子都不认识。 “好好好,那我就告诉你,你刚刚踢得可是税监王大人家的公子。” 这家仆本以为金潘听了会吓得直接磕头,但没想到金潘会说这么一句话。 “税监王大人?税监不是太监么?哪来的公子啊?” “你” “你什么你,这年头,还有冒充太监儿子的,真的长了见识了啊。”金潘哪里知道还有领养或者是从哥哥弟弟那里过继而来的道理啊。 本来,这人啊,在看到捕快的时候,这混乱已经有所收敛了,毕竟老百姓还是害怕当官的啊,一些胆小怕事的,或者是被无辜卷入其中的,见事不妙都纷纷退出了。 可一听到“税监”二字,那些做买卖、办工厂之人顿时恨得牙根痒痒,于是这又引发了一场混乱。 推推搡搡之间,混乱的方向也发生了转变,看到涌来人群,金潘目瞪口呆了起来,“我靠,什么情况?” 于是衙门里的捕快,地痞流氓,官宦之家的家丁,群情激愤的百姓,又乱成了一团。 这场面堪称史上之最啊。 而作为这种场面的始作俑者,陆路,此时,正领着三位各有千秋的大美人看花灯走月亮呢。 “相公,相公,你看那花灯” 七十七、走月 中秋夜,整个苏州府都取消了宵禁的限制,以方便老百姓们走月赏灯,这种取消宵禁或者推迟宵禁时间的,被称为“放夜”。 经过刚刚的闹剧之后,此时天色也逐渐暗淡了下来,虽然圆圆的明月还没有挂到枝头之上,但整个吴县都笼罩在一片光亮之中。 此时的大街之上,人潮涌动,热闹非凡,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无不外出走月赏灯。 “慢点,慢点。” 一个四、五岁大的孩童,打扮的是粉雕玉琢的,胖乎乎的小手里拿着一盏用竹纸扎成兔仔灯,在妈妈的的关心下,晃晃悠悠的将灯挂到了一根长竿上,随后一个留着胡须的中年男子将高杆竖起。 看着兔仔灯高高升起,那粉雕玉琢的孩童顿时高兴的拍起手来,奶声奶气的说道,“举,举高,举高高。” 陆路看着那奶声奶气拍手说着“举高高”的孩童,没来由的说道:“绣娘,晚上回去,咱们也造一个。” 绣娘听后,愣了一下,随后俏脸顿时红透了,连那精致的小耳朵都通红通红,绣娘抱羞的白了一眼陆路后,害羞中带着一点窃喜的嘀咕着,“相公,还有人呢!” “嗯?”陆路不解的看向绣娘,不但绣娘妩媚诱人,就连以知性美为代表的马四娘也俏脸绯红,武功少女徐锦枝则是低声说道:“不要脸。” “呀?我怎么不要脸了啊,难道你不觉挂这种灯很好看么?”陆路指了指眼前那些高高挂起的灯笼说道。 就在陆路不解的时候,那粉雕玉琢的小胖妞一步一晃的向那成年男子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喊着,“爹爹,爹爹,挂!” 陆路看了看那小孩,又看了看神色迥异但都面色潮红的三女,然后试探性的问道:“你们该不会是想到造小孩这上面了?” “呀,相公。” 绣娘受不了陆路的直白,推着陆路的后腰就往前走。 这一路下来,好多小孩子在家长的协助下,将一个个灯笼竖于高杆之上,高挂起来,彩光闪耀,为这中秋再添一景。 还有三三两两的大孩子们,他们聚在一下互相比赛,看谁竖得高,竖得多,谁做的灯彩最为精巧。 徐锦枝和马四娘见到这群嬉闹的孩童,便低头掩面匆匆而过,绣娘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些孩童。 至于陆路嘛,此时的心又长毛了,看着天边的明月,想着也许今晚还真的是个造小孩的机会啊。 除了孩童们的树中秋,还有放天灯的,这可就是属于大大孩子玩的游戏了,小孩子玩的略显幼稚,像陆路这么大玩的,是刚刚好的。 绣娘看着那缓缓升起的孔明灯,眼中满是星辰,陆路悄悄的拉着绣娘小手,也抬头看去。 周围到处都是放灯的,用纸扎成的孔明灯,在热气上腾的作用下,缓缓的升入空中,引来一众年轻男女的欢呼雀跃。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随着月亮的升高,这吴地是有走月亮、过三桥之俗的,此时,三三两两的人们相约在了一起,趁着这皎洁的月光,或游街市,或划舟河上,或登楼观赏月华,吟诗作对,谈笑风生。 也有新婚的小两口,亦或者是年轻的男女,两两相拥于桥上或桥下,看着水中的月亮,说着彼此的情话。 之前,陆路还沾沾自喜呢,尤其是遇见那种单身独自出行的男子,亦或者是成群结队的那种单身男子的时候,昂首挺胸,像只骄傲的大公鸡一般。 你看看,我身边有美女,你没有,不但有美女,一次还有三个呢,哈哈哈,羡慕。虽然和这个马四娘、徐锦枝才刚认识不久,也不算是很熟,但陆路还是虚荣了一把。 但此时,陆路却觉得这两货有点碍眼了,要不是这两个电灯泡在,自己现在能独守“空房”么,连握个小手都不得握。 陆路看着前面那三人,尽管是“腰身款摆似杨柳,笑颜娇丽如春花。”,但陆路依然很不爽,尤其是那个小母老虎一般的徐锦枝,竟然将自己的绣娘给拐跑了。 “绣娘姐姐,快看,快看,快看河里。” 说完拉着绣娘的小手就向前面的河道跑去,绣娘还是好绣娘,尽管被徐锦枝那小电灯泡拉着,但还是回头向陆路看去,“相公” “去去。”陆路无奈的摆了摆手。 看着陆路那咬牙切齿的样子,一旁的马四娘便掩嘴偷笑着。 陆路无奈的翻了翻白眼,笑什么笑,你家那位老帅哥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你,说不定现在正在哪里逍遥快活的呢,陆路无比恶毒的想着。 “哇,好美啊!” 这河面上飘荡着无数的莲花彩灯,随着晚风轻抚,荡起层层微波,如繁星点点,与水中明月争辉。 不但如此,远处还有片片叶舟踏波而行,其上灯火通明,犹如一条蜿蜒起伏的火龙一般,伴随着丫丫的童声,在波光鳞里中乘风而来。 “耍禄仔,耍禄儿,点明灯。识斯文者重斯文,天下读书为第一,莫谓文章无用处,古云一字值千金,自有书中出贵人……” 随着“火龙”的蜿蜒前行,一众儿童结队游乐,提着各色的花灯,或是小动物,或是瓜果,蹦蹦跳跳的沿着长长的河道踏歌而行。 “灯火万家城四畔,星河一道水中央。” 陆路转头看了一眼马四娘,得,这马四娘一看就知道是个才女,哪像陆路,看到如此震撼得场景,只会说“卧槽”。 水中火龙过后,陆路踏上了河道之上的那座拱桥,这已经是第三座桥了,按照走月亮的风俗,这就算完成了。 要是没有马四娘和徐锦枝,此时,陆路早就拉着绣娘回家造人去了,没办法啊,这人呐,尤其是男人,这心只要一长毛,那眼前的闲情与雅致就是狗屁了。 不过看到绣娘那童真一般的笑容,也许陆路也会忍着,谁知道呢? “相公,相公,那边有猜灯谜的。”桥头之下的绣娘冲着陆路直挥手,但也就挥了一下手,便被徐锦枝那丫头拽跑了。 兜兜转转,陆路又回到了之前闹事的地方了,此时那里除了一片狼藉之外,并没有太多的不一样,人们依然是衣着华美,结伴,或抬头看月,或低头私语。 不过周边的生意还是受到了一些影响,本来应该是门庭若市的猜灯谜活动,此时就显得有些冷清了,只有三三两两的几对年轻男女。 看到陆路等人的过来,纷纷侧目看去,当然了,他们关注的并不是陆路,而是陆路身旁的美女。 “我靠,美女。” “哪呢?哪呢?” 远远的就看到“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的马四娘,随后又看到了“风情万种,秀色可餐”的绣娘。 一看到绣娘,金潘的眼中才出现了陆路的身影,于是,金潘挥舞的手臂大声喊道,“陆哥儿,陆哥儿。” 本来金潘就想去找陆路来着,一方面是工作上的问题,另一方面便是关于泡妞技巧上的请教,这不,正好遇见了,能不让金潘兴奋与高兴的么? 听到有人喊叫,陆路转头看去,只见金潘满头大汗的向这边跑来,身后还跟着于铺头等人,应该是去维护治安去了。 看着陆路身边又多了个美女,金潘对陆路的泡妞技巧再次佩服的五体投地,之前那范夫人还依依不舍的,怎么转眼之间,就又多了一个美女啊,而且同样还是个极品。 “陆哥儿,你今天怎么没来”金潘准备先谈工作,然后再问问泡妞的问题,但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陆路身旁的另一个美女,徐锦枝了。 芸鬓斜倚,鹅蛋脸,白嫩圆润,黛眉斜飞,媚眉如丝,雪白的脖颈上戴着一串晶莹的珍珠项链,在灯光之下,正发出柔和的光芒。 这胸口平平的,不是徐锦枝,是谁啊? 由于娇小的徐锦枝被陆路挡住了,所以刚开始金潘并没有发现徐锦枝,此时,看到自己心仪的女子,一时心潮澎湃的说道,“锦枝,你跑哪不对,你怎么在这儿?” 随后金潘就脸色发白的看了看陆路,又看了看徐锦枝,见到徐锦枝那个摸样,金潘心里苦啊,怎么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被陆哥儿给拿下了呢 而徐锦枝呢,根本没有理会金潘,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陆路,俊美的小脸上满是惊讶,随后指着陆路,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就是陆哥儿?” 陆路也有些懵逼的看了看刚刚还生龙活虎,现在却面如死灰的金潘,又看了看一脸惊讶的徐锦枝,也学着徐锦枝那样,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两怎么认识的?” 见到金潘不说话,一旁的于捕头说道:“小陆大人,这位徐家小姐” “等等,你刚刚叫他什么?”这回临到马四娘惊讶了。 “小陆大人啊。”于铺头也有些懵逼的看着马四娘。 “小陆大人?”马四娘嘀嘀咕咕之后,又转头看向了陆路,有些怀疑的问道:“你就是小陆大人?” “嗯。”陆路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有人这么叫过。” 听到陆路承认后,马四娘瞬间激动了起来,眼睛明显亮了很多,里面都有光了,而且因为激动小脸也变得绯红绯红的。 马四娘“含情脉脉”的看着陆路,檀口轻启,声音也因激动而有些颤抖,“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辜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近来怕说当时事,结遍兰襟。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 “什么?”这回轮到陆路懵逼了。 而绣娘呢,则是一直很懵懂 七十八、秦淮名妓马湘兰 月上当空,灯火璀璨。 这个时间段,平康坊那边的青楼、教坊也迎来了一天当中客流量最高的时间段了,一些文人雅士在走完月亮之后,便三、五结伴去那青楼喝喝小酒,吟诗作对一番,要是能偶得佳句,那便是一夜成名的最好机会了。 这不,也不知是哪座青楼,传出佳句,引得一众莺莺燕燕的娇声欢笑,就连东市门口的陆路等人也都被这欢声笑语吸引去了目光。 刁刁河上风,萧萧濯灵襟。皎皎桂上月,悠悠照鸣琴。 这古代的才子为什么总喜欢流连于青楼之中呢?除了男女相性相吸以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青楼可以快速的让一个才子成名。 青楼里的这群莺莺燕燕们,他们就像是这些才子的粉丝一样,当一个才子有了基数很大的粉丝团后,那么他的诗词就会很快的被传唱开来。 很可能是晚上作词,而第二天早上,大街小巷中便会传唱出这人昨天所做的诗词了,就如柳永一样,在他成就了那些青楼名妓的同时,这些青楼女子也将他的词传唱开来,所以才有“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 这不,康平坊的街道上时不时就会传来某某公子又有某某新作出炉的消息了,对于那些书生士子们来说,这才是今晚的重头戏啊。 诗词一出炉,便会先邀请青楼的名妓传唱,所以,这中秋夜啊,稍有名气的青楼女子都会被一些书生士子包下。 至于那些没有钱的书生呢,要么借钱请名妓,要么就只能在矮子里拔高,随便选一个青楼女子喽,这是士子出名的机会,同样也是青楼女子成名的机会。 诗词歌赋一首首,莺莺燕燕一句句,在传播诗词歌赋的同时,也将这美丽的月色染上了绯红甜蜜的气息。 才子们在互相较劲的同时,佳人们也在拼命的展示着自己的魅力与歌喉,希望能得到哪位贵人的青睐,有朝一日可以脱离这扮乖卖笑的日子。 吴县如此,姑苏那儿也是亦然,金陵那儿就更亦是如此了。 但今年这中秋斗诗,金陵那边却少了一位重量级别的青楼名妓,那就是红遍秦淮河的“幽兰馆”的当家名妓,马湘兰。 此时,幽兰馆门前早已站满了书生士子,一个个伸长着脖子向那满是兰花小楼望去,但那禁闭的房门,预示着主人根本不在家中。 不但门前站满了慕名而来的士子书生,宅第之旁的“玩月桥”也挤满的众人,看着那天上的明月,只能对月笙箫弹唱,没了佳人的相伴,这笙箫的曲调都有些走样了,不在那么优美了。 “这湘兰姑娘哪去了啊?” “不知道啊。” “哎,我还有一首好词想找她切磋一下的啊。” “是啊是啊,谁不是呢,也不知道这湘兰姑娘到底跑哪去了。” “我听对面卖鸡蛋的老奶奶说,这湘兰姑娘好像是出远门了。” “出远门?” “嗯,好像是跟一个三十五、六岁的一名男子,叫什么来着,叫什么来着,嘶~,对了,湘兰姑娘好像叫他布谷什么的。” “布谷鸟?” “哈哈哈,文人兄,你可别闹了。” “布谷,伯谷,难道是伯谷兄?” “对啊,今天怎么没有看到王公子呢?” “是啊,是啊,王兄哪里去了?” 这群金陵文人雅士又开始寻找大才子王稚登了。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吴县知县身旁处。 由于之前的骚乱,税监王公公的公子王明选便去找身为吴县知县的张锲修,没有办法,自己管辖的境内出现了骚乱,张锲修只能带人出来巡逻,被动的与民同乐了一番。 张锲修一边处理着骚乱的事情,一边游街走月,倒也别有一番情趣,这期间来到了青楼林立的平康坊,听着名妓们那渺渺歌声,让张锲修想起之前陆路做的那首词。 “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辜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近来怕说当时事,结遍兰襟。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 张锲修看着身旁有些心不在焉的王稚登,说道:“伯谷兄,你觉得这首词怎么样?” 原来这王稚登并不是不想去找马四娘,而是在寻找的途中遇见了知县张锲修了。 这王稚登在被人流裹挟走之后,也像陆路那样,准备回去寻找马四娘,可是没走几步,便遇见了曾是同窗旧友的张锲修。 二人寒暄了几句后,便唏嘘不已啊,张锲修在自己族叔的帮助,来到这吴县做了一县之长,而更加优秀的王穉登却游仕京师,成为大学士袁炜的宾客。 但又因当时的袁炜得罪了当朝掌权的宰辅徐阶,王稚登也受到了连累,从而未能受到朝廷重用。 这对四岁能作对,六岁善写擘窠大字,十岁能吟诗作赋,长大后更是才华横溢的王稚登来说,这是不可原谅的,于是心灰意冷之下,便回到了江南的故乡。 和那些郁郁不得志的才子一样,回到家乡后,王稚登便寄情山水,放浪形骸,整日里流连于酒楼花巷之中。 而就在这段时间里,王稚登遇见了“幽兰馆”里的马湘兰,正所谓才子配佳人嘛,在与马湘兰的言谈之中,颇为投缘,深交之下,便都叹相见恨晚。 这不,秋闱在即,这苏州府为了庆祝考生金榜题名,准备举办一场花魁大赛,而作为红遍秦淮河的幽兰馆主人,作为秦淮河最受文雅客人追捧的名妓,人家当然并不需要来这儿参加什么花魁大赛的。 而马湘兰之所以会来,完全是因为收到吴县怡红院吴妈妈的邀请,请她来这儿帮她调教一下女儿,以便能更好的争夺这花魁的名次。 而这段时间,马湘兰跟江南才子王稚登来往密切,而这又正值中秋,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和自己的爱慕之人来这吴县石湖游玩一番,都说那“石湖串月”妙不可言,所以马湘兰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 本来这王稚登还四处寻找马湘兰的,可听到张锲修口中诗词后,便陷入了沉思,口中还喃喃自语的重复着。 念叨了几遍后,王稚登便转头看着身旁的张锲修,问道:“张兄,这词是你作的?” 王稚登之所以会这样问,是因为这词中蕴含的感情与他认识的张锲修的经历不同。 果然不出所料,张锲修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是我的刑名先生写的。” “刑名先生?那不知张兄可否将这位先生引荐给在下”王稚登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王明选身旁的余孟波扯着他那破锣嗓子尖声的喊道,“就是他,就是他。” “什么?” 虽然张锲修不怎么待见这个余孟波的,但他毕竟是税监王公公儿子的朋友,这个面子多多少少还是要给的。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余孟波指着前面的一众人,尖声的喊道:“就是他,就是他煽动群众打我的。” “嗯?”张锲修一听,我靠,我就是做做样子而已,这这这怎么还怎么还真的让他给找到了呢? 隔着老远,陆路就听到一声敲破铜锣的声音响起,于是便扭头看去,正好看到目瞪口呆的张锲修等人。 “先生?” “大人。” “姐夫。” “四娘?” “伯谷。” “姑娘。” 七十九、误会 “张大人,张大人,就是他,就是他煽动群众围殴我的。”见到陆路,余孟波气急败坏的说道。 “先生?这可是真的么?”张锲修有些诧异的看着陆路。 陆路看着王明远身边的余孟波,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的说道:“你谁啊?” “我?我草你大爷的,我”此时的余孟波鼻青脸肿的,确实,陆路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 听到余孟波的骂街,陆路顿时又将鞋子脱下,而刚刚还叫嚣的余孟波一看陆路拖鞋了,顿时吓得连连后退。 陆路拍了拍鞋底,将鞋里的沙子倒了出去,然后看了看离的好远的余孟波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怪不得满嘴喷大粪呢。” “你”余孟波那个气啊。 陆路一边将鞋子穿上,一边一脸无辜的看着张锲修,做着小熊摊手的样子,“大人,这事可不怪我啊。” 看着陆路穿鞋,张锲修这才发现陆路这鞋有些不对劲啊,一只是纳得千层底得板鞋,一只是做工精良的云履。 “先生,你这是?” “哎,别提了,这吴地不是有走月亮得风俗嘛,我就带着我家娘子来凑凑热闹,可谁知半路遇到了不开眼得地痞流氓,所以我就出手教训了一下。” 说着陆路还看了一眼猪头一样的余孟波,接着又说道:“哎呀,可谁知道那地痞流氓,不知是怎么触犯了众怒,就被人给群殴了,我这不是殃及鱼池了嘛,鞋子丢了一只,不过好在又捡了一只。” 说完,陆路还展示一下自己捡的那只云履,然后又满脸失望的说道,“不过有些可惜了,就捡到一只,要是能捡到两只,那就完美了。” “噗呲!!!” 站在王稚登身旁的马四娘又被陆路的话给逗笑了。 这一笑啊,瞬间就将王明选的魂魄都给勾去了,自从见面时开始,这王明选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马四娘。 马四娘感受到王明选那火辣辣的视线后,先是一愣,随后便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利用身旁的王稚登挡住了王明选那不加掩饰的欲望之眼。 “你放屁。” “哈?” “张大人,他就是在放他再胡说。”余孟波立马可怜兮兮的看着张锲修,“张大人,我没有调戏的他的娘子,我上前去,只是好心的提醒他还有几天就要还钱了,可他倒好,竟然,竟然张大人,你可要给草民做主啊。” 早早的,余孟波就想好了说辞。 “哈?还什么钱?”陆路不解的看着余孟波。 “还什么钱?你说还什么钱?当初你逛青楼,没有银子支付嫖资了,不是你通过张仲文找我借的钱么?当时你还”说着,余孟波还看了一眼站在陆路身旁的绣娘,和王明选一样,眼神中都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占有欲望。 “停停停。”陆路赶忙打断了余孟波的说辞,再说下去,陆路都快被身旁这小美女徐锦枝给杀了,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 陆路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她了,从刚刚开始,就是一副愁大苦深的看着自己,这会儿又改成厌恶了,甚至是想踢上自己几脚。 陆路打断了余孟波后,立马说道,“你说我欠你钱,那你可有欠条借据啊,没有,小心我告你敲诈勒索啊。” “欠条?” “对,欠条。” “当然有了。”余孟波一听,立马转头去找吕老大,而此时的吕老大早就跑了,找了一圈后不见吕老大,余孟波便大声的喊道。“吕老大,吕老大。” 见到吕老大不见了,陆路也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于是晃了晃手中的欠条,说道,“别找了,你说的该不会是这张欠条?” 余孟波一看陆路手中的欠条,顿时就想上去抢,不知何时,陆路的手中又多出了一只板鞋。“啪”的一声,又一鞋底抽在了余孟波的猪头上。 “对对对,当时他就是这样。”余孟波捂着脸颊,口齿不清的说道。 张锲修扶了一下额头,有些责怪的说道,“先生!” 陆路连忙道歉道,“抱歉抱歉,手滑了一下,我以为他要来抢欠条呢,所以就” 看着陆路手中的欠条,余孟波的脸色是一阵红一阵白的,嘴里还喃喃自语的说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随后余孟波又脸色涨红,目露凶光的喊道:“吕老大,你给我等着。” “大人,我现在能告他敲诈勒索么?”陆路看向张锲修问道。 余孟波一听,顿时慌了神了,连忙说道:“张大人,张大人,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我并不知道陆明远已经将钱还了,对对对,都是吕老大干的,一定是吕老大将钱贪污了。我我我不知情啊。” 陆路看了一眼余孟波,淡淡的说道:“那是你们的事情,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就是对我敲诈勒索了,大人,你看” 张锲修当然是向着自家先生了,但这余孟波毕竟是王明远的朋友,所以就算要偏袒陆路,也不能太过于明显。 于是,张锲修说道,“你们各执一词,一时之间,本官也很难下的了定论,这样,先将余孟波关入大牢,等找到吕老大,在进一步” 余孟波一听,这还得了,要是自己被关进大牢,能不能抓到吕老大,什么时候抓到吕老大,这些还不都是人家说了算么。 而且,这牢狱又是人家地盘,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到时,自己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啊,叫地地不灵了啊。 于是,余孟波慌忙的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冲着王明选喊道:“王公子,王公子,救我” 听到余孟波的话后,王明远便开口了,“张大人,我不管这个余孟波跟这位这位陆公子是什么样的私人恩怨,我就想知道我被那一群刁民围住的事情,你怎么解决?” 王明远不愧是个官二代啊,这祸水东引的技巧玩的很六啊。 “啊这” 张锲修一听,顿时就犯难了,王明选口中的刁民可不仅仅是指那些逃跑的平民老百姓,还有自己的小舅子金潘呢。 张锲修恼恨的看了一眼不知所谓的金潘,然后小心意义的说道:“不知王公子,你想” “张大人,你是这吴县的父母官,还是我是这吴县的父母官啊。”王明选斜眼看了一眼张锲修后,继续说道:“我只希望张大人能秉公执法,不然我回去” 虽然王明选没有明说,但那威胁之意可是在明显不过了啊。 一时之间,张锲修有些为难了。 就在张锲修左右为难之时,王稚登身旁的马湘兰站了出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这软软糯糯的声音,一下子就将王明远的视线吸引了过去,马湘兰看了一眼王明远后,便转身对着陆路说道:“陆公子,这正值中秋佳节,家家都是团圆之时,虽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但有时这悲欢离合也是可以避免的嘛!” 马湘兰停顿了一下后,又看了一眼猪头一般的余孟波,说道:“我想这余公子也不是有意的,这都是误会,误会,陆公子,你看要不就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虽然马湘兰是对着陆路说的,但那美目却时常瞟向王明选。 见到马湘兰频频瞟向自己,王明选心里像乐开了花一样,连忙站出来率先表态道:“马姑娘,说的极是,这大过节的,团团圆圆多好啊,不必要那么计较,我就率先表个态,我就不追究那些刁民了。” 说完王明远还看向了陆路,“不知这位陆公子意下如何啊?” 陆路并没有看向王明远,而是看向了马四娘,心中暗暗想到,“果然,这女子不简单啊。” 见到陆路不说话,张锲修顿时有些焦急的说道:“先生?” “我也没有想追究啊,谁让他恶人先告状的呢,既然马姑娘都这么说了,美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陆路这话也很有技巧,是看在马湘兰马姑娘的面子上,并不是受到你王明远的威胁。 八十、团圆 最终大家都接受了马湘兰的提议,以误会结束了这场纠纷。 这时,张锲修才认真的打量起眼前这位娉娉婷婷的女子,可以在三言两语之间就化解了这场纠纷,这机智,这能力,让张锲修都自叹不如啊。 虽说这里面也有“装乖卖俏”的因素,但这并不能掩盖她的才智,张锲修对着马湘兰深深的作了一下揖后,说道,“多谢姑娘。” “张大人,这是哪里的话啊,你是伯谷的同窗,你这样真是折煞小女了。”说着,马湘兰也回了一礼,然后又继续说道:“张大人,要是真的想要感谢,还是谢谢王公子的慷慨大度,以及,以及小陆大人的不计前嫌。” 这马湘兰不愧是位列秦淮八绝中的名妓啊,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夸赞了个遍。 而这,正是马湘兰的厉害之处,她能在那楼馆画舫林立、红粉佳人如云的秦淮河畔崭露头角,靠的可不单单是那易老易逝的姿貌,而是她那清雅脱俗的气质以及那出类拔萃的才华。 她不但能吟诗作画,还善于谈吐,就如刚刚那样,音如莺啼,神态娇媚,还依依善解人意,博古知今,让人心甘情愿成为她的“傀儡”。 听了马湘兰的建议,张锲修果然一一谢过,当到陆路时,张锲修还多说了一句,“先生,你今天怎么没来衙门啊?” 陆路诧异的看着张锲修,你这是明知故问是?我怎么没去,你心里没点b,没点数么? 就在陆路准备怼他几句时,张锲修又说话了,但是是对一旁苦大仇深的徐锦枝说的,“锦枝,过来。” 听到张锲修的话后,徐锦枝慢慢吞吞的走了过来,陆路不解的看着张锲修跟徐锦枝,怎么难道要给我介绍对象。 “什么?”陆路一脸吃惊的看着张锲修,然后又指了指身前的少女徐锦枝,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她她她,就是,就是上次那个信上提到的师爷?” 张锲修一听,老脸一红,随后说道:“那都是开玩笑的,她是为了躲避家里的催婚,所以才被他哥安排到我这里来避难的,不过先生你放心,虽然锦枝是个女孩子,但刑房的那一套流程可比你我熟多了,正好可以给先生打个下手。” “打下手?”陆路看了一眼胸口平平的对a少女,疑惑的看向张锲修,“大人,那天晚上你不是给了我一百” 说到那一百两银子,张锲修也是非常的肉疼啊,虽说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但自己这不才刚刚上任没几天嘛。 没想到自己一时喝醉了酒,竟然拿出一百两银子,来感谢陆路帮他破获了石湖命案,现在想想,张锲修还觉的肉疼呢。 若干年后,张锲修想到此事,还会吐槽陆路呢,“先生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给就接啊,连推辞都不推辞一下。” 他哪里知道陆路比他醉的还严重呢,都喝断片了。 就这样,稀里糊涂之间,陆路不但官复原职了,还多了个美女小秘书,这当师爷还给配秘书的,陆路也算是有史以来头一份了,尽管这个美女小秘书看起来不怎么乐意。 就在陆路和张锲修说话之时,王明远也在跟着马湘兰套着近乎呢,“马姑娘,十八日时,在下可否有幸邀请姑娘去石湖看月啊?” 马湘兰当然知道王明远的小心思了,于是马湘兰莞尔一笑,“多谢公子厚爱,只是湘兰那天已经和他人约好了。” 说着马湘兰还看了一眼身旁王稚登,然后又说了一句,“要是王公子不介意的话,到时,你也可以来参加我们举办的石湖吟月诗会。” 这马湘兰是真的会说话啊,不着痕迹的拒绝了王明选后,又透露出她跟王稚登那不同寻常的关系。 说道这里,马湘兰又想到了陆路,于是又向陆路发出了邀请,“小陆大人,小陆大人,八月十八,我和伯谷在石湖那里准备举办个诗会,还请小陆大人赏脸啊。” “诗会?”陆路愣了一下,随后有些不好意的说道:“马姑娘,谢谢你邀请我,但我并不会作诗,所以” 这个倒是大实话,毕竟现在是晚明时期,陆路会的那几首唐诗宋词,别人也会啊,想剽窃都没得剽窃。 “小陆大人,真是过谦了。”马湘兰莞尔一笑后,说道,“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辜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能写出这么感人的诗词,又岂能说是不会写诗呢!!” “等等,你说什么,这是我写的?”陆路懵逼的看着马湘兰。 “先生,是你写的啊。”一旁的张锲修说道,“那天晚上,你为了见苏苏姑娘一面,特意写了这首词的。” “啊?”陆路瞬间傻眼了,那天晚上,喝醉后,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啊? “耍禄仔,耍禄儿,点明灯。识斯文者重斯文,天下读书为第一,莫谓文章无用处,古云一字值千金,自有书中出贵人……” 呀呀的童声,又再一次由远及近的传来,那些孩童提着柚子灯,南瓜灯、桔子灯,木瓜灯等自己做的彩灯,汇聚在了一起,仿佛一条小小的火龙一般,伴随着河中心的大火龙,在这中秋佳节中嘻嘻游玩。 随着明月的不断升高,街上不在仅仅是年轻的男男女女了,老人们也两个聚在一起,一边看着欢声笑语的孩童,一边或夸赞或炫耀的说着自己的儿孙。 陆路看着街头巷尾那三三两两的老者,便想起独自一人在家的陆母,于是陆路便停下了脚步,对着马湘兰、张锲修等人拱了拱手,说道:“天色也不早了,家母一人在家,在下就先告辞了。” 告别完各位之后,陆路拉着绣娘的小手,伴随着这牙牙的童声,向家的方向走去。 走月完后,家家户户也已经开始准备祭月了。 陆路家也不例外,小小的院子里放着一张小小的桌子,桌子上摆放着陆路买回来的供品,有月饼,柚子、石榴、西瓜,菱角,莲藕,栗子,柿子,还有一盘蒸的通红的大闸蟹。 陆母坐在小桌子旁,手里拿着一个柚子,正在小心翼翼的拨着外皮,其旁边还有一个作好的柚子灯,上面还巧妙的刻着花纹,有点像过年时候的窗花的图样。 突然,趴在陆母脚旁的小黄狗耳朵动了一下,随后便兴高采烈的跑了出去,一边跑,尾巴还一边拼命的摇摆着,快乐极了。 不大一会儿,陆路牵着绣娘的小手,领着阿黄从深邃的巷子里走了出来,不知何时,绣娘的手里也多了几盏花灯。 “娘,我们回来了。” 听到陆路的声音,陆母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一边将手中的柚子灯放下,一边说道:“之前有个小伙子来,送了两筐子木炭,还有几只螃蟹,我看他不容易,我便给了他两只螃蟹” 月明星又稀,陆路,绣娘,陆母围坐在小木桌前,一边吃着月饼,一边看着当空的明月。 陆母一边说着“八月十五云遮月,来岁元宵雨打灯”,一边掰开了螃蟹的脐盖,而绣娘则是坐在陆路身旁,张着小嘴等待着陆路的投喂。 陆路将螃蟹掰开,剔除了两边的肺以及心脏,然后递到了陆母的面前,随后接过陆母手中的螃蟹又轻车熟路的处理起来,随后将满满的蟹黄送进绣娘那嗷嗷待哺的小嘴里。 绣娘和陆母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幸福过,尤其是绣娘,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相公会这么的宠溺自己,不但为自己打抱不平,还愿意给自己剥蟹壳。 点着斗香,供着小财神,吃着时令的果蔬,畅谈着未来的美好。 慢慢的,月亮向西边靠去,不知何时,陆母已经回屋子里休息了,留下这美好的时光给这对年轻的男女。 八十一、夜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绣娘收拾着小桌子上的吃食,陆路则是坐在门口那棵桂花树下的墙头上,看着那夜空中的明月,突然有些想哭,都说“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之前,陆路并没有感触那么的深,但现在 陆路喝了一口上次剩下的桂花酒,有些伤感的想着,“也不知道那远在现代的妈妈,这个中秋是如何过的,没了自己的陪伴,她是否还” “相公。”收拾完碗筷的绣娘站在桂花树下,仰头看着陆路,绣娘神色有些紧张,她不知道陆路为什么会如此的伤感,看到陆路那悲痛的模样,没来由的,绣娘也感觉自己的心好痛好痛。 虽然这几天,绣娘被陆路宠的好似一名无忧无虑娇憨可人的少女一般,但曾经的经历,还是让绣娘非常的敏感,一有点风吹草动,尤其是陆路的变化,绣娘都能察觉的到。 与之前的陆明远相比,陆路对她实在是太好了,好的有些不真实,每天清晨醒来,绣娘都会害怕这是个梦,害怕自己醒来,一切又回到了曾经,回到了从前。 所以,绣娘格外的珍惜陆路,生怕这一切都是幻觉。 听到绣娘的声音,陆路连忙喝了一口酒,用酒辣来掩饰一下眼中的泪痕与悲伤,“哈~,这酒有点辣啊!” 看到陆路这个样子,绣娘的心更痛了,但绣娘并没有说破陆路那拙劣的演技,而是顺着陆路的意思说道:“辣,就少喝点。” 说完便伸出手想去接陆路手中的桂花酒,但却被陆路抓住,陆路插着绣娘的腋下,轻轻一提,便将绣娘也抱到了墙头之上。 这突然的变故,吓了绣娘一跳,在一声“相公~”之下,绣娘连忙抱住了陆路的腰身。 陆路用着绣娘,有些贪婪地抚摸着绣娘那光滑的脸蛋儿,为了不让绣娘担心,陆路没话找话的说道:“碗筷都涮了?”。 依偎在陆路的怀里的绣娘,像只小猫眯一样蹭了蹭陆路的大手后,点了点头说道,“嗯,洗澡水也烧好了。” “洗澡水?” 听到这洗澡水,陆路明显愣了一下,原来在自己思念妈妈的这段时间里,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过去了那么长的时间了。 绣娘并不知道陆路是在感慨这“烂柯人”一般的时间流逝,还以为陆路想到了洗白白的事情呢,小脸顿时绯红了起来。 摩挲着绣娘小脸的陆路,明显感觉到绣娘的小脸正在变得滚烫,于是有些担心的问道,“怎么了?” 看到绣娘那媚眼如春的娇媚样子,陆路顿时就明白了,心思也活络了起来,陆路捏了捏绣娘的小脸,揶揄的说道:“怎么,等不急了啊,就这么想跟为夫造小孩啊!!” “哪有,还不是因为天气热,又走了一天的路,身上黏糊糊的,所以才” 绣娘是越说越脸红,最后也懒得解释了,抓起陆路那不安分的大手,气呼呼的咬了一口,“不许乱想。” 人都是会适应环境的,陆路的宠溺和纵容,让绣娘的天-性-都发挥了出来,不再像之前那样,做什么事情都要看别人的脸色,拘拘束束的,此时绣娘倒像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而陆路则是那二十六岁该有的成熟样子。 发现陆路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绣娘才发觉自己有些太过于放肆了,太过于得意忘形了,于是她赶紧松开的小嘴,坐直了身子,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整理了一下那有些凌乱的青丝。 青丝挽起,露出那雪腻优美的颈项,陆路没来由的吞咽了一下口水,顺着她那有些凌乱的斜开口的衣襟,陆路看到一抹幼滑雪白的肌肤,随着绣娘的活动,荡出了层层优美的波涛。 绣娘还不知道自己走光了呢,还在那低着头,那耷拉在墙边两只小脚丫还无意识的摇晃了几下,带动她的衣裤,将那如浆果一般浑圆的-臀-部曲线显露无遗,按照老人们的说法,这样的屁股易生养。 听着陆路那逐渐粗重的鼻息声,感受着-臀-部那火辣辣的目光,绣娘的小脸蛋儿变得更加的火红了。 绣娘承受不住陆路那火辣辣的目光,准备逃跑了,“相公,你先坐着,我去,我去给你打洗澡水。” “哎呀!” 绣娘刚跳下墙头,就被后来者居上的陆路一把搂进了怀里,在娇呼声中,绣娘满脸幸福地偎在陆路的胸前,享受着相公的爱抚与温存。 陆路搂着绣娘那杨柳一般的纤腰,挤压着她那软软嫩嫩的上身,还有那丰满的犹如熟透的浆果一般的-臀-部。 绣娘也渐渐习惯了陆路的-爱-抚,虽然有时的得寸进尺会让绣娘羞红了脸庞,但绣娘依然是曲意温存,不想有半点的拂逆。 绣娘闭着眼,鼻息咻咻的沉醉在陆路的怀中,她的鼻翕轻轻地扇动着,忽然,绣娘睁大了双眼,小手按住了那只想要探进她亵裤之中的大手。 绣娘羞涩地垂着眼睫毛,“相公,我们我们洗洗澡去!” 眸光流动,横波流媚,娇娆如花。 此时,绣娘的俏模样就如醉了酒一般,微微眯着的眼眸,眼波流转,那妩媚娇慵的神态,美得比平素更加的惊天动地,勾魂摄魄。 “好!” “呀,相公!” 在绣娘的惊呼中,陆路抱起绣娘便大步流星的向屋里走去。 明月随良掾,春潮夜夜深。 绣娘,披散着头发,红透了脸颊,穿着主腰就蹑手蹑脚地溜进了屋里。 本来绣娘以为熄了灯了,就不会那么害羞了,但那圆圆的明月,将绣娘那熟透了的身子暴露无遗。 本来等着有些着急陆路,忽然见着绣娘这么一副模样进来,顿时呆在了那里。 “咕咚!” 陆路紧张的吞了一口口水,刚刚在脑中演练的对战情景全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莫名的紧张了。 “早知道,就多喝几口酒了。”陆路又想到了酒壮怂人胆了。 绣娘乖巧的站在那里,小手抓着衣角,好似在等待着什么,但等了好长一会儿,并没有发生想象中“饿狼扑食”的场面。 绣娘红着脸,微微抬头看去,只发现陆路呆呆的坐在床边,像个傻子一样的瞪着自己。 绣娘也很紧张,又抬头偷瞧了陆路一眼,发现陆路还是无动于衷,绣娘有些懊恼,又等了一会儿,绣娘便选择了主动出击。 绣娘款款走来,轻轻抓住了陆路的大手,她的小手颤抖的厉害,但还是一往无前,她颤抖着握着陆路的右手,慢慢抓着它伸进自己的主腰之中,向那软腻之处进发。 陆路突然回过神来,在欲望的驱使下,陆路犹如突然开窍了一般,一把暴力的将绣娘拽进了怀里。 “嘤咛”一声,绣娘像只小猫一样依偎在杨秋池的怀里,幽幽的体香在空气中飘荡。 陆路轻轻抚摸着绣娘那光滑的脊背,在咻咻的鼻息中,夹着几声若有若无的娇腻,陆路轻轻揉捏着,身体早已横刀立马,在-欲-火中燃烧。 终于,陆路翻身上马,向那遥无边际的沉沉-欲-望中驰去。 软玉温香抱满怀。 呀,阮肇到天台。 春至人间花弄色,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 但蘸着些儿麻上来,鱼水得和谐,嫩蕊娇香蝶恣采。 半推半就,又惊又爱,檀口揾香腮。 八十二、放告 汪汪汪。 阿黄又开始冲着巷子里不断的吠叫着。 听了一晚上悠悠春情的阿黄,竟然还有精力起的如此之早,不愧是真的狗啊。 “汪星都已经亡了,你这只修狗怎么就没有一点寄人篱下的感觉呢,叫叫叫,叫什么叫啊!!!” 陆路嘟囔了一声后,准备蒙头再睡一会儿,这时,陆路发现自己的整条左臂都不听使唤了,好像没有了一样。 陆路转头看去,发现绣娘的小脑袋正枕着他的臂窝里,整个身子都依偎在陆路的怀里,俏脸潮红,春情亦在,睡得及其香甜,那咻咻的、暖暖的鼻息正呼在陆路的脖颈之上,痒痒的,又香香的。 尽管整个左臂已经完全麻木了,但看着绣娘那如八爪鱼一般依偎在自己身旁的可爱摸样,那种与绣娘肌肤相亲时的感觉,让陆路流连忘返,觉得这种滋味非常美妙,陆路又仰倒在床,一时之间,痛并快乐着。 这一夜,初识情趣的陆路不知疲倦地索取着,而绣娘呢,由于之前见到了陆路那落寞的表情,虽然不知道缘由,但为了能够治愈陆路,绣娘也是不顾身子的不适,舍命陪起了君子,这不,都日上三竿风露消了,绣娘还在咻咻的呼呼大睡。 显然,昨晚,绣娘是累坏了。 刚开始时,绣娘还会应着陆路的要求羞涩的配合几下,但到了后来,绣娘则是象一团棉花似的,任由陆路揉捏了。 陆路一直折腾到了天蒙蒙亮时,才放过绣娘,拥着那软绵绵的绣娘沉沉的睡去。 日上三杆。 衙门口已满了众人。 虽然明朝的时候,比较注重这中秋佳节,但并没有休假三天的规定,这不,一大清早,天还不亮的时候,衙门口就挤满了百姓,因为今天是半月一次的“放告”日子。 何为放告日呢?就是州县等衙门定期挂牌准予告状的日子。 天微微放亮,晨露还未消之时,于大拿便背着几个大饼,踏着露珠向县城赶去,因为她的妹妹已经失踪了一年多了,趁着这放告日,于大拿准备报官了。 由于是乡下人,初次来到这县城,又正值中秋佳节,那绚丽的花灯还没有撤下去,于大拿一边沿着大街往前走,一边好奇的东张西望着。 行进不多远时,便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转过去,一座十分“雄伟”的建筑就映入了眼帘,它占地很广,四周用红墙碧瓦高高的围了起来。 一处三开间黑漆大门,旁边两扇大门紧紧的闭着,唯有中间的那扇门大开着,门口还有一对石狮子,威武雄壮,大门旁边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放告”二字。 日上三竿之时,陆母已将一天用量的桑叶都采摘了回来,看着房门紧闭的西屋,陆母轻轻的扣了几下房门。 “绣娘,绣娘,小陆起来没啊。” 陆母喊了一会儿,屋里并没有任何的回应,于是又喊道:“绣娘,今天是放告日,你别忘了告诉小路啊。” 昨晚回来之时,陆路便告诉绣娘和陆母,让她们早晨叫他起床,可谁知昨晚一顿干柴烈火之后,绣娘被折腾惨了,到现在还没有睡醒呢! “绣娘,绣娘” 陆母又喊了几声。 迷迷糊糊中,绣娘听到有人在喊她,但绣娘太累了,本来不想理会的,但那声音却没完没了的。 绣娘闭着眼,打着一个大大的哈欠,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随后才睁开那惺忪的睡眼,当看到身旁的陆路时,绣娘俏脸一红,想到了昨夜陆路那无尽的索求。 绣娘看了看还在熟睡中的陆路,便悄无声息的搂住了陆路的脖子,俏脸靠在陆路的胸口,听着陆路那强有力的心跳,绣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踏实过。 绣娘还是像大多数傻女孩一样,认为将身子给了他,他就会死心塌地的对你好,殊不知,人心要是变了,你将几个身子给他,都不会得到他的珍惜的,还有可能会被他瞧不起或嘲笑呢。 “绣娘,绣娘”屋子外又传来了陆母的声音。 本来绣娘还迷迷糊糊没睡醒的样子,可当听清是陆母的声音后,顿时,绣娘便睡意全无,绣娘立马抬头看了看窗外,俏脸瞬间红到了脖颈。 尽管陆母在外面不停的喊叫着,但绣娘却因为害羞在那里装起了鸵鸟,假装听不见陆母的呼唤,绣娘晕红着俏脸,悄悄从陆路的怀里爬起。 “绣娘,今天是放告日” 可当绣娘一听“放告日”,顿时就顾不上羞臊了,一边胡乱的往身上套着衣服,一边害羞的说道:“娘,等一下,等一下,我马上就叫小陆起床。” 陆母听到绣娘的回答后,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要不是因为这放告日,陆母也不想去打扰这对小夫妻的夫妻生活啊。 听到陆母离开的脚步声后,绣娘赶忙的去推陆路,“相公,相公,起床了,今天是放告日,可不能迟到啊。” 由于昨夜被陆路折腾了大半夜,此时绣娘的身子还是软软的,根本使不上力,但好在陆路还是醒了。 陆路迷茫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绣娘那娇媚的样子,昨夜发泄的欲望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陆路一把搂住了绣娘,一个翻身便又将绣娘压到了身下。 “好相公,你就放过绣娘,再不起床,绣娘可就没脸见人拉。”绣娘小手抵着陆路的胸口可怜兮兮的说道。 在绣娘那吴侬软语的再三哀求下,陆路才依依不舍的从被窝里爬出。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一路上,陆路见人就打招呼。 “吴婶,去卖鸡蛋啊。” “张婶,你干嘛走的那么快啊,我又不是老虎。” “张叔,给我来一个袜底酥。” “吴老大,给我留一块肥瘦相间的肉啊,晚上,晚上我过来拿啊!”陆路走到吴家肉铺时,看到开门营业的吴老大说道。 吴老大一听陆路的声音,身子没来由的一哆嗦,可当听到陆路不是来报复他的,顿时满脸堆笑的说道,“好嘞,您就放心。” 之前,这吴家肉铺因为怕陆路报复,关了好几天门呢,但左等右等,也不见陆路报复,而这又正值中秋佳节,正是卖肉的好时候,于是吴老大便壮着胆开门营业了。 可谁曾想,这刚一开门,就遇见陆路了,不过好在陆路今天高兴,并没有为难吴老大。 “对了,吴老大,你这有羊肉么?”陆路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 “羊肉?”吴老大一愣,随后赶忙说道,“有有有,不知道大人你要多少啊?” “你先卖,等我晚上回来再跟你说。” “好好好。”吴老大立马点头哈腰的将陆路恭送走,看到陆路消失在视线里后,这才有胆子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老大,他走了么?”这时肉铺里传来吴老大那肥婆娘害怕的声音。 “” 本来就已经迟到了,所以陆路也就不那么着急了,这一路上晃晃悠悠的,等陆路到那县衙时,这放告日的审问早就已经开始了。 这不,在衙门的门口,陆路就听见了一声声惨叫。 于大拿看着眼前威严的建筑,踌躇再三,有些不敢进去,当看到陆路那吊儿郎当的走进去后,也鼓足了勇气走了进去。 进入了衙门,转过照壁,迎面就看见院子里站着好多人,正前方是一个大殿,有半人高的台阶,是一个用石头砌成的长方型月台。 月台左边有一根长条石凳,此时上面正趴着一个中年汉子,裤子被脱到膝盖处,一个皂隶双手按住这人的肩膀,另一个皂隶正抡着大板子啪啪啪的打着那人的屁股,那汉子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于大拿心惊肉跳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随后又稍微向前靠了靠,便看到公堂里面站着两排穿着皂衣的皂隶,各自手里拄着一根长长的红漆大板子。 在这群皂隶中间,还跪着两个人,此时其中一人还在跟着案桌后面那个穿着官袍的年轻男子说着什么。 “拍”的一声,那官袍男子一拍惊堂木,指着那堂下的男子厉声说了一通,随后又跟身旁那位看起白白净净、柔柔弱弱的男子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 “排队,排队,没看到这么多人都在排队么?怎么,你还想插队不成?” 于大拿不由自主向前走着,突然被一个大汉拉住了,看着那凶狠的大汉,于大拿连忙点头哈腰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 一会儿之后,一个衙役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张布告,随后贴在了门口的布告墙上。 这布告墙上,已经贴了好几张布告了,其中一张上写着:“审的田家村田大壮与王小山典买田宅不纳契税、不过割赋税,田宅典买不明,斯官司讼狱不息。今王小山奸心肆起,巧诈百端。不税契书,欲使朦胧照证;不收籍册,复图隐蔽差粮。若此玩法之徒,宜坐笞杖之律……” 八十三、丢牛案 随着告示的公布,这个案件便已经结束了。 公堂中的那个还想狡辩的大汉只能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而那年老的老婆婆还在那里冲着张锲修一个劲的磕头。 一边磕着头,一边还说着:“真青天,真青天。” 随着老婆婆的离开,又有一个衙役走了出来。 衙役指了指队伍的最前面的两个人,说道,“你们两人上来。” “哼!” 队伍前面的那两个人相互瞪了对方一眼后,便跟着那名衙役向公堂走去。 上了月台后,二人分别将手里的状纸弯腰递给了一旁那个看起来像是姑娘一般的书生,随后才到公堂的中间跪下。 砰砰砰。 给县老爷张锲修磕了几个头。 在张锲修挥了挥手后,二人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在互相又“哼”了一声后,二人才转身出了公堂,来到月台上后,一个在左边跪着,一个在右边跪着,等待张锲修的再次传唤。 那柔柔弱弱的书生来到张锲修面前,将状纸铺在案几上,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通。 张锲修皱了皱眉,说道:“怎么又是盗牛案啊!” 古代,中国是一个农业大国,耕牛的地位非常的重要,甚至一些朝代有明文规定禁止随意屠杀耕牛,偷盗牛者也会判刑的。 由于这牛的价值太高,所以这盗牛的案子频频发生,刚上任时,张锲修就遇到了一次,只不过那次,这牛是丢了的,虽然有怀疑的对象,但到现在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是他偷的,所以也就不了了之。 而今天这偷牛案子,也是丢了牛,只不过是丢了一头小牛犊。 张锲修与身旁的假书生徐锦枝嘀嘀咕咕了一阵子后,才宣告升堂。 随着“威武”声与敲击地面的“咚咚”声,被告与原告便再次来到了公堂之上。 “啪”的一声,张锲修一拍惊堂木问道:“哪个是原告?哪个是被告?” 左边那个瘦弱的汉子赶忙说道:“回大人,小人是原告,我要告王老四他偷我家牛犊子。” “放屁,那是我家的牛犊子。”被告人王老四冲着原告胡大富喊道,随后又对着张锲修说道,“大人,你别听胡大富他胡说,这是我家的牛犊子,前几天才下的,今天我去放牛,遇见这胡大富,他非说这牛犊子是他的。” “你胡说,你家的那牛不是难产死了么?”原告胡大富说道。 “哪个缺德带冒烟的说的啊,我家那牛好好的,哪有难产啊。” “怎么没有,当时” 啪啪啪。 张锲修一连敲了好几下,这两人把张锲修吵的头疼,于是一拍惊堂木,大声的喝道:“统统给我住口!” 看到暴躁的张锲修,胡、王二人便消停了起来。 见到二人都消停了起来,张锲修一指原告胡大富,说道:“你先说。” “是,大人,八月初九那天我家老黄牛下了一只牛犊子,当八月十一那天晚上,我家的牛犊子就丢了,昨天,我在放牛的时候,发现王老四家的牛犊子像是我家的,但我又不敢肯定,所以我就留意了。” “虽然这王老四家也有老黄牛,而且也在最近几天下了牛犊子,但邻里之人说他家那老黄牛难产,当生下牛犊子时,由于时间太久了,牛犊子已经憋死了。” “你胡说,你听谁说我家老黄牛难产了啊,我家那牛都下了好几窝牛犊子了,又不是第一次下,怎么会难产呢?” “还有,你说我家老黄牛难产,你去将那人给我找来啊。” 啪啪啪。 张锲修又拍了怕惊堂木,说道:“安静,安静。” 听到惊堂木的声音,王老四立马闭上了嘴巴。 张锲修继续看向胡大富,问道:“你说被告家的牛犊子因难产死了,你可有什么证据和证人?” “这个,这个”说到证据,胡大富便吱吱呜呜了起来。 “没有证据你说屁啊。”王老四一看胡大富拿不出证据,又叫嚣了起来。 当看到张锲修那凌厉的眼神后,便越说声音便越小了。 胡大富一听王老四这么说,顿时也急了,“可可可那牛犊子就是我的啊,当时我家母牛下崽的时侯,好多人都看到了,丢了之后,我也报官了啊。” “报官了?”张锲修问道。 “是啊,牛犊子丢了之后,我就报官了,只是当时大人没有在家,说是外出办案子去了。”胡大富解释道。 张锲修听完,便想到那一摞还没有处理的公文,便更加的头疼了。 这时,一旁那个秀气的书生便趴到张锲修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 张锲修听后,立马又对被告人王老四问道:“你说你家母牛没有难产,可有什么证据么?” 王老四一听,顿时也为难了,苦着脸说道:“大人,我家那母牛是晚上下的崽,大晚上的,我上哪里去找证人啊。”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之间,公堂之上又如菜市场一般,而胡、王二人也如街坊里的泼妇一般,扭打到了一起。 啪啪啪。 张锲修又狂拍惊堂木,随后厉声的说道:“你们还真的把这儿当成菜市场了啊,来人,将这两个扰乱公堂秩序之人,拖出去,掌嘴五下。” 说完,张锲修一拍惊堂木,而后说道,“退堂,午时过后再审。” “大人,大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大人,大人” 在王、胡二人惊慌的哀求声中,张锲修领着徐锦枝便向后堂走去。 刚到后堂,张锲修就看到陆路坐在太师椅上,正有姿有板的喝着茶呢,一时之间,张锲修竟然有些恍惚,到底自己是县太爷,还是陆路是县太爷啊。 见到张锲修,陆路连忙站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大人。”随后还拍马屁一般的给张锲修递上了一杯茶,“你先喝杯茶,润润喉咙。” 没有办法,昨晚张锲修还特意嘱咐过,今天是放告日,千万不要迟到了,但自己还是迟到了。 张锲修接过陆路递来的茶水,叹了一口气,“哎~” 但也就是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多说陆路什么,他能说什么,第一天当师爷时,还是他亲自叫陆路起床的,他有什么办法呢,自己亲自挑选的师爷,还能咋办,只能宠着了呗。 八十四、这样,你就不勾引锦枝了么? 张锲修喝了一口茶,随后看了一眼有些局促不安的陆路,然后说道:“先生,今天还多亏了锦枝在,不然” 虽说张锲修没有提到陆路迟到的这件事,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多多少少也有些在责怪陆路迟到的意思,但此时的陆路只能装作听不懂张锲修话里的深层意思,对着身旁这位女扮男装的徐锦枝躬身道了一句“谢谢”。 陆路对着徐锦枝作揖,说道,“多谢姑娘帮在下顶了一上午的班,在下无以回报,只能” 这陆路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小丫头徐锦枝离陆路大老远的,扶着门框,脸色还有些煞白,小脑袋瓜子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小嘴还哔哩啦的说着,“不用,不用谢我,我这么做,完全就是为了帮助锲修哥哥的。” 陆路看了看脸色不是很好的徐锦枝,关心的问道:“徐姑娘,你是不是生病了啊。” “没有没有。”徐锦枝连忙摆手的说道,随后对着张锲修说道:“锲修哥哥,这这陆,陆师爷也来了,那我就去找萍儿玩去了。” 说完不等张锲修同意,就消失的无影无终了,看的陆路目瞪口呆的。 “什么情况这是?”陆路转头看向了张锲修。 张锲修也傻眼了,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 但现在张锲修并不关心这个,而是关心接下来放告的事情。 看着张锲修那愁眉苦脸的样子,虽然陆路还是有些在意那丫头的莫名举动,但显然现在不是纠结这个时候。 于是,陆路对着面现为难之色的张锲修,说道,“大人,你可是在为那牛犊子的事情烦愁?” “嗯!”张锲修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之前,我也遇到了一个这种案子,虽然这案子不像命案那样影响巨大,但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却高,上一次失败了,我可不想这一次又” “但现在,哎~”张锲修又叹了一口气,随后接着说道:“但现在他们各说各有理,一时之间,也不好判断啊。” 张锲修还是太年轻了,太注重周围人对他的看法了,这要是老油条啊,这算什么事啊,就放那儿拖着呗,拖着拖着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张锲修在那里苦思冥想,随后说道:“之前我在看杂书的时候,好像看到过这种判牛丢失的案子,可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由于古代的牛用途广泛,不但可以耕地,还可以用作于交通运输,有时打仗也需要用到牛,所以这盗牛案频频发生。 从很早的时候就有这盗牛的案件,一些古籍中也记载了不少古代官员是如何巧断盗牛案的故事。 其中比较有名的就有宋代包拯的牛舌案,隋朝时期于仲文的单牛入群辨真假的案件,晋代的顾宪之,老牛识途归主家等案件。 但这是小牛犊,根据案件这牛犊出生没几天就丢了,不但年纪太小,在家居住的时间也不长,这“小牛识途”肯定是不行的。 而那个单牛入群也不太可能了,小牛犊还在吃奶的阶段,这个时候,但都是有奶便是娘啊,它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娘啊。 就在张锲修焦头烂额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黄鹂鸟一般的声音,“老爷,老爷,吃饭了,等吃完饭在办公!!” 随着话音的落下,一个妩媚动人的女子推门走了进来,当见到陆路之时,明显一愣,随后那女子赶忙福了一下身子,也收起了之前那娇媚的态度,非常端庄的说道:“小陆先生也在啊。” 陆路看了一眼那娇媚的女子连忙也回了一礼,“夫人。” 此女正是张锲修的小妾金萍儿,看到自己的爱妾,张锲修那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了,搂着金萍儿那杨柳一般的腰身,说道:“先生,别看了,我们先去吃饭,等吃完饭我们在研究研究怎么办。” 陆路看了看天色,果然已到响午了,随后陆路放下手中的案宗,说道:“大人的好意,属下心领了,但属下在来这儿之前,并没有告明我家娘子中午不回去吃饭了,所以” 此时的陆路正在一点一点的适应自己这有家有口之人的身份,还有就是,昨夜刚刚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此时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那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先生真是”张锲修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门外的一名下人招了招手,随后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你去给先生捎个口信,说中午不回去吃饭了。” 就这样,最终,陆路还是留了下来。 张锲修,陆路,以及金潘一张桌子,而金萍儿和徐锦枝等女眷则是在里屋摆了一桌。 这午饭还是很丰盛的,不但有鱼有虾,还有一壶桂花酿。 这金潘也不知是遭遇了什么打击,一个劲的喝酒,那一壶桂花酿基本都被他一人喝了。 “陆哥儿,你看看绣娘嫂子对你多好啊,你可能不能辜负了人家啊。”红着脸,满嘴酒气的金潘,正化身情感专家,对着陆路苦口婆心的说道。 陆路刚吃一口大虾,还没来得及咀嚼,就听到金潘这一番言论,陆路有些蒙圈的看着金潘,说道:“什么意思?” “还什么意思?”金潘又喝了一口酒,涨红着脸,吐沫横飞的说道:“你看你,走到哪儿都招蜂引蝶,这样下去,绣娘嫂子肯定会伤心的,你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当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啊。” “哈?我招蜂引蝶?”陆路更加不解的看着金潘。 “可不是嘛,你说说,你这几天都勾引了多少良家妇女了啊。”说着,醉熏熏的金潘又掰起了手指,列举道:“桂音班的春香,一个,徐家丫鬟飞燕,两个,范家的范夫人,三个,还有昨天晚上那妖娆的马四娘,还有,还有你就说说,你这才几天,勾引多少” 陆路无奈的说道:“你在说什么啊,这些哪个算是良家妇女啊。” “噗!” 本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张锲修在听到陆路的话后,顿时喷饭了,他本以为陆路会辩解一下,但没想到陆路的这个辩解,够另类。 金潘看了一眼喷饭的姐夫后,终于说到了重点,“谁说没有了,锦枝,锦枝不就是良家妇女啊。” “锦枝?这跟徐姑娘有什么关系啊。”陆路不解的看着金潘。 “噗通”一声,喝的醉醺醺的金潘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然后哭着脸说道:“陆哥儿,你就行行好,放过锦枝,陆哥儿,我真的很喜欢锦枝的,你就行行好,放过她。” 陆路懵逼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金潘,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啊。 陆路终于知道自己的小秘书徐锦枝为什么见到自己,就如同见到豺狼虎豹一般,之前,金潘这个混球为了和徐锦枝套近乎,变着法的将陆路的“光辉事迹”说给徐锦枝听。 导致徐锦枝对陆路的初始印象极其差劲,这也是为什么徐锦枝在知道陆路就是陆哥儿时,那仇大苦深的样子,一度想要放弃自己争取来的这个秘书职位。 后来,金潘看到陆路和徐锦枝站在一起,那二货又自动将其归类到他俩在一起了,他俩有猫腻了,也不知道他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于是金潘又连夜给徐锦枝灌输了陆路少女杀手的恶名,尤其是陆路会用法术这件事。 “锦枝啊,我跟你说啊,陆哥儿可是会法术的,会迷惑人,你最好还是离它远一点。” 本来徐锦枝就对陆路的感官很不好了,又被金潘这么一番添油加醋,那就更加不好了。 绣娘那么好的一个人,他竟然还去逛那种地方,而且绣娘还心甘情愿的跟着他,这在徐锦枝的小脑袋瓜子里,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外加之前,金潘说的那几个女的,什么丫鬟,贵妇人什么的,徐锦枝还真的相信陆路会什么巫术来着,徐锦枝可不想委身于陆路,所以看到陆路,那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啊。 生怕陆路用法术,让她无法自拔,不懂得悬崖勒马 陆路看着跪在地上的金潘,陆路是哭笑不得啊,但陆路也不想就这么放过金潘,谁让这混蛋到处败坏自己的名声呢。 于是,陆路恶作剧一般的说道:“放她,也行,只不过” 陆路说道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假象,假象,对了我可以用假象来破案啊。 想到这里,陆路连忙向张锲修问道,“大人,你刚刚说的那个之前的丢牛案子,是不是也发生在那王家村啊。” 张锲修点了点头,“是啊,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着急了,一个月发生两起盗牛案,要是一次都破获不了,那就有损公信力啊。” 在得到张锲修的确认后,陆路连忙又对金潘嘀嘀咕咕说了一通。 醉醺醺的金潘看着陆路,说道:“这样,这样,你就不勾引锦枝了么?” “”陆路无语的点了点头。 听了陆路的计划后,张锲修有些怀疑的看着陆路,最后还是提出了疑义,说道:“先生,这样真的可以么?” “放心,大人。”陆路胸有成足的说道:“你看金潘不就是被假象所迷惑了么,这王老四也一定可以的。” “假象,什么假象?”张锲修更加疑惑了。 “就是我勾引良家妇女那件事”陆路是越说声越小啊,最后停下来看着张锲修,“大人,你,该不会你也信以为真了?” 八十五、阴差阳错 尽管张锲修嘴上说着不信,但看他那个样子,八成也是相信的 关于这勾引良家妇女的事情啊,陆路是非常的郁闷,相当的不开心,难道我在别人的眼中就这么不堪么? 算了,本来光靠金潘那傻子,还没有什么说服力,但这张锲修也被这假象所蒙蔽了,那就说明自己这个计划很有可能会成功。 现在,陆路也只能如此的安慰自己了。 “陆哥儿,你说这样真的可以么?”临阵,金潘又有些退缩了。 陆路拍了拍金潘的屁股,说道:“没事,垫了这个东西,在打的轻一些,基本上感觉不到疼痛的。” 说完,陆路又将浸了鸡血的抹布放到了金潘的手中,“一会儿把这东西放到屁股后面,这样就更加真实了。” 随后陆路又将金潘的头发弄得凌乱一些,让人看不清面容,整理妥当后,陆路拍了拍金潘的肩膀说道,“好了,走。” “这样,真的可以么?”金潘感觉自己有点上当了,一旁的金萍儿也有些担心的看着一步三回头的金潘,转头看向陆路,一脸忧心的问道,“陆先生,这” “金夫人,请放心,这人员方面都已经打过招呼了,不会真打的。” 午时过后,县衙的门后又挤满了众人,随着“威武”声,衙门升堂了。 王老四和胡大富一左一右非常安静的跪在地上,看来之前的掌嘴没有白打啊。 啪的一声,张锲修一拍惊堂木,然后说道:“原告,你说被告家中的牛犊子是你的,你可有什么证据?” 胡大富抬头看去,然后立马又低下了头,“我家那牛犊子生下来时,在右侧后牛腿的上有一朵白色的花纹,而且那白色花纹下面的皮肤是黑色的” “大人,这种记号只要接触过牛犊子的人都能看到。”王老四不以为然的说道。 “还有”胡大富又说了一个证据,但这些证据都如王老四所言的那样,只要细心观察,只要是有心之人都能发现的,并不是什么决定性的证据。 张锲修看了看身旁站着的陆路,好像在请示什么时候上演好戏。 陆路也觉得差不多了,随后对着门口东张西张的于铺头点了点头。 “安静安静,既然” 张锲修刚说话,于铺头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然后趴在张锲修耳边窃窃私语了起来,只是这窃窃私语的声音有些大而已。 “什么?上次偷牛的那个人抓到了?”张锲修惊讶说道,还别说,张锲修还真的有演戏的天赋啊。 “只是那牛还没有找到?”皂隶又说道。 “牛没有找到?”张锲修疑惑之后,立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一拍惊堂木,说道,“打,给我打,我就不信他不说。” 站在其身旁的陆路,对张锲修的这段表演不是很满意,因为之前张锲修动不动就大刑伺候,陆路认为张锲修对这个应该是最轻车熟路了,但没想到实际效果并不好,力道用的有些过猛了。 听到张锲修的大刑伺候后,皂隶便匆匆的出去了。 之后门外就听到一阵啪啪的声音,期间还夹杂着,“卧槽,陆哥儿,你骗我。”“哎呀,姐姐救我啊。”“姐夫姐夫。”“别打了,我槽xxx,哔哔哔。” 陆路一听,我靠,不好,这下可要露馅了。 而躲在一旁厢房里的金萍儿听到自己弟弟的惨叫,瞬间就不淡定了,“不是说假打么,怎么???”说完就要冲出去。 好在被一旁的徐锦枝一把给抱住了,“萍儿姐姐,萍儿姐姐,你先冷静一下。” “冷静,我冷静的了么我,不是说好的演戏么,怎么还真打啊。” “萍儿姐姐,演戏也得真啊,不叫几声,别人会怀疑的。”徐锦枝连忙解释道。 “真的?” “嗯。”徐锦枝点了点头,伸着脖子看着外面那鬼哭狼嚎的金潘,还有些佩服的说道:“金潘哥哥,演的真好!” 能不好么,真打,当然好了。 陆路向公堂之下一看,好家伙嘛,跑出去三个皂隶,而陆路只告诉了其中两个。 两个知情的皂隶看着那个不知情的皂隶,死的心都有了,你说你,你跟着跑出来干嘛啊,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又不敢吱声,不过好在那皂隶不是傻子,在听到声音后,也反应了过来。 为了补救这一纰漏,陆路立马一拍惊堂木,随后厉声的吼道:“王老四,你可认罪?” 这啪的一声,吓了张锲修一跳,随后一脸诧异的看向陆路,不但张锲修一脸诧异的看着陆路,就连隔壁的小秘书徐锦枝也一脸诧异的看着陆路。 怎么,这就找到偷牛贼了?小秘书徐锦枝一脸懵懂的看着陆路。 虽然这王老四在王家村也算是个鱼肉乡里的小恶霸了,但之前不是还对我说么,说不能因为人家坏,就说人家是偷牛贼,得有证据。 难道他,他已经找到证据了? 可这偷牛案,徐锦枝是全程都在看的,但徐锦枝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陆路自己也蒙了,但这话都说出口了,现在想要往回找补也是不可能了,于是陆路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了。 本来一直回头张望的王老四,在听到陆路的问话后,顿时瘫坐在了地上,然后颤颤巍巍的说道,“草民,草民知错了。” “哈?”陆路诧异的看着王老四。 张锲修可不知道陆路的真实想法,他可是对陆路深信不疑啊,于是张锲修也一拍惊堂木,严厉的说道,“既然知错了,还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八月初一的那天晚上,我和小舅子” 陆路懵逼的看着王老四,怎么,这怎么还有意外收获呢。 这王老四不但偷了胡大富家的牛犊子,之前那个张寡妇丢牛的事件也是他干的。 正是由于陆路的疏漏,造成了金潘的真打事件发生,又是姐姐又是姐夫的乱喊一通,让这王老四误以为自己的小舅子真被抓了。 再加上陆路因着急出现了口误,直接将王老四吓得认了罪。 有时,案件的破获就是这么阴差阳错,就是这么没有道理,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嘛!! 八十六、休妻 有时候,运气真的很重要啊。 本来陆路只是想学着唐代的裴子云,通过演戏制造一种犯人已经被抓到的假象,然后再利用这个犯人招供的假象,去诈一下那个王老四,可没想到刚刚实施到第一步,就出现了纰漏。 而恰巧正是因为这个纰漏,又阴差阳错的让王老四认了罪伏了法,可以说是假戏真做解争端,瞎猫撞到了死耗子了。 王老四还在那里说着作案的经过,“那天晚上,我看牛病的很严重,正在着急的时候,我那小舅子来了,二话不说就”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这王老四的家中也是有几头牛的,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这牛啊都生病了,其中有一头牛还病的比较严重,所以就被王老四的小舅子一锤子砸到脑壳上,给砸晕了,然后就私自宰杀了。 “你将牛给杀了?” “不是我,是我那小舅子。”看着张锲修那凶神恶煞的样子,王老四慌忙的辩解道。 “你可知道这私自宰杀牛是犯法的么?”张锲修厉声问道。 “知道。”王老四低声的说道:“可那牛已经被杀了,再去报官也已经来不及了,还很可能会判罪罚款所以我就” 这古时候啊,牛的地位很高,位于六畜之首,不论是病了还是老了,在你想要宰杀牛之前,哪怕这牛是你从小养到大的,你也必须上报给官府,经过一层一层的审批,最后得到“可以”的答复文件之后,你才能够宰杀这头牛。 《大明律》规定:凡故杀他人马牛,杖七十,徒一年半;私宰自己马牛,杖一百。耕牛伤病死亡,不报官府私自开剥,笞四十”。 所以这王老四就没有去官府上报这牛的事情,而是偷偷将它私自贩卖了。 “牛杀了,那牛肉哪儿去了?”张锲修再次问道。 “被我小舅子拉走了,至于怎么处理了,我也不知道。” 这牛被小舅子杀死后,王老四也慌了神,当时还跟小舅子吵了一架,后来 “后来,小六子说于寡妇家有头牛,他可以给我偷来,这样一来,谁就不知道我们私自斩杀牛了呢,我一时鬼迷心窍就同意了。” 张老四家牛死的那天晚上,他便伙同他的小舅子去村西头的于寡妇家,将她的牛偷了回来,而于寡妇家的牛是头两年生的小牛,并且还带了崽,所以就有了之前胡大富说的难产之事了。 “这牛是生头生的,当时又是晚间,我又喝了点酒,所以当我早晨起来的时候,这牛犊子已经死了。” 王老四抬头看了一眼张锲修,见到张锲修黑着脸,立马又低下头继续说道:“之前偷了于寡妇家的牛,没有被发现,所以那天外出放牛,看到胡大富家的牛犊子,我就又起了贪心,就,就偷了胡大富家的牛犊子” 呈递供词,画了押,然后将这王老四关进大牢,等将他小舅子一并抓捕归案后,在提审他。 放告日还没有过去,审问案子还在继续,在胡大富高呼“张青天”的赞扬声中,迎来了下一个诉讼。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过去了,诉讼也一个接一个得到了解决,在夕阳西下之际,终于是临到了于大拿了。 “你,拿着状纸上来。”衙役一指于大拿说道。 于大拿赶忙走上了月台,在背包中找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找到了那张皱皱巴巴的状纸,于大拿双手有些颤抖的递给了徐锦枝。 于大拿很紧张,手心里全是汗,作为一个乡下来的老实人,突然暴露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能不紧张么? 而且眼前又是这么漂亮的女娃,闻着徐锦枝身上那好闻的体香,于大拿搓着满是老茧的双手,不知是该进去呢,还是再等一会儿。 徐锦枝抬头看了一眼紧张的于大拿,柔和说道:“不用在这儿站着了,进去。” 徐锦枝那如春风拂面的温柔,一下子让于大拿想起了自己那失踪半年的妹子了,于是于大拿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梅子” “妹子???”徐锦枝疑惑的看着于大拿,自己都女扮男装了,这憨憨是怎么认出来的。 看到徐锦枝那疑惑的样子,于大拿连忙解释道,“大妹子,我是说梅子,不是说妹子。” “大妹子?” 这于大拿是越解释越惊慌,连大妹子都出来了。 公堂之上的陆路见这人怎么还没有上来,于是就走了过去,看到手足无措的于大拿,连忙问道,“怎么了这是?” 见到陆路走来,徐锦枝又习惯性的自动远离了陆路,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看着那随着徐锦枝摇头而不断晃动的耳坠,陆路有些好笑,虽然这对a身材完美的掩盖了她的女儿身,但那晃动的耳坠却又出卖了她的女儿身。 于是陆路微微一笑,随后指了指徐锦枝的耳朵,说道:“下次在扮男装,记得将首饰取下来。” 说完便领着于大拿向公堂之上走去。 徐锦枝摸着耳垂上的耳坠,看着陆路的背影,俏脸有些发红,还渐渐的有些发热,徐锦枝有些慌了。 之前,徐锦枝可是从金潘那里听到了不少关于陆路破案的故事,但给徐锦枝最大的感受就是陆路这家伙很好色,而且还饥不择食,至于破案的能耐,徐锦枝倒是没怎么在意。 但刚刚那盗牛案,让徐锦枝见识到了陆路破案的能耐了,之后,徐锦枝就时常会不由自主的看向陆路,会不由自主的拿他跟自己的哥哥徐昌宁作比较。 徐锦枝拍了拍自己的小脸,自言自语的说道:“一定是我疯了,一定是我疯了,竟然会觉得他很帅!” 陆路并没有在意小丫头徐锦枝的举动,他对于这种没长开的小丫头不感兴趣,他还是喜欢绣娘那种的熟女风的。 啪! 按照惯例,张锲修又是一拍惊堂木,然后说道:“堂下何人?又为何事而来?” 这一惊堂木,吓得于大拿一哆嗦,然后于大拿赶忙跪趴在地上,“回回,回大人,草民于大拿,是为了我妹妹而来的?” “哦?为了你妹妹而来的?” “是的大人,我妹妹梅子在四年前嫁到了王家村” 于大拿的妹子梅子是四年前嫁到了王家村的,由于最近一年于大拿的父母身子不是太好,而这梅子也是个孝顺的孩子,虽然已经嫁了人,但隔三岔五还是会抽空回来看看父母的。 但最近半年,妹子梅子突然就不回来了,一开始,于大拿还以为是梅子婆家人不乐意了呢,也就没有太过于在意。 但最近于大拿的母亲身体是越发的虚弱,前几天都已经落床了,母亲有些想念梅子了,便打发于大拿去王家村看看梅子,想和亲家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让梅子回家住几天。 看着母亲那一天不如一天的身体,于大拿背着一张野菜饼子就去了张家村,可到了妹夫家一看,哪还有自己的妹妹了啊,妹夫怀里搂着别的女人。 “我之前还以为是妹夫娶了妾室,可谁知这竟然是续了弦,我就质问我那妹夫,我妹子梅子哪去了?” “可那个王八蛋却说,她已经将她休了,他也不知道梅子哪里去了。”说到这里,于大拿既愤怒又伤心。 “休了?以什么理由休妻的啊?”张锲修问道。 古代无论是纳妾还是休妻并不是像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先不提纳妾的条件,就说说休妻,根据《大明律》,这休妻是要讲究“七出”的。 何为“七出”,不顺父母、无子、淫、恶疾、嫉妒、多口舌、盗窃,这便是七出,犯了其中任意一条者,便可以休妻了。 “以不顺父母。”于大拿痛苦的说道。 不顺父母,便是指妻子不孝顺丈夫的父母,在古代,这女子出嫁之后,丈夫的父母的重要性要胜过自身父母,因此违背孝顺的道德被认为是很严重的事,所以才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说法。 由于这梅子经常回家探望生病的父母,要说她不顺父母也是能说的过去的。 于大拿痛苦了一会儿后,带着哭腔的说道:“可他的父母已经去世三年多了,我妹妹这应该在三不去当中啊。” 又何为“三不去”? “有所娶无所归”,“与更三年丧”,“娶时贱后贵”,这便是三不去,只要符合这三个条件中的任一条件,哪怕是犯了七出,这妻子也不能轻易被休的。 而梅子这种情况是符合“与更三年丧”这一条的,既是梅子已经与丈夫一起为父母守了三年的孝,这样的妻子是不能休的。 这么看来,这于大拿的妹夫,是触犯了《大明律》的“三不去”的。 根据《大明律》里面关于离婚这一条中,可是有特别强调了“七出三不去”的,如果男子违背了“七出三不去”中的规定,而强行离婚,那么就要被杖责八十,之后,官府还会宣布这离婚无效的。 张锲修看着公堂下于大拿这一人,便问道:“那今天这被告怎么没来?” 于大拿看着张锲修,慌忙说道:“大人,今天我来这儿,并不是想要告我那妹夫,而是想要寻找我那失踪的妹妹。” 说着,于大拿又哭了,“眼看老母就要而梅子又不见了,我可怎么向老母交代啊。” 八十七、正是在下 “寻找失踪的妹妹?” “嗯。”于大拿点了一下头,随后继续说道:“他说半年前就将我妹妹休了,可我妹妹并没有回家,所以我恳请大人派人去找我妹妹,我娘已经活不了几天了,她老人家” “半年前就休了妻,但妻子并没有回娘家?”张锲修自言自语的同时又看向了身旁的陆路。 陆路也在沉思,这种失踪案在陆路的刑警生涯中,也接触过好几起了,一般都是这两种情况。 一是她觉得被赶回娘家太过于丢脸了,就选择不告而别,去外地打工去了,但这种情况,在古代显然是不可能的,古代对人移居他处或是出远门,都是有严格的把控的,这些都是需要官方开具路引的。 二就是遇害了。 而这遇害也分为三种情况,一是被自家丈夫杀害了,为了掩盖杀人真相,说她失踪了,二是在回娘家的途中遇害了,被别人杀害了或者是囚禁了,三就是自杀了,不过一般这种自杀,都不会离她婆家很远,一般都在婆家的附近,或者直接就在家里,这样才能控诉她婆家的不仁与不义。 通过于大拿的讲解,陆路更倾向于被她丈夫杀害的,因为于大拿说他妹夫已经续弦了,而根据《大明律》里婚姻法规定,这于大拿的妹子梅子曾经为公婆服过三年丧期的,这是“孝”的体现,是在“三不去”里面的,是不能被休妻的。 而于大拿的妹夫这么快就续了弦,这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之前就跟这女子有点猫腻,很可能就是为了她,才将自己的原配妻子杀死了,只有这样,他才能娶她为妻。 类似于这种案情,说实话,在现代也是有的,至于古代嘛,虽然可以纳妾,但同时也是注重阶级地位的一个时代,这妾啊,根本无法跟妻子的地位相提并论,所以大多数的女子还是想要明媒正娶的。 所以就目前而言,想要判定这梅子是失踪了还是被害了,必须对她丈夫展开一系列问询后,才能判断一二。 陆路趴在张锲修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通,听后,张锲修点了点头,随后对着堂下的于大拿说道,“你先去外面等着,等将你妹夫传唤到这里后,在定夺一二。” 于大拿一听,顿时急了,“大人,我娘还生病卧床呢,我可不能在这里等啊。” 张锲修一听,皱了皱眉头,说道:“那你还想不想找你妹妹了。” “想。” “想就去外面等着。” “可,可我就是想让你们帮忙找梅子啊,找我妹夫来干什么。”于大拿非常担心卧床的老娘,这要去传唤自己的妹夫,这一去一回,都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等自己回去又不知道是几时几刻了,万一老娘 啪的一声,张锲修一拍惊堂木说道:“休要呱噪,是你审案,还是我审啊,叫你出去你就老老实实的出去等着。” 一看县老爷生气了,于大拿顿时吓得默不作声。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门外还有很多人在等着呢,张锲修也不能在一个人的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不然后面的人,今天的诉讼就别想完成了。 当夕阳挂在柳梢头的时候,于铺头才姗姗赶了回来。 看着风尘仆仆的于捕头,张锲修并没有任何的关切,反而还有点责备的说道,“于捕头,你怎么这么慢才回来啊。” 对于张锲修张知县的不满,于捕头并没有在意,而是开口解释道:“我赶到张小六家时,他并不在家,我找了好几个赌场,才在年年有余那儿找到他的。” “年年有余?”陆路重复道。 “嗯!”于捕头点了点头。 “这时间也不早了,既然这人也带回来了,那就就开始审问。”这一天不间断的工作,让张锲修疲惫的同时,情绪也有些暴躁了起来。 “~威武~” 升堂了。 王老四带着枷锁被带到了公堂之上,跪在一旁的张小六看到王老四后,神情明显不像之前那么紧张了。 啪的一声,张锲修便开口问道:“张小六,知道本官为什么找你来这儿么?” 跪在地上的张小六低声说道:“知道。” “知道就好,那就说说。”张锲修严厉的说道。 “我姐夫家的牛生病了,来不及报告,所以我就”这张小六避重就轻的说着。 “哦?”张锲修看了一眼张小六,随后问道,“在没有了么?” “没有了。” “呵呵,你真当本官什么都不知道么?”张锲修不怒反笑,随后问道:“你姐夫家几头牛?” 张小六看了一眼身旁的王老四,随后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是,没关系,来人,给我拉出去打他板。”张锲修又用起了自己的三板斧了。 这皂隶一听,顿时就要拉着张小六向外面走去,张小六一看,立马认怂了,连忙说道,“大人,大人,我说,我说。” 张锲修一摆手,皂隶便将张小六丢在了地上,然后回到了原位站着。 “三头。”张小六耷拉着脑袋说道。 “很好。”张锲修对张小六的这个表现很满意,随后又问道:“你杀死了一头,那现在还有几头?” “两头。” “两头是,那为什么你姐夫家还有三头牛呢?”张锲修厉声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张小六一脸懵懂的看着张锲修。 “你” 陆路那个无奈啊,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教小孩子数学题么?没办法陆路只能再次接过张锲修的话语权问道:“张小六是?” 张小六只是好奇的看着陆路,并没有回答。 而陆路也没指望他会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听于捕头说,他在年年有余赌坊那里找到的你?” “嗯。”张小六点了点头。 “最近手气怎么样啊,输了还是赢了?”陆路又问了一句。 张小六不解的看着陆路,他不知道陆路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还是回答道,“赢了。” “赢了?”陆路斜眼看了张小六一眼,随后又说道,“是真的赢了还是” “这位大人,我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当然是真的赢了。” “不说实话也没有关系,我和那年年有余的少东家还是有一点交情的,想必我去打听一下,应该不成问题的。”陆路轻描淡写的说道。 张小六看着陆路那个样子,把不准陆路是几个意思,于是问道:“不知大人是?”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陆路。” “陆路!”张小六一听顿时震惊的看着陆路,随后惊讶的说道:“你就是打了余孟波的那个陆路。” “哟,知道的还不少啊,正是在下!” 八十八、心思缜密张小六 听到陆路的大名后,张小六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别人去那【年年有余】赌场打听些事情,很可能会被看场子的打手挡住堵在门外,甚至可能会请去喝茶暴打一顿。 但陆路要去打听,这群人可就要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能耐了,连赌坊的少东家都被打成猪头了,何况他们这群无名小卒呢? 而且听说,当时被打的可不仅仅只有少东家余孟波一人,据说还有【年年有余】背后的大靠山税监王公公家的公子呢。 由此可以看出,这陆路虽然是一个小小的刑名师爷,但其身份很可能并不像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不然那一向瑕疵必报的余洪飞又怎肯善罢甘休呢,又怎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他人白白的打了呢,还有那税监王大人,那也不是什么善茬啊。 既然他们都忍气吞声了,这就说明这个陆路必然不会像看起来那么简单,很可能是有什么背景,来此扮猪吃老虎的。 张小六一边分析着陆路的神秘身份,一边猜测着陆路为什么要问他是输还是赢,难道他发现了什么,还是就只是随口问问呢? 尽管张小六分析的很到位,但他显然忘记了一个成语,狐假虎威。 余孟波的背后是【年年有余】赌场,而赌场的背后是苏州府税监王公公,而王公公的背后则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孟冲,而猛冲这个司礼监掌印太监则是内阁首辅高拱推荐的,可以说自己也算是跟内阁首辅高拱有点关系。 而反观陆路这边,陆路是张锲修的刑名师爷,他的一举一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张锲修,而张锲修则是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他的族叔,张居正。 毕竟张锲修之所以能来这吴县当知县,完全就是他的族叔张居正在背后一手促成的,为什么张居正要将自己的侄子张锲修放到这吴县来呢,而不是放到京城,自己的眼皮底下呢? 这张居正到底再打什么算盘呢?而陆路的举动,又与这张居正的算盘有没有关系呢? 虽然这张居正官职并不如高拱,但在朝中的势力却不比高拱差多少,而且高拱和张居正在国子监供职时便相识,二人可以说是志趣相投,并相期将来入阁一起匡扶社稷,而且高拱能够成为内阁首辅,也有张居正的功劳,要不是张居正与太监李芳等合谋,奏请复起高拱,高拱现在还不知道在家里种什么菜蔬呢。 从这关系图来看,陆路和余孟波交恶,算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所以知道这背后缘由的王公公并没有在意这些,反正他的儿子只是受到点惊吓,并没有挨打。 而且近来朝中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是暗流涌动,尤其是最近宫里传出皇帝身子骨不是很好的传言,据说是沉迷于女色,纵欲过度,在加上长期服食,现在时常会头晕眼花手打颤,已经很少上朝了。 宫里现在可是在查这的事情呢,而作为曾进献过的王公公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引人注意的。 所以,就算他的儿子王明远被陆路给打了,他也不想、也不会出面干预的,顶多是让这些小辈们自己解决。 而且据传高拱与张居正也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友好,说不定二人都在相互找着对方的黑料呢,这个时候,还在老老实实安稳一些为好。 虽然这玩弄政治能给自己带来数不尽的金钱与美女,但一不小心便会引火烧身,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所以,现在看似没人来找陆路麻烦,并不是说陆路有多厉害,也不是说王明选、余孟波有多怂,而是这背后有着一双看不见的无形大手在操控着这一切。 而就在这微妙的情况下,被陆路给装到了。 张小六阴晴不定的看着陆路,最后还是选择实话实说了,“输了。” 陆路点了点头,有了这“输了”的基础,便可以佐证自己的猜测,陆路看着张小六说道:“所以你便将主意打到你姐夫家的牛身上了。” 王老四一听,顿时抬头看向陆路,他还不知道陆路这话是什么意思,正如他不知道这好好的牛,怎么会突然就得病了呢? 自己的小舅子又为什么会那么巧的来到他家,又为何会那么巧,手里还拿着杀牛用的那种锤斧呢。 听到陆路的话后,张小六倒也干脆,立马将自己的作案动机以及过程,一股脑的全部说了出来。 据张小六交代,他是为了还【年年有余】赌场的赌债,才将主意打到了村子西头张寡妇家的牛的身上的,但由于张寡妇比较细心,这狗一吠叫,她就出来,这让张小六一连好几宿都没有得手。 而恰巧在这个时候,自己姐夫家的牛病了,于是张小六便准备将姐夫家的病牛卖掉,先解决一下燃眉之急,然后再慢慢得将张寡妇家的牛偷出来还给姐夫,但没想到,那天晚上,运气太好了,狗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吠叫,所以就成功的将张寡妇家的牛给偷走了。 “怎么还没叫我啊,这都进去多长时间了。” 公堂之外的于大拿等的有些着急了,不但在门口来回踱着步,还时不时的伸长脖子向公堂里张望,要不是被门口那几个皂隶瞪了几眼,这于大拿早就进去了。 此时天色也不早了,这放告日也差不多要结束了,于是徐锦枝便出来准备让院子里排队的人离开,等明天再来。 徐锦枝刚走到院子里,于大拿便瓮声瓮气的喊道:“大妹子,大妹子。” 徐锦枝看到那憨憨的于大拿,只能无奈的停下了脚步。 “大妹子,大妹子,怎么还不叫我进去啊。”看到徐锦枝停下来后,于大拿赶紧走向前去问道。 “你先别着急,等蔡捕头将你妹夫带来后,就会叫你进去了。”徐锦枝说完便急匆匆向前走去,这于大拿的一声声“大妹子”可是让徐锦枝浑身不自在啊。 “将我妹夫带来?可我妹夫不是已经在这里面了么?”于大拿指了指公堂大殿不解的说道。 “什么?”徐锦枝赶忙又退回来几步,然后问道:“哪个是你妹夫?” “就是那个啊。”于大拿一指跪在公堂之上的张小六说道。 “啪”的一声,张锲修一拍惊堂木,说道:“根据《大明律》,张小六,王老四,私自宰杀病牛,笞四十,又偷了张氏家的耕牛” 陆路神情异常的看着公堂之下的张小六,陆路当然不会相信什么运气好,姐夫家的牛正好病了,又运气好,之前连着偷了好几晚上的牛,竟然一下子就偷出来了的鬼话。 陆路发现这张小六虽然看似很老实,不用打,也不用骂,什么都招了,但往往关键的地方却是一口否定了。 就比如,这王老四家的牛是不是他下的毒,然后才生病的,对于陆路这个说辞,张小六是死活都不承认。 他只要不承认自己下毒这件事,那就没有办法判他“私自宰杀牛马,杖一百”的刑罚,只能判他“耕牛伤病死亡,不报官府私自开剥,笞四十”的这个刑罚。 而这杖和笞,虽然都是打板子,但区别可是很大的。 而且这张小六还一口咬定是帮助姐夫宰杀病牛的,这样一来,这私自杀牛便成了帮助杀牛,也撇清了故意宰杀他人牛马的嫌疑了。 这就和为什么他不直接选择杀掉张寡妇家的牛是一样的道理,利用张寡妇家的牛换姐夫家的病牛,这样一来,就算被抓到了,顶多算是偷牛的,而不是杀牛的,就逃脱了“凡故杀他人马牛,杖七十,徒一年半”的刑罚。 “心思缜密,避重就轻。”陆路喃喃自语的说道。 八十九、来自金萍儿的压力 判词已经写完,衙役拿着判词走了出去,准备张贴在布告墙上,随后张小六和王老四也被衙役拉了出去准备行刑。 趁着行刑这一空挡,张锲修准备去后堂喝杯茶,再去看一看自己那小舅子,因为金潘的胡言乱语,张锲修也发现了多出去一个衙役了,也知道真打这件事情了。 为了今晚能睡个好觉,不至于被吹一晚上枕边风,张锲修还是决定硬着头皮去后堂看看,当然了,张锲修肯定不会自己去的,必然要带上一个人。 “先生,去后堂喝杯茶去?”张锲修不怀好意的看着陆路。 但陆路多精啊,陆路假装看着案几上的讼纸,头也不抬的说道:“大人,你先去,我看一下这状纸,一会儿再去。” 张锲修没有办法,只好站了起来,然后慢慢悠悠的向后堂走去,至于为什么要走这么慢,大概是在想怎么解释。 陆路斜眼看到张锲修快到门口处时,便抬头说道:“大人,你让小菊给我送一杯凉茶过来就可以了,我就不去了,哈!” “” 张锲修无语的看着陆路,刚想控诉陆路不讲意气之时,就听到金萍儿那娇滴滴的声音,“老爷~” 之前听这“老爷”啊,那是灵魂都能轻上几斤,但现在听到这“老爷”,感觉有股凉风从后背直冲到天灵盖。 “啊,先生,这个案子是不是” 张锲修一看金萍儿向自己这边走来,顿时就打起了退堂鼓,准备和陆路一样装鸵鸟,能躲一时是一时。 但张锲修刚转身,就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一美女蛇给缠上了,感受着那美女蛇胸前的柔软,张锲修脸色顿时煞白了起来。 “老爷,茶都沏好了,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张锲修连忙冲着陆路使眼神,希望陆路能和他同患难共甘苦,但陆路却秉承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根本不往张锲修那里看上一眼,哪怕是一眼。 张锲修无奈了,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下陆路的无耻之后,满脸堆笑的看着身旁这娇滴滴的金萍儿,笑着说道:“我啊,刚刚那案子有一个疑问,我准备再回去在看上一眼,萍儿,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回去。” 听到张锲修的话后,金萍儿搂的更紧了,那眼儿媚,嘴儿甜的说道:“有什么事喝完茶再说也不迟啊,再说了陆先生不是在那儿么?” 听到金萍儿提到自己,陆路的脊背不仅一僵,不过好在就是提上一嘴,并没有要为难陆路的意思,所以陆路也就放松了下来。 但就在放松到一半了时候,金萍儿又说道了,而且这次是直接冲着陆路喊道:“陆先生。” 陆路有些僵硬的转头看向金萍儿,只看到金萍儿紧紧的搂着张锲修,那胸前的硕大因为用力而有些变形,此时她正笑颜如花的看着陆路,与身旁愁眉苦脸的张锲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金夫人,您找在下有事么?”尽管此时的陆路也是慌的一批,但表面上还是很风轻云淡的。 “哦,不是我找你,是锦枝那丫头找你,好像是之前那个什么梅子的案子?”金萍儿客气的说道。 “哦!”陆路点了点头,本来陆路还想说‘一会儿我在过去’,但看到金萍儿并没有要走的意图,陆路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站了起来。 “先生,请!” 这回临到张锲修幸灾乐祸了。 没有办法陆路只能走在前面了,一边走陆路一边对小秘书徐锦枝展开一系列的人身攻击,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跟我说,非要让金夫人传话,这明显是不让我好活啊。 这倒是陆路错怪人家徐锦枝的,本来徐锦枝是想去找陆路来着,却被金萍儿给拦下了,人家金萍儿能得到张锲修的宠爱,可不单单是靠美貌,这小心机也是一顶一的啊。 “陆先生,这边请。” 进屋后,陆路一眼就看到趴在床上嚎啕大哭的金潘了,但陆路只是看了一眼,随后便像没看到一样,径直地走到徐锦枝面前,说道:“徐姑娘,你找我有事?” “嗯。”徐锦枝点了点头,可就在要说张小六就是那失踪的梅子丈夫的时候,却陆路打断了,“徐姑娘,走,我们出去谈。” 说完陆路便率先转身离开,可刚转身,就被金萍儿拦下了,“陆先生,忙了一大下午了,也没喝口茶,喝完茶在和锦枝聊那案情也不迟啊,是不是锦枝?” 随后,金萍儿又来到自己弟弟金潘的身旁,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一下金潘的屁股,说道:“金潘,陆先生来看你了。” 看到金萍儿那个样子,徐锦枝只能给陆路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了,随后便向后退了退,免得被伤及无辜,溅了一身血。 金潘被姐姐这么一拍,嗷的一声看向了金萍儿,“姐,姐,你轻点,疼。” 随后看到陆路后,金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陆哥儿,你骗我,你不是说假打么,你看看给我打的。” 说完,金潘一掀被子,露出他那粉嫩嫩的屁股,陆路看了看,并没有破皮,就是有几道红色的印记而已。 但看坐在床边沿的金萍儿,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正一副看你怎么解释的表情看着陆路。 陆路顿觉压力山大啊。 啪啪啪! 屋子里传来了鼓掌声,就看到陆路一边拍着巴掌,一边向金潘走去,“小金啊,你真的是太棒了。” “嗯?” “嗯?” “嗯?” 一连三个嗯,徐锦枝、张锲修,以及压着火气的金萍儿都看向了陆路。 金潘更是不解的问道:“什么太棒了?” “你演的太棒了!”陆路冲着金潘竖起了大拇指。 “演的太棒了?什么意思?”金潘更加不解了。 陆路并没有回答金潘的问题,而是又问了一个问题:“小金啊,你知道那王老四为什么突然就认罪了么?” “不知道。”金潘傻傻的摇了摇说道。 不但金潘儿不知道,在场的诸位也不知道,目光都齐刷刷的向陆路这里看去。 陆路停顿了一下后,又说道:“这完全就是因为你啊!” “因为我?”金潘更加懵逼了。 “嗯!”陆路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要不是你吼的那几嗓子,姐夫救我,姐姐救我,那王老四是不会那么快就认罪的,所以说,这牛犊子纠纷案,你,厥功至伟啊。” 说着,陆路又冲着金潘竖起了大拇指。 “陆哥儿的意思是,这案件是我破获的?”金潘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陆路。 “嗯!”陆路重重的点了点头,“百分之九十都是你的功劳。” 金潘一听,瞬间高兴的跳了起来,拉着金萍儿的手兴高采烈的说道:“姐姐,姐姐,你听见了么,我也可以破案了,我也可以破案了。” “锦枝,锦枝,怎么样,我有没有比你哥厉害那么一丢丢。” “死金潘,滚啊!” 由于金潘没有穿裤子,这一跳,哎呀,这画面太美,一时之间不敢直视啊。 “陆哥儿,下次再有这种挨板子的事情,你就直接找我,我保准给你完成的漂漂亮亮、明明白白的。” “” 看着自己这个傻弟弟,金萍儿也是无语了,“你给我进被窝里趴好,伤还没好呢” 晚风袭来,秋虫鸣叫。 哗哗的水声从低矮的小房里传出,伴随着水声还有绣娘那软糯可人的声音,“相公,你再想什么呢?” 绣娘一边用擦脚布仔细的擦拭着陆路的大脚,一边仰着俏脸看向陆路。 陆路看着绣娘那吹弹可破的俏脸,说道,“我在想啊,如果,如果我没有那一百两银子,你会怎么样?” 听到陆路的话后,绣娘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陆路,有些伤感的说道:“为什么这么问?” 陆路将绣娘拽进怀里,搂着她那杨柳一般的腰肢,说道:“今天,今天,我就遇到了这种事情。” 九十、典妻 坐在怀里的绣娘,仰着小脸看着陆路,陆路怜惜的刮了一下绣娘那小巧的鼻子,不想再提那些令绣娘伤心的往事了,于是便主动岔开了话题,说道:“中午的时候,我找人捎信回来了,你看到了!” 由于上次,害的绣娘担心,所以这次陆路学乖了。 绣娘听出了陆路话里那邀功的意思,看着陆路那小孩子气的样子,此时绣娘才意识到,陆路的年龄是比她小的,自己才是姐姐啊,但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绣娘总觉得自己是那个小的,而陆路才是哥哥。 想到这“哥哥”二字,绣娘的俏脸就不由自主的变得红彤彤了起来,想到昨晚陆路让她喊“好哥哥”的场景,绣娘就更加的羞得不行了。 看着绣娘那娇媚可人的样子,陆路咽了一下口水,身体又变得蠢蠢欲动了起来,于是便口花花了起来,“怎么样,我这么听话,你就没有一点表示么?” “表示?”绣娘晕红着脸,不解的看向陆路。 随后,陆路便低下头,在绣娘那红红的小耳朵旁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 绣娘是越听脸越红,身子也越发的柔软了起来。 “好了,现在开始第一步!”,陆路看着秀色可餐的绣娘,撅着大嘴说道。 绣娘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钩住了陆路的脖子,那樱桃般的小嘴慢慢的向陆路的大嘴靠去。 “绣娘,绣娘,还不睡么,该熄灯了啊,最近这灯油可是涨价了,上次去买才十几个铜板,这次却要” 陆母也是穷日子过惯了,什么都很节俭,看不得一点浪费,本来这些灯油,要是她和绣娘用的话,那是可以用上大半年的。 但自从陆路回来后,那油灯一点就是大半夜,一点就是大半宿的,这可把陆母心疼坏了,这大月亮地的,干嘛要点油灯啊,也不是看不见。 但自己的儿子又不能说,陆母只能说自己的儿媳妇了 陆母这节俭的精神,吓了绣娘一跳,差点就从陆路的怀里滚到地上了,还好陆路眼疾手快,抱得及时。 陆路无奈的苦笑了一下,随后说道:“娘,一会儿,一会儿洗完脚就熄灯睡觉了。” “快点啊,别太熬夜了。”陆母一听是自己儿子的声音,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绣娘可爱的吐了一下小舌头,随后从陆路的怀里跳了出来,接着从那破旧的床头小柜子里拿出一双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棉布鞋,然后温柔的给陆路穿上了。 在陆路目光的注视下,绣娘端起了木盆,出了门,哗的一声,将水泼在了院子的中央,随后又从锅里舀了一些热水,用手试了试水温后,便找了个小马扎坐了下来。 哗~哗~ 绣娘并没有进屋洗脚,而是在外屋地找了一个地方便洗了起来。 陆路等了一会儿,不见绣娘回来,随后便听到外屋的哗哗水声,于是陆路便站了起来,拿着油灯向外屋走去。 看到晃动的灯光,绣娘回头看去,见到陆路后,绣娘不自觉的便甜甜的笑了起来,“相公,你怎么出来了,口渴了么?在那桌子上有茶,现在应该刚刚好,不热不凉的。”说着,绣娘还回身指了指屋子里那桌子上的茶壶。 陆路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油灯放到一旁的米缸上,随后蹲下身子,大手一把握住了绣娘那小巧白嫩的小脚。 绣娘的小脚被捉,顿时有些惊慌的看着陆路,小脚还极力的想要抽离陆路的大手,“相公,别~” “别动。” 陆路有些霸道的又将绣娘的小脚拽进了水里,轻轻的揉捏了起来。 “相公~”绣娘又想将脚抽回,但却被陆路瞪了一眼。 绣娘的小脚和小手一样,软软的,像似没有骨头一般,但这小脚却比小手要细腻许多,白白净净的,那小脚丫像是卧蚕一样,胖嘟嘟的。 真就如诗词里说的一般,钿尺裁量减四分,阡阡玉笋裹轻云。 虽然陆路没有什么癖,但揉着揉着,就变成了把玩了。 绣娘目光迥异的看着陆路,渐渐的眼神也迷离了起来,虽然此时的场景在古代很是惊世骇俗,但放到“新婚燕尔”的年轻夫妻身上,却又说得过去,闺房之乐,甚于画眉啊。 陆路轻轻的把玩着绣娘小脚,思绪又回到了绣娘之前说的话上。 “要是相公将我卖给了他们,我肯定不会苟活的。”绣娘仰着俏脸目光坚定的看着陆路。 绣娘这回答,大概就是这个时代女子的标准的答案了,本来当陆路得知这个张小六是个嗜赌如命之人后,便想到了陆明远,便想到了惹人怜的绣娘。 陆明远就是将绣娘抵押给了【年年有余】赌场,所以陆路认为这梅子很可能是被张小六抵押给了【年年有余】赌场了。 但张小六却摇了头,说他,说他将梅子典当给了同村的赵小七了。 由于害怕梅子家的大哥于大拿,这才撒谎说休妻了,至于他怀里的女子,是同村的一个寡妇。 典当媳妇,何为典当媳妇? 其实说白了,就是“卖老婆”的意思,但它和传统意义上的“卖老婆”,还是有一定的差别的。 这典当老婆,就和去当铺典当东西是一样的,有“典”就有“赎”,这“卖老婆”是有期限的,到了期限,是可以将老婆赎回来的,但若是过了期限仍未赎回,那就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卖”了,至此以后,这人啊就与你再无关系了。 这便就是典妻了。 对此,陆路实在无法理解,所以才有之前陆路问绣娘的那句“假如我没有那一百两银子,你会怎么样?” 虽然陆明远那不属于典妻,但也和典妻差不多了,都是“卖老婆”,陆路可不相信那些都要典当老婆的男人,到时还会有钱将老婆赎回来。 这样的事情,这作为老婆的,她能接受么?不都是说名节大于天的么? 所以当张小六说出典妻这句话时,陆路是第一个不信,但看身旁张锲修的样子,陆路又觉得这事啊还真有可能。 其实这典当妻子和赌徒输红了眼了,就将老婆家产甚至子女都抵押给别人是不同的。 由于古代是封建社会,夫权思想极深,对很多男性来说,这女人对家庭唯一的作用就是传宗接代了。 所以一旦这个家庭陷入到了绝境,那么就会出现“嫁妻卖子,法不能禁,义不能止。” 而这古代又是一夫一妻多妾制,这富人啊,士大夫啊,那女人多了去了,但穷人呢,很多连个媳妇都没有,没有媳妇就没法传宗接代了。 在这样的社会制度下,那些没有媳妇的,便会向那些有媳妇但生活却无法度日之人租妻,借此生娃或者干一些其他的事情。 那赵小七便是没有媳妇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而张小六又因赌博欠了一屁股债,所以二人就一拍即合了。 虽然这“典妻”不受官方的鼓励,但因为民间有这种需求,所以也并没有禁止,对这种事,抱着一种默认的暧昧态度。 尽管理论上说的通,但陆路还是无法理解,所以决定明天去那王家村看一看,看看这张小六是不是再那里胡说八道。 由于陆路那无意识的揉捏,导致绣娘有些发痒的扭动了一下身子,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坐在小板凳上的绣娘便没话找话的说了起来:“相公,今天,捎信来的那位大哥,还给我和娘送了一匹布来。” “本来我是不想收的,但他说是她家金夫人送给我的,为了感谢你帮助她夫君破获大案的,还有还有,还送了一些大虾和螃蟹呢!相公,相公?”绣娘发现陆路有些走神,便推了推陆路。 “嗯?”陆路不解的看着绣娘。 “相公,痒!”绣娘勾丫着小脚丫害羞的说道。 九十一、王家村闹剧 天,已经大亮了。 隔壁东院吴大婶家的大公鸡还在墙头上扯着嗓门“喔喔”地叫个不停,引得院子中的阿黄也跟着狼嚎一般“嗷嗷”的直叫。 由于阿黄每天喜欢追着人吠叫,所以昨天,已经被绣娘栓了起来,它现在只能在离门口不远处的狗窝处吠叫了。 嗷嗷了几声后,便叽叽的叫唤了起来了,好像被人给打了一般。 陆路睡得正香之时,迷迷糊糊之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喊着自己,“小陆大人,小陆大人。” 陆路揉了揉眼睛,迷迷瞪瞪的向外面看去,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阿黄迫于那男人的压力,夹着尾巴躲在一旁,嘴里还呜呜的叫唤着。 “相公~” 感受到陆路的活动,抱着陆路睡觉的绣娘也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自从和陆路有了那夫妻之实之后,绣娘便慵懒了许多,之前这个时候,绣娘可早就起来了,此时不但饭菜都做好了,桑蚕的吃食桑树叶也都撸回来了。 但现在呢,绣娘正睡眼朦胧的,发现陆路想要起来了,那莲藕一般的胳膊竟然还缠到了陆路的脖子上,小脸还在陆路的胸口上蹭了蹭。 看着绣娘那柳眉弯弯,樱唇微翘,俏脸上还残留着昨夜的春情,那娇媚入骨的神情,看的陆路不由得心中又是一荡,总算是知道什么叫“温柔乡,英雄冢”了。 “小陆大人,小陆大人。” 门外的于捕头又喊了几声。 陆路只能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绣娘,于捕头来了。” “嗯?”绣娘还迷糊着呢,并不知道陆路在说着什么,只是撒娇式的嗯嗯了两声。 汪汪汪! 看到陆路出来后,夹着尾巴的阿黄,突然就硬气了起来,冲着大门口的于捕头又吠叫起来。 陆路哈气大口的走了出来,“早!”,冲着门外的于捕头打了一声招呼后,陆路便在院子里舒展了下手脚,扩了扩胸,压了压跨,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这才觉得精气神儿恢复了不少。 “相公相公。” 绣娘以为陆路走了呢,着急八荒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当看到门口站着的于捕头,绣娘顿时不好意思了起来,谁家的媳妇会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啊,而且早饭都不给相公做。 陆路看着绣娘手中的两只大螃蟹,脸上顿时挂满了笑意,接过绣娘手中的螃蟹后,又抱了一下绣娘,咬着绣娘的小耳垂,说道,“我和于捕头去王家村那儿看一看,中午就不回来了,你和娘在家,这蟹啊虾啊,你就别给我留了,时间长了容易坏。” “嗯!”绣娘害羞的点了点头。 由于张锲修要去拜访个人,今天陆路是没有马车可坐了,而马呢,陆路又不会骑,所以只能骑那相对比较温顺的小毛驴了。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毛驴脖子上的铃铛随着小毛驴的走动,发出悦耳的声音,伴着耀眼的阳光,陆路和骑着高头大马的于捕头,一人啃着一只大螃蟹,慢慢悠悠的向王家村的方向行去。 王家村,位于一个矮矮的小土坡上,远远的就能看见几户人家。 此时,于捕头指着那小土坡上的小山村说道,“小陆大人,那儿,那儿就是王家村了。”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伴随着袅袅炊烟,大约在中午时分,陆路和于捕头来到了王家村,倒不是这王家村离吴县有多远,而是陆路起的太过于晚了。 于捕头牵着马在前面引路,遇到几个准备回家吃午饭的庄稼汉,还会主动打着招呼。 “张大叔,回家吃饭啊!” “啊,小于啊。” 看着于铺头那轻车熟路的样子,陆路便开口问道:“于大哥,这吴县境内的村庄你都很熟么?” “嗯?”于捕头不解的看着陆路,随后便明白了陆路的意思了,于捕头笑了笑,只不过这笑容多少有些苦涩。 “这是我娘子的家乡。” “哦。”陆路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陆路还以为这于捕头有那什么社交牛逼症呢。 “早知道,就将嫂夫人带着呢,正好这中秋佳节,回家看看父母也好啊。”陆路的思想还是现代人的思想。 “小玉来不了了。”于捕头有些伤感的说道。 “为什么?”陆路这一开口就后悔了,自己没事打听人家隐私干什么啊。 “大约是在半年前,小玉回娘家省亲时,半路遇到了野火,不幸被烧死了。” “”看着于铺头那伤感的样子,陆路说了一声,“于大哥,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嫂夫人已经” “没事,都过去半年了。”尽管于捕头说着没事,但那眼中的伤感却显露无疑,看样子啊,这古代的男子也不全都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 “小陆大人,前边就是张小六家了,我们是先去张小六家,还是先去赵小七家啊。” 本来也是顺路,陆路准备先去张小六家看一看,但走到张小六家时,张小六家的门紧锁着,并没有看到张小六,也没有看到于大拿口中续弦的寡妇。 陆路在墙外垫着脚望了望,张小六的家与陆路家差不多,都是一副破败不堪样子,只不过陆路的家收拾的井然有序,多了几分人间的烟火气。 既然张小六家中无人,于捕头便带着陆路向赵小七的家中走去。 还没有走到赵小七家,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争吵声,“你还我老婆。”“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啊。”“我怎么不讲理了。”“白字黑字说的好好的,你又偷偷将梅子”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里长,里长,您来的正好,我将梅子典当给他生孩子,说好了要是没有怀上,就半年后来赎,可这都这是当时的典妻契,你请过目。”趴在一张形式担架一般的椅子上的张小六挥舞着手中的锲约书说道。 “里长,你别听张小六他胡说,我曾经是想要他家梅子给我生孩子来着,但他家梅子不愿意啊,为了这事他还打了梅子,虽然最后梅子过来了,但在我这待了不到两天就不见了。”赵小七脸红脖子粗的嚷嚷道。 “梅子不见后,我可是去找过张小六的,发现梅子已经回到他那儿了,你现在又跟我要人。” “你放屁,我不是跟你说了么,我就算是绑着,也会将她送到你家的么?”躺在担架上的刘小六反躬着身子喊道。 “你说送去就送去了啊,那天我在外干活,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送啊,反正我回来后,并没有看到梅子。” “你没看到梅子,你没看到梅子,你会不跟我要钱么?” “要钱?你这个家伙差点就把媳妇输给那赌场了,你跟我提要钱?我去要,你有么?”提到钱,赵小七顿时就火冒三丈,“我就不应该相信你那鬼话,早知道我就去娶张寡妇了,李寡妇也行,虽然年纪大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人财两空啊。” 陆路看着眼前的闹剧,心里莫名的悲哀,但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弊端,陆路并没有办法去改变这种悲哀。 陆路走上前去,想要去看看那份典妻锲,但却被一声大喝愣在了当场,就看到那里长老头颤颤巍巍的指着陆路,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本身就这样。 “你还有脸来这儿,你还有脸来这儿。”里长老头说了两遍,随后便厉声喊道:“看我今天不打死了你。” 陆路看着举着拐杖就要向自己冲来的老里长,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难道又跟陆明远那小子有关系。 九 十二、在下恰巧也姓陆 “哎~” 陆路叹了一口气,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走到哪儿,都得替陆明远擦屁股呢! “这位老丈,你” 就在陆路不知道怎么安抚这暴怒的老头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岳丈,要是您打我,能平息你心头的怒火的话,那您就打!” “嗯?岳丈?”陆路回头看了看于捕头,又转头看了看那气愤的里长老头。 原来这老头是在和于捕头说话啊。 那里长老头听到于捕头这么说道,一把将手中的拐杖丢到地上,随后跺脚叹气、面色痛苦的说道:“命啊,命啊,这都是命啊!哎~~” 看到有外人进来,这争吵声、喧闹声也渐渐小了起来,只有趴在担架上的张小六还在骂爹c娘的大喊大叫着。 陆路走上前去,一脚踢在了张小六的屁股上,随后说道:“你倒是挺精神的啊!” 屁股被踢,疼的张小六嗷嗷直叫,随后便破口大骂了起来,“我擦了你个姥爷,谁他妈的敢踢他六爷,卧槽xxx,哔哔哔的。” 骂了一大堆后,才发现踢他屁股的正是打他屁股之人,张小六顿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陆,陆,陆”。 “呦,六爷好大的威风啊,这都被打卧床了,这嘴还是这么厉害啊。”陆路一边说着,一边拿走了张小六手中的典妻契。 站在其身旁看了起来: 立典契人张小六,因家用不足,经人王老四说合,愿将内人于梅子典于同村赵小七家中,生子或女一人典期至子或女百日之后 这典妻契是繁体字,有些陆路还不认识,好在留一留也能明白个大体的意思。 典卖为十两银子,中间人为八百文铜钱,两家盖无异议 陆路还没有看完,这典妻锲却被一个胖婆娘给拽走了,“嗯?”陆路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又抬头看向那肥婆。 陆路还没来及说话,就被那肥婆喷了一脸吐沫星子,“你谁啊,你是不是想要找死啊,你知道你刚刚踢得是谁啊?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啊?” 看着那一副趾高气昂的胖肥婆,陆路擦了擦脸上的吐沫星子,陆路也是郁闷极了,怎么最近总是能遇到这种人啊,吴家肉铺的那女的也是,这个女的也是。 看着那掐着腰满脸横肉的胖婆娘,陆路的手又痒痒了,但最近陆路也发现自己有点太过于暴力了,所以便克制了下来。 但有的时候啊,人就是这样,看不清现实,错把人家的善良、忍让、包容,以及仁义,当成了懦弱。 这不,这胖婆娘看到陆路没有说话,还以为陆路怕了呢,那更加的抓皮上脸了。 指着陆路的鼻子就让陆路跪下给张小六道歉。 趴在担架上的张小六一听,顿时惊慌失措了起来,“姐,姐,姐” 陆路终于知道了,这乡村恶霸根本不是那个王老四,而是眼前这个嚣张至极的女人,陆路叹了一口气。 哎~,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啪的一声。 陆路轮圆了胳膊就是一个大-逼-兜子糊了上去,陆路看着自己的手掌,不悲不喜的说道,“我本想退一步海阔天空,但奈何条件不允许啊。” “你~” 被陆路这一个大-逼-兜子呼的有些发懵的肥婆,顿时撒泼打滚了起来,尖声的喊道:“你个杀千刀的,你敢打我,你完了你完了,你知道我是谁么?” 陆路抠了抠耳朵,无奈的说道:“你给这唧唧歪歪个锤子啊,你是谁你就直说呗,谁他妈的有闲工夫在这里跟你猜谜语啊。” “好好好。”这肥婆气的是浑身乱颤啊,指着陆路说道,“别怪老娘没有提前告诉你啊,现在跪地磕头认错还来得急” 那肥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陆路无情的打断了,“赶紧说,我还有事呢,你再不说,我可就要” “姐,姐”趴在担架上的张小六还想阻止,但却被气疯了的肥婆一把挡开了,肥婆看着陆路:“好,你给我听好了,我的小姑子乃是太常寺卿徐璠的第四房小妾。” “哈?”陆路懵了,“小妾?第四房?徐璠?太常寺卿?” 陆路还真的不知道这胖女人在说些什么?这徐璠是谁?还有那太常寺卿是什么样的官职?几品的啊,陆路都不是很清楚。 但陆路不清楚有人清楚啊,本来还和里长有些尴尬的于捕头,上前走到陆路的身旁嘀嘀咕咕的说着。 这徐璠呢,便是徐阶的长子,而徐阶呢,便是大名鼎鼎的内阁首辅,当然了,现在已经是前首辅了,那非常有名的《嘉靖遗诏》便是他带着当时的翰林院学士张居正一同撰写的。 后来由于现在的皇帝,也就是穆宗,他那好色的行为太过于荒诞不经,在劝戒无果之后,徐阶很失望,于是便上疏请求退休。 父亲告老还乡后,作为长子的徐璠也跟着徐阶辞官回乡了。 “小陆大人,徐姑娘,便是那徐璠的次女。”于捕头悄声的说道。 “嗯?”陆路看着于捕头,陆路倒是听金潘说过,说那徐锦枝的家境很好,没想到确是首辅之后啊。 虽然陆路只在刑警大队呆了五年,但为官的弯弯道道陆路也是知道一些的,虽然这徐阶告老还乡了,现在已不是朝中人了,但他的关系网可还在啊,门生也是遍布整个朝堂的,现在大放异彩的内阁首辅高拱和门生张居正也都是徐阶举荐进入内阁的。 这朝堂之上可不仅仅只有争权夺利、打打杀杀,更多还是人情世故啊。 这就如那胖肥婆一般,她小姑子只是徐璠的一个妾室而已,妾室啊,在古代那就是个人的私有财产,可能今天还是徐璠的妾室,那明天就是别人的妾室了,这种类似于玩物的妾室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大家之所以会怕那肥婆娘,并不是因为害怕她的什么小姑子,而是要给徐璠的面子,给徐阶的面子,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看到陆路那阴晴不定的脸,那胖女人更加的得意洋洋了,“怎么样,知道怕了,晚了,老娘今天非要” 陆路有些厌烦的看了一眼那呱噪不已的胖女人,你真的以为谁都会给你这个面子么? 要是谁都会给你面子,你觉得你弟弟还会卖媳妇、偷牛来还赌场那些钱么?也就是那些小人物才会卖给你一些面子,那些有靠山有背景的人会鸟你么? 跟我玩这套狐假虎威的把戏,我跟你说,玩这个我可是你爸爸呢!!! “咳!”陆路咳了一下嗓子,随后慢条斯理的走到那胖肥婆的面前,大拇指和食指一捏,将胖肥婆手中的典妻契抽了出来。 “小姑子,小姑子。”陆路一边踱着步,一边慢条斯理的说道:“徐少卿的第四房妾室。” 胖女人看着陆路,疾言厉色的说道:“怎么样,怕了,怕也晚了!” “怕?呵呵了。”陆路转身看向那胖女人,随后说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谁?你爱谁谁?我今天非得弄死你不可!” “哈哈哈!”陆路仰天大笑了几声,但由于不熟练,笑的有些勉强,“咳!”陆路清了一下嗓子故作神秘的说道:“想要弄死我,就算我愿意,锦枝也不会愿意的啊!” “锦枝?锦枝是谁?”胖女人不解的看着陆路。 “咦?徐少卿的二女儿,徐锦枝你都不知道?”陆路故作诧异的看着胖女子。 “徐锦枝?”胖女人当然不知道徐锦枝是谁了,但还是假装认识的说道:“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 “知道就好,既然知道,那你可能也听说过最近她跟陆家有了婚约。”陆路停顿了一下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很不巧,在下恰巧也姓陆。” 九十三、失踪的梅子 “阿嚏~” 县衙的后花园,正在和金萍儿下棋的徐锦枝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怎么了,锦枝,是不是受了风寒了。”见到徐锦枝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后,金萍儿有些担心的问道。 随着那杨柳般腰肢的扭动,金萍儿便来到了徐锦枝的身旁,用她那白净的小手扶了一下徐锦枝的额头,“现已深秋了,晚上睡觉啊,最好还是将窗关上。” 本来徐锦枝想说“没事”的,但看着那怼到自己脸上的硕大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平平无奇的胸口,顿时也没有了继续下棋的心思了。 金萍儿并不知道自己这关心的举动会深深的伤害到一位青春靓丽美少女的心,金萍儿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在确定不是很热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金萍儿伸出那芊芊玉手,拿起了一枚白子,在举棋不定的时候,问道:“锦枝,你真的不回家相亲了啊。” 一提到这相亲,徐锦枝就更加的伤心了。 “我觉得陆堣也挺好啊,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国子监的监生了,可以说是未来可期了,你怎么就不喜欢啊。”金萍儿不解的看着徐锦枝。 徐锦枝趴在围棋盘上,嘟着小嘴闷闷不乐的说道:“也不是不喜欢拉,就是无感而已!” “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我们这做儿女所能决定的啊,哎~”金萍儿也叹了一口气,随后又说道:“你就这么躲着?” “嗯。”徐锦枝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后又解释道:“我哥说,他帮我解决。” “话说,锦枝,你喜欢什么样子的男人啊。” “”面对金萍儿那露骨的提问,未经人事的徐锦枝顿时被弄了个大红脸。 徐锦枝和金萍儿还在那儿说着女儿家之间的悄悄话,陆路那边早就将徐锦枝的婆家给定下了,虽然陆路没有明说,但话都说道这个分子上了,那还会有错么? 于捕头看着场上那一个个神情各异的众人,尤其是那王老四的婆娘,此时那神情真的非常的精彩。 你一个小小妾室的家属,又怎能比得上人家女儿的未来夫婿呢,而且这古时候又是讲究门当户对的啊,能做徐家的亲家,那家世必然不会太差。 看着陆路那昂首挺胸、鼻孔朝天的样子,于铺头倒是非常的佩服陆路了,人家并没有说他就是徐锦枝的那个未来夫婿,人家只是说他也姓陆,这一切都是你们自己脑补的,可这群山里人又哪里会知道有人还会开徐家的玩笑呢,会占徐家姑娘的便宜呢? “大人,大人,你可要替我做主啊!”率先反应过来的便是人财两空的赵小七。 只看到赵小七跪在地上,抱着陆路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大人,大人,你可要替我做主啊,我辛辛苦苦赚的钱都被这家人给我骗跑了。”说着,赵小七还指了一下张小六和那默不作声的肥婆娘。 “怎么回事,说的详细一些。”陆路找了一张凳子,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见到陆路要为他做主,赵小七也豁出去了,不在惧怕那肥婆娘了,赵小七跪在地上,慢慢的说道:“二月十五那天,我和往常一样,去找张小六去前山的木场拉木头,走到门口时,正好看到一个大汉将张小六堵在墙边” 由于赵小七和张小六是在一家造船的小作坊里干活,虽然赵小七有些胆小怕事,但身为同村,又在一起干活,所以便想去帮忙。 “我本想去帮忙的,但还没有走到跟前,我便听到那人向张小六要钱,我知道张小六平时爱去赌场耍点小钱,但没想到他竟然欠了那么多钱” 和陆明远一样,又是【年年有余】赌场的吕老大,而且也和陆明远一样,欠条抵押的依然是老婆。 “等到那大汉离开后,我才敢出来,因为平时我经常跟张小六一起出去干活,梅子对我真的挺好的,有时还会给我一些吃的东西,所以一听他要将梅子卖给赌场,我就非常的生气,所以,所以我就骂了他几句。” “当时张小六并没有说什么,就是开玩笑的说了一句,要不我将梅子卖给你,我当时也没有在意,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呢,所以我便答应了,没想到第二天” 第二天,一大早,赵小七还没有起床,张小六便领着他姐夫王老四来到赵小七家了。 “张小六说他想了一晚上了,要是把梅子卖给了赌场那些人,梅子肯定活不成了,所以他思前想后,想到了一个办法,既不用让梅子去那乌烟瘴气之处,又能还上赌债” “大人,你也知道,我都打了四十多年的光棍了,而且梅子,我也,我也挺喜欢的,尽管这典妻的价格有些贵,但为了梅子,我也愿意了,可没想到梅子她根本不愿意,第一天来我这里,手里便拿着一把剪刀,我本想时间一长,梅子就能接受我了,我就没有在意,可谁曾想” 第二天,赵小七干完活回来,发现梅子不见了,便发疯了一般到处找,最后还是在张小六那里找到了。 “当时梅子披头散发的,看着梅子那惶恐以及害怕被打的样子,我于心不忍,便跟张小六说,这典妻还是算了,我那钱就当借给你了,你给我写张欠条,这典妻的事就当没有发生,但张小六不肯,说他就算是绑也会绑到我家的,他说先让我回去等着。” 于是赵小七就回家等着了,那天晚上,张小六并没有将梅子送去,而第二天呢,在赵小七外出务农之前,也没有送去。 “我晚上回家,发现梅子并没有送过来,所以我就又去了张小六家,但张小六却说他已经将梅子送到我家了,可是我家并没有啊,而且当时,我还听到张小六家里有女人的声音,当时我还想进去,但却被张小六给拦住了。” “听到女人的声音?”陆路沉思了一下,又问道,“你刚刚说听到张小六与赌场之人的对话,那你有没有听到张小六欠了赌场多少钱啊?” 赵小七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好像是三、四十两!” 陆路转头看向张小六,问道:“你是否将梅子交给了那赌坊抵债了?” 陆路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典妻锲的租金与赌债相差太多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真的十将梅子送到赵小七家里了,是他将梅子弄丢的,反过来还要,还要” 陆路瞪了一眼张小六,张小六立马立马闭上了嘴巴。 “那赵小七说你房中有女人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他听错了。”张小六狡辩的说道。 “不可能,当时我可是听的清清楚楚,一开始好像在说着什么,当时我着急没注意听,当我敲门时,那女声还变大了呢,随后便呜呜呜的听不清了。”赵小七十分肯定的说道。 听到赵小七的话后,张小六还想狡辩一二,却被陆路打断了,“你那赌场的欠条呢,拿来我看看。” “没有了,让我给撕了。”张小六说道。 “撕了?”陆路沉思一下,然后又问道:“那还钱的具体时间,知道?” “不”张小六刚想摇头,又被陆路瞪了一眼。 陆路怒声说道:“别给我打马虎眼啊,说,这欠钱的日期是多少?” “二月二十。”张小六老老实实的说道。 听到这日期时,于捕快的神情暗淡了许多,但看到陆路站了起来,连忙问道,“小陆大人,你这是?” “去【年年有余】赌坊,查一下这日期,看看张小六当时是用什么还的钱?”说完,陆路就向院子外走去。 至于那【年年有余】会不会让陆路查,陆路不知道,但陆路也不需要知道,陆路之所以这么说,便是利用自己那徐家女婿的身份,让张小六认为自己可以,那就可以了。 果然,张小六慌了。 本来张小六就认为陆路的身份不简单,现在就更加认定了陆路那徐家女婿的身份了。 于是,张小六锤头丧气的说道:“大人,我招了。” 这梅子最终还是被张小六交给了赌场了,而之所以会跟赵小七说什么典妻,那完全就是要骗赵小七的钱。 九十四、平静的夜 夜深人静,白天到处吠叫咬人的阿黄,此时也卷缩在自己那小小的狗窝里呼呼的大睡着,只有秋虫在院子里悠闲着鸣叫着,以及那零星的几只萤火虫在院子里来回的飞舞着。 其中有一只落在了窗户纸上,发出了微弱的荧光,一闪一闪的,企图与那皎洁的月光争辉着。 今天陆路和绣娘睡得特别早,这不,早早的就熄灭了油灯,二人并肩的躺在床上,可能是绣娘已经有些习惯了晚睡,也可能是强撑着睡意,想将今天的所见所闻与自己心爱之人分享个一二。 总之就是,此时的绣娘正叽叽喳喳的和陆路说着贴己的话儿,而陆路则是微笑的看着绣娘,偶尔也会说上一两句,但大部分的时间还是选择了倾听。 “相公相公,今天我去砍竹子的时候,看到一大群人在小西山那里游玩呢,我还看到马妹妹了呢,她的身旁有一个像是大官的人,还有还有” “相公相公,明天你真的要去石湖赏月么?” “真的么?我也可以去么?” “相公,你真好!” “相公,我们明天几天去啊?” “买肉?” “相公” 随着时间的过去,月光从西面土墙上慢慢的向东面的土墙移动,绣娘那犹如黄鹂鸟般的声音也渐渐的变成的侬侬呓语。 “相公,别动” 尽管绣娘嘴上说着不,但身体却很诚实。 随着陆路的胳膊伸到绣娘的脖子下,绣娘还是很乖巧地抬起头,让陆路的手臂能更加轻松的穿过自己的肩膀,也可以更容易的将自己搂进他的怀里。 绣娘嗒了几下小嘴,随后便温柔地贴着陆路那结实的胸膛之上,小手还无意识的抱住了陆路的腰。 绣娘真的很满足很满足现在的生活,很满足很满足现在的相公,比以往的小陆不知要好上多少倍了,曾经的小陆绝对不会这么有耐心的听着自己那不厌其烦的絮叨,也不会带着自己出去游玩,更不会领她去参见什么诗会。 绣娘紧紧的抱着陆路,仿佛害怕他会突然消失了一样。 陆路看着睡相有点小可爱的绣娘,想到了那与绣娘有着同样遭遇的梅子,陆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哎~” 尽管梅子遇到了可怜她的赵小七,但很可惜,梅子的命运并没有因为赵小七的可怜而发生任何改变,自始至终,梅子就没有被他人救赎过。 虽然现在大致上算是知道了梅子的下落,但通过对赵小七字里行间的品读,陆路还是觉得梅子很可能是凶多吉少了。 陆路不明白为什么厄运要专挑那些苦命人呢,就好像麻绳专挑细处断一样。 陆路无法接受,像梅子那样孝顺的人,却在母亲快要不行的时候失踪了,为什么要让苦命人遭受这突如其来的厄运,以及那那接踵而至的悲剧呢。 此时,陆路非常痛恨自己的无能,在面对这种牵扯到大人物的案子时,对于身份卑微的陆路来说,却是插不上话的。 按照陆路的意思,那必须的去【年年有余】赌坊走一趟啊,虽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你这属于人血馒头了啊,而且还有诱导他人赌博、借贷的嫌疑。 根据《大明律》,“凡赌博财物者,皆杖八十,摊场钱物入官”,若有将自己的房屋开张赌坊的,容他人赌博的,这不仅杖八十了,其房屋亦当入官,此外,明律还明确规定如果职官犯赌,将罪加一等,情节严重的,“文官革职为民,武官开职随科粮差操”。 可现在的明朝已经不是老朱当家时的那个样子了。 明朝开国时,那对赌博可是重拳出击啊,《国初榜文》中就有记载,明初老百姓赌博是要断手,官员赌博是要罢官的。 据传说,老朱他还专门在南京建了一座楼,叫“逍遥楼”,是专门给那些好赌之人建的,目的就是让他们“使之逍遥,皆尽饿死”。 你不是喜欢赌博么,好,那就将你们这些嗜赌如命之徒关押在一起,不给你们饭吃,就在那儿给我玩,给我赌,不准吃饭,直到饿死为止。 但现在呢,这些都形同虚设了,由于朝廷的腐败,很多官员也加入到了这赌博的不良之风当中,很多赌场的背后,都有朝廷官员的身影。 甚至有的官员,还打着帮其找门路的口号,将一些莘莘学子带入到这赌博的泥潭之中了。 所以啊,这张小六固然可恨,但这【年年有余】的赌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按照陆路的意思,这种赌坊,虽然我弄不死你,但我也的恶心恶心你。 可张锲修却不同意,正如之前所提到的那样,这【年年有余】赌坊的背后是有税监王公公的影子的。 而张锲修之所以不同意陆路冒进的想法,也是和之前王公公的考量一样,非必要时,还是少惹事生非为好。 虽然陆路不愿意承认,但张锲修的做法确实是要更成熟一些的,打蛇打七寸嘛!若你不一下子将它弄死,很可能你就会被蛇反咬一口了。 陆路搂着绣娘,大手无意识的抚弄着绣娘那精致的锁骨,有时还会得寸进尺一下,在她那柔软的丰满之处留恋一番。 “嗯~” 绣娘发出一声腻人的呓语,随后扭动了一下身子,让自己稍稍离开陆路一点点,好让陆路的手进展得更顺利一些。 手中无意识的揉捏着,脑子却又想到了张小六今天的表现,之前陆路对张小六的评价很高的,“心思缜密、避重就轻。” 就好像是辩护律师一般,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权益。 但这次,张小六的表现可以说是糟糕透顶,这让陆路有些怀疑,这张小六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还是说,之前的缜密、镇定都是巧合,又或者是,在误以为自己是徐家女婿之后,自己最大的依仗不见了,所以有些慌乱,进而变得表现不佳。 想着想着,陆路又想到了自己社会地位这方面了,现在自己这小小的刑名师爷还真的不够看了,但想要提升这个社会地位,又谈何容易呢。 科举,是提升身份的最好办法了,可现在的陆路连个繁体字都认不全,读个《大明律》都坑坑恰恰的,更别说什么科举考试了,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但除了科举,还有什么可以提高社会地位的呢,一时之间陆路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大一会儿,咻~咻~咻~ 低矮的小土房里传出了咻咻的鼻鼾声,随着月亮的西移,院子中的萤火虫也消失不见了。 喔喔喔! 东边现出了一丝鱼肚白时,东院吴大婶家的大公鸡又挺胸抬头叫了起来。 昨夜,陆路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只萤火虫,它在那皎洁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的明亮,有着一种跟日月争辉的魄力与勇气。 九十五、石湖串月 日出三竿秋露消,门外行人黄狗哮。 在阿黄的吠叫声中,睡的迷迷糊糊的陆路,顺手摸了一把身旁,发现怀里空空,顿时睁开了眼睛,此时被窝里早已空空如也了,只剩下陆路一个人,以及那淡淡的熟女体香。 少了陆路的“鞭挞”,绣娘的作息时间又回归了正常,这不,日头刚刚露出笑脸时,绣娘便已经起来了。 “绣娘,绣娘。” 陆路习惯性的喊了两声,随后吱嘎一声,房门被推开了,随后陆母拿着竹子走了进来,“绣娘去采桑树叶子去了。” “哦。”坐在床上的陆路点了点头,看着陆母手里的竹子好奇的问道:“娘,你这是干什么啊?” 陆母不解的看着陆路,“不是你说要竹签子嘛,昨天绣娘还特意跑去小西山那边儿砍了几棵竹子,本来她想弄的,但我怕她削到手,所以我就让她去采桑树叶子去了。” 这时,陆路才想起之前自己确实有过想要做烧烤买卖的打算,但这一忙起来,自己就给忘了。 正好今天,陆路准备带绣娘去那石湖游玩一番,也趁着这个机会让绣娘尝尝自己的手艺,顺便在赚点零花钱。 虽然这中秋佳节已过,但街头巷尾的节日气氛却没有立马就过去,晚上的时候,甚至还会有人,兴犹未尽,继续邀请三、两个亲朋好友,游街赏月,这便是所谓的“追月”了。 就如今天晚上,马四娘的石湖小诗会一样,便也是打着“追月”的习俗举办的,不过正常的“追月”,一般都是指八月十六的晚上。 陆路迷迷瞪瞪的向宝带桥走去,还没有到吴家肉铺的时候,吴老大就一眼看到了睡眼朦胧的陆路了。 “小吴啊,你那大舅哥呢,最近怎么没有看到啊?”趁着吴老大切肉的间隙,陆路问道。 虽然不能去【年年有余】赌坊,但打听打听还是可以的,尤其是向吕老大打听。 听到陆路的话后,吴老大明显一愣,随后立马谄媚的说道:“听我那婆娘说,我那岳丈最近身体不是很好,所以我那大舅哥就回家了,百善孝为先嘛,怎么?小陆大人找我那大舅哥有事?” “没什么事,就是随便问问。”见吕老大不在,陆路也不追问了。 “小陆大人,您要是有事,尽管说,我让我那婆娘回家找去。”吴老大一边切着羊肉一边说道。 由于明朝之前是元朝,而元朝又是马背上的民族,所以到了这明朝啊,这羊肉已经很普及了。 “小陆大人,切这么大块可以么?”吴老大指着羊肉块说道。 陆路看了看,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了,再给我来点羊油,也给我切了,大小跟着差不多就行。” “好嘞!” 这羊肉也切完了,到了付钱的时候,陆路一模兜儿,突然想到之前为了削竹签,换了件粗布麻衣,出门也没换衣服,那银子在之前的那件衣服里了。 一看到陆路这个动作,吴老大顿时就明白了,于是麻利的将羊肉包了起来,递给了陆路,并谄媚的说道,“小陆大人,别钱不钱的,今天这肉啊,算是我孝敬您的。” “嗯?”陆路抬头看去,发现这吴老大有时还挺可爱的啊,想到自己那逃跑的大闸蟹,陆路也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走了啊!”陆路冲着吴家肉铺的吴老大挥了挥手,便一步三摇晃的向平安坊的里头走去,俨然一副纨绔的做派。 见到陆路走后,吴老大的那个肥婆娘才敢出来,一边注意着陆路,一边小声的对吴老大说道,“吴老大,你疯了啊,那么的羊肉你就,就全部送人了?你不赚钱,哪怕将本钱要回来” 吴老大看了一眼自己的肥婆娘,苦笑的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啊,你没看到,一来就提你哥哥,然后又是摸兜的,这不明显就是想要白拿的么,你个妇道人家的,不懂就别瞎喳喳,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这要是放在以前,吴老大哪敢这么说啊,那胖婆娘早就撒泼打滚了,这么看来,陆路还帮他震了一下夫纲呢。 见到胖婆娘默不作声,夫纲大震的吴老大又问道:“我那大舅哥真的回老家了么?” “我也不知道,我听刘小六说是回老家了,但具体是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胖肥婆有些忧心的说道,因为八月十六那天,有人来找过她,问她知不知道她哥去哪儿了,这人她虽然不熟,但也在【年年有余】的赌场见过。 叽叽嘎嘎! 叽叽嘎嘎! 吃完午饭后,陆路就赶着一辆借来的毛驴小车,拉着绣娘晃晃悠悠的向石湖方向行去。 陆路搂着绣娘的腰身,故作大明白的说道:“据说,据说啊,这石湖东面有座九环洞桥,又叫行春桥,那里是看“石湖串月”的最佳之处。” 行春桥,桥身有九个环洞,洞与洞相连,故又叫九环洞桥,每年的八月十八夜,月亮偏西之时,明月那清澈的光辉透过那九个环洞,照在北面的水面上,就会在九个环洞下,各映照出月影一轮。 晚风习习,微波粼粼,于湖水之中,一串月亮的影子在波光中荡漾,便形成了“九月一串”的奇观,这便是“石湖串月”了。 男人啊,总喜欢在异性面前,展示他的才华与风趣,陆路也不能免俗。 看着绣娘那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陆路的心里都快美得开花了,陆路又搂了搂绣娘,继续说道:“绣娘,一会儿,我说一会儿咱们到了石湖,咱们就去那行春桥附近摆摊,这样一来,不但可以赏月,这生意啊也不会耽误的。”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当黄昏之时,陆路和绣娘看着石湖周围那三三两两的人群,别说行春桥了,离行春桥十万八千里的地方,都坐满了人。 这石湖盛况,与之前陆路破案时,可是一点也不一样啊。 虽说石湖在金元入侵后,被冷落了,但在八月十八这天,却从来就没有被吴地的文人墨客们所冷落。 这不,在这中秋之后的两、三天中,这石湖便迎来了它的春天,吴地一些有名的才子都会带着自己的家眷,或者是勾栏佳人,来此游玩观光。 悠悠灯船来如梭,丝丝竹弦夜不绝。 说的就是八月十五之后的石湖。 别说这时已尽黄昏,就是早上来,这里也是人满为患的,大家可都是为了那难得一见的“石湖串月”的。 这石湖串月啊,可是与平湖秋月、卢沟晓月、三潭印月齐名的,并称为四大赏月胜地。 虽然天色还尚早,明月还没有从东边升起,但这石湖的周围早已坐满了才子与佳人,有的已经喝起酒来,唱起了歌,有的青楼女子还伴随着歌声挑起了舞。 一时之间,竹弦歌舞,莺莺燕燕,这让陆路想起了自己大学时期那次野营时的美好时光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一个打扮的人模狗样的书生,一手举着酒杯,一手搂着那浓妆艳抹的女子腰身,对着夜空中那零星几颗的星辰,吟诵着苏轼三十九岁那年所作的《水调歌头》。 第一次参加这样活动的绣娘,既害羞又兴奋,小脸红彤彤的,眼神还有些慌乱,再加上夜色灰暗,和那灯火闪耀,晕乎乎的绣娘一不小心就碰到了那“明月几时有”的书生了。 一杯酒顿时洒在了胸口之上,也溅了他怀里女子一身,看着湿透的胸口,那浓妆艳抹的女子顿时有些生气了,这衣服可是花了她五两银子买的呢,不但全身绸缎,那花纹都是上等的苏绣啊,这被泼了酒,还怎么赏月,还怎么钓金龟婿啊! 那女子怒气冲冲的回头看去,“哪个不长眼的,撞到老哎呀妈呀!” 噗! 那女子一转头,正好看到了一张驴脸,而且那驴还打了个响鼻,吓得那女子一屁墩坐在了中间的食盒上了。 “谁把驴牵倒这里来了。” 陆路一看,自己的驴吓到人了,顿时道歉道:“抱歉抱歉。” 在陆路给那女子道歉的同时,绣娘也在对那男子道歉。 本来那男子也有些抱怨,他那身衣服也不便宜啊,今晚还准备靠它撑面子,希望能泡到对面那端庄而坐的吴婉贞呢。 “你长没长眼”那男子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绣娘那魅人的容貌惊呆了。 九十六、愤怒是无能的表现 “陆明远?” 不仅那男子呆住了,就连坐在对面的那名靓妆刻饰便嬛绰约的女子也呆住了,那美目灼灼的看着陆路,眼中蕴含复杂的情绪。 有惊讶,有欣喜,有厌烦,有恼怒,有怅然若失,还有一丝好奇,一丝庆幸,与一丝不满 发现身旁端庄美丽的女子看向了对面,不在和自己浅笑嫣然后,柳元汴也看向了对面,突然柳元汴也呆住了,嘴里还喃喃的唤着陆路的名字,陆明远。 陆明远认识这些人,但陆路不认识啊,此时陆路正伸手准备将那位浓妆艳抹的女子拉起来呢,但显然那浓妆艳抹的女子并不喜欢陆路这个样子,狠狠的瞪了一眼陆路后,便自己爬了起来。 陆路尴尬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随后从驴背上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条擦汗用的汗巾,准确帮那女子清理一下身上酒水与污渍。 但陆路刚抬起手来,就定在那里了,因为不管是酒水浸湿之处,还是污渍沾染的地方,这些地方,好像都不是陆路所能触碰之处啊。 看到陆路那抬起的手,那浓妆艳抹的女子顿时大惊失色,一手捂着那沉甸甸的胸口,一手甩向了陆路。 “臭流氓!” 还好这女子出手不是很快,陆路一转头就躲了过去,不然陆路这巴掌肯定是挨定了。 “这位小姐,你误会了,我就是想”陆路一边搓着手,一边解释道。 虽然陆路的举动有些冒冒失失了,但也没有到臭流氓的地步,要说流氓,刚刚那男的才是真流氓,刚刚那手可都伸到衣服里了,当时也看到你喊臭流氓呢,怎么这会儿,我就成臭流氓了呢。 当然了这些话,陆路也只能在心底吐槽一下了而已,当面说,那不是找骂么! “想什么想,你就是贪图老娘的美色,你说说,这衣服”那浓妆艳抹的女子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继续说道:“你说怎么办。” “我赔我赔。”陆路连忙表态,虽然那女子有些咄咄逼人了,但毕竟是自己的驴子吓到了人家,让人家出了大丑,换谁都会恼火的,所以陆路还是老老实实认错道歉了。 “赔,怎么赔,你赔得起么你赔。”那浓妆艳抹的女子指了指陆路身上的粗布麻衣,又指了指绣娘,然后一脸嫌弃的说道:“你一个乡巴佬的,你拿什么赔,你也不撒泼尿照照你自己,啊呸,还赔呢,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也是你们这种人能来的地方么” 由于陆路要烤串,所以也就穿着一身粗布麻衣,本来呢,陆路是想让绣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可绣娘却摇头,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说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说她虽然不懂得什么叫烤串,但她可以帮陆路穿串。 最后陆路也没有办法,也就依着绣娘了,可谁知这竟然成了那女子攻击陆路的理由了。 这也很好理解啊,毕竟大多数人都是以貌取人的,而且对于那些比自己低下的人,也会生出一种优越感,看你穿着低廉,粗布麻衣的,瞬间就觉得自己有了说别人的资本了。 但你也不看看你离那观看“石湖串月”最佳地点的行春桥有多远,还真的就是行春桥周围的人们,鄙视石湖周边的人们,石湖周边的人们,瞧不上那些辛辛苦苦劳作的平民百姓啊。 这浓妆艳抹的女子还在那里得理不饶人的说着陆路与绣娘,那是越说越难听了。 于是乎,陆路深吸一口气,说道:“这位小姐,虽然我家娘子碰到了这位公子,我家驴吓到了你,但我们也诚心向你道歉了” “道歉?道歉有什么用,道歉能将我这衣服弄干净么?”那浓妆艳抹的女子是越说越气愤啊,自己好不容易求婉贞带自己来这儿的,为此还特意花了重金包装了一下自己,为了就是能像婉贞那样钓到一名金龟婿的。 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假装成不胜酒力,依偎进了他的怀里,正窃喜他对自己动手动脚之时,却被这乡巴佬给破坏了。 卢小月是越想越恼火,嘴炮已经波及到了绣娘了,“怎么,这么多的灯火,那-骚-货是眼睛瞎了么,看不着路么” -骚-货,-骚-货,听着那浓妆艳抹的女子一口一个-骚-货,陆路强压着怒火,大声的说道:“停,你他妈先给我停,你就说说,你这衣服多少钱,我赔你就是了。” 说自己,陆路也就忍了,但说绣娘,陆路忍不了。 “赔?呵呵了,你赔的起么?,你个泥腿子,可能这一辈子你都没见过这种衣服?”一听陆路还想赔,卢小月顿时嗤之以鼻。 “这,上等的蚕丝,这,上等的苏绣,就这么一件,就得十两银子,你说你陪得起么你赔,来,你说你要赔,十两银子拿来啊!”卢小月伸出小手冲着陆路索要起了赔偿。 绣娘一听,顿时咂舌了,十两啊,之前陆路给她买的那件衣裳,二两银子,绣娘就宝贝的不得了,生怕脏了,刮了,这被自己弄脏得衣服竟然要十两银子 绣娘有些慌张的抓着陆路的衣襟,担心的看向了陆路,“相公”。 十两银子,陆路一听,这还还真的赔不起啊,现在陆路的兜里满打满算也就一两多点,而且还都是零钱。 这真是装逼不成反被c啊! 陆路又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没想到遇到奢侈品了,十两银子啊,这就相当于四万软妹币啊,以后谁再说中国没有奢侈品,陆路第一个不同意啊。 尽管很尴尬,但陆路是谁啊,那是茅坑拉屎,腚朝外的男人,会被这点小场面难住么?刚刚,陆路就发现这里面有几人是认识陆明远的,其中还有被陆路抽了一嘴狗屎的张仲文呢。 于是乎,陆路看着在座的同窗与旧友,抱拳说道,“在座的各位,你们谁能借我十两银子,等我卖完了肉串,我连本带利还你。” 但这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似不认识陆路一般,不说借,也不说不借,就是以一种看戏的态度看着陆路出丑。 “张公子。”陆路看向张仲文,但张仲文恨的不得陆路出大臭呢,别说没钱了,就算是有钱,张仲文也不会借钱给陆路的。 他非但不会借钱帮陆路圆场,他还会落井下石呢,这不,张仲文站了起来:“明远兄啊,你这,没钱就不要说什么大话,你看看你,还是改不了你那喜欢装有钱人的习惯,没钱就没钱呗,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众人一听张仲文这么一说,顿时哄堂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明远兄啊,要不和上次一样,将你身旁这名村姑抵押给我,这十两银子我替你出了,你看如何啊。”看来这张仲文上次还没有被陆路的鞋底抽怕啊,还在那儿嘲讽着陆路。 陆路的拳头捏着嘎嘎作响,愤怒的眼睛都要喷火了,此时此刻,陆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人会说“愤怒是无能的表现”。 就如现在的自己一样,如果自己有能耐,那么现在自己就不会遭受他人的冷嘲与热讽,自己心爱的姑娘也不会遭人言语羞辱。 本来,陆路的理想很简单,就是和自己心爱的人,安安稳稳的,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但现在想想,陆路觉得自己还是太幼稚了,你不去招惹别人,并不代表别人不来惹你啊。 陆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渴望权力与地位,渴望名望与金钱。 九十七、苏苏 “哎呀,明远兄,不要生气嘛,你又不是没有干过这种事,干嘛这么生气啊。”张仲文仗着他们人多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而那卢小月一听,顿时也来了精神了,由于之前她相中的金龟婿此时正痴痴地看着绣娘,这让卢小月早就对绣娘不爽了,有这种机会,她又岂能放过。 “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她就是个-骚-货啊她,隔老远我就能闻到她身上的那股-骚-气啊,就这-骚-货,十两银子太多了,张大哥,这你要是买回去,可不划算啊,听小妹一句劝,拿这十两银子买头母猪都比买她强啊,哇吼吼吼。”卢小月一边说一边尖声的笑道。 虽然卢小月说十两银子不划算,但在场的诸位可都蠢蠢欲动了起来,就连柳元汴都心动了,要不是身旁坐着一位吴婉贞,他早就行动了。 吴婉贞目光复杂的看着陆路,对陆路假装不认识自己,对陆路这么快就另结新欢,而且那新欢比自己还要漂亮,这让吴婉贞非常的不爽,但与此同时,对自己选择离开陆明远的决定又感到了庆幸。 她可不想像绣娘那样穿着粗布麻衣,整天围着炉灶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想到这里,她又不嫉妒绣娘那娇媚的容颜了。 看着那一个个如狼似虎的面目,绣娘有些害怕的向陆路的身后躲去,陆路轻轻的拍了拍绣娘的小手,然后看向了张仲文。 “那个那个”就在陆路准备向张仲文走去的时候,一个弱弱的声音在陆路耳旁响起,陆路停下脚步一看,是之前坐在角落里的那个书生。 看到那个书生,周围的“文人墨客”顿时发出了哀嚎,早知道自己就先下手为强了,没想到就顾及一下面子的时间里,就被这个平时不起眼的小透明给偷了家了。 陆路有些发愣的看着眼前的书生,不知道手中这银子是几个意思,不过好在这小透明开口解释了。 “我这就只剩下这五两银子了,剩下那五两,就只能靠你自己想办法了。” 陆路拿过那瘦弱又有些胆怯的小透明书生手里的银子后,一抱拳说道:“大恩不言谢。” 拿过银两后,陆路便笑眯眯的看着那有些嚣张的张仲文,随后又向前走了两步。 “陆明远,你想干嘛?”曾吃过狗屎的张仲文,一下就感到不妙了,于是不断的向后退去,“陆明远,这么多人啊,我劝你还是放聪明一些,不然,不然你会被开除的。” 张仲文之所以会如此嚣张跋扈,就是因为学院有规定,学员之间不能打架斗殴,不然就开除你学籍,上次身边没有学院的人,让陆路钻了空子,但这次不同了,周围全是同窗。 但陆路又不是陆明远,他在乎学籍么? “虽然我很认同那句‘愤怒是无能的表现’,但并不妨碍我想抽你。”说完陆路就一拳打了过去。 顿时鼻血飞溅,张仲文仰头摔倒在地。 “陆明远,陆明远,你好大的胆子,你你,你不想回学院了么?”看着陆路一步一步向自己这里走来,张仲文一边向后退去,一边慌张的说道。 陆路蹲在张仲文跟前,拍了拍张仲文的脸蛋,说道:“以后记住了,莫欺少年穷啊!” 随后陆路站了起来,对着周围的围观的群众说道:“在下还差五两银子,不知哪位仁兄能借给在下” 陆路话还没有说完,围观的人群中便响起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小陆大人,不知小女子可不可以啊。” 随着黄鹂鸣柳的声音落下,一个装扮华贵的女子款款地向陆路这里走来,身后还跟着两名俏丽可人的丫鬟。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这首形容杨贵妃的《清平调》,用在此女子身上倒也算是贴切。 看到那打扮的雍容华贵的女子走来,周围看热闹的人不由自主的让开了一条小路,陆路有些懵懵的看着那女子,一时之间想不起是谁了? 那女子看到陆路那迷茫的样子,莞尔一笑,随后故作伤心的说道:“人家对你是日思夜想的,可,可小陆大人却却有了新欢忘旧爱,亏人家朝思暮想的想要见到大人” 虽然那女子装乖卖嗲的,但却一点也不招人反感,看着她那皓齿粲烂,宜笑的皪;长眉连娟,微睇绵藐,倒还有些色授魂与,心愉于侧啊。 陆路一时之间还真的记不起这女子是谁了,难道是陆明远招惹的“野花”,但她口口声声的喊着小陆大人小陆大人的,这锅啊,陆明远他说他不背。 见到陆路还没有想起自己是谁,那女子真的有些伤心了,于是红唇轻启,悠悠的唱了一首《采桑子》。 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 辜负春心 独自闲行独自吟。 近来怕说当时事,结遍兰襟。 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 听了这首纳兰性德的《采桑子·明月多情应笑我》,陆路又仔细看了看眼前这有些哀伤的美人,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苏苏,你是那个做苏帮菜的苏苏?” 刚刚还满脸幽怨的女子,在听到陆路说着“苏苏”二字之后,顿时笑颜如花的起来,随后学着陆路那抱拳礼,开心的说道:“红花馆苏苏见过小陆大人。” 说完,自己先“噗呲”一声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便向一只花蝴蝶一般向陆路扑去。 随着香风扑面而来,吓得陆路连连后退,“停,停,停,在下可是有家室之人啊。”陆路躲到绣娘的身后说道。 苏苏白了一眼陆路,当初在红花馆时,你可不是这个样子啊,拉着人家的手,非要和人家跳什么华尔兹,还拉着人家唱那明月几时有 哼,男人啊 苏苏白了一眼陆路后,便非常自然、大方的挽住了绣娘的胳膊,然后很自然的说道:“姐姐。” “相公”绣娘有些慌张的寻找陆路,而陆路也有些慌张的看向绣娘。 妈的,这丫头,在红花馆时,可不是这样子的啊,那可是一身朴素的打扮,那素手调羹的画面怎么这一打扮,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苏苏挽着有些僵硬的绣娘,随后冲着陆路说道:“小陆大人,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啊?” 苏苏的出现就已经让围观的群众惊讶了,而“小陆大人”的这个称呼,又再一次让围观群众震惊了。 苏苏,红花馆当红名妓,一手苏帮菜,尤其是那荠菜虾仁豆腐汤,简直是一绝啊。 虽然这苏苏是红花馆的头牌,但她却很少参加这种场合,对于今天的突然到访,一时之间周围议论纷纷。 “难道是要跟那马湘兰一角高下?” “怎么可能,虽然这苏苏也是个才女,但跟马湘兰比,就有些” “有些什么啊,怎么,你说苏苏她差哪儿啊。” 这议论声还没有停歇,就听见苏苏口中喊着“小陆大人,小陆大人”的,随后一首《采桑子》更是将最近风头正紧的“小陆大人”暴露了出来。 “他就是小陆大人啊。” “应该是。” “可他怎么这身打扮啊?” “这你就不懂了,像他这种大诗人,行为都是比较怪异的。” “” 今天这石湖串月之所以能来这么多人,一是为了目睹那秦淮名妓马湘兰,二就是为了看一看这新晋才子“小陆大人”了,他那一首《采桑子·明月多情应笑我》,不知道引得多少女子暗自神伤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柳元汴则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陆路,而他身旁的吴婉贞则是在那儿细细品尝着明月多情应笑我 至于张仲文和那浓妆艳抹的卢小月,此时正准备偷偷的溜掉呢 “这钱都已经赔偿给你了,那你是不是应该将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我啊。”苏苏看着准备溜掉的卢小月笑眯眯的说道。 九十八、人脉 听到苏苏那清清脆脆的声音后,周围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张仲文和卢小月的身上了。 看到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苏苏莲步轻移、仪态万方的走到了卢小月的身旁,伸出小手摸了摸卢小月的衣服。 随后皱了皱绣眉,说道:“这位姐姐说,你说你这是上等的苏蚕绸缎,可据我所知,这苏蚕啊,最好的要数震泽镇的苏蚕,自古都有“吴头越尾”之称,可姐姐这” 苏苏并没有多说,而是讲起了蚕丝的好与坏,“这优质蚕丝啊,为乳白色略黄,蚕丝表面有柔和光泽,不发黑、不发涩、丝质绵长,摸起来手感柔顺,滑腻、富有弹性、无团块,而劣质的蚕丝,触感就比较粗糙了,也无柔韧性和润泽感。” 苏苏放下手中卢小月的衣襟,又看了看卢小月衣服上的花纹,然后说道:“虽然这手法、这运针是苏绣的运针手法,但要说是上等的苏绣,那就谬赞了,你看这画里黄鹂呆滞,一点都不传神,我们都知道这苏绣是“以针作画”的,有着“巧夺天工”之称,而姐姐你这苏绣也” 苏苏点到为止后,又看了一眼因气愤而胸口上下起伏的卢小月,随后又继续说道,“听姐姐说,你这身衣裳很贵,要是姐姐是真的花了十两银子买的,那就只能说姐姐被人给骗了。” 苏苏话锋一转,又继续说道:“不过也无所谓了,那十两银子已经给你了,你可以去买一件真的上好的苏绣衣裳了,那这这件衣服就脱下来给我,正好我下厨时缺一件衣服。” 说道这里,苏苏又眉目传情一般的看了陆路一样,随后露出娇羞的模样,撒着娇的说道:“小陆大人,这衣服就送给我,好不好啊!” 没想到这苏苏丫头的战斗力如此之强悍,不但提醒了大家,这卢小月很可能是一个谎报价格、讹诈他人的小人,而且还点明了卢小月异常珍惜的衣裳,在苏苏的眼里不过就是下厨房时穿的“粗布麻衣”而已。 最后那一撒娇,不但表明了她与陆路那不同寻常的关系之外,还点明了陆路并不是什么穷光蛋,人家根本不在乎这十两银子的事,之所以借钱,只是今天没拿钱而已,给足了陆路面子了。 头牌,不愧是头牌,果然能在青楼这种地方混到头牌的位置,那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啊,三言两语就将卢小月秒杀在了当场。 虽然这里只是石湖的外围,要说影响力、知名度,这些人不如里面的,但能坐在这里的,也不是什么平民百姓,也算是一些有头有脸的小人物了。 让卢小月现场脱衣服,虽然里面还有内衣裤,但要是真的脱了衣服,那卢小月可就是连窑姐都比不了了,最起码窑姐还有破瓦窑遮挡一下,你不是说绣娘-骚-货么,那就要你出洋相,这也算是为绣娘出口恶气了。 卢小月现在很后悔,自己干嘛要贪图这个便宜啊,现在骑虎难下了,这脱衣服是肯定不能脱的,现在只能将钱还回去了。 “什么意思?”苏苏看着卢小月递过来的十两银子,装着糊涂的问道。 卢小月有些尴尬的说道:“这十两银子,我不要了,我不用赔了。” “咦,不对啊,刚刚不是还让人家卖妻赔偿的么,怎么现在又不要了。”苏苏冷笑一下,“怎么,这钱,你想要就要,你想不要就不要啊,天底下哪有这样子的好事啊。” 卢小月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转头看了看周围之人,之前还围着自己打转的男人,此时不是望着天,就是看着湖。 尤其是带着她来到这儿的吴婉贞,此时的吴婉贞对苏苏和她的事情仿佛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一般,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茶碗,仿佛那里面有无穷的乐趣一般。 面对苏苏的咄咄逼人,卢小月无计可施了,只能高声的向吴婉贞求助,“婉贞,帮帮我。” 那吴婉贞还没有说话,苏苏就冷冷说道,“柳元汴柳公子,昨晚柳学士可是还夸赞了奴家的荠菜虾仁豆腐汤呢。” 虽然苏苏没有明说,但威胁之意可是非常明显了,说完还看了一眼躲在人群之后的张钟文,又说道:“张公子,别躲那么远啊,书院的李助教也是奴家的朋友,要不我跟李助教说说,让你回家得了” “苏苏姑娘,严重了,在下刚刚和陆明远是开玩笑的呢,我和陆明远在书院时可是最好的朋友的”张钟文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想要解释一二,但看到陆路那淡然的神色,说不下去了。 别看这苏苏是个青楼女子,但她背后的人脉可不是普普通通之人所能接触到的,虽然她出身卑微,但在座的各位学子还是要给她几分薄面的,所以一听到苏苏这么一说,有几个想要“英雄救美”的小透明也就安分下来了。 见到没人愿意出来替她说句好话,卢小月也知道今天自己是踢到铁板上了,此时卢小月脸色阴晴不定,最终还是只能认栽了,卢小月咬着下唇,走到苏苏的面前,低着头小声的说道:“苏苏姑娘,是我错了,你就当我是一个屁,将我放了。” 苏苏依然是冷冷的看着卢小月,“跟我道歉没有用。” 卢小月一愣,随后便懂得了苏苏的意思,于是便向陆路那里走去,“小陆大人,小陆大人,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你” “哪有你这么道歉的啊,一点都没有诚意。”一旁的苏苏嗤之以鼻的说道。 没有办法卢小月,只好咬着牙跪倒了绣娘的面前,“陆夫人,对不起,都是我不懂事,我不好,我” 绣娘还是太过于善良了,见到卢小月那个狼狈的样子,顿时就有些心软不忍心了,于是转头看向了陆路,小手还轻轻的拽了拽陆路的衣襟。 陆路当然不会为难一个女人,也就随绣娘喜欢了。 “还不快谢谢我姐姐,哼!”苏苏双手掐腰气呼呼的说道。 “谢谢陆夫人,谢谢陆夫人。” 见到卢小月灰头土脸的走掉后,苏苏立马挽上了陆路的胳膊,紧紧将陆路的胳膊挤进自己胸前的那对波涛汹涌之中。 苏苏仰着俏脸,看着陆路,“小陆大人,你要怎么谢我啊!” 看着近在眼前的俏脸,陆路的思路瞬间被打开了,想要有权利,有威望,不一定是自己的啊,也可以借助他人的啊。 就拿挂在陆路身上的苏苏来说,论出身,说好听点,是乐籍,说不好听的,她就是青楼里的一妓女,虽然比较高级,但还是摆脱不了妓女这一身份。 但她却能镇住这些所谓的文人墨客,那靠的可不是她本身,而是她背后的人脉,这种变相的狐假虎威,陆路熟啊。 发现了“新大陆”的陆路心情也是极好的,之前自己好像有些太钻牛角尖了,这诗词是谁写的固然重要,但也没必要放在那里不用啊。 陆路转头望向了行春桥那里,也许今晚自己应该大放异彩一下。 “大人~~” 见到陆路不理会自己,苏苏不满的用自己的丰满蹭了蹭陆路。 低头看了眼娇媚可人的苏苏,陆路心情大好的捏了一下苏苏的俏脸,随后笑着说道:“今晚的烤串,你随便吃,不收你钱的。” 苏苏将自己的脸颊从陆路指尖扯出,随后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说道,“小气!” 九十九、绿茶婊与心机boy 此时月亮已慢慢的爬上了山头,挂在东边的山岚之间,随着明月的升起,石湖那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泛起了层层的白光。 随着月亮的升起,这石湖赏月诗会也就算是开始了。 赏月诗会,赏月诗会,这诗啊,大多还是以月为题,当然了,也不会一整晚就只写月亮的。 由于是马湘兰出面办的诗会,这吴县,以及周边的县城,甚至是姑苏城,或大或小的教坊青楼都有派人来捧场的。 所以说啊,别看这青楼女子出身卑贱,但论能量,可比在座的某些人还要厉害一些的。 正所谓才子配佳人,大家聊得高兴,兴之所至之时,也会为了博美人一笑,出个题目切磋一下的。 这种针锋相对或是暗暗较劲的作诗,才是这诗会的精髓,这不,诗会才刚刚开始,就有两个年轻气盛的书生,为了怡红院的小小姑娘,开始暗暗的较起劲来。 只看到那书生站了起来,指着东方的明月,说道:“说起这天边的明月啊,小生倒也偶得一首佳作,明月……” 吟完诗后,还假装的客气一下,“伯仁兄,该你了。” 那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表面上自然是看不出什么争斗之心的,至于是不是偶得,那就不知道了,但大多数来此参加诗会的人,多半还是会准备一两首得意之作的。 目的就是希望能通过这诗会展示出自己的才华,获得好的口碑,积攒更多的名气,为以后的仕途添砖加瓦,要是能得到隐藏在诗会中大佬的青睐那就更完美了。 说道这大佬啊,这石湖诗会还真的有一位,就是坐在主办人兼发起人马湘兰对面的那位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苏州知府,蔡国熙。 这蔡国熙非常迷恋马湘兰画的兰竹,当听说马湘兰来了苏州后,便乔装打扮来到这吴县会见马湘兰,希望能得到一副马湘兰的兰竹画作。 蔡国熙与大才子王稚登碰了下酒杯后,便评价起之前那几首吟诵明月的诗词。 “只注重华丽的辞藻,里面没有灵魂。”王稚登评价道。 有了那两个年轻气盛的书生打头阵,这石湖赏月诗会的气氛正在不断的转浓,不断的攀升,这不一首诗词完后,又有几个才子站了起来。 听完那几首索然无味的诗词后,胡子花白的蔡国熙摇了摇头,随后一仰头喝尽了杯中酒,随后问道:“马丫头,你不是说那‘明月多情应笑我’的小陆大人也来了么,怎么不见他人呢?” 马湘兰一听,随手又将那空酒杯斟满了酒,然后悠悠的说道:“他那人啊,极不靠谱,说不定现在正在哪里干着不靠谱的事呢?” 马湘兰这话音刚落,就听远处传来一声大吼,起初这马湘兰和那王稚登,以及那头发都已花白的蔡国熙,都以为这是又有新的诗作要出现了,正屏气凝神的聆听着。 “羊肉串了啦,羊肉串了啊,正宗的羊肉串啊,香喷喷的羊肉串了啊,来一来看一看啊,给身旁的美女佳人买一串啊,便宜好吃不腻人,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啊。” 陆路这一嗓子,直接将那些准备吟诗的书生堵在了那里,而准备喝酒听诗的蔡国熙也被陆路这一嗓子直接呛到了,“咳咳咳~” “噗呲!”听到陆路的吆喝声,马湘兰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蔡国熙看着马湘兰一眼,不满的说道:“马丫头,老夫不就是呛了一口么,用得着这么笑么?” 马湘兰收起的笑意后,说道:“大人,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他又不知在哪里干些不靠谱的事情,这不,还真是呢,别人都是吟诗作对的,他倒好,跑这儿来卖起羊肉串了。” “哦?”蔡国熙一听,对着那个写出如此诗词的小陆大人就更加的好奇了,于是站了起来说道:“走,马丫头,咱们去看看。” 这烤串啊,在古代东汉时期就已经有了,再加上明之前是元朝,所以这明朝必然也是有撸串的,只是这烤串的调料可能单一了一些。 烤架上的肉串肥瘦相间的,伴随着炭火的灼烧,发出滋滋的声响,再撒在一些孜然辣椒面,这香味一下就出来了。 闻到这悠悠的烤肉香气,周围那些吃着冷食的书生们,纷纷转头看向了陆路这边。 “不要急啊,不要急啊,这是他们的,你们是这一部分的,现在还没有熟呢,等一会儿就好了啊。” 陆路这烧烤摊可谓是非常的成功,烧烤摊前都排成了长队,人手明显不足了,光靠绣娘一人穿串已经有些来不及了,所以苏苏也加入到穿串的行列之中。 只看到苏苏一边撸串一边穿串,期间小嘴还不闲着,“大人,你这烤肉上放了什么啊,怎么这么好吃啊。” “秘密。”陆路得意洋洋的说道。 “姐姐~”苏苏嘟着小嘴冲着绣娘撒起娇来,要不是陆路解释过了,绣娘还真的会以为这苏苏是陆路在外面采的“野花”呢,那“姐姐”喊的超级顺嘴。 人来人去,一波一波,这时,犹犹豫豫的吴婉贞还是走到了摊位前,看着忙的热火朝天的陆路,说道:“明远,我” 陆路有些失神的看着离去的吴婉贞,当然了,陆路之所以会这样,并不是不舍得吴婉贞的离去,而是这吴婉贞的表现让陆路想起了现代所谓的“绿茶婊”了。 这吴婉贞还以为陆路所作的那首《采桑子明月多情应笑我》写的是她呢? 从她的角度来看倒是很像,当初她为了钓到更好的金龟婿,便撒了慌,说她父亲想要将她嫁给一名秀才。 那陆明远一听,赶紧发誓,自己一定能考上秀才的,但又一次,书院里的考试都没过,于是因为没有通过书院里的考试,没了参加秋闱的资格,所以陆明远不得不和吴婉贞分离。 吴婉贞认为,这首词就是在和她离别之后,思念她时所写的佳作,于是看到陆路受到大家的追捧,这吴婉贞便有了想要和陆路重修旧好的想法,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说起来也怪,陆路抄袭的这首《采桑子·明月多情应笑我》在文人墨客圈里可火了,但身为抄袭者的陆路竟然不知道自己这么有名。 至于当时陆路为什么会抄袭纳兰性德的这首词,陆路也不知道,当时他可是都喝断片了。 苏苏看了一眼走的慢慢腾腾的吴婉贞,随后便溜到了陆路身旁,用手臂撞了撞陆路,“怎么了,后悔拒绝了啊,要是后悔了,现在去追还来得及,不然会遗憾终身的。” 听到苏苏的话后,一直默默穿着肉串的绣娘,一不小心将竹签刺到了手指的指肚上,好在没有刺破。 “怎么可能。”陆路回过神后,故作深沉的说道,“这人生啊,一定要有遗憾。” 随后瞄了瞄站在人群中的蔡国熙,虽然陆路不知道他是谁,但能让张锲修去迎接的一定不是普通人,所以陆路准备心机一下,要开始装逼了。 陆路稍微提高了一下音量,说道:“鲥鱼多刺,就是在提醒你,那口鲜,来之不易;海棠无香,就是在告诉你,不是所有好看的东西,都一定有深刻的含义,所以有的时候,这遗憾啊,不见得就是错的、坏的、不好的。” “因为遗憾会提醒你,提醒你,该说的话要说,该做的事要做,虽然那些大大小小错过的遗憾,后来它们可能会像一根根刺,刺在你的心里,但时间久了,其实并不疼,但它却能让你更加的及时的去珍惜眼前之人。” 说完陆路拉过绣娘的手,放在唇下轻轻的吹着,有些怜惜的看着绣娘,“傻丫头,自信一点。” 人群中的蔡国熙看着陆路的方向,口中自言自语的说道:“鲥鱼多刺,海棠无香。” 而身旁的王稚登则是在说,“该说的话要说,该做的事要做” 至于吴婉贞则是愣住了,她本以为自己放下身段,陆路还会像以前那样,像只哈巴狗似的回到她的身边,没想到等到的却是一句,珍惜眼前人。 而陆路一边吹着绣娘的小手,一边斜眼观察着人群中那位老者,哈哈,nice,很好,心机到了。 一百、我要开始装-逼-了 蔡国熙和王稚登等人还在这里回味着陆路话中蕴含的人生哲理之时,马湘兰那边的小诗会却迎来今晚上的第一次小-高-潮-。 本来马湘兰是想和王稚登等人一起来的,但半路遇上了鹤山书院的山长和掌书,还有和他们一同前来的王明选等人。 王稚登可以不鸟他们,但身为主办方的马湘兰却不能不理会他们,本想着过来喝一杯酒水便可以离开了,但显然马湘兰低估了他们的死缠烂打的能力了。 这不,当马湘兰准备告辞的时候,却被鹤山书院的山长给打断了,“听说王公子偶的一首好诗,正好马姑娘在这儿,请王公子吟来” 这王明远一改之前纨绔的打扮,做起了书生打扮,头戴学士方巾,手拿苏州折纸扇,啪的一声,打开了折扇,趁着那晚风席来,颇有几分羽扇纶巾的风范。 “月色如霜白似银,夜深清影满江滨。不知何处吹芦管,惊起沙头一梦人。” 伴随着悠悠的箫声,莳花馆的头牌柳柳姑娘,轻启檀口,用她那轻灵的嗓音将王明远刚刚所作的诗句吟唱了出来。 “好诗!好诗啊!”那柳柳姑娘刚唱完,余孟波就拍手称快,并大声赞扬的吆喝道。 马湘兰有些无语的瞥了一眼那吆五喝六的余孟波,你一个开赌场的你知道什么是好诗啊。 就在马湘兰不待见那余孟波的时候,身旁便响起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哈哈哈,好啊好啊”,于山长一边捋着他那有些花白的胡子,一边赞扬的说道:“没想到王公子也是如此才华横溢啊,这首诗,果然不错,‘惊起沙头一梦人’,妙啊!妙啊!” 于山长刚夸完,一旁那满头银发的张掌书便说道:“王公子大才啊,你看柳柳姑娘那媚眼含春的样子,恐怕今晚是要成为柳柳姑娘的幕中宾了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这张掌书话音刚落下,之前那位于山长便又开口说道,“张掌书,此话差矣,此话差矣啊。” “哦?不知道老山长”张掌书不解的看着同样头发都已经花白的于山长。 “柳柳姑娘的青睐那是必然的,但就不知能否入得了马姑娘的眼呢?”说完,还用他那色迷迷的小眼睛来回审视着马湘兰的浑身上下。 这诗会啊,必然会请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家来撑撑场面的,大多都是当今文坛之中,有一定声名之人的,所以啊,今晚想要扬名立万,想要得到关注,书生可都是打破脑袋想引起这些人的关注的。 这样一来,他们也会分外的爱惜自己的羽毛的,虽然这里有莺莺燕燕,但他们并不会太过于放浪形骸,只会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指点一下哪位书生的诗作有韵味,堪称佳作。 像张掌书和于山长这样为老不尊的还是太少太少了,看着其身旁为他们斟酒的姑娘就能看出来,一个个脸色绯红、衣衫不整的。 虽然这是一个狎妓成风的年代,但如此的肆无忌惮,却让马湘兰有些不耻,但毕竟是她请来的人物,当然也不能当面给脸色的。 马湘兰举起酒杯,不着痕迹的挡住了胸口的白皙,然后笑着说道:“山长你过誉了,奴家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子,又岂能评价王公子诗词佳作呢?” “马姑娘,你太谦虚了,谁不知道马姑娘的才情啊!”王明选一边摇着折扇一边说着,而说着说着,就坐到了马湘兰的身边,目光灼灼的看着马湘兰的胸口。 那边马湘兰正被两老一少的三个老色批纠缠着,而这边陆路的生意也差不多快接近尾声了。 在离陆路烧烤摊的不远处,此时的王稚登与蔡国熙正围坐在一块大石头前,这石头上面摆满各种的香气怡人的烤串,二人也是吃的满嘴流油。 蔡国熙撸了一口串,又喝了一杯酒,随后感慨的说道:“火燎烟熏羊膻肉,精工细作翡珠岩。惊看桌满油沾嘴,莫怕人多汗湿衫啊。” 感慨之后,转身看向陆路,摇了摇手中的酒瓶子,说道:“这位小兄弟,现在也没多少人了,过来陪老夫喝上几杯,如何啊?” 陆路也是一直在等着这句话呢,不然之前又是鲥鱼多刺,海棠无香,心机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要在不知不觉中接近他么。 陆路一听,顿时会心一笑,用汗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随后拿起烤架上的烤串和烤大蒜便走了过去。 “王兄,老先生,怎么样,吃的还习惯。”说着,陆路便很自然的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各种的好诗词已经陆续的出来了,如“一钩明月上帘旌,万里无云夜气清。不是嫦娥能爱惜,人间何处有亏盈。” 苏苏那丫头是闲不住的性格,当不在忙碌后,便到处游玩去了,这时拿着抄着诗词的纸张又跑了回来,不过小脸看上去有些生气,小嘴嘟嘟的。 在烧烤摊前转了一圈后,没有发现陆路后,便对着正收拾东西的绣娘,问道:“姐姐,大人哪去了。” 顺着绣娘那芊芊玉指看去,便看到陆路在那里和他人正大口撸串、大口喝酒,本就气呼呼的苏苏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了。 “喝喝喝,就知道喝。”苏苏一把夺过了陆路手中的酒杯,随后气呼呼的说道。 “呃~”陆路一脸懵-逼-的看着嘟着小嘴的苏苏。 “苏苏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还不是因为你。”苏苏气呼呼的坐到陆路的身旁,小手还用力的打了几下陆路的肩膀。 陆路更加不解了,抓住了在自己身上挠痒痒的小手,更加不解了,“我?我怎么了我?”陆路仔细想了想,自己也没对这苏苏姑娘做什么啊,倒是这丫头对自己做了许多不好的事情。 “哼!”苏苏将小手从陆路的大手中抽出,随后恨铁不成刚的又打了一下陆路,“还不是因为你不务正业,他们,他们都说你徒有其表,还说你,还说你,那《明月多情应笑我》是抄袭的。” 苏苏越说越生气,越说越伤心,此时那豆大的眼泪竟然顺着她那皎洁的面容上滑落,“我和他们理论,他们却说说要是真的,怎么这诗会都过半了,也不见他作一首词呢,就是徒有其表。” “他们那叫什么诗啊,‘惊起沙头一梦人’,什么玩应儿,竟然敢跟你比,还将你贬低的一无是处,真是真是气死我了。”苏苏那鼓鼓的胸口因生气上下起伏着。 陆路有些好笑的看着苏苏姑娘,此时这丫头就像粉偶像的粉丝一般,到处安利自己偶像的同时,还看不得别人对她偶像的丁点指指点点。 “你还笑!!!”苏苏气呼呼的又锤了陆路一拳。 陆路当然要笑了,之前正愁着怎么装-逼-呢,这王稚登和蔡国熙就知道喝酒撸串,一点都不提之前的事情,这让陆路很难受,本想好好的装一下-逼-的,但奈何找不到机会啊。 这不,还真是刚想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了,陆路要是见到那“诋毁”他的人,现在的陆路恨不得抱上去亲他几口呢。 看着眼前因生气而面色潮红的苏苏,陆路也想抱上去亲上几口,这烤串没白吃啊。 虽然陆路内心狂喜,但表面上却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蔡国熙,虽然这蔡国熙还在撸串,但眼神却是时常向陆路这边看去。 nice,很好,这样,我可就要装-逼-了啊。 陆路轻轻一笑,随后指了指天上的明月说道:“这明月啊,皎洁而美丽,就像那崇高的、遥不可及的梦想一样。” 接着陆路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隆庆通宝,指了指那枚铜钱说道:“而这,虽然卑微,但那是为了生存。” 随后又指了指正在收拾着东西的绣娘,说道:“我之所以会做那些你们眼中看似不靠谱的事情,是因为我想让她生活的更好一些。” “那诗词歌赋,就如天上的明月一般,那是理想,而卖烧烤呢,那便是生活,我不能只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我也得低头去捡地上的隆庆通宝啊。” “我不能只让自己仰望星空,而让别人一直弯腰,诗词歌赋是浪漫,隆庆通宝是烟火,没有了烟火气,人啊,就会显得轻浮与不真实,但只有烟火气,人又会显得粗俗与缺乏魅力。” “所以啊,为了真实而又有魅力,我们要做一些让自己快乐的事情,同时又充满成就感的事情,不必追求他人的理解,也不必在意历史是否会记住你,你只要记住,这万家灯火里,你的努力,仍让那些人守住了这人间的烟火气。” 什么叫做无形装-逼-,最为致命,陆路这段月亮与六便士,直接将在坐的各位震得是外焦里嫩的。 陆路仰头将杯中的苦酒一饮而尽。 随后慢慢的唱道,“我乃人间一凡夫,邀月饮尽一杯无” 我乃人间一凡夫 邀月饮尽一杯无 唱不尽这世间离别苦 奈何红颜天命妒 尘世湮没英雄骨 凌空处笑看伊为君舞 我此生如走卒 亦未曾止过步 论成败英雄莫问出处 向人间借朝暮 尘满面心如故 是非功过留待后人书 一百零一、火力全开 “你只要记住,这万家灯火里,你的努力,仍让那些人守住了这人间的烟火气。”蔡国熙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目光灼灼的看着陆路。 “我此生,如走卒;亦未曾,止过步;论成败英雄莫问出处,向人间,借朝暮;尘满面,心如故;是非功过留待后人书。” 这戏词中唱出了的为官的道理,正是蔡国熙一生所要追求的,居官廉洁,清贫自持,处事公正,心系百姓。 之前蔡国熙还曾犹豫过,但此时蔡国熙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次回去就写书信给那应天巡抚海瑞。 看着在月下高歌的陆路,作为小陆大人的头号粉丝加迷妹,苏苏,此时正满眼星河的看着陆路,而远处弯腰收拾东西的绣娘,也直起了腰身,看向那站在石头上高歌的陆路,那天边的明月印在他的身后,朦朦胧胧的。 有多少人只是抬头胆怯的看了一眼月亮,又不得不继续低头追逐那赖以温饱的隆庆通宝,曾经的绣娘便是这样,但自从陆路的出现,让绣娘在这俗世的生活中再也没有忘记眼里的明月与星光。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果然,今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先生,受教了!”蔡国熙对着陆路作揖的说道。 能让一名老者作揖道声先生,那可是不容易的,于是陆路赶忙也回礼道:“老先生,言重了,我就是一凡夫俗子。” 虽然陆路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哈哈哈,小陆大人,过谦可就不好了。”蔡国熙倒也是爽快人,作揖一下后便起了身,这时正哈哈哈的拍着陆路肩膀呢,“虽说这词写的妙极,但小陆大人这唱腔就有些不尽人意了啊,这马丫头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要是她唱啊,保准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啊。” 没想到这老头手劲还挺大,陆路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准备在套一些近乎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争吵声。 听那声音,倒像是马四娘的声音,陆路伸长脖子看了看后,便对着身旁“含情脉脉”的苏苏说道:“苏姑娘,绣娘,你们俩先陪这位老先生在此喝两杯,我去那边看一看。” 当陆路安排完时,王稚登早就不见了,虽然王稚登对那马四娘时常是若即若离的,但听到马四娘的尖叫声后还是第一时间冲了过去。 “你在胡说,那小陆大人怎么会抄袭呢?”马湘兰气呼呼的说道。 “马姑娘,不要激动,这诗词歌赋乃是心境的写照,这《采桑子·明月多情应笑我》,字里行间都表明了一种被迫分离后的思念与愁苦,但那小陆大人可是与他那村姑娘子恩爱的很啊,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写出如此细腻的情感呢?” 马湘兰气呼呼的说道:“张山长乃书院的掌事人,学子效仿的典范,又怎么能单凭猜测就说别人是抄袭的呢,你可知道众口铄金,这不是将一名大好的学子给毁了么?” 马湘兰当然知道这于山长为什么会如此贬低陆路的,无外乎就是受到了王明选和余孟波的好处,因为在之前的谈话里,马湘兰提及到了小陆大人的《采桑子·明月多情应笑我》,又无意间说出了陆路便是那最近非常有名的小陆大人。 王明远二人一听,那真是新仇旧怨涌上心间啊,凭什么自己的花钱买的诗词被你说的一文不值,凭什么陆路的采桑子就能得到你的高度认可啊。 王明选也是知道的,想要毁掉一个书生非常容易,只要将他拖进舞弊风波里就好了,就像曾经的唐伯虎一样,而抄袭也是一种舞弊。 “那今晚他怎么没有作诗啊?”一旁的余孟波摇着折扇,装着书生的说道。 “这作诗也是要有灵感的,有意境的,岂能张嘴就来。” “既然马姑娘都说这作诗是要讲意境的,那他又怎么知道离别的痛苦呢?” “你,你就是因为他曾经打了你,你就想报复他。” “打架斗殴,真的是有辱斯文啊,这样的人怎么能在书院里读书呢?”这时张掌书抓住了马湘兰口中打架的小尾巴,正在大放厥词着。 给马湘兰气的都快哭了,“伯谷,你说说啊。” 马湘兰虽然是女儿身,但为人却仗义豁达,曾周济过不少无钱应试的书生、横遭变故的商人以及附近的一些老弱贫困之人。 因为看不过他们污蔑陆路,所以马湘兰才挺身而出,与他们争吵了起来。 而王稚登却不同,他是非常理性的,做什么事都会考虑再三,而且他也曾怀疑那首《采桑子·明月多情应笑我》的出处。 同是文人墨客,彼此都是相互吸引的,所以在听了《采桑子·明月多情应笑我》之后,王稚登就想了解一下陆路,但得到结果却是,这陆路啊,就是有些小才华而已。 当然了,这是在刚刚之前,在听了陆路的月亮与隆庆通宝之后,他倒是对陆路产生很大兴趣。 “马姑娘,何必与这种人计较呢,悠悠之谈,宜绝智者之口。”就在王稚登犹犹豫豫的时候,陆路扒开人群走了进来。 听到有人说自己不是止于谣言的智者,这山长和掌书同时看向了陆路,看到一身粗布麻衣,脖子上还挂着一条汗巾的陆路,便问道:“你是谁啊?” 不用陆路自我介绍,余孟波就跳了出来帮陆路介绍了:“他就是那个抄袭别人诗句的小陆大人,还打人呢,啊呸,像这种学术败类,就应该人人得以诛之。” 陆路被余孟波说的有些脸红,自己还真是那抄袭者,但陆路已经决定了,广交人脉,那就必须要让自己出名,既然准备要一飞冲天,但就不能以寻常手段处之了。 看着陆路那低廉的穿着打扮,有人便以貌取人的说了起来:“弄不好这什么小陆大人还真的是抄袭别人的,你看他穿的什么东西啊,连你我都不如,他能做出那种诗句来?” “是啊,是啊。” 见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议论声也越来越大,这时,陆路才清了清嗓子说道,“纸来!” 初时,众人还不解何意,当看到马四娘跪下为陆路铺纸研磨时,大家才知道陆路这是要准备作诗了啊。 不大一会儿,陆路的周围就被空出一大片场地出来,只有一几一砚七人。 本来陆路想奋笔疾书的,但一看到那毛笔,顿时就泄了气了,于是陆路微笑的看着于山长,说道:“我来念,你来写,若写的慢了,没有抄下,我可不会再念第二遍哦。” “我?”于山长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陆路。 “嗯!”陆路点了点头,随后也不管那于山长是否答应,便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明月,明月。曾照个人离别。玉壶红泪相偎。还似当年夜来。来夜,来夜。肯把清辉重借。” 毫无征兆,毫无酝酿,陆路便脱口而出一段诗词,而且这《转应曲·明月》中还有两个典故,一是“玉壶红泪”,二为“夜来”。 听到陆路念出,那山长鬼使神差的提笔写了起来,陆路又说了几首,“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待将幽忆寄新词,分付芭蕉风定月斜时” 不知不觉间,陆路火力全开,将自己知道的关于明月的诗都说了出来。 “风流南曲已烟销,剩得西风长板桥。却忆玉人桥上坐,月明相对教” 一开始,这围观群众只是纯粹的看热闹而已,但此时此刻,一个个都一脸呆滞的看向了陆路,这他妈还是人么,这里面随便拿出一首,都是他们不可企及的。 说抄袭,可以抄袭一首,但这么多首,又谈何抄袭呢 一百零二、不寻常的一晚 “风流南曲已烟销,剩得西风长板桥。却忆玉人桥上坐,月明相对教吹-箫-”。 听到这首诗时,马湘兰立马抬头看向了陆路,这长板桥就在夫子庙秦淮河南,自己的小筑“幽兰馆”旁。 每年这中秋之夜,金陵士子们都会聚集在那桥头,笙箫弹唱,对月赋诗,追忆那牛渚玩月,故称此桥为玩月桥。 往年自己也会在那里歌舞弹唱,但今年为了王稚登离开了小筑,来到这姑苏吴县游玩,今年那玩月桥上已没有了自己的弹唱,没有歌舞,只剩下那些士子,还在回忆往年时热闹的场面。 这要是还说陆路是抄袭的,马湘兰第一个不答应。 秋水脉脉,眼眸灼灼,看着周围那一个个目瞪口呆的士子,尤其是于山长和那张掌书,那脸上的神色,精彩极了。 之前说那幕下宾时,马湘兰就非常的不高兴了,虽然她是一介卑贱的青楼女子,但她也是洁身自好的,就如她喜爱的兰花一样,温婉,温纯,贤德,也如她喜爱的兰花一般,向往着纯洁的爱情与友情。 “银床淅沥青梧老,屧粉秋蛩扫。采香行处蹙连钱,拾得翠翘何恨不能言。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安静,周围一片安静。 之前还充当书童抄书的于山长,此时手中的毛笔早已跌落在地,身子也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羞愧,正在不住的打着摆子,嘴巴紧紧的咬着牙齿,眼睛无神的向上翻着。 陆路从那块石头上跳下,走到呆若木鸡的于山长身旁,轻轻的拍了拍于山长的肩膀,说道:“教书育人,我可能不如你。但论才华啊,你就不如我了。” 陆路也是杀人诛心了,何为教书?何为育人?正所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诬陷人家呢。 最算是抄袭,身为师者也不能在如此场合去抨击一个学生啊,这将对他那幼小的心灵造成多大的伤害啊。 劈里啪啦,劈里啪啦。 周围只能听到那篝火燃烧的炸裂声,现在根本没有人会相信陆路是作弊抄袭的,之前还声讨过小陆大人的书生士子们,一个个面红耳赤的。 就算周边没有人,他们也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说人家小陆大人抄袭,我看你是嫉妒他的才华,这样的言语,就如附骨之疽一样,在他们耳边响起。 这怎么能不让他们羞愧呢,他们现在恨不得找到当初的造谣者,狠狠的痛扁他们一顿。 以陆路刚刚展示出的才能又岂会去抄袭他人的诗词呢,那自然就是鹤山书院的山长在说谎了,在嫉妒人家的才华了,仗着自己是山长,就想打压人家,嫉妒人家,见不得人家好,掌事人都这个样子,那书院还能好。 完了,这于山长完了,鹤山书院也算是完了。 你得意时,那些书生会像亲人一般夸赞你,尊重你,甚至是崇拜你,可当你塌房了,那曾经赞美你的书生,便会毫不客气的唾弃你。 那山长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曾经书院里的小小书生,几天不见竟然变得如此有才花如此的强大,这诗词就像东北冬天的大白菜一样,一筐一筐的啊。 本以为可以通过贬低一下这个不起眼的小小书生,就能攀上税监这棵大树,但没想到却是阴沟里翻了船,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但将自己辛苦半辈子赚来的声誉,毁于一旦,也将鹤山书院推上了风口浪尖之中。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啊。” 陆路又拍了拍一旁的张掌书,留下一句诗词后,便潇洒的穿过人群,向远处走去。 于山长看着远去的陆路,就像看到一个怪物一样,眼中流露出一片黯然,不知为何,忽然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嘴角也不听控制的向一旁歪斜,紧紧扣着的牙关还不断的向外面吐着白沫。 “山长” “山长” “快叫郎中,快叫郎中,山长中风了。” “” 这个夜晚,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夜晚。 石湖那边正在上演着陆路聊发少年狂,而吴县的城里也滴滴答答吹起了唢呐,于捕头于家锁今晚娶媳妇了。 本来像石湖诗会这种热闹的场合,金潘说什么也会来参加的,就是因为于捕头娶媳妇,所以金潘就没有来。 知县张锲修在陆路没有到这石湖之前,去溜达了一趟,和知府蔡国熙说了一会儿话后,便回去参加于捕头的婚宴了。 至于徐锦枝,听说是生病了,偶感风寒,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今晚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吱嘎一声,推开了新房。 看着坐在床边的新娘子,于捕头想起了自己的发妻,当时的她也是这么坐在床边,于捕头深深了吸了一口气,暗暗的说道:“小玉,终究我还是娶了她人了啊。”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虽然于捕头不愿意在娶他人,但迫于自己母亲的压力,最终还是娶了王媒婆介绍的李家闺女。 听到了开门声,李家闺女顿时局促不安了起来。 酒过三巡,在于捕头被人扶进洞房后,宾客也三三两两的离了席。 当张锲修和他小舅子歪歪扭扭的回到后院的时候,本以为早已熟睡的二女,竟然没有睡觉,而是趁着夜色在凉亭之中说着悄悄话。 “明月,明月。曾照个人离别。玉壶红泪相偎,还似当年夜来。来夜,来夜,肯把清辉重借。” 看着纸张上的蝇头小楷,金萍儿和徐锦枝聊起了女儿家的话题。 金萍儿曾经也是荆州数得上名号的青楼才女,这诗词一块,造诣也是非凡,“锦枝啊,你说这陆先生,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啊,平常看他也不像是什么有才华之人啊,怎么每每写出来的诗句都这么让人流连忘返呢。” “来夜,来夜,肯把清辉重借。” 虽说徐锦枝在家喜欢舞刀弄棒,不爱红装爱武装,但毕竟家学渊源,又正值青春,正是幻想情爱的年龄,读到这对情爱的离别,恋人的怀念,也是久久不能平息。 不但她们久久不能平息,陆路也同样如此。 之前光想着火力全开,一飞冲天,这时陆路有些后悔了,这剽窃的是否有些太多了,这晚上要是不给纳兰性德磕上几个,那以后都别想睡个安稳觉了。 皓月当空,这观看“石湖串月”的最佳时候也已经快要到了。 书生士子,女眷佳人,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一边谈论着小陆大人的满腹才华,一边看着远处那波光鳞里的湖面,等待着这一年一度的石湖串月。 陆路也不例外,左手牵着绣娘那软若无骨的小手,右胳膊却被苏苏那丫头紧紧的抱在怀里,胸口的白皙都快溢出来了,也不放手。 王稚登和马湘兰并肩的站在一切,王稚登的大手想要去抓马湘兰的小手,犹豫再三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今晚,他有点被陆路给打击到了,之前这江南才子的称号可是他的啊,但今晚,这风光却被陆路一人独占。 他突然觉得自己已是三十六岁的人了,却无位无职,前途一片茫茫,曾经自豪的名气也被他人 这样的自己,又怎能给四娘带来庇护与幸福。 相对于年轻人,蔡国熙就显得形单影只了,不过他也不在意,此时他的目光也不在行春桥那儿,而是落在陆路的身上。 “出来了,出来了。” 上方山上,楞枷塔下,皓月当空,澄澈万里,湖波山岚,一片清光。 而在这清光之中,行春桥的九个桥洞,荡起了层层波涛,又在这波涛之中,明月的倒影渐渐显现。 苏苏兴奋的又蹦又跳的,胸前的白皙晃的陆路眼晕,弄得陆路是口干舌燥的,看来今晚绣娘是要遭罪了。 这晚,注定是个不寻常的一晚啊。 一百零三、罗小玉 “相公,你不是说会爱我一辈子么?” “相公,为什么你又娶了他人?” “相公,我尸骨未寒,你怎么可以另结新欢呢?” “相公,我好怕,我好怕~” “呜呜呜,相公,你不要我了么?” “相公” “相公!相公!” 李家闺女一边轻声的喊着,一边轻轻的推着于捕头的肩膀,但于捕头膀大腰圆的,又岂是她一个弱女子能推醒的呢! 夜风袭来,吹着那新婚的蜡烛噗噗作响,随着蜡烛的忽明忽暗,最后只留下一缕袅袅升起的青烟。 “小玉,小玉,小玉” 此时,于捕头满头大汗,嘴里还喃喃的叫着小玉,大手还在空中胡乱的抓着。 “相公,相公。” “小玉~~” 随着于捕头大喊一声,于捕头猛然的坐了起来,随后迷茫的看着周围。 “相公~”李家闺女有些羞涩的喊道,“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啊,你看看,出这么多的汗。”说着,李家闺女便用垫衣的衣袖轻轻的擦拭着于捕头额头上的细汗。 定了定神后,于捕头才完全从噩梦中出来,于捕头看着眼前这陌生的女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抓住了李家闺女的小手,将其放到被子里,随后说道:“没事了,睡。” 说完,于捕头便率先的躺了起来。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于捕头,李家闺女有些委屈,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贴着于捕头躺了下来。 月光穿过窗户,洒在了这对新人的身上,于捕头久久不能入睡,梦中的情景太过于真实,不得不让于捕头胡思乱想了起来,“尸骨未寒?尸骨未寒?” 那天,罗小玉的弟弟罗小满生病了,所以作为姐姐的罗小玉准备回家去看看自己年幼的小弟弟。 本来,说好的,于捕头也会和她一同回家看看的,由于好长时间没有回娘家了,罗小玉为生病的弟弟和父母都买了点小礼物。 但再出门的时候,却被于捕快的母亲刁难了,这媳妇与婆婆的关系,从古至今都是非常非常微妙的存在,见到这罗小玉又往家里划拉东西,于母就非常的不爽。 平常听那街坊邻居,说谁谁家媳妇如何如何的孝顺,再看看自己家这媳妇,整天就知道往娘家跑,一个小娃生病了,能怎么滴啊,又不是死了。 这回娘家,这地里的活谁干,家里的桑蚕谁看,那布谁织,丝,谁纺,这一来一回,又得耽误多少活啊。 还让自己儿子跟去,自己儿子就没有点自己的事情么,对于于捕头整天围着媳妇转,于母是非常的不满的。 这人都是这样,曾经的于母被于捕快的奶奶刁难,当时她可能会想,等我做了婆婆,我一定会好好待我儿媳妇的,但往往你越是这样想,你就越会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这不,于母便找起了别扭,而于捕头又是个孝顺的人,所以就想和罗小玉商量一下,能不能改日再去,但多年的婆媳斗争,罗小玉又怎能不知道婆婆是在装病呢。 于是就和于捕头说,让于捕头在家照顾娘,她自己一个人回娘家,于捕头也有些生气,娘都病了,你还想着回娘家,所以就和罗小玉争吵了起来。 那天,罗小玉是赌气自己一人回娘家的,也不知道是罗小玉是抄近路还是什么原因,她尽然走进树林之中了。 而春季,又是火灾多发的季节,所以罗小玉便遇上了森林大火,从此便与于捕头天人永隔了。 这也是于捕头自责的原因,明明知道自己的母亲刁难自己的媳妇,却还要骂媳妇,明明自己跟她一起回娘家,她就不会为了抄近路而翻山越岭了,那样,她就不会遇上那场无情的山火了。 于捕头一直认为这罗小玉的死完全就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葬送了罗小玉的生命,尽管今晚他续了弦,今晚是他的小登科,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但于捕头却高兴不起来,他的内心正在遭受着无与伦比的谴责。 罗小玉的死,就像一道紧箍一般,牢牢地将他束缚在自责与悔恨之中。 明月渐渐西斜,石湖诗会也接近了尾声,那些名流大儒在见到陆路那如同在菜市场里搬大白菜似的作诗速度后,也是兴奋了好一阵子,这时也熬不住了那渐渐涌上来的困意。 相互之间打了几声招呼后,便在自家家丁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好诗呀好诗!!!” 这些大儒退场后,便是年轻人的主场了,而这时,才是真正意义上才子佳人的游戏了,之前的吟诗作对,不仅仅是为了吸引到那些大儒们的关注,还有那些异性的目光。 古往今来啊,这泡妞永远是聚会上永恒不变的主题,这之后,便相当于是一场盛大的狎妓聚会了。 而作为今晚出尽风头的陆路,就如众星捧月一般,被一众莺莺燕燕围在其中。 “小陆大人,小陆大人,我是饰令馆的红红。” “小陆大人,我是迎春院的画画,能否请你给我签个名啊。”那名为画画的姑娘,挺着那鼓鼓的胸脯,“就在这上面签。” “小陆大人,小陆大人,不久秋闱就要结束了,我能请你给我写首词曲么?” “是啊是啊,小陆大人,那花魁比赛,你去么?” “小陆大人,小陆大人” 粉脸相偎,香肌迎凑;玉臂交挽,双腿缠缠,这场面让陆路无所适从,果然这女子疯狂起来,太可怕了。 还好有苏苏这丫头护驾,就看到苏苏扎着马步,对着那些涌上来的莺莺燕燕,就喊出了三个字。 “退!退!退!” 吴婉贞落寞的坐在远处,看着被莺莺燕燕围攻的陆路,心中极度的苦涩,她知道,今晚过后,陆路将会名满天下。 而这,原本也是属于她的,但她却不知珍惜,将她拱手让人了。 看着站在马湘兰身旁的绣娘,吴婉贞有些咬牙切齿了起来,“我就不信,这样你还会无动于衷,你还会珍惜眼前人,你还会不回到我的身边。” 恨声道完,吴婉贞便向那波涛荡漾的湖中走去,妄图用自杀来换回那原本就已经不属于你的爱情。 风儿清,湖水荡。 走了几步后,水已经到了腰身处,回头看去,陆路并没有向她这里看来,而是向那穿着粗布麻衣,打扮的好似村姑一般的绣娘挥手示意,那笑脸 吴婉贞一咬牙,准备再往里面多走几步,而就在吴婉贞转头要向湖中继续前行的时候,她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扒拉她的后腰。 吓得吴婉贞赶忙回头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一具面部朝下的浮尸正在她的身后,之前便是它碰到了吴婉贞的后腰。 突然见到死人,吓得吴婉贞尖叫了一声后,便连连后退,一个踩空,吴婉贞便沉入水中,又由于尖叫,湖水直接涌进了吴婉贞的口中。 “救” “命”字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吴婉贞便被湖水呛得不行。 “相公,相公,那里好像有人?” 在吴婉贞挣扎了几下后,终于有人发现她了。 “哪里?哪里?” “那儿!!” “有人跳河了,有人跳河了。” “有人溺水了,快来救人啊!!!” 虽然在座的不是不分五谷,就是五指不沾阳春水的,但好在有人也是带了家丁下人来的。 一顿七手八脚之后,便将吴婉贞从湖中拽了出来,同时那具不知名的尸体也被拽到了岸上。 一百零四、人工呼吸与无名尸首 呼呼呼~ 这救溺水之人还真的不是人干的的事啊,一开始这吴婉贞还胡乱的挣扎着,让陆路也呛了好几口水,最后吴婉贞不挣扎了,但是这软绵绵的身子,再加上那雍容华贵的服装,这一浸湿后,死沉死沉的,还好周围人多,大家七手八腿的才将吴婉贞拖到岸上。 至于那具尸体,倒是很好拽,由于她是漂浮在水面上的,除了有点臭之外,轻轻一拽,就跟着陆路走了,就是到岸边时,有些费劲。 “相公,相公。”看到陆路将那具不知名的尸首拖到岸上后,绣娘焦急的喊道,陆路喘了一口气后,对着担心的绣娘摆了摆手,随后向吴婉贞那里走去。 陆路扒拉开人群,来到了溺水的吴婉贞面前,此时的吴婉贞面部青紫,四肢已经有些冰凉了,呼吸基本上是察觉不到了。 “婉贞,婉贞。”柳元汴焦急的喊道,“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婉贞” 陆路一把推开了柳元汴,然后就开始解吴婉贞的衣服。 “你干什么?”柳元汴一看,瞬间红了眼,虽然因为你,刚刚跟吴婉贞闹了点矛盾,但你也不能当我的面就要非礼她啊,你这是在赤裸裸的挑衅我啊。 现在救人要紧,陆路哪里会想到那么多啊,解了好大一会儿,陆路也没有解开衣带,于是陆路便开始暴力“拆迁”了,就听见吱嘎一声,陆路将吴婉贞的衣领撕开了。 周围的围观的群众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小陆大人这么生猛么,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要看到这个,有的青楼女子都有些蠢蠢欲动、跃跃欲试了。 陆路连忙跪在吴婉贞身侧,一手压着前额,一手提起下颌,方便他打开气道,趁着月光,陆路仔细看了看吴婉贞的口鼻,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水草淤泥等异物,于是便准备人工呼吸了。 就在陆路准备呼气时,突然想到了男女授受不清了,于是乎陆路抬头看向尽在咫尺的马湘兰,看到陆路看向自己,马湘兰没来由的心跳停了半拍。 随后就又听到吱嘎一声,在马湘兰的惊呼声中,陆路撕下了马湘兰裙摆上的薄纱,然后垫在吴婉贞的樱桃小口之上,接着捏紧了吴婉贞的鼻孔,向吴婉贞的口中连续吹气2-5次的气。 “哇~~” 看到如此场面,就连那些早已经不是清倌人的青楼女子都面色潮红的,那关上灯,怎么样都可以,但像现在这样,这也太惊世骇俗,也太太那啥了。 柳元汴一看,自己的女人被陆路如此羞辱,顿时大喊了一声,“陆明远,你欺人太甚。”随后便拼了命的向陆路冲去。 但还没有靠近陆路的身,就被一个身穿劲装的男子,一脚踢飞了,随后那面无表情的男子又退回到了蔡国熙的身旁。 这蔡国熙当然知道陆路这是在救人,但如此惊世骇俗的救人手法,蔡国熙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蔡国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就是想看看这才华横溢的小陆大人,还有哪些他不知道的本事。 陆路吹了几口气后,又将手掌抵在了吴婉贞那鼓鼓的胸口的连线的中点上,也就是胸骨中下段的部分,两手腕部重叠,十指交叉、相扣,两臂垂直,向下按压,大约按压30次左右,便进行一下吹气。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此时这群莺莺燕燕们也知道陆路这是在救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陆路的动作。 此时陆路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绣娘看着心疼,连忙想找汗巾给陆路擦擦汗,但找了一大气并没有找到,所以只能将衣袖蹭了蹭,干净后便想给陆路擦汗。 但这个时候,苏苏和马湘兰已经一左一右的用香帕给陆路擦拭了额头上的汗水了,绣娘很委屈的嘟了嘟嘴,之前就是苏苏一个人,现在这马妹妹怎么也 大约又过了五六分钟之后,随着吴婉贞的一声“嘤咛”,吴婉贞渐渐有了意识,看到吴婉贞有了苏醒的迹象后,陆路终于是坚持不住仰倒在了湖岸边了。 这一分钟按压100-120次,真是太累人了。 “醒了,醒了,真醒了。” 见到吴婉贞睁开了眼睛后,围观的群众惊呼的喊道,同时看向陆路的眼神也都变了,变得有些畏惧起来,之前都已经没有气息的人竟然被小陆大人又亲又摸之后,竟然奇迹般的复活了,难道这小陆大人真的是文曲星转世。 蔡国熙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陆路,指了指那已经醒来的吴婉贞,悄声的问道,“这位小友,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你真的会法术?” “法术?” 陆路愣了愣神,瞬间就想到了金潘,看来这蔡国熙来此观月,可不仅仅是为了马四娘啊。 苏苏这丫头倒是有眼力见,看到陆路仰躺在地上,赶忙跪在了地上,让陆路的脑袋正好可以枕在她的大腿上,闻着苏苏身上那淡淡的体香,陆路感觉自己再这样下去,准要堕落的。 趁着蔡国熙问话之际,陆路赶忙从苏苏的怀里爬了起来,随后一边向那具尸体走去,一边解释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模拟人心肺功能而已,这吹气是模拟呼吸,按压胸口,是帮助心脏重新跳动” “心肺复苏?”蔡国熙捋着花白的胡子陷入了沉思之中。 见到蔡国熙不在问这问那后,陆路终于可以安心的查看一下这具不知名的尸首了,对于湖面上能飘出这么一具尸体,陆路是一点也不意外的。 每年,这长江之上的浮尸也是多得数不胜数啊,所以陆路并没有关注太多,只是出于职业习惯,去看看罢了。 这是一具女性的尸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垫衣垫裤,其衣服上面还滋生了许许多多绿色的水藻。 陆路忍着阵阵的恶臭,蹲下身子摆弄了一下尸体的胳膊,软软的,应该已经过了尸僵的阶段了,陆路捏着鼻子,又扯了扯尸首身上的衣服,掀开后,发现肚子的周围已经有了明显的变色现象。 由于这尸体在水里漂浮了不知道多久了,皮肤已经被水泡浮肿了,其中有的地方已经开始溃烂了,比如脸颊,由于是水和空气的交接的地方,所以溃烂的比较早,而且上面还滋生了某些昆虫的幼虫。 陆路回头看了看,发现不远处有吃完烤串丢掉的竹签,还有慌乱中碰到的酒杯,陆路快步走了过去,捡起地上的酒杯和竹签后又匆匆的回到那具无名的尸首旁。 尽管这具女尸散发着阵阵的恶臭,但马湘兰和王稚登也因为好奇凑了过来,至于苏苏那丫头跑去看吴婉贞了,对于陆路这又亲又摸的手段是相当的好奇。 绣娘和传统中的女性很相似,比较害怕这一类的事情,所以离的比较远,此时正一脸焦急的向陆路这边看去。 “你这是干什么?”看到陆路将尸首上腐烂之处滋生的幼虫,用竹签往酒杯里扒拉,马湘兰好奇的问道。 陆路一边小心翼翼的扒拉虫子,一边说道:“可以通过观察这幼虫是属于什么科目的昆虫,根据它是该科目昆虫的第几阶段的幼虫,来判断这人的大概死亡时间。” 推算出大概的死亡事件后,在根据速度、时间、路程三者之间的关系,便可以初步推断出死者的死亡地点,或者是抛尸地点,大致上锁定一个区域。 这种根据昆虫的第几个阶段来判断死亡时间的事情,陆路也是有做过的,根据陆路的经验,初步判断这应该是丽蝇的幼虫。 丽蝇,又叫反吐丽蝇,身体的颜色艳丽,像彩色的玻璃瓶一般,有的地方又叫绿豆蝇,它们喜欢在垃圾桶附近游荡,也会被宠物粪便以及动物尸体所吸引。 但由于现在是古代,再加上陆路对周边的昆虫不是很了解,所有陆路并不是很肯定,但这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观察一下周边就可以知道了。 由于这尸首在水中浸泡的时间过于长久,在其体表并没有留下多少有用的信息,所以陆路准备将这无名女尸搬回衙门。 至于以后会怎么做,那就看有没有人报案了,没有的话,一般都会建立个档案,然后就将她埋了。 一百零五、又中风了 经过这湖中浮尸的插曲后,陆路本想着趁着月色回衙门报备一下,但却被蔡国熙阻止了,非要和陆路聊聊人生。 装了一晚上的-逼-,不就是为了和这位微服私访的苏州知府套些近乎么?虽然陆路很困,但陆路还是强打着精神跟蔡国熙聊起了人生。 “小友,你还真的是多才多艺啊,不但诗词歌赋写得好,还懂得医术,我刚刚看你检测那尸首的手法,应该也是精通那仵作之术?” 陆路看了一眼蔡国熙,装,你就继续给我装,刚刚那蔡国熙说道法术的时候,陆路就已经知道这蔡国熙一定是调查过自己的。 知道自己诗词歌赋不奇怪,毕竟从唐朝开始,这诗词歌赋一直就是大家津津乐道的话题,但打听自己破案细节的那就很耐人寻味了,毕竟读书人还是不喜欢跟这种事情打交道的。 陆路不动声色的说道:“这位老友,实不相瞒啊,这诗词歌赋啊,那都是在下的副业,偶尔写上几首,陶冶陶冶情操,抒发抒发感情而已,我的主业是这吴县县衙里的刑名师爷,这勘察尸首什么的,正是在下的本职工作。” “老友?”对于陆路的这个称呼,蔡国熙有些想笑。 “你叫我小友,我叫你老友,这不是”陆路指了指蔡国熙的胡子,又指了指自己,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哈哈哈,老友?老友好啊。”蔡国熙看着陆路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蔡国熙捋着自己那花白的胡子,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小友啊,老夫有个朋友,他在应天府当差,最近他遇到了一个案子,让他有些头疼” 绕了那么多的弯弯道道,原来是想要自己给他破案啊,但你这魄力就不如张锲修了啊,人家那是直接将我提拔成了县衙的师爷。 而你这倒好,还给这儿跟我玩我有一个朋友 “老友要是看的上在下,不妨说说,看看在下能否帮到您的那位朋友!”陆路很上道的说道。 “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说说打发一下这无聊的时间。” 陆路翻了翻白眼,你这老头儿一点都不实在。 “说啊,有这么一个案子”蔡国熙清了清嗓子开始娓娓道来。 其实这个案子也不算很复杂,就是一个寡妇失踪了,但在这寡妇的家里却发现了一具无名的男尸。 本来要是普通的寡妇,家里死了个男人,也没有什么,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嘛! 但麻烦的就在于这失踪的寡妇她是有贞节牌坊的,而且这牌坊的等级还比较高,这被树贞洁牌坊的寡妇家里有男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这古时候的牌坊分三等,御赐、恩荣、圣旨,御赐是指皇帝下诏,国库出银建造;恩荣是指皇帝下诏,地方出银建造的;圣旨是指地方申请,皇帝批准然后由家族自己出银建造。 而这女子的贞洁牌坊便是第二种,是由嘉靖年间,明世宗下旨命地方修建的,这样一个女子,家中出现了男人的尸首,那可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了啊。 而且那个被皇帝“恩荣”的寡妇也凭空消失了,在明朝路引卡的这么严重的朝代,这人突然失踪了,而且还是那么有名的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陆路听了一大气,依然是毫无头绪,陆路又不是什么名侦探柯南,所以只能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观点,如这寡妇是不是死了,被人埋了之类的话后,便没有了话题。 虽然蔡国熙有些失望,但毕竟南京那方面都没有人能查出来,更不要说一个吴县的小小的刑名师爷了。 之后,蔡国熙又和陆路聊了聊诗词歌赋后,天色便渐渐的放白了。 而这石湖诗会,也在东方出现那一抹鱼肚白后,便宣告结束了,这时,三三两两之人,相互结伴,慢悠悠的向自家的方向行去。 “大人,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啊。”苏苏是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陆路。 “知道了,去去!”陆路那个无奈啊,“这t是什么情况啊,之前,那旱的,看头母猪都眉清目秀的,怎么这才几天啊,就开始要涝死了呢!!!” 这苏苏就不用说了,莫名其妙的就缠上了陆路,还有那吴婉贞,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瓦特了,竟然也 苏苏走了,马湘兰也走了,只留下陆路一人守在这满目狼藉的石湖岸边,哎呀,哪个时代都一样,古代人的素质也不咋滴啊。 陆路踢了一脚歪歪扭扭的酒坛子后,便背手看向了湖面。 一夜疯狂,虽然不知道影响几何,但最起码,陆路这文曲星下凡的名声,算是传出去了。 “哎~”,看着石湖湖面那翻滚的冷冷的雾气,陆路叹了一口气,“这老头,走了也不给自己留个微信什么的,后会有期,谁t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期啊。” “相公,相公。” 这时,身后传来了绣娘那清脆的声音。 “怎么了?”陆路回身看去。 “官老爷来了,官老爷来了。”绣娘紧张的喊道。 就在蔡国熙和陆路谈天论地的时候,他身边的那个劲装男子已经披星戴月的向吴县的衙门赶去。 张锲修可是知道这蔡国熙是什么来头的,苏州知府啊,自己的顶头上司呢,于是张锲修也顾不得几时几刻了,胡乱穿起衣服后,便赶忙招集人手向石湖这里赶来。 “先生,蔡大人呢?”一路风尘仆仆而来的张锲修,见到陆路就问蔡国熙哪去了。 “走了,跟马姑娘和王兄他们一块走了。” “走了?” “嗯!” 一听到苏州知府蔡国熙走了,张锲修顿时不装了,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腿,一边说道:“好长时间没有骑马了,这颠得我啊” “听说湖里死人了?”拍了一会儿大腿后,张锲修站了起来。 “不像是这石湖里的,那尸首上有几个水藻不像是这石湖里的,应该是从上游飘到这里的。”根据尸首上的水藻,陆路简单的推测着。 “上游的?那就不一定是我们的辖区了?” “嗯!”陆路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回去问一问周边的有没有失踪的人口,要是没有,就先建一个档案” 就在陆路和张锲修说话的时候,于捕头赶着一辆牛车走了过来,见到陆路和张锲修后,连忙跳下牛车,对着张锲修说道:“大人,老乡家只有牛车,先将就用一下。” “嗯,也好!”由于蔡国熙走了,张锲修对那无名女尸也不感兴趣,所以也不在意用什么车拉的。 “小陆大人,那尸首在哪儿?” “那儿!”陆路一指远处的尸首,随后便和于捕头一同前往。 “于大哥,你可真的敬业啊,这昨晚刚刚洞房花烛夜,今天就起的这么早,看你那黑眼圈,你是不是还没有来得及睡觉,就别大人从被窝里给拖出来了啊。”一边走,陆路一边揶揄的说道。 于捕头当然不会说,昨晚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只好礼貌的笑了笑,随后便向那不知名的女尸走去。 陆路还准备在打趣几句,突然看到于捕头一下子跪在地上,身子还不停的打着摆子,和昨晚的那什么山长很像。 “于大哥,于大哥!”陆路赶忙跑去。 这家伙该不会是鼓了一晚上的掌,中风了? 一百零六、两个罗小玉? “小玉啊小玉,你怎么会” “对不起啊,小玉,都怪我没有及时去救你” “小玉,你昨晚还托梦给我,我该死啊,竟然没有想到你还活着可我小玉啊小玉” “小玉啊,我真的以为你死了?那手镯没想到你却还活着,我对不起啊你” “小玉,你怎么又死了呢,你不要抛下我啊,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小玉啊,我对不起你啊,我真的不知道你还活着,真的真的啊” 于捕头抱着那具不知名的女尸,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撕心裂肺,根本不管那令人作呕的尸臭,恨不得将那具尸体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于捕头那悲伤哭声,那嘶哑的述说,真的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啊。 起初,陆路还不知道这于捕头为什么突然跪下了,还以为昨晚那洞房花烛夜,出力过多了呢? 后来也很懵懂,什么小玉啊,一会儿活着,一会又死的,上次去王家村时,不是都说了,嫂子已经死了么?是被山火烧死的么?这怎么又出来个小玉呢? 啪啪啪。 哭着哭着,于捕头开始狂扇自己的耳光,一边扇着,一边痛苦的说道:“我该死,我该死,我他妈真该死。” 于捕头那撕心裂肺的哭喊也引来了张锲修和绣娘的关注。 “于捕头,于捕头,快快,快点,快点帮我拉住他。”陆路一看这于捕头有自残的倾向,立马上前抱住于捕头。 但于捕头那块头又岂是陆路一人能拉住的,于是只能叫上手无缚鸡之力的张锲修,还有那有些胆怯的绣娘。 好在,这于铺头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见到知县大人都上手了,也就不再挣扎了,抱着那具臭气熏天的尸首喃喃自语了起来:“小玉,走,咱们回家。” 看着一言不发、失魂落魄的于捕头,张锲修不解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那具尸首是他的娘子。”陆路看着远去的于捕头说道。 “娘子?” 一开始张锲修还没有反应过来,昨晚不是才刚成亲的么,怎么今天就死老婆了? 后来一想便知道是之前被山火烧死的那个婆娘,张锲修的脸都皱成包子褶了,“不是说烧死了么,这怎么又活了呢” “可能是把那具烧焦的尸体误认成自己的媳妇了?”陆路猜测道。 这个倒是和陆路猜测不错,当时那尸首被烧得糊么烂啃、面目全非的,再加上在荒郊野外放了大概一个多月才被发现,这腐烂的也差不多了。 而且之前的吴县知县都已经干了三年了,这眼看就要三年大考核了,所以也就不想多惹事端,在发现那具烧焦的女尸上有当年于捕头送给罗小玉的那枚碧玉手镯后,便认定这就是一个月前失踪的罗小玉了,就这样,这案件也就草草的结案了。 可谁知,三个月后,这石湖上又漂来一个罗小玉,张锲修很郁闷啊,自己不但要给前任擦屁股,还得对这两具尸首负责。 本以为是上游漂下来的,但现在不管是不是上游漂下来的,这罗小玉的案子他都的负责到底了。 “得~,今天又别想睡觉了。” 陆路也很郁闷啊,本来被苏苏那丫头撩拔得欲火焚身,正准备领着绣娘回去大战三百回合呢,这样一来,这白日宣-淫-是别想了,还得顶着瞌睡干活了。 叽嘎叽嘎。 老牛车在晨曦中晃晃悠悠得前行着,于捕头面无表情得握着罗小玉那只有些腐烂的小手,嘀嘀咕咕的叙说着于捕头的思念与愧疚。 “相公~” 这场面看的绣娘是眼泪汪汪的。 陆路一边赶着毛驴车,一边将坐在车沿上的绣娘往怀里带了带。 张锲修坐在毛驴车的后面,低头看着拴在毛驴车后的两匹老马也叹了一口气,“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那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大约响午时分,陆路他们已经到了吴县了,但这于捕头却赶着牛车径直的向平安坊走去。 “于大哥,那嫂子” 本来陆路是想要尸检的,想要尽快的确定一下这罗小玉的死因,但却被张锲修给拦住了。 “随他去,一会儿等他心情好了一些后,再将她拉到殓房去,你昨晚也一晚上没睡?正好趁着这个时间,领着弟妹好好休息一下。” 既然张锲修都这么说了,陆路也就不在强求了,赶着铃铃铛铛的小毛驴跟在于捕头的身后。 于铺头的人缘到是很好,路过之人都会跟着于捕头打声招呼的,但今天的于捕头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热烈的回应着,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于铺头,昨晚上那李家闺女带劲不?”路过之人开着荤腥的玩笑说道。 “” “这于捕头今天是怎么了?”那老汉看着远去的于捕头不解的问道。 “是啊,我看那牛车拉着一个人,怎么有些像老罗家的那闺女啊”说着那老媪还伸长了脖子看了看。 “你可别瞎说了,那闺女几个月前不就已经死了。” “真的,真的有点像啊,难道说复活了?”老媪疑神疑鬼的说道。 “你啊,少去西山那老牛鼻子那儿,这说的是什么话啊?”老汉不满的说道。 “你还别不信,我听于捕头他娘说,那-风-月道长都已经练出长生不老丹了。”老媪神神秘秘的说道。 “以后你少跟那于老太婆打交道,天天就知道传瞎话,那罗家闺女多好的儿媳妇啊,不知道自足,你看她把她儿子都逼成什么样子了,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摊上这样的娘呢” “风-月-道长?”路过的陆路一听这道号,顿时想笑,还-风-月道长呢,还不如直接叫老色批道长好了。 绣娘看着陆路,俏脸非常严肃的说道:“相公,那-风-月道长很厉害的,之前,娘还领我们去求过平安符的呢。” “哈?我还去过” 于捕头回家了,陆路也回到自己的家了。 说是休息,但多年的职业习惯,让陆路没有办法休息,至于绣娘,那就更不可能休息了,此时正在外面给桑蚕添加桑叶呢。 绣娘看到陆路出来,连忙问道:“相公,是我太大声了么?那我小声点。” “不是。”陆路摇了摇头,随后又问道:“绣娘,昨天剩的那块肉呢?” “在井里挂着呢,怎么,相公,中午要吃炒肉么?”绣娘以为陆路要吃炒肉,殊不知陆路是要做实验。 陆路没有搭话,而是直接走到井边,利用井来保存食物,从古至今都是有的。 正好院子里的小菜地旁,有一个破碎的泥瓦钢,陆路到了点水进去,随后便将肉丢了进去,模拟出尸体在水中的环境。 “相公,你这是”绣娘不解的看着陆路。 “娘回来了,你可不要让她乱动啊。”解释完后,陆路又补充道。 “嗯!”绣娘乖巧的点了点头。 看着娇艳如花的绣娘,陆路禁不住又对其动手动脚了起来。 陆路搂着绣娘的小蛮腰,蜻蜓点水一般的吻了一下绣娘的小嘴后,说道:“要是困了,就回屋睡一会儿,我去衙门办点事,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 “嗯!”这大白天在院子里亲热,绣娘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呀!!!” 陆路捏了一下绣娘那鼓鼓的胸脯后,在绣娘那害羞的声中向衙门走去。 现在陆路倒是不怎么关心水里的罗小玉,陆路对那火里的罗小玉倒是比较上心,为什么于捕头会认错自己的媳妇,而且现场的那个定情的手镯又是怎么遗落在那具无名的焦尸旁。 而且刚刚听那老汉说,这罗小玉失踪之后,她的婆婆,也就是于捕快的妈妈曾说过是老罗家将罗小玉藏起来的。 这烧焦的尸首是为了掩盖藏起来的罗小玉呢,还是就是个巧合呢?亦或者是还有更大的阴谋? 陆路准备去衙门,看看当时关于罗小玉之死的案宗。 一百零七、尸检 “这是老罗家的闺女么?” “嗯,上午时候我就看着有点像,可我家那老头子偏不信,还把我给训了一顿”上午那老媪又来围观了。 “不是说都死了么,这怎么又” “谁知道呢?” “该不会真的如张大棉裤腰所说的那样子?被老罗家给藏起来了?” “还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啊,罗家那老头,不就是个里长么,看把他牛的,眼皮都上天了,瞧不上这个,瞧不上那个的。” “他们两家都一样,你看看那张大棉裤腰,自己儿子不就是个小小捕头么,你看看她一天天的,吆五喝六,还是老陆家那娘俩好啊,绣娘” “这是要拉出去埋了么?” “不会!” “那往哪拉?” “是拉去衙门尸检。”人群中的陆路开口说道。 “尸检?那不就跟杀猪一样,开膛破肚么,哎呀这老于家怎么能干这种”,那吃瓜大婶说道一半,看到身旁的陆路后,立马闭上了嘴巴。 刚刚还说老陆家好呢,但看到陆路后,立马溜掉了,这个好仅限于陆母和绣娘,至于陆路,那凶神恶煞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了。 这古代啊,对尸检还是抱有抵触心理的,一开始,就连于捕头也不愿意,当听到陆路说“你还想不想破案了”后,这才答应尸检,但前提还得是他在场。 这罗小玉又再一次死了,在平安坊里传的是沸沸扬扬的,同时,陆路昨晚做的那些诗词也在上层传开了,但此时的陆路并不知道这些,他正准备解剖尸体呢。 陆路无奈的看着身旁的徐锦枝,于捕头来看,也就算了,你说你个小丫头你没事跑来看这解剖尸体是几个意思啊。 昨天晚上,徐锦枝就听闻了陆路的《调笑令》(明月)了,虽然之前已经有了一个《采桑子·明月多情应笑我》,但徐锦枝还是认为自己的哥哥徐元春更胜一筹。 可昨晚之后,陆路那如卖大白菜一般的作诗方式,让徐锦枝不得不承认,在作诗词这方面,陆路确实要比自己的哥哥强上那么一丢丢。 这丫头极度崇拜自己的哥哥徐元春,在诗词歌赋上,陆路压了她哥哥一筹,但在案件分析上,徐锦枝还是认为哥哥是最强的。 听金潘说陆路破案如如何如的,被他讲的神乎其神的,于是这丫头就想来个眼见为实。 “呕~” “呕~” 徐锦枝后悔了。 这腐烂的尸首本就尸臭熏天,这一开膛破肚后,那恶臭就更加难忍了。 “呕~” 看到徐锦枝呕吐了,陆路也开始犯恶心了,倒是于捕头面不改色。 陆路一边想着是不是该弄些木炭做个简易的活性炭口罩了啊,一边忍着呕吐的冲动将罗小玉的肺叶切下,看看这肺叶之中是否有湖水的残留。 要是肺叶中没有湖水,那就不是窒息而死的,很可能是其他什么原因导致她死亡后,被抛尸湖中的。 这样便可以确定,这罗小玉之死是一起谋杀案。 陆路看了一下切割下来的肺叶,里面有大量的湖水,这就有很多种可能了,比如在水缸里淹死后,抛尸湖里,伪造成失足落入湖中淹死的假象,或者就是失足落水淹死的。 当然了,这要是放到现在,利用硅藻来确定水域,便可以推断出她到底是在哪一片水域里淹死的。 但现在,显然是没有这个条件。 不过从罗小玉身穿垫衣垫裤这一点看,陆路更倾向于是罗小玉自己淹死的,想要伪装现场,必然不会露出这么大的破绽的。 而且,根据街坊邻居的闲话,陆路猜测,这罗小玉应该是被监禁了起来,可能在逃跑的过程中,失足跌入湖中淹死的。 “于大哥,嫂夫人她会不会水性啊?” “会!”于捕头依然是面无表情的说道。 陆路沉思了一会儿,又继续解剖了起来。 从罗小玉身上获得的线索并不是很多,除了肺中有积水外,在其胃中还发现了一种不知名的丹药,以及一些没有消化完的食物。 丹药,陆路不是很懂,先放到一边,至于那些没有消化完的食物,可以根据区域不同,饮食习惯不同,来判定她在哪里吃的饭,但由于中秋节刚过,这胃中除了月饼外,都是一些大枣桂圆什么的,很难判定区域。 不过倒是可以判断出她的生活倒是挺好的。 还有一个,就是这丹药了,陆路不仅仅在其胃中发现了这个丹药,还在罗小玉的下体里也发现了这种丹药。 这就让陆路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有一个,就是这罗小玉好像有些贫血,因为往常开膛破肚那血液很多,但这罗小玉却有些少了。 陆路查看了一下,这罗小玉并没有什么外伤,所以这血液少,是贫血么? 陆路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于捕头,问道:“于大哥,这嫂夫人有没有贫血史啊!” “贫血史???” “呃,就是她身体里有用的血液少了,常常表现为头晕目眩,皮肤比较苍白,手脚冰凉等,尤其是蹲下后再站起来时” “没有。”于捕快又摇了摇头。 陆路点了点头,随后又走向一旁的棺材。 对于开棺验尸,于捕头倒是没有阻拦,毕竟在发现了真正的罗小玉后,于捕头对这具无名焦尸也是无所谓的态度。 就算是陆路不开棺验尸,于捕头也要将这棺木启走的,毕竟不能将这无名之人葬在自家的坟地里。 “来,帮把手!” 陆路对着面无表情的于捕头说道。 随着“吱嘎”一声,棺木被缓缓的推开,随着棺材的打开,一股腐败难闻的气味飘散开来。 陆路向后退了几步,当气味散去后,陆路走向前去,这具无名尸体由于被烧焦了,所以很多地方也残缺不全,不过好在,该有的地方都有一些。 陆路还没有动手,于捕头却率先动手了,就看到于捕头将那具无名女尸上的碧绿色玉镯拿了出来,随后转身就要走。 “于大哥,那个是证物,可不可以”陆路指了指于捕头手中的手镯说道。 于捕头依然是面无表情,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将这玉镯递给了陆路,说了一句“一会儿还我”后,便大步流星的向门外走去。 陆路无奈的翻了翻白眼,随后便观察起这个玉镯,可能是尸体燃烧的缘故,这玉镯上粘了一些黏黏的东西。 “尸油?”陆路看了看又有些不像,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有种奇怪的味道,说它香嘛,还有些臭,说它臭,又好像有点香,看那样子,到像是某种树木的膘。 陆路放下手镯后,又继续查看那神秘焦尸,陆路翻看了一下那残存的肺组织,很遗憾,由于时间太长了,已经无法判断这肺部是否有过损伤,不但如此,这气管也无法判断它是否吸入过滚烫的烟雾。 所以想要从这方面来判断这神秘尸首是在死前被大火焚烧的,还是在死后被大火焚烧的,这是非常难的。 不过从之前的案宗上看,这人烧伤的比较严重,但一般森林着火它都是一条线的往前推进的,很少有将尸体烧成这样的,但也不排除被烟雾呛死后被原地焚烧了。 从这些残缺的内脏上看不出什么,陆路只能将视线集中到那些骨头上,骨头也有些缺失,据说当时发现这尸体时,周围有大型动物活动的迹象。 陆路观察了一下,发现这焦尸的左脚好像缺了一个小脚趾头,但陆路不是很肯定,还有就是头颅靠近耳蜗的地方,有一道很明显的刮痕,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动物的咬痕。 这查看了一大气后,并没有太多有价值的东西,所以陆路决定明天还是去王家村走一趟。 一百零八、二进王家村 清晨,陆路吃完早饭后,看了一下菜园旁的破瓦缸,里面的肉块上,已经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苍蝇,有的地方已经下满了苍蝇卵。 陆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后,便准备和于捕头再去一下王家村。 不论是那具不知名的焦尸,还是失踪后又出现的罗小玉,都跟这王家村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微妙关系,所以这王家村必须还得走一趟。 还是和之前一样,在陆路家集合,只不过这次多了一个人,便是昨天吐得一塌糊涂的徐锦枝。 “你怎么又跟来了?”看着一身书生装扮的徐锦枝,陆路无奈的说道。 这可是去王家村的啊,上次去王家村时,陆路可是借用了徐家女婿这一身份狠狠的打压了一下那嚣张的肥婆娘的。 这次,这丫头要是去了,那不就穿帮了么?所以陆路是及其不希望徐锦枝去的。 “要你管,哼!” 徐锦枝用她那漂亮的大眼睛狠狠的白了一眼陆路后,便向一旁正在给菜地浇水的绣娘走去,而后拉着绣娘那湿漉漉的小手雀跃的说道:“姐姐,几天不见,你怎么变得更加漂亮了啊。” “有么?”绣娘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嗯,你看看你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雾气雾气的,可勾人了,还有你那白里透红的肌肤,还有这气色姐姐,你都用的什么胭脂啊。” 这女人啊,就如菜地里那一棵棵水灵灵的小青菜一样,是要上心的,爱护的,以及需要时常灌溉的。 这不,昨晚,在陆路殷勤的浇灌下,婉转承欢的绣娘,一扫之前因熬夜而导致的气色不佳,今天早上醒来,除了双腿有些发软外,那真是脸蛋美,气色佳啊。 “你真的要去啊?”走在大街之上,陆路愁眉苦脸的看着一脸傲娇的徐锦枝。 “那是当然!” 执拗不过徐锦枝,陆路也只能带她上路了,现在也只能希望王家村的那些村民能识相点,不要说太多不该说的话。 王家村。 陆路的第一站便是于捕头的岳父家,罗里长家,尽管这坊间瞎话不可多信,但破案嘛,就是在一团乱麻中找到你想要的线索,再加上之前,罗小玉胃里的食物极好。 所以陆路秉承着空穴来风的原则,准备去会一会这罗里长,看看他是否真的囚禁过自己的女儿罗小玉。 王家村还是和往常一样,该务农的务农,该打工的打工,陆路还是和上次一样,从村子的西边进入王家村。 有了前一次的造访,这一次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了。 “嗯?那是张小六么?怎么感觉不像啊!” 陆路看着在拐角消失的人影,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应该是,这胡同里就他一家。”显然今天的于捕头不是很在线。 胡同口。 陆路侧头看去,正好看到了上次没有看到的那个张寡妇。 这张寡妇大约四十来岁,曾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前年被大水冲走了,小儿子才七岁,自从张小六将梅子抵押给了赌场后,就和这个张寡妇搭伙一起过日子了。 那张寡妇见到陆路后,先是一愣,随后条件反射一般的将胸前那敞开的衣襟抓住,可能感觉到自己太过于敏感了,又冲着陆路他们展颜一笑。 虽说这张寡妇年岁也大了,身材也走样了,但她那徐娘半老的样子,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也必然是个村花了。 “怎么这人也气色极佳啊!”徐锦枝不满的说道。 听到徐锦枝小声的嘀咕,陆路又转头看去,张寡妇也媚眼含春的看向陆路,作为过来人的陆路一眼便看出了这张寡妇也是被浇灌过的。 此时已经日上三杆了,这张小六还真的是 就在陆路准备吐槽张小六的时候,屋子里传出张小六的声音,“别看了,怎么还真的看上他了啊。” 听到张小六的声音后,张寡妇赶忙回了屋,这让陆路有些不解,这张小六在家,那刚刚走的又是谁,而那张小六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带着这种不解,陆路来到了罗里长家,这次,罗里长在看到于捕头时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发火,只是有些爱答不理而已。 “小陆大人,什么风将您给吹来了啊。”罗里长倒也是市侩,对陆路那是热情的过分,又是吩咐下人上茶,上点心什么的,看的徐锦枝是连连侧目。 “小陆大人,这位是”,发现徐锦枝注视着他后,罗里长好奇的问道。 “这位是徐公子,是在下的朋友。”陆路打着马虎眼说道。 “徐公子?”罗里长又看了一眼徐锦枝后,便没有在说什么,而是对着陆路问道:“小陆大人,不知道您这是次来” 正所谓无事不蹬三宝殿,这罗里长可不会认为陆路是闲得无聊来他这里玩的。 虽然古代这人很八卦,但消息的传递还是有一定的局限性的,这罗里长并不知道罗小玉的事情,而陆路也不想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罗里长,是这么一回事,昨天凌晨时分,在石湖那里发现了一具女尸,经确认正是你的女儿罗小玉” 罗里长一听顿时愣住了,而这也正是陆路想要的,这开门见山的述说就是要看看这罗里长的反应。 “我女儿?我女儿不是被大火烧”罗里长喃喃自语后又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于捕头,“走,带我去看我女儿去。”说着说着,罗里长竟然有些更咽。 从罗里长的反应来看,基本上可以排除是他囚禁罗小玉的可能,虽然这罗里长看不上于捕头的母亲,但对于女儿能找到于捕头这样重情重义的男子还是很开心的。 女儿出嫁的时候,没少给女儿准备嫁妆,这罗里长之所以会在女儿失踪后,对于捕头横眉冷对的,大部分还是因为爱之深责之切。 至于坊间为什么会流传出这罗小玉是被她爹爹囚禁起来了,完全是因为于捕头的母亲为了推脱自家儿媳妇失踪的责任,胡乱编造出来的。 在安慰完罗里长后,陆路便说出了今天来此的主要目的,“罗里长,我今天来这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情绪稍微有些稳定的罗里长不解的看向陆路。 “我听说在四月份的时候,这里发生了一次森林大火,你还能记得具体的时间么?” 虽然衙门的里案宗上有提过那场大火,但只是略微提了一下,并没有说具体的时间,而陆路之所以会那么在意那具不知名的女尸,是因为从罗小玉那里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而这名女尸的线索倒是比较多一些,并且还容易找一些。 由于这两起命案有一定的关联性,所以陆路决定先从那具无名女焦尸入手,而且在陆路来这儿之前,已经让衙门里的刑房去查四月、五月份失踪的人口了。 听到陆路问话,罗里长一愣,随后便喊道:“小红,小红,去书房将那花名册拿来。” 一会儿之后,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姑娘走了进来,“老爷,您要的名册。” “四月初五早子时。” 四月初五早子时,也就是凌晨时分发生了火灾,而罗小玉回娘家的时间是四月初四,二者相隔一天,按照这王家村跟吴县的距离来看,这罗小玉根本不可能会在丛林里过夜,再加上罗小玉是土生土长的王家村人,也不可能会迷路的。 所以说,这四月初四,这罗小玉就已经被人绑架了,而那场森林大火极有可能就是为了掩盖罗小玉被绑架这一事实而故意放的火。 “绑架罗小玉?难道作案之人是于捕头的仇家之类的?” 身为警察,被那些犯罪之人痛恨,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但绑架了罗小玉却不威胁于捕头,而是找了一具尸体顶替了罗小玉,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而且还知道这碧玉手镯是于捕头送给罗小玉的定情信物,从这点看,这人对于捕头和罗小玉的事应该是极为熟悉的,这么看来,应该是熟人作案了。 再加上这日期与之前王家村的案件过于巧合,陆路心中大致上有了一些想法了。 一百零九、丛林火灾 陆路沉思了一会儿后,对着罗里长说道:“罗里长,你可知道当时发现林子里那具焦尸的是谁?” “赵小七。”这事,罗里长记得倒是很清楚,“他和张小六是前面船坞的船工,那天,正是他们俩上山砍木头的日子” “张小六也在么?”陆路摸了摸下巴后,又对着罗里长说道:“罗里长能不能找人将这赵小七和张小六给我找来,我有些话想要问问他们。” “嗯?” 首先进来的是赵小七,当看到赵小七那一身的穿着打扮,陆路总觉的有些眼熟,随后指了指门口说道:“你出门左转。” “哈?”赵小七有些懵逼的看着陆路。 “不是说这小陆大人找我么,怎么刚来还没有问话,就让我走了。”尽管赵小七不是很理解,但还是按照陆路的指示,向门口走去,然后左转。 看到那熟悉的背影后,陆路便喊道:“好了,回来。” 就在陆路喊着赵小七的时候,张小六也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看来之前打的板子还没有好利索,在张小六的身后还跟着王老四那肥胖婆娘。 当那肥婆娘看到陆路后,顿时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随后双手掐腰的说道:“小陆大人倒是好手段啊,竟然冒充徐家的女婿?” 陆路一听,顿时知道那是露馅了,但现在陆路并不关心露不露馅,而是在意徐锦枝知道后,会不会跟自己拼命。 虽然当时自己说的隐晦,那什么徐家女婿都是他们自己畅想的,跟陆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但陆路也知道,自己并没有否认过,再加上孔子说过“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这女子,你能跟她讲道理么,这什么徐家女婿都是他们自己想象的,这解释她能信么? “徐家女婿?什么意思?”果然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那个,那个。”陆路感觉自己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说自己是这个十五、六岁小丫头的夫君,身为现代人的陆路多少还是有些罪恶感的。 本来那王家婆娘还要气势汹汹的质问陆路呢,但看到徐锦枝后,尤其是那这一转头,那对珍珠小耳坠又晃动了起来。 胖婆娘顿时就知道这说话有些娘娘腔的书生,就是自己小姑子口中说的那个不满婚姻而离家出走的徐家二小姐徐锦枝了。 顿时吓得语无伦次了起来,就看到那胖婆娘一下子跪在地上,随后瓮声瓮气的说道:“奴家见过二小姐。” “哈?”看着跪在地上的胖婆娘,徐锦枝被吓了一跳,自己装扮成这样,都能认出?尽管徐锦枝不认识这王家婆娘,但还是说道:“你起来。” 听到徐锦枝说起来,这胖肥婆顿时喜笑颜开,看的陆路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这么喜欢当奴才。 其实陆路不知道,这一跪一起,那意义可就大了去了,以徐家在这苏州和松江府的名望,可以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罗里长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对王老四与于二滚家的土地问题又有了一些新的判断了。 被这胖肥婆一打岔,陆路已经带着赵小七向门口走去了,一边走,陆路一边问道:“当时,你是怎么发现那具尸体的?” “那天,我跟赵小六去船厂的木材点准备去捡一些木炭回来卖点钱的” “等等,你说去捡木炭?但罗里长说那天你们是去工作的。”陆路提出了异议。 “是的,那天我和张小六是去砍木头的,但砍了一会儿,张小六却说,之前那木材点被大火焚烧了,可能会有碳,正好可以弄点零花钱,所以我便和张小六” 虽然道路有点崎岖,但由于之前发生了火灾,所以植被并不是很茂盛,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陆路他们终于是来到了那无名焦尸发现的地点。 “小陆大人,当时罗里长家的女儿就是在这里被发现的。”赵小七指了指眼前的那片空地说道。 “哦~”陆路点了点头,随后举目向四周看了看,左面有一堆烧的糊么烂啃的木头,右边还有一座被烧倒塌的木头房。 根据赵小七的描述,这里应该是他们工作的船坞里的一个采木头点,为了防止木头被偷,之前这里是有住过人的。 “那发生火灾的那天晚上,你知道是谁在这里守夜么?”陆路看向赵小七问道。 “因为前一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雨,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掌柜的便没有派人过来守夜。”赵小七解释道。 由于之前,负责看守的张寡妇家的大儿子,就是被山洪给冲走的,所以这一下雨,船坞都不会派人去看守这些木头的,而且这看守木头也不是天天都有人的,都是隔三岔五的。 “下雨了?” “嗯!” “那下雨那天,有没有打雷?”陆路又问道。 赵小七想了一会儿,又看向了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张小六,随后说道:“没有,应该是没有。” “下过雨了,又没有打雷。” 在陆路自言自语的同时,又结合这上山的一路上,周边植被的变化,外多内少,由此可推断出,这里应该就是火灾发生的原点了。 又根据之前下过雨,又没有打雷,这种情况下想要发生自燃的可能性是极低的,所以初步判断这火灾应该是人为的。 陆路又走到那间被大火烧倒塌的房子,陆路伸长了脖子向里面看了看,随后问道,“你们守夜时,晚上都是这么黑灯瞎火的么?” “嗯,差不多,毕竟是林场,一般都很少生火的,只有在野兽活动比较频繁的时候,我们才会在这块地方点一堆篝火的。”赵小七将陆路又领到一处空地。 陆路蹲下身子摸了摸已经被烧成粉末的炭灰,有些不解的看向另一处,说道:“同样都是木头,怎么这里燃烧的这么干净呢?” “这个啊,有时木材不够干燥的时候,我们会在上面放一些松树膘的,那样比较容易燃烧,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赵小七也不是很确定的解释道。 “松树?松树膘?”被赵小七这么一提醒,陆路瞬间想到之前那碧玉手镯上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了,不错,那应该就是松树膘了。 陆路又左右看了看,这一路上来,陆路还真的没有发现什么松树呢,于是陆路又问道:“松树?哪呢?” “这里没有,另一个林场那里有很多松树的。”赵小七解释道。 “哦~”陆路点了点头,既然周围没有松树,而那具焦尸上却有松树膘,这足以说明有人在这里焚烧尸体。 谁会在这里焚烧尸体呢? 一是这人对这周围及其熟悉,知道这里看守木材的人什么时候在,什么时候又不在,能知道的这么清楚,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船坞里的人干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这具焦尸是谁?又为什么会被焚烧,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为什么要把这具尸体伪装成罗小玉呢?是巧合呢?还是故意为之呢? 一百一十、大胆猜测 “小陆大人,那个,那个罗里长的闺女不是都已经死了好长一段时间了,这怎么又开始查了啊,不都已经结案了么?”赵小七看着四处打量的陆路有些好奇又有些局促的问道。 听到赵小七的问话后,陆路便停止了四处打量,随后便轻描淡写的说道:“之前死在这里的并不是罗里长家的闺女,而是其他人” “啊!” 陆路的话还没有说完,跟在身后的张小六便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不由自主的轻轻“啊”了一声。 听到张小六的惊呼声,陆路转头看去,而后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张小六,而走在前面的赵小七也回头看向了张小六。 面对陆路那审视的目光,张小六有些慌张的说道:“刚刚看到了一条蛇,吓了我一跳” “哈哈哈,小六子,你这也太娘了。”听到张小六的说辞,赵小七嗤之以鼻的笑着说道,但还没有得意太长时间,就听到赵小七也“啊”的一声,“卧槽,还真的有蛇啊。” “小陆大人,咱们还是绕着走好一点,这蛇老毒了,被咬一口,那血都止不住的,之前船坞有个大叔就被这种蛇咬了一口,活活流血流死了。”赵小七一边指着一米开外树枝上盘绕着那条绿色的小蛇,一边有些后怕的说道,“还好小六子发现的早。” 顺着赵小七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条绿色的小蛇躲在茂密的树叶后面,要是不仔细看,还真的发现不了呢。 虽然陆路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种的蛇,但从它那三角形的头部,一看就知道是条毒蛇,再加上赵小七的叙述,陆路猜测这条毒蛇很可能是一种溶血性毒蛇,或者是神经溶血混合型的毒蛇。 “你还嘲笑我,呵呵了,要不是我,你没准就被它咬了。” “是是是。”赵小七讪讪的回应道。 陆路又看了一眼张小六,随后不经意的说道:“张小六,你这眼神够好用的啊,在我们后面都能看到” “呃运气好而已,运气好而已!”被陆路这么一追问,张小六便老实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跟着陆路他们往山下走去。 陆路跟在赵小七后面,走了一会儿,陆路又开口问道:“赵小七,最近你有没有听说你们村里少了什么人啊?” “少人?”赵小七想了一会儿后,说道:“最近好像还真的没有少过人呢,除了罗里长的闺女,那就是梅子了,除此之外,好像连人都没有死过。” “没有少过人?那你觉得这被烧死的焦尸可能是谁啊?” “小陆大人,你这不是为难我么,我还真的不知道。”赵小七一边用砍刀在前面开路,一边不好意思的说道。 就在赵小七有些不好意思的时候,后面的张小六开口说道:“小七,你怎么忘了,四月份,四月份这里不是来了一群灾民么,当时不是还有好几个来这儿偷木头的么,还被你抓住了。” “那又不是咱们村里的人,大人问的可是咱们村里少没少人。” “”张小六无语的看着赵小七,随后对着陆路说道:“大人,我觉得那具尸体应该是那些灾民的。” “灾民?” “嗯,经过我们查阅以前的档案,四月份的时候,那里确实来过一群流民。”刑房里的一个老人说道。 勘察完焦尸现场后,陆路便返回了吴县,这时,正在问询四月份左右有没有失踪的人口呢,但得到的答案却是四月份左右并没有人来报官说自家的谁谁失踪了。 至于张小六说的那什么灾民去偷木材,可能在点火照明的时候,一不小心,引发了丛林大火,最后导致意外死亡了。 对于这个假设,陆路是压根就不相信,虽然那具尸体已经被火烧的是面目全非了,但根据骨盆的形状,陆路也能判断出这具骸骨是男是女。 骨盆全形短而宽阔,上口为圆形,较宽大,耻骨联合也较宽,坐骨结节外翻,简单来说就是:骨盆,宽而浅。 这一看便是女子的骨盆的特征,哪个女子能大半夜跑山上去偷木头啊! 陆路沉思了一下,然后又问道:“把之前于大拿说他妹妹梅子失踪的案宗找来,拿给我。” 一会儿之后,一个小吏将于大拿的案宗拿给了陆路。 虽然这梅子最后是被她的丈夫张小六卖给了【年年有余】赌场了,但从刚刚张小六的表现,以及这梅子和罗小玉失踪的时间点过于巧合。 再加上之前审问盗牛案时,那张小六表现的过于出色,而在梅子失踪案上又表现的过于糟糕,从这几点上看,这不得不让陆路将这二者联系到一起。 “头脑冷静,避重就轻,承认梅子抵押给赌场,这会不会也是张小六的避重就轻的侧略呢?”陆路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一边翻找着关于于大拿描述他妹妹体貌特征的证词。 “找到了,梅子身高四尺五寸” 根据明朝时期,一尺等于三十二厘米,这四尺五寸也就是一米四五左右,根据那具尸首的肱骨来推算,也差不多是一米四五的样子。 “左脚因为天冷买不起鞋子” 虽然这里属于南方,但冬天还是很冻人的,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衣服保暖,这里的冬天,你也会被冻出冻疮的。 而于大拿的妹子梅子,就是因为小时候家里太穷了,买不起鞋子,又因为她是个女孩子,在当时那重男轻女的环境下,那年冬天,梅子左脚的小拇脚趾被冻掉了。 “果然。” 这于大拿的证词与那具尸首的检测基本上是一致的,虽然当时的案宗上写着是被野兽撕咬掉了。 但陆路之前观察过了,这左脚的小拇趾的缺失,与其他几处缺失的地方并不相同,周边并没有撕咬造成的压力痕迹。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无名焦尸应该就是于大拿想要寻找的梅子,张小六抵押给赌场的妻子,于梅子了。 如果这具被大火焚烧的尸首就是于梅子的话,那么张小六是用谁来偿还【年年有余】赌场的债务的呢? 之前,陆路便有了一个大胆猜测,现在,这个猜测是越发的明显了。 这事情很可能是这个样子的,根据张小六典妻这件事的结果来看,这个梅子应该是比较贞烈的,而根据之前赵小七的口供,推断出,当梅子自己跑回家里的时候,张小六应该是用暴力对待过梅子的。 当赵小七找上门的时候,张小六曾说过“就算是绑也会绑到你床上的”,可能就是在那天夜晚,张小六想要教训一下梅子的时候,可能一下子失手便杀了梅子了。 这一点,从那具焦尸耳窝处的那道明显的划痕便可以推断出,虽然案宗上写的是可能是被野兽撕咬的,但凡是野兽,都是有上下颚的,不可能只出现一道划痕的,最起码也的是上下两道。 至于是什么工具造成这样的伤痕,陆路还不知道。 由于梅子的意外死亡,张小六不但没有办法给赵小七一个交代,还失手杀了人,可能就在这个时候,张小六遇见了回娘家的罗小玉,所以,张小六便恶从胆边生,绑架了回娘家的罗小玉。 这一点,从他们的日期上便可以看出来,赵小七去张小六家的时间是四月初三的晚上,而罗小玉回娘家的时间则是四月初四。 至于张小六为什么会恶从胆边生,陆路猜测大概可能是罗小玉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 因为陆路两次去王家村,于捕头都是从村子的西头进村的,于捕头的这个习惯很可能是从他媳妇罗小玉那里学来的。 而张小六的家就是村西头的第一家,很可能是张小六准备毁尸灭迹的时候,正好被回娘家的罗小玉给撞到了。 四月初四的那天晚上,张小六没有像四月初三那天晚上一样让赵小七进入他家,而是在屋子外面就将赵小七给打发走了。 而且赵小七还说听到里面有女子的声音,要是那里面是于梅子,张小六根本不必这么紧张。 就目前来看,在经历过典妻这件事之后,赵小七还能去张小六家,说明赵小齐和张小六的友谊还是很深厚的,张小六必然不会将赵小七拒之门外的,而且还是在赵小七发现他家中有女子声音之后。 张小六之所以不让赵小七进屋,就说明这屋里之人必然不会是于梅子的,这样一来,四月初七交付给【年年有余】赌场的女子也不可能是于梅子的。 不是于梅子,最大可能便是罗小玉,这也是为什么罗小玉会再次出现的原因,很可能就是因为某种疏忽,没能看住罗小玉,进而让她给跑了。 不过很可惜,最后这罗小玉还是死了。 只有这样,这一切才能解释的通,如船坞木材存放点焚烧尸体,定情信物碧玉手镯 一百一十一、打草惊蛇 关于陆路这一系列的大胆推断,这其中有一个非常非常关键的人物,那就是当初和张小六交接欠条时的那个人,也就是【年年有余】赌场的催债人。 只要将他找来,指认一下当初张小六是不是用罗小玉抵的债,这一切便会迎刃而解了。 而这关键的【年年有余】赌场的催债人,就是当初来陆路家催债的那伙人,也就是吴家肉铺吴老大的大舅哥,吕老大。 不过最近几天,这吕老大突然就不见了,今天陆路从王家村回来时,还特意去了一趟吴家肉铺那里呢,陆路又去打听了一下吕老大的下落。 但得到的还是那句“回老家了,还没有回来”,这都回家多少天了,还不回来,这让陆路有种不好的预感。 既然说吕老大回老家了,所以陆路也只能派人去他老家走一趟了,与此同时,陆路还派人去寻找一下吕老大的手下,如刘小六等人,看他们知不知道这件事情,要是知道的话,就直接抓那张小六,免得夜长梦多 “先生,于捕头呢?”张锲修从门外走了进来。 “我让他留在王家村了。”陆路回答道。 “先生,这王家村之行可还顺利?”张锲修有话没话的问道。 “嗯?”陆路抬头的看向了身旁的张锲修,随后说道,“大人,你有什么话想问的,就直接问,我这还有事呢” 这张锲修之所以会来找陆路聊天,完全是受了自己的爱妾金萍儿的鼓动,由于徐锦枝从王家村回来后,便一声不响的躲进屋子里,弄的金萍儿有些担心。 于是,便央求着正在办公的张知县来陆路这里打听打听,想知道这徐锦枝在王家村都干了什么了,怎么一回来就将自己关进屋子里了呢? “那个,那个,先生啊,这锦枝” 张锲修刚准备说明来意,门房的小刘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焦急的喊道:“大人,大人,小陆大人,你家夫人来衙门找你了。” “我家夫人来衙门找我了?绣娘。”陆路一听,便以为家里发生什么事了,不然,这绣娘是不会来衙门找自己的。 于是,陆路冲着张锲修抱了抱拳,“大人,我家里可能出了点事,我先回去看看。” 说完,陆路也不等张锲修回答,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看到门房子小刘后,连忙问道:“我家娘子呢?她有没有说找我有什么事” 在陆路那焦急的声音中,陆路和那门房子小刘又匆匆忙忙的向衙门口跑去。 “绣娘,绣娘,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么?”陆路刚迈出衙门便焦急的问道,但眼前之人却不是绣娘。 “明远,是我。”见到陆路后,吴婉贞高兴的说道,随后便很自然的挽住了陆路的胳膊。 “吴姑娘?” 面对吴婉贞的热情,陆路连连后退。 “明远,你怎么了,之前你可不是这样子的啊,那是你可”对于陆路这么不解风情,吴婉贞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看着陆路。 这招人怜惜的小模样,将趴在门后偷看的门房子小刘看的是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吴姑娘,以后切莫再说是在下夫人的这种玩笑了。”陆路语气有些严肃的说道,随后冲着吴婉贞作了一下揖,便继续说道,“吴姑娘,衙门里还有事,那在下就告退了啊。” 见到陆路要走,吴婉贞一把抱住了陆路的大腿,然后坐在地上哭着喊道:“明远,你不要走,你听我解释嘛,当初我之所以会离开你,完全是因为我父亲” “吴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陆路拽了拽腿说道。 吴婉贞抱得更紧了,此时正在声泪聚下的说道:“明远,你就原谅我一次,这次我再也不听我父亲的话了,你就跟我和好。” 陆路无奈的说道:“吴姑娘,你不要这样,这感情一事啊,是强求不得的,过去就让它过去,何必又要来纠缠彼此呢,再说了,吴姑娘,在下已经结婚了,你还是另选” “明远,没事的,我不介意的,我不在乎你纳多少个小妾的,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哈?妾?”陆路被这个吴婉贞都弄无语了,妾?谁是妾,绣娘么?你在跟我开玩笑么,就算是妾,那也得是你,这绣娘怎么能成妾了呢,你这也太那个了。 看到这吴婉贞那死缠烂打的样子,陆路决定还是快刀斩乱麻,将话说清楚比较好,不然以后还会没完没了的。 “吴姑娘,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明远,你说什么?我不信,我不信,你一定还是爱我的,你不爱我,你会亲我么,你不爱我,你会摸我的胸么,你都对人家这样那样了,你现在却说不要我了,你这还让我怎么活啊。”吴婉贞痛哭流涕的说道。 看着吴婉贞这个样子,陆路一阵头大,但还是不得不解释道:“吴姑娘,我想你是误会了,你那是再救你,而且我也没有直接亲你,我有” “救我?救人有这样子的么!”说着,吴婉贞还做着撕衣服的动作。 随着吴婉贞的哭闹,周围围观的群众也渐渐多了起来,对陆路那始乱终弃的行为开始指指点点了起来。 陆路那个气啊,但又没有办法,陆路没有想到这吴婉贞会 就在陆路焦头烂额的时候,一阵马蹄声传来,郭德纲,郭德纲,郭德纲 “让开,让开,衙门办案,快让开。” “于捕头?” 当人群散开后,陆路吃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而且于捕头身后还绑着一个人呢,正是陆路不想打草惊蛇的张小六。 “大人!” 看到陆路后,于捕头一下子从马上跳了下来,随后一指马背上的张小六说道:“大人,就是这个张小六杀死了我娘子,我已经把他” 现在,陆路对自己将于捕头留在王家村,监视张小六的这个决定,感到非常的后悔,本以为他是王家村的女婿,留在那里,多少不会被人怀疑,但没想到,自从罗小玉死后,这于捕头也变了。 先不说这于捕头是怎么发现这张小六是害死他媳妇的最终凶手这件事,就单论现在最关键的证人没有找到,你说这案子该怎么审啊。 陆路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完了,越不想打草惊蛇,他还偏要打草惊蛇。 一百一十二、失踪了 虽然于捕头来了一出打草惊蛇,让陆路有些措手不及,但却解决了陆路现在的尴尬处境。 见到于捕头像拎小鸡一般的将张小六从马背上拎了下来,陆路赶忙对着哭哭啼啼的吴婉贞说道,“吴姑娘,你也看到了,在下真的很忙,还请吴姑娘回去。” 吴婉贞也是个审时度势之人,看到陆路真的有事要忙,也不再继续纠缠下去了,而是胡乱的擦了擦眼泪,抽泣的说道:“嗯,明远,你不用管我了,你去忙。” 看着吴婉贞那委屈而又含情的表情,陆路想了一会儿后,还是说道:“吴姑娘,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我见那柳公子对姑娘格外上心,还请吴姑娘珍惜眼前人为好。” 说完,陆路便进了衙门。 围观之人见到正主都走了,显然是没有什么热闹可以凑了,一个个便嘀嘀咕咕的走了。 见到围观之人已经散去,吴婉贞也一改之前哭哭啼啼、柔柔弱弱的表现,沾满泪痕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轻蔑的笑容,“哼,只要吴婉贞想要得到的,还从来没有失手过呢,咱们走着瞧!!!!” 既然这张小六都被带回来了,这不审问一下也说不过去。 “大人,草民真的是冤枉的,我怎么敢拐卖里长家的闺女呢,更何况她还是于捕头的娘子啊,我这,我这不是茅坑里点灯——找死(屎)么?” 虽然张小六说的是有理有据,但这让陆路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推断,果然之前的典妻案,这个张小六就是在避重就轻,典卖了自己的妻子,朝廷并不能拿他怎么样,要是知道他杀了人,还买卖人口,那就是重罪了。 此时的张小六又展现出在偷牛案子上所展示出的冷静与诡计。 虽然当听到陆路说那具焦尸并不是罗小玉的时候,张小六有了那么一丝丝的紧张,但随后便想到了,这罗小玉肯定无法指认他了,不然,这个小陆大人肯定不会跑到这山上察看焦尸现场,而那于捕头也不会那么淡定,必然是直接冲上来抓他回去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后,张小六便立马假装自己被蛇吓了一跳,正好,赵小七也发现了一条蛇。 而且最近几天,张小六也是去过赌场的,之前在赌场里吆五喝六的吕老大,也不知所踪了。 一开始,张小六还以为那焦尸不是罗小玉的这件事是吕老大透露出去的呢,但现在看来,应该是另有隐情了,至此,张小六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了。 “大人,你可不要乱冤枉好人啊,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杀死自己的娘子呢,我杀死她,我还怎么赔偿赌债啊,我这么做不是傻子么?”张小六叫屈的说道。 “你还好人,我真呵呵了,至于你说的赌债问题,你不是将罗里长家的闺女,也就是罗小玉抵押给【年年有余】赌场了么?”张锲修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大人,你这可就真的是冤枉小人了啊,小人真的没有绑架罗里长家的闺女啊,你,你要是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问那【年年有余】赌场的人啊,我当时真的是把梅子抵押给了赌场的。” “不说是,大刑伺候。”张锲修抽出简筒里的令牌往地上一丢,随后厉声的说道。 “大人,冤枉啊大人” “小的,小的真的没有,啊啊卧槽” 不管是厉声呵斥,还是大刑伺候,这张小六就是不承认自己杀了梅子,以及拐卖了罗小玉这件事。 当然了,这一切都在陆路的预料之中,要是这张小六那么容易就伏法认罪了,陆路早就将他擒拿回来了,何必又匆匆忙忙去那王家村一趟呢。 不过这里好在是古代,并不像现代那样有那么规范的司法程序,所以也没有什么拘留二十小时之类的东西,这打完了,还不承认,就直接丢进监狱之中,等找到线索之后再说了。 不过呢,这也只是缓兵之计而已,想要一劳永逸,还是要尽快找到线索的,目前来看,这吕老大就非常重要了。 陆路看了看那已经沉入西山的夕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现在只能希望派去寻找吕老大的捕快能尽快的、顺利的将吕老大他们找到并将他们带回来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这眼睛一闭一睁,这一天就过去了,转眼之间,就来到八月二十一了。 傍晚,又是一个被“火”染红的傍晚,天边的火烧云一层一层的,从西边一直排到了半边天空,整个大地都被这层层的火烧云染成火红色。 陆路,绣娘和陆母三人,此时正坐在院子里吃饭呢。 “相公,你一会儿还要去衙门么?”绣娘给陆路夹了一筷头的小青菜后问道。 “嗯。”陆路一边吃着绣娘夹的小青菜,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今晚,你就不用等我了,先睡。” 在这短短的几天里,陆路他们忙的是不可开交啊,可收获却很少,根据罗小玉身上的那几种水藻,陆路他们走访了好几个地方,但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不,陆路培养的小虫子也长得差不多了,陆路准备晚上去衙门一趟,布置一下明天的走访工作,没办法,到现在,陆路这早晨睡懒觉的习惯还是没有改过来。 所以不得不晚上加一下班,将明天的主要工作安排一下,这样才不能耽误明天的工作进程,还有就是,算了一下时间,这派去吕老大老家寻找吕老大的捕快也应该快回来了,正好去衙门碰碰运气。 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陆哥儿,陆哥儿。”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金潘还在巷子里的时候,就大喊大叫的起来,像是被狗追了似的。 汪汪汪! 还别说,这金潘还真的被狗给追了,还是陆路家的阿黄。 “去找吴老大的捕快回来了?” “嗯!”金潘上气不接下气的点了点头,随后还一脸后怕的看着趴在陆路脚边的小黄狗。 “人找到了么?”陆路有些紧张的看着金潘。 “人”金潘刚要回答,陆母就端出一些水果菱角莲子什么的,对着金潘热情的说道:“吃水果,家里也没有什么好吃的” “谢谢大娘。”这金潘的小嘴是真甜啊,“大娘,你今天看起来真年轻。” “你这孩子,就知道胡说。”陆母听到金潘的夸奖后,顿时嬉笑眼开了起来。 “大娘,我哪有胡说,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对了,绣娘嫂子呢?”说道年轻漂亮,金潘便想到了绣娘。 陆路无语的看着金潘和陆母,听到金潘提到绣娘,顿时一巴掌拍了过去,并且有点暴躁的说道:“我问你话呢?” “啊,啊~”金潘摸着脑袋委屈巴巴的说道:“吕老大的老家是找到了,也见到了他的父母亲了,但是他母亲说,吕老大根本就没有回过家。” “啥?没有回过家?”陆路惊讶后,又沉思了一会儿,“那和他同乡的那两个人呢?” “也去找了,同样,都说没有回过家。”金潘说道。 “街坊邻居也问了?”虽然感觉不妙,但陆路还是做着最后的挣扎。 “问了,都说没有见到过。” “失踪了?”陆路喃喃自语的说道。 由于之前吕老大将陆路提前还的借条拿出去放贷了,导致【年年有余】赌坊的少东家余孟波被陆路当街一顿暴揍。 所以这吕老大失踪了,大抵上就是回老家躲起来了,但现在看来这事情好像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啊。 “走!”陆路拉着吃瓜的金潘就向门外走去。 “陆哥儿,去哪儿?”金潘不明所以的问道。 “吴家肉铺!” 从吴家肉铺出来后,陆路看着天边的火烧云,喃喃自语的说道:“这吕老大没有回老家躲起来,那是已经遭遇不测了,还是” 之前陆路之所以认为吕老大可能回老家了,就是因为是吕老大的小舅子说的,自家亲戚应该不会有错的,但现在看来,陆路发现自己又犯了一个相当严重的错误。 这最关键的一个证人,吕老大,竟然失踪了 一百一十三、找到了 喔喔喔! 东方初亮的时候,隔壁家的大公鸡又站在了墙头之上挺胸抬头的叫了起来。 当大公鸡叫到第三声的时候,陆路便悠悠的醒来了。 由于昨晚听到关键性证人吕老大失踪了,在加上今天要去寻找罗小玉被囚禁的地方,心中藏着事的陆路,神经有些敏感了。 这不,就被隔壁的大公鸡给叫醒了,这要是放在以往,就算你在陆路耳边放个闹钟,都不一定能将他叫醒的,这算是陆路自穿越以来,醒的最早的一次了。 陆路低头看了看,此时绣娘正如一只可爱的树袋熊一般,紧紧的挂在陆路的身上,这也算是在陆路没有折腾绣娘的前提下,第一次,醒来的时候,绣娘还在身边。 绣娘那如莲藕一般的手臂缠绕在陆路的脖子之上,熟透了的身子紧紧的依偎在陆路的怀里,此时睡得正香着呢。 陆路见绣娘睡得那么香,便小心翼翼地将绣娘缠绕在脖子上的胳膊拿开,又用右手慢慢的撑起她的头,想把自己被压着的左臂给抽出来。 但绣娘可不像陆路睡得那么死,被人装麻袋里抗走了都不一定能知道,陆路这么轻轻一动,绣娘的眼睛便活动了起来,随后绣娘悠悠的醒来。 绣娘轻启檀口,打了个哈欠,而后闭着眼睛又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这一伸懒腰不要紧,鼓鼓的胸口,将陆路的眼睛都看直了,要不是今天还有要事,陆路肯定又要扬鞭策马了,但现在只能悔恨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听到口水声,绣娘瞬间睁开了那惺忪的眼睛,当看到陆路那充满欲望的眼睛时,顿时一怔,可能绣娘也没有想到一向爱睡懒觉的陆路竟然会醒的这么早。 见到陆路盯着自己的胸口猛吞口水,绣娘俏脸一红,随后立马又搂住了陆路的脖子,将那两朵傲雪梅花隐匿了起来。 马车叽叽嘎嘎的在乡间的小路上前行着,旁边骑着高头大马的于捕头一脸怪异的看着起着如此之早的陆路。 不但于捕头好奇的看着早起的陆路,就连徐锦枝也一脸好奇的看着陆路,自从从王家村回来后,陆路就没怎么见过徐锦枝,今天不知为何这徐锦枝又跟来了。 其实陆路不知道,虽然他没有见过徐锦枝,但徐锦枝可是一直在暗处观察着他,一直拿他跟她的哥哥徐元春比较着呢。 这不,昨晚,陆路说根据自己培养出的丽蝇幼虫,在通过与之前侵泡在酒中的尸体上丽蝇幼虫做对比,陆路得出罗小玉的大致死亡时间为七十个小时。 再根据,路程=速度时间的公式,陆路推断出罗小玉淹死的大致水域范围,虽然不一定非常准确,但至少比到处找水藻要靠谱一些。 于是乎,为了证明自己的哥哥比陆路强,多日不出门的徐锦枝又准备出门看看了。 清清的湖水随风荡漾,大约走了四个时辰的路程,陆路他们终于来到了石湖的上游,这里的水域也很宽阔,周围也没有什么人住,看上去非常的原始。 陆路查看了一下四周,最终目光看向了这片水域的中心地带,陆路指了指远处,问道:“于大哥,这湖里是不是有个小岛啊?” 于捕头一听,用手遮挡了一下刺眼的阳光,眺望过去,在那层层的波涛中,还真的有一个类似于湖心岛一样的陆地。 看到这里,陆路顿时就知道自己的推算是对的了,只有这种地方,才可以囚禁人,也只有这种地方,逃跑时才不得不下水。 看着远处的湖中岛,陆路高兴的说道:“找到了。” 陆路这个找到了,不单单是说囚禁罗小玉的地方找到了,更多的则是说【年年有余】藏人的地点找到了。 虽然到目前为止,报案的就只有于大拿一人,但通过陆路自身的经历,以及中秋那天晚上的暴动,就预示着像梅子、像绣娘这样的苦命之人必然不会少的。 这么多人,【年年有余】肯定无法一下子将她们卖掉的,所以找到这囚禁地点,陆路也能帮助一下这些苦命之人的。 虽然说这【年年有余】赌坊的手里面会有卖身契之类的东西,但陆路早就已经想好了,正好可以利用罗小玉之死,来跟这【年年有余】赌坊的老板掰掰腕子。 现在陆路可不仅仅是吴县的一名小小师爷这么简单了,他的大名已经在书生文人中传开了,这也正是陆路想要的结果。 虽然周围没有船只可以借用,但这并不会难道这些在水边长大的人们,这不,于捕头早就带着几名捕快兄弟去砍竹子了,准备造个简易点的竹筏上去看看,同时也派人回去搬救兵去了,这种地方,还是人多势众一些比较好。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于捕头的竹筏也做好了,于是于捕头便化身渔夫前去探路。 于捕头的身影慢慢的变小,大约半个时辰后,于捕头的身影又慢慢的变大了。 随着于捕头的竹筏靠岸,陆路连忙问道:“怎么样,那湖中岛上有人么?” 于捕头摇了摇头后,说道:“我上去看了一下,那里之前是有人在上面生活过的,有房子,但现在都被烧毁了。” “烧毁了?” 听后,陆路便有些疑惑了起来,“不应该啊!” 之前,陆路之所以会那么痛快的就将1百两给了吕老大,就是因为【年年有余】赌坊手中有陆明远写的借条。 这东西在古代可是非常有法律效益的啊,既然这【年年有余】赌坊手中有这种类似于卖身锲这样的东西,跑了一个于梅子,又有什么好怕的呢,至于烧毁房屋连夜搬走么?。 难道这【年年有余】赌坊知道此梅子非彼梅子? 在这儿猜测也无济于事,既然岛上没有什么危险,陆路决定还是上岛上去看一看。 竹筏荡开层层微波,向湖中的小岛靠去,还别说,这里风景还真是一绝啊,这山,这水,山青水更清,那湖底荡漾的水草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竹筏靠岸,陆路率先跳到了小岛之上,然后就看到几间被烧毁的小阁楼,从这里的生活迹象来看,住在这里的人应该很多,最起码的有二十几个。 陆路走到烧毁的阁楼处,仔细看了看,有由于烧的太过于彻底了,陆路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是在一个单独的小阁楼下发现了一些不像是竹子烧毁后留下的灰烬,但陆路也没有太过于在意。 这座湖心岛不是很大,不到一刻钟,陆路就完全探索完了,由于被大火烧毁了,也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所以陆路准备返程。 做了这么多的努力,最后还是一无所获,这多少让陆路有些失望,看着湖中仿佛琥珀一般的湖水,陆路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贪了啊,还是先把张小六那案子结了再说,至于这赌坊,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可那吕老大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哗~ 哗~ 看着这清澈的湖水,徐锦枝禁不住诱惑,偷偷脱了鞋,将两只小脚伸进了湖水之中,此时正开心的荡着水花呢。 突然,徐锦枝小脸煞白,并尖叫了一声,“啊~~~” 一百一十四、断了 “啊~~~鬼啊~” 徐锦枝一边尖叫着,一边疯狂的挣扎着,双腿拼命扑腾的同时,双手还紧紧的抱住了陆路的大腿。 由于徐锦枝的拼命挣扎,导致承载着陆路和徐锦枝的那端竹筏沉入水中,又由于竹筏本身浮力的原因,这竹筏又要向上浮,一沉一浮之间,荡起了层层波纹。 站在竹筏上的陆路差点被紧张害怕的徐锦枝一把给拽倒了,还好陆路身手敏捷,蹲下了身子,这样一来,不但稳住了摇晃的身子,还一把抱住了惊慌失措的徐锦枝。 徐锦枝紧紧的抱着陆路,由于惊吓,小脸煞白煞白的,那白皙的小腿还在疯狂的拍打着湖面,哪里还有一星半点的侠女风范了啊。 随着竹筏的浮起,紧紧抱着徐锦枝上半身的陆路,看到了徐锦枝那白皙可人的小脚丫上,缠着一些黑色的,类似于头发一样的东西。 陆路赶忙将徐锦枝往怀里带了带,同时也向前倾着身子,一手抱着徐锦枝,一手准备去撕扯那些黑色的丝线。 但陆路的身子刚向前倾去,就看到水中露出一张惨白惨白的人脸,那泛白的眼珠子还死死的盯着陆路看。 “卧槽!” 瞬间,陆路身上的汗毛就竖了起来,头皮都有些发麻了,怪不得能将一代“侠女”徐锦枝吓得直往陆路的怀里钻,突然见到水中露出一张惨白的人脸,还将你的脚给缠住了,是谁都会以为遇见鬼了呢! 陆路还算镇定,由于水质清澈,在晃动的波纹下,陆路看到一截绳子深入到水底,不用说了,这并不是什么水鬼锁魂,可能就是一具沉尸而已。 徐锦枝小脸红红的坐在一旁,由于刚刚挣扎的太剧烈,身上的衣服都被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虽然现在已是深秋,但正午时分依然很热,所以,徐锦枝的衣服穿的并不是很厚,这衣服一湿,徐锦枝那若隐若现的青春胴体就被陆路看个正着。 想到这里,徐锦枝立马又紧了紧身上披着的那件男性的衣服,免得春光再次乍泄,徐锦枝咬着下嘴唇,偷偷的看着忙碌的陆路。 此时,陆路正穿着一件里衣围绕着那具尸首查看着。 虽然没有找到被【年年有余】赌坊关押的那些苦命的女子们,但却意外的找到了失踪多天的吕老大了,不过很可惜,只是找到了他的尸首。 不错,缠住徐锦枝脚的正是吕老大的头发,由于当时水波晃动,头发又是乱散散的,一时之间,陆路还真就没认出来,这具沉尸就是陆路朝思暮想的吕老大。 陆路看了一圈,根据尸体上的大致情况来看,这吕老大应该在水里泡了至少有两天的时间了。 由于吕老大的左脚上绑着一根绳子,而绳子的另一端栓着一块大石头,这吕老大并没有像罗小玉那样被缓缓流动的水流带到下游去。 而且这吕老大的身上也不像罗小玉那样,这吕老大的身上有多处被人殴打过的外伤,陆路拉了一下吕老大的右手臂,在靠近肩关节处,也就是肱骨的近端发生了骨折,折断的肱骨已经刺穿了皮肤,露了出来。 十个手指头的指甲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陆路仔细的看了看,不像是被人拔出来的,倒像是自己弄得,类似于挖地刨土磨损成这个样子的。 体表的检查,大体上就是这些了,初步判断,这吕老大很有可能就是因为私自放贷而被【年年有余】赌坊弄死的,然后沉尸湖中,时间久了,尸体肿胀,便浮了上来。 这忙碌了大半天,可以说是一无所获啊,不但一无所获,现在唯一的一个关键证人也没了,这让陆路既无奈又沮丧,现在只能希望吕老大的另外两名小伙伴还在人世了。 同时,也希望当时张小六交接“于梅子”的时候,他们也是在场的。 马车叽叽嘎嘎的往回走,由于陆路刚刚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所以陆路并没有选择坐到车厢里,而是坐在车沿上,一边看着风景,一边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就目前看来,不管是张小六的杀妻案,还是这吕老大的死亡案,这些案子的过程都已经非常的清晰明了了,但就是缺少一个可以指出他们杀人的关键性证据。 张小六的杀妻案,需要一个可以证明当时他交给【年年有余】赌场的女子并不是于梅子,而是罗小玉。 而吕老大之死的案子,只要能证明这里就是【年年有余】赌场藏匿那些抵押来的女子的地方,便可以以私自关押罗小玉来对【年年有余】赌场动手,从而对吕老大的案子进行破获。 但现在这吕老大一死,这所有的计划都无法进行了,陆路很头疼。 陆路并不知道,这只是个开始,真正让陆路头疼的还在后面呢。 这不,陆路几人拖着身心俱疲的身体刚走到衙门门口,还没跨进县衙的大门,门房子小刘便扯着破锣嗓子,一边喊叫,一边向衙门里冲去,“大人,大人,小陆大人,大陆大人他们回来了。” 随着门房子小刘的喊叫,一会儿,张锲修就急冲冲的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金潘。 张锲修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激动、一紧张就喜欢抓着别人的手,这不,张锲修又紧紧的抓住了陆路的大手,有些结巴的说道:“先先生,你你你们可总算回来了。” 金潘也想像他姐夫一样,抓住徐锦枝的小手,但却被徐锦枝躲了过去,看着自己前伸的大手,金潘也不觉得尴尬,收了回来,并一脸担心的看着徐锦枝,“锦枝,你早上怎么不叫我一起去啊,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么?要不是姐姐不让我去找你,我早就” 金潘刚提到姐姐,金萍儿便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锦枝,你没事,以后” 陆路不解的看着这一家三口,这什么情况啊,“大人,这是发生什么情况了么?” “” 听到了张锲修的解释,陆路是又无语又有些感动,原来是陆路派人回来请救兵给闹得,让张锲修以为陆路遇到什么大麻烦了呢。 要是徐锦枝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他还真的没脸再见徐元春了呢!!! 虽然陆路只是被捎带的,但陆路依然很感动,本来张锲修都组织好人手了,后来又回来的一个捕快说没事了,一会儿陆路和徐锦枝就回来了,这才有了之前的事情。 既然看到陆路他们都平安回来了,于是张锲修便好奇问道:“先生,你们查到什么了么?” 说起这,陆路就有些沮丧了,只能摇了摇头,刚准备说话,就听到街道上有一人没有好声的喊叫,“死人了,死人了” 一百一十五、头大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夕阳的余晖落在陆路的背上,陆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本来看到张锲修那个样子,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了呢,最后,还他喵的真出事了。 平安坊出口,吴家肉铺,周围聚集了好多人,叽叽喳喳的,议论纷纷。 “这死的也太惨了。” “是啊是啊。” “你看看,哎呀,肠子都流了一地” “虽然平日里,挺讨厌他们一家的,但突然这人没了,这心怎么还有点” “该,老天有眼了,还真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让你们骗我这老婆子,活该!!!” “” “” 陆路看着仰倒在地的吴老大,全身上下只有一处伤口,那就是脖子上的那道划痕,看血液喷洒的程度,应该是一刀毙命,直击大动脉,快、准、狠啊。 吴老大是死在门口的,从那门闩上还沾有的猪下水的残留物来看,这凶手之所以能进来,应该是吴老大给他开门的,从这一点上看,很可能是熟人作案。 又从那洒了一地的猪大肠来看,应该是这凶手一进来就对这吴老大痛下杀手了,这吴老大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刀砍中了脖子了。 从这果断的程度来看,这人很有可能是个职业的,干净利索、一刀毙命。 陆路越过了吴老大向里屋走去,吴老大的婆娘是死在床上的,同样也是被人抹了脖子,同样也是一刀毙命的。 “熟人作案呢?还是买凶杀人呢?” 通过对比,这吴老大脖子上的伤口,与他婆娘脖子上的伤口位置基本上是一致的,就这一点,足以说明这凶手是个职业的了。 虽说这吴家肉铺在这一带没少欺负老实人,人缘也是不怎么样的,但买凶杀人应该是不可能的! 说买凶杀人,还不如说是替天行道呢! 除了以上两点,陆路更倾向于是因为他的大舅哥吕老大的原因,因为这吕老大前脚刚死,这妹夫和妹妹就死了。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联系的,只是一时之间陆路没有发现这个关联而已。 陆路出了里屋,又来到了外屋,陆路有些不解,为什么要给屋里处理这些东西呢,空间小不说,气味还难闻。 “是因为天黑需要点灯么?”陆路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翻动着外屋的东西。 “牛肉?” 在一个封闭的筐子里,陆路看到了一筐处理好的牛肉。 之前王老四家的那头牛就是被他小舅子张小六卖给吴老大的,于是陆路对着身后的于捕快说道:“于大哥,你找个人回衙门一趟,问问最近有没有人申请杀牛的,或者是谁家有没有丢牛的。” “好!”于捕头点了点头。 陆路说完,便又快步进了屋子里,陆路特意找了一个板凳,垫在脚下,看了看那墙角的柜子的上面。 “果然!!!” 就在刚才,陆路寻找到牛肉的时候,陆路发现了一点异常,那就是虽然这个屋子里的东西看上去整整齐齐的,但是这些东西都有过被人翻找过的痕迹。 刚刚陆路就是再确认自己的猜测,根据柜子上的盒子,以及灰尘的痕迹,二者并不是重合的,所以说这盒子是被人动过了。 再加上床柜里的被子褥子,虽然叠的好好的,但被褥里面的棉花却被弄的乱七八糟的,从这点看,可以看出这人在找某种东西。 至于为什么又要费时间将他们恢复,很可能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在找某种东西。 “这个东西跟吕老大的死,又有什么关系呢?”陆路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一会儿,于捕头派回去问话的捕快也回来了,和陆路猜想的一样,这外屋地上的牛肉就是非法的。 是蠡墅镇那边董家村里的一户老农家的牛,今天下午的时候,那老农已经来县衙报案了。 陆路看着眼前的那堆非法牛肉,问道:“于大哥,刚刚哭喊着死人了的那个中年大叔哪里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于捕头将那个报案说死人的中年大叔带了过来。 “官爷,官爷,这人真的不是我杀的,要是我杀的,我何必哭着喊着去报案啊。”这中年男子一边跟在于捕头的后面,一边愁眉苦脸的解释道。 “小陆大人”于捕头喊道。 陆路回过身来,对着于捕头点了点头,随后又看向了那个中年大叔。 见到了陆路,那中年大叔又开始叫屈了,“大人啊,这人真的不是我杀的啊,我就报个案,怎么还这,这以后好事真的不能干了啊。” 陆路看了一会儿那中年男子,随后问道:“这门是关着的,你是怎么知道里面死人了。” “我是来买肉,这才发现的。” “买肉?但据我所知这吴家肉铺都上板了,这明显就是今天不营业了,你怎么会来买肉呢?” 一般到了营业时间,这门板还没有拿下来的,就说明今天关门不营业了,人们基本上是不会靠近这家店铺的。 “这个,这个”这中年大叔一时有些语塞。 “说!!”陆路厉声说道,随后一脸严厉的看着那中年大叔,“不说,就说明你心里有鬼,看来这吴家俩口子的死,应该跟你有莫大的关系” “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是报案的,要是我杀的,我报什么案子啊。”中年大叔又回到了之前的解释上了。 “谁说报案的就不能犯案了,那贼喊捉贼是怎么来的。”说完,陆路不耐烦的给于捕头摆了摆手,于捕头也是心领神会,就要去抓那中年大叔。 这中年大叔一看陆路来真的,顿时吓得都快尿裤子了,这陆路的名声可是相当凶神恶煞的啊,“小陆大人,小陆大人,别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见到那中年大叔老实了,于捕头也就退了回去。 “我是来拿牛肉的。”中年大叔低着头说道。 这中年大叔原是蠡墅镇董家村的人,在斜对面那条街上开了一家包子铺,叫陈记包子铺,昨天他的侄子弄了一头牛,问他要不要。 “我就贪图便宜说我要了,所以我侄子就将牛交给了我,然后我又将牛牵给了吴老大,让他帮我杀了,我就要肉,牛皮牛骨就留给他当报酬了。”中年大叔说道。 今天早上,天不亮,这中年大叔就去吴家肉铺这儿来拿肉,但发现这吴家肉铺关着门,这包子铺大叔低声喊了几声,见没人理他,由于是非法牛肉,这包子铺大叔又不敢太过于声张,所以就回去了。 “我中午时分,又来看了,他还没有开门,当时我就有点犯嘀咕了,之前不是都说好了么,怎么这次就” 说道这里,包子铺大叔瞬间住了嘴。 陆路看了一眼那大叔,没有说什么,像他这种情况,又怎么会是第一次呢? 见到陆路没有说什么,那包子铺大叔还以为陆路没有听出来呢,便又继续说道:“下午的时候,我又去了一趟,由于太过于着急了,我就趴门上向里面看了看,所以就” 通过陆路跟这陈记包子铺的大叔对话,陆路算是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熟人作案,肯定是当那凶手拍门时,吴老大将凶手误以为是陈记包子铺来拿牛肉了,所以没有防备就开门了。 “这人到底要找什么呢?”陆路看着表面很整齐,实则被翻的底朝天的屋子,“吕老大也是因为这个东西死的么?” 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这吴老大一家子的死就是因为吕老大的缘故,但陆路还不是很清楚这吕老大到底是拿走了什么,能让这【年年有余】赌场下这么大的本钱。 为什么说是【年年有余】赌坊呢,因为陆路想不到还有谁要杀掉吕老大,之前陆路认为吕老大的死是因为他私自放高利贷,让余孟波挨了打丢了面子,所以这赌坊少东家要杀吕老大。 但现在看来,这吕老大可能知道这余孟波要对付他,所以并没有选择束手就擒,而是选择了迎面出击,他很可能拿了什么可以威胁到【年年有余】赌坊的东西,想让【年年有余】赌场投鼠忌器,放了他一条生路。 可是吕老大的算盘最后还是落空了,不但他惨死湖中,也造成他妹妹一家人的死亡,但是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吕老大拿到的东西必然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现在这案情是越来越复杂了,陆路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不够用了,张小六杀妻案,吕老大被杀案,这又出来了个吴家肉铺惨死案,还有就是他们到底在找什么东西。 想想,陆路都头大。 一百一十六、接二连三 析析就衰林,皎皎明秋月。 不知不觉中,都已经深秋了,坊间里的桂花树已不知何时有了放黄的趋势了,陆路拖着疲惫的身体,踏着那冷冷的皎洁月光向自家走去。 穿过了深巷,就看到了自家矮房里还亮着灯,那窗户上还映照出一个倩影,看那影子的动作,不是在绣花,就是在缝缝补补了。 又被重新拴起来的阿黄,此时抬起了狗脑袋,竖着小耳朵听了一会儿,随后便窜出了狗窝,冲着大门又是摇头晃尾,又是叽叽呜呜的叫着。 那窗间的倩影好像知道了什么,立马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向外屋跑去。 “相公~”绣娘看到正在关着大门的陆路,甜甜的喊道。 听到绣娘的声音,陆路收起了脸上的愁绪,然后张开膀臂冲着绣娘比划着,看到陆路这个样子,绣娘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但还是像-乳-燕归巢一般扑进了陆路的怀里。 陆路紧紧的拥着怀中的可人儿,闻着绣娘身上那独有的味道,陆路暂时将案件带来了烦恼抛诸脑后了。 陆路恶作剧一般的抓了抓绣娘那犹如熟透了的浆果一般的臀瓣,又趴在绣娘的锁骨处,深深的吸了一下绣娘身上那特有的体香以及淡淡的皂角味道。 “怎么又不听话了啊,不是说让你先睡的么,怎么又等我了?”陆路咬着绣娘那精致的小耳垂,还恶作剧般吹了几口气的说道。 其实陆路很享受这种回家有人在等他的感觉,但绣娘这丫头早上往往起的很早,所以陆路生怕绣娘觉不够睡,所以也就只能忍痛割爱了。 而绣娘呢,她也曾试过,毕竟陆母可是没少嘀咕这灯油使用的太费了,但少了陆路的陪伴,绣娘竟然有些失眠了。 都说由简入奢容易,由奢入简难,有了陆路的宠爱,再让绣娘回到从前那样独守空房,此时,绣娘还真的会有些不习惯的。 当然了,绣娘肯定不会承认自己贪恋陆路的膀臂与拥抱的,在道了一句“相公,痒~”后,便扭动着身子从陆路的魔掌中逃脱了。 热热的温水,软软的小手。 陆路靠在椅背上,舒服的叹了一口气,“这古代的男人,真的太t堕落了。” “嗯?相公,你刚说什么?”给陆路洗脚的绣娘仰着俏脸好奇的问道。 “哈哈,没什么” 呼~ 绣娘将油灯吹灭,然后细细簌簌的将衣服脱去,随后便钻进被窝里,然后很自然的依偎进陆路的怀里,并在怀中找了一个相对比较舒服的位置。 “相公,我听街坊说,宝带桥的那个卖肉的吴老大一家子全被人杀了”说到这里,绣娘停顿了一下,随后说道:“是不是真的啊?” “嗯!”陆路点了点头回应道。 虽然绣娘曾被吴家肉铺的那个肥婆娘欺负过,而且还是狠狠的欺负过,但突然听到了他们的死讯,绣娘也是唏嘘不已。 “相公,今天” 每天晚上,陆路都会和绣娘夜话一会儿的,不管陆路有多疲惫,都会和绣娘闲谈几句,因为陆路一直认为这种沟通是有助于夫妻间感情的升温的。 有时谈谈人生,有时候聊聊八卦,也有时候聊着聊着就动手动脚了起来,随后低矮的小土房里就会传出啪啪的鼓掌声 但今晚,陆路什么都没有做,而是聊着聊着,陆路便呼呼的睡着了。 “呼~呼~呼~”陆路太累了,不是身体上的那种累,更多的是脑累。 “相公,听说,听说前面的王寡妇要跟老于家的铜锁成亲了”说着说着,绣娘就听见身旁传来呼呼的呼噜声。 绣娘仰头看向陆路,眼中满是喜爱,随后嘟着小嘴,偷偷的香了陆路一口,然后晕红了俏脸紧紧的搂着陆路。 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 不知不觉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绣娘小心翼翼的从陆路的臂弯中爬起,然后又小心翼翼走出了房间。 虽然昨晚陆路没有“折腾”绣娘,但绣娘还是起的比往常稍微要晚上一些的,此时陆母早就出门了。 哗~ 绣娘将洗脸水泼到院子里,然后准备回屋做饭去了。 就在绣娘抱引火草的时候,阿黄又从狗窝里钻了出来,冲着巷子口便吠叫了起来。 由于陆路还在睡觉,绣娘顿时不乐意了,抽出一根稻草就比划了起来,阿黄一看主人生气了,顿时一边夹着尾巴,一边摇着尾巴,讨好了起来。 阿黄算是不叫了,但是巷子口却传来喊叫声,“陆哥儿,陆哥儿” 金潘见到院子里的绣娘,顿时问道:“绣娘嫂子,陆哥儿醒了没?” “什么!又死人?” 陆路一听,顿时睡意全无,于是胡乱的往身上套着衣服,妈蛋,什么情况啊这是,这怎么还接二连三的死啊。 平安坊深处,一处低矮的土房前,站满了围观群众,但此时他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而是一个个面色非常的诡异,有的还捂着嘴向外干呕着。 张锲修正在对着一位老婆婆问着话。 “今天早上我路过这里的时候,发现这家狗不叫了,于是便转头看去,然后呕~”老婆婆面色惨白的干呕了起来。 “大人,在前面的水沟里,发现了一只大黄狗”一个捕快说道。 “姐夫,姐夫,陆哥儿来了。” 听到陆路来了,大伙纷纷让开一条通道,陆路走上前去,一眼就看到那破败不堪的门板上钉着一具尸体,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具残尸。 该尸体的右手被一根手指粗细的铁钉,钉在门板的右上角,整个尸体仅凭着这根钉子悬挂在门板上。 尸体全身赤裸,脑袋耷拉着,一看就知道颈椎被掰断了,一头长发将胸前遮住,尸体的左臂齐肩分离,胸腹部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高度膨隆着,像似怀孕了一样,右腿膝盖以下的小腿部分也被分割掉了。 这场面看的让人作呕,说实话,虽然陆路当了几年的一线刑警,也破获了不少案子,其中大案也有好几件,但像这么恶劣的案件,陆路还是头一次遇见。 陆路皱了皱眉头,然后大步了的走进了这个小小的院子里,陆路忍着身心的极度不适,轻轻的掀开了那垂在胸前的头发。 随着头发被掀开,陆路还没有来得及看到这受害人的脸时,就被胸前那两个窟窿给吸引住了,显而易见,这受害者的ru房也被切割下来了。 陆路深吸一口气,将受害者的头部扶正,这受害人陆路认识,就是当初那个在河边洗衣服时对绣娘冷嘲热讽的王寡妇,当时,陆路还在这脸上踹了一脚。 说实话,这王寡妇虽然不是很漂亮,但也还可以,算是个中等姿色,但此时这面目就很是吓人了。 脸部被划了好几道口子,眼球高度的向外突出,鼓鼓的瞪视着远方,厚厚的嘴唇向外翻着,像两块烤得膨胀开裂的烤肠,舌头被拉伸的极长,好似吊死鬼一样。 除了这些,陆路也发现了为什么受害人肚子会那么的大,从下体那里露出的衣襟可以推断出,这鼓胀的肚子里必然被塞满了衣物。 陆路向右走了几步,便看到了屋子里的一切,在清晨曙光的照射下,这屋子里的场景被陆路看的是一清二楚的。 那些断肢和切割下来的双ru,也没有让陆路费劲去找,就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外屋靠近后墙的桌子上,一个左手臂,一只右侧小腿,还有女尸胸前被剜掉的双ru。 在这些断肢的后面,还有一个男人坐在桌子旁,这人穿着的很整齐,但陆路一眼就看出这男人只是穿着一件外衣而已,里面根本就是空的。 此男人的双手,双腿,都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嘴巴里被紧紧的塞了一些衣物,应该就是这男子的里衣之类的。 由于这衣物太过于多了,导致男子的嘴巴已经被塞得脱臼了,而且嘴角也被生生的撕扯开了,除此之外,就是脖子上的致命伤了。 该男子并不像王寡妇那样,死的那么的凄惨,相反,还死的及其干净利索,经过陆路的初步判断,该男子是死于颈动脉和颈静脉被切断。 让陆路比较在意的是,这伤口的精确度很高,不偏不倚,正好切断了颈动脉和颈静脉,这让陆路想到了昨天死掉的吴家两口子。 他们也是被一刀切断了颈动脉和颈静脉,这两起灭门惨案,它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有关系,又是什么关系呢? 一百一十七、变态杀人犯 看完那无名男子脖子上的伤口后,陆路又看起了桌子上摆放的残肢断臂。 陆路弯腰看了看那被卸下来的小腿,神情有些怪异,又看了看手臂,随后陆路又重新走到王寡妇的残尸前。 重点是关注左肩和右小腿的伤口处,根据观察,陆路发现这凶手对人体的关节很熟悉,从切割肢体情况来看,都是从肢体关节处分离的,几乎没有伤到关节末端。 “什么人会对人体的结构这么熟悉呢?仵作么?”陆路沉思了一会儿,便将视线定格在了地上那血红的脚印上。 陆路蹲下了身子,想从这些密密麻麻、重重叠叠的血色脚印里寻找一个完好的或者是相对完好的脚印。 就在看得眼睛都花了的时候,陆路终于在那些重叠的鞋印中发现一个相对比较完整的一个脚印了。 陆路立马改蹲为趴,努力的分辨着这鞋印的大小,花纹图案的深浅,以及鞋印的花纹。 由于古代的鞋子都是纯手工制作,不存在机械性大批量生产,因此这鞋印的花纹痕迹往往具有唯一性,这也可以作为同一认定的重要证据。 不过,根据这鞋印的花纹来看,这双鞋应该穿了好久好久了,将鞋底的纹路都磨损的差不多了,并没有多少有价值的东西。 陆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截麻绳,将它当尺子测量一下鞋的长度,并观察了一下血印浓与淡,根据这个判断一下该凶手脚的着力点。 根据人的脚印来判断凶手是个多高、多胖、多大的人,这个,不是陆路的强项,之前陆路所在的刑警队老王才是这方面的专家,陆路也只能大体上推断一下了。 根据鞋印的着力点不同,来判断出这人的走路姿势,再根据这走路姿势的不同来判断出此人的大致年龄段。 因为不同年龄段的走路姿势是不同的,从而陆路大体上推断出,该凶手大约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身高不是很高,大约五尺一寸左右,也就是一米六五左右,身材应该偏廋一些。 但像这样的人,别说吴县了,就说这小小的平安坊,就有很多这样体貌特征的人,可以说是满大街都是了。 但像这样的仵作,或者是屠夫呢,那就不一定会有很多了。 观察完两具尸体后,陆路伸头向里屋看了看,陆路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所以说,虽然这案件跟那吴家肉铺案件,都有颈动脉和颈静脉被切断的现象,但要说它们是同一人所为,又有些证据不足。 因为吴家肉铺的吴老大和他的婆娘,死的很干脆,生前并没有受到一丁点的折磨,他们可能连凶手都没有看清楚就被杀了。 而王寡妇和这不知名的男子却不同了,他们在死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尤其是王寡妇,从她那残破不堪的尸体上就能看出,她生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虽说那男子没有遭受到肢解、割器官这一系列的身体上的伤害,但从外屋的布置上来看,只要将门关上,这王寡妇的惨烈样子就出现在那男子的视线中。 也就是说,那凶手对王寡妇施行那惨无人道的暴行时,这一切都在那名男子的注视下进行的,看到刚刚还在自己身旁熟睡之人,却受到了如此巨大的折磨,这也算是一种非常残酷的心里折磨。 这一点从地上那密密麻麻的血色脚印就能看出来,这凶手在王寡妇与那名男子之间来回走动,至少不下于几百次。 陆路能想象的到当时的情况,可能当时那男子闭眼了,但那凶手却要求男子睁眼观看,除了地上那密密麻麻的血色脚印外,还有不知名男子那布满血丝的眼珠子也可以证明这一点。 还有一点就是王寡妇胸前的伤口,从这切割的创口断面上看,基本上都是哆开的了。 什么是哆开的?简单点说就是卷曲收缩的意思。 如果创口是生前造成的,那皮肤,肌肉,血管等,都会出现一定程度的紧张和收缩的能力,这样,就会造成创口哆开。 当然了,刚刚死后的人,马上形成的创口,也会有一定程度的创口哆开,这是因为人的肌体的超生反应造成的。 但从王寡妇那胸前创口的平整度来看,这创口不是很平整,应该是切一下,停止了,再切一下,在停止,如此反复,才将胸口的ru房一点一点的切割下来的。 就这一点而论,这凶手并不像吴家肉铺那样快准狠,干净利索,是个职业杀手,这个凶手倒像是个心理变态。 像这种心理变态的案件,陆路还真的没有遇见过,不过陆路在上大学的时候,曾经选修过一门选修课,叫做犯罪心理学。 其中就有关于这种心理变态案件的描述,一般像这样的凶手,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精神上的创伤。 从他对男女死者的不同对待,这种创伤很可能是来自于女姓,当然了也可能是其他原因,但就目前为止,陆路更愿意相信这种创伤是来自于女姓的。 可能是他的妻妾欺骗行为,也可能来自小时候母亲的家庭暴力,这些种种,造成了凶手性格上的扭曲。 一般这种人的行为都不受理性支配,他们情感冷淡,无伦理道德,缺乏羞耻心与同情心,冷酷无情,对他人的痛苦无动于衷,不通人情,极端的自私和以自我为中心。 严重的时候,他们的恨意,不仅仅局限于他们的妻子或者是母亲了,他们恨的是向所有类似于曾伤害过他们的那一类对象,而不管这一类对象的个体是否与他有关系或者愁怨。 这个案子中,凶手报复的对象应该是女姓,既可能是没有选择地对所有女姓进行报复,也可能只是对类似他妻妾或者母亲特点的人进行报复,或者因为某种曾经深度刺激过他的事由的发生而引发他的报复。 现在线索还太少,还不太好进一步确定。 而且从房门大开这一点上看,陆路觉得,他很可能还有一点点反社会人格。 本来这门关上了,路过之人肯定是发现不了这凶杀案的,但他偏不,偏要将房门大开,他偏要让所有人知道他的“杰作”。 陆路想到这里,突然向外面跑去,然后对着面色有些惨白的张锲修说道:“大人,赶紧派人封锁这一区域,尤其是这群看热闹之人。” “为什么啊?难道凶手就在这群人中?”张锲修不解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但让你做你就快去做。”陆路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因为既然这凶手是想让人看到他的“杰作”的,那么他会不会在作案现场欣赏这些人被他“杰作”吓到的表情呢。 一百一十八、应天府寡妇失踪案 很遗憾,对于这种变态杀人案,陆路的经验还是太少了,应急反应做的不是很到位,虽然陆路通知张锲修将这些围观之人都控制住了,但还是晚了一步。 三十五、六岁,身高一米六五左右,身材偏廋;可能做过仵作,或者是类似于屠夫的一些事情,但在这些围观之人里,并没有符合这两点的人,而且,这些围观之人也没有见过类似之人,甚至于连外人都没有见过。 也许是跑掉了,也许是他压根就没有在现场,是陆路判断错了,但无论是哪一种,现在都无关紧要了。 此时,陆路正在殓房对王寡妇的残肢断臂进行缝合,虽然死得很惨,但最起码给她留个全尸。 在对王寡妇进行缝合的过程中,陆路的心是更加的揪起来了,根据王寡妇下体的撕裂伤势来看,这衣物是活生生的塞进去的。 他到底是遭受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一个女人呢,陆路不知道?陆路也想象不到,为什么这个变态杀人犯要这么做,是在伪造孕妇么?难道他对孕妇有什么仇恨?还是说有什么别的其他原因? 看着殓房中那一具具尸首,一时之间陆路陷入了沉默。 罗小玉,于梅子,吕老大,吴老大,吴老大的娘子吕淑芬,王寡妇,还有一具不知道名字的男尸,应该也是平安坊里的 “儿啊,我的儿啊。” 就在陆路陷入沉默的时候,殓房外传来一声声凄惨的哭声,随后殓房中闯进了几个人,其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哭哭啼啼五十多岁的大娘,其大娘身后跟着一位穿的有些花枝招展的另一个大娘。 这花枝招展的大娘的身后跟着一个捕快,此时正在对着那花枝招展的大娘说着什么 “于大娘,于大娘,这里是殓房,没有小陆大人的允许是不能私自进来的。” “什么小陆大人,我儿子是捕头,我怎么就不能进了,孩子他二婶,别管他的,走,去晚了,说不定铜锁就像罗家闺女那样被分尸了。” 之前那五十来岁的大娘还有些犹豫,这里毕竟是县衙啊,但一听花枝招展那大娘这么一说,便顾不得那么多了,提着裙子便跑了起来。 “于大娘,于大娘,哎~”那捕快没有拦住,“哎”了一声后,便也追了上去。 “儿啊!” 那五十来岁的大娘一进来,就看到陆路正一手拿刀,一手抓着一具尸首的手,此时陆路正一脸懵逼的看着这群不速之客。 什么情况?这是? 陆路和那哭哭啼啼的大娘大眼瞪着小眼,那大娘看到陆路手中简易的手术刀,顿时跑了过来,而后一把推开了陆路,然后抱着陆路准备开膛破肚的男尸就嚎啕大哭了起来,“儿啊,儿啊,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哎呀,呜呜呜,真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陆路有些懵逼的看着那哭天喊地的大娘,这古代啊,就这么重男轻女的么,同样都是死了,这做母亲的就只知道哭儿子,却不哭女儿的,随后陆路好心的提醒道:“大娘,那边还有一女儿呢?” 说完,陆路自己都懵了,自己说的这叫什么话啊。 不但陆路懵了,那痛哭流涕的大娘也蒙了,进来的于捕头的娘也蒙了,那痛哭流涕的大娘不解的看着陆路,“什么女儿?我没有女儿啊?” “啊?”陆路疑惑的问道,“你不是吕老大他娘么?” “吕老大?”那哭泣的大娘也不解的看向陆路。 这时,于捕头他娘走了过来,一副高傲的样子说道:“什么驴老大,马老大的,我们不知道,我们来这儿是要于铜锁的尸首” “于铜锁?” 于捕头他娘看到陆路那个样子,便指着陆路的鼻子说道:“我说你这个仵作,你这人怎么这个样子啊,怎么不经过家人的同意就” “仵作?我?” “怎么,还不忿是,我告诉你,你最好老实点,你知道我儿子是谁么?于捕头于家锁,小心我告诉我儿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呸,一身臭哄哄的玩应儿” 说完,这于捕头的娘也不管懵逼的陆路,而是对着不远处看门的捕快说道:“小李,你过来,这是我小叔子家的孩子,这尸体我们要拉回去” 现在,陆路终于知道这于铜锁是谁了,同时也知道为什么坊间人都会说“儿子是好儿子,怎么摊上这么一个娘了”这句话了。 看着这位趾高气昂的于母,陆路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头,随后指了指右边,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右边,第三个!” “嗯?” 一开始那于铜锁的娘以及于母还不懂陆路的意思,正一脸不解的看着陆路,于母还很嚣张跋扈的说道:“你这小仵作什么意思,怎么说话的,懂不懂长尊有序啊?” 陆路很烦,但毕竟是于捕头的妈妈,而且年纪也大了,陆路也就懒得计较呢,于是陆路指了指吕老大的脸,无奈的说道:“大娘,你哭错坟了,你儿子在那边呢!” 那于铜锁的娘顺着陆路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发现这男子并不是自己的儿子于铜锁。 “儿啊,你这,这可让娘怎么活啊” 经过陆路的指点,这于家人终于是哭对坟了。 也许是刚才那一幕太尴尬了,也许本来她就是个刻薄的人,当看到于铜锁的死状后,于捕头的母亲就没有停止过指责与谩骂。 “我早就说了,让你看住你家铜锁,你偏不听,之前看上了人家老陆家的儿媳妇,整天想着,这次,又要娶寡妇,看看,我早就说了,不能让他在外面鬼混,你还偏不听,现在好了。”于母指责的说道。 一旁哭哭啼啼的于铜锁的母亲也没有吱声,你以为她不想么,但儿子看上的,做母亲的又怎好拒绝呢,而且自家儿子也老大不小了,整天还无所事事的。 母亲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啊,要是能成家,别说寡妇了,就是带几个孩子的寡妇,她也认了,再说了,她倒是想说啊,但铜锁他也未必能听啊,并不是每家的儿子都像你家家锁那样子孝顺与听话的。 “都怨那个狐狸精,整天就知道发-骚-,-勾-引这个,-勾-引那个的,你一个寡妇不懂的三从四德的,不懂的守妇道,也不学学平昌坊的张寡妇,替她那死去的丈夫,守了一辈子的寡,朝廷还给他立了个贞节牌坊呢,整天就知道想男人” 本来陆路是在观察吕老大的肚腹的,因为吕老大的肚子有些怪异,之前陆路以为是尸体在水里泡久了,形成肿胀,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子的。 当陆路听到老陆家的儿媳后,便放弃观察了,抬头看向了于捕头的母亲,当听到于母说道那贞洁牌坊的时候,陆路一下子想到了八月十八的那天晚上,苏州知府蔡国熙曾提到的应天府(南京)的一个案子--寡妇失踪案。 虽然那里面的寡妇失踪了,但据蔡国熙的描述,那在寡妇家里,发现的男人的死亡特征好像跟这个案件有些相似啊。 之所以之前没有想起来,一方面是最近这死的人确实有点太多了,一时之间,陆路的脑子不够用了,另一个就是,当时蔡国熙主要是说那寡妇失踪了,对寡妇家里的男子也是一语带过。 而且那寡妇是失踪了,而陆路这寡妇是惨遭折磨与杀害,一时之间,陆路并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而经过于母这么无心的提醒,陆路脑中突然就想到了这个应天府寡妇失踪案了。 这两者到底有没有关系呢?没有关系倒还好说,若是真有关系了,那就真的非常非常危险了 一百一十九、焦头烂额 根据陆路所了解到的犯罪心理学,一般像这种案件,都是有周期性的,只是这周期的长短不一,有几个月的,也有几天的,甚至是几年的都有,就是不知道陆路遇见这个案件是什么情况? 根据这个案子的犯罪手法来看,凶手很熟练,作案很沉稳,根本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当然了,这是对古代这种刑侦来说的,作为现代的刑侦,陆路可以找到鞋子的血印,以及断肢上的血色指纹。 但古代又没有指纹库,所以这指纹只能当做杀人的一个证据,却不能成为找到这个人的一个证据,所以目前来说,并没有什么证据表明是何人所为的。 而且从犯罪现场来看,有条不紊,说明这个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它必然是有前科的…… 本来陆路还准备将吕老大解剖完,在弄明白吕老大的肚子为什么会这么大、这么鼓后,再回去查看一下近几年的案宗,看看有没有类似的案件。 像这种恶劣的案件,要是发生过,必然会印象深刻的,没想到陆路还没有来得及回去翻找案宗,就想到了之前苏州知府蔡国熙说的那个寡妇失踪案。 要是这二者真的有某种联系,一方面说明这个凶手是跨地作案,另一方面也说明,这个案件的作案周期极可能很短,并不像陆路想象中的那么长。 根据蔡国熙的说法,应天府那寡妇失踪案应该是在八月十五之前,这才发生几天啊,又发生一起类似的案件,这作案的周期如此之短,手段如此之残忍,这样会造成社会恐慌的。 根据陆路所了解到的,像这种心理变态,他们杀人很可能就是在找某种乐趣或快感,如听到女人恐惧尖叫时,产生的欺负弱小的快感啊,又或者是做这种事能给他带来某种心理安慰,如安全感啊,等等。 不过一般这种快感或者安全感,它们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减弱,这样一来,他们就会感觉到无聊,他们就会再次生起杀人的欲望。 随着这种杀人欲强过所残留的快感时,那就是他再次杀人的时侯了,而且,这个时间段会一次比一次短,就像药物一样,每一次使用,都会让他产生一些耐药性的。 其实,按道理说,现在陆路应该放下手中的所有案件,专门去侦破这个变态杀人案的,因为对于社会来说,这个案件太过于恶劣了,必须尽快的将那变态抓捕归案。 这才发生一起,百姓虽然害怕,但却没有造成太大的恐慌,要是在发生一起,那可就说不定了。 但现在有个让陆路糟心的事情,那就赵小六和罗小玉的案件,由于吕老大的死,让这个案件陷入到了停滞状态。 本以为,将张小六关押进大牢,然后在慢慢的寻找线索,或者是想出一个办法来巧破这案件的,就如当初破获盗牛案那样。 可还没有等到陆路想出一个万全之策的时候,松江府华亭县(上海)的徐府来信了。 这信是徐阶的大儿子徐璠所写的,也就是徐锦枝的老爹,信中大体的内容就是关于徐锦枝离家出走的情况。 说她爷爷,也就是徐阶,年事已高,甚是想念孙女,看在徐阶是张居正老师的这个身份上,希望张锲修能派人将徐锦枝送回家去。 信的结尾,还顺便提了一句,说他小妾近来茶不思饭不想的,想念她嫂嫂家兄弟做的鸡头米羹,上上次小妾回家省亲时,嫂嫂家的兄弟不在,说是犯事了,被朝廷抓了起来。 这次回家省亲,嫂嫂家的兄弟又不在,又没有吃上鸡头米羹 虽然这信中并没有说明让张锲修放了张小六,但字里行间句句都是这个意思,什么为官之道,什么欺压百姓,无不在映射张锲修办案不力,关押无辜百姓,想要屈打成招,用好人顶替坏人。 “妈的!”张锲修破案不行,但也是正儿八经的进士,这点隐晦的信息,张锲修一眼就看出来了。 陆路也没有想到,这徐璠的小妾,也就是王老四的妹妹,竟然这么得宠,会让徐璠亲自过问,看来陆路还是小瞧这枕边风的威力了。 说张锲修办案不力,就是在骂陆路,身为张锲修的首席刑名师爷,怎么能忍下这口气呢,当听到张锲修问怎么办的时候,陆路当时就破口大骂了起来。 “办案不利?妈的你说办案不力就不力啊,你说放人就放人啊,你一个辞官在家的,竟然对朝廷在职官员指手画脚的,还真当自己是当年在职的时候了啊。” “还鸡头米羹的,他张小六会做个粑粑他会做” 不但陆路骂,张锲修也骂,但骂归骂,陆路要是再拿不出有利的证据,这张小六最终还是要释放的,这也是陆路昨晚回家晚了的一个重要的原因。 也就是昨晚,陆路发现吕老大的肚子有些不对劲,本来想着今天早上来做个解剖,没想到又出了命案了。 所以这事就耽误到了现在,本来陆路想着尽快解剖,但这殓房又闯进了两个大娘,这一耽误就到响午时分了。 “为什么不能带走啊,你们该不会是要对他开膛破肚?”于铜锁的娘有些担忧的说道。 “大娘,你听我解释,不会的,要是解剖肯定会通知你的,而且非必要是不会解剖的。”陆路耐心的解释道。 其实这尸体让他们拉回去也行,毕竟陆路已经检查了一遍,但陆路就怕还有其他的线索没有发现,为了以防万一,这尸首,陆路还是不想让他们拉回去的。 “不会开膛破肚,那这是怎么回事?”于捕头的母亲指了指于铜锁的嘴巴,颐指气使的说道。 “阿姨,这是凶手干的,并不是我。”陆路解释道。 但于母显然不相信,指着陆路的鼻子说道:“你可不要骗我啊,我告诉你,我儿子可是捕头啊,要是让我知道你骗我了,小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啊” “”陆路无奈的看着嚣张跋扈的于母,这让陆路想到自己还是刑警的时候,遇见的一位蛮不讲理的大妈,也和于母一样,喜欢指着别人的鼻子说话。 尽管陆路是好说歹说,但于母就是不听,最终,陆路也就不管了,他们爱干嘛就干嘛,遇见这种老人,说实话,陆路还真的没有办法。 现在陆路都够焦头烂额了,陆路是真的没有精力,也懒得去应对这种老人的。 中午时分,陆路看到那来到衙门拉尸体的人们,于母在那耀武扬威的指挥着,陆路是越看越生气,于是和张锲修一样,准备来个眼不见为净。 本来陆路中午是不回家的,但看现在这个场面,陆路也就准备回家吃饭了。 汪汪汪! 隔着大老远就能听见自己家的阿黄再叫,随后阿黄的汪汪汪声突然变成了叽叽叽声了,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被人给打了。 起初陆路也没有在意,小狗发贱,被人踢一脚就踢一脚呗,但随后听到的话却让陆路一个头两个大,陆路现在已经够焦头烂额了,怎么还又 “娘~” “这位姑娘,你是不是弄错了啊,我就一个儿子”陆母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这笑颜如花的姑娘。 看那姑娘的穿着打扮,一看就知道是个富贵人家的姑娘,这怎么还叫上自己娘了呢,难道是自己死去的丈夫,后找的那家的闺女? 但张嘴就喊娘,这也不和常理啊,而且那家人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啊。 屋里做饭的绣娘也听到了屋外阿黄那没有好声的叫唤,于是便拿着饭勺从外屋走了出来,并关心的问道:“娘,阿黄它怎么” 当绣娘看到院子里的女子后,顿时愣住了。 “这位就是陆朗的姐姐?”那富家女子看到绣娘后,不咸不淡的说道。 “姐姐?”听到这个称呼,绣娘的脸色有些难看了。 一百二十、藏肚子里了? “姐姐?” 这是在说自己的年纪大么? 这个年纪问题一直是绣娘心中过不去的坎,由于比陆路大上好几岁,所以对这年龄极为敏感,眼看就要二十七了,到现在还没有怀上陆路的子嗣,这让绣娘非常的着急,这也是绣娘每晚缠着陆路说话的一个小心思。 别人家的,二十六、七岁的时候,这孩子都好几个了,大的孩子都有可能十四、五岁了,而自己呢,还什么都没有,肚子一点都不争气,平平的。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另一个就是绣娘有了危机感,八月十五那天晚上,虽然绣娘没有读过书,但绣娘可不傻,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相公很受那些女子的欢迎,尤其是那个苏苏,都准备倒贴了。 只要陆路一开口,说什么想要纳妾了,绣娘可以非常负责任的说,这自己家的门槛必然会被媒婆踏平的。 就这样,隔三岔五的还有媒婆上门,借着送吃食的缘由,旁敲侧击的问陆母,他的儿子陆路有没有纳妾的想法,其中一个就指出子嗣的问题。 说到这孩子的问题上,陆母便动心了,晚上陆路回来的时候,便拉着陆路,背着绣娘,偷偷摸摸的说起这孩子的问题,“小陆啊,今天后坊的张婶来咱家了,说后坊的老钱家有个小女儿” 当时躲在外屋的绣娘紧张极了,生怕陆路答应了,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哪个女人喜欢将自己的丈夫分享出去呢 虽然最终陆路还是拒绝了,但绣娘却一直惦记着这孩子的问题,但现在自己的岁数也大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生 “不是么?我听陆朗说,他家里有个姐姐。”那女子的话打断了绣娘的沉思。 绣娘有些无语的看着一脸“天真”的吴婉贞,八月十八的那天晚上,陆路都跟她说的明明白白了,现在还在这儿装傻卖乖。 要是换作其他人,早就开掘了,但绣娘的成长环境,以及心中的善良,造就了绣娘那软软弱弱的个性,使她不会那么咄咄逼人。 而且,对于这个吴婉贞,绣娘多少有些心理阴影的,今天的五月初五端午节,陆明远就是因为她,而抛弃了绣娘,这对绣娘的打击可是很大的,一度羡慕起别人有漂亮的衣裳。 陆母看着落落大方又很有礼貌的吴婉贞,心里却想着,这姑娘屁股大,一看就是好生养的主儿。 再加上吴婉贞的穿着打扮,都很富有,这让陆母认为这吴婉贞可能对自己的儿子很有帮助,虽然陆母见识是短了一些,但陆母也知道别人家的读书人可不会像自己儿子那样,还得出去做买卖补贴家用得。 古代的人可是分为三六九等的,士农工商。这商人可是最低等的,自己的儿子可是读书人啊,怎么能作最低等的商人呢 为了儿子,陆母便开心的说道:“这位姑娘,来,进屋坐,你是怎么认识我家小路的啊” 本来绣娘还想回击一、两句的,最起码要告诉这个吴婉贞自己才是陆路的娘子,并不是什么姐姐的,但听到陆母这句话后,绣娘也只能懊恼的跺了跺脚了。 陆路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故事,当陆路听到吴婉贞的说话声后,便转身离开了,选择了最没有出息的逃避。 陆路之所以选择逃避,一方面是因为今天的陆路脑袋里像一团浆糊一般,另一方面则是,陆路单方面的认为这吴婉贞是来找他的,只要他不出现,这吴婉贞就会很快离开的。 殊不知,今天这吴婉贞可不是来找他的,今天这吴婉贞就是来找绣娘的,就是来宣示主权的,一方面极度讨好陆母,准备来个曲线救国,另一方面却在绣娘面前阴阳怪气,宣示主权。 由于陆路的不作为,之后的日子里这吴婉贞可是会经常光顾陆路家的,这就苦了绣娘了。 说完了绣娘这边,再说说陆路那边的。 陆路转身离开之后,便找了一家专门作红白汤奥灶面的面馆,此时正值中午,面馆里坐满了人,陆路找了一大气便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了下来,准备简单吃个便饭就回衙门去了,但陆路还没有开始点面呢,这面馆里面就发生了争端。 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陆路就是想要清静清静,但就是这么难,不管陆路走到哪里,总是乱哄哄的。 这不,这面馆里又开始抓小偷了。 “偷东西?哪里跑。”一个行脚商对着一个身材有些干瘦的半大小伙子喊道,并一把抓住了那个小伙子的衣襟。 尽管那小伙子被那行脚商人抓住了,但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慌张,只看到他高举双手,并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位大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偷我东西了,什么意思?”说完,那行脚商举起巴掌就要打这个半大小伙子。 但这时,那半大小伙子一把抓住了那行脚商高举的手臂,然后说道:“这位大叔,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讲啊,你说我偷你东西了,你有证据么,就因为我撞了你一下,你丢了东西就说是我偷的?俗话说得好,捉奸捉双,抓贼抓脏” “好好好,年纪不大,嘴巴还挺厉害的,今天就让你心服口服。”说完,那行脚商就要去翻那半大小伙子的衣兜口袋。 “慢着”半大小子后退几步,阻止了准备上前翻口袋的行脚商人。 “怎么了,怕了,不敢让我翻了?”这行脚商人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掉进这半大小子的陷阱里。 “这位大叔,你先别急着翻,你说我偷了你的东西,我说我没偷,为了证明你的话,你就要翻我口袋,那我岂不是” “什么意思?”行脚商人不解的看着那半大小子。 “翻到东西,说明我偷了,我就跟你去见官,但要是你没有翻到东西,你说怎么办?” “不可能!!”那行脚商人非常自信的说道,“要是我没有翻到,我给你磕头认错” “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你装兜里了,怎么会”那行脚商人在翻找了一遍后又翻找了一边,但还是没有发现赃物,此时正在自我怀疑呢。 “被你吃了,一定是被你吃的,被你吞进肚子里了。”想了一会儿之后,那行脚商便失控的大声喊道。 “喂!大叔,你不要血口喷人啊,那么脏,谁敢往肚子” 由于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哄闹声也越来越大,这面馆的骚乱很快便引来了巡街的捕快,就看到蔡大程迈着他那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见到捕快来了,看热闹的人群便散开了,随后那行脚商人和那半大小伙子就开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了。 “大人,一定是他趁我不注意吞进肚子里了,我真的是亲眼看见的,大人”行脚商面红耳赤的说道。 “吞进肚子里了,吞进肚子里了” 坐在角落里准备吃面的陆路,顿时被行脚商人的这句话给吸引了过去,根据吕老大肚子的异常,再加上吕老大的妹妹家,被翻得底朝天,好似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一样。 “难道这这吕老大将东西藏到肚子里了?”陆路灵光乍现的说道。 还真的不好说,现代人体藏毒的事情屡见不鲜,这吕老大再走投无路之时,还真的有可能将东西吞进肚子里啊。 想到这里,陆路再也等不及了,这面也不吃了,就准备回衙门开膛破肚,看一看这吕老大的肚子里到底藏着什么? 一百二十一、隐藏的东西 “哎~~,客官,你这面钱还没有给呢?” 陆路刚走到门口,就被身后的小二喊住了,最近,这种趁乱逃单的人可多了,所以小二格外的上心,格外的关注。 这不,就被他抓到了一个。 陆路一听,顿时一拍自己的脑袋,他还以为自己在食堂吃饭呢 陆路赶忙回过身,对着蔡大程喊道:“老程,那面给你吃了,你记得付钱啊!” “啊?” 当蔡大程转过身后,就看到陆路的背影了,不过好在,陆路又折返了回来,指了指蔡大程的身后的那个半大小子,又指了指他身旁埋头吃面的中年人,说道:“偷东西的是这两个人。” “呀!小陆大人”这时,蔡大程才发现陆路。 “我没偷东西,你们凭什么抓我?”半大小子不满的说道。 “对啊,我就在这吃口饭,我招谁惹谁了啊。”吃面的中年大叔也非常的不满。 “啊这”被这半大小子和吃面大叔一说,蔡大程也很似为难,但陆路说是他们偷的,一时之间蔡大程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不过蔡大程也没有为难多久,因为陆路又折返了回来,对着那不满的半大小伙子说道:“你说你没有偷这位老哥的东西,你是怎么知道那东西脏的,不能吃的呢?” “呃”半大小伙子一听,顿时无话可说了。 陆路乘胜追击,还没等那吃面的中年大叔说话,便说道:“你说你是无辜的,那咱们打个赌好不好啊,要是我在你身上搜出” 像这种骗术,陆路可是遇到很多的,之前在公共汽车上,火车站啊,都是这种团伙配合作案的。 经过这么一耽搁,当陆路回到衙门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陆路跟张锲修打了一声招呼后,便急匆匆的向殓房走去,当陆路再次进入殓房的时候,那于铜锁的尸首已经被拉走了,只剩下王寡妇一人了。 陆路带上解剖用的防护装备后,便开始对吕老大开膛破肚了。 “嗯?” 当锋利的手术刀划开吕老大的肚皮时,陆路发现了一个问题,这吕老大的皮肤竟然不往外渗血,不是血液不流动了,而是吕老大的毛细血管之中根本就没有血液的存在。 “什么情况?”陆路有些诧异,“怎么没有流血呢?” 这个发现,让陆路陷入到了震惊之中,为什么会没有血液了呢,难道是血液流干了? 因为吕老大生前遭到了非人的虐待,这血液减少也是在情理之中,而且还有一处肱骨刺穿了皮肤,露了出来。 也很可能是骨头刺穿了动脉,导致了大出血,陆路赶忙去查看那处骨折的地方,那肱骨的断面是斜碴的,一个尖端正好刺破了手臂的肱动脉。 不过看那伤口的卷缩程度,陆路判断这个根本就不是生前伤,很可能是在抛尸的时候,搬运吕老大的尸首,一不小心,之前断裂的肱骨便刺破了手臂,又恰巧刺破了肱动脉。 先不说这不是生前伤,就算这肱动脉是生前刺破的,那也不可能一点血都没有啊。 根据人体血液的循环机制,如果短时间内出现失血,在失血量小于全部血液的10时,人体是不会有明显的不适的,因为血循环代偿机制,只需将贮存的血液动员出来参加到循环之中,就会没事的。 若失血量达到总血量的20时,机体经代偿后仍不足以保持血容量和血压的正常水平时,那就会影响人的生命活动了。 而失血量在短时间内超过30,若不及时输血就会危及生命的,所以在短时间内,失血达到30~40时,人就死了。 而死后,人的各个器官,尤其是心脏便会停止工作,尽管你刺破了大动脉了,但没有了体循环和肺循环后,这静脉血和动脉血是无法进行交换循环的。 故而,在怎么动脉破裂,流血身亡,这静脉中必然会有血液存在的,但吕老大不但毛细血管里没有血,这静脉中也没有血,这就非常的奇怪了。 之前,陆路认为不管这吕老大是死于折磨致死的,还是被水淹死的,都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陆路已经知道是谁害死吕老大的。 只要证明【年年有余】赌坊私自关押罗小玉,便可以以杀人灭口来控告这【年年有余】赌场的。 但现在看来,陆路还是太过于想当然了,太过于武断了,还是太年轻了,不够严谨啊,这吕老大全身一滴血都没有,这显然是不法用常理去解释的。 这无法用常理去解释的东西,背后必然会有许多秘密的,而这些秘密很可能就会成为侦破案件的至关重要的证据或者是线索的。 陆路在发现吕老大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血液后,便开始对吕老大重新尸检了。 经过陆路反复仔细的检查,陆路发现,虽然这吕老大全身上下有多处外伤,还伴有多处骨折的情况,但这些伤势虽然看起来很严重,很触目惊心的,但这种程度并不能造成一个人的死亡。 并且陆路也发现了,这吕老大的肺中并没有湖中的积水,故而这吕老大也不是淹死的,虽然这个判断有些武断,但以陆路跟吕老大打过的交道来看,这吕老大的心理素质是极强的。 所以基本上可以排除吕老大是因为极度恐惧,导致的心脏骤停而猝死的。 这溺水死亡,有时候并不一定就是被淹死的,还有可能是被吓死地。 溺水死亡可分为干溺和湿溺,后者就是我们常见的淹死。 而前者干溺,就是指人在落水之后数秒钟之内就死亡了,死者并不是被淹死的,而是因为极度的恐怖,瞬间引起心脏停跳而猝死的。 因此,虽然这死者是死在水里的,但他的肺部里只进了少量的水,有的甚至根本没有进水。 所以,根据肺部是否进水来判断是生前落水还是死后落水,并不是绝对准确的。 但根据目前来看,这吕老大都能在绝境中偷出东西来威胁这【年年有余】赌坊,这心里素质肯定不会因为沉湖而被吓死的。 说起这偷东西,陆路也将吕老大的胃剖开了,但胃里并没有陆路想象中的那种关于【年年有余】赌场的账本啊,黑色产业之类的记录。 吕老大的胃中,被塞满了丹药,这丹药陆路见过,之前在罗小玉的胃中见过。 “丹药?”陆路有些不解了,“难道这就是吕老大所藏的东西?” 陆路看着满桌子的丹药,有完好了,也有消化的,还有半完好半消化的,说这是吕老大所藏的东西,倒不如说是被人硬塞进去的。 因为这些丹药都一样,要是藏的话,一枚就好了,难道说怕这丹药被胃液消化了,所以才吃下这么多?但这也太多了? “这丹药到底是什么啊,为什么罗小玉胃中有的,吕老大的胃中也有啊?难道吕老大真的是为了保护丹药才吃这么多呢?这也太牵强了,而且罗小玉胃里也有啊。” “要是说这丹药重要,作为看守人员的吕老大身上有很正常,但作为被看守的人员罗小玉怎么会也有呢,而且这数量也太多了!” “吕老大是被绑的沉湖的,说明吕老大是被抓住了,但罗小玉却不是,陆路检验过的,罗小玉身上并没有绳索勒过得痕迹,她应该没有必要像吕老大那样藏到身体里?” 但一想到罗小玉下体中也有,又让陆路觉得他们可能是藏着这丹药的,但陆路十分不解,藏这种丹药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来得好好研究研究这丹药了啊” 一百二十二、僵局 除了以上的几个不解之处之外,陆路还有一些想不明白的地方,比如,经过陆路观察,陆路发现这吕老大的有些脏器的绒毛表层,有皮下出血的现象,左右脏器都有这种症状,尤其是肝脏。 这脏器的皮下出血与吕老大全身无血是否有什么关联,而且一般会引起脏器绒毛皮下出血的,大部分都是由药物引起的。 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丹药就很可疑了,如果吕老大的失血是由这丹药引起的,那这丹药想必就不是吕老大所要藏的东西了,而是被他人强硬的塞进来的。 因为没有谁能为了藏个东西,而把性命交代在这里的,至少像吕老大这样的人是不会的,他可没有那种崇高的理想。 从被陆路暴徒一般的行径吓到,再到用东西去威胁自己曾经的老板,从这两点上看,陆路就知道这吕老大是很惜命的。 他绝对不会像那些有理想有抱负之人那样,牺牲自己一人,去造福全人类的。 说他不知道这药物的功效,陆路也是不信的,从罗小玉胃中也发现了这种丹药,而且罗小玉也有些贫血,若是这丹药真的会造成某种失血的话,那在罗小玉的胃中发现了,这就足以说明他们是知道这丹药的功效的。 经过陆路这么一分析,陆路觉得这吕老大所要藏得东西好像压根就不是什么丹药啊,这丹药倒像是害死他的东西。 那吕老大到底有没有藏东西,没有藏东西,那个杀死吴家肉铺的人到底在翻找着什么,还有就是这丹药到底会不会让人失血,假如会让人失血,那炼这种丹药又是为了什么? 想要检验这丹药会不会让人失血,其实很简单,找个活体,比如兔子,小狗,老鼠之类的小动物,做一下活体实验就好了,喂一点给他们吃就可以了。 但现在难的是这丹药到底是做什么用的,陆路想不通,也弄不明白,而且陆路对丹药这方面也是一窍不通。 陆路只知道这丹药是一种以矿物质为主的合成药物,里面会有一些对人体有毒的物质,如金属汞等重金属,至于其他的,陆路真的是一点都不晓得啊。 陆路这一待,就在殓房中待了一下午,当陆路出来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了。 走到前院,此时张锲修也从办公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怎么样?先生,发现什么线索了没有?”张锲修有些着急的问道。 因为最近这接二连三的出现人命案,其中还有非常凶残的虐杀案,这要是长期侦破不了,那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与社会恐慌的。 别看张锲修没有跟陆路一同行动,就认为张锲修不关心案件,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就拿今天中午的时候,于捕头他妈来这衙门里当大葱。 要是换做其他的知县,我管你鱼捕快还是螃蟹捕快呢,跑我这装大葱,我非把你这嚣张气焰拔了不可。 但张锲修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和陆路一样,选择了退让,就是因为怕这王寡妇的惨案被太多人关注了,从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说起来,张锲修可是比谁都要关心这案件的进展的,这不,从今天上午一直工作到现在,连午饭都没有吃呢。 再给苏州知府蔡国熙去了一封关于王寡妇虐杀案的信件之后,便和刑房的书吏翻找起吴县历年的虐杀案件,一直找到现在。 根据那位年长的刑房书吏说,二十五、六年前好像发生过类似的案件,当时弄得人心惶惶的,但那年长的书吏却忘记了那案子是在哪里发生的了。 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那案件不是在吴县发生的,也不是在吴县附近发生的。 这不是废话么,要是在吴县发生过,又出现这种虐杀案子,现在早就炸锅了,还会像现在这么平静么? 既然不在吴县发生,那又为什么要大动干戈去翻找吴县历年的案宗呢,因为当年吴县有一起案件曾提到过那个案件,为了打破这个僵局,所以大家才大动干戈去寻找那个案件。 现在还真的陷入僵局之中了,无论是吴家肉铺灭口案还是王寡妇虐杀案,都像是一个死胡同一样,除了知道那一点点的线索外,就没有任何线索了。 吴家肉铺灭口案,只知道那人手法干净利索,应该是个职业的,再就是他好像在翻找着什么,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陆路大体上猜测可能是跟吕老大的死有关系,但那也仅是猜测而已,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表明这种关系。 王寡妇虐杀案,只知道这杀人者是个三十五、六的变态,可能曾经做过仵作,或者是屠夫之类的工作。 再就是在作案的有些手法上,与吴家肉铺的作案手法有些相识,最起码在杀男人的时候有些相似。 要说作案手法完全相似,倒是跟应天府的寡妇失踪案里的男子倒是一致,但不一致的是应天府的寡妇失踪了,并不像王寡妇那样被虐杀了。 就这一点说,他们又不完全相似,根据陆路曾选修过的犯罪心理学,类似于这种变态杀人的行为,他们会高度保持案件的相似性,就像非常有名的开膛手杰克案件一样。 在1888年8月7日至11月9日之间,英国伦敦东区白教堂附近连续发生了6起类似的-妓-女被谋杀并毁尸的案件。 六起案件,都是在白教堂附近,对象都是街头-妓-女,手段都是虐杀,开膛破肚,毁尸。 就目前来看,除了杀死男人的手法相似外,陆路还没有发现其他的规律,这也是陆路让张锲写信给苏州知府的原因。 一是禀明吴县发生了变态杀人案,很可能这变态还会继续杀人,提前给苏州知府提个醒,二就是要问一下苏州知府蔡国熙,关于应天府那寡妇失踪案的后续情况。 陆路猜测那寡妇可能也遭受到了像王寡妇一样的虐杀,但为什么这寡妇不见了,这个陆路就不知道了,所以才要问后续情况,那失踪的寡妇是否找到了,又是否出现了虐杀的现象。 至于张小六杀妻案,现在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张小六放了?”陆路看着屋檐上的夕阳开口问道。 “嗯,中午的时候就放了,她姐姐来接走的。”张锲修非常不爽的说道。 陆路能理解张锲修的不爽,陆路也非常的不爽,就因为他的老爹曾是首辅,一个辞了官的人竟然在做官之人面前大言不惭、指指点点,最郁闷的还是,这当官之人最后还不得不听这辞了官之人。 “先生,难道这张小六就这样放了?”张锲修想想就郁闷,妈的,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放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现在比较着急的还是这吴家肉铺灭口案和那个变态杀人犯的。”陆路目光坚定的说道。 说完后,陆路又开口问道,“对了,大人,那刘小六和张老三,找到了没有?” 虽然陆路说了吴家命案和王寡妇虐杀案比较棘手,但就这样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陆路也是很难受的。 要是吕老大的同乡加跟班的张老三和刘小六能找到,不但有可能会知道吕老大到底藏了什么,还有可能会将张小六给抓捕归案的。 “这事是老于于捕头负责的,他去送锦枝了,等回来时再说。”张锲修非常郁闷的说道。 这一大清早,张锲修就命令于捕头护送徐锦枝回家,本来这个节骨眼上,于捕头是不能离开的,但张锲修又不放心让金潘一人护送徐锦枝回松江府华亭县,又没有别的放心之人,所以只能派遣于捕头了。 听后,陆路点了点头,“也好,让于捕头出去散散心也好,转换一下心情,最近几天也不说话,让人有点害怕。” 时光飞逝啊,陆路和张锲修聊着聊着,不知不觉间,天色就已经开始放黑了。 “先生,留下吃口便饭再走。”张锲修邀请陆路说道。 这要是搁以前,陆路就答应了,但一想到中午吴婉贞的事情,陆路还是决定回家吃饭,“谢大人了,不了,绣娘还在家等我呢,等有时间再说。” “也行,等这案子破了,先生你领着家人,咱们好好的吃上一顿。” “嗯!!!”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陆路踏着残阳的余晖,向平安坊走去。 一百二十三、 主动的小绣娘 一丝残阳,映照在玳玳河面之上,在残阳余晖的照射下,波光粼粼的,河面一半呈现出深深的碧色,一半呈现出暖暖的火烧色。 陆路踏着残阳的丝丝余晖向家中走去,当走到宝带桥的桥头时,看着那已经失去烟火气息的吴家肉铺,陆路情不自禁的放慢了脚步,最后驻足在那随风飘荡的“肉”字旗下。 虽然这吴家肉铺常常干一些有失道德或者是违法之事,但突然这人没了,还是让人唏嘘不已的啊。 吴家肉铺旁的酒家,看到满脸忧伤的陆路,连忙开口问道:“小陆大人,要一壶酒么?” “不了,老丈。”陆路摆了摆手后,便继续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汪汪汪。 院子的阿黄又开始撒欢了,显然是已经忘记了今天中午被吴婉贞踢得那一脚了,看到门外的陆路,那小尾巴摇的都快起飞了。 陆路看了看屋里,突然陆路没来由的有些失落了,要是往常,陆路还没有走到大门处,绣娘便会笑容满面的出来迎接陆路。 但今天,阿黄都叫了好多声了,绣娘竟然没有出来,这或多或少让陆路有些失落,但失落的同时,陆路又有些担心,那吴婉贞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虽然陆路已经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了,但由于陆路并不清楚自己借尸还魂的这个陆明远,和那个有着绿茶潜质的吴婉贞到底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所以陆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心的。 这时,陆路有些后悔今天中午“临阵脱逃”的可耻行为了,自己到是来了个眼不见为净,却没有考虑到绣娘的感受。 陆路深吸一口气,然后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让自己看起来更自然一些,陆路带着几分不自然的假笑,推开了大门,说道:“娘,绣娘,我回来了。” 听到陆路的声音,这时,绣娘才拿着饭勺从外屋走了出来,当看到陆路后,本来有些灰暗的小脸顿时绽放开迷人的笑容。 “相公” 看到绣娘笑脸,听到绣娘那软软糯糯又甜甜的“相公”,陆路忐忑的心终于是放下了。 “做什么好吃的啊?”陆路加快步伐的走向陆路。 “烧肉!!”绣娘甜甜的回答道。 虽然已经深秋了,但做饭依然很热的,绣娘那可爱的额头上,已经布满密密麻麻的细小的汗珠,将几缕散乱的头发粘在了额头之上。 陆路怜惜的将那散乱的秀发别到耳后,然后又抱了抱绣娘。 “娘呢?”陆路进屋后,发现陆母不在,便不解的问道。 听到陆路问话,正在做菜的绣娘脸色有些怪异的起来,随后说道:“应该出去遛弯了!” “遛弯?” 陆路不知道陆母什么时候有了遛弯的习惯了,但就在陆路不解的时候,院子里的阿黄又叫了起来,随后便听到陆母那开心的声音:“去去去。” “绣娘咦,儿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陆母刚进屋就看到了陆路。 “刚回来。”陆路答道,随后看着陆母那容光焕发的样子,陆路连忙问道,“娘,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听到陆路这么一说,陆母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儿啊,怪不得娘跟你提了那么多次,你都不上心,原来早有主意了啊。” “什么?”陆路有些懵的看着陆母。 “还瞒着娘,今天那姑娘都来了,张口就喊我娘,当时我都有些懵了。”陆母笑眯眯的看着陆路,随后继续说道,“我听那姑娘说,是你救了她” “哎呀那姑娘,娘看了,屁股大,准能生儿子的,儿啊,你就放心,那姑娘,娘喜欢。”陆母合不拢嘴的说道。 说完,陆母又一撸衣服袖子说道,“你看看,这是那姑娘刚刚送给娘的,白玉手镯,哎呀,真漂亮。” 陆路这时才知道绣娘口中遛弯的意思,大抵上是去送吴婉贞了。 陆路万万没有想到这吴婉贞会来个曲线救国,看这合不拢嘴的陆母,陆路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娘,我想你是误会了,我跟她” 陆路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到绣娘那边惊慌的叫了一声,“啊~~” 原来绣娘在听到陆母说“娘喜欢”以及“手镯真漂亮”的时候,忘记了锅里的油已经上烟了,这不,油温过高,着火了,吓得绣娘尖叫的了一声。 还好陆路眼疾手快,一把将绣娘抱到身后,随后就将肉和菜丢进锅中,然后又将锅盖给盖上了。 “怎么样,烫到没有?”陆路转身握住绣娘的小手关切的问道。 绣娘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显然是被吓到了。 “呀啊,绣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陆母有些埋怨的说道,“去去去,还是我来,什么都干不了” 听到陆母的话后,绣娘的眼圈顿时红了,眼泪在眼中打着转转,这要是放在平常,陆母这么说,绣娘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但今天吴婉贞来了,绣娘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夜深人静! 陆路坐在椅子上,看似看着手中的《大明律》,其实心思早就不在《大明律》上了呢,令陆路没有想到的是,这吴婉贞玩起了曲线救国的套路了,而且效果还不错。 刚刚吃饭的时候,陆路已经跟陆母解释了一遍,但看样子了,陆母还是有些不死心啊,但现在陆路也不管陆母她死不死心了,现在陆路关心的是怎么安慰绣娘了呢,同时也在想怎么让绣娘不要生陆母的气。 此时,外屋传来哗哗哗的水声,本来陆路以为绣娘在洗脚呢,秉承着讨好老婆的想法,陆路蹑手蹑脚的向外屋走去。 吱嘎!!! 陆路还没有来得及推开里屋的门,这门就被绣娘打开了。 “绣娘~咕咚~” 陆路吞了一口口水,心跳立马快了起来。 此时的绣娘正披散着头发,穿着一件薄薄的中衣,鼓鼓的胸脯也因为紧张而上下起伏着。 外面天色很黑,屋子里就点了一盏一根芯的省油灯,这深更半夜的,绣娘又因为刚刚擦拭了身子,那雪白的胸口处还有点点水渍,再加上她那衣衫不整的诱惑模样。 这若隐若现,这似有似无的场面,简直是要了陆路的老命了。 绣娘红着脸看着陆路,小手抓着衣角扭动着,绣娘也很紧张,此时小嘴张了张,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绣娘抬头悄悄的瞧了陆路一眼,然后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她伸出她那有些粗糙的小手,颤抖的拉起了陆路的大手,然后慢慢将它放在了自己那鼓鼓的胸口之上 静谧的夜,此时能听到她那沉重的呼吸声,最终绣娘还是开了口,“相公,我想要了!!!” 一百二十四、风月道长 吹灯?不许! 躲进被窝里?也不许! 夜,已经开始了,在油灯的映照下,后墙之上出了两具缠绵的身影 油灯还在忽明忽暗着,将全身绯红的绣娘也映照着忽明忽暗的。 绣娘娇憨慵懒的环抱着陆路,小手还无意识的在陆路的胸口上画着圈圈,软软糯糯的声音在陆路的耳边回响着。 “相公,明天我们去西山的风月观” “风月观?”现在陆路很困,但还是强打着精神附和道。 “嗯!”绣娘点了点小脑袋,然后有些羞涩的说道:“我听前院的钱婆婆说,风月观的求子签很灵的,我想去” “求子签?”陆路愣了一下,再加上陆母那屁股大好生养的话题,陆路便明白了为什么今天晚上的绣娘会这么大胆,这么主动了。 之前,那些陆路央求了好久,绣娘才肯半推半就的动作,今晚竟然不用陆路央求,就红着小脸主动的迎合着了,原来是这丫头有了危机感了啊,希望自己能尽快的怀上陆路的孩子,这样就不怕别人捷足先登了。 陆路紧紧怀里的绣娘,然后半开玩笑的说道:“你去求签,还不如求我呢,求我,就像刚刚那样,保不准明天就” “呀,不许说”绣娘顿时将陆路的嘴巴捂住,此时俏脸绯红绯红的,显然是想到了刚才自己的大胆与疯狂了。 绣娘又往陆路的怀里偎了偎,仰着春情未退的俏脸商议的说道:“好不好嘛,相公,好不好嘛!” “相公,人家都这么大了,还没有孩子,娘都着急了” “娘都着急了?那绣娘急不急啊?”看着娇憨可爱的绣娘,陆路又禁不住想要逗弄她了,这丫头就是有些着急,自己和她成为真正的夫妻这才几天啊,这生孩子又不是上菜市场去买东西,哪有这么快就怀上的啊。 而且根据陆路大体上的推算,自己和绣娘发生关系的这段时间里,好像还是在绣娘的安全期里呢!!! 作为现代人的陆路,并不能理解母凭子贵这句话,他现在很享受与绣娘的这种二人世界,对于生小孩也不是很迫切,完全就是顺其自然。 但作为古代人的绣娘,她知道,作为女人的最重要的职责就是给自己心爱的男人传宗接代的,不然也不会在休妻的七出里有着无子这个条件了。 绣娘羞红着脸点了点小脑袋,随后眼睛亮亮的说道:“那钱婆婆还说了,那风月道长的求子丹也很灵验的,说是后坊的许大伯家的儿媳妇就吃了一颗,便怀上了” “求子丹?怎么那个什么风月道长还会炼丹?”现在,陆路对这丹药非常的敏感,一听到绣娘提到求子丹,顿时来了精神。 一看陆路感兴趣,绣娘也很开心的说道:“那风月道长可神了,不但会炼这求子丹,还会炼长生不老丹呢!” 说完,绣娘又撒起娇来,抱着陆路的胳膊摇晃了起来,“相公,明天你就陪我去一趟嘛,我们早上早一点去,不会耽误太久的,好不好嘛。” 要不是逼急了,绣娘是不会这个样子的,而陆路在听到绣娘说那什么风月老道可以炼丹后,便已经决定去那西山竹林里,去会一会那起着如此牛x道号的道长了,陆路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很风月。 经过绣娘的这么一提醒,陆路便有了一些思路,虽然自己不知道这丹药的功效,但那些炼丹之人必然会知道的。 而且说不定,这些丹药就是他炼出来的,就算不是他炼出来的,身为炼丹师,应该也知道这些丹药是谁炼的。 只要找到这炼丹之人,或多或少应该能得到一些线索。 在进入僵局的时候,就要勇于不断的去尝试,死马当成活马医呗,万一在瞎猫撞上死耗子了呢!!! 晨兴步北林,萧散一开襟。复见林上月,娟娟犹未沉。 这是陆路穿越以来第二次起的这么早,此时绣娘正如清晨林间的黄鹂一般,围绕着陆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显然很开心。 “相公,快到了,马上就快到了。” 还别说,绣娘这丫头倒是没有骗陆路,在陆路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气后,在竹林的深处便看到了道观的一角。 左拐右拐之后,陆路终于来到了风月观的门口,这道观还真的如它名字所写的一样,很是风月啊。 一群莺莺燕燕的正在跟道观的小道童说着什么,有几个放浪形骸的女子,将那小道童说的是面红耳赤的,最后小道童不敌那几个女子,落荒而逃。 “这么多人???” 陆路看着前面长长的队伍都有些傻眼了,这香火也太好了点。 虽然陆路已经起的很早了,但这道观的门口却早已排成长长一条长队,陆路伸头看了看,基本上不是年轻貌美的小媳妇,就是弯腰佝偻的老婆婆了,男子倒是很少。 这风月观主要经营的业务就是姻缘和求子,刚刚那几个风尘女子便是前来求姻缘的,至于那些老婆婆,除了祈求平安外,就是每个月的月底,这风月观都会发放一些平安符之类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今天人满为患的原因了。 看着周围的莺莺燕燕,陆路不怀好意的想到,该不会这风月道长真的是人如其名,风月的很啊。 队伍缓缓的前进,大约在日上三杆的时候,陆路才看到风月观的全貌,这风月观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庄严,只有一个正殿和偏殿,还是竹子搭建的那种,这与他鼎盛的香火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啊。 而且里面的道士也不是很多,就目前来看,陆路就只看到了三个,一个是刚刚被调戏的道童,另外两个便是眼前这一老一小的道士了。 大殿门口。 一位穿着打扮都很富裕的年轻少妇,正在跟那老道士说着什么 “多谢道长,要不是在贵道观请了平安符,那小儿真的不知道会怎样”说着说着那年轻貌美的少妇便哭哭啼啼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便从身后的丫鬟手里接过一个包裹,然后双手奉上,“道长,这是奴家的一点点心意,还请道长” 那年老的道士,大约五尺一寸左右,头发花白,头戴紫阳巾,身穿八卦衣,鹤顶龟背,凤目疏眉,面色红润,神态飘逸,远远看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风范。 想来,这就是那风月道长了。 一百二十五、面相 “清风,叫下一个!”那风月道长目送走那年轻貌美的少妇后,便返回了大殿之中。 “下一个!”那名叫清风的小道童稚声稚气的喊道。 随后排在陆路他们前面的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女子便走了进去,应该和之前的那个女子一样,也是来还愿的。 一会儿之后,那位大着肚子的女子也离开了,马上就要临到陆路他们了。 “相公!!” 这不,还没等那名清风小道童开口,绣娘就拉着陆路的大手向大殿之中走去。 大殿之中,也很简约,此时那风月道长正闭着眼睛坐在一张案几之后,也不知道是在闭目养神呢,还是和陆路一样犯瞌睡了呢。 绣娘很虔诚的来到求子签位那里,然后就开始摇签了 “道长,你看”绣娘将摇好的求子签双手递到了风月道长的面前。 听到绣娘那吴侬软语,风月道长睁开了眼睛,当看到绣娘的容颜时,明显一愣,随后便痴痴地看着绣娘。 那风月道长一边死死的钉着绣娘猛看,一边还喃喃自语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这祸水之象怎么会” 看着眼前这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模样的道长,正一脸“猪哥”相的看着绣娘,陆路就气不打一出来啊,好家伙嘛,还真的是风月道长啊。 “咳咳!” 陆路咳嗽了一下。 还有这风月老道定力不错,当听到陆路的咳嗽声后,便将视线从绣娘的脸上转移到了陆路的脸上了。 当看到陆路时,那风月老道又愣住了,而后又是一副“猪哥”相的看着陆路,同时嘴里还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不可能,不可能,奇怪了啊,明明是将死之相,怎么会” 看到风月道长那个样子,陆路皱了一下眉头,风月,风月,我靠,能给自己起这种道号的人,该不会是男女通吃。 陆路满脑子想的是龌龊的东西,而绣娘则是非常的紧张,见到风月道长这个模样,绣娘紧张的小脸煞白煞白的,握着陆路的小手也满是汗水。 “道道道长,怎么了,这签不好么?” 绣娘也是个小糊涂啊,这求子签有什么好与坏的啊,无非就是生与不生,在进一步就是生男生女了,又不是姻缘签,有什么好不好的。 说到这姻缘签,陆明远和绣娘还真的来求过,当时陆明远十六,绣娘二十二。 想到这里,绣娘的小脸便更加的惨白了,小手也变得冰凉了起来,绣娘犹记得那年的那一天,当时这风月道长看到自己和陆明远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这个表情。 之后,那道长还单独找陆明远说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话呢,自那之后,绣娘就感觉陆明远好像是有意无意的在疏远着自己。 要不是绣娘太想要孩子了,绣娘还真的不想来这风月观呢,当然了,现在绣娘能来这风月观,很大的原因是,绣娘得到了陆路的宠爱,让绣娘忘记了当初那些不好的回忆。 但有时,它就是怕什么,它就来什么,这不,在绣娘紧张的注视下,那风月道长又单独邀请陆路谈话了,“这位小友,你看,我们能不能进一步说话啊。”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话语,这让绣娘更加的紧张与不知所措了。 “相公!!”绣娘那冰凉的小手紧紧的抓住陆路的大手,用力之猛,那手指间的关节都有些发青了。 绣娘有些害怕,害怕陆路再变成之前的样子,绣娘想为陆路生个孩子,那也是为了留住陆路的宠爱,而不是失去陆路的宠爱。 “相公,我不求了,咱们回家!”绣娘带着哭腔的哀求着。 “不求了?”见到绣娘这个样子,陆路突然有些发懵,昨晚那么主动的讨好自己,不就是想让自己陪她来这里求一下签么? 这都排了这么长时间的队了,临到自己了,怎么突然又不求了?又要回家了?压力这么大么? 看着绣娘那哀求的可怜模样,要是放到以前,陆路二话不说抱着绣娘就回家了,反正他也不信这些“歪门邪道”的。 但今天不行,陆路是带着任务来的,说什么今天也得将那些丹药弄明白。 “这位道长,你会炼丹么?”陆路将视线从绣娘那里转移到了风月道长那里。 “哈?炼丹,会啊,我会啊!”风月道长不知道陆路为什么突然问道炼丹这件事,但还是点头回答道。 “相公,我们回家!”绣娘拽着陆路的大手继续哀求道。 看着绣娘那可怜的模样,陆路也有些心疼,陆路不知道,在孩子的问题上,绣娘的压力会这么大,看来自己的找陆母好好谈一谈这孩子的问题了。 这才几天啊,就孩子孩子的,你看看给绣娘带来多大的压力啊。 陆路并没有陆明远的记忆,所以不知道绣娘为什么突然会这样了,还以为是绣娘压力大,不敢求签呢。 陆路自以为找到了绣娘不对劲的原因了,这不,陆路轻轻的将绣娘拥入怀中,并在她那元宝一般的耳朵旁,低声的说道。 “绣娘,别那么大压力,没事的,不就是个求子签嘛,你忘了,你昨晚为了这东西,可是又用手又用嘴的,最后还爬了上来呢,怎么到了最后还临阵脱逃了呢,再说了,你我的时间还长着呢,大不了以后每天晚上多运动运动,我就不信生不出一支足球队来” 虽然陆路说的有些露骨,但绣娘还是不想陆路单独跟那个风月大师相处,拉着陆路的大手,可怜巴巴的看着陆路,“相公!!!” “乖啊!”陆路揉了揉绣娘的小脑袋瓜子,然后柔声的说道:“正好,我也想找道长有点事。”然后陆路对着那风月道长说道:“道长,我娘子身子有些不适,你看是否找个” 风月道长一听,连忙对着身旁的小道童说道:“明月,将这位小友的夫人请到偏房去。” 尽管绣娘不想陆路和风月道长单独相处,但又不敢太过于放肆了,既然陆路都这么说了,绣娘只能忧心匆匆的接受了。 “请!”风月道长领着陆路来到大殿后面的一处房间里,刚将门关上,风月道长就着急的说道:“小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小友单独谈谈么?” 陆路看着容光焕发的风月道长,一时之间有些后悔单独相处了,这老风月,该不会真的看上自己了。 显然是陆路想多了,虽然这位道长名为风月,但人却不怎么风月,非但不风月,还有些老神棍的潜质。 这不,就听到风月道长神神秘秘的说道:“这位小友,本来你那娘子是祸水之相,一般这样的女子是比较克夫的,若男子没有” 风月道长的话,陆路是懂得的,像绣娘这种眉骨天生的尤物,你要是没有几分本事,你是养不住她的。 倒不是说绣娘水性杨花,像这种尤物必然会引得其他雄性生物的关注的,以及雌性生物的妒忌,正所谓红颜祸水也,便是这个道理。 陆路想了一下,好像绣娘是挺祸水的,最近的一些麻烦事,好像都是绣娘引起的,不管是怒扇大-逼-兜子,还是锤子把敲人,甚至是鞋底抽人,好像都跟绣娘有些关系的。 “本来以你的面相是不足以压制住你娘子的祸水之相的,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你这将死之相突然发生了改变,不但你起死回生了,还将那祸水之相也改变了” 陆路有些震惊的看着眼前的风月道长,当提到起死回生时,真的将陆路吓了一跳,陆路差点就准备杀人灭口了,还以为这风月道长看出自己是借尸还魂之人呢。 还好听到了风月道长之后的话,不然陆路还真的就要杀人灭口了。 “不知道小友是否遇到过什么高人,将小友的气运改变了呢?”风月道长紧紧的盯着陆路说道,“不瞒小友啊,老道我修炼了大半辈子,也没能将别人的气运转换,所以小友能不能将那位神秘的高人介绍给老道啊。” 陆路算是明白了,明白绣娘为什么会突然要回家了,也明白了为什么陆明远看不上绣娘了呢。 之前,陆路一直弄不懂为什么陆明远会不喜欢像绣娘这种尤物呢,原来都是这老道的原因啊。 陆路是听绣娘说过,曾经陆明远是来过这风月观的,现在看来,一定是这风月老道说了什么,让陆明远吓到不敢去接触绣娘了,最后便便宜了陆路。 想到这里,陆路站了起来,随后便向外面走去,陆路一方面是准备去安慰一下绣娘,这丫头现在不知道怎么担心受怕呢,害怕自己抛弃她呢。 另一方面,则是陆路有些害怕面对这风月老道,害怕这风月老道看出自己是借尸还魂之人,之前陆路觉得面相什么的都是骗人的,但现在看来好像也不尽然啊。 “小友小友,你还没说是谁”风月道长在后面追问道。 一百二十六、丹药 “相公!!!” 随着吱嘎一声,陆路推开了房门,屋子里的绣娘立马回身看向开启的房门,当看到陆路那一刻时,绣娘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两步,随后便有些惶恐,有些不知所措的喊了陆路一声。 陆路并没有回答,而是快步走了过去,将手足无措的绣娘拥进怀里,揉捏着绣娘那有些冰凉的小手,柔声的解释道:“没事了,那道长知道我会写几首诗,便想要单独找我要了个签名,你也知道相公那是文曲星下凡嘛,遇到几个粉丝在正常不过了!!!” 虽然陆路这解释有些经不起推敲,但有时女孩子并不是想要什么解释,而是想要你的关心与爱护。 这就好比一个女孩子,在你籍籍无名的年纪里认识了你,陪伴了你,她像看着一个潜力股一样的陪你长大。 陆路认为,这样的女孩儿值得你去善待她,你除了给她那些必要的物质之外,更多的是要给她情绪上的价值。 有的时候,你会觉得她胡搅蛮缠,昨晚还求着你来陪她抽签,但今天却又反悔了。 有的时候,你觉得你已经把钱都给了她,你觉得房子也写上了她的名字,觉得车子也给她买了,她要的包包、衣服也给她买了,但她为什么还要跟你闹呢。 但你有没有想过,她要的可能从来就不是这些,就如你当年少籍籍无名之时,那时,你也没有钱啊,她不还是跟了你么,你觉的她会在意这些东西么? 也许,她要的只不过是你的温情和陪伴而已!!! 她要的不是你下班之后,面对着手机,面无表情的坐在她的身旁,像个陌生人一样,好久都不聊天 她要的也不是你在每个节假日,你都去忙着那些毫无无意义的应酬 她要的,也许非常的简单,甚至不用花钱 她要的可能是你带着她和孩子一起去爬一趟山,一起去走一趟公园 她要的可能是有一天她回家晚的时候,发现你正好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炒了一些简单的菜,锅里飘着米饭的清香 她要的可能是 你不要总把她理解成一个偏激、糟糕、而又自私的黄脸婆,却没有在情感上给她任何正确的回应和及时的尊重。 爱!不是她要的太多,往往是你不知道给她什么? 虽然陆路早已不是曾经的陆明远了,但绣娘却从来不知道他曾换过人,在绣娘的眼里,你就是你,从来没有变过 陆路与绣娘,就仿佛是命中注定无法相遇的两个人,却在时空的裂缝中,兜兜转转之后,偶然相遇了。 风穿过人海与浪潮,陆路却在明朝遇到爱,陆路常常觉得,若非是特殊的浪漫,若非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他与绣娘注定是会擦肩而过的。 正是这命运的安排,这冥冥之中的缘分,陆路和绣娘才会相遇,才会一见如故,才会心意相通,所以,陆路一直很珍惜绣娘的精神世界。 陆路抱了一下绣娘,柔声的说道:“求子签还在么?” 藏在陆路怀中的绣娘点了点头,憨憨的说道:“嗯!!!” “走,去找那老道解解签,再买他百八十颗那什么求子丹的,咱回去就当糖丸吃,我就不信了,这样,我家绣娘的小肚子还会平平的” “当然了,我也的买些鹿鞭虎鞭海狗鞭,人参海参生蚝什么的补补身子,不然好像有些”说着说着,陆路便口花花了起来。 “相公~!!”绣娘仰着绯红的小脸,小拳头轻轻的锤了一下陆路胸口。 就在陆路哄着绣娘的时候,那老道也追了过来,当听到陆路说什么文曲星下凡之类的话后,顿时睁大了眼睛,一脸吃惊的看着陆路。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那风月老道吟完诗后,说道:“小友,你便是那一夜写尽天下月的陆明远?” “”陆路无语地看着那有些激动的风月老道,你丫的,你这么大声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想到了一个借口,被你这大嗓门一吼,得了,我还得在想个借口 陆路第一时间并没有想到自己的名声怎么会这么的响,竟然连深山里的老道都知道,而是想到怎么跟绣娘解释 陆路低头看去,发现此时绣娘羞得小脸通红,晕乎乎的像喝醉了酒一般,显然没有听到那风月老道的话。 在知道陆路的身份后,那风月老道便没有在纠结陆路面相的问题,因为在他的思想里,被天上的文曲星选中的人,这面相必然会发生改变的,就如上一个文曲星一样。 弘治年间,宣平县的知县夫人产下一子,名叫徐阶。 一天深夜,徐知县办案回到衙门,身心疲劳,翻身上床,便呼呼大睡了起来,睡梦中,恍惚间来到了城隍庙外,只见那城隍庙门大开,城隍案前是灯烛通明,香烟缭绕。 那城隍爷见到徐知县便笑吟吟地说道:“恭喜!恭喜!恭喜县太爷喜得贵子,此子原是天界文曲星入凡” 梦中的情景大致上就是说,徐知县的儿子徐阶是文曲星下凡,这徐阶每次上学,都会路过这城隍庙门口,由于徐阶是文曲星宿,这城隍爷每次见到徐阶都得起身示敬。 这时日一长,城隍爷实在有些烦累了,所以托梦给县太爷,问一问县太爷,能否另辟一条上学之路。 虽然不知道这是真是假,但据说徐阶本也是早死之相,但却有文曲星庇护。 在徐阶满岁时,便坠入枯井之中,救出后三日才苏醒,五岁时,随父亲徐知县路过括苍山,从山岭上摔下去,最后是衣服挂在树上才幸免于难的,众人都非常诧异,都说他有神灵庇护。 想到这里,那风月道长又看了一眼陆路,这星宿文曲星只有一个,但这世间却出现两个,想必这二人之后必定会有一场风波。 “风月道长,风月道长,我这有几枚丹药,你是否能给在下看看。”陆路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向外掏着丹药。 “喂,老道,喂喂喂!”陆路被这风月老道看的是头皮发麻,想要赶紧将丹药拿出来让这有些邪乎的老道看一看,可谁知,陆路刚要拿出来,这老道又神游天际了。 “啊?怎么了小友?”被陆路拍了一巴掌后,风月老道终于回过神来了。 “道长,你也是炼丹之人,不知你是否见过这种丹药?”说着陆路便将丹药全部倒了出来。 看着桌子上到处滚动的丹药,那风月老道又陷入了宕机之中,看的陆路是莫名其妙的。 还好这次,风月道长并没有失神多长时间,此时这风月道长正拿着一颗丹药反复的观看着,随后,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本来陆路是想阻止的,但风月道长这舌头也太快了,陆路只说道这“道长,这是”,看到风月道长已经含嘴里了,后面的话,陆路也就生生的吞下去了。 风月道长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眼神有些犀利的看向了陆路,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小友,你这丹药是哪里来的?” 都被这风月道长品尝了,陆路也不好说是从死人的胃里扒拉出来的,只能撒谎的说道:“是在一逃犯的身上搜出来的。” “逃犯?”风月道长停顿了一下,随后收起了之前那有些玩世不恭的神情,变得异常严肃的看着陆路,“不知小友能否让老道去看一看那逃犯呢?” 看到风月道长这前后明显的转变,陆路知道,这次可能是来对了,这丹药很可能就是破案的关键 一百二十七、红铅与天葵 “小友,怎么了,是有什么不方便的么?”那风月道长看到陆路默不作声,还以为陆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啊!”陆路回过神后,说道,“方便倒是方便,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这风月道长很急,陆路话还没有说完便开口问道。 “只不过那携带此丹药之人已经死去了。”陆路开口解释道。 “死去了?” “嗯!”陆路点了点头。 那风月道长沉思了一会儿之后,然后又目光炯炯的看向了陆路,“小友,不知那死者多大,是否是个道士?” “不是道士。”陆路摇了摇头后,继续说道:“是个赌场的打手,大约三十七、八岁的样子,死状很古怪,全身上下没有一滴血,不知道长对这诡异的死状有什么想说的么?” 听到陆路的解释,风月道长捋了捋自己那花白的山羊胡子,沉思了一下,然后所答非所问的说道:“这位小友,这丹药并非是我所炼制的,自从嘉靖二十一年发生了那件事之后,老道我便没有在开炉炼丹了。” “???” 陆路满脸‘问号’的看着风月道长,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是想要撇清自身的关系么?可我也没有说这丹药就一定是你炼的啊。 这风月道长之所以会这么说,还真的是认为陆路以为这丹药是他炼制的呢?殊不知陆路只是听说这西山竹林里有个会炼丹的老道,来这道观就是碰一碰运气而已。 也难怪风月道长会多此一举,因为这个丹药的丹方就是他发明出来的,又因为陆路来找他,又说了死了人,所以风月道长才会如此说道。 “哎~” 看到陆路在看着自己,风月道长叹了一口气后,说道:“我想那位死了的小友应该是吃的太多了,才会血尽而死。” “果然,吕老大诡异的死法是这丹药造成的!” 通过之前的解剖,在多个器官的绒毛表层出现了出血点,这就已经说明了这个问题了,这又听到专业人士的肯定答复,陆路觉得之前的猜测是对的,这根本就不是吕老大想要隐藏的,而是被人硬塞进肚子里的。 丹药的这个问题是解决了,但吴家肉铺被人翻找的事情却没有解决,虽然通过翻找东西又将东西复原了的这个矛盾点,陆路猜测这人可能是在找某种东西,而且这种东西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再找这种东西的。 从这一点,陆路推断出可能是吕老大偷了什么很关键的东西,但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又藏在哪里,陆路却想不到,也没有任何线索去指明这个东西。 现在还是只能从这丹药入手,既然这风月道长知道这丹药的功效,那他应该也知道这丹药是做什么用的,也应该知道有谁会炼制这种丹药,或者是大体知道一些东西。 “既然道长你知道这丹药的功效,那你应该也知道这丹药是做什么的!”陆路看着风月道长问道。 风月道长看了看陆路,随后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那郁郁葱葱的竹子,沉默了一会儿后,便缓缓的开口说道。 “嘉靖二十一年,我在皇宫” 嘉靖二十一年,也就是1542年,那一年,皇宫之中发生了一件让人大跌眼镜的事件,虽然听起来很匪夷所思,但它确实发生了。 嘉靖二十一年,十月十九日,点灯时分,一群宫女在王宁嫔等人的指使下,以杨金英为首的数名宫女,乘着明世宗熟睡之际,用黄绫布把明世宗的脖子套住,然后用力拉扯,企图用这黄绫布杀死世宗。 可能是因为太过于紧张了,毕竟是杀皇帝啊,这事放谁身上,谁不紧张啊!!! 本来这黄绫布应该是打成活结的,但由于紧张便把这活结打成了死结,因为打了死结,虽然有数名宫女拉扯,但就是缢不死明世宗。 而且明世宗也被惊醒了,见到明世宗醒了,知道已经无法回头的宫女们,便勒绳子的勒绳子,捂嘴的捂嘴,掐脖子的掐脖子,有的甚至用头上的钗、簪等物刺向皇帝。 宫女想要杀皇帝,听起来那么的荒谬与匪夷所思,但它确实是发生了,这就是比较有名的壬寅宫变。 风月道长讲诉这些并不是给陆路普及什么明朝历史的,而是想要引出,为什么这些宫女、嫔妃会冒着被凌迟处死的风险去杀皇上呢??? 都说,是因为明世宗多疑暴戾,喜怒无常,宫人常常因为一些小事而被责罚,在《李朝中宗实录》也有记载:“若有微过,(世宗)辄加箠楚,因此殒命者多至二百人。” 由于这些宫人遭受了非常的残酷待遇,所以这些人才要反抗,才要杀皇上,其实不然的。 “由于皇上沉迷于炼丹,便招了我入宫,当时老道我年少轻狂,便”风月道长娓娓道来。 “也不知道,皇上在哪里得到了一张古老的神秘丹方——“红铅”,据说这“红铅”是可以让人羽化登仙的长命不老丹,而这“红铅”的丹方上,其中就有一味药便是天葵。” 此天葵并非是《滇南本草》里写的那个块根药用,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利尿等作用的天葵,而是指女人的月经。 起初,是采集宫女们的初潮经血,但这“红铅”却是极难炼成的,之后没有初潮经血,便用女子的天葵来代替。 可能是运气好,在尝试了无数次后,这风月道长终于是炼制出一炉所谓的长生不老丹——“红铅”。 这明世宗吃后,感觉整个人都飘飘然了,如同仙人一般,但很可惜,明世宗并没有羽化登仙,也没有长生不老。 由于风月道长就炼制出几个“红铅”,所以明世宗认为并不是“红铅”的功效不行,而是没有达到羽化登仙的那个量,也就是量变会引起质变。 于是乎,明世宗便加大了炼制“红铅”的投入,这其他东西都好说,但女子的天葵却不是那么好弄的,毕竟一个月就那么几天嘛。 虽然宫中的宫女嫔妃多,但也经不住一炉一炉的失败啊,于是这天葵丹就应运而生了。 “我在这天葵丹里加入了竹叶青的牙毒”风月道长有些悔恨的说道。 竹叶青的蛇毒属于溶血性毒素,蛇毒通常分为神经毒和血循环毒,而这血循环毒就是溶血性毒素,它会导致凝血障碍、出血和溶血,可直接破坏红细胞膜的脂质双层结构,从而造成出血溶血。 之前陆路上山去查看于梅子火烧现场的时候,遇见的那条蛇便是溶血性毒蛇。 为了炼出更多的“红铅”,风月道长研发出了天葵丹,将这些天葵丹给那些宫女吃,这皇帝老儿和风月道长,并不知道这颗小小的天葵丹,会对这些宫女造成多大的心理与身体的上的伤害。 所以,在嘉靖二十一年,十月二十一日的夜晚,饱受着身心折磨的宫女们便发动了反击,虽然最终还是失败了,但却将风月道长吓到了。 就是因为他研发出了天葵丹,差点导致了皇帝的死亡,所以自那夜之后,风月道长便改名换姓,并发誓一辈子不在炼丹了。 “天葵丹,天葵丹” 陆路算是知道了,这天葵丹就是为了炼制“红铅”而生的,这也就是说有人在炼制“红铅”。 因为陆路在罗小玉的体内也发现了这种天葵丹,根据陆路猜测,张小六杀死了自己的妻子于梅子,并将罗小玉当成于梅子卖给了【年年有鱼】赌场,所以说是【年年有余】赌场在炼制“红铅”? 可炼制“红铅”他犯法么?应该不犯法!!! 一百二十八、有消息了 犯不犯法,陆路不知道,陆路也管不着,现在陆路最做的是找到【年年有余】赌坊炼制这天葵丹的证据。 只要有了【年年有余】赌坊炼制天葵丹的这个证据,那就能证明吕老大的死,以及罗小玉的被囚禁的乌龙事件,都跟这个【年年有余】赌坊有关系。 你不是成天说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么,那杀人偿命,也天经地义啊,对于【年年有余】赌坊的这颗毒瘤,陆路势必是要将它拔除掉的。 根据风月老道的说法,这“红铅”是明世宗找来的古丹方,那想必也不是随便的一个炼丹道士都能接触到的,而且那天葵丹还是风月道长自己研发出来的,那他应该知道谁会炼制这天葵丹。 陆路看了一眼一直研究桌子上丹药的风月道长,然后说道:“道长,那你知道谁会炼制这天葵丹么?” 听到陆路的问话,风月道长放下手中的丹药,沉思了一会儿后,继续他的所答非所问,“自发生了那事以后,这羽化登仙长生之术就暂时搁置了,老道我也开始游历四方了,又过了十年” 嘉靖三十一年,风月道长选择在济南的一处深山中结庐修行,而就在那一年,明世宗又派人前来寻找风月道长,希望他可以回去继续帮助明世宗炼制长生不老药。 但早已发誓不在炼丹的风月道长拒绝了明世宗的邀请,但人家毕竟是皇上啊,虽然崇尚修仙,比较尊重风月道长,但风月道长也不能不识好歹。 最后,虽然风月道长没有再回皇宫之中炼制丹药,却把包括天葵丹,以及改良版的“红铅”的丹方交了出去。 “那来之人是不是道士呢?”陆路开口问道。 “嗯~,不像,说话细声细气的,长得也白白净净的,虽然看似男儿身,却少了男子该有的阳刚之气,多了几分女子的阴柔之姿,我想应该是个太监!!”风月老道也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听了风月老道的话,陆路感觉这线索好像又断了,不过陆路想到刚才不久,这风月道长刚看到这些丹药时,所表现出来的样子,陆路猜测,这风月道长应该是知道一些东西的。 于是,陆路准备开门见山,但陆路还没有开口,这风月道长却说话了。 “小友,虽然老道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这丹方,但根据这炼丹的手法,老道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人” 来了来了,陆路非常的兴奋,终于有线索了。 那风月道长喘了一口气后,又开始讲故事了:“大约在一年前,有个太监来到老道这个道观,和老道探讨了一些关于丹术这方面的事情,虽然老道我已经不炼丹了,但丹术这方面却并没有拉下,还是一直在研究的,而看这丹药的炼制手法,跟我最近研究的那个炼丹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沙沙沙! 秋风袭来,吹着竹林沙沙沙的作响。 陆路领着绣娘慢悠悠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陆路的大手紧紧的握着绣娘的小手,迎着清凉的秋风,谁也没有说话。 此时陆路在想着那个太监到底是谁,根据现有的线索,陆路认为很大可能是苏州税监王大人,也只有他跟那【年年有余】赌坊来往比较密切。 这税监,可不是道士,要是道士,陆路抓了也就抓了,但税监不同啊,没有确切的证据,还真的不是你想抓就能抓的。 陆路想着案情,而绣娘则是兴高采烈的跟在陆路的身旁,一只小手被陆路紧紧的握着,一只小手紧紧的捂着口袋。 那里面有着绣娘求来的求子丹,想着以后有了孩子的生活,绣娘的小脸散发出母性的光辉,可能这就是女人,只要一想到孩子,便会散发出强大的母性光辉。 就这样,一路无话,来到了平安坊的坊口,本来陆路想要送绣娘回家的,但绣娘却很知冷知热,知道今天自己已经很无理取闹了,也知道陆路最近因为频频死人,压力很大,所以很懂事的拒绝了陆路的好意。 “相公,你去衙门,这段路,我自己走回去就可以了。”绣娘摇了摇小脑袋拒绝道。 “那也好,路上小心些啊!”陆路本想抱一下绣娘,但一想到这里人来人往的,又是古代,在如此环境下拥抱,多少有些不合适,所以也就怜爱的揉了揉绣娘的小脑袋。 目送绣娘离开后,陆路便向衙门走去。 “小陆大人,你可回来了。” 陆路刚到衙门口,门房小刘便出来迎接。 “怎么了?” “小陆大人,知县大老爷找您有事呢,这都问了好几遍了!!”门房小刘连忙说道。 陆路一听,便向张锲修的办公地点走去,既然这么着急,陆路猜测,想必是跟王寡妇的案情有关,很可能是苏州知府蔡国熙回信了。 “大人,知府大人回信了?”进门陆路就开口问道。 “呀,先生。”看到陆路后,张锲修也放下手里的工作,将陆路引到一旁的椅子上,给陆路倒了一杯茶后,说道:“真的如先生所料的那样,应天府那案件和咱们这里的案件是同一人所为” “那寡妇找到了?”陆路问了一句废话。 “嗯,在应天府郊外的一处荒山上找到了。”张锲修喝了一口茶后说道。 “荒山?”陆路疑惑了。 根据陆路对王寡妇之死的现场还原,这凶手在对王寡妇进行那惨无人道的折磨之时,那男子必须在场,而且还得亲眼见证这一残忍过程的,怎么,这应天府的寡妇出现在荒山野外,这有点不符合陆路的推断啊。 “被别人丢到山上的?”不过,陆路一想便想明白了,之所以是寡妇失踪案,那就说明这寡妇是被人为移动了。 之前没有王寡妇这事,陆路基本上认为是犯罪凶手将王寡妇丢到荒山野岭的,但现在很可能是其他人干的,至于为什么这么干,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先生,你太厉害了,一猜就猜到了!”张锲修对陆路是越发的佩服了,然后将苏州知府蔡国熙的信递给了陆路。 “先生,你自己看!”说完,张锲修又抿了一口茶。 陆路接过张锲修递过来的信件,就看了起来。 其实不看信件,陆路也大致能猜到一些,无非就是谎报瞒报呗。 这应天府,在明朝时期,算是第二个国家中枢了,所以有些小官员为了自己的仕途,常常会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就比如这应天府的寡妇失踪案,也是好巧不巧的,这寡妇被管辖此处的小小官员给看到了,看那死亡的惨状,以及这寡妇的特殊身份。 这要是追究起来,他是难辞其咎的,所以他就偷偷将这寡妇给弄走了,丢到野外给掩埋了,其实这种事,他已经做过不止一次了,可谓是轻车熟路了。 但好死不死的,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被皇帝嘉奖的守节寡妇,竟然偷偷养男人,由于这个疏忽,他并没有进屋去看。 直到几天后,周围的邻居闻到一股恶臭从那寡妇家里传出,本着去告诉一声的想法,邻居就去了那贞节牌坊的寡妇家。 于是就看到那具散发着恶臭的男尸,至此,才有了这寡妇失踪案。 本来那小官就一口咬定不知道那寡妇哪里去了,但被精明能干的应天巡抚海瑞给识破了,自此便从应天府寡妇失踪案变成了应天府寡妇虐杀案。 看完之后,陆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虽然陆路只当了几天的师爷,但这明朝官员的腐败程度,陆路都是看在眼里的。 看到陆路看完了信件后,张锲修放下了茶碗,说道,“先生,蔡大人的意思,希望你能去一趟应天府” “嗯?”陆路皱了皱眉头,上次在石湖,那蔡国熙好像对自己的破案能力不是很满意啊,怎么这回又让自己去应天府呢? 不用多说了,这金潘和于捕头去送徐锦枝了,陆路本以为会少了个陆吹,没想到金潘倒是不吹了,这次换他姐夫张锲修来吹陆路了。 到不是张锲修想要吹陆路,因为这王寡妇虐杀案太过于恶劣了,命案刚发生那天还没有什么,这几天便出来很多不好的风声了。 之前,陆路就说过这罪犯的心理变化,这要是在发生一起类似的案件,那可就真的会引起社会恐慌了。 所以为了能够尽快的抓住那变态罪犯,张锲修不得不将陆路推到前面。 苏州知府蔡国熙当然要比张锲修有远见了,但他看到张锲修的来信时,便已经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了。 又看了陆路所描述的罪犯心理的变化,蔡国熙也觉得靠谱,为了早日破案,他便要求陆路前往应天府去,因为应天府那边更加的严重,虽然信中没有明说,但字里行间已经暴露出这种案件已经发生不止一起了。 和其他案件相比,这个案件更加的迫切,所以,蔡国熙才让陆路不远千里去应天府,当然了,蔡国熙也有心想将陆路介绍给应天巡抚海瑞的意思。 一百二十九、偶遇徐元春 清晨,宝带桥附近又满了人,各种各样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蟹粉小笼包,蟹粉小笼包” “绉纱汤包,豆沙馒头” “荷花馒头,佛手包” “” 穿过了宝带桥,在离澹台湖不远的地方有一处河道码头,码头上有许多小小的航船,它们不时的靠近、驶离。 在这繁荣的码头上,有一对年轻的男女在依依惜别着。 陆路将绣娘那被风吹散的青丝挽到了耳后,“真的不跟我一起去了么?” “嗯!”绣娘乖巧的点了点头,“娘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利索了,还得我照顾呢!” 为了打破这有些伤感的离别,陆路捏了捏绣娘的俏脸,揶揄的说道:“那你求的那些求子丹可就要等些时日才能用上了啊!” 绣娘锤了陆路一下,然后紧紧的抱着陆路的腰身,小脸深深的埋进陆路胸膛上,“我等你!” 随着一艘小船轻盈的离岸,码头中只剩下绣娘一人还在奋力的挥舞着手臂。 陆路所乘坐的小船沿着澹台湖进入到京杭大运河,在进入到长江,然后逆流而上到达应天府,也就是今天的南京。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明朗,晴空万里的,虽说已经是深秋了,但由于天空中无云遮挡,这太阳光不但刺眼,还很晒。 一阵秋风袭来,吹着水波荡荡,由于还没有到达京杭大运河的中心,周围的水域中还有片片的荷花。 这水里的荷花长得很旺盛,荷叶一片碧绿,陆路所成的一叶小舟正行于其间,小舟所过之处,荷叶迎之避开。 此情此景,如诗如画。 虽然陆路住在这水乡,但却从来没有划船游过湖,看到这如泼墨山水画一般的风景,陆路暗暗下定决心,等闲暇之时,一定要领着绣娘泛舟于湖上。 轻舟荡过荷花池,慢慢向停靠在运河之中的大船行去。 这小小的轻舟只是来接陆路的,陆路真正要坐的船是这艘运河中央的大船,踩着摇摇晃晃的船板,陆路终于到了大船之上。 大船轻启,荡起层层波涛,陆路的第一次出远门,就这样开始了。 本来陆路还想欣赏一下沿途的风光,但很遗憾,陆路晕船了。 呕~ 呕~ 大约在傍晚时分,陆路才感觉好受一些,躺在床铺上的陆路隐隐约约听到船舱之外传来悠扬的乐声。 听到船舱外的箫音,陆路艰难的爬了起来,通过船上的小小窗户向外看去。 岸远沙平,日斜归路晚霞明。 在那淡淡的红霞下,隐隐约约看见一位身着素白色轻袍,头戴平定四方巾的一位年轻的公子。 此时他正坐在船头,怡然自得的吹着洞箫,刚刚那乐声便是他吹出来的,在他身旁还有一位书生打扮之人,此时正在那里拨弄着琴弦。 在这两位书生的前面,还有一位撑着油纸伞的美人儿,一袭春衫,轻腰欲折,翩翩起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只可惜她是面朝着那吹-箫-弹曲的两位公子的,无法看见她的模样,只见到一头青丝,挽个慵懒的美人髻,乌黑的秀发上斜插着一枝步摇,衬得那雪白的秀颈颀长。 那身段儿说不尽的风流,舞姿道不尽的遐思。 琴瑟箫声方停,那婉转娇媚的菱歌便起。 我乃人间一凡夫 邀月饮尽一杯无 唱不尽这世间离别苦 “嗯?” 听到这首《走卒》,陆路突然愣住了。 随着那曼妙女子的转身,陆路才看清这船上之人。 这唱着《走卒》的正是秦淮河畔大名鼎鼎的马湘兰马四娘,那弹琴之人便是江南才子王稚登了。 至于那吹-箫-之人是谁,陆路就不知道了,看那样貌大约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说话谈吐也是及有教养,应该是书香门第家的子嗣。 “马姑娘,你说这首歌是那陆明远所唱的?”一曲完了,那吹-箫-的书生开口问道。 “嗯!”马湘兰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就是他成名那晚所唱的,当时蔡大人也在呢!” “哦!”那书生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既然他这么有才华,为什么不去考取功名呢,怎会甘心在那小小的吴县做个师爷呢?” “那谁知道啊!”其实马四娘也很似不解,就凭那天晚上,陆路所展露出来的才华,考个进士应该不成问题的。 这丫头哪里知道,陆路都是剽窃别人的,他除了会点破案的小手段外,就是大草包一个了,别说进士了,现在他连师爷的判词还没有学会呢。 之前都是徐锦枝帮忙写的,这徐锦枝回家了,陆路还不知道下次放告之日该怎么办呢,不过好在出差了,不然陆路就准备装病不去上班了呢! “我听锲修说,此人断案如神,不知道是真是假啊?”这书生又问了一句。 “这我就不知道了。” 马四娘不知道,但王稚登却对陆明远有些了解,于是开口说道:“我听说,他好像在青楼里被人陷害了,本来都被抓进大牢里了,但他仅用一天的时间就自证了清白。” 这个故事,吹-箫-的书生已经从张锲修那里听说了,之所以会那么问,便是想证明一下这个陆明远到底有多厉害。 竟然被很多人说的是神乎其神,什么一夜道尽天下月,什么断案如神啊,还有一个更夸张的,什么起死人而肉白骨。 听的他,都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不过很显然,这个回答,的书生不是很满意。 “这次蔡大人不是也说了么,他也会去,到时你两比一比不就知道了。”马四娘一边给王稚登斟酒,一边半开玩笑的说道。 “我想海瑞海大人应该不会想要见我的。”说起这个,这吹-箫-的书生倒是有些怅然若失了。 “不会的,毕竟这个案子很棘手的,海瑞海大人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元春兄,你就放心!”王稚登弹了一下古琴说道。 “元春兄?” 听到这个名字,让趴在窗户上的陆路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整天把自己兄长挂在嘴边的徐锦枝,这个元春兄该不会是徐锦枝的兄长。 陆路觉得非常的有可能,在陆路出发前,张锲修可是说了,说他的好友也会赶往应天府的,张锲修的好友便是徐锦枝的兄长,徐元春了。 悠悠琴声起,袅袅-箫-声随,天边那轮红日便在这琴声与箫声中渐渐没入了地平线下。 一百三十、找茬 由于天色已晚,大船的行进速度已经慢了很多,这就让有些人从船舱中走了出来,随着夕阳西下,甲板上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三三两两指着夜空中那浩瀚的星辰品头论足着,也有几人搂着年轻貌美的姑娘,喝着小酒,吃着熟食,听着靡靡的歌声,畅谈着未来的种种。 在吴县时,陆路并没有发觉这船上有这么多的人,可能是在他昏昏沉沉晕船的这段时间里,从江苏府那里上的船。 这马湘兰和王稚登,以及徐家的长孙徐元春都是在江苏府上的船,随着船速的减缓,陆路晕船的状况也得到了缓解,这时也随着人流来到了甲板之上。 迎着轻轻的晚风,看着滚滚的河水,陆路感觉心情突然放开了好多,好想对着那浩瀚的夜空大声呼喊着,也想对那翻起层层波涛的大江大河大声喊叫着。 最近几天,由于连续多起的命案,搞得陆路头大如牛,心情极其的压抑,突然见到这瑰丽的江景,陆路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迎着风,陆路觉得,有时多出去走走,也是非常有必要的,这对自己的身心健康是很有帮助的,陆路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有些腥气的空气,又伸了伸懒腰,随后张开双臂,迎着晚风,放声的喊道:“youjupijup” 由于陆路的大呼小叫,使得周围之人纷纷侧目,好似看傻子一般看向陆路。 噗呲~ 正在给王稚登和徐元春斟酒的马四娘,也听到了陆路那不伦不类的喊叫,看着陆路那个样子,顿时忍不住噗呲的笑出声来。 马湘兰笑颜如花的看着船头的陆路,妩媚俊俏的小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神情,马四娘不知道是为什么,每次遇见陆路,都会发自肺腑的开心。 youjupijup 马湘兰笑意盈盈的指了指船头做着泰坦尼克号经典动作的陆路,说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饮酒赋诗的王稚登和徐元春,也被陆路那不标准的英文吸引了过去,纷纷侧目看向陆路。 看着陆路那个样子,王稚登也有些好笑,随后便笑意盈盈的对着身旁的徐元春介绍道:“元春兄,那位便是一夜封神的陆明远啦!” “哦?” 听闻,徐元春也放下酒杯,仔细观察起陆路来了。 只看到陆路张开双臂,迎着风浪,大声喊着“youjupijup”,可能是陆路用力过猛,也可能是被江风灌进嘴里,此时又感觉有些恶心了,呕~ 陆路这滑稽的样子,刚好被徐元春看个正着,看着不断干呕的陆路,徐元春真的很难想象的到,这就是传说中的文曲星下凡的陆明远! 徐元春犹记得,自己小时候,常常听道家里的老人说起,说自己的爷爷是文曲星下凡,自己的爷爷可是“负物望,膺主眷,当分宜(严嵩)骄汰之日,以精敏自持,阳柔附分宜,而阴倾之。分宜败后,尽反其秕政,卒为名相。” 那可是一代名相啊,这种人才应该是文曲星下凡,再看看陆路这有些不修边幅的模样,他怎么能和自己爷爷相提并论呢,他怎么可能是文曲星下凡呢?这不是糟践爷爷,啊不对,这不是糟践文曲星么! 一时之间,徐元春不能接受这样的文曲星。 能在船上见到陆路,马湘兰真的很高兴,当看到陆路那干呕的模样,真的是又心疼又好笑啊! 于是,马湘兰快步走了过去。 呕~ 呕~ 陆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喊这句话,反正站在船头就想到了,通过这几声大喊,虽然陆路又有些头晕干呕了,但心情却出奇的好,非常的畅快! 就在陆路不停的干呕的时候,一阵香风袭来,随后陆路就感觉自己的背上多了一只小手,这小手还很温柔的扶着陆路的后背,让陆路干呕的更舒服一些。 突然遭遇到这种待遇,让陆路想到家中的绣娘了,就在陆路准备转身看看是谁的时候,一个甜甜糯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陆大人,好雅兴啊,就是不知道这youjupijup是什么意思啊!” 还别说,马湘兰不愧是才女啊,这英文说的比陆路纯正啊。 一听到这甜甜糯糯的声音,陆路便知道是马湘兰来了,于是转过身来,半开玩笑的说道:“多谢马姑娘出手相助,差点没把胃给呕出来!” 噗嗤~ 听到陆路的话后,马湘兰又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那明亮的眼睛都笑成了天边的残月了,弯弯的,异常的可爱。 看到马湘兰的那洋溢着青春的笑脸时,陆路顿时呆住了,这丫头,虽然不似绣娘那样的天生媚骨,但那一颦一笑确实勾人啊。 虽然陆路不学无术,但陆路对秦淮八绝多少还是了解点的,这马湘兰可是爱煞了王稚登了,据说,在王稚登七十大寿时,马湘兰集资买船载歌妓数十人,前往苏州置酒祝寿,“宴饮累月,歌舞达旦”啊! 看着马湘兰那动人心魄的俏模样,陆路在心中暗暗的骂了一句:“妈的,便宜王稚登那臭小子了。” 就在陆路暗自咒骂王稚登的时候,王稚登领着徐元春走了过来,“陆公子,又见面了。”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这书生文人见面啊,总少不了喝喝酒,押押妓,有时情到浓处,还会赋诗一首,这不,徐元春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随后看着陆路,非常挑衅的做了一首诗词。 月落乌啼天欲曙。人在高楼,玉笛声中住。一曲阳关无觅处。断肠惟有青山路。夜色苍凉灯影暮。独自凭阑,不管流年度。满目凄其伤远绪。杜鹃飞过斜晖去。 “好词,好词。”陆路竖起大拇指喝彩道。 对于徐元春的挑衅行为,陆路是压根就没有看出来,此时陆路是真的很佩服这徐元春啊,一连做了好几首诗词了,这又是夜色,灯影,玉笛的,还都很应景,这才是真才实学啊,不像自己是剽窃的。 陆路的真心赞赏,在徐元春的眼中却不是这个味道了,他感觉自己是在被陆路戏耍,此时脸色已经涨红涨红的。 “陆公子,我都做了好几首词了,你怎么一首都不做呢,怎么,你是瞧不起徐某人么?”趁着酒意,徐元春大着舌头说道。 “啊?”陆路有些懵了,不是说好的喝酒么,怎么还要写诗作词了呢? “你不是号称文曲星下凡么?你做首词来,我听听!”徐元春又大着舌头说道。 马湘兰不愧是八面玲珑的主,一眼便看出问题的所在了,她知道陆路是真心赞誉徐元春的,她也知道徐元春误会了陆路的。 于是马湘兰放下酒壶,走到古琴旁,芊芊素手拨弄了一下琴弦,然后笑颜如花的说道:“这几天,我教了几名学生,对这音律颇有点想法,我唱一下,还请三位公子帮奴家鉴赏一下。” 说完,马湘兰便拨弄琴弦,然后悠悠唱道。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唯有长江水,无语东流 但马湘兰刚开口唱时,一旁喝着小酒的王稚登便开口了,“陆公子,你就写首词,让元春兄见识一下你的实力,不然他会没完没了的!” “哈?”陆路诧异的看着一直以来都不争不抢的王稚登,什么意思,这马姑娘好不容易才将这话题带过,你怎么又提起了? 这马姑娘不是你的红颜知己么?你这,你这怎么还拆塔马姑娘的台呢? 不但陆路诧异,就连马湘兰也很诧异,但看了一眼王稚登后,冰雪聪明的马湘兰便知道这王稚登吃醋了。 看到王稚登吃醋,这马湘兰的眼中荡起了层层春意,嘿,我还以为你是根木头呢,这下知道着急了! 为了再填一把火,马湘兰也放弃了弹唱,袅袅的走到陆路身旁,很殷勤的给陆路斟了一杯酒,而后娇滴滴的说道:“小陆大人,你就做一首,奴家也想听!” 马湘兰一边说,一边偷偷的观察着王稚登的反应,果然是吃醋了,此时马湘兰的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哈?” 陆路看了看王稚登,又看了看身旁笑得像只小狐狸的马湘兰。 我去了,你们这对狗男女,欺负老实人是?不是说好的只喝酒的么,怎么又要作诗啊,现在陆路非常后悔,八月十八的那天晚上,自己干嘛要背那么多的词啊,这不,导致现在都没有多少库存了。 陆路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醉酒的徐元春,此时的徐元春还是一副你不作诗就是瞧不起我的表情。 最后,没有办法,陆路绞尽脑汁,终于想起了一首。 “谁翻乐府凄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 背完这首词后,陆路赶忙说道,“那边有几个熟人,我过去打个招呼啊,你们先玩,你们先玩!” 说完,陆路便不在理会那呆若木鸡的三人,头也不回的向远处的人群走去,生怕被他们喊住,来个“再来一首”什么的,现在,陆路真的是一滴不没有了 一百三十一、熟人 陆路所说的“熟人”倒不是借口,这船上除了马湘兰和王稚登两位熟人外,还真的有几个不太熟的“熟人”! 在离马湘兰他们大约一丈之远的地方,有这么几个人,三男二女,其中一男子正在烤着烤串,也正是这烤串的香味吸引了陆路,才让陆路发现了这几个不太熟的“熟人”。 那烤串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八月十八那天晚上,向陆路伸出援手,递给陆路五两银子的那个落魄书生。 此时这个书生正在学着陆路的手法,烤着烤串呢!!! 在离那位书生不远的地方,有一女子正在生炭炉,准备做晚餐呢,看那做饭的家把式,陆路觉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那女子手脚很麻利,三下五除二,就将一节味道清香的嫩藕切成了薄片,随后转身,从一个泥盆里掏出了一些还在活蹦乱跳的虾子丢进了锅中。 那女子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然后又将一旁的肥鸡、嫩羊搬到了剁板之上,随后便梆梆梆的剁了起来。 在那女子的身后,有一男子,赤着双脚,盘膝坐在甲板之上,手中提着一杆钓杆,正聚精会神的钓着鱼呢。 这男子,也是“熟人”,就是八月十八的那天晚上,被绣娘碰到的那个“明月几时有”的书生,当时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得理不饶人的卢小月,但此时那卢小月并不在其身边。 这“熟人”的旁边,又是一个陆路认识的“熟人”,此时这“熟人”正在学那姜太公钓鱼呢,根本不管不顾那倚在船板上的鱼竿,而是在跟依偎在其怀里的美人儿调笑呢。 陆路看到这明子剑,还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徐家竟然没有将明子剑给打断腿,这徐家还真的是仁慈啊,要是换做陆路,不打断他的腿,也得打断他的第三条腿。 此时的明子剑非但没有任何的损失,这小日子过的还挺滋润的,只看到他身边不但放着一坛老酒,还放着一盘果蔬,里面有着菱角桂圆,还有那如同黑玛瑙似的葡萄,在火光的映照下,看的人啊,馋涎欲滴的。 不但这水果令人馋涎欲滴的,这场面也令人馋涎欲滴的。 只看到那明子剑与那花枝招展的美人儿正推杯换盏,自得其乐,时不时的,那美人儿还轻舒玉臂,环住明子剑的脖子,亲亲热热地与他来一个香艳的“皮杯儿”,随后便咯咯的娇笑了起来,看的陆路猛吞两升口水。 “你这烤串怎么买啊?”陆路不能在看了,于是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陆路准备买上几根烤串来犒劳犒劳自己的胃。 “客官,这烤串已经被这位公子包了,你要是想吃的话,明天晚”那烤串书生指了指正在认真钓鱼的老“熟人”,随后抬头看了一下陆路,但就是这一抬头,烤串书生便愣住了,随后便结结巴巴起来了。 “小,小陆,小陆大大人,我” 烤串书生脸色有些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陆路,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鼓起勇气的说道:“对,对,对不起,小陆大人,我盗用了你的烤串,我会,会,会陪你钱的。” 陆路被这烤串书生说的是面红耳赤啊,自己刚刚还盗用了纳兰性德的《采桑子谁翻乐府凄凉曲》呢,再看看人家,一个烤串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侵权不侵权的问题啊。 “小陆大人,你看多少钱” 陆路一听,立马打断了那书生的话语,再说下去,陆路都快无地自容了,于是陆路露出了非常不自然的假笑,说道,“这位朋友,严重了,不就是烤串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什么钱不钱的啊!” “小陆大人!”烤串的书生感激涕零的看着陆路,陆路那个压力啊! 还好,被身后的老“熟人”给打断了,只看到怀中抱妹的明子剑一脸惊慌的看着陆路,他能不惊慌么,刚刚还吹嘘自己跟那陆明远是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的铁杆友谊啊。 这话还没有隔夜呢,话中的主人公便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明子剑顿时惊慌的说道:“小小陆大人!!!” 不但明子剑惊慌失措,就连“独钓寒江雪”的“明月几时有”书生也吓了一跳,当时自己的女伴,就是那个傻女人卢小月可是狠狠的将这小陆大人给得罪了,这小陆大人该不会记仇,来找自己麻烦的。 显然陆路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于是陆路对着他们打了一声招呼,“hi!” 面对陆路这国际范的打招呼方式,明子剑,烤串书生,“明月几时有”书生,以及那两名女子都一脸懵懂的看着陆路。 “哎呀,我远远就看见了你们,大家都是熟人嘛,所以就过来打声招呼了。”气氛有些尴尬,陆路只能讪讪地说道。 这三男两女还很懵逼,这让陆路更加的尴尬了,陆路都不敢向身后看去,生怕马湘兰他们看出什么,知道这此“熟人”非彼“熟人”的破绽后,在将自己拉回去,要求在赋诗一首。 此时马湘兰他们可是没有那个闲心啊,这时正在细细的品味陆路刚刚背诵的那首《采桑子谁翻乐府凄凉曲》呢!!! “乐府凄凉曲”,便是指马湘兰刚刚所唱的曲子,雨也萧萧,也点明了,而且这波浪拍打船舷,溅起的水花,也如雨一般。 “醒也无聊,醉也无聊”,虽然说出了心中的苦闷,同时也隐晦的指出徐元春的无聊 “妙啊!”马湘兰欣喜的说道,“这小陆大人的词,真的是每每都能给人带来惊喜!” 王稚登有些黯然神伤,这陆明远的才华竟如此哎,王稚登又一次受到了打击,而徐元春也醒酒了,此时正老脸红红的,也已经感到自己很丢人了,自己做的那些诗词,跟陆明远的一比,那真的是屁都不是啊。 陆路并不知道自己绞尽脑汁,终于想出的一首词,竟然会被他们自动理解成了这样,这可能就是明星效应! 此时,陆路也和那群不是很熟的“熟人”打成了一片,“来小陆大人,放开了吃,今晚我包场了!”那“明月几时有”的书生很大气的说道。 一百三十二、我是小学生?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这孟文光倒是很爱吟诗作对的,上次吟诵了一首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这次又吟诵了一首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里的选段。 通过这孟文光的语言习惯,陆路大体上可以看出这孟文光的一点东西,比如说话前爱用诗词,基本上可以推断出这孟文光是想要往文人墨客这方向靠拢,但又奈何他肚子里的墨水太少,所以为了不露怯,往往会将自己表现得很有文学素养一样。 吟诵完了《春江花月夜》后,孟文光端起桌子上的小酒盅,看着陆路,扬了扬手中的酒盅,故作文艺青年一般的说道:“谢谢小陆大人的赏光,能来此一叙,这杯酒,我先干为敬了!!!” 虽然陆路跟这群“熟人”也不是很熟,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也有些不适应,但比跟马湘兰他们在一起喝酒,确实要轻松许多。 毕竟马湘兰周围都是真正意义上的文人墨客,随便拎出一个都是江南才子,又或者是山阴大儒什么的,搞得陆路压力很大。 而孟文光等人,聊着就非常肤浅了,不是说这家女子好看,就是聊那家女子妖娆的,虽然陆路有时觉得他们聊的有些太过于露骨,甚至将闺中秘事都说了出来,但贵在轻松愉悦没压力啊。 “哈哈哈,子剑兄真的是阅女无数啊,那像小陆大人这样的大才子必然更是阅女”孟文光一脸猥琐的说道。 果然,有时候,不是你背了几首诗词就能改变你的本质的,这修身素养还是得多读书啊。 “” 可能由于陆路的“情感经历”太过于匮乏,显得与他们有些格格不入,也可能是陆路在他们身边,让他们很不自在,又或者是他们都怕陆路揭露出他们原本的样子,所以他们只是和陆路浅尝辄止了一下后,便各玩各的了。 明子剑搂着那花枝招展的女子在那船头,亲亲搂搂又抱抱,偶尔那女子还会回来拿一些吃食,但看那女子的品行德行,应该不是什么良家女子。 这小美人看陆路的眼神,都是恨不得将陆路给生吞活剥的,上次遇到这么大胆的女子,还是在陆路的梦境之中呢! 这小美人不但撩拔陆路,对全场请客的孟文光也是“爱意”满满啊,这不,那么宽的路不走,偏要往孟文光的身上靠。 当然了,这都是人家选择的生活,虽然陆路看不上,但陆路也不会很愤青的去指责,收回了视线后,陆路便又和那卖烤串的书生说起了话来。 这卖烤串的书生名叫孙春阳,原是宁波的读书人,却“应童子试不售”,现在连个科考的资格都没有,可以说是比陆路还要惨了。 当然了,这才是古代文人科举考试的普遍现象,毕竟天才还是很少的,要不也不会有范进中举这样的故事了啊。 这时候,读书可是非常费钱的啊,所以当孙春阳听到陆路说那月亮与六便士的时候,突然他就顿悟了,于是便和自己的结发妻子,也就是烧锅起油的那女子,在这往来的客船上,做点小生意,赚点小钱。 午夜江声,浪花如雪! 喝了点小酒的陆路,也晕忽忽了起来,不知何时,陆路身边又坐满了人,马湘兰正用她那卡姿兰般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陆路。 有了美人得加持,喝的有些小醉的陆路又“高谈阔论”了起来,此时正在讲述那泰坦尼克号的悲情,这悲情的爱情故事,往往更能吸引人,尤其是女人。 至于那些男子嘛,虽然不喜欢这种类似于《西厢记》一般的情情爱爱,但还是围着陆路谈论着他们喜欢的话题,毕竟自己在意和喜欢的女子都在这儿。 当然了,也有男子不喜欢这样被动的围在一起,他喜欢特立独行,就比如坐在船头吹着江风的明子剑。 “柳柳,在给我拿点烤串过来!”坐在船头的明子剑高声的喊道,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要烤串了,第一次是孙春阳的妻子送过去的。 “柳柳~”明子剑又喊道了。 “哎!”尽管那名叫柳柳的小美人不是很情愿,但还是站了起来。 “表妹,你给这儿听着,我去送!” 这时,孟文光站了起来,一边阻止了有些不情愿的表妹柳柳姑娘,一边拿起烤好的羊肉串向船头走去。 看到有人帮送,这柳柳姑娘便开心的坐了下来,而后双手扶腮的看着陆路。 此时,陆路的面前摆了一张四方桌子,上面还放着几碟小菜,都是一些下酒菜,比如烤串,酱鸭子、凉拌猪耳朵、干鱼片等。 陆路撸了一口烤串后,继续说道:“这肉丝和杰克在沉船的附近找到了一块” 陆路讲了没几句,那船头的明子剑又喊道了:“老孙,一会儿你那鸡翅烤好了,给我送来一些啊!” 这烤鸡翅,还是陆路刚才告诉这孙春阳的,这也是孙春阳第一次烤鸡翅!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陆路那泰坦尼克号故事也快接近尾声了,此时,孙春阳的鸡翅也烤好了,秉承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原则,这鸡翅一烤完,孙春阳就想将这鸡翅送给船头的明子剑。 但却被柳柳姑娘拦住了,只听到那柳柳姑娘甜甜的说道,“孙大哥,给我!” “表妹你不听了么?”一般吃着肉喝着酒的孟文光抬头说道。 “不了,子剑都叫我两次了,我再不过去,他可就要生气了,你没发现刚刚喊要鸡翅膀的时候,都没有提我么,那肯定是生气了,再说了,这故事也快讲完了,还是我去!”说完,柳柳姑娘便站起身来,拿着鸡翅向船头的明子剑走去。 当柳柳姑娘再次回来时,《泰坦尼克号》已经讲完了,柳柳姑娘有些遗憾的坐了下来,被周围的小姐妹调笑了几句话后,也加入到对泰坦尼克号这悲情的讨论当中了。 看那柳柳姑娘面如桃花,衣衫不整的样子,就知道刚刚在明子剑那里都做了什么,可能是想要赶快回来听那泰坦尼克号的结局,也可能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反正就是这柳柳姑娘的衣裳很凌乱。 随着柳柳姑娘的坐下,那胸前的春光便尽收陆路之眼,那如傲雪之中的梅花一般,在陆路的眼前直晃,看的陆路又吞了两大升口水。 柳柳姑娘的春光不止乍泄给了陆路,周边的,无论男女都有目共睹了,坐在陆路身旁的马湘兰也是看到了,柳叶弯眉皱了皱。 当听到身旁陆路那吞咽口水的声音后,马湘兰那不沾阳春水的小手,在陆路腰间的软肉上,狠狠的扭了一下。 “嘶~”陆路倒抽一口凉气,一脸不解的看向身旁的马湘兰。 而这时,马湘兰也有些懵了,这个举动,很明显,是情侣之间暧昧的小动作,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的对陆路做了呢??? 感受到了陆路的审视与不解,马湘兰一仰小脑袋,还恶人先告状一般的恶狠狠的瞪向陆路,愤愤不平的说道,“我替绣娘姐扭的!!!” “”陆路无奈了,我家绣娘可不会这么恶毒,再说了,突然一个女子这样,谁都会条件反射的看向那里的,你看,你家那位不也看了么。 感觉到周围的异样后,柳柳姑娘才发现自己春光外泄了,此时正害羞的捂着胸口呢!!! 经过这香艳的一幕后,这船上的聚会也接近了尾声,有些人都结伴散去,回船舱休息去了,孙春阳和他的老婆也开始收摊了。 陆路也站了起来,对着马湘兰和王稚登拱了拱手,也准备回船舱睡大觉去了,可,就在这时,忽然听到船头传来一声惊恐万状的女子的呼喊声:“啊~!不好了不好了,死人了,死人了,相公相公,明子剑公子,明公子死了!” 陆路一听这话,立马转身看去,什么,明子剑死了。 还没等陆路反应过来,王稚登身旁的徐元春便飞奔过去,“怎么了,怎么了,死人了?别碰别碰,保护好现场。”。 听到死人了,甲板上的人们顿时惊慌了起来。 “怎么了,谁死了?”这时,送表哥回船舱的表妹柳柳姑娘从船舱里钻了出来,拉着一个书生便问道。 当听到是明子剑之后,柳柳姑娘瞬间就摊在地上,“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喃喃自语之后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便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向船头跑去。 推开了围观的群众,柳柳姑娘看到了仰躺在椅子上的明子剑,其胸口上还插了一把刀,一边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看到如此景象,柳柳姑娘一把推开了正在查看死者的徐元春,然后扑到明子剑的怀中,浑身发抖,放声大哭,“子剑,子剑,你怎么就死了呢,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的丢下我呢” “既然你死了,我也不活了!”说完,便准备跳江投湖,来个一死百了,不过还是被徐元春给拦住了。 由于喝了酒,此时,陆路才摇摇晃晃的赶到,看着死的已经不能再死的明子剑,陆路脑中出现了一个十几年都没有长大的小学生。 “我靠,该不会我就是那小学生!!!” 一百三十三、船上命案 不错,就是那个“真相(永远)只有一个!”的死神小学生,那个走到哪儿就死到哪儿的名侦探柯南。 还别说,陆路还真的很像那个长不大的小学生啊,初来咋到的时候,那青楼就死了一个人,后来破获石湖徐家女命案的时候,丫鬟飞燕就死在陆路的身旁。 去石湖游玩,又发现于捕头的老婆罗小玉的尸首,通过路程时间速度的公式,找到了罗小玉关押的地方,这吕老大也死了。 这不,为了破获那变态杀人案,陆路被邀请去应天府协助办案,竟然在这出差的旅途中也能遇见命案,陆路这也算是走到哪儿,死到哪儿了。 “呜呜,你不要管我,还是让我死了算了”柳柳姑娘痛哭流涕的说道。 这徐元春倒是听话,说不管就不管,当然了,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柳柳香消玉损,投河自尽。 徐元春只是将那哭的死去活来的柳柳姑娘推给了马湘兰,随后自己便查看起明子剑的体表情况了。 其实明子剑的体表情况并没有什么好检查的,这明子剑全身上下只有胸口上这一处的伤口,看位置,应该是一刀直接刺进了心脏,这明子剑还没有来的及挣扎,就因为心脏被刺穿的原因死掉了。 看那露在外面的刀柄,这凶器应该是孙春阳片羊肉用的那种类似于西方菜刀的那种片刀,而且刺得极深,只留有刀柄在外面。 滋啦一声,徐元春将明子剑身上的衣服撕开,随后那胸前的伤口便完全暴露了出来,徐元春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伤口来了。 由于天黑,徐元春看的不是很清楚,然后伸手说道:“给我一盏油灯!” 陆路将手中的油灯递了过去,这是双芯的油灯,还是动物油熬炼的灯油,那光亮可比陆路家那一个灯芯的省油灯强多了。 “给!” 听到声音后,徐元春一愣,随后抬头看了一眼陆路,但也没有说什么,就接过油灯看了起来, 徐元春还在检查着明子剑伤口的时候,陆路就已经开始查看明子剑周围的情况了,羊肉串基本上都吃完了,最后送去的烤鸡翅也吃的差不多了。 根据陆路的记忆,大约在晚上七点半的时候,陆路开始讲泰坦尼克号的故事,那时,明子剑便说要来这船头看看风景。 直到这故事会散去,大约也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由于陆路是面朝着船头的,陆路记得,在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虽然也有人到处走动,但陆路记得那些人都没有真正的到过这船头,真正去过船头的也就四个人。 大约在七点四十分左右,这明子剑要了一些烤串,当时是孙春阳的媳妇张小娟送过去的,而后又过了几分钟,大约在八点左右的时候,他又喊了一声柳柳,说他还要烤串。 当时陆路正讲到精彩的地方呢,youjupijup 柳柳姑娘不是很愿意,最后还是孟文光帮忙送的,当时那明子剑还跟孙春阳喊道,等那烤鸡翅烤好的时候,给他送两串过去。 说明在八点左右的时候,这明子剑还是活着的。 大约又过了十分钟,也就是八点十分左右,陆路的泰坦尼克号的故事也快接近尾声了,那个时候,孙春阳的烤鸡翅也烤好了。 本来是孙春阳去送的,但当时,柳柳姑娘因为害怕明子剑生气,所以便主动请缨,将那鸡翅膀送了过去,同时还给明子剑带了一壶桂花酿过去。 陆路伸头看了看那壶桂花酿,此时已经见底了。 那柳柳姑娘在这船头大约待了五分钟的时间,回来的时候,面带桃花,衣衫不整、春光乍泄的,从春意盎然的柳柳姑娘上看,这明子剑在八点十五分的时候,应该还活着。 在从吃的差不多的鸡翅,见底的桂花酿,很可能,在之后的十分钟,或者是更长的时间,这明子剑也都还活着。 大约在八点四十分左右的时候,故事会散去,孙春阳的媳妇张小娟便去收拾东西,大约在八点五十分的时候,这张小娟便发现这明子剑已经死了。 这么看来,这明子剑的死应该在八点三十分到八点五十分这段时间里。 而这段时间里,陆路犹记得,除了去收拾垃圾的孙春阳的媳妇张小娟去过船头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去过了。 难道是孙春阳的媳妇张小娟,想到这里陆路又摇了摇头,陆路觉得这张小娟没有作案的动机啊,她为什么要杀死明子剑呢,作为一个厨娘完全没有理由啊。 而且这顿饭也不需要明子剑来付钱,这明子剑跟这厨娘张小娟之间,并没有直接的经济利益关系,所以也不存在因为经济纠纷而杀人的可能。 “四十分去收拾垃圾,五十分时候才发现的?”陆路一边想着,一边又看了看甲板。 由于这凶器一直插在明子剑的胸口上,这刀又没有类似于放血口之类的东西,所以血并没有大剂量的流出。 而流出来的血,也基本上被衣服吸收了,所以这甲板上并没有血迹,就因为甲板上没有血迹,所以低头收拾垃圾的张小娟就没有发现异常么? 这好像有点说不过去,毕竟这甲板上的垃圾又不是很多。 难道说,这明子剑真的是孙春阳的媳妇张小娟杀的么?但她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呢? 难道是这个张小娟曾经也被这个明子剑骗过? 关于这个杀人动机,陆路倒是觉的有可能,毕竟明子剑的泡妞能力,陆路是见过的,而且就是因为这个,明子剑可是间接或直接害死了三个无知的女子的。 陆路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但命案可不是儿戏,可不能你觉得,你觉得,它就可以了,一切还得要以证据说话的。 就在这时,检查明子剑伤口的徐元春站了起来,随后开口说道:“根据伤口判断,这杀人必定是个有力气之人,所以基本排除了女子作案的可能!” “为什么?”陆路不解问道,自己刚刚还在怀疑厨娘张小娟,这时,你个老六却说要排除女人??? 徐元春看了一眼陆路,然后解释道:“伤口整齐平滑,一刀到底,直接没入刀柄,你说说,哪个女子有这么大的力气。” 一百三十四、抽丝剥茧 一听徐元春这话,陆路就知道这是过惯了富家公子的生活了,并不知道底层那些辛勤劳作之人的生活,尤其是像陆路这样的单亲家庭。 有丈夫的女子还好说一些,过着男主外女主内,相夫教子的生活,但像陆路母亲那样的寡妇,一个妇道人家想要撑起了整个家庭,那就的又主外又主内的,这样的女子,力量可真是一点不比男人差啊。 虽说持久力可能差些,但爆发力是真的可以的,不但陆母这样,绣娘的力气也不小呢。 所以说,以这点就判断这凶手不是女人是过于武断了。 经过之前,陆路跟孙春阳的对话来看,这孙春阳基本也和陆路差不多,常年不在家,那么家中的大小事务基本上就是孙春阳的媳妇,也就是张小娟一个人在忙碌。 而且这是一把片肉的刀,它本身就很锋利,通过之前张小娟那剁肉的干净利索劲来看,用这种刀,一刀扎下,直没刀柄,是完全不在话下的。 虽然陆路不认同徐元春这肯定的说法,但陆路也没有去反驳,不过通过这伤口来看,如此的干净利索,毫无拖泥带水的迹象,倒是说明了一点,那就是这凶手,应该跟这死者,也就是明子剑是及其熟悉的。 可能是在和明子剑谈话的时候,从明子剑的背后将这刀刺进了明子剑的胸膛,这个猜测从这刀刺进明子剑胸膛的角度便可以推测出。 “由于死了人,这船上的各位都有嫌疑,所以大家不要抱怨,也不用慌张,积极配合,我必定能将这凶手找出的。”徐元春开口说道。 由于这船上大多都是读书人,而读书人大部分也都是有着“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意向,所以徐元春说这话,并没有人提出异议。 甚至还有几人想拍徐元春的马屁,还在那里拍手叫好呢,“我相信徐公子的话,一定能尽早破案的,也一定能还大家一个公道的。” 这种事由身世背景都很厉害的徐元春来做,倒是也合适,陆路也不在意这些,而是弯下腰仔细查看一下那凶器上的指纹。 由于是一把片肉的刀,刀柄上多多少少是有些油腻的,所以不用现代工具指纹刷,也是能看出来的,油灯靠近,这片肉刀就是随便放在案板上的,基本上谁都有可能碰到,所以上面的指纹也很多,而且大部分都是杂乱无章的。 陆路看了一会儿,认为在没有先进仪器的情况下,单凭肉眼,想要将这些指纹分辨出来,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所以陆路看了一会儿,也就放弃了。 然后,陆路又将视线放到了明子剑的身上,陆路将手中的油灯,放到地上,然后伸手动了一下明子剑的咬肌,此时明子剑的嘴巴闭的死死的,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尸僵已经形成了,这尸僵一般分为下行次序和上行次序,这明子剑的便是下行次序,这一般由咬肌、颈肌开始,其次为颜面股,以后为躯干、上下肢等。 并且一般在死后10分钟至7小时内出现,根据陆路观察,这明子剑不但咬肌、颈肌开始僵直了,就连颜面股也有了僵直的迹象了。 根据这个,陆路大体上判断这明子剑的死应该已经超过了十分钟了,这么说来,这孙春阳的妻子张小娟应该排除嫌疑了。 不过根据这尸僵判断死亡时间,还得要考虑一下周边的温度、环境,人体的肌肉发达程度等各种因素的。 但不管是怎么考虑,在十分钟内,这尸僵能出现到颜面股,都是不太可以能的,所以这明子剑必然是在张小娟打扫卫生之前就死了。 “我不认识这个明子剑公子的,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之前我一直在宁波府的家中种地,直到”张小娟娓娓说道。 陆路在查看着明子剑尸体的时候,徐元春已经开始询问那些明子剑的密切接触者了,虽然徐元春说这凶手很可能是男性,但他还是没有直接跳过那些女子的。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难道他说的那句话,只是想让那些女子放松警惕么,他实际上也很怀疑孙春阳的媳妇张小娟? 这徐元春还在询问那张小娟的时候,陆路已经直接将张小娟排除在外了,因为在之前的徐家女死亡案中,陆路就已经知道这明子剑的一些事情了。 这里是古代,并没有像现代那样发达的交通工具,飞机、高铁什么的,可以一日千里,这苏州府离那宁波府可是很远的,想要去这么远的地方,必然不会是几天的事情的,而且据陆路所知,这明子剑的活动范围大致上都是在苏州府周边的,偶尔会去一趟应天府的。 在根据明子剑体表尸僵的程度来看,在加上宁波府与苏州府相隔千里,之前这明子剑和那张小娟是没有任何关联性的。 现在,虽然二者有了关联性,但以陆路对明子剑泡妞对象的了解,他是不会去主动招惹像张小娟这样相貌平平的家庭主妇的。 形同陌路之人,又没有任何的经济利益上的冲突,是不会看到你,就一刀捅死你的,这明子剑虽然混蛋,但表面上看上去还是很温文尔雅的。 所以,率先,陆路就将这张小娟的作案可能性给排除了。 与张小娟相比,陆路更比较在意的是那个哭的死去活来的柳柳姑娘,因为她的某些行为很不符合逻辑。 就拿哭的死去活来这个行为来说,在发现明子剑死亡之后,柳柳姑娘便要死要活的,想要投河自尽,这事要是发生在张小娟这一类的朴实的女子身上,陆路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但发在在像柳柳这种有些水性杨花的女子身上,那就非常奇怪了,要是你这么爱明子剑,想要和他生同床死同穴的,那为什么又要勾引其他男人呢?这就很不符合逻辑。 从这方面说,柳柳姑娘的那投河的举动,就显得很古怪了,很有一些特意为之的成分在里面,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为什么这么刻意去做,她是不是在隐瞒着什么? 还有一点,这一点非常的重要,那就是她选择主动去送烤鸡翅。 当时,陆路所讲的《泰坦尼克号》马上就要接近尾声了,一般的故事基本上都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尤其是关于爱情这方面的,大家都希望有情人能终成眷属。 就像清代文学家孔尚任创作的传奇剧本《桃花扇》一样,尽管李香君跟侯方域分分离离,但最后二人还是在一起了。 也像明朝剧作家汤显祖创作的传奇剧本《牡丹亭还魂记》,这度丽娘和柳梦梅经历了一段生而复死,死而复生的姻缘故事后,也是以大团圆作了结局。 所以当陆路讲到杰克将露丝放到了一块破碎的甲板上,而自己却选择在冰冷的海水里受冻,直到冻僵,沉入大海。 这帮听故事的美女们都是眼泪汪汪的,有的甚至说让露丝也跳入大海,随杰克而去,就如《梁祝》里的化蝶一样,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生则同衾,死则同穴啊。 可陆路的故事却不一样,就在露丝坚持不住的时候,救援人员来了 这时,那些伤感的女子都聚精会神的听着,想知道杰克会不会也被找到,会不会也被救活 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的时候,这柳柳姑娘竟然选择去送鸡翅膀,这与之前她聚精会神听故事,两次不去送东西有些相违背。 虽然她的借口很好,说怕明子剑生气,但这个故事马上就要讲完了,明子剑也不知道这烤鸡翅到底有没有烤好,完全可以等等在过去的。 再一个就是,这柳柳姑娘在明子剑那里大约待了五分钟左右的时间,从她那衣衫不整上看,应该是和明子剑亲热去了。 但恰恰就是这个衣衫不整,让陆路更加怀疑这个柳柳姑娘了。 之前,陆路也对绣娘做过同样的事情,当然了,当时周围可没有什么人,除了一条狗,就是门口的那棵桂花树了。 虽然是夜黑风高的,周围又没人,陆母也睡下了,但当绣娘往家里走的时候,绣娘也是习惯性的将那凌乱的衣服,以及散乱的头发捋好整理好后,才红着小脸回家的。 像柳柳姑娘这种“袒胸露-乳-”的,真的是很少见的,就连那出卖身子的窑姐也不会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如此这般的。 但柳柳姑娘就这么做了,虽然解释说是着急想听故事的结局,但这显然又和之前给明子剑送鸡翅的行为相冲突,相矛盾的。 所以陆路猜测,这柳柳姑娘之所以要这么放浪形骸,就是在掩饰她杀人这一行为的,给大家一个错觉,认为这五分钟,她与明子剑在亲热,在搂搂又抱抱,而不是认为,她用这五分钟在杀人。 至于这柳柳姑娘,为什么要杀明子剑,陆路还没有想明白,也许也不需要费脑子去想,问一问这柳柳姑娘,可能会更快一些。 一百三十五、摸底排查 至于柳柳姑娘的作案动机,陆路并不着急去问,陆路现在要做的,是进一步确认一件事情,那就是柳柳姑娘是否能一刀刺进明子剑的胸膛。 虽然陆路之前说,这女子也能一刀刺进心脏,并且也能干净利索的直没刀柄,但那前提是,是一个常年干农活的妇女才有这种力气。 至于像柳柳姑娘这样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子,陆路并不认为这样的女子能一刀刺到刀柄,而且还这么干净利索。 因为心脏可是有胸腔肋骨保护着,而且这刀并不是横着刺进去的,而是竖着刺进去的,也就是说,这刀身并不是顺着肋骨的缝隙刺进去的。 这样一来,这刀就很可能会刺到保护心脏的胸腔肋骨上,若是这样,陆路之前的推断就将毫无意义了。 不关她是有多么不合理,但她杀不了人,那么这些不合理就不得不变成合理了。 若这刀没有触碰到肋骨,就是好巧不巧的穿过了肋骨缝隙,那就有可能是像柳柳这种弱女子干的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这刀口的走向,看它有没有触碰到肋骨,所以陆路决定,还是要对明子剑的伤口做一下详细的伤口鉴别的。 陆路这边在解剖尸体,徐元春那边则是继续他的询问问话。 说询问问话,有些不准确,严格意义上说应该叫“摸底排查”,国外叫推理啦,这“摸底排查”也是中国传统的侦破手段之一了。 “好了,你先下去。”徐元春对着张小娟说道。 当张小娟离开后,徐元春又将张小娟的丈夫孙春阳叫了过来,要说这一晚上,谁没有作案的时间,那便是一直烤着肉串的孙春阳了。 而徐元春之所以叫孙春阳来,一方面是通过他与他媳妇问话之间的对比,来判断他媳妇的张小娟是否说谎了,或者是否有隐瞒。 另一方面便是想知道,这孙春阳一直在烤串,是否看到有人来拿过这把放在案几上的片肉刀。 “我和小娟是娃娃亲,那年我十六,她是十四” 根据孙春阳的介绍,这张小娟是一个及其传统的女子,当她懂得娃娃亲意义的时候,她那颗心就完全拴在了孙春阳的身上了。 还好,孙春阳要比陆明远靠谱多了,他对他的娃娃亲的妻子一直都很好,虽然他没有像那些有能力之人,带她去看大江大河,山川湖泊,也没有给她好的生活,自己又常年在外求学,不赚钱不说,还常常向家里要钱,但他却很爱他的这个相貌平平的糟糠之妻。 当听到陆路说的那句你不但要看天上的月亮,你也要弯腰去捡地上的琐碎,自此便放下书生的身段,准备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听着孙春阳的娓娓道来,这样充满爱的家庭,基本上是不会为了一点点小事,一点点纠纷,就去杀人的,而且孙春阳夫妻俩的话基本上都对上了,所以张小娟的嫌疑暂时是排除了。 “你一直在这烤串,你是否见到有谁动过这刀具呢。”徐元春问了一句他最想问的事情。 孙春阳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有好多人都动过,大家都用这刀片过酱肉的。” “具体说一下!” “我娘子用过。”最先孙春阳就将自己媳妇张小娟说了出来。 “继续,还有呢?” “小陆大人也用过。” 陆路曾用这刀片过酱鸭子。 但陆路用刀的时候,明子剑还活蹦乱跳的,当明子剑去了船头之后,陆路便一直在讲故事,就再没起来过。 “这位姑娘也用过!”孙春阳指了指王稚登身旁的马湘兰说道。 马湘兰曾用这刀切过鸭舌,因为王稚登好这一口,所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马湘兰也拿起了刀具了。 “还有孟文光孟公子也拿过” 由于陆路的加入,导致一些慕名而来的书生和一些青楼女子便围了过来,本着结交更多书生朋友的孟文光,便故作大方的邀请了这些人的加入。 所以这人一多,孙春阳夫妻俩便有些忙不过来了,在陆路的带领下,这聚会便有些自助餐的意味了,用这刀的人也就很多了。 这人来人往的,陆路又在讲故事,所以在晚上七点三十到八点五十的这段时间里,孙春阳也没有注意到这刀是什么时候没得,又是谁拿走的。 想要从这一点找到突破口,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于是徐元春又接着问下一个,就是在马湘兰怀里哭哭啼啼的柳柳姑娘了。 “这位姑娘,这死者与你是什么关系?”徐元春开门见山的问道。 柳柳姑娘擦了一下眼泪,说道,“回公子,那是奴家的夫君,呜呜呜!!!” 说着,柳柳姑娘便又抽泣了起来,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柳柳姑娘的眼睛都哭肿了,看来真的是很伤心啊。 听到柳柳姑娘的话,船头正在解剖的陆路愣了一下,这明子剑不是入赘到徐家了么,怎么会娶妻纳妾了呢?看来这明子剑应该是被徐家扫地出门了。 其实这一点,从明子剑的穿着上,就能看出来,虽然还是一身华丽的绸缎,但手肘,屁股等易磨损的地方,都有起毛的现象。 这一点,让陆路想到了自己初来这里的情况,当时自己身上就穿着这么一件为了撑场面的绸缎衣服。 由此可见,这明子剑的生活也不是很如意,很可能和当时的陆明远一样,在打肿脸充胖子呢! “丈夫?”徐元春有些疑惑的看向柳柳姑娘,然后说道:“妾室么?” 从小就生活在士大夫这种圈子里的徐元春,一眼就看出这柳柳姑娘是个风尘女子,一般这种女子基本上都是做妾室的,很少有正室这么一说。 柳柳姑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就在徐元春不耐烦的时候,柳柳姑娘才缓缓的开口说道:“起初我也以为是要纳我为妾的,毕竟奴家的出身在那儿,这做正室的,奴家是真的不敢想呢,但子剑却不这么认为” 这明子剑是怎么认为的呢,当时的明子剑是这样说的,说自己的原配死了,所以想要续弦,要不怎么说这明子剑是个泡妞高手呢,简直将女子的心思拿捏的明明白白。 船头的陆路听到这句话后,感叹着又有一位姑娘被骗了。 一百三十六、徐元春破案 “续弦?” 徐元春有些震惊,虽然这明子剑有些托大,有些装的成分,但看那穿着打扮应该也是一个读书人,他要续弦,又怎么会要续一个风尘女子做自己的妻子呢? 徐元春不懂,不明白,但陆路却懂得,大概又是这明子剑骗人的把戏,就如当初明子剑骗的那些姑娘一样。 也可能不一样,因为当初的明子剑是自己砸钱包二奶的,而现在,陆路摸了摸明子剑怀里的钱袋,陆路更加相信,这明子剑是在骗吃骗喝的。 这柳柳姑娘是那孟文光的表妹,虽然不知道是真的表妹,还是假的表妹,但那个孟文光倒是很有钱,今晚这顿饭,应该花费不少钱。 所以被明子剑盯上,也是合情合理的,但就是不知道这孟文光为什么要花钱请客,又为什么要将自己的表妹(???)介绍给明子剑呢,陆路看这柳柳姑娘和那孟文光也是非常暧昧不清的。 陆路不懂,徐元春也不明白,不过柳柳姑娘接下来的话,就解答了这个疑问了。 “那么柳柳姑娘,你是怎么认识死者的呢?”徐元春继续问道。 “我,我,我那时还在迎春班,子剑常常来我这喝闷酒,后来我得知,前不久他的结发妻子,因意外过世了”柳柳姑娘缓缓的说道。 这明子剑的泡妞的手段是越发高明了啊,竟然不砸钱了,而是学会用女孩子的同情心来博取女孩子的好感。 “我看他可怜,我便” 这明子剑的泡妞技术,不得不让人佩服啊,不但白嫖了人家的身子,这柳柳姑娘还倒贴了一些钱财进去。 “后来他说他要回家了,自此我们就没有往来了。”柳柳姑娘停顿了一下后,又说道,“我本来以为我和他再无相见之日,但没想到老天帮忙” “再后来,我就遇见了表哥,我表哥为我赎了身,没想到在这茫茫人海里,我又遇见了他” “他说我像他故去的妻子,他说喜欢跟我说说话,他还说喜欢我陪着她” 徐元春明白了,有的人就是这样子,当自己深爱之人故去之后,总喜欢找一个和她(他)相似的人,当作她(他)的替代品,可能这个柳柳姑娘就是死者明子剑故去妻子的替代品。 要不是陆路知道明子剑的过去,陆路也可能会这么认为,但现在陆路只是觉得,狗啊,他就是狗,永远也改不了吃屎这个毛病。 徐元春,又问了一下关于柳柳姑娘给死者明子剑送鸡翅时的情况,柳柳姑娘不愧是在青楼里待过,虽然小脸红红的,但嘴巴却很生猛,很有一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魄力。 好家伙,将明子剑是如何跟她互动,讲的是一清二楚,听的徐元春是呼吸粗重,老脸通红啊。 “他手伸向我的”柳柳姑娘媚眼如水的说道。 “停,停,停,好了好了,不用讲的这么详细了。”徐元春连忙打住柳柳姑娘的话语。 看着柳柳姑娘那放浪形骸的样子,徐元春心里多少有些谱了,然后和身旁的跟班嘀嘀咕咕说了什么。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徐元春的跟班便将还在船舱中睡觉的孟文光叫了出来,孟文光迷迷糊糊的看着徐元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得知明子剑已经死去的时候,孟文光震惊的差点跳了起来,“什么,明子剑死了?哎呀啊,子剑兄啊,你怎么就死了呢,真的是天妒英才啊” 徐元春看着眼前这表现的有些夸张的孟文光,眉头皱了皱,这表兄妹怎么都是一个德行啊,可尽管如此,但徐元春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等到这孟文光消停了一点后,才问道:“孟公子,你能说说你是怎么和那明子剑相识的呢?” 孟文光当然知道眼前这年轻的公子是谁啊,连忙受宠若惊的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徐公子叫我小孟就行了。” 一阵谦虚之后,孟文光这才开口回答徐元春的问题,“我和子剑兄相识于一茶馆,当时他的心情非常的不好,所以我就请他喝了一杯茶,他为了感谢我,便给了我这个。” 说着,孟文光便将鼻烟壶放到了桌子上,然后继续说道,“他说他家是在应天府开香粉店的,由于妻子死亡,心情郁闷之下,便想来这苏州府散散心,没想到却遭遇了小偷,将身上的钱财都给偷光了,只剩下这半瓶不到的鼻烟,说是送给我,就当请他喝茶的报酬了。” “那他又怎么和你表妹认识的呢?”徐元春又问道。 “他和表妹相识,一开始我是不知道的,后来才知道他和我表妹颇为投缘,并且还说想娶我表妹为妻,所以我就准备将他送回应天,让他明媒正娶我那可怜的表妹” 徐元春看着孟文光,随后有些严肃的说道:“你老实说,那柳柳姑娘,到底是不是你的表妹?” “是我” 这孟文光“表妹”二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徐元春打断了,徐元春厉声的说道:“别把我当傻子啊,我再问你一句,那柳柳姑娘到底是不是你表妹?” “”孟文光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不是。” “那她是谁?”徐元春厉声的说道。 “一青楼女子。”孟文光小声的说道。 在徐元春的威严之下,孟文光便老实交代了,这柳柳姑娘是他赎的一青楼女子,本来是想着赎回来给自己做小妾的。 但,后来他知道这柳柳姑娘和那明子剑还有一段情感,而这明子剑也说了这柳柳姑娘像他故去的妻子,秉承着成人之美的优良传统美德,他就将这柳柳姑娘让给了明子剑。 “就这样,柳柳姑娘说她已经没有娘家人了,所以让我当他表哥”孟文光一五一十的说道。 尽管这孟文光这么老实,解释的也合情合理,但徐元春却一点也不领情,而且还很暴躁,徐元春一拍大腿,然后厉声说道:“胡说!” “徐公子,徐公子,我真的没有胡说啊。”徐元春这一拍大腿,吓的孟文光连忙跪了下来,并开口解释道。 “孟公子,你是哪里人?”突然,这徐元春又和颜悦色的问道。 “嗯?”孟文光不解的看向徐元春,不知道这徐元春到底想干嘛,怎么一会儿暴跳如雷,一会儿又和颜悦色的,好似有什么大病一般。 但,孟文光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我老家是杭州府那边的。” 徐元春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那你应该知道,在离杭州府不远的地方一座山,那山上还有一栋破败已久的寺庙?” 孟文光听到这里,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了起来,后背已有汗珠浮现。 徐元春看了一眼孟文光,然后继续说道:“大约在嘉靖三十三年,那个破庙里发生了一起命案,一个富商被人吊在了那座破庙旁的老枣树上,伪造成自杀的模样” “当时在场的,除了看守破寺庙的老和尚,以及富商的妻子之外,还有一位在那里过夜的穷书生” “寺庙里死人了,当然要报官了,这官差到了,将那些人都问询了一边,发现这几个人都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就和现在这个案子差不多,都有着完美不在场证明。” 说道这里,徐元春停顿了一下,然后看向了孟文光,随后阴森森的问道:“你猜后来怎么样了?” “啊~,我我我不知道!我没听说过。”孟文光紧张的说道。 “没听说过啊,那不要紧,我告诉你,那书生和那富商的妻子在多年前是情侣,因为男方家里穷,他俩被迫分开了。” “而之所以那几名嫌疑人都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就是因为这书生和那富商的妻子,互相帮对方打掩护,当时用的手法,倒是和你,孟公子用的手法很像啊!” 一百三十七、对峙 孟文光抬头看向徐元春,一脸懵懂的说道:“我不知道徐公子再说什么?我用了什么手法?” 徐元春看着装傻充愣的孟文光,然后笑眯眯的说道,“孟公子,倒是很会演戏啊!” “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徐公子你在说什么啊。”孟文光还是那一脸懵-逼-的模样。 “不知道是,没事,我一点点给你解释!”说完,这徐元春对着周围的人说道:“大伙儿都过来一下,徐某有话要说。” “怎么,徐公子破案了?”熟悉徐元春的几名书生兴奋的说道。 “你这不是废话么?肯定是破案了。”还有拍马屁的。 “徐公子,你快说说,凶手是谁?” “” 原本因为死了人,而显得有些沉闷的气氛,在此时又有了几分活跃,一个个围着徐元春,都想知道这凶手是谁。 就连刚刚解剖完的陆路也好奇的看向了徐元春,难道这徐元春这么厉害,都不用解剖尸体,就知道谁是凶手了? 马香兰,王稚登,还有杀害明子剑的那几个重要的嫌疑人,柳柳姑娘,张小娟,孙春阳等人都围了过来。 看到大家都到场了,徐元春便开口说道:“大家可能好奇这明子剑是怎么死的,那今天,我就给大家好好讲讲。” 看着那臭屁的徐元春,陆路撇了撇嘴,但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站在外围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早就听徐锦枝那丫头说了,说她哥哥断案是如何如何了得,今天陆路正好可以见识见识了。 见到人来的也差不多了,徐元春便开口说道:“大家可能都记得,这死者明子剑在陆公子讲故事的时候,便独自一人去船头那儿看风景了。” “嗯嗯!” “就是!就是!” 有几个热情的书生赶忙充当着捧哏的角色。 徐元春很满意,然后继续说道:“虽然当时场面很乱,当经过我的摸底排查,真正接触到死者的只有三人,一是厨娘,也就是孙公子的娘子,二是这位柳柳姑娘了,三便是这位孟文光孟公子了。” “之前我也说了,根据这死者胸口上伤势的情况,应该是男子所为,所以就将那两名女子排除出去了” “等等!”这时,装傻充楞的孟文光开口说道了,“徐公子,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凭什么从伤口上看就不是女子所为了,那刀我也使用过,锋利的很,像孙春阳娘子这样的农妇也能刺进去的,而且你看她剁鸡的样子。” 说道这,孟文光指了指围观的书生,然后说道,“不是我瞧不起在座的各位,你们都不一定有她有力气呢!” 孟文光这话倒是说的在理,这些都是一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书生,比力气,还真的比不过一个常年劳动的女子呢。 被孟文光反驳,徐元春也没有生气,还冲着孟文光竖了竖大拇指呢,说道:“孟公子,提出的这个疑义很好,但我想问你一句,你去送烤肉的时候,这死者是否还活着?” “当然活着了,不活着,他怎么要烤串呢?”孟文光有些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徐元春。 这眼神让徐元春有些尴尬,于是徐元春摸了摸鼻子,继续说道:“回答的很好,那孙夫人送完烤串后,死者还是活着的,所以” “等等,等等,徐公子你不要把我们当傻子好不好啊。”这孟文光又再一次打断了徐元春了,随后说道:“这些我们都知道,我送完烤串回来的时候,他也活着,不然表妹不可能发现不了的。” “表妹回来时,这子剑兄也是活着的,不然这鸡翅不可能吃完,酒也不可能喝完的,这子剑兄的死,就是在表妹回来之后,到孙春阳的娘子去收拾垃圾的这段时间里。” “而这段时间里,用你的话说,摸底排查之后,也就孙春阳的娘子一人接触过子剑兄,所以这还不明显么?” “而且要是我杀的,表妹可以隐瞒,但孙春阳的娘子也看不到么,怎么垃圾都快收拾完了,才发现呢,这明显说不过去啊。” 刚刚,孟文光,只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徐元春,而此时,就是在看傻子。 噗~ 站在外围看热闹的陆路,一时之间没有忍住,笑出了声了,还好及时捂住了嘴巴,并快速的蹲下了。 但还是被徐元春给看到了,徐元春那个气啊,这徐元春之所以会这么积极的想要破案,就是存着和陆路battle一下的心思。 徐元春倒要看看被自己挚友如此推崇的人物,到底有几把刷子 徐元春咬着后槽牙狠狠的说道:“这孙夫人为什么没有看到,我不知道,但你说这人是孙夫人杀的,那就大错特错了。” 刚刚被孟文光这么一说,大家都觉的孙春阳的媳妇张小娟嫌疑真的很大,有时间,也有能力。 但徐元春却说不是张小娟杀的,于是大家的目光,又纷纷的看向徐元春,陆路也不例外。 “从孙夫人去收拾东西,到她发现死者已死,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而根据死者身上的血迹,衣服上都被浸湿了这么一大片,这时间显然是对不上的,而且孙夫人为什么要杀死死者呢,她根本就没有作案动机啊!” “那谁知道她为什么要杀死子剑兄啊。”这孟文光也学起徐元春来个不知道。 看着孟文光那有些无赖的样子,徐元春也没有理会,而是继续分析道:“刚刚孟公子说,柳柳姑娘去的时候,这死者还活着,这我是不赞同的。” 听到这话,一直站在马香兰身旁没有说话的柳柳姑娘立马抬头看向了徐元春。 “徐公子,你想陷害我,来赢得你那断案如神的美誉,你就明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你说那个时候,子剑兄就死了,那鸡翅是谁吃的,酒是谁喝的,表妹的衣服又是谁扯得”孟文光大声的质问道。 “孟公子,先不要着急,这鸡翅不一定就得死者吃啊,你表妹也可以吃啊,酒也可以倒掉啊,衣服也可以自己撕啊,而且正是这衣服暴露了你们” 这徐元春也发现柳柳姑娘那反常的行为,便将这些反常的地方,一一说了出来。 “对啊,我当时是一刻都不敢走神呢,就是想知道那杰克怎么样了,哎,没想到最后还是死了。”一个女子感伤的说道。 “是啊,是啊。” “我,我表妹,不喜欢听故事,而且我表妹之前是青楼-妓-女,这个样子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孟文光的这句话,可是得罪了一大片人啊,这船上的女子基本上都是青楼女子的,都是随着书生来这苏州府看那石湖串月的。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啊,虽然我们是青楼女子,但我们也是懂得廉耻的。” “就是就是。” “我看徐公子说的对,这人啊必定就是他杀的。” “我看也像。” 周围的女子叽叽喳喳的说道。 这孟文光一看自己捅了“马蜂窝”,顿时又从另一个角度辩解道:“你说是我杀死了子剑兄,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杀死他啊,而且我那表妹马上就要成为子剑兄的妻子了,她又为什么要帮我啊。” “为什么,当然是图谋死者的家财了啊。”徐元春说道:“从他拿出鼻烟给你的时候,你便有了这个想法。” “哈哈哈,徐公子,你真逗,我图谋财产,我表妹就要嫁给他了,我为什么要冒险去杀人啊。”孟文光哈哈大笑的说道。 “为什么?你认为有谁会让一个青楼女子当自己的妻子么?而且还是个富商家的妻子,那只是你们说的,并不是死者说的,而且只要他死了,你们说什么都可以,他的家产不就成了你的了么?” 一百三十八、眼疾 “徐公子,你这话就说错了,什么叫没有人娶青楼女子为妻呢,子剑兄不是人么?” “还有,什么叫他一死,我们就可以随便胡说了?我表妹虽然是青楼女子,也不是我的亲表妹,但我表妹也是有婚书的。” “婚书???”徐元春有些诧异的看着孟文光。 而孟文光也没有让徐元春失望,只看见孟文光冲着马湘兰身旁的柳柳姑娘招了招手,然后柳柳姑娘便款款的走了过来。 “表妹,将子剑兄的给你的婚书拿出来。” “还真的有婚书啊!”当马湘兰看到柳柳姑娘手中的婚书,不由惊讶的说道。 虽然这徐元春说的那句“正经人家谁找青楼女子做妻”的话确实有些难听,但现实就是这样,这青楼女子做妾室的倒是很多,做妻子的真的是少之又少啊。 就像马湘兰这样的才女,虽说她一直想要嫁给王稚登,但那也就是做妾,马湘兰从来就没有奢望过,可以做王稚登的妻子的。 “怎么样,徐公子,没有话可说了,虽然孟某不像你有那么好的家庭背景,但孟某也是知道礼义廉耻的,可不会为了扬名立万,而诬陷他人的。”孟文光得理不饶人的说道。 孟文光的这话,可以说是非常的杀人诛心了啊,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再说这徐元春就是徒有其表,就是仰仗着家庭背景。 最最厉害的还是最后那一句,这一句话基本上就将之前徐元春破获的案件,赢得的名声归类到诬陷之上了。 听到孟文光的话,徐元春的脸是青一阵红一阵的,徐元春也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重大的错误,那就是自己太急躁了,太像破案了,太想证明自己了,以至于没有完全摸清楚情况,就开始发难了。 想到这里,徐元春转头看向外围的陆路,此时的陆路也正在看向他。 从陆路的角度来看,这徐元春已经做的很好了,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就能快速锁定犯罪嫌疑人,这已经是非常非常难能可贵的了。 唯一的不足的就是有些太过于想要表现自己了,但这也可以理解,毕竟自己太过于优秀,给他的压力有点大了,这也是可以理解的,陆路非常自恋加臭屁的想着。 这徐元春还是有些太过于想当然了,没有去核实死者明子剑的身份问题,不然他就不会这么自信的说“没有人娶-妓-女为妻”这种话了。 其实这徐元春还是被事物表象给欺骗了,一是那价值不菲的鼻烟,虽然所剩不多,但说送人就送人,那必定是有钱之人。 另外就是孟文光说过这明子剑遭遇过小偷,所以徐元春也就自动忽略了明子剑衣服上的那些磨起毛的地方了。 还有,虽然这明子剑已经离开徐家了,但毕竟在徐家熏陶了那么多年,身上多少也沾点贵族的气息的。 所以,这几件事情加在一起,徐元春就认定这明子剑是个有家庭背景之人,所以才那么认定,这明子剑是不会娶青楼女子为妻的。 要是陆路不认识这明子剑,很可能,陆路也会这么认为,但恰好陆路认识这个明子剑。 这徐元春的推理很精彩,也完美的锁定了杀人之人,但破案可不是光靠推理就可以的,还是要靠证据说话的。 见到徐元春看向自己,陆路也知道现在不是看热闹的时候了,虽然这明子剑很可恨,但杀人终究是不对的,而且这孟文光的杀人理由也是很可耻的。 “让一下啊!” 这时陆路开口说话了,随着人群向两旁分开,一条小路出现在陆路的眼前,陆路鬼使神差的小声的嘀咕着,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爬出歪的黑尾好,你的沙砾霸业斗 徐元春看着陆路这骚包的样子就有些来气,而马湘兰则是笑颜如花,掩嘴偷笑,至于柳柳姑娘和孟文光则是有些紧张。 随着“一夜道尽天下月”的小陆大人的出名,这陆路的侦破案件的事情也被传开了,那法术现血迹,也被传的神乎其神的。 众人都看向走进来的陆路。 以马湘兰为首的青楼女子都是面带微笑的看着陆路,有的大胆一点的还给陆路连抛媚眼。 以穷苦大众为首的一群学子则是很崇拜的看着陆路,毕竟能将赚钱说的那么清新脱俗,也是没谁了,这也给他们卖字卖画提供了很好托词,再也不会被那些有钱家的学子嘲笑了。 还有一部分人则是很讨厌陆路了,毕竟他的出现,夺走了太多人的光芒,也夺走了某些人的心上人。 陆路看了看有些紧张的孟文光,又看了看身旁的徐元春,然后说道:“这徐公子推断的不错,在戌时二刻到戌时七刻这段时间里,接触过死者明子剑的只有三个人。” “而这三个人里,首先排除了孙春阳孙公子的娘子张小娟” “为什么要排除出她,在我看来她的嫌疑最大。”孟文光很不服气的打断了陆路的说话。 陆路看了一眼孟文光,然后解释道:“一方面,徐公子已经讲了,那就是孙春阳孙公子的娘子张小娟她不具备杀人的时间” “怎么不具备了!我认为她”孟文光又打断了陆路的说话。 但这次陆路却没有惯着他这个臭毛病,陆路看着孟文光,然后厉声的打断了孟文光的说话,“你认为,你认为,妈的,你认为个大头鬼啊,我不要你认为,我要我认为。” 孟文光被陆路这暴躁的粗口的“你认为个大头鬼”给弄懵了,此时正傻傻的看着陆路。 骂完之后,陆路也没有在理会孟文光,而是看了看周围之人,接着说道:“有人会有疑问,为什么这么大个人死了,而在死者周围打扫卫生的孙夫人竟然没有及时发现???” 听到陆路说道关键性的问题后,那些被陆路爆粗口吓到的书生学子们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文曲星也会骂人啊,也会爆粗口的啊,瞬间,这群人觉得陆路离他们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了。 陆路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美化成这个样子了,还在那自说自话的解释道:“因为这孙夫人有眼疾!” “眼疾?”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张小娟的丈夫孙春阳,只看到孙春阳有些焦急的看着自己的娘子,然后关切的问道:“娘子,小陆大人说的是真的么?” 孙春阳的妻子张小娟也有些懵-逼-,什么?我有眼疾,听到丈夫那关切的声音,张小娟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啊!” 张小娟的表现,被一旁的孟文光看到了,随后便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小陆大人还是个郎中啊,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眼疾,竟被小陆大人一眼就给看出来了,佩服佩服啊,哈哈哈!!!” 孟文光的这波嘲讽,并没有得到在场各位书生的拥护,反而在场的人们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孟文光。 发现周围过于安静了,孟文光顿时想到了陆路那石湖救美的故事了,虽然当时他没有看见,但那故事他可是听了不下于五遍啊,什么又摸又亲救美女啊。 连没了呼吸之人都能靠摸摸亲亲将她救活,那就更不要提一眼就能看出别人有眼疾这种事情了。 陆路依然没有理会小丑一般的孟文光,而是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孙夫人,说道:“孙夫人,你看看这儿,你能看清么?它是几?” 陆路伸出四个手指后,看向张小娟,张小娟努力看了半天,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太黑了,看不清。” 陆路又看向了张小娟身旁的孙春阳,问道:“孙兄,这是几?” “四!”孙春阳干净利索的说道。 陆路又问了一下周围之人,“这是几?” “四!”周围之人大声的喊道。 “很好!”陆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试验了几次,但张小娟都是摇头,说,“天太黑了,看不清!” 陆路停止了实验,然后继续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在刚刚孙夫人收拾东西的时候,她不是直接去拿,而是用手摸,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孙夫人有严重的夜盲症。” “夜盲症?”大家不解的看向陆路。 “也就是雀目,俗称雀蒙眼。”陆路解释道。 其实,在隋朝巢元方所着的《诸病源侯论目病诸侯》中就有提到过这夜盲症的,“人有昼而睛明,致暝则不见物,世谓之雀目。” 经过陆路这么一说,大家都有些恍然大悟。 “怪不得,她总是乱碰东西,听故事都听不清闲,原来是有雀目啊。”有的女子想起之前听陆路讲《泰坦尼克号》时的事情了。 “就是就是,当时我还瞪她好几眼呢!”又有小姐妹附和道。 而张小娟之所以不知道自己有夜盲症的原因便是,张小娟的这个夜盲症是先天的,夜盲症分为三种,一是暂时性夜盲,吃点猪肝、胡萝卜,就可以很快的痊愈,二是获得性夜盲,这就需要长期治疗了,三便是先天性夜盲了。 这张小娟从小就夜盲,所以她并不知道这是个疾病。 一百三十九、死人也会说话 “孟公子,你说这样能不能排除孙夫人的嫌疑啊!!!”陆路看着一旁默不作声的孟文光说道。 面对陆路的质问,孟文光还想狡辩几句,但陆路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继续下一个话题,那就是孟文光纠缠的作案时间问题了。 “之前徐公子说这死者明子剑的死亡时间是在孟文光孟公子送烤串的这段时间里” 陆路刚说到这儿,那孟文光便又跳了出来,并大声的质问道:“怎么,小陆大人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陆路看了一眼孟文光,然后不急不慢的说道:“孟公子,有理不在声高,不要我每说一句话,你就跳出来,这样很烦人的,我希望你能有点耐心将我的话听完。” 说完,陆路便继续说道:“而孟公子则是说,自己离开时,死者,也就是明子剑他还活着好好的,他的根据则是他表妹去送鸡翅和酒的时候,和死者明子剑亲热打闹了一番,而且送去的鸡翅和酒也被吃了,说明,柳柳姑娘离开时,这死者明子剑也是活着的。” 陆路停顿了一下后,又再次说道:“所以现在用来排除犯罪嫌疑人作案的时间段出了分歧,准确地说,应该是划定作案时间的起始点出现了分歧。” “孟公子确定这个时间点,是根据吃掉的食物,和他表妹柳柳姑娘那凌乱的衣服来判断的,我想在坐的各位也是这么判断的。” 听到陆路说后,周围之人都纷纷点头。 “但是,大家仔细想想,前两次,这死者明子剑是不是喜欢乱喊乱叫的啊,而之后呢,却突然不喊不叫了,这前后行为不一致,便有些奇怪了。” “对哦。” “是啊。” 听陆路这么一说,周围之人又窃窃私语了起来。 孟文光看着陆路,随后不屑的说道:“我当小陆大人要说什么呢,这不和徐公子的说辞一样么,就是认定是我杀的,但我为什么要杀死明子剑呢,这对我没有任何的好处啊。” “要是我真的想图谋他的家产,我大可以等等啊,等到他将我表妹娶进门后,我在杀了他啊,这样不是更保险一些么?” “而且就算这人是我杀的,但我表妹为什么要包庇我呢,她都要嫁给他了,这荣华富贵不是唾手可得么,她为什么要包庇我呢?这还请小陆大人帮我解释一二,你说可好,小陆大人?”孟文光看着陆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徐元春也死死的看着眼前的陆路,他想看看陆路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关于这个问题,陆路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作为一名青楼女子,在能成为他人妻子的前提下,这柳柳姑娘还要和孟文光合起伙来杀掉这个明子剑呢? 但这个问题,其实也不用想清楚,因为这明子剑根本就不是什么富家子弟,他只是一个被人扫地出门的赘婿而已。 而且这什么婚书,真假难辨,现在明子剑死了,谁也说不清楚,谁也道不明白,所以这个杀人动机到底是什么,陆路也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陆路捉拿凶手啊。 面对孟文光的质问,陆路并不在意,而是笑了笑说道:“孟公子,稍安勿躁,请你继续听我说,既然我敢这么说,当然是有证据来证实这一点的,不然不就成了诬陷好人的社会败类了么!” 说完,陆路还看了徐元春一眼,徐元春那个气啊,后槽牙都咬碎了,而马湘兰则是不同,看到陆路那侃侃而谈的样子,马湘兰是美目涟涟啊。 当初她喜欢王稚登的时候,王稚登就是这个样子,虽然在京城被达官显贵排挤,但他从来没有沮丧过,依然是乐观而又自信。 马湘兰喜欢那种“天生我材必有用”的自信,就如此时侃侃而谈的陆路一样,自信而又强大。 “好,小陆大人,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么证据来。”孟文光双手抱胸的说道。 看着孟文光这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样子,陆路笑了笑,随后压低声音说道:“干我们这一行的,最相信的就是死人,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谎!!!” 陆路说这话时,突然河面上刮起了一阵阴风,将船上的火把吹的“噗噗”作响,胆小一点的女子都惊叫出声了,“啊~~~” 陆路也没想到这夜风这么的配合,于是急忙干咳两声,“咳咳”,然后又“一本正经”的说道:“准确的说,应该是死者死亡之后表现出来的征象不会说谎,所以要想确定我说的是否是真的,那也只有去亲自问问明子剑他本人了……” “什么意思?” 这次不是孟文光提出疑义,而是一旁的徐元春提出疑义了。 关于徐元春的疑义,陆路并没有理睬,而是穿过人群,来到明子剑所在的船头,而后拿着一个放烤串的木制盘子又走了回来。 “刚才徐公子在摸底排查的时候,我便将死者明子剑胃里的内容物给取了出来,喏,这盘子里的食物,就是从死者明子剑的胃里取出的。” 听到陆路这话,刚刚还好奇伸头看过来的书生和姑娘们顿时吓得退避三舍,一个个都一脸惊慌的看着陆路。 这小陆大人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不声不响的就将人胃里的东西给拿出来了啊,想到这里,已有一个姑娘已经出现“孕吐”反应了,呕~,呕~ 马湘兰皱着眉头,捂着嘴巴,和王稚登一同看向了盘子里,徐元春也看向了盘子,只有孟文光没有看向盘子,而是一脸惊慌的看向陆路。 这盘子的食物其实已经不是很有味道了,在船头已经散发出很多了,此时这盘子里面有一些肉糜,肉块,还有一些青菜和米饭。 陆路指着盘里食物说道:“其实判断死者死亡时间有很多方法,其中有一种就是根据胃内容物消化程度来推断的。” “我们都知道,胃是消化食物的,而人死了之后,这胃就会停止工作,这消化也就会随之停止的,胃里的食物就会停留在死亡时的状态。” “这就是我常说的,不要小看死人,这死人可是会说话的,而且它从来都不会撒谎。” 看着陆路那“阴森森”的表情,马湘兰不满的嘀咕,“讨厌!又吓人。” 一百四十、死人真的说话了 “来,大家都来看一看啊,这死者明子剑的胃里都有什么,消化一半的羊肉串,还有几乎没有消化的羊肉串,再就是少量的米饭和少量的菜蔬了。”陆路一边用烤串的竹签挑着明子剑的胃容物,一边详细的说道。 “怎么没有鸡肉啊?”马湘兰皱着眉头,捂着嘴巴,瓮声瓮气的说道。 虽然这肉被咀嚼过了,但鸡肉的质地和羊肉的质地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所以只要稍微仔细观察一下就能发现,这明子剑的胃中除了羊肉再无其它种类的肉了。 “马姑娘,说的很对,这死者的胃里并没有鸡肉。”陆路对着马湘兰点头示意了一下后,又看向有些慌张的孟文光,说道:“不知道关于这个,孟公子要怎么解释呢???” “呵呵,小陆大人,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呢,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当然是变成粪便了,呵呵。”孟文光死鸭子嘴硬的说道。 面对孟文光的耍无赖,陆路也是早有准备的,于是陆路看着孟文光说道:“孟公子,此言差矣,此言差矣啊!万事万物都有它的规律所在,而这食物的消化吸收也有它的规律所在的。” “刚刚孟公子你说的,食物进肚,变成粪便,这故然是正确的,但凡事都是要有规律和过程的。” “这食物在胃内停留的时间,以及食糜和食物残渣通过小肠的时间,都是有一定的生理规律的。” “一般说来,如果我们发现胃内的大部分内容物已经移向十二指肠,这就说明死亡时间为一个时辰左右。” “也就是说,我们只要确定了死者死亡前吃的最后一顿饭,再利用这个规律,就能大致判断出死者的死亡时间来了。” 陆路解释的很明白,徐元春也懂得了陆路的意思,然后说道:“这就不对了,按照孟公子的话说,都成粪便了,但徐某记得,这死者吃鸡翅,到死者被发现死亡的这段时间,大概也就是两刻钟多一点,不到三刻钟的样子,这食物怎么会变成粪便呢???” 陆路冲着徐元春竖起了大拇指,然后指了指木盘里的食物,说道:“这胃里的内容物也没有那壶桂花酿啊。” “而且,这羊肉串还是先吃的,都没有变成粪便,怎么反而后吃的鸡翅变成粪便了呢?”陆路指着木盘里的羊肉说道。 这还没有完呢,陆路又指了指木盘里的内容物,继续说道:“你看这个肉串的消化程度比较严重,说明是孙夫人送去的那一拨,而这羊肉串,除了物理咀嚼之外,几乎就没有被消化的痕迹,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这是孟公子送过去的那一拨的,被死者吃进肚子里不久,这死者就死了。”一旁不怎么说话的王稚登开口说道。 “不错,从这食物的消化程度来看,应该吃进肚子里很短的时间内,就被人杀死了,所以这食物根本来还不及消化。” 说到这里,陆路抬头看向马湘兰身旁的柳柳姑娘,然后说道:“柳柳姑娘,你说你去送鸡翅的时候,死者明子剑还是活着的,是?” “嗯!”柳柳姑娘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当时他还捏了人家的” “好了,柳柳姑娘,现在抓的比较严,黄段子还是少说为好。”陆路打断了柳柳姑娘的话后,又问道:“柳柳姑娘,根据死者明子剑胃里的食物消化情况来看,这明子剑在吃了孟公子送到烤串后不久就死了,这前后也就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十分钟左右),而你却说,你送鸡翅的时候,他还对你动手动脚的,我不知道一个死人是怎么对你动手动脚的” 听到陆路的话,柳柳姑娘的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咬牙说道:“那时候,子剑确实还活着啊!我,我,我也确实被他” “是吗?”陆路冷冷盯着柳柳姑娘,将柳柳姑娘看的直发毛,然后非常严肃的说道:“这么说,这明子剑是你杀死的?” “大人,小陆大人,我没有,我没有,我走的时候,子剑他还活得好好的,真的,大人,我没有杀人,真的!”柳柳姑娘焦急的说道。 “那就不对了,你走的时候,若这明子剑还活着,这胃中的内容物应该有鸡翅啊,怎么会没有呢?”陆路又提了一个疑问。 “这,这,这个”柳柳姑娘有些不知如何解释,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一旁的孟文光。 “既然柳柳姑娘解释不清,那这明子剑很可能就是柳柳姑娘杀的,而且柳柳姑娘,你停留在死者身旁的时间最久,完全有时间下手的。”陆路加重语气并且有点威胁的说道。 “小陆大人,我,我”柳柳姑娘声音有些哽咽的说着。 就在柳柳姑娘“我,我”了半天的时候,孟文光又站了出来,打断了柳柳姑娘的话,说道:“小陆大人,你们刚刚不是还说,这明子剑不是女人杀的么,怎么又怀疑起我表妹来了,你们这不是前后矛盾么?” 陆路看了一眼孟文光,说道:“怎么,孟公子,也是这么认为的,认为凶手不是女人?” “我我认为什么我认为,不是你们说的么,我只是提出我的疑义而已。”孟文光差点就被陆路给套路了,还好反应及时。 周围之人也看向陆路,想听听陆路是怎么个想法,其中徐元春更是关心。 陆路也知道此时周围之人的想法,于是便开口说道:“柳柳姑娘,你也不用这么紧张,根据这明子剑胸口上的刀伤来看,像你这种弱女子,是没有力气刺进这么深的。” 陆路也查看了明子剑胸口上的伤痕了,这刀是从明子剑身后反手刺进去的,期间,刀身有触碰到胸前的第三和第四肋骨的,第三肋骨上的刮痕比较深。 根据伤痕鉴定,这刀是在刺中半个第三肋骨后,滑向第四肋骨,然后才刺进心脏中的,虽然这过程有些曲折,但这个过程却是一气呵成的,毫无拖泥带水的痕迹。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凶手的力道很大,完全是靠蛮力将刀刺进明子剑的心脏里的。 基于第三肋骨上的深深划痕,便可以排除柳柳姑娘的嫌疑,而且陆路在死者明子剑的口腔里,牙龈根处还发现有淡淡的血样液体,嘴唇的内侧粘膜上,也有少量的点状出血,这说明有捂嘴鼻的动作,这也是为什么大家没有听到明子剑呼叫的原因了。 听到陆路这么说,柳柳姑娘明显送了一口气,孟文光也随之松了一口气。 听到陆路这非常科学的讲解,大家的视线都纷纷看向了孟文光。 孟文光看着在场的各位,然后说道:“看我干什么啊,反正这人不是我杀的,我为什么要杀人啊???” “孟文光,这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徐元春厉声的说道。 听到徐元春的话,孟文光皱了皱眉,说道:“徐公子,小陆大人说的这些证据,都是根据那个什么胃内容物消化程度来判断的,可这根据胃里的食物消化情况来判断死亡时间,那是前所未闻啊,我们都没听说过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啊?” 听到孟文光的话,陆路笑呵呵的说道:“不知道真假,那好办啊,找个人来测试一下不就知道了么,要不孟公子你就帮帮忙,牺牲一下,你看如何?” 看到陆路那个样子,孟文光沉声的说道:“孟某说得都是实话,不知小陆大人为何要消遣孟某呢?” “哈哈哈!!!”陆路拍了拍孟文光的肩膀,然后说道:“开个玩笑而已,孟公子不要太过于紧张了啊,想要验证真假,其实很简单的,这明子剑的胃部内容物里不是还有少量的青菜和米饭么?” 听到陆路的话后,围观之人都纷纷点了点头。 “孟公子,我问你一下,今晚,你和明子剑都吃了什么,又是什么时候吃的?”陆路看着孟文光说道。 “豆腐,青菜,白米饭,大约在日落之时吃的!”孟文光一五一十的说道。 “这晚饭,是在日落之时吃的,也就是酉时吃的,我们就假如这明子剑是戌时快到亥时之时死的,两者相距两个时辰,所以这胃中的食物会在两个时辰之内消化完毕,并转移到肠道之中的,因此,死者的胃中,关于晚饭肯定是空的了。” 说着,陆路将盛放胃容物的木盘端到了孟文光的面前,借着火把的光亮,用竹签挑着胃容物说道:“晚饭,我们吃的是青菜、豆腐和米饭,你们看,明子剑胃里的青菜和饭粒还有一些,而豆腐已经全部消化了,转移到了肠道之中了,而宵夜烤串,还很完好的保存在胃中,从这烤串的消化程度来判断,死者应该是吃完烤串不久就被人杀死了。” “而且,后吃的鸡翅也没有找到,所以说,这明子剑的死亡事件应该是在孙夫人送完烤串之后,柳柳姑娘送鸡翅之前,而这段时间里,也只有你孟公子去过船头,接触过明子剑,孟公子,你现在还有什么不解和想要说的么?” 一百四十一、恶从胆边生 证据都摆在眼前了,虽然这种证据闻所未闻,但经过陆路这么详细的一说,再加上前后晚饭与宵夜的对比,便更能说明问题了。 而且关键是,这胃中并没有鸡翅和桂花酒的残存物,就算陆路说的,根据胃中食物的消化程度来判定这个死亡时间,是个无稽之谈,但吃进肚子里的东西总不能凭空消失。 就算是消化代谢掉了,但也应该是前面的食物先消化代谢的,好,根据食材本身质地的不一样,消化代谢速率也不一样。 但之前的羊肉串基本就没有被消化分解,这鸡肉的消化代谢分解的也太快了了,一个渣滓都没有留下,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通过这个,就可以表明死者明子剑根本就没有吃那烤鸡翅,而桌子上却有鸡翅膀的骨头,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有人想要掩饰某些东西。 为什么要掩饰某些东西,说明他们心里有鬼。 事情到了这一步,基本上可以说这案件算是告破了。 徐元春一脸震惊的看着陆路,他从来没有想过,仅靠一具尸体,仅靠这尸体体内的胃容物就可以破案。 王稚登也是一脸诧异的看着陆路,因为这小陆大人给他的震撼力太大了,这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想到这种方法啊,简直是匪夷所思。 马湘兰虽然诧异、震惊,但更多的还是开心,为陆路开心,为破获案件开心。 周围之人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陆路,之前都是听说那文曲星下凡的小陆大人如何如何了得,又是一夜吟尽天下月,又是起死人肉白骨的,今日一见,还真应了那句老话了,百闻不如一见啊。 周围都在震惊于陆路的才华,与那诡秘的破案手段,而案件的当事人,也就是这起杀人案件的凶手孟文光,却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孟文光看着陆路,然后缓缓的说道:“小陆大人,这些都是歪门邪道的东西,不能说明什么,你说我杀了明子剑,那我就想问问你,我为什么要杀明子剑,而且还是在你和徐公子这种人面前杀人,我这不是找死么?” 问题又回到了杀人动机这方面了,这个问题也是老问题了,徐元春通过摸底排查,以及老案例的相似性,得出了杀人凶手是孟文光。 这种本事,陆路也很在行,当陆路看出柳柳姑娘的那些众多的破绽时,以及伤口的鉴别后,陆路便怀疑起了孟文光了。 但怀疑一个人是杀人凶手,必须要找到这个人的杀人动机,但陆路找了很久,也想了很久,并没有找到一个非常确切又合理的杀人动机,只有猜测。 也正是因为陆路找不到这孟文光确切的杀人动机,才迫使陆路不得不解剖一下死者的尸体了,想要通过这胃里的内容物来判定死亡时间,进而锁定孟文光便是那杀人凶手。 现在这证据已经确凿了,但杀人凶手却死鸭子嘴硬,我就是不承认,我不但不承认,我还想知道你说我杀人了,我为什么杀人啊,你倒是说说啊!!! 陆路看着孟文光,而后摇了摇头说道:“我并不知道你的确切杀人动机” “哦?”孟文光一听,因兴奋,脸上瞬间红晕了起来,但陆路接下来的话,却让孟文光如坠冰窟之中。 “咳咳!” 看着兴奋的孟文光,陆路干咳了几声,然后继续说道:“孟公子,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死明子剑,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可能对你很重要。” “哦?什么事情?”在得知陆路并不知道自己的杀人动机之后,孟文光多少恢复了一些自信。 陆路有些可怜的看着孟文光,然后说道:“我想告诉你的是,这明子剑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什么香料坊的老板,他其实就是,就是苏州徐家的一个赘婿而已,现在可能连徐家赘婿都不是了。” “赘婿?不可能不可能。”孟文光一听瞬间呆住了,随后一边疯狂的摇头,一边还自我安慰着说道:“不可能的,他送给我一个鼻烟的,虽然里面所剩不多了,但那也是价值不菲啊。” “一定是你骗我的,对不对,一定是你想要我认罪故意这么说的,对不对。”孟文光希冀的看着陆路,就希望陆路能点点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骗他的。 “这鼻烟啊,是之前蠡墅镇范氏香料行给他的,希望他能推广一二,既然你知道它的价值,那你也应该知道这鼻烟最初就是蠡墅镇范氏香料行推广的。”陆路这话直接粉碎了孟文光的希望。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看着有些发狂的孟文光,陆路多少也能猜到一些他的杀人动机的,无外乎就是看中了别人的钱财罢了。 八月十八那天晚上,绣娘不小心碰到了孟文光,虽然当时这孟文光没有说什么,但之后陆路也是从一些想要套近乎之人的口中,听到一些关于他的事情的。 这孟文光本身并不是什么书生学子,他在他老家就是一个卖菜的,他之所以想要成为书生学子,就是想钓个好老婆回家。 因为在他住的小巷子里,就有一个穷酸书生被一富家翁相中了,从此走上人生巅峰,懒惰的他也想这样干。 但没有文化的他,虽然学了几首诗词,但时间长了便会露怯,所以努力了这么久,并没有钓到什么金鱼老婆。 而就在孟文光灰心丧气的时候,遇见了明子剑,在得到明子剑赠送的鼻烟后,便暗中跟踪起明子剑了。 在得知明子剑与这柳柳姑娘往来甚密,便将主意打到了柳柳姑娘的身上了,斥巨资将柳柳姑娘从青楼里赎了出来。 本来计划都挺好的,但突然明子剑说他有急事,不能回应天府了,虽然柳柳姑娘手中有明子剑的婚书,但身为骗子的孟文光却看出了苗头。 这明子剑可能想跑,这倒是很好理解,正常人家肯定不会要青楼女子做妻子的,但酒后写了婚书,想反悔也是不行的,也只能用这种办法了。 而孟文光为了能成为明子剑的大舅哥,可是花光了他的所有,还有借贷了一些高利贷,斥巨资打造的计划,又怎么能让它胎死腹中呢。 于是,在久劝无果之下,便恶从胆边生了。 一百四十二、当骗子遇上骗子 当恶占据了孟文光整个心的时候,他的脑海里便呈现出嘉靖三十三年,发生在自己家乡的一桩命案。 当时那可是一桩迷案,一直找不到凶手是谁,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最后还是找到了杀人凶手,便是当时那落魄书生和富家媳妇,二人为了谋取富家男子的财产,上演了一出好戏。 十几年过去了,孟文光便想利用这同样的作案手法,也做起了那谋财害命的勾当了。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孟文光还在那大叫着不可能,其实他心中已经知道陆路所说的一切应该都是真的,但他就是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前些天,去参加石湖诗会,孟文光打扮的人模狗样,准备去钓一下美人鱼,但却遇见同样想去钓金龟婿的卢小月了。 当时孟文光虽然觉得晦气,但并没有什么,毕竟说起来,还是他占了便宜,最起码占有了那女子的身体了。 而这次,孟文光本想着来票大的,没想到又遇见了骗子,孟文光心里苦啊!!! 陆路看了一眼已经有些癫狂的孟文光后,转头看向了马湘兰身旁的柳柳姑娘,此时的柳柳姑娘脸色煞白,眼神游离,小手不断地搅拌着衣襟,当看到陆路向她看过来时,顿时吓得坐在了地上。 看着坐在地上,惊慌失措的柳柳姑娘,陆路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有些怀疑自己了,自己有这么可怕么? 陆路蹲下身子,看着瑟瑟发抖的柳柳姑娘,说道:“柳柳姑娘” 秉承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理念,柳柳姑娘将事情的前后经过娓娓道来,“当他知道我长得象明子剑明公子的前妻后,他便将我赎出青楼,那天晚上,他又问我想不想嫁给明子剑明公子,成为他的娘子,身为残花败柳的我,当然愿意了,于是,一天晚上,趁着明子剑明公子喝醉之时,他便提起了婚事” 也不知道明子剑是真的醉了,还是将计就计,反正很爽快的就写下了婚书,孟文光的计划也很顺利,于是便想领着明子剑回家与柳柳姑娘成亲,免得夜长梦多。 明子剑依然是爽快的答应了,本来答应的好好的,但有一天,这明子剑突然收到了一封信,说他在松江府的门店出现了点事情,他得去那里处理一下。 明子剑让孟文光领着柳柳姑娘先去南京,也就是应天府等他,等他办完事情之后,他就会速速回应天府,与柳柳姑娘拜堂成亲。 听到这里,尽管柳柳姑娘不舍得明子剑的离开,但柳柳姑娘也想做个好妻子,自己的男人去做事业,当然不能拦着的。 与柳柳姑娘的天真相比,孟文光就显得老练了很多,你明子剑光让我们去应天府等着,但也不说你家住哪里,骗子出身的孟文光一眼,就看出这明子剑就是想要悔婚。 应天府那么大,你不说你家住哪里,我们上哪里去找你啊,这时候,孟文光还不知道他想钓的大鱼,也是个骗子而已,哪有什么店面啊,哪来的富家子弟啊。 于是孟文光就旁敲侧击明子剑,最终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明子剑就是想耍赖,孟文光计划了这么久,又岂能将咬钩的大鱼放跑呢,于是便有了邪恶的念头。 “他说明子剑明公子是想跑路,他还说”柳柳姑娘抽泣的交代着。 也许正如那句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也许是柳柳姑娘看到了这人世间的光,再让她回到黑暗之中,她也是不愿意的。 也或者是,柳柳姑娘并没有任何立场可言,她最终是跟明子剑过日子,还是跟孟文光过日子,这些都不重要,她只是想脱离那卖笑、用身子取悦他人的欢场生活罢了。 反正这柳柳姑娘就鬼使神差的同意了孟文光的杀人计划,于是二人好吃、好喝、好玩的伺候着明子剑。 最终明子剑也在这柳柳姑娘那“温声细语”之中,答应了将孟文光和柳柳姑娘送到镇江的长江入口处,然后一个顺流而下去松江府办事,一个逆流而上去应天府等待“良人”的归来。 明子剑也没有想到,这是他们的计划,在他登上大船的那一刻起,他注定是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一切也都按着计划进行,可谁能知道,这大船之上,不但有年少出名的徐元春,还有近来风头正劲的小陆大人。 这二人,可都是破案的好手啊。 徐元春成名已久,十二岁时,便成功破获一起杀人案,被人称为小宋慈。 而陆路则是最近一段时间才火的,不但诗词歌赋作的好,据说破案也是一把好手。 在这两人眼皮底下犯案,多少有些茅坑里点灯——找死(屎)的意思了,但有时就是这样,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但就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出现了意外。 孟文光的钱也花了,宴会也开了,现在可以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柳柳姑娘小声的说道。 听到这里,陆路的脸色多少有些意味难明啊,这还真是当骗子遇上骗子了啊。 以陆路对明子剑的了解,当孟文光盯上明子剑的时候,很可能,明子剑也看上了孟文光,毕竟,这孟文光一直以来,都将自己打扮成一个富家子弟的样子,有学识,又有钱,女孩子梦中情人的标配。 而明子剑也是刚被徐家扫地出门,也需要重新找一份不用劳动就可以生活的事情来干,这二人,可以说是“一拍即合”啊。 只是这两个骗子都不知道对方也是骗子而已,明子剑乐在有吃有喝还有女人玩,孟文光则是计划着将“表妹”嫁给明子剑,这样便有了一张长久的饭票了,殊不知,当他想着天上掉馅饼的时候,便已经掉入骗子的圈套之中了。 当骗子遇上骗子,谁的欲望大,谁就会上当受骗了,这明子剑只是为了骗吃骗喝,对柳柳姑娘说的那些话,什么前妻死了,什么她长的像他的前妻,这些都是为了骗吃骗喝而已。 没想到,这个谎言被孟文光信以为真,再加上那小小的鼻烟诱惑,就让孟文光深陷其中,想着一步登天,想着繁花似锦。 于是,孟文光花尽所有,还贷了款,将柳柳姑娘从青楼赎出后,又“送”给了明子剑,还自以为很聪明的解释道:“这是他的表妹!” 说什么小时候家里穷,表妹被迫流落风尘,这有了钱后,便到处寻找,终于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给找到了。 殊不知,明子剑根本不在意这些,他只是想不劳而获而已,他只是把你当成了临时的饭票而已。 当骗子遇上骗子,要说谁胜了,陆路觉得还是明子剑更甚一筹,使得孟文光被骗了还不自知。 但明子剑也没有想到,自己就是想要不劳而获而已,骗吃骗喝而已,竟然为此丢了性命,这也算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了,最终还是死在了他的骗术之下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会被骗,我不可能被骗的。”孟文光已经有些疯了。 对一个骗子来说,当了一辈子的骗子,最终却栽在了骗子的手里,这多少有些可笑,这多少有些耻辱啊!!! 看着癫狂的孟文光,陆路有些感伤啊,人啊,就不能好高骛远,你只要脚踏实地、踏踏实实的去做你力所能及的事情,虽然可能结果不是很理想,但你胜在心安理得。 那些靠投机取巧、坑蒙拐骗之辈,虽然短时间内,可能光鲜亮丽,但俗话说的好啊,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啊。 这不,骗子遇上了骗子,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啊! 一百四十三、此心安处是吾乡 雾雨如丝,朦胧如烟。 这还是陆路第一次这么有闲情逸致的去看这江南的烟雨,虽不是“欲过清明烟雨细。小槛临窗,点点残花坠”,也不是“蒙蒙烟雨网春晖,南陌清明二月时”。 这深秋的烟雨不像清明时节那样淅淅沥沥,而是飘飘洒洒,随风缠绵,有着“吴头楚尾路如何,烟雨秋深暗白波”的意境。 看着河面上涌起茫茫白烟,秋雨落下,白波涌起,秋风袭来,烟雨绵绵,如诗如画,仿佛旖旎烟雨柔情的嫣然一般。 昨夜,当案子破获之时,已然已是深夜,陆路本就嗜睡,在加上这绵绵不断的烟雨,使得天色阴暗,给人一种昏昏沉沉的错觉。 当陆路醒来之时,这大船已到无锡县境内了,由于船上有杀人犯,所以大家一致决定在无锡县境内停靠一下,将杀人凶手孟文光和帮凶柳柳姑娘交给无锡县的知县处置。 这不,大船缓缓靠近了无锡县的东门,靖海门。 陆路依窗而靠,看着烟雨中的靖海门,思绪万千啊,这无锡虽然早在西汉时就已经被命名为无锡县了,在东汉也已经建立了城垣,但这无锡县的城墙却一直都是土城,直到嘉靖三十三那年。 嘉靖三十三年,也就是1554年,当时倭寇正从我国东南沿海大举入侵内地,无锡县告警。 当时的知县王其勤,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便率领无锡县的百姓,自二月初九日至四月二十日,用了七十天的时间,将原来无锡土城垣改建成一座长十八里,高两丈一尺的砖石城墙。 在同年四月二十三日,倭寇便侵犯了无锡,知县王其勤又是亲自督战,历时十八天的时间,击溃倭寇,全城得保。 为了纪念筑城抗倭这一事件,便将这东城门改名叫了“靖海门”,其他几个城门的名字也都有改过的。 比如以苏轼的“独携天上小团月,来试人间第二泉”命名的试泉门(西门),以靠近太湖为名的“望湖门”(南门)。 还比如北门的控江门,至于控的是什么江,那当然是指离无锡北门不远的江阴境内的长江了。 后来,在1945年抗战胜利后,这北门又被改成“胜利门”了,现在这胜利门早已不见,但原址上有胜利门广场,让人可以追忆历史。 烟雨一直在下,不大不小,一直绵绵的,如牛毛一般洒下。 陆路就这样趴在船舱的窗沿上,看着烟雨中的无锡城,心中感触良多,想到小时候的英雄梦,尤其是和爸爸看那抗日神剧的时候,常常幻想着自己能成为大英雄,手刃那些没有人性的家伙。 还好,我们从来不缺少像王其勤这样的民族英雄,看着无锡县那踏雨而行的百姓,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并没有被这绵绵细雨,阴阴沉沉的天气所影响。 看着这群可爱的人啊,陆路突然没有了慵懒之意,突然有种想要成为他们其中一员的冲动! 以前呢,陆路时常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无法完全融入进去,这里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任何可以消遣的东西。 陆路常常会想,要是有一天,自己能再次回到现代那就好了,这种事情,陆路不止一次想过。 但今天啊,看着烟雨中洋溢着笑容的人们,陆路的心突然不在复杂,不再纠结了。 那些先贤们,为你披荆斩棘,不就是要你活得幸福么,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生活的意义从来没有变过。 如我们在微风中感受那熹微的晨光,在细雨斜洒时,感受着烟雨的缠绵与悱恻。 清晨时,你绾发画眉,烟雨时,你踏雨而行。 忙时,你养蚕织布,闲时,你琴棋书画。 偶有浊酒、清茶,远离尘世繁华。 傍晚时,你生火做饭,夜时,你沐浴抽簪。 这烟雨中的笑脸,让陆路的内心一片平静,正如苏轼所说:“此心安处是吾乡。” 家是什么,不就是心安之处么? 陆路想明白之后,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可能是陆路已经习惯了这船身的摇晃了,此时已经没有昨天那种晕头转向、恶心的感觉了。 看着船舱之外,那似雾似雨的烟雨,便想到了“清江不管人间事,烟雨年年属钓翁”,正好趁着这个时候,陆路想去体验一下“一竿风月,一蓑烟雨,家在钓台西住”的感觉。 陆路披上了一席蓑衣,拿着钓竿,内心平静的向船舱之外走去,离开繁华,离开喧闹,陆路想要去体验一下没有高科技,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的生活。 嗒嗒嗒! 雨滴滴落在船的甲板上,溅起层层的水花。 陆路踏着溅起来的水花,来到船舱之外,虽已深秋,但这绵绵烟雨却没有“水宿烟雨寒,洞庭霜落微”的感觉,可能还没有到霜降的时候,也可能这里不是洞庭湖。 “嗒嗒”的脚步声,惊到船头正欣赏着绵绵烟雨的女子了。 一把油纸伞,将那绵绵的烟雨挡在了外面,听到水花四溅的声音,油纸伞微动,回首看去。 看到那油纸伞下的笑颜,陆路的脑中顿时想起了那句诗,“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这明眸皓齿,一眼万年啊。 正所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那干净的发自内心的笑容,那炯炯有神而又如一汪清泉的眼眸,让陆路的心跳都停了半拍,陆路呆呆傻傻的站在这绵绵的烟雨中,仿佛醉在了烟雨的缠绵中一般。 烟雨微微,一片笙歌醉里归。 与那欣赏烟雨的马湘兰不同,身在家中的绣娘也撑着油纸伞,这伞还是中秋佳节那天,绣娘和陆路逛街时,陆路送给她的,除了这把桃花色的油纸伞外,还有一把苏绣的宫扇。 绣娘撑着油纸伞,走在这悠长而又寂寥的雨巷……,与马湘兰不同,绣娘并没有觉得这烟雨有何之美,到是有些内疚,有些委屈,有些烦躁。 内疚的是,陆路走时匆忙,自己竟然忘记给陆路准备雨具了,不知道自己的相公,是否有被这绵绵的烟雨淋到了。 自己明明知道这“袅袅秋风动,凄凄烟雨繁”,但自己还将雨具给忘记了。 想着想着,绣娘便有些想要流泪,因为绣娘想陆路了,哪怕才分别一天,但绣娘就是很想念陆路了。 尤其是在受了委屈的时候,绣娘很后悔,为什么自己不跟着陆路去应天府呢,却在家受这种委屈。 其实陆母也没有说什么,但绣娘看到陆母对吴婉贞那个样子,绣娘就觉得很委屈,非常的委屈。 之前那么困难的时候,绣娘都不觉委屈,但现在日子好了,绣娘却觉得委屈,有时啊,不患寡,但患不均。 凭什么她来了,自己就得冒雨出去买菜啊,自己才是你的儿媳妇哎,她还没有过门呢,你都对她这么好,那以后岂不是 其实绣娘并没有埋怨陆母的意思,只是吴婉贞太狡猾了,在陆母面前装乖宝宝,哄得陆母都不知道北了。 但在自己面前,却趾高气昂,摆着她那大小姐的臭架子,但陆母就是看不到,还顺着她的意思。 吴婉贞的话,绣娘可以不听,但陆母的话,绣娘不得不听,此时的绣娘是非常的想念陆路,想的心都疼了。 烟雨如初,思念依旧。 一百四十四、曹贼? 这绵绵的烟雨,随着秋风轻触,洋洋洒洒的,如牛毛的雨滴,洗刷着万物,不但将那厚重的青石板洗刷的一尘不染,也将那典雅的楼阁清洗的干干净净。 苏州府的一处宅邸里,绵绵的烟雨落在青色的泥瓦上,积少成多,最后汇聚成了涓涓细流,奔涌而下。 一把褐色的油纸伞,在青衣小厮的引导下,冒着洋洋洒洒的烟雨,走进了一栋古宅之中。 当当当,琴声袅袅,歌舞升平。 随着房门的轻启,刷刷刷的烟雨声流进了房屋之中,而那当当当的扶琴声也钻到了雨幕里,期间还传出一两句压得极低的言语声。 “具可靠消息,那家伙去了吴县西山的风月观了。” “哦?你的意思是是他发现了什么?” “目前还不知道,据说是陪她娘子去求签的,但在这种繁忙的情况下,还能抽出时间陪他娘子去那风月观求子,这不得不让我们谨慎一些啊,而且据眼线回报说他在风月观待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你的意思是说吕老大手里的东西很可能在他手里?所以他才去的风月观?” “这个倒是不好说,我们找了那么长时间了,就连他都没有找到,我想那家伙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找到的。” “不可大意啊,那东西要是被发现了,我们可就在劫难逃了,还是派人去查看一下为好。” “嗯,也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不过我听说那家伙去了应天府,不知道那东西是否带在身上了。” “应天府?去那干什么?” “还不是惹的祸。” 秋雨袭来,将那低沉的声音淹没了,没有听清他们说的到底是谁? “去了应天府,正好可以让他行动啊。”又一个略显幼稚的声音说道。 “那是不是有些太大才小用了啊。” “” “我得不到的,我就毁掉,让他回来时看看,我就喜欢看他痛苦不堪的样子,我要将他加在我身上的痛苦,百倍千倍的偿还给他” “好了,那个无为道人找到了没有。”一个颇有威严的声音说道。 “目前还没有找到。” “继续找,一定要将他控制住。” “” 吱嘎,随着房门被关上,那些低沉的声音也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天地间那绵绵的烟雨滴落在这尘世间的“叮咚”声了。 嗒嗒嗒! 细雨如烟,滴落在那盏兰花蓝的油纸伞上,又溅起了点点水花。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 陆路从来没有发现这马四娘会美得如此惊心动魄,其实这马湘兰的姿色也就只能算是中上而已。 这样的女子竟然能在那美女如云的秦淮河上崭露头角,不得不让陆路怀疑秦淮河上美女的质量了。 但今天,陆路总算是知道这马湘兰为什么能在美女如云的秦淮河畔崭露头角了。 虽然,她的相貌不是很惊艳,但在这烟雨之中,她那干净毫不杂质的眼眸,明亮而又动人,那清新自然的笑容,生动而又富有感染力。 让陆路不由自主的也跟着笑了起来,陆路和那回眸的马湘兰相视一笑,但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陆路走上前去,找了一个地方,便抛下了钓竿,钓起了鱼来,马湘兰则是轻移莲步,紧挨着陆路的身旁,看着烟雨中嬉戏的水鸟。 “杨柳路尽处,芙蓉湖上头。虽同锦步障,独映钿箜篌。鸳鸯可羡头俱白,飞去飞来烟雨秋。” 才女就是才女,一开口就是诗词歌赋,将这运河两岸的景色,说的是绘声绘色的,不像陆路,陆路看到那水中嬉戏的野鸭子,只能说,卧槽,这野鸭子长得真好看,花红柳绿的。 再好一点的,可能会唱上一首,类如,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船在码头停留的片刻,当徐元春和王稚登将那孟文光和柳柳姑娘交付给无锡县衙后,这船便缓缓的驶离了码头,向那目的地应天府进发。 两把油纸伞并肩而入,徐元春和王稚登一边说着话,一边向陆路这里走来。 “伯谷,你说这小陆大人到底是怎么”徐元春说了一堆的话,但却没有得到王稚登的回话,于是转头向身旁的王稚登看去。 此时的王稚登,正目视着前方,脸色有些难看,顺着王稚登的目光看去,在那细如牛毛一般的烟雨中,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正在船的甲板上垂钓着,身旁站着一个撑着兰花蓝的油纸伞的女子,正宜嗔宜喜的与那钓翁谈笑道。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香。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 好一个江湖儿女,才女佳人啊! 这王稚登与马湘兰的事情,徐元春也是知道的,在来苏州府赏月之时,这马香兰便送给了王稚登一副画,那情意已然,但不知为何,这王稚登却假装看不见,如今又是这般摸样。 王稚登驻足在这茫茫烟雨之中,看着前面那对才子佳人,有说有笑着,心中犹如此时的天气一般,阴阴沉沉的,又如那句歌词一样,“假如我年少不自卑,懂得什么是珍贵” 陆路并不知道身后有着两个特大度数的“电灯泡”,此时正教着马湘兰唱歌呢,刚刚马湘兰小哼了一句苏轼的《定风波》,这让陆路想到了周深的《光亮》了。 “莫听穿林打叶声,一蓑烟雨任平生,畅音阁里终一叙,六百年一粟,沧海一梦。” 陆路惊讶的看着身旁的马湘兰,还有什么是这丫头不会的啊,自己那破音唱了一遍,就一遍,这丫头就将这首歌给还原了。 “马姑娘,你简直就是天才啊!”陆路震惊的说道。 马湘兰突然被陆路夸赞,顿时还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艳丽的小脸还红了起来。 之前,听红花馆的头牌苏苏说,这小陆大人会好多没有见过听过的俚曲歌调,在石湖诗会,马湘兰见过一次,这船上,马湘兰又见过一次。 马湘兰晕红着脸看着陆路,她不知道陆路为什么会懂得如此之多,会做诗,会破案,会写故事,还会写歌谱曲,又会烤串做饭,这世上哪有这样的男子啊,简直不可思议。 在不知不觉中,陆路在马湘兰的眼中变得格外的不一样,不同于其他的男子,她对陆路看法,有些像热恋中的男女那样,眼中全是对方的好。 但生活就是生活,并不是诗,总会有些柴米油盐的琐事,就如她和王稚登的处境一样。 可能,此时他在你心中,便是那窗前的白月光,胸前的朱砂痣,但时间久了,相处长了,他可能就会变成你衣服上的白饭粒了,也可能成为墙上的蚊子血呀。 大船轻启,船身一动,由于突然的晃动,马湘兰身躯一晃,没有站稳,脚下一滑,便一下子扑进了陆路的怀里,那娇艳欲滴的香唇便重重的印在了陆路的脸颊之上了。 而恰巧就在这时,陆路看到了远处烟雨中的王稚登了,陆路心里咯噔一下,“完喽,这下可解释不清咯。” 果不其然,王稚登在看到这一幕后,立马一甩衣袖,气呼呼的向船舱的方向走去。 “伯谷兄,伯谷兄!”见到王稚登离去,徐元春一边喊着,一边追了上去。 听到徐元春的声音,马湘兰也发现离开的王稚登了,陆路有些尴尬的看着马湘兰,“马姑娘,你看,要不,要不我去给你解释一下!!!” 陆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话,这不,听到陆路这话后,马湘兰原本红晕的小脸变得有些苍白了。 随后什么也没有说,从陆路的怀里爬出后,提着兰花蓝的马面裙便向船舱里跑去,也不知道是要追王稚登解释呢,还是由于害羞呢。 反正只留下那把精致小巧的油纸伞还在这烟雨绵绵中随船晃荡着,陆路看着消失在烟雨中的马湘兰,摸了摸脸上的红唇印,陆路心情很复杂,自己好像还挺喜欢这样子啊。 难道,我有曹贼的潜质??? 一百四十五、花开堪折直须折 袅袅秋风动,凄凄烟雨繁。 这雨啊,这一下,就延延绵绵下了好几日,而这几日,陆路不是披蓑戴笠装那钓鱼翁,就是借故身子不适想要回船舱睡觉。 反正是能不和王稚登等人见面就不见面,因为前几日与马湘兰那意外的一吻,陆路不管是见到马湘兰,还是见到王稚登,多多少少都有些尴尬。 但反观马湘兰,这丫头过了一夜之后,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还和之前一样,在徐元春和王稚登二人下棋的时候,在一旁给他们温酒倒茶的,偶尔的时候,还会抚琴清唱一曲小调什么的。 甚至有的时候,马湘兰还会撑着她那把兰花蓝的油纸伞,给“独钓寒江雪”的陆路送上一些吃食,或着是给陆路带去一壶温热的烧酒,让陆路暖暖身子。 这不,马湘兰莲步款款,又一次来到“孤舟蓑笠翁”的身旁,然后蹲下身子,给陆路斟了一杯烧酒,然后明眸皓齿甜甜地说道:“小陆大人,喝杯酒,暖暖身子。” “哦,谢谢!谢谢!”陆路抬头看了一眼马湘兰后,又立马低下了头,然后连忙道谢道。 这马湘兰给陆路送完烧酒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去,而是蹲在陆路的身旁,也和陆路一样聚精会神的看着烟雨缭绕的水面。 陆路聚精会神那都是假的,这船在快速的航行,而陆路这垂钓,也只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目的就是为了逃避某些尴尬。 但现在,这想要逃避的尴尬,却蹲到自己身旁不走了,这让陆路感觉浑身不自在,陆路僵硬的转过脑袋,然后干巴巴的说道:“马,马,马姑娘,这下着雨呢,你,你,你还是回去!” 马湘兰好像没有听到陆路的言语一般,依然是聚精会神的看着河面,马湘兰咬了一下嘴唇后,便开口说道:“小陆大人,眼看就要到金陵了” 昨天,陆路他们就已经离开了京杭大运河了,目前正在长江水系向南京行驶,以现在的船速,陆路估计大约还有两、三日便可到达南京了。 “嗯,没想到古时候的船还挺快,我还以为要”说道这里,陆路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随后偷偷的看向一旁的马湘兰。 还好,马湘兰已然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水面,并没有察觉到陆路话中的不妥之处。 陆路看着马湘兰的侧验,心不知为何有些痛的感觉,这丫头有些落寞,难道是因为那天的事么? 看着,看着,陆路的心便有些悸动了,自从那“回眸一笑百媚生”后,自己便发觉自己好像对这马湘兰有了非分之想了。 这让陆路很不好受,这也是陆路选择在烟雨中钓鱼的原因,一向自诩自己是好男人的陆路,竟然会移情别恋!!! 一方面陆路觉得自己对不起远在家中的绣娘,另一方面陆路又有些禁不住那“一顾倾人城”的诱惑。 所以陆路选择了逃避,认为到了南京之后,一个天南,一个地北,没有了交集,时间一长,到时这由于多巴胺引起的爱慕,就会消散。 故,大多时候,陆路都是选择不和马湘兰单独相处的,但这丫头,好像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竟然冒着绵绵细雨跑到这甲板上和陆路钓起鱼来了。 “小陆大人,小陆大人!” “啊?”正在纠结的陆路被身旁的马湘兰惊醒到了。 “鱼,鱼,小陆大人,上鱼了。”马湘兰一边手舞足蹈着,一边兴奋的说道,那样子哪还有秦淮名-妓-的半点样子,倒像是邻家妹妹一般,清纯可爱,清新自然,干净清澈。 于是,陆路又迷失在马湘兰那干净而又爽朗的笑容之下了。 “鱼,鱼鱼。” 见到陆路还在那里傻傻愣愣的,马湘兰一把将手中的油纸伞丢掉,然后扑到陆路的身上,奋力的拽着鱼竿。 一条一尺来长的鲥鱼被马湘兰拉了上来,这也是陆路这么多天来,第一次钓上鱼来。 “鲥鱼,鲥鱼哎!”坐在陆路怀里的马湘兰提着那活蹦乱跳的鲥鱼兴奋的喊道。 “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萎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而这鲥鱼也是长江三鲜之一啊,虽然多刺,但味道却极其鲜美。 “小陆大人,等一会儿,我将这鱼送到船上厨娘那里,嘿嘿,晚上有口福了。”马湘兰开心的说道。 看到马湘兰那干净纯粹的笑容,陆路也不再纠结,毕竟美好的东西,大家都爱嘛,只要远观不去亵玩就好了。 陆路想的倒是很美好,但身子不受他控制啊,在马湘兰那体香和浆果一般的身子的诱惑下,陆路已然变的蠢蠢欲动了起来。 而马湘兰也感受到了陆路的蠢蠢欲动,虽然马湘兰是个清倌人,但男女之事,身为秦淮名-妓-的她,又岂能不知道呢。 被陆路这么一顶,马湘兰顿时俏脸晕红,原本清澈干净的眼眸,此时也变得春意盎然了起来,就如那天地间的烟雨一样,朦朦胧胧的。 “小陆大人~”马湘兰咬了一下红唇,随后吐气如兰的说道。 马湘兰不叫这声“小陆大人”,陆路还不会失去理智,这声“小陆大人”叫的,软软糯糯,甜腻可人。 轰了一声,陆路仅存的理智便在这声“小陆大人”中消逝了。 只看到陆路的大手立马向那因紧张而上下起伏的波涛涌去,一把握住,凝脂留香,马湘兰“嘤咛”一声,便像没了骨头一般瘫软在了陆路的怀里。 “伯谷兄,难道你就这样放手了?”徐元春,通过船舱的窗户,正好能看到甲板上的陆路与马湘兰,不过由于有油纸伞的遮挡,徐元春并不知道此时陆路和马湘兰具体在做什么,但看着靠的这么近,基本上也能猜到。 “元春,四娘是个好姑娘,但她要的我给不了,与其一直耽误她,还不如放手,烟花易逝,红颜易老,让她在她最美的年华找到相伴相守之人,总比到最后孤独终生要好。” 王稚登没有看向船外,而是聚精会神的看着眼前的棋盘,嗒的一声,落子生花。 “伯谷兄,你倒是大度啊!”徐元春也收回了目光,重新聚焦到了棋盘之上。 大度?不大度又能怎么样呢,谁让你错过了机会呢,想到这里,王稚登紧紧的握了一下手中的折扇,上面那朵悬崖绝壁上的孤兰,正迎风绽放着。 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我也知道你决非是路柳墙花,凡夫俗子又怎么能一睹芳泽呢!!! 但我已经是三十六岁的人了,现在却依然无位无职,可以说是前途一片渺茫啊,但我又不甘心,我的所学所长,就这样埋没于尘沙之中。 我壮志不灭,为了理想抱负,我愿意随时赴汤蹈火,拼死一搏。 这样一来,四娘,我便没法给你带来庇护与幸福,倒不如不作任何承诺,这样,交往起来也能轻松一些。 王稚登的想法是好的,想等自己事业在稳定一些的时候,再来回应马湘兰那浓烈的爱,但有时女孩子并不是这么想的,她们等不起啊。 尤其像马湘兰这样的有学识有思想的女子,她们想和你一同共进退,一同去创造属于你们的未来,而不是坐享其成。 可能她们太过于理想化了,但有时就是这样啊。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 一百四十六、初到应天府 一连下了好几天的绵绵烟雨,在进入南京之前,竟然奇迹般的停了,虽然远处还有几声雷响,但此时已有初晴的端倪了。 那遮天蔽日的乌云便如画布上的图画一般,被几朵白色的云朵所代替,而那久违的太阳也斜挂在了西边的天空之中。 天缺西南江面清,纤云不动小滩横。墙头语鹊衣犹湿,楼外残雷气未平。尽取微凉供稳睡,急搜奇名报新晴。今宵绝胜无人共,卧看星河尽意明。 这美好的初晴景色,陆路本想和马湘兰分享一二的,但自从那天陆路的大手伸进了人家的小衣内,肆意妄为了一翻后,这马湘兰便像之前的陆路一般,总是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逃避见面,导致陆路都怀疑那天在烟雨中吻得忘我的女子是不是马湘兰了。 看着夕阳西下,陆路只能感叹道:“小雨初晴好天气,晚花残照野人家啊。” 一夜无话,第二天,陆路所在的大船终于抵达了应天府了。 应天府,明朝时,南京的称呼。 作为六朝旧都的南京,在明初时,便被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定为首都,后永乐时期迁都顺天府,这应天府便作为了陪都。 下辖上元、江宁、句容、溧阳、溧水、高淳、江浦、六合八县。 到了明朝中期,南京城人口达到120万之多,是当时中国规模最大、人口最多的城市,也是全世界最大的城市。 “天街半是五侯家,处处燃灯斗月华。自是帝城春色早,千枝万树一齐花”,这就是描写曾经南京的诗句啊。 不过随着明朝的衰败啊,这南京也不是明初时期的南京了,用李白的诗句说,就是“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由于迁都北京了,“长安”不在了,这南京的一些地方也已经发生了改变,如之前最大的官营手工业基地,也相对的衰落了很多。 当时那可是机构庞大,门类齐全,产量可观,盛况空前啊,不过也没有关系,官方的不行,民间手工业便开始好了起来。 虽说与之前相比,无论是在政治,文化,经济,或者人才方面都不如从前了,但总的来说,依然是昌盛繁华,尤其是秦淮河两岸,那更是繁华的不行了。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啊,说道这商女,这都到南京了,这马湘兰怎么还不出来呢! 果然,在大船停靠在码头之后,马湘兰便从船舱中走了出来。 今天,马湘兰打扮的格外的隆重,不管是从妆容上,还是从装着上,都给人一种非常高贵,非常典雅的感觉,不像之前在船上那样,仅仅只是淡妆而已。 正所谓“浓妆淡抹总相宜”,浓妆也好,淡妆也罢,总能很好地烘托出她的天生丽质和那迷人的神韵。 马湘兰款款走来,对着陆路身旁的王稚登和徐元春做了一下揖,吴侬软语的说道:“徐公子,王公子,想要煮酒温茶,可以来小女子的幽兰馆去。” 说完,便急匆匆的下了船,好像家里着火了一般,那是一眼都没有看向陆路啊,弄的陆路莫名其妙的,什么情况啊这是。 那天不是很配合的么,自己的手伸不进去,还 小嘴也吻得红彤彤的,都有肿胀的感觉了,这怎么还吃干抹净了,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陆路看着远去的马湘兰,郁闷极了,不过也不是一点好消息都没有,最起码这马湘兰不像之前那样称呼王稚登了,而是和徐元春一样的待遇,改叫王公子了。 就在陆路远眺的时候,王稚登也双手抱拳,对着徐元春和陆路作揖的说道:“元春,陆公子,在下多日没有回家了,所以便先行告退了。” 这王稚登虽然是苏州人,但他常年居住在南京,所以一到南京,想要回家看看,也是合情合理的。 马湘兰走了,王稚登也走了,只留下陆路和徐元春还站在原地。 “陆公子,我们也走!”徐元春目送王稚登后,便对着陆路说道。 “好!”虽然陆路不是很开心,但陆路也知道,自己来这儿是公干的,是出差的,可不是来谈情说爱的。 于是冲着船上的孙春阳和他媳妇张小娟挥了挥手后,便和徐元春向应天府的府衙走去。 这南京不愧是六朝古都啊,自古它就繁华,再加上是明朝的陪都,这里不仅百姓富足,而且文人-骚-客也众多啊,文化底蕴相当的浓厚。 一进应天府的主城,陆路就如初入城市的乡下人一般,东瞧西看的,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无论是现代的陆路,还是古时候的陆路,陆路都是没有来过这南京的,所以好奇的四处观望着。 这街道两旁商行林立,街上也是人来人往,非常的热闹。 相比于陆路,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徐元春就淡定多了,轻摇折扇,闲庭信步的走在大街之上。 陆路穿着一席长衫,虽然也是典型的书生打扮,但他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多少有些给书生这个名词抹黑的嫌疑。 陆路可不会在意这么多,当年读书的时候,便有一个同学是南京的,整天就将那鸭血粉丝汤挂在嘴边,大有“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的意思啊。 虽然陆路不喜吃血,但作为南京美食小吃的代表,这高低还是要去品尝一下的,不都说了么,能证明你去过一个地方,不是那记录你快乐瞬间的照片,也不是你买回来的当地纪念品,而是你有没有吃到那代表着地方特色的小吃。 陆路不在意那“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的美丽邂逅;也不在意那“逶迤带绿水,迢递起朱楼”的惊鸿一瞥。 就想寻找那藏在街头巷尾的地方特色小吃,还别说啊,这南京果然不愧有着“鸭都”之称啊。 陆路这才走了几步,就看到好几家卖鸭货的店铺,红白黑三色的鸭子挂在店铺里,这烤鸭、酱鸭和盐水鸭都散发着不同的香味啊,只是很可惜,并没有发现陆路要的鸭血粉丝汤。 又走了几步,来到一处新的街坊巷口。 “鸭血汤,鸭血汤,客官,要来一碗鸭血汤么?”一个店小二拦住了陆路的去路,极力的推荐道。 “鸭血汤,没有鸭血粉丝汤么?”陆路驻足看着热情的店小二问道。 “鸭血粉丝汤?那是什么?”店小二被陆路问的一愣,随后又热情的说道:“客官,虽然小的不知道什么是鸭血粉丝汤,但小的这鸭血汤啊,可是爽滑顺口,肉美汤鲜的,保准让你尝了都走不动路了。” 这店小二的口才不错啊,再加上陆路没有吃早饭,看到如此多的鸭货,也有些走不动道了,于是看向身旁的徐元春,问道:“徐公子,要不来一碗?” 徐元春看了看这小店铺,皱了皱眉头,说道:“陆公子要是饿了,去前面,前面有家酒楼” “得,小哥,两碗鸭血汤!” “好咧,二位客官,您先坐。”店小二一边抹着座椅,一边说道:“两碗鸭血汤!!!” “陆公子,我不是说” 徐元春还想在说,却又被陆路打断了,“徐公子,你这就不懂了,往往这美食啊,都是藏在这种街头巷尾的苍蝇小店里的。”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店小二便端来了两碗鸭血汤,“来喽,客官,您要的鸭血汤。” 陆路闻了闻,果然很香,随后也不管直皱眉头的徐元春,便吃了起来,“嗯!好吃。” 顺滑的鸭血、紧实的鸭肫、脆韧的鸭肠、鲜美鸭肝、浓郁的豆果、再加上南京本地的辣油、镇江香醋,还有翻着花儿的香葱…… 一个字,绝!!! 其实这鸭血汤,便是鸭血粉丝汤的前身,在清朝,才有人将粉丝放入鸭血汤内,使得那汤汁更加的四溢,卖相也变的极佳了起来,由此便产生鸭血粉丝汤。 陆路当然不会只点了鸭血汤这一样啊,来到这“金陵鸭肴甲天下”的南京,其他的鸭货也得尝尝啊。 果然,没有一头牛能活着离开潮汕,没有一只兔子能活着走出四川,也没有一只鸭子能活着游出南京啊。 南京的鸭货,种类齐全的让人难以想象啊!!! 一百四十七、海青天 这南京不愧是有着“金陵鸭肴甲天下”的美誉啊,陆路要是在这南京多住几日,很有可能也会变成“三天不吃鸭,走路要打滑”的南京人了啊。 酒足饭饱之后,已是中午时分了,陆路拍了拍肚皮站了起来,然后擦了擦满是油渍的大嘴,对着那还在细嚼慢咽的徐元春说道:“徐公子,是aa制,还是,啊不,是各付各的,还是你请???” “”徐元春无奈的翻了一下白眼,嘴里的鸭血汤差点没喷出去。 最后,这顿南京小吃还是徐元春付了账,没有办法,论脸皮这一块,徐元春还真的是个弟弟。 徐元春也只能以陆路给他找了一家不错的美食店为借口,安慰自己了。 又走了一段时间的路,陆路和徐元春终于来到了应天府海大人的府衙了。 陆路伸着脖子眺望着,这海大人的府衙门口围满了人群,远远的就能听到前面人声鼎沸的,好像在争吵着什么。 “海青天,海青天,我夫君冤啊!” “海青天,海青天,我夫君冤啊!” 一个粗布麻衣的女子跪在地上,一边不断的磕着头,一边喊冤叫屈着。 而在那粗布麻衣女子旁,还有一个吊眼梢的女子正指着那不断喊冤叫屈的女子,骂道:“冤什么冤,你个没有良心的,自家兄弟去鱼塘拿点鱼,竟然下此毒手,我还想喊冤呢,我上有生活不能自理的老母,下有没断-奶-的孩童,这相公死了,我我,这还让我怎么活啊。” 说着,说着,那有些吊眼梢的女子便也哭喊了起来,只是在那干嚎,并没有什么眼泪流下。 尽管被那吊眼梢的女子挤兑,但那粗布麻衣的女子依然在那里一边磕头一边喊冤,“海青天,我夫君冤枉啊,求海青天替我夫君做主啊。” 看着那围观之人,越来越多,那海大人府上的仆人看了看身旁的那个穿着一身绸缎的男子,说道:“二爷,怎么办,这人越来越多了啊?” 那名为“二爷”的男子也紧皱眉头,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样子,不过看那些仆人都看向他,他应该是个主事人。 只见那名为“二爷”的男子,走下台阶,对着不停的磕着头的那粗布麻衣的女子说道:“这位大姐,海大人不在,你要是觉得有什么冤情,你可以去府衙喊冤。” 听到那二爷的话,那粗布麻衣的女子哽咽的说道:“我夫君就是被府衙老爷判的。” “”那名为二爷的男子,顿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由于最近出现了那个残杀寡妇的案件,海瑞忙的是焦头烂额的,一开始只是在降低那有着贞洁牌坊的寡妇偷汉的这个影响,但现在,这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最近几天,海瑞海大人又发现了几起瞒报的寡妇惨死案件。 这不,一大清早,天还不亮,海瑞海大人便外出去处理这件事情了,眼看都快三点多钟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海青天,海青天”这粗布麻衣的女子又开始喊冤磕头,颇有一副海青天不出来,就一直磕下去的意思。 这时,陆路和徐元春二人终于是挤开了人群钻了进来,陆路伸长着脖子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得好奇问道:“海青天?” “就是海瑞海大人啦。”一旁的徐元春泛着白眼解释道。 “”陆路那个无奈啊,陆路当然知道这海青天是指海瑞海大人,自己又不是傻子,自己只不过是念叨了一声而已。 这海瑞,为官清廉,正直严谨,刚直不阿,深受当地老百姓们的爱戴,在为官期间,平反了好多冤假错案,故而民间称其为“南包公”、“海青天”。 之前,在那大船之上,徐元春所说的杭州某寺庙里的富商被害案,也就是给徐元春灵感的那个男女互作供词的案件,就是海瑞海大人在杭州任职时的一个案件。 看着徐元春那一副像似看着二傻子一样的眼神,陆路就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和这徐元春理论个一二的时候。 那个名叫“二爷”的男子又说道,“这位大姐啊,海大人不在府里,你在这一直磕头也不是个办法啊,要不,你先回家,等海大人回来的时候再过来。” 这二爷想利用这个说辞,骗这女子回家,但显然这办法又没有奏效。 “呜呜呜,我夫君就要被绞死了,我呜呜呜,海青天,我夫君是冤枉的,我夫君与小叔子本无仇怨,他不知道是小叔子去偷鱼,所以才” “什么叫偷鱼,那是去拿鱼。”之前那个吊眼梢的女子又跳出来说道。 “怎么会是拿鱼呢,有大晚上去别人家的鱼塘拿鱼的么,而且还带着一个人去拿鱼?”这时,一个半大的小伙子站了出来,可能是由于常年在炎热的太阳底下暴晒,使得这小伙子看起来黑瘦黑瘦的。 “邵天保,你个小屁孩,大人说话呢,你插什么嘴,那鱼塘本来就是我们老邵家的,去拿几条鱼又有什么关系。”那吊眼梢的女子指着那黑瘦的邵天保说道。 “不错,那鱼塘是邵爷爷留下来的,但当初可是说好了,轮年养鱼,今天是轮到我义父家养鱼,那鱼塘里的鱼就是我干爹家的,你凭什么去鱼塘抓鱼啊。”邵天保回击道。 “好啊,反了天了啊,老大媳妇,你看看你的好干儿子,竟然目无尊长。”那吊眼梢的女子说不过黑瘦小子邵天保,便对着那粗布麻衣的女子说道。 邵天保,是人小鬼大,见到那自己的干娘不在喊着“海青天”,而是看向自己,这小子趁着自己干娘还没有开口之际,便对着围观的人群喊道:“各位乡亲们,你们都来评评理,哪有这样的兄弟啊,带着外人,来自家兄弟的鱼塘偷鱼” 这邵天保一股脑地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大概,原来,这老邵家祖上有一口鱼塘,这邵守愚与他的弟弟邵守正共同继承这口鱼塘,并规定轮年养鱼。 今年,轮到大哥邵守愚养鱼,但在临近八月十五的那几天里,这鱼塘里的鱼多次被人偷盗。 于是,在八月十四日,夜间,二更时分左右,大哥邵守愚带着自己的义子邵天保拿着红缨枪去那鱼塘抓贼。 好巧不巧,此时弟弟邵守正和另一位叫程周的人正好去鱼塘偷鱼,这程周警惕性比较高,在邵守愚和邵天保还没有发现他的时候,便率先听到有人走动的脚步声。 于是,这程周立即背起鱼网就逃掉了,只剩下弟弟邵守正一人,等他发现他哥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 而这哥哥邵守愚一看有人偷鱼了,便一枪刺出,还不及逃跑的邵守正,就被邵守愚一枪给戳倒了,邵守正惨叫一声,邵守愚连续加力狠戳五枪,邵守正当场身死。 一百四十八、鱼塘命案 当哥哥邵守愚将那偷鱼贼撩倒之后,又连续刺出了五枪,而恰巧就是这五枪,给他招来了杀身之祸。 由于死人了,所以第二天一早,这事便被朝廷知道了,经过审理,县太爷一致认为,这邵守愚跟他的弟弟邵守正二人之间,必然有着某种仇怨,不然又怎么会连刺六下呢。 “若是误杀,不宜连戳六枪,似有仇恨。”这是县太爷的判词。 县太爷有这种想法,倒也是可以理解的,连刺六枪啊,那必定是有仇怨的。 经过多家走访,县太爷了解到,这邵家兄弟其实非常的不和睦,两家常常吵架,看来积怨已久啊。 据了解,这口鱼塘是两兄弟的共同财产,一人干一年,但他的弟弟邵守正干鱼塘,并没有赚到多少钱,甚至还赔了一些钱进去,而哥哥邵守愚,倒是非常的丰收,年年都赚到不少钱。 同样是养鱼,又是在同一个鱼塘里养鱼,为什么会出现两种不同的结果,一亏一盈呢。 其弟弟邵守正认为是哥哥在这鱼塘里动了手脚,所以弟弟邵守正便去了哥哥邵守愚家理论。 说是理论,其实就是去闹事的,曾经有一次,还将邵守愚的媳妇推倒了,导致邵守愚的媳妇流产了,为了这事,兄弟二人没少争吵。 “邵守愚,一定是你从中作梗。” “你天天不去鱼塘干活,那鱼它自己就能长得肥硕了么?” 相比于哥哥邵守愚的勤快,弟弟邵守正就懒了很多,常常躺倒日上三竿才起床,这农家人,哪有躺到日上三竿的啊。 这农民赚的钱,都是一镐头一镐头刨出来的,一锄头一锄头铲出来的,像弟弟邵守正这么懒,这鱼塘又怎么会赚到钱呢。 但懒人有懒人的说辞,被哥哥戳到痛处后,这弟弟邵守正梗着脖子,说道:“那江里的鱼,怎么不用喂啊,也不用打理啊,不是一样长得肥硕无比么?这鱼塘一定是你做了手脚。” 这江里的鱼,是不用人来管理,但它也不是一年就长成膘肥体壮了啊。 于是两兄弟便吵的不可开交,都将自己的爹爹和娘都搬出来数落了一番啊,作为嫂子听不下去,于是便想上前去劝架,但却被吵急眼的邵守正一把堆倒了。 好巧不巧,怀着孕的嫂子一下子摔在了石头上,肚子磕到了石头上,于是乎嫂子便流惨了,并留下了病根。 至此之后,就再也没有怀上过孩子,所以哥哥邵守愚才认了一个义子邵天保。 这县太爷说兄弟二人有仇怨,从这一点上看,也是说得过去的。 按照大明律,第十八卷,刑律当中关于贼盗的判处,其中的亲属相盗条:“同居卑幼引人盗物,若有杀伤者,依杀缌麻弟,律绞!” 这判词拿到应天府府衙,府衙大人,一看,是啊,连戳六枪,没有仇怨怎么会连刺六下呢,即便哥哥邵守愚解释道,自己是误杀的,他并不知道这偷鱼之人是他的弟弟邵守正,但还是判了他绞刑。 邵守愚的媳妇,听闻海瑞海大人的事情,便跑到海瑞的府邸,希望海瑞海青天能帮他丈夫洗刷这个冤屈。 “乡亲们,我义父是冤枉的,希望海大人替我义父做主啊!”这邵天保的脑子就是灵光,知道用舆论来造势。 果然周围之人听了后,都议论纷纷了起来。 “我觉得应该是误杀?” “何以见得。” “你看看啊,这二更天,天都黑了,他去抓贼啊,他怎么知道这人是谁啊?” “是啊,是啊。” “是个屁,你也不想想,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一个老汉骂骂咧咧的说道。 “嗯?什么意思?”刚刚讨论之人看向那老汉,疑惑的问道。 “什么意思,八月十三啊,那时候都是大月亮地的,吃饭都不用点油灯了,你说他会看不见么?” “咦?是啊!八月十三,这眼看都快八月十五了,怎么能看不清呢?” “而且啊,你们听故事都听不出关键信息,你没有听那娃讲么。”那老汉又又说道。 “讲什么?” “第一枪刺中,那人啊的一声,这亲兄弟,都喊了一声,作为哥哥的他会不知道,我看那,他就是借着这个由头,报他没有儿子这个仇的。” 这老汉说的头头是道的,陆路身旁的徐元春也觉得这老汉说的在理,于是习惯性的点了点头。 “咦?这位公子,我看你点头了,你是否也赞同那老货的话呢?” 突然陆路的耳旁响起一个声音,吓得陆路连忙向身后看去,不知何时,陆路的身后站着一个人。 此人大概五十多岁,身板直直的,目光矍铄,脸上尽管带着几分疲惫,但精神头还是可以的。 陆路上下打量了一下那老者,随后便没有说话,而徐元春这是一脸吃惊的看着那老者。 那老者看到陆路不理会自己,多少有些尴尬,但俗话说得好,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于是,这老者又开始说道:“这位小友你怎么看?” “我?你是再跟我说话么?”陆路有些惊讶,刚刚不是问点头的徐元春么,怎么又问起自己来了。 那老者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刚看小友,好像对那老货有些不以为然,所以我想听听小友的看法!” 听到这老者的话,陆路又重新打量了一下那老者,穿着打扮的虽然很朴素,但却很工整,衣服上,以及鞋子上,有些泥巴,应该是从城外回来的,在加上徐元春那一副吃惊的样子,陆路大致上已经猜出这老者是谁了? 于是陆路也不藏拙,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其实刚刚那位大爷说的也不无道理,但也不能说的这么绝对。” “哦?这么说,小友你有独到的见解?”那老者意味深长的看着陆路。 陆路沉思了一会儿,再次说道:“独到的见解到是没有,只是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凡是都要慎重一些,不能太过于想当然了。” 这个案子,看起来有点像现代的正当防卫与防卫过当的意思,但本质上是大不相同的,这人是来偷鱼的,并没有对邵守愚造成生命上的威胁,只是造成了财产上的损失。 这就好比入室盗窃,你不能在对方一进屋就干掉他,入室盗窃并不能使用无限防卫权(正当防卫),但如果对方盗窃后为逃避抓捕而反抗,则转化为抢劫了,这时,你便可以实施无限防卫权了。 显然这邵守正并没有反抗,他在偷鱼的时候,就被赶来的邵守愚给刺死了,放在现代,那是妥妥的杀人罪了。 但古代的律法和现代不一样,就拿之前所提到的“弟不证兄,妻不证夫”来说,这放到现代,那是包庇罪啊,可古代则不是。 这个鱼塘案子,也是如此。 古代,这主人家对行窃的贼人是可以痛下杀手的,《大明律》卷十八《刑律一贼盗》中的“夜无故入人家”条,就有提到:“凡夜无故入人家内者,杖八十。主家登时杀死者,勿论。” 勿论,便是不做追究,死了也是白死的意思。 现在,这案子的关键问题就在于这哥哥邵守愚是否知道这偷鱼贼是不是自己的弟弟,要是他知道,那这就得依照《大明律》卷十八《刑律一贼盗》里亲属相盗条,那他就得绞死。 若不知道,这是按照贼人入窃来算,那就是勿论。 虽然这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古代就是这样子。 “太过于想当然了?这话怎么说?”那老者疑惑的看着陆路。 “先说那月亮,按照常理,你去偷鱼,而且还是自己哥哥家的鱼塘,那不得伪装一下么。”陆路提出第一个观点。 “对!不认识的人家,也得伪装一下。”老者点了点头。 陆路看了一眼那老者,而后继续说道:“看哥哥邵守愚是否认出偷鱼贼就是自己的弟弟邵守正,还得看哥哥邵守愚出枪的位置,要是从背后刺去,即便是白天,也可能不知道这偷鱼之人就是自己的弟弟。” “嗯,有道理,那他听不出自己弟弟的声音么?”这老者也提出了一个问题。 “我听这娃说,这鱼丢了好多次,而且又正值中秋佳节,这鱼必然是大卖的,这个时候,丢鱼,对鱼塘主来说,那肯定是很着急的,也会很恨恶那偷鱼之人,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分辨不出这偷鱼之人是谁,也是合情合理的。” “嗯!有道理。”那老者听后捋了捋自己那花白的胡子,点了点头。 随后穿过人群,走向了那还在磕头的女子,温声的说道,“起来,这事,海某人接了!” 一百四十九、海瑞审案 “海某” “海某?” “海青天?” “他就是海青天?” “海青天,我要告我家西院的邻居,他家滴水往我家院子流,我都说了好几回了,他就是不改!” “海青天,海青天,真的是海青天啊!” “海青天,海青天,我要告” 好家伙嘛,这围观人群一听这老者是海瑞海青天,那家伙,就像单身几十年的老光棍看到了那细皮嫩肉的黄花大姑娘一样,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这场面吓得陆路连连后退啊,谁说古时候没有偶像了,这古时候,不但有花魁偶像,也有像海瑞这样为老百姓做事的偶像。 “海青天,我要状告那徐家,他强买强卖,低价将我家地买去,海青天” 在那乱哄哄之中,有一个大汉的嗓门格外的高,“海青天,海青天,他们徐家,仗着自己是权贵,他们强行霸占我家田地,海青天,你可要替我做主啊,海青天。” “徐家?” 听到这个徐家,陆路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向身旁不远处的徐元春看去。 “看我干嘛,说是徐家,就得是我家啊。”徐元春也是异常的敏感,陆路还没有说什么,便自动得反击道。 “好了好了,大家先不要挤,先不要挤!”名为二爷得男子无奈的喊道。 但这群百姓根本不理这二爷,该拥挤的拥挤,该喊叫的喊叫。 “老爷,你看,早就说了,不能随便接案子的,你看看,这可咋办?”那二爷一脸委屈的看着海瑞。 那老头倒是很淡定,双手缓缓抬起,然后用他那不卑不亢的声音说道:“乡亲们,这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这事也要一件一件的办,我听这娃子说,他的义父不日就要被行刑了,这人命关天的事情,还是要重视的。” 这海大人的话,就是好使,虽然声音不大,但却掷地有声,这老百姓也是爱戴海大人的,听到海大人这么说后,之前还争先恐后的人,此时一个个也都消停了下去。 见到百姓消停之后,海瑞海大人便转头看向了陆路,随后笑着说道:“想必这位公子便是陆明远陆公子,真是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啊!” “不敢当,不敢当,海大人过奖了啊!”陆路拱手作揖道。 “哈哈哈,不必谦虚,我收到春台(蔡国熙)的信了,看了你的分析之后,我也觉得十分在理,便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查了起来,果然有隐报瞒报的情况。”说到这里,海瑞的语气有些严肃,面色也有些狰狞,看得出来,他对那些隐瞒事实的官员,是十分得痛恨与不耻的。 “应天府周围的县城以及村落都有人员死亡,而且也和陆公子说的一样,这人都是对女子下手,而且还是寡妇,并且这寡妇,还是不守妇道的那种。” 在海瑞海大人和陆路谈话之际,那名为二爷的男子,已经向应天府的府衙走去了,准备提审一下那哥哥邵守愚。 徐元春看到海瑞和陆路的谈话终于结束了,便连忙作揖说道:“海大人,晚辈这厢有礼了。” “徐公子,你这声晚辈,老朽可授之不起啊。”看来这海瑞不怎么待见这徐元春啊,不过这老头话也说的不是那么绝,“徐公子,老夫也谢谢你能来此帮助老夫破获那寡妇残杀案!” “海大人,你这这是要羞煞晚辈了。”徐元春低着头羞愧的说道。 应天府。 哥哥邵守愚,弟弟的媳妇吊眼梢女子程氏,以及当时在场的邵天保,还有那个逃掉的程周,四人跪在应天府府衙的大殿之下,而海瑞则是坐在大殿之上。 “邵守愚,你对本案的判决可有异议?” “大人,冤枉啊,我和我弟弟虽然偶有争吵,但他毕竟是我弟弟啊,我要是知道他是我弟弟,我又怎么会下那杀手呢?”哥哥邵守愚说道。 “不知道,你自己的弟弟你会不知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把你弟弟杀死了,你好独吞那鱼塘。”那个吊眼梢的女子,也就是弟弟邵守正的妻子说道。 “大人,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哥哥邵守愚恸哭的说道。 “不是,你为了这鱼塘,可没少跟守正说,希望把鱼塘卖给你,要不是我拦着,这鱼塘早就是你的了。”吊眼梢的女子又说道。 “弟妹,我想你是误会了,我那是看你们干鱼塘赔钱,所以我想这鱼塘我来干,轮到你们的时候,我给你们钱”哥哥邵守愚解释道。 “大人,你听听,你听听,他对我家那鱼塘是觊觎已久啊。”吊眼梢的女子说道。 “肃静,肃静。”这海青天海瑞被这吊眼梢的女子吵的脑仁痛。 听到海瑞那威严的声音,这女子便不敢造次了。 “程周,说说!”海瑞对着堂下的程周说道。 “回大人,我真的是第一次去老邵家的鱼塘偷鱼的。”程周哭丧着说道,“八月十三那天,邵守正来找我” 程周说他第一次去偷鱼,海瑞也就是呵呵一笑而已,说出来谁也不会相信的。 “等一下,你是说你们有过乔装打扮的?”海瑞提出了疑问。 “嗯,我们简单的伪装了一下。”程周说道。 从程周的口中,以及命案现场,都可以佐证当时偷鱼的二人都是有过伪装的,这也是符合常理的。 “这邵守愚说,当时那偷鱼贼还大喊了一声,你可否听见?”海瑞又问道。 “我有听见一声尖叫。”逃跑的程周说道。 “你不是逃跑了么,你又怎么会听到呢?”海瑞海大人问道。 “我是逃跑了,但我并没有跑多远。”程周解释道。 “哦,那你除了听到邵守正的那声惨叫外,还有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海瑞看着程周问道。 “回大人,除了那声惨叫外,在没有其他声音了。”程周想了一会后说道。 “好!”海瑞点了点头,随后又问了一些关于当时的情况,这程周也一五一十的说了,基本上和陆路之前的说辞差不多。 海瑞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杀贼不死,贼必反伤,其连戳六枪者,益亦未知其死与未死,多戳使之必死,亦势所必至也。守正被戳岂无痛声,然止一痛声,未有别样说话。黑夜敌贼,危迫慌忙,兄弟相盗,思虑不及,恐不能就一痛声而辨其为兄弟,他人也。登时杀死,未就拘执。” 经过多方面的考虑,最终海瑞判断为:“似不当以【同居卑幼引他人盗已家财物,有杀伤者,依杀缌麻弟】。” 故,以律绞论罪不妥,最后也算是救了邵守愚的命了。 一百五十、啥?你也逛青楼 “谢谢,海青天,谢谢,海青天!你真的是真青天啊,谢谢,谢谢!!!” 听到海瑞的宣判后,哥哥邵守愚,以及他的义子邵天保都感激涕零的一边给海瑞磕着头,一边语无伦次的说着。 而相比于哥哥这边的喜庆,弟弟那边就有些 “好了好了。”海瑞摆了摆手,然后对着哥哥邵守愚说道:“谢我就不必了,我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已,你要谢,就谢你娘子,要不是她,我也不会到这里来,快去,你的娘子还在外面等着你呢,快将这好消息告诉她,免得她为你担心。” 说完哥哥,海瑞又看向弟弟这面,对着那吊眼梢的女子说道:“记住,以后要踏踏实实的做人,不要在想着那偷鸡摸狗之事了。” 海瑞说着的时候,还看了一眼那吊眼梢女子的弟弟程周,很显然,虽然这程周没有偷到鱼,但已经属于盗窃行为了,这打板子是必不可少的。 陆路看着侃侃而谈的海瑞,心中却犹如惊涛骇浪一般,这海大人的审案倒是别具一格啊,按照陆路的想法,一切都要以事实说话,想要确定这哥哥邵守愚是否是在知道对方是自己弟弟的前提下,还下重手的,必须对弟弟邵守正的尸体进行检查。 尤其是对伤口进行鉴别,还原当时的情况,进而判断出,这哥哥邵守愚在刺中弟弟邵守正的时候,是否发现了他的真面目。 可能陆路检查完尸体后,判词依然如海瑞海大人所说的一样,但陆路还是觉得那样更科学一些,更有力一些。 但这就是古代办案的一些弊端,古人的一些禁锢,这和徐元春在大船上的冒失是一样的道理。 不过怎么说呢,海瑞还是非常牛的,他有着一套自己判案的法则,尤其是在处理民事存疑案件这个方面,他可以说是这方面的行家了,如今的司法,还有它的影子存在呢。 这当官啊,哪有天天处理命案的啊,基本上还是以民事案件为主,什么谁家的牛丢了,谁谁家的鸡被谁谁偷了,大部分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过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里,也有一些比较难办的,比如之前那个大汉喊道,有权贵之家欺负贫苦之家,这个该怎么办。 海瑞海大人,之所以被这百姓们说是海青天,便是海大人不畏强权,他有着一套自己的判断标准。 “窃谓凡讼之可疑者,与其屈兄,宁屈其弟;与其屈叔伯,宁屈其侄;与其屈贫民,宁屈富民;与其屈愚直,宁屈刁顽。事在争产业,与其屈小民,宁屈乡宦,以救弊也;事在争言貌,与其屈乡宦,宁屈小民,以存体也。” 海瑞甘冒渎职枉法风险的决疑,不完全依律例来判断一个案件,颇有“葫芦僧判葫芦案”的“想当然”,他将判案同“存体”和“救弊”联系起来,以胸怀家国为自以为是的决疑之法寻找不可辩驳的理由。 身为“父母官”,治下的百姓皆为其子女。父母教育子女不单是为了理清曲直,还要考虑案发动因,正如《论语·颜渊》所讲:“听讼,必也使无讼乎。” 在脸面上,小民百姓不能蹬鼻子上脸。允许小民上告豪绅,已是皇帝恩典。倘若上告理由不充分,便有故意造次之嫌,或怀故意挑战之心,这是深受皇恩的父母官断不可滋长的刁民风气。 既然在脸面上豪绅已是高出小民一截儿,在财产上就不能为富不仁,先义后利才符合儒家之道。有关财产的纠纷,若证据不足,就应当支持小民百姓。 正是因为这一点,海瑞才被百姓所爱戴,才被百姓称呼为海青天。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海瑞才不待见徐元春,要说起这事还得从半年前说起,当时徐家在应天府的产业管理人,也就是庄园管家之类的人,跟当地的老百姓起了冲突。 海瑞就是按照这个原则判案的,但徐家是什么人家啊,那是拉屎屁股朝外的人啊,内阁首辅啊,怎么还能被你一个穷酸小民给欺负了呢,那徐家还有何脸面见“江东父老”啊? 当时,这徐家长孙徐元春正好在南京,于是为了家族的荣誉便站了出来,至于结果何如,也已经无关紧要了。 本就是民事有疑的诉讼,可以说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折腾了一大气,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浪费了时间不说,还显得你们小气,总总原因,这徐元春的行为,让海瑞很是看不上,也很是瞧不起。 这鱼塘命案,在海瑞海大人的主持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决了,这不趁着夕阳的余晖,海瑞领着陆路和徐元春走在应天府的街道上。 一边走,海瑞还一边和陆路说着话,至于徐元春,只能尴尬的站在陆路的身旁,摇着手中的折扇,故作不在意的样子。 “陆小友啊,我听春台说,你不但断案一流,这诗词歌赋也是一绝啊,正好老夫有一幅幽兰馆马姑娘所画的幽兰,还请陆小友为老夫提个词啊。”海瑞目光炯炯的看着陆路。 提到这马姑娘,马湘兰,陆路就很郁闷,这是什么意思啊,撩完了自己就跑路了,弄得自己心乱如麻,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哎~”陆路叹了一口气,但这口粗气刚叹到一半,然后陆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歪着头看向了身旁这位其貌不扬的老头。 “啥?你也逛青楼???”陆路一脸震惊的看着海瑞海大人,我去,这老头,刚正不阿,没想到他也逛青楼。 这就好像陈佩斯和朱时茂演的《主角与配角》的小品那样,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一丝不苟,刚正不阿,有点严肃,又有点骄傲的海青天海大人也逛青楼,我原来一直以为,只有我这德行之人才会 “喂?陆小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海瑞看着陆路有些生气的说道,“怎么,老夫就不能逛逛那秦淮画舫了,只允许你们年轻人逛,就不许我老头子去逛,这叫什么话啊,真是岂有此理了!” “”陆路无语了,任谁听到这百姓的海青天,也会逛青楼,是谁都会惊叫连连的好不,甚至会惊掉下巴的。 陆路还是有着现代人的思想,这古时候的青楼,可不仅仅只是肉体上的交易而已,好多都是精神上的抚慰。 就如同有人戏说那般,这女子,不要你车,不要你房子,不要你钱,不要你的包包,不要你陪她吃饭看电影,只想在你烦躁、郁闷、eo的时候,陪你聊聊天,陪你说说话,你说这样的一个女生,她二百块钱,她贵吗! 海瑞瞪了陆路一眼后,又有些气愤的说道:“说起这个,老夫就气不打一处来啊,老夫还想去找那王家的臭小子好好算算帐呢,他竟然将马姑娘拐到苏州去了,害的老夫,八月十五那晚白白的去了一趟玩月桥,啥都没听着。” “”陆路再次无言以对了,你个老头,大晚上不在家赏月,学人家年轻人做什么啊,还想赏月听-箫-。 “怎么,陆小友,你可有佳作了?” “???” 我去,陆路再次震惊的看着海瑞,好家伙嘛,上一秒还在感叹没有听到“月明相对教吹-箫-”,下一秒就跟我要诗了。 陆路肚子里有几斤几两的墨水,别人不知道,陆路他自己还不知道么,这一时之间上哪儿给他去找诗啊,而且还得是写兰花的。 但凡你画个梅花,陆路也能想到啊,为了应付这种突发情况,陆路可学乖了,提前准备了几首纳兰性德的诗词啊,其中就有一首梅花的。 “背立盈盈故作羞,手挼梅蕊打肩头。欲将离恨寻郎说,待得郎来恨却休。云淡淡,水悠悠。一声横笛锁空楼。何时共泛春溪月,断岸垂杨一叶舟。” 陆路现在已经不讲什么意境了,只要有梅花就行,但现在人家要的是兰花啊,陆路愁啊,陆路恨自己啊,恨自己当初怎么不多交往一个喜欢“兰花”的女友啊,只有一个喜欢“纳兰性德”的女友明显不够用啊。 书到用时方恨少,女友也是如此啊,要是再多交一个喜欢兰花的女友,陆路保证,凡是描写那兰花的诗句,陆路都给它背了。 就如当初那样,她喜欢纳兰性德,陆路就将纳兰性德的诗词背诵个遍,就是希望能跟她有更多的共同语言,但最终还是没有将她留住。 海瑞久久的凝视着陆路,看的陆路那个心虚啊,这才子还真的不是谁都能当的啊,不过好在陆路脸皮厚,“海大人,题词就算了,小子的字实在有些拿不出手啊怕玷污了马姑娘的画作了。” “哎,怎么会呢!”海瑞海大人摆了摆手,还以为陆路是在那里谦虚呢,于是说道:“等回去,你必须给老夫写上一首。” 得儿,这还来硬得了,话都说到这儿了,陆路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希望自己能想起几首纳兰性德关于兰花的词句了。 一百五十一、美好的童年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 这雨后的天空,透彻,宁静,而又澄清,仿佛琥珀一般,只有那三三两两的淡淡的云朵漂浮在天空之上。 夕阳半挂,余晖洒下,映红了行人的脸颊,此时,整个世界都显得无比的温柔与善良。 村晚惊风度,庭幽过雨沾。夕阳薰细草,江色映疏帘。 在这无比温柔的夕阳下,陆路一行人来到了海瑞在南京的府邸。 书房。 海瑞将最近的案件,不管是变态虐杀寡妇的,还是类似于寡妇死亡的案件都拿了出来。 “陆小友,按照你的建议,最近几天,就收集到了这么多,还有没有瞒报,不报的,目前还不知道。”提到了这变态残杀寡妇案,海瑞非常严肃的说道。 陆路看着桌子上的案宗,皱了皱眉头,这案几上的案宗,少说也有二十多份了,陆路大体上翻了一下,其中关于虐杀寡妇的就有八起之多。 这让陆路感到无比的悲凉啊,如果那些瞒报不报之人能不那么利己的话,也许,也许那个虐杀寡妇的变态早就落网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没有抓到那个残杀寡妇的变态,但最起码也会让他有所收敛,不在那么嚣张??? 可能,可能将这残杀寡妇的案件公布出来,可能会让你的仕途没有之前那么坦荡,那么舒适,也可能会更糟糕,但最起码不会死那么多人,八起啊,那就是死了十六个人,而且死的都非常的惨啊。 曝光了这残杀寡妇的案件,可能会引起轩然大波,可能会引起社会动荡,但纸毕竟是包不住火的,这事迟早都会暴露的。 早暴露,虽然可怕,会让你有些搓手不及,但它却可以及时止损,不像现在这样,一股脑的全都暴露了出来,这要是公布与众,那影响度可是要比之前高出不知道多少倍啊。 所以啊,一个时代的最大悲哀,就是知识分子、社会精英成为了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他们为了自己,可以不管百姓的死活,可以不管底层劳动者的疾苦,他们夸夸其谈,为了就是彰显自己才能。 其中有的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这寡妇不守妇道,我怕公布出去,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不好的影响!这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啊?陆路都怀疑,你那三十六度的嘴,怎么能说出如此冰冷的话语呢。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一个有夫之妇啊,在收到爱慕之人的礼物时,心都会悸动,说出了恨不相逢未嫁时的话,更何况一个寡居在家的女子呢? 她想找个人搭伙过日子,又有什么错之有呢,她影响了谁,影响了你的业绩么? 学学杜甫,虽然生活不如意,颠沛流离,但当他所住的茅屋上的茅草被风吹散后,却还心系百姓,写出了安得广厦千万间 自己的孩子都饿死了,媳妇还在嚎啕大哭,杜甫在悲伤之余,还心系天下,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陆路不明白,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能把自私说的如此的冠冕堂皇,陆路不明白啊,不明白这人怎么就没有一点同理心呢,陆路想不明白啊。 陆路一边翻看着案几上的案宗,一边牙齿咬得嘎嘎作响,根据这些案宗,这残杀寡妇的案件最早可以追溯到隆庆元年。 四年前啊,四年前啊,而且根据那瞒报之人所说,当时这残杀寡妇的手法就非常的熟练了,手法干净利索,由此而见,这残杀寡妇的案件,并不是从隆庆元年开始的,很可能还会更久远。 四年前,到现在,陆路不认为就只有这八起同类型的案件发生,很可能还有人继续选择瞒报不报,也可能是换了地方了,在这个地方做了几起案件后,又换到另外一个地方继续作案。 就像现在一样,在南京做了几起,随后又跑到江苏吴县做了一起,其他地方的父母官,可能经验老道,不管是冠冕堂皇的怕引起社会恐慌也好,还是就是单纯的为了自己,他们都是立马将这事给压下去了,并不像初出茅庐的张锲修那样,不懂五六。 陆路继续翻看着这些案宗,这八起虐杀寡妇的案件,手法,形式,都是惊人的相似,可以说是如出一辙啊,都是对寡妇下手的,而且寡妇家里都是有男人的。 由此可以看出,这个变态杀人犯针对的人群都是那些所谓的“不守妇道”的寡妇,这可能是他的某种心理上的疾病造成的。 就如同之前陆路提到过的犯罪心理学,陆路猜测,他很可能是个单亲的家庭,而且之后还重组过新的家庭。 之前陆路认为,他迫害女性,可能是她的妈妈虐待他造成的,但现在想想,这个妈妈,极有可能并不是他的亲妈,而是他的父亲给他找的后妈,而且这个后妈,还是一个寡妇,所以他的所有虐杀的目标都是寡妇。 这个寡妇,对自己的这个新任丈夫的前窝孩子并不友好,甚至可以说是极度的虐待,而作为父亲,却没有选择制止,可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可能是参与了进来。 同样,父亲的不作为,甚至是纵容,这也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创伤,在二者的共同作用下,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灵上的伤害。 从而导致他,在其长大之后,或者是有能力之后,对寡妇,尤其是找男人搭伙过日子的寡妇,或者就是单纯的偷男人的寡妇,有着一种不可控制的,想要虐杀她的冲动,而且还得是在那男子的注视下完成的。 很可能,他的第一次杀人,就是在他父亲的注视下完成的,这些都说不准啊。 像这种,重组家庭虐待前夫或者是前妻的孩子,这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了,前不久,不是还有新闻报道么,女子和她的男朋友,一起虐待她和前夫的孩子么? 那个小女孩还小,陆路不知道她的心中是否有过恨意,是否产生过要杀人的冲动,不管如何,这个小女孩的内心深处必然会有一抹黑暗的地带。 陆路不知道,这会不会让她形成反社会人格,陆路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抚平这种来自心灵深处的创伤,陆路只能希望,愿天下的孩子都有一个美好的童年。 一百五十二、杀人规律 这些都是陆路根据犯罪心理学推断出来的,到底是不是如此,也没有个具体的根据,也许是,也许不是,或者是其他方面的。 比如,看到了某个场景,对他心灵造成了严重的伤害,让他一直走不出去,困在里面了,他这样做,是在寻求某种心灵上的慰藉。 总的来说,面对这种变态的犯罪心理,不是陆路的强项,这也是陆路为什么答应来这应天府的原因。 按理说,想要抓捕这个变态杀人狂,应该是在吴县等着,而不是出差来到这千里迢迢的应天府,毕竟这变态最近一次杀人,是在江苏府的吴县,而不是千里迢迢的应天府。 陆路之所以千里迢迢来到这应天府,便是希望在这应天府的众多虐杀寡妇的案件中,寻找到这变态杀人的一些规律。 然后根据这些规律,看看是否能找到他,或者是在他进行下一次犯罪之前,能够阻止他。 现在最明显的一个杀人规律,就是之前陆路提到过的寡妇,再进一步说,是“不守妇道”的寡妇。 这个规律很明显,但又不明显,大家都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嘛,所以该如何判断这个寡妇是守妇道的寡妇,还是不守妇道的寡妇,这个没办法去定义啊。 也不会有寡妇,暗地里偷汉子,明面上说,自己偷汉子的,就如应天府那有贞洁牌坊的寡妇,谁能想到这样的“典范”,竟然背地里干出那样子的事情呢! 尽管陆路不认为这是那寡妇的错,毕竟这是一个以男人为尊的时代,一个单身女子,想要在这个时代里独自生活下去,实在是太难太难了,就拿陆母来说,便能看出那是有多么的难啊,明明五十岁,但相貌精神都如六、七十岁一般。 这种被大家唾弃的事情,无论是寡妇,还是其他什么女子,都不会说出来的,你暗地里如何如何的肮脏都不所谓,但明面上你还的是个冰清玉洁的形象。 所以,想要找这样的,暗地里做“坏事”的寡妇,那实在是太难了,难于上青天啊。 不过这也从另一方面表明,这个变态杀人犯是有做过踩点的,只不过他并没有将搭伙过日子的寡妇,和偷汉子的寡妇区分开来。 从这一点上看,将那些搭伙过日子的寡妇门前都安排人蹲点,很可能会抓到他,但这得需要多少人力和财力啊,这显然是不切实际的。 先不说应天府有多少寡妇,就拿苏州吴县,那寡妇也不少啊,而且你也不知道他是否还在吴县,是不是已经去了别的地方了。 所以,想要靠人海战术去抓捕这个变态杀人犯,显然是不现实的,你还不如好好研究一下他的杀人规律,就是他什么时候杀人,这两起杀人案件之间间隔多少时间,除了“不守妇道”的寡妇这一点,还有没有其他的诱因促使他犯罪的。 由于他是个变态,是个心理扭曲之人,所以就不要纠结他的杀人动机这个问题了,可能一开始有杀人动机,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可能这杀人动机已经无关紧要了,他杀人只是寻求某种心理安慰罢了。 “杀人规律,杀人规律。” 陆路一边嘀嘀咕咕着,一边将这八起寡妇虐杀案,按时间先后顺序排列起来,“隆庆元年,隆庆” 第一起是隆庆元年的,最后一起是隆庆四年夏末秋初的时候,也就是七月二十八,而且这杀害的时间,都是在晚间。 根据吴县王寡妇的案例来看,这受害人被害的时间应该是在凌晨的时候,大概那个时候,人们都进入了深度睡眠,不容易醒,而且弄点声音出来,别人也不容易听见。 都说一更人,二更火,三更鬼,四更贼,五更鸡,四更的时候,尤其是在丑时二刻,即夜间一点三十分左右,被称为荒鸡。 此时天正一点一点开始出现曙色,也就是开始要蒙蒙亮的时候,这个时候不论是人,还是豢养的家禽,大鹅小狗什么的,都是睡得最沉的时候。 所以,一些盗贼就喜欢在这个时候作案,因此,四更天也被称为“狗盗之时”,这变态杀人狂,也选在这时候做那令人发指的事情,倒也是非常的聪明啊。 “第一个案件跟第二个案件,相隔的时间是两个月,第二个案件与第三个案件相隔时间是一个月,第三个案件与第四个案件相隔的时间是四个月,第四个案件与第五个案件,相隔的时间又是一个月,第五个案件和第六个案件相隔” 看着这些案件相隔的时间,陆路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陷入到了沉思之中,这八起案件,相隔的时间有长有短,有的太长,有的又太短,完全看不出它们之间有什么规律。 按照陆路在大学选修的犯罪心理学来看,这种变态杀人狂,会随着时间的延续,他的作案频率会越来越来短。 但这八起案件,它们之间完全没有任何的可寻的迹象,长长短短的,这八起案件,就好像各自独立的一样,感觉它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 陆路皱了皱眉头,“难道是还有瞒报的,或者是异地作案的,缺少数据,所以才看不出规律?” 但,古时候不比今日啊,交通非常的不便利啊,异地作案的时间可能会更长,而这第五起案子和第六起案子相隔二十天,第六起案子与第七起案子相差一个月,这个外出作案的时间明显不够。 瞒报!也有可能,但陆路发现这周边各县都选择了坦白从宽,应该没有必要报一件,瞒一件,横竖都是个死,何必隐瞒呢,这要是被秋后算账,那后果更严重。 你也不想想这变态虐杀寡妇案,是谁负责的,应天巡抚海青天啊,那可是不畏强权的主啊,人家才不管你背后是谁呢,犯到海青天的手上,基本玩完了。 所以在海瑞海青天追查那有贞洁牌坊的失踪寡妇时,便说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给你们机会,说出实情,不然,被海青天查到了,那些没有主动说出实情的人,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所以,陆路觉得这些人里,隐瞒事实的不多,根据这个,陆路直接否定了自己之前说的,他会随着时间的延续,作案的越发频繁。 陆路感觉,他之所以会杀死这些寡妇,应该是另外一个诱因,这“不守妇道”的寡妇,只是他的目标人群,并不是他看到这种人,他就想杀了他。 而是另外一个诱因,迫使他去杀死这些“不守妇道”的寡妇,就好比,曾经有个案例,就是在打雷下雨的时候,这人会变得异常暴躁,非常的想要打砸东西,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他那暴躁的情绪。 陆路猜测,大概这变态杀人狂也有类似的心理疾病,可能是什么东西触发了他的心理创伤,然后只能通过这种残杀“不守妇道”的寡妇,来平息自己心中的某种情绪。 这种心理犯罪,除了找到触发这变态杀人狂的诱因外,其他的并没有什么规律可言。 显然,这雨天,并不是促使这变态杀人狂杀人的诱因,因为王寡妇之死的那天,并没有下雨。 “难喽,这找诱因无疑是大海捞针啊!”陆路叹了一口气。 由于这些都是些陈年旧案,而且当时还没有立案,这些案宗都是那些负责人回忆出来的,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诸多细节很可能都忘记了,也就只有最近的两个案子才有真正意义上的案宗。 而且其中一个,也就是那个有贞节牌坊的那个寡妇的案子,第一现场还被破坏了,说到底,也就只有吴县王寡妇这一个了。 一个案子,就没有任何可对比的意义了。 陆路愁啊,本来以为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会有一些突破,但好像并没有什么作用啊。 而就在陆路犯愁,想着怎么才能找到诱因的时候,一直看着案宗的徐元春,轻“咦”了一声。 “咦,这个案子有些眼熟啊!” “什么?”听到了徐元春的话后,陆路,以及一直愁眉不展的海瑞海青天,都纷纷的看向了徐元春。 一百五十三、嘉靖十八年 “怎么了?” 突然被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徐元春多少有些紧张,有些不知所措,这还是之前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海青天海瑞大人么? “你刚刚说了什么?”海瑞海青天一边捋着自己那花白的胡子,一边死死的盯着徐元春的脸问道。 被海瑞海青天这么看着,作为小透明的徐元春,感到有些受宠若惊啊,“我,我说了什么,我没说什么啊!” “你刚刚说,这个案子有些眼熟,你可曾在哪里见过这种案子?”陆路也死死的看着徐元春。 可以说,现在的徐元春,真的是世界聚焦于你啊。 徐元春一听,原来是这个啊,最近备受“排挤”的徐元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又得罪了眼前这个有些霸道的海老头了。 “你说这个啊,我倒是没有遇见过,但我曾经看到一个和这个差不多的案子。”徐元春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说道。 “差不多的案例?”陆路疑惑的看着徐元春。 差不多,也就是说还是有区别的,难道说,是这变态杀人狂早期的作案记录,陆路可不相信这变态,一开始,就能得心应手的将人杀死,而且还毫无拖泥带水的痕迹。 “说说看。”想到这里,陆路连忙说道。 徐元春看了海瑞一眼后,便缓缓的说道:“这个案子发生在嘉靖十八年” “等等,你说是嘉靖十八年?”这徐元春刚说个开头,就被陆路给打断了。 “嗯!”徐元春点了点头,随后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根据之前王寡妇之死,陆路在现场找到的脚印来分析,这变态杀人犯的年龄大约在三十五、六的样子。 这嘉靖十八年?显然与之前所收集到的证据不符啊,难道说,这变态,五、六岁的时候就开始杀人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看着徐元春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陆路收回了自己的思绪,随后示意徐元春可以继续说了,“没事,就是有些惊讶而已!” 徐元春疑惑的看了一眼陆路后,然后又继续说道:“这是我小时候看到的,有些细节可能记得不是很准确了” 从小到大,徐元春就如他的二妹徐锦枝一样,对着某一事物非常的感兴趣,只不过是徐锦枝比较热衷于练武,不喜红妆爱武装,而徐元春则是对命案之类的事物比较感兴趣,所以翻看了很多案宗。 嘉靖十八年,松江府华亭县,也就是现在的上海松江区,也发生过一件类似于这种的变态杀人案。 而且案件的惨烈情节要比这个还要残忍,当时负责这个案件的县令,当场差点被吓晕了过去。 那个案件的受害人也是一个寡妇,而且是一个带着小孩的寡妇。 “那寡妇被吊在一棵大树之上,离那棵大树不远处的树上,还绑着一个孩童” 那寡妇的尸体,左手被一根绳子系在一根一人来高的树枝上,由于拉拽,也可能是其他什么原因,这系绳索的手腕部位的肌肤已经裂开卷起,也就是说,这绳索直接吊着其实是她的手腕骨! 尸体全身赤裸,脑袋从脖颈部分离,头颅在旁边的树杈上,面部狰狞,眼球突出,厚厚的嘴唇向外翻着,舌尖被拉伸的老长,跟吊死鬼似的。 尸体的右臂齐肩分离,前胸被窠了两个窟窿,左侧小腿部分已经没有了,并且在那寡妇的下体遭受了非人的创伤,双腿之下有一滩血,血泊里,还躺着一个四肢已经健全的胎儿,此时已经没了气息。 在离这寡妇的残尸不远处的一棵树上,还绑着一个瘦弱的小男孩,此时那小男孩满脸的血迹,而且右眼睛的眼皮已经被人给残忍的割去,脸上的血便是由此而来的。 除了这些,这小男孩的身上还遭受了其他一些虐待的痕迹,比如手指甲被拔 徐元春一边说着,陆路一边思考着,“这手法倒是和那变态杀人狂非常的相似,只有几处是不一样的。” 变态杀人狂,砍的是左手,而徐元春所讲的是右手,同理,小腿也是一样的,都是相反的,还有就是,变态杀人狂只是拧断了寡妇的脖子,并没有将它直接切割下来。 关于寡妇就是这几方面是不同的,其他的不同便是关于男的了,变态杀人狂选择的是寡妇所偷的汉子,而徐元春所讲的是寡妇的儿子。 变态杀人狂,是将那男子一刀毙命,并没有选择对他进行肉体上的折磨,而徐元春所讲的小男孩,显然是有过肉体上的折磨的。 “徐公子,关于这个案件的凶手,是否抓住了?”陆路提出了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 “抓住了!”徐元春点了点头后,又解释道:“也不算是抓住了,而是当时闹温病,这凶手染上了疾病,死了!” “死了?”陆路又陷入到了沉思之中,“那个凶手死了,再根据这两个案子的相似性来看,这个变态杀人狂应该是在模仿之前的那个罪犯在作案的,所以这个凶手应该是松江府华亭县的人。” 想到这里,陆路又抬头看向徐元春,问道:“徐公子,关于这个案子,你知不知道当时有多少人知道这个案子的详细情况?” 这个变态模仿杀人的案子,可比在大船之上,孟文光模仿的那个杭州破寺庙的案子,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了。 所以,陆路猜测,这模仿之人一定是非常了解这个案子才行,不然就会和孟文光一样,不过是照猫画虎罢了。 “这个,这个,徐某倒是不太清楚了,毕竟都过去三十多年了,我想也没有谁能记住这个!” 这倒是,毕竟徐元春今年才二十四岁,他也没有亲身经历过,他只是在偶然间读到过这个案子而已。 陆路再次陷入的沉思,本想着从熟悉这案子之人入手,但现在显然是行不通了。 看到陆路再次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徐元春很是郁闷,这人怎么就不问问这个案子的凶手是谁呢,又是怎么发现凶手的呢? “你们,你们就不好奇,这个案子的凶手是谁么?”他们不问,徐元春只好自己提出来了。 听到徐元春的话后,陆路抬头看了一眼徐元春,而后又继续想着案件的关键点了。 海瑞海大人倒是很热情,拍了拍徐元春的肩膀,说道:“徐公子啊,这还用问么,那个孩子又没有死,而且之后还找到了那个人,所以说,这人必然是那寡妇的亲近之人了。” “而那寡妇又怀了身孕,这人想必便是那寡妇另找的那个相公?”海瑞猜测道。 虽然没有什么强有力的依据,但一结合如今这虐杀寡妇的案件来看,这嘉靖十八年的案子里,唯独少了寡妇后找的那个相公,所以,这猜测也八九不离十了。 至于为什么要杀死那寡妇,而且那寡妇还怀了他的骨肉,这就没人知晓了,毕竟你要是能理解变态的想法,那你就成了变态了。 而且那人最后也瘟死了,所以这便成了一个没有作案动机的一个案子了。 一百五十四、凶手?是他 就在海瑞海大人和徐元春徐公子在谈论谁是那嘉靖十八年案件的凶手的时候,陆路也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吊在树枝之上,钉在门板之上;绑在大树之上,绑在椅子之上;割去了一只眼皮,强迫男子去看” 无论是割眼皮,还是强迫男子去看,尽管手段不一样,但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他在虐杀那寡妇的时候,这(男)人是在看着他动手的。 “一个扭断了脖子,一个是割断了脖子,虽然这一点上不像,但表情却是一样的,都是将那寡妇的舌头拽出来,以防止她大喊大叫的” 除了头颅分没分家之外,其他的都是一模一样的虐杀手法。 “左手绑在树枝上,右手钉在门板上;右臂齐肩分离,左臂齐肩分离;左小腿断肢,右小腿断肢;这两者正好是个镜像的关系,这个视角” 说到这里,陆路想到了上小学的时候,学那广播体操的情景,一个人在前面领着,教大家如何跳那广播体操。 刚开始的时侯,是面对面教着,但由于这个镜像的原因,有很多小朋友,都会跟着做错,领操的伸左胳膊,下面的小朋友跟着伸右胳膊,虽然看上去方向是一致的,但其实是错误的。 老师纠正了好多次,但该做错的,还是做错,最后没有办法了,老师只能让领操的转过去,跟这些小朋友保持相同的方向。 “怀孕的寡妇,将衣服塞进女子的下体之中,伪造成怀孕的样子” 这一切都是再还原当时的情况,这两个案子,只有一处是不同的,那就是一个是虐待的孩童,一个是选择干净利索的抹脖子 尽管这一点不同,但这个不同却能更好的证明陆路猜想,“因为那个就是他,他被折磨怕了,所以就选择干净利索地,直接了当的” 陆路嘀咕到这里,心中基本上是已经有了答案了。 有谁能将这个变态杀人案,还原的如此惟妙惟肖,以手腕为悬挂支点,断裂的手臂与小腿,拉抻的舌头,切割的ru房,因怀孕隆起的肚子 这些都模仿了,只是模仿的都是镜像,就这一点,就足以说明这变态杀人狂是谁了,谁是在这个角度看了整个过程的,或者是看到了这个现场的。 看到案发现场的基本上都是大人,这凶残的现场,不可能还有大人让自家的孩子出现的,不然晚上会做噩梦的,不利于小孩的成长!!! 大人啊大人,之所以称之为大人,就是他比小孩子知道的多,他还是分得清左右手与镜像的关系的,就算退一万步讲,有孩童误入其中,但那也只可能是匆匆一瞥,这案子的细节必然不会记得这么全。 所以,分不清镜像与左右手关系的,还能将案子记得这么详细的,也只能是当时在场的,还被迫看了整个过程的那个寡妇的孩子了。 也许有人说,大人也分不清左右手,就比如大学军训的时候,很多人也有分不清左右手的。 但接下来的证据,便可以很好的证明这一点,那就是分离的头部,和掉下来的婴孩。 嘉靖十八年案子的现场,头部是分开的,要是想要模仿当年的变态杀人的作案手法,那头部必然也是分开的,都可以将胳膊齐肩斩下,那脆弱的脖子又怎么会斩不下来呢!!! 之所以他没有斩下寡妇的头颅,就是因为在他还有意识的时候,这头颅是在身上的,并没有被斩下的。 这点可以从那一点一点切割的ru房那里得出,这变态是有折磨女性的嗜好的,他又怎么会一下子就将女子的头颅斩下呢,必然是将她折磨致死后,才会将她的头颅割下来的。 可又为什么说,这个时候,孩童已经昏迷了呢,因为这个孩童也遭受了折磨,根据徐元春所说,当时那孩童也就五、六岁的样子,还非常的瘦弱。 一个成年人都遭受不了的折磨,一个孩童又岂能挺到自己母亲死的那一刻呢,他很可能在很早之前,他就坚持不住,昏死了过去。 所以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她母亲还挺着大肚子的时候,以至于现在他作案,为了模仿当时的情况,还会自己伪造孕妇,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的肚子里孩子已经被拽了出来。 陆路猜测,推断,很可能正是他的昏死,才让他捡回了一条命,没有被自己那变态的继父弄死。 这也是之后那杀人的继父为什么还敢在松江府活动的原因,最终在核对瘟疫死亡人口的时候,找到了这起案件的变态凶手。 综上所诉,陆路认为自己想要找的那个变态杀人狂,便是当年,嘉靖十八年那起案件的受害者,也就是那个小孩了。 至于,为什么受害者家的小孩,会变成了杀人的恶魔,这一点,陆路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根据犯罪心理学研究表明,有些人在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后,心灵层面上会发生严重的扭曲,价值观也会随之发生改变,他可能会变得崇拜那些对他造成极大伤害的人,并且想要变成他。 就好像之前,陆路接手的一个案子,一个被他人强-暴-的女孩,竟然会“爱”上了那个强-暴-她的那个男人,并为了讨好这强暴她的那人,还将自己的妹妹也送给那个男人强-暴-。 她就是在极大的刺激下,认为这个男人很强大,很an,可以保护她,这心灵与价值观都发生了极度的扭曲了,已将分辨不出是非曲直了。 当然了,这只是其中的一种,还有很多种,这种心灵上的创伤有太多太多了,就像之前陆路提到过的诱因啊,只要一接触这事,他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杀人,如打雷下雨啊。 再比如某些情绪,只要他陷入到了这个情绪中,他就会通过做某些事的来摆脱这种情绪。 就如失恋一样,有的人会选择暴饮暴食来摆脱失恋这种情绪,有的会快速进入到下个感情,来对冲这种失恋的情绪,还有的人会选择闭关修炼不见任何人 这些都是正常的,只能算是小打小闹了,而真正心灵扭曲之人,他们的选择会更加的极端的行为,比如杀人啊,放火啊,等等了。 陆路不知道这个遭受了非人待遇的小孩是哪一种,但陆路可以感受到,这个曾经的小孩,现在的变态,他将自己遭受到的这一切的过错,都怨在了他的母亲给他找了这么一个后爸上了,所以他的目标才会是寡妇。 不管怎么样,现在终于是找到了线索,于是陆路迫切的问道:“徐公子,你知不知道那个小孩叫什么,现在住在哪里?” “小孩?”徐元春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这个答案,也在陆路的预料之中,毕竟这徐元春又不是松江府的官员,问那孩子现在住在哪里,显然是有些为难徐元春了。 “不过,我听说好像是失踪了?”这时,徐元春又说道。 “失踪了?”陆路皱着眉头看向徐元春。 “因为母亲死了,就剩下他一人,正好他的姑姑也是个寡妇,年前刚死了丈夫,正好没有孩子,所以便收养了他。”徐元春继续说道。 “收养了,又怎么会失踪了?”海瑞也参与了进来。 “因为在嘉靖二十二年,他姑姑一家子也离奇死亡了,她姑姑被人分尸了,他的姑父也被人杀了” 这徐元春不愧是把命案案宗当小说来看的人物啊,都不用查找案宗了,哪年?哪月?发生了几起命案,都是什么,简直是如数家珍啊。 听了徐元春的讲诉,陆路便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了,这寡妇残杀案的凶手就是那个小孩,之前很多都是陆路的推断,但现在已经可以证实了。 他姑姑的死,便是他第一次选择用他变态继父的手法杀人,可能是他还小,也可能是第一次杀人,所以案件不是很像,只有二成的相似度,但只要你认认真真的将两起案件,做一下对比,就能发现二者相同的地方。 “没有发现他的尸体,大家一直认为,他姑姑的死,凶手就是等等,寡妇?姑父?分尸????”讲到这里,徐元春突然恍然大悟了,然后一脸震惊的看着陆路和海瑞,“这寡妇残杀案的凶手?是他!!!” 一百五十五、该来的还是来了 尽管现在已经找到了那残杀寡妇案的凶手了,但是这人在嘉靖二十二年,也就是在他姑姑一家人死亡的那场命案中就已经失踪了。 这都过去二十多年了,马上就快到三十年了,他变成了什么摸样,又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这些都已经无从得知了。 不过好在还是有个好消息的,那就是之前的那个变态,也就是那孩子的继父,在他施行他那变态行为的时候,将他右眼的眼皮割下了。 所以不管你是如何变化,这个伤疤都会伴随你一生的,它是不会发生改变的,故,只要找到右眼皮缺失的男子,就有可能直接破案了。 其实这也是一个非常巨大的工作量,尤其是在古代,这是相当不好实施的,但最起码有了侦破案件的方向了。 而且,还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这变态杀人狂并不在南京,要是他在南京,那真的无疑是大海捞针啊。 有了破案的线索,海瑞海大人便赶忙书写信件给苏州的蔡国熙,让他组织人手,去查找一下这个特征的人。 而且陆路根据之前王寡妇的案件,又给出了几个特征,男性,年龄大约是三十五、六岁,身高在五尺一寸左右,右眼有眼疾,可能有伪装等行为。 之后,陆路,海瑞海大人,以及之前的小透明徐元春,又讨论一会儿案情,希望从中能在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陆公子,你看这人是不是” “大人,也可能是” “不对,徐公子,你这个推测缺乏证据,太过于主观了,我认为还是” 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得飞快,这时门外响起了打更的声音,“当当当,天干物躁,小心火烛,当当当,天干物燥,小心” 听到这二更的打更声,海瑞海大人便坐直了身子,随后说道:“陆小友,徐公子,这天色已晚,今晚就先到这里,剩下的明天再说了。” 说完,海瑞海大人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随后冲着门外的那个叫二爷的男子说道,“海辛,住的地方都准备好了么?” “回老爷,都准备好了。”名为海辛的男子说道。 “好了,徐公子” “多谢海大人,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徐元春一听都准备住的地方了,再来这应天府之前,家里可是跟他说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和这海瑞修补一下关系。 现在看来,这修补关系有望啊。 于是,徐元春便兴高采烈的答应了,可谁知,这海老头还是一如既往的“顽固”,此时正一脸诧异的看着徐元春,“徐公子,你这是谢我什么啊,要说谢,还得是我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提供的那个案件,这案子不知道还得多长时间才有眉目呢?” “不敢当,不敢当,这些都是晚辈应该做的。”徐元春谦虚的说道。 “既然徐公子都这么说了,那老朽要是在说些感谢的话,那就显得老朽虚伪了,现在天也不早了,徐公子,你还是赶紧回去?” “哈?”徐元春愣住了,不是说了准备住宿的地方了么,这怎么还赶人了呢??? “徐公子,不是老朽不留你啊,实在是老朽家就这几间茅草屋,无法跟你们徐家比啊,老朽怕你睡不惯啊,所以徐公子,你还是回自己的家休息!” 虽然这海瑞说的有些夸张,但也不全是胡说的,自从陆路进了这海瑞的府邸,除了门口那几个杂役外,就不没有见过其他的仆人了。 晚饭也是在书房里,简单的吃了几个糕点,味道虽然很好,但外形并不精致,海瑞的这生活水平,都没有张锲修好呢。 “那,那,那他”徐元春没想到这海瑞会这么快就卸磨杀驴,正结结巴巴的指着陆路。 而陆路也是很识趣的,立马落井下石的说道:“徐公子,我家也是茅草屋。” 言外之意就是,陆路也睡得惯,没办法,陆路这石头必须要落下去,谁叫他在来这应天府的路上,这徐元春想要撮合马湘兰和王稚登啊。 之前,没有什么,但现在不行了,说实话,之前陆路也觉得这马湘兰和王稚登是才子配佳人,天生一对。 但现在,陆路觉得自己也是才子啊,自己和那马湘兰也很般配啊,为什么自己不能和她马湘兰配啊。 男人啊男人,这陆路才到这古代几天啊,别的没有学到,这封建社会的三妻四妾倒是学的很快啊。 陆路也不想想,这马湘兰之所以会选择不见你,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啊,说她害羞,显然是过分牵强了。 陆路就没有想过,也许那就是一场意外,或者是在特定的场合下,荷尔蒙在作怪! 陆路在自恋,徐元春则是在抱怨,此时,徐元春正一脸幽怨的看着海瑞海青天,还真的是提上裤子就不承认了啊,刚刚还叫人家 “既然这样,海大人,那晚辈就先行告退了啊。”尽管徐元春很委屈,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多走两步回家睡觉了。 这徐元春刚出门,就听见海瑞喊道:“徐公子,你回到家,还是多管管你家下人,这里是应天府,可不是你们徐家的松江府啊,最近我可是听说了好多关于你们徐家的事情啊!你要是不想在发生像上一次那种不愉快的事情,你最好约束一下你家的那几个管事的。” 听到海瑞的话后,徐元春停下了脚步,然后躬身的说道:“海大人,晚辈受教了。” 徐元春走了,陆路也困了,虽然是一路坐船过来的,但也是坐了那么多天了,旅途毕竟不是在家里,还是非常乏累的。 “海大人,那在下也回去休息了,争取明天就坐船回苏州府去。”陆路也躬身的说道。 “慢着,着什么急睡觉啊,这才刚刚二更天,你还是不是年轻人啊,老朽都不睡这么早!” “” 海瑞海大人连忙拦住了陆路,随后继续说道:“正好现在案情也有些眉目了,也不用那么着急上火了,来,坐这儿,我去把马丫头的画拿过来,你给老朽提个词!” 说完,海瑞也不等陆路答不答应,便去拿画了,陆路看着海瑞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哎,这该来的还是来了啊!” 刚刚,陆路还嘲笑徐元春被人家海瑞给赶出去了,现在,陆路是非常的羡慕,陆路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像徐元春那样被海瑞赶出去啊。 “来了,来了,这马丫头啊,真是投错了胎,要是男儿身,我估计啊,早就金榜题名了啊,不论学识人品都是没话说啊,尤其是这兰花啊,简直是一绝啊!” 晚风习习,也吹不散陆路那紧锁的眉头。 陆路愁眉苦脸的看着眼前的画,一方面忧愁这诗词该怎么写,另一方面愁闷那马湘兰到底是几个意思,自己是不是应该去登门拜访一下啊。 一百五十六、兰与杏 秋夜促织鸣,南邻捣衣急。思君隔九重,夜夜空伫立。北窓轻幔垂,西户月光入。何知白露下,坐视阶前湿。谁能长分居,秋尽冬复及。 夜,绣娘独自一人坐在外屋的小板凳上,目光迷离的看着屋外那漆黑的夜色,哗啦啦,哗啦啦,小脚在水盆里相互的摩搓着,那宛如卧蚕一般的小脚丫还不由自主的勾丫着。 “已经过去四天了,在有四天了,相公应该就能到达应天府了!”绣娘托着香腮自言自语的说着。 绣娘当然不知道,这苏州府与应天府的间距,也不知道这船能几天到达那应天府,但这并不妨碍绣娘去码头上打听啊。 昨天,那吴婉贞又来了,和那陆母“亲亲我我”的好一段时间才离开,对于这吴婉贞隔三岔五的到访,绣娘已经习惯了,也看开了,她不在去争宠,也不在委屈了。 每当这吴婉贞来的时候,绣娘便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出门,来个眼不见为净,绣娘也想开了,自己的相公已经不在是之前的那个陆明远了,那个小透明了,他变得越发的厉害了。 这从最近周围之人对她态度上的改变,绣娘就能感受的到,这样优秀的男子,绣娘也不在奢望自己能独享他的温柔。 反正迟早都会有人来分享他对自己的爱,自己又有什么好心伤的呢!!! 尽管绣娘如此的安慰自己,但绣娘还是希望自己在陆路的内心之中,可以占据更多的位置,人有时是矛盾的,但这并不妨碍绣娘的爱。 尽管绣娘不喜欢那个吴婉贞,但绣娘也愿意为了陆路,去尝试,去接受,毕竟自己的小相公,曾经很似迷恋这个吴婉贞的。 要是他们能修成正果,大概、也许、可能绣娘会在那个夜晚哭的很伤心,心里也会很苦很苦的,但绣娘愿意 正如那句话,喜欢是放肆,但爱却是克制,为了不给陆路添乱,为了让陆路的事业更上一层楼,绣娘愿意,她愿意,她什么都愿意 翠屏欹,银烛背,漏残清夜迢迢。双带绣窠盘锦荐,泪侵花暗香销,珊瑚枕腻鸦鬟乱,玉纤慵整云散。苦是适来新梦见,离肠争不千断。 家中的娇妻,念着,想着,远方的良人,而远方的良人却在为另一个女子哀愁,有时候,生活就是这般充满了狗血 马四娘,不愧是有着湘兰的称号啊,之前陆路只知道这马湘兰,擅长画兰画竹,却从来不知道这马湘兰的兰花画的如此之好,如此之妙,就连不怎么懂国画的陆路,都能一眼看出这兰花的意境。 这崖壁上的兰花,迎风招展,仿佛一个独行者一般,红尘潇洒,我自前行,做好自己,莫管他人言。 这是第一幅兰花给陆路的感觉,是的,是第一幅,在这幅兰花图的下面,还有一幅兰花图呢。 陆路愁啊,本来好不容易想到了一首关于兰花的诗词,这下可好了,依然是不够啊,而且陆路想到的这词,与马湘兰的这幅画,也多少有些不相符啊。 “别样幽芬,更无浓艳催开处。凌波欲去,且为东风住。忒煞萧疏,争奈秋如许。还留取,冷香半缕,第一湘江雨。”这是陆路想到的。 第一幅不相符,陆路又翻看了一下第二幅,第二幅,第二幅的意境也不相符,此时陆路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汗了。 而此时,海瑞海大人还在一旁为陆路研墨呢,一边轻轻的磨着香墨,一边自顾自地说着,“你看,从这画里都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格,你看看这,对于那马丫头,老朽是非常佩服的啊,以一介女流之身” 听着海瑞海大人的娓娓叙来,陆路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和马湘兰一样,喜欢画竹子和兰花的人,那就是清代的文人画家郑板桥了。 郑板桥,擅长画兰、竹、石、松、菊等,而画兰竹五十余年,成就最为突出。 想到了郑板桥,陆路的大脑袋瓜子也快速的运转起来,要说谁更懂兰花的意境,那必然是也同样喜欢画兰花的郑板桥了。 还好陆路的记性非常好,还真想到了几首关于郑板桥写兰花的诗句,其中一首正好很贴合这幅兰花图。 “感谢感谢!”陆路在心里默念,此时的陆路真的很感谢自己那曾经女友,要不是她,陆路还真的不会记住这么多的诗词呢。 于是陆路拿起了毛笔,在砚台上挡了挡笔锋,颤颤巍巍的准备在那幅兰花图的空白处,写下这首诗。 陆路看了看那宣纸的留白处,又抬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海瑞海大人,有些忐忑的说道,“海大人,我要写了啊!” “嗯!写!”海瑞点了点头回应道。 “海大人,我真的要写了啊!”陆路再次问道。 “知道了,让你写,你就写,你这年轻人怎么磨磨唧唧的啊!”这海瑞被陆路吊胃口吊的都吹胡子瞪眼了。 陆路要是在敢问,说不定就要开口大骂了,他哪里知道陆路根本不是想吊什么胃口,陆路只是好心提醒一下海瑞海大人而已,希望陆路写后,他不要痛心而已。 没有办法了,陆路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握笔的手不自觉的又开始颤颤巍巍了起来,说起来,陆路上次写毛笔字,好像还是在他上小学的时候,至于是几年级,陆路已经记不清了。 现在一般都是电脑打字,手写也已经很少了,有时都提笔忘字,更不要说写繁体字了,好几个字,陆路都写错了,于是陆路大手一挥,毛笔一划,将错别字划掉,继续写,颇有当年上学时的气质。 一旁的海瑞海大人,这眉头是越来越皱,鼻息也从刚开始的缓缓呼吸,一点一点的变成了粗重,这时都喷的宣纸沙沙作响了。 “好了,写完了!”陆路对自己的毛笔字很满意,毕竟二十几年没有动过了,能写成这样就已经很不错了。 “多画春风不值钱,一枝青玉半枝妍。山中旭日林中鸟,衔出相思二月天。” 海瑞看着自己喜爱的画作,那右上角一行行歪歪扭扭,犹如鸡爪子爬啦之后的字迹,海瑞感觉自己的心都快都快 见到海瑞这个摸样,陆路多少也有些害怕,于是陆路准备赶紧将下一首诗写完,好赶紧远离这是非之地。 于是陆路就将下一幅兰花图拿了出来,而后毛笔又在砚台上挡了挡,就在陆路准备下笔如有神的时候,“啪”的一声脆响,好似打在西瓜上一般,打的陆路脑袋嗡嗡的。 最后,海瑞海大人还是没有忍住,还是动手了。 陆路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一脸诧异的回头看向正在吹鼻子瞪眼的海瑞海青天,还非常委屈的说道:“大人,你干嘛打我啊!” “打你都是轻的,老子现在想杀了你的心都有了!”海瑞咬牙切齿的说道,要不是是自己亲自要求这混小子写的,那还真不是一巴掌就能解决的了的。 “放下!” “哦~”陆路委屈的放下了毛笔。 “念!” “哦~”陆路乖巧的说道:“身在千山顶上头,突岩深缝妙香稠。非无脚下浮云闹,来不相知去不留。” “滚!”海瑞看着自己的兰花图,尽管这诗词绝妙,但还是非常的痛心啊。 陆路只能委屈的跟着那名为海辛的二爷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陆公子,这洗脚水已经给你打好了,要是你还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说完,海辛便退了出去,只留下陆路一人。 陆路看着这简陋得装扮,触景生情,突然想家了,之前陆路也非常不习惯那简陋的家,洗脸刷牙,什么都不方便,床板还硬邦邦的,也小,根本不够陆路一人滚啊。 但后来陆路也习惯了,陆路之所以会习惯,完全是因为有绣娘的相伴,这洗脚水,洗脸水,柳枝刷牙,这一切都是绣娘为他准备好的。 那床小,那床硬,自从搂着绣娘那软绵绵的身子,陆路便从来没有抱怨过了。 洗完脚后,陆路坐在床沿之上,看着窗外的新月,自言自语的说道:“也不知绣娘在家过的可好,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按时睡觉,又有没有在想我啊!” 躺在床上的陆路,绣娘与马湘兰的容貌在脑海中不断的交替着,陆路觉得马湘兰就如她笔下的兰花一般,虽然开在荒野路边,但她绝非那路柳墙花,虽身处烟花之所,但非凡夫俗子所能一睹芳泽。 而绣娘则是如三月里春风中的杏花一般,家家都有,很普通,但“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她坚韧,含蓄,顽强,美好,这美好是“关”不住的,又如“杏”的谐音一般,娶了她,便会给你带来幸福,正如有幸(杏)成媒(梅)啊。 想到这里,陆路突然觉得自己非常的对不起绣娘,人家在家里给你照顾老娘,你却在外面想着怎么寻花问柳的。 叶声落如雨,月色白似霜。夜深方独卧,谁为拂尘床。在胡思乱想之中,陆路便已经沉沉的睡去。 一百五十七、噩梦 夜如凝墨,月如钩! 阿黄趴在狗窝里,已经立起来的小耳朵动了动,随后警惕的站了起来,但还没等阿黄准备吠叫的时候,一道寒光闪过。 随后就看到阿黄跌倒在地,一滩血迹浸染了大地。 啪嗒!啪嗒! 脚步声,渐渐的接近那栋低矮的小土房,随后房门被“吱嘎”一声给拽开了。 “娘!,是你么?” 随着吱嘎声响起,住在西屋的绣娘便出声问道,但却没人应答。 “娘,娘。”绣娘又喊了几声,依然没有人搭话。 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过后,西屋中亮起了微弱的光亮,“娘!”绣娘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人回答。 突然,这时一道寒光掠过,随后西屋的窗户上,有一道鲜血划过,将那才糊裱不久的窗户纸染成了点点梅花 “绣娘,绣娘!”陆路在床上不断的蹬着双腿,额头上也渗出了很多细汗,嘴里念念叨叨的喊着绣娘的名字。 “陆公子,陆公子,起床了,起床了,老爷和徐公子都在客厅里” 陆路挣扎的越来越激烈了,看着绣娘那纤细白皙的脖颈上出现了一道细微狭长的刀痕,还不断向外喷着鲜血,陆路目眦尽裂看着眼前的一切。 随后那人转过头,一张狰狞可怖的脸,尤其是那只没有眼皮的右眼,在那漆黑的夜里显得额外的可怕。 “陆公子,陆哎呀!卧槽!” 名叫海辛的二爷在前面领路,陆路无精打采的跟在其后面,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最近时常忧虑这案件,导致这做梦都有着恐怖的味道。 上一次做噩梦,还是在一年之前呢,那次,也是遇到了比较难缠的案子,当时的梦的内容是自己的爸爸遭受了那罪犯的威胁。 后来不久,陆路的父亲就因为肺心病离开了人世,所以这恶梦让陆路多少有些忧心忡忡的。 本来陆路还想在这南京待上一天两日的,一是想给绣娘买些小礼物在回去,二是陆路还想问问马湘兰是什么意思。 但现在,陆路决定还是尽快赶回去,这噩梦给他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陆路有些担心家中的绣娘与陆母了。 “老爷,陆公子来了!”海辛一进客厅,便对自家的老爷海瑞说道,完后,便退了出去。 但退到一半的时候,却被海瑞给叫住了:“等一下,海辛,你这左眼是怎么了?” 此时海辛的左眼是乌青乌青的,听到海瑞的问话,海辛一脸幽怨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陆路,然后违心的说道:“回老爷,是小人不小心撞到门框上撞的。” 海辛非常的委屈,自己只是处于好意,看到陆公子满头大汗,所以就想没想到,自己刚弯下腰,就一电炮打了过来。 看到海辛那委屈的样子,陆路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连忙开口说道:“海大人,我想了一晚上,我觉得这个案件可能” 有了陆路打岔,海瑞也没有再追问海辛那左眼的事情了,于是和徐元春一同看向陆路,说道:“怎么,陆小友,你又发现了什么?” “在发生寡妇虐杀案子之前,还发生了一起灭门惨案,一对卖肉的夫妻俩惨死家中,他们死亡的手法,与寡妇虐杀案子里的男子死法相同,都是被一刀抹脖致死的,而且精确度非常的高。” 陆路之所以会想到了吴家肉铺的惨死案,完全是因为刚才陆路做的那个噩梦,让陆路想到了一些东西,但现在只是猜测,并没有确切的证据来表明这二者之间是否有什么关系。 尽管这噩梦给陆路提供了一个还算是线索的线索,但陆路还是不想回忆那噩梦中的情景,也不想在做这种噩梦了。 海瑞和徐元春看着陆路那多少有些难看的面色,疑惑的问道:“不知陆小友,是什么意思?” 陆路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这仅仅是我的猜想而已,我是这样想的,这变态杀人狂在杀了人之后,便会去找寡妇来杀。” “嗯?”海瑞疑惑的看着陆路,随后说道:“陆小友的意思是,在他虐死寡妇之前,他已经杀过人了,而之所以选择要杀这寡妇,便是为了缓解他杀了人的那种激荡的情绪?” “嗯!”陆路点了点头。 “可是同样都是杀人,这两者有什么不一样么?”徐元春不解的说道。 “可能对于他来说,就是不一样?”至于怎么个不一样法,陆路也不知道,陆路也只是根据刚刚的噩梦想到的,是不是这样,还得进一步验证。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那陆路他们也算是找到了那变态杀人犯的作案规律了。 “那陆小友的意思是???”海瑞看着陆路问道。 “我们查找一下这些虐杀寡妇案件的前几天,看看有没有发生过命案,而且死亡的方式都是非常精准的切断了颈动脉和颈动脉的那种。”陆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嗯,也好!”海瑞点了点头后,便吩咐人着手去做。 本来陆路也想去的,如果自己猜测的不错,那么陆路就准备明天乘船回苏州了,那噩梦太过于真实了,到现在,陆路还心有余悸。 但陆路刚要跟那二爷走,却被海瑞海大人给叫住了,“陆小友,陆小友,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陆路停下脚步,有些不解的说道:“不是要去查案宗么?” 海瑞看了一眼陆路,随后说道:“这种事就交给他们就可以了,有的时候我们的节省一些精力好去干别的事情,不能事事都亲历亲为啊!!!” 陆路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啊,凡事都自己去做,那自己的身体,肯定会被拖垮的,等到了自己该发力的时候,却有心无力了。 而且事事都亲历亲为,那要底下额那些干活的干嘛啊,所以嘛,从觉悟上,陆路就不是个当官的料啊。 “来,陆小友,先吃点糕点垫一垫肚子,一会儿我们还要做事呢!”海瑞指了指桌子上的糕点说道。 尽管陆路担心家中的绣娘,但说实话,去查案宗这种事,多一个陆路不多,少一个陆路不少,也不差这点时间,于是陆路也就再次坐了下来。 一百五十八、出事了、出大事了 花霏白板桥,昔人送归妾。水照倾城面,柳舒含笑靥。邀笛久沉埋,麾扇空浩劫。世间重美人,古渡存桃叶。 陆路,海瑞以及徐元春徐公子,一行三人,并肩走在夫子庙旁的秦淮河岸之上,陆路总算是知道留着那力气干什么去了,丫的,竟然留着力气去逛青楼去了,啊呸,不要脸的老东西。 大约在十分钟前,陆路一脸诧异的看着海瑞海大人,并非常震惊的说道:“你说什么?你说的省力气就是为了干这个?” “怎么了?干这个怎么了?”海瑞也一脸震惊的看着陆路,随后便吹胡子瞪眼的看着陆路,说道:“你看看你把我这画弄成这样,我让你陪我去幽兰馆再要一幅,这过分么?” “”看着海瑞手中的画,陆路多少有些过意不去,昨晚,陆路还觉得自己写的还算可以,但今天一看,这这确实有些看不上眼啊。 一旁的徐元春还不嫌事大的伸头看了看海瑞海大人手中的画,随后也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看陆路,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徐元春怎么也没有想到,新晋文曲星,竟然会写的如此一手“好”字。 要是在昨天之前,陆路肯定会举双手双脚赞成的,反正他也想去问问那撩完就跑的马湘兰,你这是几个意思啊??? 但今日却不比昨日了啊,除了那噩梦的影响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陆路突然想明白了,这马湘兰是个青楼女子,从她那悬崖上的兰花就可以看出,她很在意这个。 她不想被他人看扁了,虽然她是个烟花女子,但她也不想让人认为她是个随便的女子,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甚至是更加严重的千人骑万人跨的-窑-姐。 她有她的骄傲与自尊,而那场烟雨,陆路很可能是触碰到了马湘兰的自尊了,刚开始,你的大手就往人家的衣服里钻,你这让人家马湘兰怎么想。 虽然陆路并没有瞧不起马湘兰的意思,这完全就是男人的本能,但马湘兰可能并不是这么认为的,她可能是想啊,因为我是风尘烟花女子,所以第一次你就这么肆无忌惮。 距离很重要,距离会产生美感,远处看,那都是皑皑的白雪,那都是春花烂漫,但一旦你离近了看,有时候,你就会看到角落里,甚至是遍地都是垃圾。 欣赏,最好的方式就是远远的注视。 之前,马湘兰可能很欣赏陆路的“才华”,少女的内心也可能会疯狂的悸动,所以在那阴差阳错的摔倒后,才会 可靠近了之后,马湘兰很快就发现了陆路的很多缺点,比如不会穿衣服啊,不尊重她啊,瞧不起她啊,等等。 曾经的美好便开始幻灭了。 在加上昨晚的噩梦,此时陆路的心思已然全在绣娘的身上了,所以陆路也下定决心,不在去打扰她了。 没想到这决心刚下了没多久,这海瑞海大人便要带着陆路去那幽兰馆,陆路那个无语啊,你知道下这种决心有多难么,谁不想妻妾成群、左拥右抱啊,丫的,你这是要破了我的道行啊。 尽管陆路嘴上抗拒,但身体却很诚实,这不,陆路已经在去往幽兰馆的路上了。 陆路左看右看,这秦淮河两岸虽然人头攒动,商贩林立的,但也并没有陆路想象中那样繁华。 说那秦淮河上的画舫都有千百条的,烟花女子更是数不胜数,莺莺燕燕的,仿佛置身于女儿国一般,可现在呢,陆路可是没有感受到任何女儿国的气息啊。 “这就是秦淮河么?也没有说的那么热闹啊,哪有什么‘一池春水胭脂色’啊?”陆路好奇的问道。 “陆公子,哎~”,徐元春听到陆路这话后,顿时一副我和你不是同路人的样子,并快速与陆路拉开了间距。 海瑞海大人也很夸张,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看着陆路,随后拍了拍陆路的肩膀,说道:“陆小友,以后多来这种地方走走,这‘胭脂’啊,现在基本都在睡觉呢!” “睡觉?”陆路不解的看着海瑞海大人。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海瑞又拍了拍陆路的肩膀随后轻声的说道。 陆路转头看向海瑞,此时,海瑞的表情很凝重,可能是这诗触动了海瑞了,虽然陆路不在朝堂之上,但多少还是听说一些的。 尤其是皇上身体的问题,听说是吃了某种-春—药,导致皇上的身体透支的极度严重,已经快有两个多月没有上朝了。 与此同时,陆路也多少明白了海瑞话里的意思了,夜泊秦淮啊,也就是说这秦淮两岸最热闹的还是在晚上。 说道这夜生活,陆路又想起自己刚穿越到这里的时候,那平康坊的莺莺燕燕们,想到这里,陆路又想到那红花馆里的苏苏姑娘。 自那石湖一别,就再也没有见过,当时她好像还邀请自己来着,就不知道这丫头是否生气自己没有去她那儿。 说起来,陆路才到这里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好像结识了不少姑娘啊,这要是放在之前,陆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咦?你们来这儿来干什么?”想着往事的陆路不知不觉中,便跟着海瑞和徐元春二人来到了一家专卖古玩字画的店铺里。 “呃,老朽这是去求画的,多少也得带些礼物,再不济也得买个画轴去!”海瑞一想到自己那副兰花图,就很痛心,又一想到自己又要破费了,心就更加痛了。 这明朝啊,这公务员的工资是出奇的低啊,想要靠那点工资过日子,那还真的只能过些苦日子了啊。 所以一般当官的,都有一些格外的收入,像店铺啊,庄园啊,但很显然,这些东西,海瑞海大人都没有。 陆路随手拿起一个字画看了起来,是一个仕女图,上面的女子画的倒是惟妙惟肖的啊,尤其是那慵懒的神色,寥寥几笔,就能让人看出春意来。 陆路一看落款,唐寅唐伯虎,我靠,吓得陆路赶紧放下了,这江南四大才子的画,一定很贵了,生怕弄脏了,强迫买单啊。 陆路又翻了几个,这落款都是明朝的,吓得陆路又放下了,然后一脸震惊的看着海瑞海大人,以及徐元春,说道:“不是,你们要在这里挑东西?咱们这是去看朋友,又不是去见领导的…” “你们瞧瞧这里的东西,肯定不便宜,全都是明朝的古董,清朝的连一件都” 说道这里,陆路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丫的,又忘记了,自己就在明朝啊!于是陆路赶忙左右看了看,好在海瑞海大人和徐元春就没有注意陆路。 徐元春是怕和陆路站的太近,被别人笑话了,一个能问出白天的秦淮河畔怎么没有小姐姐的人,还不知道他还能问出什么呢? 而海瑞海大人则是被眼前的价格难住了,虽然这里的书画都是本朝的,但对于海瑞来说,也是很贵的。 挑来挑去,海瑞挑选了一副最便宜的风景画,随后看了陆路一眼,说道,“小子,付钱!” “什么?” “什么什么的?,这画被你弄坏了,你不得付钱啊!”海瑞理直气壮的说道。 “可是”陆路还想抢救一下,我写之前,不是问了你么?但显然,海瑞并不想给陆路这个机会。 “可是什么可是,赶紧付钱!一会儿还得回去办公呢!” 夫子庙,玩月桥,幽兰馆。 陆路站在那种满兰花的幽兰馆前,抬头看着眼前这二节小楼,又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时,徐元春转头看了一眼陆路手中的水果,皱了皱眉头,说道:“陆公子,你真的准备提这一篮子的水果,去见马姑娘么?” 陆路幽怨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海瑞海大人,然后言不由衷的说道:“女孩子嘛,不是都挺喜欢吃水果的嘛,你看这石榴,多好啊!” “” “小姐,小姐,楼下有三个人,看样子是来拜访你的!”一个扎着丫鬟髻的小丫头,趴在窗户前对着正在照镜子梳妆的马湘兰说道。 “颦儿,你下去,告诉他们,就说我身体不适,偶感风寒,不能见客了!”马湘兰兴趣欠佳的说道。 自从从苏州回来,马湘兰便谢客不见了,昨天就以身感风寒谢绝了很多来访的书生文人。 “小姐,其中一人好像是徐元春徐公子啊!”名叫颦儿的丫鬟说道。 “徐元春,徐公子?”听到丫鬟的话后,马湘兰立马放下了梳了一半的头发,站了起来,也和小丫头一样,伸头向外看去。 果然,他也来了。 马湘兰脸色有些复杂的看着楼下的陆路,心跳没来由的开始变快。 就在马湘兰和小丫鬟颦儿这犹豫之时,陆路已经走上前去,准备敲门拜访了。 陆路的手刚抬起来,还没有来得及敲门,就听到身后有人大喊大叫,“老爷,老爷,有苏州来的信件,说是陆公子的家书!” “嗯?”陆路转过身去,看着气喘吁吁的海辛,说道:“我的家书?” “嗯!这!这!这!”海辛一边说着,一边将身后信使拽来过来。 陆路看着那风尘仆仆的信使,脸上不但沾满的灰尘,神情也满是疲惫,黑眼圈很重,一看就是连夜赶路造成的。 若不是重要的事情,不会这么赶路的。 看到这里,陆路的心咯噔一下,想到之前的梦境,陆路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难道真的出事了。 一百五十九、绣娘之死 陆路看着大眼瞪着小眼的信使,焦急而又害怕的问道:“信呢?” 此时陆路的声音就已经开始微微的颤抖了起来,因为之前爸爸的死,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虽然父亲那肺心病已经很久了,但自从陆路做了那个噩梦之后,第二天,父亲的病情就突然恶化了,不日,便撒手人寰了。 所以,虽然昨晚上的噩梦给陆路提供了一定的破案灵感,但对于那个梦,陆路是真心害怕啊。 “信呢?”看着傻傻的信使,陆路又再一次问道,并且这次语气有些严肃。 听到陆路那严肃的问话,那信使也没有将信递给陆路,而是眼睛有些翻红,好像受了委屈要哭出来似的。 这信使的表现,让陆路的心更加的揪了起来,于是陆路赶忙安慰的说道:“怎么了,怎么了,没事,你慢慢说!” 那风尘仆仆的信使看到陆路的态度好转了一些后,这才委屈巴巴的说道:“我在驿站那里,就吃一碗面的功夫,那信就不见了” “信不见了?”陆路惊讶的看着那信使,不但信件不见了,信使的包裹也不见了,所以这信使才看起来这么的衰。 在得知那信使是因为信件丢失了才哭的,陆路的心稍微的放下了一些,随后问道:“那你知道是什么信么?” “好像是说家里死人了!”那信使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等等,死人了?谁家?死的又是什么人?”陆路一听,刚刚才放到肚子里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陆路死死的钳住那信使的胳膊,焦急的看着那面带痛苦之色的信使。 “说是平安坊的小陆大人家,死的好像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年轻的女子,年轻的女子”听到这个消息,陆路那紧紧捏着信使胳膊的手缓缓的松开了,然后就像失去了骨头一般软软的锤了下去。 泪水在陆路的眼中打着转转,绣娘那一颦一笑的音容,与陆路脑海中的那噩梦交织呼应着,陆路失魂落魄的说道,“绣娘,绣娘,我的绣娘” 看着脸色苍白,又失魂落魄的陆路,海瑞轻声的说道:“陆小友,陆小友,陆小友!!!” 海瑞喊了好几声,陆路这才反应过来,陆路迷茫的看着海瑞,然后失神的眼睛渐渐有了光芒,“海大人,我得回家了,我得赶紧回家了。” 说着,陆路将抱在怀里的画轴一股脑的塞进了海瑞海大人的怀里,随后就赶忙向南京的码头跑去。 “海辛,海辛,快,快跟上陆小友,快去,送陆小友到码头!”海瑞一边说着,一边又将怀里的画轴又一股脑的放到了旁边徐元春的怀里了,随后海瑞也跟着海辛向南京的码头行去。 “小姐,小姐,他们好像走了?” 在幽兰馆二楼,趴着窗户的小丫鬟颦儿对着正在梳妆的马湘兰说道。 看见陆路准备敲门,马湘兰才想起自己刚睡醒还没有来得及打扮,于是便赶忙回到梳妆台前打扮,可谁知,才刚撩起长发,就听到小丫鬟说他们走了。 “走了?”马湘兰立马丢掉发簪,又跑到窗户前看去,果然此时楼下就只剩下一脸懵逼不知所措的徐元春徐公子了。 而陆路和海瑞海大人则是急匆匆的向远处走去,一个跑一个追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了。 看到这种情景,马湘兰的脑海中便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难道是小陆大人和海大人闹掰了,所以才 都说爱情使人头脑发昏,同样的道理,当你过度在意一个人时,你也会如此,像马湘兰这样的女子也不例外。 想到这里,马湘兰瞬间就不淡定了,海瑞海大人可得罪不得啊,于是,马湘兰也顾不得什么妆容举止了,穿着一件中衣,便急匆匆的下楼去了。 徐元春看了看手中的画轴,又看了看远去的海瑞海大人,一时之间有些懵懵的,就在他不知道是留下来,还是和海瑞海大人一样,去追陆路的时候,这幽兰馆的大门,吱嘎一声,从里面打开了,随后一个美人从里面跑了出来。 马湘兰气喘吁吁,俏脸绯红,由于刚刚下楼过于快速,饱满的胸口还剧烈的上下起伏着。 马湘兰看了看远去的海瑞海大人,又看了看身前的徐元春,此时的徐元春正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马湘兰。 这时,马湘兰才觉得自己这样有些不妥,随后捋了捋因快速下楼而散乱的青丝,又停了一会儿,让自己的气息平稳一点后,这才开口说道:“徐公子,你们这是” 看到穿着打扮如此如此“妖艳”的马湘兰,徐元春明显一愣,随后也想到了什么,然后一股脑的将怀里的画轴递给了马湘兰。 “马姑娘,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先收着。”说完,徐元春也匆匆的向码头的方向跑去。 马湘兰懵懂的看了看怀里的画轴,随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冲着徐元春的背影喊道:“徐公子,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陆公子家好像出事了!好像是她娘子死了!!”徐元春头也不回的说道。 “他娘子?绣娘!!!”马湘兰震惊的说道。 那个长得甜美可人,而又有一点点媚态的绣娘,怎么会怎么会死了呢,不可能不可能,这要是真的,那小陆大人 那天石湖诗会,马湘兰可是见过陆路和绣娘的感情的,陆路就好像宠溺孩子一般宠溺着绣娘。 看的马湘兰,都羡慕不已,这绣娘要是故去了,那岂不是会要了小陆大人的命,马湘兰痴痴地想着。 四天前,苏州府,还是那栋宅院,还是那间屋子,里面传来一声严肃的责怪声:“是谁让你私自决定的啊,杀了他的家人有什么用啊,我不都告诉你了么,这事得从长计议,你怎么就不听啊!” “爹,就得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跟我们作对得下场,那老太婆没有在家,不然也给他” “哎~”之前那严肃的声音,叹了一口气,随后又问道:“他回来了么?” “没有,说是找人治病去了,对了,爹,他到底有什么病啊!” 一百六十、寡妇治病 风怒欲掀屋,雨来如决堤。孤灯映窗灭,羁鸟就檐栖。暑令方炎赫,秋声忽惨凄。传闻涨江水,已断瀼东西。 之前的绵绵烟雨,在平安坊发生了陆家命案之后,这牛毛一般的烟雨,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变粗、变大,最后宛如豆粒一般,劈里啪啦的倾泻而下。 之前那倾斜的烟雨,落在人的脸上、身上,犹如爱人的轻抚一般温柔、细腻,但此时这雨真如歌词中所描绘的一样,那就是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 雨倾盆,路泥泞,天昏暗,灯朦朦。 在离平安坊不远处,是另一个居民小区,住在此坊间的人们,基本上都是一些有钱的人家,可以说这平昌坊是个富人小区了。 此时,这平昌坊间的一处巷子里,一个穿着破破烂烂,好似乞丐一般的男子,正佝偻着他那瘦骨嶙峋的身子,蜷缩在一棵桂花树下,这突如其来的大雨,狠狠的拍打在他的身上,使他不断地颤抖着。 “啪唧”,“啪唧”。 脚踩雨水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由于这雨势突然的变大,打散了不少喜欢这烟雨绵绵的男男女女们,此时一个个都顾不上优雅不优雅了,奋力的向家中跑去。 “啪唧”一声,水花溅起,啪打在那破烂的乞丐身上,这乞丐就如天地间的蝼蚁一般,被人所瞧不起,看不上,那人连说声对不起都没有说,就消失在了茫茫大雨之中。 正如这世间有白就有黑,有光明也有阴暗,有好人也有坏人,有善良的人也有 一把油纸伞遮住了那倾斜的雨滴,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想要给这佝偻的乞丐一些人世间的暖意。 感受到这人世间暖意的乞丐,微微抬头看去,顿时,那年轻貌美的女子愣住了,脸色也随之变成了恐慌 雨依然还在下着,那乞丐看着消失在雨幕中的女子,脸色狰狞的可怕,尤其是那只没有眼皮的右眼,显得即狰狞又恐怖。 他直勾勾的盯着那消失在雨幕中的女子,随后又双手抱膝的蜷缩在这倾盆的雨幕之中,瘦弱的身子在这大雨中不断的颤抖着。 他并没有在意那年轻女子的惊恐与诧异的眼神,也没有在意她的突然跑掉,因为这一切,他已经习惯了。 此时的他,不需要这种可怜,他更需要的是时间快速的流逝,因为他正在饱受着恐惧的折磨,就如那天夜晚一般,自己的母亲被吊在一棵大树之上,而他自己则是被绑在另一棵大树之上。 和此时的情景一样,周围是一片的漆黑,恐惧、害怕,疼痛,正不断的侵蚀着他的身体与灵魂。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绑,也不知道自己母亲为什么被吊着,他只是偶尔之间听到他母亲的哀求,让“他”放过自己。 “大牛,大牛,求求你了,求你了,不管你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只求你放了小狗子,他还是个孩子”母亲不断的哀求着。 但母亲的哀求,并没有换来相应的回报,而是换回了“他”的更加疯狂,那天夜里他遭受了非人一般的折磨,看着从小疼爱自己的母亲,正一点一点的被“他”折磨致死 恐惧,无助,惊吓,恶心,疼痛 尽管最后他获救了,但那种恐惧,这种非人的经历,伴随着他以后的每个日日夜夜。 直到他看到了自己姑姑找的那个屠夫姑父,看到那猪在案板上嗷嗷的直叫时,他的心突然有了一丝丝的慰藉,不在那么害怕了,他感觉姑父就好像当时的“他”一样。 于是他便跟着自己的这个屠夫姑父杀猪,这种掌管生死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他”,自己可以主宰一切,自己不在恐惧,不再害怕,也没有了那痛彻心扉的疼痛。 就这样,几年过去了,他的杀猪手法越来越娴熟了,但恐惧却没有远离他,而是随着他杀猪杀的越多,这种抑制自身恐惧的办法,变得越来越不管用了。 直到那天晚上,他才找到了真真正正抑制自己内心恐惧的办法,那就是成为“他”,让自己彻彻底底的成为“他”。 夜很深,躲在被窝中害怕的他,听到了东屋的吵闹声,亦如当初那天晚上,自己的母亲和“他”吵架一样。 这让他更加的害怕了,他怕自己会被再次绑起来,再次割自己身上的肉,再次强迫自己去看“他”怎么折磨姑姑 他不想再经历这种令人发指的恐惧与那痛彻心扉的疼痛了,他决定要变成“他”,先下手为强。 于是他在被子里不断的给自己打气,给自己催眠,“我就是他,我就是他,我就是他我不会害怕的,我不会害怕的” 那一夜,他仿佛真的成为了“他”一般,虽然他的手法还不及“他”的十分之一,但看着姑姑那惊恐万分并慢慢失去生命光彩的眼神,看着姑父那惊恐非凡的表情。 他惊奇的发现,这血淋淋的鲜血让他无比的平静,他不在恐惧,他从来没有这么好受过,内心无比的安宁,没有任何恐惧与害怕的情绪,他真的变成了“他”。 他怀揣着这种毫无惧怕的心离开了姑姑家,离开了让他恐惧的家乡,本以为他已经摆脱了那晚上的恐惧,但随着时间的流逝。 恐惧,就如死灰复燃的野火一样,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一点,一点,又,又重新燃烧了起来,又重新占据了他的内心。 这就好比,他已经品尝过这幸福的滋味,此时让他再次回到过去,他是万万接受不了的。 尽管他知道,杀人是不对的,但他却控制不住自己去杀人,只要杀了人,自己就会重新体验到那种没有恐惧的世界,于是乎,他的手伸向了第二个家庭 不过,这次很遗憾,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再次成为了他,反而内心之中更加的恐惧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同样的杀人手法,而且这次,比第一次模仿的还要像,怎么会这样子呢? 他不懂,他也想不明白,而且他此时已经无心去想这些事情了,因为他已经害怕的不能自已了,他蜷缩着身子佝偻成一团,由于恐惧,以及他那失去眼皮的右眼,使他显得更加的面目狰狞了。 恐惧吞噬着他,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被一个凶狠的大汉收留了,本来那大汉只是想拿他当作替死鬼的,但后来,那大汉发现了他的杀人天赋后,便决心将他培养成了一个杀手。 并且他也渐渐了解到,自己为什么没有再次成为“他”了,自己虽然做了同样的事情,但对象错了,他要的是寡妇,是不守妇道的寡妇,这样他才能成为“他”。 被恐惧折磨的他,早已忘记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给他找一个后爸了,那完全是因为,母亲独自一人无法将他养大,就如当初找屠夫姑父的姑姑一样,年轻貌美的姑姑,要不是为了他,又怎么会违心嫁给了一个丑陋不堪的屠夫呢? 这些他都忘记了,他只记得母亲找回了一个恶魔,为了摆脱这个恶魔,他必须成为这个恶魔。 他一点一点用他的刀,慢慢的切进寡妇的-ru-房之中,就如当初的“他”慢慢的切进他母亲的ru房中一样。 慢慢的,割一下,在停下来,欣赏一会儿,然后再接着切割,在欣赏一下,露出那惨白惨白的脂肪,他的表情,他的一切的一切,就像那个夜晚留在他记忆深处的那个“他”一样一样的。 寡妇的相好,就那样“静静”的坐在对面,只能用那惊恐万状的眼睛死死的看着他的杰作,只要他敢闭上,他就将他的眼皮切下,就如当初那个夜晚一样,在恐惧中,目睹了眼前的一切。 他疯狂的掐着母亲的脖颈,使她翻白眼之后又立即松开,等她缓过气来又接着掐,一直到慢慢死去。 当那寡妇瞪着那失去了生命光泽的双眼死去时,以及宰杀了那惊恐的男子时,那种强烈的刺激是如此的让他兴奋,让他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他”,自己不再是被捆在大树上,胆小懦弱的那个自己了。 从此之后,他便染上了新的习惯了,那就是每当他去杀死一个人(杀手的任务),他必然会陷入到极大的恐惧之中,这个时候,他就的找一个不守妇道的寡妇来治疗他这种恐惧的心理疾病。 当他接到杀人任务之后,他便会在附近找寻那种不守妇道的寡妇了,如几天前,当他接到杀死吴家肉铺的那两口子的任务时,他便已经盯上了平安坊里的王寡妇了。 此时,他也已经盯上了另一个寡妇了,一个平昌坊里的寡妇,此时那寡妇还不知道危险的临近 大雨依然在下,他的目光看着眼前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他在等待着时机,等待与“他”相同的时机。 渐渐的雨滴减缓,又变成了之前的绵绵细雨了,此时眼前那昏黄的油灯早已熄灭,那个佝偻在桂花树下的他也缓缓的站了起来。 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四更天来,入黄泉。 一百六十一、一隔两岸 应天府! 在陆路离开的第二天,终于,海瑞他们找到了陆路之前提到的那种案子。 在那寡妇虐杀案发生之前,果不其然,在她所在的方圆十里之中,必然会有一起命案,而且死的人,基本上都是当地一些有头有脸之人,只有少数几个是籍籍无名之辈。 正因为这个,所以,那些人才会将这寡妇虐杀案给完美的隐瞒下来,因为那个时候,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另一个比较有影响的案子上。 而且这些人的死法,高度一致,都是被人非常干净利索的切断了颈动脉和颈静脉,从这一点看,显然是同一人所为。 由于之前这些案子,时间相隔,有近有远,地域也不尽相同,要不是陆路提了那么一嘴,还真的很难会将这些案子联系到一起的。 而且这些案子,有的破获了,有的还没有破获,看到那些破获的案子,海瑞默不作声,但从他额头上跳动的血管,就知道他在极力的压制自己的怒火。 徐元春也看出来了,这些案子一定是找人顶替的,这才破的案,想到这里,徐元春也有些哀伤,这大明的官员,已经腐败到了这种地步了么? 竟然为了自己的政绩,滥杀无辜!!! 其中还有几起案子,那里面的替罪羊还在等待秋后问斩呢,于是,海瑞将这些案子递给了下面之人,“将这几个案子的罪犯,以及办理此案的官员,统统给我带来!” “是!” 海瑞面色阴晴不定的看着大殿的门口,思绪飘到了陆路那里,“陆小友,已经离开一天了,希望他” “希望,希望小陆大人不要做什么傻事!” 不但海瑞忧心,幽兰馆的马湘兰也非常的忧心,此时正一手托腮看着远处陆路送的礼物发着呆呢。 “小姐,吃午饭了!”这时小丫鬟颦儿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马湘兰看了一眼颦儿,随后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放那儿!” 小丫鬟颦儿看着那完好的,未动一口的早餐,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的说道:“小姐,你怎么又没有吃早饭啊!” “没有胃口。”马湘兰看也没有看颦儿一眼,随口说道。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王公子来了,你也不见,你是不是和王公子闹别扭了啊?”小丫鬟颦儿有些忧心的说道。 在去苏州府前,小姐那是多高兴啊,见到自己小姐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小丫鬟颦儿都替自己小姐马湘兰高兴。 在自家小姐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小丫鬟颦儿时常会想,这小姐要是嫁给了王稚登王公子了,那自己是不是也会成为陪嫁丫鬟啊,那自己是不是也能成为通房丫鬟啊,王公子又帅气,又有才华 可谁又能想到,这短短的苏州之行回来后,自家的小姐像变了一人似的,就连王稚登王公子来拜访,都将他拒之门外了。 马湘兰并不知道小丫鬟的想法,此时,马湘兰的脑子里都想着陆路呢,“此时的小陆大人应该快到京杭运河了?哎~” 山暝闻猿愁,沧江急夜流。风鸣两岸叶,月照一孤舟。 昏黄的灯火在船舱之中,随着孤舟的摇晃,悠悠荡荡的,两岸偶尔会传来一声或者是两声,不知是猿还其他什么动物的叫声。 秋风徐徐,吹着陆路的衣裳猎猎作响,此时的陆路正站在孤舟之上,脸色苍白,憔悴而又不堪。 由于陆路着急赶路,所以便没有去坐那相对比较平稳安全的大船,而是选择了相对轻便快捷的小舟。 又是顺流而下,在那奔流的长江之上,真的如李白的诗词中所写的那样: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但现在陆路已经没有那种闲情逸致了,那不住哀吼的猿啼,让陆路的心更加的悲哀与苍凉了。 自从昨天到了这船上,陆路便一句话也没有说过,饭也没有吃过,而且不顾船夫的劝阻,非要连夜赶路。 那种大船还好一些,但像陆路所成坐的这种扁舟,要是遇到暗流,那可是非常的危险的,但陆路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丛菊两开他日泪,孤舟一系故园心。 尽管陆路才离家几天,但此时的归家之心,不比那些常年漂泊在外的人差啊,可谓是归家似箭了。 陆路现在只想着归家,却不知道怎么面临接下来的事情,绣娘没了,绣娘没了 江风袭来,吹不散陆路眼中的哀伤,上一次让陆路如此不知所措的女人,还是姐姐的离去,那个比母亲还要疼爱自己的姐姐,却在那花一般的年纪,离开了人世 小时候,自己闯祸了,姐姐站出来替自己挨了打,自己生病了,姐姐一夜没睡,守在自己的床边,由于家里穷,为了给不懂事的弟弟买一部手机,姐姐起早贪黑的工作 等到陆路稍微懂事一些的时候,陆路就暗暗发誓,等自己毕业了,有能力了,一定要给姐姐买她最想要的那款包包,可当陆路有能力的时候,却与姐姐一隔两岸 而现在,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当陆路离开的那天夜晚,搂着绣娘的蛮腰,便告诉了绣娘,等自己忙过这阵子后,便领着绣娘去泛舟湖上,将那没有度的蜜月给补上。 可现在,这一切都晚了,都晚了! 陆路多想牵着她的手,和她一起去看那长白山皑皑的白雪,去看那十月金灿灿的稻田,去看那大江东去浪淘尽的长江,去看那海阔任鸟飞的大海,去看那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去看那 陆路多么希望,她还能感受到那山间吹过的微风,能看见那奔腾而下的清泉,能触碰到那如智者一般弯下腰的熟透的稻穗 陆路也多么希望,还可以和她讲那山林间的迷雾,房檐上的风铃,三月倾斜的烟雨,秋天掉落的黄叶 陆路还没有来得及,没有来得及,提那三餐四季,提那纸短情长,提那大江大河,提那人间烟火,提那 陆路还没有来得急把爱的一切都告诉你,而你却撒手人寰,离他而去 寻常百种花齐发,偏摘梨花与白人。今日江头两三树,可怜和叶度残春。 一百六十二、从前的日色很慢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啊! 陆路多么希望,这人世间,猛虎不欺丧家犬,下雨不打落难人啊,可它却是,雷打真孝子,财发狠心人 在陆路这有限的三十年里,这种事,陆路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次了,不讲那些发生在别人身上的,就单单陆路一人,就已经够他苦的了。 在他懵懂无知的年纪,最疼爱他的姐姐,离开了人世,阴阳两隔,在他大学毕业的时候,本以为终于可以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了,让他们不在那么操劳了,但恰巧这时,父亲走了,一隔两岸。 本以为,来到这明朝,自己可以让这个时代的家人生活的更好,可是,就在自己名声大噪,眼看就要好起来的时候,心爱之人却 本来,陆路想,自己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了,应该不会在流下眼泪了,但很遗憾,站在船头的陆路,无声的哽咽着!!! 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噗噗噗!” 窗前的烛火已要燃尽,发出“噗噗噗”的声响,马湘兰依窗而坐,翻看着前几日陆路海瑞徐元春等人送来的礼物。 这是一副唐寅所画的仕女图,在其右上角还提了一首他所作的闺怨诗,画与诗,相得益彰,正好描绘出了此时马湘兰的心情。 虽然外面不是梨花,而是兰花,但雨依然是毫不留情的拍打着那满院的兰花,马湘兰已经有几日没有出门了,也有几日没有梳妆打扮了。 这几日惶惶度日,心中一直念着他,想着他,真的是“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啊。 听到蜡烛的噗噗声后,马湘兰拿起窗边的那精致的剪刀,将那烛芯挑了挑,又剪了剪。 看着那忽明忽暗的烛火,马湘兰的思绪又回到了陆路的身上,“推算着时间,他,他应该也快到苏州府了?” 从马湘兰思念、担心陆路的程度来看,这马湘兰应该是受了那爱情的苦了,这也是最近几天,马湘兰才发现的。 当得知陆路家中发生变故之后,马湘兰整个人就不好了,是茶也不思,是饭也不想,睡不着觉,懒得梳妆,时常不自觉的忧心陆路的身体健康,数着他归家的日期。 马湘兰发觉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觉之中,对那个才见过几次面的小陆大人,有些,有些情根深种了。 本来,马湘兰不是这么计划的,之前,马湘兰之所以选择靠近陆路,有很大的程度是想要刺激一下那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王稚登。 希望通过让他吃醋,让他产生一些紧张感,让他知道,我,马湘兰,也不是没人要的,也不是非你不嫁的。 那时,马湘兰多希望王稚登可以将她拥进怀里,可以告诉她,他要娶她,不要在围着陆路转了。 马湘兰也是真的想要非王稚登不嫁的,不然她也不会厚着脸皮画出那种意思的兰花图,也不会千里迢迢的跟着他来到这苏州的。 如果没有陆路这个现代人的乱入,马湘兰真的会用一生来等待王稚登的。 历史也是这么写的,虽然最终她和王稚登还是难为同林鸟,但马湘兰却为他燃尽了所有。 虽然马湘兰狠狠的打了那句“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的脸,但说实话,历史中的马湘兰过的并不好。 马湘兰为了王稚登付出了一生的真情,而自己却像一朵幽兰,独自饮泣,暗自吐芳。 在王稚登七十岁寿诞时,马湘兰集资买船载歌妓数十人前往苏州,为他举办了隆重的祝寿宴会。 宴会上,她重亮歌喉,为爱恋三十余年的王郎高歌一曲,听得王稚登是老泪纵横,可那又能如何呢? 换来的只不过是,“四座填满,歌舞达旦。残脂剩粉,香溢锦帆,自夫差以来所未有。吴儿啧啧夸盛事,倾动一时”的一句话而已。 最后,最后还不是她承受了所有。 自苏州归来之后,马湘兰便一病不起。 不久的一个午后,已有预感的马湘兰,便仔细地沐浴更衣,然后端坐在“幽兰馆”的客厅中,走完了她五十七岁的人生。 当她独自老去的时候,可能她还记得那个午后,她和一个年轻的才子相谈甚欢,于是与他煮酒欢谈,相携赏兰 但如今,有了陆路的乱入,打乱了马湘兰的人生轨迹,从一生只为等候一个男人,变成了现在的为他心忧为他瘦。 在和陆路的交谈中,陆路那不同于古代男人的思想,让马湘兰感到了即新奇又欢喜,一缕春心不由自主的便绕了上去。 虽说,马湘兰是秦淮名妓,用现在的话说,那就是当时的大明星啊,马湘兰也真是明星的待遇,出则高车驷马,入则呼奴唤婢。 可尽管如此,但马湘兰的内心深处其实是寂寞难言的,她虽光鲜亮丽,但在别人的眼中,她还是一个飘若浮萍的烟花女子,少有深交者。 可与陆路接触久了,马湘兰发觉,陆路根本不在意她是什么身份,和陆路说话,轻松自在,简单快乐! 至于陆路的大手在她胸前乱摸乱抓的这件事,马湘兰也不是像陆路所想的那样,之所以马湘兰会不见陆路,是因为马湘兰发现自己的心变了。 自己接触陆路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刺激王稚登的,可她自己怎么率先沦陷了呢,怎么可以假戏真做了呢!!! 每每想到那烟雨之中的长吻,陆路那肆意妄为的大手,以及自己那仿佛想要跳出来的心跳,马湘兰就难以抑制的脸红!!! 这让马湘兰无法面对自己,马湘兰一直将自己比喻为悬崖绝壁上的孤兰,但这突如其来的“移情别恋”,让马湘兰想到了那句俗语了,-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一时之间,马湘兰陷入到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直到,直到陆路家遭变故,这时,马湘兰才真正的看透了自己的内心。 她是喜欢王稚登,但那种喜欢好像更多的是欣赏,或者是其他一些说不清的东西,之前,马湘兰不懂,以为自己喜欢上了王稚登,但自从经历了陆路这件事后,马湘兰清楚的认知到二者的不同。 同样是想念,同样是相思,但二者却有着极大的不同,她对陆路的相思,是那种“人道相思好,相思催人老。几番细思量,还是相思好。” 这与之前想念王稚登的“相思”是完全不同的,也许,大概,可能,之前的“相思”并不是相思,只不过是自己想要找个好一点的归宿罢了。 马湘兰也终于知道李清照姐姐为什么会写出那样的诗句了,“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也明白了“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就如那天看到陆路来访时的心情一样,想他来又害羞,但害羞又想着他来,这种酥痒的感觉,是马湘兰从来就没有感受到的。 本来马湘兰都想好的说辞,就在想着怎么“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兰花嗅”的时候,这陆路竟走掉了。 至此,也让马湘兰体验了一下“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啊。 “多画春风不值钱,一枝青玉半枝妍。山中旭日林中鸟,衔出相思二月天。” 借着烛光,马湘兰看着陆路那歪歪扭扭的毛笔字,眼中本来犹豫迷茫的光芒,突然变得坚定了起来。 马湘兰,还是那个马湘兰,还是那个一生只为等候一个男子的马湘兰,只不过她等候的男子,不再是历史中的那个了。 说起来,这个时代的王稚登,也有些不像历史中的王稚登了,历史中的王稚登是因为徐阶的原因,才不被任用的。 可现在,王稚登却和徐阶的长孙徐元春相谈甚欢,也许,大概,可能,这就是,君子和而不同。 “颦儿,颦儿,颦儿!”马湘兰冲着门口喊道。 “小姐,怎么了,小姐!”小丫鬟颦儿穿着垫衣揉着眼睛走了进来。 “快,收拾一下行李,跟我去渡口,我要去苏州!”马湘兰一边急忙的梳洗打扮着,一边说道。 “哈?苏州,大晚上的要去苏州”小丫鬟颦儿惊讶的看着马湘兰,“小姐,你不是刚从苏州回来的吗,怎么又要去???” “再废话,我可就不领你了啊!” “好的好的!”小丫鬟颦儿一听,顿时兴高采烈的出去收拾东西了,那“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谚语,小丫鬟也是听说的,上次马湘兰没有带她去,她还暗自神伤了好几分钟呢! 清晨,秦淮河岸已不再热闹,漆黑的青石板路上,并没有几个人,只有几个卖早点的小店冒着腾腾热气。 马湘兰拉着小丫鬟颦儿的小手登上了马车,缓缓的向码头方向行去。 从前的日色很慢,车也慢,马也慢,邮件也很慢!所以,这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也只够等候一个人 一百六十二、她杀人了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陆路身披的蓑衣看着远处那若隐若现的苏州城,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终于到家了!” 短短几日,陆路犹如从少年到了暮年一般,他的鬓角已现出几缕白丝,黑了,瘦了,也憔悴了,曾经合身的衣裳也变得松松垮垮了,原本还比较圆润的脸庞,此时也变得棱角分明了。 满脸疲惫之色,眼睛也是红红的,布满了血丝,这一路上,虽偶有睡觉,但多时惊醒,只要陆路一闭上眼睛,那天晚上的噩梦就缠绕心头。 薄雾散去,旭日升,百鸟入林,人声闹。 虽然昨夜下了一夜的细雨,但在清晨时分的时候已然天晴,吴县的码头如往日一般,又热闹了起来。 大船、小船纷纷向码头靠去,陆路的轻舟也不例外,小船轻轻荡荡的向岸边靠去,在离岸边大约还有,还有一米多远的时候,陆路便迫不及待的跳到了岸上。 陆路焦急的自处看着,在不远处有一个车马行,陆路立马跑了过去,看到那匹正在吃草的老马,立马解开了缰绳,然后奋力的爬了上去。 “驾!”陆路一扯缰绳,一夹老马的肚子,这马便“郭德纲郭德纲郭德纲”的向远处跑去。 “哎~哎哎~,我的马!”这车马行的老板正吃着绉纱馄饨呢,这一转头的时间,这同样吃着早餐的老马就不见了。 “卧槽,有人偷马!”这车马行的老板懵逼的说完后,这才将手中的绉纱馄饨放下,而后一边在马屁股后面追赶着,一边大声的喊道,“有人偷马了,有人偷马了,快,拦住那偷马贼。” 郭德纲,郭德纲,郭德纲 一溜烟的时间,陆路便消失在码头之外了。 平安坊,依如往常,并没有因为最近死了很多人就变成了空巷子,这人们依然还是过着自己原有的生活,只不过是茶余饭后多了一些谈资罢了。 这不,曾经领着绣娘洗衣服的张家婶子又领了一群小媳妇、老婆子在那曾经绣娘洗过衣服的那道小河边,继续洗着衣服,只不过是少了几张熟悉的面孔而已。 王寡妇死了,绣娘也没了 “驾,驾!” 陆路骑着老马穿过了河道,向巷子里的家跑去。 陆路的一闪而过,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涟漪,这群小媳妇,老婆子依然在为生活而奔波着。 “张婶,你说绣娘姐姐真的会杀人么?”一个小媳妇一边用力的搓着衣服,一边好奇又八卦的问道。 由于陆路的出名,这绣娘也随着水涨船高,从之前被人暗讽的狐狸精,变成了现在被周围的小媳妇羡慕不己的姐姐了。 这平安坊里,可都传开了,生男当如陆明远,生女要像于绣娘。 张婶左右看了看,看看是否周围还有其他外人在,主要是看有没有陆路的亲信在,上次,陆路那一脚揣在王寡妇的脸上,这张婶可是记忆犹新啊。 “不好说!”见到周围没有外人后,张婶这才开口说道。 “为什么啊,我觉得绣娘姐,人那么好,她怎么会杀人呢?”另一个小媳妇不解的问道,听那语气,一听就是绣娘的小迷妹。 “是啊,小陆大人,那么宠她,她怎么会做出杀人这种事情呢,要是小陆大人这么宠我,我根本就不管小陆大人娶多少女子回家。”这个显然是陆路的迷妹。 “就是就是!” 张婶看着这群七嘴八舌的小媳妇,摇了摇,说教与八卦的欲望蹭蹭蹭地往上涨啊,“你们这群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这小陆大人对绣娘固然是好,但那是没有对比啊,我可听说了,那死去的女子,可是小陆大人的初恋啊,初恋,初恋你懂么?” 这群毛还没长齐的小媳妇,哪里知道什么是爱情啊,真的就是毛还没长齐,就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人了。 “不懂了,初恋啊,就像那树上的青梅一般,酸酸甜甜的,还有些苦涩”一个年龄比较大的阿婆满是回忆的说道。 “初恋,初恋怎么了,我绣娘姐姐还是小陆大人明媒正娶的妻子呢!”那个绣娘的小迷妹不满的说道。 “就是就是!!!” 张婶看了一眼那个小媳妇,然后继续说教道:“哎呀,你们还是太年轻了,你们知道那死去的女子是谁么?” “是谁?” “吴家的大小姐啊!”那个张婶夸张的说道,然后就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你们别看小陆大人现在很有名,但其实没有什么用,既不是官,又没有钱。” “不是官么,那为什么上次县太老爷对小陆大人那么恭敬啊?” “没有钱么?上次绣娘姐姐可是给了我一只这么大的螃蟹呢。”一个贪嘴的小媳妇用她那被水泡的起皱的小手比划着。 张婶给了那群小媳妇们一个没见识的眼神后,继续说道:“有钱?有钱谁住平安坊啊,环境差就不说了,治安还不好,他要是有钱,他能住那种房子么?” 听到张婶这么一说,小媳妇们都沉默了。 “所以说啊,那吴家姑娘,对小陆大人可不仅仅是娶媳妇这么简单,她对小陆大人以后的仕途可是非常重要的,你觉得,这样人家的姑娘会给小陆大人做妾么?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而且啊,这绣娘也不是你们说的什么明媒正娶的,这绣娘啊,只不过是小陆大人的童养媳(其实是等郎妹)而已!” “还有还有啊,我可是听说了,这吴家姑娘可是非常看不上绣娘的,你们想想啊,这要是过了门,绣娘又不是大妇了,这还不得被那吴家姑娘欺负死啊!” 那张婶喘息了一下之后,又继续说道:“所以我才说,不好说啊,要是趁着小陆大人不在家的时候,把那吴家女子,给咔嚓了,那不是一劳永逸,既保全了自己大妇的位置,又能” 说着,说着,周围的小媳妇老婆子们都一脸诡异的看着张婶,“怎么了这是,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啊!” “你是说绣娘没有死,而是杀人了?”一个男声在张婶的身后想起。 张婶一听,身子瞬间僵住了,然后“噗咚”一声,一头栽进了水里。 【作者题外话】:被【路边的鼠标】小朋友猜出来了,我也就不装了,我摊牌了,绣娘她没死!!!! 一百六十三、来龙去脉 我身骑白马走三关,改换素衣回江南 郭德纲郭德纲郭德纲 陆路跨上白马便向吴县的衙门奔去,此时陆路的心情,已与之前的截然不同了,少了几分悲秋之色,多了几分释然之情。 这一路以来的所有的悲痛与心伤,都化作陆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陆路看着远方,当得知绣娘没有死的消息之后,这世界又重新涂染上了颜色,过路的行人又重新可爱了起来。 原本陆路是不会骑马的,只是之前和于捕头随便谈论了几句,由于陆路着急回家,便想学那侠客骑马,还好这车马行的老马被人骑惯了,又比较通人性,这才有了陆路身骑白马的场面。 尽管是这样,但陆路也被颠得浑身酸痛,陆路之所以不在意这些疼痛,那只是因为身上的疼痛被内心的痛苦掩盖了而已,这时,在得知了绣娘还好好的活着后,陆路才感觉到身上得不适与酸痛。 其实在陆路到家的时候,陆路便已经发现了蹊跷,虽说自己回来的晚了,但家里应该还有着办理丧事的氛围,也不至于大门紧锁啊。 可是陆路又怕这是命案,绣娘的尸首被放到了衙门的殓房里了,等着自己回来好破案呢,于是陆路又马不停蹄的向衙门赶去。 好巧不巧,正好走到曾经绣娘洗衣服的那河边,陆路又再次听到了议论绣娘的事件,于是便放慢了脚步,恰巧从张家婶子的口中,得到了陆路最想知道的信息。 至于张婶为什么会掉进河里,那是她自己不小心,可不是陆路踹的啊。 “小陆大人!” 本来百无聊赖的衙门门房小刘,一抬头便看到身骑白马的陆路,顿时震惊的喊道。 随后,又一如往常一样,冲着衙门里面高声的喊道:“小陆大人回来了,小陆大人回来了,小陆大人回来了!!!” 听到门房小刘的那大嗓门,不一会儿的工夫,张锲修,金潘,还有张锲修的妾室金瓶儿,便急匆匆的从衙门的后院走了出来。 “先生,你怎么”当张锲修看到陆路那消瘦的摸样,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说下去了。 金瓶儿看着陆路那疲惫的神色,以及双鬓那几缕花白,内心泛起了层层波澜,对于这位年轻的师爷,金瓶儿是真心的感激与佩服。 要不是他的及时出现,帮助老爷跨过了种种难关,自己现在也不会如此的悠闲,自家老爷为了他,不惜得罪那些权贵,选择力保绣娘,如今看来是对的。 这陆先生,对绣娘的情意可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身为这个时代的女人,她也羡慕起绣娘来了。 “老爷,这陆先生,一路风尘仆仆,还是请到后院,边吃边聊!”说完金瓶儿又对着身后不远处的丫鬟说道:“小杏,快去厨房,通知她们做些吃的。” “夫人,不必这么麻烦了!”陆路对着金瓶儿摆了摆手,随后便看向了张锲修,说道:“大人,绣娘呢?” 既然,说是绣娘杀了人,那估计是被关进了大牢之中了,陆路问这话,便是想去看看绣娘的意思。 张锲修也是知道陆路的意思的,随后一边和陆路说着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边和陆路向那衙门的大牢走去。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子的。 六天前,昨夜的绵绵烟雨才刚刚有了停歇的迹象,那准备走那曲线救国的吴婉贞便又来到了陆路家。 很不巧,这次吴婉贞的到来,陆母并没有在家,陆母想要趁着雨停之时,出去给桑蚕在弄一些桑叶回来,所以没有吃饭便出门了。 这家里,只剩下绣娘和吴婉贞二人了,这种挖苦绣娘的机会,吴婉贞又岂能放过,所以聊了几句,言语上便放肆了起来。 于是乎,绣娘便找借口出门了,来个眼不见为净,可谁知,这绣娘前脚刚走,那报复之人,后脚就来。 所以这吴婉贞变成了绣娘的替死鬼了,还没有来得及呼叫,就稀里糊涂的死在了菜刀之下。 大约八九点钟的时候,这停歇的绵绵烟雨,又下了起来,并且还越下越大,没有拿雨具的绣娘,也不能在外面逗留了。 而且算算时间,这吴婉贞也快离开了,所以绣娘也不在外面溜达了,便准备回家了。 这绣娘一进家门,就看到吴婉贞躺在血泊之中,当时,绣娘害怕极了,之前在石湖发现于捕头妻子尸体的时候,绣娘都害怕的不敢靠近,而且当时陆路还在身边,那就更别提现在家中只有她一人了。 但绣娘毕竟是个善良的姑娘,而且这吴婉贞又不像罗小玉,都死的透透了,虽然绣娘紧张,害怕,又很恐惧。 但万一这吴婉贞还没有死呢,只是受伤了呢,自己要是就这样不管不顾,那岂不是害了她了。 尽管绣娘很讨厌这吴婉贞,但绣娘却没有产生任何“要是她死了就好了”的念头,而是在焦急的想着怎么办? 绣娘想到了,出去叫人,但又怕自己走的这段时间,这吴婉贞就死了,就如之前陆路救吴婉贞时说的话,还好及时,不然就救不活了。 最后还是善良战胜了恐惧,绣娘颤颤巍巍的向吴婉贞靠近,准备也学陆路那样,给这吴婉贞来个人工呼吸 “张家二婶,张家二婶,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就在绣娘准备给吴婉贞做人工呼吸的时候,采集桑叶的陆母,以及隔壁西院的张婶回来了。 张家二婶也是热心肠,帮着陆母将桑树叶拿进了屋子里,那房门一开,正好看到绣娘拿着菜刀,而吴婉贞则是倒在血泊之中。 “绣娘” “娘” 这张家二婶的儿子,张二狗,就是陆路第一个破案的那个张二狗,虽然最终那张二狗没有替死去的青楼女子春香偿命,但也被发配到了边疆去了。 表面上,这张家二婶感谢陆路的“不杀”之恩,但背后不知是有多么痛恨陆路一家子呢,见到如此场面,她又岂能放过这个大好时机呢??? 于是,绣娘便被当成了杀人凶手,被扭送到了衙门。 这县衙老爷张锲修一听,绣娘杀人了,便立马组织人手赶到了杀人现场,这一查看,张锲修便松了一口气。 由于和陆路相处久了,张锲修也不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了,去到现场一看,这吴婉贞的死状和之前吴家肉铺那两口子的死状是一模一样的。 这一看就不是绣娘所为的,本来这事就可以这样了结的,但没想到后面却发生了变故,于是张锲修便连夜给陆路写了封书信,八百里加急的那种。 由于信使的疏忽,才出现了后面的乌龙事件,这让陆路误以为绣娘死了 “徐家?” 听到张锲修的话,陆路停下了急速赶路的步伐,一脸诧异的看着张锲修,然后不解的问道:“吴婉贞死了,这跟徐家有什么关系啊?” “先生,这说来可就话长了,这吴家也算是江南的名门望族了” “等等,大人,你还是长话短说!”陆路非常不客气的打断了张锲修的话。 跟在他们身后的金潘,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夫,心里暗暗的吐槽道,姐夫这人怎么一点眼力价都没有啊,陆哥儿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当然不会是你那什么说来话长啊,陆哥儿现在就想做的事,乃是去见绣娘嫂子,至于嫂子是怎么锒铛入狱的,大概可能,陆哥儿并不想知道??? 正如金潘所想的那样,陆路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要见到绣娘,这不,陆路说完之后,便又加快步伐向衙门里的监狱走去。 但显然,张协修还是没有眼力价,还在那儿喋喋不休的说着,当然了,这也不能怪张锲修,张锲修并不知道那送信的信使干的叉屁事件,所以他也不懂陆路是有多么想见绣娘。 他现在比较在意的是绣娘这个杀人事件,因为这里面涉及的很广了,不知道为什么,就连身在苏州的税监王大人都为了此事特意赶到了吴县,这也是让张锲修比较头疼的一件事情了。 现在,这看似是一个小小的杀人案,但这里面却牵涉了很多东西,江南吴家,松江徐家,还有外派的矿监税使太监王大人。 这怎么不让张锲修头疼的呢,之前那陆家姐妹的案子就已经让张锲修焦头烂额了,现在又来了个更加严重的绣娘杀人案子,张锲修都无语凝噎了。 自己就是想要做出个成绩,给自己的叔叔张居正看看,怎么就这么难呢,最近这几个月里,这命案的发生率也太高了,不是灭门惨案,就是变态杀人狂,这不,其他的案子还没有破获,又出来个新案子了,还是相当棘手的那种。 一百六十四、你看,那前面黑洞洞 吴县大牢。 看着眼前这有些阴暗潮湿的建筑,陆路也是思绪万千啊,自己坐过牢,绣娘也坐过牢,自己和绣娘,也算是同命鸳鸯了。 想到这里,陆路微微的笑了笑,随后梳理一下有些散乱的发丝,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精神一些,于是便抬脚准备跨进这牢狱之中。 “王大人,王大人,我家夫君一会儿就回来了,王大人,你先在客厅稍微等待一会儿,我家夫君” 就在陆路准备跨进监狱的那一刻,身后便响起了一声不男不女的声音,“哟,张大人,你在这儿啊,你可让杂家好找啊!” 陆路转头看去,一个一身雍容华贵的打扮,翘着兰花指,随着他的走动,一阵浓重的胭脂香粉味扑面而来,让人的鼻子痒痒的,有种想要打喷嚏的冲动。 张锲修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宦官,又看了看这宦官身旁的金瓶儿,金瓶儿也有些无奈,自己阻拦了,但没有用啊。 这个打扮的雍容华贵的宦官,便是江苏府的矿监税使王大人,也是绣娘杀人案里的一方势力。 “王大人,是什么风将您给吹来了啊?”张锲修非常有礼貌的说道。 没有办法啊,明朝太监的权利还是非常大的,虽然现在税收这一块,还在地方行政的手中,但矿产,工厂的税收已经被司礼监接管过去了,已经不是明初期时,只是核实税务那么简单了。 这矿产,工厂,在税收这一块可是大头啊,尤其是江苏府这一带,资本主义萌芽已经出现,有许许多多的手工作坊。 所以,这样有实际权力的太监,张锲修还是不敢太过于放肆的,而且这太监王大人还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孟冲的亲信。 这司礼监掌印太监孟冲与张锲修的族叔张居正的关系,还是比较好的,而且这猛冲在皇帝的面前非常的得宠,以至于,某些下放的地方太监有些嚣张至极。 “哈哈哈,张大人的嘴可真甜啊!”听到张锲修的话,这矿监税使王大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随后看了一眼陆路,便又说道:“既然张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杂家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听说有人要见那罪妇,所以我便来看看。” 陆路冷眼的看着那一身骚气的王大人,嘴角冷漠的一笑,然后走上前去,对着那矿监税使王大人拱了拱手,说道:“您就是王大人,虽然你我是第一次见面,但我对您的景仰却已然如滔滔江水,用言语根本无法表达啊…” “呃…好说好说…” 这税监王大人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通过线人报告,说那最近走红的小陆大人,已经从南京回来了,为了自己一伙人的利益,这税监王大人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看着眼前这有些谄媚的年轻人,这想必就是那个文曲星下凡的小陆大人!!! 这王大人来此的目的就是想给这个小陆大人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一下这社会的险恶,可这小子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啊,这怎么和传闻中的不一样啊。 于是乎,这税监王大人的气势一顿,带着一丝警惕地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啊?” 陆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又怎么会回答呢,陆路并没有接这位王大人的话,而是自顾自地,并且以一种非常崇拜的语气说道:“虽然您刚才只说了一句话,但却如暮鼓晨钟啊,让我豁然开朗,解决了我长久以来,苦思而不得其解的问题…,现在我终于理解了什么叫‘信口雌黄’了…” 之前,看到陆路那个谄媚的样子,张锲修等人还有些诧异呢,但听到后面,众人便明白了陆路的意思了,这是在反驳刚刚这太监说绣娘是罪犯的言语啊。 听到陆路这话后,这税监王大人之前还有些窃喜笑容便僵在了脸上,王大人狠狠地盯着陆路,声音不由自主的尖锐了起来:“你就是小陆大人,杂家倒是要请教请教,我是如何信口雌黄了?” 陆路看了一眼税监王大人,随后说道:“既然王大人如此虚心的请教,那在下就不好意思了,得罪得罪了啊!” 本来听到陆路说什么虚心请教,这税监王大人便有些不高兴了,但之后陆路又说得罪了,这时在不高兴,又显得自己太过于小心眼了,最后,没有办法了,这口气,税监王大人也只能自己咽了。 陆路掰着手指,认认真真的说道:“之前我是不理解这‘信口雌黄’的,什么叫不顾事实,什么叫随口乱说,什么叫轻下论断,但今天听王大人的话,我终于懂了!竟然罔顾事实,直接就信口开河,说一个女子是罪妇,今天,在下真的是开眼了,学到了,学到了啊!” 又是罔顾事实,又是信口开河的,气的税监王大人是直翻白眼啊,这不,声音更加尖锐的说道:“好!好!好!不愧是文曲星下凡啊,言辞够犀利!” 税监王大人停顿了一下,随后死死的盯着陆路,说道:“既然你说我罔顾事实,信口开河,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个信口雌黄啊,难道她不是罪妇么?” “这个很简单,罪,什么是罪,判断一个人是否犯了罪,是用什么判断的,是根据《大明律》判断的,而王大人所说的女子她上堂呈供了么,还是她自己承认了!!!” “一没自己承认,二没上堂审问,这在法律上说,顶多就是个嫌疑人,而不是罪人,但王大人这张口闭口就将这案子给定了性,这不是信口雌黄是什么???” “难道王大人的话,比那《大明律》还有管用,那王大人你可厉害了啊,要是你早出生几百年,那洪武大帝都不用费心费力编写这《大明律》了,只要王大人一句话,这案子便可以定了性。” 陆路的言外之意,便是这王大人没有将《大明律》放在眼里,这《大明律》可是开国皇帝朱元璋的杰作啊,你不将《大明律》放在眼里,也就是说你不将洪武大帝看在眼里,这罪名可是要诛九族的啊。 税监王大人被陆路这歪解事实给气得浑身发颤,翘着兰花指,指着陆路,狠狠地说了一句:“黄口竖子,休要耍那嘴皮子,后天,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得瑟!” 说完,一甩衣袖,转身便走。 “王大人,王大人,你先别走呀啊!在下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完呢!” 听到陆路的话后,这王大人便停下了脚步,但却没有转过身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对于王大人的不友好,陆路也没有在意,而是走到王大人的身旁,指着远处的茅房,慢慢的唱道:“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 一百六十五、敲打 “哼!” 这税监王大人虽然不知道陆路唱着是《挑滑车》里的选段,讲诉的是,南宋初年,金兵侵犯江南,岳飞与金兀术会战,岳飞的兵马被金兵围困在牛头山上时的场景。 但那“贼子”、“杀他个干干净净”,这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词,而且威胁意味非常的浓郁。 当时在场的,听到陆路那戏词,一个个都面露诧异,尤其是张锲修,在诧异的同时,也表露出了微微的担心。 陆路为绣娘做过什么,身为长官的张锲修是再清楚不过了,这次绣娘被人诬陷,陆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但之前都是一些地痞无赖,顶多是个恶霸,收拾他们,陆路当然是手到擒来,马到成功的,可如今,陆路面临的可是世家和官场上的“恶霸”啊,这就不是那么好对付了。 这里面,有些人,拥有张居正作为后台的张锲修都不愿意去得罪,但陆路却毫不畏惧的说了那好似宣战的言语,这怎能不让张锲修担心呢。 听到陆路那“赤-裸-裸-”的戏词后,这税监王大人恶狠狠的看了陆路一眼,又用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随后什么也没有说便气呼呼的离开了。 陆路看着远去的税监王大人,之前脸上的戏谑表情渐渐的变成了严肃,陆路当然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什么,但有的时候,人是不能退缩的,尤其是关于家人这一方面,陆路是更不会后退的。 不然,陆路奋斗的意义何在? 咣当一声,那牢狱的大门打开了,随后一股潮湿、阴冷,还有一股浓烈的腐烂的霉味扑面而来,期间还夹杂着时淡时浓的尿骚味。 陆路适应了一下,便大步走了进去,故地重游了起来。 在牢头的带领下,陆路便来到了关押绣娘的所在之处,陆路看了看四周,这关押绣娘的牢房,并不是当初关押陆路时的那种好多人住在一起的牢房,而是单独一间的那种“高档”牢房,周围也不是用几根木头往地上一插的那种墙体,而是青石板墙。 看到这里,陆路也知道这是张锲修对绣娘的特殊关照,于是陆路对着张锲修拱了拱手,准备说上几句客气话,但却被张锲修给打断了,“先生,你快进去,一会儿,我还想找你谈一些事情呢。” 陆路一听,也就作罢,随后便推开了那厚重的木板门走了进去,陆路进去之后,便知道,这里并不是什么高级牢房,而是监狱看守们用的房子,临时改成了牢房。 这牢门的响动,并没有惊到绣娘,此时的绣娘正失神落魄的坐在床铺之上,双眼正落寞的看着窗外。 一席桃花红的衣裳,一改之前朴素的妆扮,这件衣服陆路知道,是陆路给绣娘买的第一件衣裳,绣娘一直不舍得穿呢,不知为何,选择在这个时候穿上了。 秋日那柔和的阳光透过那小小的窗户,映照在绣娘那俏嫩幼滑的脸上,恍若鹅蛋一般晶莹透明。 下巴尖尖,眼睛大大,那张瓜子脸快赶上卡通片里的狐狸精了,瘦削苍白的有些夸张,绣娘瘦了,之前还很合身的衣裳,此时也有些松松垮垮了。 看着消瘦的绣娘,陆路有些哽咽的喊道,“绣娘” 听到陆路的轻声呼唤,绣娘微微的转动着脑袋,有些迷茫的看向陆路,过来好长一段时间,绣娘才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相公,是你么?” “绣娘,是我!” 听到陆路那肯定的答复,那原本迷茫的眼睛,变得朦胧了起来,“相公相公”随着绣娘的呼喊,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从脸庞滑落。 “相公,我没有杀人,真的,相公,我没有杀人” “我知道,我知道!” 陆路紧紧的拥着绣娘,之前那丰腴的身子,此时都有些硌人了。 绣娘哭了好一会儿,随后扬起那苍白的俏脸,痴痴地看着陆路,“相公,你瘦了,都有白头发了,都是绣娘不好,让你操心了” 说着,绣娘抬起了胳膊,轻揉的摩挲着陆路的脸庞,一边温柔的轻抚着陆路的鬓角,一边悠悠的说道:“相公,我跟娘说了,孙大娘家的孙女不错,也喜欢相公,等到我死去,相公还有那苏苏姑娘,相公要是喜欢,也可以娶回来,马姑娘也” 听着绣娘那犹如交代遗言一样的言语,陆路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丫头,你是被诬陷的啊,又不是真的杀人,这怎么还交代后事了呢 陆路将绣娘的小手握在手里,揉捏的同时,有些苦笑不得的说道:“又胡思乱想,你也不想想,你相公是做什么的,又岂会让我的小宝贝受那冤屈呢。” 见到陆路,绣娘便有了主心骨一般,但一想到那个当官的话,又有些害怕,“可,可是他们都是大官,有权有势的,相公这样,会影响相公的仕途的。” 陆路又将绣娘紧紧的拥进怀里,然后柔声的说道,“这些事情,是我们老爷们想的,你啊,就不要操心了,安安心心做我的小媳妇就好了。” 有了陆路在,绣娘真的感觉自己的天空又晴朗了起来,此时正依偎在陆路的怀里,讲诉着那天发生的事情。 “我不愿意听,我就走了”说道这里,绣娘又仰起她那梨花带泪的小脸看着陆路,有些焦急的说道:“相公,我真的不是妒忌,我就是,就是” 绣娘就是个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然后急的小脸通红,“相公,我看那苏苏姑娘,还有马姑娘,你要是想娶她们,都是可以的,我一点也不生气的。” 听着绣娘的讲诉,陆路又将怀里的绣娘紧了紧,看来自己以后不能在这么粗心大意了。 在五百年后的今天,如此法制的社会,都会有人选择铤而走险报复警察,尤其是缉毒警察,更不要说这古代的封建社会了。 根据绣娘的叙述,以及之前张锲修的“长话短说”,陆路已经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了,也大致猜到了一些东西了。 这吴婉贞的死状同吴家肉铺两口子的死状一样,都是快准狠的一刀切断了死者的颈动脉和颈静脉。 那么,陆路猜测自己的家也一定被翻找过了,也就是说,那背后之人,认为自己可能找到了吕老大所隐藏的东西。 从这一点上看,这吕老大所隐藏的东西必然很重要,不然,这背后之人不可能在不确定的情况下,还毅然决然的痛下杀手。 想到这里,陆路后背都浸湿了一片,还好死的是吴婉贞,要不是这吴婉贞当了绣娘的替死鬼,那绣娘现在可能就是黄土一把了,要是这样,陆路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的。 虽然这样说,很对不起死去的吴婉贞,但陆路并不是什么圣人,他也是和你我一样,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而已,也是有私心的。 至于绣娘的牢狱之灾,其实也是在情理之中,毕竟张婶的儿子是陆路亲手抓获的,也是陆路亲手定的案,平常可能畏惧陆路的“淫”威,装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摸样,但一有机会,换做是谁,都会报这个仇的。 这西院张婶的举动,陆路是可以理解的,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唯一不符合情理的便是之后跳出来的那些牛马蛇神了。 说它不合情理,是因为这命案竟然有这么多大佬关心,就连那八竿子打不着的徐家都跳了出来。 但,想一想,陆路又觉得合情合理,毕竟自己动了他们的蛋糕了,他们想要敲打敲打自己,也是合情合理的。 不过,陆路觉得这徐家跳反的有些匪夷所思了,毕竟,就目前来看,是没有牵扯到徐家的,这一跳反,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么,这智商,可不像徐家人啊! 陆路一边揉捏着绣娘的小手,一边想着事情。 这吴家,和税监王大人跳出来针对绣娘,陆路都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案件跟他们有着间接和直接的关系。 吴家小姐,死在陆路家中,而绣娘当时的情况也太像杀人犯了,所以这吴家追究绣娘,是一点毛病没有。 至于税监王大人,他和那【年年有余】赌坊是绑在一起的,说道这【年年有余】赌坊,就不得不从吕老大的死说起了。 从之前的那几个案子来看,陆路认定这吕老大应该是掌握了那【年年有余】赌坊违法犯罪的某个关键性证据了。 为了找到这个证据,这【年年有余】赌坊不惜杀害了吕老大小舅子一家人,还将毒手伸向了陆路,还好绣娘福大命大,躲过一劫。 既然一计不行,那就来第二计,所以利用绣娘杀人的这个案子做手脚,让陆路知难而退,这才有了税监王大人从苏州府来到这吴县,给张锲修施加压力的事情。 至于徐家嘛,虽然明面上,说是为了吴家主持公道,但正所谓无利不起早,细细一想,不难想出这徐家的跳反,应该也是跟那【年年有余】赌坊有关。 而且这关系很不可能不仅仅是金钱上面的,或许会更加的严重,就如那税监王大人一样,很可能,一旦陆路破获了那吕老大相关的案子,不但那【年年有余】赌坊遭殃,这徐家,税监王大人也可能会跟着遭殃的,所以他们才会不遗余力的来敲打陆路。 一百六十六、我要这铁棒有何用 “相公,你要是为难,你不用为绣娘伸冤的。” 听到绣娘的话,陆路有些生气的微微用力捏了一下绣娘那鼓鼓胀胀的胸脯,顿时绣娘嘤咛了一声,脸红红的趴进了陆路的怀里,不在说话了。 但不到两分钟,绣娘又开始说话了,“相公,你要是喜欢马姑娘,你真的可以娶回家的,绣娘真的不是妒妇,苏苏姑娘也可以” “” “相公” “” “”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牢房里的窃窃私语声也渐渐的消散了,绣娘枕在陆路的大腿上,胳膊紧紧的环抱着陆路的腰身,此时已经鼻息咻咻的睡着了。 陆路痴痴的望着腿上那有些憔悴的俏脸,温柔的将绣娘那散乱的青丝别到耳后,迷恋的抚-摸-着绣娘那有些消瘦的小脸蛋,陆路有些心疼的想到,“这事之后,一定的买上几个猪蹄子给绣娘好好的补一补,这都瘦成皮包骨了。” 女孩子啊,陆路还是喜欢丰腴的,说道这丰腴,陆路的眼睛便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绣娘的胸口,陆路伸出大手,想着刚刚抓捏的手感,慢慢的向绣娘的胸口移去。 说也奇怪,这哪儿都瘦了,但这胸脯为什么感觉好像还要大上一些了呢。 陆路还在那里研究着某种“热涨冷缩”的原理,张锲修在外面等着已经非常的着急了,一边来回的踱着步子,一边焦急的向牢房里面张望着。 此时,张锲修很后悔,这牢房怎么不是那种木头栅栏的呢?张锲修又踱了几步,最后,张锲修还是沉不住气,最终大手伸向了那厚重的木板门 “吱嘎”一声,厚重的木板门被微微的推开了一条缝隙,随后张锲修的脑袋探了进来。 “嘘~” 看到了张锲修,陆路连忙比划了个嘘声的手势,张锲修也懂,于是轻声细语的对陆路说道:“先生,我们可不可以出去聊一聊啊。” 张锲修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比划着,而陆路看了看睡在腿上的绣娘,也用手比划了起来,随后便轻轻的将环抱自己的小手打开。 可陆路刚把绣娘的小手解开,绣娘就醒了,那双秀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陆路,随后就像每个热恋中的男女一样,绣娘又紧紧的抱住了陆路腰,还撒起了娇来。 那吴侬软语,娇滴滴的-呻-吟声,让人听了,那真是该软的地方软,该硬得地方硬啊。 这种闺房的秘史,陆路还是不想被外人所洞悉的,于是当机立断,赶忙的打断了绣娘那娇滴滴的余音,“绣娘,你先委屈一下,待相公我前去那贼穴,杀他个干干净净” 陆路一边唱着戏词,一边给绣娘递眼神,绣娘一开始还不懂,憨憨的,懵懵的,随后随着陆路那示意的下巴看去,顿时,绣娘的脸就变得红彤彤的,连那修长的脖颈也变得红红的了。 绣娘将脸埋进陆路的怀里,当了一会儿鸵鸟后,又手忙脚乱的推着陆路出去,“相公,你去忙,不用担心我” 就这样,陆路被抱羞的绣娘推了出来。 张锲修的书房。 张锲修一脸担心的看着陆路,语重心长的说道:“先生,你还是太冒失了,就不应该说那样的话。” 张锲修看了陆路一眼,发现陆路并没有什么表情,又继续说道:“先生,我知道他们这样对待绣娘夫人,你很生气,但你这样一说,他们不就有了准备么,而且我们也没有了后路了。” 陆路还是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张锲修,有时候还会端起茶碗,喝上一口香茗。 陆路这淡定的模样,让张锲修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试探性的问了一下,“先生,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陆路滋滋的喝了一口茶,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什么怎么想的!” 看着陆路那个样子,张锲修无奈了,有的时候,张锲修感觉自己是那个师爷,而陆路才是那县太老爷,对陆路,张锲修真的是无话可说了啊。 说是无话可说,但有的话,又不得不说:“先生,现在这案子可不仅仅是吴家女儿这一个啊,前些天吴家肉铺的案子也被他们扣到了绣娘夫人的头上了,而且,你的前途也” “先生啊,我的好先生啊,那王大人可是皇帝身边红人孟掌印的亲信啊,你这么冒冒失失的一说,现在真的是,连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啊!!!” 张锲修所说的回旋余地,并不是指绣娘杀人的这个案子,在张锲修看来,只要陆路回来,绣娘的那案子必然会手到擒来,马到成功的。 这一点,张锲修依然是盲目的相信陆路的,张锲修所说的没有回旋余地,是指陆路今后的仕途。 像陆路这种人物,文曲星下凡啊,张锲修不认为陆路会甘心一辈子做个师爷,今后必然要走上更大的舞台的。 这当官啊,可不是书生意气,也不是单凭你一腔热血的,这里面更多的还是人情世故。 你这时得罪了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你的仕途还能好到哪里去呢!!! 这样的人,古往今来可不在少数啊,有的时候,必然要摧眉折腰事权贵的,尽管你不得开心颜。 张锲修的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陆路也是非常感激的,但陆路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当官的事情他还真的做不来啊。 所以,陆路才会另辟蹊径,拼命背诗,拼命的剽窃,拼命的想要打出名声,这些并不是为了给今后自己当官打下基础。 而是为了想让自己的家人过的更好一些,自己也能有能力更好的守护自己的家人 现在,陆路也算是小有影响力了,这人都跑到他头上拉屎了,这还不怼回去,那还真的如那歌词中所写的一样,“我要这铁棒有何用,我有这变化又如何”了。 我要这铁棒醉舞魔, 我有这变化乱迷浊; 踏碎灵霄,放肆桀骜, 世恶道险,终究难逃。 这一棒,叫你灰飞烟灭。 一百六十七、牛鬼蛇神 秋风瑟瑟,落叶沙沙! 现在就算陆路想要认怂,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都说了要将他们杀个干干净净了,那必然是没有回头之路了。 虽然张锲修有些责怪陆路的口无遮拦,但内心之中,张锲修还是不希望陆路离他而去的,最近出现了那么多的人命案子,要不是陆路冲在前面帮他顶着、扛着,张锲修早就累趴了。 张锲修真的很庆幸自己能遇到像陆路这样的师爷,在听到陆路说的“我要这铁棒有何用,我有这变化又如何”,之后,张锲修也有些热血沸腾了。 是啊,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啊,有时候就得热血一些,想那么多干什么,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说不定,明天就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呢? 想通了之后,张锲修也不在忧虑,而是准备和陆路大干一场,看着那还在悠闲喝茶的陆路,张锲修立马问道:“先生,后天就要升堂了,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对策了啊?” “没有。”陆路喝着茶,有些悠闲的说道。 “没有???”张锲修高声的说道。 “什么,张小六?” 刚刚是张锲修高声质问的,而现在却是陆路高声的质问道:“大人,你刚刚说什么了,张小六?是那个王家村的那个张小六???就是那个卖老婆的那个张小六???” “嗯!”张锲修点了点头,至于陆路的反应,张锲修已经见怪不怪了,当初看到那个张小六时,张锲修也如陆路一样,一脸的不可置信。 自从王老四的妹妹王老五在徐家受宠之后,这亲戚朋友也跟着水涨船高了起来,之前的粗布麻衣,已经变成现在的锦衣玉食了,正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未婚夫???”陆路都懵了,“这个张小六是吴婉贞的未婚夫?那,那之前的那个寡妇呢?这个张小六不是又找了个寡妇么?怎么又成为了吴婉贞的未婚夫了?而且他要是吴婉贞的未婚夫,那这个吴婉贞没事老是纠缠我做什么啊?” 绣娘的这个杀人案,是由陆路家隔壁西院的张婶捅到衙门的,但促使这件事发展的却是吴家人和徐家人。 这吴家,虽然属于江苏府的名门望族了,但这名门望族也是分主家和旁家的,鼎盛的,或者是落魄的。 就如同唐朝时期的杜家一样,杜牧的家庭条件就非常的棒,而同样是姓杜的,杜甫的家庭就很落魄,一生颠簸流离啊。 而这吴婉贞的家庭条件,就和杜甫是一样的,是吴家旁系的一个分支,而且还是家道中落的那种,这也是为什么吴婉贞想要到处钓金龟婿的原因了。 所以说,一个落魄的世家,想要给如此势头正盛的陆路造成麻烦,造成压力,显然是不切实际的,于是徐家人便站了出来。 但凡事都要事出有因的嘛,你徐家人要替一个没落的吴家出头,你也得有原由的,单凭你路见不平一声吼,那必然是不好使的。 于是就有了刚刚陆路震惊的场面,陆路之所以震惊,不仅仅是因为张小六,还有是因为这徐家人想要插手这个事件。 既然你都想要插手了,可你,你,找的这人是不是有点用陆路的话说,你多少也找个像点样的人来冒充吴婉贞的未婚夫啊。 找张小六???这是陆路万万没有想到的啊,难道就是因为他能从陆路的手中全身而退么? 对于这个,陆路承认,这个张小六心思是很缜密,心理素质也很过硬,但他之所以能逃过法律的追捕与制裁,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最近这命案发生的实在是有点太多了,一时之间,陆路根本没有时间去破获那半年之前的案子,所以只能把他先搁置一旁了。 但俗话说的好,正义可能会迟到,但从来不会缺席!!! 现在,陆路准备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将这张小六的杀妻案给它破获了,不然,他还以为他是个角呢!!! 而陆路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陆路知道,尽管自己没有在跟进张小六的那个杀妻案,但有人在跟进。 于是陆路看着张锲修问道:“大人,于捕头在么?” “于铺头啊,今天于捕头休假了!”张锲修愣了一下,随后问道:“怎么了,你要是想用于铺头,我派人去找他!” 陆路看了看天色,这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了,根据陆路对于捕头的了解,这个时间段,于铺头应该不在家,他应该还没有回来,于是陆路摇了摇头,说道:“算了,等傍晚时分在去找他!” 尽管张锲修不懂为什么要等到傍晚时分再去找于铺头,但张锲修就这一点好,他从不刨根问底。 陆路这边在了解当前的状况以及应对的措施的时候,吴家、徐家那边也没有闲着,也在积极的想着应对的措施。 “王大人,他真的是这么说的?”张小六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气呼呼的税监王家仁王大人。 “砰”的一声,税监王大人狠狠的拍了一下桌面,然后气愤的说道:“他何止是说了,他还唱呢,还指着茅厕唱呢,真是真是气死杂家了。” “他敢这么做,难道他不想当官了?”【年年有余】的少东家余孟波惊讶的说道,不但是余孟波震惊,在座的各位都很震惊,他们可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陆路的这波操作,属实让税监王家仁他们看不明白,而这也恰恰打乱了他们部署,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之前这税监太监之所以会去找那张锲修,就是让陆路有些顾及,因为他们也知道单凭诬陷绣娘杀人这一点,就想要拿捏住陆路,显然是不现实的。 本着想着要以陆路仕途相要挟,准备敲打敲打这个最近有些嚣张的小陆大人,但没想到,这小陆大人根本就无所顾忌,狂的很啊,不但不上道,还给你唱了一处好戏,什么前面黑洞洞,什么贼穴,还要杀个干干净净!!! “真是不识好歹,爹爹,你放心,后天,后天,那一切都安排好了,这次,这次我一定要让他吃个大亏!”税监太监的儿子王明选狠狠的说道。 “王大人,你就放心,我张小六一定会让他悔恨说出这种话的。”张小六立马谄媚的说道。 税监王大人看了一眼张小六,便没有说话,心中却在想,“这个徐忠成在搞什么啊,难道他忘记自己收的那些银子了么,竟然派了个这种人来。” 也难怪这王家仁大人不满了,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但看了张小六的穿着打扮,只能说,这句话只适用于一般的大众人群,对于某些极个别之人来说,不管你是如何打扮,也只能用人模狗样来形容了啊。 夕阳西下,听到陆路以从应天府赶回来的于铺头,在接到通知后,便匆匆忙忙的赶到了衙门。 “小陆大人,你找我?”于铺头看向有些憔悴的陆路说道。 “嗯!”陆路点了点头,随后问道:“那张小六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一点进展啊?” 对于陆路的问话,于捕头并不像张锲修那样,一脸的惊讶加不解,因为,这于铺头之所以能查案,还是陆路给他提供方便的,不然,衙门里这么多的命案,哪有时间休息啊! “回大人,只有一点点的进展!”于捕头有些惭愧的说道。 “说说看!”陆路说道。 “这张小六由于她姐夫的关系,便在徐家农庄那里找了一份“体面”的工作,所以最近”于捕头缓缓的将自己查到的东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由于,这张小六突然发达了,这于捕头并没有查到太多,只是从张小六的狐朋狗友赵小七那里知道了一些情况。 其中就有陆路上面提到的疑问,这张小六发达了之后,那跟着他的于寡妇并没有享福,而是被张小六以欠赵小七的钱(典妻的钱)名义,将自己的第二任妻子卖给了赵小七了。 “是卖,还是和之前的一样,典妻给了赵小七了啊?”陆路打断了于捕头的叙述,然后问道。 “这个,这个就不太清楚了!”于捕头有些尴尬的说道。 “嗯?不太清楚?”陆路抬头看向于捕头,这于捕头也算是个老捕头了,不会连这一点常识都不懂,而且这命案还是关乎他妻子的命案。 于捕头也明白陆路的意思,立马解释道:“一方面是这赵小七对那于寡妇真的很好,那于寡妇不想谈论之前的事情,另一方面则是,这于寡妇非常痛恨那个张小六” 用于寡妇的话说,自己为他做牛做马,为了替他还钱,在不要脸的事情都做了,可他,可他竟然,竟然忘恩负义 这个陆路也有猜到,上次去那王家村,陆路就发现了几分猫腻了,感觉这于寡妇和那张小六好像在做那种暗娼的生意。 今天听到于捕头的话,也算是证实了。 一百六十八、士别三日 “大人,虽然我没有弄清楚这于寡妇是被典当过去了,还是被买过去的,但我从于寡妇那里,知道了一个线索!” “线索?什么线索?” “大人,根据你的推论,那于梅子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四月初三的晚上,而那于寡妇在四月初三的晚上,曾听到于梅子和那张小六的吵架声!” “争吵声?” “是的!” 原来这于寡妇干那种暗娼之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在没有成为张小六的第二任妻子前,就已经在干了。 由于家中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这于寡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为了能让孩子活命,这于寡妇便在张小六的游说之下,同意了这个买卖了,张小六给于寡妇拉客,于寡妇负责接客,之后,张小六从中抽出一部分的银两。 四月初四,原定于四月初四那天,张小六会领人到于寡妇家里的,但由于四月初三的那天早上,于寡妇的孩子突然生病了,所以这皮肉买卖便做不下去了。 这母亲在怎么混蛋,也不可能在孩子面前做那种事情,于是,再等了一天之后,这孩子的病情还不见好转,这于寡妇便想去张小六家,告诉张小六生意取消,或者是推后几天。 “根据于寡妇的叙述,当时张小六好像惨叫了一声,之后就听见他打骂于梅子的声音!”于捕头说道。 “那于寡妇有没有看到张小六杀死于梅子呢?”陆路提出了个关键性的问题。 “这个,倒是没有,她听到争吵声,便有些害怕,毕竟这张小六是出了名的暴脾气,所以,所以这于寡妇便回去了。”于铺头补充道。 “没有看到,没有看到,母亲不能让自己的孩子知道自己干着那种活儿,所以她选择了终止交易或者推迟交易,但又因为害怕,选择回去了,这多少有些,有些说不过去???” 陆路摸着下巴自言自语了一会后,便抬起头看向了于捕头,说道:“于大哥,明天,明天你再陪我去一趟那个王家村。” “好!”于捕头点了点头。 随后陆路又看向一旁的张锲修,说道:“大人,能借你书房用一下么?” “可以可以。” 于捕头退了出去,陆路也开始写起信来,对于陆路的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书法,张锲修早已见怪不怪了,但张锲修依然是一脸震惊的看着陆路,并且激动的说道:“先生,你都知道了,先生,我” 张锲修握着陆路的大手,眼泪含眼圈的看着陆路。 对于张锲修的习惯,陆路也早已见怪不怪了,只是用力的将自己的手从张锲修的大手中抽出,随后说道:“大人,还得麻烦你一下,将这信送” 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明天去那王家村了,看看有没有什么重大的收获了,没有,那陆路也只能寄希望于这封信了。 “老爷,老爷吃饭了,和陆先生一起出来吃饭了。” 张锲修的爱妾金瓶儿在外面呼叫着,期间还夹杂着小狗的叫声,汪汪汪的。 陆路一听,顿时说道:“阿黄~” 陆路和张锲修并肩的走出了书房,门口,除了笑颜如花的金瓶儿,还有一位佝偻着身躯,满头白发的陆母,以及陆母脚旁的小黄狗阿黄了。 这阿黄见到陆路,顿时又蹦又跳的向陆路跑去,随后疯狂的摇着尾巴。 陆路揉了揉阿黄的狗头,随后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陆母,喊了一声,“娘~” 这陆母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之前陆路已经跟她说了,不要和那吴婉贞走的太近,可是陆母却没有听陆路的话,这不,出事了 看了陆母和阿黄,张锲修这个领导真是可以啊,不但替陆路照顾绣娘,照顾了老娘,连狗狗都照顾了。 夕阳的余晖洒下,映照在屋檐之上,暖了屋檐之下的小鸟,也暖了陆路等人的后背 昼昼夜夜,转眼之间,就来到了升堂审问绣娘杀人案的这天了。 此时公堂之上,张锲修坐在主座之上,而税监王大人则是阴沉着脸坐在侧面听审的位置上。 绣娘一身囚衣跪在公堂之下,其右侧身旁是陆路,左侧身旁则是张小六。 此时,陆路也是跪着的,没有办法,陆路只是个童生,并不是秀才,所以没有享受到见官不跪的待遇。 公堂之外,站满了吴县的老百姓,一个个伸着脖子向公堂之中张望着,期间还窃窃私语着。 随着皂隶敲着水火棍,喊着“威武”声后,便开庭了。 张锲修一脸严肃的一拍惊堂木,说道:“堂下,谁是原告,谁是被告?” “回大人,草民是原告” “原告张小六,你为何要状告于氏呢?”张锲修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回大人,我那未过门的妻子吴氏被这,这于氏杀害了!” 这张小六与张锲修的对答,多多少少让陆路有些惊讶啊,还真的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啊,不但穿的人模狗样的,这言语的组织能力也更胜从前了啊。 “你说你那未过门的妻子是于氏所杀,可有证据?” “回大人,有!草民有人证!” “带人证!” 随着张锲修的话音落下,西院的张婶,也就是张二狗的娘,被带到了公堂之上。 “张氏,你说你看到于氏杀了人,可是真的?” “回大人,是真的。”说完,这西院张婶还看了陆路一眼,脸上露出了痛快的神情,很有大仇得报的意思,你将我儿子弄到那苦寒之地,我也不让你好过。 “那你说说,你当时的所见所闻。” “我与这于氏,是东西院,之前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这天稍微放了一下晴,这于氏的婆婆便找我一同去采摘桑树叶子” “当推门进入时,就看到这于氏一手拿着刀,一手抓着那死者的衣领,地上还有一滩鲜血,当时,不但我看见了,这于氏的婆婆也看见了。” 听到这西院张氏的话后,张小六也得意的看了一眼陆路,这认证物证都在,他倒要看看陆路是什么表情。 此时的陆路是什么表情,那真的是一脸的痛苦啊,从来没有长跪过的陆路,正在痛苦的寻找怎么跪,才能不这么痛苦呢 一百六十九、跳梁小丑 陆路真的是怎么跪怎么不舒服啊,屁股坐在脚上,那脚被压得麻麻的,不舒服,跪直了,膝盖硌在地上,膝盖痛,还是不舒服。 最后,陆路换了好几个姿势,对比了一下,最终还是觉得头朝下屁股朝天这样跪着,还能稍微舒服一些,只不过这个姿势,就是不怎么雅观。 但现在的陆路可管不了那么多了,一边屁股朝天,一边咒骂的张锲修,“丫的,就不能叫我起来之后,在审问案子,上来就直接审案子,他这,他这一定是在公报私仇,报我平时鄙视他,不尊重他的仇。” “张氏,你这也不是看到他杀人啊,你看到的时候,这吴氏已经死了啊,我问的是,你是否有看到她行凶的过程?”张锲修也开始胡搅蛮缠了起来。 “这个,这个,大人,这个”西院张婶被张锲修问的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本来就是平头老百姓,上这公堂就已经很紧张了,这个时候就更加紧张了。 张小六一看,立马接过话茬,说道:“大人,你这话问的就很有问题了,我们都是大明的好子民,要是这位阿婆看到于氏正在行凶,我那未过门的苦命妻子就不会惨死在她的家中了!阿婆,你说是不?” “对对对,我肯定会冲上前去阻止的”西院张婶顺坡下驴的说道。 这张小六还是一如既往的心思缜密啊,一下子就将张锲修的胡搅蛮缠给顶了回去,此时的张锲修很是尴尬,看了看陆路,发现陆路还在那跪着,并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了。 “既然那吴氏,是你的未婚妻,她又为何频频去于氏的家中呢?又为何纠缠于氏的丈夫呢?”张锲修这次的问话,倒是有些水准了,避重就轻,祸水东引。 不过,张小六显然是有所准备的,于是立马装出一副痛苦而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随后说道:“不满大人,我那未婚妻一直看不上我,尽管定了婚,但我那未婚妻却一直向往着自由的婚姻。” “而且她与于氏的丈夫,也就是这位小陆大人”说到这里,张小六还指了指“跪”地上的陆路,然后继续说道:“他们之前就有过一段情感,可能是我那未婚妻还想挽回这段感情,所以才” “可是就算她这样,你也不能将她给杀了啊,你可以赶她啊,骂她啊,甚至是打她啊,说她不要脸都行,可你为什么要杀了她呢,她也不过是想要追求她想要的生活而已啊,你为什么要杀了她呢???” “假如啊,我说的是假如啊,她要是进了陆家门了,是,她是比你年轻,比你有钱,比你懂得生活,家室背景也比你好,可能在未来,对小陆大人的仕途也有帮助,但这都是假如啊,你怎么能当真了呢,你怎么能杀了她啊!” “退一万步讲,就算婉贞嫁给了小陆大人,你也不能因为妒忌这些,就杀了她啊!” 这张小六是声情并茂啊,不惜自黑,不但将为什么这吴婉贞会出现在陆路家中,也将绣娘杀人的动机给讲了出来了。 外面那群吃瓜群众一听,也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能么,我觉得不能啊,绣娘姐姐不是那种善妒的人啊,之前,那红花馆的苏苏姑娘,和小陆大人也是不清不楚的,绣娘姐姐都没有” “是啊,我觉得不可能,那秦淮河的名妓,马湘兰,不也是如此么?这人谁啊,怎么那么说绣娘呢,你这有夫之妇,勾引别人家老公,还被他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啊呸!什么玩意儿,还想要诬陷绣娘” “你们懂个屁,那红花馆的苏苏和秦淮河岸的名妓,能跟吴家大小姐比么,那些妓女,娶回家,也就是个摆设,玩玩罢了,怎么能跟吴家长女相提并论呢!!!” “就是就是,娶那些以色愉人的青楼女子,那叫纳妾,根本威胁不到那个于氏的地位,所以也就卖个乖,不但让那些青楼女子对她有好感,自己的丈夫也更爱她,这不是妥妥的心机女么?” “是啊是啊,那些青楼女子能跟吴家长女比么,那可是真真正正的世家女子啊,她一个童养媳,怎么能跟人家比呢,所以仇视人家,最后为了自己的地位不惜杀了人家。” “这也不能全怪那于氏,那个什么小陆大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他要是直接说明白了,那吴家长女会纠缠他,真的以为会写几句诗,就当自己是李白了,有那么多的世家女子上杆子倒贴啊!” “是啊是啊,我看那” “” 每当这人群之中,有了一些质疑绣娘杀人的声音,立马就被另一种声音给覆盖了,而后便是铺天盖地的给你分析绣娘杀人的原因,那分析的,真是头头是道啊。 一口一个世家女,一口一个世家女,只字不提家道中落这事,这就是典型得水军政策,你跟他说质量,他跟你谈价格,你跟他说价格,他又跟你说人品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古代就有人雇佣水军来引导舆论了啊。 “啪!啪!啪!” “肃静,肃静!”张锲修一拍惊堂木,那外面的窃窃私语声,便渐渐的消停了。 这议论声是消停了,但其他的声音却大了起来,就听到公堂之上,传来了“呼~呼~呼”的呼噜声,并且还有了越来越大的趋势。 听到这呼噜声,张锲修连忙转头看向陆路这边,此时的陆路那真的是跪没有跪样,躺没有躺样,趴在地上,屁股撅得高高的。 这“呼呼”的呼噜声就是从陆路这里传出去的,由于最近这十来天,陆路都没有怎么好好的休息过,尤其是听到绣娘死亡的这个消息之后,那真的是日夜兼程啊,回来之后又忙着应对绣娘杀人案的事情,又是一天一夜没怎么睡,可以说啊,是身心俱疲。 所以,听着听着,陆路便打起了盹来,最后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又由于睡姿不正确,陆路便打起了呼噜了。 见到大家都看向陆路,绣娘的小脸顿时变得通红,并用小手偷偷的推了推陆路,还小声的说道:“相公,相公,醒醒,相公!” 看着陆路这样子,张锲修是又好气又好笑,自己在上面紧张的不得了,他倒好,在下面呼呼的睡着了。 而作为旁听的王家诚和张小六却是一脸怪异,但更多的还是愤怒,这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自己在那里叭叭的说了那么久,他丫的,他竟然睡着了。 一开始,陆路听的还是挺认真的,也有点担心,但听了一会儿,陆路便知道是什么套路了,于是陆路便放下了心来,烂泥终究是烂泥,你扶它多少次它还是扶不上墙的,小丑也终究是小丑,不管是如何的装扮,它终究是那个跳梁小丑而已。 亏得陆路还准备了那么久,昨晚一晚上都没有怎么睡,到头来,你就给我玩这种东西,也难怪陆路犯困啊。 其实这种命案,都是讲究真凭实据的,一般想在这方面做什么猫腻,那真的是很难办到的,尤其是在双方的实力背景都差不多的情况下,而且其中一方还是这方面的顶尖人才,你想在这种人面前玩出花样来,那真的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而且,这张小六等人又是门外汉,以为靠着自己的伶牙俐齿,便能说得过从事这行业很多年的陆路,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所以,陆路才会惊讶于,这徐家,以及他们的那个利益团伙,怎么会找个张小六来充当讼师呢,你好歹找个专业的啊。 不过就算专业的讼师来了,估计在陆路的眼里依然是跳梁小丑,因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你想在陆路面前指鹿为马,他们好像还不够格。 一百七十、舌战流氓 “张大人,你说这算不算是藐视公堂啊!”听审席上的税监王大人,看了一眼正呼呼大睡的陆路,随后又看向了张锲修,说道。 张锲修那是目不斜视啊,权当没有听见税监王大人的话,而是又拿起惊堂木“啪啪啪”的连拍三下,并大声的吼道:“肃静!肃静!” 张锲修是尽可能的制造声响,希望能够惊醒陆路,绣娘也有些着急,之前是推,现在已经改为掐了。 还是绣娘的办法好啊,陆路一痛,便从睡梦中惊醒,“嘶嘶嘶~!”陆路一边揉着大腿,一边懵懵的看着绣娘,好像在说你掐我干嘛。 见到陆路醒来之后,张锲修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于是赶忙问道:“被告于氏,关于原告的说法,你有什么要阐述的么?” “有有有!”陆路一听,立马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说道:“关于人证这方面啊,这位张婶啊,她说她看到时,这吴婉贞已经死了,只是绣娘当时在吴婉贞的身旁而已。” “我问一下大家啊,当一个人死在你们的家中,你们会怎么做!”陆路说完又立马自己回答道:“有的可能会尖叫连连,有的胆子稍微大一些,可能会前去查看一下” 陆路刚说到这里,那张小六又不淡定了,又选择了插话,“小陆大人说的是,但据我所知,这于氏,胆子很小啊,之前在石湖赏月的时候,见到于捕头的妻子都吓得连连后退,显然这于氏不属于第二种情况,所以她便是杀死之后” 对于张小六的抢话,陆路并没有在意,而是看着张小六说道:“这么说,你是认为这吴婉贞是刚死的呗!” “嗯?”张小六被陆路这话给问愣住了,刚刚不是在谈论于绣娘的问题么,怎么又跑到吴婉贞的身上了呢? “什么意思?”,这时旁听的税监王大人开口问道。 “这位王大人,问得好啊,大家想想啊,假如,我是说假如啊,你杀了人,你是一直站在他身旁看着她死呢,还是杀完人立马逃跑,与这凶杀现场保持距离呢?” 对于陆路的这个问题,张小六还是有些摸不清头脑,秉承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的原则,张小六干脆不说话了。 看到张小六这个样子,陆路还是很欣赏的,在不明对方是什么目的的情况下,不接茬那是最好的选择。 但陆路岂会让你得逞呢,于是陆路走到张小六的身旁,问道:“这位小张同志,当时你杀了你妻子之后,你是选择立马跑掉呢,还是” “我,我我杀什么妻子我杀妻子的,你少血口喷人了。”这张小六反应还是很快的。 陆路看着有些急了的张小六,随口说道:“我就是假设一下,你看你,你怎么还急眼了呢!!!” “你少在这里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还是税监王大人稳重啊。 陆路看着王大人,随后便收起了嬉皮笑脸,说道:“我的意思是,以张婶的供词来推断,这绣娘是刚杀完人,就被他给撞见了,当时绣娘手里还拿着菜刀呢!” “我说的对不,张婶?”陆路死死的盯着张婶问道。 面对陆路的目光,张婶的内心是极具害怕的,毕竟陆路凶名在外嘛,这张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慌张的看向一旁的张小六。 “怎么,张婶,当时这位小六子同志也在场?” “不在不在。”张婶连忙摆手又摇头的。 “既然他不在,你看着他做什么?”陆路继续追问道。 “我” “回答我的问题,张婶,你认为当时绣娘是不是刚杀完人。” “是,是是是。” “很好。”陆路收回了咄咄逼人的眼神后,转向张锲修,说道:“大人,我也有人证。” “哦?那带人证!” 随着张锲修的话音落下,两个人证被带到了大堂之上,一老一少,一男一女。 “二娃,你说你是什么时候见到绣娘姐姐的?”陆路一脸微笑的看着那名叫二娃的小男孩。 “大约在巳时的时候,那时天又下雨了,我正赶着牛回家呢!”这二娃一点都不怯场的说道。 “很好。” 随后陆路又转向了那老的,“孙婆婆,你是什么时候遇见绣娘的?” “巳时过一点!” “这一老一少的回答,都是巳时,而张婶去到我家的时候,根据他们描绘雨势的大小,差不多也是巳时多一点的样子,而根据死者吴婉贞的致命伤,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死的透透的,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说啊,这张婶的口供有问题啊!”陆路说道。 “她一个泥腿子,又岂能知道这些?”这时旁听的王大人又随口说了一句。 “对对对啊,很可能我那可怜的未婚妻早就死了,而张氏看到的,是于氏准备收拾命案现场的过程,小陆大人刚刚不是说了,遇见这种情况,都要撇清关系的么,这于氏杀了人后,为了掩盖事实,选择收拾命案现场,也是合情合理的。”张小六连忙接过话茬说道。 “这位小同志,你知道的还不少啊,收拾现场,在伪造杀人现场,最好是伪造成自然灾害,比如森林大火啊,是不是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于氏手中拿着菜刀,而且经过仵作检查,我那可怜的未婚妻脖子上的伤口,也符合菜刀的切痕。”张小六直接不跟陆路废话了。 “说到这伤口痕迹啊,这就不得不说说前几天发生的另一桩命案了,就是离这平安坊不远的吴家肉铺。” “当时,这吴家肉铺死了两个人,他们的致命伤和这吴婉贞的致命伤,是一模一样的,都是颈动脉和颈静脉被切断,才导致的死亡” 陆路还没有说完,那张小六便又抢过话头,说道:“大家,你们听听啊,这是不打自招了啊!” 说完,还很得意的看了一眼陆路,随后张小六便继续说道:“大家应该都知道,这吴家肉铺和那于氏可是有仇怨的啊,那吴家肉铺的那个胖婆娘,可是没少诋毁于氏的啊,说什么于氏狐狸精啊,说她勾引她的丈夫啊。” “大家,你们想想啊,一个女子,怎么能忍受这种诋毁呢,所以说啊,很可能我那未过门的妻子并不是第一个受害者呢?”这张小六还是挺会引导舆论的。 经过张小六这么一提醒,再加上之前的那些“水军”,公堂之外的老百姓又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 “是啊,你们看看,最近这死的人,好像都跟那绣娘有关系啊!” “对啊,那吴家肉铺,还有那前坊的王寡妇,曾经都是欺负过绣娘的人,难道说” 听着周围的议论纷纷,张小六又得意的看向了陆路,我就知道你会用这致命伤来辩解的,你要不说,我都想替你说了,哈哈哈,没想到,我就在这里等你说呢,而且那吴家肉铺的案子,可是没有任何进展呢,我看你怎么说啊。 张小六看着陆路,而陆路也在看着张小六,张小六是得意洋洋,而陆路也是满脸笑容。 正如尼采所说的那样,“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正在凝视着你。” 张小六在等待陆路说这个问题的时候,陆路恰巧也在等待张小六辩解这个问题。 看着陆路那笑容,张小六的内心没来由的有些慌了 一百七十一、吹起反攻的号角 “这位张小六同志,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啊?”陆路依然是笑容满面的看着张小六。 面对陆路这开心的笑容,别人可能感觉到的是如沐春风,但张小六却觉得背后发凉,有些胆战心惊,上次见到陆路这种笑容的时候还是在上次呢。 “我,我什么意思?”张小六看了一眼旁听的税监王大人,随后便镇定了一下心神,说道:“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阐述了一个事实而已!!!” “哦?事实,什么事实?”陆路疑惑的看着张小六,问道。 “我说的都是事实,这吴家肉铺的夫妻俩与那于氏有隔阂、有仇怨,这你不能否认,若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时还是小陆大人你,大发神威,将那吴家肉铺的夫妻俩,好一顿收拾呢!” 张小六看了看陆路又继续说道:“而且那王寡妇也和那于氏有过冲突,这我想,小陆大人比谁都清楚???” 陆路依然是笑容满面的看着张小六,继续之前的话题,“我问的是,你说的这些到底想要表达什么,而不是让你在重新阐述一遍。” “表达什么,这还不明显么,这说明那个于绣娘已经不是第一次作案了,之前的那个吴家肉铺的案子不是还没有结么,那不是没有线索了,而是不能在继续查下去了,乡亲们,你们可得擦亮眼睛啊,千万不要被别人给骗了啊!” 这时,公堂之外的人群里,有一个锦衣的公子喊道,陆路听到那声音之后,回头看去,原来这锦衣公子,陆路也是认识的,正是那【年年有余】赌坊的少东家余孟波。 而经过余孟波这么一说,周围那些不分青红皂白,只想着赚钱的水军们,便开始制造舆论了。 “是啊,我听说小陆大人那是断案如神啊,这种案子怎么会破不了呢,除非里面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嗯,我也听说了,听说这小陆大人会法术呢,听说有个案子就是小陆大人用法术破解的。” “是啊是啊,这小陆大人可神了,我听我那大姑家的七舅老爷的外甥女的丈夫说,小陆大人还能起死回生呢!!!” “起死回生?” “怎么,你不知道么?那个小陆大人可是救过吴婉贞的,听说是用一种奇怪的办法,又摸又亲的,还有” “真的?怪不得那吴婉贞都订婚了,还要去小陆大人的家里,原来是因为这个啊,要是我被这样那样了,我也会去的,女子什么最重要?贞洁啊,当然是贞洁最重要了啊。” “” 陆路并没有理会外面的议论纷纷,而是看着张小六,问道:“怎么,张公子也是这么想的,这么认为的???” 听着外面的议论声,张小六仿佛有了勇气一般,是啊,我们都准备了那么长的时间,从知道于绣娘入狱的那一刻,就在准备,就在造势,一个区区的师爷,又有什么好惧怕的呢。 “是!!!”张小六斩钉截铁的说道。 陆路看了一眼张小六,随后说了一句,“很好!” 至于公堂之外的那些喜好扇风点火之人,那些被人带跑偏,没有立场,喜欢不懂装懂之人,陆路是理都不理,宁与同好争高下,不与傻瓜论长短嘛。 陆路看着张小六,又再次说道:“这么说来,通过猜测就能定一个人的罪,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说你呀?” “我?”张小六有些不好的预感。 “嗯!”陆路点了点了头,随后不管那有些震惊的张小六,继续说道:“可能大家还不知道,在这位张公子成为吴家的乘龙快婿之前,是有过婚姻的,而且还是两段婚姻。” 随后陆路就开始讲诉张小六与他前前妻子的故事了,人啊,基因里就有着八卦的基因,一听到又有八卦可听,一个个便停止了之前的讨论,一个个又开始聚精会神的听陆路讲诉了。 “由于常年赌博,那张小六是连裤衩都输没了,这家中值钱的东西都被这张小六给典卖了,但所得的钱财还不及那赌债的零头呢,眼看这还钱的日子将近,没有钱怎么办,于是这张小六就将视线移到了家中唯一还比较值钱的‘东西’了,那就是他的媳妇于梅子了。” 听到这里,这些吃瓜群众又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人啊,都是会同情弱者的,所以大家都在关心那于梅子的境地会如何。 陆路也懂大家的感受,停顿了一下后,便继续说道:“典妻,典妻大家知道,这张小六就是准备将自己的妻子于梅子典当给同村的发小赵小七” “但于梅子是个烈女子啊,她不同意这种事情,所以就从赵小七的家中跑了回去,但这张小六钱都收了,而且赌债的日子将近,这于梅子跑回来,那可不行啊。” “所以啊,这张小六便和于梅子争吵了起来,这于梅子那是贞洁烈女啊,岂能做那种事情,于是在争吵的过程中,便失手弄伤了张小六” “而这张小六一气之下,便夺过于梅子手中凿子,狠狠的刺进了于梅子的耳中,最后于梅子便倒地不起了。” 听到陆路的言语,张小六的脸色一会儿惨白,一会儿涨红,嘴巴张了又张,想要插话,但都被陆路的言语给挡了回去。 “正如之前这张公子所讲的那样,这杀了人啊,怎么能不收拾现场呢,怎么能不毁尸灭迹呢,于是在第二天早上,这张公子便将于梅子的尸首扛到了山上,之后一把火点着了,我想四月份的那场大火,大家应该还记得,那就是张小六为了焚尸灭迹点的火。” “你,你,你放屁,老子什么时候杀人了,你你你,你这是诬陷,大人,他诬陷”张小六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了。 “咦!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这也太双标了啊,你刚刚不是就用绣娘跟那些人有积怨,定了绣娘的罪么,怎么,我就不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定你的罪了呢???” “你放屁,那于梅子已经被我,被我抵押给了赌场,我要是像你说的那样,杀了她,我拿什么抵押给赌场啊???”这张小六也是豁出去了。 “这就是你的另一个案子,这个等会再说。” “别啊,别等会再说了,你现在就说,不然我就告你诽谤,正好今天王大人也在,正好可以做个见证!!!”张小六梗着脖子说道。 陆路并没有理会张小六,而是转头看向了税监王大人,随后请教道,“王大人,你认为呢?” 税收太监王家诚抬起他那耷拉的眼皮子,看了一眼陆路后,慢悠悠的说道:“说,我也想听听。” “好嘞,既然王大人都开口了,正好,今天,这【年年有余】赌坊的少东家余公子也在。”说着,陆路转头看向了人群中的余孟波,说道:“你看,余公子,你是否可以将你家赌坊的那个债务账单拿来给大伙儿看看啊。” 余孟波一听,顿时面露难色,随后指着陆路的鼻子强硬的说道:“那是商业机密,你说你想看就给你看啊!” 陆路无奈的说道:“余公子啊。不是我想看啊,是那王大人想听听的啊!” “你” “这样,我替王大人做主了,我们也不为难余公子了,毕竟做生意嘛,尤其是赌坊这种生意,有太多见不得人的东西了,你不拿就不拿了,你看这样如何,你将那于梅子带到这里,给大伙儿看看,这样总可以了。”陆路一副替余孟波考虑的架势。 “一个女子,早就被我们卖到青楼妓院了,我上哪给你领啊!”余孟波也破罐子破摔了。 “那你们将于梅子卖到哪个青楼了,怡红院?红花馆?你说说,我自己去找,放心,这钱啊,肯定不用孟公子出的!”陆路又问道。 “卖哪个青楼,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我怎么记得住啊!”这余孟波被陆路问的烦躁不堪啊。 “你看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不还是等于啥都没有么?这不还是空口无凭么?你说你抵押给青楼就抵押给青楼了啊,那我还说你没有抵押呢,你将她给杀了呢!!!!” “这位公子,这赌坊的余公子应该算是人证了。”这时,税收太监王大人又开口说道:“这孟公子都说了,他有收到的抵押的妇女的,不然这张公子哪里还能活蹦乱跳的啊!” “对对对,有印象有印象!”余孟波一听顿时连连点头回应道。 “王大人,此言差矣啊,一个一问三不知的少东家,他能记住个什么?他又怎么能成为人证呢?这判案啊,还是的严谨啊!” 陆路的言外之意,就是你一个管税务的,你懂个屁,不要不懂装懂! “我怎么一问三不知了,我那是真的有印象。”余孟波不愿意听了,说的也是,你说谁是傻子,谁都不愿意啊。 “既然孟公子都说了有印象,那你说于梅子长什么样子,多高,有什么特征?” “那我怎么记得住啊!” “你看看,这不还是一样么,说了等于没说,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此时陆路已经完全占据了场上的主动权,正牵着鼻子溜牲口呢,那久违的反击号角已经吹响了。 一百七十二、指纹 余孟波被这一句跟着一句的“傻子”弄得是火冒三丈,但又无可奈何,说实在的,他们接收的债务(女子)实在是太多了,于梅子是谁,又有没有接收,他自己都不知道。 张小六看着场中自信满满的陆路,内心之中,已经有些打退堂鼓了,他自己干了什么,他自己最清楚了。 而陆路的手段,他也是领教过的,他真的很害怕陆路查到了什么,所以只要陆路一提到自己的妻子于梅子,在气势上,张小六无知无觉中就输了。 看着这张小六和余孟波都失去了“火力”,这围观群众自认为发现了什么,在那里窃窃私语了起来,而且声音也越来越大。 坐在旁听席上的税收太监王家诚,看了看这场面,顿时叹了一口气,这小陆大人还真的是不简单啊,本来是自己这方,向他发难的,但没想到竟成了为他做嫁衣之人了,你看这舆论的导向,正一点一点的向他这边靠拢了。 但现在就认输,那显然是不可能的,虽然这小陆大人占据了主导,但并不意味着那就能赢。 “咳咳!”这税监王大人吊着嗓子咳嗽了几下,随后说道:“好了,这种闹剧就到此为止,今天来这里,并不是听张公子的故事,而是审问于氏。” 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这税收太监一看场面有些失控,顿时将对自己这方不利的因素剔除,再次将事情的发展,拉回到了正轨之上。 不管陆路怎么辩护,这绣娘拿着菜刀出现在死者身旁的事实却不能改变,而这也是张小六他们一直抓着不放的点,这不,在被税监王大人点醒之后,张小六瞬间就知道该如何去做了。 “小陆大人,你这么能说,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于氏为什么会拿着作案凶器出现在我那未过门的妻子身旁,你说这人不是她杀的,又是谁杀的呢?”张小六改变了战术,直接质问起陆路来了。 陆路绕有深意的看了看坐在一旁假装闭目养神的老太监王家诚,随后又看了看重新燃起斗志的张小六,然后笑眯眯的说道:“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 “哦?小陆大人这是在质疑眼见为实这句话了?”张小六也是有文化的。 “哈哈哈,眼见的也不一定为实!”陆路哈哈一笑,根本不和你辩解什么是眼见为实,而是给你讲一个故事,这就是陆路的高明之处了。 “大家,如果你见到一个人躺在路边,马上就要死了,你会不会上去帮忙?”陆路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我会上去的,佛语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见这人命的重要啊!” “而我家中之人都是如此,就比如我家那只阿黄,那是被人丢弃的,被我家绣娘捡了回来,对一只狗尚且如此,别说是人了,所以我家绣娘并不是去杀人,而是去救人的。” “呵呵,救人?你看谁救人拿着凶器救人啊,真是笑死个人了。”对于陆路解释,张小六嗤之以鼻的说道。 “我敢这么说,并不像某些人那样,靠臆测,靠猜想,我之所以敢这么说,就说明我是有证据的。”陆路看着张小六,眼神中透露着杀气,好像再说,之前我说你杀死你的妻子于梅子,同样也不是胡说八道的,同样也是有证据的。 张小六仿佛读懂了陆路眼神中的意思,脸色顿时一片惨白,但一想,唯一知道自己是用于捕头的妻子罗小玉冒名顶替的吕老大已经死了,剩下的也都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自己怕什么,就算退一万步讲,自己身后,还有徐家,我就不信这张锲修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师爷得罪徐家。 “呵呵,证据,什么证据,拿出来给大伙儿开开眼啊!”张小六故作镇定的说道。 陆路微微一笑,然后看向公堂之上的张锲修,“大人,可以上证据了。” “好好好,上证据!”等了这么长的时间,张锲修终于可以出手了,刚刚可把张锲修给郁闷坏了,感觉这公堂之上,就数他最多余了,下面那是唇枪舌剑啊,自己却什么话都插不上,存在感也太低了。 随着张锲修的一声令下,衙役拿着作案凶器走了上来,一张木盘里,摆放着两把刀具,一把是菜刀,就是杀害吴婉贞的那个凶器,另一把是一柄片肉的小刀,一般在肉铺里比较常见,这把正是杀害吴家肉铺的那个凶器。 一开始陆路有些疏忽了,没有想到这杀手竟然会就地取材,不过好在陆路细心,将吴家肉铺里的东西基本上都保存的非常完好,从吴婉贞的命案那里得到了启发,这才找到了吴家肉铺的作案工具,就是这把片肉用的小刀。 看着木盘里的刀具,张小六不解的看着陆路,然后说道:“小陆大人,你说的证据是???” 陆路看了一眼张小六,然后所答非所闻的说道:“我想大家应该都画过押按过手印?” “嗯嗯嗯!”周围看热闹之人都纷纷点头。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这画押按手印到底有什么作用?”陆路又问了一个问题。 “这个?这个是作为识别真伪的。”有人高声回答道。 “很棒,但你有没有想过,它为什么能作为识别真伪的标志呢?”陆路继续问道。 这回,周围看热闹之人就有些不知所措了,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有时候就是这样子的,你只知道盲目的跟从,却不知道为什么。 看看了一圈周围之人后,陆路高声的说道:“因为我们每个人的指纹都是不一样的,你和他不一样,我和你也不一样,因为它的唯一性,所以在签订文书或者契约的时候,它才能够作为依据。” 听到陆路的解释,周围之人便开始对比了起来,“咦?还真是的啊!” 陆路不在理会那些喧闹之人,而是看向了木盘中的刀具,说道:“这菜刀之上,是有绣娘的指纹,但同时,还有一个陌生的指纹,而这个陌生的指纹,在这把小刀之上也有,但这把小刀之上却没有绣娘的指纹,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什么?”张锲修连忙配合的说道。 陆路给了张锲修一个你很棒的眼神后,继续说道:“这说明了杀害吴婉贞的凶手,和杀害吴家肉铺的凶手是同一人,要是绣娘是杀害吴婉贞的凶手,那么,她也是杀害吴家肉铺的凶手,这样一来,这把小刀之上,也应该有绣娘的指纹。” “但它没有,所以说,绣娘并不是杀害吴婉贞的凶手。” 一百七十三、大鱼吃小鱼 这根据指纹的不同来判断案情,其实在宋朝的时期就已经有明确的案例了。 南宋,着名的法医学家宋慈,在其《洗冤录》中就已经有详细的记载。 而通过指纹来识别人,这个就更久远了,在唐朝时期就已经有了,根据西方人罗伯特·海因德尔更的《指纹鉴定》一书中,就有提到过:“中国唐代的贾公彦是世界上提出用指纹识别人的第一个学者”。 所以说,这指纹的应用在中国古代可是非常广泛和非常久远的,而陆路恰恰是利用指纹这一点,来洗脱了绣娘的杀人嫌疑的。 陆路的这一手顺势而为,打了张小六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啊。 好啊,你不是说绣娘有可能也是那个吴家肉铺的凶手么,还诬陷我之所以不查了,就是因为查到自己家人了,说的再难听一点,就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了呗。 那好,我直接给你上证据,从作案的手法,到作案的工具,都给你找出来,做实了这两起案件就是同一人所为。 这下你高兴了! 哎!这高兴的还在后头呢,通过查找,这菜刀上还有绣娘的指纹,这下,你是不是更加的放心了啊,这刀上都有你的指纹了,根据陆路刚刚说的指纹的唯一性,你是想耍赖都赖不掉的。 但,接下来,这剧情就突然反转了,要是你认定这吴婉贞是于绣娘所杀的,那么就是认定那吴家肉铺的夫妻俩也是于绣娘所杀的。 可奇怪的是,那吴家肉铺的杀人凶器上,却没有绣娘的指纹,咦?这就不对了啊,这样一来,就前后矛盾了啊。 张小六一看,这陆路又要胜利了啊,于是连忙说道:“怎么,你说这刀上没有她指纹就没有她指纹啊,万一这指纹被你擦掉了呢!你这种利用凶器上的指纹来判断于氏是否杀人,是及不严谨的!” 陆路看着张小六,没有说话,随后转身看向了张锲修,说道:“大人,这张公子在怀疑你的权威性,在怀疑你的公正性,他认为我和你串通一气,伪造证据。” 不用陆路说,张锲修也听出了张小六的言外之意,于是气呼呼的一拍惊堂木,“张小六,你这是在怀疑本官喽!” “大人,大人,你不要听他人挑唆,草民并没有此意,我只是说这凶器上没有于氏的指印,就说她不是杀人凶手,草民觉得是有失公允的。”张小六假装害怕的说道。 “有失公允?”张锲修看了张小六一眼,随后说道:“是否有失公允,本官自有定论,不用你在这儿指手画脚的。” “指手画脚?”这时,旁听席上的税收太监王家诚睁开了眼睛,看着张锲修“娇滴滴”的说道:“张大人,你这是在说杂家么?指责杂家多管闲事了哦?” “王大人,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啊,下官怎么敢指责您啊!”张锲修立马开口解释道。 没有办法,虽然这税监王大人和张锲修并不是直接的上下直属关系,但张锲修也不能轻易的得罪他,而且张锲修也有他自己的苦衷。 税收太监王家诚看着张锲修的眼睛,随后轻描淡写的说道:“张大人,其实我也认同这位张公子说的话,这人命关天啊,可不能仅仅凭借一个指纹,就妄下定论的,这是极不负责的行为,张大人,你身为地方的父母官,必然要明辨是非啊。” “你要知道亲眼目睹人拿着凶器,和凶器上有指纹的,这两者孰轻孰重,张大人,我话就说到这里了,剩下的你就自己判断!”说完,这税监太监又闭上了眼睛假寐了起来。 张锲修面有难色的看向了陆路,对于这种情况,陆路也是预想的到的,不然这老太监来这里干嘛,难道就是坐坐,听个故事而已么?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不,看到事情出现了反转,就开始利用官威来压人了,要是别的什么官员啊,这张锲修还真的不怕,毕竟自己也不是个吃素的,自己上面也是有人罩着的。 但这对方是税监啊,这让张锲修有些为难了,因为张居正之所以没有将张锲修安排到京城为官,而是将他安排到了江苏府的吴县来当一个小小的县令,不是张居正能量不行,也不是张锲修能力不行,而是这苏州府一代是大明的经济命脉。 全国的三分之一税收,都是苏州府这一带贡献的,张居正为了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如此重要的地方,他必须安排一个自己的亲信。 现在,无论是张居正自己,还是张锲修,目前来说,还都根基不稳,张居正要和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孟冲搞好关系,这张锲修也要和当地的矿监税使处好关系,不能给张居正添乱。 张锲修看了看陆路,又看了看公堂之外,有些焦急的嘀咕着,“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 等了一会儿,发现张锲修还没有宣判,这税监王大人又睁开了眼睛,不紧不慢,不咸不淡的说道:“张大人,怎么还不宣判啊!” 张锲修内心着急,但表面上却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看着税监王大人,讨好的说道:“大人,正如你所说的那样,这人命关天的事情,还是谨慎一些为好,容下官好好的捋一捋案情!” 听到张锲修的话,税监王大人又抬头看向了张锲修,“张大人,跟你叔叔张居正相比,你还是少了一些魄力啊,这案子用的着考虑这么多么,这孰轻孰重还不明显么,一个人证物证都在,一个就只有一个说不通的物证,这还不明显么?” “这,这”张锲修很憋屈啊,妈的,你一个臭太监在这里指手画脚的,要不是叔叔让我低调点,我非得 有时候就是这样啊,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啊。 张锲修焦急的又向外面看去,这怎么还不来啊,没有办法了,张锲修只能硬着头皮宣布道:“由于这案件比较复杂,陆先生这边说的有道理,而张小六那边也不是无的放矢,所以今天这审问就先到这里,等下次在审了,退” “张大人,你这是想要偏袒陆明远么???” 张锲修刚拿起惊堂木准备宣布退堂,却被税监王大人打断了,“张大人,你这是要” “哟!,王大人啊,你那税收都收完了,怎么有闲心来到这吴县插手政务了啊!” 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随后就听见有人喊道:“江苏知府蔡大人到!!!” 那些围观的群众一听,顿时吓得默不作声,纷纷让开了一条通道,有的发现端倪的水军,已经慢慢的向后退去,果然这凶神小陆大人的钱,不是那么好赚的啊,这,这,这,这连江苏知府都来了啊。 坐在旁听席上的税监王大人一看,立马站了起来,然后躬身的说道:“蔡大人,严重了,杂家哪有插手政务,只不过是给张大人提出一点小小的建议而已。” 这矿监税使的职责主要是监督税务,虽然有些税务征管已被他们接管了,但这插手地方政务可以说已经越权了啊。 而且人家是知府啊,虽然这税监是皇帝委派的,但知府还是知府,并不怕你,所以这蔡国熙一出场,便力压全场。 “哦~~~”蔡国熙拖着长音,然后说道:“这么说,王大人也懂怎么审案判案了???” “让蔡大人见笑了,懂到是说不上懂,只能说是略懂,略懂而已!”税监王大人干巴巴的说道。 “这样子啊!”蔡国熙点了点头,随后走到了税监王大人的身旁,然后坐了下来,接着指了指站着的张锲修说道:“你接着审,不用在意我们!” “好好好,下官遵命!”张锲修有些羡慕的看着蔡国熙,妈的,这才是当官应有的气场啊,自己真的,真的是唉~~说多了都是泪啊! 这张锲修刚坐下,还没有开始呢,那税监王大人便说道,“张大人,你不是说要退堂吗?怎么又开始审问了呢?” “这个,这个” “退堂?张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王大人还在呢,你怎么能退堂呢,正好趁着王大人在的时候,你好跟王大人学学怎么判案啊!”说完,蔡国熙又转头看向了税监王大人,“我说的对不,王大人?” “哈哈哈,蔡大人谬赞了,杂家哪里懂什么判案啊,就是” 这王家诚还没有说完,那蔡国熙便开口说道:“王大人,谦虚了啊,刚刚我来时,可是听到王大人说什么人命关天啊,不能草率的判案呢,这句话,我觉得王大人说的很有道理啊!” 蔡国熙说完,便对着台上的张锲修说道:“张大人,你可要好好的跟王大人学习学习啊,这人命关天的事情,可马虎不得啊!正好我和王大人都在,便考核考核你!审案!” 张锲修看了看蔡国熙,又看了看王家诚,而后便说道:“那下官便开始审案了啊。” “审审!”蔡国熙大手一挥,根本不给身旁税监王大人面子,一副霸道总裁的范儿! 这可能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一级压一级啊。 一百七十四、事不过三 这苏州知府蔡国熙便是陆路的另外一张杀手锏了,陆路知道张锲修不敢跟那税收太监硬碰硬,所以早早的就做了准备。 之前在张锲修书房里写信,那信便是写给苏州知府蔡国熙的,虽然这蔡国熙来的比陆路预计的有些晚了,但却恰如其分啊。 看着一脸享受,品着香茗的蔡国熙,再看看一脸阴霾臭着脸的太监王家诚,还真的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啪”的一声,张锲修一怕惊堂木,随后正气凌然的说道:“肃静!!!” 有了苏州知府的加入,这公堂上的秩序是出了奇的好啊,之前煽风点火的水军们,一个个都低着头默不作声了。 张锲修又感慨了一番后,对着陆路说道:“陆先生,你刚刚也听到王大人所说的了,仅仅凭借一个指纹,这证据还是不够强劲啊,不知道陆先生是否还有其他的证据!” 陆路看了一眼阴沉着脸的税收太监王家诚,随后开口道:“大人,你没有听王大人说么,他说他根本就不懂得审案,你怎么能以王大人的标准来判断案件呢,这岂不是” 接下来的话,陆路没有说,而是看向了王家诚,“王大人,我说的对?” 好家伙嘛,税收太监王家诚说的是略懂,到陆路的嘴里就变成了不懂了,还给扣了个不懂装懂的帽子,此时的税监王大人,脸更加黑了。 但知府蔡国熙坐在身旁,自己要是在插嘴的话,那这插手地方事务的罪名可就推脱不掉了啊。 本来,自己干预地方税收,这地方官员就很有不满意了,处处想找自己的把柄,这时候,在为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被他们抓住了把柄,那真的是得不偿失了啊。 这口气,税收太监王家诚只能干巴巴的咽下了,就当没有听见那陆路的问话。 陆路可以这么肆无忌惮,但张锲修不行啊,所以陆路也没有太为难这张锲修,调侃了几句那老太监后,便解释的说道:“大人,当然不止这一点啊!” 随后陆路端起了那木盘,说道:“之前我已经提到过了,这两种凶器上,都有同一个指纹,这说明,有人同时拿过这两个凶器,那么谁可以同时接触到这两种凶器呢,之前,我已经说道了,这吴婉贞的案子和吴家肉铺的案子是同一人所谓,这个王大人他们也是认同的,是,王大人!” 税收老太监,恨得那个牙根痒痒的,但又无能为力,之前他是官压一级,他是那大鱼,但现在反过来了,他变成了那小鱼了。 “只有这杀人凶手,才能够在两个作案工具上留下指纹痕迹,从这一点上,也可以证明,这杀死吴婉贞的是另有其人,绣娘是无辜的,是无罪的。” “等等,小陆大人,你先等一下,你说的这个指纹不是跟刚刚说的那个指纹是一样的么,这怎么就能证明于氏是清白的呢?”张小六又提出了疑义。 陆路看着张小六说道,“你的意思是这也是我作弊的呗!!!” “小陆大人,我可没有这么说啊,但人命关天啊,你必须谨慎” “好!”陆路直接打断了张小六的话,随后接着说道:“既然你说人命关天,必须谨慎对待,那我就再给你说一些细节!” “细节?”张小六疑惑的看着陆路。 “不错,细节,之前你们怀疑我和张大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认为我们隐瞒了什么,认为我们为什么查了那么长的时间,竟然一点线索都没有,这和以往的那些案件有些不一样啊。” 听到陆路的话,张小六他们并没有说话,算是承认了陆路所说的,不承认也没有办法,之前他们就是这么说的啊。 “其实,我们已经大致了解到这杀人凶手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了!” 听到陆路说道凶手二字,那正在喝茶的王家诚停顿了一下,随后又故作镇定的喝起茶来,但随着陆路的描述,税监王大人便停止了喝茶的动作,震惊的看向了陆路,而人群中的余孟波就更加震惊了,此时正张着嘴巴看着陆路,心中犹如钱塘江大潮一般惊涛骇浪啊。 “这凶手是个男子,大约三十五、六岁,身高大约五尺左右,最典型的特征便是他的右眼,没有眼皮子,在更具体一些,他是松江府人士,小时候爹死娘死的,他被他的姑姑所收养,跟着他姑父学了几年屠夫的手艺” “而且他不但杀了蒲家肉铺的两口子,杀了吴婉贞,他还杀了王寡妇和于铜锁呢,现在我们已经根据其特征,发放了通缉令了” 陆路之所以这么肯定的说,这几起案件是同一个人所为,便是因为昨天,陆路收到了来自应天府海瑞海大人的信件。 经过调查,那变态杀人犯正如陆路所料想的那样,在他杀死一人后,便会寻找寡妇来杀,这王寡妇便是在那吴家肉铺两口子死亡之后死的。 而现在这变态杀人犯又杀死了吴婉贞,不知道下一个惨遭毒手的寡妇会是哪一个??? 当陆路接到海瑞海大人的信件后,便马不停蹄的安排人手,去各个寡妇的家里通知她们。 不过,根据那些资料来看,这虐杀寡妇的命案与抹脖子命案相隔的时间很短,一般就是一天,但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所以陆路判断,现在做这些事情,应该是为时已晚了,那寡妇很可能已经死了!!! 而不知所以的张小六,还想做最后的努力,叫嚣的说道:“说的这么详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 这张小六还真的将怀疑进行到底啊,谁让陆路是张锲修的师爷呢,被怀疑也是在情理之中的,这也是张小六屡试不爽的原因。 本来陆路是想要回避的,但一想,不管陆路怎么回避,这个事情都会被怀疑的,毕竟他们请了水军,而“官官相护”这种事,又是被老百姓所痛恨的,这个非常容易做文章,非常容易煽动群众的。 陆路看着不知好歹的张小六,笑眯眯的说道:“有些事情可再一,可再二,但不可再三再四啊!” 一百七十五、想做那张三 怀疑是可以的,但每件事情你都怀疑,那就不是怀疑了,那你这就是再找事啊! 张小六梗着脖子看着陆路,“怎么,怀疑还不让了,你和大人本来就有着关系,我们怀疑也是合情合理的啊!” 陆路看着张小六,说道:“合情合理?合情合理?那你有没有怀疑过我之前说了那句话呢?” “之前说的?哪句话?”张小六迷茫的看着陆路。 “哪句话?”陆路停顿了一下,又看向了张小六,然后轻声的说道:“就是那句话啊!” 陆路走到张小六的身旁,在其耳边慢慢悠悠的说道:“就是说你杀害妻子的那句话啊,你有没有怀疑过那不是我们随便说说的,而是我们已经真的找到了证据了。” 张小六震惊的看着陆路,“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陆路看向张小六。 “不可能怀疑的!”张小六立马镇定的说道:“我都没有做,我为什么会怀疑呢!那是你们的计策,计策而已!!!” “哦,没有怀疑啊!”陆路饶有兴趣的看向张小六,随后说道:“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们还真的找到证据了。” 说完,陆路对着外面喊道:“上证据!” 随着陆路的话音落下,一具被烧焦的尸首被抬到了公堂之上。 顿时,公堂内外都发出了窃窃私语中,最后还是张锲修连拍三下惊堂木才让大家保持安静的。 等到安静之后,陆路指了指那具被烧焦的尸首,大声的说道:“看,这具烧焦的尸首便是张小六的妻子于梅子了。” “胡说,我那妻子已经被我抵押给了赌坊了。”张小六就是不承认,“你不要以为随便弄具尸体就说是我的妻子,就想诬陷我,门都没有!” 不承认没有关系,陆路还有证据呢,陆路也不和张小六辩驳,于是又说道:“上证人!” 于梅子的哥哥于大拿怀着沉重的心情走上公堂,当看到张小六时,突然像一头小猎豹一般扑了上去,随后就是一拳招呼了过去。 “你个畜生,我妹妹对你多好啊,你竟然杀了我妹妹,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怪不得张小六有些惧怕这个大舅哥,这于大拿的身手着实了得啊,最后,三四个衙役才将这于大拿给压制住。 陆路看着气喘吁吁的于大拿问道:“这位大哥,你说这具尸首就是你的妹子于梅子,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有!小时候,我家穷,买不起鞋子,我妹妹梅子的左脚的小拇指被冻掉了”于大拿气呼呼的说道。 “各位大人,这具尸骨的身高大约四尺六寸,与于大拿的妹子于梅子的身高相仿,还有这骨盆最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具尸首的左脚小拇指也没有了。” 陆路抬头看了看周围,随后又说道:“说到这里,可能有人会说,都这么长时间了,这小拇指会不会烂掉了呢,又会不会被野兽吃了呢,又或者说,会不会被丢了呢!” “你们看一看啊,这个伤口是野兽咬得,而这伤口与这小脚拇指的痕迹是不同的,烂掉就更不可能了,这点常识,我想大家还是懂得的,至于是不是丢了,你看这皮肤因火烧的原因,都是贴合在骨头上,丢失也是不可能的!” “就算,就算这是于梅子的尸首,那也是别人杀害后焚尸的,反正不会是我,我可是要拿她抵债的,我怎么会将她杀了呢!杀了她,对我毫无意义!”这张小六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说得对,你当然不会杀她!”陆路看着鼻青眼肿的张小六说道。 “嗯?”听到陆路的话,张小六疑惑的看向陆路,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后,说道:“既然你都说了,我不会杀她,那为什么又说这于梅子是我杀的呢,这不是前后矛盾么?” “这杀人啊,也是分好多种的,有故意杀人,蓄意杀人,失手杀人,激情杀人等等啦,你虽没有杀她之心,但这不能证明你没有杀她。”陆路不紧不慢的说道。 “哈?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你本不想杀她的,但出于某种原因,你杀了她,比如激情杀人” “你在胡说什么啊,什么我不想杀她,又杀了她,我为什么要杀她啊,真是搞笑,你不要在这胡说八道了。”说着说着,张小六便激动了起来。 陆路看着张小六,继续说道:“你这人脾气还真的很暴躁啊!” “你说什么,你诬陷我,我不允许我骂骂娘了?” “正是因为这暴躁的脾气,你才会杀了于梅子的!”陆路看着张小六说道。 “靠,什么狗屁啊,大人,我们现在是审讯于氏杀人案,不是纠结我脾气不脾气的。”张小六瞬间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其实这事啊,税监王大人早就想说了,但看了一眼一旁正一心品茶的蔡国熙,最后只能忍了,不过好在这张小六发现了,此时这王家诚倒是对张小六另眼相看啊。 没有了税监王大人的压力,张锲修根本不在乎这个,就听见“啪”的一声,张锲修一拍惊堂木,怒目的看着张小六,厉声的说道:“你在教我做事?你是大人呢,还是我是大人呢?” “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张小六无力的解释道。 而这时陆路又开口说道:“狗屁?你看看这次到底是不是狗屁?带人证!!!” 随着陆路的话音落下,又一个人证被衙役领到了公堂之上。 张小六看到那人证,惊讶的说道:“于翠花?” 不错,这人证便是张小六的第二任妻子,于寡妇了! “于氏,你将那天晚上你听到的事情再说一遍!”张锲修看着堂下的于寡妇说道。 看着周围的人,于寡妇有些紧张,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的,但大体上,大家还是听清楚了,听明白了。 就是说啊,这张小六与那于梅子为了典妻的事情,吵了起来,于梅子不去,这张小六非要她去,最后于梅子便准备回娘家,张小六这一听,立马就不让于梅子回娘家。 刚刚,大伙儿也已经见识到于梅子哥哥于大拿的生猛了,这于梅子要是回娘家了,这张小六的处境可想而知了。 于是在争吵缠斗之中,于梅子弄伤了张小六 “你个臭婆娘,你竟敢咬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我今天非得弄死你不可” “这小六子说完,我就听到那于梅子尖叫了一声,随后便没有了声响了,我当时害怕,我就赶紧回家去了!”于寡妇紧张得说道。 “张小六,这你怎么解释?”张锲修看向张小六问道。 “大人,那都是气话,气话怎么能当真呢!”张小六说完,又看向那于寡妇,问道:“于翠花,你看到我杀人了?” “没没没有,我只是听到。”于寡妇连忙摇头说道。 “大人,你看,刚刚小陆大人还说眼见未必为实,更何况是听得呢!”张小六现在已经非常得镇定了,条理也很清晰。 这让陆路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有强制冷静的技能啊,但你镇定归镇定,冷静归冷静,今天你必定要栽倒在这里,这“张三”我是当定了。 陆路早就计划好了,自己要做那“法外狂徒张三”啊,今天,陆路不但要赢得这场官司,洗刷掉绣娘杀人的罪名,陆路还要将那张小六弄进去不可!!! “眼见未必是实,耳听也未必是虚!”这时,陆路接过话茬,说道:“不过,这于寡妇说的话,也不是想要证明你杀了人了,只是证明那天晚上,你与于梅子吵架了,而且吵的非常的凶,可以证明这一点就足够了。” “???”张小六不解的看着陆路,这怎么自己还否定自己了呢。之前是,这次又是,但不管怎么样,张小六的内心都是极度不安的。 “来,给这张公子上物证。”陆路不理会张小六,继续说道。 当张小六看到那物证时,脸色明显变了,身子也有些微微发抖。 陆路指着那物证,说道:“张公子,这东西你应该很熟,之前你就是靠这个吃饭的,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 一百七十六、又见法术 凿子! 木工工具的一种,其形状由大到小,有好多种,这木制托盘里放着的是小的凿子。 张小六在没有成为张公子之前,是和同村的赵小七在船坞了做工的,所以这凿子对他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 张小六看着眼前的凿子默不作声着,但你沉默,不代表别人也沉默,陆路看着一言不发的张小六,说道:“张公子,熟悉,应该没有忘记这工具叫什么?” “凿子。”张小六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随后抬头有些不解的看向陆路,说道:“我知道,我之前的身份卑微,但我不知道陆公子给我看这个凿子是什么意思,要是你想要用这个凿子来羞辱我,那好,你的目的达到了!” 陆路看着张小六,陆路是真的有些佩服这张小六啊,心理素质真的是高啊,真的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陆路收回了视线,不在理会张小六,而是对着在座的各位说道:“大家一定都在好奇我为什么拿出一个凿子呢,当然了,有的人心知肚明,并不会好奇,只会感到恐惧,对,张公子?” “休要呈那口舌之欲,你要是想羞辱我,我之前都说了,你赢了!”张小六还真当自己是个文化人了。 陆路也不在意,而是继续说道:“这凿子,这凿子便是杀死于梅子的凶器” 说到这里,之前抬下去的于梅子尸首又被抬了上来,陆路走到于梅子尸首的头部的地方,指了指于梅子左耳孔的位置,说道:“大家请看,这耳孔!” 说着,说着,陆路便将手中的凿子,沿着于梅子尸首的耳孔插了进去。 这于梅子耳孔上的痕迹,陆路早就发现了,只是一时之间,陆路不是到是什么凶器造成的这种伤痕。 毕竟陆路没有见过这种木匠用的凿子,那陆路是怎么发现这凿子的呢,那还得从陆路第三次去王家村说起。 为了去找于寡妇了解那天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以及这于寡妇是典妻给了赵小七,还是怎么给了赵小七,陆路便第三次踏上了去王家村的旅途。 陆路刚进赵小七的家中,便看到赵小七在院子里锯木头,因为于寡妇已经有了身孕了,所以赵小七准备给那未出生的孩子做几个像样点的玩具。 当看到赵小七用那小小的凿子凿木头的时候,陆路突然灵光乍现,这个凿子的大小,形状,很可能就是杀死于梅子的凶器。 于是陆路便和于捕头来到了张小六的家中,在他家中的一个落灰的角落里,发现了这做木匠的家把式,其中就有这种小巧的凿子。 至此,杀害于梅子的凶器找到了。 “这于梅子便是和你,张公子,在打斗的过程中,被你一凿子刺进了她的耳中”陆路看着张小六说道。 “哈哈哈,小陆大人,你可真有意思啊,要是我用这个凿子杀了于梅子,我会将它留在家中么?你看,我像是那种傻子么?”张小六以哈哈大笑来掩盖自己内心之中的惶恐。 “你当然不是傻子了,你还很聪明,非常的聪明,因为你当时还在船坞里工作,你不能将这家把式丢了,不然会引起他人注意的,一个木工,怎么会把自己吃饭用的家把式弄丢呢???” “但你没有想到,在你准备毁尸灭迹的时候,引起了森林大火,导致船坞的木材都被烧了,所以近几个月也就没有开工!” “没有开工,我为什么还不丢呢?”张小六又提出了疑义。 “这个也很简单,因为第二天,也就是四月初四的那天,在你准备处理于梅子尸体的时候,你遇见了回娘家省亲的罗小玉,于是你就有了‘狸猫换太子’的想法,并且也实施了。” “哈哈哈,小陆大人,不得不说你的想象力真的好啊,还狸猫换太子,哈哈哈!”张小六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陆路看着笑的眼泪都快笑出来的张小六,缓缓的说道:“是不是想象力,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随后,陆路冲着一旁的皂隶招了招手,并在其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通,不大一会儿的工夫,那皂隶便将陆路要的东西都准备齐了。 看这速度,一看就是提前准备好的,张小六的内心是越来越慌乱,这是早早就准备针对自己了啊,看来今天自己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啊!!! 张小六很慌乱,但后来一想,自己的靠山是徐家,姐姐应该不会让自己死的,对,姐姐一定会去求小姑子的,只要姐姐的小姑子肯帮忙,自己就一定不会有事的,就像上次一样,必然会逢凶化吉的。 就在张小六想着事情的时候,陆路所要的东西都已经弄好了,要是看过之前陆路审案,就一定知道陆路准备干什么了。 不错,正是被传的纷纷扬扬的法术——地窖酒醋验骨法。 随着蒸汽的上升,这凿子上的血迹便显现了出来,那些围观的群众一个个都震惊的张大了嘴巴,看向陆路的眼神都不对了,张小六更是惊恐的看着陆路。 陆路拿着那显出血迹的凿子,说道:“各位请看,这凿子上,有血迹,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 这陆路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张小六给打断了,“这说明不了什么,谁知道是不是你在这凿子上涂上血了,来诬陷我啊!” 这张小六真的是不进棺材不落泪啊,都这个时候了,这嘴,还嘴硬的厉害啊,但显然陆路已经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了,又怎能如张小六所愿呢!!! 陆路看着有些恐惧的张小六,说道:“张公子,是不是能证明这凿子上的血是于梅子的,你就承认了啊!” “我我没有杀人,我承认什么?”张小六就是不承认,哎,我就不承认。 但现在,陆路已经不在乎张小六承不承认了,陆路做这些也不是为了让张小六承认,陆路做这些,都是给外面的群众看的。 陆路之所以要选择在今天揭露张小六的罪行,一方面是陆路想做那“张三”,另一方面,也是最大的一个方面,那就是要将他的罪行暴露在公众面前。 你们不是想要制造舆论么,正好,我也想要舆论,于是陆路也不管这张小六承不承认了,便将那显出血液的红色凿子放进一碗有着少许的清水之中。 随后,这碗清水竟然慢慢的变红了,看的周围之人又是议论纷纷,这次可不是什么科学了,那是真的“法术”啊。 随后陆路拿起那碗变红的血水,往那于梅子的尸首上倾倒,主要是往那根裸露的大腿骨上倒,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这少血的血水,竟然慢慢的渗透进骨头里。 蔡国熙惊讶的看着陆路,“滴骨验亲!” 滴骨验亲是古人确定亲缘关系的一种方法,就是将生者的血液滴在死人的骨骸上,若血液能渗透入骨则断定生者与死者有血源关系,否则就没有。 这血水融入骨头之中,显然这凿子上的血,便是于梅子的无疑了。 一百七十七、网爆舆论战 张小六看着那碗血水慢慢的被骨头所吸收,脸色越加的苍白了起来,周围围观的群众也开始议论纷纷起来了。 “融进去了,融进去了,真的融进去了。” 这滴骨验亲虽然没有滴血验亲常见,但大家多多少少还是懂得一些的。 “这么说,这于梅子真的是张小六杀的?” “都融进去了,那还能有假,当然是真的了,啊~呸,我早就看这张小六不是什么好人了,那于梅子和他过了多少苦日子啊,到头来,到头来竟然唉~~~” “可不是嘛,你发达了,你不想要了,你嫌她人老珠黄了,你可以休了她啊,为什么要杀了她啊,真的是良心都被狗吃了!” “哎??你怎么能这么说狗呢!是狗都不吃啊!!!” “这你们就不懂了,我们大明律法有规定,七出三不去,这三不去之中,于梅子可是占了两样啊,一是替公婆守了三年孝,二是那糟糠之妻啊,这是休不了的,所以他只能杀了她!” “哎,你们男人啊,当初在家里扛锄头种地的时候,怎么不嫌人家人老珠黄啊?现在攀了高枝,就嫌她人老珠黄了,真的是男人有钱就变坏啊!!!” 围观群众你一嘴我一舌的,都不用陆路说太多,这张小六的罪行就被围观群众给定了。 不但如此,张小六的罪行还增加了,就听到之前那个懂得大明律法之人,又说道,“你们可能还有所不知,这张小六可不仅仅娶了一房啊,在这于梅子死后,他可是又娶妻了。” “谁?娶谁了,谁这么倒霉啊,嫁给他了啊!!” “啥?王家村的于寡妇?就是刚刚上堂来作证的那个于翠花?” “是啊,这张小六忒不是人了,将于梅子杀了不说,又将这于寡妇典妻给了同村的赵小七了,等等”说道这里,这懂得大明律法之人突然愣住了。 “怎么了?”围观之人好奇的问道。 “典妻!典妻!这张小六又说,那吴氏之女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这不就是说他有两个老婆么,这可是犯了重婚罪的啊!” “重婚罪?” “根据大明律法:‘若有妻更娶妻者、杖九十、离异。’” 虽然在古代,一个男人能合法的拥有多个女人,但妻子只能有一个,这“一夫一妻”,不但是在现代,在古代也是被视为婚姻的基本原则的。 《唐律疏议》上有说道:“一夫一妻,不堪之制”。 东汉班固编辑的《白虎通义》也有说道:“妻者齐也,与夫齐体,自天子至庶人,其义一也。”意思就是说,与夫齐体之妻只能有一个。 从这一点看,这张小六的的确确是犯了重婚罪了。 这围观之人一听,本来就对着张小六没有好感,此时就更加憎恶了,可谓是路转黑,粉也转黑了。 周围的讨论之声,越来越大,张小六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这群没见过世面的泥腿子,就知道听风就是雨,妈的,真的欠骂欠打啊! 显然这张小六没有处理“网爆”的经验,竟然想要和这群人对喷,那你岂不是会死的很惨,处理这种问题,就是要冷处理啊。 周围的议论声是越来越大,在那懂律法之人的带领下,大有现在就将张小六就地正法的意思。 “这种人,连糟糠之妻都杀,就应该将他浸猪笼。” “对,对,浸猪笼!” “浸猪笼,浸猪笼” 张小六简直要被这群看热闹之人给气疯了,于是大声喝道:“你们这群刁民,懂什么,不懂就不要乱说。” “哟,你还有理了,杀妻,重婚罪,又诬陷那绣娘嫂啊不对,又诬陷那于氏杀人,怎么还不让说了啊!”之前那个懂大明律法的男子回怼道。 “就是,你这个杀人犯,人人得以诛之!!!” “对!杀人犯!杀人犯!” “我草泥马,你说谁是杀人犯了,我说了我没杀人,我就没有杀人!”张小六气的脸都铁青铁青了。 “没杀人,那你倒是解释解释,你用的凿子为什么会那么稳妥的插进于梅子的耳中啊,而且那凿子上的血又为什么会融入于梅子的骨头中啊。” “就是就是,你倒是说说啊!” “怎么,你不承认就是你没有做么,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指纹,这么关键的证据,你也能怀疑,你说你是不是瞎啊,这也怀疑那也怀疑,那以后还能不能签字画押了啊!” “就是啊,说不定以后那些朝廷的文书啊,可能都不能信了,谁知道那是不是伪造的呢?”在他人故意的引导下,有人还真的很敢说啊。 “这位哥们,你说的太有道理了啊,我大舅哥就是开矿场的,前些天收到朝廷的文书,说要涨税收,这都多少年没有涨了,这突然间就涨了,也没提前打声招呼,说不定是假文书呢???” “有可能啊。” “不行,我的回去告诉我大舅哥,千万不能信!”说完,这门房小刘便冲出人群,撒丫子就跑了出去。 公堂之上,陆路看着群众中贴着八字胡子的金潘,没来由的感慨道,这这金潘要是活在现在,那键盘肯定玩的相当明白啊,简直是举一反三啊。 听到群众的议论纷纷,不但张小六脸色发青,就连旁听席上的王家诚王大人也脸色铁青,之前怀疑陆路指纹证据的也有他。 但现在,这税收太监王家诚已经顾不得这个了,由于张小六的不断怀疑张锲修和陆路,现在导致朝廷的公信力有所下降,已经威胁到他的产业了。 现在已经不是教训教训陆路的事情了,现在是怎么脱身的事情了,税监王大人,看了看还在和金潘打着嘴仗的张小六,又看了看身旁的蔡国熙,此时的蔡国熙还是一如既往的专心喝茶,好像周围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税监王大人有些着急了,再这样下去,自己这面可是要损失惨重的啊,本来这矿产税收就被人所诟病,要是 现在,这王大人已经收回了之前对张小六的赞美了,此时将张小六家的八辈祖宗都问候个遍了。 “妈的,你个傻子,你跟这群没见过世面的泥腿子对骂什么啊?” 这税监王大人,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网爆”的力量有多厉害,他根本想象不到。 之前,就是说了一句指纹,你,王大人,不也是铁青着脸么? 陆路看着对骂的二人,心中简直乐开了花,想要跟我玩舆论战,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曾生活在信息高度发达的时代,虽然陆路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一名一线刑警,但舆论的导向,陆路还是知道的,正所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只要将“网爆”皮毛,拿到这个时代来,就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抵抗得了的,这不,像张小六这样冷静、心思缜密之人,都受不了了,可见其威力啊。 “够了!”税监王大人愤怒的喊道。 他在不站出来喊停,他们将败得一塌涂地了,甚至是全军覆没,这王大人也是老道,当断则断,现在立马准备弃车保帅了! 其实在苏州知府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败了,有了这位大佬在这里镇着,他们还能翻出什么大浪了啊 而且,当之前那人谈到矿产税收的时候,苏州知府便抬头看向了税监王大人,王家诚知道,这之后,蔡国熙一定会找自己问的,毕竟是自己私自涨了税收 “张小六,你还不知罪么?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卑鄙之人,竟然为了逃避自己的罪恶去怀疑张大人的公信力。” “你认为身为一方父母官的张大人会是那种人么?”税监王大人大声的质问道。 听到税监王大人的话,张小六和伪装的金潘都楞住了,张小六直愣愣的看着一脸戾气的王家诚,“王大人,你说什么?” “张小六,你个杀人魔,还不快快认罪!”税监王大人又尖着嗓子说道。 张小六也是聪明之人,从这王家诚的态度转变上,就看出这税监王大人的用意了,这明显是要牺牲掉自己啊。 “王大人,我可是徐家的人啊!” “徐家?我管你是徐家还是陆家呢,犯法就当伏诛,难道你没有听过,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么?怎么,你徐家还能比皇上尊贵,还能比皇家势大” 在于梅子死后大约五个月的今天,杀人凶手张小六终于被捕入狱,而被张小六诬陷入狱的绣娘,也在陆路强有力的证据下,也证明了清白。 虽然还有很多的冤屈案情,比如于捕头的妻子罗小玉,【年年有余】的前打手吕老大,还有吴老大夫妻俩,这些案件还未能破获,但这次抓获张小六,也算是一次阶段性的胜利了。 陆路相信,邪恶终究是压不过正义的,日子还很长着,咱们走着瞧!!! 一百七十八、我做弊了 “你看看,你看看,王大人还是过谦了,这三言两语就将一个罪犯给说伏法了,还说自己不懂得怎么审案,王大人,你太谦虚了!” 此时的蔡国熙依然是坐在旁听席上,一边品着香茗,一边对着税监王大人说道。 “蔡大人,你这是要折煞杂家了啊,要说审案厉害,还是当属这位小陆大人啊,那条理清晰,一环扣着一环,证据也非常的有说服力,是个人,都能看出那畜牲张小六就是杀害于梅子的凶手,杂家也只是看不过眼,才站出来说了几句公道话而已。” 这税收太监王家诚也是老谋深算啊,只是说了张小六的案子,却只字不提绣娘被冤枉的案子。 “哈哈哈,王大人,过分的谦虚可就不叫谦虚了啊。”蔡国熙又喝了一口茶,随后抬起茶碗,向税监王大人示意了一下,“王大人,要喝一杯么?” 税监王大人一听,连连摆手,“不了不了,蔡大人,你也听到了,有些混小子竟然趁我不在家乱来,杂家还有得回去收拾收拾这群兔崽子呢。” 蔡国熙听完,笑眯眯的说道:“原来是王大人手底下的人干的啊,我还以为是王大人你说的呢!!!” “蔡大人,怎么会了,杂家要是想涨那矿产税收必然会跟大人您商量的。”税监王大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蔡大人,这时间也不早了,那杂家就先行告退了!” “既然王大人有事要忙,那本官也不强留王大人了!”蔡国熙嘘抬一下手,算是送别税收太监王家诚了。 当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苏州知府蔡国熙的茶也喝完了,这就是大佬啊,就在那里一坐,啥也不用说,啥也不用做,就将他想要达到的效果完成了。 既不抢张锲修作为父母官的职责,也不对案件指手画脚,给他人落下话柄,这就是为官的智慧啊。 蔡国熙这种风轻云淡的态度,让陆路羡慕不已啊!!! 但陆路那精彩绝伦的审案手法,也让蔡国熙打开眼界啊,又是地窖酒醋验骨法,又是滴骨验亲的,随后还利用舆论的导向,从敌人的内部瓦解他们,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啊。 蔡国熙冲着陆路竖起了大拇指,说道:“陆小友,高,果然是高啊,不但诗词歌赋做的好,而且这审案更是一绝啊!!!” “大人过奖了,其实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把戏,而且我还作弊了!”陆路将自己的手举起来,给蔡国熙看了一眼。 只看见陆路的无名指的指肚上有一个小小的划痕,看到陆路无名指上的划痕,蔡国熙震惊的说道:“那碗里的血,是你的血?” 陆路点了点头,有些苦笑的说道,“不然大人真的认为这凿子上显现的血迹会溶于水么?” “那凿子上的血迹???”蔡国熙瞪大了眼睛看着陆路。 “那个是真的,凿子就是杀害于梅子的作案工具。”陆路淡定的解释道。 相比于陆路的淡定,这蔡国熙就很不淡定了,一会儿指了指陆路的无名指,一会儿又指了指那盛着血水的瓷碗,最后还指了指于梅子的尸首,最终还语无伦次的嘀咕着,“这,这,这,可我看见那血是真的融进那骨头里了,不可能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滴骨验亲最早出现于三国时代,由吴国人谢承所撰的《会稽先贤传》中,就记载有以弟血滴兄骨骸之上认领长兄尸骨的事例。 而在《南史·孝义传》中也有提到过,讲诉孙法宗的父亲死去,不知骸骨,于是孙法宗就在境内寻找骸骨,找到后就刺血滴之,数十年不辍以寻父骨。 到了宋代,着名法医学家宋慈便将滴骨验亲法收入到他的《洗冤集录》中。 “检滴骨亲法,谓如某甲是父或母,有骸骨在,某乙来认亲生男或女,何以验之?试令某乙就身刺一两滴血,滴骸骨上,是亲生则血沁入骨内,否则不入。俗云‘滴骨亲’,盖谓此也。” 虽然这滴骨验亲法并没有滴血认亲法那么的普遍,但大多数人还是知道的,尤其是像蔡国熙这种知识分子,那就更知道了。 所以在发现这血根本不是于梅子的血,而是陆路的血后,蔡国熙真的是非常非常的震惊,此时正如同一个要糖吃的小孩,缠着陆路要解释呢。 其实这滴骨验亲法,就如同那滴血验亲法一样,没有任何的科学依据,而且不管是谁的血,是亲人也好,陌生人也罢,都是不会融入骨头里的。 而陆路的血为什么会融入到于梅子的骨头里呢,这里,陆路又再一次作弊了,一是陆路的血被稀释了,而且于梅之的骨头,陆路也是做了其他的手脚了。 至于是什么手脚,这里不便明说。ps:其实作者也不知道。 听到陆路的讲解,蔡国熙目瞪口呆的看着陆路,最后缓缓的说道:“都说你会法术,这,你还真的是会法术啊!” “哈哈哈,雕虫小技,雕虫小技,不足挂齿!”陆路大着哈哈,随后说道:“要说厉害啊,还得是蔡大人你啊,你这出场的时间把握的刚刚好啊!” 蔡国熙还以为陆路是在埋怨他来晚了,于是解释道:“在来这里的路上,车子坏了,所以才来晚了!” 陆路和蔡国熙,你一言我一语的,将一旁的张锲修都晾在一边了,但张锲修也没有在意,本来这蔡国熙就是陆路请来的,不知不觉中,曾经那个逛青楼的穷书生,已经变成现在这炙手可热的人物了。 “蔡大人,今天就不要回去了,我请你吃饭,感谢你在百忙之中还能来这儿帮我压阵” “陆小友,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啊,上次那诗会,我听陆小友身边的那个苏苏姑娘说,她做的苏帮菜相当的地道,要不今晚我们就去那儿?”蔡国熙说道。 说道苏苏,陆路看了一眼站在远处默不作声的绣娘,此时的绣娘正一脸崇拜的看着陆路,这就是自己的相公,这就是自己魂牵梦绕的心上人啊。 小时候,听那戏词,什么舌战群儒啊,今天,绣娘算是见到了,虽然自己的相公没有戏词中那么夸张,但在绣娘的心目中,陆路就有那么夸张! 一百七十九、红花馆前 陆路和绣娘四目相对着,这男女之间微妙的情感,以陆路和绣娘为中心,向四周辐射着。 蔡国熙也感受到了这份来自“春”的诱惑,顺着陆路的视线看去,蔡国熙看到了腼腆的绣娘,这感觉如此的熟悉,一如当年的她一般!!! 蔡国熙的眼神变的迷茫而又空洞了起来,心中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当年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曾经的自己也是一个翩翩美少年啊,那青楼也是没少去,醒论天下事,醉卧美人膝啊 直到遇见了她,蔡国熙才收敛性情,准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但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绣娘被蔡国熙“看”的有些害羞,变得扭扭捏捏了起来,同时,也多了几许的恼意,此时,陆路也发现了蔡国熙这个“老色鬼”了。 由于绣娘的美貌与她那不经意流露出的媚态,这种事情倒是很常见,不过看的这么入神的,而且还是个老头,这倒是很少见了。 于是,陆路干咳了几声,“咳!咳!咳!蔡大人???” “哦~~抱歉抱歉,看到你们伉俪情深,不由得让我想起我那过世的妻子了,抱歉啊抱歉!”蔡国熙连忙解释道。 没办法不连忙解释啊,看那陆路的样子,在不解释,那为老不尊老色痞的名头,可就要坐实了。 蔡国熙收拾了一下心情与思绪,随后恍然大悟的说道:“你看我,竟然把这事给忘了,你们夫妻二人逢此大难,今儿终于真相大白,怎么能陪我这个老头子吃酒呢,正所谓小别胜新婚嘛,陆小友,春宵一刻值千金啊,要不今天就算了,下次!” 此时陆路看着蔡国熙,那真是越看越喜欢啊,还是这老头有眼力价啊,知道自己就是客气客气,这离家也有十多天了,还真的非常想念绣娘呢!!! 这敢情好啊,但陆路这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见,蔡国熙在那里“小声”的嘀咕着,只是这小声非常的大而已! “哎,听说那丫头做的荠菜虾仁豆腐汤是一绝啊,虽然现在没有了荠菜,但,但听说那丫头的炙鱼也是一绝啊,哎,没有口福喽!” “太湖炙鱼”,便是苏苏的另一道拿手菜,这也是苏帮菜里的最久远的一道菜了。 都说这姑苏美食,从“炙鱼”开始,史载专诸“炙鱼”便是学自于太湖,除了这“太湖炙鱼”外,还有“鱼脍”。 不管是专诸的“炙鱼”,还是阖闾的“治鱼为脍”,这“炙鱼”和“鱼脍”都是为美味久矣啊。 苏州自古“擅三江五湖之利”,“三江即入,震泽底定”。 三万六千顷的太湖及其邻近水域,为苏州提供了极其丰富的美食资源,尤其是鱼资源。 所以这“炙鱼”和“鱼脍”,在现代了很多苏系菜肴中,都有它们的影子。 这人啊,一上了年纪,面对美色,可以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啊,所以基本上都是不爱美色,喜食色了。 看着蔡国熙那小孩子一般的表现,刚开始的时候,绣娘还有些紧张,小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好了,毕竟那可是比知县大老爷还要大的官员啊。 但现在,绣娘也已经稍微放开了一些了,原来这些当大官的也是人啊,也和自己这种平民老百姓差不多嘛! 于是,绣娘把小手从陆路的大手中挣脱开来,将陆路身上衣服的褶皱抚平,然后含情脉脉的说道:“相公,你陪蔡大人去,大人为了我们,特意跑来一趟,我们理应尽一份地主之谊的。” 陆路看着有些消瘦的绣娘,有些不放心的说道:“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快去,我一会儿还得去娘那屋坐坐呢,还有张大人的夫人金夫人也邀请我去她那里坐一会儿!!!” 十几天不见,绣娘的谈吐是越发的老练了啊,之前可是极害羞的啊,尤其是见到当官的有身份之人。 而绣娘的这个变化,还得感谢死去的那个可怜女子吴婉贞呢,要不是吴婉贞对绣娘冷嘲热讽,说陆路之后一定会做大官的,而他的妻子也必然是大家闺秀,懂得礼义廉耻的。 还说了一些当官人家的什么妻子外交啊,还有一些其他的活动,像绣娘这种山沟里出来的女子根本配不上陆路,只能给陆路抹黑。 虽然绣娘很生气,但绣娘也知道这吴婉贞说的是对的,随着陆路社会地位的提高,相应的,身为他的妻子,也应该有所提升,最起码不能让别人瞧不起,或者不能给自己的夫君惹麻烦。 类似于这种妻子给丈夫招黑的事情,还真不少,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这种事情都有。 所以绣娘就悄悄的下功夫,在物质方面提升的同时,内心也要有所升级!!! 看着绣娘那紧张而又落落大方的模样,陆路又拉起了绣娘的小手,并低声的说道:“晚上,可不许自己先睡了啊,为夫可有许多好东西给你的啊,还有记得吃药啊!” “吃药?” 起初绣娘有些不解的看着陆路,随后立马知道了,陆路说的药是什么了。 “怎么,没拿?”陆路一想,这求子丹又不是求子签,岂能天天放在身上,而且绣娘又是蹲监狱,怎么可能会带着那求子丹呢。 “一会儿我找人回去拿去!”陆路说道。 绣娘看了陆路一样,小脸晕红晕红的,眼中的春水仿佛就要滴出来了一般。 绣娘害羞看了陆路一眼后,又快速的移开了视线,并低着小脑袋瓜子,小声的嘀咕着,“不用,一会儿,我自己回去拿!” 平康坊! 陆路看着周围那浓妆艳抹的女子,以及那灯红酒绿的生活,陆路也是感慨良多啊,想到了身在秦淮河畔的马四娘了,不知马姑娘现在在做什么 不知不觉中,陆路、蔡国熙,以及张锲修等人便来到了红花馆,那红花馆的老鸨也是眼尖,陆路等人刚站定,就一眼认出了陆路,随后眼睛一亮,扭着她那肥硕的身躯便向陆路走来。 一边走,一边还娇滴滴的说道:“哎呀,小陆大人,你可算是来了,你让我们等得好苦啊,你不知道啊,你不在的这段日子,苏苏那丫头是有多想你,自从那石湖诗会回来之后,苏苏那丫头就茶不思饭不想了,整天就盼着小陆大人来呢!” “快快快,红红,去苏苏那里,告诉她,小陆大人来了!”那胖乎乎的老鸨一边挽着陆路的胳膊生怕陆路跑了,一边对着楼上的姑娘喊道。 “李妈妈,你这也太厚此薄彼了!怎么就看到先生,没有看到我啊!”这时,一旁的张锲修揶揄地说道。 “哎呀,张大人,怪我怪我,怪我眼拙了,一会儿我自罚三杯!”这李妈妈也是八面玲珑的主,随后缠到了张锲修的身上,连忙道歉的说道。 就在张锲修和李妈妈揶揄的时候,苏苏姑娘跑了出来,一看这丫头的打扮就知道是刚从厨房里跑出来的。 一身紧致的劲装打扮,将苏苏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的展现了出来,那真的是该鼓的鼓,该翘的翘,那浑圆的大腿,那盈盈一握的蛮腰 “小陆大人!”身在二楼的苏苏姑娘兴奋的喊道,随着苏苏姑娘那婉转的话音落下,那娇小丰满的身子已经扑进陆路的怀里了。 苏苏姑娘紧紧的抱着陆路的腰身,仰着粘了少许灶灰的小脸看着陆路,嘟着小嘴抱怨的说道:“这都多长时间了,你都不来看人家一眼,你知不知人家有多想你啊!” 说着说着,小拳头还用力的垂着陆路的后背,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打着打着,那满是欣喜的大眼睛中便噙满了泪水,“坏人,坏人,人家想去找你,但又怕打扰你,就这么干等着,你” 陆路看着怀中这娇憨可人的女子,恍惚之间,陆路觉得自己是那负心之人,但陆路和这苏苏姑娘,也就见过几次面,何来说的负心呢! 虽说欢场中的女子,都会演戏,但陆路从苏苏姑娘那噙满泪水的眼中,看到的却是由衷的喜悦,还有点点的抱怨。 可能有种情感就是这样,它不在乎于见过几次面,也不在乎于相处多长时间,就一眼,便确定了这是自己想要找的人。 “咳!咳!咳!苏苏姑娘,矜持点,我们还在呢!”张锲修看着苏苏揶揄的说道。 苏苏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大胆,听到张锲修的话,并没有吃惊的松开陆路,而是抱得更紧了,随后用她的小脑袋瓜子拱开了陆路的臂弯,钻了进去,笑颜如花的说道:“干嘛要矜持啊,喜欢就是要大声的说出来啊,就要让她知道啊!” 蔡国熙看着赖在陆路怀里的苏苏,有些赞赏的说道:“苏苏姑娘说得好啊,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 一百八十、牛鼻子卖假药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 苏苏这丫头倒是爽快,对陆路完全不设防啊,要不是周围还有人在,陆路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就被苏苏这丫头给“就地正法”了。 苏苏姑娘的大胆,导致陆路这一晚上非常的“难受”,那一桌子的美味也变得食之无味了。 这不,陆路一回到衙门,连和蔡国熙客套都不可客套了,进了衙门就向金瓶儿给绣娘安排的住处走去。 “哎,哎哎,陆小友,那个案情”蔡国熙对着陆路的背影就说道。 陆路不但没有理会蔡国熙,还加快了步伐,什么案情不案情了,陆路根本不想管,现在陆路满脑子都是美娇娘啊! 蔡国熙捋着胡子看着陆路消失在夜幕之中,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张锲修,接着这夜色之中就传来了阵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张大人,你看,哈哈哈,年轻真好啊!”蔡国熙指着陆路的背影取笑的说道。 “是啊,年轻真好啊,哈哈哈!”张锲修也跟着蔡国熙大笑道。 虽然陆路表面二十多岁的模样,其实内心之中住了个三十多岁的大叔,所以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情,都显得格外的老成,张锲修可是很少能看到陆路这种窘迫的样子啊。 张锲修大笑了几声后,便对着蔡国熙说道:“蔡大人,要不我们在下两盘棋去???” “下棋?走!”蔡国熙率先向张锲修的书房走去。 趁着朦胧夜色,踏着皎洁的月光,陆路跨过月洞门,就看到绣娘坐在窗边,恬静的绣花。 看着窗户上,映照出绣娘那窈窕身姿,陆路的呼吸又重了,陆路赶忙三步并成两步向屋里走去。 但走到门口的时候,陆路突然又停住了脚步,随后陆路又悄悄的退了回去,然后陆路找到了一个张府上的一个丫鬟。 “这位姑娘,这位姑娘!” “小陆大人,你找我有什么事么?”那丫鬟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都说小陆大人风流成性,这是看上我了??? 在听到陆路的请求后,小丫鬟有些失落的指了指远处说道:“小陆大人,沿着这条路左转,然后再右转,再直走要不,小陆大人,还是我领你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陆路连忙拒绝道,陆路可不想再羊入虎口了啊。 由于苏苏那丫头的原因,陆路身上的胭脂味可不少呢,这样见绣娘,可不大好啊,尽管绣娘知道陆路是去喝花酒的,但女人嘛,有时候就是这样子的。 陆路整理了一下衣服,踏进了房门,“绣娘,我回来了。” 见到陆路突然回来,绣娘赶忙将手里绣的衣物藏到了身后,要是绣娘不这么做,陆路根本没有在意绣娘是绣着什么? “绣娘,你藏什么呢?” “相公,没有,什么也没有藏?”绣娘连忙摇着脑袋否认道。 看着绣娘这个样子,陆路就更想知道了,于是陆路一步一步的向绣娘逼近。 见到陆路越来越近,绣娘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多日不见,对陆路,绣娘也想念的紧,绣娘低着头,说道:“相公,我去给你打洗脚水去!” 说完,绣娘就想逃掉,但娇小的绣娘又岂能逃过陆路的魔爪呢,陆路一把将绣娘拥入怀中,并且双手向绣娘的腋下袭去——抓痒痒! “快给为夫看看!”陆路一边抓着绣娘的痒痒一边问道。 “不行,不行!” 尽管绣娘嘴上说着不行,但还是将手中的东西递给陆路看去,入手很柔软,一模就知道是贴身的衣物。 陆路抖搂开去,原来是一件“主腰”,这“主腰”便是明朝时期的内衣,其形状倒像是如今的情趣内衣! 开襟,两襟各缀有三条襟带,肩部有裆,裆上有带,腰侧还各有系带将所有襟带系紧后形成明显的收腰。 这穿上之后,更能凸现其身材的曲线。 陆路看着手中这好似情趣内衣一般的“主腰”,然后看向了满脸红晕的绣娘,有些诧异的说道:“这你买的?” “不是!”绣娘低着头,小手无意识的搅着衣襟,随后低声的解释道:“是金夫人送的。” 这诱人的“主腰”是金夫人送给绣娘的,绣娘觉得有些秃,便想在上面做些苏绣。 看着绣娘那诱人的模样,陆路再也把持不住了,一拉绣娘那软若无骨的小手,轻轻的一拽,绣娘便像舞蹈演员一般,转着圈的扑到陆路的怀中。 绣娘的小手抵着陆路的胸膛,鼓鼓的胸脯上下起伏着,樱桃般的小嘴吐气如兰着,随着陆路大嘴的靠近,绣娘“嘤咛”一声便瘫软在了陆路的怀中,随后那婉如莲藕一般的胳膊便缠绕在了陆路的脖颈之上 “相公,药!药!”绣娘在喘息之中说道。 “要!”陆路愣住了,果然是小别胜新婚啊,之前这丫头可不会说这种话啊。 绣娘看到陆路这个样子便知道陆路误会了,羞恼的锤了陆路一下后,便用她那尖尖的下巴指了指不远处桌子上的求子药。 “嘿嘿!”陆路傻笑了一下后,便翻身下“马”,光着脚丫就下床拿药,从那风月道长那里求来的求子药,并不是什么丹药,倒像是现在的那种合成中药,一个个小小的丸子。 “灯灯灯,相公,灯灯,灯还没熄呢!”绣娘娇喘的说道。 “” 噗的一声,烛火熄灭,随后那小小的屋子里便传出了惹人遐思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的时间了,反正这衙门之中的灯火都熄了,此时,陆路和绣娘的那间房里的烛火却又亮起。 随后听到陆路有些紧张的声音,“绣娘,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么?” “相公,我热,我混身都热”随着绣娘的话音落下,绣娘那莲藕一般的手臂又缠了上来。 “相公,我” 随后刚刚停歇的战斗又开始了,那诱人犯罪的-呻-吟声也传了出来。 “相公我” “相公” 在绣娘的一声声相公之中,陆路沦陷了。 “丫的,臭道士,牛鼻子,你卖假药!” 陆路喊出这句话时,已然是后半夜了,东边都泛起了鱼肚白了!!! 一百八十一、-春-药? 鸡叫三次,张府的奴役和丫鬟们都已经起床开始打理院落了,送洗脸水的丫鬟已经来了好多趟了,而陆路所在房间的房门依然是紧锁着,此时,陆路正搂着绣娘呼呼大睡着!!! 日上三竿,送洗脸水的丫鬟不来了,在那紧闭的房门外,是张锲修在来回的踱着步,而陆路呢,还是搂着那娇滴滴的绣娘呼呼大睡着!!! 响午时分,那紧闭的房门外,又多了一人,不但有张锲修,还有蔡国熙呢,此时张锲修正在和蔡国熙一起踱步着,在房门前来回走着,一趟又一趟,时不时还会抬头看看陆路的房间,看看房门是否有开了的迹象。 “唉!” 张锲修又看了一眼,那房门依然是紧闭着,张锲修只能边摇头边叹气了。 “张大人,要不,咱们再下两盘棋?可能陆小友就起来了。”蔡国熙捋胡子说道。 “唉!也只能这样子了!!!”张锲修叹息的说道。 中午,吃饭的时间,陆路的房外又多了一人,正是张锲修的妾室金瓶儿,金瓶儿跨过月洞门,看了看那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无心下棋的张锲修。 金瓶儿款款的走了过来,见到蔡国熙后,对着蔡国熙行了个礼后,才走到张锲修的身后,那软若无骨的小手自然的搭载张锲修的肩膀上,一边给张锲修揉捏着肩膀一边说道:“老爷!酒席已经准备妥当了,你看,你和蔡大人” 张锲修又回头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从清晨等到了响午,又从响午等到了现在,还是没有动静。 最后,张锲修只能无奈的说道:“蔡大人,要不我们先去吃饭,先生啊,听到他夫人入狱之后,那是睡不好吃不好的,在加上一路风尘仆仆的,还没来得及休息,就投身到官司当中,这身子肯定很疲乏了,就让他们睡!” 没有办法啊,张锲修只能睁眼说“瞎话”了,虽然张锲修说的这些都是事实,陆路还真的是没有来得及休息,但听起来怎么就那么不像真话呢!!! “嗯,走,吃饭去,唉,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呢!”蔡国熙捋着胡子说道。 初听,这蔡国熙是在体恤年轻人,要是没有昨晚的动静,那就真是了,据张府的下人们说,昨晚小陆大人住的那栋院子里,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小猫,叫了一晚上的春啊,整整一晚上啊,天亮时分才有所停歇!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路才悠悠的醒来,看了看缠在自己身上的绣娘,陆路叹了一口气,“唉!!!还真的是家有此妻,枸杞难医啊!” 昨晚,绣娘就像一条美女蛇一般缠着陆路,不知疲倦的索取着,差点就将陆路给送走了,到现在,陆路还腰酸腿软的,精神极度的不振。 咻! 咻~ 咻! 绣娘的小脸枕在陆路的肩胛窝处,头发有些散乱,身上的潮红还没有完全褪去,此时鼻息咻咻的,睡着正香呢! 陆路伸手将绣娘那凌乱的头发捋到耳后,一张俊俏诱人而又带着一点点魅惑之美的小脸蛋出现在陆路的视线之中。 看着绣娘那红光满面,宛如那刚施完肥正准备绽放美丽的花骨朵一般,那娇艳欲滴的小脸蛋,陆路再次哀嚎的说道:“果然是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啊!” 陆路感慨了一番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将绣娘缠在自己身上的大腿,以及那莲藕一般的胳膊挪开。 陆路扶着老腰坐在床沿边上,看向了屋外,此时太阳已经有些西斜,陆路愣了愣神,才想起今天那个苏州知府蔡国熙就要回姑苏城了,那个变态的虐杀寡妇案还没有跟蔡国熙说呢。 于是陆路便匆匆的穿起了衣服,“哎呦,我的老腰啊” 张锲修书房! 吱嘎一声,陆路扶着腰走了进去。 “抱歉抱歉,来晚了啊!”陆路进了门,连忙对着正在下棋的张锲修和蔡国熙赔礼说道。 张锲修转头看向陆路,“先生,你这不叫来晚了,在过一个时辰,太阳可就要下山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最近为了案情比较累,所以一时贪睡,就起来晚了!哈哈,哈哈!!!”陆路脸皮足够厚,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将手伸向了棋盘旁的糕点。 “一天没有吃饭了,饿死我了!”陆路一只手拿一块,七口八口的炫进肚子里。 蔡国熙看着陆路那微微有些发白的脸庞,还有那已经有些内陷的眼眶,语重心长的说道:“年轻人啊,身体固然是好,但也得节制啊,要是知道,女色便犹如那红粉骷髅啊!陆小友,切记别玩‘物’丧志啊!” 说到这里,蔡国熙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神情,都有些落寞! 陆路真的是饿极了,都前胸贴后背了,于是,陆路干脆将整个装着糕点的盘子端了过来,随后找了张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一边囫囵吞枣的吃着糕点,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你以为我想啊,妈的,下次再去西山竹林,我一定要去找那牛鼻子老道好好的说道说道,妈的,奸商!!!” “嗯?先生?你这话从何说起,这又跟那风月道长有什么关系呢?风月道长怎么又成了奸商了呢?” 那西山竹林的风月道长,看来还挺有名啊,连张锲修都知道,而且好像不仅仅是张锲修知道,就连这苏州知府蔡国熙好像也知道,此时这蔡国熙正在那里喃喃自语的嘀咕着,“风月道长,风月道长?” 提到这风月道长,陆路就很来气,这牛鼻子卖的药,险些将陆路给送走了。 “还跟他有什么关系,妈的,那老混蛋竟然卖假药,我家绣娘要的是求子丹,可不是那什么狗屁-春-药啊,妈蛋,死奸商!” “什么?求子丹是-春-药?”张锲修听后,便哈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我说呢,难怪啊。” 要说起来,这求子丹是-春-药也说的通,毕竟求子嘛,肯定要夫妻恩爱,琴瑟和鸣的嘛,在这-春-药的助兴下,一次两次之下,很可能就怀上了。 其实,古代的那些做正房的,就是明媒正娶的老婆,都是非常非常的保守的,有的时候还很古板,那床底之间的乐趣也很单调,这就导致她的丈夫更偏爱一些年轻貌美又懂情趣的妾室。 当然了,这都是古代的一妻多妾制导致了,若大妇不端庄不古板一些,就压不住那些妾室了。 而这风月道长也是暗知此道啊,所以这求子药才那么的火爆!!! 陆路咒骂了几句后,也想到自己当初提起买药的时候,那混蛋牛鼻子好像有些犹豫啊,最后送药时,脸色也很诡异。 “妈的,奸商!”陆路又咒骂了一句,骂完之后,陆路又觉得不对,难道别人吃了这求子药之后,也像绣娘那样子么?还有,那别人是否也像自己这个样子,腿软腰酸的,不应该啊。 其实陆路他们是加量的,因为绣娘太想要一个孩子了,所以,所以,绣娘就多吃了两粒,这才有了昨夜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 “原来是那个混蛋啊!”这时,苏州知府蔡国熙终于想起来这风月道长是谁了。 只要是朝廷里的老人,都能知道嘉靖时期的事情,这嘉靖帝号称由古至今第一修仙男主啊,而这风月道长就是他手下的头号打工人啊,那红铅便是出自这风月道长之手啊! “咦?蔡大人也是这么认为的,那风月老道忒不是人了,为了几两银子,竟然卖假药!”陆路还在愤愤不平地咒骂道。 那求子丹是-春-药的事情,蔡国熙也是听见了,看着陆路这个样子,有些好笑的说道:“陆小友消消气,你也没有受什么损失啊,还体验了一下哈哈哈!!!” 陆路无语的看着哈哈大笑的蔡国熙,小声的嘀咕着:“为老不尊,哪天我就将这药丸放到你的饭碗里,让你-精-尽人亡!!!” “哎?陆小友,冤冤相报何时了啊,这个话题就此揭过,我有正事要问你呢!”蔡国熙一听,连忙说起了小话。 陆路一听有正经事,也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情,正襟危坐的看着蔡国熙,“蔡大人,你是有什么要问的么?” 蔡国熙捋了一把胡子,说道:“陆小友刚刚说的那个那个风月道长,陆小友能不能给在下引荐一下啊!” “这个恐怕不能。”陆路说道。 “嗯?为什么!”蔡国熙不解的问道。 “听说那牛鼻子前些天云游四方了!”陆路解释道。 也不知是不是预见到自己卖假药的这个事情,提前选择跑路了。 看着蔡国熙一脸失望的样子,陆路也好奇的问道:“蔡大人,你找那牛鼻子有什么事么?” “唉~~~”听到陆路的问话,蔡国熙的神色又暗淡了下来,随后说道,“虽然说是个秘密,但已经有好多人知道了,所以跟你们说说也无妨!” 听到蔡国熙这么说后,陆路和张锲修便纷纷的看向了苏州知府蔡国熙了。 一百八十二、货 “这皇上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早朝的事情,我想大家都知道!”蔡国熙看着张锲修和陆路说道。 要是一般的知县还真的不知道这种事情,但张锲修是张居正的侄子,是张居正在江南的眼睛,蔡国熙不认为张锲修会不知道这个事情。 “之前,太医诊断,说皇上是行欲过度导致的体虚!”说道这里,蔡国熙看了一眼陆路。 “” 陆路无语的冲着蔡国熙翻了一个白眼,看什么看,老子身体好着呢,陆路一挺身,哎呦,我这腰啊!!! 说道这里,蔡国熙又叹了一口气,“唉,这皇上真的是好皇上啊,就是,唉~,就是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这明穆宗朱载坖,算是明朝为数不多的好皇帝了,虽然才华很平庸,但为人却很仁厚。 他力行节俭,信用内阁辅臣,重用徐阶、李春芳、高拱等大臣,致力于解决困扰朝局多年的“南倭北虏”问题,采纳内阁大学士高拱、张居正等人的建议,与蒙古俺答汗议和,又宣布废除海禁,允许民间私人远贩东西二洋。 在他短短的执政期间,革弊施新,亲贤远佞,国内罕有的太平啊。 但他也有他的毛病,由于太过于喜好鱼水之欢了,导致他纵欲过度,在加上长期服食,身体是每况日下,都难以支撑了。 “唉~”蔡国熙又叹了一口气,随后继续说道:“一开始以为是吃-春-药吃的,但后来发现并不是-春-药的原因!” “不是-春-药的原因?” 听到这里,陆路和张锲修对视了一眼,不错,陆路和张锲修是知道皇上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上朝了,也知道不久前,朱载坖因为与妃子淫乐过度,刚往殿上一坐,就头晕眼花手打颤的。 但陆路和张锲修知道的,是因为的缘故,当时好像还在查呢,是谁进贡的-春-药 “嗯。”蔡国熙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严格来说,不全是-春-药的缘故。” “还有别个东西么?”张锲修好奇的问道。 “有!”蔡国熙看了看张锲修和陆路后,又接着的说道,“是丹药!” “丹药?”陆路有些诧异,关于这时代,陆路可是有做过功课的,据陆路所了解到的,这朱载坖即位后,立即纠正其父,也就是嘉靖帝的弊政,将之前以言获罪的诸臣全部召用,已死之臣抚恤并录用其后,道士全部付有司论罪,以前的道教仪式全部停止。 这样的人,怎么又会步入他爹爹的后尘呢??? 蔡国熙很懂陆路,当蔡国熙听到这朱载坖吃丹药的时候,也和陆路一样,充满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虽然不可置信,但事实却是如此啊!”蔡国熙又继续说道:“这丹药是由李贵妃在皇上的枕头底下翻找出来的,这是不会有假的。” “这丹药经过试药太监测试,初次吃它,有种欢愉的感觉,就好像身处温柔乡一般让人欢愉,但随着用药次数的加增,身体便出现了各种问题,有时,不吃它,身子就会不受控制的颤抖,吃了它之后,症状很快就会消失” “等等。”陆路打断了蔡国熙的话,陆路听着蔡国熙的讲诉,这丹药怎么那么像那个东西啊,不会,这个时代,就研究出来了??? “怎么了?陆小友?”蔡国熙不解的看着陆路。 “蔡大人,你是说这丹药他有成瘾性?”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想,陆路问道。 “成瘾性!对对对,它就是有成瘾性,皇上现在已经上瘾了,现在宫里到处在找,是谁给皇上送的这种丹药!”蔡国熙低沉的说道。 “找到了么?”张锲修赶忙问道。 这不是废话么,难道这还不明显么? 现在这丹药就是催命符啊,谁敢在这个时候拿出来啊,毕竟,这丹药是导致皇上成为现在这个鬼样子的罪魁祸首啊。 虽然贵妃说了,只要将这丹药贡献出来,之前的事情就既往不咎了,并且还大大的有赏。 但这赏赐还有没有命花,还是两说呢,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知道,这是朝廷的缓兵之计,等到皇上这“病”好了,谁也保不准人家会不会秋后算账啊。 而且你根本不能用丹方来要挟皇上啊,俗话说的话,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啊! 只要承认了,那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果然,蔡国熙摇了摇头说道,“没有。”随后又补充的说了一句,“不过” “不过什么?”张锲修连忙问道。 “不过已经有了几个怀疑的对象了。”蔡国熙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司礼监掌印太监孟冲,司礼监太监滕祥,以及司礼监太监陈洪,这三人的嫌疑最大。” 这孟冲原是原掌管尚膳监,由大学士高拱荐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其人善于谄媚,与滕祥、陈洪共同得宠,三人往往争献奇技淫巧以悦帝意。 “他们曾经给皇上寻找过-春-药,很可能这丹药就是他们以的名义进献给皇上的。”蔡国熙推测道。 张锲修听到司礼监掌印太监孟冲的时候,转头看向了陆路,而此时的陆路还在思考着这丹药到底是不是那个东西的呢。 现在,这进献丹药的人找不到了,但皇上也不能就这么搁那叼着,所以当听到那个风月道长的时候,蔡国熙突然就想到了,实在不行就自己炼制。 想到这里,蔡国熙有些兴奋了,虽说那风月道长云游四方去了,但也可能只是瞎说,或者是问一问他那道观里的人,这风月道长去哪里云游了。 “陆小友,走,我们去那风月道观。”说完,蔡国熙便迫不及待的往外面走。 “等等,等等,蔡大人,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一下。”陆路连忙叫住了猴急的苏州知府,然后问了几个关于丹药的问题。 “蔡大人,这吃完丹药有没有这种表现?” “” 陆路问了几个问题,蔡国熙都一一为陆路解答了。 通过问答的方式,陆路基本上可以确定那丹药就那个东西。 一百八十三、身在局中 苏州知府蔡国熙看到陆路问得这么详细,而且好多说辞都是一针见血的那种,比如之前的成瘾性啊,还有 蔡国熙有些诧异,围着陆路便打量了起来,而且看着陆路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异样了,蔡国熙转了几圈之后,停住了脚步,看向陆路,问道:“陆小友问了这么多,看来陆小友对这种丹药很是了解啊!” 陆路听着蔡国熙那有些严肃的语气,而且眼神之中充满了审视,陆路突然恍然大悟,于是,陆路连忙解释道:“大人不要误会,你说的那种丹药我是没有见过,之所以我会这知道那些症状,只不过是我之前见过同种类的东西而已。” “哦?陆小友,你在哪里见过这种类似于丹药的东西啊。”蔡国熙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继续刨根问底的追问道。 “呃~”陆路停顿了一下,总不能说是在五百年之后,陆路想了一下,想到了之前范夫人说的那个从南洋那边传过来的烟草。 由烟草,陆路想到了明末皇帝崇祯的禁烟行动,由禁烟第一人崇祯,想到了林则徐,由林则徐,陆路又想到了虎门销烟,由虎门销烟,陆路还想到了鸦片 随后陆路便说道:“我知道一种植物,它经过一系列的加工后,它的效果就跟这个丹药的效果差不多少,都是危害身体健康的,严重的,还会导致人死亡。” 陆路说的很直白了,这种东西你千万不要沾染,一旦你沾染上了这种东西,那真的是,毁灭自己、祸及家庭、危害社会啊。 “植物?什么植物?”蔡国熙继续刨根问底的看着陆路。 “什么植物?”陆路知道鸦片的原材料是罂粟,但陆路可不知道这罂粟在明朝叫什么啊,于是陆路只能解释道:“这种植物,药铺子里应该会有,就是一种草药,吃多了会死人的一种草药。” 其实陆路也不是很确定,但陆路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在和爸爸一起看电视剧《燕子李三》的时候,好像里面就有一集,是讲述燕子李三的大烟瘾犯了,去那种中药铺子里翻找大烟的,当时还挺记忆犹新的。 “吃多了会死人,还是药材?”蔡国熙想了一下后,立马想到了一种在四川种植的植物,好像叫做阿芙蓉。 而且,皇宫的太医,也在皇上吃的丹药里,发现了这种名叫阿芙蓉的名贵药材。 其实这罂粟啊,可以追述到唐朝时期,在那个时候,四川地区就已经有种植罂粟的了,只不过当时的名字不叫罂粟而已,而是叫做阿芙蓉,而且这阿芙蓉在中国原本是一种药材,而且还是一种非常贵重的药品。 “阿芙蓉,你说的应该是阿芙蓉?”蔡国熙看着陆路说道。 陆路哪里知道这罂粟在明朝叫什么啊,不过通过蔡国熙的讲解,陆路觉得这阿芙蓉与那罂粟应该就是同一种植物,于是连忙点头说道:“对对对,就是这阿芙蓉!” 听到陆路的肯定答复后,蔡国熙恍然大悟的说道:“难怪啊难怪啊,原来是这阿芙蓉搞得鬼啊!” 这鸦片啊,到了明朝的中期,便由药品变成了-春-药了。 明朝的皇帝,尤其是中后期的一些皇帝,都是以淫乱出名的,什么蛤蟆皇帝啊,为了制作-春-药,将当时都城四周的蛤蟆都抓光了。 至于这蛤蟆到底有没有壮阳的效果,他们并不在意,只要是听说有壮阳的效果,那就抓它,吃它,可以说是,为了壮阳,无所不用其极啊! 同样的道理,这阿芙蓉是不是真的有壮阳的作用,不用管,也不知道,同样是听说,那就给我用,给我往死里用。 可那是鸦片啊,是-毒-品啊,只要是沾上了,壮不壮阳不知道,反正你食用了之后,-阳-痿-倒是可以肯定的。 根据相关的资料表明,长期吸食-毒-品会明显损害性功能的,会导致性功能障碍或不全的。 如男性成瘾者,表现为-阳-痿、程度差;女性主要是卵子发生或排卵功能障碍。 而那明穆宗朱载坖就是这个样子,刚开始,得到那含有鸦片的丹药(-春-药),那是乐不可支啊。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乐极生悲了,随着服用丹药次数的增加,那方面的功能是越来越低下了。 而那方面的功能越低下,他就越要吃丹药,长期以往的下去,便形成了恶性循环。 最后导致他是头晕、眼花,手脚抽筋的,时不时,还好似癫痫了一样,这其中,虽说也有纵欲过度的原因,但大部分的原因还是由毒瘾所致的。 关于陆路对那阿芙蓉危害的讲诉,蔡国熙倒是没有任何的怀疑,因为这种症状要不是亲眼所见或者是亲身经历,真的是很难讲出来的。 而且与宫里传出来的情况又极度的吻合,就是因为皇上太过于贪恋女色,那些宵小之徒,为了讨好皇上,才到处搜刮-春-药,以及-壮-阳的民间偏方,最终导致成现在的这个局面。 这朱载坖有多么喜欢女色,即位不到两年半的时间,就封了十三名妃子,嫔以下,临幸的女子更是不计其数!!! 最近一年的时间了,在孟冲、滕祥和陈洪三人的挑唆下,这朱载坖还常常以增选宫人为借口,搜刮民间漂亮的女子。 为此,曾在江南地区引发过一场“拉郎配”的风潮呢,那场面啊,无论白天还是夜晚,这道路上都有结婚迎亲的队伍,下至十一岁,上至十六岁的姑娘,那真的是连夜打包送到夫婿家呢。 蔡国熙看不上皇上,也只能在心理想想了,而且蔡国熙也知道现在根本不是责怪皇上的时候,现在最要做的就是赶紧想办法怎么治疗皇上这“色痨”之症啊, 国啊,国一日不可无君,家一日不可无主啊,再这样下去,这大明迟早是要完的啊! 蔡国熙在想着怎么医治皇上的疾病,挽救颓废大明的时候,而陆路的心思却在案子之上。 “丹药,丹药。”陆路一边摸着下巴一边思索着。 于捕头的妻子,吕老大,陆路都在他们的胃中发现了丹药,而且根据那卖-春-药的风月老道说,这些丹药(天葵丹)都是为了给【红铅】服务的。 不管是这吕老大,还是于捕头的妻子罗小玉,都跟那【年年有余】赌坊有着摆脱不了的关系,而且根据陆路的自身经历,这【年年有余】赌坊可是没少“掠夺”妇女的啊。 张小六,陆明远,还有一些别的其他人,他们都是被【年年有余】赌坊用着各种各样的办法将自己的妻女抵押给了【年年有余】赌坊了。 而且根据于捕头的暗中调查,以及在发现吕老大尸体的那个湖中小岛上的所见所闻,这些被抵押的女子并没有被卖掉,而是被豢养了起来。 再由于捕头的妻子罗小玉胃中和下体中发现的【天葵】丹药,以及卖-春-药的风月老道关于【红铅】和【天葵】之间的关系。 陆路不难推断出,这【年年有余】赌坊,之所以绞尽脑汁“掠夺”那么多的女子,就是为了要炼制那【红铅】丹药。 而这【年年有余】赌坊的幕后人,就是那税收太监王家诚,而这税收太监王家诚的靠山又是宫中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孟冲。 而根据苏州知府蔡国熙的叙述,这司礼监掌印太监孟冲就是为皇帝四处搜刮-春-药之人。 那么这所谓的-春-药,实际上的“毒”药,会不会就是风月老道口中的【红铅】呢? 或者这么说,害的皇上染上毒瘾的这个“-春-药”,会不会就是【年年有余】赌坊暗中炼制的那个【红铅】呢? 【年年有余】赌坊,“掠夺”女子,收集女子的月经,炼制【红铅】,而这【红铅】,便是由那税收太监王家诚进贡给司礼监掌印太监孟冲的,再由司礼监掌印太监孟冲献给当今皇上。 根据最近他们那些怪异的行为与举动,杀人,找茬,给陆路制造麻烦等行为,陆路觉得这种可能性真的是很大的。 而且陆路还觉得,吕老大偷偷藏起来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关于【红铅】丹药这方面的。 不然他们不会冒着被暴露的风险频频去杀人,杀了吕老大的妹夫和妹妹,最后又将罪恶之手伸向了陆路。 由此可见,不管是罗小玉、吴婉贞,以及吴老大一家子的死,还是王寡妇,吕老大的惨死,都与这丹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此时,陆路终于是理清楚了,也想明白了,从自己取代了陆明远,并将绣娘从抵押给【年年有余】赌坊的厄运中挽救出来的那一刻起,陆路就已经身在这个局中了。 一百八十四、又见寡妇失踪案 “原来是这个样子啊,这兜兜转转的,到最后,又回到最初的了啊。” 陆路之所以会发出这样的感慨,是因为,陆路刚刚取代陆明远的时候,就和这件事情产生了瓜葛,有了关系。 想当初,陆路花了一百两银子成功的让绣娘摆脱了成为他们“血奴”的命运,没想到事隔一个多月,他们又将主意重新打到了绣娘的头上。 好在绣娘吉人自有天相,不但躲过了他们的刺杀,也逃出了他们的诬陷,正所谓好人有好报啊!!! 经过这么一梳理,陆路的思路更加的清晰了。 起初,他们为难绣娘,只是因为他们想要豢养女人,为炼丹事业提供资源,仅此而已! 现在,他们为难绣娘,却是因为陆路的原因,因为他们害怕,害怕陆路会接近真相,会查出真相。 本来他们都已经选择蛰伏起来了,但由于【年年有余】少东家余孟波的嫉妒,秉承着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于是,他就对陆路最在乎的人绣娘下手了。 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将想要找潜力股、想要钓金龟婿的吴婉贞给误杀了,出于无奈,他们只能联手吴家,徐家,对陆路展开行动了。 没有办法了,要是他们不做点什么扰乱一下陆路,他们真的害怕自己会暴露在阳光之下,被陆路发现的。 正好,这绣娘被陆路家西院的张婶告到了官府,他们也就顺势而为,借题发挥一下咯。 可是,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陆路已经不在是几个月前的那个陆明远了,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被他们摆布的陆明远了,现在的陆路已经不是他们想捏就能捏的了,背后也是有大佬的。 这一切陆路都想明白了,唯独那个徐家,陆路还没有想明白,陆路不知道他在这个丹药事件中站在什么位置,又起到了什么作用。 “徐家,难道说这个徐家也参和进来了?” 想到徐家,陆路不仅想到了那远在应天府的徐元春,又想到了那个有些刁蛮,又有些害羞的徐妙锦,“这徐家真的参和进来了么,还是说他和吴家一样,跟我有仇,但看张小六对王家诚的那个样子,又好像不是?” 关于徐家这一点,陆路还不是很确定,至于那个吴家啊,一个落没的小世家而已,他就是被拿来当枪使得,没有任何意义。 要是这个吴家跟税收太监有什么渊源的话,那吴婉贞的尾巴还不翘到天上了啊,那就不是缠着陆路了,而是缠着税收太监的儿子王明选了。 “陆小友,陆小友!!!” 就在陆路想着事情的时候,苏州知府蔡国熙冲着陆路大声的喊道。 “嗯?蔡大人,你有什么事么?”陆路回过神来,一脸懵懂的看着蔡国熙。 知府大人有些无奈了,我一个堂堂的苏州知府,跟你这个区区县衙里的师爷谈话,你还溜号走神了,别说是师爷了,就连那税监王家诚都不敢这个样子。 关于陆路喜欢溜号这一点,张锲修已经麻木了,于是赶忙说道:“先生,蔡大人问你,关于那个丹药成瘾性,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戒除啊?” 蔡国熙之所以会询问陆路,一方面是因为陆路对那阿芙蓉很了解,另一方面便是陆路也算是半个郎中了,毕竟曾用过非常手段将一个溺水之人给救活了。 对于怎么戒除毒瘾,陆路并不清楚,毕竟陆路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一线刑警啊,也不能什么都知道。 但根据道听途说,陆路也是知道那么一丢丢的,其中比较简单暴力的就是绑起来,强迫他戒除,但这个方法显然不能对皇帝使用啊。 于是陆路说道:“这个,这个只能慢慢戒除了,只能一点点减少药物的剂量,让他多运动运动” 蔡国熙一听,直皱眉头啊,这不还是得要那丹药么,而现在就是那丹药的问题啊,没有办法了,看来这西山竹林的风月道观还是得去一趟了。 “张大人,陆小友,现在我们只能去那风月道观碰碰运气了。”蔡国熙说完便率先向门口走去。 这知府大人还没有走到门口呢,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声的姐夫,“姐夫,姐夫,姐夫~” 伴随着“姐夫”声,金潘气喘吁吁得跑了进来,一进门,便双手拄着膝盖,说道:“姐夫,人找到了!!!” “人?什么人?”张锲修还没有明白。 “就是我们要找的寡妇啊!”金潘喘着粗气得说道。 陆路一听,心有些揪了起来,虽然知道机会渺茫,但是听到这个消息,这心还是有些 毕竟这种死法真的太难以让人接受了,陆路看了一遍都不想再看第二遍,真的不忍心啊!!! 但是也没有办法,陆路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希望能保护那些苦命之人,就连苏州知府的力量都借用了。 陆路写信给苏州知府蔡国熙,并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和绣娘的事情,还有希望能从苏州那边借调点人手过来。 虽然吴县不是很大,但毕竟人命关天啊,陆路还是希望可以多一些人手,这样就能快速的通知那些人了,也许争取而来的那几分钟,就能挽救了一条无辜的生命。 可是终究 “在哪里?周围封锁了么?快带我去!!!” 陆路说完,又对着蔡国熙和张锲修说,“蔡大人,大人,你们二人去那风月道观,我和金潘去那命案现场!” “好!” 蔡国熙纠结了一下后,最终还是觉得皇上那边的事情重要,于是便和张锲修去那西山竹林的风月道观碰碰运气了,而陆路则是和金潘向那命案现场跑去。 陆路和金潘一路小跑的来到了平昌坊的坊间,金潘指了指前面的大树,说道,“陆哥儿,看到了那棵大树了么,就在那儿!” “” 陆路无语的看了一眼金潘,一眼就看到那于铺头了,这还用的着你说。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为了不造成百姓的慌恐,现场都被控制起来了,由于捕头亲自带队。 于捕头看到陆路后,连忙走向前去,“小陆大人,这次有些奇怪?” “奇怪?怎么了?”陆路一边疾走着,一边问道。 等陆路来到了现场,陆路终于知道,哪里有些奇怪了,因为现场只有一具男尸,并没有发现寡妇的尸体,这寡妇失踪了!!! 一百八十五、老乡杀人案 这屋子里就只有一具男性的尸体,并没有见到女性的尸体,这让陆路想到了应天府的寡妇失踪案。 这明朝的官员审核制度,一开始还是非常好的,但随着时间的延长,朝廷变得腐败了起来,里面也参杂了许多浑水摸鱼的官员,那些官员为了政绩好看,很多都开始弄虚作假,做起了面子工程。 “难道这寡妇的尸首也被人给弄走了?”陆路摸着下巴想到,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毕竟应天府那种地方都会发生,那就更不要提像吴县这种小地方了。 陆路摸着下巴,并在屋里走了走,又左右看了看,随着陆路看到的越多,陆路觉得事情并不是这样子的。 这起命案很有多蹊跷的地方,于是,陆路转身对着于捕头说道:“于大哥,你们确定这是一个寡妇家?” 于捕头一副你开什么玩笑的表情看着陆路,随后说道:“小陆大人,我也是干了很多年了,这种事情还是不会搞错的,在你没有到此处之前,我已经和周围的邻居确认过了,虽然这家人深居简出,又不怎么喜欢跟邻居来往,但这个院子里的确是住着一位寡妇的,而且黄册上也有明确的注明!” 说着,于捕头从身后拿出了一本小册子,递到了陆路的面前,非常严肃的说道:“小陆大人,你看,这是她的黄册。” 陆路接过于捕头手中的小黄册子,看了起来,这黄册子上写着,“成丁一口,本身年二十九岁,不成丁一口,男-幼-童年二岁;妇女三口,妻子年二十二岁,女儿年八岁,次女年四岁” 其中在成丁,不成丁,还有那六岁,四岁的女-童-的字迹上盖了一个红红的大章,卒!!! 在这黄册的下面还写了一行类似于批注的小字,其上面写着:“由xxx山区遭遇罕见的自然灾害,其一家人逃荒逃到了本县(吴县),其丈夫” 这家人和陆路他们家很像,都是逃荒流落到此的流民。 这注释还很详细,大致写的就是,她的丈夫在逃荒的路上,因为抢夺食物,被活活打死,其两个女儿,大女儿贩卖给了某某富家当了丫鬟,小女儿半路饿死了,儿子也在路上生病,最后也死了 看着这黄册,让陆路想到了绣娘,听陆母的回忆,当时他们也是非常非常艰难的,陆母也曾一度想要将绣娘给卖了,陆母倒不是为了自己能够苟活,同样身为等郎妹的陆母,还没有那么狠心, 陆母之所以想要卖掉绣娘,是因为陆母实在养活不了两个孩子啊,将绣娘卖了,最起码她还能活着。 后来陆母他们也是好人有好报,有一个地方豪绅设粥棚施粥,就这样,陆母他们才勉强逃过被饿死的命运,也是在这里,打听到了陆明远父亲陆文章的下落。 “某某客家山区?客家人?”陆路惊讶的说道。 陆路也听陆母说过自己是客家人,看到这里,陆路怪不得觉得刚刚那地名有些熟悉呢,原来是老乡啊! 根据这黄册的注释,这名寡居在家的女子叫沈春花,应该和陆母他们是同一批逃荒到此的人员,而且还是老乡,说不定还是同一个村的,甚至有可能,陆母还认识这个沈春花也说不定。 于捕头听到陆路说客家人,便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小陆大人!” “哦?哦!没什么。”陆路收回了心神,转头看向了于捕头,随后说道:“于大哥,这好像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寡居的妇人啊,你看!!!” 说着,陆路伸手指了指躺在床上的男性尸体,随后说道,“按照之前王寡妇的案情,以及之前众多寡居的受害者们来看,那些男性无一不是被绑在椅子上的,而这具男性的尸体却是躺在床上的,这就有些奇怪了。” “而且”,陆路又用手指了指那具男性尸体脖子上的伤口,说道:“于大哥,你在看看,这人脖子上的切痕,边缘很粗糙,根本不是一次切割形成的,而是经过多次切割。” 怎么说呢,这具男性尸体脖子上的伤痕,就像是陆路第一次杀鸡,在鸡脖子上留下的那种伤痕,从这伤痕上看,可以看出刀不够锋利,不快,还有就是这杀人的凶手当时应该很紧张。 这和之前那虐杀寡妇的案情一比较,这就是个门外汉啊,说他是汉子都是在夸奖他,应该说是婴儿啊。 经过陆路这么一说,于捕头也明白了陆路的意思,于是看向陆路说道,“小陆大人的意思是是这个根本就不是那个寡妇虐杀案???” 陆路点了点头,说道:“很有可能。” 其实陆路还是太保守了,虽然根据尸体的腐烂程度推断,这具尸体已经死了大约有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但这无意间留下的证据,足以证明这具男尸,根本就不是那个虐杀寡妇的那个变态杀的。 陆路用手帕包住自己的大手,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将那男子身上的衣襟掀开看了一下,果然,只有衣服上沾染了呕吐物,死者的身上并没有弄到,而看衣服上那呕吐物的位置,这身上应该是有沾染到的,但却没有,死者身上很干净,这就极不合理了。 陆路又蹲下身子看了看地面,用手摸了摸地面,又放到鼻子下闻了闻,这床沿边的地面上,也有呕吐物的存在。 但现在都没有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凶手在杀完人之后,对现场进行了清洗,将他自己留下的证据都清理干净了,只是这干净,是他以为的。 那个变态杀人狂,可不是这样子的人啊,从王寡妇那个案件来看,那个变态杀人狂根本不在乎这个。 “于大哥,你看,这死者的身上,还有床沿下的地上,都是有被清理过的痕迹,这些都与那变态杀人案不符合啊。” 从案发现场的初步勘察到简单的尸首的体表检查,基本上可以断定,这个人命案件跟那个寡妇虐杀案没有多大的关系,这是一个单独的案件。 于捕头听到了陆路话后,说道:“这么说,那兄弟们是不是还不能休息了,还得继续查找啊?” “嗯!”陆路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于大哥,你告诉兄弟们,再加把劲,完后,我请大家吃饭!!!” “好嘞,那我就替兄弟们谢谢小陆大人了。”说完,于捕头便向外面走去。 陆路目送于捕头离开后,视线又重新回到了这个命案现场,现在陆路心情很复杂,有些欣喜,又有些纠结。 欣喜的是这个命案,并不是那寡妇虐杀案,同时,纠结的还是这个命案不是寡妇杀人案。 反正此时陆路的心情很复杂,很难又言语将它表达出来,陆路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后又重新将视线聚焦到了这个命案中来。 陆路看着这伪造的非常简单的现场,还有那粗糙的伪造手段,陆路的第一感觉,就是那消失的寡妇沈春花所为。 “老乡,老乡,这个老乡不简单啊!”陆路喃喃自语着,同样是逃荒过来的流民,陆路一家人住在平安坊最脏最乱最差的地方,而这沈春花却住在富人小区平昌坊里。 这就是不得不耐人寻味了啊,同然是流民,但这待遇相差也太大了点。 虽说,之前的陆明远是败家,都将家底给败坏光了,但那些家底而不是陆母的,而是陆明远的父亲陆文章给的啊,那这个寡妇沈春花又是谁给的呢?还是说,她自己赚的呢? 或者说是被包养了?是某个人包养在外的外妾?这倒是有可能,那是谁包养的呢,是床上这位么?还是另有其人? 陆路不知道,但陆路脑中已经有了好几种猜想了,像什么耐不住寂寞了啊,在外边勾搭汉子,被包养她的男人撞到了,所以“奸夫-淫-妇”联手干掉她的丈夫。 之后二人一商量,最近不是有那个虐杀寡妇的案件么,于是便将杀人现场伪装成了寡妇虐杀案,只是他们并不知道那寡妇虐杀案的详情,也就只能照猫画虎了,弄得不伦不类的。 一百八十六、房东 类似于这种的案件,陆路就见过几个,所以陆路的脑中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这个,但陆路的这个推断,却被进来的金潘给打断了。 “陆哥儿,陆哥儿” 金潘还是一如既往的有活力啊,这人还没有进来,声音就先到了,远远的就能听见金潘的说话声。 随着声音的落下,金潘领着一名男子走了进来,“陆哥儿,就是他最先发现这里死人了。” 在得知这个命案并不是他们要寻找,要防范的那个虐杀寡妇案后,于捕头便将这第一发现人,也就是报案人,交给了金潘,让金潘将这报案人带到陆路面前。 不愧是老刑侦捕快了啊,知道这是另外一个命案之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报案人。 “啊?”看着那位长得白白净净的公子哥,陆路有些惊讶的说道:“不是你们最先发现的么?” 金潘一听陆路这话,顿时翻了个白眼,“陆哥儿,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知道这吴县有多大么,有多少人么?真是的,你们说一句话,我们就得跑断腿啊!” 说着说着,金潘还有些抱怨了起来,不过金潘的抱怨,转眼之间就烟消云散了,只看到金潘抱着陆路的胳膊,故作娇羞的说道:“陆哥儿,陆哥儿,这次案件要是破获了,你可得请我去那红花馆吃顿好的,必须是苏苏姑娘下厨的那种!” 看着金潘那恶心的模样,陆路极力的想将自己手臂从金潘的胳膊中抽出,但试了几下,也没有抽出来,于是陆路也就放弃了,任由金潘抱着耍怪了。 “不请,我可没钱。”陆路果断拒绝道。 “没钱不要紧啊,我可听说了啊,那苏苏姑娘爱你爱的紧呢,只要你一开口,不但给你做好吃的,就连她那粉粉嫩嫩的身子也可以让你吃哦!当然了,你要是请我吃顿好的,人家也可以嘿嘿!!!” 金潘一边说着,一边还故意做一些男女之间才会做的事情,比如摸摸胸口蹭蹭屁股什么的,那手法,陆路都甘拜下风啊!!! “滚滚滚!”陆路终于是忍受不了了,抬起一脚就准备将金潘踹走。 但金潘灵活啊,一下子就躲开了,随后抓着陆路的手腕便摇了起来,一边摇,还一边恶心的撒着娇,说道:“陆哥儿,好不好嘛,陆哥儿,好不好嘛,人家最近几天被我姐姐给看住了,都没怎么吃好的,又被姐夫抓了壮丁” “好好好,你别摇了,我请你就是了!” 最后陆路还是妥协了,不妥协不行啊,陆路害怕自己被金潘给恶心死啊。 不过提起这红花馆的苏苏姑娘,陆路也满头疼的,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喜欢自己呢,还是想要利用自己呢!!! 昨天晚上,被那丫头缠的晕乎乎的时候,陆路觉得她是真心喜欢自己的,但回来之后,陆路又仔细想了想,又好像不是。 这不,秋闱刚刚结束不久,各地的学子现在是最放松的时候,这苏州府联合教坊司举办了一个大型的活动,评选花魁。 形式就是类似于现代的选秀节目一般,要求能歌善舞什么的,而苏苏姑娘便是代表着红花馆去参赛的,要说这苏苏姑娘的强项可不在这歌舞之上啊,而是在于烹饪上。 所以,这丫头便将主意打到了陆路的身上了,昨晚依偎在陆路的身旁,那是一顿的猛夸陆路啊,而且还不惜运用了美人计,不断的用她那丰满成熟的身子蹭陆路啊,陆路差点就擦枪走火了。 苏苏姑娘倒是好眼力,这花魁评选大赛,不但是花魁长得好看,歌唱的好听就可以了,还是要有内涵的,比如唱的词啊 说起这词啊,陆路那可是最出了名的“大诗人”啊!而且苏苏姑娘还知道陆路的一些其他的能耐,比如陆路唱过的那种不同寻常的歌曲啊,什么《走卒》啊,《明月几时有》啊,都是非常惊艳的。 还有陆路对舞蹈也是颇有研究的,当然了,这仅代表苏苏的看法,想当初,苏苏第一次见到陆路时,喝的醉醺醺的陆路便搂着苏苏的小蛮腰非要跟人家跳一曲华尔兹。 所以,这苏苏缠着陆路,希望陆路能帮她一举夺得花魁,这让陆路有些不知道,这苏苏姑娘是为了自己的事业讨好自己的呢,还是真心喜欢自己的呢。 就在陆路纠结这苏苏到底是喜欢他还是利用他的时候,那个被金潘领进来的那位年轻的公子正一脸怪异的看着陆路和金潘。 “好了好了,别闹了,说正事呢!!!”陆路也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了,金潘也松开了抓着陆路手腕的大手。 陆路看向那一脸想吐又不敢吐的年轻公子,指了指身后的那具男性尸体,问道:“这人是你最先发现的?” “回大人,是的!”年轻的公子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那请你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的?”陆路看着那个年轻的男子说道。 由于天气转凉了,而且这宅院离主干道又有些远,比较幽静,屋子的封闭性有很好,只要不是太靠近这栋房子,还真的很难闻到那尸体的臭味的。 “大人,是这样子的,草民听说于捕头他们在拜访寡居在家的妇人,而草民的一个租户正好也是个寡居之女,于是我便想来她这里通知她一下!”那个年轻的公子说道。 “嗯?租户?”陆路诧异的说道。 “是的,三年前,我将这里的房子租给了她”那个年轻的公子开始讲诉着当娘沈春花是怎么租的房子。 而陆路并不是想要听租房子的事情,陆路之所以诧异,是因为陆路没有想到这古代人也是要租房子住的。 其实,陆路早就想换房子了,但一直苦于兜里没钱,所以这个想法就一直搁置在那儿了,今天突然听到这古代也有房东,陆路就有些诧异了。 其实这古代和现代的区别不大,现代有的,古代基本都有,只是陆路太先入为主了。 陆路也曾打听过房价,本以为古代的房子会很便宜,但一打听,陆路只能“哎呀”一声了。 陆路看着眼前这位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了包租公的年轻公子,心里那是五味杂陈啊! 而这年轻房东的出现,也打破了陆路之前的推断,什么被包养啊,什么奸夫-淫-妇啊!人家能住在这里完全是因为人家是租房子住的。 可尽管这沈春花是租房子住的,但这平昌坊里房子的租金应该也很贵,所以陆路想要进一步了解一下,看看这沈春花的经济情况。 “这位公子,你这一年的房租多少银子啊。”陆路看着那年轻的房东问道。 “这位官爷,你要是想租这个房子,租金可以便宜点,毕竟这里死了人了,所以”显然这位年轻的房东会错了陆路的意思了。 一百八十七、奇怪之处 “这位公子,我想你是会错意了,我就是想知道你的租金是多少而已”陆路解释道。 听到陆路的话后,那位年轻的房东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但还是极力的想要把房子推荐给陆路。 就听到那年轻的房东非常非常诚恳的说道:“不瞒大人啊,这一片房区的房子就数我的租金最便宜了,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要是大人想要租住房子的话,你可一定要来找我啊,保准给你最低价” 这年轻的房东东拉西扯了一大气,陆路终于知道这房子的租金了,陆路摸着下巴,计算了一下,平均一个月的租金也是不少的,“这租金也不便宜啊,这沈寡妇哪来的钱付的租金呢。” 这兜兜转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老问题上,一个寡居在家的妇人,哪来的钱呢?要是租平安坊间的那种脏乱差的房子,陆路还觉得有可能,但这平昌坊的房子,那就 陆路看向那年轻的房东,于是又问道:“这位公子,你的这位租户,每次租金都及时交付的么?” 那年轻的房东点了点头,说道:“嗯,是的,有时候还提前交付呢!!!” “提前交付?”陆路有些诧异,随后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见过,你那房客领过男人回来,或者是有没有男人去过她的家里呢?” 思来想去,陆路还是觉得这沈春花有问题,这位疑似老乡的沈寡妇,现在看来,应该不仅仅是寡妇这么简单,她应该是谁在外养的外妾之类的小三。 这种在外养小三的行为,可不是现代专有的,在古时候就已经有了,虽然古时候是一妻多妾制,但男子想要纳妾,也得征得家中妻子的同意,不同意,那妾室是进不了家门的。 虽然大部分妻子都会同意的,但同样也有妻子是比较强势的,就是不让你纳妾,于是,有的人就是在外面买一栋房子,或者是租一间屋子,做起了那金屋藏娇的事情来了。 陆路猜测,这沈春花应该就是这种情况,不然没法解释她的钱从哪里来的啊,古时候,对女人可不像现在这般啊。 听到陆路的话后,这年轻的房东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说道:“不满大人,要不是大人你问我,我都不能说啊,是有这么一个人,会隔一段时间来这里的。” “哦?那人是不是死在床上的这位?”陆路指了指屋里的男性尸首赶忙问道。 听到陆路的问话后,那年轻的房东摇了摇头。 “不是?”陆路疑惑的问道。 这时,那年轻的房东又摇了摇手,赶忙说道:“不是,大人,我说的不是,不是你说的那种不是。” 陆路被这个年青的房东都给搞蒙了,“什么不是不是的,到底是不是啊!!!” 原来这年轻的房东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他也不知道那个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的男人是不是床上“躺”着的这位。 因为每次来,那男人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看不清脸,所以这房东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床上的那位。 “你目测一下身高、体型,他俩是不是有些相像呢?”陆路又继续问道。 “嗯”这年轻的房东捂着鼻子看了看房间里的男性尸首,而后又沉思了一会儿,随后说道:“有点像,但我不是很肯定!” “哦!”陆路点了点头,随后又对着那年轻的房东说道:“好了,谢谢你的配合!” “大人,你要是想租房子,一定要找我啊,我保准给你最低价!!”这年轻的房东临走时,还不忘推销他的房子呢!!! 陆路没有理会那个年轻的房东,而是转身回到了房间之中,陆路看着周围的摆设,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而且,陆路也觉得刚刚那个年轻的房东也很不对劲,这一个劲的推销房子,真的是因为这房子里死人了,才这么做的么,还是说,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陆路说不准,反正,陆路觉得这个年轻的房东很不对劲,这推销房子的作法,跟他这个年龄段所做的事情,多多少少有些违和感,少年老成,还是每个包租公都是这般? 最近,陆路的压力有些大啊,看什么都觉得很可疑,这不,陆路对金潘也产生了怀疑,陆路看着身旁这个对自己动手动脚的金潘,疑惑的问道:“小金啊,你刚刚说你姐姐为什么关你禁闭了啊?” 要不是金潘说,陆路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再去应天府的这段时间了,金潘被他姐姐金瓶儿给关了禁闭。 金潘一听陆路问起,身子顿时有些僵直,随后扭扭捏捏不好意思的说道:“没什么,没什么,不提也罢!!!” 金潘的这个举动,可不像他平时那种风风火火自来熟的样子啊,于是陆路就更加怀疑了,“怎么了,小金,跟我还不好意思起来了,说说,你怎么了?” “哎呀,陆哥儿,没什么,没怎么了。” “什么没什么,跟哥说说!” 正好趁着等衙门来人搬运尸体的这段时间,陆路准备打发打发时间,有的时候也得八卦八卦,放松一下心情,“怎么,处对象了?不对啊,处对象,你姐应该高兴才对啊,你到底怎么了???” 这金潘被陆路追问的有些无处可逃,只能岔开话题,说道:“陆哥儿,你说这人会不会就是那个寡妇所杀的啊?” 关于金潘的这个问题,陆路认为是不可能的,根据陆路初步的体表检查,这具男性尸首是有被移动过的,这对女子来说有些困难。 而且,这具男性尸首脖子上的伤痕并不是他的致命伤,他的致命伤是他的后脑部位,根据伤情判断,应该是被重物击打造成的。 虽说这具男性尸首的个子也不高,但还是要比一般的女性高的,而且这伤口不像他脖子上的伤口,是经过多次切割的,他后脑的伤口,是一次击打形成的,这是需要力量的。 通过多方面考核,一个女子是没有办法独自办到的,所以陆路才会一直问那年轻的房东,这房子的租客,也就是那个沈春花到底是不是一个独居的寡妇? 根据房东的说辞,陆路倒是更偏向于这沈春花并不是独居的寡妇,很可能是某个男人在外养的外室。 不过这些都是根据那年轻房东的证词,以及陆路的猜测,倒底是不是这样,还得多找几个人问问,才能下定论,这事啊,已经有人去做了。 见到陆路不说话,金潘还以为陆路还要继续追问呢,于是赶忙又说道:“陆哥儿,你说奇怪不奇怪啊,这沈寡妇的家里竟然没有多少女人的用品,就只有几瓶香粉,连唇脂都没有,更不要说一些首饰啊,漂亮的衣服了。” “啊!对哦!”经过金潘的提醒,陆路终于恍然大悟了起来,之前,陆路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经过金潘这么一说,原来是这么个不对劲法啊。 这不对劲之处,就是这个屋子里的装扮,太不像是一个女人居住的房间了!!! 之前陆路之所以没有反应过来,是因为关于这方面的事情,陆路没有什么概念,因为陆明远的家很穷啊,生活都已经很不易了,哪里还讲的了其他的啊。 房子又小,家具也简单,虽然绣娘将家收拾的干干净净,但就只是干干净净,而且绣娘平常也不怎么化妆打扮,往往都是素面朝天的,再加上陆路的粗心大意,对于这方面又是很少关注的。 而金潘就不一样了,从小就跟着金瓶儿,所以对这方面的东西知道的比较多,经过金潘的这么一说,陆路也才意识到,尽管自己家里很穷,但到了节日或者是某些重要的日子,绣娘也是会打扮的。 陆路记得八月十五那天,领着绣娘去逛街,绣娘便是从一个小木匣子里,拿出了一张红纸,放在嘴唇上抿了抿,而且,还穿了一件洗的都已经发白了,但却没有任何补丁的裙子。 这说明什么,说明女人都是爱美的,无论是贫穷还是富足,虽然这些首饰啊,唇脂啊,衣服啊,可能她们平时不用,但还是会有的。 可这屋子里呢,却没有这些东西,而且衣服也不是那种漂漂亮亮的,都是一些比较宽大的衣服,类如披肩之类的大件衣服。 这就是陆路觉得奇怪的地方了,那就是这里太不像一个女人的家了。 一百八十八、旧识 夕阳西下之时,绣娘才悠悠的醒来,绣娘皱着眉头,慵懒的依靠在床头上,随后伸出那莲藕一般白皙水嫩的胳膊,将床上的帷幔掀开了一条缝隙。 那暖洋洋的夕阳余晖,越过了屋檐,穿过了窗户,汇成一缕金色洒在绣娘那小巧可人的小手之上。 可能是感受到那温暖的余晖,随后一张妩媚的俏脸露了出来,虽然眉头微微皱起,但还是遮挡不住绣娘那发自内心的喜悦。 绣娘看着屋里的一切,典雅古朴的八仙桌,周围摆放着四个圆圆的板凳,桌子上的长嘴茶壶,在茶壶的四周也有四个小小茶碗扣在桌子上,上面的花纹是一朵朵不知名的蓝色小花,绣娘有些羡慕的看着屋子里的一切 而就在绣娘畅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有一栋这么好的房子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莺莺燕燕的声音,“嘻嘻,昨晚你有没有听见啊!” “你说的是那小猫的叫声么?”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鬟抬头看向那稍微大一些、身子已经开始发育的大丫鬟。 听到那宛如豆芽菜一般的小丫头,那个丰满一些的大丫鬟捂嘴嗤嗤的笑着,大大的眼睛都笑成弯月牙了。 “姐姐,你笑什么啊,我说错什么了么?”豆芽菜一般的小丫鬟不解的看着那大丫鬟。 “我的傻妹妹啊,那可不是小猫在叫!!!”大丫鬟笑眯眯的说道。 “不是么?可是,可是我听厨房的王婆婆说,那就是小猫的叫声啊,还让我来这儿抓猫呢!”小丫鬟一脸天真的说道。 “噗呲!” 听到小丫鬟的话,大丫鬟顿时忍不住了,便又嗤嗤的笑了起来,“我的傻妹妹啊,嗤嗤嗤!” “姐姐,你在笑,你在笑我可就生气了啊!”小丫鬟嘟着小嘴不满的说道。 “好好好!姐姐不笑了!”大丫鬟忍着笑意的说道。 小丫鬟对大丫鬟很满意,随后伸出小脑袋,通过月洞门向小院里看去,随后说道:“姐姐,我们还要不要抓猫啊!” 听到小丫鬟的那句“还要不要抓猫啊”,大丫鬟刚刚忍住的笑意又笑了出来,“哈哈哈!”后来可能怕被院子里的人听见,大丫鬟立马捂住了嘴巴,笑声虽然止住了,但肩膀却抖得更厉害了。 “姐姐,你到底在笑什么啊!”小丫鬟彻底生气了,站在月洞门外,双手掐着腰,气呼呼的看着那小胸脯鼓鼓的大丫鬟。 大丫鬟一看这小丫鬟站在月洞门外,赶忙伸出小手一把将小丫鬟拽了过来,随后小声的说道:“过来,姐姐告诉你,那可不是什么小猫的叫声,那可是” 可能是这两个丫鬟走远了,也可能是说话的声音太小了,屋里的绣娘没有听到。 “什么,那个,可是雨婶婶不是说,做那个东西很舒服的么,怎么听那声音,不像是舒服的样子啊!”小丫鬟吃惊的看着大丫鬟。 “我的小姑奶奶啊,你小点声!”大丫鬟惊慌失措的说道,随后就听到那大丫鬟开始教训那小丫鬟了,“以后你少往雨婶那里跑,勾引金少爷” 听到屋外那两个丫鬟的对话,绣娘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不但红了,还滚烫滚烫,想起昨晚上的放浪形骸,绣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 “呀!丢死人了!!!” 绣娘双手捂脸,羞愧难当啊! 随着绣娘的小手捂脸,那薄薄的蚕丝被便滑了下来,那对饱满的小兔子便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只是此时没人欣赏,欣赏它的人正在远处忙着办案子呢。 在陆路找到了不得劲的地方后,出去召集人的捕快也回来了,“小陆大人,你让我找的人都找来了。” 陆路看向捕快的身后的人们,让那些人也好奇的打量着陆路。 “这位大姐,你对你这个邻居沈春花了解多少啊?”陆路开门见山的说道。 “沈春花啊,原来她叫沈春花啊。” 陆路一听,便知道这个邻居基本没有用了,只能下一个了。 “这位婆婆,你” “这位婶子” 陆路问了一堆人,基本对这个沈春花都不怎么了解,有的甚至都不知道这里住着人了。 “这位嗯?”陆路看到那妇人,突然愣住了,随后就听见一个脆脆的声音说道:“小陆大人!!!”接着秋菊那张青春靓丽的小脸从丰腴的范夫人的身后露了出来。 这两人倒是陆路的熟人了,自从上次一别,陆路就再也没有听见过他们的消息,本来在去应天府的时候,在船上,陆路想跟那明子剑打听一下秋菊的处境的,但后来,陆路想一想,大家都是萍水相逢,还是算了!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她们,看样子这秋菊应该跟了范夫人了。 这范夫人见到陆路,神色多少有些不自在,但秋菊便非常的开心,此时正叽叽喳喳的说着:“我听我家小姐说,那个明子剑被人给杀了,还是小陆大人破的案呢,对了,小陆大人,听说这里也死人了???” 秋菊这小嘴哔哩啦着,陆路都没有机会插话,不过看到现在这样的秋菊,陆路也由衷的感到高兴,只是可怜了飞燕那姑娘了。 “秋菊,不得无礼?”范夫人瞪了秋菊一眼,随后冲着陆路福了一下身子,说道:“轻兮,见过小陆大人!” 陆路被范夫人这一出给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连忙回礼道:“范夫人,你客气了,小金,给范夫人拿把椅子。” “哦!”金潘乖巧的去拿椅子去了,陆路看着范夫人问道:“范夫人,你怎么住在这里?” 范夫人看着陆路,有些羞涩的将鬓角的青丝捋到了耳后,随后浅浅的笑着说道:“我在这里也有房产,最近正在大力推行那鼻烟,所以便来此住几天。” “哦!”陆路点了点头,随后便没有话要说了,陆路就这样和范夫人在那大眼瞪小眼着。 还好,有秋菊那丫头在,这时就听到秋菊不解的问道,“小陆大人,你怎么不问我家小姐呢?” “问什么?”陆路楞住了。 “就你刚刚问的那个啊。”说着,小丫鬟秋菊便扮演起陆路来了,“这位夫人,你是” 陆路看着秋菊那个俏皮的模样,哑然失笑的说道:“你们只是在这里借住几天而已,那些常驻在这里的都不知道,你们又怎么能知道呢?” “小陆大人,此话差矣!”这时,范夫人开口说道。 “哦?这么说,范夫人你知道?”陆路一听顿时激动的说道,刚刚陆路问了那么多的人,就没有几个人知道这沈春花的。 有几个知道的,还只是知道她的一些装扮和一些简单的事情,比如,这沈春花一般很少出门,平日里也不怎么跟邻居往来,就算见到了,也不怎么说话,常年穿着肥大的衣服,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一百八十九、神秘的沈春花 这些习性,这些穿着打扮的习惯,虽然都是些边边角角的信息,但在刑侦人员的眼里,都是非常重要的。 不爱与人交往,不爱出门,这些可能说明这个人宅或者是内向,而穿着打扮怪异,可能是由于她是寡妇,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嘛,所以为了不被他人看到她那性感妖娆的身材,选择宽大宽松一些的服装,这些都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这方面,陆路还是很有发言权的,毕竟有绣娘这个例子在呢,虽说绣娘并不是寡妇,但在陆路没有借尸还魂之前,这绣娘跟那寡妇其实也没啥区别的,门前是非也很多啊。 关于这穿着的问题,绣娘还被一些闲着蛋疼的、爱嚼舌头根的老娘们说成狐狸精了呢。 不过绣娘那是家里穷,买不起新衣服,旧衣服又有些小了,所以穿在身上,显得珠圆玉润的,惹人遐思。 当然了,这只是其中的一种猜测,还有其他的猜测,比如,这沈春花之所以会如此打扮,如此低调,如此的神秘,或许是在做种某种见不得人的事情,这也说不定啊。 这就是陆路在没有遇见范夫人之前,所得到的关于沈春花的一些消息,不能说有用也不能说没用,只能说这个沈春花过于神秘与低调了。 不过其中有一个疑点,那就是这些街坊邻居的,没有一人说过这沈春花与哪个男人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也没有看过男人进入过这沈春花的家中。 关于这一点,陆路一开始认为可能是大家对这个沈春花并不是很熟悉,所以大家并不关注这方面的事情,但接下来的一个街坊就打破了陆路的这个观点。 “这位大人,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啊,我虽然和那姑娘不是很熟,但街坊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虽然沉默寡言,但品行这方面肯定没有问题的。”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奶奶说道。 陆路还是保留自己的看法,因为陆路是以事实根据判断事情的,说她平行端正,那她房间里“躺”着的那个男人是谁?她又去了哪里?这些不得不让人怀疑她啊。 不过,陆路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了,这多人都说没有看见,唯独那个年轻的房东说他有看见过,还是隔三岔五的见过,这就有些奇怪了。 此时,陆路更觉得那个年轻的房东有问题了,看来之后要对那热衷于推销房子的年轻房东调查一番了。 “范夫人真的知道?”关于范夫人认识那寡妇的事情,陆路还是有些持怀疑态度的。 “怎么,小陆大人就这么不相信婉兮么?”范夫人白了陆路一眼后,有些娇憨又有些不满的说道。 “没有没有,我哪敢呢,我就是,就是”陆路‘就是’个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低着头,对范夫人道一句“抱歉”了。 难得看到陆路吃瘪,范夫人捂着嘴巧笑嫣然的看着陆路,随后带着浓浓的笑意,说道:“小陆大人,相比与其他人来说,这个叫沈春花的女子倒是跟我挺熟的。” “熟?”这是问了那么多人,第一个人说跟这个失踪的沈春花很熟,而且还是陆路最不看好的那一位。 “嗯!”范夫人点了点头后,又习惯性的捋了一下耳后的头发,继续说道:“我和她相遇是在我家的药材铺子” “你家的药材铺子?”陆路有些惊讶的说道。 “对啊,我家的药材铺子,怎么了?”范夫人不解的看着陆路。 “哦!没事,范夫人,你继续说你的。”现在陆路已经麻木了,不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陆路都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平民老百姓了,土豪的世界,陆路是真的不明白啊。 本以为这范夫人家是经营香粉香料的,没想到人家还有其他的产业,还做着药材的生意。 想一想,同样是年轻人,一个坐拥千万资产,一个提前当上的包租公,丫的,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个人啊!!! 范夫人不解的看了陆路一眼后,便继续说道:“当时她上我那药铺买阿芙蓉,由于量大,店铺的掌柜的,便派人通知了我。” “阿芙蓉???”听到这阿芙蓉,陆路立马警觉了起来。 刚刚在衙门,陆路还和蔡国熙、张锲修二人,在讨论着这阿芙蓉呢,也就是罂粟,转眼之间,又在另一桩命案之中听到了这阿芙蓉,这到底是巧合呢,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呢!!! “你说她要买阿芙蓉???”陆路看着范夫人问道,“而且量还很大?” “是啊,其实这阿芙蓉之前是很少有人买的,一是产量少还很贵,二是这东西用量很不好控制,但最近好像听说这阿芙蓉不仅仅有健脾开胃,清热利水之功效,还有那壮-阳-的功效” 说到这壮-阳-,范夫人那妩媚的仿佛要滴出水来的大眼睛还向陆路这里飘了一眼,弄得陆路一阵子紧张啊。 没办法,昨晚被绣娘那丫头给害惨了,所以今天的面色确实有些难看,但也不至于那么难看,怎么谁一说到那壮-阳-,都要看自己一眼啊,陆路相当的郁闷啊!!! 不过想想昨晚的经历,虽然有些险象环生,但是,那其中的滋味确实嘿嘿,偶尔来这么一两次,也是不错的嘛,就不知道这绣娘还会不会要不,在向那风月老道要点 这阿芙蓉,作为中药材,在我国已经很久了,在《开宝本草》中就有提到过,说:“主丹石发动,不下食,和竹沥煮作粥食之极美。” 《本草图经》中也有提到:“行风气,驱逐邪热。治反胃,胸中痰滞及丹石发动。”就是说这阿芙蓉也是可以治疗那久嗽不止、劳喘嗽的。 而在《本草纲目》中还提到了它可以“治泻痢,润燥。”这个倒是被大家一直广泛的运用着。 陆路小时候,就听妈妈说过,有一个亲戚,拉肚子,于是那婆婆就给她一点大烟水喝,没想到喝多了,拉肚子倒是好了,但肚子里的孩子却流产了。 所以啊,这阿芙蓉可不是随便吃的啊,还是得遵照医嘱的。 这阿芙蓉,由于本土的产量少,价格比较贵,一般的药材铺子里还真的没有,不过呢,最近传出这阿芙蓉有壮-阳-的功效,导致这东西的销量突然大增! 这壮-阳-阿,对男人来说,就像女人对某某东西能够驻颜一样,那是毫无抵抗力啊,别说这阿芙蓉了,就说是坨屎可以壮-阳-,那也是会趋之若鹜的。 正所谓,商者,利也,范夫人也不例外,“由于最近这东西需求量有些多,我便从南洋那面的暹罗、爪哇、孟加拉等国那里采购了一些阿芙蓉回来。” 范夫人说的这个的确是这样子的,由于我国本土种植的很少,所以这阿芙蓉大多数都是从外面采购而来的。 《大明会典》中就有这样的记载,当时亚洲藩属国,如暹罗、爪哇、孟加拉等,他们的国王定期会向中国派出朝贡使团,向明朝进贡当地的土产的各种宝物,以取悦宗主国。 其中就有这-鸦-片,也就是阿芙蓉的加工后的产物,不过当时他们并不叫-鸦-片,根据《大明会典》的记载,当时把它叫做“乌香”,后来万历皇帝给这-鸦-片-又起名叫“福寿膏”。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打听到的,本来这阿芙蓉是准备给刘老板的,但她给的钱实在是太多了,所以” 就这样,一来二去,范夫人便和这个神秘的沈春花熟悉了,但这熟悉也只限于商业上的熟悉。 听到范夫人的话后,陆路的大脑在飞速的旋转着,之前陆路还推断这沈春花或许是被谁包养在外的小三呢,现在看来这个沈春花极其不简单啊。 陆路本以为这就是一桩感情纠纷导致的激情杀人案,因为从现场的痕迹来看,这明显不是蓄意杀人的,应该是突发的应激杀人事件。 可现在看来,这案件并不像陆路想想中的那么简单,这个案件很可能还跟那【年年有余】赌坊的炼丹案子有关,甚至可能跟皇宫里的【红铅】丹药的事情也有关系!!! 一个小小的寡妇,竟然跟这些事件都有关系,这让陆路对这个神秘的沈春花越发的好奇了。 一百九十、房东 夕阳渐渐的沉入山巅,只剩下点点余晖,将天边的云朵染成了红色,此时,问话早已完事了,这幽静的小院子里,只剩下陆路和范夫人几人了。 咚!咚!咚! 陆路习惯性的敲击着桌面,而范夫人则是一手托着脸颊,痴痴的看着陆路,看着陆路那时而皱眉,时而轻叹,时而又舒展的面孔,范夫人的心啊,轻颤着。 但是,范夫人也知道,小陆大人是个做大事的人,不能和自己这种有夫之妇传出什么不好的绯闻,和未婚的,那是才子佳人,和已婚的,那可就是-奸-夫-淫-妇了。 范夫人当然知道自己和陆路是不可能的,但她还是忍不住,之前在蠡墅镇时,她就会忍不住的去关注陆路的事迹,不过,她现在已经不奢望与陆路发生点什么了,她现在就只希望这么静静的看着他,唉,可谓是恨不相逢未嫁时啊!!! 陆路此时还在思考着这个案子,根据已有的信息,这寡妇沈春花极有可能跟那【年年有余】赌坊有关系。 但现在有个问题,是陆路想不明白的,那就是这屋子里的男人是谁啊? 根据之前街坊邻居的问话,以及范夫人的回答,陆路基本上是否定了之前自己的推测,现在,陆路倒是对那个年轻的房东更加的怀疑了。 假设,陆路假设这【年年有余】赌坊制作的丹药,就是皇宫中导致皇帝老儿生病的那个【红铅】丹药。 那么当皇帝老儿的身体出现问题的时候,这【年年有余】赌坊的那群人就会立马警觉起来,毕竟那是皇帝的身体,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陆路估计他们一定会潜伏起来的,在最近这一段时间里是不会出现的。 这一点从范夫人那里已经得到证实了,最近一段时间里,那沈春花,并没有去范夫人的药材铺拿那阿芙蓉。 这也是范夫人为什么会住在吴县的其中一个原因,本来范夫人是可以晚点来吴县的,但由于这批阿芙蓉,那收货人沈春花一直没有过来取,为了这件事,范夫人就提前来到这吴县了。 而且范夫人曾想来此拜访这沈春花的,毕竟住在同一个小区,而且相隔的也不算很远,但这沈春花家的大门却一直锁着的,期间范夫人问过那个年轻的房东。 房东说这沈春花回家省亲去了,已经走了好几天了,但这句话,那年轻的房东并没有跟陆路说,这口供可是不一致了啊! 沈春花到底是不是回家省亲,这还是两说,根据那黄册上的记载,这沈春花的一家人可是都死了的,但这并不能代表人家就没有七大姑八大姨啊! 不过陆路还是认为这回家省亲就是个借口,真实的原因就是最近风头有些紧,这沈春花是躲起来了。 不管这沈春花是真的回来家省亲了,还是因为丹药的问题躲起来了,这些都说明了一点,那就是这个出租房里是没有人租住的。 可就在这没有人住的房子里,却出现了一具死了大约有一个星期左右的不知名男性,这就让人不得不怀疑那个年轻的房东了,毕竟除了租住房子的租客外,有着钥匙的就只有房东了。 咚!咚!咚! 陆路一边敲着桌子,又一边习惯的摸着下巴,“难道这人是那个年轻的房东杀的???” 真的有这个可能啊,因为之前范夫人问,那房东说沈春花不在家,回老家省亲去了,但跟陆路却说,说他是知道于捕头找那寡居之人的,所以他才来到这出租屋,这才发现死人了。 明知道寡妇沈春花不在家,还要这么说辞,那必然是有鬼的。 想到这里,陆路觉得有必要将那年轻的房东叫过来问一问了,于是陆路转头看向一旁的金潘,“小金!” 陆路刚叫了一声“小金”,突然院墙外传来一声“哎呦!!!” “谁?”陆路立马站了起来。 而陆路身旁的捕快已经抽刀向那声音发源地冲了过去,随后就听见院墙外传来了求饶声,“大人,大人,是我!是我!!!” “小陆大人,就是这个家伙在外面偷窥!”不大一会儿,那个捕快将院子之外的人拎了回来。 “房东?”陆路一看,正是那年轻的房东,陆路正好想让金潘去叫他呢,没想到这房东不请自来了。 “大人,你看看是不是可以”那年轻的房东指了指身旁的捕快说道。 陆路示意那捕快将这房东给放了,“放下他!” “是!” 随着捕快的应答,年轻的房东终于自由了,这房东一边活动着被捕快捏痛的手腕,一边有些鬼鬼祟祟的看向陆路身旁的范夫人。 陆路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房东,指了指他身前的椅子说道:“这位公子,你坐!” “谢大人。”年轻的房东有些诚惶诚恐的说道。 陆路看着只坐了半个屁股的年轻房东,问道:“不知这位公子该怎么称呼呢?” “大人,草民免贵姓孙,单名一个山字。”孙山有些紧张的说道,期间眼神不住的向陆路身旁的范夫人看去。 而范夫人并没有理会那名叫孙山的房东,还是如之前一样,手托着腮看着陆路。 陆路看着那有些紧张的孙山,说道:“不知孙公子在墙院外做什么呢?” “呃没做什么,就是看看,看看而已!”孙山有些尴尬的说道。 “看看,看看,看看好啊!”陆路说完,看向孙山说道:“不知道这位孙公子看出了什么没有啊?” “没有,大人,没有看出什么大人。”孙山小声的说道。 “没有?”陆路皱着眉头说道:“不会,怎么会没有呢!你没有看出你这租客沈春花回家省亲了这件事么!!!” 这房东孙山一听,额头上立马冒出了细细的汗珠,随后狡辩的说道:“大人,那是我瞎说的,这沈寡妇根本就没有回娘家省亲,是我骗这位夫人的。” “骗?你为什么要骗这位范夫人呢???”陆路不解的看向房东孙山。 “是啊,你为什么要骗我家小姐呢?”范夫人身后的秋菊也愤愤不平的问道。 “秋菊!不得碍事!”范夫人看了身旁秋菊一眼,随后严厉的说道。 “哦!”秋菊乖巧的应答道。 “这个,这个”孙山有些不知怎么回答了,最后说道:“我就是看这位夫人长得好看,所以想要调戏一下而已!” 陆路没有立马说话,而是死死的盯着那房东孙山,随后又厉声的说道:“调戏一下而已,孙山,难道你也想调戏在下不成???” “大人,草民不敢!”那房东孙山此时已经汗流浃背了。 一百九十一、偷窥 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小院子里的气氛有些凝重,年轻的房东孙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陆路则是默不作声的盯着那孙山,无形之中给他压力。 金潘则是百无聊赖的抠着指甲里的灰尘,小丫鬟秋菊还是如之前一样,有些没肝没肺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至于范夫人,还是在那里犯着花痴呢!!! “小陆大人,小陆大人,来了来了!” 这时一个捕快打破了此时的宁静,接着一辆马车缓缓的驶了过来,马车的后面还跟着几个年老的衙役。 由于年轻力壮的衙役都出去找寡妇去了,这衙门里只剩下这么几个老胳膊老腿的了,于是大家七手八脚的将那具不知名的男性尸首抬到了马车之上,准备运回殓尸房。 伴随着车夫的一声“驾”,老马迈开了步伐缓缓的向衙门的方向走去。 目送着马车的离去,陆路转身对着还犯着花痴的范夫人说道:“范夫人,麻烦你跟我们去一趟衙门,做一下口供!” “婉兮知道了!!!”范夫人满口的答应道。 征得了范夫人的同意,陆路又转头看向了房东孙山,说道:“孙公子,走,竟然你不想在这里说,那我们就上衙门去说。” 于是,陆路一行人踏着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向衙门走去! 回到了衙门,去西山竹林的张锲修和蔡国熙还没有回来,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有的人家都开始吃饭了。 看着远处升起的袅袅炊烟,陆路叹了一口气,“唉~” 陆路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当一线刑警的时候了,那时也是这样,为了一个案子,基本上是没日没夜的干啊,常常饭都顾不上吃了。 感慨了一番后,陆路安排范夫人去录一下口供,而自己则是带着孙山来到了一间空房子里,准备突击审讯一下这个年轻的房东了。 尽管这衙门里的人都习惯于叫陆路“小陆大人,小陆大人的”,但实际上陆路根本不是什么大人,这“大人”更多的是一种尊称而已。 所以陆路并不是什么真的大人,在没有张锲修的情况下,这公堂是不能随便使用的。 陆路看着眼前这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孙山,说道:“孙公子,你不用那么紧张,坐!” 陆路指了指孙山身旁的椅子后,又对着一个刑房的老吏说道:“孙老你也坐!” 这孙老算是这衙门六房里的老资历了,不论是陆路还张锲修都非常的尊重他,一般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这孙老也都会在场的。 正好这张锲修不在,陆路便将这孙老头给请了过来。 陆路对孙老说完后,自己便坐了下来,随后准备审问一下这孙山,但这时,陆路看到那孙老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坐下,也没有跟陆路客套几句,而是直勾勾的看着那房东孙山。 孙山也没有坐下,而是将脸别了过去,局促不安着,好像生怕被这眼前的孙老看到一般。 陆路也不是傻子,看这孙山跟那孙老的表现,二者还都姓孙,这一看就是有什么关系的。 果然,这孙老歪着头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后,立马敲着拐杖说道:“兔崽子,你是不是又犯事了?” 这孙老看来是真的生气了,那拐杖拄着地面咚咚作响啊,而那个房东孙山也知道躲无可躲了,只能转过身子面对了。 “孙爷爷!”孙山有些讨好的说道,但脸上的表情真的是比哭都难看啊。 “你还知道我是你孙爷爷啊!”这孙老头一听顿时吹胡子瞪眼了起来,然后“咚”的一声,那拐杖重重的驻在地上,然后厉声的说道:“上次为了你的事,我这张老脸都快丢尽了,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说着说着,这孙老有些痛心疾首了起来。 陆路连忙搀扶着这颤颤巍巍的孙老,扶他坐到了椅子上,随后问道:“孙老,你认识着孙公子?” 陆路问了一句废话,但有时这废话又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说话的技巧,可以很委婉的让对方说出你要听到的。 果不其然,听到陆路这么一问,这孙老双手拄着拐杖的说道:“不怕小陆大人笑话啊,这兔崽子是我的重孙子!” 这孙老口中的重孙子并不是指他亲的重孙子,这古代啊,都是大宗大族的,一个家室里还分主家和旁家,再细分还有大房、二房、三房什么的,而这孙山便是孙老小兄弟的重孙子。 陆路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给孙老倒了一杯茶,说道:“孙老你先消消气。” “是啊,孙爷爷,你先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这时孙山搓着手继续讨好的说道。 不过这讨好的效果非但没用,还刺激到这孙老头了,这孙老头一听这话,那火气是蹭蹭的往上窜啊!!! “你个小兔崽子,你说你又犯了什么事了,这次你在去偷看人家小媳妇洗澡,我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说着,这孙老头便举起拐杖颤颤巍巍的作势要打这孙山。 “孙老孙老,慢点慢点。”陆路连忙拦住了那孙老头,随后一脸诧异的看着那有些不好意思的孙山。 “这家伙有偷窥别人洗澡的嗜好?”陆路暗暗的想着,“怪不得刚刚在那墙头偷看呢!!!” 刚刚要不是陆路突然的那么一回头,将这孙山给晃到了,陆路他们还真的不一定能发现他呢,那个地方应该就是他经常偷窥孙春花的地方! 想到这里,陆路又想到之前他极力推荐自己的房子,该不会是这家伙想要偷窥我和绣娘!!! 想到这里,陆路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看来这人啊,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都有一些奇葩和变态存在。 正如陆路所想的那样,这孙山之所以将房子便宜的租出去,就是为了满足他的这种偷窥的癖好。 上次,这孙山偷窥人家媳妇洗澡,被那小媳妇的丈夫发现了,被打了个半死不说,最后还被扭送到了衙门,那孙家真的是求爷爷告奶奶啊,最后还是这孙老豁出一张老脸,才将这事给压下来。 没想到这孙山,还是死性不改,等事情一过,又开始偷窥了!!! 偷窥固然是不对的,是犯法的,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他说有男人隔三岔五的上孙春花家里,这还真有可能是真的。 毕竟,干他们这一行的,是越低调越好,这人应该不会光明正大的进入到孙春花的家中的,要去基本上也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而偷窥别人,差不多也是在这个时候,所以说,这孙山说他有看到人进出孙春花的家,倒是真的有可能。 不过呢,这一点对沈春花家中出现的死尸来说,并不重要,关于这寡妇家突然多出了一具男性尸首,这孙山还是最大的嫌疑人。 因为这孙山说的口供不一,大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由于这孙老与这孙山有关系,陆路怕一会儿给这孙老头气过去了,所以陆路便暂停了审问。 恰巧这个时候,张锲修和蔡国熙从西山竹林那里回来了,看那二人脸上的神情,陆路就知道他们一定没有找到那风月老道了。 蔡国熙看到陆路后,连忙问道:“又有寡妇死了?” 陆路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目前还没有发现有寡妇被虐杀的报告!!!” “那潘儿潘儿不是说找到了么?不是,那找到什么了?”张锲修连忙问道。 “找到了一具无名男性尸首!”陆路无奈的说道,随后陆路又接着说道:“大人,一会儿你找人来给那具尸首画张肖像,明个一早贴城墙上,让人来认领一下。” 陆路这东一头西一头的,将张锲修和蔡国熙都弄蒙了,“男性尸首?那寡妇呢?”蔡国熙可不认为找到一具男性尸首,那金潘会说“寡妇找到了”。 “寡妇失踪了!” “失踪了?怎么会失踪了???”张锲修也懵了。 “哎呀,这个等晚上再说,大人,你回来的正好,该审案了!” 一百九十二、快速破案 关于这沈春花的事情,陆路不能说的太多,毕竟这还牵扯出另一桩大案呢,要是真如陆路所猜想的那样,这个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陆路便含糊其辞了起来。 “审案?审什么案?”张锲修又懵了。 蔡国熙倒是思维敏捷,立马明白陆路说的审案是怎么回事了,于是震惊的说道:“陆小友,该不会是刚刚你说的那个无名男尸案???” “嗯!” 伴随着“威~~武~~~”和水火棍敲击地面的“咚咚”声,这无名男尸案的审讯便开始了。 “堂下何人?”张锲修一拍惊堂木,问道。 “草民孙山。”房东孙山跪在地上说道。 “你为何要杀死那男子?”张锲修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冤枉啊!”这孙山一听,立马喊起冤来,“草民没有杀人啊,大人,我真的没有杀人啊。” “那你为何对范夫人说这孙春花回家省亲去了,却对我说,你是接到坊间坊正的吩咐” 由于寻找寡妇的工作量很大,所以于捕头等人不得不借助外力,由各个村落里的里长,或者是坊间的话事人帮忙,来寻找寡妇。 “这个,这个,这个”孙山想了一会儿后,说道:“那个时候她是回家省亲了,但现在,她回来了。” “哦?她回来了,那她哪里去了?”陆路饶有兴趣的看着狡辩的孙山。 “那寡妇去哪了,我怎么知道啊!”孙山一仰脖子说道:“肯定是她杀了人,跑掉了,对,一定是她杀了人,所以才跑掉的!” 这孙山说着说着,他自己都相信了。 “哦!是这样啊,那我们先不提这人是谁杀的,我先问你一个问题?”陆路看着孙山说道。 孙山看着陆路,随后陆路问道:“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跟那范夫人说,这家的沈春花回家省亲去了?” “昨天,不对,是前天!”孙山不明所以的看着陆路。 “好,是前天。”陆路停顿了一下后,又说道:“那你说这孙春花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啊,不对,是今天!”说道这里,孙山明显有些慌了。 “是今天啊,那就是说,这沈春花是今天才杀的人,然后她畏罪潜逃了,而正好,今天坊正让你去通知沈官府,衙门找她有事,然后你就发现了命案!我说的对不???”陆路看着孙山说道。 孙山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更加的苍白了。 “可我看那尸体都腐烂臭了,上面都生蛆虫了,这不到短短一天的时间,这尸体就腐烂了?别说现在温度还不怎么高,最算是三伏天,这尸体腐烂的速度也不会这么快,依那腐败的程度,至少死了有一个星期左右了。对于这一点,你怎么解释啊???”陆路看着孙山问道。 “这个,这个更好解释了,这人是她之前杀的,所以就臭了!”孙山自以为很聪明的说道。 陆路诧异的看着孙山,一脸无奈的说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杀完人,还会回来么?” 孙山一听,瞬间脸红红的,然后依然是死鸭子嘴硬,梗着脖子说道:“那是她傻,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要回来啊,反正这人不是我杀的。” “啪”的一声,张锲修厉声的说道:“孙山,你当本官是傻子么?你在敢胡说,小心本官先打你板再说。” 不但这里不符合逻辑,还有之前陆路所说的那些证据,男人的体重啊,一击毙命啊,在这些证据面前,最后这孙山还是认罪了。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只从上次被发现偷窥人家小媳妇洗澡之后,这孙山便被孙家关起了禁闭。 被关了整整两个多月,一个有某方面嗜好的人,你想要通过关禁闭来改变他,那是不现实的,除非你能关他一辈子。 所以孙家人看这两个月孙山表现得很好,所以也就将他放了,恢复自由后,这孙山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偷窥。 但由于他的丑闻被传的沸沸扬扬,所以大部分的租客就退房了,只要少数几个没有退房。 这些没有退房的,基本上都是男人,只有沈春花这么一个女性,所以孙山便将目标定在了沈春花身上了。 “之前我知道有这么一个租客,但是她常常不在家,时间久了,我也就不在关注她了,但由于那件事发生之后,我便没有办法,所以我就只能去偷看她了!”孙山耷拉着脑袋说道。 “一开时的时候,我没有看到她,后来我发现她经常不在家,而且穿着打扮的都很严实,慢慢的我就对她越来越好奇了,我好奇她长什么样,身材好不好,皮肤白白,屁股翘不翘,胸部大不大” “但我一直找不到机会,后来我的一栋房子租出去了,我就去偷看好长时间我都没有来过” 啥啊,这是?陆路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刚刚不还说对她越来越好奇的么,怎么转眼之间就“移情别恋”了呢!!! 对于孙山的这个特殊爱好,陆路不是很感兴趣的,陆路感兴趣的是沈春花这个人,由于这个沈春花太过于神秘,陆路想要更多的了解一些。 因为这个沈春花,可能就是破获吕老大命案和赌场炼丹案子的关键人物,但是很遗憾,陆路并没有得到太多关于沈春花的信息。 “有一次,我太过于无聊,所以我就想来碰碰运气,正好,我看到这家里有人,但却没有点灯,一般这样的情况,都是在洗澡,所有我便悄悄的摸了过去,等我走近了一看,这门怎么还是锁着呢?难道这屋子里遭小偷了?” 由于这沈春花长时间不在家,这屋子里遭贼也是很常见的。 “于是我就趴在窗口向里面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啊,这屋子里竟然不是沈春花那寡妇,而是一个男人,而且他还在到处翻找东西,我靠,这还真的是贼啊!” “虽然我孙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我认为我有义务保护我租客的财产!”孙山非常自豪的说道,随后便又耷拉了起来。 “于是我就用钥匙偷偷打开了房门,然后从门后拿起了一个木头棍子,就悄悄的摸了过去” 可能是那小偷太过于专注翻找东西了,也可能是孙山已经不止一次干过这种偷偷溜进别人家屋子里的勾当了,反正就是那翻找东西的小偷没有发现孙山的靠近。 “我一棒子打在了那小偷的头上,随后他就软绵绵的倒下了,真的,我当时我真的没有想杀他的,我就一棍子下去,可谁知,他他他就死了呢。”孙山还很委屈的说道。 这人被孙山一不小心打死了,孙山害怕极了,连夜跑回了家中,那一晚上,孙山第一次体验到了失眠的感觉。 “最近那个什么寡妇虐杀案,被传的沸沸扬扬的,还有那什么应天府的那个有贞节牌坊的寡妇,我就在想是不是可以” “但那菜刀实在是不快,我好点才弄开” 别说菜刀不快了,就算快,一个富家子弟的,恐怕也不会用菜刀,由于当时场面太过于血腥,这孙山都吐了,这也是为什么那时候衣服上有呕吐物的原因了。 一百九十三、江南第一刑名师爷 由于孙山杀了人,尽管他已经做好了伪装,但孙山还是很担心,整天担惊受怕的,自从误杀了那小偷之后,孙山那喜欢偷窥的癖好都戒除了。 整天就在沈春花的门前来回晃荡着,孙山非常的纠结,他既想被人发现,又害怕被人发现。 这样矛盾的心理整整持续了好几天,孙山那是吃不香睡不着啊,也就是在前天,孙山准备将那小偷的尸体偷偷运出城去,给掩埋了。 而就在孙山踩点规划路线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准备上门拜访的范夫人,处于心中有鬼的原因,孙山连忙上前搭话了。 本来范夫人在发现这沈春花家门紧锁的时候,便准备要走了,可谁知,正好碰上了前来搭话的孙山,于是乎就有了接下来的事情了。 正是应了那句老话啊,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啊!!! 本来,你不上前去搭话,这事啥都没有,很可能还会让你逍遥法外一段时间,但有时心虚就会这样。 至于孙山说的那句“沈春花回家省亲了”,也是孙山为了阻止范夫人再来找这沈春花胡乱说的假话而已。 这沈春花,现在到底去哪来了,谁也不知道,不过陆路初步估计应该是和【年年有余】赌坊那伙人呆在一起。 毕竟这炼丹药的事情太过于重大了,一个弄不好,那可就不是死一个两个人那么简单了啊,所以这群人一起躲起来,到是非常的合理的。 月明星又稀,圆圆的月亮挂在院前的桂花树上,陆路和蔡国熙等人,踏着这皎洁的月色向张锲修的书房走去。 “陆小友,不愧是这江南第一刑名师爷啊,竟然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内,就破获了一起杀人案,果然百闻不如一见,真的令老夫佩服,佩服啊!!!”蔡国熙非常欣赏的看着陆路。 随后又转头对着张锲修说道:“锲修啊,你可要好好的对待你这位刑名师爷啊,现在啊,据我所知,可是有好多人想要挖你这刑名师爷啊!” “是是是!”张锲修还能说什么,只能不住的点头说“是是是”了。 这蔡国熙的话倒是一点也不夸张,能做诗词,能破案,这样的师爷,谁不想要啊,说陆路现在是江南第一刑名师爷,那是一点也不为过啊!!! “江南第一刑名师爷???” 陆路还是头一次听到这词。 “是啊,现在可都传开了啊,之前这江南破案诉讼第一人,那可是前任内阁首辅徐阶的长孙徐元春,可听说在你们一起去应天府的途中,遇到了一个命案,最后被你破获了,可有这事?”蔡国熙看着陆路问道。 “嗯,有这事!”陆路点了点头说道。 “这就对了,说你与那徐元春较量了一番,最后是你赢了,这事在江南才子那里可是都传疯了啊,有些待字闺中的姑娘到处打听你有没有婚配呢!”这时,一旁的张锲修也插嘴说道。 陆路看着蔡国熙和张锲修那满是“求知欲”的眼神,连忙解释说道:“这个事可没有啊,我们当时可没有说比什么赛啊,这是谣传,都是谣言而已,不能信啊!!!” “先不说这个是不是谣言,你先解释解释这个是不是真的???” 蔡国熙一脸怪异的看着陆路,都将陆路给看懵-逼-了,“什么是不是真的?”陆路小声的问道。 “有人说你把秦淮名妓马湘兰马姑娘,从王稚登的手中给撬了过来,不知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啊?”蔡国熙一脸八卦的看着陆路。 “呃”关于这件事情,陆路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于是陆路只能来个转移话题大法了,随后陆路说道:“蔡大人,你们去那西山竹林见到那风月老道了么?” “没有。”蔡国熙果然上当了,接着陆路的话茬,有些丧气的说道,“我们问了一下那几个道童,都不知道那风月道长去了哪里,唉!”说着,蔡国熙又叹了一口气。 秋虫鸣鸣,晚风徐徐。 陆路一行三人都沉默的向书房走去,这场面,这氛围,多少有些压抑,于是张锲修便准备调节一下气氛。 张锲修看着陆路说道:“先生,那事情是不是真的啊!!!” “什么事情???”陆路故作不懂得说道,其实心中早就开骂了,你个张锲修,你奶奶个腿的,我好不容易才将那话题给岔过去了,你怎么又给我捡起了呢!!! “咦?对哦,差点被你小子给我忽悠过去了,你说你是不是敲了王稚登的墙角啊!!!” 蔡国熙,这老货,还真是八卦啊,陆路狠狠的瞪了张锲修一眼,随后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蔡大人,你们没有找到那牛鼻子老道,我这边可是找到了一些线索啊!” 没办法啊,虽然陆路和马湘兰有过那么一次亲密的接触,摸了人家的胖兔子,吃了人家嘴上的胭脂,但就那么一次,随后这马湘兰就对陆路爱答不理的,甚至还躲着陆路。 陆路也不知道他跟这马湘兰算是怎么一回事啊!最后,陆路只能将这归根于人类最原始的冲动了。 “线索?什么线索?”这时张锲修赶忙问道,不过看他那讪讪的样子,应该是被陆路瞪了一眼后,赶紧往回找补找补,毕竟陆路现在可是江南第一刑名师爷啊!惹不起惹不起!!! “有什么突破也得给我往后靠靠,不能在被你小子给我岔开了啊!”这回,这蔡国熙学聪敏了,根本不上那个当。 看着陆路那愤怒的表情,张锲修只能做了个小熊摊手的样子了,表示我已经努力了。 陆路无奈的看着那一脸八卦的蔡国熙,你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喜欢打听这个东西啊,真是为老不尊啊!!! 还往回靠靠,之前你可不是这样子的啊,为了那丹药的事情,你可是连命案现场都不去了啊,这时候你却装起来了,真是的。 没办法,陆路只能无奈的说道:“没有的事,蔡大人,你别听那些人乱嚼舌头根子!” “是么?可是我听说你在那船上,可是对那马姑娘又动手又动嘴的啊!”蔡国熙一脸的不相信看着陆路。 我去,这都知道了,陆路有些惊讶的看着蔡国熙,同时在心理暗自咒骂了一下那些闲着没事干的家伙们,妈的,这群臭书生的,你不好好读书考取功名,你没事八卦个什么啊,你有这时间多看几本书它不香么!!! “谣言,绝对是谣言!”陆路连忙摆手说道。 “谣言?真的是谣言么?”蔡国熙一脸玩味的看着陆路。 “是啊,这些人闲的没事,总要八卦几个人嘛,尤其是出了名的人。”陆路恬不知耻的说道。 “是么?可我怎么听说,你前脚刚从应天府离开,那马湘兰马姑娘后脚便跟了上来,这你还怎么说???”蔡国熙继续玩味的说道。 其实蔡国熙是挺佩服马湘兰的,一个出身欢场的女子,却有着那样的德行和才华,不然,这老头也不可能偷偷跑到石湖那里去见这青楼女子啊。 蔡国熙之所以这么戏谑陆路,一方面他把陆路当作朋友对待,另一方面则是才子佳人的故事了。 这陆路之所以能成为这江南第一刑名师爷的美名,他与马湘兰的故事也占了很大一部分的比例的。 破案,陆路胜过了最近风头正紧的破案小能手徐元春,才学,虽然不知道陆路是否比得过那江南才子王稚登,但在女人这方面,陆路可是战胜了王稚登了。 在陆路还没有出名之前,这马湘兰和王稚登之间的事情,这群才子们可都是知道的,二人经常出入成双的,当时大家一致认为,这马湘兰必然会成为王稚登的妾室的。 但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就在王稚登和马湘兰出游石湖的这段时间里,马湘兰就被这个冉冉升起的新星陆路给夺了过去。 陆路大败江南两大年轻的佼佼者的故事在江南这一片广为流传,故此陆路的名声又再次上了一个新高度,并被那群闲的没事干的江南才子们,封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号,江南第一刑名师爷!!! 一百九十四第二个吕老大? “什么?”陆路有些震惊的看着蔡国熙,“你说什么?马姑娘来吴县了???” 陆路当然震惊了,这马姑娘怎么会来吴县了呢,她她她,是为了我而来的么,这么说,马姑娘也是对我有意思,可是之前又为什么果然,这女人的心思,男人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不明白。 当得知马湘兰要来吴县的消息后,陆路的心情大好啊,好的都想唱歌了。 哪个男人能抵挡住三妻四妾的诱惑啊,陆路也不例外,之前陆路说的那些话,虽然不能说全是假话,但多多少少有一些为自己找台阶下的意思在里面。 这时,听到这马湘兰很有可能也对陆路有意,陆路早把之前的话抛诸脑后了,此时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蔡国熙,“大人,你听谁说的啊!” 蔡国熙看着散发着求偶气息的陆路,不用陆路说,蔡国熙也知道了,八成是这小子把那马姑娘给撬过来了。 才子配佳人嘛,陆路是才子,王稚登也是才子,这佳人配谁都可以,不过从心里上来说,蔡国熙还是觉得陆路要好一些,没有什么理由,单纯的经验之谈而已。 “哎,蔡大人,蔡大人,你等等我,你走那么快干什么啊,唉,蔡大人,你还没有跟我说呢,你听谁说的马姑娘要来吴县了啊!!!” 张锲修看着陆路这个样子,脸上露出了笑容,随后摇了摇头,也加快了步伐向书房走去。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当”的一声钟响,将睡着的小丫鬟颦儿给惊醒了,随后咋咋呼呼的说道:“小姐小姐,怎么了?” 小丫鬟颦儿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自家的小姐,随后便走出了船舱,一掀开船舱的草帘子,便看到自家的小姐正立在船板之上,看着远处的那灰灰蒙蒙的大山。 “小小小姐,刚刚怎么了?”这小丫头颦儿刚从船舱出来,经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深秋已至,夜间便冷了许多。 马湘兰披着一件厚厚的披肩站在船头,看着江面上那一盏盏晃动的昏黄的灯火,随后说道:“没什么,只是那寒山寺上的钟响而已!” “寒山寺?小姐,我们到姑苏城了啊!”虽然这颦儿是个小丫鬟,但跟着马湘兰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呢。 这都到了姑苏城,明天一早准能到吴县的,马上就要见到陆路了,马湘兰突然有些胆怯了起来。 自己见到他该说什么啊,绣娘没了,他该多么伤心啊,自己该怎么安慰他啊,自己这样傻傻的追过来,他又会不会认为自己太不矜持了,会不会看轻自己啊!他会不会 这一路风尘仆仆的,小船都没有怎么停过码头,所以马湘兰还不知道绣娘并没有死,死的的是另有她人。 “小姐,小姐!我们是在姑苏城这儿逛一逛呢,还是直接去那张妈妈那儿啊?” 颦儿说了几声,发现自家小姐根本没有理会自己,而是看着远处那星星点点的灯火,痴痴的发呆着呢,于是,颦儿连声叫了几句,“小姐小姐” “嗯?”回过神来的马湘兰不解的看着小丫鬟颦儿,随后问道:“怎么了?” 看着马湘兰那心不在焉的样子,小丫鬟颦儿撅了撅嘴,说道:“没什么。” 虽然小丫鬟嘴上说着没什么,心里可是大有东西的,‘哼!还骗我说来这吴县教张妈妈的女儿歌舞,那花魁大赛不是还有半个月之久么,用的着那么着急么,还骗我,你当我不知道你是为谁而来的啊,不就是那匆匆走掉的那位公子么?从你梳妆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还骗呢’ 看着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迟迟傻笑的自家小姐,颦儿的小脑袋瓜子有些迷糊了,“那公子真的比王公子好么?” 不但颦儿不知道,马湘兰她本人也不知道,但她就是想着陆路,无法自已的想着他,这大概就是爱情!!! “什么!!!” 这回又临到蔡国熙震惊了,“你是说,你手中有个案子可能关系到那个丹药???” 蔡国熙一脸震惊的看着陆路,“嗯!!!”陆路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不过现在这些都是我的猜测,并没有实际指向性的证据。” “不过,只要我们找到了那个失踪的沈春花,我想我们就会有直接的证据了。”陆路看着震惊的蔡国熙。 “这个,这个,你先等等,让我捋一捋,你是说有人在制造丹药,然后贡献给了皇上,那他们知道这丹药有问题么?” 这蔡国熙一说就说到了重点,如果这群人是知道这丹药有问题,那他们还将这丹药进献给了皇上,那可就要出大事了。 不过陆路认为,这谋杀皇上的事情是不大可能的,毕竟谁敢谋杀皇上啊,陆路还是觉得,这群人只是为了讨好皇帝,才炼制那有毒的-春-药来着,这只是巧合而已!!! “陆小友,锲修,这事先放一放,不要太过于声张了,这事我的好好想一想。”蔡国熙非常非常严肃的说道。 虽然陆路觉得没有那么严重,但上司发话了,自己总不能唱反调! “陆小友,你在将你的推断详细的跟我说一说!”蔡国熙认认真真的说道。 “好的,蔡大人!” 于是陆路将自己的推断又说了一遍,陆路正说着呢,书房外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谁?”张锲修有些紧张的问道。 “姐夫,是我,你找的画像之人来了,我想问什么时候去画!”门外的金潘说道。 “好,知道了,你领着他去画!”张锲修说道。 经过金潘的这么一打岔,陆路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说道:“等等大人,今天在审问那孙山的时候,他是不是说过当时那人在翻找的什么?而且还说那沈春花好久都没有回家住了,是不???” “是,他有说过。”张锲修说道。 陆路摸着下巴,随后连忙说道:“大人,告诉金潘先不画了,等一等在画,我有个事情还没想明白!” “好!”随后这张锲修便充当跑腿的去追金潘了。 “怎么了,陆小友。你想到了什么?”蔡国熙连忙问道。 “蔡大人,之前有个案子,她哥哥曾在那【年年有余】赌坊工作过,后来因为某种原因,导致她哥哥死于非命,可能是她哥哥死前掌握了某种对赌坊不利的证据,这妹妹一家人也惨遭杀害,并且家也被翻找了” “那孙山说,当时那个‘小偷’在翻找东西,我就在想这个小偷会不会是那个【年年有余】赌坊派来的啊!” 陆路继续说道:“而且根据范夫人和孙山的证词,这个沈春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消息了,我在想,这个沈春花会不会是第二个吕老大呢???” 陆路不知道,但陆路必须往这方面去查一查,毕竟之前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一百九十五、阉人 “第二个吕老大?”蔡国熙重复着陆路刚刚说的话,随后想了想,又点了点头,说道,“也有这个可能,毕竟弃车保帅嘛!!!” 关于这个猜想,其实还是有一个问题的,那就是这【年年有余】会派遣这么一个人去翻找证据么??? 那派到吴家肉铺翻找东西的人,那技术含量可是非常非常高超的,要不是陆路观察的仔细,技高一筹,还真发现不了这吴老大家里的东西都已经被翻找一遍了。 但沈春花家中的这个“小偷”,这水平就很一般了,能被孙山一棒子撂倒,就有些匪夷所思了,这要是【年年有余】赌坊派来的,那这二者的业务能力相差的也太大了点!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啊。 不过,当时房门是锁着的,他也许可能没有想到,这大半夜的,还会有人来这里,同样,他可能大概也没有预料到,有人会打开门锁进了屋子,还给了他一棒子。 不管怎么样,陆路还是决定先调查一下再说了,万一,万一瞎猫撞上死耗子了呢!!! 这破案啊,很多都是这样子的。 第一步,陆路便是要了解一下这“小偷”是否“偷”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关于这一点,那是相当的关键啊! 如果陆路的猜测是正确的话,那这个“小偷”所翻找的东西必然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很可能就是一些关键性的证据之类的东西。 想到了这里,陆路便对苏州知府蔡国熙,说道:“蔡大人,看来我的去一趟监牢了!” “嗯?”蔡国熙疑惑的看了一眼陆路,随后便明白陆路的意思了,“走,我和你一起去!” 于是陆路和蔡国熙便再次踏着那皎洁的月色向吴县的衙门大牢走去,这是陆路第三次来到这吴县大牢了。 闻着这大牢之中腐败的气味,偶尔还有尿骚味飘来,陆路皱了皱眉头,随后便踏着青石板的阶梯,在牢头的带领下向关押孙山的牢房走去。 火把霹雳啪啦的燃烧着,孙山面如死灰的坐在牢房的角落里,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这孙山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孙山窝在牢房的角落里,听到脚步声后,立马冲了过来,看着远处那晃动的火把,以及模糊不清的人影,孙山兴奋的说道:“牢头,牢头,是我娘来了么???” 牢头一听,顿时严厉的说道:“叫什么叫,是小陆大人找你有事!” 陆路看了一眼牢头,没有说什么,这一看就是这牢头收了这孙山的银两,希望这牢头给自己的父母带个话去。 这种事情,在这大牢中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这种就是规矩银子了,属于是俗成之事,没人会管的。 而这监狱中的规矩也多,所以这监狱的牢头,有的时候,那一个月赚的银子比拿固定工资的明朝“公务员”还要多呢!!! 经过一番询问之后,陆路有些失望了,尽管很失望,但怎么说呢,这种结果也是在陆路的预料之中的。 毕竟瞎猫可能会多,但死耗子不一定多啊!!! 经过孙山的回忆,当时那“小偷”是在翻找一些衣服,就是放在衣柜子里的那些肥大的衣物。 之前这些衣服都是凌乱的放在外面的,后来孙山在清理作案痕迹时,将那些衣服又重新放回了衣柜之中,免得让人起疑。 至于这“小偷”为什么要翻找衣服??? 要是你家中有老人的话,尤其是农村的老人,就知道为什么了。 她们非常喜欢把一些贵重的东西放进衣服里啊,炕席底下啊,被罩枕罩里啊,等等了,反正就是不放在正常的地方,说是放在那里太明显了,容易被小偷偷走了。 小时候,陆路的奶奶就是这样,把钱裹在一个手绢里,然后放在自己的枕头底下。 可能是这“小偷”没有发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于是就开始翻找衣物,看看是不是藏在这些东西里了。 那些衣服陆路也看了,就是普通的衣服而已,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没有藏着什么东西。 看来也不要想什么美梦了,天上掉馅饼这种事还是太少太少了!!! 陆路和蔡国熙从衙门大牢里出来后,又转头向衙门的殓尸房走去,陆路想了想,还是决定画张人像张贴到城墙之上。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打草惊蛇这么一说了,其实在为绣娘辩解的时候,陆路就已经打草惊蛇了。 不过,当时陆路说的那些话,虽然有点打草惊蛇的迹象,但更多的还是陆路想通过这种方法来引蛇出洞。 让他们紧张,让他们焦虑,让他们猜疑,只有当一个人紧张、焦虑、猜疑的时候,他才会犯错。 月光如水,姑苏城中的那栋房子又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老余,那大狗回来了么?”一个比较尖锐有些像女人声色的声音传出。 “回大人,还没有。”名叫老余的人低声的回答道。 “这次怎么出去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啊,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啊!”那个声音尖锐之人说道。 “应该不会!”老余也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老余,这次我从吴县回来,我这右眼皮直跳啊,我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个声音尖锐之人又说道。 “大人,应该没有问题了,该处理得人,我们已经都处理了!” “那就好!”听到老余的话后,那声音尖锐之人才有些放心,但停顿了不大一会儿后,那尖锐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老余啊,你回去之后,可得好好管管你那儿子了,最近不要再惹事了!现在那个陆明远已经盯上我们了,他们已经知道大狗的长相了,所以,你回去尽快找到大狗” “好,我回去就将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关起来”老余低声的说道。 “对了,无为道长你们找到了没有???” “回大人,还没有找到,不过有了一点线索了。” “哦?什么线索???”那声音尖锐之人问道。 “回大人,根据我们查找,这无为道长好像跟一个叫沈春花的寡妇关系比较密切,”老余解释道。 “沈春花,寡妇?不会,无为他不是你没有弄错么?”那声音尖锐之人有些惊愕的说道。 “应该不会弄错,经我们多方面打听,那无为道长的阿芙蓉便是这女子帮忙采购的。” “哦?”那声音尖锐之人停顿了一下后,又在次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无为躲在那寡妇的家里!” “这个,这个”老余有些语塞,随后便说道:“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当我们去那寡妇家的时候,并没有人在家!” “哦,继续找!” “是是是!” 之后这老余又跟那声音尖锐之人谈了一些别的话题,大约半个时辰后,这房门“吱嘎”一声,一个穿着宽大斗篷之人便从那屋子里走了出来。 趁着那没有关紧的门缝,可以看到那屋子里的人,正是从吴县赶回来的税收太监王家诚。 吴县衙门,殓尸房。 一个头发有些花白之人,正在给一具尸体画着人像画,陆路,蔡国熙,张锲修,以及无所事事的金潘,都站在那画人物像的老者身后。 陆路习惯性的摸着自己那长了少许胡子的下巴,陆路总感觉这人物画像有些奇怪,于是陆路就问道,“蔡大人,大人,你们觉不觉得这画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不对劲的地方,有么?”张锲修仔细看了看那画像,但也没有看出哪里不对劲了,随后说道:“先生,这可是咱们衙门最厉害的画手了啊!我觉得画的挺像的啊!” “我不是说画得不像,我只是觉得这画像跟我之前看到的那些画像有些不一样啊。”陆路解释道。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了!”金潘也插话道。 这时,前面画人物像的老者,说道:“不一样啊,说道这不一样,就是这男人没有胡子。” “没有胡子?对,就是没有胡子!”经过那画人物像的老者这么一说,陆路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之前陆路看到的那些画像,都是有胡子的。 经过陆路这么一说,大家都反应了过来,“是啊,这人怎么没有胡子啊!”金潘说道。 这古代,男子,到了一定的年龄,都是要留胡子的,之前陆路没有在意这个,是因为现在的陆路还不需要留胡子的,所以第一眼,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当画在画像上,陆路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这古时候啊,胡子就是一个男人的标志,一个不可缺少的东西,只有两种人是不留胡子的。 要么是“天阉”,生理上有问题,要么就是太监,没法“行人道”的,颏下容不了一部胡须的。 想到这里,陆路赶紧跑到那“小偷”的尸体前,开始给那“小偷”宽衣解带,当陆路将那小偷的裤子趴下后,顿时傻眼了。 “阉人,这个小偷竟然是个阉人!!!” 一百九十六、难道... “阉人?” 听到陆路这话后,这张锲修和蔡国熙立马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如果之前只是猜测的话,那么现在就很可能是事实了,阉人啊,哪个男人会闲的没事干,自己阉割自己啊。 这阉人可都是宫里的太监啊,宫里之人啊,宫里之人,尤其是太监,怎么会出宫做了那宵小之徒呢? 要是年老体弱的太监,张锲修和蔡国熙也能理解,宫里不养闲人嘛,但看这尸体的样子,顶多就是三十多岁的样子,正是壮年的时候,这种太监是不可能被放出宫的。 这种壮年的太监,出宫一般就是给皇上或者是宫里办事的,如那个税收太监王家诚一样,难道这个小太监是他的手下? 但像这种偷偷摸摸之事,王家诚会让自己手底下的太监去做么,这要是被抓到了,那还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啊! 但这个阉人小偷又是谁派的呢,不管是谁派的,这肯定都与宫里有关系的,跟宫里有关系的,就那么几个事,一是争夺权力,二是争宠,三就是争储了。 争宠还好说,无论是太监之间,或者是嫔妃之间,他们争宠的目的,都是为了能得到皇上的喜爱,这种一般不会伤害到皇帝的。 虽然这皇帝身体出现了状况,但依照陆路之前的猜想,那顶多算是误伤,也就是说,孟冲等人的初衷是不坏的,他们只是想用这般的丹药邀宠而已,他们并不知道这丹药的副作用是什么,本质上他们也不希望这皇上出事,因为他们的权力都是依托于皇帝的。 但这争储和争夺权力,那就麻烦了,争诸这事,目前来看,倒是没有多大可能,因为明穆宗朱载坖只有四个儿子,长子朱翊釴、次子朱翊钤俱都早亡。 现在的三子朱翊钧和四子朱翊镠,同为李氏所生,李氏就是李贵妃,后来的李太后。 这三子朱翊钧在隆庆二年的时候就已经封为太子了,而且明穆宗朱载坖剩下的这两个儿子都是同一个妈所生,而且年纪都尚小,他们俩争诸君的可能性很小。 那就剩下最后一个了,就是争夺权力地位了,根据之前蔡国熙的猜测,就是有刁民想害皇上。 若是这明穆宗朱载坖死了,而太子又尚且年幼,那么谁能主持大局呢,李贵妃么?虽然这种事,历史上也不是没有,但既然有人要谋害皇上,那么后续的计划就会考虑的很清楚。 或者说,这人只是单纯的想要谋杀皇帝,虽然这种人很少,但也不是没有,蔡国熙就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这明穆宗朱载坖跟他算是有仇。 说道这事啊,还得从嘉靖时期说起,这满朝文武都是知道,这嘉靖皇帝是极其不喜欢这明穆宗朱载坖的,他喜欢的是另一个儿子,他的第四个儿子景王朱载圳。 按理说,在嘉靖皇帝的长子朱载基(出生不到两个月就早夭)和他的次子朱载壡皆死的情况下,身为第三子的朱载坖应该以次序当为太子的,但嘉靖皇帝偏偏不立储君,并将朱载坖和朱载圳二王等量齐观。 年岁小的时候,还是可以的,但随着这两个王子年龄的增长,你还不立君储的话,那朝廷中的大臣就要有想法了。 四子景王朱载圳聪明外露,反映灵敏,擅长交际,善于迎合嘉靖皇帝意图;而反观朱载坖,则是个性迟钝,内向木讷。 这二者一比较,这嘉靖皇帝当然更喜爱四子朱载圳了。 而嘉靖皇上的这一举动,被某些权臣勋贵注意到了,他们为了确保自己的政治利益,就开始揣测皇帝的意图,认为景王朱载圳将会被册立为太子,故而,朝中大臣便开始站队了。 一个是以当时的礼部尚书徐阶为首的拥裕派和以内阁首辅严嵩为首的拥景派! 二者都为了自己的政治利益开始了他们的权谋之术!!! 嘉靖三十九年,前左春坊左中允郭希颜先在京师密布流言,说严嵩想要害朱载坖,以便确保朱载圳成为储君,等造成舆论后,他就请求命景王就藩、立裕王为储。 谣言起,郭希颜被杀,这只是当时政治斗争中的一个小小的缩影而已。 随后,嘉靖四十三年,冬,有宦官将此消息泄露给朱载圳将嘉靖皇帝对朱载坖的评价“得无以久待为恨乎”,传给了在封地的景王朱载圳。 景王朱载圳一听,赶紧上疏请求到武当山为嘉靖皇帝祈福,嘉靖皇帝一看,果然还是这个儿子懂我啊,于是便命当时的内阁首辅徐阶拟旨。 正当徐阶感到为难之时,朱载圳传来生病的消息,并请医治病,徐阶趁机拟旨让他养病,不必动身,不久之后,就传来朱载圳病死的消息。 至此,嘉靖帝便只剩下朱载坖这么一个儿子了,这嘉靖皇帝在怎么不喜欢朱载坖,也得立他为太子啊。 这景王死后,便有消息传出,说这景王是被当时的裕王朱载坖害死的,要不怎么会赶得那么巧就生病了,而且那么快就死了。 这景王的死是不是真有蹊跷,不知道,但当时景王的死可是被传的沸沸扬扬的,究竟这景王是为什么会突然生病,又为什么会不治身亡的,没人知道,也没有人说的清楚。 但大家都知道,这其中得利最多的便是当时的裕王,现在的皇帝朱载坖了。 虽然这景王朱载圳还没有子嗣,但他却有母亲——靖妃卢氏啊!!! 若那明穆宗朱载坖吃的那-春-药一般的丹药,一开始便是有意为之的,那这里有没有她的授意,谁也不知道的!!! 但这殓房的阉人尸首,多多少少都指明了这一点,到底是不是,还得进一步调查了啊。 “阉人,阉人,难道是”此时陆路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什么,随后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蔡国熙与张锲修二人。 “阉人,哪儿呢,我看看,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阉人呢!”金潘一听立马连蹦带跳的向陆路哪里跑去,随后伸长着脖子向那具男性尸体的裆部看了过去。 本来应该是一串葡萄的,但是此时却是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金潘看了一会儿,啧啧的说道:“哦,原来太监就长这样的啊!!!” 一百九十七、我不活了 相比于蔡国熙和张锲修,陆路的-政-治觉悟或者说是-政-治嗅觉就差很多了,之前,蔡国熙一听到陆路说起自己有个案子更那丹药相关,便一下子想到了这一点,而陆路就有些后知后觉了,要不,人家怎么能当大官呢,看看,这就叫做专业!!! 至于这个到底是不是如蔡国熙所想的那样黑暗,目前还不得知,但往最坏处想总是没有错的! 在发现那个宵小之徒是个阉人之后,这画像也就休要再画了,这件事又要从长计议了,最起码不能太过于大张旗鼓的了。 于是陆路,蔡国熙,以及张锲修几人便又冲冲忙忙的返回了书房之中,也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那书房的油灯,从月上柳梢头一直燃烧到了明月当空后,这书房中的油灯才算熄灭! “陆小友,陆小友,你慢点走,等等老夫啊,哎呀,你找什么急啊!”这蔡国熙喘了几口粗气后,便语重心长的说道:“来,陆小友啊,你听老夫一句劝啊,虽说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但有时候也得注意身体啊!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随意挥霍自己的身体,到了中年可就要” 陆路那个无奈啊,不就是刚刚在书房之中,自己不扶了一下腰嘛,再就是打了两口哈气嘛,至于这样子嘛,坐了那么久,谁腰不痛啊,你还老扶呢,我说什么了,怎么这还事就过不去了是不!!! 听着蔡国熙的唠叨,陆路赶忙接过话题,说道:“是啊,现在应该注意一些,不然可就要人到中年不得已啊,保温杯里泡枸杞啦!” 蔡国熙诧异的看着陆路,这小子,说的还挺顺口啊,蔡国熙瞪了陆路一眼后,说道:“知道就好!” 就这样,陆路和蔡国熙分开了,随后陆路踏着轻快的步伐向绣娘所在的房间走去,也不知道绣娘怎么样了,依绣娘那薄薄的脸皮,会不会被那金瓶儿那老司机给羞死了啊! 想着绣娘那羞红的脸庞,陆路的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转眼之间陆路便跨过了小院的那道月洞门,随后绣娘居住的房子就映入了眼帘。 陆路看着那漆黑朦胧的屋子,微微有些诧异,有些疑惑,“绣娘这丫头是还没有醒呢,还是又睡着了呢?” 因为往常,无论陆路回家有多晚,绣娘都不会睡下,都会为陆路留下一盏灯的,陆路也曾劝说过绣娘,让她不必等自己,但绣娘总是微笑的摇着头,说着她那朴实的情话。 “家还是要有亮光的,不然相公回来,黑灯瞎火的,也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给相公温水洗脚的,那相公睡觉会不舒服的!” 绣娘的爱,就如同那清明时节的牛毛细雨一般,润物而又无声!她给予陆路的爱就好像天边的风一样,你看不到,但却能感受的到。 就如那三月倾斜的雨,秋天掉落的黄叶,房檐上铃铃铛铛的风铃,如那闯过峡谷的清爽,虽然句句都在说风,但句句之中都没有提到风。 绣娘的爱,就是这样,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爱,她的提到的是三餐四季,提到而是纸短情长,提到的是坊间的小河,提到的是人间烟火,如那风一样,虽然句句不提爱,但句句中都有爱,她把爱的一切都展现给了陆路。 就如夜间,那家中微黄的灯火一样,让陆路知道家中还有个人在想着他,在念着他,在等着他,这种美好,一直都是陆路所向往的! 如今看到那漆黑的屋子,陆路的心突然有些异样了,但后来一想,心又有些平和了,毕竟昨晚绣娘有些太过于生猛了,熬不住了,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于是,陆路便蹑手蹑脚的走进了房子,生怕吵了绣娘,可当陆路回身准备关房门的时候,绣娘那有些沙哑,又有些紧张的声音响起,“相公,相公是你么?” 陆路一听,心中突然畅快了很多,随后,陆路便说道:“绣娘,是我,哎呀,你没睡啊,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怎么不点灯啊!” 陆路边说边借着月色,找到了油灯的位置,然后将油灯点亮了,此时绣娘正坐在床沿边上,小脸委屈巴巴的看着陆路。 见到陆路在看着她,绣娘更加委屈了,沙哑的喊道:“相公~~~”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这是???”看到绣娘那小委屈包的表情,陆路那个心疼啊,连忙三步并成两步,来到绣娘的面前,将绣娘拥入怀里安慰道。 陆路一边-抚-摸着绣娘的长长青丝,一边安慰的说道:“怎么了,绣娘,是谁欺负你了么,告诉相公,相公替你出气去!!!” 绣娘紧紧的怀抱着陆路的腰,小脸在陆路的肚皮上左右拱了拱,然后娇憨的说道:“相公,我不活了!” “啊?”陆路被绣娘这句“我不活了”给弄蒙了,连忙将绣娘从自己的怀里拽出,然后看着绣娘,问道,“怎么就不活了啊!” 绣娘看着陆路,俊俏的小脸瞬间就红了,连那修长白皙的脖颈也红了,绣娘羞得又钻进了陆路得怀里,瓮声瓮气得说道,“反正就是我不活了嘛!!!” 看到绣娘这个害羞得俏皮模样,陆路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昨晚那场惊天地泣鬼神的“邂逅”给闹得。 陆路轻轻的揉捏着绣娘那小巧精致的耳朵,有些好笑的说道:“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就这事啊,就不活了,你要是不活了,那相公怎么办啊!” “什么叫就这事啊!”躲在陆路怀中的绣娘仰着红红的俏脸不满的说道:“那我以后还怎么出门,还怎么见人啊!非得被笑话死不可!!!” “这有什么不能出门的,夫妻之道嘛,谁还没有过啊,真是的,相公今天不就出门了嘛,虽然是扶着腰出的门。”陆路半开玩笑的说道。 “”绣娘无语的看着陆路,随后嘟着小嘴不满的嘀咕着:“谁像你啊,脸皮那么厚!!!” “啥?你说什么啊,真的是三天不打,还上房揭瓦了啊!”说着,陆路便将绣娘扑倒在了床上,随后欺身压了上去! 像一只小猪一样,对着绣娘这颗水灵灵的小白菜,就是一顿乱拱啊,一边上下其手,一边问道:“还敢不敢这么说相公了!!!” “不敢不敢了,相公!”绣娘连忙道歉的说道。 陆路和绣娘一阵嬉闹过后,不知何时,绣娘的衣物已经凌乱不堪了,床上有,地上也有,绣娘赶忙抓住陆路那得寸进尺的大手,咬着下唇,羞涩的说道:“相公,饶了绣娘,那里还疼呢!” 陆路看着绣娘那诱人的俏模样,“咕咚”一声,咽了一下口水,随后恶狠狠的说道:“怎么,怕了啊,昨晚可不是这样的啊,昨晚为夫都站不起来了,你可没有放过为夫啊!” 听着陆路的话,绣娘的俏脸更加的红润了,红的都快滴出血了,想到昨晚相公那个站不起来,自己用嘴的画面,顿时“嘤咛”一声,翻个身就一头钻进了被子中,又当起了鸵鸟了。 陆路也就是说说而已,现在的他,真的是一滴都不剩了,陆路有些好笑的看着顾头不顾尾的绣娘,照着绣娘那圆润挺翘的屁股上就拍了一巴掌,随后说道:“吃饭了么?” 看着绣娘那羞涩的模样,陆路估计这丫头准是一天都没有出门,更何况吃饭了。 绣娘听到陆路的问话后,赶忙摇了摇头,后来发现自己捂在被窝里,摇头,相公也看不见啊,于是又赶忙说道:“没有呢!” 之前还没觉得什么,经陆路这么一说,绣娘还真的有些饿了,此时小肚子还非常配合的“咕咕”叫了起来。 于是陆路便站了起来,说道:“在家等着,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宵夜可以吃的,我去给你带回来点!” 听到陆路的这么说后,绣娘一把掀开被子,又坐了起来,也不顾春光乍泄得身子,就那么死死的看着陆路。 陆路被绣娘看的有些不好意了,于是又问道:“怎么了这是?” “相公,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绣娘看着陆路痴痴的说道。 “好么,去给娘子拿个饭就是好了?”陆路有些诧异的看着绣娘,这古代的女子还真是容易满足啊,准确的说,是绣娘太容易满足了。 看着绣娘那俊俏又带着魅惑的小脸,陆路突然觉得那句话说的真对,总有那么一人,让你觉得之前所遇见的所有人都是将就!!! 一百九十八、乞丐 夜间的河面上,冷风瑟瑟,片舟飘飘荡荡得沿着水流慢慢得向前行驶着,船夫顶着一顶斗笠依在船尾假寐着,要不是这姑娘给的钱多,这活说不什么都不会接的,太他-妈-的废人了!!! 这已经连续好几夜都没有怎么合过眼了,也不知道这姑娘为什么这么的着急,说道这里,这船夫倒是挺佩服这姑娘的。 自己都有些熬不住了,但这姑娘却挺过来了,船夫用手顶了一下头上得斗笠,斜眼看了一下船舱中那昏黄得烛火,这不,那姑娘到现在还没有睡呢!!! 烛火摇曳着,小丫鬟颦儿一手托着香腮,困得小脑袋正一下一下得点着头呢,而马湘兰则是执笔写着什么! 在那微弱得烛火中,宣纸上正书写着南宋诗人陆游的《枕上》。 何人借我一壶酒,醉到明年秋满楼,人间多少惊天月,几分凉意几分愁,酒入相思情入魂,情由心动不由人,试问人间红尘客,几人能过相思门。 写完之后,马湘兰也是一手托着香腮,痴痴得看着宣纸上的诗句 檀口轻启,微微的重复道:“试问人间红尘客,几人能过相思门!!!” 喔喔喔! 鸡叫三声,趴在陆路怀中的绣娘有些慵懒的睁开那睡眼,看着身旁睡得正熟的陆路,满眼都是幸福的模样,随后绣娘情不自禁的对着陆路的脸颊就吻了的上去。 木嘛!!! 吻完,绣娘还有些心虚的左右看了看,接着轻展莲藕般的手臂,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随着绣娘的伸展,被子滑落,露出绣娘那傲人的身材! “相公,相公!!”梳洗完毕的绣娘对着陆路耳边轻轻的呼唤道! “嗯?”睡得迷迷糊糊的陆路睁开一只睡眼,看到近在眼前的绣娘,一把将绣娘抱住,没有刷牙的大嘴就向绣娘那樱桃般的小嘴吻去!!! “相公,相公,快点起来!再过一会儿天都快亮了!!”绣娘不依的说道。 昨晚上,绣娘已经决定了回家住了,这里再好也是别人的家,俗话说的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狗窝。 当然了,最大的原因还是绣娘太过于害羞了,不知道怎么面对这衙门里的主人和下人们,所以准备趁着天还不亮,赶忙跑路! 不过陆路觉得那平安坊里家还是不要回了,之前陆路还没有觉得什么,但现在陆路觉得那平安坊是一点也不平安啊,尤其是在发生了绣娘的那件事情之后,陆路尤其觉得自己在住在那里,是一点也不平安! 之前,陆路听陆母说,每逢佳节,就有一些地痞无赖跑这里来要“赏钱”的,也是,那里脏乱差,正是鱼龙混杂的好地方。 将绣娘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媳妇,放到那里也太不安全了,所以陆路决定去平昌坊那里,或者是平康坊那里租一间房子,正好上次石湖诗会,陆路卖烤串赚了一些钱,虽然买房子是不要想了,但是呢,租房子还是可以的。 “亲一口,亲一口嘛,亲一口就起来!”陆路耍起了无赖。 绣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最后没有办法,只能依着陆路了,红着小脸慢慢的向陆路靠近,同时又有些紧张的将青丝往耳后别了别! 绣娘本来以为陆路会浅尝辄止一下的,但没想到这一吻,陆路的大手便又开始得寸进尺了,原本整理利索的衣服和头发又凌乱不堪了! “相公,相公,好了,好了,在一会儿天可就要亮了!”绣娘娇喘吁吁的说道。 青砖伴瓦漆,白马踏新泥! 马湘兰领着小丫鬟颦儿走在平安坊的那窄窄的街道上。 小丫鬟颦儿捂着鼻子东看看西瞧瞧,随后问道:“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这环境,这卫生,小丫鬟颦儿可不相信有谁能将那青楼-妓-院开在这里,要是开在这里的也是个做皮肉生意的窑子,这种-妓-院是没有资格参加花魁评选的。 都到了这里了,马湘兰也不在瞒着颦儿了,于是开口说道:“我来这里见一位朋友!” “朋友?是位公子!”颦儿调皮的说道。 “就你多嘴!”马湘兰有些脸红的说道。 这马湘兰也是个敢爱敢恨之人,之前还有些迷茫,但想清楚之后,也就不迷茫了,喜欢就喜欢了呗,所以也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这平安坊的街道是不怎么干净,偶尔还有水渠上翻的恶臭,街道的边边角角也有无所事事的小地痞流氓在游荡,还有几个饿得半死的乞丐在一旁或坐着,或倒着! “小姐,他怎么住在这种地方啊?”小丫鬟颦儿看着周围那一个个不怀好意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往马湘兰的身边靠了靠。 “没事,我们走我们的!”马湘兰安慰的说道。 尽管马湘兰看上去镇定自若,其实内心也是慌得一批,那些毫无掩饰的贪婪视线,在马湘兰的胸部和屁股上来回审视着。 还好只是审视着,并没有做进一步的举动,这让马湘兰多多少少松了一口气。 “小姐,你看!”拐了一个巷子口后,这坊间的小路变得更窄了,而在这窄窄的道路上,还有一个穷困潦倒的乞丐正卷缩在路边,双手抱着头,一群小孩正拿着棍时不时的捅一下那个乞丐。 有的小孩子还那拿小石头丢那乞丐,一边丢着石子,一边还振振有词的说着顺口溜。 臭乞丐,臭乞丐! 没人疼,没人爱,妈妈不亲,舅舅不爱。 吃上顿,没下顿,饿的肚子 这群小孩围着那乞丐不断的欺负着他,而那乞丐只能抱着头,在那里瑟瑟发抖。 看着那浑身是泥的乞丐,马湘兰有些不忍,于是便走了上去,拉住了一个正准备丢石头的小孩子的手。 那小孩的手被抓住了,立马回头看去,本来想骂人的,但一看是一个漂亮的大姐姐,便忍住了。 “卧槽,好漂亮的大姐姐啊,大姐姐,大姐姐!”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见到马湘兰长得漂亮,立马缠着马湘兰起来了,“大姐姐,大姐姐,你嫁人了么,我长大了娶你好不好啊!” “”马湘兰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那还挂着鼻涕的小孩,这么小就知道讨媳妇了。 “去去去!”一旁的小丫鬟颦儿不愿意了,于是说道:“小屁孩,多大了就知道娶媳妇!” 那小男孩看了颦儿一眼后,然后哼的一声,说道:“我才不跟丑八怪说话呢!”说完便又开始缠着马湘兰了,“大姐姐大姐姐” “你!”这给颦儿气的啊,都想拿鞋底抽他了。 “好了好了。”马湘兰连忙说道,随后从钱袋里拿出了一些铜板,递给了那小男孩,并说道:“拿去买糖吃,放过这位叔叔好不好!” “好!” 一听到买糖吃,那孩子也忘记娶媳妇了,拿着钱带着小伙伴就跑了。 随后马湘兰又从钱袋里拿出几块碎银子,蹲下身子,将银子放在那乞丐的面前,说道:“这位大叔,你拿着这些银子” 马湘兰话刚说到一半,那个乞丐突然抬头看了马湘兰一眼,这不抬头还好,这一抬头,顿时吓了马湘兰一跳,只见那乞丐的右眼没有眼皮子,面目狰狞的可怕!!! 一百九十九、尘满面鬓如霜 “小姐,吓死我了!”小丫鬟颦儿拍着她那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小胸脯,心有余悸的说道。 “别说话,快走!”马湘兰也有些后怕,此时正加快脚步离开这里呢。 “哦!”小丫鬟一边说着害怕,一边还好奇的回头看去,“呀!小姐,还在看着我们呢!” “”马湘兰都无语了,不是让你别说话了么!!! 平康坊间的一处胡同。 “怎么样,这栋房子还满意么?”陆路牵着绣娘的手,走在这小小的院子里。 “相公,没有必要,我们回去住就好了,干嘛花这冤枉钱在外面租房子住啊!”绣娘挽着陆路胳膊小声的说道。 “什么叫冤枉钱啊,绣娘,这样不好么,你我一间房子,娘一间房子,这样多方便啊!至于剩下那一间,就留着看!”陆路不以为意的说道。 “之前不也是挺方便的嘛,娘在东屋,我们在西屋再说了,相公,这也太贵了!”绣娘还是不舍得花那钱来租房子住。 “哪里方便了啊,一点都不方便!”陆路说完便凑近绣娘那元宝一般的小耳朵旁,低声的戏谑道:“之前我都不知道我家绣娘那么会叫,这样我们单独一间房,那晚上不就可以放开了” “呀!”听到陆路那戏谑的荤段子,绣娘的脸红得像猴屁股一般,赶忙从陆路的身旁跑开了。 但却一把被陆路抓住了那软若无骨的小手,顺势一带,绣娘便扑进陆路的怀里,陆路环抱着绣娘的杨柳一般的蛮腰,看着绣娘的眼睛,低声的说道:“别害羞,相公爱听!” 陆路的这句“相公爱听”瞬间击中了绣娘的心脏,此时的绣娘身子变得软软的,那明亮的大眼睛也如一汪春水一般,不愧是天生媚骨啊,这表情,这眼神,又岂能是一句风情万种能够表达的呢! 就在这如胶似漆的时候,那远处站着的房东问道,“小陆大人,这房子你可看好了,可还满意!” 陆路又有些不满的看着那房东,随后淡淡的说道:“这房子,还行,不过就是你要的这租金多少跟你这房子有些不配啊!” “小陆大人,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啊,你看看我这房子,南通平康大街,北通教坊司主干道,这样的地点,这点租金都算是少的了,要不是你小陆大人你租住,这么点钱我是不会租的!” “这么说,是房东让利给我喽,那还是算了,这人情我可担不起啊!”说着陆路便拉着绣娘的小手,头也不回的就向门外走去。 绣娘被陆路拉着,有些疑惑的小声问道:“相公,你不是挺喜欢这院子么,怎么不要了呢?” “别说话,跟着我走就是了。”陆路小声的回应着。 陆路一边拉着绣娘往外走,一边在心里默数着,“三、二、一,叫!” 当陆路数到一时,果然那房东说话了,“小陆大人,大陆大人,你先别走嘛,价格可以谈嘛!” 这招砍价的方式,简直是屡试不爽啊,绣娘也终于明白陆路的用意了,就和上次逛街时,给自己买手镯的那次是同样的道理嘛。 “早说嘛!”一听那房东说出这话,陆路立马又转了回来。 “小陆大人,你给的这也太少了!”房东为难的说道。 “怎么会少呢,你看看,你说你这位置南接平康大街,北挨着教坊司主干道,这南接平康大街倒是挺不错的,交通便利,可这北挨着教坊司,却有点不好了,这一到晚上,那莺莺燕燕的,多影响睡眠啊!” “啊这” “怎么,你认为我这有家室之人,还会去那种地方么?你这对那些单身汉来说可能是天堂,但对我这儿,这就是缺点了!” 绣娘看着陆路在跟那房东讨价还价着,心中却暗暗的想笑,绣娘知道,其实陆路看中这院子的很大原因,就是因为这儿离那教坊司很近,这样晚上摆摊什么的,就很方便,没想到自己的相公这么能说,竟把这说成了缺点。 没办法,陆路现在财务还没有自由,所以陆路准备重操旧业,将那烤串的事业干起来! “这样,小路大人,你再加点!咱两各让一步,你看可好!”房东说道。 “爽快,你看加这些如何?”陆路说道。 “小陆大人,你在开玩笑,就加一两银子?”房东震惊的看着陆路。 “哈哈哈哈!” “” 正午时分,陆路终于将租金砍到了心满意足的价位了,于是陆路非常热情的将房东送到了门外。 “乔迁新居,倒是时候你可别忘了来温锅啊!”陆路厚颜无耻的说道。 “好说!好说!”房东口是心非的说道。 这房东摊上了陆路这主,也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你一个租房子的,乔什么迁,新什么居啊,还来给你温锅,我温你个大头鬼的锅啊! “怎么样,相公厉害!”送走了房东,陆路在绣娘面前得意洋洋的说道。 “嗯,相公你最棒了!”绣娘这丫头倒是也给陆路面子。 看着眼前的房子,绣娘有些激动,今后这里就是自己的家了,虽然是租的,但也是自己的家啊! “相公,走,我们回家收拾东西去!”绣娘激动的说道。 “收拾什么东西啊,走,我们去集市上买新的去!” “相公,那些虽然破旧,但也能用啊,丢了也怪可惜的,而且你给我买的衣服啊,手镯啊,都留在那里呢!”绣娘拉着陆路的大手左右晃荡着。 面对绣娘的撒娇,陆路的抵抗力基本为零,于是陆路和绣娘便匆匆忙忙的向平安坊里的家走去。 “小姐,小姐,是这里么?”颦儿看着那到处都是破败低矮的房子,一时之间,对小姐的选择产生了怀疑,小姐怎么会选择这个呢,那王公子他不香么!!! 马湘兰倒是没有觉得什么,这钱财对马湘兰来说并不是那么在意,那么的重要,这马湘兰赚钱快,花钱也大,常常资助一些落魄的书生啊,破产的商人什么的。 大有一种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觉悟,所以,这马湘兰对陆路家是否有钱,也不是很在意,她在意的是心。 马湘兰左右看了看,随后也有些不知所措了,“应该是这里!” “小姐,那里有个婆婆,我们去问问!”小丫鬟颦儿指着远处的吴大婶说道。 “大娘,大娘!我跟你打听一个人呗!”马湘兰看着那正在树下摘菜的吴大婶说道。 听到有人说话,吴大婶立马抬头看去,见到马湘兰的穿着打扮,那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家庭的女娃。 小丫鬟颦儿看着那傻傻愣愣的吴大婶,又说道:“大娘,我家小姐问你话呢!” “哦哦哦,这位姑娘,你想问什么啊!”吴大婶反应过来后,立马说道。 “大娘,你这边是不是住着一个叫陆明远的书生啊,他是这吴县的刑名师爷,前不久,她的妻子好像过世了!”马湘兰尽可能的说的详细一些。 “陆明远?”吴大婶疑惑的看着马湘兰,随后又说道:“死了妻子?” “对!”马湘兰连忙点头道:“大娘,你知道他家住在哪里么?” 吴大婶诧异的打量着眼前这位长得眉清目秀气质绝佳的女子,随后说道:“姑娘,我这倒是有个叫陆明远的娃,但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因为这娃的媳妇并没有死!” “没有死?”马湘兰诧异的看着那吴大婶。 “没有死啊!”吴大婶肯定的说道。 “那她的妻子是不是叫绣娘啊!”马湘兰又继续追问道。 “咦,姑娘,你也认识绣娘啊,对啊,她的媳妇是叫绣娘啊!” “那那那大娘,你知道他家住在哪里么?”马湘兰一听绣娘没有死,激动的都有些结巴了。 绣娘没有死,绣娘没有死,太好了,这样一来,他定是不会心伤而悲痛了。 吴大婶看着激动不已的马湘兰,指了指自己家的西院,然后说道:“诺,这就是绣娘家了!” 马湘兰回身看去,准备向那低矮的小房子走去,却被吴大婶叫住了:“姑娘,不用去了,他们没在家!” “没在家?”马湘兰有些诧异,随后又问道:“那大娘,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去哪里了,我也不”这吴大婶刚要说,她也不知道的时候,陆路和绣娘便从巷子口走了出来。 于是就听到吴大婶招呼的喊道:“绣娘,绣娘,你家来客人了,有位姑娘来找你们了!” “姑娘?”陆路正诧异着,这时马湘兰转过身子,看向了陆路。 四目相对,二者突然都愣住了,陆路看着那风尘仆仆的马湘兰,原本干净的小脸,也因风餐露宿的,变得有些灰白,好像是尘土遮盖了脸颊一般,陆路看着马湘兰轻声的说道:“你瘦了!” 而马湘兰看着几日不见,原本有些稚嫩的陆路,由于双鬓有了白发,显得更加成熟的陆路,也轻声的说道:“你变成熟了!” 二百、齐人之福 绣娘看了一眼身旁的自家相公陆路,又看了一眼前方不远的马湘兰,虽然心中有些酸楚,但对此,绣娘也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过能有这么一个才华横溢的女子喜欢自家相公,绣娘还莫名的有些小骄傲呢,看,这就是我的相公,就算是名满秦淮河畔的大家也甘愿委身于我家相公。 绣娘调整了一下心情,脸上带着笑意,快步的走到了马湘兰的面前,拉着马湘兰的小手,开心的说道:“妹妹,你来的正好,今天我们刚搬了新家,一会儿领你去看看!” 虽然绣娘没有读过书,但这话说的就很有水平啊,没有喊小姐,没有姑娘,而是喊了一句比较亲切的妹妹。 这妹妹的含义可就多了,有的是真的妹妹,但有的却不是,绣娘的这声妹妹,一下子,就将马湘兰叫的脸红了。 马湘兰飞快的看了陆路一眼,随后羞答答的小声回了一句,“姐姐!” 这绣娘还想跟马湘兰在在唠几句呢,套套近乎,逼近以后都是相公的枕边人了,都是姐妹了,这打好关系是至关重要的。 可谁知道,绣娘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那桂花树下摘菜的吴大婶却惊呼的说道:“绣娘,你刚刚说什么?说你要搬家了,买新房了?” 听到东院吴大婶的话后,绣娘只好对着吴大婶说道:“我们没有买房子,是在外面租了个房子!” “哎呀!绣娘,你们在这住的好好的,怎么又想着在外面租房子住呢,是不是因为你西院的张婶啊,哎呀,你那个张婶啊,我们都说她了呢,鬼迷心窍,竟然诬陷你说你杀人了,唉,真是不知好歹,绣娘你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杀人呢?真实的,绣娘,你别怕,我们都已经说她了,她也知道自己错了!” 东院的吴大婶叹了一口气后,又说道:“平常绣娘多照顾她啊,有什么好东西都给她送点,她竟然恩将仇报,唉~~~” 说到这里,东院吴大婶又唉声叹气的起来,“这往后,可在吃不到绣娘蒸的大闸蟹了啊!!!” 这东院的吴大婶说的倒是实话,由于这西院张婶的儿子被发配到了边疆,心地善良的绣娘倒是格外的照顾,没曾想,最后却是好心没有好报!!! 听到东院吴大婶的话后,绣娘微笑的说道:“吴大婶,我们在这住的挺好的,有你和张婶帮衬着,出门干活也方便,只是我家相公在衙门里当差,经常很晚才回来,吴大婶,你也知道,咱这坊间的路不好走,所以为了我家相公当差方便才决定搬出去住。” 最近,绣娘是越来越自信了,这话说的啊,是滴水不漏啊! “嗯,是啊,黑灯瞎火的,路也不好走,搬出去住也是应该的,就是以后见到绣娘和你婆婆就难咯!!!”东院的吴大婶有些伤感的说道。 “吴大婶,我们只是搬走了,又不是断绝来往了,倒时要是吴大婶有空,欢迎过来做客!”绣娘开心的说道。 “哎呀,我就喜欢绣娘这孩子实在。”东院吴大婶看了陆路身旁的马湘兰一眼后,又对着陆路说道:“小陆啊,你可得对得起绣娘啊,可不要有了新人忘旧人啊!” 这吴大婶也是过来人,看到马湘兰不断得飘向陆路得眼神,就知道这女娃是喜欢上陆路了。 “吴大婶,你放心,我喜欢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欺负绣娘呢!”陆路拍着胸脯说道。 “吴大婶,你放心,相公对我可好了!”绣娘也跟着甜甜的说道,随后看了一眼身旁害羞得马湘兰,又说道:“吴大婶,你想忙着,我得回家收拾一下东西了!” “好好好,绣娘你去忙,不用在意我这个老婆子。”东院得吴大婶连连摆手说道。 “妹妹,来!” 告别了吴大婶后,绣娘拉着马湘兰得小手便向家里的院子里走去,随后便从屋子里拿出了三个小马扎,说道:“妹妹,你先和相公在这坐着,我进去收拾一些东西!” “姐姐,我也和你”马湘兰刚要说和绣娘一起收拾的时候,绣娘却说道:“你这一路赶来,肯定有很多话想和相公说的,我自己收拾就可以了,东西也不多。” 小丫鬟颦儿也是个有眼力价的人,立马举手说道:“这位漂亮姐姐,我和你一起收拾!” 对于颦儿这个嘴甜的小妹妹,绣娘倒是没有拒绝,正好给陆路和马湘兰制造一下二人相处的时机。 看到绣娘和小丫鬟颦儿进屋之后,马湘兰和陆路突然有些尴尬了,就这样,二人大眼对着小眼,谁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最后还是陆路沉不住气,率先开口了,说道:“你看天上的太阳多圆啊!” 马湘兰一听顿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弯着眉眼白了陆路一眼,小声的说道:“太阳本来就是圆的。” “哦,对哦!”陆路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 马湘兰看着陆路那紧张的可爱样子,顿时胆子便大了起来,“傻样,之前的胆子哪里去了,对人家又搂又亲的,还” 马湘兰白了陆路一眼,随后脸红红的低声说道:“还是……还是耍流!氓的那种!” 看着马湘兰那秀色可餐的样子,陆路又蠢蠢欲动了,大手一把抓向了马湘兰的小手,随后轻轻一带,马湘兰便惊呼一声扑到陆路怀里。 “啊!”但呼声喊道一半,马湘兰突然觉得绣娘还在呢,于是立马捂住了嘴。 陆路抱着香喷喷的马湘兰,恶狠狠的说道:“说谁胆子小呢!” 马湘兰偷偷的看了一眼屋子里,发现陆路家的窗户很小,绣娘应该看不到,于是马湘兰的胆子也大了,仰着她那尖尖的下巴,傲人的说道:“你啊!” 陆路一看,心中的那团欲火便熊熊燃烧了起来,都说色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啊。 陆路的大手又不老实里起来,随着陆路大手的蠢蠢欲动,马湘兰的脸上出现了惊慌失色的神情了。 “别!”马湘兰抓着陆路的胳膊说道。 “嘿嘿!晚了!”说完陆路的大嘴便覆盖了上去!!! 二百零一、此生固短,无你何欢! 感受到陆路呼吸的炙热,感受到陆路手掌的温度,感受到来自陆路的压迫感,马湘兰“嘤咛”一声闭上了那妩媚而又动人的大眼睛! “哇!”屋里的小丫鬟颦儿,通过窗户看到自家的小姐正坐在小陆大人的大腿之上,而且小陆大人的手还伸进了小姐的 “怎么了?”听到小丫鬟颦儿的惊呼声,正在收拾东西的绣娘便停止了手上的工作,然后看着身旁的小丫鬟,不解的问道。 颦儿一看,这可不能让绣娘姐姐看到了,于是立马将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而且一边摇着头,一边说道:“没没没什么,就就就是看到了一只虫子而已!” 尽管颦儿的样子有些让人琢磨不透,但绣娘也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继续收拾起东西来了,看到绣娘并没有多心,颦儿松了一口气,随后又好奇的向窗外看去。 此时的马湘兰完全瘫软在陆路的怀里,莲藕般白嫩的胳膊也不知何时缠在了陆路的脖子上。 这场面,看的颦儿是心惊肉跳、面红耳赤的,虽说自家小姐是出身青楼,做的也是取悦他人的活计,但颦儿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状态的马湘兰,魅惑,大胆,激情,这可比那些红倌人还要生猛啊,看的颦儿情不自禁的也跟着咽了一下口水。 陆路也被马湘兰这热烈的回应给吓到了,现在已经不是陆路主动了,完完全全的处于在被动之中。 咦!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刚刚还害羞的不行,怎么这时候却这么生猛啊,于是陆路睁开眼睛看了看,看到马湘兰这丫头正一脸陶醉的吻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了。 屋里的小丫鬟颦儿看到陆路睁开眼后,顿时吓了一跳,赶忙回过头去,小心脏蹦蹦的直跳啊! 时间过的很快,可能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才感觉这时间飞逝,无论做什么,都会感觉时间转眼而逝,还没有说上几句话,便已经到了响午了。 马湘兰也早已从陆路的大腿上下来了,此时正坐在陆路身旁,小手挽着陆路的胳膊,小脑袋靠在陆路的肩上。 “原来是这样子的啊!”马湘兰感慨的说道。 “是啊,被那个送信的邮差骗惨了我,我这一路奔波的,差点丢了半条命!”陆路也是相当的感慨啊! 马湘兰转头看向了陆路,随后伸出小手轻轻的抚着陆路鬓角上的白发,有些心疼的说道:“当时,你得知绣姐姐过世的消息,一定很痛苦,你看看,这鬓角都熬白了!” 陆路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的拦着马湘兰的柳腰,思绪却回到了那个时候! 其实这鬓角的点点斑白,不止马湘兰一个人心疼,绣娘更是心疼,在监狱里的时候,绣娘当得知原因后,还大哭了一场呢! 陆路也很是感慨啊,之前都说一夜熬白了头,陆路还不相信,此时陆路才有所感觉啊。 在那些夜晚,陆路时常会不由自主得想起苏轼的那首《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其实,在苏轼写这首《江城子》的时候,他的年纪并不是很大,可能只是在想他的妻子王弗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这种感觉,当时的陆路是深有体会啊,虽然陆路不及苏轼的一根脚趾头,但那时却与苏轼共情了。 他在缅怀他的妻子王弗,而陆路也在想念自己的妻子绣娘。 有绣娘陪伴的时候,陆路才觉得自己年轻,有力气,有雄心壮志,有奋斗的勇气,看天都觉得阳光明媚,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也想带着她去感受这个世界。 再来那应天府之前,陆路可是想好了,准备回来,带着绣娘去逛一下太湖,自己划着船,绣娘光着小脚在船板上坐着,随着水波晃荡着她的小脚丫 可没想到,就这短短几日的时间里,会发生这么多的事,那苏轼没有了他的王弗,而陆路也没了他的绣娘。 真的,在没有绣娘的日子里,陆路感觉自己好像少了一些动力,没有那些年少轻狂了,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了,甚至鬓角都开始有了白头发了。 一日,夜里头,陆路突然在睡梦中惊醒,陆路仰望着夜空怅然若失了起来,陆路想到了衙门外的那棵桂花树了。 就是在那里,陆路遇见了绣娘,年轻,美丽,又有点妩媚,那被太阳晒得有些黝黑的脸上带着些许的焦急,可当她看到陆路时,却笑得那么的灿烂。 那一笑,是陆路这一辈子都不能忘怀的!!! 陆路看了天边的明月,河面上灯火,夜风袭来,吹的陆路的衣服猎猎作响,陆路轻声的说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说道这里,陆路的声音有些哽咽了,“这相隔千里啊,你一个人埋在那里,唉~~~” 陆路叹了口气,又继续哽咽的说道:”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有什么心事,我都没法跟你说啊,纵使相逢应不识,可能到时就算见了面,估计你也不认识我了???” 陆路停顿了一下,然后摸了摸自己那粗糙的脸颊,自言自语的说道:“你看我这满脸的褶子,你在看看我这鬓角上的白发,我估计你都不爱我了,我都不帅了!”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我昨晚做梦了,我做梦我又回到了衙门的那那棵桂花树下了,我又梦到了那破旧低矮的小房子了,看见那时准备逛街的你,正在那小窗台前,梳妆,画眉!”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但我见到你的那一刻,我的泪水就忍不住了,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如果头顶的明月可以一直在照耀的话,那我相信种在这片山坡上的,那成千上万棵的松树,一定会替我陪伴你那么多年,我希望在下雨的时候,它们能为你遮些雨,我希望在起风的时候,它们能为你挡些风。” “我害怕,你还受着那样的苦,我当年让你受了,受了挺多挺多的苦的,所以我时常想到,时常觉得亏欠于你” 吟诵完了苏轼这首《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陆路可以感受到,若干年后,自己很可能也会像苏轼想念王弗一样思念着绣娘。 马湘兰看着陆路那眼中泛起的泪花,心中感觉自己是喜欢对了人了,马湘兰没有像一些傻女人那样问:“要是我死了,你会拿我像绣娘那样好么?”因为马湘兰知道,她知道答案。 这就是马湘兰厉害之处,她知道,遇见没有早晚,也不分对错,缘分没有长短,只有深浅。 她一点都不遗憾,没有在最好的时光遇见陆路,因为她知道,再遇见陆路之后,他们最好的时光才刚开始。 她不知道她和陆路能走多久,但她知道,只要陆路不放手,她就不会走,她知道遇见一个对的人是有多么的不容易,错过了,可能就是一辈子了。 有时候,马湘兰会很羡慕陆路的,明明心是她自己的,但她的心里面却满满的都是陆路。 可谓是: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我见众生皆草木,唯独见你如青山,此生固短,无你何欢!!! 马湘兰轻轻的将头又靠在了陆路肩膀上,轻声说道:“还好是虚惊一场!” “是啊,还好是虚惊一场!”陆路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重复着。 此时,马湘兰和陆路谁都没有在说话,就这样相互的依偎着,看着天边的云卷云舒。 看到陆路和马湘兰不在说话后,这时,绣娘才和小丫鬟颦儿从屋子里走出去,其实绣娘早就收拾好了,本来绣娘的东西就不多,之所以会这么晚出来,就是想给陆路和马湘兰一些独处的时间的。 刚刚听了马湘兰那担心自己的话,绣娘觉得自己果然没有白给他们让时间啊。 “相公,相公,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和妹妹去吃饭!”绣娘柔声的说道。 “啊,都这么晚了啊,走,我们去吃饭去!”陆路站了起来,很自然的接过绣娘手中的包裹,向着新居的方向走去。 二百零二、一手牵一个 陆路发话了,作为一家之主,那话的分量可是非常重的,于是陆路一手拎着包裹,一手习惯性的向后伸去。 绣娘和马湘兰看到陆路伸向后面的大手,同一时间,都情不自禁的将自己那软若无骨的小手,向着陆路的大手之中递去! 两只各有千秋的小手在半路相碰了,于是两个女孩都楞住了,互相羞涩的看了对方一眼后,又各自收了回来,但谁也没有示意对方去牵,就这样看着陆路那伸向后方的大手。 陆路的大手在后面抖了抖,等了很长一段时间,竟然没有软软的小手,这让陆路很诧异,于是回头看去。 当看到绣娘和马湘兰那目露恼意的眼神,陆路打了一个激灵,顿时想起来现在可不是当初两个人的时候了,现在是三个人了啊。 陆路的这个回头一看,场面顿时有些尴尬了,陆路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从这一点上看来,这一夫一妻制是非常合理的,两个人刚好,这三个人就略显拥挤了! 还好马湘兰机智,一把抓住了绣娘的芊芊玉手,并示威的说道,“姐姐,咱们走!”说完,便仰着她那高傲的头颅走到了前面,只留下陆路和一旁窃笑不已的小丫鬟颦儿。 陆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这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小丫鬟,而颦儿也不甘示弱,皱着小鼻子也瞪了回去。 陆路看着这小丫鬟怪可爱的,于是心生一计,一把抓过颦儿的小手,也雄赳赳气昂昂的向马湘兰和绣娘她们追去。 小丫鬟颦儿感受到陆路那温暖的大手时,一下子懵了,都忘记挣扎了,等想起来挣扎时,已经为时已晚了。 小丫头就这样脸红红的被陆路拉着走,此时颦儿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小姐会那个样子了,感受着陆路大手上传来的温度,此时,颦儿那小小的脑袋瓜子里是嗡嗡的,原来这就是男人的手啊,暖暖的,又硬硬的,很有力,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绣娘和马湘兰看着陆路赌气般牵着颦儿的手,都掩嘴偷笑着,这也就是陆路能干出来这种事情了。 这让马湘兰想到了石湖诗会的那段时光了,别人都是卯足了力气,准备着诗词歌赋的,希望能通过这个机会,一飞冲天呢。 可自己的这位好情郎呢,却在那里吆喝着,卖起了羊肉串,真的是什么不靠谱的事情都能干出来啊,想到这里,马湘兰不由自主的笑出声了! 在银铃般的笑声中,陆路来到玳玳河之上的宝带桥,这里汇聚了江南各地的美食小吃,像那蜜汁豆腐干,松子糖,玫瑰瓜子,虾子酱油,枣泥麻饼,猪油年糕等。 当地还有歌谣呢,“姑苏小吃名堂多,味道香甜软酥糯。生煎馒头蟹壳黄,老虎脚爪绞连棒……” 除了这些小吃,在宝带桥周边的巷子里还有一些历史久远的小吃铺,每个小吃铺都有他们的招牌菜,如西胡同的老朱鱼记,就非常擅长做河鲜,比如清汤鱼翅、翡翠虾斗、响油鳝糊啊,那是非常的好吃啊! 东巷口的那个张嫂小店,就是以飞禽为主打菜,像西瓜鸡啊,母油整鸡、叫花鸡啊,都是非常棒的,再走远一点的,有个小店,那个小店什么都做,味道好吃,还不贵。 今天,陆路就准备领绣娘和马湘兰去那家小店去吃饭。 “相公,我们不是要吃饭么?你这是领我们去哪里啊?”绣娘看着周围乱糟糟的巷子,一时不知道陆路想干什么。 此时陆路已经松开了小丫鬟颦儿的手了,走在前面带路呢,听到绣娘的话后,陆路说道:“当然是领你们去吃好吃的啊!” 小丫鬟颦儿为了报陆路刚刚的一“抓”之仇,皱着小鼻子,阴阳怪气的说道,“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好吃的啊,再说了,我家小姐千里迢迢的从应天来到你这,那是不眠不休好几天啊,你不请我家小姐吃顿好的也就算了,怎么还往这里带啊,你看看这街道” “颦儿,不得无礼!”马湘兰立马喝止了颦儿,随后偷偷的看了一眼陆路,这要是一般的人家,这小丫鬟敢这么说话,那早就掌嘴了。 但陆路可不是一般人家,根本不在意这个,非但不在意这个,还跟颦儿解释起来了,“这你就不懂了,正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这种人间美味都是隐藏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的,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小丫鬟颦儿狠狠的白了陆路一眼后,还想在辩解个一二,却被马湘兰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了,最后,颦儿只能撇撇嘴,不在说话了。 不一会儿的工夫,陆路便带着绣娘和马湘兰来到了一个小店的门口,还正如陆路所说的那样,这还没有吃呢,就能闻到香喷喷的味道了。 这家小店很小,里面就能够摆着三张桌子,此时都已经满员了,而且在小店外面也摆了四张桌子,也坐满了人。 突然见到绣娘与马湘兰这样的美女出现,这群谈天论地侃大山的码头工人们突然停止了谈话,纷纷的向陆路这边看来,只是这视线都聚焦在陆路身旁的美女身上。 马湘兰还好说,毕竟职业关系,已经习惯了这种眼神,但绣娘就不一样了,面对这如狼似虎的视线,绣娘害羞的躲到了陆路的身后。 由于喧闹声突然的停歇,那端茶倒水的店小二也看到了门口的陆路,以及陆路身旁的两位大美女。 店小二微微的一愣,然后立马笑脸相迎,“呦!小陆大人,您来啦,怎么,在外面给你按张桌子,还是?” “嗯!可以。”陆路点了点头后,又看了看四周,随后又说道:“小二,等一下,那桌子给我放到安静一点的地方。” 店小二看了看陆路身旁的绣娘和马湘兰,回了一个我懂得的眼神后,便匆匆忙忙的去安排桌椅了。 “小陆大人,还是老三样吗?”店小二一边问着,眼神还不由自主的向绣娘和马湘兰那鼓鼓的胸口看去。 “今天就算了,请我媳妇们吃饭,就吃点清淡的!”陆路倒是脸不红气不喘的,还媳妇们。 听到陆路大言不惭的话后,绣娘有些害羞,马湘兰则是在害羞的同时,双眼放光的看着陆路。 这时,陆路终于可以一手牵着一个小手了,陆路揉捏把玩着两种不同软度的小手,心中那个美滋滋啊!这种感觉真好!!! “那小陆大人,你想吃些什么啊?”店小二疑惑的看着陆路。 “嗯,就来太湖莼菜汤,荷花集锦炖,在来个太湖梅鲚和一盘脊尾白虾。”陆路轻车熟路的说道。 “好嘞!!!”店小二托着长音向小店跑去。 二百零三、不行,今晚就嫁 这个小店哪里都好,就是上菜的速度有些慢,可能是陆路之前吃惯了那些速食食品的原因,在等着上菜的这段时间,总会有些烦躁不安。 不过那都是之前了,现在却是个例外,这饭菜都上了好一会儿了,陆路还在乐此不疲的揉捏着绣娘和马湘兰的小手。 一边把玩着,一边还在心里暗暗的做着比较,就以这小手的柔软程度来说,马湘兰的小手是完胜绣娘的小手的。 毕竟绣娘不比马湘兰,绣娘是作过农活的,并不像马湘兰那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之前,陆路摸着绣娘的小手,手掌上还有茧子呢! 最近可能是由于家庭条件好了一些,陆路已经不让绣娘做那粗活累活了,再加上陆路经常夸赞、揉捏、把玩绣娘的小手,绣娘知道陆路喜欢她的手,所以也格外注意保养了,这手掌上的茧子已经有了消退的迹象。 但以肉感程度来看,那就是绣娘完胜了,绣娘的小手看起来不是很胖,但摸起来是真的有肉啊,那小手的手感,简直好的不要不要的。 陆路没有动筷子,在座的几人也没有办法动筷子,在说了,这绣娘和马湘兰也没法动筷子啊! 这可可怜死了小丫鬟颦儿了,看着那菜肴,闻着那香气,只能在那里干坐着,颦儿好奇的看着陆路,又好奇的看着马湘兰,再好奇的看着绣娘。 小小脑袋瓜里,满了好奇,这三人什么意思啊,怎么不动筷子啊,光看就能看饱么??? 看着这些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颦儿也忘记之前说的那些话了,此时正在抿着嘴唇,吞着口水呢!!! 最后还是小姐心疼自己的丫鬟啊,看到颦儿那小馋猫的样子,才红着脸说道:“陆,陆郎,我们吃饭!” “哦,对对对,吃饭吃饭!”陆路这才发现,菜肴都上全了呢,心中还很纳闷今天这菜上的怎么这么快啊。 “吃啊,看着我干嘛,快吃,再不吃这菜可就要凉了,这鱼啊,凉了可就不好吃了!”说完陆路夹了一筷头的太湖梅鲚,本来陆路习惯于给绣娘夹菜的,但现在身旁有了马湘兰,陆路只好自己吃了。 小丫鬟颦儿一边看着陆路吃,一边抱怨的想着,知道快凉了,还不快吃,本姑娘都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见到陆路吃了,这颦儿终于可以放开膀子吃饭了,“小姐,小姐,这白虾,真香!” “嗯!”马湘兰也吃了一口那脊尾白虾后,眼睛一亮,随后又吃了几口,细嚼慢咽之后,马湘兰对着陆路说道:“没想到这里做的东西这么好吃,比我在xxxx酒楼的还好吃呢!”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领你来的,我可都说了,要吃最正宗的苏帮菜还得去这种胡同啊。”顺势陆路给了马湘兰夹了一筷头白虾,随后又继续说道:“这家小店,还不算什么,下次,下次有机会,我领你们到红花馆去,那里苏苏姑娘做的苏帮菜,才叫一个地道呢!” 说完,陆路又给绣娘夹了一筷头的鱼,绣娘是喜欢吃鱼的,尤其偏爱鱼头上的那块白肉,陆路也不能厚此薄彼啊,夹着鱼头上的那块白肉就准备送到绣娘那诱人的小嘴里。 只是绣娘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张嘴,也没有害羞,此时的绣娘正一脸惊愕的看着陆路。 “嗯?怎么了?”陆路还不知道怎么了。 这时,吃的满嘴流油的颦儿,鼓着腮帮子说道:“还怎么了,你见过谁领着女人去逛青楼的啊!” “”陆路这时才反应过来,但为时已经晚了,就看到陆路的面部一阵抽搐,马湘兰的小手已经伸到陆路的大腿根上了,那小手的手劲还不小呢,扭得陆路是呲牙咧嘴的。 “姐姐!你看看他,有了我们两个还不够,还想在要一个呢!”马湘兰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害羞与拘谨了,这姐姐叫的也是顺口多了,此时还“恶人先告状”了呢! 绣娘并没有说话,还是和以前一样,微笑的看着他们打闹。 但显然,马湘兰也是知道绣娘的性格的,所以并没有指望绣娘说什么,马湘兰早就准备好了孤军奋战的准备了,“那石湖诗会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和那苏苏姑娘的关系不正常,没想到还” 陆路懵懂的看了看马湘兰,随后又看了看眼含笑意的绣娘,陆路怎么感觉这话应该是绣娘说的才对啊! “别看姐姐了,我这话是替姐姐说的。”马湘兰又说道。 “咦!这也能替!”陆路惊讶的看着马湘兰说道。 “这怎么不能替啊!”马湘兰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可得替姐姐好好地看着你,不然,以后不知道这姐姐妹妹有多少个了呢。” 这可能就是情人眼中出西施,在爱人的眼里,他就是白月光,他就是朱砂痣,但在别人的眼中,你宝贝的不行的东西,可能就是个垃圾。 陆路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好家伙,你这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你自己倒是进来,在就不让别人进来了。 但这种小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说的就不是什么正经的话,只看到陆路一脸为难的看着马湘兰,说道:“这不是娶回了个母老虎么,现在退货还来得及么?” “哼!晚了!本小店概不退货,已经售出,休想退回来!”说完,马湘兰再也装不下去了,“噗呲”一声,笑出声了。 这一笑啊,真的是迷倒了万千男子啊,正可谓是六宫粉黛无颜色啊,这不,周围才刚刚喧闹起来的声音,又因为马湘兰的这一笑,再次变得鸦雀无声了起来。 发现周围人再次聚焦在了自己身上后,马湘兰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而此时陆路却站了出来,睨视了周围之人一眼后,说道:“吃饭了啊,吃饭了啊!” 这些吃饭的码头工人和陆路倒是有些熟悉了,毕竟经常在一起吃饭嘛,有时候还会拼一张桌子,这些人都知道这个小陆大人好说话,便开起了玩笑,说道:“吃什么饭,秀色可餐嘛!” “什么玩意儿,这是我的妞,你秀色个屁个餐啊!”陆路一把将马湘兰搂进怀里,满嘴胡话的说道。 看到陆路说了脏话,这群码头的苦哈哈们顿时哄堂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兄弟们,小陆大人他急了,哈哈哈!!!” 经过这段小插曲后,大家又开始愉快的吃饭了,马湘兰小口小口吃着菜蔬,然后歪着头看向陆路,随后说道:“陆朗,你说那苏苏姑娘做的菜真的那么好吃么?” 上次马湘兰来这吴县就听说了红花馆里苏苏姑娘做的苏帮菜,那是一绝,刚刚又听到陆路说的,顿时好奇了起来。 “嗯,还行,目前她做的菜,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菜了!”陆路一边跟着小丫鬟颦儿抢着那基尾白虾,一边口齿不清的说道,“呀!你这丫头怎么吃的那么快啊!” 颦儿也是知道陆路好说话,并不像别的男子那样大男子主意,所以就有些肆无忌惮了起来,鼓着她那松鼠一般的脸腮子,也口齿不清的说着,“谁像你,吃的碗里还看着锅里的,当然吃的慢了!” “呦!小丫头片子,还真是给你一点阳光你就灿烂啊,绣娘你回去准备准备,今晚我就要和玄儿拜堂成亲。”陆路气呼呼的说道。 “啊!” 马湘兰和绣娘都一脸震惊的看着陆路,而马湘兰在震惊的同时,又有些期待与害羞,脸红红的低声说道:“这,这这这也太快了!” “快么?”陆路反问道。 “嗯!”马湘兰低着头害羞的说道,停了一下后,马湘兰又抬头看向陆路,羞答答的小声嘀咕着:“要是,要是陆朗等不及,也不是不行!” 只是这声音太小了,陆路没有听见。 “相公,这也太快了点,虽说不用大操大办,但这样是不是有些委屈妹妹了啊,我们还是要请一些亲朋好友的,简单摆几桌酒席的。”绣娘柔声的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再等等了!”陆路说完又指了指对面的小丫鬟颦儿,对着有些略显失望的马湘兰说道:“玄儿,她是你的贴身丫鬟?” “嗯!”马湘兰有些疑惑的看着陆路,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那你嫁给我,她是不是也得跟着嫁过来啊!”陆路继续说道。 “那是当然了,小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吃的肚子圆的小丫鬟骄傲的说道。 “那就好!”说完陆路还非常=淫=荡的看了颦儿一眼,随后便阴森森的说道:“好啊,那大的不行,晚上就吃小的,哇哈哈哈!” “吃小的?”马湘兰轻声的说道,随后才知道被陆路给耍了,刚刚自己心中还有些窃喜呢,没想到这个混蛋竟然,马湘兰是越想越羞臊,越想越生气,这个坏家伙,那软弱无骨的小手便又在陆路的大腿根处肆无忌惮了起来。 “嘶!”陆路倒吸一口凉气,大手一把握住了马湘兰恼怒的小手,还没来及把玩,就听到对面的小丫鬟惊慌失措的说道:“小姐小姐,咱不嫁给他好不!” 马湘兰那个气啊,于是气呼呼的说道:“不行,今晚就得嫁!” “啊!!!” 这次轮到陆路、绣娘,还有小丫鬟颦儿惊讶,一个个呆若木鸡般的看向了马湘兰。 二百零四、世上只有妈妈好 马湘兰就是这种敢爱敢恨的性格,狠狠的扭了陆路一下,傲娇的说道:“怎么,你还不愿意了?” “愿意愿意,这还吃什么饭啊,走,我这就回去准备准备!”陆路一听,好家伙嘛,我就是想吓唬吓唬的那小丫头颦儿的,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啊!!! 陆路心理那个乐啊,于是便站了起来,就准备回家办喜宴了,但刚站起来,就听到远处传来了一声“陆哥儿,陆哥儿!” 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了,果然,一会儿之后,就看到金潘站在了陆路的身前,金潘对着绣娘打了一声招呼,“绣娘嫂子好!” 随后便转头看向另一位美人,这金潘上下打量了一下马湘兰,随后将陆路拽到一旁,一边贼眉鼠眼的看着马湘兰,一边低声的跟陆路说道:“陆哥儿,这妞谁啊,介绍给我呗!” “介绍你个头啊介绍,这是你嫂子!”陆路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金潘的后脑勺上,那声音是又脆又响的。 “啊?嫂子?”金潘一边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一边惊讶的看着那马湘兰,随后对着陆路竖起大拇指,说道:“陆哥儿,就是牛b啊,这么极品的女子,你都能弄到。” “极品你个屁,还不快去问好!”陆路又是一脚踹向了金潘的屁股。 “嫂子好!”金潘虽然猥琐,但基本的江湖道义还是知道的,所以在听到这是陆路的媳妇后,便变得非常的正经了。 马湘兰也收起了之前的媚态,变得十分端庄宜人,听到金潘的话后,马湘兰也点头回礼着。 “咦,对了,小金啊!”见到金潘,陆路想起一件事,于是便问道:“你和那徐家的徐锦枝后来怎么样了啊?怎么在没有听到你提起过啊!” 陆路还记得审问那偷牛案的时候,这金潘抱着自己的大腿,哭着喊着对我说,说让我不要勾引那个徐锦枝,怎么才一个月不见就移情别恋了。 提到那徐锦枝,金潘的脸上有些黯然,随后垂头丧气的说道:“唉,别提了,那真的是落花有意随流水,而流水无心恋落花啊!” 咦,几日不见,还跟我拽上词了,不过这也在陆路预料之中,这徐锦枝可是名门之后,就算她看上了金潘,那徐家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女儿下嫁给知县小妾的弟弟啊。 “那你在说说你跟那个雨婶又是怎么回事啊!” 之前在失踪的那个寡妇家,这金潘说他被他姐姐关禁闭了,当时陆路问为什么时,这金潘还有些羞涩不想多说。 本来陆路准备回衙门后,找个知情人八卦八卦的,没想到那当事人金瓶儿,也就是金潘的姐姐直接找到了陆路。 “陆先生。”金瓶儿有些扭捏的看着陆路。 这可把陆路给吓坏了,于是连忙问道:“金夫人,你有什么事么?” “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就是关于我弟弟金潘的一点小事。”说道这里,金瓶儿顿了顿,随后又有些不好意的说道:“你也知道,小潘啊,他非常的崇拜你,你的话,他一定会听的,所以,我想请先生帮我劝劝小潘” “啊?” 听到陆路提起那雨婶,金潘惊讶的看着陆路,“陆哥儿,这你也知道了!” “少废话,你是怎么想的!”陆路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什么怎么想的啊!”金潘第一次扭扭捏捏的说道。 “就是你跟雨婶是认真的么?”陆路直接说道。 听到雨婶这个名字,在衙门住了几天的绣娘顿时抬头看向了金潘,怎么,这金夫人的弟弟跟那个雨婶可那雨婶年纪都那么大了,要是结婚早,孩子都有金潘大了。 这雨婶是衙门里的一个做饭的厨娘,虽然今年已经三十有七了,但可以说的上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啊。 这衙门里的老光棍们,夜里可没少幻想着这个雨婶的啊,但这雨婶也是眼界高,根本看不上那些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金潘尽然跟这个雨婶搞上了。 看着陆路那认真的眼神,金潘有些扭捏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跟她在一起,我感觉很舒服” 金潘说了一大堆,陆路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那就是和这个雨婶在一起,金潘找到了妈妈的感觉,也就是俗称的恋母情结。 这也难怪,逼近很小的时候,这金潘的父母就因为犯事被杀了,这金潘缺少母爱,从来没有感受到妈妈的好啊,被雨婶这种母性光辉吸引也是可以理解的啊。 陆路无奈的看着金潘一眼,最近是怎么了,怎么遇见的都是问题儿童啊,之前的那个变态杀人狂,之后的偷窥狂,现在,又来了一个恋母情结的人。 唉~ “子建,你书背完了么,就出来玩了啊!”一个威严中带着慈祥的声音,在孙子建的耳边响起。 那些孩童见到孙子建的娘后,都纷纷的跑开了,现场只留下孙子建和一个落魄的乞丐。 “娘!”见到了娘后,孙子建有些拘谨,眼神都不敢直视自己的娘亲了。 孙子建的娘并没有责怪孙子建,而是温柔的揉了揉孙子建的头,随后说道:“子建,回家将那碗白米饭端来!” 孙子建不明所以,便蹦蹦跳跳的回家了。 “娘!你为什么要将那米饭给他啊!”孙子建不懂,为什么明明自己都吃不饱穿不暖,为什么还要可怜那个乞丐呢。 “子建,你忘记圣人是怎么说的么,君子” 平安坊间的一个胡同里,一个落魄的乞丐看着手中的碎银子,思绪陷入到了回忆之中,之前被他尘封的记忆,伴随着马湘兰给他那一锭碎银子,犹如潮水一般涌进了他的大脑之中。 他也终于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了,他叫孙子建,是他爹爹给他起的,寓意希望他长大之后,可以像三国里的曹植一样有文采。 他也想起了他的娘亲,爹爹死的很早,他是他娘亲一手带大的,在他幼年的记忆里,他的娘亲好像是某个大家闺秀。 而这个大家闺秀为了能养活他,甘愿下嫁给了一个臭乞丐,就是之前他娘亲给饭吃的那个乞丐。 她的娘亲并不是不管他了,而是为了他,才被那人折磨致死的。 想到这里,早已没有眼泪的眼窝,浸满了泪水,伴随着那一声“娘~~~”,泪水如决堤之河奔涌而下。 这一声悲凉,响彻整个平安坊间 二百零五、什么,你见过他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没有妈妈最苦恼,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 有的人忘记了妈妈的谆谆教诲,忘记妈妈曾经给过的温暖,被恐惧,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有的人从来没有感受过妈妈的温暖,妈妈的爱,他在这人世间,极力的寻找着妈妈的温暖,妈妈的爱。 陆路看着金潘,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知道那雨婶给你一种别样的温暖,就像妈妈一样温暖着你,包容着你,有时甚至还会纵容你,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可以给她什么???” “我可以给她什么???”金潘有些懵懵的看着陆路。 “是啊,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都不能是单方面的一味的索取,你也要有相应付出才行,不然你们是没有办法共同走下去的!”陆路跟着金潘说道。 “当然了,如果你只是好奇,只是想要玩玩而已,那我奉劝你尽快放手,不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都是甩流氓!” “不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都是甩流氓?”金潘更加懵-逼-了。 听到陆路的这番言论,一旁的马湘兰更是美目盼兮,看向陆路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爱慕之色。 这古代啊,女人的地位极其低下,尤其是作为妾室的女子,她们相当于男子的附属品,她们是没有人权的,男人想要把她们送人,或者是卖掉都是可以的。 虽然马湘兰不知道这个公子哥的相好是谁,但听那意思是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能在未成婚之前就做出这样的事情,一般这种女子都是很难能做正妻的。 换句话说,在古代,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女子基本上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子,这话虽然不好听,但事实却是如此,这样的女子非但得不到她想要的,还很可能会被夫家人看不起的。 一般这样的女子都是只能做妾室的,就像马湘兰一样,尽管你很有才华,但你再怎么有才华,再怎么出众,但要嫁人了,也只能乖乖的做个妾室而已。 不过,马湘兰在陆路身上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不知道是陆路不懂,还是不在意,他好像并没有这种男尊女卑的观念。 好像在他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是平等的,甚至不止是人,就算啊猫啊狗啊,陆路都是一样的热爱,一样的尊重。 就像刚刚陆路说的那话,换成别的男人,很可能就会说,你玩玩就好了,可不要当真啊,但陆路却说如果你不能负责任,那你就不要玩了。 听到陆路的话后,金潘有些迷茫,又有些诧异:“陆哥儿,你不反对???” “反对?我为什么要反对啊!”陆路也有些诧异的看着金潘。 “那个雨荷,雨婶那么大了,而我”金潘犹犹豫豫的说道。 “年龄不是问题,你要你能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他就不是问题!”陆路非常高深的说道。 就在陆路和金潘对话的这段时间里,其他的几名捕快已经将画像张贴好了,这时,正准备回来复命呢。 同样,当捕快小张来这里复命的时候,眼睛都会不由自主的向马湘兰多看几眼,这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往常,那店小二只会和陆路说上一两句话后就去忙了,陆路都吃完饭了,也不见他来过一次,但今天就不一样了。 有了绣娘和马湘兰这两个大美女在,那店小二是一会儿一趟啊,嘘寒问暖的,陆路差点以为这店小二被人给夺舍了呢。 “看什么看,那是咱嫂子,别看了,都贴完了?”金潘看到捕快小张那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顿时呵斥道。 捕快小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贴完了,都贴完了!” “陆哥儿,你先在这陪嫂子们,我去看看贴的怎么样,这群人啊,一时不管着,就给我消极怠工。” 说完,金潘便领着捕快小张去了。 见到金潘走后,马湘兰便走了上去,小手很自然的抓住了陆路的胳膊,美目盼兮的看着陆路,随后好奇的问道:“陆朗,什么画像啊!” 其实什么画像,马湘兰并不在意,马湘兰只是想借此和陆路说说话而已! “也不算是什么画像,就是最近有几个案子,知道了杀人凶手是谁了,但还没有找到人,所以便画了几张人物像,到处张贴张贴,希望有看到的,能够及时通知官府!” 这个方法还是陆路想出来的,将这种简易的通缉令派发到人员流动多相对比较多一些的地方,比如餐馆啊,菜市场啊,这样找人的效率应该能更高一些。 这不,来这小店吃饭的都是附近码头上的工人,而那罪犯想要逃跑、流窜,一般都会选择相对比较便捷的水路,这样一来,这罪犯的曝光率就会大大的提高,他逃跑的几率就会少很多。 这画刚张贴上,那些码头上的苦哈哈们便围了过去,之后便瓮声瓮气的谈论了起来。 “这画的是什么啊?怎么都看不清脸啊!”一个苦哈哈说道。 “是啊,这下面还有一行字呢,可我也不认识字啊!”另一个苦哈哈说道。 “你们啊,你没看到那人的面目狰狞么,你在看看那右眼,这眼睛瞪得像个铜铃一样,只要看到这样的人,你就去官府报告就行了。” “去官府报告?” “那是当然啊,你不报告,你怎么拿赏钱啊!” “还有赏钱?” “不然呢!” 小丫鬟颦儿听着那边的讨论声,便伸着脖子向那边看去,但她那娇小的身材又能看到什么啊。 “小姐,我们也去看看!听他们的意思,那画像肯定很难看。”最近,颦儿跟马湘兰学了一些画画的技巧,一听到哪里有画画的,就会想上前去看看,若有机会,在臭显摆一番就更好了,尤其是在陆路的面前。 而马湘兰也想去看看,但马湘兰并不是为了画而去的,而是为了陆路,她现在一颗心、整个人都在陆路那里,她迫切的想要了解陆路的一切。 不管是陆路那才华横溢的诗词功底,还是那匪夷所思的断案能力,马湘兰都想要了解,了解他的全部。 于是便拽着陆路的大手,向那画像之处走去,陆路回头看了看绣娘,并想拉着绣娘一起去,但绣娘摇了摇头,示意陆路你们去。 于是就这样,陆路在马湘兰和小丫鬟颦儿的拖拽之下,来到了那画像的附近,小丫鬟颦儿太矮了,踮起脚尖也看不到画像。 在那群码头工人的后面,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到处乱跑啊,“小姐,小姐,你看到了么?画的怎么样啊!” 其实马湘兰也看不到,但她并不在意,她就是喜欢和陆路在一起的这种感觉,陆路看到那小丫头急得满头大汗。 于是双手掐着颦儿的腰身,一用力便将这丫头给举了起来,一开始这腋下被陆路“袭击”,颦儿还踢了几下脚,挣扎了几下呢,但随着陆路的举高高,小丫头却不动了。 “咦!” 看着那简易的画像,颦儿惊呼了起来,说实话,这画像画的真不咋地,但颦儿是跟马湘兰学过画画的,这国画讲究的就是意境。 所以学过画画的颦儿,并不像那些码头的苦哈哈那样看不懂,那右眼没有眼皮的特征一眼就被颦儿看出来。 于是颦儿指着那画像惊呼的说道:“小姐,小姐,你快看,你快看,这画像,像不像那个人啊!” 小丫头在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但马湘兰也看不到啊,并不知道这丫头说的是哪个人啊。 但陆路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于是连忙说道:“什么?你们见过那画像上的人?” “我也不是很确定,小姐应该知道的!”小丫鬟颦儿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呀!!!” 随着马湘兰的一声惊讶,陆路已经将马湘兰举起来了,这马湘兰可比那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小丫鬟颦儿重多了,陆路根本不能这样一直举着,所以陆路一颠便让马湘兰坐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看清楚了么?”陆路焦急的问道。 “嗯嗯嗯!看到了看到了!!!”马湘兰羞红着脸,一边害羞的说道,一边轻轻的拍着陆路的胳膊。 这种举动,在这么多人面前做,就连马湘兰都有些承受不住,哪有将自己的女人扛在肩上的啊! “是他么?”陆路看着脸红红的马湘兰迫切的问道。 “嗯!”马湘兰点了点头。 “你在哪里看到的?”陆路又继续问道。 “就在你家的那个胡同里啊!”这时,小丫头颦儿开口说道。 “我家的那个胡同?”陆路听后顿时惊了一身冷汗。 “是啊,就是离你家不远的那个胡同啊!”小丫头再次确认道。 “不好!”陆路一想,自己家周围的寡妇还很多,西院的那个张婶就是个寡妇,虽然不知道她有没有相好,但那个变态杀人狂在自己家周围逛游,那可是开不得半点玩笑的。 于是,陆路拉着马湘兰的手,随后冲着绣娘喊道:“绣娘,玄儿就交给你了,你们一会儿去衙门找我。” 随后冲着人群中的金潘喊道,“金潘,快跟我回衙门!!!” 二百零六、抓捕行动 “怎,怎么了陆哥儿?”金潘一边跑一边问道。 “别说话,赶快跑!”陆路也在尽可能的跑啊,虽然按照陆路调查的规律来看,这变态杀人犯的作案时间一般都是在晚上的,但保不准他不按规律出牌啊! 就像这杀人与虐杀寡妇之间的时间间隔一样,按照之前的规律,基本上是杀完人,当天晚上,就会有寡妇被虐杀致死的案件发生。 但那吴婉贞都死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却没有任何的动静发生,之前陆路认为可能被藏起来了,但苏州知府蔡国熙,以及应天府巡抚海瑞都联合声明了,若是还有这种投机倒把的官员,一经查实,一律革职查办,严重的还要斩立决呢。 所以从这一点来看,这变态杀人狂的规律很可能被打破了,所以现在既然知道他在哪里了,那就不得不马不停蹄得布置抓捕行动了,晚一秒都可能会出现变故! 由于最近陆路缺乏锻炼,再加上前天晚上透支的太严重了,陆路的体力明显跟不上年轻火力壮的金潘。 于是陆路上气不接下气的对金潘说道:“你先回衙门,通知蔡大人和你姐夫,说我有要事相商!” “哦,好的好的!” 吴县衙门。 陆路刚进衙门,那门房小六子就冲了出来,并大喊道:“小陆大人,县太老爷让你去书房!” 这小六子的这个举动,吓了陆路一跳,于是陆路匆匆忙忙的便向书房里跑去,还没有到书房的门口,那书房便开了。 随后张锲修便喊道:“先生,你这一大早,去哪里了?” “嗯?”陆路有些诧异,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于是陆路拉着张锲修便走进了屋里,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蔡国熙,不由的问道:“大人,蔡大人呢?” “蔡大人?先生你现在才”这张锲修刚要说话,却又被陆路打断了,就听见陆路说道:“先不管他了,大人,我跟你说” “不管他了?不管蔡大人了?”张锲修一脸怪异的看着陆路,这可能也只有先生能说出这样的话。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了?”刚刚张锲修还在感慨陆路的洒脱,这时正一脸震惊的看着陆路,这个消息还真的可以不用理会苏州知府的,就算蔡国熙来了,他也会认同的。 “大人,赶快将外面的衙役捕快都叫回来,这次一定要成功啊,因为由于我们逼得有些太紧了,那变态杀人狂的作案规律很可能已经发生了改变,要是错过这次机会,那就很难在抓到他了!” “我也知道啊!”张锲修皱着眉头说道,“可可可是蔡大人已经将人带走了!现在我们就这几个人,不知道能不能将他抓住啊!” “带走了?蔡大人走了???”陆路也皱着眉头说道。 “蔡大人等了好一会了,但不知道先生你一大早干嘛去了,所以就等了一会儿后,不见你回来,蔡大人便走了!”张锲修解释道。 “这,这早不走玩不走的,偏偏赶上这个时候,真是的!”陆路也是无语了,但陆路也知道,这苏州也有一些事情需要蔡国熙回去处理的,昨晚的谈论中,蔡国熙好像就有提到过松江府华亭县的徐家。 最近这个松江府华亭县的徐家,前内阁首辅的那个徐家,也就是徐锦枝那个徐家,好像有点活跃啊,前不久,在应天府的时候,陆路就听道海瑞海大人说过这徐家的事情,现在这苏州知府又说了,看来这徐阶虽然告老还乡了,但其影响力还是很大啊。 对于这种大佬之间的事情,陆路秉承一贯的作风那就是,大佬的事少打听,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解决眼前的局面。 看他杀人的手法,以及干净利索的伤口,说不定这变态杀人狂,不但心里变态,很可能身手也很变态啊。 虽说陆路没有亲眼见过,但陆路可是亲眼看到徐锦枝的武功啊,你别看那丫头长得娇小可爱,那打起架来,二三个大汉都近不了身的! 娇小的徐锦枝都这般厉害,就更不要提那个变态杀人狂了,本来陆路还准备来个人海战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啊。 你可能一个打四个,甚至是打五,打六个,但十个打你一个,看你还怎么打。 陆路的小算盘打得是挺好的,但是没想到蔡国熙走了,陆路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你说你走你就走呗,怎么还将人给带走了!” 张锲修看着陆路,也有些无奈的说道:“那先生,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正如陆路之前所说的那样,这变态杀人狂的杀人规律很可能已经发生了改变,所以这一次要是抓不住他,那下次在想遇到这种机会,那可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这段时间里,他又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个无辜之人,这种结果是陆路不想看到的,也是陆路承受不起的。 但现在要是不抓捕他,错过了这次大好的时机,同样的,下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而且,他现在躲在鱼龙混杂的平安坊间,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现在陆路都有些后怕,之前自己怎么那么傻啊,将绣娘和自己的老娘放在了平安坊里呢,早就应该搬出去了。 现在陆路他们处在一个两难的境地啊,去抓捕,没有那么多人手,害怕抓捕不成反被他跑了,不去抓捕,这也是不可能的,是个人都不能错过这个机会的。 “赌了!这次就赌你枪里没子弹!!!”陆路低声的说道。 “嗯?先生,你说什么?”张锲修没有听清。 “没什么!”说完,陆路又对着张锲修说道:“大人,你派人将我们在外的捕快都召集回来,然后再召集一些年轻力壮之人。” “先生,我们这样能行么,会不会太冒险了一些啊,万一”张锲修有些紧张的说道。 “没有万一。”陆路打断了张锲修的话,随后严肃而又庄严的说道:“这次抓捕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此时陆路还有些热血沸腾的感觉,好像回到了过去,那年他刚被调到刑警大队的时候,当时队长就是这么跟他们说的。 二百零七、双面 在陆路说道准备抓捕那变态杀人犯的时候,张锲修便已经派出自己的小舅子了,金潘这气息还没有喘匀,就不得不再次撒开脚丫子继续跑了。 这张锲修和陆路一样,嘚到哪个人,那是往死里薅啊,金潘没有办法,只能去了。 由于陆路走得匆忙,这顿饭就小丫鬟一个人吃饱了、吃好了,其他人一开始精力不在饭上面,等准备吃了的时候,陆路又匆匆茫茫的回衙门了。 见到陆路走得匆忙,这绣娘和马湘兰就更吃不下了,于是结了帐,也匆匆的向吴县的衙门赶去。 当绣娘和马湘兰到了吴县衙门的时候,陆路正在给这些人开誓师大会呢。 “这个‘毒瘤’我们必须清除,而且这次行动我们也只能成功不许失败,知道了么!!!”陆路高声的喊道。 “知道了!” “大点声,我听不见!”陆路又大声喊道。 “知道了!”这次的声音震耳欲聋啊。 而这震耳欲聋的声音将刚进来的绣娘和马湘兰吓了一跳,有些萌萌的看向这边,不知道是不是该过去。 陆路很满意,果然男人就得这样血气方刚的啊,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嘛,于是陆路又大声喊道:“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对于这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陆路是相当满意,只不过这群人怎么不往自己这边看啊,这是往哪儿看呢这是?于是陆路也跟着转头看去。 顿时陆路便有些失落了,本来陆路以为是自己鼓舞士气的手段又高明了,没想到啊没想,高明的不是陆路,而是这群小伙子看到了美女,那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啊。 看到陆路向这里望去,绣娘和马湘兰便向陆路那里走去,果然,随着两位美女的靠近,这群小伙子的声音是越来越大。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只许成功,不许” “好了好了,不用喊了。”此时陆路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了啊,自己在这儿鼓舞了半天,还不及人家美女的一个眼神好使呢。 但有些话,陆路还是要讲明白的,“安静,安静,这我丑话可说在前面啊,你们不可私自行动,一切行动都要听指挥,知道了么?” “知-道-了!!!” 好家伙嘛,这声“知道了”,震得陆路的耳朵嗡嗡的,差点没把陆路给震聋了。 陆路“哼”的一声,一甩衣袖走到了马湘兰的身前,说道:“玄儿,一会儿还得请你给我带一下路。” “嗯!”马湘兰低声的点头道。 “玄儿?”张锲修看了看陆路,又看了看那有些扭捏的马湘兰,这小字都叫上了,看来那传闻不假啊。 小字,便是我们所说的小名,一般都是女孩子亲近之人才能叫的。 “切,这先生也真是的,这是好事啊,才子配佳人嘛,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啊,不过这先生的桃花运是不是有些太强了啊!”张锲修缕着自己下巴呃那一撮小胡子想着。 刚认识时,好像就有个青楼姑娘对先生有些意思,叫什么来着,好像叫玉儿什么的,随后在破案的过程中,又是丫鬟的又是小姐的,之后去那红花馆吃饭,直接就将人家的台柱子给睡了,这也是没谁了! 这不,又将那成名已久的王稚登的红颜知己给撬了过来,看那马湘兰一脸娇羞的模样,一看就是郎情妾意啊! 厉害啊厉害,关于陆路这方面的能力,张锲修是非常佩服的啊。 马湘兰也见过张锲修了,上次见张锲修的时候,还是和王稚登一起来拜访的,如今却 “民女见过张大人!”马湘兰见到张锲修向她看过来,连忙行礼说道。 “免礼免礼!”张锲修也回了一下礼,随后说道:“恭喜马姑娘找到了一位如意郎君啊,马姑娘,我跟你说啊,我家先生那真的是一等一的好男人啊!” 听到张锲修这么说,马湘兰更加不好意思了,低着头不再说话了。 “哦,对了,大人,忘了告诉你了,今晚就是我和玄儿的大喜之日,一会儿这案子办完了,你就上我家喝喜酒去!”这时,陆路将头伸了过来,说道。 “啊!” 张锲修和马湘兰同时惊呼的看着陆路。 陆路有些奇怪的看着马湘兰,这张锲修惊讶还可以理解,你这个婚姻发起者,你惊讶个什么劲啊! 马湘兰也很委屈啊,她当时也是开玩笑的啊,可自己这位好情郎竟然当真了,虽说娶个妾室并不需要什么三书六礼的,但这样也太草率了点! 而且,马湘兰还没有准备好啊,虽说这次来吴县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向陆路表明心迹的,可马湘兰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快就嫁给陆路的啊。 这怎么来一趟吴县,稀里糊涂就将自己给嫁掉了呢,马湘兰还在那里懵懵的呢,陆路这边已经和张锲修谈到晚上宴请的事情了。 张锲修惊讶过后,也学着他小舅子的嘴脸,冲着陆路比划了一下大拇指,随后说道:“好,今晚我们必须要好好喝一杯,来个不醉不归啊!哈哈哈哈!” 在张锲修爽朗的笑声中,陆路等人便和马湘兰向平安坊的坊间走去。 在平安坊的坊间入口处,陆路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停下来,制定了一下战术后,又出发了。 战术是什么?总结成一句话那就是,“打枪的不要,要偷偷的靠近!” 陆路很想学着香港那些警匪片里的那样,用手比划着,但陆路比划了两下,下面这群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根本不明白陆路的意思啊,所以陆路只好放弃了这个耍帅的机会了。 这一切,马湘兰都看在眼里,看到陆路吃瘪,不知为何,马湘兰总是很开心,这不,在一旁掩嘴偷笑着呢。 陆路瞪了马湘兰一眼后,用口型比划着一句“晚上,你等着!”随后就对那些准备抓捕的捕快和年轻的小伙子们说道,“大家小心啊,安全最重要,安全最重要啊!” 在陆路这声叮嘱中,他们慢慢的向那胡同里摸去,而胡同里的孙子建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此时,还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不知道是在悔恨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还是在想念曾经的美好! 可能已经没有曾经的美好了,那些美好都被他亲手撕裂了,在他遭逢大难,母亲惨死之后的那段日子里,其实孙子建的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他的姑姑对他真的很好,可惜他被恐惧支配了,最终他在恐惧的折磨下,变成了他最厌恶的人。 那个就因为自己的母亲说了一句,以后我们的孩子降生了,你会不会对我儿子不好了啊。 就因为这一句话,那个混蛋竟然就痛下杀手,不但折磨死了母亲,还将孙子建折磨成心理变态。 至今,孙子建也不知道,自己母亲的那句话到底是哪里说错了,为什么会引发那个混蛋那么大的反应。 想到这里,孙子建的心开始变得蠢蠢欲动了起来,他看着马湘兰的背影,眼中泛着可怕的凶光。 “不行!”孙子建“啪”的一声,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孙子建,孙子建,你叫孙子建,你不是那个畜生,你不是他,你是孙子建,你已经犯了太多错误了,你不能一错再错了,不然,你还怎么去见娘啊!!!” 说道这“见娘”,孙子建顿时愣住了,“见娘亲,现在自己这个样子,还怎么见娘亲啊,像我这样的恶人,娘她还会见我么???” 想到这里,孙子建内心中的另一个声音再次响起,“是啊,你是见不到你娘亲了,只要你杀了她,你就不会在惧怕,你就会摆脱他对你的控制了。” “你看看她像不像当年你的母亲,温柔,善良,富有同情心,只要你杀了她,你就可以战胜他,你就自由了,快,快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闭嘴!!!” 孙子建咬牙切齿的吼道,但那个声音却并没有消失,还在不断的蛊惑着他,就看到孙子建的面孔,一会儿变得狰狞恐怖,好象那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一般,一会儿又变得懊悔不已,像个做错事了的孩童一般。 这两幅脸孔在不断的交替着,变换着,最后那狰狞恐怖的脸孔占据了主导地位,突然这孙子建面露难色,最后,用尽他最后的力气,重重的将头磕在了那青石板的墙壁之上。 伴随着孙子建的一声“你给我去死!”,那狰狞恐怖的面孔消失了,孙子建扶着那沾染上血迹的青石板墙,慢慢的滑下,最后依着墙壁坐在了地上。 “娘,这样的我,你可以见我了么,姑姑,这样你也能原谅我了?”说着说着,孙子建便哭了,哭的异常的伤心,哭的异常的无助。 “娘,姑姑,就算你们原谅了我,我也不能原谅我自己啊,呜呜呜!!!” 伴随着孙子建的哭泣声,秋风徐徐袭来,吹散了落叶,也吹散了哀伤与愁绪! “娘,儿,好想你啊娘!!!”孙子建看着被风吹走的落叶低声的呢喃着。 二百零八、行动... 在陆路的领导下,这抓捕变态杀人狂的行动正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为了防止那变态杀人狂跑了,陆路将让这群人分成两个小队,一部分是由陆路带队的,从平安坊的东入口进去,另一部分则是由于捕头带领着,从平安坊的西入口进去,最终,陆路和那于捕头形成包围之势。 “玄儿,就是前面的那个巷子么?”陆路指了指前面的巷子口低声的说道。 “嗯,我和颦儿就在那个巷子口遇见的那个人的,当时他正在被一群小孩戏弄则会,我看着可怜,便”马湘兰也压低声线的说道。 为了找到这个人,陆路他们可没少花费心思啊,沿街张贴画像,为了照顾那些不识字的人,还专门请了说书人描述了他的特征与长相,就这样,都没有人发现过他。 原来这家伙在这里扮演乞丐呢,也难怪他们发现不了,那街边脏兮兮的乞丐,躲都来不及呢,谁还会凑上前去呢! 而且,谁也想不到一个变态杀人狂会是个乞丐,而且还是被小朋友欺负的那种乞丐。 要不是马湘兰心地善良,还真的发现不了呢!!! 随着陆路他们离那巷子口靠的是越来越近,陆路渐渐的找到了一点点感觉,就如同曾经自己跟着队长抓捕罪犯时一样,只不过,现在的陆路是队长这个角色了! “慢慢的靠过去!”陆路对着身后的队员说道,随后又拉着马湘兰的小手,将她拽到了自己的身后,然后陆路也跟着那些捕快慢慢的向巷子口摸去。 陆路这边到了巷子口,于捕头那边也到了巷子口。 陆路用手指了指,那个化妆成普通老百姓的小张捕快便穿过巷子口,期间转头看向了巷子的里面,又过了几分钟,这捕快又假装不经意又走了回来。 “小张,巷子里,什么情况?”陆路赶忙压低声音的说道。 “回小陆大人,没看清!” “卧”这小张捕快的话差点没把陆路给噎死,陆路的那句“卧槽”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于是陆路对着小张低声的说道,“把衣服脱了!” “啊?”小张有些懵-逼-的看着陆路。 “快,让你脱,你就赶紧脱!”陆路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个时候,这时间可是很重要的啊。 随着陆路的话音落下,那小张捕快便细细碎碎的脱起了衣服。 “好了好了,让你脱衣服,不是让你全脱啊,就外衣,就外衣就可以了!”陆路刚将自己的外衣解下,抬头一看,好家伙嘛,这小张捕快上身都脱光了,此时正在解裤带呢! “啊!”小张捕快看着陆路随后又“哦”的一声,然后又开始穿起了衣服了。 “”陆路这个无语啊! 陆路穿上了小张捕快的衣服后,便准备出去了,这时马湘兰拉住了陆路的衣襟,一脸担心的看着陆路。 陆路拍了拍马湘兰的小手,微笑的说道:“没事的,这都是我的老本行,轻车熟路的很,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于是陆路便装成路人走到了巷子口,说道陆路这演技啊,可比那小张捕快不知道要高上多少个档次呢。 不愧是老刑警了,这种装扮路人甲路人乙的技术,已经如火纯青了,这时还在路口晃荡呢。 这可将一旁的马湘兰紧张坏了,只看到马湘兰双手紧紧的握拳,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显得苍白了许多。 那鼓鼓的胸口此时也不在上下起伏了,马湘兰就这样屏息凝神的看着陆路。 其实,当得知自己救助的那个乞丐,就是最近被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变态杀人狂,马湘兰也是相当的后怕的。 此时,看到陆路走上前去,那可比自己走上前去,还要害怕呢。 相比于躲起来的众人,陆路就显得很轻松了,陆路很自然的向巷子里看了一眼,随后又非常自然的走了回来,看到陆路安全的回来后,马湘兰终于可以呼吸了,只看那鼓鼓的胸口又开始上下起伏了起来。 “怎么样?”马湘兰有些焦急的问道。 “里面太乱了,没有看清!”陆路有些羞愧的说道,随后还拍了拍小张捕快的肩膀,说道:“幸苦了啊,刚刚错怪你了,还真是什么都看不清啊!” “小陆大人”小张捕快被陆路的这个举动惊呆了,随后感动的热泪盈眶啊。 马湘兰看向陆路的眼神也越发的明亮了,一想到,今天晚上自己就要成为他的人了,马湘兰害羞的同时,又多了一点点期待。 陆路摸着下巴,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陆路想到了每天清晨在自己家门口路过的那个卖袜底酥的老张。 这个老张啊,曾经的陆路是无比的痛恨,自己不就是给绣娘买过一次嘛,也用不着每次走到我家门口,就大声叫卖,这天还没亮,就叫,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而现在,陆路突然有些想念这个老张了,当然了,准确的说是老张卖袜底酥的那一身行头。 于是陆路对着身旁的小张捕头说道:“小张啊,你出去看看有没有那种走街窜巷的那种行头啊!” “嗯?”小张捕快一脸不聪明的样子看着陆路。 陆路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自己表达的有问题呢,还是这个小张捕快真的不聪明,陆路只好解释道:“就是那种走街窜巷卖袜底酥的那种行头!” “小陆大人,这个,这个,上哪里弄去啊!”小张捕快一脸为难的说道。 得,就当陆路没有说,陆路也不在纠结这个了,于是又走进了那个巷子口,陆路又往里走了几步,正好看到一个人靠在青石板的墙上,身上也满了污秽,此时正在那里打着盹呢。 而在陆路的对面不远处,陆路也看到了带领另一小队的于捕头,此时于捕头也是一副平民的装扮,看到陆路时,微微一愣,随后便装作不认识的继续向陆路这边走来。 随着于捕头和陆路的靠近,那个打盹之人好像有所察觉一般,微微的动了一下身子,那本来搭在地上的胳膊也有了抬起之意。 陆路一看不好,立马当机立断的向那个人扑去,于捕头一看,也加快步伐,向那个人扑去。 二百零九、线索又断了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虽然陆路夺舍的这个陆明远的身子骨有些弱,但由于陆路是突然发难,再加上技巧还在,所以那人还没有反映过来,就已经被陆路按住了,并且陆路还快速的抓住了那个人的胳膊,在一用力,便将那人的胳膊扭到了身后。 当于捕头赶来的时候,陆路已经将那人给按住了,于捕头看着陆路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顿时有些呆住了。 我靠,这小陆大人还真的是真人不露相啊,之前听坊间说,他一人将吕老大三个人给撩到了,当时我还不信,没想到啊,这身手着实了得啊!!! “别看着了啊,还不快来搭把手,这家伙劲大着呢!”陆路有些吃力的说道。 “哦哦哦!” 由于巷子里传来了一阵吵闹声,所以埋伏在巷子外的捕快和壮汉们也闻声跑了过来,就这样,大家七手八手的将那人给死死的按在地上。 “大人,不愧是大人,好身手啊,大人!”见到那变态杀人狂已经被控制住了,于捕头对着陆路恭维的说道,“一瞬间就将这家伙给扑到了,厉害啊我的大人啊。” “哪里哪里!”有人恭维着,陆路当然也很高兴啊,这时正摸着后脑勺嘿嘿的傻笑着呢。 就在陆路嘿嘿傻笑的时候,那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小张捕快却开口说道,“大人,大人,小陆大人,这个人好像不是那个人啊!” “什么?”陆路一听顿时惊讶的喊道。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不但陆路惊讶,于捕头也一脸诧异的看着那个小张捕快。 “大人,小陆大人你看看,这个人的右眼皮并没有被切割掉啊。”小张捕快又继续说道。 陆路一看,果不其然啊,这人还真不是那个变态杀人狂,此时被一群捕快压着的人,正一脸惊慌的看着陆路呢。 “张二狗?”陆路一看,虽然这人脸上乱七八糟、脏兮兮的,但陆路还是一眼就看出他是谁了,“张二狗,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被发配到边疆去了么?” 这张二狗也很慌张,也很纳闷,自己好不容易从那不毛之地跑了回来,可没想到还没有等到天黑进家门,就被陆路这个混蛋给嘚住了。 妈的,他们的动作也太快了,他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啊,不是说好的装乞丐是最好的伪装的么?怎么 张二狗非常的不解,殊不知,陆路并不知道这张二狗已经从那边疆逃了回来的,抓到他,纯属是个意外啊。 见到陆路的那张嘴脸后,张二狗是越发的愤怒了,妈的,自己不就是偷看你媳妇几次么,不就是诬陷你杀人了么,你用得着这么针对老子么,老子这才刚到家,还没来得及进家门呢,妈的,就被你给按住了。 陆路也很无奈,也很无辜啊,你以为我想抓你啊,妈的,这还不是误打误撞的么? “不好!”陆路一看这人是张二狗之后,立马感觉到了不妙。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自己这边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只要是个有些警觉的人,就不会在这里呆着了,难道这次任务就因为这个张二狗而失败了??? 就在陆路说完那声“不好”之后,巷子口,也就是陆路他们刚刚埋伏的地方,传来了一声惊呼,“啊~~~” “玄儿!”陆路一听,顿时冷汗直流啊,陆路本来是以为,听到声响之后,那变态会选择逃跑的。 但没想到啊,变态就是变态,想法就是和常人不同啊,他非但没有选择逃跑,反而是选择抓一个人质。 想到这里,陆路又想到了更加危险的事情了,难道那变态在这里扮演乞丐,目的就是要抓我的家人??? 陆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因为他最初想要杀的就是绣娘,就是陆路最亲近的人,但他杀错了,所以他就在这里等着绣娘。 但绣娘没有等到,却等到了陆路和马湘兰了,由于陆路他的疏忽与大意,将张二狗误认为成了那个变态杀人狂,这又给了那变态劫持马湘兰的机会了。 陆路一边奋力的奔跑着,奋力的向马湘兰尖叫的地方奔跑着,脑子一边还在快速的运转着,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陆路想到了很多。 如那变态的想法,那变态的目的,以及那变态为什么会劫持马湘兰,还有见到那变态,陆路该怎么解救马湘兰,等等,等等了。 陆路第一个冲到了巷子口,随后陆路就傻眼了,陆路想象中的那种变态劫持青春靓丽美少女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别说发生了,连变态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只看到一位青春靓丽的美少女,正蹲在地上,一边皱着眉头,一边用手揉着自己的脚踝。 随着那美女的动作,胸口的那一抹白皙雪腻更加的惊心动魄了。 马湘兰看到陆路在那里傻傻的看着,便娇憨的说道:“呆子,还不快过来扶我一下!” “哦哦哦!” 这时,陆路才回过神,于是便三步并成两步的来到马湘兰的跟前,“怎么,崴到脚了!” “嗯!”马湘兰看着陆路关心的揉着自己的脚踝,害羞的点了点头。 “这里路不好走,以后走路可得多加小心啊!”陆路一边揉捏着马湘兰的小脚,一边略带责怪的说道。 “还不是因为你啊!”马湘兰皱着小鼻子撒娇的说道。 “怪我?”陆路有些疑惑的看着马湘兰。 “嗯!”马湘兰点了点头,随后便继续说道:“要不是你逞强,装英雄,我会摔倒吗???”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嗯?”陆路有些搞不懂这女孩子的心思啊,你这摔倒了,崴了脚了,怎么能怪我呢,但陆路知道,有时是不能跟女孩子讲道理的。 但你不跟女孩讲道理,她跟你讲啊,马湘兰看到陆路不说话,那樱桃小嘴便哔哩啦的说了起来:“要不是你冲进那巷子里,又听见那巷子里传来吵闹的声音,我能着急的去找你嘛,不着急,我就不能崴脚了,不能崴脚,我就不能摔倒了!” 听到马湘兰是担心自己,陆路的心暖暖的,原来这丫头是担心我才不小心崴了脚的啊。 马湘兰看着陆路,语气变得异常的温柔,“夫君,你以后不要在这样子了,你是大人,你怎么能冲在前面呢,凡事,你都要想想我和绣娘姐姐啊,万一,万一你要是” 说着说着,马湘兰的眼圈都红了。 陆路听着马湘兰的那句夫君,身子都轻了几斤,而后又发现马湘兰那红红的眼圈,立马点头说道:“嗯,为夫都听夫人的,以后那些危险的事情都是让他们去做,为夫就坐享其成就好了!” 就在陆路安慰着马湘兰的时候,于捕头带着人也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刚到这巷子口,就听见于捕头大声的喊道:“放开那个女孩嗯?大人???” 听到“放开那个女人”的时候,陆路就知道这于捕头一定是跟自己想到一块了,认为那变态杀人狂劫持了马湘兰,没想到是陆路正在“非礼”那女孩。 陆路转头看向于捕头,然后说道:“于大哥,你安排一下人手,以这个巷子口为中心点,向四周扩散,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告诉弟兄们,一定要小心,若是发现,千万别想着立功,一定要回来通知我们。” “是,”于捕头一听立马就准备去安排了。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于大哥,等等,等等,你再安排个人,去通知大人,让大人把好每一个平安坊的进出口,千万别让那家伙给跑了!”陆路又吩咐道。 “是,小陆大人!” 看着走掉的于捕头,陆路的心情有些沉重,陆路估计自己的这些安排基本上都是在做无用功。 也许那变态早已走掉了,或者是在自己刚刚闹出的那个乌龙后,就已经逃出去了,现在陆路也只能做人事听天命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真是越害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就害怕一击不成,让他给逃了,还真的让他给逃了。 这样一来,在想抓到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那丹药的事情,是小,但让他跑了,不知道又该有多少人为此付出性命的代价啊。 陆路有些懊恼,刚刚要是自己在仔细一些,再细心一些,就不会把张二狗当成了那变态杀人犯了。 这样一来,很可能就不会打草惊蛇了,很可能那变态还会再这个巷子里,那样就不会出现现在这种局面了,这命案的线索也不会断了。 马湘兰也感受到了陆路的懊恼情绪,马湘兰轻轻的依偎在陆路的身上,随后柔声的宽慰道,“夫君,你也不用太自责了,我当时给了他一些银子,可能是他太饿了,早就离开这里了。” 还是马湘兰会宽慰人,这话一说,陆路觉得也是,很可能他早就走了,这也是说不定的事情,而且现在自责也无济于事了,还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陆路扶着马湘兰站了起来,看着皱眉的马湘兰,陆路又蹲下了身子,双手摆了摆,说道:“来,我背你!” 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陆路,马湘兰红着脸,随后轻轻的趴在陆路的背上了,陆路站了起来,颠了颠,随后便向平安坊的出口处走去。 求各种票,求收藏追读,在下拜谢啦! 二百一十、是他,是他,就是他 马湘兰双手紧紧的环绕在陆路的脖子上,整个身子都软软的趴在陆路的背上,感受着陆路后背的宽度,以及那两只大手传来的热度。 马湘兰晕乎乎的想着,要是可以和陆路一直这样,那该有多好啊,女人都是感性的,都是很容易被感动的。 就在马湘兰畅想着以后生活的时候,陆路的想法却很简单,也很直接,这女人的身子为什么会这么软啊,又怎么会这么的香呢,主要是放在床上 陆路的大手还试着捏了捏马湘兰的大腿,那手感真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啊,真的犹如羊脂的一般,软软的,腻腻的,感觉还很滑。 马湘兰被陆路这突如其来的这么一捏,直接将她从已经有了三个娃的幻想中拉了出来,马湘兰羞红着脸,娇羞的趴在陆路的背上了,并娇滴滴的说道:“夫君!!!” 马湘兰的声音本来就非常的魅惑力,再加上这么娇滴滴的一喊,陆路的大腿顿时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原本只是好奇的心理,现在却变得狂野起来了,这丫头的魅惑手段可比绣娘的高明多了,此时要不是还在路上,陆路真的很想将这丫头给就地正法了呢。 为了缓解尴尬,陆路颠了一下马湘兰,分散一下自己那邪恶的注意力,随后说道:“玄儿,我看一会儿我们还是去医馆看看,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嗯!” 马湘兰这声嘤咛,可谓是荡气回肠啊,这丫头是再玩火啊! 马湘兰也很无辜啊,你倒是分散了注意力,你这么一颠簸,马湘兰却感受了不一样的东西了。 虽然马湘兰不像绣娘那样是天生媚骨,但能在秦淮河畔崭露头角,除了她那令人敬佩的才华之外,还有就是马湘兰的那软若蚀骨的声音了。 马湘兰被陆路这么一颠,也开始顽皮了起来,马湘兰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没有人,那胆子便大了起来。 马湘兰张开她那樱桃般的小口,吐气如兰的向陆路的耳朵咬去。 爱情中的男女就是这般,尤其是热恋中的男女,那真的是百无禁忌啊,马湘兰的这个大胆的举动,要是被旁人看到,那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故事呢! 此时的马湘兰还沉溺在情-欲-的涟漪之中呢,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遭遇”,在等着她呢!!! 这马湘兰出了绝招,那陆路岂能善罢甘休,于是也出了绝招,只看到陆路将马湘兰又往身上颠了颠,随后一只手托着马湘兰,防止她掉下来,而另一只手则是重重的拍了一下马湘兰那挺翘的-臀-部。 说是重,其实并不重,陆路只是轻轻拍了一下而已,但马湘兰的-屁-股就好像那熟透的浆果一般,里面仿佛充满了果浆,那柔软度,那手感,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之前说什么-臀-浪,陆路还不理解,现在陆路终于感受到了,那真的如水波一样,向四周扩撒开去。 马湘兰被陆路这冷不防的拍打了一下,顿时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荡气回肠的“嘤咛”之声,陆路顿时感觉鼻子一热,陆路用手一擦,手背上沾了一丝血迹。 这血迹正好被马湘兰看到,本来还沉侵在情欲涟漪中的马湘兰顿时清醒了,惊慌的看着陆路的手,失声的说道:“夫君,你的手怎么了?” 陆路一看,又擦了一下鼻子,我去,这下丢人丢大发了,竟然流鼻血了,但在美女面前,陆路还是要有些尊严的,于是陆路睁着眼说瞎话,“可能是刚刚抓捕那张二狗的时候,不小心磕破皮了,没事!!!” 说完,陆路又擦了一下鼻子,没有办法啊,这鼻血都要留到陆路的嘴里了,看着陆路手背上的增多的血迹,马湘兰还有些好奇呢,“夫君,别动,越动,这血流的就越多!” 说着,马湘兰便想要去抓着陆路的手,但陆路岂能让马湘兰得逞呢,于是故作高傲的说道:“没事,男人嘛,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呀!夫君,你鼻子怎么也流血了”马湘兰惊讶的说道,但说着说着,声音便越来越小了。 “原来是流鼻血了啊!”马湘兰暗暗的想着,现在,马湘兰觉得陆路是越来越可爱了,有时像个成熟的不能再成熟的老者,有时却又幼稚的可爱。 一想到陆路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什么男人流血不流泪的,顿时马湘兰便没有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听到马湘兰的笑声,陆路也知道露馅了,于是陆路翻了个白眼,恼羞成怒的又狠狠的打了马湘兰一巴掌。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感受着马湘兰那熟透浆果一般的手感,陆路倒是有些乐此不疲,于是又打了一巴掌。 “夫君!!!” 马湘兰的胳膊又缠到了陆路的脖子上,一边吐气如兰,一边媚眼如丝。 陆路背着马湘兰,玩着热恋情侣之间的小游戏,慢慢的向平安坊的出口走去。 “夫君,别打了!人家错了还不行么?”此时马湘兰软软的贴在陆路的背上,腻腻糯糯的认错道。 “哼,知道错了就好!”陆路总算是找回了一些场子。 “啪”的一声,陆路又拍了一下,说道:“下次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马湘兰赶紧认错道,不过在认错之后,马湘兰又小声的嘀咕着,“晚上,你等晚上” “什么?”陆路没有听清,于是回头问道。 马湘兰一听,立马摇头说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说,我的好夫君,高大威猛,无人能敌”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陆路和马湘兰打了一路的情,骂了一路的俏,这热恋中的男女,好像有聊不完的话题,就连开车都觉得对方有情趣。 就这样,陆路背着马湘兰穿过了一个巷口,又一个街道的,这时,陆路刚准备走入另一个巷子口的时候,陆路突然看到了远处有一个乞丐,现在陆路对乞丐是非常的敏感的。 于是陆路习惯的拍了拍马湘兰的屁股问道:“玄儿,你看是不是那个乞丐?” “嗯?”顺着陆路手指的方向看去,马湘兰的身子一下子僵硬了起来,并紧张的说道:“是他,是他,就是他!” 请读者大大多多支持!金票银票收藏,各种求! 二百一十一、进退两难 虽然现在的现场气氛很紧张,但马湘兰的这句“是他,是他,就是他”,让陆路不禁想要接着往下唱了,“少年英雄小哪吒!!!” 但现在显然不是接歌的时候,因为在陆路和马湘兰打情骂俏的这段时间里,他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离那个变态杀人狂太近了。 此时,陆路是继续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行,陆路背着马湘兰有些进退两难了!!! 继续前进,那势必会和那个变态杀人犯碰面的,碰面的时候,陆路不知道这个变态杀人狂会不会突然的发难,还是假装不知道。 不过,根据之前陆路的猜测,这个变态杀人狂之所以在这里逗留,很可能就是想要继续袭击陆路的家人,或者是陆路本人。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所以让陆路就这样大大方方的走过去,陆路肯定是不会干的,别说现在身上还背着一个马湘兰,就算是陆路自己,陆路也不会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去靠近他的。 但现在后退,陆路又害怕这个举动会引起那个变态杀人狂的疑心,这人怎么走的好好的,突然又退回去了呢,这种违反常理的举动必然会引起他的注意的。 之前马湘兰就是看了他一眼,他就立马警觉的了起来,这种人,陆路可不认为他会发现不了这种事情的。 这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变态杀人狂,陆路可不想让他再次起疑心,再次跑掉的,那样又不知道有多少无辜之人,会命丧他手了。 而且,这个人,就目前来说,是最有可能知道那【年年有余】赌坊的炼丹内幕之人的,这要是将他生擒活捉了,那么这个制造丹药的毒窝点必然会被捣毁。 先不说这可能会影响到宫中之人,就单单将那群作为丹药之引的妇女救出来,那也算是功德一件了啊,所以陆路希望这次一定要将这个变态杀人狂给他抓住了。 可是,现在这周围就陆路一人,想要抓住一个训练有素的亡命之徒,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托大了。 他可不是张二狗,刚刚陆路再按住张二狗的时候,就极其费力,只能算是勉勉强强的将张二狗给按住了。 现在想想,还好刚刚那个人是张二狗,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啊,家中的娇妻,身边的美妾,那可就真的要守寡了啊,所以这次陆路可不敢在那么冒冒失失了。 再说了,陆路身边还有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马湘兰,陆路就更加不敢冒险了。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别看马湘兰走起路来,柳腰轻摆,妖娆美丽,甚是好看,但逃命的时候,这些东西可都用不上的啊,而且,马湘兰脚还崴了,就算她能跑得动,现在也没有办法了。 “夫君,怎么办!”马湘兰紧张的紧紧搂住陆路的脖子。 此时陆路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呢,但陆路身为男人,在这个时候必须站出来,稳定马湘兰那紧张的情绪。 陆路轻轻的拍了拍马湘兰那搂紧的胳膊,轻声的说道:“玄儿,别紧张,没事的,没事的,有相公在呢!” 听到陆路的话后,马湘兰明显放松了许多,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但还是很紧张,马湘兰趴在陆路的耳边低声的说道:“夫君,要不我们跑。” “不行!”陆路立马否定了马湘兰的这个提议,现在可不仅仅是打草惊蛇那么简单了,陆路又想到了,万一自己后退逃跑,这个变态杀人狂在追上来怎么办? 自己可是背着马湘兰呢,这跑肯定是跑不过的,打,可能也打不过,所以现在不能做一些引起他人注意的事情,最起码不能让那个变态认出自己和马湘兰。 陆路的大脑在飞速的旋转着,想到了之前自己做蹲点任务的种种情况,比如假装跟女朋友吵架啊,当时扮演陆路女朋友的还是当时的警花刘倩倩呢。 现在一想,还真的是物是人非啊,当时自己还是有些倾慕刘倩倩的,可能刘倩倩也对自己或许也有点意思。 但现在这些都没有任何意义了,陆路转头看了看背上的马湘兰,这情侣间吵架,然后让马湘兰负气而走,好回去叫救兵,找于捕头他们???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要是马湘兰的脚没有受伤,没有崴了,这个办法倒是可以,别看这个举动有些突兀,但真的做出来,人们只会看一眼,并不会太过于在意的。 但现在,这个办法肯定是不行的,于是陆路只能想下一个了。 “夫君,夫君!” 这时,马湘兰又有些紧张了。 “怎么了,怎么了???”陆路也焦急的说道。 “他,他他他好像要往这里看了!”马湘兰更加紧张了。 陆路一听,这可不能被他看到啊,不然他要是冲过来,来个手起刀落,那自己和马湘兰岂不是要玩完了。 但你给这儿傻傻的站着也不行啊,前进更不行了,后退也不可以啊! “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更不能原地傻站着,怎么办?怎么办?”陆路焦急的想着。 “夫君,他要转过来了!”马湘兰的声音因紧张都有些失声了。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别看他!”陆路低声的说道,随后陆路自己用眼角的余光向那变态杀人狂看去,果不其然,那变态杀人狂的头正一点一点的向陆路这边看来,虽然这动作有些诡异,但的确是向陆路这边看来。 “怎么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路想起了曾经在电视剧中看到的一个场景,于是陆路立马将马湘兰放到了地上,并一把将马湘兰推到了青石板墙上,随后陆路一手拄着墙壁,直接给马湘兰来了个壁咚。 “夫君!!!” 马湘兰被陆路这一套连贯而又诡异的动作给整蒙了。 “别说话,也别转头,看着我!”陆路小声的说道。 “哦!” 马湘兰就这么乖巧的看着陆路,但是随着陆路的靠近,马湘兰又有些不淡定了,什么?要在这里做那种事么??? 感受着陆路喷出来的炙热气息,马湘兰那鼓鼓的胸口开始急剧的起伏着,同时呼吸也开始急促了起来,眼神也开始游离了起来,小脑袋瓜子也有了想要转移的-欲-望。 “别动!”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见到马湘兰要转头,陆路立马小声而又严肃的说道。 随着陆路的靠近,马湘兰由之前的惊慌变成了现在的害羞,整个小脸红红的,小手也紧张的不知道放哪里好了。 难道,难道,夫君要在这个时候亲我么,可是那个人就在那儿呢,夫君,夫君,这也太,太,太色胆包天了。 马湘兰并不知道陆路在电视上学的这招,还在想陆路是不是-精-虫上脑了呢,本来马湘兰还想阻止一下陆路的,但却被陆路有些霸道的给赌了回去。 “夫君!!!” 随着陆路大嘴的靠近,马湘兰渐渐的放弃了抵抗,嘤咛了一声后,爱咋咋地了,于是马湘兰便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神圣一刻的降临。 别看陆路现在和马湘兰靠的那么的近,但陆路的内心却很清新,目光不断地向那变态杀人狂的地方瞟去。 “嗯?怎么回事,这变态还真的是个变态啊,怎么还看上了呢,遇见这种情况不是应该别过头去么,这怎么还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呢!” 眼前的状况,完全和陆路想象中的不一样,怎么了,难道他发现端倪了,开始怀疑了,不能,我做的不够自然么,还是 陆路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但现在也只能进行下去了,不然更容易露馅的,于是,陆路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还有那微微颤动着长长的睫毛,陆路又斜看了一眼,那个变态杀人狂,还在注视着陆路这边。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没有办法了,这戏只能做到底了,随着陆路的靠近,陆路便轻轻的吻上了马湘兰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一开始马湘兰还有些生涩,放不开,但随着陆路的亲吻的加剧,马湘兰的回应也猛烈了起来。 不知何时双手已经缠绕在了陆路的脖子之上,那丁香小舌也开始攻城略地了,本来陆路还想看看那边的变态杀人狂,是不是还看着这里。 可马湘兰那热辣的作风,让陆路无暇他顾,此时,陆路只能被动的承接着来自马湘兰猛烈的索取。 陆路无奈的翻了白眼,这丫头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啊,但现在陆路要是挣脱了,万一那变态杀人狂还在那里看着,那岂不是要穿帮了么,陆路只能尽量的配合着。 “吾!!!” 可能是马湘兰太过于投入的原因,这丫头忘记自己脚崴了,这一踮脚,顿时痛的马湘兰都叫出声了,马湘兰皱着可爱的眉头看向了陆路。 本来马湘兰还想向情郎撒撒娇呢,但这一睁眼,余光一下便看到了那变态杀人狂了,顿时马湘兰心中的涟漪便消失不见了。 “夫君夫君!他他他”,马湘兰紧张的说道。 求收藏,求银票,求追读! 二百一十二、斗天斗地斗空气 陆路一看马湘兰,紧张成这样,顿时心中一紧,难道 还没等陆路向那变态杀人狂看去,马湘兰就又说道:“夫君夫君,那个人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嗯?不对劲???”听着马湘兰的语气,好像并不是害怕的那种语气,于是陆路慢慢的用眼角的余光向那变态杀人狂那里看去。 “嗯?咦?” 此时那变态杀人狂依然是坐在地上,背靠着青石板墙,只是这依靠的姿势并不像刚开始时的那样,直直的靠在青石板墙上,而是歪歪扭扭的靠在墙上,而且脑袋也歪向了一旁。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难道睡着了???”陆路在心里发出了疑惑。 相比于陆路的小心翼翼,马湘兰就大胆的多了,刚刚还是用余光看的,现在已经转头明目张胆的看了。 陆路看着马湘兰这样得肆无忌惮,立马用手将马湘兰得小脑袋给板了过来,然后大嘴又又朝着那有些红肿的小嘴吻去。 此时,陆路还在想着,那个变态是不是在演戏呢,就如自己现在这样,虽然自己这里有些假戏真做的意思了。 但陆路可不相信,一个顶级的杀手,一个辣手摧花的变态,又怎会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睡着了??? “难道,难道他是想反其道而行?”陆路的脑子里,又出现了好几种对于此时那变态杀人狂怪异行为的解释。 像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还有什么完全融入到乞丐的生活当中,做到生活中有戏,戏中有生活的高超境界,反正就是,陆路想的很多。 “呜呜!”马湘兰触不及防得呜呜了两声后,那莲藕一般的胳膊便又犹如水蛇一般的缠在了陆路的脖子上,良久,马湘兰才舍得分开。 “别看了,好好的待着,他可能是假装的!”陆路在马湘兰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啊!!!”马湘兰有些诧异的看着陆路,“我们还要亲亲亲?”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嗯,只要我们等到于捕头他们搜查到这里后,不但我们安全了,还会将那个家伙绳之于法的!”陆路小声的说道。 这个就是陆路想出来的计策,既然不能前进,也不能后撤,还不能在这里傻傻的站着,那就再这里谈恋爱,耗时间,等待增援! 因为陆路知道,于捕头他们马上就会搜索到这里的,只要等他们到来,那胜利的天枰就会向他们这边倾斜的,到时,不但自己安全了,还能将他绳之于法,抓捕归案,一举两得啊。 所以这个时候是最关键的时候,千万不能乱啊,坚持住了,那就是胜利。 有过蹲点经验的陆路知道,往往就是在这个时候,是最容易松懈的时候,是最容易暴露的时候,所以陆路才会这么的小心。 相对于陆路的严谨、陆路的专业,马湘兰就比较简单了,听到陆路的话后,那水蛇一般的胳膊又缠绕在了陆路的脖子上,并且还有些娇憨的说道:“夫君,我看不像啊,他,他,他好像,他那里还有血呢!!!” “嗯?有血?” 听到马湘兰的话后,陆路并没有一下子就转过去了,而是搂着马湘兰慢慢的转过去,期间还吻着马湘兰的脖子,占着马湘兰的便宜呢。 陆路瞪着眼睛向上看去,“咦?”果不其然,在那变态杀人犯依靠的墙上果然有血,看到这里,陆路的胆子才稍微大了一点,慢慢的将头从马湘兰的肩窝中抬起。 不但那青石板的墙上有斑斑血迹,那变态杀人犯的脸上也有斑斑血迹,而且看那变态杀人犯此时的造型,陆路感觉这人应该已经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看到这里,陆路决定上前去查看一下,于是对着马湘兰说道:“玄儿,你现在这里等着,我前去看看。” “嗯!”马湘兰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夫君,注意安全!” 陆路点了点头,便向那变态杀人狂的地方走去,随着陆路的靠近,陆路那紧张的心便放松了下来,正如陆路推断的一样,这个变态杀人犯已经死了。 陆路蹲在那变态杀人犯的身前,仔细、认真的看了看,确定一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那个杀害了王寡妇,吴婉贞,以及吴家肉铺一家子的那个变态杀人犯。 此时的他正歪歪扭扭的靠在墙上,因为失去了生命,身子有些歪曲,脑袋耷拉着,但依然可以看到他那标志性的特征,右眼皮的缺失。 他不但是右眼皮缺失,脸上还有数道犹如蜈蚣一般的伤痕,可见,当时还是孩童的他,遭受了多大的伤害。 此时就算是死了,他的那布满了蜈蚣伤痕的脸庞依然很吓人,那狰狞着,那可怖着,不过在那狰狞的外表下,那双失去光泽的双眼,却好像表露出了从来没有过的平静与安详,这让他看上去不在那么凶狠可怖了。 陆路初步看了一下,无论是身高,还是其他的各个方面,都跟之前陆路从案发现场得到的线索,基本上都是吻合的,所以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陆路他们一直苦苦寻找的那个变态杀人犯。 陆路看着那已经出现少量尸斑的尸体,顿时有些好笑,自己还在那里想着各种会发生的突发情况呢。 殊不知,那个时候,这变态就已经死了,可怜自己还在那里绞尽脑汁的想着对策,到头来,原来是在跟空气battle呢,真的是斗天斗地斗空气啊!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此变态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死了呢?难道他和吕老大一样,是被【年年有余】赌坊的人给杀了??? 这个猜想,倒是很有可能,因为在绣娘被冤枉的案件中,陆路就有提到过这个变态杀人狂的事情的。 尽管陆路破案很厉害,但他也不是神啊,陆路并不知道这是他自己良心发现,自己了断了自己的。 虽然他死了,但他在最后一刻却找回了自己,他记起自己的名字,想起了母亲的美好,并在自己弥留之际,他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还是那恬静的样子,还是那温柔的眼神,他哭着对自己的母亲说着“对不起”,但这一次,他的母亲并没有严厉的批评的他。 而是拉着他的手,向那阳光照耀之地慢慢的走去,在他母亲的带领下,他由一个面目可憎的大人,渐渐的变回了曾今读着“人之初,性本善”的孩童。 阳光很刺眼,但他却重来没有这么温暖过 动动你的手指,投下你宝贵的金票银票,感谢! 二百一十三、他没死 “死了!!!” 陆路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当中,本来陆路的原计划是活捉的,没想到这变态杀人狂竟然死了。 而且经过陆路的仔细勘察,陆路又推翻了之前自己的猜测,这变态杀人狂并不是被他人谋害死的,而是他自己选择了自我了断。 之前因为陆路看到那变态杀人狂额头上的伤痕,在加上主观的认为,所以陆路推断出这变态很可能也是被【年年有余】赌场抛弃的弃子。 但经过陆路对现场以及死者身上伤痕的初步鉴定,陆路认为这变态是自杀的,虽然陆路还是无法理解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变态为什么会选择自杀,但这变态确确实实就是自杀的。 根据伤情鉴定,这变态不但前额头上有撞击的伤痕,后枕骨上也有,而且陆路初步判断,这后枕骨上的伤痕才是导致这变态死亡的重要因素。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再根据青石板墙上的血迹,以及现场的痕迹,陆路不认为有谁可以将这变态推撞到的墙上,撞死的。 综合多方面的因素,陆路认为这变态杀人狂的死,是他自己撞墙撞死的,至于他为什么要撞墙,一个心理变态的人,谁又能理解的了呢。 至于这变态杀人狂是自杀也好,他杀也罢,其实对陆路侦破此案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因为他是怎么死的,对本案根本就无关紧要,紧要的是他死了。 他这么一死,可以说之前陆路设想的那些美好的事情,全都白费了,可以说是整个案件又陷入到了死机当中。 虽然陆路知晓整个过程,但现在就是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去证明这些猜想,本来在得知马湘兰发现了那个变态杀人犯后,陆路认为这个案件终于有转机了,可现在呢,这最重要的证人居然死了,那现在只剩下唯一的一个线索了,那就是失踪的寡妇沈春花了。 可这个线索就更加的模糊了,根据那个年轻的房东,还有蠡墅镇范家的范夫人描述,那个寡妇沈春花非常的神秘,整天穿的严严实实的,也不怎么说话,具体长得什么样子也没有个定论。 像这种人,想要靠通缉令去抓捕,那真的是太难了,只要人家将那装扮一脱,换了一身衣服,就算从你身边走过,你都很难能发现她。 所以啊,只要这变态杀人犯一死,那这个案件基本上就得搁置了。 “夫君!夫君!” 远处的马湘兰有些焦急的喊着,虽然看情况,陆路那边并没有什么事情,但看不到具体的情况,马湘兰还是有些担心。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站 “哦!玄儿,你先等一下啊!”听到马湘兰的呼声,陆路才从自己的世界中走出,于是站了起来,向马湘兰的方向走去。 “夫君,怎么样?”马湘兰扶着墙一蹦一跳的也向陆路的方向走去。 被马湘兰这么一问,陆路还有些不好意思,总不能说这人啊,早就死了,刚刚你我在这里上演的-激-情大戏完全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别说陆路不好意说了,就算陆路好意思说,陆路也不会说的,说了,马湘兰会怎么想,你是不是借着这个缘由,占人家便宜啊。 虽说是你情我愿的,但终归还是影响不好的,毕竟在外面又搂又抱,又亲又啃得,让人看见了,必然会指指点点得。 “夫君?啊~~~”看到陆路不说话,马湘兰又轻轻得呼唤了一声。 由于着急,再加上是单腿跳,所以一个不稳,马湘兰便向前载去,还好陆路就在眼前,马湘兰惊呼一声,便扑进陆路的怀里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于捕头领着两个捕快走了进来,刚走进这巷子口,就看到了陆路和马湘兰的搂搂抱抱,于是说了一句“我去”之后,便转头又向巷子外走去。 “咦,于捕头,你怎么又回来了?”跟在于捕头身后捕快疑惑的问道。 “是啊,我们不是要进去的么?”另一个捕快也不解的说道:“怎么,这个巷子不用检查了么???”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呃!”于捕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我们的小陆大人在里面干坏事! 但不给个说法,这两个莽货肯定还是会看见的,就在于捕头左右为难的时候,陆路听见巷子口的说话声了。 于是,陆路冲着巷子口压低声音的喊道:“于捕头,于捕头???” 听到陆路的声音后,于捕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于是赶忙又转过身子,说道:“大人,你找我有事么?” 那两个捕快也听到了陆路的声音,“小陆大人在里面?” 随后二人对视了一眼,“难道于捕头跟小陆大人不和,所以见到小陆大人才扭头就走?” “不能,我没有听说啊,会不会是,小陆大人在里面了,所以这个巷子便不用检查了,毕竟时间紧迫啊!” “也是!” 见到于捕头走进了巷子里后,这二人也紧跟其后,但刚到巷子口就被陆路喊住了,“二位兄弟,你们快去将其他兄弟们叫过来,那个罪犯就在对面巷子里的深处,告诉大人,让他派人将这里围起来。” “什么?”于捕头一听,大吃一惊啊,随后压低了声音,指了指里面的巷子,说道:“他就在那个巷子的里面???”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不但于铺头惊讶,陆路身旁的马湘兰也很惊讶,此时正瞪大双眼,张着小口,一副吃惊的表情,看着陆路。 同时,马湘兰的小脑袋瓜里去想着,那变态杀人狂不是就在这个巷子里么,怎么又在里面的那个巷子了呢?而且,而且那个变态杀人狂不是都死了么?怎么还要派人来抓捕他呢??? 马湘兰只是疑惑的看着陆路,并没有插话,她知道陆路这么说,必然有着他的用意的。 随着张锲修带着“大队人马”的赶到,最近这个被传得沸沸扬扬的虐杀寡妇案的凶手终于落网了。 而这个变态杀人狂的落网消息,也在吴县不胫而走,听到这个消息的每个人,无不是拍手称快,大快人心啊!!! 尤其是那些寡妇,最近的一段日子里,过的可为是提心吊胆啊,不过也是过的最清净的一段时间了,往日那些缠着她们的单身汉们,一个个都不见了踪影了。 相比于寡妇的清净,那些闲来无事的单身汉们就比较难过了,想去骚扰一下于寡妇,张寡妇什么的,但又害怕一不小心被那个变态给盯上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啊,所以啊,这段时间,这群单身汉们过的是五脊六兽的。 这不,一听到那变态杀人狂已经被抓捕归案了,一个个是竞相游走相告啊,堪称小喇叭啊!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站 “张家嫂子,你听说了么?”于家的大儿子,至今单身,所以最近对那个寡居在家的张家媳妇格外的上心。 “听说什么?”这张家媳妇才从坊间的小河道那里回来,这个时候,正在院子里晾衣服呢,随着张家媳妇的甩动,那衣服上的水花溅起,沾到张家媳妇那干净光滑的脸上,显得是格外的美丽。 看着张家媳妇那丰腴的身子,于家的大儿子贪婪的咽了一下口水,然后说道:“听说那个变态杀人狂已经被抓起来了。” “嗯!我知道啊。”张家媳妇根本没有看那于家大儿子一眼,而是继续晾晒着衣服,一边抖动的手里的湿衣服,一边好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知道了!!!” “嗯,我知道啊,刚刚在小河渠那里,我就听说了啊。”张家媳妇说道这里,便将手里的活,停了下来,然后满脸红晕,言语中又带着微微的崇拜之意,说道:“我还听说了呢,是小陆大人单枪匹马的将那个变态杀人狂给抓住的了!” “没想到小陆大人这么的厉害,不但能文,还能武啊,要是当初我娘听了王媒婆的话”说着说着,张家媳妇便少女怀春了起来。 那个变态杀人狂被捕的事情,已经传出了好多个版本了,什么陆路装扮成卖炭翁,趁其不备将他按在地上,还有说陆路和那个变态大战了三百回合,最后以一招猴子偷桃,将那变态“斩”于马下,听这版本,也不知道谁才是那个变态。 比较靠谱的一个就是,小陆大人带了三十个大汉,与那个变态杀人狂玩起了群殴战术,最后那变态力竭,被小陆大人一击黑虎掏心,当场擒获。 不管是哪个版本,里面无一例外的都有陆路的参与,而且衙门也已经放出话了,将在这个月的月中,公开审理这个变态杀人狂,望广大群众倒时务必参加。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吴县衙门。 张锲修看着陆路,有些忧心匆匆的说道:“先生,这样真的可以么,这告示一经贴出去,那可就不能改了啊!” “我知道啊!”陆路不以为然的说道。 “先生,可是到了升堂审问的时候,怎么办啊,那人可是已经死了啊。”张锲修忧心的说道。 “不,大人,他没死,他还活着!”陆路抬头看了一眼张锲修,随后继续说道:“大人,你就放心,山人自有妙计!!!” 吴县的一处不起眼的民居里,门口却停了一辆豪华的马车,随后从马车上下来一人,左右看了看后,便走进了那民居之中。 见那人进了民居之后,那马车也匆匆忙忙的走掉了。 求收藏,求银票,求追读! 二百一十四、打草惊蛇 “公子,怎么办?” 那处不起眼的民居里,传来一声焦急的声音。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站 “怎么回事,你先慢慢说!”,穿着华丽的公子看着那寻常百姓一样的男子,安慰的说道。 \"自从‘他’失踪后,我们就到处找‘他’\" 这事,王明选知道,要是说的再具体一点,那就是这事他也有参与,虽然让“他”去杀陆明远夫人的这件事,是余孟波提出来的,但是他也是点头的,不然单凭余孟波一人,是派遣不动“他”的。 这也是税收太监王家诚没有太过于责怪余老板的一个原因了,毕竟自家儿子也有参与了嘛。 但,王明选和余孟波将“他”派出去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一开始,“他”没有回来,他们并没有感到意外,毕竟每次“他”去执行任务,都不会当天回来的,一般都是一天,最长是两天,之后,“他”便会自己回来的。 至于“他”为什么会回来的这么晚,也就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道其中的原因,毕竟那家伙的手段太过于残忍,太过于恶劣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他王明选就是其中的一个。 但随着时间的增加,还不见“他”回来,王明选这边明显是有些慌了,而且应天府那边也在查找“他”。 对于查“他”,王明选他们倒是不怎么在意,他们更在意的是皇宫丹药的事情,自从皇宫发生了丹药中毒的事情后,那个帮助他们炼丹的那个无为道人便跑了,为了找他,王明选他们可没少花费力气啊! 而就在那个无为道人消失的这段时间里,那些为了炼丹之用的药引子,也就是那些被赌徒抵押出去的那些苦命的女子,其中有一人,竟然也跑了。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不过,还好,虽然她跑了,但最终她还是死了,因此并没有酿成什么大的祸端来,本来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赌场那边帮忙看管药引子(那些苦命的女子)的人,竟然也出事了。 虽然最后被他们抓住了,并且还将他给弄死了,但他在临死之前说了一句话,大概的意思就是他已经将他们制药丹药的证据交给了某某人了,只要他一死,这东西就会被交到官府的手里。 虽然王明选他们不太相信吕老大的话,但是这个时候,非常时期啊,那真的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于是王明选他们便将与吕老大有关的人和事,都查找了一边,人,要么杀了,要么就是翻找了他们的家,至于事,基本都清理干净了。 不过这丹药之事,不知道怎么就被吴县的师爷知道了,为了此时,这刑名师爷还特意的去了西山竹林的风月道观那里了。 为了让这刑名师爷知难而退,王明选才同意了余孟波的计划,这王明选可比余孟波聪明多了,识大体多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这事却出现了乌龙,“他”没有将那个刑名师爷的媳妇杀掉,杀的是另外一个人。 但事后想一想,这事也无伤大雅,本来王明选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拖住陆路的破案的进度,让他焦头烂额,甚至是颓废失控。 尽管没有杀死他的媳妇,那就用命案托着陆路,为他们寻找无为道人,和隐藏他们自己赚取更多的时间。 可是没有想到,这个陆明远,这个刑名师爷,当真如传闻中的一样,不但让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原告中一人锒铛入狱),还给予了他们重重的一击,直接将他们的杀手,也就是那个“他”给识破了。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这掏心窝的一击,顿时让王明选他们乱了阵脚了,没想到陆路他们已经知道这么多了,那么丹药的事情,很可能也 一想到这里,王明选他们就睡不着觉,于是乎,他们开始寻找人了 这个在穿着打扮都很像寻常百姓的人就是他们外派出去找人里的其中一人,而他在得知,他们要找的“他”,已经被官府抓捕归案后,便马不停蹄的将这个消息传给了苏州的王明选,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公子了。 “什么?‘他’被抓了。”听到这个消息,王明选异常的震惊。 王明选可是知道“他”的能耐的啊,这么多年了,“他”做了多少任务了,杀了多少人了,都没有留下任何的破绽。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让“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在宫中丹药出事的这个节骨眼上,还肆无忌惮的让“他”去杀人。 但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却出了意外,不但没有将目标之人杀死,“他”自己还失踪了,这失踪也就失踪,没想到竟然被抓捕归案了。 这让王明选他们有些措不及防,王明选异常严肃的看着那个人,问道:“消息属实么???” “嗯!”那人点了点头,随后又继续说道:“当时,去抓捕时,那阵势可大了。” “那你有没有看到‘他’被抓捕的情况?”王明选再次问道,因为王明选很难相信“他”会被抓住的。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这个,我倒是没有看到。”那个眼线说道。 “这样子的啊!”王明选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刚刚还说了什么,说这个月月中怎么回事啊???” “哦,衙门出公告了,说是这个月的月中,就会公开审理,希望广大群众能够积极参加!”线人说道。 “月中,这个月的月中审理,那为什么不现在审理呢?难道,难道他没有抓到,只是在故弄玄虚,让我们自乱阵脚,从而露出马脚来?” 这个王明选果然比余孟波厉害多了,一下子就看穿了陆路的这个打草惊蛇之计,其实陆路就是想要利用这变态杀人犯来让他们自乱阵脚的,和之前陆路在审理绣娘杀人案的公堂所说的那话,是一样的目的,那就是打草惊蛇。 求各种票,求收藏追读,在下拜谢啦! 二百一十五、在下点猛药 吴县衙门。 张锲修看着陆路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说道:“但愿如先生所说的那样啊!不过我认为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好糊弄的。” 张锲修也懂得陆路的意思,陆路之所以要将那已经死去的人说成活的,目的当然是不言而喻了。 就是想让对方着急,进而漏出马脚,但张锲修认为像这种的小把戏,对方应该不会上当的。 当然了,陆路也知道这个问题,所以说,仅仅靠活捉了那个变态杀人狂的这个消息,还是不足以让对方露出马脚的,陆路还有后招呢!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于是陆路站了起来,对着张锲修说道:“走,大人,我们去监狱里探探监,顺便去审问审问犯人!” “哈?”张锲修一脸疑惑的看着陆路,这人都死了,还怎么审问,张锲修看着陆路,随后不解的问道:“探监?探什么监,又去审问谁???” 陆路无奈的看着张锲修,也不知道这家伙是真的单纯呢,还是假的单纯,说他单纯,想当初,为了石湖的那个徐家女,竟然想要陷害陆路,说他不单纯,他竟然不知道陆路接下来想要干什么??? 陆路无奈的翻了翻白眼,随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大人啊,做戏要做足,演戏要全套啊大人,不然别人怎么会相信呢!” “哦哦哦,对对对,走,我们去提审罪犯去!”张锲修这才反应过来。 此时,那个不起眼的小院的房门“梆梆梆”的响起了敲门声,王明选顿时一阵紧张,随后那线人便趴在门板上,压低嗓音的问道:“谁?” “小五,是我,刘子,开门!”门外也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 随着“吱嘎”一声,房门被打开了,接着一个穿着衙门里看门衣服的男子挤了进来。 当看到院子里还站着一个穿着打扮都很雍容华贵的男子后,明显一愣,随后便知道这个男子可能就是小五口中的那个公子了! 果不其然,小五在插上门栓之后,便对着刘子说道:“刘子,这个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公子了!”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站 刘子看着王明选,赶紧低头哈腰,讨好的说道:“公子好,我是” 王明选摆了摆手,打断了刘子的自我介绍,并说道:“我知道你,你就是五子说的那个线人,你放心好了,跟着我干,保准亏不了你的。” 说着,王明选又对一旁的小五说道:“五子,一会儿这位兄弟走时,给他带点银子,让兄弟买些酒,买些肉吃!” “好的,公子!”小五毕恭毕敬的说道。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看门的刘子一听,顿时受宠若惊的说道。 “哦,对了,刘子,你来这儿是???”一阵寒暄之后,小五说起了正事。 “啊,是这么一回事,小五,你不是让我打听一些事情的么,那事已经有些眉目了!”听到小五的话后,刘子赶忙说道。 “哦?” 小五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虽然王明选表面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但眼神却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怎么,那个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啊!”小五紧张的问道。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站 “是真的。”门房刘子左右看了看,随后压低声音的说道:“今天我看到知县老爷和小陆大人去监牢了。” “去监牢?去监牢干什么?”小五不解的看着刘子。 “去监牢,你说能干什么,当然是去审问犯人了啊!”刘子白了小五一眼后,继续说道:“我还听小陆大人和知县老爷说什么丹药的事情呢?” “丹药?”一听到丹药,王明选也不淡定了,随后立马问道,“他们具体说了什么?” 刘子有些奇怪的看了王明选一眼后,继续说道:“具体说了什么,我也没有听清,反正好像说是什么寡妇,买什么药来着,还有小陆大人说,立马去抓人,但知县老爷又说,再等等,说什么等京城里消息什么的,我也不敢靠得太近,所以听的也是断断续续的,没有头没有尾的。” 这门房子小刘子说完后,又说了一句:“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我现在还得赶紧回去呢,小五,你看是不是” 小五看了一眼身旁的王明选,在得到了王明选的示意后,便从腰间解下了一个钱袋子,随手递给了门房子小刘,然后面带笑容的说道:“刘子,这些你先拿着,去买些酒吃,等以后再给你更多的银子。” 门房子小刘接过小五给的钱袋,用手一颠,顿时知道这一钱袋最起码也得有五两银子了,这可是比他一年的工资都要多啊。 刘子赶紧将那钱袋收入怀中,脑中想着,一会儿回去时,给隔壁得喜娘买件衣服,说不定晚上嘿嘿!!! 这小五将刘子送到门外后,说道:“刘子,有什么事,就赶紧来通知我啊,公子绝对不会亏待与你的。”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知道了,知道了,那是一定,那是一定!”门房子小刘怀揣着银两,想着晚上可能就要和喜娘颠鸾倒凤了,那哈喇子都快要流出来了。 陆路当然知道这衙门里必然会有对方的奸细的,不然为什么自己前脚刚从应天府回来,后脚那个税收太监就来了,哪有那么巧的事啊,而且要不是为了演给那奸细看,陆路也不会演戏演全套得啊。 这门房子小刘一走,那小五便焦急的说道:“公子,现在基本已经可以确认‘他’被抓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 王明选没有说话,这个“他”被抓了,虽然很棘手,但现在更加棘手的还是那个丹药问题,要是单单一个“他”被抓了,其实也没有什么。 毕竟“他”只是个杀手,王明选他们内部的事情,“他”根本不关心,所以“他”知道的并不多,顶多就会牵扯到一些【年年有余】赌坊的事情。 不过这些,他们都有所准备,而且【年年有余】赌坊那边也知道哪个轻,哪个重,是死一人啊,还是死全家,他们还是知道的,所以这个“他”被抓,王明选他们顶多就是自断一臂罢了,可能会大伤元气,但绝对不会死的。 可这丹药问题,那可就非常得严重了,这要是被人知道了,别说他们自己了,皇宫里的那位,可能都自身难保了。 “抓人,等皇宫里消息?”王明选自言自语的说道。 从刚刚那线人的只言片语中,王明选筛查出一些有用的消息,这抓人啊,很可能就是说准备去抓【年年有余】赌坊的人,而等皇宫里的消息,很可能他们已经猜到那丹药跟那个【年年有余】赌坊有关系了,所以才会等待上面的消息。 这个消息很重要,必须在他们得到上面答复之前,必须让【年年有余】赌坊那边将关于丹药的所有东西都清除掉,其实这事不用王明选说,【年年有余】赌坊那边就已经在做了。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之后又提到了寡妇,这倒是让陆明远有些吃惊,没想到他们已经知道这么多了,这寡妇沈春花,他们也是刚刚知晓有这么一个人,没想到这吴县知县也已经知道了。 “关于丹药,他们到底知道了多少?” 现在,王明选的内心慌得一批啊,之前还认为陆路他们很可能是来一出打草惊蛇,让他们自乱阵脚,但现在看来,他们的的确确是掌握了一些东西,至于多少,目前还不知道。 梆梆梆!!! 就在这王明选失神的时候,那不起眼的小院子的房门又再次被敲响了。 “谁?” “我!” 随后房门被打开了。 “老郭,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让你先走的么,你怎么”看到来人,王明选诧异的说道。 来人正是送王明远到这里的那个马夫,这马夫老郭并没有回答王明选的疑问,而是拿出一副告示,准确的说是一张寻人启事。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老郭指着手中的寻人启事,说道:“公子,你看!” 本人孙山,是平昌坊xxx胡同的房主,因房租到期,一住户突然不见了,特,发此寻人启事。 租户,女,身高大约四尺八寸,常常穿着黑色长袍 望看见者,与本人联系,如情况属实,必有重谢!!! 王明选看着手中的寻人启事,脸色不断的变化着 而这就是陆路给他们下的猛药了。 请读者大大多多支持!金票银票收藏,各种求! 二百一十六、另一剂猛药 平康坊,陆路租住的小院子里,靠近西侧的偏房中。 此时小轩窗轻启,深秋的晨风徐徐吹来,将窗台上的那盆菊花吹的摇曳生姿着,在那盆菊花的后面,一主一仆,正在梳妆呢。 马湘兰坐在梳妆台前,拿着眉笔正在对着那面圆圆的铜镜画着峨眉,小丫鬟颦儿在其身后,小手一边给马湘兰梳着那头及腰的青丝,小嘴还一边哔哩啦的说着。 “小姐,你真的要嫁给那个小陆大人啊!!!”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不然咧!日子都定了好,也都住进来了,不嫁也不行啊!” 尽管马湘兰说的有些勉强,但通过那面圆圆的铜镜,小丫鬟颦儿看到了马湘兰那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有那眉眼间的春意,完了,小姐这是彻底沦陷了。 一想到小姐就要嫁给了那个小陆大人,自己身为小姐的贴身丫鬟,自然也是要随着小姐嫁过去的,而且有很大的可能会成为暖床丫鬟的,要是有了孩子,还可能会成为他的妾室呢。 想到这里,小丫鬟颦儿就有些不知所措了,可一想到之前陆路拉着她的小手,以及那半开玩笑的说他晚上想要先“吃”了她。 还不太懂男女之事的小丫头呼吸便有些急促了,颦儿那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小胸脯也急剧的起伏了起来,小脸也便的红彤彤的。 虽然因为那案子的原因,那天晚上,小姐并没有和那个小陆大人成亲,但小姐也在绣娘姐姐的帮助下,住了进来。 而且成亲的日子也定好了,就在三天后,一想到成亲,这小丫头的脑中就不由自主得想起了若干年前,那个时候,自家小姐还没有出名,当时还在别人的手底下当艺妓呢。 那个青楼的妈妈,隔三岔五的就会拿一些画给小姐看,让小姐跟那画多学习学习,一开始,自己还不懂,以为是妈妈让小姐多临摹临摹一些大家的画作呢。 直到有一次,自己收拾屋子不小心打翻了那话筒,那些画便滚了出来,其中有一副画还展开了,没想到那画上画的竟然是竟然是一些愉悦男人的东西。 想到那些画,颦儿便想到了那些画上的男女,想到画上的男女,颦儿便想到以后自己也会像画中的女子那样去服侍自己的相公,小丫头颦儿的脸顿时就更加红润了。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颦儿,你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啊!”通过镜子,马湘兰正好奇的看着颦儿,于是关心的问道。 “啊,没什么,没什么?”小丫鬟连忙心虚的摇头。 “没什么?你个小丫头,你是不是怀春了啊?”作为过来人的马湘兰,一眼就看出颦儿的不对劲了,于是便打趣的说道。 “哪有,小姐才思春了呢,骗我说,来这吴县是教人跳舞唱歌弹琴的,可谁知,却是来这吴县会情郎的,还稀里糊涂的就成了他的人了。”小丫头颦儿也不甘示弱的反击道。 虽说马湘兰和颦儿的关系是主仆关系,但实际上,马湘兰是拿颦儿当妹妹来看的,所以这小丫头才会没大没小的。 被颦儿说中了心事,马湘兰也羞红着脸,开始反击了起来,“我哪有骗你啊,我今天不就是要去那xxx馆教弹琴的嘛!” “哎呀,那还不是小姐自己主动要去的,我可听说了,人家妈妈根本就没有邀请小姐呢!!!” “没想到小姐也会害羞啊,昨晚我还听说什么红拂夜奔的故事呢!!!” 又被小丫鬟颦儿说中了心事,马湘兰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了,既然嘴上说不过,那就动手,于是就看到马湘兰那软若无骨的小手,向颦儿的腋下袭去。 顿时这一主一仆便嬉闹开来,不大一会儿,这小小的屋子里便满了春色,当真是春色满屋关不住,一只玉藕出窗来啊。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陆路刚走到马湘兰住的屋子前,还没有来得及敲门,就看到一只如莲藕一般粉嫩的手臂从窗户那里伸了出来,并且还伴有嬉戏打闹的声音。 “你在说,你在说,我就让夫君吃了你!”马湘兰威胁道。 “好啊好啊,就怕到时候,小姐你不舍得!” “哎呀,小嘴还挺硬啊!”马湘兰气呼呼的说道。 “呀,小姐,我不敢了,小姐小姐,饶了我!” 伴随着小丫鬟颦儿的求饶声,一张亦嗔亦喜的小脸也从窗户里伸出,当看到陆路时,顿时有些惊讶,随后便乖巧的说道:“老爷!” 一听到这“老爷”二字,陆路就感觉自己真的老了,但有时候规矩就是这样子,陆路也没有想要改变这种不好的规矩,因为这些都是时代的产物,单靠你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这也是历朝历代,为什么变法都这么难的原因所在了。 听到小丫鬟颦儿的声音,马湘兰也发现窗外的陆路了,顿时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小舌头,娇憨的也喊了一声“老爷!” 小丫头喊老爷,陆路也就忍了,但马湘兰喊老爷,陆路就忍受不了了,怎么刚刚不是还喊自己夫君的么,怎么一见面,就改口叫老爷了呢!!!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其实之前马湘兰喊陆路夫君,就和现在那些没有结婚,就喊自己男朋友为老公的女孩子是同样的心理,但现在可不一样了,尽管还没有办酒席,但马湘兰是绣娘给接进门的,那就相当于承认了马湘兰的身份了,所以马湘兰就不能在像之前那样叫了。 陆路瞪了一眼马湘兰,随后说道:“那夫君不是叫的挺好的么,怎么又改口叫老爷了,我有那么老么???” 看着陆路假装生气的模样,马湘兰咬了一下嘴唇,随后娇滴滴的喊了一句,“夫君!!!” 由于马湘兰和自家的丫鬟颦儿疯闹,之前穿戴整齐的衣服,现在已经凌乱不堪了,那精致的锁骨,以及胸口的那一抹雪白,就这样完完整整的落入到陆路的眼中。 再加上这声荡气回肠的夫君,陆路感觉自己的鼻子又一热,于是陆路立马条件反射的捂住了自己鼻子,看到陆路的这个举动,马湘兰的眼睛顿时变成了月牙型了。 陆路无奈的翻了白眼,然后故作威严的说道:“怎么,不请为夫进去坐坐!” “请请请,夫君快请进!”。 虽然有的时候,马湘兰表现的一副大家闺秀很有涵养得样子,但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二十三岁的女孩子,有些天性还是藏不住的,再加上陆路的纵容,以及绣娘的温柔,这马湘兰的孩子性子便更加突出了。 见到陆路进来后,小丫鬟颦儿赶忙将衣服整理好,然后低着头从陆路身边走过,给自家小姐与老爷一些独处的空间。 这颦儿一走,面对着娇憨可爱的马湘兰,陆路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于是陆路便左右看了看。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站 “嗯???”,当陆路看到梳妆台上的药包时,脸色顿时有些诧异。 这药包,陆路可是在熟悉不过了啊,那一晚,至今陆路还记忆犹新啊,这,这,这可是一剂猛药啊!!! 动动你的手指,投下你宝贵的金票银票,感谢! 二百一十七、公事泡妞 这小丫鬟颦儿一走,马湘兰也觉得气氛有些冷了,也不知道该和陆路说些什么好了,因为一想到在过几天,陆路就要成为自己的丈夫了,马湘兰的小心脏便不争气的剧烈跳动了起来。 马湘兰羞涩的抵着头,用那软若无骨的小手不停的搅动着衣襟,还有些扭扭捏捏的,见到陆路没有说话,马湘兰便抬头偷偷的看了一眼陆路。 马湘兰的这偷偷一瞥,竟然发现陆路的视线不在自己的身上,马湘兰顿时有些失望了,自己故意没有整理的衣服,不就是想要便宜你嘛,可你 马湘兰低头看了看,那雪白的肌肤,性感的锁骨,还有那雪腻圆润的自己打扮的这么妖娆,这么性感,这个呆子竟然真是给你机会,你不重用啊!!! 想到这里,马湘兰便气呼呼的瞪了陆路一眼,而就在马湘兰瞪着陆路的同时,陆路发出了一声轻咦。 在听到陆路的那声轻咦之后,马湘兰便也顺着陆路的视线看了过去,当发现陆路的目光所及之处后,马湘兰的小脸顿时变得红彤彤了。 那是今天早上,绣娘姐姐偷偷送给她的,说是她去风月观求来的求子丹,让她新婚之夜好吃。 由于和小丫鬟玩闹,马湘兰还没有来得及收拾起来呢,所以这才被陆路看到了。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马湘兰看着陆路正痴痴的看着那个丹药,便扭着她那妖娆的小蛮腰一把将那药握在了手里,随后吱吱呜呜左右而言它的说道:“夫君,今天你怎么有时间来看我啊!” “”陆路无语的看着马湘兰,这话说的,像个小怨妇似的,好像我好长时间没来看你似的,陆路翻了个白眼,也懒得跟她计较,于是说道:“绣娘给的???” 说起来,绣娘真的是没有任何的心眼啊,自己都没有孩子,竟然还将这求子丹给了准备要过门的马湘兰了。 这要是换做别人,别说自己没有孩子了,就算是自己有孩子,也断然不会将这求子丹给小妾吃的。 只是这,绣娘这傻丫头,那天晚上自己那么的疯狂,难道就没有怀疑一下这药有问题么??? 这这要是让绣娘知道了这药并不是什么灵丹妙药求子丹,而是激发人体-欲-望的-春-药,也不知道绣娘会有何感想。 而且绣娘还将这“求子丹”给了马湘兰,这马湘兰要是知道,她的好绣娘姐姐竟然让她新婚之夜吃-春-药,也不知道又是如何感想了啊。 想想,陆路都觉得刺激,但刺激归刺激,陆路觉得还是不要挑破的好,但陆路又怕马湘兰这丫头跟绣娘一个样子,为了要小孩,便多吃了几丸药。 上次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呢,虽然陆路有些食髓知味,但这间隔如此之短,怕对身体不好啊,为了以后长久的幸福,陆路还是决定细水长流一下。 所以陆路便开口说道:“这个东西,还是少吃一点为好!”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嗯!”马湘兰听后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随后还低声解释道:“绣娘姐姐也说要少吃,说吃多了会嗯?” 说着说着,马湘兰突然觉得有些不对,随后一脸惊讶的看着陆路,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 “知道啊。”陆路不明所以的看着马湘兰,“这还是我带着绣娘去求的啊!” “哎呀!!!” 马湘兰一听陆路知道这药是干什么用的,顿时羞得无地自容了,随后便推着陆路向门外走去,一边用力的推着,一边还说道:“出去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就这样陆路被马湘兰推出了门外,“匡”的一声,马湘兰还将房门给关上了,陆路看着紧闭的房门,一时竟然忘记自己为什么要来找马湘兰了。 陆路在门外徘徊了几步,才想起来,自己来找马湘兰是想让她帮自己排练一下舞蹈的,至于给谁排练舞蹈,当然是红花馆的苏苏姑娘了。 昨天,久不露面的苏苏姑娘,带着一脸幽怨的在衙门外堵到了陆路,那小表情,就好像陆路对她始乱终弃了一样。 “小陆大人,你要是没时间,就当我没说。”苏苏姑娘拉着陆路的大手,可怜巴巴的看着陆路。 “”陆路无语得看着苏苏姑娘,你都这样说了,我要是不答应好像有些说不过去啊。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最后在得到陆路得再三肯定他会去的情况下,苏苏姑娘才恋恋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小陆大人,你可千万不要忘记啊!” “小陆大人,你可要记得来咯!!” “小陆大人,这次你再放我鸽子,我就哭给你看!!!” “小陆大人” 一旁的金潘一边重复着那恋恋不舍的苏苏姑娘的话,一边还酸溜溜的说道:“陆哥儿,同样是人,同样是男人,同样是英俊有才华之人,这差距怎么这么大啊。” “嗯?”陆路一脸诧异的看着金潘。 “怎么?我不英俊么?我没有才华么?”金潘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看着陆路。 “英俊,有才华!”陆路无比敷衍的说道。 金潘并没有管陆路那敷衍的态度,还在那里感慨着老天的不公,“唉,我那逝去的爱情啊,想当年,她也这么跟我说过”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陆路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你那不是逝去的爱情,你那是还没有开始就结束的爱情,人家徐锦枝根本就没看上你,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金潘感概一下他与徐锦枝的“美好感情”后,又一脸愤世嫉俗的看着陆路,愤慨的说道:“陆哥儿,你说,我跟比,我差哪了我,你都有绣娘嫂子了,再过几天又要娶那名满秦淮河畔的俏美人马湘兰,这不,这红花馆的苏苏姑娘,对你也是一往情深啊,我想在过不久,陆哥儿可就要再添新人了啊!唉,想想都气人,真的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啊!” 嗯?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好像当年,自己也说过来着,尽管陆路很同情金潘,但陆路还是不得不纠正一下金潘的措辞。 “小金啊,虽然你很可怜,但我得纠正一下你的措辞啊,那个苏苏姑娘之所以会缠着我,并不是什么对我一往情深,而是想让我帮她夺的花魁而已,而且我对她也没有那个意思,你这样说的话,对人家苏苏姑娘的名声可不太好啊。”陆路语重心长的说道。 “呃!”金潘看着陆路的嘴脸,好家伙嘛,你都吃干抹尽了,现在竟然说自己对她不感兴趣,不感兴趣,你当初为什么要爬上人家的床啊。 不但金潘不相信陆路的话,就连绣娘和马湘兰也不相信陆路的话。 “姐姐,我就说嘛,他跟那个苏苏姑娘的关系不简单,人家都找去衙门了!!!” 在得知陆路已经答应了苏苏姑娘的请求后,马湘兰便抱着绣娘的胳膊添油加醋的说道,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 这才几天时间啊,那个知性有才华的美女哪去了,这怎么变成了冒着酸酸味道的醋坛子了。 “什么叫我跟她关系不简单啊!”陆路无语的说道。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姐姐,他凶我!” 马湘兰还真是个百变小魔女啊,刚刚还是醋缸子,现在又变成楚楚可怜的弱女子了。 而绣娘就吃马湘兰这一套,在听到马湘兰的撒娇后,便嗔怪的白了陆路一眼,随后说道:“相公,我们又不是不让你去见那个苏苏姑娘的,你也没必要和苏苏姑娘撇清关系,上次石湖的事情,还多亏了苏苏姑娘呢!” “我没有跟她撇清关系啊,我去那红花馆真的是去办公事的啊。”陆路无奈的说道。 “姐姐,你看看他,他现在都学会撒谎了!!!”马湘兰继续作怪的说道。 “相公,你要是喜欢那苏苏姑娘,你可以娶回来的,我又不是那擅妒之人,你没有必要” “就是就是,姐姐最大度了。”这马湘兰还娇憨的说道。 “你啊!”绣娘突然找回了当初照顾陆路的感觉了,用她那芊芊的玉指点了点马湘兰的额头。 “” 看着一脸怀疑的绣娘和马湘兰,陆路翻了一下白眼,这说真话怎么就没人信呢,这陆路去红花馆帮助苏苏姑娘夺得花魁,还真是公事。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陆路不是做了一个局么,就是利用死掉的那个变态杀人狂,以及失踪的寡妇沈春花,让对方焦急,让对方自乱阵脚,只有在这种情况下,陆路他们才可以浑水摸鱼。 但正如张锲修所说的,这种小伎俩,对方不一定就会上当的,对方可不仅仅只有王明选一个人啊,对方还有老谋深算的老太监王家诚,还有一个深藏不漏的余老板呢,还有背后的大boss。 经过陆路和张锲修的讨论,认为这事不能表现得太过于急躁了,不能太过于功利了,应该循序渐进,表现出一种大局在握的从容感,让对方摸不清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不单单是计谋,更是一种心理上得博弈,而就在陆路不知如何表现得更加轻松一些、更加自然一些的时候,这苏苏姑娘便找了过来。 于是陆路便有了一个非常好的机会,这样看起来就不会显得很刻意,很仓促,拜金潘所赐,陆路这喜好女色的名头已经打响了,所以陆路便借着苏苏姑娘的这个缘由,顺理成章的开始了他的公事泡妞的旅途了。 动动你的手指,投下你宝贵的金票银票,感谢! 二百一十八、以大局为重 说到这公事泡妞,其实陆路的心理并没有多么开心,还有些抵触的情绪,倒不是说,陆路不喜欢和苏苏姑娘在一起,一个长相甜美、软糯可口的大美女,谁会不喜欢呢。 只是,只是这并不是陆路心甘情愿的,但陆路又不得不照着去做,所以陆路多多少少是有些情绪的。 “先生,我收到我族叔的信件了!”张锲修有些面露难色的看着陆路。 见到张锲修这个表情,陆路也多少猜到了一些东西了,于是问道:“怎么,上面不同意我们的计划???”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嗯”张锲修沉思了一会儿,又说道:“也不是不同意。” 陆路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之前,苏州知府蔡国熙就有说过,先将这案子放一放,要以大局为重。 但陆路认为尽早破案,就会少死很多人,也许还能将那些被作为药引子的妇女救出来呢,所以陆路并没有想着放缓破案的速度,而是加快了破案的步伐。 不过,由于这个案件尤其的复杂,所以一直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恰巧这马湘兰心善,发现了那个伪装成乞丐的变态杀人狂,这才给破案提供了一丝线索,但令陆路没有预料到的是,那个变态杀人狂竟然自杀了,至此,这个案子又要被搁置了。 后来,陆路便想了一个计策,那就是并没有将已经死了的那个变态杀人狂的死讯传出,而是传出他还活着的消息。 本以为,这样可以得到一些破案的线索,但是,这个时候,不但苏州知府蔡国熙来了信件,就连身在朝堂之中的张锲修的族叔张居正也来书信了。 蔡国熙的意思就是让陆路他们停止查案了,要以大局为重,而张居正的意思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张锲修看了陆路一眼后,又说了一句,“但也不建议我们在继续查下去。” “嗯?”陆路有些不解的看着张锲修,什么又同意的,又不建议的,到底什么意思啊,于是陆路问道,“大人,什么意思啊???” 张锲修也没有在解释什么,而是直接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陆路,说道:“先生,你自己看。”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这张居正信中的大体意思就是,由于皇上身体的原因,以及皇宫中的局势,对于这个案子,张居正的意思也是不能操之过急。 但张居正并不是说,不让陆路他们继续查案了,而是让陆路他们不要那么高调去查案,要转入地下。 尽管陆路不太愿意就这样将自己布置好的这场戏草草的结束了,但陆路也是没有办法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而且陆路也很同意张居正信上的一句话,那就是弓弦拉的太紧,容易绷断,也就是说,陆路他们如果逼的太紧的话,小心狗急跳墙了。 陆路迫切的想要破案,是为了解救那些苦命的女子,但如果陆路他们逼的太紧了,很可能,【年年有余】赌坊那边,为了自保,为了消除一切隐患,便大开杀戒了,毕竟只有死人才会真的保守秘密啊。 这,并不是陆路想要看到的,更不是陆路想要得到的结果。 于是陆路也就同意了,先将这案子放一放,不要将他们逼的太紧了,至于说这个月中的公开审理那个变态杀人狂的事情,那个苏州知府蔡国熙已经帮陆路他们想好了,这案子重大,由苏州知府接管了。 蔡国熙不但将这个事情都安排好了,还替陆路想好了之后的工作方向了,这不,为了庆贺考生们完美的完成了秋闱之试,苏州府与教坊司联合举办的大型选秀节目——花魁争霸赛,不日就要举行了,身为新晋级的文曲星,陆路被苏州府邀请去当导师去了。 但由于案件停办的原因,陆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情绪的,所以这才有了陆路答应苏苏姑娘请求的事情。 不去当导师,总的有个坡下驴,苏苏姑娘的及时出现,让陆路顺理成章的下坡了,要说这苏苏姑娘,还真的是陆路命中的贵人啊,上次石湖事件,这丫头就及时出现了,这次,同样如此啊。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真的!你们怎么就不信呢?”陆路无奈的说道。 “好好好,相公,我们信你。”绣娘像哄孩子一般哄着陆路,而马湘兰就比较聪明了,那漂亮的大眼睛一转,随后便缠着陆路,让陆路也带她去长长见识。 陆路瞟了一眼怀中的马湘兰,便知道这丫头的小脑袋瓜子里卖着是什么药,不就是去看着自己不让自己跟那苏苏姑娘有进一步发展嘛! 这女孩子适当的吃醋,是有助于夫妻之间感情的发展的,这马湘兰就深知这一点,偶尔的吃吃醋,撒撒娇,讨一下自家夫婿的欢心。 陆路当然是无所谓了,反正陆路只是去公事公办而已,带着马湘兰还可以帮他分担分担压力呢,毕竟这方面马湘兰也算是半个专家了。 姑苏城,某个院落。 那紧闭的房门里传出细细碎碎的声音。 “爹爹,这可怎么办啊,我们要不要” 王明选在得知变态杀人狂,以及寡妇沈春花的事情之后,便马不停蹄连夜赶回了苏州,并向自己的父亲王家诚说道。 税收太监王家诚喝了一口茶后,斜眼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内心之中,还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啊,还是太年轻了,沉不住气啊。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父亲” 见到自己的父亲还如此轻松的模样,王明选便更加焦急了,“父亲,这沈春花要是被他们率先找到,那后果不堪设想啊,而且我们是不是应该和赌坊那边撇清关系啊,毕竟那个‘他’” “明选,你先冷静一下。”这王家诚又喝了一口茶,随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孩子,你要记住,这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呢!” 随后这王家诚又吹了吹茶,继续说道:“放心,这事很快就会平息的,毕竟他们也知道,这个时候,还是要以大局为重的!” “而且张居正和孟爷,关系还算不错,这时候他们断然不会撕破脸皮的,明选,你就放心,这事啊,不会闹大的。” 感谢大家的支持,求银票+收藏! 二百一十九、小陆大人在家么?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陆路看着紧闭的房门,朗声的说道:“哎呀,这么好的天气,正是唱歌跳舞的好时候啊!某人要是不去,我可就先走了啊!” 说着说着,陆路便假装跺了几下脚,模拟出走远的效果,果然,陆路刚跺了几步,那紧闭的房门便一下子被推开了,随后马湘兰那张亦嗔亦喜俏脸便露了出来。 看到陆路并没有走远,马湘兰的小脸顿时一红,嗔怪的瞟了陆路一眼后,马湘兰又伸出那莲藕一般的玉臂,拽着陆路的衣服就将陆路给拽进了屋里。 随后“哐当”一声,门就被关上了,接着就看到那门上多出了一道阴影,并且这门还吱嘎吱嘎的晃动了起来。 陆路有些惊愕的看着眼前的马湘兰,这还是那个知书达理知性的马湘兰么,这简直就如一汪春水啊。 马湘兰妖娆的舔了舔自己那娇艳欲滴的红唇,还得意的看了陆路一眼,随后便扭着她那杨柳一般的腰肢向里屋走去了。 陆路靠在门上,有些呆滞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我这是被强吻了么???”qqxδnew 陆路还有些不敢相信,但看着马湘兰那一扭一扭的屁股,陆路心中的邪火那是蹭蹭的往外冒啊,丫的,老虎不发威,你还当我是hellokitty了。 于是陆路饿虎扑食一般的向马湘兰扑去,随后这房间中便传出马湘兰的告饶声了,“夫君”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升到了正当空了,红花馆里的苏苏姑娘,正双手托着香腮,出神的看着桌子上那已经凉的不能在凉的银耳莲子粥,这还是苏苏姑娘热了好几次的结果呢!!!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又不来了么?”苏苏趴在桌子上自言自语的说道。 “不行!我的去找他!”突然,这苏苏姑娘一拍桌子,一下子站了起来,随后便向门外走去。 随着“吱嘎”一声,房门被打开了,接着陆路一边剔着牙,一边很纨绔的走了出来,而马湘兰则是抵着头跟在陆路的身后,小脸红彤彤的,小嘴也是晶莹剔透的,一看就是有些肿胀的,那大大眼睛里积满了春情,顾盼生姿着。 陆路刚从马湘兰的房间里走出来,就听见,大门外响起了绣娘的声音,这不是陆路要纳妾了么,所以绣娘和陆母一大早便去菜市场买些酒菜,为陆路的宴席做准备着。 “苏苏姑娘?” 绣娘刚回到家门,就看到红花馆的苏苏姑娘在陆路的家门前来回走动着,听到绣娘的声音后,苏苏立马转身看了过去,当看到绣娘时,立马如一只花蝴蝶一般向绣娘飞去。 “绣娘姐姐!”苏苏姑娘拉着绣娘的小手委屈巴巴的说道。 “苏苏姑娘,你怎么不进去啊!”绣娘也握着苏苏的小手说道。 对于苏苏姑娘,绣娘还是满有好感的,石湖诗会那天,要不是这苏苏姑娘的及时出现,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 “绣娘姐姐!”一提到“进不去门”,苏苏就非常的委屈,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给欺负了。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小说网站 原来是被颦儿给吃了个闭门羹了啊,这苏苏刚敲了几下门,小丫鬟颦儿便露出了一个小脑袋,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苏苏姑娘,不咸不淡的说道:“你找谁?” “请问,这里是小陆大人的家么?”苏苏很有礼貌的问道。 看到苏苏是来找陆路的,颦儿想都没想,直接说道:“不是!”然后‘哐当’一声,便把门给关上了。 小丫头之所以会这样,还是因为昨天发生的那件事,这不,由于之前在处理寡妇沈春花失踪的案件时,陆路便遇见了蠡墅镇的范夫人了。 也不知道这范夫人是从那里得知陆路要纳妾了,于是昨天便借故来拜访一下陆路,说是拜访陆路的,其实就是来看看马湘兰的。 在见到马湘兰后,这范夫人便是唇枪舌剑的讽刺了一番,大概的意思就是说马湘兰的出身不好,配不上陆路等的话了,马湘兰倒是没什么,全程微笑相对,但范夫人的那番话可将小丫鬟颦儿气得够呛。 这不,就把这积怨发泄到了苏苏姑娘的身上了,用颦儿的话说,但凡是漂亮的姑娘来找老爷,不,只要是姑娘来找老爷,都不给开门。 这话,绣娘也是听到的,没想到颦儿还真的这么做了,绣娘觉得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后,便拉着苏苏的小手向自家院子里走去,一边走还一边问道:“苏苏姑娘,你怎么来了,相,我家老爷没去找你么?” “绣娘姐姐~”,说到这里,苏苏就更加委屈了,“姐姐,小陆大人他经常骗我!” “”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小说网站 这话恰巧被准备出门的陆路给听到了,陆路那是相当的无语啊,我怎么就骗你了啊,还经常骗你,说的我好像那什么似的。 “咳咳!”陆路干咳了一下。 “相公!!!” “小陆大人,我我我” 这苏苏刚说完,就看到陆路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顿时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小舌头,本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这时,绣娘替苏苏解了围,“相公,你怎么这么晚才” 但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陆路身后扭扭捏捏的马湘兰,看她那一脸桃花的俏模样,作为过来人的绣娘顿时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且绣娘还没办法说马湘兰,因为今天早上,自己也和相公亲热了一番,导致自己上街都晚了!!! 想到这里,绣娘的俏脸也变得红彤彤了起来,就在这几句话的间歇里,不知不觉之中,这场面就有些涟漪暧昧了。 而这时,又有一个声音打破了此时的涟漪,就听见一个有些粗犷的男声,在门外喊道:“这是小陆大人的家么?”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谁?”陆路看了看绣娘,随后便走了出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在船上学陆路做烤串的那个书生,孙春阳,以及他的妻子张小娟。 陆路一看,立马热情的说道:“孙兄,你怎么有时间了啊,你不知在船上做厨娘的嘛???” 孙春阳见到陆路走了出来,立马也迎了上去,但听到了陆路的话后,脸色顿时有些失落,随后又恢复如常,说道:“别提了,被辞退了!” “辞退了?为什么啊?”陆路有些诧异的说道。 “还不是因为眼红嘛!”孙春阳也有些无奈的说道。 由于孙春阳在船上充当着厨师的同时,晚上的时候,还卖些烤串之类的东西,这钱倒是赚了不少,所以被船上的有心之人给惦记上了。 在船长耳边一吹小风,孙春阳和他的媳妇便被船长给辞退了,这赚钱的活计便给了别人了。 陆路一听,便拍了拍孙春阳的肩膀,说道:“没事,不在船上,在别的地方也是可以赚钱的嘛!我就想在我闲的没事的时候,便在对面那条街上支个摊位呢。” 陆路一边一说着,一边将孙春阳夫妻二人请进了院子里。 “小陆大人,这烧烤摊啊,我是不准备干了,上次你跟我说,找个店铺开家店,我仔细想了想倒是很可行的。”孙春阳一边说着自己的计划,一边跟着陆路走了进去。 “这一个月的跑船经历,让我看到了各个地方都有他们比较拿手的东西,如漳州大葱啊,扬州狮子头啊,而且这些东西在各个地方卖的价钱也不一样,原产地能稍微便宜一些,其他地方则是贵上一些,我就在想啊,我能不能将这些东西东西” 这孙春阳一进陆路家的院门,就看到院子当中站着三位各有千秋的大美女,有妩媚妖娆的,有知性温婉的,还有调皮可爱的,见此情景,孙春阳顿时感觉眼前一亮,想要说的话也忘记说了。 “东西怎么了?”陆路正听着呢,怎么这孙春阳突然就不说话了呢,于是便转头看去。 而站在孙春阳身旁的张小娟,身为女人的直觉,立马知道自己的相公怎么了,于是小手狠狠的掐了一下孙春阳腰间的软肉。 张小娟倒是没有想要责怪孙春阳的意思,因为身为女人的她,在突然之间遇见这种级别的美女,那也是会失神的,更何况是男人呢。 张小娟偷偷看了一眼陆路,没想到这小陆大人的艳福倒是不浅啊,之前在船上,便知道这小陆大人与那秦淮名妓马湘兰有点东西,没想到直接就娶进家门了。 上次还听自家相公说,那小陆大人的婆娘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今儿这一看,果然是个美人啊,还有那个娇憨的丫头,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可谓是各有千秋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又响起一声娇滴滴的话音,“小陆大人,在家么?” 二百二十、宫廷玉液酒 张小娟看着这满院子的“春色”,又看了看正在和小陆大人说话的那位雍容华贵的少妇,看那少妇的一颦一笑,身为女人的张小娟,一眼就能看出这少妇和这个小陆大人的关系不简单啊。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看到这里,张小娟便不由得想到了船上得那些绯色传闻,一开始张小娟还不信,现在看来这小陆大人很可能还真是那样的人呢。 “范夫人,怎么,这是要回蠡墅镇了么?”陆路看着新进来之人,说道。 范夫人风情万种的白了陆路一眼,随后娇滴滴的说道:“小陆大人这是不欢迎我喽,怎么我刚来就让我回蠡墅镇呢?” 范夫人说着,那妩媚多情的大眼睛还瞟向了一旁的马湘兰等女子。 陆路看着眼前这位多情又风流的范夫人,颇为无奈的说道:“范夫人,不是你昨天说的么,怎么又变成我赶你走了啊???” “是么?”范夫人轻轻抚了一下自己的香腮,随后便像个没事人一样瞟了陆路一眼后,又对着一旁的绣娘说道:“这位,想必就是绣娘妹妹。” 说着,范夫人便自来熟的握住了绣娘的小手,随后毫不吝啬的夸赞道:“呀哎,绣娘妹妹长得是真漂亮啊,难怪能将小陆大人迷得五迷三道的,哎呀,这皮肤真好啊,妹妹,你这平常都用什么胭脂水粉啊???” 绣娘被这范夫人的热情给吓住了,“范夫人,你也很漂亮啊,皮肤好?是么?我平常也没用什么”qqnew 小丫鬟颦儿看着热情的范夫人,撇撇嘴说道:“假惺惺的坏女人。” “颦儿!”马湘兰瞪了一眼颦儿。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本来就是。”颦儿小声的嘀咕着。 马湘兰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家的这个小丫鬟,随后也饶有兴致的看着那范夫人,马湘兰倒想看看这范夫人的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妹妹,你怎么这么香啊,你用的是什么香粉啊?” “呃” 这范夫人不等绣娘说话,便对着身旁的丫鬟秋菊说道:“秋菊,去,将马车上的香粉拿来。” 苏苏姑娘看着范夫人这大包小包的给绣娘送礼,眼中充满了震惊,难道这风情万种的少妇也想嫁给小陆大人?这是再走曲线救国的路线??? 想到这里,苏苏便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但又看了看身旁的马湘兰,苏苏顿时又更加的懊恼了。 “李苏苏,你怎么回事啊,你可是比她先认识小陆大人的,人家现在都修成正果了,你怎么还在原地踏步啊!” 想着想着,苏苏姑娘便一脸幽怨的看着陆路,陆路感受了丝丝的怨气,便回头看了过去,什么情况啊,这是 现在,陆路终于知道这女人多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啊,面对着这些八百个心眼的女子们,没有处理过这种场面经验的陆路,果断的选择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绣娘!”陆路喊了一声绣娘,准备将这烂摊子丢给绣娘处理了。 “嗯?”听到陆路的声音,绣娘立马转头看向了陆路,本以为相公是来救自己的,没想到相公竟然 就听见陆路撂下一句,“绣娘,你先招待一下范夫人、苏苏姑娘和孙夫人,我和这位孙兄有些要事相商。” 说完,陆路也不管惊讶的绣娘,拉着呆滞的孙春阳便向书房走去,说是书房,只不过是一间单独属于陆路的房间而已。 “啊?”绣娘一脸幽怨的看着走掉的陆路,但绣娘对陆路的爱就如那阳光一般,它馈赠了万物,却从来不语,犹如那水一样,滋润了万物,也从来不争,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流露出的。 见到陆路走了,绣娘没有办法只能挑起大梁了,绣娘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对着范夫人等人说道:“范夫人,孙夫人,苏苏姑娘,我们进屋里坐着聊!” “好!!!” “什么?你想开个杂货店???” 这绣娘等人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书房那边传出了陆路惊讶的声音。 “怎么了,不行么?”孙春阳一脸懵-逼-的看着陆路。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呃,也不是不行。”陆路揉了揉鼻子尴尬的说道,之前这孙春阳说着什么章丘大葱,德州扒鸡,又是扬州狮子头的,陆路还以为他要开饭馆呢,没想到后来竟然是要开杂货铺。 孙春阳看了陆路一眼后,又继续说道:“小陆大人,我都想好了,我这杂货铺跟一般的杂货铺可不一样啊。” “怎么个不一样法?”陆路很配合的说道。 “我要租个大一点的店铺,并将这店铺分为六个区域,分别叫南货房,北货房,海货房,腌腊房,蜜饯房,蜡烛房,根据这些名字,将这铺子中的货物分名别类的放到这六房之中” “嗯?”陆路越听越惊讶,这不就如同现在的超市一样么,分区陈列百货么? 陆路一脸诧异的看着正在侃侃而谈的孙春阳,而孙春阳还在那里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我们将货物陈列在架子上,让顾客去各个房里看货,看中哪款商品后,我们给他记下来,然后到柜台去统一交款,再由柜台的掌柜的发给客户一张小票,让顾客凭票去各房提货!!” “我去!”陆路更加震惊了,这不但摆货的方式像超市,就连经营的方式,也和超市是如出一辙啊。 “小陆大人,你觉得我这个想法怎么样啊???” 问了一句后,孙春阳发现陆路并没有插话,而是呼吸越来越重了,不由得,孙春阳看向了陆路。 而此时的陆路是双眼冒光,浑身颤抖,大有一副想要吃了孙春阳的架势,反正是激动的不要不要的。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陆路能不激动么,这超前的理念,开架陈货的经营方式,这一看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能想到的啊。 难道难道难道这个孙春阳也是个穿越而来的人??? “小陆大人,小陆大人,你,你你,你怎,怎,怎么了?”这沈春阳被陆路的眼神吓到了,结结巴巴的问道。 陆路一把抓住了孙春阳的肩膀,随后声情并茂的唱到:“这宫廷玉液酒?” “小,小,小陆大人,还,还,还要要,要卖,卖卖酒酒,酒么?”面对此时的陆路,孙春阳更加害怕了。 咦?怎么没有反应啊,不是应该对接一百八一杯么,这怎么陆路看着都缩成一团的孙春阳,有些纳闷的想着,难道这个暗号他不知道??? “大锤,八十,小锤,是多少?”陆路再次问道。 二百二十一、接头失败 “锤?当,当,当然卖锤子了,杂货铺嘛,当然什么都会卖了。”孙春阳一脸懵-逼-的看着陆路。 “嗯?”看着孙春阳那懵懂的模样,陆路也纳闷了,难道这家伙根本不看春晚,或者是年纪太小,根本不知道什么“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或是“大锤,八十,小锤,四十”的暗号。 那这个应该知道了,于是陆路又对着孙春阳唱起了歌来,“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我们要唱就要唱得最痛快,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留下来!!!” 这也没有听过?广场神曲啊!!! 陆路看着孙春阳依然是一副懵懂的样子,随后又唱了一首:“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游过了四季荷花依然香,等你宛在水中央!!!”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呃” 之前孙春阳还有些惧怕陆路,现在目光中却充满了怜悯,这小陆大人该不会是个傻子,他这是,他这是在干嘛啊?作诗?对对子??还是唱歌??? 陆路看着孙春阳,不会,这也没有听过???难道是个零零后,或者更晚,根本不听这个?陆路有些纳闷了,难道要唱那首歌??? 虽然陆路有些不好意思,但为了对上暗号,陆路也是拼了,于是陆路站了起来,活动活动了肩膀,随后看到桌子上的茶杯,陆路便将那茶杯拿了起来,用手颠了颠,还算合手,于是乎陆路摆好架势,开始唱跳了起来:“鸡你太美鸡你太美” 陆路一边模仿着练习时长两年半的个人练习生的篮球秀,一边看着一脸诧异的孙春阳,“我去了,也不是这个么?” 最后没有办法,陆路只好将篮球(茶杯)又放到了桌子上,随后一脸无奈的看着孙春阳,什么情况啊,这是??? 不但陆路不知所谓,孙春阳也是同样的情况,满脑子问号的看着陆路,难道是我的这个想法,太过于惊世骇俗了,这才导致小陆大人这个摸样???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咦~~~也不喜欢周杰伦。 “庐州月光,洒在心上,月下的你不复当年模样,太多的伤,难诉衷肠,叹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 陆路看着面无表情的孙春阳,怎么,也不听许嵩的歌???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给我一个酸菜的缸,腌透悲伤,我要去买彩票一张,我等着中奖”怎么也不看喜剧类节目??? “哎呀~哎呀~小镇里的花呀!哎呀~哎呀~艳丽又娇美呀!”嗯?也不是这个,这孙春阳到底喜欢什么啊。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在逼一个最爱你的人即兴表演,什么时候我们开始收起了底线,顺应时代的改变看那些拙劣的表演!”嗯?也不喜欢薛之谦。 “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懂得什么是珍贵,那些美梦,没给你,我一生有愧”李荣浩也不喜欢?难道喜欢网络歌曲??? “证明你一切都是在骗我,看今天你怎么说,哥哥难道你真的不喜欢我吗,你说过两天来看我,一等就是一年多”陆路翘着兰花指,扮演者一名被欺骗了感情的女子。 咦,这也没有反应,难道喜欢听民间小曲? “桃叶儿尖上尖,柳叶儿就遮满了天,在其位的这个明阿公细听我来言呐,此事哎~出在了京西蓝靛厂啊,蓝靛厂火器营儿有一个松老三” 也不是,难道不听北方的小曲,喜欢南方这面的? “撑伞接落花,看那西风骑瘦马,谁能为我熬一缕青发,那人是你吗,谁在窃语谱情话,红尘故事在牵挂” 陆路一口气唱了好几首歌,唱的陆路都口干舌燥的,而孙春阳已经从之前的惊愕,变成了现在的欣赏,甚至还有想要拍手鼓掌的冲动。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qqxδnew 看这孙春阳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陆路的心有些凉了,难道不是和我一样来自现代? 尽管如此,但陆路还是不死心,也许这家伙根本就不喜欢听歌呢?可能喜欢别个东西,也许喜欢军事也说不定呢??? “飞机?” “大炮?” “辽宁舰?” “小男孩?” “邱小姐???” “姐姐,这夫君再说什么啊?什么邱小姐的啊?”不知何时,这书房外,已经站满了人,都是被陆路刚才的歌声吸引过来的。 其他人不知道,但马湘兰和苏苏姑娘对那歌曲尤其的上心,苏苏姑娘眉目盈盈的,原来这小陆大人会这么多风格的歌曲啊,看来我的眼光很不错嘛,这小陆大人真的是个全才啊。 而马湘兰则是在品味那首《泸州月》,儿时凿壁偷了谁家的光,宿昔不梳,一苦十年寒窗,如今灯下闲读,,半生浮名只是虚妄。 这前半阙,马湘兰自动将其认为成是陆路对自己的近来遭遇的解释,也透露出陆路无意逐鹿官场的想法。 儿时凿壁偷光,十年寒窗,为了是什么,不就是考取功名,报效国家么?可如今只能灯下闲读,浮名虚妄,这倒是和最近陆路的心境有些相似。 尽管陆路已经很小心了,避免将工作当中的情绪带到和家人的生活当中,但还是被冰雪聪明的马湘兰察觉到了。 马湘兰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和王稚登交往了一段时间的马湘兰,明显可以感受到陆路在官场上的不开心,为了让陆路开心一些,所以最近几天,马湘兰才会表现得犹如欲女一般。 马湘兰看了看身旁的绣娘,以及一脸崇拜之色的苏苏姑娘,还有那望眼欲穿的范妇人,这还真的是官场失意,情场得意啊。 这一个个,夫君的桃花运是不是有点太过于旺盛了啊!!! 而那后半阙,马湘兰则是认为写给她的,三月,一路烟霞,莺飞草长,柳絮纷飞里看见了故乡,不知心上的你是否还在庐阳,一缕青丝一生珍藏。 这是陆路和自己离别时的写照,而那句,桥上的恋人入对出双,桥边红药叹夜太漫长,月也摇晃,人也彷徨,乌蓬里传来了一曲离殇。 那月也摇晃,人也彷徨,乌蓬里传来了一曲离殇,正如马湘兰徘徊之际的写照,想着过去的迷茫,古今的喜悦,马湘兰的眼中溢满了幸福的色彩。 陆路并不知道自己只是为了对暗号,唱了几首歌曲,没想到竟然让这几个女子更加的迷恋自己了,不过现在,陆路到也没心情去考虑这些东西了,因为此时陆路正郁闷着呢。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小陆大人,这飞机是什么鸡啊?我只知道符离集烧鸡,道口烧鸡,德州扒鸡,这飞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知道好吃不好吃啊,要是好吃,拿来卖,也不是不可以的。”孙春阳一脸认真的说道。 “”看着孙春阳那个认真的样子,陆路也知道这是接头暗号算是失败了,说来也是,哪有那么好穿越的啊。 经过这一系列的打击之后,现在,陆路也算是彻底认清现实了,这孙春阳根本不是什么穿越者,他只是这个时代里的佼佼者,经商里面的佼佼者而已。 想到这里,陆路再次无语了,自己怎么就钻了牛角尖了呢,还对上了暗号了,真是电视剧看多了啊。 怎么,这个时代就不能有超越这个时代眼界的人么,自己真的是有够蠢的,害的自己在那里又唱又跳,像个小丑似的,还什么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什么群英荟萃的,我看我就是一个大萝呗!!! “呃” 面对孙春阳的这一系列问题,陆路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现在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了,于是陆路一改之前逗-逼-的状态,一脸认真的看着孙春阳,问道:“不知孙兄跟我说了这些想法,意欲何为啊???” 听到陆路的问题后,孙春阳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憨憨的挠了挠头,然后又有些扭捏的说道:“上次,上次那个石湖诗会,小陆大人曾对我说过,要是有什么困难就来找你,所以我就” 其实当时陆路说这话的时候,这孙春阳根本就不信,你一个被人欺负的人,我能找你帮什么帮啊?而当时孙春阳之所以会借钱给陆路,也只是从陆路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而已。 没想到这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这小陆大人便成为江南炙手可热的人物,一举成为江南第一刑名师爷啊,曾经那些妄想着欺负小陆大人的人,不是还籍籍无名,就是已经在监狱中度过余生了。 “怎么了?”陆路也是很感激当时孙春阳伸出的援手的,于是拍了拍胸口说道:“孙兄,你我还用的着这么客气么,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看到陆路的表态,孙春阳也不藏着掖着了,于是便说道,“小陆大人,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啊???” “借钱!!!”顿时,陆路的声线高了一个八度。 动动你的手指,投下你宝贵的金票银票,感谢! 二百二十二、又开始了? 现在陆路也在愁着怎么赚钱呢,之前攒的那些银两,刨除租房子的佣金,以及日常花销之外,也剩不了多少了。 这不,陆路又要纳妾,虽然马湘兰是个小富婆,不差陆路那点聘礼,但毕竟是结婚嘛,多多少少也得意思意思一下。 还有,这不是又多了两口人嘛,这不得置办一些生活上的用具嘛,再加上准备婚礼宴席等事务,现在陆路的财政可谓是岌岌可危了。 昨晚,陆路还被陆母训斥了一番呢,嫌陆路乱花钱了,说起来,尽管这明朝公务员的工资不算高,但陆路这种外聘人员的工资倒是还可以,尤其是陆路的工资,这张锲修给的可是一点也不低啊。 但陆路单身惯了,这花钱大手大脚的,也没有个计划什么的,可谓是想吃什么买什么,看中了什么拿什么,大有一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意思。 这不,临到用钱了,才知道之前的行为是多么的不成熟啊,该攒钱还是要攒点钱的,陆路最近正后悔呢,这孙春阳还来借钱,那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孙春阳一听,这小陆大人的声音都变成太监音了,看来这借钱啊,还真是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小陆大人,这钱不白借的,我可以给你分成的。”孙春阳赶紧说道。 见到陆路还没有说话,这孙春阳又开口说道:“小陆大人,我给你一成,你看行不?” 孙春阳,见到陆路还是不说话,于是又说道,“小陆大人,两成,你看两成怎么样???” 陆路依然没有说话,于是孙春阳又说道:“三成,小陆大人,我这也是走头无路了,我” 孙春阳一看,这小陆大人是怎么回事啊,之前我还觉得他这人可行的,怎么,怎么,这样啊,于是,孙春阳咬了咬牙说道:“四成,小陆大人,只要你借钱给我,我就给你四成的利。” 此时的陆路并不知道这孙春阳已经将他从心目中的大英雄变成了脏水渠里的吸血虫了,这地位可谓是断崖式的下降啊。 但这孙春阳也没有办法啊,谁让他上了别人的圈套了啊,如果到期不将那钱还给他们,那张小娟可就要 一想到这里,孙春阳就非常的后悔,当时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明知道自己不是那读书的料,竟然还在那儿做着白日梦呢! 越想,孙春阳就越觉得自己不是人,小娟在自己穷困潦倒之时就嫁给了自己,那时自己还在寒窗苦读,她又得照顾父母,又得照顾孩子,还得照顾我。 当我落第之时,心灰意冷之时,又是她鼓励我,激励我,相信我,相信我一定能考上得,一定能光宗耀祖的。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她那么相信我,我却唉~~~ 其实说起来,这孙春阳也是很有压力的,由于张小娟过分的相信他,导致孙春阳的压力过大,所以才走向歧途,一步步掉进了别人设计好的陷阱里了。 当然了,最大的原因还是孙春阳他自己,他没有守住初心。 孙春阳,看着陆路还是不动声色,最后一咬牙,一跺脚,说道:“小陆大人,这样,只要你借我钱,我给你五成,你看这怎么样” 这孙春阳话还没有说完,陆路这边终于开口了,“你要多少钱???” “嗯?” 听到陆路开口说话,这孙春阳顿时一脸惊讶的看着陆路。 “看我干什么,我问你需要多少钱啊!!!”陆路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一脸惊讶的孙春阳。 “哦哦哦。”听到陆路的话后,孙春阳顿时醒过神来,然后赶忙说道:“还差一万两银子!!!” “什么,你说差多少???”这回轮到陆路吃惊了。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一万两。”孙春阳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一万两?”尽管陆路是第二次听到,但依然是相当的震惊,陆路诧异的看着孙春阳,说道:“我说孙兄啊,你这是准备租房子开店呢,还是买房子啊,怎么要那么多的银子啊???” “这个,这个。”孙春阳想了一会儿后,说道:“还有货款啊,我不卖则已,我卖,我的东西必须得是最好的,品质非常得重要,品质好了,这信誉就好了,而且这是开业,前期投入会大一些,后面就会好的,所以这前期的资金必须准备多一些。” 听了孙春阳的解释,陆路觉得也有道理,但是这钱也太多了,要是要个千八百两的,陆路豁上了这张老脸,去向小富婆马湘兰那里借一点也是可以的,但这一万两,这可不是小数啊。 “这这”陆路一听,这自己也是爱莫能助啊,这孙春阳也太看得起我了,向我借一万两银子,我卖身都不赶趟啊。 说到这卖身,陆路的脑中不由自主的出现了范夫人那风情万种的脸庞,咦,我怎么会想到范夫人了呢? 不过说起这范夫人,这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既然这孙春阳杂货铺的资金不足,不如将他的想法告诉范夫人,然后让范夫人作为一个股东来投资这孙春阳的杂货铺。 陆路想到这里,觉得这个方案非常的可行,而且陆路也挺看好这孙春阳的杂货铺的,一会儿向玄儿借点钱,自己也在这杂货铺里当一个小股东,这也是挺好的啊。 于是陆路对着孙春阳说道:“孙兄啊,这么多钱,说实话,小弟一时之间也是拿不出来的。”qqxδnew “啊?”听到陆路的话,孙春阳顿时有些失望。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小说网站 看着孙春阳那失望的表情,陆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孙春阳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啊,我我看起来那么像是有钱人么?一个月前我还向他接银子呢。 其实孙春阳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他也是“病急乱投医”啊,他也是走头无路了,这才向陆路来求助的。 其实这孙春阳真的不想骗陆路的,但他也没有办法啊,他欠了赌场五千两银子,眼看就要到期了,要是不还,那小娟可就要狼入虎口了。 欠赌场五千两银子,这孙春阳又为什么要借一万两银子呢,因为他怕她的妻子张小娟知道,知道他曾将她抵押给赌场。 所以这杂货铺,他也是要开的。 二百二十三、来龙去脉 说起来,这张小娟真的是太依从孙春阳了,之前,孙春阳说他要读书,要去考取功名,这张小娟选择了无条件的支持,甚至为了供孙春阳读书,都将自己的嫁妆变卖了。 后来,这孙春阳的科举考试一直不售,孙春阳便有些灰心丧气了,而在听闻陆路说的月亮与六便士的故事之后,这孙春阳便有了弃文从商的念头了。 而这孙春阳跟自己的妻子张小娟这么一说,这张小娟还是二话不说,收拾行李,便从宁波府来到了这苏州府了,用实际行动再次支持了孙春阳的这个决定。 一想到妻子对自己的好,这孙春阳便更加的觉得自己不是个人了,当时科举落榜,孙春阳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 听着身旁高中的学子兴奋的吼叫,孙春阳的心情就更加不是滋味了,在一想到家中的妻子,孙春阳这心啊,孙春阳那压力啊,晚上都睡不着觉,头发是大把大把的往下掉啊。 而就在这时,那个曾经蛊惑过陆明远的秀才张仲文便出现在孙春阳的身边,和蛊惑陆明远的手法一样。 先是说,“孙兄,看你最近心情不好,走,我领你去快活快活。” 当看到是赌场的时候,这孙春阳和当时陆明远的反应是一样的,但一听说,是别人请客,而且又不是大赌,是小赌,这孙春阳便放弃了抵抗,本来是本着小赌怡情,但既然你已经进入到了别人的圈套里,他人又岂能轻易的放过你呢。 这赌场的套路都是一样的,先让你赢些小钱,打点你乐乐呵呵的,这就激发了人的天性了,不劳而获,谁不乐意啊,谁又不喜欢呢。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站 这孙春阳也是乐乐呵呵的出了赌场,一边想着将这赢来之钱给自己媳妇小娟买一副漂亮的银镯子,剩下的钱再给自己添一件像样点的衣服 这自古以来啊,这人就是有赌瘾的,这不,之前这孙春阳还知道推脱个一二,但如今,在得到了一点点甜头之后,这张仲文一说,孙春阳便屁颠屁颠的跟着去了。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再在你身边按排一个托,猛夸说你手气好,再加上你的确赢了一些钱,渐渐的你就飘了。 而且这赌场中又传出有门路让你和某些高官或者是德高望重之人搭上关系,只要这钱到位了,就给你安排。 那传闻说的是有鼻子有眼的,还有高中的学子站出来作证呢,如此一来,为了扬眉吐气,为了家中受苦的妻儿,这孙春阳很快便失去了自我,沉迷于这赌博之中了。 又在张仲文的极力怂恿下,“孙兄,哇,你这手气真的是没谁了,这豹子赔率这么高,都被你押中了,哇,你今天这手气,简直了,我看你啊,直接干一票大的得了” 这话一说,孙春阳也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特别的好,于是就点头同意了。 这只要你同意了,那你就彻底的陷进去了,你一玩大的,保准让你输的裤衩子都不剩,这越输啊,你就越想往回捞,就这样输输赢赢的,最后你发现,你已经身陷这泥泞之中,无法自拔了。 这孙春阳就是这样,不但将之前赢得都输了进去,还倒贴了好几百两银子,这用钱打通当官场门路的事情没做成不说,还欠下一屁股的债。 没钱,这赌场可不惯你毛病啊,这人家本来做的就是灰色产业,弄死你不就像玩一样么,为了活命,为了不缺胳膊断腿的,这孙春阳不得不借取高利贷,这玩意儿,可是利滚利的东西啊,没多常时间,这几百两银子就变成了几千两了。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说实话,要不是陆明远“死”的早,依陆明远那尿性,那下场估计比这孙春阳好要惨的多了,那绣娘也会好过的 为了还清这债务,这孙春阳是没少想办法啊,但那么多的钱,又岂能那么好凑得,所以,这孙春阳才不得不将自己这赚钱的想法拿出来,和陆路分享,希望能和陆路合伙干这趟买卖。 孙春阳也知道陆路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但他知道,只要说服了陆路,说动了陆路,以小陆大人现在的人脉关系,必然会凑齐这笔巨款的。 所以他故意的将钱数说大,一方面这样会显得自己这买卖非常的厉害,另一方面则是,从中拿出一些钱财,这小陆大人也看不出来。 果不其然,这小陆大人真的动心了,陆路看着一脸失望的孙春阳,便安慰的说道:“孙兄,你也先别失望,虽然我拿不出那么多的钱,但是有人可以啊。” 听到陆路这么说,这孙春阳半是假装,半是真的问道:“不知小陆大人说的是谁???” “哈哈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陆路卖了一个小关子说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孙春阳迷茫的看着陆路,这尽在眼前的不就是你嘛,但你刚刚不是还说你拿不出那么多钱么??? 看着迷茫的孙春阳,陆路也不打算卖关子了,所以拉着迷茫的孙春阳就向外面走去,一边走,陆路一边解释道:“正好,那富婆就在我这儿,一会儿你将你的想法告诉她,我想她准会同意投资你的。” “富婆?”孙春阳还没有想明白谁是富婆的时候,已经被陆路拖出门外了。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这陆路刚出门就看到了门口站了一群人,还吓了陆路一跳,“你们这是???” 这群女子见到陆路突然出来,也吓了一跳,特别是身为客人的范夫人和张小娟,小脸涨的通红啊,就好像有人在她们背后说三道四一般。 “小陆大人,我” 这张小娟还可以,顶多就是臊得慌而已,但范夫人就不一样了,她有她的小心思,所以她生怕陆路对她的看法不好,所以这范夫人连忙解释道。 陆路倒是不在意这些,陆路看到范夫人在这儿,正好,不用去找了,于是陆路又一把拉着范夫人和还在懵-逼-的孙春阳又折反进了书房之中。 “小陆大人” 范夫人喊了陆路一声后,便住了嘴,随后视线就再也没有离开过陆路抓着她手腕的大手了,小陆大人碰我了,小陆大人碰我了,范夫人的小脑袋瓜子,轰的一下,就只剩下这一句话了。 “哼!”马湘兰看到陆路的动作后,不满的撅了撅嘴,随后对着绣娘说道,“姐姐,我去给相公倒茶。” 说着,便扭着她那杨柳一般的细腰走了进去,苏苏姑娘看到马湘兰走了进去,也想跟着进去,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只能无奈的跺了跺脚,谁让自己现在还不是人家的妾室呢。 “夫君,说了那么久,口渴了!”马湘兰一边说着,一边很自然的端起了桌子上的茶壶就给陆路倒了一碗凉茶。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站 “夫君,喝茶!” 陆路看着这隔夜茶,又看了看近在眼前的俏脸,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这个小妖精了。 陆路只好端着茶碗喝了一口,随后说道:“玄儿,你来的正好,你也坐下来听一听。” “嗯?”马湘兰一听,先是疑惑,后是高兴,随后又有些犯难了,因为这范夫人坐在陆路的身旁,马湘兰要坐只能坐在陆路的对面了,这一点让马湘兰很不爽。 而面泛桃花的范夫人显然是不准备给马湘兰让座的,于是这两位美女便四目相对,这氛围顿时紧张了起来。 不过,显然陆路是没有察觉到这一点,此时正在补充孙春阳的想法呢,“我非常赞同孙兄的说辞,第一,这商品的质量必须保证,而且这店铺的信用也是很重要,必须做到诚信相符,不欺不昧嗯?” 说着说着,陆路也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了,于是抬头看了一眼,“玄儿,你怎么不坐啊!” 不但马湘兰无语了,就连一旁得孙春阳都无语,最后还是孙春阳有眼力价,主动站了起来,并将座位让给了马湘兰。 “马姑娘,你坐这,我坐那儿。” 虽然这一危机被孙春阳给巧妙化解了,但之后这两美女又因为谁出钱而吵了起来。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我认为这个买卖很有搞头,但是现在还缺少一些启动资金,所以我想向范夫人” 这陆路还没有说完,这范夫人便看向了陆路,随后妩媚的说道:“还缺多少银子?” “呃一万两银子。”陆路如实得说道。 “一万两啊?”这范夫人重复了一下。 “怎么了,有点多么?”这孙春阳一听范夫人这么说,顿时紧张的问道。 这范夫人看了孙春阳一眼,随后又轻描淡写得说道:“一万两啊,倒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孙春阳连忙问道。 “只不过你给我几成利啊?”一提到这商业,这范夫人便精明了起来。 “这个?”孙春阳看了陆路一眼,随后说道:“我给小陆大人” 这孙春阳还没有说完,这时,绣娘在门外喊道:“相公,相公,娘找你呢。”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哦,知道了。”陆路冲着门外喊了一句后,便对着孙春阳和范夫人说道:“抱歉了,我出去一趟,你们聊你们的,先不用管我。” 随后陆路又对马湘兰说道:“玄儿,替我好好招待一下二位。” “嗯!”马湘兰乖巧的应答道。 “绣娘,怎么了,娘找我有什么事么?”伴随着陆路声音的渐渐消失,这屋子里就剩下马湘兰,范夫人,以及孙春阳三人了。 求收藏,求银票,求追读! 二百二十四、不对劲啊! “你凭什么替我家夫君投资啊???”马湘兰气呼呼的说道,“你是我家夫君什么人啊,我家夫君才不稀罕你那臭钱呢,我们自己有钱,我们自己投资。” “我愿意,怎么了。”这范夫人也不干示弱的回怼道,“什么夫君夫君的,你一个出身青楼的小妾还敢叫夫君,真是不懂纲常伦理。” “怎么,我夫君让我这么叫的,怎么滴。”马湘兰得意洋洋的说道。 “哼,没有教养,青楼女子就是青楼女子。”范夫人不理会马湘兰,而是对着一旁目瞪口呆的孙春阳说道:“一会儿你就跟我去钱庄拿钱,记住啊,你四成,我一成,小陆大人五成啊。” “不行,你不能跟她去拿钱,我一会儿将钱拿给你。”马湘兰也不甘示弱的说道。 这时小丫鬟颦儿在马湘兰的身旁嘀嘀咕咕的说道:“小姐,咱哪有那么多钱啊。” “没有么?”马湘兰看着颦儿说道:“之前不是有很多么???” 在这方面,马湘兰倒是和陆路挺像的,花钱大手大脚的,见到小丫鬟摇头,这马湘兰又低声的问道:“差多少?”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小丫鬟用手偷偷的比划了一下,马湘兰一看,低声的说道,“差九百???” 颦儿又微微的摇了摇头,小声的说道:“是九千!!!” 马湘兰一听顿时无语了,之前这银子不是有很多的么,怎么变成这么少了,小丫鬟是没有听到马湘兰的心声啊,要是听到了,准会翻白眼的,还不是因为小姐你乱花钱,这个书生没有盘缠了,给,那个商人破产了,给,这下好了,抓瞎了。 马湘兰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不怕,咱不是还有房子么,那幽兰馆卖了,也会有不少钱的。” 此时,孙春阳的内心是汹涌澎湃的,即震惊又羡慕啊,这怎么还争着给钱呢,这小陆大人上辈子到底是做了多少善事,才会遇到这种事情啊,果然是生子就当生陆明远啊。 这孙春阳是羡慕的不行啊,之前还有着看热闹的想法,现在只剩下泪流满面了,这是什么样的运气才能遇见这种事情啊。 虽说我也有点空手套白狼的意思,但最起码我还出了个主意,而且这主意可是我殚精竭虑才想出来的。 没想到这一会儿工夫,这小陆大人啥都没有做,就变成了我这杂货铺里的最大股东了,这才叫真正意义上的空手套白狼啊。 “怎么了,这是?” 当陆路回到书房的时候,这书房中只有马湘兰一人了,此时马湘兰正坐在椅子上生闷气呢,陆路左右看了看,不见范夫人和孙春阳二人,于是问道:“玄儿,这范夫人和孙兄呢?”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走了!”马湘兰头也不抬的气呼呼的说道。 “走了?”陆路惊讶的说道,“这就走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呢?” “打招呼,就怕走不了了!”马湘兰又没有好气的说道。 陆路一看,得,这小醋坛子又打翻了,于是陆路走了过去,搂着马湘兰那杨柳一般得蛮腰,将其抱到了自己的腿上,随后还香了马湘兰一口,说道:“是谁惹了我的玄儿啊。” 马湘兰被陆路这一系列的举动弄得俏脸绯红,然后嘟着小嘴说道:“没有谁,是我自己。” “嗯?自己生自己的气???” 陆路有些诧异的看着马湘兰。 “嗯!”马湘兰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了好了,不气不气了啊。”陆路顺了顺马湘兰的粉背后,随后又旧事重提,“这孙兄和范夫人也真是的,怎么也不等我回来啊,我还准备投资一下呢。” 随后陆路又看向了马湘兰,说道:“玄儿,你还有多少钱啊,借给为夫一些,为夫去做一下风险投资。”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站 听到陆路这话后,马湘兰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白了陆路一眼,随后酸溜溜的说道:“我的好老爷啊,你都不用跟我借钱,有人都替你拿好了!!!” “嗯?什么意思?”陆路不解的看着怀里的马湘兰。 “什么意思,当然是你那好相好替你拿的了,不然你以为她会舍得离开么???”马湘兰酸味十足的说道。 陆路捏了一下马湘兰的鼻子,随后故作生气的说道:“好好说话,不然家法处置。” “家法?”马湘兰好奇的看着陆路,“什么家法,我才不怕嘞!!!” “呀?反天了是,看家法!”说着,陆路便重重的拍了一下马湘兰那丰满如浆果一般的臀部,陆路太爱这手感了,这一打,便有些上瘾了,于是又拍了一巴掌。 “呀!”马湘兰顿时惊叫的一声,随后便像没有骨头一般的摊倒在了陆路怀里了。 就这样,在陆路“严厉”的家法威胁下,马湘兰一五一十的将陆路走后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陆路。 “什么,给我五成利,孙兄只占四成?” 对于范夫人给自己垫钱这件事,陆路倒是不怎么惊讶,毕竟只是垫钱而已,到时候,赚了钱,陆路再还给范夫人就是了。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但这孙春阳给自己五成利润,陆路就有些不解了,怎么闹了半天,他自己竟然不是做大的股东,他这么上杆子借钱开店,图的是什么啊。 “这很不对劲啊。” 别人不知道孙春阳这点子的跨时代意义,作为现代人的陆路可是知道的,现在,依然有的企业运用孙春阳的这种经营模式,如宜家购物,他们就是采用了和孙春阳一样的经营模式,先看货,看中了,在交钱买货。 而且之后的商店基本上都是这种模式,从历史的角度来看,这孙春阳开的杂货铺真的是很成功的,到了清朝时,它里面卖的很多东西都成了皇家贡品了。 而且也有很多名人大家,都赞扬过孙春阳南货铺的,如袁枚在《随园食单》中说,“玉兰片,以冬笋烘片,微加蜜焉。苏州孙春阳家有盐、甜二种,以盐者为佳”。 金安清在《水窗春呓》中记载:“火腿以金华为最,而苏州孙春阳茶腿尤胜之”,梁章钜的《浪迹续谈》里也说了,“京中人讲求饮馔,无不推苏州孙春阳店之小菜为精品”。 清代烹饪书《调鼎集》也有这样的记述,“熏鱼子出苏州孙春阳家,愈新愈妙”。 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这孙春阳不但想法厉害,实际操作起来也很牛x,这样的一个买卖,他竟然不拿大头,这就很不对劲了啊。 感谢大家的支持,求银票+收藏! 二百二十五、操办喜事 尽管陆路觉得这孙春阳有点问题,但陆路一直没有倒出时间去找这孙春阳,这不,陆路正忙着往家里娶媳妇呢!!! 不过,也不能说一次没有找过,去过一次,但没有找到这孙春阳,据客栈的掌柜说,这孙春阳一大早就退了房了,所以这事就这样被耽搁了。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今天,陆路租住的小院子里是喜气洋洋啊,陆母的脸上挂满了笑容,自从出了吴婉贞这档子事后,陆母就不在参和陆路的事情了。 而且这马湘兰啊,陆母也是非常的喜欢的,虽然不是出身名门,但贵在这丫头嘴甜啊,整天娘、娘的叫着,嘴甜的很,嘴甜的孩子,谁又能不喜欢呢!!! 随说是纳妾,但如今陆路的身份不同于往日了,再加上陆路纳的可是名满秦淮河畔的马湘兰啊,又怎么能委屈了人家呢! 还有就是陆路想要感受一下古代的婚礼,也算是圆了自己结婚的梦想了啊,毕竟陆路这一到这明朝就有了一个如花似玉的俏媳妇,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陆路都还没有经历过婚礼呢。 所以陆路准备大操大办一下,也让自己那远在现代的妈妈知道,她的儿子已经成家立业了。 这古代的婚礼和现代有些许的不同,这现代啊,婚礼都是在中午举办的,但古代不同,婚礼都是在晚上举办的,这才有了入洞房,闹洞房这么一说,不然你大中午的你入哪门子洞房啊,闹洞房就更不用说了。 此时,天色尚早,陆路租住的这个小院子里便忙碌了起来,之前住在平安坊的街坊邻居都来帮忙了。 “别看了啊,快快快,动起来啊!” “张老头,你也别光喊啊,你也动一动啊!”前坊的吴媒婆喊道。 “我这不是在动嘛!”卖袜底酥的老张回应道。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啊呸,臭流氓!”那吴媒婆听到老张的话后,没来由的呸了一口。 “呃你看看你,想歪了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正在动口嘛。”这老张是越描越黑啊,引得周围一群婆婆大婶们的哈哈大笑。 就这样,在一声声玩笑当中,有的人拿起扫把开始打扫起院子里的卫生,有的人挂起了红彤彤的灯笼,还有的挂彩带,贴喜字一群人进进出出的,井井有条的干着活儿。 正热闹间,院门外来了好几辆大马车,上面是一大堆新棉絮、铺盖,还有崭新的瓷器、梳妆镜、大立柜等等的家具。 送货之人进了门后,便问道:“东家,东家,你们定的家具到了,请问安放到哪里啊?” 陆路租住的这套院子可不算小啊,足足有三大排房子,正中是客厅和主卧,是陆路和绣娘住的,左边是陆母住的,右边还有一排房子呢,除去陆路做书房的那间外,剩下的便是马湘兰住的了。 “东家?东家?”见到没人搭话,这送家具的又扯着嗓子喊了几句。 “来了来了。” 这时绣娘穿着一身华丽的服饰走了出来,脸上还画了淡淡的妆容,那俊俏小摸样,谁见了都要多看两眼的。 绣娘听到有人在喊,这发式还没有盘好,便匆匆忙忙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这一亮相,顿时惊呆了院子中的人们,尤其是那些送家具的。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那送家具的人一看这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女子,还以为是绣娘要嫁人呢,便有人在一旁窃窃私语的说道:“这新娘子怎么还在这儿,今天不是要出嫁了么???” “你懂什么啊,这是小陆大人的原配夫人,那秦淮名妓啊,一大早就被小陆大人送出去了呢,这时候正等着小陆大人去迎亲呢!” “迎亲?纳妾还要迎亲?” “嘘,谁知道呢???” 就在这群人议论纷纷的时候,绣娘赶到了,随后和那领头之人说了几句话后,便指了指右边那一排房子里的一间,说道:“就安排在那儿。” 听到东家发话后,这些人便将新家具、被褥等物件搬进了那间新房里,随后绣娘又领着几个大姑娘小媳妇的走了进去,开始布置新房了。 “绣娘姐姐,你真好看。”李家的小丫头甜甜说道。 “那是,也不看看绣娘姐姐是谁,那可是我们平安坊里的一枝花啊!” “哎呀,也不知道当年绣娘姐姐嫁给小陆大人时,该有多漂亮啊。”张家媳妇羡慕的说道。 听着这群小媳妇的唧唧咋咋声,铺着大红喜被的绣娘,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动作,说起来,自己和相公的婚礼那是相当的简单啊,简单到都没有一床像样一点的喜被,更别说什么坐轿子,跨火盆了,张灯结彩什么的了。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就在绣娘他们忙碌的时候,这吴县的大大小小的官员,商贾豪绅也都陆陆续续的赶到了,这江南第一刑名师爷纳妾,怎么的也得来啊。 “张员外,你也来了啊。” “孙书吏啊,小陆大人纳妾,这说什么也得来啊!”张员外笑眯眯的说道。 这孙书吏和张员外结伴向陆路的家门走去,见到门口的新郎官陆路后,便纷纷躬手施礼道:“恭喜小陆大人,贺喜小陆大人啊,这小登科啊!” 陆路也一一拱手还礼,道:“客气客气了,来,大家里面请啊,莲子菱角蜜饯随便吃啊。” “哈哈哈,这都是不用小陆大人说,今天我们就是来吃吃喝喝的” “就是就是。”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不知不觉这日头就已经西斜了,此时,院子也收拾干净了,三三两两的男子已经开始摆放桌椅了,这酒席马上也要开始了。 “相公,相公,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就在陆路看着那一屋子的贺礼,嘴都快要笑歪了的时候,绣娘急匆匆赶来,见到陆路还有闲心看贺礼,也是不知道该笑好呢,还是该笑好呢。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陆路见到绣娘,便拿着一个石榴尊对着绣娘说道:“绣娘,没想到结一次婚,赚翻了啊,你看看这石榴尊,永乐年间的啊,这青花,这做工,必然不少钱啊,这要是放在后世必然” 正如陆路所说的那样,2019年,香港苏富比春季拍卖会,就有一个永乐年间的青花折枝灵芝纹石榴尊,当时拍了一千九百五十五万呢。 绣娘看着自家相公那财迷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这礼钱就是人情啊,到时人嫁纳妾了,你不得还回去啊。” 陆路一听,也是啊,这人情往来就是借钱花啊。 绣娘看着陆路那财迷的样子,又说道:“怎么,相公,纳妾这么赚钱,要不咱再纳一个?” “嗯?” 听到绣娘话里味道,陆路的视线从那青花石榴尊上移到了绣娘那俊俏的脸上,随后说道:“纳妾就算了,不过,绣娘,咱们可以补办一下婚礼啊!” 本来是绣娘想要“敲打敲打”陆路的,让他收敛点,别再到处沾花惹草了,谁承想,自己这相公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将绣娘她给秒杀了。 陆路将那青花石榴尊放好,摸着下巴说道:“这个主意不错啊!” “相公,又不靠谱了,那东西怎么能补办呢?”绣娘小声的说道。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怎么就不能了,等咱手头紧了,咱就补办一场婚礼。”陆路抓着绣娘的小手说道。 虽然绣娘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听着陆路那天马行空不着调的话,绣娘心中的那一丝丝的委屈便烟消云散了。 相公,还是在乎我的,在乎我的感受的,想到这里,绣娘便轻轻的依偎进陆路怀里,抱着陆路的熊腰,有些哽咽的说道:“有相公这句话,绣娘就自足了。” 二百二十六、迎亲,拜堂 哪有女人愿意将自己的相公分享给别人的啊,爱情它本就是自私的,听着绣娘那哽咽的声音,陆路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陆路用力的将绣娘拥入怀中,并轻轻的说道:“绣娘,对不起。” 听着陆路那道歉的声音,绣娘极力的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这妆容好不容易才化好的,这一哭,便又的重新化了。 “哎呀,我的小祖宗啊,你这是去哪了?” 陆路和绣娘一番亲热之后,才重新从库房里走了出来,这不,刚到了院子里,就被王媒婆看见了,于是,王媒婆扭着她那肥硕的身子便跑了过来。 看到王媒婆那焦急的样子,绣娘顿时不好意思了起来,本来绣娘是去找陆路的,没想到最后变成了“偷吃”了。 “咦,怎么了?” 陆路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被王媒婆连拖带拽的薅走了,随后便又来了几个小媳妇,笑嘻嘻的将陆路给围住了。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顿时陆路的鼻端就只剩下胭脂水粉的味道了,耳朵里也只剩下莺莺燕燕的声音了,这化妆就化妆呗,怎么跟进了盘丝洞一样啊,陆路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无奈的想着。 此时,陆路一身青绿色的假九品官服,胸口上还绣着一只小鹌鹑,还蛮可爱的,头戴帽子,两边还有两个像“翅膀”一样的东西,随着陆路的走动还上下摇晃着,腰间一圈玉带,袖子长长的垂着。 陆路一抖衣袖,迈着电视里京剧的步伐,一边走着,一边还唱了起来,“待上浓妆好戏开场,台上悲欢皆我独吟唱” 看着自己相公又要耍宝了,绣娘嗔怪的瞪了陆路一眼后,连忙说道:“好了好了,相公,快点走,不然湘兰妹妹就要等着急了。” 平康坊里的一间客栈,马湘兰早已打扮完毕,凤冠霞帔,长袖红衫,大红褶裙,与陆路的滑稽相比,马湘兰就显得雍容华贵了。 此时马湘兰正坐在梳妆台前,姣好的面容上带着淡淡的焦急,小丫鬟颦儿在窗前来回晃荡着,一会儿将小脑袋伸出窗外,看看路上的行人。 “怎么还不来啊,这都几点了,太阳都快下山了啊。”小丫鬟颦儿焦急的说道。 说完,颦儿就伸出头去看了看,这街道上,人倒是挺多的,但就是没有迎亲的队伍,“唉,这吉时眼看就要过了,怎么还不来啊。” 说完,颦儿又对着马湘兰说道:“小姐,那家伙该不会是后悔了???” 这颦儿越想越玄乎,“小姐,你说他会不会逃婚啊???”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马湘兰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小丫鬟,都懒得理她,尽管小丫头说的不靠谱,但到现在还没有来,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啊。 马湘兰不由得想着,难道说走半路,马撩蹄子了,还是轿子抛锚了? 就在马湘兰胡思乱想得时候,街角传来了迎亲得唢呐声,“小姐小姐,他来了,他来了。” 小丫鬟兴奋得尖叫着,马湘兰那紧皱得眉头也终于舒展开了,脸上不自觉得洋溢着喜悦得笑意。 随着陆路得靠近,这笙管笛萧、锣鼓唢呐的声音就越加的清晰可闻,期间还会传来噼哩啪啦的爆竹声呢。 这迎亲游行队伍的由远及近浩浩荡荡的向这里走来,其周围还围绕着一群孩童,争先恐后的捡着路上洒下的糖果,看的小丫鬟颦儿都想下去捡了。 “小姐,小姐,来了来了。”见到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楼下,小丫鬟也将小脑袋瓜子收了回来,并大声的喊道,被小丫鬟这么一喊,马湘兰也有些紧张了起来,腰板不由自主的直了起来。 “呀,小姐,盖头,盖头,红盖头。”颦儿又激动的到处找红盖头。 “颦儿,那儿,盖头在那儿呢!” “哦哦哦。”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身穿凤冠霞帔,盖着红盖头,手里握着一头红彩带的马湘兰,在小丫鬟颦儿的引导下,迈着盈盈的碎步,走出了客房。 随后,小丫鬟颦儿将那红彩带的另一端交到了陆路的手中,陆路牵着马湘兰,一步一步走出了客栈。 随着一声“起轿”,笙管笛萧、锣鼓唢呐的声音又起,那顶披红戴彩的花轿缓缓的抬起。 陆路见到花轿起来后,便爬到了花轿旁那匹挂着彩绸的大白马上。 这在衙门里工作就是好啊,迎亲队伍前面,都是挎着腰刀的捕快鸣锣开道,这牌面,也是没谁了。 前面捕快开道,后面衙役举牌,其牌上写着:“龙凤呈祥”、“花好月圆”之类的吉祥话。 就这样,陆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又往家的方向行去,陆路骑在高头大白马上,胸前斜挂着一朵大红花,对着街道两旁看热闹的人打着招呼,要不是知道这是迎亲的队伍,还以为是哪个秀才学子高中了呢!!! 在街道两旁看热闹之人的祝福声中,陆路的迎亲队伍便来到了陆路租住的那个小院子前。 随着花轿的落地,颦儿掀开了花轿的喜帘,随后陆路便牵着马湘兰手中的红彩带,引着马湘兰进了院子。 这时,马湘兰才算真的进了陆家的门了。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跨过火盆,来到正房的客厅,客厅中端坐着身着盛装的陆母,以及喜气盈盈的绣娘,伴随着礼官的一声“新人给婆婆敬茶”,这拜堂的仪式便算是开始了。 随后,便有一个不知是谁家的小媳妇,打扮的是花枝招展的,那小媳妇嘻嘻一笑后,便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个小茶碗和一个小茶壶。 马湘兰接过了茶壶,慢慢斟了一小碗香茗,之后又将茶壶递给了一旁的那个小媳妇,然后接过小媳妇手中的托盘,上前走了两步,并跪在地上,轻声说道:“娘,请喝茶!” “好!好!” 陆母看着乖巧可人的马湘兰,笑呵呵的从托盘上端起茶杯饮了一口,随后又从腰间拿出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大红包,轻轻的放在马湘兰的手中。 陆母抓着马湘兰的小手,开心的说道:“拿着,明年争取给娘生个大胖小子?” “娘~~~”马湘兰害羞的说道。 随着礼官的一声“新人给夫人敬茶”,这马湘兰又跪到了绣娘的面前了,“姐姐,请喝茶!” 绣娘接过马湘兰的碗后,抿了一小口,也送了一个大红包,说了几句祝福话后,在礼官的一声“礼毕,将新人送入洞房”后,这拜堂仪式便算是完成了。 陆路一脸懵-逼-的看着马湘兰被引进了新房之中,陆路有些摸不到头脑呢,这电视上可不是这么演的啊,不是要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吗?还有夫妻对拜呢?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砰砰砰。 随着马湘兰被送进洞房,这鼓乐又奏了起来,爆竹也响了起来。 在这鼓乐齐鸣,爆竹脆响之际,陆路偷偷摸到了绣娘身旁,小声的说道,“绣娘,不是还有夫妻对拜么?” 听到陆路的话后,绣娘妩媚的白了陆路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就跟着陆母入席去了。 陆路看着绣娘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道:“什么意思嘛???” 虽然陆路看过《大明律》,也知道一妻多妾制,但陆路不知道的是,这古代纳妾是不能拜堂的。 按理说,这纳妾连迎亲仪式都不能有,因为你是纳妾,不是娶妻,明媒正娶的老婆才能拜天地,那个才叫婚配。 而纳妾呢,那个不叫婚配,那个叫“妾通买卖”,意思就是和买东西差不多,你听说哪个人买东西,还要举行仪式的啊。 应陆路的要求,这才安排了迎亲仪式,但要是拜天地,那就相当于陆路又娶了一个老婆。 虽然绣娘没有读过书,但这点常识还是有的,所以绣娘才会白了一眼陆路的。 二百二十七、差点被偷家了 不知不觉中,这天已经暗了下来,院子里的那几十盏大红灯笼,将院子的四周照的亮堂堂的,暖烘烘的。 宾客们推杯换盏的,喝的是不亦乐乎,“来来来,小陆大人,你往哪里跑,来,兄弟敬你一杯。” “小陆大人,干了!”说完,这人一仰脖,就将碗里的酒给干了。 看的陆路是直皱眉啊,这么个喝法,自己就不用入洞房了。 “咦?小陆大人,你这是在养鱼啊,干了干了。”周围之人一看陆路是浅尝辄止,顿时起哄的说道。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那个喝的面红耳赤的捕快,一看陆路那还有半碗酒没有喝,顿时急眼了,“小陆大人,你这是瞧不起兄弟啊,你说,你是不是瞧不起兄弟!!!” 陆路看着这个有些醉意的捕快说道:“这位兄弟,哥不是瞧不起你,是哥真的不能喝啊,哥之前,坐席都是跟小朋友一桌的,我跟你说啊,那饮料喝起来,酸酸甜甜的,可比这酒好喝多了。” 本来陆路还想着蒙混过关的,但没想到,最后还是不得不喝下这碗苦酒。 就这样,在热闹与喜庆的氛围中,陆路被热情的宾客灌得是七荤八素的,陆路看着头顶上的大红灯笼,微微的发着呆,这霓虹的效果虽然比不上现代的灯火,但却格外的有氛围啊。 此时这婚宴已经快接近尾声了,陆母身体骨不好,早就熬不住去休息了,绣娘呢,心疼自己的相公,怕相公喝多了对身子不好,于是就自告奋勇的挡了几杯酒。 这一圈下来,绣娘那俊俏的小脸已经变成了和那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一样,红彤彤的,让人看了不禁想要咬上一口。 绣娘心疼陆路,陆路更心疼绣娘,一看这小丫头的样子,二话不说,便拦腰抱起,晃晃悠悠的将绣娘抱进主卧休息去了。 现在这酒桌上,就只剩下陆路一人还在坚守着阵地。 本来前面陆路还有些耍小聪明的意思,但到了最后,陆路便是来者不拒,此时只觉得天旋地转的,陆路这还算好些,有的宾客都喝到桌子下面去了。 陆路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扶着墙,走到了院中的一颗芭蕉树旁,准备吐一吐后,接着奋战,今天豁出去了,非得将他们干趴下不可。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就在陆路一手扶着芭蕉书=树,一手正准备呕嗓子的时候,身边便传来一阵清香,随后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道:“小陆大人,婉兮也敬你一杯!” 陆路抬头看去,只见到一个施着淡淡的妆容,曲线玲珑的女子站在自己的身边,一手拿着小巧的酒杯,一手还轻轻的拍着自己的后背,替自己顺着气息。 陆路眨了眨醉眼,仔细辨认了一下,这才看清楚来人是谁,陆路大着舌头,苦笑的说道:“范夫人,你就别凑这个热闹了,我啊,在喝,可就要趴下了呢!!!” 看着陆路那醉态,范夫人轻轻一笑,随后借机将自己那软软的身躯斜靠在陆路的身上,并魅惑的说道:“我就是要把你喝趴下,我就是不让你入那个洞房!” 那软软的身子靠着陆路,尽管陆路喝的醉醺醺的,但那鼓胀的胸脯,陆路依然可以明显的感受到它的存在。 由于喝了太多的酒,陆路本来就很晕,看着眼前晃荡的白腻,这下子陆路就更晕了,陆路摇了摇脑袋,有些懵懵的说道:“范夫人,你刚刚说什么?” 范夫人媚眼如丝的看着陆路,随后低声的说道:“我说,我不想让你去入洞房~” 边说着,那纤纤玉手边从陆路的肩头轻轻的向下滑去,顿时陆路感觉后背像过了电一般,又麻又酸又舒服。 而此时,范夫人微微的弯着腰,那胸口的软糯几乎就要完全暴露在陆路的视线里了,范夫人朝着陆路轻轻的吹了一下,那甜甜的,带有一丝酒气的清香扑面而来,随后范夫人又带着魅惑的说道:“我不想让你而她洞房,我想和你洞房” 看着眼前的雪白软糯,听着范夫人那荡气回肠的魅惑声,陆路的小心脏那是扑通扑通的直跳啊。 在加上酒精的作用,陆路那是心旌摇曳啊,本来,陆路对范夫人的抵抗力就不强,这又喝了这么多酒,这分辨是非的能力便有些薄弱了。 看着范夫人那“白给”的俊俏摸样,陆路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而范夫人看着陆路这个样子,便微微一笑,随后小手牵着陆路的大手便向自己的胸口 “咦,陆哥儿哪去了???” 就在陆路,啊,不对,是就在范夫人马上就要得手的时候,远处传来了金潘的声音。 “这陆哥儿,也真是的,将美娇娘一个人放在屋子里,他人却不见了,真是暴殄天物啊。”金潘又愤愤不平的说道。 “金哥,这小陆大人不在,我们还闹不闹洞房了啊!” “你是傻子么,陆哥儿都不在,我们闹个锤子洞房啊,在等等,等陆哥儿”随着金潘的走远,声音也渐渐的消失了。 “哼!”范夫人气呼呼的跺了跺脚,眼看马上就要成功了,却被那个不知名的臭小子给破坏了。 看着陆路渐行渐远的背景,范夫人的目光也变得朦胧了起来,虽然没有成功,但也不像想象中的那样难搞嘛? 范夫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人家新婚之夜的时候做这种事,大概可能是自己的自尊在作祟。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因为曾经陆路拒绝过她,但转过来,陆路却跟一个青楼女子好上了,难道自己还比不上一个青楼女子么??? 这大概就是恋爱中的女子,智商负数就不提了,还爱钻牛角尖。 陆路在脱离的“虎口”之后,便心有余悸的来到了自己与马湘兰的新房处,陆路扶着墙,摇摇晃晃的向新房之中走去。 这时,小丫鬟颦儿看到了陆路,于是赶忙跑了过去,一边皱着鼻子瞪着陆路,一边用她那小小的身子搀扶着陆路。 “老爷,你怎么喝这么多的酒啊,你不知道小姐还在等你么?真是的,臭死了!”这小丫头的嘴啊,就是得理不饶人啊。 陆路也不和这小丫头计较,靠着颦儿那香香糯糯的身子向洞房走去。 这洞房分成里外两间,外间的比较窄小,看着那散乱的床被,应该是颦儿睡觉的地方,见到陆路看向自己的床铺,小丫鬟颦儿脸一红,便凶巴巴的说道:“看什么看,不许看!” 在颦儿努力的拖拽下,陆路总算是离开了外间,在跨过一道圆形的月亮门后,陆路便来到了里间,看着墙上那大红的喜字,以及案台那正在燃烧的喜烛,陆路有些恍惚,自己结婚了??? 伴随着门帘的晃动声,颦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陆路扶进了洞房,并将陆路引到圆桌前的椅子上,颦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了,在又瞪了陆路一眼后,便挪着小碎步出去了。 陆路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醒酒汤,又看了看红木雕花大床上的新娘子,此时那粉红色的纱帐下,马湘兰正端坐在床边,一身大红的衣裙,肩披霞帔,头上凤冠,其上面还盖着红盖头。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顿时,陆路的鼻子有些酸,“妈,儿子结婚了。” 想起那远在现代的妈妈,陆路的眼睛便更加的湿润了,曾经,妈妈多么希望自己的儿子结婚啊,可现在儿子结婚了,但妈妈却 坐在大红喜床上的马湘兰感受到陆路的注视,顿时有些紧张的坐直了身子,呼吸也开始急促了起来。 本来以为陆路会急不可耐的来掀她的红盖头,但等了好长一段时间,这陆路还是没有要掀盖头的举动。 于是,马翔兰便娇憨的说道:“夫君!!!” “嗯?”听到马湘兰的呼声,陆路才从悲伤的情绪中出来,陆路胡乱的擦了擦眼睛,收起了悲伤的情绪,一步三晃的向马湘兰走去。 一边走,陆路还一边唱到:“掀起了你的盖头来,让我来看看你的眉,你的眉毛细又长呀,好像那树梢弯月亮” 随着陆路将那红盖头掀起,马湘兰那张干净俊俏的小脸便出现在了陆路的眼前,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还嗔怪的瞟了陆路一眼,好像在责怪陆路这么晚才来掀盖头一般。 二百二十八、这也要作诗? 这马湘兰就这么一个嗔怪的眼神,就将陆路刚刚压下的欲望给-勾-引了出来,陆路看着大红喜袍下的那娇小的身躯,大手便偷偷摸摸的向马湘兰那盈盈一握的柳腰移去。 对于陆路的举动,马湘兰当然是看在眼里了,但却是假装视而不见,还很配合的向陆路这边靠了靠,方便陆路得手。 马湘兰微微的靠在陆路的肩头,有些嗔怪的说道:“怎么回来这么晚啊,人家坐着都快累死了。” 还别说,虽然这霞帔凤冠穿起来很好看,但却不怎么方便,如果是其他的服饰,坐累了,还可以依着或者躺一会儿,但这霞帔凤冠却不行。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这不,就在马湘兰说话之际,那凤冠还拄着陆路的脸呢,没有办法,陆路只能将身子往后靠一靠,而陆路往后靠,马湘兰便往后又依了依。 最后在马湘兰的一声惊呼中,陆路连同马湘兰一同仰倒在了那大红的喜床之上,陆路看着怀中娇艳欲滴的红唇,便忍不住重重的吻了上去。 蜡烛滋滋啦啦的燃烧着,也不知什么时候,马湘兰抓住了陆路那得寸进尺的大手,俏脸绯红,吞气如兰的说道:“夫君,等一下,还没有喝交杯酒呢!” 此时的马湘兰一头青丝散乱的铺在大红的丝绸背上,凤冠早已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霞帔也凌乱不堪,皱皱巴巴的挂着马湘兰的身上。 陆路看着身下的马湘兰,在烛光的映照下,那雪白与大红交相呼应着,将马湘兰映照得分外的动人。 看着马湘兰那圆润雪白的肩头,陆路艰难得咽了一下口水,随后一踢鞋子,说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喝什么酒啊!!!” 说完,陆路便欺身而上,但上到一半,又被马湘兰阻止了,只看到马湘兰双手抵着陆路得胸膛,嗔怪得白了陆路一眼,随后说道:“不喝交杯酒也行,但你得作一首诗给我。” “哈?作诗?”陆路有些蒙圈了,这个时候要作诗? “嗯,作诗!”马湘兰重重得点了点头。 “玄儿,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做什么诗啊,来,我们洞房!”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先不说进来之前,被范夫人撩拨得火起,就单单此时马湘兰的神态,陆路就有些受不了了,哪还有什么心情作诗啊,此时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于是陆路便准备用强了,大手一握,便将马湘兰的小手压倒了床上,马湘兰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便幽幽的说道:“你都给苏苏写歌了,我跟你要一首诗,你都不给我,唉~,我真是苦命啊,还不如一个外人呢!!!” 说着,马湘兰便低声的抽泣了起来,“呜呜呜!” 一开始,陆路以为这马湘兰是真哭了呢,顿时慌了手脚,连忙解释道,“玄儿,你怎么还哭上了呢,我什么时候给苏苏姑娘写过歌了啊,别哭别哭,我写我写还不行么!” “真的!”马湘兰惊喜的看着陆路。 陆路一看这丫头哪里哭了啊,这丫头怎么能这样呢,古灵精怪的,陆路那个无语啊,这丫头,洞房花烛夜时,让我给她写诗,这不是刁难我么?但陆路又没有办法,此时陆路的子弹已上膛,急需发射,但用强显然是不符合陆路的风格。 再说了,这是洞房花烛夜,小登科啊,人生四大喜之一呢,怎么能干出那种大煞风景的事情呢,所以,陆路也只能投降写诗了,但这一时半会儿的,陆路上哪里找诗啊??? 关键是,这马湘兰的魅力太大了,现在陆路的脑中全是马湘兰的媚态,以及那雪白的 看着眼前这流鼻血的场面,不知为何,陆路想到了小时候看的周星驰的一部电影,名字叫《唐伯虎点秋香》,里面有个片段,便是唐伯虎作诗调戏春夏冬三香的场面。 陆路灵光一闪,摆起了姿势,说道:“一个陆路两只眼”,说着,陆路又低头看了看马湘兰胸前的那一抹雪白,随后继续说道:“一个姑娘两只耐”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本来,马湘兰还在认真的听着,没想到陆路这家伙竟然调戏她,但还没等马湘兰反应过来,陆路便已经拥着她,滚起了床单了。 “夫君,你耍赖!” 马湘兰抗拒了一两下后,那莲藕一般的胳膊便缠住了陆路的脖子,其实马湘兰就是想要刁难一下陆路而已,谁让前几天,陆路欺负她来着。 马湘兰也知道啊,这作诗哪有那么好做的啊,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啊,本来就是小情侣小夫妻之间的玩笑话,所以顺利成章的便进入到下一个阶段了。 陆路紧紧的拥着马湘兰的身子,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道:“浮世三千,吾爱有三,太阳,月亮,还有你,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听着夫君在自己耳边轻声的说着这有些白话一般的诗句,马湘兰却醉了,我爱的东西有三个,太阳,月亮,还有你,太阳是白天,月亮是晚上,而你,是永远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声娇声出屋来,伴随着娇声的传出,屋子里那喜庆的红蜡烛也开始摇曳了起来,最后噗噗的几声后,只留下一缕袅袅向上的白烟。caso …… 清晨,窗外传来几声叽叽喳喳的鸟叫声,阳光也透着那薄薄的窗户洒进了卧房,那细小的尘埃在光线中轻快地飞舞。 此时已日上三竿,陆路才悠悠的醒过来,陆路低头看去,怀中的马湘兰还在咻咻的睡着。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此时,马湘兰的头发乱糟糟铺在陆路的胸膛之上,小脸还红扑扑的,表情既妩媚又香甜,显得十分的可爱。 虽然陆路不忍心叫醒马湘兰,但看这时间也不早了,所以陆路便轻轻的拍了拍了马湘兰那光滑的后背,并轻声的说道:“玄儿,该起床了!” 叫了一会儿后,不见马湘兰有醒来的迹象,于是陆路便调皮的捏住马湘兰那小巧的鼻子。 马湘兰由于呼吸不畅,不大一会儿,那长长的睫毛便颤抖了起来,随后便睁开那满是春情的大眼睛,抬头看了陆路一眼后,嗓子有些沙哑的喊道:“夫君!” 听到自己那沙哑的声音,马湘兰顿时羞涩的往陆路的怀里拱了拱,随后又抬起头来,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哀求的看着陆路,随后结结巴巴的说道:“夫,夫夫君!” “嗯?”陆路不解的看向了马湘兰。 “夫君,玄儿求你一件事呗!”马湘兰红着脸说道。 “什么事,咱们都是夫妻了,什么求不求的。”陆路一边感受着马湘兰那滑腻的肌肤,一边说道。 马湘兰羞涩的看了陆路一眼,随后吱吱呜呜的说道:“昨晚,昨晚,昨晚的事,你千万不要说出去。” “嗯?昨晚?昨晚什么事。”陆路诧异的看着马湘兰。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听到陆路的话后,马湘兰还以为陆路是取笑她呢,于是小手轻轻的锤了一下陆路,随后小声的说道:“就是,就是我尿床的那件事情嘛,哎呀,羞死人了,我……我都这么大、还尿床了……” 二百二十九、一首诗 陆路这小登科,一觉醒来,都已经不是日上三竿了,而是快到响午了,这又和马湘兰亲亲我我了一会儿后,在收拾妥当起来时,都已经快到响午时分了。 这要是放在一般人家,肯定是不行的,这新媳妇进门,早上必然是要给婆婆和少夫人敬茶请安的,就算不用敬茶,这起来这么晚也是会被人诟病的。 但显然,陆路他们不是一般的人家,由于陆路经常起的很晚,所以这绣娘和陆母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再加上,陆路他们家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有时候,绣娘被陆路缠着一晚上,这早上也常常会起来的很晚的,所以这已经是陆路家的常态了,不但绣娘不觉得稀奇,就连陆母也没有觉得过分。 不过,这马湘兰依然很忐忑,自己第一天过门就起的这么晚,这样好么,怀着这样忐忑的心情,马湘兰抵着头,小手揪着陆路的衣襟跟在陆路的身后,磨磨蹭蹭的走了出来。 “哈~~~” 此时,院子里只有小丫鬟颦儿一人,正一边打着哈气,一边扫着院子里的落叶,昨晚还好听了绣娘姐姐的话,没有住在小姐的外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哈~”小丫头颦儿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气,随后有些困乏的嘀咕道:“小姐也真是的,叫的那么大声,害得人家都没有怎么睡好。” 陆路这一出门就看到了哈气连天的小丫鬟颦儿,看着她那困顿的样子,顿时心生怜惜,自己像她这么大的时候,还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呢,这丫头困成这样子了,还在努力的扛着,于是说道:“困了,就回去睡觉!”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啊~~~” 听到了陆路的声音,顿时将小丫头吓了一跳,随后看到陆路身后的自家小姐,颦儿的小脸顿时一红,生怕自己刚刚的吐槽被自家小姐的给听见了。 于是颦儿慌乱的说道:“老爷起来了,绣娘姐姐,啊不,夫人和奶奶出门采桑树叶子去了,夫人说,要是老爷起来了,饿了,饭菜在厨房,让我给端端” “噗呲!”看着自家小丫鬟那语无伦次的样子,马湘兰禁不住笑出了声。 马湘兰这一笑,本来就很靓丽的马湘兰就更加靓丽了,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犹如雪山下的那一汪清泉一样,小丫鬟颦儿不由得看呆了,“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看了???” 看着自己这呆呆傻傻的丫鬟,马湘兰眼含着笑意,喊道:“颦儿,傻愣着干嘛,还不去厨房端吃的去!” “哦哦哦。”说完,颦儿便撒丫子向厨房跑去。 看着颦儿那青春洋溢的背影,陆路摇了摇头,随后便向屋子里走去。 这小丫头颦儿的手脚倒是非常的麻利,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就将饭菜摆到桌子上了,随后便悄悄的退下了。 “夫君,这个豆角好好吃哦。”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这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见到好吃的东西,马湘兰便会给陆路夹菜,这一顿饭,又吃了好长一段时间。 等陆路他们吃完的时候,小丫头颦儿都快将陆路和马湘兰的新房收拾完了,就看到小小的颦儿抱着那大红色的被褥从房间了走了出来,一边费力的往凉衣架上放着被,一边又自言自语的嘀咕着,“这小姐的被褥怎么回事,怎么湿湿的啊。” 其实被子只是有点潮而已,真正湿的是垫在身下的毛毯子。 小丫鬟颦儿见这毯子被揉的皱皱巴巴的,入手是又凉又湿,小丫鬟不懂,难道是出汗浸湿了么?想着想着,小丫头便鬼使神差的将毯子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而这一幕,正好被吃完饭准备送陆路去衙门上班的马湘兰看到了,马湘兰顿时大惊失色的喊道:“颦儿,你干嘛呢???” 听到自家小姐的声音,又一想到自己刚刚的动作,小丫鬟颦儿顿时将毯子藏于身后,小脑袋瓜子摇的向拨浪鼓似的,慌张的说道:“我没干什么啊,我就是将你们的被子拿出来凉凉啊!” 看到颦儿身后的毛毯子,马湘兰的小脸红红的,一想到昨晚尿床了……而且还,还不止一次,便有些心虚的看了看身旁的陆路。 而此时的陆路正一脸揶揄的看着马湘兰,见到陆路那是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马香兰露出了“锋利”的小虎牙,威胁的说道:“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你要是要是说出去,我就我就死给你看!” 面对马湘兰这奇葩的威胁,陆路有些愕然,但最后还是举手保证的说道道:“好好好,我不说,我保证我一定不说出去。” 想着马湘兰那可爱的样子,陆路迈着嚣张的步伐,向衙门走去,由于不日陆路就要去姑苏城参加官方举办的花魁大赛了,所以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陆路还得去衙门交接一下的,毕竟这只是表面游玩,暗地里还是得破案子的。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这陆路刚到衙门,这衙门里的上上下下,包括看门的小刘,都异样的看着陆路,看到陆路心理直发毛啊,甚至有的还在远处指指点点的,由于相隔太远,陆路也听不清说什么? 只能听到一些只言片语的,好像在说什么诗词什么的,陆路一头雾水的进入到衙门,“什么情况啊,这是?最近自己好像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情?诗词,自己最近有做诗词么?好像没有啊。” 陆路带着一脸疑惑的来到了张锲修的书房,刚到门口,陆路就听见这书房里也在讨论着诗词什么的,于是陆路便站在书房的门外,准备偷偷听一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陆路静静的站在门口,就听见书房中的张锲修正在低声的诵读着一首诗,“零陵郡北湘水东,凤辇时巡出九西,梁王已去明月在,宫树行行浴殿日,无劳辛苦向崆升,凭仗东风好相昌。” “就这诗?有什么高明之处么?”听完,陆路就纳闷了,这诗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好诗啊,基本上是个读书人都能写出来,这有什么好议论的啊。 就在陆路纳闷的时候,这书房中又传出张锲修的声音,“这就是他找的东西?” “是的,姐夫,根据那个姓孙的说,当时那个小偷的手里握着的就是这个。”金潘说道。 “嗯?”陆路有些听不明白了。 不过好在金潘又说道了,“我们根据那姓孙的说的,将他撕碎的纸张拼接后,上面写的就是这首诗。” 这下子,陆路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是之前那个太监偷盗的事情,也就是在寡妇沈春花的出租房里发现的那个神秘的太监。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之前陆路猜测,既然这个太监是来沈春花这里翻找东西的,那他会不会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呢,尽管陆路认为这种可能性很低,毕竟这沈春花肯定不会将那么重要的东西存放在家中的,但陆路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去做了这件事。 问了那房东孙山后,得知当时那太监的手里好像握着一张纸条,可是却被孙山伪造现场的时候,给撕毁了。 在寻找了几天后,终于找到了这撕碎的纸张了,经过一些人的拼凑,也就在刚刚才将这纸张拼凑出来,这才发现这撕碎的纸张上写着竟然是一首诗。 “零陵郡北湘水东,凤辇时巡出九西”张锲修又将那诗词读了一遍,但还是不懂这诗词到底有什么含义,于是张锲修看着自己的小舅子说道:“金潘啊,你去先生家,将先生找来,他对这诗词很有研究,也许他会知道一些什么东西???” 听到这里,陆路总算是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我还以为我又出什么洋相了呢,原来这诗词指的是这个啊。 相通了之后,陆路也不必在躲藏,在听声了,于是就准备敲门,而就在陆路抬手准备敲门的时候,陆路的眼角余光看到了那月洞门那里有个身影一闪而过,看那装扮和体型,好像门口看门的小刘啊。 就在陆路诧异的时候,这书房的门打开了,金潘抬头就看到门口的陆路,也很诧异的说道:“呀,陆哥儿,你来了啊,正好,我要去找你呢。” 陆路看了一眼月洞门的方向后,思索了一下后,便跟着金潘进去了。 “先生,你来了,你看这首诗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张锲修见到陆路后,都来不及寒暄,便连忙将手中的纸张递给了陆路。 但陆路也不知道啊,就这样,陆路,张锲修,以及无所事事的金潘便开始研究起这首诗了。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零陵郡北湘水东,凤辇时巡出九西” 直到天黑,陆路他们也没有研究个所以然来,所以只能先放到一边了,在陆路交代完工作安排之后,伴随着火红的夕阳,陆路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陆路刚出了月洞门,就听见东边的小花园里,传来一阵女孩的嬉笑声,“姐姐,你说小陆大人是不是江郎才尽了啊?” “嗯?”听到这里陆路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脚步。 “什么江郎才尽了啊?”那个大丫鬟不解的问道。 “姐姐,你不知道么,今天都传疯了?”曾经讨论过绣娘的那个小丫头又开始八卦了。 小丫头左右看了看,然后低声说道:“一个陆路两只眼,一个玄儿两只耐” 陆路一听,我去,怪不得今天这群人都在看我呢,我还以为那诗词是指那太监的诗词呢,没想到说的是这个诗词啊! “我去,金潘那个挨千刀的,妈蛋,这种东西他也往外说!!!” 陆路赶紧加快脚步,一边低着头快速的离开,一边在心理暗骂金潘的缺德,妈个巴子的,金潘你给我等着!!!caso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昨晚,陆路本以为这金潘走了呢,没想到他竟然还杀了个回马枪,跑回来听墙角了,这下可臭大了。 二百三十、姑苏城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由于出了这档事,陆路都没脸去衙门了,而且这首出自小陆大人的“另类”诗词也渐渐有了从衙门向坊间流传的趋势了。caso 今天早上,绣娘就有听过,并且两人还在激烈的讨论着呢!!! “什么江郎才尽啊,这明显就是闺房之乐嘛,再说了,这是不是小陆大人写的还两说呢?” “也对啊,我觉得小陆大人不会写这种没有品味的诗词” “” 听着晕红着小脸的绣娘叙述,陆路也是无语了。 本来陆路还想着再待两天呢,这样一来,陆路便没有办法了,于是领着马香兰,以及红花馆里的苏苏姑娘,准备乘坐一艘小船悄悄的向姑苏城驶去。 这次,本来陆路也是想带着绣娘的,但绣娘还是拒绝了陆路的这个想法,理由嘛,还是那句“娘岁数大了,需要有人在身边照顾。” 尽管绣娘的接口是陆母,但陆路知道,这是绣娘给自己和马湘兰单独相处的时间,毕竟自己和马湘兰新婚燕尔的,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绣娘着是不想打扰自己和玄儿的这趟新婚小蜜月啊,所以才选择了不去。 陆路看着微笑不语的绣娘,心中满了怜爱,这绣娘啊,总是这样,总是率先去考虑别人的感受,每次都是将别人放在自己的前面,她不知道这样会“吃亏”的嘛!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小说网站 陆路轻轻的将绣娘拥进怀里,然后怜惜的吻了吻绣娘的额头,就这样,在绣娘挥手送别中,陆路踏上了去往姑苏的小船。 看着陆路的小船消失在视野之中后,绣娘才依依不舍的放下挥舞的手臂,其实绣娘也想跟着陆路去,但绣娘知道,现在陆家急需要一个孩子,不但陆母期盼着,绣娘也期盼着。 但绣娘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所以绣娘便将这个希望放到了马湘兰的身上了,毕竟马湘兰比她年轻,这次苏州之行,应该能怀上??? 扁舟荡开层层波纹,陆路站在船尾看着岸上的绣娘,心中百感交集着,大有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的感慨啊。 陆路暗暗的想着,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了,说什么也得带着绣娘出去浪一浪,玩一玩,就自己和绣娘两人,谁也不带。 小舟破浪前行,很快便在天黑之前,陆路几人终于到了苏州。 说实话,这苏州城离吴县也不是很远,也就几百里的距离,但自从陆路来到这吴县,还一次都没有去过苏州呢,就上次去应天府的时候,途径了这姑苏城,当时陆路还晕船,错过了呢。 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这都是陆路第一次来苏州,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果不其然啊。 这里,不但景美,人更美啊!!! 这个时间段,要是在吴县的大街上,可就没有几个人了,但苏州就不一样了,这个时候,正是人来人往的时候。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这不,又正值花魁大赛,那人就更多了,往日,这平江路,人就比较多,而此时,早已是人满为患了啊。 书生,摇扇论“诗”,讨论国学的空挡,还不忘对那路过的女子,品头论足一番,什么“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翩若轻云出岫,携佳人兮步迟迟腰肢袅娜似弱柳”。 而二三女子,结伴而行,有拿轻罗小扇的,有那撑着油纸扇的,叽叽喳喳的说着女儿家的私密话,每当路过那俊朗的书生身旁是,还会宫扇遮面,巧笑嫣然,大胆一些的,还会抛个媚眼什么的。 正如那,人间烟火姑苏城,满池芙蕖弦琶铮;栀子香艳平江路,桐油伞下笑语盈。芊芊女子最多情,绣出红妆君郎赠;吴门才子天下墨,岁月静好枕河生。 这入夜之后,那更是一片繁华啊,亥时,那寒山寺的钟声敲响之时,陆路正和马湘兰、苏苏姑娘在一个不大的路边摊吃面呢。 吃的是苏州昆山的一道传统小吃,昆山奥灶面。 对于吃的东西,苏苏是最有发言权的,此时看着那冒着腾腾热气的奥灶面,就张开她那樱桃一般的小口吃了一口。 “嘶嘶嘶,烫烫烫!” “烫,你就等它凉一凉在吃呗,一人一碗,又没人跟你抢。”陆路看着有些急嘴的苏苏说道。 听到陆路的话后,苏苏狠狠的白了陆路一眼,好像再控诉陆路不爱护小动物,虐待单身狗一样,吃个饭用得着靠的那么近么,还手牵着手,切!!!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苏苏姑娘白了陆路一眼后,还不解气,于是老气横秋的说道:“你这就不懂了,这昆山的奥灶面的特点就是“三烫”,面烫、汤烫、碗烫,这样吃起来才会舒服嘛!” 还别说,在这深秋的夜晚,吃上一碗这热腾腾的昆山奥灶面,整个人都热腾了起来,浑身暖和和的,可舒服了。 苏苏说完了“三烫”之后,便弯着腰,捧着碗,喝了一口面汤,“嗯!小陆大人,你快喝一口这面汤,可鲜可鲜了!” 听到苏苏姑娘这么说,陆路便也有样学样,捧着碗喝了一口面汤,“咦?这面汤怎么会这么鲜美,玄儿,你也喝一口。” 现在苏苏姑娘基本上也已经免疫了陆路和马湘兰的秀恩爱了,再听到陆路的话后,仰起她那干净靓丽的俏脸蛋,自豪的说道:“那是当然了,毕竟是用青鱼的鱼鳞、鱼鳃、鱼肉、鱼的粘液提炼而成的,当然要鲜美了。” 这也昆山奥灶面得面汤,区别于其他汤面的独到之处,而且这面条的选择也很有讲究的,一般都是选用龙须面,这样就会软硬适中,根根劲道。 吃完了昆山奥灶面之后,陆路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向下一个小吃摊位冲去 二百三十一、监视 苏州小吃名堂多,味道香甜软糯酥。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这不,苏苏和马湘兰不知何时关系变得如此之好了,这两个小丫头肩并着肩的走在前面,一人手里还拿着一包苏式蜜饯,二人是有说有笑的谈论着路上的见闻,期间,那软若无骨的小手还会伸向对方的蜜饯袋里,交换一下彼此的蜜饯。 果然,在美食面前,老公什么的都是多余的,尤其是在这苏式蜜饯的面前,这苏式蜜饯不但种类繁多,那味道还非常的可口,酸酸甜甜的,尤其适合女孩子的胃口。 之前,这苏式蜜饯可一直都是宫廷里的食品啊,深受宫中各大院子里妃子们的喜爱,要不是来这苏州,还真不一定能吃到呢!!! 看着马湘兰和苏苏那各有千秋的背影,陆路露出满意的笑容,而就在陆路乐得清闲的时候,同样是在这平江路上,一间靠近江边的酒楼之上,【年年有余】赌坊的少东家余孟波正在和几位好友喝着酒、聊着天呢。 “余兄,这次你们赌坊的是不是又要开大盘了啊?” 余孟波喝了一口酒,并没有说话,但其身旁的一个小伙子却开口说道:“孟兄啊,你问的这不是废话么,三年一次的花魁大赛,这种好机会,而【年年有余】作为姑苏城最大的赌坊又怎会不开盘呢?”caso 说着,这个看起来有些精神的小伙对着身旁喝着闷酒的余孟波谄媚的说道:“余兄,给兄弟透个底呗,你们赌坊看好谁啊?” “那还用说么,肯定是苏州名妓顾盼盼了啊,上次就是她夺得了花魁的。”另一个精神小伙插话说道。 “顾盼盼都多大了,你不知道有个词叫作年老色衰么,我看啊,今年够呛啊!”一个董哥说道。 “我看不见得,这顾盼盼虽然年岁大了,但也有个词叫作风韵犹存呢,而且这花魁也不单单是比谁长得好看啊,还有技艺、才学等方面的呢,所以啊,今年的花魁,我觉得萃香楼的芍药姑娘希望最大,那小妞是要长相有长相,要才学有才学的,还长袖善舞,是夺冠的大热门啊!”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小说网站 “是啊,这花魁可不是选美,还有才学这方面的呢,虽然这芍药姑娘舞跳得好,但才学方面跟月满楼的如意姑娘比,那就差远了啊!” “说道这才学啊,还得是秦淮河畔的马湘兰啊,听说这马湘兰从良了?”一个书生感伤的说道。 “从良了?什么时候的事的啊,我怎么不知道?” “你这消息也太落后了,据说马湘兰上演了一出‘红拂夜奔’,随后就被吴县的小陆大人给收了做妾了!”张姓的书生说道。 “小陆大人?” “嗯,我还听说了啊,那小陆大人好像也要来这花魁大赛了。”这张姓的书生又说道。 “吴县的小陆大人?就是那个江南第一刑名师爷?就是一夜写尽天下月的那个小陆大人?” 看来陆路的名头还挺大啊,这张姓的书生这么一说,不管是书生还是纨绔都知道这个江南第一刑名师爷的名头啊。 “对,就是他!” “不过,他一个男的,来这花魁大赛做什么啊?”一个纨绔不解的问道。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那张姓的书生无语的看着那个纨绔一般的男子,颇为无奈的说道:“当然不是小陆大人来参加这花魁比赛了,他一个大男人他参加什么花魁比赛啊,我的意思是说这小陆大人也有支持的人了!” “咦,这倒是个信息啊,这小陆大人的诗词可是名满江南啊,要是他支持哪个名妓,必然会为她写词的,倒时这花魁可就不好说了啊!” 虽说这花魁大赛是苏州知府和教坊司联合举办的,但每个参赛选手的背后都有着一群商家,就类似于现在的赞助商,只不过这赞助商不是赞助节目,而是赞助选手,通过这些选手的表现来推广自己的商品,就类似于明星代言。 一般赞助的商家,都会花重金给自己赞助的女子找老师,或者是卖一些好的词曲,尽可能的提高自己赞助选手的知名度。 只要知名度打响了,那商品便会有明星效应,如谁谁谁的同款啊,或者一说起这花魁,便会想到自己的这个品牌。 所以那不知名的书生才会说这花魁的角逐不好说了,毕竟一夜吟尽天下月的小陆大人,在诗词歌赋上的造诣那可是名满江南啊,就算这些商家花钱买诗词,也不一定干得过这位文曲星下凡的小路大人啊。 “是啊是啊。”对于那位不知名书生的说辞,大家还是都比较认可的。 “不过,也不一定,毕竟那个小路大人就是诗词歌赋这一项,但这花魁的评选可不单单只有诗词这一项的啊,还是有其他的项目的。” 听到周围都在讨论着小陆大人、小陆大人的,这余孟波本就烦躁的心情就更加烦躁了,要不是这个混蛋,这花魁大赛这么好的机会,自己又怎么能不开盘呢,都是因为这个狗屁什么小陆大人,才让自己错过了这么好的一个赚钱的机会。 余孟波将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随后便站了起来了,接着也没有跟在座的各位打声招呼,便气呼呼的向楼外走去。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这小陆大人也是厉害啊,竟然将能将秦淮名妓马湘兰从王大才子的手中撬过来,也是厉害了啊!” “是啊是啊,就是不知道这马湘兰的滋味如何啊,是不是真如传说中”这纨绔的黄腔还没有开完,就看到余孟波气呼呼的走了,正一脸错愕的看着在座的各位,有些懵-逼-的说道:“这老余是怎么了?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 见到在座的各位一脸懵逼的样子,其中姓孟的书生说道:“你们呐,唉,你们不知道老余跟那个小陆大人不对付么?” “哦?不对付?还有这事?” “就在今年中秋,你们不知道么?我听说老余跟王公子去了趟吴县”于是那人便将陆路用鞋底抽余孟波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时那小陆大人的鞋底离老余的脸蛋就差零点零一毫米” 余孟波气呼呼的走下酒楼,一只脚刚跨出门槛,就看到自己的小弟急匆匆的向这酒楼跑来,一边跑,还一边气喘吁吁的喊道:“少爷少爷” “找到了?”看着那气喘吁吁的小弟,余孟波沉声的说道。 “呼呼,回少爷,经过我们加派人手的查找,终于在今天早上发现了他的踪迹。” “嗯?”听到这消息,余孟波看了看周围,见这里人多嘴杂的,便说道:“走,边走边说!”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秋风袭来,一股凉意让余孟波多少清醒了一些,余孟波阴沉着脸说道:“人抓到了么?” “回少爷,这人还没有抓到!”这岂止是没有抓到啊,目前这人还没有找到呢,只是发现了他的踪迹而已,当然了,看着自家少爷那阴沉的脸,这话他是肯定不敢说的。 “嗯?刚刚不是说发现了他的踪迹么,现在怎么又说人没有抓到?”余孟波有些火大的说道。 “少爷,是这样子的”没有办法了,现在只能说了,于是这小弟便一五一十的说道:“我们只是发现他在几天前去了吴县,我们猜测他应该是去找那个小陆大” “嗯?”余孟波皱眉的看着那小弟。 “啊,是去找那个狗屁大人的。”这小弟一看余孟波那个样子,立马改口说道。 “妈的,又是他。”一听到陆路,这余孟波的火气又上来了,随后狠狠的瞪了那小弟一眼,说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找到了???” “少爷,虽然目前没有找到,但我们能大致能判断出他的动向了!” “嗯?什么意思?”余孟波看着那小弟,大有你不给我解释清楚,我就揍你一顿的意思。 “少爷,你想啊,他去吴县是干什么去的?” 小弟这一发问,便看到余孟波那不善的眼神,于是立马自问自答了起来:“他是去找那个小,那个狗屁小陆大人的,而现在这狗屁小陆大人在哪儿啊,在苏州,所以啊,他一定会来苏州找那个狗屁大人的,只要我们监视那个狗屁小陆大人,就一定能抓住他的。” 二百三十二、你的胸肌为何会如此的浮夸 本来陆路以为来这苏州会清闲几天的,可令陆路没有想到的是,也就是在来到这儿的当晚,陆路陪着马湘兰她们狂了一会儿街,之后,陆路便被苏州知府蔡国熙拉着到处走,不是拜访一些官员,就是给他当的劳动力,根本没有时间游玩。 这不,转眼之间,就到了花魁大赛的日子了。caso 红花馆苏苏姑娘的房间里,苏苏姑娘正在为今晚的表演做着最后的准备呢,由于苏苏姑娘并不是什么行首大家,所以是需要参加预选赛的,不像那些行首大家直接就可以晋级的。 说是准备,其实就是趴在窗边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的风景,本来苏苏以为这趟苏州之行,自己可以跟小陆大人擦出一些火花的,但到了苏州之后,这小陆大人就没了踪影了。 苏苏小手托着香腮,看着外面的花魁擂台发着呆,由于离比赛还有一段时间,这擂台上的工作人员正在紧锣密鼓的做着最后的检查,确保万无一失。 在擂台的四周,便是观众席了,此时虽然还未开始,但上面人来人往的,已经非常的热闹了。 “唉,好烦啊,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来!”苏苏姑娘换了一下姿势,又用另外一只手托着香腮。 没有了他,苏苏姑娘突然觉得自己就算夺得了那花魁也没有多大意思了,“真是,恼死个人了。” 说着说着,苏苏姑娘那百无聊赖的俏脸顿时激动起来,“算你还有点良心。”说完,苏苏姑娘便照了照镜子,开始整理一下自己的妆容了。 此时,在那张灯结彩的擂台旁,陆路正和一个俊俏的公子有说有笑的呢。 “是他么?”远处一个小厮打扮的人伸长着脖子向陆路这边看去。 “喂,你干嘛呢?注意隐蔽。”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小说网站 “哦哦哦。”听到另一个小厮的喝斥声后,那小厮才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行为。 随后这两假扮小厮的男子聚到一起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你看没看到,他身边有个男人。” “我又不瞎,我当然看到了。”另一个小厮不满的说道。 “你说是不是他啊?” “太远了,看的不是很清楚?”那个小厮一边假装着挂着花灯,一边不断的回头看去。 “那边,那边,那两个,灯灯灯,挂歪了,不知道么?”远处的监工喊道。 “怎么办,要不要回去报告。”一个小厮又回头看了一眼。 “先等等,不然又要像上次那样,可就不是踹一脚这么简单了啊。”另一个小厮比较保守的说道。 “喂~喂!说什么呢,能不能干了,不能干就给我滚!”这时监工走了过来,对着那两个小厮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马上弄,马上弄!”就在监工教训他们的时候,陆路和那个不知名的男子已经走远了。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你说说,明明是他要做生意,我这都给他安排好了,可他倒好,这都要开始了,他人呢,到现在还没有来,真是的!”陆路一边走,一边对着身边的这位俊俏的公子抱怨着。 听到陆路的抱怨,那俊俏的公子白了陆路一眼,随后有些娇憨的说道:“可能是他终于发现自己才是那个打工人,所以才没有像之前那样上杆子了呢?” 一想到这里,陆路就觉得颇为神奇的,稀里糊涂自己就成孙春阳南货铺的真真正正的大老板。 其实在陆路来苏州之前,陆路还和范夫人谈论过这事的,但范夫人是死活不松口,所以陆路便只能接受了。 而且孙春阳好像也没有提反对意见,在拿到了范夫人投资的银两后,便马不停蹄的开始了他的商业计划。 而陆路平白无故的拿了大头,也不能坐享其成啊,所以便趁着这花魁大赛的机会,准备将这孙春阳的杂货铺的名头给打出去。 不过虽然陆路是拿了大头的,但这杂货铺却是以孙春阳的名头开的,所以像这种商业活动,还得是孙春阳到场的。 于是陆路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范夫人后,希望范夫人能给孙春阳带一个话去,让孙春阳能到苏州参加一下这个商业活动。 当然了,这只是一点,还有一点就是之前陆路想到的那个,这孙春阳的行为很不符合常理啊,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陆路便想要弄清楚,这孙春阳到底是怎么想的。 想到自己与孙春阳初次见面的场景,这孙春阳好像跟那个张仲文在一起的,这让陆路有些担心。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之前陆明远就是被这个张仲文给坑惨了,一想到这里,陆路那久违的侦探第六感就开始蠢蠢欲动了,正是因为陆路这侦探第六感,所以陆路才一直想要找这孙春阳谈谈的。 听到身边这俊俏的公子哥的话后,陆路很明智的选择没有在多说什么,这要是说下去,准能提到范夫人的,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陆路还是学到了一些东西的,有时候闭嘴是最好的。 但有的时候,也不是闭嘴就能避免的,这不,尽管陆路不在说话了,但那俊俏的公子哥却不依不饶了起来,“这孙公子来晚了,那范夫人呢?来没来啊?” 还别说,这范夫人还真的来苏州了,陆路前脚刚到苏州,这范夫人后脚就来了,这花魁大赛还有她的赞助呢,说不定一会儿这范夫人还会到现场呢。 不过好在陆路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于是陆路便敲了敲门,说道:“苏苏姑娘,苏苏” 陆路刚喊了一声,这门便被苏苏姑娘从里面一下子拽开了,苏苏姑娘高兴的说道:“小陆大人你嗯?” 本来苏苏姑娘还想跟陆路撒个娇,埋怨一下陆路这几天都没有来看她,可谁曾想,这一开门,陆路身边还跟着一个俏郎君呢!!! 之前,在窗户那里,苏苏是有看到陆路身边跟着一位公子的,但苏苏姑娘没有想到这公子竟然是 “这位姑娘,怎么不欢迎我么?”那俏郎君一脸揶揄的看着苏苏。 苏苏姑娘当然不愿意了,本来还想着可以和小陆大人单独相处的,可没想还是来了个电灯泡,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谁让人家是小陆大人的小妾呢!!!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小说网站 看着眼前女扮男装的马湘兰,苏苏姑娘不依的说道:“姐姐,你不是说身子不适,今天就不来了嘛!!!” “咦?这位姑娘,在下虽然长得有些清秀,但你也不能叫在下姐姐啊。”说完,马湘兰还执礼的说道:“这位姑娘,在下马越,这厢有礼了。” 由于这段时间,陆路基本上都在苏州府,这教苏苏姑娘的重任就落在了马湘兰的肩上了。 再加上二人都是青楼女子,这一来二去,这马湘兰便跟苏苏姑娘熟落了起来,并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之前听到马湘兰说今晚不来看她表演的时候,苏苏姑娘还有些伤感呢。 但马湘兰一说,陆路会来,苏苏姑娘顿时就高兴了起来,还以为这马湘兰再给她制造机会呢,谁知却被这小妮子给骗了。 苏苏看着马湘兰那鼓鼓的胸口,咬牙切齿的说道:“马公子,为何你的胸肌会如此的浮夸呢???” 二百三十三、他,出现了 听到苏苏姑娘的这句“兄台,你的胸肌为何如此浮夸”后,一旁的陆路再也忍不住了,于是便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陆路一边大笑着,一边还冲着苏苏姑娘竖起了大拇指,“苏苏姑娘,苏苏姑娘,你实在是,哈哈哈!实在是太有才了,哈哈哈!!!” 本来呢,马湘兰还想戏耍一下苏苏姑娘的,但没想到刚刚展开一点攻势,就被李苏苏这丫头的一句“你的胸肌为何如此浮夸”给整破防了! 见到身旁的陆路笑的那么大声,马湘兰顿时恼羞成怒的用力的跺了跺陆路的大脚,气呼呼的说道:“都怨你,都怨你。” 这个陆路到是没话可说,当时,马湘兰女扮男装,准备缠着白绫束胸的时候,却被陆路以怎么可以虐待“小动物”的缘由给制止了。 看着马湘兰那羞红的俏脸,以及那杂乱无章的小拳头,陆路一把搂住马湘兰那纤细的柳腰,对着苏苏姑娘问道:“苏苏姑娘,晚上有信心么?” 听到陆路这种问话,李苏苏妩媚的白了陆路一眼,随后说道:“小陆大人,你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呢,还是对苏苏没有信心呢?” “呃”陆路转移话题失败,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说道:“我是对我自己没有信心。” “咦?怎么小陆大人也要参加这花魁比赛么?”说到这里,苏苏姑娘顾盼生姿的审视了一下陆路,随后又说道:“要是参加,小陆大人应该像马姐姐那样来个男扮女装才可以哦!” 陆路看着俏皮可爱的李苏苏,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陆路也知道,定是自己最近几天没来看她,这小丫头攒了一肚子怨气的。 最后还是马湘兰心疼自己的相公,对着李苏苏说道:“苏苏,别太过分了啊,我好不容易才将他请过来了,万一被你气走了,倒时哭大鼻涕嘴,你可别怨我没有提醒你啊。” 还是马湘兰厉害,这一开口,就直击李苏苏的命门,正所谓打蛇打七寸嘛,这李苏苏还真的害怕陆路不来了呢。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你看看,走了!!!” 马湘兰和李苏苏一人一边,趴在窗口看着楼下的小广场,马湘兰嘟着小嘴不满的说道。 看着马湘兰这个小女子吃醋的样子,李苏苏捂着小嘴嗤嗤的笑着,随后说道:“姐姐,这可不赖我啊,是他自己走的啊。” 李苏苏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拿马湘兰手中的苏式蜜饯,这小手刚伸到马湘兰面前,还没有来得及吃,就被马湘兰瞪了一眼。 随后手中的蜜饯也被马湘兰给打掉了,马湘兰将这酸酸甜甜的苏式蜜饯扔到嘴里,狠狠的嚼了嚼,随后又气呼呼的拿了一块丢尽嘴里,一边嚼一边说道:“都说了,别老吃这些东西,一会儿该不开了嗓了。” 看着马湘兰那气呼呼的样子,李苏苏慢慢的靠近马湘兰,随后整个柔软的身子都依在马湘兰的身上,吐气如兰的说道:“放心,苏苏会帮你的啦,我的马跃哥哥。” 马湘兰死死的盯着楼下那三三两两的人,尤其是那个穿着雍容华贵,打扮的光鲜亮丽的范夫人,听到李苏苏的话后,马湘兰扭头看了过来,“帮我,怎么帮我?” 之前马湘兰对着范夫人就是耍耍小性子,吃吃醋而已,就当夫妻间的小情趣罢了,但自己洞房花烛夜的时候,这范夫人竟然想捷足先登,这个马湘兰就不能忍了。 李苏苏笑了笑,随后俏脸有些绯红,趴在马湘兰的耳边轻声的说道:“我可以帮你看住小陆大人啊,帮你榨干他,实在不行我们俩还可以联手” 听着李苏苏那大胆露骨的俏皮话,马湘兰的俏脸也跟着一红,随后便挠起李苏苏的痒来了,“好啊,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我说什么来着,你怎么会好心帮我呢,原来你也看中我夫君了啊!”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呀,姐姐,姐姐,我错了哥哥,哥哥,好哥哥,我那是心疼哥哥啊!” 楼上这两个小美女在疯闹着,楼下的陆路正在和范夫人,以及匆匆赶来的孙春阳说着话呢。 “我说老孙啊,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啊,见你一面简直比登天还难啊!”陆路揶揄打趣的说道。 “哈哈,哈哈,这不是忙着开店的事情嘛?”孙春阳有些腼腆的挠了挠后脑勺,随后又说道:“你不是说还可以做帮忙跑腿或者是送餐之类的么,所以我正在考虑怎么个送法呢!!!” 这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便是这孙春阳有些心虚,这就好比一个罪犯,在听到警笛响起时,总会不由自主的感到焦虑和害怕的。 这陆路可是江南第一刑名师爷啊,做了亏心事的孙春阳是真的不敢再陆路身边晃悠啊,生怕被陆路发现了什么端倪。 陆路又和孙春阳说了一会儿话,范夫人就像陆路贤内助一般站在陆路的身边,不时的说上几句话,但大部分时间,还是用她那满含春情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陆路,看的陆路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不单单是范夫人那“毒辣”眼神让陆路如坐针毡,这楼上的视线,也让陆路浑身不自在啊,所以陆路只能匆匆忙忙的对着孙春阳说道:“等一会儿,这花魁比赛结束了,你到我房间里再详细说说,对了,你知道我住在哪里?” “呃,知道,悦来客栈嘛!”孙春阳有些憨憨的说道。 “那就好,晚上再说,这比赛也快开始了,走。”说完,陆路率先向自己的座位席走去。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看到了?”之前那两个小厮又装扮成了观看花魁比赛的书生,看着人群中的陆路说道。 “看到了,他果然来了。”另一个小厮很配合的说道。 “怎么办?用不用回去通知少爷啊?” “笨啊,这个当然要通知了。” “那是你去呢,还是我去呢?”一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冒牌书生问道。 “你去,我在这看着。” “可是我想看花魁比赛啊,刚刚我在楼上,看到了一个女子,那长得可带劲了,那一颦一笑都透着”筚趣阁 “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我们来这是看花魁比赛的么?快去,快去通知少爷。”说着这“书生”还用力踢了一下那个“书生”的屁股。 看到那个“书生”的离开,这个书生抬头看了看小楼,想起之前有个青楼女子那俏皮可爱的样子,那颗本就不安分的心就更加的蠢蠢欲动了起来,“要是能将她娶回家里,那压在身底,啧啧” 夕阳斜挂,留下最后一丝瑰丽的余晖后,便沉入了西山之下,当夜幕降临之时,这花魁比赛的校场里已经坐满了人。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除了应试的书生之外,还有各大赞助商们,以及直接晋级的各大青楼的行首头牌们。 其中有四位,是今天这花魁比赛的最有力的竞争者,卫冕花魁顾盼盼,此时也坐在观众席上,正巧笑嫣然的跟着她的追随者打着招呼呢,虽然天色已经暗下,但还是掩盖不了她的妩媚和妖娆。 新晋萃香楼的行首芍药姑娘,以舞姿见长,给人一种妖娆而又柔弱的缤纷之感,那芊芊柳腰,迎风摇曳啊。 在一个,便是之前落榜的落玉阁的行首落小小落姑娘了,一首琵琶,人人叫绝,据说擅长各种各样的乐器。 最后一个便是月满楼的如意姑娘了,一身的书卷气,擅长文墨,在书画上,也有着不错的造诣,据说这马湘兰是她的偶像,故而,人称小马湘兰。 这观众一入座,便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讨论着今年这花魁会名落谁家。 “不出意外的话,今年这花魁比赛,如意姑娘可能会夺得花魁的。” “嗯,你怎么知道的,我看那落小小最有希望的,毕竟顾盼盼年岁大了,而这落小小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落小小虽然是上一届的花魁大赛的第二名,但那如意姑娘也不差啊,不但本身底子好,据说还有京城才子杨世贞在其背后支持她呢,我看啊,今年她的希望最大!!!” “切,京城才子就了不起呢,我可听说了啊,咱江南第一刑名师爷小陆大人也来了啊!” “哦,那,那这下子可就有好戏看了啊。” “是啊是啊,就是不知道这小陆大人支持谁呢???” 二百三十四、花魁大赛 余晖渐没,灯火渐起,一片喧嚣,这花魁大赛还没有开始,这氛围就被围观的群众们烘托到了极点。 这陆路刚坐下不大一会儿,这范夫人便追了过来,挨着陆路坐了下来,随后便轻启素手,从前方的小桌子上,拿了一个菱角在剥,剥开后,很自然的递到了陆路嘴前。 本来陆路想用手去拿的,但范夫人也是眼疾手快,一用力便炫进陆路的嘴里了,随后又准备剥下一个,陆路一看顿时制止了范夫人这个有些过分亲近的举动。 见到陆路这样,范夫人也不脑,便这样乖巧的坐在陆路的身旁,等待着花魁比赛的开始。 而就在乖巧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听到周围对花魁人选的议论,尤其提到陆路的大名时,范夫人都会看向陆路,那眉目中的欣赏与爱慕之色都不加掩饰的。 过了不大一会儿,这举办方来了,一头白发的蔡国熙和一个阴柔的男人走了进来,人家当然不会像陆路这样坐在观众席的。 在一个小厮的带领下,蔡国熙和那阴柔的中年男子走了会场的正中间,坐在了那边名流的席位间。 不多时,夜幕完全暗了下来,在那柔和的月光与暖意盈盈的灯光下,伴随着悠悠的丝竹之声,这届的花魁大赛正式开始了。 这花魁大赛和现在的某些选秀的综艺节目有些相似,在这正式比赛之前,也有一段开幕仪式,是由四大行首共同演绎的。 丝丝琴声入耳,悠悠歌声渐起,就看到卫冕花魁顾盼盼踏着轻快的小碎步从幕后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唱着歌曲。 随着顾盼盼的出场,那原本有些昏暗的舞台的一角,突然亮起了一盏大红灯笼,在那红彤彤的烟火下,一个犹如仙女的女子抱着一柄琵琶正激情的弹奏着。 随着琵琶声响,芍药姑娘踏着优美的舞步,如彩凤翻飞一般来到了台上,而与此同时,舞台的另一侧,一位翩翩公子正摇着折扇,自台下走来。 “玄儿?” 初见那偏偏公子,陆路还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马湘兰呢,但随着陆路的视线聚焦在那翩翩公子的胸口上时,陆路便知道这并不是马湘兰,只是长得有些相像而已。 说实话,陆路真的没有想到这花魁大赛的开幕式会如此的惊艳,这和现代的某些活动也不相上下了啊。 就这样,在这繁华的姑苏城下,以如此瑰丽大气的形式拉开了这场花魁大赛的序幕。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见到自己拥护的行首大家出现了,她们的支持者有拼命的鼓掌的,也有吹口哨的,在这热烈的气氛中,那个名叫杨世贞的京城才子也在笑着鼓掌,只是偶尔会偏过头,向陆路这个方向看去,之前那几个书生的对话,他也是有听见的。 于是便起了争胜之心了,在同行之人的指点下,他也看到坐在观众席里陆路了,有些事情若不去在意也就罢了,但只要在意了,那就会时常的去注意它了,这京城才子杨世贞就是这样。 灯火忽明忽暗,琵琶声声流转,氤氲轻舞,间隙还有诗词传出,正是那有着小马湘兰之称的如意姑娘于如意。 听到那如意姑娘抑扬顿挫的诗词声,周围之人便拍手鼓掌了起来,“好,好诗好诗啊!” 听到周围的赞扬声,这杨世贞又不由自主的看向陆路那边,想要看看陆路对他这首诗词的看法。 当杨世贞转头看去的时候,身子顿然一颤,就看到陆路跟着一个年轻俊朗的美少年在谈话,那个美少年还时不时的剥着桂圆喂着陆路。 这杨世贞当然不会认为陆路有什么龙阳之好了,因为一看美少年那鼓鼓的胸口,便知道这是一位女扮男装的女子。 这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自己魂牵梦遥的女人。 其实,这杨世贞并不是像传言中提到的那样,爱慕于如意的才学,所以才不远万里,从京城赶到这苏州来给于如意加油打气的。 他之所以不远万里来到这苏州,其实是为了马湘兰的,只是这于如意有些像马湘兰而已,所以他才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不过,像毕竟是像,虽然这于如意能作诗写词,能画能弹的,给人一种博学多才的才女形象,但实际上,这于如意的文学底蕴根本不足,根本没法跟马湘兰相提并论。 看着自己爱慕的女子和别的男子你侬我侬,这杨世贞是非常的痛苦的,但也没有办法,这杨世贞,正是听说自己爱慕的女神嫁人了,这才从京城赶来啊。 马湘兰又喂了陆路一颗桂圆后,笑眯眯的看着陆路,只不过陆路从她那甜蜜的笑容中看到了一丝危险。 果不其然,陆路突然感觉到自己腰间的软肉被袭击了,马湘兰一边笑眯眯的看着陆路,一边甜甜的说道:“夫君,我一会儿去给苏苏当助演,你可要乖乖的哦,不许勾三搭四哦。” 说着还瞟了一眼陆路身边的范夫人,而范夫人也听懂了马湘兰的言外之意了,也在那里悠悠的说道:“这女子要知道什么是三从四德,尤其是那些出身不好的女子,就更应该认清自己的地位” 这两个女子在那里唇枪舌剑的,陆路都没法看比赛了,就在这时,会场里响起一个声音。 “宁家布料行给红红姑娘赠送一百朵桂花。” “嗯?什么桂花?”陆路有些懵-逼-的问道。 “桂花啊,就是打赏的票数啊!”这时陆路身后的孙春阳幽幽的说道。 “打赏的票数?”陆路在次诧异了。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是啊,这一朵桂花就是一两银子,最后这花魁的票数是打赏的桂花数,在加上评委的分数,经过一系类的折中算法,才是最后的票数!”孙春阳继续解释道。 “不然你以为这官府为什么要举办这花魁大赛啊,又为何要我们这些商户参加啊,难道是为了打广告么?当然是要赚钱的了,不过这赚取的钱财,基本上都用于每年维修河道上了。” “我靠!”陆路再次震惊了,这不就是跟现代的某些选秀一样么,还有粉丝的票数,想当年,那个非常火的选秀节目,超女,陆路还偷偷为了某个女的投了几张票呢,当时陆路记得好像是发短信来着。 就在陆路震惊的时候,又有声音喊道:“老瑜家裁缝铺为玉玉姑娘赠送五百朵桂花。” 这五百朵桂花也就是五百两银子啊,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看着震惊的陆路,范夫人拢了拢耳边的鬓发,说道:“小陆大人,没有关系的,这次我们准备的很充足。” 陆路震惊的不是这银子的问题,而是震惊于这花魁大赛的制度,要不是之前陆路已经经历过一次孙春阳的事件,陆路还真的会去找那个策划,再来一首套马杆的汉子威武雄壮 二百三十五、惊艳 这花魁大赛还在继续,由于是预选赛,这比赛的质量也是参差不齐,有的让人眼前一亮,有的就让人大跌眼镜了。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这也难怪,毕竟培养一个才貌双绝的女子,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这秦淮河畔的青楼女子,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了,这么多人当中就出了一个马湘兰,可见培养一个如此出众的女子,并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啊。 相比于才学,这好看的皮囊就容易的多了,所以有的青楼-妓-院便使了点钱,让自己的头牌去台上露露脸,给自家的青楼添添人气,打打知名度。 这李苏苏所在的红花馆便是属于这一类的,毕竟苏苏姑娘擅长的并不是传统艺妓们所擅长的那种琴棋书画,这李苏苏擅长的是做饭呐。 自那相对比较有名的四大行首的表演赛之后,这花魁比赛的热度就有所下降了,有些自命不凡的书生学子也已经离席了,大有我来是欣赏大家表演的,那些小鱼小虾根本不入我的法眼。 当然了,有走的,就有来的,这不,这花魁大赛都已经开始有段时间了,这比赛评分也过半了,此时,一个英俊的公子哥,领着一个俊俏的小公子,才姗姗来迟的向观众席走去。 那个颇为俊俏的小公子哥一边走还一边好奇的看着周围,渐渐的,渐渐的,便与那个俊朗的公子拉开了距离。 没有办法,那俊朗的公子只能停下身子,无奈的说道:“锦枝,要不,你缠着我,要我带你来,我这把你带来了,你又磨磨蹭蹭的。” 那个叫锦枝的俊俏公子哥,一听,顿时可爱的吐了吐舌头,随后快步走了几步,追上了那满肚子牢骚的俊朗公子,随着那俊俏的小公子的一蹦一跳,那元宝一般的耳朵上的小耳坠还一晃一晃的。 这俊朗的公子当然是满肚子牢骚了,你想想,这花魁大赛是什么地方啊,来这当然是为了看美女的了,你身边在领着一个美女,这还怎么看美女啊,正所谓一山容不得二虎。 这一点,陆路就深有体会,每当陆路看向那台上的美女之时,他的腰间软肉就会遭到攻击吗,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都被马湘兰给扭青了?反正是很疼。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哥,你等等我啊!”徐金枝冲着那俊朗的男子说道。 不错,这来晚的两名“公子”,正是徐家兄妹,徐元春和徐锦枝。 就在这徐家兄妹磨磨蹭蹭的时候,远处,之前杨世贞所在的地方,有一个书生压低声音的喊道:“徐兄,徐兄,这儿,这儿!” “徐兄,你怎么现在才来啊,这四大行首都表演完了!”那个喊叫的书生,在见到徐元春后,颇为不满的说道。 随后便又絮絮叨叨了起来,“元春啊,你这来晚了,可是吃了大亏了啊,今年这开幕式弄得简直绝了,那顾盼盼还有那落小小” 在那书生的呱噪之中,又一位书生说道:“元春,来,坐这里!” 徐元春懒得理会那碎嘴的书生,对着那让座的书生低声的说道:“抱歉了,路上遇到一个朋友,所以才耽误了一些时间” “朋友???” 说道这朋友,那让座书生便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徐元春身后那俊俏的小公子,看着那一荡一荡的精致小耳坠,这让座书生便心理有数了。 虽说这是花魁比赛,但在场的可不都是男人啊,有很多女子也会女扮男装来这儿凑凑热闹的,就比如那江南第一刑名师爷小陆大人的身旁,就有这么一个,不知道是他另结的新欢,还是之前的旧人了。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想到这里,这让座书生便转头向陆路的方向看去,“咦?”此时陆路身旁的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妞已经不在了。 “怎么了?怎么了?”之前的那个嘴碎的书生听到让座书生的“咦”后,就像苍蝇闻到了臭鱼的鱼腥味一样,立马看向了那让座书生。 这让座书生也是懂得这碎嘴书生的,所以立马摇头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嘴碎书生疑惑的看着那让座书生一会儿后,便又开始对徐元春说道:“徐兄,我跟你说啊,嗯?”这时,嘴碎书生才看到徐元春身后的俊俏小书生,于是有些惊讶的问道:“徐兄,这小妞谁啊!!!” “你才小妞,你们全家都是小妞!”徐锦枝气呼呼的说道。 “还挺泼辣,徐兄,你不是不喜欢这种类型的么?怎么” 听到身后的呱噪,这坐在前面不远处的杨世贞烦躁的不行,本来自己心中的女神被别人给“玷污”了,自己心情就很糟糕,没想到这身后还没完没了了。 杨世贞真的很难想象的到,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呱噪之人,于是杨世贞就想回头看看这呱噪之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你们有完没完了啊,你徐,徐元春!!!”杨世贞惊讶的说道。 “杨世贞!”同样徐元春也很惊讶。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站 见到这京城才子杨世贞,徐元春惊喜地站了起来,因为之前,徐元春的爷爷,也就是前首辅徐阶在京城任职的时候,这徐元春在京城到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才子了,和这个杨世贞也算是旧相识。 自从爷爷告老还乡之后,这京城的朋友便断了联系,毕竟这个时候的车马都很慢,基本上离别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所以古人才那么感伤离别。 在这里相见,杨世贞和徐元春都很惊讶,一时之间两人皆是大喜。 “世贞,你什么时候到这江南了啊,怎么不联系我啊!”徐元春略带责怪的说道。 “来了没几天,这不,正好赶上了这三年一度的花魁大赛,我便来此凑凑热闹。”杨世贞说道。 “走走走,我们去金凤楼去,给世贞接风洗尘去。” 这没有四大行首的加持,这人也陆陆续续离开了很多,这时,徐元春一提,另外两人自然也是没有意见的,能和这京城才子攀上交情,到时去那京城谋差事的时候,也好有个熟人啊。 至于徐锦枝,她的意见自然是被忽略了,徐锦枝只能站在一旁生闷气了。 “走走走,今天定当罚你三大杯,来江南了,竟然不先来找我,一定要罚你几杯酒的” 就在这徐元春准备离场的时候,这比赛的擂台上,响了一声不同于之前韵调的古琴声。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噔噔蹬噔噔,蹬噔噔蹬噔,蹬,噔~噔噔噔噔噔蹬公子王孙何必问, 虚度我青春 一个悠扬的女声响起,随后又慢慢的消散,这时,舞台的一角,一盏大红灯笼突然亮起,一个纤细的背影映入大家的眼帘。 “啪”的一声,折扇打开,随后那纤细的背影转了过来,迈着八字步,缓缓的走到台中央,接着轻摇折扇,仰望着夜空,一字一顿的吟起诗来。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这位俊俏的书生吟诵的正是江南才子唐伯虎唐寅《桃花庵歌》,随着那俊俏的才子吟诵完毕后,之前那缓缓的琴声突然又激昂了起来,而后那弹琴的女子便轻声的唱到:“一枝春风叩柴门,一声鹊啼我自珍,不见对弈人,落子定乾坤,酩酊寄此身” 这清新换快的歌曲风格瞬间就抓住了在场每位观众的心,那些准备回家搂老婆睡觉的男人们,也都纷纷的停下了脚步,转头向台上看去。 “嗯?”徐元春也不由自主的转身看向舞台。 明月万年无前身! 照见古今独醒人!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公子王孙何必问! 和光也同尘! 公子王孙何必问! 和光也同尘! 那杨世贞也惊艳的向台上看去,这新奇的曲风,中间又穿插着戏腔,再加上台上女子的表现力,顿时让人不由的侧目观看与聆听。 杨世贞看了一两秒后,顿时,目光却已然愣住了…… 二百三十六、那年那春天 “咦?不错噢,没想到预先赛还能听到这种新奇的曲风,倒是让人意外啊!”徐元春看着台上的二人说道。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由于隔得有些远,再加上天黑,还有马湘兰是女扮男装,一时之间,这徐元春并没有发现这台上之人是马湘兰,还在那里猜测是哪家的头牌呢,还想着能不能将这人请到家去,也教教自己家里的那些私人的歌舞团。 不过他身旁的徐锦枝,倒是美目涟涟,听到这曲风,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在吴县的人,“会是他么?好像只有他才会想出这种新奇的曲风?难道他也来苏州了???” 这徐家兄妹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并没有看到身旁那杨世贞迷离的双眼,看着台上那个俊俏的书生,时而与那个靓丽的女子对唱,时而又眉目传情,这让杨世贞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年那春天。 尤记得当时,自己还是个籍籍无名的读书人,那一年自己为了在学业上有所突破,有所成就,便毅然决然的选择外出游历,于是乎就独自一人踏上了南下的船只。 但出门不比在家啊,凡事都要留个心眼,可当时杨世贞并不懂得这些,可以说是年少无知了啊,在审视朋友这方面出现了问题,有所欠缺,在交友不慎的情况下,败光了所有的盘缠。 没了盘缠,又失去了那所谓的朋友,一个人在外,还举目无亲,被客栈赶了出来后,流浪在大街之上,最后,杨世贞都差点沦落到要饭的地步了。 而就在当杨世贞要放下尊严要饭的时候,一个女子走进了他的视线之中,并将他偷偷带到了她的居所,给了他吃的,还有那数量不多的银两。 那一年,她十六,由于长相的原因,在那群以色娱人的青楼女子中,并不算是很出彩,但二十岁的他却对她情有独钟。 他喜欢她的善良,他喜欢她的慷慨,他喜欢她才学,也喜欢她在桃树下练琴唱歌的模样。 要问这杨世贞,一生中最最遗憾的事是什么?那肯定是当年他自己没有勇气去告白,去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虽然那时自己是个穷光蛋,但从他和她的对话中,他能感受到她并不喜欢这种以色娱人的生活。 这也难怪,又有哪个女子甘愿沦落风尘呢?没有人愿意承受那成为青楼女子的命运的。 当时,那秦淮河畔也是举办着花魁大赛,自己和她,坐在那船头之上,看着那被人簇拥着,那娇艳如花新鲜出炉的花魁,痴痴的发呆。 当时自己在想,她肯定很羡慕,于是自己就自以为是的说道:“不用羡慕,你以后,一定也会成为她那样子的,出入车马,左右拥戴。” 但她却摇了摇头,随后幽幽的说道:“我不喜欢!” 是啊,她并不觉得这花魁有多么的好,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好的事情。 可能在有些青楼女子的眼中,这或许是一场诗会一个被人津津乐道的事情,成为了花魁,或许哪一天,被哪位大才子看上了,为她赎了身,最后成为他的小妾,恩恩爱爱,相夫教子。 但这些,可能都不是她想要的。 当时,我还不明白,你既然不喜欢,那你又为何那么拼命的去练琴学艺呢? 她只是笑了笑,说是为了生存而已,她现在所做的这些不喜欢的事情,只是为了以后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但在这青楼之中,又有谁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呢,就拿身子这一点来说,又有几个女人能保住呢? 纵然是有了些名声,但是在那些有权有势之人面前,又能起到多少作用呢,人家要是想将某个女子弄到手,那还真不是什么“名妓”、“大家”可以扛得住的啊。 当时,自己就是这般的顾虑,她都把话说到这么明白了,自己就不该退缩的,自己就应该勇敢去追逐的。 可当自己明白的时候,有勇气追逐的时候,她已经成了名满秦淮河畔的名-妓-了,虽然她说不喜欢这样,但终究还是如此了。 当我有勇气回应她的时候,听说,她和江南的大才子王稚登相好了,我想这样也挺好,自己到现在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有混上,她能找到好的归宿,自己也心安了。 但这也只是说说而已,这世界上哪有不自私的人啊,当得知这马湘兰跟那个王稚登的关系有些微妙之后,这杨世贞便知道机会来了,于是他便马不停蹄的向应天府赶去。 可到了应天府,来到了曾经马湘兰待过的青楼,在得知马湘兰已经离开后,这杨世贞看着曾经那棵桃树,想起了唐朝崔护的那首《题都城南庄》了。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在若干年前的今日,就在这个门的里面,那棵桃树上开满了桃花,你站在那棵桃树下笑,你的脸颊映照着那艳丽的桃花,让人心生爱慕。 今天故地重游,却不知道美人在哪里了,不见故人却见故景,那艳丽的桃花依然盛开在春天的风中。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虽然现在已是深秋,但杨世贞可以感受到这诗中的意思啊,当年我就应该留下来的,和你相伴的,哪怕留下一丝情素也好啊。 如今这里也只剩下这棵桃树了,或许明年依然是花开满树,但唯独没了你,这桃花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之所以看这棵桃树,是因为当年桃树下的你啊! 就在这杨世贞失神的这段时间里,马湘兰和李苏苏的表演已经完毕了,此时台上已经是另一家青楼的角儿在表演了。 不过李苏苏这新颖的曲风和表演形式,并没有因为节目的完毕就热度消散了,此时这周围正在积极的讨论着呢。 “这是谁家的角儿啊,这小曲听着怪舒服的啊,还有些朗朗上口呢!明月万年无前身!照见古今独醒人” “是啊是啊,这是哪家的头牌啊,之前我怎么没有见过呢。” “你这话说的,好像你阅女无数似的。” “哈哈哈!你看那女扮男装的那个,怎么好像有些眼熟啊!” “嗯?那个我倒是没有注意。” “”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不知道内幕之人在那里窃窃私语着,而知道内幕的却在抱怨着呢,“这不是作弊嘛,竟然让马湘兰马大家来当助演,这不是作弊嘛,这还让我们什么玩啊。” “什么,你刚说那女扮男装的人是马大家?” “你不知道么,之前我和妈妈去参加应天府组织的活动时,我远远的看过马湘兰马大家的。” “马大家,马大家,给她助演,这么说,这人便是那个小陆大人支持的人了??” 芍药这边在抱怨,而如意那边则是兴奋,“啊,这一定是马大家出的主意,这简直,这简直,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马大家,马湘兰?” “嗯!” “” 一首终了,这马湘兰便又回到陆路的身旁,得意的看着陆路,说道:“夫君,怎么样,有没有达到你的预期啊!” 看着调皮的马湘兰,陆路微微一笑,“嗯,很不错啊,很棒,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了啊,你真的太厉害了。”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听到陆路的夸奖,马湘兰高兴的搂着陆路的胳膊,娇憨的说道:“还是夫君厉害。” 二百三十七、背后有双眼睛 这好的节目一登场,背后就会有很多人关注的,再加上马湘兰这丫头有些“得意忘形”,上台之后,也不换身衣裳,就蹦蹦跳跳的来找陆路炫耀了。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这不明摆着么,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见的,所以这红花馆的李苏苏姑娘就是陆路支持的对象,便在那花魁大赛的后台不胫而走了。 其中,还有一点点关于那女扮男装的助演女子的消息。 “王兄,你说刚刚那助演的女子该不会就是小陆大人新纳的那个小妾。”在昏黄的灯火下,有个人伸长着脖子向陆路这边看来。 “不会,小陆大人能让他小妾上台露面?” “这你就不懂了,先不说别个,这小陆大人娶得可是秦淮名妓马湘兰啊,这属于是专业对口了啊,本来就是干这个的,上台亮亮相怎么了!” “也对啊,只是刚刚那舞台上有些黑暗,我没有看清,都说这秦淮名妓马湘兰是‘神情开涤,濯濯如春柳早莺,吐辞流盼,巧伺人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别管是不是真的,反正是赚到了。” “嗯?这怎么说?” “还嗯怎么说?你知不知道在那秦淮河,你想见一眼那马湘兰有多难啊?” “这有什么难的,只要钱到位了,还不是一样的?”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那先说话之人看了一眼后说话之人,随后鄙视的说道:“无知真可怕啊。” “哎???我怎么无知了,你倒是说说看啊!!!” “到了马湘兰这种级别的青楼女子,可不是单单靠钱就能见到的,你没有点权力,或者是才学的话,那根本想都别想。” “”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马湘兰也听到了,看着陆路那揶揄的眼神,娇憨的冲着陆路吐了吐小舌头。 看着马湘兰那猩红的小舌头,陆路不由自主的想到昨天晚上那涟漪的韵事了,说起来,在来苏州的这一路上,这丫头一改之前的半推半就,变得极其大胆。 陆路猜测,这很可能是绣娘布置给马湘兰的任务,因为,在来这苏州的前一天晚上,这绣娘和马湘兰说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悄悄话呢。 而且,陆路还发现,之前放在马湘兰梳妆盒里的那“求子丹”也不见了,应该是被马湘兰带在身上了。 至于吃没吃,目前陆路还不得知,不过呢,不管吃没吃,这一路走来,陆路都被马湘兰服侍得舒舒服服的,看着马湘兰那丁香小舌,陆路想着也许今晚也可以 就在陆路想着今晚得“开胃小菜”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陆路的遐思。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陆公子,又见面了啊。”徐元春领着自己的妹妹,以及之前的书生,还有那位从京城而来的才子杨世贞,来到了陆路的面前。 “咦?徐公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听到陆路的问话,徐元春有些错愕,什么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是指从应天府回来的么?嗯?这是在揶揄我么? 本来,徐元春一直在应天府处理那变态杀人狂的案件,但除了陆路在的时候提出来的那些理论之外,基本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 一日,就在徐元春苦思冥想的时候,应天巡抚海瑞海大人走进来了,说不用研究了,那变态杀人狂已经在吴县伏法了。 “伏法了???” 当时徐元春还很惊讶呢,于是这就回到了苏州,毕竟犯人都抓住了,徐元春在待在应天府也不大合适了。 与此同时,陆路那江南第一刑名师爷的名号也传开了。 徐元春看着陆路那认真的脸庞,想要知道陆路是不是故意的,毕竟,陆路现在这江南第一刑名师爷的名号,也有他的“功劳”在里面啊。 经过徐元春的再三确认,这陆路并没有炫耀和挖苦的意思,就是单纯的问候而已,于是说道,“回来有些时日了。”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徐元春又看了一眼陆路身旁的马湘兰,便说道:“马姑”这“娘”字还没有说出口,顿时想起了这马湘兰已经结婚了,于是又改口说道:“哦,现在应该叫马夫人了,刚刚马夫人那演出简直是全场一绝啊!真的令在下佩服佩服啊。” 听到徐元春的赞叹,马湘兰落落大方的对着徐元春施了一下礼后,说道:“徐公子,谬赞了。” 马湘兰回答完后,便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于是转头看去,是之前给如意姑娘写诗的那个书生啊。 见到那书生一直盯着自己看,马湘兰微微皱了一下那好看的眉头,这人怎么这样子啊,说起来,马湘兰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被人这么无礼的看着了。 尽管马湘兰有些厌恶,但混迹了这么多年的“江湖”,该有的涵养,马湘兰还是有的,于是将身子微微的向陆路这边靠了靠,那芊芊玉手很自然的挽着陆路的胳膊。 见到马湘兰那个微微皱眉的细小动作,以及马湘兰之后举动,杨世贞顿时察觉到自己有些太过于孟浪了,于是便收回视线转过头去。 杨世贞有些感伤,她这是已经不记得我了么?还是她已为人妇,不便在与自己相认了呢? 陆路和徐元春寒暄了几句之后,又转头对着徐元春身旁的徐锦枝,微微的笑道:“徐公子,别来无恙啊!” 看到陆路那阳光一般的笑容,徐锦枝一抬那尖尖的下巴,“哼”了一声,算是回应陆路的问话了。 见到自己妹妹这么无礼,徐元春便严肃的看着徐锦枝,并厉声的说道:“锦枝,怎么跟陆公子说话的呢!”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尽管徐锦枝有些无礼,但看着她那元宝一般的小耳垂上的耳坠,随着她那扬起的下巴,就如窗前的风铃一般,随风晃荡着,这并不让人感到反感,还觉得有些可爱呢。 陆路摇了摇手,半开玩笑的说道:“不碍事的,我就喜欢‘徐公子’这个样子的。” 听到陆路的话后,徐锦枝俏脸一红,小声的嘀咕着:“谁要你喜欢了啊。” 虽然陆路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怨气,但陆路也不打算深究,毕竟女孩子的心思你别猜啊,不过,陆路觉得应该跟自己那江南第一刑名师爷的名头相关。 见到陆路这么说了,徐元春也没有太责怪自己的妹妹,毕竟这是自己最疼爱的二妹啊,于是岔开话题,说道:“陆公子,你们这是准备回去了么?” “嗯!”陆路点了点头,本来陆路是不用这么早回去的,是要等着李苏苏一起回去的,但由于马湘兰的不小心,陆路决定还是提前离场比较好,毕竟陆路还是怕麻烦的。 而且陆路总觉得自己周围有双眼睛在看着自己,这样陆路多少有些忐忑。 “那陆公子吃饭了么?” “嗯?吃饭?”这都什么时候了,谁还不吃饭啊。 看到陆路疑惑,这徐元春便说道:“我们正好想去金凤楼吃饭,为我这位京城来的朋友接风洗尘呢!”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说到这里,徐元春突然想到了什么,自己好像还没有介绍这杨世贞呢,于是徐元春指了指身旁的杨世贞,说道:“陆公子,这是京城的大才子杨世贞!” “大才子你好!”陆路伸出手准备握手,但突然想到这里不时兴这个,于是又连忙作揖的说道。 “不敢当不敢当,陆公子才是大才子呢,那咏月的诗句谁人不知啊。” “哪里哪里,都是谬赞而已。” 就在陆路和杨世贞商业胡吹的时候,这马湘兰却突然看向了杨世贞,审视了一会儿后,便又收回了目光, 尽管很短暂,但一直偷偷关注马湘兰的杨世贞,还是看到了马湘兰那审视的眼神,顿时心生喜悦,果然,果然,她还是记得我的。 “既然陆公子,和世贞颇为投缘,那就一起,不知陆公子意下如何啊?”徐元春看着陆路问道。 “”陆路也是无语了,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拒绝了,那就太不懂得人情世故了啊。 而且正好,陆路也不想单独和马湘兰回去,因为出于刑警的直觉,陆路觉得最好还是不要单独走夜路为好,毕竟那绣娘的事件还历历在目呢,一切还是小心为上啊。 于是陆路便点头答应了,“如此甚好,我与徐公子也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正好趁此机会叙叙旧” 二百三十八、半阙诗句 得到了陆路的肯定答复后,于是大家在徐公子的带领下,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向金凤楼的方向走去。 陆路一边走着,一边注意着周围,有时还会冷不丁的回头看一看,陆路这奇怪的举动,引起身旁马湘兰的注意。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夫君,怎么了?”马湘兰关心的问道,“是不是脖子痛啊?要不我们不去了?” 马湘兰是不想去的,毕竟现在自己已经是陆路的妻子了,有些场合也不适合了,而且那京城来的那个大才子也 陆路当然不是脖子痛了,也是不是蚊虫多啊,陆路只是感觉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所以陆路才会做出这种怪异的举动来。 但陆路一连回头几次,这路上除了店门口那昏黄的灯火,就是漆黑一片,路上除了陆路他们这一行人外,并没有其他人了。 “难道是我过分的警觉了?”陆路有些自我怀疑,也是啊,这宫里对这事很重视,而且那变态杀人狂又刚刚被“抓”,他们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做什么小动作。 但也怕他们不按常理出牌,或者是狗急跳墙,又或者准备来个鱼死网破之类的极端行为。 陆路又往身后看了看,但依然是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人,马湘兰见到陆路又往后看,也跟着往身后看了看,随后又不解的问道:“夫君,怎么了,后面有什么么?” 陆路为了确定自己是不是疑神疑鬼的,便对着马湘兰说道:“玄儿,刚刚在那花魁比赛的场地,你有没有觉得有人一直在盯着我们啊?” “啊?” 听到陆路的问话后,马湘兰顿时有些惊讶了,难道夫君知道了什么?其实马湘兰早已习惯了那种万众瞩目的场合了,要不是刚刚徐元春说那个男子是京城才子杨世贞,马湘兰还真的不会在意有人注视自己这种事情的。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站 之前,在花魁比赛的时候,马湘兰就察觉到了那杨世贞在注视着自己,但马湘兰并没有在意,因为这种事情,马湘兰经历了太多了,虽然能察觉的到,但却并不会太过于在意的。 可现在陆路也注意到了,马湘兰又不能说是那个京城才子在偷看你老婆呢,那是个男人都会炸毛的,所以马湘兰也能装傻充楞的说道:“有么?我没有注意到啊。” 随后又为了打消陆路的胡思乱想,挺了挺她那鼓鼓的胸脯,然后有些羞涩,又有些揶揄的说道:“会不会是有人好奇这公子的胸肌为何如此浮夸啊???” 说着,说着,马湘兰便忍不住“噗呲”的笑出声了,听到马湘兰的说辞,陆路也微微一笑,这这还真的有可能啊。 陆路又回头看了看那漆黑的夜色,“但愿是我多心了!!!” “喂,陆公子,你们这样可不好啊,这不是欺负我们没有女伴的么?”徐元春也听到了马湘兰那“噗呲”一笑,于是回头打趣道。 “就是啊,陆公子” 在大家的你一言我一语中,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金凤楼。 “呦,于公子啊,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来来来,里边请,还是老地方么?”这金凤楼的小二一看到那嘴碎的公子,立马谄媚的说道。 在这小二热情的招呼中,陆路他们一行人走了进去。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就在陆路他们进去不久,在离金凤楼不远的街道上,出现一个人,目光囧囧的看着金凤楼。 但随着街道上传来行人的说话声后,那个人影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当中。 “喂喂喂,小声一些。” 随着那人影的消失,街道的尽头传来几句人声。 “没事,他都” “那也得小点声,别让他人听见” “好你个赵小你让我回去,你好在那里看” “我哪有啊,我是跟着” 这声音时断时续,最后渐渐的也消失在这茫茫夜色之中了。 金凤楼。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大家都落坐之后,徐元春便开口问道,“世贞啊,你怎么会想到来这江南游玩了呢?” “呃,也不说是游玩了,明年一开春,就要到饶州乐平县任职了,在这任职之前,这心里一直有个心事没有完成,所以” 杨世贞在说的时候,眼神还不住的向马湘兰这边瞟着,而马湘兰并没有关注杨世贞,而是坐在陆路身旁给陆路挑着鱼刺呢!!! 这酒过三巡,杨世贞终于找到了与马湘兰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金凤楼的长廊中,杨世贞看着走来的马湘兰,有些紧张的说道:“我、我去那喜楼找你了,才得知你已不在那里很久了,当年那棵桃树还在,可你却你过得还好么?” 马湘兰看着眼前得杨世贞,随后说道:“谢谢杨公子的挂心,湘兰现在过的挺好的,每天都很开心,我夫君待我也很好” 看着马湘兰脸上那幸福的微笑,这杨世贞突然有些嫉妒了,仗着酒意说道:“你胡说,当年你说你不喜欢这种生活,你现在都嫁人了,明明可以摆脱这种以色愉人的生活,可他,可他还让你做这种事情,你何来的幸福可言啊。” 说着说着,这杨世贞的心绪涌动,几年之间的想法一次性爆发了出来,也算是豁出去了。 “守真,我不日就要去乐平县任职了,你看” 看着激愤的杨世贞,马湘兰有些诧异,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自己当日和他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自己看到了太多太多不愿意屈服于命运的女子,从一开始激烈的反抗,到最后的妥协 她们变得从容了,她们渐渐的适应了,渐渐的麻木了,渐渐的开始与人说着违心的情话,渐渐的开始学会这种灯红酒绿、迎来送往的卖笑生活了。 马湘兰只是害怕,害怕自己也会变成那样,这才和他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没想到,他竟然想偏了,真的如夫君所言啊,男人,过分自信的生物啊。 稍微对他好点,就以为,自己对他有意思,多看他一眼,就以为有人在暗恋他了 想到了这里,马湘兰又想到陆路,这上台演出,完全就是马湘兰自己的主意,之前跟陆路说,马湘兰还以为陆路不愿意让自己抛头露面呢 没想到没想到那天晚间,一番云雨之后,夫君如往常一般轻抚着自己那光滑的后背,在自己疲倦慵懒之际,在自己耳边轻声的说道:“你是我的半截的诗,我不许别人更改一个字,哪怕是我也不行,我只希望你能落落大方的活出自己。” 当时听到陆路说出这样霸道的话后,马湘兰是既感动又感动的,于是立马托着疲惫的身体,又与陆路大战的三百回合 想到那晚自己的疯狂,马湘兰的小脸顿时一红,这可能就是自己爱上他的原因,在夫君的眼中,自己是一首诗,一首还没有写完的诗。 他说,前半截是你自己写的,那后半截他希望他能和我一起去谱写,一起去经历,一起去体验,一起去 二百三十九、背后的小尾巴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东方只有一点点鱼肚白的时候,陆路便醒了,这是陆路为数不多醒的比较早的几天里的其中一天了。 由于昨晚陆路遇见的那一幕,这让陆路有些忧心匆匆了起来,有了心事,这睡眠质量必然不会很好,所以陆路这才有了罕见的早起行为。 陆路看了看自己怀里的马湘兰,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随后便小心翼翼的从马湘兰那粉腿玉臂中挣扎出来。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鸟儿在窗外的芭蕉树上,又蹦又跳的叫着,其中有两只犹如夫妻吵架一般,从芭蕉树的这片叶子,吵到了芭蕉树的那片叶子,随后在争吵中,慢慢隐入到了芭蕉树下。 马湘兰手托香腮的看着窗外,头发散乱的披在身后,看那样子,应该是还没有洗漱呢,不但没有洗漱,还眉头紧皱,面色憔悴,眼睛红红的,感觉好像刚哭过似的。 马湘兰看着窗外那好似吵架的麻雀,想到了外出的陆路了,今天早上醒来,马湘兰一睁开眼睛,本想着和往常一样,在陆路的怀里多温存一会儿,谁知,马湘兰的小手一模,此时被窝之中早已没了陆路的身影了。 顿时,马湘兰就有些慌了,自从马湘兰嫁入陆家,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每次早期,陆路都会在其身边,今天,今天却不在了。 而且,而且昨晚和陆路亲热,陆路也表现得兴趣不佳,最后也草草的结束了。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这让马湘兰有些慌了,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啊,是不是昨晚,夫君看到我和那个杨世贞在一起说话了,他是不是误会了。 想到这里,马湘兰又想到之前对自己比较不错的一个姐姐了,当时大家都说那个姐姐嫁对人了,也是,一开始,那人对姐姐是真的很好,虚寒温暖的,走到哪里,都会带着姐姐的,当时,可是羡煞一群青楼里的小姐妹啊! 本来,这事也算是一段佳话了啊,可是在若干年后,在马湘兰的一次逛街的途中,偶然的见到了一个人,一个非常面熟之人,虽然气质、体型有所变化,但马湘兰还是认出了她 马湘兰看着那面熟之人,突然想到了,这不是之前对自己挺好的那位姐姐么,她不是嫁人了么,怎么,怎么又重操起旧业了,而且还是做着那种最低级的-窑-姐行当呢??? 后来,马湘兰才得知,这位姐姐就因为和曾经的恩客多说了几句话,最后才沦落成如今的样子,需要靠着出卖自己的身体给那些码头工人或者其他人来换取生活费。 想到姐姐说的话:“妹妹,这夫妻要是吵架还好说,毕竟床头吵架床尾和嘛,这说明他还在乎你,就怕,就怕他不在理睬你了,不在在乎你了,甚至都懒得跟你说话,懒得多看你一眼了” 想到这里,又看到那芭蕉树上正在争吵的鸟儿,以及这空空的房间,马湘兰突然悲从心来,难道不会的,不会的,夫君不会那么对待我的。 就在马湘兰患得患失的时候,门口响起上楼的脚步声,随后就听见吱嘎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玄” 陆路刚说一个“玄”字,这“儿”字还没有说出口,就感觉眼前一黑,随后一个“肉弹”便撞进了陆路的怀里,险些没把陆路给撞倒了。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夫君~~~” 马湘兰紧紧抱着陆路的腰,略带着哭腔的说道。 陆路搂着怀里的马湘兰,有些莫名其妙的,一边揉着马湘兰那披头散发的小脑袋瓜子,一边说道:“怎么了这是???” 呼呼呼的,这深秋的晨风带着微微的寒意,灌进了小楼之中,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马湘兰激动的,反正马湘兰声音颤抖的说道:“夫君,夫君,我……我、我跟那个杨世贞没有什么的……真的,没有什么的,你不要多想啊……夫君……夫君……我……你” “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你打我也行、骂我也可以,就是不要离开我,不要不理我,好不,夫君” 不管是谁,只要她陷入了爱情的漩涡里,便会失去自我,变得不那么自信,变得患得患失,变得卑躬屈膝,变得 所以才会有那么一句话,若不是双向奔赴的爱情,那你就嫁给一个爱你的人,千万不要嫁给一个你爱的人,那样,你会很快的失去自我的。 “嗯?什么意思?” 马湘兰的这席话,听的陆路有些懵-逼-,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陆路还是听出马湘兰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对,好像是哭了。 于是陆路将马湘兰从自己的怀里拉出,看着马湘兰的紧皱的眉头,还有那已经红肿的眼睛,心疼的说道:“怎么了,这是?”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马湘兰楚楚可怜的看了陆路一眼,皱着眉头又要哭出来的样子,但她忍住了,随后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跟那个杨世贞,没有任何的关系。” “杨世贞?杨世贞怎么了?什么你跟他没有关系?之前有关系?”陆路更加蒙圈了。 “嗯?”,马湘兰看着陆路的样子,不像是装傻充楞,随后有些忐忑的说道:“你不是因为昨晚看到我和那个杨世贞,才” “昨晚,你和杨世贞在那里说话,我看到了啊,怎么了?”陆路还是不解,这马湘兰的名头很大,有几个才子和她说话,也算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看到陆路那懵懂的样子,马湘兰的心稍稍有些放下来了,但还是你放心的问道:“那你今天早上去哪里了???” “早上?哦,我出去给你买些蜜饯去了,昨天我看你爱吃,所以我就多买了一些回来!”陆路将手中的苏式蜜饯在马湘兰的面前展示了一下。 当然了,陆路起这么早出去,并不是单单为马湘兰买这苏式蜜饯的,而是有要事要办的,陆路的处理一下背后的小尾巴。 因为,在昨天晚上,酒过三巡之后,无意间,陆路透过那酒楼昏暗的灯火,确确实实的看到有人在跟踪自己。 有了绣娘的前车之鉴,陆路现在变得非常的警觉,生怕这些人又会对自己,或者是自己身边的人不利,所以陆路便有些忧心忡忡,这也是昨晚陆路为什么会兴趣不佳的主要原因,当然了,这也是陆路为什么会起的这么早的原因了。 这天刚蒙蒙亮,陆路便去了知府衙门,将有人跟踪自己的事情跟这知府蔡国熙说了说,希望蔡国熙能派几个精明强干之人,在暗地里保护自己,以及自己身边的人,要是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陆路还希望可以将这跟踪自己的人抓起来。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站 听了陆路的话,又看了看陆路手中的苏式蜜饯,马湘兰有些半信半疑的,难道就因为这个,自己的夫君就会起得这么早? 显然,马湘兰是有些不大相信的,据说,自己这夫君的赖床的本领可大了,想当初,都是知县老爷亲自去叫的。 看着马湘兰那狐疑的表情,陆路并不想让马湘兰知道这些,于是立马说道:“等等,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你说你跟那个杨世贞怎么了,还有你就是因为我不在,才哭的么?” “没有!” 在得知陆路并不是因为自己跟杨世贞多说几句话就不理自己的,这马湘兰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娇憨俏皮的说道。 “没有?不对啊,我刚刚明明听你说的啊,而且还像个被抛弃的小可怜一样,现在怎么会又没有了呢?” “我哪有!”被陆路说中了心思的马湘兰顿时不依的说道。 “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是不好好交代,那可就别怪我家法处置了啊。”说着,陆路的大手便已然爬上马湘兰那挺翘的 马湘兰感受到自己臀部上传来的热度,人顿时软绵绵的趴在了陆路的怀里,脑中还出现了前几天夫君的家法,那软绵绵的身子顿时便炙热了起来。 “说不说,说不说?”陆路感受着马湘兰的那如熟透浆果一般的臀瓣,呼吸也变得粗重了起来。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马湘兰挂在陆路的身上,吐气如兰的说道:“以前在喜楼认识的人,当时他落魄,我出于好心,呜” 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陆路的大嘴已经擒住了马湘兰那诱人的樱桃小口了,昨晚的情趣不佳,被这深秋中的早晨所弥补了!!! 窗外,之前争吵的那两只麻雀,此时正相互依偎的站在芭蕉树上,歪着小脑袋好奇的看着那房间里纠缠在一起的一男一女。 二百四十、盘口 日上三竿之际,陆路和马湘兰才从房中出来,马湘兰依旧是一身书生的打扮,不过今天呢,马湘兰穿的则是一身黑色长袍,那如墨一般的青丝高高束起,戴了一顶学士小方巾,手拿折扇,款款而行,要是胸肌不那么发达的话,倒是有几分羽扇纶巾的书生模样。 陆路和马湘兰在大街上慢慢悠悠的晃荡着,准备去李苏苏那里小坐一会儿,毕竟昨晚走的匆忙,还没有来得及跟她说一声呢。 而且那背后小尾巴的事情也已经安排妥当了,这猎手都就位了,这鱼饵也该撒出去了。 李苏苏居住的小院子里,此时,李苏苏正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享受着这清晨的惬意的阳光。 由于昨晚自己出色的表现,她赢得了不少的关注,这让李苏苏很是高兴。 与李苏苏的惬意悠闲不同,其他的人就有些焦虑了,尤其是夺冠呼声最高的那几位,顾盼盼倒是不所谓了,毕竟夺过一次花魁,但剩下的三位就很是闹心了。 这不,一大早,落小小便开始想着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更吸引他人的眼球,之前,本以为花了重金买了几首不错的诗词,便可以冠绝全场了。 但后来得知,那如意姑娘有了京城才子杨世贞的帮助,这也没有什么,落小小想着,就算不能冠绝全场,那在诗词这方面也可以算是平分秋色了,剩下的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那江南的第一刑名师爷小陆大人也要掺和一脚,当听到这个消息后,这落小小真是茶不思饭不想啊,本来以为自己幸苦了三年时间,终于可以冠绝天下了。 没想到这半路又杀出了个程咬金,还不止一个,一来就是两个,其中一个,竟然没有用他最拿手的诗词,单单凭借一首歌曲就让他支持的那个女子一下子就进入到了大家的视线之中了。 不但如此,那秦淮河畔的马湘兰马大家都甘愿当她绿叶,这就更加让人绝望了,这这可如何是好啊,若今年不能夺的花魁,那下一次,自己便也如那顾盼盼一般年老色衰了,那就更加无望了啊。 除了这些之外,昨晚听妈妈说,之前谈好的赞助商们都有了要退出或者是有了佛系的心思了。 这可是半个月前就开始的努力啊,那是起早贪黑啊,每天都要应付这些赞助商,又是端茶递水的,又是弹琴跳舞了,就是希望将他们哄开心了,等到花魁大赛的时候,可以往自己的身上多砸一些银子的。 可是,就单单昨晚那一首歌曲,就让自己努力半个多月的成果付之东流,落小小是说什么也会不甘心啊。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落小小一边表演着排练了上千遍的舞蹈,一边看着台下那个吃相一点也不优雅,满脸胡茬子的大汉,难道要让自己委身于他? 这边落小小在纠结要不要用身子去赌这次的花魁大赛的时候,李苏苏这边正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吃着新鲜的葡萄呢。 李苏苏就这样简简单单的穿了两件内衣,头发还是乱糟糟的,一看就是还没有洗漱,由于李苏苏是瘫软在椅子上,那薄薄的衣口敞开着,那白皙而又粉嫩的肩颈便露在外面了。 不但如此,那裸足皓腕也全无防备地袒露在外面,一边吃着葡萄,小脚丫子还一荡一荡的。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看到眼前这一幕,陆路都惊呆了,这可能就是你女神在家里的模样!!! “马姐姐,你要不要吃一颗啊,这葡萄个大多汁,虽然有一点点酸,但真的很好吃啊。”见到陆路和马湘兰后,这李苏苏便坐直了身子,随后抱着那盘葡萄对着刚进屋的马湘兰说道。 由于李苏苏的这么一活动,那本就敞开的衣服就更加敞开了。 “呀,你个疯丫头!” 马湘兰一看,这丫头也太不把陆路当男人了,这内衣,本就轻薄,本就若隐若现的,随着那衣领的滑落,那胸前的雪腻便映入了陆路的眼帘。 “不许看,不许看。”马湘兰吼完李苏苏后,便踮起脚来遮挡陆路的视线。 听到马湘兰的吼叫,李苏苏不以为然的小声嘀咕道,“又不是没有见过。”尽管嘴上说着,但李苏苏还是俏脸绯红的将衣领整理好。 就在陆路享受这飞来的艳福的时候,苏州的一处民宅中,之前假扮打工人和书生的两个小厮正在对【年年有余】赌坊的少东家余孟波汇报着他们监视的情况呢。 “少爷,对不起,我们好像暴露了,他好像发现有人在跟踪他了。”其中一个小厮低着头胆战心惊的说道。 余孟波狠狠的瞪了眼前这两个小弟一眼,随后厉声的说道,“不是让你们小心一些么,怎么还会被他发现了,废物,简直就是废物啊!要你们有什么用啊,一群废物!”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站 感受着喷到脸上的吐沫星子,其中一个小厮低声的说道:“那也不能怪我们啊,那昨晚的花魁演出真的很好看啊!” “嗯?”余孟波看向那小厮,说道,“你刚刚在那里嘀咕什么呢。” “啊,没什么没什么。” “少爷,他说那花魁比赛好看。”其中一个小厮说道。 “你”另一个小厮顿时怒目看向那个小厮。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随后房门打开了,一个黑衣小厮走了进来,趴在余孟波的耳边低声的说道:“少爷,那盘口有变!” 听到那黑衣小厮的话后,余孟波疑惑的看着那黑衣小厮,随后严肃的说道:“怎么回事?” 随后就听到那黑衣小厮说道:“少爷,本来我们得到消息,那如意姑娘有那京城才子杨世贞的加入,那夺冠的几率必然会大大的增加,但没有想到昨晚出现了一匹黑马,这赔率有些过高了,要是她夺得花魁,我们会亏得很惨的。” “黑马?谁?”余孟波问道。 “李苏苏。”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李苏苏?她谁啊她?”余孟波还真的没有听说过这一号人物。 “吴县红花馆的头牌,就是那个陆明远支持的人。”那个黑衣小厮解释道。 “妈的,陆明远,怎么又是你啊,你是不是跟老子八字不合啊,天天跟老子作对。”一听到陆路的名字,这余孟波就气不打一出来。 “怎么回事?”余孟波看着那黑衣小厮厉声的说道。 “少爷,昨晚这李苏苏唱了一首而且当时台上还有秦淮名妓马湘兰那些赞助商一看,便有了退缩之意,所以目前我的盘口好像有些” 这花魁的盘口是余孟波偷偷背着他父亲开的,尽管他父亲让他最近收敛点,做好是什么也不要做,但这花魁的盘口实在是太诱人了,所以他就 “马湘兰?” 说道这马湘兰,余孟波就更加生气了,这个狗屁小陆大人倒是好有艳福啊,家中有了个超级妩媚的美娇娘还不够,这又将名满秦淮河的马湘兰给弄到手了,妈的,简直不要太气人了。 二百四十一、影响力 气人,他虽然气人,还非常的气人,但现在却不是考虑这气不气人的问题了,现在的问题是盘口已经开出了,而且这赔率给的确实有些吓人。 不但李苏苏的赔率吓人,那些默默无闻、没有多少人气的青楼女子的赔率都很吓人,本来这就是常规操作而已,可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名不转经传的青楼女子竟然会一鸣惊人,这 要是真的被这个什么李苏苏夺得了花魁,按照现在的赔率,那余孟波他们可是要赔的连裤衩子都不剩了啊。 之前也是这么干的,都是根据当时那些参赛女子的情况来开盘口的,再加上实在不行,送上几百朵小红花什么的,多多少少也是可以左右盘口的结局的。 可谁知,本来还好好的,一切都在按照计划在进行着,没想到这半路它却杀出了个程咬金来,而且还是之前的冤家。 不过这赌场面对这种情况多多少少也会有一些应急措施的,就比如联手几大赞助商一起给某个行首大家送花,靠砸钱来左右一下那花魁的结果。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但这也只是应急而已,这样一来,你只能止损,并不能赚钱,而且这个时候,你是主力,那些赞助商只是帮你助助攻而已。 而如今,看到那李苏苏的精彩表演后,这帮赞助商们都有了一些想法,毕竟他们的钱也不是靠大风刮来的啊,有些已经打起了退堂鼓了。 像如今这种情况,已经好多年都没有出现过了,要知道这【年年有余】赌坊在这江苏府一带还是很有话语权的,毕竟这赌坊的背后是税收太监王家诚啊。 这可是税监啊,之前还好说,现在好多商户、矿产的税收都归他们管制了,所以这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一些的,不然它跟你秋后算账,给你穿小鞋,这是哪个商家都不想看到的。 “少爷,现在怎么办?”那个黑衣小厮有些焦急的说道。 “怎么办,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赶快封盘止损啊!”余孟波暴跳如雷的说道。 本来余孟波是想背着老爹赚取点零花钱的,但以现在的情况,这赚零花钱就不要想了,还是想象一下怎么保住自己腰包里的钱!!! 余孟波现在情况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至于陪不陪夫人了,就得看之后【年年有余】赌坊止损的情况了。 “陆明远啊陆明远,你还真的是阴魂不散啊,上次就不应该去袭击你的家人,当时就应该”余孟波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黑衣小厮一听余孟波这话,于是靠近余孟波,说道:“少爷,要不要我找人将他给”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站 那黑衣小厮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了一下抹脖子的动作,“给他咔嚓了!” 余孟波看着那黑衣小厮的动作,脸色阴晴不定,说真的,这个提议非常的有诱惑力,但一想到自己老爹的交代,余孟波就将这个冲动压在的心底,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啊。 “现放一放,等那事过去了再说了。”余孟波摆了摆手后,又说道:“你去将钱宇布庄的刘老板请过来,我有事要跟他” 这余孟波的话还没有说完,这黑衣小厮便说道:“少爷,你忘了么,这钱宇布庄的刘老板回老家了,说是家中老母病重” “那张家裁缝铺” 接到了余孟波的命令之后,这黑衣小厮便匆匆忙忙的走掉了,只留下一脸阴沉的余孟波,以及那两个卧龙凤雏了。 “陆明远,你给我等着,我余孟波和你势不两立!”余孟波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着,随着这余孟波一转身,那对卧龙凤雏便进入到余孟波的视线之中,本就怒火中烧,一看到这两货,那就更加生气了。 “滚啊!还不给我滚!!!”余孟波一边对那卧龙凤雏拳打脚踢,一边怒声的吼道。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之间便到了晚上,那花魁大赛的场地又灯火通明了起来,今天晚上的人,比昨天开幕式的时候,还要多上一些,气氛也比往年的这个时候更加的热烈。 昨晚那些开完开幕式之后,就走掉的才子书生们,也早早的就来了,毕竟昨晚上李苏苏和马湘兰的表演都传开了。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昨晚他们没有看到,今晚必然的来这里一睹李苏苏的风采的,若是幸运,还有可能看到秦淮名妓马湘兰也说不定啊。 昨晚听说那马湘兰马大家都上台了,他们已经感觉自己错过一个亿了,这今晚听说还有李苏苏姑娘的演出,所以便早早的来到了会场。 本来这按照往常的情况来看,这花魁大赛的前三天,也就是最初的那三天,都是一些预热赛的,目的就是要将这花魁大赛的气氛炒热、炒大,炒火,为之后的四大行首的花魁争夺战预热的。 所以这个时候,这在花魁大赛上卖力表演的是那些平日里名气不算是很大的青楼女子,她们有的只是卖艺,有的是即卖艺也卖身的。 虽然感觉是给别人做嫁衣,但她们本身名气就不是很大,通过这几天的预热表演,多多少少也会拉上不少的人气的。 而且那些自觉没有多少文采的或者是没有多少钱的,自知不可能得到那些有名气的青楼女子亲睐的,自然也会选择这些平凡一点的青楼女子了。 这也很好理解啊,这就好比,呃,好比一个朋友,他整日里说自己是如何如何有文采,如何如何风流的,口中也时常念着想着都是像顾盼盼、落小小这种名-妓-的。 可实际上,他们在青楼中的相好,大多都是一些名气稍低的女子,同理,这些名气稍微低下的一些青楼女子,她们也一样,可能她们也会期盼着能有才子名人青睐于她们,但一般她们迎来送往的也都是普通人。 所以啊,虽然是为他人做嫁衣,但她们自己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通过这次花魁大赛的曝光,甚至有可能,她们得到的好处会更多,或者更实在。 这是之前的花魁大赛的状况,自从昨晚那名不转经传的李苏苏来了这么神来一笔后,让这本应该是后三日才会有的盛况提前了。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本来像这么多人,这么火热的气氛,这么多名流的到场,这些都应该是后三天才会出现了的场面,但现在却提前出现了。 “呦,于大才子,你也来了啊!” “是啊是啊,昨晚家里有事,提前走了,所以错过李小姐的演出,这不,今晚便推了应酬” “呀,江老,江老,你也来了啊。” “呀,孙公,这边请,这还没到角逐花魁的时候,您怎么也来了!” “” 不但这些社会名流到齐了,这苏州知府也来了。 “知府大人,你怎么来了?” 蔡国熙捋着自己那花白的胡子说道:“闲来无事,便来此看看!” 这本该出现在花魁角逐当晚的事情,现在就发生了,往年这知府大人以及那些社会名流都是花魁角逐当晚才会到场的,共同参与这风雅盛事的。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站 没想到这花魁大赛才开始两天,这些大佬们便纷纷跳了出来,一个个红光满面的,讨论着今晚会不会又有什么惊喜啊。 “听说,昨晚那秦淮名妓马湘兰出场了?” “嗯,我还听说,是给一个名不转经传的小小的青楼女子陪唱的。” “哦?名不转经传?不会,这样的人会请动马大家?而且我怎么听说马大家已经婚配了啊!” “是的,这不那名不转经传的李苏苏便是马大家嫁的那人力捧的嘛!!!” “哦?你是说这李苏苏是那个吴县陆明远力捧的?” “嗯!!!” 表面上,这违背常规的盛况是由昨晚一曲惊人的李苏苏造成的,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李苏苏背后之人,小陆大人造成的。 由此可见,陆路的影响力正在慢慢的扩大,一个吴县的小小的刑名师爷能有如此的影响力,也是没谁了啊。 二百四十二、造势 叶声落如雨,月色白似霜,随着阵阵夜风袭来,那路边的桂树哗哗的作响,并有朵朵黄叶随风落下,飘飘荡荡的落在了陆路的肩头。 就在陆路准备用手拍掉的时候,这夜空中“砰”的一声,炸起了一朵大大的烟花。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嗯?这就开始了!” 陆路看着夜空中的烟火,有些诧异的说道。 由于陆路想要抓住背后的小尾巴,便拉着马湘兰去压了一会儿马路,而且陆路都是挑着那种人少的地方去,希望那小尾巴不要不识抬举。 毕竟人多的时候,这小尾巴也不好下手啊,不过很显然,陆路失策了,这个小尾巴还真的不识抬举,今天并没有出现,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发觉了什么。 马湘兰跟在陆路身后,一边拽着陆路的衣角往前走,一边抬头看那绚丽的烟火,随知陆路突然停下了身子,于是乎,马湘兰便一下子撞在了陆路的后背上。 “玄儿,今天这阵仗好像有些不一样啊,走,我们回去,这时间也差不多了,看来他是不会出现了。” “嗯!”马湘兰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后又疑惑的问道:“夫君,你刚刚说谁,不会出现了?” “哦,没什么!” 陆路打着马虎眼说道,随后拉着马湘兰那软若无骨的小手便向花魁大赛的会场跑去。 “夫君,慢点!!!”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站 今天的这花魁大赛,果然有些不一样了,随着那绚丽烟火的绽放,这赛场的周边那是人头攒动啊,各种小吃杂耍在这赛场的周围摆开,叫卖声,杂耍声,此起彼伏的,其中有好几辆比较显眼的小车分布在会场的四周。 “要钱?” 陆路刚要进去,却被人给拦住了。 今天这进入会场也不像前一天那样是进入的,今天是要收取门票的,这让陆路很不爽,但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交了一两银子。 马湘兰看着陆路那愁眉苦脸的样子,有些好笑的说道:“夫君,你干嘛不高兴啊,你要进去看漂亮姑娘的演出,你当然是得交钱啊,这到哪里都一样,可是没有的啊,不过这种收费一般都是争夺花魁那天才会有的,不知道怎么今天就开始了,难道今天就要争夺花魁了???” 陆路依然是很不开心,听到马湘兰的解释后,还是小声的嘀咕着:“我还是喜欢白嫖!” “嗯?白嫖?”马湘兰的耳朵也是够尖的,随后一脸疑惑的看着陆路,虽然说“嫖”有些难听,但马湘兰并不在意,马湘兰在意的是“白嫖”的“白”。 “夫君,你刚刚说什么,白嫖,你白嫖了谁啊???”马湘兰抱着陆路的胳膊笑眯眯的说道。 不过看着马湘兰那恬静的小脸,陆路感觉自己腰间的软肉又在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于是连忙解释道:“我说的白嫖,不是你以为的那种白嫖,我说的白嫖是那种意义上的白嫖” 听着陆路的解释,马湘兰妩媚的白了陆路一眼,随后还皱了皱鼻子,可爱的“哼”了一声,随后便不理会陆路,碎步轻启,便向远处的那辆奇怪的小车走去。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蜜饯,蜜饯,孙春阳南货铺的蜜饯,这位小姐,要来点蜜饯么,这可是正宗的苏轼蜜饯,软糯香甜不说,还物美价廉,这种品质的蜜饯,在外面你肯定是买不着的” 听着那小商贩的讲解,陆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孙春阳果然很有商业头脑啊,自己就那么一说,立马就懂得了自己的意思,简直可以说是经商的奇才了。 昨天,陆路就是随口那么一提,这孙春阳立马就上心了,于是这花魁比赛才刚刚开始,这孙春阳便坐不住了,便和陆路告辞了。 孙春阳之所以这么着急的离开,不排除不想和陆路单独相处的想法啊,这孙春阳前脚刚走,那范夫人便也起身告辞了。 一方面是马湘兰来了,那范夫人的机会便没有了,另一方面便是回去准备一些好的货物来配合陆路的计划。 其实陆路的计划很简单,也很大众,就是现在街头巷尾的小吃摊,就是那种小车,可以移动的那种。 上面装饰了一些比较写实的图画,将自己想要卖的东西都给画上了,而且那“孙春阳南货铺”名字也非常的显眼。 马湘兰知道这是陆路的店铺,回头看了陆路一眼后,说道:“给我来一些!” “好嘞!” 这个小摊主的手脚非常的麻利,不大一会儿,就将马湘兰要的苏式蜜饯称好了,双手递给马湘兰的同时,又给了马湘兰一块小竹板。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站 马湘兰接过小竹板有些不解的看了看陆路,随后那个小摊主便说道了:“这位小姐,不日我们孙春阳南货铺就要开业了,到时,你可以凭借这块小竹板到我们的店里享受优惠的” 像这种小车,这会场中还有好几个呢,而且每一个卖的东西也不尽相同,基本上就是按照孙春阳之前说的那个分区卖的。 陆路和马湘兰还在小车那里的时候,这会场中大人便悄悄的关注他们了,谁让他们加快了这花魁比赛的进度了呢! 这关注之人中,不但有青楼女子,还有好爷们呢,这不,远处人群中,余孟波咬牙切齿的看着陆路,心中不断的咒骂着:“妈的,小日子过的还不错呢,有了美女就不说了,这还勾搭起了娈童来了。” 娈童,就是专指与男人发生性行为的男童和少年,其实现在社会出现的某些现象,在古代都是有的。 就比如这娈童啊,在南北朝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本来这“娈”字本意形容“美好”,部首为“女”,即“相貌美丽的女子”。 与童搭配,便是指被达官贵人当作女性玩弄的美少年,而且关于这娈童还有一首诗呢,娈童娇丽质,践董复超瑕。羽帐晨香满,珠帘夕漏赊;翠被含鸳色,雕床镂象牙。妙年同小史,姝貌比朝霞;袖裁连壁锦,床织细种花。揽裤轻红出,回头双鬓斜;懒眼时含笑,玉手乍攀花。怀情非后钓,密爱似前车,定使燕姬妒,弥令郑女嗟。 听到自家少爷的喃喃自语,这卧龙凤雏里的“卧龙”翻了翻白眼,吐槽道:“少爷这是什么眼神啊,那么大的‘胸肌’都看不到,这明显就不是男的啊!” “卧龙”在暗暗的吐槽,这“凤雏”就聪明了很多,当面就纠正了自家少爷的错误,凤雏说道,“少爷,那可不是什么娈童,那是他的小妾,就是那个什么秦淮名绝马什么兰来这,你看,她的胸肌” 被自己的小弟指点,这余孟波也是非常恼火,一脚踢向了那“凤雏”呃屁股,随后压低声音的吼道:“滚!”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那凤雏被一脚蹬开后,又怒目看了一眼卧龙,“你也给我滚!!!” 在余孟波关注陆路的时候,在人群中的另外一个角落里,也有一双眼睛在偷偷的观察着余孟波。 远处了的知府蔡国熙也发现了陆路,准确的说,是蔡国熙身旁的那个精干的男人。 那精干的男人低声在蔡国熙的耳旁说道:“大人,吴县的陆明远来了!” “哦?哪呢?”听到自己手下的提示,这蔡国熙顿时扭头看去,在哪精干男子的引导下,蔡国熙终于看到了陆路。 于是对着身旁的几位好友说道:“各位,你们先聊,我出去一趟!” “好的,好的。” “蔡大人,慢走啊!” 二百四十三、香饽饽 还真的被那人给说中了啊,这蔡国熙还真的是慢人一步了,就在蔡国熙马上就要抵达陆路那里时,被一群莺莺燕燕的给截胡了。 此刻,陆路身旁正围着一群莺莺燕燕,如意姑娘正一脸激动的看着陆路,小手紧张的都不知道放哪里好了,眼中冒着光,就好像现在那些追星的小姑娘一般。 “那个,那个,那个小陆大人,马大家哪里去了?” 看着这个酷似马湘兰得女子,陆路说道:“玄儿啊,玄儿去见她朋友了。” 这马湘兰的朋友便是李苏苏了,由于这李苏苏的演出快要到了,作为金牌助演的马湘兰便也去准备了。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哦,这样啊!” 在听到马湘兰不在之后,这如意姑娘有些失落,但也只是一小会儿,随后又兴奋了起来,那大大的眼睛盯着陆路,好奇的说道:“她们都说,昨晚的表演是马大家一首策划的,是不是啊,小陆大人???” “呃是的是的,都是玄儿一首策划的。” 这陆路到是没有撒谎,这演出的确是马湘兰一手策划的,陆路只是给出一个大概的雏形而已,之后的东西,都是马湘兰跟李苏苏自己完成的。 “耶,我就知道。” 相比于如意姑娘的激动,这顾盼盼就显得成熟稳重了很多,不过那都是表面上的,那眼睛中的紧张已经将她此时的心情给出卖了。 不过顾盼盼想的并不是马湘兰,而是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陆大人,说起来,对于这个小陆大人,这顾盼盼可是关注了很久的,当时马湘兰举办的石湖诗会,这顾盼盼就有参加的。 那天晚上的“盛况”,顾盼盼可是亲身经历过的啊,所以再次见到陆路,这顾盼盼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激动的。 相比于顾盼盼的矜持,这落小小就比较大胆了,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就从来没有从陆路的身上移开过。 这落小小也是想过了,既然准备献上自己的身体,那为什么不能献给可以帮助自己更大的人呢???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最后,落小小思来想去,觉得最好的人选还是那个江南第一刑名师爷小陆大人,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嘛!要是将这他给拿下了,那一切不都可以解决了么? 最重要的一点是,落小小听那些恩客说,这个小陆大人及其好色,之前就有过他的风流韵事的。 对于这一点,落小小还是相信的,从他和马湘兰流传出来的那几个版本的故事中,就能看出这个小陆大人是个好色之徒,而且还听说这个小陆大人跟那个一夜成名的李苏苏也有些不清不楚的。 这不是天助我也么,别的不敢说,但论到这勾-引-人和服侍人的本事,这落小小还是非常有自信的,凭借自己的长相与才华,这落小小相信,只要这小陆大人动心了,她就有办法让他移情别恋,所以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那是不要钱的猛向陆路送秋波啊。 看的一旁的芍药姑娘是连连摇头啊,你这功利心要不要这么重啊,相比于其他三女,这芍药姑娘就淡定多了,也不知道是她伪装的好,还是本就生性淡泊。 “小陆大人,奴家” 最先发话的还是落小小姑娘,不过她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这其他几位行首大家们,肯定不会让她得偿所愿的,这一个李苏苏就够她们受的了,她们可不想再来一个强敌。 这群青楼女子,别看整天姐姐妹妹的,那心眼可是很多的,这李苏苏只不过是一个小县城里的一个小头牌而已,她的实力必然不如她们的,不然早就被人熟知了,还用的着等到现在。 就好比那个芍药姑娘,其实她就是小县城的头牌,后来被这里的一家大型的青楼看上了。 所以说啊,这李苏苏并不是那么的可怕,他只不过是得到了小陆大人的关照,可能这一次她胜出了,但不一定把把都胜出啊。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就拿昨晚的那歌曲来说,之所以会有如此好的效果,一方面是那歌曲的曲风新奇,另一方面则是有秦淮名妓马湘兰的加持,这才有了轰动的效果。 可当这种新奇过后,那之后的比赛可就不一定了,但是呢,这小陆大人要是移情别恋了,被这个小妖精落小小给俘获了,那她们面临的可就是和他们旗鼓相当之人了啊。 要是陆路知道,她们将自己想的如此不堪,陆路也不知道是该哭好呢,还是该哭好呢。 这落小小对勾引男人这方面果然很有一手啊,这边说,那软软的身子就已经靠了上来,不过那生性淡泊的芍药姑娘却更快,一下子便挺身而上,站在落小小与陆路之间,一下子就将二人给隔绝开了。 “芍药,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落小小扑了一个空,有些不满的说道。 “什么,什么意思啊,我正好想跟小陆大人讨要一首词呢,怎么就可以你上前,我就不可以了么?”这芍药姑娘看起来生性淡泊,但说起话来,到是非常的伶牙俐齿啊。 “你” 相比于其他几女,这顾盼盼的心思并不在这花魁之上,而是在于陆路的本身,她不像那几个女子,她们正在爬山,正在努力的攀上这青楼女子所能到达的最高峰,而她是在下山,她已经领略到那山上的风景了,她现在憧憬的不在是什么花魁了,她现在憧憬的是可以像马湘兰一样,得到一良人。 所以,就目前而言,顾盼盼觉得这小陆大人便是那最好的良人了,阅人无数的她,对于这点,她还是非常有自信的。 之前陆路还感觉莺莺燕燕的,好不惬意,但现在,陆路则是感觉血风腥雨啊,于是陆路便想要脱离这群莺莺燕燕了。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站 正好有人来送“枕头”了,陆路一眼就看到了一旁有些“呆滞”的苏州知府,于是陆路冲着那蔡国熙喊道:“知府大人,知府大人,学生在这里呢!” 果然,陆路这么一喊,这群有些“嚣张”的女子总算是有所收敛了,虽然在身体动作上算是有所收敛了,但眼神上却更加有攻击性了,尤其是顾盼盼,那更是美目盼兮啊,这跟知府老爷都这么熟悉了,那之后的造诣可想而知了,这小陆大人可比那些白面书生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呢!!! “知县大老爷!” “知县老爷!” “奴家” “奴家” 托陆路的福,这蔡国熙也感受了一下被一群莺莺燕燕包围的感觉。 “各位姐姐妹妹们,在下跟知府大人还有些事情要商议一下,所以”陆路冲着在场的四大行首说道。 “知府大老爷,小陆大人,那奴家告退了啊!” “小陆大人,别忘了奴家刚刚跟你说的事情啊。”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明晚,明晚,明晚小女子在” 看着那群莺莺燕燕走后,陆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啊,“我去,总算是走了啊!” “怎么,被一群美女围绕着,你还不乐意了,这可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蔡国熙打趣的说道。 这陆路说跟蔡国熙有要事相商倒不是为了摆脱那群莺莺燕燕的借口,还真的是有要事相商啊。 见到那群莺莺燕燕走后,蔡国熙收起了之前打趣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了起来,只看到蔡国熙一边拿着陆路手中的蜜饯吃着,一边低声的说道:“怎么样,有什么新发现没有啊!” “没有!”陆路也吃了一口蜜饯,目光和蔡国熙一样,望向那离去的莺莺燕燕的身上,久久没有收回。 “没有?是他发现了什么吗?”蔡国熙有些担心的说道。 “嗯”陆路沉思了一会儿,再次说道:“不知道,但我觉得应该不会,可能是他比较谨慎,或者是他喜欢浑水摸鱼,喜欢在这种人多得地方,对他来说,这样可能是更加容易下手或者是逃脱。” “嗯,这也有可能。”蔡国熙点了点头。 其实这才是蔡国熙今天来这里的主要原因,毕竟蔡国熙是知府大人嘛,这出入重要的场合,身边跟着几个彪型大汉不过分。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这样一来,就能更好得保护陆路得周身安全了,毕竟这里人多啊! “那个就是陆明远?”之前的社会名流看着知府大人蔡国熙和那个小陆大人一同吃一个口袋里得蜜饯,都是羡慕得不行啊,这是何等得宠溺啊。 不但亲自去找这个陆明远,还和他如朋友一般聊天,这让在场得社会名流,以及那些有学识才华得书生们羡慕不已啊。 不但这些社会名流关注着陆路和蔡国熙,这楼上得马湘兰和李苏苏也在关注着陆路呢。 “姐姐,你还得加倍努力了啊,你看看,你刚走,就有一群莺莺燕燕围了上来。”李苏苏趴在窗户前,看着下面说道。 听到李苏苏的话后,马香兰也伸头看了过来,随后说道:“这些我到不怎么担心,我就是担心别人啊。” “别人,谁啊?” “你说能有谁?这不还有一只小馋猫么。” “我哪有。” “还没有,都要和我一同服侍我夫君了,还说没有。”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我哪有啊!” 就这样,李苏苏又和马香兰疯闹在了一起,不一会儿,两颗脑袋便碰在一起,共同向窗外看去,月光与灯火中,陆路如璀璨的明星一般站在那里。 二百四十四、最强植入广告 由于知县大老爷的来到,这花魁比赛的现场,多了许多彪型大汉,隐隐的将这会场的各个出入口都给堵住了。 可见,蔡国熙对陆路提到的那个背后小尾巴还是非常重视的,由于现在皇宫中对那个丹药的事情已经到了非常重视的地步了,这蔡国熙也怕那些人狗急跳墙,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 这些人不但是保护陆路的,同时也维护这场大型活动的治安。 随着灯火的亮起,这花魁比赛也已经开始了,陆陆续续的有几家青楼的女子已经入场了。 “好好好!” “再来一个。”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氛围在这些不出名的青楼女子的卖力表演下,渐渐的热了起来,现在李苏苏也有了一些角的意味了。 本来按照原来的出场顺序,这李苏苏是给别人暖场的,但由于昨晚的突出表现,如今也变成了压轴出场的那个角了。 可能是突然成了角了,这让李苏苏有些紧张了起来。 “怎么了?”马香兰转头看向了李苏苏,问道。 “今天晚上很重要?”苏苏趴在窗前,望着擂台上正在卖力表演的青楼女子有些紧张的说道。 “嗯!”马香兰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今天晚上要是没有问题的话,那之后的事情应该就很好办了。” 马香兰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好像她比李苏苏还要紧张似的。 见到马香兰也紧张了,这李苏苏反而不紧张了,随后就看到李苏苏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腰身,将自己那傲人的身材展露无遗。 “看到姐姐这个样子,我就不紧张了。” “嗯?”马湘兰不解的看着李苏苏,“怎么又不紧张了?”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嘿嘿,反正又不是我家的生意,我紧张个什么劲啊,就算大获成功了,我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啊!”李苏苏收回了伸展的胳膊,有些无所谓的说道。 “没有收获?怎么,花魁不要了!”马湘兰瞟了李苏苏一眼,说道。 “花魁啊~~~其实不拿也没有关系的啊,反正这花魁也没有什么嘛,谁想要谁要去呗。”李苏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真的?” “真的。”李苏苏点了点小脑袋后,又幽幽的说道:“纵然是得到了这花魁之名,也只不过是有了些名声而已,之后不还是的继续卖笑,继续周旋在那些臭男人之间嘛!” 听到了李苏苏这幽幽的叹息,马湘兰也是大有感触的啊,是啊,不管是成名,还是没有成名,每天不都得去应付一位位才子和金主的拜访么!!! 每天都得周旋于各个因争风吃醋而互看对方不顺眼的雄性之间,为了稳住局势,控制气氛,尽量不让任何一个人生气,而耗费心力。 而且光不生气也是不行的,还得让他们互相之间有血气,还要让她们暗暗的比斗,为了她花更多的钱。 就算是出了名了,就如自己一样,虽然是名满秦淮了,但有的时候仍然会心头惴惴,害怕自己的名声太响了,引来了自己惹不起的男人了,变成他展示他男人魅力的工具了 反正就是不管你是出名也好,不出名也罢,你都无法左右自己的身体和意志,这大概就是身为青楼女子的悲哀。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想到了这里,马湘兰就更加珍惜陆路给她的自由,她想要和苏苏表演,陆路就二话不说的支持她,还给她出谋划策呢。 马湘兰看着一脸幽怨的李苏苏,随后笑眯眯的说道:“真的不在乎这花魁了?” “不在乎了。”李苏苏看了一眼马湘兰,又变得傲娇的说道。 大有一副你求我的表情,反正我不在乎花魁了,而你却在意你家的生意,所以为了今晚上演出的成功,你求我啊。 马湘兰当然知道李苏苏的小心思了啊,于是也学着李苏苏的幽幽表情说道:“既然你那么不稀罕,那我就跟夫君说说去,我觉得那落小小到是很在意这花魁,让夫君和她说说” 李苏苏一看马湘兰那个小表情,顿时小脸一垮,抱着马湘兰的胳膊,讨好的说道:“放心,姐姐,你也不用那么紧张的,苏苏会帮你的啦。” “嗯?帮我?” “哎呀,互利互惠,互利互惠,哥哥,我的好哥哥!”李苏苏抱着马湘兰的胳膊撒着娇的说道。 就在李苏苏和马湘兰疯闹的时候,这楼下的赛场也已经进入到了高-潮-了。 “接下来,有我们的黑马,来自红花馆的苏苏姑娘为大家表演”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哦~~~苏苏!!!苏苏!!!” “苏苏!” “苏苏,你是最棒的。” “苏苏,我爱你!!!” 也就一晚上的时间,这苏苏便有了她的最忠实的粉丝了,这不,一听到苏苏马上就要上场了,会场中,顿时响起了苏苏的应援声。 看着那些大喊着苏苏名字的年轻书生们,陆路有些诧异,果然无论是在哪个时代,这追星都是不变的。 在那些粉丝的呐喊声中,之前陆路和马湘兰买苏式蜜饯的那个小车,慢慢的被人推到了舞台之上,不但是卖苏式蜜饯的小推车,那些卖熟食的,卖杂货的小推车,也都被推到了舞台之上。 “嗯?什么意思?” 那些准备看李苏苏表演的人都懵了,看着满舞台的孙春阳南货铺,孙春阳北货铺,孙春阳海货铺,孙春阳 “孙春阳?孙春阳,他谁啊?”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对啊,这孙春阳谁啊?” “卖货的?这周围有叫孙春阳的么?” “不知道啊,不过,我刚刚去那个孙春阳的摊位上买了一些吃食,到是真的很好吃啊!” 随着孙春阳杂货铺小推车的上台,其他的道具也摆到了舞台之上,有一个小小的戏台,还有小板凳,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之前是惊讶于孙春阳的小推车,这次是惊讶于舞台上的这些各种各样的道具,这是要表演什么呢? “什么情况啊,这是?” 就在这些人疑惑的时候,李苏苏款款的从后台走了出来。 “苏苏~~~” “苏苏,苏苏。” 场面顿时又火爆了起来!!! 二百四十五、清明上河 在那群狂热粉丝的呐喊声中,李苏苏踏着轻快的脚步走上台去,随着李苏苏的鞠躬,以及舞台上灯火的亮起,李苏苏第二次的演出算是正式开始了。 果然,这古代的青楼艺妓都是有几把刷子的,刚刚还朝着大家鞠躬的李苏苏,在舞台灯火亮起的时候,瞬间就进入到了状态之中,不管是动作,还是神情,都不再是之前的那个李苏苏了,而是一个天真浪漫的小女子。 只看到她手拿一盏宫扇,脚踏着轻快的舞步,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那孙春阳杂货铺,而就在这个时候,那舞台的一角,身穿青色长裳的马湘兰也手摇折伞,一步一步的从黑暗中走出。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见到马湘兰上台,地下的人又发出一阵喧闹的声音。 “马大家,马大家!” “我去,真的是马湘兰啊。” “怎么,你见过?” “那倒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她就是马湘兰?” “呃” 在一阵骚动之后,马湘兰和李苏苏二人,便在孙春阳杂货铺的门前相遇了,这马湘兰扮演的书生一不小心将李苏苏扮演的女子手中的宫扇碰掉了。 随后二人便对上了眼,接着,其他几处的灯笼也燃了起来,不知何时,这舞台上已经站满了形形色色的人们,而且也多出了许多的店铺。 “咦?”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见到舞台上不知何时多出了这么多人,在观众里很多懂画的,或者是喜欢画画的文人墨客,顿时就感觉到这场面好像有些熟悉啊。 甚至是生活在苏州的老人,都觉得这场面有些熟悉,“那个是虹桥么???” 蔡国熙本来捋着胡子的手,在看到这一幕后,顿时改捋胡子变成薅胡子了,异常惊讶的说道,“这这这,这不是仇英的《清明上河图》里的一段么?” 虽然这场景弄得有些粗糙,但神韵还是在的,大体上这苏州城的场面都出来了,而且是按照《清明上河图》的构图手法布局的,所以这蔡国熙一眼便看出了这是《清明上河图》里的一段。 不但这蔡国熙看出来了,其他几位大拿也看出来来了。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啊,这李苏苏的节目果然是新奇啊!”孙老捋着他那没剩几根的胡子说道。 “嗯,怎么了孙老?” “哈哈哈,你看,这假桥是不是” 不但孙老在这里解释,一些书生也对着身旁不解的人解释着:“这《清明上河图》啊,最先是由北宋着名的画家张择端所画,描绘的是北宋都城东京市民的生活状况和汴河上店铺林立、市民熙来攘往的热闹场面,描绘了运载东南粮米财货的漕船通过汴河桥涵紧张繁忙的景象。” “而我朝的画家仇英,则是根据这张择端的构图,也画了一幅苏州版的《清明上河图》,这仇英版本的《清明上河图》大体上可以分为四部分。”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哦?哪四部分?”这听者也是个好学之人啊。 “一部分是村郊风光,所画的都是绵绵不绝的群山,一望无边的河流,以及风景优美的田园景象,还有那河边牧童骑牛的美景。” “二便是横跨两岸的虹桥,河中船只摩肩接踵,两岸一片繁忙景象。沿着河边一直行走,穿越过虹桥,又有小童在草地上嬉戏,市民聚集于戏台观看民间演出的热闹场景。” “第三段落,便是为市区街道,顺着河道,从城门外进入到市集里面,各色人群、各种店铺、各式车轿映入眼帘,房屋工整,路上的人熙熙攘攘,就是这李苏苏现在所呈现的就是这一部分里选段。” “最后一段则是金明池宫殿了,画面以宏伟辉煌的宫廷建筑、热闹的龙舟竞技来结束,定格于山间宏伟辉煌的楼阁殿宇。” 就在这书生讲解这仇英的《清明上河图》的大致内容时,台上已经从捡扇子进展到了眉目传情,又从眉目传情发展到了一同逛街的地步了。 “我靠,还可以这样?” “我去了,这孙春阳杂货铺到底是何方神圣啊,竟然可以让秦淮名妓马湘兰,以及那新晋得小黑马李苏苏,为他做到如此得地步。” “这个方法妙啊,可比那送花有效多了!” “咦?这种购物得方法倒也是新奇啊。”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就看到马湘兰拉着李苏苏的小手,穿梭在孙春阳杂货铺的各个区域里,看着货架上的商品,挑选着,试穿着,在选定之后,这孙春阳杂货铺的每个区域的负责人便走了过来。 问明之后,记在了小本上,随后引领着马湘兰和李苏苏二人,来到了前台,在交完钱后,前台掌柜的,给马湘兰和李苏苏一张纸票,随后那个区域的人凭借着纸票取货。 这新鲜的购物方式,被马湘兰和李苏苏用那轻快的舞蹈动作表现出来,立马就吸引了大批观众的注意力和好奇心。 “咦?这种购物的方式,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是啊,看起来很有意思啊!!!” “是啊是啊,就是不知道这孙春阳的杂货铺在哪里,我也想去感受一下啊。” “对啊对啊!” “” 那些赞助商们一看到周围的观众如此热情,顿时眼红的不得了,你看看,你们看看,这才叫宣传啊,这钱花的才叫一个值啊。 由于这个时候资本主义萌芽,再加上人们对于新鲜事物的好奇,孙春阳的这种“另类”的购物方式,极大的吸引了观众们的眼球了。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而就在观众们议论纷纷的时候,这舞台上的灯笼突然一灭,接着就看到舞台上冲进一群人,将那些孙春阳压货铺的小车推出了舞台,之前准备好的戏台便在舞台中央搭了起来。 随着舞台搭建完成,这灯笼的又被燃起,如一跳火龙一般游走在舞台的上空,再次将舞台照的通明。 此时舞台上展示的正是之前那位书生所说的,这是仇英《清明上河图》的第二部分,戏台。 李苏苏扮演的女子在台上唱着歌曲,马湘兰扮演的书生在台下喝着听着马湘兰的戏曲。 此时李苏苏唱的正是昨天她的成名曲里高-潮-部分,“明月万年无前身,照见古今独醒人,公子王孙何必问,虚度我青春” 这李苏苏很有表演的天赋,将那爱恋的喜悦用舞步和肢体语言表现得淋淋尽致,那微微皱起得眉头,轻盈的舞姿,还有那芊芊玉指向前的一点,同时还做了个k的表情。 这李苏苏的k的表情,瞬间又将整个场地给点燃了,平常一副文质彬彬的书生们,都情不自禁的爆出了粗口,“我靠!” “我的妈呀,这一点,是点到我心上了么?为什么我的心那么的悸动!!!” “哇,我的娘哎,这眨眼真的绝了啊。” “我靠,这小表情,老子要娶她。”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哎呀,这小嘴嘟的,真是惊艳到我了!” 不但惊艳到了别人,来台上女扮男装的马湘兰都被惊艳到了,在心里笑骂了一句,“小浪蹄子!” 马湘兰当然知道这皱眉嘟嘴佯装生气是给谁看的啊,这场上也就是他才能让李苏苏这般。 不用说,陆路也被那生气的小表情,“勾-引-”的一楞一楞的,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君王会一个个不早朝了,也知道为什么会有烽火戏诸侯这种荒谬的故事了。 不但陆路被“勾-引-”的一楞一楞的,就连陆路身旁的苏州知府蔡国熙也是老脸一红啊,感觉自己又行了,这小丫头,也太 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蔡国熙用手肘碰了碰陆路,说道:“这《清明上河图》也是你的主意???” 陆路依然是看着台上的李苏苏,说道:“我就是提了个点子而已,具体的操作和内容,以及编舞啊,音乐曲子啊,这些都是玄儿和苏苏姑娘她们自己弄的。” 蔡国熙看了一眼陆路,并没有说话,但心中却在暗自说道,“我信你个鬼啊!” 这倒是冤枉陆路了,本来陆路想到的是根据《千里江山图》改变的《只此青绿》,但由于这《千里江山图》的创作背景是北宋末年,宋金形成军事对峙之势的时候。 当时的北宋的王室衰微,国土沦丧,民不聊生,所以在朝野内外形成了一股强劲的爱国主义力量。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但是,面对朝廷软弱无力的政治、军事,他们只能将富国强兵以收复山河的理想寄托在自己的艺术文化创造中。 虽然这个时期的明朝还算昌盛,但这是皇权当道的时候,还是小心一些为好啊,所以马湘兰便想到了描写苏州繁华场景的《清明上河图》了。 但大体上还是仿照《只此青绿》的那种的叙事方式,以及传统艺术的表达的形式,通过人物的虚实交错、情感的交融,将悠远绵长的传统文化意象,赋予了无限的生命力和想象力。 再加上马湘兰和李苏苏的舞蹈功底,将这《清明上河图》以情景舞蹈剧的表现形式完美的表达了出来。 二百四十六、感觉给自己挖坑了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台上观众看的是如痴如醉啊,这表演还没有结束呢,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送花了。 当然了,虽然这苏州多桂树,但现在这个时节早已经没有了桂花了,所以说这送桂花就是一个说法,人家喊送一百朵桂花,并不是真的要送一百朵桂花,这就是个形式而已。 当然了,就算是现在有桂花,也不可能一朵一朵的数啊,这也不方便啊,为了方便,就在一个形似桂花模样的小牌子刻上花朵的数目,有十朵的,二十朵的,五十朵的,一百朵的不等。 你要是想要送花,你就拿钱去买这些可是桂花数目的小牌子,此时陆路的身边就放了许许多多这种桂花小牌子,本来这应该是孙春阳送的,但由于明天还有大事要做,这孙春阳可能是一直在忙着那些事情,到现在,这演出都快结束了,他还没有赶来呢!!! 但陆路总觉得,自从上次让他去找自己之后,这孙春阳好像总是在有意无意的躲着自己,难道这孙春阳真的有什么事瞒着我? 陆路看着台上的演出陷入了沉思,等陆路回过神后,这台上的场景又变了,变得主要是人物,场景只是稍微变化了一些。 只是戏台的两旁多了两条大横幅和几天小横幅而已,一条上面写着:孙春阳杂货铺特约赞助,另一条写着孙春阳杂货铺明日开业。 还有一些小的横幅,写着关于孙春阳杂货铺的地址啊,明天的优惠活动啊,以及一些其他的事情了。 这是场景中的变化,除了这些,就是人的变化了,那戏台上的李苏苏不在是之前天真浪漫的那个小女子了,而是变得有些成熟忧郁了起来。 而马湘兰也变了,变得不在那么年轻气盛了,变得稳重了许多,看着马湘兰下巴上的小胡子,陆路多少有些想笑,这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啊。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此时李苏苏也不再跳舞了,而是端坐在古琴旁,素手弹着古琴,一阵清脆的古琴声后,将场上的观众从时间的变迁中惊醒了过来。 当当当!!! 当当当 一阵琴声过后,李苏苏轻启檀口,“燕去时,红豆满枝,远游人,莫问归期,谁独守,潇湘水碧,不知今夕何夕” 李苏苏在“台上”唱着,马湘兰在“台下”演着,和“台下”众人说着,本来,这真正的台下之人还不明白,这之前还好好的,怎么转眼之间,就感觉到岁月的流逝了呢。 之前还好的跟蜜一样的人儿怎么在离别赶考之后,却变了样子呢,这是一别数年么??? 就在大家不解和猜测的时候,李苏苏那优美又带点淡淡忧伤与无奈的声音传来,恰好的解了众人的疑惑了。 燕回时,良人无迹! 应有意,此去别离! 不愿长情无所寄,远行寻寻觅觅,千里!!!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站 哦,这是良人没有回来啊,她不想这段感情无疾而终,这是去寻找了啊,怪不得那标志性的虹桥都撤走了,原来此时这台上的戏台并不是之前台上的戏台啊! 他挥毫泼墨落笔,她舞袖梦里佳期。 戏中情,戏中意。 陌路人相逢,在花天锦地!!! 蔡国熙听着李苏苏的演唱,随后看了一眼身旁的陆路,一看这白话文的手笔,肯定就是出自自己身旁的这位小陆大人之手了,就像那次在石湖一样。 没有用华丽的辞藻堆砌,而是用大家都能明白的白话文吟唱,虽然少了一些意境,但对传播,到是很有帮助。 就如昨天李苏苏唱的那首一样,由于是白话文,可谓是老少皆宜,所以传播速度飞快,这才有了一夜爆火的情况。 正如蔡国熙所分析的那样,陆路就是剑走偏锋,虽然这花魁大赛说是为了庆祝学子考试举办的,但这里面还是有很多爱凑热闹的普通人的。 进这场地里,在座位上舒舒服服的观看,这到是不大可能,毕竟这门槛费,对于一般的家庭来说,还是很高的,但这擂台场地又不是封闭的,在场地之外也是可以看见的,只是那效果可能不太尽人意罢了。 但白嫖,你还想要什么自行车呢。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陆路正是发现了这一点,其实也不用发现,小时候,陆路就住在农村,每年都有一些来表演的,那时,陆路便和他们一样,爬到大树上观看。 所以陆路便想到了用这种很通俗易懂的歌曲来进行比赛,当然了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外的原因就是,就是陆路有些“江郎才尽”了,能抄的诗词都差不多抄完了,这不,只能抄袭些歌了。 她唱着,他乡遇故知,一步一句是相思。 台下人,金榜正题名,不曾认,台上旧相识。 他说着,洞房花烛时,众人贺,佳人配才子。 未听,一句一叹戏里有情痴!!! 这首歌倒是应景,这才子佳人的故事大家可不都爱听呢,可又有几人知道这背后也有女子会伤心难过的呢。 而这种事情,在每次的赶考的书生中都有发生,其中最有名的便是陈世美了,在大家不知道陈世美已经娶妻之时,不也是众人贺那才子配佳人嘛。 看着台上李苏苏的孤寂,和那马湘兰身旁的热闹,这一场面,让多少才子佳人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你是否还会记得在你穷困潦倒时,她或者他,给过你的温暖呢?有时并不是没有爱情,而是你弄丢了爱情,也弄脏了爱情。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站 陆路看着台上,感觉自己给自己挖坑了,当时选这首歌时,是因为这首歌曲应景,金榜题名,才子佳人的,虽然有些感伤,但往往让人记忆犹新的不是那种完美的结局,而是这种伤感残缺的结局。 之前陆路还觉得自己选得这首歌,很棒,现在看来是自己欠考虑了,李苏苏这丫头,跳戏了,她本应该痴情的看着“台下”的马湘兰,而不是看着台下的陆路。 但现在李苏苏正在一脸幽怨的看着台下的陆路,这还真的如歌词中所说的那样,戏中情,戏中意,一句一叹戏里有情痴啊! 二百四十七、书中自有黄金屋 她唱着他乡遇故知,一步一句是相思,台下人金榜正题名,不曾认台上旧相识,他说着洞房花烛时,众人贺佳人配才子,未听一句一叹戏里有情痴!!! 李苏苏唱罢,马湘兰演完,在这淡淡的悲伤中,这歌舞剧正式落下了帷幕,随着李苏苏和马湘兰,以及一众的群演的鞠躬下台,这戏台上的灯火也暗了下来。 随着灯火的暗下,台下是一片鸦雀无声,好长一会儿了,这台下的观众还没有从戏中的悲伤、遗憾、无奈、愤怒之中回过神来。 看着台下的一片寂静,与刚开始时那热烈的场面截然不同的状况,这主持人有些懵-逼-了,怎么,什么情况这是啊?唱得不好么,我觉得很好了啊。 而且刚刚不是还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送花么,怎么这个时候却没有动静了?怎么一个送花的人都没有了啊,这怎么办,下一个选手入场么??? 这主持人等了一会儿,还不见有送花之人,虽然他很遗憾,但职责所在,于是他便准备宣布下一个参赛选手的时候,而就在他准备宣布下一个参赛选手上场的时候,场下突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靠了,这才是我想看到的表演啊。”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站 “可不是么?这才是真正的表演。” “送花,送花,赶快送花,趁着这个时候,还没有人反应过来,赶快露个脸亮亮相啊!” “是啊是啊,妈的,太震撼了,一时之间竟把这事给忘记了!” 看着场下如此热烈的场面,这主持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才像话么,这才是该有的表现嘛。 于是主持人看着络绎不绝送花之人,便大声的喊了出来,“张三送花十朵!” “李四送花二十朵!” “王二送花五十朵!” “张” 虽然这送花人很多,但多数并不是很多,这也很正常,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有钱,当年的超女,不也是一人一票,积少成多的嘛!!! 动不动就送成百上千朵桂花的,毕竟还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十朵、二十朵的,就如之前所说的,尽管这花朵的数量是少了一些,但架不多他人多,基数大啊。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一看这有人开始送花了,那些还没有选好赞助的,或者是抛弃之前赞助的商家、个人也开始送花了。 “城南张家首饰铺送李苏苏三百朵桂花!” “城西栾家布庄送李苏苏五百朵桂花!” “城东徐家胭脂坊送李苏苏两千朵桂花!” 这还没有到花魁大赛呢,这徐家胭脂坊一开口,就是两千朵桂花,顿时引起不小的轰动。 “我去,这徐家胭脂坊大气啊。” “是啊,是啊,这才是真爱粉呐!!!” 听到这徐家,陆路还有些诧异,不是说好了么,这出风头的事情让给孙春阳杂货铺的么,怎么? 陆路还在诧异的时候,顿时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妈蛋,傻了我,这范夫人虽然是姓徐,但她夫家可不姓徐啊,这个时代可是嫁夫随夫的,所以这徐家胭脂坊只能是另外一个徐家了。 想明白之后,陆路便左右看了看,果然,在观众席的另一边,徐元春看到陆路向他这边看去,于是便挥了挥手。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不但徐元春在那里,徐元春的妹妹徐锦枝也在那里,当然了,那个京城才子杨世贞也是在场的,只不过是没有看向陆路这边而已,他此时正紧紧的盯着戏台处的出入口,也不知道在看谁或者是等谁。 见到徐元春挥手,陆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此时这场上送花的络绎不绝,这让陆路有些为难了,看着身旁的一堆桂花牌子,犯起了愁来了。 陆路转头又向进场的入口处看了看,这孙春阳怎么还不来啊,再不来这送花的环节可是就要过了啊。 其实这送花陆路也是可以送,但陆路还是觉得孙春阳来弄会比较好一些,一方面是这样的效果最好,这孙春阳杂货铺的老板来送花,这广告效果当然是最好的了。 至于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个方面,那就是陆路不想暴露自己,陆路还是喜欢闷声发大财的感觉,再说了,不是还有一句俗话嘛,叫财不可外露嘛。 就在陆路焦急等待的时候,这会场中由之前此起彼伏的送花声,变成了吟诗颂词的声音了。 “吴县张公子给苏苏姑娘献诗一首,经评委审核,折合桂花数为一百朵。” “苏州王公子为苏苏姑娘献诗一首,经评委审核,折合桂花数为” 这利用诗词折算桂花数也是这花魁大赛的传统项目了,毕竟这读书人嘛,大多数都是没有多少钱的,而且这花魁大赛的初衷之一便是为了祈愿这些读书人可以金榜题名的,所以这用诗词折算桂花数也是非常的合理。 不但合理,还非常的合理,据说,这最初的花魁大赛,这桂花数便是由诗词获得,美其名曰: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至于之后用钱买桂花,那都是后来加进来的。 这书中有没有颜如玉不知道,但这书中有黄金屋倒是真的,这诗词可是非常值钱的啊,要是一首好诗,那都是可以折算成百朵桂花的,有甚者更是上千朵桂花都不在话下的,这也是当得知陆路便是李苏苏的支持者后,那些人会有那种变化的缘由了。 毕竟小陆大人的一夜吟尽天下月的美名,可是有目共睹的啊,如那“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衔恨愿为天上月,年年犹得向郎圆” 要是这小陆大人发发力,再来那么几十首诗词,这这这,这谁能顶得住啊!!! 听到那主持人在吟诵其他书生送上来的诗词时,徐元春用胳膊碰了碰身旁的杨世贞,说道:“世贞,你不去露一手?可能你这一出手,那李苏苏便被你的文采给深深吸引住了,说不定还能来个自荐枕席什么的。” 徐元春之所以会说这话,是因为这杨世贞总是痴情的看着台上,让徐元春误会这杨世贞对那个黑马李苏苏有点意思呢! 听到徐元春的话,杨世贞摇了摇头,说道:“要是真的这样子的话,那这李苏苏不就早就自荐枕席了么?” 说着,还向陆路那边看了一眼,徐元春也看向了陆路那边,随后说道:“也是,身边有这么一个写诗高手在,这自荐枕席还真的临” 说道这里,徐元春突然停住了,再说下去可就不好了,会让这杨世贞认为自己觉得他的才学不如那个陆明远的。 装扮成公子哥的徐锦枝听到哥哥的话后,小鼻子皱了皱,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目光又不由自主的向陆路那边看去。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这家伙的脑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啊,怎么会想到如此有意思的歌舞演出呢?” 刚刚李苏苏和马湘兰的表演,以及那伤感的剧情,深深的吸引着徐锦枝,这可比之前那些莺莺燕燕唱的情啊爱啊,有意思多了。 就在徐锦枝出神之际,陆路纠结的时候,这场上的主持人,诗词念叨了一半,突然不念,而是面露难色的看着一旁的评委。 而此时的评委却也是一脸惊慌之色,这是什么情况啊。 二百四十八、-淫-诗 这诗词 前面的几行还好说,虽然不是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诗句,但也算是一首打油诗了。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但后几句,那是连打油诗都不算了,完完全全就是一首-淫-诗啊,虽然这主持人及时打住了,但还是将那不堪入目的词句说了出来。 面对这突发的情况,主持人都傻了,而评委也傻了,两者都是大眼对小眼的看着对方,都在想着该怎么蒙混过关。 “啊,这个,这个,感谢这个来自xxx的张公子,下面,下面,我们来看看这位公子的诗” 这台下评委一开始还鼓励主持人呢,但没想到这主持人一下子将这-淫-诗的作者给暴露了出去。 顿时,认识这张公子的人,以及看到这张公子的人,还有那些李苏苏的粉丝们,都怒目的看向那人,有的脾气不好的,已经开始骂骂咧咧了,甚至还有要动手的倾向。 “你什么意思啊,你怎么写这种诗啊,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啊,你这是在侮辱我家苏苏,你他娘的你知道么,别拦我,今天非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不然他不知道那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 “你谁啊,怎么我写的不对么,本来就是一个卖身的-妓-女,怎么到这台上跳几场小丑一般的舞蹈,唱了几首不知名的歌曲,就是大家闺秀了?回去了,还不是该陪酒的陪酒,该陪睡的陪睡,清高个什么啊,谁还不知道谁了啊!” “娘的,今天老子非要削你不可!别拦我。” “削我?呵呵了,怎么,我说到你心理去了,恼羞成怒了?” “妈的,太嚣张了,削他。”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对,削他!” “嗯?那边怎么回事?” 听到那边传来的喧闹声,蔡国熙伸着脖子向那边看去,只看到那边乱成了一团,一些人在推推搡搡的。 见到这一幕,蔡国熙立马回头向陆路那边看去,这是要制造混乱,准备浑水摸鱼了么? “大人,这里危险,我们还是”蔡国熙身旁的彪型大汉说道。 蔡国熙摆了摆手,然后严肃的说道:“别慌,我没事,你派人去后台将马姑娘和那个苏苏姑娘保护起来,还有陆小友那边也要派人。” 蔡国熙看向陆路的同时,陆路也看向了蔡国熙,他俩儿的想法基本都一样,都想到这是不是那背后小尾巴准备浑水摸鱼,制造混乱好下手啊。 从这边看过去,陆路看到的是两拨书生正在互相嘲笑争吵,之前的那个主持人在那里劝说着什么,但显然没有什么效果,其中一名年轻人被说的是面红耳赤啊,便有了想要动手的冲动。 这边的-骚-动,徐元春那边也发现了,一个个都伸着脖子向那里看去,刚刚徐元春光和杨世贞说话了,并没有在意那主持人说了什么,这时正一脸雾水的看着呢? “怎么回事?”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听见徐元春问道,之前那嘴贫的公子立马笑着说道:“哈哈,刚刚不是写诗给那李苏苏姑娘么,那位公子”说着,嘴贫的他还指了指那个书生,随后又说道:“好家伙嘛,这人竟然写了一首-淫-诗,这李苏苏的拥护者就不愿意了。” “-淫-诗?” 听到这里,徐元春摇了摇头,要说这-淫-诗,徐元春也不是没有写过,但这东西,是得看在什么场合写,在闺房之中,那便是闺房之乐,人家姑娘非但不会恼,还会香你一口,倒入你怀中,半推半就,就成就好事了呢。 但你在这种场合写怕是 “咦?咦?快看快看,打起来了。”这时那个嘴贫的书生说道,随后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哎呀,这人也不行啊,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哎呀,这一拳打在面门上,嘶嘶,这下应该可疼了,啧啧,你看,鼻子都被打出血了,哎呀!!!” 此时陆路已经走到蔡国熙的身旁了,二人都没有想要去趟这趟混水的打算,只是在那里冷眼旁观着。 同时陆路还在四处观察着,看看有没有可疑之人趁着这混乱的时候做什么有损大家利益的事情来。 “哎呀!”那主持人拉架不成,反被人给一拳撂倒了。 这场骚动正在慢慢的扩大,见到那书生不是那-淫-诗书生的对手,李苏苏的忠实拥护者一拥而上。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那李苏苏有粉丝,那个-淫-诗书生,也不是一个人来的,见到对方准备来人海战术,顿时也站了出来。 虽然这-淫-诗书生这边的人少,但他们却不落下风,隐隐还有占据上风的趋势,这群人一边斗殴着,嘴巴也没有闲着。 就听见-淫-诗书生这边,有人大声喊道:“怎么,我们说错了么,她就是个卖肉的婊子,身体不干净,这心里也不干净。” “你他-妈-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苏苏姑娘怎么就不干净了,她不但冰清玉洁,心底也善良无比。” “啊呸,还冰清玉洁,先不说她被多少人-骑-过,就她那心,还善良,啊呸,喜欢耍小聪明,我看是肮脏无比才对。” “小聪明?这话怎么说啊?” 相比于-淫-诗书生那伙的人,李苏苏粉丝这边的人,除了一开始那个要削人的那个书生外,这素质明显比对面要高出很多啊。 “呵呵,你们都被她那清纯的外表给骗了,你们看看,你们听听,她这都唱着什么啊,人家唱的都是诗词歌赋,她唱的是什么,这不是投机取巧是什么?” “还有,别人都是单独弹唱,或者跳舞,可她呢,她到好,弄了一帮人在这里跳舞,这算什么啊,是她比赛,还是那些人比赛啊。” “这还没完呢,你看别人是怎么表演的,你再看看她,竟然利用那秦淮名妓马湘兰的名头,招摇撞骗,骗取大家的欣赏,你说说就她那水平,怎么会得到这么多人的关注呢,还不是靠着那马湘兰的名声,你说说,她这是不是心术不正啊?”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就因为她靠着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才将于淼淼给比下去了,啊呸,这种人还能有人喜欢,真的是没有天理了。” 这于淼淼,按照之前的比赛安排,今天,这于淼淼应该是压轴出场的,但由于李苏苏昨天表现得太过于出众,所以今天便临时让于淼淼跟李苏苏换了一下顺序了。 看着那说的是口水横飞的书生,一旁冷静的陆路多少有些了解到了缘由,原来是两个粉丝团的互撕啊。 这写-淫-诗的应该是那个于淼淼的粉丝团,本来这于淼淼是压轴的,但却被李苏苏给抢了,所以这于淼淼的粉丝就不愿意了,于是就写了一首-淫-诗来嘲讽这李苏苏。 而李苏苏这边的粉丝当然也不会愿意了,在粉丝的心理,自己的爱豆可都是小可爱啊,那是根本容不得别人说上一句坏话的,更可况你还写-淫-诗侮辱自己的爱豆,那不削你才怪了。 非但如此,这于淼淼粉丝团说的话,也太难听了啊,而且大多数也不符合实际啊,于是这李苏苏的粉丝团顿时火冒三丈啊,之前那个暴躁老哥,顿时又暴躁了,大喝一声:“放你娘的狗屁” 在知道这件事的原委之后,陆路既松了一口气又有些糟心,这松了一口气便是,这斗殴并不是蓄意策划的,而是巧合,这就说明自己这边还是安全的,那个小尾巴还没有开始行动。 同时也可以说是不安全的,俗话说的好啊,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这背后的小尾巴一天不除去,陆路这心啊,就一天不安慰啊,这便是陆路糟心的地方了。 “大人,那里好像是因为争风吃醋才打起来的,派个人过去调解”陆路刚对蔡国熙说了一下自己的看法,这眼角中的余光便看到那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面孔,顿时陆路便不在说话了。 看到陆路说着说着便“咦”的一声向人群中看去,蔡国熙也顺着陆路的目光看去,并问道:“陆小友,怎么了?” 二百四十九、又来这一套 “没事!” 陆路摆了摆手,随后说道:“大人,加强警觉,我觉得这事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哦?不就是两个姑娘的拥护者争风吃醋么?”这蔡国熙也看明白了。 “嗯,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但我觉得有点不对劲。”陆路看着那伙人中的一个膀大腰圆之人说道。 “不对劲?”蔡国熙疑惑的看着陆路,“哪里不对劲。” “嗯,大人你看。”陆路指了指于淼淼那边的粉丝团的成员,说道,“大人看出什么没有啊???” “看出什么?没看出什么啊,不就是出口成脏么,还能看出什么?”蔡国熙看了一会儿,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扭头更加不解的看向了陆路。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大人,你在看看苏苏姑娘这边的人?”陆路提醒道。 “苏苏姑娘这边的人?”蔡国熙又仔细看了看,随后说道:“苏苏姑娘这边的人战斗力好像略微有些不足啊!” 这战斗力何止是不足啊,那简直就是毫无招架之力啊,不论是武力上的,还是口头上的,都是败的一败涂地啊。 “大人,果然好眼力啊,一眼就” “别拍马屁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蔡国熙瞪了陆路一眼,随后愤愤不平的说道。 “”陆路很委屈的看着蔡国熙,我这不是要照顾你的情绪么,真是的,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 这话陆路当然不敢当面说了啊,只能在心里说说而已了,于是陆路在蔡国熙吹胡子瞪眼之下,委屈的说道:“能参加这种花魁大赛的,必然都是在当地非常出名的青楼女子,我想每个人的品行都会往学识这边靠拢的,并不是单单靠美貌或者是其他什么的。” 蔡国熙皱了皱眉头,刚准备让陆路说重点的时候,陆路这边又开始说道了:“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想这于淼淼姑娘应该不是这种粗鲁的姑娘,她的粉丝,她的拥护者也应该不是这种粗鲁的人,所以我猜测这些出口成脏的书生应该不是那于淼淼姑娘的拥护者,应该是有人假扮的。” 陆路虽然说的隐晦,但经过陆路这么一提醒,蔡国熙也发现了问题所在,这些所谓的于淼淼的粉丝,还真的有可能不是这于淼淼的粉丝,甚至有可能连书生都不是。 看着这些人的行为举止,说话方式,还有体格体态,跟那些饱读诗书的书生还真的是相差甚远啊,别说关系了,简直是毫无关系啊,到是跟那街头巷尾的小混混、街溜子很是搭边。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就在陆路和蔡国熙讨论问题的时候,这主持人终于弄明白原委了,原来是两位姑娘的拥护者打起来了。 这事啊,往年的花魁大赛也不是没有出现过,毕竟这为青楼女子吃醋而大大出手的事情,在哪一家的青楼里都是时常发生的,只不过在这个场合闹这么大的还是很罕见的。 知道了原委,这就好解决了,于是那个主持人连滚带爬的从打斗的现场跑了回来,对着那些手足无措的评委们说道:“快,快,快,快去后台将李苏苏姑娘和于淼淼姑娘请出来。” 既然这事是由李苏苏和于淼淼的粉丝引起的,秉承着解铃还需要系铃人的原则,将那二位姑娘请出来,当面劝劝她们的粉丝,这事便很好解决了。 随后这李苏苏便被工作人员请到了台前来了,至于那个于淼淼说是身子不舒服,便提前离开了。 见到少一人,这效果可能会大打折扣,但现在也只能如此了,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苏苏姑娘,你看”那主持人指了指远处正在争吵的两拨人,随后接着说道:“你看,苏苏姑娘,你能不能上前去说一说啊,让他们都消停一下,今天可是来了好多文豪名人啊,这要是闹大了,对姑娘你的名声也不大好,毕竟是你的拥护者闹事啊。” 这主持人的口才不错啊,三句两句就将这事的责任推到李苏苏的身上了,大有“子不教,父之过”的意思,不愧是主持人啊。 李苏苏也没有遇见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于是便稀里糊涂被那个主持人领到了打斗争吵的现场。 “大家别吵了!”那个主持人立马大声喊道,随后将身后的李苏苏让了出来,说道:“苏苏姑娘来了,苏苏姑娘请。”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李苏苏看着一个个面红耳赤的书生,以及一些目露凶光的“大汉”,李苏苏突然有些害怕,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但李苏苏虽然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情况,但毕竟也是红花馆的头牌啊,这临场应变的能力还是有的。 于是就看到李苏苏对着那些书生行了一个礼,带着歉意的说道:“谢谢大家对我的喜爱,但大家为了我大打出手确实是不值得,苏苏很感激大家,但为了我伤到你们,苏苏会过意不去的。” 听到李苏苏那软糯的苏州话音,这李苏苏的粉丝从头到脚都酥了几分啊,憨憨的说道:“苏苏姑娘,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啊,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守护你,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这李苏苏安慰完这边,又转身安慰另一边,首先也是行礼道歉,“在这儿,苏苏给大家道歉了,但苏苏还是想为自己辩解一下,这淼淼姐之所以会提前出场,并不是因为我抢了她压轴出场的机会,而是淼淼姐身体不适,想要早些回去休息,所以这才” 听到李苏苏的话后,这于淼淼的粉丝们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不知道这李苏苏说的是不是真话,但的确这于淼淼因为身子的缘故提前离开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争吵了。 人群中的余孟波也在时刻的关注着这边的情况,看到李苏苏的出现,以及事态有些往缓和的地步发展,这余孟波连忙招了招手,随后对着身边一个奴仆打扮的人嘀嘀咕咕说了一通。 不一会儿,那人便离开了,然后不知不觉中消失在了人群之中,等到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这争吵的现场了,并且还很自然的混入了这些人当中了。 李苏苏那谦虚的态度,再加上甜美可爱的形象,以及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这于淼淼的的粉丝们也有些不好意在继续闹下去了,于是也准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本想着说几句场面话就散了的时候,突然身后有人喊道:“虚伪的女人,你说的这话谁信啊,这种出彩的时候,谁会因为身子不舒服而放弃啊,一定是你对她冷言冷语,淼淼姑娘才受不了羞怒,提前走了。”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对啊,对啊,怎会赶的这么巧啊,临到淼淼姑娘压轴的时候,就身子不舒服,鬼才信呢,大家不要相信她。” “啊呸,真是不要脸!还说是淼淼姑娘身体不好,让给她的,呵呵,虚伪!!!” 在这叫骂声中,刚刚那人竟然一边大声的鼓动着于淼淼的粉丝们,一边开始朝李苏苏那里丢东西,有了他的开头,这于淼淼“粉丝”中那些长相猥琐的,身材魁梧的,行为举止跟读书人毫不搭边的那些书生,也纷纷开始向李苏苏丢东西了。 这一切,都被陆路看在眼中,我去,就这招数,你都玩了多少遍了,怎么还在玩啊,之前诬陷绣娘的时候用过,这个时候又用,你怎么就不能换换样子,缓缓口味呢。 这个方法在别处,这余孟波是屡试不爽啊,但就是在陆路这里连连碰壁,这也不怪他,谁让陆路也是此中的高手呢!!! 看到“群情激奋”,李苏苏顿时吓得手足无措了起来,都不知道躲了,就这么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还好那人丢的准头不够,第一下没有丢中,等接下来的臭鸡蛋,烂菜叶什么的袭来时候,李苏苏却被一人抱在了怀里。 突然被人搂在怀里,李苏苏还想挣扎一下,但随着那熟悉的味道萦绕在小巧的鼻端,李苏苏那因为紧张害怕而僵直的身体,慢慢的软和了起来。 不但如此,那莲藕一般的手臂还紧紧的缠住了那人的腰身,小脑袋还往那人的怀里拱了拱。 感受到李苏苏的这个动作后,陆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便连拥代抱的将李苏苏抱离了这混乱的场面。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尽管在陆路冲上去的那一瞬间,已经有官府的官兵也跟着冲上去了,但陆路的背后还是不可避免的被丢上一些东西,不过还好,都是一些烂菜叶什么的,并没有臭鸡蛋这种东西,毕竟鸡蛋这种东西在古代平常人家也是吃不起的,不可能放臭或者是乱丢的。 二百五十、那是我表哥 远处的徐元春等人一看,这都开始丢臭鸡蛋和烂菜叶了,这一看就是蓄谋已久的“暴动”啊。 毕竟这里是花魁比赛的现场,它不是东西市的菜市场,想在这花魁现场找到烂菜叶、臭鸡蛋,还是非常难的,倒是那菱角、蜜饯、莲子这些小的果脯小吃一类的东西到是随处可见。 这于淼淼的粉丝一看他们都丢东西了,但自己手里除了刚刚在那孙春阳杂货铺买的苏式蜜饯之外,再别无他物了。 那人看了看手里的蜜饯,又看了看周围的人,丢,不舍得,毕竟这苏轼蜜饯挺贵的,而且这蜜饯还特好吃,但不丢,又显得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随后没有办法,只能象征性的丢几个了,还是一脸心疼的样子。 “来了来了,那个陆明远来了,哎呀,还是这陆明远会玩啊,直接将那李苏苏给护在怀里了,哎呀这小子,哈哈哈,有好戏看了,哎呀,这臭鸡蛋怎么就不丢的准一些呢,哎呀,又没丢到,一群完蛋玩意儿” 徐元春身旁的那个碎嘴的书生正在那里解说着现场的状况,不过从他的解说中,多多少少可以听到一些个人感情在里面的。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一旁的徐锦枝听到这碎嘴书生在一旁嘀嘀咕咕、嘀嘀咕咕的说个没完,气呼呼的用她的小脚狠狠的踹了一下那碎嘴书生的大脚。 “漂亮,还是菜叶准头啊,哎呀!”解说到一半,那碎嘴书生顿时感觉脚背一痛,随后一脸不解的看着徐锦枝,说道:“锦枝,你干嘛踩我啊!”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徐锦枝白了那碎嘴书生一眼。 听见徐锦枝这么一说,那碎嘴书生便不在解说了,而是变成自顾自地嘀咕了起来,“我这么说,还不是为了替你哥哥出口恶气啊!” “替我哥出气,我看是替你自己打抱不平!”尽管这碎嘴书生的声音很小,但耳尖的徐锦枝还是听到了,对着那碎嘴书生,就是一顿输出啊,“人家现在比你有名气了,你嫉妒了,休要拿我哥哥当借口。” 这徐锦枝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那碎嘴书生的真实想法,这碎嘴书生真的就是嫉妒了,这陆明远之前那可是连学院里的院试都过不去的啊,那名声可以说是籍籍无名了,可以说,当时这陆明远连和他成为朋友的资格都没有啊。 可谁知,就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这陆明远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但有了一夜吟尽天下月的事迹,还有了江南第一刑名师爷的美誉。 现在的陆明远已经是自己高攀不起的存在了,真的就是之前你对我爱答不理,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了啊,现在自己真的是连给他提鞋的资格都不配了啊。 就在这嘴碎的书生和徐锦枝拌嘴的时候,徐元春的眉头皱了皱,那京城才子杨世贞看到徐元春那越发发黑的脸庞,不解的问道:“元春,怎么了?” 徐元春控制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随后说道:“没事,世贞兄,你先在这里等着,我下去办点事!”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说完,这徐元春便不理会众人,独自走了下去。 这官兵出手的速度还是非常给力的,那几个煽动闹事的人,见到情况不好,准备撒腿溜掉的时候,都被这赶来的官兵给一窝端了。 “娘嘞,还想跑,给我蹲好,双手给我抱头!” 随后那官兵便向陆路这边走来,然后必恭必敬的说道:“小陆大人,人都抓到了,你看怎么处理。” “嗯,好!”陆路点了点头。 但还不等陆路说怎么处理的时候,下面就已经有人开口说话了,“为什么要处理我们,我们犯什么法了么!” “怎么滴,还不服了啊,你诬陷李苏苏姑娘,这不是犯法么?”那个官兵厉声的说道,说完又一脸笑容的看着陆路。 陆路那个无奈啊,你说这个干什么啊,明明有滋事生事这一条,你却不说,这不是给自己添加漏洞么??? 陆路哪里晓得,这官兵看着陆路搂着李苏苏,又知道这李苏苏还是陆路支持的,所以便起了拍陆路马屁的心思了。 但显然这马屁拍的不是时候,这官兵的话刚说完,那边的人就开口说道了:“诬陷?我们哪有诬陷,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站 “别人唱的都是诗词歌赋,就她唱那种靡靡之音,别人都是单独一人,不管是唱歌还是跳舞,都是单独一人,顶多是有几个乐师,可她倒好,竟然找了秦淮河的名妓给她伴舞,这不是明显是想用那马湘兰拉人气么!” “嗯?” 听到那书生振振有词的说辞,陆路拍了拍眼前的官兵,随后走到了那名书生的眼前看着那名书生。 那名书生感受到眼前的压迫感后,抬头看向了陆路,随后一脸不解的说道:“怎么,陆公子,认为我说的不对么?” 陆路笑眯眯的看着那人,随后说道:“对不对,暂且不提,抓你,也不是因为这个。” “不是因为这个?那是因为什么?”那个书生不解的看着陆路。 “寻衅滋事!”陆路一字一顿的说道。 “寻衅滋事?我没有啊,我这是在为淼淼姑娘,以及那些不出名的姑娘讨公道而已啊,陆公子怎么能说是寻衅滋事呢?”这书生倒是挺伶牙俐齿的。 陆路看了看地上的坚果蜜饯烂菜叶,还有一些蛋清蛋液什么的,又看了看那有些不屑的书生,随后说道:“这位公子,倒是很清高啊,还为了那些不公之人讨公道,嗯,这就是你说的讨公道,你就是这样讨公道的。” “非常时候,就得用非常手段!”那个书生傲然的说道。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非常手段,好好好,说的挺好的啊!”陆路看了一眼那名书生,这名书生在之前的争吵中,并没有太过激的举动,没想到在抓捕之后倒是站出来了。 陆路看着那名书生,随后说道:“不知道阁下姓甚名谁啊?” “哼!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徐生歌。”那个书生依然是梗着脖子傲然地说道。 “徐生歌?”陆路有些诧异,随后又问道:“那徐元春跟你是什么关系?” “徐元春,那是我表哥!!!” “哦~~~”陆路点了点头,难怪感觉对自己有些敌意,原来是徐元春的表弟啊。 二百五十一、找虐 那徐生歌看到陆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后,立马又开口说道:“陆公子,你别误会,我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因为我表哥是徐元春,你跟徐元春之间的事,与我无关,我之所以要说,就是我单纯认为这李苏苏姑娘的这种做法,对那些同样是参赛的姑娘们来说有点不公平而已。” 陆路看着那徐生歌说道:“徐公子,你不必急于解释什么,我也没有说你是因为你表哥的原因而为难这位苏苏姑娘的。” “我我没有急于解释,我就是”那徐生歌还想解释什么,却被陆路抬手阻止了。 随后陆路转身看向了那位写-淫-诗的张公子,说道:“我说这位公子,这诗词之道,乃是陶冶情操之事,你这诗词若是传出去,丢了你的面子不要紧,可那于姑娘呢,人家还以为于姑娘没有眼光呢,这拥护她的,和喜欢她的人竟然是这种人,哎,真的是可悲可叹啊!!!” 被陆路这么一说,那些真正的于淼淼的粉丝顿时回过味来了,是啊,这事办的确实是欠考虑了一些啊,这事要是传出去,这于淼淼的名声也不会好到那里去的啊,甚至可能还会适得其反呢,说什么于淼淼输不起,找人写-淫-诗,羞辱李苏苏姑娘的。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我靠,当时就光顾着要为于淼淼讨回公道了,没想到这一点啊,但现在回过味来,好像有些晚了啊,这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想要后悔,怕是来不及了,现在只能希望这事能尽可能的往小的去。 “小蝶,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一栋小楼,一间装扮典雅的房间里,一个柔弱的女子,坐在梳妆台前,眉头紧皱,一副忧心匆匆的样子。 那名叫小蝶的丫鬟,听见自家小姐的问话,赶忙说道:“说是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凶么?”于淼淼听后,更加忧心了。 自己这装病,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就在今天早上,于淼淼得知自己的位置被那个黑马李苏苏给顶替了,虽然自己很愤怒,但在这圈子里混了这么长时间了,多少也是理解的。 不过理解归理解,这愤怒还是有的,但这于淼淼还没有来得及伤心或者是愤怒的时候,自己的妈妈就领着一人到了她的屋子里,这人开门见山就说了要帮助自己。 “淼淼姑娘,我知道你很委屈,我这人啊,就是看不惯别人受委屈,看不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欺负弱小,你要是信的着我,你这事,我帮你解决了。” 这话看似说的很漂亮,大义凛然的,大有一副“路不平我来铲,事不平我来管”的替天行道的意味,但实际上,这于淼淼何尝不知道这对方之所以会这么说,只不过是随口瞎掰而已的,他的真实目的只是想要拿自己这件事来做文章罢了。 可能是这个李苏苏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所以他想给她一些颜色看看,亦或者是什么更深层次的东西。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虽然于淼淼看透了这些,但这又能怎样呢,她还是做不了什么,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艺妓而已,而且还没有什么名气,这对方既然能找到她,而且看妈妈的态度,这对方必然也是有身份背景的,这种人,她根本就惹不起啊! 所以于淼淼只能装病离开了,让她自己少受一些牵连,但她又不放心,又时刻关心着这事态的发展,此时就显得寝食难安了,“小蝶,你去那花魁擂台那里看看,看看事态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好的,小姐!” 那张姓公子一听陆路这么说道,而且周围之人也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般的表情看着陆路,随后说道:“怎么,这位陆公子是,我写的这诗不好么?写的不对么?” 说着还用眼神示意一下牵着陆路衣襟的李苏苏,那意思好像在说,你们两有一腿的事情不用我多说了,一个靠卖身子的妓女,清高个什么啊!!! 这人不但如此狂妄自大,还语不惊人死不休呢,就听到这个姓张的狂妄书生说道:“我听他们说,你的诗词做的也不错,想必你的那-淫-诗-浪-词,她也没少听过!” 听到这张姓书生如此说道,周围的人顿时震惊的看着那张姓的书生,我靠,这家伙这么狂妄的么,这可是小陆大人啊,号称文曲星下凡的小陆大人啊,他怎么敢这么说这个小陆大人呢??? 听到这张姓书生的话,陆路也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笑眯眯的说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嘛,关于这方面,我还得向你学习学习啊。” 看到陆路这个表情,这个说辞,这下子,轮到这张姓书生诧异了,本来他和大家以为的一样,认为这小陆大人听到这样羞辱的话,还不得跳脚么,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无所谓的表情,甚至还开起了玩笑。 陆路当然知道这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他就是想让陆路发火的,陆路刚刚不是说了么,说他们这是寻衅滋事,只要陆路忍不住动手了,那陆路的性质算什么???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陆路看了一眼那张姓书生,便不在说话了,因为陆路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是要在他们内部分化他们,让那些真正喜欢于淼淼的人知道他们这里面有人再搅局。 点了一下他们之后,陆路便懒得理会他们了,而是看向刚刚那个徐生歌,因为最近听了一些关于徐家的事情(蔡国熙说的),这让陆路对着徐生歌有了些许的兴趣。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以徐家的势力,他大可以和那些大家行首来往啊,他准备会和那个于淼淼混在一起呢??? 虽说这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但大多数书生都是已能与那些受追捧的大家行首相处为荣的,要是能成为入室之滨的话,那可是能讲一年的啊,所以这徐生歌在这于淼淼这里,便让陆路有些奇怪。 之前在诬陷绣娘杀人的这桩案子里,就有过这徐家人,当时这徐家好像就和那【年年有余】赌坊有过合作,难道这次这徐家又和这【年年有余】赌坊搅和在一起了??? 虽然陆路不知道这余孟波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李苏苏,但不外乎两点,一是为了钱,每年这花魁的盘口都开得很大,身为赌坊少东家的余孟波应该不会不开盘,二就是为了私怨了,毕竟这余孟波与陆路的私怨也不小啊,得知这李苏苏是陆路支持的对象,出来捣乱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见到陆路不再说话,这那张姓的书生又开始作妖了,对着陆路就说道:“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陆公子一夜吟尽天下月的事迹,我也听说过了,不过我认为这话多少有些夸张了!” 这张姓书生是越说越离谱了,听的周围人都目瞪口呆的,并且还窃窃私语的了起来。 “这人谁啊,怎么说话这么狂妄!” “不知道,我是第一次见他。”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我听人说,他好像是北方那边的,说什么号称狂生的。” “狂生,这名号道是很符合他啊。” “北方,难道是和那个杨世贞一起来的???” 这狂妄的张公子,看到就在这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陆路说道:“这位公子说的好,我也觉得是谬赞了,还是这位公子有眼光啊。” 见陆路还是没有接他们的茬,这狂妄的书生有些着急了,他们准备的这么充分,一步卡着一步,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倒是有点血气啊,你倒是发火啊,你倒是跟我比啊。 他们是什么都想到了,但就是没有想到陆路会这么的油盐不进啊,但他们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的,他们的任务就是要搞臭这个李苏苏,这样一来,那花魁大赛便会重新回到他们所熟悉的情况中。 而搞臭李苏苏,与搞臭陆路其实是一样的,毕竟有好多人之所以会关注李苏苏,都是冲着陆路的面子来的。 他们现在的作用就好比网络中的水军一样,发一些过激的言论,让你去和他辩解,只要你辩解了,那么你就进入他的圈套了。 有了热度,就会传播的很广,这世上总是不缺那种刚愎自用的人,懂了一点点知识,就觉得自己懂了很多,便用自己的狭义的认知去评判这件事情。 而众人都是有盲目的从众性的,这就会将这件事无限得放大,便会造成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人言可畏的情况了。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但陆路偏偏不上这个当,面对这种鼓动人的话,陆路始终保持着一个原则,那就是“宁与智者争高下,不与傻瓜论短长”,所以遇见这种人就直接选择无视就好了。 但有时候,却是树欲静而风不止,陆路本不想过多在这-诗词上做文章,但有人他偏要在这方面做文章,这不是妥妥的找虐么!!! “怎么,怕了,不敢和我对决了,我看你就是徒有其表罢了。”那个姓张的狂生,狂妄的说道。 “嘶~~~” 听到这张狂生如此嚣张的叫嚣着,陆路也有些来了火气,你这是自己找虐,那就别怪我下手太狠了啊。 二百五十二、做局 这狂生张万裕看到陆路已经有些生气了,顿时,兴奋了起来,这样才对嘛,哈哈哈,今天我张万裕就要将你这小陆大人打下神坛,让你看看我张狂生的能耐。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站 这张万裕的确很狂,不过他也是有狂妄的资本的,曾有一次,也是在这种公共场合,他也是用类似的办法,激将一个有名的大儒,最后这大儒被他一首《采桑子》击落神坛,从此一蹶不振。 他这狂生,便是这么得来的,今天,他又想故技重施了,以他准备充分的诗词,来对抗那些临场发挥的诗词,来博取那些所谓的名声。 他那小算盘打的是叮当作响啊,但周围之人并不知道这人是狂中带着阴谋,看似狂妄,其实心机满满,大家都以为他只是单纯的狂妄。 作为于淼淼真正的粉丝,现在只希望这事不要闹得太大,可这张万裕这么一说,现在是想低调都不行了啊。 “这位公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你可要想清楚啊!”一位书生站了出来,劝说道。 “没事,他只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这张万裕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妄啊。 那站出来之人,看着鼻孔朝天的张万裕,顿时呆住了,“跳梁小丑?到底谁才是跳梁小丑啊,人家是‘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与你那-淫-诗-浪-词一比,那是高下立判,一看便知啊,这谁才是跳梁小丑啊???” “喂喂喂,你别冲动啊,这可是关乎到淼淼姑娘的名声啊!”那人焦急的劝阻道,怎么,这家伙是不是疯了啊,怎么能说出这等话来,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强自硬撑着了,这要是传出去了,别人会怎么看??? 那些人必然会说,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于淼淼的拥护者,能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想必那于淼淼也必然不是什么好的货色? 突然这于淼淼的粉丝感觉自己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啊,这该如何是好啊,看他那张狂的模样,必然是不会听劝的,要不说他是临时拥护者?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就在这于淼淼粉丝纠结的时候,那狂生张万裕又再次说道:“你刚刚不是说,我写的这诗词难登大雅之堂么,那想必陆公子的诗词是可以登上大雅之堂了,要不咱们就比一比,看看到底是谁得诗词可以登上大雅之堂,来来来,大家一起写,写出来,拿去让人评评,这不,杨世贞杨公子,以及那徐元春徐公子也在这儿,正好他们可以做一下评委。” 这徐元春和杨世贞还没有走到陆路这里,就听见那个狂生张万裕的话了,“我去,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怎么,我就是陪元春过来看看,怎么就要我当评委了呢???” 杨世贞可不想做这种事啊,万一这陆公子输了,那马湘兰不得恨死自己啊,自己还想 但这杨世贞和徐元春还没有来得及拒绝,这狂生张万裕便开始做起了诗来,“既然陆公子不说话,那便是同意了,陆公子你先在那里酝酿酝酿,我先给你打个样!” 说完,便对身旁的那个书生说道:“这位兄弟,麻烦你帮我磨一下墨,如何?” 之前那混乱的场面已经吸引了很多人了,这下又要pk,那些看热闹的顿时又议论纷纷了起来。 “我去,这谁啊,竟然挑战小陆大人???” “你不知道么?京城来的,叫什么狂生,据说已经挑翻了好几个有名的大儒和书生了呢。” “这么厉害!” “我看这小陆大人有点悬了啊!”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嗯?何以见得?” “你发现了没有,自从那石湖诗会之后,你还听到小陆大人做过诗词了么?” “这个,这个倒是没有听说过啊!” “而且,当时这石湖诗会是谁攒的局?” “秦淮名妓马湘兰啊,怎么了?” “这马湘兰马大家现在都是小陆大人的妾室了,我听说啊,我听别人说的啊,这很可能是小陆大人与那马湘兰做的局。” “局?” “就是提前写好了诗,然后再让小陆大人读出来。” “读出来?” “哎呀,就是这诗不一定是小陆大人写的,很可能是”这书生给那个书生一个你懂的眼神。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这个说法,就是最近几天才传出来的,一方面就如这书生所言,自从那石湖诗会之后,陆路就很少写诗了,另一方面便是这花魁大赛了。 本来当得知这李苏苏背后的支持者是陆路后,大家都很期待陆路的诗作,虽然这李苏苏的白话文歌曲也非同凡响,但在那些读书人的眼里却有些失望。 于是这个谣言便悄然在书生的圈子里传开了,当然了,明眼人也知道这是无稽之谈,这石湖诗会的时候,这马湘兰和陆路并不熟的,但有不知道的啊,所以这个谣言便越传越厉害了。 而今天,若是这陆路在写诗词歌赋这方面要是输了,但这个谣言便坐实了,不管你之前的是不是你自己写的了,那都不是你写的了,真就是泥巴掉裤里了,它不是屎也是屎了。 没想到这还是个连环计啊,这次,这余孟波可是下了血本了啊。 一开始,让这花魁大赛的主办方将李苏苏取代了那个于淼淼的位置,随后在派人去接触这个于淼淼,随后便又利用老办法,找一些人伪装成于淼淼的粉丝,利用这于淼淼出场次序被换的事情,让于淼淼的粉丝愤怒,随后组织了这次活动。 这一切都准备好了,最后以那狂生张万裕的-淫-诗作为导火索,将整件事都给串联了起来,让陆路不得不迎战狂胜张万裕的挑战。 见到这边的骚乱,这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有议论纷纷的、有冷眼旁观的、还有谈笑风声的,反正这热闹的程度,一点也不亚于之前李苏苏的演出。 就在那位仁兄被迫给狂生张万裕研墨的时候,徐元春和杨世贞分开围观的人群走了进来。 那徐生歌见到自己的表哥,顿时低下了头,但低头也于事无补啊,这徐元春之所以会趟这趟浑水,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个徐生歌了。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站 徐元春皱了皱眉头,说道:“生歌,你不好好在家学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二百五十三、找死 见到自己已经藏无所藏之后,这徐生歌便腆着一张脸,冲着自己的表哥徐元春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说道:“表哥,好巧啊,你也在这啊,锦枝妹妹呢?我听说大伯说这锦枝妹妹跟你在一起” “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问你,你怎么在这儿?”徐元春依然是板着一张臭脸看着徐生歌。 “哈哈,哈哈,表哥,我这不是读书累了么,所以才到这花魁大赛这里听听曲,散散心的嘛。”这徐生歌非常乖巧的说道。 “听曲?散心?听曲散心听到这里闹事来了?”徐元春厉声的说道。 “表哥,我这不是闹事,我这是打抱不平”听到徐元春的话,徐生歌连忙辩解道。 “打抱不平?呵呵了我,这就是你说的打抱不平?”听到这徐生歌的辩解,徐元春呵呵一笑后,又厉声的说道:“给我滚回家去!” 这徐家最近的事情,身为长孙的徐元春当然是知道的,这也是他来到这苏州府的一个原因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身为徐家的子弟,你不给我在家安分守己一些也就罢了,竟然还跑出来闹事,真是不知轻重啊。 “表哥,我”这徐生歌还想辩解一下,但却被徐元春瞪了一眼。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我什么我,还不给我滚回家去。”徐元春不愧是徐家的长孙,这不怒自威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见到徐元春发火后,这徐生歌也不敢在贫嘴了,低着头就准备灰溜溜的回家去了。 这徐元春将徐生歌训斥了一阵后,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陆路,拱了拱手,作揖的说道:“陆公子,抱歉了,家弟顽劣,给陆公子添麻烦了啊,在这儿,我替家弟向陆公子赔个不是,希望陆公子看在在下这张薄面上,就不要追究家弟的过错了。” 说完看到这徐生歌还在那里磨磨蹭蹭的,抬脚踢了过去,并厉声的说道:“磨蹭什么,还不快滚!!!” 而就在徐元春训示徐生歌的时候,那边的狂生张万裕已经将诗词写好了,顿时引来周围的一片惊呼。 “我靠,这狂生还真的有狂的资本的啊!” “我去了,我还以为他就是狂而已,没想到,还真的有几把刷子的啊!” “你以为呢,这狂生张万裕也不是白叫的么,这何止是有两把刷子啊!这诗词简直了!!!” 这周围大多都是一些书生,虽然他们的诗词歌赋造诣不行,但他们都是有相当的鉴赏能力的,这诗词是好是坏,他们也是能分清楚的。 本以为这狂生张万裕就是呈口舌之欲得,没想到这诗词一出,瞬间就被惊讶到了,就连徐元春和杨世贞都被这诗词给吸引了过去。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杨世贞本想着不参与这种争斗的,但这张万裕的诗词一出,杨世贞便被这诗词给深深的吸引了过去,情不自禁的评价道:“好诗,好诗啊,没想到来这里游玩,竟然还能听到如此佳作,真的是,真的是” 这诗词好的让杨世贞一时之间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这首诗词了。 这杨世贞是北方人,而这张万裕的名声,他也是有听过的,虽然这张万裕的才名不及他自己,但这张万裕的才名也是不薄的,要是真的比斗起诗词来,也是可以与自己交锋一二的。 这是杨世贞之前认为的,但现在看到这张万裕的诗词,杨世贞甚至觉得自己很可能是那个一二,不过要是给他一段时间,让他反复琢磨琢磨,也不是不能做出如此高质量的诗词的。 “陆公子,我写完了,该你了。”那张万裕得意洋洋的看着陆路。 “小陆大人,写一首,写一首,震一震这北方才子。” 也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喊了这么一嗓子,直接将陆路架了起来,将陆路与张万裕之间的比斗,直接变成了南方才子与北方才子的较量了。 “对,小陆大人,写首诗来吓吓他,娘的,这人也太嚣张了。” “是啊是啊,小陆大人,不能给咱南方书生丢脸啊,写首千古名句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才是江南才子。” “小陆大人,加油!”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加油加油,小陆大人!” “小陆大人,加油,干翻他!!!” “” 这为陆路加油打气的声浪,是一浪高过一浪啊,现在陆路是没有任何的理由来推脱这场比试了,不然陆路在这江南是没法混了,陆路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果然,不论是在哪个时代,哪个地方,都有这种地域的“集体荣誉感”啊。 妈的,要让我知道是哪个小兔崽子喊得,非扒了他的皮,没事搞什么地域荣誉感啊,无论南方,还是北方,不都是我们大明的国土么,不都是大明的子民么,真是的。 远处的人群中,看到陆路那为难的表情,余孟波的嘴角微微的上扬起来,“娘的,再叫你跟我作对,哈哈哈,今天就让你身败名裂!还文曲星下凡,我呸!” 这余孟波当然不会认为陆路的那些咏月的诗句,是花钱买别人的,但他也不相信陆路会一夜做出如此多如此高质量的诗句,虽然他不学无术,但他也知道这诗句并不是街边的大白菜,一筐一筐的。 所以这余孟波认为陆路的那些咏月的诗句,虽然不是花钱买的,但也肯定不是现场即兴创作的,可能是筹备了很久之后,才将它们展示出来的,就像那狂生张万裕一样,将这写好的诗句留着,等到大型的场合,再拿出来与别人一较高下,这也正好契合了陆路为什么最近没有诗作出现的这种情况了。 徐元春看着张万裕的诗词,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这诗词写的是真好啊,他自己都自愧不如,无论是平仄押韵,还是典故的应用,都非常的完美。 但正是因为这句式太过于工整,太过于完美了,才显得这诗句的斧凿痕迹过重,由此可见这诗句并不是这张万裕现场临时作的,而是早早就是写好了,等着与这陆明远较量呢。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这张万裕的行事风格,徐元春也有听说过的,今天这张万裕来踢陆明远的馆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踢下来啊。 徐元春都能看出来,陆路当然也能看出来,而且陆路还知道这个狂生张万裕是受谁指派而来的。 这张万裕看到陆路久久没有说话,还以为陆路怕了呢,于是就展现出他那张狂的一面,只见那张万裕傲慢的说道:“怎么,陆公子,还没有想到么,要不,你再给你点时间???” 陆路看着那嚣张的张万裕,依然是默不作声。 “哈哈哈,这就是一夜吟尽天下月的陆公子么,这是怎么了,你倒是写啊,我倒要看看这文曲星下凡的陆公子到底有多少能耐?” 陆路还是无语的看着这狂生张万裕,只不过此时陆路的眼中充满了怜悯,对这张万裕无知的怜悯。 本来陆路还有点小怕的,生怕这张万裕指着一个事物或者其他什么的具体东西来作诗的,比如咏梅啊,咏月啊,陆路最近这脑子有点不大灵光,很可能一时之间想不起几首诗词来。 但你跟我玩这种随便来的,尽管你是提前准备好的,但你知不知道我也有很多存货啊,你这属实是撞到枪口上了!!! 这张万裕还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遭遇到什么样的降维打击呢,还在那里叫嚣的说道:“还没有想出来么?要不这样,陆公子,只要你称我一声先生,我就不不不,这样好像对你太残忍了,毕竟你是名人嘛!要不这样,你输了,你也写一首-淫-诗,再对我说,‘你的诗词天下无双,我只不过是徒有虚名’,这事咱就过了,你看如何???” 这张万裕说完,现场一片哗然,虽然你号称自己是狂生,但你这也太狂了,怎么说这小陆大人也是江南这边公认的大才子啊,你这么说,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啊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这张万裕的话顿时引起了民愤,就看到一个白白净净的书生,伸着她那葱白一般的手指,娇声的说道:“要是小陆大人胜过你呢?” “嗯?” 听到这声娇喝,那张万裕转头看向了声源之处,见到那因愤怒而晃动的珍珠耳坠,张万裕笑眯眯的说道:“要是我不如陆公子,自然是反过来了。” “哼!谁要你的那种不要脸的诗词啊!”那白白净净的书生娇哼了一声之后,便说道:“要是小陆大人赢了,你以后见到他,你就的以学生见先生的礼仪来对待” “不行不行,锦枝,他是北方人,到时他拍拍屁股走了,这毫无意义啊。”那个嘴碎的书生说道。 “咦!对哦!”女扮男装的徐锦枝娇憨的说道。 “要不这样,要是这位陆公子赢了,那你就从这位陆公子的胯下钻过去,反之,则是陆公子从你胯下钻过,你看这个提议怎么样。” 那嘴碎的书生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说完,那嘴碎的书生还冲着徐元春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说,你就看好。 “好,就这么说定了!”这狂生张万裕到是很爽快的答应了,随后看着陆路,又指了指自己的裆部,极其嚣张的说道:“陆公子,我已经准备好了,开始!!!” 陆路看着那嚣张的张万裕,摇了摇头,这还真的是天堂有路你不走,这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啊,你跟我比诗词,你这不是找死么!!! 二百五十四、扮猪吃虎 “胯下之辱???” 围观之人一听,顿时议论纷纷了起来。 “锦枝,过来!” 这徐元春也是无奈了,这刚把徐生歌赶回家去,这徐锦枝又钻了出来,而且身后还跟着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啊,真是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这徐元春不得不再次站了出来,伸手将自己的二妹徐锦枝拉到了身后,随后又瞪了一眼那位唯恐天下不乱的嘴碎书生,接着说道:“这写诗作赋,乃是陶冶情操,这样恐怕不好!” 这徐元春在这江南的名望还是非常有名的,就算他的名望不行,但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毕竟是前首辅徐阶的长孙啊,多多少少都会给一些面子的。 听到这徐元春的说辞,大家都有些犹豫,是啊,这样争强好胜真的好么??? 这狂生张万裕一看,我靠,我这好不容易才一步一步将这陆明远逼迫到了这里,你他娘的跳出来搅什么局啊! 其实这徐元春他也不想啊,但是这个胯下的赌约也实在是有些太那个了,要是这陆明远输了,那就相当于整个江南才子都输了,要是在承受这胯下之辱,那江南才子的脸可就要丢尽了!!! 虽然徐元春跟陆路的关系也就一般,但这个时候,还是要站出来阻止一下的。 听到徐元春这么一说,江南的才子也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见到大家都有些松口的迹象了,而且这陆路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狂生张万裕那个急啊,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可以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岂能被你徐元春给毁了。 虽然有些可惜,但也算是羞辱过了,毕竟有时候羞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真的去羞辱他,这样用语言挤兑就已经很好了,此时,张万裕觉得可以让一让步了,于是说道:“就依徐公子说的,这赌约就做” 本来这张万裕想说这赌约就算了,没想到这话刚说到了一半,陆路那边却开口了:“徐公子的好意,陆某心领了,但这位张公子的一些行为太过于激进了,一看就是缺少了社会的毒打啊,所以今天就让这位张公子尝尝社会的险恶!” “咦?”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听到陆路话后,这张万裕一脸惊讶的看着陆路,随后便开怀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这位陆公子倒是很会开玩笑啊,我张某人今天倒要看看这社会怎么个险恶法???” 见到陆路并没有顺坡下驴,而是准备应战,这让徐元春很是诧异,大哥,你倒是顺坡下驴啊,你没看到他写的东西么,那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啊,你这不是要羊入虎口么 陆路没有理会徐元春那焦急的眼神,而是冲着那个张万裕说道:“养不教,父之过,今天我就替你爹好好管教管教你,让你知道知道,这做人啊,还是要谦虚自省的,不可为了名利就不择手段,这样是不好滴!” “哈哈哈,陆公子,请,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替我父亲管教我的。”听到陆路的那句养不教父之过后,这张万裕明显有些恼火了,“本来我还想,要不要让你受那胯下之辱的,现在听了你的话,那我也就不用客气了,既然你这么想当我父亲,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陆路抬眼看了一下有些气愤的张万裕,随后微微一笑,说道:“张公子,你看看这首《台城路》能不能当你爹,你听好了啊!!!” 此时,双方的火气都已经涨到了最高点了,大有一触即发的局势,在这个情况下,周围看热闹的书生们都不由自主的静了下来,连呼吸都不敢多喘一下。 随后就听到陆路吟道:“白狼河北秋偏早,星桥又迎河鼓。清漏频移,微云欲湿,正是金风玉露。两眉愁聚。待归踏榆花,那时才诉。只恐重逢,明明相视更无语。” 这陆路只是说了前半阙,那本来安静的环境,却轰的一下热闹了起来,“我去!这这这这” 之前还沉浸在张万裕诗词中的杨世贞,认为张万裕写的诗词是一首难得的佳句,但此时听到陆路的这半阙诗词,顿时犹如醍醐灌顶啊。 虽说这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好坏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不用看,就光用耳听,就能感觉出,这二者之间的差距。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杨世贞楞楞的看着陆路,虽然不想承认,但陆路这首词的确是他所不能及的,杨世贞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本来杨世贞还想,可以通过自己的学识,能让马湘兰另眼相看一番的呢,但现在,杨世贞连这个心都没有了。 这个陆明远能将马湘兰从王稚登的手里追到手,果然,这陆明远并不像那些谣言中所说的那样,这陆明远是有真材实料的。 徐元春也愣住了,虽然自己跟这个陆明远有过一段共事的经历,但在那期间,这陆明远的言谈以及行为举止,并不像是一个读书人,当时和王稚登在一起,有些典故啊,学识啊,这陆明远都不知道,常常表现出一副很无知的样子。 这徐元春本以为这陆路的才气应该是有些夸大成分在里面的,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的优秀,就单单凭借这半阙诗就足够胜张万裕的那整首诗词了。 说实话,一开始,这徐元春是真心想要替陆路解围的,可后来陆路他不领情啊,非要上头跟这张万裕硬刚,当时这徐元春还有些埋怨这陆路来着,埋怨他不知好歹,就凭张万裕这准备充足的劲,你怎么当他父亲啊。 没想到啊没想到,陆路这家伙,这分明就是在扮猪吃老虎啊,他本可以一招制胜,偏偏要装出为难的样子,不但让那个张万裕上当了,就连自己也成了他的棋子。 之前他受到了张万裕言语上的侮辱,他看似上头,其实这一切都是他在有意推动的,最终,让这个张万裕一点一点的将他自己推入到了这万丈深渊之中。 二百五十五、降维打击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这众人的表现陆路都看在眼里,但陆路并没有在意,而是将那《台城路》的后半阙也吟颂了出来。 “人间别离无数,向瓜果筵前,碧天凝伫。连理千花,相思一叶,毕竟随风何处。羁栖良苦,算未抵空房,冷香啼曙。令夜天孙,笑人愁似许。” 听到陆路那前半阙的《台城路》,这张万裕的脸色就已经大变了,这时,陆路已经将这完整的《台城路》吟诵了出来,此时的张万裕已经不是脸色大变这么简单了,此时,他的心是拔凉拔凉的啊,这这这 自己那首诗,可是自己琢磨了好久好久,又修改了多次,这这这才写出来的,怎么这陆明远一张嘴就将自己给碾压了,给完爆了呢,不可能,不可能的,这陆明远的才学难道还能那个徐大儒厉害?不可能,不可能 此时,这张万裕已经乱了分寸了,额头,后背,都早已浸满了汗水,张万裕慌乱的看向陆路。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难道这陆明远也和自己一样,喜欢将已经写好的诗句保留着,到了必要的时候才将它拿出来?可这种好诗,他又怎么能忍住不拿出来炫耀呢??? 此时的张万裕已经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好像,好像掉进了陆路编制的大网中,说掉进去好像不太准确,严格意义上说,是自己主动跳进去的。 不但如此,这无形的大网,好像还是他替他自己编制好的,张万裕胡乱的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此时张万裕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表情管理了,他现在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听到那边的哗然声,人群中的余孟波又伸长着脖子向那边看去,“哈哈哈,看来这张万裕应该是得手了,哈哈哈哈。” 余孟波也不在注意这表情管理了,那发自内心的笑容,一点一点在余孟波的脸上绽放开来,就如那夜间的昙花一般。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天助我也啊,没想到这张万裕这么厉害,哈哈哈哈,本想着弄臭那个姓李的臭=婊=子,没想到竟然连这讨人厌陆明远也被 哈哈哈,这要是让父亲知道了,他准会夸奖我的,说不定王大人也会 就在余孟波笑呵呵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后有人在注视着他,而且这种眼神是一种不怀好意的眼神。 于是着余孟波猛然向那个眼神之处看去,但除了伸长脖子看热闹的观众,并没有发现让余孟波浑身不得劲的那个眼神。 余孟波有些疑惑了,他不认为这危险的眼神是他的错觉,因为在他小时候,他就感受过这种眼神了。 那时他还小,他的父亲还处于事业的打拼期,由于他的父亲得罪了当时道上的某位大佬,所以那大佬便将目光聚焦在当时还很年幼的他的身上了。 所以,这种危险的眼神,他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余孟波又仔细看了看,可依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少爷,少爷。” 此时背后有人喊道。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站 “我去,叫魂啊,吓老子一跳!”余孟波一脸愤怒的看着自己的小弟。 这小弟也一头雾水的看着余孟波,那表情委屈极了! “怎么了?”余孟波先将那背后有眼睛的事情放了放,随后一脸不耐烦的看着自家的小弟。 “少爷,那张万裕” 一听到这张万裕,那笑容便不由自主的爬上了余孟波的脸上,“哈哈哈,怎么了,那陆明远从余孟波的胯下钻过去了么?哎呀,我真的想去亲眼看一看啊,哈哈哈!” 说着说着,这余孟波便大笑了起来:“可惜了,可惜了,要不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真的想去看一看这陆明远是怎么钻胯的啊,真的是太可惜了啊。” “咦,我不能近距离看,我还不能远距离看么?”这时,余孟波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的办法,于是命令自家的另一个小弟,道:“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看到那陆明远对了,要快啊,一会儿这很可能就完事了啊。” “好嘞!”得到余孟波命令后,那小弟屁颠屁颠的就去找地方去了,就连另一小弟想要阻止的机会都不给啊。 “啊哎哎~~~” 这小弟刚要阻止,那小弟已经跑远了,只留下这小弟伸着手在风中凌乱了。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余孟波看着这小弟的造型,说道:“你这是摆的什么造型啊,你刚刚说这张万裕和那个陆明远怎么了???” 尽管这余孟波已经知晓了,但还是想听,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 看着一脸兴奋的余孟波,这小弟多少有些尴尬,“呃” “怎么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余孟波笑骂中,踢了那小弟一脚。 “少爷,这张万裕和那个陆明远” 听着小弟的叙述,这余孟波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渐渐的,僵化在了脸上,随后愤怒的一脚踹向那小弟,愤怒的嘶吼道:“娘的,简直就是个废物。” 就在余孟波气急败坏的时候,张万裕终于找到了一个让自己镇定下来的理由了,只看到这张万裕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对了,对了,一定是这样子的,他和我一样,一定是提前准备的。” “但像这样品质的词,必然是要准备很长很长时间的,所以他可能就这一首,只要我继续作诗,他必然是没有诗句和我较量的,还好我没有轻敌大意,提前准备了两首诗句。” 于是这张万裕强装镇定,一边“啪啪啪”的拍着手,一边说道:“小陆大人,果然名不虚传啊,这词做的很棒,在下甘拜下风!” 在不知不觉中,这张万裕已经落了下风了,之前还叫陆路陆公子来着,现在已经改叫小陆大人了,而且态度也变得恭顺了许多。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咦?怎么这张公子,这是要认输了么?” 众人都发觉这狂生张万裕不在狂生了,这态度已然发生了变化,气焰也消了,说话都给人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 杨世贞看着那少了狂妄之气的张万裕,有些同情,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呢,你看看,你现在怎么收场啊。 听到这张万裕客气的话,陆路也有些疑惑,不会,不会,这样就认输了?我才背了一首词啊,这热身还没有热完呢!!! 见到陆路疑惑的看着自己,张万裕又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他的衣服都被汗水给浸湿了。 不过他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于是开口说道:“在下还有一首诗词,请教” 张万裕的这首诗词,写的也很不错,不愧是能击败还几个书生大儒的狂生啊,虽然不是即兴的,但也是难能可贵的啊。 要是没有之前陆路的那首诗词,这首诗也必然会像他第一首诗词那样,引得众人惊呼连连的,但很可惜,有了陆路之前的那首词,此时他的这首诗词就显得黯淡了许多,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惊艳的感觉了。 尽管这也是在张万裕的意料之中,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失望的,之前那自己每写出一首诗词来,必然会引起一阵=骚-动的,但今天却是鸦雀无声。 啪啪啪!!!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突然,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响起了一阵孤零零的掌声。 “好诗好诗啊!”陆路一边鼓掌一边赞叹道。 听着陆路的夸赞,这张万裕并没有感觉到多少的高兴,非但没有开心高兴,还觉得是特别的讽刺,脸上不由自主的涨红了起来。 “小陆大人,上一局,是你赢了,但这一局”张万裕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上一局你赢了,但这一局就不一定了。 尽管这话说的有些不要脸,这比诗词,又不是比石头剪子布,怎么还分几局几胜的呢,但为了赢,为了不受那胯下之辱,张万裕也只能这样耍无赖了。 “小陆大人,该你了,请!!!” 陆路看了张万裕一眼,随后,也想学那张万裕大手一挥,写道纸上,但一想自己那毛笔字,还是不要丢人显眼了。 于是迈着八字步,故作深沉的说道:“张公子,你看这首《画堂春》怎么样???”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嘶~~~”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陆路这首《画堂春》读完,现场又鸦雀无声,不但如此,还倒吸一口凉气啊,这这这,这小陆大人果然是名不虚传啊,这两首词的意境和质量上,完全就是碾压这张万裕的诗词啊。 听完陆路的这首《画堂春》,张万裕眼睛都没有光了,一副惊恐的表情看着陆路,嘴角都有些抽搐的迹象了。 “这这这,这不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一定是我还没有睡醒,这一定是做梦,怎么有人可以这样写诗呢,张口就来,还首首经典!” 陆路看了看那目瞪口呆的张万裕,说道:“五局三胜?” 之前这张万裕开先河来个三局两胜制,这一局,一看就是陆路以绝对优势碾压了这个张万裕,所以陆路便提出疑问,要不要再改成个五局三胜制。 此时,尽管这张万裕还有一首半成品的诗词,但他已经没有勇气将它说出来了。 看到这张万裕不说话,于是陆路也学着张万裕之前的口气,说道:“既然这张公子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啊,这次我先来。” “《浣溪沙》,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 此时,周围看热闹的书生,已经无话可说了,什么感叹词都发不出来了,一个个像缺水的鱼儿一般,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站 “哦,对了,张公子,我还有一首,这首你且听听看!”陆路不骄不躁的说道。 “《临江仙·寒柳》,飞絮飞花何处是,层冰积雪摧残,疏疏一树五更寒。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最是繁丝摇落后,转教人忆春山。湔裙梦断续应难。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这首词吟完,周围之人已经彻底麻木了,好像这么好的一首词从陆路口中说出,就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了。 “嗯,这首呢?” “《长相思》,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还有这首?” “《如梦令》,万丈穹庐人醉,星影摇摇欲坠。归梦隔狼河,又被河声搅碎。还睡,还睡,解道醒来无味。” 二百五十六、背后之人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还睡,还睡,解道醒来无味。 此时的张万裕终于醒了过来,终于知道这不是梦,终于认清了现实,终于感受到了这社会的毒打,这哪里是什么比赛啊,这就是单方面的碾压啊。 张万裕一脸恐惧的看着陆路,突然眼前一黑,一屁股便坐在地上了。 “张公子,张公子。” 顿时,场面又混乱了起来。 这里发生的一切,远处了蔡国熙,以及从后台出来的马湘兰,都是看在眼里,见到那张万裕挖苦陆路,这马湘兰那个气愤啊,要不是蔡国熙在身旁,马湘兰都想化身小母豹子扑了上去。 那边的情况,蔡国熙也是能够看到与听到的,当听到那张万裕所写的诗词后,蔡国熙的脸上也露出了忧虑之色,那张万裕的小伎俩,当然是瞒不过经验老练的蔡国熙的。 于是,蔡国熙有些忧心的看向了一旁的马湘兰,问道:“马姑娘,你家那位最近可有写过什么诗词!” “啊?” 当听到这蔡国熙的问话,马湘兰的小脑袋瓜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洞房花烛夜时,陆路在她耳边吟诵的那句诗词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一个陆路两只眼,一个玄儿两只 想到这里,马湘兰的俏脸便绯红了起来,这闺房中偶尔做上这么一首,也不是不行啊,但马湘兰还是更喜欢陆路随后说的那首:浮世万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这蔡国熙看着马湘兰那通红的小脸,还有那害羞的神情,一时之间有些懵了,这丫头是怎么了,我问她,这陆小友最近有没有做过诗词,这丫头的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啊??? 蔡国熙认为马湘兰是个有才的女子,在和陆路相处的这段时间里,这二人一定会讨论一些诗词歌赋这方面的东西,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但蔡国熙哪里知道,这马湘兰自从和陆路在一起后,那简直就是放飞了自我,一会儿化身魅惑的小妖精,让人欲罢不能,一会儿又变身成醋坛子,酸味十足。 别说谈论诗词歌赋了,就连之前天天早上画兰花的习惯都停下了。 当然了,这里面也有陆路的原因,这家伙自从和马湘兰好上了,那是天天“折腾”马湘兰啊,导致马湘兰和他一样,天天早上起不来。 “马姑娘?马丫头?”蔡国熙又问了几声。 “啊?大人,怎么了?”马湘兰有些心虚的说道。 蔡国熙刚想再问一遍,那边的陆路已经开始反击了,“人间别离无数,向瓜果筵前,碧天凝伫”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之前,蔡国熙还有些担心陆路的,因为那张万裕的诗词做的很好,蔡国熙怕陆路一时半会儿这陆路要是输了,那可就是阴沟里翻船,而且很难再有爬起之日了。 这学术造假,在古代也是被文人墨客所唾弃的!!! 当然了,蔡国熙到不认为陆路会什么学术造假,蔡国熙只是害怕陆路一时之间没有好的诗词而已,蔡国熙真是不希望陆路因为这种小事,痛失了他的大好前程,所有蔡国熙便有些担心。 但很显然,蔡国熙的担心是多余的,就听了头一句,这蔡国熙便知道陆路赢了。 本以为这就完了,但没想到在这首词之后,陆路那诗词就如那街边的大白菜一样,那是一首接着一首啊。 不但张万裕心如死灰啊,这蔡国熙也感觉到自己头皮发麻,有些心惊肉跳的,这小子怎么这么带人很啊。 你这么厉害,你早把诗词拿出来不好么,吓唬我这老头子,你开心么? 与蔡国熙的心惊肉跳不同,马湘兰是美目发光,嘴角忍不住微微的上扬,这就是我的夫君,哇,这诗词,马湘兰感觉自己都湿了! 马香兰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弄湿了妆容可就不好了。 随着张万裕瘫坐在地,周围乱作一团,这时身为刑警的陆路顿时感觉有人再窥视这边,于是猛然回头看去。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这回,被陆路抓个正着,果然那背后的小尾巴又在窥视陆路这边了,见到那人,陆路来不及管瘫倒在地的张万裕了,撒开脚丫子便向那人追去。 而那个小尾巴也是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陆路会突然回身看向他,见到陆路向他这里跑来,这小尾巴连忙窜入了黑暗之中了。 一个在前面跑着,一个在后面追着。 但由于天色太黑了,那小尾巴钻入一个小巷子里后便不见踪影了,站在三岔路口的陆路四处看了看,这时听到其中一个箱子里传来呼呼的喘息声,于是陆路便冲了进去。 呼呼!哎呀! 一个人影从黑暗中窜出,随后陆路便与这个黑影撞到了一起,接着那黑影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二百五十七、胯下,钻 “孙兄,怎么是你?” 陆路揉了揉撞痛的胸口,看着同样揉着脑袋的孙春阳,一脸震惊的说道。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陆路是追着那背后的小尾巴冲进来的,却没有想到,在兜兜转转之后,竟然和孙春阳撞到了一起了。 孙春阳也揉着脑袋,看着陆路,也有些不解的说道:“小陆大人,你怎么在这里啊,那花魁大赛呢,结束了???” 陆路一听这花魁大赛,陆路就更加郁闷了,这花魁大赛买了那么多花还没有送出去呢,于是陆路便将把人追丢的这一肚子的火气,全都发泄到了孙春阳的身上了:“你还知道花魁大赛啊,我都给你弄好了,就是让你来这里送个花,你竟然都能掉链子,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孙春阳被陆路说的没话可说,只能低着头默不作声的看着自己的鞋尖。 陆路说了一阵子后,火气也发的差不多了,这时,陆路才想起了忘记问孙春阳关于那个逃跑的小尾巴了,也许在他来这里的途中,可能会碰到那个小尾巴也说不定啊。 “人?”孙春阳诧异的看着陆路。 “是的,你在来这里的途中有没有见到一个行色匆匆的人,个头大概这么高”陆路用手比划了一下高度,随后又说道:“穿着一件应该是青色的长衫” 由于是晚上,陆路看的也不是很清楚,只能大概的描述一下那个小尾巴的基本情况。 听着陆路的的叙说,这孙春阳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随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小陆大人,你找这张钟文有什么事么?” 这孙春阳之所以会这么小心翼翼的问,便是孙春阳并不知道这陆路找那张钟文是不是问一些关于他的一些事情,毕竟这孙春阳能欠下一屁股债,跟那个张钟文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张钟文?”陆路疑惑的看着孙春阳,“你刚刚看到张钟文了?” “是啊,刚刚再来这里的路上遇见了张钟文了,当时他也和小陆大人一样,拼命的跑着,还差点撞到我了呢!!!” 经过孙春阳这么一说,陆路也觉得那人的体型还真的有些像张钟文呢,“张钟文?”陆路疑惑的摸着下巴,“难道真的是张钟文?可这张钟文没事跟踪我干什么啊???” 陆路想不明白,于是又抬头看向了孙春阳,再次问道:“你看清楚了么,那人真的是张钟文?” “是啊,就算他化成” 本来孙春阳想说就算这张钟文化成灰了,他也认识他,毕竟孙春阳现在这样的担惊受怕,这张钟文是功不可没的。 所以这孙春阳怕自己这么一说,反而引起陆路的注意了,这陆路在船上的那精彩的推论,至今,孙春阳都记忆犹新啊。 这人简直就是可怕啊,竟然可以从一个细微的举动中,推断出那么多的信息,这孙春阳可不敢再陆路面前随便说话,一个不好,自己可就要露出马脚了。 于是孙春阳连忙改了口气,说道:“是张钟文张公子,当时我还和他打了招呼了呢,不过他说他有事,所以便匆匆忙忙的跑掉了,怎么?小陆大人,你找他有事?” 陆路并没有在意孙春阳的异样,而是连忙矢口否认道:“啊,没什么,没什么?”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陆路是不想让孙春阳担心自己,而孙春阳则是不想让自己露出马脚,所以这各怀鬼胎的二人便很默契的都没有再提那个张钟文了。 但这二人谁都不提,谁也都没有开口说话,这气氛就显得有些凝结了,所以最后还是比较心虚的孙春阳率先开口说道:“小陆大人,你还没有告诉我那花魁大赛结束了没有啊???” 关于这个问题,陆路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因为自己这一走,也不知道那个跟张万裕的赌约怎么样了,同时也不知道那花魁大赛到底有没有结束了。 “怎么了,小陆大人,这花魁大赛是结束了么?”孙春阳再次问道。 “呃,应该没有,我走的时候,正好到了送诗的环节!”陆路也只能这么模棱两可的说道。 这孙春阳一听,都到送诗的环节了,根据以往的流程,这赠诗的环节,是在送花之后的,不过,不管是赠诗也好,送花也罢,大的方面,都是属于打赏环节,所以现在送花应该也不算太迟。 听到陆路说完,这孙春阳立马提着衣襟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大喊道:“小陆大人,快跑啊,现在赶过去,应该还能赶得上。” 陆路看着狂奔的孙春阳,无奈的说道:“现在知道着急了,之前干什么去了。” 这孙春阳能不跑么,明天就要开业了,今天这噱头一定要弄好,弄大,有了超高得曝光度,那明天的开业才能大获成功啊。 殊不知,这噱头,这曝光度,陆路早就替他完成了,而且还是超额完成,一场歌舞剧下来,早就有人对着孙春阳杂货铺充满了好奇。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可吐槽归吐槽,但陆路还是跑了起来,刚刚由于事发突然,自己就跑了出去,这马香兰和李苏苏还在那里呢,说不定还会担心自己呢!!! “夫君?”马湘兰诧异得看着陆路就这样丢下自己了。 不但马湘兰诧异,周围的人也很诧异。 陆路这突然的“逃跑”,看愣了周围的一众人啊,要不是他们亲身经历了刚刚陆路那惊天地泣鬼神一般的诗词创作,他们还真的会以为陆路这是为了不履行赌约逃跑了呢。 “什么情况,这是???” 徐元春一脸懵-逼-的看着同样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李苏苏,那个瘫坐在地的张万裕就更加懵-逼-了,怎么,这是要放过我了么,不是说要替我父亲管教管教我的么,不是说要让我知道什么才叫江湖险恶,社会毒打的么? 怎么,就这样走掉了??? 那我还要不要继续坐在地上啊??? 要不,趁着他不在,赶紧溜了?现在张万裕已经顾不得面子不面子,嘲笑不嘲笑了,只要能让他尽快离开这里,做什么丢人的事情,他都干。 就在这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进场的入口处,有人大喊了一声,“孙春阳杂货铺送李苏苏李姑娘桂花两千朵!!!”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嗯?” 随着孙春阳自爆桂花数目,这众人的视线都被这孙春阳给吸引了过去,都想看看能让小陆大人替他宣传的人物,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这孙春阳的名气比之前的陆明远还要低下,虽然都曾在一起读过书,但也就是见上一面,至于叫什么就不知道了,可能也就几个人认识这孙春阳。 而且就算那几个人知道孙春阳,他们也不敢相信这个孙春阳杂货铺的孙春阳就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孙春阳了。 见到大家的目光,都被孙春阳吸引过去了,这狂生张万裕便想趁着这个时机赶紧溜掉。 但他刚准备要走,就有人喊道,“小陆大人回来了,小陆大人回来了!!!”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是啊是啊,谁让这个狂生那么狂来着,竟然想挑战我们的小陆大人。” 由于这狂生张万裕现在得罪的已经不是陆路一个人了,而是整个江南的书生,所以见到陆路回来了,这帮书生又开始沸腾了起来。 陆路还没有走过来,就听到那群书生自发的喊道:“胯下,钻,胯下,钻!!!”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胯下,钻,胯下,钻!!!” “胯下,胯下,钻!!!” 这声音是一浪高过一浪,吓得陆路都不敢走了。 二百五十八、悔不当初 “胯下,钻,胯下,钻!!!” “胯下,胯下,钻!!!” 这声浪,是一浪高过一浪啊,将冲进场地的孙春阳给弄懵了,什么情况这是 也把那张万裕给吓到了,这不,这张万裕刚有点力气准备站起来,就被这声势浩大的的声浪吓得一屁股又坐在地上了。 于是,陆路就在这一声高过一声的声浪中,缓缓的向张万裕那里走去,看到陆路向自己这边走来,这张万裕便再一次如泄气的气球一般瘫坐在了地上。 张万裕很后悔啊,但后悔又有什么用呢,当初你有多嚣张,现在你就有多狼狈,见到陆路马上就要走过来了,这张万裕左右看了看,见到正在和马湘兰说话的杨世贞,顿时这张万裕就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连滚带爬的向杨世贞那里爬去。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湘马姑娘,你刚刚的那个演出,真的是很棒,果然马姑娘才华横溢啊,这么好的创意” “杨公子谬赞了,这创意并不是奴家想出来的,而是我家夫君提出来了,我和李妹妹只不过是稍加改进了一下而已。”马湘兰很有距离的说道。 听到马湘兰这么说,杨世贞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杨世贞当然不会相信,一个大男人谁会整天想这些东西啊,他认为这是马湘兰在给陆路脸上贴金呢。 “马姑娘,你也不必谦虚,你那” 当这杨世贞想要再次夸赞马湘兰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大腿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吓了杨世贞一大跳,“我去,什么东西???” 张万裕抱着杨世贞的大腿,哭着说道:“杨公子,救我,看在你我都是北方书生的份上,救救我,不然这北方书生可就没有脸面了” 这张万裕的思想很强盗啊,你惹下的过错,怎么能让整个北方书生替你买单呢,但这又是一个不得不承认得事实。 这件事要是在这么持续发酵下去,最终一定会演变成南北学子的对立,南方学子也一定会拿这事来羞辱北方学子的。 所以,不管是杨世贞,还是一旁的徐元春,都希望这事不要闹得太大,希望这事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当陆路逃掉之时,虽然徐元春是一脸的懵-逼-,但从心里上还是有些庆幸的,并在心里给陆路点个赞,这陆明远,挺识大体的啊。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站 可谁知这赞还没有热乎呢,这陆路便又回来了,这让徐元春更加的一脸懵-逼-了,此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呢,正一脸幽怨的看着陆路,你走了就走了呗,怎么又回来了呢!!! 见到这张万裕如此不要脸的模样,这杨世贞也没有办法啊,俗话说的好,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谁让你之前那么猖狂来着,人家开始还没有作诗,你看看你,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又是嘲讽的,又是抬腿的,好像你赢了一样。 现在好了,反转了,你不知道怎么收场了,这时你知道你过分了,你也不想想,能被称为文曲星下凡的,有几个是善茬啊!那个个都是智勇双全啊! 人家就稍微示弱一下,你还当真了,你还真的以为自己行了是,人家还没有给你递锹子,你就自己用手挖坑,然后自己往下跳是! 杨世贞真想踹这张万裕一脚,然后在骂他一句“活该”,可尽管这杨世贞内心愤怒,但这个时候,也不能不去管他。 可这杨世贞也知道,自己与那小陆大人并没有什么交情,就这么贸然去说,这肯定是不行的,人家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啊。 于是杨世贞便再次看向了马湘兰,但马湘兰是何等的聪明啊,一看这杨世贞要看向自己时,便已经转头向陆路那个方向看去了,根本不给杨世贞说话的机会。 没办法了,这杨世贞不得不转头看向身旁的徐元春,徐元春也没有办法了,虽然这徐元春也不待见这个张万裕,可是有时生活并不能像我们想象中的那样,可以一直按照自己喜欢方式生活啊。 就像小时候学习,你可能会厌恶上学,但你依然的上学,有时候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就是为了以后你可以做你喜欢做的事。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哎~~~”徐元春叹了一口气,随后对着马湘兰拱了拱手,算是行了大礼了,徐元春无奈的说道:“马夫人,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 马湘兰一看这徐元春都行礼了,顿时身子往一边靠了靠,随后打断了徐元春的话,说道:“徐公子,奴家知道你的意思,但奴家毕竟是一介女流之辈,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奴家是不会去左右我夫君的,更何况,这人实在是可恨,要不是我家夫君厉害,这受辱了可就是我家夫君了。” “这”徐元春在马湘兰这里碰到了一个软钉子,只好摸了摸鼻子站在了一边,看来只能自己亲自跟陆明远说说了。 而那张万裕在听到徐元春和马湘兰的对话后,顿时也明白了,能解救自己脱离目前这种窘境的也只有这个秦淮名妓马湘兰了,于是又准备去抱马湘兰的大腿,吓得马湘兰是连连后退。 张万裕看着马湘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马夫人,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求求你帮帮我,这要是受了那胯下之辱,那我以后可就真的完了!” “你完不完,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看着那张万裕的嘴脸,一旁的李苏苏非常厌恶的说道,“我们就是小女子,你说的那些大道理,我们也不懂,我们只知道,刚刚有人还叫嚣着什么你要是写不出来,我可以”李苏苏学着张万裕那嚣张的样子说道。 “李姑娘,马夫人,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把我当成一个屁,对对对,就把我当一个屁给放了,好不好,好不好啊!!!” “放了你,要是小陆大人没有赢你,你会放了小陆大人么?”李苏苏厌恶的看着那个张万裕,随后又继续说道:“像你这种人,就应该遭受一些社会毒打,你才能知道做人要谦虚,要学会尊重他人,哼!” 张万裕被李苏苏说的是面红耳赤的,只能低着头不说话,他也没有办法说话啊,他现在的这个处境,他又能有什么话可以说呢。 “夫君,你刚刚去了哪里啊,我还以为”见到陆路后,马湘兰立马搂住了陆路胳膊说道。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呃”周围这么多人,陆路也不能说自己去追小尾巴了,于是只能看了看身旁的孙春阳说道:“我去找孙兄去了。” 孙春阳不知道陆路为什么要这么说,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这在场的各位打了个招呼。 “嫂夫人好。” “苏苏姑娘,好。” “徐公子” 就在孙春阳他们“礼尚往来”的时候,陆路见到了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张万裕,陆路还楞了一下,我去,这家伙还在呢,我还以为他会趁机跑掉的呢,没想到这人虽然狂了点,但为人还算可以啊 这陆路还没有夸赞完,就听到马湘兰说道:“夫君,你看,要不咱就不让他受那胯下之” 尽管之前,马湘兰一副不想管的样子,那都是吓唬吓唬那个可恶的张万裕的,马湘兰可是一个识大体的女子,她也知道这样做,从长远的角度,自己的夫君的受益会更大,所以马湘兰便抬头看向陆路。 陆路拍了拍马湘兰的小手,随后非常大度的说道:“这位张公子,你也不用装的那么可怜,既然玄儿都替你求情了,那这赌约就一笔勾销了。” 二百五十九、被说教了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本来这徐元春还想着怎么说,才能让陆路放过这个狂生张万裕的,毕竟这个狂生之前确实是太猖狂了,换做是徐元春他自己,受到这样的挑衅,也不一定会放下的。 就在徐元春想着该怎么说辞的时候,没想到这马湘兰却站了出来,看着马湘兰,徐元春松了一口气。 虽然这马湘兰刚刚说的比较决绝,但实际上还是识得大体的,这一点就比那个李苏苏要强上很多,所以说,能在秦淮河畔,混出名堂的,必然都是不简单之人啊。 徐元春看了看马湘兰,又看了看李苏苏,这就是差距啊,一个秦淮名妓,一个是小地方的艺妓,这格局相差的也太大了。 见到徐元春那审视的目光,李苏苏虽然不知道这徐元春在想着什么,但可以感受到那满满的“恶”意,于是李苏苏皱了皱小鼻子,冲着徐元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呃”徐元春也感受到李苏苏的“恶”意了,这还是徐元春第一次遇见敢跟自己翻白眼的青楼女子呢,顿时对这个李苏苏产生了一点兴趣。 之前,哪个青楼女子敢不给他这个徐家长孙的面子啊,还敢得罪他,那见面了,巴不得自荐枕席呢,像李苏苏这样的,还真的很少见呢。 都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徐元春没有被人写小黄诗羞辱,你当然无所谓了,但李苏苏可是被那不堪入目的小黄诗羞辱了啊。 不过李苏苏对陆路的这种处理方式,却没有任何的怨言,还觉得陆路大度呢,非常的有男子气概,一点也不小肚鸡肠,不想某某人。 这要是让徐元春知道李苏苏心理的想法,那也不知道这徐元春该怎么想了,这大概可能就是偏爱。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放了我?你的意思是,不,不,不用我钻那个那个,那个裤”听到陆路的话后,这张万裕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陆路,期间还看了看陆路的胯下。 陆路翻了翻白眼,随后说道:“是啊,本来我就没有把这事当真。” 陆路这话说的虽然轻巧,但在别人的耳中却有着别的一番意义,那就是,人家小陆大人压根就没有把你当回事!!! “那我真的走了啊!”张万裕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之前自己那么刁难他,他就这么放过自己了,也不说几句狠话??? “走?你往哪里走啊?我这事算是完了,但还有其他的事呢!”陆路诧异的看着想走掉的张万裕。 “嗯?”这张万裕刚要迈出一步,就被陆路这话给钉在了当场了,我就知道,他没有这么好心,随后张万裕不解的看着陆路:“小陆大人,你不是说不计较了么???” 不但这张万裕纳闷,就连徐元春也很纳闷,这陆明远到底想干什么啊,怎么一会儿不追究,一会儿又追究的。 这张万裕此时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一会儿高一会儿低的,果然,我就说他不会那么好心的,我那么羞辱他,他怎么会一脸无所谓的就放过我呢,不过也没有关系,只要他不让我受那胯下之辱,叫老师,叫爷爷的,什么都可以的。 陆路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张万裕,随后说道:“我可以不追究你那些狂妄自大的话语,我也可以让你走掉,但你是不是应该在你走之前,对这位苏苏姑娘说声道歉啊!!!” “道歉?”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听到陆路的话后,这不管是张万裕,还是徐元春,或者是杨世贞,都纷纷看向来了一脸惊讶的李苏苏。 “给我道歉?”李苏苏指了指自己,也有些诧异的说道。 “是啊,他写的那首小黄诗羞辱你,难道他不应该给你赔礼道歉么?”陆路也很诧异啊,难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么? 在这个时代,在这个以男人为尊的时代,别说是一个青楼妓女了,就算是自己的妾室都可以随手送人,甚至有的人连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都可以典当,就如之前的那个张小六一样,更何况像李苏苏这种身份低下的青楼妓女呢。 她们在一些男人的眼中就是物品,物品有什么感情啊,碎了也就碎了,再换一个就好了嘛,还要给她们道歉,这简直就是笑话嘛。 这张万裕看了看陆路,又看了看李苏苏,虽然不知道陆路为什么会这么说,但相比于胯下之辱,这给一个青楼妓女道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嘛。 而且虽然现在这李苏苏籍籍无名的,但张万裕知道,经过这次花魁大赛之后,这李苏苏必然会名声大噪的。 这么一想,让他给一个名妓道歉,也不是不能接受,与那个胯下之辱相比,甚至他还觉得自己赚到了呢。 于是趁着陆路没有反悔之际,这张万裕立马向李苏苏作揖行礼道:“李姑娘,是在下的不对,不该写那种诗词来羞辱李姑娘的,还请李姑娘能原谅在下这一次的鲁莽。” 此时,李苏苏并没有看向那张万裕,而是美目顾盼的望着陆路,眼中情意连瞎子都能看出来。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当然了,不但是李苏苏含情脉脉的看着陆路,身旁的马湘兰也满是爱意的望着陆路,看,这就是我的夫君,与众不同的夫君,别人都是想着胯下之辱,而我的好夫君,却关注着羞辱苏苏的-淫-诗这件事。 都说陷入恋爱中的女子,智商为零,你夫君这样子,不是更容易沾花惹草了么,更容易被别的女子惦记上么,你高兴个什么劲啊。 这不,徐元春身旁的徐锦枝,也是目光炯炯的看着陆路,“他还是没有变化,还是老样子,想法还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小陆大人,这道歉我已经道了,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这张万裕是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啊。 虽然没有受到那胯下之辱,但他前后态度的反差,其实和受了胯下之辱也并没有什么区别,反正就是这脸可丢大了。 陆路也没有理会那张万裕,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李苏苏,随后说道:“你问我干什么啊,你应该问苏苏姑娘啊,看看她原谅了你没有?” 张万裕的老脸是热乎乎的啊,长这么大,张万裕还真的没有受到这种侮辱啊,竟然要低声下气的去求一个卑贱的青楼女子的原谅。 “李姑娘,你看” 李苏苏看了陆路一眼,随后挺直了身板,骄傲的像只小孔雀一般,对着张万裕说道:“好了,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不过你啊,以后可得好好做人啊,别再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博取名声了,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嘛,你这么功利,必然是比不过小陆大人的。” “咦?”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陆路看着小孔雀一般的李苏苏,有些惊讶啊,这丫头还真是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啊。 听到陆路的那声“咦”,李苏苏用她那顾盼生姿的大眼睛瞟了陆路一眼,随后娇憨的说道:“怎么人家就不能读点诗书么???” “可以可以!”陆路赶紧收回视线,这丫头现在都不背人了么,这也太秀色可餐了啊!!! 李苏苏的小脑袋瓜子当然看不出来这些东西了,但脑子不好用,不代表耳朵也不好使啊,这些东西,都是李苏苏听到的。 听到李苏苏这说教的话,张万裕是相当的郁闷啊,但又无可奈何,谁让自己输了呢!!! 不过现在的张万裕很后悔,早知道这青楼女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我就不狡辩了,还不如眼睛一闭,从那陆明远的胯下钻过去呢,被一个青楼女子这么说教,自己这名声也算是完了。 “那李姑娘,在下是不是可以走了啊?”张万裕含泪的说道。 “嗯,你走,记住以后要好好做人啊!”这李苏苏又摆出一副师者的态度说道。 “” 娘的,又说教上了,这张万裕只能默默的流泪了。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观众席的另一侧,余孟波脸都被气黑了,娘的,难道就没有人能制得了这个陆明远了么??? 余孟波很生气啊,这张万裕非但没有弄垮那个陆明远,还让他的声望再次高涨了起来,都用不着明天,今天晚上,陆明远的那些诗词就能传遍整个大街小巷了。 这余孟波是越想越生气啊,本以为已经万无一失了,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可以说是被杀的片甲不留啊,不但这陆明远大获全胜,这李苏苏的名声估计也要在上一个新的高度了,这怎能不让余孟波生气呢??? 干了半天,不但自己啥都没有得到,最后还为他人做了嫁衣了,你说郁闷不郁闷的,生气不生气。 这还不算最生气的,最让余孟波生气的还是自己这些跟班,这不,之前去找座位的那个跟班小弟回来了。 “少爷,找到了,我跟你讲啊,那地方可好了,一眼就能看到陆明远那里,只要他一钻跨,保准能看的清清楚楚!!!” 这跟班小弟滔滔不绝的说着,并不知道危险的临近,“不过少爷,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啊,那张万裕张公子好像一脸便秘的样子,而且那些书生也不对劲,他们不应该感到丢脸么,怎么一个个兴奋的像见到白花花的大姑娘似的!” “滚啊,滚啊!”余孟波愤怒的吼道。 “少爷!少爷” 二百六十、藏头诗 青竹小楼! 于淼淼在自己的闺房中坐立难安,一会儿坐在梳妆台上,一会儿又来到了门口,焦急的来回走动着,“小蝶,小蝶,这小蝶这丫头怎么还不回来啊。”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说曹操,曹操就到,就当这于淼淼说完之后,小楼的走廊里便传来了小丫头的喊叫声。 “小姐,小姐!” 随着一阵脚步声后,房门被推开了,随后一个俏丫头走了进来,小脸红彤彤的,也不知道是因为激动的呢,还是跑步造成的呢。 “小蝶,你可算回来了,怎么样,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于淼淼见到小蝶回来后,立马迎了上去,随后焦急的问道。 “小姐,你先容我喝口水。”说着,这小蝶便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对着那茶壶嘴便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哈!”小蝶那丫头用手一抹嘴后,说道:“小姐,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于淼淼无语的看着兴奋的小蝶,“我要是知道,我还用得着问你么?快说,别卖关子了!”于淼淼朝着小蝶那才刚刚发育的小屁股上,就拍了一巴掌,随后佯装生气的说道。 小蝶揉了揉自己的小屁股,随后说道:“小姐,那小陆大人,好厉害啊!真的,超级厉害!!!” “哎呀,你就别说这些感叹词了,你就直接说,小陆大人他怎么厉害了。”于淼淼那个焦急啊! “哦!”小蝶点了点头,觉得自家的小姐有些无趣啊,那茶馆里说书的不都是这样子的么?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但无趣归无趣,这可是自家的小姐啊,于是小蝶便乖乖的说了起来:“小姐,刚开始那个北方的才子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狂生张万裕,那是相当的嚣张啊,刷刷的,就写了一首诗” “啊!!!”当于淼淼听到这张万裕的诗词后,也被吓到了,虽然知道小陆大人最后应该是胜出了,但还是有些惊讶!!! “随后小陆大人便说了一首词”小蝶兴奋的说道。 “只恐重逢,明明相视更无语。” 这于淼淼听完小蝶的说辞后,顿时呆住了,这小陆大人果然厉害啊,这词一出,这张万裕显然是输的不能再输了。 “小陆大人太厉害了,这首词一出,周围顿时是鸦雀无声,都被小陆大人给震慑住了,当时那个张万裕的表情可有意思了。”小蝶继续叭叭的说道。 于淼淼也能想到,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了,这庆功宴都准备好了,突然发现自己被碾压了,这脸打的不可谓不响啊! “后来怎么样了,这张公子钻小陆大人的那个了么”于淼淼好奇的问道。 “小姐,你着什么急啊,你且听我慢慢细说嘛!”小丫头说完,又喝了一口凉茶,随后继续说道,“小姐,你说说这张万裕是不是不要脸啊,这比诗词的哪有三局两胜的啊,见到自己的诗词比不过小陆大人的诗词,就耍赖,真是不要脸,哼!!!” 看来这小蝶也不待见那个狂生张万裕,此时正气呼呼的指责这张万裕的不要脸,随后又笑颜如花了起来,“小姐,小姐,你猜后来怎么样了?”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后来,小陆大人又完胜了呗!”于淼淼白了小丫头小蝶一眼说道。 “哎呀,小姐,你怎么这样啊!”小蝶嘟着小嘴看着于淼淼,随后又突然兴奋了起来:“小姐,小陆大人,真的是太帅了,一下子连续做了好几首呢,当时啊,那张万裕脸都白了” “什么?做了好几首?”于淼淼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小蝶。 “是啊,好几首呢!”小蝶理所当然的说道,随后还学着陆路的样子,说道:“三局两胜不行,那张公子,我们就五局三胜这次我先来” “小蝶,快说说,这小陆大人都写了什么啊?”于淼淼拉着小蝶的胳膊说道。 “写太多了,我给忘了。”小蝶憨憨的说道。 “忘了,你啊你,我该说你什么好呢!”于淼淼翻了个白眼说道。 “那后来小陆大人赢了,那张万裕张公子钻没钻”于淼淼又好奇的问道。 说到这事,小蝶就很郁闷,“没有,也不知道小陆大人是怎么想的,这个张万裕就应该狠狠的羞辱他的啊!!!” “没有!”听到这,于淼淼也很惊讶。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站 “没有。”小蝶非常失望的说道:“本来是要的,谁知小陆大人莫名其妙的跑了!” “跑了?”于淼淼疑惑的重复着。 “嗯,跑了,但后来又回来了!”小蝶又说道。 “跑了?又回来了?”于淼淼更加的疑惑了。 “本来我以为有好戏看了,谁知这小陆大人又说不追究了,但这张万裕必须给那个李苏苏道歉!” “给李苏苏道歉?”听到这里,于淼淼顾盼生姿的看着小蝶。 “嗯。”小蝶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随后这小陆大人就让这张万裕走了。” “让他走了???” “嗯。”这小蝶点了点头,随后又气呼呼的说道:“小陆大人就是太心善了,这种人就不应该放过他,真是气死我了。”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啊,这是小陆大人大度,好心。”于淼淼连忙安慰道。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站 “可是好心却被那个张万裕当成了驴肝肺了。”小蝶又气呼呼了起来。 “又怎么了?”于淼淼不解的追问道。 “那个诗词啊,就是张万裕写给李苏苏的那首-淫-诗,那不仅仅是首-淫-诗,还是首藏头诗呢!” “藏头诗?” “嗯,藏头诗,表面上说李苏苏的,但藏头诗说的确实小陆大人的坏话。”说道这里,小蝶更加的气愤了。 “说小陆大人的坏话?” “嗯,可不是么,当小陆大人知道后,便又匆匆忙忙的跑掉了!” “小陆大人又跑了,是去追那个张万裕张公子么?” “这个就不知道了,反正小陆大人在得知那是一首藏头诗后,便急匆匆的跑掉了,我等了一会儿,不见小陆大人回来,我又怕小姐担心,所以便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于淼淼翻了个白眼,那么长时间都等了,才差那几分钟么??? 二百六十一、又跑了 青竹小楼那边骂着那个张万裕,这花魁会场这边也在骂着那个张万裕。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这种人就不应该放过他,就应该让他受那胯下之辱的。” “就是就是,什么人嘛!” “也就是小陆大人了,换作是我,我非撕了他的嘴不可,你听听,这嘴,这嘴是真的毒啊!”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这小陆大人是要干什么,要去追他么?” “不知道啊,现在追,是不是有点晚了啊。” “不一定!” “” 周围人在窃窃私语、议论纷纷的,而徐元春又是一脸懵-逼-。 “又跑了???” 徐元春看着陆路消失的背影,再次发出了感概。 “小陆大人,加油,把那个狗崽子给我嘚回来!”那个嘴碎的书生冲着陆路消失的背影喊道。 “于兄,你怎么”徐元春有些埋怨的看着那个嘴碎的书生,要不是他,也不会 “嘿嘿,嘿嘿!”这姓于的嘴碎书生挠了挠头后,便嘿嘿的傻笑了起来。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徐元春看着陆路消失的背影,又有些犯难了,“这陆明远该不会是真的去追那个张万裕了,这好不容易才将这事给摆平了,这怎么又起事端了呢?” 想到这里,这徐元春又狠狠的看了身旁那个嘴碎的书生一眼,这也不怪徐元春担心,这陆路在听到那嘴碎书生说那-淫-诗是一首藏头诗的时候,那脸色顿时大变啊,随后便急匆匆的向会场外跑去,一看那架势,那表情,就是恼羞成怒了,势必要将那张万裕给抓回来的架势啊。 见到徐元春又瞅了自己一眼,那嘴碎的书生一摊双手,无辜的说道:“我怎么会知道他反应这么大啊!!!” “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啊???”公子哥打扮的徐锦枝气呼呼的看着那嘴碎书生。 “喂,锦枝,你可不要乱说啊!”那碎嘴书生连忙辩解道。 “哼!”徐锦枝娇憨的皱了皱小鼻子,“一定是你早就发现了,然后你故意等到那张公子走掉后才说的,是不是!!!” “锦枝啊,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也是才发现的嘛!”嘴碎的书生嘴硬的说道。 “哼,我信你个鬼!!!”徐锦枝白了那嘴碎书生一眼,随后对着马湘兰说道:“马姐姐,到时还得麻烦你劝一劝陆公子了,别让他把这事闹得太大,虽然一时爽了,但长久来看,对他的仕途是” “徐妹妹,谢谢提醒,姐姐知道了。”对于徐锦枝的好意,马湘兰欣然接受了。 本来李苏苏在听到徐锦枝说那劝一劝小陆大人的时候,还想说些什么,但一听到这是为了陆路,李苏苏便立马闭上了嘴巴,并且还有些焦急了起来。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姐姐,怎么办,要不我们把小陆大人给追回来!”李苏苏抓着马湘兰的胳膊说道。 “嗯,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追夫君去!” 尽管马湘兰不认为陆路是去追那个张万裕的,但自己又不是那么十分的肯定,所以还是去找陆路,以防万一啊。 就在马湘兰和李苏苏商议之际,陆路又急匆匆的从花魁大赛的场外走了进来。 众人看到陆路又回来了,顿时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怎么回来了?” “没有找到么?” “肯定是啊!” “我要是那张万裕,我一出这会场,我肯定是不要命跑啊!” “哈哈哈也是,说不定还得连夜租船北上呢。”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就是就是,啊哈哈哈!!!” “夫君!”见到陆路回来,马湘兰立马走上前迎接去了。 陆路见到马湘兰,很自然的握着马湘兰的小手,随后有些焦急的问道,“玄儿,我们来这苏州之前,我从衙门里带回了一张纸,上面还写了一首诗,你知不知道我给放哪里去了啊!” “一张纸?上面还写着诗?”马湘兰有些迷糊的看着陆路。 “是啊,我忘记放哪里了,你有没有看到啊!”陆路有些焦急的说道。 马湘兰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说道:“夫君,我好像有些印象,我和绣娘姐姐收拾行礼的时候,好像看到了,等一会儿回去,我去找找。” “哦,最好是带了,可千万别给弄丢了啊!”陆路有些焦急的说道。 “夫君,不会丢的,你不相信我,你还不相信绣娘姐姐啊!”马湘兰白了陆路一眼。 “嘿嘿,也是!” “还嘿嘿也是,怎么,人家就那么不让夫君放心啊!”马湘兰娇憨的白了陆路一眼。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站 “没有没有!”陆路自知说错话了,便准备搂着马湘兰的小蛮腰亲热一下。 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马湘兰哪能让陆路得逞啊,于是小脑袋往后靠了靠,还小声的说道:“夫君,有人呢!!!” 经过马湘兰的提醒,陆路才回过神来,这一抬头,便看到眼前站着几个大汉。 徐元春看着陆路是独自一人回来的,那悬着的心,终于算是放下了,“陆公子,你刚刚这是???” “哦,刚刚啊,我突然想到家中还有点事,所以就”陆路实话实说道。 但陆路这实话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不可信啊,什么突然想到家中有事,你当在座的各位都是傻子么,你就是听到那藏头诗,骂你了,你不愤,所以你去追那张万裕了。 陆路看着在场各位的脸色,便知道这些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话,但陆路说的还真是实话啊。 当陆路听到那姓于的碎嘴书生说那首-淫-诗是首藏头诗的时候,陆路顿时想到了之前从吴县衙门里得到的那首诗,就是那个太监小偷从沈春花的屋子里搜出来的那首诗。 之前陆路还研究了一番呢,但那首诗也就是平平无奇,再加上陆路是个现代人,并不是古代人,所以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到还有藏头诗这种-骚-操作。 不过那首诗到底是不是藏头诗,还得等到那首诗找到之后才能知道,本来陆路应该是将这首诗背下来的,但由于要去苏州,再加上这个案子搁置了,所以陆路并没有着急,只是将这诗写在了纸上。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后来到了这苏州,又是陪着蔡国熙,又是和马湘兰以及李苏苏谈论那花魁大赛的事情,这一阵忙活之后,就将这事给忘记了。 还好有绣娘和马湘兰细心,帮陆路收拾着,所以啊,这家中还得有个女人啊。 徐元春也是佩服陆路这脸皮啊,竟然脸不红气不喘说出这样子的理由,于是徐元春又问道:“那陆公子怎么又回来了。” 陆路看了一眼身旁的马湘兰,本来还想着实话实说啊,就是回来找马湘兰的,但转头之间,正好看到人群中鬼鬼祟祟的徐生歌了。 于是陆路指了指那人群中的徐生歌说道:“我回来,就是想跟这位公子说说话的!” “嗯?公子?”徐元春不解的转身看了过去,正好看到了准备缩回人群中的徐生歌。 “生歌?” 徐生歌见到已经被发现了,只能抵着头走了出来,“表哥!” 原来这徐生歌并没有听徐元春的话赶紧回家,而是在外面转了一圈后,又回到了花魁大赛的会场里,躲在人群中看着热闹。 见到人群中的徐生歌,徐元春狠狠的瞪了那徐生歌一眼后,便对着陆路说道:“不知陆公子找生歌有什么事情么?”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哦,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告诉他,苏苏姑娘并不是不能唱诗词歌赋的,而是我怕苏苏姑娘唱了,那些姑娘们真的就没有机会了。”陆路语重心长的说道。 虽然陆路这话很装x,但在场的诸位才子们不得不承认陆路这话的正确性,就刚刚陆路说的那几首词,无论是哪一首拿出来,都会引起一时轰动的。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青楼女子会为了一首诗词而自荐枕席的,因为这一首好的诗词,那宣传的效果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的。 听到陆路的这话后,徐生歌抬头看了一眼陆路,随后又赶紧低下了头,这徐生歌当然知道陆路的意思了。 之前自己说着李苏苏唱的是靡靡之音,现在被陆路这么一说,徐生歌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 不错,就刚刚那几首词,任意拿出来一首,放到这花魁大赛中,那都是碾压级别的,要是这李苏苏唱了陆路所写的词,别说那些平平无奇的姑娘们了,就是有名的姑娘,那压力也是蹭蹭的往上升啊。 二百六十二、日升昌 陆路又再一次出名了,那几首词如长了翅膀一样,一夜之间,不论是烟花场所,还是大街小巷,都在讲诉着陆路昨晚的壮举,大有“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的意思啊。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某青楼! 三三两两的青楼女子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着昨晚上的事情。 “哇,昨晚小陆大人真的是帅呆了,要是能见到他一面该有多好啊,哪怕不用写词,就是靠在一起说说话,也是好的啊!”一个少女做着怀春的模样。 “还靠在一起说说话,我看你是想自荐枕席!”另一个青楼女子开玩笑的说道。 “嘿嘿,这也不是不行!” “你啊,别做美梦了,小陆大人怎可能看上我们这种残花败柳呢!!!”又一个青楼女子自怨自艾的说道。 “这还真的不一定呢!不是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嘛!!!” “你这都是在哪里听的歪理邪说啊。” “这怎么是歪理邪说啊,这可是” “”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这青楼女子在馋着陆路的身子,那市井之间则是在议论陆路诗词。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谁说小陆大人的诗词是偷别人的啊,你看看,这一夜又是好几首诗词,这还是请别人写的么,人家不写,那是低调,不想张扬,但有的人就不信,还说什么小陆大人的诗词都是偷来的,不然怎么不写了啊,你看看,这下,人家写了,这下无话可说了!” “就是就是,一开始我就不信,俗话说得好,谣言止于智者,这小陆大人的才学可是真材实料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制造的谣言啊。” “喂喂喂,老刘啊,我听说是从那【年年有余】赌坊那里传出来的。”一个老汉左右看了看,然后低声的说道。 “【年年有余】赌坊?” “嗯,我听到我大舅老爷家的外孙的姨父的舅老爷说的。”那老汉深深秘密的说道。 由于昨晚陆路又连做了几首词,陆路那个学术造假的谣言也算是不攻自破了,随后便传出了是【年年有余】赌坊污蔑陆路学术造假的。 也不管这个说法到底是不是真的,反正是一夜之间,谣言从陆路学术造假变成了现在这个消息了。 “真的假的啊!”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当然是真的啊,你想想啊,今年这花魁大赛的盘口怎么样啊?”这老汉一说,另外一个人便立马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今年这花魁大赛,由于李苏苏这匹黑马的出现,的确让一些开了盘口的赌场脑瓜子嗡嗡的,所以为了稳住盘口,有些赌场运用一些不正当的手段竞争一下也是有可能的。 那老汉看到那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后,又凑到跟前,小声的说道:“我还听说了,最近有好多书生去找那【年年有余】赌坊的麻烦呢。” “咦,你也听说了?”那人有些诧异的看着那老汉,随后又说道:“不过我听说的和你有些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 “我听说的是,这【年年有余】赌坊在打书生,昨还有个书生被打出来了。” “真的假的啊,你们这都是听谁说啊?”这时,又有一人凑了过来。 “你不知道么?” “不知道啊,我听说的是一个月前啊。” “一个月前?”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是啊,我听说是一个月前,有人去【年年有余】赌坊闹事,被赌坊给打出来了,那人好像是个书生” “不对,你的消息不准,是那个书生欠了那【年年有余】赌坊的钱,所以才被那赌坊的人打” 这话是越说越开,越说越没边了,最后都传出这【年年有余】赌坊卖官,说是收了钱,却不办事,被那些书生找了,又死不认账,随后双方便打了起来。 这一大清晨,陆路昨晚的壮举,就在姑苏城的各个角落里被提及,被传唱,而陆路呢,还是一如既往的贪睡。 此时陆路正搂着马湘兰呼呼大睡呢,而马湘兰依然是如八爪鱼一般缠在陆路的身上,那莲藕一般的手臂搭在陆路胸口,那圆润的肩头从被子中露出。 晨曦照了进来,那半裸在外的圆润肩头还泛着莹莹的光泽,可能是阳光刺眼了,也可能是热到了,只看到马湘兰那形状姣好的小腿,往下一蹬,那盖在身上的棉被便被马湘兰的小腿蹬下去了一截。 那精致的锁骨,被因挤压变形的凝脂便暴露了出来,隐隐约约之间还能看到点点的粉色,就如同树梢上初绽梅蕊一般。 随着日头的升起,阳光越发的刺眼了,马湘兰头发散乱,面色潮红的,一看就知道昨晚一定又睡得很晚。 在阳光的映照下,带着春情的马湘兰幽幽的睁开了眼睛,随后习惯性的看向了窗外,一看这太阳已经升的高高的。 顿时便撑着胳膊想要爬起来,马湘兰这一活动,那胸前的凝脂由于重力的作用立马变成了水滴状了。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可能是昨晚运动的太过于疯狂了,马湘兰眉头一皱,又趴到了陆路的身上了,感受到温香暖玉满怀,陆路又习惯性了搂住了马湘兰那杨柳一般的腰身。 被陆路抱住了,马湘兰刚刚积攒的力气便没了,此时又如一滩软泥一般趴在了陆路的胸口之上。 “相公,天亮了,你今天不是要去找孙春阳孙公子的么?”马湘兰趴在陆路的耳边轻声细语的说道。 由于昨晚,陆路受到那张万裕藏头诗的影响,便想到了之前在沈春花屋子里找到的那首诗,会不会也是藏头诗啊。 所以从那花魁大赛会场回来后,在马湘兰的帮助下,陆路终于是找到了那首诗了。 零陵郡北湘水东, 凤辇时巡出九西。 梁王已去明月在, 宫树行行浴殿日。 无劳辛苦向崆升,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凭仗东风好相昌。 陆路看着手中的诗词,“零凤梁宫无凭?什么意思啊?” “是没有凭据的意思么?”陆路看着手中的诗词自言自语的说道。 马湘兰一边收拾着因为翻找诗词而弄乱的衣物,一边伸着小脑袋看向陆路手中的纸张,看了一会儿后,马湘兰说道:“夫君,这应该是一首藏尾诗!” “嗯?藏尾诗?”陆路看了看手中的诗词。 藏头诗,又名“藏头格”,是杂体诗中的一种。 藏头诗有三种形式:一种是首联与中二联六句皆言所寓之景,而不点破题意,直到结联才点出主题;二是将诗头句一字暗藏于末一字中;三是将所说之事分藏于诗句之首。常见的是第三种,每句的第一个字连起来读,可以传达作者的某种特有的思想。 经过马湘兰的提点,陆路一字一顿的说道:“东,西,在,日,升,昌!” “东西在日升昌!!!”陆路抬头看了一眼马湘兰,震惊的说道。 “日升昌?” 二百六十三、开业 “夫君!” “嗯!” 陆路“嗯”了一声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见状,马湘兰又趴在陆路的耳边,冲着陆路的耳朵吹了一口气后,娇憨的说道:“夫君,起来了嘛,再不起来,太阳就晒屁股啦!” 本来这太阳是晒不到屁股的,因为这古代啊,不管是雕花大木床,还是简易的木板床,其上面都是有帷帐的,就好比现在的窗帘一样,用于遮挡光线的,就算日上三杆了,也不怕阳光会刺激到眼睛的。 但由于今天是孙春阳杂货铺开业的日子,作为股东的陆路也是要去的,所以陆路是要早起的,而马湘兰又害怕自己睡过头了,所以这帷幔,昨天晚上,马湘兰根本就没有将它拉上。 这样做的目的不为别的,就是想让这阳光照射进来,有了阳光的刺激,由于眼睛的结构和人的生理的原因,这人便容易醒来,这个办法,还是绣娘教给她的呢,也算是“久病成医”了啊。 不过她显然低估了陆路赖床的能力了,陆路听到马湘兰的吴侬软语后,便低声的嘟囔了一句“晒屁股!!!” 随着陆路嘟囔一声后,陆路的大手便已经爬到了马湘兰那凝脂滑腻的臀尖之上了,这“要害”被陆路拿捏了,马湘兰顿时呼吸有些加重,随后媚眼如丝的看着陆路,吐气如兰的说道:“夫君,你今天不是还要去问,问那个日升昌是个什么东西么?” 昨晚,陆路是将那沈春花家中的诗词解开了,东西在日升昌,但是这个日升昌是个什么东西,陆路并不熟悉,也不知道,不过听这个名字,日升昌,陆路猜测这日升昌应该是个店铺的名字。 至于它是什么店铺,是当铺呢,旅馆呢,首饰店呢,还是酒楼饭店呢,这个,陆路就不知道了,问了马湘兰,马湘兰也是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是很清楚。 要是以往的话,陆路便可以派人去打听打听,但由于现在是在苏州,而且这孙春花的案子又不能太过于张扬,所以陆路只能在暗中调查了。 直接打听不行,那就用别个方法了,思来想去,陆路便想到了商业女强人范夫人了,陆路猜测,这日升昌要是某某店铺的话,这范夫人十有八九是会知道的。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说起来,自从上次在花魁大赛的海选会场见到范夫人一次面后,陆路就再也没有见到这范夫人了。 听孙春阳说,这范夫人对他的这个杂货铺可上心了,自从上次从花魁大赛离开后,这范夫人便为了这杂货铺的事情是四处奔波啊,这杂货铺里面的很多货物都是范夫人联系的,不然,这开业的时间还得往后推上一段时间呢,想要在这花魁大赛期间开业,那是想都不要想了啊。 陆路看了看手中的诗词,随后便将这写着诗词的纸张叠了起来,一边叠一边说:“玄儿,别收拾了,睡觉,明天还得早起去参加孙春阳杂货铺的开业典礼呢!” “嗯!”马湘兰乖巧的将手中叠好的衣物放下,随后袅袅的走到床边,开始整理床铺。 看着马湘兰的背影,陆路又说道:“正好明天去问问范夫人,这日升昌,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范夫人?范夫人明天也去?”收拾被褥的马湘兰顿时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转头看向了陆路。 “是啊,这杂货铺还多亏了范夫人呢,忙前忙后的,不然还真赶不上这开业时间呢。”陆路没有在意的说道。 “多亏了范夫人?那我呢?”马湘兰双手掐着腰,佯装生气的说道。 陆路看着马湘兰这个娇憨可爱邀功的样子,顿时说道:“当然也要感谢我家宝贝玄儿了,今天晚上的节目非常的棒,不但质量上乘,广告的效果也是一级棒。” “哼!”马湘兰妩媚的白了陆路一眼,随后说道:“竟会说好听的,也没有点实际的表示!!!”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站 看着马湘兰那娇媚的样子,陆路走上前去,楼住马湘兰那娇小的身子,嗅着马湘兰的青丝长发,低声的说道:“怎么,玄儿想要什么样的实际表示呢?” 在陆路说着的时候,不经意间便看到了马湘兰胸前的那一片雪腻,顿时情欲便在陆路的心中发芽了。 陆路冲着马湘兰那精致的小耳朵吹了一口气,随后色迷迷的说道:“既然玄儿想要实际上的表示,那,那今晚为夫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这马湘兰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在一声惊呼中,马湘兰便被陆路横抱于胸,随后就看到陆路大步流星的向木制的雕花大床走去。 “夫君,夫君,明天还要早起了呢!别” “没事,明天晚点去也行。”此时陆路哪里还想得了那么多啊。 “夫君~~~” 随着马湘兰一声荡气回肠的长叹,那抗拒的小手便改抗拒为迎合,快速的缠到了陆路的脖子上了,随后大战一触即发!!! 陆路又和马湘兰温存了一会儿后,便起来了,毕竟今天是孙春阳杂货铺开业的日子,作为最大的股东,陆路当然是的到场的。 而且还有日升昌这件事情,陆路还得去找那范夫人了解一下的,今天这正好是开业的日子,这范夫人基本上也是会到场的。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等陆路收拾妥当的时候,都已经是日上三竿了,陆路这才拉着马湘兰的小手出了院门。 姑苏城中,一辆马车匆匆忙忙的向城中最繁华的平江路驶去。 “夫君,都怪你,你看看现在晚了!”马车中,马湘兰娇哼的说道。 由于陆路起来晚了,所以陆路便招呼客栈里的小二,给自己和马湘兰雇了一辆马车。 在马车悠悠荡荡向平江路行进的时候,一个精心布置和装修的小店,在平江路的一处不算太繁华的一个十字路口开张了。 噼里啪啦! 噼里啪啦! 噼里啪啦! 随着鞭炮齐鸣,红布扯下,一个大大的牌匾挂在门头之上,陆路请蔡国熙题的牌匾便显露了出来,“孙春阳杂货铺”六个大字,龙飞凤舞,熠熠生辉。 “恭喜,恭喜啊!”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贺喜,贺喜啊!” “孙兄,以后还得仰仗于孙兄了啊!” “季兄,哪里的话,小店还得仰仗季兄多来光顾光顾呢!” “孙兄,恭喜恭喜啊!” 孙春阳在门口对着前来贺喜的人们拱着手,而一旁的范夫人则是伸长着脖子向远处的路口眺望着,其身旁的小丫鬟秋菊也跟着眺望着,“小姐,这小陆大人该不会不来了?” 范夫人看了身旁的秋菊一眼后,没有说话,随后又继续向路口的方向看去,见到人来人往,但就是没有陆路的身影,对此,范夫人多少有些失落,这范夫人之所以会对孙春阳的这个杂货铺这么上心,就是因为范夫人想要听到陆路的夸奖。 而此时的陆路呢,还在路上晃悠呢,并不知道已经有美女望眼欲穿了!!!! “优惠大酬宾了啊,优惠大酬宾了啊。” “孙春阳杂货铺今天开业,凡是到店就送好礼啊,优惠大酬宾了啊!” 陆路刚入平江路路口,就听到孙春阳杂货铺的宣传声了,马湘兰伸出她那芊芊玉手将马车的窗帘掀开,就看到昨晚出现在花魁大赛场地的那些小车在路边摆放着。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摊位小车的小哥们一边挥舞着手臂,一边吆喝着,“优惠大酬宾了啊,优惠大酬宾了啊,孙春阳杂货铺今天开业,凡是到店的就送好礼啊。” 昨天这促销活动便已经开始了,凡是在这里消费一定数额的,都可拿到一张有趣的牌子,凭借这牌子,便能到店里享受八折九折的优惠,再加上今天开业,凡是到店里的,都能得到一个小礼品。 不但如此,这沿街的店铺上,也看在范夫人的面子上,都挂上了热烈庆祝孙春阳杂货铺开业的标语,在加上昨晚在花魁大赛上精彩的宣传,孙春阳这杂货铺的名声也算是打出来了。 今天来这杂货铺的,很多都是通过昨晚花魁大赛上的表演慕名而来的,此时正充满好奇的进入店中。 “姐姐,这就是昨的那个店铺么,走,我们去看看!” “夫人,请!小的都打听过了,这家店里什么都有,南货,北货,海货,样样俱全,肯定有你喜欢的。” 看到街上的场景,马湘兰将那窗帘放下了,美目盼兮的看着陆路,“夫君的这些想法倒是新奇啊!” “又是集卡片的,又是满多少额度减免银子的,还有入店就送优惠卷的,还有意外小惊喜免单什么的,倒是很有意思啊!” “哈哈哈,你也不看看你夫君我是什么人,那可是文曲星下凡啊!”陆路大言不惭的说道。 “哼!”马湘兰白了陆路一眼后,那娇媚的身子慢慢的靠在了陆路的身上,虽然马湘兰皱着可爱的小鼻子,但她是从心理佩服陆路的,喜爱着陆路的。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站 对于商业这方面的事情,陆路其实并不是很懂,基本上都是现在一些耳熟能详的营销策略,陆路也就是简单的提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至于具体怎么操作,都交给范夫人和孙春阳了。 毕竟隔行如隔山啊,陆路也就不指手画脚了,看到范夫人和孙春阳做的如此之好,陆路觉得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对的。 就这样,在人来人往之中,马车晃晃悠悠的向孙春阳杂货铺行去。 二百六十四、喜悦 “小姐小姐,小陆大人来了!” “哪呢?” 本来范夫人还很失落,但一听到小丫鬟秋菊的说辞,顿时精神了起来。 “那儿,马车上呢!!!” 远远的,小丫鬟秋菊就看到陆路从一辆马车上下来,当然了,经过小丫鬟秀菊的指点,范夫人也看到了,见到陆路出现后,范夫人脸上顿时绽放出了花儿一般的笑容。 可当看到马车中又伸出一只芊芊玉手时,那范夫人的眉头又不由自主的皱了皱,也不知为何,这马湘兰看不上范夫人,同样,这范夫人也看不上马湘兰,这两个一见面不是唇枪舌剑的,就是想看两相厌的。 都说“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马湘兰和范夫人则是想看两相厌,唯有陆明远啊! “哎呀,那个女人也来了!”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随着陆路将马湘兰从马车上接下来,小丫鬟秋菊也有些惆怅了起来,小丫鬟秋菊倒是跟马湘兰也没有什么不对付的地方,这丫头只是单纯的向着自家小姐而已。 陆路伸出双手将马湘兰拦腰抱起,随后又将马湘兰放到了地面之上,对于陆路的某些举动,有时马湘兰也会感到脸红的,就比如现在,陆路竟然给马湘兰整理衣物,一般不都是女子给男子整理衣物么,哪有像陆路这样子的啊!!! “夫君!”马湘兰羞涩的说道。 “怎么了?”陆路不解的问道。 “有人呢!!!”马湘兰更加的羞涩了。 “有人?有人怎么了?”陆路看了看身旁的行人,随后又不解的问道。 就在这马湘兰和陆路说话之际,陆路已经将马湘兰的衣服褶皱抚平了,“好了!”,随后陆路牵着马湘兰的小手便向那孙春阳杂货铺走去。 那红色的鞭炮纸张铺洒了一地,空气中还有火药特有的那种燃烧后的气味,这一看,这一闻,便立马给人一种喜庆的感觉,在加上身边之人的问好,给陆路一种过年了的错觉。 此时孙春阳也看到了陆路,于是连忙冲着陆路打招呼:“小陆大人,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啊!” “晚么?这不是刚刚好么!”陆路睁眼说瞎话的说道。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孙春阳无语的看着陆路,这揭匾仪式都完了,你还能说刚刚好,这也是没谁了啊! “小,小陆大人!!!” 几天不见,再一次见到陆路,范夫人激动的小脸通红,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想要得到陆路表扬的情绪,在心头激荡着。 陆路看着杂货铺前,有些扭捏,脸色又红扑扑的范夫人,开心的笑了笑,说起来这范夫人对陆路真的是没话可说啊,就拿着这杂货铺来说,那是比陆路还要上心啊! 这范夫人对陆路的好,陆路当然是知道的,陆路又不是瞎子,但范夫人给的,陆路有些承受不起啊!!! 要是这范夫人还是单身的话,陆路倒是可以跟她谈谈天,论论地,做个红颜知己也不是不行。 但这范夫人已经嫁人了,现在已为人妇了,陆路多多少少还是要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的,这是最基本的道德规范,这一点陆路还是懂得的,毕竟生而为人,有的可以做,有的是不可以做的。 不过今天,这范夫人的表现却有些出乎了陆路的意料了,之前那范夫人基本上见到陆路后,那是一个劲的往陆路的怀里靠啊,那都不是白给的问题了,那是恨不得将陆路吃进肚子里啊。 而此时的范夫人多多少少显得有些拘谨,那白玉一般的小手想要抓住陆路,但又怕陆路躲开,就这样停顿在空中,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陆路看着再此已经等了很久的范夫人,还有那举起的小手,陆路鬼使神差的也举了手掌,随后便击中了范夫人那白净细腻的手掌,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顿时,范夫人愣住了,而陆路也愣住了,不过好在陆路反应及时,也“逼迫”孙春阳和自己击了一下掌。 “耶,大家辛苦了啊!有时间,我请客啊!!!”陆路干巴巴的说道。 尽管陆路之后做了补救,但范夫人的心一下了就雀跃了起来,顿时觉得之前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值得的。 别说陆路刚刚还和她击掌了,就连之前那阳光般的笑容,范夫人都很少见到,刚刚陆路那一笑,范夫人顿时有些失神了,可等到范夫人回过神来的时候,陆路便已经和她击掌了。 范夫人痴痴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轻咬着嘴唇,努力的回想着,方才陆路那强有力的大手,在她的掌间轻轻一拍,有力,厚实,热乎乎的,这就是小陆大人的手么。 想着想着,范夫人便将击掌的那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处,那因激动而通红的脸庞,露出了率真的微笑。 范夫人望着正在和他人谈笑的陆路,心想她可能有机会了,因为他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变了。 范夫人眼神中的变化,马湘兰都是看在眼里的,但这次她并没有说什么,因为她知道,她懂得范夫人的心。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情绪,本来你今天一天心情都很低落,可当你看见了他,哪怕他不和你说话,不冲你微笑,只是远远的看见了他,你的心情顿时就会开心的飞起。 有时你自己都不明白,之前你讨厌上班,你讨厌上学,但自从有了他,你每天为了见到他,你变得喜欢上班了,你变得喜欢上学了。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为了见到他,这工作也不辛苦了,学习也不累了,若是有时候他冲你笑了笑,那整个世界都会变成粉红色的。 本来不爱学习的你,为了与他相遇,你会早早的起床,早早的去图书馆占座,早早在那里等待他进入图书馆的那一刻。 马湘兰的目光,范夫人也有察觉到了,但此时的范夫人心情超级好,看着马湘兰也顺眼了很多,喜悦充斥着范夫人的身心。 二百六十五、好奇 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同样的,当你极力想要隐瞒一件事请,它也是隐瞒不住的,这不,在孙春阳杂货铺不远的一处酒楼里,几个大汉正虎视眈眈的看着那人来人往的杂货铺。 “老大,那个陆明远也来了,我们今天还要去要账么?”一个大汉对着那个头头的大汉说道。 “要,当然要去要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干嘛不去要啊!”那个头头喝了一碗酒后说道。 “可是我听说,上次也有人去要钱,最后被那个陆明远的给反杀了。”一个小喽喽说道。 “呵呵,那都是以讹传讹而已,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见到我们不哭爹喊娘就算好了,还反杀,笑死个人了,再说了,我们这么多人,怕他?怎么,他还敢率先动手不成?娘嘞,我就不信了。”那个头头不以为然的说道。 “是是是,来来来,吃酒吃酒!” 既然头头都这么说了,那做小弟的便也就不在说话了。 孙春阳杂货铺。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陆路刚进杂货铺门口,顿时被一群文人墨客给围了上来。 \"哎呀,小陆大人来了啊。\" “小陆大人真的是学富五车啊,昨晚那一首首诗词,真的是堪称经典啊!” “就是啊,自从上次石湖一别,就再也没有听到这么好的诗词了。” “小陆大人” 有了陆路的加入,这孙春阳杂货铺就更加热闹了。 陆路这边应付着慕名而来的文人墨客,孙春阳那边应付着慕名而来的顾客。 “姐姐,这种购物方法还真的很有意思啊!”一个小丫头对着一个穿着华贵服饰的女子说道。 “哎呀,那里还可以试吃呢!”说完,小丫头便丢下那年轻的少妇,一蹦一跳的来到了那个试吃的摊位。 小丫头看了看那写着试吃的牌子,又看了看一脸职业笑容的导购小姐姐,然后又指了指散发着诱人颜色的果脯,说道:“姐姐,我可以吃这个么?”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那导购小姐姐看着这粉妆玉砌的小女孩,顿时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了啊,这是我们北货铺新推出了陕北柿子饼,软糯可口,可好吃,来,拿着!” 这导购小姐姐一边说着,一边给那小女孩拿了一块,小姑娘接过那柿饼后,便迫不及待的放进嘴里,咬了一口,顿时小女孩的眼睛瞪着老大了,随后又开心的变成了月牙形。 “好吃!”那导购小姐姐蹲着身子也开心的问道。 “嗯,好吃!比我家里的那些果脯好吃多了。”小女孩一边吃着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月儿,月儿,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那个贵少妇见到那个小女孩后,略微责怪的说道。 “姐姐,姐姐。”小女孩看到那少妇后立马跑了过去,随后又指了指导购小姐姐,说道:“姐姐,你能给我买这个果脯么?” “家里不是有很多嘛,上次大姐回家省亲的时候,不是还带了好多回来嘛,你都不吃,怎么这时又想吃了?”那少妇嗔怪的白了那小女孩一眼。 “姐姐,这个不一样,这个好吃。”说着,这小女孩便拉着那少妇的手向导购小姐姐那里走去。 “姐姐,你能在给我一个果脯么,我拿给我姐姐吃!”小女孩又奶声奶气的说道。 “好的!”导购小姐姐又递给小女孩一个果脯。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姐姐,你吃吃看,这个可好吃了嘞。”随后这小女孩将手中的柿饼递到少妇的面前。 这少妇看了一眼那导购小姐姐后,才接过小女孩手中的柿饼,然后放到了嘴里,这少妇吃东西,就是跟孩童不一样,有一种不可言喻的贵妇感。 当然了,和网上那种贵妇感不一样,人家并没有像网上那样张大嘴巴,瞪大眼睛,生怕把自己的口红弄花了。 人家只是轻轻的、非常优雅的咬了一小口,随后咀嚼了几下,然后眼中便有了光了。 “怎么样,姐姐,是不是很好吃啊!”不知何时导购小姐姐又给了那小女孩一块,此时小女孩也一边吃着一边问道。 “嗯,这个果脯真的很好吃啊!”那贵少妇又将手中剩下的果脯放进了嘴里,细嚼慢咽之后,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并没有太多这种果脯,于是便对着那导购的小姐姐说道:“你好,这个东西在哪里买的啊!” “夫人是想要这款柿饼果脯么?” “是的!”贵妇点了点头。 “小玉,小玉,这位夫人想要买果脯!”再确定有人购买之后,那位导购小姐姐便冲着另一个导购小姐姐喊道。 “哦,来了来了。”随后小玉姑娘便袅袅走了过来,“夫人,这边请!”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嗯?” 有些懵懵的姐妹二人对视了一眼,随后便跟着小玉向柜台的方向走去。 “张大哥,这位夫人和这位小小姐想要买柿饼果脯。”小玉姑娘说道。 “好的。”这位姓张的掌柜冲着小玉点了点头,随后又对着那对姐妹说道:“这位夫人,请问你要多少果脯啊???” 那贵妇人有些疑惑,但还是说道,“五斤!” “好的,这就给你开个小票!” 在那姓张的掌柜开收据的时候,那个粉妆玉砌的小姑娘拽了拽那少妇的衣袖,说道:“姐姐,五斤够么?” 那少妇点了点那小姑娘的额头,宠溺的说道:“小馋猫,吃完,姐姐在给你买!” “可可过几天,姐姐就要回去了,爹爹又不让我出来玩了!还怎么买啊!”小姑娘有些伤心的说道。 “小小姐,这你不用担心,你要是想吃的话,只要给我们送个口信,我们会送货上门的。”姓张的掌柜一边开着收据,一边说道。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这也是孙春阳杂货铺的一个特色,送货上门服务,有些类似于快递的业务,其实这快递业务在周代的时候便已经出现了。 据《周礼·秋官》记载,当时周王朝的官职中,便设置了主管邮驿、物流的官员“行夫”,对其职责要求是,“虽道有难,而不时必达”。 不过这古代的快递,主要是用于政令、军情的传递,在民间使用上,远没有现代这么广泛与普及。 所以孙春阳这个送货上门的服务也算是它的一个特色了!!! “好嘞,夫人,您拿着这个票据去仓库那边取货就可以了。”那位贵妇人有些懵,但还是乖巧的接过票据。 “小玉,领夫人去取货!” “好嘞!”小玉姑娘爽快的应答后,便对着身旁有些懵懵的姐们俩,说道:“夫人,小小姐,请跟我来。” 在懵懂和好奇之下,这贵妇人和小姑娘跟着小玉去取货去了。 “姐姐,这个购物方式真的好有意思啊,姐姐我们在逛一会儿!”小姑娘拿着五斤果脯还意犹未尽的说道。 “明天,今天出来已经很长时间了,不然爹爹会担心的。”贵妇揉了揉那小女孩的小脑袋说道。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哦,好!”尽管小女孩还没有逛够,但还是听从了那贵妇的话。 这新奇的购物方式便是孙春阳杂货铺主打的经营方式,像这对姐妹一般的顾客还有很多,都对这种新鲜的购物方式感到非常的好奇。 他们因为好奇踏进了这间杂货铺,他们又因为这杂货铺里的东西驻足,最后因为这杂货铺里的品质而甘心购买。 除此之外,利用女子充当小二的角色也是这孙春阳杂货铺里的一大特色,一开始陆路并没有想到选用女子来充当导购员的,毕竟这个时代女子是很少可以抛头露面的。 但有一次,陆路看到街边流浪的妇女,陆路便有了这个想法,请谁干活不是请,有些女子不能干活,但并不代表所有的女子都不能干活啊。 于是乎,陆路便决定雇佣女工,这个消息一经发出,出乎意料的是,有很多女子前来应聘,这倒是大大出乎了陆路的意料。 孙春阳杂货铺的这种另类的经营方式引起了好多人的好奇,也正因为他们的好奇,让很多人在此买了东西,而又因为买了东西,发现很多好吃的东西。 这也是孙春阳开这个杂货铺的目的,就是甄选全国各地的好物,汇聚于此,让人足不出户就能吃到、用到全国各地的好物。 二百六十六、闹事 陆路一一和这些前来套近乎的书生们打着招呼,等到陆路空闲下来后,已经都到了响午了。 此时这孙春阳杂货铺里的人依然是人满为患啊,大家都饶有兴趣的逛着自己感兴趣的区域。 这个时候日色很慢,车、马、邮件都慢,南方人很少看到北方的事物,所以北货铺那边吸引了很多人的驻足。 “咦,这位姑娘,这个是什么东西啊?” “大爷,这个是在北方用于”导购小姐姐不厌其烦的说道。 北方货铺挤满了人,那海货铺更是“人山人海”了,一个看着外来的舶来品,缠着导购小姐姐给他们讲解来历、用处等!!! 陆路也领着马湘兰去她感兴趣的地方游荡着,范夫人呢,则是跟在陆路身旁,跟着陆路有一句没有一句说着她这些天工作当中遇见的趣事。 “范夫人,真的是辛苦你了。”虽然这范夫人讲的是轻描淡写的,但陆路依然能听到其中的艰辛。 “没什么,我也是为了赚钱嘛!”范夫人甜甜的说道。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至于是替谁赚钱,陆路也不用问了,自己占五成,范夫人只占其中的一成,看她这比自己的生意还要上心的样子,陆路当然知道她的心意啊,但陆路并不能多说什么,只能打着哈哈的说道:“这也快到冬季了,一会儿去北货铺那里,给范夫人挑一顶裘帽!” 范夫人一听,顿时喜笑颜开,“那就先谢谢小陆大人了!” 陆路和范夫人在后面说着话,马湘兰和小丫鬟秋菊在前面左看看又看看,对很多事物都充满了好奇。 领着这几女逛了一会儿后,陆路几人便又来到了柜台处,这柜台处也挤满了人,甚至比里面的南北货铺还要更加的热闹。 “恭喜这么客人抽到了全场打五折的优惠卷!” “啊,太好了,等等,我先不结帐了,我回去再买点!”说完,那人便又跑了回去,只留下店员在风中凌乱。 像这位顾客的这种情况,还不在少数呢,一看到自己有这么大的优惠,就感觉自己不在买点,那就是亏了啊! 陆路看着这火爆的场景,这营销策略也算是大获成功了,和身旁的范夫人相视一笑后,又继续说着其他的话儿。 刚刚那位顾客刚冲进去后,柜台这边的人又开始喊道了。 “恭喜这位顾客,成为我们店里的第一个幸运的顾客,将获得免单的幸运奖项。”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嗯?什么免单?” “是的夫人,本次你在本店里花费的所有钱,将由本店替你支付全额费用!” “啊!!!真的么?” “当然了,由于你是第一百位来此结账之人,所以有幸成为我们第一个全额的顾客。” 那店员一边解释着,一边指着柜台后宣传标语——“结账有惊喜活动”。 解释完后,这店员便对着那位夫人说道:“夫人,您拿好,这是你的票据,请您跟着这位姑娘去那边取货!” 一开始这老夫人还很高兴,自己竟然这么幸运,成为第一个免单的顾客,但随后一看自己手里的提货票据,竟然只是一个腊肠,顿时有些痛苦了,早知道自己这么幸运,我就多买一些了。 “小伙子啊,我可不可以再进去买点东西啊,你看这也太”那位老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夫人,对不起,我们这个奖项是针对‘结账有惊喜’这个活动的,你要是再进去,再出来结账,你的结账顺序就发生了变化,这幸运的大奖可就不是您的了!” “啊!这样子的啊!”那老妇人一听,最后也没有办法了,能免一单是一单,虽然这腊肠不值多少银子,但是苍蝇腿,它也是肉啊,最后只能跟着导购小姐姐去货舱那边取货了。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由于这免单的超级大惊喜的出现,那些结账的人看了看手中的货单,有些又悄悄的钻进店铺里了。 有的人走了,有的人却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这免单也太奇怪了啊,就一根腊肠,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啊!” 有了这个开头,这种想法便在人群中疯狂的传开了。 “是啊,这也太巧合了,刚刚那人买了那么多的东西,竟然没有中奖,只是在那个‘消费有折扣’的活动中抽中了五折的奖项。” 其实这五折已经很好了,但人啊,总是那么的贪得无厌,给了你一张饼,你还想要大葱。 “” 李春阳杂货铺不远的另一个酒楼,二楼的一间雅座上,余孟波一边看着人来人往的杂货铺,一边喝着闷酒。 随后一个仆人状的男子走了进来,在余孟波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 “真的?”余孟波诧异的看着那男子。 “是的,少爷,张老板他说他都安排好了!”那仆人状男子说道。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好好好!”余孟波听完一连说了三声好后,便对那男子说道:“你去告诉张老板,这事成之后,我请他去红楼!” 这议论的声音是越来越大,一旁的陆路也听到了那议论的声音,随后冲着柜台里坐镇的孙春阳点了点头,然后孙春阳便从柜台里消失了。 一会儿功夫,这造假欺骗消费者的呼声是越来越高了,而就在这时,这结账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喂,你们这‘结账有惊喜’的活动是不是骗人的啊。” 这人一喊出来,顿时那些小声议论之人,胆子便也大了起来,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你们这是不是骗人的啊,怎么会那么巧合啊,买一个腊肠就中了免单这种幸运大奖呢?” “大家伙静一静,先静一静,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这柜台中的大掌柜一听,立马举起双手对着在场的各位说道。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听我说!” 尽管这大掌柜喊破了喉咙,那些人该说的说,该议论的议论,并没有想要静下来的意思。 “大家,先静一静,我们看看他是怎么解释的。”最后还是那率先发出疑问的人的话好用啊,这人一喊,周围顿时就静下来了。 那人看着柜台里的大掌柜,说道:“你想说什么,你就说!” “我们这个活动根本不存在造假的可能性,刚刚那种情况只是巧合而已。”那大掌柜解释道。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放屁,你说巧合就是巧合啊,这也太巧合了!”很显然,那人对大掌柜的解释很不满意。 “是啊,是啊,你这叫什么解释啊,连个证据都没有,那我还说你就是作弊了,你就是忽悠我们了。” 不但那人不满意,在场之人都不怎么满意。 “大伙不要吵,我们当然有证据了。”那大掌柜又说道。 “证据?证据在哪里?”那人疑惑的说道。 “各位,你们看看自己手中的货单,上面是不是有号码编号啊!” “咦?还真的有啊!” 经过那大掌柜的一说,这些人还真的在手中的货单上发现了号码。 “我是一百零七,你的呢?” “我是一百六十七。”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我是一百二十一。” 顿时,这群人又议论纷纷了起来。 二百六十七、走你的路,让你无路可走 孙春阳杂货铺附近的酒楼。 “小二,结账!” 之前那些准备要账的大汉也酒足饭饱了,这时正下楼呢,准备去孙春阳杂货铺找孙春阳要账去了。 而另一间酒楼的包房里,余孟波正在和一位富商打扮的人商量着什么,这时包厢的门响了,随后一个长随走了进来。 “怎么样了?”那富商见到来人连忙问道。 “我们的人已经准备好了。”那个长随低头哈腰恭敬的说道。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准备好了?那发难了么?”余孟波连忙问道。 虽然昨天晚上的计划失败了,但今天你想顺顺利利的开业,门都没有,我弄不死你,我也要恶心恶心呢。 虽然余孟波不知道陆路在那孙春阳杂货铺里占有几成股份,但可以肯定的是,是一定又分成在里面的,不然昨晚的花魁大赛不可能这么卖力的为那个杂货铺宣传的。 “还没有!”听到余孟波的问话,那长随恭恭敬敬的说道。 “还没有?是没有找到好的突破口么?”那姓张的商人不解的问道。 “也不是,刚刚就有一个很好的发难的时机。”那个长随继续说道。 “那怎么还不发难啊!”听到那长随说完,余孟波激动的说道。 能不激动么,现在这余孟波是恨死那个陆路了,只要哪怕是有一点点的机会,这余孟波也是不会放过的。 “本来我们也想发难的,但我们还没有开始,就有人率先发难了!” “有人率先发难了?”张姓的商人疑惑的看着那个长随。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是的,有人率先发难了。”那个长随肯定的说道。 “哈哈哈,你看看,哈哈哈,引起民愤了,不是只有我们痛恨这个陆明远的,妈的,怎么样,那会场乱没有乱啊,陆明远的脸色怎么样啊!!!”余孟波紧张的看着那个长随,希望能从那长随的表情中看到他想看到的事情。 “嗯~~~,一开始那人喊出那话后,周围顿时就乱了起来,说什么的都有,将那掌柜的挤兑的都无话可说了。” “他都说什么了?”余孟波一听,顿时嬉笑颜开的问道。 “说他们那些活动都是骗人的,都是他们请来的托”那人娓娓的说道。 虽然余孟波和那姓张的富商很是讨厌陆路的,但不得不承认这孙春阳杂货铺里的种种活动还是非常非常好的,相当的吸引人的。 像抽奖打折活动啊,像设立幸运顾客啊,像集卡片赢礼物啊,这些活动都是非常吸引人的,还有就是他那另类的购物方式,都是非常有看点的,非常有可取之处的。 “哈哈哈,干得漂亮啊!”余孟波一听顿时高兴了差点跳了起来。 相对于余孟波的兴奋与高兴,那张姓的富商就有些收敛了,“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一开始?” “是的,一开始,那些人都议论纷纷的,可随后那杂货铺的掌柜便解释了,于是那些人便又安稳了起来,而且”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啊?娘的,这也太完蛋了,就这么解释几句话,就将那闹事的给打发了?”余孟波非常失望的说道。 “是啊,怎么就只怀疑一个啊,那编号不能更改,但是那谁是中奖的号码,不是也可以怀疑的么?” 这余孟波倒不是什么都不是的大蠢蛋,这时他还提出了一个疑惑。 那长随听到余孟波的话后,说道:“余少爷果然才思敏捷,在得到那掌柜的解释后,那人也提了刚刚余少爷所说的那问题了。” “漂亮啊!这人还挺有两把刷子的啊。”这一顿马屁拍得,余孟波是非常的受用啊。 “那杂货铺又怎么解释呢?” 只听到那孙春阳杂货铺里的掌柜解释道 “所以各位,其实这中奖早就中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那大掌柜继续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 “是啊是啊,我就说嘛,这事造不了假。”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对啊,小陆大人推荐的店铺,这信用还是有保障的。” “可不是嘛,昨晚在那花魁大赛买东西时给的那优惠卷也可以用上了。” “是啊,这折上折,这么一算,是便宜不少啊” 就在众人平息,夸赞陆路和孙春阳杂货铺那优惠力度时,之前那闹事之人又开口了。 “不对不对,不对啊,你说这奖项早就注定了,你只告诉我们号码,但是哪个号码中奖了,还不一样是你们说的算么?”那人又提出了疑问。 众人一听,对啊,货单上虽然是写有号码的,但具体哪个人中奖了,还不是柜台上的人说的算么。 他说一百号中奖,那就一百号中奖,他说五十号中奖,那就五十号中奖,这大奖的归属权不是还在杂货铺这边么。 大掌柜看着底下人又开始议论纷纷了,于是指了指身后“结账有惊喜”活动的木牌说道,“每天的幸运数字都在这个牌上,而今天的幸运数字就是一百,这个数字一开始就写在上面的,我们怎么更改啊!” 经过那大掌柜的讲述,大家伙又恍然大悟了,“是啊是啊,这数字,我来时就看到在那里了。” “不可是嘛!我当时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我去,早知道这样,我就专门等到第一百号人来结账了。” “你傻啊,这号码都是随机发放的,就算你是第一百号人,你的货单号也不一定是一百啊。” “对啊,也是啊。” “那明天见到这幸运数字后,我非要买他个够本。” “” 听到这掌柜的解释后,刚刚提出疑惑那人也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子的啊。” “是的,公子,请问你还有什么不懂呢么?”那掌柜问道。 “嗯~~~至于还有什么不懂的?我就想知道你们这里货物的品质怎么样?那腊肠跟那个xxx店比起来怎么样?” “公子,这你可以放心,我们孙春阳杂货铺里买的东西保准是品质上乘的,这么跟你说,我们孙春阳杂货铺里的东西,在同等价位里是品质最好的,在相同的品质下,这价位也是相当合理的,而且种类丰富,甄选了全国各地的好物,让你足不出户,就能领略到大江大河的南北好物” “这位掌柜,你说的天花乱坠,我们也感受不到啊,熟话说得好啊,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金奖银奖不如老百姓的夸奖!你光说不练,那都是假把式!”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这位公子说的极是,我这是有些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啊,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主要是我们杂货铺里的东西太好了,让我情不自禁想要说上几句。” 这掌柜说完,随后对着身旁的导购小姐姐说道:“大红,你去将咱们店里的腊肠拿来一些,分给大家一些,让大家也尝一尝。” “好的,掌柜的!”说完,大红便向货舱的方向走去,不大一会儿,便端来一大盘已经切好的腊肉,然后一一分给在场的各位。 “各位怎么样,我家的腊肠怎么样?”见到诸位都吃了后,那掌柜的说道。 “嗯,好吃,掌柜的,你这腊肠好吃啊!” “是啊,真的很好吃啊,我感觉比那xxx店里的腊肠还要好吃啊!” “掌柜的,你家这腊肠多少钱啊。” “” “我去,这么便宜,不行我的去买点!” “各位,我说的没错,不但在吃的方面,就用的方面也是刚刚的,质量上”这掌柜的一看着氛围很好,赶紧介绍自己店铺里的商品。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哎呀,这东西真的很不错啊,很值得买啊!” 那提出疑惑之人与那掌柜一唱一和的开始了介绍产品与卖货之旅了。 “什么,最后那人还称赞这孙春阳杂货铺里的商品好?还与那掌柜的一唱一和开始买货物了???”余孟波震惊的说道。 “是的!”那长随又赶回来报告道。 “妈的,这是谁派去捣乱的人啊,怎么搞的,让你去捣乱的,不是让你去帮忙的啊,妈的,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余孟波气呼呼的说道。 “那咱们的人呢?”余孟波在那里生闷气,那张姓富商接过话茬子问道。 “还在那里呢!”长随说道。 只是长随没有说,那些人不但还在那里,而且还和那些人一样,发现某些物美价廉的,很有性价比的东西,也是会抢购一二的。 “还在那里,他们怎么不捣乱啊,还在那里想什么呢?”余孟波暴跳如雷的说道。 那长随有些无奈的说道:“现在在想在这方面找麻烦,已经不可能了啊!”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站 “这方面不行,那就动粗的,反正就是不能让那个该死的陆明远好过!” 余孟波在那里暴跳如雷,陆路这边,正在和孙春阳谈笑风生着呢。 “小陆大人,真是料事如神啊,而且这个办法也真的是很有用啊!”孙春阳由心的说道。 “哈哈哈,我那也是现学现用而已,他们不总是喜欢玩这种东西么?那我就来个走他们的路,让他们无路可走!”陆路也开怀大笑道。 马湘兰看了陆路一眼,随后娇滴滴的说道:“夫君将他们想做的事情都给提前做了,我想接下来他们可就要动粗了。” “没事,这种事,为夫早就猜测到了。”陆路做着羽扇纶巾的样子说道。 “孙兄,那人都准备好了?”陆路看着孙春阳说道。 “小陆大人,都准备好了!” “玄儿,且看为夫前去英雄救美,哇哈哈哈!!!” 二百六十八、放开那姑娘 “在场的各位,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们一定会严格要求自己,把控好产品的质量,我们会尽我们所能,将大江大河里中美好的东西都聚积于此,比如那奔腾黄河水中的黄河鲤鱼,尤其是山西黄河地段的黄河鲤鱼” “又比如平坦的冲积平原上圆滚滚的西瓜,比如那枝头上挂满了一串一串像极了玛瑙一般的枸杞,比如那高原上香入骨髓的滩羊肉,我们会将我们身边的全部美好都展现给你,还请你们不要” 这掌柜的正在大讲特讲的,一个猥琐的男子挤进了人群之中。 “喂,张老四,那边要我们动粗了!” “别闹,马上就临到我了,也不知道我能抽到什么,刚刚王二麻抽到了个五五折啊,这可是省了不少钱呢!!!”那张老四对着那来人说道。 “张老四,你说什么呢,你来这里是购物的么,你别忘了你来此的目的是什么啊???”那来人压低声音又咬牙切齿的说道。 “嗯?”那张老四听到这话后,便对着那人说道:“你看看,现在这种情况,之前准备的那些都用不上了,正好这里的东西还不错,价格也算是合理,买一点回去,不能空手来了啊!”张老四倒是挺佛系的。 那来人听到张老四这么说,顿时气呼呼的说道:“张老四,那钱你不想争了啊!”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钱,谁不想挣啊,可是现在我们也没有办法啊,我们找到的那些说辞,都被刚刚那人给说完了,你看看”说着,那张老四指了指远处:“你看看,这人都跟着那掌柜一起卖东西了,我们现在在跳出来,指指点点的,那不是找揍么?” 这张老四倒是很会审时度势的啊,既然这单生意做不成了,那就买点东西回去。 “老板说了,这个方法不行,可以换别个!”那人看了一眼之后,又低声的说道。 “别个?还有什么我们能找茬的啊?”张老四不解的问道。 “笨啊,老板的意思是文的不行,我们就来武的,软的不行,我们就来硬的!” “武的?硬的?”那张老四疑惑的看了看那来人,又左右看了看,正好看到前面那认真工作的导购小姐姐们,随后说道:“怎么,耍-流-氓么?” “嗯,也行。”那来人也看到了那些养眼的小姐姐们,于是也点了点头,只要制造出事端就好。 张老四看了看那人,随后说道:“干这个,得加钱!” “喂,你不要坐地起价啊。” “怎么坐地起价了啊,这个是干这个的价钱,那个是干那个的价钱。”张老四辩解道。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好好好,你快点,加钱就加钱,你快点去!”那来人也是无奈的说道。 “哼,看把你给美的。”马湘兰白了陆路一眼后,便挽着陆路手臂和陆路一同出去了,准备上演一出偶遇地痞流氓调戏导购小姐姐的戏码。 其实陆路这些自导自演的把戏,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比如之前的闹事,又比如现在的英雄救美。 这些不但是为了应付捣乱的,也是为了防患于未燃嘛,这女子导购员一样,在如今这种情况下,都会有人去骚扰,那就更别说在这个女性地位普遍低下的时代了。 所以既然雇佣了这些女子,那陆路就有义务护这些女子的安全,所以关于这有人要调戏她们,这事陆路早就料到了,于是便安排了一场演出,来震慑一下那些蠢蠢欲动不安好心的人。 “哟,小妞长的不错啊!” “是啊,这小妞长得也忒带劲了。” 张老四领着那王二麻围在一个导购小姐姐的身边口花花的说道。 “公子,公子,你们不要这样子。”那导购小姐姐一看这二人便有些不像好人,于是有些畏惧的说道。 “不要这样?那你要哪样啊?”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你是想要搂搂抱抱呢,还是卿卿我我啊,或者是大被同眠?”那王麻子一脸猥琐的说道。 “嗯?”这陆路刚和马湘兰出来,就正好看到了这一幕,陆路看了看身旁的马湘兰,说道:“这老孙的办事效率有点高啊,我才刚说,这边就开始演上了。” “哎呀,也不知道这老孙是在那里请的演员啊,这形象,这神情,还有那语气,简直就是个真的小-流-氓啊。” “看来这演员没少学那流氓调戏良家妇女的戏码啊,那些精髓都学到了啊。” 陆路还在那里评头论足的时候,那王二麻的大手已经向那导购小姐姐的那鼓鼓的胸口抓去。 “来,我的小心肝,别再这里干了,跟哥哥走,哥哥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当然了,前提是你的将哥哥我给伺候舒服了!” “公子,请你自重,你在这样,我可就要叫了啊!!!”那导购小姐姐双手挡着胸口,带着哭腔的说道。 “自重?自重是什么啊?咦?叫?那你叫啊,哥哥我就喜欢听女孩子叫了,尤其是在床上” “夫君,上!差不多了。”站在远处的马湘兰推了推陆路说道,这演员演的如此之好,就连马湘兰都看不下去了。 “在等一等,等到”陆路觉得这时还不是最佳出手的时机。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非礼了啊。”那导购小姐姐害怕的大声喊道。 “咦?玄儿?这演的是不是有些太真了啊!”看着,看着,陆路就感觉有些不大对劲了,“你看那人的大手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啊!而且我听老孙说好像是一个人啊,这怎么是两个人啊????” 经过陆路这一提醒,马湘兰也想到了什么,“相公,这好像是真的啊,我听孙公子说的地方好像不是这里啊,而且姑娘也不一样啊。” “我去,这还真的是真的啊!”陆路吐槽了一下后,连忙向那两男一女的地方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道:“放开那个姑娘,让我来!!!” 二百六十九、硬茬子 “嗯?刚刚他说什么???” 张老四疑惑的看了看王二麻,又疑惑的看了看前方,只看到一个书生正快速的向自己这边冲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这书生打扮的男子是想要英雄救美呢,还是想要“横刀夺爱”呢??? “他说,他说,放开那个女孩,让他来???”王二麻也疑惑了,难道这衣冠楚楚的书生是同道中人??? 我靠,我本来以为只有长得像我这样才能做这种事,没想到啊,没想到,像他这样的也好这一口啊!!!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陆路当然不是在那里玩什么梗,这就是陆路的策略,利用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特性,分散那些人的注意力,从而给自己营造一个最佳的出手时机。 这不,那张老四和那个王二麻就中了陆路的圈套了,就在他们一愣神的时候,陆路便“杀”了过来。 只不过这招数有些“毒辣”啊,干扰了敌方是不假,但也极容易误伤到队友,这不,陆路刚刚那一嗓子,差点没将马湘兰给送走了。 “夫君!!!” 听到陆路的那句“放开那女孩,让我来”后,本来准备去请援兵的马湘兰差点一头栽倒地上,马湘兰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自己这夫君啊,就是喜欢作妖,常常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老四,怎么办?”王二麻看着冲杀过来的陆路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我怎么知道啊!” 像这种争着耍流-氓-的事情,张老四也是头次见到,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了。 “喂,兄弟,这女的我们兄弟俩看上了,你在另寻他人,这里的姑娘有很多我靠!” 这王二麻的话还没有说完,陆路已经飞身而上,一拳就砸在那王二麻的脸上,随后就看到了一颗后槽牙从王二麻的嘴里飞出。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我靠!” 这突然的一击,都将张老四给看傻,“什么情况啊?” 到现在,这张老四也没有弄清楚陆路这到底是“横刀夺爱”啊,还是英雄救啊??? 不过随着那导购小姐姐的一声呼叫,这张老四才反应过来。 之前那导购小姐姐也很懵-逼-,什么情况啊这是,怎么还有人会说这样子的话啊,当时这导购小姐姐害怕极了。 但随着陆路的突然袭击,这导购小姐姐也看到了陆路的面孔了,虽然只见过一面,但这导购小姐姐却深深的记住了陆路的面孔了。 很巧合,这个导购小姐姐就是陆路在路边看到了的那个为了养活自己的孩子,准备与那街道过往之人行那羞耻之事的女子。 要不是走投无路,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要不是为了那嗷嗷待哺的孩子,要不是要不是谁会放下尊严做那种事情呢。 而陆路的搭救,不但让她保全了自己的尊严,保全了自己的身子,也让她保全了自己在孩子面前的形象。 又有哪个母亲不希望在自己孩子面前是个好的形象呢,若是她失身于此,将来她的孩子懂事了,她又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孩子呢?她的孩子又会不会因此而自卑呢,会不会被周围其他孩童瞧不起呢?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而正是陆路的出现,化解了她所有的困难,不但给了她吃的,穿的,用的,还给她生活的动力。 用小陆大人的话说,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所以当看到来人是陆路后,那导购小姐姐顿时像找到了靠山一样,之前努力忍住的眼泪也刷刷的直往下掉啊,并哭着说道:“小陆大人,救我!!!” 这一声小陆大人,顿时就将陆路的意图暴露了出来。 “小陆大人???” 这小陆大人都出来了,当然不是什么“横刀夺爱”了,但就必然是英雄救美了,于是那张老四立马一把将那导购小姐姐拽到胸前,形成一个人体保护盾。 “呸!!!” 此时,那王二麻的后退之势也停止了,王二麻擦了擦嘴角,随后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的,然后愤怒的说道:“妈的!老子跟你拼了!!!” 随后便如一头小牛一般冲向了陆路,本来陆路以为自己这一拳应该会将那人给撂倒的,但没有想到这人只是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就站定了。 陆路这如意算盘都打好了,利用他们愣神之际,一个蓄力的重拳,先撂倒一个再说,快速的从二对一,变成一对一,要是有可能的话,最好还是将那导购小姐姐也拽过来,免得被那人当了人质。qqnew 可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很骨感啊,陆路的所有的打算都落空了,自己那蓄力一拳不但没有快速的将对方撂倒,形成快速的减员的情况,好像,好像,还成功的激怒了对方。 不但如此,这导购小姐姐也没有拽过来,反而被对方拿捏住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一切都在向着陆路预料好的相反的方向发展。 陆路看着气势汹汹向自己走来的王二麻,又看了看紧紧抓住导购小姐姐的张老四,陆路便知道自己这是遇上硬茬子了。 这张老四和王二麻还真的是个硬茬子啊,一个负责智力,一个负责体力,二者相互配合,可以说是无往不利了啊。 张老四负责脑力,所以在发现陆路的意图后,并没有选择与陆路对拼,而是快速的审时度势,陆路还没有来得及伸手去拽那个导购的小姐姐,就已经被这个张老四给猜到了,所以一下子便将那导购小姐姐抓进怀里。 而那个王二麻也是厉害,身体素质那是刚刚的,虽然被陆路出其不意的一拳打掉一颗牙齿,但这种事显然并没有击倒这个王二麻,反而是激怒了他。 虽然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妙了,但陆路这边毕竟不是他一个人,他还有马湘兰呢!!! 于是陆路一边向后退去,一边趁机向后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陆路差点没被气晕了,这丫头怎么还在这里啊,怎么还不去请援兵啊,这丫头也太看的起她老公了!!! 其实马湘兰也想去啊,但被刚刚陆路那句雷人的话给雷到了,这脚踝啊,崴了一下,之前就崴了一下,还没有怎么好利索呢,这时又崴了一下。 这脚啊,只要崴过了一次,就比较容易崴第二次了,要养好久才会好的。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马湘兰皱着眉头看着陆路这边,见到那壮汉一般的王二麻正气势汹汹的向陆路这边走来,顿时也知道陆路的处境有些不妙啊,此时也顾不上脚痛了,便一蹦一跳的去找救兵。 而救兵呢,此时也很纳闷,这人都到齐了,戏也开始演了,怎么这小陆大人还不来呢??? “小妞,我看你长得是这么好看,要不跟我回去!” 一看这人就不是流氓啊,跟那王二麻一比,那可是差远了啊。 躲在一旁的孙春阳等人那个急啊,你们别这么干站着的啊,你倒是动手动脚啊,你这不动手动脚的,别人还以为你们在这谈恋爱呢。 “公子,你别过来!” 还别说,看那女子“欲拒还迎”的样子,要不是听到她说“你别过来”,远远的看去还真的像是谈恋爱啊。 这演的是一点都不像,不过这也不能全怪这俩演员啊,由于我们的主角小陆大人一直没有出现,所以这两个人已经不知道怎么演下去了。 彩排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啊,等了这么长的时间,到现在这准备英雄救美的小陆大人还没有来,这在演下去,可就要真的耍-流-氓了啊! “这小陆大人,到底哪里去了啊!”孙春阳焦急的说道。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而就在孙春阳等人不知所措的时候,前面顿时传来一阵乱哄哄的吵闹声,“怎么回事?”孙春阳顿时紧张了起来,今天可是开业的时候,可不能出了什么岔子啊。 就在孙春阳等人不知道发什么什么的时候,一个店员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见到孙春阳后,立马说道:“老板老板!” “怎么了?怎么了?那边发生了什么?”孙春阳赶忙问道。 “老板老板,小陆大人在那边跟人打起来了。”那店员焦急的说道。 “什么?打起来?”孙春阳一听顿时说道:“走走走,快快快,领我过去看看。” “哦,好的好的。” “怎么回事?小陆大人为什么跟人打起来了啊?”孙春阳一边跟着那店员走,一边问道。 “据说有人调戏女店员,被小陆大人看到了,所以就和那人起了冲突了!”那店员也是边走边解释道。 “什么,你说什么?”这孙春阳一听,顿时站住了。 见到孙春阳站住了,那店员也站住了,有些不解的看着孙春阳,然后犹犹豫豫的说道:“我说小陆大人跟人打起来了。” “不是这句。” “那是”那店员更加疑惑了。 “你刚刚说,小陆大人怎么和那人打起来了?”孙春阳再次问道。 “我说有人调戏我们的女店员,被小陆大人” 这店员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孙春阳便又匆匆忙忙的往回跑,那店员看了看陆路打斗的方向,又看了看孙春阳回去的方向,一时之间楞楞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了。 二百七十、专业 见到孙春阳匆匆的离开后,这群准备上演英雄救美戏码的演员们,一个个面面相觑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是不是还要继续演下去。 而就在这群“演员”不知所措的时候,孙春阳又急匆匆的从远处又跑了回来。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小说网站 “老板,你怎么又回来了。”见到孙春阳回来,一个店员问道。 “别问这么多了,快快快,跟我走!跟我走!”孙春阳焦急的说道。 “跟你走,这这,这戏不演了?”一个男演员有些不解的问道。 “还演什么演啊,演到这个时候,都没有几个人围观,这还怎么演啊,再说了小陆大人也不知道”另一个女演员泄气的说道。 “别抱怨了,快快跟我走,小陆大人在那边都演上了。”这孙春阳打断了那人的话,说道。 “什么,小陆大人已经演上了?在哪里了演的?” “那边那边,快快快!!!”说完,这孙春阳便快步向那边走去。 “小陆大人都演上了?”那男演员看着孙春阳的背景疑惑的说道,“在那边演上了,还要我们干什么啊!” “别说了,快走!”那女演员也有些埋怨的说道。 “为什么不能说啊,我们在这演了这么久,小陆大人他”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还不是因为你!”那女演员有些抱怨的打断了那男演员的说道。 “因为我?” “当然了,都怪你不努力,前几天彩排的时候,小陆大人还说你演的不像呢?” “你演的好,你演的好,我倒是想要演的好啊,你能让我摸么?”那男演员愤愤不平的看着那女演员那鼓鼓胸脯说道。 “你敢” “” 听着那拌嘴的男女演员,那些候在此处准备帮忙的店员们,心中却暗暗的想到,“怪不得小陆大人没有来啊,原来是小陆大人嫌这两人演技太差了啊。” 这两人的演技的确很差,一开始还有人相信,觉得这里有人调戏店员了,但驻足围观了一会儿,这围观的群众便有些纳闷了,这到底是调戏女店员呢,还是很那女店员打情骂俏呢? 看了一会儿后,人就散了,这还没有货物商品吸引人呢!!! 正如之前提到的,这人开头演的还可以,但后面就有些不伦不类了,本来要是陆路来得及时,便可以避免这种情况,但这不是出了变故了么!!!qqnew 其实别人去救美也行,但是效果肯定赶不上陆路去救美的效果那么大、那么好,这就好比明星一样,你一个明星去做这事,这影响力当然要比一个普普通通之人来的效果好啊。 所以为了效果最大化,威慑力最大化,这英雄救美的戏码,当然是陆路来当这个主角是最好的了。 “都怪你,都怪你。”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就在这两演员拌嘴、推卸责任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陆路那里了。 “妈的,有本事你别躲啊!,看老子不收拾了你!妈的,你别躲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你躲什么啊,你有本事坏了老子的事,没本事和老子对着打,你算什么英雄救美啊!”那王二麻一边挥拳打着陆路,一边嘴里还不忘着说话。 “靠了,还挺滑溜的啊,老四,你把那女的给老子丢了,咱俩配合,我就不信,还抓不住那小子了,妈的,你别躲,今儿个也让你小子知道知道老子拳头的威力!!!”这王二麻还是对陆路之前的那一拳耿耿于怀啊。 废话,牙齿都被打掉了,他能不耿耿于怀么? 一开始陆路还跟这王二麻对了几拳,但这几拳下来,陆路便受不了了,于是陆路便采取了迂回战术。 几番躲避下来,陆路也算是从二对一的下风中,渐渐挽回了颓势了。 见到陆路和那一大一小两个大汉对峙着,有的时候还会打斗几下,甚至还会出现拳拳到肉的场景啊。 看的那些参与演戏的店员们,一个个是热血沸腾的,“我靠!小陆大人!牛啊!” “娘嘞,这才能叫做演戏啊!”甚至有的都差点将心里话都给说出来了。 “我去,还有什么是小陆大人不会的啊,这作诗写文章就不用说了,昨晚上,那几首词,到现在还被大家津津乐道呢,还有那歌舞,听说那李苏苏姑娘的节目都是这小陆大人一首安排的,现在,现在连演戏都演的这么好,你看看那表情,哎呀,连这么小的细节都抓的如此到位,简直是没谁了啊。” “怪不得,小陆大人要自己去找这演戏的人啊,你看看,什么叫做专业,人家这才叫专业啊!!!” 由于这面闹得越来越大,便有很多人都聚集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刚来的,你知道发生什么了?” 刚到这里的人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便对着身旁之人打听着,而之前那些参与演戏的店员一听,这机会来了啊。 于是便绘声绘色的说了起来:“你看到这那一胖一瘦之人了么?” “看到了,怎么了?” “这两人想要调戏那瘦子身旁的女店员,被小陆大人看到了,于是小陆大人便路见不平一声吼啊!” 听那店员说的是天花乱坠的,这围观之人总算是了解到了实情。 “哇,这小陆大人身手不错啊!我还以为小陆大人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呢?”一个围观之人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这写诗之人都是会几手的,你想想看,那李白诗写的好,那李白还会舞剑呢!!!”一个不懂装懂之人说道。 这边的动静越来越大了,陆路也越来越吃力了,本来陆路在见到孙春阳时,还心中一喜呢,这救兵总算是来了。 但陆路等了一会儿,不见这孙春阳有动静,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这孙春阳派人来,期间陆路还大喊了几声,但都被这王二麻的大嗓门子给掩盖住了。 “老板,上不上。” 见到人都来的差不多了,有人问道。 “再等一等,这时候还不是最好的时间,等到最关键的时候,咱们在上,那效果才会刚刚的!!!”孙春阳信心满满的说道。 二百七十一、闭嘴,走走走 “还是老板有远见啊!” 听到孙春阳的话,那店员冲着孙春阳竖起了大拇指。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哈哈,哈哈,哪里哪里,这些东西,我都是跟着小陆大人学的,这就叫好钢用在刀刃上”孙春阳嘿嘿一笑的说道。 还好钢用在刀刃上,这要是让陆路听到这话,也不知道他该如何感想啊!他大概可能会说,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没想到算计来算计去,最后竟然算计到陆路他自己的身上了,这也算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吃我一拳!!!” 陆路艰难的躲过,然后看向一旁看热闹的孙春阳,并大声喊道:“孙春阳,孙春阳!!!” “孙春阳,快上人啊,上啊,上啊!”陆路又大喊了几声,但孙春阳还是没有听到陆路的呐喊,还在那里津津有味的看着呢!!! “没想到,这小陆大人的身手这么好啊,这二打一,还不分伯仲啊!”孙春阳歪着脑袋晃着身子说道。 陆路苦啊,这孙春阳是不是傻子啊,没看到我现在一对二的么,怎么还在那里看啊,难道看不出来我都有些力不从心了么。 陆路那个无奈啊,这孙春阳,还真的是 由于这王二麻不断的出拳,陆路喊得也是上句不接下句的,这孙春阳听不清,也实属正常,不过这孙春阳的脑子就是有点不灵光啊,这二打一还等什么啊,看不出这陆路已经很吃力了么。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要不是那张老四手里抓着一个导购小姐姐,不能全力配合这王二麻,不然,不然陆路早就落入下风了,还用的到等到现在!!! “老板,老板,这小陆大人好像冲我们说着什么啊?”一个机灵的店员发现了端倪。 “嗯?是么?”孙春阳又歪着头看了过去,“哪有说什么啊,那,那是在嘿哈嘿哈打拳呢!!!” “” 陆路要是听到孙春阳这话,不知道会不会被气的喷出一口老血啊。 “咦?人呢?” 马湘兰终于是蹦蹦跳跳的来到了事先安排好的地方了,但此时这里哪里还有什么人了啊。 马湘兰又蹦蹦跳跳的来回看了看,终于见到一个购物的小姐姐,于是马湘兰赶忙招呼道:“姐姐,姐姐,你在这里有没有看到孙春阳孙老板了么?” 那导购小姐姐见到一蹦一跳的马湘兰,慌忙的问道:“陆夫人,陆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马湘兰扶着货架说道:“姐姐,我没事,就是崴了一下脚,你看没看到孙春阳孙老板啊?”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孙老板?”那导购小姐姐一边扶着马湘兰,一边说道:“孙老板刚刚领着一群人向那边走去了。” “去那边了?”马湘兰一看,这不是又回到原点了么。 马湘兰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又准备一蹦一跳的向陆路那里蹦去。 “陆夫人,陆夫人,你要去哪里啊!”那导购小姐姐一看马湘兰这个样子,连忙问道。 “我想去找我夫君。”马湘兰回答道。 “陆夫人,还是我扶你过去!”说完,这导购小姐姐便搀扶着马湘兰向陆路那个方向走去。 此时陆路这边已经略现颓势了,基本上就是在不断的躲闪了。 而那王二麻,可以说是越战越勇了,这时将那两个膀臂舞的是虎虎生风的,之前陆路还能跟他交手几下的,但现在也只能连连后退了,再加上一旁的张老四,隔三岔五的出几下黑拳,顿时让陆路手忙脚乱了起来。 “你有本事你别躲啊!”那王二麻大喝一声,随后一个秋风扫落叶,然后又接了一个黑虎掏心,与此同时,一旁的张老四也出手了。 本来陆路就已经疲于应付了,这时又遭到王二麻和张老四的两面夹击,顿时一个躲避不及,被这张老四一拳打中了肚子。 “我去” 在这两面夹击之中,陆路看到已经是避无可避了,于是陆路便先选择躲开那王二麻的攻势,承受这张老四的攻击。 本来以为避重就轻一下可以将伤痛降到最低,但没想到这张老四虽是其貌不扬的,但出手也是非常痛的啊! 在陆路被击中的同时,那店员感觉脸上顿时一凉,随后用手一摸,顿时惊慌的说道:“血,血,老板老板,小陆大人被打吐血了!” 就在那店员惊慌失措的时候,马湘兰也赶了过来,就听见马湘兰娇滴滴的喊道:“大家让一让,大家让一让!!!” 马湘兰这吴侬软语这么一说,这围观人群顿时就让开了一条通路,要不怎么说是美女呢,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软糯可人,直抵人心啊。 当马湘兰来到孙春阳这里的时候,这孙春阳还在那里说着呢,“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什么叫做专业,这就叫专业,哎呀这血都这么”qqxδnew “孙公子,孙公子,你们怎么还在这里看热闹啊,怎么还不上去帮忙啊?”马湘兰焦急的说道。 “帮忙?这不是还没有到最精彩的时候么,小陆大人” “什么最精彩的时刻,这又不是演戏,孙公子,快去帮忙啊,不然我夫君”马湘兰一听,顿时打断了孙春阳的话,带着哭腔的说道。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不是演戏?”听到马湘兰的话,孙春阳顿时愣住了,随后便大声喊道:“你说什么,你说这不是演戏?我靠了,这不是演戏啊!” 此时孙春阳才反应过来,于是便连滚带爬的冲了上去,“小子们,给我冲啊!” 也不知道这孙春阳在哪里沾染上的匪气,这说话的风格倒是有些打家劫舍的味道啊。 一听到这孙春阳喊道,这跟过来的店员,便一个个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了起来,由于这周围嘈嘈杂杂的,在加上隔得远,尽管这孙春阳喊得那么大的声音,但有的店员还是不知道这不是演戏,而是真正的打架斗殴。 所以一看到有人冲了出去,便也跟着冲了出去,生怕自己表现得不积极,被老板看到了,以后给自己小鞋穿呢。 见到这孙春阳终于是开窍了,陆路都差点哭了,这孙春阳在不来,陆路可就不是挨一拳这么简单了。 见到涌上来一大群人,这马老四和王二麻顿时舍弃了陆路,变成了背靠背得姿态,而且张老四还将手里的导购小姐姐拽到了胸前。 只看到那张老四一手掐着导购小姐姐的脖子,一手指着那涌上来的店员,大声说道:“别过来啊,别过来啊,你们在靠近一步,休怪我辣手摧花了啊!” 这就是张老四为什么会一直没有放开那导购小姐姐的原因了,甚至是在中途的时候,王二麻那么的喊叫,他都没有当算放了这个导购小姐姐。 因为这张老四知道,就算他们将这个小陆大人给撩倒了,虽然东家可能会因此高兴的疯掉了,那这件事对他们自己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因为这不能让他们全身而退,反而可能会成为他们的催命符。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这东家只是让他们捣乱,并不是让他们拼命,所以这张老四一直就将这导购小姐姐抓在手里,就是等着现在这种情况时好用。 陆路一看,这马老四将这导购小姐姐当起了人质,于是连忙对着那冲上来的店员说道:“慢着,小心人质,千万别” 陆路这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有人冲了上去,随后就看到那人被王二麻给一拳撩到了。 那张老四没想到自己这有人质在手,对方竟然还会冲上来,不过王二麻这一拳应该能将这群人给震慑住。 “果然”张老四看到那些人已经停下了脚步,随后说道:“别过来,别过来,只要你们放我们走,她就会没事,不然” 这张老四的话又没有说完,那些停下脚步之人又冲了上去。 “我靠,这什么情况啊?”张老四瞬间懵-逼-了,“难道他们真的不在乎这女子了么???” 不但这张老四懵逼了,陆路也很懵逼,怎么回事啊,要不之前是按兵不动,这一动就 当真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呗!!! 陆路不知道,冲的最凶的那群人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还以为是在演戏呢,因为此时的情节和陆路之前彩排的英雄救美的戏码很像。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虽然有些地方不同,也被这群人误以为是演技的巅峰,就好比刚刚那王二麻一拳撂倒一人,由于太干净利索了,所以大家都不相信这是真的,反而认为这是假的,是演的。 “我靠,这小子是真人不露相啊,没想到这小子的演技如此之好。” “我去,小陆大人找的演员就是敬业,你看看,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大飙演技,真的不愧是小陆大人啊!!!” 知道真相之人已经被放倒了,不知道真相之人正前赴后继的向张老四和王二麻涌去。 “你们别过来,不然我靠!!!” “冲啊,调戏我们姐妹的人就是我们的敌人,冲啊!!!” “对,打到这调戏女子之人。” “” 此时这周围的人是越来越多,那酒足饭饱的要账大汉也混在这人群之中,“老大,我们怎么办?还要不要去要账了啊???”看着那前仆后继的人海,有个小喽喽打怵的说道。 “你傻啊,现在这么多人,要什么帐啊,等人少时在要。”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人多怎么了,人多怎么了,这人多怎么就不能要账啊,怎么他们人多就有理了,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嘛,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咱也有理啊!”一个小喽喽拍马屁一般的说道:“是不是啊,老大!!!” 那要债的老大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就向外面走去。 “老大老大,你去哪啊,你不要帐了么?”那卧龙凤雏再次说道。 “老大老大!” “你闭嘴!” “啊?” “快走,快走快走!” 这老大走的速度是越来越快啊,生怕走慢一点,就和那二位一样了,被这群不要命的店员给生吞活剥了。 二百七十二、纸是包不住火的 “不好了!不好了!” 孙春阳杂货铺不远处的那个酒楼里,余孟波正在和那富商等候着好消息呢,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种消息。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你说什么?”余孟波惊讶的都站起了身子,“你不是说他们都会功夫的么?怎么会被” “余公子,你没有看到当时的场面啊,那真是不要命的往上冲啊!那是倒下一波,又来一波” 当然了,这长随仆人说的有些夸张,但当时的场面确实很壮大,刚开始这店员以为是演戏呢,但随着时间的过去,有人已经发现有所不对了,可情绪到这了,不冲上去,多少有些不得劲啊,于是便也奋不顾身的冲上去了。 一开始这王二麻还能一拳一个,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过群狼啊,在陆路他们的人海战术下,这王二麻很快就被孙春阳杂货铺里的店员压在了身下。 而张老四呢??? 当他用那导购小姐姐充当人质而被忽略的时候,这张老四就陷入到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甚至有了“身而为人,我很抱歉”的这种极端的自我怀疑。 而陆路恰好与他相反,在他迷茫的时候,在他自我怀疑的时候,陆路非常的清醒,甚至是那久违的刑警之魂都觉醒了。 趁着那张老四精神不是很集中时,陆路便一个箭步快速的冲了过去,准备趁他病要他命。 陆路一拳击出,于此同时也将那惊慌失措的导购小姐姐给揽到了怀里,从而脱离了虎口。 等到那张老四反应过来时,眼睛上已经挨了两个电炮了,顿时便有了大熊猫一般的黑眼圈了,不过他肯定没有大熊猫那般可爱就是了。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听了那仆人的讲诉,站起来的余孟波又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有些泄气的说道:“这陆明远怎么就弄不倒他啊!” 这余孟波很气啊,本来是想要制造混乱,给陆路添堵来着,可不知不觉中,反而是余孟波他自己添堵了。 这混乱是造成了,但效果却是相反的,又是自己花钱给陆路他们做了一次的宣传,这余孟波是越想越郁闷啊。 自从大上个月,在吴县遇见了这个陆明远,自己就没有好过过,不就是调戏一下你的老婆么,用的着这么针对我么? 想到了陆路的老婆,这余孟波就更加愤怒了,妈的,这个混蛋,倒是好福气啊,家中有了那么水灵的老婆还不够,身旁还伴着那秦淮名妓,想想都让人生气。 当初就是想要摸一下绣娘的小脸,就被陆路用鞋底抽的是满脸鞋印啊,这马湘兰就更不用说了,尽管这余孟波有线,但身为秦淮名妓的马湘兰可不是有钱就能见到的啊。 还有那黑马李苏苏,看那陆明远这么不遗余力的帮助那李苏苏,说他俩没有一腿,谁信啊,反正余孟波是不信的。 “妈的,为什么美女都喜欢那个混蛋啊!”余孟波咬牙切齿的说道。 “小陆大人,你没事!” 这时刚刚有点事情的范夫人也匆匆的赶到了,见到这混乱的场面,顿时紧张的不行,抓着陆路的大手关心的问道。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我没事,我没事!”陆路连忙说道,虽然陆路没事,但有些店员却非常有事,尤其是最先冲上去的那些人。 见到这场面已经被控制住了后,陆路也发现了人群中一瘸一拐向自己走来的马湘兰了。 陆路看着蹦蹦跳跳的马湘兰,关心的问道:“怎么了,脚又崴了?” “嗯!”马湘兰点了点头。 就这样,虽然今天这开业有了些许的波折,但总体上来说,还是非常成功的,不但让那些想要找茬之人无话可说,也让那些地痞无赖们收敛了很多,尤其是最后那不怕死的冲锋,简直将那些地痞无赖看的是冷汗直流啊。 而这些,顶多算是个小小的成功,最大的成功还是今天这一天的销售额啊,这销售额,就连见惯世面的范夫人,都为之咋舌!!! 范夫人热切的看着陆路,眼中满是崇拜之色,“小陆大人不但是文曲星下凡,还是那财神下凡啊!!!” “哪里哪里,这都是大家的功劳,怎么能说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呢?”这倒不是陆路谦虚,这是事实啊。 要是没有范夫人的来回奔波,哪里会有这么好的货啊,要不是孙春阳的操办与想法,又怎么会有今天的成功啊。 不过说道这孙春阳,陆路便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这孙春阳了。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小陆大人,你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孙春阳有些忐忑的说道。 “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说说话?”陆路随便的说道。 “哦,说说话,说说话好啊,说说话好啊!”孙春阳自言自语的重复着。 陆路看着有些紧张的孙春阳,说道:“老孙,你紧张什么啊?” “紧张,我没有紧张啊!”孙春阳故作轻松的说道。 孙春阳能不紧张么,前几天那范夫人还问了他一些账目上的问题,虽然孙春阳都趟塞过去了,但孙春阳觉得以那范夫人多年经商的经验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一听到陆路将范夫人打发出去,要单独跟自己谈话,这孙春阳就非常的紧张了。 陆路看了孙春阳一眼,随后说道:“我说老孙啊,那张老四二人闹事的时候,我那么叫你,你怎么就无动于衷呢???” “啊?” 听到陆路问的是这个问题,那孙春阳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后说道:“原来是问这个啊,我还以为” 说道这里,孙春阳立马不说了,随后挠了挠后脑勺,说道:“我不是以为你在演戏嘛,所以我就”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小说网站 陆路没有理会孙春阳后面说的话,而是接着孙春阳前面的话,说道:“你还以为我要问你账目的事情???” “啊?小陆大人,你都知道了!”孙春阳惊慌失措的看着陆路。 二百七十三、故事 “是啊,我都知道了啊!”陆路点了点头后说道。 “小陆大人,我我”听到陆路都知道了,这孙春阳顿时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了。 本来,这杂货铺,要是孙春阳一手处理的话,那帐目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但由于这开业时间过于紧迫,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这范夫人便主动请缨了。 当然了,范夫人这么做倒不是为了孙春阳,而是为了陆路,在座的明眼人,都是知道的。 要不是为了陆路,范夫人才不会干这种东奔西跑的苦活呢,说句不好听的,范夫人自己家的生意,类似于这种出差的苦差事,范夫人从来都不是自己做的,都是交给下人去做的。 其实孙春阳杂货铺的,这范夫人也是可以交给手下之人去做,但这生意是陆路的,范夫人不放心交给那些人,所以便亲历亲为的承担了这份苦差事了。 能让范夫人如此心甘情愿做这些事的,也只有陆路了,有时候啊,人就是这样子啊,为了自己心目中的白月光,他愿意付出所有,甚至是生命。 虽然这范夫人是一介女流之辈,但她却掌管着蠡墅镇范家的整个产业,范夫人之所以能够掌管这么大的一个生意,并不是因为范夫人的家庭原因,而是因为这范夫人的确很懂这经商之道。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小说网站 这一点,从之前那鼻烟壶的生意上就能看出一二来的,范夫人懂的产品的定位,懂得产品的宣传。 除了这些之外,在这挑选商品这一方面,也是和陆路、孙春阳他们的想法是一致的,那就是汇聚全国好物。 像农作物方面,如庄红贡米、濮阳莛子麦、珍珠玉米、海萝卜、芹菜、维西糯山药、芮枣、大果型野生猕猴桃、达川乌梅、永兴棉花啊。 畜禽方面的,如查吾拉牦牛、帕米尔牦牛、凉山黑绵羊、玛格绵羊、岗巴绵羊、霍尔巴绵羊、多玛绵羊、苏格绵羊、泽库羊、阿克鸡。 水产方面的,包括长江刀鱼、鱇浪白鱼、中华鳑鲏、黑斑原鮡、黄唇鱼、黄鳍金枪鱼、锦绣龙虾、中华圆田螺、中华鲎、红毛菜。 这些都是好物,好物,便是最好的事物,不能以次充好,品质要求上乘,达到品质和价格双赢的局面。 《晏子春秋·内篇杂下》里,曾说过:“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 正是因为这样,同样是苹果,或者是其他的一些商品,因为他们产地的不同,他们所在的地域气候不同,从而导致了同样恶东西,但是他们的品质、口感就会不同,价格也就会不同。 而且就算是相同的产地,那果与果之间,商品与商品之间,也是有很大差异的,比如大小啊,色泽啊,进而分级,那价格也是不同的。 而这孙春阳杂货铺就是要选择这里面最好的东西,所以这钱花费的便比较快,但是快也不能这么快啊。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小说网站 当范夫人向孙春阳支取银子的时候,这孙春阳便说这银子不多了,但范夫人是干什么的,经商的啊,而且还非常擅长此道的女强人啊,这些东西花费了多少银子,人家不用看账本,大体上就能估算出来。 你说,没有银子了,就没有银子,于是这范夫人便想要看账本,当然了,范夫人并没有如此直白的说,要看看账本,而且非常委婉的说,想看账本。qqnew 虽然范夫人可以不尊重孙春阳,但这孙春阳毕竟是陆路的朋友啊,看在小陆大人的面子上,范夫人还是很尊重这个孙春阳的。 虽然孙春阳明白范夫人的言外之意,但这个账本是万万不能给范夫人看的,于是这孙春阳便充楞装傻,吱吱呜呜的将范夫人给打发了,当时范夫人也没有说什么,也就是笑了笑。 不过,转身就将这事说给了陆路听,当然了,经商之人嘛,都是八面玲珑的主,肯定不能直来直往的那么说。 本身陆路对这孙春阳就有所怀疑的,一听这范夫人这么一说,顿时就想到了之前的“自己”了。 很可能这孙春阳便是之前的“自己”,不然最近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躲着自己呢,是,这新店开业,是很忙碌的,但也不至于连见上一面都那么难,你又不是范夫人,常常舟车劳顿的。 于是,趁着这开业拢账的时候,陆路便趁机问道,没想到这孙春阳的心理素质这么低下,陆路还没有深入盘问呢,这孙春阳便不打自招了。 陆路看着眼前的孙春阳,说道:“说,怎么回事?” 孙春阳看了陆路一眼,随后又低下了头,接着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后,说道:“家中老母生病了,所以我便从那账中来了一些”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伯母生病了?”陆路疑惑的问道。 “嗯,不然我也不会让娟儿回宁波老家啊。”孙春阳又抬头看了陆路一眼后说道。 “哦~~~”陆路托着长音的点着头,随后也看了孙春阳一眼,又问道:“伯母生了什么病啊,严重不严重啊,不行,你也回去!” “这倒是不用了,老毛病了,老毛病了。” “老毛病,不是很严重么?”陆路又问道。 “也不算是很严重,就是” 听完孙春阳的话后,陆路看着孙春阳,随后又说道:“老孙啊,咱俩认识也快有两个多月了。” “是的,是的,熟识起来,差不多是有两个多月了。”孙春阳点头应承道。 “自从那石湖诗会,你仗义相助,当时我就觉得你这人不错,能交。”陆路回忆的说道。 “小陆大人,谬赞了!”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老孙啊,都说啊,这男人有钱就变坏,你这还没有钱呢,你怎么就变了呢?”陆路语重心长的说道。 听到陆路这话后,孙春阳立马抬头看向陆路,随后连忙解释道:“小陆大人,我不明白你” 陆路抬起手来,打断了孙春阳的话,随后说道:“老孙啊,你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所以啊,下次你在想要撒谎,拜托你找一个好一点的借口。” 被陆路这么一说,孙春阳的脸顿时火辣辣的,但还是死鸭子嘴硬的说道:“小陆大人,我真的没有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要不是我老母病了,这开业这么忙的时候,我怎么会让娟儿回去呢?” 这孙春阳的话,也不是不合理,这么忙的时候,要不是遇到特殊的情况,这张小娟必然是不会回宁波老家的。 但至于这特殊的情况是不是孙春阳的老母病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就目前来看,这个解释的可信度还是蛮高的。 陆路看着孙春阳,随后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好好好,就算是伯母病了,你急着用钱,但你挪用的钱也不至于会被范夫人看出来这个程度,要是真的如此的话,那伯母的病,可就” 之后的话,陆路没有再说下去,但孙春阳是明白陆路那话里的意思的,你母亲病了,好,你急着用钱,行,你挪用了一部分开店的资金,但生病能用上多少钱啊,这又不是现代,上个医院,动不动就成千上万的。 古时候,看一次病,也就几两银子的钱,好,就算你找的是名医,再加上抓药,一百两银子也是够用的。 这一百两银子,在那开店的资金里,顶多算是九牛一毛了,这粗略的看一下账本,这范夫人是根本不可能察觉到这一百两银子的,毕竟不是细查嘛,你孙春阳有什么好怕的。 再说了,就算是范夫人发现了,她也不会为了这一百两银子跟你怎么样的,你孙春阳根本不用担心什么啊。 “小陆大人”孙春阳看着陆路说道:“我跟这范夫人又不熟,所以我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东西,所以才本来我想抽空在告诉你的,但没想到小陆大人你已经知道了。” 陆路看着嘴硬的孙春阳,很想给他讲一个故事,讲一个关于世界毁灭的故事,就是全世界都没有了,你孙春阳的嘴还在的故事。 陆路沉思了一会儿,随后说道:“老孙啊,我给你讲个故事!” “大约在两个月前的一天,我家突然闯进了三个壮汉,说什么我欠他们的钱财,要是不还钱的话,就要将我妻子绣娘抓走” 听到陆路的故事,孙春阳的眼睛顿时睁的老大,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陆路。 “哎,当时啊,年少无知,竟然着了张仲文那货的道,欠了一屁股的赌债,而且那抵押的还是自己的老婆绣娘,哎呀,现在说起来啊,我这张老脸都火辣辣的。” 别说陆路的脸火辣辣的,这孙春阳的脸更是火辣辣的。 陆路又看了孙春阳一眼,随后又说道:“还好当时我破了个案子,赚了点赏钱,才将这群人给打发走了,不然我可就太对不起绣娘了啊!” 听了陆路的话,孙春阳便知道自己的谎言已经不攻自破了,这小陆大人,他他他好像早就知道了自己的事情了。 二百七十四、奇怪的事情 “老孙啊,你说说,我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啊呸,这样得我还算是个人么?” 听着陆路的话,孙春阳的头是越来越低,脸也是越来越红,还火辣辣的烫人,这孙春阳可不认为陆路讲的这个故事是真的,只当陆路用这话在点他呢。 是啊,小陆大人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呢,小陆大人这么的完美,一定干不出这种事情的。 再说了,就算小陆大人和他一样,干了这种不是人的事情,可小陆大人却说,是用破案给的赏钱还了那赌债,这破案子的赏钱能给多少啊?能还上那么多得赌债?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小陆大人说这话的目的,就是在点我。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孙春阳自己欠下了一屁股的债,就以为陆路也和他一样,殊不知,陆路只是他的零头都不到啊。 孙春阳羞愧的看着陆路,自己还真的不是人啊,都到这个时候了,小陆大人还在顾及我的面子,没有点明了说,而是编造了一个他的故事。 想到这里,孙春阳更觉得自己不是人了,小陆大人这么对我,而我却那样对待小陆大人,哎呀,我真的不是人啊。 想到这里,孙春阳再也忍不住了,扑通一声,一下子跪到恶地上,然后泪流满面的说道:“小陆大人,我错了!!!” 姑苏城里,某个豪华住宅的房子里,余孟波正在疯狂的打砸着家具,“哗啦”一声,一个上好的青花釉瓶就被余孟波狠狠的砸到地上,顿时碎成了数片。 看的一旁管家一般的男子那个心疼啊,虽然这青花釉瓶不是什么前朝古董一般的瓷器,但这青花釉瓶也不便宜啊。 也是景德镇御器厂里流出来的好货啊,这要是放上一些年头,准能成为传家宝的。 这倒不是假话,这昂贵的古董啊,在当时它就比较贵,所以这青花釉瓶能成为传家宝,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随后余孟波又举起了一个青花瓷瓶,那管家一样的人物一看,顿时吓得冷汗直流啊,于是连忙跑上前去。 “少爷,少爷,我的少爷啊,这个可摔不得啊,这可是” 那管家一样的人物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哗啦”一声,那青花瓷瓶便碎成了数片。 看到地上那青花碎片,那管家一样的人物心在滴血啊,得,一套小四合院就这样没了。 摔了这么多的东西,那余孟波还不解气,左右看了看,发现再无东西可摔得时候,便冲着那管家一样的人物大声的喊道:“滚,滚,都给我滚!” “好好好,少爷别人生气,我滚我滚。”那管家一样的人物立马做着滚的动作滚了出去。 这东西也摔了,人也骂了,但余孟波还是不解气,于是冲着夜空嘶吼着,“啊~~~” 喊了一会儿,这余孟波依然觉得胸口堵着慌,于是干脆破口大骂了起来,“陆明远,你个混蛋,先让你高兴几天,等我,等我,等我翻身了,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这余孟波不知道啊,这咸鱼翻了身,他依然是条咸鱼啊,不会是条活鱼的。 这余孟波骂了一会儿,还是不解气啊,一想到陆路的妻妾,这余孟波就更加咬牙切齿了,“妈的,陆明远,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再将你的妻妾抓来,供我玩乐,尤其是那个绣娘。” 看来,这余孟波还是对绣娘念念不忘啊,这也是,这种清纯与妩媚混合在一起的美女,还真的是不好找啊,也难怪余孟波会念念不忘。 就在余孟波咒骂陆路的同时,陆路这边却发现了一个问题,一个奇怪的事情。 “什么,你说什么,日期都已经到了,但是没有人来找你要钱?”陆路看着坐在对面的孙春阳惊讶的问道。 “嗯。”孙春阳点了点头。 “到期了,竟然没有找你要钱?这也太奇怪了。”听后,陆路顿时觉得有些奇怪啊,这可不是【年年有余】赌坊的风格啊,想当初,那日期还没有到呢,那吕老大就来陆路家要账了。 当然了,这里面还有别个事情在里面,但不管是怎么样,这日期到了,竟然没有人来要账,这是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难道是等着逾期翻倍?”陆路疑惑的说道。 “不能,我之前还去了那【年年有余】赌坊来着。”这孙春阳也很疑惑啊。 “你去了【年年有余】赌坊了?他们怎么说?” “我没有见到人。”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嗯?你没有见到人???”陆路是满头问号的看向孙春阳。 “那赌坊关门了!”孙春阳解释道。 “关门了?”陆路更加的惊讶了。 “嗯。”孙春阳点了点头,随后又解释道:“我问了周围店铺的人,他们说,说,好像这赌坊准备装修,还是做什么来着,反正是准备关门一段时间的。” “关门装修???”这让陆路更加差异了,一个破赌坊啊,有什么可装修的呢,只要一张桌子,几个人一围,不就可以了么。 而且这赌坊关门关的也有些可疑啊,这时间不对啊,这正值花魁大赛的时候,一个赌坊不开盘赌-博-,却以装修整顿为借口关门,这也太可疑了啊。 这余孟波没有听到陆路这话,不然非被陆路气炸了不可,还很可疑,要不是你,那盘口早就开了。 想着想着,陆路又发现了一个新的奇怪的事情了,“既然这赌坊都已经关门了,那么那余孟波是为了什么来刁难我呢???” 这余孟波刁难自己还不是一次两次呢,花魁大赛时,刁难了一次,今天杂货铺开门又刁难了一次,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难道就是单纯的看不上我?还是说要报中秋被鞋底狂抽之仇??? 就在陆路不解的时候,那孙春阳又开口说了一个奇怪的事情。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小陆大人,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是不是跟我那欠债有关?” “什么事?”陆路赶忙问道。 “就是最近,我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跟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得错觉?是不是那赌坊人跟踪我,怕我不还钱跑了啊!” 孙春阳缓了一口气后,又说道:“可是我已经准备还钱了啊,为什么要跟踪我啊?” 听到孙春阳得话,陆路眼睛放出了光芒,“这孙春阳也被人跟踪了,那跟踪他的人会不会也是张仲文呢?” 这奇怪的事是一件接着一件,陆路脑子的处理速度显然是跟不上了。 二百七十五、一封家书 “老朱啊,孟波他回来了么?” 一间朴实无华的书房里,一个颇有威严的老汉对着刚刚那位管家一样的人物说道。 “回老爷的话,少爷已经回来了,此时少爷他”本来这朱管家想说这余孟波此时正在摔东西撒气呢,但说道一半,这朱管家还是忍住了,毕竟人家两人是父子关系,血浓于水啊,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做好本分工作。 “怎么,老朱,孟波他怎么了?”那老汉抬头看了一眼朱管家问道。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小说网站 “没,没,没什么。”朱管家说道:“就是感觉少爷的心情不是很好!” 那老汉听到朱管家这话后,也叹了一口气,“哎~~~” 自己的儿子,当爹的怎么能不知道呢,这时,准是又在那里摔东西呢,但这余老汉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生气。 因为这余老汉觉得自己亏欠儿子的,由于那场绑架案,到现在,余老汉都觉得对不起自己这个儿子。 所以只要余孟波做的不是太过分,这余老汉都很少去管教这个余孟波的,这也间接的导致了余孟波的性格非常恶劣。 正所谓惯子如杀子,溺爱出逆子,正是因为这余老汉的不作为,溺爱,才造就了余孟波现在这种恶劣至极的性格。 先不说别的,就拿女子这一块来说,有多少个良家女子被这余孟波给祸害了啊,还有为了争风吃醋,打断了多少年轻男子的腿了啊。 这余孟波除了小时候遭遇了绑匪的绑架外,就没有受过什么苦楚,可是说是要月亮给月亮,要星星给星星的,从来就没有人敢违背他的意愿,就算是有,也打到你没有。 直到这余孟波遇到了陆路,之前那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自从在吴县,初次遇到陆路,被陆路用鞋底抽的满脸鞋印后,这余孟波的好日子就算是结束了。 而且这次事件就像野火燎原一般,快速的蔓延看来,一直从吴县燃烧到了苏州,从一个小小的调戏良家妇女的事情,变成了现在这种可以左右余家赌坊开门关门的大事了。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啊~” 余孟波的小院子里又传出了余孟波那歇斯底里的呐喊,惊得许多夜宿屋檐之下的小鸟扑腾扑腾飞向了远方。 “陆明远,我一定要让你后悔的,后悔你对我做的这些,到时我让你亲眼看看,你的妻子离你而去,你的小妾投入别人的怀抱,我要让你” 想着绣娘那顾盼生姿的模样,余孟波渐渐的有些硬了,就好像他畅想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一样。 绣娘已经投怀送抱了,陆路已经在下面痛苦的求饶了,想到这里,余孟波开始放声的大笑了起来,“哇哈哈哈!!!” 笑着笑着,余孟波的脸色又变得狰狞了起来,“陆明远,我必要让你后悔的。” 凄清冬夜景,摇落长年情。月带新霜色,砧和远雁声。 “绣娘,睡,明天在织!” 一盏昏黄的油灯下,绣娘正在熟练的纺着丝布呢。 这不,虽然陆路搬到了新家之中,但之前养的蚕宝宝们却也被一并带了过来,这秋色将尽,冬日将至,蚕宝宝们也已经变成了一个个小小的、白白的蛹茧了。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娘,你先睡,我将这些纺完,我就睡去了。”绣娘回头笑颜如花的看着陆母。 “嗯,别做的太晚了啊,不然小陆回来会心疼的。”陆母披着一件厚厚的衣服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娘!!!”绣娘害羞的说道。 随着陆母消失在夜色之中,绣娘便双手托着香腮,眼神变得迷离了起来,随后自言自语的说道:“相公这都离开快有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想了一会儿后,绣娘又唧唧复唧唧的纺起了蚕丝来,本来陆路已经不让绣娘干这些活儿了。 但绣娘是个闲不住之人,而且这又搬进了新房子,又添了两口人,这吃喝拉撒可都是要钱的,绣娘想着纺些丝线来,也能补贴一些家用不是么? 要是玄儿妹妹有喜了,那又是添丁进口了,到时候那花销可就更加多了,现在能赚点是一点。仟仟尛哾 想到这孩子,绣娘的脸色便有些暗淡了,自己和相公同房也已经快有小四个月了,而且用相公的话说,他也没少浇灌自己的,可是,可是,自己的肚子就是不争气,一点动静都没有。 想到这里,绣娘便有些伤心了,之前是陆路,现在这孩子便成了绣娘的心病了。 绣娘伤心了好一会儿后,又想到了远在苏州的陆路和马湘兰了,陆路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基本上一个星期就会往家里寄一封家书。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小说网站 尽管绣娘不识字,但马湘兰的小丫鬟颦儿却是识字的,每次听着小丫鬟颦儿那一字一句的读着,绣娘的脸上都会洋溢出幸福的笑意。 而且每次读完,绣娘都会小心翼翼的将家书叠好,放在自己的梳妆匣子里,每天早上梳妆的时候,便能看到,每天晚上卸妆的时候,也能看到。 之前陆路也不是没有出过远门,但是,那个时候绣娘并没有像现在这么想念,可能是陆路临走时,对她说的要领她去度蜜月的话,让绣娘格外的盼着陆路的归来。 想着陆路,绣娘那如一汪潭水的眼眸变得更加得深邃了,脸上那微微疲劳得神情也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幸福感。 昨天,绣娘又收到了陆路的来信了,这信和前几封差不多,基本上都是一些嘘寒问暖的话,也讲述了一些他们在苏州的所见所闻和一些比较有趣的事情。 还有就是表达了对归家的热切的期盼,以及对绣娘的想念。 关于表达想念绣娘这一点,陆路是从来都不吝啬于笔墨纸张的,一封家书,有一半都是写着绣娘的故事。 这让绣娘很是害羞,每次读家书的时候,绣娘是即欢喜又打怵,欢喜的是可以知道自己相公最近怎么样了,过得可好啊,与玄儿妹妹又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啊。 打怵的便是,那信中写满了那种一听就让人脸红心又跳的情话,要是绣娘她自己认字,那独自一人趴在被窝里品读,估计绣娘都能甜蜜的笑出声来。 但绣娘她不识字啊,这种甜蜜的小情话,在小丫头颦儿和陆母面前被读出来,绣娘除了甜蜜之外,更多是害羞与尴尬。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想当初,读第一封信的时候,绣娘害羞的差点没一头钻进床底下呢,而小丫鬟颦儿也是边读边打冷颤啊,陆母则是尴尬的不行。 自己这儿子啊,还真的是是这种话都能写出来,真的是 陆母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儿子了,之前,那对绣娘真的是不理不睬的,甚至好几次在自己的面前提到过,想要休掉绣娘的打算。 而谁知,才过去几个月的时间,儿子对绣娘的态度那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啊,对绣娘那是好的不行啊。 有一次,陆母起夜,还看到自己的儿子给绣娘揉脚呢,这要是放在以前,那是想都不要想了。 之前绣娘穿的是什么,现在绣娘又穿的是什么,吃的,吃的方面,也有很大的改变,绣娘喜欢吃袜底酥,那陆路每天回来都会买上一点的。 喜欢吃苏式蜜饯,买,喜欢吃水果,买,还常常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反正就是宠着绣娘。 “咦~~~”读着家书的颦儿又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被陆路的情话肉麻的不行。 “颦儿,不要念了,不要再念了。”绣娘羞红着脸说道。 但,晚上绣娘躲在被窝之中,闻着还残留着陆路味道的被褥,想着那信中的甜蜜的让人心尖颤动的害羞的情话,绣娘咬着嘴唇,自言自语的说道:“明天,要不明天,在去找颦儿,让她将信读完!!!”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说到这里,绣娘便又害羞的钻进了被窝里,但随后又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绣娘紧紧的抱着被子,痴痴的望着屋顶。 渐渐的,渐渐的,绣娘的俏脸变得绯红,眼睛也水汪汪的,越发的明亮了,“哎呀!” 随着这声“哎呀”,绣娘便坐了起来,然后开始穿起了衣服,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便穿戴整齐了,随后就看到绣娘蹑手蹑脚的向颦儿住得房间走去。 “颦儿,颦儿,你睡了么?”绣娘轻轻的扣着门,低声的问道。 一阵细细簌簌之后,颦儿披着衣服将门给打开了,看着门口的绣娘,揉了揉睡眼醒胧的眼睛说道:“绣娘姐姐,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听着小丫鬟颦儿的话,突然绣娘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小手把玩着衣襟,扭扭捏捏的说道:“颦儿,我有些睡不着,想找你聊聊天。” 小丫鬟颦儿看着绣娘,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那一夜,绣娘失眠了,那一夜,颦儿也失眠了。 绣娘熟练的纺着丝线,看着身旁那一盘小巧精致的坚果,便想起那晚信中的情话。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绣娘轻轻的拿起一颗核桃仁,然后轻声的念道:“一半是相思,一半是相恋,分开是想念,合在一起,便是热恋。” 二百七十六,情话 泪咽却无声,只向从前悔薄情。凭仗丹青重省识,盈盈,一片伤心画不成。 别语忒分明,午夜鹣鹣梦早醒。卿自早醒侬自梦,更更,泣尽风檐夜雨铃。 现在,陆路真的非常感谢大学时期的那个女孩子,虽然只是相处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最后她还是上了高富帅的宝马车。 当时,陆路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她还是离他而去了,她喜欢纳兰性德,陆路便将纳兰性德的诗词都背诵了一遍,为了就是想要挽留她。 可结果呢,依然是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她依然是离他而去,看着她笑颜如花的上了那辆崭新的宝马车上,陆路认为,一定是自己没有钱,自己一无所有,她才会离开自己的。 那段日子,陆路时常在想,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回去,当时自己如果有了点小钱,也有了一辆还不错的小车,可以领她去狂商场,去看演唱会,她或许就不会离自己而去了。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qqnew 陆路一直认为她的离开,就是嫌弃自己穷,没有钱,她这才离开自己的,但当陆路真的穿越了,真的时光倒流了,陆路却觉得不一定!!! 陆路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陆路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可能是既没有钱,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没有丰富的思想,没有深刻的智慧,也没有与人交流沟通时,体现出一种让人舒服的态度,没有这个,没有那个,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那时候的陆路就是一个摆烂的青年,什么都没有,却要求这个世界,一如既往的包容自己,却要求身边的人照单接收的去接纳这样的自己。 只要他们不愿意,陆路就会说,是她不好,是她爱财,是她爱慕虚荣,去指责她,去咒骂她,去诽谤她,指责多容易啊,我们做的最容易的事,就是去指责别人。 可自从陆路穿越后,陆路突然觉得当时她的离开,可能并不是因为陆路当时没有钱,因为此时的陆路也没有钱啊,但却有姑娘愿意和陆路一起受这份苦,所以,当时她的离开,可能真的跟这钱没有多大的关系。 因为当时的你,既给不了她生活上的安全感,你也没有给她精神上的一种陪伴感,你不够有吸引力,你没有什么魅力,让她觉得你是一个潜力股。 不管是书中所描写的爱情故事,还是陆路与绣娘,与马湘兰的情感之中,这金钱好像并不是主要的原因,它只是其中的一个因素而已,但它并不是唯一的。 不管怎么样,陆路依然很感谢她,正是因为她,陆路背诵了好多纳兰性德的词,也正因为如此,陆路才得了一个文曲星下凡的名声。 不但是这样的,陆路还靠着它,俘获了一众女孩子们的欢心,尤其是文艺女青年——马湘兰。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小说网站 这不,在听到陆路说的那个核桃的情话时,马湘兰便有些吃醋了,众所周知,陆路的毛笔字是有多么的不堪入目啊,所以这写家书的这件事便落到才女马湘兰的身上了。 马湘兰看着那准备跟着家书一同邮寄回去的纸皮核桃,听着陆路那脸红心跳的情话,马湘兰嘟着小嘴,气呼呼的说道:“我也要!!!” “我希望我们的爱,就如这纸皮核桃一般嗯?”陆路刚说到一半就听到马湘兰的这句“我也要”,陆路不解的看着马湘兰,之前不都是“我还要”的么,今天怎么是“我也要了”呢,于是,陆路不解的问道:“玄儿,你要什么?” 马湘兰一看陆路那嘴脸,就知道陆路定是想到了那龌龊之事了,但一想自己也是顿时俏脸一红,随后便狠狠白了陆路一眼,好似在怪陆路带偏了她一般。 “我也要听夫君说的这种情话!!!”说着,马湘兰还用她那尖尖的下巴指了指桌子上的书信,以及那些个头很大的纸皮核桃。 随后,马湘兰还“忿忿不平”的接着说道:“上次,你在那船上,那样搂抱人家,还摸人家那里”说着,马湘兰还挺了挺她那鼓鼓的胸脯,都没有跟我说过这种情话,“我不管,我就是想听嘛!!!” 看着马湘兰那吃醋的小模样,陆路揉了揉马湘兰的头发,随后宠溺的说道:“绣娘的醋,你也吃啊!” “夫君~~~”这马湘兰不愧是秦淮名妓啊,这撒娇的本事可以说是无人能及了啊,那小眼神,那小动作,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是没有办法抵抗的。 不但如此,马湘兰那莲藕一般的手臂还紧紧的环抱着陆路的腰身,仰着她那干净俊俏的小脸,那多情的大眼睛,还一眨一眨的,还有那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口,让人禁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夫君,好不好嘛,好不好嘛!!!”马湘兰撒着娇,小脸还蹭着陆路的肚子,也不知道鼻涕蹭没蹭到陆路的衣服上。 感受着马湘兰胸前的柔软,陆路那是邪火蹭蹭的往上涌啊,随后一把将马湘兰拦腰抱起,然后便向屋里那雕花大床走去。 “夫君~~~” 陆路将马湘兰往床上一丢,随后便欺身而上,开始的时候,马湘兰还有所抗拒,但随着陆路在马湘兰耳边的轻声低语着,马湘兰那抗拒的小手,便变成环抱着陆路的脖子了。 “泪咽却无声,只向从前悔薄情。凭仗丹青重省识,盈盈,一片伤心画不成。别语忒分明,午夜鹣鹣梦早醒。卿自早醒侬自梦,更更,泣尽风檐夜雨铃。” 应不应景不知道,反正马湘兰喜欢的不得了,当天晚上,陆路也得偿所愿,又解锁了一个新姿势。 “小陆大人,我这”孙春阳冲着陆路的背影问道。 “放心,这事我会和范夫人说的。”陆路说道。 “那多谢小陆大人了。”孙春阳感激涕零的说道。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小说网站 陆路并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然后就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二百七十七、大傻瓜,小傻瓜 口口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 陆路刚出了院门,就有一人急匆匆的来到了陆路身边。 “小陆大人,之前跟踪你的那人又出现了,但我们刚要靠近他,他便快速的消失了,没有抓到他。”那来人多多少少有些失落和自责的说道。 “哦?”陆路转头看向那人,“看清楚了吗,是之前的那人?” “???”听到陆路的话,那人有些不解的看着陆路,怎么,难道还有其他人跟踪小陆大人?尽管那来人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看那体型,以及跑动起来的动作,应该就是之前那人。” 这陆路之所以会问这么问,便是因为孙春阳也曾说过,他也被人给跟踪了,不过听那来人的意思,这跑掉之人应该还是冲着陆路来的,并不是冲着孙春阳来的。 沉思了一会儿后,陆路便说道:“好了,我知道了,大家幸苦了啊!这天色也不晚了,等我回去之后,大伙也都回家睡觉,今晚就不必守夜了,那人应该是不会再来了!”说着,陆路便拿出几枚碎银子递给了那人,然后又说道:“这是大伙儿的辛苦费,一会儿见到了兄弟们,便发给他们。” “小陆大人,这我不能收!”那人连忙摆手说道,“保护你的安全,是蔡大人下派给我们的任务,算是我们分内之事,这这不能收” “拿着,大伙儿没日没夜的跟着我,这银子也不多,算是给大家几个酒钱而已,你要是不拿,就是嫌少了啊。” “小陆大人,这好,我拿我拿。”那人双手接过陆路的银子,便小心翼翼的将钱放进了兜里,随后跟着陆路便隐入了夜色之中。 扣扣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不多时间,陆路便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客栈,看着街道上那昏黄的灯光,陆路微微有些沉思。 “那人应该就是书生张仲文了,可是他跟踪我干什么呢?我又与他无冤无仇的?”陆路想不明白,“难道难道是陆明远跟他有什么纠葛?” 陆路又想到了自己借尸还魂的这具身体的主人了,“这也不太可能啊,要是有什么纠葛,那应该早就来找我了啊,何必等到现在呢。” “难道,难道是最近的事?可是最近又有什么事呢?”陆路想了想,最近好像除了那变态杀人犯的事情外,好像也没有什么事啊!!! 而且这变态杀人犯的事跟这张仲文也没有关系啊,说起来,能和这张仲文扯上关系的就是【年年有余】赌坊了。 “难道是想找我聊聊赌坊的事?” 这个到是非常的有可能,毕竟陆路现在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书生了,很显然之前这个张仲文跟陆路占据的这具身体的主任陆明远是有一些关系的。 不管是友谊也好,过节也罢,在陆路占据了这身子之后,这陆路便跟那张仲文断了联系,也就是在中秋之夜见过一面,还被陆路抽了一巴掌呢。 根据中秋之夜的不愉快经历来看,要是关于【年年有余】赌坊的事,这张仲文很可能是来跟陆路道歉的。 “道歉?可是找我道歉,那天我去追他的时候,他又为什么要跑呢???”陆路摇了摇头,百思不得其解啊。 口口五六37四三陆七伍 百思不得其解,但百思能得其姐!!! 这不,马湘兰看着站在门口发呆的陆路,便好奇的出声喊道,“夫君!” 马湘兰喊了一声后,陆路并没有听见,于是乎,马湘兰便想要站起来,但还没有站起来,眉头便皱了起来,随后“哎呀”一声又坐回了椅子上。 听到马湘兰痛苦的-呻-吟声后,陆路终于从沉思中醒来,转身便看到马湘兰正眉头紧皱的揉着自己的脚踝呢!!! 见此情景,陆路连忙跑了过来,有些责怪的说道:“脚没好,就不要乱动,怎么又不听郎中的话呢。” 陆路边说着边坐到马湘兰的身旁,随后伸手将马湘兰那滚圆修长的大腿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之上,然后轻轻的揉捏着马湘兰的小脚和小腿肚子,希望能缓解一下马湘兰的痛楚。 陆路一边把玩着,啊不对,是一边揉捏着,一边看着马湘兰问道,“郎中,怎么说?” 马湘兰见到陆路坐了过来,小脑袋瓜子便轻轻的靠在了陆路肩头,然后微微仰着干净俊俏的小脸,看着陆路那稀稀疏疏的胡渣子的下巴,娇憨的说道:“郎中说没有什么大问题,休息几天就好了,只不过” 听到郎中说没什么大碍,陆路这才放心来,可马湘兰又突然说了个只不过,陆路那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只不过什么?” 看着陆路那担心的模样,马湘兰心中顿时觉得暖洋洋的,然后又往陆路的身上靠了靠,随后说道:“只不过是几天后的花魁大赛,我可能就无法上台演出了。”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听着马湘兰的吴侬软语,陆路顿时放下心来,一边无意识的揉着马湘兰那小巧的脚掌,一边说道:“那个没关系,明天我去苏苏姑娘那里告诉她一声就可以了。” 被陆路无意识的揉捏着小脚,马湘兰有些痒痒的活动了一下小脚,然后说道:“可那节目都排练好了,我要是不去,那苏苏还怎么” “你啊!!!”陆路松开了马湘兰的小脚,然后点了一下马湘兰的额头。 “哎呀!”马湘兰娇乎一声,随后有些嫌弃的说道:“你这手揉我脚了!!!” 陆路看着自己手,有些无语的说道:“你自己的脚,你自己还” “我还没有洗脚呢!”说着,马湘兰又向陆路的身边再次靠了靠,小手还紧紧的抱着陆路的胳膊,将那胸前的雪腻挤压的都变了形状,那衣领间也露出了少许的雪白。 木嘛!!! 马湘兰在陆路的脸上重重的香了一口,随后幸福的说道:“夫君,你真好!” “知道就好!” 随后陆路又准备去捏马湘兰的小鼻子。 密码 “呜呜呜,相公,你还没有洗手了呢!!!” 看到陆路的大手又伸了过来,马湘兰皱着小鼻子不断的躲避着。 “我没有用这只手,是另一只手。”陆路继续吓唬马湘兰。 “啊,是么?” 听到陆路话后,马湘兰明显有些放松了警惕,但随后又惊呼了起来,“你就是用的这只手,就是这只手,夫君,你骗我,讨厌死了,哎呀,夫君,你坏死了啊。” 随着马湘兰的惊呼声,那小拳头也如雨点一般落在了陆路胸口上。 “哎呀!”陆路也惊呼了一声。 听到陆路的惊呼,马湘兰顿时有些慌了,因为马湘兰突然想起了陆路和那个张老四打斗的时候,陆路不是被那张老四打了一拳么,当时那张老四的那一拳好像就是打在陆路的肚子和胸口上。 见着陆路那紧皱的眉头,马湘兰顿时慌了,有些焦急的问道:“夫君,你没事,肚子没事?” “没事”陆路一边做着痛苦的表情,一边摆了摆手的说道。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免-。~费。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夫君,我不是有意的,真的,夫君,我忘了,夫君,夫君,你没事!夫君!!!” 见到陆路这个样子,马湘兰紧张的不行,眼泪都要被吓出来了。 见到马湘兰这个样子,陆路也不在吓她了,于是一把将马湘兰抱到怀里,并用手捏了捏马湘兰的小鼻子,说道:“哈哈,小傻子,骗你的啦!” “夫君!!!” 见到自己上当受骗了,而且还被陆路捏了小鼻子,马湘兰顿时不依的说道。 于是这对新婚小夫妻便打闹在了一起,但马湘兰哪里是陆路的对手啊,一会儿工夫,便落入了下风。 不但头发散乱,衣服也散乱不堪,马湘兰抓着陆路那已经得寸进尺的大手,小脸通红,气喘吁吁的说道:“夫君,饶了我!我知道错了。” 但陆路岂能放过这个机会,那是一路乘胜追击,很快,马湘兰胸前的高地就已经失陷了。 马湘兰一看求饶不行,立马又开始反抗了,但依然是于事无补,但马湘兰那妩媚的大眼睛一转,立马痛苦的“哎呀”一声,“脚脚脚!!!” 陆路一开始还以为马湘兰是学自己呢,看看了一会儿,发现这马湘兰应该不是装的,于是也紧张的问道:“碰到脚了?”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嗯!”马湘兰一边用鼻音回答道,一边还将小脚伸到陆路面前,给陆路看呢! 陆路抓着伸过来的小脚看了看,但看着看着,陆路便发现不对劲了,这脚好像不是崴的那只! 于是陆路疑惑的抬头看去,此时马湘兰正憋着笑意呢,看到陆路看她,顿时憋不住笑了,“嘻嘻嘻,大傻瓜!!!” “好啊,竟敢咒骂为夫,真的是岂有此理,这一定的家法处置,不然岂不是反了天了!”陆路一边说着,一边又将马湘兰给拦腰抱起。 “啊啊!”面对陆路的突然抱起,马湘兰惊呼几句之后,手臂便绕到了陆路的脖子上了,俏脸也变得绯红了起来。 之前的家法是打屁股,但最近这家法却变了,变成了解锁新的姿势了。 一想到这里,马湘兰便羞得不行,于是哀求得说道:“相公,我脚还没有” 这马湘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陆路打断了,“没事的,我动作轻一点就好了。” “夫君~~~” 二百七十八、陆路被抓了? 庭户无人秋月明,夜霜欲落气先清。 随着“吱嘎”一声,陆路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然后“哗”的一声,将一盆洗脚水倒在了院子里的一个角落里。 马湘兰晕乎乎的看着陆路的背影,眼中蓄满了那浓浓的爱意,嘴角也情不自禁的向上弯起。 这就是自己找的夫君啊,真好!!! 陆路当然不会不顾及马湘兰的脚伤而跟马湘兰“胡作非为”的,毕竟情到浓时,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啊! 所以啊,陆路也就是说说而已,呈呈口舌之欲罢了,岂能真的那样做呢!不过,感觉马湘兰有些失望了啊。 当陆路将马湘兰轻轻的放到那雕花大床之上后,便站了起来,马湘兰等了好一会儿后,不见陆路如之前那样“饿虎扑食”一般的扑上来后,便微微的睁开了眼,偷偷的看了陆路一眼。qqnew 塔读小~。>说——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这一看不打紧,竟然看到陆路向屋子外面走去,马湘兰顿时慌慌张张想要爬起来,没想到这一着急,脚碰到了大床的边缘上。 这一碰,差点没把马湘兰给疼哭了。 “夫君~~~” 马湘兰泪眼婆娑的冲着陆路喊道。 陆路转头一看,就看到这丫头眼泪含眼圈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自己。 “怎么了,怎么了。” “夫君,你要去哪里啊?”马湘兰带着哭音的说道。 看着马湘兰这个样子,陆路又走了回来,轻轻的揉了揉马湘兰的小脑袋瓜子,说道:“你不是说还没有洗脚么,我去给你打点热水洗洗脚!” 陆路倒是不止一次给绣娘洗过脚的,因为陆路特别喜欢把玩绣娘的小脚,但马湘兰,陆路还是第一次。 马湘兰看着陆路轻轻的揉捏着自己的小脚,眼泪竟然在眼眶中打转,这个时代,还有哪个男子愿意像陆路这样对待女子呢,而且还是一个以色愉人的妾室呢!!!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不能说没有,但也是凤毛麟角了。 嗒! 一滴泪水从马湘兰的脸颊之上滑落,随后掉到了洗脚盆里。 “嗯?” 陆路有些诧异,随后抬头看去,就看到了马湘兰一边甜蜜的看着自己,一边流着眼泪。 陆路有些懵,这是弄疼她了,可是弄疼了也不应该是这个甜蜜的表情啊,“怎么了,弄疼你了??”陆路不解的问道。 马湘兰没有说话,只是甜蜜的摇了摇头。 又随着“吱嘎”一声,房门关上了。 见到陆路走了进来,马湘兰张开手臂,笑颜如花的冲着陆路说道:“夫君,抱抱!” 陆路站在马湘兰的身旁,马湘兰双臂紧紧的环着陆路的腰身,那精致的小脸贴在陆路的小腹之上。 首发:塔&读小说 抱了好一会儿后,马湘兰扬起小脸看着陆路,说道:“夫君,我想给你生孩子了!!!” 陆路轻轻的弹了一下马湘兰的额头,有些宠溺的说道:“好,等你脚好了,我们就将这造人计划提上日程。” “不,我今晚就想要嘛!!!”马湘兰摇着陆路的腰身撒娇的说道。 “听话,等脚好了在” “不嘛!不嘛!”马湘兰不依的说道。 “可是那最新的姿势” 陆路话还没有说完,马湘兰就将陆路的话给打断了,只见马湘兰抱着陆路,小脸埋在陆路的怀里,瓮声瓮气的说道:“不要新姿势,就用最老的那个就好!!!” 之前由于陆路的夜夜笙歌,让马湘兰误以为陆路只是喜欢她的美色,并没有像喜欢绣娘那样去喜欢她,虽然马湘兰没有多说什么,但心底还是有些伤感的。 可是刚刚陆路替她洗脚的举动,彻底的让马湘兰明白了,陆路是真的喜欢她的,给她的爱一点也不比绣娘的少。 这女子只要一感动起来,那真的是什么事情都会做出来的。 塔读小说——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软玉温香抱满怀。 呀,阮肇到天台。 春至人间花弄色,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 但蘸着些儿麻上来,鱼水得和谐,嫩蕊娇香蝶恣采。 半推半就,又惊又爱,檀口揾香腮。 陆路这边是温情无限,余孟波那边就是激情不限了。 余孟波的那个小院子了,时而传出女子痛苦的尖叫声,其中还有余孟波愤怒的吼叫,偶尔还能听到另外一个男子痛苦的哀嚎声。 “老爷!”那朱管家看到余老汉从书房中走出,连忙问道。 “老朱啊,这天色也不早了,你也回屋休息!”余老汉说道。 “老爷,那你” 站点:塔-读小说,欢迎下载<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休息去!”那余老汉摆了摆手说道。 月照城头乌半飞,霜凄万木风入衣。 那余老汉紧了紧身上的大衣,便准备向自己的第三个小妾那里走去,但刚走了几步,这余老汉便停下了脚步,然后转头向余孟波所在的小院方向看了看。 余老汉,沉思了一下后,便取消了去三姨太那里了,而是转身向余孟波所在的小院子走去。 随着余老汉的靠近,这小院子里的激情的声音便越来越大了。 “绣娘,你爽不爽!” “少爷,少爷,我” “哈哈哈,哈哈哈!!!” “陆明远,你看看,哈哈哈,你看看你娘子多” “余大爷,余大爷,爷爷,爷爷,我叫你爷爷了,你就放了绣娘!” 站点:塔读小说,~欢迎下载 “绣娘,你老公让我放了你,你愿意么?” “少爷,少爷,我不愿意,不愿意,我还要” 余老汉有些诧异的站住了,这是什么情况,陆明远?陆明远怎么会在这里呢? 虽然余老汉记不得绣娘是谁了,但陆明远,这余老汉可是知道的,不但是知道,而且还相当的了解呢。 可以这么说,现在赌坊的处境,有很大的原因都是拜这个陆明远所赐的,要说余老汉不痛恨陆路,那是胡说,他也想将这陆明远抓来,将他大卸八块了,但现在的这个时机不对啊。 “难道,难道孟波将那个陆明远给抓来了” 想到这里,余老汉顿时加快了步伐向余孟波的小院跑去。 二百七十九、爹,你打我? “完了完了,这孟波要是将那个陆明远给抓来了,那可就麻烦了啊!”这余老汉一边跑,一边焦急的想着。 今天,这余老汉还去拜访那税收太监王家诚了,这王家诚还强调了这件事情呢,让他们一定要沉住气,听说宫里已经有所松懈了,只要熬过这段时间,那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可千万不要出错啊!!! 余老汉想到这里,那心真的是提到了嗓子眼了,这余孟波要是将那个陆明远给抓来了,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先不说宫里的事情,就单单苏州知府蔡国熙这面都不知道该怎么搪塞过去了,这陆明远刚到苏州这段时间,这蔡国熙可是没少领他出入一些重要的场合啊。 从这一点上看,这蔡国熙可是相当欣赏这个陆明远的,隐隐有些把他当成自己子侄来看了。 先不说这个,就说这个陆明远的名声,如此一个有名之人要是在苏州不明失踪了,这苏州府也是不会不管的啊。 只要这一管,首先就会查看一些跟陆明远有过节之人,那自己这赌坊必然是第一梯度之人啊,就算自己这方面做的是干净利索的,但也是害怕查的啊。 别人不知道,但余老汉可是知道的,自己这赌场可是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啊,这不,最近徐家的事情也牵扯到了自己的这个赌坊了。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免费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因为种种原因,所以这余老汉才不得不将自己的赌坊关闭一段时间的,这要是因为陆明远的原因,万一查出个什么东西,那就不好办了。 之前,还有王大人可以依靠一下,但最近,这王大人都选择明哲保身了,肯定是不会趟这趟混水的。 这余老汉是越想心越凉啊,妈的,这混账,都跟他说了多少回了,这段时间,让他给我消停点,给我消停点,可就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你这将陆明远给我抓回来,我这怎么处理啊,而且听那院子里传来的声音,好像还是 \"少爷,少爷,我不要和他一起过了,我要和你一起过\" “少爷,少爷,你真猛啊!” “哈哈哈,哈哈哈,听听!听听!陆明远,你听听,哈哈哈,绣娘,你以后就跟着我,那陆明远让他去死!哇哈哈哈!” “孽障啊孽障,就算你再怎么痛恨这个人,也不能淫人妻女啊,你这是一点都不顾及江湖道义了啊!!!” 随着余老汉的靠近,这-淫言-秽语是越来越清晰,余老汉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因为余老汉发现之前害怕的事情正在发生 这要是只是单纯的将那个陆明远抓回来,也就算了,自己豁上这张老脸,还有可能就将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免费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但你现在你竟然将人家的小妾都抓来了,还在人家面前-奸-淫,这这这这还怎么解决啊! 余老汉脑壳疼啊,之前王大人说他,让他好好管一管自己的儿子,这余老汉还有些不爱听,现在知道了,这余孟波也太胆大包天了,竟然瞒着自己将陆明远一家子都给抓过来了,还 这私自开设赌盘也就算了,大不了就是赔几个小钱而已,但这绑架人,还-奸-淫-这qqxδnew “绣娘,绣娘,我好喜欢你啊!!!” 这时,小院子里传来了余孟波的一声怒吼,随后还伴随着女子的尖叫声。 “绣娘?这个绣娘是那个秦淮名妓么,那名妓不是叫马湘兰么?怎么又叫绣娘了啊!”余老汉有些纳闷,“难道这绣娘是那秦淮名妓的小名么?” 虽然余老汉很是愤怒,但是自己儿子他还得管啊,虽然自己儿子办的事不太地道,不符合江湖道义,甚至是被人唾弃的。 但这个马湘兰毕竟是个妾室啊,尽管这个马湘兰很有名,但那都是之前的事了。 想到了这里,余老汉觉得这事可能还有一丝希望,毕竟是妾嘛,在贵族之间,互赠小妾的还是非常常见的,大不了给他一些钱财就是了。 实在不行,在威逼利诱一番,我就不信,在生命面前,你还能不舍得一个小妾。 读者身份证- 这余老汉已经开始想好了后路了,于是便踹门而入,只听“哐当”一声,这紧闭的大门被余老汉给一脚踹开了。 这余老汉不愧是混江湖的啊,这一脚下去,顿时就将一扇门给踹飞了,只剩下一扇门还在门框上“吱吱嘎嘎”的作响呢。 这“咣当”一声,顿时惊到屋子里的人呢! 此时屋子里有一书生打扮的人在地上跪着,双手被绳索绑在身后,不过看那绳索松散的耷拉在地上,应该是早就松开了,这时他正一脸惊恐的向门口看去。 在离这个书生不远的一张大床上,还有一个赤身的女子正趴在余孟波的双腿之间呢,听到那声巨响后,也一脸惊讶的回头看去。 当看到进来之人时,那本来晕红的脸颊顿时变得苍白了起来,并结结巴巴的说道::“老,老老爷” 那个跪在地上书生打扮一样的男子也惊慌失措的喊道,“老,老,老爷,你怎么来了!” 见到屋里的场面,这余老汉也有些懵-逼-,什么情况啊,这是?陆明远呢?马湘兰呢?怎么是阿福,和一个婢女呢??? 虽然余老汉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发现这屋子里并没有陆明远和他的妾室马湘兰后,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虚惊一场啊!” 就在余老汉庆幸的时候,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余孟波突然开口说道:“绣娘,怎么了,赶紧点,不然小心我” 口口 听着余孟波那不堪入目、粗俗至极的言语,那个名叫秀儿的婢女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了看门口的余老汉,又看了看身旁的余孟波。 余孟波见到这“绣娘”还没有继续做,顿时火冒三丈了,于是余孟波支起身子,对着那名叫秀儿的婢女说道:“怎么,你想反抗我?那好,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余孟波的厉害” 说完,这余孟波便不管不顾的将那个秀儿压倒身下,随后就要 这在老爷面前做这种事,那婢女当然不敢了,于是连忙小声的说道:“少爷,少爷,少爷,老爷在呢!!!” “嗯?” 余孟波听到了“绣娘”的话后,迷迷糊糊的说道:“老爷?老爷是谁啊?陆明远么?怎么,你到现在还在想着那个陆明远!!!” 这余孟波厉色的看着那个秀儿,随后暴虐的掐着婢女秀儿的脖子,愤怒的嘶吼着:“陆明远,陆明远,你就知道陆明远,好,我让你只记得陆明远,我让你只记得” “少少少爷,少爷,我老爷,老爷,救救救命,救命,救”婢女秀儿一边拍着余孟波的手臂,一边艰难的说道。 但余孟波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还在用力的掐着秀儿的脖子,掐的秀儿都进气少出气多了,眼睛都翻白了,腿也蹬直了!!! 眼看着秀儿就要被余孟波给掐死了,门口的余老汉厉声的说道:“孟波,松手!” 身份证-伍陆彡74彡陆7伍 前不久就已经死了一个婢女了,这个时候可不能再死了啊,所以这余老汉连忙出声制止道。 地上跪着的阿福听到老爷开口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余孟波听到余老汉的这句话后,果然是放开了秀儿,然后直勾勾的看着门口的余老汉。 “咳咳咳。”秀儿惊恐的干咳着,“咳咳咳!!!” 余孟波看着门口的余老汉,随后说道:“陆明远,你不是被绑起来了么,怎么,怎么,是谁将你给松绑了,是谁?” “少爷,少爷,那是老爷!”一听余孟波这胡言乱语的,那跪在地上的阿福赶忙说道。 “咦,怎么有两个陆明远啊?”余孟波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阿福,又看了看门口的他爹,有些懵逼的说道。 “两个陆明远?怎么会出现两个陆明远呢?”见到这一幕,这余孟波的情绪明显又出现了剧烈的波动了。 见到陆明远又开始这样了,那个阿福有赶忙的说道:“少爷,少爷那是老爷!!!” 余老汉见到余孟波面色潮红,眼神涣散的,行为举止有些乖张,而且这屋子里的场面又有些怪异,这余老汉的视线便从余孟波的身上转移到了那婢女秀儿的身上,接着又转移到跪在地上的阿福身上。 密码 随后,这余老汉的视线突然又转移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这桌子上摆放了一个茶碗,在茶碗的旁边还有几粒药丸,在昏黄的灯光下,发出妖异的红光。 见到这药丸后,那余老汉的脸色顿时一变,随后快步的向余孟波那里走去。 这余孟波见到余老汉向自己这里走来,顿时脸色大变,指着余老汉说道:“陆明远,你想干嘛,你想干嘛,我告诉你,我可不是那么好惹的,我,我,我” 随着余老汉的靠近,这余孟波一边声色内荏的指着“陆明远”,一边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却。 “你,你你你,你想干什么?”这余孟波靠在床的一个角落里,指着余老汉结结巴巴的说道。 “啪”的一声脆响。 余老汉一个大耳光子扇了过去。 “啊!” 余孟波尖叫了一声后,捂着脸惊恐的看着余老汉,气急败坏的说道:“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我长这么大,我爹都不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说着说着,这余孟波竟然哭了起来,“呜呜呜,我爹都不舍得打我,你竟然敢打我,呜呜呜!!!”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免-。~费。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听着余孟波的话,余老汉得脸皮抽动了几下,随后咬了咬牙,又狠狠得给了余孟波一个大-逼-兜子。 这一耳光,比之前得那个可要重多了,这余孟波得嘴角顿时就见血了。 这余老汉得两个大-逼-兜子扇了过去,将在场得婢女秀儿和那个阿福都是吓得目瞪口呆了。 这余府上下可都知道的,这老爷是有多疼少爷的,不管是少爷惹了多大的祸,老爷从来都没有打过骂过少爷的。 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但打了,还打了两巴掌,这两巴掌可不是拍拍灰的那种啊,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少爷的脸就肿了起来。 想到这里,那婢女就更加害怕了,难道老爷厌恶少爷和自己婢女乱搞?可是之前小雨姐姐不是也和少爷那时候,老爷也没有多说什么啊。 这两巴掌,不但将在场的婢女和奴仆打蒙了,也将余孟波给打蒙了,说打蒙了,有些不准确,应该说是打醒了。 余孟波摸着自己那肿胀的脸,吃惊的看着愤怒的余老汉,“爹,你打我?” 二百八十、药 “打你?揍你轻了!”余老汉愤怒的吼道。 “爹,你从来都不打我的?爹,你怎么能打我呢,爹”余孟波还是不敢相信他爹打了他这件事。 “爹,我那时跟我娘,因为你,被山阴的那个黑老大抓走了,我娘为了保护我被那个黑老大呜呜呜爹,你不是答应过我娘么,说要照顾好我的,善待我的么?你怎么能打我呢!”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免-。~费。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每次余孟波惹祸了,那余老汉要收拾这余孟波的时候,这余孟波就会把自己的娘亲抬出来,因为余孟波知道,他娘的死,他爹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 只要这余孟波一搬出他娘来,这余老汉便出于对死去妻子的愧疚,都会哀叹一声,然后转身离开的,也就不再追究余孟波的过错了。 长此以往,这余孟波只要一惹出祸端来,便会将他的母亲抬出来,简直就是屡试不爽,无往不利啊! 听到这余孟波又将自己的母亲抬出来了,那余老汉死死的盯着余孟波,那面部的横肉不断的抽搐着,手也是一会儿握成了拳头,一会儿又松开,显然正在压制着自己的火气。 “咳咳咳!” 这压抑的气氛中,被那个婢女的咳嗽声给打破了,余老汉,顿时望向了那躲在大床角落里的秀儿。 此时的秀儿也惊恐的感受到余老汉那可怕的眼神了,顿时吓得秀儿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既然儿子不能打骂了,那下人必然要遭殃了,不过好在这余老汉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戾气非常重的余老汉了。 此时他也早已不在靠打骂下人来宣泄自己的情绪了,余老汉瞪了那名叫秀儿的婢女一眼,沉声的说道:“还不快滚,难道还想” 这秀儿被余老汉这一瞪眼,吓得差点失禁了,此时听到余老汉让她滚,那简直是如蒙大赦啊,这衣服也顾不上穿了,只能抱在胸前,慌慌张张的从大床之上爬到了地上。 口口伍陆彡74彡陆7伍 “你也滚!” 余老汉根本没看那个阿福,但阿福也如蒙大赦一般,和那秀儿连滚带爬的向外面跑去。 看到自己父亲依然阴沉着脸,余孟波有些害怕了,按照往常的经验,这个时候,父亲应该唉声叹气的走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阴沉着脸看着自己。 “爹,爹爹爹爹,我,我我我”余孟波结巴的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啪”的一声,余老汉这回儿是轮圆了胳膊,又给了这余孟波一个兜子。 “爹!!!” 余孟波惊恐的看着余老汉,都忘记脸上的疼痛了。 “孽障,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余老汉气的上气不解下气的怒吼道。 “爹,孩儿,孩儿,做了什么,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儿么???”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别叫我爹,我不是你爹。” 此时余老汉还是没有消气。 “爹,我娘” “别提你娘,要不是因为你娘,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这余老汉阴沉沉的说道。 “爹孩儿到底是那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么,我改还不行么,爹,你别再打我了,我怕疼,爹!!!” 见到提娘已经不好使了,余孟波瞬间慌了,抱着余老汉的大腿痛哭流涕的说道。 余老汉这是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虽然心中还是很来气,但毕竟孩子是他自己的,见到这余孟波这个样子,也就下不去手了。 “哎~~~” 余老汉叹了一口气,随后自言自语的说道:“桂香啊桂香啊,你看看,你看看你生的好儿子啊,这是嫌我命长了啊,这是嫌我命长了啊,他他他竟然” 说到这里,余老汉的神情没落,感觉一下子老了很多岁一样。仟仟尛哾 讨论群 “爹~” 余老汉看了一眼余孟波,随后说道:“孽障,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 说着,刚刚消下来的气又蹭蹭蹭的冒了上来,“啪啪啪”,余老汉一边拍着桌子,一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知道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么,你尽然尽然还敢磕这种东西,我不是说了么,这东西都统统给我丢了么?” 伴随着余老汉敲着桌子,那桌子上的小红丸迸溅的到处都是,“你知道么,你知道么,这东西要是被人知道了,我们这一家子都不够杀的,你这个孽障啊!” “爹,我就吃了这一次” “一次?我还没有老糊涂呢!”余老汉又没好气的说道:“看你刚刚玩的那么熟练,我看你是没少玩啊!” 这话到是不假,每当这余孟波想起陆路的时候,这余孟波都会通过嗑这种药来慰藉自己的那空虚的心灵。 这药啊,不但有着-春-药助兴的作用,还有着迷幻的作用,就像刚刚那样,余孟波把那婢女看成了绣娘,把那阿福看成了陆路,这些可都不是在演什么情景喜剧,在余孟波的眼里,这些可都是真的。 二百八十一、心狠手辣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 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 细草微风岸,危樯独夜舟。 天秋月又满,城阙夜千重。 在这夜黑风高的夜晚,姑苏城中,有一人鬼鬼祟祟的从一个巷子口里出来,随着那个人的出现,其身后又传来几声低沉的说话音。 塔读小说[eailprotected]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喂,看够了没有,到底有没有人啊!” “好了好了,没有人了,出来!” 随着那低沉声音的落下,那巷子口又出来了几个人,而且这几个人还抬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在清冷月色的映照下,隐隐约约能看到棉被上的花纹,至于这棉被里是什么,由于包裹的太严紧,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走走走,快快快,穿过这个街道,就能看到了!” 随后这几人便又鬼鬼祟祟的向前走去,不一会儿的工夫,便来到了另一条街道之上。 “小心点,前面有打更人。”这时,走在最前面的人说道。 “梆!梆!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梆!梆!梆!”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那两个打更人晃晃悠悠的从那些人所躲藏的巷子口路过,“哈~~~”一个打更人打了个大大的哈气,随后说道:“好于啊,这什么鬼天气啊,这么冷!” “是啊,今晚真的是寒风刺骨啊,我感觉衣服都被这风吹透了,看来明天温度肯定要下降了啊!” “哎,现在要是有一壶烧酒那就好了!” “可不是么,这鬼天气” “哈~哈~太冷了” 见到那两个打更人越走越远后,这些人才从昏暗的小巷中走了出来。 “快快快,马上就要到了!!!” 正如那人所说,转过一个路口后,隐隐约约便能看到远处有一辆车,这时,这车正缓缓的移动着。 随着靠近,便能看到那车上还有两个大大的木桶,期间还有人在不断的往那两个大木桶里倒着什么东西。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哥,你说的那人,怎么还没有来啊,我们都在这里转悠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再不走,天亮了,这活还没有干完呢!!!” 那被叫哥的男人抬头看了看月亮的位置,随后说道:“快了,快了,在等等,再等等,放心,天亮之前,肯定能干完的!!!” 这人刚说完,就听见另一人激动的说道:“哥,你看,是不是他们啊???” 那被叫哥的人伸长脖子看了一会后,也惊喜地说道:“是的是的,就是他们,弟啊,快快,快拉车!” “怎么又是我拉车啊!” “别废话,一会儿多给你些银子就是了。” “哥,这可是你说的啊,可不许反悔啊!” 说完,那人便兴高采烈的拉起车来了。 不一会儿,这两伙人便相遇了。 “蘑菇,溜哪路,什么价?”那个被叫哥的人压低声音说道。 扣扣 听到对面说起了切口,这边鬼鬼祟祟的一众人也说起了切口了,“嘿。想啥来啥,想吃-奶-,就来了妈妈,想娘家的人,小孩他舅舅就来啦!” 这切口对上后,那群人便开始忙碌的起来,有站岗放哨的,也有抬棉被的,还有掀桶子盖的。 随着那桶子盖打开后,一股恶臭飘出,但这群人并没有时间厌恶这些了,此时正在井然有序的将那两床棉被包裹的东西投入到这车上的大桶里。 “小心点,别露出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 “放心,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干!!!” “你们别光站在这傻看啊,去那边看看,看看有没有人过来。” “好好好!” 随后那哥哥便领着弟弟就往那边走去了。 “哥,我们去哪儿啊,那车”这弟弟还一步三回头的向后看去。 扣扣五六37四三陆七伍 “别说话,别回头,快走就是了。”那哥拽着弟弟快速的离开此处,但还是晚了,就在刚刚,那弟弟已经看到了他不该看到的事情了。 “哥,哥哥哥,哥,那那那那,那被子里装的是是是,是人啊!”那弟弟被吓得都结巴了! 那哥哥一听,赶忙用手捂住了弟弟的嘴,并慌张的四处看了看,发现周围没人听见后,便低声的说道:“你给我小声点!你想找死么!!!” 随着第一个被子被丢进了那散发着恶臭的大桶中后,第二个被子也向那大桶靠去,这期间,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呢,还是之前就没有弄好,这被子的一角突然掀开,随后一张惨白的女子面孔露了出来,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那装扮绣娘的婢女秀儿。 随着“咕咚”一声,伴随着滔天的恶臭,这花季一般的女子便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余府。 余老汉坐在一张靠背大椅子上,对着跪在地上的余孟波厉声的问道:“说,这丹药,你吃了多久了?” “也没有多长时间,就是从吴县回来后,才开始吃的。”余孟波低着头吞吞吐吐的说着。 一看这余孟波的样子,这余老汉就知道肯定不止这么长的时间,但这余老汉没有多说什么,因为说起来,这丹药他也吃了有一段时间了。 关于这“红铅”-春-药这一事情,尽管宫中都说皇上是吃这“红铅”吃的,但余老汉等人却不这么认为,他们认为这“红铅”不仅能提升男人那方面的能力,而且还有消除烦恼这一功效,至于那副作用嘛,他们并不是很在意,所以这余老汉倒也是不怎么反对余孟波吃这丹药。仟仟尛哾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小说网-站 当然了,这是他们没有看到形同枯槁皇帝,只要见到皇帝那个鬼样子后,估计他们会连夜将这种害人的东西丢掉的。 言归正传,尽管这余老汉不反对,但现在毕竟是非常时期,必须小心行事,不是不让你吃,你想吃的话,你不会偷偷吃么,你竟然如此大张旗鼓的吃,还和下人们玩起了情景剧,这真是嫌自己命长了啊。 想到这里,余孟波便有些恼火,看着底下跪着的余孟波,更是怒从心来啊,但这终究是他的儿子啊!!! 面对如此不争气的儿子,余老汉只能压着火气,厉声的说道:“除了阿福和那个奴婢之外,你还跟谁玩过那种游戏???” “没有,就和秀儿她玩过”余孟波抬头看了一眼余老汉,随后又快速低下头说道。 “你给我想清楚了再说!”余老汉不怒自威的说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要是让我查不出了,倒是可别怪我心狠啊,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听着余老汉的狠话,余孟波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颤,虽说余孟波整天将那句“给你丢炉子里炼了”的话挂在嘴边上,但要是让他真的杀人,他还是非常打怵的。 这一点,可是一点都不像他爹余老汉啊,从刚刚余老汉杀的那两人来看,那真是杀人如屠猪狗啊,眼睛都不在眨一下的。 大手一扭,那秀儿的脖子就被这余老汉给扭断了,简直就像扭死一只小鸡一般啊! 想到这里,余孟波情不自禁的又颤抖了一下,随后便快速的补充道:“还有,还有和喜娘玩过”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喜娘?”余老汉疑惑的重复了一边,随后转头看向身旁的朱管家。 那姓朱的管家见到余老汉看向后他后,赶忙哈腰的低声的解释道:“老爷,喜娘就是前不久死的那个婢女!” 听后,余老汉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表情,随后又看着余孟波,说道:“在没有了么?” “没有了,没有了。”余孟波连连摇头否认到。 “真的没有了?”余老汉显然还是不信的,“上次你和那个小雨奴婢鬼混,那个奴婢不知道么?” “我没有和小雨” “我没问你是否和那个婢女玩那种游戏的,我问你她知不知道你吃这东西。” 这余孟波话没有说完,就被他爹余老汉打断了,随后问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这个,这个”余孟波听后吞吞吐吐了起来。 “这个什么,知不知道!”余老汉越看越生气,都说虎父无犬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生的,竟然生了个这么个玩意儿。 站点:塔读小说,欢迎下载- “知道!”余孟波低着头低声的说道。 “老朱啊,你将少爷那院的人全部换掉。”余老汉王往椅背上一靠,杀伐果决的说道。 “是!老爷!”朱管家听后,脸颊微微有些抽搐,这老爷已经有多少年没有杀人了啊,看来今天是要开荤了啊。 余孟波一听,顿时抬头向余老汉看去,余孟波当然知道这全部换掉是什么意思了,看着椅子上的父亲,余孟波好似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叱诧风云的父亲了。 本以为父亲老了,失去了当年的锐气了,没想到啊没想到,父亲还是曾经那个心狠手辣的黑心虎啊! 二百八十一、小心使得万年船 “哐当”一声,房门被紧紧的扣上了,随后便听见“咔咔”两声,余孟波之前还跪在地上,对着他娘亲的牌位念念有词着呢! “娘,儿子好想你啊,娘,没有你的日子里,孩儿真的是” 可当余孟波听到“咔咔”两声后,余孟波顿时从地上爬了起来,也顾不得和他娘亲说话了,而是趴在门趴在门上哭着喊道,“爹爹,爹爹,你别走,你别走,我知道错了,爹爹,你别将我关起来啊,爹爹,我怕,我怕,爹爹!!!” 听见屋里传来余孟波求饶的声音,朱管家将那本已经锁好的门锁又给打开了,随后抬头看了一眼余老汉,用问询的眼神看着余老汉,并说道:“老爷,你看” 余老汉抬了抬手,打断了朱管家的话,随后冲着门里说道:“别大呼小叫了,你就在你娘亲的灵位面前好好反省反省,吃喝拉撒的,有人会给你送的,饿不着你的。” 听到余老汉这么说后,余孟波也知道自己是出不去了,只能瘫坐再地上嚎啕大哭着,“娘,你看看爹爹他” 得到余老汉的示意后,“咔咔”两声,这朱管家又将门锁给锁上了,并将钥匙拔了出来,随后跟着余老汉向院子外面走去。 这一路上,朱管家几次想要开口,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这朱管家跟随余老汉多年了,他当然知道自家老爷的性格了,那是说一不二的,决定的事情那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即使是错了,那也会一错到底的。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免。费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老朱,有什么话,你就说!”走在前面的余老汉突然开口说道。 “老爷,老奴没有什么要说的。”这朱管家违心的说道。 “老朱啊!你跟随我多少年了啊?”这时,走在前面的余老汉停了下来,并转身看着后面的朱管家说道。 “回老爷,我从十六岁就跟着老爷了,那时老爷还在黑龙山当三当家呢,后来我” “是啊,这一转眼,就三十多年了啊。”余老汉也颇有感慨的说道,随后又看了朱管家一眼后,说道:“三十年了啊,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啊!!!” 这余老汉感概了一番后,便又说道:“老朱啊,你有话你就说,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早就把你当成我弟弟来看了,所以啊,老朱,你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没必要在我面前藏着掖着的!” “老爷!!!” 听着余老汉的话,朱管家感动的不行不行的,那有些昏花的老眼也浸满的泪水,几度哽咽着。 “那老爷,老奴可就可就直说了啊!” “说,说,但说无妨!” 首发:塔&读小说 “老爷,这个时候除掉这么多人,是不是有些太”朱管家说道。 “嗯”余老汉看着朱管家,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老朱啊,我懂的你的意思,你也知道我已经金盆洗手好几年了,平时也是烧香理佛的,本不该在动杀念的。” 余老汉停顿了一下,随后又说道:“虽然现在看是情况有所好转,但我们也不可以放松警惕啊,你想没想起,嘉靖三十五年春,我们都以为那件事情算过了,可后来呢” 听着余老汉的话,这朱管家顿时想起了那年的春天,当时他们都以为没事了,可谁知最后他们那是损失惨重啊,要不是老六,他和老爷可能就回不来了。 “所以啊,老朱,自那事之后,我就悟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就是什么来着,用文化人的话,叫什么来着???”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朱管家提醒道。 “不是,这哪儿跟哪儿啊,叫什么来的,叫黎,黎黎,黎明前的什么???” “黑暗!”这回儿,朱管家说对了。 “对,就叫黎明前的黑暗!”余老汉一拍巴掌的说道,“老朱啊,现在看似风平浪静的,其实这种时候我们更要警惕啊,这下大雨之前,不都是有一段时间是非常宁静的么,所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啊!” “老朱啊,你以为我想杀他们么,我也是迫不得已啊,难道我不知道死这么多人会但两者相比,还是这件事最重要,这要是被传出去了,那就不是死一个人两个人这么简单了啊,那就得诛九族了啊!”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老爷,那王大人不是说” “老朱啊,有时啊,我们要有自己的判断力的,你想想啊,之前那吴县抓到了‘他’,本来说着要公开审理的,但后来却不了了之了,你不觉得这很奇怪么?” “不是说朝廷” “那都是传言得,我们也不知道真伪啊,依我对那陆明远的了解,这人啊,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啊,他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放弃了呢,这与以往他办的案子不相符啊,所以说,这里面肯定是有点问题的!” “老爷,你的意思是是这陆明远来到这苏州,并不是单纯的来参加这苏州花魁大赛???”朱管家又说道。 “肯定不是啊,我怀疑这陆明远就是借着这个花魁大赛的借口来这苏州继续调查的。” “啊?他真的这么厉害么?”朱管家惊讶的说道。 “老朱啊,你看什么时候,孟波他受到这种委屈的啊!”余老汉回答道。 经过那余老汉这么一说,朱管家也觉得这个陆明远确实是不简单啊,这余少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啊,竟然会找婢女下人来演这种东西来寻求心理上的安慰,这陆明远确实是有两下了啊!!! 不过不过就以这来断定这陆明远来苏州是为了查案的,确实也是有些草率的,毕竟,这陆明远只是个小小的师爷而已。 身份证-五六37四三陆七伍 根据那王大人的意思,这朝廷不是很想去查这件事情的,所以突然不审问了,也是很有可能的,而且这陆明远是突然就来到这苏州的,也可能是不让他再查下去了,将他调离了也是有可能的。 要是真的想查,那“他”都已经押送到了苏州了,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关于那变态杀人狂的事,本来余老汉和那个税收太监是想要去劫囚车的,但后来一想,那个变态杀人狂也知道的不多,万一自己这方去营救他时,中了圈套怎么办??? 这余老汉和王家诚害怕这个变态杀人狂就是个幌子,就是想看看谁心虚,谁去营救,然后被官兵来个一网打尽。 所以,着余老汉和王家诚商量之后,还是不去管他了,要是被官府查到了,死不认帐就是了。 当然了,最最最重要的一点,还是他们认为这个“他”是很守江湖道义的,他应该是不会将他们供出来的,就算是供出来了,这人是他杀的,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余老汉看着朱管家的面色,随后又说道:“老朱啊,不管怎么说,还是小心一些为好啊,毕竟小心使得万年船啊!” 二百八十二、威慑 小心使得万年船! 本来这朱管家还想在说一下的,但是余老汉都这么说了,朱管家也就闭嘴了。 虽然朱管家不想杀死这么多人,但听了余老汉的话后,他也就认同了。 当然了,这朱管家并不是什么菩萨心肠啊,他年轻的时候,这人也是没少杀的,只是这年岁大了,总想为自己年轻时犯下的血债做点补偿,为自己的子孙后代积点阴德罢了。 密码五六37四三陆七伍 这余老汉这边在谈论着陆路,税收太监王家诚那边也在讨论着陆路。 “嗯,嗯,嗯,这蜜饯的味道”那王家诚吃了一口王明选买来的苏式蜜饯后,神情有些诧异,随后看着眼前的王明选说道:“选儿,你这蜜饯在哪里买的啊,这味道可是一点也不比宫中的蜜饯差啊,隐隐约约还有超越的势头啊!” 看到王家诚喜欢,这王明选也是非常的开心,连忙说道:“我就知道父亲爱吃,我当时吃的时候也觉得这蜜饯比宫里的好吃,所以就买了一些给父亲尝尝” 这王家诚又吃了一个,随后再次问道:“选儿,你买这蜜饯真的很不错啊,这最近这孟公公那里有些吃紧,正好我将这蜜饯送给孟公公一些,看看能不能改善一下孟公公的处境啊!” 这孟冲就是厨师出身,曾掌尚膳监,又善于谄媚,喜欢收集一切稀奇古怪的东西给皇上玩,所以王家诚才会有这么一说。 但王家诚也不想想,自从这猛冲被怀疑是给皇上吃“红铅”的那人之后,这猛冲在给什么东西,这宫里之人还会相信他么?还会放心他么??? 就算是宫里人相信他了,那李贵妃也不会相信这猛冲的,本来这李贵妃就不怎么喜欢这猛冲的,现在又出现了这“红铅”丹药的事情,那就更不喜欢了。 听到王家诚的话,这王明选立马说道:“父亲,这蜜饯是在孙春阳杂货铺那里买的。” “孙春阳杂货铺?就是那个最近被传的神乎其神的那个“只此青绿”里提到的那个孙春阳杂货铺?” 这以《清明上河图》改变的变异版的只此青绿,已经在大街小巷里传为佳话了,而且有的青楼已经出现盗版的只此青绿了,不过这个时代,也没有盗版不盗版的,少了马湘兰和李苏苏,这只此青绿也就图个一乐罢了。 塔读小~。>说——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听到王家诚这么说道,王明选立马点头说道:“是的,父亲,就是那个陆明远力捧的那个孙春阳杂货铺?” “陆明远力捧的?”王家诚听完疑惑的说道。 “嗯,这杂货铺啊,应该那个陆明远也是有股份的。”王明选说道。 这个倒不是什么秘密了,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这王家诚之所以不知道,是因为最近这半个多月,他不在苏州,也就是昨天才回来的。 “陆明远来苏州了?”听到王明选的话后,这王家诚惊讶的问道。 “是的,父亲,这陆明远来这苏州已经有些时日了。”王明选毕恭毕敬的说道。 “他来苏州干什么?你怎么才告诉我呀!!!” 这王家诚对陆路的印象可是比余老汉要深刻的多啊,当初为了给儿子擦屁股,这王家诚可是去过吴县的,但最后,人家陆明远那是不卑不亢啊,不但将自己的妻子从牢狱之中救了出来,还将之前犯事之人给绳之以法了。 现在想想,这王家诚都觉得老脸生疼啊,那时的场景,这王家诚可不想在经历一次了,那被那个混蛋陆明远给撅得啊,哎!但你又没有办法,那混蛋小子不卑不亢得,还句句在理,你还真的拿他没撤啊。 “父亲我”王明选有些语塞的看着王家诚。 口口 “这个陆明远不得不防啊。”王家诚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后,便看向了王明选,问道:“你知道他来苏州干什么么?” 自己这儿子,王家诚还是知道的,心思还算缜密的,既然他知道这个陆明远来到这苏州了,他必然是有所准备的。 果不其然,在听到王家诚的话后,王明选解释道:“父亲,这陆明远应该就是为了这个孙春阳杂货铺才来苏州的。” “你确定?他来这苏州不是为了调查那件事情了?”王家诚看着王明选问道。 “父亲,孩儿觉得应该不是的!” “可我这前脚刚走,后脚这个陆明远就来了这苏州,这也太奇怪了啊!” 尽管这王明选已经说了,但王家诚还是有些不放心啊,毕竟这陆路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父亲,孩儿觉得他来这苏州应该就是单纯的想要开个店铺而已!”王明选又说了一遍。 其实这陆路一来到这苏州,王明选便开始关注起这陆路来了,最开始的时候,陆路发现有人在跟踪他,这里面就有王明选的人。 在观察了一些时日之后,王明选也没有发现陆路有什么特殊的举动,刚开始那几天,除了跟苏州知府蔡国熙出席过几场宴会之后,便就是和他那新纳的妾室马湘兰双宿双飞了。 塔读小~。>说——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那小日子过的,让王明选是又羡慕有妒忌啊! 羡慕的是,这家伙每每都是日上三竿才起床,然后又和那个秦淮名妓马湘兰有说有笑的去找新晋黑马李苏苏玩,在那里吃过午餐之后,又和那马湘兰逛逛街,偶尔还会出城一下。 嫉妒的是,这家伙和自己欣赏的女子是夜夜笙歌啊,馋的王明选是抓肝挠肺的啊!!! 这跟踪了几天后,这王明选就放弃了,当然了这并不是王明选不想跟踪了,而是王明选发现这陆路已经有所察觉了,为了不被发现,不被抓到把柄,王明选便将人给撤了回来。仟千仦哾 “父亲,这陆明远来苏州之后,我便派人去跟踪了一段时日了,但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而且看他那开着的杂货铺,处理的井然有序的,从这一点上看,这陆明远来这苏州参加这花魁大赛,并不是像表面上看似的那么突然。”王明选解释道。 从这一点上看,倒是很有说服力的,那孙春阳杂货铺的成功,可以很好的证明这一点,陆路来这苏州就是为了参加那花魁大赛的,就是为了给自己那南北杂货铺造势的!!! “选儿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啊,这眼见啊,未必就是为实啊!”这王家诚喝了一口茶后说道。 “你别看他,整天无所事事的,好似就是在玩一样,但可能就是在这玩玩闹闹之中就把这正事给办了,上一次,你不也是看到他也没有做什么么?最后怎么样了?最后还不是着了他的道了么?” 王家诚还是非常忌讳陆路的,他认为这杂货铺很可能就是个幌子,用来蒙蔽大家视线的。 “选儿啊,这个时候,我们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啊!”王家诚也说了和余老汉同样的话。 塔读app,小说网站 “父亲,孩儿知道了。”王明选虚心的说道。 不管怎么样,这“小心使得万年船”都是没错的,要是这陆明远来苏州就是单纯的为了花魁大赛,那就更好了,不是,也不要紧,只要这王家诚他们不露出马脚来,陆路也是没辙的啊。 王明选看了王家诚一眼后,突然想到了今天在孙春阳杂货铺见到的一幕,随后对着王家诚说道:“父亲,今天我去买蜜饯的时候,发现有人在捣乱,而且我在跟踪那陆明远的时候,也发现有另一伙人在跟踪他,不知” “嗯?”听后,这王家诚疑惑的看着王明选,随后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最近,你跟那个老余家的小子有没有来往了。” “哈?”听到王家诚的话后,这王明选突然一愣,父亲这是什么意思啊,我说的有另一伙人,但父亲却问我和那个余孟波有没有联系,难道父亲认为那另一伙人是 “没有!”王明选毕恭毕敬的说道,“自从上次父亲说了我们要低调一些后,孩儿就再也没有和他联系过了,父亲认为那捣乱之人” 这王家诚一听,脸上顿时严肃了起来,随后说道:“选儿,你去一趟余府,告诉余让他管好他的儿子,要是坏了事了,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啊。” “父亲”看着王家诚脸上的戾气,王明选小声的说道:“父亲,这么严重么?” 看着王明选,王家诚脸上的戾气有所消减,王家诚当然知道这王明选这话的言外之意的,于是苦口婆心的说道:“选儿,你知道么,到现在为止,这吴县还有关于那沈春花的‘通缉’告示!” “通缉告示?朝廷不是已经”陆明远吃惊的说道。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是啊,朝廷是已经说了这案子交给刑部了,但是朝廷只是说丹药的事情,并没有说其他的事情啊?” 这王家诚的这几句话,将王明选说的更加蒙了,这父亲是什么意思啊,“可是这沈春花不就是丹药的事情么?” “这是我们以为的,人家可不这么想啊,那告示也不是朝廷的告示,而是以民间的形式寻找人” 随后这王家诚便将寻人启事的事情说了一遍,“选儿,你说这样聪敏难缠的人,他会不会故技重施,从一个奇怪方向入手啊!” “这个这个” “要是真的如此,依老余家那草包儿子的个性,不被玩死才怪呢,他死了不要紧,就怕他拖人下水啊!” 这王明选一想到那余孟波与陆路的恩怨纠葛,瞬间,背后冷汗直流啊,被自己父亲这么一点拨,王明选也觉得陆路这次来苏州的目的很不纯啊。 本来这花魁大赛的花魁就那么几个人选,可这陆明远偏要另辟蹊径,扶持一个名不转经传的李苏苏,为此不惜让自己新纳的小妾帮忙。 他这么做是不是就是针对余孟波做的套啊,为了就是让这个余孟波钻啊,从而从中找到一个另类的突破口啊。 这王明选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啊,于是便告别了王家诚,匆匆忙忙的向余府的方向跑去。 讨论群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在不知不觉中,陆路的威慑力已经如此的厉害了,本来陆路之所以会来这苏州,因为蔡国熙不希望陆路在继续查下去了。 而之所以会参加这花魁大赛,又扶持一个名不转经传的小透明李苏苏,是因为陆路也不认识其他的青楼女子啊,再说了这李苏苏对自己那是真的好啊,为什么不选择扶持自己的老熟人呢!!! 至于那开店铺啊,和余孟波的赌盘的冲突啊,这些完全就是赶巧了,并不是陆路精心策划的,就算陆路他想,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啊。 二百八十三、幸福的味道 陆路并不知道自己在王家诚眼中已经变得如此高大,如此的有威慑力,此时的陆路正在和马湘兰腻歪着呢。 这一番运动之后,难免的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所以啊,也难免不会碰到马湘兰那只受伤的脚啊。 此时,马湘兰正皱着眉揉着脚呢,眼泪在眼眶中积蓄着,小嘴嘟嘟的,都可以挂油瓶了。 陆路有些尴尬的坐在马湘兰的对面,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可不说又不好,于是陆路便没有脑子的说了一句,“你看看,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你脚还没有好,不能做这种剧烈运动的,可你偏不听,你看看,弄疼了!” 扣扣 马湘兰看了一眼陆路,随后撇了撇嘴,说道:“还不是你,人家都说了,不要做那个动作了,你偏不听,完了还赖我!” 说着马湘兰便化身小猎豹扑向了陆路,最后那整齐明亮的小贝齿也咬向了陆路的胸口。 “啊~~~” 伴随着陆路的一声哀嚎,这战争又开始了。 芳菲歇去何须恨,冬日阳阴正可人。 不知不觉中,这天气已经冻人了,人们也换上了厚厚的冬装了,绣娘看着窗外那暖日洋洋的日头,正发着呆呢!!! 本来以为昨晚那寒风刺骨的,这今天必然是冻得都拿不出手的,但实际上呢,恰恰相反,虽然今天的天气有些昏昏沉沉的,但却格外的暖和,比昨天还要暖和一些。 “也不知道相公那边怎么样了,这天也冷了,是否增添了衣裳了啊!”绣娘自言自语的说道。 当然了,关于这些都不用绣娘担心,先不说陆路单身了那么多年,这照顾自己还是可以的,就单单他身旁跟着的马湘兰,也不会让陆路着凉受冻的啊。仟千仦哾 不过呢,夫妻嘛,总是这样的,不管是恩爱有佳、相敬如宾的模范夫妻,还是整天吵吵闹闹,有时还会骂上几句的欢喜冤家,当一人漂泊在外的时候,都会挂念对方的,这个无关是他,或者是她,会不会照顾自己,在家之人都是会牵挂一二的。 密码伍陆彡74彡陆7伍 再加上陆路这次离家的确有些长了,眼看都快一个月了,走时还是穿着单衣呢,这时便已经入了冬了。 对于陆路离家这么长的时间,对绣娘来说,是想念的紧啊,之前陆明远求学的那段时日里,绣娘并不怎么觉得想念,但此时,绣娘确是非常的想念啊!!! 时常会发呆,会想着陆路的音容音貌,这种想念,让人刻骨,又让人发疯。 “绣娘姐姐,绣娘姐姐,火!火!火!”这时小丫鬟颦儿在厨房的门口焦急的喊道。 “啊!” 发呆绣娘一回过神来,便看到这炉灶里的火都燃了出来,要不是小丫鬟颦儿喊得那一嗓子,这火啊,很可能就会烧到绣娘的鞋了。 见此情况,绣娘赶忙用烧火棍将柴火往炉灶里送了送,随后又手忙脚乱的去掀锅盖。 因为绣娘的发呆,这锅都烧干了,这菜也都烧糊了,此时正冒着焦糊的味道呢。 一阵忙活之后,绣娘看着烧焦的菜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这样干巴巴的看着。 见到绣娘这个模样,小丫鬟颦儿赶忙说道:“绣娘姐姐,你没事???” 身份证- “我没事,只是这米饭” 这要是放在之前啊,绣娘保准会哭出来的,这可都是粮食啊,都是白米饭啊,但现在生活好了,虽然绣娘也很心疼,但倒不至于哭出来。 想到这里,绣娘便又想到了陆路了,这要是陆路在家,那肯定又会嘘寒问暖的,甚至可能都不用绣娘做饭了。 这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那时,绣娘和陆路还住在平安坊那低矮的小房子里,当时绣娘一不小心手被开水烫了一下。 那之后的几天里,都是陆路做的饭,当然了早上还是陆母做的,想起陆路做的饭菜,绣娘便不由自主的弯起了嘴角。 绣娘从来没有想到陆路会做饭,而且做的饭菜会那么的好吃,当时看着陆路将各种各样的菜蔬放到一起,绣娘还以为陆路是不会做菜呢,胡乱做的呢。 可谁知道,当陆路将那一盆乱炖端上桌子的时候,绣娘可是吃了两大碗白米饭呢,以往,绣娘的饭量可没有这么大啊。 倒不是陆路做的饭菜有多么多么的好吃,也不是这东北家常菜有多么多么的下饭,一方面是绣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子的菜,另一方面则是这是陆路亲手做的,那吃起来有种满满的幸福的味道。 小丫鬟颦儿一边帮助绣娘清理灶台,一边说道:“没关系的,绣娘姐姐,这饭给大黄吃也一样的。” 说起来,这大黄已经变成大狗了,已经不能在散养了,这时正在院子的一个角落的狗窝旁打着打盹呢。 二百八十四、下雪了 叽叽喳喳!!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免费的网文小说网站 叽叽喳喳!!! 一群小麻雀蹦蹦跳跳的在狗窝附近游荡着,其中一只胆子比较大的,竟然趁着大黄打盹之际,晃荡到了大黄的饭碗附近,随后“咚咚咚”啄起了饭碗上粘的饭粒。 啄了一段时间之后,这小麻雀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又一路蹦蹦跳跳的向大黄那里跑去,随后那小小的,尖尖的鸟喙向着大黄的鼻子啄去。 随后,就看到大黄那厚实的大爪子捂住了鼻子,那闭着的眼睛也睁开了,那睡眼醒胧的大眼睛还有些迷茫,当大黄看清自己饭碗周围聚集了好多小麻雀的时候,顿时气愤极了。 噌的一下,从窝里钻了出来,冲着那麻雀就“旺旺旺”的吠叫了起来,惊得那群麻雀“噗啦噗啦”的飞走了。 但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麻雀在空中转了一圈后,便又飞了回来,又落到大黄饭碗的附近,这大黄那还能忍啊。 一边“旺旺旺”的吠叫,一边上窜下跳的追赶着这群讨狗厌的麻雀。 大黄在院里吠叫,厨房里的颦儿正一脸诧异的看着绣娘,“绣娘姐姐,你没事???” 上一次颦儿问绣娘“你没事”,是问的绣娘有没有被火给吓到,或者是被火给烧到,属于身体上的关心。 而这一次的“你没事”,是属于精神层面上的,因为当颦儿看向绣娘的时候,竟发现绣娘嘴角竟然在上扬。 塔读小说——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虽然看起来很好看,但是将饭烧糊了之后,出现这个表情,而且还是出现在一向勤俭持家的绣娘姐姐的脸上,这就有些诡异了啊。 “啊,我没事!”绣娘回过神来,但脸上还是带着止不住的笑意。qqnew “绣娘姐姐,你真的没事?”这颦儿显然还是不放心啊。 “我,没事啊!”绣娘捋了捋鬓角上的青丝,随后有些扭捏的说道:“颦儿,上次相公是什么时候寄的家书啊???” “嗯”颦儿还是小孩子的个性,被绣娘这么一问,她便不在想之前的事情了,而想着绣娘的问题了,颦儿沉思了一会儿,又扒拉了一下手指头,说道:“有七八天了!” “七八天了啊!!!”绣娘重复的说道,随后脸上又绽放出花儿一般的笑容,“这么说,相公又要寄家书回来了。” “嗯,算了一下日子,应该是快到了。”小丫鬟颦儿点头附和着。 旺旺旺! 旺旺旺! 此时院子的大黄开始吠叫了起来。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老太太回来了?”听到大黄的叫声,颦儿以为是陆母回来了。 但绣娘却不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大黄是很通灵性的狗,自家人它从来不叫,只会疯狂的摇尾巴,这叫了,显然就不是陆母回来了。 既然不是陆母,而是陌生人,在加上之前说的家书的事情,绣娘顿时以为是陆路写的家书送来了,于是胡乱的擦了擦手,便向院子里跑去。 当绣娘来到门口处,大门口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有衙门里的皂隶在,此时大门口空空如也的,并没有什么送信的皂隶。 而之前还“旺旺旺”直叫的大黄也不叫了,此时正呆呆的看着它鼻尖上奇怪的物体,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落在大黄鼻尖上的东西便消失不见了。 随后又落下了一朵,又好巧不巧的落在了大黄的鼻子上,随着那朵白白的,亮晶晶的东西落在大黄的鼻子上,大黄的眼睛一点一点的向鼻尖聚焦,最后形成了斗鸡眼的样子。 此时大黄的样子,真的好好笑啊!!! 那六角形薄片状的东西又开始慢慢的发生了变化,首先是由淡淡的白色变成了透明色了,与此同时,那六个非常漂亮的角角也逐渐的消失了,随着六角的消失,整个都消失了,最后变了一滴小水滴。 这水滴又慢慢的滑落,最后滴落到大黄的鼻孔里,于是大黄便惊慌失措的甩起了狗头,还打着喷嚏。 见到绣娘冲了出去,颦儿拿着烧火棍将木材往炉灶了送了送后,也跑了出去,刚到门口就看到天空中飘着雪花,顿时惊喜的说道,“下雪了,下雪了,绣娘姐姐,下雪了!”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免。费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绣娘也很惊喜,看着天空中洋洋洒洒的雪花,突然也发起呆来了,绣娘已经不记得上一场的雪是什么时候下的了。 此时,这小院子里,一主、一仆、一狗,先是呆呆的看着那洋洋洒洒的雪花,随后便又蹦又跳了起来。 小丫鬟颦儿拉着修年的小手一边蹦跳着,一边还嚷嚷着,“绣娘姐姐,绣娘姐姐,快看,那朵雪花大!” 说着,便拉着绣娘冲了过去,随后张着樱桃小口就要去接着那雪花,绣娘也被颦儿这孩童一般的举动感染到了,也张开小嘴,伸出丁香小舌去舔那落下的雪花。 那晶莹剔透的雪花飘飘荡荡的落在了绣娘那猩红的舌尖上,冰冰的,凉凉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 小丫鬟看着绣娘,好奇的问道,“绣娘姐姐,什么味道啊?” “有点甜,好像糖啊!”绣娘逗着颦儿说道。 “真的?”颦儿一听,顿时嬉笑颜开,松开绣娘的小手就去咬另一片雪花。 “咦,不甜啊,就是有点冰冰凉凉的。”颦儿皱着眉不解的说道。 随后看到绣娘憋着笑意,小丫鬟颦儿便知道自己上当了,随后便不依的去抓绣娘的痒痒肉,“绣娘姐姐,你别跑,你别跑!”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免费的网文小说网站 两个一大一小的女孩子在这不大的小院子里,追逐着,打闹着,一旁的大黄也蹦蹦跳跳的去咬那落下来的雪花。 互相追逐打闹的女孩儿见到大黄那个样子后,顿时又笑成了一团了。 吴县这里飘起了雪花,姑苏城那边也落下的雪花,不过此时陆路正搂着马湘兰呼呼大睡呢,并不知道外面已经下雪了。 这陆路和马湘兰不知道,但有人却知道,这不一大早,李苏苏便发现外面飘起了雪花,而且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这南方下这么大的雪,还真的是非常少见的,李苏苏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便想起了那一晚陆路给她讲诉了那长白山皑皑的白雪,还有西伯利亚那片一望无际的原野。 还有什么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以及那什么阿拉斯加的鳕鱼,南太平洋的海鸥,极北之地那五彩斑斓的极光 那天晚上,陆路喝了很多,也很醉,拉着李苏苏的手也讲了很多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如什么高铁,飞机,等等啦。 虽然这些李苏苏听都没有听过,但李苏苏还是相信了陆路所说的话,因为陆路说过,世界那么大,这一切都需要你亲自去看,别窝在这个小小青楼里,迎来送往那些臭男人。 “走,我领你去看!!!” 那晚,喝得醉醺醺的陆路便拉着李苏苏的手,晃晃荡荡的就要带她去领略那大江大河。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至于最后为什么会在李苏苏的闺房之中,那就不得而知了。 想到这里,李苏苏咬了咬自己的下唇,那妩媚的大眼睛也变得朦胧了起来,“哼!你说的要领我去看山,去看水,去感受那三月的风,六月的雨,九月的天,十二月的雪” “那山川湖泊,大江大河,三餐四季,纸短情长,现在就不要求你了,但这十二月的雪,你必须陪我” 说着,李苏苏的小脸绯红,随后披上床头的那件女士的披风,便匆匆忙忙的去找陆路去了。 二百八十五、打雪仗 咚咚咚! 咚咚咚! 塔读app,小说>网站 频繁的敲门声,将马湘兰吵醒,此时正悠悠的睁开了眼睛,随后艰难的从陆路的怀里爬起,随着马湘兰的起身,盖在身子上的棉被滑落,随后马湘兰那姣好的身子便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由于被子的滑落,以及马湘兰的起身,感觉有些凉意的陆路,也睁开了眼睛,这陆路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片雪腻,以及那粉红色的傲雪寒梅。 随后陆路便伸出大手,一把搂住了马湘兰那盈盈一握的柳腰,随后大嘴一张,来了个口含梅花。 马湘兰本就浑身发软,这要害又被陆路拿捏了,顿时,马湘兰便“嘤咛”一声,又趴到了陆路身上。 “夫夫夫夫君,别,别,别闹了,外面好像,好像有人在敲门?”马湘兰抱着陆路的脑袋-娇-喘的说道。 “嗯?” 听到马湘兰的话后,陆路也松开了马湘兰,仰着脑袋看着门口,无奈的说道:“真是,谁这么大清早就来窜门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 陆路虽然不知道这确切之人是谁,但也大体上能猜出个一二,基本上就是那几个,孙春阳啊,范夫人啊,李苏苏啊,还有就是蔡国熙了。 “夫君,起来!”马湘兰哄着陆路说道,“万一要是蔡大人找你,你这个样子” “哎!”陆路叹了一口气,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了马湘兰,随后便也起来穿起了衣服来了。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qqΠéw 咚咚咚! 这时房门又响起了。 本来陆路就有起床气,这时这房门又“咚咚”的响,陆路便有些烦躁。 马湘兰看到陆路那挤在一起的老脸,赶忙亲了陆路一下,随后冲着房门喊道:“稍等,马上!” 屋外的李苏苏听见马湘兰的声音后,便说道:“姐姐,姐姐,马姐姐,快开门,外面有些冷。” 这美丽冻人可不单单是现代的女子的专有词啊,在古代,也是适用着,李苏苏这丫头就是,以为穿着件单衣,在披上一件披风就可以御寒了。 这要是在屋子里还好说,但一直站在外面就有些冷了,这也是李苏苏为什么会不断敲门的原因了。 “啊~,是李妹妹。”说完,这马湘兰简单的扣了扣衣服,便一蹦一跳的去开门了,“妹妹,你等一下啊,我马上给你开门。” 看着马湘兰那一蹦一跳的背影,陆路真的很难理解这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友谊,这好上了,也就几分钟的事。 随着“吱嘎”之声,房门便被马湘兰给推开了,随后李苏苏便一身风雪的走了进来,“哎呀,姐姐,你总算开门,真冷啊!” 塔读读小说app——-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再加上这雪天,少了往日的一些喧闹,多了一些宁静,听着那雪落下的声音,有种被治愈的一种错觉。 “啊,救命啊,姐姐,姐姐!她相公欺负人啦!” 这李苏苏拼命的向马湘兰这边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向后看去,此时她身后正跟着一个“气急败坏”的男子,他一边抖着自己衣领上的积雪,一边举着雪球向她追去。 听到这李苏苏恶人先告状后,那因为雪水流进衣服里的陆路就更加狰狞可怖了啊,“李苏苏,你别跑!” “姐姐,姐姐,救命啊!救命啊!” 这李苏苏将马湘兰当成了挡箭牌,躲着陆路的攻击,但这又岂能难倒陆路啊,身为北方人的陆路,这打雪仗,陆路熟悉啊! “啊!!!姐姐,姐姐,啊~~~” 这李苏苏一边喊着救命,一边想要挣脱陆路,但陆路岂能让她得逞啊,陆路大胳膊一夹,这李苏苏便有些动弹不得了。 随后伴随着陆路那嚣张至极的“哇哈哈哈”的笑声,将那握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雪球就往李苏苏的脖子里放。 “啊,好凉好凉!”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伴随着李苏苏的惊呼,李苏苏反抗的越发的激烈了,那身子如蛇一般,躲避着陆路手中的雪球。 但陆路岂能如她所愿,这小女子竟敢往他衣服里放雪,那就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才是北方式的打雪仗。 陆路一用力,军中小擒拿手都使用出来了,随后拿着雪球的大手便伸进了李苏苏的衣领之中。 “救命啊,救命啊,姐姐,马姐姐,救命啊” 李苏苏一开始还拼命的喊叫着,但喊着喊着,突然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竟然竟然小到了如蚊子一般的声音。 并且李苏苏的脸,“噌”的一下红了,原本挣扎的身子也不在挣扎了,变得软绵绵的靠在了陆路的身上了。 一开始陆路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李苏苏刚刚不是反抗的很激烈的么,怎么突然就不动了,随着陆路的大手触碰到一坨软腻之物后,瞬间明白了。 陆路低头看着李苏苏,李苏苏也正好再看陆路,当二人的视线对视了一下后,立马又分开了。 这一旁看着陆路和李苏苏疯闹的马湘兰,看到二人突然不动了,便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听到马湘兰的问话,陆路顿时醒悟过来,立马将手从李苏苏的衣领之中拿出,陆路还鬼使神差的捻了捻手指,好似那细腻的手感还在似的。 讨论群 看到陆路的小动作,李苏苏的脸更红了!!! 二百八十六、踏雪寻梅 见到李苏苏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陆路也觉得自己这个动作有些不合时宜了,于是立马将手背到了身后。 李苏苏见到陆路将手背到身后了,也有些不好意的别过头去。 “怎么了,这是?” 马湘兰看着这两人突然从疯闹中变成如今这拘谨的样子,那是就连视线相碰都会快速挪开的,这让马湘兰很是不解啊。 于是马湘兰一蹦一跳的走了过来,顿时就看到李苏苏的胸口湿了一大片,由于李苏苏穿的还是秋季的单衣,这雪球一接触身体,就被体温所融化了,导致里面的主腰若隐若现的,很是诱人。 塔读小说——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看到这里,马湘兰白了陆路一眼,随后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扯了下来,然后罩在了李苏苏的胸前,“夫君,你也不知道让一让苏苏,你个大男人的,怎么下得去手的啊!” 陆路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听到马湘兰的话后,又抬头很委屈的看了看马湘兰,很想说是她先动的手啊,而且自己也不是想要占她便宜的,本来自己是想将雪球放到她后背里的,可谁知,她不老实,最后也不知是怎么了便伸入了胸口 马湘兰又瞪了陆路一眼,随后便对着李苏苏说道:“妹妹,别在这里傻站着了,快进屋换件衣服去,你看看,你这妮子啊,这都什么天气了,你还穿成这样,不冻你冻谁啊,快快快,别着了风寒了!!!” 说完,马湘兰便扶着李苏苏往屋子走,陆路也跟在后面,走到门口时,“砰”的一声,房门紧紧的闭上了,差点将陆路的鼻子给夹住了。 陆路摸了摸鼻子,讪讪地站在门外,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还好这时,陆路租住的这个小院子的房门敲响了,随后就听见院子的门口有人在喊道:“陆明远陆公子在家么?” 听到声音后,陆路便转头看去,就看到徐元春一身冬装的站在门口,其身旁还站着他的那些朋友,如那个嘴碎的于公子啊。 除了徐元春的这些朋友外,他的妹妹徐锦枝也在,此时正俏丽可人站在门口,除了这徐锦枝外,还有那四大家的落小小啊,如意姑娘等人。 这多年难得一遇的雪景,这些文人墨客,纨绔子弟啊,当然要邀上朋友,在找几个名花解语的姑娘,去踏雪寻梅了啊。 这不,徐元春也邀上了陆路,虽然陆路不喜欢这种交往,但人情世故还是要有的,所以陆路也就答应了。 雪依然在下,陆路和徐元春等人走在前面,马湘兰,李苏苏,徐锦枝等女子便走在后面。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迎着那洋洋洒洒的大雪,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聊着她们喜欢的话题,而陆路和徐元春等人呢,则是聊着最近发生的几件大事,其中一件,便是那个孙春阳杂货铺了。 “陆公子,你那杂货铺卖货的方式是不是你想出来的啊,倒是很新奇啊。”徐元春看了看陆路手中的那坛黄酒说道。 “徐公子,这,这还真不是我想出来的,是那杂货铺的老板孙春阳老孙想出来了的。”陆路解释道。 “哦?孙春阳,孙公子?这倒是很意外啊。”听到陆路解释后,徐元春意外的说道。 这孙春阳,徐元春也是有印象的,毕竟那大船上的案子,可以说是徐元春心中的痛了。 说实在的,陆路这话,不但徐元春意外,就连徐元春的那些朋友也很意外,他原本以为这么另类的售货方式必然是陆路想出来的,但没想到竟然不是。 “是啊,当时听到的时候,我也很意外啊!”陆路也附和的说道。 “不管这售卖的方式怎么样,想要长期红红火火下去啊,还的是看产品啊。”徐元春朋友里的一人说道。 至于那人为什么会这么说,就不得而知了,可能是眼红,也可能就是单纯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而已。 “这位朋友,这你就放心,一会儿将这黄酒温一下,还有这德州那边来的扒鸡一热,你就瞧好,保准让你感受到祖国的大好山河的。”陆路提了提手中的酒和鸡说道。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这两样,还是陆路路过那孙春阳杂货铺时买的呢,不然就干巴巴的踏雪寻梅,这多多少少还是少了几分烟火气的。 这有诗和远方,当然了,也少不了三餐四季,不是么??? 在不知不觉当中,陆路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郊外,远远的就能看到一座凉亭,这凉亭的周围已被大雪铺盖着,远远看去,好像换了新衣一样,让人眼前一亮。 在这被大雪覆盖的凉亭四周,还有许多腊梅树,有的已经迎寒怒放了,有的还是一点淡淡黄色的花骨朵。 在这洋洋洒洒的大雪下,颇有“梅花枝上着春风,十里烟村一色黄”啊。 此时正值腊月,那传统意义上的梅花还没有开放,只有这腊梅已悄然开放了,这腊梅与那“雪里已知春信至,寒梅点缀琼枝腻”的那个梅花,还是有些不同的。 梅花的花期是在2~3月份,基本上是早春的时候,所以才会有“雪岸丛梅发,春泥百草生”“春归了。落梅如雪,野桃红小。”的说法。 而这蜡梅的花期则是在初或中冬季,它的花期要早于梅花2个多月,正因为这蜡梅是在寒冬腊月开花的,所以又名腊梅。 它们的花色也不一样,梅花的有粉红色的、红色的、白色等不同颜色,还有花萼为绿色的绿梅,而蜡梅的花色就比较单一了,多为黄色。 虽然这蜡梅与梅花不尽相同,但在文人的眼里,它们的品质却是相同的,而且这蜡梅先开,为这生机死寂的冬季平添了几分的春意。 讨论群伍陆彡74彡陆7伍 陆路将那带来的黄酒啊,扒鸡啊,还有小锅,炭火什么的一一的放到了亭子里,这也是孙春阳杂货铺另一个优点了,那就是一站式购物,你不用在为这些东西东奔西走了,你要的它都有。 “徐公子,你领着这些朋友先去看梅花,我先将这炉火点着,随后就去。”qqnew 听到陆路这么说后,大家也没有提什么意见,便陆陆续续的走出了凉亭,陆路虽然也觉得这梅花漂亮,但毕竟是现代人,少了古人的那种对梅花所代表的那种品质的热爱。 这古人啊,尤其是文人,对那梅兰竹菊都非常的热爱,此时这徐元春等人早已围着那梅花评头论足了起来,就连腿脚不是很方便的马湘兰也被那梅花深深的吸引住了,正在和一脸不知所以的徐锦枝聊着关于梅花的诗句。 这古时候啊,很多人都写过梅花的诗句,但写的比较多的,还是要数南宋词人陆游了,这陆游这一生写下了大量的关于梅花的诗句。 陶渊明爱菊,周敦颐爱莲,这陆游则是独爱梅啊,在陆游的心目中,梅花比所有的花地位都要高,所以他才写下了,“阅尽千葩百卉春,此花风味独清真。” 但此时马湘兰说的却不是这一首,而是另外一首比较有名的咏梅词,《卜算子·咏梅》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关于陆游的这首《卜算子咏梅》,还有一个小小的知识点呢,那就是我们的伟大领袖根据陆游这首《卜算子·咏梅》的读后感,也写过一首《卜算子·咏梅》。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呼~~~呼呼呼! 陆路艰难的打着火折子,但说实话,这火折子,陆路用的还不是很习惯,这连弄了好几下,就是吹不着这火折子。 “来,给我!” 就在陆路焦头烂额的时候,身旁突然传来一声柔柔的声音。 虽然是吴侬软语的,但还是吓了陆路一跳啊,陆路一屁股坐在地上后,看着已经蹲下身子的李苏苏,惊讶的说道:“你你你怎么在这里,你刚刚,你刚刚不是跟玄儿去赏梅了么,怎么” 李苏苏看了陆路一眼,随后伸出了那白白嫩嫩的小手,将陆路手里火折子拿了过来,一顿熟练的操作后,这炭火便被生着了。 而后李苏苏一边熟练的摆弄着这些锅碗瓢盆,一边温情的说道:“你也知道,我擅长这些嘛,倒是对于那些诗词歌赋不太擅长,而且” 说道这里,李苏苏又抬头看了一眼陆路,随后又说道:“而且我要是不回来,你这火啊,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生起来呢?” “” 陆路老脸一红,竟然无言以对。 口口五六37四三陆七伍 但在女孩子面前吃瘪,身为男人的陆路,当然也会犯那些男人的通病了,于是便嘴硬的低声狡辩了起来:“我都是用打火机的,谁还用” “打火机?是什么鸡,跟那个飞鸡有关系么?” 尽管陆路低声的说道,但还是被李苏苏听见了,于是李苏苏便好奇的问道。 “飞机?你知道飞机?”陆路有些诧异的看着李苏苏。 而李苏苏呢,则是妩媚的白了陆路一眼,然后说道:“还不是听你说的嘛!” “我说的?”陆路有些懵了,陆路还真的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飞机这件事了。 “是啊,你当时在人家床上”李苏苏一边温着黄酒,一边还有些羞涩的说道。 “陆公子,陆公子,快过来,这么好的景色,你不得吟诗一首啊!” 就在李苏苏说着的时候,远处梅林里的传来了徐元春朋友的声音,陆路翻了翻白眼,自己在这生火温酒,就是不想和他们掺和在一起,就是不想在吟诗作赋了,但还是没有逃过去啊。 当然了,陆路翻白眼的还不止这个呢,还有就是不知是那位朋友的声音,盖过了李苏苏的声音,这李苏苏说了什么,陆路是一句都没有听清啊。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苏苏姑娘,你刚刚说了什么啊?”陆路疑惑的问道。 刚刚那话,也是赶巧了,李苏苏才说出来的,但现在让李苏苏在重复一遍,李苏苏是说什么都不会再说的。 只看到李苏苏晕红着小脸推着陆路的后背,娇憨的说道:“他们叫你呢,你快去!” “苏苏姑娘,你刚刚说你怎么知道飞机的?” “哎呀,你快去,别让大家等你了,这里有我就好了”李苏苏羞红着脸,极力的想要将陆路推出亭外。 二百八十七、独爱茉莉 “6公子,6公子,这边,这边,这边的梅花开得多!” 见到6路走来后,徐元春的那个嘴碎朋友连忙招呼道,听着那家伙的声音,便想到刚刚就是因为他,自己才没有听清李苏苏的话,于是6路便在心理编排了起来,“这人谁啊,这么自来熟,社牛啊,这家伙!!!” 编排完那社牛之后,6路又回头看了看亭子里的李苏苏,说起来,最近这李苏苏好像有些不1样了啊,之前见到自己那真的是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吸引自己呢,那真是不要钱的往自己身上靠啊。 可是最近呢,这李苏苏好像有些改变了啊,就比如清晨时,自己都那样她了,这要是放在以往,这丫头准会顺势而为,得寸进尺了起来的,但今天却突然害羞了起来,这有些不像她啊。 想到这里,6路又向亭子里看去,而李苏苏呢,见到6路回头,立马低头假装温酒呢。 但李苏苏这刻意的躲闪,又怎么能逃过6路的眼睛呢,“这丫头,1定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6路站在原地又看了1会儿,知道那位嘴碎的书生又喊他了1嗓子,“6公子,别看了,人家苏苏姑娘的手艺可比你强多了啊,你就放心就给苏苏姑娘,来来来,我们都写了1首诗了,该你了,快快快!!!” 6路没有办法只能向徐元春那里走去。 马湘兰看到6路走来,便很自然的挽着6路的胳膊,随后将刚刚他们刚刚作的诗词说给6路听。 小说。app<,。app。 看着马湘兰的笑颜如花的面容,还有那江南女子独特的口音,吴侬软语,甜甜糯糯的,很快,6路便融入到了这群人之中了。 “来来来,我们的大文曲星,也赋诗1首!”那嘴碎的社牛又说道。 “这位朋友,你这样可有些强人所难了啊!” “嗯?6公子,你也喜欢强人锁男???”那个嘴碎社牛于公子1脸找到知音1般的看向了6路。 “哥!你看看他!”徐锦枝指着那社牛,气呼呼的跺了跺脚。 “嘻嘻嘻,于公子真的会开玩笑啊,你看看6公子和马姑娘这黏糊劲,你觉得6公子会喜欢去那种地方么???”落小小妩媚的说道。 “哈哈哈哈!也是!!!”那于公子哈哈大笑之后,又1脸猥琐的看着6路和马湘兰,随后隐晦的说道:“6公子,不喜欢去那象姑馆,但不代表6公子不喜欢走旱路啊,哈哈哈!!!” “” 6路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这古代对这种事好像1点都不避讳啊,这女眷还在呢,就开起了这种荤腥的玩笑了。 不过这种情况,也算是常态了,毕竟文人也是人啊,也不能整天都1本正经的,该放松的时候还是要放松的嘛。 而且这里的文人也不是什么正儿8经的文人,基本上不是家庭条件优越,就是某个官2代了,你让他们正经,也正经不起来啊。 再说了,这里除了徐锦枝之外,剩下的女眷都是红尘中人,尽管马湘兰已经嫁作人妇了,但毕竟是妾室,所以这于公子根本就没有在意,还是如之前1样,喝花酒时什么样,就什么样了。 雪依然在下,李苏苏处理完餐具后,也加入到了这群男男女女之中了。 看着这群嘻嘻哈哈的男女,6路感觉到了重来没有的孤独感,可能是6路的心理年纪大了,融入不进去这年轻的男女之中。 “怎么了?” 最先发现6路不对劲的还是马湘兰,此时正仰着她那干净俊俏的小脸看着6路呢。 “没事。”6路握着马湘兰的小手,摇了摇头,说道:“就是感觉自己老了,融不进去了。” 听到6路的话后,马湘兰微微1笑,随后将身子往6路的身边靠了靠,小脑袋倚在了6路的肩头,温温柔柔的说道:“你那不是老,你那是成熟了!” “哈哈哈!”听到马湘兰的话后,6路刮了刮马湘兰那笔直挺翘的鼻子,说道:“还是我家玄儿会说话啊。” 不知不觉中,6路和马湘兰已经和大部队脱节了,此时2人正手牵着手,游荡在梅花盛开的地方。 ,~欢迎下载 “夫君!你喜欢梅花呢,还是兰花啊!”马湘兰看着那黄黄的腊梅花好奇的问道。 6路沉思了1会儿后,说道:“我喜欢茉莉花!” “茉莉花?”马湘兰不解的看着6路,“为什么啊???” “因为茉莉花,它不是1年只开那1季,所以显得郑重而又压抑,仿佛要生离死别1样,4、5月份,你想起它了,它在绽放,7、8月份想起它了,它仍在绽放,9、十月份想起了,它还在绽放” “时时都在,从早到晚,从白天到黑夜,仿佛彼此之间的思念1样,不是1年只想你1次,也不是1天只想你1次,你想起我的时候,我就在想你!!!” 二百八十八,往事 雪,还在细细簌簌的下着,万物如有灵性1般,都被这难得1见的雪景惊呆了,1个个都屏气凝神的感受着这银装素裹的美景。 树安静着站着,栖息在树上的小鸟也不像往日那般叽叽喳喳的吵吵闹闹的,此时1个个正歪着小脑袋好奇的看着那飘落的雪花。 路上也空空荡荡的,并没有多少行人,有的只是那1排排浅浅的脚印,还有那冒着热腾腾雾气的袅袅炊烟。 万物具静,只有那雪花飘落的声音,细细簌簌的,听起来,很是治愈,除了这些之外,偶尔还有那脚踩在积雪里发出的“格兹格兹”的声响。 p>> 这不,就在绣娘和颦儿疯闹的时候,小院子的门口便传来了这“格兹格兹”的声响,随后浑身是雪的6母便推开了院门,走了进来。 随着院门的打开,6母便见到这院子里疯闹的两个丫头了,顿时,6母的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娘!” “奶奶!” 听到那院门打开的“吱嘎”声后,绣娘和颦儿也见到院门口的6母了,顿时这俩丫头便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尤其是绣娘,她的年纪可不小了,还像那孩童1样疯疯闹闹的,而且还在,还在婆婆面前,这多多少少有些不合规矩了。 6母也看出这两个小丫头的拘谨了,随后摆了摆首,便不在意的说道:“你们玩,难得下了这么大的1场大雪,玩!玩!” “娘!” 绣娘见到6母手中的腊肉,突然想到这饭还没有做好呢,顿时有些羞愧的说道。 “嗯?”6母回头,疑惑的看向那欲言又止的绣娘,问道,“怎么了,绣娘?” “啊,没什么,没什么!”绣娘顿时摇着头说道,见到6母向厨房的方向走去,顿时又追了上去,说道:“娘,你先回屋休息,这腊肉我来” 读者身 “没事,我就是回原来的房子里拿了点东西,在就是跟你王婶他们说了会儿话,后来看这天下了雪,便赶了回来,这有什么累的啊,你和颦儿玩!我自己送去就好了。”6母说完,便又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见到6母继续向厨房走去,绣娘便低着头,准备实话实说了,“娘,那个,那个饭我还没有做呢” “嗯~??没事,娘也好长时间没有下厨了,快快快,难得下了这么1场大雪,去玩去玩!”6母并没有责怪绣娘,而是温柔的说道,随后又想到了过去,又说道:“上次下这么大的大雪的时候,还是我们逃荒的时候呢!!!” 想着想着,6母便收回了回忆,笑着说道:“哎呀,这人老了,就是喜欢回忆了,绣娘,你不用跟着我,去玩!” 尽管这6母说是不回忆了,但还是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说起了当年的事情了。 “那时为了逃荒啊,倒是很烦这下雪的天气啊,现在想象,还是有些可惜呢,你看看着雪,挂在树上,落在房檐上,就像传了棉袄1样,真是漂亮啊!!!”6母说着还指了指院中的树,和眼前的屋檐。 “说起来,那时候啊,是吃不饱穿不暖的,每天都为食物而忙碌奔波着,还真的没有觉得这雪有多美呢,倒是很讨厌呢!!!” “那时的冬天啊,真的很难熬啊,真的不想它下雪啊,可是呢,偏偏那年冬天就下了1场大雪,那雪啊,也和现在的这差不多,属于是难得1见的大雪了。” 听到6母讲起了故事,颦儿也没有继续在玩雪了,而是和绣娘1样,伴在6母的左右,听着6母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年轻时,领着年幼的儿子和绣娘1路逃荒的故事。 “那时啊,见到这么大雪,可没有像现在这种心情啊,还赏雪,还玩闹,那时愁的啊,哎~~~,现在想想哎!” 小说。app<,。app。 讲到这里,6母又叹了1口气了,真的是往事不堪回首啊,随后6母站停了脚步,抬头看了看这漫天的雪花,又继续的说道:“这雪1下啊,那山上的野菜都埋进雪里了,不但这野菜不好挖了,就连那山路也不好走了啊。” 说着说着,6母又沉吟了起来,接着又看向了身旁绣娘,说道:“和咱们1起逃出来的你沈婶啊,就是在那场大雪中失足摔死了。” 说到这里,6母脸色有些黯淡,随后又有些伤心的说道:“那天啊,我就应该在坚持1下的,就应该拦住她不让她去的,哎~~~,可惜了这人了啊。” 6母又抬头看了看天,接着说道:“这老天啊,有时就是这么不开眼啊,那么好的1个人,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呢!” 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啊!这沈婶就如《活着》里的徐福贵1样,她送走了自己的丈夫,送走了自己的孩子,但却没有像福贵那样活下去,最后她也 “有1次啊,我挖的野菜啊,都被隔壁村的王麻子抢走了,我们1家3口啊,1连饿了好几天了,你又生着病”说道这里,6母看了看身旁的绣娘,随后又继续说道:“眼看就要不行了啊,最后还是你沈婶甘愿自己和他儿子2狗饿着肚子,将她偷偷藏起来的野菜给了我们” 看着绣娘那迷茫的眼神,6母便有些哽咽的继续说道:“怎么了,忘记了么?” 绣娘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根据6母的讲诉,这沈婶也算是绣娘的救命恩人了啊。 “也不怪你,那时你还小,再加上生病了,又饿的晕乎乎的,不记得也难怪了。”说着,6母目光又有些涣散的看着那茫茫的大雪。 别说绣娘了,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沈婶的音容音貌,6母也有些记不得了,也只能记得个大概的体貌了,至于具体长得什么样子,是5官端正啊,还是不端正啊,这些都已经有些模糊了。 读者身 “娘,你说的那个沈婶是不是那个胖胖的,矮矮的,在嘴角这里还有1颗痣子的那个婶子啊?”绣娘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印象的。 “对对对,就是她,没想到绣娘还记得啊!”听到绣娘话后,6母非常高兴的说道。 “娘,当然记得了,当时跟我们1起逃荒的,就属她对我们最好了啊。”绣娘清脆的说道:“而且我饿得嗷嗷哭的时候,她总会逗弄我的。” “是啊,你那时总是说她嘴角的那颗痣,说她丑的,而她总是解释道,说她那个痣啊,是美人泪,她1点也不丑,她可是个大美女呢,不然怎么会叫春花呢,春花,春花,春天里的花,最美丽的那朵花。” 6母笑着说道,可说着说着,6母又有些感伤了起来,“她啊,也是个苦命人啊,丈夫死了,儿子也死了,本来以为她能活着,可最后哎~~~,其实那天她要是不上山去找东西吃,也就不会失足滚下悬崖了。” “而且那场雪也没有挺上几天的,第2天这雪就化的差不多了,可惜了,只要那天她不上山,也许可能她也能活下来!!!” 6母感伤了好1会儿后,突然觉得说着伤感的话题不好,于是赶忙说道:“哎呀,说了不想从前的事了,还是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么多,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走走走,今天娘给你们烧腊肉吃” 说着,6母拉着绣娘,以及1旁还在伤感的颦儿的小手,向厨房的方向走去,1边走1边说道:“颦儿啊,我跟你说啊,我做的这腊肉可是1绝啊,我家小6就爱吃这个。” 提到了6路,6母便又说道:“说起来这时间也差不多了,小6也该回来了???” “嗯嗯嗯,算算日子是快了,上次信中还说了,再有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能回来了。”提到这6路,绣娘也开心了起来。 “这信,说到这信,是不是也快来了啊!”6母算了算时间,要是按照以往的送信时间,今天应该是有1封家书的。 “嗯,按理说是的,不过这下雪了,也不知道” 这绣娘的话还没有说完,院子外面就传来了衙役的声音了,“老夫人,6夫人,有小6大人的信!” 二百八十九、不要命了? 不是1年只想你1次,也不是1天只想你1次,而是,你想起我的时候,我就在想你!!! 颦儿1边读着信,1边看着绣娘,而此时绣娘的小脸已经红彤彤了,那羞涩的小表情,看的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拥进怀里,然后狠狠的咬上1口。 6路的情话啊,绣娘是即想听又害怕听,不听,想着,听了,又感觉羞涩难当!!! 至于读信的颦儿,早就免疫了,之前还会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现在嘛,已经无所谓了,甚至还有些羡慕。 说起这茉莉来,当6路说的时候,这马湘兰的脑中1下子便想到了远在吴县的绣娘了,这绣娘便如6路口中的茉莉1般,不论你什么时候看她,她都在等着你。 马湘兰可以吃任何人的醋,但就是不会吃绣娘的醋,并不是因为绣娘是大妇,而是马湘兰真的很佩服绣娘的。 6路发现马湘兰正仰头看着自己,随后也低头看了看马湘兰,然后将马湘兰搂进怀里,看着那遍山的蜡梅,谁都没有在说话,就这样,感受着山间的美好。 此情此景,让马湘兰想起了曾经6路所说的1句话,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马湘兰望了1会儿6路后,便将脑袋往6路的肩窝处拱了拱,找了1个舒服的位置,随后也看着那皑皑白雪中的蜡梅了。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1杯无。 说, 这众人赏花也赏完了,便相互簇拥的来到了之前的凉亭,此时那小火炉燃烧着正旺着呢,上面的小酒壶里的黄酒也正咕噜咕噜的响着。 这酒有了,那下酒菜当然也不会少了啊,除了那德州的扒鸡之后,还有金华的火腿,以及各种苏帮的菜系,这些都要感谢李苏苏这小妮子的手艺啊。 碧螺虾仁、响油鳝糊、莼菜银鱼汤、万3蹄、藏书羊肉、蜜汁火方、樱桃肉、母油船鸭、黄焖栗子鸡、苏式酱肉。 在这些菜品旁边还摆放了1些特色的小吃,如枣泥拉糕、小方糕、3鲜馄饨、酒酿圆子、豆腐花、船点、青团子、8宝饭等等。 当然了这些并不是6路1人拿的,还有其他人拿的,其中这菜啊,就是苏州知府蔡国熙拿的。 这踏雪寻梅可是老传统艺能了啊,可不仅仅只有6路他们这1伙人啊,还有其他的人等也冒着这鹅毛大雪来这里寻梅的,这不,这几方人马最终都汇聚在了这凉亭处。 在得知李苏苏有着1手好厨艺之后,这蔡国熙便利用自己的身份,让自己的小跟班回去带了1些原材料来。 本来李苏苏是来游园赏梅的,可谁知最后也没有游成,便做起了苦力了,不过,看李苏苏脸上的笑意,6路觉得这李苏苏应该是乐在其中。 大家相聚1起,又开始谈天论地了起来,尤其是看到这蔡国熙在这儿,那家伙儿,有的书生恨不得将自己的毕生所学都给展示出来了。 这倒是很好理解,毕竟十年寒窗苦读啊,既然金榜题名不了,那给1些大儒当个客卿也是不错的选择啊。 —> 你看看,这小6大人不就是这个样子么,最后还赢得了1个江南第1刑名师爷的美誉。 “不错不错,罗才子这首诗是真的不错啊!”那个嘴碎的于公子1边拍手鼓掌,1边称赞道。 随后又看着埋头猛吃的6路说道:“6公子,你觉得呢???” 6路吃的那是满嘴流油啊,有些不解抬头看着那碎嘴的于公子,有些不解的说道:“啊,你说这道菜” 6路还没有说完,就被身旁的马湘兰踢了1脚,因为马湘兰知道这6路根本就没听,那时的他正在“胡吃海塞”呢。 虽然6路不是有意的,但是要说没有听,那对那个罗公子多少是有些不尊重的,也会让在座的各位认为6路太过于傲慢了。 身为6路的贤内助,这马湘兰当然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于是才有了之前的那个举动。 6路不解的看着马湘兰,随后通过眼神交流,以及马湘兰的低声叙述,虽然很简单明了,但6路还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咳咳!” 于是6路清了清嗓子,随后说道:“于公子,你怎么能让我评价呢,这不得让蔡大人评价啊!” 读者身 “对啊对啊,得让蔡大人评价评价啊。”众书生顿时响应道。 1开始那姓罗的书生,看到6路那个样子,还有些紧张,随后听到6路说让蔡国熙点评,那真的是既紧张又感激啊。 虽然这6路的诗词歌赋驰名江南啊,要是能得到6路得好评,那名声必然会是 而要这名声是为了什么啊,不就是为了找到1份好工作么,不就是想要得到某人的赏识么,6路这1句话,直接将中间的环节给省去了。 不过这有好处,也有坏处了,要是得到小6大人的肯定,那你身后就是1片大森林,也就是说你的选择多了。 而像现在这样,那就是选择少了,但你也不要害怕,就算是蔡国熙不喜欢你,他也不会恶语相向的。 听了6路的话,这于公子有些咬牙切齿,这嘴碎的于公子之所以会问6路,那便是因为他发现6路并没有在听那罗公子的诗,而是在那里“胡吃海塞”呢。 便有了想要捉弄1下6路的意思,谁让他在踏雪赏梅的时候,没有给他面子,让他做首诗,还推3到4的。 可是没想到,这6路反应这么快,竟然将这话题引到了苏州知府蔡国熙的身上了。 当然了,这嘴碎的于公子,又岂会善罢甘休呢,这个不行,便又想到1计,于是就听见那于公子又说道,“蔡大人,今天这寻梅,我们都做诗词了,就剩下这6公子没有了,可能是我们的级别太小,不能让6公子开金口了啊!蔡大人,你看” 6路看着那于公子1眼,便知道这是又要来找茬了,6路翻了个白眼,哎,这人到底怎么了啊,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吃席么。 哎~~~,6路叹了1口气后,说道:“这吟诗作对,是陶冶情操的,又不是街边的大白菜,1筐1筐的,岂能说有就有啊???” 于公子也看了6路1眼,随后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的啊,但我想依6公子的才华,这咏梅诗词,还不是张口就来啊,难道说,6公子是江郎才尽了???” 嘶~~~ 听到这于公子说6路江郎才尽,这看过花魁大赛的书生们,那都是倒吸1口凉气啊,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你知道上次说了这句话的人,现在如何了么,那家伙啊,那是连夜逃跑了啊。 你这么说,你不是粪坑里点灯——找屎(死)么!!! 听到于公子的话,那徐元春也是非常诧异的看着自己这位好友,这家伙是怎么了,这话你也敢说,难道你不要命了??? 二百九十、坊间传闻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江郎才尽?”陆路有些诧异的看着那嘴碎的于公子。 别说那些人惊讶了,就连陆路自己也很惊讶啊,怎么了,难道前几天哥那无差别的“作诗”是假的么??? 当时,我还觉得挺帅的啊,这一点,从文艺女青年马湘兰的身上就能感受到,那天晚上,那丫头可是兴奋的不得了啊。 那一晚上,马湘兰可是缠着陆路一晚上的,不但她自己不睡觉,还不让陆路睡觉呢!!! 难道是情人眼中出西施,还是我太自恋了,我还以为我在这方面就是个传说呢,没想到这才过去几天啊,竟然,竟然就有人说我江郎才尽了!!! 这这这 “喂,老于老于,你疯了么?你忘记前几天的那个北方才子了么?”于公子的一个好友赶忙拽了拽于公子的衣角低声的说道。 听着自己好友的提醒,这于公子的脑海之中顿时就出现了那张万裕的狼狈模样,是啊,那个北方才子张万裕的下场还不明显么,还不深刻么,还不震耳欲聋么,还不发人深醒么??? 你这么说,你这张老脸还准不准备要了啊??? 这于公子说完也震惊了,自己都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自己就是口无遮拦惯了,怎么会说出这样子的话来呢。 口口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么,啊?你说你在别个领域和这个陆明远一叫高下,那还有些胜算,可你偏偏在这诗词歌赋上和人家叫板,你这不是找死么??? 你要叫板,你也得选你自己最擅长的啊,正所谓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嘛,怎么还以己之短,攻彼之长了呢。 你要比,你也得比泡妞啊!!! 不过,于公子看着陆路身旁的马湘兰,随后又看了看另外一边的李苏苏,再看看自己身旁的左卧龙又凤雏的,呃~,好像在这泡妞上,自己也不占多大得优势啊!!! 这话已经说出口了,怎么办,怎么办,这于公子非常惊恐的看向了陆路,脑子里正在飞速得想着怎么才能将这话圆过去的时候,一旁人群中的徐生歌却站了出来。 “我支持于哥哥的说法,之前我于哥哥就让你作诗,你就推三阻四的,现在你还推三阻四的,要不是写不出来,就是瞧不起我于哥哥。”徐生歌慷慨激昂的说道。 “嗯???” 徐元春诧异的看着徐生歌,我靠,这小子这是又要干什么啊,上次教训他还不够么,怎么这小子认不清现状么,现在这陆明远可是如日中天啊,名声大的不得了,你这又跳出来干什么啊? 徐元春皱着眉头看着这徐生歌,因为最近这坊间可是流传了许多关于徐家的话题啊,而且随着祖父辞官的时间越长,这对朝中的局势是越发的无力了,再加上前段时间的那个丹药的事情,这朝中的局势可是非常的不稳定的,弄不好这司礼监掌印太监可就要换人了啊。 这明朝因为有三厂一卫的存在,这司礼监掌印太监的权利还是非常大的,所以这司礼监掌印太监的更换,对朝中的局势的影响也是非常大的。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免费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这个时候,这徐家家主徐阶还是希望家中的子嗣还是老实一些为好,不管是主家还是旁系,都应该韬光隐晦一段时日的。 而且还有那坊间传闻的事情,这坊间可是传出一些关于徐家的某些不好的事情啊,徐阶认为是有人在幕后做的推手,所以这徐阶才会让自己疼爱的孙子来这苏州查看一番的。 徐元春看着徐生歌,心中暗暗的想到,“难道这徐生歌跟那件事情有关???” 这也不得不让徐元春怀疑啊,因为这徐生歌得举动太奇怪了,之前在花魁大赛的那次,也就是那倒霉的狂生张万裕闹事的时候,这徐生歌就参合在其中,现在又跳了出来,这还真的是让人不怀疑他都难啊。 那张万裕的事情,事后,这徐元春也是有过调查的,基本上可以确认跟那个【年年有余】赌坊有关系。 知道这个之后,徐元春的脸色非常的沉重,这陆路和那【年年有余】赌坊的情感纠葛,这徐元春已经从他妹妹徐锦枝的口中得知一二了。 就是,在八月十五中秋节的时候,这【年年有余】少东家去吴县赏月,在走月的途中,见到了陆明远的妻子,于是便触发了纨绔的专属被动,那就是见色起意。 但陆明远这人啊,那是极其护犊子的,见到自己妻子遭到纨绔的调戏,这还哪里能忍啊,所以就发生了冲突。 最后还是这陆明远更胜一筹,将那【年年有余】的少东家都揍成了猪头了,这也难怪啊,都说长龙不压地头蛇,你跑到人家地盘,还调戏人家的妻子,你不挨揍谁挨揍啊。 可这也是【年年有余】与陆明远的“情感纠葛”啊,你徐生歌跑去插上一脚算是怎么回事啊,别说什么路见不平一声吼,这徐元春显然是不会相信的。 身份证-五六37四三陆七伍 为此,这徐元春可是调查了好几天,但由于这【年年有余】赌坊的关门,徐元春的进展很慢。 “我们徐家跟那赌坊到底有没有瓜葛呢,难道真的如坊间所说的那样么?”徐元春看着徐生歌陷入了沉思之中。qqxδnew 最近这坊间都在流传,说这【年年有余】赌坊曾经许诺过一些书生,只要给够他们银子,他们就会将他们引荐给徐家的某某人。 这一开始,大家还不信,随后便又有传闻出来,说某某书生便是跟那徐家的某某人见面后,才考上秀才的。 这人啊,书院里的书生们都知道,平时学习并不怎么好,甚至还很差,但是呢,在那场秋闱之后,这人还真的是考上了。 于是这书生便纷纷的向那赌坊涌去,不但如此,还有传言说,那个考上秀才的差生,便是在赌坊中遇见了某某人后,得到了他的赏识,随后才有了之后高中的事情的。 这坊间传闻,说实话,徐元春一听就很不靠谱,这里可是大明朝啊,并不是前面的那几个朝代啊,这明朝的科举制度可以说是非常非常完善了。 虽说这科举制度是由唐朝开始的,当时武则天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权,又不能用那些老臣,所以才大力发展这科举制度,但当时的科举,并不像明朝这么完善,当时还是会有“熟人介绍”这种情况的。 可是到了这明朝,这种现象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了,你想要当官,那对不起了,你只有科举这一条路。 至于你的其他那些东西啊,如诗词歌赋啊,那都是加分项,是你考取功名之后的加分项,就像现在的公务员考试一样,你只有笔试过了,你才有面试,而面试就是展示你加分项的时候了。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免-。~费。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所以,如果正如坊间传闻的那样,那可就有泄露考试之嫌疑了啊,那这可就是大事了啊。 之前这徐元春觉得这传闻有些荒谬,怎么会有人信这种鬼话呢,但徐元春还是低估了某些人啊。 有的时候,人是会盲目的,当你极力想要得到某些东西的时候,你的大脑就会降智了,就如孙春阳那样的,十年寒窗啊,又背负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他在纠结之时,便会被引诱,最后陷进去。 这个和某些电信诈骗就很像,那些大学生,他们的智力不高么,不高他们又怎么会考上大学呢,就是因为在她极力的想要某个东西的时候,他们的智力便会下降。 这徐元春是世家子弟,并不能了解底层人们对往高层去爬的那种憧憬,那种欲望,也不能理解他们身上到底背负了什么。 不过老话说的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啊! 只要你不断的内求,突破自己,你必然会成功的,正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二百九十一、破局 “于哥哥?” 这于公子听了那徐生歌的话后,也是猛翻白眼啊,先不说你站起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单单你这声“于哥哥”就要了人家老命了。 你这声“于哥哥”要是在场的佳人叫的,那如李苏苏啊,落小小啊,那都是飘飘欲仙的,可从你这个大男人的嘴里出来,那就有些起鸡皮疙瘩了。 听到这徐生歌说的这话,于公子也如徐元春一样,深深的看了一眼这徐生歌,同时心里却在咒骂,“妈的,这个小兔崽子,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啊,这人也忒坏了,之前还以为他单纯呢,看来这徐家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啊!” “这是要把我当枪使啊,妈的,前几天你在这陆明远面前丢了面子,被陆明远在大庭广众之下教训了,这是不忿啊,可你不忿,你可以自己上啊,你还真当我是傻子啊,不错,我是看这陆明远不顺眼,是想和他掰掰手腕,但也不是这么跟他掰手腕的啊!” 虽然他也对陆路对自己这爱答不理的态度很恼火,但他也知道这陆明远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想和自己攀交情的陆明远了啊。 这于公子虽然很是纨绔,又喜欢搞事情,但他可不是傻子啊,他可不想像那个张狂生张万裕那样,最后狼狈不堪。 于是赶忙说道:“徐生歌,你怎么说话的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子的话了,休要” 这徐生歌被于公子当面怼了一句便不在作声了,不过这徐生歌不在作声了,有人却开始接力了。 扣扣伍陆彡74彡陆7伍 “哈哈哈,孔之,就你那点心思啊,谁还看不出来啊,哈哈哈,你看看连生歌都能看出来了。” “是啊,你不知道你当时那脸啊,黑的啊,哈哈哈,我就不跟你说了。”又有一个人站了出来。 “是啊,小陆大人,你就写一首,不然这孔之啊,还以为你真的瞧不起他呢!!!” “是啊,是啊,小陆大人,你就写一首,你看看孔之这脸” 陆路看着说话那几人,又看了看不说话的徐生歌,陆路感觉这踏雪寻梅好像有些有些不对劲了啊。 这几人,表面上虽然是和和气气的,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着,但其心,那真的是可诛啊,如果陆路做了诗词,不就坐实了瞧不起那个于孔之于公子了么,但不做,便又有了江郎才尽的嫌疑。 当然了,陆路并不在意什么江郎才尽不才尽的,现在陆路在意的是,自己跟这几人有仇么??? 好像也没有什么仇,除了和那个徐生歌有些纠缠之外,更他们那是连面都没有见过,他们又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呢,是为了给那个徐生歌打抱不平么? 可是这群人都是跟着徐元春来的啊,难道是徐元春??? 陆路和这徐元春说有“情感纠葛”,也算是有,毕竟陆路这江南第一刑名师爷的名号,是踩着徐元春赢得的。 读者身份证-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要说这徐元春也想修理修理陆路,到也是有这种可能的,这踏雪寻梅的聚会是徐元春倡导的,这些朋友也都是他找的,从这一点上看,这种猜测也不是胡乱猜测的。qqΠéw 不过,陆路觉得这应该不是徐元春授意的,陆路和这个徐元春也是共过几天事的,这徐元春的人品,多多少少,陆路还是了解一些的。 那么就是这个徐生歌了!!! 说到这徐生歌,陆路便想到了前几天那花魁大赛上,这徐生歌和那个狂生张万裕的事情来了。 这徐生歌,跟那【年年有余】赌坊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那坊间的传闻是真的!!! 其实陆路和徐元春一样,关于坊间的传闻还是持有保留态度的,尽管有着孙春阳的例子,但陆路还是不认为这徐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不过,现在陆路的想法已经有些转变了,这徐家的上层人士不会干出这种事情,但不代表下面的人就不会了啊。 那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事还少么??? 那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事情还少么??? 而且徐家在这方面,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啊,之前在吴县时,处理那个刘小六杀妻子案子时,这徐家小妾的哥哥都能嚣张跋扈到那种程度,更不要说还是徐家的本家了呢!!! 讨论群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想到这里,陆路看向了徐元春,而徐元春也看向了陆路,都从彼此得眼中看到了什么。 徐元春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必须站出来了,不然这陆路肯定会认为这些人之所以会这么说,全是他徐元春授意得。 虽然陆路不这么认为,但此时陆路必须给徐元春释放出自己就是这么认为的这种信号,不然这场面还真的不好糊弄呢! 当然了,最好的破局办法,还是蔡国熙蔡大人的一句话,不过此时这蔡国熙并不在这里,而是和他的那群老友在另一桌呢,也就是说,此时陆路是坐在小孩桌子上的。 而就在徐元春准备出来打圆场的时候,一个清脆可人的声音响起,“小陆大人,不是不想作诗,也不是不能作诗,而是小陆大人将那诗词送给了我。” “嗯?”陆路转头诧异的看向了那声音的发源地, “锦枝?”徐元春也诧异的喊道。 陆路看着站起来的徐锦枝,有些迷茫,自己什么时候送给过她诗了。 而就在陆路迷茫的时候,这身旁的马湘兰便借着给陆路夹菜的档口,微微的靠近陆路的耳边,随后便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 陆路看着马湘兰,我去,这丫头还真的是自己的贤内助啊,之前一直没有感觉,还以为这丫头只会些琴棋书画呢,没想到这这个处理的方式简直是太棒了。 密码五六37四三陆七伍 “表姐,你说什么啊?”之前沉默的徐生歌突然不在沉默了。 而坐在徐生歌附近的几人,也就是刚刚开口的那几个书生,也有些诧异啊,这徐元春站出来,他们倒是能想到,而且他们也做好了应对的措施了,可这徐锦枝站出来解围,这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 “生歌,怎么,我说什么,还要请示一下你么?”此时,徐锦枝身上的气质都变了,那凌厉的样子,果然不愧是前内阁首辅的孙女啊,这气势,这威压,很强啊。 “表姐,我不是那个意思。”被徐锦枝瞪了一眼后,这徐生歌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顿时认怂的说道。 这徐生歌周围的人见到徐生歌失态之后,便立马又站出来打圆场道:“锦枝姑娘,你说小陆大人将诗送给你了,那你可否将这诗与大家分享一下啊,毕竟这小陆大人的诗才,那真的是没话说啊,我们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想多听听小陆大人的诗啊!” 徐锦枝将视线从徐生歌的身上收了回来,随后又落到了那说话之人的身上,接着就看到徐锦枝身上的威压顿时消散了,而后如邻家妹妹一样,笑颜如花的看着那人,说道:“三哥,既然想听,那小妹也就说了。” 说完,徐锦枝又看了一眼陆路,随后轻启檀口,说道:“莫把琼花比淡妆,谁似白霓裳。别样清幽,自然标格,莫近东墙。冰肌玉骨天分付,兼付与凄凉。可怜遥夜,冷烟和月,疏影横窗。” 这徐锦枝也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纯真无害,果然在世家中长大的子女对斗争这种东西,有着天生的敏感,不然也不会就那么快的和马湘兰达成了共识了啊。 二百九十二、贤内助 一开始,这徐锦枝还和马湘兰等女子聊着天、说着话呢,但听到那于孔之的话后,便已经发现不对劲了。qqnew 也就是说,这场面中的“血雨腥风”,徐锦枝早就发现了,所以才会毫不留情的怼了那个徐生歌,徐锦枝不知道这徐生歌是别有目的呢,还是真的想替哥哥讨回一些公道呢。 因为最近,这徐生歌可是不止一次在徐锦枝面前说,要为大哥徐元春讨回公道的,凭什么他陆明远就是江南第一刑名师爷了啊,那大哥算什么啊,怎么,你陆明远破了几个破案就不知道姓什么了么?啊呸,贱民就是贱民。 对于这种世家子弟,看不上草根出生的陆路,这已经是这个社会的共性了,无论哪个时代都有,这不,前不久还出现了一个小镇做题家的这种名词嘛。 这种世家子弟,被一个贫民超越了,出现这种气急败坏的情况,也是可以理解的,但理解归理解,你也的分场合啊,你现在发难,你不是将大哥也牵扯进来了么??? 塔读小说[eailprotected]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这徐锦枝是在世家中长大,对于这种事情,那是有着天生的敏感的,而马湘兰呢,马湘兰也不差啊,甚至可以说,马湘兰对这种事情是更加的敏感,她,马湘兰是出身勾栏之地,那可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啊。 在她还没有出名之前,为了生存,马湘兰必须游走在那些顾客之间,这争风吃醋,那是时有发生的,有的时候,是在暗暗偷偷的较量,有的时候则是明目张胆的斗殴。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马湘兰才练就了她那“吐辞流盼,巧伺人意”的本事。 所以在发现不对劲之后,这马湘兰便已经开始想着对策了,从那些人的言谈举止来看,就算是徐元春站出来解释,也应该会被那些人应付过去的。 所以让徐元春站出来,这并不是最佳的破局的方式,于是乎,这马湘兰便将视线转移到了徐锦枝的身上。 二女可以说是不谋而合了,于是眼睛交流了几番之后,便定下了应对之策,于是,马湘兰便悄悄的将陆路写给她的《眼儿媚·咏梅》给了徐锦枝了,这才有了之后的事情。 “莫把琼花比淡妆,谁似白霓裳。别样清幽,自然标格,莫近东墙。冰肌玉骨天分付,兼付与凄凉。可怜遥夜,冷烟和月,疏影横窗。” 听到这徐锦枝的吟诵后,周围的书生也缓缓地重复着徐锦枝刚刚说的词,仔细品味着这词中蕴含的意境,细细品读一番之后,那一个个顿时是目露金光啊,如饥渴的恶狼一般看着徐锦枝,随后又齐刷刷的转头看向了陆路。 “这,小陆大人,你还你还真的是,哈哈哈,你有这么好的诗词,为什么不早早的说出来啊!”之前那群帮忙书生里的一个书生说道。 “是啊,小陆大人,你早说出来,不就没有这么多事了嘛!!!”又一个书生站了出来。 站点:塔读小说,~欢迎下载 “就是就是,这词啊,简直” 这群书生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好像这一切都是陆路的过错似的,陆路看着这群跳小丑,也是懒得多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后,便不做理会了。 但陆路不说,不代表别人不说啊,尤其是马湘兰,在听到那群书生颠倒黑白的言语后,那是火冒三丈啊,你说我马湘兰可以,但不能说我夫君,于是马湘兰便站了出来。 “这位王公子是,我家夫君为什么非要将送给徐小姐的诗词说出来啊,送给人家了便是人家了,便不是自己的了,按你这么说,别人给你的东西,别人还有管理的权利???” 听到马湘兰的话后,周围之人顿时又议论纷纷了起来,都觉得很有道理,是啊,这首词已经送给了徐家小姐了,那便是徐家小姐的了,又怎么能随便说出来呢。 “呃”那王公子沉思了一会后,又再次说道:“马姑娘,我的意思不是” 这王公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马湘兰给无情的打断了,“这位王公子,请不要叫我马姑娘了,湘兰已经嫁人了。” 说着,还非常温柔的看了一眼身旁正在吃着江鱼的陆路,而陆路也很配合,冲着马湘兰竖了竖大拇指。 这王公子被马湘兰呛了一句后也没有气急败坏,虽然脸色有些难看,但这涵养还是保住了,随后就听到那王公子说道:“马,马陆夫人,陆夫人,我的意思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意思是” 这句陆夫人,虽然喊得马湘兰心花怒放的,但这陆夫人可不是随便叫的啊,这陆夫人一般可都是正妻的称谓。 扣扣五六37四三陆七伍 虽然在私下里,这称呼可以随便叫,但是在这么多熟读圣贤书的书生面前,那这称呼可就要讲究了,一个不好,就要被这群熟读圣贤书的家伙们,口诛笔伐了。 从这一点上看,这王公子喊马湘兰的“陆夫人”,多少有些其心不良,口蜜腹剑了。 但这种低级的陷阱,对陆路来说,可能还有些作用,但对马湘兰来说,基本上是不可能掉进这种陷阱里的。 于是,就听见马湘兰说道:“王公子,湘兰只不过是小陆大人的妾室而已,你这个称呼,湘兰可不敢当啊。” “呃”王公子顿时又一愣。 这种语言上的小陷阱,往往就是这样子,被人识别后,容易使自己这方尴尬。 这被马湘兰提出来后,众人的目光便又聚集到了那王公子的身上,那目光好像再说,你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呢,连这正妻和妾室都分不清楚。 这还算是好的呢,有的书生都开始剖析这王公子的意图了。 “哇,你是说,这是王公子是故意的???” “肯定的啊,你想想看啊,他一个熟读圣贤书的书生,这个会分不清楚么,显然他就是故意的,故意给那个马湘兰挖坑。”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真的假的啊,这王公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还不明显么?” “什么明显了???” “这些人可都是徐公子的朋友啊,你想想啊,小陆大人的那个名号,就是那个江南第一刑名师爷的名号怎么来的。” “嗯?你是说” “不错,你懂的就好!!!” “不能,徐公子应该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啊。” “哎呀,你还是太年轻了啊,这人心隔肚皮啊,知人知面他不知心啊!!!” 这王公子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小小语言上的陷阱,竟然会起到如此好的效果,他们之所以会为难这陆明远的,目的就是想让陆明远树立更多的敌人。 一开始他们只是想让陆明远和那个于孔之形成对立关系,可没想到这阴差阳错,竟然让陆路和徐元春形成了对立的关系了。 首发-:-塔读小说 不过看着徐元春的脸色啊,这次之后,这朋友看来是没法做了啊,这真是有得必有失啊。 这王公子看了一眼不卑不亢温温柔柔的马湘兰,随后说道:“马夫人,我的意思并不是要将送给徐小姐的诗词拿出来说,而是希望这小陆大人,在重新作上一首,毕竟以小陆大人的才华,这应该不是难事。” 马湘兰抬眼看了那王公子一眼后,接着说道:“对我家夫君来说,当然不是问题了,别说是在作一首了,就是作两首,三首,甚至是七首、八首,那都是不在话下的。” 陆路听着马湘兰的话,陆路那刚夹的肉差点就掉地了,而其他人则是一脸无语的看着马湘兰。 尽管大家都想说些什么,但一想到,前不久,陆路在花魁大赛上的表现,以及之前石湖诗会,马湘兰说这话,还真的是没毛病啊。 马湘兰一脸骄傲的看着众人,随后又说道:“但有的时候,这诗啊,只能作一首。” “嗯?”听到马湘兰的话后,大家都纷纷的看向马湘兰。 “之前,我家夫君已经说过了,这诗赠送给了徐小姐,便将这最好的赠送给徐小姐。”说着,马湘兰还看了看徐锦枝。 马湘兰收回目光之后,又说道:“大家也知道,这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这一首诗,在每个人心目中的感触都是不一样的,所以像这种情况,我家夫君都只会作一首诗。” 这马湘兰说的有些委婉了,大致的意思就是,陆路要将最好的咏梅的诗句送给这位徐家的二小姐,所以为了避免出现好多的“哈姆雷特”,陆路干脆就写一首咏梅的诗句,这样,那这首词便是那最好的咏梅词了。 读者身份证-五六37四三陆七伍 尽管这马湘兰说的有些委婉,但还是有人听出这马湘兰的话里意思了,于是便有些好奇的看着徐锦枝和陆路了。 这在座的各位那可都是有文化的读书人啊,这《眼儿媚·咏梅》中,借用梅花来写出一些情爱的事情,在坐的各位也是能知晓的。 就比如那句,冷烟和月,疏影横窗,这明显就是借用了北宋林逋的《山园小梅诗》中的那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而这林逋之所以能写出梅花的这种“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绝世芳姿,那是因为这林逋心中有着“梅妻”的意象。 而陆路借用着林逋的那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是不是也在述说着什么啊。 “怎么?将这最好的送给徐家小姐?这二人该不会有什么情愫。” “这还真的不好说啊,之前这小陆大人都被挤兑成那个样子了,也没有说出这首诗来,难道这徐家小姐和这小陆大人,真的有什么???” “哎呀,你们真的是无聊啊,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郎才女貌的,二人有些什么,不是很正常的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啊。” “也是,不过这小陆大人好像是结过婚了啊!!!” “那是,听说小陆大人的正妻那也是美若天仙啊。”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小说网-站 “可这小陆大人都有妻子了啊,他和这徐家小姐” “怎么,难道以小陆大人的才华,让她做妾,还委屈她了???” 一看这人就是陆路的忠实拥护者,这样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你们啊,你们没有听到诗词中的一句话么?” “什么话?” “‘别样清幽,自然标格,莫近东墙。’莫近东墙啊,就是说他和徐家二小姐的感情啊,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 “哎,要不怎么说,还是小陆大人会啊,这这这,果然不愧是风流情种啊,你看看左边秦淮名妓,右边是今年最强劲的花魁候选人李苏苏,哎~~~,羡慕啊!!!”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陆路筷子上的肉还是掉了下来,陆路抬头一脸幽怨的看向身旁的马湘兰,虽然这局是破了,但好像又没有完全破啊。 之前陆路还说这马湘兰是自己的贤内助啊,现在陆路真想说,“你真是我的贤内助啊!!!” 看到陆路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马湘兰还调皮的吐了吐小舌头。 二百九十三、小情诗 这不但马湘兰和陆路听见了他人的议论纷纷,就连当事人徐锦枝也听到了,此时那俊俏的小脸莫名的有些发热。 一开始,徐元春对于自己妹妹的“仗义直言”,那是感觉即欣慰又欣慰啊,果然我们徐家的子女,各个都是好样的。 徐元春也觉得,这样的破局是最好的选择,在称赞自己妹妹的同时,也对马湘兰的处理方式是刮目相看啊,果然不愧是秦淮名妓啊。 可是听着听着,徐元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啊,这《眼儿媚·咏梅》怎么好像一首小情诗啊。 这时,又听到这周围的窃窃私语声,徐元春就更加有些不确定了,难道这是真的,这首诗词就是陆明远写给自己妹妹的,并不是什么临场应变的,可是这二人什么时候见的面啊,又是什么时候给的啊。 不过,显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徐元春思来想去,这事啊,还真的有这个可能,因为前些日子,家里给妹妹安排了一个亲事,自己这二妹,从小就叛逆,爹爹让她学女红,她偏要舞枪弄棒的,反正是,让她干嘛,她偏不干嘛。 所以对于这家里给她安排的那门亲事,当然了,自己这妹妹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于是便来央求自己。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没办法,谁让她是自己的妹妹呢,于是,就在自己的安排下,来到了这江苏吴县,自己的好朋友张锲修的家里躲一躲。 而这陆明远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成为了张锲修的幕僚的,而且这徐元春还听说了啊,这陆路还常常会带着自己这二妹去命案现场破案呢。 这一来二去,很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这两人就互生情愫了,互相对对方有了些意思了,陆明远,徐元春不知道,也不清楚,但他自己的妹妹,他却是知道的。 因为妹妹被家里人叫回去之后,便常常会看到她独自一人发呆,有时还会无缘无故的傻笑,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做一做女红,这是在以前绝对不会有的事情啊。 之前没有发觉,现在这么一看,自己这妹妹从张锲修那里回来后,好像不止一次提到这陆明远的名字啊。 徐元春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这二妹,我的傻妹妹啊,这陆明远可是有妻妾了啊,你可千万别陷进去啊。 一旁的徐锦枝,也发现了自己哥哥的视线,顿时那小脸更加热了、红了,热的发烫,红的发晕。 说起自己对陆路的感情,倒是也没有像那些乱嚼舌根之人说的那样“死心塌地”,自己只不过就是在偶尔独处的时候,会想起他,只不过是在遇见其他男子的时候,会将他们跟陆路相互比较一下,仅此而已,仅此而已。qqnew 见到自己妹妹这个样子,徐元春那是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了,于是这徐元春便狠狠的瞪了陆路一眼。 陆路只能苦笑啊,自己哪里知道这还是一首小情诗啊,当时,自己的好“贤内助”马湘兰小姐姐,非要自己给她写一首梅与雪的诗词。 密码伍陆彡74彡陆7伍 一开始陆路是拒绝的,但还是经不住马湘兰的软磨硬泡啊,你们是不知道啊,一个江南水乡的女子,吴侬软语的,见到这样的女子,那是太监也会走不动路的!!! 于是陆路想了半天,最后才绞尽脑汁的想了这么一首词来,现在想想,当时背诵完后,那马湘兰啊,那是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啊,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啊。 陆路见到这徐元春在瞪着自己,也只能去瞪一下身旁的马湘兰了,而这马湘兰显然是跟陆路混熟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非但不知悔改,还向陆路邀功一般的笑了笑。 并说道:“夫君,以后你可不要再说人家是小醋坛子了,你看,人家这不给你找了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么” 陆路又瞪了马湘兰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晚上在收拾你!!!” 马湘兰一听,那眼儿更媚了,都快滴出水来了。 二百九十四、小才女 “哼!”马湘兰横了陆路一眼后,便轻启檀口,小声的嘀咕道:“谁怕谁啊!” 读者身份证- “噗呲!” 听到马湘兰那俏皮话后,一旁给陆路挑着鱼刺的李苏苏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丫头,你笑什么啊?”马湘兰倪了李苏苏一眼后,不满的说道。 “我笑啊,我笑就怕到时某人又要求饶了啊。”李苏苏一边给陆路挑着鱼刺,一边意有所指的说道。 “哼!”听到李苏苏的话后,马湘兰也没有犟嘴,而是将矛头指向了李苏苏,“咱俩半斤八两,我才不信你没有求饶过呢!” 听到马湘兰的话后,李苏苏有些慌张的看了一眼陆路,发现陆路并没有什么异样后,便嘴硬的说道:“我才没有呢!!!” 看着李苏苏的神情,马湘兰便知道这丫头准是没说,于是便开口问道:“没说???” “嗯!”李苏苏羞涩的点了点头,随后低声的回答道。 “给你机会,你怎么不中用啊!”马湘兰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这下,李苏苏真的无法在嘴硬了,只能低着头继续给陆路挑着鱼刺。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坐在一旁的陆路有些不解的看了看马湘兰,又看了看李苏苏,不明所以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啊???” “我们在说”本来马湘兰想说来着,但看到李苏苏的哀求后,便立马改了口,说道:“我们再说什么,还得跟你说一声啊,人家好心帮你化解危机,你不感谢人家也就算了,还要收拾人家,哼!!!” 陆路无奈的看着马湘兰,虽然现在周围都在议论自己和那徐锦枝的关系,但相比之前的恶意,现在这种情况可是要好很多了。 “哎呀,虽然嘴上说着生气,其实心理巴不得呢,是不是啊,姐姐!”李苏苏又调侃起马湘兰来了。 “是啊,也不知道是谁,才刚刚见了一面,就自荐” “姐姐!” 马湘兰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李苏苏的撒娇打断了。 “你还说不说我了。” “不说了,不说了!” “” 扣扣伍陆彡74彡陆7伍 徐元春无语的看着陆路那边,好家伙嘛,你还真的是风流才子啊,一边和自己的二妹不清不楚的,一边还跟着你的红颜知己打情骂俏的。 这徐元春是越看越生气,拳头都硬了,牙齿也咬的嘎嘎作响,“妹妹,以后你离那渣男远一点。” 徐锦枝虽然心中有些小小的波动,但还是解释道:“哥,那诗是马姐姐给我的!” “什么,你说什么???” 而就在徐锦枝解释的时候,苏州知府蔡国熙正好走了过来,所以在这喧闹声中,这徐元春并没有听到徐锦枝说了什么。 “哈哈哈,我听说陆小友又作诗了,来,说说,我也听听啊!”此时蔡国熙那爽朗的声音响起。 陆路看着走来的蔡国熙,算是松了一口气了,虽然这蔡国熙来的有些晚了,但是也不算是太晚,最起码解决了现在的情况。 这徐元春见到蔡国熙来了,也不在跟自己的妹妹徐锦枝说话了,而是走向前去,非常恭敬的对着蔡国熙说道:“蔡大人” 这徐元春刚想说一些客套的话,却被蔡国熙抬手打断了,随后说道:“今天游园赏雪赏梅,那些繁文缛节就不必了,大家该玩的玩,该吃的吃,不必这么拘谨。” 虽然蔡国熙这么说,但让大家毫无拘束的那也是不可能,只是比刚刚稍微好了一些而已。 首发&:塔>-读小说 见到大家还是放不开,这蔡国熙又说道:“陆小友,你别光站着啊,快快快,将你的大作拿出来,让老夫也欣赏欣赏。” 有了蔡国熙的打岔,大家的视线便不再局限于陆路和徐锦枝的身上了,而是又重新回到了那首《眼儿媚·咏梅》上来了。 这纳兰性德不愧是大才子啊,那首《眼儿媚·咏梅》里运用了好多前人的诗词,可谓是妙笔天成,神韵自出,浑然无痕,另成意境啊。 除了之前的“可怜遥夜,冷烟和月,疏影横窗。”是出自宋代林逋的《山园小梅诗》中的“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之外,还有那“别样清幽,自然标格,莫近东墙。”,这里面的“标格”便是引用了宋代苏轼的《荷花媚·荷花》“霞苞电荷碧,天然地、别是风流标格。”的这句。 而那“莫近东墙”,则是引用了宋代程垓的《眼儿媚·咏梅》中的“一枝烟雨瘦东墙,真个断人肠”。 还有很多很多,比如这句“谁似白霓裳”里的霓裳,便是《楚辞·九歌·东君》里的“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 听到陆路所作的这首《眼儿媚·咏梅》之后,蔡国熙顿时拍起手来,并连声夸赞道:“妙啊,妙啊,这首词写的妙啊。” 这蔡国熙称赞完,便转头对着身旁的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说道:“登之,你看看这首词,写的真是太好了啊,陆小友果然是大才啊。” “莫把琼花比澹妆,谁似白霓裳。别样清幽,自然标格,莫近东墙。冰肌玉骨天分付,兼付与凄凉。可怜遥夜,冷烟和月,疏影横窗。” “你看看,这才是真正的咏梅诗啊,通篇没有写一个“梅”字,但却字字句句都是在写梅;这通篇又没写一个“人”字,却又无处不彰显出人的影子啊,妙啊!妙啊!”蔡国熙捋着胡子感慨的说道。 扣扣五六37四三陆七伍 蔡国熙身旁的那个书生男子也点头附和道:“老师说得对,这陆公子的这个咏梅词,当真是精妙啊!” “这开头便说出了梅花的纯洁与幽香,有着一种超凡脱俗的美,这是雪花没有的品质,尽管这雪花也是淡雅的,银装素裹的,但它却没有梅花的那一缕香魂,二者对比,更加突出了梅花的那种高贵的品质。” “是啊,登之说的对。”蔡国熙很是欣慰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书生,随后又说道,“在这雪花飞舞的寒冬,百花凋零,草木萧条,梅却散发它的幽香,这梅花并不是什么名贵的花草,但它宁可抱香枝上老,也不随黄叶舞西风啊,正好突出了梅花那高尚纯洁的品质啊。” “虽然这陆公子没有将他看完这梅花后的心境写出来,却把整个凄冷的氛围都传递给了我们,让我们和他一同感受到梅花所展现出来的那样的情怀。”蔡国熙身旁的那个书生接着说道。 “是啊,看来这陆小友是有想念的人了啊,而那人又好像是喜而不得,所以才有了那“莫近东墙”之说,这可能就是情到深处情转薄了!!!” 在座的各位都是文化人,都是这蔡国熙说的是什么意思,这首词,表面上写的是梅,但实际上写的却是人。 这冰肌玉骨,本就是用于形容女子肌肤白净,体态优美的,这里用它写梅,其实便是把这梅花喻为了某人的。 冰肌玉骨是写人,别样清幽也是写人,不难看出,这小陆大人就是借着写梅花的高尚的品质,写出那人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而后那“冷烟和月,疏影横窗”。则是写出小陆大人的凄苦思念,在那寂静的夜空下,遥望着明月,嗅着梅香,想着远方的她 听着蔡国熙的评论,陆路也是无语了,这还没完了是不,怎么又绕回到这个男女情爱之上了啊。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要说陆路对这徐锦枝一点想法没有,那是扯淡,毕竟是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是男人,都会有些想法。 但是有想法的,你都要娶回来了么,有时候仅仅是单纯的欣赏就好了,这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啊。 虽然陆路现在已经取了两瓢了,还有一个没取呢,不过看这情况,估计也快了 陆路说这话,别说别人不信了,他自己都有点难以启齿了。 陆路也是无所谓了,反正说自己好色,喜欢美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但这对徐锦枝可就有些太那个了。 毕竟这徐锦枝是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就这样莫名奇妙的在这么多人面前,将自己与小陆大人的情感纠葛暴露出来,这多少有些 要是这事是真的,那还好说,关键这事它还不是真的啊,这之后,这徐锦枝还怎么找婆家啊,感觉平白无故就变成“二婚”了。 陆路看着蔡国熙,又看了看蔡国熙身旁的书生,陆路翻了翻白眼,很想说一句,你要是会说你就多说点,不会说,你就不要乱说啊。 你剖析得这么详细,你想干嘛啊,本来陆路都想好了,站出来胡乱说几句,依陆路现在的身份,想要搪塞过去,也不是不可以的。 但现在,被这蔡国熙和那个书生这么一搅和,陆路还怎么说,还怎么搪塞啊!!!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陆路那个无语啊,本以为来了救星啊,没想到是个“扫把星”啊。 见到陆路黑着脸看着自己,蔡国熙还是没有察觉到陆路的无语,还非常情切的给陆路介绍自己身旁的那个书生,“陆小友,这位是管志道,我的学生,今年刚刚参加了秋闱考试” “小陆大人好,我常常听到我老师提起过你,说你”这管志道非常谦虚非常有礼貌的说道。 看着一个如此谦虚之人,陆路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嘛,陆路也只好回礼道:“哪里,哪里,是蔡大人谬赞了!!!” 就这蔡国熙给陆路和管志道互相介绍之时,周围的书生们又开始议论纷纷了。 “哇,原来他就是管志道啊!”落小小惊讶的说道。 “怎么,落姐姐,你认识她?”另一个青楼女子说道。 “嗯,我听说过他,据说” 随着落小小说着那管志道的“英雄事迹”,那些青楼的女子顿时莞然大悟道:“哇,原来他这么厉害啊!” “他当然厉害了,要不,怎么会被蔡大人相中了呢!!!” 密码伍陆彡74彡陆7伍 “是啊,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小陆大人一些,你看他那诗词,‘冰肌玉骨天分付,兼付与凄凉。可怜遥夜,冷烟和月,疏影横窗。’哇,想想都觉得好凄美啊。” “嗯,我也喜欢小陆大人,你看看这词,全篇没写一个梅,却全篇都是梅,全篇没写一句人,却句句都是她啊。” “好羡慕徐锦枝徐小姐啊” “是啊,好羡慕啊” “嗯,徐锦枝?”蔡国熙正在跟着陆路、马湘兰、徐元春等人说着话呢,突然听到周围之人议论的声音了。 蔡国熙惊讶的看着陆路,又惊讶的看着马湘兰,随后又惊讶的看着徐元春身旁的徐锦枝,最后又重新回到了陆路身上,接着一脸怪异的说道,“你这诗词,不是写给马姑娘的?” 这蔡国熙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陆路和马湘兰的相遇相识相知,这蔡国熙多多少少都是知道一些的。 那船上的雨中拥抱,随后二人又执礼相望,最后又“红拂夜奔”,而这首词正好非常适合在二人执礼相望时写的。 又喜又爱,想要接近你,但又怕你不喜欢,就如宋代苏轼的《蝶恋花·春景》的场景一样,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正因为如此,蔡国熙才自认为这是陆路给马湘兰的小情词,再说了,你领着你的妾室来这里游园赏梅,谁会写诗给别人啊,这小情诗必然是给自己的妾室的啊,从这方面说,蔡国熙也很委屈啊。 扣扣五六37四三陆七伍qqΠéw “”陆路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你才发现啊。 但很显然,委屈归委屈,现在发现已经为时已晚了,这话都说出口了,想要圆回来,那就不像说出去那么容易了,正所谓覆水难收了啊。 蔡国熙看着陆路,陆路也看着蔡国熙,大眼瞪着小眼,就这样看着对方。 陆路很想说,这诗本来就是送给马湘兰的,但现在说,好像也没人信了啊,你看看徐锦枝他哥的眼神,那是要吃了自己了啊。 见到大家都有些尴尬,这时马湘兰开口了,“蔡大人,你和这位管志道管公子说的只是这首诗的一个意思,其实啊,这首诗还有另外一种意思的。” “哦?马姑娘可有什么高见?”蔡国熙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这马湘兰虽说是一介女流之辈,但学识可是远近闻名的啊。 不但蔡国熙好奇,就连周围看热闹的那些书生也有些好奇,难道这不是一首小情诗? 马湘兰微微一笑,随后说道:“这‘莫把琼花比淡妆,谁似白霓裳。’说的是这梅花的淡妆,并不是世俗之人所说的那样,她的淡妆,这是因为梅花它本身就不是什么富贵的花草,她的这种梳妆,就是她本身颜色,它不同于这尘世中的俗花,那所谓淡妆,不过是富贵闲丽的人刻意为之罢了。” “而这‘别样清幽,自然标格,莫近东墙。’这头两句说的是梅花天然的清幽,是自然生出的体态和高洁,而后一句,则是叫你不要靠近那东墙。这里东墙,蔡大人指的是宋朝程垓的那句“一枝烟雨瘦东墙,真个断人肠”,而我则是认为这是李商隐《无题》中的一句,“溧阳公主年十四,清明暖后同墙看。“那如同樱花丰盛的溧阳公主,前呼后拥,而同样美貌的东墙女子,虽然美丽,却因为家贫,冷冷清清的,与那溧阳公主一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所以,不要太靠近那东墙,不要去看那梅花那清瘦的影子,那样的话,很可能你生出来的就不会是欣赏了,而是同情了,这梅花的冰肌雪骨,那是上天的赠予,是命运赐予梅花的,可这上天赐予给它的不止是冰肌雪骨,还有那无尽的坎坷与凄凉。” 读者身份证-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可怜遥夜,冷烟和月,疏影横窗。“ “许多人认为这梅花的暗香浮动,疏影横斜,是她美的象征,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但是这种美,是来自一种寒,是因为他无法改变这样的命运,梅花并不愿意站在霜雪里,但站在霜雪里是它的命运。” “咦?”这蔡国熙听到马湘兰的这种另类的解读,感觉自己还真的没有想过,这梅花冷不冷啊,以至于我们想当然的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梅花了。 蔡国熙看着马湘兰,这丫头果然不同凡响啊!!! 周围的人也听到了马湘兰这种另类的解读,随后又开始议论纷纷了。 马湘兰见到大家又开始议论纷纷后,又说道:“大家可能不知道,我家夫君和徐家这二小姐,可是旧识了,当初徐小姐心情不好的时候,曾外出游玩过一段时间的,也就是在那时,我家夫君才和这徐小姐相识的。” “而这首词,便是我家夫君送给徐小姐的,这徐小姐就如那梅花一般,有着她的命运,同时也表示了对友人的怜惜之情。” 这熟悉徐家二小姐的都知道,这前不久,这徐家二小姐不满家中的安排,可是离家出走过的,但尽管是这样,那徐家二小姐的婚事还是定下来了。 这二小姐就如那梅花一样,给了她荣华富贵,同时也给了她无法左右自己幸福的枷锁,作为好朋友,将这首诗送给她,好像也合情合理了。 二百九十五、世家子弟的命运 徐锦枝听到马湘兰的这种另类的解读,顿时心生感触啊,眼睛突然红了,徐锦枝吸了吸有些发酸的鼻子,痴痴的看着马湘兰。 别人都羡慕她是徐家人,生来就是锦衣玉食的,过着那无忧无虑的生活,不用为了钱财而劳碌,不用为了生活而奔波,认为她过的一定很幸福。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但殊不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虽然她衣食无忧,但她也有很多是她没有办法左右的事情,就比如这亲事,她抗争了,但依然是没有用的。 她就如那梅花一般,给了傲骨,同时也给了她严寒,这命运赋予了她那衣食无忧的生活,同时也剥夺了她很多该有的权力。 听到了马湘兰这么一说,徐锦枝顿时有些痴了,是啊,这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事情呢,给了你锦衣玉食的生活,同时还要给你自由呢!!! 徐锦枝,你别做梦了!!! 其实这个道理,徐锦枝也是知道的,上次离家出走被抓回去之后,这徐锦枝也不是就乖乖的放且了,就这么任其摆布了,她也抗争过了,但小胳膊终究是难抵大腿啊,父亲那边,是给予了不理不睬,到时上花轿,拜堂成亲就好了。 母亲这边,倒是温和了许多,隔三岔五的还会找人来徐锦枝住的小阁楼上,陪她聊聊天,开导开导她。 在这个过程中,徐锦枝也是知道了一些之前不在意的事情,就比如,自己的一个表姐,被爷爷许配给了严嵩的孙子做小妾了。 小妾唉!!! 虽然当时徐阶并不是什么内阁首辅的,但也不是个普通的小官啊,这徐阶为了自己的政治抱负,为了这整个家族,将自己的孙女许配给了严嵩的孙子做了小妾。 可想而知,做了小妾的表姐是多么的绝望啊,一个大家闺秀啊,居然给人家做小妾了,这是何等悲惨的命运啊。 站点:塔-读小说,欢迎下载< 有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你身在这样的大家族里,不论是男人,还是女子,你享受了这个家族带给你的便利与庇护,相应的,在家族的利益面前,你也要有相应的付出。 别说这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了,必要的时候,你甚至有可能会献上自己的生命的,相比于做了小妾的表姐,徐锦枝的这种联姻,又算得了什么呢??? 之前徐锦枝还忿忿不平的,认为这是老天对她的不公,为什么自己不能找自己喜欢的人呢,那青楼的女子都可以啊。 所以,她要叛逆,她要争取,但听了马湘兰的这潘解读后,徐锦枝的内心便有些平静了,也有些接受了。 是啊,梅花是美丽的、是积极的、是坚贞的,也是淡雅的,她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但拥有了这些的同时,它也要忍受那寒冷刺骨的北风,以及那冰天雪地的严寒。 虽然徐锦枝已经接受命运了,但还是 徐锦枝虽然是懂了,也接受了,但还是有些悲凉,尤其是看到了陆路,这种悲凉就更加的显眼,更加的让人心痛了。 说起来,这徐锦枝多少是对陆路有些好感的,毕竟曾经那么崇拜的哥哥,都被陆路给打败了,这也让徐锦枝对陆路有些异样的情感。 徐锦枝不知道这种感情是不是爱情,但她还是想在自己成亲之前,去看一看陆路,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也好,就当给自己那青涩的青春画上一个遗憾的句号。 所以,当徐锦枝知道大哥徐元春要去苏州的时候,便软磨硬泡的跟来了,而如今能得到陆路赠送的诗词,虽然是阴差阳错给了她,但她还是很自足的,也算是弥补了自己的一个小小的遗憾。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初恋嘛,总是青涩的。 “莫把琼花比淡妆,谁似白霓裳。别样清幽,自然标格,莫近东墙。冰肌玉骨天分付,兼付与凄凉。可怜遥夜,冷烟和月,疏影横窗。” 徐锦枝轻轻的读着这首《眼儿媚·咏梅》,心中想着自己住在吴县张锲修家中的情景,一起外出,一起办案,一同在一桌子上吃饭。 他的果敢,他的睿智,他的笑容,他的 尽管马湘兰从另一个角度解读了“陆路”的这首《眼儿媚·咏梅》,但在场的各位还是比较认可蔡国熙的那个版本的解读。 其实这马湘兰解读的也很好,说的也很有道理,可大家还是一致认为,这是马湘兰的自我安慰罢了。 毕竟自己丈夫写了一首小情诗,给的却不是自己,而是给了别的女孩,还是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这身为陆明远的妾室,这脸上多多少少是有些挂不住的,所以才会绞尽脑汁的说出了另一种解释。 不过从这方面看,这马湘兰不亏是才女之名啊,这种解释,确实很新颖,也说得过去。 果然啊,能在秦淮河畔崭露头角的,都是万中无一的女子啊,看着这种级别的才女一副小鸟依人般的靠在陆路的身旁,还时不时的给陆路夹菜,在坐的各位才子那是又妒又恨啊。 妒的是,不但是马湘兰给陆路夹菜,那个小黑马李苏苏也在给这个陆明远挑着鱼刺的,这鲥鱼的味道极其鲜美,不过就是它的刺太多了,但有了这“被看添香”,真的是羡煞旁人了啊。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小说网。&站 不但如此啊,这各自领来的青楼女子,那眼睛时不时的向陆路这边看来,要不是有这马湘兰和李苏苏护在左右,这群小浪蹄子早就依偎过去了。 这么招女孩子的喜欢,又怎能不叫人嫉妒呢!!! 在这嫉妒的同时,他们也恨啊,恨自己怎么就没有这样的才华呢,要是自己也有这让的才华,那就不是自己挑着鱼刺了啊。 想着也有美女伴身边,一个给自己喂吃的,一个替自己挑着鱼刺,要是晚上的话,还可以想着想着,这群吃瓜群众就更加的羡慕嫉妒恨了啊。 与此同时,那个挑事的徐生歌更是恨得不行啊,本以为自己这样挑拨离间一番,可以给这个陆明远树立一些敌人的,没想到这于孔之突然怂了。 现在自己肯定是被表哥怀疑了,这回去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呢,这徐生歌偷偷的看了一眼徐元春,发现这徐元春阴沉着脸,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不但这徐生歌忐忑,跟着徐元春来的那几个书生,也是满脸的苦笑啊,你说这叫什么事啊,看来这今天之后,自己跟这徐元春的交情也算是到头了。 本来呢,这是徐生歌发起的,大家也多是看在这徐生歌是徐家子弟的份上才帮忙的,本以为这可能是徐家授意的,毕竟这陆明远最近有些太耀眼了,这徐元春都被比下去了。 但说着说着,这些书生便发现不对了,一开始还以为这兄弟二人在唱双簧呢,可后来,却发现这徐元春好像并没有要为难这陆明远的意思啊。 但发现之时,已经为时已晚了,自己这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这几名书生又看了看那愁眉苦脸、郁闷至极的徐生歌。 首发-:-塔读小说 虽然搞不懂这徐生歌和这个徐元春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现在最该做的事,是怎么处理这个事情啊,虽然自己跟这徐元春的友谊可能是到此为止了,但最起码要让她不至于恶化成对立面的啊。 这王公子想了想,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唉!!! 自己这也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不但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还适得其反的得罪了这徐家的长孙徐元春了。 这还没完呢,那个陆明远竟然因为自己这边的打压,那名声却又更上一层楼了,那《眼儿媚·咏梅》,在蔡国熙和马湘兰的解读下,这传唱度就更加的高了。 二百九十六、归途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不知不觉间,这天色已晚,这踏雪寻梅的游园活动也基本告一段落了,大家也都拱手道别。 这陆路和马湘兰将李苏苏送回了客栈之后,陆路便背着马湘兰亦步亦趋的向自己租赁的小房子走去。 此时的雪已经停了,落在地上的雪也已经慢慢的开始融化了,这毕竟还是南方啊,能下这么一场大雪已经是很难得的一件事情了。 马湘兰双手环着陆路脖子,整个柔软的身子都趴在陆路的背上,随着陆路的走动,马湘兰也随之一上一下的,陆路颠了颠马湘兰,又继续前行着。 “夫君,你真的让李妹妹单独一个人上台啊。”马湘兰紧紧的靠在陆路的背上说道。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免。费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嗯。”陆路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要不是今天下了雪,这游园子赏梅花的事情,我肯定是不会让你去的,这伤筋动骨一百天呢,以后啊,少出去溜达,等这脚养好了再说。” “嗯!” 听着陆路那关切的声音,马湘兰的心里是美滋滋的,那双手紧紧的搂了搂陆路的脖子。 其实在今天早上的时候,这马湘兰的脚就已经不疼了,但陆路怕会落下病根,所以陆路便背着马湘兰从那城外的园子里,走了回来。 感受着陆路那宽厚的后背,马湘兰的心中满了幸福感,在加上之前陆路“作”的那首小情诗,虽然被迫给了徐锦枝,但马湘兰知道,那里面的情感都是对她说的,那幸福的都要冒泡泡了。 于是乎,马湘兰情不自禁的吻了陆路一口,随后便有些惊慌的移开了,好在这下雪天,路上的行人是少之又少,不然被人看到了,准被大喊,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陆路感受到脸颊的温热后,也有些惊讶的回头看去,看到马湘兰那晕红的俏脸,一种幸福感也悠然的从心里升起。 陆路站定,准备在这茫茫的白雪中,给马湘兰一个大大的热吻,但陆路刚站定,突然一块积雪便从路边的树上掉了下来,正好砸在了陆路的肩头。 陆路看着肩头上的积雪,又抬头看了看那树杈之上的沉雪,于是一个邪恶的想法便在陆路的心中升起。 “呀,夫君,你干嘛啊!” 塔读小说——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看着那树上掉落下来的雪花,马湘兰惊慌的喊道。 在马湘兰惊慌的尖叫声中,陆路又背着马湘兰向下一棵大树跑去,随后一脚踹出,随着大树的摇晃,这树杈的积雪便纷纷落下。 随着陆路的疯闹,马湘兰已从之前的惊慌,变成了此时的兴奋了,在一阵欢声笑语中,陆路和马湘兰消失在了那皑皑的白雪之中了。 陆路这边如那热恋男女一般快乐的飞起,而徐元春那边就真的如此时的天气一般,冰雪交加啊。 “表哥,你听我解释啊,我真的不是有意要二表姐难堪的。”这徐生歌一边追着徐元春,一边在其身后解释道。 “表哥,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写诗送给二表姐的,要是我知道了,我肯定不会那么说的,真的表哥。”徐生歌依然在后面追赶着说道。 听到这徐生歌那苍白无力的解释,徐元春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自己那些所谓的朋友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随后沉声的说道:“徐生歌,我问你,你到底跟那【年年有余】赌坊,有没有关系???” 见到徐元春突然停了下来,这追赶的徐生歌一个没刹住,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表哥徐元春居高临下的问着自己,这徐生歌多少有些心虚啊。 自己这表哥,徐生歌可是知道的,那洞察力可是非常的厉害的,推理能力也是非常的牛x的,在那陆明远还没有成名之前,自己这表哥就已经很出名了。 当时在老家松江府华亭县的时候,有很多的案子,都是表哥破获的,所以面对这样的表哥,这徐生歌多少还是有些心虚。 身份证-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不过呢,心虚归心虚,这徐生歌也不是傻子,在做这些事情之前,这徐生歌就已经想好了说辞的。 “表哥,你说什么啊,我是你从小看到大的,你什么时候看到我赌博啊,你也知道我不喜欢玩那些东西的。” 这个倒是真的,小的时候,这徐元春这些孩童也会学着那些大人,玩起了赌博游戏,不过倒不是真的玩色子推牌九的,而是另外一种游戏。 比如秋天时,捡那些掉落在地上的树叶梗子,对拉,看谁的不断,那就赢了,输了的人就要给赢的人写作业啊,或者是干别的什么事情。 亦或者是端午节啊,拿着分到的鸡蛋,对顶着,谁的鸡蛋碎了,谁就输了,这鸡蛋便归赢得那方所有了。 当时这些游戏还是非常火的,就连二妹都乐此不疲得,但这徐生歌却从来没有玩过。 徐元春并没有理会这徐生歌得说辞,而是继续说道:“少给我扯这些,你知道我得意思的。” “表哥,你什么意思啊,我真的不知道啊?”徐生歌一脸无辜的看着徐元春。 “少给我在这装傻,就是坊间传闻的那些事!”徐元春低声的说道。 “坊间传闻???”这徐生歌愣了一下,随后说道:“表哥,坊间胡说的事情,你也当真啊,那都是坊间瞎说的,先不说现在这科举的严格程度,就算不严格,那老太爷也告老还乡了” 密码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徐元春懒得听这徐生歌狡辩,随后眯着眼睛,非常危险的说道:“那你为什么要三番五次的为难陆公子啊!” “为难陆公子?”这徐生歌诧异的一下后,立马献殷勤的说道:“表哥,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针对那个陆明远么?你真的不知道么,我那都是为了你啊!!!” “为了我?”徐元春疑惑的看着徐生歌。 “是啊,表哥,那个陆明远算个什么啊,竟然还想踩着表哥你往上爬,我就是想告诉他,他找错人了,我们徐家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还江南第一刑名师爷,啊呸!” 说着,这徐生歌还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随后又义愤填膺的说道:“这江南第一刑名师爷,谁给封的啊,他问过我么,问过我表哥了么?” 听着这徐生歌的话,徐元春的脸色有些难看了,虽然徐元春对陆路的破案手法非常的佩服,但一提到这江南第一刑名师爷,徐元春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不自在的。 就在这时,后面的那些所谓的朋友也赶了上来,也听到了徐生歌的话了,随后那王公子便也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了。 “元春,你就别责怪生歌了,我们也是觉得那陆明远最近太过于嚣张了,都不将我们放在眼里,我们气不过才” 这王公子也算是解释了一下之前他们为什么会那样做。 徐锦枝看到跪在雪地里的徐生歌,那雪水都浸湿了裤腿,便也过来劝说自己的哥哥了,“哥,这生歌之前就跟我说过这事了” 站点:塔读小说,欢迎下载- 看着徐锦枝替自己说道,跪在地上的徐生歌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翘了翘,还好之前自己做了准备。 在听到徐锦枝的话后,徐元春看了一眼徐生歌后,便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身向远处走去。 “生歌,快起来,你看看这裤子都湿了,快起来快起来!”见到徐元春走了,徐锦枝连忙将徐生歌拉起来。 “姐,对不起,我不知道那诗”见到徐锦枝,那徐生歌顿时委屈的解释道。 “没事没事,姐不怪你” 这边徐锦枝跟徐生歌说着话,那边的王公子看着远去的徐元春,久久没有说话,看来这朋友是没法做了啊!!! 二百九十七、扬沙子 这踏雪寻梅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这街道上的雪在第二天就已经消融的七七八八了,此时无论是街道还是屋檐,早已经是干干净净的了,哪里还能看到一丁点雪的影子啊。 除了陆路的那首词《眼儿媚,咏梅》之外,其他的一切都不见了,仿佛没有下过雪一般,也没有那好友寻过梅一样。 “哎呀,听说了么,这小陆大人又写了一首词了啊。”市井旁的路人甲开口说道。 “这我怎么会没听说呢,我还听说了啊,这词是一首小情诗呢!!!”路人乙也开始夸夸其谈了。 “嗯,这我也听说了,说是写给徐家二小姐的。” “徐家二小姐,哪个徐家二小姐啊???”不明真相的路人丙开口问道。 “还能是哪家,就是松江府华亭县的那个徐家啊。” “前内阁首辅的那个徐家?”看热闹的路人丁插嘴问道。 “对了!!!”那路人甲肯定的说道。 扣扣五六37四三陆七伍 “二小姐?徐大人的女儿不是都嫁人了么???”又有人提出了疑问。 “孙女啊孙女!” “那孙女不是也许配人家了么,好像是个监生啊。”有知道详情人再次说道。 “是啊,徐家的二小姐不是已经许配人家了么?” “管他呢,这大户人家就是这样,乱得很!!!” “” “哎呀,这小陆大人也是够风流的啊,这秦淮名妓刚娶到手,那小黑马李苏苏还在等着呢,这又跟那徐家二小姐有了一腿,哎呀,风流少年啊!” “哈哈哈,不是都说了么,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哈哈哈,说起来,这花魁大赛的决赛,也快了,也不知道今年的这节目会如何啊。” “是啊,这决赛也快开始了,不过我觉得今年这花魁大赛一定会非常非常的精彩,你看李苏苏那《只此青绿》,多好看啊!” “嗯嗯嗯,不过我听说这花魁大赛的总决赛的赛制改了,不能再请那么多戏子上去了,也就是说马湘兰马大家很可能上不了台了。”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什么?你这消息可靠么???” “不也不知道啊,我听别人说的。” “我去,可千万不要是真的啊,我那点私房钱可都压在李苏苏的身上了啊。” 这坊间除了在流传着陆路的这首《眼儿媚,咏梅》以及它的衍生故事之外,就是在讨论最近要举行的花魁大赛的决赛了。 这花魁大赛的有利竞争者现在基本上已经是确定了,卫冕冠军顾盼盼,一身的书卷气息,有着小马湘兰之称的于如意,长袖善舞王芍药,还有琵琶声声的落小小,以及凭借一曲《只此青绿》挤进前五名的小黑马李苏苏。 当然了,还有几人,一共是十人进入了决赛,只不过是这五人夺冠的呼声最大而已。 尤其是凭借《只此青绿》杀出重围的李苏苏,那是被寄予了很大的希望,不过,最近这坊间流传着,为了限制这个李苏苏,这花魁大赛的节目组,好像改变了比赛的规则了。 至于具体是什么样子的,目前还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像马湘兰这种重量级别的外援是没办法上场了。 李苏苏的房间。 马湘兰一脸不忿的看着李苏苏,随后非常生气的说道:“你说这叫什么事啊,这马上就要比赛了,突然说要更改赛制,这,这真是气死我了!”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小说网-站 说完马湘兰便气呼呼的坐在那里生起了闷气了,李苏苏见到如此生气的马湘兰,便走了过去,随后坐在了马湘兰的身旁,说道:“姐姐,也不一定啊,说不定就是找小陆大人商讨一下啊。” “我的傻妹妹啊,你可别傻了啊,这种事情,姐姐见多了,准是那些赞助的商家从中作梗的。”马湘兰一副看到结果的样子说道。 也就在刚刚,蔡国熙派人将陆路请走了,说是和他探讨一下这花魁大赛的事情,虽然具体没有说是什么事情,但根据那坊间的流传,马湘兰也大致可以猜到一二了。 肯定是李苏苏这组太厉害了,再加上自己这个不确定的因素在这里,可以这么说,李苏苏这组赢得花魁的可能性太大了。 这让某些人有些遭受不住了,而这某些人,便是这花魁大赛开盘的各大赌场了,而之前李苏苏就是个小人物,并没有什么名声,可以说就是个小透明。 像这种的参赛选手,这赌场盘口的赔率都会超高的,所以这要是让李苏苏夺冠了,那这赌场得赔多少银子啊。 于是为了减轻自身的损失,这赌场都会联合那些商家,对举办方进行施压,从而控制谁是花魁,或者是可以将自身的损失降到最低。 这不管是什么时候,哪个朝代,像这种的节目,这赞助商啊,基本上都是“爸爸”,为什么会举行这种活动呢,不就是为了钱财么。 尽管这蔡国熙也知道这些,但他也是没有办法啊,为了不让陆路他们产生抵触的情绪,这蔡国熙特意的将陆路叫了过去。 随着“吱嘎”一声,陆路回来了。 扣扣 见到陆路后,马湘兰顿时跑了过来,然后拉着陆路的大手紧张的问道:“夫君,蔡大人说了什么没有,这花魁大赛的赛制是不是改了啊???” 陆路看着这马湘兰,怎么感觉她可比李苏苏还要紧张呢,不熟悉的,还以为是她参加这花魁大赛了呢!!! “姐姐,让小陆大人坐下说。”一旁的李苏苏开口说道,并且一边说,还给陆路倒了一杯热茶,“小陆大人,你先喝口茶,暖暖胃。” 马湘兰看到李苏苏这个殷勤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陆路的老婆呢。 听到李苏苏的话后,马湘兰便白了李苏苏一眼,随后也坐了过去,对着李苏苏怒了怒嘴,示意李苏苏也给自己倒上一杯热茶。 李苏苏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些好笑的看了马湘兰一眼,随后便赶紧也给马湘兰倒了一杯,然后坐在陆路的对面,托着香腮,看着陆路。 陆路喝了一口热茶后,便开口说道:“这决赛啊,现在改成三场比试了,一场是唱歌比赛,一场是跳舞比赛,还有一场,便是自由发挥了,而且这三场比试啊,都得是参赛者独自完成的,像之前你和苏苏姑娘那个样子便是不行了。” 听到陆路的话后,这马湘兰顿时又激动了起来,“什么,这不就是针对我们么,还说什么公平公正,这蔡大人就这样让他们改了???” 陆路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蔡大人也是没有办法啊,这来年啊,这河道还得清淤,还的巩固河堤,这些都需要钱啊。” 马湘兰一听,便知道缘由了,定是那些开盘口的赌场和那些参赛女子们的赞助商串通好了,利用这个赞助费来威胁这举办方了。 讨论群 “由于我们这一组太强了啊,如果不加以限制的话,这夺冠也太容易了,那些其他姑娘们的赞助商很可能因为我们太强了,便失去了赞助的兴趣了。”陆路继续说道。 这也很好理解啊,若是不加以限制的话,这李苏苏夺冠的几率就太大了,就会导致与另外几组参赛选手的成绩相差的太过于悬殊了,这样一来,那些其他参赛女子的赞助商们就失去送花的激情了。 就好比,分数相差太大,这送花也只能起到杯水车薪的效果,如果这分数咬的很死的话,那么这送花就很有意义了,还很有可能会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就在陆路讲诉缘由的时候,苏州某豪宅内,余老汉正在一边品着热茶,一边看着手里的书籍,这时,书房的房门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进来。” 随着余老汉的声音落下,朱管家便弓着身走了进来,对着那正在看书的余老汉说道:“老爷,事都办成了!” “知道了。”余老汉不悲不喜的说道。 这朱管家说完之后,并没有走,而是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余老汉,这余老汉看了一会儿书后,便抬头看向了朱管家,随后说道:“是不是好奇这衙门为什么会答应这种事情啊!” 朱管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因为明年春天,要清淤固堤,这地方税收的大头都被王大人接管过去了,想要清理河道,那就必须另想办法了,所以啊,为了筹集清理河道的钱财啊,这衙门是一定会答应的。” 读者身份证-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说完,这余老汉又继续看起书来了,听着余老汉的解释,朱管家对着余老汉,竖起了大拇指,说道:“老爷,就是高啊!” “哼,什么人嘛,这是玩不起了,就扬沙子是!!!”听完陆路的解释后,马湘兰气呼呼的说道。 还真的是这样子的,但面对对方的扬沙子行为,陆路这边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啊,只能接受了。 马湘兰看了看身旁的李苏苏,又看了看自己的相公陆路,随后说道:“夫君,你想想办法啊,一定要让妹妹夺得那花魁。” 陆路看着马湘兰,有些疑惑的说道:“玄儿,你和这苏苏姑娘,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听到陆路这疑惑的问话后,李苏苏顿时慌张了起来,“没有,没有,小陆大人,我们没有,其实不用夺得花魁也可以得。” “妹妹,你说什么呢,这花魁,必须的得,不然你还怎么” “姐姐,姐姐” 塔读小说——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这马湘兰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李苏苏得打断了。 “妹妹!!!” 马湘兰看着李苏苏,跺了跺脚,随后说道:“哎呀,我不管你了!!!” 说完便跑到一旁独自生闷气去了。 这马湘兰喝李苏苏的“哑剧”看的陆路是云里雾里的。 二百九十八、序幕 转眼之间,这花魁大赛的决赛之日就来到了。 虽然已经入了冬,但依然阻碍不了大家的热情,这不,夕阳还没有来得及沉入山涧的时候,这花魁大赛比赛场地的周围就挤满了人了,有的准备白嫖的都已经找好了观看的最佳地点了。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那些卖小吃的商人小贩早就站好了位置了,此时正在热火朝天的叫卖着呢。 “袜底酥,袜底酥!” “猪油年糕,猪油年糕!” 听着周围的叫卖声,尤其是那袜底酥,陆路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拉着绣娘的小手去逛街的情景了。 那些自己还很青涩,虽然来这明朝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陆路感觉自己的变化真的是非常的大了。 陆路原来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从来就没有想过可以过上这种左拥右抱的奢靡生活啊。 想着在家等着自己的绣娘,不知不觉陆路便买了一些袜底酥了,陆路咬了一口,跟平安坊里于叔卖的那个袜底酥差远了,这袜底酥不是很酥啊。 夕阳渐没,周围的灯火也渐渐的亮起来,从四面八方来的人们也都开始入场了,这周围一片喧嚣。 马湘兰从陆路手中拿了一块袜底酥,放在口中,轻轻的咬了一口,然后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又将自己咬了一口的袜底酥放回了陆路的手中。 陆路看了看手中的袜底酥,又看了看身旁的皱着眉头艰难下咽的马湘兰。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免费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马湘兰也察觉到陆路在看她呢,于是娇憨的撒着娇,说道:“不好吃!” 陆路捏了捏马湘兰的娇嫩的脸颊,也符合的说道:“这个确实不好吃,能回了吴县,我领你去吃好吃的袜底酥,我跟你说啊,那酥脆的,让你生气” 陆路一边说着,一边将马湘兰还回来的袜底酥放进了嘴里,吭哧吭哧的吃了起来。 看着台上正在井然有序的安排着演出比赛,马湘兰有些担心的说道:“相公,你说李妹妹能不能夺得花魁啊?” 陆路一边吃着袜底酥,一边含糊不清得说道:“这比赛啊,讲究得就是这种未知,要是你一开始就知道了结果了,那还看得什么意思啊!” 听着陆路那口齿不清得说着,马湘兰生气得拍了陆路一下,并娇憨得说道:“你就不会说些安慰话,安慰安慰我嘛!!!” 马湘兰白了陆路一眼后,又继续说道:“这苏苏妹妹,要是让她做饭烧菜什么得,我也就不担心了,可这唱歌跳舞,可不是苏苏妹妹得强项了,那些混蛋真是可恶,这明显就是玩不起了嘛!” 陆路听着马湘兰得抱怨,随后又说道:“放心,有夫君我在,这花魁还不是手到擒来啊!” “吹牛,你看看她们准备得,一看就是提前知道了,你说你,喝蔡大人那么要好,竟然是最后得到了消息。” 最近几天,这马湘兰为了李苏苏花魁比赛得事情,没少埋怨陆路,感觉这马湘兰比李苏苏都要紧张,比李苏苏都想赢啊。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陆路有些不解得看着身旁得马湘兰,随后有些不确定得问道:“玄儿,你该不会是买了” “你想什么呢!” 这陆路话还没有说完,马湘兰就白了陆路一眼。 “那你为什么那么在意苏苏姑娘能不能赢得这花魁啊?”陆路是真的不解啊,陆路感觉这马湘兰和李苏苏是有点什么东西瞒着自己得,但问了又不说,陆路只能胡乱得猜测了。看书喇 “还不是因为你” “我,我怎么了?”陆路更加不解了。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记清楚。” “我做了什么我了。”陆路更加得懵逼了。 “你和苏苏哎呀!”马湘兰很想说的,但一想到那李苏苏哀求得样子,顿时又闭上了嘴巴,随后又说道:“那天,去赏梅的时候,苏苏妹妹就没有跟你说些什么么?” “没有啊,她想说什么?” 扣扣伍陆彡74彡陆7伍 原来那天马湘兰之所以离开陆路,去赏那梅花,目的就是给李苏苏制造机会的,可是这李苏苏那丫头不中用啊。 也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了,之前不是挺大胆的么,怎么一到关键的时候,就唉,真是急死个人了!!! 就在陆路和马湘兰说话的这段时间里,这周围便坐满了人,徐元春领着徐锦枝也来了,此次这徐元春便没有呼朋唤友的,就是他们兄妹二人,在和陆路他们打过招呼后,便坐在离陆路她们不远的地方了。 范夫人和小丫鬟秋菊也来了,这几天不见,范夫人又有些清瘦了,见到陆路周围坐着人,范夫人也没有强求,冲陆路甜甜一笑后,便找了个离陆路比较近的地方坐了下来。 陆路看了看范夫人的身后,这孙春阳尽然没来,于是陆路便问道:“范夫人,这老孙没有跟你一起来么?” 听到陆路的话后,范夫人白了陆路一眼,随后说道:“这男女有别,孙掌柜在后面呢,应该是一会儿就到了。” 随着人群的进入,这蔡国熙,以及他家中的夫人也跟着过来了,蔡国熙冲着陆路点了点头后,便和蔡夫人一同坐到了前面名流的席位上了。 不多时,这夜幕完全降了下来,人们也已经将整个场地坐满了,甚至还有站着的。 在主持的开场白后,人们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舞台上的灯光也伴随着那主持人的离开而熄灭了。 过了一小会后,轰然,那丝竹的音乐响起,烟火自舞台下冲天而起,第一位比赛的女子便依然开始了。 口口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就看到卫冕冠军顾盼盼随着那陡然飞舞而出的几道彩绸自台下翻飞而上,如彩凤开屏一般,在这繁华的城市夜间,以最为瑰丽大气的形式拉开了这场花魁赛的序幕。 二百九十九、声声慢 看着台上那你来唱罢我来唱的演出,还有那绚丽的灯火,以及精彩绝伦的背景摆设,看来自从那李苏苏的那首《只此青绿》之后,这些参赛的青楼女子也开始重新考虑到舞台灯光和背景的选择了。 看着那一个个华丽亮相的参赛选手后,马湘兰是越发的紧张了,抓着陆路胳膊的小手紧紧捏着陆路的肌肉,手心了也沁满了汗水。 “夫君,你想想办法啊,你看看她们那些华丽的背景,夫君,要不我们也” 陆路无语的看着马湘兰,现在都快要比赛了,还能想什么办法啊! “唉!这可如何是好啊!”马湘兰忧心的说道。 见到马湘兰这担心紧张的样子,陆路温柔的拍了拍马湘兰的手背,安慰的说道:“玄儿,没事的,放心,苏苏姑娘一定可以夺得花魁的。” 靠近陆路而坐的范夫人也有些好奇者马湘兰为何如此紧张,便也跟着说道:“放心,我相信小陆大人的眼光。”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本来马湘兰只是担心焦急而已,此时听到范夫人这么一说,顿时不开心的说道:“什么嘛,你们可不是不用担心了,广告也给你们做完了,现在人家得不得到那花魁,可不是无关紧要了啊!” “你” 听到马湘兰这话后,范夫人顿时也有些不爽了,虽然这几天范夫人都在忙着生意上的事情,但之前也是看过几场比赛的,今天这场面虽然华丽,但是却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 这范夫人本想和马湘兰争辩一二的,但却被陆路阻止了。 陆路非常抱歉的对范夫人说道:“范夫人,真是很抱歉啊,我家玄儿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来亲戚了。” “身子不舒服?亲戚了?”范夫人还不知道这身子不舒服和来亲戚有什么必然联系的时候,陆路又解释的说道:“就是女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夫君~~~” 听到陆路的解释,不但马湘兰红了脸,那范夫人也红了脸,这小陆大人也真是的,什么都敢说啊。 马湘兰害羞了一会后,又开始担心起李苏苏了。 “唉!!!” 密码五六37四三陆七伍 不但是马湘兰忧心叹息,这余府的那个朱管家也在那儿唉声叹气的。 这朱管家看着那紧锁的房门,脸上的皱纹都皱到一起去了,这老爷说将少爷关起来,但也不说关几天啊。 这不,在关禁闭的这几天里,这少爷整天不是打砸东西的,就是谩骂自己的,这几天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可都被问候了个遍了啊。 不但如此,这今天啊,又玩出了新花样,听送饭的小厮说,今天这少爷是一天都没有吃饭了,这是准备绝食啊。看书喇 听到这个绝食的消失后,这朱管家便不得不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啊,毕竟人家是少爷啊,虽然是老爷关的禁闭,但自己也得好生伺候着啊。 于是这朱管家便走到门口,说道:“少爷,少爷,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啊,少爷,你这一天都没吃饭了,吃点,少爷,少爷,你先吃饭,等老爷回来后,我再向老爷求求情,让老爷”wΑpkānshu伍 这屋子中的余孟波听到门口朱管家的声音后,立马“哎呀”了一声,叫了起来,随后便假装非常虚弱的说道:“哎呀!!哎呀!!老朱啊,我快不行了,我头疼,肚子也痛,啊,痛死我了,真的,我肚子痛死我了。” 这朱管家一听,顿时慌了神了,虽然知道这很可能是少爷的鬼把戏,但是就算是少爷装病,这作为管家的也必须进去看看的,毕竟人家是少爷啊。 “哎呀,哎呀,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这听余孟波的呻吟声后,朱管家一边掏着钥匙,一边说道:“少爷,少爷,你先等等,我马上就给你开门。” 密码伍陆彡74彡陆7伍 一阵叮叮当当之后,这门便被打开了,随着“吱嘎”一声,朱管家推门而入,“少爷,你怎么样了,你先等等,我这就给你去找郎中” 这郎中“二字”还没有说出口,这朱管家就感觉后脑一痛,随后眼前一黑,便软绵绵的扑倒在地了。 见到这朱管家被自己一椅子腿打倒在地之后,余孟波又用脚踢了踢那瘫软的朱管家,随后骂骂咧咧的说道:“老东西,我让你锁我,我让你锁我!踢死你得了。” 这余孟波一边踢着朱管家,一边咒骂着,可能是踢累了,这余孟波便收了脚,随后看了看院子了,发现院子了没人之后,这余孟波将房门轻轻的关上了,随后便隐入夜色之中了。 虽然这余孟波一直被他老爹余老汉关在这小黑屋里,但外面的事情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尤其是关于这陆路的事情,他可是格外的上心的。 在听到自己的老爹联合这苏州其他几家赌庄,并向那花魁大赛的举办方,也就是苏州的衙门反应了一些情况,迫于压力,这花魁大赛不得不改变了一下比赛的规则的这件事情之后,这余孟波是兴奋了好几天了。 这余孟波兴奋倒不是说他那零花钱可能保住了,也不是说他很可能会大赚一笔了,这余孟波的兴奋是因为他一想到陆路听到这个消息后,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这想想,都让余孟波睡不着觉啊。 说起来啊,这大佬就是大佬,跟这余孟波的这种小打小闹可不一样啊,直接来了个釜底抽薪,这一番操作,看的其他几家的赌坊负责人是目瞪口呆啊。 这里说一个题外话啊,这毒啊,十有九输,那一赢,还是对方让你赢得,所以啊,远离赌博,珍爱生命啊。 这余孟波可管不了这么多了,他现在就想亲眼看看这陆明远那糟糕的嘴脸,所以这余孟波是绞尽脑汁啊,想了几天几夜了,最后才想到了这个装病的办法。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小说网-站 于是乎,就在这花魁大赛决赛的日子里,这余孟波开始了自己的计划了。 “哈哈哈,陆明远你给我等着。” 余孟波兴奋的向那花魁大赛的场地进发着,期间那嘴都要乐歪了,一想到陆路那嘴脸,尤其是输了比赛之后的嘴脸,哇哈哈哈的,一想到这里,这余孟波就禁不住的想笑。 “哈哈哈,今晚这花魁大赛一定是相当的精彩啊。” 余孟波兴奋的想着,却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的黑暗里,有一个人影正在紧紧的跟着他。 “夫君,夫君,到苏苏妹妹了!” 见到马湘兰拿着一柄琵琶走上台上后,马湘兰又紧张了起来。 这次,李苏苏的上台就是她一人,与之前那种很多人的大场面是一点不同啊,非但与之前的不同,和之前的那几人也是不同啊。 这萧条的程度,真是见者伤心,听者落泪啊,这还是之前《只此青绿》的那个女主人公了么,那个时候,那个场面,再看看现在,形单影只啊。 看到李苏苏只拿着一柄琵琶,这观众席上的人们便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果然这赛制的更改,对这李苏苏有很大的影响啊!” “是啊是啊,你看看之前多热闹啊,先看看现在。” “可不是么,这李苏苏脱离了马湘兰,就不行了啊。” “嗯,之前我也觉得这李苏苏就一般啊,我那几个兄弟还整天的吹她,你看看,这下被打回原形了!” “也不见得啊,我觉得这李苏苏必然是有大招的。” “何以见得,你没看到啊,就场上就她一人,连个灯灯光、背景的都没有,着实可怜啊。” “她可是小陆大人推出来的,你不知道小陆大人的能耐啊,前不久那首咏梅的诗词,你不知道么,只要小陆大人给她” “你可得了,还小陆大人,这很显然就是你说的那个小陆大人放弃了她,不然会让她这么寒酸么?” “是啊,这小陆大人也太不是人了,这将人家利用完了,就随手丢弃了,这样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呢,真是搞不懂啊!” “人家有才啊!!!” 塔读app,小说网站 “切,有才怎么了,有才就可以不道德了!!!” 最近,这样的言论此起彼伏的,自从这花魁大赛的比赛规格改了之后,这样的言论,就流传出来了,说什么的都有,但最常听见的还是说,由于这李苏苏将广告做完了,所以被小陆大人给抛弃了,不然,小陆大人怎么会让举办方临时改了比赛的规则了呢。看书溂 就在这种议论纷纷之中,李苏苏坐在了舞台的中央,随着李苏苏的坐下,舞台在的灯光全部熄灭,只留下一盏灯笼还亮着,就是李苏苏脑袋上方的那个大红灯笼。 在这火红灯笼的照耀下,当当当的,李苏苏拨动了琴弦,在这琵琶声中,李苏苏悠然的开口唱道。 青砖伴瓦漆,白马踏新泥,山花蕉叶暮色丛染红巾。 屋檐洒雨滴,炊烟袅袅起,蹉跎辗转宛然的你在哪里。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月落乌啼月牙落孤井 三百、皮影MV 长发引涟漪,白布展石矶,河童撑杆摆长舟渡古稀 屋檐洒雨滴,炊烟袅袅起,蹉跎辗转宛然的你在哪里 李苏苏这一开口,那苏州固有的吴侬软语便悄悄的荡开,那软软糯糯的,让人仿佛置身于水乡之中一样。 荷花正旺,一叶小舟荡开了湖水,泛起了层层的波澜,一个小女孩,衣袖轻挽,露出那莲藕一般白嫩的胳膊,她轻声唱着歌儿,在这荷花之中穿行着。 偶尔有一尾鲤鱼受惊,跃出了水面,带出一连串的水滴,那清澈的水滴滴落在那女孩的脸上,吓得那女孩不断的向后退去,最后那女孩便靠在了一个书生的胸口之上。 女孩回头看去,见到那男子之后,脸上顿时绽放出花一般的笑容,与那满池的荷花交相争艳着,真是“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啊!!!kánδんu5 小船轻移,女孩和男子相依的坐在船头之上,女孩那可爱的小脚丫子还在那清清的湖水里荡漾着,那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腿,打湿了衣裳,也打湿了男女之间的情情与爱爱 本来这些都是听到李苏苏开口后,从那吴侬软语的歌声中想象的出来的,但没想到的是,突然舞台上的灯光一转,不知何时,这舞台上多出了一块白色的大布,并在灯光的映射下,那白色的大布上,也显现出了山,显现出了水,显现出了人,显现出了情!!! “这这这是皮影戏?”马湘兰惊讶的看着舞台上的巨大的皮影戏。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不但马湘兰惊讶,这在场的诸位都很惊讶,不但惊讶于这巨大的皮影戏,同时也惊讶于自己脑中的画面竟然和这皮影戏中的画面相符合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不可思议啊,果然这届的花魁大赛给了太多的惊喜了,之前那些还在骂的人,此时便默不作声了。 什么情况啊,这是??? 随着歌声来到那“寻寻觅觅,冷冷清清”之时,这巨大的皮影戏中的画面也随之改变了,变成了一个形只影单女子的影子,她坐落在窗前。 随着李苏苏的那徘徊低迷,婉转凄楚的歌唱,那画布上的女子做着那伤心之极的样子,好像是在那里低声倾诉着什么。 这画布上的女子虽然开不了口,但在这李苏苏忧伤的歌声下,这场中的听众好似能够感觉到她的忧伤一样。 “夫君,你怎么做到的?” 马湘兰惊讶的看着陆路。 陆路没有多说什么,做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揉了揉马湘兰的小脑袋瓜子,陆路当然不会说了,说这就是之前的v,只不过是皮影戏版的v啊。 此时,这场中伤感的情绪还没有完全散去,一种莫名其妙的愁绪在观众的心头和空气中弥漫开来,久久不散,余味无穷啊。 口口五六37四三陆七伍 在这个悲凉的氛围中,那画布上的画面又是一转,有之前的窗前变成了女子闺房的样子,此时那女子正坐在床沿边上,看着窗外的如柳叶一般的明月,久久难以入睡啊。 看着画面,再配合上李苏苏那吴侬软语的唱腔,让人感同身受的感受到这女子的苦闷,要是能沉沉睡去,就可以短暂的逃离这种相思的愁苦,可 听着歌词,在场的人便知道这是根据宋代女词人李清照的词作《声声慢》改编的。 这画布上的女子难以入眠,便披起外衣下了床,准备喝一点小酒,暖暖身子,可是这寒冷并不是由天冷引起的,而是由孤独引起的。 想到这里,这饮酒与品茶一样,独自一人只会觉得分外凄凉啊!!! 冷风正劲,这时,突然,听到窗外孤雁的一声悲鸣,那种哀怨的声音划破天际,也将在场的观众拉了进来,也想起了曾经的那个他和她了。 梧桐半死清霜后,白头鸳鸯失伴飞啊。 雁儿啊雁儿,你叫得这样凄凉幽怨,难道你也像我一样,孤独寂寞冷吗?难道你也像我一样,余生要独自一人面对这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日子么? 在这胡思乱想之下,在这泪光迷蒙之中,蓦然觉得那只孤雁好眼熟啊,这不正是以前为自己传递情书的那一只么!!!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啊。 读者身份证- 菊花落满了一地,看着那被寒风吹残的花瓣,便想起了自己,此时的自己是否也如那满地残败的菊花一样,憔悴不堪呢??? 当年“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现在可能就是“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了啊。 随着李苏苏歌声的婉转,这画布上的画面也是一转,转到了之前的场景了,长亭外,古道边,一女一男,相互依靠着,踏着青,赏着花,牵着手,奔跑在这天花烂漫之中。 随后,画面又一转,便来到了一个书房,二人依然是相拥着,相依偎着,只不过此时是一起写诗,一起歌唱,一起整理那书房中收藏的古籍,你来写诗,我研磨,耳鬓厮磨侍一生!!!wǎpkānshμ5 在画布展示了李清照和她丈夫那美好生活的时候,李苏苏也停止了歌唱,而是悠悠的说起了旁白。 “有你在的日子多好啊,这花也清香,草也美丽,就连这冷冷清清的夜晚都格外的温馨,可如今呢,你不在了,只留下我独自一人” 随着旁白的读起,这画布上的场景又是一转,还是之前的书房,只是少了一人而已,故物依在,但物是人非了啊。 “旧时天气旧时衣,只有情怀,不得似往时。” 手托香腮,珠泪盈眶。怕黄昏,捱白昼。 这独自一人,连时间也开始变的漫长了起来,这好不容易等到了黄昏,却又下起雨来,点点滴滴,淅淅沥沥的,无边丝雨细如愁,下得使人烦闷啊。 站点:塔读小说,欢迎下载- 再看到屋外院子里的那两棵梧桐,虽然在风雨中,却互相扶持,互相依靠,两相对比,自己一个人就显得凄凉多了。 急风骤雨,孤雁残菊梧桐,这画布上的一切使人忧愁啊,不但戏中人忧愁苦闷,这戏外的观众也感同身受啊。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晓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三百零一、交易 李苏苏的这首《声声慢》一出,之前坊间流传的那个关于“陆路已经抛弃了李苏苏”的谣言也算是不攻自破了,那白色幕布上的那句:孙春阳杂货铺出品,必属精品的字样,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这谣言是灭了,另一个不好的言论又起。 “哇,这小陆大人可真是个周扒皮啊!!!”又有人开始找茬了。 “周扒皮?什么意思?”有人不解的问道。 “真的是为了赚钱不择手段啊,你看看,这真的是什么地方都能做宣传啊!这好好的一首歌,被他弄的是乱七八糟的,什么玩意儿啊,还孙春阳杂货铺出品,必属精品,啊呸,上次我在他那里买的柚子,就坏了!!!” 那人看了看那找茬之人一眼后,便无语的翻了翻白眼,你说歌曲就说歌曲,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和这节目有什么关系么,还真的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这坊间的流传,陆路当然也是知道的,但陆路并没有理会,毕竟嘛,人红是非多嘛,总有一些人是会眼红的嘛,也总有一些人是不会喜欢你的,毕竟你也不是银子,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喜欢你呢。 对于这一点,陆路看的很开,记恨一个人,那真的是这人世间最无趣的一件事情了,因为你记恨的那人根本伤不到你的心,真正能伤到你的心的人,都是那些爱你的人。 密码五六37四三陆七伍 就比如刚刚马湘兰脱口而出的那句话,虽然陆路知道这马湘兰是在怼范夫人的,但这心里啊,还是有些难受的。 再说了,就算陆路看不开,想要跟他们解释,可是你解释了,他们就会听你的么,就会理解你么??? 不会的,因为喜欢你的人,你做什么那都是对的,那不喜欢你的人,你连呼吸都是错的,你又何必解释呢,你又何必在意呢!!! 《论语·子路》中有云:“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就是说,这君子啊,在人际交往中能够与他人保持一种和谐友善的关系,但在对具体问题的看法上却不必苟同于对方。 《国语·郑语》中也有说道,“和实生物,同则不继。” 意思就是说,这万物即可生长发育,如果完全相同一致,则无法发展、继续。而这言论也是一样的,他可以说他的,只是我不苟同于他罢了。 随着舞台上灯光的熄灭,李苏苏也鞠躬谢幕了。 “我靠,这李苏苏就是牛啊!” “可不是么!我原以为这规则改了,没了马湘兰的坐镇,这李苏苏必然是不行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次节目虽然不及那《只此青绿》,那也是非常的好看啊。” 塔读app,小说网站 “不及《只此青绿》?不见得,我觉得这次的表演就很好,那吴侬软语的清唱,外加身后的皮影戏的加持,让人很有代入感啊,将李清照的孤寂的生活,展现的淋漓尽致啊!” 这也正是这个节目的巧妙之处,因为陆路看到这花魁大赛嘛,来看这花魁比赛得基本上都是男人,而男人呢,又是视觉上的动物。 这眼见得比耳听得更加震撼,而将这两者结合起来,那就如同一枚重磅炸弹一样,在每个男人的心中炸开了花。 在利用这李清照晚年孤寂的身影,不但能唤起男人的保护欲,还能得到女子的认同感。 这个节目,无论是从选材上,还是呈现的手法上,都可以说是无懈可击啊,与之前的《只此青绿》可以说是两种题材了,没有什么可比性。 一个是团体的节目,一个是lo,一个是传统的,一个是有“高科技”加持,二者是没法比较的。 这舞台之上的李苏苏已经下去了,这些观众们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啊,就连见多识广的蔡国熙也非常的震撼。 我靠,没想到这皮影戏还可以这么玩 这蔡国熙感叹了一番后,便转头看向了陆路那边,随后还跟着身旁的书生管志道说道:“这,这,这陆小友,还真是真是厉害啊,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想到利用这皮影戏来表演的,真是有才啊,只不过这才气有些,有些” 蔡国熙,想了一会儿,没有找到适合的名词,这时,身为他学生的管志道说道:“有些不务正业” 讨论群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对对对,就是有些不务正业,但凡他在学业上下点苦功夫,也不至于跑到一个吴县去当一个小小的刑名师爷了。” 曾经,这蔡国熙也是劝过陆路的,不要将精力放在女色和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你应该全神贯注,全力以赴的去科举,去考试,甚至,蔡国熙还说了,只要这陆路考中举人,他就利用自己的人脉,给陆路安排一个好的差事。 这对蔡国熙来说,已经是很难得了,就连自己最欣赏的学生管志道都没有给过这样的承诺,可见蔡国熙对陆路是有多么的喜爱了。wǎpkānshμ5 可尽管是如此,但还是被陆路一口回绝了,倒不是陆路不知好歹啊,陆路也努力过了啊,之前看那个《大明律》,陆路就看的是晕头转向的了,更不要说学习那四书五经了。 陆路又不是学霸,上学的时候,成绩也不算是名列前茅,也就中等偏上的样子,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再让陆路捡起书本来学习,这多少是有些为难陆路了。 但是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啊,就不知道是几个十年了啊,毕竟陆路得从头开始学啊! 虽然蔡国熙有些惋惜,但也并没有说陆路什么,毕竟人各有志嘛。 这花魁的决赛还是非常激烈的,各个参赛选手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这歌曲方面完成了之后,又紧接着是跳舞比赛了。 “好好好,这芍药姑娘的舞姿简直是天下一绝啊,那轻盈的舞姿,盈盈一握的身段,啧啧,不愧是长袖善舞王芍药啊。” “是啊,我看着这冠军啊,非这芍药姑娘不可了啊!”又有人认可了这芍药姑娘的翩翩舞姿了。 塔读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哈哈哈,虽然这陆小友迫于老朽的压力,不得不同意更改比赛得规则,但他也不是完全就这么认输的啊,这不,你看”说着,蔡国熙指了指台上和皮影跳舞得李苏苏,接着说道:“你不是不让我用那么多人么,我这次没用人,我这次用皮影,这皮影里得人多,不算人多!!!” 说道这里,蔡国熙经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亏他能想出这种办法来啊,真的是难为他了啊!!!” 是啊,比赛规则说是不准用真人,但可没有规定不能用假人的啊,不过呢,这倒不是陆路为了那临时改比赛规则做的最后的抵抗,而是在马湘兰脚崴了之后,陆路便想到了。 所以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准备的如此的充分。 “我去了,这这这” 本来这苏州赌坊届的大佬出手,那些小打小闹的赌坊老板们终于是看到了希望了,也终于不至于赔的裤衩子都不剩了,甚至还有可能会小赚一笔呢。 于是乎,在余老汉的号召下,这各个赌坊便放出话来,说是比赛规则要改了,甚至还放出了陆路将抛弃李苏苏的这种谣言了,目的就是混淆视听,还从中操盘。 可这高兴还没几天呢,就又悲催了,看这李苏苏表演的节目,以及观众反应的程度,这花魁依然是非她莫属了啊。 其实这没有改变结果也没有什么,反正要是不改比赛规则的话,也基本是这个结局了。 但现在的问题就是出在这个比赛规则上了,为了让衙门同意更改这比赛的规则,他们也是下了很大的血本的,直接就为来年春天的河道清淤工程捐了银子的,不然,你以为衙门是那么好威胁的么!!!看书溂 密码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虽说这衙门是同意改变比赛规则了,但也只是同意更改比赛规则,但是谁得到那花魁,并不归这衙门管,还得是你们自己去争取啊。 可是你看看,这李苏苏的节目效果,说她是临时更改的,打死他都不信,这步伐,这跟皮影的配合,显然是排练了好久的,并不是临时起意的啊。 而且这,这最后一场比赛,还是比各自的拿手好戏的,这不管是落小小,还是顾盼盼,亦或者是如意、芍药等姑娘,她们的拿手好戏不外乎就是唱歌跳舞什么的,而这些在前两场不是都已经比过了么。 你在表演一次,不但观众会审美疲劳,这评分的老师们也会审美疲劳的啊,但是这李苏苏就不存在这种情况,据可靠消息,这李苏苏所在的红花馆,便是以美食而闻名的青楼,不出所料的话,这最拿手的比赛项目,这李苏苏必然是会大秀厨艺的。 而且,而且,还听说了,之前那场大雪,这李苏苏就在蔡国熙蔡大人面前做了一回美食了,据说当时蔡国熙还给了个五星好评呢。 这李苏苏的厨艺,连知府大人都说好,你一个小小的考官,你敢说她做的不好吃么??? “之前的那场大雪,还一起踏雪寻梅了,还做了饭菜,那个陆明远还和知府大人” 那开了盘口的小赌场老板,想到这里,顿时灵光一闪,妈的,该不会是这蔡国熙和那陆明远做的局,一个为了筹集明年清理河道筹资的局。 还别说啊,当时提出这个特色表演的就是衙门里负责这花魁大赛的那个官员,当时还觉得很有意思,可现在看看,那真的是意味深长啊。 只要有点门路的都知道这衙门举办花魁大赛的目的是什么,也知道这衙门的背后是谁,哎呀,当时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这蔡国熙与那个陆明远的关系,这蔡国熙怎么可能在背后捅陆明远一刀子呢??? 唉,还是太年轻了啊,当时还以为这衙门之所以会退让,就是因为为了筹集河道清淤的原因呢!!! 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可就真的悲催了啊,自己这边不但输了赌注,还捐了款项,这这这 至于到底是不是如这小老板所想的那样,只有陆路和蔡国熙知道了。 就在那赌坊小老板胡思乱想的时候,这舞台上的灯光熄灭,李苏苏再次鞠躬谢幕,而在这热烈的呐喊与掌声中,陆路和蔡国熙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随后便又分开了。 比赛,还在继续,但那些有着心事之人,便坐立难安了。 这两轮的演出之后,四大行首已经将自己的长处与特色展示的很好了,之所以说是很好,而不是非常好,是因为这几人都在追求华丽了,这便少了内容了。 这可能是受到了之前李苏苏表演风格的影响,可是你一旦运用了你不熟悉、不熟练的东西,那么你的表演就将会大打折扣的。 这也是为什么范夫人会说那些话的原因了,至于为什么名家马湘兰没有看出来,那便是关心则乱啊。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小说网-站 虽然那四人的表演有瑕疵,但李苏苏的同样也有瑕疵。 这李苏苏和皮影中的书生跳舞,舞姿也算是缤纷瑰丽了,而且给人第一眼的冲击力很强,但是,只要你仔细品一品,你就发现,其实这李苏苏的舞姿底蕴不足,比不上其余三人的从容。 这也很好理解,毕竟这跳舞不是李苏苏的强项啊,能跳成这个模样已经很不错了。 果不其然,虽然李苏苏的这舞蹈很似惊讶,但分数并不是第一,这第一依然是擅长舞蹈的芍药姑娘。 这分数下来后,便是各大财主赞助商发力的时候了。 “成南珠宝行给落小小送花五百朵。” “小李子布庄给顾盼盼送花三百朵。” “渭南成衣铺给芍药姑娘送花” “小玉扇子铺给如意姑娘” “【年年有余】赌坊给李苏苏姑娘送花两千朵!!!” 读者身份证-五六37四三陆七伍 这声音一出来,人群中便又是一阵声浪,两千朵花啊,这确实已经是令人咋舌的大手笔了,通常来说这等支持者都会在等到三场比试之后才出手的,比如陆路的孙春阳杂货铺。 而引起轰动的可不止这花的数量啊,而是这送花之人了,这【年年有余】赌坊的少东家,与陆路之间的事情可是传的人尽皆知了啊。 这不,今天这种决赛,这【年年有余】的少东家都没有来,据说是被他老爹给关起来了,而这又给这李苏苏送花,是不是给陆明远一种要和好的信号啊!!! 陆路也很诧异的看着那送花的老汉,虽然陆路没有见过这余老汉,但是从蔡国熙那里也了解到了一些。 陆路看着那余老汉,但余老汉却没有看他,而是看向贵宾席上的蔡国熙,二人点了点头之后,便不再对视了。 看着这二人之间的小动作,那些跟着余老汉去谈判的赌场小老板们,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难道这余老大还跟这蔡大人有其他的交易??? 三百零二、舌尖上的苏州 这人啊,一旦开始疑神疑鬼之后,那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就比如现在,这有人稍微做了一个有悖常理的事情,就开始怀疑起来了,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 其实,按理说,这余老大这么做也不算是什么怪异的行为了,给自己喜欢、欣赏的女孩子送送花,这有错么,没有错啊。 但错在哪里啊,错就错在这利益方面上了,众所周知,这一次花魁比赛,这【年年有余】赌坊根本就没有开盘。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你一个没有开盘的赌坊牵头去为难衙门,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这群人啊,已经忘记了之前听到衙门同意他们意见时,他们当时的嘴脸了。 至于这余老大是否和这蔡国熙有什么特殊交易,那当然是没有了,就算这余老大想跟这蔡国熙做交易,这蔡国熙还不一定会同意呢。 而这余老大之所以会给陆路支持的李苏苏送花,而且一送就送两千朵,这两千朵花啊,那可就是两千两银子啊,这可不是什么小数啊。 想当初,孙春阳为了那五千两的赌债啊,那是求爷爷告奶奶的,最后不得不将自己珍藏多年的想法拿出来换钱,还被陆路敲了“竹杠”。 这孙春阳本以为这一万两银子已经很多了,还了赌债后,在开个这种南北杂货铺应该是搓搓有余了,可谁能知道呢,这不开不知道啊,一开吓一跳啊,这一万两银子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啊。 要不是有范夫人在,那这杂货铺根本开不成的,这穷人啊,和富人的差距就在这里,我们穷人认为这钱已经很多了,但在富人的眼里就是毛毛雨了。 所以说,这两千银子在别人眼中那是大钱,但在余老汉的眼中那就不一定了啊,这不是大钱小钱的问题,而是余老汉在履行之前所提要求的条件,就是那,商人是会给那些奋力表演的姑娘们打赏的。 而这余老汉给李苏苏打赏,并不是因为这余老汉喜欢欣赏这李苏苏,也不是随便打赏一个姑娘完成一下任务指标,而是从这给李苏苏送花中,透露出某些信息的。 对蔡国熙这边,你看,我没有骗你,我是送花的,而且一送还是两千朵呢!!! 塔读小~。>说——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对于陆路那边来说,同样也给明了信息,你看我都给你支持的姑娘送花了,我这也算是变相的服软了,向你示好了,你多少也给个面子啊,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而给那些开赌场的小伙伴们,则是在释放一种信号,那就是我都给这李苏苏送花了,那就是说这结果基本上已定,大家就不要往里丢钱了啊,大家意思意思就可以了。看书喇 也算是对被蔡国熙摆了一道,稍微做了一下小小的抵抗了,不然这脸挂不住啊!!! 陆路看着那送了两千朵花的余老汉,情不自禁的感叹道:“还真是有钱啊!!!” 说道这有钱,陆路便看向了离自己很近的范夫人了,这丫头啊,也是一个有钱的主啊,陆路也以为这一万两银子,开个小店应该是足够了,但直到开业的那次拢账,陆路才知道自己是坐井观天了。 说起这井底之蛙,那另一位井底之蛙怎么还没有出现呢,陆路又往入场口处望了望,还是不见其人影,于是陆路便向着不远处的范夫人问道。 “范婉婉兮兮。”没办法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啊,这范夫人徐婉兮帮助陆路太多了,所以陆路不得不答应范夫人这个请求。 这范夫人一听到陆路叫她,顿时就笑颜如花了起来,看着陆路,高兴的问道:“大人,你也要吃么?” 说着,还把这手里的果脯递给了陆路。 看着近在咫尺的果脯,陆路连忙摇了摇头,随后说道:“我不吃,谢谢!” 密码 被这范夫人亲手投喂的动作弄得有些不自然的陆路瞬间忘记自己叫这范夫人是干什么来着了,“哦对了,范婉婉兮”陆路还是有些不习惯。 “嗯?”范夫人用鼻音回应道,那不解的大眼睛还一眨不眨的看着陆路。 陆路不自在的躲过了范夫人的视线,随后说道:“你刚刚说老孙在干嘛来着,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见他来啊。” 听到陆路这么说,范夫人也向着这场地的入场口看了看,随后便对着陆路,说道:“本来这孙掌柜是准备跟我一起来的,但刚走到门口,他突然脸色有些不好,便说他还有点事,让我先走,具体是什么事,他也没说,我也没问。” 听到范夫人的解释后,陆路陷入了沉思,“脸色不好,临时有事?要是之前,陆路还可以理解,毕竟那个时候,这孙春阳是害怕见到自己的,但那个事情都已经说开了,这孙老板都变成孙掌柜了,也没有什么好责怪的了,但为什么明明是说好的一起去呢,却又临时变卦了呢,很显然这临时变卦肯定不是上厕所之类的事情啊。” 陆路又看向了范夫人,然后问道:“你说他都收拾好了,但是在门口突然又反悔了?” “嗯!”范夫人点了点头。 “那当时那店铺门口有没有什么怪异的人啊?”陆路又开口问道,而陆路之所以会这么问,便是因为之前孙春阳跟陆路提到过,有人也在跟踪他,而且那伙人极有可能就是那些要债之人。 “怪异之人?”范夫人想了想,随后说道:“还别说,好像真的有那么几人,最近常常在店门口周围徘徊,也不进店里买东西” 听到范夫人的话后,陆路觉得这孙春阳一定是遇到了那群要债之人了,为了不让范夫人知道,才会这么推脱的。 读者身份证-五六37四三陆七伍 而就在陆路和范夫人说话的时候,这第三轮比赛便已经开始了,和那些看热闹之人说的差不多,这青楼女子的绝活大部分都是唱歌跳舞的,也有几个是琴棋书画的,但像李苏苏这种擅长厨艺的,就她独一份。 此时也临到了李苏苏了,只看李苏苏正在准备着今天做的菜品,这其中一道菜便是陆路给李苏苏提的,那就是后世非常出名的松鼠鳜鱼了。 这松鼠鳜鱼啊,这个时候还没有这道菜呢,相传,清朝的乾隆皇帝下江南,微服至苏州松鹤楼菜馆用膳时,这厨师用鲤鱼出骨,在鱼肉上刻花纹,加调味稍腌后,拖上蛋黄糊,入热油锅嫩炸成熟后,浇上熬热的糖醋卤汁,形状似鼠,外脆里嫩,酸甜可口,这乾隆皇帝吃后很满意,之后才名扬苏州的。 虽然这个时候还没有完全体的松鼠鳜鱼,但其味道已经在很多苏州的其他鱼制品的菜里面体现了出来。 而这道松鼠鳜鱼便是很好的将苏州的那种算甜中带点“酸”的那种味道完美的体现了出来,苏州的味道还是以“甜”为主的,像这种酸味美食在苏州可不多见啊。 这松鼠鳜鱼便是今天的主菜了,至于主食嘛,这李苏苏便是选用了一碗面。 别看这只是一碗面,其复杂的工序可一点也不比那松鼠鳜鱼简单啊,熟悉苏州的都知道,这苏式面基本上都是以细面为主,而且味道偏甜且厚重,特别重汤头。 这汤头里面便是又有很多学问的,苏州作家陆文夫的经典名着《美食家》中就有提到,这吃面啊,就得吃那头汤面。 何为头汤面呢??? 这所谓的头汤面就是指面条店一天刚开门时,用换上的清水所煮的第一批面条。 口口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这个时候的面条水啊,还是清爽不浑腻的时候,那一碗面才有嚼头,故而要早起吃头汤新鲜滋味的面条!!! 而今天李苏苏要做的面呢,这汤头采用的是猪的五花肉,在加上调料经宽汤焖制而成,肉质酥烂如豆腐,且肥而不腻味鲜汁浓,必须还带有点酒糟味、面条顺滑且弹牙。 而光是这五花肉就得焖制四个半钟头啊,制作时还需加入黄鳝骨头、螺蛳等为原料。 只有这样,那一碗白汤面才能具备味道鲜美,焖肉细嫩入口即化等特点,而那精心熬制的汤,也是鲜而不腻,吃完不口干。 据李苏苏所说啊,这个时候的面啊,还不是最好吃的时候,她说,这面需要室外温度25度以上时,做的才好吃呢!!! 陆路是不懂啊,没想到一碗面也能变成时令美食,倒是挺像苏州人的特点啊!春有碧螺虾仁,笋腌鲜,夏有西瓜鸡、清炒三虾,秋有鲃肺汤、大闸蟹,冬则有母油鸡、青鱼甩水等啊。 除此之外,李苏苏还准备了一道小甜品,这苏州的甜品,可是不计其数啊,什么苏式月饼,艺术糕团,盒子酥,马蹄糕等等等等了啊!!! 而今天,李苏苏选择的这款甜点并不像前面那一鱼一面那样做工复杂,而是选择了做工相对简单一些的赤豆小圆子。 虽说这赤豆小圆子的做工简单,但想要烧出地道的好味道,那真的是全靠制作人的经验和对火候的掌握了。 看着李苏苏做菜,那真的是一种享受啊!!!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很快,在绚丽的灯光下,这李苏苏便将菜品都做好了,首先便是在《调鼎集》中有记载的:“取鲔鱼肚皮,去骨,拖蛋黄炸黄,作松鼠式。油、酱油烧”的松鼠鳜鱼。 随着李苏苏将热气腾腾的卤汁浇上,它便发出吱吱地“叫”声,就像松鼠的叫声一样,看着盘子里那形如松鼠、外脆里嫩、色泽橘黄,并伴有松红香味飘出的菜品,这评委惊讶的问道:“李姑娘,你这是什么菜啊!” 李苏苏将粘在脸颊上的一小撮青丝捋到耳后,说道:“这道菜,叫松鼠桂鱼,取自蟾宫折挂之意!” “而这道菜的名字这是” 随着李苏苏的接受,那些评选人都情不自禁的口齿流津啊,再加上那味道,真是香气扑鼻啊。 “姑娘,我可以吃了么?”一个老头忍不住的问道。 “可以可以!” 说着,李苏苏便递上了碗筷。 三百零三、孙春阳危险了 “嗯,这松鼠鳜鱼,酸甜可口,味道真是好极了,要是有一碗百米饭就好了”那评审的老大人又吃了一口,随后便看向了李苏苏,然后说道:“姑娘,有没有白米饭啊,给我来一碗!!!” “这个这个!”听到这位老大人的话,李苏苏明显一愣,随后有些歉意的说道:“回大人,没有白米饭,只有面!” 听到李苏苏的话后,这老大人微微有些可惜的说道:“可惜了,这要是有一碗白米饭,在拌上这酸甜可口、香浓四溢的汤汁,唉,想想都流口水啊唉~~~”这老大人又叹了一气,随后便对着李苏苏说道:“姑娘,下次记得弄一碗白米饭啊!” “好的好的,苏苏知道了,下次,下次我一定给您带一碗白米饭。”李苏苏甜甜的说道。 这李苏苏还是有些t不到这老大人的点,但是身为北方人的陆路,却很能体会到这位老大人的想法啊,真的,这李苏苏做的菜啊,那真的是好吃到忧伤,好吃到气人,就连这种剩下的糖醋汤汁都舍不得倒掉啊,伴在大米饭里,那真的一次能吃两大碗呢!!! 就在这些人被李苏苏所烹饪的美味菜肴所吸引的时候,这会场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声音,瞬间便将场内的评委以及周围之人吸引了过去。 听着外面“鬼哭狼嚎”的声音,这会场中的人顿时向场外涌去,并窃窃私语的喊道:“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么?”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这人挤人的,总有一些人被挤在后面,这不,就有一个又矮又爱看热闹的人被挤出了大部队。 这人往前挤着,垫着脚尖,但还是无济于事,最后不得不放弃了,只能拽着身旁相对比较高个子的人问道,“喂喂喂,发生什么了?发生什么了?你有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啊,就看到前面乱哄哄的,不过我好像听到有人说是什么有人跳楼了。”这高个之人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在这嘈杂的喧闹声中听到有人喊有人跳楼了。 “有人跳楼了?”那矮个子惊讶的重复着。 “是啊,我刚刚是这么听说的。” “不对,我怎么听说是有人要杀人了啊。”这时又有一人开口反驳道。 “啊?有人要杀人了?”那矮个子又惊讶了起来。 陆路也被这-骚-动的喧闹声给吸引了过去,听到这人说“有人要杀人了”,顿时便好奇的拉住了之前说话的那人,问道:“这位公子,你刚刚说有人要杀人了?是怎么一会儿事啊?在哪里杀人了啊?” 由于这花魁大赛的会场上,人太多了,一时之间还赶不到那事发现场,再加上陆路身边还有女眷,所以为了安全起见,陆路只能领着马湘兰和范夫人跟在大部队的后面。 那人看到陆路,又看到陆路身旁的两位女眷,顿时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了,妈的,什么人啊,老子到现在都三十好几了,还是老光棍一条,你这个娃,年轻轻轻的就左拥右抱了,真是气死个人啊。 口口五六37四三陆七伍 于是,那人非常不爽的说道:“你谁啊?我跟你很熟么?” “我,陆路,陆明远,非常有名的那个,号称江南第一刑名师爷的那个?”陆路大言不惭的说道。 “陆明远?江南第一刑名师爷?”那人疑惑的看着陆路。 “对啊,非常有名的。”陆路继续自卖自夸的说道。 “有名?那名该不愧是你自己封的!切,还江南第一刑名师爷,我看你是江南第一不要脸之人!”那人一脸鄙视的看着陆路。 扑哧~~~ 本来这陆路在那里自卖自夸的时候,这马湘兰就有些忍俊不禁了,此时又听到这人说出这样的话,马湘兰顿时还是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不但是马湘兰笑了,连一旁的范夫人也是忍俊不禁,只不过是怕陆路马羞成怒忍住了而已。 “夫君,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你嘛!!!”马湘兰娇憨的说道。 陆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随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两银子,在那人面前晃了晃,随后说道:“不认识我没有关系,认识它!” 身份证- 那人看着陆路手中的银子,顿时连连点头,说道:“认识认识。” 并且一边说一边就要伸手去拿,陆路立马将银子收了回去,随后说道:“我想知道你刚刚说的那个杀人的事情。” 那人看了一眼陆路手中的银子,随后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只看到那人笑呵呵的说道,“我也是听他人说的。” 这人缓了一口气后,又说道:“我听说有人当街被人给砍了。” “当街砍人?”陆路疑惑的看着那人,随后又问道:“具体是因为什么啊?” “我听说好像是什么债务纠纷。”那人又说道了。 “债务纠纷?”陆路自言自语的说道。 “嗯,听说那人欠了赌场的钱,到期了没有还,所以被赌场的人当街给砍了。”那人又说了一遍。 听完,陆路的脑海之中,便出现了孙春阳当街奔跑,而身后追赶着数十名壮汉的场面。 想到这里,陆路浑身打了一个寒颤,该不会真的是孙春阳,但陆路想了想,又立马摇了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这孙春阳一定不会傻的连命都不要了!” 身份证-伍陆彡74彡陆7伍 这点倒是可以肯定的,从之前孙春阳骗自己这件事上看,这孙春阳应该还是很惜命的。 可是,这孙春阳到现在还没有来,而且之前范夫人也说了,这店门口有一些人,想到这里,陆路的心又悬了起来。 三百零四、死人了 想到这里,陆路顿时有些不淡定了,于是陆路对着身旁的两位佳丽说道:“玄儿,婉婉兮,你们先到那边等我,不要乱跑啊,我去前面看看发生了什么?” “嗯!”马湘兰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拉着陆路的衣襟,关心的说道:“夫君,你也小心一点!!!” “嗯!放心,相公晓得的。”陆路点了点头,随后便随着大流钻进了那群爱凑热闹的人群之中了。 看着陆路消失的背景,马湘兰有些担心,马湘兰也知道陆路为什么会那么着急的,因为有时候晚上运动之后,陆路总是喜欢一边无意识的爱-抚-着她那光滑的后背,一边说着今天发生的种种事情。wǎpkānshμ5 有时,马湘兰太累了,便浑浑的睡去,只留下陆路在那里自言自语,有时马湘兰还会和陆路说上几句,所以这马湘兰也是知道这孙春阳借了高利贷这件事情的。 马湘兰担忧陆路的同时,这范夫人也同样很似担忧,虽说这范夫人并不知道孙春阳借了高利贷这件事情,但一听说有人当街砍人,便不由自主的担心了起来。 二人对视一眼,罕见得没有互看两相厌啊,虽然是目光一触即分,但还是从对方得眼中看出了担心。 最近一段时间,这马湘兰也知道这范夫人为了陆路的生意,那是忙里忙外啊,所以虽然很烦这个有夫之妇的范夫人总是缠着陆路,但也没有像之前那么抵触了。 没了陆路在其中调和,这二女顿时便没有了言语,就这样傻傻站在原地,眺望着那涌来涌去的人流。 密码五六37四三陆七伍 陆路钻进了这群爱看热闹的人群中后,便有些后悔了,虽然这只是一小部分的人,但却异常的艰辛。 “谁摸了老娘得屁股???” “哪个挨千刀得占老子的便宜???” “” 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陆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是突破了层层阻拦挤了出去,此时的陆路是眼歪嘴斜的,衣服凌乱不堪,好像是遭受了非礼了一般。 陆路扶了扶歪掉的帽子,看了过去,此时眼前并不像电影中所展示出的那样,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手拿着铁管砍刀什么的,也没有想象中,孙春阳惊慌失措慌不择路的狼狈模样。 此时这街道不但没有当街砍人,也没有陆路想象中的那样,孙春阳被人追砍的场景,只有一群抬头向上望着的人们,并且还在窃窃私语着,“哪去了,哪去了,这人哪去了!” “那儿,那儿,在那儿!” “我靠,这是要绝人之路啊,这都是爬到那上面了,竟然还不放过他。”kΑnshu伍ξà “是啊是啊。” 读者身份证-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在这群看热闹之人的窃窃私语中,陆路也跟着抬头看去。 陆路这一看,可不得了了,那有三四层楼房那么高的的小楼上,一个人正站在那房檐之上,由于是夜晚,光线不是很好,陆路只看到一个穿着打扮类似于书生的人在那里瑟瑟发抖的,好像后面还有人在追他一样。 果不其然,随着那书生不断的靠近房檐的边缘,这书生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就如前面所讲的那样,由于这光线太过于暗了,陆路根本看不清那黑衣人的面目,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在那书生的身后。 那书生向后一步,那黑色的人影便跟着向前一步,亦步亦趋的逼迫着那名书生。 陆路一看,顿时抓了一个看热闹之人,连忙问道:“这位公子,你知道上面之人是谁么?都有几个人在上面啊?” 本来这人被陆路抓着极不耐烦,但一看是陆路,顿时气也消了,立马“笑颜如花”的看着陆路。 “原来是小陆大人啊,你能给我签个名么,写首诗也可以的,我那相好可是老喜欢你了!” 陆路有些焦急的看着上面,随口说道:“这个以后再说了,你知道上面是” 那人一听陆路答应了,顿时兴奋极了,连忙打断了陆路问话,兴高采烈的说道:“回小陆大人,我也不知道” “嗯?不知道?”陆路有些诧异的看着那人。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小陆大人,你别打岔啊,我说的不知道是我没有亲眼见到,但我听说,好像是个赌徒。” “赌徒?”陆路听着那人的话后,便更加肯定这上面之人就是孙春阳了。 于是陆路便焦急的对着上面喊道:“喂,上面的人你听着,官兵马上就来了,你最好老实一点,放下武器!” 但又由于这周围的声音太过于嘈杂了,陆路的声音大部分都被这周围的声音所掩盖了,但陆路没有放弃,继续喊道:“老孙,老孙,你坚持住啊,我马上” 这陆路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上面那人身子一歪,差点就要从高高的屋檐上滚了下来,惊得下面之人惊呼连连。 “我靠!” “快快快,躲开一些。” “小心房瓦!” 随着房瓦的落下,溅起了无数的碎片。 “老孙,你先别着急,稳着点!”那瓦片掉落之后,陆路又冲着上面大声的喊道,“上面的人,你听好了,你不是要钱么,孙春阳那钱,我替他还了,你千万别做傻事啊,这要是出现命案了,你钱也得不到,还很有可能会搭上自己的小命的。”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免费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孙春阳?” 就在陆路喊着的时候,身边响起了一个声音,随后那人又说道:“小陆大人,你在说什么啊?” 听到这声音,陆路原本还想继续喊得话也吞进了肚子里,随后一脸惊讶得看着身旁得男子,接着又指了指那高楼之上的男人,最后吱吱呜呜的比划了半天,才说道:“我去,老孙,你没在上面啊?” 听到陆路的话,这孙春阳一脸怪异的看着陆路,随后也比划了几下,然后说道:“小陆大人,你以为上面那人是是我?” 陆路点了点头后,说道:“我听婉啊,我听范夫人说你临时有事,再加上之前你说的有人跟踪你,我便以为” “你便以为有人向我要账,我不给,所以跑到那上面了。”这孙春阳接着陆路的话说道。 “哇哇哇!!!” 就在陆路和孙春阳说话的时候,这周围便又传来的一阵阵惊呼声。 听到这惊呼声,陆路和孙春阳也抬头看去,此时,那人已经退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了,只要在往后面稍微退上那么一小步,可就要掉下来了。 见到如此情况,陆路顿时对着身旁的孙春阳说道:“老孙,你的事以后再说了,你赶紧去找蔡大人,我上去看看。”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这孙春阳也听到周围的议论纷纷了,此时陆路要上去,顿时脸色一紧,那上面可是有歹徒的啊。 于是,孙春阳连忙说道:“这里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了,这官兵肯定会过来了的,不用去找的,小陆大人,我和你一起上去,多少还能有个照应。” 陆路一听也觉得在理,听周围的人说,这人是有武器的,于是陆路也同意了孙春阳的说辞。 而就在陆路和孙春阳准备动身的时候,那楼上的黑影一动,随后这屋檐上的人便一个没有站稳,便从那三四层楼高的地方掉了下来。 而恰巧就在这个时候,这花魁大赛会场里的灯光也熄灭了,顿时黑压压的一片,由于这灭灯,黑影,掉落都是在统一时间进行的,在陆路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见耳边传来“啪唧”一声,随后陆路便感觉脸上一热。 陆路摸了一下脸,在那微弱的灯火中,陆路看到了手上的鲜血,而在这血中还有一些白色的物质,身为法医出身的陆路,顿时便知道这是什么了。 随着这声“啪唧”,周围也发出了一阵的骚乱。 “死人啦,死人啦!” “我靠,杀人了,杀人了啊!” “我去,什么东西啊,这是???”显然,被波及到的可不止陆路一人啊。 密码 “大家不要乱,不要乱!呆在原地,不要乱跑,不要乱跑!”为了防止踩踏事件的发生,陆路又大声的喊着。 但这死了人了,周围乱糟糟的,根本没有人听陆路的喊叫,那些看热闹之人还在那里东跑西窜的,直到官府来人了,这才消停了一点。 三百零五、凶手在楼上 花魁大赛的比赛现场。 听到嘈杂声后,蔡国熙也伸头向那声源之处看去。 “老师,要不要我去看看。”蔡国熙身旁的管志道低声的说道。 塔读app,小说网站 蔡国熙看了看那喧闹之处,随后点了点头,说道:“也好,你去看看。” 那管志道刚走,却又被蔡国熙叫住了,“登之,你等一下,带一些人去!” “好的,老师!” 随着管志道的离开,这被喧闹声打断的花魁大赛又继续进行了,这不,此时的李苏苏正在介绍自己的那一碗饭后甜点——赤豆小圆子。 只听见李苏苏吴侬软语的说道:“不管是在我们的食物里,还是在我们的诗词里,这神奇的“味”字,似乎永远都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 “除了这舌之所尝、鼻之所闻,对于这“味道”的感知和定义,既起自于饮食,又超越了饮食。” “也就是说,能够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这“味”的,不仅是我们的舌头和鼻子,还包括我们的心。” “我们用“甜”字来表达喜悦和幸福的感觉。这是因为人类的舌尖能够最先感受到的味道,就是甜,而这种味道则往往来源于同一种物质——糖。” 听着李苏苏的讲诉,品着这甜味十足的甜点,就仿佛感受到食物的韵味一般,以及诗词中提到的那种味道。 净洗锅,少着水,柴头罨烟焰不起。待他自熟莫催他,火侯足时他自美。 密码伍陆彡74彡陆7伍 这苏州的菜系,这“甜”通常与“鲜”是联系在一起的,首先,便是来自四季的应时食材中的天然甜味,比如夏天肥美的虾仁,冬日霜打后的矮脚青菜,入口那都有甜津津的余味。wǎpkānshμ5 李苏苏的这碗赤豆小圆子虽然不是食物中散发出的鲜甜,但它的“甜”,也并非是一味的齁甜,而是一种精致的甜,可见李苏苏在对于用糖这方面的功夫也是可见一斑了。 这李苏苏的松鼠鳜鱼,以及改良版的苏式细面,再加上甜而不腻的小红豆,迅速便征服了各大评委的胃了。 就连那越来越严重的喧闹声,都没能引起他们的注意了。 “好吃,这饭菜做的是真的好吃啊,李姑娘的手艺当真的是一个字“绝”啊。”一个已过了不惑之年的评委由衷的说道。 吃了一口后,这评委又抬头看向了李苏苏,随后说道,“不知道李姑娘是否有赎身的打算啊?” “啊?”李苏苏看着那名评委,随后立马说道:“谢谢大人的厚爱了,但苏苏已经心有所属了,所以大人的好意,苏苏只能心领了。” 身为风月场所里的李苏苏,当然知道这大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了,于是便立马婉拒了。 听到李苏苏这么快就回答了,这评委一下子想起了这李苏苏背后之人是谁了,立马说道:“你看看我,我都忘记了,怪我怪我。” 这段小插曲之后,李苏苏的特色展示已经过去了,随着李苏苏的离场,那会场中明亮的灯笼也随之熄灭,为下一个表演舞蹈之人做准备。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而就在灯笼熄灭之时,之前嘈杂的喧闹声顿时又高了好几十倍啊,连会场的这边都能听见了。 “死人了,死人了啊!”看书溂 “我靠,有人杀人啦,有人杀人啦!” 外面的喧闹声已经传到了会场之中的各个角落了,就连要比赛的赛事也停止了。 蔡国熙一听到死人了,顿时也坐不住了,立马站了起来就往外面走去,“大人,大人,你慢一点!”身后的护卫也立马跟了上去。 而躲在一旁的马湘兰和范夫人,在听到死人了之后,顿时也不淡定了,也忘了之前陆路交代她们的,这二女同时向陆路去的方向跑去。 “大家不要跑,大家不要乱跑,防止撞到人,踩到人。” 说着,那管志道便扶起一个绊倒的书生,但见到这群人依然是我行我素,没有办法只能拜托身后的官兵大哥了。 “靠,大人来了,都给我老实站好!” 这士兵大吼一声,果然这效果显着了很多,这惊慌的人们也不在慌不择路的奔跑了。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小说网-站 随着官兵的进入,这慌乱的人们也不再慌乱了,一个个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可能是这官方的介入,给了他们一定的安全感,或者也可能是其他的某些原因。 “让一让,让一让啊!” 随着这混乱的场面得到了控制后,管志道很快的便来到了那死人的地方了,这一看现场,管志道的午饭差点都要吐出来了。 这场面很是“恶心”啊,这书生是面朝下趴在地上的,其中大腿和胳膊都严重的扭曲了,做着正常人类无法做到的样子。 光是这些还不算“恶心”的,最让人不堪入目的便是那名书生的头部,其实光看头部已然是分不清是不是书生的。 之所以说他是书生,只是从他身上的穿着,以及滚了很远的帽子推断出来的。 这书生的脑袋,大约有一半已经被摔的不成样子了,那血水和脑浆喷了一地,其中不远处,还有一颗已经爆了的眼珠子。 反正这场面,要是心理素质不高的人,晚上都能做噩梦的,此时孙春阳就是这个样子。wΑpkānshu伍 想走又不敢走的,不想看,却偏能看到,孙春阳痛苦啊,但他又无能为力,因为是陆路让他在这里等官兵的。 听到脚步声的靠近,这孙春阳立马睁开了紧闭的眼睛看向来人,虽然这孙春阳不认识这管志道,但看到其身后的官兵,顿时就像看到救星了一样,差点哭着说道:“大人,你可算是来了。” 塔读小~。>说——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说完,这孙春阳就想离开这里,娘嘞,这也太吓人了,晚上说不定都不敢睡了啊。 这管志道当然不会让孙春阳走了,于是一摆手,身后的官兵便将这孙春阳给堵了回来。 “别挡道啊,这位大哥,我还得去救人呢!”这孙春阳焦急的说道。 虽然孙春阳很是害怕,也很想离开这里,但一想到陆路独自一人上了楼上,这孙春阳便有些担心陆路的安危了,毕竟那凶手心狠手辣的,这么高的地方,将这人一把推了下来,不就是欠了点钱吗,至于么!!! “救人?救谁?”管志道不解的说道。 “小陆大人啊,小陆大人还在楼上呢!”这孙春阳着急的说道。 “小陆大人在楼上?”管志道一听顿时有些诧异,而后又看了看地上这惨不忍睹的死者,随后又抬头看了看那高高的琼楼,难道这人是和小陆大人闹了纠纷才 这管志道从他老师蔡国熙蔡大人那里也是知道的,最近有人在跟踪这小陆大人的,难道是这跟踪之人被小陆大人发现了,然后两人追逐,随后这人便慌不择路的跑到了这楼房之上,随后一个不小心失足掉了下来。 但这个想法只是在管志道的脑中一晃而过,因为这人说是救人,说小陆大人在楼上,看着这人一脸便秘的样子,很明显是不想呆在这里的,但他却坚持在这里。 那么应该是小陆大人让他守在这里,而后小陆大人独自上楼了,而小陆大人之所以要上楼,而不是在这里等着,很显然着楼上是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小陆大人。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所以说,这跳楼的书生很可能不是自杀的,而是他杀的,甚至有可能,这凶手还在楼上,所以小陆大人才会追上楼去。 三百零六、点我呢? 这管志道分析非常的正确,当那人“啪唧”一声掉在地上的时候,陆路便已经向那楼上冲去了。 陆路一边往那楼上跑,一边对着身后那已经吓懵了的孙春阳喊道:“老孙,你在这里等着,等官府来人。” “我我我害害怕!!!”等到孙春阳结结巴巴的说完之后,这陆路早已不见了踪影。 孙春阳只能无奈的看着那空空如也的楼口,孙春阳望了一会儿后,这时才想起自己身旁还有一个死人呢,孙春阳有些害怕的低头看了一眼,顿时一阵反胃。 这死的也太惨了点!!!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看着这惨烈的场面,孙春阳不由自主的干呕了起来,好一会儿后,这孙春阳才有了一点点适应,随后孙春阳便发现这被摔得惨不忍睹的书生,多少有些眼熟。 于是这孙春阳忍着身体上的不适,慢慢的靠近,这一靠近不要紧,顿时又吓了孙春阳一跳,只看到那孙春阳连连后退了几步,随后一脸震惊外加不可思议的说道:“怎么会是他???” 经过孙春阳的仔细观察,这人正是之前带着孙春阳去赌钱的那个秀才张仲文。 “张仲文!”孙春阳惊讶的说道。 前几天这孙春阳还遇见过张仲文了,怎么几日不见就变成这样子了呢,想着,孙春阳又向楼上看去,这楼上黑漆漆的一片,哪里还有那凶手的影子了啊!!! 虽然这孙春阳如今的处境,有很大一部分的是这个张仲文造成的,有时梦醒时分,这孙春阳也会暗自咒骂一两句这张仲文不得好死之类的言语,但孙春阳也只是咒骂几句而已,等到这张仲文真的不得好死之时,这心又有些不忍啊。 毕竟同窗一年多了,虽然这张仲文将他带上了赌博这条不归路,但死相如此之惨,也是 哎呀,这脑袋都没了一般,脑浆都摔出来了,这手脚都摔成了麻花状,那眼珠子惨啊,惨啊!!! 虽然这张仲文死的很惨,但说起来真的是不值得他人同情啊,因为他的原因,有多少个家庭被迫分离,甚至是阴阳两隔。 有时候啊,这人啊,千万不能干那种丧良心的事情啊,俗话说得好,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塔读小说——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这不,这张仲文的报应就到了!!! 几个月前还在陆路的身边耀武扬威的,说这衣服多少多少银子,现在如何,变成一滩碎肉了! 噔噔蹬! 噔噔蹬! 由于光线的原因,虽然陆路看了一眼那摔成肉泥的死人后,但并没有认出这人就是那拽陆明远下水的那个张仲文。 再加上这场面混乱,陆路害怕那杀人凶手趁乱逃跑了,于是留下一句话后便向那楼上跑去。 最近,陆路已经开始之前的锻炼了,这身子骨明显硬朗的许多,那一口气上五层,不费劲啊。 不过,陆路倒也没有爬到五层,不是因为这楼没有五层,而是因为陆路在爬到一半的时候,遇见了熟人。 陆路看着眼前之人,连忙问道:“徐公子,看到那凶手了么???” 陆路遇见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徐家兄妹三人,徐元春和徐锦枝,以及那个陆路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总是喜欢找陆路茬的徐生歌。 讨论群五六37四三陆七伍 徐元春依然是一身儒生打扮,手摇折扇,一看就是帅气多金的世家子弟,而徐锦枝也一改之前的女扮男装的打扮,今天上身穿着是一件桃花色的小夹袄,下身则是马面裙,可能是穿的比较多了,小脸红扑扑的,但却显得更加的俏皮可爱了。 至于那徐生歌,还是老样子,再见到陆路后,脸色多少有些不自然,这也很正常,毕竟找了陆路两次茬了,但都被陆路怼了回去,那脸被打的是啪啪的响啊!!! 此时三兄妹正在说着什么,听到陆路的问话后,三人都吓了一跳,之后,还是徐锦枝开口说道:“我们也是刚到。” 看来这徐家兄妹也只比陆路早到了一步而已,此时正在商议着要不要直接冲上去呢,徐元春的意思是让徐锦枝在这里等着,自己和徐生歌冲上去看看,毕竟听人说这行凶之人是有武器的,徐锦枝一个姑娘家家的,伤到哪里就不好了。 而徐锦枝却不愿意了,她也要跟着上去,理由便是自己有功夫,到时候还可以保护一下自己这两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哥哥和表弟呢。 陆路懒得理会这兄妹三人,在得知他们也没有看到那凶手之后,陆路便准备穿过这徐家兄妹,上顶层去看一看。 陆路刚穿过他们兄妹三人,就被徐元春给叫住了,“陆公子,你等一等,我和你一起去。” “陆陆公子,我也跟你”徐锦枝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哥哥徐元春给打断了,“锦枝,你别跟着了,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和陆公子去就可以了,你和生歌在这里等着。”仟仟尛哾 “我不!”徐锦枝连忙说道。 陆路看了看徐锦枝,又看了看徐元春,随后说道:“锦枝姑娘,你在这等着,我和你个上去看看。” 读者身份证- 听到陆路的话后,这徐锦枝委屈的看着陆路,说道:“我我也想” 但这徐锦枝话还没有说完,陆路便又说道:“你在这里看着,要是我和你哥哥没有抓到那行凶之人,你好在这里等着他。” 徐锦枝一听,顿时不在言语了,而是点了点头,小声的嘀咕着,“嗯,那你也,也小心点!!!” 自从徐锦枝和陆路闹出了那件乌龙时间后,徐锦枝突然对陆路的态度就有些变了,之前还很自然的称呼陆路为小陆大人,现在却变了称呼,也跟着他哥哥一样,称呼陆路为陆公子了。 这细微的改变,陆路并没有察觉道,但却被徐元春察觉到了,徐元春看了自己妹妹一眼后,但什么也没有说,跟着陆路便向顶楼跑去了。 管志道在听了孙春阳的话后,立马说道:“这位公子,你是说小陆大人在上面?” “嗯!”孙春阳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上面那凶手可能有武器。” 这管志道一听顿时对着身后的官兵说道:“这位大哥,麻烦你看着现场,我和这位公子上去看看。” 塔读app,小说>网站 “好的,大人。”说完,那官兵一招手,便叫来了一名小兵,随后对着那名小兵说道:“你陪着大人上去。” “是!” 噔噔蹬!!! 噔噔蹬!!! 陆路吭吃瘪肚的爬到了顶层,看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有些傻眼了,这里除了几张椅子和桌子外,就再无其他事物了,哪里还有什么行凶之人啊,别说人了,两只活物都没有啊。 “人呢?”徐元春看着这空空如也的顶楼,也发出了疑问。 说完这徐元春便要向里面走去,但却被陆路一把给拉住了。 徐元春看着陆路紧紧抓着自己的大手,有些不解的看着陆路,问道:“怎么了,陆公子。” 陆路左右看了看,在确定没人之后,便也松开了紧紧抓着徐元春的手,随后说道:“没什么,就是谨慎一些为好。” 陆路又观察了一下四周,房梁,瓦脊,陆路都看了一遍,依然没有发现什么人。 塔读 “没有人?”陆路愣住了,这还真的没有人。 于是陆路又转头看向了徐元春,随后问道:“徐公子,你们来的时候,真的没有看到什么人么?” “没有!”徐元春立马摇头说道,“陆公子,我们也只比你早来一会儿,本来要上来的,但是舍妹她非要跟来,你也知道,我那妹妹已经定亲了,所以这” “嗯?”,陆路有些诧异的看着徐元春,这个徐锦枝定亲的事情陆路也是知道的,毕竟之前陆路也冒充过一段时间徐锦枝的未婚夫的。 可这,你来不来这上面,跟你妹妹定没定亲有什么关系呢,陆路看着徐元春,难道这徐元春是在点我??? 陆路疑惑的看着徐元春,随后说道:“徐公子,我和令妹真的没有什么事啊,那首诗,我也不是写给令妹的,而是写给玄儿的,只不过,当时那情况,你也知道,所以玄儿便自作主张的将那诗说成了我给令妹写的” 陆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说起来,陆路和徐锦枝认识的也很早了,而且还有一段共事的经历,至于陆路对徐锦枝到底是什么感情,陆路也说不清楚,但陆路可以肯定的是,这男女之情应该是没有多少的,毕竟这徐锦枝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 虽说男人不管是多大,都喜欢十八岁的小姑娘,但十五、六岁,陆路多少有些心理上的障碍,有些下不了嘴。 所以陆路一直将这徐锦枝当作小妹妹来看待的,可能没有绣娘在的话,陆路真的会对这小丫头产生某些不好的想法,但当时陆路正和绣娘如胶似漆的时候,根本看不上这还没有发育完全的黄毛小丫头啊。 徐元春看了一眼陆路,虽然这陆路和自己妹妹的说辞都一样,但怎么感觉,那么像是串通好的呢,因为,最近几天,自己这二妹经常会拿起那诗词来傻笑!!! 三百零七、神秘失踪 尽管陆路说的那么明白,但徐元春依然还是有些怀疑的看着陆路,毕竟陆路这喜好女色的名声已经是名声在外了。 那马湘兰是怎么沦陷得,这徐元春可是就在现场的啊,那一天,外面正下着小雨呢,这陆明远那是明目张胆的就吻上了马湘兰那樱桃小嘴了啊,那手也不老实,一手楼住了马湘兰的杨柳蛮腰,一手更是爬到马湘兰那丰满挺翘的qqnew 而且还是在王稚登在场的情况下,这陆路都可以这么的肆无忌惮,更不要说,自己那单纯的不能在单纯的妹妹了。 这徐元春是越想越觉得心塞啊,自己这二妹可是已经许配人家了,可不能和陆明远这家伙乱搞在一起啊,不然就像马湘兰那样,这徐家可是丢不起这人啊,所以这妹妹啊,必须让她远离这个陆明远的。 陆路解释完便开始查看现场了,并不在意,也不关心这徐元春是如何想的,首先陆路便根据这屋顶上碎裂的瓦片,找到了那死者跌落下去的地方。 陆路看了看那碎裂的瓦片,想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但由于上来的匆忙,陆路并没有带什么照明的工具,而此时夜空中只有一道柳叶一般的弯月,光线根本不足。 “徐公子,徐公子,你有火折子之类的东西么?”陆路一边说一边向徐元春伸手。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eailprotected],<欢迎下&载app免~费阅读。 “哦,有!”这徐元春听到陆路的话后,赶忙将怀里的火折子递了过去。 陆路拿着火折子将其吹燃后,借着那微弱的光线,看了一下四周,由于好长时间也没有下雨了,这屋顶上的瓦片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这也是陆路想要看到的,陆路拿着火折子靠了过去,想在这瓦片上找到一些痕迹,比如鞋印啊。 不过很可惜,这瓦片被踩得的很碎,又有一些滑了下去,所以陆路找了一段时间后,并没有发现什么非常有价值的线索。 陆路直起腰身,准备再看看其他的地方,而当陆路转身之际,却发现这徐元春竟然在那里傻傻的站着,并没有像之前在船上破案那次那么积极了。 陆路皱了皱眉,难道是因为上次的原因,所以这次这徐元春并不想参与进来,但不想参与进来,又何必爬到这里呢??? 说他不知道陆路会来,那是扯淡,今晚是花魁大赛的决赛,谁可以不来,但陆路是一定会来的,在这花魁大赛会场旁出现命案了,陆路是必然会到现场得。 从这一方面上说,这徐元春此时的行为便很怪异了。 可能是发现陆路在注视他了,那在一旁站着的徐元春立马回过神来,对着陆路解释道:“啊,我在想这凶手哪去了?总不能凭空消失了,这里就只有一个楼梯啊。” 这徐元春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陆路就更加觉得奇怪了,这一行为有些不像徐元春啊,他有必要向我解释什么?按照以往的清醒来看,这徐元春还是非常高傲的,必然不会做这样得事情的。 读者身份证-伍陆彡74彡陆7伍 尽管陆路觉得这徐元春有些怪异,但陆路也不没有说什么,而是拿着火折子,又看了看这屋顶的四个檐头。 虽然这徐元春有些怪异,但他说的很对,这杀人凶手哪儿去了,难道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陆路看着四周,根据当时的情况,那人被推下来后,自己便快速的冲了上来,要是这凶手逃跑的话,自己应该能遇见才对啊。 可是自己并没有遇见,来到这屋顶,这杀人凶手便不翼而飞了,这让陆路认为这杀人凶手很可能还有其他的逃跑的路线。 而陆路观察了一下,最有可能逃跑的地方,便是顺着这楼顶四个突起的房檐,用绳子顺下去。 由于当时那灯火突然的熄灭了,所以从那里顺下来,在下面也不一定能看到。 陆路伸头看了看,但由于这檐头太远了,陆路手中火折子的火光又太小了,并不能照到那里。 陆路一手拿着火折子,准备爬到这屋顶上看一看,于是陆路便对着徐元春说道:“徐公子,过来帮把手。” “哦!” 听到陆路话后,这徐元春便向陆路走去,随后便准备搭一把手,而就在这时,陆路发现这小小的木制栏杆上,有一个浅浅的鞋印,和几个模糊的手印。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免。费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等等。”看到这东西后,陆路连忙说道。 “怎么了?”徐元春不解的说道。 “这里有” 陆路话还没有说完,那顶楼的入口便上来的几个人,随着那几人的出现,还传来了声音。 “小陆大人,小陆大人,我来了,我领着官兵来了,那凶手”这孙春阳一到这顶楼,便开口说道,但话说道一半,便看到陆路正在往屋顶上爬,顿时惊讶说道:“小陆大人你干嘛???” 这不但是孙春阳和管志道来了,之前陆路让他们在下面守着的徐锦枝和徐生歌也上来了。 见到来人,这徐元春顿时放下了陆路,同时对着管志道说道:“管大哥也来了啊!” 而陆路却皱起的眉头,因为这徐元春转身问好之际,那宽大的衣袖无意间将栏杆上的掌印给擦蹭了一些。 “徐公子,你这”陆路有些无奈的说道。 “怎么了?”徐元春不解的看着陆路,但当徐元春看到陆路手指的地方后,顿时脸色一变,连忙抱歉的说道:“这这这,陆公子,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真的是没有看到。” 讨论群伍陆彡74彡陆7伍 见到徐元春给陆路道歉,这刚上来的几人,便一脸好奇的走了过去。 “哥,怎么了?”徐锦枝好奇的问道。 “我一不小心将这”徐元春讪讪的说道。 陆路发现这徐元春今天很不在状态啊,按道理说,只要自己一说,同样身为破案高手的徐元春应该立马察觉到有重要信息的,而不是在那里问东问西。 虽然最后衣袖的那一擦蹭,看似无意,但陆路总觉得有些有些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 这孙春阳左右看了看,随后便问道,“小陆大人,这行凶之人呢?怎么没有看到呢?” 陆路让周围的人远离一下这栏杆,免得再将线索给破坏了,见到大家都远离了之后,陆路才开口说道:“我也在纳闷呢!我再来的时候,这顶楼就没有任何人了。” “嗯?没有人了?”孙春阳更加的不解了,随后又说道:“不会,我在下面看,明明有人将他推下去的,怎么会没有人呢?难道是从其他地方跑了,可这楼就这么一条路啊。” 听到孙春阳的话后,陆路指了指屋顶的四个檐头,随后说道:“我猜测,可能这人在将那人推下去之后,便顺着那檐头” “不可能,不可能。”这陆路话还没有说完,这孙春阳便又说道了:“我在下面看了,根本没人”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小说网。&站 “天那么黑,你能看个什么,那推人时,不也只能看到个黑影么” 被陆路这么一说,孙春阳也觉得很有道理啊,当时那花魁大赛会场的灯顿时灭了,还真的看不清这上面发生了什么呢。 陆路就是这么一说,想要从那四个檐头上下去,那檐头上必然会有绳子的,于是乎,这上来的官兵便充当了这个角色了。 “小陆大人,这个也没有。”那官兵小心翼翼的查看着。 很快,那四个檐头,以及可以藏身的地方都查看了一边,依然是没有任何人影,就连绳子的痕迹也没有。 而且经过那官兵的亲自考察,想要从这上面,顺着绳子溜下去,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难度的。 听到那官兵的话后,这孙春阳便疑惑的说道:“没有,那这人哪里去了,难不成他还能飞走了?” 不但孙春阳困惑,这管志道也很是困惑,不过这管志道并没有向孙春阳那样说出来,而是看向了一旁的陆路。 这陆路的江南第一刑名师爷的名号,这管志道还是听说过的,就算这管志道不知道陆路这第一刑名师爷的名号,他也会从那老师蔡国熙那里听说到的。 管志道看着陆路,尽管陆路没有说什么,但从陆路那微妙的面部表情中,这管志道便看出了点什么。 口口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此时,陆路点了点头,然后让那屋檐上的官兵下来,随后便独自一人走到了之前那被徐元春刮蹭的那个线索那里了。 “你们谁还有火折子啊?” 由于用的比较频繁,这徐元春的火折子已经废了,所以陆路便再次开口道。 “我这有。”管志道连忙走上前去,随后便将火折子点着了,给陆路照起了亮来。 陆路看了一眼管志道后,说了一声,“谢谢!!!” 在管志道的微笑中,陆路便开始仔细看了起来,虽然被破坏了,但陆路还是能看出来这几个掌印是来自两个不同的人。 陆路看了一会儿后,便直起了腰。 “怎么样?发现了什么没有?”孙春阳又凑起了热闹。 陆路没有理会孙春阳,而是转头看向了徐元春,随后问道:“徐公子,你们是什么时候上到这楼顶的?” “嗯?”听到陆路的问话,这徐元春便也看向了陆路,随后说道:“怎么,陆公子是怀疑我了。”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怀疑倒是不敢,我就是想要问问而已,我自觉得自己已经够快了,那人刚掉下,我就冲了上去,但是还是比徐公子晚了一步。” 三百零八、又见推理 陆路的话并没有完全说完,但也没有必要将它完全说完,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只要一点拨,大概就能明白陆路的意思了。 徐元春那更是聪明人中的聪明人了,这一听,便知道陆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了,于是便开口解释道:“陆公子,你就是因为这个而怀疑我的么?看来我的跟你解释一下了。” 不但是徐元春开口了,这管志道也开口说道:“小陆大人,应该不会是徐公子,徐公子”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不过这管志道的话还没有说完,这徐元春便打断了管志道的话,说道:“管大哥,没有关系的,侦破案件的,都是这样的,凡是在场的,都是可以怀疑的,并都有作案的可能性的。” 这徐元春说完,便又对陆路解释道:“是的,刚刚陆公子说的没有错,我们并不是看到那人掉落下来之后,才进来的,而是在他掉落之前,我们就已经进来了。” 这徐元春的解释倒是很合情合理,但不过还是有些让人觉得有些不尽人意的地方,一个就是你们这赶得也太寸了,怎么刚进入这楼里,那人便掉了下来,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巧合了。 另一个便是,这推人的凶手哪里去了,他肯定不会凭空消失不见的,那他哪里去了,既然这里没有第二条逃生的路线,那么他就一定还在这栋楼房之中。 而这栋楼房里能找的地方,陆路他们都找了个遍了,除了陆路和徐元春这几人之外,并没有找到其他的可疑人员,所以说,这杀人凶手必然就是隐藏在他们当中。 而这个他们,就要数徐元春他们最可疑了,因为陆路在冲上来的时候,这徐家兄妹三人就已经在这楼中了。 要是陆路不冲上来,很可能他们就下楼了,因为当时陆路在冲上来的时候,这徐家兄妹是在那里站着的,这就很难去判断他们是上楼还是下楼。 尽管之前这徐元春已经解释道了,说他们是再商议事情,也就是之前徐元春说的,他不想让这自己的妹妹徐锦枝跟着上去冒险。 但陆路跟徐锦枝也是共事一段时间的,这小丫头,别看她一副弱不经风的大家闺秀的模样,那身手当真是不赖啊。 陆路可不认为这徐元春不知道自己妹妹的身手的,好,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徐元春不知道这徐锦枝的身手,但同样是身为破案而出名的人,陆路可不相信在这种时候,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还会有工夫去讨论那些东西,这不得争分夺秒啊。 塔读小说——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可尽管陆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但徐元春也说出了自己的理由了,“当然了,陆公子说这杀人凶手不会平白无故的消失,关于这一点,在下也是非常同意的,但是就因为这一点,陆公子就怀疑我,那我就不得不在说几句了。” “首先,陆公子说的是这里就一个下楼通道,所以这凶手必然是在我们当中的,关于这一点,我是持怀疑态度的,可能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这凶手离开的方式而已,并不能就这么笃定的认为这凶手就是在我们当中的,更不能因为我们早上来了几分钟,就说这凶手必然是在我们徐家兄妹之中的。” “还有就是,我们上来的时候,我们并不知道这人已经被凶手推下去了,要是知道了,我肯定不会浪费时间劝阻锦枝的。” 关于这两点,徐元春说的倒也算是很合情合理,不过还是有些许瑕疵的地方,这不,陆路又紧跟其后的问道:“不知道人已经掉下去了???” “是的,我们并不知道!”徐元春肯定的说道。 陆路看着徐元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就在大家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这陆路才开口说道:“外面,那么大的声音,你都没有听见么?” “声音?声音当然是有听见的,但是这声音不是一直都在么。”徐元春反问道。 这个倒是,外面那喧闹的声音的确是一直存在的。 陆路看了看这徐元春,随后便对着身旁的孙春阳说道:“老孙,你刚来到这里,第一句话你说的是什么?” “我说的是什么?”孙春阳也有些懵-逼-了,“我说什么了?” 站点:塔读小说,~欢迎下载 “你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我这凶手哪里去了!”陆路替孙春阳回答道。 “对对对,我说的就是这个!”听到陆路的话后,这孙春阳才恍然大悟的说道。 这个倒是没有什么好争辩的,这孙春阳和管志道上来的第一句话,的确就是询问凶手哪里去了。 而徐锦枝和徐生歌上来的时候,并没有问,这个没有问,倒是可以解释,毕竟这徐锦枝他们和孙春阳他们是一同上来的,这孙春阳问了,徐锦枝他们不问也是可以说的过去的。 但是有一点,那就是在陆路说那凶手不见了的时候,这徐锦枝和徐生歌却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好似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一样。 在陆路说了这句话之后,这徐元春的脸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而徐锦枝和徐生歌的脸色便有些发白了。 “怎么,陆公子,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啊。”徐元春依然是风轻云淡的说道。 “是啊,徐公子说的很对,这是一般人的正常反应,但毕竟也有不正常的人嘛!!!”陆路也不以为然的说道。 “???” 虽然被陆路说成是不正常的人,徐锦枝也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开口反驳,而是有些诧异的看着陆路,不知道这陆路为什么又附和起哥哥来了。 首发&:塔>-读小说 虽然这徐锦枝和陆路相处了一段时间,但轮到了解的办案能力,她还是没有他哥哥了解陆路啊,毕竟都是此中的高手,对方的业务能力怎么样,是有着直观的感触的。 徐元春看着陆路,正在等待陆路接下来的言语。 果然,陆路在说完“不正常的人”之后,便又接着说道了:“之前那只能是推测,但是这个应该不是推测了。” 说着,陆路便指了指这木制栏杆上的手印,虽然有几个已经被破坏了,但是还是有一个保存相对比较完整的。 徐元春看着那木制栏杆上的手印,此时的脸色多少有些难看了,可陆路并没有在意徐元春怎么样,而是接着说道:“徐公子,希望你们兄弟二人,在这栏杆上做一个同样的手印。” 说完,陆路还做了个请的手势,至于为什么不用徐锦枝做,倒不是陆路跟这徐锦枝有什么私情,而是根据那掌印的大小,一看就不是徐锦枝那种芊芊玉手的掌印。 “怎么,徐公子,你刚刚不是还说了么,你很理解我这种行为的么?做刑侦的嘛,必然得怀疑一切嘛,而且你们的确是嫌疑最大的。”陆路看着徐元春笑眯眯的说道。 徐元春看着笑容满面的陆路,随后也笑了笑,说道:“只要按个掌印就好了是不?” “嗯!”陆路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这个是目前最有力的证据了,只要是跟这个掌印不符合的,基本上就可以排除他是凶手的可能了。” “是么?”徐元春看了一眼陆路,然后有些不解的问道:“不知陆公子怎么判断出这个手掌印就是那凶手的呢???” 首发&:塔>-读小说 陆路也看了一眼徐元春,随后说道:“徐公子你看,这个手印是被你弄坏了的那个,哦,当然了,是徐公子不小心弄的。” 听着陆路说的,徐元春有些不好意的摸了摸鼻子,而后又接着听陆路的讲解。 “你看,徐公子,这两个手掌印的位置像不像拄着这栏杆向那里看的这个动作啊。”陆路一边说着,一边还将那个动作做了出来。 看着陆路动作,这徐元春也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可是这也不能说明这就是凶手的啊。” 陆路又指了指栅栏的不远处,说道:“徐公子,你看那里。” “嗯?怎么了?”徐元春不解的看着那里。 “那里的瓦片已经碎裂,说明这人是从那里跳过去的,而这里的瓦片并没有碎裂,说明这人追上来后,双手拄着这里向那边去看,一般可以做到这个动作的就是追人的人,因为他要找人啊,所以才会做这样的动作,而逃跑之人并不会去做这种动作的。” 随后陆路又将徐元春领到了另一处地方,说道:“徐公子,你看,这个手印才是受害者的手印。” 徐元春看着那木制柱子上的手印,便知道陆路的所说的意思了,这是那被害人扶着那柱子短暂休息时留下的。 这个手印,之前陆路是没有看到的,是在之后才发现的,之前看到的那个是一左一右两只手,也就是说,陆路错把两只手,看成了两个人的手。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听着陆路的讲解分析,那一旁的管志道不住的点着头,果然这小陆大人不愧是江南第一刑名师爷啊,这分析的能力,也太厉害了。 管志道是满眼的佩服之色,而徐锦枝身旁的徐生歌则是脸色有些苍白,在这有些寒冷的夜间,额头上竟出现了细细麻麻的汗珠。 三百零九、来龙去脉 陆路的推理能力,那真的是无话可说啊,能从现场的这些蛛丝马迹当中找出一条或者是多条有用的线索,并成功的推理出当时的情景,这种能力,真的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爱的是那些破案之人,有了像陆路这样的人才,破起案子来,那真的是简单轻松了许多。 而恨得人便是那些作案之人了,此时这徐生歌不但浑身冒虚汗,而且牙齿也紧紧的咬着,一脸愤恨又有些害怕的看着陆路。 陆路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该做的也已经都做了,于是陆路指了指那掌印旁边,又再次说道:“徐公子,请!!!”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小说网-站 徐元春看了看陆路,随后又看了看一脸紧张的徐生歌,徐元春叹了一口气,既然话都说道这里了,自己要是不按那便显得自己心虚了,但是要按了,那徐生歌也必须跟着按了,可这样一来,这事情也就败露了。 这徐元春和徐锦枝之所以来到这楼上,并不是像之前所说的那样,是为了救人,提前进来的,其实是跟随这徐生歌的脚步进来的。 自从这徐生歌两次去招惹了陆路之后,尤其是第二次,都将徐锦枝给推向了风口浪尖了,这让徐元春很是不满。 虽然那次之后,这徐生歌解释说,他是替自己打抱不平的,而且自己的妹妹徐锦枝也从旁作证了,但这徐元春依然没有太过于相信这个徐生歌的。 毕竟,最近这徐家的风评很是不好,据一些跟他们徐家比较要好的官员们称,最近出现了很多状告他们徐家的状子,不但这江苏府出现了大量状告他们徐家的状子,就连远在千里的应天府也有,可以说是状纸堆积如山了。 状告的什么都有,有打着徐家的名号,鱼肉乡里的,还有为非作歹的,强买强卖的,强行霸占土地的,霸占他人妻子的,还有卖官卖爵的,反正是什么都有了。 这卖官卖爵的,其中一个就是跟那【年年有余】赌坊有关系的,而看那徐生歌的种种表现,徐元春便怀疑这徐生歌应该跟那个【年年有余】赌坊有着某种的联系。 说是为自己打抱不平,徐元春可并不这么认为,自己这个表弟是什么样的人,徐元春还是知道的,为自己打抱不平,那真的就呵呵了。 所以自那踏雪寻梅回来之后,这徐元春便一直注意自己这个表弟的,平时这表弟倒是没有什么太出格的动作,该喝的喝,该吃的吃,见到自己和锦枝,也是非常的热情。 但这些都是自己在的时候,不在的时候,那可就不一定了,这不,今天这徐元春就来了个明修栈道,暗度成仓。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这天才刚刚暗下来的时候,这徐元春便来找这徐生歌了,准备邀请他一同去看那花魁大赛的决赛。 可是这个徐生歌却婉拒了徐元春的这个邀请,理由便是,他徐生歌怕见到陆路,控制不住自己,到时候又惹得大家不愉快,自己还是不去了。 这理由看似充分,其实在徐元春的眼里,那是破绽百出,上次,让他回去他都不回去的人,现在却说出这样的话,这明显就是言不由衷啊。 所以这徐元春表面上是答应了,领着自己的二妹徐锦枝就往花魁大赛的会场走去,当然了,这一切都是表面的。 其实徐元春走出不大一会儿后,便和徐锦枝又折返了回来。 “哥,我觉得生歌应该不会”躲在一旁的徐锦枝开口说道,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徐元春的一个脑瓜崩给打断了。 “哎呀,哥!”徐锦枝捂着自己的脑门娇憨的看着徐元春,而徐元春的目光则是一直盯着远处的府门。 “你啊,就是单纯!” “哪有,我就是觉得生歌不会是那样的人,他之前就非常的崇拜你的,突然出现了个陆,陆公子,他心理多少有些” 对于这一点,徐锦枝是非常有发言权的,之前她就是这样,喜欢将陆路所作的一切跟自己的哥哥相比,最后的感受,徐锦枝也是知道的,所以当徐生歌说他忿忿不平的时候,这徐锦枝是第一个认同的。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不过呢,这徐锦枝的认同还是有些早了,就在徐锦枝说话的这段时间里,这徐生歌果然如徐元春所说的那样,鬼鬼祟祟的从家中走了出来。 “生歌?”徐锦枝看到徐生歌后,还有些惊讶呢。 “走了,锦枝。” 随后这徐元春和徐锦枝就跟着徐生歌去了花魁大赛。 一开始这徐生歌就是在会场中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对舞台上的表演根本是不关心的,倒像是找人。 “哥,你说这生歌是不是在找我们啊?”徐锦枝看着交头接耳的徐生歌说道。 “不是在找我们,应该是在找其他人!”还是徐元春看得透彻。 就这样跟踪了一段时间后,这花魁大赛的会场外,便传来的喧闹的声音,而此时这徐生歌正好就在会场之外,也正好看到了楼上的那人。 借着花魁大赛会场的灯光,这徐生歌可能是看到了那楼上之人了,于是便急匆匆的往那楼上跑去。 这徐元春和徐锦枝,看到这徐生歌跑了上去,随后也跟了上去,但刚走到顶楼,还没有来得及进去的时候,便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死人了,死人了。” 讨论群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伴随着这喧闹的声音,徐生歌和徐锦枝便踏进了顶楼,正好看到了徐生歌双手拄着木栏,向外面看去。 “徐生歌!”徐元春厉声的说道。 听到声音后,徐生歌也发现了徐锦枝和徐元春了,顿时有些慌张的说道:“表哥!!!” “怎么回事?”徐元春一脸严肃的看着那慌张的徐生歌。 而徐生歌顿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表哥,表哥,我真的没有杀人,表哥,表哥,你要相信我啊!” 徐元春看着惶恐的徐生歌,随后说道:“赶紧站起来,离开这里!” 说完便拉着有些发呆的徐锦枝向楼下跑去,而徐生歌也明白了徐元春的意思了,这是不准备将这件事情闹大啊,于是也赶忙爬了起来,跟着徐元春向楼下跑去。 这个时代就是如此,‘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 当然了这规定,在现代是行不通的,不,这里却是古代,不但能行得通,弄不好还有可能会成为一段佳话呢。 其实,早在汉代,就已经有了将这儒家经典作为裁判案件的理论依据,史称“春秋决狱”,并根据这个,正式确定了“亲亲相隐”的司法原则。 站点:塔读小说,~欢迎下载 此后历代王朝,都延续了这个原则,并加以发挥,唐朝扩大到了“同居相隐“,就是说没有亲属关系的奴婢等,也负有相互隐瞒犯罪的义务。 而到了明朝,这《大明律》中,同样也有这种规定,“同居亲属有罪互相容隐”,“弟不证兄、妻不证夫、奴婢不证主”的法律原则。 之前,陆路在侦破那石湖徐家女死亡的案件中,便有提到过这条法律的。 当然了,这“亲亲相隐”的原则,也不是所有的情况都适用的,也是有其例外情况的,像这种“谋反、谋大逆、谋叛,此等三事,并不得相隐。故不用相隐之律。” 也就是说谋反、谋大逆、谋叛三种罪,不适用同居相隐这个原则,必须揭发。(谋大逆,则是指破坏封建皇帝的宗庙、陵墓及宫阙的行为。) 先不说这亲亲相隐的问题,就算不是,这徐元春也必须救下这徐生歌的,因为这是关乎到家族利益的,此时已经不能以个人喜好来判断这件事情了。 徐元春害怕这徐生歌落入到朝廷的手中,万一这徐生歌跟那赌坊有什么交易,那徐家可就要摊上大麻烦了,这买官卖官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在这种家族利益面前,杀一个人,并不算什么,大不了,在弄清楚之后,在对这徐生歌执行家法好了。 而且就算是被官府查到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毕竟《大明律》里有那么一条亲亲相隐的律例。 所以说啊,这研究律法的人要是想要犯罪,那真的是太可怕了,就像现在这样,虽然这徐元春被陆路堵在了这里,但还是风轻云淡的。 塔读app,小说网站 你可以抓住我,但你却无法定我的罪。 这徐元春按完了手印,随后看着陆路,说道:“陆公子,按完了,你看!” 陆路并没有看那徐元春按的手印,而是看向了徐元春身后的徐生歌,说道:“这位公子,临到你了。” 看到徐元春按了手印之后,这徐生歌便知道自己完了,这徐元春是不准备保自己了。 徐生歌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随后说道:“怎么,你说让我按,我就按啊,你算老几啊!” 既然这徐元春不保自己了,那就自己保护自己了。 这徐生歌的话倒是很在理啊,在这苏州府,陆路还真的不算什么啊,自己这刑名师爷也不是什么正而八经的官,自己这刑侦权力只能在吴县有用,在这苏州府,自己顶多就是个有名的书生而已啊。 三百一十、他还真敢按? 听到那徐生歌的话后,6路也没有生气,而是转头看向了徐元春,随后说道:“徐公子,你看!” 徐元春看着6路,没有办法啊,只能对着身旁的徐生歌说道:“生歌不得无礼,虽然6公子没有这个权力,但你也不能说的这么难听,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我们不能让别人认为我们家教” 听着徐元春的劝说,6路翻了翻白眼,絮絮叨叨,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没有1句话是在正题上。 这不,都说到,《礼记·大学》上面去了。 只听到这徐元春说:“生歌,不要忘了家训,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表哥,你说的我都懂,但我和他同样都是人,凭什么他就高高在上啊,凭什么他就可以怀疑别人啊,凭什么他来破这个案子啊。” 这徐生歌1连好几个“凭什么”,最后还非常愤怒的说道:“表哥,我可1直认为你是最厉害的,你不能让这个道貌岸然的人来破这个案子,你应该来破这个案子的。” “”6路无语的看着徐家这对表兄弟,随后无奈的说道:“这位公子啊,我来破这个案子并不是我想要在你们面前表现什么,因为在场的各位,只有我是最没有嫌疑的。” “没有嫌疑?你说你没有嫌疑就没有嫌疑啊,我还说我没有嫌疑呢。”这徐生歌1听6路说话了,便立马回呛道。 “咦?既然你说你没有嫌疑,那你就来按这个手印啊,你来按啊。”6路看着徐生歌激将的说道。 “按手印,呵呵了,我凭什么按啊,你算老几啊,我为什么要按啊?”这徐生歌说什么就是不按这个手印。 —— “你不是说你没有嫌疑嘛,你不是说你问心无愧嘛!那你干嘛不按手印呢,你看看徐公子,人家这才叫问心无愧呢。”6路指了指徐元春说道。 “我表哥那是不好意思,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不要脸啊,撒布谣言说我表哥比不上你,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得到的名声,你还真的以为你很厉害啊,呵呵,我都不屑1顾。”这徐生歌也算是豁出去了。 听到这徐生歌骂6路不要脸,6路这边倒是没有怎么滴,徐锦枝那倒是有些不乐意了,只看到这徐锦枝小脸紧绷着,1脸严肃的模样,对着口无遮拦的徐生歌说道:“生歌,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这6,6公子他就不是那样子的人” “表姐,你可不要被他给骗了啊,这个小6大人可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啊,这吴县可都已经传开了啊,说这小6大人在吴县办案的时候就和别人家的有夫之妇勾勾搭搭的,还有那马湘兰,之前那明明是王稚登的相好,他却横刀夺爱,这种人” 之后那难听的话,这徐生歌没有说出来,但并不是这徐生歌他不想说,而是被人给打断了。 “徐公子,小女子那时候乃是未嫁之身,又没有跟那王公子承诺什么,怎么能说是横刀夺爱呢?” 话音刚落,就看到马湘兰,范夫人,以及1头花白头发的蔡国熙蔡大人走了进来。 这马湘兰、范夫人和蔡国熙便是在这楼下相遇的,随后便1起上来了,刚来到这顶层便听到有人在背后乱嚼舌头根的,于是便开口说道,只不过这马湘兰吴侬软语的,也听不出什么威严来。 “玄儿!!!” “老师。” “大人” 除了6路喊得是马湘兰之外,其他众人都是喊着大人。 蔡国熙看着在场的诸位,点了点头,随后无奈的看向了6路,这个6小友啊,他什么都好啊,就是在女人这方面,唉,蔡国熙叹了1口气。 见到蔡国熙的出现,之前还骂骂咧咧的徐生歌也不在叫嚣了,而是老老实实的躲在了徐元春的身后。 蔡国熙看了1眼徐生歌,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对着6路身旁的管志道说道:“登之,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老师,事情是这样子的,这楼上有人将1名男子给推了下来,小6大人便追了上来,在这楼道中便于见了这徐家兄弟和徐小姐了。” 这管志道说的很是中肯,但是在这中肯的言语中,也传递出了某种信息,第1便是6路在进入这栋楼的时候,这徐家兄弟便已经在楼里了,而且6路进去之前,这人已经被推到楼下了。 从这1点来看,6路是完全没有作案的可能性的,所以由6路来做这个“侦探”是再合适不过了,也算是堵了那徐生歌的嘴了。 这蔡国熙在听完这管志道的叙述后,便又抬头看了1眼那躲在徐元春身后的徐生歌,随后对着正在跟马湘兰说话的6路,说道:“6小友,你最近还有什么事么?” “啊?”6路正拉着马湘兰的小手嘘寒问暖呢,突然被蔡国熙点名,于是便应激性的说道:“啊,没有什么事,没有什么事!” app,&~p。 “那这个案子,便就交给6小友来破,来!这个你拿着。”说着,这蔡国熙便将手中的折扇递给了6路,然后说道:“这个就当作我雇佣你的1个信物,免得被人说你事出无名。” “”徐元春无奈的低下了头,自己也是犯傻了,刚刚就不应该在那里东拉西扯的,现在这蔡国熙蔡大人来了,这事基本上已是板子上碇钉,没跑了啊。 6路接过这蔡国熙的折扇,有些发愣,不对啊,这花魁比赛也要结束了,按理说自己也可以回吴县了啊,要是自己接了这个案子,又不知道多久才能回家了啊。 上1封家书,6路可是有说过自己就要回家了,这仔细算算啊,自己这次离家出差,也有1个多月的时间了。 虽然有马湘兰的陪伴,倒也不是太过于无聊,但6路还是喜欢自己的家,喜欢绣娘做的饭菜,喜欢绣娘那软软的小手,喜欢绣娘那 可现在6路在说“不”的话,对蔡国熙就很不礼貌了,毕竟蔡国熙这么做,也是在为自己撑腰的,也是再打这徐生歌的脸啊。 蔡国熙都这么做了,自己要是在推脱,那还算是个人么,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啊。 再说了,听孙春阳说,这死者是之前跟踪自己的那个张仲文,这就让6路有了1点点想法,有人要杀了这个张仲文,而就目前来看,这徐生歌很可能就是眼前将那个张仲文推下楼去的那个人。 而这个徐生歌,根据最近的几次“交手”来看,很可能和那个【年年有余】赌坊有关系,再加上这市井中的传言,那,这起案件又很可能会牵扯到孙春阳的那件买官的事情上,而这个买官,又很有可能会牵扯到徐家。 虽然6路想了这么多,但时间上也就是1瞬间的事,6路想明白之后,便对着徐元春身后的徐生歌说道:“这位徐公子,这次我也可以让你过来按手印了。” 尽管这次6路算是名正言顺了,但徐生歌却依然是不为所动。 “生歌,去,没事,有哥在呢!”徐元春悠悠的说道。 牵扯到徐家的事,徐锦枝也大局为重了,并没有在意徐生歌之前的话了,也跟着说道:“生歌,没事,你不是说那人不是你杀的么,你去按1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听着徐锦枝的话,徐生歌那真的是无语了,这跟人是不是他推下去的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这表姐是不是傻了啊,这掌印就是自己按的啊,而这6明远明显就是根据这掌印来判断谁才是那推人下去的凶手啊。 只要这掌印符合了,那我说这人不是我杀的,又有谁会相信呢,再说了,就算这6明远相信了,那他就会放了自己么? 自己之前可是3番两次的羞辱他啊,跟他作对呢,他6明远会放过这种打击报复的大好时机么,反正,这徐生歌是不信的。 自己这在外面,还有着这徐家的名头罩着自己呢,那要是进去了,谁还在乎你是不是徐家的人啊。 人家想要怎么对付你,你都得受着啊。 “这位徐公子,难道我现在说话还不好使。”6路喘了1大口气后,便又说道:“看来蔡大人的话也” 6路还没有说完,这徐元春便又开口说道,而且这次语气也变得严肃了起来,“生歌!!!” 读者身 没有办法了,尽管这徐生歌并不想去按这个手印,但如今这种情况,已经容不得他了,于是这徐生歌便心不甘情不愿的向6路那边走去,随后大手便作势要往那上面按。 6路看着徐生歌,看着徐生歌那大手1点1点的下沉,随着徐生歌大手的下沉,6路的心却砰砰的快速跳动了起来。 “不会,不会,难道这姓徐的真敢按!” 此时6路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这徐生歌要是按下去,那可就要完了啊。 三百一十一、只缘身在此山中 在众目睽睽之下,这徐生歌的手掌慢慢的向那木制栏杆上按去,随着徐生歌手掌的下落,在场之人的心情也是各不相同的啊。 6路,之前已经提到了,虽然这个办法是6路他自己提出来的,而且还是6路极力倡导的,但真当这徐生歌要按下去的时候,6路的内心又变得无比的矛盾,竟然又非常希望这徐生歌不要按下去。 这要是让别人知道6路此时的心理活动,也不知道他们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的,虽然不知道他们的表情,但想来1定会是非常非常的精彩。 而孙春阳呢,那真的是无条件的站在6路这边的啊,他也是最相信6路的,看着徐生歌手掌缓慢下落的样子,这孙春阳在内心之中不断地呐喊着,“快点,快点,快点按啊!” 看他那用力的面部表情,要不是有大人物在场,这孙春阳恨不能抓住这徐生歌的胳膊帮他按下去呢,你这速度也太慢了。 至于此时6路内心的真实想法,这孙春阳并没有看出来,还在那里用力的挤着他的面目表情呢!!! 再就是马湘兰了,虽然她和这孙春阳1样,都希望这徐生歌快点按下去,但她却不怎么关心这案情的发展,她更在意的是6路。 都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马湘兰可是1直都记着这徐生歌之前说的那话呢,如今这徐生歌所面临的境地,马湘兰可是非常乐意见到的啊。 你看看,那俊俏的小脸红彤彤的,那妩媚的大眼睛中发出魅惑而又兴奋的光芒,显然这马湘兰不仅仅是喜欢看到这徐生歌吃瘪的样子,她应该还想到了什么。 至于马湘兰会想到什么,那倒也是不难猜测,这马湘兰对6路真正动心的时候,也就是那艘大船之上。 当时6路破获那明子剑被杀案,那时的6路在破案的时候的那种自信,深深的吸引着马湘兰的心,最后在不知不觉中便已沦陷。 当时那种心动的感觉,此时又出现在马湘兰的内心之中,而这种心动,不仅仅只有马湘兰感受的到,同样是在案情中认识6路的范夫人那也是小脸绯红的,那高耸的胸部也因为激动而上下起伏着。 徐锦枝的心情就有些复杂了,即有些佩服6路的破案能力,又有些担心自家兄弟,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徐锦枝看上去小脸也是绯红,但此绯红非彼绯红啊。 至于管志道和蔡国熙,1个则是好奇,1个则是胸有成竹,管志道则是好奇这个被自己老师夸上天的小6大人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而蔡国熙对6路在破案这方面的才能1直是很放心的。 剩下了就是徐家兄弟了,徐元春的内心有些无奈,因为要是他来破这个案子,他也会如此推断的。 也就是说,根据现有的证据来推断出谁才是那个杀人凶手的,所以这木制栏杆上的掌印就是最有力的证据,因为它能很好的证明你之前来过这里的。 只要你之前来过了这里,那你就有很大的可能性是杀人凶手的,而且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这个表弟的嫌疑是超级大啊。 徐元春无奈的地方就在于这里,尽管他知道自己这个表弟的嫌疑最大,但他又不得不因为家族的原因去保他。 不过这种事,徐元春也算是轻车熟路了,之前,在应天府的时候,他就干过这种事了,当时,他还将应天巡抚海瑞给惹毛了呢。 看着眼前的苏州知府蔡国熙,徐元春再次无奈的摇了摇头啊,说不定今天还会将这个苏州知府蔡国熙给惹毛了呢。 p<, 徐元春是无奈,这徐生歌便是生死瞬间了,他现在可以说是进退两难了啊,之前自己还能逞1逞嘴舌,可现在,在苏州知府蔡国熙的面前,自己只能任对方宰割了,虽然这种感受很不好,但他也没有办法啊,虽然人家是大人呢。 当然了,这感觉好不好,此时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因为接下来就是他的生死存亡的时候了。 他要是按了,那这掌印必然是1样的,那自己肯定就会被当成是杀人凶手了,但要是自己不按,那又有些此地无银3百两了,属于是不打自招了。 这真的是按也不是,不按也不行啊,看着自己这手马上就要俺在了那木制栏杆之上了,这徐生歌咬了咬牙,又吞了1口口水后,说道:“我真的没有杀人,真的,你们要是不信你可以问我表哥,问我表姐啊,真的,蔡大人,我真的没有杀人,我以我是徐家人的身份向你保证,要是我杀了人,那不但我不得好死,我徐家也” “徐生歌,你疯了么!!!” 这徐元春怎么会让徐生歌拿这徐家来起誓呢,这徐生歌刚开了口,就被徐元春1巴掌拍在了徐生歌的后脑勺上。 “生歌,你也别怕,你没杀人,你怕什么啊!”这徐锦枝也开口说道。 徐生歌哭着张老脸的看着徐锦枝,非常想给自己这表姐1个大-逼-兜子啊,你这是嫌你弟弟死的不快啊。 1旁的6路并没有理会这徐家兄妹的“打闹”,而是死死的盯着徐生歌的大手,直到看见这徐生歌的手又收了回去,这6路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于是6路便又说道:“这位徐公子,锦枝说的对啊,你要是没有杀人,你怕什么啊,正所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啊,快点按,这天色也不早了,1会儿还得回家睡觉呢。” —— 说着,6路还故作轻松的打了1下哈气。 看着6路这个样子,这徐生歌真的是气不打1处来啊,但他又没有办法。 6路见到这徐生歌竟然不没有生气,于是又说道:“快点,这位徐公子,你要是在不按的话,我可就按照你就是凶手抓你了啊。” 听到6路这句话后,这徐生歌便有些生气的说道:“我不按,你凭什么抓我啊。” “你不按,就说明你心理有鬼,就说明你就是拿杀人凶手。”6路这边,6路还没有说话,这孙春阳便开口说道了。 “你看看,这道理还用讲么,快点按,你也不用想着什么拖时间,能将这手印给拖没有了,这是灰尘,又不是积雪,除非像你表哥那样”6路看似无心的说道。 “喂,6公子,我那真是不小心啊。”听到6路的话后,徐元春翻了翻白眼说道。 “哈哈哈,抱歉抱歉。”6路连忙说道,随后又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还好还有1个完好无缺的,不然被你都破坏了,那还真的不好” 那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啊,这6路看似无心的话,正好给了徐生歌1些灵感啊,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啊,只要将这手印破坏了,他就无法认定我了啊。 “好了,6公子,我表哥都说他是无心之举了,你也不要总是拿这说事。” 身 “嗯?”6路看了看突然硬气的徐生歌,随后笑了笑,然后说道:“好,我不说就是了,那么徐公子,你是不是可以按了啊,你看着天色也不早了。” 有了主意后,这徐生歌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畏畏缩缩了,看着6路说道:“就在这旁边按是不是啊!” “嗯。”6路点了点头,随后便又说道:“只要不按在这证据手印上,你按在那里都行,不过最好像徐公子之前那样,按在这手印的旁边。” “哦。” 这徐生歌点了点头,随后便将手掌按向了那个做着证据的手印。 “生歌,慢着,你别” 就在这徐生歌要按向那作为证据的手印时,那1旁的徐元春突然出声喊道,可是这徐生歌又怎么会在意徐元春的话呢。 此时这徐生歌就如同那将死之人,抓到了1根救命稻草1样,他又怎么会放手呢,于是那大大的手掌便盖在了之前那作为证据保存下来的手掌印上。 “我靠,你眼瞎了啊,小6大人还提醒了,你怎么按这上面了啊”孙春阳1看这徐生歌的大手死死的按在了之前作为证据的手印上,顿时急眼了。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这徐生歌假装道歉的说道,“我以为表哥按的那个是对照用的手印,所以才这,这” <>:。,<欢迎下&载app免~费阅读。 看到这1幕后,6路“傻眼”了,嘴角竟然不由自主的往上弯着,而看到6路这个样子的徐生歌,眼中满是笑意,哈哈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哈哈哈,再让你多嘴,哈哈哈,说起来,这还是你提醒了我啊,哈哈哈哈。 看着自己表弟这个得意开心的样子,徐元春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是不是傻啊,你现在破坏了这个证据,不是和招了1样么。 这在场的只有孙春阳和这个傻傻的徐生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孙春阳是太相信6路的话了,并没有细想,而这徐生歌则是深陷其中,正所谓是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 这就好比,1个人被逼到了悬崖边上,马上就要死了,突然发现还有1条路,这时他便不会考虑那么多了,无论这条路是危险的还是死路,他都不会去考虑的,他只会奋不顾身的冲过去的。 三百一十二、夫君,你好坏啊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这徐生歌的笑声是越来越小,最后只能干巴巴的笑着说道:“哈,哈,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这徐生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苏州知府蔡国熙说道:“来人,将这徐公子押下去。” 这徐生歌1听,顿时激动的嚷嚷道:“大人,蔡大人,你们为什么抓我啊,你们不能无缘无故的抓人,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我,我以为这个是我表哥按的那个手印呢,蔡大人,大人,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徐家人,蔡大人,你不能这样子啊,为什么我表哥破坏了,你们不抓,就非要抓我啊” 尽管这徐生歌大声的嚷嚷着,但走上来的士兵,可不管这些,大手如钳子1般抓住了徐生歌的胳膊,随后便如拎小鸡仔1样将那徐生歌拎了起来。 “你们放手,你们放手,你们不能这么对待我,我可是徐家人,你们不能” 蔡国熙都懒得看着徐生歌,只是摆了摆手,说道:“将他带下去。” “表哥,表哥,表哥,救我,救我,表姐,表姐” 随着徐生歌被拖了下去,这挣扎的尖叫声便越来越低,最后只能隐隐约约的听见1两声了。 p, 尽管这徐生歌不断的呼求着徐元春,但徐元春也没有办法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徐生歌被拖了下去。 “唉~~~”徐元春叹了1口气,你说你为什么要自作聪明呢,要是你不破坏那个掌印,你可能还不会有什么事,但是你顶不住压力,去破坏了那个掌印,你这不就是此地无银3百两了嘛。 此时这徐生歌的哀嚎声已经不见了,徐元春看着6路,随后说道:“6公子,还真的是好手段啊。” “哪里,哪里,跟徐公子比起来,还是差远了啊。”说着,6路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 这徐元春又深深的看了6路1眼后,又对着蔡国熙拱了拱手,说道:“大人,学生还有事,便先行告退了啊。” 蔡国熙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哥,那生歌”徐锦枝还想说什么,却被徐元春给打断了。 “锦枝,走,回家再说了。”徐元春说完,便急匆匆的下楼去了。 徐锦枝见到徐元春走了,便对着蔡国熙福了1下身子,而后又看了6路1眼,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看了6路1眼后,便追着徐元春去了。 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这蔡国熙走到6路身旁,拍了拍6路的肩膀,随后说道:“6小友果然厉害啊,这循循善诱的本事,那真是如火纯青啊。” ! “哈哈,哪里啊,蔡大人秒赞了啊。”6路谦虚的说道。 “哈哈哈。”这蔡国熙又重重的拍了拍6路的肩膀,说道:“别谦虚了,我都听登之说了啊,你小子倒是挺有想法的啊,心眼真多。” “”6路无语的看着蔡国熙,有这么夸人的么,还心眼真多。 “哥,那生歌怎么办啊?”徐锦枝追上了徐元春便问道。 “锦枝啊,你以后离那个6明远远点啊,这小子的心眼太多了,最起码得有8百个啊。”这徐元春没有回答徐锦枝的话,而是说起了6路的心眼了。 “嗯?什么意思?”徐锦枝不解的看着徐元春。 “什么意思,锦枝啊,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这就是6明远的阴谋么?”徐元春无奈的说道。 “阴谋,什么阴谋?”徐锦枝还是没有弄明白徐元春的话,正1脸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妹妹啊,你觉得生歌为什么要按在那个手印上的么?” “为什么啊。” 读者身 “为什么?”徐元春重复了1下后,便有些激动的说道:“都是6明远那个家伙引诱呢啊。” 徐元春当然很气愤了,要是这徐生歌真的和那个【年年有余】赌坊有瓜葛,这被苏州知府1抓走,就他那小胆,那不是1吓就吓出来了么。 “引诱?”徐锦枝还是没有明白。 “哎呀,根本就没有什么掌印啊,那个掌印就是6明远他的啊!”徐元春恼火的说道:“最可气的是,这生歌也是脑子进水了,你也不想想,这个时候你破坏的证据,那还能有好么???” 不错,之前这徐生歌是留下了掌印,但是已经被徐元春1个“不小心”全给毁了,而6路呢,便是利用了自己的手印,来伪造出了1个证据手印。 所以说,当时那个徐生歌要是按下去了,那现在就不是这个结果了,这也是6路为什么不希望这徐生歌按下去的原因了。 1开始这徐元春还没有发现这1点,可是听到6路那些明显带着暗示的话后,便有些怀疑了。 可是当徐元春发现这个情况时,便已经来不及了,这徐生歌已经被6路诱导到了,并已经做出了傻事了。 马湘兰看着6路那沾满灰尘的手,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顿时变成了月牙形了,并笑着说道:“夫君,你你好坏啊!” 三百一十三、什么,还有凶手 听着马湘兰那娇滴滴的“你好坏哦”,陆路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而在场的各位听到马湘兰的这一声娇滴滴的话后,也都别过脸去,不在言语了。 那是看风景的看风景,玩弄手的玩弄手,也不知道这大晚上的,周围那是一片漆黑啊,有什么好看的呢,还有那大老爷们的手,又有什么值得摆弄的呢。 见到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这马湘兰也发觉自己这话确实有些、有些歧义了,顿时那俊俏了小脸变得更加的红润了。 说道这坏啊,陆路和那个徐元春也算是半斤八两了,谁都别说谁有什么八百个心眼的话了,一个故意毁坏证据,一个凭空捏造证据,反正两人都是人精。 此时天色也不早了,隔壁的花魁大赛也已经结束了,而由于会场周边出现了命案,这比赛的结果便被大部分人忽略了。 不过呢,要是不出所料的话,那来自吴县红花馆的李苏苏应该会夺得那花魁,那独居一格的表演方式,还有那精湛的厨艺,都是别的青楼女子所不能比拟的。 “陆小友,这时辰也不早了,你们就先回去,等明天再去衙门审案子。”蔡国熙看了看外面的夜色说道。 “呃这个”陆路有些为难了,因为陆路已经离家一个多月了,有些想家,有些想老婆了。 虽然陆路也很想看看这个案子是否涉及到那【年年有余】赌坊,又或者是跟那个徐家是否有关系,但陆路已经不是当年的楞头青了,这官场中的弯弯道道,陆路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口口伍陆彡74彡陆7伍 现在自己并不是在吴县,虽然自己受到了蔡国熙的邀请,但毕竟这个蔡国熙也是有刑名师爷的,自己可不能反客为主,砸了人家的饭碗啊。 而且这案子的凶手也已经抓到了,就算是涉及到了【年年有余】的赌坊,亦或者是徐家,这些都不是他这个小小的刑名师爷能管的了的。 所以啊,陆路最后还是决定回家,当然了陆路想老婆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陆路从那北方狂生那里得到的灵感,就是从沈春花房间那具太监身上得到的那首藏头诗。 听到陆路有些为难,这蔡国熙便看向陆路,问道:“怎么,陆小友你有什么事情么?” 陆路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蔡大人,你看啊,我这都离家那么久了,而且那凶手也已经抓到了,蔡大人,我想,我想这案子我就,我就不参与了,我明天,看看,明天就准备回吴县了。” 听到陆路的话,蔡国熙也点了点头,随后又看向了陆路,有些惊讶的说道:“什么,凶手抓住了?” “嗯?没有抓住么,那刚刚的那个不是”陆路不解的看向了蔡国熙。 “那徐公子可能是凶手,但也可能不是凶手,而且好像还存在另一个凶手?”蔡国熙看着陆路说道。 “还有一个凶手?什么意思?”陆路不解的看向了蔡国熙。 陆路之所以认为这徐生歌就是那凶手,便是因为陆路听了孙春阳的话,这孙春阳跟陆路说,死的那人正是前几天跟踪陆路的那个张仲文。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阅读。 所以陆路便联想到了张仲文,赌场,徐家,所以陆路才利用假的手印,将那徐生歌给诈了出来。qqnew 而这时,蔡国熙又说还有一个凶手,陆路顿时懵了,这怎么还多出来了一个凶手呢,难道是又死人了??? 蔡国熙看了一眼有些迷茫的陆路,随后便解释道:“刚刚我来这里的时候,我便听老王说” 这蔡国熙口中的老王便是蔡国熙的刑名师爷了,当管志道来这里的时候,那老王便也跟着来了。 这刑名师爷还是非常专业的,当管志道和孙春阳上楼找陆路的时候,这老王便已经在现场找目击证人了。 当蔡国熙来的时候,也已经收集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了,比如这张仲文出现的时候浑身都是鲜血,衣服上是,脸上也是。 还有就是这张仲文在楼上已经很长时间了,那时这楼顶就有两个人,并不是这徐生歌上去之后,才出现两个人的。 “等等。”听到这里,陆路立马打断了蔡国熙的话,随后说道:“蔡大人,你能将那证人带来么???” 三百一十四、凭空消失的凶手 本来6路都已经决定回家了,没想到这蔡国熙的1句话,便让6路改变的想法,其实6路的想法并没有改变,他只是不想自己造成冤假错案了而已。 在蔡国熙招集证人的时候,6路也没有闲着,6路又观察了1下4周,因为6路想不明白,这徐生歌不是那杀人犯,他为什么不敢按手印了,难道是两个作案的。 6路仔细的看着那被踩碎的瓦片,想从其中找出不1样的证据,但是6路依然没有什么新的突破,这些瓦片还是之前的那些碎裂的瓦片,得到的结论依然是之前那种模糊不清的结论,根本没有证据可以指出当时这上面是两个人呢,还是3个人呢,亦或者是更多。 就在6路纳闷的时候,之前的目击证人被带了上来,随着目击证人的到来,还有蔡国熙的刑名师爷老王。 说 这老王在见到蔡国熙后便行礼说道:“大人!” “先生,你来了。”蔡国熙点了点头后,便看向了6路,说道:“6小友,这位便是老夫的师爷了,跟随老夫已有多年,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他。” 随着蔡国熙的介绍,6路也看向了那4十来岁留着8字胡的中年大叔,看着那魁梧的身材,要不是蔡国熙介绍,6路还真的想不到他会是个刑名师爷的。 于是6路立马拱手说道:“王大人好。” “哈哈哈,小6大人,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我家大人可常常夸赞你啊,今日1见,果然名不虚传啊,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那个老王1脸真挚的看着6路,说道。 “啊,哈哈,哈哈,不敢当,不敢当,都是蔡大人抬爱在下了。”6路挠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的说道。 “小6大人,你也不必谦虚,那江南第1刑名师爷的名号并非是浪得虚名啊。”这王大人倒是1点也不在意6路干了他的活。 这不,和6路1顿商业互吹之后,便率先提出了此次的案情了,“小6大人,这些都是当时在场的目击证人,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你尽管问就好了,我给你记录。” 6路看着这身材魁梧的老王,好感度直线上升啊,于是也不客气的说道:“好,那就有劳王大人了。” “哈哈哈,什么王大人不王大人的,叫我老王就行。”说着这老王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随后说道:“各位,这就是小6大人,你们看到了什么就跟他说就可以了。” 小说,欢迎下载< “放心,老王!我们知道。” “啊,这就是小6大人啊,哎呀,长得是1表人才啊,有没有成亲啊,姨这里可有好几个待嫁的闺女呢,各个都是如花似玉的,小6大人,你看你有没有”1个看上去像是媒婆的女子花枝招展的说道。 “哈哈哈,张小花啊,你就不要打小6大人的主意了啊,人家都有妻子了啊,你那闺女还是去霍霍其他人家的男子了啊。”老王打趣的说道。 听到老王的话后,这名叫张小花的女子狠狠的白了1眼老王,“老王啊,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白了1眼后,这张小花便又挤出几分笑意的看着6路,随后说道:“小6大人,我家闺女那长得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保准不会” “这位婶子,在下已经娶妻了。”6路不得不打断这张小花的话,说道。 “娶妻也没有关系啊,可以做妾室嘛,我跟你说啊,小6大人,我家”这张小花1边说着,还1边向6路身边靠去。 “好了,张小花,你就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我还得回家睡觉呢。”又1个中年大汉打断了这张小花的话,随后对着6路说道:“小6大人,你有什么话,赶紧问,哈~~~”说着,还打了个哈气。 “刘麻子,你就知道睡觉睡觉的,这才什么时辰啊,你就睡觉。”张小花气呼呼的说道。 “哎呀,张家婶子啊,你这消息就不灵通了啊,这刘麻子前天可是才娶1房小妾呢,这时候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啊,人家当然想着睡觉了啊,要不,张家婶子,你就将你家小丫许配给这刘麻子好了。”1个干瘦的,好似地痞流氓的小伙子说道。 “给他,啊呸!”张小花呸了1口。 6路看着这几个证人,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啊。 “切,就她家闺女,白给我都不要,还” “刘麻子,你” “好了好了,大家都安静1下。”这时,这老王看不下去了,便出声制止道,随后又对着6路说道:“小6大人,你的赶紧问,不能给这帮人插话的机会。” “”6路无奈的看着这个老王,自己也没机会插话啊。 老王又看了6路1眼,随后接着说道:“小6大人,你别看他们这样,他们可是最爱凑热闹的,这苏州城里啊,不管是城南还是城北,只要有什么事发生,这几个人保准在场,就算是不在场,那知道的消息也比1般人多。” 听着老王的解释,6路算是明白了,怪不得这些人那么淡定啊,1点都不像吴县那些证人,见到达官显贵,那个紧张啊,原来这些人早就跟这衙门里的人混熟了啊。 “老王这话,中听,小6大人,我跟你说啊,在这苏州城里,就没有我张小花不知道的事,这也就是老王,要是别人问啊,最起码要这个数。”说着,这张小花伸出她那胖乎乎的大手比划着说道。 “你的这么贵啊,这位公子,我的便宜,我的便宜,我只要这个数。”之前那个像小混混的流氓说道。 “” 这老王1看,6路被这几人弄得晕头转向的,便不得不站了起来,严肃的说道:“好了好了,让小6大人说句话。” 6路倒不是真的说不出话,在前世当刑警的时候,也不是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的,而6路之所以这样,也算是官场里的1种学问。 有了老王的再1次介入,6路总算是能开口说话了,于是6路便说出了今晚的第1个问题。 “各位,我想知道当时的情况” 随着6路的问题提出,这当时的情况便展现了出来。 “当时,我正在外面看着会场里的皮影戏呢,就听到更外围的人说什么杀人了,于是我便挤了过去。”张小花率先开口道。 以张小花这个体格,挤过去应该是不成问题的,随着张小花的讲述,那中年男子刘麻子也开口说道了。 “当时,我看天色已晚,虽然这节目并没有演完,但我着急回家睡觉,所以我便提前走了,但我刚钻出这围观的人群,就看到1个人向这里跑来,他1边跑还1边大声的喊道,什么杀人了杀人了。” “我便挺了下来,随着那人的靠近,我便看到他身后还跟着1个人,那人身上沾了1些血渍,并在后面拼命的追赶那人。” “而那个喊杀人的人见到这里挤满了人,便奋力的冲了过来,随后便消失在了人群中。”这中年男子缓了1口气后又说道:“随后那沾满鲜血的人便也跟着冲了进来。” “随后那人便发疯了的在这里面找着那人,见人就问那人跑哪里去了,有余当时场面混乱,我又有些害怕,所以我便随手指了1下,那人便冲进了那楼道里了。”这时,那小混混男子结果话茬说道。 “嗯,我也看到了,当我挤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往这楼里跑,当时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这时我发现有人再吃老娘的豆腐,便回头看去,就看到1个长相非常俊朗的书生”张小花1脸回忆的说道。 而那吃张小花豆腐的不是别人,正是徐家那个徐生歌,而张小花也像刚刚见到6路那样,看上了这个年轻俊朗的徐生歌了,非要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 这张小花和这个徐生歌纠缠了1段时间,最后还是徐生歌急中生智给了这张小花1锭的银子,张小花才放走了这个徐生歌。 “那个公子真好啊,我目送他上楼之后,而后又有1男1女也跟了进去。”这张小花1脸意犹未尽的说道,看来还对那徐生歌抱有某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啊。 在这些人的只言片语中,6路大致了解了1些情况,1个就是有1个人跑了,不过这里面的那个中年大叔是见过的,1会儿找人将他给画出来,希望能找到那个人。 第2个便是,这摔下来的人是凶手,这让6路有些震惊,因为按照之前6路的推断,这摔死的张仲文应该是受害者啊,并不应该是施暴者。 还有1个就是凶手的问题了,根据张小花的证词,这徐生歌在进入这楼中之后,大约不到半炷香的时间,这张仲文便被人从楼顶推了下来。 而这张仲文在楼顶已经挺长时间了,就在这张小花和那个徐生歌纠缠的时候,这楼上便已经有两个人了。 身 而这个将张仲文逼到顶楼边缘的人早就出现了,这样6路有些懵了啊,从现在初步掌握的证据来看,的确还另有1个人,可这人哪去了,难道还会凭空消失了不成。 三百一十五、难道凶手是他 “朱管家,朱管家。” 此时苏州城中1处豪华大院,1个婢女正对着1个躺在地上的5十多岁的男子说道。 “朱管家,朱管家,你醒醒啊。”那婢女1边喊着,1边还用力的推着那朱管家的身子。 见到那朱管家依然是没有动静,那婢女便惊慌失措的喊道:“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朱管家” 读小说 “呃” 在那婢女喊叫的时候,这朱管家便悠悠的醒了过来,此时正揉着自己的后脑勺呢,朱管家颇为无奈啊,这少爷下手也太狠了点。 这朱管家知道这余孟波不1定是真的肚疼,但是毕竟人家是少爷啊,就算你真的知道他是装病的,你也不能袖手旁观,你也得给他开门啊。 之前这余孟波也不是没有过,但当时都是好话商量得,没想到这这次少爷倒是硬气了1下。 “好了好了,别鬼哭狼嚎了。”这朱管家揉了揉自己得后脑勺,没有好气得说道。 “啊,朱管家,你醒了啊,你没事,你怎么躺在这里啊,少爷呢???”这个婢女还是个话痨。 “不该打听得事少打听。”这朱管家1边揉着鼓了1个打包得后脑勺,1边从地上坐了起来,随后看着那婢女又说道:“梨花,你不在东院伺候2奶奶,你跑这里干什么啊???” 这名叫梨花的婢女回答道:“2奶奶,想问你老爷什么时候回来,便叫我过来打听打听。” “打听打听?打听你怎么跑到少爷这边了?”这朱管家还没有被打傻,1听这梨花的话,便发现里面的歧义了。 前不久,就因为少爷的事情,死了1批婢女,看这梨花的行为,难道这梨花也和少爷有关系??? 要是真的有关系,那这事可就严重了,想到这里,朱管家的眼神立马犀利了起来,这丹药的事情可是关乎到整个余家的性命啊,这可是宁可错杀1万,不能放过1人啊。 这梨花还没有发现身旁这暮暮的老人眼中的杀机,此时还在解释道:“我去你屋里找你了啊,可是你不在,随后我打听了1下,有人说你可能在少爷这,于是我便来了。” 听了梨花的解释,这朱管家便收回了自己的杀意,说起来,这梨花是2奶奶的贴身丫鬟,那在府里的地位也是很高的,想要像杀那些婢女1般,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也是很难的,既然这梨花解释的通,这主管家便收回了自己的猜测了。 朱管家有些可笑的摇了摇头,感觉自己有些疑神疑鬼的了,这梨花毕竟是2奶奶身边的人,就算少爷想要染指,也是不大可能的。 坐了1会儿,这朱管家便站了起来,随后说道:“老爷应该快回来了,看这时辰,那花魁大赛应该也快结束了。” “哦,好的,那我回去告诉奶奶了。”说完这梨花便往外面走,不过走了几步,便又听了下来,随后说道:“朱管家,你真的没事,都出血了!” “嗯,没事没事的。”朱管家1边摆着手1边又说道:“梨花,你回去告诉2奶奶,老爷知道今天是2奶奶侍寝的。” 这梨花听后,便白了1眼这个朱管家,随后不满的说道:“朱管家,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啊,好像我家奶奶是那什么1样。” 这梨花抱怨了1句之后,随后又解释道:“我家奶奶做了1些糕点,怕是放凉了就不好了,所以才让我过来问1问的。” 说-app&——> 朱管家看着梨花远去的背景,又揉了揉脑袋,而后便叹了1口气,“唉~~~,但愿这少爷没有遇见老爷啊。” 这朱管家也是知道的,这少爷准是去了花魁大赛的会场了,老爷联合多个商家的事情,这少爷也是知道的。 不过呢,这朱管家总觉得这事啊,没有那么简单啊,这蔡国熙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啊。 这朱管家又在院子里站了1会儿,随后便也隐入了黑暗之中,只留下空空如也的院子,以及桌子上那几块精美的糕点。 花魁大赛会场,这比赛也已经结束了,此时正在统计最后的票数。 李苏苏站在台上,看着之前6路所在的地方,有些发呆,“这人哪去了啊,难道是走了?不能,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了,刚刚听到那边1闹闹的。” 想到这里,这李苏苏便有些担心了起来,1是担心6路的安慰,2是担心自己这花魁大赛的名次。 虽然之前,这李苏苏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心理超级在意了,虽说自己在6路帮助下,这才艺可以说是冠绝全场,但这李苏苏也是知道的,这花魁大赛的花魁可不单单是靠才艺就能得到的。 这不,场中又是送诗,又是送花的,就她李苏苏没有人理会,让这李苏苏尴尬的同时,心里也更加的没底了。 李苏苏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水,凉凉的,李苏苏不知道要是她没有得到花魁,她该怎么办,她已经和红花馆里老鸨约定好了啊。 小说。app<,。app。 “老爷!” 观众席上,1个小厮匆匆忙忙的从场外跑了回来,气还没有喘匀呢,就对着余老汉说道。 “小李啊。”这余老汉正手里转着铁胆闭目养神着呢,听到有人叫自己后,便睁开了眼,见到是自己的跟班小李后,便问道:“那边出了什么事了。” 这小李低声的说道:“老爷,那边死人了。” “死人了?”余老汉那半睁不闭的眼睛看了1眼那跟班小李。 “有人将1个书生从楼上推了下去。”这跟班小李解释道。 “哦!” 这死人了,可能对其他人来说是什么大事,但对余老汉来说就不算什么大事了,听后便不在言语,又闭目养神了起来。 而这小李就有些不淡定了,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余老汉又闭上了眼睛,便又不敢打扰这余老汉了。 还好这余老汉闭了1会儿眼睛后,便睁开了,1边坐直了身子,1边问道:“小李,这马车能走么,云锦让我早些回去,说给我做了糕点。” 这余老汉说完,等了好1会儿,这小李也没有回答,于是这余老汉便转头看向了身旁的小李,“小李!!!” “啊!老爷,您有什么事么?”这声小李,这小李才听到,顿时惊慌的说道。 余老汉看着自己的这个车夫,过了好1会儿,又开口问道:“怎么了小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这小李踌躇了1会儿后,便低声的说道:“老爷,那死的人” “死的人怎么了?” “那死的人就是上1次去赌场闹事的那个书生。”小李压低声音的说道。 “上次闹事的那个书生?”余老汉满眼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车夫小李。 “就是和少爷起冲突的那个书生。”车夫小李又进1步解释道。 听着小李的解释,这余老汉多少有些印象,随后便说道:“那书生不是已经打发走了么,怎么” “老爷,这个不是你说的那个,这个是另1个,本来少爷想将他给那个了,但您说现在最后不要惹事,所以少爷就让我们揍了他1顿,将他丢了出去,这是便过去了。”这小李继续解释道。 : “哦~” 也不知道这余老汉到底想没想起来,反正是“哦”了1声,随后又问道:“他死了就死了呗,跟我们又关系么?” 听到余老汉的话后,这车夫小李又1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余老汉这辈子就烦这种优柔寡断的人,看到小李这个样子后,便没好气的骂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1天天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似的。” “老爷,前几天”这小李说了1半后,好似有些难言之隐,最后又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1半,说道:“老爷,前几天少爷,少爷他说,有人跟踪他,希望让我派几个人好保护他” “跟踪?” 这个事情,余老汉到是还没有听说过。 “嗯,少爷是这么说的,我当时认为可能是那个6明远来了,所以派人监视1下少爷,可后来我听少爷说他想杀1个人” “嗯?”余老汉看着那个小李,随后说道:“你的意思是,孟波要杀了那个前来闹事的书生?” “嗯!”车夫小李点了点头,随后继续说道:“之前少爷不是和那个徐家的那个徐生歌来往的比较近么。” 身 “嗯,这我知道。” “这徐生歌有次来找少爷,说他表哥正在查那个买官卖官的事情,而那个闹事的书生之前就是我们赌坊的托” 这时,余老汉才明白过来,然后看着自己的车夫,说道:“你的意思是这,这死去的书生是孟波干的???” “嗯!”小李低声的回答道,随后又说道:“现在,那个6明远正在那现场呢,我怕” “不可能,不可能是孟波干的,他都被我关在家里了,不可能是他干的。”余老汉连连摇头说道。 而就在余老汉和他的车夫小李谈话的时候,这朱管家已经匆匆忙忙来到了花魁大赛的会场了。 见到余老汉后,立马说道:“老爷,老爷,少爷他跑了!” 三百一十六、毫无进展 “什么,你说什么?” 这余老汉1听这朱管家的话,顿时站了起来,刚刚还说这余孟波在家里关着呢,怎么这才过1会儿就,就 这朱管家可不知道这些啊,还以为是自家老爷没有听清呢,于是连忙解释道:“老爷,少爷他逃跑了。” “你怎么能让他逃跑了呢?你说说你是干什么吃的啊,怎么能让孟波给跑了呢,我不是让你好好看着他么!”这余老汉难得发了1次火啊。 这也不怪余老汉会发火啊,这要是真的按了那车夫小李的话进行的话,那可就要坏菜了啊。 1方面,这余老汉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6明远的破案能力还真的不是吹嘘出来的,所以这要真是自己儿子干的,那被抓到也是迟早得事了啊。 另1方面,就更加严重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啊,这余孟波要是被抓住了,那可就不仅仅是招供杀人这么简单的了,很可能连那些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 想到这里,这余老汉就感觉背后发凉啊。 ~小说app,-app。。 而这朱管家依然不知道这老爷今天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之前也就说1句“好了,我知道了”这样子的话就完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看到这余老汉这么大的返京,这朱管家还暗自庆幸自己提前赶来了,要不还不知道这余老汉会发多大的火呢。 朱管家离开余孟波的小院后,等了好等,可这老爷还是没有回来,于是这朱管家便赶了过来,随后便1如既往的做着之前少爷跑掉的事情。 听着余老汉那有些责怪的话,这朱管家又连忙解释道:“老爷,我看了啊,但是今天晚上给少爷送饭,发现中午的饭菜,少爷也没有吃,我便” “少爷说他肚子疼,我怕他出事了,所以我便老爷,你看看这就是被少爷打的。”说着,这朱管家还将自己的后脑勺展示给余老汉看。 这余老汉就是埋怨几句,倒是没有真的有怪罪这跟随自己半辈子老手下的意思,看着朱管家的后脑勺,便也不在说什么了。 “老爷”这朱管家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被余老汉给制止住了。 余老汉抬起手后,便对着自己的车夫小李,说道:“小李,你在去打听打听,看看那凶手是不是孟波?” “嗯!好的,老爷!” 这车夫小李便急匆匆了走了。 看着小李的离开,这朱管家有些不解的问道:“老爷,什么凶手啊?” 这余老汉此时也镇定了下来,要是那凶手真的是自己的儿子的话,那自己便得去找王家诚了。 这余老汉正想着该怎么说的时候,便听到这朱管家的疑问了,于是抬头看了过去,说道:“怎么老朱,你来的时候没看到那边死人了?” “我看到了啊,不过我听说,那凶手是徐家的1位公子啊。”这朱管家憨憨的说道。 “徐家的1位公子?” “嗯!”这朱管家点了点头,随后1副恍然大悟的看着余老汉,随后说道:“老爷,你该不会认为是少爷干的!” 余老汉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看着朱管家,虽然这朱管家说了1个不算是好消息的1个“好”消息,但余老汉还是笑不出来啊,这不管是自己儿子杀了人,还是那徐家公子杀了人,好像自己这【年年有余】赌坊都脱离不了关系啊。 显然这朱管家也想到了这些,顿时对着余老汉说道:“老爷,我们是不是得” “这个先等等,老朱,你去看看这会场里有没有那个逆子。”余老汉咬牙切齿得说道\/ 自己的儿子,这余老汉知道,当初联合各个大大小小的赌场为难蔡国熙的事情,还是自己告诉他的,本来自己的想法是让他将这事放下,你爹已经替你出气了,但没想道这余孟波竟然还是偷偷跑出来了。 车夫小李1顿乱挤之后,便来到了前面,而此时6路也已经从楼上下来了,这时正在看着地上的尸体呢。 6路望了望楼上,又看了看入口,随后又自言自语的说道:“在徐生歌冲进去之前,上面就已经‘打’起来了?” 根据那张小花的证词,以及6路刚刚做的实验来看,这徐生歌上楼的时间和这张仲文跳楼的时间有些太过于短暂了。 也就是说,这徐生歌刚跑到楼上,就1把将这张仲文推了下去,只有这样子,这徐生歌在下楼的时候才能遇到这徐元春和徐锦枝。 而这与之前的6路看到的显然是不符合的,6路可是看到了,那张仲文在这楼顶上可是有1段时间的,而且那个时候,那个神秘之人就已经在楼上了。 可是那人哪里去了,就算这徐生歌会撒谎,但徐元春和徐锦枝应该不会,想到这里,6路又觉得这也不见得啊。 要不是6路用了伪造证据加上激将的方法,这徐生歌可就被徐元春给救走了,所以这么说来,这徐元春的话也是不能相信的。 难道这人是被徐元春他们给藏起了,可是又藏到哪里去了啊,这栋楼,6路已经查看了好几遍了,并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就算是6路没有发现这藏人的地方,但还有1处也说不通啊,那就是那中年人所说的,说这个张仲文是追人的那个。 还说当时这张仲文的身上还有血迹,这个从这张仲文身上衣服上倒是可以看出,根据血迹在空气中氧化的时间不同,所呈现出的颜色也不同,便可以判断出那个中年男子所说的不假。 <>:。,<欢迎下&载app免~费阅读。 而且那小混混模样的年轻男子也说了,当时是他随手1指,这张仲文才跑到那个楼上的。 这就说明这不是蓄谋已久的事情,而是突发的,所以说要是那徐家想要杀死这张仲文,必然不会用这种不确定的情况来杀死的,而且还将自己搭了进去。 根据犯罪动机来看,这徐家之所以要杀死这张仲文,必然是因为最近坊间流传的那个卖官的传言有关。 若6路是徐家,那必然是要摘除自己的嫌疑,而不是将自己深陷进去,最好的办法便不是自己动手,而是假借他人之手的。 当然了,也不能排除反其道而行的可能性,毕竟徐家有徐元春这号人物啊,像这种喜欢背案宗的奇怪之人,弄出什么幺蛾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呢,6路认为这种可能性还是微乎其微,毕竟1个不好,便将自己搭进去了。 6路看着那个楼道的路口,想着之前目击证人的话,并自言自语的分析道:“那个小混混指的方向,然后是徐生歌看到了,但他却撞到了张小花,所以说,要么这神秘凶手1开始就在这楼上,要么就是在这小混混男子指后到徐生歌撞到那张小花的这段时间里上去的。” 6路现在想不明白那神秘凶手怎么会消失的,所以也就不想了,这时正转变思路从已知的线索中看看还能看出些什么来。 6路分析到这里,便想到了,也许这徐生歌并不是看到了那张仲文才上的楼,而是看到那神秘凶手,才跟着上的楼??? 要是这样的话,这徐生歌应该知道那杀人凶手是谁才对啊,那在抓他的时候,他就不会是那个样子了啊。 p 6路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当时抓徐生歌的时候,这徐生歌可是连徐元春都“咬”了啊,他没有道理隐瞒这个信息的啊。 难道这张仲文遇到变态了??? 而且现在还有1个情况,那就是这张仲文身上的血怎么来的,是他自己的呢,还是其他人的呢,他又为什么追那个人呢。 根据6路所了解到的1些事情,6路有种预感,这命案很可能跟那个【年年有余】赌坊有关系。 因为6路听那3个8卦人士说,前不久,也就是在市井中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被赌场丢出来的书生就是这个张仲文。 这就让6路有些奇怪了,因为在6路的印象中,这张仲文跟那个【年年有余】赌坊的少东家余孟波关系可是不简单啊。 当初在吴县时候,这张仲文可是也在那余孟波的身边的,这2人闹掰了? 6路这分析分析着,便跑偏了。 6路想不明白啊,感觉脑子就要爆掉了,于是6路站了起来对着身旁的老王说道:“王大哥,那画画的人可有找到???” “小6大人,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找画师了。”这老王说道。 app,&~p。 没有办法啊,6路还是决定先弄清楚这张仲文为什么要追人,而这身上的血迹又是怎么回事。 然后再想其他的,说不定还能从这里得到灵感或者是答案呢。 就在6路和那老王说话的时候,不远处了马湘兰突然惊呼了1声,“呀!!!” 6路听到马湘兰的惊呼,立马转身问道:“玄了,怎么了怎么了?” “苏苏还在那里呢!”马湘兰此时想到这李苏苏还在参加花魁大赛呢。 “不就花魁大赛嘛,我当是什么事情呢?”6路刚说到1半,突然也惊呼了起来:“我去,那花还没送呢!现在送还赶趟么,这花能不能退啊,老孙老孙” 三百一十七、那一夜 “绣娘姐姐,这么早我们去哪里啊?” 此时天色才蒙蒙亮,绣娘便领着颦儿走在了这平康坊的街道上了。 这平康坊已经过了最热闹的时段了,晚上是歌舞升平,早上就沉寂了很多,那些跳了一晚上舞蹈和唱了一晚上歌曲的青楼女子们都已经睡下了。 此时,这大街上只有三三两两的小贩正在叫卖着,“混沌,混沌!!!” “袜底酥,袜底酥!!!” 讨论群 听到这熟悉的叫卖声,绣娘便知道准是那平安坊里的那个老李了,顿时绣娘甜甜的喊道,“李爷爷,李爷爷,给我称些袜底酥。” 那李老汉抬头一看,那满是皱纹的脸庞顿时变成了一朵菊花,并开心的说道:“绣娘,起这么早啊!” “嗯!我准备去前面的码头买些东西。”绣娘点了点头后,说道。 “哦,去码头啊,半斤可以么?”这李老汉一边称着袜底酥一边问道。 “嗯,可以!”绣娘点了点头后,便乖巧的站在一边。 “绣娘,前几天我遇见你婆婆了,我听你婆婆说,小陆没有在家,说是去了苏州了。”这李老汉问道。 “嗯。”绣娘又点了点头。 “绣娘啊,这小陆多会儿能回来啊。”这李老汉又问道。 “快了,上次来信说,只要那边事情一完就会回来了,算起来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说起这陆路,绣娘的脸上便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来,拿好了,我再给你们两块,你和这女娃儿啊,路上好吃。”说着,这李老汉便又拿出了两块袜底酥,分别给了绣娘以及绣娘身旁的颦儿。 扣扣五六37四三陆七伍 “那李爷爷,我们走了啊。” “好好好,有时间回平安坊看看啊。” “嗯,知道了!” 李老汉看着远去绣娘的背影,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绣娘这女娃儿终于是熬到头了啊。 之前绣娘的疾苦,这李老头都是看在眼里的,大冬天的,没有棉衣穿啊,穿着那薄薄的单衣,冻得是瑟瑟发抖的,就算是这样,还不得不出去弄柴火烧。 有时这李老头啊,看着心疼绣娘,便会偷偷的给绣娘一点袜底酥,虽然自己也不富裕,但比绣娘她家还是好很多的。 而这也正是绣娘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吃袜底酥的原因了,这个味道,绣娘一辈子都无法忘掉的。 现在好了,小陆飞黄腾达了,那日子自然也过的好了,看着那开心幸福的绣娘,这李老汉打心里的高兴啊。 虽然这世间坏人很多,但好人他也不少啊!!! “绣娘姐姐!”这颦儿咬了一口酥酥脆脆的袜底酥后,又问道了,“绣娘姐姐,你还没有说我们去码头干什么啊!”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卡刺”一声,绣娘也咬了一口袜底酥,随后那明亮的大眼睛顿时便变成了弯弯的月牙形了,然后才说道:“上次玄儿不是再信中说道那苏苏姑娘的事情么,这算算时间,相公他们也快回来了,我想啊,虽然也是纳妾,但也得摆上几桌,所以啊,趁着相公他还没有回来之际,我先准备准备,将菜什么的都买回来,就算不买回来,我们也得了解了解价格。” 这书信,颦儿也是知道的,毕竟这读信还得靠她啊。 听到这绣娘的话后,颦儿也“卡刺”咬了一口袜底酥,随后有些不满的说道:“我就说嘛,那个苏苏姑娘不怀好意的,小姐也真是的,怎么能将自己的相公往外面推呢!!!” 这次,绣娘倒是没有感觉什么,可能是习惯了,毕竟已经有了一个姐妹了,那多一个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这事,自家相公做的确实有些不地道啊。 这家书啊,不但陆路有时会自己写,这马湘兰有些可会偷偷写上几封的,这不,前不久陆路瞒着马湘兰写了首茉莉花,而马湘兰也瞒着陆路给绣娘写了一封关于自家相公的风流韵事的信。 这信中大体上讲诉了李苏苏与陆路的“爱恨情仇”,像绣娘这种善良的女子,这一听顿时就同情起李苏苏来了,于是便将自己的相公给“卖”了。 说起来啊,陆路的第一次并不是和绣娘,而是和这个李苏苏,这事,说起来就话长了,得从陆路第一次破案开始说起啊。 这陆路破获了那石湖女子被杀案之后,便和张锲修、金潘等人去了一趟红花管,而陆路的酒量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又菜又逞能。 不出大家所料啊,那一夜陆路又喝醉了,不但做了诗,还写了歌,而且还非要拉着李苏苏去跳舞了。 这歌,大家都知道,《水调歌头》嘛,其实那天晚上,陆路不单单唱了《水调歌头》,还唱了《赐我》。 扣扣五六37四三陆七伍 我好像独自站在那三尺红台,等你来为我喝一声倒彩,赐我一场相爱,怎么你又匆匆地离开 而且还逼着当时的李苏苏和他跳了一曲华尔兹,至于标不标准,那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做的诗词什么的,那已经是在李苏苏的闺房之中了。 看着站都站不稳的陆路,还在那里学着李白,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虽说这酒量不行,但这作诗倒是很有一手啊。 李苏苏目光盈盈的看着陆路,那胸口的小鹿是越跳越快啊,这可能就是自己想要的夫君。 看着陆路一个不稳便要撞到床框之上,这李苏苏便三步并称两步,一把扶住了陆路。 而陆路的脸顿时埋进了李苏苏那鼓鼓的胸口之中了,还口吃不清的说着什么,“没事,不用扶我,我没事,我跟你说啊,我,我酒量,酒量可好了,再来几杯,也,也,也不是事” 陆路算是彻底醉了,靠在李苏苏胸口之上,那老脸还不要脸的再李苏苏的胸口拱了拱,随后还口齿不清的说道:“咦,你这胸肌不太行啊,太软了!” 听到陆路这句话,李苏苏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啊,但又拿陆路没有办法,你能和一个喝醉之人计较什么呢。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免费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再说了,这李苏苏还沉浸在今晚的遭遇中没有出来呢!!! 李苏苏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陆路,那小脸因兴奋而变得异常的绯红,这样的歌曲,这样的舞蹈,李苏苏从来没有听过,也从来没有跳过。 像陆路这样“奇怪”的男子,这李苏苏也是从来没有遇见过的,对这样的男子,李苏苏是充满了好奇的。 这人啊,是不能好奇的,你一旦好奇了,那你必然要陷进去的,这不,不知何时,这陆路和李苏苏二人,已经躺到了大床之上了,陆路呈大字型仰躺在李苏苏的身旁,此时正眼神涣散的说着什么呢。 “苏苏,苏苏是,我跟你说啊,你一定要擦亮眼睛,千万不能顺便就相信男人的鬼话啊,不都说了么,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男人要是靠得住,母猪都会上了树” 这是陆路最近几天的感触啊,自己破获的那两个案件,里面都有那纯情的女子啊,尤其是那个飞燕啊,傻,太傻了啊。 陆路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案件中可怜的女子,一边告诉身旁的女孩一定要学会保护好自己,一定要学会自爱看书溂 陆路这边正在谈论着自爱,而李苏苏那边,那妩媚的大眼睛在那酒精的作用下,越发的迷人了,越发的水润了,还有那娇艳欲滴的小嘴,被那猩红的小舌头这么轻轻一舔,随后慢慢的向陆路的大嘴靠去。 轰的一声,陆路大脑顿时一片空白,那刚刚还说话的嘴此时也 这一吻有点长啊,不但陆路的衣服吻没了,就连李苏苏的衣服也吻没了。 首发:塔&读小说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前陆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有弄明白的衣服,就这样子再不知不觉中,一件一件的消失了 青丝散乱钗横斜,香汗淋漓气咻咻;粉脸相偎,香肌迎凑;玉臂交挽,乍入巫山梦,云情正稠;混沌楚峡雨,春心难休。 只可惜,陆路是不胜酒力,这一翻巫山云雨之后,却被醉酒断片的陆路忘得一干二净了,这可苦了苏苏姑娘了。 “绣娘姐姐,你怎么知道那李苏苏就能得到花魁啊,万一要是她没有得到呢,那岂不是就不能” 这颦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绣娘给打断了,只见绣娘容光焕发的说道:“放心,有相公在呢!” 听了绣娘的话,这颦儿翻了翻白眼,我的绣娘姐姐啊,你骄傲个什么劲啊,这李苏苏要是夺得花魁,那可就又有一个女人来跟你分相公了啊! 李苏苏正满脸焦急了看着会场的门口,心中还再暗暗的祈祷着,“拜托,拜托了啊!” “城东小万赌坊给落小小送花千朵!!!” 随着那主持人的叫喊,这身后的分数表也发生了改变,之前以微弱分数领先的李苏苏顿时被落小小给赶超了,变成了第二名。 看着那显眼的分数牌,以及那空空如也的大门口,李苏苏的心顿时低落了谷底了,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奢望么??? 口口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为了能够嫁给陆路,这李苏苏可是跟红花馆的老鸨说清楚了的,只要自己为这红花馆拿了花魁,这老鸨就允许她赎身的。 反之,则是李苏苏终身成为这红花馆的妓女,并答应老鸨出去接客了,这李苏苏也算是破釜沉舟了。 三百一十八、自杀? 这边的李苏苏正无比焦急看着比赛现场的入场口,而那边的6路也在马湘兰的提醒下,想到了李苏苏还在评选花魁的事情呢!!! 于是6路、马湘兰,以及孙春阳,还有那看热闹的范夫人便准备返回花魁大赛的评选现场了。 可是就当6路准备要走的时候,之前派出去寻找画师的衙役便从对面的那栋小茶楼里跑了出来,这衙役1边跑还1边喊道:“师爷,师爷,老董找到了,老董找到了。” 随着这衙役声音的落下,他的身后果然跟着1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此时这中年男子正“吭哧吭哧”的奋力的向这边奔跑着呢! 这师爷老王1看这画师就要到了,于是便转头看向了6路,而身为江南第1刑名师爷的6路当然不能丢下正事,而去办私事啊,更何况,之前6路还问了好几遍这老王呢,“那画师怎么还不到”,此时这画师已经到了,自己却走了,那多多少少有些不礼貌了啊。 于是乎这6路只能停下脚步了,而6路这脚步1停下,那马湘兰和孙春阳也只能跟着停了下了。 马湘兰看着6路,并非常焦急说道:“夫君,我们先去那花魁大赛,然后” 这师爷老王1听这马湘兰的话,还以为这马湘兰是心疼之前6路说的那两千朵桂花呢,于是便自作聪明的解释道:“马夫人,没有关系的啊,这花啊,是可以退的!” 马湘兰1听,那是白眼直翻啊,我是在乎那两千两银子的人么,我是在乎我妹妹的终身大事啊。 —— 由于这马湘兰和李苏苏2人的出身都是青楼女子,所以在听了李苏苏的讲诉后,这马湘兰可谓是感同身受啊,这2人之间的关系那是急速升温啊,不1会儿就情同姐妹了。 6路1听这老王的话,顿时老脸1红啊,这6路也是知道的,这花魁大赛筹集的钱是干什么用的,这要是退钱了,自己这张老脸还往哪里搁啊,于是便说道,“没有关系的,过期就过期!” 这马湘兰看了看6路,6路这是身不由己,而孙春阳就是单纯的想看6路破案,就是单纯好奇那杀人凶手哪里去了。 至于范夫人嘛,这女人就是1副6路在哪里,她就在哪里的样子,此时好像忘记送花打广告的事情了。 马湘兰是又气又急啊,但这里这么多的人,又不好多说些什么,于是只能丢下1句,“相公,我先过去了啊!你忙完了就赶紧过来啊!” “哦!好” 6路有些不解的看着远去的马湘兰,“玄儿今天这是怎么了???” 6路也只是发出了1声疑问而已,并没有往深处去想,而恰巧此时,这师爷老王正在埋怨那画师呢:“我说老董啊,你今天跑哪里去了啊,去你家找你,你怎么不在家啊!” 那画师老董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1听这老王的问话,顿时也忘记自己气喘吁吁了,便惊慌的说道:“老老老王啊,你去我家了!!!” “是啊,这里发生了命案,要找你绘画人物画像的啊。”这老王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读者身 这画师老董1听,顿时惊呼1声,“我靠,完了!” “什么完了啊!” 听到这师爷老王的话,这老董多多少少有些扭捏的说道:“那个,那个,那个今天不是这花魁大赛的决赛么,所以,所以,所以我就撒了个谎!” 这师爷老王1听,顿时知道了,于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老董,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你唉~~~” 1旁的6路听的是云里雾里的,于是便问道:“王大人,这是什么情况啊?” 听到6路问话,这师爷老王扶着额头说道:“这这老董啊,他媳妇有些,有些太那个了,而这老董呢,又很是那个,所以这老董为了看这花魁大赛,准是又跟他媳妇说了,说他来衙门这里画画了。” 虽然这老王说的是含糊其词的,但身为男人的6路1下子就听明白了,这老董的媳妇准是非常的厉害,而这老董又是怕老婆的男人。 见到6路看向自己,这老董憨憨的说道:“哈哈哈,小6大人莫要笑话,莫要笑话。” 6路倒是没有要笑话的意思,这男人怕老婆又不是什么坏事,不都说了么,听老婆的话,越骂福越大嘛! 不过在这古代,多少还是有些那个的,为了避免这老董的尴尬,6路便随口说了1句:“这样不是正好吗,正好可以画画像了!” ~小说app,-app。。 “呃这个,这个,这个画不了!”这老董又结结巴巴的说道。 “什么,画不了,为什么啊,你不是说出来给衙门画画的么,那么这家把式应该也待在身上了!!!”6路不解的问道。 “呃带了是带了,只不过,只不过”这老董又开始结结巴巴了。 最后还是1旁的老王替这老董说道:“只不过啊,只不过他把他那画画的家把式给当了!” “嗯?当了!!!” 看着那1脸腼腆的老董,看样子是被这老王给猜对了。 只是6路有些不解啊,这老董明显不是从这花魁大赛的会场里出来的啊,他用得着将自己画画用的家把式都给当了么? 这老王也看出了6路的疑问了,于是接着说道:“小6大人,你可能有所不知啊,这,这,这,还有这”这老王1边说着,1边指着这花魁大赛周边的茶楼或者酒楼之类的说道,“这些地方可都不是可以进去的。” 这个6路倒是知道,你上茶楼你不得喝杯茶啊,喝茶不得要钱啊! 显然这6路还没有t到师爷老王的点啊,你这上楼不但要有茶水钱,还得有“门槛费”呢,而且地点越好,这门槛费就越高。 p>  经过这老王的解释,6路总算是明白了,于是便不解的问道:“不对啊,王大人,那,那这个茶楼怎么没有人啊!” 6路所指的那栋楼便是之前张仲文跳楼的那栋茶楼,看着6路所指的方向,那画师老董便说道:“小6大人,你可能不知道啊,那楼的视线不是很好。” “不好么?我刚刚上去了啊,我觉得还可以啊!” “小6大人,你刚刚上去的时候,那是节目已经表演完了,这灯笼都熄灭了啊,所以你觉得不错!” 这画师老董的意思,6路算是明白了,由于之前的表演需要灯光,由于这光线,还有那灯笼的密集程度,在那里观看起来,并不是很舒服,还不如在这大街上看呢,这也是为什么这茶楼里的老板会跑到街道上的原因了。 6路听着那画师老董的解释,6路总觉得有1个东西在自己的脑里面盘旋,但是当6路想要去抓取那个东西的时候,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了1样。 师爷老王看着发呆的6路,便问道:“怎么了,小6大人!” “啊?没什么没什么。”6路暂时不去想那个东西了,随后便又说道:“王大人,这衙门里没有毛笔么?” “这毛笔倒是有啊,只不过得回那衙门去取,这1来1回又得耽误1些时间的,而且这画画的笔虽然也是毛笔,但想要画的像,这笔也是不同的。”老王解释道。 “啊!是这样的啊。”6路恍然大悟的说道。 p>  “其实我家里还有1套” 这画师老董还没有说完,就被1旁的老王没好气的怼了回去,“有,有什么用啊,你敢回去拿么!!!” “呃” 听到师爷老王的话后,这画师老董便也不在言语了。 看着画师老董这个窝囊的模样,这师爷老王真的是,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呀你呀,怎么就不长记性啊,既然这弟妹不让你来了,你就不要来了嘛!” 听着师爷老王的话,这画师老董便小声的嘀咕着,“你说的倒简单啊,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你在里面看着,你可不是会这样说么” “你说什么啊?” “啊,没什么?”这老董还是很怕这老王的,见到老王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便连忙岔开了话题,对着6路便说道:“小6大人啊,我听说那李苏苏的歌舞都是你给她排练的,你是怎么想到用那皮影戏的啊,那简直绝了,我都不知道这皮影戏还可以这样子玩,哎呀,那简直不要太妙啊!” 听到这画师老董的夸赞,6路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这人啊,哪有不喜欢听别人的夸赞呢??? 于是6路便说道:“哈哈哈,其实也没有什么啦,就是有1天,我百无聊赖的,正好看到有人在那里表演这皮影戏,所以我就想啊,我可不可以等等,皮影戏,皮影戏!” 6路瞬间好像想明白了1件事情,于是6路激动的抓住了那画师老董的胳膊,随后异常兴奋的问道:“你刚刚说那楼上是怎么了来着???” “啊?啊,我刚刚说那楼上的光线有些强,而且灯笼也有些多,看不到” “光线,光线,那楼上的光线”6路松开了那画师老董,随后1边自言自语的,1边抬头看向了那楼顶,“有没有1种可能,那个张仲文是自杀的啊???” “自杀?” 听到6路自言自语的师爷老王顿时惊讶的喊道。 三百一十九、妹妹,掉火坑里了 花魁大赛的现场。 “城西李氏布庄赠送落小小1千朵桂花” 这李苏苏与落小小2人之间的分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迅速的拉开了,刚刚还相差着1两百的分数,而此时,在那些商家大力送花的情况下,这相差的分数已经来到了5百多分了,在这样下去,这分数只会越来越大了。 李苏苏看着这相差越来越多的分数,心也渐渐的沉到了谷底了,终究是自己太过于奢望了么??? 这李苏苏此时已经不在关心那分数了,虽然有些可惜,但李苏苏也多少有些释然了,这可能就是天意,就是她李苏苏的命。 有时候啊,这人还得认命啊,为什么别的时候不发生骚乱,偏偏这个时候发生了骚乱,这就是命啊。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 说起来,这李苏苏的命也不算是很好,小时候就吃不饱穿不暖的,只能算是勉强过活的,不过虽然那时吃不好穿不暖的,但那段时间是李苏苏过的最开心的时候了,因为那时候她最起码还有娘,还有爹爹,还有妹妹。 可是这好景也不长啊,那年遭遇了饥荒,他们这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了,被迫,这1家4口也踏上了逃荒之路了。 和那些逃荒的人1样,不久之后,这李苏苏的娘便死在了逃荒的路上了,而由于太饥饿了,在李苏苏她娘死后不久,她便被她的爹爹卖给了1家妓院了。 对于这1点,李苏苏并没有怪她的爹爹,因为正是他爹爹将她卖掉了,她才能够存活下来,不像她的妹妹 想到这里,李苏苏凄然的1笑,可能自己这1辈子就是做妓女的命,要不然也不能1家4口都死了,就她自己1人存活下来了啊!!! 本来再此之前,这李苏苏就已经认命了,但直到那天晚上,她遇见了6路,1开始她以为6路和那些喜欢逛青楼的男子并没有什么不同,但随着和6路的相处,她发现6路很独特,尤其是劝她别被男人给骗了的时候,那1刻,她感觉她又是1个人了,1个有血有肉的人了。 那天晚上,她便借着微醺的酒意将自己珍藏多年的贞洁给了这个只见过1次面的陌生的男子了。 她本是青楼1女子,那点酒又岂能醉倒她呢,她当时便是想着,反正自己也快到了梳栊的年岁了,反正都是要将自己的第1次给出去的,那给谁不是给啊,何不给1个自己喜欢的男子呢! 这是李苏苏当时想法,但随着李苏苏1次又1次的见到6路,也随着6路1次又1次的声名显赫,李苏苏那已经死了的心便再次活了起来。 李苏苏想着6路的1点1滴,那不知何时留下泪痕的俏脸绽放出绚丽的笑容,自己也不算很惨,最起码自己努力过了,也曾拥有过了,也许这便是上天送给自己做好的礼物! “孙春阳杂货铺,给李苏苏送两千朵桂花” 就在李苏苏想着自己和6路的点点滴滴的时候,耳边想起了1声急促而又软糯的声音。 p<, “马姐姐!”李苏苏死掉的心,在听到马湘兰那吴侬软语的声音后,便再1次活了起来,随即便转头看向了那声音的发源地,只看到马湘兰1个人焦急的大声喊道。 见到只是李苏苏1人,李苏苏多少有些失望,不过总算是来了,这么说自己还是有机会的,不过接下来主持人的话,又让李苏苏陷入到了深渊之中了。 “这位夫人,对不起啊,这送花的时间已经过了,现在是送诗的时间了,你要是想要支持这李苏苏姑娘,你可以送她几首诗歌的。” “什么?送花时间过了?”马湘兰1脸诧异的看着那位主持人,随后又说道:“那刚刚的,刚刚那人不是也送了么,怎么到我就说期限过了呢???” “这位夫人,真的,真的是时间过了,刚刚那位老爷就是卡着点送的啊。”这主持人依然是1副没睡醒的样子说道。 “可” 这马湘兰1听顿时还想说些什么,但1想到之前6路跟她说的话,这马湘兰便明白了,这主持人1定也是被收买了。 这个倒不难猜到啊,那些商家都能联合起来逼迫这主办方改规则,那收买1些评委工作人员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个从之前花魁的评分上就能看得出来,倒不是说李苏苏的评分少了,而是其他人的评分高了,就比如那个落小小,按照常规来说,她的分数肯定不会有那么高的。 这也是这群评委的高明的地方,我对你李苏苏可是认认真真的评分啊,你还真的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至于其他人怎么样,你又管不着。 app,&~p。 “对不起这位夫人,那边有位公子已经送来诗词了!”说完,那主持人便又重新走上台去了。 “这位来自宁波的于公子,送给落小小1首5言律诗” 马湘兰气的跺了1下脚,随后便看到这擂台后面的分数牌,于是便对着台上有些开心的李苏苏喊道:“妹妹,别怕,我这就是找夫君来,不就是写诗嘛,我还就不信了,哼!!!” 说完,也不等李苏苏回话,便扭着那杨柳1般的腰身离开了 “姐姐,不用了,小6大人要是忙的话”这李苏苏的声音是越来越小了,最后已经是听不到了。 这李苏苏的话,马湘兰显然是没有听到的,这时还不忘回头对着李苏苏又喊了1声,“妹妹,你先自己想个办法,别到时我把夫君领来了,这诗词也截止了!!!” “啊???” 听到马湘兰的话,这李苏苏顿时傻眼了,姐姐,你让我怎么 花魁大赛的场外。 那师爷老王也是1脸诧异的看着6路,随后还不确定的重复了1遍,“小6大人,你刚刚说了什么?你是说这个书生,这个张仲文是是是,是自杀的。” ! 现在6路还不能很肯定,这个需要去验证1下才能知道的,而且还得找到他为什么会选择这个跳楼自杀的原因的。 不过就目前6路所掌握的情况来看,基本上6路还是倾向于这个自杀的,因为根据那些目击证人的证词来看,这徐生歌并没有时间去做这种事情啊。 如果不是这个徐生歌做的,那这杀人凶手又哪里去了呢,肯定不会凭空消失的啊,所以这个自杀便可以很好的解释这个问题。 但要是说他是自杀的,那之前众人都目击到的那个黑影又是谁呢,这个6路也看明白了,之前那个老董说那栋楼的火光有些足,不适合观看。 再加上这皮影戏的原理,那个黑色的人影,很可能就是那个张仲文自身的影子了,这个6路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为什么呢?因为这张仲文和那个黑衣人纠缠了很久了,但是没有1人看到那个具体的黑衣人,都是看到1个黑色的影子,这就很奇怪了!!! 而把这个黑色的人影当作是张仲文的影子,这就非常能说的清了,因为那是人的影子啊,可不是你怎么动,他就怎么动,而且在你跳下楼后,这人影也会自己消失的。 不过呢,除了上面所讲的那些,还有就是,既然这张仲文不是那个徐生歌杀的,那他徐生歌又为什么要破坏证据呢,他又为什么不说明白呢? “嗯,这张仲文十之89是自杀的。”听到那师爷老王的问话,这6路也没有隐瞒什么。 “自杀,他为什么要自杀啊,难道是因为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么?” 说,欢迎下载- 这师爷老王想到了之前那中年男子说的那话了,说这张仲文在追人,身上还有血,“难道这张仲文是畏罪自杀了?” 其实6路也是这么想的,但案子就是案子,是要讲证据的,不能光凭自己的臆测啊,于是6路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很有可能,不过还得进1步调查1下。” “嗯,也是,刚刚已经打听到那张仲文所住的客栈了,可能那里会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要不,小6大人,我们去看看!!!” “嗯,也好!”6路点了点头后,又说道:“那王大人带路!” 就在6路和师爷老王说话的时候,这马湘兰也气喘吁吁的出现了,看到6路便喊道:“夫君,夫君,你先等1等啊,有人就要掉火坑里了啊,你快去救救啊!!!” 这马湘兰跟着6路身边长了,已经忘记自己也是1个才女了,这作诗她也行啊,虽然和纳兰性德的诗词相比,是差了点,但是比起1般的书生,那也是不逞多让的啊。 《湘兰子集》诗2卷,那也是才画横溢啊,但女孩子有时就是这样,当她找到了依靠,她便不在独立了。 就好比,当你单身的时候你又能抗米上楼,你又能搬水走路,但1旦你有了对象了,那就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连矿泉水瓶的盖子都拧不开了。 “哈?谁掉火坑了啊???”6路1听顿时吓了1跳。 “妹妹啊,妹妹就要跳火坑里了啊!!!”马湘兰焦急的说道。 说, “妹妹,李苏苏?苏苏姑娘怎么了,她不是在参赛么,怎么,做饭时,把火” “哎呀,你别问了,快点,在晚就来不急了啊!!!” 马湘兰1边撒着娇1边推着6路便往花魁大赛的会场走去。 三百二十、他回来了 平原草枯矣,重阳后、黄叶树骚骚。记玉勒青丝,落花时节,曾逢拾翠,忽听。今来是、烧痕残碧尽,霜影乱红凋。秋水映空,寒烟如织,皂雕飞处,天惨云高。 身 人生须行乐,君知否?容易两鬓萧萧。自与东君作别,刬地无聊。算功名何许,此身博得,短衣射虎,沽酒西郊。便向夕阳影里,倚马挥毫。 6路刚走进这花魁大赛的会场里,就听到这首纳兰性德的《风流子·秋郊即事》,顿时6路就停下脚步,1脸诧异加震惊的看着那花魁大赛的擂台。 此时擂台上的李苏苏正有板有眼的吟诵着这首《风流子·秋郊即事》,对于纳兰性德的诗,这6路是在熟悉不过了,无论是从哪个地方开始听,6路都能知道是纳兰性德的词啊。 6路看着擂台上的李苏苏,不但脸上是1脸的震惊,就连心里也是惊涛骇浪啊,“我去,这丫头怎么会纳兰性德的诗啊,难道难道,难道这丫头也是个穿越者!!!” 想完,6路又立马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要是李苏苏也是穿越者的话,那之前也不能这么崇拜自己,可这李苏苏不是穿越者,那她又怎么会知道这首《风流子·秋郊即事》的呢。 “难道是我跟她说的???” “不可能不可能,我根本就不记得自己给过这李苏苏写过诗的啊?” “难道是自己写下来,被她看到了???” “这个也不可能啊,自己根本就没有写过这首诗的啊。” 6路有些懵了,那这丫头是怎么知道这首诗的啊!!! 读者身 就在6路震惊的时候,这李苏苏已经将这首《风流子·秋郊即事》背诵完了,此时周围是1片的寂静啊,都被李苏苏的这首诗给镇住了。 马湘兰也忘记催促6路了,也是1脸吃惊的看着台上的马湘兰,不过这马湘兰倒没有震惊多长的时间,很快就缓过神来了,随后对着自己这文曲星1般的夫君,说道:“夫君,这首诗该不会是你” 这马湘兰还是非常聪明的,1下子就想到了这里面的关键之处了,因为这首词与6路之前所作的词,在风格上,在用词上,都是很相近的,再加上这李苏苏与6路曾经有过1段“露水姻缘”,所以说这首诗很可能就是6路所作的。 不过呢,这马湘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台下的评委给打断了,“李姑娘,这首诗是你做的???” “不是。”李苏苏坦然的说道。 在听到李苏苏说的“不是”之后,这台下的评委终于是松了1口气啊,“我就说嘛,这种女子怎么会写出这样的诗词来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要是这诗词是李苏苏写的,那就太打击人了,还好不是。 李苏苏在说完“不是”之后,又补充了1句:“是小6大人做的。” “哦~~~” 在听到李苏苏的这句话后,无论是台下的评委还是在坐的各位都1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我就说嘛,这样子才对嘛。 说 现场是1片释然,只有6路1个人还在懵逼当中,“我做的,我什么时候做的,我怎么1点印象都没有啊!!!” 这次6路不是在心理默念了,而是不自觉的说出了声来。 身旁的马湘兰狠狠的白了6路1眼,随后有些醋意的说道:“你当然不知道了,你连那么重要的事情你都能忘记,你当然不会记得自己还写过这首词的啊,哼,也不知道我这位好夫君,究竟给过多少个女子写过词啊!” “玄儿,我哪有给女孩子写过诗啊,不就在和你成亲的那时候给你写过1首么,这个诗词,我真的是不知道咦?玄儿,你刚刚说什么重要的事,我忘记什么重要的事啊。” 6路本想用之前给马湘兰写的那首小黄诗来岔开马湘兰的注意力的,但随后便发现这马湘兰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 马湘兰这丫头也是属于咸鸭蛋的,表面上看似冰清玉洁、落落大方的,但内心都黄的流油了。 6路就这么1说,这马湘兰顿时想到了自己洞房花烛时,6路写给她的那首小黄诗了,于是马湘兰娇憨的锤了6路1下,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也变成1汪春水了。 “哼,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马湘兰又狠狠的白了6路1眼。 “啥情况啊,我干了什么好事了啊,跟着苏苏姑娘有关?”虽然这马湘兰没有说什么,但6路还是可能感受到这很可能跟那个李苏苏有关系的。 “你”本来这马湘兰想要说的,但1想到李苏苏央求她的样子,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说道:“哎呀,到时你问李妹妹!” “啊???”我去了,还真的跟那个李苏苏有关啊!!! “啊什么啊,你快别说了,你快去做上几十首诗词,你看看李妹妹的分数都被拉了那么多了!”说着,马湘兰便推着6路向李苏苏那里走去。 “几十首玄儿,你这”6路无语的被马湘兰推向了擂台处。 还别说啊,虽然6路已经想到了这李苏苏1定不会那么容易夺得这花魁的,但没有想到这分数差距会如此之大。 而就在马湘兰推着6路赶路的时候,这花魁大赛的主持人又说话了,“对不起,李姑娘,经过评委的1直讨论,这诗词必须由本人来送才可以,像李姑娘这样子,我们是没有办法承认的,要是都像李姑娘这样,自己参赛,自己给自己送诗送花,那这就不用比赛了啊。” “可是刚刚那个”这李苏苏还想要争取1下,但这主持人已经走了。 有时候啊,这人就是这么现实,本来这李苏苏就是个无名之辈,最起码在这苏州城里是籍籍无名的。 你1个无权无势没有背景的小丫头,而支持你的小6大人又不在这里,那就算你表演的在好,人家该不理你依然可以不理你。 这主持人就是这般,并不理会李苏苏的申诉,这时正在读着下1首诗词呢,“于公子赠送给落小小的诗词” “这是1首咏梅诗,春山淡薄雪花开,小立寒梢对酒来。只恐清香吹却冷,东风未许到蓬莱。” app,&~p。 “好,好,好啊,这诗词写的真好啊!” “” “” 随着那群所谓的专家在1起交头接耳之后,便给了那主持人1张小纸条,随后那主持人便读了起来:“经过评委的1直讨论,给落小小落姑娘加1百积分!!!” “我去!1百分?”6路这1听,顿时惊讶了起来,虽然6路不会写诗,但并不代表他不懂得诗词啊,这首咏梅也就1般般啊。 1个不懂得写诗之人都觉得它1般般,可见这首诗在那些懂得写诗之人得眼中那真的是连1般般都算不上了啊。 “这样还能给1百分!!!”孙春阳也很是诧异啊。 随着主持人话音得落下,那后面得分数表又发生了变化,而随着分数的变化,李苏苏的目光1直跟随着那翻动分数表。 而这1幕,恰巧被6路看在了眼中,那李苏苏的落寞,1下子触动了6路心灵,曾经那个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李苏苏竟然会有这种表情么?6路从来没有认真去想过这花魁对这个李苏苏到底意味着什么??? 虽然6路并没有像别人所讲的那样,利用完李苏苏就将她抛弃了,但或多或少,在自己的店铺大火之后,6路确确实实没有像之前那么关心这花魁大赛了。 看着这李苏苏落寞的身影,好像1只无家可归的小狗1样,眼巴巴的看着那些有人宠爱的小狗,眼中那种羡慕,那种渴望,还有1种落寞,还有1种 不知为何,6路的心很痛,于是6路不知不觉的就加快了几步,随后便大声的说道:“吴县6明远给李苏苏李姑娘赠诗1首” 6路的这句话,就像1汪潭水里丢进了1颗石头1样,瞬间荡起了层层的波浪。 听到6路声音,李苏苏1下子转过头来,当看到6路的时候,这李苏苏的眼中瞬间就浸满了泪水,也不由自主的喊道:“小6大人” 李苏苏是1下子找到了主心骨,所有的委屈便有了抒发的途径了,而那些开盘的赌场老板们,那真的是心头1惊啊! “他他他,他怎么回来了啊???” 1个赌坊的老板有些诧异的看着前面不远处的6路,“什么情况啊,这骚乱就这样,就这样被解决了么???” 另1个赌坊的老板也很是诧异,于是转头看向了那个赌坊老板,那询问的眼神仿佛再问,“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都准备好了么,怎么他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之前的那个赌坊老板也很是无奈啊,“我明明安排了闹事的啊,妈的,那群混蛋是拿了钱不办事啊!!!” 坐在不远处的余老汉也是看了1眼6路,随后便闭目养神了起来,至于那些小赌坊的小动作,这余老汉并不知道,毕竟他的【年年有余】赌坊并没有开盘啊,至于他儿子的小打小闹,在余老汉的眼里那还真的就是小打小闹。 三百二十一、在座的都是垃圾 “老爷,老爷。” 就在这余老汉闭目养神之际,那朱管家出现在余老汉的身后,并哈着腰低声的说道。 “嗯?什么事,找到孟波了么?”这余老汉依然是闭着眼睛,只是嘴巴动了几下。 “没有,老爷,并没有找到少爷。”这主管级依然是弓着身说道,“各个地方我都已经找过了,依然没有找到少爷。” “哦,那门卫什么的,你都问了?”这余老汉还是闭着眼睛。 “问了,那卖门票的衙役说,并没有见到少爷。”朱管家如是说道。 “没有见到?” 这进入这花魁大赛场地的可都是要花上1两银子才能进来的,再加上这余孟波可是这苏州城里鼎鼎有名的【年年有余】赌坊的少东家啊,无论是家世,还是他的纨绔程度,那都是非常出名的,这苏州城里,很难会有人不识得这【年年有余】赌坊的少东家的。 要是这“门卫”都没有见到这余孟波,那就很有可能这余孟波根本就没有来这里,但余孟波没有来这里,他又会去哪里了呢??? 而就在余老汉沉思的时候,那车夫小李也回来了,和那朱管家1样,也是弓着身,哈着腰,低声的说着什么,只不过是1个在右边,1个在左边而已。 “老爷,我去打听了,这命案好像是个‘无头’命案,听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另1个杀人的凶手???” “另1个凶手?不是说是徐家的1个小子么???”此时,余老汉也睁开了眼睛。 “之前是这么说的,但之后又说还有1个人。”这车夫小李低声的说道。 “还有1个人,会是孟波么?”这余老汉听完这2人的说辞后,自言自语的说道。 “老爷,我觉得应该不是。”这时,那车夫小李又开口说道。 “嗯?”听到这车夫小李的话,这余老汉转头看着了那车夫小李,随后又问道:“何以见得???” “老爷,我刚刚出去打听少爷的时候,我看到了城北【万家灯火】赌坊的刘管家了,本来我准备去问1下他知不知道1些情况,但他看到我竟然假装没有看到,转身就要走”这车夫小李说道。 “这不是很正常的么,毕竟他们和我们也是多年的不和了!”这时,1旁的朱管家插嘴说道。 app,&~p。 说起来,这【万家灯火】赌坊和这【年年有余】赌坊也是老竞争关系了,之前这两家没少明里暗里的争斗着,本来这两家的实力还是比较相当的,知道那王家诚的出现,这余家的【年年有余】才压了这万家的【万家灯火】1头。 至此,这【万家灯火】便被这【年年有余】1直压着,1直蚕食着,现在的实力也不如当初了。 不过这余家也是知道的,这万家只是表面上臣服了,但背地里不知道咒骂了多少次这余家呢,所以这朱管家才会说这万家的表现很合理的。 显然这车夫小李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他听见另1个赌坊负责人的说辞,这车夫小李才知道这些赌场背着自家的赌坊做了1些事情。 “什么?这命案是他们干的,愚昧啊,愚昧啊!”这朱管家1听那是直皱眉头啊。 不但这朱管家直皱眉头,就连1直闭目养神不怎么说话的余老汉也皱了皱眉头,他们背着他贿赂这评委的事情,虽然没有告诉他,但他1眼就能看出来了,但这余老汉没有想到这群人竟然为了这个花魁,也就是为了钱,竟然干出了杀人的勾当来。 当然了,这为了钱,杀人放火的事情,他余老汉也是没有少做的,但这个时候,干出这种惹人注意的事情,也太没有脑子了。 最最可气的还是那个徐家小子,你怎么什么事都往里钻啊,这种杀人的事情,你1个书生你往里面钻什么啊。 说白了,这余老汉并不在乎谁死了,他只是在乎这件事能不能牵扯到他,现在既然知道这件事情了,那这事就好办了,只要将这真正杀人者交给那衙门不就可以将那徐家小子给就出来了么? 想到这里,这余老汉又开心了起来,于是便不由自主的说道:“怪不得这骚乱来的这么是时候,原来是那些小王8蛋在背后搞得鬼啊。” —> 这制造混乱,将这6路给支走,然后再利用买通的评委评分,这样就可以保证这李苏苏没有办法夺得这花魁了。 这些人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6路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余老汉看着前面不远处的6路,随后对着车夫小李说道:“小李,1会儿将这事告诉那小6大人。” “是,老爷!”车夫小李恭敬的说道。 “老朱,1会儿你给徐家送封信,告诉那徐家的小子,让他们欠咱们1个人情!”姜还是老的辣啊,这余老汉1下子就将这事给安排明白了。 随后这余老汉从怀里掏出了1个鼻烟壶,放到鼻孔上,又用力的吸了吸,伴随着1声大大的喷嚏,这余老汉又摊在了椅子上,开始欣赏起6路的表演了。 “这位6公子,既然你给李苏苏小姐送诗,那请你把诗词送过来。”这主持人的脸色也很难看啊。 6路听到这主持人的话后,说道:“送过去?我又没写,我怎么送给你啊!” “你没写,你说个” 这主持人刚想说,你没写,你说个嘚啊,但1想到这6路可不是那李苏苏啊,无权无势的,顿时便改了口,说道:“小6大人,你这没写,怎么能” 6路瞟了那主持人1眼后,说道:“我人都在这里,我为什么要给你啊,我自己说不就可以了么?” “可是”这主持人还想说些什么,又被6路给打断了,“别可是了,说实话,我还真的信不到你啊,万1你给我改了,那我岂不是血亏啊!” “小6大人,说笑了,我” “谁跟你说笑啊!”说着,6路便懒得理会这主持人,随后踏上了擂台之上,然后说道:“我的这首词叫做《风流子·秋郊即事》。” 平原草枯矣,重阳后、黄叶树骚骚。记玉勒青丝,落花时节,曾逢拾翠,忽听。今来是、烧痕残碧尽,霜影乱红凋。秋水映空,寒烟如织,皂雕飞处,天惨云高。 人生须行乐,君知否?容易两鬓萧萧。自与东君作别,刬地无聊。算功名何许,此身博得,短衣射虎,沽酒西郊。便向夕阳影里,倚马挥毫。 “嗯?” 这主持人还1脸尴尬的站在那里呢,但1听到6路的词后,瞬间瞪大了双眼,嘴巴也如痴呆1般不由自主的张开了。 “我去,这不就是刚刚李苏苏读的那首么,妈的,这害怕我给改了!!!” 这6路读完之后,这周围之人顿时都发出了惊呼之声,都是1脸惊异的看着6路,这不是刚刚那首么,1摸1样,这样也行。 “小6大人,你这首词不就是刚刚李苏苏李姑娘说的那首么?”1个评委提出了好奇。 “是啊,怎么了?”6路1脸不解的看着那评委。 “呃”这评委被6路这么1问,1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好了。 但显然6路也没有想让他回答,就听到6路继续说道:“刚刚这位仁兄不是说了么,得这首诗得作者亲自来说的才算数得嘛,所以我就来了啊,怎么,有什么问题么?” “呃没什么问题,没什么问题。”听到6路这么说后,这个评委便讪讪得坐了下去。 “既然没有什么问题,那各位就打分!”6路看了1圈评委席上的评委后说道。 “呃” 这评委席上的评委顿时为难了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没有办法只能给出分数了。 那主持人再接到评委的分数后,顿时念了出来,“恭喜李苏苏李姑娘,得5百分!!!” “我去,我这首诗才5百分啊,看来我真的是江郎才尽了啊,刚刚那首狗屁不通的诗,都能得到1百积分,我这才5百,哎呀,算了,看来我之前写的那么多首的诗词,也就是1般般的水平啊,也就是稍微比那垃圾1般的诗强上那么1点点而已,之前所得的赞誉,都是人家给我的面子,下次遇见海大人,蔡大人,还有那些世家大儒们,真的要好好谢谢他们了,真的是太抬爱我了啊!!!” 6路1边摇头叹息着,1边语不惊人死不休着,“哎呀,下次见到那些大人,我可要好好的请教1下了,不能太抬爱我了,你看,我都飘了,原来我的诗就这个水平了啊。” 看着6路那1副受伤的样子,这台下的评委,牙根咬的是咯咯作响啊,这要是让那些大人物知道了,自己以后还怎么混啊,妈的,我就说了,这活不好干嘛。 这些评委是死的心都有了啊,而那个写梅的学子却是满脸通红啊,自己花了好多心思才写出来的1首诗,竟然被说成垃圾,那真的是叔可忍婶婶不能忍啊。 于是那书生便站了起来,指着6路说道:“你说谁是垃圾啊!!!” 6路看着那书生,随后慢悠悠的说道:“这位仁兄你先别着急啊,先不要误会啊,我并不是针对你啊,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三百二十二、瞎提建议了 “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就6路这1句话,瞬间将在场的各位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了,不管是之前假装不在意的,还是怒发冲冠的,再听到6路这句“我不是针对你啊,我的意思是在座的都是垃圾”之后,都不淡定了。 但不淡定又有什么办法啊,再这诗词歌赋这1块,他们还真的没有绝对的话语权啊,这小6大人是谁啊,他是怎么出的名啊!!! 虽然他有着江南第1刑名师爷的名号,但最开始让他出名的还是那层出不穷的诗词歌赋,从8月十5的1夜吟尽天下月,到前不久的力抗北方才子,那每首诗可都是可以传唱千古的名句啊!!! 这小6大人说的在座都是垃圾,在他的眼中还真的就是垃圾啊!!! “小6大人,这这”1个还有些不服的书生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用1句话概括,那就是6路的这句话虽然听起来不好听,但道理还真的是这么个道理啊。 6路看到那位公子,随后说道:“这位公子,怎么,你有什么话要说的,还是有什么诗要做的。” pp<>>! “呃没有没有,小6大人,在下就是嗓子有些难受而已!”这位书生说完,还故作咳嗽的“咳咳”了两声。 这位公子萎了,但没代表所有的人都向他1样没有骨气,这不,在评论席中就有1位稍微年长1些的评委站了起来。 “咳咳咳!” 这位稍微年长的评委站起来也干咳了两声。 听到咳嗽声,这6路又转向了那位稍微年长1些的评委,随后说道:“怎么,这位评委大人是有话想说呢,还是也和刚刚那公子1样,只是站起来咳嗽两声呢?” 这句话不但将那年长1些的评委给噎住了,还将之前的那位公子弄了个大红脸啊。 这年长1些的评委稍微顺了顺1些气息,随后说道:“小6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们读书人还是要讲究礼义廉耻的,并不是你有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有才无德者” “是啊,那司马光曾在《资治通鉴》里分析那智伯无德而亡时曾写道:“才德全尽谓之圣人,才德兼亡谓之愚人,德胜才谓之君子,才胜德谓之小人。”这就不用我多加细说了,小6大人!!!”又有1位评委站了起来说道。 这2人都是从德才这方面在说6路是个没有德行的才子,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听到有人骂6路是小人,这范夫人和马湘兰顿时俏脸阴沉着,就在她们要爆发的时候,这6路便呵呵1笑,随后说道:“不错,我6某是宁做1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也不想做1个虚伪的伪君子啊。” pp< 6路这句伪君子可是1下子就说道这些评委的软肋之上了,这些人可是或多或少都有些违背身为评委的德行了。 自己这样子,还说别人的德行有亏,本来就有些脸红,但这还不算什么,想象那白花花的银子,也就1闭眼睛就过去的事。 但现在被人提出来了,那老脸真的是白里透着红啊,红里透着黑,黑不溜秋,绿了叭叽,蓝哇哇的,紫不溜湫的,臊得不行啊!!! “小6大人,你说谁是伪君子了啊???”1个评委气呼呼的说道。 “刚刚谁说话,我就说谁是伪君子啊。”6路眼皮都不抬1下,1副老子今天就小人了,怎么滴!!! “你,你。哼!!!果然”这评委1甩衣袖,气呼呼的说道:“哼,果然孔夫子说的没错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啊!!!” “呦,这位评委大人,我好像没有吃过你家大米啊,你又怎么赡养我了呢,哎呀,要不,从今往后,我就去你家吃饭好了!!!” “你”那个评委脸气的啊,都胀红了1圈了。 “我什么我,我说的有错么。”6路也不甘示弱的回怼了1句,说道:“说起这孔老夫子啊,他老人家可是还说了1句呢,那就是君子爱才取之有道,不知道各位” “小6大人的意思是,我们收受贿赂了呗???” “哎呀,这还用我说啊,在座的各位只要是眼睛不瞎,都能看出来的啊。” “小6大人,你这可就是无中生有了啊,我们评价可都是我们大家1直讨论给的啊,怎么,依小6大人的意思,我们都被收买了????” “是啊,虽然你写诗词很厉害,但并不是你写的每首词都厉害啊,你的那首词就值那么多的分数,小6大人,你可不要因为自己的分数低,而胡乱咬人啊!!!” “嗯?” 听到这个评委的话后,这周围人又被震惊到了,就连他身旁的评委都1脸诧异的看着这个评委,妈的,你是猴子派来的逗比么,这样的话,你竟然敢说出口,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啊。 其实这评委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从李苏苏的口中可以得知,这首诗,应该是送给这个李苏苏的,那就意味这首诗并没有得到其他人的评价。 只要自己这几个人将他的评价降下来,利用他们的声望和权威,便可以愚弄大部分的吃瓜群众。 这不,这观众席上就有人开始发出疑问了啊。 “原来这小6大人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神啊,我就说么,这还是人么,怎么会每首诗都这么出名呢???”1个粗糙的大汉说道。 只不过这话从这样的大汉嘴里说出,多多少少缺了1些公信力,要是1个偏偏公子嘛,那可信度还真的可以高1点的啊。 pp<>>! “是啊,是啊,最烦那些人造神了,啊呸,什么文曲星啊,哪有那么多的文曲星的啊!” “就是,就是!” 这粗糙的大汉说完,其身旁的小跟班也都同声附和道。 只不过还和之前1样,这几个小混混1个个长的是歪瓜劣枣的,1看就是街头的地痞小流氓呢。 这台下的鼓动,这台上之人也是发现了,上1届的花魁顾盼盼,那熠熠生辉的美目,看了看身旁的落小小,又看了看台下的那个粗糙大汉。 这在青楼里混迹多年的顾盼盼1下就知道这其中的原委了,定是这落小小和那个粗糙的大汉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是这不可告人的秘密多少有些太明显了,虽说到了现在,这落小小1直表现得很得体,但那脖子上得草莓印可是出卖了这个落小小得啊。 作为过来人得顾盼盼,又看了1眼那个落小小,并在心里叹息了1声,“妹子啊,你又是何苦呢,这花魁得名头并不能给你带来什么,最后这1切都将消散的。” 顾盼盼又看了看远处的李苏苏,那真的从内心之中充满了羡慕,唉,这才是女人该找的归宿啊。 像6路这种知情趣的读书人,那真的是这些青楼女子托付终身的不2人选啊,要不是这顾盼盼已经“年老色衰”了,顾盼盼都想争取1下呢! pp<>>! 6路如同看傻子1般看着那台上鼓动人群的壮汉,不但6路像看傻子1样,就连这他们周围的人也像看傻子1样看着那群壮汉。 “哦,这么说,之前那蔡大人啊,海大人啊,还有那什么什么的学术大拿啊,都是在鼓吹我了啊,唉,他们跟这位评委大人比起来,可真是1点也不君子啊,下次见到了我可得说说了,可别把我捧的太高了,不然在遇到这种情况,不但我尴尬,还会连累他们的名声的!!!!”6路1副愁眉苦脸的说道。 “你不要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蔡大人、海大人他们虚伪了,你可不要胡说啊!”那评委1听,顿时急得跳脚的说道。 “嗯?不是么?难道不听错了么?”6路1副懵懂不知的样子说道。 “你刚刚不是说我并不是每首词都是那个么,可是我的每首词可都得到了那些大人的高度认可的啊!” “这个,这个这个,那是之前,并不代表以后还是啊!”这评委已经语无伦次了,都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东西了啊。 “哦~~~我懂了,大人的意思是这首诗并没有得到那些大人们的点赞,所以就很不好了,那正好,这蔡大人不是就在这里么,把蔡大人请过来不就好了么!!!”6路1副理所当然的说道,好像请这苏州知府跟吃顿便饭1样简单似的。 还别说,对6路来说还真的是这个样子!!! “啊~~~” 那个评委傻了,之前屡试不爽的招数竟然不管用了,他也不想想你这种“封杀”,对那些萌新来说还是可以的,但你要对付像6路这种成名已久之人,那真的是粪坑里点灯,找死啊!!! —> 此时周围那些评委都1个个离这个评委远远的,1副我跟这人不是很熟的样子。 此时台上的落小小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了,那小贝齿紧紧的咬着,自己连自己珍藏已久的身子都奉献出去了,得来的竟然是这个结局。 这落小小不甘心啊,但不甘心又有什么办法呢,也只能对那个傻x评委说道,你以后还是又要乱说话,瞎提建议了!!! 三百二十三、招供了 “哦?在座的都是垃圾???” 这蔡国熙听到6路说的话,无奈的摇了摇头,这6小友啊,还真的是“狂妄”啊,不过蔡国熙倒是很欣赏6路的这种狂妄的劲头啊,而且这6小友的这首《风流子·秋郊即事》,那也是真的有那狂妄的资本的。 这诗词送花的环节,虽然也不凡有几首比较不错的诗词,但与6路的这个1比,那还真的是大巫见小巫了啊。 这重阳节过后,平原上的草都枯萎了,黄叶在疾风中凋落。记得春日骑马来此踏青时,多么的意气风发。如今故地重游已是萧瑟肃杀,空旷凋0。秋水映破长空,寒烟弥漫,苍穹飞雕,1片苍茫。 人生在世,年华易逝,须及时行乐。春天过后,依旧心绪绪无聊。想想功名利禄算得了什么,不若借酒射猎,英姿勃发,在夕阳下挥毫泼墨那是何等畅快。 这蔡国熙也从中读出了这6路曾经郁郁不得志的情感,这也许就是现在的6路并不热衷于当官的原因所在。 这古往今来啊,凡是这种郁郁不得志者,不是寄情于山水,就是沉沦与烟花相柳之地啊。 这6小友便是其中1个啊,那真是冲冠1怒为红颜啊,蔡国熙还真的很少见到6路咄咄逼人的时刻啊。 当然了,在6路破案的时候,这种咄咄逼人还是经常可以看到的,蔡国熙的意思是平常,这6小友还是非常和善的。 也不知道那些被6路羞辱的北方才子和徐生歌,在听到蔡国熙的评价后,会不会气的自己掐自己的人中啊。 好家伙嘛,你管这个叫做和善!!! 你管这个“在座的都是垃圾”,叫和善!!! 这叫不叫和善,6路不知道,但是你都欺负到我头上了,都在我头上拉屎了,我不反击1下,那就多少有些对不起你了啊。 所以,在6路发现这李苏苏被欺负的时候,顿时就热血上涌啊,妈蛋,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病猫了啊,于是6路这句“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那还真的是非常的霸气啊!!! —> 6路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不知何时这李苏苏在他的心里也不在是1个简简单单的青楼女子了,至于是什么,6路自己也不清楚啊。 对于6路的强势,以及那句在座的都是垃圾,蔡国熙也是非常认同的,这群口是心非之人,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是熟读孔孟之道的君子,干的事却是如此不堪啊,这不是垃圾是什么啊。 这蔡国熙早就看不下去了,但碍于身份的原因,并没有办法去说什么,毕竟之前和他们达成了某些的共识了,蔡国熙也只好睁1只眼闭1只眼了。 不过现在却不同了,这6小友见到自己这红颜知己遭受了不公正的待遇了,这不,此时正在舌战群儒呢。 而早就看不上这群家伙的蔡国熙便也不在隐忍了,于是这准备站了出来。 “走,我们过去看看。”蔡国熙开口说道。 “啪啪啪!!!” 这蔡国熙人还没有到,这鼓掌声便先到了。 “6小友,果然是大才啊,哈哈哈!!!” “这词当真是妙的很啊,这上阙布景,展现行猎的场景,可谓是平原革枯,黄叶骚骚,将这重阳后郊外的景象描写的淋淋尽致啊。” ~& 这蔡国熙1出现,便毫不吝啬的夸赞起6路的诗词来了,这简直就是在赤裸裸的打脸啊。 当那人说出那样的话来后,这些评委便知道是这种结果了,1个有权有势的苏州知府岂会真的善罢甘休呢。 你想想,你都不喜欢被他人所摆布,更何况是苏州知府呢,你看看,这人家不是就来找回场子了么!!! “这清秋时节,郊外平原,行猎的时间、地点,因此已有清楚的交代。但步入现场,却引起对于另1场景的思忆。接着,“今来是”,现场的场景又回到眼前。上阙诗词又以“枯”、“残”、“惨”,显示今日郊原的萧瑟情状,并以记忆中的“玉勒青丝”加以映衬,令今日郊原,更显萧瑟,为布景。” “下阙则是说情,所谓的人生在世,应当及时行乐。此生若能够穿着短衣,在原野打猎,到西郊的酒4,大碗喝酒,趁着黄昏,靠着马背,在夕阳影里,任意挥毫。则是就眼前事叙说观感,即就“短衣射虎”,表达词人的人生观感。” “全词情调悲壮,意境沉雄,艺术上似已达化境。词人使用了黄、青、翠、碧、红、皂、惨、白等多种反差比较大的颜色,使词境绚丽,色感丰富。于秋景、猎事中穿插拾翠女子的青春形象,可谓神来之笔,犹如东坡笔下有小乔,稼轩词中有红襟翠袖,而又比这2者更富活力与诗意美,故她又是1种象征,以下阕中的“东君”称之,并不为过。这样写,使全词刚而有柔,直而有媚,可代表豪放词的1格。这首词表达了词人慷慨激烈的壮怀和伤春悲秋、忆昔怀旧的情绪,并抒发了岁月空老、平生不得志的身世之叹。” 这蔡国熙真的是不遗余力的夸赞6路的这首词啊,目的当然是不言而喻了啊!!! 其实这首词是纳兰性德早期的作品,意境并不是那么甚深的,这蔡国熙不知道么,蔡国熙当然知道了,但蔡国熙就是要打你们这帮垃圾的脸。 见到这蔡国熙都有这么说了,那些人又怎敢说1个不字呢,之前那个评委的脸色也是更加的难看啊,但他又不能说什么啊。 此时这场面很尴尬啊,这蔡国熙这翻说辞而是将在座的各位都给映射到了啊,最后还是这评委席里的1个老人站了出来。 “咳咳咳,都说文无第1,武无第2啊,虽说这首词的意境虽不甚深,风骨渐能骞举,视短调为有进。更进庶几沉着矣。歇拍“便向夕阳”云云,嫌平易无远致,但是比之前那首咏梅可是要好很多啊。” 这老人叹了1口气后,又说道:“要是以之前的那首咏梅诗为标准的,那这首词给5百分确实是太少了啊,这是我们考虑不周啊!!!” 看到有人出来打圆场了,那些评委们顿时也纷纷站了出来附和道。 “是啊是啊,是我们考虑不周啊。” “这首诗是小6大人写的,所以我们的评分标准不由自主的就高出了很多了,这是我们的不对啊!!!” “是啊是啊,蔡大人,小6大人,不要生气嘛,我们在重新探讨1下啊!” 蔡国熙看了1眼那年长的老人,并没有说什么啊,算是认可了那老人的话了啊,这就是这老人的高明之处了啊。 他并没有像其他那些人那样1味的昧着良心,不是1味的阿谀奉承,而是1种不卑不亢的态度,1方面指出了6路这首词的瑕疵之处,1方面也承认了自己的过错,这才是中国文人的节操啊。 既然这蔡国熙都没有说话,6路也便没有再说什么了,而且自己想要的效果也已经达到了,也没有必要非要将他们弄死啊,正所谓做人留1线,日后好相见嘛。 而就在此时,1个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随后对着蔡国熙的耳旁低于了几声,这蔡国熙听后,便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余老汉。 pp<>>! 而余老汉也在看着蔡国熙,随后冲着蔡国熙点了点头后,便准备离开了。 “老爷,我们不找少爷了么?”朱管家开口说道。 “不找了。”这余老汉说道,“那小子可能是知道我在这里,他就没有进来,可能是在外围那个茶楼里看着呢,说不定现在已经回家了呢!!!” 这余老汉说完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了。 这蔡国熙目送那余老汉离开后,又看了看4周,蔡国熙的脸色有些奇怪,有无奈有愤怒,还有深深的无力感啊。 这群人真的是混账啊,竟然为了钱财,就将1条人命给 那群评委们又在1起讨论着,“1千积分,怎么样?” “我觉得行。” “那好,就1千积分了。” “老大人,你认为呢???” :欢迎下载app阅读。 “你们自己看着办,我来这里也就是滥竽充数的。”刚刚那位不卑不亢的老大人说道。 “等等” “怎么了?” “你看蔡大人的脸色” “嗯?” “这1千积分看来也是少了啊。” “那1千5,怎么样???” “嗯,1千5???要是1千5的话,这落小小可就要落榜了啊???” “现在还管落小小的事情?我们自身都难保了啊。” “是啊是啊,要不是老大人开口,我们现在不知道怎么尴尬啊!” 读小说 这几个拿了钱的评委小声的嘀咕着。 “可是,我们已经拿了钱了,这拿人钱财给人办事” “反正这钱我们也没有动,大不了这事完了再还回去好了。” “嗯,现在也只能如此了啊。” 就在这评委评委的时候,又有1个衙役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随后又在蔡国熙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 “你说什么,那徐生歌招供了???” 三百二十四、记得常来红花馆看我啊 “徐生歌招供了???” 这听到这蔡国熙的惊讶声的人都很是诧异的看向了蔡国熙。 那些不解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还1头雾水的看着那蔡国熙,“他说什么,徐生歌招供了???” “是前首辅的那个徐家么???” “当然是了,不然你以为是哪个徐家啊,这苏州城还有哪个徐家能让知府大人惊讶的啊!!!” 说, “对啊,我听说这负责苏州的徐家子弟,就有1个叫徐生歌的。” “这还用你说啊,前几天他不是还为难过小6大人的么???” “哦,就是他呀,他招供了,听这话好像是干了什么坏事了1样。” “难道是刚刚外面的那个???” “不会,我可听说了啊,都闹出人命了啊!!!” “人命?”这时,那魁梧的壮汉有些纳闷的说道。 “咦?你不知道么?”1个8卦人士1脸惊讶的看着身前不远处的这个看似像庄稼汉1样的壮汉。 “怎么了?”这个壮汉还很诧异的看着那个8卦人士。 “外面,听说外面有人被推下楼了”这个8卦人士左右看了看后,小声的说道。 “被推下楼了?死人了?” app,&~p。 听到那个8卦人士的叙说后,这壮汉不由自主自言自语的了起来,“我不是说让他们制造1些动静的么?这怎么还死人了呢???” 之前听到“死人了,死人了”的呼喊声,这壮汉还没有在意呢,就以为是他的人手在造的谣呢,目的就是为了吸引那个小6大人的。 之前这小6大人提前回来了,这壮汉还埋怨那些人拿了钱不办事呢,现在看来,这很可能是闹出人命了,所以才 想到这里,这壮汉的额头上隐隐有汗珠显现,这壮汉擦了1下自己那光亮的额头,小心翼翼的看了1眼台上的蔡国熙。 而此时蔡国熙也正在看这个壮汉呢,看了1眼后,这壮汉立马心虚的收回了目光,“我去,这就发现我了???” 这壮汉又擦了1下额头之后,顿时想到了什么,“不对呀,如果是我的人干的,这个徐元春又是怎么回事呀???” 不但这壮汉纳闷呢,这蔡国熙也很似纳闷啊,之前那余老汉派人跟他说了这事是那壮汉干的之后,这蔡国熙还发了火气呢,痛恨这些人竟然为了钱财干出如此伤天害理草菅人命的事情。 还没等这蔡国熙发飙呢,就听见之前抓捕的徐生歌竟然招供了,这1系列的消息让蔡国熙有些懵逼啊。 不但是这样,之前这蔡国熙也听了自己手下的人说,这个死掉的书生,很可能是自杀的。 现在可好了,有3个版本了,其中两个是6路推断的,还有1个是有人告的密,而且这3个版本都是非常合理的。 p> 6路说的就不用多说了,6路的判案水平,这蔡国熙还是知道的,基本上可以无脑相信的。 而那个余老汉告的密,也不是什么栽赃陷害的事,从刚刚那1眼就能看出那壮汉心虚的很啊。 而身旁的6路也糊涂了啊,不对啊,虽然之前这徐生歌是6路利用“诈骗”的手法,将这徐生歌给抓捕归案了,但之后通过认证物证,以及种种的推理,6路更加确定这张仲文是自杀的了,但现在告诉6路说,之前误抓的人,他竟然招供了,这怎么能不让6路震惊加糊涂的呢??? 6路这cpu都干冒烟了,也想不明白这徐生歌是怎么杀的人的呢!!! 其实6路还有有些分神了,他就没有想过这这两种情况的合集么,就是之前大家看到的都是张仲文和他的影子,而随后这徐生歌冲了上去,再把这张仲文给推下去了。 不过6路就是6路,虽然之前糊涂了1下下,但随后便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原理了,可是这仅仅是理论上的可能性,因为这徐生歌作案的时间卡的太死了。 也就是说这徐生歌冲上去之后,2话不说就将这张仲文给推下去了,要是这样的话,就很不符合常理。 因为根据现场的证词来看这徐生歌并不是蓄谋已久的,倒像是临时起意的,只要是临时起意的,那就得有应激性的杀人动机的。 就好像有的人路怒症1样,在你受到挑衅的行为之后,这路怒症才会发火,就像某些抢劫杀人者那种,1开始他只是抢劫,但由于受害人的挣扎反抗,刺激到了他了,随之就变成了杀人。 而这徐生歌,说实话,虽然这坊间说了很多徐家勾结那【年年有余】赌坊的事情,但6路还是认为,这徐生歌还不至于应激到这种程度,1句话也不说就要将人弄死的地步。 pp< 毕竟,就算这事是真的,不是还有高个子在么,俗话说得好啊,这天塌了,不是还有高个子顶着么。 另1方面便是,如果这事是真的,那徐家最后的做法是息事宁人啊,而不是杀人灭口,弄得人人皆知的场面啊,就算要杀人灭口,也应该是等到这事平息之后再动手啊,再说了,这杀人灭口的事情也用不到你1个徐家少爷来做。 所以6路推测,这徐生歌之所以会追上去,应该就是想要跟这个张仲文谈什么条件的,而不幸的是,这张仲文竟然跳楼了。 但现在又说这徐生歌招供了,6路就真的有些糊涂了,难道这徐生歌真的是那种人 看到人,2话不说,就噗呲1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蔡国熙又转头看向了身旁的6路了,而6路也看出这蔡国熙的疑惑了,说实在的,要说现在谁最着急,那还真的就当数6路了。 倒不是因为这案子是6路负责的,也不是6路怕自己这江南第1刑名师爷的名号的招牌给砸了,完全就是因为1个刑侦人对这扑朔迷离的案件的好奇。 但现在还有1件事情啊,那就是这花魁大赛的事情啊,6路生怕自己这1走啊,这些可恶的评委又开始欺负这李苏苏了。 别看现在这些人1个个像是老鼠见到猫了1样,但只要6路他们这1走,就不知道这些人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毕竟已经撕破脸了,再加上6路和李苏苏并不是这苏州的本地人,可能这件事会闹出1些风波,但只有这时间1过,那他们还会像没事人1样的。 说 从他们现在这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6路就能看到他们的本质了。 自从6路出现在这儿之后,这李苏苏的眼睛就没有挪开过,仿佛焊在了6路的身上了,正可谓1眼万年啊!!! 但李苏苏也是个贴己的人儿啊,见到了6路为难的表情和样子之后,那本就有些苍白的嘴唇1下更加苍白了,那早已苍白的小脸努力的想要挤出1丝笑容。 “小小小小,小6大人,你要是” 这李苏苏说到了这里,突然没有勇气再说下去了,毕竟之前受到的委屈现在还历历在目呢,这李苏苏真的怕,6路这1走啊,自己又重新掉入了深渊之中了。 但身为当时社会中女性的地位,以及她所接触到的教育和见识,她认为这件事对6路来说应该是非常重要的。 于是这李苏苏1咬牙,说道:“小小小6大人,你放心,现在,现在应该没事了!!!” 这李苏苏1边说着,1边还有些后怕的看着在场的评委,应该和6路1样,已经看透了这群男人的嘴脸了。 说起来,这男人的嘴脸,这李苏苏应该早就看透了才对,这不仅又让李苏苏想到了第1次见到6路时的场面。 想着那与众不同的6路,这李苏苏原本苍白的脸上多了1丝血色,眼睛也变得朦胧了起来。 : 那1晚的惊艳,再加上刚刚的救场,这李苏苏已经感受到自己所梦想中盖世英雄了,所以这李苏苏凄然1笑,“小6大人,你去,记得常来红花馆来看我啊!!!” 6路看着凄然1笑的李苏苏,以及那声“记得常来红花馆来看我啊!”,6路情不自禁的愣住了,“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啊!!!” 当然耳熟了,因为这句话,李苏苏可不止1次对6路说过啊,石湖诗会时说过,刚刚又说了1次,但最先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是再6路懵懵懂懂的时候。 而此时6路就好像被打通了任督2脉的练武少年1般,而那句“记得常来红花馆来看我啊!”正是这打通任督2脉的关键所在。 1个模糊的记忆再6路的脑中慢慢的浮现 那时6路正迷迷糊糊的躺在1张温暖的大床之上,周围飘着1种女子身上才有了特殊香味。 1只软若无骨的小手正再6路的胸口画着圈圈,6路还非常痒的伸手握住了那只调皮的小手。 随后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了几声娇笑,那甜甜的、匆忙魅惑的笑声之后,又多出了1句很仓促的话。 6路之所以认为仓促,便是觉得这话和上边的巧笑焉兮多少有些脱节了,就如刚刚李苏苏那样,有些诀别的味道在里面。 “小6大人,记得常来红花馆来看我啊!!!” 三百二十五、又当又力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陆路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诡异,不会,不会,难道我真的将这李苏苏给睡了 不会的,不会的,这人喝了酒那是根本就“站”不起来的,又谈何能可是那场景又是怎么回事啊!!! 陆路自己都喝断片了,所以陆路认定自己是一定“站”不起来的,陆路他又不是那种想要蒙骗女子的人,假装喝醉,然后再趁机下手的。 故,陆路觉得这,这,这多少有些不可能,但陆路显然忘记了,这睡了,并不代表着一定要那个啊,也可以不那个的!!! 也就是说,陆路和这李苏苏除了捅破最后一道窗户纸之外,那可是什么都做了啊!!! 这在古代,一个女人能将自己的所有都展现在一个男人的面前,即使是没有捅破最后的窗户纸,那也算是将贞洁交给了这个男人了。 被人看了一眼脚都会要死要活的,更不要说像李苏苏和陆路那样坦诚相待了啊。 “不会的,不会的,应该不会的。”陆路又情不自禁的摇起头来,极力想要否定这件荒谬的事情,但是,陆路脑中不断涌现出的那缠绵悱恻的场景,让陆路没有办法自欺欺人啊!!! “我去了,我还真的是个畜生啊” 陆路脸色有些苍白的看着眼前的李苏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说对不起,这也太继续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陆路又没有办法认同这种自欺欺人的事, 塔读小说[eailprotected]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而最让陆路生气的是,看着李苏苏那俊俏的脸庞,诱人的身段,那修长的脖子,精致的锁骨,以及其下那白皙,温润、比绸缎还光滑的 陆路也不知道自己的脑中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画面,不但如此,那消失的手感也一下子出现在了陆路脑中。 陆路的大手情不自禁的比划着抓取东西的动作,而就在陆路这无意识的时候,陆路的视线也慢慢的定格在了李苏苏那高耸的胸脯之上,而李苏苏也发现了陆路异常,被陆路这么赤-裸-裸-的看着,李苏苏顿时有些羞涩了起来。 此次陆路还不知道,还沉浸再那死去的记忆当中 当时,这李苏苏也如现在一样,那是俏脸通红,呼吸很非常的急促,由于是在青楼之中,这穿着打扮多多少少是有些暴露的,再加上此时的姿势与动作,那李苏苏的 虽然陆路只是惊鸿一瞥,但还是看到其胸口里白,只能说是比玉还要白净,隐隐约约似乎还有光滑细腻的光泽,说是羊脂白玉也不过分!!! 最最最要人命的还是那若隐若现的,就如一袭白绸上绣画着朵朵嫣红的小红花一样,正好点缀在那洁白的绸缎之上,使它显得更加的娇艳欲滴了。 这李苏苏就如同一只待宰的小绵羊一般看着陆路,“咕咚”,随着陆路那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后,这李苏苏又害羞的腰身扭动,那真的是有着说不出的万种风情啊!!! 听到陆路那吞咽口水得声音,这李苏苏便害羞得转了一个身,由之前的仰躺变成了趴着的。 这李苏苏,背后的轮廓也非常的好看,在直身长袍的衬托下,那流畅的线条,修长的脖颈、挺直的雪背、柔韧的腰身、弧形圆滑的臀部,还有那藏在长袍内的修长笔直的双腿。 塔读小说——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看到这里,陆路又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啊,“咕咚!!!” 这身材,那真的是不得了啊,要是不遮掩的话,那肯定更加的更加的不知道有多美了…… 恐怕和马湘兰是不相上下的,马湘兰是温柔的、知性的,身体是柔软的,而这个李苏苏却是浑身都隐隐饱含着活力、丰腴而又线条分明。 这蔡国熙有些奇怪的看着陆路,这陆小友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很着急的样子么,怎么这时候又变成如此模样了呢??? 这蔡国熙一开始还以为陆路是在想着刚刚的事情呢,毕竟自己刚刚也被惊讶道了,但蔡国熙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啊,这陆小友的表情怎么多多少少有些涩气逼人啊!!! 陆路此时的表情那是相当的精彩啊,自己该怎么面对这李苏苏呢,难道就如这李苏苏所说的那样,常常去红花馆去看她??? 但陆路又一想到,这李苏苏会和其他男人这心里多多少少又有些别扭的,但说要将这李苏苏也给娶回去,那当然是好的呢,但陆路又有些犹豫了。 本来娶了这马湘兰的,陆路就已经觉得很对不起绣娘了,这要是一回去,又领了个媳妇回去,那真的是太对不起绣娘了啊。仟仟尛哾 人家在家给你照顾老娘,你自己跑出去度蜜月就不说了,竟然时隔一个多月后,你又领了一个回去,这这这,你还有完没完了啊!!! 呵呵,男人啊!!!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陆路属实是又当又立的代表啊!!! 三百二十六、又开大招了 “6小友?6小友?” 这蔡国熙又等了1会儿,发现6路有发起呆来了,这蔡国熙无奈的摇了摇头啊,都说这温柔乡,英雄冢啊,这6小友还真的是 这蔡国熙可比6路还要相信6路的,之前,当6路听到这徐生歌招供了,6路都陷入到自我的怀疑当中了,而这蔡国熙却没有怀疑过6路。 : 虽然1开始这蔡国熙还有些纳闷,但很快这蔡国熙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很可能是这徐生歌招供的并不是那跳楼而死的书生张仲文,而是最近,蔡国熙1直在关注的那件事情。 此时这蔡国熙便是和6路在讨论这件事情的,但这6小友多少也是有些心不在焉的,不过也难怪啊,毕竟才2十多岁啊,正是喜欢那鱼水之欢的年纪,本来可以在家中左拥右抱的,却被自己拉来这里,这走点神,也是在所难免的啊。 尽管这蔡国熙是可以理解的,但还是觉得6路年年轻轻就沉迷于女色之中,有些太太可惜了。 “唉,如此诗才真的是” 想到6路刚刚在花魁大赛会场上的1幕,又是不由自主的的感叹道啊。 尽管6路内心之中有些挣扎,但毕竟是自己酒后乱性了么,身为1个男人,总不能让1个女孩子去承受这种后果。 那自己刚到这明朝,那春香悲惨的命运,6路还历历在目呢,6路可不希望这苏苏成为第2个春香啊! 至于绣娘和马湘兰那边,那是自己对不起她们,这花魁大赛完事之后,自己在“负荆请罪”去。 6路下定决心了,便也不在拖泥带水、瞻前顾后了!!! “6小友,6小友”这蔡国熙想明白之后,便准备将自己的推测告诉6路,并希望6路帮他参谋参谋,但这蔡国熙刚喊了两声,就看到这6路1下子抬起头来了,“蔡大人,你先等1下,等我处理1下私事!!!” “哦,好好好好!!!” 这蔡国熙有些懵了啊,这6小友怎么1下子气质就变了呢,好像要上刀山下火海1样了啊。 不但这蔡国熙有些懵,这李苏苏也有些懵,因为此时6路正1脸愧疚的看着她呢,并对她说了1些“莫名其妙”的话,“对不起,苏苏姑娘,都怪我,怪我当初不应该喝那么多的酒,不过你不用担心,我6某人,1人做事1人当,你放心我,我定会负责的。” “嗯?小6大人” 这李苏苏还没有反应过来,这6路便已经走到那群评委的跟前了,于是又1名场面出现了。 就看道6路无比郑重的看着这群评委,随后1字1顿的说道:“你们给我挺好了啊!!!” “嗯?小6大人???” 这评委还以为这6路对他们所提出来的1千5百积分不满意呢,顿时连忙解释道:“小6大人,我们可以加到两千积分的,你先别” 不过这评委的妥协,6路并没有听到,就看到6路又说道:“在座的各位,你们可听好了啊!!!” “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我?嗯???”这时候,这评委才知道6路是要作诗了啊,不过这诗是不是有点 6路并不在意这些,此时正在大背特背呢,“1蓑1笠1扁舟,1丈丝纶1寸钩。1曲高歌1尊酒,1人独钓1江秋。” “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这首诗1处,周围顿时传来了不少惊呼声啊,这小6大人也太狂了,但又没有办法去反驳他,因为这小6大人有这个实力啊。 “不惜千金买宝刀,貂裘换酒也堪豪。1腔热血勤珍重,洒去犹能化碧涛。” “新妆才罢采兰时,忽见同心吐1枝。珍重天公裁剪意,妆成敛拜喜盈眉。” “兰草已成行,山中意味长。坚贞还自抱,何事斗群芳?” “峭譬1千尺,兰花在空碧。下有采樵人,伸手摘不得。” “兰草与3台,无人敢笔栽。取得新奇法,墨香吹出来。” “” —> 看着6路滔滔不绝的说着,尤其是听到6路那几首兰花的诗句,马湘兰的眼睛变得异常的明亮了,而那些评委则是张大了嘴巴不知所措的看着6路“这这” 卧槽,这还玩不玩了啊,不就是欺负1下你的红颜自己么,1个青楼女子而已,你至于又开大招啊!!! 三百二十七、姐妹话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你至于这样降维打击么??? 见到陆路这一口气就蹦出那么多的诗句,而且个个都是难得一见的好诗句,就好比那句“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此时啊,这在场的各位都已经麻木了。 又来!!! 还来!!! 这是大家麻木之后,脑中仅存的词语了。 而对于陆路来说,倒也是不在意这至于不至于的,陆路之所以一溜烟的又说了这么多的诗来,唯一的目的,就是陆路准备离开了。 而在陆路离开这里之前,陆路认为有必要留下一些诗词,这样一来,就算陆路不在这里,陆路相信,就算他们在怎么徇私舞弊,再怎么恶意放水,应该也不可能有人超过这李苏苏的分数了。 陆路还是过于保守了,就单单之前陆路抄袭纳兰性德的词,就可以反败为胜了。 这评委们看着手中那有史以来最高的积分,两千积分,发起了呆来,现在这两千积分好像也没有必要了啊!!! 在陆路觉得差不多后,陆路便急忙的拉着一旁呆若木鸡的蔡国熙跑掉了,是真的跑掉了,陆路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李苏苏喝马湘兰了,只能装成鸵鸟一般,掩耳盗铃的跑掉了。 密码五六37四三陆七伍 其实陆路大可不必这样,这马湘兰可是和这李苏苏是一伙的啊,之前踏雪寻梅的时候,还特意给李苏苏与陆路单独相处制造机会呢,希望这李苏苏能将自己失身于陆路的事情告诉陆路,但由于害羞,这李苏苏选择了不中用。 不过呢,此时这马湘兰的心里又不是很舒服,并不像之前自己表现得那么大度了。 此时的马湘兰,正陷入到深深的自我的怀疑中,“自己会不会有些太傻了啊,怎么能将自己的夫君往别的女人怀里推呢,一定是自己糊涂了,对,一定是自己太糊涂了,怎么能干出这事情呢???” 马湘兰看着眼前这位俏脸上还梨花带泪得可人儿,准备找补一下的时候,这喜极而泣的李苏苏根本顾不上擦拭脸上的眼泪,正一脸欣喜的看着马湘兰,欣喜的说道:“姐姐,他说,他说会负责的,你说,他是不是都想起来了啊!!!” “呃” 看到这李苏苏高兴的样子,这马湘兰又不好意思说了,只能假装高兴的看着李苏苏,有些不咸不淡的说道:“我都听见啦,还问了可以给你赎身么!” “嘻嘻!哈哈!” 这马湘兰一说,这李苏苏便情不自禁的想要放声大笑,那喜悦真的是溢于言表了啊。 “姐姐,姐姐,这花魁也已经拿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吴县啊,我还跟妈妈说”这李苏苏说着说着就发现了这马湘兰的不对劲了,于是收起了笑容,有些忐忑的说道:“姐姐,你该不会是,是后悔了!!!” 看着李苏苏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虽然多多少少有装的成分,但马湘兰还是有些不忍,于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是啊,姐姐后悔了!!!”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免-。~费。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啊?” 听到马湘兰的话后,这李苏苏顿时傻眼了,但欣喜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小脸顿时垮了。 马湘兰看着李苏苏这个傻样,顿时犹如大姐姐一般捏了捏李苏苏的俊俏的小脸,随后有些好笑的说道:“我后悔了有什么用啊,有人不都放话了么,这回去就去红花馆替你赎身了么!!!” 听着马湘兰这明显充满醋意的话,这李苏苏也是冰雪聪明啊,顿时便明白了这马湘兰是在吓唬她,那垮下来的小脸顿时又熠熠生辉了起来。 只看到这李苏苏依偎在马湘兰的身上,撒着娇的说道:“姐姐,你坏,你坏,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马湘兰又捏了捏李苏苏的小脸,气呼呼的说道:“你别以为了,老娘就是后悔了,但又不能看着你掉入火坑!!!” “嘿嘿!” 李苏苏又往马湘兰的身上靠了靠,然后甜甜的一笑,又讨好的说道:“我就知道姐姐温柔大气,美丽善良” “少拍马屁了啦,我只不过是一个妾室而已,正主还在吴县呢!!!”马湘兰没有好气的拍掉了缠过来的小手。 李苏苏当然知道这马湘兰再说谁了,但绣娘的为人,这李苏苏可是知道的,所以并没有在意马湘兰的拍打,而是又缠了上来,“绣娘姐姐啊,绣娘姐姐可疼我了” 站点:塔读小说,~欢迎下载 “嗯?” 马湘兰有些疑惑的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李苏苏,然后说道:“怎么?意思是我不疼你咯,我比较难对付咯,你个小没有良心的,亏我之前对你那么好了,真是气死我了!!!!” “啊!姐姐,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我的意思是,姐姐就是比较” “呀,你个死丫头,你别跑,看我追上你不撕烂你的嘴” 于是乎,陆路租住的这个小院子里便传来了少女娇乎的嬉闹声,引得街道上的行人纷纷驻足,有的胆子大一点的还会向院墙那里靠去。 此时的情景让人不禁想到苏轼的一首词: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三百二十八、合作 苏州知府衙门。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免-。~费。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陆路一脸懵懂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蔡国熙,有些疑惑的说道:“大人,你刚刚说什么???” 蔡国熙已经习惯了,这一晚上,这陆小友都不知道走神了多少次了,所以蔡国熙只能无奈的说道:“陆小友,我说你觉得这徐生歌话有几分真实啊。” 听到蔡国熙的话后,这陆路便沉思了一下,随后说道:“蔡大人,这的见到徐生歌之后,才能知道。”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要不,你陪我去牢房里看看。”蔡国熙征求的看着陆路。 虽然陆路不想卷进这徐家的事件当中,但陆路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啊,一介知府征求你的意见,你还想怎么样,当然是同意了。 于是这陆路便和蔡国熙向关押徐生歌的牢房那里走去。 苏州,徐家别院。 这徐元春一回到家里,便一头扎进了书房之中,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呢。 徐锦枝和这徐家在苏州的负责人,也就是徐元春、徐锦枝的叔叔,徐生歌的爸爸,徐忠诚,此时正在书房外来回的走动着。 这徐忠诚踱了几步后,便看了看那紧闭的书房大门,随后又开始焦急的踱起步来,如此反复了好多次后,这书房的门依然是紧紧的闭着。 首发:塔&读小说 这徐忠诚也是等着着急了,随后看了一眼身后的徐锦枝,虽然这个叔叔不怎么待见徐锦枝这个侄女,但这个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毕竟自己的儿子被抓起来了。 于是,这徐忠诚便又来到了徐锦枝的面前了,“锦枝,你在跟叔叔说一说,生歌到底怎么了???” 见到自己叔叔这个焦急的样子,徐锦枝连忙安慰的说道:“叔叔,你先不要着急,哥哥定能想出办法的。” “办法?办法?这元春都进去那么长时间了,到现在还没有出来,我怎么能不担心啊!”这徐忠诚是越说越激动啊,“这生歌可以是你弟弟啊,你怎么就不知道着急呢,真是女生大了,都外向啊!!!” “叔叔” 徐锦枝也是无奈了,这跟女生外向有什么关系嘛,但徐锦枝也知道此时的叔叔是关心自己的儿子徐生歌的,也就没有在意,只能安慰的说道:“叔叔,你先别着急,我相信生歌是不会杀人的,你就放心,说不定一会儿生歌就被放回来了。” 也不知道这徐忠诚是听了徐锦枝的话,还是没有听她的话,反正此时这徐忠诚抓着徐锦枝的胳膊,焦急的说道:“锦枝,二叔知道你跟那个陆明远有点关系,你去求求他,让他把生歌放了,这生歌从小连鱼都没有杀过,他怎么会杀人呢???” “锦枝,算叔叔求你了,我听说那陆明远是及其好色的,你就帮帮叔叔好不好,好不好!!!” “叔叔”徐锦枝脸色有些难看了,这叔叔把我徐锦枝想成什么人了,而且你也把陆公子想成什么人了。 徐锦枝冷着脸,看着这个明显失了态的叔叔,心里多少有些纳闷,这叔叔是怎么了,之前徐锦枝还以为是自己儿子被抓了,才会那么焦急,那么的失态。 密码伍陆彡74彡陆7伍 但徐锦枝后来又一想,先不说表弟有没有真的杀人,就算是真的杀了人,那以徐家的背景来说,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难道,难道是 “难道那坊间的传闻是真的???” 这大户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般啊,这头脑,一有点异样,便会发觉了问题,自己哥哥的不正常,到现在还没有出来,自己叔叔的失态,竟然让自己的侄女去以色娱人,这些都太不正常了。 就在徐锦枝猜测的时候,吱嘎一声,那紧闭的书房被徐元春给推开了,随后就看到徐元春走了出来。 这徐忠诚一听门开了,顿时便舍弃了徐锦枝,快步的冲到了徐元春的面前,刚想说什么,却被徐元春给抢先了。 “二叔,你告诉我,你们跟那个【年年有余】赌坊到底有没有合作???” 三百二十九、犹犹豫豫 “年年有余?合作???”听到这徐元春的话后,这徐忠诚顿时停下了脚步,随后便装傻充楞的说道:“元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完,这徐忠诚便又焦急了起来,拉着徐元春的胳膊,说道:“元春,你先别管这【年年有余】赌坊的事情了,你快想想,有什么办法能救你弟弟啊???” “元春啊,你也知道,二叔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我也,二叔也不活了!!!”这徐忠诚一边说着,还一边抹着眼泪。 徐元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这“故作姿态”的徐忠诚,并没有说什么,可能这徐忠诚也知道这徐元春可不是徐锦枝那个小丫头片子那么好糊弄的,于是又继续说道:“元春,你倒是说话啊,你也知道啊,这生歌从小就崇拜你,不大的时候总是缠着你,让你给他讲故事,元春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这徐忠诚见到这徐元春还是没有说话,便又继续说道:“元春啊,生歌绝对是不会杀人的,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猫腻的!!!” “最近啊,这蔡国熙是越来越不将我们徐家放在眼里了啊,上次竟然派人来这里请二叔去喝茶,被我给怼了,这次一定是他公报私仇,抓我儿子,这蔡国熙也太嚣张了,虽说这爹爹和大哥辞了官,但也不能”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这徐忠诚说的蔡国熙请他去喝茶的事情,这徐元春也是知道的,而且这蔡国熙的做法也是没错的。 不但这蔡国熙的做法没有错,还给了他们徐家一个大大的面子的,毕竟是他们徐家强买强卖,以低于市场五成的钱,逼迫那一家人卖地。 最后那人没有办法了,才不得已去衙门鸣鼓伸冤,而且这种情况还不止他这么一家,不过那些家庭不是觉得惹不起,就是家里还有其他的地,将就将就还能过活。 只有这家人,就那么点地了,所以横竖都是个死,最后便来了个破釜沉舟的法子。 而这蔡国熙之所以让这徐忠诚去一趟,便是查到了这件事情的主要的责任人是这徐忠诚的小舅子。 通知这徐忠诚,就已经是给这个徐家面子了,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件事里必然有这徐忠诚的意思的,这蔡国熙通知一下这徐忠诚,也是有意提醒他一下,让他看住自己的亲戚,不要再惹事生非了。 可自己这二叔也不知道是养尊处优惯了,还是年纪大了,竟然看不出这蔡国熙的意思,竟然还质疑起蔡国熙来了,质疑这蔡国熙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最后,还是这徐元春拿着礼物上门拜访,才稳住了局势,但从最近这蔡国熙的举动来看,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了。 要是以往,这蔡国熙绝对不会当着自己的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最起码也会询问一下自己的意见的,但这蔡国熙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便将这徐生歌给抓了。 当然了,蔡国熙那态度的转变,也不单单是因为这件事,还有最近这徐家风评的原因。 塔读小说——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徐元春还是如之前那样静静的看着这个徐忠诚,这徐忠诚的话,徐元春当然是知道的,刚刚在书房之中,徐元春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很快就推断出这徐生歌是没有作案的时间的。 虽然这徐元春还没有想明白这张仲文是怎么死的,但基本上这徐生歌的嫌疑是被排除了。 虽然这徐生歌的嫌疑排除了,但却让徐元春更加的担忧起来了,既然自己能推断出这徐生歌并不是那个杀人凶手,徐元春非常肯定这陆路一定也会察觉到的。 那么这徐生歌的心虚就让人很费解了,既然你没有杀人,你在心虚什么啊,想必你心中一定是有鬼的。 而作为江南第一刑名师爷的陆路,这徐元春非常相信,只要是这徐生歌有什么秘密,必然会被陆路给挖出来的。 想明白了这个,徐元春在简简单单将自己调查的情况,以及现在可能所面临的种种情况后,便将这信绑在了信鸽的腿上,直到这信鸽消失的无影无踪后,这徐元春才悠悠叹了一口气,之后听到外面的吵闹声,这徐元春才推门走了出去。 徐元春看着眼前还在喋喋不休的徐忠诚,最后还是开口说话了,“二叔,我再问你一次,你们到底跟那个【年年有余】有没有合作???” 徐忠诚看着异常严肃的徐元春,慢慢停下了自己“唠叨”,就那样楞楞的看着徐元春。 徐元春也看了一眼徐忠诚,又继续说道:“二叔,我知道生歌没有杀人,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杀人的时间” “哥,你说生歌没有杀人时间,那你怎么还让”虽然徐锦枝一直说她相信徐生歌没有杀人,但对陆路的判断,徐锦枝还是有些盲目的,所以虽然自己相信,但还是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所以听到徐元春这么说后,徐锦枝便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既然你都知道徐生歌没有杀人,那你为什么还让人带走了他呢。 听到徐锦枝的疑问,徐元春便解释道:“我也是刚刚想明白的。” “啊?那生歌会不会”徐锦枝听到徐元春的话后,顿时又担心起这徐生歌的安危了。 徐元春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徐锦枝后,说道:“放心,这陆明远同样是知道的。” “也对!!!” 一想到陆路,这徐锦枝也点了点头,随后有些天真的说道:“哥,这么说,这么说,生歌,生歌就快回来了???” 徐锦枝之所以会这么说,便是因为徐锦枝认为陆路这人是非常正直的,既然这徐生歌没有杀人,这陆路一定会将这徐生歌给放了的。 但徐锦枝没有考虑到既然你徐生歌没有杀人,那你在心虚什么,而且这里是苏州,并不是吴县,所以陆路只是帮忙破案而已,并没有在吴县时的那种权力了,就算他陆路想放,可能也是有心无力啊。 更何况,最近一段时间,这蔡国熙可是收到了许许多多的关于徐家的黑料了,其中就有一些是这个徐生歌的黑料啊。 这也是蔡国熙再见到这徐生歌后,招呼也不打一下,直接就抓起来了,而且不单是抓起来这么简单,还直接就开始审讯了。 徐元春看了自己这天真的二妹一眼后,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转头看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徐忠诚。 “二叔,我想你应该知道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徐府的管家走了进来,“老爷,大少爷,二小姐!!!” 徐元春又看了一眼徐忠诚后,对着那管家说道:“管家,什么事???” “大少爷,【年年有余】送来了一份信件!”老管家恭恭敬敬的说道。 “【年年有余】?信件???” 听到这里,一直默不作声的徐忠诚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老管家。 徐元春看了一眼惊讶的徐忠诚后,便对着那老管家说道:“管家,给我!” 老管家看了一眼徐忠诚后,还是将手中的信递给了徐元春,徐元春接过信后,一抖信件,随后便看起了信中的内容了。 很快,徐元春便将这信件看完了,大体上就是说杀人另有他人,让徐家赶紧去捞人。 身份证- 徐元春沉思了一下后,完了,看来事件正在向自己所预料那样进行,而且还是最最不好的方向。 “二叔,你看。”说着,徐元春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了有些紧张的徐忠诚了。 看着徐元春递过来的信件,这徐忠诚还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徐元春,随后才接过信件。 徐元春看着徐忠诚接过信后,说道:“二叔,我现在问你,并不是要责怪问责什么的,而是想要帮助你们度过难关的,你也看到了,现在我们一起想对策,还是有可能度过难关的,要是二叔还是不说那真的就” 这徐忠诚脸色有些古怪,好像在斟酌这徐元春的话,但最后还是说道:“元春,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是啊,哥哥,我怎么也听不懂了啊???”徐锦枝都懵了。 “二叔,到现在还不说么,你要想好啊,生歌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这可不是非常不正常的啊,而且生歌是什么样的人,我想不用我多说,二叔应该是比我更加了解的!” 听了徐元春的话,徐忠诚的内心咯噔一下,是啊,自己的儿子,他当然知道了,但徐忠诚也是知道自己说出后,自己的后果会是什么样子的。 不久前,那应天府的事件还历历在目呢,虽然家族出手了,但最后那人还是死了,还是被家族推出去顶了罪了。 就在徐忠诚反复考虑的时候,陆路和蔡国熙也已经来到了牢房了。 密码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大人” “老刘啊,带我们去徐生歌那里!”蔡国熙冲着那牢头抬了抬手说道。 “爷,爷,我叫你爷还不行么,别再打了,我知道的我都招了!” 陆路和蔡国熙还没有到,途中就听见徐生歌那虚弱的求饶声了。 三百三十、震惊 “爷,爷,求求你,别再打了,别再打了,算我求求你了,爷,别再打了,我真的不知道了啊,真的,真的,我知道的我都说了!!!” 读者身份证-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伴随着几声哀嚎,又听到徐生歌那虚弱而又讨好的声音了。 不过这徐生歌的讨好声并没有换来他想要的,却换来了一声声的嘲笑,“呦,没有想到啊,这徐家的少爷竟然叫我们哥俩‘爷’,哈哈哈,还真是让人诧异啊。” “是啊,徐公子,刚刚你可不是这样子的啊,你可是说了,等你出去了,要我们吃不了兜着走的,怎么才一炷香的时间,就,态度转变的就这么快了啊。”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不要再打了,我错了,我错了。” 期间呦听到了这徐生歌的哀嚎,陆路只是轻微的皱了皱眉头,并不像之前那么讨厌严刑逼供了。 说起来,陆路差不多也习惯了明朝的破案生活了,虽然还有些心里上的障碍,但也是可以接受了。 这严刑逼供,虽然有些那个,但效果也是非常的立竿见影啊,相比于之前的绞尽脑汁去想着这人话里的漏洞了,这严刑逼供可要简单多了啊。 而且,最最最重要的一个原因,还是有的人你不给他来点硬的,他根本不知道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 就像这徐生歌似的,听其对话,这徐生歌显然就是那种敬酒不吃吃罚酒的那一撮人,不过既然人都招了,就没必要去羞辱他了。 不过这里是苏州知府,陆路也管不了,所以陆路就当作没有看到。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小说网-站 “喝,现在知道装孙子了啊,之前不是要弄死我全家么,怎么,你倒是弄啊!!!” 随后又传来了徐生歌哀嚎的声音了,“啊啊啊,别打了,别打了,我让我爹爹,我爹爹给你们钱,给你们好多的钱,求求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蔡国熙就不像陆路那样了,显然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但他领陆路来着牢里,可不是看这个的,而且万一这徐生歌被打晕过去了,还怎么审问啊。 于是便对着身旁的牢头说道:“老刘啊,差不多得了。” “好好好,大人。”说完这牢头冲着里面的两人说道:“小五,小六!” 这小五、小六一听是牢头的声音,顿时谄媚的说道:“头儿,我刚刚弄了点钱,一会儿我们” “咳咳咳!” 这小五的话还没有说完,这牢头老刘便咳嗽了起来。 “头儿,你怎么了,生病了么?”这小五还没有看到不远处黑暗中的蔡国熙,正一脸关心的看着那牢头呢。 但另一个小六却看到了蔡国熙了,顿时吓得瑟瑟发抖了起来,不过还是悄悄的拉了一把那小五。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你干嘛扒拉我啊,我大人,蔡大人,我我我”这小五刚要发火,顿时看到了不远处的蔡国熙了,顿时也吓得瑟瑟发抖了起来。 这监狱中的小门道,蔡国熙也是懒得管了,于是和陆路走了过来,但蔡国熙不管,不代表这两人不害怕啊,“蔡大人,我,我上有” “好了好了,你们下去!”蔡国熙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随后那两人便连滚带爬的跑了。 这徐生歌见到有人替他说话了,还以为是家里来人了呢,顿时那之前灭了的嚣张气焰又重新燃烧了起来,但刚刚燃烧了一点,就又熄灭了,口齿不清的说道:“蔡,蔡蔡大人” 苏州某豪宅。 余老汉并没有去他的那个三姨太那里,而是来到了自己儿子的小院,但这小院里依然是空无一人。 看着空空如也的院落,这余老汉皱了皱眉头,说道:“这孟波到底跑哪里去了啊???” 说起来,这花魁大赛也已经完了,这余孟波也该回来了,但这余老汉等了一段时间后,还是不见这余孟波回来。 “老爷,该不会是少爷见到又被那陆明远给装到了,所以就跑去喝花酒去了???”一旁的朱管家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之前这余孟波每次在外面一吃鳖,就会跑去青楼妓院里,不是大肆花钱,就是去闹事打上一架。 密码五六37四三陆七伍 虽然进来没有再去了,但却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玩起了别样的角色扮演了,这不这性趣被他老爹给端了后,这余孟波很可能又重拾去青楼闹事的纨绔的风格了。 听到这朱管家的话,这余老汉也不仅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这朱管家分析的很到位,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余老汉一回到家里,那右眼皮在疯狂的跳啊。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嘛!!! 这古人还都是非常迷信的,尤其是余老汉这种混江湖的,那就更加的迷信了啊,所以面对自己这不受控制的右眼皮,这余老汉总觉得要有什么坏事要发生一样。 而之前蔡国熙那惊讶的一声,这余老汉也是听说了,这就让这余老汉更加的担心了。 这招供了,谁招供了? 这余老汉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那徐生歌,毕竟在他的认知里,这徐生歌根本不存在招供不招供的,因为那书生的死,是其他人干的。 这余老汉第一时间想到却是一个死去的人,就是那个让整个江南的寡妇都瑟瑟发抖的那个变态杀人狂。 虽说是在运送的途中死了,但经过这余老汉喝王家诚的对话,这杀手都不是他们两人派出去的,而又有谁会想要那家伙死呢。 余老汉想了好久依然是想不明白,最后也只能勉强的相信官方的说辞,说是被路上的山贼给误杀了。 塔读小~。>说——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这说法本就经不起推敲,之前还没有想到,但蔡国熙的这一句“他招供了”,一下子让这余老汉想到了,很可能那变态杀人狂并没有死!!! 虽然那变态杀人狂知道的不多,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万一这变态杀人狂知道了呢,再加上这右眼皮正在疯狂的跳,这让余老汉更加的确定了。 所以回来后,不久,这余老汉便派自己的车夫小李将这个消息送给那税收太监王家诚 在此期间,这余老汉便开始准备了,要是那变态真的招了,自己的儿子必然会受到牵连的,毕竟自己儿子曾让那变态去杀那个陆明远的老婆的。 所以这余老汉准备将自己的儿子,送出去躲避几天,可等了又等,一直不见这余孟波的身影。 余老汉那边因右眼皮跳动而惊慌,这大牢之中的陆路和蔡国熙,却因为这徐生歌的供词而震惊,当然了,主要还是陆路震惊。 陆路不但震惊于这学府的黑暗,还震惊于那一把牌的赌资。 “你说什么,你把下来这赌资就得成千上万的钱财???”陆路震惊的看着那个徐生歌。 蔡国熙听过,这胡子都要被他给薅没有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啊,这学府里的名额竟然都是赌一把的事了!!!” 这明朝的学子想要参加这秋闱考试,考取这秀才的功名,那必须的在学府里考过这府试才行的。 塔读小说——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也就是说,你只有考过了这学院举行的府试,你才有考取那秀才的资格,而这参加秋闱的府试资格,却被当作是赌博的筹码了,甚至还明码标了价了。 要么你赌赢了,要么你就慢慢攒钱,到了一定的钱数,就可以买到资格了,这怎么能不让身为苏州知府的蔡国熙震惊呢!!! 还有更加震惊的呢,根据这徐生歌的供词,这件事几乎把府学里所有的秀才都牵涉进去了。 也就是说,今天参加秋闱考试的所有的秀才们都是通过赌博这种手段赢得的参加考试的资格。 随着这徐生歌的进一步讲述,这还有等级制度呢,就像那些竞技游戏一样,有一个天梯榜在那里。 类如那种什么坚韧黑铁,英勇黄铜,不屈白银,荣耀黄金,华贵铂金,璀璨钻石超凡大师,傲世宗师,最强王者。 随着这段位的提高,换取府学考试名额的钱就会越来越少,如坚韧黑铁的,就是一百万两银子,而最强王者的,可能就需要几万两或者更少了。 这就导致,不管是有钱的,还是没钱的,都疯狂的沉迷于赌博之中了,有钱的,那就是争夺一个段位,那段位越高,那就越有面子,没钱的呢,为了出头,那也得疯狂得赌博啊。 听着徐生歌这话,陆路想到了陆明远和孙春阳,好家伙嘛,你这两个傻子,老婆都给压上去了,竟然,竟然,连人家得核心都没有进去,也就是说,连坚韧黑铁得段位都没有进去。 从这一点上,也能看出这东西到底有多么得坑人,多么得赚钱啊。 塔读 “不但这【年年有余】赌坊,还有其他赌场也为我们提供场地,而且有时候还和提供高利贷得服务!” 此时蔡国熙得脸色黑的可怕,随后便问道:“你们是怎么跟学府里得老师合作的????” “给他们想要的,要钱,给钱,要女人给女人,要仕途,我们便给他仕途”徐生歌一五一十的说着。 三百三十一、都是老狐狸 虽然这徐生歌说的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投其所好就将这事情给概括了,但无论是陆路还是蔡国熙,都知道这里面必然不会是那么简单的。 但现在来问这些,好像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了,现在要做的是,怎么将这件事给,给顺利的度过去。 当然了,这是陆路的想法,虽然这件事情很严重,但就是因为它太过于严重了,所以才要从长计议。 说起来,这事还真的是非常的麻烦,这事不断关乎于徐家,还会牵连到蔡国熙他本人的。 而且一个弄不好,还会赔了夫人又折兵的,非但没有将徐家这个毒瘤清理掉,反正自己糟了秧。 说真的,这徐家可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世家啊,目前这朝中的几大势力,可是都跟这徐家有着很大的关系,尤其是陆路所在的张居正这股势力。 这谁都知道,这张居正就是这前首辅徐阶大人的弟子,这张居正之所以能爬的如此之快,除了他本身就非常优秀之外,最重要的还是有徐阶的提携与帮助。 嘉靖四十五年,明世宗去世后,徐阶负责起草遗诏,这时,这徐阶引张居正与之共谋,写下了那非常着名的《嘉靖遗诏》。 首发-:-塔读小说 这遗诏可不仅仅是反省明世宗生前的错误,里面还彰显出他们的政治抱负的,所以,至此之后,这张居正在朝中也是越来越有地位了,也越来越有话语权了,张居正以裕王府旧臣的身份,擢为吏部左侍郎兼东阁大学士,进入内阁,参与了朝政。 随着张居正的崛起,一些权臣的权力也受到了威胁,而张居正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他是一定不会去得罪这个提携自己的前内阁首辅的,最起码,现在是不会得罪的。 虽说这徐阶已经辞官在家了,但他的学生,他的下属,他的势力,在朝堂之上依然是盘根错节的。 在这种皇帝身体不适,权力更迭的时候,这张居正一定不会作这种“大义灭亲”的事情的,依陆路对张居正的了解,这张居正非但不会做那种事情,还很可能会为了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抱负,将这事给压下来呢。 说起来,这张居正和这个徐阶,在某些方面上,倒是非常的相似,这徐阶为了自己的政治抱负,他选择了忍辱负重,这在他事事都顺着严嵩,从不与他争执上就可见一斑了。 当初,这徐阶为了得到严嵩的信任,不但把自己的孙女嫁给严嵩的孙子,还对严嵩非常的恭顺,哪怕那严嵩的儿子严世蕃十分的霸道,对他多次的无礼,他也都忍气吞声下来了。 这张居正,也是如此啊,虽然不似徐阶那种“以身饲虎”,但张居正也是隐忍蛰伏了好长的时间了。 像这种人,那都是干大事的人啊,不是大奸大恶,就是有抱负的名臣啊,他们不会因为某件事就改变了自己的初衷,哪怕这件事有损他们的名声,他们也不会在乎的。 因为只要他们成功了,那之前那些贬低的声音,就会发生急剧的反转,使他的名望更上一层楼的。 就像那徐阶一样,之前他和严嵩走的那么近,那背后之人骂的可是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啊,但最后怎么样了,徐阶成为了一代“明相”啊。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所以,陆路认为,目前这朝中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出现这种事情,所以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关于这一点,蔡国熙比谁都清楚,都知道,但是这徐家的问题,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啊,上一次就有一个女孩子,被这徐家人给糟蹋了,最后拿了钱,不了了之了。 这让身为一方父母官的蔡国熙很不爽,但他又没有办法!!! 有的时候啊,这人啊,真的是很悲哀啊,当初那家人可是哭着闹着要将那祸害了他们家姑娘的人杀死的,可最后了,由于贫穷,最终还是向权势,向金钱低了头。 虽然让人悲凉,让人瞧不起,但活着的人还是要活着的啊,这蔡国熙也没有办法去指责,去要求他们什么 这种祸害女子的事情,也不是一起两起的了,尤其是最近,这徐家是越来越过分了啊,不但时常出现这种命案,还有一些关于土地的问题,这也是最近最多的问题, 这在古代啊,土地才是硬道理,不管你是多有钱,没有土地,也是被人瞧不上的,有了土地,你才能直起腰板的。 所以在徐阶告老还乡之后,这徐家,无论是本家还是旁系,亦或者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都在疯狂的往自己的手里挽弄土地。 一开始,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但到了后面,就越来越离谱,越来越夸张了,就连这徐家的奴仆都开始肆无忌惮的购买土地了,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啊。 弄得这苏州是鸡犬不宁,乌烟瘴气的,身为苏州知府的蔡国熙已经忍了好长一段时间了,所以这蔡国熙已经不想在忍耐下去了。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其实,在那变态杀人狂案件之前,这蔡国熙就已经开始着手收集这徐家的犯罪证据了,这也是蔡国熙为什么要千里迢迢的将陆路从吴县弄到这苏州城里的原因了。 “陆小友,你的话,我都知道,但是,但是,我身为一方的父母官,我不能因为这将影响我的仕途,就就无动于衷!!!”蔡国熙也很似痛苦的说道。 要说之前那些都是小打小闹,但这次的这件事情,就有些太大了,大到不但能让徐家焦头烂额,也会连累到蔡国熙这个苏州知府的。 在你的管辖内,出现了这种徇私舞弊的事情,那你这个一方父母官,可是难辞其咎的啊。 不过呢,很显然,这蔡国熙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了,并不在乎自己的仕途,这也是文人的一种傲骨。 关于这一点,陆路还是非常佩服的,是啊,有人为了国家,选择忍辱负重,也有人会为了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选择直面雷霆。 陆路看着蔡国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因为陆路真的不知道怎么来处理这种事情啊,陆路也就是在破案上,有所建树,向这种关乎于政治的事情,陆路真的是无能为力啊。 蔡国熙也看出了陆路窘境,也看出了陆路非常的关心自己,这蔡国熙拍了拍陆路的肩膀说道:“陆小友,没有问题的,虽然我也会遭受到牵连,但我想应该不会丢了性命的,大不了就是罢官而已了,我这年岁已高,罢官也就罢官了。” 蔡国熙说的倒是洒脱,但现在这只是徐生歌的一面之词,而且还是被屈打成招的,这就很耐人寻味了啊。 这是徐家啊,在这苏州,甚至是整个江南都是非常有势力的,但凭借一个屈打成招的笔录,就想要弄倒这徐家,那也太天真了点了。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免费的网文小说网站 不过,关于这一点,这蔡国熙也是知道的。 “陆小友,你放心,你帮了我,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就算蔡某被罢了官,你放心,那应天府的海大人也会继续照顾你的!”蔡国熙语重心长的说道。 陆路看着蔡国熙,想了想,最终还是说道:“蔡大人,你想让我作什么???” 夜色微凉,陆路独自一人走在了大街之上,随后重重的说道:“妈的,都是一群老狐狸啊!!!” 陆路之所以会说这样子的话,就是陆路发现,这蔡国熙对自己是早有所图啊,要不然也不会让自己来到苏州啊。 之前陆路纳闷呢,为什么要让自己来这苏州呢,是那么参加花魁大赛,陆路可是不信的啊。 说是为了不让陆路继续调查那弹药的事情,陆路一开始还是有些相信的,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子啊。 是啊,要是不让调查,这蔡国熙说一声就好了,何必让自己来这苏州呢,这显然是经不起推敲的,不让自己追查,倒不如说是让自己来这里继续追查。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在那个变态杀人狂的事件里,这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这【年年有余】赌坊,而这【年年有余】赌坊的负责人,东家还是少东家可都是在苏州的,而且那税收的太监王家诚也是在苏州的。 上这里来调查,应该会更加的方便,最最重要的一点,根据之前诬陷绣娘杀人的那件事情,这蔡国熙看到了这徐家也参加了一脚。 所以,蔡国熙认为,在陆路侦察的过程中,很可能会找到一些这徐家的把柄和证据,没想到啊,没想到,陆路还真的帮他找到了。 虽然过程跟他想象的不一样,但结果却是差不多的啊。 这种被人利用,被人操控的感觉,非常的不好,但陆路也知道,在这官场中,就是如此,而且这蔡国熙,说实话,对陆路是非常的好啊。 看着他要为老百姓谋福利的面子上,陆路也就勉为其难得帮助这个蔡国熙好了,根据蔡国熙得想法,利用这丹药事件得影响,将这徐家得事情暴露出来,这样二者中和一下,那效果可能就不像他们想的那样了。 三百三十二、一些图纸 陆路一边无力得吐槽着,一边慢慢悠悠得向自己租住的小房子那里走去。 说实在的啊,陆路也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了,这陆路明明是想要破获那跳楼的案件的,但没有想到的是,这跳楼的案件没有多少进展,却意外的发现了另外一桩重大的案件了。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小说网。&站 说他是另外一个案件,其实也不算是另外一桩案件的,这个案件说起来,自从陆路穿越到这里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而且还跟陆路息息相关了呢,之后遇见的那几个案子,或多或少都与这个案子有所关系的。 就拿那些做药引的女子来说,这里面可有不少都是因为这个原因被她们的好夫君,好学子,好书生给送进去的啊。 要不是那个陆明远意外死亡了,绣娘可就也会成为她们当中的一员了,就连现在陆路所得到的金钱,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陆路捡了个大便宜的。 这么一说啊,这个张仲文跳楼死亡的案件,也不算是个独立的案件,跟这个赌博的考试作弊的案件也是有很大的关系的,不然这徐生歌为什么要去那楼上啊,又为什么要去见那个张仲文啊。 而且从陆明远和孙春阳那里,都能知道,这张仲文之前可是作托的啊,所以不难看出,这张仲文的死可能也跟这个重大的徇私舞弊的案件有关系。 这也是蔡国熙希望陆路能帮助他的,毕竟单单一个徐生歌,这证据还是有些过于单薄了啊!!! 所以在陆路决定帮助蔡国熙之后,陆路也问了一些关于这张仲文的一些事情的,而被屈打成招的徐生歌也算是失了锐气了,基本上是问什么答什么了啊。 从徐生歌那里知道,这张仲文啊,最近的一段时间了,他时常会去找【年年有余】赌坊的麻烦,至于什么麻烦,陆路大致上也是能够猜到的,无外乎就是这个张仲文想要利用自己知道的事情,敲诈勒索一些东西的。 至于内容嘛,基本上就是关于这考试作弊的事情了,不然这徐生歌也不会知道这个张仲文的啊。 毕竟这张仲文的地位与这位徐家小少爷徐生歌的地位相差太过于悬殊了,想要成为朋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二者唯一的一点关系那便是赌博作弊这种事情了。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前几次啊,这张仲文还是能弄到了一些钱的,毕竟那段时间,这【年年有余】面临的事情有些可怕,一个弄不好啊,那可就是株连九族的事情了。 所以啊,这赌坊啊,也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拿钱买个清净了,但这张仲文得到了一次好处之后,他变得更加的贪得无厌了。 这张仲文啊,也是被钱财冲昏了头脑了,你也不想想,人家一个开赌坊的,会真的被你威胁了么??? 之前那是腾不出多少时间来处理这事的,这不,在朝廷的隐晦的示意下,那丹药的事情慢慢的、慢慢的退到了后面,这赌坊便开始清算了。 这不,上次这张仲文又去敲诈勒索了,就被那【年年有余】赌坊给做了一顿后,又给丢了出去。 没有弄到钱,这张仲文当然不会善罢甘休的啊,可能又威胁了几次,而在这张仲文威胁的这段时间里,这坊间便流传了赌坊赌钱作弊的事情了。 又遇到了这徐元春来这苏州城的时间点,知道内幕的徐生歌,当然就非常的紧张了,所以,一见到这张仲文,这徐生歌便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 可这个徐生歌刚冲上去,还没有跟那个张仲文说上话,这张仲文就跳了下去,而那石栏上的手印,便是那个时候按在石板上的。 这徐生歌见到这张仲文跳了下去,立马便察觉不好了,于是便准备往下跑,但还没有来得及下去,这徐元春和徐锦枝便冲了上来。 于是这三人便说了几句话后,也准备离开这里,这刚下去一层楼,就遇上了陆路,当时那种情况,虽然这徐生歌说这张仲文不是他干的,但此时此景,这说服力也太低了。 首发-:-塔读小说 除了徐锦枝相信,这徐元春可是一丁点都不相信啊,但徐家这个时候陷入到这种命案中,可是极其不利的,所以这徐元春为了家族利益,便力保其了这个徐生歌了。 虽然后来徐元春也发现了这徐生歌并没有作案的时间,但那个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啊,这徐生歌因为自己的心虚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被陆路给套路了。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的出乎预料,本来什么事情都没有,但偏偏认为别人会陷害你,最后却将自己给搭了进去。 现在陆路已经知道这张仲文是自己跳下去的,但这个张仲文又为什么会自己跳下去,这个陆路还是没有弄清楚了的。 而且从师爷老王那里得到的信息,这张仲文显然不是要跳楼的样子啊,难道是失足掉下去的??? 根据师爷老王从张仲文住的那个客栈里翻出的东西,陆路便觉得这个张仲文应该不是要自杀的人,因为那他居住的客栈里,师爷老王发现了很多的类似于地图的东西。 说是地图,陆路跟愿意叫着这种东西位跟踪笔记。 冬月二十一,我跟着那吴县的陆明远,因为最近他非常的有名,我想跟他处好关系,让那群家伙看看给他们一些压力,这样一来,也许他们就会给我钱了 上面是简简单单的一些随笔,下面还画了一些地图,看着这些沟沟岔岔的地图,陆路发现这跟踪自己的竟然真的是这个张仲文啊。 而且跟踪自己的目的,就是给那【年年有余】赌坊施加一些压力,使他能更好的敲诈勒索。 塔读app,小说>网站 而这些跟踪的笔记,不但有陆路的,还有其他人的,陆路也不知道这是跟踪谁的,但显然不是跟踪陆路他的。 因为这里面有好多地方,陆路都是没有去过的,所以显然不是跟踪陆路他的,随着陆路继续的翻阅,陆路感觉这张仲文的目的好像发生了变化了。 但是这仅有跟踪人的地图,再也没有向之前那几张还有几句文字说明。 陆路看着手中这些地图,感觉好像是要杀某个人,做的详细的地图,因为最后那几张基本上都是一样的,就像某个犯罪嫌疑人为了杀某个人,或者是绑架某个人,而作的详细攻略一样。 这个人什么时间去了哪里,又在那里干了什么,在那里待了多少时间后又去了哪里,不但如此啊,还有这人身边跟着的人,这些人的分布,什么时候,在那个位置上,都标的非常的详细,这很难不让人想起这是个绑架人的攻略啊。 看着手中的这些地图,陆路疑惑的说道:“难道这个张仲文想要绑架谁???” 而且还有好几张是关于陆路他自己的,因为陆路去的地方就那么几处,而且非常的显眼,所以一看这地图上的标注就是陆路自己的,但还有些奇怪的地方,这些地图中,还有其他一些标注。 看着这些地图,就好像是这人在跟踪着陆路,而又有其他人在跟踪着他,本来这也非常好想的,毕竟之前陆路发现有人在跟踪他后,便向蔡国熙蔡大人要了一些精兵,一方面是为了保护自己,另一方面则是抓住这跟踪之人。 不过呢,那个日期陆路是知道的,而这几张地图的日期显然是在那个日期之前画的,因为之后陆路又翻到了几张类似的地图,那上面的标记更多了,根据陆路所了解的,这些多出来的标记很可能就是蔡国熙派给自己的人。 “难道这家伙不但是跟踪人,还被人给跟踪了???”陆路看着手中的地图,陷入到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扣扣 虽然还有一些东西陆路没有弄明白,没有弄清楚,但有一点可以看出来,那就是这张仲文好像没有要自杀的意图啊。 而且根据目击证人的说辞,当时这张仲文是在追人的,那为什么这追人追到最后反而变成了自杀,这就很让人费解。 还有一点就是,根据蔡国熙说,这【年年有余】的余家派人跟他说过,当时还有一群人准备制造混乱,吸引陆路的注意。 那这群人是做了呢,还是没有作,亦或者说他们已经做了,这死去的张仲文就是他们里的一人。 或者是,这张仲文追认只是一个巧合,毕竟看这些详细的地图,说张仲文想要杀一人,也不是不行的。 就在陆路这胡思乱想的时候,不知不觉之中,陆路已经来到了自己租住的小房子那里了。 看着坊间中摇曳的烛火,陆路用力摇了摇自己的脑子,由于最近连续发生了一系列出乎意料的事情,陆路的大脑已经有些跟不上了,看到这暖意融融的小家,以及想到马湘兰那柔软的身子,还有那温柔的 此时,陆路只想一头扎进马湘兰的怀里,什么都不去想,就这让沉沉的睡去,陆路真的是太累了。 三百三十三、各势力的反应 苏州城,徐家的府邸。 徐元春看着还犹犹豫豫的2叔徐忠诚,又说了1句,“2叔,生歌的性格不用我多说了,他娇生惯养的,1旦他没有了我们的庇护,1旦对他稍微用了1些刑罚,我想2叔应该比我更加了解生歌???” 这徐忠诚1听这要大刑伺候,顿时厉声的说道:“他敢” 徐元春斜眼看了1眼徐忠诚,随后又说道:“他敢不敢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非常的肯定,只要对方1用刑,都不用那种残酷的刑罚,只要打他几板子,抽他几鞭子,这生歌必然会将他知道的全部都供出来的,所以,2叔,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徐忠诚也知道这徐元春的话是对的,但他又怀有1丝丝的希望,希望这蔡国熙能看在徐家的面子上,不会用刑的。 因为徐忠诚知道,只要自己151十的将那些事情都供出来后,虽说这家族会屁护他的,但徐忠诚知道那都是骗人的,这家族必然会为了整个家族的利益,而将自己舍弃的。 若是自己1直咬住不放,这家族还可能会继续保护自己的,若是松口了,承认了,那必然会被家族送出去的。 正所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看着徐忠诚这阴晴不定的脸庞,这徐元春又继续说道:“2叔,你也不用等了,也不用抱有什么希望了,这余家都给我们送信了,我想那蔡大人那边也会收到信的。” “而到现在这生歌都没有回来,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这蔡国熙蔡大人1定是从生歌的口中知道了什么的!!!” 听着徐元春的话,这徐忠诚的心思明显的动摇了,但随后和他儿子1样,认为这6路会假公济私,公报私仇的,于是又摇了摇头说道:“这也不1定啊,可能那6明远公报私仇,毕竟生歌之前为了你可是非常针对那个6明远的。” 徐元春看着自己的2叔,随后呵呵1笑,说道:“2叔,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拿我当挡箭牌了,这生歌为什么要针对6明远,你我都心知肚明,2叔,我之所以让你自己说出来,并不是因为我查不出来,而是因为这样1来,我能少浪费1些时间,为以后的应对争取1些时间而已” 但不管这徐元春怎么说,这徐忠诚就是不说,依然秉承着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原则,死扛着!!! :欢迎下载app阅读。 最后没有办法了,这徐元春也只能自己解决了,既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那就作最坏的打算。 于是,这徐元春便对着自己的妹妹徐锦枝说,“锦枝,你1会儿去小6大人那里去打听打听,看看这生歌到底有没有交代什么???” “哥,你”徐锦枝还是有些不大相信这徐生歌他们能干出那样子的事。 徐元春也知道徐锦枝的想法,随后摇了摇手打断了徐锦枝的话,说道:“锦枝啊,不管他们有没有作,我们都要作最坏的打算了,最近我们调查的那些事可不是空穴来风啊!!!” “哦!!!” 这徐锦枝也想起了前几天查到的那个农家女孩惨死的事件,虽然还有些模糊,但基本上可以确定了,那就是徐家人干的,还有那个土地的问题 听到了徐元春的话后,这徐锦枝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了,于是领着小厮,拿着灯笼就向6路的租住的房子那里走去了。 这徐家人没有睡觉,那余家人也没有睡觉。 “老爷,这周围的妓院,我都派人去了,但回来的人都说没有看到少爷老爷,你说这少爷会不会”这朱管家有些欲言又止的说道。 “嗯?会不会怎么了???”余老汉抬头看了1眼这朱管家,问道。 身 “会不会被人给绑架了啊!!!”朱管家小声的说道。 “绑架?有谁敢绑架我余黑虎的儿子啊,他简直是不想活了。”这余老汉不怒自威的说道。 但这余老汉说是这么说的,但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因为之前这余孟波可是说过了,曾经有人跟踪过他,当时的余孟波可是紧张了好几天呢。 最后,经过多方面的调查,这余孟波才确定了那跟踪自己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之前被自己迫害的1个赌徒。 可能后来这赌徒也发现自己暴露了,所以从那之后,这人就再也没有跟踪余孟波,或者是没有跟的那么紧了。 “不会的,那跟踪孟波的那个书生,今天不是死了么,不会的,不会的,我猜啊,这孟波应该是怕我在责怪他,所以让那群妓女说了假话。”余老汉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么解释也算是合理啊,毕竟这妓女为了钱可是什么都能做的,说个小谎,藏个人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现在这余老汉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儿子,他倒是很在意之前那蔡国熙说的那句“招供了”的事情。 不过呢,很快这事,也得到了回复,在余老汉又等了大约1炷香的时间后,派出去送信的车夫小李总算是回来了。 见到那小李,瘫坐在椅子上的余老汉立马坐直了身子,随后连忙说道:“小李,怎么样,王大人怎么说的。” p<, “老爷,王大人说,那是不可能的。”车夫小李毕恭毕敬的说道。 “不可能,什么意思???”余老汉有些迷茫的看着车夫小李。 于是车夫小李连忙解释道:“老爷,王大人说,那变态已经死了” 关于那变态杀人狂的事情,虽然他们认为这变态知道的不多,但是呢,那只是他们认为的,也许那变态杀人狂知道很多呢。 所以在听到这变态杀人狂被活捉之后,无论是王大人还是这余老汉都非常的焦急,但焦急归焦急,但也不能去劫囚车的,所以这王大人便想到了,等这个变态杀人狂进去这苏州府大牢后,他在买通这大牢的狱卒给这变态捎几句话什么的。 最后,这话没有捎到,却得到这变态杀人狂是真的被某1股绿林好汉给噶了的消息。 1开始这王家诚王大人还有些不信,这么重要的1个证人怎么会就这样死了呢,但经过这王大人的多方打听,最后确定这变态杀人狂确实是死了的。 “哦,原来是这样子啊!!!” 听了车夫小李的解释,这余老汉也算是放心了,于是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后伸了1下懒腰,便对着朱管家说道:“好了,都回去睡觉。” “老爷,那少爷”朱管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那余孟波。 说,欢迎下载- “随他,等到没钱了,就会回来了。” “万1少爷他干了什么啥事情,毕竟那个李苏苏得了花魁” “没得事,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呢。”还是知子莫若父啊,这余老汉也是知道这余孟波是不敢拿6路他们怎么样的。 在弄清楚之后,这余老汉便慢慢悠悠的向自己3姨太的小院子走去,毕竟年岁大了啊,这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力上都大不如从前了。 这余老汉走了两步,随后对着身后的朱管家说道:“老朱,你去我书房那里,给我拿几粒丹药过来” 无论是多么威风的男子啊,也都是要交公粮的啊!!! 6路看着屋里那昏黄的灯光,想到这么晚马湘兰还没有睡,依然在等着自己,1种暖意在心间升起。 自从来到这明朝,6路就再也没有感受到家的冰冷了,之前有绣娘等着自己,现在又有马湘兰等着自己。 虽然今天的6路不希望这马湘兰等着自己,但看到这亮着的灯火,6路的脸上还是露出了幸福的笑意。 由于这李苏苏的事情,6路还不知道该怎么跟这马湘兰解释呢,所以6路希望这马湘兰今天不要在等自己了。 —— 但看到现在的情况,6路也没有什么好犹豫了,毕竟这事早晚都是要面对的,所以6路深吸1口气后,便推门而入了。 “玄儿,我回来了,怎么还不睡啊,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么,不用熬夜等我了,我” 6路霹雳巴拉的说了1大气,但定睛1看,这屋子里只有1盏昏黄的烛火,并没有见到马湘兰。 “玄儿,玄儿???” 6路又轻声的喊了几句,但依然没有人答复。 “咦,这人哪去了啊?难道是睡下了???”6路1边自言自语的,1边向卧室走去,看着那鼓鼓的被子,6路终于松了1口气。 看着熟睡的马湘兰,6路也不忍心打扰她了,于是便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没有马湘兰的伺候,6路就简简单单的用梳洗了1下,随后又蹑手蹑脚的爬到了床上。 随着6路的躺下,1股女子的体香迎面而来,6路往马湘兰的身边靠了靠,大手轻轻的搂住马湘兰的腰身,随后又慢慢的向上移动,最后1把握住了马湘兰胸前的软腻,1边无意思的把玩着,1边沉沉的准备睡去了。 黑夜,街头的1盏灯笼忽明忽暗着,期间还有女声传来,“马姐姐,马姐姐” 三百三十四、太累了 “马姐姐,你不用送了,我就是想来打听打听我那弟弟徐生歌的事情???”在黑暗的街道中,在昏黄的灯光下,两女一男正在窃窃私语的说着什么。 “锦枝妹妹,非常抱歉啊,我家夫君从来都不在我们面前说他工作上的事情,所以”马湘兰有些保险的说道,“所以啊,关于你弟弟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呢,锦枝妹妹,你放心,我家夫君可是出了名的公私分明的。” 之前徐锦枝可是有替徐生歌道歉的,所以这让马湘兰认为这徐锦枝认为自己的夫君会公报私仇的。 徐锦枝一听马湘兰的话,顿时又连忙摇头摆手的说道:“马姐姐,马姐姐,你不要误会,我刚刚的话并没有那个意思的,我是真的想替我那不争气的弟弟道歉的。” 塔读小~。>说——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这徐锦枝在得知陆路还没有回来之后,便有些着急想要回去,因为这陆路没有回来,就说明这事情可能往那最严重的情况发展了。 “锦枝妹妹,你也不用替他道歉了,我和我夫君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所以啊,你也不用太过于自责了,不过我看着天色啊,我那夫君应该要回来了,要不,锦枝妹妹你进屋在等一等。”马湘兰再次邀请到。 “不了,不了,马姐姐,这天色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姐姐休息了,等我有时间,我在来”这徐锦枝连忙推脱着。 “也好,等有时间了,你再来我这里玩儿” “嗯,那马姐姐,我就是先走了啊!” “好的,锦枝妹妹,你也慢点走啊!!!” “知道了姐姐,你回去!!!” 马湘兰看着渐行渐远的昏暗的灯光,随后便转身往自家走去,虽然马湘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从这徐锦枝的深夜来访,马湘兰便觉得这事很可能会很大。 毕竟这徐锦枝和陆路的事情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作为徐家的二小姐,作为马上就要出阁的女子,这种事情那是都会躲避的,根本不可能还往一起凑的,除非是有其他的一些事情的。 马湘兰想了一会儿后,便不在想了,这种事都是男人该想的,她现在该想的可不是这事,而是自己肚子的事情了。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免-。~费。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说起来,自己和陆路同房已经一个多月了,可是这肚子竟然还是没有动静,这让马湘兰有些忧心啊。 在从家里出来,这绣娘可是给了她任务的,而现在呢,自己马上也要回去了,可是这肚子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这让马湘兰很是不好受。 “还有一颗求子丹了,要不今晚就”这马湘兰想着想着,脸色越发的红润了。 马湘兰那边正一边想着一边往家里走去,“算了,今天,今天都这么晚了,夫君一定很累了,可别缠着他了,等有时间在说。” 马湘兰也是知道的,既然出了这么大的事了,那陆路返程的时间必然会往后推迟的,所以啊,自己和陆路单独相处的时间还是会有那么几天的。 马湘兰正在想着陆路什么时候会回来的时候,殊不知陆路早就回来了,此时正在床上抱着“她”睡觉了。 陆路大手捏了捏,同时鼻子也嗅了嗅,顿时陆路发现这手感有些不同啊,马湘兰的是非常的软腻,但此时手中的触感却有些微微的硬,与其说是硬,不如说是很有弹性。 陆路感觉有些诧异,那发间的香味也有所不同,并不知道马湘兰身上的体香,陆路顿时有些僵直了。 “我去,该不会是我走错屋子了???” 陆路脑中突然出现了这种荒谬的想法,因为之前,马湘兰都是有等自己的,并没有出现过这种油灯还点着,人却躺在床上休息的情况啊。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但要说陆路走错屋子,上错床,陆路多少是不相信的,这条路,陆路少说也走了一个多月了,怎么还会走错了呢,这种概率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那么出现这种情况,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有别人躺在了自己和马湘兰的床上,至于是谁,陆路也不用绞尽脑汁去想去猜了,除了那勇夺花魁的李苏苏,陆路在想不出其他人来。 “我去,不会,我刚刚还说要给她赎身,这就赎到床上了???” “而且,而且还是在另一个女人的床上,不对啊,说起来这玄儿跑哪里去了啊!!!” 陆路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也不知道是故意的呢,还是无意的呢,既然都知道自己这怀里的可人儿不是马湘兰了,而是哪花魁得主李苏苏,但陆路的大手并没有收回来,而是在那里继续的揉捏着。 陆路这家伙还会给自己找借口呢,美其名曰,要是突然收回来了,这李苏苏一定会察觉的,此时只能将错就错了,这让才不会尴尬。 尴不尴尬,不知道,但是之前这李苏苏的确是太困了,所以便躺在陆路和马湘兰的大床上小憩一会儿。 这也很好理解,这李苏苏今天可以说是遭受了大悲大喜了,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与陆路无缘了,正心灰意冷之际,这状况突然就出现了转机,山重水复疑无路之后,立马便柳暗花明又一村了,不但自己又和陆路再续前缘了,还得到陆路为她赎身的好消息。 这一天当中,经历了如此的大悲大喜之事,这身心疲惫也是在所难免的,之前还有马湘兰和她说话聊天呢,但是这马湘兰一走,这困意便袭上身体,不知不觉中,这李苏苏便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突然,这李苏苏感觉自己的胸口多出了一只大手,本来这李苏苏还有受惊呢,本想大喊大叫,拳打脚踢一番的,但笔尖环绕着那熟悉的气息,让李苏苏马上知道这在自己胸前肆意妄为的人是谁了。 密码伍陆彡74彡陆7伍 听着“玄儿,晚安”,虽然李苏苏觉得有些悲哀,但现在也不能跳出来说自己不是马湘兰,那她就没脸见人了。 所以这李苏苏便只能假装着自己睡着了,只希望这陆路能早点睡着,然后自己在可是自己这胸口上不老实的大手让李苏苏很是难受,但又不敢活动,只能咬着下唇,苦苦的支撑着。 “哎呀,怎么还不睡啊???”李苏苏“痛苦”的想着。 “这要摸到什么时候啊!!!” 随着陆路无意思的摸索着,这李苏苏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越来越重了,之前还很僵直的身子也有些变软的迹象,不但如此,最最要命的是,这李苏苏感受到自己身后越来越火热了,尤其是自己臀部的地方。 与此同时,这李苏苏也感受到这身后之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了,胸前的大手也越来越肆无忌惮了,还有火热的气息在自己的脖颈处喷出。 “啊,不会,不会,这小陆大人该不会要那个了???” 李苏苏越想,这心越是悸动,那浑圆笔直的大腿便越是纠缠起来了,“要是小陆大人真的要,我该怎么办呢,是半推半就从了他呢,还是” “不行,他现在认为我是马姐姐,我不能这样做,可是可是这是我梦寐以求的机会啊,只要将身子给了他,小陆大人肯定但,但,但马姐姐还在外面呢,要是她突然回来” 就在李苏苏纠结的时候,陆路已经栖身而上了,此时不但攻占了李苏苏的胸前,那神秘之处也被攻占了。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的网文小说网-站 有的时候啊,男人就是下半身的动物,经不起诱惑,要是陆路还没有那个心思,那还是可以抵抗一下诱惑的,但只有捅破了那一层窗户纸了,这诱惑力是猛增啊,那手脚便不安分起来了。 “呀!!!” 自己的要害被袭击,这李苏苏一下子没有忍着便发出了声响,而这声响便向进攻的号角一般,随着李苏苏的一声荡气回肠的声吟,陆路便更加的肆无忌惮了起来。 而就在陆路马上就要得手的时候,屋外传来了马湘兰疑惑的声音,“咦,这蜡烛怎么熄灭了啊???” 随后“吱嘎”一声,这门便被马湘兰推开了,然后就听见马湘兰的声音,“夫君,夫君,你回来了么???” 听到马湘兰的声音后,陆路突然放弃了对李苏苏的动手动脚,安安稳稳的躺在那里,开始装睡了。 而李苏苏也被吓得不行,赶紧整理一下被陆路弄散乱的衣服,随后也假装睡着了,李苏苏的小脸绯红啊。 “原来他知道我不是马姐姐啊!!!” 一开始李苏苏还有些开心有些羞涩,但想着想着又有些懊恼了,这个混蛋,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是马姐姐,还,还假装不知道,真是气死我了。 这李苏苏是越想越生气,小手偷偷摸摸的来到了陆路的腰间,随后狠狠的扭了一下,装睡的陆路顿时睁开了眼睛,同时大手也一把抓住了腰间使坏的小手。 扣扣 这马湘兰又重新将蜡烛点着,而伴随着蜡烛的燃起,陆路和李苏苏那争斗的大手和小手,又再一次老实了起来。 随着屋子里再度亮了起来,马湘兰也看到床上的陆路,这马湘兰微微一愣后,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翘了翘,随后宠溺的说道:“看来是太累了,竟然不知道身边躺着是谁???” 三百三十五、断手 听到马湘兰这句话,6路顿时松了1口气了,不但6路松了1口气,那李苏苏也松了1口气。 虽然李苏苏觉得自己有些冤,但这马湘兰没有发现,那真的是太好了。 而6路呢,此时6路正在思考着,自己这样真的有必要么,就算自己大大方方的,这李苏苏亦不会拒绝啊,而且根据最近这马湘兰的行为举止来看,这丫头是明显知道1些事情的。 就比如之前的那场大雪,这马湘兰可就在给李苏苏那丫头制造机会了呢,而且之后这花魁大赛,也是这马湘兰最上心了,所以所以自己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啊,难道,难道是因为男人的劣根性么??? 真的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么???6路陷入到了这个问题里,不知不觉间,由于太累了,竟然真的睡着了。 虽然马湘兰是同意这李苏苏嫁过来的,但可没有同意这个时候就睡到1起的,而且这家中的绣娘姐姐还不知道呢,虽然她有过透露这个事情,但绣娘是什么意见,她还真的不知道呢?为了她自己,也为了李苏苏,这马湘兰便低声叫了起来。 “妹妹,妹妹,苏苏妹妹?”马湘兰轻声的说道。 这李苏苏就不像6路那样子没心没肺了啊,这种时候竟然还能睡着,此时李苏苏正浑身僵硬的等着马湘兰的呼唤呢。 “妹妹,妹妹???”马湘兰又呼唤了几声。 听到马湘兰的声音后,这李苏苏便悠悠的睁开眼睛,随后1脸“迷茫”的看着马湘兰,还故意打着哈气的说道:“姐姐,姐姐回来了啊,我等了姐姐好1会儿了,但是太困了,我就,我就睡着了!!!” 说着,这李苏苏好像才发现6路1样,顿时惊讶了起来,“呀,小6大人,小6大人怎么在这里” 马湘兰有些好笑的看着李苏苏,随后忍着笑意说道:“好了好了,快下来,不然夫君醒来,可就” 听着马湘兰的话,李苏苏的俏脸通红,还1会儿,我的好姐姐啊,你这好夫君早就对我动手动脚了啊。 说着,马湘兰还觉得自己的胸口暖暖的,痒痒的呢,在马湘兰的注视下,这李苏苏便从大床的里面爬了出来。 读者身 马湘兰看着李苏苏那小心翼翼的样子,1边帮忙整理1下李苏苏的衣服,1边有意无意的说道:“哎呀,苏苏妹妹啊,你睡觉也太不老实了,你看看这衣服弄得,还有这主腰怎么都开了啊?” 听着马湘兰得话,这李苏苏得俏脸更加得红润了,李苏苏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点头应着了,因为李苏苏感觉这马湘兰1定是发现了什么,不然不会笑得像只小狐狸1样的。 被6路又摸又亲,又搂又抱好1阵子了,这李苏苏从大床上出来后,那是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不舒服,于是这李苏苏便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姐姐,马姐姐,既然小6大人都回来了,那我就,那我就是回去了啊!”这倒是真心话,由于刚刚6路的4意妄为,这李苏苏准备回去洗1下澡,不然太难受了,但是却被马湘兰给拒绝了。 “妹妹,这黑灯瞎火的,你要怎么回去啊?”马湘兰开口说道。 “没事的,这里离我住的那客栈也不是很远,我拿着灯笼”李苏苏解释道。 “不行啊,你这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这么晚还单独1人外出,要是遇见什么可就不好了!!!” “姐姐,这都宵禁了,能有什么啊!!!”李苏苏不以为意的说道。 “妹妹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就是宵禁了,那才更加危险呢!!!” 这马湘兰的话1点没错啊,虽然这明朝的宵禁非常的严格,走几步就有更夫巡逻的,但是那梁上君子可是不见少啊,这更夫和那些贼人恶霸都是有勾结的啊,而且很有可能他们里面就有不怀好意之人呐。 ~小说app,-app。。 明末时期,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在《利玛窦中国札记》1书中就有写道这关于宵禁的事情。 书中记载着,中国“各个城市都有千百名更夫在街上巡夜,按规定的间隔敲锣,而且街道都有铁栅并且上锁。尽管如此,宅院被夜贼抢劫1空的事还常常发生,这或许因为更夫本人就是盗贼,或者是和盗贼合伙。” 1个外国人都看出了门道来,更不要说这本国人、本地人了,这丢东西倒是小事啊,就怕还有其他不好的事情发生。 所以啊,像李苏苏这样如花似玉的姑娘,这么晚了,还独自1人走在大街上,是极度危险的1件事情的。 你1个无权无势的青楼里的妓女,你被那些更夫抓到了,他们肯定会利用手里的那丁点的权力为难你的,不弄点银子,也得占你1点便宜的。 这也是人性的丑恶了,用自身小小的权力去作那最大的恶来!!! 马湘兰1边说着,1边拉着李苏苏的小手来到了外屋来了,指着外屋的小床说道:“妹妹,今晚我俩就给这睡了,你看可好啊???” “好是好,可是,可是小6大人那儿???”李苏苏看了看马湘兰,又转头看了看里屋的6路,多少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他啊,不用管他了,他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难道还要我哄她睡啊,说不定,他都不希望和我睡呢???” “怎么可能啊。”这李苏苏讪讪的说道。 ~ 这李苏苏也算是冰雪聪明了,这1听,就听出了马湘兰这话味不对啊,这话不是话了,此时就更加心虚了。 1阵细细簌簌之后,李苏苏和马湘兰便1左1右的躺在外屋的小床上,此时2女都没有再说着什么,都是各自看着漆黑的屋顶发着呆呢。 随着屋里灯火的熄灭,这夜再次寂静了起来了,只有坊间里偶尔传来了几声的犬吠。 汪汪汪!!! 听到是狗的叫声,这徐锦枝提起的心多少有些放下了,刚刚那巷子口里突然多出了两个散发着油绿色光亮的情形,可把徐锦枝吓了1跳。 随着徐锦枝的靠近,那油绿色的光点从之前的两颗变成4颗,又从4颗变成了8颗。 “富贵,这里怎么这么多的野狗啊???” 徐锦枝看着巷子里正抬头看着他们的野狗,有些惊讶的说道。 像苏州这种大城市,有几只流浪狗也是合情合理的,但像这么多的,都聚集在1起,倒是很少见的。 听到自家小姐的问话,这名叫富贵的小厮结结巴巴的说道:“可能是在吃什么???” ! 还真的被这名叫富贵的小厮给说中了啊,这些野狗聚集在1起还真的是吃着什么东西啊。 由于离得远,再加上黑天瞎火的,这徐锦枝也有些害怕,便没有走过去看,在看了那群野狗之后,便和富贵快速的向家的方向走去了。 夜很快便过去了,不知不觉间,这东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有的人家已经起来了,那房檐上的烟筒里已经冒起了缕缕炊烟了。 这不,这巷子里的1家,老婆子早早就起来了,正洗着脸准备生火做饭呢,而老头子此时也醒了,正在床上哈气大口的穿衣呢。 这老头子1边打着哈气,1边嘀嘀咕咕的抱怨着,“这杀千刀的野狗,昨晚还没完没了起来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外屋的老婆子听见自己老伴的咒骂声,也跟着附和道,“可能是争夺配偶!!!” 昨晚这1晚上,这狗叫声就没有停止过,不是汪汪汪的吠叫,就是呜呜呜的低声嚎叫着,本来这老年人的睡眠就不是很好,在加上这晚上的狗叫声,这就更加不好了。 “老头子,要不你在睡1会儿,等饭好了,我在叫你???”这老婆子有些心疼自己的老头子说道。 “不了,我起来给你劈些木材,这柴火劈的小1些,不费柴火” 这老两口分工明确的开始了1天的生活了 ,~欢迎下载 随着天色的大亮,这坊间又热闹了起来,不但有食物的叫卖声,还有1些走街串巷的1些匠人。 “磨剪子来,磨剪子来!!!” 此时1个中年的男子正挑着担子走在这狭窄的胡同了,“磨剪子来,磨剪子来”,这中年男子又叫喊了1声。 随着那磨剪子中年男子的继续深入,这巷子的街道上渐渐的出现了1道红色的印记,就像鲜血1般,被拖得好长,有的地方深1些,有的地方浅1些。 但这男子并没有在意这些,还在1边吆喝着,1边继续得前进着。 “磨剪子来,磨剪子来!!!” “老头子,老头子,咱家这剪子也不快了,要不花点钱去磨1下???” 这老头子正在吃着饭,听到自家老婆子这么说后,便有些不乐意得说道了,“磨什么磨,1会儿我给你磨,就知道花钱。” 老婆子有些委屈得说道:“好几天就让你磨了,到现在还没有磨” 就在这老婆子和老头子拌嘴得时候,这外面磨剪子的声音突然变了,“磨剪子我去,手手手,断手” 三百三十六、分尸 这老婆婆说完这句话后,也不管那老头子气的直吹得胡子,就看到这老婆子拿着1把剪刀就匆匆忙忙得向外面跑去。 这老婆子1边跑,还1边举着手里得剪刀喊着,“等1等,等1等,这里有磨剪刀的,等1等,等1等,磨剪刀了,磨剪刀了!!!” 屋里的老头子看着屋外的老婆子,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便吃起了桌子上的饭菜了。 那走街串巷磨剪子的手艺人,此时也听到了那老婆子的声音了,于是便放慢的脚步,随着“吱嘎”1声,这房门便被老婆子推开了。 那磨剪子之人听到门开的声音了,也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去,随着这房门的打开,那老婆子也看到那磨剪子之人了,于是喊道:“师傅,师傅,这磨1把剪子多少钱啊!!!” 听到那老婆子的问话后,这磨剪子的手艺人也连忙说道:“不贵的不贵的,摸1把剪子要3文,两把剪子要5文。” 这老婆子1听,这价格也算是合理,于是便点了点头,而那磨剪子的手艺人看到那老婆子点头了,便也准备放下身上的担子,准备那工具给这老婆子磨剪子。 而那老婆子看到那手艺人放下身上的担子后,便又有些后悔了,而后又说道:“1把剪刀,2个铜板,怎么样,3个铜板有些贵了,两文怎么样???” 这手艺人听到这老婆子又反悔了,于是那已经放下的担子又准备挑起,但就是这个微微下蹲的动作,让这个手艺人看到了1个惊恐的画面了。 p>> 这屋子的老头子1边吃着饭菜,1边还忿忿不平的说道:“就知道乱花钱,磨个剪刀还竟然要花钱,真是个败家老娘们的” 就在这老头子发着牢骚的时候,屋子外面传来了1声惊呼,“手,手手手,断手啊!!!” 这老婆子1听,还以为是这磨剪子不干了,嫌少骂她呢,于是也准备泼妇起来了,只看到那老婆子双手掐腰,开口说道:“你不干就不干呗,怎么还骂起人来了啊,你说你1个磨剪子的,买卖不成仁义在啊,而且你那要价的确贵了啊,上次那个就是1把剪刀两文钱的,你” 这老婆子说了1通,只看到那磨剪子的此时正脸色煞白的坐在地上,1只手指着前方,正口齿不清的说道:“手,手手手” 这老婆子1看,顿时觉得有些不对,于是也看向了那手艺人手指着的方向,这1看不打紧,这老婆子顿时也1屁股做到地上了,顿时尖声的喊道:“老头子啊,老头子” 本来屋子里还抱怨的老头子1听这老婆子的尖叫,顿时也紧张了起来,这筷子1放,在屋子里转了好几个圆圈后,终于找到了1个趁手的武器,随后便怒气冲冲的冲了出去。 “春儿,别怕,哪个不开眼的敢惹我的春,我非把他腿给打折了!!!” 这老头子1边举着鸡毛掸子,1边怒气冲冲的说道,看到这里就只有那磨剪子的,便顿时火冒3丈的说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欺负我的春了啊???” 说着,这老头子就要抡起鸡毛掸子揍人,还好这个时候,那个老婆子开口说道:“凯哥,凯哥,不是的不是的,你看那儿,你看那儿???” 这老头子拎着鸡毛掸子转身看去,这1看不打紧,刚刚还很男子汉很义薄云天的老头子也1屁股做到了地上,也失声的说道:“我靠,1只断手???” “大人,大人,小6大人???” 本来6路面对这1大1小的两个小美人还有些尴尬呢,而这时门外响起了喧哗声,于是6路顿时站了起来,说道:“玄儿,外面好像有人找我,我出去看看。” 说着这6路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于是匆匆忙忙逃也似的跑到了外面去了,1旁的马湘兰看着匆匆逃掉的6路,那紧绷的脸颊再也绷不住了,顿时露出了笑颜来了。 马湘兰最近喜欢上了都弄6路来了,刚刚便是话里话外的说着6路,什么昨晚有的人衣服都没有系好,是不是某人对你作了什么啊??? 这心里有鬼的6路顿时便坐直了腰身了,还睁眼说着瞎话,“谁啊,我么,我睡觉不老实,玄儿你也是知道的!!!” 看着6路这欲盖弥彰的话,这马湘兰又说了几个“疑点”,而且1旁已经被马湘兰收买的李苏苏也似有似无的说的什么。 这让6路顿时大敢不妙啊,而就在这个时候,这外面便传来了呼喊声,于是就有了前面的那1幕了。 出去的6路看着眼前的人,就像看到了亲人1般,虽然不知道该人的名字,但6路也是觉得倍感亲切啊。 “这位小哥,1大早找我有什么事么?”6路“笑颜如花”的说道。 看着6路那如沐春风1般的笑容,这跑腿的衙役顿时有些受宠若惊,随后听到6路说的什么“1大早”的,这衙门习惯性的看了看已经开到正午的太阳,心中暗暗的吐槽道,这叫1大早,这太阳可都要升到正当空了啊。 p>> 但吐槽归吐槽啊,这跑腿的衙役还是知道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的,于是连忙说道:“小6大人,小6大人,我们王师爷有请!!!” “王师爷???老王???”6路疑惑的自言自语道,看着这跑腿衙役那焦急的样子,6路心中暗暗的想到,难道是徐家的案子有了什么变故??? 这跑腿衙役还没有等6路问这老王找他是因为何事的时候,这跑腿衙役便说道:“小6大人,这昨晚发生命案了!!!” “发生命案了?”这命案,6路也是知道的啊,那书生张仲文可是跳楼了啊,不过6路也知道,这跑腿衙役口中的命案肯定不是指张仲文的那个命案了。 果不其然,这跑腿衙役立马便借着说道:“小6大人,昨晚那永宁坊的1处胡同里死了1个人,还被人给分尸了。” “分尸了???” 6路这1听,顿时大惊了起来,提到这分尸,6路便想到了之前的那个变态杀人狂了,这难道,难道又出现了1个,1个变态杀人狂??? “小6大人,小路大人,这里,这里!!!” 这王师爷早早的就看到了匆匆赶来的6路,于是便挥手招呼道。 看到了王师爷后,这6路便赶忙走了过去,这还有到,6路便看到王师爷身旁的那1推肉块,就算是见多识广的6路也不禁有些倒胃。 p>  王师爷见到6路后,便有些歉意的说道:“小6大人,本来这死了人,不应该找你的,但是” 6路只是那吴县的刑明师爷,这苏州发生了命案,其实跟6路没有多大关系的,就像之前死掉的张仲文1样,6路没有权力也没有那个义务的,要不是蔡国熙说要6路负责,那徐家真的就不用理会6路的。 而这个小巷里的分尸案,更加跟6路没有关系了,但由于这分尸的尸块太过于多了,再加上昨晚被1些野狗叼走了1些,还被啃食了1些,所以这王师爷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弄清楚这被分尸的人是谁呢。 这王师爷也是知道6路的能耐的,所以在请明了蔡国熙后,便向6路求救来了。 这王师爷见到6路,立马说道:“我听蔡大人说,小6大人能通过这人体的部位判断出这人的身高来,所以我便想请小6大人帮帮在下。” 这王师爷之所以那么着急破获这案子,便是因为这徐家案子还在那里呢,要是寻常1般的案子,都可以往后推1推、拖1拖的,但像这种分尸的案子,可是耽误不得的。 1方面因为这案子恶劣,那杀人者太过于疯狂,1日不捉拿归案,对民众来说太过于恐惧。 而另1方面也是因为这案子恶劣,时间长了,这人要是死的多了,那便会引起社会动荡的。 所以像这种恶劣的案子1般都是要优先处理的,从这方面来说的话,之前那些隐瞒变态杀人狂案件的人,也不算是1无是处了。 不过呢,他们要是在隐瞒民众之后,能积极破案,那就好了,可不能1直隐瞒,不然这种悲剧便会越来越多。 pp<>>! 不过像这种杀人分尸的案件,还是很难隐瞒的,毕竟这断手断脚的,实在是不好隐瞒啊!!! 6路听后,也是明白这王师爷要表达的意思,顿时忍着身体和心理上的不适,蹲下身子来看这些碎块。 这些碎块被分解的并不是很下,但由于被这周围的野狗或者是家狗给撕咬过了,所以并不好拼凑,而且可以辨明身份的头颅并没有找到。 这个倒是可以理解的,这人之所以会分尸,无外乎就是不想让人发现,不想让人认出的,所以这头颅丢弃的地方必然不会像其他的肢体那么随意的。 不过根据目前找到的,6路大体上是可以确认的,死者是1个男的,而且死亡时间并不长,应该就是昨天晚上。 三百三十七、奇怪的断手 为了能够仔细看看这断肢残骸,陆路又蹲了下来,仔细看看这破布上的尸骸,随后对着身旁的王师爷说道:“就这些了么???” 那王师爷听后,便说道:“小陆大人,目前为止就发现了这些尸骨,刚刚你看的那个左腿,是在前面那座小桥下面发现的,这个右大腿是在前面那户人家柴火堆中发现的,而这个断手,则是前面那几人发现的,随后告了官。” 说着,那王师爷指了指前面那对老夫老妻和那个磨剪刀的手艺人,随后又开始说道:“这些是衙役四处搜索的,就找到了这些残肢断臂和躯体的,由于被野狗啃食的,所以最后只能拼成这个样子。” 这王师爷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陆路,当看到陆路紧皱着眉头后,便好奇的问道:“小陆大人,怎么啦?” 陆路摸着下巴,沉吟了片刻后,说道:“这些尸块有些古怪啊???” “古怪???” 王师爷看了看地上的碎尸块,又有些不解的说道:“哪里古怪了啊???” 听到这王师爷的话后,陆路便指了指其中的一块尸块说道:“这个断手好像不是这个尸体上的。” “嗯?不是这具尸体上的???”这王师爷疑惑的看了看那被野狗啃食的面目全非的断手,又看了看其他尸块,看了一会儿之后,这王师爷还是看不出这有什么不同的,于是便好奇的问道,“小陆大人,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我怎么看不出它们有什么不同的啊,不都是尸体的碎块么,而且也不像鞋子手套之类,同是右手,或者同是左脚的,这手跟那个不正好就是一对的么???”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尽管这个王师爷很是诧异,但陆路还是很肯定地说道:“王师爷,你看,这个断手应该是在杀人后五个时辰左右进行分尸切下来的;而这些的尸体躯干和其他部位则是在人死之后一个时辰之内进行的分尸的。” 听到陆路的解释,这王师爷一脸惊愕的看着陆路,随后有些诧异的问道:“小陆,这,这这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陆路好长时间没有研究这尸体了,但陆路的专业水准还是非常非常厉害的啊,于是陆路将那断手拿了起来,对着王师爷便解释道:“王大人,你看,这断手上的尸斑很稳定,颜色比较深沉,也已经形成了静脉网了,这些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这断手上的尸斑已经完全形成,而且是在这尸斑处于扩散期进行分尸的。” 虽然这断手被野狗啃食过,不过通过陆路的解释加上与其他尸体碎块的对比,这王师爷也是看出了一些名堂的,毕竟这王师爷也是个刑明师爷啊,有些东西还是略知一二的,不过呢,还是不懂的居多,尤其是陆路说的那些专业术语。 这王师爷有些迷惑的看着陆路,随后问道:“尸斑……扩散期……?什么意思???” 陆路倒也是很有耐心啊,于是便解释道:“这人死之后啊,因为心脏不跳动了,所以这血管里的血液就停止了循环流动,就是说身上的血不流动了” “这不流动的血液,便在重力的作用下会沉积在尸体低下部位形成紫色瘢痕,这就叫尸斑。” 虽然这王师爷并不知道什么是重力作用,但还是明白陆路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看到这王师爷似懂非懂的样子,陆路便继续解释道:“而这尸斑的出现和消失都是有一定规律的,一般是在人死后一个时辰后开始出现的,三天左右消失的。在这期间可分成三个阶段,分别是坠积期、扩散期和浸润期,各期间尸斑的形态都会不相同的。可以根据这些来反推死亡时间的。” “哦~~~,原来是这样子的啊!!!”这王大人一副懂了样子说道,至于他到底懂没懂,陆路也不关心了。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不过看他那个不太聪明的样子,应该是没有懂,毕竟陆路这解释,跟没有解释是一个样子的。 陆路这是用一个你不懂的概念去解释一个你不懂的概念,就好像你和一个东北朋友去吃饭,他说这个东西嘎嘎好吃,你问什么是嘎嘎,他解释说就是嗷嗷好吃,你又问什么是嗷嗷,他又说就是杠杠好吃,你又问他什么是杠杠好吃,他说就是嘎嘎好吃。 目前,陆路的解释差不多就是这种情况。 陆路也没有理会这懂没懂的王师爷,而是继续他的动作,就看到陆路将这个手和另外一只断手并排的放在了一起,随后又说道:“王大人,你在看,两只断手的断端上的生活反映也是明显不一样的。” 这回王师爷放聪明了,并没有再提出疑问,尽管他也不知道什么是生活反应。 没有人打扰,陆路便继续说道:“这只手的断裂处血管神经、皮肤和肌群组织都是呈现一种收缩卷曲的状态,使得断端的骨质暴露在肌肉组织之外。而这只手呢,则是没有这种情况。” “它为什么不像那只手呢,因为这是刚死不久进行的分尸,断端会有明显的生活反应,这是一种超生反应现象,而这个死后四、五个时辰进行分尸的,断端根本就不会出现生活反应的。” 陆路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王师爷,看着王师爷那不太聪明的样子后,便又解释道:“就是说啊,这刚死的人被分尸了,血液会从断口流出来,使得肢体出现贫血,特别是尸体的内脏,这也是一种生活反映了。” “而这具尸体躯干部位就明显有贫血症状,说明这是刚死后就进行的分尸,如果有内脏的话,此时他的内脏,里面应该没什么血了,都流光了。” “但是,这只断手就不一样了,它并没有出现贫血状态,因为它是在人死后五个时辰后才分尸的,这尸体里的血液都浸透到肌肉组织里了。” 密码伍陆彡74彡陆7伍 虽然这王师爷还是一脸不太聪明的样子,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根据这小陆大人的说辞,这些断肢残肢的并不是出自一个人的。 于是这王师爷便开口说道:“小陆大人的意思是,这并不是一具尸首上的???” 听到这王师爷的话,陆路点了点头,说道:“目前来看,是出自两个人的,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人,那还得进一步查看才行。” “分尸了两个人???”王师爷有些震惊了。 这也不容王师爷不震惊了,昨晚到底是怎么了,一晚上就死了三个人,两个人是谋杀的,还有一个,目前来看是自杀的,但也不排除是他杀的可能性。 就在王师爷震惊的时候,那一旁的仵作一脸惊讶的看着陆路,随后还有些不相信的蹲下了身子,开始自己观察了起来。 这仵作凑上去仔细观察起了地上的这些尸块,尤其是陆路说的那个断手,片刻之后,这仵作脸上出现了惊喜神情,并喃喃自语了起来:“这两只手上的肤色似乎也不一样啊,这只手的好像要粗糙一些黝黑一些,并且这手掌上还有茧,手指也很粗,另外这一只则是要白上一些,细腻一些。” 听到这仵作的话,陆路也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位先生观察的很仔细,的确是如此的,从这些细节也是可以发现的。” 其实从这些肤色,皮肤的细滑程度,便可以分辨出来的,只不过是这断手被野狗啃食的面目全非的,只有不多的好的皮肤附着在上面,所以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的。 从目前所掌握的信息来看,根据这手骨、指骨的大小,应该这只手的主人应该也是个男人,只不过呢,一个是农家汉子,或者是其他出力之人,因为这手指粗大,掌中还有厚厚拍的手茧,一看就是经常握着什么东西的。 扣扣五六37四三陆七伍 另一个虽然皮肤不多,但从仅有的,也能看出来,他不是出力之人,由于这是一只男人的手,所以大体上可以推断出,这人不是书生,便是大富大贵之家的少爷之类的。 还有就是,根据尸斑和生活反应来看,单独的这只手是死在前面的,而其他的这些部分应该是晚于这条腿之后的,也就是说,这只手的主人死后大概四五个时辰之后,这大多数的尸块之人才被害的。 当然了,这推断的前提便是这两个人是被同一个人尸解的,也就是说,这杀人凶手在杀死一人之后,又过了四、五个时辰之后又杀了一人,然后才开始分解尸体的。 不过呢,这推断也是陆路猜测的,毕竟单单从一只手的切痕还是很难判断出这两人是出自同一个分尸之人的。 不过呢,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这只手的人,并没有死,只是断了一只手而已,不过这种可能性,还是非常低的,但也不一定就没有这种可能。 于是乎,陆路便对着身旁的王师爷说道:“王大人,你在派人去周边找找,还有没有断肢的存在了!!!” “嗯,好的!!!” 不用陆路说,这搜索的工作就一直没有停下。 三百三十八、来了来了 虽然这搜索的工作1直没有停止,但目前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找到的断肢残骸了啊,但尽管是这样,6路他们也并没有放弃。 由于到目前为止,6路他们并没有发现可以证明这残尸的身份的东西,所以6路和王师爷都认为应该找到这命案的发生现场,这样可能会有1些其他的发现。 王师爷看到6路在望着不远处的那对老夫妻,随后便说道:“小6大人,就是那对夫妇报的案,我们过去问1问???” 6路正有此意,听到这王师爷的话后,便说道:“这样也好。” 6路点了点头后,对着身旁的王师爷伸出手后,说道:“王大人,请!!!” “小6大人,请!!!” 这王师爷也伸出手说道,随后6路和王师爷便向那对老夫妇,以及那个磨剪子的手艺人走去。 “老伯,是你们报的案么???” 到了之后,6路面带和善的笑意问道。 读者身 这老夫妻俩见到周围对6路的行为举止,也知道6路是个大人物,便拱了拱手,说道:“回大人的话,是小老儿报的案。” 6路虚抬了1下说道:“老伯,不必多礼,对了,老伯你能将你看到的说给我听听么???” “大人,这是哪里的话啊,当然可以了!!!” 随后这老头儿便说了起来,“我和老婆子正准备吃饭的时候,听到外面有磨剪子的声音,于是我的老婆子便准备拿着剪刀出去磨1下剪子” 这老头子便将他是怎么发现这断手的事情说了1遍,“大人,准确的说最先发现那断手的并不是小老儿,而是这位磨剪子的师傅。” 说着,那老头子还指了指身旁的磨剪子的手艺人。 “哦~~~”说着6路便看向了那磨剪子的手艺人。 那手艺人见到6路看向他后,便赶紧拱手作揖的说道:“大人!!!我是” 随着那手艺人的叙说,6路也看到了那地上的血迹,随后6路便沉思了起来,其实不用那么说,6路也知道这些东西的,而6路之所以还要问1问,便是希望从中得到1些其他的信息,但很遗憾,并没有得到1些其他的有用的信息。 沉思了1会儿之后,6路便问道:“老伯,你发现这个的时候,是什么时辰啊???” 说 对于6路这突然的问话,这老头子1时愣住了,因为他还真的没有主意到这些,于是这老头子看了看身旁的老婆子,又看了看那个磨剪刀的手艺人。 那手艺人摇了摇头,意思也是没有太注意这个时间的问题,而那个老婆子却伸出了满是皱纹的大手扒拉了起来,“大约是我起来了,然后” “???起来这么晚???”6路有些诧异,因为6路知道这人啊,年纪大了,这睡眠的时间都很少,像6路的妈妈,那可是天害没有亮,就起来了,所以6路在听到这对老夫人起来这么晚,便有些诧异。 在听到6路那诧异的声音后,这老婆子多少也有些窘迫,随后便解释道:“大人,你有所不知啊,昨晚这巷子里的狗没有好声的叫啊,可苦了老婆子我啊,在天快亮得时候才睡了点觉啊!!!” 6路听到狗叫,便猜到了什么,于是又问道:“大娘,之前这巷子里也有这么多狗么???” “嗯由于前面有家肉铺,所以这巷子里得野狗是比别的巷子要多1些,但是”1旁的老头子接过了话茬说道。 “但是什么???”6路好奇的问道。 “但是,从来没有像昨晚那么多啊,老远就能听到犬吠声” “之前没有,就昨天晚上???”6路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么看来,这分解尸体的,应该就在这巷子里啊!!!” 想到这里,6路又回到了之前的残肢断腿的面前,因为刚刚那老婆婆说这里有个卖肉的,所以6路便想看看这分解尸体的手段如何。 读者身 见到这6路又回到那断肢残骸面前,这王师爷也跟着走了过去,随后问道:“小6大人,你是否发现了什么???” 6路摇了摇头,随后说道:“刚刚那婆婆说这附近有家肉铺,所以我便回来看看,是否跟那家肉铺有关系,毕竟这肉脯习惯于分解尸体的。” “哦~~~小6大人,你的意思是” 这王师爷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6路打断了,“并不是那肉铺!!!” “嗯???为什么啊。”这王大人有些失望的问道。 “从这些切割的横断面上就能看得出来,这凶手不懂得屠宰分解动物,所以必然不是那肉铺之人干的,根据这切口的痕迹来看,很可能是使用斧头或者大砍刀之类的工具砍的。” 6路1边解释着,1边还将手伸向了1旁,对着那仵作说道:“麻烦把你的仵作工具给我用1下。” 由于现在没有任何线索,6路只能从尸块上下下功夫了,在推断出这死者的1些基本情况后,在进行下1步了。 这6路在接过仵作的共具后,便开始对1个还算完好的断腿进行1系列的解剖了。 首先,6路拿了1把尺子,对这条断腿的长度进行了1下测量,随后又用刀子对这条腿相应部位做了解剖,查看腿骨的情况。 p>  看着6路做着这些动作,王师爷有些不解的问道:“小6大人,你这是作什么啊???” 6路晃了晃手里的那条断腿,说道:“我在推断这人的1些情况。” 听到6路的话后,这王师爷明显兴奋了起来,心中暗道:“来了,来了,小6大人的绝活来了。” 这王师爷求助6路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只要知道这死者的年龄身高什么的,在1张贴布告,看看有没有人来认领,这样便能确定这死者的身份了。 “小6大人,你发现了什么???”王师爷好奇的问道。 ”这个断手还不知道,但这个断腿倒是可以确定1些东西,这死者应该是个男性,年龄大概在3十岁左右,中等身材,身高大约5尺3寸,根据那手中的茧子,应该是经常握着什么,不是刀剑,就是铁锹,斧子什么的。” 听到6路这么说后,这王师爷和身旁的仵作都惊呆了,尤其是仵作,他很想知道这小6大人是如何得知这1切的。 好在这王师爷也很好奇,只看到王师爷有些结巴的问道:“小6大人能从1条腿就能知道……死者的性别、年纪、身高” “哈哈哈,这个并不难。只要你注意观察,并知道1些规律性的东西,你也能知道的。” 说着,6路便拿起那条断腿,指了指里面的肌肉组织,说道:“你看这条小腿,肌肉发达,皮下脂肪不厚,胫骨腓骨都粗壮,骨皮质也比较厚,胫前还有稀疏而比较长的腿毛,由此可以推断出是1个青壮年。” p, 听到6路解释,身旁的那个仵作连连点头。 6路又接着说道:“你在看这里,这股骨的裸关节面还没有完全钙化,从这1点可以推算出他的大致年纪。” 这王师爷和仵作有些懵懂的看着6路。 但6路也不管他们懂不懂,又自顾自的说下去,“这身高嘛,也是1样的,可以根据小腿的长度来推算出身高。” “哦,是这样的啊。”王师爷也不是很懂,但还是非常的佩服小6大人,感觉自己跟他1比,什么也不是了。 而那个仵作还想问6路是怎么推断的,但想1想,这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因为此时6路又开始说起了其他事情来了。 只看到6路对着那王师爷说道:“王大人,1会儿你找1些人,特别对那些单家独户,1个人住的地方格外用心1些,哪里可能是第1案发现场!!!” “嗯,小6大人,你这”这王师爷还想问小6大人是怎么知道的,但随后1想,便闭上了嘴巴,就算问了,自己好像也是听不明白啊。 不过呢,这回王师爷不问,6路却自己说了起来,“根据那老婆婆的描述,昨晚这巷子里多出了很多野狗,而之前虽然也有野狗,但却没有那么多,而且这尸块又有多出丢失,找不到了,从这1点来看,这是有人将这尸块喂狗了啊,既然都准备喂狗了,所以这人也不会费力将这残尸运到很远的,应该就是在那附近喂狗的。” “这单家独院嘛?要分解这两具尸体,可不是1时半会就能完成的,而且这人又不是专业的,所以这动静应该也小不了,只有单家独院更容易1些。” 读者身 听到6路说辞之后,这王师爷才恍然大悟的说道:“嗯,有道理。” 听到6路解释后,这王师爷觉得这案子马上就应该破获了,于是便对着远处的1个捕快喊道:“宋捕头,宋捕头,你来1下。” 这远处的宋捕头在听到王师爷的召唤后,便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随后看着王师爷说道:“师爷,师爷,你找我有什么事???” “宋捕头,你带几个人,去这巷子里”这王师爷便将6路的推断又说了1遍。 三百三十九、偶像与迷弟 身 听到这王师爷的话后,这宋捕头便1脸崇拜的看着6路,“不会,不会,我去不会,就这么摆弄几下尸块,就知道案发现场和凶手了?果然不愧是我的偶像啊,真是的是太神了啊!!!” 6路听了那王师爷的叙述也有些愣住了,“我靠,不会,我什么时候说凶手是个樵夫了啊,我只是说这凶手不可能是那个屠夫1类的人,而根据那尸体的断截面来看,应该是刀啊或者是斧子之类的工具砍的,我可没有说就是樵夫啊!!!” “还有,我那案发场地,我也是说可能是在那种场地里作的案,我也没有说1定就是啊,也可能这凶手在杀完人后,换到了那里去的啊。” 6路无语的翻了翻白眼,看到宋捕头那1脸崇拜的看着自己,6路多少有些心虚啊,怕以后出现不必要的麻烦,6路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12的。 于是乎,6路便招了招手,说道:“宋,宋捕快,你别听王大人的话,我说的那些都是推断的,并不是” 可是这6路还没有说完,这已经走了的宋捕头又3步并作两步的回来了,并1脸崇拜的看着6路,拱手施礼的说道:“小6大人,你就不要谦虚了,你那断案如神的名声可是响彻南北啊,我可崇拜你了” 说起来啊,这苏州府破案的事,便是这宋捕头1手抓的,所以他非常崇拜6路,可以说是6路的迷弟了。 这不,6路刚想在解释解释,这宋捕头便开口说道了:“,小6大人你就别谦虚了,你看这尸体的断端,肢解尸体的部位,它们都不是从关节等处缝隙进行切割,而是用强力直接砍断骨头的” 6路“痴痴傻傻”的看着那个有些兴奋的宋捕头,也不知道这宋捕头重复着自己说过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呢,6路听着听着,突然觉得这宋捕头也是非常厉害的,只听见这宋捕头激动的说着,“小6大人,你太厉害了。” “厉害?我么?”6路有些懵逼的指了指自己。 只听到那宋捕头又激动的说道:“小6大人,没想到你1个斯斯文文的人也知道这刀砍的创口和斧头砍的创口是不1样的啊,哎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说着,这宋捕头还敲了自己脑袋1下,看的6路是莫名奇妙的。 随后那宋捕头又继续说道:“这两种器具形成的创口都是利刃形成的,要不是仔细观察和生活经验,那真的是不好区分的。” 说着,这宋捕头又1脸崇拜的看着6路,然后又开始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民间想要有我腰间的这种长刀那是不可能的。”这宋捕头拍了拍腰间的长刀后,又继续说道:“所以这刀伤啊,大多都是用菜刀形成的。” 听着那宋捕头激动的言语,6路也觉得很有道理啊,此时便也细心的听了起来。 “由于这菜刀的刀面长而锐利,所以啊,这菜刀非常适合切割和适当的劈砍。” “而这菜刀切肉时,落刀和起刀之间形成的皮瓣相距比较长,而且方向是1致的。” 6路听着也非常同意的点了点头,是啊,这菜刀切肉时,伤口是这样的。 这宋捕头看到6路在那里点头,于是是越说越起劲啊,“小6大人,你也知道啊,这菜刀砍在骨头上,会有多道条状沟痕,断面都不是很整齐的。” ~小说app,-app。。 6路当然知道了,这多道条状沟痕和断面的不整齐,这些主要是因为菜刀比较轻,往往需要很多刀才能砍断骨头。 “而斧头就不1样了”这宋捕头1边比划1边说道,“这斧头切肉,因为刃口比较短,创缘都是1些多道短小的皮瓣,这跟刀刃宽阔的菜刀有着明显的区别。” “而这斧子内侧平直,外侧呈斜边状,用这斧头砍骨骼,形成的砍痕比菜刀深得多,形成的创面1侧是平直光滑的,而另外1侧有明显的挤压斜坡的特征。” 听着宋捕头的讲解,6路眼睛亮了亮,拿过几块尸块,看了看,之前6路只是说是刀和斧之类的工具砍的,但却没有想那么多。 现在,听着这宋捕头的话,6路又拿起尸块确定了1下,从刚刚自己解剖的那条断腿的断截面的情况来看,真的是符合斧头形成的特点。 根据这创口来看,这骨头上砍痕较少,应该是,没砍几下就把腿骨直接砍断了,从这1点上看,说明这分尸的人非常习惯使用斧头了,而什么人习惯于使用斧头,应该就是樵夫之类的人。 不过呢,那只断手的横切面却看不出来什么,因为被野狗什么东西啃食了,所以这断面呈现的却是狗咬的状态。 不过呢,能找到1个线索是1个线索,慢慢的,也许就能破案了,关于这方面6路还是很有耐心的。 就在6路想着自己心事的时候,这宋捕头便很兴奋的看着6路,随后问道:“小6大人,你是怎么推断出这杀人凶手就是樵夫的啊?这使用斧头的,可不1定都是樵夫啊,寻常人家也会啊。” 这宋捕头的这个问题很好,为何判断是樵夫,这也是根据生活经验来推断的。 :欢迎下载app阅读。 于是6路便说道:“宋捕快说的没错,这有斧头的人未必就是樵夫,但樵夫家里1定是有斧头的,而且你看这个断面创口的痕迹,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什么???”这时,1旁久久没有说话的王师爷开口问道。 “说明这人经常使用斧头,所以这准头很好,几下就将这腿骨劈碎了。”6路有些自以为是的说道。 因为6路是从现代穿越回去的,尽管这6路小时候生活在农村,但是劈材的事情,6路还是没有做过的。 唯11次劈材还是自己上高中的时候,那时,寒假,6路回到爷爷奶奶家,这农村,冬天都是要烧柴取暖的,看到爷爷是手起斧落得,这柴火应声劈成两段。 6路看的手痒,便也想要试1试,但6路根本没有批过柴火啊,所以1斧子下去,这柴火上留下了1道印记,于是又劈下第2斧,只是这第2斧得落斧点并不是第1斧造成得痕迹上,而是另外造成了1个痕迹,说白了,就是劈歪了。 6路又连续劈了几斧头,只是这每斧头都造成1个新的印记,所以6路才会想到这,这几斧子就将大腿骨劈碎,那1定是孰能生巧之人了。 所以,6路便认为这凶手有很大得可能性就是那些常年砍柴得樵夫了,但是6路忘记了,这里是古代啊,这里除了那些大户人家、有钱人家,买柴火之外,大部分得穷人可都是自己上山弄柴,自己劈柴的啊。 听到6路话后,这王师爷也觉得很有道理,毕竟这王师爷也是个读书人,虽说不是5谷不分,但像劈柴这种累活,肯定也是没有干过的,所以这认知便出现了偏差。 至于那宋捕头嘛,他倒是知道,不过呢,在偶像面前,这智商多少有些不在线,便也没有想的那么细致了。 不过啊,6路这种说法虽然有些过于绝对了,但从另1方面来说,也是很有道理的,毕竟还是樵夫这类整天和斧子打交道的人更加擅长这些东西的,从可能性更大的角度来分析,这样更好寻找分解尸体的凶手的。 破案嘛,当然要选择从最大的可能性入手的。 “小6大人,不愧是江南第1刑名师爷啊,简直,简直”1时之间这宋捕头不知怎么来形容6路了。 “好了好了,宋捕头快去!!!” 最后还是这王师爷有些看不下去了,这宋捕头可是从来没有想着热切的看着自己啊,也不知道谁才是他的上司了。 听到这王师爷发话了,这宋捕头也知道了,于是领着几人捕快便去寻找6路之前所说的那些地方了。 1是樵夫之类的人家,2是单家独户或者家中人经常不在家的人家。 不过在这宋捕头离开之前,6路又说了1句,“在这小小巷子里,要是发现那种神情慌张形迹可疑的人也要拿下。” 根据那狗叫的声音来看,这凶手应该就是在这小巷子里的,而他们这大张旗鼓的搜查,很可能有的人便会露出马脚的。 这种1听到警笛声,便心虚的罪犯,也是有很多的,虽然像这种分尸的恶劣案件的凶手,这心理素质应该会很高,但6路还是觉得有必要这样1下。 ~ 就算不是凶手,很可能是目击者之类的,反正就是广撒网就是了。 宋捕头听后,便欣喜地连连点头,这小6大人可是他的偶像啊,作为迷弟的他可是非常崇拜6路的,虽然这死了人,虽然不好受,但他1想到可以和自己偶像1起破案,这宋捕头就非常的兴奋。 只看见那宋捕头神采奕奕的,并对着6路抱拳拱手说道:“小6大人,你放心,小人马上带人去查访,1定查他个水落石出的。” 说罢,这宋捕头再次踏上了征程。 三百四十、破案了??? 经过在场之人的你1言我1语的,这查案的方向基本上是定下来了,也就是分成两撮人马,1部分去寻找刚刚推断出的地方,1部分继续寻找尸块,毕竟这断手的尸块还没有找到呢。 因为只有1只断手,可以推断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就算是6路来了也无济于事啊,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 就这样,这衙役们又继续做着他们的事情,而6路和王师爷呢,则是1边继续查看着这些乱78糟的尸块,1边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尤其是昨晚死掉的书生张仲文。 由于出现了徐家贿赂学院暗自操控的考试名额的事情,所以6路想前想后,思索了很久,6路还是觉得这张仲文死的很是蹊跷,尽管这张仲文是自杀的。 于是6路1边查看着那些尸体块,1边对着王师爷问道:“王大人,昨天我听蔡大人说,好像有人在外面知道混乱???” “哦,小6大人,你问这个事啊。”听到6路问道那事情,这王师爷便开口说道:“那是1个赌场的,你也知道这赌场嘛,每当这花魁大赛都是要开赌盘的嘛,而那个苏苏姑娘太厉害了,又有你小6大人在身后撑腰,所以” 6路也是听明白了,也就是这群开赌场的家伙们,为了不赔太多的钱,所以准备了1系列的手段,这制造混乱也是其中的1种了。 6路听后无聊的摇了摇头,随后还有些好奇的问道:“那王大人你是否知道他们想要制造什么样的混乱吸引我啊???” 6路真的很好奇,能吸引6路注意的都是可是不多啊,除了美女之外,那就是命案现场了。 “命案,命案现场???” 想到这里,6路顿时有些惊了,“难道,难道那张仲文的死并不是自杀???” 6路又想了想了,好像又不太对,从目前来看,这张仲文是自杀的可能性还是极高的,不过也不能完全肯定。 1方面是从张仲文居住的客栈里发现的那些跟踪图纸,还有就是刚刚这王师爷说的那些捣乱的事情。 这王师爷没有像6路那样想那么多,于是便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倒是不太了解啊。” 因为昨晚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又是花魁大赛的,又是跳楼死人的,还有就是那徐家的事情,所以啊,这1时之间,王师爷都来不及去问。 经过6路这么1说,这王师爷也有些疑惑了,于是便看向6路,说道:“小6大人的意思是???” 这王师爷也不是傻子,1早就想到那张仲文的死,必然不会是自杀那么简单的,虽然这王师爷还是相信6路的判断的,但自杀也得有理由,没有人不想好好的活着的,所以这张仲文的死必然有着什么东西的。 至于是什么,王师爷还是倾向于徐家的事情,毕竟这张仲文也是充当了好长时间的托啊,所以这死必然跟徐家赌场的事情有关。 不过呢,经过6路那么1说,这王师爷又开始疑惑了,难道这张仲文的死,是那些赌场的原因??? 说 6路看到这王师爷也不太清楚,便又问了1个问题:“王大人,昨那张仲文追杀着1个人,那人找到了没有啊???” 由于昨晚那画家的假把式被他给当了,再加上之后6路被马湘兰给拖走了,后续的事情6路1直没有来得及问,所以此时便开口问道。 听到6路又问了1个问题后,这王师爷又有些不好意的说道:“小6大人,本来是今天早上要画的,但是这衙门刚开门,就出现了这碎尸案,所以我又匆匆忙忙的跑到这里来了。” 这王师爷的言外之意便是这事也没有办成,不过这种事,6路也是可以理解的。 “小6大人,你放心,1会儿回衙门后,我便去作这件事情。”这王师爷又说道了。 6路也没有太在意,而是又想了1个其他的问题,那就是这张仲文,1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又怎么威胁到他人呢??? 这张仲文是个什么样子的人,6路可是知道的啊,那中秋夜的夜晚,6路也没少抽那张仲文的啊,这样的1个人竟然能追杀他人,6路也是很好奇的。 由于昨天晚上,6路有些不在状态(其实是作者阳了,阳了半个多月了,1直难受),所以很多东西,6路根本没有细想细问。 于是6路便问道:“王大人,昨晚听那中年男子说那张仲文正在追杀1人,具体又是什么情况的啊???” 这张仲文追杀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当时好多人都看到了,所以这王师爷也是记得的,于是这王师爷又不厌其烦的说了1遍。 ~ “什么,王大人,你说什么,你说那张仲文拿着斧头在追人”6路有些吃惊的看着那王师爷。 而那王师爷说着说着也惊呆了,同样是1副不可置信的看向了6路,并惊讶的说道:“我靠了,不会这么巧!!!” 这王师爷说完之后,又看了看地上的那些尸体的碎块,随后又抬头看了看6路,然后又说道:“小6大人,你说有没有1种可能,这张仲文杀了这” 后面的话也不用说了,6路也是明白了,于是6路也开口说道:“王大人,那个,那个斧头,你看到了么???” 6路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6路去检查那张仲文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什么斧头。 “有有有,那斧头就在衙门里呢。”这王师爷赶紧说道。 而6路之所以没有看到那斧头,是因为那张仲文追不上那人之后,便1斧头的丢了过去,于是乎,这人没有砸到,这斧头也脱手而出了。 那些围观之人,怕这张仲文在丢斧头商人,所以便给藏了起来了。 6路听后,感觉这案子有着某种联系啊,这碎尸案很可能就是用斧头碎的尸,而那张仲文也是拿着斧头追的人,而且根据6路的推断这人也是昨晚被杀死的,而张仲文也是昨晚追的人。 很明显,这两者之间是有某些联系的,于是,这6路和王师爷对视了1下,随后2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走,回衙门!!!” ,~欢迎下载 说完,这2人便简单交代了几句之后,便匆匆忙忙的向衙门跑去。 “6小友,先生,先生,我在这” 这蔡国熙1抬头便看到了匆匆忙忙的6路和王师爷,本来以为这两人是来找他的,但是看着2人理都没有理他,便向1旁的刑房跑去,蔡国熙也只好闭上的嘴巴。 而这蔡国熙刚讪讪的闭上了嘴巴,就听见不远处的刑房里传来自家先生的惊呼声。 “小6大人,小6大人,这斧头上有血!!!” 王师爷1脸惊喜的看着6路。 当然了,不用这王师爷说,6路也看到了,不但这斧头上有血迹,还有1些碎裂的骨头渣子呢。 看到这些,这王师爷1脸震惊加兴奋的看着6路,“小6大人,这简直,这简直就是,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这王师爷当然兴奋了啊,他当了那么久的刑名师爷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破案破的这么顺利,这离报案到现在,还不到1天的时间啊,也就半天多1点啊,这案子就破了,这王师爷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只见这王师爷1脸的不可置信的看着6路,激动的结结巴巴的说道:“小,小,小,小6大人啊,你真的,真的,真的是太太太厉害了,这受害人,受害人的身份还没有查明,这这这,这案子就破了,真的是,真的是百闻不如1见啊,不愧是这艰难第1刑名师爷啊!哈哈哈,哈哈哈!!!” pp< 这王师爷的马屁,拍的6路是莫名其妙的,好家伙嘛,这案件的破获跟我好像没有什么关系。 那分尸创口是斧子造成的,这是那个宋捕头说的,而张仲文拿斧子袭击人也是你说的啊,我好像什么也没有干啊!!! 就在6路懵逼的时候,那苏州知府蔡国熙便走了进来,随后也有些懵逼的问道:“先生,先生,你刚刚,刚刚说什么来着,破案了???” 这巷子里出现碎尸案,这蔡国熙也是知道的,由于那徐家问题,这蔡国熙抽不开身,不然这蔡国熙也会到“案发现场”的,毕竟这分尸案是非常恶劣的。 没想到这自家师爷1去1回就将这碎尸案给破了,虽然有6路的存在,但这也太快了点。 见到自家的老爷,这王师爷立马兴奋的说道:“老爷,这小6大人不愧是江南第1刑名师爷啊,那真的是” 这王师爷便啊啊的说了起来,听着6路都不好意思了,因为6路真的没有出什么力啊,而且6路也觉得这案子破获的有些过于顺利了,导致6路出现了1些不真实感。 “王师爷,哪里的话啊,这也不是我1个人的功劳啊,大家都有功劳的,而且这案子还得再进1步确认1下,并不是发现这斧头就可以结案的。”6路不好意思的说道。 “是的,是的,小6大人,说的在理,是在下太过于兴奋了。”这王师爷合不拢嘴的说道。 三百四十一、不会吧 不但这王师爷高兴,就连蔡国熙也相当的高兴,虽然6路说这案子还需要继续查看1番,但蔡国熙和王师爷已经认为这案子基本上是破获了,现在就剩下去寻找那死者的家属了。 说起来,这案子是破获了,但这死者的身份还没有弄清楚呢,只知道这死者是1个3十岁左右的男子,身高算是个中等身材,大约5尺3寸。 这样的人,这苏州城里可不少啊,但是这寻找死者的事情并不是很难,毕竟谁家走失的人,可都会着急的啊,只要将这告示1贴出,必然会有人上门来认领的。 这不,苏州城的黄金地段,1栋豪华的庄园里,1个老汉正伸着懒腰打着哈气呢,此时正眯着眼看着天空之中那高高挂起的太阳,随后有狠狠的伸了伸懒腰,便1步1步的向院子中央走去。 这老汉的身后还跟着1个成熟的丫鬟呢,只见那丫鬟媚眼含春,并娇滴滴的说道:“老爷,真的是不减当年啊,比那些年轻的小伙都要厉害啊。” 就在那丫鬟说话的时间,这老汉已经来到了院子的中央,由于少了老汉的遮挡,透过那打开的房门,隐隐约约能看到1张宽大的雕花大床,而那床上有1截白皙的胳膊搭在大船的边缘,那光洁的美背和笔直大腿若隐若现的,引人遐思着。 那老汉来到了院子中央慢慢的打起1套不知名的拳法,就看到那老头1边打着拳,1边不咸不淡的说道:“哦?这么说梨花是体验过年轻人的滋味了???” 虽然那老汉是漫不经心,但那名叫梨花的婢女听后,之前那犹如桃花1般的小脸顿时变得煞白,随后连忙解释道:“老爷,梨花没有,梨花的心目中只有老爷1人,那些话都是听别人说的,老爷,老爷,梨花” 看着那梨花带泪的梨花,那老汉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我也没有说什么啊,害怕什么啊。” 这婢女梨花在这老汉的眼里不过是1件物品而已,忠不忠自己,都是无所谓了的,不过是发泄自己兽欲的物品而已,没必要纠结这些。 见到这老汉并没有责罚自己的意思,那名叫梨花的婢女暗自松了1口气,暗自庆幸自己这条小命总算是保住了,至于那老汉说他有什么可怕的,这梨花可是知道的,那些姐妹无缘无故的消失,可都是拜这老汉所赐啊。 “老爷,你先在这里打拳,我去给你准备洗漱的水”说完,这梨花便急匆匆的走掉了,生怕自己言多必失,在惹事端。 而就在这梨花走到那月拱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了那急匆匆而来的管家朱管家,“朱管家” 这婢女梨花刚说1句,便被神情焦急的朱管家给打断了,就听见那形色匆匆的朱管家问道:“梨花,梨花,老爷醒了么???” “老爷,老爷已经醒了,正在院子里打拳呢!!!”婢女梨花回答完后,看着形色匆匆的朱管家,刚想8卦1下,“朱管家,你找” 可这话还没有说完,这朱管家便急匆匆的向院子里走去,“哎,朱管家”看着走掉的朱管家,这梨花也收回了自己的8卦之心了,“梨花啊梨花,最近这形势不好,你还是老实1点为好啊,不然说不定你也会突然消失的。”这梨花对着自己说了1通后,便去给那老汉准备洗漱用的洗脸水了。 这朱管家急匆匆的来到院子里,而此时那老汉已经收拳了,这时正在闭目养神之中呢,昨晚磕了那药,生龙活虎了1晚,此时却倍感身体有些吃不消了啊。 “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那朱管家急忙的喊道。 听到朱管家那焦急的呼声后,这老汉慢慢的睁开的眼睛,看着那神色焦急的朱管家,便开口问道:“老朱,什么事啊,让你如此失态。” 见到这余老汉开口,这朱管家又急忙的说道:“老爷” 但这朱管家刚喊了1声老爷,就被那余老汉给打断了,只听见那余老汉问道:“老朱,孟波回来了么?要是回来了,让他来见我。” 听到这余老汉的话后,这朱管家连忙说道:“老爷,我就是为了少爷的事情来的。” “嗯?怎么了?孟波又闯祸了???”1听这朱管家的话,这余老汉第1时间便想到了是不是余孟波又闯了什么祸了。 多说知子莫如父了,那余孟波是什么脾气,作为他父亲的余老汉当然是知道的啊,这余孟波定是因为那花魁大赛的事情闹起了别扭了。 “老爷,少爷他,少爷他”面对这余老汉的提问,这朱管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怎么了这是?怎么还吞吞吐吐了起来了呢???”这余老汉1脸疑惑的看着那朱管家。 “老爷,老爷,哎,老爷你还是自己看看!!!”说着,这朱管家将1个告示拿到了余老汉的面前。 余老汉有些不解的看了看朱管家,便1边说着“有什么不能讲着,还非要让我自己看”,1边接过了朱管家手里的告示。 “嗯,发生了分尸案了,好家伙嘛,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和那独眼1样的人啊!!!”这余老汉感慨的说道,至于他口中的独眼便是那震惊整个江南的那个变态杀人狂了。 “这死者大约是1个3十岁左右的男子,身高算是个中等身材,大约5尺3寸” 这余老汉越读越有些诧异,随后抬头看向了那朱管家,随后说道:“老朱,你的意思是孟波不可能额不可能的,谁敢动我余大拿的儿子啊,简直是找死。” “老爷,我也不信啊,但是这苏州城我们都找遍了啊,就是没有发现少爷的身影啊,而且那那那条巷子还是去那春园楼毕竟之路啊,还有,还有那特征,和少爷也”这朱管家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余老汉也沉默了,这春园楼他也是知道的,自己那儿子可是在里面包养了1个小丫头的,难道真的是 虽然这余老汉不相信有人会用这种方法对付自己的儿子,但1想到之前自己的儿子还想说过有人在跟踪他,想到这里,这余老汉的心顿时咯噔了1下,难道是自己的仇人来报仇了??? 想到这里,这余老汉连忙吩咐那朱管家,说道:“老朱,你赶快去衙门看看,还有,让家丁也出去找少爷。” 虽然这余老汉觉得那朱管家说的有道理,但心中还是不认为有人敢杀了他的儿子,至于自己的仇人,他1般都是斩草除根的,应该没有什么仇人才是的,而自从自己金盆洗手后,1向是“和气生财”的,应该也没有得罪什么人才是啊。 不管怎么样,在听到那余老汉的话后,便匆匆忙忙的向衙门的方向行去。 看着消失的朱管家,这余老汉的心顿时也烦躁了起来,“妈的,要是我余大拿拼了老命也要” 苏州知府衙门。 这蔡国熙的心情就很愉悦很开心,因为这案子进展的顺利,那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处理那徐家的事情了。 “6小友,你简直就是我蔡某人的福星啊,等这事过去了,我们1定得去醉春楼好好得喝上1顿啊。” 就在蔡国熙和6路说话得时候,就看到远处得门房匆匆的向这里赶了过来,见到蔡国熙后,便立马说道:“大人,大人,有人来报案了。” 本来1开始这蔡国熙以为是来认领那些残肢断臂的,但没想到竟然是来报案的,于是这蔡国熙便对着6路说道:“6小友,你先在这里坐1会儿,我和先生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这蔡国熙说完便领着王师爷匆匆的向前院走去。 来到了公堂之后,这蔡国熙便看了看呈上来的状纸,“什么,有死人了???” 读者身 随着蔡国熙继续看下去,这眉头是越皱越紧啊,什么情况啊这是,怎么1个案件还没有处理完就又来了1个啊,本来还想终于有时间和精力去处理那徐家的事情了,没想到,没想到啊,还真的是1波未平1波又起啊。 甚至有1瞬间,这蔡国熙都认为这1切都是徐家在搞得鬼啊,不然怎么会刚抓到这徐家的尾巴就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呢,不过呢,这也就是1瞬间,蔡国熙还是比较理智的,这些只不过是巧合而已罢了。 理清头绪后,这蔡国熙又继续看1下案桌上的状纸,这是1个老人告的状,大致的情况就是这老人家的儿子突然失踪了,老人家认为是1个商人将他儿子给杀了的。 “失踪了,商人杀的???” 这蔡国熙看着状纸自言自语的说道。 不但那蔡国熙自言自语,那蔡国熙身旁的王师爷也很是惊讶啊,因为这状纸上也说了那失踪男子的大致形况,也是个3十岁左右的男子,身高算是个中等身材,大约5尺3寸,而家庭住址竟然也是刚刚发生分尸案的那个小巷子里。 “不会!!!”王师爷有些诧异的说道。 三百四十二、有人报案 根据现有的证据,王师爷认为这件碎尸案的凶手必然是那个跳楼的书生张仲文,这不单单是因为当时那书生张仲文手里拿着斧头的,还有就是这张仲文的事情都很符合目前的形势。 1是,刚刚提到的斧头问题,2就是张仲文自杀的问题了,根据现有的证据,这王师爷便推断出了当时的情况了。 大抵上就是,这张仲文跟踪了那个人,那张仲文所住的客栈里可是有很多跟踪人的图纸的,其中这个巷子出现的频率那是相当高的。 所以这碎尸案发生在这里,这张仲文的嫌疑还是很大的,再加上他当街追人甚至是想当街杀人,这让王师爷联想到,是不是这张仲文在杀人时,或者是分解人时,被人看到了啊,所以这张仲文才会当街举着斧头要杀人灭口啊。 ~小说app,-app。。 至于之后,这张仲文为什么又选择了跳楼自杀了,王师爷认为很可能是这张仲文见到形势不好,最后只能畏罪自杀了。 虽然这么说,6路也觉得非常的合理,但是这里面还有很多6路认为不合理的地方,就比如这个杀人动机的问题,目前6路还找不出1个书生为什么要杀1个满手都是茧子的年轻人。 从已知的线索来看,这被分尸之人不像是大富大贵之人,倒像是1些低层的劳动人民,就算不是6路所想的那样,但还是很明显,这人跟书生显然不是1类人的,2人怎么会起了争执呢?目前6路还是想不明白。 另1个便是这杀人时间对不上,假如说这张仲文在杀死那人之后,又追杀那些目击证人,然后没有追到,随后便选着了自杀,那么这尸体的尸块又是谁帮他分解的呢?而且这杀人的张仲文都选择畏罪自杀了,这也没有必要分解尸体了??? 要是说这张仲文是在分尸时被人发现的,那这死亡时间更加对不上了,毕竟这分尸在人死之后过了1段时间才分尸的。 不过呢,现在突然多出了1个报案之人,这王师爷瞬间有些懵了,难道这人不是那个书生张仲文所杀的??? 王师爷感觉自己有些像小丑1样啊,在那里自嗨的不行,最后告诉他,他的猜测都不正确,那真的是有够打脸的。 蔡国熙也有些懵懵的,不过蔡国熙还是蔡国熙,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于是准备提审这个案子了。 虽然1般的民事案件,都是在放告之日1起审理的,但像命案这种刑事案件就没有什么规定了,1般都是遇见就审问的。 啪的1声,蔡国熙看着堂下跪地之人,便说道:“堂下何人,又为了何事而来???” 这1声惊堂木将堂下之人吓了1跳,见到这堂下之人没有人说话,这蔡国熙又说了1句,“怎么不说话,这堂下何人,又因为什么击鼓鸣冤的啊???” 这时,这堂下跪着的原告才想起了什么,然后抬头看着堂上之人,有些惧怕的说道;“草草,草民张老汉,我为我那冤死的儿子而来。” 说着,那张老汉便1把鼻涕1把眼泪的说道,“我那儿子去了这董家药铺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了,而今天早上发现我家儿子的脑袋脑袋” 说着说着,这张老汉便泣不成声了,“我儿子的脑袋便在那李家肉铺上发现了,1定就是这老董家的儿子杀了我的儿子,请大人替我做主啊!!!” 说着说着,这张老汉又哭哭啼啼气不成声了。 那老董家的儿子1听这张老汉这么1说,顿时不愿意了,也连忙说道:“大人,冤枉啊,我冤枉啊,我就没有看到那个张瑞,我怎么杀他啊,而且我和张瑞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我还经常去他家喝酒吃饭呢,我为什么要杀他啊???” “你说你为什么要杀他,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贪图我儿媳妇的美色,每次你来我家吃饭,你得眼珠子,就没有离开我儿媳妇,你1定是想霸占我儿媳妇的。” “等等等1下。” 这原告和被告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蔡国熙给打断了,蔡国熙听的有些懵逼,什么张家董家的,怎么还又出现了个李家,蔡国熙真的有些懵啊!!! 于是蔡国熙问道:“等等1下,这位老丈,你刚刚说什么来着,说你儿子去了董家的药铺???” 说-app&——> “回大人,是的。”那张老汉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 “而后,你说你儿子的尸”蔡国熙又问道。 “在李家肉铺的肉摊上发现的。”张老汉有些悲伤的说道。 “你告的是谁???”蔡国熙再次提出了疑问。 “是开药铺的董家。” “你儿子在肉铺发现的,但你却要告开药铺的董家,你不是应该告那个肉铺的么???”蔡国熙说道。 “呃”这张老汉被蔡国熙问的有些愣住了,对啊,我不是应该去找那卖肉的李家么,怎么又会问责那开药铺的董家呢。 于是乎,这张老汉有些懵逼的转头看向身旁之人,而张老汉身旁之人在看到张老汉看向自己之后,那中年人只好开口说道了:“咳咳咳,大人,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这张瑞是苏州城本地人,以上山砍柴为生,也就是俗话说的樵夫,但是有1天,上山砍柴1不小心,便从山上滚了下来,导致其左腿摔断了。 而这个董昌化呢,他虽然不是这苏州本地人,但他却在这苏州开了1间小小的药房,听说其祖上是个行医的。 这董昌化的医术也还行,早年期间是个铃医,也就是大家熟知的走方医,常年在外行医,攒了1些钱财,于是这懂昌化便在这苏州城里开了1件小医馆,结束了他走南朝北的走方医的生活。 几年过去了,这董昌化便在这苏州站稳了脚跟,由于这董昌化这里的药钱诊费不是很贵,所以本就不富裕张家便选择他董昌化来给那张瑞看病。 又由于这张瑞腿脚不便,这董昌化便时常出入这张瑞的家门,1来2去,这董昌化便和这张瑞成为了朋友,并且还是非常要好的那种朋友。 这张瑞家并不富裕,但董昌化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人家,但比1般家庭还是要好很多的,所以这张瑞也时常去董昌化那里借些钱财救1下急。 这董昌化倒是非常好说话啊,借了那么多次,也没有追着喊着让张瑞还,说起来这朋友还算是不错了。 听到这里,蔡国熙还是1头的雾水啊,在蔡国熙的眼里这懂昌化并没有什么不妥啊。 而这时,那中年男子却又狠声的开口道:“没想到这个董昌化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呢。” “放长线钓大鱼???” “是的,大人。”那中年男子看了蔡国熙1眼后,又继续说道:“大人,没想到这董昌化他假仁假义的,不安好心,他觊觎我弟弟张瑞之妻王氏年轻貌美,所以才利用这借钱等小利讨好和接近他们夫妻。” 这时,这蔡国熙算是明白了,原来是为女人而杀人啊,但是这尸首怎么又在那李家肉脯那里呢。 说,欢迎下载- 不过很快,这蔡国熙便知道为什么了。 也就是在前几天,这董昌化突然找到了张瑞,说他做买卖赔了,需要1些钱,所以希望张瑞能借1些钱给他。 “大人,你说这董昌化是不是故意的,我兄弟张瑞都借他钱,他又怎么会有钱呢,这不明显就是要钱么,再说了,他1个铃医,做什么买卖啊,明显不就是鬼话么???” 而1旁的董昌化听后顿时就不待见了,然后喷怒的看着那中年男子,随后怒气冲冲的说道:“你放屁,怎么就是我要钱了,明明就是你弟弟又向我借钱了。” 蔡国熙又看了看那个1脸愤怒的董昌化,而那个董昌化见到蔡国熙没有打断他,便也鼓起勇气的说道:“大人,这事情可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的啊!!!” 根据那中年男子的意思,就是这董昌化利用还钱,来威胁那张瑞,希望他能将他的媳妇王氏拿去抵债。 而董昌化则是说了1个相反的故事,“大人,这张瑞想要向我借钱,但是这次借的实在是有点太多了,而且我也要进1些货了,所以我就没有答应。” “可是这张瑞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非要借钱,还说愿意将他的媳妇王氏给我” 这董昌化犹豫了1下又继续说道:“大人,没有错,我是非常喜欢那王氏的,但我也不会就因为这个杀死他啊,而且这王氏也不知道会不会同意的。” 这董昌化听到这张瑞如此说,明显是有些心动了,但是他不知道这张瑞的媳妇王氏会不会答应啊,别到时这羊肉没吃到,到惹得1身骚了。 读者身 “我说了之后,张瑞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张瑞对我说,他回去跟他媳妇商议商议。” 这董昌化说道这里,那中年男子张帆不乐意了,也非常愤怒的说道:“你放屁,我弟弟和我弟妹相敬如宾的,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的,肯定是你瞎编的,大人,你要为我们做主啊,我弟弟死的好惨啊!!!” 三百四十三、死人头 就在蔡国熙和王师爷在审案子的同时,派出去寻找犯罪证据和凶手的宋捕头那边有了1些进展了。 所以这宋捕头便派人回来通知,只是现在这蔡大人和王师爷都在衙门公堂那里审案子,所以6路便自告奋勇的去1趟了。 由于这案子太过于顺利了,再加上1些无法解释的东西,所以6路对那分尸之人就是跳楼的书生张仲文还是抱有很大的疑问的。 于是乎,在那回来报信的捕头带领下,6路便急匆匆的向宋捕头那里行去。 1阵奔波之后,6路和那带路的捕快很快就来到了宋捕头所在之地,这里算是那条巷子的中间之地了,也是这条巷子中最繁华的地段了。 宋捕头看到6路来后,便热情的1边喊着1边挥舞着手臂,“小6大人,小6大人,这里,这里。” 随着6路到来,那宋捕头又指着路边的1棵大树说道:“小6大人,你看!!!” 顺着那宋捕头手指的方向,6路看到那棵桂花树上挂着几个残碎的尸块,6路仔细看了看,好像有1截断腿,还有1些其他部位的尸块。 这场面,让6路想到了森林当中的豹子,他们好像就是将这猎物拖到树上,然后才慢慢的吃的。 这宋捕头1边指着那棵桂花树,1边还恶恨恨说道:“这凶手啊,也太狠毒和嚣张了点,这这这,这纯粹就是跟我们叫板不是么,” 6路也明白这宋捕头话里的意思的,6路也是个1线刑警的,遇到这种情况,也是会认为这是对他们的挑衅,就好像再说,“看,老子就算将这些尸体抛在最明显的地方,哈哈哈,你们也是抓不到我的。” “哼!小6大人,你放心,我1定要将他绳之以法,让他看看什么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宋捕头气呼呼的说道。 听后,6路也是点了点头,说道:“是呀,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1定会加他抓捕归案的。” “小6大人,我觉得这人说不定和你之前破获的那个变态杀人狂很像啊,说不定他也有那个什么,什么,对,说不定他也有那个反社会人格的。” 说-app&——> 很显然,这宋捕头也看了6路之前对那个变态杀人狂的判词了,所以对这反社会人格也不算是太陌生了。 但6路并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1旁人家的墙头,此时那里正好有1只大的花狸猫,此时正在那墙头上洗着自己的大脸呢。 这宋捕头也没有在意6路的举动,而是在那里继续说道:“小6大人,我们1定要尽快破案才行,要是任由他这般下去,只怕下1次杀人,这人会更加的过分,说不定,说不定,这人下次就将尸块丢到衙门门口了呢!!!” 6路看了看远处墙头上的猫,又看了看挂在树杈之间的尸块,随后又摸了摸下巴,说道:“宋捕头,你能不能找人搭个梯子将这树上的尸块给拿下来啊!” 这宋捕头1听,顿时说道:“小6大人,用不着什么梯子,我这就将那尸块拿下来。” 说完就看到那宋捕头,1个起落就来到了树下,随后噔噔蹬的就爬到了树上,接着就将那尸块给拿了下来。 这宋捕头的1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的,看的6路眼红不止啊,难道这就是功夫??? 就在6路羡慕不已的时候,这宋捕头也已经来到了6路面前,1边将尸块递给6路,1边说道,“我去了,这凶手的轻功不错啊,竟然将尸块挂的这么高,要不是我轻功不错,还真的没办法将这尸块拿下来呢。” 6路看着宋捕头说理的尸块,摇了摇头,说道:“这那倒也未必。” “嗯?小6大人,什么意思?”宋捕头不解的看着6路。 ,~欢迎下载 6路指了指宋捕头手中的尸块说道:“宋捕头,你看这尸块被啃得面目全非的,1看就是被猫之类的动物叼上去的,还有这脚丫里的泥垢,应该不是这人原有的,应该是这人被分尸之后丢在水沟里的,而后又被这些野狗野猫什么的,给叼了出来。” 6路倒也不是乱说的,之前的那些尸块,有很多都有泥垢,也有1些尸块就是在泥沟里发现的。 “啊,也对啊。”这宋捕头1边说着,1边还看着手中的尸块。 由于被野猫之类的动物啃食过,这根连着脚的小腿的腿骨也露了出来,6路1眼便发现这小腿可能曾经断过。 “等等。”6路连忙又制止了那宋捕头继续翻转尸块的动作。 “怎么了,小6大人???”宋捕头有些不解的问道。 6路没有回答,而是仔细的看了看,随后便直起身子,对着好奇的宋捕头说道:“宋捕头,将之前的寻人启事更新1下,再加上1条,就是这死者左侧的小腿曾骨折过。” “哦,好的。”宋捕头也没有问为什么,便直接点头答应了。 随着时间的过去,这小巷子基本被6路他们排查了1边了,按照之前所说的,着重寻找那些独门独院的,还有那些看上去形色慌张的。 “宋捕头,宋捕头,我们发现了1个独门独院的,还有1个形色有些慌张的人。”这是1个捕快赶了过来,说道。 ~& “啊,真的么???”宋捕头1听顿时高兴的说道。 “小6大人,走,我们去瞧1瞧。” 随后6路几人便跟着那捕快来到1个地方,这宋捕头看了看,问道:“这里也不是独门独院的啊???” 这左边1个间医馆或者是药铺,斜对门的右边是1间卖肉的铺子,此时已经到了响午了,这肉铺竟然没有开门。 听到宋捕头的问话后,那个捕快连忙说道,“宋捕头,这里还不是那个独门独院之处,这里是那个形色慌张之人。” “哦?那人在哪里呢???”宋捕头连忙问道。 “在这肉铺之中。”捕快转头看向了那肉铺回答道,随后看着那紧闭的大门,这捕快也发出了轻咦声,“咦~~~,刚刚还是开门的,怎么现在关上了呢???” 听着那捕快自言自语的声音,6路便知道这家人是有些问题的,不然也不会之前还开着门,被捕快询问之后便紧闭大门了啊。 乓乓乓!!! 这宋捕头也没有想那么多,抬手便拍起了大门。 pp< 不1会儿,里面传来的1声女音,“谁啊???” “卖肉的。”宋捕头回答道。 “啊,今天肉卖完了,你明天再来!!!”那屋里的女人说道。 “嗯???这案板上不是有肉么,怎么说卖完了呢???”看着案板上的猪肉,这宋捕头不解的说道。 听到宋捕头的问话,这屋里的女人沉默了。 问道这里,6路便更加确认这家人有问题了,哪有关门的不将猪肉拿回去的啊,显然是慌里慌张匆匆忙忙的。 于是乎,6路便亮明身份的说道:“我们是衙门的,还请里面的” 这6路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屋里1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好像什么东西掉地摔碎的声音。 随后过了好长1段时间,这房门才被打开,接着1个3十来岁的熟妇慌慌张张的看着6路他们,“官,官,官,官爷,奴奴奴家也没有犯法,你你你们找奴奴家有什么事呢???” “你没有犯法,你怕什么啊。”宋捕头不满的说道。 “我我我,奴家不是怕你们嘛?”那个熟妇说道。 “怕我们,我们又不是鬼,有什么好怕的,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你要不是做了亏心事,你怕什么啊!!!”这宋捕头依然是得理不饶人的说道。 6路1看,这妇人的确有问题,但像宋捕头那样子问,1辈子也问不出个所以然的,于是6路便心平气和的问道:“这位嫂子,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的啊???” 那少妇看了6路1眼,随后怯生生的说道:“昨晚有好多狗叫。” 6路看着那少妇1眼后,又问道:“不知大哥在家不???” “大哥?”那少妇迷惑了1会儿后,便知道6路话里的意思了,“1早被那边的老张家叫去衙门了。” 可能是6路和蔼的原因,亦或者是这少妇已经镇定下来了,此时竟然还开口问6路1个问题了,“这位大人,你们是不是为了那老张家死人这事来的啊???” “老张家死人???” 6路和宋捕头对视了1眼,随后6路便点了点头,说道:“这位嫂子,不错,我们就是为了老张家那事来的。” 那少妇1听,顿时脸色煞白的说道:“大人,大人,那人真的不是我们杀的,真的是不是我们杀的。” 读者身 “不是你们杀的???” “是啊大人,我和我家那人1大早便要杀猪,可谁知,可谁知,这挂肉的吊钩上还挂有1个死人头” “死人头???” “嗯。”那少妇点了点头说道。 “那死人头,再哪里挂着的啊。”6路开口问道。 “就就就,挂在这里。”那少妇指了指那个杀猪用的钩子说道。 三百四十四、奇怪 “哦!!!” 听到那少妇的话后,6路点了点头,随后又看了看周围,尤其是案板上的猪肉,现在大约是中午时分,但这案板上的猪肉已经所剩不多了,只剩下几块比较肥的5花肉,和1个大大的猪头了。 要是搁在平日,6路到是不会在意的,虽然这相比于吴县卖的是有些快了,但这里毕竟是苏州啊,那有钱的人多的是,就算普通的平常人家,那也比其他地方的人要富裕1些的,这1头猪1上午卖完了,也不是不可以的。 不过呢,据6路所知,这1上午的时间,这衙门里的捕快和衙役都在这个巷子里寻找尸体的碎块,虽然也有人路过这个巷子,但和平时的客流量相比,还是差了很多的。 所以这猪肉不可能这么快就买完的,而且要是仔细看1看,这猪肉已经不怎么新鲜了,应该是今天根本就没有杀猪。 6路看了看4周,随后又问了1句,“这位大嫂,你们今天没有杀猪???” 这位少妇也看到6路看着案板上的猪肉了,顿时便回答道:“是的,今天本来想和我家那位回娘家的,要是杀猪的话,也不会发现不了那死人头的啊。” 6路点了点头,又“哦”的1声了,虽然这少妇的话,以及之前的紧张都算是合理,但是6路还是觉得有些过了。 ~& 既然你丈夫都和那张家人去了公堂了,那边没有什么好紧张的啊,就算你1个妇道人家1人在家,又死了人,很是害怕,但既然都上了公堂,这衙门来人问话,不是很正常的么。 虽然说不出有什么违和感,但6路总觉得这少妇好像再隐瞒着什么,于是6路便又说道:“这位嫂子,你看,我和这位公差已经再外面忙碌了1上午了,连口水都没有喝,你看,我们能不能进屋喝口水啊!!!” “这个”这少妇沉思了1会儿后,便点了点头,“可以可以,大人,进来!!!” 随后6路便也不客气,抬脚便走了进去,这李家肉铺和吴县的吴家肉铺并不是1样的构造,这李家肉铺进门后,有1个还算是不小的院落,左边是用石头砌成的44方方的围墙,里面还有1头大肥猪,而右边则是菜地,此时正空闲着,土壤也翻了新。 那少妇见到6路看向那1片菜地,连忙解释道:“翻翻地,准备种上1些蔬菜的。” 6路也没有在意,这苏州虽然冬季也会下雪,但是呢,冬天这菜地里的确是会有蔬菜的,6路家就有,像生菜之类的小菜。 6路这边再喝着水,蔡国熙那边也基本上是了解了事情的全部了。 这案件也是很奇葩的,这1个很守本分的妇女,竟然会答应自己丈夫的那样子的请求,蔡国熙也算是长了见识了。 虽然那董昌化是很喜欢那张瑞的媳妇,但也知道这张瑞的媳妇并不是青楼妓院里的女子,人尽可夫的,所以尽管这董昌化心里洋洋的,但还是劝那张瑞回家问1问。 这张瑞也觉得是自己唐突了,自己这媳妇的为人,他也是知道的,所以也听了董昌化的话,准备回家问1问自己的媳妇王氏。 p 于是,这张瑞便回了家,看见自己那貌美如花的王氏,这张瑞支支吾吾犹豫再3地将此事说出,但令这张瑞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妻子王氏竟然满口答应下来。 “小娟,你答应了!!!”听到自己媳妇答应了,这张瑞的心情不知道为何1下子就不好了起来。 这王氏看着自己的丈夫,随后便有些羞答答的说道:“相公,要是奴家和那董公子睡上1晚,便能免了自家的债务,奴家是愿意的。” 听着自己媳妇的话,这张瑞很想质问1下自己的媳妇,“你是不是早就想这么做了。”但是这张瑞1想,这个毕竟是自己提出来的,此时这张瑞很是郁闷。他想要改口,但1想,这花魁大赛那李苏苏的赔率,这张瑞便1咬牙,忍了。 “第2天晚上,这张瑞便又来到我的药店了。”董昌化151十的说道。 于是,这张瑞便和这董昌化约定好了,也就是再昨晚,这张瑞出门去看那花魁大赛,把房子腾出来给王氏和董昌化用,待到这花魁大赛结束之后,这张瑞才在回家去。 可谁又能知道呢,这张瑞出去看花魁大赛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这董昌化表面仁义,心里却狠毒凶残,既得王氏的身体又想将其霸占,所以便将我弟弟给斩首了,此举真是禽兽不如啊。还肯请青天大老爷将这禽兽不如的董昌化抓捕起来,判处斩首之刑,才能慰藉我弟弟在天之灵啊。” 这1开始,蔡国熙和王师爷还有些懵懂,当听到这里后,这蔡国熙2人也是知道了1些了,于是蔡国熙便问道:“张帆是,你说你弟弟被斩首了???” 那中年男子听到蔡国熙的话后,便回答道:“是的,大人,我弟弟张瑞就是被这个阴险小人董昌化给斩首了。” 说, “刚刚你说的那些都是猜测,你可有具体的证据证明你弟弟就是这个董昌化杀的呢???”蔡国熙又问道。 “回大人,我弟弟去那个花魁大赛的事情只有这昌化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只有他知道,这如今我弟弟死了,不是他会是谁呢???”那个中年男子张帆说道。 蔡国熙听后摇了摇头,说道:“这花魁大赛结束的时间,只要是看了花魁大赛的都能知道,而且这回来的时间也是谁都能知道的,这并不能说明你弟弟张瑞就是这董昌化所杀的啊。” 1旁的董昌化听到蔡国熙这么说,顿时说道:“大人明鉴。” 张帆1看这种情况,顿时不甘心的继续说道:“大人,我弟弟的头颅在他门口发现的。” “哦???头颅???”蔡国熙疑惑的说道。 “大人,我弟弟的头颅在李家肉铺那里发现的,而李家肉铺的斜对门就是这董家的药铺,不是他还会有谁???”这张帆又说道。 “你弟弟的头颅在肉铺上发现的???”蔡国熙又重复的问道。 “是的。”张帆回答道。 “那你不应该告那个李家肉铺么,怎么会告这董家药铺呢???”蔡国熙又提出了疑问。 说,欢迎下载- 听到蔡国熙的疑问后,这张帆还没有开口,那边的李屠夫便坐不住了,于是连忙磕头,随后便慌里慌张的说道:“大老爷,青天大老爷,我真的没有杀人,我也不知道这张家兄弟的头颅怎么会在我的摊位上的。” 于是这李屠夫便结结巴巴的说道了,“大大大大人,要是我杀的,我又怎么会将这头颅挂到我的肉铺那里呢???” 蔡国熙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想了想也对啊,随后蔡国熙便说道:“你将你怎么发现那头颅说1说。” “好的,好的大人。”李屠夫紧张的说道:“我早上起来,准备杀猪卖肉,但1开门就看到了那挂肉勾子上的头颅,我当时害怕极了,1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壮着胆子,看了看,顿时发现是张家兄弟,所以我便赶忙跑到张家那里了。” 听到那李屠夫的话,这蔡国熙突然又问道:“你是否丢了1把斧头???” “对的啊,大人我是丢了1把斧头。”那李屠夫有些诧异的看着蔡国熙。 蔡国熙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随后对着张帆说道:“就因为这个,你就怀疑是董昌化干的,这也太毫无根据了???” 那张帆1听,顿时说道:“大人,并不是毫无根据的,这董昌化和这李家兄弟不和,巷子里的人都是知道的,1定是这董昌化想要报复这李家兄弟,才将这我弟弟的尸体挂到了那董家兄弟的肉铺之上。” 蔡国熙还没有说话,这董昌化便连连叫屈的说道:“大人,大人,小人真的是冤枉啊,我和这李家兄弟是有点矛盾,但也不至于杀人陷害他,而且昨晚我根本就没有出屋啊!!!” “昨晚,你没有出去???”这蔡国熙有些好奇了,不是要和那张瑞的媳妇睡觉么,怎么会不去呢??? ! “昨天我哥哥来了。”董昌化也不知道是可惜还是庆幸的说道。 随着那董昌化的话音落下,1个稍微年长1些的壮汉抬头说道:“大人,我可以作证,我弟弟昨晚根本没有出去过。” 原来,这董昌化已经还几个年都没有回家过了,家中的父亲想念的紧,便命令自己的大儿子来这苏州,今年务必将自己这小儿子董昌化带回老家过年。 由于这董昌化的大哥突然的来访,导致这董昌化无法脱身赴约,又由于这哥俩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这2人便聊了天来,最后便1起睡下了。 王师爷看了看堂下之人,随后便附身在蔡国熙的耳边说道:“大人,我想这张瑞很可能就是被张仲文杀害的。” 这倒是很好理解,因为从这几人的所说的话来看,真的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而且那李屠夫也说了,他丢了1把斧子,这正好跟张仲文手中斧头对上了。 这些蔡国熙都是知道,让蔡国熙有些纳闷的是,为什么这张帆非要将自己弟弟的死按在那董昌化的身上呢??? 就算自己弟弟死了,你大可以报案啊,怎么会死咬1个人呢,这也太奇怪了。 三百四十五、女人间的谈话 蔡国熙觉得这张帆很有问题,很可能是这个张帆跟着那个董昌化有矛盾,才会利用自己弟弟的死来陷害这个董昌化的。 而且从这几人报案来看,这张仲文杀人的事情真的是越来越清晰了,不过这只是蔡国熙和王师爷觉得,6路并不知道这些事情,此时6路正在那李家肉铺里喝水呢。 “谢谢,这位嫂子,既然你夫君已经去了衙门,那我们就不打扰了。”6路1脸笑意的说道。 于是在告别那位李家少妇之后,6路和宋捕头便出了这李家肉铺,再出门前,6路又看了看那翻动的泥土。 尽管之前这李家少妇说了,是翻翻土准备种上1些菜,但6路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先不说他选择种菜的实际不对,就说他翻动的土也不应该是从这块地的中间翻啊,而且只翻那1点点的,这明显不符合干活的规律。 1边这翻地都是从头开始翻的,哪有像他这样的啊,不过呢,也有人就是另类,但破案吗,都是从1些违背常理的地方开始查起的。 这李家肉铺的地翻得就有些奇怪,而且选择种菜的时机也很古怪,1般都是深秋种上1些青菜的,等到过年,也是可以吃的,但现在种,不要说过年吃不到青菜,这天气,这温度也不支持这菜种发芽啊。 宋捕头倒是没有想那么多,此时正指着巷子的深处说道:“小6大人,小6大人,在走1段就到了那个独门独院的房子了,不过呢,那个独门独院的却是个樵夫,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樵夫了。” 这宋捕头1边走着1边给6路介绍着,只是此时的6路正想着事情,并没有太注意听着宋捕头在说些什么,只是习惯性的“嗯嗯”两声的。 这宋捕头也听出了6路敷衍的声音,便转头看向了6路,说道:“小6大人,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啊???” “嗯嗯,啊?”这时6路才反应了过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宋捕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宋捕头,不好意思啊。” “小6大人,你说的是哪里的话啊,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啊???”这宋捕头又重复的问了1次。 6路沉思了1会儿,随后说道:“也不算是发现了什么,只是觉得那李家肉铺有些奇怪而已。” “奇怪???”宋捕头疑惑的看着6路。 “嗯!!!”6路点了点头,随后便对着宋捕头说道:“宋捕头,你拍几个人在暗中观察1下这李家肉铺,记住,1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了。” 这宋捕头听后,顿时说道:“小6大人,你就放心。”这宋捕头也没有多问便对着身后几个捕快说道:“大牛,2狗,你两也听见小6大人的话了,快去!!!” “是!宋捕头。”那大牛、2狗冲着宋捕头和6路拱了拱手后便离开了。 又走了几步道后,6路和宋捕头几人便来到了这小巷子里唯11个独门独院的房子了。 “小6大人,就是这里了。”宋捕头指了指眼前的房子说道。 6路抬头看了看眼前的房子,这个房子算是1栋老房了,而且有几处已经破败了,周围堆放了许多许多的木材,看来这家主人应该是个樵夫。 ! 不过呢,虽然这是个独门独院的,但此时这家里家外的有很多人进进出出的,6路和宋捕头对视了1眼,说道:“宋捕头,这是???” 这时,宋捕头身旁的1个捕快,就是之前来通知6路他们的那个捕快,连忙开口解释道:“这家死人了。” “死人了???”6路有些疑惑的看着那乱哄哄的人,随后便走上前去准备问1下,但6路还没开始行动,便听到周围有几个人在那里“鬼鬼祟祟”的说着什么。 “你说这王氏真的和那董家药铺的小董掌柜睡了么???”1个年龄不是很大的女子小声的问道。 “废话啊,肯定是睡了,不然她为什么要上吊啊!!!”这时1个年龄和之前那个女子相仿的女人开口说道。 “嘘,你小声点!!!” “哦哦哦,知道了。” “可是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啊,这王氏平日里多么的老实乖巧啊,我看不像是那种人???”最先说话的那女子又说道。 “我说小雨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啊,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而且你不知道有种人么,表面上看,是冰清玉洁的,但背后可是肮脏无比的啊!!!”1个稍微年长1些的女子说道。 “不会,但是我还觉得不像啊,这王氏可是相当守妇道的啊,有1次有个小混混来招惹这王氏,可是被那王氏骂的狗血喷头的啊。”之前的那个女子还是不相信的辩解道。 读者身 “小雨啊,你这就不懂了,这小流氓谁愿意啊,但是董家药铺的小董掌柜可就不同了啊,你看看那长得细皮嫩肉的,要长相有长相,要个头有个头,最最最总要的是还很有钱,这样的男人谁不喜欢啊。” “你在看看那张瑞,长得那叫1个1言难尽啊,这王氏长得多好看啊,嫁给他简直就是1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了。” 那年长的女子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说着那王氏是个闷的时候,1个年龄更小的女子开口说道:“我同意小雨姐姐,我也感觉这王姐姐不是那种人,有还几次我看到我家前院的张大叔去找王姐姐,想要抱那个王姐姐,王姐姐可是1把将那个张大叔推开了。” “你家前院的张大叔???张帆???我靠了,这个张帆也太禽兽了,自己的弟妹都要勾搭” 那年长的女子听后,1脸兴奋的看着年小的女子,随后非常8卦的说道:“2宝,你快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况啊???” 这名叫2宝的女子1看那年长女子的8卦样子,顿时吓得倒退了1步,“我我我” “2宝,别害怕,你快说说啊。”这时那个第2年长得女子也满脸兴奋得看着2宝。 “也没什么,就是那张大叔1把抱住了王家姐姐” 随着2宝得讲述,那两个年长得女子1脸得兴奋,“我去,好劲爆啊,还想她想得都患有相思病了,这张帆这个老不死的,还挺油嘴滑舌得啊!!!” “这张帆可不止油嘴滑舌啊,你看看张帆那鼻子,他那活儿肯定也是超越常人的” 读小说 “张家婶子,你说什么活儿啊。”2宝还是年级太小了,有些懵懂的看着1脸猥琐的张家婶子。 “来,2宝,靠过来1点,婶子跟你好好说说。” 这2宝不明所以便将耳朵靠了过去,随后小脸“腾”的1下变得通红,“张家婶子,你” 而就在这时,那名叫小雨的女子便将2宝拉到了身后,随后便说道:“2姐,你别霍霍2宝了。” 听到小雨的话后,这张家女子才罢了休,随后有些可怜的说道:“哎,这王家妹子也是的啊,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这不是便宜那张瑞了么!!!” “可不是嘛,这王氏都死了啊,这张瑞都现在还没有出面,这算什么人啊。” “咦???你们不知道么?”这时小雨有些惊讶的看着那年长的两女子说道。 “知道什么???” “你们不知道今天街道上那些断尸???” “哎呀,小雨,小雨,你可别说了,吓死个人了。” 身 “可不是呢,昨晚那狗叫的,我和你姐夫起来看了1眼,就再也没敢出来。” “你家也出来了啊???” “可不是嘛,狗那么叫,还以为出现小偷了呢,就起来看了看。” “什么小偷啊,是人啊!!!” “人???”这几个女子都好奇的看着小雨。 “咦,你们不知道么?这街上的尸块就是那张瑞的啊!!!”小雨说道。 “啊???怪不得呢,我就说昨晚我看到那些野狗在撕扯得什么呢,我还以为是在撕扯老李家肉摊上得猪肉呢,我还奇怪呢,这老李家也太马虎了点,这半头猪都不往家里搬。” “哇,你也看到了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当时我相公还说我了呢,但那么大得1块,我怎么能看错了,原来是人的尸体啊。”那张家婶子1边比划着1边说道。 “哎呀,你们别说了,我都有些害怕了。” 6路听着那几个女子得窃窃私语,也有些疑惑了起来,那个大得尸体,但目前找到得尸体来看,并没有哪1块得尸体可以和那女子比划得相符。 ! “难道是那个???” 现在已经找了1上午了,但依然没有找到那只手的任何尸块,这让6路有些纳闷,而此时听到那女子的话后,6路1下子便想到了那个尸体了。 “难道是被野狗分食了???”6路不由自主的猜想着。 苏州衙门。 此时1个仆人急冲冲的站在了公堂之外,1脸焦急的看着公堂里的蔡国熙和王师爷。 不过,好在王师爷也看到了门外焦急的仆人,于是便从公堂的侧门走了出来,这仆人看到王师爷出来后,便嘀嘀咕咕的对着王师爷说了1通。 随着那仆人话越说越长,王师爷的脸也越来越难看,最后竟然吃惊的喊道:“什么,失踪了???” 三百四十六、上吊的女人 那王师爷听完了那仆人的话后,便匆匆忙忙的来到了公堂,对着蔡国熙的耳边低声的说道:“老爷,刚刚【年年有余】赌场来人说,他家的少主在昨晚失踪了!!!” “失踪了???余孟波那小子始终了???”蔡国熙也有些惊讶的看着那王师爷。 “老爷,那个,那个多出来的手会不会是那个余孟波啊???”王师爷猜测的说道。 “别胡说,那余孟波走哪儿都有35个保镖跟着,他会被人杀了???肯定是那小子和家里闹别扭了,躲起来了。”蔡国熙可不信这余孟波会死,而那【年年有余】之所以回来,很可能是因为衙门贴出去的告示。 想明白的这1点,这蔡国熙便跟王师爷说道:“你出去跟那人说,这告示上的人已经找到了,是那巷子里的老张家!!!” 关于这1点,王师爷也想到了,不过王师爷担心的是那个无名的断手啊,根据小6大人的推断,这人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便是哪个富家子弟,所以这【年年有余】赌场的人1来问,这王师爷便想到了那断手会不会是他家少爷余孟波的。 但听到这蔡国熙的话,王师爷也知道了,现在的蔡大人并不想节外生枝,所以也没有太坚持,听了蔡国熙的话后,这王师爷便退了出去。 -- 而就在蔡国熙和王师爷说话的这段时间里,公堂之下的几人又打了起来,只看到这张帆指着那个药铺老板董昌化劈里啪啦的说着什么,1旁的李屠夫正1脸茫然的看了看这争吵的正欢的2人,又看了看怀中包着布的头颅,1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啪啪啪!!! 蔡国熙1拍惊堂木,喊道:“肃静肃静!!!” 听到那啪啪的惊堂木生后,这张帆和董昌化都不禁身子1颤停止了争吵。 “大人!!!”原告张帆率先发话了。 “大人,你要为草民做主啊,我那可怜的弟弟啊!!!”这张帆嚎啕了几句话后,便1指身旁的被告董昌化,厉声的说道:“你个阴险小人,我弟弟拿你这么好,你不但了我弟妹,还杀了我的弟弟,你,你,你简直是禽兽不如。” “大人,我真的是冤枉啊,我根本就没有杀张老弟,而且那晚我也没有去赴约,何谈玷污了王氏之说呢???”董昌化辩解道。 “你放屁,我那弟妹都承认了,你还在这里狡辩,什么没有赴约,这就是你杀了人,和你父亲串通好了的。”张帆依然是不依不饶的。 蔡国熙看了看张帆,随后又看了看董昌化,便又啪了1下惊堂木,随后厉声的说道:“肃静肃静。” 见原告被告都安静了下来后,这蔡国熙便开口说道:“既然你说你弟妹王氏都承认了,那将王氏带到堂上1问不就便知了么???” 读小~。说a~p-p——p> “带证人,王氏!!!”那衙役听到蔡国熙说完便喊道。 只是过了1段时间,并不见王氏出来,就在蔡国熙纳闷的时候,那原告张帆便说道:“大人,我弟妹是妇道人家” 这蔡国熙1听便知道了。 你说这古代重男轻女,有时倒也维护女人的某些东西的,就比如这打官司,在古代这打官司可不是什么好事啊,所以为了女人的名声,这女子1般是很少上公堂的,1般都是找人代替的。 不过呢,既然蔡国熙都说了,这王氏肯定是要带到这公堂之上的。 巷子里,张家门口,那几女还在那窃窃私语着。 “什么,你说这满大街的尸体碎块是张瑞的???” “嗯,我听张帆的媳妇张姐姐说的,说那董掌柜和王姐姐行那苟且之事被张瑞张大哥撞见了,张大哥要拉董掌柜去见官,这董掌柜当然不干了,说就撕了起来,然后这董掌柜便把张大哥给打死了,为了掩盖这杀人的事情,这董掌柜便和王姐姐将这张大人给剁成来几块,藏到了水沟之中,但昨晚可能是李家肉铺又忘记收肉了,招来的野狗,把那些肉块给叼了出来,这王姐姐见到事情暴露了,便上吊自杀了。” “啊!!!”众女子听后都非常的吃惊。 就在这众女子震惊的时候,后边传来的吵闹声,“让1让,让1让,官府办案了啊。” 6路听到这官府办案便回头看去,此时那来请王氏去作证的衙役也看到了宋捕头了。 “宋捕头。” 宋捕头看到了那衙役便好奇的问道:“办什么案子啊???” “我们来这里带张瑞之妻王氏去公堂上作证。”这衙役151十的说着。 听到这个,6路便问道,“怎么了???” 见6路问话,这衙役也是知道小6大人,于是便将公堂上的事情说了1遍。 6路和宋捕头这时才知道原来是这样子啊。 就在6路他们说话之际,这张家出来人了,只见1个4十来岁的女子,哭哭唧唧的来到了6路他们面前。 “奴家张氏,见过几位官爷!!!” 6路看向这4十来岁的女子,此女子长得也就1般般的人,和这个时代的农妇1样,已经没有年轻时的华彩了。 app> 在听到这官差的来意后,这张氏有些抱歉的说道:“哎呀,这几位官爷,你们来的可不巧了啊,这王氏,她,她,已经上吊了!!!” 说完,这张氏还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随后又说道:“我那弟妹也是苦命的人啊,被人羞辱了不说,丈夫还” “我家那口子怕她想不开,让我特意看着她,可是,可是没想到我就出门和于大娘说几句话的时间,她,她,她就想不开上吊自杀了,呜呜呜!!!” “上吊自杀了???” “嗯,呜呜呜。”那张氏随后便呜呜呜的哭泣了起来。 6路看着那光打雷不下雨的张氏,随后说道:“这位嫂子,我们能进去看1看那王氏么???” “啊?”这张氏有些惊讶的看着6路,随后便连声说道:“可以可以。” 宋捕头也有些诧异的看着6路,这人都死了看什么啊,但1想,既然小6大人都这么说了,应该是他又发现了什么。 而张氏也就是1开始惊讶了1下,随后便没有再说什么,可能是衙门找着王氏作证,现在这王氏死了,便想看看这王氏到底死没死。 很快,6路几人便来到了张家屋里,此时王氏正躺在1块木板之上,身上盖了1块布。 6路走上前去,将那布掀开,随后1张俊俏的脸庞出现在6路的面前,果然不愧是总被他人惦记啊,这女子长得倒是非常的好看,不过那也只限于生前了,由于此时这女子面部青紫,倒是有几分骇人了。 6路看着那面部青紫的女子,6路有些了然了,之前听那群8卦女子说的,6路就有些诧异,因为根据那些女子所说,这张瑞是砍柴的樵夫,而那董家掌柜是个卖药的郎中,这2人打起来,6路可不认为郎中会获胜的。 虽然6路有些疑惑,但毕竟是8卦嘛,6路也没有在意,但之后这衙门要证人,再根据那张氏的话,6路就有些怀疑了,所以便要求来家里看1看,这1看不要紧,还真的看出1些东西了。 这王氏根本不是上吊自杀的,而是被人杀害之后,挂在那里当成上吊的。 这上吊也是有很多类型的,而根据这王氏脖颈上的勒痕来看,属于是典型缢型了,至于什么是典型缢型,简单点说,就是绳索是在王氏后脑勺上方位置,脑袋往下垂着吊死的。 而像这种典型前位缢死的人,由于脖颈部的血管完全被压闭,人的头面部会呈现缺血状态,因此,面部应当是苍白的。 可是,现在这王氏尸体的颜面部,却是青紫色的,这明显不符合典型前位缢死之人的体征的。 像这种颜面青紫色情况,只会在缢型为侧位的时候出现,由于这侧位,它的着力点在颈部右侧,缢沟1般会位于甲状软骨与舌骨之间,颈侧面略呈水平位,绕颈项向上斜行,在左侧颈部向上提起,下深上浅,上缘充血。 这样1来,这头面部就会淤血,导致这颜面青紫肿胀,眼结膜、颜面皮肤、牙龈粘膜有散在的出血点,口腔流涎的。 但这王氏并不是这种侧面溢死的,所以她现在这面部呈现青紫色就很奇怪了。 读小~。说a~p-p——p> 6路又看了看这溢痕,这索沟只有1道,表皮干净,并没有破损的痕迹,颈部也没有发现其他扼掐痕迹或者勒缢痕迹,于是6路便扒开了王氏的嘴巴,看了看。 随后6路便心中有数了,这王氏显然不是上吊自杀的,而是被人又被子或者是枕头之类的东西捂死的。 那张氏见到6路进来之后1眼不发的,对着王氏的尸首就是1阵的摆弄,心中没来由的有些不安,随后便开口问道:“这位官爷,你这是做什么啊???” 6路也没有解释什么,而是说道:“这个嫂子,你能领我去看看她上吊的地方么???” “啊?啊,可以可以!!!” 三百四十七、是她告诉我的 “大人,这边!!!” 在张夫人的带领下,6路来到了王氏上吊的房间了。 此时王氏上吊用的绳索还在现场,并没有解下来,应该是有人将尸体直接从这绳索上拿下来的。 6路摸了摸这绳索,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大床,这绳索应该是用着大床上帷幔做成的。 6路又看了看地上的被蹬倒的椅子,在心里默算了1下这布绫和地面的距离,从这现场来看,倒是看不出什么,倒是真像上吊之人做的布置了。 对于这种吊死之人,如果你怀疑她或者他是被谋杀,要将这吊死之人放下,最好是将绳索从中割断,不要解开脖颈上的绳结,因为这凶手捆绑脖颈的手法和方式,常常是侦破案件的重要线索。 而对于房梁上的绳索部分,能够不移动的,最好不要移动,因为凶手在房梁上系绳索时,可能也会留下很多有价值的线索。 说,欢~迎下。载 6路又仔细看了看周围,对这屋子里布局也看了看,随后便1声不响的走了出去。 见到6路走了,这宋捕头也跟着6路的身后走了出去,并快步追上了6路,问道:“小6大人,你是发现了什么???” 此时6路停下脚步,看向身后那有些紧张的张氏,说道:“你说,你为什么要杀死王氏呢???” 这张氏1听6路这话,顿时惊恐的看向了6路,而6路身旁的宋捕头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然后有些结巴的说道:“小小,小6大人,你说这这王氏并不是上吊自杀的???” 此时这张氏也反应了过来,看着6路,有些诧异的说道:“这位大人,我不明白你再说些什么?我弟妹是自己上吊自杀的,怎么又说是我杀的呢,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不要以为你是当官的就胡乱说话。” 6路看着这有些色厉内荏的张氏,随后笑了笑,说道:“我是不是胡乱说的,你心理应该最清楚了。” 此时的张氏脸色已经沉了下来,看着6路说道:“这位大人,不要因为你们找不到证据,破不了案子,就诬陷小女子,既然你说这王氏是我杀的,你可有证据啊。” 1开始,6路还真的是因为这证人突然死亡,而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的,按照刚刚那捕快的说辞,说这王氏是个重要的证人,虽然这个时代女人1般很少上公堂,但那是指原告被告的,还没有听说证人是女的就不用上堂了。 既然这女子是个重要的证人,那么怎么会带她上堂呢,而是要派衙役来请呢,最最奇怪的是这么重要的证人,还死了。 这对1个原告来说,可是及其不利的,倒是对被告极其有利,这可是不符合正常思维的啊,尽管这张氏在叙述时,关于这1点也有些解释,比如这王氏死了丈夫害怕,所以便让自己看着,怕她做什么傻事,但6路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猫腻,故才有进来看看这1说。 小说 此时这张氏说什么证据,6路当然有证据了,于是6路笑了笑说道:“这位大嫂,你也不要激动,我会这么说当然是有证据的。” 由于6路说这王氏是被人杀害的,所以这周围看热闹的乡里乡亲便窃窃私语了起来,并向6路这边靠来。 “什么,王氏是被杀的???” “是啊是啊,我听那位年轻的大人说的。” “不会,我可是亲眼看到那王氏上吊的啊,怎么会是被杀的呢???”1个年轻的少妇有些惊讶的说道。 “啊,你亲眼见到的???”另1个女子有些吃惊的说道。 “呃~~~,也不算是亲眼见到,只是我来这的时候,我还看到这张姐姐在那里劝慰王妹妹呢,后来张姐姐出来和我说了1会儿话后,便发觉这王妹妹已经上吊死了” “真的???” “那还有假。” “难道真的如那张婶所说的那样,这官爷是因为找不到证人破案,故意诬陷她的???” 说,欢~迎下。载 “这我就不知道了。” 那张氏听到这人群中的窃窃私语后,胆气名字壮了许多,见到6路说有证据,便说道:“既然这位大人说,有证据,那证据在那里呢???” 人群中的窃窃私语,这宋捕头也是听见了,于是看着6路,小声的说道:“小6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了啊!!!” 那两个女子的对话,6路也是有听见的,但6路却依然很肯定自己的判断,因为6路1直相信,尸体是绝对不会骗人的。 因为,要是这人是吊死的,那么这人的体表特征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虽然来到这古代,6路还没有遇见吊死之人,但在现代的时候,6路也是遇见过的。 这吊死之人的尸斑和1般的不同,这吊死之人的尸斑1般出现在4肢末端,这是因为垂直立位的原因造成的。 6路看着担心的宋捕头笑了笑,随后对着张氏说道:“这位大嫂,来,你不是要证据么,我来只给你看。” “好,这位大人,我到要看看是什么样的证据。”说完,这张氏便跟着6路走了,不但这张氏跟着6路走了,那些看热闹之人也紧紧的跟着6路。 不1会儿,6路便来到了放着王氏尸首的地方了,但6路并没有开始说什么证据,而是对着那个报信的捕快,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话,随后那捕快便推开人群离开了。 小说,欢迎下载 这时,6路才开口说道:“根据这勒痕来看,这王氏死时应该脑袋往下垂着吊死。” 听到6路说辞,刚刚说她看到王氏上吊的那个女子便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对对对,我看见时,就是这种情况的。” 听到身旁的姐姐说话,之前的女子也开口说道:“看来这位年轻的大人有份本事啊!!!” 不过这张氏倒是不以为然,“这上吊死的不都是这样子的么,故弄玄虚,哼!!!” 6路看了1眼张氏后,又说道:“是不是故弄玄虚,1会就知道了。” 说完6路便不再理会那张氏,而是继续说道:”以这种姿势死的,会造成人的脖颈部的血管完全压闭,人的头面部会呈缺血状态,因此,面部应当是苍白的,可是,这王氏的面部,却是青紫色的!” 听了6路这番说辞,周围看热闹的人似懂非懂的,不过其中有个年长1些的女子说道:“我以前见过这种脑袋垂着吊死的人,倒的确是脸色惨白的。” 6路听后,看了那年长女子1眼,对其笑了笑后,又继续说道:“由于这王氏颜面表现不符合前位吊死的特征,这让我怀疑这王氏并不是死于吊死的,而是被人用其他方法杀死之后,假装上吊自杀的。” “假装上吊???” “不错,就是假装上吊,这缢死和死后悬尸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最主要的1点便是这缢沟和颈深部组织是否存在生活反应。” pp, “生活……生活反应是什么?”宋捕头有些疑惑的看着6路。 “这生活反应啊,这生活反应就是在人还活着的情况下被活活吊死时,所产生的1种形态学上的变化,也就是1种不同于死后悬尸的变化。” 说着,6路便指了指王氏脖颈上的勒痕,说道:“就拿这王氏来说,如果是活活吊死的,这死者脖颈上的缢沟会有表皮剥脱和出血点,但是,现在这王氏脖颈上的勒痕处,并没有表皮剥脱和出血点。” 听到6路的说法,宋捕头1下子就明白了,就拿他们抓捕罪犯来说,用绳子绑的地方的确会有如同6路所讲的那种情况发生。 “呵呵,这位大人说的什么,我是1点都听不明白啊,不过呢,就算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我这弟妹是被人杀死后悬尸的,那这位大人你可知道我那可怜的弟妹是怎么死的呢?”这张氏在1旁阴阳怪气的说道。 6路看了1眼那张氏,随后1字1顿的说道:“捂~死~的!!!” 那张氏听到后,脸色大变,随后又故作镇定的说道:“捂死的,呵呵,1点没有新意!!!” 6路并没有理会这阴阳怪气的张氏,而是继续说道:“这凶手应该是用枕头、毛巾或者是被子之类的软物件,捂住了这王氏的嘴鼻,将她捂死了,然后用床上的帷幔套在房梁之上,将这王氏的尸体抱上去挂上,然后在将凳子放倒,伪装成王氏自杀的。” 这张氏是越听越心惊,这位年轻的官爷真的是不1般啊,要不是当时没有外人在,这张氏都以为6路就在那现场呢。 尽管这张氏心惊,但还是冷嘲热讽、阴阳怪气的说道:“哟,这位大人,你说是捂死的就是捂死的啊,我还说是摔死的呢!!!” 小说,欢迎下载 6路看了1眼这张氏,笑了笑说道:“我当然不是什么信口开河的。” 看着自信的6路,宋捕头也好奇的问道:“小6大人,何以见得这王氏是被人捂死的呢?” 6路看了看宋捕头,又看了看张氏,然后1本正经的指了指王氏的尸首说道:“是这位女士告诉我的。” 听到6路这么说,那张氏的脸色顿时煞白,差点都站不住了,心中犹如惊涛骇浪1般,难道这王氏没有死??? 不但这张氏吓1跳,周围之人也吓了1跳,顿时都往后退了好几步,生怕这王氏诈尸站了起来。 那宋捕头也是1阵头皮发麻啊,虽然这宋捕头也不是没有见过死尸,但1个人跟你说死尸能说话,想象都后背发凉啊。 于是这宋捕头便战战兢兢的说道:“小6大人,你可不要吓我啊!!!” 三百四十八、这个你怎么解释 这不但宋捕头背后发凉,这围观的群众也还感觉这周围的气温都降了下来。 “难道这年轻人还会通灵不成???”1个年纪比较大的大爷开口说道。 “就像巷子里的那个赵神婆那样???”有1个围观群众开口说道。 听着周围人那窃窃私语的声音,这张氏突然有些害怕了,这王氏是怎么死的,她是最清楚的,要是这年轻的官爷真的会什么通灵,将这王氏的鬼魂招来了,那自己之前做的1切不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么??? 于是,这张氏便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位大人,你可不要吓唬人啊!!!” 听到张氏的话,6路1脸认真的说道:“我没有吓唬人啊,真的是她告诉我的!” 不过呢,6路说完这话后,又很快的补充了1句,“准确地说,是这位王氏的尸体上出现的症状,告诉我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听到6路的补充的那句话后,这张氏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放了回去,“原来不是通灵啊。” 这古代的人,对于这种鬼鬼神神的事情可是非常相信的,所以1听6路不是那可以与鬼神通灵的鬼婆婆之类的人,便放心了。 而此时这宋捕头也明白6路的话了,于是低下头望了望死去王氏的脸,有些好奇的问道:“小6大人,你说的是什么症状啊?” 6路看了看宋捕头,又想了想,因为这里面涉及到很多专业的名词,说出去他们可能不是很懂,所以6路要想1想,到底该准备说才好。 这时,6路便很想念在现代时的好处了,比如这种案件,就可以直接说出这死因了。 之前6路就有提到这王氏的死因是被人用柔软的东西捂死的,因为这捂死,是隔断人体的气体交换,从而导致全身组织器官缺氧而窒息死亡的,是1种单纯性的缺氧窒息死亡。 由于这死者体内缺氧,血液内氧合血红蛋白减少而还原血红蛋白增多,便会呈现出深紫红色,透过面部表皮,则是会呈现出青紫色。 这1点与吊死的、勒死的都不同,所以,尸体表现出来的症状也是不相同的。 但由于这里面涉及到氧气、组织缺氧、血红蛋白等现在专业法医名词,就算说给他们听,他们也是听不懂的,而且还可能会1起1切其他的,不必要的麻烦呢。 所以6路必须的重新组织1下语言,想了1会儿后,6路便指了指王氏的面容,说道:“你看,这位女子的脸上是呈现青紫色的,之前我也说过了,这上吊之人,只要是经典溢死位的,那脸色可都是苍白色的,也正是这个体征让我发现了这死者死亡的真正原因的!!!” 6路看了看眼前那不断点头的宋捕头后,又继续说道:“虽然这凶手很狡猾,知道布置伪造现场,但他可无法伪造这尸体上的痕迹的!!!” 6路喘了1口气,又继续说道:“这凶手应该是用柔软的被子之类的东西,盖住了死者面部,像这样捂死了死者!!!” 6路1边说着1边比划着,“这样1来,着死者的面部就不会留下任何关于捂嘴的痕迹了!!!” 关于这个,宋捕头也是知道的,这用力捂住人的口鼻,时间久了,是会留下1些痕迹的。 “不过呢,这人算不如天算啊,这死者面部颜色却已经告诉我们,这死者是死于,嗯,这死者是被人捂死的而不是吊死的……” 尽管6路已经说的很直白了,但在场之人还是听的云里雾里的,不过6路倒是不在意这些,他又接着说道:“当人了,仅仅是面部青紫就说她是被捂死的,这证据还是有些不足,不过呢,也是有别的征象佐证我的这个猜测的。” 6路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说道:“这人啊,如果是捂死的,不过是用了像被子那种柔软之物,还是直接用手,因为都是必须要按压口鼻的,所以在口鼻处,必然是会留下相应的痕迹的,只不过是或轻或重了。” 说着,6路便翻开了王氏的嘴唇,说道,“你看,这死者的嘴唇里面和牙齿的根部都有破损和出血,而这,就是由于外力压迫才导致的。” 读者身 经过6路这么1说,不但是宋捕头看了过来,那些靠的比较近的围观群众也低头看了过来。 “咦,还真的是这样子的啊!!!” “哇,这年轻的大人好厉害啊,这些东西都知道” 不管这些围观群众知不知道这些知识,但听6路这么1说,都非常的惊讶,他们甚至都没有怀疑6路说的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听到6路这么说,这张氏并没有像6路想象中的那样脸色大变,甚至是失魂落魄,此时这张氏正1脸好奇的看着6路。 当周围群众的议论声小了1些之后,这张氏缓缓的开口了,“这位官爷,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些什么体征,我也不知道从这些体征里能看出什么来,但我想说的是,我这弟妹上吊时,就我和柳妹妹在场,而当时我和柳妹妹还在外面说话,之后我俩说完后,才发现我弟妹上吊了,你说她不是上吊的,而是被人捂死的,我我我不是怀疑这位大人的话啊,我只想知道,这个你怎么解释啊???” 听这张氏这么1说,这周围之人顿时又热闹了起来。 “对啊,对啊,柳姐姐刚才也说了啊,说她来时,她还看到张婶在安慰那王姐姐的啊!!!” 虽然不知道这辈分是怎么论的,但这小丫头的话顿时吸引了大家的目光了。 而那站在小丫头身旁的姓柳的女子看到大家都在看着她,顿时那小脸变得通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躲起来。 >>~! “柳妹妹,你不要躲,这姐姐的清白可是要靠你了,不然这位大人还以为这人是我杀的呢!!!”张氏看到那姓柳的女子往后退,立马开口说道。 6路也看向了那个姓柳的女子,但6路还没有开口,身旁的宋捕头便开口了,指了指张氏,说道:“这位姑娘,她说的可对???” 看着宋捕头那个样子,这柳姑娘明显是吓到了,有些怯怯的说道:“是的,我来时这王妹妹还是活着的。” 虽然这姓柳的女子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在场的诸位可都听到了,张氏停了停她那有些下垂、干瘪的胸部,看向了6路。 宋捕头1听顿时有些头疼了,难道是小6大人弄错了,于是这宋捕头也看向了6路。 6路倒是没有什么诧异,只是在心里吐槽着,就没有1次案件让自己省心的,6路叹了1口气,随后看向那名姓柳的女子,问道:“这位姑娘,不知道你来这里是找谁呢???” 6路之所以会这么问,倒不是没话找话,而是在6路看热闹的这段时间里,6路已经知道了,这个独立的小院是张瑞的,而这个张氏是张瑞的大嫂,但她并不住在这里,而是住在离这里不远的1处院落里。 6路这么问,便是想看看这姓柳的女子,跟这件案子是否有关系。 那姓柳的姑娘听到6路的这个问题,顿时1愣,随后便低声的说道:“回大人,我来这里是找张姐姐的。” “哦?找张氏???”6路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但据我所知这里是这死者的院落啊,你找张氏,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身 那姓柳的女子又说道:“之前我去了张姐姐的家里,张姐姐的婆婆说,张姐姐在她儿子这里,所以我便过来了。” “哦,原来如此。”6路听后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昨天,张姐姐便和我约定,今天到她家里作女红,所以我便” 从这姓柳的女子口中得知,这年关将近,这张姐姐找这柳姓女子教她作1件好看的衣服,因为这柳姓女子的女红在这巷子里可是非常出名的。 而且这柳姓女子也不是突然被这张氏邀请的,之前就天天早上去,不但去这张氏家,其他家也会去的。 而当这柳姓女子得知这张氏去了王氏这里,想了1下,便来到这王氏家里,正好1下子就1起教了。 6路听后点了点头,又问道:“这位姑娘,你能说说你进入这院子里之后的事情么???” “可以可以。”姓柳的女子点了点头后,便低声的叙述了起来,“我从张姐姐家里出来” 这柳姓的女子来到这王氏的家里,发现这大门开着的,便1边叫了几声“王妹妹,张姐姐”的,1边便走了进来。 可是这柳姓女子喊了几声,不见有人答应,以为没有听到便又继续走了进去。 “我走到这里的时候”那柳姓女子指了指院里的梧桐树处,又说道:“我便听到张姐姐的声音,她好像在安慰着谁,说不要伤心了,不要哭了,还有什么别想不开什么。” 这时,6路开口问道:“只有这张氏的声音么?那王氏有没有说什么啊??” “王妹妹么?”那柳姓的女子沉思了1会儿后,说道:“王妹妹没有说话,只是1个劲的哭” 三百四十九、有些难办了 余府。 p,欢迎下-载a-pp阅-读。& 那个报官的朱管家此时正匆匆的向余老汉的书房跑去。 “老爷,老爷。” 这朱管家冲进这余老汉的屋子里,还没有见到余老汉就喊叫着。 此时的余老汉正背对着朱管家,看着身后那放着1排排的书的书架,其实这余老汉平时是不看书的,而且他也认不得几个大字的,之所以弄这些东西,只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 听到这朱管家的声音,这余老汉转头看向了朱管家,问道:“是孟波么???” 其实不用问,看这朱管家的样子,这余老汉便知道官府告示的那死人,并不是他的儿子余孟波。 “老爷,太好了,我去问了,那王师爷说那被分尸之人,并不是少爷,只是普普通通的泥腿子罢了。”朱管家高兴的说道。 虽然这余老汉知道会是这样子,但听到朱管家的肯定回答,这余老汉还是很高心的。 而此时,这书房的门被叩响了,“老爷,老爷,我们查到了少爷的行踪了!!!” 这余老汉1听,顿时高兴的说道:“小李,进来说说。” 读小~。说a~p-p——p> 随后那车夫小李便推开书房的房门,走了进去,随后不用这余老汉问,便开始说了起来,毕竟这车夫小李知道此时余老汉的心思啊。 “老爷,少爷出了府后,的确往那个青楼去了” 哒哒哒,哒哒哒。 脚踩青石板路的声音由远及近的响起,之前和6路说悄悄话的那个捕快正快步的往衙门跑去。 而此时衙门中的审案已经快到了尾声了。 “什么,大人,你说什么???” 那个张帆1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公堂之上的蔡国熙,随后不敢确信的说道:“大人,你是说,我弟弟不是被这董昌化杀死的,而是被1个书生给杀死的。” 蔡国熙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经过仵作的检查,你弟弟是被斧头分的尸,而这斧头,刚刚那李屠夫已经说了,这斧头是他丢的,不过呢,这斧头,本官在另1个人的身上找到了,所以啊,本官认为那个人就是杀害你弟弟的凶手。” 这张帆有些诧异的看着蔡国熙,于是问道:“大人,那,那个书生现在在哪儿???” 听到这张帆的问话,这蔡国熙有些可惜的说道:“那书生啊,那书生已经跳楼自杀了。” -> “跳楼自杀了???” 听到蔡国熙的话后,这张帆有些懵逼了,随后脸上不由自主的出现了笑容,但很快又被悲伤掩饰住了,突然遭到这种事情,这张帆还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张帆站在那里1动不动的,但有人动了,只看见那药铺的老板董昌化,“咚咚咚”的给蔡国熙磕头,这1边磕头,还1边说着,“青天大老爷啊,青天大老爷” 这案子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给判了,让张帆有些懵逼,什么情况啊,怎么会是这样呢,这真的是太突然了。 “大人,这”1旁的王师爷看着走掉的几人,有些欲言又止的说道。 蔡国熙也收回了目光,并抬了抬手,打断了王师爷的问话,并说道:“你想说的,我都知道。” “嗯?”王师爷有些不解的看向了蔡国熙。 蔡国熙转过头来,又看向了那越走越远,并渐渐消失的几人后,说道:“先生,你不觉得这张帆有些问题么???” “嗯,这张帆是有些问题!”关于这1点,这王师爷也是认可的。 “所以啊,我便想着先这样结束这个案子,然后再暗中派人去查看1下,看这张帆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师爷懂蔡国熙的意思,如果1个人要是做了什么事,只要这事没有完,他就会1直警惕着,但1旦这事没有了,他便会放松下来,而这个时候,是他最松懈的时候,也是他最容易出错的时候。 就在这王师爷和蔡国熙聊着最近这案子的时候,那派出去的捕快也来到了衙门,看见这蔡国熙和王师爷,立马行礼说道:“大人,师爷,那死者的妻子王氏已经死了。” “谁?你说谁死了???”这王师爷1时之间有些懵啊,这王氏是谁啊,但很快这王师爷便想到了,随后有些吃惊的说道:“什么,王氏死了!” 这王师爷说完便和蔡国熙对视了1眼,果然这张帆有问题啊,之前听到自己弟弟被1个无名的书生杀死了,要是正常1点人肯定会问1些诸如这书生为什么要杀他弟弟之类的问题,但这张帆非但没有问,而且再听到这个之后,也突然不在“咬”那个董昌化了,还差点就忘记要他弟弟的尸首了。 现在得知那个关键证人王氏已经死了,这便不免让人更加怀疑了,很可能这王氏啊,早就死了。 看着那蔡国熙和王师爷,那个报信的捕快又说道:“小6大人觉得奇怪,现在正在那里查案呢!!!” 听到这里,这蔡国熙又和王师爷对视了1样,随后异口同声的说道:“这么说,6小友(小6大人)也发现了问题!!!” 此时的6路正挠头呢,不管是从死者的体表特征上看,还是解剖来看,这王氏的死都是单纯性的缺氧窒息死亡,而不是像上吊那种的因为绳索压迫颈部,导致呼吸闭塞并血液循环障碍性的那种机械性窒息死亡。 但现在有1点点小的问题,那姓柳的女子说,她来的时候这王氏还好好的,之后又发现了这王氏上吊自杀了。 6路当然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他没有想到的地方,因为6路还是相信尸体是不会说谎的,所以与其相信那些供词,6路更愿意相信死者身上的体征。 “当时那个女子站在这里,通过窗口正好看到那张氏坐在那个王氏的窗前,正在劝说着王氏,而王氏则是倚在床头,当时并没有说话,只是偶尔抽泣几声。” 6路站在那姓柳女子的地方自然自语的说着,随后又换了1个地方,继续说道:“这张氏听到那姓柳女子的呼声后,便和那王氏说了1声便出来了。” 根据那姓柳的女子所说,这张氏出来后,便和她来到了院子当中,说了大约有两柱香的时间,也就是3十分钟左右。 这时那张氏便说了:“柳妹妹,正好你来了我小叔子家了,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回家拿布料去。” 本来柳姓女子要和这张氏1同回去的,但是张氏却说:“柳妹妹,你在这帮我看1下我小叔子的媳妇,我怕她,我怕她想不开。” “想不开?王妹妹她,她怎么了?”那柳姓的女子1脸不解的看着张氏。 而那张氏呢,1开始有些不想说,但后来突然不知道怎么又想说了,“那个,那个,柳妹妹,那个” 这张氏1边那个,1边如做贼1般的左右看了看,随后压低声音的说道:“柳妹妹,我就跟你1个人说啊,你千万要保守秘密啊,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不然啊,她就没法活了。” 这女人啊,十个有8个都是爱听8卦之事的,这柳姓的女子被这张氏这么1说,心里痒痒的不行,于是便点头答应了,“我发誓,我绝不会告诉别人的,张姐姐,那王妹妹是怎么了???” “啊???张姐姐,你说什么,王,王,王妹妹竟然,竟然和那个董,董掌柜的那,那个了”这柳姓瞪大了眼睛说道。 “嘘,小声点。”那张氏将手指放到了嘴前嘘声的说道。 听完,那柳姓女子立马捂住了嘴巴,然后小声的说道:“张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难道你,你看到了???” “我倒是没有看到,不过呢,不过呢,不过呢我小叔子好像是看到了。” “什么!!!”柳姓女子更加惊讶了。 “你知道昨晚这巷子里狗叫个不停,我家那位便出门看1看,在门口便听到他弟弟和那个董老板在争吵着什么,说什么妓女,几个银子啊,当时我家那口子也没有在意,毕竟这董老板和我那小叔子的关系,谁都知道。” 听故事的柳姓女子点了点头,“这个倒是!!!” “可是,这天还没亮,那卖肉的李屠夫来我家敲门,当我开门后,便看到李屠夫怀里抱着1个圆滚滚的东西,我也没在意,我正想问那李屠夫这么早来做什么的时候,那李屠夫便焦急的问我家那口子在家么” “什么,姐姐,你的意思是那官府查的那个分尸案,死的人是王姐姐的相公!!!” “可不是呢,我家那口子怕她想不开,特地让我到这里陪着她呢。”说完,这张氏便转移的话题,说道:“柳妹妹,你先进屋帮我看着1下,我回家拿布去。” 说完这,那张氏便急匆匆的往家跑了,只留下柳姓女子1人,虽然这柳姓女子不想呆在这里,但是张氏说了,让她帮忙看1下,免得这王氏跑了或者是想不开之类的,那官司还要她作证呢。 所以这柳姓女子便不得不硬着头皮向屋子里走去,这柳姓女子1边走着,1边说道:“王妹妹,王妹妹,我进啊!!!” 这进来了还没有说完,便看到王氏被吊在了房梁上了。 三百五十、猜想 “啊~~~” 那柳姓女子见到这王氏上吊的场景,顿时尖叫了起来,这女人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本能的尖叫也无可厚非,而且声音出奇的大,出奇的尖锐。 这柳姓女子的尖叫,顿时便引来周围人的关注了,本来是独门小院,但由于这巷子里死了人,又有官府到处打听这独门独院的地方,所有那些没事的8卦之人便来此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没想到正好遇见了这种事,而之前拿张氏吩咐千万不要传出了事情,便便在不知不觉中,被大家所熟知了,这边有了开头6路听到的那些对话了。 听完那柳姓女子的讲述,6路并没有发现任何关于这张氏的作案动机和机会,不管是这柳姓女子的出现,还是这王氏的上吊,好似都跟这个张氏没有任何的关系。 “小6大人,会不会是你看错了啊???” 虽然这宋捕头是6路的小迷弟,但是呢,这宋捕头并不是现在的这种脑残粉了,倒是像古代的杜甫崇拜李白那样子,大抵是如此!!! 所以这宋捕头听完那柳姓女子的供词后,便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这各时代啊,这供词可是很重要的,像宋捕头这样,才符合常理了。 但6路却不这么认为,6路看到的恰恰与宋捕头相反,正是应为这证词对张氏太过于有利了,6路才觉得奇怪了。 就好像水至清则无鱼1样,若在某个案件里,1个人太过于清白了,这,往往也会让人怀疑的。 而且,从这王氏的尸体上,也得知,这王氏可不是上吊死的啊,虽然现在发现的所有证据都没有指向那个张氏,但正是如此,这张氏才更加的有嫌疑。 就好比1个犯罪的人,她肯定会将1些能引到自己身上的线索,全部弄掉,因为只要有1个线索查到了他,他便会绷不住的,他是在是不经查啊。 但即使这多么多么完美的作案手段,他也1定有破绽的,她不会是完美无缺的,像好像那魔术1般,他看起来是那么的真实,但肯定有某个角度或地方,她是不合理的。 小&说 三百五十一、原来如此 小说 这张帆得归来,顿时引起了很多人得关注,这分尸案可是最近几年这巷子里发生得最大得1件事了,所以在得知这人是那砍柴人张瑞之后,便纷纷前来查看1番。 于是这药铺老板为了要霸占樵夫媳妇得事情便就这样被大家所熟知了,也从第1批知道此事得那些人口中知道了,这惨死之人张瑞得兄长正在衙门里打官司呢,所以啊,这张帆1回来,便被这些看热闹之人7嘴8舌得堵在了门口。 而此时,那张氏可是心烦得要命啊,这王氏是如何死的,她可是1清2楚的啊,尽管现在那个什么小6大人还没有发现什么,但这王氏的心可是1直紧张的蹦蹦直跳啊,而且6神无主的张望着门口呢。 “这个老货,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啊?难道,难道是被青天大老爷发现了什么???” 这张氏是越想越6神无主的,“不会的,不会的,这青天大老爷也不是神,他肯定不会想到那里的,再说了,那董掌柜的,爱慕那狐狸精也不是1天两天的,而且这巷子里的人知道这事的也不少啊。” 就在这张氏自我安慰的时候,这院子门口便传来了1阵阵的噪杂声,于是伸头望了过去。 这1看不打紧,顿时看到自己刚刚还咒骂的丈夫张帆,于是也顾不上别的了,便匆匆忙忙的像院门口跑去。 “相公,相公,你可算回来了!!!”这张氏推开人群挤了进来,见到这张帆便开口说道,“相公,那事情怎么样了???” 那张氏看到自己的老婆也松了1口气,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说道:“没事了。” 这句“没事了”顿时好像定心丸1般在张氏的心中化看,那提着的心也可以放下了,可看到远处的人,这张氏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app> 并1脸吃惊的指着自己相公的身后,结结巴巴的说道:“没没没事了,那那那他怎么,怎么没有抓起来啊!!!” 此时这围观的群众也发现了远处向这里而来的董掌柜了,顿时便又嘈杂了起来。 “哎呀,你看,那不是前面药铺的董掌柜么???” “咦,还真是啊。” “哎呀,这张21死,这媳妇可就要变成别人的了。” “是啊是啊,这董掌柜可是对那王翠花找有意思了啊。” “嗯,看来这王翠花是要享福了啊!!!” 这周围之人的你1言我1语,这张氏并没有听进去,此时她正看着自己的相公张帆,并小声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没事了,那这董掌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帆也是挠了挠头,也是低声的说道:“这事等1会儿再说,你就记住我弟弟死了,是被别人杀死的,1会儿那董昌化来了,你也别撒泼打滚了,咦,对了,那翠花怎么样了,这人” 这张氏听到这张帆提到了那王氏,不满的白了1眼那个张帆,随后有些烦躁的说道:“1切都正常,不过” 小说。 “不过什么???”这张帆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媳妇,这走之前不是都安排好了么,怎么,难道是出现什么问题了,不会,要是这样的话,那之前的1切,可就要 这张氏回头看了1眼屋子后,说道:“来了1个自称是小6大人的官爷,看出了1些东西。” “什么,小6大人???” 这张帆顿时惊慌了起来,这张帆在那【年年有余】赌坊赌博的时候,可是没少听到这小6大人的名字啊,所以这时1听到这小6大人,顿时便吓得不轻啊。 但那个张氏倒是缓和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么6神无主了,在她的想法里,这青天大老爷都判了,那那个什么小6大人还能怎么样,再说了,这什么小6大人都进去那么长时间了,也没看出什么来,也基本可以判定了。 这张氏见到自家相公这么震惊,便连忙开口说道:“没事的,大人都判了,他1个下官还能违背青天大老爷不成。” 这张氏听到自己老婆这么1说,那紧张的情绪总算是有所缓和。 此时这张氏口中的小6大人,正在屋子里搬动着那张4方桌子呢,因为6路大致测量了1下,将这桌子放到下面,在其上面再放1张椅子,应该便可以看到这房梁上的情况了。 “咦?”6路用力1拖,那空闲的椅子突然便“哐当”1声倒在了地上,这让6路看到了1个不合常理的事情。 这古时候,这桌子和椅子可都是配套的,而且为了节省空间,这椅子1般可都可以放到那桌子的下面的,可是这两张椅子却放不进这桌子的下面,而是被桌面下边的横梁直接碰倒了。 。~, 之前,6路就觉得这上吊的椅子有些过于高了,现在看来这椅子和这桌面显然是不配套的啊。 之前,6路没有在意那椅子,是因为,这穷苦人家有1套这种桌椅很不容易了,所以这椅子高点就高点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现在看来,这桌子和椅子,很可能是不配套的,那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这椅子有人给换了,6路是这么猜测的,但也不排除,这椅子是后来作的。 不过就算这椅子被人换过了,但这也和之前上吊那椅子的倒向1样,不是充分必要的条件啊,很容易被那些犯罪之人给唐筛过去。 不过了,这个发现也不是1无是处,因为这犯罪之人可不会做出那种无意义之事的,所以6路便再次来到了那上吊的地方。 6路看着房梁上下坠的床帏,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是因为这床帏不够长,所以才” 不过6路看着那打着结的床帏便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这结可以说明这上吊用的绳子是足够长的,那伪造现场的人可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 “难道这凳子真的就是这样子的???”6路摸着下巴又陷入了沉思。 而就在此时,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的宋捕头也回来了,此时宋捕头正在窗外对着屋子里喊道:“小6大人,小6大人!!!” 由于6路再想事情呢,陷入自我空间里的6路并没有听到窗外宋捕头的声音,而宋捕头呢,喊了几声,不见6路的回答,便也自言自语的说道:“咦???这小6大人哪里去了啊,怎么不见了,难道也出来了,可我怎么没有见到呢!!!” p,欢迎下载app&阅->读。 这宋捕头1边望着门口的人群,1边向房门走去,张望了1会儿后,这宋捕头也没有看到6路,随后便推门走了进去。 这宋捕头1回头继续望着,1边走进了屋子,并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小6大人,也不知道哪里去了,难道是上厕所了???” “宋捕头,你说什么,你想上厕所???”这时6路开口说道。 听到6路的声音,吓了宋捕头1跳,顿时转头看向了屋子里的6路,说道:“我靠,小6大人,你在屋子里啊,刚刚在窗户那里没看见你,我还以为你不在屋子里呢???” “嗯???没看见,不在屋子里???” 听到这宋捕头的话,6路好像抓住了什么,随后又看向了宋捕头,有些兴奋的说道:“宋捕头,你说你刚刚再窗户那里没有看到我???” “是啊,我本来想告诉你,那个报官的那个张帆回来了,但从窗户那根本没有看见你,我还喊了几声,并没有听见你回答,所以我以为以为” 说道这里,这宋捕头也停住了,随后也兴奋的看向了6路,有些后知后觉的看着6路,“没有看见小6大人,而后推门又看见了小6大人” 这宋捕头话也没有说完,便又跑了出去,随后再窗户那里又往屋子望去,“咦,这次怎么看见了。”宋捕头看着6路有些不解的说道。 听到了宋捕头的话后,6路往后退了退,说道,“这次呢???” 读者身 随着6路不断的后退,直到退到那王氏上吊之处,这宋捕头才说,“只能看到腿和脚了。” “那这次呢???”说着,6路便站到了椅子上。 “看不到了,只能看到椅子了。”窗外的宋捕快说道。 6路看着窗外的宋捕头,又看了看那墙边的家具,顿时便直到这上吊是怎么回事了,这只不过是利用光线和视线的原理罢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6路终于直到这上吊是怎么回事了,之前6路还想过这高凳子是不是绳结不过长啊,或者是那尸体从房梁上掉下来,可能是下降的高度过高,导致这脖子脱臼严重,会被人看出来的。 现在6路总是是明白了,这椅子之所以是高椅子,是因为这尸体只有再这种高度的时候,从窗户那里是看不到的,而椅子之所以会违背1般上吊之人发力的情况,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的。 见到6路1副原来如此的模样,这宋捕头有些疑惑的看着6路,税后问道:“不对啊,小6大人,我们1开始的时候,我们也从窗户往里看了啊,那时还是能看到那个吊绳的啊???” 对于宋捕头的这个疑问,6路指了指地上的1小戳灰尘说道:“宋捕头,你看看这个,你就明白了。” 三百五十二、要破案了 “咦???” 这宋捕头顺着6路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到地上那00散散的灰尘有些诧异的看向了6路,随后说道:“小6大人,这是哪里来的啊,之前好像没有!!!” 身 这6路和宋捕头进来之时,也是对现场做了1番简单的查看的,虽然这灰尘很少,但是呢,这灰尘和周围的泥土可是格格不入的啊。 要是再农村待过之人,当然了这里说的农村并不是现在这种新农村,而是十几年前的那种了,那房梁之上都会有1层厚厚的灰尘,由于沉积时间足够的长,这灰尘就像是油渍1样了。 此时这地上的灰尘便是这种形态的,对于这1点,这宋捕头可不认为1开始自己会错过的,所以便提出了疑惑。 6路也没有卖什么官子,见到这宋捕头问了,便也说道:“这是我弄的。” “嗯,大人弄得???” 原来是6路搬桌子加椅子的,已经站上去查看这挂着床帏的房梁了,这房梁上并没有6路所想的那样,之前那王翠花的尸体放在这房梁上,然后又通过机关将她扒拉下去,这房梁上的灰尘很完整。 当然了,这完整是相对于上面趴1个人来说了,因为这灰尘还有1段被弄花的痕迹,1开始6路还没有想明白这吊人用的床帏为什么要移动距离呢,就在6路想着这是为什么的时候,这宋捕头告诉了6路的答案了。 听到6路的解说,这宋捕头惊讶的看着那床帏做的吊绳,然后吃惊的说道:“小6大人的意思是,这人1开始就被掉在这里???” 6路点了点头,“是的,因为这里” 这6路还没有来得及解释,这张氏和张帆便领着那董昌化走了进来。 “想必这位就是小6大人了???”这张帆故作文化人1般的作揖行礼。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啊,见到来人如此客气,6路便也回礼到,“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6路明知故问的说道。 这几人互相客套了1会儿后,便进入到了主题了,大体上就是这张帆说自己冤枉了这董家掌柜的,自己弟弟的死是另有其人。 而自己的弟妹王氏,也是因为周围的风言风语,最后不堪重负才选择自杀的。 啪啪,两声脆响,6路诧异的看着那扇了自己两个嘴巴子的张帆,而此时的张帆也是1脸悲痛的说道:“都怪我,我不管青红皂白就将弟妹骂了1顿,所以她才” 说着,说着,这张帆便颜面痛哭了起来,“我,我对不起我那弟弟啊,我我,哎呀,这弟弟没了,这弟妹也,也死了啊,我对不起你啊,弟弟啊。” 这王氏的死,这董昌化也很是伤心难过,毕竟这董昌化迷恋这王氏很久了,他之所以能和那张瑞成为朋友,很大1部分原因便是因为这王氏了。 因为只有和张瑞成为朋友,他才能毫无顾忌的来这礼串门,这样1来,他就能见到他心目中的白月光了。 这董昌化看到这张帆哭的这么伤心,虽然之前还被诬陷了,但此时也放下了,于是便开始安慰起这张帆来了,“张大哥,这人死不能复生啊,你,你还是节哀顺变。” 1旁的张氏看着眼睛这两个男子,心里也在案子菲薄着,哼,男人啊,之前为了能看那小狐狸精1眼,那是绞尽脑汁啊,现在这人死了,竟然1滴眼泪都没有掉。 。~, 人啊,有时就是如此啊,你为她或者是他省吃俭用,但你1死了,别人就立马另结新欢了啊。 当然了这世间也是有不离不弃的,只是太少了而已,不然大家也不会羡慕那王弗与苏东坡的爱情啊,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这张帆见戏已经做足了,便对6路说道:“小路大人,你看青天大老爷都将这案子了解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让他们入土为安啊,你看” “这位大哥,说的对,是应该让他们入土为安了啊。”6路轻声的说道。 听到6路这话,在场的众人表现得都不1样,这宋捕头1脸惊讶得看着6路,并说道:“小6大人” 而张帆和张氏则是对视了1眼,脸上都不自觉得露出了笑容,这张氏得心里还不禁暗暗得想着,“果然跟相公说的1样,这小6大人没有找到线索,之所以没有出来,是在找1个台阶啊,这不,这台阶不是找到了么。” “那大人,这算是横死,也不是什么喜事,我怕大人沾上什么晦气,所以大人”这张帆话说到这里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但这逐客得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6路依然是和蔼可亲得看着这张帆夫妇,并说道:“这个倒是啊,不过我觉得啊,这晦气倒是沾不着,就怕沾染上怨气啊。” “怨气???小6大人,你” 这张帆话刚说到了1半,便被6路厉声打断了,“张帆,你还不速速认罪!!!” “认罪???”那张帆被6路得话吓了1跳,脸色1白,随后又故作镇定得说道:“认罪?小6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认什么罪啊???” “油嘴滑舌,你说你认什么罪?”这是宋捕头接过6路的话语权凶巴巴的说道。 “官爷,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再说什么啊???”张帆依然是死鸭子嘴硬。 “呵呵,你不知道我们再说什么,我看你是再清楚不过了,这王氏是怎么死的,你会不知道???”这宋捕头继续凶巴巴的说道。 “王氏?她不是上吊死的么???”张帆故作懵逼的样子看了看宋捕头,又看了看1旁没有再说话的6路。 “屁,什么上吊死的,是被你用被子捂死的???”宋捕头指着那张帆恶狠狠的说道。 “什么?捂死的?” “被张大哥捂死的。” 这在场的柳姓女子和那个董昌化都1脸震惊的看着那张帆。 而张帆呢,倒是很镇定,此时已经开口说道:“大人,这饭可以乱吃,但这话可不可以乱说啊,你说我弟妹是被我捂死的,那你可有证据???” “证据,证据当然有了。” 说完,这宋捕头便来到了那大床跟前,1翻被子,指着上面的血迹说道:“这便是证据。” “这血能说明什么???”张帆嗤之以鼻的说道。 “这血迹便是你用这被子捂住王氏的口鼻时,留下的”宋捕头把之前6路说的那捂口鼻造成死亡时的体表症状和上吊死亡造成的症状是什么样的说了1遍。 那柳姓的女子听后,便有些懵逼了,于是便有些不解的说道:“按照宋捕头的意思,这王妹妹再张大哥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死了,那我,那我看到的又是怎么回事啊,我可是看到王妹妹再床上哭泣的,而后又上吊的啊。” 这时,6路便开口说道:“这个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是1个障眼法而已。” “障眼法,什么意思???”那柳姓女子不解的看着6路。 于是6路便对着那柳姓女子解释道:“这位姑娘,你见到床上的王氏了么???” “没有,我只是听到1些哭泣声。”柳姓女子摇了摇头说道。 于是6路便将那场景复原,于是又领着大家来到的窗外,6路指着屋子里的大床,说道:“这是不是你看到时的场景。” pp, 随着6路的话说完,这屋子里妆扮张氏的宋捕头便1边说着劝解的话,1边假装的哭泣。 这柳姓女子顿时眼睛1亮,刚想说话,却被6路打断了,“这位姑娘,你先再这里站着,我让你进来你就进来。” 随后6路便进了屋子,然后就听见1阵沙沙声后,便听见6路说道:“姑娘,你将之前你是怎么进来的再演示1遍。” 于是这柳姓女子又做了1边之前的动作,随着吱嘎1声,房门被推开了,然后便看到6路站在椅子上。 “这???”那女性女子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1切,随后又跑了出去,再在窗口前,6路便不见了,站在门口6路便出现了。 6路从那椅子上下来,然后说道:“这就是利用1下视野盲区而已,其实这王氏1只吊在这里,而这人为了掩盖这1事实,在大家将王氏从这吊绳上弄下来后,这人又将这吊绳往这边拽了拽,目的就是,当有官员来此勘察的时候,从窗户那里可以看到吊绳。” 看到6路将这上吊的戏法给破获了之后,那张帆和他媳妇的脸便变得有些煞白了,但这张帆既然是死鸭子嘴硬啊。 “大人,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说我杀了我弟妹,我为什么要杀她啊???” 6路看了1眼这嘴硬的张帆,然后说道:“因为,因为你强-奸-了她,怕她将你报官,你不得不将她给杀死。” “哈哈哈,大人,你在说笑话么,我强-奸-她,我为什么” p,欢迎下载app&阅->读。 这张帆还要狡辩,却被6路再次打断的他的话:“你真的觉得你做的事,没人知道么,你骚扰这王氏,可不止1次两次了。” 说着,6路便又看向了那张氏,然后说道:“张夫人,我说的是不是啊。” 张氏没有说话。 这没有说话,6路也没有在意,而是继续说道:“当然了,这些要是还不够的话,我还有证据没有说呢。” 听着6路的话,这张帆和张氏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了。 三百五十三、故事原委 尽管这张帆现在的脸色难看的要命,但是在这关乎自己生死的事情上,这张帆还是非常惜命的,于是这张帆依然死鸭子嘴硬的辩解道,“这位小6大人,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么,我看你是心知肚明。”6路看着那张帆说道。 “大人,虽然你是大人,但是你也不能随便就冤枉好人啊,而且青天大老爷已经判了案了,我不知道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张帆现在拿蔡国熙来说事了,不过显然也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说ap>~p。, - 6路看了看这病急已经乱投医的张帆,说道:“你说的那个案子,这张瑞的分尸案,而我说你的案子是这王氏惨死的案件,这两个案件的死者虽然是1家人,但这可是两个案件的。” 6路缓了口气,又再次说道:“再说了,大人可是没有说那张瑞分尸案已经破了啊???” “什么意思???”此时的张帆已经冒汗了。 “没有什么意思,就是表面的意思,你啊,不要以为这些当官的就那么好糊弄的,这蔡大人1没有让你签字画押那证词,2也没有跟你说这案子破了,只不过是你1向情愿罢了。” 听到6路这么说,这张帆顿时知道了什么,是啊,那证人王氏都没有叫上来,就让他们走了,当时张帆就觉得有些奇怪了,但是那书生张仲文太过于巧合了,让这张帆有些惊喜过头了,此时被6路这么1说,这张帆则是大惊,“难道那蔡国熙是想着放长线钓大鱼???” 这张帆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他是不是鱼都不好说呢,这蔡国熙之所以这么作,只不过是觉得这张帆“咬人”太过于牵强了,这才将他放了,然后派人暗中观察1番。 而就在刚才,宋捕头和张帆夫妻俩说话的时候,这暗中查看的捕快1看到6路又发现了命案,于是也不藏着掖着了,便出来和6路打了个招呼,然后把蔡国熙的想法,以及审案的经过说了1下。 但尽管故此,这张帆还是有挣扎1下的,于是就听见那张帆说道:“既然这位小6大人说这是两个案子,那我要是强-奸-了我那弟弟的媳妇,为什么她不反抗呢,而且依照之前小6大人的话,我媳妇怎么还会帮着我隐瞒呢,她不应该是很愤怒么,毕竟她的丈夫背叛了她。” 6路看着那张帆,没想到这家伙的口才还不错啊!!! 那张帆见到6路不说话,又感觉自己行了,开始蹦跶了起来了,“小6大人,这你怎么说???” 6路看着那张帆,随后说道:“这事,我们先不说,我就给你说说那关键的证据。” 随后6路便不搭理那张帆,随后对着那默不作声的张氏说道:“其实你们做的已经很完美了,就连那上吊用的床帏都准备了。” 听到6路这么说,那张氏顿时抬头看向了6路。 6路并没有理会这张氏,而是继续说道:“我猜测啊,那位姑娘在窗口的时候,这床上还是有床帏的。” 此时那柳姓女子歪着头想了想,但是脑中真的没有什么记忆了,但6路之所以会这么肯定,那就是那些作案的凶手们,在布置犯罪现场时,1定会考虑的面面俱到的。 6路继续说道:“当这位姑娘离开窗户准备进屋子的时候,你便将这床帏拽了下来,随后应该是掖在你裙子里,而正是因为这个动作,你怕那姑娘进屋子里,所以你才会出声让她等在外面,然后你们说了1会儿的话,随后你告辞回家,将那床帏放家里之后,有拿着布料回来,这真是非常的完美,即转移了证据,又给人1种王氏是自己上吊的错觉啊。” 听到6路的话,那王氏脸色更加的苍白了,但依然是没有说话。 6路也没有管那张氏,随后便领着宋捕头和那暗中之人向张帆的家走去,那些围观的群众也紧跟其后。 正如6路所想的那样,在张帆的家中找到了床帏,只看到宋捕头从1个家具的缝隙了将那缠成球的床帏来了出来。 那围观的群众1看,顿时惊呼了起来,虽然之前6路说的是头头是道的,但还是真凭实据来的冲击力更大1些啊。 说 “我去,真的是啊!!!” “我就觉得有些奇怪啊,之前这张家大媳妇和那张家2媳妇可是不怎么来往的啊。” “是啊是啊,那张家大媳妇可是1口1个狐狸精的啊。” “张帆,大人说的都是真的么???”那药铺的董掌柜1脸不可置信看着脸色苍白的张帆,随后便冲了过去,然后掐着那张帆的脖子就掐了起来,并且1边掐着1边说道:“张帆,你个狗娘养的,你还是不是人了啊,你自己弟弟的媳妇,你都玷污,你娘的,你玷污就玷污,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死她啊,你为什么要杀死她啊,呜呜呜。” 这董昌化骂着骂着便开始泣不成声了起来,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那个王翠花啊!!! 在这张帆的家中,不但找到那床帏,还在他的院子里找到另外1个高脚凳子,这古代啊,这凳子都是4张的,在张瑞家里有3个,那第4个坏了,便被丢弃在了院子里。 而原理的吵闹声,也惊动了张帆和张瑞的老娘,这张老太太年岁以高了,这眼睛也不明了,耳朵也聋了。 “大儿,这外面是怎么了???” 本来这张帆还想着狡辩12的,但却被6路从张老太太那里得到了证实了,这椅子真的像6路所说的那样,是今天早上才换过的,这张帆家中的椅子还是张瑞的。 这人老了啊,尽管耳朵也聋了眼睛也瞎了,但依然是爱管事的,所以这张帆换椅子的事情,这张老太太也是知道的。 app> 现在的证据都指向了那张帆了,本来这张帆还想争辩个12的,但是那张帆的媳妇张氏因为6路的1句话便选择了招供了。 “不要再冥顽不灵了啊,想想你们的孩子,要是你们都进去了,那你们的孩子怎么办啊,就靠着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老人家么???”6路开始心里战了。 像这种夫妻相互隐瞒的情况,不论是现代,还是古代,无外乎就是孩子的问题了,就像那离婚1样,为什么高考之后,那离婚的突然就多了起来,就是因为为了孩子啊。 所以,6路猜测啊,这张氏之所以愿意帮着张帆隐瞒事实,大抵上也是因为这孩子还小,不能没有爸爸。 但现在,这种情况,显然是没有办法再隐瞒下去了,同样也是为了孩子,这孩子不能没有了爸爸,又没有了妈妈,所以这张氏决定不在隐瞒了,不在为虎作伥了。 见着张氏已经伏法认罪了,这张帆便1屁股坐在了地上,自此这王氏王碎花上吊案便宣告告破了。 随着张帆和张氏被押到了大堂之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便也水落石出了。 原来事情这是个样子的啊,这张帆和张瑞本是亲兄弟,这亲兄弟的也是容易攀比的,尤其是再媳妇这方面的。 见自己弟弟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大媳妇,又年轻又漂亮的,还很贤惠,再看看自己家的黄脸婆丑8怪,这张帆便有些懊恼,同时又有些心痒难耐。 所以啊,这张帆便常常去骚扰这王氏王翠花的,这也是之前有小丫头说常常看到这张帆和那王氏再门口撕扯得情况了。 pp。&。>> 本来久攻不下之后,这张帆已经有些放弃了,毕竟勾-引-自己弟弟媳妇得名声很不好听啊,但这张帆却意外听到了1个消息,那就是董昌化想要和王翠花睡觉得这件事。 本来呢,这张帆是像在这里等着,等那董昌化和王翠花同床共枕时,他借此事情威胁王翠花就范的。 但没想到那天晚上,这董昌化的老父亲来了,这董昌化便无法赴约了,本来这张帆还在懊恼呢,后来1想,这董昌化不来,那自己便装成董昌化不就行了。 果不其然啊,这王翠花并没有反抗,但是呢,这张帆毕竟不是董昌化啊,事后这王碎花便发现了不对了,这张帆怕这个王碎花报官,或者是说怕官府查到他,于是他便1狠心将王翠花给捂死了。 然后便开始伪装现场了,这与利用这视线盲区的技术,是他偷窥时发现的。 这张帆可不止1次想要进屋上这个王翠花的床的,有1次,这张帆发现自己弟弟不在家,便进门了,但1进门便发现了自己弟弟在家,顿时将张帆吓得不轻啊。 而至于那张氏是怎么发现的,换凳子啊,这张帆和张瑞的关系因为赡养老母亲的问题弄得关系本就不好,这换凳子什么,很反常啊,所以这张氏便跟踪了过去,于是便看到了王氏已死的情况。 但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以及那张帆又是磕头又是发誓的,这张氏便不得不帮助那张帆隐瞒事实,最后也做了帮凶了。 三百五十四、另一具尸体 既然这张瑞的妻子王氏,也就是王翠花是被张瑞的哥哥张帆所杀的,那么杀死这张瑞的凶手也就不难发现了。 从之前这张帆硬要告那药铺掌柜董昌化,随后听到那书生张仲文很可能是杀害他弟弟的凶手,这张帆便立马转移了枪口,也不管这书生张仲文为什么要杀死他弟弟,反正有了替死鬼,这张帆也不追究这些。 还有就是,再6路破获那王氏上吊案的时候,6路也发现了1些证据了,比如那张瑞,他是个樵夫,但是6路在他家寻找好久,也没有找到1把可以上山砍柴的斧头了。 再1系列的证据前,再加上那王氏的死,这张帆再自知自己已经“无药可救”的情况下,并没有作太多的狡辩,很快便认罪交代了自己作案的过程了。 “当我得知自己的弟弟并不爱惜自己的老婆,而且那王氏也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清纯,我弟弟1问,便羞涩的答应了,于是我便有了想法,当天晚上,我在我家门口徘徊着,直到我看到了我弟弟走了之后,我便向我弟弟家走去,随后便躲在我弟弟家的墙外,等待那董昌化的前来” “我在那里等了好久好久,但那董昌化并没有出现,而就在我等的不耐烦之际,我看到我弟媳王氏王翠花梳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现在门口,想来我那故作清纯的弟妹也等的不耐烦了。”这张帆跪在地上断断续续的说着,说道这里,这张帆还有些愤怒呢,好似对那王翠花有着不同1般的怨恨。 不过这也难怪啊,这张帆去骚扰那王翠花也不是1天两天了,期间也上过手的,还被那王翠花扇了1个大嘴巴子,而这董昌化就是说那么1嘴,这自命清高的王翠花就自荐枕席,还打扮的花姿招展的。 这两相1对比,这张帆便怒火中烧了起来。 之前那董昌化也已经说了,本来呢,这董昌化是想去赴约的,毕竟那是他朝思暮想的女神啊,能1亲芳泽,那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但不料董昌化的老父亲董老郎中在当天的下午来到了这苏州找他来了,由于这董昌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回家过年了,所以今年这董老郎中便千里迢迢从家乡来这苏州,准备接儿子回家过年。 由于有了董老郎中缠着董昌化不放,眼看这天色已经很晚了,但这董昌化却没有办法脱身,这董昌化是心急如焚啊,但是这人又是他的父亲,他也是没有办法啊。 6路估计啊,这人要是换了其他人,这董昌化早就骂娘了,甚至是1脚将他踢走,不管怎么说,这古代的孝道还是非常好的。 没有办法啊,这董昌化也只得放弃了原本要去的赴约的打算了,不过这董昌化又想了想,既然这张帆已经答应了,那晚1天早1天也没有什么啊,想通了这1点后,这董昌化便心安理得的跟自己的父亲聊起家长里短的。 这董昌化倒是心安理得了,只是苦了那王氏王翠花了,这王翠花从天黑1直等到夜深,也没见到那董昌化的前来,于是耐不住性子的她便来到门口张望,这就是这时,这张帆那黑暗的心思燃烧了起来。 此时都在那张瑞家墙后的张帆正好看到了那东张西望的王氏王翠花了,而这张帆是亲眼看到自己的弟弟出门了,还有如今这已经是深夜了,这张帆料想那董昌化今夜应该是不会过来了,于是便认为这是1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不是都说春宵1刻值千金嘛,张帆可不认为那董昌化会耽误这么长的时间,所以便有了想法。 那王翠花,看了看天空中的月亮,只知道这董昌化是不会来了,于是便将大门锁了起来。 欢迎下载app免&费阅-读。 而打定主意的张帆便装扮成了董昌化开始敲门,这王翠花还以为是董昌化来了呢,便去开了门,本来1脸欣喜的王翠花,看到了门口的张帆,顿时愣住了。 看着那王翠花那愣住的脸,这张帆是非常的生气,于是那邪恶的想法就越发的强烈了。 这张帆便1手拄着房门,开始调戏起王翠花来了,“弟妹,这么晚了还没有睡,是在等我弟弟么,哎呦,不对哦,打扮的如此花俏,该不会是在等情人?” 可能是被张帆说中了心事,也可能就是单纯的讨厌张帆,这王翠花听后,便1如往常的怒斥着这张帆,甚至更甚于平常,毕竟这王翠花此时的心情是相当的不爽。 本来这王翠花要关门进屋的,谁知这张帆今天是胆大包天了,竟然蛮横无礼的挤进门去。 这王氏王翠花立马想要叫喊,但却被张帆的1句话给拿捏了。 “王碎花,你也不要自作清高了,你今天为什么这么晚不睡,可不是为了等我那甘愿自己戴绿帽的弟弟那,你是在等董昌化!!!” 听到这张帆的话,这王翠花震惊之余是激励反抗,“你胡说,我没有!!!” 但张帆都听到了他们夫妻俩的对话了,所以这张帆也是有恃无恐的,“没有,信不信我明天就将这事给公之于众,我想那巷子里的阿婆可喜欢这种消息了。” 最后没有办法,这事要是被传扬出去,她可就没法见人了,迫于无奈,这王翠花也只得乖乖就范了,“就当是被蚊子叮了1口算了。”这王碎花自我催眠的想着。 &!& 见到这王翠花同意了,这张帆便1把将王碎花抱起,随后3步并成两步的想屋子里走去,随后便是扯掉她的衣服将她给糟蹋了。 但此时这天色实在是太晚了,这张瑞也到了回家的时候了,其实这张瑞已经是够意思了,这花魁大赛已经结束很长时间了,这才慢悠悠的往自家的房子那儿走去。 这张帆是得偿所愿了,岂能就那么放过了王翠花呢,于是在他策马扬鞭的时候,已经忘记时间的流逝了。 于是就出现了接下来的1幕了,这张瑞1脸吃惊的看着趴在自己媳妇身上的哥哥,见到此情此景,这张瑞便1脚踹向了自己的哥哥张帆。 这张帆被踹了1脚后,也发现了这回到家中的弟弟张瑞了,于是这兄弟2人便扭打在了1起。 可能是这兄弟2人积怨的太过于深了,所以这打着打着便动起了刀了,这张帆拿起墙边的斧头,1斧头便劈向了自己的弟弟。 这张瑞躲闪不及,便被这1斧子劈中了,随后便倒在了血泊之中了,这张帆1看自己倒下了,还流了那么多的血,便惊慌失措的跑了。 这张帆在巷子里疯狂的奔跑着,1溜烟的跑到了董家药铺那里了,随后这张帆便吃惊的看着董家药铺斜对门的李家肉铺旁的那具尸体了。 “等等,你说你看到了1具尸体???”6路打断了那张帆问道。 “嗯!!!”听到6路的问话,这张帆抬头看了1眼6路后,点了点头。 pp。&。>> 这6路和蔡国熙等人对视了1眼,这具尸体应该就是那断手的主人,于是这6路对着那张帆说道:“你继续说。” “我看到了那句尸体,我看到了董家的药铺,再想到他们之前说的话,我便想将我弟弟的死家伙给这姓董的。”这张帆继续说道。 “想到了这里,我便匆匆忙忙的跑了回去。” 当这张帆再次回到这张瑞的家中时,这王氏并没有出现在院子里,这让张帆松了1口气,可能是这王氏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她的丈夫,所以便选择了这种当鸵鸟的想法。 不管什么情况,这张帆很是感激,于是便将自己弟弟的尸首抗走了。 “扛走了,不是分尸了么???”1旁的王师爷有些诧异的问道。 “是的,我在巷子里的水道那里将我弟弟给剁了!” 这张帆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将他弟弟张瑞的脑袋先砍下,随后再将这张瑞的尸体剁成数块,然后将这些剁碎的尸块丢尽那水道之中。 1切都处理完后,这张帆拿着他弟弟的脑袋,来到了那李家肉铺那里,然后随手就把张瑞的脑袋挂在那肉钩之上。 1切都昨晚之后,这张帆并没有休息,而是又回到了张瑞的家中,不过呢,这张帆的心中还是有纠结的,要不要杀了这王氏王翠花呢??? &小说 杀了,很麻烦,要是不杀呢,只要这官府1来,这王翠花1说,这1切就都露馅了。 这张瑞纠结了再3,直到鸡叫之时,才下定了决心,眼后悄然的进入到了王翠花的房中。 而王翠花呢,也没有想到这亲兄弟之间还能发生了命案,在担心受怕了1整之后,那疲倦感和睡意袭来,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这张帆也是想明白了,自己明天便散布谣言,然后再说这王碎花不堪那名声,上吊自杀了。 这张帆计划的倒是挺好的,但他却忘记了这巷子里的野狗了,由于那李家肉铺的原因,这野狗经常来此巷子里找吃的。 所以这水沟里的尸块便被那野狗野猫给叼了出来,这也迫使这张帆不得不提前布置现场,却被多心的妻子发现了他的秘密,但考虑到孩子太小,这张氏便选择了帮自己丈夫隐瞒。 三百五十五、尸体找到了 经过这张帆这么1说,这张瑞的分尸案以及王氏上吊案便也算是成功破获了,不但如此,还给了6路他们1个意外的惊喜,那就是那神秘的无主断手的主人找到了。 其实在6路他们跟进那张瑞分尸案的时候,那个张仲文的案子也没有耽误,在那花魁大赛结束的第2天,那个妻管严的画手便早早的就来到了衙门。 这画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那花魁大赛的那天晚上撒谎是去给衙门画画像,但是晚上回去了,就交不上差了。 “相公,你不是说去给衙门画人相么???”那画师的老婆1边给那画师去打洗脚水,1边跟着那画师聊着天。 听到自己媳妇这话,这画师明显心虚得很啊,所以便吭吭唧唧的点了点头,说道:“嗯嗯嗯。” 看到自己相公点头了,那画师的媳妇顿时笑颜如花的起来,端着1盆洗脚水就向自家相公走来,并开心的说道:“那这次大人给了多少钱啊???” 看着自己的老婆,这画师也在心中暗叹了1声,平常总是板着1张臭脸,还说自己是个臭画画的,但只要是自己赚钱了,就眉眼嬉笑的。 见到自家相公没有说话,这女子也没有像平常那样生气,依然是笑颜如花的说道:“相公,你那画板呢???” 听到自己媳妇再次说话了,而且这画师也想到了要是让自己媳妇直到自己是骗她的,要可又要挨1顿打了。 读者身 于是这画师便急中生智的编了1个谎话,“那些东西,还放在衙门呢,明天还得继续画,啊啊啊,噢噢噢噢!!!” 就在这画师编着谎话的时候,突然自己的脚被热水烫到了,这画师想把脚拿出来,却被自己的媳妇死死的压在水盆里。 这女子1边用力的压着画师的脚,1边愤怒的说道:“还想骗我,你当我不知道你去了那花魁大赛了么,还把你画画的那1套家把式给当了” “啊~~~老婆老婆,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为了挽救自己,为了不让自己的脚在遭罪,这天才蒙蒙亮,这画师便蹑手蹑脚的起来了。 “相公,你那衣服兜里有钱,你去当铺将你的宝贝赎回了。”那女子背着那画师说道。 那画师摸着自己兜里的银子,脸上绽放出了笑容,这居家过日子,就是这般,虽然嘴上骂骂咧咧的,但心里都是有着对方的。 还沉浸在幸福之中的画师,很快就将那人物画像给画出来了,随着那寻人启事1并贴了出去。 很快就有人来报告了,“大人,这人我认识。” “嗯?你认识???”负责这个事情的捕快说道。 “嗯。”那知情人点了点头,随后便说道:“这是我隔壁家的小儿子,常年不学好,和巷子里的另外几人不学好的孩子学那些地痞小流氓的,组建了1个什么帮会的” 在那个知情人的叙说下,这衙门便掌握了大部分的情报了,于是这捕快便带着几个衙役去找人。 但很可惜找到了那家人后,这家人说他小儿子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着家了。 “好几天都没有回家了???”这捕快有些不信的重复着。 “是啊,这小兔崽子的,真是气死我了。”那老汉说着便对着身旁的老板吼道:“都怪你,总是惯着他护着他,这下好了,摊上官司了,哎,慈母多败儿啊” 最后这捕头又问了几句,在打听了他儿子的那些小伙伴后,这捕快便去找那什么帮派成员,最后和那家小儿子1样,都是说他们儿子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 至此这件案子便有些走入死胡同了,没想到在这张瑞分尸案中发现了1些线索,其实严格意义上也不算是线索了,只是6路的1个推断而已。 因为在张仲文的住宿的客栈里发现了好多做了标记的地图,其中就有好几张是关于这个巷子的。 所以6路便推测,这张仲文1定是在这个巷子里谋划着什么,在加上之前有目击证人称当时那逃跑之人喊着什么救命啊,杀人了啊,有人要杀人了啊。 所以,6路便猜测这张仲文很可能是在那个巷子里杀人,这跟从张仲文居住的那个客栈中搜出的那些地图倒是很吻合。 说,欢~迎下。载 所以听到这张帆说当时看到有1具尸体倒在那董家药铺附近,6路便想到了,很可能是这张仲文在杀人的时候,被那群不知天高地厚学人玩帮派的小混蛋们给撞见了,这就导致了张仲文在杀完人后,来不及处理尸体,便不得不去追那群小混蛋们。 最终这张仲文没有追到,眼看自己杀人的事情就要败露了,于是便选择了跳楼自杀了。 而且那张仲文手中的斧头也是那李家肉铺丢失了那把斧头,这个在张帆报官的时候,已经给那个李家肉铺的李屠夫看过了,这李屠夫也承认了这就是他丢失的那把斧头了。 至于分解张瑞的凶器,确实是1把斧头,而且是张瑞家的斧头,并在6路的追问下,已经找到了那把斧头的下落了。 张帆指了指巷子里某处水沟说道:“我就把那斧头丢在那里。” 6路听后对着身旁的宋捕头点了点头,宋捕头会意后,便对着身后的1个捕快说道:“小栾,去,下去捞1捞,小心1些啊,别伤到自己了。” 尽管这名叫小栾的捕快有些不情愿,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谁叫人家是领导,自己是小兵呢,于是这捕快小栾便忍着阵阵恶臭弯腰去捞这分尸用的斧头了。 果然,大约过了1刻钟左右,那分解张瑞尸首的斧头便已经找到了,随后在这张帆的带领下,6路他们又出现在另外1个地方。 “我当时就把那尸首的人头砍下来丢在了这里。”张帆指了指那水沟说道。 由于这张帆要把自己弟弟的死嫁祸给那董家肉铺的董掌柜的,所以那具无名尸首的头颅1定得砍下来。 于是这张帆再将那张瑞得尸体分解后,在送张瑞人头得时候,也顺便将那具无名死尸得人头给剁了下来。 6路看着那水沟里急速流动得水流,便知道要想找到这人头又得下1番功夫了,毕竟这人头不是斧头啊,在这水流得冲刷下,此时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 在加上昨晚又是野狗,又是野猫的,说不定这人头被野狗叼走了呢,尽管如此,但这人头还得找啊!!! 于是留下1部分人后,6路他们押着张帆又来到了下1个地方了,这个地方便是董家药铺和李家肉铺的对角线上。 张帆指了指靠近李家肉铺的地方说道:“当时那具尸首就在这个地方。” 6路看了看,果然周围有血多细小的肉末和血迹,之前6路他们没有在意,1方面是这里是1个肉铺,这里有血迹,有骨头碎渣,有肉末,都是非常正常的,另1方面就是那被张帆分解的尸体被野狗野猫叼的到处都是,这血迹也到处都是,实在是没法关注这么多了。 但经过这张帆这么1说,6路他们便发现了很多,其中还有1个断掉的狗牙,6路猜测,大概是狗撕咬尸体照成的。 根据周围之人和张帆的供述,6路大概能推测出当时情况,由于这野狗常常会来到这巷子里找吃的,所以他们已经有固定的时间段了,大约都是在后半夜。 也就是说,这野狗出没的时间,这张帆已经作案完毕了,首先这野狗来寻找吃的,便看到了这里的尸体了,在啃咬1番之后,被人给打断了。 这打断之人见到这尸体后,顿时大惊,便将这尸体给掩埋了,而这些野狗见到没有东西吃了,便开始沿着巷子里寻找。 pp, 这狗鼻子灵啊,很快便找到了被张帆丢弃的断肢残骸了,于是便给叼出来啃食了,这也是,1大清早这断指残骸到处都是的原因了。 至于谁会将这尸体藏起来,那就有且只有两个选择了,要么是这李家肉铺,要么就是那董家药铺。 至于到底是哪1家,很明显是这李家肉铺将那尸体给藏起来了。 为什么这么肯定呢,1方面是这董家药铺没有必要隐瞒这尸体了,因为在张帆状告那董昌化时可是说这董昌化将他弟弟给分尸了,这董昌化要是见到了那整具尸首绝不会是1点反应都没有。 还有就是这案子都已经告破了,要是这董昌化看到了那具尸体也不会不说的,所以只有当时没有在现场的李家肉铺还不知道,还害怕惹祸上身,选择了继续装作不知道。 宋捕头听到那张帆的话后,便看向了6路,随后又看了看李家肉铺的院子,说道:“大人,那尸体会不会被这李家给上午去他家时,看到他家院子里的菜园那里有动土的痕迹,当时我还不以为意,这时想想,这大冬天的种什么菜蔬啊!!!” 这宋捕头说的便是判断这尸首被李家拿走了另1方面的原因了,而且当时那李家肉铺的女主人就很不对劲,1脸的心事重重的样子,现在想来,她的种种不合理的行为都在述说着那具无名尸体就是被他们给掩埋了。 三百五十六、母子 看到1群捕快和衙役站在他们家的门前,这李屠夫和他的媳妇也就不在隐瞒了。 那天,李屠夫和往常1样,将1些碎骨头什么的丢在了外面,由于自己媳妇信奉佛的,所以这李屠夫尽管讨厌那些流浪狗的,但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媳妇将那些破浪的碎骨头丢在了外面,虽然上面的肉基本上都剃干净了,但对野狗来说,也不愧是1顿美食。 随后这李屠夫便和自己媳妇上床睡了觉,直到午夜的时候,那些野狗又出现了,汪汪汪的在自家肉铺前抢夺着食物。 不过这次好像和以往的略微有些不同,这群野狗的叫声过于长了,不像之前那样就是吠叫打闹了1阵子后便会离开了,跑到别处吠叫争吵了。 “相公,相公。”李屠夫身旁的媳妇有些不安的用脚蹬了蹬身旁的李屠夫。 这野狗不但争夺食物的时间变长,常常还会发出1些敲击他家房门的声音,想到院子里的前几天买回来的大肥猪,这李屠夫的媳妇有些担心了。 “相公,相公,你快醒醒,快醒醒。”李屠夫的媳妇又推搡了几下。 其实这种情况,李屠夫早就发现了,由于困意,这李屠夫并不想起来,但现在媳妇都开口说话了,这李屠夫便不得不从暖和的被窝里爬出来。 读小~。说a~p-p——p> 这李屠夫1边胡乱的穿着衣服,1边不满的抱怨着,“你说你,就是假慈悲啊,之前非的让我可怜可怜这些野狗,但现在又怕它们闹事,真是的,自己不起来,还得让我起来。” 尽管着李屠夫抱怨着,但听到门口那久久不愿离开的野狗,这李屠夫也很是纳闷啊,于是拿着猪油灯便出了房门。 首先这李屠夫看了看院子里的大肥猪,虽然这肥猪被狗叫声给惊起来了,但还算可以。 这李屠夫见到自家的肥猪没有什么事,又听到这门外野狗的吠叫,再想想那暖呼呼的被窝,这李屠夫那是气不打1处来啊,“畜牲就是畜牲,我天天给你们骨头,你们倒好” 这李屠夫1边咒骂着,1边顺手拿起门口的扛猪用的大木棍便开门走了出去。 这李屠夫1边挥舞着木棍,1边嚷嚷的说道:“滚滚滚,你们这帮不知道感恩的畜牲,滚滚滚,让人还睡不睡觉了啊。” 都说这屠夫身上有煞气,这动物什么的都害怕,再加上这李屠夫手中挥舞着大木棍,这群野狗被这李屠夫连打带骂的赶跑了。 见到野狗都跑了,这李屠夫打了打哈气,就准备回家继续睡觉,没想到这李屠夫刚想转身,便看到离自己家不远处多了1个黑呼呼的东西。 “好像是刚刚那群野狗拖的” 由于夜色太暗,这李屠夫看的不是太清楚,于是这李屠夫便靠了靠,“人???” 因为自己居住的这条巷子是通往那花柳之地的毕竟之路,所以这条巷子里常常会看到这种喝醉酒的人。 于是这李屠夫便拿着猪油灯又往前走了走,心中还在想着,“不会是被野狗咬了???” 就在这李屠夫靠近的时候,感觉手脚踩到什么,软绵绵的,这李屠夫低头1看顿时吓得面色苍白。 而在床上躺着的李屠夫的媳妇,等了1会儿,还不见自己的相公回来,便有些着急了,又等了1会儿,这李屠夫还不回来,这李家媳妇也坐不住了,于是便匆忙的也穿起了衣服。 由于这油灯只有1盏,这李家媳妇便不得不抹黑的向屋外走去,这李家寡妇1边走着,1边喊着自家相公的名字给自己壮胆,“相公,相公,你在哪啊。” 摸索了1整子后,这李家媳妇终于看到了门外的李屠夫了,刚想问问这李屠夫怎么不回家,给这里傻站着干什么。 “相公,这狗已经被你赶跑了,你怎么不回家啊,你在哪里傻站着干什么啊!!!” 这李家媳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自己相公身旁的那具无头的尸体,顿时尖叫的出声了。 这李屠夫1听见自己媳妇的尖叫,1把将自己媳妇的嘴给捂住了,“哎呀,我的亲娘嘞,你小点声啊!!!” 过了好1阵子后,这李家媳妇有些喘不过来气了,于是这李家媳妇便晃动起头来,这李屠夫便也放开了自家媳妇了。 &, “相相相公,你,你,你怎么怎么杀,杀人了???”这李家媳妇有些惊慌失措的说道。 “什么我杀人了,我出来时,就这样。”李屠夫颇为无奈的说道。 这李屠夫讲到这里,那宋捕头便开口问道:“既然这人不是你杀的,那你为什么要将这尸体藏起来啊???” “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啊,我真的没有杀人啊。”这李屠夫1听顿时慌乱的解释道:“当时那场景,我害怕啊!!!” 这李屠夫说的倒是真的,当时那满地的鲜血,在加上被野狗撕咬,这到处都是血迹的,而且那李玉赋砍骨头的斧头也不见了踪迹,所以要不是之前这张帆说了那话,这李屠夫的嫌疑可是非常大的。 现在嘛,这李屠夫的嫌疑便小了很多了,因为这人要是这李屠夫杀的,那1开始就掩埋不就好了么,那样就不会有张帆借尸诬陷别人的事情了。 所以这李家夫妻两1琢磨1商议,便决定将这被狗咬的面目全非的尸体掩埋在自己家的菜地了。 本来这李家肉铺的夫妻两人认为这事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为了让自己看的正常1些,这李屠夫都没有睡觉就准备杀猪卖肉,1切照旧。 但由于刚刚掩埋那无头尸体太过于晚了,所以等李屠夫1切都准备妥当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天色都已经放亮了,街上也有人走动了。 这李屠夫深吸1口出门准备收拾1下,杀猪,此时却看到了那肉勾子上,不知何事还有1个人脑袋。 -> 这李屠夫在想将人头藏起来已经为时已晚了,已经有人惊呼了起来,而且这街道上还有其他的断肢残骸了。 虽然这肉钩上的人头血肉模糊的,但仔细辨认还能看到大概的模样,这李屠夫很懊恼啊,自己白忙活了1晚上了啊。 于是这李屠夫只能用黑布1包向张瑞的家中跑去,本来还想将那尸首说出,但没有想到这张瑞竟然1口咬定自己弟弟是被那董家肉铺的董昌化董老板杀死的。 在就是之后这张帆报官的事情了,1开始这李屠夫还以为自己掩埋的那尸首是这个张瑞的,但上堂之后,发现这无头尸首并不是那张瑞的尸首。 当时这李屠夫还想说这句尸首来着,但最后因为害怕最终就没有说了。 听了这李屠夫说完之后,那具无头的尸首也已经被衙役和捕快给挖了出来,6路看着那残缺不全的尸首,又和那个断手对比了1下,和之前所预想的1样,这具无头尸首就是之前那断手的尸首。 发现这尸首已经找到了,现在就差那人头没有找到了,不过之前已经派人去找了,现在6路他们也只能等消息了。 就这样,这1天便过去了,但是那无头尸体的人头依然没有找到,这不这1大清早的,6路还没有睡醒,就被马湘兰给弄醒了。 6路不满的嘟囔了1声,大手1拽,便将床边的马湘兰给拽到了床上,随后大腿便压了上去,而后便将头埋进了马湘兰那波涛汹涌的胸前了。 6路还左右蹭了蹭,顿时6路整个身子便僵住了,因为6路听到门外传来了马湘兰的声音了。 “王大人,你先等1下,我家夫君马上就出来了。” “那门外是玄儿,那我身旁的这位又是谁啊???”6路傻眼了。 6路跟在王师爷身旁,并没有在意那王师爷的话,脑中还想着今天早上时的艳遇呢,“哎呀,我真的是堕落了啊,有了绣娘还不满足,又有了玄儿,现在竟然又对那苏苏姑娘产生了异样的情趣,真的太不是人了啊!!!” “大人,你听到我说话了么???” 那王师爷看着1脸怪异的6路,便开口问道。 “啊?听着呢,听着呢。”6路有些尴尬的说道。 而就在这时,6路听到不远处传来1个女子的声音,“我说了多少遍了,别到枯井那里玩,别到那里玩,掉进去了怎么办,你怎么就不听呢!!!” “娘,别打了,别打了,我没想到那里玩的,就是那井里传来小狗的叫声,我就想去看看”1个幼稚的孩童说道。 “什么狗不狗的,要是让我知道你再去的啊,我非打断你的腿!!!” “知道了,娘。” -> 听到这孩童和她娘的对话,6路突然停下了身子。 “小6大人,你怎么了???”王师爷不解的看着停下脚步的6路。 6路并没有理会那王师爷,而是快步向那对母子跑去,“大嫂,大嫂,这位大嫂,请等1下,请等1下。” 那妇人看着跑来的6路有些不解问道:“这位?我们认识么???” “不认识,不认识,我就是想要和这位小朋友打听点事???”6路连忙说道。 听到6路这么说,那孩童抬头好奇的看着6路。 三百五十七、尸臭 “打听事儿?还是像孩童打听???” 口口伍陆彡74彡陆7伍 不但那孩童的妈妈感到诧异和惊讶,就连陆路身旁的王师爷也满脸好奇的看着陆路,想知道这小陆大人到底想打听什么事??? 经过那少妇的同意,陆路便蹲下了身子,随后拉着那孩童脏兮兮的小手,说道:“小朋友,告诉叔叔,你刚刚在哪里听到狗狗的叫声了啊???” 那孩童天真无邪的看着陆路,听到陆路的问话后,便伸出她那胖乎乎的小手指了指东边的方向,随后便奶声奶气的说道:“就在那边。” “嗯?”陆路稍微站直一下身子看了看孩童手指的方向。 而那孩童的母亲听到陆路问题后,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这大人问什么呢,原来就这个问题啊。 陆路看到一排排低矮的房子,随后又蹲下身子,问道:“小朋友,你能不能告诉叔叔那里怎么去啊?” 这孩童听后,便开始手舞足蹈的讲述了起来,“就沿着这走,然后在沿着那里走,在走,在拐弯,在走,在拐弯” 尽管这孩童尽力的比划着叙述着,但是由于着孩童太小,咿咿呀呀的,口齿还不清楚,听的陆路和王师爷一个头两个大。 那年轻的母亲看着陆路和王师爷那一脸懵懵的样子,尤其是陆路,显然没有听懂,但还是不断低声附和着。 这场面让这年轻的母亲想到了那外出跑商的丈夫了,自己的丈夫每次跑完商,回到家中都是这样跟孩子说话的。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听了一大气陆路只知道前面是沿着这条路走,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于是陆路只能求助的看向孩童的妈妈。 毕竟听刚刚这母子的对话,这年轻的母亲是去找那个小孩子回家的。 那年轻的母亲看到陆路“楚楚可怜”的看着自己,便展颜一笑的说道:“这位大人,你是想到那个枯井???” “枯井???” 陆路诧异了一下后,便连连点头,“是的是的!!!” “大人,你们沿着这天路往里走,大约走到”那年轻的母亲微微的弯着腰再次为陆路和王师爷指路。 “谢谢这位大嫂了!!!” 告别了那对母子之后,根据那年轻母亲所说的路线,陆路便向那孩童说的地方走去。 路上,王师爷有些不解的看着陆路,最后还是忍不住的问道:“小陆大人,我们去那里干什么啊???” 陆路听后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一边继续向那目的地走去,一边解释道:“刚刚那小孩说了什么???”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说了什么?乌拉乌拉的,我也没有听懂几句啊。”王师爷说道。 “不是这个,是之前和她妈妈说的那些话???”陆路提醒道。 “那那我没有在意听,小陆大人,那小孩说了什么???”王师爷更加好奇了。 “她说,她说她在那里听到狗狗的叫声了。”陆路说道。 “狗狗的叫声???”这巷子了谁家没养狗啊,这狗叫算什么啊。 陆路看了一眼王师爷,便知道这王师爷没有抓住关键,于是又说道:“她的母亲可是说了那里是个枯井。” “嗯。”这个王师爷倒是听到了。 “枯井里有狗叫声,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说明狗掉进枯井里了呗。”这王师爷随后说道,不过呢,这王师爷突然想到那张瑞分尸案,晚上也是有狗叫的,而且不管是那张瑞,还是那无头死尸,他们可都是遭受了野狗的啃食的。 于是,王师爷看向了陆路,“小陆大人,你的意思是” 站点:塔。读小说,欢~迎下。载 “这个,我也是猜的,但是都找了这么长的时间了,还没有找到,去看看总是没错的,万一找到了呢。”陆路耸了耸肩说道。 这里正好是那水道的下游,那人头很可能是顺着水道冲到了下游去了,在被野狗什么叼走了,这些都不是不可能的啊。 很快,陆路便来到了那年轻母亲所说的地方了,这里有些荒芜,虽然有房子,但是由于没有人住了,缺少打理,很多地方都长满野草,房子的一角也坍塌了。 陆路站在那长满野草的院子里,四处查看着,此时周围一片静悄悄的,之前那孩童说的狗叫声,陆路他们并没有听到,不过陆路并不认为那小孩会骗人,应该是狗狗累了,或者是爬出来了??? “小陆大人” 对于这种荒芜之地,这王师爷多少有些害怕,因为这地方太像鬼故事发生地了。 旺旺旺!!! 旺旺旺!!! “我去!!!”这狗叫声吓了王师爷一跳。 可能是那狗狗听到了人声了,所以又开始吠叫了起来,但听这狗叫声,闷闷的,应该和陆路之前猜测的一样,这狗是掉进了枯井之中了。 塔。读-a&pp,免<费小说。网。站 不过这院子里杂草丛生的,又不知道那枯井在哪里,为了安全起见,陆路一边用腿将那些枯草踹倒,一边向狗狗叫声的地方走去。 那王师爷见到陆路这个样子,也有样学样了起来,不一会儿,陆路在这破败小院子里的后院的一堵墙下,找到了一口被封了一半的荒井。 陆路看了看,发现这墙应该是后来才修上去的,大概的目的是想要盖住这废旧的枯井,但就不知为何这墙砌了一半就没有砌了。 陆路趴下向那一半的枯井看去,由于这露出一半的枯井太小了,在加上枯井有些深,陆路并没有看到这枯井中有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枯井里的确有一只狗。 陆路从枯井旁站了起来,看了看自己的衣袖和胸前,还伴有一股臭臭的味道,虽然不多,但是仔细看看这井里好像倒过大粪。 陆路无奈的叹息着,“唉~~~” 听到陆路的叹息声,这王师爷便紧张的问道:“小陆大人,这井里没有么???” 听到王师爷的问话,陆路连忙说道:“这井里太暗了,看不清。” “哦!” 旺旺旺,旺旺旺。 塔读。app。&,小&<说网站 听到外面有人,这井里的狗狗又开始吠叫了。 陆路又看了看那枯井,就算是这井里没有什么死人头,陆路也决定将这狗狗救上来,看到了就救一下,要是看不到也就算了,既然来了,就救一下。 于是陆路便对着身旁的王师爷说道:“王大人,我在这里等着,你回去叫几个人来,我们将这墙推到了,在下去看看这井里会不会有那丢失的人头。” “哦哦哦,好好好。”那王师爷听到陆路的安排便回去找人去了。 大约两刻钟后,这王师爷便带着宋捕头在内的三、四个人来到了这荒芜的小院子里。 “大人,小陆大人,这枯井在哪里。” 这人多就是力量大啊,这几个大汉用力一推,这断墙便被退到了,然后大家你一砖头我一石头,便将这枯井口收拾干净了。 在陆路的一声令下,这宋捕头便顺着绳索下到井里去了。 “宋捕头,慢点,慢点啊,主意安全啊。” 这不一会儿后,这宋捕头便下到了井底了。 扣扣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原来这枯井并不是很深,之前陆路之所以看不到里面,是因为这枯井里长满了类似于爬山虎这类的植物,遮挡了陆路的视线了。 “妈的,这里什么味啊,也太臭了。”这枯井里的宋捕头抱怨的说道,过了一会后,这绳索往下拉了拉,便听到井下的宋捕头的捂着鼻子说道:“大人,往上拽的。” 很快,那只野狗便被陆路等人拽了上来,这捕快刚把绳索解开,这野狗便撒腿跑掉了,让王师爷一整子的不满,“妈的,畜牲就是畜生。” 对于那野狗的跑掉,陆路并没有子在意,狗所以是狗,便是它真的是狗,一只狗它知道什么啊,陆路在意的是这井里面有没有那无头男尸的人头啊。 “宋捕头,里面还有什么么???”陆路冲着枯井里的宋捕头喊道。 “大人,这里面除了一些烂树叶并没有什么人头啊。”宋捕头捂着鼻子说道。 “宋捕头,你扒拉扒拉一下树叶,看看在不在那堆枯叶里啊。”陆路再次喊道。 “好的,大人。” “宋捕头,用刀扒拉,小心里面有毒虫什么的。” “好的大人,在下知道了。”宋捕头依然是捂着鼻子说道。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而就在宋捕头准备用随身携带的佩刀扒拉扒拉的时候,境外传来了王师爷的声音,“小宋啊,你快出来,那无头尸体的人头找到了。” “啊?找到了???”宋捕头惊讶的说道。 不一会儿,这宋捕头便爬了上来,然后便问道,“人头在那里找到的???” “回捕头,是一个洗衣服的妇女在河边发现的。”那来人说道。 “大陆大人,走,去看看那”这王师爷刚走几步,便发现陆路没有跟上来,于是便对着陆路说道。 “等一下。”陆路摆了摆手。 听到陆路的话,这王师爷便诧异的看着陆路,“怎么了,小陆大人???” 陆路没有说话,而是冲着宋捕头的身上闻了闻,然后说道:“这味道” “臭味,也不知道是那个缺德的,往这枯井里倒大粪水,弄了老子一身。”宋捕头气呼呼的说道。 “不对,这味道不是大粪的味道,好像是尸臭???” 读者身份证-五六37四三陆七伍 “尸臭?” 宋捕头和王师爷有些诧异的看着陆路。 三百五十八、井里死尸 “不错,就是尸臭!!!” 陆路非常肯定的说道。 之前在那枯井口的时候,陆路就闻到了一股臭味,但由于这枯井的井口有一些大粪之类的秽物,所以刚开始陆路并没有多想。 但这宋捕头出来后,那尸臭的味道便越发的浓郁了,陆路便肯定了之前自己心中的猜测了。 “尸臭???有么???”说着这王师爷还嗅了嗅鼻子,随后便一股大粪之味道涌进鼻腔,让王师爷不得不又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那宋捕头也左右闻了闻自己的胸口和胳膊,然后皱了皱眉头,说道:“大人,这不就是大粪的味道么,那井底还有很多呢。”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说着,这宋捕头还将自己那沾满大粪的鞋子给陆路看了看。 “不对,这绝对是尸臭味。”陆路非常的肯定的说道。 陆路之所以会这么肯定,是因为陆路对这尸臭味道太熟悉不过了,有段时间,陆路可是跟这玩意儿相处好长一段时间的,当时自己身上都沾染上了尸臭的味道了。 为此,陆路可是用了很多办法的,像什么香水遮盖啊,以臭制臭啊,都用过了,其中就有一种这种混合的臭味。 “不会,小陆大人,这不就是大粪的味道么,虽然这大粪的味道有些奇怪,但这很可能是那大粪发酵之后的味道。”那个宋捕头又闻了闻身上,随后说道。 但陆路跟尸体打交道这么多年了,这一点自信陆路还是有的,此时陆路又趴在了进口那里,看向了井底,随后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井里说不定真的有死尸呢。” “小陆大人,那无头尸体的脑袋已经找到了,要不我们”这时,王师爷又开口了。 陆路听到那王师爷的话,也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嗯,那个我知道了,但是这里” 陆路沉思了一会儿,便下定了决心,然后就准备往这枯井里下,一旁的宋捕头和王师爷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小陆大人,小陆大人,你这是干什么呢???” 首发:塔读~小<说 “没事,我就下去看看,一会儿就回去了,不耽误事的。”说着,陆路的头已经下到井里了。 “哎呀,我的小陆大人啊,你快上来,你快上来,我下去,我下去,怎么能让你下去呢。” 尽管这宋捕头不情不愿的,但是要是让小陆大人下去,那也说不过去,最后还是将陆路给拽了上来,随后便再次下到了枯井里面。 只看到这宋捕头一手拿着刀,一手捂着鼻腔,一边扒拉这枯枝断叶的,一边还有些抱怨的嘀咕着,“哪有呢,哪有呢,小路大人我去,小陆大人也太神了。” 上面的王师爷听到井里的宋捕头那一声惊呼后,连忙趴在进口问道:“小宋小宋,怎么了。” 听到外面王师爷的声音,这宋捕头抬头喊道:“王师爷,还真的被小陆大人说中了,这井里还真的有尸体啊。” “我靠,这么神的么???”此时王师爷对陆路是更加的佩服了,果然这江南第一刑名师爷不是说说的而已。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之所以这宋捕头和王师爷没有问出来,是因为这两人并不像陆路那样,常年站在案发现场的第一线,之前遇到这种腐尸啊,都是让手底下的小兵去的,要不就是仵作弄的,哪有现在这样,跟陆路奋斗在第一现场啊。 在一点就是,这井里太臭了,从内心之中,不想在呆在这里了,所以,他们没有闻出来,也是正常的。 由于陆路的鼻子太过于好用了,除了那无头尸体外,这不,又多出了两具尸体来了。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在宋捕头和一干捕快的努力下,这井里的两具尸首终于打上来了,由于在这井里好长时间了,再加上被粪水侵泡着,所以着两具尸首腐烂的非常严重。 陆路捂着鼻子,从外表上看这两具尸体应该是一男一女,男的年龄大约在四十左右,背微微有些驼,不知道是后天干累活累的,还是天生就是这样。 另一具娇小一些的尸首,一看就是女子的,根据骨头软骨的发育情况,这女子的年龄应该很小,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而且两者的死因也大致可以看出来,那男子是被人用刀捅在腹部杀死的,而且根据那没有腐烂的衣服可以看出,这男人是被人从后背捅死的。 而那个女子呢,全身上下倒是没有什么刀伤之类的伤口,那衣服也是完好无损的,不过从那已经腐烂的脖子上可以看出,这女子应该是被人用重力扭断脖子死亡的。 陆路简单的看一下后,便对着王师爷说道:“王大人,先将这两具尸体抬回衙门。” 听到陆路话音后,这王师爷并没有命令人去抬尸体,而是将陆路拉到了一旁,随后低声的说道:“小陆大人,我看这就没有必要了!!!” “嗯???”陆路不解的看向这王师爷,随后说道:“王大人,这是为什么啊???” “小陆大人,你有所不知啊,从这二人的穿着上就能看出,这二人是个奴仆。”王师爷说道。 “奴仆?奴仆怎么了???”陆路更加的不解了。 口口五六37四三陆七伍 “呃”听到陆路这句话,这王师爷有些懵了,这小陆大人是怎么回事啊,难道,难道他这是在考我??? 王师爷看着陆路一脸真诚的看着陆路,随后便说道:“看着二人,随手丢在这枯井里,应该是犯事的家仆,被主人家给” 之后的话,这王师爷便没有再说,但陆路已经知道这王师爷的意思了。 此时的陆路已经不再是刚来到这古代时的陆路了,他懂这王师爷的意思的,这古代啊,这奴仆分为两种,其中一种就是卖身的,这中奴仆就没有什么权力了。 他们在主人家的眼里就相当于物品,主人家是有生杀大权的,就像那妾室一样,在他们相公的眼里,她们并不是妻子,而是物品,可以买卖,可以送人。 想到这里,陆路顿时一惊,“我去,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随后陆路看了看那个王师爷,他好像没有怀疑什么,可能他是认为我不认识这衣服是奴仆穿的。 “小陆大人,小陆大人。” 见到陆路在那里发呆,这王师爷便开口问道。 “哦!”陆路看着王师爷,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我懂王大人的意思。” 听到陆路的话,这王师爷松了一口气,而王师爷之所以会松口气,是因为尽管这主人家可以任意处罚这奴仆,但是这些主人家也不会那么明目张胆的,也都是偷偷摸摸的,毕竟这死人不是什么好事情。 口口伍陆彡74彡陆7伍 而官府呢,也是懂得这种事情的,遇到类似于这种尸体的话,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的。 陆路虽然不理解甚至痛恨这种不把人当人的制度,但陆路也无能为力啊,虽说他是穿越的,但他也是这历史尘埃中的一束而已,渺小而又无力。 陆路有些叹气的看着那两具尸首,尤其是那具还很年轻的尸首,正是花一般的年龄,就 听到陆路懂得,这王师爷便对着宋捕头说道,“好了好了,找个地方,把人埋了。” “是。”这宋捕头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就准备抬着尸首离开。 而这时,陆路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然后对着宋捕头说道:“等等,慢着。” “怎么了,小陆大人。”宋捕头不解的看着陆路。 “不对啊,王师爷。”陆路对着王师爷说道。 “怎么了怎么了,小陆大人。”王师爷疑惑的看着陆路。 “那些家主惩罚奴仆的可都是家法什么的,可这两个人可不是什么家法啊,你看一个是被扭了脖子,一个是被刀捅死的,这可不像什么家法啊。”陆路指了指那两具尸首说道。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小说,无广告在线阅读! 尽管陆路没有见过这种事情,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那电视剧,陆路可是没少看啊。 动不动就是家法侍候,什么杖毙的,可从来没有见过扭断脖子和动刀子的啊,这可不像是什么家法惩罚啊,倒像是暗杀之类的。 经过陆路这么一说,这王师爷也反应了过来,“咦?对啊!!!” 其实这家主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处死这家奴的,而且按照正规来说,就算这家奴触犯了家规,也是用家法处死,而且啊,这人死了,还得像官府报备一下的,说这人怎么怎么的,然后被我打死了。 至于这原因,这官府也不会大多去过问的,当然了也有不报备的,而且这种情况也比较多,但那些丫鬟啊,奴仆啊,还真的没有扭脖子,动刀子的。 陆路看着那女尸身上的衣服,陆路感觉这衣服自己好像见过,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虽然说这丫鬟的衣服都差不多,但是每家还是有每家的特色的,所以啊,还别说,尽管都是丫鬟穿的衣服,每家每户还真的有些不同地方呢,尤其是那种大的家族。 “要害死丫鬟和奴仆,这就很奇怪了啊!!!”陆路看着那两具尸首不解的说道。 三百五十九、余孟波之死 虽然6路觉得这丫鬟和奴仆死的有些蹊跷,但毕竟这奴仆嘛,而且就目前来看,也看不出个什么东西,所以6路便对着身旁的王师爷说道:“王大人,先待会衙门。” 这王师爷也点了头,说道:“嗯,小6大人。” 小说,欢迎下载 其实6路倒不是非得破这个案子不可,他只是秉着自己良心做事而已,要是实在找不到任何线索,破不了案子的话,6路也不强求,就将这2人掩埋了就是了,这样,也比丢弃荒野要好。 由于6路在这个枯井这里的时间过于长了,所以发现人头那边的人也就没有在等6路他们,而是将这人头和发现人头的女子领会了衙门。 “师爷,师爷,那无头尸体的人头已经被带回衙门了,你和小6大人就不用去现场了,直接回衙门就好了。”那来通知6路他们的衙役1边说着1边好奇的看着那两具腐烂的尸体。 这衙役心中有些骇然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最近几天死了这么多人啊,1桩借着1桩,这衙役1边想着,眼神还若有若无的看向6路。 6路也郁闷啊,难道我真的有什么buff不成,本来这花魁大赛1结束,6路便准备回吴县了,这离家,眼看都快两个月了,6路都想绣娘了,眼看这年关将近,可谁能想到啊,这命案是1桩接着1桩,容不得6路脱身啊。 等6路几人回答衙门,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6路看了看那找到的人头,顿时有些吃惊了。 虽然这人头被野狗什么的啃得不成样子了,又被这溪水1泡,可以说整张脸都已经面目全非了,但还是能看出1些特征的,要是熟人的话,也能看出谁是谁的。 虽说6路不算是这死者的熟人,但是可没少和这人打交道啊,6路刚来这明朝不久,还跟这家伙打过架呢,当时6路好像还记得,自己的鞋子都抽飞了。 这无头尸首的头颅已经找到了,6路也看出是谁了,正是和6路闹的不可开交的余家大少爷——余孟波。 “6小友,这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等明天,明。”这知府大人也很无奈啊,那徐家的事情,就已经很让人闹心了,没想到又出了这余家的命案。 读者身 “也好,大人,你也别太操劳了,慢慢来,身体最重要。”6路对着蔡国熙说道。 蔡国熙这几天都是在忙碌那徐家的事情,不过从那蔡大人的脸色上看,事情有些棘手啊,这也在6路的预料之中了,这徐家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控制了那书院的官员,那可不是1点点能量可以做到的,这在朝中的能量不可谓不大啊。 1个苏州知府就想绊倒这徐家,有点难啊,不过要是加上那应天巡抚就另说了,最近这蔡国熙和海瑞海大人通信比较频繁了,想来这海瑞海大人也是参与其中了。 不过尽管是这样子,6路还是很不看好,因为如今的皇帝已经不理朝政好长时间了,现在这朝廷的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内阁在处理的。 而这内阁里面就有那徐阶的弟子,像6路的顶头上次,也就是张锲修的族叔张居正,还有那现任的内阁首辅高拱,虽说他在那《嘉靖遗诏》上,对张居正和徐阶有些芥蒂,但是呢,这高拱也是徐阶举荐出来的。 这6路1边走,1边想着,从徐家的问题上,又想到了那被张帆砍了头做了替死鬼的余孟波。 这余孟波的死倒是很好推断,尽管他的尸体被野狗啃食了,又被胆小怕事的李屠夫给掩埋了,但致命伤还是1眼就能看出来的。 那余孟波胸口上的那道长长的,宽宽的伤口,便可以说明原由,这痕迹和之前那张瑞身上的痕迹1样,1看就是斧头砍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李家肉铺的李屠夫才会选择把他掩埋,之前6路还有些不理解这李屠夫有必要掩埋这无头尸体么,大可以报官啊,现在6路总算是明白了。 这李家肉铺的李屠夫肯定早就知道这无头尸体就是那【年年有余】赌坊的少东家余孟波的。 。~, 这个也很好理解,这条巷子啊,这通往那烟柳之地的必经之路,这里说的必经之路是指从余孟波的家到那烟柳之地来说的。 所以这李屠夫肯定不是第1次见到这余孟波的,也能也知道这余孟波的穿着打扮了,可能这李屠夫不能十分确定这无头尸体就是余孟波,不过由于这余孟波的特殊原因,这李屠夫也不敢冒这个风险了。 毕竟这【年年有余】赌坊,是什么样子的人,这苏州人可是都知道的啊,这余老汉年轻的时候可是没少杀人的啊。 而且最近也传出了1些关于余府的事情了,说什么丫鬟神秘失踪,之前不就是那样么,那买丫鬟买的那个频繁啊。 1开始,大家都觉得去那府里比在家里强,尽管是买了身,但吃的用的穿的,应该不会少,可是几天之后,这余府又开始买丫鬟。 随后这余府有丫鬟失踪的事情便传出来了,自此这余府再买丫鬟可就难了。 天色已晚,这马湘兰和李苏苏在街道上,伸着雪腻的脖子眺望着远方,偶尔还能听见这饭后闲着没事的老太太们的8卦,刚刚那余府丫鬟事件,便是听那老太太闲聊知道的。 “张婆,听说前不久这余府又开始招丫鬟了啊。”1个老太太说道。 “唉,小王啊,你家是不是丫头啊,不管多少钱啊,可不能让丫头去哪里啊。”张皮对着1个年轻1点的老太太说道。 “张婆,这次是雇佣,不是签卖身契的那种。” “小王啊,什么都不行啊,前不久,我家老板在河里打鱼,还捞出1具女娃呢,1看穿着就是余家府上的啊。” “” “” 这李苏苏1边听着街坊邻居的8卦,1边对着身旁的马湘兰,说道:“姐姐,这小6大人怎么还没有回来啊,不会” “不会的,夫君答应我回来吃饭,他就1定会回来吃饭的。”马湘兰也是1边眺望着远方,1边的说道。 此时他们口中的6路还在路上呢,并且还在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呢!!! 6路猜测那李家肉铺的李屠夫1定是认出了那无头尸首了,但害怕那余家人,所以便掩埋起来,不然自己的斧头也丢了,这余家的少爷还死在他们的家门口,那真的是有口难辨啊。 就算是官府有证据说明这人不是他杀的,但余家人可不管那些啊,这李家肉铺李屠夫的媳妇家那边,就有1个丫头去了余府做事,两天半便死了,给的答复竟然是冲撞了少爷,这就被老爷打死了,你想想这余家人得有多不讲理啊。 而且这余孟波经常走这里,1看就是不好惹的人,所以这李屠夫可不敢跟这余家人沾边啊。 至于6路怎么猜测出这些的,还是6路从张仲文留下的那些地图的草稿上看出的,因为从伤口上看,这余孟波是死于斧头的,就是被人1斧头砍中心脏死亡的。 这里便有两个嫌疑人,1个便是张瑞的哥哥张帆,1个便是那书生张仲文了,这张帆没有杀人动机啊,而且这余孟波死时,这张帆还在张瑞家调戏弟妹呢。 而这书生张仲文就很有杀人动机了,这张仲文之前可是余孟波的狗腿子啊,而且之前这张仲文还跑去那【年年有余】赌坊闹事去了呢,还被这【年年有余】赌坊给丢出来了。 从这1点上看,这张仲文跟这余孟波应该出现了裂痕,他们不和了,于是这张仲文便在这余孟波毕竟之路上杀了他。 这1点,之前2人还1切鬼混过,所以这余孟波的习惯,这张仲文多少是知道1点的,再加上那张仲文所住客栈里收集出来的地图草纸,还有那张仲文丢出去的斧子,这些都能很好的证明这余孟波就是被这张仲文所杀的。 但是这事呢,6路,以及知府大人蔡国熙还没有下定论,等明天对证据核实1番,才能下定论,这破案可不能光靠推论啊,还是要有证据的,比如那斧子,凭什么说这斧头的伤口就是张仲文丢出去的那个斧头砍的啊,这些需要作伤口鉴定的。 “姐姐,姐姐,你看那是不是小6大人啊。”李苏苏看着拐角处的人影说道。 这马湘兰1看,顿时挥舞着手,高兴的喊道,“夫君,夫君!!!” 听到马湘兰的呼声,6路从思考中醒来,抬头看去,只见两个美少女笑颜如花的向着6路挥着手,那小脸蛋啊,都冻的红红的。 6路快步来到了马湘兰和李苏苏的面前,看了看那冻红了的鼻尖,有些心疼的说道:“这么冷,怎么不在屋里呆着啊。” “我见天色都暗了,你还没有回来,我便想出来迎你嘛!!!”马湘兰娇憨的说道。 “” 那8卦的老奶奶看着不远处的马香兰、李苏苏和6路那亲亲我我的样子,有些羡慕的说道:“哎呀,年轻真好啊!!!” 三百六十、利用他死做点事 “你啊。” &小说 听后,6路爱怜的捏了捏马湘兰的小脸,随后说道:“还没吃饭???” “嗯,姐姐说,等小6大人回来1起吃。”站在马湘兰身后的李苏苏说道。 6路抬头看去,这李苏苏那带着甜美的笑容、那弯弯的明亮眼睛、扑闪扑闪的美妙睫毛,简直是世间最美好、最惬意的化身!颜色纯粹、充满了生命活力的脸上,好像她的目光所到之处,便立刻春来花开1般。 由于最近这事太多,6路劳心劳力的,晚上1般都是倒头就睡,而最近被这李苏苏弄得有些不上不下的,所以见到这李苏苏这可爱的模样,6路那心思便 6路的眼神有些火热,情-欲-有些饥|渴,但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举动,毕竟6路已经不是当初那什么都不知道的楞头小子了,而且这里也不是自己的家中,虽说这街道上没有多少人走动,但不远处的桂花树下可是有几位8卦的老太太呢。 马湘兰也感受到了6路的目光了,顿时胸口里仿佛有小鹿在乱撞1般,想到之前6路抓取那变态杀人狂的时候,6路对她做的事,这马湘兰的脸那是1片绯红啊。 这马湘兰身体1片火热,于是马湘兰便拉着李苏苏的手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6路笑了笑,便跟在这马湘兰和李苏苏2人的身后,说起来,6路跟这马湘兰来到这苏州也快到两个月了,之前还没有觉得,今天这1看啊,这马湘兰比之前倒是丰满了许多,尽管这身材依旧那么高挑婀娜,不过呢,那撑起裙子后面的臀部看起来倒是比之前似乎更加圆润了。 看着李苏苏和马湘兰有说有笑的,6路的心里倒是乐开了花,这李苏苏啊,这丫头的小嘴真是甜啊,情商也是高啊,这么快就搞定了马湘兰了。 这李苏苏可不仅仅搞定了马湘兰,那石湖串月的时候,把绣娘也搞定了,那1口1个姐姐的。 读者身 看着李苏苏和马湘兰那亲密的样子,6路不由的感叹道啊,这万恶的旧社会啊,这也太好了,自己老婆帮忙攻略自己的另1个老婆。 想着以后美好的生活,6路加快了步伐,随后挤进了李苏苏和马香兰的中间,在2女的娇嗔中,6路1手握着马湘兰的小手,1手拉着李苏苏的小手,雄赳赳气昂昂的往自己租住的小屋走去。 回到家中,很快,在马湘兰和李苏苏的忙碌下,1桌的美味佳肴就弄好了,6路吃了1口江白虾,那鲜甜的味道直冲味蕾,自从这李苏苏搬来和6路1起住了后,6路的伙食那是直线上升啊,不过这钱也是哗哗的没有了。 看着6路吃的那么香甜,李苏苏的眼睛都变成了月牙形状了,这恋爱中的男女就是这样,格外的甜啊。 马湘兰小口吃着饭,看着狼吞虎咽的6路,开口说道:“夫君,绣娘姐姐来信了。” “哦?绣娘来信了,心上说什么啊???”6路吃了1口鲜鱼口齿不清的说道。 “也没有什么啊,就是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马湘兰又吃了1小口饭看着6路问道。 “是啊,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1旁笑吟吟的李苏苏也突然说道,这李苏苏可是想早点回去将自己的卖身契拿回来,好到6路家报道去。 听到这马湘兰的话后,6路便停了下来,然后1脸无奈的说道:“看来最近几天是没有办法回去了。” “为什么啊???”李苏苏不解的问道。 身 “是啊,为什么啊?那徐家的事,咱们也帮不上忙,还在这苏州干什么啊,这眼看就要过年了,再不回去,绣娘姐姐和娘肯定” 剩下的话,马湘兰没有说,但是6路也知道,但6路也没有办法啊,于是无奈的说道:“没有办法啊,今天,今天又发现命案了。” 说道这命案,这李苏苏又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是不是那什么分尸案啊。” “嗯!”6路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那个分尸案已经破了,是又出来1个命案” “啊?这么快,我家大人就是不1样,超级厉害!!!”李苏苏这丫头又开始拍起马屁来了。 “又1个命案???又是谁死了啊???”马湘兰就比李苏苏要稳重1些,狠狠的白了李苏苏1眼后,又看向了6路。 而李苏苏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后,也看向了6路。 6路吃了1口饭后,说道:“这人你也认识!!!” “我认识???”马湘兰指了指自己随后惊讶的说道。 “嗯,咱两第1次见面时,他也在现场。”6路含糊不轻的说道。 小说 “第1次见面???”马湘兰疑惑的看着6路,同时脑中回忆着当时的场景,本来马湘兰认为6路是个书生,没想到之后6路的作风让马湘兰大吃1惊。 那鞋底拍的啊,想到这里,马湘兰的脸上露出了笑意,这人啊,真的是缘分天注定啊,当时这马湘兰可是看不上6路那痞子1般的行事风格呢,可谁又能想到,自己最后竟然会为了他做出那么大的事情啊。 说什么是明朝版的红拂夜奔,想想,马湘兰就觉得脸红。 6路见到这马湘兰在那里不知道干什么,所以便说道了:“前晚,那巷子里可不仅仅是死了1个人呢,还死了1个呢,死的人啊还是那【年年有余】赌坊的少东家余孟波呢。” “什么???”李苏苏和马湘兰有些吃惊的看着6路。 马湘兰当然知道这余孟波是谁了,当初6路拿鞋底抽的最凶的就是那余孟波的,而李苏苏也是知道这余孟波的,在那花魁大赛期间,这李苏苏可是明里暗里收到了好多让她退赛的言论的,其中这余孟波找人递话的最多,有的还很有威胁之意呢。 “谁,夫君,你知道是谁杀的么???”马湘兰咬着筷子看着6路,那李苏苏也是同样的表情看着6路。 这两丫头啊,就是被街上流传的那些话本啊、说书啊,给蒙蔽了,这案子能这么好破的么,不过关于这案子,6路倒是破获的很快,这杀死余孟波的凶手,6路还真的知道。 6路吃了1口饭后,有些摸棱两可说道:“差不多知道。” 就这样,6路和马湘兰、李苏苏有说有笑的吃完了饭了。 &!& 夜深人又静,大街上,家家户户的灯光1个1个的熄灭了,6路所租住的小院子也不例外。 月光洒下,照进了屋子里,李苏苏躺在外屋侧着身听着里屋的动静。 而里屋呢,6路和马湘兰1左1右的躺在床上,6路和马湘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突然,6路1翻身,将马湘兰压在了身下,然后大嘴便亲了上去,并且双手也没有闲着,正对这马湘兰上下其手呢。 马湘兰也很配合,1边和6路亲着嘴,1边抽空喘息道:“夫君,夫君,赶快将案子破了,我想家了,我想……” 听到马湘兰的话,6路也很想家了,但是6路还有件事情没有做,而且那件事情1直困扰着6路,正好,这余家出现了这样子的事,说不定,说不定,还真能在这件事上多做1些文章的。 “等1等,我尽量在年前将它给解决了,争取回家过年。”6路急促而小声地说道。 马湘兰那喜悦的表情顿时1凝,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啊?你不是说你知道凶手是谁了么???” 6路无奈,只能悄悄说道:“知道是知道了,但是,我还有1些没有弄明白的,所以我想” “哦,那就再等等,我相信夫君1定能成功破案的。”说着,马湘兰那白脂玉1般的胳膊便搂住了6路的脖子,同时那高耸的胸脯也紧紧的贴着6路的身体,那完美的身材也像美女蛇1般在6路的身下扭动着。 虽然2人说着话,但2人的手脚可都没有闲着啊,所以这情-欲-多多少少都有点失控,语速也变得非常急切了。 本来是想要浅尝1下的,毕竟这屋子里还有第3个人在呢,所以6路和马湘兰都比较克制,但现在,6路和马香兰感觉有点玩火自焚的意思了。 马湘兰抓住6路的手按在了她的身上,并轻声对着6路说道:“夫君,我有些想要了!!!” 问世间还有什么情话比这句更让人欲罢不能的,此时6路喘着粗气,早把外屋床上躺着的李苏苏忘到耳后了。 于是2人便在大床之上胡来了1通了。 这6路其实也想回家,但是在6路检查那余孟波的尸体的时候,在他那残破不堪的衣服里,6路发现了1个天大的秘密,那就是1棵丹药。 这丹药和之前6路在那吕老大胃里发现的那些丹药是不同的,而之前那“红铅”的事情,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那余家,但是苦于没有证据。 如今在余孟波的尸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让皇帝上瘾的“红铅”,但是最起码有了1些相对来说非常重要的证据了,这也是6路选择留下来的1个重要的原因。 三百六十一、人渣 黑夜,万家灯火都已经熄灭了,就连那些大户人家也熄了灯,准备睡觉了,整个姑苏城都回归到了沉寂之中。 当然了,也有列外的,这余府就有几盏灯没有熄灭,其中的1盏就是余老汉所在的那间书房,里面的灯不但没有熄灭,还有人声传出呢。 这余孟波失踪已经有3天时间了,这3天来,这余家可是没少花费人力物力寻找的。 1开始,这余家人也认为这余孟波是为了躲避自己的父亲躲起来了,所以也并没有太在意,因为这余孟波玩失踪,也不是1回两回了。 但随着时间的过去,这余家是越来越不淡定了,这余孟波是什么德性,这他们自己家人可是知道了,之前不太担心,便是因为这余孟波银子花完了,便会自己回来。 但后来发现,这余孟波根本没有带钱出去,这就是让余家人有些诧异了,以往这余孟波玩失踪,那可是会拿好多银子的。 小<说 只有1次,这余孟波没有拿银子,那就是8月十5中秋节那次,也就是和王明选1起去吴县的那次,当时这余孟波也是和余老汉闹别扭了,也是被余老汉关了禁闭的。 想到这里,这余老汉赶紧派人去王家诚王大人那里,因为前几天,这余老汉去王家诚那里,听说这王明选要出远门,这余老汉猜测这余孟波会不会又跟着王明选出去浪去了呢。 但得到消息却不是,因为这王明选也不是出去游山玩水的,因为在吴县的问题,这王明选是出去办事的。 这余孟波是什么样子的人,大家都知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刚愎自用,这样的人,游山玩水,领1领,带1带,也就算了,这办正经事,谁带他玩啊。 又过了1天,这余家人便有些紧张了起来,再出现之前的分尸案,这余老汉便想到之前这余孟波说有人跟踪他,这余老汉的心就更加的紧张了。 这余孟波虽然不尽如意,虽然总是惹他生气,但是呢,这余孟波毕竟是余老汉的血脉啊,还是唯1血脉的那种。 说起来这余老汉的媳妇也不算少,大大小小的妾室,没有十个,也得有8个了,但就是不生孩子。 这1个不生,两个不生,那可能是女子的问题,但是十个、8个不生,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可能是这余老大遭报应了,反正不管怎么努力,就是这余孟波这1个独苗,而现在这个独苗突然失踪了,这余家可以说,有些乱了套了。 “老爷,查到了。”那车夫小李说道。 说app,>pp。 听到车夫小李的话后,这余老汉揉了揉太阳穴,看向那车夫小李,随后说道:“怎么样,找到了???” “老爷,还没有找到,不过有些线索了。”车夫小李身旁的朱管家说道。 看着朱管家的样子,这余老汉的内心之后顿时有些烦躁了起来,于是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们是烧火棍么,我不动,你们就不会干活了么???” “啊~~~老爷,我们在那条巷子里发现了少爷踪迹,听那巷子里的人说,他们” 那天晚上是花魁大赛,这城中的男子啊都去看花魁比赛去了,所以呢,这巷子的人就不是很多,但总有怕老婆不敢去的啊。 这些人啊,就在自家院子里来回走动着,希望自己的老婆赶紧睡着,其中那巷子口的人便看到了那余孟波,当时那人还跟那余孟波打过招呼了呢。 “老爷,这少爷进了那巷子后,就没有再出来过,我们猜测,少爷定是在那巷子里。”车夫小李说道。 这有人看到那余孟波进了巷子里,但却没有人见到这余孟波出了巷子,不管是巷子里的人啊,还是那烟花相柳之地,亦是那花魁大赛的地方,都没有1人见到余孟波,所以这余家认为这余孟波很可能就在那巷子里。 “既然知道了,那为什么不找啊,给我找啊!!!”余老汉烦躁的说道。 “老爷,我们也想啊,这不,这几天那里出命案了嘛,我们也不能”那朱管家吱吱呜呜的说道。 读者身 看着朱管家那支支吾吾的样子,这余老汉就很是来气,“我们是找人的,又不是让你们去杀人,你们怕什么啊!!!” 看着余老汉那不耐烦的样子,这朱管家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老爷,你可能有所不知啊!!!” “嗯???什么知不知的,有话快说,有屁,就快放,别给我文绉绉的。”这余老汉不满的说道。 “老爷,是这样的,在我们打听的时候,打听到了1件事情。” “什么事情,快说。” “老爷,我们打听到,少爷跟这巷子里的1家人有些过节。” “过节???”余老汉有些诧异了,随后暴怒的说道:“什么玩意儿,谁敢跟我余家有过节,还敢绑我儿子,不想活了啊。” 听这管家和这车夫小李的话,在加上之前那余孟波说有人跟踪他,这余老汉便知道这余孟波十有89是被人绑架了,至于杀了余孟波,这余老汉压根就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 而这车夫小李说的那户有过节的人家,便是那卖肉的李屠夫,说起来,这事也是很老套的故事,也就是富家子弟纨绔的那1套。 1次,这余孟波去烟花之地找妹子的时候,正好碰到了那卖肉李屠夫的媳妇,这李屠夫的媳妇那也是长得水灵灵的,跟吴县的吴老大的媳妇可是1点都不1样啊。 app> 于是这余孟波便看上了人家,这李屠夫的媳妇可不是那种烟花相柳之地的女子啊,人家怎么可能会从呢。 但纨绔就是纨绔啊,你要是乖乖就烦了,这余孟波还不喜欢呢。 于是有1天,这余孟波便带了1个人闯进了那李家肉铺那里,把人家媳妇给强了 正所谓强人妻女,不共戴天啊,更何况是在那李屠夫的面前,强人妻女的,这李屠夫 “老爷,我觉得那李屠夫是心生不满,很可能是那个李屠夫绑架了少爷,当时那李屠夫可是说过要让少爷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朱管家小声的说道。 “妈的,还翻天了,这李屠夫简直不想活了!!!”这余老汉愤怒的说道。 这就是人渣的观念了,怪不得这余老汉就1个儿子,就这么1个儿子,还死于非命了,果然是恶有恶报啊,你身上犯下的业,就报应在了你儿子的身上了。 看那余家人的态度,怪不得这李屠夫不敢吭声啊,虽然之前这李屠夫放下了狠话,但是想要报复那余孟波,还真的没有勇气啊。 “那你们还在这里站着干什么啊,把那个什么李屠夫给老子抓来。”余老汉暴躁的说道。 “老爷,我们去抓了。”车夫小李说道。 小说。 “抓了???那人呢???” “老爷我们去抓的时候,这李屠夫正好被衙门带走了。”朱管家说道。 “嗯???被衙门抓走了???”余老汉迷惑的看着主管家。 “老爷,那巷子里不是发生命案了,那死者的头便在那李家肉铺上,我想衙门找他是因为这事。”主管家说道。 “不管是因为什么,明天把这什么李屠夫的还是张屠夫的给我带过来。”余老汉不耐烦的说道。 “好的老爷,1会儿我就派人去衙门和那李家肉铺蹲着,只要这李屠夫1出现,就抓他来见你。”主管家恭敬的说道。 除了这余家还亮着灯火之外,这衙门也没有下班啊,由于那徐家的事情,这蔡国熙忙的不可开交,所以这衙门也就加了班。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古代啊,也有这9961说。 这蔡国熙听到那李屠夫的话后,那也是满脸怒容,“真是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啊,还有没有枉法了,不但淫人妻女,还威胁他人,真的当本官不在了,法律不在了,真的把自己当成这苏州土皇帝了不成。” 不但蔡国熙愤怒,在场的衙役们,也异常的愤怒,这世上怎么有这种人渣啊,还好老天有眼啊。 小说 “大人,这余家肯定会找我麻烦的,我1个小民,就想着好好的过日子,把孩子养大成人,当时我那可怜媳妇要不是因为孩子太小,她都不想活了,现在又出了这样子的事,还让我们怎么活啊。”李屠夫1把鼻涕1把泪的说道。 “李屠夫,你不要害怕,这事,本官会对那余家说明的。” “谢大人,谢大人。” 本来这蔡国熙觉得这李屠夫有点问题的,但这么1审,还发现了这天怒人怨的事了。 月亮,也升到了正当空了。 6路租住的小房子里,传来了几声“压抑”的声音,“夫君,妹妹,苏苏妹妹还在呢。” 床上,6路和马湘兰,2人的衣服都还没有脱,身上已是1片凌乱,就像那赶时间1样,6路少了平时的温存,此时的6路正抓紧时间,只顾着大张大和,大起大落,囫囵吞枣似的贪多。 1时间屋子里时而婉转承欢、时而哀求讨饶,但马湘兰并没有拒绝6路,只是紧紧的咬着被子,尽量不让自己出声。 三百六十二、无眠之夜 &小说 这苏州城里有人没有睡觉,那远在千里之外的应天府,也有人没有睡觉。 此时,身为应天巡抚的海瑞海大人,正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书信,以及1些关于徐家那事的材料。 “这徐家人真的是胆大妄为啊,这抢别人家的田地、纵容家奴为恶也就算了,竟然,这手竟然还伸到国家栋梁这里了,动国家之根本,这事必须的除。”这海瑞海大人1边翻阅着手中的材料,1边愤怒的说道。 之前,这海瑞就已经找到了很多关于这徐家的问题了,但是都被这徐家用什么0时工的策略给挡了回去,要么就是弃车保帅,反正抓到的人,都是徐家的1些弃子。 而海瑞海大人又是嫉恶如仇的性格,1直就想将这徐家绳之以法的,而如今这徐家发生了这种超级的大事,只要1直追查下去,这次徐家基本上是跑不了了。 可是 可是,可是这徐家跑不了,他,作为应天巡抚的他,基本上也是跑不了的,这徐家是会被判罪的,但海瑞,海大人他自己,这应天巡抚的官职肯定是不保了。 不但这应天巡抚的官职不保,不管是什么官职都会不保的,这不仅仅是因为这徐家犯得案子太大了,身为1方的父母官,会被免职,还有就是这朝中的形势,也1定会罢了他的官的。 海瑞海大人捋着自己那花白的胡须,喃喃的说道:“我自己,唉,我自己怎么样倒是无所谓了,就是苦了春台了啊!!!” 这海瑞都得免职,更不要说苏州知府了,这事可是发生在苏州啊,要是不处分那苏州知府蔡国熙,这事也说不过去啊。 这应天府里得海瑞海大人睡不着觉,那远在松江府华亭县得徐家人也没有睡觉。 这徐阶得书房,徐阶得大儿子徐璠,也就是徐元春和徐锦枝得爸爸,这2人早已经知道那苏州之事了,此时2人正在商议得对策呢。 “这徐老3,真是个混蛋,为了钱简直是不要命了,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他不知道么,抢人几亩良田也就算了,这杀头的大罪竟然也敢真是”那徐璠愤怒的说道。 太师椅上的徐阶闭着眼,也如那海瑞海大人1般,捋着自己那花白的胡子,听着自己这大儿子的咒骂声,徐阶微微的睁开了双眼,随后幽幽的说道:“老大,你也别骂了,你自己那1窝也不干净。” “爹,我那” 这徐璠还想解释12,却被徐阶打断了,“不要以为我老糊涂了,你们做的是我就不知道了,就拿你那个新纳的小妾说,嚣张跋扈,上次我听说还想把锦枝抓去给他弟弟做媳妇” “爹,那是她不知道锦枝是”这徐璠还想解释12,又被徐阶打断了。 “哼,她要是知道,可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徐阶冷哼了1声。 看着自己的父亲,这徐璠的冷汗直往下流啊,虽然现在这徐家的家主是他,但徐阶的权力可是不容忽视的。 自己父亲说的那个小妾,虽然出身不咋地,但是长得好看,还会伺候人,这徐璠倒是挺宠爱的。 -- 这徐璠偶尔也会听到1些“闲言碎语”的,不过这徐璠并没有过问,而且通过这小妾,这徐璠也收了不少的礼,和1些上好的良田啊。 但今天被自己父亲这么1点拨,那小妾啊,徐璠基本上是不会要的了,尽管这徐璠他有些不舍得。 这徐阶教育了1番自己的大儿子后,又说道:“这事,那海瑞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是的,父亲。”听到徐阶的话后,这徐璠收回了自己的心思,然后继续说道:“根据应天府上传来的消息,这海瑞应该已经收到了那蔡国熙的信件了” 这徐阶1边听着自己儿子徐璠的叙述,1边想着心事,这海瑞是什么样子的人,这徐阶是非常清楚的,要想解决这事啊,还得在皇上那里解决啊。 看着1直沉默不说话的徐阶,这徐璠有些忧心的说道:“父亲,你说现在怎么办啊???” “没想到那小子倒是有两把刷子啊。”这徐阶突然说了这么1句,让这等待解决办法的徐璠有些懵了,“父亲,你说什么???” 这事件是怎么东窗事发的,这徐阶已经从他大孙子徐元春送来的书信里知道了,也知道了6路这么个人了。 说起来啊,6路这个名字,这徐阶可是没少听说的啊,最开始是从自己那孙女徐锦枝的口中得知的,说什么大混蛋的,竟然冒充她的未婚夫办案什么什么的。 1开始这徐阶也没有在意,这女孩子家家的,到了年龄,有了喜欢的人也没有什么,谁都年轻过,这事懂得都懂,只要不是太出格,也无所谓,反正到了日子,你也得嫁,什么混蛋,什么6明远的,这徐阶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 可是之后呢,这徐阶又从自己的大孙子那里知道了,能然自己这大孙子佩服的人,这徐阶便留心了,听着这徐元春的讲述,这徐阶也觉得这6明远是个破案的能手啊。 在之后呢,就是什么文曲星下凡啊,说起来这小子的诗词歌赋倒是也很厉害,像什么“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还有那“残雪凝辉冷画屏,落梅横笛已3更”,“更无人处月胧明,我是人间惆怅客”,“1生1代1双人,争教两处销魂”啊,这些都非常脍炙人口的诗词。 而最近的1次,这徐阶听到这6明远的名字,却是从自己的学生那里听到的,其中还有1些最近闹得朝野不宁的那个丹药事情。 说起来啊,这丹药的事情,也是这个叫6明远的小子弄出来的,没想到1个平平无奇的刑名师爷竟然弄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最近好像每件事情,都有这小子的身影,尤其是那皇宫丹药的事情。 说道这丹药啊,这徐阶想起之前这徐璠还送了他1些,说好像是3小子孝敬他的,之前这徐阶还没有细想,但现在这3小子出事了,再加上自己学生张居正请教他的那些事,这徐阶顿时有些如芒在背啊。 于是徐阶便连忙问道:“老大,上次你给我的那丹药,你知道老3是怎么得到的么???” “啊?丹药???”这徐璠不明白自己父亲为什么突然问道这丹药的事情,但还是说道:“父亲,我也不知道那丹药是老3从哪里得到的。” 徐阶听后,便知道有些麻烦了,这老3和那【年年有余】赌坊合作的事情,这徐阶已经知道了,在加上他学生张居正向他请教的那些是,这徐阶便想到这丹药很可能是从那【年年有余】赌坊那里得到的。 这苏州学院的事情,徐阶厚着1张老脸,求求人,应该不会太严重,要是那老3和那丹药瓜葛上了,那是个徐阶也不好使啊。 于是这徐阶又问,“那6明远可还在苏州???” “嗯???6明远???” 听到自己父亲这没头没脑的1句话,这徐璠还没有反应过来,随后这徐阶又问道:“那苏州的【年年有余】赌坊可有什么动静???” “嗯?【年年有余】赌坊?余家???” 这时这徐璠才反应过来,自己这父亲是要和那余家1同担事啊,不过呢,虽然说这余家和那苏州税监有几分交情,但想要平事,就有些 虽然这徐璠不懂自己父亲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出事的那天,那余家的家主还在现场,不过呢,最新的消息说,好像余家的少爷余孟波好像失踪了。” “嗯?余家有人失踪了???”徐阶有些惊讶的说道。 随后这徐璠便将苏州余家以及最近苏州发生的1些事,对着自己的父亲说了起来。 “分尸案,失踪,余家还报了案???”徐阶又陷入了沉思。 看着自己父亲又不说话了,这徐璠真的是急死了,这苏州之事啊,他这个徐家家主也是难辞其咎啊,弄不好还可能赔了姓名了,自己这老爹怎么就不着急呢,竟问1些没头没脑的话,等等,难道难道父亲已经想好了解决的办法了??? 徐阶沉思了1会儿,然后对着那徐璠说道:“让元春最近多主意1下余家,和和那个6明远。” 身 “哈???”徐璠又有些懵了,自己这父亲是什么情况啊!!! 尽管这徐璠不知道自己这父亲是几个意思,但他知道这苏州之事,自己的父亲应该是有对策了,最起码自己性命无忧了。 “6明远?6明远?这事跟6明远有什么关系啊。” 今夜注定是1个无眠之夜啊,此时6路租住的小房子里,马香兰1身香汗的瘫软在床上,并有气无力的说道:“夫君,我不行了,饶了我。” 这马湘兰身子可是相当的敏感的,往往6路还不尽欢,这马湘兰就求饶了,而且,而且马湘兰常常会弄湿床单什么的。 马湘兰知道6路还没有便害羞,害羞的说道:“夫君,夫君,要不,要不你去苏苏妹妹那里!!!” 三百六十三、好好好 “海棠糕,海棠糕,海棠糕嘞” “臭豆腐,红豆饼喽” “海棠糕,海棠糕,海棠糕嘞” “臭豆腐,红豆饼喽” 这挑夫又开始了1天的忙碌了,挑着苏州当地的小吃走街串巷的开始了叫卖了。 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巷子,这买0食糕点的挑夫内心之中便有些害怕了起来,心中也暗暗的想着:“这巷子里连个人影都没有,该不会又死人了???” 那巷子里里发生了分尸案的事情,这走街串巷的挑夫们都知道了,所以这卖0食糕点的挑夫1看到这冷冷清清的街道,便有些打怵了,1边喊着叫卖着,1边4处查看着。 “臭臭臭豆腐,红豆饼喽” “臭臭臭豆腐,红豆饼喽” 6路听到到这明显带着颤音的叫卖声,悠悠的从睡梦中醒来了,6路有些失神的看着床顶,有些不敢相信昨晚发生的1切,要不是听到自己左右传来了那咻咻的呼吸声,6路真的不敢相信,这小电影中的场景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6路看了看自己右边的马湘兰,又看了看左边的李苏苏,6路又望向了大床的床顶,“啊,这万恶的旧生会啊。” 6路说完,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出现了昨晚那香艳的1幕 “啊???什么,找苏苏姑娘???” 6路1听马湘兰那话,顿时傻眼了,有些吃惊的看着马湘兰:“玄玄玄儿,你你你你,你刚刚,刚刚说什么???” 马湘兰看着说话都结巴的6路,妩媚的大眼睛狠狠的白了6路1眼,随后那如莲藕1般的胳膊便紧紧的缠在了6路的脖子上了,用力1拉,便将6路拉到了自己的胸前,随后轻声的说道:“夫君,我说啊,我说你去找李妹妹” “啊???这不好!!!”6路有些忸怩的说道。 “哼!!!”看着6路这得了便宜还卖乖得讨厌模样,马湘兰轻轻得咬了6路1口,随后狠狠得说道:“夫君,不要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就不知道了” “玄儿,你说得哪里得话啊,我可没有做什么啊。”6路打死也不认得否认道。 “没做什么,那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谁,还有那天早上,又不知道是谁” 6路1听,顿时老脸1红,随后便讪讪得说道:“这样不好,我看你还是先忍1忍,我1会儿就好了。”说完6路便加快得动作。 顿时1声要人老命的声音从马湘兰那樱桃小口里蹦出,随后马湘兰皱着眉头搂紧了6路的脖子,并断断续续的说道:“夫君,你饶了我,我快忍不住了,你去找李妹妹。” 6路也知道这马湘兰是不想再李苏苏面前丢脸,毕竟这马湘兰体制特殊嘛,“真的,这样不好” 6路的“”字还没有说完,这马湘兰便又说道:“你可想好了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啊!!!” 外屋,躺在小床上的李苏苏那小耳朵都竖了起来,本来困顿的李苏苏刚想睡觉,便听到里屋传来了1阵窃窃私语的声音,这李苏苏还没有听清,便又传来了让人脸红的声音了。 身 这声音,这李苏苏太熟悉不过了,之前在红花馆,这声音可是没少听啊,但当时也没有觉得什么,可现在,身体不自主的火热就不说了,还有1点点羞涩。 哒哒哒哒。 哒哒哒。 这脚步声越来越近,这李苏苏的心跳就越来越开,这李苏苏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小鹿乱撞这个成语了。 “难道,难道,今天晚上就要可是马姐姐还在呢,小6大人,小6大人他不会是想” 这李苏苏还没有想完了,就感觉自己1下子被6路抱了起来,随后便轻声的呢喃的1句“小6大人”,随后便羞得1头钻进了6路的怀中了。 那里屋,马湘兰看着6路1点1点的消失,虽然是保住了自己的秘密了,但是这心里也不是很好受啊,被子里的温度好像也随着6路的离开,也不在那么温暖了。 “唉~~~”马湘兰叹了1口气,随后便1拉被子,将自己的头也盖上了。 但马湘兰才伤心不大1会儿,就听见“哒哒哒”的脚步声了,“咦???什么情况,难道夫君又回来了???” 马湘兰将被子往下拽了拽,随后就看到了身材高大的6路,“夫君,你怎么” 马湘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6路怀中的李苏苏,此时的李苏苏正1脸红晕的看着马湘兰。 看到那李苏苏,马湘兰1愣,有些不解的看着6路,“夫君,你这是???” “啊!!!夫君,你你你,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不是,不是,不是,啊!!!,夫君!!!” 这1夜是妙哉,不住为外人道也,这里面的妙处也有6路知道。 余府,1大早,便有个穿着工服的衙役在敲那余府的大门,“砰砰砰,砰砰砰!!!” 这衙役是蔡国熙派去给【年年有余】赌坊的余府送口信的,希望这余府来人能确认1下这余孟波的尸首。 这余府派出去的人并没有等到那李家肉铺的李屠夫回去,等来的却是他家少爷已经遇难的消息。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我家少爷,少爷,死了???”那车夫小李1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送口信的衙役。 “现在还不确定就是余孟波少爷,所以才来此贵府,希望贵府派人去认1认,看看到底是不是你家的少爷。”那衙役解释道。 虽然基本上是可以肯定了,但基本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听到这个消息,这余家的车夫小李便来不及多说什么,转身就往府里跑去。 “小李,小李,怎么,那个屠夫回来了???” 看到这车夫小李头也不回的继续往里面走,这朱管家有些纳闷的说道,“什么情况啊???” 随后便看到了那门口的衙役,于是满脸笑意的说道:“这位官爷,你找我家老爷有什么事情么???” 不大1会儿,这朱管家也是大喝1声“什么”,随后便也向府里跑去。 “臭豆腐,红豆饼,海棠糕嘞” 听着外面挑夫的叫卖声,6路便知道这天色已经大亮了,感受这怀里的温热,6路还真的不想起来啊,但是呢,今天是关于那余孟波的事情,6路不得不从那左拥右抱的美好之中起来。 6路穿好了衣服,在马湘兰和李苏苏的额头上分别吻了吻,随后便向那苏州的衙门走去。 感受到6路离开之后,这马湘兰和李苏苏便悄悄的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了对方,2女又羞涩的闭上了眼睛,同时也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 想到昨晚的荒谬,这2女都是脸红耳热的,虽然她们是出身烟柳之地的,像这种1龙2凤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听说过,但是,但是这2女毕竟还是个清倌人啊,而且,而且,现在也是1个从良了,1个准备从良呢。 ~p 突然就这样,这2女还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只是不好意思而已,这马湘兰和李苏苏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毕竟她们是6路的妾室,这小妾小妾,就是用美貌姿色去服侍老爷的,尽管她们都是很出色的女性,但是呢,也逃不出这时代的禁锢的。 苏州府衙门。 这余府已经来人了。 余老汉看着那被野狗啃得不成样子的余孟波,顿时悲从心来啊,这可是那余家的独苗啊,就这么,就这么没了,这让老年丧子的余老汉还怎么活啊。 噗呲,1口鲜血从余老汉的口中喷出,1看这余老汉吐血了,这朱管家和车夫小李顿时慌了神,连忙扶着那身材魁梧的余老汉,并焦急的喊道:“老爷,老爷,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这余老汉轻轻的抬了抬手,而后这嘴上的血迹也顾不得擦,便看向了蔡国熙,说道:“大人,不知道大人是否知道是谁杀了犬子???” 蔡国熙还没有说话,那车夫小李便嚷嚷了起来,“还能有谁,1定是那个卖肉的屠夫干的,昨晚被衙门抓走了,到现在还没有放出来呢,妈的,老子这就去那屠夫家,将他的儿子和媳妇也给剁了,让他血债血偿。” 听着那车夫小李的叫嚣,蔡国熙便看向了那车夫小李。 “小李!!!” 余老汉厉声的喊道。 那小李看向余老汉便没有在说下去,但嘴里还在嘀嘀咕咕的嘟囔着什么。 这时,蔡国熙说道:“好,好,好,这余家,好啊,好啊。” “大人”,这朱管家1看那蔡国熙,便狠狠的瞪了1眼那车夫小李,随后看向了蔡国熙,说道:“大人,你别跟他1般见识,他说的那都是气话,是因为看到少爷没了,才这么说的,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勿要见怪啊。” 这朱管家陪完了不是后,又狠狠的瞪了1眼那车夫小李,并骂道:“你啊你,能说就说,什么剁了人家,就知道说大话,你剁了几个啊,这里是哪啊,这里是苏州啊,在蔡大人的治理下,那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 这朱管家文化也不高,能说这些都已经不错了,随后又跟那蔡国熙赔礼道:“蔡大人,大人有大量,他就是个大老粗,整天不着46的。” 三百六十四、谁说凶手抓到了 蔡国熙看了1眼那语无伦次又有些词不达意的朱管家,并没有说话,而是又看向了那1直默不作声的余老汉。 虽说这余老汉是老年丧子,但也就是1开始的时候,这余老汉有些失态,随后便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此时看到那蔡国熙看向了自己,这余老汉才抬头看向了蔡国熙,随后不卑不亢的说道:“蔡大人,我替我那无知的下属向蔡大人赔个不是。” 蔡国熙看着余老汉,随后说道:“余员外严重了,不过”这蔡国熙沉默了1会后,又继续说道:“不过,不过我希望这位小哥的话只是抱怨的话而已” “蔡大人,多谢了。”这余老汉冲着蔡国熙1抱拳后,又说道:“我这家臣是看话本看多了,当然是胡说8道了。” 蔡国熙看了1会儿,随后点了点头,说道:“希望正如余员外所说的那样,只是话本看多了而已。” “蔡大人,这你放心。肯定是话本看多了而已,不过”这余老汉也开始转折了。 蔡国熙看向了那余老汉,正在等待这余老汉接下来的话。 “不过,不过,蔡大人,我听说我那犬子是从那屠夫的院子里挖出的,不知道有没有这事???”说完,这余老汉死死的盯着那蔡国熙。 蔡国熙也没有隐瞒,反正这种案件的调查的过程也会让家属知晓的,所以蔡国熙便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贵子是在那李家肉铺的院子里发现的。” 听到蔡国熙承认之后,这车夫小李和朱管家对视了1眼,心中便想到,果然是那家伙没错了,虽然他被衙门抓去了,但是他的儿子和媳妇可是在家的,他竟然敢如此对待少爷,那他的媳妇和孩子可别怪我了!!! 余老汉有些痛苦的看着蔡国熙,随后又问了1句,“这么说,那屠夫就是凶手了???” 蔡国熙摇了摇头,说道:“余员外误会了,虽然贵子是在那李家肉铺的院子里找到的,但是这李屠夫并不是杀死你儿子的凶手。” “哦???这么说,蔡大人是知道是谁杀了我儿子的了???”听到蔡国熙口中的话,这余老汉便提出了疑问。 这凶手是谁,蔡国熙当然是知道了,从张仲文所住的那客栈里搜出的图纸,张仲文遗落在花魁大赛现场的屠夫斧子,以及这张仲文和那余孟波的过往的纠葛。 目前可以说,这作案动机有了,作案的准备工作也有了(手画地图),凶器也找到了,经过伤口鉴定,就是那李屠夫所丢失的那把斧子砍的。 这1些,没有1个不是指向这张仲文就是杀死余孟波的凶手,不过呢,现在这张仲文死了,这1切便无法认证,这让蔡国熙有些犯难了。 这要是寻常人家,这案子便可以结了,但这案子是黑道大佬,这就有些麻烦了,你跟他说,你儿子死了,杀害你儿子的认也死了,这大佬估计有些不会相信。 不过,要是有了人证,这就很好说了,但现在就差在这人证上了。 但这人证也不是没有,之前这余老汉不是“好心”告诉蔡国熙的有个某某赌场准备找人制造混乱引走6路的嘛,那个赌场,蔡国熙也找人去问过了。 蔡国熙从那个赌场的主人那里得知,他请的那几个闹事之人,其中有1个正是当时张仲文追赶的那个人,而这个人,却失踪了。 这1看,就不是什么巧合,根据蔡国熙的猜测,很可能这失踪之人就是在准备制造混乱的途中见到了那张仲文杀人的经过,随后才被那张仲文追杀的。 而他又之所以会消失,并不是什么被人杀人灭口了,很可能是这失踪之人知道了那张仲文当时杀的人是谁,所以害怕惹事上身,便选择了躲藏。 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这杀人者又不是那余孟波,这目击之人为什么会害怕惹事上身呢。 其实那人和之前的李家肉铺的那个李屠夫是1样的想法,这余老汉的威名,可不是说说而已啊,当时也是可以止小孩夜啼的存在啊。 这样的人,谁敢和他沾边啊,万1你去报信了,好处没有得到不说,还问了你1句,当时你为什么不救人啊,岂不是很可怕。 在1个,就是这几人跟那个某某赌场的主人说了,这赌场可不想和那【年年有余】有什么过多的瓜葛啊!!! 看到了那蔡国熙的沉默,这余老汉又问了1句,“怎么,蔡大人,这凶手还没有找到???” 蔡国熙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之前的车夫小李便又开口说道:“既然凶手没有找到,那怎么能说那屠夫不是凶手呢???” 蔡国熙又看了1眼那车夫小李,随后又看了看那故作紧张的朱管家,这蔡国熙当然是知道这车夫小李不是那不知轻重之人,能在余老汉这种黑道大佬身边做事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脑子呢,还有那朱管家,应该也是在藏拙。 他们之所以会这样,这蔡国熙多少也是知道1些的,毕竟之前6小友查的那个丹药的事情,这余家可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听到那车夫小李的话,蔡国熙身旁的王师爷便站了出来,有些不满的看着那车夫小李,“呵呵,这位小哥,此话差矣啊,之所以说那李屠夫不是杀死你家少爷的凶手,因为你家少爷的头,是之前那个分尸案的凶手做的。” 这张帆分尸案,这余家人也是听说的,此时听到自家少爷的人头是那个张帆砍的,顿时眼睛都红了。 “这么说,是那个张帆杀死了我的儿子???”余老汉说道。 “余员外,你稍安勿躁,那张帆也不是杀死你儿子的凶手,在他发现你儿子的时候,你儿子已经死了,而且他也只是利用了1下你儿子而已。”蔡国熙解释道。 “什么玩意儿,这也不是凶手,那也不是凶手,说了半天,还不是等于没说1样,之前说的,我还以为是凶手抓到了呢!!!”这车夫小李又说了奇怪的话来。 蔡国熙倒是没有说什么,但王师爷可不能任由这人在自家老爷面前胡搅蛮缠,于是便说道:“谁说,谁说我们没有” 这王师爷还没有将那句“谁说我们没有抓到凶手”这话说完,就听到屋子外面传来了6路的话音。 “真的很抱歉了,这凶手还真的没有抓到!!!” “嗯???” 屋子的众人听到6路的说辞后,纷纷都转向门口,看向6路。 其中蔡国熙和王师爷1脸不解的看着6路,随说那失踪的那个人还没有找到,但是这案子的凶手基本上是可以确定了,而且这凶手还是这小6大人自己说的,怎么1晚上过后,这凶手就没有抓到呢。 “小6大人,你这是” 6路看了看懵逼的王师爷,又看了看不解的蔡国熙,还有那进屋之后,就不断审视6路的余老汉。 6路对着那王师爷点了点头后,又对这蔡国熙拱了拱手,“蔡大人好,由于家中有事,在下来晚了。” 蔡国熙可是知道6路有那懒床的习惯,撇了撇嘴,随后说道:“不碍事的。”随后又向6路介绍起余老汉等人,“这位便是死者的父亲” 6路看了看余老汉,随后躬了躬身,歉意的说道:“很抱歉,还没有抓到凶手。” 听到6路的话,看着6路的表现,这余老汉有些发愣,随后便听到6路继续说道:“虽然目前还没有确定凶手是谁,但是我听说您儿子还几天都没有出门了!!!” 6路之所以会这么说,并不是听谁说的,而是根据张仲文留下的那堆草稿子判断出来的。 听到6路的话,这余老汉便开口问道:“这位大人,不知道你说的这个是什么意思???” “意思嘛,这只是我的猜测啊,”6路说道。 “哦?猜测???”余老汉也疑问的看着6路。 6路点了点头后,继续说道:“根据我多年办案的经验,这凶手很可能是余府中人。” “你放屁,怎么会是余府里的人呢,你找不到凶手就找不到,说什么凶手是余府中人,放尼玛的狗屁!!!”这车夫小李又骂骂咧咧了起来,就是不知道是装的呢,还是真的被6路气到了。 这车夫小李的话,6路并没有在意,而是看向了那余老汉。 这余老汉倒是明白6路的意思,自己这儿子被自己关了禁闭,1连好几天没有出去了,而这1出去就被人盯上了,而后还被人给杀了,还真的很可能是府里出现了什么。 由于那余孟波乱吃那丹药的事情,这余老汉把家中的儿子那院的婢女和跟儿子有关系的婢女都换掉了,这新来的人里面说不定还真有什么人呢。 但是6路这话,是在余孟波被人算计的这1点上出发的,这余孟波的死,也可能是巧合啊。 这余老汉看着6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随后说道:“但我怎么听说,这凶手抓到了呢???” 对于余老汉的话,6路诧异的说道:“凶手抓到了,谁说凶手抓到了啊。” 三百六十五、左右为难的余老汉 “凶手找到了???谁说凶手抓到了???我怎么不知道啊???”6路又重复了1遍,随后有些不解的看着蔡国熙和王师爷。 6路昨晚离开衙门的时候,可是特意嘱咐道的,虽然这余孟波的死十有89就是那张仲文干的,但6路却让这蔡国熙来通知那余家人来认领尸体,并且还特意嘱咐道,他没有来之前,千万别说张仲文的事情。 虽然这蔡国熙和王师爷有些不解,但还是点头答应了,此时看到6路看过来的眼神,这蔡国熙便轻微的摇了摇头,而那王师爷直接1边摆手1边说道:“没有啊,这案子是小6大人1直跟进的,找没找到凶手,我们怎么知道啊???” 6路看到蔡国熙和王师爷的表现,那悬起来的心脏终于又重新落回了肚子里,1开始6路还以为这蔡国熙是想腾出来时间专心处理那徐家的事情呢,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同时,6路也猜到了1些事情了,很明显,这苏州知府里也有他们的人,就像之前那吴县衙门1样,都有对方的人。 于是,6路看向余老汉惊讶的问道:“不知道这位老翁是听谁说的啊???” 这6路和蔡国熙等人的举动,这余老汉也是看在眼里的,也知道是自己刚刚为了阻止这6明远进入他府里查案子,有些焦急,才会1时大意犯下了这种低级的错误了。 听到这6路这么问,这余老汉也有些冒汗了,这自己要是说没有听谁说,是自己瞎说瞎想的,但是这样1来,这6明远肯定会借由自己儿子的死,要求来他的府上查案,以这查案为借口,查那丹药的事情。 虽然关于那丹药的事情,这余老汉已经非常谨慎了,但是还是出了自己儿子用那丹药玩丫鬟的事情发生,所以说,要是真被查,说不定,说不定真的能被查出点事情,只有有那么1点点的问题,也不是那余家能够承受的起的啊。 再说了,自家的事,他余老汉自己清楚,就算查不出那丹药的事情,也会查出其他的事情的,想他这种人,只要查,准会被查出事情的。 但是要说出那个藏在这衙门的卧底,那也是不行的,虽然那人在这衙门里也算是个实权派的人物了,但是他并不是能够拍板定事之人。 所有就算是说出了那个人,也是于事无补的,很可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情况,不但将那个人暴露了,这6明远依然会来到他的府上查事情的。 余老汉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悲伤自己那唯1独苗的死了,非但不悲伤,还有些厌恶,这个坑老子的死犊子啊,你死就死呗,还给老子出难题。 此时的余老汉是左右为难啊,能够破除现在的情况,那就是不让这6明远查他儿子之死,可是这样1来,又极度不符合常理。 哪有儿子死了,身为老子的竟然不让官府查案,这也太奇怪了,不但奇怪,甚至有可能还会引起这官府的怀疑呢。 这余老汉的额头都出现了汗珠了,妈的,这个6明远,自己还是小瞧他了。 三百六十六、对策 6路看着阴晴不定的余老汉,又添了1把柴火,说道:“怎么,不知这位老翁,你刚刚说的那个凶手找到了这话,是听谁说的啊???” 面对6路的咄咄逼人,这余老汉是满头大汗啊,现在无论是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啊,不管怎么样,这个6明远必然是会到自己府上查案的。 之前懵-逼-的蔡国熙和王师爷此时也明白了6路的目的了,虽然这蔡国熙的大部分精力都在那徐家的案子里,但不代表他不想去查其他的案子啊,而且看6路此时的样子,这蔡国熙也是非常赞同此时6路的做法的。 于是这蔡国熙也跟着问道:“是啊,这凶手找到了,不知道余员外这话是听谁说的啊,我们怎么不知道啊???” 余老汉看到蔡国熙都这样问了,便知道自己这府邸,这6明远是非去不可了,既然这样了,这余老汉也很光棍,于是便憨憨的说道:“蔡大人,是我听错了,这那个什么分尸案破获了,我看我儿子是这个样子,我还以为说的是我儿子这个案子呢。” 这余老汉1遍说着,1边还指了指尸体不全的余孟波,随后1副憨憨的表情说道。 看着余老汉这个样子,6路和蔡国熙也对视了1眼,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这下终于可以去余府之中瞧瞧了。 不过,虽然6路他们很是欣喜,但是并没有得意忘形,这余老汉连自己儿子的死都能忍下来,这余老汉不愧是苏州黑道中的大佬啊,能屈能伸,城府及其高深啊。 “大人,你看,我儿子,我儿子这,这是不是可以”余老汉指了指余孟波的尸首说道。 蔡国熙看着那余老汉后,说道:“余员外,现在贵公子的遗体还不能拿回去,等抓住了凶手,结了案子之后,才可以” “那蔡大人,我希望你们能尽快的破案,我想要我儿子尽量快的入土未安啊,唉~~~,我可怜的孩子啊~~~”说着,这余老汉便哭了起来。 蔡国熙,6路等人目送着那余老汉的离开,见到那余老汉消失后,那王师爷冲着6路竖起了大拇指,随后佩服的说道:“高,高,实在是高啊,小6大人,你这手玩的实在是高啊!!!” 蔡国熙也很欣慰的看着6路,随后又有些担心的说道:“虽然我们能去哪余府了,但这余老汉既然能答应,我们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得到我们想要的线索啊!!!” 关于这1点,6路当然也是知道的,但不管怎么样,能进入哪余府也是很不错的。 “老爷,老爷,你就这样让他们进入府里了???”那车夫小李1脸不舒服的看着余老汉。 但是,这余老汉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沉思着,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见到那余老汉没有回答,这车夫小李又继续说道:“妈的,这群人真的是垃圾,明明那凶手都抓到了,竟然,竟然偏偏不承认,妈的,真是气死我了” 这车夫小李抱怨着,那朱管家也是愁眉不展的,这6明远要来府上,那准是没有好事的,虽然这朱管家觉得就算这6明远进了府里,也翻不了什么大浪来,但是呢,这总是让人不舒服的,万1被那个6明远发现了什么,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啊!!! 虽然朱管家有自信,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都处理干净了,但不怕1万就怕万1啊。 “老爷,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些准备啊???”朱管家冲着沉默不语的余老汉说道。 “是啊,我们是应该做些准备了。”之前1直不说话的余老汉,此时开口说话了,而那个车夫小李,在听到余老汉的话后,立马兴奋了起来,随后用手比划了1下脖子,说道:“是不是要” “你啊,你的猪脑子里都想着什么啊,让你撞莽撞人,不是让你真的莽撞,怎么学着学着,还真的莽撞起来了呢。”朱管家不满的说道。 “我就是气不过,他们明明找到了凶手,却” 这车夫小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那余老汉说道:“既然,他们没有找到凶手,那我们帮他找不就可以了么?” “嗯?老爷,什么意思???”众人不解的看着余老汉。 “也没有什么意思,他们不是来府里查案么,那案子要是破了,他们还怎么留在这府里呢???”说着,这余老汉邪魅1笑。 “老爷,老爷的意思是,我们随便找个替罪羊,然后打发走”朱管家看着余老汉兴奋地说道:“这样1来,就不怕他们来府上了,老爷,你这招釜底抽薪,高啊,实在是高啊!!!” 面对朱管家拍的马屁,这余老汉并没有感到高兴,而是瞪了那朱管家1眼,“你认为你这小把戏,能瞒过那个6明远么???” 听到那余老汉的话后,这朱管家顿时愣住了,“是啊,这6明远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而且据那个人的描述,杀死少爷的凶手已经找到了,这就说明,这6明远是知道凶手的。” 其实这余老汉也想随便找个替死鬼,但这替死鬼也不会那么随便,最起码要符合案件的要求,这样1来,这6明远变回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虽然这个想法是好的,会让6路很难受,但是,想要实施起来,那真的太难了!!! 很快,这余老汉便放弃了这个想法,还是准备从那个人知道的线索上来分析,最快的将凶手找出来,也最快的将6明远这个瘟神给送出去。 很快,6路便带着人来到了那余府,本来6路以为他们会非常不待见自己这群人,没想到,6路他们刚进门,就被这朱管家热烈的欢迎着,这让6路等人有些蒙圈了。 “小6大人,这边请,这边请,这丫鬟、老婆子、还有奴仆都在这里了,你想问什么就尽管问,要是想要去什么地方,你跟老奴说1声,老奴就带你去。” 看着那呆若木鸡的6路等人,这朱管家暗暗的得意,小样,就你们想要对付我们,还是太嫩了啊。 不要以为进来了就能发现什么,很快你们就要走了啊,此时这余家奴仆在外面不断地奔波着。 三百六十七、苦不堪言 那朱管家看到6路那1脸惊讶的表情,心中正在安安的得意,嘿嘿,不要以为你们利用少爷的死来到这府里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现在对你们客客气气的,之后可就不1定了啊。 这朱管家以为6路那满脸的惊讶是因为他们的配合,其实6路并不是因为这个而震惊的,这余府上下的配合,在余老汉让6路他们进入这余府查案的时候,6路就知道了他们的态度了。 毕竟,这人都让进来了,在矫情和抵触也无济于事啊,还不如“阿谀奉承”1下,来个你好我好大家好,这样不是更好么!!! 而6路之所以会1脸的震惊,是因为6路看到了余府这丫鬟的穿着与打扮了,之前那1处枯井中,6路他们不是打捞上来两具尸首么,1男1女。 当时,那王师爷还说了这是谁家的丫鬟和奴仆呢,没想到这才过了1天不到,这死去的丫鬟和奴仆便被6路他们找到了,虽然是无意间找到的。 6路看着眼前的丫鬟,连忙拦住那个丫鬟,问道:“姐姐,姐姐,请等1下。” 那丫鬟看了6路1眼,那俏脸顿时1红,被这么1位年轻帅气的帅哥叫住,还叫了她1声姐姐,那丫鬟的小心脏便不由之主的“扑通扑通”的急速跳动了起来。 不过看到6路身旁的朱管家,这丫鬟又脸色1白,显然是有些害怕这位朱管家的。 而那朱管家见到6路拦住1位丫鬟,也有些纳闷,但这朱管家已经安排好了,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东西不该说,不管是这丫鬟啊,还是那奴仆啊,他们都是知道的。 本来这朱管家和那被叫住的丫鬟还有些惊慌,但是听到6路的问话后,那朱管家明显有些发蒙啊。 “这么姐姐,你这衣服是这余府专用的么???” “嗯?”那丫鬟姐姐有些发蒙的看着6路,1时之间没有明白过来,“这位大人,你是什么意思???” 6路也知道这丫鬟姐姐可能没有听清,所以6路便解释起来,“姐姐,我的意思是,你身上穿的衣服,是这余府独有的么,还是谁都可以穿啊!!!” “啊,你说的是这衣服啊。”听到6路的解释后,这丫鬟姐姐才明白,可是正当这丫鬟要说这衣服正是余府专有的时候,这话头被朱管家给接了过去,“小6大人,怎么,你对这衣服还有研究???” 6路看了朱管家1眼,对于朱管家那牛唇不对马嘴的接话方式,微微1笑,随后说道:“我哪里懂这个啊,我就是看这位姐姐穿的衣服好看,所以就这么1问。” “衣服好看???” 不但那丫鬟有些傻眼,那朱管家也有些懵逼,自己刚刚那话就够不合理了,怎么这6明远的借口比我还差劲啊。 就这样,6路在这余府待了1天,在天色还没有暗下来的时候,6路便领着人离开了。 晚上,月明星稀。 6路那小院子里,马湘兰和李苏苏1左1右的坐在6路的身旁,1边给6路夹着菜,1边说着什么。 “小6大人,你吃1口这虾仁,可嫩了。”李苏苏1脸甜蜜的说道。 自从和6路有了实质性的突破后,这李苏苏便将自己在青楼学的那些本领,1个劲的在6路身上试验着。 相对于李苏苏的露骨和大胆,马湘兰就相对比较含蓄1些了,并没有像李苏苏那样,整个身子都依偎在6路身上,而且还要亲手喂6路吃虾仁,马湘兰只是将好的东西夹到6路的碗里,随后1脸微笑的看着6路。 6路1边幸福的吃着,1边口齿不清的说道:“玄儿,绣娘是不是快要来信了啊???” “嗯!!!” 听到6路话后,这马湘兰点了点头,说道:“看时间也快了,也就这两天的事了。” 6路这边在你侬我侬,幸福无边,那余府就有些冷清了,此时虽然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但是这余家并没有吃,而是坐在那1张大桌子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动筷。 这倒不是这群姨太太们不饿,只是她们的老爷此时并不在餐桌这里,这1家之主没有到场,这谁也不敢动筷子啊。 “姐姐,老爷”2姨太看着身旁的大姨太,想要说些什么,但大姨太并不想多说什么,依然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那里,其实这大姨太早就派人去请余老汉去吃饭了,只不过这派去的人还没有回来而已。 这2姨太在大姨太那里碰了1鼻子灰,也有些尴尬,随后便没话找话的开口说道:“哎呀,今天府里来的那几位官爷,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净问些让人摸不到头脑的问题,1看就不是来破案的。” 这2姨太说完,周围还是没人搭她的话茬子,这样2姨太很是没有面子,但又不好发作,只能在那里生闷气了。 余老汉的书房,气氛有些压抑,此时这余老汉也和他那2姨太1样,对于6路的-骚-操作有些发蒙,什么情况啊??? “老朱,你跟了他1天了,就这样???”余老汉又开口问道:“他就没有1点反常的事情???” “也没有!!!”这朱管家想了想后说道,“啊对了,那个6明远刚来的时候,问了1个丫鬟的衣服。” “丫鬟的衣服???”余老汉更加摸不到头脑了。 “是的,他说,他在吴县也有1个府邸,说是咱们这丫鬟的衣服很合他的胃口,他觉得很好看,所以就打听了1下,问我们这衣服是在哪家成衣店做的,回头他也去那里做上1些” 尽管6路说的很合情合理,但对于这余府之人来说,就感觉有些不理解了,难道真的是这样么??? 对于6路这虚虚实实的问话,这余老汉实在是看不出个所以然啊,但又不能不防范这个6明远。 “衣服好看,衣服好看,难道这6明远是随口问问呢,还是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呢???”余老汉有些焦头烂额了。 尽管这余府准备的很充分,但奈何6路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啊,这让余家很是难受,你说这6明远的每句话你都揣摩,可是有些话真的是没头没脑啊,就想着丫鬟衣服很好看1样,有事还会问,这大床结不结实的问题,甚至还上去摇晃了几下,真的不像是来查案子的啊,到像是来旅游的。 但是,有些这问话有很犀利,让人难以招架。 对于6路这种破案的方式,这余府真的是苦不堪言啊!!! 三百六十八、张良计过墙梯 ?png \u001a \u0000\u0000\u0000ihdr\u0000\u0000\u0003?\u0000\u0000\f?\b\u0006\u0000\u0000\u0000?\u000b?\u0005\u0000\u0000s\u001fidatx??]\u000fd??\u001f??fffl&?\u00193i?hf2\u0013\u0019i?l??w?k2??k?h??w&i?l&?i2c?{~??gg??s?\u001f\u001e=?9?=??=d\f\u0006??`0\u0018\f\u0006??`0\u0018\f\u0006??`0\u0018\f\u0006??`0\u0018\f\u0006??`0\u0018\f\u0006??`0\u0018\f\u0006??`0\u0018??±?u={e\u001c\u0003?u\u0005??\u0012ls??wuqb?v?td?[)?gw??a\u0019o\u00157?w\u0007~?d<_蔩?u??wk?\u0004??f?u!\u0016?=?+??z??8?\u0007??q?)?k??8\u0010?\u00177\u001fj?!?j??\u0014??w?:??t?:?rl8\u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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