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芯而来》 第一章 梦醒 第一次写小白文，有点年代感，纯属虚构，不喜勿喷！ 1988年3月14日，星期一早上6点30分，随着闹钟铃声响起，“从越”准时从梦中醒来。 自从初一开始这个怪梦就一直伴随着从越，从睡着开始，醒来结束。 刚开始的时候从越觉得不太正常，告诉了父母，但是他们认为做梦很正常，人生下来就会做梦，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他们不知道，从越的这个梦可以梦见未来发生的事，梦里灌输了海量的知识和信息进了从越的脑袋里。而且还促进了从越的心智成长，到了从越初三的时候，从越的心智已经超越了大多数普通人，但是情商好像没有增加多少。 随着心智成熟，从越也不太向旁人吐露心迹了，除了跟好友程成还有发小罗云清，跟其他同学的交流来往基本很少，包括父母在内，哪怕从越提前知道了跟自己大哥有关的事也不能说。 就目前来说梦带来好处就是，学习对于从越来说，是件很简单不过的事了，因为这个梦还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海量的知识，只不过有些从越还不会运用。 这时房门外传来老父亲“从润楠”的催促：“三越，赶紧洗脸刷牙吃早饭！” 正在穿鞋的从越答应了一句：“来了！”转身整理好床铺后去卫生间洗漱。 老母亲“曹月荣”也早就起床了，帮着老从将早饭从厨房端出来，见从越从房里出来就催了一句：“赶紧的，一会面条就坨了” 厨房那边飘来一股油煎荷包蛋的香味，从越嗅了嗅，一头扎进卫生间刷牙洗脸。 待从越洗漱完，坐在饭桌前，老从煎的荷包蛋也上桌了。 从越吸溜完面条，两口就将荷包蛋塞嘴里了，母亲曹月荣埋怨道：“吃饭要细嚼慢咽，吃快了，对胃不好！” 从越飞速咽下嘴里的食物后跟曹月荣说道：“今天周一要升国旗！” 说完又跟老从打了个招呼：“爸！我上学去了！” 老从正在收拾桌上的碗筷：“去去！” 从越回房将书包收拾好，单肩一背就出门去了。 一出门就看见等在门口的发小“罗云清”，小姑娘长得到是眉清目秀其实挺好看的，就是被一头短发毁了形象，还有那个性格也一点不像个女孩子！ 见从越从家出来，罗云清将手里的书包就扔给了从越，嘴里还抱怨：“三越你每次都磨磨唧唧的，今天我都等你两分钟了！” 从越不高兴道：“你就是想找我给你拎包，我又没让你等我！”说完还是将罗云清的书包背在了身上。 从越催促道：“赶紧的，要迟到了！”两人结伴穿过跟学校一墙之隔的院门进入学校！ 罗云清住在从越家楼上三楼，当年还跟从越在一家医院出生，因为比从越先出生两小时，所以一直以姐姐自居。 罗云清的妈妈“刘霞”刘老师跟从越的妈妈既是同事也是闺蜜，小时候因曹老师奶水不足，从越还借过罗云清的食堂吃过饭。 罗云清爸爸原来是在部队服役的军官，长期不在家，曹老师就常常帮把手，帮忙带带孩子，所以两家关系很好。 只不过罗云清小时候性格完全不像个女孩子，经常欺负从越，曹老师见自己儿子被罗云清摁在地上欺负，也从来不当回事。 被欺负的从越只好跟刘老师告状，刘老师气的揍罗云清也没用，这丫头一点也不在乎，挨过揍，该干啥干啥！何况还有个疼爱她的曹妈妈。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老从和曹老师原本已经有两个儿子，老大从临、老二从立，在从临十岁、从立八岁的时候，怀上了从越，本不打算留的，结果从越外婆就劝道：“两个儿子了，说不定这回是个丫头，生下来！”结果又是个儿子，起名“从越” 恰好生孩子那时，又跟刘老师住到了一个病房，刘老师生了个闺女，把曹老师稀罕的啊！跟宝贝一样，整天抱着怀里哄，自己儿子反倒没得到多少关爱！ 从小就被曹老师宠的不像话的罗云清，就更加欺负起从越来肆无忌惮了，后台硬啊！ 夫妻俩见儿子出门上学去了，就将桌上碗筷收拾干净，俩人一人刷碗，一人擦桌子。 老从一边刷着碗一边问曹月荣：“月荣，大临好像好久没有写信回来了？” 曹月荣将手里的抹布递给了老从，“是啊！过年的时候就没来过信，你今天上班不忙的话写封信给他，问问怎么回事。” 老从漂洗着手里的抹布一边说道：“是不是出海了？要是出海那写信就不方便了！” 曹月荣一想很可能，“是哦！有可能哦！不跟你说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要上班了，中午我不一定回来，再过几个月就要高考了，年级事情多！你今天别忘了给大临写信！” 老从收拾着厨房，挥了挥手，“知道了！” 从越的父亲从润楠，原苏省锡城人，是六零年华东水利学院毕业的，毕业分配在苏省江安水利局，如今年过半百，五十有二了，相貌儒雅，性格稳重，历经多年辛苦如今正高职称，目前在单位担任总工一职。 从越的母亲曹月荣，原沪海人今年五十了，从华东师范毕业后分配在江安中学一直从事教育工作，除了那个特殊时期，跟着下放的老从同志去水利工地劳动了几年，暂时脱离了教师的岗位。性格强势，在家说一不二，是从家的一把手。 因老从与曹老师都在一个城市工作，经人介绍二人结婚成家育有三子，长子从临考入海军军校如今在海军南部舰队“湘潭舰”服役，次子从立因高考失利无意继续求学，报名参军入伍至泡酒师石榴团，随队于84年参加了老山防御作战，立功受奖后保送军校提干留在了部队。 曹月荣回房穿好外套拿上包，到门口换上鞋，出门上班去了，上班很近，学校和家属院就一墙之隔，穿过院墙门就进入学校了。 路上碰见的同事都纷纷的跟她打着招呼：“曹主任早！”“曹主任早啊！” 曹月荣也客气的回复道：“早，你们早！” 曹月荣是这所省重点中学高中部教研主任，目前也兼着教高三的数学课的重任，也是数学特级教师。 第二章 邮票 从越和罗云清也在这所学校上学，不过是在江安中学的初中部，江安中学的初中学生，也都是从全市各小学择优录取考进来的。 到了学校后，两人就分头去了各自班级，把书包还给罗云清后，从越转身上楼，从越的班级初三（5）班在二楼。 进了教室，从越走到最后一排靠窗的王者之座，一头卷毛的同桌兼好友“程成”正在座位上用一个小放大镜，查看着小集邮册里的邮票。 从越一看就知道，这货昨儿又跑邮市淘邮票去了， 从越刚坐下，程成立马跟从越炫耀起来：“从越，你瞧！奔马50分的筋票，我总算弄到了，你猜猜我花了多少钱买的？” 从越接过邮册看了一眼：“不错啊！还是带版铭的，差不多要两块钱？” 程成大拇指一竖，笑眯眯的跟从越说道：“猜的基本正确，两块钱加一个兔方联。” “我攒了半个月的零花钱啊！不过值了，这下我这套奔马全部集齐了，都带版铭的，到邮市上十块钱出手，一点没问题！”程成洋洋得意的炫耀着 这个时期邮总的邮票目录里有指导价，奔马的邮总价格是六元，可是有价无市，基本都是按市场价来的，市场价是依据沪海邮市发行的一张报纸上市场成交价作为参考的，因路途较远来往不方便，邮贩子们手里基本都是几天前的邮市价目。 程成集邮是家传的，他爷爷，爸爸都是集邮爱好者也都是江安集邮协会的会员，耳濡目染程成自打懂事起就喜欢起了集邮，在好友的带动下从越也喜欢上了集邮，也是目前从越唯一的爱好。 因为集邮时间不长，经费也不足，所以从越的邮册里没有多少成套的套票，只有一些散碎的信销票，和近几年发行的jt邮票，倒是跟着好友程成学到了不少邮票的知识，还有缘去程成家，亲眼看到了程成爷爷收藏的珍邮，中国第一套邮票“大龙邮票”此套邮票一套三枚于1878年7月清朝晚期官方正式发行，分别为绿一分银、红三分银、桔黄五分银三种面值，这种珍贵邮票现在对从越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及，能看见真东西就很心满意足了。 七点半早自习铃声响起，从越将邮册还给程成，然后拿出语文书翻到第三单元第十三课陈汉元《从宜宾到重庆》开始默默看了起来。 初三的课，上午四节，下午四节。安排的满满的，毕竟夏天就要中考了，老师们对学习抓的很紧，学校学生升学率高，这也是江安中学的名气所在。 第一节课英语，铃声刚落，英语林老师抱着前天英语测验的卷子进了教室。 课前敬师礼完毕后，林老师直接就让课代表将卷子发下去，开始讲评：“这次测验主要目的是看看同学们第二单元内容的掌握了多少，总的来说班级四十九个同学平均分在89左右，有小部分的同学拖了后腿，我不在这里点名了，80分以下的几个拿到卷子后自己看，我都在错误的地方标注了错误原因，订正完后再将卷子抄一遍，加深下印象。80分以上的也别骄傲，把错误地方订正好后交给我，单元测验连95都没考到，那么中考又能拿多少分，我告诉你们想考上本校高中部英语不能低于90分，还有三个月就要中考了，下面我们要抓紧学习进度了。在这表扬一下从越、程成、张凌云三个同学，他们三人都拿到了本次测验的满分，好了，下面开始讲课。”……… 大课间时，程成拿着乒乓球拍，扭动着肉乎乎的身躯冲向了操场边的水泥球桌，无奈离教室太远，等跑到了，球桌都被人占了。 呼呲呼呲的大口喘着气的程成，不甘心的跟人商量，想上去拍两球。 “马俊，呼!你打得什么呀？呼!!你反削他啊！呼!你下来，我给你示范一下！” “一边呆着去！换你上来你就不下桌了，都不是一次两次了，走走走！”六班的马俊嫌弃的说道 程成一见哄骗计策无效，就开始用收买的方法了，“马俊，你让我打一会，上午放学我请你吃东西！” 马俊一边打球一边不屑的道：“拉倒！你口袋里要能有一毛钱，我马上就让给你，你掏出来看看啊!好球！” 从越在旁边暗笑，这家伙现在口袋里毛都没有，兜比脸都干净。程成的招数都耍完了，看样也没戏了，只有苦着脸站边上看人家打球。 程成看了一会觉得没趣，闷闷不乐的往教室走去，从越早就回到教室了，正在座位上翻看着程成借给他的华夏邮票目录，翻看着彩色铜版纸印刷的各种邮票图片。 从越见程成回来了，就问他：“程成，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成为集邮协会会员啊？” 程成回了一句：“唉！没戏，别看我爸我爷爷都是协会会员了，我到现在不也进不去！这破会员，要不是只有会员才能在邮局买到新发行的小型张和小本票，我才不想进呢！” 没抢到球桌的程成说到这里，有点更生气了，气呼了半天，没辙！ 趴在桌上继续生着闷气！ 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从越中午放学回到家，老从没在家，留了张纸条说他临时出差去了，中午不回，让从越去学校找曹老师一起吃食堂。从越不想去食堂吃，打算自己在家下方便面吃，老从刚买的鲜辣味方便面味道不错。 嘭嘭嘭!“三越、小三越！”大门外传来敲门声，从越把煤气关掉拿着筷子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门外罗云清冲着从越嚷嚷着“敲了半天门也不开，你躲家里干什么坏事呢？”从越无奈的将右手上的筷子换到左手，用右手抹了一下脸上的吐沫星子“没瞧见我在下面条啊！你说你一个女生老是这么急躁躁的干什么!” 从越的话音越来越小，因为他发现有人挽起袖子打算动手了，算了好汉不能吃眼前亏。 从越埋怨道:“我刚把水烧上你就来砸我家门了。” 罗云清说道：“别下面条了，去我家吃饭，我妈知道曹妈妈中午不回来，看你一个人在家，让我来叫你一声。” 从越一听太好了，立马问道：“你家今天做啥了？有肉吗？” 罗云清不耐烦的催促道：“喊你吃饭，你还挑三拣四的，走不走？” 从越送了个卫生球给罗云清“走走走！赶紧前面带路，我都要饿死了！” 从越关上房门跟着罗云清上楼。 第三章 缺钱 罗云清家住在三楼，这是一个八十年代初新盖的家属楼，分两个单元，总高三层，每个单元六户人家，每单元三户两室一厅，三户三室一厅，曹老师家人口多分到的是三室一厅型。 刘老师原来是军属，政策照顾也分了套三室一厅的。当年分房时候曹老师说要种菜养花所以特意选了一楼带院子的这套房，如今住了好几年从越一颗菜也没吃上，花也养没了，一院子的杂草尽养蚊子，一到夏天，蚊子乌压压的，小从老从就遭了大罪了，爷俩一到夏天每隔一阵就要拔一次草。 从越刚进门就听见有个大嗓门在嚷嚷着：“女婿来啦！” 这是罗云清她爹“罗国庆”部队正营职转业干部，因为百万大裁军转业在交警队上班。老是爱拿从越开玩笑，喜欢叫从越女婿，一开始的时候从越觉得尴尬，慢慢的知道这就是长辈喜欢自己的一种表达方式，也就随他去了，高兴就好！ 跟罗警官打过招呼后，从越就去厨房帮着刘老师端菜装饭，菜都上桌后，大家坐下开动。 刘老师两口子很是喜欢从越，觉得从越长得帅气，脾气性格也好，学习成绩那就不用说了，从小还亲自喂过，自然就亲近！虽然小时候很调皮，但刘老师两口子认为，男孩不调皮，那就是出问题了！ 简简单单的家常菜，芹菜肉丝，过年时候腌的咸肉蒸了一碟，炒青菜，还有碗萝卜丝豆腐汤，刘老师的做饭手艺不是盖的，从越吃了满满两大碗，被罗云清封为“饭桶”！ 饭后，从越主动要帮忙洗碗，被刘老师撵出厨房让回家中午休息一会，下午要养足精神上课。 春暖花开！一年之中，从越最喜欢的就是春天，风吹到脸上都是暖暖的，一般来说！小学生和初中生都会被组织这个时候出去春游，可惜即将参加中考的初中毕业班不在此列！但从越的学校就坐落在建于明清时期的一个大盐商的私家园林里，解放后扩建为一所中学，从越站在教室外的走廊里也能欣赏到春天的美景！ 转眼就已经到了四月里了，下午从越利用课间休息借用曹老师的借书证去图书馆借了几本书，打算晚上抽时间看看，如今从越对电视越发没有兴趣，空余的时间大多就是看书、听听歌曲，翻一翻集邮册，还让老丛每天从单位带些报纸回来。 在从越看来很习以为常的事情，在曹老师和老从看来是自家儿子懂事、上进。对此从越也不想解释，这样挺好，也给了从越很多空间，两口子基本不会来打扰到从越。 刚开始的时候曹老师还要干预一下，但被老从同志一句话打消了念头，老从说：“行千里路也要读万卷书，现在儿子在读万卷书，将来还要行万里路，路要他自己走的，我们就默默的看他自己能走多远。” 多么睿智的老从同志，多亏有老丛，小时候调皮捣蛋的从越少挨了曹老师不少揍，而且老从攒的那点私房钱基本都转换成了零食，进了从越的肚子里，百姓爱幺儿嘛！ 晚上广播里报时“现在是夏令时时间晚上十九点整。”八十年代开始到每年四月会将时间改为夏令时，基本九零后的朋友们都不太了解这个事情了，书里随口一提。 从越作业早已做完，正在看着铺在饭桌上的报纸，一条内容吸引了从越，因为梦到过这个事情，所以从越对此比较关注。 报纸上说国家自一九八八年四月开始，将在沪海等七个城市开展国库券交易试点！从越还知道，等到了六月还要再放开了五十四个城市，允许转让国库券，但不得作为货币流通。而且可以进入转让市场的，限于1985、1986年度针对个人发行的国库券，就是每个居民家庭里保存的那种。 1981年，国库券第一次发行。国库券总金额40亿元，国家要求全民所有制单位和集体所有制单位购买20亿元，城乡人民购买20亿元。实际认购交款46．65亿元，超额16．6％完成任务。 1981年至1987年，国库券的年均发行规模为 59．5亿元，国库券的发行采取的是行政摊派的形式，面向国有企事业单位和个人，除1987年发行过54亿元的3年期重点建设债券外，其它各年份均为5年至9年的中长期国库券！ 所以从81年始，每家每户都有国库券这种国家发行的中长期债券， 但国库券这东西普通老百姓大都不知道它的潜在价值，只是知道若干年到期后可以去银行兑换，还有较高的利息，但是在这个收入微薄的年代，国库券还是对普通人家造成了一些困惑，毕竟柴米油盐酱醋茶，一家老小都靠工资度日，每月少了几块十几块，就要在吃穿上省回来，从越家就有几百元的国库券，面值从一元、五元、十元、二十元不等，据说还有上万面值的，但是从越没有见过！这些国库券都是作为老从和曹老师的每月工资一部分发放的，暂时不能兑换，都放在家里抽屉里，说句不好听的，前些年拿它换鸡蛋都没人肯收!还不如粮票变现能力强！ 晚上，在自己房间里的从越扒拉了一下自己的积蓄！连钢镚带毛票全部家当六块三毛八分，最大面值是一张印着女拖拉机手的一元大票。 从越找了个旧信封将所有家当放入信封中，收在在抽屉里。摇头叹息道：“唉！这点钱连张黑猴子邮票都买不起！”过年挣的一点压岁钱都强行被曹老师保管了，无奈的从越开始琢磨起赚钱的办法！ 苦思半晌，从越突然想到了一个赚钱的方法，八十年代正是文学繁荣的鼎盛时期，人们刚从文化饥荒中走出，精神空虚，需要文化的填充，对文学作品分外的渴求！ 小说出版刊物也很多，如：《收获》《十月》《当代》《人民文学》等等，并且稿酬也比较丰厚，差不多是千字十元到三十元这样，科幻小说稿费更多一些。 从越想到这里，干脆试着写一些东西看看能不能发表，定下写作的方向之后，关灯睡觉，继续梦境之旅！ 第二天下午放学后，从老从的书桌上拿了一本信笺，回到了自己房里开始创作之旅，从越打算写一篇中长篇科幻小说试一试。 包括星期天在内，从越用了十三天的时间写了一篇大概五万字的中长篇科幻小说，《超行星时代之火星》，从越还给自己起了个超牛逼的笔名“宇宙尘埃” 又利用两天时间将草稿上的文章，重新誊抄了一遍后，又检查了一遍错别字，寄给了《科幻文学》杂志社。 为了不让老从和曹老师知道，从越用的是邮局代收方式，就是挂号信或汇款单，直接寄送到邮局，从越凭户口簿去邮局领取！ 稿子邮寄用光了从越的全部积蓄，从越摸着空空荡荡的口袋，期望着千万别被退稿！ 第四章 稿费 京城，《科幻文学》杂志社办公室，众编辑们正在忙着审稿！忽然有个林姓编辑拍案大呼“好！”惊动了办公室的其他人，一位姓邱的编辑问道：“碰见好文章了？” 林编辑点头道：“文章写的很不错，让人脑洞大开，逻辑条理清晰，故事环环相扣，而且这一笔字写的也漂亮！” 邱编辑接过稿子看了起来，一看就被迷住了，看了几十页后，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此书非常好，字也好！是今年我看到的最好的一篇科幻小说！你赶紧拿给主编看一下，好尽快刊登！” 林编辑点头接过稿子，就奔主编室而去，主编大概看了十来分钟后，点头夸赞道：“好文、好字！尽快安排排版刊登，就安排在下一期！稿费就按千字30元！”说完就提笔签字同意刊登。 林编辑校对完稿子后，一共五万字左右，交由印刷厂印刷，几日后样刊送到杂志社，林编辑按作者提供的邮寄方式和地址将样刊和汇款单寄出！稿费一千五百元！ 大课间从越靠在走道栏杆上，看着楼下的学生打乒乓球！罗云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从越的旁边，也学着从越的样趴在栏杆上，从越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转脸一看，“这家伙来干嘛？” 罗云清直接就问道：“听说你们班的宋若，请你这个星期天去凯旋饭店参加生日宴会？” 从越漫不经心的回道：“又不是请我一个，全班她都请了！” 罗云清又问从越：“至于吗？过个生日请全班吃饭，她家那么有钱吗？” “你忘啦！她家的湾湾亲戚回来了，据说是她亲爷爷，回来市政府还专门有人陪同，可有钱啦！她爸妈不得显摆显摆啊！”程成这小子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接上了话茬！ “还有我听说她爷爷给她妈妈的金镯子有那么粗！”程成伸出他那短而粗的食指比划着。 罗云清不相信：“怎么可能，金镯子我又不是没见过，哪有你说的那么粗的，我奶奶就有，也不过跟铁丝差不多粗细！” “我真没骗你，宋若她家跟我家住一个院里，是我妈回来说的，她都看见了！”程成急赤白咧的辩白道。 程成又八卦道：“你们知道吗？宋若她爷爷回来后，她们全家哭的稀里哗啦的啊！看的我眼泪都要下来了！” “宋若她爷爷四九年跑湾湾去的，当时谁都没带，把宋若奶奶跟她爸爸扔下了，宋若她爸那时候还不满一岁！” 罗云清疑惑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程成赶紧交待来由：“嗨！宋若她妈跟我妈不都是一个单位的吗！还住在一个院，这些都是宋若她妈妈跟我妈说的，骗人是小狗！” 程成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上课铃声响了，三人赶紧分开，回到教室！ 上课时程成悄悄问道：“从越，后天你去不去啊？” 从越把头摇了摇！ 程成眼瞪的大大的：“为什么啊！凯旋饭店啊！不去别后悔！” 从越不想跟程成解释不去的原因，这几天从越估摸着，出版社该有回复了，天天去邮局问，天天扑空，从越等的有点焦虑了！ 周六照旧正常上课（这个时候还没有双休日），中午吃过饭后，从越又去了一趟邮局，邮局离家很近，都在一条街上，出了家属院门向东不到100米就到了。 从越趴在柜台上问：“阿姨，有我的挂号信吗？” “叫什么名啊？”柜台后传来声音 “哦！从越，双人从，包孕吴越的越！”从越回答道 “等一下！我看看，……………嗯！从越，有你一封信，还有张汇款单！你带户口本了吗？” 从越急忙说道：“阿姨我现在就回家去拿，您等我一会！” 说完赶紧跑回家，从抽屉里翻出户口本，又跑到邮局办理手续，确认签字后，从越拿到了信和汇款单。 从越看了一眼汇款单数字“一千五百元”，接着又把挂号信拆开，里面是一本《科幻文学》最新的一期样刊，还有一封信。 信里写到：“感谢宇宙尘埃作者的投稿，经过评审研究，文章被刊登在了最新一期的刊物上，稿费也一并发出，请一起查收！欢迎继续投稿云云！” 收到回复的从越心总算是落地了！凭着户口本将汇款单上的钱取出！ 钱落袋为安，从越到家后放好户口本，长出了一口气！ 看来写作可以继续进行了！ 虽然没有去参加生日宴，周日从越还是买了件礼物，一本精美的粉色笔记本，托程成送给了宋若作为生日礼物！ 周一上学后，程成追着从越说道：“从越，你没去真是太可惜了！昨天中午上的都是大菜啊！蟹粉狮子头、松鼠桂鱼、大烧马鞍桥、软兜长鱼、梅菜扣肉，凯旋饭店的大厨名不虚传啊！昨天这顿饭是我这辈子吃的最好的一顿了！我们都见到宋若爷爷了，六十多的老头，西装衬衫特有派头！宋若见你没去还不高兴了，好在我帮你带了礼物！” 听着同桌在耳边嘚嘚的，从越头有点大！他此刻正在脑海里构思着下一篇文章的大纲中！ 忽然程成不说话了，用手肘捣了捣从越，示意他抬头。原来是宋若站到了从越他们的课桌前，小姑娘问道：“从越，昨天你怎么没来参加我的生日宴啊？” 从越站起来跟她解释道：“实在不好意思了，宋若！昨天家里来了亲戚，走不开，所以请程成帮我带了礼物，祝你生日快乐啊！” “等你下次再过生日，只要你请我，我一定去！”从越许愿道 “那谢谢你的礼物，等我明年生日我一定请你！”宋若跟从越说过后回到自己的座位去了。 程成羡慕的跟从越说：“从越，我看宋若好像喜欢上你了哦！” 从越瞪了一眼程成：“别特么胡说八道，正经同学关系到你小子嘴里就变了味了！” 程成“切！”了一声，表示不服气！ 第五章 请客 从越趴在桌上继续构思着小说的大纲，还在发愁时间不够用！ 其实对于从越来说，目前还有件比较挠头的事，就目前而言，从越已经可以直接参加高考了，为了低调发育，从越现在每天还要按时准点的上课下课，如果不用上课，那就有更多的时间来写作了！ 但是心里那个秘密也不能说出来，再说跟曹老师和老从说了，两口子会以为从越发烧说胡话了，严重点还会以为从越脑袋有病了！ 超前半步是天才，超前一步是疯子！这话还真是有点道理的，从越现在只有耐着性子熬时间，还得按照一个学生的生活常态来进行！ 所以从越白天上课，下午五点半下课快速完成作业后就回家开始写作！ 从四月到六月，直到中考前，从越一共写了三部中长篇科幻小说，共收到稿费四千八百多元！ 钢笔写坏了两支，字倒是越写越好看了！语文老师也夸赞从越，字大有长进！ 周日在家中，曹老师正在书桌前，参照往年高考考卷编写数学习题，如今高考的压力学生大，负责高三的各课老师们压力更大，作为老师们来说尽量要对每个孩子负责，不光要教学，还要关注每个学生的思想情绪波动，适当时候介入，或鼓励、或解惑、或排忧！还要编辑题册给学生练习，以提高高考录取率，教书育人不是说说而以，是要付出很多精力和时间的。 看着辛苦的母亲，从越起身倒了一杯茶给曹老师，曹老师顺势接过茶杯起身直了直腰，左手抱着杯子，右手上下左右活动了几下。 曹老师问道：“你爸呢？” 从越继续翻着报纸说：“去跟罗叔叔下棋去了” 曹老师叮嘱道：“你看着点时间，到点了把你爸叫回来做饭！” 从越答应道：“知道了！” 看完报纸，从越看了下家里的挂钟，看时间差不多了，就上楼去找老从回家做饭了! 罗警官看见从越来叫老从了，就说道：“女婿，回去把你妈也叫上来，今晚就在我家吃！我已经让你刘阿姨准备了，我跟你爸再来两局，也让你爸也歇一歇！” 老从的棋原本就处在劣势，正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恰好从越来叫他回家做饭了，赶紧把棋一放就要下楼回家。 罗警官一把拉住不给他走：“老从不带你这样的啊！以前跟你我都是输多赢少，今天难得我发挥的好，你还想临阵脱逃，想得美，别走了，晚上我俩稍微喝一点！我战友给我搞了点羊肉！” 老从一听有羊肉吃，立马不挪窝了！ 罗警官又安排罗云清道：“小清啊！还是你下楼去把你曹妈妈请上来，从越就别下楼了！” 罗云清下楼去找曹老师了，从越一看也没自己啥事了，就坐下来找了本书翻了起来！ 两个妈妈吃饭时商量定了一件事，就是中考结束后打算提前辅导从越和罗云清高中课程！ 从越跟罗云清两人当然都不乐意，可是这两妈都是说一不二的人，胳膊扭不过大腿，只有暂时从了，以后再想办法！ 进入五月好几天了，从越的生活目前很有规律，白天构思文章，下午放学回家开始创作，从越还是觉的时间不够用的，只能赶在中考前再完成两本小说了！毕竟要中考了！也幸亏曹老师最近高三年级忙，要不然被她发现从越不好好复习，偷摸的在写小说，那一顿竹笋烧肉是绝对逃不掉的！ 五月底一天，班主任吴娟正在教室里发脾气！ “下个月都快要中考了，你们当中竟然还有人有的课目考试不及格？” “像不像话，你们自己说！肖震！你还笑，说的就是你，当年你考进来的时候是什么成绩，你现在又是什么成绩？考不上高中，你对得起你自己吗？” 见肖震死猪不怕开水烫，无奈的班主任也只有随他了，毕竟肖震他爸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领导，据肖震自己说，考不上高中就去当兵了，去的还是他爸爸的老部队！ 中考对于从越来说就是一场普通考试而以，他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在中考结束后，再抓紧时间创作一部小说，因为暑假还有个计划要实施！ 六月了，还有不到十天就要中考了，大多数人都在紧张备考，平时松懈的程成也在临阵磨枪了！ 今年天气比较旱，都进入梅雨季了，也没下什么雨，天气是越来越热，老从带着从越把电风扇装了起来，一台落地扇一台台扇，虽然很笨重，质量是真好，两台风扇当年买的时候花了二百多，是前几年曹老师和老从同志用落实政策补发的工资里支取了一部分买的。 就快中考了，同学们越临近考试越是紧张，再加上天气炎热，基本每个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湿透了，学校安排食堂煮了几大桶绿豆汤放在冷柜里冻过后分给各班。 教室屋顶上了几台老吊扇，吱呀吱呀的超负荷工作着，扇出的那点风到了学生们头上也就只有那么丝丝的感觉！ 程成比较胖一些，更加不耐热，又不敢脱了上衣光膀子，的确良短袖白衬衫湿透了贴在身上，手里拿着书呼呲呼呲的扇着，两大碗绿豆汤下去也不顶用，没一会都随着汗流没了，程成这个月的零花钱又都买了邮票，兜里一个钢镚都没有。 程成舔了舔嘴唇凑近从越哀求道：“从越，我想喝冰镇桔子水了。” “离我远一点，别挨那么近，你也不看看你散发的热量有多大，比我家炉子都热，”从越嫌弃的推开程成 半晌后从越又看了眼浑身挥汗如雨的好友，心软道：“走走走，去小卖部，我爸昨晚刚给了两块钱，让我买冰棍吃的，我请你喝桔子水。”从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绿色车床工人图案的两元钱用手捋捋平，带着程成去了小卖部。 两人在小卖部里吹着电扇，喝着冷饮吹着牛，正在惬意享受的时候，一只手拍在了从越的肩上，差点打落从越手里的桔子水，回头一看，嚯！好么，罗云清和她好朋友陆萍站在身后，眼色不渝的盯着从越。 从越赶紧招呼道：“那么巧啊！你们也来买东西啊！你们坐，我俩喝完了，先走了。”说完一口喝掉手里的桔子水就要走。 “等一下，急什么！我刚来你就走，怕我让你请客啊？”罗云清伸手拦住从越。 “不就是请客吗！想喝什么吃什么我请。”从越拍着胸脯子，装着大气的样子应承道 罗云清一听立马不客气的就跟老板说：“老板给我拿两块光明大冰砖，再拿两瓶奶油汽水，要冰的，这位同学付钱。” 从越一听刚收回去的汗又下来了，心里嘀咕着“姑奶奶哎！一块大冰砖四毛，一瓶汽水一毛二，两人就干掉我一块零四啊！，刚刚跟程成两人喝桔子水才花了两毛四，这下好，就剩七毛二了！” 程成在边上跟傻子一样的看热闹，也不拉个圆场，把从越气的啊！赶紧把钱给了小卖部老板，拉着大傻成就走。 路上从越抱怨着程成，“要不是你吵着要喝冰桔子水！我的钱能没了吗？” 谁知道程成说了一句话差点没让从越气得昏过去，“从越，跟罗云清一起来的女同学叫什么啊！长得怪好看的呢！” 从越看着一脸犯桃花的好朋友，气的不想搭理他了，加快脚步就往教室走去。 “从越你慢一点，等等我，这大热天的跑什么啊？”白胖的程成急吼吼的追着从越一起回了教室。 第六章 放假 时间坚定的向前流逝，在这个炎热的夏天，中考、高考陆续结束，电视新闻里播报着今年的旱情和高考时候因高温影响了部分考生的发挥，有家长建议更改高考的时间云云。 实在是太热了，电风扇也不管用了，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从越干脆把浴缸里放满了自来水，蜷缩着双腿让身体泡在水里，就露个头在外面，随着身体的浸入溢出来的水淌的卫生间地上到处都是，不过是真的舒服啊！ 写作的时候，脚泡在装满凉水的脚盆里，脖子上挂着一条湿毛巾，电风扇在旁边开了最大档，猛吹着！赶在中考成绩下来前三天，从越将稿子寄出了！ 已经七月了，中考成绩下来了，从越早就知道了结果，有曹老师在，成绩和录取情况早就查到了，没有任何意外，从越和罗云清双双考入江安中学高中部，待暑假结束就报名入学了。 当然也少不了程成这个贪吃少年，也以优异的分数考进本校高中部，都到曹老师手里了。 录取结果出来后，从越借口想念外公外婆，强烈要求要去外公外婆家过暑假，在老从同志的居中协调之下，曹老师最终同意了从越的请求。 买好车票后次日一大早老从骑着二八大杠送从越去了客运总站坐上了客车， 跟老从挥手道别后客车缓缓的驶出车站，客车以匀速不到四十迈的速度沿着运河一路向南驶去，待太阳越升越高后，早晨的一点点清凉被迅速炽热的阳光驱走了。 车内温度顿时就热了起来，顺着敞开的车窗进来的风也是热乎乎的还掺杂着会车时扬起的灰尘，吹在浑身是汗的脸上，从越感觉难受的要命，更受不了的是，座位前后距离太小，以前岁数小，从越没什么感觉，如今一米八几的个子，只能蜷缩在座位上，腿也无法伸直，还是靠窗的座位，要是靠走道就好了，还能伸伸腿，从越心里这么想着。 做汽车轮渡渡过长江以后就快要到从越的沪海外婆家了，经历了近十多个小时四百公里的行程，晚上七点半客车终于慢吞吞的驶入终点站，沪海客运总站，从越拿着自己简单的行李下了车，最重要的东西放在了随身的书包里，刚刚进站的时候从越就已经看见小舅舅等在出站口了。 看见从越后小舅舅立刻迎上来，接过从越手里的行李，并摸了摸从越的头发开心的说：“三越长那么高啦！都比我高一个头咯！” 从越赶紧的打招呼：“娘舅！” 曹老师就姐弟两个，小舅舅曹月华足足比曹老师小十五岁，主要是当年条件不好，在小舅舅前面夭折了两个，所以最后就只有曹老师和小舅舅姐弟两个。 小舅舅催促道：“三越，赶紧上车，外公外婆还在家等你吃夜饭呢！” 从越跳着坐到了小舅舅自行车后座上，小舅舅一路狂蹬脚踏，往家赶去。 外公外婆住在xh区天平路的一座老房子里，这套房子还是外公的父亲当年买下的，总共三层的里弄老洋房。 外公家南面带个30多平的院子，一楼是客堂间和厨房餐厅，二楼和三楼各有南北两个房间，每层楼都有一个卫生间，总共有四个房间，三个独立卫生间，产证面积大概一百多平，实际面积近两百平，外公从出生一直到现在都住在这栋房子里，目前外公外婆住在二楼朝南的房间里，小舅舅跟舅妈住在三楼朝南的房间，舅舅的女儿芳芳住在三楼北房间，二楼北房间作为客房，曹老师跟老丛回来基本就住这个房间。 外公退休前是沪海一家棉纺厂的工程师，外婆跟外公是一个厂的，曾是车间挡车工，也早就退休了！ 待舅甥俩赶到家中时，都已经八点多了，外公外婆还在饭桌前等着舅甥俩。 小舅舅推开院门，架好自行车，帮从越拿行李，这时听到院里动静的外公外婆迎了出来。 从越赶忙叫道：“外公、外婆！” 外婆见到从越激动的不得了：“喔呦！三越啊!侬个小拧那能长那么高了啊？” 外公则催促道：“好啦！赶紧让三越吃夜饭了，看看都几点了！” 外婆连忙说：“对对对！先吃饭！” 外婆拉着从越的手就往屋里走去。 舅妈和小舅舅女儿芳芳正在看电视，见从越进来，芳芳立马冲了上来，亲昵的叫道:“三哥，三哥！” 从越跟小丫头说道：“一年级了？想不想我啊？” 小丫头跟从越腻歪着：“想！三哥我功课老好了，我跟我同桌说我有哥哥，长的比他哥哥好看多了！” 舅妈赶紧把女儿拉过来：“好啦好啦，赶紧让你哥哥吃饭，吃过饭你们慢慢讲！” 看见舅妈跟妹妹，从越也赶紧叫人：舅妈！” 舅妈让从越快去吃饭。 舅妈钱敏是棉纺厂子弟小学的语文老师，如今也在家放暑假！ 从越听得懂沪海话，但是不会说，只能用普通话跟家人们交流。 外婆催道：“赶紧来吃饭了，路上跑了一天了，肯定没吃好，菜都冷掉了，赶紧坐！” 桌上摆着，雪菜豆腐、东坡肉、鱼头粉皮汤、四季烤麸，都是从越喜欢吃的菜。 其他人都吃过了，菜是专门留给小舅舅跟从越的，小舅舅照例倒了一杯黄酒，还还打算给从越也倒一点，被外婆拍了一巴掌，“侬勿要让三越吃老酒。” 外公忙着帮从越夹菜，担心从越吃不好，“多吃点这个，你外婆烧的东坡肉老好吃了。” 从越筷子不停，嘴里塞的满满的，红烧肉的油都顺着嘴角留下来了，外婆赶紧递手绢给从越擦了。 小舅舅几杯老酒下去，话意渐浓，说起了从越小时候在沪海的故事。 “侬个小柠，小时候不要太调皮哦！那年你五岁还是六岁的时候，我跟你舅妈谈朋友，你外婆非让我把你也带着，我们坐在公园椅子上好好的，侬个小赤佬啊，拿根棍子去捅树上的胡蜂窝，你被蛰的抱着头跑过来，把胡峰都引了过来，把我们蛰的啊！我让你舅妈抱着你先跑，我在后面掩护，害我被胡蜂蛰的哦！眼都挣不开，脸盘肿大了一圈，你舅妈还有你都没我被蛰的多，疼了我好几天哦，回家还被你外公外婆臭骂一顿，怪我把你带到胡蜂窝旁边去的。” 小舅舅一边喝着酒，一边点了一支红双喜，摇着头继续说道：“你还往你外公茶杯里撒尿，你外公也不晓得，端起来就喝！喝完就喷！结果还是我倒霉，被你外公骂了一顿还差点吃顿生活（挨顿打），怪我没带好你。” 小舅舅喝着酒，将从越小时候调皮捣蛋的事，林林总总的讲了出来，表妹芳芳听得是笑的前俯后仰，止不住笑的小舅妈则推了一下小舅舅，“老酒吃多了，又开始胡说了。” 外公外婆也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还不忘数落小舅舅：“侬个记性老好，记得那么清，三越都是被侬带坏的！” 从越故作一脸茫然的抵赖道：“我都不记得了，我就记得你跟舅妈谈朋友，谈的都忘了回家，外婆让我去叫你回来，结果看见舅妈坐在马桶上，你也不嫌臭就在旁边陪着！” 芳芳笑的更大声了，小舅舅老脸一红，端起杯子掩饰自己的尴尬：“侬个小赤佬哦！瞎讲八讲的！” 把舅妈也羞的脸红了半天，暗地里拧了小舅舅腰眼好几下，小舅舅硬生生憋着不敢出声。 热热闹闹的吃完饭，舅妈和外婆收拾桌子，刷锅洗碗，外公和小舅舅抽起了香烟，从越则洗澡去了，坐了一天车，身上腻腻的特别难受。 洗完澡，时间也不早了，房间也早就收拾好了，暂时住在二楼北面房间。坐车累了一天，从越倒头就睡着了，梦按时开始。 第七章 国库券 第二天，礼拜天，从越早早就起来了，外公正在院子里锻炼身体，外婆挽着竹篮要出门买菜。 舅舅舅妈也在卫生间洗漱，打算今天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芳芳这个小懒虫还没起床。 小舅舅带着从越去吃从越最喜欢的早餐“葱油拌面”，葱油加熬制过的熟酱油，拌出的面条格外的香，再加一个荷包蛋，早饭吃的饱饱的。 舅甥俩带着给芳芳打包的生煎，往回走去。 路上从越跟小舅舅聊起了国库券，“娘舅，你知道国库券吗？” 小舅舅道：“每个月都要从我工资里扣十五块钱，发的就是这个国库券，现在毛估估也有几百块了，我能不知道？” 从越继续说道：“娘舅，我看报纸上说了，现在有六十一个城市可以交易国库券了，我们沪海就是其中之一，沪海有国库券交易所了。” 小舅舅听出了从越的言外之意了，就问从越：“三越你想说的是什么？” 从越解释道：“娘舅你看啊！假如皖省庐州百元国库券卖出价是九十多，而沪海收购价是一百多，那么一进一出的话就是十几块的进账！” 小舅舅疑惑的问道：“三越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娘舅，我把报纸带来了，回家我拿给你看。” 到家后，从越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几份报纸，指着几个地方给小舅舅看，小舅舅认真的反反复复看了一上午的报纸，一直在思考，连打扫卫生的事也忘了，被舅妈抱怨了一顿！ 中午吃饭小舅舅草草吃完，又去翻看报纸去了，弄得外公外婆稀里糊涂的。 下午小舅舅主动找从越说道：“三越，这件事，你是怎么想得？” 从越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娘舅，我是这么想得，你现在不是有几百块的国库券吗？明天我们去一趟沪海国库券交易所，看一看回收价多少，跟他们打听一下消息。” 小舅舅一听，行！就这么办！ 第二天上午小舅舅去厂里请了几天假，下午骑着自行车带着从越，去了沪海国库券交易所。 进入交易所，墙上挂着今天国库券的卖出和买入的价格，买入价百元三年期国库券是112元。 交易所里基本没人，因为知道的人很少，小舅舅去窗口问道：“同志，我这里有四百块的国库券，你们要吗？” 交易员接过小舅舅的国库券：“要啊，按今天的价格，四百元国库券买入的话是四百四十八元钱。” 点验无误后，交易员递给小舅舅四百四十八元钱。 小舅舅继续问道：“同志，要是我国库券数量多，你们也能收吗？” 交易员自傲道：“帮帮忙，好！我们是正规国家机构，不是个体户，你有多少我们收多少！” 小舅舅听罢心中有数了，带着从越就回家了，两人在芳芳的房里，关上房门，商量起来。 从越建议，先要筹集资金，再去坐火车去庐州买入国库券，回来卖掉。 小舅舅的想法是，先拿家里的钱去庐州看看价格，如果真是从越所说价格跟沪海差异较大，那再想办法筹集资金，若不是，大不了浪费几张车票而以，从越将自己攒的四千八百元稿费也拿了出来，交给小舅舅。 小舅舅见从越拿出那么多钱，就问钱的来路，从越一五一十的将写书挣稿费的事说了出来，并把出版社的信还有月刊拿给小舅舅看，小舅舅看了半晌后来了一句，“三越啊！侬这个小孩怎么那么厉害的啊！” 第二天一大早，小舅舅就带着从越坐上了去庐州的火车，小舅舅是棉纺厂跑供销的采购员，经常在外跑，还要去边疆收购棉花，人脉很多，火车站也必须要有几个朋友的，这样买票也方便。 这个时期的火车都是绿皮车厢，车厢里里的味道不太好闻，烟味、汗味、腥味、臭脚丫味等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不光是味道，座位上也挤满了人，长途出行，很是煎熬的! 在火车上，小舅舅为人处世的本事就显出来了，他找到列车长嘀咕了一会，偷偷塞了两包牡丹，就从硬座调到了卧铺了。 卧铺车厢明显比硬座车厢好太多了，人少，还有凉爽的空调！ 特快列车，上午十点多就到了庐州，小舅舅跟从越找到了当地的国库券交易所，进去一看百元国库券卖出价才92元。 询问了一下交易所的交易员，回复说，国库券有的是，只要你买，多少都有。 当即小舅舅花了6440买了7000元的国库券、买好下午的火车票返回沪海，第二天直奔沪海交易所将7000元国库券卖出，得款7840元，利润一千四百元，所需花费也就是来回二十多的车票钱饭钱加两包牡丹烟。 一九八八年的一千四百元，相当于小舅舅一年的工资。 小舅舅兴奋的抱住从越，使劲的晃了晃！“哎呀！三越啊！你就是个小财神啊！这下咱们要发财了！” “一会我先送你回家，然后我去找朋友开张病假条去厂里请个长假，我把钱凑一凑，你晚上不要早睡，等我一下。”小舅舅交待完，就带着从越，奔家赶去。 晚上将事情全部办妥的小舅舅回到家中，跟从越说道：“钱加上你的四千八和今天赚的，一共凑到了两万多块。”其中小舅舅经常出差外快较多，还有补贴等等，加上舅妈的工资，那么多年攒了一万多，又把外公外婆的棺材本借出了几千块。 当晚小舅舅跟外公外婆舅妈简单交待了一下后，连夜就跟从越一起坐上了前往庐州的火车，待天明到达庐州后，舅甥俩草草吃口早饭，早早的就等在了还没开门的国库券交易所门口。 待交易所开门后，舅甥俩立马将所带的钱换成了国库券，藏在身上，又坐火车赶回沪海将国库券卖出，一来一回利润六千多到手！ 掌握了财富密码的舅甥二人，跟上足了发条的机器一样，全力开动了。 第八章 挣钱和抢购 舅甥俩赶回家洗澡吃饭睡觉，晚上继续坐上火车去庐州买入，白天赶回沪海卖出。 舅甥俩在京沪线上来回穿梭，跟所乘坐的列车员还有车长都混的熟透了，一个刚工作不久的小姑娘还总喜欢调戏从越，把从越吓得见到她就躲。由于小舅舅常常送点小礼物或香烟，给列车员和车长，所以时不时的还能混个包厢睡上一会。 舅甥俩饿了就在火车上吃盒饭，这时的盒饭是用的是铝饭盒，里面装着菜和饭！吃了好久的盒饭，有天从越想吃好一点了，小舅舅带着从越就去餐车点了两个菜，不过大失所望，价格奇贵不说，菜的口味也就一般！还不如吃盒饭！两人想喝水了，就用自己带的军用水壶接点开水凉凉再喝！期间还得小心的藏好身上带的钱款，晚上的时候，舅甥俩都是轮流睡觉，一点也不敢大意！小舅舅的裤腰里面还藏着一把匕首！ 这个暑假，从越和小舅舅的足迹踏遍了金陵、临安、闵省、皖省等沪海周边放开国库券交易的城市，整个暑假从越都奔波在火车上，从越自嘲道，这个暑假可能把一辈子的火车都坐完了，在火车上的时间很闲，从越就把从车站买的报纸拿出来看，省的浪费时间坐那儿发呆！ 外公外婆包括舅妈在内一头雾水，好几天才能见到舅甥俩一面，而且回来时候都是风尘仆仆、急急匆匆的，家就跟招待所一样，吃饭洗澡，小睡一会，晚上就又出去了，一直如此！问了就说在外面带着从越勤工俭学赚点外快！ 这大热天的，把小外孙都晒黑了，心疼也没用，从越就愿意跟他娘舅后面跑！管不了，就随他们！ 进入八月，坊间忽然有股传闻，说是所有商品即将大涨价，这让外婆在内的沪海老大妈老阿姨们紧张不已，为了应对物价上涨，各家都在摩拳擦掌的准备着，列好购物清单，将家庭里每人的采购任务安排好，比方说，今天外公负责购买肥皂和洗衣粉，舅妈去一百抢购羊毛被，外婆自己去买黄金，明天外公负责购买酱油调料、舅妈去买大件家电，外婆去买布料、卫生纸。 除了从越和小舅舅没有参与此事，当然小舅舅为这次抢购行动提供了充足的资金，持续几天的抢购，家里堆满了卫生纸，洗衣粉，布料、洗衣机、火柴、盐，各种锅碗瓢盆，还有成箱的酱油、醋、食用油！从越看着一屋子的商品估计几年都用不完！ 这个场景发生在全国范围内的每家每户，到了抢购风潮后期，商店竟然无货可卖了，各地除了紧急调运货源，还临时推出了限购政策，才将抢购热潮降了一点温！ 这一年是自一九五零年以来物价上涨幅度最大的一年，同比八七年物价上涨185，这个幅度又是在持续三年物价累计上涨237的基础之上的，涨价这个词若干年后才被老百姓用“通货膨胀”这个词来代替！ 自一九八八年到一九九二年间，从国库券开始，熄灭了几十年的中国金融资本市场复苏了，小舅舅跟从越很幸运的进入了这个财富的大门，而后知后觉的大多数人，则被关在了迅速关闭的财富大门外！ 对于外婆来说，这是市场商品涨价，大抢购的八八年，对于小舅舅和从越来说，这是觅得发财奥秘的八八年，这一年全国商品利差、贷款差额、外汇差额共计3500亿，其中70流入了类似小舅舅和从越这样的少数人手中！ 国库券反复的买进卖出，利润也在里面疯狂滚动，待到了从越即将开学前，一共跑了四十一天，扣除两万多的本金，一共赚到了惊人的一百五十三万元！在这个年代，这笔钱对普通人来说是一笔惊人的巨款，这个年代普通工人的工资每个月最多也就一两百元人民币。 舅甥俩将房门关紧，把藏在房内床下的蓝精灵，从纸箱里一一取出，堆放在从越的床上，一百多扎的蓝精灵把床铺满了，得亏今年新发行了百元大钞，不然这么多钱都是大团结的话，床就更放不下了！ 舅甥俩四目相望，眼里都是喜悦！小舅舅用微微颤抖的手点上了一支香烟，吸了两口定了定神！开口道：“三越！这些钞票我们一人一半！” 从越刚想拒绝，被小舅舅拦住：“这个财要不是你，娘舅也发不到，你就是娘舅的小财神，就一人一半。”小舅舅不容从越拒绝道 见小舅舅坚持如此，从越也就答应下来，但是跟小舅舅嘱咐道：“娘舅，你可别告诉我妈啊！那么多钱，我怕把他吓出心脏病高血压！” 小舅舅扔掉烟头恨恨说道：“你就关心你老娘，也不怕我得没得心脏病高血压，我是你娘舅，嫡亲的！” “小时候都是谁带你的，还老帮你背锅！”小舅舅抱怨道 从越赶紧哄着小舅舅：“娘舅从小就对我最好了！” 小舅舅哼哼两声也就不再抱怨了。 从越又嘱咐小舅舅，待自己回江安后，一个人在外跑要注意安全，钱别带太多了，可以将交易量放小一点，实在不行去保安公司请两个保安护送。 从越又跟小舅舅聊到了股票的事情，自八四年发行第一只股票，沪海现在已经有八只股票可以交易了，只不过现在的股票都是票据式的实物股票，交易还需到静安一个门口戳着根电线杆的股票交易柜台交易，而且股票交易还要纸质凭证的过户。 从越建议小舅舅，如果可以的话关注一下，适当的时候买进一些。如果梦里所说没错的话，90年沪海将成立正式的证券交易所，到时股票价格将开始一飞冲天！ 小舅舅自然是答应下来，两人又用了两天时间将钱大部分，分别用两个人的名字都存入了银行，只留了一些每天需要交易的钱款。 从越又跟小舅舅提了一个要求：“娘舅，我想买一台电脑，你帮我找找看哪里有卖的。” 小舅舅问道：“你买那个干什么？” 从越解释道：“那个可以帮助我学习的！不过电脑估计很贵的，你别舍不得买。” 小舅舅：“只要对你学习有用，再贵也买，再说现在又不是没有钞票。” 从越又提醒小舅舅：“一定要买386的，就是电脑的型号，你跟人家一说，卖电脑的都知道，还有，软盘和硬盘再多买一些，电脑型号，软盘硬盘数量我都写在这张纸上了。” 说着从越掏出一张叠好的纸递给了小舅舅，小舅舅接过后打开看了一眼后将纸收了起来：“我知道了，等买到了，我就告诉你。” 要开学了，曹老师打电话来催着回去了，舅妈特意去买了很多沪海特产，大白兔、金币巧克力、糕团、点心等好吃的让从越带回家，跟外公外婆舅妈和芳芳告别后，小舅舅拦了辆出租车将从越送到了车站，临走时，小舅舅悄悄塞了三万块钱在从越书包里，嘱咐从越路上保管好。 第九章 开学 颠颠簸簸的坐了一整天的车，总算是到站了，老从早就在出站口等着从越了，见从越大包小包满脸是汗的出来，赶紧帮忙一起拿行李。 爷俩回到家中，曹老师一看从越晒得跟黑炭一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了：“你暑假干什么去了？怎么晒成这样了？是不是成天疯在外面啊？是不是你娘舅带你游泳去了？你外公外婆也不管管？” 叨叨叨的一顿输出，从越赶紧看了看老爸，老从一看就知道儿子求援来了。 赶紧解围道：“刚刚我在路上就问过了，他跟他娘舅去勤工俭学赚点学费和零花钱！你不信的话可以打电话问嘛！不要儿子刚回来就训上了。” 曹老师见状也就作罢了，让老从把从越带回的东西整理一下，挑点好的，送楼上去。 老从说：“今天晚上准备好，明天再送！天晚了，别打搅人家了，三越还没吃饭呢！” 曹老师一看，是哦！光忙着发火了，儿子还没吃饭，赶紧让从越洗个手脸吃饭。 从越狼吞虎咽的吃着晚饭，老从和曹老师两人，忙着将从越带回去年的东西整理收好。 曹老师将部分大白兔，巧克力，曲奇，奶油饼干，乐口福等拿了一个网兜装起来，让从越明天上午给楼上罗家送去。 洗过澡回房后，关上门，从越悄悄的将钱藏在了书桌抽屉夹缝里！ 第二天上午，从越拎着一网兜东西敲开了罗家门，开门的是罗云清，看见来的是从越立马脸色就拉了下来，罗警官没在家，就刘老师娘俩在家，刘老师先是惊呼从越怎么晒那么黑，见从越又拎了一堆东西就责怪道：“大热天的从老家那么远带这么重的东西不累啊？”从越则轻车熟路的将东西放到桌上后解释道：“刘阿姨，就一点点东西，不重的，也没多少，都是沪海特产，有的我们这里买不到，小清喜欢吃的。” 送完东西从越就想回家了，不料却被罗云清拦了下来，刘老师见两个小的有事就去看电视了。 罗云清恨恨的盯着从越问道：“从三越，你回老家玩的舒服？快活？” 从越被问的摸不着头脑，被蹂躏了一顿后才知道，自打从越回老家度假后，两个妈妈天天盯着罗云清一人，教学的教学，辅导的辅导，原本想利用这个没有暑假作业的暑假好好玩一玩的计划彻底泡汤，原来从越在家时还好点，毕竟还有人陪，好嘛！从越半道跑回老家玩去了，罗云清就遭了大罪了。 天天被俩妈妈全方位的关爱着，每天就是听课做题，做题听课，罗云清差点崩溃了，每天都要咒骂从越几十遍，如今眼见仇人那必是分外眼红就一个字“揍他”。 从越揉着胳膊龇牙咧嘴的逃离罗云清家，心里发誓要跟这丫头绝交，要不是跑得快，胳膊都被撅折了，太特么的疼了，嘶…… 到家第二天，从越悄悄去了邮局，领取了回沪海前写的那本小说的稿费九百一十五元。从越暂时不打算再写小说了，对于这个时期，从越的花销已经够用了，每月老从给点零用钱，加上这次稿费，估计可以花销很久，从越最多也就是买点喜欢的邮票！小舅舅给的三万基本不会动的！ 因为高一新生要军训，所以江安中学的高一新生八月三十日就入校开始军训了。 扛着秋老虎的余威，从越开始了人生第一次军训。比较悲催的是罗云清竟然跟自己分在了一个班，好在原同桌兼好友程成同学也跟从越分在了一个班，还有宋若也在。英语老师邱玉霞是从越所在高一（3）班的班主任，临时指定了罗云清担任班长一职。 军训也就短短一周时间，今年竟然还安排了实弹射击，让从越和程成兴奋不已，摩拳擦掌牛皮哄哄的，都认为神枪手非自己莫属，现实给俩货扇的两眼冒星星，五六半自动步枪，每人五发子弹，一百米胸环靶，三点成一线，扣下扳机“呯”子弹飞了，再来一发，不错，靶场土堆被打得尘土都飞起来了，第一组打得乒铃乓啷，很快子弹就都打完了，但是都被要求趴在地上不许起来，不许碰枪，前方开始报靶了，“一号靶22环、二号靶5环、三号靶63环、四号靶零环、五号靶零环、六号靶19环、七号靶零环……” 四号靶是程成，这位好汉把子弹都朝三号靶倾泻而去，一点没舍得给自己，全他么的舍己为人了。七号靶从越，一弹未中，子弹都不知去了哪里，得了一个大鸭蛋，事后从越还被程成取笑了一番，原话是这么说的：“就算我认错靶了，好歹我还打中了，你是瞄的准打得狠，打得尘土飞扬天崩地裂，结果每一颗子弹都完美的避开了靶子。” 从越脑瓜子上一串乌鸦飞过，更让从越感到丢脸的是，罗云清第三组上前，啪啪啪！随随便便就打了48环，如果不出意外，射击第一名就是她了，娘娘的，从越又被对比了，受伤啊！太受伤了！ 九月一日开学第一天，高一（3）班，班主任邱老师进入教室通知：“今天上午领取课本打扫卫生，中午正常放学，下午两点在学校大礼堂举行高一新生开学典礼，不得请假或迟到！” 下午大礼堂一个不少高一新生全部到齐，学校领导发言，先是欢迎所有高一新生，祝贺他们以优异的成绩考入省重点中学“江安中学” 进入高中后又是一个新的，需要更大的毅力和努力来迎接高考的挑战，希望各位同学通过三年的努力考上心仪的大学，踏上人生辉煌征程！ 曹老师也作为高中教研主任在台上发言，介绍了学校的历史和成绩，也对莘莘学子们寄予厚望，……… 罗云清同学作为高一新生代表在典礼上发言并引领所有新生进行宣誓，典礼圆满结束。 从越跟程成还跟初中时一样，选了最后一排靠窗户位置坐下， 还没到放学时间，也没有课，教室里唧唧喳喳的很是热闹，有部分是下面县区考进来的住校生，自然而然的他们围在了一起，走读生又分好几个小团体，基本都是原来一个初中的或者一个大院的，男生在聊射雕金庸古龙，女的则聊岑凯伦，琼瑶。 程成则跟从越炫耀着暑假的收获，这小子考上了江安中学高中部，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给了不少奖金，暑假基本都泡在邮市里淘换邮票。 “回头放学去我家看看我收的一本邮册，足足花了我一百块，一个小青年拿到邮市询价的，那帮贩子欺负人家不懂行，合起伙来欺负人家才开价六十收，太特么不是东西了，一帮子奸商。关键时候还是我行侠仗义，我接了下来，一百成交的，里面十几枚文字票，就值这个价了，还有些编号票和早期的jt票，反正赚大了”程成说的眉飞色舞。 从越酸酸的来了一句：“别人是奸商你就是小奸商，看看你捡了多大的漏！” 被程成这么一撩，勾起了从越的兴趣，约好去程成家吃晚饭看邮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正好被罗云清听见了。 罗云清悄悄走到二人身后猛地一拍程成的肩膀，把正在眉飞色舞、滔滔不绝的程成吓得够呛。拍完还不算，还教训上了：“刚上高一你们就打算玩物丧志啊？从越你别趴着装，一会我就就跟曹老师说你今晚不回家吃饭，说完就回了自己的座位，坐下后还转过头朝着从越他们瞪了一眼。” 这把从越恨得属实牙痒痒，“这丫头阴魂不散啊！造了多大孽啊！怎么跟她一个班了，这三年可怎么过哦！” 程成也跟只鹌鹑一样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了，这女人可惹不起，能文能武的。 晚上活动泡汤了，程成同情的望着自己好友，从越看程成那怜悯自己的表情，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我是好男不跟女斗。” 程成立马接了一句，“打我认识你起就没看你赢过啊？” 被憋出内伤的从越从牙齿间挤出两个字“友尽。”不再搭理程成这个大傻子。 第十章 偶遇 正式开始上课了，程成这家伙坐在最后面悄悄的评论着班上的女生，“啧啧啧！从越你看中间那个衬衫上有樱桃图案的，长得好像还可以哦！” “还有还有那个前面第三排靠走道那个身材……。” 从越不耐烦的踢了程成一脚，这才让他安静了下来，太特么闹腾了。 从越已经将高中部分课程在暑假已经学过了，正式开学后，从越上课时就悄悄的看起了课外书。 课间的时候，从越除了出去活动一下四肢，上个厕所，其它时间基本都在座位上看书，程成则忙着跟新班级里的女生搭讪，不得不说这长得白白嫩嫩，嘴花花的胖子还是很喜欢交际的，尤其跟女生。 虽然从越不怎么跟班里其它同学有什么交流，但是再怎么低调也掩盖不住光芒啊！ 开学不久后进行了一次难度不低的摸底考试，从越各科成绩均排在班级第一名，罗云清紧随其后，让班里各个学校考进来的尖子生们认识了，这个平常低调不怎么说话的帅气大男生。 原本邱老师打算让从越担任学习委员，但从越通过曹老师走了后门打了招呼推掉了这个任命。 由摸底考总分第三名的黄莉同学担任了学习委员，可怜的程成这次考试没有提前准备，触不及防，考了个总分第二名，倒数的。 江安中学高中部学习进度很快，老师们讲课的速度也快，因为要在高一高二两个学期内学完所有高中课程，到了高三就是总复习加刷题，不停的刷题。 渐渐的有的同学就感觉不适应了，好在都是各校优秀的学生考来的，大多数都开始适应了这个节奏，极个别的县区学生坚持不下去就申请转回县里中学去了。 正式上课没多久后，程成就跟从越约好，周日下午去邮市转转！邮市很近，就在西街邮局后面一个原来存放自行车的车棚里。 不知为什么爱好集邮的人越来越多，小小的邮市里挤满了人！小小的邮票，方寸之间浓缩了一个国家的历史、地理、文化、科技！随着邮市热度上升，邮票又被人为赋予了一些金融投机属性，更加吸引了一批人加入进来！ 从越跟程成两人就是来随便看看，市场上交易的大多都是近几年新发行的邮票，偶尔看到些老邮票，品相都有些瑕疵，要价还巨贵！ 今年新发行的龙年生肖最便宜，目前价格一毛一枚，面值八分！平心而论，其实从越看来，第一轮生肖邮票里第一丑的就是那只黑猴子，最好看的还是猪和老鼠，可是价格不是以好看与否来评定的，关乎于，发行量，存世量、首发票等因素来决定的。 两人闲逛了半天，为了不空手而归，从越买了几个生肖四方联，都是带版铭的，最贵的鼠方联三块六，其它的基本几毛一个，如牛、虎、兔、龙，一起加起来六块二毛钱！ 程成惊呼:“从越，你哪来那么多钱啊？” 从越跟程成道：“你没看我晒得跟非洲来的吗？这是暑假跟我舅后面勤工俭学，风吹日晒赚了点零花钱！” 程成催问道：“那你赚了多少啊？” 从越从邮贩子手里接过邮票回头跟程成说道：“没多少，够请你吃东西了！” 提到吃的，这货立马两眼发光，立马嚷嚷着要从越请客吃东西！ 出了邮市，继续向东走，穿过城市主干道，来到了号称江安美食一条街的东街，这里美食摊点众多，回卤干、油端子、绿豆圆，小馄饨………各种小吃，还有出租小人书的摊子！今天周日，街上人特别多，原本不宽的路被摊贩挤占后就更窄了，熙熙攘攘的特别热闹！ 江安是苏省北部的一个很小的城市，最兴旺的时期是在明清时期！是明清两代的交通枢纽城市，是古代大运河边上的重镇，随着清末民初海运和铁路的兴起，江安失去了它原来的地位，好似一个被打入冷宫的贵妇，逐渐凋零，变得跟内陆城市一样落后了许多！ 城市不大，就一条主干道，主城区是现在的老城区，由东街和西街加南北主干道呈十字状布局！西街是政府部门所在地，各职能部门都大多在此，从越的学校也在这条街上。东街是江安的商业街，银行、中药店、电影院、妇女儿童商店、百货公司、新华书店、各类饭店，还有美食街等商业都在东街上！ 好巧不巧的还遇见了熟人，同班女同学宋若，她家就住在东街这里，上次她过生日宴客的凯旋饭店就在东街，离她家不远。 宋若一人在东街走着，她打算去新华书店，看看有什么新书，街上人太多了，宋若顺着人群往前走着，忽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抬起头寻着声音看到，跟自己住一个院的卷毛小胖子程成跳着在叫自己，待好不容易挤到程成跟前，才看见从越也在，正坐在小摊上吃东西，从越见到宋若过来就起身打了个招呼。 宋若开心道：“你们俩也出来玩的啊？” 程成：“是啊！我刚才一眼就看到你了，就赶紧叫住你了！你干嘛去啊？” 宋若手指了指前面不远的新华书店说道：“我打算去书店看看书的！” 程成自告奋勇道：“那我们陪你一起去！” 宋若看了一眼从越点了点头：“好啊！” 从越此刻心里想立马打死程成这家伙，特么的见到女同学就挪不动道了！ 程成见宋若点头同意，也不问从越乐不乐意，拉上从越就带着宋若向新华书店走去！ 三人一路闲逛去了书店，来都来了，从越就在书店里看起书来！ 宋若问从越：“从越，你平时都喜欢看什么书啊？” 从越放下手里的书，回道：“我看书看的杂，什么都看一点！” 宋若说道：“我还以为你们男生就喜欢看武侠小说，想不到你看这个啊？” 从越手上拿的是一本专业书籍，《半导体与物理》，从越解释道：“就是随手拿到了，随便翻翻的！你喜欢看什么啊？” 宋若落落大方的说道：“我喜欢诗歌，还有琼瑶的小说！” 程成插了进来：“真的啊？我也喜欢诗歌的，宋若你喜欢哪个诗人啊？” 程成这回不错，给从越解围了，从越见两人聊了起来，就选了两本书去柜台付了钱后，跟程成和宋若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家了，正好你俩一个院的，回头程成你把人家宋若送回去！再见啊宋若！” 十一章 流言 跟二人道别后，从越就快步赶回家中，老从正在准备做晚饭，从越吃了一肚子东西了，估计晚饭是吃不下了，就跟老从说道：“爸，晚上别做我的晚饭，我下午跟程成在东街吃了不少东西了！” 老从一听：“你都吃过啦？那我也不做了，回头我带你妈妈也去东街转转吃点东西去！”老从马上打算今晚偷懒了 曹老师立马来了一句：“不去，就在家吃，外面东西不干净，三越我跟你说，以后少在外面乱吃东西！” 得！老从这懒看来是偷不成了，赶紧挽起袖子做饭去了，从越也溜回了自己房间！ 从越在房间里考虑着事情，他心里在构思着一个庞大的计划，这事很难！缺钱，缺人，而且海量的钱像扔进无底洞一样，不知何时才能填满这个洞！ 其实从倒腾国库券就是这计划的一部分，因为从越将来要做的事需要很多的资金在支撑！而且最佳时间节点也没几年了，从越要利用这八九年的时间尽量的筹集资金，对于这件从越想做的大事来说，可能几百亿只能砸出一个开始！ 从越原本的生活并无目标，自从做了这个奇怪的梦后，从越有了人生的目标，人生短暂，与其平凡一生，不如拼搏一把，作为一个华夏人，当机会来临，还是有那么一点想重于泰山的愿景！ 第二天周一，放学回家路上，罗云清从后面追了上来问从越：“听说你昨天跟宋若逛街去啦？” 唉！城市太小的坏处就是这个，出门很容易被熟人碰上！ 从越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罗云清一脸正气的说道：“胡说八道！谁跟你说的？我是跟程成在东街吃东西，碰见了宋若！传到你这里就成我跟人家逛街了！再传下去，还不知道传出什么呢？” 罗云清警告从越道：“你自己当心！要传到你妈耳朵里，你想想后果！” 我擦！从越听了，打了一个冷战！ 从越赶紧说道：“你别跟我妈面前胡说啊！我有证明人，你可以去问程成！” 罗云清不屑道：“问他？他跟你好的穿一条裤子，问了也白问！”说完丢下从越回家去了，从越赶紧追上去哄着罗云清。 经过友好协商，最后终达成协议！她这周的零食由从越负责了！ 真是醉了！出趟门而以，没想到损失了好几块钱！ 第二天，到了学校，从越还没找程成，程成见面就问：“我靠！怎么好多人都传你跟宋若逛街啦？” 一听到这儿，从越就气不打一处来了：“你说说你干的什么事！明明是你招来的，你还舔着脸陪人家逛街买书，怎么成了我陪她逛街啦？这锅我可不背！” “我告诉你，为这事罗云清敲了我一星期的竹杠！不给就告诉我妈去！你说你，没事在大街上招惹小姑娘干嘛！”从越抱怨道 程成摸着他那一头卷毛纳闷道：“奇怪啊？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比李寻欢还帅的大帅哥，怎么就没人说是我陪逛街的呢？” 从越嫌弃道：“说话归说话，坐好了脸朝黑板，别对着我，……我特么！我是让你人转过去坐正了，不是让你把脸转过去，肚子还顶着我！就你这肚子，你要是坐正了，手都够不着课桌了，拜托！你能减减肥了！” 时间是淡化流言最好的方法，渐渐的些许流言也就烟消云散了！ 天气渐渐开始冷了，高一的各种考试也越来越多了，还好，对于从越来说不算个事。 课堂上物理老师正在讲解一些物理题目的解题技巧，物理基础知识从越早已熟练掌握了，从越随意翻看着c++教材，反正坐在最后一排，也不会影响别人。 整齐的发型轮廓、凸显精致的五官，挺拔的身材，如今的从越长得越来越帅气了，成绩又好。自然对女同学来说是个值得关注的目标，时不时的就有女生来请教一些学习上的问题。 对于从越来讲，有人请教自然乐意指点一下，同学之间相互帮助而已。 这让某些人心里极度不爽了，比如程成同学，看一个个女同学都找从越讲解题目，在旁边急的抓耳挠腮又搭不上话。 某一天突然有个女生约程成，把程成激动的小心脏嘭嘭乱跳，在体育器材室左等右盼，时间好似被谁按了缓慢键一样，终于等来了女同学，谁知道一句话把程成浇了个透心凉，原来是请程成帮忙带封信给从越的。 无精打采的回到教室随手将信扔到了从越的面前，“有人让我带封信给你，喏！给你了。” 从越看也没看就将信销毁掉了，原本以为这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算了。没想到不知怎么被男人婆罗云清知道了，程成被一顿逼问，但是程成也没看内容，所以也不知道写的什么，而且也告诉罗云清信被从越销毁了，从越也没看信里内容，这才放过了程成。 最近从越感觉极度不舒服，不知男人婆撞了什么邪了，老是针对自己，从越就盼望着时间过得快一点，赶紧高考离开这里，离这个男人婆越远越好。 周日跟小舅舅通了个电话，自打从越回江安后，小舅舅用高价从保安公司请了四个保安，陪同他一起收购国库券，小舅舅跟从越说越是小城市，国库券的回收价越低，最低竟然五折就收到了！真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其实从越明白，这就是信息差异造成的！在这个时期有部分人的第一桶金就是靠信息差异挣来的！ 小舅舅跑遍了半个华夏，基本都在长江以南的城市，沿海的城市国库券的数量较多，内陆城市国库券的价格便宜，但是量很少，最疯狂的一次，在闵省小舅舅收到的国库券用麻袋装了满满一袋，价值近两百万！ 电话里小舅舅跟从越又说到了另一件事情，就是收购股票的事情正在进行中，依照交易柜台黑板上公布的每日行情价格下小舅舅只管买入，就是成交量比较少，毕竟发行的股票不多，就比如飞乐音响，每股发行价五十元，总计发行了一万股，募集资金五十万元，到1988年在整个沪海也只发行了八家股票，通过几个月的收购，目前各种股票加起来也就只有四千多股，其中数量最多的股票是真空电子，俗称电真空，这是老八股里发行量最大的股票，总计两百万股，股票发行面值一百元每股。 从越跟小舅舅交待，股票带着买进就行，毕竟市场就那么大，上市交易量还是很少的，只有聚沙成塔，慢慢来！ 十二章 过年 高中第一个学期很快就结束了，期末考过后不久就放寒假了，对于成绩从越倒是不担心，就是特别期待回老家过年。 一九八九年春节前，曹老师和老从放假了，农历腊月二十八全家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踏上回家过年的路途（人类最大的迁徙，华夏春运）冬天昼短夜长，路上车也多，速度上不去，过江轮渡还要排队，待到了沪海车站时天已经黑透了。 两人结婚时就说好，两个人的老家，每年去一家，今年轮到回外公外婆家过年。 小舅舅接到通知，早就在车站等候从越一家了！ 见从越一家从站内出来，连忙上前接过行李并喊道：“大姐、姐夫，东西给我，我来拿！三越快跟上，我们回家！” 从越叫过小舅舅后，跟在后面走到一辆出租车前，跟着把手里的大包塞到了后备箱里！ 曹老师埋怨小舅舅：“月华，出租车很贵的，你又乱花钱，坐公交才多少钱！等回家要跟钱敏好好说说你！” 小舅舅举手投降：“我的好阿姐哎！我知道了，下次我骑黄包车来接你好！” 老从赶紧出来圆个场子：“好啦好啦，月华一片好心，看我们坐一天长途班车累了，找部车子接我们，省的还要等公交车，再说那么晚了，公交车也要下班了！” 如此，曹老师才不再说话了，这个时期沪海一点都没有堵车这个现象，上车后没多久就到外公外婆家了。 外公外婆还是老样子，在饭桌前等待着从越一家的到来！ 天比较冷了，时间也很晚了，芳芳早就睡觉了。 舅妈陪着外公外婆一起在等候。 进屋后，放下手里的行李，老丛跟曹老师忙着叫人：“爸爸！姆妈!阿敏！” 舅妈也上前招呼：“大姐，姐夫！” 从越也赶紧叫人：“外公、外婆、舅妈!” 外婆张罗着，“赶紧洗手吃饭，菜刚刚热好！” “一会吃过饭，三越睡三楼芳芳的房间，润楠和月荣在二楼睡，，被子我都晒过了！”老外婆一阵唠叨，将事情安排的妥妥的。 吃过晚饭，时间已经很晚了，闲话少说，洗洗睡！ 外婆怕夜里冻到自己的小外孙，还特意用开水冲了一个铜的汤婆子捂在从越的被子里。 从越看这汤婆子上的包浆，说不定还是当年外婆的陪嫁！ 第二天早上，知道姑姑、姑父还有三哥来了的芳芳，很早就起来了，没有睡懒觉！ 起床后就乖巧的到客堂间里跟正在吃早饭的姑姑、姑父问好！ 最喜欢女孩的曹老师，自然就把侄女搂到怀里，一阵疼爱！ 询问芳芳喜欢吃什么啊？学习怎么样啊？有没有好朋友啊！叽里咕噜的，从越都觉的腻味！ 外公跟老从还有小舅舅，各自泡杯热茶，一边小口抿着着！一边聊着天！ 小舅舅掏出红塔山递给外公和老丛，划着火柴分别点上！ 老从问外公：“爸爸！你身体还好？” 外公无所谓的说道：“还是老样子，没有大问题都是小毛病！上年纪了都这样！” 外公对这个大女婿还是很有好感的，有文化，脾气好，孝敬老人，自家女儿自家知道，性格强势，不好相处，但跟女婿结婚那么多年相处和谐，家庭事业都还不错！ “润楠啊！你今年过年也要五十三了！年纪也不小了，要注意身体了，不要像我老了才后悔！”外公嘱咐道 “是啊！是要多活动活动，我上班有空了，就跟同事打打羽毛球，我这胳膊啊！都是画图画出来的毛病，现在多打打球，好多了！”老从同志赞同道 小舅舅见翁婿俩聊得开心，就把从越叫出门，陪他去转转，外婆叮嘱两人不要跑远了，天寒地冻的！ 小舅舅有话不方便在家里说，就把从越叫出来，两人边走边说！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沪海的各个副食品商店还有很多人在排队买年货，菜场，商场、街上熙熙攘攘的都是人，到处都挂着红灯笼，还有红色条幅洋溢着过年的喜庆 小舅舅跟从越说道：“你去年回去以后，国库券这个生意我一直做到现在，又赚了大概六七百万，现在我们手里一共有八百多万了，除掉买股票，剩下的其中一半用你的名字存起来了，回头你把存折拿走，不要老让我给你保管！” 小舅舅又说道：“赚了那么多钞票，如今回厂里上班都觉得没意思了，又不敢辞职，怕被你外公揍！” 从越调侃小舅舅：“娘舅，存折还是辛苦你一下，你继续帮我保管！还有啊！娘舅你还就厉害呢！别人一下有那么多钱了，不是赌钱就是找小老婆，我看你好像没有哦？还是你隐藏的深啊？” 小舅舅一听，脸都吓白了：“侬个小赤佬哦！不好乱讲哦，被你外公外婆还有你舅妈听见了，我是黄泥巴落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从越见小舅舅急了，就换了个话题：“好啦好啦，我跟你开玩笑的，娘舅，你怎么不买辆摩托车骑一骑啊？ 小舅舅不屑的道：“那个破玩意，一脚蹬！太危险，我才不买，有机会直接买汽车，桑塔纳就很好，就是买不到，买到了也上不了牌！” 小舅舅跟从越说道：“你的电脑我给你买回来了，这东西怎么那么贵啊？要三万多！加上你要的那些什么盘一共花了四万多，就在二楼房间里，回去时候你直接带走！” 从越一听电脑到了，赶紧就回去了。一大一小两个纸箱，从越拆开将电脑组装好，开机试了一下，使用的是dos，键入命令后里面已经安装了vc\/c++等几个软件了。 打开c++从越依照脑中信息开始编写了一款小软件，击打键盘的声音将老从曹老师还有小舅舅都吸引了过来，站在从越背后看着他编写代码，谁也看不懂从越在做什么，只见屏幕上闪烁着英文字母和数字0和1的代码。 曹老师问道：“三越，你什么时候学会电脑的？这电脑谁买的？” 从越转过身：“这个很简单的，我买书自己学的，电脑是娘舅买的，他说可以帮助提高我的学习能力。” 小舅舅又背锅了，赶紧道：“是啊是啊！这个电脑我买给三越的，现在电视跟报纸上不都说了，计算机要从娃娃抓起嘛，我也是让三越多学点知识嘛！” 曹老师责怪道：“月华，你就乱花钞票，这电脑很贵的！”老从也支持曹老师的意见：“就是啊，你钱多也不能乱花啊！” 小舅舅摆摆手：“没有多少钞票的，这个钞票用在三越身上再多都不是乱花！你们看看这电脑三越用的不是很好嘛！” 曹老师跟老从也觉得有些想不通，什么时候从越会操作电脑了，看上去还很熟练，在江安没有地方给他接触到这个东西啊？ 外婆在楼下催道：“人呢？赶紧下楼来帮忙，都跑楼上做啥啦？” 下楼后曹老师又跟外婆抱怨：“姆妈，你管管月华啊！用了好几万买台电脑给三越，有钞票也不是这么用的！” 外婆站在小舅舅这头的：“哪能啦？电脑是买给三越学习的，怎么能说是乱花，我老太婆不懂别的，只要是能帮助三越学习的我都支持，要是钞票不够，我这里有！” 得！曹老师干脆不说话了。 大年三十这天，全家都在为年夜饭忙碌着，从越和芳芳除外，小舅舅掏钱，让从越带着芳芳出门买了一大堆烟花，太多了分几次才拿了回来，给芳芳开心的要命，以前每年就放几个意思一下，今年可以甩开放了。 这下在附近弄堂小朋友眼里就太有面子了，开学后估计可以吹嘘半年了！ 家里煎炒烹炸，香味四溢！眼见就快开饭了，好不容易挨到天黑了芳芳拉着从越就要放一会烟花！ 从越见离吃饭还有一会时间，就带着芳芳在院外，弄堂开阔空地上点起了烟花，芳芳开心的跳起！不一会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小孩子， 芳芳则炫耀道：“我哥哥买了很多烟花，一会吃过饭就出来放，可以放一晚上。” 小孩子听闻后，纷纷都说吃过年夜饭就等着看烟花，从越赶紧拉着妹妹回家！这牛吹的从越都接不住了！ 正好刚到门口，舅妈出来找两人回家吃饭了，从越进屋一看，满满一桌的菜，油炸带鱼、红烧肉、烤麸、八宝饭、白斩鸡、糖醋小排、油爆虾、熏鱼、蛋饺、炸龙虾片，清蒸大鳜鱼！ 赶紧带着芳芳去洗手，全家依次落座，酒满上，汽水倒上，全家举杯，开席! 席间举杯换盏之时，外婆又想起了大临和二立两个外孙了，可惜他们在部队服役不能回家过年，外婆有些难过！ 大家纷纷劝道：“等有探亲假了，肯定回来看你的！他们不是常写信来嘛！” 热热闹闹的团圆饭吃完，时间也快八点了，外婆带着曹老师和舅妈忙着收拾桌子。小舅舅打开了刚买没多久的21寸大彩电，随着华夏古典乐器和西洋乐器的开场音乐，八九年春节晚会开始了，主持人李默然、赵忠祥出场了，戏曲，小品、相声、港台歌曲、民族舞蹈，竟然还有霹雳舞！ 大家喝着茶，磕着瓜子看着节目，从越忙的不得了，一回儿就被芳芳拉出去放一会烟花，放完回来再看会春晚，屁股还没坐热又被这小祖宗拖了出去，直到把一堆烟花作完结束，累的一塌糊涂的芳芳，没支撑到十二点守岁，睡着了！ 十二点小舅舅跟从越去院子里点响了鞭炮！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辞旧迎新，一九八九年春节来了！ 跟外公外婆磕头拜年拿红包，跟爸爸妈妈、舅舅舅妈挨个拜年，收获了几个红包，从越乐滋滋的坐沙发上拆开了数钱，外公外婆每人给了一百的压岁红包，小舅舅和舅妈每人给了二百的压岁红包，老从和曹老师就有点小气了，每人才给了二十，曹老师还打算没收外公外婆和舅舅舅妈给的红包，多亏外婆保护，这点压岁钱才逃过了曹老师的魔掌。 过年就是走走亲戚，吃吃喝喝！待过完初五，从越一家也要准备返回江安了，临走前一晚，小舅舅趁着没人注意，又塞了五万块钱到从越书包里。 从越头又大了，又不敢推推搡搡的怕被曹老师发现，只有硬着头皮收了下来，“唉！回家又要找地方藏起来！” 初六早上，从越一家吃过外公外婆做好的早饭，带上刚出锅的煮鸡蛋和电脑返回江安。 十三章 家庭聚会 回到江安后，从越照旧到处找地方藏钱，藏好后，方觉得心安一些。 兜里弹药充足了，从越约好友程成一起去邮市转转，邮市如今人气越来越旺，忽然有很多人都喜欢上了集邮，邮票的价格比去年有了大幅上涨，到底是过年期间，好多平时见不到的精品邮票也有了，还有不少文字票，不过价格不太友好，邮票门市部里也有精品老邮票出售，但价格很贵。 想捡漏基本没戏，转来转去就看个热闹，程成就跟从越说道：“如今想要量大票精就要去京城或者沪海的邮市，哪里只要有钱基本建国后发行的邮票都能买到，我爸出差去过沪海邮市回来跟我说的。” “那算了!太远了，要坐整整一天车，太不方便了。”再说从越两次去沪海都没去成邮市，暑假忙着倒国库券，天天都在火车上，寒假过年市场不开门，明年一定去看看。从越看着集邮门市部柜台里的邮票对营业员说道：“大姐麻烦把猴票还有四方联，奔马、金陵十二钗这几套邮票连小型张一起拿出来看看。” 营业员看了一眼从越和程成后说，“这邮票是公司定价的邮票，一口价不可以还价的，你们再看看价格。”这是担心两个小青年买不起。 为了证明有购买能力，从越就口袋里掏出一叠蓝精灵百元大钞来，营业员见状也就不再多话拿出钥匙打开柜台里把邮票拿了出来，从越拿专用镊子夹起邮票仔细检查确认是全品相后，表示都要了，营业员拨弄着算盘算着帐“猴票三十六元、猴方联一百八十元、奔马二十元、奔马小型张三十八元、金陵十二钗、十五元、红楼梦小型张二十六元、一共三百一十五元。”从越从口袋里掏钱数了四张出来将这几套邮票带小型张全部买下。 程成在旁边羡慕的问道：“从越，你哪来那么多钱啊？” 从越一边忙着将看了不知多少回的邮票装入护邮袋中一边跟程成炫耀：“这是哥哥我过年的压岁钱。” 程成立马舔着脸问：“咱妈介不介意再多个儿子啊？干的干的，你看啊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啊，我有压岁钱拿，你又多了个兄弟，多好！” 从越飞起一脚踢在程成的屁股上：“你小子想得还就美呢！” 程成捂着屁股就跑了出去，从越接过找回的零钱后继续追打着程成，两个好友追追打打的回去了。 见老从一家从沪海回来了，罗警官跟刘老师商量道：“咱们什么时候请老丛一家三口来家吃饭啊？” 这是两家的惯例，每年过年，两家一都要轮流在家做一桌好菜聚一聚！ “明天！明天我再去买点菜，再过两天就要开学了，你一会就去请曹老师和老从。”刘老师擦着手说道 “行！明晚我不用值班，后天正好又休息，跟老从好好喝点。”罗警官乐呵呵的下楼去约人了。 两家约好后，第二天晚上老从一家如约而至，老从把小舅子送给自己的两瓶五粮液当做礼物带到了楼上。 开门的是罗警官，看见从越一家连忙招呼进门：“老从，曹老师，快进来！快进来！哎！女婿，你到自己家了，你自便啊！我不招呼你了！” 从越赶紧上前打招呼：“罗叔叔！” 老从则把手里拎着的两瓶酒递给了罗警官。 罗警官见老从带了两瓶好酒，乐的连忙泡茶递烟招待老从，曹老师看刘老师母女俩正在厨房忙，就去厨房帮忙了。 从越则无聊的磕着瓜子边看电视边听两个老男人闲聊。 被曹老师从厨房撵出来的罗云清走进客厅，见从越坐那儿磕着瓜子，就过去猛地把从越往旁边一挤，差点把从越从沙发上挤下去。 罗云清立马敲起了竹杠：“回老家一趟也没说给我带点什么礼物啊？不会空着手来的？” 从越放下手里的瓜子哭穷道：“唉！沪海乡下小地方，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只有咸鱼干，咸菜干什么的，也不合适送你当礼物啊！” 见从越如此吝啬，罗云清就想修理丛越。 恰好这时曹老师叫从越帮忙端菜，算是无意中给从越解了围。 罗警官借花献佛，拿老从同志带来的五粮液招待了老从同志，两人喝的有点嗨，期间不知遭了刘老师和曹老师多少白眼，难得的机会，俩老男人只当没看见，继续推杯换盏。从越心里估摸着今晚还好说，明天俩爹酒醒后必定受罪！ 趁俩妈在刷碗的功夫，罗云清成功的从从越哪里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从越带她下楼，把一大包奶糖、饼干糕点，巧克力，给了罗云清，其实原本就是带给她的！ 离开学还有几天，原本从越打算在家写点代码的，如今外面天寒地冻的也没什么好地方可去，娱乐项目很少，无非就是看电影、滑旱冰、或者在家看看电视。 罗云清在家闲不住，又舍不得花自己的压岁钱，就把从越这个冤大头给骗出来陪她上街转悠，这可要了从越亲命了！ 从越不满的跟罗云清说道：“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这大冷天不在家待着，出来专门喝西北风啊！你要喜欢你自己玩啊！拉我干什么？” 今天罗云清要让从越出血，所以对从越的不满就大度的放过了，要搁以前那必定是一顿蹂躏，谁让这丫头跟她爹从小就学的擒拿格斗，所以从越在她手里一直讨不到好！ 还没到正月十五，街上还余留着过年的气氛！小孩子们还在玩耍放鞭炮，只不过是把整串的鞭炮拆成一颗颗的，放在口袋里，手里点着一支香，点燃鞭炮后就手一扔，然后捂住耳朵看鞭炮炸响，玩的两手都黑乎乎的，有点闲钱的小孩子还可以买几支烟花放一放！ 罗云清就是带着从越去土产商店买烟花的，过年没放过瘾，正好从越这个大竹杠回来了，估计压岁钱没少挣，赶紧再敲一敲！ 冲天炮来十支、嫦娥奔月来两个、降落伞这一打都要了，这个那个从越一看，我擦！这一堆起码一百多造没了！ 想想算了，难得过年才能放一放这个，买就买，起码能安稳三天，两人抱着一堆烟火回了家，等到天黑了以后，拿到院子里放了起来，引来了家属院里大人小孩前来观看，罗云清这丫头玩野了，失手把窜天猴射到了从越过年新买的裤子上，把屁股上炸出巴掌那么大一个洞出来，里面的秋裤都露出来了，害得从越捂住屁股回家换裤子！ 十四章 出主意 周日央视播放的经典节目《动物世界》中，赵老师用他浑厚的嗓音，饱含感情的解说着：“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 科普节目播放的内容，还是很有科学依据的，比如程成就开始思春了！他不知什么时候暗恋上了一个女生，又没勇气去结识，成天坐立不安，连从越带了他最喜欢的酒心巧克力，他都不像以往那样欢呼雀跃般兴奋！ 程成纠结了不知多少天，实在是憋不住了，中午趁着班里没人，刚从外面进来的程成站在从越的身边也不坐下，看了看从越，突然来了个一声长叹。 从越撇了他一眼：“又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我感觉，我喜欢上一个人了！”程成这句话把从越雷了个外焦里嫩。 “我擦！程成你发骚啦？哦！错了，你发烧啦？” 程成气急道：“我就知道跟你说，你就这反应，就不会想着帮我出出主意，你还是我兄弟吗？” 从越的下巴差点掉下来，“我擦！你要泡妞，还找我出主意？我是真没看出来啊！程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不过这主意你还是找别人出！我帮不了你！” 程成坐下讨好从越：“越哥、越哥！你看你玉树临风，见多识广、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我寻思好久了，这事只有找你帮忙了，为了兄弟今后的幸福，你无论如何也要拉兄弟一把啊！” 被好友连捧带哄的从越，看着一张胖脸上的两只小眼睛，冲着自己扑棱扑棱的眨着，还带着一脸谄媚的笑容。 从越忍不住就想一巴掌呼死这货，但想想自己也就这一个死党。一咬牙一跺脚来了句“唉！造孽呀！” 通过几天的观察和了解，程成暗恋的这个女生叫莫莉，个子不高，扎着一个丸子头，身材饱满，课间活动喜欢跟同班的一个女生打乒乓球，但是因为学校水泥球桌数量太少经常抢不到球桌。 恰好！三班教室离水泥乒乓球桌最近，从越心里有了个主意！ 大课间时，早已准备好的程成拿着球拍，在下课铃刚响起的时候就嗖的一下蹿出去了，等从越赶到的时候，程成已经趴在球台上把球台抢下来了，真是难为这货了，如此肥硕的身躯硬是跑出了全垒打的气势。待二人开始假模假样的准备开球时，莫莉带着同班女同学也赶到了，这时程成冲着从越猛使眼色，从越回头一看莫莉就在自己身后。 从越赶紧配合的嚷嚷起来：“哎呦！不行了，肚子疼的厉害，不行了我要去厕所，你找别人打！” “你这人关键时候掉链子，你走了我跟谁打啊？”程成假模假样的叫唤着 边上围观的学生们立马自告奋勇的要加入，但视而不见的从越却跟在一旁的莫莉说道：“哎！同学，就是你，帮个忙你跟这胖子打几局，我肚子不舒服，要去下厕所。” 程成紧跟着催道：“同学你抓紧时间啊！你要是不打就赶紧让别人打！” 莫莉看了看周围挣着上场的同学，抓起球拍跟程成开打了！ 从越趴在走廊栏杆上，看着正在乒乓球台上挥洒着荷尔蒙的程成自嘲道：“古有红娘穿针引线结良缘，今有越佬锦囊妙计牵红线，横批：作孽哦！” 几天后下午课间，程成又去跟莫莉打球去了，从越一人坐在座位上低头翻看着从校图书馆借的书。 看着看着从越感觉有股寒意逼来，抬头一看，罗云清正一脸冷笑的盯着自己，从越被吓了一跳不由下意识的蜷起双腿背靠墙壁将书紧紧的抱在怀里。 罗云清逼问道：“你和程成怎么经常跟二班几个女生在一起玩啊？” 从越赶紧坐直了：“你别胡说！是程成碰上了一个水平不错的同学，两人就是球友而以！” “那他俩打球你跟着又凑什么热闹？也没看你打球啊？”罗云清继续盯着从越。 此刻从越心里那个郁闷啊！“程成我算是被你坑了，得！先赶紧把这祖宗哄走。” “你是知道我的，天生就没有运动细胞，让我打球纯粹是陪着挨虐，与其这样我还不如让位，坐这看看书呢。程成跟二班那个小丸子正好是球逢对手，两人有空就约着一起打个球，跟我有什么关系？”丛越赶紧撇清 “我告诉你，我初中同学陆萍就在二班，我都打听清楚了，是程成看上人家女生了，拉你去打掩护的，你跟着程成就学不了好，回头我就告诉曹妈妈去。”罗云清恐吓道 从越赶紧挤出一丝笑容：“什么叫我跟程成学啊！他是跟我混的，现在我都看不上他，我下课都不带他玩了。” 罗云清一脸鄙夷道：“切！还你不带他玩，是人家嫌你碍事不带你玩了好不好！想让我不告诉曹妈妈，我这星期的汽水你负责！”说完也不等丛越答应转脸就走了，这是吃定丛越了。 从越气得把书朝桌上一扔，不看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程成你等着，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上课铃声响起，程成拎着球拍，校服随意的搭在肩膀上，满脸犯桃花，走路蹦蹦跳跳的，嘴里还哼着新出的（青苹果乐园）“给我全部的爱！i need you，安慰我的不安……” 从越啪的一下拍在刚坐下的程成大腿上，疼的程成站了起来，揉着腿冲从越嚷道：“喔擦！你特么打我干什么？” 看着同桌一脸气愤的样子，从越吓唬道：“这学期就要分班考试了，你小子整天不好好学习就忙着打球泡马子，当心我告诉你爸去，请你吃竹笋烧肉。” 程成一脸不在乎的坐下：“放心，兄弟我考前突击一周，考前三名没戏，跟你考到一个班那是一点问题没有，手拿把攥的！” 从越别的不服这程成，考试这块不服不行，从小学到现在，这小子学着玩着，就没见认真过，但只要考试前他临时抱佛脚，还就每次让他抱着了，老天爷赏他饭吃啊！ 上课时程成用胳臂抵了抵从越，悄声说道：“一会放学找你说个事。” 从越斜眼瞟了程成一下，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十五章 影集 放学后，两人在运动场单杠旁，从越费力的拉着单杠做着引体向上，做到第九个就不行了，再也拉不上去了。下来后坐在地上喘着气心里想着“臂力不行啊！还是要加强臂力锻炼，每晚坚持做两百个俯卧撑。” 看着跟双杠较劲的程成，就问他：“你有什么事？现在说啊！” “我想写封信给莫莉，不知道怎么写，想请你帮我一起想想怎么写！” 丛越正在揉捏着酸胀的胳膊，听到程成的请求不禁呆住了，连胳膊也不揉了！ 站起身来就要回家，被程成一把拉住了，这货死活不让丛越走！ 要不是怕被人看见影响不好，丛越是绝对不会留下来的，太特么的过分了，这货泡妞要丛越出主意，写情书还要丛越代笔，特么的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见丛越不再坚持回家，程成拿出了他最大的诚意，用邮票诱惑丛越：“不让你白忙！我送你一套明清扇面图邮票，新票，全品！” 丛越还是不肯答应，程成咬了咬牙，加大了本钱：“再加一套民族乐器，你要是再不愿意那就算了！” 丛越见程成这货拿两套邮票来换，诚意还是很足的嘛！不帮一把不合适，毕竟是好朋友，看在两人从小学就开始的友谊份上，丛越答应了下来。 思量了一会后，从越从书包里掏出纸笔跟程成说道：“好人做到底，我写好了给你，你回去自己选一下再重抄一遍。” 说话间落笔写道“初见乍惊欢、久处亦怦然。” 又写道“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 也可以这么写“世人皆唱桃之夭天，见你才知灼灼其华。” 还可以这么写“日出有盼、日落有念。心有可期、忙而不茫。” 丛越将那张纸递给了程成 程成拿在手里读了一遍后：“我靠！你从哪学来的？” 从越大气的挥挥手道：“无他、唯多读书尔！拿去，送你了，明天别忘了把邮票带给我。” 说完后，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背上书包往回走去。 程成看着夕阳下远去的背影，才觉得人和人差距原来可以那么大啊！ 可能程成的情书发挥了作用，程成跟莫莉的关系明显不同了，每天放学程成都送莫莉回家，特么的两家都不在一个方向，这货就乐意每天送完莫莉后再绕半个江安城回家，风雨无阻！ 这点从越还是很佩服程成的，就如一句话说的那样“做好事容易，难得是天天做好事，那就很不容易了！” 如今下课两人就厮混在一起，程成把丛越这个好兄弟给彻底扔边上去了。 古人云：“重色轻友！”从越觉得此话很有道理！ 程成跟莫莉的关系逐渐暧昧起来，从越适时的告诫程成：“你小子，高一就早恋，你爸妈给你吃什么了，把你提前催熟了？我跟你讲，别天天想女朋友，你想想期末的分科考试？” 程成这个时候哪能听的进这些话啊！恋爱已经降低了他的智商！ 程成在家是独子，他妈妈非常溺爱他，从来不关心程成的成绩，只关心他的宝贝儿子吃的好不好，穿的好不好，从越相信如果程成早恋的事情被他妈妈知道了，他妈妈非但不会反对还会大力支持！ 上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教室里，从越垫着下巴坐在课桌前发着呆，程成在旁边悄声的跟从越分享着青春少年恋爱的感觉！ 其实程成的话从越一句也没听进去，对于从越来说，恋爱是个啥？费钱费人费时间！ 从越考虑的事情是程成不能理解的，跟程成说什么是4004、i8086？程成会认为从越有病！ 所以从越只有一个人孤独的惆怅着，此刻能做的只有等待！ 等到周日，从越去了一趟邮局跟小舅舅通了电话，请小舅舅帮忙买一些书，这些书从越在江安买不到，也没处借，因为江安这个小城市没有一所大学，只有几所中专学校。通过曹老师的关系从越已经去过这几家学校的图书馆看过了，很可惜，没有！ 过了一个多星期，小舅舅将从越需要的书籍买到了一部分寄了过来，在邮局看到一个行李箱大小的包裹后，从越庆幸自己今天骑车来的。 在程成的帮助下，从越才能将这一大包书运回了家。 有了这些书，从越才感觉每天不那么无聊。 周三下午第一节课上课前，同班女同学宋若走到从越课桌前：“从越！” 正在看《c++语言》的从越抬起头看到了宋若：“宋若，你找我？” 宋若笑着跟从越说道：“这周我过生日，我爸爸让我请班里同学一起吃个饭，就安排在星期天的中午，还是去年的那个凯旋饭店！” 从越答应了下来：“好的，我知道了，到时我一定去！” 见从越接受邀请后，宋若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去了。 下午第二堂课下课后，从越拉住打算出去浪的程成：“别着急走，我问你件事。” “什么事啊，赶紧说！一会我有事。”程成着急出去 “这个星期天，宋若请全班去参加她生日宴，你知道吗？”从越问道 程成一听这事就跟从越说道：“你等我一会，我过会回来跟你细说！”说完就跑出教室。 没过几分钟，程成拎着两瓶汽水回来了，他将一瓶汽水递给了从越，坐在课桌上跟从越开始八卦起来。 “我妈昨天刚在家说的，宋若全家夏天就要去香江了，不回来了，这是他爷爷安排的，他爷爷已经在香江都给她家安排好了！” 从越：“就是说，宋若全家都要去香江了！以后也不打算回来了！” 程成将瓶中剩下的汽水一饮而尽，放下瓶子：“就是啊！所以她借过生日的名义请全班同学吃饭，其实就是告别宴，她也不参加分科考试，等期末考结束就走了！以后人家就是香江人了！” 从越跟程成商量道：“既然这样，那我们送个什么礼物好呢？” 程成一听立马哭穷：“我没钱！我最近很穷！” 从越鄙视的看了看程成：“你出主意，我掏钱！” 程成一听这行啊！立马就开始出起了主意：“我看，她家也不缺啥，要不我们拍些江安的照片做一本影集送给她，也留个念想！反正你家有照相机，买两卷胶卷，刷照片花不了你几个钱！” 从越一听，程成这货的主意不错：“可以啊！这办法好，那要抓紧时间了，只有三天了！” 程成一点也不担心：“晚上放学，你去照相馆买胶卷，明天中午我俩辛苦一下，就江安这屁大点地方，一个中午就搞定了，拍一些江安的大街小巷，再拍一些我们院子里照片，毕竟是宋若从小长大的地方，下午我们再把全班同学再拍几张照片，不就齐活啦！” 从越竖起大拇指：“程成，表扬你一下，这回主意出的不错！” 程成小傲娇的来了一句：“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从越一听，立马给了程成一脚，将他从课桌上踹了下去：“说你胖，你还就真喘上了，明天中午我请你吃饭，你中午别回家了，吃过我们就去拍照片！” 两人用了一个中午和半个下午的时间，拍了三卷胶卷，赶在照相馆下班前，从越将胶卷送去冲洗刷照片，为了赶在周六能拿到照片，从越还付了加急的费用。 周日中午前，影集做好，程成还拿到礼品店特意包装了一下！ 周日中午全班同学都去凯旋饭店，参加了宋若的生日宴会，当宋若打开从越和程成他俩准备的礼物后，感动的泪流满面！不知道情况的罗云清，有些觉的莫名其妙，她也看见了，不就是一本相册嘛！ 罗云清事后才知道宋若要离开的事情，因为送礼物没带着她一起，程成跟从越都被她修理了一顿，尤其是程成，小腿面都青了！ 梅雨过后，天气立刻炎热起来了，又是一个四季的轮回，高一学生都在忙着准备分班考试（俗称文理分科）。高二的在紧张学习，高三的在准备高考。 临近考试，程成也不敢掉以轻心，也在忙着翻书复习，认真准备考试。 几人顺利完成分科考试，估算了一下程成、罗云清、从越，理科班确定了！ 宋若全家也去了香江，临别前还特意找了从越一次，希望以后能书信来往！ 十六章 捡到了 高一暑假，天气炎热，从越天天待在家里编写着代码，从越打算利用这个暑假将软件架构跟数据库编写一部分出来，其它工具程序以后慢慢编写。 罗云清这丫头来过几次，一开始还好奇的对电脑研究了半天，但是她看不懂从越编写的代码，感觉就像天书一般，从越忙着编写代码没空搭理她，罗云清觉得无趣也就不怎么来打扰从越了！ 一个人写程序还是太慢了，从越打算高二的时候提前参加高考，去大学里找人一起来完成这个软件，也好远离罗云清这丫头，一想到她，从越就有些头大！ 在家敲键盘敲累了，从越打算休息一天，调节一下，就约了程成出去转转，并答应一天吃喝全包了，有的是时间的程成自然乐意出来陪从越，再热的天也无所谓了。 待在家里十几天，从越皮肤都捂白了，是时候出去晒晒阳光了，从越刚站在了阳光下：“我擦！怎么那么烫？还刺眼！” 看来老在室内是不行的，还是要多接受阳光雨露的洗礼！ 程成想要先去趟邮市看看，从越也好久没去了，正好去转转！夏季的邮市人不多，况且又是下午最热的时候，邮市里也就七八个邮贩子每人单肩背着个大包，里面塞满了各种大小的邮册。市场里没几个人，他们也就暂时不着急把摊子摆起来，几个人聚在一起抽着烟互相聊着邮票的行情！ 见程成和从越进来，几人看了看两人，程成是常来的熟人，但是这小子看的多买的少，从越又是一副学生模样，所以几个邮贩子都没想搭理他们，依旧聊天抽烟。 来都来了，挑点邮票回去！集邮这个事还是慢慢的收集才有乐趣，拿钱一次买齐是爽了，可是乐趣也没了，就跟游戏通关后的感觉一样，先是喜悦然后就失落落的感觉！ 从越主动找到了一个蹲在地上画圈玩的邮贩子，这家伙也不抽烟也不跟那伙贩子一起聊天，有点独来独往的感觉，长的也有意思，头发好像梳不平的感觉，头发是发散的向外长的，就跟一只炸开了刺的刺猬长在头上一样，还戴着一副厚厚酒瓶底的眼镜！ 从越蹲在了这人面前：“老板！看看邮票。” 这人见有生意上门了，就从摆放在地上的大包里抽出一本邮册递给了从越。 从越随手翻开，前面都是近期发行的邮票，翻了几页后直接翻到最后一页，连张小型张都没有，都是大路货，糊弄刚集邮的小白的！ 从越三两下翻完，将邮册还给了这人：“老板，你着邮票都是这两年的，我想看看老票！” 这人透过酒瓶底眼镜看了看从越，然后在大包里翻找出一本厚实的邮册拿给了从越。 从越接过来翻开第一页，呦嚯！不错啊！第一页就有一整套的邮票六珍之一的金鱼，看上去品相着实不错！ 程成在边上看的眼睛都舍不得眨了，难得能看到这样的好邮票！ 从越掏出自己的镊子，小心的夹出邮票，迎着光仔细的查看，全部看完，每枚邮票是绝品，从越打算将其拿下了！ 放回之后继续翻看起来，从越越往下看越有些后悔，后悔出门时候钱带少了。今天是撞了哪门子大运了，碰见好东西了，这些邮票基本很少在市面上出现，如果有交易也只是背后私下交易，一般不会拿到小邮市上来的。 菊花、蝴蝶、黄山、牡丹、哎呦我了个去！梅兰芳，特么的还有无齿的！ 从越压住翻腾的小心脏，跟同样看呆了的程成嘱咐道：“程成，你在这陪这老板等我一下，我尿急去下厕所！” 话毕，从越出门撒腿就往家跑去，取了钱气还没来得及喘，就又赶紧跑到邮市，可怜这大热天的在大太阳下跑的舌头都拖出来了！ 在邮局门口稍许歇息了一下，满头大汗的从越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还好人还在，程成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这本邮册！ 从越将这人带至邮市一个无人的角落，防止有人打扰，开始跟这个人谈起了价格，这人言语不多，价格咬的很死，从越费了半天功夫也没还下来几大元。 最终从越以二千四百元拿下了这本邮册里的大部分邮票，尤其是那套梅兰芳无齿票。检验邮票到是没有用去多长时间，但这人验看钱的时候，实在是让从越跟程成受不了，这家伙将每张钞票都拿到靠近鼻子的地方，用带着酒瓶底眼镜的眼睛细细的查验着！ 从越等了半天，这人才将所有钞票都验完，得亏这人有这种强迫症，所以他的邮票品相都是绝佳的！今天可算捡着了，可也把程成吓着了，从越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钱的时候，程成还以为从越刚去抢了银行！ 如获珍宝的从越将这些邮票送回家中放好，心情大好的请程成上街消费，吃的喝的随便造！ 实在是佩服程成这个肚子，奶油雪糕、冰淇淋、凉粉、冷面、桔子汽水、大西瓜一点犹豫都没有，唧唧的都进了肚子，从越到是不心疼钱，就担心程成这小子窜稀拉肚子，晚上坐马桶上下不来！ 果不其然，几天后从越得知程成那天夜里拉的是铺天盖地，一榻糊涂，把他家人折腾了一晚，害得程成妈妈第二天洗了一天，洗完衣服、洗厕所，洗完厕所、洗凉席。老话说的好，好汉经不住三泡稀，这话一点不假，拉虚脱的程成被他爸拉到医院挂上了点滴，挂了三天吊瓶才缓了过来！ 得知消息的从越还特意买了一大串香蕉去家里探望，程成不客气的接过香蕉剥了就吃。 程成还得意的指着自己肚子说：“你瞧瞧，减了大半年肥，瘦三斤，还不如拉了两天肚子瘦的多，两天瘦了我十来斤，效果真好！” 从越撇了撇嘴，“都特么拉脱水了，还效果好，我跟你说，钱是别人的，命可是自己的，你特么的那天吃相跟二师兄一样，不管冷热就往嘴里塞！墙都不服，就服你！” “唉！你知道的，我每月就那一点零用钱，基本上都买邮票了，我舍不得吃舍不得喝，就喜欢攒点钱买邮票。”程成跟丛越诉苦 从越立马拆穿了他：“屁！你买这买那的都拿去哄莫莉的？我看啊！你的邮票也都迟早要变成莫莉的零食和言情小说。” 程成讪讪的回道：“那不能够！” 从越：“忘了问你了，怎么没见你暑假找莫莉去？” 程成跟从越说道：“她一放暑假就被她妈妈送花果山她姥姥家去了！” “难怪你这个暑假没出去浪！” 见程成恢复的挺好，待了一会后从越就回去了！ 十七章 盖房 老从早就有打算翻盖下锡城的祖宅，所以近期打算回去安排一下。 老从跟正在吃饭的从越说道：“三越，我打算请个假过两天回趟锡城，你爷爷奶奶的房子太旧了，打算翻盖一下，你跟不跟我一起回去？。” 从越马上同意：“去啊！我也好久没回去了！” 从越见老从要回家盖房子，就想着把自己的那笔钱，拿一部分出来给家里盖房，就是怕吓到老从，老从必然会告诉曹老师，这样一来，跟小舅舅的事就暴露了，头疼啊！ 从越悄悄的联系了小舅舅，跟小舅舅商量好攻守同盟，如果老从或曹老师问起小舅舅，尽量的把这笔巨款隐瞒住，报一个让他们能够承受的一个数字。 在临走前的晚上，从越将藏在抽屉夹层里的钱拿出两万塞在了书包里，明天带回锡城！ 老从跟单位请了几天事假，带着从越回到了锡城老家，爷爷奶奶家在锡城最南面的一个镇，还不在镇子上，还在小镇南面靠近太湖的一个小村子。 到锡城时也就比较晚了，最后一班公交也收班了，老从带着丛越在车站附近找了家招待所住了下来，老从觉得从越有点怪怪的，老是背着书包不离身。 第二天一早，坐上第一班公交往小镇而去，到终点站南湖镇下车后，剩下的路程只有靠两条腿了。 穿过小镇，走过几座石拱桥，再抄个近道从沿着水稻田边的田埂上穿过去，跨过村口小河上的石板桥就到了从家祖宅了。 爷爷正坐在客堂间的八仙桌旁抽着水烟袋，只见他一手拿着一个黄铜材质的水烟袋，另一只手里夹着一支用黄表纸卷起来的火煤子，一头已被点着，但看不见明火只有一点火星而以，待需要点烟时就见爷爷朝有着火星子的火煤子猛的一吹，顿时火星就变成了一小团火苗，待点好烟后，再对着火煤子轻轻一吹后，火煤子又恢复成一点微微的火星状。 爷爷有轻微的白内障好些年了，忙着抽烟一时没看见老从父子俩，从越主动上前叫道：“爷爷，我是三越啊！我回来了！” 爷爷仔细一看，是自己很久没见的孙子，连忙站起来将手里的水烟袋和火煤子放在桌上，拉着从越的双手：“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怎么不写信告诉我们一声啊？都长那么高了啊！” 老从也赶紧上前扶住老父亲“爸！我润楠啊！” 爷爷一看，大儿子也回来了，更加高兴了。 从越扶着爷爷坐了下来后，问爷爷：“娘娘呢？（江南某些地方奶奶的一种称呼）”。 爷爷把水烟拿回手里说：“你娘娘去菜地浇水去了，估计快回来了”。 三人说话间奶奶扛着水舀，手里拎着一篮子西红柿和茄子回来了，奶奶看见有个两个人在自己家里，一时也没认出是自己儿子和孙子，以为家里来了客人，老从和从越上前叫人的时候才认出是老大和孙子三越。 三越接过奶奶手里的东西，奶奶见到儿子孙子开心的不得了，不停的问爷俩吃过早饭了没有，要去给两人做早饭，从越赶紧拦住说已经吃过了才罢，然而奶奶又去屋里拿点心出来一再坚持让从越再吃一点，从越拿了两块雪片糕后奶奶才放心坐下笑眯眯的盯着从越看。 时间紧，老从到家就先跟爷爷奶奶说起打算盖房的事情！ 老从跟二老说道：“爸、姆妈！前面客堂间太老了，我早就想着翻盖一下，这样你们就可以住到前面来，朝南阳光也好一点。” 爷爷也赞同：“是啊！房子么是要好好弄一下了，左右两家邻居问了我多少次了，我都说等你回来的！具体怎么盖，你跟你几个弟弟商量好就行，我和你姆妈听你们的！” 这里的房子都是一家挨着一家的，相邻两家共用一堵女儿墙，这样可以节省不少红砖。所以如果要盖房子，就要相邻的几家邻居相互商量好，到时大家一起盖房。 从越的几个叔叔都住在一个村里，老从刚打算起身去找几个弟弟时，被从越拦了下来。 从越拉住老从：“爸，你跟我到后面来一下，我跟你讲一件事情！” 老从被从越拉到了后面的灶劈间（厨房加餐厅） 老从在饭桌前坐下后，从越当着他面从书包里掏出两扎蓝精灵，一共两万块钱，放在了饭桌上！ 把老从吓得“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这钞票你哪来的？”老从不淡定了，严肃的问从越 从越忙让老从坐下，给老从点了一支烟压压惊，然后说起去年夏天的事，待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完，最后说出那个被缩水很多倍的数字的时候，老从楞了半天，直到手指头被烟头烫到了，才回过神来！ 手指头指着从越，抖了半天，好容易憋出了一句话：“你不要骗我，这怎么可能？” 从越解释道：“爸！你看我像是能抢银行的人吗？那么多钱，也不会是大风刮来的啊？不信，你可以打电话给小舅舅，你看我有没有乱说。” 老从定下神来，想了一下，“是啊！现在去镇上打个电话给小舅子，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老从先去了从越二叔家，借了辆自行车带着从越，朝镇上邮局而去，村子离镇上不远，骑车没几分钟就到了，到了邮局拨通了岳父家电话，外公接的电话，让老从留下电话号码回头让小舅舅打过来，爷俩就在邮局等着小舅舅的电话。 老从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电话铃响起，老从被吓了一下，没敢立刻接电话，从越在旁边提醒老丛：“爸！你赶紧接电话啊！” 老从稳了稳心态，从容的拿起了电话，跟小舅舅询问从越所说的事情，小舅舅当然一五一十的跟老从说了，只不过最后说的钱数，是事先跟从越商量好的那个，还抱怨道：“你家宝贝儿子怕把你们吓出高血压、心脏病，让我保密，我也差点要得高血压、心脏病好伐啦？” 挂了电话后，老从看着从越：“三越啊！你怎么那么厉害啊？你是我儿子吗？你小舅舅说你是财神下凡，我现在觉得有点道理哦！你才多大啊？” 又纠结的揉了揉脸：“我怎么跟你妈说啊？你个” 算了！等回了江安再说！ 爷俩回到村里家中，老从将两万块钱收了起来，这次翻盖房子老丛带了八千块回来，原本只能将前面客堂间改建成两层的小楼，这下多了两万块，就可以直接盖三层小楼了。 老从回到村里就将三个弟弟召集到祖宅里开会，商量盖房事情。 二叔从润方在大队里做会计，三叔从润泉跟四叔从润龚是木匠，手艺非常好，四里八乡只要置嫁妆打家具都来找他们。 钱到位，其它就都好办了！老从出钱出方案，二叔负责管钱管账管支出，三叔四叔负责找人买材料盖房。 事情商量好了，几个叔叔跟老从都很久没见了，邀请从越父子俩去家里吃饭。 从越不用参与这些事情，也轮不上他说话，所以从越赶紧抓紧时间享受难得的休闲时光。 在爷爷家住下后每天早饭后，戴上爷爷的草帽拿上鱼竿坐在后门河边的青石墩上钓鱼，吃着奶奶清早刚摘的水蜜桃。清风徐徐很是惬意，小河里的水清澈见底，可以看见小鱼在水草间游来游去，肥嘟嘟的螺丝吸附在河边的青石条上，螺壳上的青苔丝随着荡漾的河水飘来飘去，柳树条被风轻吹着在河面划过一道道涟漪。丛越用了一上午时间才钓了几条鲫鱼，也算是给午饭添了一道菜。 几个叔叔轮流请吃饭，还把从越爷爷奶奶还有三个姑姑和姑父都请了过来。 三个叔叔家一家一天，连吃了三天，都是大湖里的活鱼鲜虾，盐水白虾、清蒸白条、银鱼炖蛋、笋干烧肉，酿面筋，酱排骨，从越吃的筷子都放不下。 老从请的假也快到时间了，跟爷爷奶奶，叔叔、姑姑们告别后，爷俩坐车回了江安。 十八章 暴露了 到家当晚，老从就把从越给交待出去了。 “月荣啊！我和你说件事，你听了后不许着急！” 正在整理东西的曹老师没以为能有多大事，所以随意的问：“什么事？” “去年夏天，三越去沪海过暑假，跟月华一起倒腾国库券，一个暑假他俩赚了十几万块钱，三越分到了八万块，这次锡城盖房子，三越拿出来两万，我才晓得这件事”老从将他知道的都告诉了曹老师 这时从越也从房间里将剩下的六万块钱拿出来放在了饭桌上。 曹老师脑子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待明白过来后，气急的问从越：“你们当时就带着那么多钱坐火车的？” 从越点了点头：“是的，就捆在腰上的，结实的很，不会掉下来，很安全，就是捂的腰上长了很多痱子，痒的要死！” 曹老师转身找起了东西来，找到后拿起鸡毛掸子就给了从越屁股上一下，把从越抽的“嗷”的惨叫了一声，从越捂着屁股一个箭步躲到了老从身后，曹老师还要继续揍从越，被老从赶紧拦住。 “月荣，消消气，好好讲！” 曹老师拿着鸡毛掸子指着从越：“你个短命孩子！难怪你去年晒得跟黑不溜秋的，你不好好学习，你尽想着歪门邪道啊！你要那么多钱干嘛用？啊！带那么多钱，天天在火车上跑，吓不吓人啊？危险不危险？” 从越躲在老丛后面跟曹老师辩解道：“我们不是歪门邪道，报纸上都说了，这是国家鼓励允许的!领导人都说了，要让部分人先富起来！”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再说，也没有影响我学习！” 老从赶紧圆场拉弯子，眼神示意从越赶紧回房，待从越回房后，老从劝解起曹老师来！ 老从跟曹老师说道：“从越虽然从小调皮捣蛋，但是不管是学习，还是做事情都很有分寸的。谁家孩子那么大点，就能从报纸里看出问题来，这比我们都强多了，全国那么多人都看报纸，你看有几个像三越这样看出门生意来的？” 又说道：“他已经不小了，到年就虚岁十八了，他又不是闯祸犯罪。我们可以不支持，但是不适合再打他了！我们这个儿子啊！现在比我们懂得多，知道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他现在已经开始在行万里路了，月荣！不信你看着，我们这个儿子啊！将来成就了不得啊！” 曹老师静静的听着，一直也不说话！ 半晌后曹老师将桌上的钱拿起来，推开从越房间的房门，从越正在揉着屁股。见曹老师进来了，从越就将椅子拉开给她坐。 曹老师将钱放在了从越的书桌上后问丛越：“你自己赚到了钱后是什么想的？” 从越跟母亲讲道：“我跟小舅舅赚的钱，是合法收入，小舅舅已经去税务局问过了，这是国家政策允许的！我目前对这笔钱没有什么打算，我只希望钱用在需要的地方，比如这次家里要盖房子，我既然有这笔钱，干嘛不拿出来替你们一起分担一下？我赚钱的目的就是把钱用在该用的地方，以后我也还是会这样做的。” 曹老师这时才发觉，因为自己忙于工作，对儿子了解太少，一直都认为丛越还是个孩子，没想到他现在长大了，做事有分寸有条理，就是胆子大了点！ “我知道了，今天我打你，是我冲动了，以后我不会再打你了！那笔钱明天让你爸陪你去银行存起来，就用你名字存，存折也你自己保管。但是你毕竟是一个高中生，主要的任务是准备高考，重点还是要放在学习上。时间不早了，你坐了一天车，赶紧睡觉！” 说完后起身出去了，还帮从越带上了房门。 晚上夫妻俩在房内，老从问起曹老师：“月荣，有件事我想不明白了？” 曹老师靠在床上，放下手里的书问道：“什么事你不明白了？” 老从说道：“按你以前的做法，三越这个钱是要被你收起来的，这次为什么你不收了，还让我明天带他去存起来，存折还放他那里？” 曹老师放下手里的书跟老从解释道：“我以前管的紧，是因为三越岁数小，怕他管不住自己，现在我们不能再把他当小孩看待了，你想想看，有那个小孩像他那么大，敢带着那么多钱到处跑的？还有这钱是三越辛辛苦苦跟他小舅舅赚回来的，不偷不抢！三越赚到钱，也没乱花，家里要用钱的时候，还主动拿出来！说明他自己会正确把握，所以这钱还是让他自己保管！” 接着又说道：“还有我今天打他，是因为我知道他天天在火车上跑，吓得汗都出来了，带那么多钱，要被坏人盯上了，那太危险了！老从啊！你说的对的，咱们这儿子啊！跟老大老二完全不一样！也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 老从把双手垫在后脑勺上：“我看三越将来一定有出息的！” 曹老师收起书：“好啦！很晚了，早点睡！” 第二天上午，老从陪着从越去了东街上的icbc将钱存入了银行。 老从骑着车载着从越往回走，从越坐在后座上翻看着手里的存折。 到家后从越收好存折，跟老从说了一声后就打算去图书馆，刚出家门就看见罗云清从楼上下来。 罗云清见到从越就问：“三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刚到，大热天的你不在家待着又干嘛去？” “天太热，没胃口，我妈让我去买点凉粉回来，正好，你陪我一起！”罗云清跟从越说道 “我要去图书馆，你自己去！”丛越不想跟她出去。 罗云清提醒从越“你还是别去了，这几天图书馆闭馆修缮，去了也白跑！” 从越有些不信：“不会？我才几天没去，就闭馆了？” “骗你我能有什么好处，你要不信我跟你打个赌，你输了，开学后我一个月的零食你包了！” “算了！我信了，那我回家了！”从越转身打算回家。 罗云清一把拉住他：“别走啊！陪我去买凉粉，你骑我的自行车背着我，我请你吃冷饮！” 从越一想“难得啊！她请客，那就去呗！” 两人买好凉粉就去了冷饮店，罗云清特意点了两个大杯水果奶油冰淇淋，半天也不见她付钱，从越就催她：“赶紧付钱啊！” 罗云清狡黠的笑道：“对啊！我请客，你掏钱啊！” 从越：“我特么！” 罗云清两手一摊：“钱就够买凉粉的，多一分也没有，你看冰淇淋都点好了，不买不合适！” 从越恨恨的掏钱付款，将冰淇淋端了出来，罗云清立即抢了一杯，找个位置坐了下来，笑眯眯的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吃起来，一边吃着一边还得意的看着从越。 当也上了，钱也花了，从越轻轻的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一下，坐下享用起这丝滑香甜的奶油冰淇淋。 十九章 同意 八九年八月中旬高二提前开学了，从越，程成分在了理科一班也就是高二（1）班，当然罗云清也在这个班，这让从越很是无奈。 待班主任进入教室，把程成吓得差点滑地上去，表情严肃的曹老师进了教室，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转身就严厉的盯着坐在下面的一个个同学说道：“欢迎大家加入高二（1）理科班的行列，废话我也不多说了，你们都是优秀自律的孩子，什么是高考在座都知道，我就是来负责用知识武装好你们，再把你们送上高考的考场，让你们都考上理想的大学，从今天开始我们一起努力！”曹老师讲话的时候程成趴在桌上老实的不得了。 下课后程成抱怨从越不提前透露点消息，也好有点心里准备。 从越调侃道：“提前知道和现在知道有什么不一样吗？这下我看你下课还去打球！” “唉！这下好日子算是没了！越哥，你以后可要罩着我啊！”程成哀叹道 从越赶紧拒绝：“得了！我自己都罩不住还管的了你，你自生自灭！” 又加了一句“要是你和莫莉的事被我家曹老师知道了，什么后果你自己想想！” 程成一听，纠结的脸上五官都蜷一起去了，一头卷毛都差点吓直了，汗都下来了！被吓得不轻！ 从越又来了一句：“你不是想认干妈的吗？我今晚回去帮你说说情？以后让你干妈罩着你！” 程成脸都绿了，“越哥、越哥，饶了我，我这人打小身子就不好，可经不起吓的。”程成急忙拉住从越哀求。 “那是你自己不乐意的哦！以后不能反悔怪我哦！”从越见差不多了就不再调侃好友了。 “谁反悔谁小狗！”程成立马赌咒发誓 单元考、月考、期中考、期末考、自从进入了高二阶段，考试那是家常便饭，原本喜欢摸鱼的程成这下没机会摸鱼了，在曹老师的严厉鞭策之下乖乖的学习，考试、刷题。 不过效果当然真的好，程成的成绩稳定在班级前十年级前百，照这样保持下去，一个重点本科应该没问题了。 高二的学生课桌上堆满了各种教科书和辅材，试卷，每天时间都被安排的满满当当的，中午也不可以回家吃饭了，都统一在学校食堂就餐，饭后可以休息一个小时。 江安中学的学生们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节奏，毕竟高考对于每个学生和家庭来说，都是排在第一位的大事，人生可以自己做选择的机会不多，高考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从越高中的知识都已掌握，但也不能虚度光阴混日子，所以继续跟大家一样的做试卷和习题，只不过在时常考虑怎么跟曹老师开口。 周二下午第一节课，曹老师正在上课给大家讲解题目！见从越一直低着头，就点名道：“这道题从越你上来做一下，给大家看看你是如何解题的！” 一开始从越没听见，程成赶紧用脚偷偷踢了从越几下，从越才反应过来，赶紧站起来，没敢看曹老师的脸，赶紧走到黑板前，看了一下题目，思量了一下，开始解题，解题后得出结果，接着又用第二种方法将题又解了一遍，答案一样，看了看一黑板的解题公式，丢掉粉笔头，回到座位！ 曹老师指着黑板说道：“从越解题方式很有技巧，我来跟大家讲一下，着重点在什么地方!” 课是一堂接一堂，晚上还有晚自习，从早上六点起床开始，到晚上接近十二点才能休息！ 程成的人生感悟就是：“谁说读书不辛苦，站着说话不腰疼！困死我了！” 数理化对于有些女生来说难度渐渐大了，时不时的就有女同学来请教，所谓“学无前后，达者为先。”从越也很乐意为同学们答疑解惑！ 现在程成也没空羡慕从越了，没空偷懒了，每天要做很多的试卷，习题，作业，是每一科！ 三天一小考，七天一大考！考完就讲解试卷，同学们忙着记录错题本！上课讲新课，讲完新课就考试，周而复始！ 晚自习时，从越正在翻看着《半导体制造》！ “从越，这题关于等差数列的题，我不太明白，你给我讲讲呗！”又有同学来请从越讲解题目了。 从越看了一眼题目就在草稿纸上边写边讲起来，“你看啊！这题这里还有这里都有陷阱，不仔细审题会疏忽，去掉陷阱后，你看这题不就一目了然啦！”听从越讲解了十来分钟，理解了题目的黄莉，谢过从越后回去了。 刚抱起书打算看一会，又有人来找了，一看！我靠！“你来干什么？” “我就不能来找你啊？找你请教问题还要挑人的啊？”罗云清一脸不高兴的问道 从越赶紧说道：“别搞了，哪有你不会的题啊？你都没出过年级前五！” 罗云清一本正经道：“这个物理大题，我就是不会！你就不能给我讲讲？” 从越被她打败了：“那我看看，拿到手一看，我靠！这哪是高中物理啊？这男人婆疯啦？拿大学物理才学的斜抛问题来为难自己！” 看罗云清那样子，从越明白了，这疯丫头就是来找茬的，得！赶紧哄走她！ 题目是：一个物体从斜面上方以一定的初速度抛出，求物体在空中的最高点的高度和到达最高点的时间 从越从脑海里汇集知识，开始解题：假设一个物体从斜面上方以初速度v_0抛出，斜面的倾角为heta，重力加速度为g。为了求解物体在空中的最高点的高度和到达最高点的时间，需要运用一些物理学和数学知识。 物体的运动方程为： y(t)= v_{0y}t -\\dfrac{1}{2}gt2 因此，物体在空中的最高点的高度为\\dfrac{v_02\\s2heta}{2g}，到达最高点的时间为\\dfrac{v_0\\sheta}{g}。 反正她明不明白不重要，重要的要让她知道，这个我做出来了！ 从越解出题后，悠然自得的看着罗云清！ 罗云清见没有难住从越，嘴硬的来了一句，”谁知道你是不是乱写骗我的”！狠狠的盯着从越看了一眼，拿起草稿纸就走了！ 从越开心啊，刚想高歌一曲，我擦！忘了在上晚自习呢！安静安静！ 老从又出差去了，这回是去外省参观学习水利设施，时间比较长，这可苦了从越了，曹老师做菜的手艺简直不能提！好在还有刘老师，听说老从不在家，刘老师就安排曹老师娘俩在她家开伙了。 为了让从越增加营养，刘老师跟罗警官两口子特意买了很多菜，大棒骨熬汤，是给从越长身体补钙的，红烧肉是给从越增重的，刘老师总是觉得从越有点瘦！虽没有山珍海味，虽然只是家常菜，但实话实说，刘老师做菜的水平还是很棒的！ 白驹过隙，一九八九成为过去时了，亚运会之年一九九零年来了，在大街小巷的《亚洲雄风》的歌声中，期末考试也按期开始了，久经考验的学生们就当是平时考试一样对待。 高二第一学期末考试成绩出来后，从越在家主动找曹老师提出提前参加高考的想法。 从越把曹老师那个，用玻璃绳编织的杯套、包裹的罐头瓶倒满了开水，递给曹老师，这样的茶杯天冷可以用来捂捂手。 忙着安排寒假作业的曹老师放下手头的事，双接过茶杯，抱在怀里。 “妈！”从越叫道 “有事？”曹老师问从越 “妈！我想参加九零年高考，我高中课程都已经学完了，想提前去感受一下高考。 曹老师捂了捂手里的茶杯，“其实我原本也有这打算，让你去考场试试，既然你自己也愿意，那你就好好备考，其它的我来安排，这事不许声张，知道吗？” 曹老师对自家儿子学习成绩还是了如指掌的，平时利用在家时间给他做高三同步的模拟卷，除了语文，其它科目全部满分，再让他上一年高三也没多大意义了，所以也有安排从越提前高考的想法，没想到从越自己也提出来了。 二十章 上梁 一九八九年春节前，今年轮到回锡城老家过年了，再说今年祖宅新房建好了，要办上梁仪式，必须回去。 一家三口舟马劳顿的回到了锡城，新房已经盖好了，白墙黑瓦典型的江南建筑式样，很漂亮！屋内家具都是三叔和四叔亲手打的，因为不差钱，买的都是好木料，家具好看结实又耐用！ 其实梁早就上好了，只是如今都作兴在过年的时候办上梁仪式，主要是远在外地的亲戚朋友只有过年才会回来，这个时候亲戚聚的齐，人多也热闹。 苏南农村的房子砖混结构，盖起来很快，也没有什么装修，也就是四白落地水泥地坪，讲究一点的就把地面刷几遍红油漆。 从越一家三口就在新房里住下，上梁前期准备工作非常多，要包粽子、蒸年糕、青团、白团、松糕等点心，这个没有地方买，都是请村里人来帮忙一起做，乡下就是这样好，一家有事大家帮。 至于糖果香烟酒水鞭炮炮仗那都是必须要提前采购的，还要提前去请大厨上门烧菜，有些菜提前就要备好了，比如炸爆鱼、发笋干、做鸭仔卷……，还要把村里各家的桌椅板凳碗筷碟子都预先借好，摆宴席时候要用。 大年三十下午，几年没有回家探亲的大哥“从临”休假探亲回来了，大哥穿着一身海军藏青呢子大衣肩上扛着新配发的八七式海军上尉军衔（俗称一毛三）帅的一塌糊涂，放下行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家里长辈都敬了一个礼。 大儿子突然回来过年，让老从同志和曹老师非常高兴，尤其是曹老师见到了大儿子那个嘘寒问暖的慈母样，让从越怀疑这是亲妈曹老师吗？ 奶奶看见自己长孙大临回来过年，那个疼爱的样啊！从越心里很是酸酸的，都是孙子，待遇不一样啊！ 从临还拿出了自己的二等军功章给老从曹老师还有爷爷奶奶看，为了保密只是说是执行任务表现优异得到的！从越没有凑上前，因为他知道，这是314大哥跟他的战友们飘在海上近两个月拿命拼来的，从越为大哥感到骄傲！ 曹老师跟老从向大儿子问长问短，爷爷则催促奶奶赶紧给大孙子准备被子铺盖去！ 从临是搭乘一艘返回沪海造船厂检修的舰艇到了沪海，先去看望了外公外婆、舅舅舅妈，在外公家住了一晚，赶在三十这天坐火车回到了锡城。 上梁的日子是专门请人算过的，就定在大年初二早上，三十晚上，一大家族聚在新房一起吃了年夜饭。 大年初一早早起床给长辈们拜年，从越开开心心的领了压岁钱，收获不少。 初二新房上梁的日子，一大早全家就都起床了，昨天晚上拉电线接灯泡，摆桌凳，洗碗筷忙的很晚才睡，早上天还没亮，从越就被老从从被窝里拖了起来。 来帮忙的人陆续都到了，曹老师跟姑姑、婶婶们忙着煮团圆给帮忙的乡亲吃早饭。 众人吃过早饭开始忙碌，把一筐筐的粽子、青团、白团、松糕，糖果还有一盘小红包，五分钢镚预先送到屋顶平台上。 待吉时一到，鞭炮齐鸣，二踢腿满天飞，呯、嘭！烟雾袅袅，好不热闹，在司仪的喜话中，老从登上梯子将红绸系在房梁上，并把装着万年青和钱币的红袋子也系在房梁上。 屋外平台上几个叔叔从筐中抓起青团粽子还有糕点糖果扔向楼下空地，楼下早早就在等待的村里大人孩子都哄抢起来，尤其抛出内装两毛、五毛的小红包和五分钢镚的时候高潮来临，小孩子们蜂拥上前将洒落一地的红包钢镚一扫而光，这里的风俗就是抢的越多越喜庆。 初二这天，从越二哥从立特意请了一天假，赶回来参加新房上梁，从立的部队驻地就在锡城西边，离老家不是很远，他一回来，全家都聚齐了。 最高兴的就是曹老师了，跟两个儿子也好久没见了，见二立身着军装佩戴着中尉军衔，很是帅气！一家五口带上爷爷奶奶在新房的客堂间里拍了一张全家福！ 大门前的场地上支着四个个柴油桶改造的炉灶，烧的是焦炭，鼓风机在地下呜呜的吹着，火头旺的不得了，两个专门蒸，两个做炒菜。 空场上摆好了桌椅板凳，上满了凉菜，就等宾客落座后，开席宴客！ 两个特地请来的大厨正在炉灶前忙碌，帮闲的在等待热菜出锅端上桌，待时间差不多时，大厨大勺飞舞，一盘盘炒菜，烧菜，炖菜，蒸菜、甜汤络绎不绝的端上餐桌。 从越的堂兄弟堂姐妹们，姑姑家的表兄弟表姐妹们，今天全部都到齐了。晚辈们也都好久没见，大家坐在一起高兴的谈天说地，二叔家的大儿子从杰对象已经定了，预计明年春节期间结婚。二姑妈家的表姐朱明，明年也要出嫁了，从越跟表姐朱明关系最好，小时候常去二姑妈家小住，都是由表姐带着玩！ 亲朋好友，同村的乡亲，共同举起倒满酒的小碗，开席了！ 一天在热闹和忙碌中结束了，从立也要归队销假了，走之前，曹老师又催起婚来：“二立啊！你今年虚岁二十五了，什么时候带女朋友给我看看啊！” 从立尴尬的摸了摸头：“妈！迟早的事，保证让你带上儿媳妇！” 从临在一边笑嘻嘻的看热闹，没想到曹老师话锋一转：“大临，你当大哥的更要带头，你看看你，都多大了，还不赶紧找个对象结婚成家，都快三十了，还晃悠晃悠的！” “老从！你还是不是他们的爸爸！你也不管管，都指望我一个人啊！” 得，一个也没跑掉，都被收拾了一顿！ 从越见状，赶紧找地方躲一躲！ 初二过后叔叔、姑姑各家都来请从越一家吃饭，按本地习俗叫张周饭，意思是以前日子都不富裕一年辛苦到头只有过年时候家里有好酒好菜，一定要请最亲的亲人们来家里吃顿好的，小孩子还有红包拿，你瞧瞧多好的习俗啊！一定要传下去。 从初三吃到初六，中午晚上都被安排的妥妥的，从越感觉实在是吃不动了，恰好假期也要结束，也准备返回江安了。 二十一章 礼物 老从在家里安装了取暖的煤炉，让屋里暖和了许多，炉子上炖着水壶，炉边上烤着花生，从越时不时的拨弄一下，烤熟了就装在一个搪瓷茶缸里，喝口热茶，剥一颗花生，不要太美哦。 借用鲁大师一句诗，“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外面天气太冷了，开学前从越是不打算出门了，就猫在家里写代码，软件框架已经完成，现在从越在写库码！ 程成知道从越回来后，第一时间就来找丛越了。 “从越，你这家伙太会享受了，你家真暖和！”程成抓起一颗烤熟的花生剥开壳，将花生米扔进嘴里嚼起来。 “这烤熟的花生真香！从越，走啊！我们去邮市转转去！”这货一边说着一边往口袋里装了几把烤熟的花生。 从越懒洋洋的站起身，活动活动身体嗯！伸了个懒腰！ “不去，那帮贩子就等着宰像你这样的肥猪，都知道过年期间大家兜里有点闲钱了，刀磨的飞快的等着呢！” 从越反正是不想出门，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你真不够意思，莫莉约我我都没去，专门来找你，你太让我失望了！”程成很不满。 从越不客气的拆穿了这家伙：“我呸！你就是想让我请客了，认识你那么久了，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 被拆穿的程成脸皮已经无敌了，嬉笑着：“那是，还是你了解我。” “你真不去？你要不去，那我就走了？”程成最后试探一下。 从越手往门口一指：“门在那边，出门看着点路，好走不送！” 程成看从越铁了心了，只好悻悻出门回去了！ 待程成走后，围着炉子取暖的从越，惬意的端起炖在炉子封盖上热气腾腾的大号搪瓷缸，里面泡的是老从同志珍藏的红茶，一口茶一页书，手脚和肚子里都暖暖的，真舒服！ 还可以烤烤红薯或者花生，看了一眼天寒地冻的屋外，更加不想出门了。 但是千算万算，漏算了罗云清，这丫头一看从越在家如此享受，自然不会让从越独享了，跟曹老师说要跟从越一起学习，曹老师自然是乐意至极，这丫头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每天驻扎在了从越家。 “三越，我饿了，你烤馒头给我！” “三越，我渴了，给我倒杯水，不要滚烫的！” “三越，去给我削个苹果！” “三越，我这瓜子没了，你再拿一点给我！” 这丫头把从越家电视霸占着，还要吃要喝的让丛越伺候着，把从越给折腾的欲哭无泪！ 不待在家里！图书馆太冷，实在不是好去处，只好捏着鼻子待在家里伺候着这个姑奶奶！ 好容易捱到了开学，才把这尊大神给请走！ 开学后高二学生们的时间被安排的严丝合缝的，要在这个学期要完成所有高中课程，只有每周日可以休息半天，调整一下状态。 程成好久都没打球了，也没时间跟莫莉约会了，被繁重的课程学业拖的死死的。 这天上午刚做完了一套卷子的程成冲着从越哀嚎道：“天啊！地啊！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啊！” 一眼就看透程成伎俩的从越开口道：“差不多就得了，还吼个没完了！” 程成立马止住嚎叫来了句：“东街上的友谊商店里新到的进口巧克力，嘿嘿嘿！要不我带你去看看！” 从越嫌弃的看着这个吃货：“你特么的体重都快赶上你身高了，你怎么还是一点数也没有，服了你了！” 说归说，确实好久没吃巧克力了，去看看！ 商店离学校不远，就利用中午午休的一点时间，两人从学校所在的西街，跑到了东街友谊商店买了两大块巧克力，还买了袋葡萄干，乐的程成的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结果刚进教室门，就被等候多时的罗云清堵住了，罗云清早就发现这两家伙午休偷偷摸摸的出校门，就猜到这两货又偷摸着去买吃的了，就在这守株待兔了！ 没白等，逼着把两人身上的东西掏出来后，一看是巧克力和葡萄干，可把罗云清给开心坏了。 程成一脸苦逼的看着从越：“从越，你说班长是不是整天就盯着我们啊！看我们不顺眼？咱们没得罪她？” 从越：“我们没得罪她，我们买的巧克力葡萄干得罪她了！” 程成可怜巴巴的看着班里女生，正在分吃着着罗云清给她们的巧克力和葡萄干，咽了几口口水。 中午两人嫌弃食堂饭菜没油水，就没吃几口，下午没吃的，肚子叽里咕噜的叫唤！两个倒霉蛋只好利用课间跑到学校小卖部，买点火腿肠，饼干垫垫肚子！ 高二物理已经学到热学了，到本学期期末就全部要结束了，物理老师正在讲台上讲解着，气体实验定律与理想气体的状态方程。 什么玻意耳定律、查理定律、盖一吕萨克定律等…………………… “好了！这堂课就讲到这里，有不明白的地方，同学们可以去办公室找我！好了，下课！” 程成尿憋了一堂课了，一见下课了，赶紧蹿出去上厕所去了！直到快上课了才回来。 只见他贱兮兮的故作神秘道：“从越，有人托我带礼物给你了，你猜猜是什么？” 从越不耐烦的说：“猜个毛，东西你自己留着，我不要！” 程成一听：“呦！看都不看就不要啊？算了不逗你了，东西给你！” 说着将一罐子彩色纸叠的星星里面还有一张叠成心状的纸条，推到了从越面前！ 从越看着这罐子星星，心想，“这又是哪位啊？有这功夫多做几张卷子多好，叠这玩意真他么浪费时间！” 从越又推回给程成那边，来了一句西游记里的台词：“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程成看样子得了好处了，处处帮人说话，“从越，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人家花了多少心思和时间，你好歹回一句话也行啊，我负责传达到位！” 从越一句话怼死了这胖子：“我说大傻成，你打算改行当媒婆啦？好像大学里不教这门课程啊！一天到晚的传来传去的，当心被我家曹老师发现，你小命不保！” 见从越一提到曹老师，程成立马打了个寒颤，抬头四处看了看，没在，这才放下心来！ “好好，你不要就不要，下个课间我还回去好！”程成讪讪的将罐子收了起来！ 这样的事从高一开始就有了，程成都当了多少回二传手了，这还算好的，有胆子大的，直接小纸条就塞给从越了！ 唉！这无处安放的青春啊！挺好！ 课间音乐竟然播放的是《恋曲1990》，乌溜溜的黑眼睛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 这特么谁选的歌啊？等回家跟曹老师提提意见去！ 二十二章 高考 在曹老师的安排下，从越在六月里悄悄的参加了高三的会考，考完后回到高二继续上课，不过上不了几天就要放暑假了！ 但是从越的暑假还没开始，因为他要在七月的七、八、九三天参加高考了！ 1990年高考试卷用的是全国卷，理科分别考语、数、外、政、理、化了，总分710分。 七月七日上午，在烦躁的知了叫声中，第一门“语文”开考。 从越凭准考证进入本校考场，坐下后闭目养神，等待发放考卷。 拿到考卷后，从越按试卷上的注意事项要求先填上名字和学校，再迅速的把卷子都看了一遍，定下心来开始在答题卡上答题。 考场内非常安静，两个监考老师一前一后在考场内监考，只有考生答题时的沙沙声。 前面都答题完毕后，从越审视起作文题，今年的作文题比较奇特，题目要求阅读一篇材料，然后完成后面的问题。 说的是一对双胞胎走进玫瑰园，两个女孩对玫瑰园的感官不一样，一个跟妈妈诉苦说，这是个坏地方，每朵花下面都有刺。 另一个女孩则跟妈妈说，这是个好地方因为花刺上都有美丽的花。 依据所提供的材料写一篇不少于600字的议论文。 审题后，从越思考了一会，提笔写下了作文题《论民主与法制的关系》 用了二十分钟完成了一篇六百多字的议论文，从越又检查了一遍看有没有错别字，检查完后，看了看时间，还有将近半小时才到结束时间。 思量了一下，从越举手交卷，在同考场考生的目送下离开了考场。 不用走学校大门，从越直接去教师办公室找曹老师一起回家。 在学校办公室等待的曹老师见儿子推门进来，连忙问道：“语文考完了？” 从越轻松的跟母亲笑了笑！安慰道：“放心啦！发挥正常，走，我们回家吃饭。” 老从早早就在家做好了饭菜等待着，见老婆、儿子回到家中，赶紧安排坐下吃饭，饭后可以有时间让从越午休一会，准备下午的考试。 三天后，七月九日下午，顶着炎热的天气，江安的高考学生们结束了一九九零年的高考，因为题目较难，有的考生发挥失常，高考结束那天蹲在考场外默默流泪，家长在一边安慰着。 也有觉得自己应该能考个不错的成绩，而兴高采烈的跟家长要这个要那个的，家长自是点头如数答应。 考完后，各班组织对答案估分，从越没有参与，躲在家里边写代码边消暑纳凉。丛越出钱给家里装了两台空调，这让从家在家属院出了名。 没过两天程成来找从越了，原本从越打算去沪海前跟好友道个别，没想到他自己找上门了！干脆把罗云清也叫上，请他俩好好吃一顿！ 从越带着这货来到了罗云清家楼下大声喊道：“罗云清！” 北面房间窗户开了，罗云清伸出头看向楼下问：“干嘛？” 从越笑眯眯的邀请道：“走啊！今天我请客，你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罗云清一听：“哟！今天怎么那么主动啊？平时让你请我吃点东西，跟要你命一样，今天良心发现啦？等着，我换件衣服就下来！” 程成也觉得从越今天不对劲：“从越，今儿你怎么大方啦？” 从越眼朝着程成一瞪：“这话说的，你摸摸你的良心！你的零花钱都特么被你讨好莫莉了！你吃我的，喝我的，我对你小气过吗？” 两人正在掰饬着！罗云清穿着长裤和体恤下来了，见面就问：“从越，今天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我靠！原本想好好请这两货吃顿好的，还被叽讽了！ 干脆使出钞能力，将兜里的几张百元大钞掏了出来，放在手里拍打着：“就问你们够不够？” 程成这个卷毛小胖子眼睛立马亮了：“够了够了！” 罗云清一看：“好啊！从越，你从家偷钱啦？我告诉曹妈妈去！” 从越当场就想暴走，程成赶紧拉住从越：“班长，你别瞎说，人家从越就不是那样的人，这是他去年暑假跟他舅舅勤工俭学挣来的，从越他爸，妈都知道！人家好心好意请你吃东西，你还倒打一耙！” 罗云清也就是吓唬吓唬，真把从越气跑了，今天的美食大餐就泡汤了，见程成这么一说也就不再刺激从越了！ 三人也不在乎炎热的天气了，直接就去了凯旋饭店，大方的让罗云清和程成俩人点菜：“今天你俩随便点，就一个要求，点多少吃多少，不能浪费！” 程成这吃货那就不客气了，上来就点了俩大菜，红烧马鞍桥、蟹粉狮子头！ 从越脸抽了抽，倒不是心疼钱，这特么的那么热的天，点那么油腻的菜，这货也能吃的下？ 还是罗云清会点菜，点了盐水河虾、清蒸翘嘴！从越又加了两个素菜，开洋蒲菜、清炒菜心，还有一个芙蓉蛋汤！ 待菜上齐后，三人以汽水代酒，碰瓶干杯！三个从小到大的朋友边吃边聊，程成这货那个肚子那么大，真不是白来的，四个蟹粉狮子头他一人干掉三，还有一个是从越跟罗云清两人分掉的，那一大份的马鞍桥也被他消灭了三分之二！ 从越善意的劝道：“程成啊！待会下午还有冷饮，你别吃的太饱回头吃不下，只能看我们吃了！” 程成用手背抹了一下油腻腻的大嘴，咽下口中食物后说道：“没事，我没那么傻，把肚子吃饱了看你们吃，我这顿也就一个七分饱！” 这货的吃相着实把罗云清给吓了一跳，不由替程成的爸妈担心道：“你爸和你妈把你养那么大真不容易，难怪你是独生子女的，就你这样的再来一个，估计你爸你妈得勒紧裤腰带了！” 三人溜达着往江安百货商场而去，商场里有空调，里面特别凉快，是江安人夏天避暑的好去处，食品专区还有卖冷饮的，卖奶油蛋糕的，只不过刚吃完饭不久，几人对这些还没兴趣。就在商场里转悠起来，家电柜台区人最多，尤其的卖电视机的柜台，柜台里摆放的大小电视机，全天播放着电视节目！ 逛了一下午，冷饮也吃了，喝了！另外从越还给两人分别买了很多吃的，程成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为什么！ 等满载而归往回走的时候，从越跟两人说道：“程成，小清，我过几天就去沪海了，暑假结束就不回来了，因为我前几天参加过高考了，估计分数能上一所沪海的大学，不好意思啊！瞒着你们那么久！所以今天请客就当赔罪了。” 程成和罗云清被这消息砸懵了！ 程成：“我靠！从越你参加高考了？” 罗云清气急道：“好啊！从三越你这人太坏了，等考过了才告诉我们，你早说啊！” “我说你今天怎么请吃请喝请玩的！原来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啊！” 从越哭笑不得：“你别瞎说啊！我就提前参加个高考，怎么就对不起你了！” 罗云清气的扔下从越跟程成先走了，程成可怜兮兮的看着从越！ 从越一巴掌把程成的脸推开：“别装了，你小子别老想着泡妞，好好努力，也考沪海的大学，我们明年秋天沪海见！” 程成恢复正常道：“你小子藏的真深，你等着，老子一定去沪海找你！” 从越跟程成又说道：“我要等志愿填好后才走，这几天你要是没事就来我家找我！” 程成点了点头，两人暂时道别，在路口一东一西分开各自回家！ 二十三章 去向 罗云清跑回家后气得埋怨母亲刘老师：“妈！都怪你，也不提醒我今年高二也可以参加高考，你看从越今年就参加高考了。” 刘老师不客气的怼了回去：“人家从越成绩优秀，发挥稳定，所以你曹妈妈让他去试试，你成绩虽然不错，你曹妈妈也跟我建议让你也去，但我觉得你高中的知识，还掌握的不全面，让你参加高考万一没考好，会挫伤你的积极性，所以没让你去考，怎么着，你对我有意见啊？” 罗云清气得直跺脚：“妈！你怎么这样啊！”一气之下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高考结束后不久，依据会考成绩，全国各大高校派出老师前往各省市招生，找那些会考排名较高的同学，在填报志愿时，填报自己学校。 自然就有高校招生老师找到了曹老师，“曹老师，你好，我是金陵大学的招生办老师，我姓王。” 曹老师多年的经验知道来者何意，详作不知的问道：“王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曹主任，咱们都是教育系统的，我就直截了当的说了，我们学校认为从越同学各方面都比较优秀，想建议你们在填报志愿的时候，填报我们金陵大学，我校的历史和名气我就不多说了，一定请你们认真考虑填报我们学校。”金陵大学的招生老师热情的说道 曹老师客气的道：“感谢金陵大学对我家从越的厚爱，你们的建议我们会慎重考虑的，麻烦你特意跑一趟！” “不麻烦不麻烦！那我就先告辞了！” 送走这位不久，又有人找来了，这次是京城大学，而后又来了水木大学的，让曹老师感觉有些隐隐不对！ 通过关系问了一下从越会考的成绩，得到答案的曹老师心里有了底。 曹老师去图书馆找从越，看见一个中年女士在跟从越聊天，看见曹老师，从越起身喊妈。 那位女士也站起来跟曹老师打招呼，并自我介绍是沪海交大的招生老师。 曹老师请沪海交大的常老师稍坐一会，自己找从越聊点事情。 曹老师把从越带到图书馆办公室问道：“你知道你会考多少分吗？” 从越：“我大概知道，具体分数不清楚。” 曹老师说道：“我也不说分数了，会考你全市第一！难怪今天来了各大学校的招生老师找你。也怪我，会考后没帮你查一下分数。” 从越一点也没当回事的回了一句“嗨！没什么，我心里有数。” 曹老师招呼道：“走，出去跟沪海交大老师聊聊。” 寒暄后就在图书馆坐下来了，沪海交大的常老师说道：“曹老师，刚刚我跟从越同学聊过了，我把我们学校的优惠条件已经告诉了从越。一是只要填报，我校肯定录取，二是我校所有专业任从越同学选择。” 母子二人送走了常老师，曹老师带着从越往家走去。 当晚在家里开了一个小型家庭会议，商量从越志愿报哪个学校。 老从认为：“全国最好的大学在京城，三越你报水木嘛！” 曹老师有另外的建议：“重点大学，沪海的复旦也很好啊，全国有名的综合性大学，离外婆家也近，再说北方的气候我们三越不一定能适应。” 从越跟父母商量道：“我想去沪海，但是我想报沪海交大的计算机科学。” 老从跟曹老师说道：“三越选的学校和专业挺好！沪海交大离他外婆家家近，我看可以。” 见父子俩达成共识了，曹老师也赞同从越志愿填报沪海交大。 将志愿填好后，从越离开江安坐上了去沪海的客车！ 出了车站，等候多时的小舅舅，接上从越后，叫了辆出租车带着从越回家了！ 路上小舅舅问道：“三越，你志愿报好了吗？” 从越望着车外的街景回道：“报了，沪海交大！” 小舅舅兴奋的一拍大腿，“太好了！离家近，来回都方便！你外公外婆晓得了要开心死了！” 说话间就到家门口了，外公外婆照旧在家中等待着从越！ 见舅甥俩进门，外婆赶紧安排从越去冲澡换衣服，从越叫过外公、外婆、舅妈后跟芳芳做个鬼脸，拿出换身衣服去卫生间冲凉去了！ 待从越洗过澡，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来，小舅舅已经将从越会来沪海交大上学的消息告诉了全家人·！ 全家都在兴奋的聊着这件事，见从越出来了，外婆赶紧让从越坐下吃晚饭，还把电风扇朝着从越那边挪了挪！ 芳芳上来拉住从越的手问道：“哥哥！你马上要来沪海交大上学了吗？” 从越看了一圈，大家都等着从越的回答，从越就跟大家科普起来：“只能说可能性很大而以，现在只是报了志愿而以，还有其它几个志愿也可能录取的！” 小舅舅笃定的说道：“没把握三越怎么可能报沪海交大的，再说，我大姐教书教了那么多年，不比我们懂啊！怎么可能让三越报没把握的学校啊！我看啊！这事是三个指头捏螺蛳，没有问题了！” 外婆立马点头赞同小舅舅的话：“月华这话有道理的，说到点子上了！” 外公放下手里的茶杯，手一挥：“前天月荣来电话的时候不是说了一句嘛！三越会考全市第一，你们都不记得了？我看呐！只要三越正常发挥，沪海交大必定录取！” 舅妈也帮腔：“我们大家就等三越的好消息！也没多少天了，大姐肯定会来电话的！” 大家纷纷点头，舅妈又说道：“马上都要上大学了，月华，这两天我们带三越去买点衣服去！” 小舅舅连忙点头：“好呀好呀！” 外婆也忙说：“我出钞票，阿敏你帮三越多买几件！” 小舅舅豪气的跟外婆说道：“好啦！勿用侬个钞票，我全包了！” 芳芳跳着脚嚷嚷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外公手一挥：“都去都去！” 说完，时间也不早了，各自回房休息了，小舅舅跟着从越一起进了二楼的房间。！ 二十四章 置产 小舅舅非常有腔调的点着了一支中华，跟从越说道：“我们从八八年开始做国库券，到今年已经两年了，现在做这个的也越来越多了，赚的也没以前多了！所以我在两个月前，就已经慢慢的开始将手里的国库券全部清掉了” 抽了口烟继续道：“清完后我把帐盘了盘，除去股票一共赚了两千三百多万！还是老规矩，这些钞票我们俩一人一半！” 小舅舅跟从越又聊到了股票的事情，他说：“今年年底要开放证券交易所了，所有股票和国库券都可以在里面交易了，接到通知，我就将我们买的那些股票，装了几麻袋送去换成了电子股票，就是用你买的那种电脑交易，以后都用电子股票了，也好省的带着麻袋装股票了！那些工作人员说我可能是沪海第一股票大户了！” 小舅舅转脸又跟从越说起了房子的事：“三越啊！娘舅这么想的，你马上就要来上学了，今后毕业吗就想办法留在沪海，留在沪海最大问题是什么，是房子！”小舅舅加重了语气！ “现在我们又不缺钞票！你反正暂时也没事，娘舅我找个人陪我们找找合适的房子，将来你爸爸、姆妈来沪海也有落脚之处啊！现在你外公这个房子房间少，不方便，我也打算买一套独栋花园洋房，给你外公外婆养老！” 对小舅舅这建议，从越佩服的五体投地，从越是从梦里得到的信息要买房置业，将来沪海房价涨得太高！没想到现在的小舅舅就有这个意识了，厉害！ 第二天，小舅舅一家带着从越上街去买了衣服，只不过冬装还未上市，舅妈说待天冷一些的时候，再多买几件冬天的衣服还有鞋！那么帅的小伙子不能邋里邋遢的，将来没有女孩子喜欢的！ 几日后小舅舅通过熟人介绍认识了一位沪海老法师，老法师姓苏，认识的人都称呼其“苏先生”，这位苏先生建议小舅舅，现在都是福利分房，可以交易的房产很少，如果资金没有问题可以考虑购买沪海的洋房，或者独栋老洋房，这种房子都是私房，可以交易。 小舅舅跟从越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就请教苏先生。 三人在淮海路附近找了一家咖啡馆，每人点了一杯咖啡还有西点。 苏先生端起骨瓷咖啡杯轻轻的呷了一口，然后给舅甥俩介绍起了沪海老洋房。 “阿拉沪海老洋房品质最好的区域就是徐家汇了，什么复兴公寓、克莱门公寓等一系列都是过去带有法式韵味的老房子。淮海路、武康路、天平路、康平路、余庆路，这一带的老洋房不要太多哦！有句老话叫，一条武康路，半部前朝史。这里的房子都有历史底蕴，曾经都是前朝的高官和巨商的府邸。而且不可复制，但是大部分的产权都在政府手里，允许交易的不多。” 又喝了一口后继续说道：“阿拉建议你们就在这个区域买，就我知道打算出手的独栋老洋房还有公寓洋房就有十来处，就是价格比较贵。” 小舅舅：“钞票不是问题，还请苏先生带我们都去看看，也给我们介绍一下房子的好坏，事成之后，规矩我们都懂得，必然少不了苏先生的一份辛苦费。” “你们既然是杨老板介绍的那必定也是大老板了，只要你们信得过阿拉老苏，这事就包在阿拉身上了。”苏老师拍了胸脯 小舅舅专门包了一辆出租车出去看房子，九零年沪海的房价从几百一平到三千一平不等，主要是看房屋坐落位置，房屋修建时间，房屋现状，等等因素。 苏先生带着从越舅甥俩看得第一家，是位于安福路的一栋独栋老洋房，房屋面积较大，室内面积约700平，带一个约300平的院子。 房子缺点是年久失修，无法满足日常使用需求了，院子里杂草丛生，室外排水不畅，屋内主梁结构腐蚀严重，还有漏水的情况！ 在苏先生的引荐下，跟房主聊了一下，房主开价两百万！小舅舅不客气的跟房主说道：“董先生，你这个价格开的一点也不诚心，就你这个房子，我买到手还要花一大笔钱重新推到重盖！代价太大了！” 董姓房主则说道：“房子是旧了点，但你看看啊！那么大面积还有那么大的院子，在沪海也是排的上号的，还是完整产权，清清爽爽的！” 董姓房东坚持不肯让步，小舅舅就跟苏先生道：“要不我们再看看，让董先生也考虑考虑？” 苏先生见小舅舅不太满意，立马就说：“好的，曹老板！” 隔天跟房主约好时间的苏先生，带着小舅舅和从越来到了淮海路，这里洋房众多，今天来看的是一栋假三层室内面积550平左右的老洋房。 这个房子的优点是占地面积比较大，院子足有近六百平，但是毛病跟前两天看的安福路那栋房子一样，可怕的是木质主结构已经被白蚁蛀空了，如果买下，也需推倒重建，手续又繁琐的要命！ 房主报了个价格一百五十万，小舅舅跟房主说，回去要考虑一下，房主也非常理解！毕竟那么大金额的交易肯定要慎重的！ 下午又去了延庆路弄堂里一户人家，这家是一栋西班牙风格的洋房，但是这户人家只有半栋的产权，大约300平的室内面积，前后花园大约200平，三面朝着花园，园中树木较多，隐私性非常好，房子没什么毛病，要价一百一十万。 这看房一看就看了十来天，最后看好了三处地方，从越看中的是位于天平路的一幢三层里弄洋房，跟外公家的房型差不多，只不过靠近马路，出了院门可以直接上了马路，将来可以将院门改一下，汽车都可以直接停在院子里，四房三卫，还带一个四十平的小院子，产证面积大约一百八十多平，实际面积要有两百平，房子内部比较破旧，需要重新装修，要价二十万。 从越很喜欢这套房子，主要是客堂间里有一个壁炉，这样冬天就有了取暖的设施了，还有就是这房子离外公家就隔了两个弄堂，而且离学校也近，步行几分钟就到校门口。 小舅舅看中的一处是位于武康路附近的独栋老洋房，带个大院子，老洋房是栋三层的英式乡村式别墅，很破旧，已无法住人，院子里杂草丛生，房子面积三百八十多平，院子还有约五百多平，院门直接可以进出汽车。这栋房子是落实政策后返还的，要价一百一十万，房主打算卖掉后去马来移民投奔亲戚。 还有最后一处是在余庆路附近的一栋独门独院的老洋房，两层带阁楼法式洋房，房屋面积三百二十多平，院子大概三百多平，保存的还比较完好，但也需要重新修缮后才能住人。 院门也正对着马路，出行也很方便，这家也是政策返还的，但后辈众多吵吵了好多年才决定卖房分钱，要价九十万，一共三户人家，打算每家分三十万，所以没有还价余地。 小舅舅跟从越考虑了两天，最后决定三处房产全部都买下，通过苏先生，位于天平路的里弄洋房，十八万七千元成交。 淮海中路那栋英式独栋洋房以一百零六万买下，余庆路洋房再三协商，价格无法让步最终就以九十万成交。 办理过户的时候，小舅舅直接就把余庆路的那栋洋房过在了从越名下，说是送给从越考上大学的礼物。 丛越无法拒绝，只好接受了这份礼物。 从看房到买房也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房子过户后头疼的事又来了，三处房子都需要修缮装修才能入住。 只好再请苏先生帮忙介绍装修施工队，先装修天平路的房子，装修好后从越将来也好住进去。 武康路跟余庆路的房子先修缮，修缮好以后再进行装修！ 二十五章 公司 曹月华如今是沪海券商圈里的头号大佬，从买卖国库券起家，身价估计已过千万，如今又做起了股票。 以往，曹月华每天都会去股票交易所看看行情，但是近期他都没去，因为沪海的股民们都在等待新成立的沪海证券交易所的开业。 最近曹月华跟两个香江来的商人交往甚多，两人一个叫马长荣，一个叫麦广德。 这两人都是想到大陆做点投机生意的商人，因为大陆的证券市场才刚刚起步，里面蕴含着巨大的商机，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一座金矿。 因为他们香江人的身份，无法购买交易大陆的股票，所以他们经人介绍，结识了沪海第一大户曹月华。 曹月华在锦江宾馆的咖啡厅里跟两位香江客商商谈着事情。 曹月华搅拌着面前的咖啡：“你们二位的想法我清楚了，你们想让我做你们在华夏的代办，帮你们操作股票交易，不管涨跌，我拿手续费。” 马长荣跟麦广德两人点头：“是滴是滴！” 曹月华不紧不慢的说道：“那我也有一个方案。”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道：“那还请曹先生说给我们听听！” 曹月华点上一支中华，跟这两人说起了他的想法：“股票交易我可以帮忙操作，但是我有个条件，你们在大陆交易股票只可以使用人民币，这笔钱我可以提供给你们，但是你们要带我去香江的银行开一个户头，再将等值的港币存进我的户头。” 两人听后用粤语商量了一会后跟曹月华说道：“这个没有问题，但是你怎么保证我们资金的安全？” 曹月华弹了一下烟灰：“你们可以在大陆任意一家银行开户存钱，股票户头你们可以花钱买，我相信会有很多人提供身份信息给你们开户购买股票，你们肯定知道怎么保护自己的资金。资金掌握在你们手里。” 两人又嘀咕了几句后伸出手跟曹月华达成协议！商议找一个律师起草一份协议双方签字。 十多天后，曹月华跟马长荣前往香江，在香江渣打银行开立户头，由马长荣转入八百万港币进户头，并询问银行客户经理投资理财事宜。 银行客户经理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她客气的用不太熟练的普通话跟曹月华说道：“我想，曹先生这些钱大概想做投资的？也许我们银行可以接下这笔业务！” 这个女经理想尽力留下这笔业务，做金融投资可比把资金闲置在账户里赚的多，如果客户决定让她们银行代理投资，那么她可以拿一笔数字不小的佣金。 曹月华问道：“你们可以做期货吗？” 客户经理介绍道：“曹先生，我们银行还从事证券，信托、期货等各种金融服务！” 曹月华直接问道：“我打算做石油期货，你们银行可以做吗？” “曹先生，如果是这样，我们银行就有这个业务，你不必将资金取出，如果你授权给我们，我们将提供一切必要的服务和建议！我们在这方面是专业的！” “那好，你帮我开个户，我打算做空石油，你们提供一个操盘手，但是什么时候卖必须听我的，这点必须写进合约里面，如有亏损，我自行承担。”曹月华信心十足的交代道。 客户经理又提了一个建议：“那请问曹先生需要融资吗？我们这里可以提供最高五十倍的融资比例。” 曹月华心中想着丛越跟他说的话：“杠杆不能超过20倍，不然涨幅超5，就会爆仓，银行会强行平仓的，到时资金全部亏完，这次只是先试试水，后面还有更大的事要做。” 思量好后，曹文华跟对方说：“六百万，二十倍杠杆，留三成头寸。” 签了一堆文件和相关合约后，石油期货户头开设好了，曹月华再次提醒跟客户经理：“依照合约，你们必须在石油价格跌到40的时候给我平仓。所有收益转到我在你们银行的账户上，如有消息你们可以电话联系我！” 客户经理客气的说道：“请你放心曹先生，我们会严格按照你的要求执行的！” 出了银行马长荣跟曹月华道：“曹老板，你的胆子太大了，吓的我都是满头汗，你以前玩过期货？” 曹月华一句话差点又把马长荣吓死：“没有，我也是第一次！” 曹文华随意的选了一个广告上的律师电话，约在了入住酒店的咖啡厅见面。 律师姓张，全名张杰夫是一家小律师的律师。 曹文华跟他闲聊一会后就直接问道：“我需要注册两家离岸公司，再以每家离岸公司名义各注册一家科技公司，一家科技投资公司你能不能做？” 张杰夫思量一会后：“没有问题，曹先生！” 曹月华见他愿意接下这件事就问他：“所需费用多少？” 张杰夫：“一共5万港币，你先付我30，全部办好付清尾款，如果你同意，我马上就准备合约！” 曹月华伸出手跟张杰夫握了一下：“好！你准备合约！” 待办完所以事情后跟马长荣返回沪海。曹月华将等值的492万人民币转入马长荣在icbc开立的账户里，还约定等年底股票上市交易时，按收盘价交割一部分股票给马长荣，麦广德。他们已经找到人开户给他们使用，到时股票就用那个账户交易。 因为电脑不在，丛越暑假里忙着往来于图书馆和专业书店之间，翻看了大量专业书籍。 这天丛越从书店回到外婆家，客厅里摆放着两只大纸箱，其中一只纸箱上印着大写的黑体字母ib，丛越心中一喜，小舅舅从香江把这台电脑买回来了。 小舅舅正坐着沙发上等着丛越，见丛越回来后就起身：“三越，电脑给你买回来了。 丛越：“这台电脑多少钱啊？。” 小舅舅一脸郁闷的问从越：“这电脑怎么那么贵啊？花了一万七千多美元，折成人民币大几万啊！” 从越跟小舅舅说道：“按照一个叫摩尔的外国人所说，每十八个月电脑性能提高一倍，价格下降一倍，意思就是电脑性能会越来越强，价格却会越来越便宜的！” 小舅舅惊呼：“那明年这台电脑就落伍啦？几万块用十八个月就要换啊？” 从越解释道：“那倒不是，这台电脑是可以升级的，可以用个两三年！” 小舅舅把包一夹：“你自己慢慢弄，我去看看房子装修去！” 丛越一个人在房间里打开包装将电脑组装起来，这是一台最新的ib486电脑，用的是芯片，4兆内存，320兆硬盘，键盘，鼠标，另外一只小一点的纸箱里装的都是144b35寸软盘还有几块硬盘。 插上电源打开电脑，开机画面出现了三个蓝色横向虚线字体ib，这台电脑已经安装了dows30系统，还有ib50的dos 键入dos命令后可以看见电脑里已经安装了c\/c++等应用软件。 插入从江安带来的软盘，打开c++，，从越编写起工具代码。 一直到芳芳来喊丛越下楼吃晚饭时，丛越才停下来，将编写的代码保存后，关掉电脑跟芳芳下楼吃饭。 吃完晚饭，丛越又回房开始继续写起了代码。 这个软件靠丛越一人是无法完成的，因为软件海量的代码需要大量的人力，只有开学后看在学校里能不能找到愿意兼职的学生了。 丛越敲击着键盘，一直忙到半夜十二点才将写好的代码，保存起来，待明天再继续。 自从有了电脑后，丛越就足不出户，天天在家编写代码，一直到开学前，才将软件工具包完成一部分，工具只有找人来做了，不然就靠丛越一人，非累死不可！ 期间曹老师打来电话告诉丛越，已经收到了沪海交大的录取通知书，待开学前，老丛跟曹老师会将录取通知书还有家里的电脑送来沪海，到时一起送丛越报到。 得知消息后，小舅舅带着全家去老正兴吃了一顿为丛越庆祝。 二十六章 入学 手头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从越打算出门去散散心，来了好久了，还没去过沪海邮市，趁开学前去看看！ 从越自己坐公交去了沪海邮市，还好避开了上班高峰期，公交车上人不多。 沪海是人口千万的大都市，在这个时期，没有高架、地铁一号线正在建设中，人们上下班就靠公交和自行车两大出行方式，虽然出租车也很多了，但是价格对普通人来说一点也不友好。 老百姓日常出行就靠公交和自行车，上下班高峰时间，自行车大军浩浩荡荡，无比壮观。 上班高峰挤公交，那也是个技术活。能把自己塞进跟沙丁鱼罐头一样的公交车里，没点技巧能行吗？ 邮市就在卢湾工体里面，大多都在露天的场地上，少数在一处简单搭建的大棚里，上百个摊位依次排列，外面还有露天的摊点，周围还有门面房，在门面房里的都是大户，中户基本在大棚里，小贩就只有在露天摆摆摊子了，头一次从越在这里见到了整盒的小型张，一盒一百枚。 还有熟悉的西游记、齐白石、脸谱邮票竟然还是整版整版的，红底黑猴子基本每个摊位都有，这下从越就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见了世面了。 北有月坛、南有卢工。以前只是听江安邮市里的邮贩子们说，如今见识到了，名不虚传！ 邮票、小型张、纪念币、古钱币、明信片这里都有出售。 先在露天摊位里慢慢看着转着，从越无意中看见了两张明信片，图案是中银香港大楼，面值四分钱，在江安从未见过，所以从越好奇的问了一下多少钱，一问才知道这是传说中的中银错片。 邮贩子田毅是知青的子女，受政策影响，因为母亲嫁在了当地，回不了沪海，但是可以有一个子女回沪，所以田毅就这样来到了沪海，田毅回沪后一直寄居在外公家，也没个正经工作，老是被舅舅、舅妈嫌弃，街道也没安排工作，就一直在外打点临工。 见每月进项也不足以养活自己，就一咬牙跟外公借了一点钱，依靠自己爱好集邮的的便利，进入了邮市，如今已经在邮市近两年了，因本钱不多，只能低进低出，高进高出做点转手生意，一年进项也就比上班好一点。 看着大户们整版整封整盒的交易，田毅很是眼热，无奈资金不足，只能跟着大邮商后面捡饭吃。 田毅这天依旧在市场里守着小摊，来了一个年轻人，空着双手不像是出货的，也不像是收货的，就在附近来回看，最后蹲在自己摊子前，询问中银错片的价格。 自己也就只有两张中银错片，这玩意很邪乎，天天涨，当时从一个小孩那里收了三张，期间卖出一张，就剩这两张了，没想到现在价格翻了好几倍 田毅看了一眼年轻人，就随口来了一句：“六十块，不还价。” 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来了句，“老板你有多少？我要一百张！你有吗？” “呦嚯！大生意啊！别让这单跑了！”田毅欣喜若狂的想着！ 从越也就随意找了个摊位问了一下价格，听摊主回复的价格觉得，比较能接受，张嘴就要买一百张！ 田毅楞了一下，忽然反应了过来，连忙招呼年轻人坐了下来，赶紧联系大邮商送货。 等待之余田毅请客户坐进自己的柜台内! “兄弟！眼生啊！以前没见过啊？” “外地的，慕名而来的，随便逛逛！” 大邮商派人将一百张中银片送了过来，验收无误后，从越付款收起明信片继续转悠着。 田毅今天很满意，这一单生意下来就进账几百块！ 从越也觉得捡了个漏！中银错片是新中国十大错片之首，在在这个时间价格远远被低估！ 这日，因没带多少现金，从越浅尝而止！就入手了百枚中银错片。 几次三番的接触后，从越觉得田毅这人诚实靠谱，从越就天天去邮市找田毅，购买邮票顺便聊聊天，听田毅讲讲市场里的故事！ 两人渐渐的也就成了熟人！ 八月底老从跟曹老师风尘仆仆的赶到沪海，带来了从越的电脑和录取通知书，打算第二天送从越去报到。 小舅舅上午将从越一家送到了沪海交大，上午十点没到，扛着铺盖卷、拖着行李，一家三口加上小舅舅从华山路庙门，进入了沪海交大。 学校里到处都是今年刚来的新生，由家长陪同办理入学手续。 迎面就是各系各院的迎新接待点，从越找到了自己所在学院计算机系的迎新接待点，递上自己的录取通知，办理入学手续，经过几处地点跑来跑去，陆续办好了户口迁移、食堂饭菜票和搪瓷饭盆领取、领取校徽、分配宿舍等事宜，待聚齐了几个人后，由一位大二学长带领前往宿舍。 宿舍在2号楼306室，找到寝室，见门没锁，从越推门进去就看见屋里有一个穿着洗的发白蓝布衣服，瘦小矮个子男生弯着腰在收拾床铺。见有人进来，直起身来，，主动上来打招呼：“两位叔叔、阿姨好！同学你好！” 从越放下行李，伸手道：“你好同学，我叫从越，苏省江安的，计算机学专业。” 矮个子男生不好意思的伸出手跟从越握了一下手，说道：“你好，我叫李青，来自皖省大别山金寨，跟你一个专业。” 曹老师帮从越收拾起床铺，从越则去洗漱房打水，擦洗床铺，小舅舅带着老从找地方去抽烟了，寝室较小是六人间，依着墙壁三张高低床一字排开，床对面就是六张书桌椅和柜子，一人一桌一柜，在楼道的两个尽头是厕所，洗漱房在楼道中间。 从越的床上已经贴上名字，在靠近窗口的上铺。李青恰好就是从越的下铺，两人床上下挨着！ 待把蚊帐挂好，床铺好，已经中午了，放下行李打算去吃饭，老丛和曹老师邀请李青同去，被李青婉拒了。 见状从越也不强求，今后时间长着呢！ 小舅舅原本打算带着大家去校外的得天酒楼吃饭，但曹老师说好多年没在大学食堂吃过饭了，想尝尝交大食堂的饭菜，老从自是妻唱夫随，乐意之至！ 小舅舅也就随着从越一家去了食堂吃饭，食堂都是大锅饭菜，菜单和价格都写在了墙上。 荤菜一般价格五毛到八毛不等，素菜从二毛到三毛，汤是的。 借用食堂的碗筷每人打了一份饭菜，从越负责用饭菜票结账，四个人连四块钱都没用完。小舅舅直呼大学伙食真便宜！ 午饭后，从越坚持将曹老师老从还有小舅舅都送出了校门，小舅舅正好带姐姐姐夫去沪海六百和衡山食品商店转转，顺便买些沪海特产让他们带回江安。 二十七章 306 送走父母的从越，在校园里熟悉了一会后，方缓步的走回寝室。 寝室里又多了两个人，正在整理床铺，都没有家人陪同，李青正在热心的帮忙。 从越也赶紧加入，帮忙打水清洗抹布，收拾完后，大个子男生递了根香烟给从越，从越连忙说道：“这个不会，谢谢了！” 李青也不抽烟，一样拒绝了。 大个子见没人抽烟，也就不打算在寝室里抽烟了，伸出大手挨个握手并自我介绍道：“我叫齐鲁东，鲁省的，计算机学专业。” 另一个赶紧从靠近门口那张床的上铺爬下来，也自我介绍道：“我叫林一阳，胡建闵南的，微电子专业。” 从越和李青也各自介绍了自己，都是年轻人一会就熟悉了。 待四人合力将寝室卫生打扫好后不久，第五位室友也到了，是个矮胖的川娃子，从川省坐了两天多的火车来报到，进了寝室就自我介绍：“我叫方固，川省人，微电子专业，今后请同学们多帮助！” 晚饭前，最后一位室友被家人送来了，他叫苗东东，沪海本地人，计算机学专业，他父母帮他铺好床铺后就被他劝走了，苗冬冬待父母走后，他抚胸长出了一口气：“可算是走了！” 自来熟的掏出沪海牡丹开始散烟，结果只有齐鲁东抽烟，老齐带着苗冬冬在门外抽了一支烟后才进入寝室。 六人到齐，报了一下各自岁数，悲催的从越年龄最小，被戏称为小六子，“从小六子”这号从此跟了从越一辈子。 老大、齐鲁东，老二、方固、老三、李青、老四、林一阳、老五、苗冬冬、老六、从越。 自此306寝室六条好汉聚齐！ 306里齐鲁东、苗冬冬和从越是城市里的，其它三位都是农村考进来的，李青穿着比较寒酸，可能条件是最差的，陈一阳虽然是农村的，但是闽南沿海的，看起来家里条件不错，方固条件也要比李青好许多。 第一次聚齐，寝室老大齐鲁东就提议，306今天集体聚一下庆祝庆祝，李青脸上露出一点难色，但是一闪而过后，也跟着大家表示赞同！ 齐鲁东说道：“我是老大，这次聚会由我包了，都别跟我争，认我是老大的就给我个面子，今天让我请第一顿，今后大家在一起时间长着呢！别急，有的是机会给你们。” 见他这么一说，大家也就都同意了。 第二天，新生报到最后一天，从越跟舍友们一起去图书馆办理了借书证。 晚饭后回到寝室后不久，就接到通知，各专业班级开会。 方固和林一阳去微电子系开会，其他四人则去了电子学院，到达大教室时，人也基本差不多到齐了。 辅导员是一个年轻的女老师，叫袁眉，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开始点名让大家认识一下。 待点名完成后，临时指定齐鲁东暂时担任计算机一班班长，接着辅导员通知道：“明天上午八点前，到班级集合点名，准备军训！” 随后解散，返回宿舍。 军训第一天结束后，大家累的东倒西歪的返回宿舍，李青进了宿舍，就把大家的热水瓶都拎着要去打水，从越一看他一个人拿不了那么多，就帮忙跟着李青一起去打开水，回来大伙一起烫烫脚。 待打完水拎着水瓶走到宿舍门口，见苗冬冬几个都站在门外聊天，觉得奇怪的从越还问了一句，“你们不累啊？赶紧进屋把脚烫烫，解乏的。” 刚把门推开，嚯！迎面一股臭脚丫味扑面而来，把触不及防的从越熏的差点窒息的昏过去。 门口几个牲口见状纷纷大笑起来，原来他们都是被老大的化学武器给熏出来的，悄摸的躲在门外不说，就让李青和丛越也尝尝味道。 原来齐老大的脚汗较大，军训一天，穿的又是学校发的绿胶鞋，捂了一天了，进了宿舍鞋一脱，那味道别提多厚重了。 赶紧让老大把鞋袜放在门口走道里，端水让老大洗脚，从越还特意给水里加了点花露水，又开窗通风，待老大洗完脚后，大家才敢进宿舍。 谁知道没一会，宿管阿姨又在门外嚷嚷了起来，“这谁的鞋袜就扔走道里的啊！那么臭，是从粪坑里捡来的吗？还不赶紧扔了。” 老大在屋里听见了，脸都绿了。把其他人给乐坏了，方固笑出了猪叫声，一边笑一边揉肚子。 这下三楼全楼道都知道，306的齐老大有双无敌生化脚。 除了前两天不太适应，慢慢的大家都适应了军训生活，相互聊天之间还说道：“我高中同学，考到了复旦，要去海城军训一年，这样一比，我们比他们幸运多了，众人皆呼，幸运！” 教官们跟学生熟悉后，管的也开始不是那么严厉了，还跟几个男生相处的相当不错，时不时的就通知休息，训练也尽量找有树荫的地方。 女生来亲戚的，身体虚弱的自然有特殊照顾，可以坐在树荫下看着大家军训。 沪海的秋老虎还是很厉害的，为了预防中暑，从越时不时的买些盐汽水请班里同学喝，从越岁数最小，嘴也甜，跟大家相处的不错。 女生们也对这个大个子帅帅的小男生很有好感。 不久后，军训结束，学生们回归到了正常上课状态。 辅导员袁眉通知全班，今年的马列理论大课抓的很严，不许迟到、早退，更不许逃课，抓到就挂科！ 辅导员袁眉是英语老师，气质和容貌很让坐在课堂里十八九岁的男孩们有了些许幻想！ 上课时问到林一阳问题时，林一阳紧张的磕磕巴巴，硬把一段英语段落读成了闽南腔语调，惹的同学们哄堂大笑，让林一阳窘迫不已，好在袁老师给解了围。 袁老师相当不错，来到这所大学的学生都是天南海北聚到这里的，都有各个地方浓重的口音，导致英语发声不标准。她耐心的给同学们纠正，并一一指导，从音标和每个单词，这让同学们更加喜欢她。 从越正式开学后，继续忙碌着开发软件，在目前没有人手的情况下，从越自己先编写起模拟器来，这个也无人可以代替从越，因为所有信息资料都在他的脑海中。这也是一件耗费时间的事情，除了必要的课和休息的时间，其它时间从越都坐在电脑前敲打着键盘。 306的舍友们慢慢也就适应了，这家伙除了上课，必须要到宿舍关门前才会回来睡觉，而且倒下就睡着了，好像很累的样子！ 二十八章 软件 小舅舅曹月华在国庆前接到香江银行的电话，石油期指合约已经平仓，钱已经转入了他的账户，请他前去确认一下。还有就是在一周前，张杰夫律师也来了电话，离岸公司跟香江公司的注册都已完成，让曹月华前往香江交接。 趁着国庆放假，从越跟小舅舅一起坐上飞机去了香江。 到了香江后，先去了律师事务所跟张杰夫交接公司手续，在一栋旧楼里的办公室，张杰夫泡了两杯速溶咖啡递给了曹月华和从越。 又拿出几个文件袋，从里面拿出文件跟曹月华和从越解释着：“离岸公司注册在开曼群岛，两家公司，一家是天秤座国际投资公司，一家是半人马科技公司，用离岸公司在香江注册的公司分别是香江天钺科技投资有限公司，香江华天科技有限公司！” 半人马和华天的实控人是从越，天秤和天钺投资实控人是曹月华，待回沪海后，从越就将开始招募计划。 从越跟张杰夫律师咨询道：“张律师，我想问一下，你做不做专利申请业务？” 张杰夫想了一下：“实话说，如果是在香江或小不列颠申请专利，我这里可以接，如果去欧洲或美洲，那我建议你还是去找大律所的专利律师来办理。” 从越端起咖啡：“谢谢，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咖啡！” 曹月华跟律所结清余款后，带着从越去了中环的渣打银行，提前接到电话的林经理提前就在银行门口迎接曹月华了。 林经理将曹月华，从越带到了贵宾室内，端上刚煮好的手磨咖啡，双手交叉的放在小腹前非常客气的问道：“曹先生，丛先生还需要点什么吗？” 曹月华使劲咽下口中苦味的液体，心里抱怨着“还不如速溶咖啡好喝！” 从越跟林经理道：“暂时没什么需要，我们先办正事！” 林经理噼里啪啦的按了几下面前的电脑键盘：“好的好的！是这样，两位先生，合约已经平仓了，扣除所有的费用，曹先生一共盈利6853万港币，加上原有的本金，现在账户里7653万港币，这笔钱是继续投资还是暂时不动？” 说完后，林经理目光期待的看着曹月华，小舅舅看了看从越，从越开口跟林经理说道：“这样，七千万换成美元，购买黄金期指空头，剩下的转到我们香江公司的账户上。” 林经理忙点头答应下来，又问道：“那黄金期指空头你们打算要多少杠杆？” 从越思量了一下：“还是二十倍杠杆，留三成头寸，跌到30就平仓转入我们的账户，到时你还是联系曹先生！” “好的，那我现在就准备文件跟合约！”林经理麻利的操作起来。 等曹月华签完所有文件后，通过银行介绍，舅甥俩又去找到一家香江计算机销售公司订购了两台小型服务器，约定在沪海交货。 回到沪海小舅舅就去办理江公司沪海分公司注册手续去了，从越为了方便，将那台386电脑悄悄搬到了宿舍，引起了306舍友的轰动。 齐老大：“从越，你家条件不错啊！都给你配上电脑了？” 苗冬冬摸着鼠标问从越：“从越，你这电脑我们可不可以用啊？” 从越：“我不用的时候，你们随便用，但是不准删我电脑里的东西，我这还有软盘，你们一人拿两张，以后自己的数据存在自己的盘里。” 方固问道：“从越，你用电脑做什么的？” 从越打开电脑插入软盘，当着舍友面编写起代码，见从越熟练的敲击键盘，一行行代码在电脑屏幕上飞快的出现，齐鲁东惊呼道：“从越，你会编程！” 从越笑了笑：“我高中就开始编程的，从这上面学的。”说着拿起一本书扬了扬。 齐鲁东接过来一看《计算机语言c++》。 “嗨！这个我们都有，专业课教材，你高中就学会啦？厉害！” 代码编写完毕，从越键入dos命令打开编写好的软件，从越刚刚编写了一个小游戏，打小飞机。从越在舍友面前玩了几把，把几人兴趣吊了起来，从越下机示意让他们上机试试，众人争先抢后的操作鼠标键盘开始玩了起来。 有了这台电脑，几人玩的晚饭都没去吃，还是从越去食堂买了十几个大肉包回来分给他们当做晚饭了。 从越有空就教他们编写程序，几人数学底子都很好，学起来很快，就是熟练度不足，代码写的bug太多。 校园说大不大没过多久，辅导员袁眉就知道306电脑的事情了，找人将从越叫到了办公室。 袁眉问从越：“你什么时候学的编程？” 从越：“导员，我高中时候就会了，这电脑是我舅舅送给我的，我就就自学了一下编程。”从越又把小舅舅推出来背锅。 袁眉对这个学生大感兴趣：“走，我带你去个地方，有人想认识你。” 从越觉得有些奇怪：“谁想认识我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袁眉起身向外走去。 到了地方才知道，袁眉将从越带到了计算机机房，这是计算机专业学生上机学习的大教室，里面一排排的摆放着电脑，只不过，电脑都是老旧的286。 袁眉冲着坐在讲台上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喊道：“马教授，你找的人我帮你带来了。” 正在操作电脑的人抬起了头，见到进来的两人，起身迎接道：“谢谢你袁老师，这位同学叫什么啊？” 从越主动说道：“我叫从越，马教授！” 马老师安排两人坐下后跟从越自我介绍道：“我叫马友明，是你们计算机专业课的老师。” “我听说有个大一新生会编程，所以请袁老师帮忙带给我认识一下，我这有几张软盘，里面有一段程序，你帮我看看有什么问题没有。” 从越接过软盘，坐上马友明让出的电脑椅，插入软盘，打开文件检查了起来，这是一个统计数据的软件，运行不久就会出现问题，从越切换到代码后仔细检查起来，终于在两个指令上发现了问题，从越将其修改过来，又将这个软件优化了一下，去除了一些代码，用更简洁的代码替换，完成后又运行了几次，反应速度更快了，而且问题也没有了。 从越站起身将位置让给马友明，马友明还站在那里发呆，刚刚从越的操作他都看在眼里了，这哪是一个大一新生啊？全系的大四学生都没一个有从越这种能力的，这下捡到宝了。 袁眉轻轻点了点马友明，他才反应过来，坐下测试从越修改后的软件，运行几次后，马友明又看了代码，看完后兴奋的不住搓手。 马友明问从越：“从越，你学编程几年了？” 从越说道：“一年多！” 马友明惊呼道：“不会？” 袁眉问道：“马教授，从越很厉害吗？” 马友明跟袁眉说道：“这么说，刚才我让从越检测的这个软件，本科毕业生也不一定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查出来，而且最厉害的是，从越将这个软件做了优化，原本四百多行代码，被他优化到了三百多行，运行更快更简洁了。这就说明从越的计算机编程已经远远超过本科毕业生的水平了！” 马友明搓着手嘴里不停的说：“天才啊！真是天才！” 马友明拉着从越：“我这门课，你以后可以不用上了，直接过了，但是你可不可以加入我的项目小组跟我们一起开发一个软件？” 从越婉拒道：“不好意思，马教授，我有自己的项目要做，可能不能加入你的项目！” 马友明好奇的问道：“你也在编写软件？你写的是什么软件？” 从越说出了自己正在编写软件的名字：“eda！” 马友明吸了一口气：“eda？你一个人？” 从越连忙摇头否认：“不是不是，目前完成了框架和数据库，其它还没完成，主要是缺人。” 马友明问道：“我可以看看这个软件代码吗？” 从越拒绝道：“暂时不行，马教授，这是一家香江公司开发的软件，我舅舅目前在这家公司担任总经理，所以我参与了这个项目，如果你想看的话，那必须加入这个项目并且签订保密协议！” 马友明又问道：“你们这款软件有什么特点？” 从越信心满满的说道：“我们开发的华天eda不管是易用性、还是智能化都超出世界同类软件两三代了，而且我们的设计是模块化的，只要安排好架构，其它的代码一般的程序员都可以编写填入。” 马友明喃喃道：“真想见见设计这个软件的架构师啊！” 从越心中暗笑：“人就在你面前，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个软件的架构师就是我！” 从越跟马友明协商道：“马老师，你可不可以介绍些学长给我，我有一些代码需要人编写，由我们公司提供最新的486电脑，按有效代码结算工资，工作期间伙食全包，如果毕业想加入公司，工资按年薪三万一年计算，还住宿伙食全包！”从越拼命的画起了大饼，当然这些从越都会做到的。 从越的话把袁眉和马友明两人吓了一跳，90年，普通工人年收入不到三千块，刚毕业的学生就可以拿普通工人十倍的工资。 从越跟两位老师说道：“老人家说过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科技既然创造价值，那么人家公司开高薪招聘科技人员也是尊重生产力的表现，这在国外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马友明点头表示赞同，因为他就是从美利坚斯坦福回来的硕士。 马友明对从越所说的486垂涎三尺，从越告诉他电脑还在路上，等到了以后一定带他去看一看。 马友明对从越需要招募码农的事情也答应了下来，会尽快让人联系从越。 暂时跟马老师跟辅导员道别后，从越开始继续的忙碌起来！ 二十九章 启航 不久后马友明又找到了从越，见面就直接跟从越说道：“我向你推荐一个人。” 从越好奇的问道：“谁啊？” 马友明说道：“是我的一个师兄，他这人，就是纯粹的技术人员，不懂人情世故，在所里混不下去了，你前段时间跟我说华天科技要招人，现在还要人吗？” 从越现在缺的就是人啊！赶紧就问道：“那他在那里啊？跟我说说他这人情况！” 马友明将事情的由来说给从越听：“我师兄跟我一样，从斯坦福回来的，比我早一年，回来后去了湘省沙市的一家半导体研究所，他这人！只会钻研技术不会人情世故，为了分房子的事，全所上上下下都被他得罪光了，被人家全体排挤，待不下去了，辞职后没地方去就跑到我这来了，你不是说华天科技需要人嘛！我师兄绝对合适。” 从越一听这也是个人才啊！能以一己之力把全单位人都得罪光，还是斯坦福博士，顿时起了好奇心，很想见见此人。 从越问道：“教授，那他人在哪里啊？” 马友明叹了一口气：“唉！我安排他在学校招待所住下了，我师兄这回不光是辞职，连婚也离了，好在还没孩子！这都叫什么事啊！” 从越跟马友明说道：“那我们现在去看看他去！” 两人一同去了学校招待所，从越见到了这位奇人，一米七几的个头，短而黑的眉毛下是一双无神的眼睛，穿着感觉很邋遢，还有就是脑袋特别大，发际线上移非常严重，从越估计照这样下去，这家伙的脑袋没几年就成一个大灯泡了。 这人见马友明带了一个学生过来，就问道：“友明，这人谁啊？” 马友明跟他说道：“给你介绍一个天才，你别整天牛哄哄的，他的技术比你厉害多了，人家靠的是天分，你靠的是经验，你俩不在一个层次上！” 被马友明刺激的这个人，一听马友明说他专业不行就立马爆发了：“马友明，就你那水平现在都人模人样的当教授，你还说我不如你学生！你想撵我走直说，不用这样羞辱我！” 马友明一见他误会了，赶紧拉住他：“我的师兄哎！谁撵你啦！我可教不了这样的学生，我说件事给你听，你就知道了。” 马友明赶紧又说道：“我没骗你，我前段时间听说大一有个学生会编程，我就让他到我那里来试试，没想到他把我编的那个程序给优化了一遍，我当时就惊到了，你知道他学编程才几年吗？两年不到啊！你现在是不是也觉得不可思议，你要不信，你自己亲自试试！” 从越见两人掰扯了半天，也不介绍一下这人，就在旁边猛咳了几下，问道：“教授，这位是？” 马友明这才反应过来：“嗨！都忘了介绍你们认识了，从越，这是我师兄余一丁，斯坦福博士，精通架构跟算法，说实话他们那个小研究所容不下他这位大神。师兄，这是从越，虽然是我名义上的学生，但我已经教不了他什么了，有些方面我觉得我要跟他学习了。” 从越主动伸出手跟余一丁说道：“你好，余老师！” 余一丁迟钝的伸出手跟从越简单握了一下，迅速收了回去，从越从他的眼神中，还是能看出来这货不相信马友明的话！ 马友明也看出来了，就说到：“行了，别再这儿杵着了，走，跟我去机房。” 几人来到机房，马友明跟余一丁说道：“师兄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我的话，现在你自己试一试他，看我有没有骗你！” 余一丁从口袋里掏出几张软盘，打开电脑，插入软盘，在电脑上编写了一段程序。一个多小时后，编写完毕，他起身站了起来。他在这段程序里留了几个bug陷阱，用来掂量从越的专业能力。 从越坐在余一丁刚刚让出的位置上，检索起代码，不到五分钟就将所有代码扫了一遍，所有隐藏的bug全部被从越发现，从越将所有bug修改过来，又习惯性的优化了一下代码，完成后，让出位置，示意余一丁去运行一下这个统计软件。 余一丁亲眼见识了从越的能力，运行了一遍软件后，站起来默默不语。 马友明调侃道：“师兄，这下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从越也试探出了余一丁的能力，这家伙还是有几把刷子的，这人要留下！ 从越跟余一丁说道：“余老师，你知道eda？我们正在研发这款软件。” 余一丁一听见eda立马两眼有神了，追问道：“eda，你们目前到了那一步了？” “主体框架跟数据包已经完成，其它的代码需要大量人手，目前人手不足所以进度较慢！”从越跟余一丁解释道。 余一丁急不可耐的问道：“我可以看一下这些框架跟数据包代码吗？” 从越手一摊：“当然可以，不过你得先加入公司才行！签一份保密协议！” 余一丁一口答应下来：“好的我加入，我签字！” 这下轮到从越尴尬了：“那个，余老师，还要请你等几天，这个公司注册正在走流程，办公室也在找，所以暂时还！” 马友明哭笑不得：“嗨！从越啊！到现在公司还没影，你就到处忽悠人了啊？” 从越讪讪的笑道：“古语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嘛！” 马友明气急而笑：“狗屁，这话是你这么理解的嘛？” 从越赶紧承诺道：“马教授，余老师现在就是我们公司的人了，工资暂定六万一年，将来如果干的好可能还会有点股份，这个到时具体再谈，吃住也全包了！” 马友明不信：“得了，你跟欧美资本家一样就会画饼！信你个球！”一急之下，马友明把西北家乡话给冒出来了！ 从越赶紧解释：“真的，还请余老师暂时委屈几天，这段时间吃住都由我负责，待公司注册好，确定办公地点后，就请余老师去公司上班。” 马友明：“真的？” 从越拍胸脯承诺：“我拿我小舅舅保证！” 此时正在忙着办理公司执照的小舅舅连打了十多个喷嚏，纳闷的自语道：“什么情况，昨晚没着凉啊？” 余一丁到是无所谓拿多少工资，吃住如何，他就是急切的想看到从越所说的这款软件，他就是一个技术流。 从越安抚好两位老师后，抹了一下脑门上的汗，赶紧溜了，要催一催小舅舅了！ 经过紧张的筹备，华天科技公司在沪海成立了，这家公司是由从越通过香江华天科技公司实控，而香江华天的实际控制人就是从越，目前小舅舅担任这家公司的法人及总经理。 小舅舅曹文华不懂什么软件，但是他认为他只要相信从越就行了，所以除技术之外的事情都由他出面办理。 只不过小舅舅招聘来的后勤人员，让从越哭笑不得，小舅舅把他原来棉纺厂的下岗同事都招来了，财务跟出纳是原棉纺厂财务会计陈凤芸和林豆。还按从越的需要把棉纺厂食堂大厨请了两个过来，还有三个帮工，两个保洁大姐也是厂里下岗的女工。除了前台徐瑛是舅妈家亲戚，其他一水的棉纺厂下岗工人，作为总经理的小舅舅也从棉纺厂下岗了，不过这是他主动要求的，小舅舅也算是为下岗工人谋了一条出路。看着这些人从越有点头大，从越没时间管理，小舅舅又是个甩手大掌柜，还缺个人事行政总管。这人不好找啊！实在没法子，去问问辅导员袁眉有没有人推荐！ 还算从越的命好，袁眉有个邻居叫杨曼云，三十多岁，原来在在一家大厂做办公室副主任，因为超生，丢了工作，听说从越这里招人，很快就来办理了入职，自从杨曼云来了后，公司的行政后勤就不用从越操心了。 公司设立在一处租来的独栋洋房中，离从越学校很近，房子一共两层，共四百多平，还带着两百多平的院子，经过简单装修，买入办公家具，30台浪潮486电脑也到货了，是通过公司大宗采购的，每台两万多。 完事具备，就等启航了！ 余一丁是公司第一个到位的员工，二楼刚装修好，他就搬了进来，连床都没有，打了几天的地铺，要不是从越发现，估计这家伙还继续睡地板。 从越赶紧让杨曼云将余一丁的生活安排好，余一丁是一个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人，每天就对着电脑研究着从越编写的代码，看到精妙之处，琢磨半天后，才猛拍大腿不住叫好，遇到看不懂的地方就拉着从越不停的询问，两人为算法一讨论就可能是一天，商讨出结论后就开始写代码，没日没夜的熬！ 马教授还是很支持大三大四的学生前来参与这款软件的研发，所以他跟这些学生强调，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马友明推荐的学生陆续前来参加考核，大部分都通过了测试，华天科技一共招募了兼职60多人，分成两组。 让从越意外惊喜的是竟然有两位计算机研二的学长也来应聘，姜佐和孟刚两人见这家香江公司待遇丰厚，而且两人读研收入很少，空余时间很多，而且参与一个软件研发也是可以增加自己经验的，还能挣点钱改善改善生活。 他们俩的加入让从越省了很多事，姜佐和孟刚各带一组人，签完保密协议后按从越下发的任务编写代码。 还有部分代码以任务包的形式由姜佐跟孟刚找人外包，这样可以节约大量时间，就是丛越有时会辛苦一些，因为他要对这些交回来的代码进行检查修改。 从越估算了一下，要赶在今年年底前，完成专利申请，那还需要增加人手，好在人是暂时不用愁了，只需要再买几十台电脑，这事已经下了订单，坐等到货了。 小舅舅最高兴的是今年总算圆了他的汽车梦，他用公司的名义买了一辆公爵王，那本驾照也不知道是从那里买来的，从越就要求他一件事，酒后不准开车！ 小舅舅每天开着他那辆新车到处转悠，基本也不来公司，全公司都知道，公司老板不管事，有事就找从越。 几天后小型服务器跟三十台电脑先后到货，连夜将所有电脑安装好，一楼的办公区域就显得有些紧张了，新招的兼职员工交由两位学长分配，从越将任务下发给他们。 人员到位后，进度增速明显，从越也轻松了很多，第一个工具包已经全部写好了，余一丁正在做最后的检查，按目前的进度，到年底内测版就可以出来了。 在华天工作的这些学长们对这份兼职性的工作特别满意，每人一台最新款的电脑，软盘随便用，不用像在学校一样抠抠索索的，一天四餐，早中晚加夜宵，茶水间各种茶水饮料加咖啡随便喝，还有各种沪海的糕点点心，每天下午人事都会安排人去购买，什么鲜肉月饼、擂沙团、蟹壳黄、青团、桃酥、松糕等叫得上叫不上的各种美食。 让这帮学长在不长的时间里增重了好几斤，导致他们不是工作时间也跑到公司来主动加班，就为了公司的伙食。 他们第一个月的收入也让其他同学羡慕不已，从越按有效代码数结算工资，兼职一个月下来平均每人拿到了1600元的工资，华天正式员工拿到了2400的月薪，正式员工将来还有十五薪，还有员工股，这是丛越给他们画的大饼，但是大家都相信这是真的。姜佐和孟刚每人拿了3500的工资，发工资那天，兴奋的程序员们差点掀掉了屋顶。 马友明也来过公司，看到几十台486时，眼睛都直了！见到几十人在写代码的壮观景象也恨不得加入，不过他有教职在身还有自己的项目要完成，这是他能否评上正教授的重要项目，所以暂时无法分身。 自从人员到位后，丛越总算有点时间待在宿舍里，回归校园生活了。 三十章 大闸蟹 每个周日，外公外婆都要求从越回去一趟，他们怕从越在外面吃的不好，在家做好吃的给从越改善伙食！所以如无特殊情况，从越每周日中午都回去吃饭，反正离学校也不远，散散步十来分钟的路程！ 李青每天一大早就不见踪影。待到上课时才满头大汗急匆匆的赶来上课，周日也要到下午才会回来，不知道忙什么？ 苗冬冬虽然是本地人，家就住在卢湾区，可以走读，但是苗冬冬坚持要住校，原来苗冬冬父亲是医生工作很忙，在家待的时间很少，母亲又特爱唠叨！叨叨的苗冬冬头昏脑涨眼发花，所以还是学校好，轻松、不憋屈！他周日也很少回家，除非粮草即将告急的时候才会回家求援。 老大齐鲁东喜欢打蓝球，只要有时间就战斗在篮球场上。周日，那更必须浪迹在球场上了，展现雄性的魅力。只是全宿舍一致要求，洗过脚才能进门！ 方固一到周日就要去沪师大，跟一同考来沪海的女朋友过周日，他是全寝室唯一有女朋友的，羡慕死了其他几个单身汉！ 林一阳喜欢泡图书馆。还在努力的学习普通话，开学那么久了，一个寝室都在努力的纠正林一阳的闽南味普通话，结果没有纠正过来，反而被林一阳给带沟里去了。 306出门跟人说话都带着闽南腔了，大舌头味！ 窝赶伱讲吼！（我跟你说啊）这就是林一阳的普通话！全寝捂脸中。 从越回到了宿舍，只有苗冬冬、李青在，李青在写信，苗冬冬正在用电脑学习。齐老大打球去了，方固还没回来，林一阳估计在图书馆。 从越将带回的点心分给了两人，苗冬冬立马就要往嘴里塞，从越赶紧劝住，“晚上饿的时候再吃，一会就要吃晚饭了，吃了这个你晚饭还吃得下去？” 苗冬冬想了想后，还是把要到嘴边的点心放了下来。 李青将擂沙团小心的放好，跟从越道过谢，继续写着信！ 从越将带给其他人的点心放在桌上，将自己床上简单收拾了一下，收拾完后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叫上两人一起去了食堂。 路过篮球场，齐老大打球结束正要回宿舍，见状请从越他们帮他带份饭回来，这样他就可以直接去洗澡了。 晚上从越好奇的学着苗冬冬的样子弹吉他。 苗冬冬见从越也喜欢吉他，就主动教从越弹吉他，没想到，从越没几天就学会了，越弹越熟练了！ 又是一个周日，外面下起了雨，大家都窝在宿舍里没有出门。从越见天气不好也不想去外婆家，大家在一起聊天吹牛侃大山！ 林一阳说毕业以后打算出国留学，待学成回国后，干一番事业！ 苗冬冬想毕业工作以后，单位一定要有房子！他的梦想就是有自己的房子！ 李青的愿望是等工作了，就把爷爷从山里接出来。 齐老大则表示，要积极的靠拢组织，打算在学校加入组织，今后的理想是当个县长！ 老二方固的愿望很简单，就是跟芸妹儿在一起就行，芸妹儿去哪里他就跟着去哪里！ 见从越没有说自己的愿望，众人都催着他赶紧说。 从越说了一个最俗的愿望，就是要赚很多很多的钱！以后给你们投资！ 大家集体送了一个字给从越“切！” 见大家谈兴正浓，从越冒雨出了校门买了几瓶酒和一些花生米和熟菜，老大见从越带了酒回来，立马指挥搬桌子板凳，洗茶杯，六人坐下喝了在大学的第一顿酒。 齐老大不愧是齐鲁的汉子，酒量最大，喝酒也最是爽气!碰杯就一口闷。 从越也是头一次喝白酒，还算好，喝了半茶缸的酒，只是不久后就感觉头晕晕的。 没想到跟老大势均力敌的是方固，川省绵竹的，酒量也是深不可测，就这还说他这酒量跟芸妹儿面前不值一提。惹的大家纷纷要求跟芸妹儿寝室聚一次，见识一下！ 李青没喝过酒，浅尝而止，大部分时间就在看老大他们喝酒吹牛皮。 苗冬冬喝了几口就被放倒了，被林一阳和李青抬上床了。 林一阳喝了点酒，那舌头就更大了，嚷嚷着邀请兄弟去他家吃海鲜。 喝到最后，齐老大跟方固都趴在桌上了，幸亏李青没喝酒，把几个醉鬼擦洗一遍后送上床，方固睡的是上铺，实在是弄不上去，干脆就让他挤在齐老大床上，两人搭伴通铺。 从越也坚持不住早早就爬上床昏睡过去，李青一人将宿舍收拾干净，第二天一早又给几个醉鬼从食堂带了早饭回来，安排几人起床吃饭后，李青又匆匆的出去了。 软件进度正常，有软件研发总监余一丁这个大神在，从越就不用天天去公司了。从越特地给自己放了几天假，新买了一部135相机和一堆胶卷，骑着小舅舅淘汰下来的自行车满沪海的转悠，路过淮海路，地铁一号线正在建设中，停下来拍几张热火朝天的施工现场。 再拐进弄堂里，拍拍市井生活，人间烟火气！弄堂口马路边，有老阿姨摆放的茶水摊，倒满茶水的玻璃杯上还盖着防尘的玻璃，路过的行人要是口渴了，就停下来掏出五分钱喝上一杯解解渴！弄堂上空挂晒着弄堂住户的衣服，床单，下面是坐在板凳上写作业的孩子，不宽的弄堂到处都是人，有人在生煤球炉，有人在倒马桶、有人在洗衣服、也有邻居间为了点鸡毛蒜皮事情在吵架，从越都给偷偷拍了下来！ 现在的沪海没有梦里的高楼大厦、灯红酒绿，只有不宽的马路，低矮的房子，沿着华山路的门面都是二层楼，下面是门市，二楼或是仓库或用来住人。 路上行驶的是一种两节车身，车屁股上有两条大辫子的无轨电车，上面挤满的人，售票员从车窗里探出身子吹着哨子挥舞着小红旗，提醒过往行人车辆转弯了，注意安全！ 人们骑着自行车，还有摩托车，在这座城市里奔波生活着，路上已经有了不少各种进口轿车，最多的还是沪海生产的桑塔纳，大多数的出租车都是这个牌子！ 从越一路看一路拍，几天用掉了几十卷胶卷，送去刷照片的时候，把照相馆的营业员吓了一跳，当然也花掉了从越不少钞票！ 秋风起，蟹脚肥！到了大闸蟹上市的时候了，从越起了个大早，骑着车跑到华山路菜场买大闸蟹，这个时期的大闸蟹也就一两块钱一斤，不过个头是真的大，公蟹基本六两左右，母蟹最大的也要有半斤左右，从越公母搭配挑捡了十几只最肥最大的螃蟹，过称后装入蒲包里。买好螃蟹出门推车的时候，从越远远的看见了一个熟人，李青骑着一辆三轮车正在忙着送菜，他没看见从越，从越思量了一下没有叫他，看着他骑车远去，！ 到了外婆家，外婆正在做早饭，老沪海人家标配，泡饭加腐乳，今天还有外公从外面买的油条。 从越拎着装着螃蟹的蒲包送进厨房，正在装泡饭的外婆看见了问从越：“三越啊？侬买大闸蟹啦？” 从越将十斤多重的蒲包放进水槽里跟外婆道：“外婆！你、外公、舅妈、芳芳都欢喜吃大闸蟹，今天菜场里都是又大又肥的，我就买了点，中午也好让外公跟娘舅一起搭搭老酒！” “侬个小拧哦！还想着外公外婆欢喜吃这个，用了不少钞票？阿拉还拨侬！”说着外婆就要从口袋里掏钱！ 从越赶紧捂住外婆的手：“好啦好啦！没有多少钱的，你外孙我孝敬你们的！” 外婆开心笑的道：“帮我把泡饭端出去，吃早饭！”说完轻轻拍了下从越的后背。 从越把早饭端到桌上，外公拿着份报纸从厕所里出来了，从越叫道：“外公吃早饭了！” 外公一看：“三越啊！今天来那么早啊！” 外婆也端着两碗泡饭出来放到了桌上：“老头子，三越今早一大早就跑去买了老多的大闸蟹说要给你搭老酒吃！” 外公一听今天有大闸蟹吃了，老开心了：“喔呦！这个外孙小时候我没白疼，晓得孝顺我老头子了！今天中午要多吃几杯老酒！” 外婆白了外公一眼：“想吃酒就想吃酒，还拿三越当借口，好像我不给你吃似的！” 外公呵呵笑着端起饭碗吃起来！ 外婆跟从越道：“三越，叫你娘舅、舅妈吃早饭！” 从越坐在饭桌前朝着楼上叫道：“娘舅、舅妈，吃早饭啦！” 舅妈嘴里嚷嚷着：“来啦来啦！”一边下楼一边手还在头上忙着卷头发！ 难得今天芳芳没有睡懒觉，看见从越立马缠了上来，要从越上午带她去沧浪亭买点心吃！ 舅妈指着卫生间：“赶紧去刷牙洗脸，洗过来吃早饭，不吃早饭不许出去！” 芳芳撅着嘴去洗漱了，吃过早饭，外婆舅妈忙着收拾碗筷，外公点着香烟又坐下来看报纸了，从越帮他泡了杯茶。 外婆问道：“阿敏，月华人呢？” 舅妈：“昨天晚上老酒吃多了，现在还在床上起不来，要吃开水，我已经倒给他了，让他再睡会！” 外婆不高兴了：“一天到晚在外头吃酒，老头子你要讲讲他了！” 外公看着报纸敷衍道：“好啦！我晓得啦！回头我就跟他讲！” 芳芳则跟在从越后面一刻不离，从越宠溺的对她说道：“现在时间还早，人家店都没开门呢！你自己玩一会，我看看报纸，时间到了，我带你去！” 如此芳芳才暂时放过从越，从越也用外公的茶叶给自己泡了杯茶，把外公看过的报纸拿起来翻看起来！ 外婆收拾好厨房就出门买菜去了，舅妈继续回房摆弄她那个头发去了，从越带着芳芳骑车去了淮海路上的沧浪亭，淮海路在修地铁，路不好走，从越骑车绕开了，买好芳芳喜欢吃的点心，回家路上从越又给外公买了一坛十斤装的十年陈绍兴花雕。 中午除了从越和芳芳，全家都就着螃蟹喝了点黄酒，外公喝的最多，吃的老开心了！ 午饭后，从越就溜达着到旁边自己的房子去看看，房子装修已经快结束了，已经在清理垃圾打扫卫生了，就是空空荡荡的，从越这才想起要买家具了，下午先去家具店看看家具。 从越下午去了家具店，看了一圈家具，实在是没有让从越感到满意的，主要都是三合板板材家具，这些家具看着样式时髦，其实有着两大缺陷，一是时间一久板材家具容易损坏，二是过时的很快，还是老式的实木家具经久耐用。 失望的从越离开家具店就去了公司看看进度，跟余一丁、姜佐和孟刚三人开了个小会，已经十一月了，看进度从越估计明年三月完全版就能出来了，下面还有不少事情要做，要跟国内半导体生产商接洽，进行对接测试，检验软件运行时有无缺陷，姜佐跟孟刚有熟悉的学长或师兄在锡城和沪海的半导体企业工作，这让从越大喜不已，跟二人商量了一下，让他俩先联系下师兄和学长，待下个月软件内测版完成后，再联系上门对接测试软件。 忙完了公司的事，从越跑到外婆家，还好小舅舅没出去，从越就跟小舅舅说起房子家具的事。 “娘舅啊！我去光明家具店看过了，那里面的家具我不喜欢，你帮我找找家具啊！”从越跟小舅舅商量着。 小舅舅弹了弹烟灰：“你想要什么样的家具啊？” 从越指了指外婆家里的一些家具：“喏！就像这样的就行，主要是要真材实料的，家具店里的都是大兴货，样子还行，就是材料太差，都用三合板糊弄人。还有，娘舅！二楼我睡过的那种铜架子床能不能买得到啊？” 小舅舅豪气的道：“只要有钞票，什么东西买不到？好啦！我晓得了，这个事体包在我身上了！到辰光你只管拎着铺盖住进去就可以了！” 三十一章 联谊 秋意渐浓，在全寝室的强烈要求下，方固央求了他的芸妹儿，说动了她们寝室的女生一起出来跟306联谊。 一大早齐老大就哼着小曲，对着宿舍内唯一的镜子，花了半天功夫把头捯饬的能把苍蝇滑一个跟头，苗冬冬取笑老大跟沪海滩老开一样，被齐老大按在床上用脱了鞋的脚放在他嘴边威胁他，吓得苗冬冬流涕求饶。 方固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撺弄着齐老大把脚塞苗冬冬嘴里去，把苗冬冬气得站起来后就追着方固，好不容易被拦了下来，从越跟他们说道：“差不多了，时间差不多了，别皮了，再不走我就去我外婆家了？” 几人赶紧纷纷说道：“走了！走了！” 六个人勾肩搭背的出门，搭着公交去跟女生们汇合，在人民广场汇合后，306的男士们见到了方固的“芸妹儿”，一个标准的川妹子，个子不高，长相秀丽，性格泼辣。 见到了沪师大303寝室的姑娘们后，306的汉子们有点怂，芸妹儿则大大方方的介绍了她的室友们跟306的男生们认识。 东北大妞，高芳、个子高大，估计能有一米七五，性格爽朗，开口就是，“哎呀！妈呀！个比个的帅哦！” 羊城靓女，陈萱萱，姑苏闺秀，梁晓怡，花木兰同乡，吴莉，彩云之南的孔雀仙女，苏明，最后自然就是方固的女友川省辣妹子井芸芸。 齐老大、林一阳、苗冬冬看着姑娘们一脸傻笑，半天才反应过来，各自自我介绍。从越趁着这个机会把几人的嘴脸全部拍了下来，等洗出照片后，要挟要挟这几个呆货！ 跟女生们汇合之后，苗冬冬自告奋勇担当导游，先去游览了外滩，如今的外滩除了元帅雕塑和外滩万国建筑，没什么特别的景色，前年南浦大桥通车，浦东开发序曲刚刚开始，明珠塔还未开建，隔江望去浦东一片矮房子和几根烟囱，看不见一栋高楼大厦，黄浦江上到处都是轮船、货船、客轮、渡船来来往往。 简单游览了一会，从越给大家拍了点照片后，一行人就奔着南京路去了，现在的南京路，中间车道公交车，小汽车来来往往，两边是人行道，人特别的多，路两边都是各种商店和百货商场， 逛街可能是女生天生的属性，边走边逛边吃，基本只要是百货商场，那肯定要进去转悠一圈，几个姑娘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着衣服好看与否，时不时的还要穿上试一试！ 可怜把几个男生累的腰酸背痛、垂头丧气，一致抱怨苗冬冬这个呆货，怎么想得起来把女生带来逛街，脑子被多少头驴踢了？ 从越借着这机会乘机拍了好多街景照片，但是也累的吃不消了 从越也在心里哀叹，“这些女人也太能逛了，一点也不嫌累，累死我了，要不是陪这几个大哥，还不如在公司写码。” 想归想啊！还得打起精神继续陪着啊！ 就见齐老大目标明确，伴在高芳左右，妙语迭出，逗的东北大妞嘎嘎直笑。 林一阳跟靓女陈萱萱聊得不错，其他人很是怀疑两个大舌头能互相听得懂彼此的语言吗？ 苗冬冬走在众人前面给大家带路，时不时的喵几眼漂亮的姑娘们。 李青和从越两人无意于此，走在后面，此番出游就如同陪公子读书的书童一般，尽好陪伴义务。 偏偏几个女生不时都爱跟从越聊上几句，惹得几个室友心中酸意大发。 几人边走边聊，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 中午去了云南路美食街，各种美食摊位顺着马路一字排开，几人走走吃吃，吃吃走走，都是从越先把钱付了，钱没花多少，吃的还很满意！ 见时间还早，苗冬冬这厮又提议去西郊动物园转转，303的姑娘们刚来沪海不久，早就听说过沪海的动物园是全国最大的动物园之一，当然一致同意！（在这个时期，沪海可以游玩的地方非常少，城隍庙还在修缮中） 306除苗冬冬这厮外，几人心中一片哀嚎！脸上还要表露出舍命陪到底的笑容。坐上公交由西向东，基本横穿了整个沪海，动物园位于沪海西郊，离机场不远。 不过对于从越来说，动物园这种地方很久没去过了，印象中还是小学时候的事了。到了沪海动物园后才知道，根本不是江安那个小动物园可以比较的，面积七十多万平米，国内外的动物基本都有，尤其是大熊猫，从越也是头一次看到。不过地方实在太大，虽然是边走边看，还是很累的。 逛完园子，相互道别后将303的姑娘们送上返校的公交车，306全员返回学校，苗冬冬这厮路上被大家一顿修理，在答应晚上请大家在外面吃一顿的承诺后，方才放过他！ 回到宿舍后，一个个都累的不行了，趴在床上就睡着了，待从越睡醒时，时间也快五点半了，从越起床将几人一一叫醒。 李青看了看窗外，见时间不早了，就拿着饭盆打算去食堂，被方固拦住了：“你个瓜娃子，你忘了？晚上苗冬冬请客啊！苗冬冬，我们晚上去哪里吃？” 正在忙着穿鞋的苗冬冬抬头说道：“就到学校门口的菜馆，价廉物美，我再叫几个人，今晚人多热闹点。我去找人，你们一会就先去，我随后就到！” 方固满脸怀疑的说道：“你不会放我们鸽子？” 苗冬冬叱骂道：“方老二，你这是侮辱我的人格，老子今晚要跟你决斗！” 方固一脸不屑：“白的啤的你随便选！” 苗冬冬一听，歇火了，不服气的用手指头点了点方固后跟其他人说道：“你们早点去，我把人叫到了就过去，记得要一张桌子。”说完就急匆匆的跑出去了 齐老大跟从越说道：“从越，今天拍照片吃饭一共花费了多少钱啊？你算算，大家平摊，回头大家把钱给你！” 从越笑着说道：“老大今儿我请了，也没多少钱，胶卷是我早就买的，也不是为聚会特意买的，刷照片也没多少钱，哥几个要在一起好几年呢！别计较这些！ 齐老大一听：“行！今儿就不跟你客气了，下次再有这样的聚会，费用算我的！” 其他人见状也就不再坚持要平摊费用了，见时间差不多，天色也要黑了，几人勾肩搭背的奔着校外菜馆去了！ 小菜馆名叫“刘阿大面菜馆”有面条米饭和炒菜，物美价廉开在学校附近生意很是红火，客人多数都是交大的学生。 都不是第一次来了，齐老大进门就跟老板娘询问道：“老板娘，有大桌子吗？我们人有点多！” “有的有的！往里面走，还有一张大桌子！你们先坐，一会你们来个人到外面点菜！” 几人坐下没多久，苗冬冬带着两个人进来了，苗冬冬跟306几个人介绍道：“朱良，我高中同学，现在跟我们一个学校的，材料学专业的，甘小荣也是我高中同学，也在咱们学校，化学材料工程专业的！” 大家起身寒暄起来，306几个各自介绍了自己，年轻人善于相处，不一会推杯换盏就熟悉了起来！ 喝到一半，从越看出来了，苗冬冬这厮原来是请外援来跟方固喝酒的，苗冬冬的两个高中同学轮番跟方固喝上了，半晌，齐老大也看出来了，狠狠的瞪了一眼苗冬冬后也加入了战团，苗冬冬这家伙就在旁边添茶倒酒，时不时的还劝酒，从越真是佩服他，酒量没有，劝酒到是很牛皮！ 一直喝到宿舍快要关门之时，从越和李青、林一阳搀着几人才歪歪扭扭的回校去了！苗冬冬忙着送他那两个高中同学回去了！ 晚上上师大女生303宿舍里，白天几个跟306联谊的女生都在，叽叽喳喳的聊着306几个男生！ 高芳：“芸啊！你别说，你对象他们宿舍帅哥真多，最帅的就是那个、那个叫啥来着？” “从越，连人家名都记不住，就知道帅！”芸妹儿接了一句 “咋啦？他跟闷葫芦似的，也不说话，当然记不住他名字了，你看他们宿舍那个齐鲁东就挺好啊！能说会道的，小伙人长的也精神！” 陈萱萱来了一句：“呦！芳姐，你看好那个齐老大啦？” 高芳大大方方的说道：“咋啦！我就看好了，老娘我预定了！” “哎呀，高小姐春心荡漾了啊！看来找到你的天蓬元帅了！”陈萱萱玩笑道 高芳起身就把陈萱萱按在床上挠痒痒，笑的陈萱萱上气不接下气的叫饶命！ 梁晓怡默默的听着几个舍友聊天也不说话，心里想着白天认识的那个有意思的男生，长的挺帅气的，身材也刚刚好，不胖不瘦的，就是感觉不爱说话！ 时间很晚了，303的话语越来越轻，姑娘们慢慢的都睡着了！ 没过几天，方固找到了在食堂吃饭的从越，“小六啊！芸妹儿让我跟你说件事。” 从越正准备吃饭：“二哥，二嫂找我啥事啊?” 方固笑眯眯的跟从越说道：“你个瓜娃子，长的啷个好看，有妹儿看上你了噻，我家芸妹儿，让我问你哈，你觉得梁晓怡啷个样？” 幸亏饭没在嘴里，不然从越必定喷方固一脸饭粒子。 “二哥，麻烦你跟二嫂讲一哈哦，我还小呢，现在耍女娃要被我老妈儿锤的。” 方固还不死心，继续坚持:“当朋友耍耍看嘛！又不是让你马上结婚噻。” 从越一脸正气的回复道：“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方固张着一张大嘴，久久不能合拢！得！跟这瓜娃子莫得讲头。 几天后，丛越将刚刷好的照片取了回来，随手放在了宿舍桌上，被苗东东看见了，这厮立马嚷嚷道：“丛越，这么快就把照片拿回来啦！”说完上手就翻看起照片来，不过他拿到的是丛越拍的街景照片。 宿舍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上前翻看起照片来，齐老大也抢到了一些照片，拿在手里看了起来，看着看着眼睛都眯成了一道弯月，脸憋的通红！ 齐老大悄悄的把几张照片递给了方固，方固接过来看了看，连忙憋住笑看着齐老大，齐老大也憋住笑使劲的摇头，方固明白了，将手里照片分别递给了林一阳和李青，这两货看过后没憋住，爆出的笑声震翻了楼道。 齐老大跟方固也不憋着了，摸着肚子一边笑一边直呼肚子疼！ 这时苗东东从李青手里抢过照片看了起来，林一阳也将自己手里照片给丛越看。 丛越看了后先诧异后爆笑，那边苗东东那厮看过照片后，羞愤的破口大骂：“从小六，你特么的专门拍我特写啊？我好好的人被你拍的那么猥琐，好色，我有那么过分吗？你看这张，我直勾勾的看着人家的胸，我特么看的是旁边那件衣服。还有这张，我手放在人家屁股上，我根本没有。还有这张，我看着美女流口水！其实我看的是烤鸭啊！你什么狗屁摄影师啊！我特么的不活了！我跟你拼了！” 丛越赶紧上前安慰道：“实在怪你自己不好，非要往镜头里跑，我这三脚猫的拍照技术，也不会抓拍，纯属无意！其实也没那么猥琐，就是感觉色了一点！” 方固也安慰道：“就是，男人本色，你绝对是真男人！” 齐老大厚道一点：“男人吗！色一点有什么啊！不过被拍下来就有点那个啥了，是？” 林一阳跟李青两人笑的直不起腰，反应过来的苗东东拼命翻找起照片来，但是想在一堆照片中找到关于自己的照片，无疑是很难的！ 不过找着找着，苗东东抓着几张照片看着大笑不止！原来是齐老大傻笑着对高芳献殷勤的照片，原本高大威猛的形象荡然无存。还有方固小意伺候着芸妹儿样子，脸上还露出谄媚的笑容。 这下热闹了，306里鸡飞狗跳，丛越被几人按在床上揉拧了一顿，直呼救命啊！ 三十二章 测试 十二月初周日上午，按约好的时间，从越跟小舅舅准时到了天平路房子这里，苏先生和装修队的人早就在这里等候了，从越进屋看着焕然一新的房子，除了厨卫和阳台，其它所有地面都按原来的样子重铺了木地板。电路下水全部重新改造过了，这也是从越当初就要求的。 厨卫的瓷砖，马桶全部换掉了，就换成了小块白色瓷砖，新的抽水马桶！厨房的灶台都是砖砌好后，贴上了瓷砖！这个老洋房是带煤气的，所以不用烧煤球炉子了，到时去煤气公司申请开通，再买个灶具就可以用了！ 屋内所有墙面就是白色涂料滚一滚！房间里空荡荡的，就缺家具了！ 看了一会后，从越没有发现大的毛病，点头表示满意！ 结算完装修费将人打发走后，小舅舅跟从越说道：“家具我帮你定好了，前两天我开车去了趟浙省东阳，帮你买了几套家具，估计年前能送过来。” 从越：“娘舅，马上冬天到了，你想想办法买几台取暖炉。” 小舅舅：“啥？炉子？那个杂货店里不要太多哦！” 从越知道小舅舅没听明白，就跟小舅舅解释道：“娘舅，不是煤球炉，你有空去古北那边打听打听。是脚盆产的一种烧煤油的取暖炉，一只炉子可以让一间房间马上就热起来。有了这种炉子，外公外婆冬天在家就不会冷了。” 小舅舅这回听明白了：“噢！我知道了，我马上去打听打听去！” 跟小舅舅分开后，从越去了趟华天科技。 大家都在忙着各自手中的事情，从越进了办公室打开电脑，把软件打开，这款软件在大家日夜不停的努力下，终于完成了内测版。 从越现在要做的事是安排对接测试软件，在测试之前，再进行最后的完善并对重要的源代码进行加密，并且还要准备申请专利的材料。 借助脑中的信息，这款eda软件没有借助半导体生产企业提供的半导体元器件模型及标准单元库，这些内容全部由从越编写进了软件里，从越跟姜佐和孟刚解答他们疑惑的时候，告知是由香江总部专门派人收集来的。 目前即将完成的这款eda，是集成电路设计类生产类软件于一体，后期还需要不断地升级，因为电子元器件也在不停的更新迭代。从越已经让人事主管杨曼云了解目前在公司工作的学长们毕业后是否有意愿留在华天，要为将来继续开发储备人力了。 从越的远期规划中还要建立属于华天自己的芯片实验室和无尘室，甚至芯片制造工厂，这都需要大量的人才和钱财！ 这就要靠眼前的这款eda，去打劫半导体制造企业的钱袋子了，从越相信这款eda将震惊半导体制造行业，期待着！ 姜佐和孟刚跟在半导体企业工作的师兄联系好以后，带人即刻前往沪海和锡城的相关半导体生产企业进行内测版软件对接测试。 十二月初香江渣打银行给小舅舅来电，黄金期货已按合约约定平仓了，盈利的资金已转入小舅舅开设整齐银行的账户里了，请小舅舅过去确认一下。 小舅舅兴奋的来找从越，从越正在忙着跟余一丁一起准备软件算法专利的申请材料，从越考虑了一下后跟小舅舅说道：“娘舅，你等我几天，我跟你一起过去，这次我们还要找人申请专利！” 小舅舅：“行，什么时候去，你提前告诉我，我好订机票！” 小舅舅开着车一溜烟的又走了。 从越准备好所有的专利材料后，抽空回了趟学校。从越来到教师办公室，往里一看，辅导员袁眉在里面，还好没有空跑一趟！ 进去后跟袁眉打了个招呼：“导员！” 袁眉放下手头的事问道：“从越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从越跟袁眉申请道：“导员，我要请一周的假！” 袁眉一听忙问道：“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从越见袁眉误会了，赶紧解释道：“没出事，是我舅舅公司那个软件项目快要完成了，需要去香江找律师申请欧美专利，所以我要去香江待上几天！” 袁眉一听：“真的啊！这是好事啊！你写张请假条给我，我按流程给你批！” 从越：“那就先谢谢导员了！” 袁眉叫住打算出门的从越：“从越，你先别走！” 从越问：“导员，还有啥事？” 袁眉跟从越解释道：“你等一下，马教授跟我说过好几次了，让我看到你就让你去找他一下。” 从越：“那我现在就去。” 袁眉道：“那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我估计他想去华天科技看看的。正好我没事了，跟你们一起去看看！” 从越：“好啊！非常欢迎！” 马友明办公室离袁眉办公室不远，就隔了两个门而已。门没关，马友明正在看着报纸，样子很悠闲！ 袁眉带着从越进去后跟他说道：“马教授，我把从越给你带来了。” 马友明放下报纸站了起来：“从越啊！见你可真不容易，你不是说要带我参观一下你舅舅的公司吗。” 从越一听：“就这事啊，你都不用找我，你直接去找余老师就行了！” 马友明恨恨的说道：“我呸！别提他了，过河拆桥的家伙，工作还是我介绍的，我说我要去看看，死活不同意，非要你带着才行！” 从越跟袁眉都笑了起来，从越道：“余老师一向就这样，我都习惯了，你跟他认识那么多年，你还不了解他嘛！” 马友明：“我也就说说拉倒，唉！他就这脾气！” 从越带着两人来到了华天科技，直接去了余一丁的办公室。 余一丁正在研究一个算法，有人进了办公室他都不知道。马友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师兄！” 突然的拍打吓到了余一丁，只见他腾的一下跳了起来，头顶那点残存的头发都立的笔直，待看清是马友明几人后才抚胸又坐了下去，嘴里骂道：“马友明，你特么是属猫的啊？走路都没动静，进门不知道敲门啊！” 马友明立马怼了回去：“那么大人了，还一惊一乍的！我们那么大声音你听不见，你是不是耳朵不行了！” 从越赶紧劝住斗嘴的两个师兄弟，跟余一丁说道：“余老师，马教授想看看我们的eda” 定好心神的余一丁在几人面前熟练的打开了eda，模仿设计一款单层pcb芯片，只见他像搭建积木一样，将相关电子元器件布置在位置上，软件匹配生成线路图，都自动选择了最佳路线。三个多小时后，芯片设计完成，最后进入仿真模式，半个小时后所有线路跟元器件都显示为绿色，软件运行测试成功！ 马友明激动地抓着从越的手腕问道：“这款软件的算法是谁开发的？” 从越用力挣脱了马友明的双手，揉着被捏的酸痛的手腕回道：“这是华天科技开发的，已经在准备申请专利了！” 马友明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我有些失态了！” 从越说道：“这些算法是我和余老师一起研究出来的。 余一丁则说道：“实事求是啊！跟我关系不大！” 马友明：“你俩别互相推让了，这算法真是你们开发的啊？我师兄可算是来对地方了，难怪我约他几次去我家吃饭，他都说没空，我媳妇还打算给他介绍个对象呢！” 从越很是赞同：“马师母想得太周到了，确实该给余老师找个对象了，不然一天到晚邋里邋遢的，身上都馊了！没人管他真的不行！这事要成了，我拎十八只蹄髈上门谢媒去！” 余一丁不乐意：“让弟妹别费事了，我一个人好的很，女人这东西太麻烦，我搞不来！” 这话听的袁眉都不想正眼看余一丁了，说这话也不看看有没有女人在场，太惹人恨了，活该单身！ 马友明跟余一丁说道：“行，随你便！你就当一辈子光棍！我问你，软件代码可不可以给我看看？” 余一丁目光转向了从越，从越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签了这份保密协议就可以看了！” 马友明拿起笔就签字，签完后，余一丁打开了一台电脑让给了马友明。 袁眉吃惊的看着这样的场景，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世界了！从越赶紧招呼袁眉坐下，让徐瑛泡了咖啡递过来！ 马友明全神贯注的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代码，喃喃道：“太牛了，真的太牛了！这个程式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有很多代码我看不懂？” 马友明回头看着两人问道：“你这里面还有什么，为什么我有的看不明白？” 从越看了一眼余一丁：“这个让余老师跟你说一下。” 余一丁说道：“这款软件的架构是跟现在的eda有着很大区别的，核心就是智能化算法，里面还有几个特殊程序，目前这几个特殊程序的用途需要保密，暂时我就不告诉你它们具有什么功能和名字了！受限于目前电脑的运算速度，有些算法还不能完全发挥作用，依照电脑发展的摩尔定律，这个软件的运行速度也会跟着增长，而且你看到的这些程序也将逐渐发挥巨大作用。目前我能告诉你的，就是你能看到的这些，其它的的嘛！师弟你懂的！” 从越在去香江之前，安排余一丁在家带人编写软件操作手册。 三十三章 专利 十二月十二号，从越跟小舅舅又来到了香江，先去银行将黄金期货空头合约赚到的6239万美元落袋为安，婉拒了银行林经理的晚宴和投资邀请，舅甥俩来到了银行林经理推荐的一家香江大律所，负责科技专利的黄士成律师跟曹月华和从越见了面。 从越询问了欧美专利申请事宜后，决定由黄律师代为办理欧美及华夏、脚盆、南韩及香江的专利申请！ 从越签了几十张文件后，预付了一半的费用。 从越这次来香江还有一个目的，他想通过香江的华天公司采购相关的芯片实验室部分设备，在沪海组建华天实验室。 跟相关贸易代理公司接洽后，留下联系方式，等待对方的回复！ 马友明将华天科技研发出eda软件的消息告诉了院里，电子学院知道后微电子学院也知道了，这就跟一块大石头扔进了水里，惊起一滩鸥鹭，哦！不对，是惊动了一帮大佬。 马友明跟院长刘家华跟微电子学院院长温健详细的描述了这款eda的独特之处，并说明这款软件学院的大一学生从越也参与了研发。 刘家华诧异的问道：“马教授，你确定是大一学生参与研发这款软件？” 马友明认真的说道：“院长，从越虽然只是大一学生，但是他在软件架构和算法上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他的能力我是亲自验证过的，可以这么说，我们学院没有人能有他那种水平！其实以我的水平，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他的了，所以我这门专业课我让他不用上了，省的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微电子院的院长温健问道：“那他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可不可以让他带我们去看看你所说的那款eda？” 马友明告诉温健：“温院长，从越暂时不在，他跟他舅舅，也就是华天科技的总经理到香江出差去了。” 刘家华问道：“去香江做什么？” 马友明跟刘家华解释道：“华天科技这家公司注册地在香江，沪海这边是香江的子公司，他们这次去香江申请办理这款软件涉及的所有专利。” 温健说道：“我明白了，虽然这家公司是注册在香江的，但实际上他是我们华夏人创办的公司，这款软件实际上是我们华夏人研发的。” 马友明肯定的说道：“是的，我还推荐了很多大三和大四的学生去兼职和实习，一方面可以跟着从越和我师兄学习，二来华天科技给的待遇也确实优厚。他们公司前台墙上的标语就是“科技以人为本”我问过在华天兼职的学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刘家华问道：“是什么意思？” 马友明：“意思就是科技的进步离不开人才的培养，依靠人才才能创造更多的技术，推动科技的发展，所以华天的公司发展理念就是，培养人才，善待人才，推动华夏的科技发展！” 温健摘下眼镜用布轻轻的擦拭着：“好啊！说的好啊！科技以人为本！这家公司的创立者是有大智慧跟大志向的啊！” 刘家华也赞同道：“是啊！我现在特别想见见这个小家伙了！马教授，麻烦你，等从越同学回来请你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马友明立马回答道：“好的，院长！” 此时正在香江的从越还不知道自己已被人惦记上了。 待香江事情都办好后，从越跟小舅舅曹月华提前返回了沪海。 从越回到学校跟辅导员袁眉销假，袁眉一把抓住丛越：“从越，你可算回来了，我都快被催死了，天天来问你，有没有回来，一天要问十几遍，你那个软件到底怎么回事？” 从越自信的笑了笑：“导员，我要是跟你说，华天科技的那个软件，可以使华夏的芯片设计能力全面超越西方你信不信？” 袁眉：“如果一个月前你跟我这么说，我肯定不信，但现在好像真的可能！你别走，我打个电话。” 袁眉放开从越就打了个电话给马友明：“马教授，我是袁眉，从越回来了好的，我们在这里等你！” 挂上电话，袁眉跟从越说道：“等一会，马教授要带你去见院长！” 从越：“院长找我？难道是为了eda？” 袁眉夸赞道：“脑瓜子转的很快嘛！” 马友明很快就到了袁眉的办公室，他带着从越去了院长办公室。 马友明带着从越来到院长办公室门口，敲了两下门，院长亲自来开门，看见马友明身后的丛越急切的问道：“是从越同学吗？” 从越上前：“刘院长您好，我是从越。” 院长里面让丛越进去：“快进来，坐坐坐，那个友明啊！请你帮我通知一下你们系主任王教授来我办公室。” 马友明：“好的，我现在就去。” 刘院长安排从越坐下后就抓起电话打给了温院长：“老温，赶紧来我办公室，是的，那个学生现在就在我这！” 没一会马友明跟着系主任进了院长办公室，马友明向系主任王少建介绍道：“主任，这位就是从越同学。” 从越赶紧起身：“王教授！” “坐坐坐，自古英雄出少年，今日一见到从越，才知此言不虚！” 从越心里一抖，心想“这系主任太会说话了，不过被人夸的感觉还真不错。” 心里想归想，从越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笑了笑。 接着王教授问起了从越：“听说你在一家香江公司里兼职帮他们开发了一款eda？” 从越把锅又戴到了余一丁的头上了：“这个是马教授的师兄余老师主导开发的，我只是在旁边打打下手，不过马教授说的是真的，到目前为止内测版已经在半导体生产企业测试中了。” 几人正在说着话，一个人风风火火的推门进来了，微电子学院的温院长冲进了办公室。 气还未喘匀就问道：“从越吗？你的eda带来了吗？” 刘院长赶紧劝道：“老温，你急什么，人在我这儿又跑不掉，你赶紧坐下休息一下，那么大岁数了，当心血压飙上去。” 温院长也不理会刘院长，反而一屁股坐在从越身边，继续追问道：“我可以看看吗？”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从越起身跟几位大佬客气的说道：“现在就可以，目前这款软件就在华天科技的服务器里。” “那赶紧走！老刘你快一点，你这磨叽的毛病能不能改改！”温院长催促着。 刘院长一边往门外走去一边跟着温院长后面说道：“我没什么要改的，是你这急性子才要好好改改了。” 两老头拌着嘴，脚下是一点没耽误，一行人坐着学院的面包车来到了华天科技，余一丁在众人面前打开电脑现场设计了一块f收音机芯片。 温院长看到了芯片设计的全过程后，激动地指着电脑：“这个软件是我们华夏人自己开发的？” 从越肯定的说道：“这是我们华天研发的，拥有全部的算法专利，已经在全世界申请专利了！” 从越又跟几位大佬说道：“我得到了华天科技的授权，打算将这套软件完全版完成后提供给学校使用，具体教程已经在整理编辑中了，到时华天科技负责培训！而且完全版出来后将优先提供给国内半导体企业，打破西方对我们的垄断，培养我们自己的半导体设计人才。 “目前西方三家公司提供给我们的eda都是阉割版的，等我们有了自己的eda后，我们将在芯片设计上不再受制于西方。 “而且根据摩尔定律，电脑的运算速度会越来越快，这款软件也会自动跟着升级，这就是马教授看到的那些程序的用处。” 刘院长几人听后很是感动，问从越需要那些帮助！ 从越也没有客气：“两位院长，教授，华天科技希望能跟学校结为合作单位，作为软件和半导体设计研发的实习基地！” 刘院长跟温院长相互看了看后跟从越说道：“这件事，我们现在就答应你，这是好事啊！” 系主任王教授也接话道：“我估计想到你们这里来实习的同学都会争破头，我可是听说了，你这边待遇可是非常优厚啊！” 刘院长跟温院长两人点头道：“我看可以，我们马上回去落实安排！” 一行人又风风火火的赶回学校，将相关人等召集起来开会安排！ 丛越忙着跟学校对接，小舅舅则在忙着股市，12月16日沪海证券交易所正式开业，上市的第一批股票就是老八股。开业那天人山人海，幸亏小舅舅是股票大户，所以走了特殊通道，避开了人群，还象征性的买入了五百股的电真空，此后的一段时间里，股票天天飘红，数字翻着跟头往上涨，小舅舅的股票账户都快漫出来了。 十二月底小舅舅帮从越买的家具到了，好不容易安排人将家具摆放到位后，从越又将屋子上下打扫了一遍。 从越正在忙碌的时候，小舅舅又来了，他后面还带着一辆双排座货车。原来是从越嘱咐他找的那种煤油取暖炉买到了，阔气的小舅舅直接买了十台，四台大功率的，六台小功率的，小舅舅还让人送了他两大桶煤油。 在从越这里卸下了两台大功率和两台小功率取暖炉后，剩下的都被小舅舅拖走去孝敬外公外婆和他岳父岳母去了。 从越费力的将油桶跟取暖器拖进屋内，进屋后拆开取暖器的包装灌入煤油，插上电源点燃取暖器，除了开始的时候有点煤油味，开窗通风后就没有了，留一扇窗户开一点通气，不到两个小时屋里就开始暖和起来了，这东西贵是贵了点，但是效果真好！三楼朝北的房间也放了一台，这里是从越的书房，里面已经放上了书桌和书柜，只是还比较空，从越打算抽空去书店买些专业书。 忙完后，从越洗干净手脸，将取暖器关掉，锁上门返回学校。在校内遇到了专门来找他的马友明，马友明还带来了系主任王教授的建议，认为以目前从越的专业水平没有必要在本科浪费时间了，干脆去跟着王教授直博，刘院长也赞同这个建议。但是被从越婉拒了，他想好好的享受这四年的大学时光。虽然拒绝了王教授的好意，但是从越今后可以自行安排时间，由从越自己选择上什么课，为此刘院长特意跟相关老师打了招呼，但是要求每学期的期末考试必须参加，且成绩必须达到优秀。 三十四章 李青 元旦后从越去了趟图书馆借了本书，打算晚上带回去看看。回到宿舍后只有李青一人在，其它人都还没有回来，从越就问李青：“李青，他们人都跑哪去了？” 李青半天也没回话，觉得奇怪的从越，看向坐在床上低着头的李青，床上好像有张纸，走近了看到是一封电报，从越看了看满脸泪痕的李青，把电报拿起来看了看，字不多，“你爷病重需一千住院” 从越立马摸了摸身上，口袋里有前两天买邮票剩下的一千多块钱，从越掏了出来，除去零钱大概有一千三百块，从越将钱全部塞到了李青手里，跟李青说：“赶紧的！趁学校邮局没下班，快点汇回去！” 李青被从越一提醒，立马醒悟过来，来不及说谢谢就跑出门奔着邮局去了！从越追在后面大声提醒道：“用电汇快，汇完了别忘了打个电话回去！” 过了不到一个小时，李青回来了，郑重的跟从越说道：“从越，我爷爷从小跟我说过一句话，大恩不言谢！我就不说什么感谢的话了，都记在心里了！” 从越拍了拍李青的肩膀说道：“我们是上下铺的兄弟，说谢谢就见外了，我问你，电话打了没有？” 李青脸色好多了：“幸亏你提醒，电话我打了，大队会计接的，大队里凑钱已经先让爷爷在县医院住下了！暂时没危险了，大夫说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队里会安排人轮流照顾！原本我打算回去的，大队会计跟我说队长交待了，让我好好读书，不给我回去！” 从越听罢也就放心了，跟李青说道：“你明天再打个电话回去，告诉他们不怕用药，钱不是问题，我这有，多少都行，只要咱爷爷平安就行！” 李青看着从越重重的点了点头！ 从越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五点半了，拿起饭盆叫上李青就往食堂去了！ 到了食堂，从越直接就打了两荤两素两份米饭，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李青默默的看着从越，从越把筷子递给了李青说道：“赶紧吃饭啊！我饿了，我先吃了！” 说完就埋头干饭，李青也饿了，跟着一起吃了起来，一会两人就将饭菜吃的干干净净，李青又去打了点汤。 吃完两人边走边说的往回走，从越问李青：“你是不是在华山路菜场送菜？” 李青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从越跟李青笑了笑：“十月份的时候我去买东西，看到你了，你骑三轮车忙着送菜，我就没好意思打扰你！” 李青跟从越说道：“我也不瞒你了，我父亲走的早，我妈早就改嫁了，现在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家里就剩下我和爷爷，我来沪海上学了，他在一个人在老家身体又不好，山里地少，也挣不到什么钱，我就寻思着打点工赚点钱给爷爷，我自己也能挣点生活费！我那么大人了，总要养活自己和家人了！” 李青抽了抽鼻子继续说道：“正好找到了一个皖省老乡是在菜场里做批发的，见我困难就让我帮他送菜，一趟四块钱，周日上午我能送三趟，平时每天早上还能送一趟，这样一个月我能挣一百，我留一半，还能寄一半回家。” 说完李青就不说话了，从越想了几分钟后跟李青说道：“你这样也挣不到什么钱的，我有个想法，你考虑考虑！” 李青立马跟从越说道：“不用考虑，我跟你干，你就告诉我该做什么就行！” 从越忙说：“不是跟我干，我只是出个主意，你看看你能不能做！” 李青一听就说道：“那你说！我听着！” 从越问李青：“李青你知道邮票吗？” 李青：“知道啊！寄信都要贴邮票的！” 从越笑了一下：“这是对邮票最基本的理解，其实邮票还有一个隐藏属性！” 见李青好奇的看着自己，从越就继续说道：“邮票的发行量有多有少，而且你也说了寄信就要用邮票，这就导致大量邮票被消耗掉了，我们懂这么一个道理“物以稀为贵”邮票也是如此，这就是邮票在现阶段具有金融属性！” 从越继续道：“因为邮票代表的是国家名片，是由国家发行的带有面值的有价票证！而集邮从邮票诞生之日起就开始了，而且方寸之间体现了国家的科技、文化、历史、风土人情！我从小学开始就集邮，经常去邮市闲逛，发现了现在喜欢集邮的人越来越多，而邮票的价格也年年涨。这说明进入集邮这圈子的人越来越多了，邮票价格就水涨船高了。” 李青认真的听着从越的每一句话。 从越又说道：“去年年底沪海股市的火爆场面，你知道的？” 李青点了点头：“报纸上都登了，据说经管学院还特意为这现象讨论了很久！” 从越耐心分析道：“其中部分原因是因为华夏储蓄利率连续两年大幅下调，造成很多钱从银行出来寻找更好的投资渠道，而股市因为可交易股票数量较少，无法接纳海量的热钱涌入，但这钱总要有地方可去，目前储蓄不是好的选择，因为百姓怕利率继续下调，股市是个不错的地方，但是不能承受如此多的资金进入。所以资金就会流向邮市，因为邮票目前已经具备金融属性了！而且现在邮票价格还比较低，等到了今年下半年，我预计邮票价格将会暴涨！” 李青问从越：“我听懂了，但是如果要这样的话，需要很多钱去收购的！” 从越打了个响指：“对喽！当然需要钱，而且需要很多钱！” 李青为难道：“可我没钱，我爷爷看病借你的钱，我短时间都还不上！” 从越乐了：“你没钱，有人有钱啊！再说只要你挣到钱了，不就有钱还我啦！我问你，想不想把爷爷接到沪海来？” 李青说道：“那肯定想，但是谁能拿出那么多钱借给我！” 从越把小舅舅这口大锅又给推了出来：“我有个特别有钱的舅舅，这个你们都知道的，我们去找他借，我给你担保！” 李青有点怀疑：“这能行吗？” 从越信心十足道：“你把那个吗字去了，明天等我消息。” 三十五章 邮市 晚上从越特意去了趟外婆家找小舅舅商量这事，从越将李青的事情和自己的打算说给小舅舅听后，小舅舅一拍大腿：“行！这事就按你说的办了！” 第二天下午，上完课后，从越将李青叫上，坐上了小舅舅的公爵王，小舅舅递了根烟给李青，李青客气的拒绝道：“谢谢您，我不会抽烟！” 小舅舅自己点上了他最喜欢的中华，然后说道：“李青，我们见过的，就是你们开学那天。” 李青回道：“是的，那天您和叔叔阿姨送从越来报道的！” 小舅舅吐了一口烟：“不要那么客气，您您您的，我不习惯，你就跟从越一样叫我舅舅就好。” 李青回道：“好的，舅舅！” 小舅舅长话短说：“从越跟我说了，事情我知道了，原本从越想让我借你一笔钱，但我考虑了一下，这钱我不打算借！” 李青一听心情一暗，刚把头低下又听见小舅舅说道：“这笔钱作为我的投资投给你，说白了，我投的是你这个人，你出身贫寒还能奋发图强，这是一。身处逆境还努力工作孝顺长辈，这是二。作为同学相处有礼有节为人真诚，这是三！所以，你这个人值得我投资。” 小舅舅说完递给了李青一个袋子，李青擦了一把眼泪接过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两捆百元大钞，共计20万。李青愣住了！ 这时小舅舅又递了几张纸给李青：“你看一下，这是我找人拟定的投资协议，将来的收益，我俩二八开，我八，你二。如果赔了，就算我的，不用你赔一分钱！” 李青拒绝道：“舅舅不能这样，我拿的太多了，我一分钱也没出，钱都是你出的，这样对你不公平！” 小舅舅气道：“你这孩子，我刚才话白说了，我是让你拿这钱去给我挣更多的钱，说起来还是我占你便宜了，赶紧的把字签了，我还有事，我分分钟股市里几万的来去，没时间跟你在这磨洋工！” 李青还想拒绝，但是从越说道：“你不签也行，反正这钱给你了，我还是担保人，你看着办！” 李青最后还是签了协议，跟从越站在路边送走小舅舅后，看着手里的袋子有点晕乎乎的感觉。 从越拉了李青一把：“先把钱存起来，明天我带你去找一个人！” 隔天，从越找到李青，一起坐着公交去了邮市，从越先带着李青在邮市里转悠，让他看看邮市环境和行情。 转了一会后，来到田毅的摊前，田毅抬头一看是熟人嘛！ 连忙起身跟从越打招呼，闲聊一会后，从越忽然问道：“田老板，几个月没见，你这生意怎么还是这样啊？” 田毅无奈说道：“在这地方，要么有钱、要么有路子。生意才做的起来，我是两样都没有，只能这样了，倒也比上班强一点！” 从越跟李青介绍道：“李青，这是田老板，在这个地方扎根几年了，你可以跟他多请教请教！” 李青跟田毅客气道：“田老板，以后少不了麻烦你。” 田毅连忙摆手道：“太客气了，你们都是大学生，我有的事还要请教你们呢！” 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李青只要是不上课就泡在邮市里，边看边学，还用本子记录着，他来邮市快一周了，一张邮票没买。 田毅觉得李青这个大学生挺奇怪，搞不清他到底想做什么，只不过经常来请教一些问题，时间不长就对市场里有哪些大户，交易套路都摸的门清。 将近快十天的时候，李青开始行动了，他照旧在市场里转悠，走到一个矮胖摊贩的面前询问道：“老板，熊猫型张多少一枚？” 矮胖邮贩子看了他一眼，随口说道：“散张四块，整封三块六。” 李青又问了一句：“你有多少？” 邮贩子一看这什么人啊？竟然要买垃圾张，这熊猫型张发行量过千万，去年还低于面值出售，今年行情才刚上来一点，这年轻人看来不懂行！ 矮胖邮贩子问道：“你要多少？” 李青竖起一个指头：“三块四，一百封！” 矮胖邮贩，心中狂喜“今天看来可以挣一笔了！” 他依旧不慌的说道：“三块四，我一分没得赚，你再加一点！” 李青跟他笑了笑：“就三块四，今天市场行情就这价，我不会多给也不会少给！” 矮胖邮贩心里抱怨着“以为是冲头，原来是行家！反正原来积压不少熊猫型张，这回趁着价格上来正好解套。” 矮胖邮贩赶紧同意道：“好好好！今天开张生意，三块四就三块四，我们交个朋友！” 不多会，李青验看无误后，付清三万四千的款项，第一单成交。 李青经过几天的观察和了解，深思熟虑后决定就专做小型张，一来不用像jt邮票张数多，散乱，而且版票太大，携带不便，型张体积小，价格区间合适，交易携带都很方便。 整个一月除了上课外，李青都在邮市买进小型张，直到二十万用的差不多了才收手，收来的小型张都通过从越暂时寄放在从越外婆家。 一月底，二月初邮市突然开始价格上涨，成交量急剧增加！李青看准时机将手中小型张陆续出手，至此一役，李青斩获纯利近十万。 赚到了第一笔如此巨大的利润，李青虽然心情很是激动，但是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仔细考虑着下一步的方案。 在春节前，李青又开始大肆买进，这回他的目标是jp明信片。 临近期末了，期末考试即将到来，李青要准备考试，没时间天天去邮市了，李青就联系田毅帮忙收购，每天田毅将收到的jp片送到沪海交大，李青在学校跟田毅交接。 田毅也算是一个心思活络的人，他是亲眼见到李青如何在邮市里买进卖出的，当时还认为李青不靠谱，现在看来是自己看不透，人家原来是高手，不亏是重点大学的学生。 田毅打算跟在后面也弄口汤喝喝，李青找他帮忙收购jp片，他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他自己也跟着后面悄悄的买了一些。 在学校放假前，李青将手里近三十万的资金全部买进jp片，占据了丛越外婆家二楼房间里一大块地方。 三十六章 熏鱼 周日，从越刚到弄堂口就闻到了从厨房飘来一阵香味！外婆礼拜天又在做好吃的了! 外婆今天买到一条将近十斤的大草鱼，现在正在厨房忙着用油炸鱼，打算做本帮大菜“熏鱼”，要搁从前绝对不会那么奢侈的用油，这不是前年囤积了很多油嘛！不抓紧吃，就要过期了，所以外婆做菜也阔气了，舍得用油了！ 从越头伸进厨房：“外婆我回来了！” 外婆头上戴了顶劳保布帽子，正在烟熏火燎的忙乎着！见到从越连忙挥手让他出去：“走开走开！油烟太大！到客堂间白相（玩）去！把门关紧！” 在家转了一圈，没人在，小舅舅又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自打他在圈内出了名以后，饭局不断，有请教的、拉投资的、也有敲竹杠的！不过小舅舅是稳稳的，该拒绝就拒绝，也不乱讲话，没有因为有钱了就张狂。 还喜欢经常跟原来的朋友聚一聚，只不过越聚朋友就越少。想不明白的小舅舅就问丛越这是怎么回事？ 丛越问他平时怎么招待朋友的？小舅舅说他现在有钱了，想着带着他们也去见见世面，吃的是大饭店喝的是五粮液。 丛越跟小舅舅出了个主意，让小舅舅喊朋友聚会还是去以前的小饭店小菜馆喝原来常喝的老酒。 小舅舅照方抓药，没多久朋友又回来了，他问丛越为什么？ 丛越跟他说：“娘舅，你现在很有钱了，你站的高度看事情就跟你朋友不在一个角度上了，你请他们常去大饭店喝五粮液，你认为你是想把好的分享给你的朋友，但是你想过没有，他们没你那么多钱，回请不起你，你这样带给他们太大的压力，所以你喊吃饭渐渐的就没人愿意去了。后来你又回到了小饭店这些他们熟悉的地方，他们偶尔也可以回请你一下，这样他们也没压力，你的朋友也就回来了。这些是你的真朋友，那些跟你后面混吃混喝的是你的酒肉朋友，不信你看着，等那一天你说你没钱了，溜的最快的就是你的酒肉朋友，而来帮助你的肯定还是你原来的那帮朋友。” 小舅舅毕竟是聪明人，丛越一说他就明白了，摇头轻叹道：“看似朋友越来越多，其实能交心的朋友越来越少。” 刚刚来的时候丛越问了外婆，外婆说小舅舅去帮他朋友搬家去了，车也没开，骑着自行车去的，估计中午不会回来了。 外公又带着芳芳出门溜达去了，舅妈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从越出门去弄堂口小店买了一份晚报，回到家看起了报纸！ 过了会，舅妈回来了，在院子里架好车子，拎着一网兜苹果回到了屋里，正在看报纸的从越赶紧起身将舅妈手里的苹果接过来，放到柜子上！ “舅妈！”从越跟舅妈打着招呼！ 坐下喝了口水后，舅妈跟从越闲聊起来：“三越啊！你有没有轧女朋友了啊？” 从越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学习忙，没空！” 舅妈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你这个憨头啊！长得标标致致的，卖相老好了，哪能还没女朋友？” “舅妈！我还没满十八周岁呢！”从越抗议道 舅妈不在乎的说道：“过了年就虚岁二十了，可以谈了，早点谈一个，毕业就结婚，早点生个小囡，让你外公外婆开心开心！我跟你说哦！我们校长的女儿比你大一岁，在华师大读书，小姑娘长的老漂亮了，我安排安排，你们见见面，认识一下啊？” 从越赶紧摆手拒绝！：“舅妈，你不要拿我寻开心了！被我老娘晓得了，我肯定要被她吃生活的！（挨揍）” 谁知道舅妈来了句：“就是你姆妈让我给你介绍小姑娘的，你姆妈说了，你们从家男人都是憨头，都不会主动找女朋友，急煞个人！” 从越一听，嘴张的老大了，“不会！老娘那么着急找儿媳妇啊？舅妈肯定是骗我的，曹老师曹老师还真是这样的人！催我干什么啊？要催就催老大老二去，怎么又盯上我了？” 好在外公及时带着芳芳回来了，芳芳看见从越，立马跟从越嚷嚷道：“哥哥、哥哥！你快来看啊！爷爷弄来两只小鸟！” 外公正在院子里，忙着把一个鸟笼子往晾衣杆上挂。从越赶紧过去帮忙，很轻松的就把鸟笼挂好了！ 外公笑道：“个子高就是方便啊！我这个老头子是越长越矮咯！” 从越问外公：“这是啥地方买的呀？” 外公回道：“这个叫虎皮鹦鹉，是一个老朋友家里自己养的，孵出不少，送了一对给我，我还特意去公园买了只笼子带回来的！” 从越提醒道：“外公，这是一楼，你要看好了，别被猫叼跑了！” 外公喝了口茶：“勿要紧，就白天挂出来，晚上放在家里！人在家猫不敢来！” 一对绿色的小鹦鹉叽里咕噜的，在笼子里上蹿下跳的！从越逗弄了一会，帮着加了点水和小米。 外公划了一根火柴，点好香烟，问舅妈：“阿敏啊！你刚刚跟三越讲什么啦？三越面孔红扑扑的！” “爸爸，我要给他介绍女朋友，他不愿意，说自己还小！都大学生了，可以谈谈女朋友了，是？”舅妈跟外公说道 外公一听，来精神了，看着从越：“三越啊！好事体啊！你不小了，可以谈谈女朋友了！” 从越一看，好么！怎么都那么上心啊！赶紧哄着外公：“我晓得了，谈女朋友，一定谈，我去看看菜好了没有，我去端菜去！”从越找个借口溜了！ 外婆菜烧的也差不多了，一大碗大骨头萝卜汤，熏鱼、糖醋青椒，青菜炒面筋，烂呜大白菜！从越帮忙端上桌子。 从越冲院子里喊道：“芳芳，不要再盘鸟了，进来吃饭了！” “来了来了！”芳芳回应道，转眼跑了进来 舅妈呵斥道：“赶紧洗手去！” 饭桌上，小舅妈又说起了给从越介绍女朋友的事情了！ 外婆一听也来劲了：“好呀好呀！阿敏你多关关心，三越娘不在身边，这事就交给你了！” 芳芳也跟着凑热闹，问她妈妈：“姆妈，哥哥的女朋友我应该叫啥啊？” 舅妈道：“还没结婚时候叫姐姐，结了婚以后要叫嫂嫂！” 从越赶紧头一低，埋头刨碗里的饭！ 外婆夹了一块熏鱼放在从越碗里：“听你舅妈的，见见面，认得认得！蛮好的！” 从越放弃挣扎了，乖乖的答应下来：“好的，我晓得了！” 外公咪了一口老酒：“这样就对了！谈好女朋友了就经常带回来，让你外婆做好吃的招待招待！” 搞得从越哭笑不得！也不敢说话了，就不住的点头，吃过饭，碗也不刷了，借口学校有事，赶紧就溜了！ 从越没有回学校，直接就去了华天科技，姜佐和孟刚跟半导体生产企业的对接测试已接近完成，企业对这款eda赞叹不已，那怕还只是内测版就已经要直接下订单购买了，由此可见，华天eda拿下国内市场已指日可待了。 到了公司，周日原本从越以为就余一丁在的，这家伙以公司为家了，给他安排了住房和保姆，他就是不搬，赖在公司不走，说这样方便！住在公司随时有想法时候就可以立马上机验证。 从越也劝不动他，只好随他了，令人头大的是这家伙太邋遢了，还不喜欢洗澡，因为他觉得洗澡是浪费时间。从越被他熏的实在受不了了，就叫了几个人把他带到浴室扒光强迫的给他剃头洗澡，剃了头刮了胡子洗过澡，这家伙长的也挺周正的，还是要给他找个老婆管管他，光会挣钱不会花，这样是不对的！ 进了门后，没想到姜佐跟孟刚带着他们的团队在加班，原来是在跟企业对接中发现了一些小问题，正在跟余一丁商讨并改进中。从越也加入进去了解情况，跟着一起分析解决，忙着忙着就熬了一晚，第二天姜佐跟孟刚也不休息，带着修改后的软件就去了对接企业！ 第二天一早，带着两黑眼圈的从越回到了宿舍，顺便带了些生煎馒头给306的几个人当早餐，回到宿舍一看，一个人也没有，估计都去洗漱去了。没过一会几人手里拿着牙缸毛巾回来了，见到从越都乐了！ 方固问道：“你个瓜娃子昨晚没回来，什么情况，看你累的跟大熊猫似的，是不是破处啦？不是我说你，要注意身体，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林一阳还没听明白：“什么牛？什么地？” 苗东东摸着他的头说道：“你还小，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了！” 李青也一脸懵逼，方老二说的什么意思？ 齐老大：“方老二，你特么的懂那么多，你早就不是处男了？” 方固得意的说道：“跟你们这些没有女朋友的人谈不到一块去。” 从越无力的骂道：“方老二，你给我死远一点，老子好心带早饭给你们吃，你还挖苦我，老大，他那份生煎归你了，别给他吃。” 齐老大嘿嘿一笑：“就是的，让他这个瓜娃子得瑟，莫得吃！” 除了从越，几人开始争抢起生煎来。 三十七章 暗流 美利坚加州山景城新思科技总部，1991年1月。一个高大的黄毛白人在接听电话：“what，华夏研发出了eda？那一家公司？华天科技？好的，我了解了！你继续跟进这件事，我要在三天内知道这家公司所有的事，包括他们老板穿什么颜色的内裤。我马上跟吉本斯通个电话，看在上帝的份上，希望这个坏消息不会影响他今晚的约会！” 这个白人挂断电话后，考虑了一会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嗨！吉本斯，是我查维斯！伙计，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据我们在沪海贝岭做企业维护的人员得到的消息，一家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华夏企业，开发了一款eda正在贝岭进行测试不不不，还只是内测版，但是据我们的人说，这款eda很受贝岭的推崇，贝岭已经急不可耐的挥舞支票本想要得到这款eda，我觉得这只是时间问题了是的，我们面临挑战了！我已经在做了好的，等你回来！我会的！祝你今晚有个美好的夜晚！” 消息扩散的很快，圣何塞的楷登电子，威尔逊维尔的明导科技都得知了这个情报，几家eda巨头如临大敌，三天后自发的聚到山景城新思科技开会商讨如何扼杀这个突然出现的华夏企业。 新思ceo吉本斯，楷登电子ceo莱特，明导科技ceo怀特几人带着随员，表情严峻的坐在新思的会议室里，新思科技常务副总裁查维斯站在会议桌前，向参加会议的人员解说着华天科技的调查结果。 查维斯说道：“诸位先生、女士们，我想我今天所说的话可能会让在座各位不那么愉快，但这也正是我们坐在这里的原因，好，言归正传！” “据我们的调查，这家公司名叫“（华夏）华天科技”成立时间不长，去年的十月份在华夏的沪海注册，它的总公司是同年八月在香江成立的华天科技，母公司可能是某个离岸公司，因为时间较为紧凑所以还没查到，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家公司神奇的在注册成立后的两个月内，就开发出一款可以完全碾压我们的软件！而目前已知的信息就是这家公司的负责人是一个叫“曹月华”的华夏人，他的最高学历竟然是高中，我的上帝！” “这家公司最重要的研发人员是一位叫“余一丁”的斯坦福博士，原来在思科干过，因为一些事被思科解雇了才回到华夏。这家可恶的公司其他组成人员尽然都是沪海交大的在校学生，我的上帝，这太不可思议了，在我多年的研发生涯中，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而它就恰恰出现了！” “今天我们邀请各位前来，就是商讨一下如何对待这家突然出现的华天科技！” 新思科技的cfo芙罗兰说道：“看起来这是一家小公司，就目前来看，我们可以直接将它收购，我想这是最快捷的方法！” 楷登的莱特直起腰说道：“如果收购的话，我希望我们三家进行联合收购！” 明导科技的怀特也赞同道：“是的，如果收购必须我们三家一起！” 这两人想法一致，如果如此强大的eda被新思收购，原本两家公司份额不多的市场将被新思抢去大部分，这不是楷登和明导想看到了，如要打破垄断，只有三家一起收购，共同瓜分这款软件。 查维斯敲了敲桌子：“先生们，方案细节我们可以协商，如果对方拒绝收购，那我们该怎么办？” 莱特微微一笑：“我想查维斯先生已经有了答案，不妨说出来听听！” 怀特也点头表示同意。 查维斯站起来说道：“我们成立一个价格联盟，用低价挤死这家公司，让它的软件无人问津后我们再买下它。” 莱特和怀特相互看了一眼：“好的，我同意，我也同意！” 散会后，送走楷登和明导的人，吉本斯跟查维斯交代道：“尽快搞到华天的eda，你安排研发人员进行破解！要快！还有，派人接触一下余一丁，价码开高一点，我想没人不喜欢绿油油的美元的！” 大洋对岸的阴谋，从越一无所知，他见宿舍里太冷了，就偷偷的带了一台小功率的取暖炉到宿舍，可把几个家伙高兴坏了，每天关紧宿舍门，开点窗户偷摸的打开取暖炉，阴雨天时候老是干不了的内裤、袜子也可以放旁边烤一烤，不用让自己的小老弟亲自来捂干内裤了。取暖炉让306这个冬天好过了很多！ 还可以用这个炉子烤东西吃，也可以放个茶缸在上面煮开水，下方便面，奢侈点还可以加根火腿肠，或者偶尔喝一点酒！这个取暖炉成为306几个人一辈子的回忆！ 方老二跟芸妹儿说到了宿舍里用上了取暖炉，芸妹儿一听，那么好的东西也想要，可怜的方老二找了好久也没买到，在芸妹儿的逼迫下只好找从越，问在哪里买的！ 因为价格的缘故，总不能跟方固说买这玩意还需要美元，从越无奈的又把小舅舅拿出来背了锅：“二哥啊！这是我舅舅从香江买的，专门孝敬我外公外婆的，被我借了一个出来，沪海好像没见过！”从越只有善意的撒了个谎 方固挠着头说道：“难怪呢！我跑遍了大小百货商店都没有见到，这样也好，我也好跟芸妹儿交差了！” 从越嗤笑方固道：“二哥，你就图嘴痛快了，你这就是纯粹的没事给自己找事！” 方固立马怼了回来：“你懂个屁啊！没有女朋友的人你知道个毛！” 从越气的作抚胸状：“二哥！骂人不揭短！做人要厚道！” 方固被从越气笑了：“你个瓜娃子，明明人家梁晓怡喜欢你，要当你女朋友，你自己不理人家，现在还说自己没有女朋友，我呸！” 从越被打败了，赶紧借口尿遁了！ 老话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说曹操曹操来了！正在准备去吃饭的从越跟舍友一起下楼，忽然听见有人叫了声：“从越！” 从越扭头一看，梁晓怡？ 几个舍友互相看了看，立马心照不宣的将从越推了过去，“从越，我们不等你了，你要好好招待人家噢！” 从越摸了摸头，傻傻的问道：“你你怎么来啦？” 梁晓怡大大方方的道：“今天我没课，正好想出来转转，就来看看你们学校什么样！” 从越看了看手里的饭盆，跟梁晓怡说道：“那你还没吃午饭？我带你尝尝我们学校的食堂伙食？” 梁晓怡欣然答应：“好啊！正好看看你们交大的伙食跟我们学校有什么不一样？” 到了食堂从越将梁晓怡安排跟舍友坐在一起，自己拿着饭盆去打饭菜，端回来坐下后，发现几个舍友跟看大熊猫一样盯着自己，从越觉得有点奇怪！ 坐在旁边的苗冬冬头歪到从越这边悄悄问道：“你干嘛把人带食堂来啊？你带外面去吃啊？你个憨卵！” 从越不想搭理这几个家伙，赶紧将干净的筷子递给了梁晓怡：“给！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我随便打了几个菜！” 梁晓怡接过筷子，每样菜都尝了一口夸道：“不错啊！挺好吃的！” 从越的几个舍友三口两口就将饭菜吃完就要走，林一阳饭还没吃完就被齐老大连盆带人给拖走了，可怜的林一阳嘴里的饭菜都还没来的及咽下去！ 吃过饭，梁晓怡让从越陪她逛一逛校园！ 从越只好拎着饭盆陪同逛起了校园，冬天的校园其实真没什么可看的景色！ 梁晓怡问从越：“芸芸说，你把你家里的取暖炉拿到宿舍里了，那个很暖和？” 从越心不在焉的道：“还行，我们房间小，所以效果还可以！” 梁晓怡继续问道：“那你家什么人在沪海啊？听说你每周都要回去！” 从越回道：“哦！那是我外公外婆家，怕我在学校吃不好，每周日让我回去改善伙食的！” 梁晓怡羡慕道：“真好啊！” 从越跟梁晓怡建议道：“周日你也可以回家啊？姑苏又不远，坐火车一天来回时间足够！” 梁晓怡笑眯眯的道：“你这个办法不错，下次我试试！” 两人就这么聊着，天气太冷了，从越见小姑娘也冻得小脸通红，就问道：“你怎么来的啊？” 梁晓怡道：“坐公交车！” 从越跟她商量道：“天太冷了，你先回去！我送送你！” 梁晓怡还以为从越要送她回学校，开心的道：“好啊！” 谁知道从越在校门外拦了一辆桑塔纳出租车，直接给了司机十块钱，让司机把小姑娘送回学校！把梁晓怡给气的够呛！ 见汽车远去，从越抚了抚胸，吐了一口气，转身回宿舍去了! 宿舍里除了李青大家都在，连老泡图书馆的林一阳也因为有了取暖炉，现在都把书借回来看了，不去图书馆了！ 见从越回来了，方固先问道：“下午你们干嘛去了？” 苗冬冬也凑上来：“拉手了没有？” 齐老大也跟了一句：“亲嘴了吗？” 林一阳放下书也打算问一问！ 见一帮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舍友，从越赶紧来了一句：“别问！什么都没发生！” 从越正经道：“人家就是想看看我们学校，我陪她看过啦！还叫辆车给她直接送回学校了，破费了我十块大元啊！” 得！306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想搭理从越这个二货了！ 三十八章 饺子 即将期末考试了，华天eda内测版成功完成与企业的对接测试，这款软件的功能震撼了测试企业，当即就下了订单，弄的从越哭笑不得，正式版都没好，价格方案还没确定，这订单就来了！ 不过这个对从越来说暂时不重要，重要的是期末考试，好歹应付一下，考几个优秀，免得院长大人骂娘！ 轻松考完期末考试，大一的第一个寒假来临，兼职的学生们都要回家过年去了，丛越安排财务将工资及时发放到位，而且每人都发了一个两千大红包，感谢大家的努力和付出。 余一丁拿到了两万的年终红包，姜佐和孟刚两人也各自拿到了一万红包，这两人拿到红包后就急匆匆的赶回老家去了，大家走之前跟从越说好了，初七就回来。 李青、方固、林一阳、齐老大通过学校早就将车票买好了，从越跟苗冬冬两人买了很多沪海特产给几人，又分别将他们送上了回家的火车，火车站人头涌动，没有从越跟苗冬冬的帮助，带了许多行李的几人根本挤不上车，方固还要带着芸妹儿，两人大冬天的硬是挤火车挤出一身汗来！ 送走几个舍友后，从越跟苗冬冬也暂时道别。 从越放假后就搬到自己的房子里住了，舅妈早就把铺盖等床上用品准备的妥妥的，过年老从跟曹老师来了以后就可以住从越这里了！ 从越纠结的是如何安置余一丁，这家伙还是死活不肯搬家，公司专门买了几套房子分了一套给他，说好在公司干满五年这套房子就归他了，保姆公司都帮他请好了，这倒好，白瞎！ 总不能让他过年也住公司！从越想想头就疼，干脆去找他师弟马友明一起想想办法去，让他头也疼一疼。 学校放假了，从越直接摸到了马友明的家找他，实话说，这个时候教职工的居住条件还是很差的，马友明住在学校分配的一栋红砖小楼里，马友明家就两间房，厨房和厕所都是公用的，狭窄的过道里堆满了各家的杂物，过道里的几个灯泡还大都是坏的。 看着眼前的景象，从越心中不是个滋味，好歹马友明也是个留美硕士，堂堂沪海交大副教授。如果为了享受肯定留在美利坚了，但是还是义无反顾的回来了。这样的人很多，华夏正是有了这些人才有了重新复兴的希望。 从越正在过道里艰难的寻找着马友明的家，这时前面房门打开，里面出来一个系着围裙的男人，手里拿着一菜篓子，里面装着刚刚理干净的大白菜，从越一看这不就是马友明嘛！ 从越叫道：“马教授！” 马友明抬头一看：“从越？你怎么找这儿来了？” 从越走到马友明面前：“这不有点事想来跟你商量一下嘛！” 马友明没问从越什么事，只是来了一句：“你小子今天运气好，我家今天包饺子，白菜肉的，让你赶上了，你师母调馅的水平在沪海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马师母见马友明在门外跟人说话，就出来看看，从越见到马友明爱人，赶紧恭敬的叫道：“师母好！” 马师母疑惑的看向马友明：“友明，这是？” 马友明介绍道：“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从越，我师兄的小老板！” 马师母一听立马开心的招呼从越：“是从越啊！你俩别在门口站着了，赶紧屋里坐，友明，把菜给我，我去洗菜去，你们聊！” 进门后从越就说道：“教授，你这住的也太挤了？” 马友明无所谓道：“挺好啊！只要能放下我的书桌就行了。广厦千间只睡六尺床榻！房子这东西够住就行！” 从越实在是忍不了，就劝道：“教授，我们公司有房子，空也是空着，不如借给你住，就跟学校隔两条马路，你上下班也方便！” 马友明婉拒道：“无功不受禄，我又不是你们公司的人，这个不合适，而且学校知道了，我也不好解释，毕竟我们是师生关系！” 知识分子都执拗，从越也就不劝了，就说起了余一丁的事情：“教授，你帮忙劝劝你师兄！我催他好几次了，让他搬家，他就赖在公司不走，这马上要过年了，他说他也不回老家，孤身一人就在公司过年，你说这像话嘛！” 马友明听后头直摇：“唉！我师兄这人啊！就是头犟驴，在他眼里除了研究技术，其它都无所谓，要不是当年他那个前妻逼着他要房子，他也不会离婚丢工作。我明天就去找他再谈谈。” 从越见目的达到就打算告辞回去了，不料马友明来了一句：“看不上我家粗茶淡饭啊？” 得！不走了，帮忙一起和面包饺子！ 马友明两口子都是西北关中人，关中人爱吃面食，两口子包饺子的水平从越看了惊为天人，只见馅往饺皮上一放，两手一捏，一个漂亮的饺子就出来了，再看看从越包的饺子，开口子的，歪八斜扭的，气的马友明实在看不下去了，干脆把从越撵去看电视去，省的在旁边捣乱。 就在从越跟马友明商量事情的时候，有一个不速之客摸上了华天科技的门，敲了好半天的门，被吵的受不了的余一丁骂骂咧咧的出来开了门，开门就不高兴道：“敲什么敲，敲魂啊！公司放假了，有事过完春节再来。” “余博士吗？”来人问道。 余一丁楞了一下：“你谁啊？” 来人恭敬的递了一张名片给余一丁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道：“哦！余博士，你好！我是美利坚新思科技的，我是坚尼陈，你叫我坚尼就可以了。我是受我们副总裁的委托来跟你谈谈！请问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余一丁把名片一扔：“有什么好谈的，我很忙，没空接待你！”说完就要关门。 坚尼陈赶紧抓住门边，苦苦哀求道：“别关门，余博士，我就几句话，给我两分钟可以吗？” 余一丁听罢：“那你快一点，赶紧说！” 坚尼陈赶紧说道：“我们非常希望余博士能加入我们新思科技，只要你同意，所有出国的手续我们来帮你办理，你在我们公司的年薪将不低于二十万美元，而且公司还提供住房和汽车！”说完后，等着余一丁的答复。 余一丁不难烦的问道：“你说完了？” 坚尼陈：“啊！说完啦！” 余一丁丢下一句：“没兴趣！”呯的一下就把门关上了。被关在门外的坚尼陈在风中凌乱，反应过来的他赶紧冲院内叫道：“余博士，你好好考虑考虑，我还会再来的！” 回到宾馆后，坚尼陈晚上十点，打了一个电话到新思科技总部，美利坚西部时间是上午，查维斯接到了来自华夏沪海的电话。 坚尼陈在电话中说道：“boss，我已经跟余一丁见过面了，这家伙是个脾气暴躁的野蛮人。” 查维斯问道：“你跟他说了我们的诚意了吗？” 坚尼陈：“当然，我已经告诉了他，我们欢迎他加入我们，可是他好像对美元不感兴趣！” 查维斯傲慢的说道：“如果二十万打动不了他，那就再增加，或者找点别的办法。” 查维斯又提醒道：“坚尼，你要知道，我们公司已经在运作上市，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我们的上市计划。” 坚尼陈：“是的，我知道了，我会尽全力搞定这家伙！” 查维斯在挂电话前又给坚尼陈打了一针鸡血：“坚尼，搞定他，我会提议给你增加一点期权！” 坚尼陈一口干掉了杯中的威士忌：“boos，我想你现在就该考虑给我增加多少期权了！” 查维斯：“祝你成功，上帝保佑你！”电话挂断。 查维斯挂断电话，望着窗外的景色看了一阵后，拿起电话拨通后问道：“嗨！安娜，吉本斯在吗？好的，你跟他说一下，我五分钟后到他办公室！” 喝完桌上的咖啡后，查维斯向ceo办公室办公室走去，他的秘书安娜见到查维斯后说道：“查维斯先生，boss在等你！” 查维斯点头示意后，推门进去！ 见到进来的查维斯，新思科技ceo吉本斯问道：“伙计，我想在你告诉我消息之前先来一杯咖啡如何？” 查维斯点了点头：“好的！” 吉本斯按下送话器：“安娜，请送两杯咖啡进来！” 吉本斯松开送话器按钮后问道：“伙计，你一大早是给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吗？” 查维斯耸了耸肩膀：“可能不是什么好消息！我们派去沪海的人被拒绝了。” 吉本斯不可思议道：“那个余一丁拒绝了二十万美元的年薪和待遇？” 查维斯：“据目前的消息来看，是的！” 这时安娜推门将咖啡送了进来，暂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吉本斯跟安娜说道：“谢谢你的咖啡，安娜，下面的时间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请不要打扰我。” 安娜微笑道：“好的，boss！”关上门出去了。 吉本斯跟查维斯说道：“你知道的，我们已经开始推动上市计划了，如果那个该死的华天eda出现在市场上的话，我们的上市计划就完了，我们的投资人会恨不得杀了我们的，你也知道那帮家伙的嘴脸！” 查维斯也忧心忡忡道：“是的，我非常明白！” 吉本斯：“明白没有用，想尽一切办法不要让这款eda出现在市场上ok？” 查维斯：“ok！” 两人在办公室待了一上午，打了很多电话，跟众多投资方合作方沟通好以后，一张扼杀华天科技的网开始布置了。 三十九章 黄鼠狼 第二天，马友明跟从越来到华天科技，开门进去，上了二楼找到了余一丁，这家伙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趴在电脑前发着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此刻正在思考问题，千万别打扰他，不然他会翻脸的。 两人走出房间，在走道里悄悄的聊了起来，没多久院门被人拍得震天响。从越刚打算下去开门看看是谁的时候，只见余一丁疯了一般的拎着键盘冲了出去，从越跟马友明赶紧追了上去。 余一丁打开门就开骂：“特么的你这人有毛病啊？都跟你说过了，没兴趣，不去，你怎么还来，下次再来见一次打你一次！”余一丁还用键盘威胁的指了指对方。 从越跟马友明赶紧拦住余一丁：“余老师你先回去，先回去！” 马友明带着余一丁先回到了楼上，从越留下来善后，从越抱歉道：“不好意思啊！他没恶意的，请问你是？” 来人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从越，然后自我介绍道：“先生你好！我是美利坚新思科技亚细亚大区的负责人，我叫坚尼陈！” 丛越一看名片，我靠！狼来了，这黄鼠狼拜年，没安好心啊！ 对方主动问从越：“刚才我听你叫余博士为老师，你是他学生吗？” 从越将错就错的回道：“是啊！这跟你有关系吗？” 坚尼陈一听，嚯！还真是他学生，说话风格都一样。 坚尼陈邀请从越道：“我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好像站在这里我们无法顺畅交流，我想跟你聊几句话，然后请你转告给余博士。” 从越说：“当然可以，离这不远就有一家咖啡馆，我们可以去哪里坐一坐！” 坚尼陈：“ok！” 两人徒步来到不远处的咖啡馆，坚尼陈点了两杯咖啡后，开始套起话来了！ 坚尼陈问道：“请问我该怎么称呼你？” 从越端起刚送来的咖啡抿了一口说道：“我叫从越！” 坚尼陈继续问道：“刚才和你一起的那位是华天科技的吗？” 从越皱了皱眉头放下咖啡：“这咖啡真苦，他是我的大学老师。” 坚尼陈抱歉道：“哦！对不起，我忘了你们华夏人都喜欢喝茶！” 从越无所谓道：“没关系，那个坚尼陈先生，你不是华夏人？” 坚尼陈自傲道：“我是美利坚公民，不过你叫我陈就行了!” 从越搅拌着咖啡：“哦！陈先生，你三番五次的来找余老师是为什么？” 坚尼陈探身跟从越说道：“这也是我请你出来的原因，下面我说的话我想请你转告余博士，希望他认真考虑！” 从越：“那你说说看！” 坚尼说道：“我们新思科技认为余博士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才，我们愿意高薪聘请他去美利坚工作，请你转告他，如果他对薪水不满意，我可以向总部申请，我想这不会成为我们和他之间的障碍！” “他在华夏这个地方发挥不了他的作用，而我们美利坚不同，我们可以让余博士的才华尽情发挥，我们很期待他的加入！哦！对了！请问丛先生，你是大学生吗？” 从越点了点头：“是的，我今年大一！” 坚尼立马给饼王“从越”画起了大饼：“你看从先生，如果你能帮我们说服余博士的话，我们公司愿意推荐你去我们美利坚留学，我们公司跟美利坚很多名校都有合作！” 从越开心的问道：“真的吗？我说服余老师去你们公司，你们就可以送我去美利坚留学？” 坚尼陈正色道：“我以上帝的名义！” 从越心中暗自道：“我呸！还特么上帝，连祖宗都忘了！”脸上还是露出惊喜：“哦！那太好了了！” 从越脸色又暗了下来：“不过，这事余老师不会同意的。我想我也去不了美利坚了！” 坚尼陈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从越起身说道：“你也看见了，余老师是一个执拗的人，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固执。但是，你今天跟我说的话，我会如实转告他，谢谢你的咖啡！” 坚尼陈跟着站起来说道：“从先生，请你保存好我的名片，有消息请你跟我联系，如果事成了，我们不会忘记帮助过我们的人的！” 两人握手后分开，各自回去了。不过在路上坚尼陈突然想起来了，原本还想从这个年轻人身上套取一些情报的，怎么自己什么都没问啊？ 回到公司后，从越立马就联系了小舅舅，让他来一趟公司。 马友明已经知道刚才敲门的坚尼陈的来历了，跟余一丁一起也在等着从越。 见从越回来了，马友明立马让从越坐下，忧心忡忡的说道：“从越，我听师兄说了，这人不止来过一次了，他是新思科技的人！” 从越不在乎的说道：“我知道，这个叫坚尼陈的跟我说了，还让我劝余老师去他们公司，而且薪水待遇优厚！” 马友明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呀！你还小，不知道这帮欧美公司的嘴脸，他们表面上说着正当竞争，暗地里坏事做绝！你知道他们给师兄开的薪水是多少吗？” 从越笑了笑：“那肯定不会少的，不然就是来恶心人的。” 马友明握起拳头伸出食指和无名指，比划了一个二：“开口就给二十万年薪，还是美元！” 余一丁在边上愤愤的说道：“给多少都不去，这帮子美利坚人都不是好鸟。” 从越说道：“那家伙说了，不满意就加钱！” 余一丁激动的道：“我呸！大丈夫有鸿鹄之志，拿钱收买我，我日他大爷的！” 从越不解的看向马友明：“教授，这什么情况？” 马友明说起了事情的由来：“其实师兄当年拿到了思科的offer，进入思科后才发现，华夏人是有职业天花板的，那种暗地里的歧视无处不在，凡是一些重要的技术跟防贼一样的防着华夏人，连包头巾的阿三待遇都比华夏人强，而且师兄还被上司甩锅坑了，被思科给解雇了，履历有了污点，其它公司也去不成了，一气之下就回来了，打算在国内发展，下面的事你也知道了。他早些年备受打击的自尊心，总算在你们这里找回来了，你说他可能为了钱再去美利坚吗？” 马友明又说道：“师兄跟着你们一起开发出这款eda，还没正式发布，就把这帮人吓到了，挥舞着美元来挖人了，这说明你们走的这条路是对的！” 马友明叹了一口气：“唉！从越啊！你们今后会很难的，新思科技肯定已经在对付你们了，挖人是第一步，下面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幺蛾子！” 这时小舅舅赶到了只听到了半句话就问道：“新思科技？什么公司？想干什么？” 从越跟马友明跟小舅舅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小舅舅了解情况后破口大骂：“册那！这帮外国赤佬真不是东西，玩猴子偷桃啊！” 几人开始商量起对策来，从越建议：“余老师，你还是抓紧时间搬家，我知道你没电脑不行，干脆搬一台小服务器放在你家，你随时有的用，反正家里电话都装好了，有事你打个电话找我们，在这地方，新思的人还会来骚扰你的。” 余一丁点头同意道：“行，我听你的，只要有电脑就行！那我们下午就搬？” 几人点头，小舅舅拍了胸脯：“我一会就去找人，我亲自帮余老师搬家，过年时候余老师去我们家一起过年，一个人冷清清的不好，人多热闹，我代表全家邀请余老师！” 余一丁眼圈有些红了：“不用麻烦的，我一个人很好！” 从越也赞同小舅舅的建议：“是啊！余老师，咱们下午搬家，过年期间就在我外婆家吃，省的你老吃泡面，过年还没饭店开门！” 马友明也同意：“师兄，从越跟他舅舅都不是外人，你就别推脱了，还有你弟妹让我跟你说，让你初一去我家吃饭，你一定要来啊！不过别空手来！” 余一丁愤愤道：“你个小气鬼，吃你顿饭还管我要东西！” 马友明手一摊：“你如今收入高，是大户，我这不是帮你一起花花钱嘛！是你当年说的，苟富贵，勿相忘。怎么着有钱就反悔啦？” 余一丁气道：“你这敲竹杠的本事比你的专业技术厉害多了！放心！看在弟妹的面子上我也不会空手去的！” 这边将余一丁安排好，从越又嘱咐小舅舅道：“娘舅，过节期间公司没人，你看看联系保安公司请些保安过来值班，费用我们多给些，毕竟过年期间，辛苦人家了！” 小舅舅立马答应：“我今天就把事情安排好，明天保安就到位！” 从越又跟余一丁说道：“余老师，下午我们将重要的资料和代码都存进一台服务器里，我把这台服务器加密，过年期间我带回去。” 余一丁点头同意：“这个好！我同意！” 从越又说道：“没有几天就过年了，不管坏事好事，我们过完年再说，古语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静观其变，但是我们的进度要加快了。” 四十章 被卖了 从越给余一丁准备的房子就在天平路，离从越外公外婆家不远。过年期间保姆也放假回去了，要等到年后才会过来，这期间余一丁就在从越外公外婆家吃饭，刚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没多久就跟外公和小舅舅近乎起来，三人经常喝点小酒聊聊天，余一丁很是享受这久违的家庭氛围。而且其它时间可以跟从越一起研究探讨算法，从越也经常晚上不回家，跟余一丁一起争论探讨。从越时不时提出的解决方法，给了余一丁很多帮助，余一丁彻底被从越的天赋折服了。 年前老从跟曹老师风尘仆仆的回到了沪海，小舅舅特意开着他的公爵王带着从越去接站，从越也好几个月没见到老从和曹老师了，很是想念！ 等了时间不长，老从跟曹老师拎着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弯着腰从出站口出来了，从越跟小舅舅连忙上去帮忙拿行李，从越接过曹老师手里的行李叫道：“姆妈，爸爸！把行李给我。” 小舅舅接过老从背着的大包，心疼的抱怨道：“大姐，姐夫，不是跟你们说了嘛！家里什么都有，不要带东西回来，你看你们这一路累的！” 曹老师眼一瞪：“都是我和你姐夫单位发的年货，我们又不在家过年，不带回来放家里发霉啊？” 小舅舅见曹老师发飙了，立马投降：“好好好，我错了！我们上车回家！” 见到小舅舅的车，曹老师又问道：“这车那里来的？” 小舅舅头发轻轻一甩，嘚瑟道：“这是公司配给我的专车！” 曹老师不相信：“你啊！现在蛮会吹牛皮的了，借的就借的，有什么大不了的！” 小舅舅哭笑不得：“对的对的，就是我借的，赶紧上车，爸爸姆妈在家都等急了！” 上车的时候小舅舅还冲从越挤了挤眼，从越用眼神央求小舅舅别卖了自己。 一路畅通，没多久就到家了，小舅舅将车停好，几人一起把大包小行李的搬进院子里，外公外婆听到声音就开门迎了出来，舅妈带着芳芳也来帮忙拿东西，家里瞬间热闹了起来。 待简单洗了一下手脸后，老从跟曹老师坐下来吃晚饭，时间不早了，两人中午就简单吃了一点，早就饥肠辘辘了。 吃饱后，老从接过小舅舅递来的中华点了起来：“喔唷！月华啊！过年抽那么好的香烟啊？” 小舅舅淡定的说道：“香烟而已，你回来吃的香烟我都给你准备好了，等你回去的时候再带一箱。” 老从连忙摆手拒绝：“过年抽几根就可以了，天天抽那么好的烟，烧钞票的！” 外公帮腔道：“润楠啊！吃几根香烟，用不了多少钞票的，你小弟现在吃得开了，我们占占他光！” 曹老师则问外婆：“姆妈，家里怎么那么暖和啊？” 外婆开心的说道：“月华现在赚到钞票了，特意买了这个烧煤油的取暖炉给我们用的，说我们年纪大怕冷，用这个冬天过得适意些！这个炉子真的好用，我的膝盖今年也不疼了。回头你们回去的时候带一只，让月华去买。” 曹老师疑惑的问道：“小弟现在做什么啦？好像赚老多钞票啦？” 舅妈说道：“大姐，现在月华是沪海股票第一大户！” 曹老师瞪大了眼睛问小舅舅：“月华，你炒股票啦？要死了，股票好瞎炒的啊？要是赔本怎么办？” 小舅舅不高兴了：“喔唷！你放心好了，我有数的，告诉给你听，那个芳芳，你上楼去，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在旁边。” 芳芳气哼哼的上楼去了，见芳芳不在，小舅舅向家人坦白道：“现在我股市账户里的股票价值三千多万，估计过了年还要翻跟头。” 家里外公外婆跟舅妈知道小舅舅赚到钱了，但今天小舅舅说出的数字吓到了他们，当然也包括老从跟曹老师。客厅里静悄悄的，从越心想香江的美元还没敢说呢，说出来估计要昏倒几个了。 小舅舅又跟曹老师说道：“诺，股票是我跟三越一人一半的，就是说有一千多万是你儿子的！” 曹老师跟老从彻底不会了，有点找不到北。 从越心里一凉：“完了，被小舅舅卖了！” 曹老师跟老从吃惊的看向了从越，从越讪讪的笑了笑。 小舅舅继续出卖从越：“你们晓得那部车子是哪里来的吗？就是以三越开的公司名义买的，只不过归我用，这个公司是三越开的，我挂个名做总经理。” 曹老师跟老从问从越：“你开的这个公司是做什么的？” 从越还没来得及回答，小舅舅就插上来说道：“电脑软件，高科技，里面除了后勤人员，不是博士就是硕士，最起码的普通员工也是本科！” 除了香江的事情没讲，小舅舅把从越卖了个底掉。 老从跟曹老师张着嘴呆住了，真的假的？看样子不像假的？这是我儿子吗？ 两人定了定神，老从咳嗽了一下：“嗯！三越啊！你娘舅说的是真的吗？” 两人紧张的望着从越，从越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是的，娘舅说的事是真的，我怕吓到你们，我就没敢跟你们说。” 曹老师抚了抚胸：“喔唷！你个你胆子怎么那么大啊？你今天不讲清楚，我就不睡觉了！” 外公和外婆也被吓了一跳，不过他们适应的快，马上就帮起从越：“哪能啦？月蓉你想做啥啊？我们三越做啥坏事啦？你这么吓他啊！要是别人家有这种儿子，就是困觉都要笑出来的。” 曹老师立马顺服的说道：“不是的，姆妈，我就是让他把事情讲清楚，不要瞒我们。” 外公哼哼道：“说话就好好说，要是欺负三越，我是不答应的！” 从越赶紧将事情由来原委，娓娓道来，外公外婆，老从曹老师，还有舅妈听得一会笑，一会抹眼泪，舅妈还轻轻的拧了小舅舅一下：“吃那么多苦头，也不回来说！” 小舅舅腔调足足的说道：“男人嘛！一眼眼小事情有什么好讲的！”舅妈翻了个卫生球给小舅舅又轻轻的锤了一下小舅舅。 小舅舅又跟曹老师说道：“好啦，现在都知道了？今天你们也不用住这里了，你俩住你儿子家去，就在旁边几步路，阿敏早就把被子床单给送过去铺好了。” 小舅舅又跟全家人说道：“明天我到你们去看两个好地方” 时间也不早了，从越带着老从和曹老师往家走去，没两分钟就到了，房子里干干净净的，取暖炉也早就开好了，室内温暖如春。 今夜难眠，晚上住进了从越在天平路的家中，二楼南房，暖和和的房间里，躺在铜架大床上的曹老师和老从，从未过过如此舒适的冬天！ 曹老师不确定的问老从：“你说三越是不是我生的啊？” 老从哭笑不得：“就是你生的，我就在产房门口，那天你是第二个生的，第一个是生的是刘老师，你忘啦？再说那天上午就你们俩生孩子，想换也没得换啊？” 曹老师又问道：“那你说三越像谁啊？小时候皮是皮的来，上了中学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到后来考大学、开公司还赚了那么多钞票！这都是他做的？我都觉得像做梦一样！” 老从笑咪咪的说道：“我到是蛮开心的，你想想看啊？谁家能有那么厉害的儿子啊？三越再厉害，再能干，他也是我们俩的儿子！” 两人聊到了凌晨，好不容易才睡了一会，天一亮，两口子就起床了，在屋里到处走走看看，连累着从越也没敢睡懒觉，也起床陪着二老！ 从越拉着曹老师跟老从坐下，跟父母说道：“爸爸、姆妈，我是这么想的，你们年纪也不小了，再过个几年都要退休了，到时候你们就到沪海来，大哥二哥我也想好了，我也会在沪海替他们准备好房子，将来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 曹老师眼圈红了：“三越你真的是大人了！考虑的比我和你爸爸都周到，你自己挣的钞票你作主，我和你爸爸没有意见！”老丛也点头表示赞同。 从越又给了老从跟曹老师一张存折，老从打开一看，嚯！五十万！” 从越跟父母说道：“这个钱你们要收下，你们也辛苦了那么多年，以后可以出去旅游，甚至还可以出国旅游，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还有爷爷奶奶没劳保，几个叔叔虽然条件还好，但是也只能顾好自家，所以咱们家有这能力，我们就多担一些！ 我有个愿望，就是尽我所能的，让我的亲人们和身边的人过得好一点，爸爸小时候不是跟我说过嘛！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目前还没有到“达”这个高度，但是照顾照顾自己父母长辈，兄弟朋友还是能做到的！ 还有，你们以后要有儿媳妇了，不也要给见面礼嘛！我估计快了，大哥二哥可都不小了！” 老从听罢就收起了存折：“行！三越说的有道理，这是儿子孝敬我们的，我们收着了！” 曹老师一听到老大老二的媳妇事情，立马来精神了！跟老从说：“回头打个电话给他们俩，看看女朋友谈了没！” 四十一章 新年．婚礼 第二天一早，从越一家三口到外公外婆家吃了早饭，小舅舅领头带着全家步行向武康路走去。 步行了十几分钟，来到了一处洋房院子的门口，小舅舅掏出钥匙打开院门，示意大家进去。 院子里堆满了建筑材料，房子还在修缮中，因为过年，工人们放假了，就留下了空荡荡的房子。小舅舅跟舅妈小心的搀扶着外公外婆，外公外婆问道：“月华，这个房子是谁的啊？” 小舅舅回道：“爸爸、姆妈这是我们家的房子，等今年我把它装修好，我们年底就搬过来住，今后你们就好好享享福！” 外公外婆不敢相信：“这个过去都是资本家，大官住的地方啊！月华你什么时候买的啊？” 小舅舅说道：“就是去年夏天的时候，跟三越房子一起买的，待会我再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芳芳最开心：“这个院子真大，爸爸，你可不可以帮我做一个秋千啊？” 小舅舅承诺道：“包在爸爸身上了，秋千必须有！” 芳芳开心的蹦了起来，舅妈叮嘱道：“好啦好啦！当心脚下面，不要绊跟头！” 曹老师跟老从也惊讶的看着这栋房子，好在有昨晚的铺垫，承受能力强了许多！ 看完这个地方，小舅舅又带着全家去了余庆路，当到了院门口时，小舅舅示意从越开门，从越掏出钥匙打开门，曹老师又开始抚胸了，老从赶紧扶着她。 进了门，院子里的景象跟刚才一样，也在修缮中，小舅舅跟老丛跟曹老师说道：“这个房子是三越的，大姐，姐夫这个是三越为你们退休准备的。你们喜不喜欢啊？” 外公外婆老开心了：“还是我们三越想的周到，这个好，这个好！” 小舅舅把这口锅卡从越头上了，还跟从越挤了挤眼，从越鼻子一捏也就只好认了！ 曹老师跟老从两人围着这房子不知道转了多少圈，越看越喜欢！ 房子都看过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外婆着急回家做饭了，一行人往回走去。 到家后，外婆跟舅妈进厨房准备午饭，曹老师也进去帮忙了，外公带着家里几个男人坐在客厅闲聊起来，芳芳则忙着看电视。 临近饭点的时候，从越打了一个电话给余一丁：“余老师，别忙了，赶紧过来吃饭了！” 电话里余一丁回道：“来了，来了！马上到！” 外公问道：“是余大头吗？” 从越笑着道：“是啊，外公你啥时候给人家起的外号啊？” 外公说道：“个么，就是啊！余老师那个头真的很大，头发都快没了，就像个大头嘛！” 小舅舅笑呛到了：“哎呦！爸爸哎！没想到你还那么幽默哦！” 老从问道：“余老师是谁啊？” 小舅舅回答道：“就是三越公司请来的那个博士，还是美利坚斯那个坦大学的博士。老有本事了，不过脾气也不小，人蛮好的！” 老从一听嘴张老大了：“博士啊！还斯坦福的？” 过了不到十分钟，余一丁到了，进了屋从越向余一丁介绍了了自己的父母，余一丁很客气的招呼道：“从工你好，曹老师你好！” 老从客气的说道：“听说余博士帮了我家从越很多忙，谢谢，谢谢！” 余一丁赶紧摆手道：“应该是我感谢从越才对，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收留了我，而且你们全家对我都很好，我这心里感激不尽啊！” 外公在旁边不耐烦道：“好啦好啦！不要客气来客气去的了，大头，你坐我旁边，陪我老头子多吃几杯老酒，今朝你阿姨做了不少小菜。” 余一丁一听立马乐呵呵的坐到了外公身边，主动给外公酒杯倒满，从越跟小舅舅两人面面相觑，这两人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大家都坐好，舅妈跟曹老师忙着上菜，外婆在厨房里大显身手，几个男人喝了起来，老从特意跟余一丁多喝了几杯，两人还找到了些共同语言，一顿酒一喝，两人就开始放飞自我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全家开始忙年，舅妈跟曹老师忙着去菜场和副食品商店买菜和副食，老从帮着外婆在家准备过年的年夜饭，从越去跟余一丁研究软件算法去了，小舅舅就带着芳芳到处买买买，买了一大堆的烟火，买了很多的吃的喝的用的，反正有车方便的很，再远的地方也就是一脚油门的事，外公就负责悠闲的喝茶抽烟看最近热播的电视剧《渴望》。 大年三十晚，全家加上余一丁，一起欢欢喜喜的聚在一起吃了顿年夜饭，饭后余一丁童心大发，跟着从越和芳芳一起放了半天烟火，余一丁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满含硫磺味的冰冷空气，人间烟火气，真好！ 九一年的春晚最是精彩，平常不怎么看电视的从越，也一直看到了结束。 今年锡城的二叔家儿子从杰结婚，二姑妈家的女儿朱明要出嫁，所以老从一家三口要去一趟锡城参加两场婚礼！ 要带的东西太多，又是春节期间，小舅舅亲自开着他的公爵王送老从一家三口回锡城。 送到后，小舅舅嘱咐道：“到时提前打我电话，到时我过来接从越回去。” 老从点头说道：“我到时打你电话！”小舅舅开车返回沪海去了。 本来从越打算带个取暖炉给爷爷奶奶用，但是老从不同意，害怕爷爷奶奶年纪大不会用，容易发生危险！ 从越建议干脆回去跟几个叔叔商量一下，在家里做个土暖气，在室外烧煤，这样屋里暖和又安全，老从觉得这个办法不错，而且现在又不缺钱，回去就这么办了！ 初四回到了爷爷奶奶家，住下后就去了同村的二叔家，明天是从越堂哥从杰娶亲的日子，今天晚上，明天要去迎亲的人，都要在聚在一起吃顿饭，顺便商量定明天的迎亲流程。 二叔和二婶专门来找曹老师和老从商量，希望从越能做他堂哥从杰的傧相帮他去接亲，老从跟曹老师当然同意了，从越也乐意，迎亲很好玩的！ 热热闹闹的吃过晚饭，安排好明天每个人干什么，有负责背包袱的、有放炮仗的、扛甘蔗的、照相的、还有媒人、等一帮人，当然还有傧相“从越”！ 连夜布置好的客堂间墙上挂满了丝绸背面，五颜六色的，中间挂了一个大大的红双喜！客堂间的八仙桌串联着放了两张，上面依次摆满了各色干果，鲤鱼！枣子、桂圆、花生，还有荸荠！上面都覆盖着剪出来的红双喜大红蜡烛摆在长条案的中间！ 新房早就布置好了，就在二楼朝南的房间，房间很大，墙上挂着新郎新娘的结婚照，房间里面摆满了新娘家年前送来的嫁妆！红色的马桶，搪瓷的痰盂，地上放着印有鸳鸯戏水的搪瓷脸盆、红色塑料脚盆，用红色塑料绳扎的紧紧的碗筷调羹，漆成红色的樟木箱，里面装着新娘的衣服，二十一寸的彩色电视机，双桶洗衣机、双卡收录机、落地电风扇，缝纫机，还有两辆男女式自行车，嫁妆把房间里摆的满满当当的，床上的十几条被子一条垒一条，垒的高高的，都快要有墙一半的高度了，床上还铺着好几条厚厚的羊毛毯！ 从越看后心想“这新郎和新娘晚上睡觉也太麻烦了，还要把那么多被子搬走，第二天起床还要搬回床上，真折腾人！” 晚上很晚才睡下，早上又早早就要起床，军乐队已经到了、二婶、三婶、小婶还有曹老师都在忙着盛早饭给军乐队人吃！ 早饭吃的是象征吉利的三色团圆，就是糯米小圆子，被做成了白红青三色，汤里面放了糖，吃起来又甜又糯！ 从越自己盛了一小碗吃了起来，原本想多吃点的，曹老师不给多吃，说到新娘家也有吃的，而且人家端给你就要吃完，现在不能吃太饱！ 吉时一到，接亲队伍准时出发，鞭炮齐鸣，军乐队开始演奏起来，媒人走在最前面领路，放炮仗的分两路走在媒人后面，一路放着炮仗，有专人推着自行车运送炮仗，车后座上挂着两个大竹筐，里面都是一大堆十个一捆的炮仗 后面跟着的就是穿着一身西装外面套着一件呢子大衣的新郎了，手里还捧着一束花！还有陪同新郎的傧相，从越就陪着新郎从杰一路向新娘家走去，后面跟着的就是军乐队，拍照片的在迎亲队伍前后跑着不停的拍照片！ 新郎的舅舅负责背着一大包喜糖，负责到新娘家村里，向村里的乡亲们发糖。 如今接亲基本都是步行，除非离得太远，才会去租辆大客车和卡车，但是到新娘家附近还必须下车步行接亲，当地就是这个风俗！ 好在新娘子家就在隔壁村上，步行不多久就进入了新娘家所在的村子，新娘家早就安排人等候在了村口，见接亲队伍到了，立马就在村口放起了鞭炮，新娘家听到村口鞭炮声就在家门口放起了炮仗迎接新郎的到来。 新娘家人热情的将新郎和几个傧相迎进了客堂间里，新郎一个人坐在面朝南的位置上，几个傧相跟新娘的弟弟等陪客围着八仙桌坐下来，桌上放着水果和点心，让大家随意吃一点，这个必须要吃一点意思一下的。 军乐队坐在门外准备好的凳子上喝茶抽烟，不一会新娘家人就端出几碗面条出来，桌上坐着的每人一碗，从越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一挑，面里面还有卧了两个水煮荷包蛋，真被曹老师说着了，从越稀里哗啦的将面条和鸡蛋都吃完，碗筷一放继续等待，而新郎放下碗筷的时候在碗底下放了一个红包，待收碗筷的人来时会取走！ 见时间差不多了，媒人就示意军乐队开始吹奏起来，其他人则放起了鞭炮，这是催促新娘尽快出发的意思！ 几次三番催促后，见时间差不多了，新娘穿着一身红色衣服手里拿着新郎带来的花束下楼了，旁边陪同着女傧相！ 新郎的舅舅接过新娘家人递过来的一个大包袱，里面还塞了万年青，背上后，走在队伍最前面就准备出发了。 按照习俗接亲队伍还要到镇上绕一圈，让大家知道今天有一对新人结婚了，镇上沿路会有很多人站在路边看热闹，评价着新郎帅不帅，新娘漂亮不漂亮！军乐队继续一路演奏，炮仗满天飞，在镇上转过一圈后才往新郎家而去！ 赶在中午前总算将新娘送到了新房里，新娘掏出钥匙将一个从娘家带来的小红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红包分给几个男女傧相！从越赶紧收了起来，没有什么比拿红包更开心的了！ 接回了新娘，从越任务基本完成了，中午吃饭时候就不用跟着新郎后面帮忙倒酒去了，由其他几个男女傧相去做了，从越就帮忙给宾客们发放喜糖和红鸡蛋，糖是装在一个不大的长方形红色塑料袋里的，上面印着双喜，里面装着八颗水果糖和奶糖，口袋口用订书机订起来了，红鸡蛋也是这样包装的，每个袋子里装两个红鸡蛋，一袋糖一袋鸡蛋就是一份，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不分老幼每人一份！ 像从越这样还没结婚的家里亲戚，二叔还每人给了一个红包，钱不多就五块钱，有红包拿从越还是很开心的！ 初五是堂哥从杰结婚，初六是从越表姐朱明出嫁，二姑妈家就在相邻的镇上，距离有点远了，所以从越初五晚上就住到了二姑妈家，等待新姐夫前来迎亲！ 流程跟从杰结婚差不多，不过这回从越是扮演送亲小舅子的角色！ 待新姐夫前来迎亲时坐在客堂间陪同，但也不是白陪哦！新姐夫要给小舅子红包的！ 待从越将表姐交给新姐夫后就完成任务了，中午就在二姑妈家这里吃酒席，下午新姐夫那边会安排一辆大客车，来接新娘的娘家亲戚过去吃酒席，这就是当地的风俗“会新亲”就是新亲戚见面会！ 待热闹的婚礼全部结束后，老从跟曹老师就返回江安去了，当天下午从越就被小舅舅接回了沪海！ 程成过年时候托曹老师给从越带了封信，里面啰里啰嗦的说，如今他在年级排名前五十，考沪海的重点大学十拿九稳，让从越等着他，还有最近学习比较辛苦，都瘦了，等到了沪海让从越一定带他出去吃好吃的，比如南翔小笼、梅菜扣肉，油炸小黄鱼………，他要好好补补，这个吃货，三句话离不开吃。 四十二章 夺命招 冬天的沪海，空气湿度大，天气又不好，连续阴天，感觉非常阴冷，初七上午从越出门买了一大桶的煤油，家里取暖炉的煤油不多了，需要补一点了。 好不容易把一大桶煤油拎回了家，把从越累的够呛，还好当年俯卧撑没白做，臂力足够。 1991年2月20日，世界三大eda供应商新思科技、楷登电子、明导科技在同一天向华夏用户发出通知，自1991年3月1日起，为了感谢华夏用户一直以来的支持，三大eda供应商决定将年使用费下调50！另外将除华夏外的全球合作企业的软件使用年费下调30！全球范围大优惠！新思科技、楷登电子、明导科技将一如既往的为客户提供最优质的服务和解决方案！ 这个利好消息使欧美多家半导体上市公司的股价在一天内上涨了3到6不等，而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从越还一无所知。 华天eda还未上市就已经遭到了全方位的围堵。 初七人员全部休完假回来了，还没来得及分享新年的快乐，姜佐从他师兄那里听到了一个消息，让全公司陷入了沉寂！ 与之相反的是接到三大eda供应商通告后，华夏半导体设计和生产企业则是欢天喜地，毕竟年使用费打了一个对折可以节省很多外汇！ 原本对华天科技有采购意向的贝岭也撤回了采购订单。 这对即将投入市场推广的华天eda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坏消息总是传的很快，马友明也知道了，他很快就赶到了华天科技。 一楼办公区域无人工作，大家都在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姜佐和孟刚被丛越叫到了楼上开会，马友明刚走到二楼，就听见余一丁在骂娘！ “一帮狗娘养的，真特么的坏。什么坏招都使出来了，这帮混蛋！” 马友明推开门走了进去，见到马友明，余一丁停止了咒骂，坐下来大口的喘着气。从越则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默默的思考着对策，姜佐和孟刚两人也一筹莫展。 没多久小舅舅曹月华也赶到了，他也没有好的办法，只是不停的抽烟，屋子里没多久就烟雾袅绕了。 马友明开口说道：“从越，你们华天科技有一个很大的缺陷。” 屋子里几个人都看向了马友明。 小舅舅扔掉烟头，问道：“马教授，你讲给我们听听。” 马友明说道：“华天科技的公司架构不全，你们目前只有研发人员，缺少专业的营销管理人才，还有我认为，曹月华不适合担任总经理，应该聘请专业的职业经理人来管理团队。如果你们低调发展，还可以有时间来弥补这些，但是你们的研发实力太强了，产品一出现就被你们的对手关注到了。在座各位都没有应对这类竞争的经验，所以大家才都感到无能为力。” 小舅舅自己也说道：“就是啊！你们做的事我一点都不懂，要说股票证券我倒是在行的，马教授你帮帮忙，找个人换我下来，我也好省省心！” 马友明又说道：“这只是开始，下面还有很多招，师兄你也别骂娘，你我都在国外待过，欧美公司的手段你我都知道。没用的，人家是现在用的是阳谋，还没跟你玩阴的呢！” 从越跟马友明说道：“关键是，我也不认识这样的人，而且现今在华夏这类人才是凤毛麟角。教授，你有没有认识的，推荐一下嘛！” 马友明无奈道：“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也好久没联系了，我试着联系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就算找到了，还要说动他才行啊！就你们现在这样，就怕他不肯来！算了，死马当活马医！” 从越站起来说道：“那就这样，马教授帮我们联系那个人，除了我舅舅，其他人抓紧进度，下个月早日完成华天eda的正式版，现在他们做他们的，我们做我们的，先把我们的事做好，其它的到时再说！” 大家都点头同意从越目前的安排，姜佐和孟刚下楼安排工作去了，小舅舅见他也帮不上忙也就先回去了。留下马友明、余一丁、从越三人，从越打开门窗，让窗外的冷风吹散屋内污浊的空气。 马友明跟从越说道：“我马上就联系他，但是现在这个时间点不行，现在那边是半夜，我只有等到晚上跟他联系。” 余一丁问道：“你半夜到哪里打国际长途啊？长途电话局晚上不开门的。” 马友明说道：“学校有电话可以打国际长途，我晚上打，实在不行，我就亲自去趟美利坚找他去！” 从越忙说道：“如果你去美利坚的话，费用由华天科技负责。” 马友明一点也没客气：“当然你们出了，不然我哪有钱买机票！” 从越赶紧承诺：“费用全包还有出差补贴！” 马友明见事情也谈的差不多了，而且学校也快开学了，手头也有不少事情，就回学校去了！ 从越等马友明走后，见屋里烟雾散的差不多了，就将门窗关好，还抖了抖身子，吹了半天的冷风，真冷！ 从越搓着手跟余一丁说道：“余老师，还要辛苦你几天，把软件培训教材再复核一遍。” 余一丁回道：“这个你放心，顶多两天就行了。” 这边从越跟余一丁安排着下一步的工作，新思科技一点也没闲着，美利坚西部时间凌晨的时候，查维斯打电话找到了还在沪海的坚尼陈。 查维斯：“坚尼，我已经得到了吉本斯的授权，授权你在华夏沪海组建新思科技的沪海研发部，这样我们可以就近服务华夏的半导体企业客户，还可以节省很多不必要的费用。” 坚尼陈：“我的天啊！这个主意太棒了！” 查维斯继续道：“听着，我给你一个建议，华天科技的那些员工如果愿意，那他们将会是我们在华夏的第一批员工！” 坚尼陈：“那他们的薪水给多少？你也知道，他们在华天的收入是普通华夏人工资的十多倍！” 查维斯：“先生，难道你忘了我们美元的威力了吗？他们的薪水将用美元结算，符合我们要求的员工，年薪一万美元，能力越强，薪水越高，华夏不是有句谚语嘛！在高薪面前必然有人愿意为我们服务的！” 坚尼陈：“这个我知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查维斯：“看来派你去华夏是一个正确的选择，所需材料我已安排你的下属随身带过去。” 坚尼陈：“我的下属？” 查维斯：“当然，公司给你安排的两个助手将在最快的时间赶到，协助你组建沪海研发部。希望你抓紧时间动作起来！” 坚尼陈：“如您所愿，很快我们就会有沪海研发部了。” 小舅舅也没闲着，通过马友明的提醒，小舅舅专门跟去财务审核了一下账目，并将重要的一些账本封存在保险箱里，密码只告诉了从越知道。 并且再三告诫财务陈凤云和林豆不得向任何人泄露财务状况，其实她们俩对细节也不太了解，公司的钱都是从越通过小舅舅一点一点的投入进来的。只有支出，没有收入，所以账户上没有大额的余款。 四十三章 危机 1991年2月25日，学校开学了，大一第二学期开始了，306的几人提前一天赶到了宿舍，齐老大带来了他们老家的大苹果和花生，方固千里迢迢的背来两大坛子白酒，李青带来了他爷爷种的板栗和茶叶，林一阳带了很多虾干和虾酱。 苗冬冬跟从越啥也没有，就带着嘴吃其他人带来的东西。 晚上由从越安排去校外的得天酒楼聚了一下，喝的就是方固带来的白酒，芸妹儿作为家属也参加了这次聚会。 苗冬冬首先发难：“从越，你不够意思，你就在沪海过年，也不来给我拜个年！来陪我喝一个当你给我赔罪了！” 从越没好气的道：“滚滚滚！凭什么我给你拜年？你怎么不给我拜年啊？整个寒假你也没想着来找我，还倒打一耙，你是八戒啊？不喝！” 齐老大公正的说道：“就是，苗冬冬不是我说你，就你那个酒量就别蹦跶了，你看看在座的你能喝的过谁？要不你跟你二嫂喝？” 苗冬冬拎着酒杯就躲了：“那还是算了！我怕方老二打我！” 方固不乐意了：“狗屁！你喝不过就喝不过，拿我挡枪干什么，来，我们俩那么久没见了，先来一口！”说完喝了一大口！ 这下苗冬冬被逼到墙角了，捏着鼻子也喝了一口，辣的受不了，连忙夹菜吃。 苗冬冬被几口酒一灌，不一会就老实了，坐在那里不动了，把几个人看的是哭笑不得！ 芸妹儿的酒量真不是方固吹的，酒量真的是深不见底，芸妹儿不停的拿高芳说事，齐老大只好打足精神陪着芸妹儿喝，方固这货还不停的煽风点火帮忙倒酒！三整两整的，把齐老大也喝倒下了。这可把李青、从越、林一阳给坑苦了！ 结束后，方固送芸妹儿回学校，从越背着苗冬冬，林一阳跟李青两人抬着齐老大，一路回到了宿舍。回到宿舍后累的要虚脱的林一阳和李青把齐老大往床上一扔，坐在地上喘了半天才缓过神来！从越也好不到哪去，背着苗冬冬连床都没靠，进了宿舍带着苗冬冬一起躺地上了，缓过来的李青和林一阳帮着一起把苗冬冬也扔床上去了，两醉鬼折腾了一夜，一会吐了，一会要喝水了，李青是一夜没睡好，就忙着伺候这两货了！ 几天后，人事主管李曼云来学校找到了从越，她着急的跟从越说道：“从越，今天很多人递来了辞职信，听说明天还有，这样下去，人都要走光了！” 从越一听，赶紧去了华天科技，只见部分人都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从越一看反而淡定了。 他示意杨曼云回办公室去，他找到姜佐问道：“走了多少人？” 姜佐无奈道：“已经有26个人递了辞职信，还有好多人还在观望。” 从越问道：“知道什么原因吗？” 姜佐叹了一口气：“唉！新思科技在沪海建立了海外研发部，专门安排两个人来挖我们的人，工资发的是美元，年薪起步就是一万，没毕业的就预签，只要签字就给五百美元的签字费，将来还有去美利坚进修的机会。要不是我们几个签过竞业协议，我们也动心了！” 从越默默的拍了拍姜佐的肩膀：“你们要是想去，跟我说一声，协议我把撕了！” 旁边孟刚说道：“别听他瞎咧咧，刚刚还跟我说要跟公司共存亡，我们早就商量好了，等一毕业就来这儿，跟着余老师和你能学到东西，去新思，估计等我们价值用完了也就扫地出门了，再说公司给我的待遇全华夏也找不到。” 姜佐也赶紧说道：“我刚才就是胡说的，你别放心上，你放心，几个骨干都跟我说了不会走的！” 从越勉强的笑了笑，上了二楼，余一丁也坐在那里默默的发呆，地上茶杯的碎片到处都是。 从越蹲在地上将碎片一一捡了起来，实在太小的也就不管它了，收拾完后跟余一丁说道：“余老师，生什么气啊！不至于，当初没人的时候，我一个人就干起来了，现在都快成功了，就算人都走光了，不还有我们俩嘛！核心技术就在我们俩的脑袋里，怕什么，不吃馒头争口气。只要有口气，就跟他们干，我就不信了！” 余一丁将头慢慢抬起跟从越说道：“我在他们那里待过，我也算了解一点他们。他们的算盘打的太精了，每人年薪一万美元，几十个人一年也就几十万美元，而且又不是不干活，都是我们这培养好的熟手，对他们来说成本极低。” “他们就是打算拿钱把我们砸趴下，然后反过来收购了我们，等这些完成后，就是他们漫天涨价的时候，可惜我们国内这些半导体企业啊，慢一步就步步慢。唉！我们华夏科技创新之路何其艰难啊！” 从越安慰着余一丁：“余老师，你我不还在坚持着吗？我就不信了，我就非要在这千军万马的重围中杀出一条路来，凭什么要让这帮狗娘养的西方人挣着我们的钱，还骑在我们脖子上耀武扬威！” 从越问道：“余老师，反正我是打算这条路走到黑了，你要是愿意，那我俩相互搭个伴！” 余一丁站起身目光里充满着坚定：“你从越都敢走，我怕什么，算我一个，我也陪你走到黑，反正我单身一个人。”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也算我一个！我也加一个！还有我！”马友明也来了！跟着他上来的姜佐跟孟刚也要求加入！ 几人一起商量了一下，人手不足可以克服，几人商量先日夜加班完成这款软件。等正式版完成后再考虑下一步的安排，马友明带着从越去学校，找院长请一段时间的假，而且他也要亲自飞一趟美利坚，已经通过电话了，还需要当面去说服对方！ 马友明带着从越直接找到了学院刘院长，刘院长笑呵呵的说道：“从越啊！你可是稀客啊？你是无事不登我这三宝殿啊！” 从越跟刘院长说道：“院长，我要请一段时间长假，所以就直接来麻烦你了。” 刘院长看了看两人问道：“出了什么事？” 从越刚要开口，被马友明抢先了一步：“院长，从越他们的eda在与企业对接测试的时候，被人透露给了三家eda巨头，现在他们联合起来针对华天科技，先是派人去公司挖我师兄余一丁，过年期间又联合发出通告，提供给华夏企业的eda年使用费降价50，而且对全球华夏以外的合作企业降价30，现在又在沪海成立了海外研发中心，将华天科技的人都挖过去了，现在华天科技人都快走光了，而且软件正好就在最后的关键时期，现在没人了，我师兄和从越打算带着留下来的人突击加班完成这款软件，所以特地来跟您请假，而且我也要请几天假，去帮这小子找外援去！” 刘院长指头轻轻的敲着桌子，半晌后刘院长说道：“你们啊！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俩了，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马友明跟从越被骂的摸不着头脑了。 刘院长见两人还不明白就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缺人，我们学院是干什么的？笑话！计算机学院有的就是人，小孩子被人欺负了还知道找家长，你俩一个老师，一个学生，被人欺负了不会找学院啊！” 马友明反应过来了：“对啊！脑筋转到死胡同里去了。” 从越也反应过来了，热切的目光看向了亲爱的刘院长。 刘院长霸气说道：“这学期大四学生的毕业作业原本就是安排去华天科技实习的，完不成不给毕业证！” 从越说道：“院长，这不好？要有人不乐意，去告你的状，那就麻烦了！” 刘院长爆了个粗口：“怕个鸟！我们学院跟华天科技是合作单位，本来就有安排学生实习的约定，天塌不下来，我还没老到明哲保身的地步！” 马友明跟从越两人高兴不已，人力上的事情解决了，事情总算往前推动了一步，刘院长安排专人跟华天科技对接安排学生去实习。 回到华天科技，从越跟余一丁、姜佐、孟刚交代道：“学院安排大四学长来我们这实习，凡是在我们这兼职过后离职去了新思的一概不要，人员你们自己区分安排，人不缺了，先尽快把正式版搞出来！” 几人接到从越带来的好消息后，就分头开始进行提前准备工作，马友明飞去了美利坚，是小舅舅开车将他送到了机场。 缺人的危机暂时解除了，但是从越知道，下面的日子更加困难了，就算软件研发出来，不能投入市场创造效益，那将会对从越的计划造成重大打击，没钱拿什么做研发？人、设备、经费，样样离不开钱。 从越也暂时没有头绪，每天都在思考着对策，但是实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有点一筹莫展！好在得到了学院的大力帮助后，进度没有拉下。 四十四章 无解 没过几天，孟刚发现有人偷偷的将内测版复制了一份，因为管理上的疏忽大意不能确定是谁干的，虽然报了警，但是依现阶段的警侦技术无法确认是谁做的，而且又是最后紧要关头，不能影响进度。所以这事最终也就不了了之！ 不过亡羊补牢，从越限制了对软件复制的权限，只有核心的几个人拥有这权限，但是最高权限由从越单独控制。 两天后，这款被窃取的华天内测版eda就出现在了山景城新思科技的研发部里，查维斯跟研发部首席技术官拉格交代道：“拉格，你要安排你最好的手下破解这个软件，我们要将它彻底弄明白，还有，你还要安排人去专利局了解一下他们是否申请了专利！” 拉格轻松的回复道：“ok，交给我们了！” 原本以为这是一个没有太大难度的破解工作，在经历一周的代码破解中，拉格专门成立的破解小组遇到了大麻烦。 为此小组成员将拉格找来，现场跟拉格解释这个软件的破解难度。 一头灰发的项目组长克劳特指着电脑屏幕上的几处数据跟拉格说道：“实话说，我们已经破解一个多星期了，目前毫无进展，设计这款软件的家伙，不光申请了算法专利壁垒，还用几个特殊加密程序对源代码进行了屏蔽保护，这么说，我们需要有比现有的超算运算速度快上千倍的超超级计算机的帮助下，也要近十年才能破解这个软件，按摩尔定律来推算，这种超算起码还要十年才能出现。就目前来说，我能给出的答案就是无解，因为你我都知道，它不会在原地等着我们去超越它！” 克劳特又说道：“不过不得不说的是，这款软件虽然还是内测版，但只要把它放在大型服务器里面运行，我们发现它还能用于设计多层pcb和大规模集成电路，它还具有智能化的雏形，只不过这只是内测版，只能做一些演示和简单的芯片设计测试。如果能得到他们的正式版那就更棒了，这是一种跨越，知道吗？设计和创造它的这帮家伙肯定是被天使亲吻过的人，如果有机会我非常想认识他们，或者你想办法让他们加入我们！” 拉格推开跟他喋喋不休的克劳特：“好的，我知道了，你们再继续尝试一下。我需要打个电话，失陪一下。” 拉格忧心忡忡的来到查维斯的办公室，秘书直接示意他可以直接进去，拉格推开门，查维斯正站在窗前接听刚刚打来的电话。 “是我” “了解到了新的情况？” 查维斯直接走到办公桌前按下了电话的免提键。 电话里传来的是坚尼陈的声音：“是的，据我跟原来在华天科技工作过的员工了解，除了余一丁，还有一个关键人物，他叫从越，该死的，其实我见过他，只不过我被他的年龄给欺骗了，我还以为他是余一丁的学生，他在这家公司有着双重身份，那个曹是他的舅舅，而这个从越是这款软件的设计者之一，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这点了！” 查维斯说道：“坚尼，看来你遇到天才了，不过你做的很好，你继续做你该做的！对待天才不要吝啬美元。祝你顺利！再见！” 查维斯看向拉格问道：“拉格，看你的表情似乎没有好消息告诉我！” 拉格耸了耸肩膀：“简直糟糕透了，破解小组用了一周的时间，毫无进展，给我的结果就是向我描述这款该死的软件有多好，我感觉我的脸在地上摩擦！” 查维斯严肃道：“当我知道它的存在时，我就预感到它会对我们造成很大的困扰。不过好在我们现在有时间和实力来搞定它！” 拉格跟查维斯说道：“查维斯，如果可能的话，尽量让设计这款软件的人加入我们！” 查维斯微微抬起下巴说道：“我们早就开始这么做了！” 拉格说道：“那太棒了！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了，再见！” 华夏沪海卢工邮市，李青刚刚将最后一部分的jp片全部出手了，年后邮市行情天天上涨，这一下就更加吸引更多的人进入了邮市，年前近三十万的jp片，年后竟然翻了三四倍。李青瞅准时机陆续出售，最后一核算三十万变成了一百一十万了。 李青已经历练出来了，虽然有些兴奋，但是不像一开始赚到第一笔时那样激动。他仔细观察几天后，又陆续投入了近九十万收进红佛、盼盼无字等一批小型张。 田毅跟着李青在jp片上大赚了一笔，对李青佩服的五体投地，只要李青来邮市，田毅宁愿生意不做，也鞍前马后的陪着李青，帮李青打打下手。 李青出手收进红佛和盼盼无字时，田毅也悄悄的将所有本钱投入进去，跟在后面也收购了一些。 这边从越也被人盯上了，新思科技的坚尼陈想把从越当做一个突破口。 坚尼陈也不知道从那里得知从越的行踪，直接在校门口堵到了从越。 坚尼陈笑容满面的上前跟从越打着招呼：“你好啊！从越！我们又见面了。” 从越停下脚步：“我当谁呢？是你啊！” 坚尼陈邀请道：“我可以请你找个地方坐坐吗？这次我请你喝茶！” 从越略微的考虑一下就同意了，坚尼陈将从越带到了他的车上，往茶馆而去。 路上从越调侃道：“陈先生，现在都有专车接送了啊？” 坚尼陈笑着说道：“这是公司安排的，如果你愿意来我们公司，你还会拥有自己的汽车和房子，当然我指的是在美利坚。” 从越轻轻的笑了笑，就望着车外景象不再搭理坚尼陈了，但这家伙没有眼力见，还在逼逼叨叨的描绘这去美利坚如何如何！ 没多久车就到地方了，坐下后，从越接过坚尼陈递来的茶单，捡最贵的茶来了一壶，还点了几样点心，不吃白不吃！ 待茶过三旬，从越吃饱也喝足了，坚尼陈也直接开出了条件：“从先生，你就是我们公司非常需要的人，如果你愿意，你剩下的学业将在我们美利坚完成，我们公司会提供几所名校供你选择，以你的能力，我想没有任何一所美利坚大学会拒绝你的到来！” “所有的费用我们公司承担，而且我们在你上学期间每年还会给你发薪水，毕业后你将直接加入我们，我们公司给你的年薪跟余博士一样二十万美元。只要你愿意在这几张纸上签上你的名字，我马上就让公司付你第一年的薪水！” 坚尼陈说完从包里拿出几份协议，从越瞄了一眼说道：“可惜啊！我不能扔下我的舅舅一个人去美利坚，所以，这字我签不了！” 坚尼陈说道：“我还想请你转告你的舅舅曹先生，希望他能将公司出售给我们，我们会给他一笔丰厚的美元，让他没有白白付出，当然这个数字可以商量！” “我想，如果曹先生愿意出售公司的话，那么你的顾虑也就没有了，来美利坚！那儿才是发挥你所有才能的地方！” 从越乐了：“你说的太对了，我会去美利坚发挥我的才能的，但不是现在，谢谢你的茶，冒昧的问一下，这家的点心不错，我可以打包一些带回去给我的舍友们尝尝吗？” “呃！当然，你随意！”坚尼陈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强作镇定的微笑同意。 从越向服务员挥手叫道：“服务员，我要打包几样点心！” 四十五章 谈判 1991年3月16日，华天eda正式研发成功，为此小舅舅特意包了一个大酒店请公司全体员工跟所有后期前来实习帮忙的学生们吃了一顿大餐，前来帮忙的学生们每人还有一个五百元人民币的红包，以表达华天科技的谢意！ 经过马友明的游说，他给华天科技带回来了一位专业营销人员谷学仁，此人留学美利坚跟马友明他们学的一个专业，只不过后来转向了软件推广服务方面，在被马友明请回来之前担任甲骨文负责软件维护推广的营销副总监。 为此华天科技要付出的代价是年薪十五万，美元！ 不过更让从越高兴的是，在几人的再三说服下，马友明同意辞去交大的教职，加入华天科技担任总经理一职，也就是西方所谓的ceo。 一个现代企业的雏形出现了，马友明担任总负责人，到处搜集招聘人才，从越跟余一丁负责开发，谷学仁负责软件推广和维护。 软件正式版出来后，谷学仁迅速的组建团队，带着交大计算机学院的推荐信去华夏各个大学推广华天eda，利用学校的力量迅速将软件在学界铺开！ 3月22日在软件破解无望的情况下，新思科技、楷登电子、明导科技联合派专人从美利坚来到华夏，在坚尼陈的协助下商谈收购华天科技事宜。 联合收购小组犯了一个错误，因为他们调查不到华天科技的财务状况，因为华天科技不是上市企业无需向股东汇报经营状况。 而且实际资金来源他们也无法查到，只能查到华天科技目前账户里的钱不多了。其实就目前而言，华天科技的资金很充足，这就为收购失败埋下了伏笔。 联合收购小组还有坚尼陈，凭着了解到的华天科技账户信息，天真的认为华天科技的财务状况可能很糟糕了，所以选择这个时候前来洽谈收购是最合适的时候。 他们正式的发函给了华天科技，马友明接到收购函后，就第一时间通知了从越，等从越到了华天科技二楼的办公室，马友明就将收购函递给了从越。 从越接过来一看，噗嗤笑了出来：“这是恶心它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这特么的是收购？这就是来抢劫的？这帮混蛋脑子里都是shit吗？两百万美元收购软件包含所有专利。” 从越将这张纸随手就扔在了地上，看都不想看一眼。 马友明摇了摇头将地上的纸捡了起来，问从越：“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从越回道：“教授，这事你在行，你就跟他们磨嘴皮去，给我们争取点时间，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了，等谷总忙完回来，我们一起商量一下，这回我不弄的这帮美利坚混蛋们掉几层皮，我从字左右偏旁互换。” “行，那我就跟他们耍嘴皮子玩几天，我呸！特么的从字偏旁换一下，不还是从字啊？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学生的？认识你我起码少活十年！” 扔下暴跳的马友明，从越拔腿就溜到余一丁那里去了。 马友明为此专门从香江请了一个律师来协助他参加即将开始的收购谈判，还特意请袁眉这个英语老师来担当临时翻译。 几日后，马友明带着他临时组建的谈判小组，跟三家美利坚公司的联合收购小组开始了接触。 谈判的地点就在收购小组下榻的宾馆会议室，双方坐下后新思科技的迪特·哈根向马友明介绍了自己这边的人员，楷登的卡伦·马多克、明导的彼利·巴克斯，还有他们的法律顾问雷米·马孔及兼职翻译坚尼陈。 坚尼陈首先开口道：“马总，我想你已经看到了我们发给贵公司的收购函了？” 马友明点头说道：“是的，我看到了！” 坚尼陈继续问道：“那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们接受了这个报价？” 马友明：“不不不！我们非常不认可贵方的报价，这个价格是在侮辱我们，我们的eda有着超越这个时代的功能，不然贵方也不会千里迢迢的为此来到沪海。” 马友明一边说着，袁眉在同步翻译着。 迪特·哈根这时说道：“不可否认这就是我们来这的目的，既然你们愿意前来商谈，那么我可以理解为你们也有出售的意向了！” 马友明打着哈哈的说道：“买卖嘛，价格不合适就谈谈价，谈好了皆大欢喜，谈不拢那就按我们汉语所说的生意不成仁义在。” 迪特·哈根逼问道：“那么马先生，贵方如果认为我们的报价不合适，那么你们也可以报一个价格给我们。” 马友明听完袁眉的翻译后说道：“既然是贵方提出的收购，那么为了显示你们的诚意，应该由贵方重新报价，如果贵方还是按收购函上的数目的话，那我想我们也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 坚尼陈忙说道：“马总，我提议休息五分钟，我们商量一下！” 马友明点点头同意道：“好的，我正好也需要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等华天科技的几人出去后，联合收购小组几人商量如何给出一个合理的收购价格，坚尼陈说道：“以现在华天科技的状况，我认为300万是一个合适的报价，前提是收购后的公司必须留下余一丁跟从越两人。” 迪特·哈根也赞同坚尼陈的想法，但是明导的彼利·巴克斯认为300万可能不行，他认为依据欧美的软件开发成本，华天eda的研发成本估计也要将近300万美元了，如此价格可能还会被拒绝，不如再上调一些，反正公司给收购小组的最高授权是800万美元！ 坚尼陈则表示了反对，他认为华夏的人工费用较低，这款软件的研发成本最多不超过150万美元，300万已经很有诚意了，而且如果华天现在不出售，那么销售不出去的软件将使华天科技破产，到时什么都没有了。 最后几人投票后决定就以300万进行第二次报价。 经过唇枪舌剑的来回谈判，双方互不让步，谈判陷入僵局。马友明提议暂停谈判，待一周后再重启谈判。对此提议联合收购小组表示赞同，约定一周后再启谈判！ 袁眉在跟马友明回去的路上问道：“马教授，你们真打算卖掉公司啊？” 马友明笑道：“这是从越那小子出的馊主意，借谈判拖时间的，他在等老谷回来，他说他有个想法需要老谷协助。” 袁眉舒了一口气：“我说呢，我还真以为要卖公司了，华夏自己的eda可不能便宜了这帮外国人！” 马友明信心足足的道：“放心！他们占不到便宜的，从越给我看了一个账户的信息，这小子太有钱了，他抗的住！” 在马友明忙着谈判期间，从越也没闲着，他将软件设定为三个版本，a类是最高版本不对外销售，今后由华天科技自用。b类是面向市场的商业版，c类是基本版，只能用于教学或者简单的芯片设计。但是输入特定的验证码就可以升级为b类版本，因为b版本和c版本都是基于同一安装程序，差异就在于有无验证码激活，谷学仁在外忙碌推广的就是c版本。 而a版本则是单独的安装程序，如无从越的授权，安装后也无法使用。就是b类版本的eda也可以吊打三大巨头，但是作为核心的a类版本才是超越这个时代的存在。 四十六章 破局 谷学仁在历经一个月的奔波后，带着他的团队完成了任务返回了沪海，还没等他喘口气，从越和马友明就将他喊到办公室开会。 马友明首先问道：“学仁，这趟跑的还顺利？” 谷学仁说道：“有了沪海交大的推荐信，事情进行的很顺利，而且我们还是提供！这些学校对我们提供的eda软件非常满意，况且为了限制我们的半导体发展，国外的那几家公司是不可能提供像我们这么好的软件的！” 从越说道：“将这款软件普及到所有设立有微电子专业的大专院校，是我早就想做的事，这样我们华夏的学校可以培养出我们华夏自己的半导体芯片设计人才。这只是我们走出的第一步，万里征程才刚刚开始！” 谷学仁问道：“这一步完成了，下一步你们有什么想法？” 从越说道：“我想先听听你的想法！” 谷学仁沉吟了一会：“这款软件的主要目标客户都在国外，我打算带着几个人组建个小团队，去国外各大半导体设计和制造企业推广！当然定价这块非常重要，但具体定什么样的价格还是要听你们的决定！” 马友明说道：“对这款软件我们是非常有信心的，但是有一点，国外的大部分半导体设计公司和芯片生产企业都跟三家软件公司有着深度的合作，不单单是我们的软件好价格便宜人家就会买我们的软件，这点要考虑进去！” 从越跟两人说道：“我们别光想着用什么样的价格将软件卖出去，不妨换个角度思考一下，为什么我们不能向国外各大企业和公司提供这款软件呢？” 谷学仁诧异道：“提供，你这是要把三大eda的锅砸了啊？” 马友明也说道：“从越，你这是要掀桌子啊！” 从越神秘的笑了笑：“的才是最贵的！” 马友明着急道：“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从越跟二人解释道：“我把这款软件转换为三种版本，其中a版本是单独的版本，不对外出售，是我们华天科技自用版本。b类和c类是基于同一个安装程序，但是如果没有经过授权十六位的字母加数字的验证码激活它就一直只是c版而以。如果需要用于商业模式那么就必须从我们这里购买验证码，一机一码，而且软件只可以安装一次，不论是c版还是b版。 正常的教学用途不会影响c版软件的正常运行，而用于商业设计的话，那么软件将会最后一步被自动锁定，无法导出生成的相关数据，数据无法使用，就不能投入生产。只有购买了验证码升级为b类商业版以后才能正常使用。” “而且为了还彼之道，对国外客户提供的软件，将去除多层pcb的设计功能，只保留单层pcb和智能化线路设计和仿真功能！但这也需要他们付出一定的代价，天下可没有的午餐。” 从越跟马友明和谷学仁说明了他的打算，听完后，两人激动的拍腿叫好。提供软件，让使用者了解这款软件的优越之处，一旦使用后必定将会被这款软件折服的，但是只要用于商业用途了，那就发现电脑屏幕上会弹出一个指令符，需要输入验证码激活后才能正常使用商业功能！作为对国外客户的特殊关怀，每个验证码的价格暂时定在年使用费三十万美元一套比较合适。当然国内企业购买验证码的价格也同样是三十万，不过是人民币！ 这样先以的由头将软件迅速交付给各大半导体生产和设计企业，打破三大巨头对华天科技的围堵！待完成对市场的占有率后，享受过这款软件的强大功能后，大部分企业将会掏出支票本购买验证码的！只要打开了这扇围堵华夏的大门，那么今后软件的工具库将会得到及时的更新，因为使用它的半导体企业会主动提供相关数据，以帮助软件升级工具库。 三人仔细商量了相关具体细节后，谷学仁带着他的营销团队悄悄登上了飞往国外的飞机，第一站去了南韩。 一张大网开始撒了出去，从越现在就静静的等着收获网中的鱼儿了，但是谈判还在继续，马友明的意见是，先扯着皮，迷惑着三大巨头，等他们发现了华天eda出现在他们的后院时，谈判自然也就会无限期终止了！ 到达南韩后谷学仁首先去拜会了老熟人，三锌半导体设计事业部的部长朴进勇。 两人寒暄后，谷学仁直接表明来意：“朴部长，很高兴能跟你再次见面，为了我们多年的友谊，我带了一件礼物给你！它将会使你们的芯片设计能力大幅度跨越！” 朴进勇高兴道：“是吗？那太好了！” 谷学仁开口道：“这一款华天eda，超越现有市场上所有的eda软件。并且是提供给你们试用，当然选择权在你们手里，你是了解我的，我一贯推荐最好的产品给我的客户！” 朴进勇说道：“华天eda，哪家公司的产品？” 谷学仁吹嘘道：“是一家香江的公司，叫华天科技！” 朴进勇：“既然你远道而来，那么就让我见识一下你带给我们的礼物！” 谷学仁道：“当然，那么我们需要用一下你们的机房。” 朴进勇起身抬手道：“请！” 在机房内，三锌的设计人员在华天科技工作人员的指导下开始输入芯片设计参数和设计指标，不到三小时一款新的控制芯片就诞生了，又经过一个多小时的仿生运作，最终结果显示，芯片设计成功，各项物理参数近乎完美，只需将相关数据导出提供给生产部门就可以进行流片了。 时间这时候已经不早了，天色已黑，经历了整个过程的朴进勇非常高兴，坚持要宴请谷学仁一行人，以表达谢意！ 在席间，朴进勇希望谷学仁向三锌提供五十套软件，并负责安排人员培训使用这款软件。谷学仁当即就答应了下来。待第二天双方就签署了合作协议，协议中有一条条款说明，华天科技提供的eda是c版本也就是普通版，由华天科技负责安排人员培训三锌员工使用软件。如果将来需要升级至商业版将需要收取年使用费，具体金额到时进行协商！ 破局之旅成功跨出了第一步，在下面的日子里，谷学仁一行人奔走于湾湾地区，脚盆，李家坡，美利坚，欧罗巴等地的半导体制造和设计企业！ 成功的将华天eda推荐给了这些相关企业，实际送出了八千多份的c版软件，网已撒下！ 在谷学仁带队推广软件后不久，三大巨头就得知此事的，气得正在打高尔夫球的吉本斯当即扔掉了他最心爱的球杆，查维斯一个电话打给了坚尼陈，冷冷的告诉他，他被解雇了，收购小组立即返回美利坚。 四十七章 重组 从四月到五月期间，华天科技的营销人员忙得不可开交，坐着飞机到处飞。人力严重不足，但是一时间也招聘不到合适的人员，公司的不足之处随着公司经营的顺利都爆发了出来！ 香江公司的账户里不停的收到各家半导体生产和设计企业汇来购买验证码的款项。国内公司的款项则汇到了沪海华天科技的账户里。截止五月二十日的时候，香江公司账户里已经有了近三亿美元的存款了，资金还在源源不断的涌入。国内账户里稍微少一些，也有将近六千多万人民币的资金了。 从越这时一直在考虑，是到了构建新的公司架构的时候了。 在从越的规划下通过马友明的协助，华天科技粗略的重新建立了一个新的公司架构。 公司专门成立一个内部工会，将公司绝大部分股份纳入这个工会里，从越个人象征性的持有1的股份，小舅舅不再担当总经理，也有1的股份并且担任董事会成员。今后华天的优秀员工将享受到工会配给的股份收益，这种股票员工只有收益权，没有所有权，除了从越跟小舅舅的的2其它所有股票的所有权都属于工会。 今后公司董事会成员都是这个工会的委员之一，董事会成员由从越指定任命，从越暂时不在公司内担任任何职务，仅挂名工会的主席一职。工会内部信息不对外公布，只有少许人知晓。华天科技将聘请马友明担任ceo一职，但是对重大决策从越有一票否决权。 华天将正式组建行政人事部，财务部，软件研发事业部，市场营销发展事业部等四大部门。还聘请了专业的法务人员，将来随着企业的发展需要再增加相关部门。 马友明被授权组建新的部门，从越的辅导员袁眉被马友明聘请为华天科技工会办公室主任兼行政人事部副部长，年薪十五万人民币待架构组建成熟后还将有一部分虚拟收益股票，具体数字待与新来的财务部长核算后分配到位。 谷学仁担任首任市场营销发展事业部的部长年薪十五万美元，将有部分配股，担任董事会成员及工会委员。 软件研发事业部部长，余一丁，年薪十五万美元，配股，担任董事会成员及工会委员。 财务部部长是通过猎头从香江招聘来的一位女强人，向淑芬，她在三十岁时就拥有了会计师执照。她的年薪是十万美元，视工作表现后再确定配股数目。 软件研发事业部eda项目组组长姜佐，年薪六万美元，配股。 市场营销事业部eda推广维护项目组长孟刚，年薪六万美元，配股。 原来的人事主管杨曼云担任行政人事部hr，年薪十万人民币，配股。 其他原来的后勤保障人员全部加薪。 马友明作为ceo年薪三十万美元，配股，担任董事会成员及工会委员。 调整好组织架构后，华天科技这艘大轮正式出海。 组织架构调整好以后，从越轻松了不少，有时间继续过他的校园悠闲生活。可却把马友明忙得是四爪不落地了，他见从越一次就骂一次，从越看见他就绕着走，不过这天，从越主动找到马友明商量事情。 见从越偷偷摸摸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马友明气道：“偷偷摸摸的干什么，搞搞清楚你才是这家公司的老板，没见过你这样的甩手老板。” 从越拍着马友明的马屁说道：“教授，能者多劳，在这方面我是拍马也追不上你的!” 被从越马屁一拍，马友明心情好了许多：“别来这套，今天你来找我有什么事，赶紧说，我这一屁股事呢！” 从越正色道：“教授，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我愧对学院的帮助和栽培啊！你看学院帮了我，我还恩将仇报把你和导员都挖到公司来了，我对不起院长啊！” 马友明赶紧拦道：“停停停！你有话好好说，别油嘴滑舌的！” 从越跟马友明说道：“学院帮了我们那么多，我想着我们现在也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成绩了，我想每年给学院一笔钱，作为奖学金用来帮助培养人才。” 马友明一听非常赞同：“这个想法很好，我赞成，那你想给多少？” 从越早就想好了，开口道：“先每年一千万人民币，以后公司发展了再增加！教授你看怎么样？” 马友明听后：“我同意，这事今天我们召集大家开个会定下来！” 马友明又跟从越说道：“我也要跟你说一件事，我在美利坚的几个校友打算回国创业，找到了我，打算拉点投资，这事我要跟你商量一下。” 从越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你说，我听着呢！” 马友明说道：“我这三个校友都是半导体方面的专家，在美利坚晃荡了好些年了，不想在漂泊在外了，家里父母都老了，让老人去国外也待不住，所以干脆就回来了，这不手里有项目，但是没钱，在国外听说了我们华天的传奇故事，又知道我在这里，就找到了我！” 从越问道：“具体是什么项目呢？” 马友明说道：“存储芯片！” 从越吸了一口气：“嚯！那么大项目啊？这可需要很多钱的？” 马友明说道：“所以啊！我要跟你商量一下啊！” 从越认真的考虑了一会，说道：“我想知道他们目前的进度还有资金！” 马友明将一份资料递给了从越，从越接过后翻看起来，一个多小时后，从越抬起头来。 从越跟马友明说道：“教授，他们只是有了一个初步的概念，离达成还有十万八千里，其中要做很多次实验，一次实验的费用是按百万美元计算的。而我们现在没有实验室，你也知道，有些关键设备进不来。” 马友明跟从越说道：“你说的这些我知道，实验室我们前期可以租借李家坡的芯片实验室，我们有这方面的关系，他们实验室的eda都是用我们华天科技的。而且只要愿意花钱都不是问题，还有我们将来可以在李家坡设立芯片实验室，在哪里不会受到限制，现在唯一不能确定的是需要花费多少钱？” 从越苦笑道：“那肯定是一个海量的数字，但是这个项目真的很好，你帮我问问他们，他们愿不愿意加入华天，我们可以提供最好的eda和充足的资金，但是将来芯片的专利归属于华天科技，他们享有专利的一部分收益。如果同意，那这钱华天出了！” 马友明回道：“好的，我晚上跟他们聊一下！” 从越跟马友明说道：“他们几个在不在啊？在的话我们开下会，把捐款给学院的事情定下来，你去跟学院对接去，不要让我露脸就行！哦！小舅舅那票由我代表了，这是授权书！” 四十八章 捐赠 随着华天eda逐渐占据了大量市场后，原来的三大eda公司业绩严重下滑，新思的上市计划也被无限期搁置。为了平息投资人的怒火，ceo吉本斯引咎辞职。 在他辞职之前，他第一个将查维斯解雇了，相关人员一个没落，每人一张解雇通知书，沪海研发中心也被取消。这也是投资方强烈要求的，毕竟业绩不好就必须裁员。 自从华天科技走上正轨后，一切工作有条不紊的开展起来。首先就是确定新的办公地点，现在这个使用的这个地方面积有些不够用了。马友明的建议是干脆去找一块合适的地方买地皮自己盖，从越对此举手赞同，按远期规划，确实需要准备更大的办公场所了。 买地皮盖楼的建议在会议上一致通过，由马友明主抓，袁眉协助。 六月在沪海交大的毕业季之前，华天科技宣布向沪海交大的计算机学院和微电子学院，每年捐赠1000万人民币，用以资助和奖励两个学院的优秀学生。并且承诺将跟两个学院今后进行项目研发合作，研发资金有华天科技承担。 两个学院在大礼堂举办了简单而隆重的捐赠仪式，马友明代表华天科技将两张各五百万的支票递给了两位院长，把两个老院长乐的嘴都合不拢！第二天这个新闻就登上了沪海的各大报纸。 会后，两位院长拉着马友明聊天，刘院长说道：“小马啊！我现在觉得同意你辞职去华天的决定是我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温院长也说道：“送去一个教授，换来每年一千万，不亏！一点也不亏！” 刘院长白了温院长一眼：“我们院是出人又出力，你们啥也没出，白得五百万不说，教学的eda还是人家华天白送的。老温，我也不多要，今年我的茶叶归你负责了。” 温院长哈哈大笑道：“没问题，茶叶管够！” 两位院长又问起了从越，马友明说道：“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所以委托我来的，这个捐款就是他提议的。现在学校里大部分在华天实习过的学生，只是知道他有个有钱的舅舅，开发了一款软件。学生们都不知道这家公司是从越创办的，所以还请二位院长帮他保密。” 两个老头子自是点头同意。 余一丁也没闲着，自打今年电脑光驱投入使用后，他嫌光驱自带的影音解码软件不行，他就打算重新编写一个影音压缩解码软件。从越去看了几次，见他忙着写代码也就没有去打扰他。 马友明介绍的三个半导体专家纪泽辉、安铭、符介已经同意加入华天科技，在签定了相关协议后，华天科技专门成立了芯片开发事业部，由马友明兼任部长，纪泽辉担任副部长主持存储芯片的研发，为了节省费用，前期设计就放在沪海进行，待设计仿真都通过后再去申请相关专利。流片实验则要去李家坡进行。 通过猎头公司，华天科技高薪招聘大量从国外归来的半导体设计研发人员，在六月中旬存储芯片研发正式开始，为此华天科技还成立了安保部门，归行政人事部管理，加强公司内外的安保管理。 随着毕业季的到来，华天科技用优厚的待遇招到了一部分优秀的毕业生，有了这些新人的加入，公司的人员越来越多了！这小楼实在是太挤了，盖办公楼的事要抓紧时间了！ 李青在邮市中，三战封神，在六月期末考试前，他看准时机将手中的红佛、盼盼无字等小型张陆续脱手，此战收获利润两百万，现在李青手里资金量已达三百三十多万了，李青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分析，决定暂时收手，不再进场炒作了，因为邮市已经彻底疯狂了。 李青交易的方法被邮市里的邮商们学到了，李青交易时必须去银行，当面点验清楚邮票后，买方将钱从银行柜台划到李青的账户里，确认后，李青将邮票交付对方，这样的交易方式比较适合大宗交易，比较安全。但是市场里的中小交易就是直接在柜台交易，火爆到邮商钱都没空数，直接拿尺量一下来确定金额，大量现金都随意堆在柜台地上的纸箱内。 李青让从越帮他把小舅舅约了出来，在学校门口附近的一家酒店，李青单独要了一个小包间。等小舅舅跟从越到的时候，李青已经等候多时了。 小舅舅跟从越推门进来，李青站起来迎接：“舅舅，从越！你们坐，舅舅你坐这，你是长辈必须坐上座。” 待大家都坐下后，李青从带的书包里掏出一个本子，递给了小舅舅：“舅舅，这是我记的账本，请你看一下对不对，如果没问题的话，那我今天就把账目跟你对接一下。” 小舅舅笑着接过账本：“看来李青赚到钞票了，不错，我没看错人！” 打开账本仔细一看最后的金额，小舅舅楞了一下：“三百三十万？大半年你就赚到三百多万？” 从越从小舅舅手里把账本拿了过来，翻开细细一看，一笔一笔的记得很清楚。真真切切的赚到了这么多，从越心里很是佩服李青，这家伙天生做投资的料！ 李青又将存折递给了小舅舅，小舅舅没接，就问了一句：“李青啊？你那份钱你留下了？” 李青说道：“没有，所有钱都在这里，我想，把账对清楚后请小舅舅来分比较好！” 小舅舅服气了：“李青啊！你这个孩子讲究，我没看错你！行！一会我们抓紧时间吃饭，吃完去银行把钱分一下！” 饭后，三人去了银行，在小舅舅的坚持下，给李青凑了一个整数七十万。李青原本不同意，但是被从越劝了下来。 没两天，田毅找上门来了。原来他这一阵子没见到李青去邮市，心里不放心，特意跑来看看什么情况，顺便也从侧面了解一下李青的想法。 见到李青跟从越后，田毅死活要拉着两人去外面吃饭，从越跟李青实在拒绝不了就跟着去了饭店，在上菜之前，田毅问道：“李青，我都一个多礼拜没见你去市场了，有点担心所以就来看看！” 李青笑道：“我没什么，我把手里货都清光了，暂时不想再收货了！” 田毅不可思议道：“现在行情那么好，你干嘛不做啊？有钱也不赚吗？” 李青跟田毅说道：“越是行情火爆越是要更加小心，就是因为太火爆了，我觉得不太正常，所以停下来看看情况再说！” 田毅听后想了一会，点头道：“有道理，是火爆的不正常，看自行车的都开始炒邮票了！那我这几天就把手里货清一清。” 待菜上桌后，三人边吃边聊，田毅从李青和从越这里听到了很多信息，心中打算等手中货出清后将来就跟着李青后面干。 吃饭的时候从越建议两人手里有钱了，赶紧买一套房子，李青早点买了房子可以将爷爷接到沪海来，沪海的医疗条件还是很好的，爷爷正好来了后将身体好好检查调养一下。 田毅如今借住在舅舅家，螺丝壳里做道场，实在是不方便挤在一起了！不如买了房子，搬出来住，两边都宽敞，将来田毅父母退休后来沪海也有个落脚之处。 两人都赞同从越的话，李青还请从越帮他一起选一下房子，田毅也同样请从越帮忙，他早就想搬出来了，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啊！有了自己的房子就可以把外公接出来一起生活了，让远在皖省的父母来沪海也有落脚之处，今后好给他们养老，想到此处，不由眼框红了起来，心中俞加感谢李青跟从越。 田毅跟从越李青分别后，就开始将手里的红佛和盼盼无字票出手，这个时候有的是人挥舞着钞票拼命的买进邮票，没两天田毅手里的邮票就清光了。 田毅拿到钱后就往外公家赶去，回到外公家，舅舅舅妈都不在，只有老外公在家，到了外公跟前，田毅啥话也没说将包里的一大堆钱放在了外公面前，把老外公吓了一大跳，赶紧起身关好门窗，紧张的小声问田毅是不是抢银行了。 田毅花了半天功夫才跟外公解释清楚这钱的由来，又说了打算买房的想法，还要接外公一起生活，外公开心的直抹眼泪，很是欣慰。 女儿女婿知青下放回不来了，原本以为就这样一辈子了，没想到外孙有出息，赚到了钞票，可以买房子接父母回沪了，自己在有生之年还能全家团聚，很是高兴！ 高兴之余，外公赶紧催促田毅将钱存入银行，那么多钱放在家中总归是不太放心的。 在暑假刚开始的这段日子里。从越带着李青和田毅到处看房子，从越给田毅的建议是，如果可以就买大一点，今后跟父母、外公在一起比较方便。 听从了从越的建议，田毅在永嘉路附近买了一套产证面积九十多平实际面积一百二十平的三房两厅的老洋房，用了不到十二万，而李青则跟从越一样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花了十万买了套产证面积八十几平实际面积九十多平的老公寓，位于一楼，还有个不大的小院子，很适合老人居住，从越找人帮他简单装修一下，谈好九千的装修费用，从越不由感叹现在的房价真的便宜，梦里说将来沪海房价几万十几万一平比比皆是。 现在还是单位福利分房，能上市交易的大都是老洋房，交易量不大，所以现在沪海的房价不太高，待再过几年取消福利分房后，沪海的房价就要开始起飞了！ 自从田毅买了房子后，舅舅舅妈对他的态度跟原来比，可谓一天一地。舅妈和舅舅殷勤讨好的笑容，让田毅都不太适应，但都无所谓了，在田毅的坚持下外公跟着住到了新家，外公住进了朝南的房间，比原来住的房子宽敞多了。 舅舅舅妈也巴不得外公跟田毅去住，这样就能把房间腾出来给自己儿子住了，沪海的普通家庭都被房子困扰着，人间疾苦，谈不上善恶。 李青的房子也在装修中了，接爷爷来沪海的事情有了着落，待房子装修好后，就可以回去接过来了。 四十九章 硬件 马友明通过学校的介绍跟区里相关部门联系上了，经过多次友好商议后，华天科技以两千六百万的价格购买了一处原国有资产，一家原国有企业的办公区域。这家企业因城市规划的要求已经搬迁至郊外，余留下的办公区域和部分厂区闲置了下来。正好华天科技需要扩大办公区域，经过多次考察最终买下了这个占地近二十亩的厂区。 买下厂区后，马友明就联系同大建筑设计院进行设计改造，打算将原来的大部分厂房全部推倒，在此基础上盖三栋呈品字形的办公楼，剩下的区域全部都做成绿化休闲区域，马友明这是照着国外大型研究机构的样子抄袭的，不过从越看过效果图后也觉得不错。 在确定了建筑方案后经规划部门批准，华天科技园区项目在六月底开工了！这件事从越基本就是个甩手掌柜，啥都不管，把马友明跟袁眉忙的脚不落地。从越特意让公司买了几辆车用于商务出行使用，给马友明专门配了专车。 因为办公区域不够用，芯片开发事业部租借了附近一栋产权属于政府的旧办公楼面积不到一千平，华天科技的安保全天候24小时看护着这栋小楼。这栋楼里有华天科技花费了几千万美元买来的大型计算机，还有其它相关的设备，目前共有五十多人在这栋旧楼里开展研发工作。从越在这栋楼的一个角落里，找了一个办公室，用他的电脑接上了大型计算机。 纪泽辉小组研发攻克的dra芯片，进展不是很顺利，有部分相关专利必须绕开或者购买，这就耽误了不少时间，好在华天科技为此专门购买了很多新的设备和服务器，将它们串联在一起，使用华天eda进行设计，在设计中软件会自动提醒是否触动了某类专利，这时小组就需要重新研究新的办法以绕过这类专利，还是考虑是否需要买下这个专利，这也节省了不少时间。 目前项目开始不久，华天购买相关设备和专利就已经用掉了近一亿美元，如果设计成功那么实验流片也将要花费很多的费用。按最好的打算这个项目的总花费将达到三亿美元，如果研发不顺利，那么这个数字还会滚动增加。 马友明有些后悔接了这个烫手的山芋，但从越却从开始的犹豫变成了如今项目的坚定支持者。 这让谷学仁也更加的忙碌了，他要带着律师满世界飞，按照芯片研发部的专利清单，到处购买专利！ 从越因为这个项目暑假没有回江安，找了一大堆的资料在公司研究存储芯片。为此曹老师还特意打电话给从越表达不满，从越说了半天好话才安抚住了老妈！ 随着余一丁影音压缩解码软件的诞生，新的问题又出现了，现有的解码芯片达不到软件的运算速度了，也就是俗话说的硬件不行。 余一丁经历过eda的研发，使用教程还是他编撰的，所以他就信心满满的打算自己学习设计新的解码芯片和相关辅助芯片，功能芯片乃至集成电路板。 但是这需要大型计算机的帮助，以目前电脑的运算速度，要想发挥华天eda的功能就必须使用大型计算机或者超算。a版本的威力才能显现出来，只不过因为存储芯片的研发，占用了大量的上机时间，余一丁上不了机，况且他的权限进不了那栋旧楼里。 他只有来找从越，退而求其次要求购买大型服务器。 “什么？需要设计新的解码芯片还有相关功能和辅助芯片连集成电路板也要设计新的？”从越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大光头，余一丁头上那点最后的坚持也都败给了长时间的熬夜，大脑袋上干干净净的，毛都没有了，灯光下还显的明晃晃的！ 余一丁晃着大光头说道：“我研究过相关资料了，随着光驱技术的发展，现代影音播放器将会出现。现在我们已经可以使用光驱在电脑上播放电影了，只不过碍于芯片达不到要求，播放效果还不太理想。 但是比录像机好多了，载体也更加方便，一张光盘就可以将影音以数字形式压缩一部电影在上面！ 如果按我的构想设计出新的相关芯片，我保证给你看到一个有着不一样视听效果的新一代影音播放器！相关资料就在我办公室，回头我拿给你看看？” 从越抚额看着余一丁，头疼的跟余一丁说道：“余老师，你知道现在到处都在用钱，要不这笔预算放到明年？ 余一丁不说话了，就赖在从越这里不走了，丛越去那里他就跟到那里。 二楼厕所内，从越哀求道：“余老师，我拉个屎，你就别站我对面看着我好不好？你站门口也行啊？你盯着我，我屎都拉不出来了！再说买设备你找你师弟去啊？他是总经理！”厕所里，从越蹲着，余一丁站着那里看着从越，两人面对面。 余一丁站在从越面前说道：“别以为我不懂，那么大金额，没你同意他不会签字给我的。我都没嫌你，你怕什么？赶紧的，买还是不买？” “泥马买！咱们买了！行了？”从越被打败了，只有同意。 余一丁心满意足的说道：“那行，我在门口等你，等你拉完我跟你去找马友明批单子。”说完守在了厕所门口。 悲愤的从越被洋洋得意的余一丁押到了马友明处，余一丁当场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设备购买申请单，递给了马友明。 马友明看着这两人：“师兄，你凑哪门子热闹啊？你们部门现在的设备够你们用的了，没必要买大型服务器！” 余一丁眼皮一翻：“从越都同意了，你那那么多废话，赶紧签了！” 马友明看向从越，从越劝道：“你赶紧给他签了！不然他天天跟着你，你拉屎的时候他会站你面前看着你，不骗你，真的。” 马友明一想到这样的场景，打了一个寒颤，赶紧把字签了。 余一丁拿到单子就递给了从越，从越也不敢废话了，赶紧的签字！不然天天被这大光头盯着，还活不活了？ 见从越字一签，余一丁拿起单子就出去了。从越见他出去了就抚胸吐了口气，马友明问道：“我师兄这什么情况？” 从越恨恨的说道：“你师兄真流氓，不给他买设备他就跟着我，我拉屎的时候都陪着我，害的我屎都拉不出来！” 马友明嘴张的老大了：“啊？” 从越一拍脑袋：“对了，他要给我相关材料的，还没给我，我去找他拿！”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留下了还在张着大嘴的马友明。 余一丁的办公室一如既往的乱七八糟，房间里还有一股子臭烘烘的味道，从越捂住鼻子，开窗通风，说道：“余老师你多久没洗澡了？” 余一丁将一堆资料和信息往从越面前一放：“等我忙完这阵子，我就去洗澡换衣服。” 从越赶紧劝余一丁道：“余老师，你现在就回去洗澡！不是给你请了保姆了吗？你怎么还是这么邋遢啊？” 余一丁扭捏的道：“不习惯被人服侍！我尽量自己做！” 从越被气笑了：“余老师啊余老师，请保姆就是帮你解决生活上洗衣吃饭的问题，你倒好，把保姆供在家，你自己做？骗谁呐？” “算了算了，你赶紧回去洗澡换衣服去，资料我带走了，我回去看看！”说完从越扔下余一丁带着资料回办公室去了。 到了行政部门口，从越进去了一下，跟杨曼云交待了一下，经常去余一丁家看看，叮嘱一下保姆勤快些！ 现在是91年的六月底，下个月就要高考了，从越忽然想起来程成跟罗云清要高考了。现在他们肯定在上课复习，联系不上，还是晚上回家打个电话给程成！侧面打听一下罗云清打算报什么学校。 沪海交大放暑假了，从越也就搬回了自己家，小舅舅早就将空调都帮从越装好了。今年夏天看来还好，不过最近雨水太多。今年的黄梅季里，雨就基本没停，空调开着除湿挺好，不然家里都霉了。小舅舅跟从越的洋房已经在装修中了，预计今年年底可以完工。小舅舅打算明年开春以后搬家，为此还特意去找人算了一个吉日。从越不打算搬家，目前住的地方挺方便，离学校公司比较近。 晚上带着一堆资料回到家的从越，看了一眼时间，估计程成这货这会应该到家了，就拨通了他家的电话。 “喂！程叔叔吗？我从越！我挺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回去一定去！是的我找程成聊一下！” 这时江安那边程成家中，程成已经知道是从越打来的电话，站在他爸旁边抓耳挠腮的急着接电话，偏偏他爸跟从越聊起来了，等了好一会才拿到电话。 程成抓着电话就问道：“从越吗？” 从越电话里说道：“废话，不是我还能是谁？” 程成乐道：“大晚上的睡不着啊？想我啦？” 从越恶心道：“你别自作多情，你给我滚远点，我就想问问你，下个月就要高考了，看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程成立马说道：“不是我夸我自己的，从小到大我就没那么用功过，我都是冲着你啊！一想到你在沪海连个帮手都没有，我这心里啊，不是个滋味！” 从越忙道：“停！s，警告你，好好说话，不然老子挂电话了！” 程成这下不作妖了，乖乖说道：“行行行！” 从越道：“这还差不多，再问你一句，你准备的怎么样了？打算报那个学校？” 程成跟从越说道：“有你老娘天天盯着我，你说我能差的了嘛！学校具体还没想好，等考完估一下分再看，不过肯定去沪海。” 从越问道：“那你知道罗云清有打算报那个学校吗？” 程成一听，立马说道：“这个我还真知道一点，那天无意中听见她们几个女生在聊报志愿的事，班长说她想去京城的民大，不过也是，以班长的实力，清北也不在话下！” 从越得到他需要的消息了，就跟程成说道：“行！我知道了，你不要跟她说我打过电话给你，你好好考，等你来了沪海我请你连吃三天。” 程成哈哈笑道：“行！我记着了，你就等着！” 从越说道：“那行了，再见！” 程成：“挂了，拜拜！” 五十章 报志愿 1991年的5月至6月，长江中下游的雨水不断，发生了有史以来华东地区最大的洪涝灾害。其中皖省和苏省是重灾区，国家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抢险救灾。并且号召全国人民伸出援助之手，各行各业纷纷捐款捐物支援灾区，华天科技也捐款捐物援助灾区人民。此次捐款华夏一共收到了境内外捐款283亿元，为灾区重建提供了大量资金。 同年7月的7、8、9三天开始了91年的高考，这一年的高考录取率是自八十年代以来最低的一次。很不幸，程成跟罗云清就在这年参加了高考，待三天高考结束后，返校估分时，程成问罗云清：“班长，你多少分啊？” 罗云清如今已经大变样了，不再是假小子一样的打扮，头发留长了，扎着马尾辫，穿着蓝底白点的连衣裙，白色的低帮运动鞋，看上去亭亭玉立，完全没有当年男人婆的形象了！是高中部很多男生的梦中情人，只不过没人敢招惹，她妈妈是本校老师，老爸是警察！ 罗云清听见程成问他，就跟程成说道：“今年题目有点难，估计六百多点！” 程成一听：“可以啊！班长，你这分数可以报清北了！” 罗云清笑了笑说道：“清北没考虑，我的分估计不够，民大应该差不多！程成你多少分？打算报什么学校？” 程成摸了摸头说道：“还行，跟模拟考差不多，京城我是不想去，我家莫莉打算报沪海的大学，我到时跟她尽量在一起！” 罗云清乐道：“可以啊，程成！你们可以从地下转地上了！” 程成劝罗云清道：“班长，你报民大，不如报沪旦了！你的分对照去年的录取分数那是足够的！” 罗云清一甩辫子：“不去，沪海有什么好的？首都多好，长城、天安门，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程成听罢说道：“还是班长考虑的多！行，那我祝你金榜题名！” 罗云清叫住程成：“程成，等会！我问你个事，从越跟你联系过吗？” 程成回道：“上个月底他晚上打电话去我家了，问我高考的事来着！” 罗云清继续问道：“那他跟你提到我了没有？” 程成突然想起从越的叮嘱，急忙说道：“没有，没问你！” 罗云清威胁道：“真的没有？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把你当年写情书给陆萍的事告诉你家莫莉！” 大热天的这一吓，把程成汗都吓出来了，赶紧都招了：“问了，问了，问我知不知道你打算考那个学校的。” 罗云清又问：“那你怎么说的？” 程成老实说道：“那段时间你们女生聊天时候，我听了一耳朵嘛！你不是说你想考民大的嘛？” 罗云清笑眯眯的跟程成道：“你没听错，我就是想去民大。”说完罗云清就走开找其他女生聊天去了，程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也赶紧离开了。 估完分后，就是报志愿的环节了，今年罗家一家三口在家商量着这事。 刘老师跟罗警官问罗云清：“你自己有什么想法没有？” 罗云清跟父母说道：“我说了，你们要替我保密，那怕是曹妈妈那里也不许说！” 刘老师好奇道：“那你说说看！” 罗云清微微笑了一下：“我要报沪海交大！” 刘老师跟罗警官一听都明白了，这是奔着从越去的，不过挺好，两口子都赞成！ 罗云清赶紧又叮嘱刘老师和罗警官：“你们千万别走漏了消息，要不然让三越那个小滑头知道了，他又要跑了！” 刘老师跟罗警官都正色道：“放心，闺女！我们一个字都不说！” 罗云清心中暗道：“从三越，这回我看你往哪里逃？哼哼！” 几百公里之外的从越正在跟纪泽辉项目组的人开会，突然打了十多个喷嚏！ 从越接过别人递来的纸擦拭着鼻子，心中想着：“什么情况，大热天的没感冒啊？” 七月中旬，李青带着爷爷来到了沪海，到了住处安顿下来后，李青联系了苗冬冬。 苗冬冬接到李青的电话，约到了离苗冬冬家不远的一家小卖部见面。 两人见面后，苗冬冬问道：“李青，你不是放假回去了吗？怎么那么早就回来啦？” 李青递了一瓶冰汽水给苗冬冬：“我提前回来是有件事找你帮忙的。” 苗冬冬接过汽水喝了一大口抹了一下嘴问道：“什么事，说！我们兄弟客气啥！” 李青跟苗冬冬说道：“我想请你父亲帮我爷爷看个病，我这次来就是带我爷爷来沪海看病的。” 苗冬冬一听立马问道：“你爷爷怎么了？” 李青说道：“就是心脑血管病，现在越来越重了，在我们那个地方，医疗条件不如这里。我就想着你父亲是这方面的专家，这不找他看病的人太多，挂不上号，所以厚着脸找你开个后门” 苗冬冬听罢说道：“找我就对了，今晚我爸回来我就跟他说，明天上午我在他们医院门口等你，我先给你把号挂上，到时你们来了，我就直接带你们去找我爸，我估计要住院，我还得让我爸看看能不能安排个床位！” 李青感激道：“那太谢谢你了！” 苗冬冬道：“一个宿舍的兄弟，别那么见外好吗？再客气就生分了！” 李青也不矫情：“行！我就不跟你客气了，等我爷爷安顿下来，我请你还有从越一起吃个饭聚聚！” 苗冬冬当即同意：“是哦，从越这小子好像也没回江安，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回头把他找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李青大概知道一些丛越的情况，但他没有多嘴，也就没跟苗东东说什么！ 第二天李青带着爷爷来到苗东东父亲所在的医院，苗东东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等爷孙俩到了以后就赶紧将人带进医院，通过护士的安排将李青爷爷带进苗主任的门诊。 经过苗东东父亲多年的经验和各项身体检查，确定李青爷爷有严重冠心病，当即就安排李青爷爷住院治疗。 苗东东父亲单独跟李青说道：“小李啊！你爷爷这个病现在有两种治疗方案，一种是保守治疗用药物扩张血管，已达到治疗的目的，这种方法花钱少，但是效果一般。还有个方案就是手术，你别怕，这种手术是微创手术，国内能做的医院不多，恰好我们医院可以做，这种手术叫支架植入，通过微创用导管将支架送到即将堵塞的血管里，将血管撑开，让心肌不再缺血，优点是见效快，缺点是花费高，病人要终身服药。” 李青没有犹豫，跟苗东东父亲说道：“苗叔叔，我们做手术！费用高我们不怕！” 苗东东父亲拍了拍李青的肩膀：“小李，我会帮你申请一些费用减免，不过最终费用也要好几万。” 李青一听连忙说道：“钱的事，您不用担心我真的有，还请您安排尽快手术。” 苗东东父亲听罢后说道：“行，那我尽快安排。” 李青连忙不停的感谢苗东东父亲，但是苗东东父亲说道：“别那么客气，回家聊天时总听我家东东常说起他的舍友们，他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在学校能跟你们相处的像兄弟一样，我很高兴，他跟你们学到不少好的地方，就比如，他原来很烦他的母亲，现在改变了不少，还常陪他母亲上街购物，这要搁以前，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二人寒暄一阵后，在苗东东不耐烦的催促下，李青在苗东东的陪同下去给爷爷办理住院手续去了。 五十一章 馊了 芯片研发小组的进展一直都不顺利，主要是方向不明，老是围着现在的edo dra和fp dra团团转，浪费了时间不说还浪费了大量的资金。从越原本不打算插手，让他们自己研发摸索。但是研发小组目标不明确，路越走越歪，实在看不下去的从越就打算出手干预了。 pc100是由jedec和英特尔共同制订的一个sdra内存条的标准，符合该标准的内存都称为pc100，其中的100代表该内存工作频率可达100hz。jedec（jotelectrondeviceengeerguncil），电子元件工业联合会。jedec是由生产厂商们制定的国际性协议，主要为计算机内存制定标准。 基于脑海里的dra的信息，从越打算按pc100 sdra标准设计存储芯片，以此标准设计生产新一代的sd sdra内存颗粒，也就是90年代电脑爱好者熟知的sd内存条。再以此为基础陆续推出ddr1 ddr2等标准，在ic领域打进一根楔子。 待芯片工厂建成前，从越就将以ddr为标准设计新的内存芯片，并且联合跟jedec制定新的ddr标准。如果英特尔不同意，那么它就必须制定其它的标准来代替ddr标准，否则ddr的成本优势它无法撼动。 可惜未来按ddr标准生产的存储颗粒的成本非常低，无法承受高成本的英特尔无奈只有捏着鼻子咽下了这口气。 存储芯片这玩意在未来一直被三锌、海力士等公司垄断，在九十年代末和二十一世纪初，华夏吃够了这个小东西的苦头，湾湾一地震，价格涨三倍，还特么特意捂着不出货。国内还有人专门炒作这个小小的颗粒。 未来我国每年平均进口3120亿美元芯片，而dra存储芯片就占1230亿美元。 实际上当年以pc100 sdra为标准设计生产出来的sdra通道实际频率能达到133hz。 后来就以此产生了一个新的标准pc133。 整个七月从越都猫在旧楼角落里的那间办公室里忙碌着，复制pc100 sdra标准。 标准复制好以后，从越将此标准交给芯片研发组，依此标准开始重新设计芯片，至此存储芯片研发总算回到了正轨上。 从越打算完成芯片设计图具备流片条件时，就申请专利。 从越见芯片设计按着自己的设想推进了，就暂时离开，打算回家休息一下。 一个月没去外婆家了，期间只是打了几个电话。所以他先去了一趟外婆家，进屋后从越的样子把外外公外婆吓了一跳，头发又长又乱还油腻腻的，胡子也长出不少，衣服也好久没换了，身上一股子馊味。把刚想黏上来的芳芳给熏跑了。 从越这才想起忘了先去理发洗澡换衣服了，这将近一个月在旧楼里，都没顾得上打理自己。赶紧跟外婆说了一声，出门理发剃须去了，理过发先回家洗澡换衣服。这下看上去正常多了，又是原来的样子了，不过皮肤也白多了，都是不出门在屋子捂出来的。 收拾好自己从越又来到了外婆家，外婆在厨房做菜，外公跟芳芳在客厅看电视，看见从越，外公就问道：“三越，你暑假忙什么呢？一个多月没来了！刚才的样子不要太邋遢哦！” 从越跟外公解释道：“我跟别人在研究一样东西，是电脑里用的，忙的忘记时间了，没来得及洗澡换衣服。” 芳芳这时从冰箱里拿来一根雪糕递给了从越：“哥哥，今天刚买的大雪糕，你来一根！” 从越笑眯眯的接过雪糕，去掉包装含到嘴里咬了一口：“适意！” 外公批评道：“忙事情也要搞好个人卫生，刚刚你的样子就跟叫花子一样，把我跟你外婆吓了一跳！” 从越笑道：“我知道了，外公！下次绝对不会了。” 芳芳也说道：“刚才哥哥身上臭死了，现在不臭了！” 从越乐道：“当然了，洗干净了呀！我洗了三遍头发，浑身上下打了三遍香肥皂！” 从越吃完雪糕往沙发上一躺：“哎呦！还是家里舒服啊！” 这时外婆端着盘子出来了，从越赶紧站起来接过盘子。 外婆上上下下看了从越几下道：“这才像话，刚刚我还以为叫花子上门来讨钞票的！” 从越赶紧道：“实在是做事情忙忘记了，以后不会了，外婆！” 外婆拍了一下从越：“准备吃饭，你看看你瘦了多少哦！不好好吃饭会有胃病的！” 从越赶紧岔话题：“外婆，娘舅跟舅妈怎么没在家啊？” 外婆跟从越说道：“你娘舅舅妈他们去有事体了，下午回来！” 吃过饭帮忙刷过碗，从越就回家去了，实在是太困了。 中午从越刚睡下没多久，楼下客厅的电话响了，从越无奈的爬起来，下楼去接电话，结果快到电话机旁边时，电话铃停了。从越气得转身就走，刚到楼梯口，电话又响起来了。 从越只好回头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余一丁的声音：“从越吗？你赶紧到我这来一下！有急事！”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还没睡醒的从越懵逼的拿着话筒，立面嘟嘟嘟的响着！ 一会反应过来的从越上楼穿上衣服骑车往公司而去。 急匆匆赶到公司的从越身上出了一身的汗，到了余一丁的办公室，看见余一丁兴奋的在办公室里来回的走。他看见从越立刻上前拉住从越：“从越，你过来看看！” 从越被他按坐在电脑前，余一丁这台电脑单独连接着一台服务器，简直太奢侈了! 余一丁催着从越看电脑屏幕里的设计图纸，从越挨个翻看着，影音解码芯片，各辅助芯片，集成电路板都被他设计出来了。 十几分钟后，从越问道：“余老师，这些物理测试和仿真测试都做过了？” 余一丁晃着他那个大光头得意的说道：“全部都做过了，要不是有eda，我一个人哪能那么快做出这些！” 余一丁又跟从越说道：“所有相关数据资料我都刻成光盘了，现在需要找一家半导体生产企业进行流片了，我找你就是为这事！” 从越扶额道：“谁见过流片是按整套电路板芯片流的？余老师，等这事忙完了，请你忙忙你的正事！你是软件专家（挨踢的），不是芯片设计专家（挨草的），这都叫什么事啊？” 说归说，从越还是将马友明找来询问去那里流片封装比较合适。 马友明建议道：“这几块芯片的制成工艺不需要太高，锡城华晶就可以进行流片，封装也可以在锡城完成，不过先去把专利申请后，再去流片！” 这个时期，锡城的电子产业很多，半导体研究所，生产厂，封装企业全部都有，长三角地区是华夏一个重要的电子产业区域，这里很适合半导体研发生产企业落地，因为有成熟的产业工人和相关人才！ 从越转头跟余一丁说道：“余老师，你赶紧将相关专利资料整理一下，尽快申请专利！” 余一丁，立马就将一摞资料捧了出来，跟两人说道：“都好了，能申请的专利我都已经做好文件资料了，友明你抓紧时间安排人去申请！” 马友明抱怨道：“我的师兄哎！这一摞那么多专利，起码一两百万美元没了！” 余一丁笃定的说道：“放心，这钱肯定百倍的给你们赚回来，这玩意就跟录像机一样，不愁卖！” 丛越听后撇了撇嘴没说话，还不愁卖，卖个寂寞！片源问题没有解决，空有播放器有个毛用。不说话是不想打击余一丁的积极性，还是要鼓励这种研发积极性的。 第二天马友明就带着安排法务和相关技术人员，前往香江找律所协助申请办理专利事宜。 余一丁跟从越两人将所有芯片和集成电路板图纸又重新的做了一次物理逻辑门和仿真，五天后所有测试完成，结果跟余一丁原来的数据一致。余一丁研发设计的这些芯片很成功，现在就等待流片封装后第一块集成电路板的效果了。 十多天后，马友明一行拿到各主要国家的专利受理回执后，回到了沪海。翘首等待的余一丁见马友明回来了，就催着马友明联系安排流片的事情。 五十二章 电子产业 八月十五日马友明跟锡城华晶等相关企业联系好以后，一行人从旅游公司租了一辆中巴带着数据资料，出发前往锡城。 一行人先去了锡城华晶电子，华晶电子的副总万益，总工夏耀华亲自在大门口迎接马友明等人。 下车后，马友明向万益、夏耀华介绍道：“万总、夏总工，这是我师兄余一丁，芯片就是他设计的，这是从越，我学生，带他出来见见世面，这是我们公司的林工、徐工” 双方握手寒暄过后，被迎进了会议室，马友明首先向华晶电子几人表明了来意：“万总、夏总工，我们这次是来寻求你们帮助的，是这样，我们公司的余工，研发设计了几块芯片和集成电路，需要在你们这里做流片实验。 夏耀华好奇的问道：“能问一下是那一类芯片？” 余一丁回答道：“主要是影音解码芯片和相关辅助芯片。” 夏耀华立刻来了兴趣：“看来是重新设计的解码芯片？” 余一丁回道：“是的，起码比现有解码芯片的要领先两代。一会上主机就可以看到图纸和相关参数了。” 都是做事的人，一点也不浪费时间，会议后就直接去了机房，华晶电子主机上使用的就是华天eda。 夏耀华安排人将文件导入华天eda后，打开文件调出图纸，夏耀华马上就看起相关数据。 他看完后跟马友明说道：“我们明天就安排流片。” 马友明感谢道：“那就太谢谢了！” 万益则热情的邀请道：“住的地方都安排好了，就我们公司的招待所，别嫌弃就行，晚上一起吃个饭，让我们也尽一下地主之谊！” 马友明连连感谢：“谢谢，谢谢！” 第二天，经过充分准备，流片开始。因为需要流片的芯片较多，所以需要几天时间，丛越正好可以回祖宅一趟看望爷爷和奶奶！ 丛越回家住了两天后就回到了华晶电子，流片还在进行中，前期流片成功的芯片正在测试中，从目前检测数据分析，芯片设计很成功，eda的强大功能在这上面就体现出来了。剩下的芯片预计还有一天将全部完成。 这次丛越跟着来锡城纯属度假一样，每天就出门转转，逛逛中山路、南禅寺，吃吃小笼包，不过因为天气太热，从越就没去鼋渚、锡惠景区游玩。 因为马友明手上事情实在太多，所以他就打算先回沪海了，从越也觉得留在这里无所事事，就跟马友明一起返回沪海，留下余一丁和相关人员完成剩下的工作。 在马友明跟从越返回沪海多日后，流片、封装、集成电路板终于全部完成，经过检测集成电路板已经可以试机了！ 在华晶的协助下余一丁带人做出了一台没有外壳的播放器，当余一丁把连接线跟电视剧连接上后，取出早就刻录好的电影光盘放入光驱里。 光驱启动后，音频视频芯片读取后的码流，通过实时视频软件解码转为视频数据流，再转变为电视机可以识别的全电视模拟信号。当视频影像出现在电视上时，图像非常稳定和清晰，音频也没有任何杂音，比录像带的效果不知道高了几个档次！ 在场的华晶电子工作人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清晰的影音视频，夏耀华激动的问道：“余工，这就是你们研发的新一代影音播放器？” 余一丁心中虽然也很激动，但是表面上云淡风轻的：“是啊！效果还行，就是这播放器样子太丑了。” 这款播放器还要做各种测试，所以余一丁还要在华晶待几天。 华晶电子的万益看到这款播放器后，他有了一个想法。他把华晶一把手钱学锋请来看了这款播放器。 不久后华晶所有的高层都来参观了这款播放器看过的都赞不绝口！ 为此钱学锋跟万益碰头商量后召集所有高层开了一个会议。 万益在会上首先说了自己的想法：“华天科技研发的影音播放器大家都看到了，我们都惊叹华天的研发能力，但是大家没有发现这也是一个商机啊？” “这款播放器据我所知国内外都没有这类产品，说明这是独一无二的。我们完全可以跟华天合作生产这款产品，华天提供软件和芯片集成电路板设计，我们负责产品的生产销售，利润两家分，具体比例可以协商嘛！” 说完看着在坐所有人等待他们的意见。 钱学锋见众人都看向了他，他就开口说道：“我赞同万总的意见，这对我们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大家都知道我们这些年举步维艰，全靠政策性支持才走到现在，而且随着半导体技术的发展，我们已经落后的越来越多了，不能光等国家的资金！国家毕竟也难，而且现在重心转向了经济工作！” “我们要自己想办法，这回我们碰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同意万益的意见，我们可以先跟华天科技接触一下，了解一下他们的想法！” 参加会议的所有人都点头附和：“是啊！钱总跟万总说的对我同意我也同意！” 华晶电子的所有高层达成了一致意见，由万益出面跟华天科技接洽相关事宜。 为此万益带人特意赶到沪海华天科技。 见到锡城华晶电子的人，马友明问道：“万总，刚分开几天你们就追到门上来了？我们所有的费用都结清了啊？” 万益赶紧解释道：“误会了，误会了！我们这次冒昧来访是有事相商的。” 马友明请人坐下后安排人倒茶送水，说道：“万总，你我都是熟人，有事不妨直说。” 万益见马友明如此直爽就说道：“我这次来，是代表华晶电子来寻求跟华天科技达成合作的！” 马友明问道：“什么样的合作？” 万益说道：“你们公司这段时间在我们那里流片封装做集成电路，做出来的那个播放器有没有生产投放市场的打算？” 马友明一听心中有数了，他笑着问道：“你们华晶有什么具体想法？” 万益说道：“我们是这样想的，我们两家可以合作生产这款产品，我们都非常看好这款产品的市场前景。你们华天提供技术，我们华晶负责生产，双方共同组建销售公司进行销售，利润分成我们双方可以坐下来协商。” 说完用期待的目光看向马友明，马友明心中考量着没有说话，几分钟后马友明说道：“这件事我无法现在就回复你，你们今天先住下，今晚让我们尽一下地主之谊，我们会尽快给你个回复。” 五十三章 湖光 在跟丛越一起从锡城回沪海的路上，马友明跟丛越就商讨过如何生产销售这款播放器。 丛越的意见倾向于跟锡城当地的电子厂合作生产，华天科技只负责提供技术支持，生产和销售都由生产企业负责。毕竟华天科技没有生产和销售电子产品的经验，华天现在所面对的客户都是企业。 但是在这之前首先要解决一个问题，那就是光盘片源目前市场上一张没有，演示的光盘还是余一丁自己刻录的。没有光盘，那就是一条腿的瘸子，走不出去的。第一只螃蟹不是那么好吃的。 马友明也点头称是，没有光盘的播放器谁买？ 如今没两天时间，华晶电子的人就追到了沪海，说明他们有很强的合作意向。所以马友明想了解一下，华晶是否了解光盘的重要性。 马友明就说道：“对于合作，我们华天当然持欢迎的态度，只不过为了对合作伙伴负责，我要将这款播放器的不足告知你们。” 万益疑惑的问道：“不足？我们觉得很完美啊？” 马友明笑了：“万总哎！你们把光盘忽视了？这次带去的演示光盘是我师兄自己刻录的，目前市场上可没有这种光盘出售，你生产出播放器卖给谁？谁买？” 被泼了一盆冷水的万益顿时呆掉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是啊？录像机好卖，是因为有录像带。没有影音光盘的播放器卖个毛线啊？”万益心中盘算着。 晚上马友明热情招待了锡城华晶电子的一行人，虽然合作遇到了瓶颈，但是不妨碍两家公司的友谊。 万益因为有心事，晚上就没喝多少酒。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干脆起来冲了一把澡。洗过澡后更无睡意了，半夜电视节目都没有了。万益就无聊的翻看着宾馆提供的报纸，一篇报导引起了他的注意，说的是工商管理部门联合公安部门查获了大量颜色录像带和翻录设备，还抓获了相关犯罪嫌疑人。 万益喃喃自语道：“翻录？” 寂静的夜晚“啪”的一声，万益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既然余一丁可以将影音刻录在光盘上，那么说明现在就有这种技术和设备可以刻录光盘。这么一来光盘问题就解决了，在目前的华夏可没有版权的困惑。” 只不过做盗版光盘的事，华晶不能直接参与！ 万益又纠结了，“唉！想做点事真难！” 一夜未睡，第二天上午万益打电话回锡城，找到钱学锋，向他汇报了此事。 到底是一把手，魄力大，当即就有了主意。他让万益跟马友明打个招呼，先回锡城将这些前期工作计划好，再去沪海谈合作。 马友明知道华晶正在积极的想办法达成这次合作，当然乐意之至。期待华晶早点拿出计划，好进行下一步合作。 在签定了与华天科技的合作意向书后万益回到锡城，华晶高层开了两天的会议，最终达成一致意见，第一步、先打报告给上级部门申请允许跟华天科技的合作。第二步、安排人了解光盘刻录设备和技术的相关费用。第三步、让生产部门拿出生产播放器的可行性报告。 经过多次跑部，跟相关领导演示播放器并将计划书提交后，在不要求上级部门拨款的前提下，主管部门同意了华晶跟华天的合作。 钱学峰回到华晶后，立即成立一个三产部门，由华晶电子安排几个技术人员牵头承包。华晶采购相关设备借给三产公司使用，设备费用可以用将来出售光盘的收益归还。 这一切都准备好以后，华晶由钱学峰亲自组团带队前往沪海跟华天科技商谈合作事宜！ 到达后的第二天，两家公司就在沪海锦江饭店会议室开始了第一轮商谈。 万益将一份合作计划书递给了马友明：“马总，这是我方的合作计划书，为了方便我在这里跟大家解读一下里面的主要内容。” 万益解读道：“我方有意愿与香江华天科技成立合资公司，华天科技授权提供新款播放器的软硬件技术支持，将获得合资公司40的股份。我方将负责生产线的建立，产品的销售推广和售后，所以我方应该获得合资公司60的股份！具体内容就这些，谢谢！” 马友明当然不同意，他说道：“我公司所拥有的这项产品是目前全球唯一的，而且我公司拥有该产品的全部专利和知识产权，况且我们双方合资以后就是合资公司，按照华夏对合资公司的三减两免的政策，在税收上合资公司将因为我们公司的缘故获得减免税的好处，仅给我们40的股份，那是绝对不合理的。” 钱学峰说道：“我们做过市场调查，目前国内录像机市场被松下、东芝等品牌垄断，他们在华夏每年的录像机销量达十五万台。按平均每台4000元的价格，每年他们的销售金额在六个亿人民币，这个数字每年还在增加。而这款播放器如果上市销售的话，这个市场将会全都是我们的。40那就是24个亿啊！不少了！” 马友明不同意：“钱总，你说的是预计销售金额，并不是利润，去除成本实际我们到手不会有那么多。而且这跟股份分配没有必然联系，我公司还是坚持增加我们的股份。” 钱学峰说道：“关于成本我们已经核算过了，光驱，主板，外壳，包装这些加在一起大概不超过1800，毛利有2200，按40算，这也近亿了。” 双方在股份分配问题上僵持住了，万益提议中午先吃饭，休息一下，下午三点再开始谈判。 谈判归谈判，中午双方在一起吃了一顿工作餐后，各自休息。 马友明回公司找到从越，跟他说起华晶的股份分配方案，从越的关注点不在这上面，而是问马友明：“教授，他们解决光盘问题了吗？” 马友明笑着摇头：“华晶这帮人，鬼点子不少，你知道他们怎么解决的吗？” 马友明卖了个关子。 从越急道：“你快说啊？” 马友明笑着说：“他们成立了一家三产服务公司，购买了光盘刻录设备和耗材，打算卖盗版光盘。” 从越嘴张着：“啊！他娘娘的，都是人才啊？” 经过几天的拉锯谈判，最终达成合作协议，华天科技与华晶电子双方成立锡城“湖光电子有限公司”华天科技以技术专利授权入股，占合资公司49的股份。华晶电子占51的股份，负责启动资金、生产、销售及售后等，生产基地就放在了锡城华晶电子厂区里，为此华晶电子特意腾出一间厂房，采购生产线。 经过双方协商，新款播放器定名为“湖光vcd”。 五十四章 骗子 1991年9月，开学前，齐老大作为班干部，入党积极分子早早的就从老家赶回了学校。 他作为大二学长在新生报名时担当迎新志愿者，他知道丛越跟苗东东就在沪海。他一到学校就联系了两人，没想到李青也在沪海了，就将三人都约到学校附近的小饭馆。 齐老大一顿饭搞定了三个人，丛越和苗东东，李青答应帮齐老大一起迎接新生。好歹齐老大诚意满满，面子给足，不帮这忙不合适。 气温依旧炎热，暑气还未完全退去，校园里从越跟着齐老大、苗冬冬、李青还有同班的几个女同学正在作为志愿者迎接新同学。 校园里人头攒动，来来往往的都是新生家长和新生们，围着各自专业的迎新点，叽叽喳喳的询问着各种问题，办理各样手续。 被拉来当迎新志愿者的从越热的趴在桌上挥舞着从苗冬冬手里抢来的扇子，扇子左右挥动着。这时李青递过来一根冰棍，从越接过来剥去包装纸就含进嘴里吮吸着“哦！真凉快！” 这时坐在边上的苗冬冬用胳膊拱了一下从越，哎！从越，你看啊！那边过来一个新同学，真漂亮不知道是那个学院的？美女！从越立马来了精神，我看看我看看，不远处人群中走过来一位女同学。真是美女哎！肤白貌美，亭亭玉立，一对凶器太晃眼了。 还穿着浅紫色小碎花连衣裙，发型也是从越喜欢的那种，披肩发，中间用发卡扎了起来，不错，真好看，“哎！过来了！过来了！”苗冬冬嘴里嚷嚷着，眨个眼的功夫，美女微笑着已经走到从越面前，被美女盯着从越有些不好意思，就低下头继续吃着冰棍，但是这位女同学站在这看着从越就不走。从越就抬头看了看这女同学，哎呦我勒个去！这丫头怎么来啦？一个恍惚从越把自己舌头咬了，此时从越心中悲愤的喊道:“这个骗子！”因为舌头被咬，嘴没及时毕拢，从越的口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给人感觉就是看见美女就流哈喇子，太没素质了， 这时女生鄙夷的跟从越说道：“从越，你什么时候又添了这毛病？见到女生就流口水？” “从越你认识啊？”苗冬冬转脸问从越，这时美女就问从越：“从越你说我们认不认识啊？”从越赶紧把口水擦掉，卷着舌头解释道，“夹哩拎举（家里邻居），久释忍释（只是认识）。” “只是认识？从三越，你怎么不说我还跟你睡过一张床？”几个在场的同学被雷的外焦里嫩，从越赶紧扑上前捂住罗云清的嘴，足纵哎！扰勒窝把（祖宗哎！饶了我）拉着罗云清就打算走，这时从后面拎着行李跟上来的罗警官和刘老师又补了一刀，罗警官一见到从越立马用他那大嗓门叫道：“女婿，你在啊？还打算报完名去找你呢？” 得！从越赶紧老老实实的站住，叫人：“揉数数、凉锕以。（罗叔叔、刘阿姨）” 刘老师关心的问道：“从越，你嘴怎么了？” 从越努力纠正自己的舌头解释道：“刚才不小心咬到舌头了，现在好多了！” 两口子拉着从越就问寒问暖起来。 齐老大、苗冬冬、李青等同班志愿者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家人，敢情是专门送女儿找女婿来啦？ 从越乖巧的陪同着罗警官一家办理入学手续，从越这才知道罗云清报的志愿是经管学院的国际金融专业。 入学手续全部办完，将罗云清一直送进了女生寝室，这还是从越头一次到女生宿舍来，跟男生宿舍差不多，罗云清被安排在了五楼的511室。 这个宿舍同学都是国际金融班的，罗云清来的较早，其它舍友还没到，待将床铺好后，见时间还早从越充当向导，带着罗警官一家在校园里转转。 罗警官夫妻俩走在前面，从越和罗云清在后面走着，从越盯着罗云清，眼里的疑惑被罗云清看在眼里，罗云清狡黠的笑道：“没想到？” 从越纳闷的问道：“你不是报的民大吗？” 罗云清回道：“你听谁胡说的，姐姐我就觉得北方不适合我，还是南方好，沪海交大不错，专业我也喜欢，不来这去哪啊？” 从越心里嘀咕着，“去哪里不好，非要来沪海干什么。”表面上还不能表示出不满，“来沪海挺好，专业也挺好。”从越言不由衷。 从越一会看了一下罗云清，接着又看了一下。 罗云清就问从越：“你老看我干什么？” 从越问：“你这头发什么时候留那么长了，还有自打你上了小学就没穿过裙子，怎么裙子也穿上了，你变化挺大啊？” 罗云清挽住裙摆转了一圈说道：“从越，你说好不好看？” 从越立马真心夸赞道：“好看，好看！” 转了一会儿，从越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带罗警官刘老师一家三口去找地方吃饭。 也没走太远就在学校附近找了家小饭馆，在刘老师的坚持下，没让从越结账，刘老师说道：“你还在上学，哪有钱请客，有钱也不能乱花，自己留着买东西。”看来曹老师财不外露，没跟人说从越的事。 从越想想也就作罢，吃完饭后，从越将罗警官他们送回学校，借口下午还要帮忙迎接新同学，就不陪他们了。 刘老师赶紧让从越去忙正事，带着罗云清就去宿舍了，走的时候，罗云清回头盯着从越看了一下，把从越看的心里发毛，赶紧溜了。 下午继续去当志愿者，不能半途而废啊！刚回到迎新点，苗冬冬就凑上来问道：“从越啊！上午那个漂亮学妹是你媳妇啊？你老丈人丈母娘可以啊！把人直接就给你送来了！” 从越赶紧解释：“不是你们想得那样，就是发小邻居而以，罗叔叔爱开玩笑，从小就喜欢这么叫我，别误会啊！” “误会？人家女孩都说跟你一起睡过了，怎么着你想当陈世美啊？”苗冬冬继续挤兑从越。 从越赶紧澄清：“那是小时候还在吃奶的时候，两人睡在一张床上，就这我就是陈世美了？” 齐老大也不信，来了一句:“从越，有女朋友也不是坏事啊！况且你女朋友很漂亮啊！父母看样子也同意，你怎么着还不乐意吗？” 李青也夸赞道：“弟妹看上去人很好啊！” 苗冬冬这东西立马接了一句：“从越，那么漂亮的姑娘你都不喜欢？难道你喜欢男的？” 从越气得破口大骂：“滚！老子性别男，爱好女！” 话刚落地，一起的几个女同学立马看了过来，让从越感觉有点尴尬！ 算了，还是别说话了，越描越黑。拿定主意的从越不再说话，只管做好接待工作。 新生越来越多，大家也就没时间调侃从越了，暂时放过了他。 五十五章 同大 第二天一早，从越早早的起床，带着出租车一起去招待所接罗警官、刘阿姨去车站，四人正好一辆车，在候车时，刘阿姨跟从越交待道：“三越啊！以后小清就跟你在一个学校读书了，你是男生，多照顾她一下，她要是欺负你，你就打电话给我，我揍她，离家远，就你们两人在一起要好好相处。” 从越连连点头，刘老师又跟罗云清嘱咐道：“不许欺负三越，听见没有，两人在一起好好的。” 罗警官走时也跟女儿叮嘱道：“不要欺负三越啊！” 从越听着听着，哎！不对啊？这说的我跟你家闺女好像有什么一样。 又不敢反驳，算了，送走这二位再说！ 送走罗警官两口子，从越打算带着罗云清坐车返回学校，这时从越口袋里刚买十来天的数字bb机震动了起来，从越在车站附近找了个公用电话，回了过去。 “喂！哪位呼我的？” “我，程成，我昨儿就到了，忙着报到，没来的及找你，你在哪儿呐？” “嗨！我刚把罗云清爸妈送上车，准备回学校，你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你去！” “我在四平路这里，同大，从越你没想到？兄弟我考上同大了。” “程成，你等着我，你小子骗我罗云清报民大这事，我一会好好跟你算算账。”从越咬着牙跟程成说道。 “电话费贵，挂了，在你们学校门口等着。” 罗云清在边上听见两人的电话，乐的眼睛眯在了一起。 挂了电话，从越就立马找出租车，拦了一辆车后，带着罗云清一起去找程成去了。 车到了同大门口，还没停，老远从越就看见程成这货跟一个女孩在学校门口站着到处张望。 从越下车后，程成就看见了，一路小跑迎上来抱住从越，从越赶紧嫌弃的推开他，“离我远点，一身汗就往我身上蹭啊！” 旁边的女生格格笑，一边笑着一边跟罗云清打招呼，原来是莫莉啊！女大十八变，好像好看了很多，差点没认出来，从越又赶紧跟莫莉打了个招呼。 程成莫莉带着从越和罗云清进入同大，同大校园美丽宁静、小桥流水、绿化特别好，从越头一次来，感觉相当不错。 边走边聊，从越才知道程成这个家伙为什么报同大了，因为莫莉志愿报的是同大医学院口腔专业，这家伙为了跟莫莉继续在一起，也报了同大，学的专业跟从越一样也是计算机，从越真服了他了。 我擦！这个死胖子，原来是为了爱才来沪海的，还骗从越是为了兄弟，更可恨的是还骗从越，罗云清要去民大。 想到这里，恶向胆边生，从越从后面掐住程成的脖子来回晃，晃得程成赶紧求饶说中午请从越几人吃饭，从越才暂时放过他。 为了解心头之气，从越打算宰程成这家伙一顿，带着几人坐车去了位于福州路上的沪海老字号“老正兴”。 四人坐下后，从越尽挑贵的点，虾子大乌参、油爆河虾、清炒鳝糊、正兴酱方、再加两道时蔬，从越点一道，程成的眼皮就要跳三跳，把他心疼的汗又下来了。 钱到位了，吃的自然是很满意，只不过程成有点不满意，不满意的是，真他娘的贵啊！一顿吃掉了近一个月的生活费啊! 吃饱喝足，报了仇的从越，心满意足的坐在椅子上喝茶消食。 程成则在心里默默的算着帐，“还好，临出发前爷爷奶奶塞了二百块，不然这个月就要喝西北风了。” 一共消费六十六元四毛，结帐走人，四人沿着马路一路向东，向外滩方向走去。 路上，程成悄悄告诉从越，说志愿报民大的，就是罗云清亲口说的，咱俩都上这女汉子当了，自己也当了冤大头。 从越一想确实，程成这家伙抠门贪吃好色，但是不会为了这事骗我的，都怪敌人太狡猾啊！ 四人之中，只有从越对沪海熟悉，从越当仁不让的带着发小跟好友们游览了外滩，带她们看了外白渡桥。几人都是第一次来沪海，惊呼沪海实在太大了，同大跟交大之间的距离可以绕江安两圈了。 说起江安，从越感觉好久没回去都有点想念了，就问起一些相熟同学的情况，程成就掰着手指头跟从越说道：谁谁谁考到了羊城中山大学、谁谁谁考到了苏省师范大学、某某某因为今年高考录取率低，分数只够大专的，就又回校再复读一年，明年再战！ 因为来的匆忙，从越也没带相机。浦江边有专门给人拍照的个体户，程成提议，为了纪念今天四个人在沪海重逢一起拍张照片，就以浦江边外滩对面的万国建筑为背景拍了一张合照，不过到了付钱的时候，程成用嘴角悄悄示意拍照的个体户老板跟从越要钱，都被从越看见了，恨不得一脚把这货踹浦江里去！ 下午逛完外滩后，约好下次相聚时间，几人暂时分手，各自回校。 进了校门，从越就借口有事，跟罗云清分开走了，绕了点路，回到了宿舍，推开门，呦！所有人都在，好像在聊着什么。 一见从越回来了，方固就责怪道：“你个瓜娃子，难怪你看不上梁晓怡，有女朋友也不告诉我们，害的你二嫂还帮你张罗”。 看着几个好事之徒渴望知道真相的眼神，从越一点都不想搭理这几个呆货。 往桌前一坐，拿起杯子打算喝水，一看杯里没水了，打算起身倒水，这时苗冬冬殷勤的接过杯子，“我来我来！” 从越接过杯子吹了吹，小口喝了几下，放下杯子，几个室友纷纷围了上来，看来不给个说法，出不了门了。 从越无奈的只好再解释了一遍，“两家从小就是邻居，一起长大的，两家大人关系比较好，仅此而已，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齐老大来了一句，“噢！青梅竹马！” 方固跟着来了句:“两小无猜！” 林一阳笑眯眯的道：“匹依算灰！”（比翼双飞） 苗冬冬也跟上来：“形影不离！” 李青嗤嗤直笑，“他们都替我说了，我不说了！” 从越双手抚额，一帮混球，没一个好货！没法解释了，越描越黑！ 五十六章 陪同 这段时间，马友明正忙着与华晶谈事情，各部门研发都在正常进行中，从越暂时没什么事，在学校的时间就多了一些。 自打大一军训结束，每天晚上，罗云清都要从越陪她一起吃饭，时不时的还拉着从越到校外改善伙食，当然付钱的肯定是从越。 从越心中哀叹：“人是越来越漂亮了，欺负人、敲竹杠的本事是一点没变！” 从越没办法，就尽量去公司或者图书馆，好避开罗云清。 图书馆里，从越忙着翻看着资料，有人一屁股坐在了旁边凳子上，从越赶紧往边上让让，以免妨碍别人。谁知道，那人也往从越这边挪了挪，从越又让了一点，对方又凑过来了，从越火了，抬头一看，火灭了，这位姑奶奶找上门来了！ “有事？”从越小心的问道 “最近怎么老是看不见你人？”罗云清面色不渝的问道 从越赶紧把小舅舅拉出来背锅：“最近事情多，我舅舅老是找我！” 见从越理由正当，罗云清也就不好再找茬了，跟从越说道：“明天周日了，不是跟程成他们说好的见面的吗？你是不是忘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这人一向言而有信，明天我们八点校门口见。”从越赶紧证明自己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周日从越带着罗云清前往人民广场跟程成和莫莉汇合，见面后，为了去哪里，发生了分歧，罗云清和莫莉要去商场转转，想看看衣服，沪海的服装还是很时髦的。 程成想让从越带他去邮市转转，认认门！ 二比二，谁也不肯让步，最后从越这么折中安排了一下，“上午商场也没什么逛的，不如你们上午陪我们去邮市，中午我请你们吃大餐，下午我们再去逛商场，行不行？” 两个女生觉得可行，就同意了，一行人坐车往邮市而去。 下半年的邮市在经历着最后的疯狂，邮市里基本都是炒家或者想发一笔财的投机者，集邮爱好者很少，对于程成来说，就跟当年的从越一样，如同看见了宝藏一样，挪不动脚了，什么都想要，啥都想买，都被从越一一拦住，开玩笑价格这么高，不值得了。 从越劝着程成：“你那点钱，现在也买不了几套邮票，你看看这些贩子谁会搭理你，人家都是成版成封的走量的，玩的是批发，你买几套人家都懒得理你！” 程成看着邮商柜台上一摞摞的钞票，不禁瞠目结舌！ 摸摸口袋，看看邮票，程成觉得很受打击！ 市场里熙熙攘攘、人潮涌动、人声鼎沸，两个女生不适应这里，觉得没有意思，就好奇的看热闹。 田毅还在这里继续做着生意，但是从越跟李青已经提醒过他了，不要大进大出，做到年底就收手，田毅自然是言听计从。 从越将程成他们带到了田毅的摊位前，田毅见到从越，连忙站起来打招呼，从越将几人简单介绍了一下。 从越咬耳跟田毅说了几句话，田毅就在柜子里翻找起来，最后找到本厚厚的邮册拿给从越，从越将邮册递给了程成，程成翻开后就舍不得放手了，从74年开始的t1、j1开始，一直到90年的所有jt邮票和小型张，这本邮册里全部都有。 程成价格都不敢问，因为他知道，手里这本邮册，现在的价格就值几千块，他拿在手里反复翻看爱不释手。 田毅看了看从越，从越知道是什么意思，轻轻的摇了摇头，田毅就不再说什么了。 见时间差不多了，从越就催促程成赶紧吃饭去了，程成恋恋不舍的把邮册还给了田毅。 离开邮市，从越带着几人找地方去吃饭，程成还在想着刚才的邮册，跟从越说道：“我爸和我爷爷到目前为止，也没集齐那本邮册。我在邮票目录上看了不知道多少次，今天总算看见真的了。” “大眼妹、加字小型张、奔马小型张，都是好东西啊！”程成兴奋的说道 从越一边点着菜，一边云淡风轻的跟程成说道：“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邮票你也会有的。” 两个女生对从越和程成的爱好一点也不感兴趣，两人聊着各自学的专业。 罗云清问莫莉，“你们学医的是不是还要学解剖啊？你怕不怕啊？” “是啊！不过还早呢！开学只是学基本理论，还没到请大体老师出马的时候！怕可能还是有点！但听学长学姐们说，慢慢就会习惯的！”莫莉解释道 莫莉问罗云清：“你们学的金融，今后分配是去银行吗？” 罗云清：“谁知道啊！还早着呢！还有四年呢！哎！对了，你们学医要五年才能毕业？” 莫莉无奈的回道：“是啊！早知道不听我妈的，跟你们一样学金融多好！唉！没有后悔药啊！” 罗云清安慰道：“医生多好的职业，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还受人尊敬！” 这时程成插了一句：“莫莉她妈妈就是我们市二院的主任医师，她这是女承母业！” 罗云清说道:“那很好啊！今后毕业分回二院那不更好！” 莫莉也学着罗云清的口气说道，“好几年后的事，现在说太早了，不提也罢！” 几人叽叽喳喳的吃过饭，就去南京路转悠了，程成鞍前马后的陪着莫莉，一点也看不出累的样子，罗云清跟莫莉两人左转右看，从越就感觉腿跟灌了铅一样迈不动，重色轻友的程成眼里只有他的小茉莉，拎包，递水，唉！这家伙没救了，从越看的头直摇。 好不容易让二位女生逛足了，买到是买了几样东西，无非就是发卡、丝巾之类，没花多少钱，就是到处转悠，程成都累得舌头都收不回去了，从越看他那样，心里别提多高兴，该！ 坐了很久的车回到了学校，从越赶紧把罗云清送回宿舍，拖着沉重的双腿回到了宿舍，累得坐在椅子上不想起来。 一会，宿舍几个汉子们从食堂回来了，看见从越跟死狗一样的瘫在椅子上，忙问道，是不是生病了？方固还好心的拿手试了试从越额头的温度。 从越推开方固的手，嫌弃道：“方老二，你手油了唧的，别摸我。” 见从越还能说话，大家心就放下来了，纷纷问从越今天一天干嘛去了？ 见从越不肯说，苗冬冬就猜：“是不是跟你媳妇出去玩啦？” 他这么开了头，其他人都来劲了，方固这家伙问道：“你是不是跟你媳妇睡啦？看你累这样，不是说你，要注意身体呦！还是那句话，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齐老大几个一听，嚯哟！小六子破处啦！大新闻，绝对大新闻！ 苗冬冬这个不要脸的问从越几次。 齐老大关心的是地方安不安全。 林一阳跟李青俩问从越，什么时候能参加婚礼！是不是连满月一起办了，如果二合一大伙还能省一个红包。 气得从越让他们都圆润的离自己远一点！都特么不是什么好人！ 五十七章 弟妹 自从罗云清来了以后，从越的大学生活过得是一言难尽。 不久后511女寝的女生们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室友罗云清有个青梅竹马在这个学校，不过不是一个学院！ 暂时还没见到人，大家都好奇，谁有那么大吸引力，能让全院最漂亮的罗云清特意报考这所大学来陪伴他。 生活就像那个啥！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呗！想开了的从越也就坦然接受了罗云清的到来。 随着罗云清回归到了从越的生活中，从越这下又多了不少事。感觉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样，一起上学，一起吃饭，只不过环境地点不同而已。 不过从越感觉罗云清变了许多，这变化不是指外貌，从越也想不明白是什么。 罗云清最近发现一些问题，从越这小子好像很少上课，动不动人就不见了。为此罗云清找了从越好几次都没找到他，好不容易这天罗云清在男生宿舍楼下堵到了刚刚回来的取东西的从越。 罗云清目光不善的看着从越问道：“从越，你是不是经常逃课？” 从越楞了一下，好像是好久没去上课了。 罗云清见从越默认了，就恨铁不成钢的责怪道：“你不好好学习，挂科了怎么办？你想被退学啊？被曹妈妈知道了，你又要被她骂了！” 从越哭笑不得，又不知如何跟她解释，我这不上课是我们院长批准的啊！ 好在李青也下课回宿舍来了，见到两人原本打算绕着走的，无奈耳朵太灵敏。从越跟罗云清之间的话被他听见了。 见从越困窘，李青就上前帮从越解了个围。 李青上前跟罗云清说道：“咳！那个，弟妹啊！你误会从越了，他不上课是因为他的专业是我们学院最好的。所以我们院长特批从越可以自己选择上什么课，只是期末考试成绩必须都是优秀，不然这项特殊待遇就取消。反正大一两个学期，从越的期末考都是优秀，你不用担心！” 李青的一句弟妹，叫得罗云清心花怒放。再听到李青说从越不上课是院长批准的，原来那些担心就立刻烟消云散了。 罗云清感谢道“那个，谢谢你啊！你是？” 李青赶紧自我介绍道：“弟妹你好，我叫李青，从越同班同学兼舍友！” 从越用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嘀咕着：“弟妹？乱叫什么！” 罗云清跟李青说道：“我叫罗云清跟从越是从小到大的邻居。” 李青赶紧道：“这个我们都知道，你俩是青梅竹马。” 罗云清听的眉开眼笑：“算是！相请不如偶遇，要不今晚我请你们宿舍所有人一起聚一下？相互认识一下，让我感谢你们对我家三越的帮助！” 李青听了，立马点头同意了，跟罗云清约好20分钟以后在校门口汇合，就去通知其他人了。 从越腹诽道：“什么时候我成你家的了？这娘们不像好人啊？请吃饭？哼哼！肯定有幺蛾子！” 见李青去找人了，罗云清就问从越：“三越，学校附近有什么好吃的饭店，你推荐一下！” 从越问道：“你真打算请客啊？” 罗云清马尾辫一甩：“那当然，没看李青去叫你们舍友了嘛！老规矩啊！我请客你掏钱！” 从越差点闪了腰：“我你！” 罗云清大眼朝从越一瞪：“我什么我？你什么你？一年多没见你怎么还是那么小气！” 从越赶紧服软：“我掏我掏！” 为了省钱，罗云清没让从越找大的饭店，就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家经营本帮菜和川菜的小馆子。罗云清留在菜馆点菜，从越则回到校门口等306的其他人。 也凑巧，芸妹儿今天来找方固打算晚上去看电影的，听说从越的女朋友请306的舍友们吃饭，也跟着一起去了。 没等太长时间，人陆续都到了校门口，方固跟芸妹儿最先到的。见到从越芸妹儿就怪道：“从越，你这个人不老实，有女朋友也不说，我还费心费力的帮你介绍。” 方固也在旁边帮腔：“就是，这小子藏的太深了，要不是弟妹追来了，我们都被他蒙在鼓里！” 从越气急道：“说了几十遍了，就是邻居发小！” 这时齐老大和苗冬冬也到了，见从越依旧嘴硬。苗冬冬就骂道：“秃子头上的虱子，大家都看出来了，你是不是脑子瓦特了？” 齐老大手指头点了点从越说道：“你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人家罗云清多好，跟你简直就是鲜花插牛粪上了！你还不乐意？” 在几人纷纷替罗云清抱不平的时候，李青带着林一阳一路小跑的过来了。见人都齐了，从越赶紧催促道：“行了行了！人都到齐了，赶紧吃饭去，请你们吃饭都堵不上你们的嘴！” 苗冬冬立马反驳“得了！是人家罗云清请我们，我们才来的，今天要是你请我们才不来呢！” 一行人吵吵闹闹来到菜馆，罗云清已经将菜都点好了，还特意问大家有没有忌口的，如果有的话就跟饭店老板更换。大家赶紧摆手说都吃的惯，细心的罗云清还特意加了几道川菜，这让芸妹儿对罗云清印象顿时就好很多。两个女孩没一会就相熟起来，叽叽喳喳的聊个不停！ 席间罗云清坐在从越旁边，大大方方的用饮料挨个敬306的几个人，从齐老大开始。 罗云清举着饮料跟齐老大说道：“从越叫你老大，我也跟着叫你老大！你不会介意？” 齐老大连忙挥舞着他那芭蕉扇般的大手说道：“不介意不介意！” 罗云清笑着说：“老大，我敬你一杯，啤酒你多喝点！” 齐老大赶紧站起来将一大杯啤酒一饮而净，喝完后拍着胸脯跟罗云清说道：“弟妹，以后从越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罗云清笑吟吟的回道：“好的，我知道了老大！”说完得意的撇了一眼从越。 从越不高兴的送了两个卫生球给齐老大！ 罗云清举起杯子转向方固。 方固主动站起来说道：“弟妹，你放心，从越这瓜娃子我们帮你看着！”说完一大杯啤酒下去了。 罗云清笑着道：“谢谢二哥！” 李青啥也没说直接站起来就咕嘟咕嘟的将啤酒喝了下去，然后说道：“弟妹，以后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说话就行！” 罗云清还没来得及说话，苗冬冬这厮也站起来了端着杯子跟罗云清说道：“弟妹你放心，我们都站你这边的。”说完也是一饮而尽。 从越鄙夷道：“不能喝就别喝，一会喝倒了，我是不背你回去的。” 苗冬冬无所谓：“不背拉倒，今天有的是人背我！” 林一阳也主动跟罗云清碰了一下杯子：“弟妹好！我嚯掉，你水意！” 都是年轻人，几杯酒一喝，气氛就热闹了起来。 从越今晚也喝了不少啤酒，兄弟几个跟从越碰杯的时候都夸从越命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一顿酒一直喝到了快八点半时才结束，几人让从越送罗云清回宿舍，方固打车送芸妹儿回学校，其他人自行回306了。 在送罗云清回宿舍的路上，喝了啤酒的丛越感觉有点涨肚子，就想着早点将罗云清送回去后，找个地方放放水。 在想着尿尿的事情时，突然听见旁边有人说：“丛越，做我男朋友？” 丛越一听，顿时尿意全无。转身看着旁边的罗云清，问道：“刚才你说什么了？” 罗云清有些无语了！气道：“我让你当我男朋友，这回听清楚了？” 丛越愣了一会，半天憋出来了一句：“太熟了，下不去手！” 气的罗云清差点又想动手收拾这货，不过为了终身大计，忍了！ 罗云清压住火耐心劝道：“不处一处怎么知道行不行啊？给个痛快话，一个男生磨磨唧唧的没劲了啊！” 丛越小心翼翼的来了一句：“那就试试？” 罗云清爽快的回道：“行！”说完将手递给了丛越。 丛越傻傻的问道：“干嘛呀？” 罗云清恨道：“笨蛋！谈对象不都手拉手啊！” 丛越赶紧笨拙的拉住罗云清的小手，咦！又嫩又滑的嘛！想想还是小时候拉过手，没想到十几年后又拉上手了。 走着走着突然丛越夹着腿跟罗云清说道：“小清，我想” 罗云清立马拒绝道：“不行，今天拉拉手就行了，别的想都别想！” 丛越被尿憋急了，脱口说道：“想哪去了，是啤酒喝多了，我想尿尿！” 罗云清一听误会了，顿时脸红透了，好在灯光昏暗看不出来。 罗云清赶紧说道：“那你赶紧去！” 丛越一路小跑向前，罗云清快步跟在后面。 将罗云清送到宿舍楼下后，罗云清叮嘱了几句才放丛越回去。 第二天中午，罗云清拉着丛越一起分别给家里打了电话。 罗云清跟刘老师说道：“妈，跟你说件事啊！” 电话那头刘老师没当回事，随口问了句：“什么事？” 罗云清开心的说道：“正式通知你一下，三越现在是我男朋友了，嘻嘻！” 刘老师开心的问道：“真的啊？什么时候的事啊？” 罗云清说道：“就昨晚确定的，三越在这呢！我让他跟你说话。”说完把话筒塞给了丛越。 丛越接过话筒说道：“刘阿姨！” 刘老师问道：“三越啊！小清说的是真的吗？” 丛越回道：“是真的！” 刘老师笑开了花：“哎呀，这太好了，我现在就下楼告诉你妈妈去。” 丛越赶紧道：“不用不用，我马上就打电话跟她说了。” 刘老师忙道：“对对对，你们赶紧打电话给你妈妈！” 接到丛越的电话的曹老师也是大喜不已，跟罗云清通了好一会话，打完电话就立刻上楼去找刘老师报喜去了，没成想刘老师也下楼来了，两个妈乐的都找不到北了。 当天晚上罗家和从家两家家长聚在一起庆祝，老丛跟罗警官敞开喝，不限制。 五十八章 旅行 1991年的国庆节是星期二，9月29日是周日，之间的30日各所大学干脆也放假，这样一来一共可以放三天的假。 罗云清估算了一下，如果回家的话来回路上就要两天，在家只能待一天不值当。不如找个不太远的地方玩几天，当然不能一个人，必须带上从越随身伺候着。 想好就做，罗云清打传呼找到了从越，从越气喘吁吁的跑到校门口杂货店。 罗云清问道：“三越，学校通知说放假三天你知道？” 从越说：“知道啊！” 罗云清又问：“那你这三天打算做什么啊？” 从越直接说道：“什么也不做，在家待着。” 罗云清笑着问道：“不如我们出去玩玩？你帮我看看，我们去姑苏呢？还是去临安？” 从越一听：“旅游啊？” 罗云清笑着说道：“我的主意不错？你赶紧想想我们去哪里？” 从越说道：“去哪儿你定就行，我问问程成他们去不去。” 罗云清一听也赞成：“行啊！你赶紧找他问问去，他们要是去，我们正好商量一下去姑苏还是临安。” 经过四人商议，罗云清跟莫莉拍板决定去姑苏，从越和程成都赞同。 见罗云清挽着从越的胳膊，程成问罗云清：“班长，什么时候得手的啊？” 从越眼皮一翻：“说什么呐？不会说话就别说！正式通知你一声，这是我对象。” 罗云清配合的作小鸟依人状，将头依偎在从越肩膀上。 程成跟莫莉两人惊呼道：“真的啊？太好了！什么时候的事啊？” 罗云清笑而不语，从越把手往下按了按：“淡定点淡定点，瞧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当年你俩好上了，我有你俩这么夸张吗？” 罗云清笑着说道：“十来天了！” 程成：“恭喜班长！贺喜班长！得遂所愿！” 莫莉拉着罗云清：“恭喜你们啊！” 从越白了一眼：“又不是结婚，有什么好恭喜的？” 罗云清狠狠的瞪了从越一眼，从越立马闭嘴。 几人回去分头准备外出的行装，临走前罗云清叮嘱从越别忘了带上相机。从越拍了拍随身的包说道：“放心！都带着了！” 两人又检查了一下身份证和学生证带没带。四人在约定的时间在火车站汇合。 从沪海到姑苏的火车很多，票也很好买。 坐上火车，不到一个钟头就可以到姑苏。第一次单独出门旅游的程成和莫莉格外兴奋，一路上说个不停，罗云清也跟着聊的很开心。 从越靠着绿色硬坐椅背，在火车独有的哐当哐当声中思考着问题。 一会，程成问从越今晚住什么地方，丛越没听见。罗云清见从越没动静就看了看他，见他正在发呆，就用胳膊轻轻的抵了抵从越，问道：“从越，你干嘛呢？程成问你今晚我们住什么地方？” 被打断思路的从越反应过来，马上说道：“我们住姑苏饭店去，我舅舅推荐的，跟网师园就一墙之隔。” 罗云清一听不乐意了：“住那么好的地方干嘛啊？房间肯定不便宜，我们去住招待所！” 程成跟莫莉也赞同罗云清的意见，从越又把小舅舅推出来顶锅了。从越跟几人说道：“我舅舅说了，穷家富路，出门在外钱是小事，安全第一。招待所鱼龙混杂，不太安全，大饭店贵是贵了点，但是毕竟安全还舒服。再说了，小舅舅赞助了我一笔旅游费，足够我们开销的。” 罗云清还是不同意：“那也不行，能省一点是一点。” 程成开口道：“班长，没看出来啊？现在都知道替从越省钱啦？当年你帮从越花钱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噢？不帮着从越把钱花光你是绝不罢休的！” 罗云清哼了一声道：“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 无奈的从越就把曹老师这杆大旗扛了出来：“我妈也说了，带着你出门在外要吃好住好！” “啊！你跟曹妈妈说我们出来玩的啊？” 从越小小的自得道：“那是，两个妈我都汇报过了。她们让你出门都听我的，不信等过会下车你打电话！” 罗云清一听也就不再坚持了：“好好好，出门都听你安排，行了？” 一行四人，出了火车站打了个出租就奔着姑苏饭店去了。 房间设施挺好的，还有大屁股彩色电视机。窗外的景色也很美。罗云清跟莫莉住一间房，从越和程成住一间。 安顿下来后看了看时间，十点还没到，四人就近去了网师园游玩。 买票入园后，从越主动担当起了临时导游。 从越娓娓说道：“据相关历史记载，网师园始建于南宋时期，原为宋代藏书家、官至侍郎的扬州文人史正志的“万卷堂”故址，花园名为“渔隐”，后因战乱废弃多年。到了清乾隆年间，致仕的光禄寺少卿宋宗元购之并重建，定园名为“网师园”。” “几百年来网师园几易其主，园主多为文人雅士，各有诗文碑刻遗于园内，历经修葺整理。网师园占地仅半公顷，是苏州园林中最小的一座。园内主要建筑有丛桂轩、濯缨水阁、看松读画轩、殿春簃等。网师园的亭台楼榭无不临水，全园处处有水可依，各种建筑配合得当，布局紧凑，以精巧见长。” “网师园是典型的宅园合一的私家园林。住宅部分共四进，自轿厅、大客厅、撷秀楼、五峰书屋，沿中轴线依次展开，主厅“万卷堂”屋宇高敞，装饰雅致。” 从越的讲解还吸引了在附近的游客前来旁听，从越详细的讲解引来了一阵掌声，罗云清面带笑容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从越，程成、莫莉对从越佩服的一塌糊涂。 程成还问从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从越鄙夷道：“你忘啦？当年你的情书是找谁帮的忙？” 程成一听，马上闭嘴！ 园子很小，个把小时也就逛的差不多，大部分时间都用在拍照片上了，对于拍照，从越是从来不吝啬胶卷的。 出了园子，时间差不多快12点了，几人也觉得有些饥肠辘辘了。 从越提议去老字号“朱鸿兴”吃面。 从越跟几人科普道：“这家面馆还上过电影的，改编自着名文学家“陆文夫”的小说，就是八十年代那部叫“美食家”的电影。里面那个吃货，一脚泥泞也要起早吃的头汤面，就是说的这家面馆。” 程成一听：“是的，是的！我想起来了，那面条看上去就好吃。” 程成咽了一下口水催促道：“赶紧的，我都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此时朱鸿兴还未搬迁，还在老址上营业。 等从越等人坐车赶到时，正值中午饭点，又是星期天，面馆内座无虚席。从越排队付钱，付钱后给的是几块竹牌子。 两个女孩去等位置，从越跟程成带着竹牌等面条。 为了让几人都把面都尝一尝，从越点了店里招牌的几种面。虾爆鳝、三虾面、焖肉面、爆鱼面。从越还另外加了几个浇头一碗面，主要担心程成不够吃。 汤鲜、面细、浇头香。一顿面条吃的几人眉开眼笑的。出门后罗云清夸道：“带你出来是我做的最正确的选择，不过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从越谦虚道：“都是书上看来的，这面馆不就是小说里看来的嘛！” 此店离观前街不远，吃完午饭正好散步逛一逛观前街。 下午，从越一行去了北寺塔、拙政园。 拙政园是华夏四大名园之一，为此邮政还发行过一套拙政园邮票。 依旧是从越担任导游进行讲解，不过这个园子可比网师园大多了。 这个园子占地近八十亩，还分为东、中、西三个部分。 待逛完整个园子，从越是口干舌燥，脚发软。其他三人也一样，只不过就是两腿酸痛，比从越好一点。 实在是走不动了，出了拙政园，找了个地方休息了一会才缓过来一点。 原本还打算走到松鹤楼去吃晚饭，累成这样，只好找了出租去的松鹤楼。 在姑苏的三天，所有着名景点都去了一遍，虎丘、寒山寺、留园、狮子林等风景名胜。还吃了姑苏的各种糕团，美食。程成这货是如鱼得水，吃的最多。 第三天下午，带着满满的收获，各种姑苏特产和二十几个胶卷四人返回沪海。在火车站跟程成和莫莉分手后，从越带着罗云清回了学校，在回校的车上，两人累的头挨着头睡着了，直到校门口后被出租车司机叫醒。 五十九章 上门 国庆回来后的第一个周日，从越打算带罗云清去外婆家，两人认识都快二十年了。既然已经是相互认可了，那就要带给家人认识一下了。为此从越提前跟外公外婆、舅舅舅妈说了这事，一家子听后激动的不得了，早早的就开始准备起来了，那阵仗把从越都吓的一愣一愣的。 从越跟罗云清说好，周日上午来接她去外婆家认认门。别看罗云清原来性子大大咧咧的，如今要去见从越的外公外婆时，也感觉紧张兮兮的！ 外婆跟舅妈两人早早就开始准备了，买菜，打扫卫生，家里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小舅舅被指派出去采购了很多零食，不知道小姑娘喜欢吃什么，就尽量每样都买了一些。 毕竟是未来孙媳妇第一次上门，本来这待遇应该是老大从临女友的，奈何老大老二这俩憨头不开窍，到现在还没女朋友。被从越后来者居上，插了个队！ 外公坐镇总指挥，安排这样，安排那样，最后被看不下去的外婆安排去刷厕所！ 周日上午，从越来到女生宿舍楼下等罗云清出来，等的从越花儿都谢了，罗云清才扭扭捏捏的出来了。 等着急的从越气道：“你忙什么呢？到现在才出来，这都几点了？” 罗云清不高兴了质问道：“就等这么一会就不耐烦啦？是谁昨晚说爱你千遍也不厌倦的？” 吓的从越赶紧上前捂住罗云清的嘴：“祖宗哎！我错了！你怎么肚里存不下三两油啊？昨晚咱俩悄悄话，别在大庭广众下说，我求你了！” 旁边路过的几个女生听到了两人搞笑的对话，没绷住，捧腹大笑，笑的眼泪都飘出来了！ 弄得从越罗云清两人脸立马通红，赶紧闪人！ 从越骑车背着罗云清往外婆家去，半路上罗云清买了很多东西，大多数是吃的。头一次没有经验不知道买什么，问从越也白问，他也不知道。 到了外婆家弄堂口，早就守候在这里的芳芳老远看见从越背着个姑娘过来了，转身就往家跑去，跑进院子就喊到：“来了来了，嫂子来了！” 舅妈纠正道：“要喊姐姐，结婚以后才可以喊嫂子！” 芳芳乖巧的应承道：“奥！我晓得了！” 说话间，从越推车带着罗云清进了远门。芳芳立马黏了上去，“哥哥！哥哥！” 从越赶紧跟舅妈打招呼并且介绍道：“舅妈，这是小清。小清，这是舅妈，这是我妹妹芳芳！” 罗云清赶紧喊道：“舅妈，芳芳妹妹！” 舅妈的脸都笑开花了，立马迎上来拉着罗云清的手夸赞道：“喔唷！这个小姑娘哪能这么漂亮啊？快点到屋里坐！” 舅妈带着罗云清进了屋，芳芳帮从越一起拿着东西随后也进了屋。 等从越进门一看，吓了一跳！家里几人都挨排站着，舅妈拉着罗云清挨个介绍外公外婆和小舅舅给罗云清认识，罗云清挨个的叫过人后，外公外婆舅舅舅妈变戏法一样的，每人从兜里掏出一个厚厚的大红包递给罗云清。 吓的罗云清连连摆手说不要，没用！几人硬塞给了她，罗云清抱着四个红包回头看向从越求援。 从越劝道：“收着！都是长辈的心意不拿不合适！” 外公外婆舅舅舅妈连连称是，罗云清只好将红包收了下来。 几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罗云清看，边看还边笑！外婆乐得合不拢嘴！外公不停的夸从越眼光不错，小舅舅跟舅妈招呼大家都坐下说话，站着太拘束！ 从越趁机拿出罗云清买的点心等食品，递给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一遍埋怨说乱花钱，一边高兴的的接了过去。 外公外婆一口沪海腔普通话，罗云清听不懂，从越就化身为临时翻译，来回传话！ 外婆不停的劝罗云清：“小清啊！你吃这个小清啊！你尝尝这个！”一会罗云清手里又是糖，又是点心，拿不住了！ 全家人满满的爱意，罗云清感受到了，她也很快喜欢上了从越的家人。 聊了一会后，快到饭点了，外婆跟舅妈去厨房准备午饭了，罗云清也要帮忙，被舅妈拦住了：“今天你是客人，不能下厨房，将来嫁过来后，你有的是机会！吼吼吼!”舅妈笑着去了厨房。 这会芳芳才有机会跟罗云清说话，她问道：“姐姐！我妈说了等你和哥哥结婚以后我就可以喊你嫂嫂了！” 外公和舅舅都笑了，罗云清脸都红到脖子了，长这么大没红过几次脸，今天红了个够！ 中午饭桌上满满一桌菜，外婆跟舅妈两人使出了十八般的手艺，两人还不停的夹菜给罗云清，外婆说：“这个油爆虾，你尝尝合不合口味？”舅妈问：“这个糖醋排骨喜欢吃吗？” 罗云清碗里的菜堆的老高了，最后还是从越帮忙解了围。开开心心的吃完饭，坐了一会后，从越就带着罗云清起身道别了。 外婆跟舅妈再三嘱咐罗云清：“以后星期天就过来吃饭，从越没空你就自己来！不是星期天也能来，反正离得不远！” 罗云清就拼命点头表示一定来。 路上从越骑着自行车，罗云清在背后抱着从越的腰，跟从越说道：“三越，你家外公外婆、舅舅舅妈还有妹妹人怎么那么好啊？” 从越好像开了窍一样，跟罗云清说道：“那是因为你好，所以他们才对你那么好的！” 罗云清轻轻的锤了一下从越的后背：“什么时候那么会说话了？” 从越跟罗云清说道：“我带你去个地方，马上就到！” 从越打算将自己的事情都告诉罗云清，迟早都会知道，不如早点说。 到了自己家门口，从越停好自行车，在罗云清疑惑的目光注视下打开院门，带着罗云清进入屋内。 罗云清打量着这个房子，没等罗云清问，从越主动开口说道：“小清，这套房子是我买的，离这不远还有套比这更大的房子，以后再带你去，你听我跟你说！” 从越将88年开始跟小舅舅买卖国库券开始，一直到现在成立公司研发高科技的事一件一件的告诉了罗云清。 罗云清坐在沙发上，头晕乎乎的，好像坐过山车一样，上下翻滚！ 从越怕罗云清不相信，带着他去了公司，今天多数人休息，就余一丁在，余一丁乍见到罗云清有点手足无措。 不过一会就适应了，经过余一丁的描述，罗云清终于相信了！ 做梦都没想到，自己选了这么厉害的一个男人。 罗云清感觉自己有点驾驭不住了，就问从越：“三越我后悔了，我可以反悔吗？” 从越正经八百的说道：“我们从家有家训，从家男人只能从一而终，你不要我，我将来只能打光棍了！” 这话把罗云清感动的眼泪哗哗的。 在旁边听了一耳朵的余一丁心中腹诽道：“这个小兔崽子，没看出来啊？嘴花花的！骗人家小姑娘哭成这样！作孽哦！” 从越搂着罗云清说道：“有人在呢！别让余老师看我们笑话！” 气得余一丁白眼直翻！ 又回到从越家中，罗云清又被吓了一跳，从越让她把红包拆了，原本以为里面是十元的纸币，看厚度大概一千块，没想到拆出来里面都是百元大钞，一个红包一万，四个四万！ 看着茶几上的四万块钱，罗云清傻了！ 赶紧跟从越说道：“我们赶紧还回去？太多了！” 从越劝道：“开什么玩笑，这是长辈们给孙媳妇和外甥媳妇的，你不拿就表示你不想做我媳妇！” 罗云清气得锤了从越几下，想了想也没想出办法来，只有收下了！ 见客厅有电话，就问从越可以打长途吗？ 从越说可以，罗云清立马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跟母亲刘老师将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把电话那头的刘老师也惊到了，在得知女儿收下见面红包后，心里就安定了许多。虽然金额太大，但是也表示自家女儿得到了人家的认可！ 挂了电话后，刘老师立刻下楼找曹老师，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 曹老师跟刘老师把事情也说了一遍，还抱歉道，并不是故意隐瞒的，实在是自己夫妻二人还不能理解消化儿子这事，也不能到处跟人说？ 这下也好，两家都知道了，也就释然了。 晚上曹老师安排，老丛下厨，请刘老师和罗警官来家吃饭，给他们两口子压压惊！ 六十章 初遇511 在主要国家专利申请后，10月17日，芯片研发组带着芯片图纸和相关材料从虹桥机场出发前往李家坡。但是因为签证问题，成行的人员不足三十人，由马友明带队前往。 同日下午小舅舅也从虹桥出发前往香江，在香江办好相关的事情后就前往海岛。从越专门去机场给小舅舅送行，临走前又跟小舅舅交代了很多细节，提醒小舅舅遇到事情及时打电话。 小舅舅进入安检口后，从越坐车返回学校等待罗云清下课，因为说好了她们宿舍今晚聚会，从越作为新晋家属很荣幸的获得了邀请。 在教室外等人的从越见时间还早，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思考着问题。 这时有人站在了从越面前，从越赶紧抬起头，只见罗云清背着书包笑盈盈的看着他。从越赶紧起身，熟练的接过书包。然后问道：“我要不要买点吃的带着？” 罗云清摇了摇头，马尾辫来回甩：“不用，我们宿舍定了规矩，聚会费用按人平摊，带你去我是要按两人份出钱的，你又没白吃白喝，不用另外带东西了！” 从家家规，妻唱夫随！跟罗云清同学一起吃饭，就听罗云清的。 时间还早，从越陪着罗云清先去图书馆把书还了，然后才一起往校外的饭店而去。校门外离得近的就这几家小饭馆，聚会地点就在刘阿大面菜馆，这里是学生们经常聚会之地。 可能是提前预定的这回坐包间里面了，罗云清跟从越到的时候，罗云清的舍友们还没到。罗云清就跟从越看着墙上黑板上的菜单，商量着点什么菜。 没过几分钟几个姑娘就一起进来了，到底是女生，身上有股子好闻的香皂味。 见到从越，几个姑娘笑嘻嘻的问罗云清：“罗云清，这就是你家的那位吗？” 罗云清大方的介绍道：“我对象，从越！” 罗云清指着一个一米六左右，刘海微微烫过的女生介绍道：“这是我们宿舍大姐，苏吟。她家就沪海的，虹口的！” 从越微笑着打了个招呼：“你好！” 罗云清继续道：“苏大姐旁边的叫廖林萍，苏省通州的。她旁边这位叫尹芮，是你老家锡城的，尹芮旁边的叫牛冬秀，彭城的，最后那个叫许欣梅是临安人。” 从越一一打过招呼后，大家坐了下来，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将菜点好后就在一起聊天。 尹芮最好奇，她问道：“罗云清，你家从越老家是锡城的？” 罗云清回道：“是啊！从叔叔就是锡城人，从越的爷爷奶奶现在都在锡城。” 尹芮就问从越：“从越，你家是锡城哪里的？” 从越说道：“南湖的，靠近太湖的一个村子！” 尹芮笑着道：“我知道你家那个地方，我家是中桥的，你们坐公交就从我们中桥那里中转的。” 从越连连点头：“是的，中桥是我们回去的必经之地！” 尹芮又问道：“那你会讲锡城话吗？” 从越说道：“听得懂，但是不会说，主要在江安待的时间长！” 尹芮点着头：“原来是这样啊！” 这时苏吟又问从越了：“从越，你老家不是我们沪海的吗？” 从越解释道：“我妈妈是沪海人，学校毕业分到江安当老师，生活工作都在江安，我外公外婆还在沪海，有时间我就会回去蹭顿饭，改善一下伙食。” 苏吟又问道：“你外婆家在什么地方啊？” 从越心中有些奇怪，这帮女生都喜欢查户口的吗？不过出于礼貌还是说道：“就离学校不远，天平路。” 苏吟羡慕道：“徐家汇啊？上只角噢！” 其余人都不懂苏吟说的上只角什么意思，苏吟就向在座的解说着上只角的由来，旧时的沪海以苏州河为界，河的na区域住的都是当时沪海比较富贵的群体这个地区就叫上只角，北岸区域住的是都是旧时底层百姓就叫下只角。所以沪海民间有了上只角和下只角的说法用以区分两个不同的区域。 其实从越知道，未来随着改革开放的发展，沪海已没有上只角下只角了，未来的大沪海房价直接冲到了天花板。 除了从越跟罗云清，其她几人听得都惊呼：“原来是这样啊？” 罗云清咬着从越耳朵说道：“原来曹妈妈是大户人家小姐出身啊？” 从越悄声道：“你也信，我妈你看她什么地方像大户人家小姐的样子？” 从越又说：“你现在是大户人家的媳妇，这倒是千真万确的了！” 罗云清啐了从越一口：“呸！我还没嫁给你呢！你背后说你妈妈坏话，回头我就告诉曹妈妈去！” 见俩人卿卿我我的样子，其她五个人可就不乐意了！ 苏吟抗议道：“哎哎哎！注意场合好伐啦？你们这样，我们没男朋友的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从越赶紧说道：“菜怎么还不上啊？我去看看，老板是不是忘了我们这桌人了！”从越赶紧找个借口暂避一下，下次这种聚会那怕被罗云清打死都不来了！ 从越出去了，可罗云清还在里面，几个女生就追问着罗云清跟从越的事。 罗云清就捡一点大家都知道的说了一些，不然这帮八卦女生不会放过她的。 从越跟老板催了催菜后，又出门转了一圈，见开始上菜了才返回包间里面。 俗话说，两个女人就是一群鸭子，这六个女人在一起就是几群鸭子，叽叽喳喳的闹得从越头都晕了。从越发现还是埋头吃菜别说话比较好，让罗云清陪着她们舍友们聊，从越就安静的做一个旁听者。 通过听她们的聊天知道了一些几个女生的情况，苏吟岁数比同舍的舍友大，是因为复读了一年。原本应该跟丛越同一年参加高考的，因为生病耽误了考试，无奈只有复读，不过因祸得福考上了沪海交大。 廖林萍家在长江边，而且通州一直都是苏省教育发达的地区，从这个地方考上全国大学的学生比例较高。 尹芮就不用说了，对锡城丛越还是比较熟悉的。尹芮高中毕业于锡城一中，这也是一所跟江安中学一样的省重点，丛越听说过的。 鹏程的牛冬秀，身材高大，是511里个子最高的。看上去为人爽朗，说话做事都是大大方方的。 浙省的许欣梅，是临安来的学霸级人物，家里做服装生产的，也是511里所说的大户人家的小姐。 女生吃饭，以聊天为主，吃饭为辅。这可把丛越给难受的啊！为了不给罗云清丢面子，丛越只有咬牙坚持着。 跟女生吃饭实在太不容易了，她们话题不断，聊的一点都不觉得累！ 可怜的从越不停的打着哈欠，奈何几位都没走的意思，只好坚持着！ 好在时间不早了，人都走完了，老板也实在受不了了，就来催促几人赶紧走人。如此才结束这次聚会，钱是罗云清先行垫付的，待回宿舍后再按人头收取聚会餐费。 六十一章 海岛 曹月华到了香江后，委托律师办理去海岛注册公司的相关手续。期间他也没闲着，按丛越的提醒，找中介租了一间一千五百多尺的办公楼。还招聘了几个工作人员，将香江投资公司的框架先撑了起来。 前台，财务，人事的薪水加上租办公室的租金，曹月华一算，一年也没多少，股票在股市里抖一抖都不止这点钱。 曹月华在香江逗留了一周后，十月底从香江直接飞往了海岛省会的美兰机场，无意中亲身经历了华夏历史上的第一次房地产大潮，并作为其中一员参与其中。 多年后有记者采访曹月华，为什么不继续做房地产，如果做房地产的话，必定成为全国知名的大地产商。对此曹月华回答是，房地产无法推动华夏实业的进步。与之相反，房地产在达到一定的市场饱和度时，必然会绑架全民经济，不利于实业和科技的发展。海岛房产泡沫早就诠释了这一点，基于此曹月华做出了今后不再踏入房地产的决定。 下了飞机，热带的热风就扑面而来，曹月华看着这个椰树环绕的地方，感觉没有像传闻中说的那样邪乎，不过每一班飞机都是客满。 这次前来，曹月华先了解一下情况，再决定下一步如何开展。 曹月华进入海嘴市区看到的是黄土、植被，最重要的是空气中都是打桩机的声音。顿时就感觉这个地方有机会，因为他看到了很多很原始的状态。 这时候海岛建设开放，很多人都看到了类似深市的发展轨迹，都觉得海岛会是第二个深市，所以，全国很多资本资金包括金融全部涌向海岛。那个时候在海岛做起像土地、房屋的信息炒买炒卖。应该说每一笔生意都是炒卖项目。 热钱的涌入使海岛的物价飞涨，上涨的最厉害的就属房地产，这个时期只要你说你手里有地或者有房，哪怕地只是在一张土地协议书上，房子还在一块空地上没有盖，都能立马卖出去，而且有的是人接手。 通过几天的市场调查，做了多年证券买卖的曹月华一眼就看到了大量的商机，立刻电话联系了香江的律师带着相关资料前来跟他汇合。 通过黄牛不到十天就办理好了天钺地产投资公司的执照，曹月华一刻也不耽误，先联系上大外甥从临。 经大外甥的介绍，曹月华招聘了十来个退伍小伙，专门出去寻找项目和业务。岛内各种名车都有，价格还非常便宜，喜欢车的曹月华当即就买来几辆作为公司用车。他自己的座驾是一辆方头方脑的虎头奔，当然也配了专职的司机，就从退伍小伙中选了一个会开车的。 曹月华有资金，有头脑，在将财务等相关人员招齐后，第一笔生意就开张了。 曹月华在很短的时间内结识了很多来海岛淘金的各类人，有从京城来的带有金融背景的国企人员，有从羊城来的投机商人。 通过这些人，曹月华知道了很多项目，曹月华挥舞着钞票立即开始了买买买的模式，一如当年在沪海买股票一样。只不过这回买的是地还有房。 90年代海岛的房地产激烈程度毫不亚于我们现在的地产热。从91年到93年年底短短两年多的时间里，海嘴的地价从十几万飙升到几百万一亩。 房价由一千多元飙升到七千多元。连带北海的房价都飙升到五千多元。 那些年一个普通职工的收入应该是在100多到300之间。海岛的房价涨幅比现在还疯狂，现在沪海的一个白领，五个月的工资能买一平米房子，当时海岛的房子要一个工人20个月的工资才能买一平米。 疯狂的炒作中，地产商，银行和当地政府成为了利益共同体，甚至连银行和券商都参与了炒作。海岛地产的疯狂起到了示范作用，导致全国房价都开始上升。 当年我国的制造业还处于起步阶段，政府为了支持制造业，开始采用了提高货币供应量的政策。货币供应急速增加，92年新工人的工资是150元左右，到93年就已经是300元起步了。 谁知增加的货币没有流向制造业，反而又大量流向了海岛，导致海岛房价跟坐了火箭一样越涨越高，速度还越来越快。曹月华又一次赶上了历史机遇。 恰好从临的驻地就在海嘴，近期没有出航任务，在基地修整中。 小舅舅曹月华特意趁从临休息的时候约他出来一起吃个饭，从临在路边等候，这时一辆虎头奔停在了他的身边，后座玻璃降下，小舅舅招呼道：“上车上车！” 从临赶紧打开车门坐上了车，上车后就跟曹月华打招呼：“娘舅，你打算带我吃什么去？” 小舅舅说道：“我前几天跟朋友去过一家饭店，环境好，里面海鲜都活蹦乱跳的，做的口味也好，我们吃海鲜去！” 驾驶员也跟从临打招呼道：“分队长好！” 从临一看：“这不是刘敢吗？给我舅舅开大奔啦？不错不错！” 驾驶员小刘说道：“是的，我现在给曹总开车！” 小舅舅说道：“小刘人不错，开车技术也呱呱叫！” 从临笑道：“那娘舅你工资要给人家小刘多加点！” 小刘主动说道：“现在曹总每月发我1200，另外每月还有奖金，吃住全包，拿的不少啦！” 几人到了地方，小刘单独在大厅点了菜自己吃，方便舅甥俩在包间里说点家常。 从临主动问起了家里情况：“娘舅，外公外婆舅妈都好？” 小舅舅惬意的抽着中华说道：“他们都蛮好的，就是有一点不好！” 从临一紧张忙问道：“什么地方不好？” 小舅舅不客气道：“就是你到现在还没女朋友，这件事让你外公外婆不舒服。你也不看看你多大了，都要三十了？三越就比你们两个当哥哥的好，现在都有女朋友了！” 从临一听问道：“三越谈朋友啦？小姑娘叫什么啊？什么地方人？” 小舅舅道：“我一说，你肯定认识！就你家楼上邻居罗家的姑娘！” 从临一听乐了：“原来是小清啊！倒也是哦，两人从小就黏在一起，三越老被小清欺负，我现在还能想起三越被人家小清揍的样子，没想到这两人好上了！” 小舅舅不高兴了，狠狠的掐掉香烟骂道：“笑个屁啊？跟你说这次我来还带着任务来的，你老娘我亲大姐说了，这回你不把终身大事解决，让我也别回去了。” 从临笑着安慰小舅舅：“娘舅，你放心！我有女朋友了，我们基地医院的，谈了一个多月了，本来打算明年初请个探亲家带回去给你们看看的，正好你来了，我就带她先来让你看看！” 小舅舅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好呀好呀！带给我看看，我准备个大红包，喔唷你总算是铁树开花了，我吃过饭就打电话给你老娘，还有你外公外婆知道！” 这时包间门被推开，服务员开始上菜了，舅甥俩暂时结束谈话。 吃饭的时候，小舅舅仔细了解了从临女朋友的情况，他了解情况后好跟大姐还有外公外婆汇报。 得知从临有女朋友了，曹老师恨不得马上就出现在大儿媳面前，碍于工作只好作罢，再三嘱咐从临将来有机会的时候把女朋友带回家。 六十二章 流片 九月底存储颗粒设计图纸完成，相关测试完成后，马友明就联系李家坡方面进行流片实验事宜。 十月十七日，芯片研发组到达李家坡后，马友明就跟提前联系好的charted（特别半导体）进行了对接。 这家公司现属于李家坡政府资产，由淡马锡控股。 对方专业的团队立即就安排时间进行流片，不过目前需要流片的芯片较多，华天科技暂时被安排在五天后进行第一次流片。 在这期间，双方技术人员在一起认真探讨了芯片的一些技术数据，因为专利已经申请，而且相关保密协议也已签订。华天科技方的纪泽辉将理论数据和预计成本告知了charted方的技术人员，与华天科技对接的技术工程师叫林家明，是当地华裔，会汉语，但是口音跟国内不一样，不过这也不妨碍双方之间的交流。 经过两天的交流和图纸确认，林家明确定这块芯片是ic史上的重大进步，从纸面数据上看，它的出现直接将现有edo dra和fp dra掀翻在地，不管是技术数据上还是单片芯片的价格上直接碾压。如果这块存储芯片上市销售的话，那么占得先机的华天科技将一飞冲天。 林家明想到这里，立即打算向公司汇报此事，这也无可厚非，毕竟林家明是charted的员工，公司利益最大化是员工必须具备的基本职责。 林家明按照公司流程向自己直接上司迈瑞作了汇报。迈瑞翻看着林家明整理汇总的资料，越看越震惊！看完后迈瑞严肃的看着林家明问道：“这个数据你觉得可信度有多大？” 林家明回答道：“我这几天跟华天科技人在一起，对他们的图纸和数据进行了仔细的审核，从结果来看，数据是可信的，但是最终结果还是要看流片出来后的测试。” 迈瑞沉吟了一下：“这样，看看目前的其它芯片的流片进度，看看能不能插个队？尽快安排他们流片，等流片完成后立刻测试，随后就把测试结果第一时间告诉我，记住了吗？” 林家明答道：“明白，我会及时的把结果告诉你！” 待林家明离开办公室后，迈瑞就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接通后迈瑞对着电话说道：“boss，有个消息，我相信你会感兴趣的。” “前几天有家香江来的芯片设计公司来我们这里流片，我们的工程师发现这家华天科技设计的存储芯片可以将内存条一步跨越到64b，而且据估算成本非常低，boss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 “我明白，我已经在关注这件事了，我已经安排尽快给他们流片，我也很期待这块芯片的出现！” “” “好的！明白！再见！” 在charted高层的推动下，华天存储芯片的流片提前两天就开始了。 因为华天自己就有最好的eda，所以已经提前将掩膜布局设计都做好了，直接就可以上机流片了。 华天科技的一行人穿着无尘服，紧张的隔着玻璃看着晶圆被送入光刻机。 流片的过程是使用光敏胶覆盖晶圆的某些区域，并用光源照射来使得该区域的胶变得可溶解。通过这种方式，可以在晶圆表面形成所需的微小结构。在光刻过程中，需要使用掩膜板，它类似于一个照相底片，上面有所需的芯片图案。光源通过掩膜板投射到晶圆表面，从而将图案转移至晶圆表面上的光刻胶上。 在漫长的等待中，光刻完成，下一步开始清洗和检查。 至此，流片完成，下面就要对芯片进行下一步的性能数据检测，如果检测数据达到或者超过设计数据，那么流片就成功了，反之则失败！ 经过多次检测，华天存储芯片的各项数据全部达到或者超过了设计指标，单颗芯片容量2b、频率100至133hz，流片成功率82，意味着一张晶圆上的废品率只有18，这样成本又降下来不少。 在华天科技所有技术人员期盼的目光中，林家明兴奋的宣布：“华天科技的sd sdra流片成功，各项技术数据均达到了设计指标！我代表charted祝贺你们！你们创造了奇迹！”话音刚落，华天科技的技术人员就欢呼雀跃起来！ 经过仔细筛选，每次流片都可以从里面挑出一部分可以达到133hz的存储颗粒，以此华天科技又向jedec申请制定了pc133标准，并在不久后得到了确认。 马友明还未来得及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从越，charted的高层管理人员就已经拿到了芯片数据，并且一块芯片已经摆在了特别半导体ceo李复面前，他坐在会议桌的中间，周围围坐着特别半导体的高层人员。 在事实面前无人提出异议，都以炙热的目光看着摆在桌上的那颗小小的芯片。 因为在座的都知道这颗芯片的价值，这么说！现有内存条的价格是这样的，4内存条300美元、8内存条620美元、最大16内存条1400美元。而面前这颗芯片的成本不到5美元，按照一根32内存条需要16颗存储颗粒计算，那么总成本价也100美元不到，但是性能却翻了几倍。 看着摆在桌上的芯片，这哪里是芯片，分明就是座金山啊！想着想着众人的目光不再是羡慕，而是满眼通红了！ 迈瑞跟李复说道：“boss，这颗芯片的价值巨大，无论谁来代工都会得到可观的利润，我想我们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如果我们能跟华天科技合资那就最好了！” 但是，李复是代表淡马锡方面的，他考虑的就更多一些了。李复沉吟了一会后说道：“这件事我会立即通报给淡马锡，我想还是由他们出面比较好，我们的专业在于生产和研发，收购或者投资还是由淡马锡去干！但是我提醒在座各位和知道这块芯片的人必须保守秘密，如果有人敢泄密我将会立即报警！”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李复又交代：“以最高的规格接待华天科技的研发人员，今晚我们设宴为他们祝贺，顺便可以侧面了解一下有没有人愿意留在李家坡加入我们。” 在特许半导体开会的时候，马友明打电话回到沪海，告知了从越流片成功这个好消息。 从越倒是非常淡定，因为他知道sd只是一个过渡，不久后待ddr出现将直接淘汰掉sd，不过从越的想法是如何用这块sd获取最大的利益。 六十三章 船票 资本对于利润总是具有着极端的敏感度，特别半导体刚把相关资料递交给淡马锡，淡马锡在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就成立了专门的团队，林家明作为技术顾问被临时调来加入了这个团队。 这个团队由淡马锡投资部高级总裁盖瑞·王负责，他组建团队后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全面了解华天科技的所有信息，并且委托专业事务所对该芯片的价值和专利进行评估。 这一切华天科技的团队一无所知，在特别半导体安排的晚宴上，不少技术研发人员因为高兴，喝的激情奔放。马友明跟纪泽辉没有干预，毕竟近半年的辛苦付出，如今收获成功，能不激动和开心吗？ 在晚宴上，迈瑞安排人私下索要华天科技技术人员的联系方式，这事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技术人员都看出来是何用意了，但是因为和华天科技签了竞业协议，大多数技术人员不愿提供联系方式，只有极个别几个人动了些心思！ 马友明很快就知道了这事，但是这事无法阻止，在业界人才流动是很正常的事。不过马友明对华天科技很有信心，年薪不低于同类别企业，而且不久之后员工将会依照贡献大小进行配股。现在离开的人，将来必定会后悔的。 马友明在第二天，婉拒了特别半导体的热情挽留，带着部分人员坐上了返程的飞机。纪泽辉带着几个人继续完成剩余工作，待全部工作完成后再返回沪海。 几日后李家坡，淡马锡总部会议室，盖瑞·王带着团队在听取关于华天科技的调查报告。 一位身着西装和及膝短裙职业装扮的短发女性，站在一块白板前向参加会议的人，解说着华天科技的资料信息。 “经过调查，华天科技于90年成立于香江，同年在沪海设立分公司，就是现在的华天科技，这家公司的名义所有人叫曹月华，是沪海的证券金融业职业炒家，通过炒作华夏国库券起家，在短短几年内赚到了一大笔钱，此人最厉害的地方，是90年在香江沽空期指赚到了近一亿美元！” 短发女性说到这里，会议室里开始嘈杂起来：“天啊？怎么可能？” 盖瑞·王敲了敲桌子：“安静一下，听海伦说下去。” 会议室里安静了下来，短发女子席舒予继续道：“通过调查，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曹月华有一个外甥，名叫从越，是沪海交大的大二学生，今年十九岁。据了解此人参与研发了华天eda，目前流片成功的sd芯片也是由他参与设计开发的，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从越才是这家公司的核心人物。” 席舒予：“华天科技对员工比较重视，他们公司的员工基本都能拿到普通华夏工人十倍以上的薪水，据说他们内部还有股份分配，但是不同于一般科技公司股份分配方式。具体股份如何分配还查不到，毕竟还没有实施。” “经过专业机构的调查才发现，这家默默无闻的公司，竟是年利润预计能达五亿美元的科技企业，他们开发的eda，我们控股的特别半导体等相关的半导体产业都在使用，为此每年都要付出一笔不菲的使用费。目前相关ic企业用的都是b版和c版，a版华天科技是不对外出售的，正是有了a版，他们才能设计出那么完美的存储颗粒。” “他们还研发了一款新的影音播放器叫湖光vcd，是同华夏华晶电子合资生产的，如今正在建立生产线，预计明年将生产出第一批产品。据评估，这种vcd目前没有同类竞争产品，所谓的录像机在它面前都不值一提，只要vcd上市，那么录像机将成为历史。在座的都明白垄断的生意才是暴利的生意，而这款产品将垄断影音播放器市场！” 席舒予着重说道：“各位下面我说的才是重点，经过专业评估，未来两年全球内存条的需求量将达到1000万条，存储颗粒的需求量将是两亿颗，以每颗平均售价30美元计算，这个销售市场将达到60亿美元，而这个数字只会增加不会减少。华天科技的这颗存储颗粒将会迅速占领市场，淘汰掉现有的内存。如今通向这个市场的快船现在离我们如此的近，而我们可能是唯一的乘客，如果我们想要搭上这条船，那么这取决于我们愿意用多少钱来买这张船票，” “这是一家研发能力非常出众的公司，目前查到它们申请的专利就有上千项之多，预计将来还会有更多的专利诞生，这是一家非常优质的科技企业，或许它就是未来的英特尔、德仪。 席舒予，英文名海伦，李家坡人，学霸中的战斗机。今年26岁，拥有美利坚宾大沃顿学院管理学博士学位，任职于淡马锡投资部，参与了多次对相关企业的投资与收购。 席舒予向盖瑞王示意自己已经讲完了，盖瑞王待席舒予坐下后，跟参会人员说道：“现在各位都知道这家企业的价值了？在其它ic企业和资本还没发现它的时候，我们要像闪电一样的拿下它。” “各位抓紧时间准备投资计划，我需要最合适的计划和方案。先生们你们的时间不多，从现在开始，暂时忘了家庭！” 散会后盖瑞王叫住了席舒予：“海伦你等一下！” 席舒予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盖瑞王。 盖瑞王跟席舒予交代道：“你重点了解一下从越这个人，我有个预感，他才是能决定一切的人。” 席舒予点头道：“好的盖瑞，我也是这样考虑的，等去了沪海我先跟他接触一下，了解了解他的想法。” 盖瑞王回道：“ok，你去忙！” 很快，一个由审计事务所、财务事务所、星展银行、淡马锡组成的谈判小组成立了。 淡马锡是一家很有意思的财团，它是李家坡政府以私人名义注册的一家公司，实际上它名下和管理的企业都是李家坡的国有资产，它的高管大多都是具有政府背景的人。 六十四章 海伦 马友明找了从越一下午了，可联系不上这货。打电话不在家和公司，问公司的人都不知道他在哪里，传呼都呼了几十遍了，也没个回电。 马友明实在是等不及了，就去学校找人去了。 顾不上跟他打招呼的学生和同事，马友明找遍了图书馆和教室，最后在知情人的指点下来到了女生宿舍。 远远的看见一熟悉的人蹲在女生宿舍楼下拿树枝画圈圈，走近一看不是从越这货还能是谁！顿时气得马友明就想上去踹他一脚，我们在外面忙得要死，你小子在这泡女同学，真特么不是玩意！ 其实从越也无奈啊！外婆严令要求今晚带罗云清回家吃饭，从越不得不从。好不容易等到了罗云清下课，这丫头非要回去换身衣服打扮一下，这不等了快二十分钟了还没下来，从越郁闷的要死，这丫头什么时候添的这个毛病啊？以前不这样啊？ 这时一个身影站在了从越的面前，从越心中一喜，以为罗云清来了。抬头一看，马友明黑着脸正瞪着自己，把从越吓了一跳！ 从越赶紧问道：“怎么了？” 马友明火大了，数落从越道：“你小子悠闲啊？自在啊？我们都忙得四脚朝天了，你还有功夫在这找女同学啊？” 从越赶紧解释道：“不是！” “不是什么？我都看见了！。”马友明巴巴的一顿输出。 从越赶紧将事情解释了一遍，把事情来龙去脉跟马友明说了一遍，如此马友明才放过从越。 从越这时也才发现早上换衣服，bb机忘在换下来的衣服里了，难怪今天那么安静的，没人找自己。 两人说话间，罗云清到了。 从越忙将马友明介绍给罗云清认识：“小清，这是马教授，现在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 马友明没好气的瞪了从越一眼后笑着跟罗云清说道：“别听他的，他才是老板，我现在是给他打工的伙计！” 从越腹诽道：“谁见过伙计训老板的？” 罗云清客气的跟马友明打过招呼，跟从越说道：“那我自己去外婆家，马总找你肯定有急事，你先去忙！” 从越见马友明为了找自己跑的汗都出来了，就知道肯定有急事，就同罗云清说道：“行，那你自己去！跟外婆说一下我有事就不过去了。” 罗云清挥了挥手：“行！我知道了！马总再见！” 目送罗云清走后，马友明取笑着从越：“行了，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从越嘴硬的不承认：“谁看了？谁看了？” 马友明微微一笑，都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人，看破不说破！ 从越又问道：“教授，什么事啊？” 马友明问从越：“你知道那颗存储芯片的价值吗？” 从越漫不经心道：“知道啊？成本低，性能强！” 马友明提醒道：“你啊你，你要做好准备了，这回可跟以前不一样！看着，很快就会有人来找我们了，这块蛋糕太大太诱人了。你小子也不提前告诉我，你们设计的这颗存储芯片那么牛逼。” 从越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教授，我这里还有更好的，你信吗？” 马友明没好气的说道：“行啦！先别吹牛皮了，你看着，年底我们有的忙了！被大鳄盯上可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两人赶回公司，召集相关人员召开会议，商量关于这颗存储芯片下一步推广的方案！ 具有营销经验的谷学仁建议道：“一般来说，国际上重大科技产品可以量产前都会开一个发布会，让所有相关企业或客户知道这款产品。科技产品可没有酒香不怕巷子深的说法，必须要广而告之才能达到宣传的效果！” “还有，我们只是设计公司，还不能生产芯片，还需要芯片工厂代工，选择代工厂也很重要。” 经过讨论，与会人员一致决定先寻找合适的代工厂，等第一批产品下线后再开新品发布会。 在这个时期，因为加工设备的缘故，可以选择的代工厂都在国外。从越首先pass的就是欧美企业，二是排除了脚盆和南韩企业，剩下的就是湾湾、香江还有李家坡了。 从越属意李家坡的芯片厂来代工这颗芯片，具体还要等纪泽辉等人回来后再做决定。毕竟他们在国外待的时间比较长，选择什么样的代工厂，他们有经验。 10月30日，还没等纪泽辉等人回来，淡马锡一行人员就已经来到了沪海。 淡马锡到达沪海后第一时间就将请求商洽的函送到了华天科技，马友明接到商洽函后立刻联系了从越，让他到公司来。 见从越进了办公室，马友明立即就将商洽函递给了从越：“我说的！蛋糕太大了，有人来分蛋糕了。” 从越看着商洽函的内容，很正式的中英文格式。主要内容就是淡马锡认为华天科技是一家颇具实力的科技公司，淡马锡有意跟华天科技进行更深层次的合作。 从越笑着跟马友明说道：“先礼后兵啊！” 马友明问从越：“你有什么打算？” 从越沉吟了片刻后说道：“先看看淡马锡开的条件是什么，不过我觉得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马友明好奇的问道：“什么机会？” 从越笑了笑：“建立芯片工厂的机会！” 马友明一想，确实。 既然淡马锡正式发出了洽谈申请，那么华天科技就要安排相关人员跟淡马锡接触了。 最后决定这次会议，华天科技方由马友明带队参加。 从越依旧两点一线的忙碌着，没有因为淡马锡的到来打乱他的生活状态，31日下午，从越照旧从办公室出来前往学校。进校门没多久就迎面遇见了一位女士，她那身打扮一看就是职场女性，跟校园背景格格不入。 忽然这位女士拦住了从越，开口问道：“请问是从越先生吗？” 从越一愣：“你是？” 女士直接伸出手友好的说道：“淡马锡，席舒予！” 从越轻轻一握就立即松开了手，问道：“席女士，请我找我有什么事？” 席舒予笑着道：“从先生你可以叫我海伦，我的朋友们都这么叫我的。可以找个地方聊一下吗？” 从越转头看了一下，说道：“那么就去前面的茶社里坐一下，顺便请你喝杯热茶。” 席舒予开心道：“哪太好了，沪海实在是太冷了。” 坐下后，从越点了一壶红茶，待茶上来后，从越先给席舒予的茶杯倒上，席舒予轻点了一下头以示感谢。从越拿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后说道：“海伦，有事请说！我一会还有事。” 席舒予微笑道：“这是一次私下会晤，我想向丛先生转达一下我们淡马锡的合作诚意。” 从越听后点了点头，示意席舒予继续说下去。 席舒予继续道：“首先，我代表淡马锡祝贺丛先生研发设计的存储颗粒流片成功。这是一款跨时代的产品，它的出现会轰动ic界的。” 从越不动声色的说了一句：“谢谢！但是芯片是由华天科技芯片设计团队研发的，我只是跟在后面学习而已。” “从先生谦虚了，丛先生在其中所起的作用，我们都知道了。我们集团对于像丛先生这样的人才是很敬佩的，正是有了像丛先生这样的人，我们的科技才会一直进步，并且改善人类的生活。科技以人为本，贵公司提倡的理念与生活非常贴切。”席舒予夸赞着。 从越则向席舒予说道：“海伦，有话不妨直说！” 席舒予这才说道：“我这次来找丛先生是想跟丛先生提前交流一下，我们淡马锡想成为华天科技的合作伙伴，至于合作方式，我们倾向于投资。” 从越拨弄着茶杯问道：“那你们对华天科技的估值是多少？” 席舒予说道：“经过各项评估，我们对华天科技的估值是20亿美元。” 从越摇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认为两天后的会晤就没有必要进行了。” 席舒予不慌不忙的说道：“华天科技缺少生产和销售环节，而这一短板，我们淡马锡可以将它弥补起来，这样双方合作可以各取所需，价值最大化，未来的市场是合作化的市场，没有强有力的合作伙伴，一家孤独的企业是走不远的。” 从越毫不相让：“如果是这样，我们也未必非要选择跟你们淡马锡合作。” 席舒予道：“我承认，你们可以选择的合作方很多。但是我想不会有谁会给像我们这么优惠的条件。” 从越回道：“我希望淡马锡重新评估华天科技的估值，单单存储颗粒的专利价值就不止30亿美元。” 席舒予：“存储颗粒目前还没上市，所谓的专利价值只是预估，如果按评估价值来说的话，我们淡马锡是很有诚意的。” 从越这时看了看时间，然后跟席舒予说道：“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快下课了，今天我答应陪她一起吃晚饭的，先失陪了！” 席舒予一听就赶紧起身道：“那太不好意思了，那么希望不久后再次与丛先生见面商谈合作。” 从越跟席舒予道别后，急匆匆的回学校接罗云清去了，再者这种私下的接触也不会有实质性的发展，就是相互了解一下底牌而已。 六十五章 淡马锡 作为一家投资管理型的财团，淡马锡很希望投资华天科技这样具有技术研发实力和发展潜力的科技公司。 在席舒予带回了从越的意见反馈后，一行人重新聚在一起开会研究方案。 其实专业评估机构对华天科技评估的估值是40亿美元，但是席舒予故意以20亿的估值来试探从越。 通过跟从越的对话，席舒予明显感觉从越对投资没有兴趣。毕竟对于一家具有多项技术专利和研发能力的企业，在不缺资金的情况下对于投资都会比较抵触。 但是自信的席舒予认为，淡马锡能够给与的不单单是资金上的支持，还有更多其它方面的支持，否则这家刚刚起步的科技公司会被资本大鳄们分食干净。 不过对于从越的反应，淡马锡还是认真对待的。 华天科技具有良好的资金流，就从目前调查到的信息就知道，这是一家现金流充足的企业，如果单单以资金投资恐怕会被拒绝，这点从席舒予跟从越的见面就可以感觉到。 经过专业人员的分析，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华天科技可能对特别半导体有兴趣。而且根据分析，华天科技一直都在寻求建立自己的芯片工厂。 这个分析经过论证，得到了一致确认。 淡马锡第一时间就安排相关事务所对特别半导体进行了价值评估，因为特别半导体成立时间不长，研发能力基本为零，主要做的是代加工的业务。所以整体价值也就是固定资产和熟练的员工，最终专业机构给特别半导体的估值为3亿美元。 投资小组拿着评估报告有些头疼，华天科技40亿、特别半导体3亿。如果淡马锡以特别半导体入股华天科技，那么只能得到7的股份。 淡马锡的胃口可不是这区区7的股份可以喂饱的，所以投资小组又重新制定投资方案。经过几天的加班加点，投资小组制定出了b方案，主要内容为将特别半导体作价6亿美元，淡马锡另外投资14亿美元已总共20亿美元的投资额，入股华天科技33的股份。 a方案就是原来的第一套方案，如果华天科技对a方案不认可，那么就启动b方案与华天科技展开谈判。 此时从越和马友明等人也在一起商量如何对待淡马锡的投资。 马友明是反对接受投资的，他说道：“存储芯片的潜在价值我们自己知道，淡马锡这样的大鳄肯定也知道，不然它不会眼巴巴的大老远跑来要投资我们。但是我们现在不缺资金不缺技术，为什么要接受这样的投资，这不叫投资，这就是来不劳而获的。” 持这样态度的是绝大多数的人，包括余一丁。 但是从越经过几天的考虑有了一个想法，他思量了一会后跟大家说道：“我有个想法，你们帮我参谋参谋可不可行？我打算以存储颗粒的专利作为筹码跟淡马锡谈谈特别半导体，这正是一个好机会，利用这次淡马锡主动要投资我们的机会，拿下特别半导体。” “现在的企业合作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什么交叉持股、专利互换如今都很常见。我们现在还没实力吃独食，eda那是因为一般的资本也看不上，但是存储颗粒不一样，如果我们坚持单独拥有它，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们，只要走出国门就有数不清的专利官司在等着我们。那怕挨着挨不着的都会起诉我们，官司一打就几年，等尘埃落定了，技术也过时了。我们的竞争对手对付我们的手段太多了，所以我赞同跟淡马锡的合作，只不过怎么合作我们还要商讨一个方案出来。” 几人都沉思不语，是啊！从越说的有道理的，如今的华天就好比拿着金手镯招摇过市的儿童一样，多少血盆大口等着下嘴呢！ 谷学仁提议，像这种专业性很强的谈判需要请外援加入，这项提议得到大家一致赞同，授权谷学仁去香江聘请专业事务所参与一些外围工作。 马友明问从越：“听你这么一说，你好像已经有想法了，不妨说给我们听听。” 从越说道：“我打算成立一家子公司，将存储颗粒的现在以及将来的专利全部转入子公司。将来形成总部研发，子公司将科研成果转化成收益反哺总部的良性循环。” “我们以子公司名义接受淡马锡的投资，以存储颗粒专利技术入股拿到特别半导体的控股权，将特别半导体纳入华天科技旗下，这样的好处是，我们直接就能得到一家成熟的芯片工厂。 如果我们自己建立一家芯片工厂，还需要大量的时间来培养熟练的技术人员，而且设备采购也不会那么容易。” “至于淡马锡想入股华天科技，那想都别想。华天科技就保持现在的架构，不接受投资，未来也不会上市。实行工会持股，员工享受虚拟股的政策。” 马友明考虑了一下后说道：“淡马锡必定会在谈判中压低我们的估值，以期得到更多的股份。但是我们华天科技不能用现有市场来衡量价值，如果不是我们的存储颗粒巨大的价值，它们怎么可能千里迢迢的来找我们。所以我赞同从越的意见，想从我们这获得好处，那么也要拿相应的东西来换才行！” 从越也说道：“就目前的状况，芯片工厂想建立在国内基本不可能，除非采购的是淘汰机器，但是这样的设备是生产不出来我们的存储颗粒。所以我打算借鸡生蛋，用专利换工厂和资金，从国内招聘技术人员去我们的工厂培训学习，为将来在国内建立芯片工厂做准备。” 余一丁也同意，他说道：“如果我们现在自己建立芯片工厂，得到的机器都是落后两代甚至三代的。弄回来一堆人家不要的淘汰机器，还要花很多钱，不值当，我同意从越的意见。” 谷学仁也说道：“是啊！从越的想法还是切合实际的，先在国外搞芯片工厂，待时机合适的时候再回国内建立芯片工厂。” 从越苦笑道：“归根结底还是我们的光刻机没有发展起来，要是我们自己有这世界上最好的光刻机何至于被人卡脖子。所以在适当的时候我们要大力投资扶持国内的相关研究，为华夏自己的光刻机研发尽一点力！” 马友明无奈道：“国家也不容易，就那么点钱，这边多了那边就会少，何况还要养活十几亿的人口。” 对从越的意见，大家最后都表示支持。 六十六章 参观 11月5日淡马锡一行人来到了华天科技，从越，马友明和袁眉接待了他们。 公司不大，楼上下两层，一楼主要是软件开发部，二楼是机房，办公室，会议室。 淡马锡一行人好奇的看着一楼的办公区域，这里不像国外大公司那样窗明几净、整整齐齐。 只见软件开发人员，有躺着睡觉的，有在玩小游戏的，更过分的是有人还聚在一起吃零食。 这让淡马锡的人觉得不可思议，就是这样的公司开发出了国际尖端产品，不管是软件还是硬件。 盖瑞王惊讶的跟马友明说道：“贵公司员工的工作状态真是与众不同啊！” 马友明解释道：“我们是弹性工作制，主要考虑到部分员工还没有大学毕业，学校还有不少事情，所以我们只要求在规定的时间完成安排的工作量就行了。” 盖瑞王不停的点头道：“这样非常好，你们对员工真的很好，难怪你们的员工不愿意跳槽！” 马友明听到心里不由腹诽了几句，但是脸上没有一丝改变，还是笑容满满的。 盖瑞王又问道：“你们的芯片开发部门在二楼吗？可不可以带我去看一下？” 马友明客气的说道：“不好意思，王先生，因为办公室比较紧张，所以芯片部门不在这里，他们在另一个地方。而且公司规定，没有相关权限的人是不可以进去的。所以！” 盖瑞王悻悻道：“那好！我们尊重你们的规定！” 席舒予开口道：“马先生，那我们现在就去会议室？” 马友明道：“请上二楼。” 几人带着淡马锡的人去了二楼会议室，会议室简简单单的，只是背景墙上有着“科技以人为本”几个显眼的大字。 双方坐下后，袁眉安排行政人员倒上茶水。 淡马锡的人非常务实，席舒予直接就说道：“贵公司对于it和ic的研发能力非常强，为了能帮助贵公司尽早成为国际一流的科技研发企业，我们淡马锡愿意跟贵公司达成合作，为贵公司今后的发展提供帮助。” 马友明问道：“请问是什么样的合作？” 席舒予示意助手将相关合作投资方案的文本交给华天科技的参会人员。 丛越跟马友明几人将方案文本拿到手后仔细的翻看起来。 里面的主要内容是对华天科技的价值评估，从eda，湖光vcd还有存储颗粒，淡马锡将这几个项目一起估值为四十亿美元，意向投资20亿美元，占投后股份的333 但是丛越看了以后很不满意，就问道：“这就是贵方的合作诚意？” 席舒予回答道：“这是我们请专业的相关事务所做的权威评估，我们认为，这份方案上的评估价值是真实的。” 马友明不满意的说道：“你们对存储颗粒的价值明显低估了，而且你们单方面找的评估事务所，我公司不予认可。” 席舒予则回答道：“目前存储颗粒还未量产，就单单以专利计算价值的话，我们认为对存储颗粒的价值评估是符合商业惯例的。如果对我们找的事务所不满意，那么我建议由双方共同指定专业事务所进行新的价值评估。” 马友明说道：“我们自己也对存储颗粒市场进行了评估，我们认为以现在电脑的发展速度，电脑很快就会以家庭为单位普及开来，欧美国家就有近两亿家庭，华夏就有几亿个家庭。这是一片多么广阔的市场，难道你们不知道吗？你们竟然打算以区区20亿就想一步到位的吃到未来十几二十年的红利，胃口未免太大了？” 席舒予反驳道：“马先生，你们这个预估价值预估的太高了，但是我们依据我们对你们的估值是真金白银的拿出了20亿美元。而且就目前而言，电脑的价格还是太贵了，它要进入每家每户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已经考量到了未来三年的市场前景，所以才做出投资20亿美元的决定，这也是要承受风险的。” 从越看着马友明和席舒予唇枪舌剑的在争论着，心中想着：“不亏是世界着名投资管理集团，对科技有着大胆而敏锐的洞察力，对存储颗粒非常看好。可惜未来的科技走向都在我脑中，sd存储颗粒将在不久后就会被ddr给取代，第一代ddr已经在研发设计中了，相关基于sd衍生出的ddr专利已经申请专利了。” 马友明立马就回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也肯定了解过我们的资金状况了，你们认为以我们现在的良好的资金流，需要你们的投资吗？” 马友明的一句话把会议室气氛降到零点，袁眉也在旁边嘀咕道：“就是，我们又没求你们投资，现在是你们求着我们接受你们的投资，还这么凶巴巴的。” 过了一会盖瑞王开口打破僵局：“马先生，合作是相互的，我们既然投资了你们，就会协助你们发展起来，毕竟未来你们发展的越好，我们得到的回报越多。毕竟华天科技才刚刚起步，有我们淡马锡保驾护航，你们才能更加安全的发展起来。” 听到这种半带威胁的话说出来后，从越不由嗤的笑了起来。 从越毫不客气的怼了上去：“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认为我们可以合作的伙伴那就太多了，欧美、脚盆或者湾湾。现在他们没有出现在这里那是因为他们还没得知这个消息，你们只是近水楼台先得到消息而已，离得月还差着远着呢！而且我认为在选择什么样的合作伙伴上，话语权在我们这儿，存储颗粒的专利在我们这。” 会议室气氛依旧紧张，最后马友明打破了僵局说道：“这样！今天暂时就谈到这里，请诸位先回去休息，我们改日再谈！” 淡马锡等人见谈判暂时陷入僵局也赞同马友明的提议，一行人返回了下榻的静安希尔顿酒店。 淡马锡一行人离开后，马友明跟从越说道：“谈判就是讨价还价，你把桌子一掀，还谈个屁啊？” 从越安抚着马友明：“教授，你别生气啊！你听我说啊！” 从越跟马友明说道：“现在知道存储颗粒的就淡马锡一家，所以他以为他可以吃独食拿捏我们一下，我还就不惯他这毛病，我打算把我们研发出存储颗粒的消息散步出去，到时候群魔乱舞，来摘桃子的多了，有了压力淡马锡必定会同意我们的条件。” 马友明也认为这个办法不错：“我看行，就这么办！” 从越就跟马友明说道：“这事教授你能者多劳，我这几天有一个新项目，这谈判的事我就不参与了。” 马友明气急的说道：“资本家心是黑的，这话一点没错，拿你点钱就要当牛做马，你还新项目？不就是谈女朋友了吗，当我不知道，跟你说，我也是过来人，什么不知道。别跟我扯这些，这次谈判你必须全程参与。” 马友明又问道：“那你打算怎么把消息散布出去，直接发函？” 从越白了一眼马友明：“瞧你这主意，还专门写信请人上门来吃肉。纪泽辉他们的论文不早就写好了嘛，不是你暂时拦着没让发嘛，现在就可以发了，名气归他们，专利归公司。等那些ic企业发现这篇论文，你就等着看！” 马友明指着从越：“你小子浑身上下都是心眼，我迟早会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 六十七章 布局 谈判暂时搁置了，但是从越没有闲着，他打算开发一部指令集，目前ar刚刚成立没两年，还一直处于亏损状态，如果想得到ar的指令集架构，那么就要付出不菲的费用，在未来这项授权还有被随时取消的可能，所以从越就不予考虑了。 叉86就别想了，花钱都不会卖授权给你，而且这缺德玩意把专利壁垒搞得严严实实的，没法绕过去。从越就想趁着现在精简指令集还未被专利壁垒包围时，设计研发一款精简指令集出来。 指令集分两种，一种是以叉86为代表的复杂指令集，常见的台式电脑和服务器使用的cpu等芯片就是以这种指令集架构设计的。还有一种就是精简指令集，这是一种用于设计嵌入式芯片的指令集架构，未来人们常用的手机，平板电脑等手持终端用的cpu等芯片就是用这种架构进行设计生产的。 精简指令集可以包含从手持终端到服务器等使用的全部芯片设计，随着科技的发展，这个市场将超越pc机。指令集的研发并不复杂，它的难度在于要重新建立一个生态圈，从软件到硬件的全方位融合才行。 万事总要走出第一步，从越打算就从指令集开始切入，他将还未诞生的指令集命名为hx-1，意为华夏一代。 工作上事情多了，谈情说爱的时间自然就少了，好在罗云清了解也理解从越。从越闷在办公室设计指令集的时候，罗云清时不时送点吃喝过去，还监督从越做好个人卫生，将换下来的衣服带回天平路的房子里洗干净。 在从越忙于设计指令集的日子里，外面发生了很多事。 纪泽辉三人的关于sd存储颗粒的论文发表了，不过他们未经从越的同意，就将从越作为共同第一作者标在了第一位。马友明知道的时候也是在论文发表后，不过他也挺赞同纪泽辉几人的意见的，这毕竟是从越提出的想法和设计方向。不过这时从越还蒙在鼓里，因为没人告诉他这件事。 果然不出从越所料，欧美包括脚盆南韩等ic企业在论文发表后都第一时间安排人员对此事进行论证，确认信息是否为真。 三锌的老熟人朴进勇专门找到了谷学仁，约他在机场内的一家日料店见面。 谷学仁如约而至，见面寒暄后各自坐下，朴进勇一边倒酒一边说道：“好久没见了，谷部长请！”朴进勇端起清酒杯。 谷学仁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问道：“你这趟来的挺不容易？” 朴进勇将酒倒上后说道：“是啊！两国没有建交，我是通过转机经停临时过境过来的，只有12小时的逗留时间。所以我就直接说了，没想到啊！你们公司在存储颗粒研发领域竟有如此强的实力，我们非常敬佩。我们三锌希望得到你们华天科技最新的存储颗粒的生产授权，具体授权费用我们可以去香江细谈。” 谷学仁举起酒杯示意干杯后，将酒一饮而尽：“你们的要求我会代为转达，请你放心。今天我们好好叙叙旧，这顿酒我请客，别跟我客气，你是客人，来到我的地盘上必须听我的。” 两人边喝边聊，待时间差不多时，谷学仁将朴进勇送进候机厅，朴进勇返程时候带着谷学仁送给他的一批存储颗粒上了飞机。 论文发表后，淡马锡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为此淡马锡总部要求谈判小组改进方案尽快跟华天科技达成合作。 为此席舒予特意去找从越，但是从越最近都在办公室不出门，席舒予见不到他。无奈只有去华天科技找马友明，但是前台小妹跟她说最近马总很忙，跟他见面需要预约，但是看行程暂时还不定确认预约时间，前台客气的留下了席舒予的联系方式，表示如果确定马友明的行程会尽快联系她。 而此时马友明确实很忙，东芝公司的代表仓井实正在跟马友明商讨投资意向。 东芝方面开出的条件还是很诱人的，不单单是投资华天科技，他们还愿意提供最新型的光刻机，不过不能放在华夏国内，需要另找地点来设立芯片工厂来安放这些设备，如果把芯片工厂安置在脚盆那就更好了。 在东芝的仓井实刚走，马友明就打电话给了从越。 从越考虑都没考虑直接跟马友明说：“教授，小日子真美啊！” 马友明摸不着头脑的问道：“美什么？” 从越嗤笑道：“想得美！” 马友明一听：“你这都哪学来的乱七八糟，跟你说个事，人家淡马锡那个席舒予都来找过你几十遍了，你见不见？” 从越笑着说道：“没事，她跑她的，我这正好也忙，暂时没空搭理她。要没别的事我就挂电话了，刚刚有点想法被你一个电话给搅和没了。” 气得马友明立马挂了电话。 而此时的田毅正亲眼目睹着一场雪崩，邮市的大崩盘来了，自从邮总将单套邮票发行量猛增到几千万后，市场就开始有反应了，雪上加霜的是，邮总竟然还将发行量公告了出来。 这一下砸的邮票炒家们头破血流，如同大潮退去将大量鱼虾抛弃在了沙滩上，这些被抛弃的鱼虾们只有慢慢的等死了。 田毅见到原本牛气冲天的大户像被抽了筋一样，面色惨白，知情人告诉田毅，大户在高峰期进了60多万的货。如今全部砸在手里了，现在摊位上天天有人来找他要钱讨债的，这些人将残余价值还剩10几万的邮票分抢一空后，继续逼着大户还钱。随后几天市场上就没见过这个大户再来了，听知情人讲，大户跳了浦江了。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插曲，也有少许精明的邮贩子在发现情况不对后，立即坐飞机去外地将手上的货打折出掉了，逃过了一劫。但是90的炒家都折戟成沙了。 田毅不由一阵后怕，如果不是幸运的结识了李青，只怕跟那些人一样赔个底朝天了。现如今谁见到自己都要夸几句，赚到钞票激流勇退，房子也买了，门口阿婆还介绍了一个青年女工给自己，如今正在热恋中。田毅心中早就打定主意了，今后就跟在李青后面了，有贵人领路帮助，这辈子就算拿下了。 六十八章 蓝巨人 着名的蓝色巨人ib信息情报部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关于存储芯片的论文，经过专业技术人员的分析认为这是ic界存储芯片的重大突破，它将使生产成本，成倍的下降，这使得电脑进入家庭的速度提前了，pc市场前景更加美好。 ib的pc机部门还有服务器部门都在期待着这颗存储颗粒，催促着投资并购部门迅速行动起来。同时世界各大ic企业陆续得知消息，也都开始动作起来。 为了得到这个小小的存储颗粒，ib在经过信息确认后，立即向华天科技发出函件，请求进行商洽。 在整个十一月下旬和十二月的上旬，华天科技的前台被来自各国的商洽函给烦死了，共计有二十多家ic企业，其中包括ib、德仪、戴尔、东芝、三锌、还有太极电等世界知名企业。 在这些企业发出商洽函后不久，他们安排的人也很快的来到了沪海。这些人到达沪海后都第一时间前往华天科技进行拜访。 李家坡流片出来的芯片都已经封装完毕，在流片成功后不久就已经运到了沪海。 华天科技计划将这批存储颗粒中的一小部分，分发给各ic知名企业，让它们用于测试存储颗粒的性能，毕竟这些企业目前只有一些从论文上得到的相关数据，实际数据让它们自己亲身体会一下更有碾压感。 同时发过去的还有一张价格清单。 淡马锡的投资团队在酒店里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因为总部对他们感到非常不满意，认为他们对这次投资拖泥带水，一点也不果断。总部的一位副总裁告诫他们：“如果总是想着占便宜，那么最后将什么都得不到！” 但是现在席舒予他们去华天科技请求恢复谈判，得到的回复是，最近公司在跟各家ic企业进行商谈中，实在没有时间跟淡马锡进行洽谈，所以对淡马锡的投资方案暂时搁置。 在这些企业中，最早赶到的ib负责人是马友明斯坦福的同学科伦布、他是只身前来先跟马友明见面的，团队随后正在来的路上。 见面后科伦布热情的拥抱了马友明：“嗨！亲爱的豪斯，那么多年你看上去没什么变化！” 马友明也拍着科伦布的后背说道：“嗨！科伦布，你怎么来了？” 科伦布幽默的说道：“主要是你在太平洋的这头闹得动静太大了，惊动了我的boss，就派我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马友明当年在斯坦福留学的时候，他的汉语名字让外国同学读起来比较拗口，所以他们以他的姓给他起了个英文名“豪斯”其实就是英语马的发音。自从回国后就没人这么叫过他了，突然又有人这么称呼他，马友明有了一种回到留学时的感觉了。 科伦布坐下后问道：“豪斯，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跟我谈谈存储颗粒的事吗？” 马友明让秘书倒了两杯咖啡，然后坐在科伦布的对面说道：“当然可以，不过我的咖啡可能让你不会满意，因为它是速溶的。” 科伦布笑着道：“我不会介意的，我又不是为了它来的，我就想了解你们研发的那颗芯片。” 马友明让秘书拿了一个透明盒子进来，马友明将这个盒子递给了科伦布：“这个是送给你的礼物。” 盒子里是一颗封装好的存储颗粒，黑色的颗粒被固定在白色的丝织垫子上，黑白分明。盒子上面是这颗存储颗粒的相关数据。这是从越想出来的，用第一批流片成功的芯片拿一部分封装后做成礼盒，送给客户当纪念品。 科伦布问道：“这就是那颗芯片？” 马友明点了点头：“是的，我知道你就是为它而来的。” 科伦布仔细的看了盒子上的芯片数据，惊呼道：“豪斯，这是真的吗？” 马友明喝了一口咖啡：“当然，我们很快就会发一批给你们测试的，毕竟你们也是我们潜在的客户！” 科伦布放下盒子跟马友明说道：“豪斯，我们谈谈！” 马友明：“谈什么？” 科伦布道：“当然是合作，我就是为此而来的，收购股份或者投资都可以。” 马友明笑着说：“我当然欢迎你们来投资，但是不知道你们能给我们多少估值？” 科伦布也笑着说道：“我的团队正在来沪海的路上，他们会给你们公司一个准确的估值。但是你可以提前跟我说一些额外的要求，只要我们能做到的，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 马友明也没跟科伦布客套：“如果我们要求在华夏建立一家具有最新制成设备的芯片工厂还有实验室，你们可以办到吗？” 科伦布当即就被难住了：“豪斯，你听我说，最新的光刻机我们无法运至华夏，毕竟有个该死的巴统在。” 马友明手一摊，耸了耸肩膀道：“所以，问题就在这里，我们也想解决它，其实我们是香江企业，我们采购设备只是为了生产存储颗粒，或许可以想想办法绕开巴统。” 科伦布沉吟道：“豪斯，你给我一点时间，或许我们可以先帮你们将实验室建起来。” 马友明回道：“ok，华夏俗语说，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那我等你的消息，今晚我请你喝酒。” 科伦布问道：“是华夏白酒吗？那就算了，你们华夏酒太烈了。” 马友明说道：“不不不！我带你去酒。” 科伦布开心道：“那太好了！” 众多ic公司来到沪海，除了明面上找华天科技谈合作，投资，授权。暗地里频频的通过各种关系接触芯片研发部的设计人员，有几个设计人员拒绝不了诱惑递交了辞职信。但是这些人接触不到核心技术，从越也不担心核心技术外泄。 席舒予一直无法联系上从越，这让她非常抓狂，良好的职业素养和耐心在她回到酒店后变的荡然无存，她抓起床上的枕头一通乱摔，片刻后才将心情平复下来。又将自己散乱的头发梳理整齐，将花掉的容妆重新补好后，给自己到了一杯红酒，慢慢的又恢复成冷静端庄的席舒予。 六十九章 疯窝堂 一周后，闭关修炼的从越被请出来，参加公司会议。 这次会议是讨论各个ic企业提出的方案，原本从越是不想参加这个会议的，但是马友明亲自上门l来请了，从越再说不去马友明就要发飙了。 马友明示意袁眉会议开始，袁眉将整理好的文件分发给参加会议的人员。 袁眉说道：“这是我们整理好的各ic企业的合作方案明细，打算投资的是淡马锡跟ib还有德仪三家，三星和东芝希望得到存储颗粒的专利授权，湾湾的企业希望能得到我们的代工合同，具体内容都在各位面前的文件里。” 马友明跟大家说道：“这些ic厂家的合作方案都在这里了，另外ib来的那个人是我在美利坚留学时候的同学，我跟他见过面了，我提出在华夏新建一个芯片工厂或者芯片实验室。建芯片工厂的提议当场就被拒绝了，但是芯片实验室可能有点希望。” 从越立马来了精神：“那不错啊！教授那这事就拜托你跟进了，ib有没有提什么其它要求？” 马友明跟从越道：“没有特别的要求，只是希望能投资华天科技，但是我已经跟他表明了我们的态度，华天不接受任何外来投资。但是他还是坚持要我说服你跟他见一面，他认为他可以说服你。” 从越说道：“是吗？这家伙这么自信啊？我暂时先不见了，你们先谈着，我最近事情真的太多。” 说完又跟余一丁说道：“余老师，一会散会我找你商量个事。” 余一丁回道：“行啊！” 马友明生气的瞟了两人几眼，想发飙的，不过还是忍住了。 接着会议继续进行，议题围绕着不久之后专利授权费用收取多少合适的等事情展开，散会后从越跟余一丁去了他的办公室。 余一丁问从越：“你可是无事不登门，说，你又想干什么了？” 从越笑道：“就想跟你聊聊天，不是给你介绍女朋友，你别紧张啊！” 余一丁老脸一红：“我紧张了吗？赶紧的，我还有事要忙，别浪费我时间。” 从越问道：“余老师，你知道邮电局刚刚开始销售的手提电话吗？” 余一丁肉疼道：“听说了，那玩意贵的要死，几万一部，估计电话费也不会便宜。” 从越不禁莞尔：“能买的起电话的也就不会在乎那点电话费了，何况你余老师一年的收入可以买十几二十部了，还在乎那电话费啊？” 余一丁心疼道：“我是不会买那玩意的，办公室家里都有电话，用那个纯属骚包。” 话锋一转，从越问余一丁：“余老师，你认为手提电话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余一丁思索道：“这个我不是太了解，我对通信无线信号传输一窍不通啊！” 从越道：“我不是指这个，我指的是如果随着科技的发展，未来电脑和手提电话合为一体，可以打电话也可以当掌上电脑使用。” 余一丁听罢直接嘲笑了从越：“你可真能瞎琢磨，要不是跟你熟，我还以为你从疯人院跑出来的。” 从越不以为意，余一丁这种反应是正常的，他打算举例来证实。 从越跟余一丁说道：“1946年诞生了第一台计算机，当时这家伙重30多吨，由1800多根电子管组成，占地170多平方，每秒运算次数才5000次。” “而你看看现在的486计算机，体积才多大？使用的是集成晶体管的芯片，运算速度达每秒几百万次，这才多少年？” 余一丁打断了从越的话：“这我知道，摩尔定律嘛。如果你打算跟我聊摩尔定律的话，那你就别浪费你的口水了。” 从越不满道：“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听着就行，别说话。” 从越继续说道：“让我们大胆的设想一下，未来电脑是不是会越来越小型化？但是性能却越来越好？运算速度越来越快？”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可以用上比一本书厚不了多少的个人电脑！85年东芝就生产了第一部笔记本式电脑，虽然现在它看起来还是很大，但是不管怎样，电脑的小型化趋势不可阻挡。” 余一丁问道：“然后呢？” 从越白了余大头一眼：“然后？然后就是芯片小型化，每平方厘米内的晶体管数量达到几百万几千万。随着制成设备的发展，一平方厘米内几亿晶体管都可能出现。 “手提电话也一样，自从1976年诞生了第一部民用手提电话以来，它的体积越来越小，结合现今芯片、电池、液晶的发展，预计在不久的将来，电脑化的手提电话将会出现。” “你想一下，当电话电脑成为一个巴掌大小的时候，那么如今的复杂指令架构还能用在这样的电脑上吗？这种小型的电话电脑适合用鼠标键盘操控吗？” “想象一下，等电话电脑成为巴掌一样大小的时候，现在的c++这类比较复杂的计算机语言还适用于小型的终端上吗？” 余一丁听完立即就陷入了思考：“是啊！精简指令集的程序确实不适合用c++，像目前比较热门的数控机床使用的就是精简指令架构的嵌入式芯片，用c++编程确实有不少弊端。” 余一丁问从越：“如果这样，就需要一种新的计算机语言了是？” 从越打了一个响指：“就是这样，你知道我最近在忙什么吗？我就是在设计编写一款新的精简指令集，目前完成的差不多了。我就在的等拿到芯片工厂后就开始设计嵌入式芯片进行实验，但是缺少适合的程序语言，所以想看看你能不能编写一种适合嵌入式芯片的计算机语言。” 余一丁瞪大了眼睛：“开什么玩笑？这事那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从越不死心，诱导道：“以c++为基础，进行简化跟优化，我们一起想思路，先尝试尝试嘛，没人比你更合适干这个。” 余一丁问道：“就我们俩？” 从越手一摊：“不是我俩，是你一个人，你主导，我给你配人手。” 余一丁晃着大脑袋在身边到处找东西，从越问道：“余老师，你找什么啊？我帮你一起找？” 余一丁气急道：“我找根棍子打死你，你就看我闲的难受是？你看看我这头上还有一根头发吗？你就是黄世仁，就是刘文彩，我就是你家长工，吃的是草，挤的是奶，我累死了算！” 从越跟余一丁相处久了，太了解他了。从越诱惑道：“余老师，你想一想新的计算机语言之父这个头衔放在你头上后，你想想看，你原来的单位，以前的同学、同事知道了，不都要对你羡慕嫉妒恨啊？原来的领导们保证个个捶胸顿足后悔为了一套破房子气跑了你这个大人才。” 冷静下来的余一丁想象了一下，还真是，那种感觉不要太好哦！ 从越继续诱惑道：“试试看嘛！反正你也没头发可掉了，失败了就是浪费点时间，成功了，那你使劲想会得到什么，比如记者蜂拥而至，你上报纸电视，还必须是报纸头条加电视黄金时间播出。国家评你为十佳青年标兵，多少大姑娘追着喊着要嫁给你，你就偷着乐！” 余一丁美滋滋的听完从越的大饼，不一会反应过来了：“你赶紧滚蛋，特么的差点又被你带沟里去了！” 被余一丁撵出门外的从越不死心的拦着不让关门，问道：“余老师，你倒是给个话啊？做不做？” 门还是被关上了，从门缝里传出一句话：“这活我接了，你给我安排人！” 从越兴奋的握紧拳头，手肘往下一顿：“成了！” 从越又回头拼命的敲门，门开了，余一丁探出他那个标志性的大光头恶狠狠的看着从越：“你又想干嘛？” 从越跟余一丁说道：“我们还没给项目起名字呢！” 余一丁无所谓：“叫什么都行，反正就是一个称呼。” 从越一听乐了：“那行，那就叫“疯窝堂”，你就是首任堂主。” 余一丁一听就急眼了：“我呸！起的什么破名字，还堂主？这破堂主你自己当，我看挺适合你的，你个小疯子！” 余一丁说完还不解气的骂道：“你特么的真不是东西啊？疯窝堂？特么的意思就是加入进去的都是疯子？” 从越反驳道：“刚才谁说的？名字就是一个称呼，让我随便起？” 余一丁呃的一下闭嘴了，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还不如自己起个名算了。这下好，把自己兜进去了。 从越安抚道：“余老师，你别生气啊！我是打算将一些基础研发都放在疯窝堂的名下，这样可以集中力量办大事，关键的关键是保密。你收拾收拾准备搬家，去我那里，我那边空房间多。” “而且，余老师你想一下，科研发明不都是基于超前的想象力嘛，当年那些科技大神们不都被世人误解为疯子吗！我起这个名字，就是希望加入疯窝堂的人都是具有创造力和想象力的人。” 余一丁叹了口气：“行！你是堂主你说了算，那我就是疯窝堂第一个疯子了？” 从越憋住笑说道：“不不不，你是二，我是堂主我是第一个，你是老二！” 眼见余一丁又要爆发，从越赶紧笑遁。 七十章 实验室 从越告诉了马友明自己打算设立疯窝堂的想法。 马友明听到从越给基础研究所起的这个破名字，两个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什么？疯窝堂？你疯了？研究所就研究所，你起的什么破名字？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我师兄也是，陪着你一起发疯。”马友明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用手指着从越。 从越嘿嘿笑道：“就是内部的一个称呼，又不对外公布，不过进疯窝堂课可没那么容易，那是有门槛的，比方说去余老师手下做项目，那必须经过余老师考核同意才行，将来就这规矩。项目负责人决定什么人可以进入疯窝堂。” 从越跟马友明简单的商量一下后，疯窝堂在华天科技内部悄悄成立，对外宣称是华天研究所，负责华天科技未来所有的基础类研究工作。进入这个特别部门的都是精挑细选的，而且保密协议的违约金特别高。疯窝堂暂时安置在芯片研发部的小楼里，未来使用精简指令集的嵌入式芯片研发也归于疯窝堂名下，进行秘密研发。 钱多人多好办事，三天不到的时间，余一丁就将他的设备全部搬到了新的地点，经过余一丁的考核，姜佐带着十几个程序员加入了余一丁的语言开发组，开始了新语言的开发编写。从越提供了一条大概的思路，这样余一丁不会浪费时间走弯路了。 人肯定是不够用的，但是项目不能停下来等人到齐，只有边干边进人。从越望着小破楼，期待着新的办公楼赶紧交付使用。 关于存储颗粒的谈判还在进行中，这不是几天或者十几天就能搞定的事情，要经过漫长的价值评估，谈判桌上唇枪舌剑的争取利益。双方都想得到最大的收益，所以要进行反复的商谈，互相妥协让步或者增加筹码等等。 ib递交的合作方案还是比较厚道的，但是它的胃口也是最大的。它将存储颗粒价值评估为43亿美元，但是它要投资占股45。其中大部分给的还不是现金，给的是ib的股票加少量现金。 马友明当然不同意，他跟科伦布说道：“你们的胃口太大了，虽然你们的估值是最高的，但是你们索要的股份也是最多的，这不符合我们的设想。” 科伦布力劝道：“豪斯，你要换个角度看待这件事。反过来你们不也成为了ib的股东了吗？” 马友明嘲笑道：“是啊！没有董事席位的股东！” 科伦布反驳道：“股票的价值要比现金好多了，我们ib的股票一直都很坚挺的。” 马友明丝毫没给面子：“据说你们pc业务亏损严重，投资人抱怨不断。” 科伦布面色不改，心中腹诽道：“这些该死的报纸，为了订阅量什么都刊登。” 科伦布还是嘴硬的说道：“我们在pc和小型机市场的占有率是最高的，我们有最好的销售和技术团队。而且我们有自己的芯片工厂，可以直接生产这些存储颗粒。” 马友明戳穿真相：“得了！你们也就在小型机市场还有点份额，pc市场被戴尔抢了不少？华夏的市场被浪潮抢走了？硬件研发投入到现在回报率非常低？你们是想利用我们的存储颗粒来一个翻身，好对你们的投资人有个交代。” 科伦布继续坚持着：“我们ib有十多万的各项专利，这些都将会给我们带来大量的利润，所以你得到的消息是片面不实的。” 马友明说道：“我还是坚持我们的意见，我们只提供产品的专利授权，收取授权费。另外，你们负责帮我们建立一个具有最新设备的芯片实验室。为此，我们愿意给与ib最优惠的专利授权价格，而且采购实验室的费用从授权费中抵扣。” 科伦布耸了耸肩膀说道：“豪斯，你知道的，我的权限无法现在就给你回复，我需要时间。” 马友明回答道：“是的，我理解你，但是我提醒你一下，我们给你们的时间不会太久，毕竟我们还有其它的选择。” 科伦布点了点头：“明白，我会尽快的。豪斯，几年没见，你变化太大了。” 马友明笑着说道：“你不是也一样吗？” 两人相视一眼后，互相笑了起来！ 1991年12月上旬，美利坚纽约州阿蒙客，ib一年一度的年度审计开始了。不久后，在正式的审计报告还没出来之前，公司高层已经知道了大致结果。 在整个1991年度里，账面亏损396亿美元。主要亏损在pc和ic研发上面。投入的研发资金没有得到预期的回报，导致大量亏损。 为了在1992年挽回损失，总部指令科伦布尽早跟华天科技达成合作协议。 科伦布带领团队在酒店里跟总部进行电话和传真联系，科伦布打算将ib最新的制成设备，光刻机等加价转让给华天科技，让其建立芯片实验室。当然安装费、培训费也不会少收。 经过紧张的核算和反复确认，ib转让光刻机一台以及相关实验室设备，共计5800万美元，安装和培训总计400万美元，两项合计6200万美元。 另外ib要求华天科技专利授权费用，以最优惠的价格给与，计每按52美元收取，华天科技的对外报价为每7美元。授权费用用于抵扣建立芯片实验室的相关费用，剩余部分每个财务季经华天科技审核同意后汇至香江华天科技账户内。 今后华天科技研发的存储颗粒ib有优先专利授权，具体授权费用双方进行磋商后重新制定。作为回报，ib支持华天科技未来制定的存储颗粒标准。 1991年12月18日，华天科技与ib正式签订了合作协议，马友明代表华天科技在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与科伦布握手交换协议，此次协议签订没有通知华夏媒体。而ib第一时间将这消息透露给了美利坚媒体，经过媒体报导，ib股票直接就大涨了4。 芯片实验室设备的出口也在进行中了，ib花钱雇佣游说团队前往华府，经过不懈努力，而且提供的只是实验室光刻机，不具备工厂化生产的能力，华府最后也就挣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行了。 接到ib通知后华天科技立即组织人员前往美利坚接受培训。 得知消息的从越兴奋的一夜未睡，总算有了自己的芯片实验室了，但是这个实验室安置在什么地方合适呢？ 在从越的规划中，未来建立在华夏的芯片工厂，将会安置在锡城，那里是华夏电子产业密集区域，往西是金陵、向东是沪海，锡城的地理条件，软硬件设施都非常适合在那里建立芯片工厂。 思考几天后，从越还是决定将芯片实验室安置在沪海，就放在即将完工的新办公区。将来生产基地放在锡城，未来光刻机的研发基地也放在锡城，那里有江南光学仪器，精密轴承等光刻机需要的配套厂家。 待投资合作达成后，将立即去锡城圈地筹备建立芯片工厂，那怕现在相关制成设备还进不来，但是先把地方占下来，先建设，边等待。未来李家坡的芯片工厂就是培训基地，安排国内技术人员轮流前往培训，待设备可以进入华夏后就不会无人可用了。 七十一章 太阳 微电子学院的院长温健正在满世界寻找从越，只不过这小子很久没在学校上课了，一时没找到人。 温健的办公桌上有一本半导体期刊，上面刊登了一篇论文。其中有一个名字ng yue，好像似曾相识，仔细一看作者的工作单位是华天科技，温院长就知道是从越这小子了，这就有了温院长到处找人这一出了。 接到自己学院院长电话的从越第一时间就赶到了院长办公室，院长刘家华还有隔壁院的温院长早就在等着他了。 从越刚进门，温院长就拿着一本期刊指着上面的一篇论文，问从越：“这是你写的吗？” 在二位老院长期盼的目光中，从越赶紧解释：“我只是提供了一些设计思路和方向，没想到他们把我名字也加上去了。” 刘院长眉毛一竖：“是你的就是你的，瞎谦虚什么，做科研就是要实事求是。” 温院长则问道：“存储颗粒有实物了吗？” 从越赶紧从包里掏出一盒封装好的存储颗粒交给了温健：“温院长，我猜到你要测试，所以就多带了点给你。” “你们测试的性能数据跟论文上的数据一致？” “完全达到设计标准，有些颗粒甚至能达到133hz，你可以测试一下看看。” “所有的知识产权都是你们华天的？” “主要专利全部都是我们自己的，剩余部分次要专利我们也已经全部买下来了，所以说，这款存储颗粒以及将来的升级版的所有专利全部都是华天科技的。” 温健突然想起一件事：“从越啊？你来读我的博士研究生？以你现在的水平还在本科里混日子不合适。” 刘家华一听不好，这老小子要跟我抢人，当即就呛声道：“老温，你过分了啊！从越是我们学院的，要读研究生也应该读我们院的博士研究生，当我面来我们院来抢人，你这是没把我当回事啊！你带着你的东西赶紧走。”说着就要撵人了。 温健一听火了：“刘老头，从越放在你们这里就是浪费人才，我们那里才是能培养他的地方，华夏可以缺一个敲键盘的，但是就不能缺从越这样的半导体设计人才。” 两老头在办公室里争吵起来，从越傻眼了，这怎么劝啊？走又走不得，劝又劝不动，从越抓狂了！ 好不容易等两老头吵累了，歇息的时候。从越赶紧跟俩老头说道：“二位院长，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实在是事情太多，二位的提议我都无法答应，就保持现状行不行？” 俩老头异口同声：“不行！” 从越一听，嗨！我这暴脾气，非逼我出大招啊！ 从越立马拉着脸：“那我就退学算了？” 俩人立马又同时喊道：“不行！” 从越苦口婆心的劝解着两个老头：“两位院长，我其实就是想在我这个年纪好好享受几年校园时光，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至于博士什么的，我真没想法。我只想好好的过完这四年大学生活，拿到毕业证学位证后沉下心打拼事业。” 两老头互相看了一眼后，再看向从越的目光中就剩下恨铁不成钢了。 唉！算了！皇帝不急，太监急。从越自己都没这想法，那就不提这事了！ 得知华天科技跟ib达成专利授权协议的盖瑞王和席舒予，第二天就来到了华天科技门口堵马友明。 还没来得及进公司的马友明在门口见到了这两人，就礼貌的请两人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安排人倒上茶水后，马友明客气的问道：“二位有急事？” 两人心里那个急啊！但还不能表露出一点点来。盖瑞王非常客气的说道：“这次来，是想尽快达成你我两家的合作，条件细节可以协商。马总你看能否尽快安排一下？” 马友明回复道：“不瞒你们说，最近很多ic企业来找我们商谈合作事宜，给出的条件都很不错，我们也在认真的考虑中，当然你们淡马锡也是其中最有合作意愿的。” 马友明见两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就继续说道：“我们有个新的方案，先让你们了解一下。我们打算将存储颗粒的专利授权到我们新成立的子公司“海华存储”里，你们如果有兴趣可以投资海华存储，细节我们可以约好时间具体商谈。” 盖瑞王想了一下说道：“比起海华存储，我们更愿意投资华天科技。” 马友明做出无奈的表情说道：“实在是没有办法，华天科技的公司架构就不是冲着上市去的，所以不接受任何意义的投资。其实你们包括这段时间来找我们的ic企业不都是冲着存储颗粒来的吗？我们把它拆分出来，不是更方便商谈我们下一步的合作吗？” 盖瑞王又问道：“那拆分出来的海华存储未来有上市的计划吗？” 马友明肯定的回复道：“那是当然，海华存储今后计划在香江上市。” “我们还有一个附加条件，我们希望淡马锡帮助我们收购一家美利坚公司，sun。因为某些原因，我们不能直接收购这家公司，这家公司的资料在这里。它目前经营状况不佳，股票的价格也一直很低迷。收购这家公司的所有资金由我们承担，只不过收购成功以后你们将这家公司股份再转给我们。放心，这只是一家小公司，未来它的股份转让不会被华府阻挠的。” 盖瑞王和席舒予两人相互对视了一下后，盖瑞王跟马友明说道：“我们回去跟总部汇报一下你们这个最新的方案，最迟后天，我们会有确切的回复给你们。” 马友明点头表示知道了，见二人起身要回去了，就起身将二人送出公司。 待送走二人后，马友明原本想打电话给从越的，想了一想还是跟从越当面商量一下，就直接去了疯窝堂，就是原来的芯片研发部。 马友明来到了旧楼角落里的那间办公室，门关的紧紧的，马友明敲了敲门，好一会从越才来开门。 从越一看是马友明就赶紧将人请进去，马友明坐下后，好奇的看着从越的电脑问道：“你又在捣鼓什么呢？” 从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教授，你不在办公室跟人家聊天，来我这干什么？” 马友明没好气的说道：“以后别叫我教授，现在我们是正规企业，你是老板，以后叫我老马就行了！” “还有你看看你多自在，一个人躲在这里躲清净，我们每天忙得脚底板都要冒烟了。刚刚淡马锡的人来过了，我把你的想法告诉他们了，他们回去跟总部请示去了，说最迟后天给答复。” 从越回道：“行！我知道了！” 马友明问从越：“你为什么要收购sun，现在你能跟我说说吗？” 从越想了一下，跟马友明说道：“好，那我就跟你说一下，我需要sun的精简指令集，还有就是这家公司有部分专利是我需要的。还有它的图形工作站，而且这家公司里有我最需要的人。” 马友明问：“什么人？” 从越神秘的笑了笑：“暂时不能说，你会知道的。” 马友明问从越：“你知道收购这家公司，需要花费很多钱的？” 从越跟马友明解释道：“这家公司目前正在陷入一个困境中，它的硬件研发是跟ib竞争的，软件研发的竞争对手是微软。而sun才刚刚成立几年而已，它没有自己的拳头产品来打破两家大公司对它的围剿。现在它正处于虚弱状态，只不过ib跟微软看不上它，所以没有收购它。但是我可知道这家公司的价值，它的服务器、工作站还有操作系统，对于ib跟微软来说不值一提，但是对我们来说这是一座未被发现的金矿。” 从越想得到的是这家公司几千个专利，未来的手持终端上，需要用到这些专利。比如先进的内存管理器芯片，这是用来支持虚拟内存的。图形工作站，它将会被用于未来的手机上。而且收购了这家公司后，用它的专利，从越就可以运用在嵌入式cpu芯片上，制造自己的小型机或者大型服务器乃至大型计算机。 七十二：层级 从越接着跟马友明说道：“跟淡马锡这事也不宜再拖了，如果淡马锡同意我们的方案，那么就可以尽快签订协议进行生产，成立海华存储的工作现在就可以进行了。我打算将芯片研发部并入研究所，主要进行内存和闪存的存储颗粒的设计和研发。今后研究所负责研发，授权相关子公司负责生产，将研发和生产剥离开来。” 从越又说道：“现在知道我们的公司多了，来我们这挖人的会越来越多的，我们要抓紧设立内部股票收益分配方案了，让我们的员工享受到研发带来的回报。” 马友明点头表示赞同。 从越说道：“也不知道新办公楼什么时候能用上，现在办公室明显不够用啊？” 马友明道：“我前几天问过了，进度已经加快了，预计明年可以投入使用，不过你要看看提前购买那些设备和主机了。” 从越道：“这些先问问各个研发部门的需求，我最后再看看添置些什么合适。” 从越跟马友明说道：“既然你来了，今天干脆我们把公司架构层级完善一下。” 马友明说：“行，这样！我打电话把大伙叫过来，开会讨论一下，到时再看看那些地方需要更改的。” 从越回复：“行！” 离得不远，接到电话没过十分钟，袁眉就赶到了芯片研发部这里，她在门口进不来，是马友明出去把她带了进来。 等她到了以后，从越将刚才跟马友明说的话又跟袁眉说了一遍。 然后从越说道：“我是这样想的，今后将公司行政管理还有后勤人员分为12个等级，从x1到x12，只要是董事会成员和工会委员的一律是x12级，享受这个级别的年薪和股票收益。科研技术人员也分为12个等级，依据专业技术部门负责人评定的技术能力分为p1至p12，举例余老师，董事会成员，软件研发部部长，他就是p12级，享受这个级别的年薪和股票收益。还有一个原则就是技术人员的年薪跟股票收益要高于同级别的行政人员，毕竟我们是科技企业，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x5和p5级别以上才有股票收益分配，低于这个级别以下的员工只有每年16薪的工资和奖金收入。” 参会人员都赞同从越的这个方案，具体每个级别的年薪跟股票分配将召集董事会所有人进行商讨，形成决议后实行。 华天科技目前规模不大，所以第二天就开了一天会议将公司层级架构设置完善了，并将方案用邮件发送给每个技术人员，后勤辅助人员则以公告张贴形式进行通知，公司内部开始对各个人员进行级别评定，原则上，从一开始就加入华天科技的普通技术员工都从p5级别算起，之后加入的按能力评级。行政人员就简单了，直接按职务对应就可以了。 纪泽辉被定为p10级，享受对应的年薪跟股票收益等福利待遇。安铭、符介、姜佐、孟刚定为技术9级，享受对应的年薪股票等福利。 这次层级架构实施后，全公司上下都很满意，唯一不满意的就辞职离开的那些人，捶胸顿足的后悔不迭！ eda软件组的米永刚正在乐呵呵的计算着自己分得虚拟股到年底大概能有多少分红，米永刚是eda项目组刚成立时候加入的，如今也是华天科技的元老了，当年大学还没毕业，刚来的时候还只是兼职。不过华天科技的待遇着实不错，原本毕业分配是要回老家一个单位上班的，但是想想每天上班一杯茶，一份报纸看一天。一个月两百多块钱的工资，那种一眼能看到头的日子不是米永刚想要的。 米永刚一毕业就拒绝去单位报到，直接就加入了华天科技，第一年的薪水就有一万多，年底还有项目奖励等各种福利，让当时的米永刚就觉得加入华天科技是一个多么正确的选择。 当年好多人被忽悠跳槽了，现在个个都后悔不已，瞧瞧自己现在不要太滋润哦！刚刚人事行政部分发内部邮件通知自己被评定为p5级，年薪为3万元，配虚拟股2000股，这种虚拟股邮件上解释了，如果辞职，华天科技将按每年核定的股票价值回购，今年内部股票价值为每股26元。就是说如果自己今年辞职，公司将会把这些股票回购，给自己元。当然了，傻子才辞职呢！按刚才自己毛估估今年股票分红就有一万多，想到这里，米永刚不要太美哦！ 不过有一点不好，这种股票不能随意转让，辞职时只能由公司进行回购，其实就是华天科技给员工的福利。不过据公司现在的势头，估计不出三年，自己这些股票价值跟分红就会涨个几倍。 等一下，又有新邮件来了，米永刚打开新邮件一看，又是一个好消息。邮件内容是“公司为了解决员工的后顾之忧，对于想购买房子的员工提供为期五年的无息贷款，以帮助员工安家沪海，如有需要可以发邮件给人事行政部门，附申请表还有每个层级享受的贷款额度表格。” 米永刚在上学时就谈了一个本地的女朋友，两人正在热恋中。但是房子问题是个大问题，刚工作一年多，攒的这些钱还不够买房子的。原本打算再攒几年就可以买房子了，但是女朋友着急催婚了，她家住的像鸽子笼一样，她想通过结婚早日搬出来住。 虽然公司提供了宿舍，但是那是一人一间的集体宿舍，在里面结婚不合适。所以米永刚最近打算租房子，以便来年就结婚。没想到公司给了两个大惊喜，升职加薪还能买房子了。 下班后，米永刚就去找自己的女朋友了，女友是大学同学，如今分配在沪海的一家工厂厂办上班。刚进厂的新人，没房子分，而且因为家在本地，厂里连宿舍也没安排。 米永刚跟女友见面后立即将好消息告知了她。女友兴奋的问道：“永刚，这是真的吗？” 米永刚肯定的点了点头：“真的不能再真了，我可以从公司借12万的贷款，这下买房子足够用了，霞！我们最近去找找房子？” 女友冷静下来了，又发起了愁：“那么多钱，怎么还啊？” 米永刚安慰道：“别怕，我现在分到股份了，每年的分红估计就有一万多，而且工资又涨了，一年下来怎么着也有四万收入，加上分红，一年五六万，贷款分五年还，一年才还两万多，毛毛雨啦！” 女友听闻也将心放了下来，为了庆祝美好生活即将到来，两人特意去了红房子吃了一顿。 七十三章 邀请 回到酒店后，席舒予不解：“华天科技收购sun做什么？” 盖瑞王松了松领带，让自己的脖子感到舒服一些，随后他给自己泡了一杯茶，他端起茶杯示意席舒予需不需要，席舒予拒绝了。 茶水很烫，盖瑞王暂时放下茶杯跟席舒予道：“或许sun有华天感兴趣的东西，但是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只需要跟华天达成合作，明天跟总部汇报此事，请求总部给与确切回复！” 席舒予点头道：“好的，明天上午我就联系总部，你休息！” 第二天上午9点，席舒予将华天科技的附加条件汇报给了总部，总部的回复很快，还没到12点就给了确切的回复，“答应华天科技的条件，由席舒予负责sun的收购，相关人员即日启程前往美利坚进行前期工作，此次收购由星展银行提供资金垫付，并有相关关联企业配合。但是必须先跟华天科技签署代为收购备忘录。并且尽快与华天科技签订投资合作协议，备忘录签订后席舒予立即前往美利坚与团队其他人员汇合。” 当日下午，盖瑞王就带着席舒予等相关人等前往华天科技。 马友明等人在会议室接待了淡马锡一行人员，并且立即联系了从越让他赶紧到公司来。 双方坐下后，席舒予想把淡马锡对附近条件的回复内容告诉马友明等人，但是马友明示意道：“请稍微等一会，我们等一个人。” “ok，那我们就等一会。” 没多久，从越就赶到了会议室，毕竟离的不是很远。 待从越坐下后，马友明用手示意淡马锡可以开始了。 席舒予再次站了起来，跟在场的人说道：“华天科技关于委托我方代为收购sun事宜，我们总部表示支持和配合，这也显示了我们淡马锡与希望与华天科技达成合作的诚意。” “我方希望与华天科技签订一份代收购的合作备忘录，以便我方进行下一步的操作。我方还希望，在签订备忘录以后尽快达成投资合作协议，为将来合资企业上市早作准备。” 马友明点头表示同意，他还强调道：“这次合作仅限于华天科技旗下海华存储作为主体接受淡马锡的投资合作，我们会将目前以及将来的存储颗粒技术专利全部划归海华存储名下。但是目前授权ib的sd颗粒不在此次协议框架内，不过将来新的存储技术专利授权将由新的合资公司对外提供。也就是说将来新的存储颗粒技术专利将由海华存储负责对外授权，在此之前已经生效的授权也只有sd颗粒，不会对淡马锡的投资造成影响。” 席舒予看了一眼盖瑞王，只见他点头表示同意，席舒予就回道：“可以，我方同意之前的专利授权不在此次协议内，但是未来协议签订后，华天科技无权将专利授权给除海华存储以外的任何公司。” 席舒予又将一份新的评估报告递交给了马友明等人，待双方都拿到了报告后。席舒予向华天科技的参会人员讲解道：“经过对存储颗粒专利价值和市场预期的重新评估，我们认为未来两年存储颗粒市场销量大约为150亿美元，为此我们将此专利以及未来研发出的专利价值估值为52亿美元。” “我方希望投资后占股33，其中一部分以特别半导体的全部股份支付，剩余部分我方将以美元结算，并将在两年内分三次投入。” 席舒予说完后看向马友明等人，示意她说完了。 马友明又看了一遍估值报告后又跟从越简单的交流了一下后说道：“你们的方案细节我们看了，我们认为有些地方还需要商榷，比如你们将特别半导体的评估价值定为6亿，我们觉得与我们的评估价格出入太大，这个我们要进行进一步商谈。” “不过值得肯定的是，这次贵方对存储颗粒的价值评估是真实客观的，对此估值我们认可。” 当天的会议一直进行到了晚上，将所有有出入的细节挑出来进行下一步复核，将双方都认可的在这会议上一致确认，形成会议记录，以备下次会议时参考。 此次会议内签订了淡马锡代为收购sun的合作备忘录。 会议结束后，淡马锡在希尔顿举办了一个简单的酒会，庆祝一下会议第一阶段的成功。 这还是从越第一次喝香槟，他笨拙的学着人家小口的抿着，心中却在抱怨不如喝啤酒爽快。 从越目前有个目标，就是席舒予。华天科技目前人才紧缺，缺的就像席舒予这样的商务人才，从越厚着脸皮上前，想说服她加入华天科技。 席舒予跟着盖瑞王在和马友明聊着天，氛围很是轻松。这时从越也走了过去，待到几人身边后，从越主动举杯跟席舒予和盖瑞王碰了碰酒杯。 从越主动的邀请席舒予：“海伦，可以聊聊吗？” 还未等席舒予同意，盖瑞王和马友明就主动离开了两人，就留下了从越跟席舒予，弄的席舒予不答应都不行。 见席舒予默认了，从越就问道：“冒昧的问一下，海伦你这次项目谈成后会有实质的奖励吗？” 席舒予迟疑了一下，还是回复道：“那当然，淡马锡不会吝啬奖励有功之臣的。” 从越开心的说道：“那太好了，我们华天科技也是这样！” 碍于场合，席舒予没有将心中的不快表现在脸上，微笑着问从越：“丛先生就只是为了知道我能拿到多少奖励？” 从越直接说道：“我有个设想，你可以考虑考虑，我想正式邀请你加入华天科技，我可以承诺你的就是，你会在华天科技得到更多你需要的一切。” 席舒予愣住了，在淡马锡举办的酒会上，明目张胆的挖淡马锡的员工，这特么的是个啥人啊？ 席舒予淡淡的笑道：“从先生开玩笑的？” 从越正色道：“没开玩笑，海伦，华天科技可以给你x9的职位，还有相应的股票，这可比你在淡马锡的收入高很多，关键在于华天科技是一家处于上升期的科技公司，未来的发展我想你可以预见到。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当然你如果现在就同意，我保证下面的谈判会进行的非常顺利，你可以非常体面的离开淡马锡，还会在你的履历上留下厚重的成功案例！” 席舒予楞住了，这家伙是未满20岁的人吗？ 见席舒予陷入了沉思，从越知道她心里已经动摇了，就说道：“请你认真考虑一下，我随时等候你的回复，希望能跟你成为同事！”说完从越就端着杯子找人碰杯去了。 席舒予手捧着香槟酒杯，食指在杯子上下滑动着，这是她的一个小习惯，在认真考虑问题的时候就会这样。 是啊！他说的没错，华天科技未来是无限的，淡马锡总部就有人指出，这可能就是未来亚细亚的英特尔。 它的创始人亲自邀请自己，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啊？ 有了淡马锡跟华天科技的任职履历，往后任何一家世界五百强公司都会对自己伸出橄榄枝的，想到这里席舒予知道自己动心了。 在席舒予考虑的时候，从越去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后见席舒予站在那里不动，从越就又走到了席舒予面前，变魔术一般的递给了她一张小纸条。跟她说道：“这是我的传呼机号，知道的人不超过两位数，从现在开始你可以随时联系到我了！” 席舒予下意识的接了过去，紧紧的抓在手里。从越见如此，就知道八九不离十了，跟马友明还有盖瑞王打过招呼后就先行离开了酒店。 对有异议的估值做重新评估需要时间，双方都有专业的人员参与。就在等待最准确的评估结果了，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席舒予在反复的内心纠结，一种心声劝说道：“答应他，这个新职位很适合你。”另一个反对的声音则说：“嗨！海伦！待在淡马锡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经过几天的深思熟虑，终于席舒予决定了，她拿出从越给的纸条传呼了过去，很快她就接到了电话，通话很简单。 席舒予对着电话说道：“等我完成sun的收购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从越开心的回复道：“欢迎你，海伦！你不会后悔这个决定的！” 七十四章 认购证 1991年即将过去，十二月二十四日苏先生找到了从越，原来是小舅舅买的两栋洋房装修已经完工了，苏先生找不到小舅舅就只好来找从越了。 从越带着外公外婆和舅妈去验看了武康路的房子，见到装修一新的房子外公外婆还有舅妈都有立刻搬家的冲动了，打算过年前搬进去，反正小舅舅早就把家具准备好了，找人搬家就可以了。 当然从越那栋在余庆路上的房子也完工了，跟苏先生约好了时间，从越付清尾款跟装修队交接了房子。 从越打算带着罗云清去看看房子去，最近忙的不得了，两人好久没出去走走了。 周日上午从越带着罗云清来到了院子门口，从越将钥匙递给了罗云清示意她打开。 推开两扇院门，一个院落出现在眼前，因为是冬季，树木植物没有多少绿意，而且枯黄的草地上都是落叶。不过院子很大，一栋外立面古旧的小楼伫立在院子中央。 从越已经找人将屋内打算的干干净净的了，只是家具还没到位。 进入一楼，南面是客厅和一楼的客房，北面是厨房餐厅还有卫生间。 二楼南北各有两个房间，总共四间卧室，三个卫生间。再往上就是阁楼，上面有很大的空间可以放置不少杂物，阁楼朝南的位置还有一个露台。 罗云清很喜欢这里，里里外外的看了个遍。 沪海一到冬天就分外阴冷，从越一直忙于编辑指令集架构，忘了一件大事，原本想着送台取暖炉给罗云清的，给忙忘掉了。 今天他要赶紧将煤油取暖炉送一台到511去，顺便也回趟宿舍。因为李青找他，说有件事商量。 从越将取暖炉箱子用塑料绳绑在自行车后座上，让罗云清斜坐在自行车大杠上，从越吭哧吭哧的骑车赶回学校，大冬天的蹬了一会车，浑身就热了起来。 罗云清缩在从越怀里担心从越，就关心道：“三越，你冷不冷啊？” 脸被冻的通红的从越呼出一口白气，逞强道：“不冷，汗都出来了。” 从越又叮嘱道：“那个炉子刚才我教你用的方法你记住了？你们宿舍我就不进去了，简单的很，你们自己捣鼓就行了，不过加煤油的时候要注意安全。” 罗云清不满道：“我有那么笨吗？很简单，看一遍就会了。” 两人边骑边聊，直接就到了女生宿舍楼下，从越目送罗云清进了宿舍楼以后，就将自行车掉了个头，回自己宿舍去了。 回到宿舍，果不其然，除了方固，其他几人都在宿舍里暖和和的猫冬。 取暖炉散发的热量笼罩这间不大的房间，林一阳趴在桌上看书用功。齐老大在写第二份入党申请书，苗冬冬在用从越留下的电脑练习编程，李青一边翻看报纸，一边在写写画画，身边还有一堆资料。 从越进屋后跟几人打完招呼后，坐下来喝了几口李青递过来的热水。 坐了没一会，李青带着报纸资料示意从越跟他出去。 两人找了个茶馆坐下来，从越问李青：“着急慌忙的，有急事？” 李青摊开报纸，指着上面一篇报道说道：“下个月，发行一种股票认购证，让沪海市民踊跃购买。” 从越一听此言，脑海里立刻想起了92年1月19日发行的股票认购证，俗称92发财证，这玩意一开始没人买，都是银行、政府部门摊派。后来是第一次摇号后，价格才一飞冲天，一证难求。 从越问道：“你怎么对这个感兴趣了？” 李青拿着他的一堆资料跟从越说：“国家实行股票上市改革，但是一直以来沪海只有老八股，只见股价飞涨不见成交几笔，还是因为股票数量太少了。我通过查找报纸资料分析，再结合这次沪海发行股票认购证，说明会有大量股票要上市了，而且这上市股票都是原始股，买到就是赚到！” 对股票走势，从越知道的可比李青多的多，但是从越很佩服李青这家伙，他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对这行很敏感。不愧是能考上重点大学的人，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从越问他：“那你打算怎么做？” 李青毫不犹豫的说道：“买！等认购证一发行就买！” 李青又跟从越说道：“我找你，是想拉你合伙做这事，我知道你有钱！你放心，这回是把握比较大我才跟你说的，要是有风险我就不拉着你一起了。” 从越当即就答应了下来：“行！你需要多少钱？” 李青早就想好了：“我打算拿出24万，田毅也打算跟我后面入一股，他出6万，你出30万！这样你5，我4，田毅1。” 从越想了一下跟李青说道：“行！明天我就把钱给你！” 李青忙说：“别！你下个月给我就行了，这两天我拟个协议，咱们三人一起签个字！” 从越爽快道：“好！按你说的来！” 从越又问道：“怎么田毅也跟你一起干了？” 李青道：“上个月，邮总突然加大新邮发行量，一套邮票几千万的发行量，把邮市价格一下子打了下来，你是没去卢工看，现在市场里凄惨的不得了。田毅上次跟我后面也赚了不少，现在邮市不行了，他就要跟我后面想找点事做，我一想，马上期末考试，年后开学还要上课，也不能一直在外跑啊！有田毅在，有的事就可以让他出面了，我可以省不少事。” 从越点头道：“也是，他出面你出钱，这样挺好！” 李青也说道：“就是啊！就跟以前买邮票一样，我觉得没什么难做的。” 因为1991年底发行浦东大众股票引起的现场混乱踩踏，所幸处理得当，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也让领导们感到后怕，为了安全有效的继续发行新的股票，由当时沪海人民银行副行长还有金管处长等人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发行股票认购证。 1992年1月19日沪海第一次发行股票认购证，面值30元，一百张为一套。向沪海全市人民出售，但可惜的是，老百姓对股票趋之若鹜，但对需要30元一张的股票认购证持怀疑态度，导致一开始无人问津，后来只有摊派，截止销售结束总共卖出207万张股票认购证，其实原本打算发行500万张的，这导致基本每张股票认购证都可以摇中股票，因为这一年新发行了53个股票。股票认购证后来最高被炒作到5000一张，如果摇中股票了，那么赚的就更多了！ 而且很奇怪的是一些人拼命的说股票认购证是骗人的，但是自己却在悄悄的买入。 1992年一共摇了四次号，从3月2号首次摇号，到8月10号第四次摇号，一共摇号四次，基本每张认购证都能摇中，运气好的一张认购证可以中多次。据资料显示，一本股票认购证的全年中签率可以达到836，为此造就了华夏第一批百万富翁出来！ 七十五章 92年1月1日 元旦放假，外婆要求从越带着罗云清回去吃饭，所以从越提前就跟罗云清说好了。 从越在女生宿舍楼下等待着，几分钟后苏吟陪着罗云清一起下楼了，看见从越就主动跟从越说道：“从越，你送的那个取暖炉真不错，大家都说要好好谢谢你呢！” 从越连忙道：“不用不用，正好家里多了一个，好用就行！” 从越问道：“你这是？” 罗云清不悦道：“你忘啦？苏吟是虹口的，今天放假当然回家去了！” 从越赶紧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那行！苏吟那我们也走了，再见啊！” 苏吟：“再见！” 因为外婆家离得不远，所以两人一路走过去的，原本罗云清打算买点东西的，但是从越死活说不用，外婆家里啥都有，再说过几天要搬家，东西本来就闲多！ 两人一路说笑着很快就到了外婆家，外婆早就将菜都买好了，外公在帮忙择菜。芳芳在看电视，电视里唱着“头上有犄角，身后有尾巴”小丫头在看小龙人。舅妈在收拾东西，搬家很繁琐，有些东西要提前收拾。看似东西不多，一整理就是一大堆，罗云清就去帮舅妈一起收拾东西去了。 舅妈跟罗云清收拾着需要带到武康路的零碎物件，舅妈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就跟罗云清聊天。 舅妈问道：“小清，三越带你去余庆路看过啦？” 罗云清点头道：“去过了，里面都打扫干净了，就等着进家具了。” 舅妈又问：“喜欢？” 罗云清点头：“喜欢，特别是大院子，春天一定很好看。” 舅妈说道：“以后搬进去住，有的是时间，到时种点花花草草的不要太好哦！不过这事你就不要指望你婆婆了，她这事做不来的。” 罗云清一听，乐的直笑，舅妈说的还真是的，曹妈妈种花养花水平太差，啥都养不活！ 从越就帮着外公一起择菜。外婆在旁边跟从越说道：“你晓得吗？大临谈女朋友了！” 从越一听：“哟！大哥女朋友总算是有着落了。” 外公整理着菜叶子说道：“谈定了就抓紧时间结婚，年记都不小了，早点生个小囡。” 外婆也点头赞同：“就是啊！最好就今年结婚，回头我让月华催催大临。” 从越问道：“外婆，娘舅有没有说过年回不回来啊？” 外婆回道：“打过电话回来的，说过年回来，我让你娘舅把大临女朋友照片带回来给我看看。” 老两口三句话不离孙辈们的终身大事，可能老人们都这样！ 中午吃过午饭就出门了，因为下午约好跟程成他们见面的，从越带着罗云清就先走了。 从越跟罗云清先去古北买了两台取暖炉和煤油，随后就打车去了同大找程成。 将近两点的时候到了同大校门口，程成已经等了有一会了，看见从越他们来了后，赶紧迎了上来，嘴里还抱怨道：“怎么才来啊？我都等半天了，冻死我了！” 罗云清问他：“莫莉呢？” 程成将两手捂在两只耳朵上说道：“我让她在她们宿舍等着，大冷天的你们来那么晚别冻到她！” 从越翻了个白眼送给这货，没救了！ 从越催道：“赶紧上车，车上给你带的取暖炉，你先送回宿舍去。两个，你跟莫莉一人一个。” 这可把程成高兴坏了，捧住从越的脸唧亲了一口，惹的罗云清笑个不停，从越被恶心坏了，赶紧擦脸上的口水，满脸嫌弃道：“你小子几天没刷牙了？口水真特么的臭！嘴那么臭，你家莫莉能给你亲？” 从越说了这话的以后，腰部被罗云清不动声色的拧了一把，给从越疼的叫了出来：“哎呦！我去！” 程成幸灾乐祸，还给罗云清竖了个大拇指：“班长你是这个！” 说完转身坐进了副驾驶位置上，从越也带着罗云清上了车。 几人打闹间就到了程成宿舍楼下，程成飞快的将取暖炉取下送回宿舍后，指挥着司机又去了女生宿舍。 从越一点也不想帮忙，看着这货屁颠屁颠的将取暖炉搬进女生宿舍讨好莫莉去了。 没过多久，程成就带着莫莉一起出来了。 几人直接去了专业图书馆，因为他们三个人都需要一些专业书籍，普通的书店没有这类书籍。 冬天天黑的早，所以四人没有一起吃饭，买过书后，看时间也四点多了，就各自回学校了，约好放假前出来采购些沪海产品带回江安，从越叮嘱程成不要买车票了，到时有车送他们回去。从越打算让公司车送他们回江安，这样也可以多带些东西回家。 跟罗云清在学校食堂吃过晚饭后，将她送回宿舍，从越就打算回自己宿舍了。半路上接到一个传呼，回电话过去才知道是李青找他，李青让从越现在有空就去他家找他。 等从越到李青家后，看见田毅也在，原来今天李青将他们叫来是将协议签一下的。 从越跟李青爷爷打过招呼后，坐下来抱着茶杯捂手，他抱怨的跟李青说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嘛，古北有取暖炉卖，你去买两个，你看看你家里，冷的要命。你不怕冷，你爷爷年记大了，不能挨冻的。你又不是没钱，不要在这上面节俭。” 李青回道：“行行行！我明天就去买，我保证！” 田毅也说道：“我跟你一起去，我也要买，正好给我外公用！” 李青赶紧说道：“知道了，这事明天再说。今晚请你们来是把协议先给你们看一下，我拟定一份，你俩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更改的？” 从越接过来先看了起来，协议内容简单明了，主要就是三人共同出资60万进行投资，其中从越出资30万占股50，李青出资24万占股40，田毅出资6万占股10。投资无论盈亏都按股份比例分配。 从越看过以后觉得不用修改了，就递给田毅，田毅说他来的早已经看过了，他也没有意见。 李青见两人都认可这份协议就誊抄了三份，签字后每人一份，只不过今晚从越钱没带过来，跟李青说好，明天直接去银行转账给他。 从越提醒李青道：“你多开点股票户头，不要用你俩的名字进行大宗股票交易，化整为零就不显眼了。我小舅舅当年就差点吃亏，被人盯上了，要不然他能放弃炒股跑海岛去？还有股票认购证不要登记信息，千万记住！” 从越再次强调：“千万记住我的话，想办法多开户头，越多越好，股票认购证不登记信息，记住了吗？” 李青使劲点头道：“我知道了，我等明天就去办这事。” 田毅也跟着道：“我跟你一起，这个我有办法。” 交代完后天色已经不早了，田毅留下6万块钱就先走了，从越则去了天平路过夜，今晚不回学校了。 七十六章 收购sun 十二月下旬在沪海代收购备忘录签订后，席舒予就直接飞往美利坚加州的旧金山，前期到达的团队已经在那里等待着她了。 在席舒予还未到达前，团队已经展开了相关工作，并将结果汇总成了一份报告，在席舒予刚到达旧金山后就看到了这份报告。 太阳公司成立于1982年，是由当时以安迪贝克托森为首的几个斯坦福毕业生创办的，刚开始发展的非常好，他们开发的一款小型机刚推出就得到了市场的追捧，在短短几年后这家公司就上市了，目前这家公司继续深耕在小型机与服务器行业内，还在独自研发出自己的操作系统。 但是在ib和微软的竞争挤压下，该公司目前陷入了困境，因为它现在没有一款能生存几十年的产品，比如类似于华天科技的存储颗粒这样的技术。依据反摩尔定律，一家硬件企业超过18个月没有开发出新产品，那么它就离被淘汰不远了，而太阳目前就处于这种困境之下。（剧情需要，纯属虚构，实际上sun是2001以后才走向了下坡路。） 这家科技企业的大部分股票都分散在各个投资人和大股东的手上，这为收购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这是一家业绩在下滑的企业，而且因为研发还有一笔不小的负债。 企业业绩不好，股票的价值也就低迷，目前太阳股票市值07美元每股，总发行量85亿股，目前市值不到6亿美元。其中大部分股票持有者是各大投行和太阳股东。为了不打草惊蛇，淡马锡团队目前只是通过关联企业悄悄设立了多个股票账户。 依照美利坚的法律，股票收够到了一定数量后就会触动警戒线，必须要向证券管理委员会进行收购申报，到时收购的意图就瞒不住了，到时必须递交要约，进行要约收购。而这个时候股票价格必然会大涨，导致收购成本增加。 这个时候淡马锡的重要之处就显现出来了，淡马锡可以通过旗下不同的企业，如星展银行等金融企业分头开户收购，主要收购对象是各大投行，因为大量的股票都在这些投行的手中。每次收购量以不触动警戒线为准，这样几个企业分头收购到时再将股份汇总，此时淡马锡再递交收购要约进行全面收购。此次收购目标是达到控股权即可，不要求百分百持股。 如果这次收购是华天科技单方面进行，那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且不说没有这方面专业人才，关键配合的关联企业也没有，还有就是跟美利坚各大投行的关系也没有，而淡马锡这些都有。 在花费了一整天时间了解了所有具体细节后，到达美利坚的第三天，席舒予就带着助手坐上了前往纽约的飞机，此行第一站“高盛”。 各大投行都掌握着美利坚上市企业的股票，只要你有这样的需求，付得起费用，它们可以挖地三尺将股票找出来交易给你。投行存在的目的就是赚钱，不停得赚钱，世世代代的赚钱。 席舒予毕业于宾大沃顿学院，这个背景使她的人脉非常宽广，她的学长学姐们大都就职在这些投行或者大企业内，所以在上飞机之前就跟高盛投资部门的一个高级vp谢伊·卡罗预约好了见面会谈时间。别被这头衔吓到，一般投行里这种vp职位一大堆。 来到高盛后，谢伊·卡罗热情拥抱了席舒予，随后问道：“海伦，你还好吗？” 席舒予微笑道：“我很好，你现在看上去气色不错啊！新的职位让你年轻了不少！” “哦！是吗？我太高兴了，这是我今天听到最棒的夸赞！” 谢伊·卡罗坐下后整理了一下衣服，问道：“海伦，现在你可以说说你的来意了！” 席舒予示意助手从包里掏出一份保密协议递给谢伊·卡罗，“谢伊，签了这份协议，我就可以跟你谈谈我的来意了。” 谢伊·卡罗接过协议，飞快的看了一遍就把字签了，“ok，现在你可以跟我说了。” 席舒予又从助手手中拿过一份文件递给了谢伊·卡罗，“我们需要你们高盛持有的所有太阳股票，我们的报价是超过市值15。” 谢伊·卡罗翻看过文件后问道：“你们怎么看上这支股票的？听我一句私人劝告，这个选择可能不太明智。” 席舒予喝了口咖啡：“谢谢你的忠告，但是这对我们来说只是一笔生意，毕竟我的客户有需求，我们就要尽量满足它。” 谢伊·卡罗笑道：“能有这样的客户，你是多么的幸运。” “不过你们的报价太低了，我们认为市值上浮60是个合理的价位！” 席舒予丝毫不让步：“这支股票如果你们现在不出手，那么就等着烂在手上！而我的客户愿意接手，对你们来说正好是一种解脱。我认为市值上浮15是一个合理的价格，我想有了这单业绩，明年你或许会得到更高的职位。” 谢伊·卡罗哈哈大笑道：“哦！如果是那样就太好了，但是上浮60会让我离新的职位更近一些！” 席舒予妥协了一步：“17，我已经尽我最大努力了！” “57，我想你的客户肯定愿意接受这个价格了！” 席舒予摇着头：“不不不！如果这样，我们等于白忙一场，没有利润的生意是没法成交的，你们将我们的利润都抢走了，几年不见，你比在学校的时候更刻薄了！” 两人你来我往，将价格一步步的压缩，最终以超过市值的41成交。具体将按席舒予提供的关联企业在约定的时间与高盛交割。 下午双方律师在一起拟定好合同，相互审核无误后，签字生效。 第一笔7千万股太阳股票以近7000万的价格拿下，这批股票将由六家淡马锡关联企业分别拿下并暂时持有，但是暂时还未进行交割，不过从法律层面来说，这些股票已经更换主人了。 席舒予暂时在纽约住了下来，在完成收购前，她都要待在这里了！ 在整个一月份接下来的日子席舒予依次去了大摩、美林、花旗，罗曼的等投行，从这些投行手中接手了总计26亿股的股票，价格从1美元到11美元不等，个别关联企业持股已经接近警戒线了，席舒予开始着手准备进行要约收购了。 席舒予的目标是收购总计4335亿股股票，占总股票的51。目前已经持有33亿股了，还需再收购1335亿股股票。 现在已经跟各大投行签好协议并付清款项，但是还未交割，因为股票交割要更换持股人名称，为了避免出现意外，已经跟几大投行约定好了，在淡马锡需要的时候进行股票交割。 七十七章 为什么 席舒予通知马友明，下一步华天科技以离岸公司名义在美利坚注册一家投资公司。最终股权将全部交易给这家新注册的公司，已完成对太阳公司的控股。 马友明一点也没有耽搁，即日就前往美利坚的硅谷，以离岸公司半人马科技的名义在美利坚注册成立了一家科技投资公司，全称海马科技投资公司。 席舒予迅速安排各关联企业跟各大投行完成了股票交割，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将持有的所有股票交割给了海马投资，并向美利坚证券委员会进行股票更名报备，至此第一阶段完成。 因为出售控股权给美利坚以外的国家，要经过美利坚商务部的审查同意才行，以香江企业收购美利坚科技企业通过的概率基本为零， 美老大就是这么防着华夏。 一月十六日离开寒冷的纽约，席舒予飞到了圣克拉拉，打算开始第二阶段的计划。 到了加州以后席舒予派人直接将收购要约递交给了太阳公司。 太阳公司的马可尼里，已经知道了公司股票被一家突然冒出来的海马公司收购的情况了。还没有琢磨出为什么的时候，收购要约已经送到了。 没多久公司上下就都知道了，中下层员工对这次收购满怀期待，而高层人员却对收购有些抵触，害怕收购以后会被扫地出门。 因为发起了要约收购，席舒予向证券委员会申请了将太阳股票停盘。太阳股票的股价被冻结住了，但是持有股票的散户还有小股东都在期待利好消息。 席舒予递交收购要约后第二天就上门与马可尼里见了面，简单介绍后双方在太阳公司的会议室展开了商谈。 席舒予微笑道：“尼里先生，我方递交的要约贵方收到了？” 马可尼里点头道：“是的，女士！但是在收购之前我想知道是谁？为什么收购太阳？如果不能回答我这个问题，那么我将拒绝这份要约。” 席舒予跟马可尼里交流道：“你可以叫我海伦，就我知道的来说，我们收购太阳是为了将太阳从泥泞中拉出来，我可以保证，如果你们同意这次收购，那么在不久后你们就会得到你们想象不到的回报！” 马可尼里坚持道：“我想知道谁在收购我们？ib？英特尔？” 席舒予笑道:“都不是，我可以告诉你，它的母公司是研发出新一代存储颗粒的公司，还有他们公司的一款芯片设计软件你们正在使用中，据说你们的芯片设计研发人员很喜欢这款软件。” 马可尼里惊讶道：“华天eda？华天科技？” 席舒予说道：“是的，为了方便，名义收购方是华天科技的子公司，注册在美利坚的海马投资公司。” 马可尼里思考了一会，提出了一个要求：“我想见见这家公司的创始人，或许他能让我同意出售公司，前提条件是他能说服我。” 席舒予无奈道：“好，如果你坚持这样的话，我会转告你的意见，我会尽快给你回复的。” 待席舒予走后，创始人之一的施密特问道：“马可，谈的怎么样？” 马可尼里回道：“我跟她说了，我要见到他的老板以后再决定是否出售公司，伙计，毕竟这家公司是我们创立的，就算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也不想放弃它。” 施密特劝道：“马可，清醒一点，他们已经拿到了超过40的股票了，如果他们直接从小股东那里收购股票，那么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可以控制公司了，他们愿意找我们谈，就是愿意和我们继续合作下去，而不是把我们一脚踢开！” 马可尼里坚持道：“我就想知道为什么！” 施密特无奈道：“好！马可，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为什么。” 两人不欢而散，但是公司上下都知道收购方来过了，更加的人心涣散了。 席舒予在当天夜里联系上了从越：“我是海伦，对方坚持要跟你见一面后才决定是否出售公司。” 从越轻松道：“可以答应他！但是他必须来我这里，我目前的情况去美利坚还不是很方便。” 席舒予回复道：“好！我会转告你的建议！并让他早日去华夏，出发前我会告诉你的。” 第二天，席舒予就跟马可尼里转述了从越的建议，并劝道：“尼里先生，我可以诚实的告诉你，从越先生目前还是一名在沪海交大上学的大二学生，所以他无法来这儿跟你见面，只有请你去一趟沪海，他会热情接待你，并且回答你所有的疑惑。” 马可尼里差点被一口咖啡给呛到了：“什么？你们的创始人尽然是一个还在学校的大学生？” 席舒予面带微笑：“所有第一次知道这件事的人，表情跟你一样，我想你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而且是他要求我必须完成收购还要留下你们，这是他的原话，所以我才以要约进行下一步收购，其实你已经知道了，我们只要从二级市场收购就可以达成我们的目标。但是为了让你们留下来看到未来的太阳是如何重新升起的，我们必须尊重你们的意见。” 马可尼里听到这里后，立即回复道：“我现在就安排行程，我想尽快见到你所说的这个人！” 席舒予：“好的，非常欢迎你去华夏，我想，你在那里会得到你要的一切，真的！请相信我，那是一个神奇的国度。” 一月二十日华夏驻美利坚旧金山领事馆第一时间就给与了马可尼里商务签证，拿到签证后马可就联系席舒予一起订了前往华夏沪海的机票，预计一月二十二日抵达沪海虹桥机场。 而这时的从越正在完成最后一门课的期末考试，得知席舒予带着马可前来，从越将自己手头的事暂时搁置一下，通知行政部门安排车辆去机场将人接回来，马友明直接就在希尔顿预定了房间，让他们下榻在那里。 七十八章 让太阳再次升起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旅程，下午四点多钟，席舒予带着马可尼里到达了沪海，席舒予善意的建议他们倒过时差再与从越见面，但是执拗的马可尼里下了飞机就想见到从越。 为了尊重对方，从越还专门去了淮海路上的屁啊卡蛋专卖店买了一身正装，外加一双皮鞋。好久没花这么多钱买衣服了，只当是为了过年提前买新衣服了，不过倒是提醒从越要记着给两爹两妈还有罗云清买几件衣服了。 特么的这裤子真的勒屁股，难怪起这个名字的，从越吐槽着。 依照马可尼里的要求，车子接到他以后直接就来到了华天科技的办公区，从越已经在会议室等候了。 双方就在会议室进行了友好的洽谈，总共四个人，从越马、友明，席舒予还有马可尼里。原本席舒予还想充当一下翻译，没想到从越竟然直接用英语跟马可尼里聊了起来。马友明跟席舒予两人一脸懵，原来这家伙的英语那么好啊？平时也太会装了，又被他蒙了！好在这两人都有留学经历，英语都非常好，就静下心来听他俩的谈话。 从越欢迎道：“欢迎你来华夏，马可先生！” 马可尼里：“哦！天啊！原本海伦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你真的还在读大学吗？” 从越无可奈何道：“确实！但是我认为这不是一个问题，你认为呢？马可先生？” 马可耸了耸肩道：“我跟你一样，这不是问题，毕竟这是一个神奇的国度，就跟我们美利坚一样，天才很多的，比如比尔这样的。” 从越问道：“我听说，你一定要见我一面才能决定是否愿意出售公司？” 马可尼里回道：“是的，先生！我想知道你有什么方法能帮我们解脱目前的困境？” 从越笑了：“我喜欢你，马可先生！你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你不像别人一样恨不得早点将烂摊子脱手，看的出来你对太阳很有感情！” 马可尼里回道：“是的！所以我跨越上万公里路程来见你，就是希望得到答案！” 从越搓了搓手说道：“华夏的冬天还是有点冷的，希望你能尽快适应。我知道你们目前的困境，我也有办法让太阳走出困境。” 在马可尼里还有马友明、席舒予期待的目光中，从越跟他们说道：“你们在刚开始的时候，以小型机进入市场取得了很不错的业绩，那是因为你们刚好处在了信息革命的大时代，一切技术革命的周期都被大大地缩短，摩尔定律就是这时候被定义下来的。客户对任何新的计算机技术都非常欢迎，而那个时候太阳的产品确实非常优秀。” “但是你们忽然就发现，很多企业迅速的赶了上来并且超越了你们，比如ib、微软等。这个时期每个高科技企业对于研发的投入都是不计成本的，你们也一样，但是你们不追求利润，一味的追求市场占有率。确实你们以精简指令集设计生产的小型机，图形处理站的成本和性能都是优势，但是这些优势逐渐的被英特尔叉86指令集的486、乃至即将推入市场的586赶上了，你们技术的优势渐渐的失去了。优势没有了，利润原本就没考虑到，这就导致了去年的亏损。” “而且你们投入大量资金，期与厚望的操作系统又被微软给打败了，因为你们没有自己的应用软件支持，导致你们花费大量资金开发的操作系统成了你们的累赘。” 马可尼里问道：“你说的，我们都知道，我就想知道你会如何带着太阳走出困境？” 从越打开会议室内的一台电脑，这台电脑已经接上了内部以太网，可以直接跟小型机联机。 从越在lux操作界面上打开了一种办公软件，这就是余一丁开发的办公软件，余一丁假公济私将其命名为丁丁办公软件。 从越熟练的在马可尼里面前操作演示着，这款办公软件可以使用目前电脑的通用协议接口，只见从越简单的在文档上书写了两句英文单词“华夏欢迎你、尼里先生！”存档后连接打印机，立刻打印机就开始响应将文档打印了出来，马友明将新鲜出炉的打印纸递给了马可尼里。 马可尼里震惊了，这还不算完，只见从越又打开华天科技自己开发的邮箱，当着几人的面发了一个邮件给余一丁，过了几分钟，余一丁回了一个邮件，这是一封没有保密等级的数据表格文件，从越又点击了打印，一会这封邮件的内容就打印了出来。 从越微笑着看向马可尼里，问他：“你看如何？” 马可尼里激动的问道：“打印机的接口协议你们是如何搞定的？” 从越解答道：“简单的很，我们重新编写了打印机的驱动而已。而且我们将这个驱动送给了相关打印机生产企业，条件就是给购买打印机的用户赠送一套我们的丁丁办公软件。” “我相信，不久之后，我们的办公软件将蔓延到全世界。”从越自信满满！ “如果我们将这款软件还有邮箱植入你们的操作系统，那你们的操作系统就能活下来了！毕竟华夏也是一个很大的市场。而且，我们的研发人员还在开发更多的应用软件，我想这足够抵御微软的进攻了，而且美利坚司法部也乐意见到一家可以与微软相竞争的企业，以免他们以反垄断法拆分一家独大的微软了。” 从越又说道：“你们的系统也缺少数据库的支持，而这个我们也能提供，我们当年的eda研发时就有数据库这个模块，现在我们可以将这个模块优化改进后植入操作系统。” 马可尼里问道：“还有呢？” 从越笑道：“尼里先生，你太贪心了，不过我可以满足你！” 说完从越从主机中键入命令调出了从越开发编写的指令集，从越向马可尼里展示着hx-1指令集，说道：“这部精简指令集我已经在世界主要国家都申请专利了，这部指令集涵盖了32位到64位的指令通道，如果以它为基础设计微处理芯片，再加上我们华天科技最新的内存技术，未来太阳的小型机以及服务器将会把ib这些对手远远的甩在后面，而且我们还可以进军pc操作系统，我会将你们的操作系统进行优化，配上我们的应用软件打败微软。” “别忘了，我们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eda，不是你们用的那个版本，是我们的自用版。可以设计出最好的芯片，而且很快我们就有自己的芯片工厂，可以自己生产所需要的芯片。” 马可尼里期盼道：“如果可以，能给我看看吗？” 从越道：“当然，不过我只能做一个简单演示，如果重新设计一块新的嵌入芯片那是需要很多时间的。” 马可尼里点头道：“我明白！” 从越连接主机，打开a版eda进行了一次收音机f芯片的设计演示，过程和结果震撼了在旁边观摩的马可尼里。 从越很享受的看着马可尼里的表情，席舒予虽然看不明白，但是她通过观察马可尼里的神情就知道今天从越展示的东西都是最新的科技成果。 马可尼里呆滞了很久后，神情恢复了正常，他跟从越等人说道：“我同意收购方案，只是我有个条件？” 从越：“请说，只要我能做到的。” 马可尼里认真的请求道：“我希望能继续留在太阳，我想看着它重新升起。” 从越笑着伸出手道：“当然，我也是这么想的，为了太阳的升起，欢迎加入我们的团队！” 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七十九章 回家咯 1992年的1月发生了四件大事，倡导改革开放的伟大老人开始南巡，沪海股票认购证正式发售。世界各大ic厂商接到邀请，海华存储在李家坡举办最新研发设计的存储颗粒发布会。湖光vcd正式投放市场，华天科技以内部价买了一批发给员工当过年福利。 1月19日开始认购证开始发售，可惜市场反应很不好，无人问津。前期轰轰烈烈的宣传没有起到一点效果，各银行和证券交易所都在发愁怎么将手上的认购证卖出。 刚开始出售的时候，认购证是需要持有沪海身份证登记信息购买的，后期因为销售不畅，这条规定也就名存实亡了，不需要登记信息购买的股票认购证俗称“白板”。 原本李青以为购买股票认购证需要排队的，半夜就跟田毅去银行门口排队。结果排了个寂寞，自始至终排队的就这两人。待银行早上开门营业后，就他们两个购买股票认购证。银行直接就给予的待遇，李青听取了从越的话，坚持不同意登记信息，为了完成任务银行也就同意了李青的要求。 这家银行一共3000张认购证的任务，一百张一本，总共有三十本。 李青跟田毅两个愣头青竟然直接全部包圆了，把银行经理乐得啊，嘴巴都咧到耳朵根了。这货认为股票认购证肯定好卖，又向上面申请来了5000张认购证，没想到暂时砸手里了，好久都没人买。让这个经理郁闷了好久，好在后来求爷爷叫奶奶找了很多人，这5000张认购证才全部售卖一空。 但是李青感觉有点不对，说不上来的感觉。两人拿到认购证后离开银行，前往下一家银行。 这回他俩没有急着购买，而是站在银行不远处观望着，发现竟然没人购买股票认购证。为了证实，李青进入银行确认，没错真是无人问津。 李青这下有点坐蜡了，冷汗就下来了，他担心股票认购证砸在手里。毕竟他可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他立刻就呼叫了从越的bb机，联系上从越后李青就带着田毅往家赶去。 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了，从越暂时就不住在学校了，昨晚制定指令集架构熬夜睡得迟，所以接到李青传呼的时候也刚起床没多久。 在李青家门口汇合后，三人在李青家商量起来。李青将银行发生的事告诉了从越，将自己的担心也说了出来，田毅也一脸紧张的点头称是。 从越听后却不以为然，毕竟他知道这件事的进程，但是又不能跟这两人直说。 从越跟李青说道：“其实，你原来的判断是没问题的，只不过发现跟你的预估完全不符，你才担心了。做投资，那有一帆风顺的，大不了就亏点钱而已，以后再想办法赚回来。我建议还是按计划实施，我还是看好你的前期分析。” 李青看了看田毅问道：“那我继续买进，你同不同意？” 田毅牙一咬：“干！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大不了从头再来，况且这又不是全部身家。” 几人决定以后，还是继续购买。李青计划是60万的一半用来购买张股票认购证，还有30万用于购买摇号中签的股票。 但是从越建议，干脆将60万全部购买股票认购证，将来如果亏也就亏这60万。如果摇中股票了，购买股票的钱由从越借给李青，待股票盈利后返还就行了，如果所料不错的话，第一次购买股票的钱由从越借出，下面基本就可以用股票盈利周转了。 李青和田毅考虑了一会后，同意了从越的建议，但是提出如果盈利，从越将多分半成。但是从越死活没有同意，好说歹说才将两人劝好按协议执行。 不到两天，跑了十来家银行跟证券交易所，60万就全部用掉了，换来了200本，共张的股票认购证，现在就等股票摇号了。 待罗云清考完试以后，从越带着她去大采购，给老从和罗警官买了五粮液，大中华，羽绒服。给曹老师刘老师买了恒源祥的羊毛毛线还有呢子大衣和皮鞋，还有很多吃的用的，来来回回的跑了很多趟。 罗云清原本想阻拦的，从越的一句话就说服了罗云清：“本来过年就应该上你家门的，我要是空手回去，肯定被我妈收拾还要说我不懂事。” 今年过年原本要回锡城的，但是从越跟罗云清不是两人处上对象了嘛！曹老师就决定今年跟刘老师家一起留在江安过年，两家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过个年。 外婆家已经搬到了武康路去了，这事是由舅妈一手张罗的，为此还找人算了一个好日子。小舅舅要二月初才回来，说海岛生意实在太忙了，舍不得早早回来。 搬家那天，从越跟罗云正好是期末考试，所以就没去帮忙搬家，不过去了也帮不上忙，如今都是找的搬家公司。 不过晚上在大酒店一起吃了顿饭，舅妈的父母兄弟都来了，热闹的不得了。 跟程成和莫莉约好了时间，从越罗云清去同大接上了他们，就回江安了。车是华天科技刚买不久的进口面包车，被从越临时征用了。 程成上车前绕着面包车看了一圈，问道：“从越，你现在牛b的不得了啊？新车哎！你从那里借的啊？” 从越催道：“赶紧上车，不想走你就一个人留下来！这我舅舅公司的车，我借的！” 程成被从越一吓唬赶紧上了车，最后一排座位给两个女生坐了，程成跟从越坐在中间的座椅上，其它地方都塞满了带回家的行李，包括副驾驶座位上。 程成跟莫莉两人基本就是空着手回去的，好在从越早就考虑到了，给程成他们已经各自准备好了一份。程成这货开心的又想亲从越，吓得从越赶紧推开他。 从越跟莫莉挑拨道：“莫莉，你家程成缺少管教，现在越来越变态了，你对他太心慈手软了，你家男人要揍，不揍不成才，不揍不听话。” 程成不乐意了：“嗨嗨嗨！我是想感谢你来着，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从越嫌弃道：“你可算了！有你这么感谢的吗？抱着脸就啃，你属狗的啊？” 程成又揭起了从越的老底：“难怪你现在那么听班长的话，原来是班长以前教育的好。” 程成又跟罗云清挑拨道：“班长，你家从越还是缺你的拳脚教育，要让他做到谁的话都要听，班长你平时多辛苦一点，多给他松松筋骨！” 两个女孩也不理这两个活宝，两人坐在最后一排聊着天吃着零食。 回家的路途很长，几人一路上睡睡、吃吃、聊聊。聊聊、吃吃、睡睡。下午五点多才到了江安，毕竟是自己的车，比大客车快多了。 先将程成跟莫莉送回了家，然后车子开进了江安中学的家属院中，到了门口，从越下车就奔到家门口敲门，曹老师跟老从都在家。见到从越和罗云清回来了，高兴的不得了，曹老师还朝楼上喊着，让刘老师两口子赶紧下楼来。 从越忙着从车上卸货，司机也赶紧一起帮忙，一箱箱的酒，还有十几条大中华，原本从越想买一整箱的，罗云清不同意，两爹抽烟太多，要管一管了。吃的喝的用的，罗云清负责分，从越负责搬，从越先将给刘老师和罗警官的东西搬到了楼上，最后再将给曹老师和老从买的东西搬进家里，累的从越腿都酸了。 东西卸完后，从越叮嘱司机去迎宾馆住一晚，明天再回沪海，路上注意安全，什么时候来接会提前告诉他，走的时候还给了司机一条烟和一个红包，并预祝新年快乐！ 八十章 忐忑 李青今年不打算回老家过年，主要是因为心里放不下股票认购证的事，时不时的就会去证券公司还有银行看看有没有新的消息。田毅也一样，虽然从越已经让他们不要胡思乱想了，但是他俩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从越回江安后的第三天，也就是1月25号，李青亲眼见到了一场闹剧。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知识分子模样的中年人买了50张股票认购证，不知怎么被父母知道了。这下事情大了，这老两口带着50张股票认购证来到银行，非逼着银行退掉这50张认购证。 这银行哪能同意啊！好不容易才卖出去的，收回来更卖不掉了，所以就僵持住了。 老两口见好好说话没用，老太太干脆就躺在大堂的地上，也不嫌地上凉。老头子就堵在门口，对着进出的人嚷嚷着：“银行黑心啊！骗我们老百姓的钱啊！1500块换50张没用的绿纸片，没有天理啊！”一边喊着一边还捶胸顿足。 毕竟两个七八十岁的老年人，劝解了半天后，银行派人出来，将这50张股票收购证收了回去。 这一幕看的李青心里拔凉拔凉的，心落到了谷底，没有几天就要过年了，但是一点过年的喜悦都没有。 回到家还不能让爷爷看出来，否则又让他担心了，没有必要。 田毅基本天天都在外面转悠，主要是想打听点消息，对金融信息最敏感的就是打桩模子，就是黄牛。 原来外公家附近一个弄堂的小青年，现在就干上这行了。利用这层关系，田毅跟这些黄牛结识了。原本以为田毅是来跟他们学着干这行的，一开始都还防着他，但是渐渐发现田毅就是喜欢跟他们聊天，从来不问他们这行的诀窍之类的事情。 而且没事田毅就会散香烟给这些人抽，还都是好烟。 这天田毅跟他们聊天的时候问道：“我想买点股票认购证，能不能买啊？” 黄牛阿木林将烟夹到耳朵上后，跟田毅说道：“千万别买，30块一张，帮帮忙哦！这就是抢钞票哦！” “你看看证券公司还有银行，那里有人买这个的，上门退的我们到是看见不少。” 黄牛甲也附和道：“就是，买这种东西的人脑子瓦特了。” 田毅不死心，又问道：“我好像听说做你们这个的有人收的？” 阿木林笃定的说道：“绝对不可能的，要有，我们早就知道了，做我们这行的就这点人。有点风吹草动的，一歇歇就晓得了。” 田毅跟几个黄牛一起抽完一根烟后，就无精打采的去找李青了。 好像有只神奇的手在操控着这一切，刚进入2月。认购证销售最后一天的时候，各银行，证券公司突然排起了长队。一问，都是购买股票认购证的。 而且很多人疯狂的托人找关系从内部买出了很多股票认购证，当然这只是传说。 但是李青和田毅相信这是真的，事情猛的就出现了转机。在股票认购证停止销售后，各银行和证券公司门口开始有人收股票认购证了，35一张收，整本的3600一本，收购价格还在逐渐上涨。 打桩模子们立即就加入了收购的行列，田毅问他们，他们也不肯细说。田毅就明白了，这帮无利不早起的玩意，肯定是知道点什么了，但是不会跟外人分享的。 李青心中松了一口气，那么多天了心一直悬在半空中，人都快抑郁了，现在总算放下来了。 该去买年货了，爷爷都催了好几回了，可以过个安稳年了。 田毅也一样，父母亲从皖省来沪海过年了，为了股票认购证的事都没有好好的陪他们。这下心定了，陪爸爸妈妈还有外公上街去买新衣服去，过年总要穿的新崭崭的。 过完年不久，初七这样，随着银行开门营业，那些收股票认购证的人又出现了，只不过收购价格不一样了，现在单张的股票认购证45一张，整本的4700。 而且加入收购的人越来越多了，田毅不尤的惊叹道：“沪海的有钱人真多啊？” 随着收购价格的上涨，反而卖出的人越来越少了。李青和田毅找人一问，好家伙！原来现在都在茶馆、咖啡厅一些地方进行大宗交易了，在银行和证券公司门口的都是小虾米。大家伙都不会站马路上做生意的。 李青跟田毅混进去旁听了一会，听到的消息让两人的心跳瞬间达到200以上。单张认购证160一张，整本一本。 李青冷静了一下后，心里盘算了一下，我靠！200本现在价值360万了，就是说一个月不到已经赚到了300万！ 田毅有种冲动，想赶紧出手卖掉认购证。但是李青比较清醒，他跟田毅说道：“别被现在的一点收益迷惑住，我们的计划是股票，这一点我们事先在协议里说好的。” 田毅被李青一提醒立马就回过神来了：“对对对！我昏头了！” 田毅拉着李青非要喝几杯庆祝一下，饭店大都还没正常营业，所以就直接去了田毅家。田毅的父母假期结束已经回皖省去了，就外公在家。李青跟田毅外公聊着天，田毅忙着做菜，不到一个小时，田毅做了几个菜招呼着李青跟外公坐下来喝酒。 坐下后，田毅端着杯子跟李青说：“李青，这杯我敬你！”说完一口闷掉了杯中酒，李青也不含糊，也一口喝掉了。 一杯酒下肚后，田毅跟李青说道：“自打买了认购证以后，我这个心啊跟荡秋千一样忽上忽下的，现在总算是踏实了。来！再敬你一杯！” 两人喝完后，李青说道：“我也一样啊！那么多钱砸下去了，整天提心吊胆的。那些天我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田毅说道：“现在这个价格涨的太快了！这才过完年就奔着200一张去了，我估计应该涨不了多少了？” 李青道：“不管他涨高涨低，等3月份摇号，看我们能中多少张认购证，我感觉那个才是大头。你想想，如果不是为了股票，这认购证能涨那么快吗？” 田毅点头称是，李青又说道：“今天你不也听到了，原本打算发行500万张的，实际才卖了208万不到。这就说明每张认购证的中签率大大提高了，这回我们真的要发财了！” 说完以后李青手微微的颤抖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从越这几天估计快回来了，看看他怎么说！” 田毅将酒一口喝掉后招呼道：“赶紧吃菜啊！半瓶酒没了，一口菜还没吃，都凉了！” 八十一章 家宴 就快过年了，城市里已经有了过年的气氛了。放寒假的小孩子们，都在院子里玩耍，放小鞭炮了。 儿女们回来了，从家跟罗家都很高兴，曹老师搂着罗云清舍不得放手，罗警官跟刘老师对从越嘘寒问暖，老从插不上手，干脆进厨房忙碌去了，过年前单位发了不少年货，菜都现成的。 老从没一会就将凉菜都装盘了，捆蹄、卤牛肉、姜丝皮蛋、凉拌青萝卜丝。今晚还有四个热炒，四个烧菜，炒腰花、炒长鱼炒肚丝、醋溜白菜、狮子头、红烧肉、平桥豆腐，老鸡汤。 待菜都上桌后，老从催促道：“别聊了，赶紧吃饭，三越开瓶好酒给你老丈人喝。” 从越就打开刚带回来的一瓶五粮液给罗警官和老从的酒杯倒满，从越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曹老师挨着刘老师和罗云清坐了下来，曹老师跟老从和罗警官叮嘱道：“今晚你们随意喝，别耽误明天上班就行。” 待门前杯喝完后，从越将两个爹的酒杯满上，又给自己倒上，开始挨个敬酒。 先敬父母，再敬刘老师跟罗警官，罗警官最开心：“总算等到三越敬我酒了，以前你还小，要上学，你刘阿姨跟你妈不让喝。现在你是大人了，来！咱爷俩再来两杯！” 刘老师赶紧拦着：“喝两杯意思一下就可以了，三越那有你那个酒量，把他喝多了，当心你闺女回家跟你算账。” 老从则劝道：“亲家母，没事的，今晚在家喝多了也不怕。难得高兴，我也要敬你两杯，感谢你培养了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我家从越这小子有小清管着，我们放心了，来！亲家母，我喝掉，你多喝点饮料。”说完，五钱的小酒杯一口干掉了。 刘老师笑的前俯后仰的，喝了一口饮料。 曹老师忙着夹菜给罗云清：“小清啊！吃这个，老在食堂吃，瘦了？” 罗云清笑道：“谢谢曹妈妈，我经常跟三越去外婆家的，你们不用担心。” 饭桌上，几个家长问起了学校生活，又问从越的事业如何。 从越跟两边父母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听得刘老师和罗警官惊呼不已。 吃完饭后，收拾完，各自回家早点休息了，毕竟坐了一天车还是有点累的，何况还搬了那么多东西。 罗云清回家后，先泡了杯热茶给罗警官解酒，然后将从越外公外婆舅舅舅妈给的四万块钱递给了刘老师。罗云清又掏出了一张存折，这是从越给她的，让她自己方便买东西用的。 这是提前就知道这事的，不然突然来这么一出，非把这两口子吓一跳。 刘老师仔细问了罗云清跟从越两人的事，听说相处的很好，心里就踏实了。罗警官就认为这孩子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打小就喜欢，这不挺好嘛，现在将来跟自己儿子没什么两样。 第二天，老从跟罗警官还要上班，两位老妈已经放寒假了，就约着一起上街去采购些还没买的东西。 从越很少在江安过年，印象中这是第二次。 家里什么都没有，这里指的是电脑，从越也做不了事，待在家里实在无聊就打算带罗云清去城南公园转转去，公园离家非常近，小时候这是从越幼儿园跟小学春游必去的地方，当然罗云清也是。 罗云清挽着从越的胳膊两人走在公园里，从越感受着胳膊上传来的柔软。两人到处看着，冬天的公园一片枯黄，只有一些常绿植物坚韧的保持着绿色。荷花荡里都是残荷，水面静止不动，连只水鸟都看不见，光秃秃的柳树枝无力的垂在那里。 不过公园里的人倒是不少，基本都是带着小孩子来的，还有就是像从越罗云清这样的恋人。 两人走着聊着，说着小时候的趣事。 罗云清指着前方的九曲桥说道：“那年还是上四年级的时候春游，你好好的桥不走，非要从栏杆上走过去，走一半掉水里去了。一帮人忙着救你，没想到你自己站起来了，水不深就是淤泥多，你上来以后，身上那个臭啊！没人愿意靠近你，你把老师脸都吓白了。回家洗澡换过衣服被曹妈妈一顿收拾，我在楼上听得清清楚楚的，你嚎的声音可大了。” 从越自己听着都笑个不停：“我小时候真那么调皮啊？” 罗云清左手锤了一下从越的肩膀：“你皮的全校都出名了，要不是你学习好，起码开除你八回了。” 从越问罗云清：“小时候你怎么老欺负我啊？” 罗云清白了从越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你要是不那么调皮我会收拾你啊？你那年把我的自行车链条拆了做火柴枪，我也不知道。还打算骑车出去，结果脚蹬空了，差点摔倒。不揍你一顿不解气！ 还有小学三年级暑假的时候你跟程成说要征服宇宙，两人做了一个火箭，结果炸了，把你们俩衣服都炸没了，你俩光着屁股趴地上，差点把曹妈妈吓死。也奇了怪了，你俩一点伤都没有，就是头发被撩了不少。” “那是我们攒了好久的火药啊！没想到做了个大号炮仗，崩得我大白天都看见星星了，脑瓜子嗡嗡的，耳鸣了好几天！”从越回忆着。 “你小时候基本天天挨揍，真的我和曹妈妈一天不揍你一顿你就要出幺蛾子，可惜就这样你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从越不乐意了：“嗨嗨嗨！谁死猪啊？真不会说话！” 罗云清把从越胳膊一拉，瞪着眼睛看着他，从越立马怂了，特么的从小到大，有条件反射了！ 第二天从越带着罗云清，上街采购烟花去了，好久没在江安过年了，今年多买点。 几天一过就是年三十了，说好了年夜饭在罗云清家吃。为这顿饭，刘老师在家忙了两天。 下午从越一家三口就去了楼上，进了门只见刘老师跟罗警官两口子待从越叫过他们以后，就每人给了从越一个红包。 从越拿着红包问道：“现在就给压岁钱啦？” 罗云清白了他一眼：“笨蛋，今天算你第一次上门，我爸妈给你的见面礼。” 曹老师跟老从也从口袋里掏出红包给了罗云清，感情都提前准备好的啊？就从越没想起这出来。 也是，熟归熟，仪式还是需要来一次的。 这是从越第一次在罗云清家过年三十，晚上跟罗警官喝了不少酒，从越感觉自己酒量好像大了一些了，不过还是被罗云清跟刘老师给拦住了，要不然真能喝多了。 罗云清借口要放烟花，将从越提前从酒桌上带走了。看来酒真喝多了，从越点引信的时候眼都花了，看引信都是重影的，点半天也没点着，急得罗云清接过火柴自己上了。 那年怀抱爱人，醉眼朦胧！看烟花绽放，璀璨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