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您的夫人A炸了》 第一章 顶罪出国 温苔云淡风轻的从陆斯沉的床上爬起来。 任凭堵在门外的警察和媒体将门敲的咚咚响,她依旧云淡风轻的清洗身体、穿衣服,化妆,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门外的警察和媒体只是过来喝口茶。 她是谁啊,温家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专门勾搭有妇之夫的婊子,无恶不作的臭虫,仗着一张狐狸精似的脸勾搭上了的北海市太子爷陆斯沉的温苔。 只是这个作天作地的狐狸精今天终于要玩完啦! 陆斯沉手中夹着一支烟,吐了一个不算漂亮的烟圈:“想清楚了?只要你还是我陆斯沉的妻子,他们不能把你怎么样。” 陆斯沉,她温苔的老公,全北海市女人的春闺梦里人,穷得只剩下钱的陆氏集团太子爷陆斯沉。 温苔扭着婀娜的腰肢过去,纤细的手指挑起陆斯沉的下巴,故意刺激道:“陆斯沉,别以为手里有点钱,所有女人都会对你死心塌地。 警察在门外大喊:“温苔,你涉嫌蓄意杀人,我们将对你进行依法逮捕,再不开门,我们就要采取强硬手段破门了!” 听到这里温苔冷笑一声,什么蓄意杀人?都是她这个好爹一家人强按在她身上的罪名。 温苔拿起一支正红色口红,对着镜子一点一点细致地描摹出唇形:“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放桌上了,我们好歹夫妻一场,我不会让这件事牵连到你。” 她生的本就出众,再加上唇上朱砂一点,异常艳丽,但陆斯沉看着原本温婉柔弱的妻子硬撑着坚硬的外壳,心中忍不住一揪。 “温苔,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别自讨苦吃,我能护你周全。”桌上的离婚协议书刺得陆斯沉眼疼,他看着转身就要开门的女人猛然抓住她的手腕:“想清楚。” “想得很清楚了,陆先生。”温苔将陆斯沉的手挪开,动作轻柔却异常决绝。 她温苔本就像草根一样卑贱,只因一场意外,她成为了陆斯沉的妻子,这三个月来,仗着陆斯沉的纵容,她作天作地,将温家搞得鸡犬不宁。 她闹的越凶,他越纵容,她也越心慌。 从出生就是个坏家伙的她头一次心软,也许仗着仗着陆斯沉的威风,她能轻易达到目的,但她突然不想那些腌臜事牵扯上陆斯沉,即使走一条难千倍百倍的路,她也不想让陆斯沉看到她有多邪恶。 温苔将门打开,很快房间内就乌泱泱涌进一堆人,警察,记者,温家人,陆家人。 陆斯沉的小侄女陆之岫不由分说扬手便给了她一巴掌:“温苔!你个白眼狼,小叔叔难道对你不够好吗?你竟然要杀人!你将小叔叔的颜面至于何地?” 虽说陆之岫喊陆斯沉小叔叔,但她其实是陆家大哥收养的孩子,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陆家人。 此时此刻陆之岫哭的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什么女人茶不茶,什么女人婊不婊,她温苔扫一眼便能看出个七八九分,要说这个陆之岫对陆斯沉一点小心思都没有,她可不信。 “小侄女真是护叔心切,我已经和陆斯沉离婚了,之后我是死是活与你们陆家再无半分关系,倒是小侄女你…。。”温苔用大拇指腹抹了一下裂开的嘴角,看着手上丝丝血迹,满不在乎道:“听说陆家为小侄女找了一桩不错的婚事,我先提前祝贺小侄女了。” “你……”陆之岫指着温苔的手颤抖个不停。 凭什么这个贱人能够嫁给陆斯沉这样优秀的男人!凭什么她就要嫁给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头子!凭什么!凭什么她温苔一个过街老鼠能活得比她好,能得到陆斯沉的恋爱! “姐姐,你在监狱好好反省,我和爸爸会等你回家的。”温婉朝温苔灿烂一笑,仿佛真的是劝姐姐改邪归正、不要放弃对生活的希望的知心妹妹。 如果不是温苔看到了温婉故意挽上温正海手臂后眼下那一抹嘲讽,恐怕她真的就要相信了。 外人夸赞温家仁义,对待私生女格外的好,可事实却是她温苔在温家活得还不如一个下人,温家人高兴了,打骂折磨一番助助兴,他们不高兴了,羞辱嘲讽一番会更开心。 在她们温家人眼里,她温苔就是贱命一条,她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供她们羞辱享乐。 温苔不冷不热,没什么耐心与她表演姐妹情深:“妹妹多加小心,坏事做多了,自有天收。” “温苔,现已查明,温氏集团工厂爆炸案与你有关,现在依法逮捕你,请你配合。” 温苔非常配合的将手伸出去,在闪着冷光的手铐落下前,陆斯沉开口:“温苔,你可以反悔。” “你可以反悔,只要你开口,我们不用离婚,我能帮你把一切摆平。”这句话在唇边一转,陆斯沉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咔哒~~~手铐落下。 温苔不语,冷眼看着幸灾乐祸的温家人。 “爸,记得来找我,要不然我等得不耐烦了,说不定就说出去什么。” 温正海沉默良久,看着被警察推着走出去的温苔:“你在里面好好反省,就当替你那死去的母亲赎罪了。” 温苔鲜红的唇角一勾,满目苍凉,众人皆知温苔的母亲是小三,甚至为了上位不惜让温夫人流产,温苔也是小三专业户,专撬别人墙角。 可谁知,温苔的母亲才是正妻,当今的温夫人林华梅才是名副其实的小三,是温正海贪图富贵,抛弃了陪他白手起家的糟糠妻,是林华梅破坏别人家庭,设计流产陷害她的母亲、逼母亲自杀,是她的好妹妹温琬造谣她是狐狸精、小三、堕胎、私生活混乱。 是她们一家让她原本幸福的生活肮脏不堪! 母亲的音容笑貌浮现在脑海里,温苔的心陡然抽痛,为了不让眼泪留下,为了不让温家人窥探到他的软弱,温苔缓缓闭上了眼睛:“温正海,我耐心有限。” 陆斯沉望着温苔小点一点变小的身影,眉宇之间神色复杂。 “小叔叔,原本以为温苔就是私生活不检点罢了,只要奶奶对她稍加训斥,她就会改正这些坏毛病,但我也没想到温苔竟然会杀人,几十条人命就这样毁她手里了,她怎么会这么恶毒!”陆之岫哭哭啼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回家哭去,别脏了我的地方。”陆斯沉明显不耐。 “小叔叔……。”陆之岫轻咬嘴唇,她的手紧紧攥着,指甲陷进肉里,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原先一直很疼爱她的小叔叔竟然会为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骂她。 都是那个贱女人!不知道给小叔叔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让小叔叔这么对她! “滚……” 陆斯沉看着矫揉造作的模样又是忍不住一阵心烦。 陆斯沉生性孤僻,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若是真的把他惹急了,她在陆家的日子就更难过下去了,心中衡量一番后,陆之岫怯怯地道:“那我先走了小叔叔,我改日再来看你。” 说罢,便一溜烟儿的抛开。 迎面走来的徐特助看着跑的飞快的陆之岫疑惑,往日里挺能装的小姑娘,今天怎么跑的这么粗糙? “陆总,少夫人她……”徐特助看着桌上的离婚协议书一时拿不定主意:“少夫人的事我们要不要给监狱那边施压?” “她求你了?” 虽然她们只在一起了三个月,但温苔的影子好像充斥在房间里的每个角落,房门口斜倒着的高跟鞋、床上散落的脏衣服、刚刚用过的口红…… “没有。”徐特助摇头:“那我这就把离婚协议书拿给律师。” “等一下。”陆斯沉叫住正打算离开的徐特助:“不要让媒体那边透露任何关于温苔的事,监狱那边适时打点一下。” 那个女人顽强的像打不死的蟑螂,但又有时候娇气的像个孩子,不知道她能不能忍受监狱里的环境。 或许她吃些苦头,就会求着和好了。 “好的,陆总。”徐特助点头,离开。 “回来。” “还有什么事吗,陆总?” “离婚协议书留下。” …… 三日后,北海监狱。 温苔穿着监狱的蓝色囚服,脸上粉黛未施,相比被抓时的艳光四射,此时多了几分憔悴。 “你可让我好等啊,温总。” 她笑着,可眼中却是刺骨的寒冷。 温正海压低声音:“已经找了人替你顶罪,你三天后飞往f国的飞机,你去f国避避风头,到时候,把你手里的东给我,你知道的那些事,也最好烂在肚子里,以后别回来了。” “给我顶罪?”温苔冷哼一声:“温总真是恬不知耻,这场爆炸案由谁而起,温总恐怕是心知肚明。” “闭嘴!”温正海站起身来,气愤的哆嗦着指着温苔的鼻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向我卡里打一千万。”温苔淡淡开口。 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这个老家伙只是说把她送往f国,全然不提她在f国怎么生存,十成十的几率是想把她骗出国,然后悄无声息的灭口。 “一千万?”温正海瞪大了眼睛,猛地一拍桌子:“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贪婪!最多给你两百万。” “打发叫花子呢?温总?一千万一分都不能少。”温苔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作势离开。 “站住。”温正海开温苔准备离开,慌了神连忙答应:“一千万就一千万,在国外省着点花,以后别找我要钱了。” 温苔目送温正海离开,慢悠悠道: “等我回来亲爱的爸爸,杀人偿命,血债血偿,我定要让你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让你经历一遭万人唾骂的难堪。” …… 第二章 归来偶遇 五年后…… 北海市机场,t1出口处人潮涌动,从f国飞往北海市的国际航班刚刚抵达。 身着hi家新发布的最新款桔梗连衣裙,黑色长发如同上好的绸缎,随着步伐起伏,细细的高跟鞋踩在地上踏出有节律的清脆声响。 有妹子小声讨论。 “这是谁啊?刚出道的明星吗?看起来好有巨星范儿啊?” “不可能,明星的孩子不都是藏着掖着,怎么可能光明正大的带出来。” “可是她真的好漂亮啊,两个小宝贝也很可爱,真的萌翻我啦。” “是啊是啊,那个小姑娘笑起来好甜啊,真像个小公主。” “小男生也很帅啊,未来妥妥的是个霸总,就像陆斯沉一样,能迷倒一个市的女人。” 听到陆斯沉的名字温苔不由得愣神。 “妈咪,秦川叔叔怎么还没有来?我的jiojio好疼~”奶乎乎的小朋友拉着温苔细嫩的手撒娇。 温苔拿下墨镜,露出清丽温婉的容颜,五年的时光足以把她打磨的内敛从容,她早已不似当年离开时那般伪装的张扬且狼狈。 “宝贝,秦川叔叔马上就到了,我们耐心等一下好不好?”温苔蹲下身揉了揉温幼安可可爱爱的小脑袋。 “安安你坐在行李箱上,哥哥推着你走。”温遇辰牵着温幼安的小手。 “哥哥最好啦~~~” 秦川远远看到一家三口幸福的身影,笑着欢迎:“老大,欢迎回家。” “这几年辛苦你了,秦川。” 温苔想秦川张开双臂,两人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秦川是温苔是温苔在躲避温家追杀时认识的朋友,更是合作伙伴,两人一起创立了hi集团,成为了当代国际中炙手可热的豪门新贵,他身形颀长瘦削,瞧着便是一位翩翩公子,儒雅俊挺,但人脉极广,且相当有手腕,由此获得了一个笑面虎的称号。 “我好想你啊秦川叔叔。”温幼安抱着秦川的腿不撒手,奶声奶气道。 “秦川叔叔也很想安安宝贝呀。”秦川将安安抱在怀里,唧亲了一口:“宝贝真乖。” 温遇辰哼了一声,对秦川亲亲抱抱举高高的行为表示不屑:“油腻的老男人。” 秦川哭笑不得,两人明明是龙凤胎,可一个人对她热情似火,一个对他冷嘲热讽,为什么同样是宝贝,差距就这么大呢。 “卿卿过来,秦川叔叔好想抱抱你。”秦川蹲下来,朝温遇辰伸开另一只胳膊。 “不要。”温遇辰撇过头:“男子汉不需要抱抱。” 秦川在温遇辰的小脑袋上轻轻一弹:“好,虽然秦川叔叔很伤心,但是叔叔尊重卿卿的选择。” 秦川给三人安排的地方在市中心,实打实的富人区,房子在顶楼,复式公寓,空间开阔,装修清新淡雅。 两位小朋友一路奔波劳顿,很快就躺在各自的小床上睡着了。 “安安和卿卿的入学手续已经办好了,等随时可以入学。”秦川从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温苔。 “好。” 温苔在生安安和卿卿的时候伤了身子,只要稍遇风寒或者喝酒、吃些生冷的东西就会腰痛不止,所以这些年即使应酬,她也是向来只喝温水。 “温家那边呢?” 秦川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陆斯沉一直暗中给温家使绊子,所以温家这几年不上不下,在豪门圈里一直处于尴尬地位,但近期温婉将与顾家长子顾绍庭联姻,这或许就是温家一直再找的翻身的机会。” 温苔点头表示了解:“顾绍庭都和我这个妹妹谈了将近八年恋爱,如果真的想把她娶回家早娶了。” “也是。”秦川笑道:“今晚我约了几位老总谈合作,去瞧瞧?” “好。” 温苔换了一条素雅的长裙,长发松松散散绾起,便和秦川来到了北海市最高档的商务会所:听雨轩。 名字听着风雅,里子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销金窟。 训练有素的服务生将两人引到了一处亭子里。 “秦总,来晚了,可是要罚酒的。”有人起哄道。 秦川笑笑,一口气喝了三杯酒才与诸位老总一一打过招呼。 “这位是?” “我的合……”秦川刚刚开口便被温苔打断。 “我是秦总的贴身秘书。” “哦~贴身秘书呀~~~”某处传来一阵不坏好意的怪笑,紧接着就是一阵哄笑。 酒席过半,秦川出去接电话。 从进门就被保护的很好的温苔仿佛羊入虎口。 “温小姐长得可真漂亮。”被称为何总的一双色迷迷的小眼睛落在温苔身上。 “何总过奖了。”温苔不自在的避开目光。 见温苔没有产生激烈的反应,何总更过分,一只手直接摸到温苔大腿内侧:“温小姐皮肤可真嫩,就像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本以为何总最多只会言语调戏,没想到他竟然动手动脚! 温苔当即垮下脸扫视一圈桌上的人,其他人都像是对何总的行为见怪不怪似的,甚至几位老总,早已对着身旁的女伴上下其手了。 “何总,请您自重。”温苔按住何总的手,阻止他的下一步动作。 “自重?”何总笑得恶劣:“怎么自重?是这样吗?” 说罢,便把温苔猛地拉近怀里。 “啊!”温苔惊呼出声,撑着身体就要离开。 “温小姐,做事可要想清楚后果,今天你要是走了,我和贵公司的合作可就……” “禽兽!”温苔心里暗骂一声,但是碍于她小秘书的身份不敢反抗。 “这才对嘛。”何总对于温苔顺从的样子十分满意,倒了一杯酒递给温苔:“喝了这杯酒,我就不计较你刚刚的行为。” “还请何总见谅,我身体不适,不能陪何总尽兴喝酒,先一茶代酒敬您一杯。”温苔陪着笑脸。 何总将酒杯“砰”地一声砸在桌上:“是不能喝还是不想喝?” 紫红色液体洒在桌面,洒在温苔素色的裙子上,大片酒渍,异常刺眼。 秦川怎么还没来?眼看何总面上越来越不耐烦,温苔心一横,一口将酒饮尽,不由分说便借着去洗手间清理酒渍的由头,逃也似的跑向了洗手间。 自从生了安安和卿卿后她从未喝过酒,现在一杯酒下肚,她走起路来竟然像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 温苔忍着腰间的酸软无力,打算进女洗手间里避避风头。 第三章 离开了,你就傍上了这样一个男人? “离开了我,你就傍上了那样一个老男人?” 洗手间前的等观光有些暗,温苔看不清说话男人的脸,只是隐约闻到那人身上很好闻,味道很熟悉。 温苔扶着腰,艰难地顺着墙蹲在地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她的疼痛:“有止疼药吗?” 陆斯沉低头看着温苔面色苍白的蹲在地上,小小的一只,惹人心疼,但依旧毒舌:“忍着。” 或许是因为生病了的缘故,再加上酒精上头,面对陌生人的冷言冷语,温苔竟然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强撑着身体站起来,想洗手间走去。 陆斯沉一把抓住温苔的手臂:“你干什么去?” “要你管。”温苔甩开,摇晃两下转身就要走。 手腕再次被扯住,身子被扯的摇摆不定,停下来的时候,她的后背干好抵在墙上。 “温苔,几年不见,出息了,竟然给我甩脸色?”陆斯沉声音低沉得吓人,再加上之前亲眼看见她被一个老男人揩油,现在正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你谁啊。”话还未说出口,温苔的唇便被封住。 一吻逐渐加深,温苔被亲的迷迷糊糊、晕头转向,很快酒瘫软在路遇年怀里,连腰上的疼痛也被忘却。 这个人不仅身上的味道熟悉,就连这个吻也一样熟悉。 “你他妈的禽兽,放开我。”温苔狠狠咬下男人的嘴唇。 嘶~~~ 陆斯沉吃痛出声,菲薄的唇上鲜红的血迹异常妖艳。 “禽兽?”陆斯沉将温苔狠狠抵在墙上:“我禽兽?刚刚那个男人对你动手动脚的时候,怎么不骂他?” 温苔搞不清这个陌生男人在闹什么:“有病!” 突然,脖子上一疼,温苔意识陡然清晰,挣扎的动作强烈起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逃出男人的禁锢。 “温苔,别逼我动手。”男人狠狠的声音再耳边响起。 他是? 陆斯沉! 温苔的眸子陡然睁大,脑海里一片空白,就连挣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五年没见,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菲薄的唇,笔挺的鼻,流畅的不像话的下颚线,是上帝格外宠爱的作品,也是她喜欢的模样。 对于温苔不再反抗的表现十分满意,一吻结束,陆斯沉用大拇指腹将沾染在温苔唇角的丝丝血迹抹掉,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他,直白不加掩饰。 “后悔了吗?” 五年前,选择和我离婚,独自面对流言蜚语,然后突然失踪、面对未知,你后悔了吗? “不后悔。” 她要处理温家,手上势必要沾染上肮脏的东西,她当年之所以选择离开,一是不想借着陆斯沉的手为母亲报仇,二是她不想让陆斯沉看到她狠戾的一面。 虽然她与陆斯沉认识时间不长,但毕竟陆斯沉是在全世界对他满怀恶意的时候,唯一接纳她的人。 别人说她小三专业户,专勾引别人老公,可陆斯沉光明正大娶了她。 她温苔从小被人作践着长大,是他陆斯沉把他捧在手心里,给了她应有的体面。 她被侮辱、被谩骂、被冤枉,陆斯沉自始至终相信她并且保护她。 她想过回到北海市,终有一天,她和陆斯沉会见面,,但她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她的出场会如此狼狈。 此话一出,原本旖旎打断气氛陡然安静。 陆斯沉一只手勾着温苔的下巴,用力往他身前带,幽深的眸子紧紧盯着温苔:“温苔,既然回来了,就别想再离开。” “我当年被捕的时候说过,我无论是死是活,都与你们温家没有任何关系。”温苔微微弓着腰,好像只有这样,腰间的疼痛才能减轻一点。 “你……” 陆斯沉再次靠近,高大的身形遮盖了昏黄的灯光,仿佛要将她撕碎一样。 “陆斯沉,你不能这样。”温苔恐惧着紧紧闭上眼睛,呢喃出声。 “陆总,请你自重。” 秦川的声音传来,接着就是一个熟悉的怀抱,温苔这才睁开眼睛,看着秦川的到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陆总,温苔是我的女朋友,如果刚刚她刚刚不小心冒犯了陆总,我替她想你道歉,还请陆总见谅。”秦川将温苔搂得更近。 话音刚落,温苔脊背上便升起一抹寒意,陆斯沉犀利暗沉的视线仿佛要将她刺透一般。 “温苔,这就是你五年前离开的原因?”陆斯沉扯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你就是为了这个男人,选择和我离婚?” “不是。”温苔很想说出这两个字,但是话在唇边一转,却怎样也说不出口,她害怕,害怕陆斯沉知道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害怕看见他嫌弃憎恶的眼神。 “是。”秦川开口:“她当初和你结婚,就是因为你有钱有权,借着你的威风,她才能将温家那些欺负她的人狠狠踩在脚下,现在有我了,她不需要陆总了。” 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明明秦川不是这么锋芒毕露的人!他知隐忍懂进退,即使对方给他难堪,他也会在事后一一还回去,他今天又怎么会与陆斯沉针锋相对。 “让她说!” “秦川,我腰痛,带我走。”温苔扯了扯秦川的衣袖。 陆斯沉看她和秦川的样子,像是要吃人一样,如果再呆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他说得是真的吗?”陆斯沉的眼神阴沉的狠。 “我女朋友身体不适,我们就先行离开了,陆总请便。” “温苔,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陆斯沉阴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温苔缓缓闭上了眼睛,当年他也给了他机会,她没要,今天她不能心软。 在温苔闭上眼睛的那一瞬,她没有看见,秦川对陆斯沉扬起的那一抹挑衅的微笑。 黑色的宾利上。 温苔质问陆斯沉:“你为什么对陆斯沉说那些话?” “五年前你突然消失,五年中了无音讯,现在你又重回北海,陆斯沉肯定会对你纠缠不休。”秦川把止疼药递给温苔:“现在如果不让陆斯沉死心,之后他一定会纠缠不休。” “可是你也用不着说这些话。” 秦川和她是过命的交情,她初到f国,他帮她躲避温家的追杀,甚至好几次他为了救她命悬一线;她自己发现怀孕,秦川鼓励她将孩子生下来,他陪她产检,陪她生产,帮她照顾孩子;两人要在国外干出一番事业,是秦川在她起步阶段陪她披荆斩棘,攻坚克难,甚至知道他要重回北海,主动提出他先提前回来布局。 “对陆斯沉而言,我没有那么重要。”温苔看向车外,月朗星稀,重逢的欣喜和背道而驰的酸涩交织而来。 “你低估了你在陆斯沉心中的份量。” 车内一片寂静。 “温温,刚刚是我鲁莽了,一时之间失了分寸。”秦川眼中看不清是什么神色,语气真诚:“我只是担心你会因为陆斯沉动摇你的决心,你回来是为伯母报仇的,不是因为儿女情长,情情爱爱,温温。” “我知道。” 她始终记得她母亲死时的惨状,她不会放过温家那群人! …… 第四章 他已经结婚了? 北海国际幼儿园 “妈咪,今天上学安安有乖乖吃饭哦。” 一出教室安安就扑到了在门口等候多时的温苔怀里。 “安安宝贝真乖。”温苔对着安安的脸唧一口:“那哥哥有没有乖乖吃蔬菜呀?” “有的!哥哥把胡萝卜全吃光了。” “妈咪,我偷偷告诉你,今天安安认识了新的哥哥。”安安可爱地眨眼。 “他叫陆今闲。”傲娇鬼卿卿男的开口。 “我们安安和卿卿真棒,第一天就交到了好朋友。” “而且妈咪,闲哥哥和卿卿哥哥真的长得好像。” 小朋友们年纪都很小,还没有长开,可能某些角度会有些相像,温苔也没有多想。 “他和哥哥就像……”安安绞尽脑汁思索着脑海里储藏的此会:“比我和哥哥还像。” “那有时间,宝贝们可以约陆今闲小朋友来家里玩呀。” “好!” 温苔一手牵着一个小朋友,脸上洋溢着笑容,如果不是两个小宝贝喊她妈咪,恐怕别人误以为她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妈咪!”卿卿挠了一下温苔的手心:“陆今闲!” 温苔顺着视线看向孤零零站在校门口的小朋友,只是陆今闲背对着她们,她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卿卿和安安要不要和陆今闲小朋友说再见?” “今闲哥哥!”安安一溜烟地跑向陆今闲:“今闲哥哥,你的妈咪还没有来接你吗?” 陆今闲不语,抓着书包背带的手攥得更紧。 “宝贝,和小朋友说过再见了吗?” 忽然,视线触及到陆今闲的正脸,温苔的声音戛然而止,呆呆地看着陆今闲。 怎么会? 怎么会这么像? 他怎么会和卿卿长得这么像? 怎么和陆斯沉这么像? “小朋友,你的父母还没有来接你吗?”温苔蹲下身平视着陆今闲。 “爸爸晚一点到。” 陆今闲虽然和卿卿长得非常相像,但却不似卿卿般傲娇,周身多了一种冷冰冰的气质,眼神冷厉,防备心极强,甚至在她靠近的时候微不可察的后退一步,他更像陆斯沉! 温苔从包包里拿出一根棒棒糖:“小朋友………” “陆总,我已经看到小少爷了,送小少爷回老宅后,我这就回公司。” 陆总? 温苔将卿卿的脸埋在怀里,四处寻找陆斯沉的身影。 只看见江特助孤身一人一边打电话一边像她们这个方向走来。 “卿卿、安安和小朋友说再见,我们要走了。” 倒过再见后,温苔带着小朋友藏匿在人群中。 “小少爷,今天陆总加班,让我来接你。” “小少爷,糖是哪里来的?陆总说你不可以吃糖。” “小少爷,陆总……” 即使隔着很远,一声一声陆总传来,温苔忍不住慌神。 陆斯沉他有了孩子?他和别人生的孩子? 接下来一整天温苔都心神不宁,满脑子都是陆今闲小朋友独自一人站在学校门口的样子。 “温温?” “温温?” 温苔回过神来:“怎么了?秦川?” “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秦川温和的笑着。 “没,昨天没休息好。” “也难怪,毕竟这几天事情这么多,在加上陆氏集团施压,我们原定的在国内拓展新业务更是难上加难。”秦川叹了一口气:“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公司这边有我就行了。” “陆氏集团施压?我们应该和陆氏集团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而且我们在国内刚刚起步,陆氏怎么可能会盯上我们?” “还不是因为那晚……”秦川话锋一转:“可能是因为我们在国内短时间内迅速崛起,引来了陆氏的觊觎。” “已经工作很长时间了,休息一下。” 秦川俯身而下,将一杯温水递给她,温苔这才注意到秦川嘴角的青紫,和脖子上的绷带。 “你怎么受伤了?”温苔着急查看秦川的伤势:“还伤到了哪里?” “没事,小伤,就是和你的一位老朋友发生了一点小摩擦。” 老朋友? “是陆斯沉对不对?” 秦川是她们母子三人最重要最重要的亲人,是他一路陪着她走过来,是他一直提醒着她为母亲报仇的坚持,而秦川竟然因为她受伤了,她怎么能不懊恼? “嘶~~~”秦川倒吸一口凉气:“温温你抓疼我了?” 温苔连忙松开抓在秦川小臂上的手,担心的问:“伤的很严重吗?” “不严重,严重的事我们公司近期的运转,如果陆氏持续施压,别说在国内立足了,我们可能面临财务危机,你我只能重回f国了。” 她花费了五年才在国外站稳脚跟,现在好不容易熬来机遇回国发展,难道真的要从头再来了吗? “我去找陆斯沉。” 没有丝毫犹豫,温苔没在关心秦川的伤势,而是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 “你好,女士,请问您找谁。”陆氏集团的前台小姐露出标准微笑。 “我找陆斯沉。” “女士,请问你有预约吗?” 温苔一愣神,当时秦川说可能要重回f国,她被慌乱冲昏了头脑,满脑子里都是找陆斯沉,陆斯沉一定能帮她! 可她,压根忘记了要预约的事情? 握着手机的手越发收紧,在f国生活的这几年,为了和以前的生活断开,她换了手机号,曾经的联系人也没有联系过。 前台小姐的笑越来越僵硬,温苔的心也越来越纠结,她真的要找陆斯沉吗? 在这北海市,陆斯沉说一不二,如果陆斯沉有心给她施压,那她绝对撑不出三个月。 可如果向陆斯沉求情,那以后必然会和陆斯沉扯上千丝万缕的联系,到时候,如果她发现她背着他偷偷生了孩子,发现她为了报复温家这么恶毒,他会不会厌恶她,会不会从她手里抢走卿卿和安安? 呼~~~深吸了一口气,温苔拨下拿背的滚瓜烂熟的电话号码。 “陆斯沉,我……” 以前她被人欺负的时候,都会打电话向陆斯沉求救,他永远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现在她被欺负了,他再也不会像天神那样降临,救她与危难。 “我想见你。”温苔低头看脚,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 “抬头。” 手机里传出的声音让温苔不知所以然。 “我在你前面。” 温苔猛地抬头,在大厅的尽头,陆斯沉穿着白色衬衫,柔和的光线刚刚好的打在陆斯沉身上,中和了他原本冷厉的气息,周身柔和,宛若申明。 第五章 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来求我? 三十六楼总裁办公室。 男人坐在沙发上,温苔局促的站在一旁。 “有什么事吗?” “我不想回f国了。” 温苔一开口便惊了,她的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委屈。 陆斯沉明显愣了神。 “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和秦川好不好?我们的公司在国内刚起步,经不住陆氏的打压,求你放我们一马。” 周身气温明显下降,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升起,温苔还是强忍着怯懦直视着陆斯沉。 “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求我?”陆斯沉的声音低沉的厉害。 “想当年,你被捕的时候都没有开口求过我一句,你现在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求我,温苔你对他的感情就这么深吗?” 陆斯沉脸黑得像是能滴出墨汁似的,就连攥紧的拳头都青筋暴起。 “我……我只是不想重回f国。” 这次如果在国内立足失败,拿她必然要重回f国调养生息,才能卷土重来,谁有知道等她逃回f国,陆斯沉会不会继续在国外打压他呢?这次花费的是五年时间,那下次又会是多少年呢? “好,好你个温苔。”陆斯沉气极反笑:“要我放过他也可以。” 温苔恍若看到生机:“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和他分手,重新回到我身边。” 温苔面色陡然一白。 他不是已经结婚了吗?他这是要让她做他的情妇? 看出温苔的犹豫,陆斯沉挑眉:“怎么,不愿意?” “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你和你的小情人怎么从f国回来的,那就怎么滚回去。” “别,我……我同意。” 温苔缓缓闭上了眼睛,陆今闲的冰冰的脸浮现在眼前,她做了他父亲的小三,他会不会很她?她的妈妈又该怎样看她? 母亲是因小三而死,她生平最恨小三,没想到她为了生机,竟然也做起了小三,母亲知道这件事应该会感到痛心。 “这才是乖女孩儿。”陆斯沉这才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像是撸猫似的,顺着温苔的毛发。 她可真是下贱啊。 温苔的心脏忍不住抽搐。 “所以,你不会再给我们施压了对吗?”温苔小心翼翼的开口,生怕一不小心惹恼陆斯沉,他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嗯。” 陆斯沉喉咙里荡出一个尾音儿。 “你以后也不会打秦川了对吗?” 陆斯沉顺毛的动作一停:“我什么时候打他了?” “秦川他说……” 温苔刚出口的话立马咽下去,秦川说是她的一位老朋友打的,但没指名道姓说是陆斯沉,踏问秦川是不是陆斯沉的时候,他也没有正面回答。 “老子要想揍他早就在那晚揍他了,还用得着在背后搞小动作。” 是啊,陆斯沉那是有仇当场就报,绝对不会让自己受一点委屈的性子,那天晚上,秦川那样羞辱他作为男人的尊严,他都没有发火,又怎么会在事后为难秦川呢?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温苔的思绪。 “喂,乖乖,我今天回家晚些,你自己先睡不用等我,嗯,拜拜,晚安……” 陆斯沉温柔的声音如同流淌在大提琴上的音符,悦耳动听,看着陆斯沉柔和的面孔,原来他也有如此温柔耐心的一面。 他一定很爱她的太太。 “既然你很爱她,那为什么又要和我在一起呢?” 第六章 呸,渣男 “既然你很爱她,那为什么又要和我在一起呢?” 本以为陆斯沉和他的妻子只是商业联姻,两人没有感情,只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才没选择离婚,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才和她在一起的,但事实竟然是陆斯沉他深爱着他的妻子和孩子。 “这两者有关系吗?”陆斯沉疑惑。 “你既然爱她,就不应该背叛她!”温苔气愤道:“这是原则性问题” 陆夫人的位置换了新的人,他对她的温柔也早已给了他人,他一边和正妻甜甜蜜蜜,一边还想和她寻找精神刺激! 呸,渣男! “你和我在一起,她会怎么想?她难道不会伤心吗?你让她怎么面对支离破碎的家庭?你考虑过他吗?” “我想他应该会很开心。”陆斯沉被温苔突然转变的脾气搞得摸不着头脑。 “你懂什么,那个女人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老公,只顾自己爽的渣男!” 心里的话骂出来了,温苔心里舒服不少。 什么? 老公? 分享? 渣男? 和着他以为自己结婚了,还找她当情人? 陆斯沉薄笑出声,伸出手想要拉温苔坐到他怀里。 “别碰我。”温苔甩开陆斯沉的手,拿起包包转身就要走, 她的家庭就是被小三给毁了,她生平最恨小三,陆斯沉爱和谁找刺激找刺激去,她不伺候了。 陆斯沉长手一拉,温苔最终还是坐在了陆斯沉怀里。 以一个及其羞耻的姿势。 “温苔,我没有二婚。” “啊?那乖乖是谁?孩子哪里来的?看你怎么狡辩。”温苔偏过头,显然不相信陆斯沉的话。 陆斯沉单手将温苔的头摆正面向他:“看来你已经见过大宝了。” 大宝应该就是陆今闲的小名。 “接朋友孩子放学看到的。” 温苔撒了谎,虽然知道这一个谎,日后可能需要无数谎来圆,但此时此刻,在陆斯沉对她的感情还不确定时,她不能将所有展露在陆斯沉面前,万一他想要去母留子……。 她绝对不会让卿卿和安安离开她的! “大宝是四年前被扔到陆家门口的,本以为是遗孤,但在老太太的坚持下,做过亲子鉴定,发现这个孩子是我的。” “那孩子的母亲是谁?” 温苔轻舔略微干涩的嘴唇,抓着陆斯沉胸前衣料的手也忍不住篡紧。 陆斯沉一边观察着温苔的反应,一边摇头:“不知道。” 他确定他只和温苔一个人发生过关系,曾经的他还天真的以为,是温苔离开后,发现自己怀孕,但又不忍心打掉,所以才将孩子扔给他养,但看温苔的反应,孩子应该真的不是他们的。 而且,他应该早就想到,如果孩子真的是他们两个的,为什么她这么多年来杳无音讯,一直以来对孩子不闻不问。 一番否定的言论却在温苔心里涌起一片酸涩:“说不定是你哪个小情人给你生的。” 毕竟他年轻有为有多金,身边美女环绕,偷他个种,生个孩子,等孩子大了,成为陆家当家主母,那不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事。 “吃醋了?”陆斯沉故意靠近温苔耳边,薄唇一张一合,温热的唇瓣似有若无的触碰温苔敏感的耳尖,就连那呼出的热气,都显得格外撩人,在脖间绕了一圈又一圈,直荡荡地绕进了她的心间。 很快,温苔便被撩得面红耳赤。 “才没有。” 低沉的笑声很快就从耳边传来。 “还说没有。”陆斯沉捏上了温苔绯红的耳尖:“刚刚那句话听起来怎么这么酸。” 温苔轻哼一声。 “没有再婚,没有小情人,至始至终都是你,温苔。” 温苔心尖轻颤,一双狐狸眼轻眨,刚刚好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两人身上,温柔又淡雅。 “我……” 突然温苔,面上一红,像是陆斯沉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飞快弹开。 这么多年没见,他还是这么色色。 但是天不遂人愿,陆斯沉一把将温苔重新按回怀里。 隔着薄薄的衣料,温苔如坐针毡,温苔不自在的挪动身子,企图离那个东西远一点。 “别动,你越动,我越想……” 温苔面上又是一红,佯装凶狠:“流氓。” “陆太太一点都不负责任,五年来对老公不管不问就算了,现在竟然不想对老公负责。” 陆斯沉在肆意在脖颈间撕咬,麻麻的痒意和舒适感不断上传,温苔感觉到脑内一片空白却又想是要爆炸似的窒息难耐。 “别……别……别在这里陆斯沉。” “回家?” 回家?那陆斯沉的儿子是不是在家! 温苔猛然清醒,疯狂摇头,如果让陆今闲看到自己,那她的谎话岂不是被拆穿了,卿卿和安安也会被陆斯沉抢走。 “不用担心,陆今闲在老宅。”陆斯沉从温苔颈间抬头,伸手将温苔紧咬的唇瓣松开。 温苔心里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被陆斯沉用西装外套抱起来,直接从总裁专用电梯下到了停车场。 陆斯沉公寓。 温苔被扔到了床上。 床很软,即使被毫不怜惜的扔下,也没有任何痛感,当年她被捕的时候,也是在这公寓,五年来,物是人非,公寓内早已看不出她存在过的痕迹。 “出什么神呢?”陆斯沉其身而下,捏住温苔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 “没什么。”还没来得及感慨,就被眼前男人热情的攻势弄得浑身酸软。 “是不是在想秦川那小子呢?”陆斯沉压着阴沉沉的声音,在喊秦川两字时,似是要将他吞之入腹。 “嘶~”温苔肩上一疼:“没……” “是不是太快了,陆斯沉?我们……才刚见面。” “一点都不快,五年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从一见面,我就想……” “疼,别咬。” 陆斯沉咬得更加起劲:“当初为什么离开?” “你们在干什么?”一阵稚嫩冷静的儿声将缠绵悱恻的两人吓得一激灵。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门口,动作是从未有过的默契。 只见陆今闲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又隐忍,带着婴儿肥的两颊染上了薄薄的一层绯红,一双入墨般的眸子此时正溢满泪水,眼圈滚烫,一眨不眨地看着衣衫不整的父亲和阿姨。 温苔赶忙将陆斯沉从身上推开,扯起被子盖上自己的身体。 尴尬羞耻的场面,让温苔脸红的像烧熟的虾子一样,同时心中暗暗后悔。 她今天怎么这么冲动!竟然要和陆斯沉发生关系,而这还被他儿子看见了!他要卿卿和安安怎么面对陆今闲! 陆斯沉不慌不忙的起身,将衬衫衣扣扣整齐,仿佛被抓奸的不是他般的冷静又淡定:“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我家。”刚刚还冷硬强势的小朋友瞬间红了眼,指着床上的温苔:“她是谁?” “她是妈妈。” 虽然这臭小子坏了她的好事,但陆斯沉还是耐心地蹲下身将陆今闲的眼泪擦干。 “她不是妈妈!” “他是妈妈,大宝,妈妈回来了。”陆斯沉的声音低沉醇厚仿佛带有魔力般一下又一下抚平陆今闲的情绪。 “如果她是妈妈,她怎么这么多年不来看我!她不是我的妈妈,她是别人的妈妈!”大宝抽噎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温苔面上一白,生怕陆今闲说出卿卿和安安的事。 “陆今闲!”陆斯沉将陆今闲留下的眼泪擦干:“你已经是个四岁的小朋友了,你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如果妈妈听到你说这样的话,妈妈会很伤心的。” “我是四岁的小朋友,但我不是四岁的傻子。”陆今闲抽噎,控诉着对爸爸忽悠他的不满。 “你去摸一下妈妈的手。”陆斯沉抱着陆今闲走到床前:“相信爸爸,你摸一下就知道是不是妈妈。” “真的?”陆今闲小朋友将信将疑。 “真的,爸爸从来没有骗过你,对不对?” 陆今闲小朋友脑海里都是爸爸坐在办公室里一丝不苟工作的样子,身为社会精英的爸爸又怎么会骗他这个毫无心机的小朋友呢? 犹犹豫豫之中陆今闲已经将手伸到了温苔身前,两人之间近在咫尺。 陆今闲干脆将身子稍微倾斜,使两人距离逐渐靠近。 在触碰到温苔手指的那一瞬间,陆今闲连忙收手,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的手指,温温的、热热的、软软的,还有点香香的。 和奶奶、保姆阿姨都不一样,这就是妈妈的感觉吗? 陆今闲小朋友脸上又是一红。 陆今闲鼓起勇气,伸出手紧紧握着温苔的手,看着眼前面红耳赤的阿姨,被被子包围起来的阿姨。 “爸爸,我可以单独和阿姨说话吗?” 对于儿子的主动靠近,陆斯沉显然很欣喜:“好。” “你关上门,不许偷听。”陆今闲将陆斯沉推出门外,确定门被关紧后,跑到温苔身前。 温苔看着和卿卿差不多高的孩子,心里一阵发软,但更深的罪恶感还是涌上心间。 “小朋友,你要和阿姨说什么?”温苔压下心底的异样。 第七章 多年的好朋友竟然这样对她! 第七章 “小朋友,你要和阿姨说什么?”温苔压下心底的异样。 “阿姨,你是卿卿和安安的妈妈吗?”陆今闲坐在床边,小短腿垂在床边,头微微低着,看不清什么神色。 “是。”温苔她没办法骗一个孩子,尤其是卿卿和安安的朋友。 “那他们是爸爸的孩子吗?” “他们和大宝一样,都是爸爸的孩子。” “那卿卿和安安是我的弟弟妹妹,你是我的妈妈!”陆今闲抬头,一双澄澈分明的黑眼珠就那样满怀希冀地看着她。 温苔把陆今闲抱在怀里:“卿卿和安安是妈妈的小秘密,爸爸不知道这个秘密的存在,大宝小朋友帮我保密好不好?” 一想到这个孩子是陆斯沉和别的女人生的,她难免吃味。 但他还是个孩子,和她的宝贝们一样从小小的一团长成现在奶呼呼的模样,他也是个本应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宝贝,温苔心中一阵怜惜。 “妈妈,是因为和爸爸吵架了所以才扔下我带着弟弟妹妹离开的吗?”陆今闲嗅着温苔怀里的清香。 “爸爸和妈妈没有吵架,只是妈妈遇到了坏人,为了不连累爸爸和大宝小朋友,所以才选择离开。” “这么多年来,妈妈真的很想你们,没日没夜都在想,想大宝小朋友今天吃的什么?玩得开心吗?有没有又长高一点?” 温苔哄着陆今闲,卿卿和安安以前总问她,为什么她们没有爸爸,每当她听到这个问题,她的心就像被人揪着一样疼。 甚至忍不住想,她出国的选择正不正确,她将孩子生下来,独自抚养孩子的选择正不正确,后来大了一些,他们不问了,只是温苔越发愧疚,是她没有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家庭,让他们享受父爱。 不管她回来的初心如何,既然她选择重新站在陆斯沉身边,那为了两人关系的缓和,她一定只能试着一点点把大宝当做她自己的孩子,让大宝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如果我是爸爸,我一定不会希望妈妈离开。”陆今闲回抱住温苔:“妈妈,你以后不会再离开了对吗?” “嗯。”温苔点头:“不会再离开了。” “那我帮妈妈保守秘密,不告诉爸爸,也不告诉任何人,等妈妈愿意和爸爸说的时候,我再开口。” “小朋友真乖。”温苔在陆今闲脸上亲了亲:“谢谢陆大宝小朋友愿意帮助妈妈。” 许久之后,陆今闲推开门走回客厅,做到了陆斯沉身旁。 “大宝,她是不是妈妈?” 陆今闲点头又道:“不要叫我大宝。” 陆今闲小朋友一直以来都有自己的审美,衣服只穿最帅的,保姆阿姨也只要最漂亮的,就连煎蛋也只吃煎得最圆润的。 自从陆斯沉起了陆今闲这个名字后,全家上下狠狠骂他起了什么蔫了唧的名字,但是名字已经上了户口,不好再改,只能取个朴素的小名,希望压压陆今闲蔫了唧的气质。 但陆今闲小朋友天生审美在线,十分中意陆今闲这个名字,如果谁喊他谁喊他大宝,他能折腾你一整天。 毕竟陆今闲混世大魔王的名头不是白来的。 “大宝,喜欢妈妈吗?” “喜欢。”陆今闲小朋友蹬着小短腿爬到了陆斯沉腿上,自觉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爸爸怀里:“你以后对妈妈好一点,我不想让妈妈离开了。” “好。” “妈妈以前抛下我离开爸爸,一定是因为爸爸对妈妈不够好,妈妈感觉不到安全感,所以才离开的,这一点一定要改。” 真的是这样吗? 陆斯沉陷入思考,他以前是不是太忽略她了? “如果这次妈妈还被你气离开了,那我就带着妈妈远走高飞,以后谁愿意伺候你养老就谁养你,我不养你了。” 陆今闲小朋友办板着个脸,义正言辞,眼底的小期待透露着希望得到陆斯沉的保证。 “那个……”温苔羞红着脸整理好裙子,来到客厅:“今晚我先回去了。” 说罢,便眼疾手快的拿起被陆斯沉随手丢在地上的包包,准备逃离。 “妈妈!” 陆今闲看着温苔夺门而出的背影,喊。 温苔回头。 “妈妈,你是不是又要离开?”陆今闲这句话噎在口中,怎样也说不出来,就那样,仰着嫩白的小脸,直勾勾地盯着温苔。 大宝眼底的倔强刺的温苔心痛,在怎么说,大宝还是个孩子,他现在既然把自己当成了她的妈妈,那她就陆斯沉找到大宝亲生母亲之前,把大宝当成他的孩子,当成卿卿和安安的哥哥。 这样想着,温苔心里也没有了负担,便蹲下身,平视着陆今闲:“大宝,妈妈今天要先回自己家,我们周一见。” “好。”大宝虽然不太相信温苔的话,但还是选择让温苔离开,今天是周五,两天后就是周一,那样他就可以再见到妈妈了,他可以等妈妈。 从陆斯沉公寓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天已经黑的沉沉的,而温苔满脑子里都是陆斯沉对一句:我想和你翻云覆雨,共达极乐。 推门进去,只见秦川正正躺在沙发上,他还是一如既然的温润儒雅,只是此时正狼狈的躺在沙发上,眉头紧锁,酒气冲天,颇有几分落难公子的意味。 闻着满屋子酒气,温苔微微皱起了皱起了眉头。 “怎么喝这么多酒?” “得罪了陆斯沉,我只能……只能为你另谋出路。”秦川口齿不清。 说是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看着秦川为了她的事整日奔走交际、每天赔笑喝酒,温苔难免愧疚。 温苔眼底下愧疚一字不落的落入秦川眼眸,只是金丝无框眼睛下,在温苔看不清的地方闪过一抹精光。 “秦川,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和卿卿、安安的照顾。”温苔低头组织着语言,思考着如何说才能让秦川接受她和陆斯沉重新在一起的事情:“只是……只是现在……” “温温,我是心甘情愿的。”秦川紧紧握住温苔的双手:“我甘愿为你做一切事情。” 几番挣扎无果,温苔索性任由他握着。 “秦川,你是我这辈子珍贵的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为了我的事情,放下身段,陪酒陪笑,你是秦家的大公子,你有你的骄傲,你不该为了我受这样的屈辱,而且……”温苔垂下眼眸:“而且我不能再欠你人情了。” “我不需要你还的温温。”秦川神色开始激动。 温苔手腕处吃痛。 “可是我欠你太多,多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完。你不需要我还,但我一直都有负担。” “温温,你不需要有负担,如果你觉得亏欠我的话,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一直都喜欢你,我会把卿卿和安安当作自己的孩子去照顾,卿卿和安安也很喜欢我,相信他们会接受我做他们的父亲的!”秦川紧紧盯着温苔,企图不落下她任何一个有可能的神色。 “你喝多了,秦川!”温苔甩开秦川死死抓住她的手,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秦川竟然喜欢她! “我没喝多!”秦川将温苔拉近怀里,用力箍着,仿佛要把她揉进血肉:“看看我,温温。” 温苔挣扎,但男女力量天生悬殊,温苔的挣扎在秦川眼里无异于挠痒痒。 秦川把温苔按在怀里,等她挣扎累了,自然就老实在他怀里呆着了。 “秦川,放开我!” 秦川身上的酒气熏的他头昏脑胀,喝醉酒的秦川此时眼神阴沉,力道大的惊人,温苔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恐惧。 “温温,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你说,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我改,我都改。” 秦川这样痴狂的模样,是她从未见过,也是从未想到过的,她一直以为秦川,他最珍贵的朋友,永远都是一杯白开水,不冷不热,永远都是那么熨帖。 她一方面恐惧秦川此时的压迫感,一方面又担心自己的优柔寡断,会让秦川接受到错误的信号。 “秦川,你喝醉了。”温苔柔下声音,不再挣扎反抗,试图安抚秦川疯狂的情绪,也担心两人的动静会吵醒睡得正熟的卿卿和安安。 “我没喝醉,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秦川毫不怜惜的摆正温苔的脸,作势就要吻下。 温苔面上大惊,转头躲开,挣扎的更加厉害:“秦川,你醉了,你真的醉了,有事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一吻落偏,落在了温苔耳旁。 “不能,今天说,温苔,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我和陆斯沉复合了。” 温苔的话犹如平地惊雷,掀起短暂的波澜后,空气中闪过长时间寂静,秦川整个人仿佛呆住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趁着这个间隙,温苔赶紧起身,离秦川远远的,生怕秦川冲动之下,会做出什么冲动行为。 “你说什么?”秦川阴沉着脸,伸手抓住温苔的手腕,把她压在沙发下。 两人之间的距离是从未有过的近,而此时下温苔丝毫没有旖旎暧昧的感觉,反而倍感害怕,生怕秦川冲动之下做出后悔的举动,生怕两人关系再也恢复不到从前,生怕她失去了秦川这个一路陪她走来的好朋友。 “你说什么?因为陆斯沉施压吗?温温你不能屈服!相信我!相信我,我很快就能找到出路的!” 第八章 强硬未遂,落荒而逃 “你说什么?因为陆斯沉施压吗?温温你不能屈服!相信我!相信我,我很快就能找到出路的!” 秦川的大掌肆意在温苔脸上游走着,温苔挣扎之中,领口大开,大好风光展露无遗,陆斯沉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也尽入秦川眼帘。 “你让他碰你了?”秦川大力的揉搓这陆斯沉留下的痕迹,好像这样,这些痕迹就会消失:“温温,陆斯沉他心狠手辣,当年你在f国生死一线,他对你不闻不问,现在和你复合,就只是新鲜感上来了,和你玩玩而已,只有我,我才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一直对你好的。” “秦川,我能对自己负责。” 即使现在不能分辨秦川说的话是真是假,但闻言,温苔还是忍不住心中泛酸。 秦川不言,只是一只手禁锢着温苔的头,狠狠地向那鲜红的唇上吻去。 “秦川,你真要这样至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与不顾吗?” 恐惧之中,温苔无意识呢喃出声。 想象中粗暴的对待并没有到来,只见秦川拿起落在地上的西装外套,仓皇而逃。 第二天一早,温苔顶着一个大黑眼圈走出房门,准备给卿卿和安安做早餐。 刚走出房间,便看到这样一副场面。 安安坐在秦川的大腿上玩闹,卿卿坐在一旁,时不时插上几句话,秦川面对安安的顽皮捣蛋淡笑盈盈,三个人安静温和的仿佛一家三口。 秦川抬头望向温苔所在的方向,笑容温和,眼神温柔:“温温,已经做好早餐了。” 他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清俊儒雅,好像昨天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 只有她一人心事重重。 “你怎么来了?”温苔脸色凝着。 “安安昨天约我和她去游乐园。”秦川用食指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 “妈妈,我们去游乐园好不好?”安安伸开双手扑在温苔怀里,澄澈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期许。 “安安,妈妈陪你去游乐园,但是秦川叔叔还要休息,我们不麻烦秦川叔叔了好吗?”温苔揉了揉安安的头发。 “安安就要秦川叔叔陪。”安安双手环胸,嘴巴都撅上天了。 卿卿似是看穿了温苔的沉默,走过来拉着安安:“安安,我们今天不去游乐园了,今天哥哥陪你在家玩。” “不要~安安就想和秦川叔叔去游乐园,就这一次嘛~”安安撒娇耍赖道。 温苔一时有些为难,她真的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后该如何面对秦川。 “温温,今天就陪安安玩一天。”秦川的声音温柔和煦,仿佛一缕清风,将她心头所有的芥蒂一摸而尽。 不知怎么地,温苔已经和秦川带着卿卿和安安出现在了游乐园。 两个小宝贝兴致高昂,一路上玩了不少项目,只是温苔看着秦川面色无异的与安安玩闹的场面,始终提不上劲儿来。 “安安,前面有买冰淇淋的,你和卿卿去买冰淇淋好不好?”秦川转头看了一眼落在后面一部的温苔,低头哄安安道。 “好!”安安拉着卿卿的手就向前跑。 离开了两个孩子调节气氛,两人之间气氛一时之间尴尬无比。 “温温,昨天的事是我的错,让你受惊了。” 第九章 是你那清风霁月的小叔叔爬上了我的床 “温温,昨天的事是我的错,让你受惊了。” 秦川主动提起此事,让温苔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件事一日不说开,一日就是横在两人中间的大石头。 “希望你能原谅我这一次。” “昨天的事都过去了,而且多亏了你一直以来的帮助,我才能重新回到陆斯沉身边。”温苔笑笑,将秦川接下来可能说的话,堵在嘴边。 秦川长叹了一口气,轻松一笑,两人之间的僵硬的分为也瞬间破壁。 “那希望这次陆斯沉能够担起照顾好你的责任,要不然我可是连他老婆儿女都会拐回f国的。” “放心,他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那抱一下,作为还没表白就失败了的补偿。” 不远处,几个穿着漂亮小裙子,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孩,叽叽喳喳的靠近。 “袖袖,你的包包是最新款的。” “是啊,昨天刚到的。”为首的陆之袖,骄傲地将手中的包递给小姐妹欣赏。 “你小心点,别把袖袖的包弄坏了。”陆之袖的小跟班何珊毫不留情的斥责着一个毛手毛脚的姑娘。 “陆家对你可真好,这款包可是限量版,多少人想买都买不到呢。” “那是,你也不看袖袖的小叔叔是谁,那可是陆斯沉,就算我们袖袖要星星,陆斯沉都能把星星摘下来送给袖袖。” 被一群人一顿乱吹捧,陆之袖不由得飘飘然:“那有你们说得那么夸张,小叔叔也就是因为我爸爸的缘故才宠我的。” “袖袖脸红啦。”何珊起哄:“谁不知道,袖袖你是唯一一个能靠近陆斯沉的女人,说不定陆斯沉打算娶你呢。” 陆之袖娇嗔,眼底确实掩盖不住的得意:“越说越过分了,再取笑我,我就不理你了。” “当初陆斯沉可是亲自上门为你退亲的,甚至还对周家大打出手,你说陆斯沉是不是喜欢你,是不是早就预谋着把你娶回家?”何珊专挑好听的着陆之袖。 何家本是农村来的暴发户,北海市有名的豪门压根瞧不上他们这种人,如果不是她生了一张好嘴,把陆之袖哄的团团转,她才能在名媛圈里立足。 陆之袖不由得心猿意马,已经想象到她和陆斯沉大婚会是怎样的风光。 “可惜陆斯沉离过一次婚,如果不是那个贱人死皮赖脸的嫁给陆斯沉,那袖袖和陆斯沉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啊,说不定现在孩子都有了。” 闻言,陆之袖脸上色彩纷呈,外人不知陆斯沉对那贱人有多少心意,她可知道。 眼见陆之袖脸色不好,何珊上赶着:“瞎说,就算陆斯沉离过婚,那也是全北海市的女人都上赶着嫁给他,而且,咱们袖袖天生丽质,陆斯沉眼里只有咱们袖袖。” 其他几个富家女相视一眼:“珊珊说得对,袖袖嫁给陆斯沉那都是早晚的事,我们这不是想温苔这个人尽可夫的婊子竟然能嫁给陆斯沉。” “还不是凭着狐媚子手段,表面上看着清纯无辜,背地里发骚,床上功夫一流,把男人伺候的服服帖帖。” “只要活儿好,还怕男人不对你死心塌地。” “哎,你看,那不是温苔那个贱人吗?”有人指着不远处。 他们只见着和温苔抱在一起的男人笑容赏心悦目,笔挺的手工西装,条纹领带,金丝眼睛,擦得一尘不染的皮鞋。 “和他抱在一起的是谁?新的男朋友?” “果然是一只会随时随地发骚的狐狸精,只要一刻不勾引男人就浑身难受。”何珊酸道。 陆之袖仗着陆家勾搭上不少好男人不说,温苔这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凭什么能得到这么优秀的男人的青睐! “温苔她不是畏罪潜逃了吗?”何珊不着痕迹的煽风点火:“她现在回来,该不会是想抢回陆斯沉。” 陆之袖拳头攥紧,风风火火地踏着八厘米的高跟鞋朝温苔走去。 她绝对不会让温苔那个贱人重新回到陆斯沉身边的!陆斯沉只能是她的! “温苔,你竟然还有脸回来!”陆之袖将温苔从秦川身上扒开,冷嘲热讽。 陆之袖一副鄙夷的神态看着温苔,仿佛她就是脚下随意践踏的垃圾。 “哟,陆大小姐。”温苔上下打量一番陆之袖:“如果不看到陆大小姐,我还以为是那只狗乱吠呢。” “你……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人!心狠手辣的杀人犯竟然还有脸回北海市。”陆之袖哪里被人这样指桑骂槐骂过,原本正在气头上,现在更是火冒三丈 “我怎么没有脸回北海?”温苔勾起红唇,慢悠悠道:“我这个贱人就是得到了你得不到的陆斯沉。” 对于陆之袖,她绝对知道往哪里捅刀最酸爽。 “温苔你也别得瑟,你们两个已经离婚了,再也没可能复合!” 温苔眯着眼睛:“我们可不可能用不着你操心,但是小侄女你是绝对不可能的。” 陆之袖一时之间呆在原地,一股凉意从脚底涌上,她不是没见过气场更强大的人,但却没见过温苔这样不动声色之间就能将威压发挥的淋漓尽致之人。 现在的温苔远不是五年前的温苔,现的她褪去倔犟青涩,气场更强,就好像绽放在峭壁上的玫瑰,明明自己境遇危险,却还是能如此高傲的打击你。 陆之袖握紧手中的包包,心中犯怂,面上还是忍不住孔雀开屏:“你可能在f国待久了,不知道国内的形势,陆斯沉亲自为我退婚,并且打算去我为妻。” “果然人听谎话听久了,就会信以为真。”温苔不屑冷笑一声:“这北海出挑的世家比比皆是,如果你此时告诉我,陆斯沉要和有名的世家小姐结婚,我说不定就信了,但你说陆斯沉喜欢你……呵~” 后半句话虽然没有说完,温苔唇角的嘲笑,让陆之袖更加心虚与恼怒。 “小侄女也可能有所不知,昨天……”温苔缓缓靠近陆之袖耳旁,嗓音淡淡,柔肠百结:“是你那清风霁月的小叔叔、陆斯沉他爬上了我的床。” 第十章 当街被侮辱,温苔竟然这样做? 在陆斯沉面前我软弱是求和,在秦川面前她犹豫不定是惶恐,但对外人,她温苔绝不心慈手软。 霎时间陆之袖脸色苍白。 不可能! 绝不可能! 温苔这个女人真的这么好吗? 为什么五年来小叔叔还没有忘记她! “温小姐回国的事,恐怕温家还不知道,你说如果袖袖将这件事告诉温家,温小姐会不会被送回f国。”在一旁看戏的何珊眼看形式不妙,立刻为陆之袖出头。 “还真是一条忠心护主的好狗。” 温苔语气淡淡,但落在何珊耳里简直就是讽刺意味十足。 不过何珊可不是陆之袖这种看着精明实则没脑子的废物,何珊对温苔讽刺毫不在意,继续言笑晏晏。 “温小姐这一张嘴当真是不饶人,不知道温小姐对上温家的时候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威风。” 几个小姐妹陆续七嘴八舌。 “北海市谁不知道温家早就与你断绝关系了。” “抢妹妹男朋友、殴打继母、还勾引有妇之夫,温家哪里还容得下你这样一个臭名昭着的烂人。” “还死皮赖脸的嫁给陆斯沉,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不知道你怎么有脸回来,要是我,我早就羞得一头撞死了。” “也得亏她不要脸,要不然咱们怎么能多了这么多笑话。” …… 小姐妹们你一言我一语把温苔贬低的一文不值,陆之袖更加得意。 “各位小姐说得对极了,北海市谁不知道我温苔是个狐狸精,专勾引男人,你们可要小心了,下到枕边人,上到父亲叔叔,能勾搭上的我温苔一个不放过。” 温苔撩了一下头发,笑得风情万种。 “你……你真是不要脸。”陆之袖指着温苔的鼻子,气急败坏。 “哪来的不长眼的丑阿姨?” 一手拿着一个冰淇淋的安安见陆之袖指着自己的妈妈骂,气得两颊鼓鼓得,冲过来朝陆之袖腿上踢了两脚。 但这样怎么能解气? 安安小脑袋瓜一转,坏心思的把花花绿绿的冰激凌直接怼到陆之袖精致漂亮的裙子上。 “啊啊啊!” 陆之袖尖叫出声,对着何珊颐气指使:“你!快来!把这脏东西给我擦干净!” 何珊满脸不可置信,她竟然让她给她擦裙子? 她何家虽然不是世家豪门,但也算是大富大贵人家,她在家也是被人伺候着长大的小姐,怎么能做这种事? “你聋了?我让你给我擦干净,你听不见吗?”陆之袖气不愤转手就给了何珊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何珊的半边脸瞬间红肿! 何珊捂着被打的半张脸,冲着秦川满眼委屈。 “看什么看!快擦!小心我让你们何家吃不了兜着走。” 何珊虽然拉不下脸面,但始终是个聪明人,知道现在何家根本惹不起陆之袖,只能委曲求全,从包里抽出纸巾,众目睽睽之下蹲下来给陆之袖擦裙子。 “阿姨一把年纪了竟然还穿粉裙子,我三岁多时候就不穿了。” 安安害怕这个凶阿姨,但为了保护妈妈,故意扒拉下眼皮讽刺道:“丑人多作怪,你的妈妈没告诉你要尊重人吗?” “哪来的野孩子?竟然敢弄脏我的裙子!这一条裙子好几万呢!你赔得起吗?” 陆之袖将正蹲在地上给她擦裙子的何珊一把推开,扬起手作势就要扇安安巴掌。 安安吓得闭上了眼,她是打心里害怕这个动不动就打人的凶阿姨。 眼见巴掌就要落在安安脸上,温苔心急之下,薅住陆之袖的头发就往后拽。 “你敢动她一下试试!”温苔眼神阴冷。 “我们有人生有人养,不是野孩子,倒是阿姨动不动就打人,是没人教养吗?” 卿卿将安安护在身后,他最讨厌别人说他和妹妹是野孩子,即使他们没有爸爸,但是他们拥有妈妈全部的爱,他们一点也不比别人差半点,她们一家三口过得很幸福,根本不需要爸爸。 陆之袖被温苔拽头发拽的死疼,挣扎着对温苔大打出手,两人一时之间纠缠得不可开交。 秦川眼看时机到了,终于出手,大力地把陆之袖拉开,将温苔护在怀里。 “我不打女人,请这位女士也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否则别怪我叫警察了。” 陆之袖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被人推开自然讨不倒好,直戳戳的栽到在地。 陆之袖吃痛,护着崴住的脚踝:“温苔,好你一个狐媚子,到现在还勾搭男人护着你。” “我不许你这样说我妈妈。”安安下了死劲儿往陆之袖受伤的脚踝上踩。 安安年纪小,但她知道保护妈妈是她的责任,她不能让任何人欺负妈妈! “嘶~”陆之袖顿时满头冷汗:“温苔,你个浪蹄子,这又是你和那个老男人生得孩子?” 踩她脚的死妮子明显不是温苔旁边男人的孩子,那个从始至终一直护着温苔的小男孩虽然带着口罩,那一双裸露在外的眼睛虽然有几分眼熟,但也和秦川不像。 想来就是温苔被老男人搞大了肚子,生下来的野种。 “这位女士,这是我和温温的孩子,如果你再出言不逊,我不介意动手打一次女人。”秦川将温苔搂进怀里。 温苔不可思议的抬头望着秦川,但落在陆之袖一行人眼里就是温苔感动的热泪盈眶。 “你竟然想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陆之袖被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陆家的一个小姐而已,我还是招惹的起的。” 眼见陆之袖被人欺负的大快人心,何珊心中暗暗自喜,但还是没忘了自己的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为的就是帮助何家出人头地,于是整理好情绪。 “先生,你可能有所不知,温苔从初中开始就勾引男人,还没上高中就打了三次胎,甚至还为了钱勾搭老头子,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何珊面上数落着温苔的罪行,心里一边暗暗盘算着自己搭上秦川这条船的可能性有多少。 陆之袖虽说是陆家小姐,但始终是个养女,她的父亲又是个闲散少爷,只要没有实权,谁将你放在心上,所以她从一开始的目标根本不是陆之袖。 而是为了陆家掌权者陆斯沉! 只要和陆之袖的关系亲近起来,接触到陆斯沉对机会自然是多得多,再凭借着她的手段计谋终有一天她会让陆斯沉对她死心塌地! 但谁知陆斯沉向来不喜陆之袖,她这么自从开始讨好陆之袖这么多年来,压根没见过陆斯沉,更别说深入交流了。 如果不是跟着陆之袖,她能接触到平常接触不到的豪门公子,她早就不伺候了。 现在秦川恰好出现在她眼前,看气场底蕴,想来也是豪门圈里的少爷。 只要她傍上他,何家飞黄腾达那还不是指日可待!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温苔,而且无论她怎样,我始终一心向她。”秦川虽说是回答何珊,但眼睛从未离开过温苔,郑重其事。 秦川将温苔护在怀中,两人对视着,怎样看都是一副恩爱场面。 暗中不知那家小姐偷偷拍了一张照片。 温苔这个贱人竟然也能有这样一个优越的男人无条件的宠她、相信她! 凭什么命运对她如此不公,凭什么她的前未婚夫就是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头子,凭什么她对陆斯沉爱而不得! 凭什么她温苔一个下贱的骚货能接二连三的拥有像秦川、陆斯沉这样的男人的喜爱! 陆之袖拳头握紧,刚做的指甲硬生生从中折断,殷红的血液顺着指缝滴在地上。 今日她受的屈辱,一定加倍还给温苔这个贱人! 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陆斯沉把玩着温苔掉在他家里的口红。 “陆总?” “陆总?”正在汇报工作的徐特助放下手中的资料,试探性叫了两声。 陆斯沉回过神来,将口红放在抽屉里:“接着说?” 他跟着陆总七八年了,揣摩陆总的心意不敢说第一,那也起码是nuberone。 看着陆斯沉手中的口红,徐特助暧昧一笑:“陆总好事将近?” 陆斯沉笑而不语,对徐特助示意了一个眼神:接着说。 接到指示,徐特助表示拿捏的死死的。 “这哄女人开心呢,是一门玄学,要想讨女人欢心,你得学会揣摩女人的心思。” “想陆总你这种有钱有颜,身材也一顶一绝的,想讨女人欢心,那简直不要太简单。” “但是花花世界迷人眼,除了你她还有人选,追女人前,就要做好随时被甩的准备。” 陆斯沉眼神微眯,眼神之中透着警告。 金牌特助徐助理立刻领悟,话锋一转。 “女人嘛,都喜欢口红包包,专柜各个色号全都买断,总有一支是她喜欢的,最新款包包,不用等她催,自觉送上门,那想要她对你敞开心扉还不是轻而易举。” “见面呢,带束花,带她去个浪漫一点的餐厅,喝点点个小蜡烛,喝点小酒,借个小吻,甜言蜜语尽情说,女人就喜欢这一套,保证不出半个月,陆总就能抱得美人归。” 徐特助整个人自信放光芒,从头到脚都透露着:听哥的,准没错。 第十一章 陆之袖告状,温苔竟然和别人生了孩子? 陆斯沉越品越觉得徐特助所言在理:“去,订束花,口红包包全都安排上,餐厅准备得浪漫点。” “好嘞,陆总,那奖金?” “翻倍。” “得嘞,保证今晚之前给陆总您办的妥妥的。”徐特助十分狗腿。 徐松松走后,陆斯沉大开手机浏览器,郑重其事地搜索:甜言蜜语的情话。 “自从遇见你,我就人生苦短,因为,甜的部分很长。” “想和你在一起,几辈子都不介意,仿佛一秒就过去。爱,就想和你在一起,每分每秒。” 陆斯沉嘴角抽搐,真的会有人会说这种骚话? “小叔叔!” 刺耳的女声在办公室回荡。 陆斯沉眼疾手快将手机熄屏,皱着眉头看向陆之袖。 “进来之前不知道要敲门?” 冰冷冷的声音敲在陆之袖心尖上,陆之袖对温苔的怨恨更深了几分。 都怪温苔那个贱人,要不然小叔叔怎么会这么对她! “小叔叔我脚扭伤了。”陆之袖收起对温苔的埋怨,眼泪说来就来,可怜兮兮的冲着陆斯沉撒娇。 可惜陆斯沉不吃她那一套。 “受伤就去看医生,找我做什么?” 陆之袖愕然,但在陆家的二十多年来,陆斯沉一直以来都是对她这样不温不火的态度,想起今天来的主要目的,陆之袖很快就缓过劲儿来。 “小叔叔,你可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陆家这么多人,你想讨公道,随便找谁都行,偏来我这里招什么晦气。” 陆斯沉向来不喜这个小侄女,她娇纵就不说了,还是个拎不清的,竟然为了退婚偷拿陆氏机密做筹码,如果不是他及时发现,恐怕早已给陆氏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这件事我只能找小叔叔你。”陆之袖哭哭啼啼拉上了陆斯沉的衣袖。 还没等陆斯沉发火,陆之袖像是察觉到了不妥连忙畏畏缩缩的松开手,站的远远的。 “小叔叔,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真相,你千万不要被温苔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给骗了!”陆之袖义愤填膺。 陆斯沉在看到陆之袖的那一刻就不耐烦,现在听陆之袖提起了温苔,更是怒火中烧。 当初温苔刚嫁给他的时候,陆之袖可没少给她苦头吃。 “小叔叔温苔那个女人根本就不爱你,她甚至还……还侮辱你,说你死皮赖脸的爬上了她的床,苦苦哀求和她复合,她只是看你钱多好骗才和你复合的” “小叔叔你天人之姿,那个贱人怎么能这么作践你?” “我气不过她对小叔叔不屑一顾的样子,想和她理论,谁知道她竟然对我大打出手!” “虽然我伤了脚踝,但我根本不恨温苔,我恨只恨她欺骗小叔叔。” “她这样败坏小叔叔的名声,小叔叔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陆之袖的添油加醋一顿乱说,句句煽风点火。 陆斯沉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陆之袖,她这个小侄女,恐怕只有这点城府了。 “是我。”陆斯沉淡淡开口。 陆之袖狐疑:“啊?” “是我死皮赖脸求复合,是我从她回国第一天就想把她拐床上去,是我心甘情愿被她利用、给她送钱。” 陆之袖怎么也不肯相信她高岭之花一般的小叔叔竟然会说这种话! “小叔叔,你千万别犯傻啊?温苔这个贱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片子。” “她从小就自甘堕落做小三,圈子里有老婆的大老板都被他睡了一边,流产堕胎了无数次,甚至还分开腿被人轮着上。” “小叔叔你怎么能看上这种骚狐狸呢?她就是个浪蹄子,一个被男人上烂了的破鞋,离了男人就活不了贱货,她和你在一起也不过是图一时刺激。” “这种女人,小叔叔你玩玩也就算了,千万不能娶回家啊!” 陆之袖越说越来劲儿,陆斯沉对脸色越来越阴沉,空气中的温度骤然降低,偏偏陆之袖像是感觉不到似的。 “小叔叔,我都是为你好,你千万不要被温苔这个贱人的表面现象所迷惑,她这个人最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她在床上伺候得你起劲儿,床下也对你百般用心,但她在背后就是一个不要脸的贱货,一天不给你带绿帽子就难受。” “够了。”陆斯沉声音紧绷着,似是蕴着无尽的怒意:“她是我的妻子,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可以看得清,不需要别人告诉我,我不允许别人对我的妻子指指点点肆意辱骂,即使是我大哥的女儿也不例外。” “小叔叔,你们已经离婚了,你怎么还对她用情至深呢?”陆之袖吃醋吼道。 “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大哥现在正在绸缪你的婚事,如果这次你还敢偷拿陆氏机密作为条件退婚,就别怪我打断你的狗腿。” 陆斯沉可没有这么多的好脾气,能容忍陆之袖在他办公室胡言乱语这么久,已经是他给他大哥面子了,面子他给了,陆之袖接不住,那就谁也别怪谁了。 “小叔叔,你怎么这么对我?你以前从来不对我说这种狠话的,你竟然为了温苔这个上不得台面女人骂我!”陆之袖彻底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我对你仁至义尽。” 她是他大哥的养女,自从她进陆家的门开始,他就尽到了他对侄女应尽的义务,他一人撑起了整个陆家,让她不为生计发愁,吃穿用度样样都同正经小姐一样,就连她在外受了委屈,只要他知道,他就不会坐视不管。 没想到,他一直把她陆之袖当做陆家的一份子,而她竟然这样肆意诋毁她的妻子! “小叔叔,你怎么不相信我呢?温苔真的不是像你看到的一样,今天我就看到她恬不知耻的和一个男人在大街上搂搂抱抱、动手动脚,我还拍了照片。” 说着,陆之袖就把手机递给陆斯沉。 陆斯沉大眼一扫,是温苔没错,照片上的两个人亲密无间,像是相爱已久的恋人,彼此眼中只有对方。 温苔自从嫁给她,看他的眼神从来都是或娇纵、或傲慢、或不屑、或无视,她从来都没有这般甜蜜的眼神看着他。 陆之袖见陆斯沉没有丝毫反应,继续道:“温苔她出国五年,你可知道她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吗?她一个女人,身无分文、没钱没势,怎么能在f国活得下去,她只能去干不正当的勾当。” “今天我除了看到温苔,还看到她带了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和照片里的男人一点也不像,只能说,这是温苔和其他野男人生的。” 陆斯沉慢悠悠抬眼看了一眼喋喋不休的陆之袖。 手中摆弄着手机,由于竖着,陆之袖并看不清他的动作,只觉得陆斯沉这样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 “小叔叔,温苔也说了,这两个孩子不是你的……” “出去。” 语波淡淡,陆斯沉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但凭借着陆之袖对陆斯沉对了解,她知道,陆斯沉这是生气了。 但还是不死心道:“小叔叔,温苔她这个烂人压根不知道你为她生气,好女人多得是……” “别让我说第三遍,出去!”陆斯沉将手机扔在陆之袖脚旁,言语中带着威胁。 “那小叔叔你仔细想清楚,我先走了,以后再来看你。”陆之袖缩了缩脖子,拿起手机就离开。 办公室内的低气压经久不消,浓重的烟草味熏的让人睁不开眼,陆斯沉阴沉着脸,一手拿着烟,坐的僵直硬挺,看不出悲喜。 徐特助推门进来,被烟味熏的直咳嗽。 “陆总,都给您安排好了,还给您带了两瓶好酒,花也是新鲜的玫瑰,九十九多今晚一定能派上用场。” 娇艳的玫瑰还带着水珠,透着这花儿,陆斯沉仿佛看到了温苔的一颦一笑,她讨好他时谄媚的笑,她仗着有他撑腰时娇纵的笑,她动情时美艳又青涩的笑。 这玫瑰就像温苔一样,带刺! 不,不一样。 温苔不仅有刺也有毒,让人染上了,就再也戒不掉。 陆斯沉修长骨感的手捻灭手中的烟,碰了碰那娇艳欲滴的花瓣。 洁白的手,鲜红的花,色彩碰撞,极致诱惑。 陆斯沉突然眼睛发涩,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初他随手捡来的小姑娘,竟然将她的心囚禁了一辈子,再也逃不掉。 “徐特助,我被绿了。” 徐特助还沉迷于陆总今晚的浪漫约会的幻想之中。 “什么?” “我被绿了。”陆斯沉再次艰难开口,声音晦暗不明。 “害,我当什么,这不正常……”徐特助刚开始满嘴跑火车:“天下女人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不行,我不能没有她,我才刚刚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陆斯沉将脸埋在双手之中。 “去查一查温苔五年来在f国的生活,事无巨细,都给我查。” 时隔多年,再次从陆总口中听到温苔的名字,徐特助微不可见的愣神。 “陆总,你要追的女人是夫人?” 自从夫人走后,陆总看似与平常无异,对温家的事不闻不问、对夫人的死活也不管不顾,他甚至都以为,在陆斯沉心里,温苔只是一个合格的床伴,没了也就算了。 直到那晚,他见喝得大醉的陆总,抱着夫人之前留下的东西,无言落泪,口中喃喃:苔苔。 第十二章 陆斯沉愤怒上门,秘密被发现! 他才知道,陆总从未放下过夫人,即使这么多年陆总从未在明面上喊过夫人的名字,但他知道,陆总心里装了一个名唤温苔的女人,自此心中再也装不下他人。 “嗯。”陆斯沉喉咙里低低出声,隐忍与痛苦想纠缠,他不愿意相信陆之袖说的每一句话,任凭他人诋毁,他的小妻子始终清清白白、光明正大,但他不敢相信,他的苔苔早已爱上了其他人。 “陆总,如果你想知道夫人的过往,最好亲自去问她。”徐特助犹豫再三,还是开口:“没有人愿意被人偷窥伤疤,除非她自己将伤疤撕开给你看。” 他的陆总已经与夫人失去了五年时光,他们之间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 陆斯沉抬头,往日总透着意气风发的眸子,现在却想染上一层灰尘,充满自我怀疑。 “她不愿。” 如果不是为了温家,她恐怕不会回国,不会给他再次相遇的机会,她会忘记他,活得比谁都潇洒。 叮~ 陆斯沉手机适时响起,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陆斯沉不甚在意,只是深深的弯下腰,满身颓废。 叮~ 徐特助手机响起,拿出查看,徐特助脸色大变。 “陆总。”徐特助试探出声。 陆斯沉抬头,不知该作何表情。 “是关于夫人的照片……” 陆斯沉接过徐特助的手机。 照片的背景是一张大床,两个新生二,小小的一团,就那样靠在温苔怀里,整个画面柔和又安详。 随之而来的短信还有七个字:温苔和她的孩子。 她的苔苔爱上了别人,她为别人生了孩子,她再也不要他了! 陆斯沉大手一挥,桌上高大的玫瑰花束噗嗤落在地上,娇嫩的花枝散落一地。 他陆斯沉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陆斯沉,拿起车钥匙,拔腿就走。 “陆总!冷静!”徐特助看着陆斯沉怒火涛涛的模样,心中难免后悔,是不是他不应该告诉陆总照片的事! 夫人不会出事? 陆斯沉开着车飞驰在公路上,路上几乎没有车辆,一路无阻,速度开到最高码,仿佛不要命一样。 陆斯沉企图用速度平息心中下怒火,他知道,她现在去找温苔,只会迁怒她,甚至会惹她厌烦。 但他的苔苔只能是他的! 不出十分钟,陆斯沉已经到了温苔家门外。 门被敲得乒乓响,耳边的电话铃声也不断响起,挂断又响起,温苔疲倦的睁开双眼,接通电话,语气中带着几分迷茫。 “喂,谁啊?” “开门。” 陆斯沉冰冷的声音,透过听筒穿到耳边,温苔瞬间清醒。 “你怎么来了?”温苔连忙起身,查去隔壁房间查看安安和卿卿是否被吵醒了。 今天在游乐场疯玩了一天,两个小朋友早已精力消耗过大睡着了。 “怎么?我不能来了?”陆斯沉嗤笑。 “陆斯沉你别闹了,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回去好不好,明天我去找你。” 温苔是绝不可能让陆斯沉进这个门的,他还不能知道卿卿和安安的存在,她不信他。 “现在,开门,让我进去。” 陆斯沉沉声命令。 “陆斯沉,明天好不好?或者你去车上等着,我去找你,可不可以。”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难不成你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没有,陆斯沉,真的没有,你快离开,算我求你了。” 张口一个离开,闭口一个不行,来的路上陆斯沉还在想,说不定温苔有她的苦衷,只要今天他见到她一面,他一切都当做不知道,他心甘情愿被她骗一辈子。 现在……抓到这个奸夫,他弄死他! “给你三秒钟,要么自己开门,要么我踹开,选一个。”陆斯沉咬牙切齿。 “陆斯沉你……” “三……” “二……” “咔哒~”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温苔看着一脸寒气的陆斯沉,只能默默祈祷陆斯沉根本不会发现卿卿和安安的存在,他只是来做一小会儿就走了。 “你怎么来了?”温苔开口。 陆斯沉不回答,在客厅扫视一圈后,拔腿就向卧室快步走去。 温苔压下心底的担忧,跟上去:“你找什么?” 卧室空无一人,只有散乱的被子证明刚刚有人在床上睡过。 陆斯沉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微笑。 冷着脸,查看床底,推开衣柜,任何一个能藏人的地方或者能证明有男人存在的地方,陆斯沉一个也没放过。 刚刚整洁干净的房间立刻一片狼藉。 “你发什么神经,陆斯沉?”温苔拽住陆斯沉对手,阻止他继续发神经。 “发神经?我发神经?我就是在发神经!今天我就是在发神经,别拦我!”陆斯沉甩开温苔的手,继续翻查厨房、阳台。 “够了!陆斯沉有话我们好好说,你不用这样!”温苔压低声音,生怕两人的动静吵醒卿卿和安安,到时候她不好收场。 “行,我们好好说。”陆斯沉点头,拉着温苔的手,将她抵在墙上:“你藏的人呢?哪儿去了?” 温苔脸色一白,他都知道了? 温苔的表情变化,陆斯沉心里揪疼,竟然是真的,连一丝侥幸都没给他留。 他的夫人爱上了别人,和别人生了孩子,而他就像一个傻比一样,还在庆幸她终于回来了! “是不是我耍我很好玩?当初你让我死心塌地爱上你,我爱上你了,你他妈潇洒的拍拍屁股走人了!玩弄感情也不是你这样玩的,有本事你玩我一辈子啊!” “对不起陆斯沉,是我的错。” 当时的事,确实是她的错,是她没有考虑他的感受,是她自私的想要保留她在他心目中的最后一丝美好形象,而却自己欺骗自己她只是不想牵连他。 “谁稀罕你一句对不起!”陆斯沉浑身充满戾气:“你一直以来都在利用我,为什么不接着利用呢?为什么要找其他男人,是我不能满足你吗?” “陆斯沉,你小声一点。”温苔忧心忡忡,她接受不了卿卿和安安被发现的后果。 陆斯沉一只手固定着温苔挣扎的两只手,一只手捏着温苔的下颚,是她被迫直视着自己。 “温苔,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成全你和那个狗男人的,你只能是我的,自从我救了你,你就属于我,谁也抢不走!” “陆斯沉,别发疯了,什么狗男人?”温苔的双手被捏的生疼,眼泪花花忍不住溢出眼眶。 陆斯沉看着温苔泛出的眼泪,心里止不住骂自己禽兽,自己怎么能这么对他。 但同时又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必须强势,只有这样,她才能只属于自己,哪怕她厌恶你。 “和那个狗男人断干净,其他的我什么都不在意。” 路外人皆夸陆斯沉高岭之花,贵不可攀,善谋略,知进退,有理有度,当北海第一公子也。 即使他在他面前,强势、霸道、傲娇、蛮横、不讲理、臭脾气……温苔也是这样想的。 哪怕后来遇到的秦川比他更像翩翩公子,在她心目中,陆斯沉永远是心目中别人遥不可及的人儿。 此时此刻的陆斯沉远比之前更加强势,哪怕他在凶他命令他,但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她。 她为什么会怀疑陆斯沉会因为她动温家而嫌弃她恶毒?为什么会认为陆斯沉会把卿卿和安安带走?为什么她会如此揣测他! 一股子委屈涌上心头,温苔的眼泪像是刹不住似的。 “别哭。”强势如斯的陆斯沉彻底慌了。 温苔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哭过,他也从来没哄过女人。 陆斯沉只是手忙脚乱的给温苔擦眼泪,僵硬的说:“别哭。” “都怪你。”温苔拍开陆斯沉的手。 “怪我怪我,都怪我。”陆斯沉连忙认错,接连后悔,他今天发这么大火干什么?敲打敲打不就行了? “都怪你,你怎么能这样。”温苔抽噎着,扑在陆斯沉怀里。 娇软在怀,陆斯沉身形猛然一僵。 这是成了? “对不起,我当初不应该离开,我应该相信你的。” 温苔眷恋地嗅着陆斯沉身上熟悉的气息。 “我们算和好了?”陆斯沉试探性问。 “嗯。” 此刻倦鸟归林,尽头、渴望皆是你。 陆斯沉僵硬的抬手,怀里小小一团的她哭得让人心疼,那只安抚的手,不知该不该放下。 “不许欺负我妈妈。” 卿卿厉声呵斥,看到妈妈哭得稀里哗啦,那个男人还举着手,像是要打妈妈! 陆斯沉顺着声音望去,之间一个小不点穿着蓝色兔子睡衣,睡眼惺忪,却努力装作凶狠的模样。 四目相对,彼此从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皆是一愣。 这是? 这是他的儿子? 他和苔苔有孩子了! 陆斯沉只感觉这一天都过得很虚幻,从发现自己老婆出轨还生了别人的孩子,到老婆主动和好,然后发现孩子竟然是自己的! 温苔早已整理好情绪,看着四目相对的父子,同样呆住的两人。 事已至此,再瞒下去那就没意思了。 “我生的,四岁了,你的。” 温苔抓住陆斯沉对手,就往卿卿这边带。 随着陆斯沉对靠近,卿卿的拳头越发握紧,一张小脸绷着。 “卿卿,这是爸爸。”温苔试探性的和卿卿交涉。 “他不是我爸爸,我没有爸爸。” 第十三章 突破性进展 “他不是我爸爸,我没有爸爸。”卿卿对上手足无措的陆斯沉直截了当。 “卿卿。”陆斯沉蹲下身来,学着温苔的样子喊卿卿。 “请你从我家里出去,不要再打扰我们妈妈我们不需要爸爸,这里不欢迎你。”卿卿将陆斯沉推到在地,转身跑回卧室,紧紧关上门。 “我的孩子?”被推到在地的陆斯沉丝毫没有生气,那冷若冰霜的脸被欣喜代替:“真的是我们的?” “真的。”温苔看向卿卿房间的方向,满眼忧愁:“我们还有一个女儿,和卿卿是龙凤胎。” 她是不是太激进了?她是不是应该给给他一些接受的时间。 “我们有孩子了!还是龙凤胎!” 陆斯沉想是终于相信温苔生下了他的孩子,开心的抱着温苔直转圈。 陆斯沉脸上挂着憨笑,把温苔逗的直乐:“快把我放下,我快吐了。” 陆斯沉这才罢休,抱着温苔赢狠狠亲了几口。 “温温,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 我以为你根本不爱我,你对我只有利用,对未出生的孩子也满是厌恶。 “嘘,安安还在睡觉。”温苔比了一个嘘的动作。 “安安是我们的女儿吗?”陆斯沉拉住温苔的双臂,满是期待。 温苔点头:“你想不想看看女儿?” 两人蹑手蹑脚进了安安的房间。 安安睡在粉红色小床上,怀里抱着星黛露,红润的小嘴随着呼吸一张一合,像是吃到美食一样,还是不是唧一下小嘴。 陆斯沉瞬间红了眼眶,在他得知他和温温还有个女儿的时候,他就在想女儿是像他多一点还是像温温多一点。 现在切切实实看到安安睡熟的容颜,他只感觉一切都像做梦似的。 陆斯沉颤颤巍巍伸出手去碰安安白嫩的脸蛋。 在将要碰到的时候,陆斯沉快速收回手,小心翼翼:“我……我这样碰她,会不会弄醒她?” “不会,你轻轻地碰。” 陆斯沉这才重新伸出手,软乎乎的小脸摸上去就让人爱不释手。 果然和陆今闲那个糙汉不一样。 “安安长得真像我。”陆斯沉嘿嘿傻笑。 温苔嘴角含笑瞥了他一眼:“哪里像你了?安安明明像我。” “像你,像你,也像我,我生的。” 陆斯沉看着安安睡熟了的眉眼,真想把她抱在怀里,听她喊爸爸。 “你说安安会不会喊我爸爸?” 温苔存了故意逗弄陆斯沉对心思:“不会,他只会叫秦川爸爸。” 一听到秦川的名字,陆斯沉就来气,一个没点本事的愣头青竟然还想和他抢老婆孩子! 回炉重造去! “以后,安安以后只会叫我爸爸,她只认我一个人。” “那看你表现喽,陆先生。” 温苔看着陆斯沉斗志昂扬的眼睛,调笑。 “你说卿卿和安安她们喜欢什么颜色?我找人把老宅收拾出她们的房间。” 一听到老宅,温苔难免想到以前两人还是夫妻时的光景。 众人都说是她温苔犯贱,主动爬上了陆斯沉对床,所以这才能嫁给,陆老太太也因为这些风言风语,对她素来不待见。 陆斯沉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将她这个恶名昭着的女人娶回家,还搬进了老宅,成为了陆家新的女主人。 陆老夫人哪里还能容得下她,平日里在外人面前白眼相待不说,更是对她肆意侮辱。 陆家众人也纷纷有眼力见的对她要么避如蛇蝎,要么恶言相向,还趁陆斯沉不在的时候欺她辱她。 “陆斯沉,卿卿和安安还小,他们这几年一直都知道自己除了妈妈没有任何家人。” “现在你贸然的闯进了我们的生活,打得我们一个措不及防。” “能让她们接受你的存在就已经是一件难事了,更别说接受你的家人们。” “而且,我也不希望我的孩子的童年拘在方方正正的院子里,过早学习枯燥的礼仪教育、学着成年人的样子虚与委蛇、攀谈交际。” “我只希望她们平安快乐,万事顺遂。” “未来,有我,有你,我们一家四口。” 温苔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让陆斯沉心脏钝痛。 是啊,是他冲动了。 他能够重新遇到温温、能够有两个孩子,已经是上天赐予他最大的幸运了。 卿卿和安安已经过了四年没有他的生活,他不应该这么急迫的把他们圈在身边。 慢慢来,老婆孩子是他的,跑不了。 陆斯沉将温苔抱在怀里:“对不起,是我操之过急了。” “我只是太想和你们一起经营我们的小日子了,却忘了,他们还没有接受我这个事实。” “温温这几年辛苦你了,谢谢你生下孩子,谢谢你把他们养大。” 渐渐的陆斯沉下声音沾染上了哭腔。 “谢谢你让我知道你一直都在,让我知道我陆斯沉还能像普通人一样有人爱着。” “温温,有你真好。” 温苔回报住陆斯沉,抚摸着他的背。 “我现在很后悔,你说,如果当初没有和你赌气的话,我们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温苔缓缓踮起脚尖,一下又一下的亲吻陆斯沉对眼眸。 仿佛要将陆斯沉对脆弱全部带走。 她的陆斯沉矜贵傲慢但又无坚不摧! 眼皮上痒痒麻麻的触感让陆斯沉心尖轻颤。 月辉星煜,灯光昏黄,陆斯沉痴迷的吻上了那阔别已久的唇。 呼吸交融,(成年人懂得都懂),空气中的暧昧因子炸裂,两人痴醉相望。 “别……”温苔靠在陆斯沉的肩上,注意到正在熟睡的安安突然转身,制止陆斯沉的下一步动作。 陆农夫丝毫没听见继续耕亲吻(只是一个吻) 温苔记得就像热锅里的蚂蚁,害怕安安醒来看到这样的画面。 安安会怎么想她!!! 她应该怎么面对安安!!! 温苔急中生智,往陆斯沉腰上狠狠一掐。 陆斯沉吃痛。 “安安要醒了”温苔故意压着声音,但请与上来染出的声音就像一把小勾子,勾的人心弦难耐。 “没事,醒不了。”陆斯沉现在正处于上~头阶段,根本忘记了自己之前见安安是怎样的小心翼翼。 眼见陆斯沉是铁了心的想要在这里和她达到最终目的。 温苔jiaochen:“别闹陆斯沉。” “五年了,温温,这次zuodaodi。”陆斯沉因为克制,声音都是暗~哑低沉,额前渗出的丝丝汗水,令人血脉喷张的肌肉,每一处都极力表现在性~感撩人。 “我房间。” 话音刚落,陆斯沉就一把抱着温苔往温苔房间走。 进了房间,用脚踢上门,陆斯沉像是猛兽一样将温苔抵在墙上亲吻(又只是一个吻!!!)。 “温温~今天你真好看~” “温温,别ren着~” “温温~舒不舒服~” 此刻的温苔全身已被汗水打湿,凌乱的秀发沾在身上,活脱脱的就像一只刚出浴的狐狸。 陆斯沉呼吸一沉,忍住冲动,刻意附在温苔耳旁吹了口气。 然而农夫对大地的亲吻并未停止甚至越演越烈,越来越勤劳。 从未有过的感觉将她一点点吞~噬,温苔宛如一叶扁舟,漂泊无所依,只能死死抓住陆斯沉的肩膀,才能不让自己沉溺其中。 “陆斯沉,别……”温苔忍不住娇y,附上陆斯沉的肩头。 浓重铁锈味的血~液味道弥漫在口中,自此天光大亮,五感尽失,却是从未有过的kuaihuo。 “是不是和以前一样好吻?”陆斯沉勾着声音。 他知道,温苔除了喜~欢自己的体~力、身~材、还喜欢他亲吻她时候的样子。 每次他在床上唤她乖乖的时候,她是从未有过的紧张。 温苔这才从极致的寰宇中回国神来,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是。” 声音甜软无力。 她在这些事上向来大~胆~直白、敢于直接表达自己的感受。 与陆斯沉全盘相托,也只会让她享受更加难耐的寰宇。 “是不是到我了?” 陆斯沉握着温苔的手。 “嗯?” 陆斯沉满意出声。 他们五年没见,贸然的接触只会让她抵抗,现在他嘚耐下心来。 温苔生疏的动作却让陆斯沉十分满足。 “温温,我可以吗……?” 这句话让温苔不由得脸上一红,让她想起了他那日所说, 我想和你翻云覆雨,共达极乐。 “这次听我的,不能过分。” 想起以前陆斯沉在的所作所为,温苔羞红着脸,把头埋在陆斯沉胸前。 “好,依你的……” 陆斯沉眼中一喜,嘴上~先答应着1,只要开始了,主动~权就在他手里。 陆斯沉再次献上轻轻一吻。 砰砰~ 敲门声突然响起。 “妈妈,安安的肚肚饿啦~”安安甜甜软软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温苔吓得猛一机灵,浑身绷紧,声音颤抖:“好的,安安,妈妈这就出来给安安做饭。” “陆斯沉,今天……”温苔愧疚的看着陆斯沉,却怎么也说不出到此结束这句话。 她刚刚是爽了,可是……怎么还没有收获呢? 陆斯沉yao上温苔的耳垂。 即使隔了这么多年,对她可是熟悉的很呢。 温苔轻轻娇哼一声。 第十四章 能见人的那一天是哪一天? 门外。 安安天真的看向一脸寒气的哥哥。 哥哥为什么要把睡得正香的我喊起来呢? 哥哥肚子饿了,为什么不自己找妈妈,还偏要喊上我呢? 而且,哥哥明明会做饭的呀? “哥哥,我不饿,安安要去睡觉觉了”安安困的直达哈欠。 “安安,乖,等妈妈出来,安安再回去睡觉好不好?” “可是安安真的好困呀~” 安安真的好想睡觉,妈妈说,小朋友只有睡饱饱才能长高高,她要长得像今闲哥哥一样高,所以她真的好想睡觉~~~ “如果安安在这里陪哥哥等妈妈,那哥哥就让你和陆今闲一起玩。” “真的嘛?”安安眨巴着亮晶晶大眼睛。 她真的好喜欢和哥哥长的一模一样的今闲哥哥,但是哥哥也喜欢和今闲哥哥一起玩,而且今闲哥哥更喜欢哥哥,有了哥哥后,他都和自己疏远了,她真的很伤心。 如果哥哥能让今闲哥哥陪她玩,那她勉为其难的陪哥哥等一会儿。 看着安安顺从的点头,卿卿眉间终于有了一点笑意。 “等一下安安自己等在这里,等妈妈出来后就让妈妈陪你睡觉,一定要把妈妈留在你的房间,留一整晚,好不好?” 安安为难的皱起眉头。 “我让陆今闲陪你玩三天。” “好!” 安排后安安后,卿卿嘴角扬起笑意:他是不会让那个狗男人留下来过夜的! 妈妈不需要这么没有责任担当的伴侣。 眼见温苔就要推开他,陆斯沉压着温苔的身子:“再亲一下。” 一吻落在唇角。 “再亲一下,亲这里。”陆斯沉指着自己的喉结。 喉结的线条干净利落,凹凸有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性感的上下起伏。 温苔面上一红,却还是一手抓住陆斯沉对白衬衫,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了那性感的喉结。 喘息声陡然加重,把温苔死死搂在怀里,力道之大,好像要把她揉进血肉里。 他只觉得自己在犯贱,明知道今天吃不到嘴里,还不知轻重的乱撩。 “亲的真舒服。” 陆斯沉浅笑出声。 “妈妈,安安真的好饿呀。”安安可怜兮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可以进来找你吗?” 温苔神经紧绷,声音都不自觉开始颤抖:“安安,妈妈在洗澡稍等一下妈妈。” 语落,就推开陆斯沉。 陆斯沉哪里会如她的愿,将温苔的一双手牢牢抓在胸前。 “你说,我们像不像偷情?”陆斯沉压低了声音。 屋内混暗,空气中满是情欲,他的声音性感撩人。 温苔没在甩开陆斯沉对手,而是猛然靠近。 两人气息交融,气氛逐渐升温。 温苔被亲的鲜红的唇瓣一开一合:“乖,进衣柜里等着,我马上回来。” “真把我当小情人了,嗯?” 等温苔收拾干净自己开门后,安安撅着水嘟嘟的小嘴巴:“妈妈,安安等了你好久~” “不好意思啊安安,刚刚妈妈在洗澡,为了补偿安安,妈咪给安安煎两个鸡蛋好不好?” “好!” 安安最喜欢吃煎鸡蛋了! 温苔进了厨房,开始给安安准备夜宵。 “安安,去喊哥哥吃夜宵。” 安安蹬着小短腿duangduangduang的敲开了卿卿的门。 “哥哥,出来吃夜宵啦。” 卿卿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做到了餐桌前。 “之前我给你说的都记住了吗?”卿卿小声的问安安。 “都记住啦。” “记住什么了?重复一遍。” 安安眨巴着大眼睛:“今闲哥哥要陪我玩三天!” “小笨蛋!”卿卿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安安的头。 “吃完饭后,你要对妈妈撒娇,要让妈妈陪着你妈一起睡觉,然后要让妈妈一整晚不出房间,记住了嘛?” “可是安安一直都可以自己睡啊,妈咪说小朋友要学会独立,安安是独立的小朋友。” “如果今天晚上不陪着妈咪的话,那妈咪就会给我们找一个爸爸陪她。”卿卿半真半假忽悠。 安安一天妈咪要给她找爸爸,开心的拍起了小手:“秦川叔叔可以做我们的爸爸吗?安安喜欢秦川叔叔。” “不会。”卿卿摇头:“妈咪会找一个又矮又穷还没钱的老男人。” 安安瞬间红了眼:“不要!安安不要妈咪找又矮又穷还没钱的老男人!” “哥哥也不想妈咪找老男人,所以安安今晚一定要按照哥哥说的去做,好吗?” 安安点头,反老男人阵线联盟初步达成! 卿卿这才满意的哼起歌来。 他看那个想要成为他爸爸的老男人今晚还怎么缠着妈咪。 温苔端着两份夜宵出来:“宝贝们,吃饭啦。” 两小只开始自己拿着小勺子小筷子动起手来。 卿卿和安安的动手能力一直都很强,日常生活中的一些小事,比如系鞋带、吃饭、刷碗……都可以自己做的很好。 安安咬了一口金黄的煎鸡蛋:“妈咪你的脖子怎么红了?是蚊子咬的吗?” 温苔身体一僵,手不自然的覆盖住红肿痕迹。 那是陆斯沉留下的,她只顾着清理身上的污渍,忘记遮盖这显眼的吻痕。 “可是我们家没有蚊子啊。”安安自问自答。 卿卿深深看了一眼温苔卧室方向:“妈妈今天遇到了一只哈巴狗,这是哈巴狗留下的。” 此时的”陆?哈巴狗,在狭小的衣柜里打了一个喷嚏。 “妈咪还疼吗?安安给你呼呼。” 安安从自己的座位上下来,跑到温苔怀里,对着吻痕呼呼~~~ “不疼了安安。” 温苔总觉得她一向乖巧懂事的儿子知道些什么。 可是,不应该啊? 他才四岁,他还是个不懂事的小男孩。 “那妈咪有没有多爱安安一点呀?”安安抱着温苔的腰,养着小脸问。 “妈咪一直都很爱安安,现在又多爱了一点。” “那妈咪今晚可以陪安安一起睡吗?” “可是安安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睡的,怎么今天想和妈咪一起谁呀?” “因为安安想多爱一点妈咪~笔芯~”安安卖萌的伸手比出一个心形。 安安生的白白嫩嫩、可可爱爱就像画报上的精致娃娃,现在嘟着嘴,比着心,任谁看了,心都忍不住化了。 卿卿看到安安卖萌耍宝的一幕,也裂开了嘴角。 “可是安安的小床太小了,睡不下妈咪。” “安安可以带着小兔子和妈咪一起睡妈咪的大床。” 这怎么能行呢?如果安安进了她的卧室,那陆斯沉随时都有被发现的风险,而且陆斯沉也找不到机会离开。 “妈咪~我也想和你一起睡。”卿卿掺和进来。 “这……” 温苔犹豫。 “就一晚,就睡一晚,可不可以嘛妈咪~~~” 安安使出了百试不爽的绝世杀招:软磨硬泡。 别的不说,还真的挺管用。 “明天可以吗,安安?” “不行,就今天。”两兄妹异口同声。 很快,温苔就在卿卿和安安的软磨硬泡中败下阵来。 吃完夜宵,卿卿和安安踩在小板凳上,各自把各自的餐具清洗干净。 趁着这个间隙,温苔赶紧溜进卧室。 只见陆斯沉早已躺在床上,白衬衫上两口纽扣解开,锁骨胸肌欲露还露衣袖自然向上挽起,露出肌肉流畅的小臂。 活脱脱一副美男图。 可是温苔现在没心思欣赏陆斯沉的美色,急忙道。 “你快出去,卿卿和安安今晚要睡我的房间。” 陆斯沉哪里愿意,但是还没开始骚起来,门又被敲响了。 “妈咪,我们可以进来了吗?”卿卿问。 “等一下宝贝,妈咪再换衣服。”温苔柔着声音,转而急促地拉着陆斯沉的手,来到刚刚藏身的衣柜前。 “进去。” 温苔打开衣柜,从里面随手拿了一件真丝睡衣。 “可是这里面好窄好小,我都伸不开腿。”陆?绿茶不愿。 “陆总不就是喜欢又窄又小的吗?” 温苔挑着陆斯年的下巴,光明正大说起了荤话。 她和陆斯沉在一起的时间不算长,但对他也算绝对了解。 这招出来,他绝对乖乖听话。 “艹”陆斯沉偏过脸低低地笑出声:“明天我就要试试还是不是像以前一样又窄又小还会吸。” “随时恭候。” 陆斯沉乖乖进了衣柜藏身。 “等一下。”温苔叫住陆斯沉。 陆斯沉狐疑加欣喜:“我能见人了?” “你的外套。”温苔拿起放在床上的黑色西装外套。 终究还是错付了~ 陆斯沉默默接过西装外套,默默进了柜子,默默蹲了下去,默默关上柜门。 温苔苦笑不得的看着陆斯沉幽怨的眼神和动作。 在柜门闭合的那一霎那,温苔挡住。 抓起陆斯沉散乱的领带就往上带。 沉沉的一吻落在陆斯沉下颚。 “乖~总有能见人的一天。” 虽然她在画大饼,但陆?傻白甜依旧很开心。 哄好陆斯沉后,温苔快速换好睡衣,仔细察视了一圈房间,看还有没有不妥。 陆斯沉应该将趁他在外的时候,将房间收拾过,他们留下的痕迹已经被清理干净,空气中甜腻的气味也已经消散,房间里也没有陆斯沉落下的东西。 一切ok,温苔这才打开房门,让两个宝贝进来。 第十五章 偷吻 安安抱着小兔子,蹦蹦跳跳的钻进了妈咪的被窝。 “妈咪的味道好香啊,是薄荷的味道。”安安深深嗅了一下。 温苔笑而不语,那是陆斯沉留下的味道。 那个男人侵略性极强,他只是在这个房间里呆了一个小时左右,但鼻息之间满是他的味道。 不知道卿卿发现了没有。 卿卿和安安分别睡在温苔两侧,一人抱着温苔一只胳膊。 “好了,宝贝们,已经很晚了,我们要睡觉了哦。”温苔在两人额前印上一吻。 “好的,妈咪,安安宝贝又是爱你的一天哦~”安安抱着温苔的细腰,埋在她怀里撒娇。 卿卿扫了一眼柜子。 空气中他的存在感这么强烈,他肯定还在这个房间里,而且能藏下一个将近一米九的男人的地方只有衣柜。 看谁熬过谁。 卿卿故意搂上温苔的腰:“妈咪~我想听睡前故事。” 卿卿以前从来不听睡前故事的呀,他只觉得那些故事幼稚。 今天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陆斯沉对突然存在刺激到他了? 他觉得妈咪随时可能会被抢走,所以没有安全感? 温苔这样想着,心也软了下来。 “宝贝,想听什么故事呀?” 闭上眼睛装睡的安安听到有睡前故事,立马醒来,眼睛眯成了月牙。 “安安想听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 卿卿轻轻敲了一下安安的脑壳:“幼稚~” “坏哥哥。”安安撅起小嘴:“坏哥哥总是敲安安脑门,这样会不聪明的。” 卿卿道:“如果你变笨了,以后哥哥照顾你。” 安安瘪起了小嘴,这话好像有点不太对。 衣柜里的空间逼仄狭小,一个将近一米九的男人躲在衣柜里实属是伸展不开腿脚。 再加上里面空气稀薄陆斯沉早就热得满头大汗,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缝来,企图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卿卿扫了一眼微微打开的衣柜:“那妈咪讲白雪公主的故事。” 什么故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让那个男人吃些苦头。 他让妈妈收了这么多苦,他不会轻易让妈妈重新和他在一起的。 温苔从床头拿起一本精装版的故事书,翻到白雪公主那一页。清了清嗓子: “宝贝们注意听了,故事要开始喽……” “在遥远的一个国度里,住着一个国王和王后,他们渴望有一个孩子,于是很诚意的向上苍祈祷。” “上帝啊!我们都是好国王好王后,请您赐给我们一个孩子!” …… “小矮人和森林的动物们也被邀请来参加婚礼,在全国人民的祝福声中,王子和白雪公主将永远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温苔的声音本就清亮好听给小宝贝们将故事的时候更是柔和温婉。 就连一向不听也不讲童话故事的陆斯沉都听的津津有味。 “妈咪,安安知道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千万不要找后妈,后妈一般都是坏蛋。”安安抱着星黛露:“有妈咪的我们真的好幸福哦~~~” 听着女儿吴侬软语,陆斯沉心里甜得直泛泡泡,透过缝隙,看着床上的母子三人,满足感涌上心头。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他终有一天会带着他儿子成为床上的一员。 “但是如果我能有一个后爸就好了~~~”安安撒娇:“我们一家四口就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妈咪,秦川叔叔可以做我的后爸吗,安安好喜欢秦川叔叔。” 衣柜中的陆斯沉突发心梗。 秦川那小子哪里好了。 “秦川叔叔会陪安安去游乐场、玩玩具、更重要的是秦川叔叔是真心对妈咪的。” 卿卿转头看着衣柜,意有所指:“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亲爸都靠不住,所以后爸更不靠谱,而且男人都是诡计多端的东西,我们一家三口就很好。” 这小子,是在说他不可靠? 还是再说他诡计多端? 隔着缝隙,陆斯沉幽幽与卿卿对视。 温苔见卿卿的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衣柜,心中警铃大作。 “睡前故事讲完了,宝贝们可以睡觉了。” 安安听话点头,抱着小兔子乖乖地睡着了。 只是卿卿睁着眼睛与温苔对视。 “宝贝睡不着吗?”温苔整理了一下卿卿额前的碎发。 卿卿点头。 “那妈咪带卿卿去阳台看星星好吗?” 这样不仅能哄卿卿睡觉,陆斯沉还能趁机溜出去,一举两得! 卿卿摇头:“不要。” “那我们听音乐好不好?” 温苔拿出耳机,和卿卿一人一只带上。 母子两人就这样听着轻音乐,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很快到了凌晨。 卿卿还是年纪小嗜睡,终于支撑不住眼皮,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温苔见两人睡熟了,这才蹑手蹑脚的下床,给陆斯沉大开衣柜门。 “快出来。”温苔压低声音,牵着陆斯沉的手,把他扶了出来。 由于长时间蜷缩着,陆斯沉的双腿早已又酸又麻。 刚站在地上,就控制不住的像地上倒。 温苔眼疾手快,堪堪扶住了陆斯沉的腰。 “小心一点。” 陆斯沉顺势靠在温苔肩膀上,软软撒娇:“我的腿好麻。” 他已经稳稳拿捏了,温苔吃软不吃硬。 “去客厅,自己揉一揉。” 怎么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现在腿不麻了。”陆斯沉在温苔唇角亲了一下。 温苔推着陆斯沉就往外走:“那你快走,等卿卿和安安醒了,你就走不掉了。” “我去看一下我儿子,白天还没看清楚,这消息就跑了。” 陆斯沉坐在床边,靠着昏黄的小台灯,一点一点描摹着卿卿的模样。 真的和大宝像极了。 如果大宝是他和温温的孩子那该有多好。 陆斯沉想着,大掌早已轻轻附在了卿卿软乎乎的脸上,满眼慈爱。 如果当年他留住了温苔,那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 “走,卿卿和安安以后会接受你的。” 温苔看着陆斯沉心碎有充满爱意的面容,心里忍不住触动。 陆斯沉点头,学着温苔的模样在两个小宝贝额前一一落下一吻。 黑暗之中,卿卿缓缓睁开眼睛摸上刚刚陆斯沉亲过的地方。 嘴角止不住上扬,但想起那个男人要抢走他的妈妈,卿卿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第十六章 重回陆家 温苔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 陆斯沉就打来电话说今晚带她回老宅。 她本不想这么早重新见老宅那些人的,但陆斯沉说陆老太太想见她。 她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陆家那一群牛鬼蛇神真不是一般人。 温苔换了一件精致婉约的衣服,化了一个淡妆,既不会太素雅也不会太华丽,整个人看着干净明亮。 陆斯沉拿着早已经准备好的礼物,牵着温苔的手,走进老宅。 “汪~汪汪~~~” 刚进门,一只雪白的巨型藏獒不知道从那个方向跑出来,冲着温苔乱吠。 温苔捂着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今天是她重新出现在陆家人面前,如果刚进门就失了礼数,接下来的每一关,她恐怕更难闯过了。 她对狗是来自骨子里的恐惧。 小时候,妈妈去世不久,她刚带回陆家,温婉经常偷偷把温正海送给她的巨型犬放进她的房间。 狗狗天生护主,再加上被主人关进陌生的房间,小温苔这个初来乍到的新人在它眼里就是坏人,经常动不动对她就发了疯似嘶吼狂咬。 她的继母林华梅甚至为了折磨她,故意饿她肚子,让尚七岁的她和狗撕打,赢了才可以吃饭,输了那就饿着肚子。 虽然为了活命,她拼了命打赢那条比她重两倍的巨型犬,但她还是留下来很深的创伤。 生理上的、包括心理上的。 “小叔叔你回来了。”陆之袖穿着艳丽的小裙子,踩着拖鞋,急忙忙出来叫住冲温苔乱吠的巨型犬:“大白快回来。” 陆斯沉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陆之袖怎么会真的为她好呢?估计是来看她笑话的。 “哎呀,真不好意思呀,我不知道温小姐怕狗,所以对不住了~” 陆之袖嘴上道歉,但看着温苔苍白脸色的眼底带着浓浓的不屑以及高人一等的傲慢。 果然温婉说得对,温苔这个贱人就是怕狗,等温婉订婚宴的时候,她一定精挑细选出一份礼物送过去,感谢她提供的情报。 温苔很快恢复了自若的神色,按住陆斯沉双手,示意他她可以搞定。 “看来陆小姐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都有心思乱蹦哒了。” 陆之袖看到温苔,自己受的伤还隐隐发痛。 “不劳温小姐挂心,倒是温小姐,今晚有你好看的。” 陆之袖哼了一声,牵着大白的绳子就往前厅走。 她那天遇到温苔和她的两个野孩子后,就跑到老宅宣扬这个消息。 老太太本来毫不在意,但一听说陆斯沉又和温苔搅和在一起了,当即就找陆斯沉问话。 但谁知陆斯沉竟然说温苔这个贱人的孩子竟然是她小叔叔的! 但陆家已经有了陆今闲继承家产,陆家人自然不在乎温苔的那两个孩子。 而且,说不定温苔都已经被多少人玩过了,他们陆家段然不会让这样的儿媳妇进门的。 他们陆家嫌丢人。 所以今晚温苔也就是来老宅走个过场,孩子他们留下,温苔肯定是被老太太那钱大发了。 就算你温苔比我漂亮怎么了? 就算小叔叔喜欢你怎么了? 你还是进不了陆家的门。 陆之袖想到这里,愈发开心,步子也愈发轻快起来了。 第十七章 陆老太太借刀杀人 “老夫人,您真打算让温苔这样的人进我们陆家的人?”陆之袖的妈妈张咏梅听着外面的动静,脸色难看道。 今天孙媳妇上门,陆老夫人脸上那是半分喜色都没有:“温苔能不能进门是你我能决定的?要是陆斯沉铁了心的想娶她,我们谁也拦不住。” 陆老夫人还没说完,张咏梅忙不迭地打断。 “温苔什么品性,这圈子里可都是传遍了,我们若真由着斯沉胡来,那咱陆家的脸面往哪放呢?” 老夫人不悦地皱着眉头,满是皱纹的脸上瞬间威严,训斥道:“没规矩。” 虽说陆家是陆老爷子当家,但谁也不敢小瞧这个陆老夫人。 据说老夫人家里曾经是她那一片有名的土匪,老夫人也是性情中人。 后来不知怎么竟看上了一身书卷气的老爷子,百般威逼利诱之下,老夫人这才得偿所愿才嫁给了老爷子,从此过上了相夫教子的生活。 但多年来,老夫人这一身在土匪窝混出来的匪气丝毫没有收敛,到了老年,家中小辈除了陆斯沉个个都怂她。 张咏梅这才连忙道:“婆婆教训的是,是儿媳失礼了,我还不是担心温苔不守妇道、勾三搭四不说,甚至手中沾了人命,斯沉若真是把她娶回家,咱们丢了面子不说,家中定会被这个狐狸精折腾的鸡犬不宁。” “再加上之前咱们对她做的那些事,她温苔如果真重新得了势,她能放过我们?” 老夫人闻言脸色更加阴沉。 她向来不喜温苔这个娇滴滴的女人,动不动就撒娇耍赖向陆斯沉告状。 他家斯沉是个男人,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天天在外为一家人的生计奔波劳苦,哪里还能分出心来处理她这妇道人家的事。 再者女人家可以凶悍、可以强势,但绝对不能不守妇道。 她温苔嫁给陆斯沉之前,使狐媚子手段勾搭别人家老公不说,婚后更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她这个老婆子要是能容得下她,那就算她这些年饭白吃了! 她嫁给斯沉的时间虽然短,但却没少吃了苦头。 “斯沉有斯沉的主意,他想娶谁我们决定不了,但他能不能娶到手,还是得看你们这些长辈们。” 老夫人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轻啜一口放下。 “我这个老婆子就先撂个话,只要有我在一天,她温苔就别想嫁进我们陆家的门。” “你们几个长辈想怎么折腾温苔就怎么折腾,但都放聪明点,别让人看了我陆家的笑话。” 张咏梅心中暗喜,陆老夫人这不已经是明许了她可以动手段? “那老夫人今天让温苔过来,是想给她个下马威?” 陆老夫人不否认:“在自己的地盘收拾人,总归是顺手些。” 刚进门的陆之袖听到这句话,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奶奶,你也不想温苔嫁进我们家是吗?”陆之袖靠在陆老夫人怀里撒娇。 陆老夫人对家中小辈都不怎么亲近,却唯独喜欢收养的陆之袖。 陆老夫人亲昵的刮了一下陆之袖的鼻梁:“你呀,什么都知道。” 陆之袖在陆老夫人面前向来懂得如何装乖巧。 “奶奶,温苔真的坏到骨子里了。”陆之袖嗲嗲道:“她一见我就把我推倒,我的脚都肿了好几天,可疼了奶奶。” “奶奶给你出气,她身为你的长辈,竟然如此不知礼数。” 陆之袖心中大喜,继续添油加醋:“何止呢,我还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我上去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张咏梅看到女儿如此讨老夫人欢心,也助力一把:“温苔竟然是这种人?袖袖你可不要乱说,我们陆家绝不能愿望任何一个清白的人。” 陆之袖撅着嘴:“妈,你怎么能不信我呢?虽然我平常任性,但我还是很有分寸的,我能对我说的话负责,而且我是真的有证据。” “袖袖她从小就是个诚实贴心的孩子,她怎么会乱冤枉人呢?咏梅,你这个当妈的可要注意一点,好好了解一下孩子。” 张咏梅连忙乖巧点头:“是,袖袖你说有证据,你快拿出来给老夫人看看,是不是真的?” 陆之袖得意的拿出手机,找到在游乐场那天拍的照片:“奶奶你看,温苔肯定是傍上了更有钱的男人,现在她重新和小叔叔在一起,说不定就是因为被这个男人甩了呢。” 陆老夫人看到照片,喘的像耕地的老牛一般。 她看得清清楚楚,温苔那个小兔崽子正亲亲密密的和一个人模狗样的男人抱在一起。 两人之间靠的就差亲上去了。 这次可是实打实的证据,没人冤枉她! 就这样放荡的女人,怎么还有脸进陆家! 见状,陆之袖连忙给老夫人顺气:“奶奶,您可千万别生气,为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人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陆老夫人按住陆之袖的手:“袖袖,这照片是真的吗?你和我说实话,这照片是真的吗?” 陆之袖看着陆老夫人情绪激动的样子,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奶奶是真的都是真的!”陆之袖自责起来:“早知道奶奶看到照片会这样,我就不给奶奶看了。” 陆老夫人缓过劲来,握着陆之袖的手安抚:“袖袖,奶奶一直都很喜欢你,你什么脾性奶奶一清二楚,你对斯沉也是真心的好,奶奶把这些都看在眼里。” “奶奶,你别说了,我对小叔叔都是自愿的,我心甘情愿对小叔叔好,而且……而且我真的不忍心看着小叔叔被温苔这个贱人在骗一次。” 陆老夫人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奶奶都知道,上一次温苔已经要了斯沉半条命,袖袖,这次你可千万要护着斯沉呀。” “好的,奶奶,我知道的,嗯一定不会让温苔那个贱人如愿的。” 陆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 “这某些年你和你妈妈都为这个家操劳了不少,奶奶全都记在心里,这件事之后,陆家女主人的位置也该换人坐了。” 听到这话,张咏梅哪能不心动:“老夫人,别瞎说,在我心里您永远都是陆家的女主人。” “奶奶,妈妈她说的对,陆家女主人的位置一直都是您的。” 陆老夫人嘴角扬着笑:“哎,奶奶年纪大了,操劳不动了,这陆家女主人的担子终究还是要落在你们年轻人的肩上,你们明白吗,袖袖、咏梅?” “明白明白,老夫人。”张咏梅连连点头。 陆之袖也很难不为这个巨大的诱惑所动。 不管是以陆家孙女的身份还是陆斯沉夫人的身份成为陆家的女主人,只要能手里握着实权,她都不在乎。 “至于未来这个担子落在谁身上,还是要让你们几个小辈各凭本事,今天老三老四家的都不在,你们这老大家的也算是先人一步了。” “这还是多亏了老夫人偏袒我们老大一家。” 得到了许诺的好处,张咏梅瓜子也不磕了,彩虹屁说吹就吹。 管家忠叔拿着陆斯沉准备的礼物,拎着陆斯沉和温苔来了正厅。 “老夫人,大嫂。”陆斯沉一一打过招呼:“这是苔苔给你们准备的礼物。” 张咏梅接收到了陆之袖使的眼色。 “老太太挑的很,可不是什么礼物都看得上眼的。” “老夫人,您打开看看?”陆斯沉牵着温苔的手来到老太太身前:“这可是苔苔寻了好久才为您找到的。” 老太太看着两人紧紧相握的手只觉得碍眼。 视线又转而落在温苔脸上。 五年没见,想必在外吃了不少苦头,整个人收敛了不少,不像从前那么莽撞张扬,气质也有所提高,整个人看着清丽婉约, 如果不是她知道之前她做的那些腌臜事,单凭这周身的气质,真可能会把她认成名门望族里的贵家小姐。 只是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美艳。 老夫人不悦的皱着眉头,她生平最讨厌那些妖妖娆娆的女人。 陆老夫人这样想着,最终还是摇摇头:“不看了,坐下。” 根本就不用打开仔细看,这肯定是陆斯沉亲自挑选的。 温苔哪里会给她准备礼物,现在再次见面,恐怕她恨不得把她撕了。 重见故人,温苔也没摆着脸,温顺的坐在陆斯沉身旁。 虽然之前陆家人欺负了她不少,但她也一五一十的还回去了,即使她没换的,陆斯沉也不会让她吃亏。 而且陆家人虽然看她不顺眼,但起码也没真正的伤害她。 她温苔想来就是事实分明,所以,今晚只要没人作妖,她就安安静静吃完这顿饭。 如果有人没事找事,那就别怪她不给面子了。 “我倒要看看温小姐能送什么好东西。” 张咏梅向来不是个安分的主,再加上陆老夫人之前已经明里暗里说的这么明白了,现在她可得是使劲儿踩温苔了。 张咏梅打开忠叔一直端着的木匣子。 “三色翡翠玉镯?”陆之袖惊奇出声 陆之袖一直觉得玉镯子、玉佩都是老年人应该带的,虽然她不爱这些玩意,但不妨碍陆之袖为这个镯子震惊。 “这个镯子……难道就是流传了上千年的三色翡翠玉镯?据说前段时间被一位华人买家买下,为此还引起了巨大波澜。” 第十八章 双双打脸 “这个镯子……难道就是流传了上千年的三色翡翠玉镯?据说前段时间被一位华人买家买下,为此还引起了巨大波澜。” “袖袖,你认得这个镯子?”张咏梅嘴巴张得能塞得下一个鸡蛋。 虽然她不认得什么三色翡翠玉镯,但只听流传千年,相必一定是个好东西。 陆之袖看着张咏梅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感到心烦,她怎么有个这么没见识的妈。 倘若当初收养她的是个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或着富家太太,那她的处境必定与现在天差地别,还用想方设法的嫁给陆斯沉? “是。”陆之袖掩盖下心里的情绪,点头。 陆老太太眼底闪过一抹色彩。 她这个乖孙竟然为了这个女人做到了这一步。 就这单单一个玉镯,放在外面就是有价无市,现在就成了温苔的见面礼。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这个孙子想要告诉她,温苔在他这里多重要,告诫她,不要轻易对温苔下手。 陆老太太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人,有怎会因为他一个小辈就改变已经打定了的主意。 “礼物看也看了,你们的心意我这个老太婆也清楚了。” 陆老太太摩挲着红黑色拐杖上的玉石,说话颇有气势。 “但是,温苔,相必你也知道,我们陆家也算是名门望族。” 温苔心中了然。 老太太虽说是土匪出身,但好歹是陆家的当家主母,是个体面人。 不会像泼妇一样大喊打骂、言语侮辱。 只会三言两语挑明她的短板,让她意识到和陆斯沉之间的差距,让她主动知难而退。 若她顽固不化,老太太也只会借别人的手,让她永远除了她嫁给陆斯沉对念想。 “斯沉更是年纪轻轻接手陆氏集团,迄今为止,已经做出了一番成就,这在众多小辈中、甚至是我们这群老家伙这辈子都难以达到的成就。” 陆斯沉皱眉,他已经知道陆老太太接下来要说什么。 “老太太……” 陆老太太淡淡扫了一眼陆斯沉,打断他。 “今天这些话必须是一定要说清楚的,这些都是你和温小姐之间存在的不可忽视的问题。” 像是故意的一样,陆斯沉握上了温苔的手,郑重而有力量:“你所说的问题,在我眼里都不是不问题。” 陆老太太明显脸色不悦。 他们陆家的男人样样都好,但都是个痴情种。 他老子是,她废了半条命生给陆家生下来的小儿子也是! “你如果还想让温苔进陆家的门,那就今天把话听完。” 陆老太太,心里叹了一口气。 陆斯沉道:“今天是温苔第一次重新拜访陆家,作为小辈,您说,我们听着,但是还希望老太太给苔苔应有的体面,她以前是我陆斯沉对太太,现在未来也是。” 一旁看戏的张咏梅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他陆斯沉在外叱咤风云,人人畏惧。 但在家,他永远都得敬老太太三分。 不为什么,就因为她陆斯沉欠了老太太一条命。 张咏梅不合时宜的嗤笑,让老太太脸色当即不悦。 陆之袖察觉到老太太的不喜,连忙给张咏梅使眼色。 陆斯沉一番话,不仅是说给老太太听的,也是说给她听的。 他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的心一直在她这边,从未变过。 温苔的手被陆斯沉握在手里,她在他手心勾了勾。 陆斯沉低头靠近。 温苔回了陆斯沉一个微笑。 陆斯沉接受到温苔释放的信号。 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相处,陆之袖眼底染上了嫉妒。 “陆老太太,您接着说。”温苔点头。 陆老太太因为温苔给她递台阶的行为对她看着稍稍顺眼了一点。 “而反观温小姐你,出身就不说了,一个小家族的私生女,从身份地位上来说,是怎样也都配不上我们斯沉的。” “出生如何,温小姐无法决定,也无法改变,但就风评而言,在南阳市,温小姐的名声实在算是……让人意想不到。” 陆之袖和老太太交换了一个眼神。 一些话老太太自持甚高,肯定不能说出口,而者也只能借她这个小辈的口来说。 陆之袖乖巧听话地给陆老太太续了一杯茶,恭敬地段给老太太。 “奶奶,你是有所不知,温小姐名声可比你想象中的要难堪。” 陆老太太接过茶,细品,不言。 不言语,在这种场合就是默认继续说下去。 陆之袖继续道。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小三的闺女也是学尽了小三勾引人的本事。” “温小姐从初中就开始勾引男人,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了,这肚子都不知道打过多少孩子了。” 温苔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微笑,端起一杯茶掩盖住脸色。 外界无论怎么说她,她都照接不误,但是谁若诋毁她的母亲,她必定让那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听说现在温小姐带了两个孩子回来,也不知道是那个野男人的。” 陆之袖说完,还得意的给温苔一个眼神。 张咏梅见女儿发力,也再接再厉:“哟~温小姐真的是这样的人?果然和她那个妈一样是个贱胚子。” 这母女俩一口一个小三,一人一个贱胚子,她不出声,还真当她温苔欺软怕硬!!!??? “外界皆说,陆家大太太为人和善、菩萨心肠,从孤儿院收养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孤女,数十年如一日把孤女当做亲生女儿疼爱。” “陆家大小姐陆之袖,虽为养女,却将陆太太的心善学得十成十,在外界口碑颇高。” “但今日一见,二位的所言所行,好像与众人口中的陆家母女不同。” “看来传言不可信啊。” 温苔轻悠悠的几句,你讽刺了陆家母女,又告诉了陆老太太谣言止于智者,偏听偏信则为蠢。 陆斯沉见温苔应对的游刃有余,心里成就感直接拉满,嘴角噙着笑容,勾了勾温苔的手心。 “渴了吗?”陆斯沉低头问。 温苔将手中的白玉茶杯递给陆斯沉:“有点。” 陆家母女本就是脸皮极厚,几句轻描淡写的讽刺又怎么能让她们害臊? 倒是温苔和陆斯沉旁若无人地亲昵,弄得两人面上一阵白。 就连陆老太太也看不下去了。 这个温苔当真这么招人稀罕? 就连平常喜怒不表于面的斯沉都对她情根深种? “几年没见,温小姐嘴上功夫倒是长进了不少,相必勾引男人的功夫也肯定不减当年,要不然怎么这么多男的上赶着稀罕温小姐呢?” 张咏梅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除掉温苔,让她的女儿嫁给陆斯沉。 “比不上陆太太,如果不是陆太太年纪大了,恐怕陆老太太又要多个小孙子了。” 张咏梅脸上一白,连忙偷偷瞥老太太的脸色。 她家那个是个没出息的,年轻的时候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抢,这才诺大的家产落到了陆斯沉手里。 后来年纪大了,开始痴迷佛道,连碰她一下都不碰。 她正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纪,哪里禁得了这个? 这几年老公不愿碰她,她只能掏钱从外面包些年轻小鲜肉,解决生理需求。 但这是陆家,陆老太太又及其注重脸面,若是老太太知道了这些事,那老太太非得扒她一层皮! 不过,温苔有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的? 陆之袖知道自己这个妈私底下玩得开,甚至有时候还带着自己一起玩,现在更是急着为张咏梅掩饰。 “我们陆家注重家风,我和母女二人更是日夜聆听老太太的教导,怎么会干那些勾引男人的龌龊事,倒是温小姐,不要为了进陆家就血口喷人,摸黑我们母女二人的形象。” 一番话说的义正言辞,倒是真没游乐园那般没脑子。 倒是,她这未免否认的太快了些? 温苔满眼戏谑:“我什么时候血口喷人了?” 陆斯沉再旁煽风点火:“苔苔明明只是好意,想让陆家多子多福,你们怎么能这么揣测她?小侄女还这么着急否认,该不会大嫂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陆之袖突然反应过来,她温苔什么都没说,倒是她像倒豆子似的,把什么都倒出来了。 陆老太太狠狠剜了张咏梅一眼:“袖袖年纪还小,不懂事,说话没个分寸,咏梅她在我身边伺候多年,她本性究竟如何,我一清二楚,大家也别肆意揣测了,今天毕竟是温小姐重新登门的日子,大家和和气气的吃完饭。” 老太太终究是老太太,多活了这么些年,说话也说得滴说水不露。 陆斯沉可不罢休,今天这个饭他压根没想过能安安稳稳的吃下去。 他带温苔回家主要是告诉陆家人他的立场,别随便找个女人就往他床上送。 其次就是他希望陆老爷子能够见见苔苔,让老爷子知道苔苔和他一双儿女的存在。 当年他们二人结婚的时候,陆家众人皆是反对,甚至拿脱离陆家逼他放弃去温苔的念头。 然而就是这个时候,当陆家所有人都希望他娶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帮陆家更上一层楼的时候,只有老爷子支持他。 是老爷子他愿意接纳苔苔,愿意了解苔苔,是他不顾陆家人的意见,帮他完成心愿。 现在温苔重新回来了,他要让老爷子看到,他的温苔回来了,还给他带了一双儿女。 “可我记得,小侄女还要比太苔苔她虚长两岁?”陆斯沉故作疑虑。 第十九章 双双打脸 “可我记得,小侄女还要比太苔苔她虚长两岁?”陆斯沉故作疑虑。 此话一出,陆之袖当即白了脸。 这是拐着弯骂她年纪大不懂事? 张咏梅哪能任由着自己闺女挨欺负? 也顾不上对面是陆斯沉,立刻反击。 “这也多亏了袖袖养在陆家,有老太太这样一位好奶奶牵挂着,还有陆家护着,养的天真烂漫,不知人间疾苦,哪里能和温小姐比?” “温小姐年幼丧母,亲爹对她不闻不问,又有继母继妹欺压,为了活命当然学的圆滑世故,屈躬卑膝。” 说到身世,陆之袖又高傲的扬起了尾巴,她虽然是养女,那也是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 温苔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哪里比得上她? 陆之袖得意洋洋的挑着下巴:“温小姐可能有所不知,你的好妹妹这个周末和顾家大公子订婚,你说同样是温家的女儿,你怎么落得这个下场?” 温苔眉头一皱,她确实不知道温婉即将订婚,这方面的消息一般都是秦川传递给她。 温苔的眉头一皱,陆之袖以为自己拿捏住了温苔的痛处。 “听说,温小姐当年还勾引过自己的妹夫。” 张咏梅立刻接茬:“真的?谁能这么不要脸?连自己的妹夫都不放过?” 母女俩一唱一和。 “还能是谁呀?这北海市能干出这事的人可不多。” “而且我听说,温小姐为了勾引自己的妹夫,还给自己下来药,接过顾邵廷看都不看一眼,就把一丝不挂的温小姐赶出门了。” “哟,那这人现在还不害臊的坐在这,当真是脸皮厚的开水烫都烫不熟。”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还时不时的在温苔脸上瞟一眼,说的不亦乐乎。 温苔看小丑似的看着母女二人,如果不真是她亲眼看到这群人的嘴脸,她真不知道跳梁小丑能这么绝。 “第一,我有娘生没娘养,但我知道,做人起码嘴要干净,不听信谣言,不在背后指指点点,也不当面议论纷纷,你们有娘生有娘养,也没见的多有教养。” “第二,向来都只有男人缠着我的份,我从来不主动倒贴男人,哪怕他是顾邵廷。” “第三,脸皮厚是我练出的本领,你们随意骂,我都听着,我倒要看你们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温苔五年在国外的历练不是白过的,即使好不夸张的说,她初到过得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没日没夜都提心吊胆,应对温家的追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小命都没了。 现在即使不故意释放威压,只是凝着一张脸,一般人在她面前都是倍感压力。 “第四,她温苔有人护,我陆斯沉永远站在她的身后,如果有人想对温苔动手,先掂量掂量,得罪我陆斯沉对下场,能不能接受得起。” 陆斯沉虽然表面在警告张咏梅和陆之袖,但却坚定不移的对上陆老太太的眼神。 陆老太太耷拉这个脸,脸上并不好看。 这时管家忠叔从楼上下来,打破了尴尬的场面。 “老太太,老爷子请少爷和少夫人上去。” 陆斯沉牵着温苔的手上了二楼,推开了老爷子的房门。 老爷子这几年身体不好,一直住在疗养院,只是偶尔重要时刻才来家里小住几天。 老爷子满是皱纹的脸尽是疲态,一双如枯井般的眼睛浑浊不堪,再也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 “来了。”老爷子干瘪的嘴张了有张,最终吐出了两个字。 “老爷子,我把苔苔带来了。”陆斯沉牵着温苔的手来到床前。 看着两人紧紧相握的手,老爷子晦暗不明的眼神中闪过光彩,似是透着眼前的人,想到了好远好远。 “真好,真好。” 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过话,老爷子的声音嘶哑难听。 情绪激动时干咳了几声,原本毫无血色的脸,染上了几分红晕,整个人看着精神了不少。 “坐,都别站着了。”老爷子招呼两人坐下。 陆斯沉和温苔坐在床前的椅子上,老爷子将两人的手放在一起,又讲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看着你们,我就想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历经多年还能重新走到一起,你们要好好珍惜彼此呀,别再错过了。” 温苔打心眼里尊敬这位老人,也是这位老人一手操办了她和陆斯沉的婚礼,虽然婚礼当天她没仔细打量当时的情景。 但凤冠霞帔,十里红妆,三聘六礼,以书为媒的场面,至今为止,人们依旧津津乐道,北海市所有女人都艳羡嫉妒。 也是这位老爷子,在她嫁进陆家后,陆斯沉出差不在十二,极力给她撑腰。 温苔软着声音,没有了在外的棱角。 “我们会的,我们也很羡慕老爷子和老太太的一生。” 虽然老太太泼辣不讲理,但老爷子却十成十的给了她陆家儿媳应有的体面,两人相敬如宾,是外人眼中的神仙眷侣。 老爷子满足地点点头,随之又叹了一口气:“我呀,没你们这么幸运,我也没斯沉这么勇敢。” 长长一口气叹出,老爷子眼中满是对过往的向往。 温苔和陆斯沉相视一眼,老爷子红了眼眶。 “我和她就像话本小说里那酸腐的爱情故事,我是懦弱的富家公子,她是穷苦人家的女儿,就像话本小说里写的一样,家族阻拦,父母含泪相劝,两相比较,我还是放弃了她。” “那老爷子和老太太?”温苔默默出声。 “终究是我对不住她。”老爷子无波澜的语气中,终于有了波动。 “我们分开后,她远走他乡,我那是才知道自己当时的决定是有多蠢,我寻遍大街小巷,找遍周边城市,怎么都找不到她。” “后来听说她难产而死的消息,我一时之间心灰意冷,在下人的陪同下外出散心,遇上了我老伴。” “她和她长的真像啊,我明明知道她不是她,还是顶着压力娶了她,那是我这辈子最勇敢的一次。” “也是我这辈子最糊涂最孬种的一次。” 温苔怎么也没想到陆老爷子和陆老太太之间还有着这样的故事。 现在想想一生强势的陆老太太,心里突然怜悯起来。 为自己心爱的男人生儿育女一辈子,到头来却只是一个替身,这是多么可笑啊。 “我这辈子对不住两个女人啊。” 陆老爷子老泪纵横,泣不成声,洁白肖被子被抓的勾线。 “你们两个人一定要好好走下去,斯沉你一定要对苔苔好,一辈子护着他,千万别走我的老路!” 陆斯沉握着陆老爷子的手:“爷爷,你放心,我会照顾温苔一辈子的,就像当初说的那样。” “那就好,那就好。”陆老爷子重重点头:“千万别学我,到老了,后悔一辈子啊。” “爷爷,你放心,我相信阿沉会照顾好我和孩子们的。”温苔给老爷子递纸巾。 “孩子?”陆老爷子问:“大宝已经学会接受苔苔了吗?” 陆斯沉自豪一笑:“大宝和苔苔相处肖很愉快,但是我们说的是属于我们的孩子。” 陆老爷子擦了一把眼泪:“苔苔生了?” “生了。” “两个。” “龙凤胎。” 陆斯沉一字一顿,是藏不住的欣喜。 老爷子也忘记了烦恼,拿着纸巾擦干眼泪。 “真的?千万不要因为看我老头子一只脚踩进了棺材,就编瞎话骗我。” “照片为证。”陆斯沉掏出手机,递给老爷子。 老爷子看着照片上的三人,一脸慈爱,连说了三个好。 “好好好。” “只是,这照片怎么这么小,旁边两道黑黢黢的是什么?床上怎么只有三个人,斯沉你在哪里?” 陆斯沉只顾着炫耀,哪里记起来这照片是他藏在衣柜里拍的? 衣柜门占了大半个照片,人物还拍的不清晰,只能看出个大致轮廓。 陆斯沉表面自若的收过手机:“我当时在拍照,所以才没我,苔苔你拿你的手机给老爷子看。” 温苔找出手机里给卿卿和安安专门记录生活的相册给老爷子一一展示。 两个小宝贝从刚出生粉粉嫩嫩的一团到逐渐长开在,又哭又笑,点点滴滴,老爷子看的心里像是抹了蜜一样。 “孩子叫什么名字?” 温苔乖乖回答:“温遇辰,温幼安,小名叫做卿卿和安安。” “卿卿和安安。”老爷子念叨了两句:“要是大宝也是你们的孩子该有多好啊。” 陆斯沉觉得这是他对不起温苔的一点,虽然他能保证,除了温苔他没和任何女人发生过关系,但大宝确实是他的孩子。 他很爱大宝,这不容置疑,但唯一可惜的就是大宝不是他和苔苔的孩子,苔苔肯定会心存芥蒂。 “老爷子,你放心,大宝很可爱,我是真心喜欢他的。” 老爷子点点头:“你是个好孩子,我一直知道,但是当后妈不易,我也心疼你。” “老爷子,和您说实话,看到大宝我就不自觉的想到卿卿和安安,他们一个缺少母爱,一个缺少父爱,也许我和阿沉走到一起才是最好的选择。” 两人陪老爷子聊了一会儿天后,老爷子就乏了,早早地睡下。 餐桌上也是又一轮唇枪舌战。不过好歹也算挺过去了。 第二十章 大闹订婚宴 温家与顾家联姻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北海市。 于此同时传遍大街小巷的还有温正海又得爱子的消息。 温家又添了一个小儿子,先暂且不说是不是正儿八经的少爷,但温正海也是真心打心眼里疼爱,日后肯定接替温家、大有所为。 再加上温家小女儿温婉嫁给了四大豪门之一顾家。 许多人纷纷猜测,温家将会是下一个豪门新贵。 名不见经传的温家自此声名鹊起,身价也随之水涨船高。 但也有不少人对温家议论纷纷,等着看温家的笑话。 毕竟这顾家不是那么轻易进的,顶级豪门的圈子也不是那么好融的,这日后的笑话肯定多了去喽。 温婉与顾邵廷订婚宴。 两位衣着精致的小姐,将请柬递给侍应生查看。 “你说,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温家是怎么攀上顾邵廷的?”其中一个盘发圆脸女生问。 高马尾女声拿回请柬,两人并肩走向电梯。 “谁知道呢?”高马尾女生显然对这些豪门秘辛没兴趣:“今天管好你这张嘴,别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若让人听了进去,伯父肯定饶不了你。” “哎呀,我只是说说嘛。”圆脸女生按下电梯按钮:“你看,温家大女儿温苔嫁给了全北海女人的梦中情人陆斯沉,小女儿温婉又要和四大豪门之一的顾家唯一继承人顾邵廷订婚,换谁,谁不好奇这其中门道。” “我不好奇。”两人踏上电梯。 “麻烦稍等。” 温苔眼见电梯门就要关上,急忙忙喊住电梯里的两个女人。 电梯门再次打开,温苔踮起裙摆,走进了电梯,点头想两位道谢。 圆脸女孩回了温苔一个浅浅的微笑。 她只觉得进来的这个女人美极了。 一袭黑色纱织长裙,端庄大方,金色腰带点缀让整个人看起来没有那么死气沉沉,抹胸设计露出了优美的天鹅颈和直角肩。 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嫣红的唇惹人想入非非,一双含情眼尽是风情,微微挽起的秀发落下几缕在肩头。 黑色百搭,但同时黑色又很难被穿出气质来,而这个女人一身黑,却将美艳与端庄演绎的淋漓尽致,像极了高傲的黑天鹅。 短暂的欣赏片刻,圆脸女生不自觉的吞了两口口水,生怕自己老色批的行为太过于明显,于是拉着高马尾女孩又开始八卦。 “你就真的不好奇这事?我可听说温苔可是因为给陆斯沉下来药才嫁进陆家的,你说这温婉会不会效仿温苔?” 这是在聊她? 温苔满脑子里都是问号。 可是今天的主角不是她哎。 高马尾女孩嗤笑一声:“我倒觉得温苔比温婉光明磊落。” 温苔不动声色的打量一番高马尾女孩。 竟然说她磊落? 可是她分明不认识她。 而且看她们的样子,好像也不认识她,否则怎么可能当着她的面议论她。 圆脸女孩嗅到了八卦的气息:“你是和温苔交好,还是和温婉有仇?” 高马尾女孩摇摇头:“温苔还在北海那几年,关于她的议论不断,但仔细想想无非都是这几件事:勾引男人,做小三,流产,恶毒,骚狐狸。” “这些事都是从别人口中传出,事实究竟如此我们谁都不知道。” “但温苔好歹是从小在温家长大,父亲不爱,继母陷害,她起码有自保的手段,又怎么会留下这么多把柄?” “而且,你有没有听身边的纨绔子弟说起过,谁切实的睡了温苔?温苔又切实的勾引了谁?” 听闻此言,温苔一阵心酸又一阵释怀。 这么多年,所有人都是偏听偏信,认为她就是恶毒,风骚的女人。 没人愿意听她讲,没人在意真相是什么。 而这一切,今天竟然从一个陌生的女人口中说出。 她突然觉得世界对她也不算太坏,也是有人愿意相信她的。 圆脸女孩听着高马尾女孩切实分析,满脸崇拜:“好像还真没人说过?我好像只听他们谈温苔为什么没勾引过他们。” 高马尾女孩弹了一下圆脸女孩脑门:“这也就是说,对于温苔的一切不正当言论都只是谣言,而这背后究竟是谁推波助澜,相必你只要动动脑子稍微一想就清楚了。” “你是说温家人!”圆脸女孩一脸不可思议。 高马尾女孩答:“温婉和温夫人自然容不下私生女,她们必定是始作俑者,温正海在其中是帮凶还是旁观者,这就不清楚了。” 圆脸女孩接话;“但可以肯定的是,温正海没有阻止她们迫害温苔。” 高马尾女孩点头。 “那温苔给陆斯沉下药也是栽赃陷害了?” “应该是,如果不是陆斯沉,温苔可能早就被人糟蹋并且拍了那种视频了。”高马尾女孩神采飞扬的眼神低了下来。 “不得不说,温苔长了一张让我一个女人都心动的脸,最后幸运地嫁给了陆斯沉,要不然温苔这辈子不可能翻身了。” “嗯,她拥有的不止是那张优越的脸。” 圆脸女孩点头:“难道见你这么夸人,难不成你暗恋温苔已久?” 高马尾女孩波澜不惊的脸上染上红晕。 “你竟然脸红了!”圆脸女孩惊奇:“不会被我猜中了。” 温苔忍不住失声而笑。 有个高冷的小朋友好像还真的不错。 “空气不流通,热的。”高马尾女孩矢口否认。 圆脸女孩切了一声:“我就开个玩笑。” 继续道:“这么一看,温家人真不是什么东西啊,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你也就今天聪明了一回。” 高马尾女孩取笑,同时眼神稍不注意就往温苔身上瞟去。 圆脸女孩撅嘴:“哪有,人家平常只是懒得动脑子,都生在这种家庭里,谁还没点心计。” “得亏你是独生女。”电梯经过漫长过程,终于达到最顶层。 温苔轻轻踮起裙摆,率先迈出脚步。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温苔回过头看着两位女生:“谢谢。” “谢什么?”圆脸女孩对温苔的行为表示疑惑。 “谢谢你夸我漂亮啊。”温苔偏头一笑,带着年少独有的英气与恣意:“你们也很漂亮。” 说罢,温苔就踩着高跟鞋率先离开。 今天虽说是温婉的主场,但没了她这个主角,今天这订婚宴能用什么意思? 圆脸女孩一脸呆滞:“她说谢谢我夸她漂亮?” “可是我没夸她呀?” “难道是我的眼神出卖了我?” “我知道是不该馋她身子,我下贱。” “可是她冲我笑哎,她还夸我漂亮。” “我就更馋她了。” “……” 高马尾女孩扶额,望着温苔离开的方向,唇角勾的高高的:“蠢。” “你怎么又说我蠢?”圆脸女孩跟上高马尾女孩的脚步。 “她就是温苔。” 短短五个字像是敲在了圆脸女孩的心头一样。 “她是温苔?” 圆脸女孩又是一脸懵。 “我们刚刚没说她坏话。” “都说蛇蝎美人,你说她长得这么美,会不会特别狠?” “她不会收拾我们?” 高马尾女孩脸上不再淡无波澜,笑语晏晏:“她会把你扔到水里喂鱼。” 圆脸女孩吓得脸色苍白,抓住高马尾女孩的手臂寻找安全感:“啊?不会!” …… 温家毕竟是和顾家联姻,排面自然小不了,两家人甚至大手一挥包下了整个酒店。 订婚典礼现场就在最顶楼温苔来到顶楼后,并没有直接杀到现场,而是七拐八拐拐进了一个套房。 里面的电脑,正实时传播着订婚典礼现场状况。 秦川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看到温苔推门进来,眼里满是惊艳,只是很快推了推金丝边框眼睛,将眼中的浓墨重彩掩盖下去。 “来了。”秦川转动椅子,朝向温苔方向。 “现场情况怎么样?”温苔坐在秦川身边的座椅。 “一切顺利,现在只等时机成熟。” “好。”温苔点头。 今天就是她温苔重新亮相的时刻,隐忍了这么多年,这温家的天也是时候该变了。 “今天,就是我们重回北海打响的第一炮。”秦川仔细看着电脑里的画面:“温温,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得偿所愿。” 两人靠的太近,温苔有些不自在,不着痕迹的偏远了身子。 “我回北海是为了温家,秦川,你回北海是为了什么?”温苔还是问出了口。 自从上次秦川向她告白后,她就感觉秦川怪怪的。 而且温家的动向一直是秦川替她留意,但温婉订婚的消息还是陆之袖的告诉她的。 这让她不得不多对秦川留了个心眼。 秦川脸上一凝,很快如沐春风的笑容又浮上了脸:“我为了什么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温温?我一直都为了你。” 温苔打趣:“若这是五年前,我肯定满心感动的从了你。” “现在不感动吗?”秦川发问。 感动吗? 当然感动,秦川可是这五年来,她唯一的支撑,若不是因为秦川,她早就命丧黄泉了哪里还能生下卿卿和安安,还能与陆斯沉重逢,能为母亲报仇? “现在,男人影响我搞事业的速度。”温苔收起心思:“你要真是有所求,就和我只说,说不定我日后可以帮到你。” “毕竟,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也想能帮到你。” 第二十一章 大闹订婚宴 酒店顶楼 大厅被装潢的圣洁奢华,温正海穿着得体的黑色西装站在大厅中央。 周围宾客往来,手中端着橙黄色的香槟交际应酬,外围不少媒体拍照记录,渴望拿到温顾两家联姻的第一手资料。 眼见温正海要讲话,纷纷安静下来。 “欢迎大家来到小女温婉和顾家公子顾邵廷的订婚宴。” 底下掌声热烈。 温正海鞠躬示意:“小女温婉与顾家公子顾邵廷定情于六年前,一同走过了六年的春夏秋冬,小女与顾公子的感情,我们两家都看在眼里。” “很开心,今天能够在这里,与大家一起见证两位的订婚时刻。” 又是一阵掌声。 温正海眼中噙出泪花,邀请妻子林华梅上台:“温某只有温婉一个女儿,她也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儿,我和最挚爱的夫人捧在手心里宠的孩子,我在这里真心希望顾家能待她好,她能一辈子幸福。 “谢谢大家一同来见证小女的幸福。”温正海接过林华梅递给的手帕作样地擦了擦眼泪。 底下掌声雷动,不少人交头接耳纷纷夸赞温正海的真情流露,温家夫妇感情深厚,也艳羡一个小小的温家竟然能和顾家攀上亲。 监控室内,温苔噙着一抹冷笑。 只有一个女儿? 最爱的女儿? 他温正海将她、将她母亲置于何地? 是母亲母亲陪他白手起家,陪他东奔西走,到头来他温正海荣华富贵,阖家团圆。 而她母亲郁郁而终,含冤九泉,她的生活支离破碎。 他毁了我们母女的一生,却如此道貌岸然的说一生只有一个女儿,只有最挚爱的夫人! 他轻轻松松否认了母亲的存在! 他怎么可以? 温苔的眼神逐渐阴冷,死死顶着监控器,好像随时随地就要冲出去,和温正海当面对质。 秦川发手附上了温苔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为了这种人动怒,不值当。” 温苔转头看着秦川:“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虚伪的男人?毫不愧疚地抛弃糟糠妻和尚且年幼的女儿。” “转头就没有心理负担的傍上更年轻更漂亮的富家小姐。” “然后轻而易举地抹杀掉曾经真心待他之人的痕迹?” “你说,这种人怎么可以自私心狠到这种地步?” 秦川揉着温苔额前的发:“你和伯母的存在不需要这种人来证明,他们终有一天会受到该有的报应,你和伯母也会被正名。” “我相信这一天会到来,我会陪着你见证这一切。” 温苔缓了几口气,她以为她现在心里已经毫无波澜了,没想到当她拿起刀等着审判这群坏家伙的时候,她的心就像被捅了一样疼。 就像当年被捕的时候一样。 热闹正在继续,气氛一片祥和。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温婉挽着顾邵廷的手臂款款走来。 温婉的脸上永远都带着标准化的笑容,单纯温和,仿佛不谙世事的小白花。 顾邵廷绷着一张脸,看不清喜怒。 温苔的手渐渐握紧,好像指甲深深的嵌进了血肉里。 温婉和顾邵廷向大家打过招呼,下面一片吹嘘。 “当真是郎才女貌啊,这样看着真真是相配极了。” “是啊是啊,男的帅,女的靓,这就是天作之合。” “温家当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现在搭上了顾家,日后肯定是乘云直上啊。” “谁说不是呢,咱多干多少年,都不如有顾邵廷这么个女婿一句话。” …… 宾客的赞美不绝于耳,温婉不仅有些飘飘然,轻轻踮起脚尖,附在顾邵廷耳边,整个人温温柔柔:“邵廷哥哥,我会做好你的妻子的。” 圆脸女孩拿起一块小蛋糕和高马尾女孩交头接耳:“小语,你说这女的脸上该不会打了肉毒杆菌了,笑这么久,脸怎么还没僵?” 叶语扫了一眼温婉:“吃小蛋糕,别多话。” “肉毒杆菌都敢打,真不害怕打成面瘫。”圆脸女孩八卦了一句就闭了嘴,乖乖吃蛋糕。 顾邵廷看着温婉附上来到身形,眉间是忍不住的嫌弃。 “人最好要有自知之明,这一点,你倒真不如你那个姐姐。” 温婉身形一顿,脸上的笑容僵住:“邵廷哥哥,我究竟哪里不如她?” 顾邵廷食指指尖挑起温婉的下巴:“瞧着这张脸,确实和她有那么二三分相似,但仔细打量,却是哪里都不如他儿。” 温婉心中早就将温苔骂了八百遍,但面上还是带着柔和的笑容:“邵廷哥哥,我会听话的。” 该死的温苔,明明的名声已经烂成这样了,怎么还有还有那么多人对她念念不忘! 她温苔究竟有什么魔力! “这点,倒是她比不上你。”顾邵廷笑了一声,将手拿回。 两人之间气氛的微妙变化,在外人看来,就是小情侣之间打情骂俏,感情好的不得了。 “年轻就是好,你看两人如胶似漆的。” “谁说不是呢?各我们年轻的时候,哪有人这么放的开,敢在大庭广众小秀恩爱。” “……” 底下宾客你一言我一语感慨唏嘘。 众多媒体360度无死角围着主角和现场宾客拍摄,甚至不少网红博主早已架起了机器现场直播。 今天这一趟真的来的值了! 本以为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订婚宴,没想到能来这么多顶级豪门! 这排面发出去绝对吸爆人的眼球。 要是能再不小心听到个豪门秘辛,那不就火了吗! “温总,刚刚您说,您只有一个女儿。”一位带着鸭舌帽斯文学生样的记者问:“但据我所知,五年前因爆炸案被捕的温苔温女士好像与您关系匪浅,您能说说你与温女士是什么关系吗?” 温正海脸色当即垮了下来。 这大喜的日子,怎么又有人提起温苔这个扫把星? 温婉眼见情势不妙,先声夺人:“豪门圈子里大家都知道,温苔是我父亲的私生女。” 斯文记者借着追问: “温总?既然温苔是您的私生女,您是否是背叛了您的家庭?” “您这么多年以来的好丈夫,宠妻人设是不是可以打造的呢?” “当时您的女儿被捕,您怎么能这么冷血无情的看着她进监狱呢?” 宾客一片哗然,看来今天能看不少笑话喽。 温苔也扬起了戏谑的笑容,好戏刚刚开始,她到底要看看温家能不要脸到什么地步。 温正海狠狠扫了一眼温婉,就你多嘴。 温婉回了父亲一个放心的微笑。 温婉松开顾邵廷的手臂,站在大厅中央:“请大家听我继续说完。大家都以为温苔是温家的私生女,但事实并非如此。” 逐渐有记者开始大胆起来:“温小姐,那事实究竟如此呢?” “二十多年前,温苔的母亲冯静雅贪图金钱,设法迷魂了我父亲温正海、并污蔑我父亲强暴他,我父亲当时意识不清,也认为是自己的过错,但他已有家室,并且不愿背弃我的母亲,所以给了冯静雅一笔钱让她离开。” “这么说温苔不是温家的女儿了?” 温婉点头:“温苔确实不是温家的女儿。” “这件事发生五年后,冯静雅带着四岁的温苔来到温家,我父亲以为那是他的血脉,所以心软将温苔留下。” 温婉深深叹了一口气。 “但后来一次偶然机会,冯静雅的情人告诉了我父亲的真相,温苔是冯静雅和他的女儿,但因为他欠了赌债,实在没有办法养活这一家子人,所以冯静雅才铤而走险把温苔送到了温家。” 梦寐以求的豪门秘辛就在眼前,所有记者也不再收敛,逐渐放肆起来:“所以温总得知真相后,恨冯静雅欺骗了她,所以设计了工厂爆炸案,让温苔背锅是吗?” 温婉义正言辞:“我父亲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绝对不会做这种事!得知真相时,温苔已在温家生活了多年,我父亲早已把她当亲生女儿般疼爱,我母亲也很舍不得这个她从小看到大胆孩子,两人不忍心让温苔跟着贫穷的亲生父亲受苦,所以决定将真相掩埋,让温苔永远做温家的女儿。” 记者问:“那后来冯静雅坠河而亡,是不是因为冯静雅曾对温总实施过敲诈勒索行为,所以温家怀恨在心,蓄意报复?” “这绝对是无稽之谈,冯静雅是醉酒不审失足,当初的尸检报告写的一清二楚,怎么还有人相信这种言论。”温婉声音冷了下来。 温苔想起了她的妈妈,那个一生温雅和煦、不争不抢的女人。 你看到了吗?你这辈子永远退让,但这群人还是不放过你。 “工厂爆炸案后,温苔被捕入狱,但是不足三天又被放出,甚至前往f国深造,这其中是不是温家找人替温苔顶罪?” “工厂爆炸案的发生确实另我们惋惜,但是我的姐姐温苔她虽然名声坏了一点,但她本性不坏,工厂爆炸案确实不是她做的,她也只是被冤枉了而已。” “现在把真相说出来,我们实在是迫不得已,我不希望我善良心软的父母平白受人诬陷,也不希望大家肆意揣测温家。” 温正海对小女儿游刃有余的应对感到很满意,不愧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女儿,比那个只会惹祸的麻烦精好多了。 “那曾有传闻说温苔勾引过您的未婚夫,也就是顾邵廷先生,这是否属实?” 第二十二章 大闹订婚宴 “那曾有传闻说温苔勾引过您的未婚夫,也就是顾邵廷先生,这是否属实?” 不知那个角落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温婉脸上瞬间挂不住了,看向顾邵廷方向的眼神扭曲又无奈。 温苔! 明明你都已经离开这么多年了,怎么他还这么记挂你? 明明是我先出现在他的世界里的! 你只是个外来者!凭什么多走属于顾邵廷对我的爱! 温婉的眼神里的熊熊大火渐渐熄灭,转成平时无辜清纯的眼神。 “虽然我的姐姐做过很多错事,但她毕竟是我的姐姐,是我们温家的一份子,我不会和姐姐一般计较的,我真诚点希望姐姐能够放下过往,重新回到我们身边。” 简而言之就是,温苔勾引顾邵廷是事实,但是我宽容大度,不和她一般计较,只要温苔愿意回来,我们还是一家人,还是好姐妹。 清甜的声音响彻大厅,媒体像是抓到今日爆点一样疯狂拍照。 顾邵廷眼里嫌弃的表情是掩不住的这个女人真的是又蠢又故作聪明。 “不愧是温家小姐啊,教养就是好。” “要是我有这样不要脸的姐姐,我肯定和她翻脸。” “这个温苔,竟然勾引自己妹妹的未婚夫,还真是不要脸。” “温婉性子这么软,平常肯定被温苔欺负的很惨。” 圆脸女孩又闲不住了,拍了拍叶语的肩膀:“那天我在,是顾邵廷那个臭不要脸主动往温苔身上凑的。” 叶语点头,这根本就不奇怪。 顾邵廷有钱有势玩得花,整个北海只要是有几分姿色的女人,都是他的胯下臣。 他的风流情史早早成了北海人民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偏生这人杀伐果断的很,即使女人玩归玩,但很少有能在他身边待的久的。 温婉例外,顾邵廷和她谈了六年恋爱。 即使六年之间,顾少爷花边新闻不断。 “妹妹当真希望我回来吗?” 宴会大厅的门被推开。 所有人的目光被声音吸引。 温苔站在中央,逆光而来,高有八厘米的高跟鞋,黑色战袍,精致的妆容,细长的流苏耳环,每一处,每一毫,被她驾驭的像是最锋利的武器。 “温苔!温苔回来了!”有人嘴巴长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快拍照!真的是温苔!” “温苔小姐,你这次回北海,是想向温家报仇吗?你还是与温家重归于好。” “温苔小姐,你这么多年都去哪了?是温家将你囚禁或者施压了吗?” “听说当年你离开的时候,与陆斯沉陆先生离婚了,现在你们的感情状况是怎样的?温苔小姐可以回答一下吗?” “温苔小姐回答一下。” “……” 圆脸女孩被温苔的出场飒了一脸:“真帅啊,我操,老婆,草我。” “把你的口水擦一擦。”叶语抽了一张纸巾。 甄小骆与其他女生不同这一点是整个豪门圈子里都知道的。 温苔款款走向大厅中央,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清脆的声音有节奏的敲在每一个人心头上。 温苔莞尔一笑:“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妹妹。” 温婉像是见了鬼一样,失魂落魄。 她真的回来了! 温苔转而朝温正海和林咏梅一展笑颜。 好像一家四口其乐融融,丝毫没有芥蒂。 二位,好久不见,我实在想念。” 两人在温苔出场的那一瞬间都已经慌了神,现在更是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温苔毫不在意,伸出如葱般的手指,朝顾邵廷方向勾了勾。 朱红的指甲涂得平整,顾邵廷仿佛收了蛊惑一般走到温苔身边。 顾邵廷握住温苔向她勾着的手指:“今天的唇色很好看。” “想不想尝一下呢。”温苔笑得风情万种,活脱脱就是一只狡黠灵动的狐狸精转世。 这个女人,还是这么勾人。 顾邵廷弯下身,精瘦有力的小臂搂着温苔的细腰,附上温苔的耳畔:“给尝吗?” “不给。”温苔后退一步,拉开两人距离。 顾邵廷终于找到了当年和这个女人在一起的热血沸腾的感觉。 小臂一个用力,温苔被拉得一个趔趄,堪堪倒在顾邵廷怀里。 “我偏要尝一下午你这小嘴是什么味道。”顾邵廷低头就要亲上温苔精心描摹的唇。 温苔伸出食指抵在顾邵廷唇边:“你的未婚妻看着呢。” 顾邵廷抬头扫了一眼温婉幽怨的眼神:“你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 底下的记者彻底沸腾了。 当着这么多媒体的面,这温苔竟然这么放肆! 她竟然真的敢和妹夫搞到一起。 温苔若有所思:“是挺有意思。” 顾邵廷摩挲着温苔小巧的下颚,仿佛久别重逢的宝物。 “可我从来都不要她温婉玩剩下的。” “你这人……”顾邵廷嘴角扬着浪荡的笑:“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厌。” “既然我这么讨人厌,那顾少爷五年来有没有想过我?”温苔秀口一吐,缠绵若青丝。 她倒要当着温婉的面勾引她的男人。 她温苔要让温婉看看她温苔能从她身边抢走属于她一切。 顾邵廷感觉自己就像在犯贱,明明知道怀里的这个女人事在利用他,可他还是忍不住上钩。 “想啊,每天都想把温小姐压在身下,狠狠的,让你哭。”顾邵廷嗓音逐渐低沉,温热的气息一丝不挂的喷在温苔耳边。 顾邵廷宽阔的肩,细窄的腰,鼓囊囊的肌肉,浑身上下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野性。 可这副性感撩人的模样落在温苔眼里就是怎么都不顺眼。 “顾少爷可真是犯贱呢。” 温苔鲜红的唇勾着,不轻不重的隔着熨帖得体的衬衫在顾邵廷胸前画着圈圈。 “不犯贱,怎么能让温小姐注意到我?” 顾邵廷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和温苔旁若无人的亲热起来。 “今晚星辉酒店801套房找我。”顾邵廷压低声音,以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接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 说完,顾邵廷无视温婉仿佛能穿透人的眼神,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温苔收了收情绪,转头挑衅地看向温婉。 温婉故作姿态地对着众多媒体和宾客:“大家不要误会,姐姐只是和邵廷哥哥是好朋友而已。” 拍照声不绝于耳,有人开口:“温苔小姐,你和顾先生是不是暗度陈仓好多年了?” “温苔小姐,你不觉得您的行为实在是令人不耻吗?” “温家掏心掏肺的对你好,而你如今却抢妹妹的男朋友,你还有三观吗?” “……” 矛头已经离开直戳戳的怼上了温苔,温正海干脆不吭声,任温苔受人非议,林咏梅更是乐意看温苔出丑的模样。 温婉上前,挽起温苔的手臂:“姐姐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妥,我会督促姐姐改进的,希望各位给姐姐一个机会。” 温苔就那样看着她演。 “温苔小姐,听到这么多话,您不觉得羞愧吗?” “温苔小姐,您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 温苔拂开温婉的手臂,不躲不删,直面一个个摄像头。 眼神犀利仿佛能看到灵魂深处。 “有什么要解释的呢?”温苔缕起耳前碎发:“我与顾邵廷确实只是好友,今天来也只是祝他们幸福而已。” 有人开口:“那你不觉得你与顾邵廷先生的行为太过亲密了?” “好友久别重逢,说个悄悄话罢了。”温苔轻笑:“而且,我温苔男女通吃,但对自己的妹夫不感兴趣。” “那您未出场之前温婉小姐说得每一句话都是否属实?” “您的母亲真的是小三吗? “您是否是温家的女儿?” 一直未开口的鸭舌帽记者犀利提问。 温苔深深与记者对视了一眼,随即转开目光:“温小姐所言如何,我相信各位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就能辨别其中门道。” “您这么说的话,是表示温家造谣是非了吗?”斯文记者继续道。 温苔看向温正海:“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那些埋在时间里的冤屈、不公,终有一天会被人亲手挖出,展露在阳光之下。” 记者们疯狂按下快门,宾客们也交头接耳,听了不少八卦,也攒了不少笑话。 “温小姐,事实究竟如何,你能放出证据吗?” “温小姐,你的母亲是小三吗?” “温小姐,你是不是温家的女儿?” “工厂爆炸案是否与你有关。” “……” 正当人声鼎沸之时。 “儿子我接回家了,林咏梅会照顾好他,你放心,拿了这一笔钱就走。” 大厅里的led大屏画面陡然转变。 温正海正和另一个女人的画面呈现在众多宾客前。 女人的脸被打了马赛克,但温正海的声音不断传出。 “……” 不堪入耳的声音,一字不落的传入在场所有观众耳中。 我艹,本来以为就是个豪门订婚宴,没想到炸出来这么多瓜。 原来那个突然出现的温家小儿子竟然真的是别的女人生的。 这私生活都被搬到台面上来了,温家今天可真是丢人了。 温正海垮了脸,大步一跨就要扇温苔。 画面又是一转。 美容院,林咏梅正享受着一位八块腹肌的男技师的按摩服务。 短短几分钟。 媒体人们早就惊掉了下巴。 这豪门模范夫妻双双出轨。 有钱人真会玩。 第二十三章 我干干净净,不会作贱自己 一时之间,温正海和林华梅窘迫万分,都不知道是先质问对方还是揪出放出这个视频的真凶 温婉暗暗要紧嘴唇,她知道父母双方私底下都玩得很开,但如今这件事被放到台面上,任谁都羞耻难耐。 更何况今天是她的订婚宴! 是她迈入顶级豪门的纪念性时刻! 是人生最重要的时候! 她温苔竟然敢出来捣乱! 温正海哆哆嗦嗦反应过劲儿来,一定是温苔那个贱人! 那个贱人来复仇了! 温正海大步一跨,宽厚的大掌就要往温苔脸上扇。 温苔心里冷笑,这才哪儿到哪儿? 她要的可不仅仅是他名誉扫地。 强劲的掌风扇来,温苔握住温正海的手腕,声音冰冷:“我的好爸爸,当着这么多媒体宾客的面,你就这样对你五年不见的女儿?” 对面的女人明明看起来那么瘦弱,可是握着他的手臂,他却是怎样也甩不开。 温苔靠近温正海耳边,漫不经心:“起码装一下父女情深,说不定还能挽救一下你的名声。” 温正海眼珠子瞪得凸起,她这个女儿早已不是当初任他拿捏的女儿! “是不是你?是你想毁掉温家!”温正海低吼。 温苔捏着温正海的手劲儿逐渐加重:“我是想毁掉温家,但绝对不会是紧紧让你身败名裂。” “我会把你捧到最高点,然后把你们狠狠地推下来,让你们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嗓音淡淡,阴冷从地狱而来。 她早已长成了恶魔的模样。 温正海犯了怂:“你到底想怎么样?” 林咏梅见老公犯怂,就要不管不顾推到温苔。 没想到出了温正海都闹出了这种事,这个林咏梅还愿意为温正海出手,真是夫妻情深,情深义重啊。 其他妈的! 一家子禽兽。 温苔虽然表面轻松,但已使出全部力气牵制住温正海,再加上身后是温婉,林咏梅又冲她而来。 前后受敌,这一家子这时候可真是团结啊。 林咏梅已经扑了上来,温苔冷着脸,抓着温正海的手,往林咏梅方向一甩。 林咏梅赶忙转变方向,眼疾手快就要扶温正海,奈何两人体型差太大,两人相互搀扶着,往后推了几步才站住了脚。 女人气场太过强大,一看就是来找事的,记者们大气不敢喘一下。 参加订婚宴的宾客们又个个都是人精,心里那本帐算得门清,怎么可能在这时候站出来说话? 温婉扫了一圈等着看笑话的众人,又把目光停留在顾邵廷身上,只见那人不为所动,仿佛这闹的风风雨雨都只是一场戏一样。 “姐姐,这个视频是不是你放的?”温婉直对着温苔,话语之间似是藏着无尽的委屈与坚韧。 温苔嗤笑一声:“现在温家只要出一点坏事,都要怪在我头上吗?” “我也不想这么想姐姐,可姐姐之前的所作所为难免不让我多想。” “哦~这么说我今天受这样的冤屈,都是我自作自受了。” 温婉笑得单纯无辜,但其中意味落在众多人眼里不言而喻。 斯文鸭舌帽记者出声:“温小姐,这个视频是你准备的吗?” 温苔没有看向提问的记者,而是对上了斜上方的监控。 这确实不是她准备的,但也的的确确是秦川为她准备的。 她今日来只是想打压温家的锐气,与温家谈判,让温家不得不与她共舞。 但没想到秦川竟然爆出这样的事情。 温婉见温苔不说话,站出来替温苔回答:“我相信姐姐只是与父亲闹脾气,不是有意为之。” 这直接帽子给她按实了? 她这个妹妹的所作所为还真是一如既然的令人作呕啊。 温苔笑着出声:“我相信妹妹是真心想为我辩解,但奈何她嘴太笨,总是不小心越描越黑。” “那温小姐请正面回答一下视频到底是不是你放出来的?”斯文鸭舌帽记者再次出声。 顾邵廷的目光从未离开过温苔,顺着她的的目光从头顶黑黢黢的监控再到斯文鸭舌帽记者。 好像这些记者从开始提问到现在一直都是这个记者出的头? “视频的事我不清楚,我才刚回国,怎么能把手伸到顾家人的面前?”温苔笑得如银铃般清脆。 底下一行人叽叽喳喳。 “好像真有道理啊。” “这酒店可是四大豪门之一叶家手下的,她温苔就算这辈子爬到顶也和叶家牵扯不上。” “……” 甄小骆问:“哎,这视频是不是温苔弄的?” 叶语摇头:“不知道。” “这可是你家的酒店,谁这几天往你们这里走关系了,你心里不门清?” 叶语一直观察着温苔:“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她不会说谎。” 温苔很满意现场被带起来到节奏:“我今日来,只是想祝贺与我一同长大、对我’关怀备至’的妹妹订婚快乐。” 宴会厅的大门再次被推开。 一道嘲讽的声音伴随而来:“礼物都没带,何来祝贺?看来温小姐也未免太寒酸了点。” 又是一阵躁动:“陆之袖!” “陆家竟然也参加订婚宴了?” “不是说自从陆斯沉与温苔离婚之后,两家势同水火吗?” “……” 叶语轻笑:“四大豪门全都聚齐了,今天热闹啊。” 陆之袖招呼和她一起来的何珊把东西递给温婉:“打开看看” 还是那么一副高高在上,好心施舍的样子。 温婉心里恶心极了,但还是笑盈盈的接过打开。 毕竟陆之袖今天可是要狠狠的打温苔的脸呢。 “哇~”温婉小小的惊呼一声:“这个礼物太贵重了,袖袖,我不能收。” “给你你就收着,今天是你订婚的日子,送什么礼都不算贵重,更别说这一套蓝宝石首饰了。” 陆之袖瞧不上温婉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意思,语气中难掩的轻蔑。 “蓝宝石首饰?我瞧着这质地当真不错。” “这怎么说也得小百万啊?” “不愧是陆家,出手就这么大方。” “……” 陆之袖被吹嘘的难免有些飘飘然。 温婉今天也不介意陆之袖的轻视:“谢谢袖袖,那我就收下了。” 陆之袖点头,又高傲地对温苔道。 “温小姐,你的礼物呢?别雷声大雨点小,口口声声说来祝贺,结果什么都没送,或者就送些不值钱的玩意儿,要是这样,温小姐还是趁早离开,别让人看了笑话啊。” 甄小骆也担心温苔会下不来台,毕竟温苔刚回国,手里能有多少钱?怎么能送的起比陆之袖更重的礼物? 叶语的声音不轻不重响彻大厅:“你说一个穿着国际知名设计师l?star的封山之作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拿不出礼物?” 陆之袖不屑一笑:“她?温苔?穿的a货还差不多。” “陆小姐从小被各种奢侈品堆着长大,温小姐身上到底是不是a货,怎么能分辨不出来呢?还是说陆小姐在陆家不得宠用的都是a货,所以才眼拙分辨不出来的?” 一贯冷静的叶语难得说出这么尖酸刻薄的话。 甄小骆直接输出一波爱心光波。 陆之袖狠狠剜了一眼叶语,看到甄小骆时,目光更加恶毒。 她是陆家养女,从来都融不进四大顶级豪门的嫡子嫡女圈子里。 她们表面看起来对她无异,但私底下却是挤兑的她要死,尤其是这个甄小骆和叶语。 她只能放下身段接受那些身世不如她的人的讨好,比如何珊、比如温婉…… 温苔朝叶语点头回示。 这个时候,陌生人的出头真的难得可贵。 “温小姐,东西带来了。”hi集团金牌特助罗秘书毕恭毕敬的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温苔。 温苔接过薄薄的文件,扬起面向大众:“hi集团合最新的生物技术合作方案。” 将文件夹递给温正海:“温总,hi集团秦总已经签字,您看看如果没什么异议就签字。” 温正海难以相信的接过:“怎么可能?你怎么会和hi集团有关系?” 温婉有些眼红,她怎么拿的出这么有价值的东西! hi集团的主战场是在f国,是f国短时间内新崛起的企业,五年时间不到就已垄断f国众多行业,甚至从一年前开始向北海发展,虽然现在hi集团在北海不抵四大顶级豪门,但也是影响力巨大的存在。 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要和hi集团合作,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而且近几年来生物技术方面一直是暴利产业,如果能和hi集团达成合作,必定会赚的盆满钵满。 温婉眼红发热,但面上还是一脸惋惜:“姐姐,你是不是又做了糊涂事?你怎么可以为了一点利益就出卖自己的身体?” 底下人也纷纷猜测,毕竟他们也眼热啊! 能和hi集团合作一次,恐怕能让他们身价翻好几翻。 温苔声音轻飘飘,却让任何人都无法忽视。 “我的身体是妈妈给我的,我干干净净,不会作贱自己。” 温婉哑口无言,之前外界传的温苔哪样不堪都是她的手笔。 什么勾引别人老公,堕胎,都是假的,她温苔从未做过。 但她就知道,这人心总是阴暗,他们总喜欢看人堕落不堪。 所以即使之前的温苔拼命澄清也没人会相信。 “温总,怎么样想清楚了没有?签不签?” 第二十四章 请叫她陆夫人 “温总,怎么样?想清楚了没有?签不签?” 三个反问让温正海吞了吞口水。 她说:我会把你捧到最高点,然后把你们狠狠地推下来,让你们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阴恻恻的声音好像还停留在耳边。 她就像个恶魔,让他享受到人间极致,然后一点点、一点点的把他拉入深渊。 温正海犹豫了,这可是和hi集团合作的机会。 只要他签了字,日后必定是青云直上,成为与四大豪门并肩存在的家族也有可能。 可是,温苔把他们捧到高台后,又会怎么对温家? 她可是要让她万劫不复的啊! 温婉怎么可能让温婉得逞?即使她也眼热这份合同,但今天绝对不能签! “爸爸,不能签,温苔这么恨温家,如果我们真签了这合同,温苔肯定让我们温家这辈子再也翻不了身。” 林咏梅也不可能让温苔重新在她眼前蹦哒起来。 “老公,婉婉说得对,你忘了冯静雅是怎么死的吗?温苔她恨我们,她要让我们一家为冯静雅陪葬。” 温苔嘴角那抹笑容始终淡淡的、懒懒的,仿佛在看跳梁小丑一般。 温正海听了进去妻女的话,刚要开口。 温苔就道:“温总,外人皆看温家和顾家联姻,日后必定腾飞,但温总扪心想想,你能从顾家哪里得到什么?” 顾温家虽然与顾家攀上了关系,但顾家向来看不上他们温家,这次联姻也是温婉低声下气,一味伏低做小得来的。 而今天订婚宴也只是顾邵廷到场,顾家长辈一个没来。 顾邵廷平常也就略施小恩小惠打发他们,根本不可能给温家大的合作机会。 温家即使和顾家联姻了,日后的发展空间也是有限的。 如果签了这个合同…… 温正海心里盘算着,眼睛里直冒光。 温苔给罗特助使了一个眼神。 罗特助立马明了:“温先生,机会只此一次,错过了,再也没这个好事了。而且我们温总也没时间浪费在一个小小的温家身上。” 温正海早已没利益蒙了眼,以为罗秘书说的温总恰巧和他同姓。 温正海嘿嘿笑到:“罗秘书,还希望您能给时间让我们仔细研究一下合同。” 温婉着急:“爸,这就是个坑,不能跳。” “这是不是坑,我们研究一下合同就知道了。”温正海自以为自己经商多年怎么可能会被骗,一脸信誓旦旦。 罗秘书道:“这就要问我们温总了。” “那麻烦您通传一声。”温正海低头哈腰。 “我们温总就在你眼前,自己问就好。” 温正海一时之间反应不过弯来,再仔细看看罗特助对温苔毕恭毕敬的样子。 温苔还是那副慵懒厌厌的模样,轻轻挑了下眉,一双狐狸般勾人的眸子似笑非笑就那样看着他。 “hi集团总裁是你!”温正海显然难以相信。 林咏梅牵着温正海的手臂:“老公,他们肯定就是骗子,千万不要上当。” 底下宾客交头接耳的声音不断刺激着温正海的耳膜。 “天价高定礼服,一个订婚宴的礼物都能让公司股票暴涨,原来她是hi总裁啊,怪不得这么阔绰。” “hi集团五年前在f国凭空出现,这温苔刚好五年前出国。现在hi集团刚回北海,温苔又恰好出现,时间线都对的上啊!” “你说温家怎么这么好的福气,小女儿即将嫁给了顾邵廷,大女儿又是hi集团总裁,我要有这两个女儿,这辈子都烧高香了。” “……” 温正海在花言巧语中渐渐迷失自己,忘记了刚刚因为艳照出糗的事情,忘记了他是曾经是怎样对温苔颐气指使,他彻底陷入了她深深的圈套。 温苔见时机差不多了:“三日后,温总如果考虑清楚,可以到hi集团总部大楼找我,过时不候。” 温苔这番话可以说相当有底气,就连底下稍微有点疑虑的人也相信了她是hi集团总裁。 陆之袖也相信了,只不过还是哼了一声:“说不定是哪个老男人给的好处。”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落尽所有人耳里。 温苔现在可是这宴会场上的红人。 没人在乎这个公司哪里来的,他们只在乎巴结上hi集团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 “陆小姐,你这莫不是嫉妒?” “陆小姐和温小姐差不多的年纪,一个年轻有为,一个还要靠家里,难免有些不平衡。” 有人指责陆之袖,也有人八卦温苔。 “温小姐,你该真不会被老男人包养了?” “老男人就是我。” 大家现在已经形成了下意识反应,只要有不同寻常的声音传来都下意识看向大厅门口。 这一看果然不同寻常。 又是大瓜! 各位媒体人吃瓜都吃出来心肌梗塞了。 我与我那小作精前妻旧情复燃! 霸道总裁高调示爱! 五年后,我成我前妻的老男人! 今晚稿子的标题有了! 温苔看向那人的眼神明显温柔了很多:“你怎么来了?” “怕你受欺负。”陆斯沉与温苔比肩而立。 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让人想起八个字:“雪山之巅,平分秋色!” “老男人是我,我花钱养我老婆。”陆斯沉搂住温苔的腰,高调宣誓主权。 顾邵廷看向二人的眼神像是恨不得要将两人原地捅死一样。 与陆斯沉对视之时,顾邵廷反而笑得浓烈,用唇语说:“你老婆的味道真不错。” 陆斯沉根本不给顾邵廷任何反应。 “陆总,您是有和温小姐旧情复燃了吗?” 陆斯沉对着提问的媒体:“或许,你可以改口称她为陆夫人。” 嗓音醇厚而深情,一如以往的日日夜夜。 温苔简直就要陷进陆斯沉温柔深邃的瞳孔中。 陆斯沉说陆夫人? 他难道没签字? 一句话炸开了锅,宴会厅里的男男女女就像吃到了什么惊天大瓜。 顾邵廷也一脸不可思议。 他真的以为当年陆斯沉和温苔离了婚。 他还对陆斯沉放过狠话,说只要他们离婚,温苔下次回来上得就是他的床了。 他妈的!没想到他纯纯就是大冤种! “陆总,五年前的你们不是已经离婚了?” 陆之袖也握紧了双手,怎么可能?她明明当初见了那份离婚协议书。 “小叔叔,你说,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消息是假的,她一直是我的。” 第二十五章 消息是假的,她一直是我的 “消息是假的,她一直是我的。” 一句话,就是平底惊雷,两人离婚的谣言不攻自破,陆斯沉也再次正了自己的身份。 温苔就那样依偎在陆斯沉对怀里,大大方方接受着众人的打量。 只是监控室内秦川渐渐握紧了拳头。 “等着我,我终会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订婚宴就在高调又草率的笑话中高调结尾。 众目睽睽之下,陆斯沉携着温苔离开。 车上。 陆斯沉给温苔系上安全带:“藏的够深啊,陆夫人,不对,应该是温总。” 温苔打趣道:“你来很久了?都听进去了?” “听个七七八八,但是该听的绝对一字不落。” 他知道温婉订婚,温苔绝对不可能坐以待毙。 自从温苔回国,肯定一直在寻找时机现身。 既能给温家重重一击,打得他们措不及防,又能造成巨大影响力,让整个北海都知道重新杀回,那订婚宴就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他早早的就出现在了这里,一直暗中观察温苔所走的每一步棋。 她向来是个有主见的女人,她有她自己的魄力,有自己的谋略,她从不轻易依附他人。 即使可以依靠的那个人是他。 他所欣赏的、爱慕的,也就是这样的温苔。 他会在暗中为她保驾护航,并且在适当的时机从天而降。 “陆总,是不是一直在等这个英雄救美的机会?”温苔拽着陆斯沉宝蓝色金丝领带绕圈圈。 “那我这样有没有掳获陆夫人的芳心?” 两人挨得极近,彼此身上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对方身上。 温苔轻笑:“嗯……一般般,勉强六分心动值。” 其实在他出现的那一瞬间,她就仿佛看到了他们曾经相视的每一帧,心动一下又一下。 陆斯沉拉着温苔的手放在胸口:“可是,我这里永远为你而动,心动一夏又一夏。” 掌心滚烫,搏动有力。 …… 宴会厅。 温婉上前挽上顾邵廷的臂膀:“邵廷哥哥,对不起,是我把我们的订婚宴给毁了,都怪我没有及时阻止姐姐。” 顾邵廷动作温柔的把温婉的手从臂膀上拿开,甚至贴心的擦掉了温婉硬生生挤出来的眼泪:“乖,或许你不说话的样子更讨人喜欢。” 温婉一股子话被更在喉咙里。 这时顾邵廷手机亮起,顾邵廷扫了一眼手机,不耐烦对温婉说:“今晚别来烦我。” 随后走出去敲开了一个房间的门。 秦川打开房门,看到顾邵廷嘴中吊着烟,正依在门旁,白色西装放在腕部,衬衫最上边两颗扣子散开,发型凌乱野性。 秦川推了推金丝框眼睛:“先生,你找谁?” 顾邵廷往屋内一扫,电脑显示屏黑着,什么也没看到。 “找我的小情人。”顾邵廷口中叼着烟,含糊不清道。 秦川关上房门,把两人隔绝在外:“那先生恐怕走进房间了。” “没走错,就是这。” 说着,顾邵廷打开手机,向秦川展示了他刚刚收到的信息:v108房间,温苔同伙秦川。 秦川不慌不忙挽起袖口:“先生想怎样?” “怎么?温苔没和你介绍过我?”顾邵廷看着秦川笑得无害的样子只觉得虚伪。 这人这么装,迟早累死。 “温苔身边的人多了去了,不见得每个人我都认识,而且这位先生或许对温苔并没有多么重要,我不知道也正常。” 顾邵廷深深吸了一口烟,灰蒙蒙的烟全喷在秦川脸上。 “呵~”顾邵廷犯贱属性点满:“我劝你最好对我客气点,若要说做温苔的小三,我可是你的前辈,按辈分你得叫我声哥。” 秦川依旧笑语盈盈,那模样落在顾邵廷眼里就是不屑。 顾邵廷拉紧秦川的领带,狠狠一拽:“看着你副怂了唧的样,温苔究竟看得上你哪儿了?” “温苔看上我哪儿我不清楚,但她绝对看不上你!” “欠揍。”顾邵廷冷哼一声,到底没真的动手,反而松开了领带 秦川正了正领带和凌乱的衬衫:“顾少爷,耍流氓也得分人,温婉吃这一套,温苔可看不上。” “你说什么?” 顾邵廷就觉得自己今天是疯了! 他被温苔和陆斯沉刺激疯了! 他明明虽然浪荡不堪,虽然平常他脾气暴不讲理,但他有分寸,绝对不会一点就着! 他现在看着秦川笑得虚伪的样子,就想狠狠揍他一圈,揍得他鼻青脸肿,揍得他再也笑不出来。 “温苔从来没将你放在心上过,陆斯沉压根也不会把你当做对手,别给自己加太多戏,安安静静做你的纨绔浪子。”秦川一反往常的温润,整个人犀利而刺人。 秦川握紧拳头,不要命的往顾邵廷脸上挥:“我可没你这么不要脸,被一个女人拒绝了这么多次,还跟个狗屁膏药似的往上贴。” “我操你大爷,秦川。”顾邵廷抡起拳头毫不留情:“你他妈也不是走舔狗做了五年?” “我做舔狗?这辈子不可能!”秦川拽着顾邵廷的领带把他狠狠往墙上一推,胳膊肘一击又一击的顶上顾邵廷的腹部:“你最好离温苔远点,别打不该打的主意。” 顾邵廷就着秦川出手的劲儿,抓着秦川的胳膊,把他摔在地上,不要命的就往秦川身上招呼。 这家伙看着斯文瘦弱,下手真够狠。 “你是温苔的谁?人家老公都没说什么,你还让我离她远点?” 秦川斯文秀气的脸早已青紫一片,金丝眼镜不知丢在了那个角落,整个人凌乱有邪性。 “嘶~”秦川嘴角挨了一拳。 “我顾邵廷看上的东西,我怎么也得搞到手。” 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远远传来,两人扭打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叶语弯腰捡起一副眼镜,挂在门把手上。 “人都和正主跑了,两个小三还在这里争风吃醋,该说你们深情呢?还是该说你们蠢呢?” 叶语说罢,也不管两人是什么表情,就径直离开。 “你说什么,那个女的!”顾邵廷从秦川身上起来。 你看,男人爱与不爱其实很明显。 他们爱你的时候喊你乖乖、宝贝,不爱的时候就是那个女的。 秦川得了自由,从背后勒住顾邵廷的脖子。 顾邵廷整个人喘不过气来,脸涨的通红,拼死的掰秦川勒住他脖子的手臂。 秦川见差不多了,借力就把顾邵廷往墙上撞。 “duang~” 头墙相撞的动静不小。 顾邵廷吃痛捂着自己鼓了个大包的地方:“你他妈的,老子今晚还要和温苔约会,你要是把老子弄毁容了,我和你没完。” “你还真以为温苔会找你?” 秦川松了松领带。 “她肯定来,不信走着瞧。” 第二十六章 针锋相对,极限拉扯 星辉酒店801。 温苔站在阳台前轻摇着红酒杯:“顾公子找我何事?” 顾邵廷裹着浴袍从背后环住温苔的腰:“从这里向右看是世外桃源,向左看是人声鼎沸,在这里我能让你体会到天上人间。” 星辉酒店并不是位于黄金地段的五星级酒店。 相反它位于闹市与郊区的交界处,既有人间烟火气又有飞雪满天寒。 顾邵廷这个向来豪横贵气的豪门公子放着金砖玉瓦、纸醉金迷的浪荡生活不过,而选择来这里,就足以可见这个酒店有多令人着迷。 温苔笑得冷冷淡淡。 顾邵廷痴迷的窝在温苔肩头,眷恋般地吸允着温苔身上的气息:“你换香水了?” “顾公子可真是狗鼻子。” 温苔尝试挣脱顾邵廷的怀抱,但男女力量天生悬殊,再加上顾邵廷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她怎样也睁挣开。 即使温苔骂他狗,顾邵廷也不介意,毕竟他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德行。 “给我亲一下,今天见到你就想把你压在墙上,狠狠的亲,亲到唇妆全花,亲到你的腿发软,亲到你求饶。” 顾邵廷用拇指腹擦弄着温苔的口红,不一会,口红早已晕染一片,露出原本娇艳的唇瓣。 唇瓣微微肿胀,一张一合,顾邵廷看得垂涎三尺。 “顾公子,差不多得了。” 顾邵廷硬挺的短发刺得温苔脖子发痒,唇瓣上的麻痛一异样清晰,温苔不耐烦道。 “这还没开始呢,就不耐烦了?”顾邵廷抬起头,用擦拭过唇妆的放在唇边,落下一吻:“温小姐的味道真不错。” 温苔撇过头,深吸两口气:“我今天为什么来,相必你也清楚。” “清楚,一清二楚。”顾邵廷笑得恶劣,食指尖挑着温苔的秀发,暧昧横生:“温小姐想要拿回去这个东西的话,总归是要付出点代价。” “你还要不要脸啊?”温苔气急反笑。 她今天来可不是来让顾邵廷占便宜的,她要拿回属于她母亲的东西。 “我是生意人,要脸干什么?得偿所愿不就好了。” 顾邵廷压根不讲道理,即使东西不是他的,但只要东西在他手里,谁都别想抢走。 温苔从未见过这么流氓的男人。 “温小姐,应该一直都知道我想要什么。” 她知道,他想要她。 她不知为什么、不知从何时起,惹上了这个王八蛋。 还在北海那些年,她几乎日日夜夜受着他的骚扰,如果不是偶然发现母亲的留下的白玉簪子还在他手里,她早就打断顾邵廷的狗腿了,还轮得到他现在还和她纠缠不清? “顾公子相必也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哪怕外界的人再轻我、践我,我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做交易。” 温苔向顾邵廷方向退了一步,紧实流畅的大腿线条与顾邵廷的腿相依相帖。 欲拒还迎的靠近,很快让顾邵廷变得心猿意马,心底逐渐松懈。 温苔眼底淡漠,十厘米高的尖细鞋跟,毫不留情的踩在顾邵廷脚背上。 顾邵廷嘶了一声,一把甩开温苔,面上憋的发红:“你可真敢啊。” “我有什么不敢的?” 她今天只身前来,是以为顾邵廷即使在外面玩的再花,也不敢对自己未婚妻的姐姐下手,如今看来,这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顾邵廷就喜欢温苔这股傲得没边的劲儿:“是吗?可只要是我看上的,不管怎样我也得弄到手。” “别太自信,顾总。”温苔直接给出底线:“你我各退一步,我出钱,你拿物,怎么样?” 她如今求他,她的姿态可以放软,但绝对不会自甘低贱,让他肆意拿捏。 “hi集团最新拿到手了市市中心的一块地,只要开发完成,每年利益可以用亿计算,用这一块地换一根簪子,顾总绝对稳赚不赔。” 顾邵廷故作思考,眉头翘得高高得:“拿钱和我谈啊?” 忽而话锋一转:“可是我顾邵廷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钱。” “那顾总还想怎样?”温苔对上顾邵廷万分头疼:“你想玩女人,日后我给你找,环肥燕瘦,异域混血,只要你看上了,我都想办法给你找来。” “不用日后我只想日你。” 温苔面上染上了一层薄怒:“我日你大爷。” 油盐不进的家伙,三番两次占她便宜,温苔心中早已骂了千百遍,今天这事谈不下去了。 温苔拿起放在一旁的包包,起身就要走。 “温苔,急什么?不再谈谈了?我很好说话的?说不定你亲我一口我就给你了。” 顾邵廷也知道自己玩过头了,她是温苔,她不是外面那些图他前的女人,会捧着他、顺着他,他怎么高兴她们就怎么来。 温苔可不会啊,那是个祖宗,就算是在最难的时候,也没求过人的硬骨头。 “不让你亲我了,你好好求求我行吗?我这人心软,最怕女人求情了。” 这人最会审时度势,蹬鼻子上脸,只要她现在转过头求他,顾邵廷说不定还会搞出什么更过分大幺蛾子。 温苔怕是脑子里装的是大肠才会信他的鬼话。 “你要今天敢甩手走人,我今天把那个破簪子摔了。”顾邵廷咬牙切齿。 温苔的手已经碰上了门把手,顾邵廷今天真怕温苔会一走了之,万一这个簪子留不住温苔,日后他找无数个理由都留不住她。 温苔闻言果然停住了动作。 顾邵廷脸上惶恐立马被得意替代。 还没高兴多久,温苔把包往底下一扔,快步走到顾邵廷面前,拉着顾邵廷浴袍的腰带,把他狠狠往身前一拽:“你他妈要是敢摔了,我让你这辈子做不成男人!” 顾邵廷加紧双腿,底下一阵凉风。 他相信,这女人这话恐怕真不止是说说。 “别……不摔。”顾邵廷吞了一口口水:“咱们合作共赢。” 只要能和hi集团达成合作,那他们两人日后来往的机会肯定多,到时候随便撩拨几下,长此以往,把温苔抢回来那不是水到渠成? 没有翘不动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小三。 顾邵廷为自己曲线救国、温水煮青蛙的思想洋洋得意。 “你想怎样?”温苔狐疑地扫视这温苔。 这人心里坏主意多到冒泡,怎么能这么好说话。 “据我所知hi集团正在开展新能源工作,咱们两家合作,只要一年之间能让顾氏成为新能源行业领军企业,我就把簪子还给你。”顾邵廷挑眉:“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 hi集团主要涉及的领域就是新能源和生物科技,并且hi集团也正式靠这两项才成功在f国站稳了脚,所以一年之间把顾氏带到领军前列不在话下。 只是这人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成交。” 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不信顾邵廷还真能动粗? 第二十七章 秦川身世 第二天一早,温苔就来了hi集团。 前几天堆积了不少公务需要处理,而且她想,她是时候该问问秦川了。 坐在办公桌前,温苔刚签完文件夹,秦川就推门进来。 “喝杯咖啡,提提神,等一下还有一天的会要开。”秦川将咖啡放在桌上,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温苔对面。 “谢了。”温苔喝了一口放下:“这才刚看了这么多文件,我都已经看的快吐了,也不知道平常你是怎么人下去的。” 秦川笑了笑:“把你的工作当作你的情人,自然就有动力了。” “怪肉麻的,这可不像平常你说的话。” 这么不正经的话,不像是秦川这样的温润儒雅的公子所说。 秦川不置可否。 温苔思量着,不知怎么开口:“昨天……” 金丝眼镜下好看的凤眼微微眯起有睁开。 “昨天的时候视频是我安排人放上去的。” 温苔心头一沉,她自那时就猜到这个视频不可能是外人放的,没有人愿意在温家风头正盛的时候打温家的脸。 但真当秦川说出是他准备的时候,温苔还是不知该怎样面对秦川。 秦川象征性的推了一下金丝边框眼睛,双腿随意交叉,双手相握放在胸前。 “我做这一切,都是思前想后才做的决定,只有让温家体会到脸面被踩到脚底的感觉,才会珍惜唾手可得利益,这样才能为温正海和hi集团签合同一时添一把火。” 温苔皱着眉头:“可是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时间紧迫,温温,我是临时做的决定。” “你一直都是思虑周全之人,对所有事都会谋划周全,你从来都不会冲动到临时做决定,而且,就在我进入宴会厅之前,我们明明有很长的时间。” 她从不否认秦川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的目的,但她很难接受秦川操纵她,利用她,甚至瞒着她。 她一直坚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自从当初和秦川合作,她就全身心的相信秦川,而这五年来,秦川所做的每一件事,他们一起走的每一步,都不负她的信赖。 但温苔突然发现,她好像看不透他了,可明明他都是为她着想,为她复仇,但为什么她会有一种虚无、窒息的感觉。 他现在做事先斩后奏、不问她的感受,他变得越来越那一琢磨,就像他明明就坐在他的对面,她也看不清他的真实面目。 现在的她忍不住在想,或许,她从未真的看清过秦川。 秦川将她看得一清二楚,他清楚她来北海的所有目的,而她仅仅知道他姓亲名川,是秦家不受宠的小少爷。 仅此而已。 秦川看出温苔眼中对他的疏离与陌生,秦川拉近两人距离。 “温温,你相信我,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你绝对不会用这种方式去报复温家,这种事只有我来做。” “我是不会用这种方式,我只会更狠。” 温苔心里悬着,她怕听到不想听的话。 “那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添一把火吗?还是抹黑温家?那我们大可以不必多此一举。” 秦川眼底闪过一瞬心疼:“是,不仅是添火。温温,你想光明正大的将温家踩在脚下,我不反对,而且我一定会让你得偿所愿。” “但,他们曾经那么肆意摸黑你、侮辱你,你的过去种种都被他们涂抹的乱七八糟。” “你让我就怎么能让他们这么轻易的垮掉呢?” 温苔心惊:“所以你想把我受过的一切都还回去?” 她向来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她也学不会以德报怨,温家这些人害死她的母亲,折辱她、欺凌她,她是怎么都不会放过这些人的。 她只是心惊曾经那个温雅的秦川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 她还记得第一次初见时,秦川何等风华,清风霁月,是他将浑身鲜血的她捡回去。 她那时就在想,这个人生在古代一定是书香世家里的俊俏公子,不逛青楼与酒楼,日日只读圣贤书。 他何时变得同她一样阴暗、狠毒? 温苔眼底的动容,让秦川一切尽在掌握。 秦川拉上温苔的手:“温温,我不会让你平白遭受那么多委屈和白眼。” “可是你不该是这样的。” 温苔不可置信,他的手上要永远不染尘埃。 秦川摇摇头:“别把我想的太好,我远不是你心目中的清白,温温。” “可是你是秦川啊,是那个走投无路,依旧不把我交给温家杀手的秦川。” 温苔反握着秦川的手:“以后别为我做这些事了,他们不值当你污了自己的手。” 瘦弱白嫩的手掌放在他的手上面,自从他向温苔坦白过心意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这么亲密过了。 “其实,温温,我有我自己的私心。”秦川摘掉眼睛,双手紧紧交叉放在办公桌上。 温苔点头,她知道,她一直知道。 哪有人会心甘情愿为你做了这么多,还不图回报。 这一切都是要还的。 “我其实不是秦家的孩子。” “什么?” 温苔见过亲家人,他们是移居到f国的本地人,个个是骨子里都渗着傲慢,秦川站在他们中间确实是与众不同。 但秦川怎么可能不是秦家的孩子? “我的母亲是北海人,她和我的亲生父亲春风一度怀了我,但她没办法嫁给我父亲,未婚先孕在对她来说是极大的丑闻,因为我的存在,她没了脸面,所以把我扔给了秦家。” “没有人规定母亲是什么模样,她或许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温苔一直都相信母亲也许有百般模样,但她对儿女的爱绝对唯一。 秦川摇头:“或许她当初留下我,是对我带来怀有期待,但她还是抛弃了我,这么多年她从未看过我一眼。” 温苔比秦川幸运多了,虽然她没有父亲疼爱,生活不算富裕,但她独占了母亲全部的耐心和爱。 “所以,我来北海,只想问问,她后悔了吗?她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偷偷看过我,哪怕只有一次?” 一个一米九的、高高在上的男人,此时,靠在温苔怀里,伤心难言。 第二十八章 冰释前嫌 “所以,我来北海,除了想帮你报仇,还想问问她,她后悔了吗?她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偷偷看过我,哪怕只有一次?” 一个一米九的、高高在上的男人,此时,靠在温苔怀里,伤心难言。 温苔熟悉这种被抛弃、不被重视、宛若一座孤岛的感觉。 她曾经也是这样。 母亲离世,父亲不负责,继母继妹迫害,她无依无靠,只能自己长出外壳,长出尖刺,自己保护自己。 如果此时温苔低头看一眼,她或许能够发现秦川眼中根本没有眼泪,全是算计精明。 温苔拍了拍秦川的肩膀,她本身就不是一个会哄人的人,她此刻不知道怎么来哄这个秦川。 “我的母亲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温正海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所以,只要想起温正海是怎样对你的,我就恨不得把你曾经经历过的全让他经历一遍。” 或许,是因为秦川身世的原因,她理解了秦川为什么会对温正海这么气愤。 因为他是一个细心敏感的男人,他最容易在不知不觉见与别人共情,他知晓她曾经在温家所有点经历,难免会做出出格的举动。 “温温,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告诉你要整治温家这件事,我只是……只是怕你不让我做。”秦川仰起头,看着耐心哄他的温苔。 温苔心里叹了一口气,或许那年在f国她就不应该接受秦川的善意,或许她不应该拉他下水。 一个宛如皎月的公子被他染的一身污黑。 “以后别做了,要做一起做。” 温苔还是妥协了,秦川就是秦川,从不被任何人定义,他有权自己决定自己成为什么样。 她不能也不该左右他的选择。 既然如此,他们那就一黑到底。 秦川情绪这才好了些:“温温,你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怪你替我报复温家?还是怪你为我着想?” “我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你帮我这么多我一直记在心上,我也相信你做这件事的初心,我之所以质问你,是因为我不敢相信秦川是擅自鲁莽行动的人。” 秦川带回眼镜:“以后有什么想法,我一定会提前和你说。” 两人之间再无芥蒂,温苔关心起秦川脸上的伤势“你的脸怎么受伤了?” “和顾邵廷发生了点小矛盾。”秦川伸手抹了一下伤口,想起昨晚顾邵廷发给她的照片,一时之间眼神晦涩难懂。 照片中顾邵廷穿着浴袍从背面抱着温苔,温苔摇晃着红酒杯,两人看起来是那么亲密。 温苔停顿了一下:“你怎么和他认识的?” 秦川才刚来北海不久,按道理应该还没来的及和顾邵廷扯上关系?而且,按照秦川这个笑面虎的性子,遇到顾邵廷这样的豪门老总,肯定会相处的游刃有余,怎么还能打起来? “昨天订婚宴散场之后,顾邵廷找到了监控室。”秦川话点到而止。 “所以你俩打起来了?” 温苔昨天晚上见顾邵廷就是一身伤,今天见秦川又是一脸伤。 秦川斯文俊秀的脸上明显多出来几块青青紫紫的伤疤,与白皙的皮肤格格不入。 也就只有顾邵廷这样的痞子才能逼得秦川这样风度翩翩的人动手。 秦川没有接话:“以后我们最好不要和他有什么交际,这人难缠的很。” 温苔心里一阵心肌梗塞:“已经晚了。” “你和他?”秦川试探性出声。 温苔想了想,确实也没必要瞒着秦川:“他手里拿着我母亲的遗物,那是我母亲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东西了。” “顾邵廷又怎么会拿到伯母的遗物的?” 温苔摇摇头:“不知道,我和顾邵廷本就没什么交集,五年前和陆斯沉参加了一场顾家的宴会,才发现了顾邵廷手里拿着母亲的簪子。” “顾邵廷不会那么轻易把东西还回来。” 顾邵廷就是这样的人,领地意识极强,占有欲爆棚,只要东西在他手里,不管他喜不喜欢、用不用得上,都别想让他拱手送出来。 “他要是好说话的人,我也不用这么头疼了。” 恐怕顾邵廷就是老天派给她的克星! 这家伙油盐不进,又冥顽不化,五年前她想尽办法也没从他手里讨到什么好处。 本以为五年后他对她没了兴趣,谁知道他依旧对她念念不忘。 “伯母唯一的遗物是一定要拿回来的,我也想想办法。”秦川温温柔柔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的扫平了温苔内心的烦躁与无力:“不过如果实在拿不回来的话,温温也放下,伯母可能也不愿让你为了一个物件吃这么多苦。” 母亲的东西她是一定要拿回来的。 “放心,秦川,顾邵廷那边已经松了口,两年后簪子肯定到手,如果顾邵廷他敢反悔,我也一定要让看看敢戏耍我的后果。” “你和顾邵廷做交易了?” 温苔点头道:“我答应了顾邵廷,两年之内hi集团能带领顾氏成为新能源行业的领军人物。” 秦川盘算道:“这笔生意我们做的不亏,顾氏获得开拓新的领域,hi集团也能靠顾氏更快、更彻底的在北海站稳脚,这样我们的筹码更多也更有力。” 温苔没想到秦川会这么快同意这件事。 hi集团虽然是由两人创立,但主要还是由秦川运营,而且秦川和顾邵廷刚刚产生过矛盾,怎么可能轻易的拉下脸和顾邵廷谈合作。 “怎么会不同意?只要是温温想做的,我们尽全力都要做,而且这件事对我们未来的发展也有好处。我也一直记得我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在这面前,私人恩怨都要往后排。” 果然和秦川相处是令她最愉快的时候,两人总能想到一块去,而且目的一致,总会很快达成共识。 这要和陆斯沉,他总得别扭一会儿,还会和她讲条件,让她做这做那,想尽一切办法哄他。 想到这里,温苔禁不住噗呲笑出生来。 “我同意这件事就这么让你开心?”秦川也笑起来。 温苔回过神:“当然开心了,毕竟这是我们hi集团进军北海顶级豪门的里程碑。” 第二十九章 别往外说,丢人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之间再无芥蒂。 办公室门被敲响。 “进。” 罗特助进来:“秦总,温总,温先生来了,现在正在休息区。” 她给了温正海三天时间考虑,没想到一天不到,温正海就来了,这人可真是贪啊。 也对,如果不贪也就不是他温正海了。 这个负心人曾经为了金钱势力抛弃了她的母亲,现在这个人又为了钱找上了他曾经不屑一顾的女儿,真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温苔敛了心神,藏下情绪一双狐狸眼半垂着,似笑非笑:“让他进来。” 秦川起身,抚平衬衫上的褶皱s:“接下来就是你的主场了,千万别为了不值当的人生气。” 温苔点头。 她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因为温正海的冷漠、刁难、袖手旁观气恼半分,她现在只会为自己不在人世间的母亲心疼。 她的母亲就像是那古画上柔美婉转的女人,她曾经这么信赖、爱慕这个男人,她苦苦等了温正海这么多年、为他生儿育女,到头来,就换了他一句离婚,孩子不是他的,他不要。 他欺她、瞒她、甚至到最后还狠狠捅了她一刀。 半生温柔予他,换来的只有心狠手辣的手段、不堪入耳的构陷。 这个可怜的女人啊,一辈子都毁在了温正海这个负心人手里了。 …… 温正海推开办公室门,一脸艳羡的看着办公室里的装潢。 满屋子瓷器、书画,处处精致婉约,处处又散发着价格不菲的气息,如果他没眼拙,这些应该都是真品。 如果都是他的,那他就赚大发了,温正海心里一阵酸。 直到看到坐在办公后的温苔,温正海才收起来脸上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温苔双腿交叉,淡淡扫了一眼四处打量的温正海,就转而摆弄着她精心养的白色桔梗花。 母亲生前最爱养花、养鱼、养一切活物,其中这桔梗花就是她最喜欢的。 “考虑清楚了?”温苔开口。 温正海搓搓手,讪讪笑道:“考虑好了。” “相必你也派人查了,合同还有一切相关事宜都没有任何问题。”温苔坐在沙发上,事宜温正海坐下:“如果考虑好了,就签字,我们hi集团好推进下一步事宜。” 温正海坐在温苔对面,径自倒了一杯水,递给温苔:“小苔,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回北海还习惯吗?” 温苔冷笑一声:“温总,签字。” “小苔,你给爸爸一个机会,让爸爸尽一下做父亲的责任,这么多年你不在爸爸身边,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 温正海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挑明。 在他眼里,温苔就是他射出来的,他现在想对她好,她就得同意。 “我在温家十几年你对我不闻不问,我当年喊冤被捕,你也不管不顾,我在f国五年你也没手下留情,现在问问怎么样?温总,您可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父亲啊。” 温正海想求和,她不是没看出来,但是早已经晚了,如果是在她七岁重回温家的时候、在她被继母、继妹欺负的时候,他温正海问过她一句:来温家怎么样?还习不习惯?她现在都不至于这么恨他。 可是他没有、他什么都没做,却又什么都做了,他对林咏梅温婉的欺凌侮辱不管不顾,对下人的刁难打骂视而不见。 他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选择了与她背道而驰。 温正海一时语塞,下意识开始辩解:“小苔,不是爸爸不想,只是我也无能为力啊。” 温苔又是一阵心寒,她的母亲当年又怎么会看上了温正海这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呢。 温苔给了温正海一个眼神,事宜他继续说。 她倒要看看温正海还要做怎样辩解,看看事实能不能被他说出一朵花来。 “说好听点我是白手起家,但说难听点我是上门女婿,家里林咏梅说一不二,你说我敢对你好吗?我怎么能对你好?万一我对你太过偏袒,林咏梅更加刁难你,那该怎么办?在那时候只有无视你,才是对你真的好。” 就这? 温苔嘴角都不带扬一下的:“是吗?” “小苔,父亲心里是有你的,以前你在我身边,虽然日子过得苦了些,但我好歹能多少照看到你,你在f国这几年,我日思夜想,无时无刻不在挂念你。”温正海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看起来真的像是以为对子女牵肠挂肚的好父亲。 温苔不咸不淡道:“这些话骗骗自己也就够了,别往外说,丢人。” 她早已不对温正海抱有期待,他的任何话都不会在她这里掀起波澜。 温正海被臊的一阵脸红,却扔坚持不懈打算感化温苔。 “小苔,你怎么不相信爸爸呢?天下哪有不为自己孩子着想的父亲呢?” 对,天下哪有不为孩子着想的父亲? 可是他温正海就是! 哪个孩子让他有利可图,他为谁着想;哪个孩子能继承香火,他为谁着想。 他为孩子着想了,他把孩子真心捧在手心里了。 可是那些孩子都不是她温苔,是温婉,是他新生的小少爷。 她温苔在他温正海这里就像草一样低贱,无利可图的时候对她肆意践踏。 现在她稍有得势,他就见风使舵,一心求和。 “啪!” 温苔把端起的茶杯,狠狠砸在桌上:“温正海,你口口声声说为我着想?你怎么为我着想的?” “我刚进温家,你对我冷言冷语。” “我长大了,她们败坏我的名声,你甚至为了讨好林咏梅,对这件事视而不见甚至添油加醋任其发酵。” “她们一样陷害我是工厂爆炸案主谋,你呢?你让我站出来顶罪。” “我做女孩子、做人,最重要的名声,全都在你们手里败坏尽了,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为我着想?” 温正海心底一阵哆嗦,她的女儿早已经不是刚进温家那个软弱怯懦的小女孩儿了,她有了自己的主见,她早学不会为他是从了。 温正海深深叹了一口气:“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但爸爸心里,一直都有你一块地方。” “别自称爸爸,你不配。” 温苔从未开口叫过爸爸,她不知道有爸爸护着、被爸爸宠着长大的小女孩是怎么样的。 她只会自己保护自己,自己安慰自己,她自己挣扎着、痛苦着、一点点扭曲着长大。 没人担得起温苔一声爸爸,他温正海更担不起。 第三十章 孩子都出来了,还玩什么纯情 温正海哑口无言。 温苔恨他,恨不得杀了他,可他依旧心存侥幸,万一只要他求和,温苔的态度就软下来了? 那hi集团不就是他温氏的垫脚石?温家里成为第五大豪门还远吗? “不要忘记今天来的正事,签字。”温苔将文件推到温正海面前:“如果温总不想签的话,有的是人想和hi集团合作。” 只要签了这个名字,他温家必定水涨船高,而且温苔说过,她会把温家捧得高高的,那只要和温苔达成同盟,温家不愁没有利益。 至于捧到什么高度才算高?温苔什么时候回下手?怎样下手让他永远不能翻身? 他这些都不在意,他现在只在意利益。 温苔想弄死他? 呵~…这是不可能的。 当年他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淹死冯静雅,他也能在温苔对他下手之前,弄死她! 这样hi集团也能顺利被他收入囊中,到时候谁还能与温家匹敌? 温正海心里盘算得正海,一双眼睛眯着,精光直往外透:“我想再要三个点的利润。” 温苔真见识到了人可以无耻到什么境界。 在文件里面她已经给温氏提供了足够多的利润保障,没想到这人开口就是再要三个点的利润。 温苔一阵冷笑:“给,能给,只要你向大众澄清我母亲冯静雅的死因,三个点利润我立马让给你。” 温正海怎么可能会同意澄清? 只要冯静雅的死因曝光,他温正海都得进监狱。 而温苔又是睚呲必报的性子,指不定在监狱里给他下什么绊子。 既然如此,还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他又享受不到金钱带来的荣誉。 “不可能。”温正海双手环胸:“调查冯静雅的死因是警察的事,我与这个案件无关,不知道其中引隐情。” 温正海现在还算清醒,竟然还知道要把自己与这个案件撇干净。 温苔早就知道温正海不可能答应这件事。 而母亲的死已经过了二十多年,凡是能查到的线索基本都被温正海清除了,警察那边温正海早就封了口。 所以除了温正海主动承认杀人,要不然母亲真正的死因永远都要被埋在流言蜚语之下。 即使他答应了,也就是找几个小鱼小虾顶罪。 他温正海名利双收,日后前途不受任何影响。 “那就没得谈。”温苔态度强硬,现在就是看谁熬的过谁的时候,只要她现在松了口,日后温正海准不定狮子大开口。 温正海咬咬牙,让了一个点利润:“两个点,要不然这个合同我不签,看你还怎么捧杀温家。” 温苔忍不住笑出声。 温正海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搞笑。 温正海被嘲笑的脸色并不好看。 “我搞死温家的方法有很多,只是捧杀最有趣罢了,既然温总不接受我的游戏方式……”温苔把文件夹合上,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那么温总,慢走,不送。” 温正海没想到温苔会这么干脆利落点拒绝。 一时之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温正海犹豫半天,还是起身。 好不容易温家等来了飞黄腾达的机遇,他难道就这样放弃了? 温正海走的这几步路并不安稳,脑子里全都在权衡利弊,但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利益最大。 温正海咬咬牙,转头:“按原合同,签。” 天大地大,利益最大,脸面什么的,都可以不要。 温苔像是早就料定温正海会回心转意似的,正坐在休息沙发上气定神闲的喝着咖啡,对温正海的决定丝毫不感到意外。 温苔用下巴示意温正海坐下。 温正海提起笔就要在文件最后写上自己的名字。 “想要在我这里获得更多的利益也不是不可能。” 温苔慢悠悠的放下咖啡。 温正海看着温苔这副模样,控制不住吞了口口水。 她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为我母亲正名,告诉所有人,我母亲不是小三,还有为了我们两个公司更好的合作,我要进入温氏集团。” 她的母亲蒙冤小半辈子,是时候要让温家还她一个公道。 现在只能澄清她母亲不是小三的谣言,至于母亲的死因还有爆炸案的关键证据,还得等她进入温氏集团才能查出来。 温正海一口否认,但是眼中闪烁不定精光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这怎么可能?所有人都以为林咏梅是我的正妻,我怎么能现在澄清,自己打自己的脸呢?” “一切尘埃落定之时,hi集团让温氏一个点的利润。” 温苔丝毫不紧迫,因为他知道温正海贪念太大,大到他可以为了一己私欲放下任何人。 “这一个点利润听着是小,但是放到我们的合作项目里,那就是数不清的金钱,而且更可贵的事,等项目正式启动,它带给我们两家的权利和地位。” 温正海很难不心动,光一个点的利润就已经是天文数字了,更别说这背后的隐藏价值。 只是,温正海还不想自己好男人、好父亲的形象就这么崩塌,临最后一把,温正海还装了一把深情。 “再怎么说,林咏梅也是我三十年来到妻子,没有林家也就没有现在的温家。” 温苔只觉得一阵反胃。 林咏梅是他的妻子,她的母亲就不是了吗? 她的母亲在他最贫苦、最艰难的时候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到头来,他温正海傍上了金窝里的凤凰,就把她那没钱没势的母亲一脚踹了? 现在和她讲夫妻情深,呸。 “林家早已经垮了,林咏梅也没了依仗,她现在唯一的靠着的不就是你吗?” “所以你为了给她带来更好的生活,让她受点委屈怎么了?” “而且,你不也早已经背叛她了?” 温正海难得老脸一红,毕竟他玩归玩,这件事被他的女儿、还是他最看不起的女儿点出来,难免感到一阵臊。 温苔看似漫不经心,但却一刻不停的打量着温正海。 “孩子都能出来了,还在这儿玩什么纯情?”温苔一阵笑。 这笑虽然讽刺,但在温正海听着好像有父女之间破冰的那么一点意味,也摸着头跟着笑出声来。 第三十一章 各凭本事 温正海笑过,又故作为难的说:“我也不算顾忌林咏梅,主要是婉儿,她毕竟是我的女儿,如果真的澄清了你的母亲不是小三。” “那林咏梅也就自然而然成为了所有人眼里的第三者,那婉儿不也就成了私生女了吗?” “你要让她怎么面对流言蜚语?让她怎么做人啊?她只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 对于温婉,温正海是真心疼爱过的,除了因为温婉能为她排忧解难、搭上了顾家,还因为温婉确实是个可心的人啊。 她事事为他着想,一切以他为中心,一切为温家着想。 温苔不言。 温正海想到了温婉是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无法面对众人对她私生女的质疑,他温正海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 可她温苔呢? 谁最初还不是天真烂漫的女孩儿呢? 是他温正海执刀重作刽子手,一点一点把她逼成了现在这样心狠、恶毒的样子。 可他现在竟然说,舍不得把一个天真纯良的女儿逼上绝路。 他以前舍得,现在又怎么舍不得了? 温正海见温苔不搭腔,继续暗示道:“而且,温婉已经和顾邵廷订婚了,顾家最在意脸面,若温婉的身份真成了小三的女儿,那不是犯了顾家的忌讳吗?你说她还怎么在温家立足?” 温苔不是听不懂,和温正海继续四两拨千斤。 “温婉和顾邵廷订婚了,但温总仔细掂量掂量温婉嫁进顾家的可能性?即使嫁尽了顾家,温婉能不能得势?” 温正海其实心里门清,还是继续道:“婉儿是个精明能干的孩子。” 温苔一点一点把温正海心里那点主意点明。 “顾邵廷是个浪荡子根本不可能为了温婉收心,即使温婉嫁进了顾家,说不定什么时候顾邵廷就带回来一个女人,轻而易举取代了温婉顾夫人的位置。” 温苔像是想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噗嗤笑出声。 “而且,再说,顾夫人和老顾总根本看不上温家,就连订婚宴二位都没有出席,你说温婉以后能在顾家受重视吗?” “就算温婉使点手段,让二老对她改观、顾邵廷为她收心,她在顾家根基稳固,但这可能性有多少?” 温苔语调越来越轻,分明冷冷淡淡,没有任何攻击力,温正海却觉得他早已被温苔戳得千疮百孔。 “这所有的一切相必温总心里门清。” “而且我猜温总一开始都没想过能够靠温婉得到顾家的照拂,只是想借顾家的东风。” “你看我猜的对吗,温总?” 温正海点头,温苔揣测人心当真是一把好手。 和她母亲一样,她母亲冯静雅当年也就是这般体贴心意,能够将他的心思一猜一个准,就像解语花一样,对她温柔体贴关怀备至。 可惜啊,如果当年林咏梅没有那么强势,他或许就偷偷把冯静雅养在外面了,家里是有钱有权的正妻,外面是娇俏可人的小妾。 这日子这样实在是欢喜的很。 可是林咏梅这个母老虎怎么会同意他这样做,他也只能对她下手了。 虽然舍不得,但为了前途不得不做。 “借顾家的东风,不如借我的东风。”温苔歪头挑眉:“这北海混圈子的都是人精,时间久了,必定能看出其中门道,那倒是温家反而没借多少势,还落得一个趋炎附势的名头。” 温正海心动的很,他也知道做这件事有风险,但温家在他手里实在是得不到更好的发展,他只能铤而走险,借顾家让温家更上一层楼。 “我说过我会把温家捧上高点,我说到做到。” 温苔腰肢做坐的直直的,语气、姿态懒散优雅,无意间却显露锋芒,迷人又危险。 “至于最后是我将温家踩在脚下永远不得翻身,还是温总你让我再也见不见天日,我们各凭本事。” 温正海自问她从未在一个女人身上看到过这般威压。 他这人嗜好堵,越刺激他越要赌,他倒要看看温家能在他手里发展到哪一步。 他也想看看,他这个父亲和女儿,究竟是谁技高一筹。 “好,各凭本事,在我们合作期间,hi集团要一切以温氏的利益为前提。” 温苔露出一抹阴恻恻的笑,不枉她废了这么多口舌:“放心,我这人肯定比你更心急那一天的到来。” 温正海感觉自己从脚底到天灵盖一阵发凉,他好像与魔鬼做了交易。 温正海缓了半天开口:“我会尽快澄清你母亲的身份,至于你入职温氏集团……” “为了我们更好的合作,我有必要深入了解一下午的合作企业。” 温苔恢复了和煦如春风的模样。 “而且,我记得温婉自从上大学就进入了温氏集团实习,我呢,这么多年还没踏进过温氏一步,真想看看温氏是什么样?想想都有点期待呢。” 温正海身体渐渐回温,他看着与他谈笑风生的温苔,仿佛两人之间只是许久未见的普通人家的父女。 两人没有芥蒂、没有隔阂,没有一切不愉快的过往。 这是不是也证明温苔也对自己怀有期待呢? 只是她从小嘴硬,不肯轻易求和。 所以她是不是接借着与温氏合作的机会,想要重新做他温正海的女儿? 和他做交易,捧杀温氏,说不定也就是温苔想要让他主动靠近她的方式。 温正海越想越有可能。 他就说嘛,温苔怎么可能会是仅仅为了冯静雅正名?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为冯静雅正名,也就是为温苔自己正名。 只要他承认了冯静雅不是第三者,那温苔也就自然而然不是私生女。 这样,她也就能光明正大的做他温正海的女儿了。 温正海越想越有道理,就连刚刚温苔那个阴冷的微笑也抛之脑后。 “我会尽快安排你入职的。”温正海点头:“你既要掌管hi集团,又要去温氏工作,难免分身乏术,我会给你安排个轻巧的植物。” 温苔去温氏可不仅仅是去参观的。 她故作思考:“我记得当时温婉进温氏做的职务叫什么来着?” 温正海接话:“艺术总监。” “对,我就勉强接下这个职务。” 温正海着实有点为难,这艺术总监的官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但总觉得温苔不靠谱。 “不行的话,你给我点温氏集团的股份,我也不介意。”温苔慢悠悠开口。 温正海哪里肯割肉啊,直接了当:“艺术总监这个职务挺好,你第一次向我提要求我哪里能不满足,明天你就来入职。” 温苔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蹦哒,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接下来我重新拟订合同,让温氏一个点的利润,明天入职,我带合同过去。”温苔这才满意点头。 第三十二章 电梯惊魂 第二日一早。 温苔开着银色玛莎拉蒂驶向温氏集团。 画着精致的妆容,一点红唇气场更强,一袭青丝松松垮垮挽在脑后,黑色的职业套装,掐出盈盈一握的小腰,一双长腿被勾勒的正好。 温苔本身就有170,在加上一双黑色高跟鞋足有八厘米高,温苔光站在哪里就气势嚣张,足以让人内心发怵。 温苔按下电梯按钮。 “等一下。”一到声音从背后传来。 甜得发腻的嗓音直直戳着温苔的耳膜,不用回头,她就知道是谁。 温苔头也不回,径直走向电梯,按到自己要去的楼层。 温婉见温苔压根没打算听她讲话,着急的锁上她的粉白色敞篷i,踩着不矮的高跟鞋就往电梯跑。 温苔双手环胸,也没特意为温婉停下电梯,摆明了一副看笑话的模样。 甚至和温婉对视的时候,还微微侧头,眉毛上挑,红唇向上勾起的弧度怎么都是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又没得不似人间俗物。 温婉心里咬牙切齿,表面还是维持着无辜美人的温柔,向电梯方向跑去。 好在温婉停车的地方不远,温婉也跑得够快,堪堪在电梯门关上的最后一个瞬间赶上来。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们?”温婉眼里含着微怒。 不得不说温婉还真是人如其名,都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还能维持着她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单纯善良小白花形象。 除了不再喊她恶心的咬死的姐姐、藏在眼底的薄怒和微微上扬的语调。 一切都是与之前别无二致,还是那么精致婉转、楚楚可怜。 有时候温苔也很佩服温婉她的定力。 不过,也仅仅只是佩服而已。 她温苔会一点一点的把温婉那伪装的完美无瑕的模样摧毁,她会让温婉渐渐崩溃、一点点、一点点多走她在意的、喜欢的、贪图的。 让温婉看她如何春风得意坐高台。 “怎么对你们?你与顾家公子顾邵廷订婚,我拿出hi集团最抢手的资源作为礼物,甚至不计前嫌,给温氏最大利润,我做的还不够吗?”温苔轻笑,并不看温婉一眼。 “别以为没有人知道你图谋什么,你就是想把温家拉下水、为你、为你母亲报仇。” “我的目的一直很单纯,我的野心也昭然若揭,我向来不否认我的所作所为。”温苔一双狐狸眼似笑非笑,野心昭然若揭。 “所以你就让爸爸承认冯静雅是正妻,我的母亲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你让我从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小姐变成了私生女!” 温婉冷冷地陈述着事实。 温正海昨天从hi集团离开后,就火速找人发布了声明,冯静雅和温苔的身份一时之间引起轩然大波,林咏梅和温婉也受尽了冷眼和嘲讽。 这不是说温家是多大的家族,才有这么多人看温家的笑话。 而是豪门这些人,钱赚的够多了,权利也攥在手里了,生活里就却些调味品,供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且温家最近刚与顾家结亲,在加上温苔高调复出,温家正处在风口浪尖。 所以说呐,豪门撕x大戏谁能不好奇? 温苔对温正海澄清的速度很是满意。 “是,但我要做的远不止这些,可是即使我这样,你们也愿意与狼共舞,不是吗?” “你真是一个狠毒的女人。”温婉干脆直接冷了脸。 温苔真感觉到这个世界怎么有这么多蠢蛋。 他们把你逼上绝路,流言蜚语、殴打暴力完完全全毁了你大半辈子,可当你不再懦弱、开始反击的时候,他们却说你怎么那么狠毒?他们在问,你为什么不能以德报怨? 不能,她温苔从来不是。 “我一直都是,从小到大都是,小时候只要你伤我一毫,我想尽办法也得伤你一分,哪怕最后换来的是头破血流,我也不吃一点亏。” 温苔是个硬骨头,只要温婉为难她,她就算拼死也得还回去,哪怕最后被林华梅、温正海罚得遍体鳞伤,她温苔也不会轻易妥协。 “你以为当年把我打发出国,你就算赢了我了吗?”温苔这才偏过头,打量着一身素静的温婉:“呵~别太天真,只要你还没把我弄死,我就会反扑咬死你。” 这都是事实。 她温苔就是个越挫越烈的性子,也最有恶毒的手段。 哪怕她在温家过得再惨,她温婉即使有温正海、林咏梅相护,也没在温苔手上占得半分便宜。 温婉虽然心里害怕,还是壮着胆:“你真以为凭借着你的手段能把温家扳倒吗?” “那就拭目以待喽。” 温苔现在有得是底气,有得是时间陪她耗到底。 温苔不温不火的态度让温婉简直气没处撒,任何言语上的攻击就像打在棉花上软绵无力。 温婉突然一展笑颜:“姐姐,你还不知道,我肚子里有了邵廷哥哥的孩子。” “也不知道孩子是不是顾邵廷的。”温苔扫了一眼温苔的肚子。 这外人不知道温婉的德行,她能不知道? 所有人都说她温苔是作天作地的狐狸精,专门勾引别人的老公,那当小三做爱好,以破坏别人感情为己任。 说她温婉是贤良淑德的小白花,家教良好的大小姐,洁身自好,从不乱搞。 姐妹俩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是,姐妹俩是一个洁身自好,一个风骚乱搞。 但私生活混乱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她温苔。 她自始自终只有一个男人,那就是陆斯沉。 而且,如果不是那晚她被温婉下药,她也不会和陆斯沉扯上关系。 温婉心思歹毒,打算找几个流氓玷污她的清白,让她坐实那些不堪入耳的名声。 但谁知,她命好,遇到了陆斯沉。 温婉不以为意,只以为温苔在吃醋。 毕竟曾经那个追的温苔她满世界乱跑的顾邵廷,如今是她的未婚夫,她还怀上了他的孩子,温苔她心里难免不平衡。 “孩子名义上是顾家的就行,有了他,你觉得我离坐稳顾家少奶奶这个位置还有多远?” “你倒真是胆大,直接把人当傻子忽悠,顾家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你终有一天会东窗事发。” 温苔一语双关,她口中的傻子不止是顾家人还有她温苔。 这肚子里的孩子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真的是顾邵廷的种,而温婉所言只是为了激怒她,万一日后这个孩子有什么好歹,按温婉的性格,都能说是她温苔对顾邵廷余情未了,与温婉争风吃醋,所以才对一个未出生的胎儿下死手,反正无论如何,温婉都能甩锅给她。 二是这个孩子真的不是顾家的,孩子留不得,但这个孩子始终是她的一个筹码,日后,等时机成熟,恐怕温婉为了发挥这个孩子的最大价值,必定会好好的构陷她一通。 “刚刚只是与姐姐说笑罢了,我哪里敢把顾家人当傻子,而这肚子里的孩子也确确实实是顾邵廷的,我可不像姐姐,我怎么会给自己的老公带颜色帽子呢。” 这人真是骗别人时间久了,连自己也蒙骗了,有时候自己常年在外展示的是一种形象,还真以为自己就是那样了。 “不过,你老公确实不错。”温苔存心给温婉找不痛快。 她说她温苔勾三搭四,那她温苔就拿她老公开刀。 “你……” “我很好,谢谢关心。”温苔打开温婉指着她的手,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在电梯。 温婉细皮嫩肉的手背很快出现了一到红狠。 可见温苔真的没有怜惜。 “倒是妹妹,怀孕了还穿高跟鞋,真是不怕孩子出事。” “我觉得应该姐姐更担心。”温婉得意。 这孩子只要出事,她不管怎样都得让温苔被这个锅,哪怕没有实际证据,她也能掌握舆论,让温苔不得不认下这个事。 煽风点火,掌握舆论,这件事她最擅长。 五年前,她能利用舆论把温苔塑造成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五年后,她还能让温苔变成对孩子痛下杀手的狠毒女人。 “不得不说,妹妹,你还是太天真了一点。”温苔慢慢靠近温婉:“你真以为我就拿你肚子里的孩子没办法了?” “我以前在f国,遇到了一起刑事案件,一男人仅仅因为怀疑老婆给自己带了绿帽子,对相伴十年的老婆和年仅三岁的儿子痛下杀手,藏在了巨型人偶服中抛尸。” “当时巨型人偶服被发现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一堆碎肉混着污血、骨渣、蛆虫、苍蝇。” “隔着老远就腥臭扑鼻,令人作呕。” “你说,妹妹。”温苔附在温婉耳边:“人的血尝起来是什么味道?” “我可真好奇呢。” 温苔偏过眼,看着温婉毫无血色的小脸,她对这个效果满意极了。 温婉只感觉温苔的气息阴冷刺骨,慢慢渗进她的皮肤、血肉、骨头。 她从头到脚,全身上下都冰凉,人体正常的生理反应让她手臂、脖颈、耳边起遍鸡皮疙瘩。 温婉满眼恐惧看向温苔她笑得热烈灿烂,而眼神一片刺骨冰冷。 她真的毫不怀疑温苔会把她掳走、碎尸万段。 一番较量,温婉没讨得半分好处。 “你……”温婉还没开口,电梯“叮~”的一声响到达了她要到的楼层。 温婉头也不回,飞一般的跑出电梯,就像后面有鬼追着她一样。 温苔悠悠叹了一口气:“还真是不禁吓啊。” 第三十三章 办公室八卦 温苔踩着高跟鞋来到了顶层。 顶层员工正叽叽喳喳围城一团议论纷纷,就连有人来了,都没人发现。 “你们听说了吗?温苔要来温氏集团入职了!”有人开头。 有人搭话:“听说了,听说了,还听说温苔点明要做要做艺术总监。” 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话题:“放着这么打个hi集团总裁不做,来咱们温氏干嘛?” “这你就不懂了,这艺术总监可是温婉小姐做过的职位,温苔肯定是想和温婉小姐一较高下啊。” “也对,你说一个正儿八经的小姐被当了这么多年私生女,肯定得趁现在多踩几脚。” “以前我还真以为温婉是正儿八经的大家小姐,没想到她才是私生女,平常那是一个装的哟。” 温苔斜靠在墙上,津津有味的听着八卦。 有时候这办公室里的员工掌握着一个公司的信息命脉,小到从某某某近几日的吃食就能推出怀孕,大到看某位老总的碎纸篓就能猜出将来要离职。 他们单凭察言观色,就能猜的八九不离十。 “我早就看温婉不顺眼了,平常她那是一个高高在上,颐气指使,还真当自己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儿,现在一看原来是个私生女。” “只是可怜了原先的艺术总监,温苔一来,她就被撤职了。” “她可怜什么?不过是个靠裙带关系上位的。” “就算她艺术总监的名头被撤了,那还是个副总监。” “原先那个副总监呢?他可是个老家伙,在公司几十年了,不可能也被撤了。” “撤了,现在就一普通小组员。” “啧啧啧,你说这人给温氏干了小半辈子,从温氏建立之初就跟着温总,到头来就是个小组员。”有人感到可惜。 “你可惜什么,咱们这个月绩效奖金还没指望呢。” 提到这,有人连忙叫苦不迭,纷纷吐苦水。 有人喊了一声:“听说温苔还给咱们温氏送了一个大单子,如果这件事成了,这一年的收益都比过去五年加起来的多得多。” “真的吗?” “真的,今早温苔就来咱们公司签合同。” “看看,这才是大家小姐的风范,一来就为公司干事实,而不是找人顶错、颐气指使。” 所有人都在讨论着温家,就一个角落里的美艳的人儿不搭腔,专心地摆弄着面前的化妆品。 “可儿,你说温苔这不会是虚晃一枪,压根没想和咱们温氏合作?你不是和温总关系最好了吗?你说说。” 被称作可儿的女人开始涂口红,漫不经心搭腔:“谁知道呢。” 有人不满:“你怎么说话呢?程哥可是你的前辈,说话客气点。” 可儿哼了一声,趾高气昂,没在理睬。 程哥满脸难看,周围一片沉静。 有人劝:“程哥,你别理她,她就是个陪睡的。” 温苔听得无聊,抬起脚就往总裁办公室走。 哒~哒~哒~ 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清澈响亮。 与寂静的氛围中格格不入。 所有人顺着声音看向温苔。 “这是温苔???!!!”角落里有人惊奇出声。 温苔回眸,扬了扬手里的文件,淡淡一笑:“以后就是同事了,请多关照。” 说罢,不管众人的反应,温苔就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进去。 第三十四章 虚伪的温正海 办公室人员全部惊呆,好长时间办公室都鸦雀无声。 “程哥,咱们这么八卦她,她不会给咱们穿小鞋?”有人颤颤巍巍的问为首的程哥。 程哥也吓得一身冷汗,他们平常八卦归八卦,但现在直接武到正主面前,直接就是老虎嘴里拔牙啊。 “应该不会,她才刚来温氏,根基不稳,现在肯定想着怎么和我们打好关系,而且你没听他说了,请多关照,这说明她不是爱计较的人。”程哥屡清思路答。 大家听程哥这样说,把悬着的一颗心也放在了肚子里。 …… 温苔进门,直接把文件夹甩在温正海办公桌上:“合同已经重新改好了,你看一眼。” 温正海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 不多久,温正海把合同看了一个遍。 “合同没问题,我这就签字,等一下让人带你办理入职。” 温苔还没来得及回话,办公室门被敲响。 一个穿着职业正装裙搭配黑色丝袜的秘书模样的人进来。 来人正是可儿,大波浪卷发,鲜艳大红唇,浓重的香水味更是诱人,整个人妖艳十足。 “温总,这些文件都需要您签字。”可儿扭着性感的腰肢,步步风情的坐到温正海怀里。 温正海看着怀里香艳的人儿,一阵轩辕意马,昨天处理了一堆温家的烂摊子事,没能好好收拾她。 今天肯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温正海有抬头看了一眼温苔,脸上有些不自然。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小秘书不错,换我我也喜欢。”温苔似笑非笑打趣着。 可儿搂着温正海的脖子,上下打量着温苔:“她是谁啊?是你新养的小秘书?看起来长的不怎么样吗?” 温正海脸色一变,声音都变的威严起来:“胡闹!这是小苔,我的女儿。” 好歹温苔是他的女儿,要是这话被外人听了,这得闹出多少笑话。 温苔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弄出来的动静。 小秘书见温正海恼火,嗲着声音撒娇:“你不要生气嘛~温总,人家原先也不知道。” “出去,等一下叫你进来再进来。”温正海在温苔面前挂不住脸。 “我不。”小秘书勾着温正海的领带:“今天你要是让我出去,以后就别想上我的床了。” 温苔出声:“家里有个母老虎,办公室藏着一个俏佳人,温总这是过上了我想过的生活啊。” 温正海以为温苔这是对他的处境感同身受。 毕竟林咏梅这个老婆子有多彪,温苔她也是切身体会的。 这样以来,温正海只以为温苔和他是统一战线的,也没在顾忌。 温正海爬在可儿耳边:“我可不喜欢和你在床上,我就喜欢在这办公室、办公桌、办公椅、沙发、地上、阳台……。” 说完还不怀好意的笑了两声。 “现在这可由不得你。”可儿到底是久经风月的,也跟不为之所动。 温正海也只当可儿是女人家闹小脾气,随意哄了两句:“你看上的那款包包买了,下班就带你去刷卡。” “你以为一只包就能打发了我吗?”可儿偏过头,不看温正海。 某个时刻,和温苔稍稍对视了一下。 “那两个包?满意了吗?”温正海对可儿还是有几分耐心的。 最近这可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小情人。 毕竟长的够妖,身材够辣,床上也够劲儿,偶尔耍个小脾气,这也是两人感情的增味剂,也不多事,还能时刻认清自己的位置,这根本就是完美的情人儿。 “那你是喜欢那个姓聂的还是喜欢我?”可儿细长白嫩的手指,挑着温正海的下巴,压根不顾及温正海的女儿还在旁边坐着。 温苔也一副看热闹的模样,丝毫不避嫌。 不得不说,可儿能够成为温正海这一年多最喜欢的情人,那不是没有道理的,女人举手投足之间的风情性感在她身上一览无余。 “当然喜欢你了,宝贝。”温正海不带犹豫。 女人嘛,总爱在这个时候问你到底最喜欢谁这种没意义的话,只要稍微哄两句,在给买个包,就对你说的信以为真,对你死心塌地。 温正海也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可儿娇娇的哼了一声:“那个姓聂的,刚给你生了个儿子,我看你宝贝她宝贝的要紧,怎么可能最喜欢你。” 温正海准备亲上可儿涂的精致漂亮的嘴唇。 可儿怎么能如温正海所愿,一根秀指拂上温正海的唇。 温正海被可儿这种欲拒还迎的态度拿捏的死死的,一把抓住可儿的手,心里猴急。 “那个女人生了孩子就变得人老珠黄,现在还一点都不让碰,哪里比得上你这个小妖精,年轻靓丽还嘴甜,最会讨我欢心。” “讨厌~”可儿拍了一下温正海的胸脯,怎么看都像是在勾引。 温正海五十多,但保养的正好,虽然长期做办公室,但身材依旧没走样,看起来就像是四十出头的样子,也难怪风流了一些,也确实是有资本。 温正海把可儿拉得更近,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环缓解一下渴望。 “你不宝贝她,可你还宝贝那个女人的孩子呢。”可儿始终偏着脸,不让温正海亲。 “你也知道我一直想要个儿子,她给我生了我第一个儿子,我怎么不得宝贝着,要是你给我生给儿子,我不仅宝贝咱儿子,我还宝贝你。” 两人一阵调情大闹,温苔属实看了有些眼睛受不了。 “你们两个继续,我回避。”温苔起身出门。 温正海被小妖精迷得五迷三道,这才想起来温苔还在办公室。 “小苔,等下,我给你找个人带你熟悉公司。”温正海把头从可儿身前抬起来。 “不必,我自己找。”温苔回头看着办公室一阵香艳场面,脸不红,心不跳:“温总好好享受温柔乡,毕竟这机会难得,氛围正好,这不继续下去,我都替你可惜。” 温正海见温苔这样,也懒得继续客气,毕竟他想要的只有权利、金钱和女人。 亲情对他来说就是不值钱的东西,他即使现在有意拉近和温苔的关系,但也不会太过把温苔放在心上。 “那好,外面的人你随便使唤。”温正海道。 “你还管她干嘛~继续嘛~我今天难道不好看吗?你看我今天特意涂的口红,好不好看~”可儿再次缠上了温正海。 第三十五章 故人 温苔从温正海办公室出来后,随意找了个人带她办理入职。 一切手续办完后,她来到了温正海专门给她准备的办公室。 好巧不巧,来的正好,想找的人就这么出现在她的眼前。 “老张,这个案子你继续跟进一下。”一个长得古典大气的女人将一沓厚厚的文件堆到老张工位上。 被唤作老张的人是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子,带着黑色边框眼睛,浅灰色衬衫西装裤套在他身上空荡荡的,看起来木讷倔犟又普通。 老张抬头:“这个案子不是你一直在跟进吗?我对这个案子一点都不了解,而且马上就到交方案日期了,你让我怎么做得完?” 美女玩弄这漂亮的指甲:“这个案子交给你,就是你的事了,问我干什么?” “可这个案子一直都是你在负责,而且……而且你也知道这个案子是个硬骨头,一个星期的时间根本不够。”老张摘下眼睛,明显语速快了不少。 “那又怎么样?谁让你只是一个小组员,我是副总监呢?”美女对老张的控诉根本不屑一顾。 “你……”老张握紧拳头,似是想理论一番。 美女趾高气昂地扫了一眼老张,眼神里满是不屑:“做不了就辞职,没人为难你。” 话音落下,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还不能辞职,他有家要养,他还有要做的事情没做,他要等的人还没等来。 老张紧紧攥紧的拳头又无力的松开,走进洗手间整理情绪。 不久后,老张从洗手间出来。 “张通扬。” 一到女声叫住了他 张通扬顺着声音望过去,眼里有几分疑惑:“你认得我?” 张通扬手上还有滴着没擦干的水,温苔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张通扬:“擦擦。” 张通扬明显还是认不出温苔。 “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温苔停顿了一下:“你想不想换回去?想不想不再被职场欺压?想不想升职加薪?” “你到底是谁?”张通扬没有结果纸巾,而是质问。 “我只想帮你。” “你想帮我,条件是什么?”他这人虽然不懂变通、冥顽不化,但他起码懂得没有凭空掉下来的馅饼,任何无功受禄的好处总归会让你复出代价。 温苔眯微眯着眼镜,周身散发着养尊处优上位者的气度:“二十三年护城河,五年前工厂爆炸案。” 张通扬脸色陡然从不在意变成了警戒和冷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说完,就拔腿往办公室方向走。 “你很不甘心对吗?”温苔对张通扬的反应丝毫不感到意外,毕竟自己可以藏一辈子、护自己一辈子安然无虞的秘密就这样被一个陌生人翻出来,不论换作是谁,都会矢口否认。 “你为温正海任劳任怨一辈子,到如今她不仅抢了你最爱的女人,你还竹篮打水一场空,事到如今还只是一个谁都可以欺负小职员。” 温苔依旧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她在赌,她赌张通扬是个深情的人、她赌张通扬二十多年来还留在温氏集团就是有所图、她赌张通扬根本就不是他表面看起来那么老实巴交。 她虽然在赌,但赌赢的几率很大。 果然张通扬站住了脚步,拉住温苔的手腕就来到了楼梯间。 张通扬压抵了声音:“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是温苔。”温苔揉了揉被拉得发红的手腕,抬头看着张通扬。 张通扬明显一脸不相信,但还是努力从温苔大气明艳的脸上寻找当年故人的影子。 “你说你是温苔,谁又会相信?你不知道温苔去f国五年都没回来吗?现在生死难料,所以现在请你赶快离开,不要在出现在我面前。” 张通扬把眼镜摘下,放进口袋,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不愿在继续看着那张与故人相似的脸。 与其说是不愿,不如说是不敢。 温苔对张通扬的反应笑了一声,相必他心里已然清除,只是不愿让他参入风波。 “大叔,你的消息有点落后啊。”温苔笑得温婉动人。 张通扬眼前一片模糊,不太好的势力将温苔的棱棱角角修饰的玲珑柔和。 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和她母亲像极了。 “你现在随便打开一个新闻软件,新闻首页都是,前日,温家大小姐现身顾温二家订婚宴,昨日,温氏集团总裁发文悼念亡妻;豪门秘辛原来小三、私生女竟是林咏梅、温婉,诸如此类的消息。” 张通扬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新闻软件页面。 果然如她温苔所言,全都是她的消息。 除了这些,他还看到hi集团。 “温正海突然为静雅澄清,这是你给她施加的压力?” 张通扬戴上眼镜,视野再次清晰。 面前的人即使与静雅再想像,但他始终不是他的静雅 温苔不否认:“是。” “你已经是hi集团总裁了权势通天,不出几年,就一定能为静雅报仇,我能帮上你什么?” “你是最关键的证人,护城河、工厂爆炸案你都在现场,历经这么多年,其中的物证、人证早已经被温家掩盖的差不多了,想要重新彻查此案根本无从查起,所以我只能找上你。” 张通扬久久不出声。 温苔看得出张通扬的犹豫,他不像她,他还有牵挂。 “你有拒绝的权利,你如果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温苔道。 张通扬抬头,盯着温苔那双明亮的眼睛。 曾经这种眼神还出现在另一个人身上,可自从她遇到了那件事,她的眼神再也不似从前那般明亮无忧了。 张通扬心里叹了一口气,他怎么会不愿意,他等了这么多年、在温氏熬了这么多年,他不就是等着这一天的吗? 他也想为曾经把他从深渊里拉出的女子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只有一个要求。”张通扬从口袋里拿出一方手帕摩挲着。 手帕精致小巧,边角上秀了一朵小小的兰花,年代应该有些久远,但很完整,可以看的出来它的主人主人应该十分爱惜它。 “如果我发生意外,不用就我,替我照顾好我的母亲。”张通扬眷恋又温柔地看着那一方小小的手帕:“我只有这么一个要求,你能做到吗?” 有那么一瞬间,温苔好像看到了壮士赴死的慨然和对向往的顺从。 “能。” 第三十六章 世界上根本没有奥特曼 这几天和温家周旋已经耗尽了她大半经历,再加上顾邵廷时不时的骚扰,温苔简直心力交瘁,根本没时间接卿卿和安安。 两个小家伙因为这件事,没少和她撒娇,尤其是安安撒气娇来简直磨人的很,看着卿卿甜甜的笑容和生动的小表情,温苔工作一天积攒的疲惫和厌倦全都消失殆尽。 这天,温苔速度地处理完手头的工作,看时间差不多了,就驱车来到了幼稚园。 她来的尚早,是第一个来接小朋友的家长。 班级里,一群等着家长来接放学的小朋友三三俩俩围坐一团。 有小朋友得意洋洋向小伙伴炫耀:“我妈妈会开挖掘机,超酷。” “这有什么?我妈妈是会开大oto。” 有个小朋友艳羡出声:“我妈妈平常都不开车,妈妈说开车是司机叔叔该做的事。” 安安哼哼两声,奶声奶气却又气势十足:“你们这些都弱爆了,我妈妈最厉害,她是奥特曼,平常都开开宇宙飞船。” “哇~”一群小朋友天真的惊呆了,纷纷围着安安坐在一团。 “你的妈妈真的是奥特曼吗?” “奥特曼真的会开宇宙飞船吗?” “你的妈妈是不是经常去外太空打怪兽啊?” “……” 小朋友纯真可爱,眼睛亮晶晶地听安安讲故事。 “当然。”安安仰着小脑袋:“我妈妈她每天都出去打怪兽,保卫世界和平。” 温苔听到这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这几天她特别忙,忙到没时间陪宝贝们过周末、上下学、就连回到家也没精力陪他们玩玩具、给他们讲故事。 所以温苔就编了一个小黄花说她白天要去去打怪兽,到了晚上只有好好休息,补充能量,第二天才能继续保卫世界和平。 本来觉得这是个特别扯的理由,只能让安安笑话她幼稚,没想到安安竟然真的相信了。 “世界上根本没有奥特曼。”有个小朋友出声。 安安也不生气,做到陆今闲身边:“今闲哥哥你不相信光吗?” 一群小朋友七嘴八舌:“就是,奥特曼真的存在,我还梦到过奥特曼!” “奥特曼真的超酷!” “……” “爸爸说了世界上根本没有奥特曼,奥特曼都是骗三岁小孩子的。” 陆今闲小朋友一本正经,有着和周围格格不入的成熟:“你们已经四岁半了,应该要学会接受世界上没要奥特曼的事实了。” “你骗人!”有小朋友眼睛里含着泪水:“世界上有奥特曼!” “奥特曼真的存在!” “……” 一群小朋友争着吵着哭作一团,非要让陆今闲说出世界上真的有奥特曼。 陆今闲看着一群小朋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慌了神。 眼眶红红的,却怎么也不肯说世界上有奥特曼,安安也没见过这种阵仗,拉着陆今闲的手直直把陆今闲拉倒墙脚。 卿卿还贴心的挡在陆今闲外面,不让其他小朋友碰到陆今闲和安安。 教室里没有老师在,一会儿就闹得惊天动地。 可惜卿卿个子没有陆今闲高,陆今闲慌的不知道眼睛该看哪儿,在触碰到窗外的一个瞬间。 “妈妈!”陆今闲惊奇出声,然后乖乖地从卿卿的胳膊下钻了出去,飞扑到温苔怀里。 安安看着自己的妈妈抱着其他小朋友,一时之间红了眼,撅着嘴,有些不知所措。 哪怕那个小朋友是她最喜欢的今闲哥哥,她还是很吃醋。 安安扯了扯卿卿的衣服,嗓音明显带着哭腔:“哥哥,妈妈不要我们了,她要做今闲哥哥的妈妈了。” 陆今闲扑倒温苔怀里,抱紧温苔:“妈妈。” 安安穿着可达鸭连帽上衣和背带牛仔裤,现在扑到她怀里委屈的样子才有了小孩子该有的软软糯糯、可可爱爱。 温苔揉了揉大宝的头:“别怕,大宝。” “妈妈,世界上真的有奥特曼吗?”大宝扬着小脸:“可是,爸爸说,世界上根本没有奥特曼,那都是骗小孩子的。” 都怪陆斯沉,大宝还是小孩子,就该是充满童真、对一切充满好奇、对英雄充满寄托和向往的时候,他怎么能灌输世界上根本没有奥特曼的思想。 温苔在心里锤了陆斯沉邦邦两拳。 “大宝有没有特别崇拜的英雄。”温苔蹲下身,和大宝平视。 大宝毫不犹豫:“大宝最崇拜爸爸。” 爸爸真的好酷,每天穿西装,会开车,会开公司,会好几国语言,不仅有钱还特别帅,还会给他做青菜瘦肉粥。 他以后也要成为爸爸那样的居家成功精英男士。 “那如果其他小朋友说陆斯沉坏话,你会怎么办?” 大宝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和他们讲道理。” ok,good,都是文明人,孺子可教也,和他爸不一个德行。 陆斯沉看着绅士有礼是个文明人,如果有人质疑他的观点,陆斯沉早就按着那人的头,强迫输出,被迫接受了。 “如果讲道理不听,那就按着他的头,让他听我讲道理。”大宝补了一句。 温苔心里那点陆斯沉与大宝的对比进行不下去了。 果然是亲父子,亲的! “爸爸还说了,对待女孩子要温柔,我不会对女孩子使用暴力的。” “使用暴力是不正确的,大宝,你的强壮可以用来保护自己,但绝对不能用来伤害他人。”温苔纠正。 小时候她就是太过依赖暴力手段,她总以为只有把别人打怕了,别人才不会欺负她。 只有到现在她才明白,真正让一个人强大、让别人畏惧的,只有心计。 大宝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妈妈说得他会听的。 “在大宝眼里爸爸就是英雄,那在其他小朋友眼里,奥特曼就是他们的英雄。”温苔见大宝听进去了,继续道:“我们可以不认同他们的观点、不认同他们崇拜的英雄,但我们要学会尊重。” 大宝靠在温苔怀里点头:“我以后会尊重他们的,妈妈。” “好,那大宝快和小朋友们说奥特曼真的存在,你们以后还要做好朋友。” 温苔很欣慰,这可能就是养成系想的快了了。 第三十七章 叔叔你长的真像我一个熟人 你长的真像我一个熟人 “乖乖,你怎么哭了?是谁把你弄哭了?” 一位穿着貂皮大衣,挎着名牌包包、踩着恨天高的美艳女人急冲冲冲进教室,抱着一个哭得正伤心的小男孩哄 “妈妈,他说没有奥特曼!”小男孩指着陆今闲。 大宝微不可查的往温苔怀里躲了躲。 美艳女人狠狠剜了抱在一起的两人,又对着小男孩一阵乱哄:“乖乖,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奥特曼,别哭了,妈妈给你买最贵的玩具。” 谁知道小男孩不但没有消停,反倒哭得更凶了:“你走开,坏女人!我不要你!我要我妈妈!” 美艳女人看实在哄不了,就指着陆今闲颐气指使:“你,过来,给我儿子道歉。” 温苔哪里忍得了,这本来就是小孩子家开玩笑,她主动让大宝去和小朋友和好是应该的。 但被这样要求着道歉,这其中意味就不一样了。 在这贵族幼儿园中,虽然小朋友都是天真无邪,但不少家长老师是管会捧高踩低的,如若今天她真的让大宝倒了歉,恐怕老师们都以为她们底气不足,大宝以后还怎么在学校生活。 而且,小孩子也有自尊心。 她不能仗着大宝年纪小,就让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温苔牵着大宝的手站起来:“这位家长,这本来就是小朋友之间闹矛盾,我们让他们自己解决,怎么样?” 美艳女人不管:“我儿子都哭成这样了,还怎么解决?让你儿子随便欺负吗?” “大宝刚刚也是无意之举,相信小朋友之间很快就能处理好的。” 有时候道歉不一定要说对不起,只要关系和好如初,一切都没那么重要。 “我儿子身体哭坏了身体怎么办?你快让你儿子来哄哄她。”中年女人也被哭得头疼,起身拉着温苔站在一边。 美艳女人上下打量着温苔,看着柔柔弱弱、气势倒不低。 “你哪家的?怎么以前没在那个聚会见过你?”美艳女人双手环胸,依旧是嚣张,却没有高高在上的直视感。 “我刚回国。”温苔实现没离开过大宝。 “昌昌,这个给你。”陆今闲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糖果递给小男孩:“妈妈和我说了,世界上有奥特曼。” 昌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看着陆今闲手中的糖果,停住了哭声:“真的吗?” “真的,我妈妈是奥特曼,我爸爸也是奥特曼。” 昌昌自己擦干净小脸,拿过糖果:“我爸爸也是奥特曼。” 两个小孩子之间那有那么多小心眼,很快就和好如初了。 陆今闲站在教室中央,清脆的声音传遍教室没给角落:“你们也不要哭了,奥特曼真的存在!” 小朋友们瞬间止住哭声,齐刷刷看向陆今闲。 “真的有奥特曼。”陆今闲又重复了一遍。 很快教室就恢复了一片祥和。 美艳女人看起来也没刚进来那么烦躁了:“你儿子说话还挺管用。” 温苔笑了笑。 “我叫叶娇娇,加个联系方式,以后有聚会我叫你。”叶娇娇虽然嚣张跋扈,但看温苔还挺顺眼的。 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 “你叫什么名字?”叶娇娇问。 “温苔。”温苔答。 叶娇娇惊讶的哦了一声:“原来你就是温苔,之前就老听说过你的传闻,没想到今日一见,反差有点大呀。” 她还以为温苔是个和她一样嚣张不讲理的呢,没想到气质清清冷冷,明艳大气,和她那个姑姑气质有的一拼。 “不信谣不传谣。”温苔没想到这人听了她倒是这个平价。 没有嘲讽,没有看不起,更多的是打趣。 “坏女人,回家。”昌昌背着小书包对着叶娇娇。 “哎,你个小狼崽子,你叫我什么?我平常对你还不够好吗?”叶娇娇一只手提溜着小男孩的书包把他捞的个悬空。 “哼,坏女人。”昌昌挣扎了几下,相知傲气的小狼狗:“回去我就和爸爸告状,我要告诉他你虐待我。” “你去告状啊,我还怕你不成,我也给你爸告状,说你今天没有去上钢琴课,看他先揍谁。”叶娇娇也一脸不怕。 “爸爸肯定揍你,每天晚上我都听到你对爸爸说你错了,你再也不敢了,哼~”昌昌双手环胸,母子两嚣张的动作一模一样。 夜晚那点事被搬到台面上说,虽然叶娇娇是个蛮横的,但也十分羞耻。 叶娇娇看向温苔,一脸尴尬,解释道:“小孩子胡言乱语……胡言乱语,别放在心上。” 温苔示意自己清楚,点头。 “走,回家收拾你。”叶娇娇提溜着昌昌的小书包就往外带,虽然动作看着雷厉风行,但还是慢下步子牵着昌昌。 “你回到家不能告状。”昌昌跟在叶娇娇身后。 “请我吃肯德基。”叶娇娇提条件。 昌昌声音里都是不情愿:“我的零花钱全都被你花完了,没有啦~” “那就请一个冰淇淋。” …… 陆今闲和小朋友玩闹了一阵又扑倒了温苔怀里:“妈妈,快夸一夸大宝。” “大宝真棒。”温苔亲了亲大宝的额头。 “走了,哥哥,妈妈做别的小朋友的妈妈了,我们去捡破烂生活。”安安吃醋的拉着卿卿的手,就往外走,路过温苔身边的时候,还故意提高音量。 温苔这才注意到她忽视了她的两个小家伙儿:“宝贝,去哪里捡破烂呀?” 卿卿假装没看到温苔:“城东那片垃圾多,我们去哪里捡垃圾。” “好啊,哥哥。” 两个小朋友一唱一和就往外走。 也许是因为安安太过生气,没看到前面的路,一下子就撞到了一个人的腿上。 “对不起,叔叔。”安安揉着被撞疼的额头。 陆斯沉蹲下身:“安安去哪里捡破烂?带上叔叔。” 叔叔长得真好看,安安一时之间看痴了眼。 她从小身边都是长得帅帅的、很有型的男孩子,秦川叔叔、哥哥、今闲哥哥、昌昌…… 本来她这可幼小的心灵不会再为任何凡夫俗子砰砰乱跳。 没想到,她自见过今闲哥哥后,再次狠狠的心动了。 “叔叔你长的真像我一个熟人。”安安嫣然一笑,脸额头的疼痛都不顾了。 也没顾到卿卿沉下来的脸色。 第三十八章 亲亲抱抱举高高 “是吗?像谁?”陆斯沉轻笑出声。 “像我未来男朋友。”安安鬼马机灵,双手乖乖背在身后:“叔叔,你愿意等我长大嘛~” 果然女儿就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安安之前从未见过陆斯沉,第一次见面就对他这么热情,可想以后父女俩又会是怎样的腻歪黏人。 但相比于陆斯沉和安安之间的轻松和谐,温苔神经绷得跟一根线似的。 温苔还是担心安安如果发现陆斯沉是她的亲生父亲,她会不会难以接受? 而且,看卿卿的眼神……他好像已经知道那晚陆斯沉躲在衣柜里。 猛然又想起陆斯沉突然闯入她家的那晚卿卿一系列不同寻常的表现和似有若无瞟过衣柜的目光。 温苔心中这个认知更加清晰。 陆斯沉也没想到安安会这么亲近他:“叔叔可以等安安长大,但是恐怕叔叔不能做安安的男朋友。” “为什么呀?”安安奶声奶气。 陆斯沉看的心简直就要化了,如果不是他现在还没拿到正式上岗许可证,他真想现在抱着安安亲亲抱抱举高高。 陆斯沉说话间眼神忍不住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温苔:“因为叔叔已经有女朋友了。” “好可惜哦~”安安有点不开心。 果然帅帅的叔叔都是别人家的男朋友。 卿卿拉着安安的手,脸上冷着:“走了,安安。” “好。”安安就要跟着卿卿离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叔叔,你怎么知道我叫安安呀。” “因为叔叔……”陆斯沉一时之间想不出理由,也只怪他太激动,见到安安就按耐不住想把她抱怀里亲的心情。 “爸爸!”陆今闲小朋友大声喊道,麻溜地从温苔怀里跑出来,奔向陆斯沉身边。 陆斯沉看着抱他大腿的儿子,给了一个给力哦的眼神。 不愧是他儿子! 简直平平无奇解围小能手。 安安做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你是今闲哥哥的爸爸呀~” 陆今闲小朋友非常神气的点点头:“我和你说过的,我爸爸超级帅!” “今闲哥哥,你果然没有骗安安,叔叔真的好帅。”安安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已经忘了她刚刚还在吃陆今闲的醋。 卿卿不屑地哼了一声:“我感觉也就一般般,除了长得高点,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韩叔叔一拳就能把他打趴。” 这小子是拐着弯骂他小白脸? 说他小白脸起码认同了他脸好看,不过,小韩叔叔是谁? 陆斯沉有些郁闷,亲儿子不认可他也就罢了,他现在又多出来一个情敌。 安安吐了吐舌头,不听不听,哥哥念经。 “你就是嫉妒叔叔长得帅。” “宝贝们,别生妈妈气了,妈咪不是故意忽略你们的,跟妈妈回家好吗?”温苔为了不让事情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哄安安和卿卿。 “那就原谅你这一次,下次不可以装作看不见安安了哦。”安安傲娇的扬起脸。 这是要亲亲的动作。 温苔在又软又嫩的小脸上唧一口,抬头看卿卿:“卿卿宝贝,原凉妈妈了吗?” “我才不会和你生气呢。”卿卿小暖男道。 一旁的陆今闲看着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景象,他也想要亲亲。 陆今闲蹑手蹑脚的拉了拉陆斯沉的裤腿,抬头之间满是亮晶晶。 陆斯沉回了一个无奈的眼神:我也想要亲亲。 好,老爸,靠不住。 “妈妈~”陆今闲小宝贝果断放弃爸爸,扑像了温苔的怀抱。 “大宝知道妈妈还要回家,虽然大宝很想要和妈妈待的久一点,但是大宝会懂事的,可是……”大宝扬起脸:“妈妈可不可以亲一下大宝~” 大宝努力回想安安平常说话撒娇的语气,模仿的惟妙惟肖。 卿卿现在就是一整被雷到了,他简直不敢相信,平常那个拽上天的陆今闲会说这种话。 安安也撅着小嘴,仿拂在对温苔说,如果你敢亲他,你就永远失去我这个小宝贝了。 温苔也是进退两难,一边她不想让卿卿和安安吃醋,另一方面她也不想让大宝失望。 温苔求救似的看向陆斯沉。 陆斯沉嘴角含着笑:“过来,大宝。” 温苔从来没有觉得陆斯沉的声音如此动听过。 陆今闲不情不愿地挪动小短腿,一步三回头的牵上了陆斯沉的手。 “真的不可以吗?妈妈?”陆今闲还是不死心。 “你不可以叫我的妈妈叫妈妈。”安安虽然喜欢今闲哥哥,但是她要公私分明! “明天我给你带小蛋糕,好不好,安安?”陆今闲那美食贿赂。 安安有些摇摆不定。 卿卿立刻出击:“小蛋糕可以买很多但是妈妈只有一个。” “卿卿我明天把我最喜欢的汽车模型给你玩。” 爸爸说过,要想做成一件事,先利诱。 卿卿撇过头,他才不会和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玩汽车模型呢。 “大宝,不要亲亲了好不好?我们请卿卿和安安一起吃饭可以吗?”陆斯沉蹲下身。 两个小朋友难搞的很,再这么下去,说不定连自己家底都许出去了,卿卿和安安都不一定答应。 “陆今闲点点头,又可以和妈妈待在一起了! 陆斯沉从最好攻破的安安入手:“安安宝贝,想不想和叔叔一起吃饭?” “好!” “那安安牵着两个哥哥的手走在前面。” 安安一手牵着一个哥哥,向陆斯沉要夸奖:“这样对吗?” “安安真棒!”陆斯沉点点头:“安安把小背包给叔叔,男人和女孩子出去逛街,是不用背包的。” 陆斯沉身上挎着安安粉粉嫩嫩的小兔子书包,看着三个小朋友向前走的身影:“走,温女士。” 温苔还是有几分犹豫:“你说,安安会不会发现?” “卿卿已经发现了,安安肯定很快就会知道。” 温苔在陆斯沉腰上一掐:“那你还要和卿卿安安一起吃饭,你不怕被发现吗?” 陆斯沉吃痛:“几年不见,下手更狠了。” 温苔不理睬,踩着高跟鞋就往前走。 陆斯沉追上去:“反正迟早会被发现,还不如趁现在多培养一下感情,说不定到时候东窗事发,安安很快就能接受我了。” 第三十九章 进展顺利 餐厅 三个小朋友围着桌子坐在一起。 陆今闲两个大大的眼睛东转西转:“安安,你想不想多一个哥哥。” 安安心里没有一点犹豫:“不要,我只要一个哥哥就够了。” 虽然哥哥总说她笨蛋,还总喜欢拿虫子吓唬她,但哥哥永远是最好的哥哥,哥哥会给她做煎蛋、会给她扎漂亮的小辫子,会陪她睡觉,会永远永远保护她。 她最爱哥哥啦! 卿卿嘴角忍不住轻轻上扬,这副傲娇又矜贵的模样简直与陆斯沉如出一辙。 这个小笨蛋还不算太笨。 “多一个哥哥,就会多一个人保护你。”陆今闲双手支着脑袋:“你会成为幼儿园里第一个拥有两个哥哥的小朋友。” 第一对小朋友的诱惑力简直不要太大,安安有些动摇,但是看着哥哥给她倒水的动作:“哥哥和妈妈会把我保护的很好的,多一个哥哥只会分走哥哥和妈妈的爱,所以安安不要再多一个哥哥。” 小脑袋瓜还停清醒,卿卿摸了摸安安的头表示赞许。 “可是你也会得到我和爸爸的爱哦。”陆今闲不遗余力的推销自己的爸爸,渴望给陆斯沉多留下点印象分。 “爸爸会把你驮在肩上,会背你爬山,带你冲浪,爸爸可以带你做好多妈妈不能带你做的事情。” 安安眼里全都是藏不住的向往,爸爸可以带他们做这些事情吗? 卿卿也心神飘摇,爸爸,他真的可以拥有吗? 陆今闲再加把劲儿:“保证入股不亏啊,我爸爸绝对是世界最佳好男人,这么多年来洁身自好,始终如一,贴心细心有爱心,你们绝对会喜欢爸爸的。” 卿卿听到这动摇的心思瞬间摆正:“如果洁身自好,那你是怎么来的?” 陆今闲有点满不在乎,又有点不愿说的意外:“我是家门口捡的。” “哇哦,好酷,今闲哥哥你真的是捡来的吗?”安安瞬间小迷妹。 别的小朋友妈妈总会说小朋友都是垃圾桶捡来的,她真的好羡慕别人能遇到一个有孩子的垃圾桶。 “是啊,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捡的。”陆今闲吹了一撮小呆毛。 卿卿还是不敢相信,陆斯沉怎么会捡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小孩。 “妈妈去洗手间怎么还没回来?”卿卿开口。 安安自告奋勇:“我去找妈妈。” …… 洗手间外。 陆斯沉把温苔按在墙上狂亲。 温苔整个人气喘嘘嘘:“别啃了,属狗的?” 陆斯沉从温苔颈窝处抬起头来:“属狼的。” 安安瞪大了眼睛,一双手护在眼前不知道是该遮住还是该放下。 “你们……”安安尝试开口:“你们是在亲亲嘛?” 软软糯糯的声音,吓得两人立刻弹开。 陆斯沉把温苔护在身后:“安安,叔叔只是在帮妈妈整理头发。” 安安不相信:“安安不是小朋友了,安安什么都知道。” 陆斯沉蹲下身来:“安安喜欢叔叔吗?” 安安点头:“喜欢,但是我不想要让你做我爸爸。” “为什么?是安安不想要爸爸吗?”陆斯沉把安安抱进怀里。 “因为我想秦川叔叔做我爸爸。”安安摆着小手,一脸正经:“你亲妈妈的事我可以不告诉卿卿,但是你以后不能再来找妈妈了,好吗?” 安安被教养的极好,到现在也没有大哭大闹,言语威胁。 “可是叔叔真的好喜欢安安和妈妈呀。”陆斯沉心里伊一疼。 还是他曾经太混蛋,才让自己的儿子、女儿想喊别人爸爸。 “妈妈喜欢不一定要表达出来,有时候埋在心底会更合适。”安安从陆斯沉怀里出来:“所以叔叔,虽然安安也很喜欢你,但安安觉得秦川叔叔更适合妈妈,秦川叔叔陪了妈妈好多年,他是最适合妈妈的。” 陆斯沉对安安离开他怀抱感到受伤:“可是爸爸在北海就与妈妈认识了,论时间我可陪妈妈更久哦。” “真的吗?”安安抬头,询问。 “当然是真的,安安好奇妈妈以前是什么样的吗?” 安安点头。 “如果安安给叔叔一个做安安爸爸的机会,叔叔可以给安安讲妈妈以前的故事。” 安安不言。 “安安只是先给叔叔一个机会,以后叔叔能不能成为安安的爸爸,就看叔叔故事讲得好不好?能不能通过安安的考验,好吗?” 安安伸出手:“拉勾,你讲故事,我给你机会,随时考验你,如果你不能通过考验的话,就不能做安安是爸爸。” “那我们说好了,拉勾。” 一行人吃饭吃得最开心的可能就是陆今闲和陆斯沉了。 一个可以多多和妈妈待在一起,一个获得了追妻通行证。 陆斯沉一顿饭下来嘴角都没有下来过,一直给四人加菜倒水,关怀备至。 虽然卿卿不喜欢陆斯沉,但对于的劳动力,为什么不用呢? 第四十章 陆家寿宴 陆斯沉这些天一直忙着为安安和卿卿鞍前马后,每日在忙都要带着陆今闲接卿卿和安安上下学。 哪怕卿卿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甚至出言不逊,但陆斯沉依旧风雨无阻。 不过值得一提的事,安安对陆斯沉的态度转变很大,甚至在温苔问安安今天和叔叔都说了什么的时候,安安都会悄咪咪的说,这是我们的小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 陆老爷子寿宴。 陆家百年望族,陆老爷子的七十大寿那可是马虎不得,当日陆家老宅人声鼎沸,北海市能叫上名字的名门望族都来了。 温苔携着陆斯沉的手刚走进陆家老宅,陆斯沉就被陆老爷子身边的侍从叫过去。 ““哟,这是谁啊?”张咏梅今天打扮的光芒四射,身上穿的是高定礼服,带的是收藏级收拾,满面容光焕发。 好像今日过寿的是她一样。 温苔没理会张咏梅的讥讽。 今日她是来给陆老爷子过寿宴的,陆老爷子待她不薄,她无论是出于孝道还是出于情分,她都不应该在陆老爷子寿宴上生事。 张咏梅以为这是温苔怕了她,越发嚣张:“别以为你没和陆斯沉离婚,就能进我们陆家的大门了,我们陆家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那你是怎么进了陆家的门的?”一道蛮横不讲理的声音传来,温苔随即就感到有人在她肩上一搂,将她整个人护在怀里。 张咏梅容光焕发的脸上有一瞬间难看至极。 她是陆家长媳,母家也是名门望族,与陆家不说是门当户对,但起码也算是相差无几,怎么在她叶娇娇口中就和温苔那个贱人一般比较了? “娇娇。”张咏梅拉着叶娇娇的手:“你怎么这样说话?这岂不是与我生分了?” 张咏梅是叶娇娇老公骆锦舟的小姨。 按照那边叫,叶娇娇该唤她一声小姨。 “我和你很熟吗?”叶娇娇压根不想给她脸:“别和我攀亲带故的,无论是叶家、张家还是骆家,都没你这么一个人。” 张咏梅脸上彻底难看下来,长长的指甲陷进肉里,却怎么也不能发出火来。 她还在张家的时候,叶娇娇这个大小姐就看不上她更别说她现在已经和张家闹翻了。 气走张咏梅后,叶娇娇自来熟的牵着温苔的手到处闲逛。 “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叶娇娇感叹一声。 “确实没想到,不过你和张咏梅她……” 叶娇娇也没藏着掖着,反正她和张咏梅那点事已经不算秘密了。 “她是我婆婆的妹妹,按理说我应该喊她一声小姨,但是她十多岁的时候不顾张家人劝阻生下一个孩子,自那之后,她和张家关系就算开始破裂了,再之后,她得罪了我父亲,也算我们两家正式结仇。” 叶娇娇偏过头:“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你呢?又和陆斯沉好上了?” “阴差阳错罢了。”温苔回了一句。 “切,没意思。” 在叶娇娇的世界里,爱就是爱,在一起就是在一起,复合就是复合,没那么花里胡哨的掩饰。 就像她和骆锦州,即使叶家觉得骆锦州带了个拖油瓶并非良人,但她看上骆锦州那就是看上了,她死缠烂打也会把骆锦州娶回家。 “就连爱一个人都不敢明目张胆的表达出来,你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仅仅为了向温家报个仇?” “有意思的事情多了,我向来喜欢阴差阳错之下的惊喜和惊吓。” 对温苔来说阴差阳错是她和陆斯沉之间最好的缘分,而不是兜兜转转重新走在一起的托词。 她曾经是个傻瓜,顾虑太多,但自从重新遇到陆斯沉之后,她永远只会自信。 两人聊了许多,但叶娇娇毕竟是四大豪门叶家之女又嫁给了京城骆家做儿媳,必不可能一直陪着温苔闲聊。 而且这虽然是陆老爷子的寿宴,但同时也是不少人的名利场,不多久叶娇娇就被叫去应酬。 温苔也去了一趟洗手间,随后就坐在一个小角落尽量缩小存在感。 但最近温苔正是处在风口浪尖上,先是高调回归,再与温家达成合作,甚至与顾氏牵了合同,现在又现身前夫家族的寿宴上,她这是想低调也低调不了。 一双双探究的眼神不断流连在温苔身上。 陆之袖牵着何珊的手,来到温苔这边:“温苔,你说,是不是你偷了何珊的手镯。” 温苔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陆之袖。 她一直以为陆之袖的智商就算不是个在线的,但起码不是个没脑子。 但经历过先前种种,她已经刷新了对陆之袖的认知。 “在这之前我从未见过你和何珊小姐,又何来偷一说呢?” 陆之袖她在陆老爷子寿宴上生事无非是看在今日人够多,事情一出,影响力够大,只要这件事真的被栽赃在她身上,那她也算是在上流圈子里丢没了脸。 但是她陆之袖可能没有想到,如果今日真的闹起来,那就是陆家小孙女不顾礼数,当众为难宾客,陆家也会颜面受损。 “你还敢不承认?如果你心里没有鬼的话,敢不敢让我们翻一翻你的包?”陆之袖愈发嚣张。 更多的人把视线盯到了温苔这边,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陆之袖敢这么口出狂言说直接翻包,恐怕她是有十成十的把握手镯在她包里。 可是,这个手镯又是怎么被放进她的包里的? 温苔淡淡扫了一眼在陆之袖身后缩着的何珊,何珊一个小门小户之女,能够成为陆之袖的军师、不断帮助家族向上爬,只怕心计深的很,也够隐忍。 今日一事,一定是她出的主意。 至于其中利害,何珊她不可能不清楚,只怕是故意瞒着害处不说。 温苔握着她的包,直起身,靠近陆之袖:“今天是陆老爷子寿宴,我们的恩怨私下解决,不要在这种场合生事。” 岂料陆之袖压根不听,愈发拔高了声音:“温小姐这是做贼心虚了不成?” “陆之袖,今日一闹,不管结果如何,陆家肯定会被所有人看了笑话,你让陆家怎么看你?陆老太太会怎么责罚你?” 温苔现在火气直接顶上头,只想撬开陆之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大肠? 如果她的儿子、女儿这样给她惹事,她怕是会被气得活不久还好她家乖乖宝贝们听话、懂事、体贴。 第四十一章 陆家寿宴(2) 被温苔这么一吓唬,陆之袖果然嚣张气焰灭了不少。 她也害怕陆老太太不再喜欢她,那到时候她该怎么活下去?谁给她零花钱?谁给她养尊处优的生活? 何珊见陆之袖有退缩的苗头,这时候开口:“温小姐真当自己是顾全大局的英雄吗?陆家对你态度如何,我们有目共睹,你单凭这几句话就能威胁袖袖不敢对你翻包吗?” 何珊果然是个善于拱火的,陆之袖听到这话立马又神气起来。 陆老太太不喜温苔,更不会让温苔进陆家的门,况且老太太已经明里暗里透露给她可以对温苔动手,如果今日她能让温苔出糗,相必老太太一定会奖励她的。 而且丢点脸面对陆家来说只是声誉受损,根本不会动摇陆家四大豪门之首的位置。 “温小姐到现在还是巧舌如簧、临危不乱啊,不过这也改变不了你偷手镯的事实。”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纷纷在讨论这是发生了什么事,甚至还有人偷偷摸摸上二楼叫老太太下来主持公道。 “我有没有拿何小姐的手镯,你我心知肚明。” 温苔眼见越闹越大,也不知如何是好。 难道真的就担下了偷东西的罪名了吗? 陆之袖咄咄逼人,气焰嚣张:“那温小姐为什么不敢把自己包拿出来翻一遍,自证清白?” 温苔久久未开口,陆之袖就先声夺人。 “既然温小姐这样遮遮掩掩反倒显得有鬼了,为了温小姐的清白,我们只能亲自动手了。” 何珊接到示意,抬手就去抢温苔手肘的包。 何珊看着个子不高,但力气却不小,温苔在她手里压根没讨到好。 算了,她温苔名声本就坏,再加上一个小偷的罪名又如何,今日可是陆老爷子寿宴,千万不能因为她而发生差错。 要不然她该怎么面对这个真心疼爱她的老爷子啊? 温苔想到这里,就已经放弃挣扎了,但为了小小的惩戒一下何珊,温苔趁何珊拼命和她撕扯包包的时候,猛地一个松手。 由于惯性作用,何珊栽倒在地。 耳边哄笑声不停,何珊忍不住脸上羞红。 陆之袖也觉得何珊笨手笨脚的,不耐烦道:“还不快起来,丢死人了。” 何珊低着头将手里的包递给陆之袖。 “看,果然就是你偷的!”陆之袖拿出从温苔包里翻出来的手镯,四处展示了一番。 众人也一开始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没想到真在温苔包里翻到了手镯,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真的是偷的呀?” “没想到温苔竟然是这种人。” “这温苔名声向来是个没教养的,都能做小三勾引别人老公了,做出这种事也不足为奇。” “本以为这次她回国是改过自新,重新开始,没想到她还和以前一样,烂泥扶不上墙。” “hi集团总裁就是个偷东西的小贼,以后和hi集团合作可是要小心点,万一她在背后阴你一把,你还不知道。” “……” 这群自称名门望族的人嚼起舌根来压根不逊于长舌妇,一句一句不带脏话,却处处戳你痛处。 陆之袖越听众人议论,越觉得自己是大功一件。 这样相信小叔叔很快就能认清温苔的真面目了。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东西就在你包,你还想怎么狡辩?难道还说这东西自己长脚了偏往你包里跑。”陆之袖仰着下巴,哥高高在上。 温苔就知道是这种后果,干脆直接破罐子破摔。 “东西没长脚,但是它的主人长脚了,自然能决定它的去处。” “今天这事我认栽,现在东西重新回到了你的手上,你们想怎么议论就怎么议论。” 温苔也不在乎这点名声,提起裙摆就要往包围圈外走。 “这么说还是我们误会你了不成?”何珊拦住温苔,眼神倔犟,像是偏要温苔给一个交代。 陆之袖也拉住温苔的手腕,把温苔往中心扯:“你之前就与我不和,我也尽量少忘你身边凑,但你为什么要偷拿我送给何珊的手镯?你如果想要你可以和我说,我会送给你的。” 再次被卷入舆论漩涡,温苔一阵头疼。 “何珊拥有一条像样的能撑场面的手镯不容易,你为什么连这个也要碰呢?” “只抢别人男人还不够吗?还要抢别人的东西,你非要把别人逼上绝路才罢休吗?” 陆之袖一盆接着一盆往温苔身上泼脏水。 模糊不清的言论,也成功带偏了众人。 “温苔真是下贱,凡是别人的东西都要动手玷污一下。” “你是不知道,她在自己妹妹订婚宴和自己妹夫暧昧不清,听说两人还亲上了呢,亲的如胶似漆,难舍难分的。” “这么劲爆吗?果然够味~”一阵不坏好意的笑声。 “现在还抢何珊男朋友和手镯,果然是个狐狸精,连小门小户的男朋友也下得去口。” “……” 何珊一字一句听着众人对她的出身的不屑一顾,还有提到小门小户、上不了台面、穷酸是不怀好意、自恃清高的怪笑,一阵屈辱升起。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不生气你才能爬的更高。 何珊心里自己劝自己。 “一条不值钱的手镯而已。”温苔不紧不慢地把手腕从陆陆之袖手里抽出来:“你看我稀罕吗?” 何珊像是不敢相信地开口:“难不成温小姐心里有疾病,只是喜欢偷东西带来的快感和成就感?” 果然是一步一个脚印爬到顶级豪门小姐身边的军师,一句话就将她从一个偷东西的小偷变成了有心理疾病的小偷。 这下所有人更加沸腾了,心理疾病的出现更是丰富了他们的想象空间。 “我就说怎么会有人自感下贱做小三、抢别人老公、偷别人东西占为己有,原来是有心理疾病,享受偷偷摸摸带来的快感和刺激感啊。”有些人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可不是,以前就看她不正常,经常见她不言不语阴沉沉地看人,就像看一块肉似的。” “还是因为家庭带来的伤害,亲妈死在自己面前,亲爹不管不顾,继母和继妹欺凌,没病才怪。” “……” 舆论方向逐渐变得奇怪,所有人看温苔的眼光都变成了怜悯以及不屑。 第四十二章 叶家帮帮团 陆之袖此时就像是斗胜了将军。 她看温苔还怎么反击。 陆老夫人刚好不早不晚的下来,拐杖在地上一敲,原本热闹的大厅很快就安静下来。 陆老夫人位高权重又是主人家,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老夫人,一人一句老夫人。 陆之袖很快就跑到了老夫人身边,挽着老夫人的手臂:“老太太,你可要为何珊做主啊。” 陆老夫人早已在上边听人将了今日的情形,却还是明知故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温苔她偷了何珊的手镯还死不承认,非要说手镯是自己跑进她包里的。”陆之袖复述了一边,还不忘故作单纯地补充一句:“她竟然敢在爷爷寿宴生事,你说她是不是看不上咱们陆家啊?” 陆老夫人做出了一副秉公处理、宽宏大量的模样:“温小姐,你的家教呢?偷人东西不对,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相信何珊会原谅你这一次的。” 又有人和她谈家教。 呵~他们所有人不都是说她温苔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吗? 和她谈家教简直就是笑话。 “到底是谁没家教?是谁在寿宴之上率先生事?是谁不分青红皂白就翻别人的包?是谁只听一面之词就下决断?” 温苔本不想生事,但是任何苍白的辩解在老太太眼里都会是狡辩,老太太素来不喜欢她,如果今日真的让她拿捏到错处,少不了给她教训。 “老爷子待我不薄,今日前来我只为了给老爷子过寿,而且,我向来没把陆小姐和何小姐放在眼里,如果非要在寿宴这种重要的场合生事,第一选择一定会是老爷子或者老夫人,有怎么会轮到何小姐一个外人挡抢呢?” 陆之袖听她温苔明里暗里说她没家教、造谣生事,正要开口理论。 陆老夫人按下陆之袖的手:“做决断是不能只听人一面之词,但是温小姐所言也只是温小姐的利益出发,这并不能证明温小姐没有偷拿东西。” 那她的话赌她的嘴,老夫人这一招真的是让她哑口无言啊。 陆老夫人又继续道:“还是说,温小姐还有其他证据或者其他证人为你作证呢?” 她没有,自进门陆斯沉就与她分开了,现在根本没有一个人会为她作证。 “我为她作证。”叶娇娇带着叶语和甄小骆从外面进来。 陆老人见来人是叶娇娇,叶家的人,她还是得给几分薄面的:“娇娇,你不清楚这其中缘由,还是不要掺和了,免得坏了你们老叶家的名声。” “多谢老太太提醒,但是我相信陆老夫人不会让人白白蒙受冤屈的人,为了避免陆老夫人受人蛊惑,失了清明,还是先容小辈说几句。” 叶娇娇一改之前的蛮横不讲理,说话恭恭敬敬、有理有据。 陆老夫人还能怎么说呢? 拒绝会落人口实,被说武断,现下只能同意了。 只希望她这个小孙女做事做的滴水不漏,没被人抓住把柄。 叶娇娇虽然没有着手处理叶家生意场、官场上的事,但好歹被自己的父辈、叔辈影响着长大,一开口就是不容置疑。 “温小姐自踏进陆家的门之后一直和我待在一起,之后即使我在交际应酬,温小姐也一直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她根本没有时间专门找到何小姐、再偷走何小姐的手镯。” 叶语似乎是嫌不够:“而且据我所知,陆小姐和何小姐与温小姐不和已久,不排除温小姐被陷害的可能性。” “我一个堂堂陆家大小姐,怎么可能会陷害她温苔?”陆之袖张口就是否认。 “可不可能你自己心里清楚。”甄小骆阴阳怪气。 陆之袖指着甄小骆的鼻子:“你!” 叶语挡在了甄小骆身前:“今日这事发生在陆家寿宴上,如果陆老夫人不给温小姐、不给众人一个交代,怕是会落人口实。” 这小一辈的,就是猖狂,陆老夫人心里暗暗骂了两句,面上依旧维持着和谐:“我虽然年纪大了,但并不糊涂,这件事我一定会秉公处理。” 温苔听到这话,感激地朝叶娇娇、叶语和甄小骆三人看去。 今日她们不仅挽救了她的名声,还阻止了事情继续闹大下去。 陆老夫人道:“你们两个说温小姐偷了你们的东西,你们可有证据?” 陆之袖就早就料定这件事不会轻易结束,她早就准备好了一切:“有,老夫人,黄嫂亲眼看见温苔拿了一个镯子放进包里。” “当真有这事?”陆老夫人赶紧找人把黄嫂带了过来。 “你在我陆家伺候多年,今天发生这事你一定要如实回答,你放心我们陆家不会亏待你的。”陆之袖半威胁半利诱地看着黄嫂。 黄嫂扫了一眼陆老夫人板着的脸,又看看温苔,定了定心神:“老夫人,我确实看见了温小姐拿了一个手镯放进包里。” 叶语冷笑:“这可是你陆家的下人,她肯定向着你们说话。” “那你还记得那手镯长什么样子吗?” 甄小骆从何珊包里把镯子取下来,又找了几个形色各异的镯子混在一起递到黄嫂面前。 黄嫂一时面露难色,不知如何示好。 “甄小骆,你是不是故意找事?黄嫂当时离的那么远,怎么可能看清手镯长什么样子?”陆之袖大声呵斥。 今天可是在陆家,她可不怕她甄小骆。 “离那么远都能看清是手镯,不得不说黄嫂好眼力啊。” “还是你们陆家擅长用人,要是我们甄家的下人,面前有个人在他跟前站着,他都不一定能看到。” 叶语虽然说甄小骆智商不在线,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人阴阳怪气起来还是很有气势的。 黄嫂这时出生:“虽然我年纪大了,看不清手镯到底长什么样?但是依稀还是能看出个大概的。” 黄嫂又在一堆手镯里挑了挑,试探性的拿起一个手镯:“应该……应该就是这一支,我记得镯子是银色的,上面一颗特别大的粉色钻石。” 何珊装作不可思议:“就是这一个!” 陆之袖趾高气昂地朝叶家姐妹和甄小骆哼了一声:“现在人证已经证实了,你们也该死心了。” 第四十三章 物归原主 陆之袖趾高气昂地朝叶家姐妹和甄小骆哼了一声:“现在人证已经证实了,你们也该死心了。” 甄小骆拉了一下叶语的手:“现在该怎么办?我真的以为以陆之袖的智商,她是绝对不会想出提前找人证串通这件事的。” “乖,没事,以你的智商想不到也正常。”叶语悄悄在甄小骆手心里轻点了两下。 甄小骆瘪了瘪嘴不言,这人又说她笨。 陆老夫人见形势差不多了,干脆直截了当:“现在形式已经明朗,娇娇这件事你就不要在掺合了。” “陆老夫人……”叶娇娇身在豪门圈子里什么斗争、陷害、泼脏水的戏码没有看过,这件事只要明眼人大眼一看,就能明白其中的勾勾弯弯。 陆老夫人转而对温苔道:“温小姐品行不端,故意在陆家寿宴生事,按照我陆家家规,当罚五十鞭,禁足一月。” 陆之袖简直喜出望外,她看温苔怎么挨过这五十鞭。 等下下她再使点手段,让人“不小心”划伤她那张狐媚子脸,看她以后还怎么勾引男人!看小叔叔还会不会要她! “陆老夫人为何罚我?以什么身份处罚我? 温苔没想到老太太是真狠啊,开口就是五十鞭,现在是法治时代,还真当这里是她的土匪寨子,能随意动用私刑? “你有错当罚!”陆老太太用拐杖捣地,上位者的威压不容置疑。 “若说偷拿手镯一是,人是你们陆家的人,证据也是陆家拿出来的证据,我是不相信,咱们调监控。” 温苔她从不会任人宰割,即使今天她不反驳,那这寿宴也早就被搅的乱作一团了,那既然如此,她还何必委屈自己? “就算要罚,偷盗定罪有警察处理,陆老太太以什么身份私自处罚我?凭什么拿陆家家规罚我?” 陆老太太哑口无言,她从来没有向外人说过温苔是她陆家的媳妇,即使现在她知晓陆斯沉和温苔没有离婚,她也从未向外界澄清过温苔的身份。 所有人看老太太的眼神也不对味了? 这不就是动用私刑,借机泄愤吗? 温苔好像也不是陆家的儿媳了? 有事找警察叔叔,什么时候能自己动手了? …… “老爷子,少爷。”有佣人喊了一声。 陆斯沉搀扶着陆老爷子朝所有人点点头。 “发生什么事了?”陆斯沉问。 他刚刚在二楼陪陆老爷子同叶家、甄家、顾家商讨未来四大家族的发展方向以及可能性。 没想到这才没过多久,就出来这么一堆糟心事。 本以为她这个小侄女是个掀不起什么风浪的,没想到…… 他还真小看了她的小侄女。 陆之袖喊了一声老爷子,见老爷子不愿意搭理她,就又缠上了陆斯沉:“温苔偷拿何珊的手镯被抓,老太太要对惩罚温苔,可她竟然质问老太太以什么身份处罚她。” 陆斯沉沉声对着温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众人全是看好戏的心态,陆斯沉权利通天,温苔也不是省油的灯,这前夫前妻狭路相逢,看谁更胜一筹。 其他三大家族的掌权者也不认同地看向陆斯沉,这不问青红皂白就包庇自家人、处罚她人,实在是不讲情面啊。 温苔挑眉,让陆斯沉继续说。 “你是陆家儿媳,老太太自然有身份处罚你。”陆斯沉字字清晰,一字不落地传入到众人耳里。 众人下巴惊了一地。 这是复合了? 三大家族掌权者也纷纷打脸,傻子竟是我自己。 毕竟没有什么比八卦更振奋人心的事情了,众多来客很快就乱作一团。 “这是再婚了?” “你这就不知道了,俩人根本没离,在温婉订婚宴上人家就说了,根本没离。” “没想到五年兜兜转转还是他俩啊。” “这温苔究竟有什么魔力?让陆斯沉在她身上连栽两次。” “是长成她那样就能拥有一个陆斯沉了吗?” “笑死,温苔长得好看吗?我感觉也就一般般。” “对对对,也就腰细点,胸大点,腿长点,屁股翘些,长成了我这辈子都整不出来的样子罢了。” “……” 陆斯沉让佣人搀扶着陆老爷子,走到温苔身边,牵着温苔的手,面向众人:“如大家所说,五年前我们根本没有离婚,我的妻子一直都是温苔,未来也只会是温苔,我陆斯沉之后也只属于温苔。” 一众单身狗彻底酸了。 妈妈,这人当众屠狗,抓他! “今日本向借着寿宴向大家宣布这个消息,但没想到是发突然,所以只能提前向大家介绍一下我的妻子:温苔。” 陆斯沉将两人紧紧相握的手举在众人面前。 名正言顺,热烈灿烂。 温苔看向陆斯沉的眼神中全是不敢相信,陆斯沉没有说过今天还有这一项流程啊? 望着温苔光滑纤细的手。 “还差一样东西。”陆斯沉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枚小小的戒指,穿到温苔无名指上:“现在物归原主。” 这是她们结婚时的戒指。 当年她走的时候什么都留下了,留下了陆斯沉,留下了过往,留下了这么戒指。 她还记得他们结婚前,陆斯沉问她对婚戒有什么想法。 她不假思索:“要钻大的,钻越大我越喜欢。” 后来陆斯沉给她买了一颗巨大、巨闪、巨有分量的钻石戒指给她收藏。 但是结婚戒指还是一枚普普通通、纹路简单的银色对戒。 “还留着呢?”温苔笑着看着带在无名指上的小小的一枚银色戒指。 “嗯,他一直在等他的主人回来。” 如果现在不是在寿宴,而是在她家、在陆斯沉的公寓、在办公室、在车上、在任何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温苔真想问问:“如果我不会回来了呢?” 然而这句话此时怎么都说不出口,温苔满眼感动全都变成一句:“我的鸽子蛋呢?” 当时她离开北海却没有带走鸽子蛋戒指,着实给她心疼了一把。 陆斯沉懂得温苔玩笑背后的隐藏地感动:“只想着鸽子蛋,不想老公?” 温苔难得露出娇羞的模样,瘪了瘪嘴。 “给你留着呢,你的东西都没动,以后会有鸡蛋、鹅蛋、鸵鸟蛋还有我。” “笨蛋。” 第四十四章 陆老爷子主持公道 “给你留着呢,你的东西都没动,以后会有鸡蛋、鹅蛋、鸵鸟蛋还有我。” 陆斯沉轻笑,如一片雪花飘进了眼,自此一眼万年。 “笨蛋。” 温苔从来没遇到过这么笨的人。 自从妈妈走之后,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逼着她向前走,逼着她长大、逼着她变成熟。 没有人对她说过,累不累、她愿不愿、要不要停下来,别奔跑了,奔向我的怀抱。 可陆斯沉她会,他会询问她的意见、他会考虑她的感受,在他的强势霸道不讲理中永远都是对她满满的关怀。 他一直站在原地等她、不问前程、不问归期、无怨亦无悔,在她回头的那一刻,似倦鸟归林,如鱼得水。 老爷子对陆斯沉宣示主权的行为十分满意,儿孙自有儿孙福,他懂得争取,日后必有他的福气。 老爷子咳嗽了一声打断小情侣的腻腻歪歪,嘴角都合不拢,还装作生气的样子:“好了,斯沉,别腻歪了,也不害臊。” 陆斯沉现在正情绪上头,没脸没皮:“这才刚开始。” 说话见还不忘牵着温苔的手炫耀一圈。 老爷子佯装看不上眼地剜了一眼陆斯沉,转而和蔼地面向温苔:“过来苔苔,到我这里来。” 这孩子真便宜,甜头还没给呢,家底都快许给人家了。 老爷子往外偏了偏身形,让温苔站在他身边:“现在正式给大家介绍一下,温苔,斯沉的妻子,陆家的女主人。” 一阵掌声雷动,不少人表面看着喜庆,却酸了不少。 陆老夫人更是怒火中烧。 他直接宣布温苔是她陆家的女主人,他把她这个老婆子置于何地? 这么多年了,他的心里难道一点都没有她吗? 这hi集团是新起之秀,不出几年必定不输于四大家族,现在hi集团总裁温苔嫁给了四大家族之首陆家掌权者陆斯沉,这不仅陆家的天要变了、这北海的局势控怕也是要变了。 “今天是我的寿宴,也是苔苔重回陆家的一天,这样双喜临门的日子却出了这种闹心的事,我这个老头子无论如何都要为苔苔主持公道。” 老爷子虽然常年在外疗养,但今天精神头还是挺足的,气势也很能唬人。 “我相信苔苔她不会做出这种事,苔苔之前说可以调监控证明她的清白,所以今天我就当着众人的面还我家苔苔一个名声,她不该被任何包藏祸心的人污蔑。” 说罢,还瞪了一眼陆之袖和何珊一眼。 老爷子这护短护的很明显,这下全北海人都知道温苔是他陆老爷子亲口承认的儿媳,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温苔。 很快就有下人调出了与温苔行动轨迹有关的监控。 监控中温苔除了和叶娇娇站在一起,就是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遗世独立。 监控展现完,叶娇娇冷笑一声:“这下可以证明温小姐的清白了。” 现在温苔有陆老爷子护着,谁还敢往温苔身上泼脏水。 而且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证据摆在眼前,谁还能睁眼说瞎话。 陆老爷子杀鸡儆猴,眼神扫向黄嫂:“你敢说你说的话句句属实吗?” 黄嫂见事情败露,也只能咬着牙坚持说自己亲眼看见了这件事。 要不然就落的一个捧高踩低、仗势欺人的罪名,不管怎样,先不承认,以后老夫人一定会为她着想。 陆老爷子脸上更沉了一点:“你刚刚说亲眼看见看见苔苔放了一个手镯进包里,视频中怎么没有呢?” 黄嫂现在大气不敢喘一下,眼神疯狂往陆老夫人哪里瞟。 陆老夫人双手放在拐杖上,装作看不见的样子,不言也不语。 黄嫂又求助性的看向陆之袖,她都是按照老夫人和小姐的指示做的啊,怎么会轮到她背锅? “你在我陆家也工作几十年了,这陆家究竟是谁做主,你还知不知道!” 他自老了,身子骨一向不好,加上对陆老夫人心存愧疚,早早就让陆老夫人代管陆家家事,没想到一个一个全都吃里扒外、窝里斗的厉害。 “是您老爷子,您才是一家之主。”黄嫂直接被吓破了胆。 “我夫人代管家事,平日里是她说一不二,但今日是我在问你话。”陆老爷子还是给陆老夫人留了几分薄面:“现在你再说说,是谁指示你污蔑苔苔的。” 陆之袖见事情马上就要暴露,心急得像是要跳到嗓子眼一样。 千万不能说出来啊! 说出来,她这还怎么做人啊! 黄嫂干脆一咬牙:“是我看温小姐不顺眼,刚巧今日有个机会可以让她出丑,所以我就随便编造了一个谎话,借机污蔑温小姐。” 陆老爷子刚刚已经明说了,平日里陆家是老夫人做主,无论她怎么找补,都不能把陆老夫人牵扯进来。 如果今天她敢把老夫人供出来,那她算是把老夫人和老爷子全得罪完了。 陆之袖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黄嫂够忠诚,没有把她和奶奶供出来。 “那你是怎么与苔苔结仇的?我记得似乎苔苔平日里与你没有联系。” 陆老爷子是不会让老夫人出来丢这个人,但今日一定要有个人站出来挡枪。 要不然还真当苔苔是谁都可以随意欺负的。 “我……”黄嫂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什么。 她哪里能和温苔有联系,温苔就算以前在来陆家小住过几天,但这个祖宗是个爱折腾人的,之前好几个负责她生活起居的佣人都被使唤的不轻,她哪里还会找温苔的霉头。 叶语鄙夷地嘲笑了一句:“刚刚还说你和温苔有仇,现在怎么说不出来了有什么仇。” 甄小骆的父亲、甄家家主甄选狠狠瞪了甄小骆一眼:这种场合别乱说话。 “之前温苔把几个佣人折腾的够呛,我实在是看不下去温小姐这副嚣张跋扈的样子,所以……所以才下决心给温小姐一个教训。” 黄嫂半天才给自己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叶语阴阳怪气:“之前是多前?五年前?五年前温小姐和你同事的一点小怨,你到现在才报,这是得说黄嫂你小肚鸡肠呢?还是重情重义呢?” 甄小骆不能开口说话,但她能啊。 她叶语向来说话不饶人,这是所有人心里门清的。 第四十五章 大宝闪亮登场 她叶语向来说话不饶人,这是所有人心里门清的。 所以,就算她今天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所有人都会觉得理所当然。 叶家小辈向来直爽,娇娇蛮横但敢作敢当,小语毒舌,但高冷讲理,叶玉群虽然膝下无子,但生了两个好闺女啊。 陆老爷子点头:“今天你还是想着期满到底了?看来陆家是留你不得了。” 黄嫂吓得直求情:“老爷子不要啊,不要啊老爷子,我在陆家伺候几十年了,一直尽职尽责,老爷子你给我一个机会。” 要是陆家把她给辞了,她还怎么能找到和这待遇一样的工作。 “说出到底是谁指使你的。”陆老爷子还是那一句话:“说出来,我陆家虽然不会留你,但你也伺候老夫人这么多年了,我必定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给你后半生找好路。” 黄嫂看了陆老夫人一眼,又看了陆之袖一眼。 老夫人是不可能救她了,陆之袖是肯定靠不住的,她为了她自己的后半生还有乡下的儿子一家,她也得抓住这个机会。 “我说。”黄嫂咬咬牙还是开口,直接指认陆之袖:“是袖袖小姐指使我的。” “她在温小姐来寿宴之前偷偷给我说,让我一口咬死温小姐就是偷拿何珊手镯的人。” “我不知道为什么袖袖小姐要污蔑温小姐,但袖袖小姐是主人,她指使我,我还是要听的。” “所以……所以……我只能对不起温小姐了。”黄嫂一脸后悔。 陆之袖还不死心,为自己辩解道:“你不要污蔑我,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做这种事?” “可……明明是你指使我的啊,就在张夫人找温苔麻烦之后。” “你不要胡说。”陆之袖动手就要扇黄嫂巴掌。 “住手!” 陆老爷子吹胡子瞪眼。 真是无法无天了! 还真当陆家是她能肆意撒野的地儿了。 陆之袖不甘心,还要解释:“爷爷,真的不是我,我没让黄嫂做这些事。” “这么说,都是她诬陷你的了?”陆老爷子没给陆之袖好脸色。 他一向不喜欢这个势利、蛮横的孙女。 “是。”陆之袖一口咬定。 “这个镯子在温苔那里是黄嫂给我们说的,要不然我们根本没意识到镯子丢了。” “而且监控上显示何珊进厕所之前手镯还在手上,出厕所之后就没有了,这期间只有温小姐进了厕所,所以手镯肯定是被温小姐拿走了。” 陆之袖现在还想着污蔑温苔一把。 黄嫂疯狂摇头:“我真的是被指使的老爷子,我跟温小姐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污蔑温小姐呢?” 陆老爷子问:“那你说说手镯,是怎么出现在苔苔身上的?” “这……这我不知道,袖袖小姐只让我咬定是温小姐偷拿了手镯,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黄嫂愣了,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陆老爷子其实心里也门清,知道黄嫂是被人利用了。 但手镯确确实实出现在了苔苔身上,而且厕所里没监控。 所以,只要不找出是谁把手镯放在了苔苔身上,苔苔肯定会被人私底下诟病手脚不干净。 陆之袖像是找到了翻身的机会:“一定是黄嫂你想陷害温苔,所以才利用我对付温苔的。” 这下双方各执一词,但谁都没有确切的证据,状况再一次陷入了死局。 “爷爷,她说谎。”一道稚嫩的童声从人群外传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有人自动让出了一条道,大宝噔噔噔跑到陆老爷子面前,张开双臂:“爷爷,抱。” 小家伙儿主动要抱抱,这可把老爷子开心坏了,脸上都笑出了一朵菊花:“哎呦,乖孙孙,怎么不在花园玩了。” 大宝唧往老爷子脸上印了一个章:“爷爷生日快乐,大宝要给爷爷说生日快乐。” “大宝真乖,刚刚大宝说有人说谎,大宝是知道什么吗?”陆老爷子耐心询问着大宝。 爷爷身体不好,他太重了不能让爷爷一直抱着,爸爸现在又牵着妈妈的手,肯定不愿意让她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大宝笑得甜到犯规地朝旁边叶玉群:“群爷爷抱。” 叶玉群脸上也乐出了一朵花:“哎,好,爷爷抱。” 他膝下无子,这辈子不可能有孙子抱了,两个女儿,一个坚持孤寡,一个当了后妈,外孙也不是亲外孙,他只能抱抱别人家的孙子解闷了。 陆老头子可真有福气。 也不知道他到了陆老头这个年纪,还能不能抱上亲外孙。 大宝被抱在怀里,整个人高了不少:“她说谎,爷爷。” 大宝指着陆之袖。 陆老爷子问:“大宝,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大宝在小花园玩的时候,听到她和她旁边的姐姐谈话,说要给妈妈污蔑妈妈,给妈妈一个教训。” 妈妈? 这陆家小太子不是被捡回陆家的吗? 怎么会有妈妈? 难不成他亲妈回来了? 可刚刚他们在谈论温苔被污蔑的事,那这小子说什么污蔑? 众人一头雾水。 “大宝不要污蔑姐姐。”陆之袖压根不怕,一个小孩子而已,谁会把他的话当成真:“大宝是不是因为姐姐没有陪你玩所以才故意这样说的。” 这样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他们就说嘛,小孩子能知道什么。 大宝朝陆之袖巴拉巴拉眼皮:“爸爸说过,要和智商匹配的人一起玩,你不要拉低我的智商哦~” 谁愿意和她这个整天花枝招展、白日做梦、想做他后妈的人一起玩呀。 虽然他人小,但是他什么都知道。 “你……”陆之袖差点装不下去了。 “你说我污蔑温苔,你有证据吗?”陆之袖她料定了这个小屁孩不可能拿到她的把柄。 她干脆直接冷这脸,再也不装好姐姐人设了。 她至始至终想要讨好的只有陆斯沉,又不是她这个小屁孩。 小太子爷的母亲是温苔! 所有人像是不敢相信一样。 抱着大宝的叶玉群也一脸不可思议,不过对上温苔离国的时间,再加上大宝出现在陆家大门门口的时间,一切好像都刚刚好。 再仔细一看,大宝好像真的眉眼间与温苔有几分相似。 “这个……”大宝一脸为难。 第四十六章 陆之袖道歉 “这个……”大宝一脸为难。 陆之袖也算彻底放下心来:“大家看,小孩子就是胡乱说的,怎么可能有证据。” 众人不敢搭腔,看这个局面,陆老爷子偏袒哪方已经很清楚了,而且他们也不是能随便被人糊弄利用的傻子,勾心斗角那么多年了,陆之袖这么拙劣的戏码他们也算看的清楚。 大宝从上衣小兜兜里拿出一根录音笔,按下某个按钮,借着清晰的女声响起。 “温苔就是个贱人,她竟然还有脸参加爷爷的寿宴,小叔叔迟早会踹了她。”陆之袖愤怒道。 接着就是何珊的声音。 “袖袖,你千万不要和这种人一般见识,如果你看她不顺眼,今天咱们让她出个丑解解气就好了。” “要怎么做?” 两人一唱一和。 “等一下找下人趁温苔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放进她的包里,咱们就可以顺理成章污蔑是温苔她偷了东西,到时候温苔还不是任你处置。” “这……可以吗?温苔那人眼光高的很,小叔叔都得费尽心思讨好着她,她又怎么会偷这么不像样的镯子?”陆之袖疑惑。 “镯子不在好坏,就算她偷了镯子,咱们只要不经意说一句温苔有心理疾病,享受偷东西的成就感,到时候偷个镯子也说得过去。” “那你好好想想这个计划怎么进行。” “这个计划太粗糙,温苔是绝对不会轻易认下偷东西的罪名,我们先提前找好监控死角让下人下手,这样她绝对找不出证据证明手镯是别人放进她包里的,然后我们再找好人证,让她指认温苔,说她亲眼看到温苔把手镯放进包里,到时候绝对万无一失。” “就这么办。”陆之袖一锤定音:“等一下我找黄嫂指认温苔,黄嫂在陆家工作了这么多年,我说的话她一定照办。” …… 大宝傲娇地抬起头,那小模样与陆斯沉有的一拼:“你以为我真的没有证据吗?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陆之袖和何珊早已呆在原地。 这下彻底毁了,她的名声全毁了! 她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事情已无转圜的余地,陆之袖赶紧扑倒老夫人身边,期望老夫人能为她求情:“奶奶,奶奶,我错了,我不该听信何珊的谗言的,都怪何珊出言蛊惑,奶奶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了。” 何珊现在更是六神无主,她费了多少心血才一步步借着陆之袖碰到了豪门敲门砖,但是就因为她一个疏忽,这所有的一切就要功亏一篑了。 她算是玩完了,她以后在豪门圈子里就是老鼠一般的存在,遭人厌弃。 陆老夫人怎么还能不清楚,陆老爷子已经给她留面子,把她从这件事里摘出来了,如果再审问下去,黄嫂肯定能供出来她背后其实是受她指使的。 她现在要是再包庇陆之袖,那她这辈子的名声也保不住了。 “袖袖,这件事确实是你做错了,和老爷子道个歉,主动受罚,这件事就算过去了。”陆老太太深叹了一口气。 “奶奶……”陆之袖眼冒泪花,分外可怜。 “快去。” 陆老太太对这个小孙女还是有几分疼爱在里面的,也不会真的不管她,只要老爷子这边松了口,她会让袖袖像从前一般享受陆家小姐的待遇的。 “是,奶奶。”陆之袖声音更咽,缓缓看向老爷子。 “爷爷,都怪我,是我猪油蒙了心才被何珊哄骗污蔑温小姐的,我还毁了爷爷您的寿宴,都怪我,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爷爷您就原谅我这一次。” 陆老爷子还没开口,大宝就率先开口:“道歉都不会道,还不如一个小孩子呢。” 陆老爷子赞许地对大宝点点头,这孩子从小就上道。 “你该道歉的是苔苔。” 陆之袖一脸尴尬,面露难色,她给谁道歉都行,但她是绝对不会给温苔这个上不了台面、处处不如她的人道歉的。 这人向来是心比天高,温苔料定陆之袖是不会那么容易服软的。 但她也不着急,就这样看着陆之袖左右为难。 “不想道歉也行。”陆老爷子沉了半天开口。 陆之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爷爷,我不想……” “听说最近张家最近发生变故,作为外甥女,这时候你就去张家问候一下,张家毕竟是你外祖家,这也是理所应当。”陆老爷子不紧不慢开了口。 这哪里是让她问候外祖呀? 这分明是流放! 她名义上是张咏梅的女儿,是张家的外孙女,但她就是个养女! 张咏梅当初为了收养她已经和张家闹过一回了,张家根本不待见她。 现在张咏梅已经和张家闹翻了,她在张家根本没有容身之处啊! “爷爷,我不……你知道的,我不能去。” 陆之袖哭得梨花带雨,陆老爷子也只装作没看见。 这个孙女究竟怎么来的,他这个老头子一清二楚,让她在陆家享受了这么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难道还不够? 难道还要为了她一个外人,让他亲儿媳妇受委屈? 陆之袖怎么求情都求不动,又扑倒老夫人怀里老夫人平日里最喜欢她、最疼爱她,老夫人一定不会让她回张家受委屈的。 “奶奶,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以后听你的话,我再也不惹事了,你就帮我想爷爷求求情,我真的不能回张家。” 老夫人纵然对她心软,但这时候有怎么会冒着被老爷子斥责的风险,为她求情呢? “给温小姐道歉,袖袖。”陆老夫人牵着陆之袖的手:“温小姐宽宏大量,一定不会和你一般计较的。” 这是逼着她原谅陆之袖? 温苔冷笑一声,陆老夫人这样一出口,如果她刻意刁难陆之袖,那就是她小肚鸡肠,没有大家风范,不会以德报怨了。 陆之袖还在犹豫:“我……” 陆老夫人压低声音:“只要你道歉,就能留在陆家,你还是陆家小姐。” 陆之袖心一横,她不能受苦,她离不开优渥的生活,她只会让人伺候着,她不能没有名牌包包、不能没有漂亮又昂贵的裙子,她不能没有人吹捧她、惯着她。 第四十七章 坦白 “今天是我做错了,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 陆之袖就算是心里在不情愿,为了以后养尊处优的生活,她也得低声下气。 陆斯沉漫不经心道:“你在和谁道歉?” 陆之袖咬牙切齿:“对不起,温小姐,我不该诬陷你,希望你原谅我这一次。” 陆斯沉:“叫小婶婶。” 她不仅让她道歉,让她丢脸,现在竟然还要让她还温苔那个贱人小婶婶! 温苔配不上小叔叔! 没人能嫁给她小叔叔,除了她! “小婶婶。”陆之袖喊的面目狰狞,像是要把温苔吞之入腹。 “乖,小侄女。”温苔故意恶心陆之袖,大方道:“小婶婶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的。” “爷爷,还有她呢。”大宝指着努力缩小存在感的何珊。 大宝的的意思是何珊还没有道歉。 何珊直接吓破了胆:“温小姐,是我诡计多端想谋害温小姐,我再也不敢了,还请温小姐原谅我这一次。” 陆老爷子发话:“好了,既然如此,袖袖你以后要学会认清身边人,先罚你在家禁足一个月,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何小姐造谣生事,我们陆家容不下你,还请何小姐自行离开。” 何珊又羞又臊,脸上颜色莫变,不知是吓得脸上发白还是羞得发红。 再也没有了出主意时的神色自若,一句话没说就跑出了陆家。 大宝这才开心的等着小腿,让叶玉群放他下来。 “我把妈妈交给你了,你以后要对她好一点,要不然我是不会给你养老的。”大宝跑到陆斯沉身边。 一番童言童语逗的陆老爷子和叶玉群开怀大笑。 “好,好小子,就应该这么说。”叶玉群和陆家向来走的亲近,陆斯沉的玩笑别人开不得,他可开的。 “放心,等以后,你估计得养我和苔苔一辈子老。” 一番闹剧过后,寿宴正常进行。 来宾送礼的送礼,贺寿的贺寿,温苔和陆斯沉陪着老爷子交际应酬,老夫人却是早早地回到了房间。 忙了一番,温苔和陆斯沉回了小公寓。 温苔被陆斯沉抱着,双腿缠着他劲瘦细窄的腰,眼神迷离,问出了今天一直想问的问题。 “如果我不回来了呢?” 如果我一辈子留在了f国,再也不回北海呢? 陆斯沉在温苔脖颈处细细嗅着,不正经地道:“你舍得离开小陆斯沉吗?” “走开。”温苔狠狠拍了一下陆斯沉的胸肌。 刚刚酝酿好的感情,全被陆斯沉一句不正经的话打碎。 “你舍得吗?”陆斯沉还是正经,一直疯狂撩着温苔。 温苔不答。 陆斯沉就更变本加厉。 “舍得。”好好的旖旎氛围,变成了小学生斗嘴现场:“比你好的不知道有多少。” “你这人自私又自大,强势又不讲理,离开了你,什么男人我找不到。” 温苔一一数落着。 “我自私又自大,强势又不讲理,可你还是回到了我身边,这是不是说明你心里有我?” 陆斯沉丝毫不恼,就像听温苔说一句心里有他。 “如果我留在f国,你怎么办?” 温苔挑着陆斯沉的下巴,媚眼如丝。 第四十八 坦白局 温苔被陆斯沉抱着,双腿缠着他劲瘦细窄的腰,眼神迷离,问出了今天一直想问的问题。 “如果我不回来了呢?” 如果我一辈子留在了f国,心里再也没有你,永远不会回北海呢? 陆斯沉在温苔脖颈处细细嗅着,不正经地道:“你舍得离开小陆斯沉吗?” “走开。”温苔狠狠拍了一下陆斯沉的胸肌。 刚刚酝酿好的感情,全被陆斯沉一句不正经的话打碎。 “你舍得吗?”陆斯沉还是正经,一直疯狂撩着温苔。 温苔不答。 陆斯沉就更变本加厉。 “舍得。”好好的旖旎氛围,变成了小学生斗嘴现场:“比你好的不知道有多少。” “你这人自私又自大,强势又不讲理,我年轻又貌美,离开了你这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什么男人我找不到。” 温苔一一数落着。 “我自私又自大,强势又不讲理,可你还是回到了我身边,这是不是说明你心里有我?” 陆斯沉丝毫不恼,就像听温苔说一句心里有他。 “你年轻又貌美,但你还不是只有我一个男人?” 温苔她从来不是随便的人,她不会把身体作为她谋取一切的手段。 外人皆说温苔从青春期开始就不守妇道,以勾引男人为乐。 可他知道,温苔和他发生关系的那一天,床单上的那一抹嫣红。 他知道,温苔和他发生关系也并非自愿,而是被人下了药。 他知道,即使温苔把她自己说的再不堪,她心理上、身体上、始终干干净净。 她不愧对自己,更不愧对任何人。 “如果我留在f国,你怎么办?” 温苔挑着陆斯沉的下巴,媚眼如丝。 “小没良心的啊。”陆斯沉刮了一下温苔的鼻尖,轻骂。 “你一走了之,全世界都找不到你的踪迹。” 陆斯沉无奈却又郑重其事。 “你说我能怎么办?” “接着找呗。” “找到为止。” 陆斯沉从未和温苔说过,再他偶遇温苔的前一天她还在满世界寻找他的踪迹,五年来,他从未停止过寻找,也从未放弃过寻找她的念头。 在她回国的当天,陆斯沉他收到了消息,他一直在想他要以怎样的模样出现在她身边,傲娇的、毒舌的、苦苦等候多年的。 温苔一双眸子就那样看着陆斯沉,像是看着星辰大海,里面蕴了无尽揉碎了的星星。 “所幸世界待我不错。” “让我重新遇到了你。” 温苔心底一片动容:“傻瓜,不会放弃吗?” 陆斯沉把温苔抱得更紧:“自从你闯入我的第一天开始,注定此生我不会放手。” 温苔抬头吻上了陆斯沉的嘴角。 “甘愿做爱你的傻瓜。” 陆斯沉化被动为主动,在温苔唇角辗转反侧。 气氛升温,本以为会进一步向下发展。 陆斯沉却问。 “为什么不向我求情呢?明明只是一句话的事,你知道的,只要你开口,我会永远护着你。” 他没想过温苔会走的那么决绝,他以为温苔会为了对付温家留下来、依附他,哪怕她不情愿,她也会与他维持表面的平衡,至少在她遇到不顺时,会紧紧抱住他的大腿。 温苔不语,只是眼底满是爱欲。 “做吗?陆先生?” 她想他发出请求。 她在告诉他,她永远臣服于他,却又凌驾于他。 她温苔不是别人的笼中鸟,不是靠依附为生的菟丝子,她温苔是野蛮生长、永远不败的野玫瑰。 即使当时她离开陆斯沉,一部分是因为不愿让陆斯沉看到她凶狠恶毒的一面,另一不分原因,是她从来不希望借别人的手,做自己的刀,她温苔会做那个斩断温家的利刃。 “温小姐,坦诚相见。” 一语双关。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再那时就已经对你有感觉了呢?” 温苔直言。 她的心就算再狠再硬,就算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但是她可以感受到谁对她好,谁在乎她,谁心里有她。 就算当时她嫁给陆斯沉并非自愿,但是他有钱有权,对她关怀备至。 不论她遇到任何麻烦,只要她开口,陆斯沉没有不把任何一件事放在心上。 陆斯沉永远都会为他妥善处理,他永远让她高枕无忧,他让她看到了如果母亲还活着、父亲还爱着她时,她长大后应该有的模样。 她在陆斯沉的宠溺下从持有分寸、日夜攻心算计,变得娇纵、任性、有所依。 她不用每天战战兢兢,她可以稍微休息一下绷紧的神经,她可以不用无时无刻不再算计和防御。 就算陆斯沉会生气、会发脾气、会和她冷战,但她都知道,陆斯沉不会害她。 不论是不屑于害她,还是不想要害她。 温苔都知道,在陆斯沉身边她很安全。 但与此同时她也变得患得患失,疑神疑鬼,如履薄冰。 陆斯沉的给予,让她有种踩在云端不真实的感觉。 她不知道这是一场梦还是更加罪恶的沉沦。 她一边甘之如饴,却又想着随时脱身。 她相信,陆斯沉爱她。 她也并不是对陆斯沉毫无感觉。 陆斯沉的爱光明正大、来势汹汹,她只是一只鼓,敲起来响亮,但外实内空,她没有能与她相匹配的本领。 相比于守护庇佑,她更喜欢强强联合。 所以,她离开了。 置之死地,方能后生。 她把自己逼上了一条不归路,赌上了她的后半生,赌上了为母亲报仇的机会。 她想要靠自己的本是报仇,她想把自己阴狠毒辣的一面永远掩藏在陆斯沉看不到的地方,她想能与他比肩而立。 陆斯沉眼睛里全是欢喜:“真的?” “如果不是真的?我又会甘愿在你生气离开家的时候哄你?怎么会在你加班到深夜的时候,给你熬汤?又怎么会每天和你睡在一起,与你缠绵悱恻?” 是啊! 是的! 这一切都有迹可循,温苔向来刚强不屈,她又怎么会因为一段婚宴关系就对他好脸以待呢? 她肯定想法设法的利用他,榨干他的没一点价值,达成她自己的愿望,然后踹掉。 然而事实是,一开始温苔确实是在利用他,不遗余力的利用,最后也一脚踹开了。 但随着他们之间的接触,温苔也开始关心他的生活起居,不经意间打探她的喜好,虽然她总惹他生气,但每一回她都会想着法子让他主动道歉,两人和好如初。 “苔苔……”陆斯沉喊得低沉痴迷,像是大提琴缓缓流淌的音符:“苔苔,我从来不知道。” 他一直以为她了解的温苔就是她的全部,却不知这一切都是表象。 她不再是之前单纯无邪的小丫头,她心思埋的深,连他也都未曾发觉她爱了他五年。 “阿沉……” 丝丝缕缕的痒意涌上。 “阿沉……” 温苔一声声唤着,似眷恋,似痴迷,似不知疲倦。 陆斯沉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应着。 “为什么爱我?”温苔像个求根问底的孩子。 “因为你值得。” “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不可信。” 陆斯沉总是这样,言语模糊,需要她猜。 陆斯沉一一吻过温苔的发根:“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值得相信,苔苔。” “所以,陆先生是对我是在床上培养出来的感情喽。” “是又不完全是。”陆斯沉故意逗弄温苔。 温苔娇俏地哼了一声:“果然,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温苔是一点都不会相信陆斯沉说的鬼话的。 陆斯沉重欲但也禁欲,他无节制但又理智克制。 如果真的随便一个女人仅凭在chuang上的契合感就能得陆斯沉的心,那陆氏集团早就成了个空壳子。 “我看见你,都不会思考。” 陆斯沉重重一击,却也实话实说。 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和思考力在温苔这里全部变成了冲动行事。 他在她面前永远都是十八岁的毛头小子,单凭一腔爱意、莽撞无章法。 “不会思考?那你怎么会一点点把我重新拉回到你的身边?” 温苔得不到答案就不会满足陆斯沉。 今晚是坦白局,她已经交代清楚,陆斯沉也得说的透彻。 “本能行为,兽类固有的领地意识,我在你身上留下了属于我的标记,那么你永远要并且只能属于我。”陆斯沉捏了一把温苔的痒痒肉。 “小狗。” 可不是嘛,陆斯沉这副吃不到却又se心难耐的模样可不就活脱脱一个斯文败类小狼狗。 “小狗会咬人。”陆斯沉咬上了温苔脖颈处一块白嫩的软头。。 很快一个红痕齿印就留在温苔身上。 小情侣一阵嘻笑打闹,陆斯沉也重新岔开了这个话题。 现在还不到能揭开一切的时候。 温苔她不记得,那边永远不记得了。 以前对她来说并不美好,或许他的存在对温苔也可有可无,那一段时光或许永远只会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但,那却是他热爱并且铭记的时光。 至于温苔在她消失的期间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她性情大变,他会慢慢地寻找到一个属于他的答案。 虽然那些不重要。 因为温苔,永远,都会是温苔。 无论她是什么性情、无论她是否记得,她永远都会是他的温苔。 第四十九章 离间密谋 与此同时。 秦川抬起手腕,太空银色手表带在骨节凸起的腕骨处,那露出的皮肤洁白无瑕。 “时间不早了,聂女士。”秦川彬彬有礼起身,扣上最后一颗衣扣:“希望您能仔细考虑我的建议。” 聂婷起身,送秦川出了门。 聂婷倚在门框上半晌,月朗星稀,一缕凉风吹气衣角。 这天气渐渐转凉了。 聂婷深深叹了一口气,回了出租屋。 秦川驱车来到陆家老宅,屋内灯火通明,外面凉意入骨。 秦川将车停在陆家大门外,金丝眼镜下的眼神晦暗不明。 “我许久不见的父亲,寿辰快乐。” “我亲爱的弟弟,相信你会欢迎我的到来。” 灯光昏暗处,秦川唇边呢喃,声音细如丝发,很快就被一阵风吹散。 秦川觉得自己有受虐倾向,明知道屋内祥和热闹。 他从未谋面的父亲,在接受别人一句句长寿安康的祝福。 他的弟弟此时正牵着他此生最爱的女人的手,得意洋洋。 他孤家寡人,旁眼观着热闹、繁华。 温苔感觉到手脚被吹得发凉,正打算驱车离开,一阵急促的高跟鞋踏在青石板路上的声音传来。 秦川转头,何珊跌跌撞撞地从陆家老宅跑出来,却一不小心摔倒在路上。 “啊!”何珊吃痛出声,委屈有怨恨的眼泪硬生生不断地往下掉。 秦川眼底一阵精光乍现,食指向上推下眼镜,整个人就像一只锐利精明的狐狸。 这完全就是意外之喜啊。 “你没事?” 何珊抬头,就看到秦川半蹲在她身前。 何珊一脸懵,停止了哭泣。 这不是温苔身边的那个男人? 他怎么会好心关心她? 他肯定是来看她笑话的。 何珊不理会秦川,自己撑着手臂,想要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然而尝试了一番,何珊不仅没能成功站起,还扯到了因摔倒而肿胀的脚踝。 秦川细心温柔的握住下方莹白的小腿:“脚踝都已经肿了,这种情况应该马上去医院。” “不需要。”何珊才不稀罕温苔身边人的施舍。 “你这样哭哭啼啼的跑出来是在陆家被欺负了吗?” “要你管。” “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真正聪明的人。 秦川放下何珊的小腿,嗓音不急不缓,如春日微风,令人放松舒服。 “你从来没有真正的敌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助家族爬的更高,让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 “你到底要说什么?”被人戳到了自己最不光彩的一点,何珊恼羞成怒。 秦川似看穿了何珊的心思:“这一切都无可厚非,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权利。” “你只是因为陆之袖的缘故,才对苔苔出手陷害,如果没有陆之袖,你根本不会害人。” 秦川看似不经意见的一番话,却为何珊刚刚丢脸的事情找到了最完美的解释。 何珊对秦川也慢慢放下芥蒂,认真听他继续说完。 “我从见到你第一眼就觉得我们是一路人。” “既然现在你已经与陆之袖闹掰了,为什么还不肯接受我的好意呢?” 秦川说的一番话情真意切,就像是真的是对何珊惺惺相惜一般。 “我们是同一类人吗?”何珊看着秦川,清冷的月光渡了一层辉光,他就像那皎月一样干净无暇。 “怎么不是呢?”秦川拿出手帕仔细擦干净何珊眼下的泪水。 “别在地上坐着了,漂亮的裙子都脏了。”秦川温柔一笑。 何珊直接看愣了,就连秦川抱着她上了车,她也没发现。 第五十章 对战林咏梅 温苔坐在温家的沙发上,眼神中带着挑剔:“房子还是这么小,装修是以前的老样式,这个沙发也是和以前一样硬,五年来温家还是一点没变啊。” 温苔眼神中的挑剔、嫌弃无不一一刺痛了林咏梅的眼。 林咏梅厉声道:“是谁让你来温家的?” “我不能来吗?”温苔反问:“我记得温先生澄清说我好像也是温家的人。” “你个贱人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让温正海把你重新认回温家?让温正海指认我是小三?” 林咏梅远远的坐在温苔对面,恨不得讲温苔吞之入腹。 温苔眉头一皱:“来了这么久,还没喝上一口茶,这温家的下人怎么一个个这么没规矩。” 一群下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动,又全都看向林咏梅。 林咏梅气得牙痒痒,她算看清楚了,温苔今天就是来找她不痛快的。 “胡婶,倒茶。” 温苔端起刚刚倒好的好,细细品了一口,又是嫌弃:“这是去年的雨前龙井,茶这种东西,即使保存的再好,那也是一股子霉味,改日我让人给林女士送一些今年的信阳毛尖。” 一番话,里里外外把林咏梅最看重的林咏梅腌臜了一个遍。 往日她住在温家的时候,林咏梅可没少拿她这一套恶心她。 “大可不必。”林咏梅白了一眼温苔:“谁稀罕你的那些东西。” “那可有人稀罕,温正海不就为了这些,打了林女士你的脸吗?”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正室,冯静雅是小三,谁知道温苔这个贱人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让温正海指认她是小三! 这个女人今天来就是耀武扬威的! 温苔她就是要嘚瑟给她看! “你以为这样就能撼动我的地位了吗?无论如何,结婚证上永远都是我和温正海,而不是温正海和冯静雅。”林咏梅冷笑。 虽然她林家垮了,温正海也爱她了,但仅凭她手里拿的那些东西,温正海是绝对不敢和她离婚的。 温苔嗤笑一声,满眼不屑一顾:“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稀罕温正海呢?” “男人不自爱,就像烂叶菜,一根用烂了的黄瓜,也就你当个宝似的捧着。” 在一旁候着的下人,不知道此时该不该笑,但是真的憋的好难受啊。 林咏梅彻底耷拉着脸:“你今天到底来干什么?” “哇~哇哇~” 小孩子响亮的哭声响彻整个房间。 林咏梅本就头大的脑袋更加心烦:“怎么又哭了?还不快去哄!” 一群下人手忙脚乱地跑到小少爷房间哄睡。 “哇~~” 哭声不断,一下又一下,格外响亮林咏梅眉头皱得像是皱巴巴的腌萝卜一样。 小兔崽子! 一个佣人抱着小少爷来到林咏梅身前。 “夫人,哄不好啊,小少爷不少厕所,也不吃奶,怎么哄都没办法,还是一直哭。” 婴儿啼哭不止,林咏梅看都不看一眼,只觉得心烦:“给我干嘛?又不是我生的?” 要不是为了灭灭歪头那个小贱人的威风,顺带讨好温正海,她怎么可能会把这个小畜生带回家里养? “夫人……”佣人应该是新来的,还是出口。 “干什么?那么大声干什么?吵到我的耳朵了?”林咏梅毫不留情地掐了一把佣人的手臂。 佣人敢怒不敢言,把头低的低低的。 林咏梅撒过了气,又白了一眼哭到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少爷:“还不快把那动西拿来?” “夫人,那对小少爷身体……” 佣人是温正海雇来专门照顾小少爷的,为人木纳,但是非常尽责。 “管它呢?吵到我,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林咏梅直接放狠话:“还不快去!” 佣人犹豫了一番,还是不敢得罪林咏梅,刚要把小少爷递给旁边的佣人,自己去拿药。 “给我。”温苔出声。 佣人看了一眼林咏梅的眼色。 “她爱操点心就给她。”林咏梅也是受够了,干脆直接让这个小家伙恶心温苔一下。 如果小家伙争点气,抓掉温苔头发、拉温苔一身,她会更开心,说不定连带这个小家伙都顺眼不少。 温苔接过小家伙,耐心哄:“宝贝,哭什么呢?” 小孩子哭了那么久,整张小脸变得通红,就连小胳膊小腿都在空中乱蹬。 温苔拿了一张婴儿专用的柔软纸巾擦干净小家伙身上出的虚汗。 又拿出小玩具一阵逗弄,小孩子咯咯笑个不停。 她毕竟是照顾过两个孩子的妈妈,对付小孩子还是很有一套的。 “小家伙叫什么名字呢?”温苔拿着一个铃铛在小家伙面前晃荡着,小家伙伸着小手你要抓。 “温耀华,小名耀耀。”佣人在一旁出声。 林咏梅不耐烦:“让你多嘴了?还不快把东西拿过来。” 这小畜生平常闹腾的很,多少人哄都哄不好,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佣人站在原地不动,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可是……小少爷已经不闹了。” “万一以后再闹怎么办?还不如现在直接了当。” “这……”佣人不断往温苔那边去瞥。 林咏梅看了佣人这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究竟我是女主人还是她是女主人?要不然别干了,直接滚蛋!” 佣人被吓得一激灵:“是,夫人我这就去。” 温苔专心逗耀耀笑之余,还不忘膈应林咏梅:“养别人的孩子,滋味不好受?” “管你什么事?” “一个年老色衰脾气还大的母老虎和一个温柔娴静不争不抢的女人,你说温正海更喜欢拿一个?” 温苔虽没有指名道姓,但林咏梅已经知道温苔说的是她和小畜生他妈聂婷。 “女人嘛,想要靠姿色留住一个男人势必不会长久,男人对你的爱会随着你容颜不断老去而逐渐衰减。” “这几年,林家没落、林女士容颜不在,温正海光明正大与女人偷情。” “林女士的滋味不好受。” 林咏梅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从凳子上弹起来:“你就是来笑话我的?” “你以为你就是高高在上,不染尘埃,所有男人都爱你的仙女吗?” “你曾经不过是我踩在脚下的一条狗!” 第五十一章 补药 “你以为你就是高高在上,不染尘埃,所有男人都爱你的仙女吗?” “你曾经不过是我踩在脚下的一条狗!” “就算你现在活得再风光那又怎么样?曾经被我欺凌践踏的事实永远不会消失,你温苔在我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林咏梅口不择言,想到温苔被她欺负的种种过往,林咏梅眼底忍不住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被温苔挤兑后不顺的心情一扫而空,更多的事挺直了腰杆的洋洋自得。 温苔没忘,也没打算忘。 她林咏梅踩在她身上的每一脚、往她心里捅的每一刀,每一句冷嘲热讽、每一次肆意打骂、每一次下的狠手,她都不会忘。 如果没有林咏梅,也就没有现在的温苔,林咏梅把她推下了地狱,也让她拥有了活在地狱的本事。 如今这桩桩件件,她势必一个不落的全部讨回,她们之间的恩怨必定由她来清算。 ““你也只能靠曾经那点趾高气昂活着了,现在谁还把你放在心上?”温苔淡淡嘲讽。 温正海整日寻欢作乐,温婉无权无势,现在又来了个小家伙争家产,她林咏梅活得开心才怪。 林咏梅满腔怒气就像打在了一团棉花上,丝毫没有得到释放,甚至还更加憋屈。 “想要翻身做主吗?林女士?不如和合作一把?”温苔一点点打开欲望的潘多拉魔盒。 “你说什么?” “你想要挽回温正海的心吗?想要让温家重新你说了算吗?” 温苔一点点挑起林咏梅的渴望。 “我可以帮你。” 林咏梅看了一眼温苔怀里的孩子,想到了温正海在外的一个个小情人,想到曾经温正海对她百依百顺,她在温家说一不二,事到如今,物是人非,她丝毫没有话语权。 “你想要让我做什么?” “交出温家这座房子和温家所有佣人。”温苔从不做赔本的生意。 温家这座房子是林家当年买的,作为温正海和林咏梅的婚房,房产证上写的是林咏梅的名字。 林咏梅拒绝的利落:“不可能。” 林家败落,能拿出去抵押、变卖的东西都被拿走,这座房子若是都没有了,如果温正海还要和她离婚,她林咏梅就再也没有依仗了。 “一座房子而已,换你后半辈子丈夫忠贞,当家做主,这笔生意你做的划算啊。”温苔就知道,捏死一只蚂蚁时,总会看到蚂蚁挣扎的时刻。 “你为什么非要这座房子和温家的所有佣人?” 林咏梅绝对不会相信温苔会那么好心帮她,也绝不相信温苔是个胃口小的仅仅用一座房子、一群佣人就能换她后半生安乐。 “曾经也在这个房子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也算对这里的人和事,有几分特殊的“感情”,如今回来,当然要一一报答了。” 温苔红唇勾着,哄着耀耀的手喜爱地捏了捏耀耀的小脸。 耀耀生性爱笑,看样子也很喜欢温苔,现在更是被逗的合不拢嘴,似乎是在认同温苔说的话。 “你现在和温正海走的那么近,如果真想要这座房子,大可以直接找温正海,为什么还要找我?” 林咏梅对上温苔不得不多几个心眼子。 “房产证上写的是你的名字,如果温正海直接找你,你会白白把房子让出去吗?” 林咏梅摇头。 “夫人,端来了。”佣人端着一碗白色的汤水。 “快喂他吃下去。”林咏梅指挥。 温苔看佣人用一份怜悯的眼神看着孩子,不禁问:“这是什么?” 佣人张了张口,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林咏梅插嘴:“小孩子吃的补品而已。” 温苔抬头:“考虑的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合作?” 温苔目光一定,一个不算熟悉的身影透过窗户映入眼底。 何珊? 她怎么在这? 她和管家在说些什么? “不可能。”林咏梅斩钉截铁。 你永远也不要相信温苔上下嘴唇一闭说出来的东西,那张小嘴有多厉害,她这个人有多能忽悠,林咏梅一清二楚。 “我还不仅能让你温正海对你忠贞不二,还能让温婉名正言顺继承温家的所有财产。” 耀耀喝了补药之后,很快就呼呼呼地睡着了,温苔心底一阵疑惑,目光盯向了那只盛药的婉。 温正海原先只有温婉一个女儿,温婉继承家产那是板上钉钉的事,现在出来了这么一个小畜生,温家继承权全都落在这个小畜生头上了。 而且温正海特意把孩子交给她来养,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她对这个孩子下手,而且让他不得不好好对这个孩子,如果这个孩子出了任何一点意外,那都是她林咏梅的责任。 “你死了这条心,我是不会把我的房子让给你的!” 林咏梅很难被动摇,这个女人蛇蝎心肠,她拿走这套房子,一定是在密谋其他更恶毒的事情。 不得不说,温苔的目的真不是简单是想毁了这座房子或者向这些曾经打压过她的佣人寻仇。 林咏梅在她母亲生前,抢走了母亲的一切,母亲一无所有,她也要让林咏梅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拿走这套房子,只是她毁掉林咏梅计划的第一步。 “那既然如此,先告辞了。”温苔起身,她也没想林咏梅会同意。 温正海和林咏梅夫妇一样蠢,但不同的是,林咏梅对她还有恨,这就注定,林咏梅不会那么轻易同意与她合作。 温苔拿起身边的包包,在起身的那一瞬间,不小心…… “啪!” 清脆的碎裂声音想起。 白瓷小碗被摔得四分五裂。 温苔故作吃惊,蹲下身收拾瓷碗碎片:“看来,林女士需要换一套餐具了。” “既然要走就赶紧走,别在这碍我的眼。”林咏梅毫不客气的呵斥。 温苔仿佛感觉不到林咏梅对她有多厌恶。 悠闲地起身,迈着小碎步,离开了温家。 刚出门,温苔就拨通了罗特助的电话。 “罗特助,帮我化验一个东西。” 温苔看着手心里一块锋利的白瓷碎片。 如果不出所料,那么林咏梅强制耀耀喝的东西一定有问题。 第五十二章 检验结果 罗特助动作很快,不出一天就把化验结果交到了温苔手上。 “经化验显示,白瓷片上还有过量安神药,如果幼儿长期食用,幼儿看表面不哭不闹很安静,但会对大脑造成伤害不可估量,甚至极有可能导致痴呆。” 罗特助站在办公桌前,给温苔汇报检验报告的内容。 温苔放下轻飘飘的一张白纸。 林咏梅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作呕啊。 温苔满眼讽刺,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 曾经的林咏梅对她一个年仅五岁的她毫不心软,现在对于一个刚出声的婴儿,甚至也痛下狠手。 林咏梅对于小三的孩子可以漠视、可以侮辱、甚至可以不闻不问,但没想到林咏梅竟然直接要把一个活生生的婴儿变成傻子,她要从根本上毁了一个人! 温苔心早就黑的一点不剩了,她不是看谁谁都可怜、见谁都要保护谁都圣母,但是自从生了两个可爱的大宝贝后,温苔就见不得无辜的小孩被卷入风波。 “是时候再次拜访一下温先生了。”温苔心里盘算着。 耀耀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即使她的母亲是小三,但他也不应该成为大人争斗之下的牺牲品。 “温总……”罗特助还有话要说。 “你说。” “自从我们与顾氏开始合作后,顾总这几日往我们公司一直跑到挺勤,但也不谈具体合作方案、也不谈未来发展前景,就是在您办公室一座就是一天,他好像不见到你就不罢休似的。” 罗特助一一报告温苔不在公司时这几日的情况。 温苔双手环胸,戏谑挑眉。 她万万没想到顾邵廷竟然还玩穷追不舍这一套。 也对,这样做就很顾邵廷了。 “合作的事与顾氏集团继续推进,至于顾邵廷……”温苔起身,准备离开:“不用理他,只要他不把hi集团作得鸡犬不宁,就不用理他。” 顾邵廷这人就该晾着,要不然你稍微给他点好脸色,他就得蹬鼻子上脸。 而且,他们签了合同,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两年后,如果达到预计状态,顾邵廷就得奉还母亲的簪子。 在这期间,她和顾邵廷就是普通合作关系,她没必要哄着顾邵廷。 “是。” 温苔说走就走,很快就驱车来到了温氏集团。 现在温氏集团早就对温苔的突然到来见怪不怪,象征性打过招呼后,就各自忙起了手里的工作。 温苔没有任何通报,就那样直直进入了温正海的办公室。 在办公椅上衣衫不整的两人齐刷刷被吓了一条。 “啊!进屋之前怎么不敲门啊!”可儿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 温苔扫了一眼室内春光,就背过身去。 青天白日,两人真是好雅兴啊。 “你爬别人老公床得到允许了吗?”温苔不咸不淡回了一句。 温正海被人偷窥到这种事,不由得面上无光,穿戴整齐后,正声问:“你怎么来了?” “给温总送件东西。”温苔听着耳边穿衣服的声音没有了,这才转过身:“相信温总看到后,会感谢我的。” 第五十三章 狗咬狗 “给温总送件东西。”温苔听着耳边穿衣服的声音没有了,这才转过身:“相信温总看到后,会感谢我的。” 温苔讲薄薄的一页纸放到办公桌上。 温正海狐疑地看了一眼温苔,心中猜不出温苔在想什么,也就所幸拿起检验报告看了起来。 “这是?” “我昨日去温家时发现林咏梅似乎一直长期让耀耀服用一种安神的药物。” “起初我以为那只是一份简单补品,直到我拿到这份药物鉴定结果,也就是你手上这份。” 温苔徐徐叙述着一个事实。 “婴幼儿神经系统并没有发育完全,长期服用这类药物会对神经系统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或傻、或痴、或中毒而亡。” 温正海来来回回看了实验报告几遍,巴掌毫不顾忌地拍到桌子上。 好你个林咏梅! 老子好吃的好喝的供着你,你竟然要让我们老温家绝后! 温正海拿起车钥匙就往地下停车场跑,脸上气得发红,顾不得温苔还在办公室。 耀耀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啊! 他还指着耀耀继承家产哪! 他还那么小,林咏梅怎么能下得去手呢? 温苔怎么能错过这个看好戏的机会? 温正海前脚刚出办公室,温苔就给可儿使了一个眼神:“争取让温正海把孩子给你养。” 随后就跟了上去。 可儿是当年爆炸案的受害者家属,她本可以接受温正海给的好处,安稳无忧过一辈子,但却在发觉哥哥的死有蹊跷后,主动找到她,并要求与她合作。 带着无权无势、还没学历的可儿,温苔想要翻身更是难上加难。 但女人永远会理解女人,女人永远会帮助女人。 可儿要查清哥哥死亡的真相、她要让温家血债血偿,这个时候两人就是最好的同盟。 自此,温苔出走f国,可儿改名换姓蛰伏到温正海身边。 …… 温正海大步踏入温家,看着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咖啡的林咏梅气不打一处来。 她在这装模作样的喝咖啡,却给他的儿子喝安眠药? 温正海揪起林咏梅的头发,狂扇两巴掌,破口大骂:“林咏梅,你个贱人!” 温正海力道用得十成十,林咏梅感觉自己头皮快要被耗下来似的,脸上有事一阵钝痛林咏梅被删得头晕眼花。 “温正海,你疯了!”林咏梅也尖着声音回击。 “我t就是疯了,林咏梅你竟然敢喂我儿子喝安眠药!你看我不打死你!” 温正海像是疯了一样,把林咏梅推到在地,拿起旁边桌上的咖啡壶、咖啡杯、瓶瓶罐罐就往林咏梅身上砸。 林咏梅被推到在地,胳膊肘、腰、头、全身上下被甩得一阵疼。 还没等缓过神来,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各种瓷具全都一股脑砸在她身上,陶瓷碎片划伤了她裸露在外的脸、胳膊、腿部,甚至一个咖啡杯之间砸在了她的额角,鲜红温热的血液像是不要钱似的疯狂流下来。 林咏梅伸手摸了摸额前的血,脸色发白,厉声尖叫:“温正海你竟然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林咏梅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曾经对她百依百顺、对她唯命是从、和她同床共枕几十年的老公竟然会打他! 林咏梅一个跃起,伸出指甲就要挠温正海的脸。 “温正海,要是没有我们林家能有你今天,你竟然敢对我动手!你难道不怕我爸从地底下爬出来找你吗?” 林咏梅尖锐的叫声回荡在整个客厅,一旁伺候的下人也不敢上前劝架。 这两人都不是个好东西,帮谁都落不到什么好,还不如在一旁看他们狗咬狗。 温正海气极上头,恐怕高血压上来了,一时之间没多开林咏梅的九阴白骨爪,脸上划出了两道长长的血痕。 温正海一把按住林咏梅,反剪着林咏梅的手,拽着她,就要去拿平常他用惯了的高尔夫球杆。 “温正海!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温正海,我嫁给你几十年了,你竟然丝毫情面都不顾,你还是人吗?” “……” 林咏梅狼嚎鬼叫,温正海听她叫得越厉害,动手动得也越狠,高尔夫球杆就像张了一双眼睛似的,林咏梅逃到哪儿,它打哪儿。 不多久,林咏梅躺在地板上也没了逃跑的力气,一动不动,任温正海发泄怒气。 “我把耀耀带你养,好让你有个儿子傍身!你还觉得我对你不够好?” 温正海打累了,歇一会儿。 “这又不是我的儿子,我凭什么要养!” 林咏梅凄惨一笑:“你要是真对我好,你就不该和其他女人搞出来一个孩子!” “我不和其他女人生儿子,难道和你生?年纪一大把,你还能生吗?”温正海觉得林咏梅简直不可理喻。 “就算我生了儿子,你一样会胡来,因为你、狗改不了吃屎!” 林咏梅tui了一声。 这不屑又讽刺的举动再次点燃了温正海的怒火。 高尔夫球杆又一下下落在林咏梅身上。 温苔进来,就是看到这样一幕: 林咏梅可怜地蜷缩在地上,双手紧紧护主自己的头部,衣服早已变成碎片、浸上了血水,身上早已皮开肉绽,青紫一片。 而拿着高尔夫球杆的男人像是不知疲倦似的,一下接着一下,一下比一下发狠,杆状物接触皮肉的声音越发清晰入耳,其中夹杂着时不时的呜咽声和吃痛声。 温苔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一直知道温正海不是人,但是她不知道温正海会这么禽兽! 今天他竟然对曾经让他青云直上的老婆、共同生活了几十年的林咏梅吓这么狠的狠手。 温苔想起来了了自己的母亲,随后也感到释怀了。 也对,温正海本来就是禽兽。 母亲那么一个温婉动人的女人陪他白手起家,而温正海却为了荣华富贵抛弃怀孕的她,本以为以后是两不相见,没想到最终换来的却是失去性命。 林咏梅现在好歹还留了一条命在。 “爸,你快住手!”温婉的声音从急冲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温正海被温婉的声音叫回了神。 “爸,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能动手打妈妈呢?” 温婉拦住了温正海还要继续的手,满脸委屈,祈求着温正海不要继续打了。 林咏梅大喊:“有本事你打死我啊!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温正海一听,推开温婉,又接着动起手来。 耳边哀嚎不断,温苔也不想继续看了,今天十足地被温正海倒足了胃口。 “温苔,你站住!你给爸爸说了什么?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家庭?”温婉拉住温苔的手臂不放手。 一想到温婉拉着她的手刚刚碰过温正海,温苔就忍不住犯恶心。 “松手!”温苔厉声道。 “我不。” 温婉像是从外面刚回来,跑了这么久,头发都跑得散乱不堪,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死搅蛮缠的疯婆娘。 “爸爸,你别听温苔瞎说!她都是糊弄你的!你要相信妈妈呀!” 温婉现在手劲儿可不小,拽着温苔就往温正海面前拖。 温正海压根不听,动作越发凶狠。 温婉看红了眼,也顾不得抓着温苔让她讲清楚,直直扑在林咏梅身上,脸色苍白无血色,可怜兮兮地盯着温正海! “你要打就打我!” 温正海被温婉的行为吓了一跳,本想住手,但手中的高尔夫球杆像是不受控制一样,落在了温婉的背上。 “啊!” 温婉疼的咬紧了嘴唇。 林咏梅心疼地把温婉护在怀里,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你怎么样?打到哪里了?你怎么那么傻啊,婉婉。” 温婉摇摇头:“我是不会再让爸爸再打你的。” 温温正海也没想到这一竿子会落在温婉身上,一时之间也没了反应。 “爸爸,你是想让我们这个家过不下去了吗?” “你是成心想让外人看我们的笑话吗?” “妈妈平常怎么对你的,你心里不清楚吗?” “……” 温婉感到背后火辣辣地疼,却顾不上处理伤口,一句一句指责温正海。 温正海像是被骂回了神。 温婉见温正海态度缓和,继续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对妈妈?”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温正海就上火。 “林咏梅喂耀耀吃安眠药这事你知道吗?” 温正海观察着温婉的反应,生怕从一点细微的地方发现,这个他疼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竟然想要让他绝后! 听到这话,温婉心里咯噔一下。 “爸爸,你再说什么?什么安眠药?妈妈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温婉装傻充愣。 这件事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本来这温家的家产全部都是她的,现在突然来了一个小畜生,她什么都捞不着了。 她白白伺候了温正海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让自己一无所获! 林咏梅还是在她的暗示下才开始给耀耀喂安眠药的。 温正海对温婉的反应还算满意,看来她确实是不知情。 “你的好妈妈,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竟然喂耀耀吃安眠药,耀耀还是个孩子!,你说她怎么这么狠的心!” 温正海指着林咏梅。 林咏梅眼里像是酝酿了滔天巨浪,随时要把温正海拍死。 “你把那个小畜生交给我的那一天,你就应该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第五十四章 闹离婚 “你把那个小畜生交给我的那一天,你就应该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林咏梅看清了温正海此时此刻的真面目,她爱温正海,她依赖温正海,她贪图荣华富贵,但,家暴一点都不能忍。 “你……”温正海指着林咏梅的手直哆嗦:“离婚!” 温婉吓得花容失色。 林咏梅倒是爽快:“离就离。” “爸!妈!你们疯了!你们离婚了这个家怎么办?”温婉牵着温正海的手,祈求着。 这个时候温正海和林咏梅一定不能离婚!如果她们离婚了,她在顾家就会更加举步维艰。 而且温苔肯定是来看他们的笑话的,她想要把温家搞散,一一击破,她绝对不能让温苔如愿。 温正海话都说出去了,这个时候是不可能反悔的。 “爸爸,你这么多年,对妈妈不闻不问,可妈妈依旧把温家打理的井然有序,在外也把你的面子放在第一位,你真的一点都不动容吗?” 温正海与林咏梅生活了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点情分在的,虽然林咏梅在家嚣张跋扈,但出门在外,她从来没有给自己办过难看,事事以他为先,处处照顾他的感受。 而且更重要的事,她从来不与外面的小三争风吃醋,他对她浪荡的行为全部都当做没看见。 如果真的和林咏梅离了婚,他恐怕找不出一个能想她这个省事的妻子。 温婉见温正海已经开始动容,就开始劝林咏梅。 “妈妈,爸爸今天也是一时冲动,他心里也是有你的,平日里爸爸即使再不归家,但也是对你言听计从,你只要稍有不顺心,爸爸就想尽办法哄你,你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你难道就忘了吗?” 温苔听了温婉的话就像听了极大的笑话,温正海不忠不贞、狼子野心,这次敢对林咏梅动手,那必定会有下次、下下次…… 家暴零容忍,她竟然还要劝林咏梅和温正海过下去,真是孝死了。 “你不用劝我了,婉婉,我一定要和温正海离婚。”林咏梅态度坚决。 温婉对母亲向来了解,虽然林咏梅没脑子、脾气大,但只要下定决心,那她势必会做到,这次她说要和温正海离婚,那林咏梅一定会离婚。 但,同时,林咏梅最大的弱点就是心软,林咏梅永远都会她心软。 “妈妈,你要我怎么办?如果你离开了,我该怎么办呀?”温婉扑进林咏梅怀里,紧紧抱住林咏梅。 就这一声,林咏梅心里咯噔一下。 她离开了,女儿该怎么办? 林咏梅顺着温婉的头发:“婉婉,你和妈妈一起离开,好吗?” 好吗? 当然不好! 温婉内心冷笑,她林咏梅舍得一拍手离开富裕的生活,她可舍不得,而且她马上就要嫁给顾邵廷了,她马上就要过上更优渥的生活了,如果现在真的和林咏梅离开了,别说之后他们母女俩养尊处优了,更多可能会是衣不裹腹。 温婉心里对林咏梅表示不屑,不过面上依旧是不舍。 “妈妈,不是我不跟你走,你想过以后的生活吗?你养尊处优做了几十年的阔太太,如果真的和爸爸离婚了,你要靠什么生活呀?” “我有一双手,做什么都比在这个家里受温正海的气强。”林咏梅确实没想过以后该怎么办。 温婉耐心劝道:“妈妈,你现在是气昏了头,等你清醒了你就会认识到现在自己做的决定有多愚蠢。” 随后,温婉附在林咏梅耳边:“我马上就要嫁给顾邵廷了,妈妈,你相信我,等我嫁给顾邵廷,我就带你离开温家,不过在这之前,还得委屈你,为了我的婚事先忍耐一下。” 是啊,她现在一走了之,她女儿的婚事该怎么办? 她不能毁了温婉的一辈子啊! 温正海也看出来林咏梅眼底的犹豫,当即厉声:“你走可以,但是温婉是我的女儿,她必须留下。” “婉婉是我生的!” “没有我你怎么生得出来。” 夫妻两人之间形势再度紧张起来。 温苔突然发现这一大家子原来都是个奇葩,就差端着被茶,桌上摆点果盘,嗑瓜子看戏了。 “你们别吵了。”温婉吼了一声:“既然这一切都是耀耀惹出来的烂摊子……” “你想怎么样?” 温正海瞬间紧张起来,耀耀可是他的命根子,谁要敢动耀耀一下,他就跟谁急。 “把耀耀送走。”温婉提出来一个主意:“你说妈妈对耀耀照顾不当,而妈妈也不想照顾,干脆送走,你俩之间再也找不到吵架的理由了?” 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还没等温苔煽风点火提出来把耀耀送走,温婉就开了这个头,这下不仅看了笑话,就连废话都省了不少。 温苔她乐得清闲。 温正海斩钉截铁:“送福利院是不可能的。” 福利院环境脏乱差,他的耀耀一出生就是大少爷,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苦。 “你外面小老婆这么多,送谁哪里都行。”林咏梅白了温正海一眼。 又是一个神助攻,温苔会心一笑。 即能和小老婆调情,又能守着孩子,这何乐而不为呢。 温正海心里嘿嘿一笑。 这件事到此结束,两人再也没有提离婚的想法。 温婉扶着林咏梅找家庭医生上药。 温正海这才意识到温苔还在这里。 温正海脸色难看地咳嗽了几声:“你怎么在这里?” 温苔当然不会说她是来看戏的。 “来劝你冷静,但是一只没追上你,就跟上来了。” 虚情假意谁不会呀。 “让你看笑话了。” 这看的简直不是笑话,而是闹剧。 温苔坐在沙发上并不答话:“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把耀耀安排好,他毕竟是个孩子,不应该因为大人之间的矛盾受苦。” 一时之间,温正海还真想不到有什么人能适合养育耀耀。 他的小情人大多风格单一,都是又sao又辣的,养孩子还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 温苔适时出声:“孩子交给那些人后,还是主要让保姆来带,毕竟那些人年轻没经验,专业人士带孩子比较放心。” 温苔感觉自己真是操碎了心:“最好是你随时都可以看到耀耀,这样你也能随时注意耀耀的情况,以防下次类似这种事情的发生。” 第五十五章 安安遇到顾邵廷 “顾总,温总今天不在。”罗特助拦住又来蹲点的顾邵廷。 “不在?那你们温总挺忙的,她什么时候回来?” 顾邵廷仿佛没听出来罗特助言语之间赶人的意思,马马虎虎扫了一圈办公室里的情况。 “温总今天去处理她的私事,做下属的我们实在不知道。” 顾邵廷点头:“那行,我去办公室等着,你帮你自己的。” 顾邵廷像是把hi集团当自己家一样,轻车路熟的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端了一些下午茶,悠悠坐在了温苔办公室的沙发上。 罗特助心底一阵含蓄,他实在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人。 “顾总,温总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如我们趁这个时间谈一下顾氏和hi集团合作的相关事项,也好为未来一切事项做准备。” 罗特助没忘记温苔嘱咐她的。 “这些事,我和你们温总谈。”顾邵廷打定主意,要见到温苔。 他相信,如果合作一直停滞不前,温苔比他更着急。 毕竟她母亲唯一的遗物可是在他这里。 顾邵廷享受地品了一口咖啡,眯起来眼,就像一只凶狠的狼狗,短暂地放下了尾巴。 不得不说,这里的咖啡真不错。 任罗特助磨烂嘴皮子,顾邵廷就悠闲地像个大爷似的,说什么都不松口。 罗特助也没耐心和时间和顾邵廷耗下去,不多久后,就离开了,留顾邵廷一个人在办公室。 顾邵廷来了hi集团这么多次,对温苔办公室比对自己家还熟,一会儿碰碰这里,一会儿看看那里,一会儿坐在温苔办公椅上眯个眼,一会儿给花浇个水。 “叔叔,你是谁啊?” 一道嫩嫩的、奶奶的声音,叫住了顾邵廷。 顾邵廷回头,又低下头:“小孩儿,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这小孩长得怎么有点熟悉? 顾邵廷心里这样想着,却没有再多想。 安安点点头:“办公室里就你一个人,安安当然是在和你说话呀。” 顾邵廷放下浇水壶,就要赶安安走:“去去去,别在这。” “我为什么要走?”安安环起胸,心里很不开心:“哼,坏叔叔。” 小小年纪怎么说话的,明明他看起来年轻又帅气,怎么张口闭口就是叔叔呢? “小孩儿就应该带在小孩儿应该待的地方,这里不适合你。”顾邵廷吓唬道:“还有,以后,看到我要叫哥哥,不要叫叔叔。” 安安忍不住笑得眉眼弯弯,露出两颗白白嫩嫩的小奶牙在外面。 这个叔叔好自恋哦,不过老男人都这样,她懂,她懂。 “这是我妈妈的办公室,要离开也是哥哥你离开。” 安安蹬这短腿做到了温苔的办公椅上,颇有几分女霸总的味道。 妈妈? 简简单单两个字,把顾邵廷轰得外焦里嫩? 温苔? 温苔的孩子? 温苔和谁的? “你妈妈是温苔?”顾邵廷收敛了一下外放的情绪。 “对呀。”安安乖巧点头:“哥哥,你是来找妈妈谈工作的吗?” 这一口一个哥哥,怎么听怎么就不顺耳。 顾邵廷心里啧了一声。 能随便进入hi集团、能进来总裁办公室、还长的这么熟悉的小孩儿,还能是谁都呀? 是温苔的呀。 “刚刚,你说你叫安安?”顾邵廷随手拉了一个椅子坐在安安对面。 “对啊,我叫安安,大名叫做温幼安。” “你和妈妈姓,那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顾邵廷心里列了一个问答题。 已知,孩子确定是温苔的,而且确定孩子不是他的,那么,求,孩子是谁的? “我爸爸可以叫做很多名子,但是现在暂时还不确定。”安安仰着脸:“哥哥,你是我的备选爸爸吗?” 哦吼,没爸爸呀。 那也就是说,谁都可能是爸爸。 “别叫哥哥了,叫叔叔,毕竟叔叔年纪也不小了。”顾邵廷一改往日臭屁的样子,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嗯……”安安拉长了尾音:“可是叔叔长的很年轻呀……而且帅气……而且看起来很多金,一点都不像叔叔。” 顾少爷被安安这副呆萌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小孩儿,你怎么能这么可爱。” “既然你夸奖我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毕竟我也知道我很可爱。” 妈妈说了,女孩子最重要的是自信,她可是一直都对自己有着很清晰的认知哒。 她就是自信、可爱、又漂亮、又有学识、值得疼爱的、幸福到冒泡泡的小公主。 顾邵廷被逗的哈哈大笑:“你多大了?有没有上幼儿园?” “我都已经四岁半,上幼儿园中班了,叔叔,是个小大人了。”安安很自信。 “那安安喜不喜欢叔叔?叔叔接你上下学好不好?” 只要每天能接安安上下学,那还愁见不到温苔? 顾邵廷打算的美滋滋。 当年温苔就没看上他,跟陆斯沉跑了,这次即使温苔跟陆斯沉跑了,他也能想尽办法把温苔给弄回来。 安安摇摇头:“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安安是不是要和妈妈商量一下?”顾邵廷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坐到了安安旁边:“你放心,叔叔是好人,妈妈一直都很相信叔叔,她一定会同意的。” “不是,是要和哥哥商量。”安安又摇头。 虽然哥哥总说她是个小笨蛋,但是哥哥说不能做的事情,一定不能做。 这下顾邵廷惊了:“你还有个哥哥?” “叔叔你不是说你和妈妈是很好的朋友吗?你怎么会不知道我有个哥哥呢?”安安不放过任何一个言语漏洞。 “嗯……这……叔叔怎么能不知道呢?叔叔只是……一时没想起来。”顾邵廷尴尬地抓头发:“最近事情太多了,叔叔忙到天昏地暗,记忆力有点下降。” “哦。”安安当然不相信,但是十分懂事:“那叔叔你去忙,不用在这里陪安安。” “叔叔其实也没有那么忙今天叔叔专门抽出时间来陪安安好不好?”顾邵廷说话间已经把安安抱到了自己腿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安安不相信会有人无缘无故地对她好的。 “不用啦叔叔!我不需要人陪的,你快去忙!”安安踢着小腿,就要从顾邵廷怀里下来。 “那好,安安这样疏远叔叔,叔叔可是很伤心的。” 小家伙儿还油盐不进。 顾邵廷干脆演起戏来,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角的“泪”。 “叔叔,今年奥斯卡小金人是颁给你的吗?如果不是,我投诉他们。” 安安用最柔软的语气说出了最恨的话。 顾邵廷一脸黑线。 “叔叔,妈妈好像不在公司,要不然你回去,毕竟叔叔这么忙,怎么能浪费时间在这里呢?” 一席话有理有据,安安忍不住自己给自己点了个赞。 “叔叔只是太喜欢安安了,所以想多陪陪安安,这时候安安都不愿意看到叔叔吗?”顾邵廷开始变本加厉地飙演技。 “叔叔,电视剧上说,有一种爱叫做放手、叫给她自由,虽然你很喜欢我,但是你要学会给我足够独立的空间,尊重我的选择。”安安绞尽脑汁想出来了这么一段词。 真是人小鬼大的,和温苔一模一样,小嘴一张一合就是忽悠人。 “好,叔叔放手。” 顾邵廷会这么轻易放弃吗? 当然不会! “只是安安,可不可以让叔叔接送你上下学一周?” 安安当然摇头:“不可以啦,叔叔,我有陆叔叔接我和哥哥啦。” “陆叔叔?”顾邵廷挑眉。 安安不假思索:“当然是陆斯沉叔叔啦。” 顾邵廷咬牙切齿,在安安看不到的地方握紧了拳头。 好呀,陆斯沉不仅先他一步知道温苔回国、不仅先他一步追到温苔、现在还先他一步知道孩子的存在。 “陆叔叔哪又顾叔叔贴心?”顾邵廷压低声音,缓缓诱惑:“顾叔叔会带安安吃喜欢吃的食物,玩喜欢玩的玩具,陆叔叔一一天天一本正经的,跟他在一起很无趣的。” “可是陆叔叔长得帅呀!而且声音也很好听。” 现在在安安心里,陆斯沉已经是爸爸的第一人选了。 “他有我帅吗?而且叔叔可是气泡音哦。”顾邵廷摆弄着安安的小揪揪。 安安丝毫不给面子:“叔叔,你喉咙里是不是卡了两个吸铁石?” “……” 他的母语是无语。 “你这样说话可是会没人爱的。”顾邵廷麻了。 “爱不需要太多只要真诚就够了,妈妈会爱我、哥哥会爱我、陆叔叔也会爱我,如果在多一点,那安安身上负担的爱就要超载了呀。” “小家伙儿懂得还挺多。” 安安又道:“所以,顾叔叔,你不要爱我了,也不要爱妈妈了,妈妈可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哦。” “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我这种类型?”顾邵廷酸了。 一个小孩子家家知道什么? 他这种类型可是最有男人味的好。 能迷倒万千女性的好。 全北海的女人都想嫁给他,还不是他之前入了jun,还能轮到陆斯沉成为全北海女人的梦中情人? 最受欢迎男性肯定是他! 第五十六章 不努力的小三 安安像人体扫描线似的上下打量了顾邵廷一番:“因为你看起来就很不讲道理,妈妈喜欢讲道理的人。” “我不讲道理?”顾邵廷冷笑一声:“什么叫我不讲道理?我不讲道理,难道陆斯沉那个傻叉讲道理?” 安安衣一副看透了一切的表情:“看看,我就说你不讲道理,我才刚说一句,你就急着反驳了,哼。” “好你个小东西。”顾邵廷揪着安安的小辫子:“明明你看起来不讲道理。” 顾邵廷心里很憋屈,他很不讲道理? “安安!”卿卿推开办公室门进来,一脸警惕地打量着抱着安安的顾邵廷。 “哥哥,你来啦!”安安拍着小手,一脸高兴:“我的兔兔找到了吗?” 兔兔是安安挂在小书包上的小玩偶,刚来到温苔办公室门口,安安就发现她非常喜欢的小兔兔丢了。 卿卿就先让安安先进办公室等妈妈,自己一个人下去找,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一个陌生男人抱着安安。 看到卿卿的那一刻,顾邵廷就像吃了一坨屎一样难受。 呵~傻子竟是他自己。 他竟然上赶着给陆斯沉的一双儿女当后爹? 凭什么同样都是万年单身汉,事到如今,他陆斯沉抱得美人归、儿女双全,不仅全了,还有三? 而他还是孤家寡人,还要娶一个聒噪的青蛙回家? “你是谁?”卿卿把安安拉在自己身后。 这一副护犊子模样,真跟那陆斯沉一模一样,想当年他勾搭温苔的时候,陆斯沉也就是这样护犊子的。 顾邵廷长腿一伸,双手枕在脑后,悠闲又自在。 “我是你妈妈的追求者。” 卿卿眯着眼:“那很抱歉,你没机会了。” 虽然这么多天陆斯沉风雨无阻接他们上下学,像一个普通父亲一样陪着他们,但是他丝毫没有动容。 更别说这个看起来就痞坏、风流的男人了。 他都看不上,妈妈更看不上。 “机会都是创造出来的。”顾邵廷自豪不在意一个毛头小子说的什么:“以前温苔对我避如蛇蝎,但现在我不一样坐在了你妈妈的办公室?” “所以说,没有等来的机会,只有不会创造机会的笨蛋,天下也没有翘不动的墙脚,只有不努力的小三。” 顾邵廷看起来没有一点羞耻心,仿佛当小三翘墙脚对他来说就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痴人说梦。”卿卿淡淡哼了一声。 顾邵廷收起长腿,弯腰俯身到了卿卿身前,还顺手撸了一手卿卿脸上的软头。 “你小子以后就等着叫我爸爸。” 啧啧啧,手感真不错。 这小脸比女人的嫩啊。 顾邵廷还在回味着刚刚的手感。 “自信是好事,但太过自信就是自大。”卿卿嫌弃地擦了擦顾邵廷捏过的地方:“还有,请不要动手动脚。” “我偏要动。”顾邵廷小孩子心气上来,拉着卿卿的手腕就往怀里带。 不仅只乖乖抱着,还对小脸,对头发上下其手。 卿卿梳理的帅到爆炸的发型很快就变成了一团鸡窝。 “叔叔,你好幼稚啊。”安安看着自己帅帅的哥哥被糟蹋的惨不忍睹,拽着顾邵廷的手臂喊。 “自大在有实力的人面前,那就是标准搭配。”顾邵廷还记着卿卿骂他自大的事。 “那也不要随便乱摸别人家儿子的头。” 本来面对一个藏着抢走妈妈的坏心思的男人,卿卿就很不开心,现在他的形象全都毁了,这个鸡窝头怎么能出门?还有,男子汉怎么可以被捏脸? 卿卿拳头握的就差嘎吱嘎吱响了。 顾邵廷也知道收敛:“小家伙,脾气还挺臭,和你爹一样不可理喻。” “你认识陆斯沉?”卿卿松了手,打量地看着顾邵廷。 顾邵廷当即否认:“谁认识他啊?” “臭屁又自大,还不讲理。” 从小和你打到大,一点也不让你。” “小时候不仅和你抢玩具,长大了和你抢女人,从小事事压你一头。” “本来说好一起单身,他却偷偷接了婚。” “还不知不觉之间搞出来了三孩子。” “呵,谁认识这种人啊。” 顾邵廷白眼翻到抽筋,嘴上不饶人,心里直泛酸。 “就是,谁稀罕认识这种人啊。”卿卿听顾邵廷这么说,心里生出一极:“没有责任心的老男人,靠着脸长的有点小帅就乱撩,不靠谱。” 呦呵,看来卿卿还没认可陆斯沉呢? 顾邵廷还以为卿卿说他没机会了的时候,是因为卿卿和安安只认陆斯沉一个爸爸呢。 这么看来,陆斯沉是只搞定了大的,没搞定了这俩小的。 这时候不就是他的机会了吗? “你也这么觉得?”顾邵廷顺着卿卿的话往下说。 “难道不是?” “是。”顾邵廷点头:“你简直就是看清了陆斯沉的本质,不对陆斯沉远比你想象中的要更坏。”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毫不吝啬地说陆斯沉的坏话,互相哄骗对方。 安安听的不开心了:“你们怎么能这么说陆叔叔?” 陆叔叔明明又帅又贴心,还一心一意只对妈妈好,那有他们说的那么不堪。 而且……而且哥哥昨天才说过陆叔叔还行的呀? 今天怎么就说陆叔叔这么差劲儿了? 刚刚找到队友的两人默契回头看着安安。 这一刻,安安感觉自己弱小极了。 “陆叔叔……陆叔叔人很好的。” 安安还是要维护陆叔叔的声誉。 “你不懂。”卿卿给安安使了一个颜色。 顾邵廷继续忽悠:“男人最了解男人,我和陆斯沉认知这么多年,我对他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一清二楚,我说的话绝对有说服力。” 安安摇头:“陆叔叔不是你说的那样,他什么都和我说,我什么也都知道。” 顾邵廷道:“那他和你说过他五岁还尿床的事吗?” 这下安安愣了。 啊?什么?五岁尿床? 陆斯沉高大威猛的形象出现在眼前,和顾邵廷口中说的五岁还尿床的毛头小子一点都不相符。 “啊?” 顾邵廷满满的自信:“陆斯沉和你说过吗?” 安安摇头。 “虽然他没到处说,我可是清楚。”顾邵廷趁机败坏陆斯沉的形象。 但此时此刻的顾邵廷就像村口八卦的大娘,临开说前,还补了句。 “这话,我给你们说,你们千万别说出去,也别说是我告诉你们的。” 卿卿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你继续说。” 安安也不想八卦哎,可是讲的是陆斯沉尿裤子,怎么能不心动呢? “陆斯沉五岁那年,我和他睡一张床,半夜醒来,陆斯沉发现自己尿床了。” “偷偷把湿了的床单藏起来,被我发现后,甚至威胁我不让我往外说。” “我从小就接受诚实守信、敢作敢当的教育,怎么可能接受他的威胁?” “我和陆斯沉据理力争,让他主动承认错误。” “谁知道他不听劝,还和我动手。” “甚至在床单被发现后,又抽了我一顿。” 顾邵廷现在想起来陆斯沉抽他的那顿鞭子,到现在还头疼:“你说做人怎么能这样?做了不敢当也就罢了,还拿无辜的人撒火,这样的男人靠不住,不要也罢。” 一开始顾邵廷和陆斯沉关系挺好的,两人从小就是铁兄弟,一起爬树、一起掏鸟蛋、一起闯祸、一起和高年级的同学打架,好得就像是亲生兄弟一般。 后来就因为尿床事件,陆斯沉抽了顾邵廷一顿鞭子,顾邵廷陆斯沉怀恨在心,陆斯沉再也没给过顾邵廷好脸色。 卿卿在一旁憋笑憋得难受。 安安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那个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霸气侧漏、气场强大的陆叔叔做出来的事。 “安安,以后找男朋友千万要擦亮眼睛,从一个小小的尿床事件就可以看出,陆斯沉这种类型的男人根本靠不住。”顾邵廷老父亲一般地叮嘱。 安安摇头,直觉告诉她这个叔叔有点不靠谱。 “你回家也要劝妈妈,千万不要被这种男人蒙蔽了双眼,要让她勇敢放下过去,奔赴更好得怀抱。” 安安好笑道:“你说的更好的男人是你,顾叔叔?” 小朋友很上道哟。 顾邵廷点头,但是高昂的情绪丝毫不外放:“如果你觉得我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解救一下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你们的妈咪。” “时间不早了,哥哥,妈妈怎么还没回来?”安安不理会这个过分自恋的叔叔,转头问卿卿。 “罗叔叔说妈妈去温家了,我们先回家等妈妈。” “好。”安安拿起自己的小书包就要和卿卿离开。 顾邵廷站起身,拦住:“哎,小朋友们,既然妈妈不在,那叔叔带你们玩点好玩的怎么样?” 卿卿和安安互相看了一眼。 安安决绝:“不要。” 相比于这个看起来就不靠谱的叔叔,安安还是喜欢陆叔叔做希冀的爸爸。 “好啊。”卿卿答应。 “可是哥哥……” 卿卿哄着:“只是出去玩而已,不用担心,而且安安不是一直都很想去游乐园吗?我们今天去游乐园好不好?” 陆斯沉和顾邵廷他都不喜欢,但是能让他们两个自己斗,省时又省力,还能鉴别到底谁对妈妈真心。 第五十七章 你孩子在我手上 “你孩子在我手上,给你半小时,快来。” 温苔接到电话:“顾邵廷,你没事?” 这人又搞什么幺蛾子? “我说,安安和卿卿在我手上,位置发给你,你快来。” 顾邵廷软趴趴地躺在长椅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但说话气势却足得狠,像是随时要撕票的人贩子一样。 温苔的心瞬间紧张起来,连带着声音都绷紧:“顾邵廷,你不能动他们!千万不能!要不然我们鱼死网破,簪子我不要了,你也别想从我手里讨到任何好。” 他真担心顾邵廷一个冲动,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如果没有卿卿和安安,她该怎么办? “半个小时。” 顾邵廷嘴里蹦出三个字,挂断电话给温苔发了位置。 温苔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跑,不断尝试拨通顾邵廷的电话。 温正海看温苔这样急匆匆地跑出去,也顾不得和温苔商量耀耀的扶养问题,问:“你干什么去?” 回答他的只有温苔匆忙的背影。 游乐园。 安安手里拿着一个巧克力味的冰淇淋,晓得像草莓一样甜:“顾叔叔,你怎么这么怂啊,竟然不敢做摩天轮。” 刚从摩天轮上下来的顾邵廷,脸色苍白,额角还有几滴汗水渗出。 “小没良心的,我怂?我不是还陪你做了一圈摩天轮了?”顾邵廷弹了一下安安脑壳。 安安一只手捂着被弹的地方,小嘴撅起来:“不许弹脑袋,会变笨的。” 顾邵廷嫌弃地抽出一张纸巾,大力地抹向安安的嘴边:“都吃成小花猫了。” 黑色的巧克力沾在嘴巴旁,怎么看,都像是一只偷吃的小花猫。 三下五除二,顾邵廷给安安擦了个干净。 “卿卿嫌幼稚不陪你玩过山车,我即使恐高,我不是也陪着你一起上了,你这个小家伙儿和你妈一样没良心。” 安安摸了摸擦干净点小嘴:“不许说我妈妈坏话。” “那你还说我怂不怂?”顾邵廷又给自己抽了张纸巾,擦干净额角的冷汗。 安安沉默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卿卿。 “给你吃。”安安举着被她啃得不像样的冰淇淋。 顾邵廷嫌弃地扫了一眼:“不吃。” “吃嘛~吃嘛~超级甜的~”安安又拿出她拿一套撒娇神功,对着顾邵廷又是一阵撒娇卖萌。 “那……我就尝一点点?”顾邵廷被撒娇攻势弄得有些动摇,这东西真的这么好吃? 顾邵廷试探性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安安递过来的冰淇淋。 冰冰的、凉凉的、还有很大一股甜甜的味道。 顾邵廷皱起眉头:“咦~太甜了。” “明明刚刚好。”安安怀疑自己的味觉,又吃了一口:“哥哥,你说是不是甜度刚刚好?” 卿卿拿着一个香草味冰淇淋:“嗯,少吃些,小心拉肚子。” “好的,哥哥。”安安乖巧点头:“顾叔叔吃了我的冰淇淋,就要陪我玩过山车。” “我就吃了一口。”顾邵廷刚从摩天轮上软着腿下来,现在要他玩摩天轮,简直就是要他的命。 “真男人从不畏惧摩天轮。”安安道:“哥哥,既然顾叔叔害怕,那我们去做摩天轮。” 卿卿不想做摩天轮不是因为恐高,而是他觉得摩天轮这种没有挑战性的项目,不适合他这种真汉子! 但是过山车,刺激与速度并存,真男人向来喜欢挑战。 “好,我们去。”卿卿就要起身拉着安安都手腕:“顾叔叔不行,我们两个去。” 顾邵廷这个堂堂一米九的豪门霸总竟然被一个小孩子质疑他做男人都尊严。 不争馒头争口气! 顾邵廷直起身:“谁说我不行?” 温苔开车闯了好几个红灯,硬生生用用半个小时驶完了平常一个小时的路程。 她走进动物园,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安安蹲在地上数蚂蚁,顾邵廷斜靠在木制长椅上半死不活,卿卿给顾邵廷扇着凉风。 “卿卿、安安!”温苔一阵风一样的跑向三人,顺手把卿卿和安安护在身后。 “你像做什么?顾邵廷?” 顾邵廷悠悠睁开眼:“你看我现在还能做什么?” 做得一丝不苟的发型现在已经凌乱不堪,裁剪得体的西装皱皱巴巴贴在身上,刚刚吐过一轮后,唇色、脸色发白,整个就是弱不禁风向样子。 他这样……好像确实什么都做不了。 “妈妈,顾叔叔陪我和安安玩了过山车。”卿卿拍了拍温苔的手掌示意温苔安心,顾邵廷没有伤害他们。 “你们没事?”温苔还是不放心,蹲下身,仔细查看了一番。 顾邵廷现在昏昏沉沉的,头重的随时都能道下去,他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身影逐渐靠近,一只冰冰凉凉的手摸向他的额头。 “你没事?”温苔看顾邵廷确实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忍不住上前问。 顾邵廷迷迷糊糊,眼皮子重地耷拉着。 “别走。”顾邵廷拉住温苔的手。 温苔拽了拽:“你做什么?” 谁知顾邵廷越抓越紧,口中呢喃不清:“当初为什么没有来?” “你在说什么?”温苔只听着顾邵廷呢喃不清:“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为什么没来?只要你来了,我就不会走?”顾邵廷现在压根听不到任何话,一直在自言自语。 安安看着顾邵廷一副难受的模样,整个人愧疚起来:“妈妈,都怪我,明明知道顾叔叔恐高,还非要让顾叔叔陪我玩过山车,如果我听话一点,顾叔叔就不会发烧。” “不怪安安,是我故意激顾叔叔玩过山车的。”卿卿揉了揉安安低下去的头。 “顾叔叔现在发烧了,卿卿和安安就帮妈妈把顾叔叔送去医院就当将功补过了,相信顾叔叔醒来后也不会怪你们的。”温苔一边撑着顾邵廷全身上下的力量,拖着顾邵廷往外走。 两个小朋友也赶紧跟上,扶着顾邵廷的另一条手臂。 医院。 顾邵廷醒来,手臂上输液管冰凉的温度,白色的墙壁,身上的病号服,都在提醒他现在在医院。 顾邵廷有了一瞬间意识模糊不清:“我怎么在这里?” “你发烧了,买了鸡汤,喝些。”温苔打开一旁的保温盒。 “我……发烧了?”顾邵廷不敢相信,他身体一向很好,除了在战场上受过伤,日常生活中根本没有小病小伤。 “安安说自从你陪她做过摩天轮之后,就开始萎靡不振。”温苔给顾邵廷端了一碗鸡汤。 “卿卿和安安呢?”顾邵廷这才注意到卿卿和安安没有在这里。 “他们两个在外面坐着,心里知道你因为他们才发烧了,愧疚的要死。” 顾邵廷扯了扯嘴角:“鸡汤咸了。” “不咸啊?我还特意吩咐老板做清淡点。”温苔狐疑的拿起了另一套餐具尝了一口鸡汤:“别挑,快喝。” “你看你总是不听我讲话。”顾邵廷墨迹了一会儿,见温苔没想搭理他,也就乖乖喝干净了鸡汤。 “安安和卿卿挺可爱的。”顾邵廷放下餐具。 那是,安安和卿卿可是她生的,当然可爱。 温苔问:“我孩子都生了,你总不会惦记我这个孩子妈了?” 顾邵廷轻笑出声:“我可是贼,没有我不惦记的。” “得了,你对我就是一时新鲜感,再加上我不像其他女人一样顺着你,让你事事如意,所以你才这么念念不忘。” “你怎么知道只是得不到的新鲜感?”顾邵廷反问。 在温苔眼中,顾邵廷一直都是一个二世祖,浪到没边,但却又大把女生为他深陷其中,他万花丛中过,对谁都不动心。 “难道不是吗?” 顾邵廷熟现在整个人情醒了不少,再也没了那种混混沌沌的感觉,又开始不正经起来。 “要不你甩了陆斯沉,和我在一起,验证一下午对你是不是一时之间的新鲜感?” 温苔早就料到顾邵廷没个正形:“成本太高,你永远也不是陆斯沉。” 言外之意,你不是陆斯沉,我不会爱你。 “而且你刚刚昏迷不醒的之后一直喊着一个女孩名,情真意切的,或许,你再等她?” 这下轮到顾邵廷不解了:“什么,女人名?” “你从我到游乐园之后,就听到你胡言乱语,说,为什么没来?如果你来,我就不会走……没想到顾大少还有这么痴情的一面。” 顾邵廷越听越不敢相信,这是他吗?他会对一个女人念念不忘,并且就连发烧时都在喊他的名字? 难道是我发烧烧糊涂了? 可是我明明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看到她陪着一个人一直向前走的背影,那个人从小娃娃到女孩,再到女人,他也从一个少年变成了强壮的男人。 可是,他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我喊她什么?”顾邵廷急切地拉着温苔的手,想要从她哪里得到一个答案。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我为什么会梦到她? 为什么我的心会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温苔努力回想着、分辨着顾邵廷昏迷时模糊不清的声音。 “好像……你喊她音音?” 第五十八章 聂婷之死 自从顾邵廷发烧过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hi集团,hi集团和顾氏集团合作的事顺利进行。 温苔每天按时上下班,暗中寻找母亲死亡的证据和工厂爆炸案的相关人物,空闲之余和陆斯沉约个会,搞个小惊喜,二人又重新过上了蜜里调油的日子, 经过陆斯沉长时间的温柔攻势又或者孩安安真的很想拥有一个爸爸,安安对陆斯沉的态度渐渐软和起来,从一开始喊陆叔叔到叔叔再到偶尔在陆斯沉的戳弄下喊一声爸爸。 卿卿对陆斯沉还是那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但也不排斥陆斯沉的靠近。在卿卿心里,不论怎样,妈妈开心、幸福才最重要。 大宝也和卿卿和安安的关系突飞猛进,三个小朋友坐在一起,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这三个小朋友是三胞胎。 一切都在朝着顺遂的方向进行,但是唯一不如意的就是耀耀的扶养问题。 按理来说,可儿是温正海近期最喜欢的一个小情人,再加上可儿的住所距离温氏集团距离非常近,温正海随时随地都可以看望最疼爱的小儿子和小情人。 但是温正海竟然又重新把孩子送回了耀耀生母聂婷女士手中。 不是温苔为了满足自己的利益,不愿意将孩子还给生母。 只是聂婷女士看似生得柔弱,但生性刚烈,当初成为温正海的小三,也是因为温正海使了下流手段。 在聂婷发现自己怀孕后,温正海又强制把聂婷看押起来,直到聂婷生下孩子。 聂婷对这个毁了自己一生得畜牲恨之入骨! 又怎么会重新和温正海搅和在一起? 自从耀耀重新由聂婷抚养后,温正海又和聂婷打得火热起来。 这其中究竟是何原因,温苔一直了解不清,即使她私底下偷偷接触过聂婷,但也没有了解到任何实用的信息。 秦川敲了敲桌面,还是一副温和的样子:“想什么呢?” 温苔回过神来,一笑对之:“没什么,你刚刚说到哪里了?” “工厂爆炸案的相关人员已经被遣散回乡,很多人都了无音讯,即使找到了个别人,也都对此时闭口不谈,估计是拿了温正海一大笔封口费。”秦川继续和温苔讲着他查到的情况。 “温正海能拿钱让他们闭嘴,相信你也能不用钱就让他们开口。” 秦川笑得像春日里的和风,温柔又动人:“还是你了解我。” 又继续道:“我在莱平县发现了曾经工厂的一个小领导,双腿被炸残废,此生再也离不开轮椅,我答应能帮助他下半生重新行走,他这才开了口。” 五年前一起工厂爆炸案,伤亡惨重,温氏集团一时之间处于风口浪尖上,甚至背上了官司,风波久久不能停息,直到温正海推温苔顶罪,温氏集团这才转危为安。 后来,虽然温正海因为把柄落在温苔手里,不得不把温苔捞出来,重新找人顶罪。 但工厂爆炸案一事,温苔仍然被别人诟病。 而且温苔与可儿合作,答应会还他哥哥公道。 所以,无论如何,温苔势必彻查此事,将埋藏在五年前的真相重新暴露在阳光之下,成为扳倒温家,必不可少的一击。 “他说了什么?”温苔问。 “他说当年工厂的所有监控录像已经被销毁,但是保安队长黄福手里还有一份。” “黄福?”温苔听着这个名字始终觉得耳熟,却又像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对,黄福,而且在事发之前,那个小领导说他见过温婉,但是不知道温婉与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温婉向来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即使平日里做出一副亲和有礼的态度,但还是不可能亲自去工厂这么脏乱的地方。 所以,温婉当初去工厂是为了什么? 温苔心里盘算着,问:“黄福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黄福自从五年前工厂爆炸案后,就消失不见,和他相关的资料也都被清理干净,这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一样,找不到任何踪迹。” 温苔越听越皱起眉头,想要清理掉一个人活着的痕迹实在是容易,如果只凭借着一个名字,想要找到黄福,那简直就像是大海捞针一样。 看着温苔渐渐皱起的修眉,秦川会心一笑:“不过,不枉我费尽心思,我从黄福曾经的工友们那里找到了一张黄福的照片。” 秦川从钱包里将一张老旧的照片放到温苔眼前。 照片已经发黄,有几处已经开始磨损,看得出照片已经有些时间了。 不过人脸部分还是很好辨认的,黄福的面容清晰可见。 “不愧是捕风捉影第一人,一个常年处于消失状态的人的线索也能找到。” “当然。”秦川眉梢都染上了自信:“我当年可是f国最有名的神探。” 秦川在和温苔合作创立hi集团前一直是f国警方特聘的探案专家,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破了不少离奇事件,因此被f国居民誉为:暗夜里的鹰眼。 “现在照片已经找到,接下来就交给大数据。” 大数据时代,任何人都无处遁形。 温苔和秦川商量着下一步该如何进行,突然就接到了温正海的电话。 “苔苔!”温正海焦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聂婷死了!” 短短四个字,让温苔感到不敢相信:“什么时候到事情?” “就……现在,刚刚,有人在聂婷家里发现了聂婷的尸体。” 或许因为太过着急,温正海说话磕磕绊绊的。 “你现在有时间吗?你快去聂婷家里看一眼耀耀怎么样了。” 说实话,温苔下意识反应就是温正海给她下的圈套刚要拒绝,让温正海请求警察的帮助。 温正海就又道:“我在南阳市出差,做最快的一班飞机赶来还得两个小时,警察已经来了,温婉和林咏梅也已经去了,我怕他们对耀耀不利,你快去,快去帮我看一眼。” “好。” 温苔挂断电话,对秦川说:“聂婷去世了?” “谁?”秦川问。 “聂婷,耀耀的母亲,温正海的其中一个情妇。”温苔看着秦川的眼睛:“现在我要去现场看一下情况。” 秦川拉住温苔的手腕:“你就不怕是圈套吗?” 温苔当然怕,只是现在是让计划重新回归正轨的最关键一环,她现在必须以身试险。 温苔很快就来到了聂婷的家。 聂婷和温正海重新好上之后,温正海为了让聂婷更好地照顾孩子,给两人买了一栋独立小院落。 一辆警车停在门口,林咏梅和温婉两人站在大太阳下,却满面苍白,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就连温苔来了,两人都没有发现。 温苔走进室内,现场已经被封闭起来了,几位警察正在查看现场情况。 “你好,请问……” 温苔话音未落,一个警察就来搭话:“你是死者家属吗?” “我是她的朋友。”温苔点头,找着聂婷和耀耀的身影。 “死者头部被钝器所伤,抢救无效,确定死亡,尸体我们已经转交给专业人员。” “院子里的两位是第一发现人员,案发地在现场,在其中发现了挣扎的痕迹,所以现阶段主要怀疑是他杀。”警察看了一眼温苔,接着道。 温苔听了这话又看了一眼在院子里站着的温婉和林咏梅。 林咏梅对温正海已经死心,不会这么糊涂地对一个情妇小手,至于温婉,如果是她做的,那温婉势必会留下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不会成为第一发现人员。 “那警察同志,小孩子呢?我朋友的孩子在这里吗?”温苔在客厅了扫了一圈,都都没有发现耀耀的踪影。 警察同志疑惑:“什么孩子?” 听了这话,温苔的心咯噔一下。 聂婷已经死了,可是耀耀这么一个小孩子他还没来的急享受这世间的大部分,难道也惨遭毒手了吗? 其他几个警察同志也忘过来:“我们已经搜查过一遍,并没有发现小孩子的踪迹。” “是啊,刚刚在客厅还有卧室我发现了婴幼儿用品,但是并没有看到孩子,或者听到孩子的哭闹声。” 有一个小警察战战兢兢开口:“那……会不会……小孩子已经遇害了……” “哇~~”一道响亮的哭声从院子里传来。 温苔如坠冰窟的心瞬间活了过来,飞快的跑到院子里。 邻居大娘抱着耀耀,怀里还塞着奶瓶:“这是出什么事了?警察同志怎么来了?” 邻居大娘一边问着一边哄着耀耀:“耀耀乖,不哭不哭,我们这就找妈妈。” 见耀耀没事,温苔也放心下来。 警察同志看了一眼温苔:“这个是死者的孩子吗?” 温苔点头。 反倒是邻居大娘吓得脸一白,抱着耀耀的手直哆嗦:“什么?什么?死者?” 温苔生怕甩了耀耀,连忙接过来。 警察同志上下打量了一番邻居大娘:“死者聂婷,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我……我们是邻居,一个月前聂婷搬过来,她人生得好看,还懂礼貌,嘴又甜,还带了个奶呼呼的小娃娃,我们这一片儿人都喜欢这母子俩。” “孩子怎么会再你这里?”警察同志接着问。 第五十九章 聂婷之死 “孩子怎么会再你这里?”警察同志接着问。 “啊?孩……孩子?”阿姨看起来就是个老实人,从没有见过这阵仗,一时之间吓破了胆。 “哎……你说耀耀,今天一早,小聂说家里要来客人,自己照顾不开,所以就先让我带着。” 阿姨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这邻里邻居谁还没个需要人帮忙的时候,我刚好有空,就帮小聂带了一会儿孩子,这不是刚想把孩子送回来,谁知道出来了这种事。” 警察同志斩钉截铁:“那你今天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吗?” “哟,这还真没有,今天一天我都带着耀耀在前面公园看人家打麻将,还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动静。” “行,那没事了。”警察同志有草草问了两句,就结束了问话。 “警察同志,院子里这两个人是人证吗?”温苔抱着耀耀,问。 警察同志扫了一眼林咏梅和温婉:“她们是报案人,据说她们所说,死者今天约见了她们,她们赴约是,就发现了死者尸体。” 林咏梅开始注意到了温苔和警察这边的动静:“警察同志,我们是清白的,我们一进门就发现她躺在厨房里。” 另一位女同志安抚着林咏梅的情绪:“您先不要着急,如果您是无辜的,我们也绝不会冤枉你。” 温婉拉起林咏梅:“好的,我们一定配合警察同志工作。” “等一下跟我们回警局做个笔录,其他事情都会交代给你们的。” 警察同志又叮嘱了两句,就离开了,院子里就剩下三人。 温婉缓了一会儿,脸上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血色:“姐姐,你怎么来了?” “温正海让我来的。”温苔没抬眼。 温婉眼睛有过一丝闪烁:“爸爸,也知道了?” “只要你心里没有鬼,他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温婉声调急剧高了起来:“姐姐,说什么呢?我心里怎么会有鬼?我只是担心爸爸知道这件事之后会很伤心?” “哦?是吗?”温苔挑眉反问:“虽然温正海伤心,但是林夫人应该会很开心。” “温苔,你不要血口喷人!” 即使她对温正海心已经死了,对温苔也没有什么本质的恨意,但是来源于骨子里留存的记忆,林咏梅看到温苔还是忍不住与温苔针锋相对。 “随口一说而已,林夫人不要大惊小怪。”温苔冷冷一笑,手上捏了捏耀耀的小脸。 这么久没见,这小家伙儿好像沉了点。 林咏梅不屑地笑了一声:“我看分明是你杀死了聂婷,反倒污蔑给我们。” “我为什么要杀聂婷?聂婷的死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温苔可不是当初那个倔的要死、懒得解释的小孩,现在谁敢往她身上泼脏水,她绝对不会就此了事。 “林女士,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杀人动机。” 这一问,倒是真问住了林咏梅,她刚刚也只是随口一说,那能细思其中原因。 “我……我也只是随口一说。” “随口一说再好不过了,毕竟我也不想参与温家的家事。” 温苔又跟着警察工作人员做了笔录,直到温正海赶回来,把耀耀交到了温正海手里,今天这件事才算结束。 第六十章 张母 直到三天后。 张通扬细心地擦拭着母亲的手:“今天感觉怎么样?身子有没有更舒服些?” “这几天头也不沉了,也不闷了,就连心脏也很少疼了,这几天护工每天推我去外面花园里转了两圈,我这心里也松散了。”张母笑得慈祥,眼里却带着困重。 “你觉得舒服了就好,相信我,你很快就能出院回家的。” 张通扬把毛巾放进洗脸盆里,拉着母亲的手说着贴心话。 “只是……最近医院给用得药多了起来,我也偷偷问过医生,他们说这些药都是进口的,肯定很贵。” “药最贵也没有你的身体重要,你要再医院养好身体,这样才能重新给我做鸡蛋面,我最近可想鸡蛋面的味道了。” “想吃就给妈说,我这就给你做。”张母起身。 “你先养好身体再说,不急于一时,我是想吃妈做的鸡蛋面吃一辈子的。” 张母皱着的眉头始终没有松散开:“好,等出院再说,只是这药……能不用就不用了,太贵了。” “我还有点积蓄,够给你治病,等你出院了之后,还能带你去旅行呢。”张通扬是个木讷的人,此时此刻却说着自己不太擅长的贴心话,哄张母放心。 “钱赚的够花就行,你可千万别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啊,昧良心的事,我们不能做。”张母牢牢抓着张通扬的手。 “你放心,相信我,我的钱全都干干净净,没有做作奸犯科的事,现在不会做,以后也不会做。” “那就好。”得到张通扬的保证,张母放心下来。 “家里你养的花花草草我都帮你照顾的好好的,放的东西也在原来的位置,你回到家之后,保证全部和你进医院前一模一样。” 张母长长叹了一口气:“我到希望家里有点不同。” “怎么了?你不是最喜欢家里井井有条的吗?” 张母回握住张通扬的双手:“你都快四十了,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也该找个伴了,要不然等我走了,谁又能陪着你呢?” “医生说你最近恢复的很不错,以后肯定会健康长寿的。”张通扬握着母亲的手僵了僵。 母亲一直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也从未催过他结婚生子,但现在……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张母摇摇头:“你啊,一辈子也就让我操过一回心,这一次你也别怪我管的多。” “我知道妈,但是妈你不也是我的吗?” “你难道要为一个死了二十多年的人赔上一辈子吗?”张母说起这话来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妈!”张通扬喊了一声:“没有她,那有我们这一辈子?” “我知道你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也一直牵挂着静雅,我也很感激他救了我们两人,只是……你想想静雅她愿意你为她做到这一步吗?” 张母想起冯静雅内心一直是心存感激,是她给了她们母子二人新生,是她让她们再多活了这么几十年。 可是她也知道静雅这个孩子也最怕亏欠别人,也不愿别人为她付出太多,她总会把别人对她的好当成负担、当成亏欠,然后用更多去偿还。 静雅如果知道扬扬为她守了这么多年,她心里肯定会不好受,又或者更多的是过意不去。 “我不知道。”张通扬整个人落寞起来。 静雅离开了这么多年,他似乎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不了解曾经的静雅了。 “静雅这个孩子最怕亏欠他人……”张母开口:“你的付出可能在你看来是忠贞、是深情,但换位思考,对静雅来说那就是负担。” “现在不止是为静雅,还有她的孩子。” “小苔?小苔回来了?” 张母在医院没有上网了解过外面的情况,也没听说过温苔回国的消息。 “她回来了。”张通扬点头: “当年温家把温苔放逐到f国,现在苔苔重新回来,温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张母担心起来。 静雅对他们母子俩有恩,现在他们决不能让她的孩子受苦。 只是他们人微言轻、力量单薄,实在起不到大作用 “她现在很好,只是要寻找静雅死亡的真相和洗刷自己的罪名,实在分身乏术。”张通扬给张母讲了一下温苔的近况:“作为外人,我可以放弃守护静雅,但是作为女儿,苔苔有怎么会轻易放弃?” “我们一辈子都是老实人,没什么大用处,以前苔苔在f国,我们照顾不上,但现在苔苔回来了,她想要做什么,你能帮就帮。” 张母也知道,为人子女,有怎么会让自己的母亲蒙怨离世。 再加上静雅对他们的恩情,她一辈子没齿难忘,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把他们母子两个从深渊里就出来的女子。 以前静雅离世,温苔出国,两边他们都帮不上忙,现在温苔回来,他们有怎么敢忘记当年的恩情。 “我知道。”张通扬重重点头。 “有时间让我见见苔苔。”张母回想起静雅对脸,忍不住眼中含泪:“我这副身子骨出不了院,没办法亲自见她,只能让她来医院了。” “有时间我约苔苔过来。” “现在打电话,免得你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张母把手机递给张通扬,盯着他拨通电话。 “好。”张通扬本就不擅长讲话,现在更拧不过这个小老太太,当着张母的面拨通了温苔的电话。 “喂,温总监,你最近有时间吗?” 温苔看了一下行程表:“张叔,是有什么事吗?” “我母亲想见你一面。” “今天下午有时间,我直接去医院,方便吗?” 她的妈妈与张家牵扯颇深,现在见见曾经的故人,还是很有必要的。 一时母亲肯定也希望知道张家人的现状,二是她也很想了解一下母亲的过往,三是张母是长辈,她做的事情,可能会让张母的儿子陷入危险,这让她不得不对这个老人心怀愧疚。 “方便,今天一天一天我都在医院。” “好,那我下午会前往医院拜访张奶奶。” 第六十一章 冯静雅过往 温苔提了一些营养品和水果来到医院,敲开了病房的门。 “请进。”老太太听到动静开了口。 温苔进来将东西放下,还没等开口,老太太就率先开口:“你就是苔苔,好久不见。” “您之前见过我?” 张母很快就陷入回忆:“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当初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女孩,两三岁的样子,现在已经长成大人了。” 两三岁时的事温苔早忘完了,唯一记得的就是她和母亲两人坐在小院里一人抱着一个西瓜乘凉的场景。 “今天你能来我很高兴。”老太太像是十分熟络的拉起温苔的手。 “作为小辈,拜访您是应该的。”温苔并没有觉得冒犯而把手抽出来。 “你母亲对我们母子俩有大恩,你也是我们的贵宾,理应是我去拜访你。”张母道。 母亲对张家有恩? 温苔只记得母亲河张家走的很近,张通扬暗恋母亲,仅此而已。 张母见温苔对过去的事情全然不知:“你想不想听听静雅曾经的故事?” 温苔温顺的点点头。 二十多年没有听过任何人提起母亲了,她也很怀念母亲的音容笑貌。 张母娓娓道来,回忆的大网将温苔也包裹进来…… 夏日的操场上。 一群人身强力壮的男生围着一个瘦小的男孩欺负。 “你们在干什么?快住手!”冯静雅呵斥。 “小冯老师来了,大家快跑!”一群男生鸟飞兽散。 这是大三时期的冯静雅去边远地区支教的第一个月。 被欺负的瘦瘦的黑黑的男生也吃力地跑起来。 冯静雅拦住他:“你跑什么?” “我……我……”年少羞涩又木讷的张通扬憋红了脸,憋红了眼眶,也不知道支支吾吾说些什么? “你身上的伤看起来很严重,先去卫生室处理一下。” “不去……”这两个字张通扬却说的字字清晰,但那颗黑黝黝的头依旧低低着。 山区经济普遍落后,就连卫生室也只是有些简单地治疗跌打损伤和头痛脑热的药。 这里的人生病了,也不会去看病,因为太贵。 他们就喝一大杯热水,埋在被窝里呼呼睡一觉。 这是冯静雅来着之后了解的。 “跟我来。”冯静雅率先向前走。 张通扬家里情况比一般人还要艰辛,估计恐怕不会花冤枉钱去处理伤口。 冯静雅率先走了两步,感觉张通扬没跟上来,回头一看,这下子却一溜烟儿已经跑了老远。 动作一瘸一拐,格外滑稽。 年轻又活力的冯静雅笑张通扬死倔又搞笑。 上前跑了几步就抓住了张通扬的手:“你看看是你跑的快,还是我追的快。” “小冯老师,我没事,我不去。”张通扬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不让你去卫生室。”冯静雅这次抓着张通扬的手臂:“跟我去办公室搬点东西。” “啊?”张通扬呆呆地惊讶。 “你不愿意?”冯静雅故意板着一张脸吓唬张通扬。 “没有没有。” 张通扬这次老老实实跟在冯静雅身后。 他们这个地方贫瘠落后,没有老师愿意来教他们,小冯老师是唯一一个来了一年还来到老师。 冯静雅把张通扬带到她的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也是她的宿舍。 “坐下。”冯静雅吩咐到。 张通扬惴惴不安地坐在冯静雅平时办公时的木椅上,一双手折叠放在身前,暗示着自己的不安。 冯静雅拿出医药箱,蹲在张通扬身前准备给他处理伤口。 “夏天怎么还穿长袖长裤?”冯静雅问。 “没……老师……我不需要处理伤口。” 张通扬挣扎着就要起来,却被冯静雅一把按下去。 “我是老师,你是学生,现在你要听我的话。”冯静雅拿出老师的架子。 张通扬又扭捏了好一阵才老实地坐在椅子上。 冯静雅挽上张通扬的裤管。 双腿膝盖上磕的血肉模糊不清,还夹杂着不少碎石子。 小腿上青青紫紫痕迹遍布这显然不是新伤。 冯静雅的心一揪,又撸起张通扬的袖子。 果不其然,上面的伤痕比腿上只多不少。 “你这些伤都是哪里来的?”冯静雅直视着张通扬的眼睛。 “不小心摔的。”张通扬眼神躲避。 “你以为老师看不出来伤是摔出来的还是怎么弄出来的?” 他身上青紫长痕遍布,很明显就是抽出来的,还有掐痕,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肿胀,有的血肉外翻,一片血淋淋的。 “张通扬,说实话!”冯静雅心疼地厉声道。 这一声把张通扬吓了一跳。 小冯老师一直温柔如水的,从来没有大声说过话即使被同学气恼了,也只是板着脸轻声呵斥。 “老师……你不要管我。”张通扬偏过头,不去看冯静雅心疼地眼神。 “好,老师可以不管,但是现在你必须先听我的话处理伤口。” 冯静雅绷着脸一点一点给张通扬处理身上的伤口。 伤口很多也很深,冯静雅只能进行简单消毒和包扎。 “上衣脱掉。”冯静雅放下面前。 少年警惕摇头。 “不用害羞,我是你的老师,不会对你做其他事的。” 十三岁的少年红了脸。 冯静雅沾着酒精的面前落在少年瘦弱的、满是沟壑的脊背上,凉凉的。 一滴不属于酒精的液体落下,热热的,在黝黑的背上烫出一个洞。 “好了。” 伤口处理完毕,冯静雅擦干眼泪,又给张通扬拿了一些抗炎的药。 “以后受伤了来找我,我给你处理伤口。” 少年一句话不说,就跑出了办公室。 当天晚上,冯静雅踏上了坎坷的山路,来到了张通扬家门口。 站在院子里,冯静雅已经听到了屋内凄厉的惨叫声。 冯静雅心颤,双手握着,爬在矮矮的窗户上查看屋内的情况。 屋内灯光昏黄,醉鬼、妇人、孩子、一片狼藉。 冯静雅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掂起一根粗壮的木棍,蹑手蹑脚推开门,狠狠地挥向男人的后脑勺。 “你们快跑。” 张母泪流满面,却摇头。 “你们留在这里做什么?等死吗?”冯静雅拽着张母和张通扬的手把他们往外推。 “跑不掉的,跑不掉的……”张母一步一回头地看着躺下地上的丈夫。 她不是没有反抗过,她不是没有跑过,只是每次被抓到就会迎来更残忍的对待。 “从这里走去火车站,在半夜十二点有一辆开往南阳的火车,买票上车,永远别回来,只要跑的够远,他就再也找不到你。” 冯静雅掏进身上的口袋,拿出来仅有的几张零钱,塞到张通扬手上。 “小冯老师你呢?”张通扬双手仅仅握着钱,手心里的汗液渗透了纸币。 “我也会走。”冯静雅推开二人:“你是男子汉,保护好自己,也要保护好家人。” 自那天过后,村里传遍了老张家的女人和孩子跑了。 三天后,村里人又说来支教的笑得很甜说话温温柔柔的小冯老师也走了。 那一年少年十三,冯静雅二十一。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人和人会相聚,也终会相离。 但最终的一切终会走向殊途同归。 五年后,冯静雅作为优秀毕业生来母校演讲。 一个高高瘦瘦男生拦住了冯静雅,磕磕绊绊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末了还羞涩一笑。 但是冯静雅还是听到了一句,小冯老师她在少年低头的那一瞬间看到了少年一侧的酒窝。 “张通扬。”她认出了他少年听到熟悉的语气,木讷的脸上涌上欣喜。 “是我,我是。” 五年来张通扬带着母亲碾转各地,最终因为考上了北海大学,母子二人才来北海定居。 现在张母在郊外有一处果园,靠这些收成,两人的吃穿用度不成问题。 故人重逢,冯静雅和张家母子的关系越走越近。 张通扬会去她事务所接她下班,带她吃好吃的。 她也喜欢和张通扬一起吃路边摊摊。 因为这是温正海不让她吃的。 工作劳累之余,冯静雅就会去张母的果园放松,她躺在竹椅上,拿着蒲扇,吃着张通扬刚切的冰镇西瓜,满墙绿茵茵的爬山虎,就连着大夏天也显得清爽起来。 冯静雅要结婚了,她给张母和张通扬递了请柬。 那一天,张通扬都没有理她,甚至一连几天都没有找过冯静雅。 直到那一晚,张通扬敲开了冯静雅的门。 “我杀人了。”张通扬面色平淡,湿答答的衣服还滴着水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冯静雅的神经。 张通扬静静地叙述着事实:“我逃不掉的。” “是谁?”冯静雅把张通扬拉近屋里,拿出一个干燥的大毛巾给张通扬擦干身上的水。 “我爸。” “他死了。” “她对我妈动手,想把我们带回去。” “我把他按在水缸里,他就死了。” 张通扬还是木木的,像是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长成大人模样的少年还是个孩子。 “别怕,我保护你。”冯静雅把少年的头扣在了肩膀上。 次日,张通扬报警。 五日后,张父家人起诉要求赔偿。 冯静雅作为张通扬的律师出庭。 当年十一月份,张通扬被判无罪。 第六十二章 见岳母 “后来,你母亲结婚生子,通扬出国深造,六年未见,谁知道这一别就是阴阳两隔。” “你和你母亲很像,尤其是眉眼之间。” 张母想起那个把她和孩子推出大山、拯救了张通扬一辈子的女人,到现在还是心怀感激。 温苔从没听母亲提过自己的这一段过往。 在母亲怀孕期间,温正海强迫母亲辞职养胎,后来温正海对母亲不闻不问,母亲被她绊住了手脚,再也没机会出去工作。 在她印象中,母亲是个温柔的女子,但眉梢总带着些郁郁寡欢。 原来曾经的母亲勇敢、无畏、又坚韧。 “虽然通扬没有和我说,我也老了,但是我不糊涂,最近开始请的护工、医院给用得进口药,都是你安排的。” 张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老实本分的小职员,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她每天在医院躺着就像烧钱一样,他哪里还有闲钱给她请护工、用好药。 温苔眉眼低低地垂下:“我不像母亲那样善良,她对你们不求回报,而我……” 她利用每一个可以利用的人、算计每一个可能给她带来风险的人,她骨子里就学不来母亲的本分善良。 “我都懂,谁还没有万不得已的时候。”张母点头:“你有你的苦衷,现在有要独自面对温家、搜查静雅的死因,难免需要人帮衬着。” “张老夫人……” 她算计了他唯一的儿子,将他置于险地,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竟然没有责怪她。 “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一声张奶奶。” 淡笑绕在张母脸上。 “我福气薄,只有通扬一个儿子,他又不婚,我没有含饴弄孙的福气,如果你愿意,就喊我一声奶奶。” 温苔这一刻笑得格外的乖,但在外巧舌如簧的一张嘴,却怎么也糊弄不了老人家:“张奶奶,您的福气肯定在后头。” “好好好。” 两人有聊了大半天,张母一直再讲冯静雅生前的事情。 爬墙被抓、摘果子时摘一半吃一半、吃西瓜不吐籽、喜欢吃芒果…… 记忆中母亲的形象逐渐鲜活起来。 太阳半遮,温苔告别了张母,驱车来到陆斯沉公司。 她现在迫切的想要见到陆斯沉,她想抱一抱、亲一亲他,她想和他说好多好多。 她对他是从未有过的想念和依恋。 这次,前台小姐已经认得出温苔,温苔很顺利的来到了陆斯沉办公室。 温苔挽着陆斯沉的脖子,吴侬软语:“今天有没有想我?” “今天怎么了?这么感性?”陆斯沉捏了捏温苔的脸上的软肉。 温苔挣开:“请回答问题,陆先生。” 陆斯沉故作沉思:“那得让我好好想一想了。” 并没有故意让温苔等很久久,陆斯沉就开口。 “想了,每时每刻都在想、工作时在想,吃饭时在想,走路是在想,睡觉时在想只要你不在我身边我就在想,我想我可能中了一种毒,叫做温苔的毒。” “这么想我,会不会影响你正常生活?”温苔奖励似的亲了一口陆斯沉的唇边。 “你就是我的生活。” 温苔又奖励一口:“今天小嘴真甜。” “那陆夫人要不要搬回来和我一起住?”陆斯沉把温苔整个人搂在怀里。 “没有戒指、没有婚礼,陆总是想空手套白狼?”温苔心中顾虑着卿卿和安安,但还是打趣道。 “明明是你不给我名分,怎么在你口中我就是个渣男了?”陆斯沉轻笑。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你大步向前走,我永远会跟上。” 陆斯沉的声音像揉碎了黑夜一样温柔。 “傻子,陆斯沉就是个大傻子。”温苔知道自己笑得很傻,眼里含着泪花说话的样子也很傻。 “嗯,我是。”陆斯沉握着温苔的手,放在他的胸口。 “这里,永远都为我在意的人跳动,为你、为安安、为卿卿和大宝。” 炽热而有力,浪漫主义的花在陆斯沉心底生根发芽。 他是一个沉默的浪漫主义者。 “陆斯沉,陪我去一个地方。” 陆斯沉感受到了温苔心情不是很好,开车过程中一直握着温苔的手。 “到了。”温苔引着陆斯沉往深处走,直到一个墓碑前停下。 “冯静雅之墓。” 五个字,陆斯沉已经知道了温苔带她来这里的目的。 “这是一座空碑,里面并没有母亲的骨灰。” “我母亲离开的时候,我才五岁。”温苔蹲下身,把墓碑上的灰尘擦干净。 “在外人眼里,她是小三,死的也并不光彩。” “可她才是先来者,她不争不抢,明哲保身。” “可温家人从没有打算放过她。” 温苔回头。 陆斯沉的身影高大,将背后阴沉沉的阳光遮了大半。 她又避开陆斯沉的目光:“那一晚我亲眼目睹我的母亲在护城河里挣扎、呼救、直到消失不见。” “苔苔。”陆斯沉心疼地唤了一声。 “那一晚,我以为我也会和母亲一样离开。” “可是,我不甘心。”温苔抬头望天,嗓音淡淡无波澜。 “河边的人笑得猖狂,他们视如草芥的生命,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 “我脑子里一片空,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只知道我要活着。” “于是,我睁开束缚,掳住看戏温婉。” “那时候温婉才三岁,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锋利的石块,抵在她的喉管上。” “我对他们说,我要活着。” 温苔动作幅度很小的擦掉眼泪。 “母亲温婉心善,但又软弱怯懦,即使外貌相似,但我天生和她不一样。” “我永远都知道保护好自己,不论用任何手段。” 陆斯沉听着温苔一点点平静地叙述过往,心疼地搂上温苔瘦弱的肩。 “以后,你再也不用孤身一人,故作坚强了,我保护你,还有你在意的人。” “很多人和我说过这句话,但是他们只想和我上chuang,我都不信。”温苔转过身。 “发自肺腑,我不仅想和你上chuang,还想和你上一辈子。”陆斯沉顺势把温苔搂进怀里。 “我要你完完全全都属于我,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陆斯沉的妻子,是我的陆夫人。” “上一次嫁给你并非真心,最后我也选择猜忌和逃避。”温苔小心翼翼地搂上陆斯沉的腰:“这一次,陆先生,你愿意当着母亲的面再娶我一次吗?” 陆斯沉早知道温苔是带她来见家长,但在亲耳听到的这一刻,他还是前所未有的不知所措。 “我……我……我愿意。”陆斯沉跪在墓碑前,虔诚拜下。 “我陆斯沉,在此向岳母大人保证,我日后一定会对苔苔忠心不二,疼她、爱她、护她。我会承担起做男人、做丈夫、做父亲应有的责任,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儿女受任何委屈。” 温苔边听边流泪:“够了,陆先生。” “你怎么哭了?是我说错了吗?我发誓,我是真心待你好的。”陆斯沉慌慌张张擦掉温苔的眼泪。 温苔摇摇头:“我比母亲幸运。” 母亲的遭遇让她一度怀疑男人靠不住。 所以在她遇到陆斯沉之前的人生经历中,她对男人只有利用,哪怕嫁给陆斯沉也只不过是自保的手段。 但从五年前起,陆斯沉就用实际行动向她证明,他对她的承诺,从不是口头上说说。 “遇到你也是我的幸运。”陆斯沉见温苔这样说,悬着的一颗心才刚下来。 细致地用西装领带满满擦净温苔手上的灰尘。 “鸽子蛋一样的戒指、婚礼,我们都会有。” “结过一次婚就够了,不用第二次。”温苔也只是随口一说,压根没想过在举行第二次。 她前半生活得轰轰烈烈、磕磕绊绊,后半生只想和陆斯沉和三个孩子平平淡淡。 “该有的一个都不会少,我的夫人一定不会是全北海最让人艳羡的女人。。”陆斯沉背着温苔走在长长青石梯上:“这样一想陆夫人一辈子和同一个人结两次婚,是不是很值得?” “值不值得到老了才知道。”温苔爬在陆斯沉背上,捏着陆斯沉的耳朵:“但是你娶我,一定很费钱。” “挣钱就是给老婆花的。” “陆斯沉,发现你现在很会油嘴滑舌,你是不是在我去f国的时候,整天泡在女人堆里花天酒地。” “被你猜到了。”陆斯沉故意逗温苔:“只要你不在,我就每天玩到很晚才回家,喝酒喝到站不起来,每天和一群女人暧昧不清,无论是谁都来者不拒。” “那你找别人去。”温苔哼了一声。 “你不在的日子每天都在想你,无尽的工作和被你抛弃的痛苦足以让我一蹶不振。所以,陆夫人,别离开我,我不想再过没有你的日子。” …… 日子照样过,秦川每天忙的脚不离地,张母的情况也逐渐好转,张通扬不断给温苔带来好的消息,陆斯沉也每天神神秘秘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明明每天都忙得充实,但温苔最近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六十三+ 六十四章 耀耀生日宴 耀耀已经一周岁了,虽然聂婷刚离世不久,且死因尚未查明,但正海还是准备给耀耀办一场简单的周岁宴,地点就定在温家。 温苔本不想去,温正海想着这一段时间一直是温苔操心耀耀的事情,无论如何非要让她过来。 温苔掐着点来到温家,但好巧不巧,正碰上了一个老熟人。 “姐姐,你也来了?”温婉挽着何珊的手臂朝温苔打招呼。 自从上次陆老爷子寿宴过后,何珊已经彻底成了上流社会的笑话,温婉又怎么和何珊玩到了一起? “耀耀周岁宴,我当然要来送礼庆贺了。”温苔不痛不痒地刺挠了一阵温婉:“倒是妹妹,可能没有什么好心情挑选礼物了?” 若是没有耀耀,温正海也不会有收养义子的想法,温婉一直以来也算是甚得温正海欢心,这温家日后势必是轮到温婉继承。 倘若温婉没有喝顾邵廷在一起,后半辈子也是生活无忧。 但是,只要耀耀存在一日,这温家就段然不可能是她温婉的囊中之物。 “姐姐恐怕错怪我了,耀耀这么讨人喜欢,我当然会好好挑选礼物了。”温婉笑得可人。 “哦,那妹妹真是大度。”温苔听温婉叫姐姐叫的心里膈应,但还是好好趁机恶心温苔一把。 果然温婉脸色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却还是笑着迎合道:“都是爸爸的孩子,我当然会对自己的手足尽心尽力的。” 说的倒是比唱的好听,当年她在温家的时候,温婉哪天不是想尽法子折磨她? “如果你当年要是有这种觉悟,或许我能给你个给你个痛快。” “是你!”温婉脸色一边。 她就说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针对她? 近期的不痛快、被人奚落、事业受阻、顾家对她的不待见竟然都是温苔搞的鬼。 “妹妹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温苔故作无辜。 前一段时间,温婉为了赢得顾家二老的心,主动让了一块肥肉给顾家,并且忙前忙后,帮顾家谈合同、盯进度,顾家二老,对温婉也稍有改观。 但是她从中使了一点小手段,让对方负责人死死抓着资金不放手,顾氏集团在这个案子里投入了不少资金,对方只要一日不松口,顾氏就周转不开。 连带着顾家二老对温婉稍好的态度,也随着资金积压越久越差,温婉不耐,只能拿出了自己和林咏梅积攒多年的小金库,填这个窟窿。 “别装傻温苔,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温婉咬牙切齿:“只有你,只有你会这么恨我,只有你见不得我过得好。” “刚刚还一口一个姐姐,现在就直呼其名,妹妹变脸变得真快,姐姐好伤心啊。”温苔学着温婉的小白花语气。 委屈的表情加上眼尾微红,别说,还真把温婉那股惹人怜惜的劲儿学了十成十。 “你!”温婉扬手就要扇温苔耳光。 温苔现在等的就是这一刻,玩久了权谋,她好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现在正期待这一刻。 何珊一把拦住温婉:“别冲动,婉婉。” 温婉瞪了一眼何珊:“你让我怎么不冲动?” 案子是何珊给她引荐的,合同是何珊陪着她谈的,她本以为这是一个讨好顾家人大好的机会,谁知道资金怎么也收不回,这下她彻底在顾家人面前太不起头来,原本握在手里的钱也赔了进去,赔了夫人又折兵,这让她怎么不冲动! “今日是耀耀的周岁宴,虽说简单操办,但也来了一些重要人物,你现在打温苔,打掉的就是温家的脸面,打掉的是温叔叔对你仅存的爱。”何珊压低声音劝阻温婉。 还好温婉虽然是在气头上,但还算有理智,听何珊这么一说,瞬间心中明了她现在不应该只图一瞬间痛快,而是要为更长远谋划。 “好,温苔,我们走着瞧。”温婉放了狠话就这样离开了。 临走末了,何珊还看了温苔一眼:“你可真是幸运。” 这句话没头没尾,搞得温苔一头雾水,但却也就这样算了,进入了客厅。 耀耀进入温家,本就是把林咏梅的脸往地上踩,现在就这一个私生子,温正海竟然直接正大光明地开始办起了生日宴,这已经是直接不把她这个正方夫人放在眼里了。 自从上次温正海动手后,林咏梅也顾不得维持场面夫妻情深,直接称身体不适,在楼上休息不下来。 主人公耀耀正坐在幼儿车里,温正海推着他站在中央,接受各位来宾的贺礼。 温苔不想太过声张,打算趁人少的时候,把礼物送上就离开。 “温总,给耀耀的生日礼物。”温苔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客套。 温正海笑盈盈地手下礼物。 温苔可出息了,相比今天送的礼物不会轻。 “小苔有心了,里面坐。” “不坐了,公司还有事情。” 温正海那可能愿意,今天本来来的就没几个人,又没有能够撑场面的,现在温苔来了,那能让她轻易离开。 “来稍微坐一会儿,家里好不容易热闹热闹,你也跟着沾沾喜气。”温正海阻拦住了温苔的去路。 “公司有事,我实在走不开。” 两人之间一时半会儿谁也不能说服对方。 “先生,我把来宾送的礼物先收起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出来。 温正海被叫得回头:“收起来。” 海叔指挥下人,把放在周围的礼物一一收起来放回小少爷的房间。 好巧不巧,海叔接过温苔的礼物时,和温苔对视了一眼。 海叔长得不算大众,甚至可以说的上丑陋。 只是那一双混浊的双眼和僵硬的嘴角,瞬间勾起了温苔的回忆。 她就记得她好像在哪里看到过黄福! 海叔和黄福长的有六分相似! 海叔是家里的老佣人,温苔还没来温家之前,海叔就已经在温家工作了。 据她在温家了解的情况,海叔父母双亡,从小被林家养大,后来林咏梅嫁给温正海,海叔也跟着来到了温家。 在秦川找到的那个小领导口中得知,黄福有一个哥哥,不过小领导从未见过,他也只是听黄福醉酒的时候提起。 而且温氏集团工厂爆炸案是黄福所为,海叔又在温家工作,那既然如此,海叔有五成几率和黄福有联系。 “小苔,今日是耀耀的生日宴,他有那么喜欢你,就算你不等到最后抓阄,起码和众位来宾打个招呼在走。”温正海把耀耀抱起来递到温苔身前。 耀耀已经一岁整了,虽然之前被林咏梅灌了一些不干净的药,但现在还是长得白白胖胖。 耀耀小手挥舞着,朝温苔要抱抱。 这一动作,直接惹起了温苔的怜惜。 她当年怀着卿卿和安安都时候,就四处奔波,一边躲避温家的追杀,一边又寻找可以发展壮大自己的机会,两个小宝贝还是胎儿的时候就跟着她受了不少苦。 孩子生出来后,温苔更没有多长时间好好陪着孩子们,她忙着和秦川创业、积攒势力,卿卿和安安都是保姆阿姨一手带大的,但卿卿和安安又过分懂事、过分早熟,从来不会因为她没有时间陪他们而发脾气,甚至还安慰她,说她们永远都是她的充电宝。 卿卿和安安都童年没有父亲的存在,又缺少母亲的陪伴。 虽然现在他们弥补不了之前的遗憾,但她总会有尽量多的时间陪着他们,她能够尽量多的满足他们的愿望,陆斯沉也尽力弥补过去四年来的缺失。 但耀耀是个更可怜的孩子啊,母亲早早的走了,父亲也不一定是个什么德行,他以后又该怎么样呢? “看在耀耀的面子上,公司的事情先放一放。”温苔拿了一个拨浪鼓放进耀耀手里。 温正海嘿嘿直笑:“还是我们耀耀面子大,小小年纪都能留住姐姐了。” 这声姐姐听的温苔直犯别扭,开始后悔她为了探查海叔的底细而留在这里的选择是否正确。 她都已经四舍五入三十多了,现在多了一个还不会说话的弟弟。 虽然她不想承认温正海是她的父亲,但是从生物学角度上,她不得不承认。 温苔一阵不言,好在温正海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没在继续利用耀耀和温苔攀关系,而是带着温苔来到餐厅。 有人开始挑事:“温小姐也来了?” “为了和温氏集团达成更好的合作,温家小少爷生日宴还是一定要来的。”温苔勾唇一笑。 一句话直接说出了她是以hi集团总裁、温氏集团合作伙伴的身份前来参加生日宴,而不是以温家女儿的身份。 又告诉了大家,小少爷的存在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也威胁不到她的利益。 听了这话,也没人继续挑温家家事,而是开始和温苔蓝关系,谈合作。 今天来的这些人,要么是和温家地位差不多的,要么是不如温家的,现在直接来了一个hi集团总裁,北海新秀,这仿佛就是饿了十天半个月的狗见到食一样虎视眈眈。 温正海见这种场面也感觉自己装到了,丝毫不在意他和今日的寿星受到了冷落。 生日宴上一片其乐融融,温婉收拾完心态后也安静地坐在自己的的座位上,何珊一直拿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眼神看着温苔,温正海只顾得享受和众人的客套,耀耀在一旁和保姆玩得开心,有人懒散地刷着手机,有人聚齐酒杯敬酒。 突然来宾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叽叽喳喳一片。 温正海一阵摸不到头脑。 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不继续巴结他了? 直到海叔拿着手机递给温正海,温正海看完脸色一变。 “今天怎么不见林夫人?” “热搜是真的吗?温总?” “……” 终于有吃瓜人大着胆子问。 温苔也觉得稀奇,热搜上究竟是什么让人这么兴奋好奇。 她打开手机,直接一个大大的爆字吸引了注意。 “小三之死:来自富豪妻子的反击” 一个故意弄得吸引人眼球的标题直接排在热搜第一。 点进去,果不其然讲得就是温正海、林咏梅和聂婷那点事。 聂婷是林咏梅杀的? 林咏梅对温正海已经心死,不大可能会对聂婷下手,见那日林咏梅害怕的情形,也不像是装的,难道是林咏梅杀死聂婷之后,转而装作发现案发现场第一人报警的? “温总,小三真的是林夫人杀的吗?”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这一声直接绷紧了所有人的神经。 就连不明所以的温婉也赶紧让何珊拿出手机查看情况。 温正海张了张嘴,还没等着想清楚怎么澄清。 屋外的鸣笛声已经回答了一切。 “林咏梅在哪?”率先进来的警察一开口就问众人。 “警察同志,这……”温正海不知道怎么开口。 “现已确认,林咏梅杀害聂婷女士,现在有我们缉拿归案。”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少来宾开始议论纷纷。 就连被保姆抱着的耀耀也因为看到警察叔叔十分新颖,伸着小手就往这边抓。 温正海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她在二楼。” 聂婷竟然是林咏梅杀死的? 他就知道林咏梅还是在意他在外面养的小三! 林咏梅杀死聂婷已成定局,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警察把林咏梅,然后发布声明,与林咏梅撇清关系。 林咏梅当看到警察站在她门口的时候,还一脸不知所措。 “林咏梅现已确认你就是杀害聂婷女士的凶手,跟我们走一趟。”警察秉公办事。 “警察同志,你们搞错了?凶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林咏梅瞬间反抗,下意识关上房门。 来的警察反应很快,一把抓住房门,另外两个同志控制住了情绪激动的林咏梅。 “证据确凿,你逃不掉。” 林咏梅大吼大叫:“真的不是我!聂婷不是我杀的!” 但警察现在已经全然不听你林咏梅对辩解,押着林咏梅就往楼下走。 “婉婉,婉婉!”林咏梅大喊大叫,已经顾不上她豪门贵妇的形象:“你帮妈妈作证,那天是你一起和我找聂婷的,你能作证,我没有杀她,在我们来之前,聂婷已经死了!” 温婉被吓得花容失色,人不是她们杀的?可警察同志已经上门拿人,那必定有十成十的证据。 若真是给林咏梅作证了,那岂不是证明她是帮凶? 不行!她现在不能受牵连。 第六十五章 林咏梅被抓 温婉面色苍白摇摇欲坠,话音刚落就顺势晕倒在何珊怀里。 林咏梅又喊海叔:“大海,你快说,你帮帮我,我真的没有杀人!” 海叔连连摇头:“夫人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去找聂婷的时候我不在家,没办法证明。” “温正海!是你!是你陷害我!”林咏梅见温婉晕倒再也没有人能够证明她的清白了,大海也没在家,顿时心如死灰,对着温正海吼叫,像一只发疯了的野兽。 “是你自己被嫉妒蒙蔽了双眼,竟然还怪我污蔑你?”温正海冷笑:“一切都是你最有应得!” “说我善妒?你和外面那些女人颠鸾倒凤的时候想过我没有?我对她们那一个下过死手?” 温正海急着和她撇清关系,林咏梅直接和温正海撕破脸皮。 “你坏事做尽,心狠至此,晚上难道不会做噩梦吗?他们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眼看林咏梅越说越多,温正海害怕自己说的那些事败露,直接冲到警察同志面前,给了林咏梅一巴掌:“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警察直接把温正海拽到一边:“温先生请不要随意殴打犯人。” 林咏梅笑得凄厉:“温正海你心好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你既然已经犯下过错,那就再牢里好好改过。”温正海冷着脸,眼睛里对林咏梅全是警告。 “我等着你来求我的那一天。” 林咏梅咬牙切齿,被警察一边拖着往外走,一边回头:“我等着,等着你被温苔玩死的那一天。” 温正海一阵恶寒,心里咒骂了一句疯女人,就脸上继续戴上虚伪的面具应付各位来宾。 温苔见林咏梅被带走的场面分外眼熟,林咏梅对温正海所说的最后几句话也格外耳熟。 她当年被冤枉入狱的时候也是这般光景,人来人往笑她自甘堕落,辩解挣扎无用,人人想看她烂在泥里,人人拿着一颗令人作呕的心肆意揣测。 与林咏梅不同的是,林咏梅还会大声辩解,而她早已知晓解释无用。 所有人都希望看你的笑话,而不是听你聒噪的解释。 所以,她学会了牙齿被打掉了混着血也要往肚子里咽,然后如夜里的野兽,寂静蛰伏,趁其不备,给所有人致命一击。 参加周岁宴的所有人眼里都带着戏谑,打量着温家人的眼神都带着八卦,几个几个聚在一起,议论纷纷,时不时传来一阵哄笑。 何珊扶着温婉回了房间,算是躲避了这场闹剧,温正海开始重新处理今天的烂摊子。 “今天让众位见笑了。”温正海轻了轻嗓子开始发话。 然而下面根本没有几个人听他说话。 温正海脸上一阵挂不住。 “砰!” 刺耳的一声,打乱了所有人都议论纷纷。 海叔急忙弯身道歉:“是我不小心凳子碰到了,我这就扶起来。” 温苔见这一幕奇怪。 海叔从小在林家长大,又随林咏梅嫁给温正海,按理说应该对林咏梅言听计从。 但从进门到现在海叔的反应不像是和林咏梅亲近,更多地来说,海叔像是温正海的人。 温正海这才面色好一点,开口:“今天这件事让大家见笑了。” 所有人都注意力都集中在温正海身上:“哪里哪里,家里都有本难念的经。” 温正海点头:“我也不知林咏梅竟然是个如此心狠的毒妇,自从娶了她之后,我一直以为她只是脾气大,没想法她还心狠到能杀人的这种地步。” 温正海一阵把自己的形象弱化,把林咏梅描述成一个心狠手辣的泼妇,把他生华成隐忍不发的丈夫。 “这么多年我在她的掌控下早已疲倦,在前几天已经和林咏梅女士和平离婚,本想着今天是犬子的周岁宴,不宜声张这种事情,所以没有告知大家。” 温正海又是一阵卖惨。 “但今日事已至此,我也不必要藏着掖着,我和林咏梅女士已经离婚,林咏梅女士的所作所为都和我温正海无关、和温氏集团无关。” 这在座的谁都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温正海是想和林咏梅撇清关系,至于离不离婚,就凭温正海一张嘴,是真是假,谁又知道呢? “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温兄,和一个不讲理的疯婆子在一起一定很委屈。” “我看差不多,谁家里有个这样的婆娘谁遭罪。”有人附和。 “……” 温正海长叹一口气,又摇摇头,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我多年前也喜欢过一位温婉娴静的女子,奈何天弄人怨,最后是我对不起她。” 温苔一听温正海竟然提起她的母亲打感情牌,当即眼神就变得犀利起来。 “不过幸运的是,我和她还有一个女儿,正式向大家介绍一下,我和冯静雅的女儿,温苔。”温正海走到温苔身边。 温苔心里连连作呕,温正海的靠近只让她觉得虚伪恶寒。 所有人开始戏谑地眼神在温苔和温正海身上流转。 “温总这是说什么话?”温苔离温正海站远了一些。 “苔苔,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你现在愿意重新给爸爸一个机会,让爸爸照顾你吗?” “之前对你不闻不问,全部都是因为林咏梅威胁我,现在林咏梅不存在了,你愿意重新给爸爸一个机会吗?让爸爸弥补当年的遗憾?”温正海假惺惺地就要握住温苔的手,表演一场父女情深。 温苔只差嫌恶地拍开。 “我母亲姓冯,名静雅,生父不详,但感谢温总之前对我的收留照顾,我必百倍奉还。”温苔声音很冷,明眼人都看得出温苔确实是不想搭理温正海。 “我和温总的合作,全部都是为了感谢温总当年的关照,我和温总仅仅是合作伙伴关系,温总现在说这些晦气话,恐怕不合适。” 温正海脸色一僵。 他知道温苔不是个好拿捏的,本想趁着这个机会让温苔不得不承认与他的关系,没想到不仅没有达到目的,还被她拿捏威胁一番。 第六十六章 探监 “hi集团温总的合作,全部都是为了感谢温总当年的关照,我和温总仅仅是合作伙伴关系,温总现在说这些晦气话,恐怕不合适。” 温正海脸色一僵。 他知道温苔不是个好拿捏的,本想趁着这个机会让温苔不得不承认与他的关系,没想到不仅没有达到目的,还被她拿捏威胁一番。 这话里话外不都是说她温苔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坐着的客人一阵哄笑。 这温家果然是个另类,每次办宴会的时候总能闹出来笑话。 上次温婉订婚宴,温苔现身,温正海被爆出艳照门,这次私生子周岁宴,妻子被捕,被亲生女儿打脸。 温家这几次丢脸丢大发了。 也不知道下一次温婉结婚又能闹出来什么乱子。 …… 隔着一扇铁窗。 温苔缓缓开口:“谈谈。” 五年前也是这般,隔着铁窗,两两相望。 不同的是,五年前她在里面,现在她在外面。 一样的是,五年前她有出去的筹码,今天她也有底气能拉拢林咏梅。 林咏梅嗤笑了一声:“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 “和温正海做了将近三十年的恩爱夫妻,对他百依百顺、无微不至,这一段时间看清楚了温正海的真面目了。”温苔丝毫不在意林咏梅对敌对态度。 “管你什么事?”想起来温正海的种种行为,林咏梅心里就像是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温苔不理会林咏梅,继续掌控着谈话的节奏:“其他的先不说,与外面的女人有染,并且生下孩子,是为不忠不贞。” 林咏梅冷笑:“你以为你说这几句话就能动摇我吗?” “对自己的妻子儿女动手,是为不仁不义。” 林咏梅消停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温正海竟然会对她动手! 当年温正海追她的时候明明保证过会一辈子对她好的,他当初是那么情真意切,如今怎么变成了这般猖狂? “当妻子落难后,落井下石,撇清关系,是为禽兽。”温苔继续道。 “他都已经这样对你了,你难道还对他痴心不改?” 林咏梅靠在椅背上,手里的镣铐被咚咚作响。 “其实对于如今的结果,你应该早有预料,当年他为了利益,果断抛弃我怀着孕的母亲,他也可以为了自己前途放弃你这颗旗子。”温苔道。 “是啊,早知道。”林咏梅抬头望天,眼眶直直泛着红,一颗晶莹的泪珠就那样含在眼底。 她当初只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又不是真的傻。 当年温正海义无反顾地抛弃相恋多年的恋人追求她,他是她的初恋,他把她的青春渲染的轰轰烈烈,让人羡慕,那时候她就确定,这个浪漫温柔的男人会是相伴一生的伴侣。 结婚后,温正海在外面养了小三,她自己安慰自己,温正海只是贪图一时新鲜,他的心还是在她这儿的。 于是她亲自打发了这些小三,温正海知道是她做的之后,一直向她道歉,说他是被勾引的,他只是犯了一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他还是爱她的。 她相信他,又给了温正海一次机会,后来,她生温婉的时候难产,在手术室离二十多个小时还没出来,等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温正海在走廊里焦急等待的身影。 那时候,她觉得她赌对了,这个男人还是在乎她的,他不介意温婉是个女孩,他在他多月子期间安分守己,对温婉宠到了天上。 再后来啊,林家倒了,她郁郁寡欢、焦虑不安,温正海对她关怀备至,还信誓旦旦向她保证,虽然林家倒了,但他是她一辈子的依靠。 这时候,她对温正海坚信不疑,认为他还是当初那个轰轰烈烈追她的浪漫的、可依靠的少年。 直到…… 温正海因为一个私生子,对她动手,她永远也不想回想那一天的不堪,她永远也不会原谅。 当初那个温柔儒雅的少年已经变成了衣冠禽兽。 她被捕那天,她知道温正海不会帮她,因为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 “你可能还不知道消息,温正海在你被捕之后,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你与他已经离婚,从此之后,你的所作所为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林咏梅挤出来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知道,但能想的到。” “所以,值得吗?为了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值得吗?” 林咏梅没有直面回答温苔的问题:“没想到第一个来见我的竟然是你。” 她想到的是温婉、是温正海、是海叔、是任何一个人,但她从未想过温苔回来找她。 “我是来找你合作的。”温苔挑明来意。 “那我们无话可说。”林咏梅起身就要离开。 温苔像是料定了林咏梅一定会留下,一点也不着急:“林老爷子和林老夫人相继去世,林家倒台,这些事你不觉得蹊跷吗?” 果不其然,林咏梅瞬间转身:“你在说什么?你又知道什么?” “我们合作,我把一切都告诉你。”温苔双手交叉,放在身前,一片从容淡定。 “你以为我像温正海一样好骗吗?与你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你以为我会上当吗?” 林咏梅这样说着,却还是坐回了位置上。 她想知道真相! 她想知道为什么父母会相继去世? 想知道为什么一直稳定发展的林氏集团会突然破产? “现在除了我肯告诉你真相,没有其他人。” 林咏梅对拳头一点点握紧。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她不傻,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帮你,如果有,那肯定是图谋的更多,你暂时还没有发现。 “冯静雅还有工厂爆炸案案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林咏梅直接咬死了底线。 温苔打开包包抽出一张照片:“找你问个事而已,别紧张。” “你要问什么?”林咏梅才不会相信,温苔只是找她问件事这么简单。 “黄海由林家收养,并一直在林家工作,后来跟着你来到了温家。” 林咏梅点头:“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你认不认识照片上这个人?”温苔将照片展示在林咏梅面前。 “这是……”林咏梅微微皱眉,眯着眼睛:“黄福。” “正是。” 林咏梅一脸怀疑:“黄福明明已经死了,你还打探她的消息干嘛?” “死了?”温苔忍着才没有丧气,好不容易找出来的一个关键人物,竟然已经死了,现在一切重回。 “对啊,五年前就死了,好像就是因为工厂爆炸,反正不管怎么样,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林咏梅仔细搜查着自己的记忆。 好了,现在线索就彻底断了,黄福已经死了,工厂爆炸案真凶消失。 温苔刚开始刚到头疼,突然一阵灵感来袭。 如果黄福是工厂爆炸案的主谋,并且已经死了,那温正海直接如实禀报工厂爆炸案实情即可,又何必重新找一个人顶罪。 唯一的可能就是黄福假死,温正海在保黄福! “那黄福和黄海什么关系?”温苔得出这一结论又开始搜寻更多有用的信息。 林咏梅继续道:“黄海和黄福是双胞胎兄弟,林家当初一起收养了这兄弟俩,但是虽说是双胞胎兄弟,但这两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黄海勤恳能干又忠诚,黄福偷奸耍滑还不上进,所以我结婚的时候,带着黄海嫁给了温正海。” “那后来,黄福又怎么成为了温氏工厂的工人?”温苔问。 “黄福不知怎么地就染上了赌博的习惯,还经常借着林家倒名头招摇撞骗,所以林家就把他给辞了,黄福没了收入,就来求他哥哥黄海给他找个工作,所以温正海就把黄福留在了工厂。” 温正海不是什么多善良的人,他留下黄福必定是看中了黄福那一点,所以才把黄福留下,成为他手中的一把刀。 “黄福生前的住所在哪里?”温苔心思活络,打算从黄海生前的点点滴滴查起。 “我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林咏梅咬死不开口。 温苔轻笑:“我说不说,其实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不是吗?” 林咏梅这一刻才心如死灰,真的是温正海!竟然真的是温正海,他为了壮大温家,竟然谋害她的父母,谋害林家为他铺路。 林咏梅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机,面冷心更冷。 “再提醒你一句,小心黄海。”温苔该问的也问的差不多了,准备起身离开。 “证据。”林咏梅蔫蔫开口:“给我证据。” “相信用不了多久,温正海就会来找你,他来之后,我把证据交给你。” 温苔起身。 现在把证据交给林咏梅并不能发挥最大用处,现在只能先在林咏梅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等温正海来的时候,林咏梅势必会和温正海闹翻脸,只有这样,在她把证据交给林咏梅后,林咏梅才能吐出更多、对她更有力的证据。 “好。” 林咏梅其实心里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从黄海这几年对她、对温正海的态度已经不难看出,黄海究竟如何,再从温正海在林家倒台后的所作所为,一切都有了答案。 其实一切很简单,只是她太傻,她对温正海爱的太深、相信的太狠,一切都不愿意往这方面想。 第六十七章 叶玉羞 自从医院一别之后,温苔终于见到了顾邵廷。 是在叶语的留学宴上。 叶语拿到了心仪已久的a国院校的offer,并且马上就要飞往a国,因此叶家特此举办宴会,宴请宾客。 温苔不仅是以陆斯沉妻子的身份出席,更是以hi集团总裁的夫人出席。 俊男靓女,强强联手,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小语,这是升学礼物,以后多保重。”温苔将手中的礼物交给叶语。 自从上次陆家宴会上,叶家姐妹和甄小骆替她解围,几人的关系就走的越发亲近,时不时会约出来吃法、喝茶、游玩。 “谢谢。”叶语含笑收过“你今天很漂亮。” 温苔今天当然漂亮,因为今天是正式场合,特意做了头发,一身优雅得体的长裙,首饰虽然低调,但却处处精致。 叶语转而又对陆斯沉道:“沉哥,今天就把你老婆交给我。” “照顾好她。”陆斯沉点头。 叶、陆两家是世交,陆斯沉和叶家一群小辈从小一起长大,相当熟悉。 陆斯沉把温苔交给叶语后就去拜会叶玉群。 叶语挽着温苔就往甄小骆方向走。 “认识了二十多年,如今我都要走了,怎么没有礼物?”叶语和甄小骆故作礼物。 甄小骆一把搂上叶语的肩膀,从背后拿出了个东西:“是那种我送给你,你在送给我的礼物吗?” 叶语接过仔细瞧了瞧这张纸。 a大录取通知书,几个大字赫然羡慕,开篇就是甄小骆的名字。 “你……”叶语有了一瞬间震惊。 甄小骆故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就是这么天才,当初看你申请的时候,也贪图新鲜试了试,没想到我这么天才,也被录取了。” “去你的。”叶语推了甄小骆一把,却没使多大劲儿。 她怎么会不知道甄小骆是为了陪她才去的a国? 曾经她们说过,要永远陪着对方,所以小时候甄小骆回乡下念书,她也跟着去,她去a国,甄小骆也跟来。 这么多年,她们从未分开。 温苔看着两人吵吵闹闹的感情,一阵羡慕。 就在这时叶玉羞也来了:“小语。” “姑姑!”叶语欣喜出声,给了叶玉羞一个拥抱:“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我最爱的小侄女马上就要出国了,我当然要来。”叶玉羞揉了揉叶语的头。 叶玉羞是叶语的姑姑,叶玉群的妹妹,不婚主义者,常年投身与环保、公益事业,前段时间r省突然爆发时疫,叶玉羞带领团队深入基层,进行援助。 叶语拉着叶玉羞的手,又来到了温苔和甄小骆身边。 甄小骆活泼地打招呼:“姑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最近可听了不少你的消息。”叶玉羞打趣。 甄小骆撒娇:“我能有什么消息啊,整天和小语勤学上进,虚心学习,哪里还能惹出来让姑姑还能听到的消息。” “我可是听说甄家小姐为了不把自己嫁出去,可折腾了不少相亲对象。”叶玉羞眉眼含笑,调侃甄小骆。 甄小骆吐了吐舌头。 叶语来到温苔身边:“姑姑,这是温苔,hi集团总裁,沉哥的妻子。” 叶玉羞率先伸出手:“你好,我是叶玉羞,经常听叶语提到你,今日一见,果然让人眼前一亮。” “久仰大名。”温苔恭谨地和叶玉羞打招呼:“很高兴认识您。” 叶玉羞可是当代独立女性的楷模,一生未婚,毕生奉献给公益事业,她用实际行动像大众证明,女人,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精彩。 如果是温苔,她不保证,她会做的必叶玉羞还优秀。 两人又是客套了一阵对方的事业,越聊越投机,直把叶语和甄小骆晾在了一旁。 甄小骆一只胳膊搭在叶语肩上:“你不感觉温苔和姑姑有点像吗?” 叶语狐疑地看了一眼甄小骆:“哪里像?” 甄小骆也说不清哪里像,说话模模糊糊:“眉眼、嘴唇、气质、穿衣风格,说不清,但是感觉就很像。” 叶语也跟着甄小骆说的,又是一阵打量。 甄小骆又道:“她们两人站在一起,我仿佛能看到温苔老了之后的样子。” 叶玉羞一袭改良版旗袍,长到脚踝,手腕上玉镯点缀,长发挽在脑后,清冷又疏离,温婉又执知性。 温苔明明没有叶玉羞身上的那股知性气质,明明比叶玉羞多了分明丽,但两人站在一起却莫名地磁场相和。 这一番下来,温苔态度恭谨,不骄不躁,不卑不亢,十分得叶玉羞欢心。 叶玉羞道:“如果你不介意,就会小语和小骆一样喊我姑姑就好了。” 温苔没想到叶玉羞对她这么热情,不过也感觉很正常,叶玉羞看起来就是那么亲近知性的女人。 温苔轻笑:“好,姑姑。” 叶语和甄小骆也上前打趣:“这才这么一会儿就一见如故了?” 叶玉羞也笑着:“看见小苔就觉得分外亲切,谈话过后也觉得投机,这可能就是忘年交。” 叶玉群陪几个小孩子闹了一会儿,就道:“我先去见大哥,你们玩。” 没过多久,顾邵廷就拿着礼物痞里痞气地走过来。 “诺,送你的。”顾邵廷递给叶语。 不过叶语没有一开始那么热情:“谢谢,里面请,自便。” 甄小骆道:“哟,升学宴送野外求生技巧,顾公子果然不同凡响。” “要不然送什么?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顾邵廷抽了一根烟放进嘴里。 叶语微不可查地皱眉。 甄小骆和顾邵廷沟通起来毫无隔阂:“送点值钱的。” 顾邵廷在怀里掏了掏,拿出一个檀木盒子:“还能少的了你的,俩财迷。” 叶语接过,也没打开,道了句谢谢也就此作罢。 “哟,温总还在呢。”顾邵廷把目光瞄向温苔。 温苔点头示意:“顾总身体好了,就把合同签了。” 两个公司的合作一直在推进,自从顾邵廷发烧过后,来hi集团也少了,十天半个月见不得一次。 “着急什么?时候到了,自然就会签。”顾邵廷满不在意。 只要他不签字,肯定会耽误进度,到时候两年之约肯定不会完成。 “顾总不会想耍赖?”温苔狐疑。 顾邵廷那支烟始终没点着,就那样叼在嘴里,说话含糊不清:“答应你的,说话算话。” 几人聊了几句也就各忙各的去了。 叶语来到自己的房间,打开顾邵廷送的礼物。 紫红色的檀木盒子精致小巧,打开是一支白玉簪。 她虽然是长发,但除了特殊场合需要做造型外,常年都是扎着一个高马尾,更用不上什么白玉簪子。 叶语拿着簪子自己试着给自己挽头发。 但是她手笨,这又是第一次动手,弄了好多次还是歪歪扭扭的臭样子,叶语自己都被自己笨拙的样子逗笑了。 duang~duang~duang~ 一阵敲门声响起。 伴之而来的是叶玉羞的声音:“小语,是我。” 叶语听到声音,赶紧着急忙慌地把白玉簪子放回盒子里,又藏在抽屉里。 “进来,姑姑,我在。”叶语做完这一系列事情后才开口出声。 叶玉羞这才推门进来,轻声细语:“头发乱糟糟地想什么样子。” 叶语这才想起来,她为了挽发散下来的头发还没有扎起来。 叶玉羞看出了叶语动作的停滞,拿起一旁的梳子,给叶语梳理头发。 “今天,顾邵廷来了。”叶玉羞像是一个没有架子的长辈再和小辈话家常。 叶语道:“嗯,看到了。” “过了这么久,也该放下了。”叶玉羞轻言细语:“十八岁陪你看日出的那个人,不一定会是八十岁看日落的人,但是如果你永远追寻日出,那么你也不会拥有日落。” 叶语低下头:“我一直以为小姑姑你会理解我。” “我理解你,但我不希望你后半辈子都是苦味。”叶玉羞从不叹气,这时候也谆谆教诲:“如果你这一辈子从未遇到过心动的人,那么你无畏流言蜚语,独自渡过这一生,姑姑会觉得你勇气可嘉,拥有面对世俗的勇气,姑姑也以你为豪。” “但是,曾经的那个少年即使在美好,久久不忘,他会成为你心中的一根钉,越陷越深,越越来越疼。” 叶语在遇到顾邵廷之前,她一直认为没有一个男人会让她动心,她对待感情永远都会输理性大于感性。 但是少年漫不经心的一撇,却让她无法自拔。 “他很好。”叶语抬头望着叶玉羞。 “但他忘记你了。”叶玉羞捏着叶语脸上的肉:“虽然你们依旧相识、每天相见,但他确实忘记了热烈了他整个青春女孩子。” 叶语的眼泪无声落下:“没关系,我还记得他,他不记得的过往我记得,我永远记得。” “说不动你。”叶玉羞替叶语擦掉眼泪,轻点了一下叶语的额头:“但你记得,永远不要爱别人胜过爱自己,给自己留条后路,不要等到最后,无路可走。” 第六十八章 身世曝光 “说不动你。”叶玉羞替叶语擦掉眼泪,轻点了一下叶语的额头:“但你记得,永远不要爱别人胜过爱自己,给自己留条后路,不要等到最后,无路可走。” 叶语是她的侄女,她一生未婚,更是把叶语当做女儿般疼爱,怎么可能会舍得让她撞的头破血流。 叶语拿出簪子,递给叶玉羞:“姑姑这是他送的,我想试试,您帮我。” 叶语将藏起来的簪子,递到叶玉羞面前。 小小一直簪子,雅致小巧,散着莹莹白光。 叶玉羞叹了一口气:“即使现在他忘记了,但是他应该也知道你不喜欢这种东西。” “偶尔换一种风格也不错,不是吗,姑姑?” 叶语收到簪子的时候也很诧异,顾邵廷直到她喜欢简简单单,干净利落的高马尾,从不戴各种头上的石林,以前他也因为这一点吐槽过她没有女人味。 “即使再爱一个人,也不要忘了做自己。”叶玉羞接过簪子,动作轻柔地打理着叶语的头发。 然而,在给叶语插上簪子的时候,叶玉羞动作一顿。 “这个簪子!!!???”叶玉羞的声音里带着欣喜、不可思议、思念、愧疚,慢慢地糅杂在一起,听的人百转回肠。 “怎么了,小姑姑?”叶语问。 “这个簪子是小雅的!”叶玉羞搂着叶语的肩膀:“当年父亲在我们三个孩子出生时,给一人打造了一件玉器,你父亲的是玉观音,我的是玉镯,小雅的玉簪。” “这个簪子是小雅姑姑的?”叶语听家里人提过小雅姑姑的事。 她是家里的幼女,全家人都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这一辈子本该一生顺坦、养尊处优,却在三岁的时候意外走丢。 姑姑因此愧疚了一辈子,因为是她带小雅姑姑出去玩的,但是回来的时候只剩她一人。 为此,姑姑投身公益事业,不仅是公益环保,更多的是寻找走失儿童。 “小雅还活着!”叶玉羞这一瞬间终究释然。 “我们去找顾邵廷,簪子是他给我的,他一定知道小雅姑姑的下落。” …… 顾邵廷来到叶家后,就去拜会了叶老头子。 顾邵廷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叶老头子总是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这不,他才刚进门,叶玉群就瞥了他一眼就示意他坐下 看着陆斯沉和叶玉群相谈甚欢,而他一开口,叶老头子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冷言冷语,陆斯沉一脸开心地看笑话。 顾邵廷就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待在这里就是讨人嫌,随意闲聊了几句就出来透口气。 陆斯沉也随后跟了上去。 顾邵廷叼着烟,吊儿郎当,没个正形:“你出来干什么?不跟那帮老头子谈钱了?” “谈钱那有看丧家犬有趣。”陆斯沉靠在墙边,挖苦着顾邵廷。 嘿,顾邵廷他都想撬他老婆了,他还和他客气个什么劲儿。 “去你大爷的。”顾邵廷咒骂一声:“要是当年,我早就把你打进icu了。” “要是当年,你早就进局子了。”陆斯沉也回击。 想到这,顾邵廷突然干笑了两声。 他当年头一次进局子,还是陆斯沉把他捞出来的,后来躺进icu,还是陆斯沉把他这条命捡回来的。 陆斯沉话说的含糊:“现在怎么样?” 但顾邵廷听懂了,捏了捏高挺的鼻梁故作轻松:“你说什么?” “他回来了。” 陆斯沉低头,拿了一根烟扔给顾邵廷。 他是谁,他们两个心知肚明,那是顾邵廷的噩梦,顾家的败类。 “他回来就回来呗,只要他不作死,我能给他养老,如果他再像以前一样,当年我怎么把他弄出去的,现在也能让他永远回不来。” 顾邵廷点着烟,语气说的轻松。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又多难。 顾邵廷的哥哥顾及至就是个死皮赖脸的流氓!无赖!当初若不是因为顾及至犯了事,顾邵廷也找不到由头把他支到国外。 现在顾父年纪大了,想念儿子,顾及至这一来,想让他走,那就难了。 “你曾经是jun人,有些事,你做不得,但是别人做的,自己小心些。”陆斯沉提醒。 “你说咱们现在打一架,温苔会护谁?”顾邵廷心里一直记得陆斯沉曾经为他做过的事,但还是嘴贱地挑开话题。 “她不会护我。”陆斯沉开口。 顾邵廷挑眉。 “她会跟着我一起揍你。”陆斯沉笑得开心。 “夫唱妇随,陆斯沉,我头一次发现你还挺自大,就这么确定她喜欢你?” 顾邵廷酸了,他知道温苔不喜欢他,自从做了那个梦之后,他越发怀疑他对温苔的感情。 他是真的喜欢温苔,还是一时新鲜感?又或者是,温苔的背影与梦里那个女孩背影相似。 “我永远都有这个底气。”陆斯沉得意洋洋,又道:“而且更加确定的是,苔苔看不上你。” 顾邵廷切了一声:“我这可是有温苔送我的定情信物,她除了给了你个名头,还给了你什么?” “给了我孩子。”现在就是钮枯禄?陆?得瑟是?斯沉。 顾邵廷一口老血卡在喉咙,想口袋里摸簪子的动作也停顿了。 等等! 簪子怎么不见了? 顾邵廷一阵心急,他还想把簪子还给陆斯沉,给温苔一个惊喜,但是,现在簪子怎么不见了? 顾邵廷心急如焚的模样,让陆斯沉起了疑心:“怎么了?还在这演呢?下一句该不会是说定情信物丢了?” “真丢了!”顾邵廷现在没心情和陆斯沉开玩笑。 他现在只知道,如果温苔那个暴脾气知道他把簪子丢了,肯定把他大卸八块,当中鞭尸的。 “是丢了还是没给?”陆斯沉从小就知道顾邵廷这人八百个心眼子。 顾邵廷翻遍浑身上下,也没找到。 此时此刻西装外套搭在手腕山,衬衫凌乱。 “顾邵廷!”叶语急急忙忙跑过来。 顾邵廷回头,窗外阳光刺眼,他微不可查地眯了眯眼。 叶语跑过来到身影撞进了眼帘,顾邵廷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叶语喊回了神。 “簪子!”叶语跑得气喘吁吁,但簪子还完好第握在手中。 顾邵廷看到簪子的大致轮廓,一把拽着叶语的手,把簪子拿过来,语气凶狠:“簪子怎么在你这?” 本来心情激动地叶语听到这句话,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呆愣愣地指了指簪子:“这……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 “什么礼物!”顾邵廷拿着簪子,仔细检查簪子是否完好:“我送你的是钢笔。” 今天早上他出发的时候,给秘书小徐说把桌上的东西打包作为叶语的礼物。 一定是小徐会错了他的意,把簪子当成了礼物。 “那……”叶语支支吾吾开口,想问顾邵廷簪子是哪里来的。 “你的礼物下次补给你。”顾邵廷转身把簪子收起来。 “不用了。”此事叶语的心脏已经恢复了正常跳动:“我想问,这个簪子是谁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顾邵廷没直接回答,转身把簪子递给陆斯沉:“东西给你了,算物归原主。” 本来他现在已经拿不准他对温苔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情感,现在经过这么一遭,他真担心日后一个不小心,把簪子丢了,他小命难保。 而且,和陆斯沉斗了这么多年,最近他精力实在有限,就先暂时放弃。 “沉哥,这个簪子你知道是谁的吗?”叶语有转向妄想陆斯沉。 叶玉羞这时候也赶到,她去拿她的玉镯去了。 这个玉佩、玉镯、玉簪取自同一块玉,虽然已经知道这个玉簪就是小雅的玉簪,但拿出手镯,她和小雅才能更好地相认。 “斯沉,你知道簪子的主人是谁?”叶玉羞也满怀希冀地问。 这一支簪子竟然让叶家二人如此着急。 陆斯沉道:“是我夫人的。” “小苔?”叶玉羞显然没想到。 姑侄俩相互看了一眼。 叶语愣愣开口:“这是小苔母亲给她的?” 顾邵廷也听大人说过叶家小女的事情,现在也已经猜得差不多了。 “是。”顾邵廷答:“这是温苔母亲留给她的最后一件遗物。” 她就说当时当温苔和姑姑站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叶玉羞捂着胸口,如果不是顾邵廷扶了一把,她差点就要倒地。 是温苔啊,可是温苔的母亲去世了。 竟然真的是小雅,她才刚得到小雅的消息,就得到了小雅去世了的消息。 叶玉羞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她愧对小雅一辈子。 她不是没有听说过温家那些事。 她的妹妹,一个满心为温正海的人,到头来却被骂小三、独自抚养孩子、直至冤死。 也不知道她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苦难? 她是被拐卖,还是被人收养?养父母对她好不好?她过得幸不幸福? 是她的贪玩、粗心害了她妹妹的一辈子啊! 小雅的孩子,独自一人在强压环境下长大,一次又一次经历风雨,一次又一次被诬陷,被冤枉,背负着骂名长大。 第六十九章 温苔身世 陆斯沉和顾邵廷相互看了一眼。 这么来说温苔和叶家有着不小的关系? 叶玉羞对小雅心存愧疚,感伤了一会儿才想到当下最重要的事。 “小语,你去找小苔,我去找大哥。”叶玉羞吩咐叶语。 斯人已逝,她这辈子做的最大的一件错事就是弄丢小雅,但如今小雅的孩子还在,她一定要把对小雅这么多年来的爱全部倾注在温苔身上。 她也要让小雅放心,他们会让小苔过得更好,不再受人欺凌。 叶玉羞急急忙忙跑到会客室:“大哥!” 会客室此时只有叶玉群一人。 叶玉群从未看到过平时平淡如水的妹妹这么慌慌张张。 “急什么?出什么事了?”叶玉群倒了一杯茶,示意叶玉羞坐下来慢慢说。 叶玉羞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喝茶。 “大哥,我们找到小雅的下落了。” 这下叶玉群不淡定了,捏着茶杯的手颤抖,不是有零星几点茶水撒出:“真的?小妹找到了?在哪里?” 叶家小妹自出生都是全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存在。 叶玉群更是多小妹宠到骨子里,自从小妹走丢后,他一直坚持寻找小妹的下落,但是多年无果。 感谢上天眷顾,到如今他终于找到了小妹。 叶玉羞不知如何开口,告诉大哥小妹已经不在了:“小妹她……” “她怎么了?小妹是不是过得很不好?”叶玉群焦急地拉上叶玉羞对手。 叶玉羞虽然早已知道这个消息,但直到真正说出口的时候,真的是如鲠在喉:“小妹……小妹她……已经不在了。” “……” 听到这个消息的叶玉群如五雷轰顶,差点栽倒在地。 “小雅……”叶玉群呢喃着:“都怪我,怪我没有早些找到小雅。” “都是我的错,大哥,当年我不应该贪玩,偷偷带小雅出去。”叶玉羞摇着头:“如果不是我小雅应该,过得比谁都幸福,而不是……” 兄妹二人此时懊悔一团。 “但是……小雅留下了孩子。”叶玉羞开口:“小雅的孩子还在。” “小雅的孩子?”叶玉群张了张口:“在哪里?她在哪里?” “她今天也来了,而且……大哥你可能也认识。”叶玉羞道。 “我认识……今天来了这么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我想不出究竟谁是小雅的孩子。”叶玉群回想着谁符合特征。 “是小苔啊。” “小苔,哪个小苔?”叶玉群问。 叶玉羞轻笑:“是温苔,hi集团总裁,陆斯沉的妻子。” “竟然是她啊。” 叶玉群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感受。 温苔这个孩子是个好孩子,受了那么多风雨,还长成如今这副根正苗红的模样,有事业,有爱人。 但是想到温苔的母亲冯静雅、也就是小雅,她用冯静雅这个身份过得究竟有多苦。 “我见小苔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投缘,没想到她竟然是小雅的孩子。”叶玉羞欣慰道。 “快,快,小苔这孩子在哪里,我们去见他。”叶玉群收拾好对小雅过往的酸涩,转为对温苔的期待。 “别急,我让小语去找小苔了,她马上就来了。” 叶玉群连连点头:“好,好好。” 兄妹俩无言相坐,各自收拾各自心里的情绪。 没过多久,叶玉群就忍不住开口:“玉羞,你看我今天这件衣服……” 叶玉群身着藏蓝色中山装衬得人神采奕奕,再加上叶玉群年纪本身不算大,身体一直也硬朗,看上去也算是光彩照人。 “这身衣服很合适,衬得人精神风貌更好了。”叶玉羞打趣:“大哥,怎么这时候紧张了?” “你是不知道啊,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小苔是在陆老头子的寿宴上,那天她被人诬陷,我就在旁旁观。”叶玉群谈叹了口气:“如果知道是这种情况,我就应该站出来据理力争。” 叶玉羞安抚道:“在那个时候选择袖手旁观也无可厚非,而且小苔是个通透的人,她能理解。” “幸亏小语和娇娇出手相助了。”叶玉群回想当时的场景:“没想到他们几个小辈关系已经这么好了。” “这不也是好事?省得以后他们相认后出现家庭矛盾。” 别看叶玉羞现在一句一句安抚着,心理也是紧张的要死。 “我倒希望他们之间闹点矛盾,一个个甩摊子走人,我这叶家偌大的家业根本没人继承。”叶玉群没好气。 叶娇娇天生不是经商的料,也压根没把心思放在叶家家业上,叶语又选择出国深造,沉迷于艺术,也指望不上,他这个妹妹还一辈子不婚,膝下更是无子,他都觉得他得收着这叶家守到他孙子能担事。 提到孙子叶玉群又是一阵心绞痛。 娇娇给人家当了后妈,还没有要孩子的想法,小语又在一颗歪脖子树上挂着。 愁啊愁啊,什么时候他能抱孙子啊?退休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啊? “小苔不是管理着hi集团,叶家交给她,你也可以放心了。”叶玉羞那能不知道叶玉群愁什么。 “交给小苔我放心,但我就怕她什么不图。”叶玉群虽然就见过温苔一面,但就把温苔看得差不多了。 她是个野心家,但野心源于私心,她最大的私心莫过于干掉温家。 叶玉羞也觉得温苔不像是会贪图叶家家产的人。 “娇娇天性爱交朋友,认识小苔很正常,至于小语,你说她是怎么认识温苔的?”叶玉群还是想不通。 “或许是温婉的订婚宴上认识的,那一天小语不是也去参加了吗?”叶玉羞猜测。 叶玉群摇摇头,虽然顾家给她们发了请帖,但是按照叶语的性子,估计也不会自己找罪受的主动去参加顾邵廷订婚宴,她参加订婚宴肯定是别有所图。 叶语拉着温苔的手就往二楼会客室走,口中还说着温苔听不懂的话。 “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分。” “以后我就要改口了。” “你也要改口了,你喊玉羞姑姑就要喊小姨了。” …… 直到叶语敲开二楼会客室的门,温苔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玉群看着进门的温苔,两眼发光:“像啊,真的像啊。” 这眉眼简直和母亲河玉羞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温苔又是一头雾水,这马上已经入冬了,怎么还过愚人节? “小苔。”叶玉羞站起身来:“快坐。” “姑姑,这是?”温苔问。 “这支簪子是你吗?”叶玉羞将手中的白玉簪子递给温苔。 温苔摇头:“不是。” 这一句话给了叶玉群、叶玉羞当头一棒,这难道弄错了? 小雅还没有找到? 也没有找到小雅的孩子? “这是我母亲的,是她的遗物。”温苔又开口,仔细瞧着二人的神色:“这簪子怎么在这里?” 它明明在顾邵廷手中。 叶玉羞思量了一番,没有回答,开口:“这是你母亲从哪里的来的?” 她心里其实已经认定温苔是温家的小女,但还是要一点一点剖析开,给温苔看到,让她自己意识到,然后慢慢接受。 “据说是我母亲从小佩戴的。” 温苔她以前虽然为了自保,是个百事通,圈里大大小小的八卦新闻都能是她赢得更多利益的筹码,但是叶家丢失女儿的事,她是真的没有探听过。 此时也不知究竟是何原因,让叶家两位位高权重的人盘问她。 但不出所料,这簪子一定藏着秘密。 叶玉群听到这话笑出声:“你的母亲是不是命中带一个雅字?” “正是。” 簪子上刻了母亲的名字,他们知道也正常。 “那你母亲是不是被收养的?”叶玉群明显语调升高了不少。 “这……”温苔迟疑。 对于母亲的家庭,她知之甚少,她出生后母亲就是孤身一人,她的外公外婆早已去世,和母亲走的亲近的也只有张家母子。 温苔回答道:“没有听母亲提起过。” 叶玉群拿出自己的白玉吊坠和叶玉群的白玉手镯:“这只簪子和吊坠、手镯出自同一块白玉,质地难得一见这是我们父亲在我们出生的时候,亲手做的,上面还雕刻着我们三人的名字。” “叶先生,您是说……?”温苔犹犹豫豫。 母亲是叶家的女儿? 母亲对这支玉簪很是珍惜,即使是在最困难的日子里也没有把簪子卖掉。 她一直以为这支簪子是温正海送给母亲的定情信物,没想到这是母亲身份的证明。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你的母亲是我们叶家的小妹,你是我们叶家的小女。” “叶先生,我知道我现在说的话会很扫兴,但是我还是要说。”温苔将玉簪握在掌心:“仅仅凭借一支玉簪就断定我母亲是叶家人,未免太武断了些。” 叶玉群担心温苔真的会认死理,不认她是叶家人,连忙解释:“这支簪子的玉质十分独特,整个北海都找不出同一块玉想要做仿品必定是不可能的,而且这簪子上的雅字是我亲手刻上去的,我不可能认错。” 他和玉羞的字都是父亲亲手刻的,但是玉雅的字是他刻的,那时候他只是图一时新鲜,想要炫耀一下自己的手艺,又想给妹妹一个独特的礼物,哪怕费尽心思,也就只得出来这么一个歪歪扭扭并不好看的雅字。 “但若是簪子不小心丢了,或者被转卖了,这也有可能。” 第七十章 顾邵廷昏迷 他和玉羞的字都是父亲亲手刻的,但是玉雅的字是他刻的,那时候他只是图一时新鲜,想要炫耀一下自己的手艺,又想给妹妹一个独特的礼物,哪怕费尽心思,也就只得出来这么一个歪歪扭扭并不好看的雅字。 “但若是簪子不小心丢了,或者被转卖了,这也有可能。” 温苔不是不想认叶家,只是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家寡人,突如其来的家人,让她下意识想要逃避。 “你若心里又疑虑,我们这就做个亲子鉴定。”叶玉羞提议。 这样一来温苔也能接受自己是叶家人,二来也能拿出证据告诉众人温苔身世。 “抱歉……”温苔看着和自己相似的叶玉羞其实心中已经相信了几分,但还是回避道:“我需要考虑一下。”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温苔推开会客室的门就离开。 门外,陆斯沉和顾邵廷正在外面等待。 见温苔出来,两人齐刷刷围过来。 温苔想都没想向陆斯沉伸出手臂:“带我离开。” 陆斯沉的心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他透过那双透彻的眸子,仿佛能切身体会到温苔此时此刻的不安与恐慌。 陆斯沉蹲下身,转过头对温苔说:“上来。” 看着两个越行越远的身影,顾邵廷感觉不出心里是羡慕还是吃醋。 突然,顾邵廷的脑袋像是要爆炸一样。 脑子里充斥着以前从未见过的见过的画面。 阳光明媚的少女、香甜可口的草莓冰淇淋、校服、高马尾…… “廷哥,这道题好难,我不会做?” “廷哥,他欺负我!” “顾邵廷,你是不是喜欢我?” “你个怂蛋,喜欢我为什么不追我?” “廷哥,明天我生日你要送我什么礼物?” 顾邵廷头疼欲裂,背靠着身后的白墙,从毛孔里散发的冷汗,寖湿了衬衫,顾邵廷眼睛死死地闭着。 她想要看清脑海里那个女孩的脸,他想要记住更多一点关于她的事情。 “顾邵廷,做我男朋友?” “顾邵廷,别去她们的世界了,留在我的小星球。” “廷哥,你以后会不会想我?” “顾邵廷,我等你!” “顾邵廷!” 顾邵廷终于喊出那一声:“音音!” 如猎兽般嘶吼,痛彻心扉。 脑海的头痛逐渐散去,顾邵廷顺着墙边划下,单手托着头,脑海里什么都抓不住。 只是那声音音过后,心里空落落的感觉愈发明显,但顾邵廷却感到揪心的痛。 此时的他就像失去了全世界,失去了此生最重要的珍宝。 会客室的门再次打开。 顾邵廷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依旧在地上坐着。 “怎么了?” 顾邵廷仿若未闻。 叶语不耐烦地踢了踢顾邵廷:“怎么了?” 顾邵廷这才反应过来。 “没事……”顾邵廷摇摇晃晃支撑着身体站起来:“今天簪子的事是我的错,礼物的事我再补给你。” “不用,叶家也不缺顾大少这点东西。” 刚刚平白受了顾邵廷一通火,现在叶语更没有什么好脸色。 顾邵廷不言,他从出生就被人捧得高高的,处处恭维,处处讨好,哪里低声下气过在讨好一个女人。 刚刚开口道歉,已经是出乎意料了,现在也别想让他服软第二次。 “如果你没事的话,别在这里坐着了。”叶语抬脚就要离开。 顾邵廷这才稍微缓过一点神来,准备拿起外套走人。 这一天实在是经历了太多变故,他最近也太累了,是时候找个时间给自己放个假了。 “音音!” 顾邵廷刚放松下来的神经立刻绷紧,又像是一根穿着珍珠的丝线陡然崩裂。 顾邵廷有撞进回忆的漩涡里,越陷越深,再也没有醒来。 叶玉羞只顾着叫住刚刚离开的叶语,没想到顾邵廷还站在门外。 还没反应过来,顾邵廷就重重倒地,这可把叶玉羞吓了一跳。 叶语回头看到顾邵廷直直向下倒,瞳孔陡然放大,一刻也不敢松懈地往顾邵廷这边跑。 顾邵廷临闭上眼睛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少女奔他而来,他和她一起走了好远好远…… 顾邵廷嘴角轻扬,满足地闭上了眼,最后无意识地脱口而出:“音音……别走……” …… 顾家顾邵廷卧室。 顾邵廷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家庭医生给顾邵廷检查过身体后,对站在身后的顾父说。 “大公子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低烧,已经打过退烧针了。” 一旁地顾母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机地儿子,满是焦急:“那邵廷为什么还昏迷不醒?” 顾母一阵心疼,虽然她这个儿子是个混蛋,但即使他再犯浑,他也是她的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啊。 医生有些拿不定主意:“应该只是受到了一些外部刺激,再加上大公子之前头部收到一些重伤,所以才间接导致昏迷的。” 顾及至靠在门旁手里夹着一根烟说着风凉话:“顾邵廷昏迷不醒,这顾家是时候换个人做主了。” 顾父狠狠瞪了一眼顾及至:“一边呆着去,别往邵廷这边挨着。” 顾母也对顾及至没什么好脸色。 虽然顾及至和顾邵廷都是他的儿子,也都一样的混,但顾及至就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没良心,没三观,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她原先对顾及至的疼爱比顾邵廷还多,但自从发现那件事后,顾母彻底疏远了顾及至。 “行,等顾邵廷死了,你们也记着,你们还有另一个儿子能给你们养老送终,顾氏集团也不是他顾邵廷一个人的囊中之物。”顾及至掐灭了烟,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顾及至!”一直保持着贵妇形象的顾母也终于忍不住开口训斥。 “现在护上了,当初顾邵廷被我弄的生不如死的时候,你们在哪儿?”顾及至嬉皮笑脸地,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神经。 顾母作势就要扇顾及至巴掌,却被顾及至一把推开。 如果不是顾父眼疾手快,不出所料,顾母就会撞到一旁的尖锐摆件上。 “混账东西,快滚!”顾父彻底耷拉下来脸。 为什么同样是他的儿子,一个出人头地受人敬重,一个就像阴沟里的老鼠惹人嫌。 “十几年不见我亲爱的爸爸妈妈,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滚呢?现在能守在你们二老身边,就连你们骂我都是好听的。”顾及至掏了掏耳朵,就像是混黑的混混。 “你个杀千刀的玩意,怎么没死在国外,你怎么还有脸回来?” “当然是回来看看我的爸爸妈妈和好弟弟过得好不好啊?看到你们过的好,我心里就不舒坦。” 顾及至听到怒骂丝毫没有在意,反而一脸得意洋洋的双手背在身后,昂头挺胸就往外走。 顾母接着顾父受手上的力道,这才站起身来,犹豫开口:“把及至送回国外,老公,他不能留下来了。” 她对这个儿子多少还有几分念想,虽然于心不忍但她更在意的还是顾邵廷。 如果留顾及至在国内,说不定他会给顾邵廷留下什么祸害,甚至他更有可能狼心狗肺地要了顾邵廷的命啊。 顾父没有立刻点头:“只要他想回来,没人能拦的住啊。” 当初顾及至回国,他原本以为他会改过自新,不再做那些腌臜、上不了台面的事。 谁成想,他回来这一段时间,已经给他惹出了不少大大小小的麻烦。 就因为当年那些事,顾邵廷不可能会给顾及至收拾烂摊子,到最后还是得他出面摆平。 虽然凭借着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处理这些事情不算难事,但是他这张老脸可算是丢尽了啊,他们顾家怎么出了这不肖子孙。 顾母闭上了嘴。 其实顾父顾虑的对。 顾及至已经是一个成年男性,已经能够自己做决断,如果强行送他离开,他只会更加反抗,闹的你鸡犬不宁。 即使你拿钱财安抚他,但他已经馋涎上整个顾家这块肥肉,即使给他再多的金钱财富他也看不下去。 如果断开所有的金钱来源,把他流放到国外,只怕他会被有心人利用,走上一条更歪的邪路,到时候,不论是邵廷,还是他们,恐怕他都不会放在眼里,然后一一碾死。 顾母长长叹息了一声, 都怪他们,他们年轻的时候忙于公司,忽略了对孩子们的家庭教育。 等到他们意识到这一点的,已经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 顾及至已经彻底纠正不回来,顾邵廷心也落下来巨大的阴影,这辈子都不可能抹去。 顾父也不愿让好好的顾家就因为顾及至毁了,拉上顾母的手:“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毁了邵廷,毁了顾家的,交给我来想办法。” 现在能有什么办法呢? 切断他每一路,顾及至他都能找到对他们威胁更大的一条路。 想要切断他所有路,唯有一绝永患。 但这叫他怎么下得去手。 “我们亏欠邵廷太多,他变成现在这模样,都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能再让邵廷受到一点伤害了。”顾母更咽。 “你放心。” 第七十一章 你守护山河我守护你 顾邵廷睡得并不安稳。 梦中一直有东西吸引着她,像是一团迷雾,却又散发着柔和的光。 他就这样跟着光,走啊,走啊,走啊…… 不知走了多久,又好像一恍惚间,他好像来到了他中学时代。 “喂,同学,这是我的位置。” 小顾邵廷正在把书放进桌洞里的动作停住,抬头望向声音来源。 少女稚嫩又凌厉的脸映入眼帘,那一瞬间,他好像心脏暂停。 “李老师让我坐在这里的。”小顾邵廷低垂下头,继续手中的动作,看不出有丝毫异样。 但旁观的顾邵廷却能发觉到小顾邵廷崩紧的后脖颈曲线,和抿直的嘴角。 他在紧张,那是他紧张时才会有的下意识的小动作。 “行,那你坐在这,我做最后一排。”叶语单手拎着自己的书包,长腿一迈就往后排走,整个人又酷又飒。 小顾邵廷绷紧的体态终于放松。 “对了,我叫叶语。”叶语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回来,敲了敲顾邵廷身前的桌板:“你是顾邵廷。” “是。”小顾邵廷再次紧张起来,不过声音冷冷淡淡。 “听我老叶说,咱们两家是世交,虽然我刚转来,但是,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帮忙。”叶语很讲义气地撂了一句话,震惊了周围所有人。 谁都知道廷哥可是学校出了名的性格孤僻不好惹,这个新来的小妞,竟然要罩着廷哥! 就连一旁看着一幕幕过往的顾邵廷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笑出声。 画面一转,顾邵廷又跟着迷雾来到了另一个场景。 少女骑在校园的墙上,朝着不远处的顾邵廷招手:“廷哥,帮我把书包递上来。” 小顾邵廷闻声走近:“别叫我廷哥。” 叶语明显一愣:“我听他们都这样叫你,不喜欢听我叫?” 顾邵廷不说话,捡起书包伸长手臂递给叶语:“记得早点回家。” “得嘞。”叶语摆摆手就跳下墙。 其实他不是不喜欢听叶语叫他廷哥,甚至在叶语喊他的时候,他内心还含着隐隐的雀跃,只是,他不喜欢的不是她喊她什么,而是这个称呼。 画面又转,考场上两人一前一后做成一列。 顾邵廷做到一旁的空位上,看着两人演绎着过往。 “廷哥,这次争一争第一?”叶语转过身,和身后的顾邵廷搭话。 长长的马尾撒过顾邵廷骨感结实的小臂,身上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 他开始不那么讨厌廷哥这个称呼。 小顾邵廷把双手枕在脑后,细细体会残留在手臂上的酥痒感,眉毛一挑:“要不要我让你?” “叫我声姐,让你一个选择题。”叶语毫不客气。 小顾邵廷也不甘示弱:“喊声哥哥听听,让你一道大题。” 其实他想说的是,喊声“男朋友。” 顾邵廷仰着嘴角感慨,还是一如既往地骚。 顾邵廷还想继续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画面早已转变。 顾家别墅。 小顾邵廷和叶语躺在院子草坪上看星星。 “顾邵廷,以后你想做什么?” 两人之间隔了很大一片空隙。 顾邵廷偏过头看着叶语的侧脸,不答反问:“你呢。” “做个自由的人,走到哪算哪。”叶语也偏过头,四目相对。 “我和你相反。”顾邵廷突然不太敢面对少女清澈的眼睛:“做个会扎根的人,守护更多的人。” 顾邵廷突然起身,拉着叶语盘腿坐着:“我有一个梦,一个山河梦。” “一寸山河一寸血,铮铮铁骨护疆界。” 观看的顾邵廷心里一阵沉闷,他想咧嘴小一声,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遗憾,可是越笑越苦。 如果不是当初受伤,他恐怕还在继续守护他的山河梦,而不是当这什么狗屁什子顾总。 这个时候,顾邵廷突然想抽一支烟,摸了摸兜里,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这是他家,想找支烟算什么难事? 顾邵廷拔腿迈进屋里,不再听什么遥不可及的山河梦。 他以为他在逃离,没想到他们永在跟随。 顾邵廷刚迈进客厅。 就看到叶语和小顾邵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叶语小心翼翼地给顾邵廷处理伤口,嘴上还是忍不住埋怨。 “骑车都能被摔着,顾大公子叶是厉害。” 小顾邵廷不解释,他身上的伤那里是骑车摔得,他是揍那些尾随叶语的小混混蹭上的。 “下周末有个电影上映,我请你去看。”叶语收起酒精和棉签,一脸期待地等待顾邵廷的回答。 顾邵廷一双眼微微敛着,语气漫不经心:“看呀,如果你想看。” 臭傲娇,顾邵廷骂了以前的自己,明明心里开心的要死,还装作不在乎。 突然一阵强光扫来,顾邵廷下意识闭紧了眼。 “你快走,从后门离开。”小顾邵廷感觉起身,推着叶语就要离开。 顾邵廷一脸慌乱,叶语难免不担心:“发生什么事了?我可以帮你?” “你快走,下周末我们一起去看电影,你等我。” 叶语被哄得一愣一愣地,离开了客厅。 另一边,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摇摇晃晃走过来。 “嘿,在家呢。”醉醺醺地顾及至把车钥匙随便往地上一丢:“在家怎么不给老子开门?” 顾及至! 顾邵廷看到顾及至这副嘴脸,拳头握得嘎吱响。 “没听到。”小顾邵廷一脸冷漠。 顾邵廷却看得出曾经的他眼底压抑怒火。 这句话像是挑起来顾及至的暴脾气:“让你没听到!” 顾及至一把掐着小顾邵廷的脖子就往地上帅。 还在读中学的顾邵廷还没有长个子,只有一米七出头的个子,在已经成年的顾及至面前,顾邵廷就像一个小鸡仔一样被拎着爆锤。 一下又一下。 旁观的顾邵廷又陷入更深的回忆。 就是这样,小时候每次父母出差不在家的时候,顾及至就会喝了酒朝他发酒疯。 为什么是喝了酒? 因为顾及至他怂。 因为顾及至不喝酒,他比他更疯。 小顾邵廷被推到在沙发上,被顾及至狠狠地掐着脖子。 脖子上青筋暴起,小顾邵廷脸色通红,却,他使劲地扒开顾及至的手,但那双手就像是铁焊的一样,牢牢抓着他的脖子。 他无法动弹。 挣扎过后,迎来的是奄奄一息,顾邵廷已经放弃挣扎,却还是硬骨头道:“有本事你弄死你我。” “你以为我不敢吗?”顾及至更加疯狂:“如果不是你,这顾家就是我的!” “我就是顾家名正言顺的第一继承人!” “你怎么不去死?” “你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上!” “……” 顾及至越发疯魔。 顾邵廷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脸色胀成了猪肝色,最后慢慢青紫。 旁观的顾邵廷眼里像是酝酿着滔天恨意,掂起一旁桌子上的玻璃花瓶,就往扭打成一团的人去。 他要杀了顾及至! 他要终止他的噩梦。 他要他的人生就此改变。 花瓶哥高高地举起,重重地放下。 玻璃破碎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大厅。 挣扎不堪的小顾邵廷挣开束缚大口呼吸。 顾及至摇摇晃晃,连连后退,直到栽倒在地。 顾邵廷抬手,望着手里完整的花瓶,又转头看着一脸惊了谎的少女。 叶语握着半截滑花瓶,浑身抖得不像话,就连声音都在发抖。 “顾……顾邵廷……”叶语撒手,半截花瓶砸在地上,传来清脆的一声响。 小顾邵廷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站起身来,把叶语护在怀里:“没事,没事了。” “我杀人了。”叶语伸出手紧紧握着顾邵廷身前的衬衣。 “他没死。”小顾邵廷伸出大掌,蒙上了叶语的眼睛:“那怕他死了,也是他该死。” 顾及至倒在地上,胸口起起伏伏。 少年的声音阴沉的不像话,好像下一秒他真的会把顾及至弄死一样。 “别怕,我送你回去。” 小顾邵廷就这样蒙着叶语的眼睛,一步一步带着她离开。 “我腿软,走不动。”叶语平时哪怕再胆大,但面对一个后脑勺血糊糊地躺在地上的男人,还是吓破了胆。 小顾邵廷绷紧了嘴角,看着地上躺着的顾及至也是个神,手心全是细细密密的冷汗:“下周末一起去看电影,你有什么特别想看的吗?” 叶语咽了咽口水,还是跟着顾邵廷的思路:“周末……新上了一部悬疑片。” “好,那我们就去看这个。”小顾邵廷尽量柔着声音:“看下午场的,看完之后,我们去吃你一直想吃的甜品,最后还可以去江边看烟火晚会。” “真的吗?”叶语期待地点点头。 “对,我会陪着你,直到送你回家。”小顾邵廷也轻轻点头,像是告诉叶语,也像是在高告诉他自己。 “现在,我也是要送你回家,所以,现在相信我。” 叶语虽然没有完全放松下来,但也没有之前那么紧绷,还是软着腿靠在顾邵廷身上才堪堪站直:“顾邵廷,你守护山河,,我守护你。” 小顾邵廷和一旁观望的顾邵廷同时笑出声,嘴角勾勒出的弧度一模一样。 “好。”小顾邵廷点头。 第七十二章 你对我只是......玩玩? 叶语虽然没有完全放松下来,但也没有之前那么紧绷,还是软着腿靠在顾邵廷身上才堪堪站直:“顾邵廷,你守护山河,,我守护你。” 小顾邵廷和一旁观望的顾邵廷同时笑出声,嘴角勾勒出的弧度一模一样。 “好。”小顾邵廷点头。 “你能守护谁啊?”顾及至捂着头上的伤口颤颤巍巍站起来。 顾邵廷把叶语藏在身后,一双眼盯着顾及至:“快走,别回头。” 叶语摆头,一双手死死抓着顾邵廷的衣服:“我不。” “乖。”小顾邵廷揉了一把叶语的头发,把她往后一推。 叶语还想拒绝,但顾邵廷眼底的拒绝,让叶语动摇。 他想在她面前维护他做男人的自尊。 叶语松了手,一步三回头:“别忘了,下周末。” “嗯。”小顾邵廷点头,喉咙里发出来了一个尾音,轻飘飘的,似乎一吹就散。 叶语走了,在顾及至朝顾邵廷动手的前一秒。 “听能耐啊,勾搭上了叶家的女儿。”顾及至伸出手拍了拍顾邵廷的脸。 却被顾邵廷一把抓住了手腕,小顾邵廷声音阴冷:“你真以为我怕你?” 是啊,他从来不怕顾及至。 他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他狠,他比他更狠。 顾及至对他下狠手,他能对他下死手。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 他要走正途,他不能留案底。 他只能受着,直到解脱、逃离。 “你以为勾搭上了叶家,有了叶家的帮助,,这顾家就是你的吗?”顾及至狠狠地从顾邵廷手中抽了抽,却无法挣脱顾邵廷的束缚。 “谁t稀罕。”顾邵廷把顾及至甩开。 顾及至不屑嘲笑一声,瞬间脸冷下来。 无尽的打骂屈辱接踵而来。 顾邵廷一一忍着,不断催眠自己,忍着,忍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会儿。 他就仗着他不能留案底! 顾及至是个王八蛋! 只要他敢还手,只要顾及至身上有一点伤是他造成的,顾及至就敢闹到明面上,他的前途,他的梦想,顾及至通通都想毁掉。 旁观的顾邵廷头陡然疼起来,望着曾经的自己一下下忍耐,真恨当初没能永绝后患。 十几年前,顾及至闹上了人命,那家人不依不饶,非要顾家给个交代。 顾及至虽然是个混蛋,但顾家父母宠爱,根本不可能把顾及至叫出去,所以搞了一出狸猫换太子,把顾及至送到了国外。 他从中暗中操作,让顾及至好好在国外享受了一番,但是还没有真的对他下死手。 毕竟那可是顾家父母的心头肉啊。 他出事了,顾家父母不开心,他们不开心就找他的不快活。 屁事,真烦。 小顾邵廷被顾及至抓着脖子摔再来桌角上。 一拳又一拳狠狠落在顾邵廷身上。 “敢让我头上挂彩,老子让你双倍奉还。” “那个小妞长的挺辣,你喜欢他?” “那老子非要毁了她!” 顾及至表情凶狠。 但顾邵廷直到顾及至这人最没三观和底线。 他说会毁掉就毁掉。 他根本不顾及那人是谁,哪怕她是叶家的女儿。 因为顾及至他要毁掉他在乎的一切。 小顾邵廷一直咬紧牙关不出声:“玩玩而已。” 口中不经意散发出一丝呻吟。 顾及至笑了,动作越发凶狠:“真的不在意。” “呵,一个女人而已。”小顾邵廷嘴硬。 他尚不能自保,又怎么能保护她? 或许一开始,他就不应该沦陷,不应该把她留在身边。 顾及至松开顾邵廷,从一旁拿了一个果盘,放在手里掂了掂:“你说,如果这个落你头上,你能在医院住多少天?” 小顾邵廷双手艰难地支撑着身体:“你就是个变态。” 顾及至没想到他亲爱的弟弟会这么骂他。 想起以前,他可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 因为他在乎他那点狗屁名声,因为他在乎他那点男子汉尊严。 所以他从不还手,也从不告状,顾家父母也从来不知道顾家的情况。 他们一直以为兄友弟恭,互相有爱。 “我是个变态?”顾及至拎着果盘,盘算着从那个角度碍在顾邵廷头上:“上一次住了三天,最长住了半个月,这次……” 顾及至发了狠一般地往顾邵廷头上砸:“这次,我让你再创历史新高!” 小顾邵廷闭眼。 一阵热风从脸上刮来,闷痛从身上传来,紧接着就是清脆又干净的声音。 小顾邵廷缓缓睁眼。 殷红的血液一滴一滴滴落。 小顾邵廷伸出手,一滴血液滴落在发白的指尖。 “叶语……”小顾邵廷抬手把叶语搂进怀里。 “你没事?” 叶语开口,想来头上的伤口也是极疼的,但是叶语一开口还是问顾邵廷。 小顾邵廷摇头。 就连站在一旁旁观着这一切的顾邵廷都忍不住灵魂发颤。 这究竟是梦,还是曾经的现实? 为什么他一点也不记得? 为什么她会忘记她? 忘记那个爱了她好远好远的女生? 忘了他曾经的心动和义无反顾? 小顾邵廷挣扎着起身,抱着叶语就往外跑。 他要送她去医院,叶语不能有事! 比起原本就身受重伤、现在还抱着一个人的顾邵廷,顾及至动作更快。 顾及至把门关上,风凉话脱口而出。” “叶家大小姐,我的好弟弟和你只是玩玩,你还这么一箱情深,为他挡伤。” 顾邵廷眼睛像是要喷火一样:“滚开。” “我从来没有滚开这一说。”顾及至像是看不到顾邵廷的怒火,双手环胸:“想要出去,除非打到我。” “那就满足你的愿望。”顾邵廷把叶语放下。 强劲的拳风朝顾及至袭来这一刻,没有克制、没有忍耐、没有理智。 他不再考虑未来他只想带她出去。 小顾邵廷一下又一下,把多年来集聚的怒火全部撒了出来。 顾邵廷沉默不语,但力道只重不轻。 很快,顾及至就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小顾邵廷抱着叶语,回头瞥了一眼地上的顾及至。 “你若胆敢动她,我让你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顾邵廷跟随者小顾邵廷和叶语的脚步一起迈出了客厅。 那抹灼人的血红很快变成了白色的纱布。 叶语虚弱地躺在床上。 小顾邵廷身上也全是包扎好的伤口,他一脸落寞地坐在床前。 顾邵廷这一刻突然好想摸一摸小顾邵廷的头。 他想对曾经的自己说:“你比未来的你勇敢。” 病床上的少女缓缓睁眼。 叶语受的伤不在要害,只是大量失血造成了昏迷不醒。 “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叶语一开口就是干涩难听的声音。 她昏迷了两天一夜,此刻浑身乏软不堪。 小顾邵廷摇头。 他从小受到的高等教育教会了他众多,骑术、射箭、高尔夫、英语、法语、小提琴,各种行业兴趣爱好他通通知晓。 但此时此刻的他却不知道如何表达他的爱意、谢意和愧疚。 “那他说的是真的吗?”叶语缓缓开口。 小顾邵廷发问:“什么?” “他说,你对我只是……玩玩?”叶语艰难开口,又好像在躲避,在开了口之后,就紧紧闭上了眼,不再看顾邵廷的神色。 她怕看到让人心碎的答案。 顾邵廷对曾经木讷又嘴硬的自己很心急,心里恨不得开口替他回答。 但是无论他说什么,他怎么做,少年的他们好像永远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顾邵廷气得闭上了眼,他已经能够想象的到小顾邵廷会是说出什么让人厌烦的答案。 但是心中还是拥有一点期待。 耳边久久没有声音,顾邵廷再次睁眼,画面已经来到了电影院外。 淅淅沥沥的雨滴滴湿了他身上的衣服,然而顾邵廷却顾不上这些,他着急地寻找少年的他们的身影。 不多久,叶语就出现在视线中。 她还是那么高挑,那么气质卓越,站在人群中一眼就能发现的存在。 叶语站在雨里,手中不停地拨打着电话,好似这世间的一切斗都与她无关。 顾邵廷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就往叶语方向走。 他把外套撑在叶语头顶,好像这样她就可以少淋一些语。 然而并没用,雨水好像不受控制的透过外套落在叶语身上。 叶语身上已经全然湿透,而一旁的顾邵廷还出来零星几点雨滴,身上干燥清爽。 叶语好似没发觉顾邵廷的存在一般,不听地拨打着电话。 等来的始终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顾邵廷此时此刻看清了手机屏幕上道电话号码。 那是他的。 他能脱口而出的,属于他的电话号码。 哦,这应该是他们约定的周末,是曾经的他爽约了。 顾邵廷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只是抬头望向别处,因为,只要看到他,他心底就会涌起一股沉闷。 然而实现随意的一撇。 顾邵廷就定格在这条街的另一边。 小顾邵廷牢牢地盯着叶语,却丝毫没有走过来的想法。 顾邵廷很少抓着曾经他的头发,问问他,为什么不来? 为什么答应有爽约? 为什么不接电话? 为什么就这一切看着她淋雨? 第七十三章 宝藏 顾邵廷很想抓着曾经的他,问问他。 为什么不来? 为什么答应有爽约? 为什么不接电话? 为什么就这样看着她淋雨?顾邵廷将外套摔在地上,气冲冲地朝对面冲过去。 然而才刚走到路边,一俩大卡车快速驶过,溅了顾邵廷一身水。 顾邵廷咒骂一声,刚抬脚向街对面走。 却发现对面早已空无一人,待顾邵廷回头,身后建筑变换,他又换了地方。 “顾清源,那天……” 学校天台上,叶语断断续续开口。 顾邵廷挑眉:“什么那天?” 然后又像是突然发觉到一样。 “哦,你说那天啊。”顾邵廷淡笑了一声:“那天我临时有事没去成,手机又恰好没电了,所以没和你说。” 末了,顾邵廷还补了一句:“我以为你等不到我你就回去了,你不会一直等我?” 叶语心里涩涩的,热乎乎的眼泪随时都要留出来一样:“没……没等,我回去了。” 少年嗯了一声:“那就好。” 两人久久没有再说话。 叶语低头看着地上的蚂蚁,顾邵廷看着远方。 好个屁。 顾邵廷怒其不争,他说叶语怎么不待见他,原来根源都在这里。 “我要走了。”少年再次开口。 “去哪儿?什么时候?”叶语的头还是没有抬起,像是早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多久?” “参军,明天,不知道。”顾邵廷双手插在口袋里,视线从未远方离开。 叶语看向顾邵廷。 这个少年哪里都好,就是眼中没有他。 “祝你顺利。” 叶语嗓音染上了淡淡地悲伤。 少年的脚步从不会为她停留,她也没有权利强制要求少年站在原地。 “谢谢。” 叶语的视线太过热烈,少年微不可查地目光躲闪:“你也顺利。” 他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叶语想跑上去,紧紧搂着他的腰告诉他:“留下,别走了。” 可她不能这么自私。 “顾邵廷,我等你!”叶语对着顾邵廷头也不回的背影,还是失了态。 她从来都是一个自信洒脱的人,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触碰感情,她自认为即使她身边多了一个人,但到最后分道扬镳的时候她会是头也不回地那一人。 可现如今,她站在原地,望着那人离开的背影,久久难平。 “记得回来。” 叶语声音淡了下去。 不回来也没关系,只要你平安。 最后一句叶语埋在了心底。 顾邵廷脚步蹲下,他想回头望一下那个扎着高马尾的少女,那个无妄无知的、骄傲放纵的、满眼都是他的少女。 但他知道,回头这一眼,就是永远。 只要看她一眼,那就是义无反顾。 顾邵廷自顾自地向前走,像是没有被少女的话羁绊住。 但顾邵廷最了解自己,他此时的心脏抽痛,如同感同身受。 叶语像是被粘住了脚,怎么也迈不开腿,沉沉闭眼,在转身的那一刻,脚步匆匆,眼泪落下。 背道而驰,此生不见。 顾邵廷感觉自己的心脏就要炸裂一样。 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他的高中时代? 他的女孩? 他的悸动? “叶语!”少年在离开天台的最后一瞬间回头。 然而,天台上早已空无一人。 她早已离开。 她挽留了,是他没有抓住。 他天生就应该是一个孤独的异类。 少年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眼泪再也止不住。 烈阳似火,眯得人睁不开眼,天干物燥,他的喉咙发痛发紧。 是他的迟疑,终致两人的错过。 顾邵廷也再也看不下去,眼睛一闭,却是在荒野。 “顾队。” “顾队。” “顾队?” 顾邵廷睁眼,熟悉的战友的脸映在眼前。 “顾队,那下对面那孬孙,咱们就能回基地了。”队友语气中是藏不住的兴奋冲动。 顾邵廷想起来了,这是他受伤退役的那一次实战演练。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演练过程中出现失误,后诊断发现中毒神经衰弱。 顾父那边又着急找他继承家产,所以他匆匆退役,回家休养。 少年顾邵廷早已褪去当年的稚嫩瘦削,变得解结实刚毅。 少年顾邵廷勾了勾唇角:“拿下对面那个鳖孙。” “你是不是要着急回去看媳妇?”队友打趣:“我可看你偷偷看藏在钱包里的照片好几次了,不得不说你媳妇长的真标志。” 钱包里的照片,他的钱包向来干干净净,除了钱,再也放不下任何东西。 “你们两个看着真配。” 队友还在继续絮絮叨叨。 “不过,怎么没见你和你媳妇打过电话?” “你写的那些信,是写给媳妇的情书吗?” “写那么多,还不寄出去。” “这谁能看见你的真心。” “你该不会还没把媳妇追到手?” “……” “小心!” 少年顾邵廷纵身一跃,推开了分神的队友。 一个子弹擦过,皮开肉绽,鲜血喷溅。 顾邵廷都能感觉到有一滴血液溅到了眼睛里。 烫的他想流眼泪。 少年昏迷前,最后一声。 “音音……” 顾邵廷也呢喃出声:“音音……” 灰色的大床上,顾邵廷猛然睁开眼睛。 “邵廷,你醒了?” 一直守在窗前的顾母见儿子醒来,高兴地就要嘘寒问暖。 “邵廷,让阿姨熬着鸡汤,我端上来,你喝点。” “邵廷,你怎么把输液管拔掉了?” “邵廷,你还在发烧,医生说你还不能下床,你要好好休息。” 顾邵廷压根就听不进去。 “我高中时候的东西都在哪里?”顾邵廷等不及穿上拖鞋,光着脚就往门外走。 “都在阁楼里放着,我都没扔。”顾母不知道这个儿子又怎么了,只是一直跟在顾邵廷身后。 直到顾邵廷进了阁楼,把门锁上。 阁楼似乎很久都没有人上来了,所有物品上都落着一层细细密密的灰尘。 顾邵廷踏在地板上,像是不觉得脏一样,打开了一个大柜子。 柜子里那都是高中时候的课本、复习资料。 所有人都说他顾邵廷不思进取,随便学学都能拿年级第一。 但他自己知道,他站在高处,从来不是轻而易举。 所有普通高中生做过的试题、资料,他比别人研究的更透。 只是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展现他的努力,他永远都要自己轻轻松松坐在神坛上的模样。 顾邵廷不断扒拉着什么东西。 一本物理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被顾邵廷翻出来。 菲薄、陈旧的书页在手中丝滑滑过,直到顾邵廷感到一丝卡顿。 顾邵廷顺着哪一页打开。 是一张白色的干干净净的a4纸。 顾邵廷把那张纸扬起在窗台前,暖黄色的光铺满了素描笔勾勒的少女的模样。 少女爬在课桌上,睡眼惺忪,看着正在做题的他。 “学习就学习,为什么要藏着掖着,顾学霸?” 刚刚午睡过后的少女声音透着不经意的甜软,顾邵廷像是感觉叶语就在身前一样。 顾邵廷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翻到了一个玻璃瓶。 整个玻璃瓶灰蒙蒙地,顾邵廷在家居服上擦了擦,拧开瓶盖。 从瓶子里倒除了一张小纸条。 上面是一道数学题。 纸条背面写着:“还你” 叶语和他从来都不是轻易服输的性子,自从两人在同一学校,同一年级,同一班级后,两人更是明里暗里争斗年级第一的位置。 有一次叶语无论想了什么方法都做不出的一道题,却被顾邵廷轻而易举地举出了两种解题思路。 所以自那之后,叶语就像和顾邵廷较着劲一样,经常找些难题、压轴题,为难顾邵廷,为难自己。 因为顾邵廷在收到叶语的题后,总是回敬她同样难度的一道题。 顾邵廷有打开另一张小纸条。 “顾学霸,请把眼睛焊死在脸上。” 顾邵廷轻笑。 他实力一直很好,却因为一次戴了同桌的金丝边框眼睛,就被叶语叽叽喳喳打趣了好几天。 叶语言语之间都是忍不住的夸赞,顾邵廷虽然表面嫌弃,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偷偷地高兴,甚至还买了一副一模一样的眼镜。 只不过他从未带出去过。 顾邵廷有不知在哪里扒拉了一阵子。 找出了一个眼镜盒。 顾邵廷打开。 果然是那副。 顾邵廷把眼镜架在鼻梁上,食指向上推了推。 他想看看现在带上眼镜和以前究竟有什么不一样,顾邵廷却找不到一面镜子。 只好继续带着眼镜,寻找她和他在一起时积累的宝藏。 一个兔子徽章。 那是他射气球赢得。 连续击中气球二十次,就可以赢得一等奖,也就是一个超级大的玩偶熊。 他本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但是却在扫到了兔子徽章后,在第二十次了手。 他只想要兔子徽章,两枚,他一枚,业余一枚。 顾邵廷又找到了一根橡皮绳。 就是黑色的,普普通通的小皮筋。 他永远喜欢叶语扎着高马尾鲜活自在的气场。 顾邵廷把兔子徽章、纸条放在口袋里,又把小皮筋戴在手上。 阳光折射,一个闪闪发光的物品吸引了顾邵廷的实现。 顾邵廷顺着走过去,低头拿出那件东西。 是一个相框。 第七十四章 悸动还是离别 顾邵廷把兔子徽章、纸条放在口袋里,又把小皮筋戴在手上。 阳光折射,一个闪闪发光的物品吸引了顾邵廷的实现。 顾邵廷顺着走过去,低头拿出那件东西。 是一个相框。 照片上的叶语穿着蓝白色校服,扎着高马尾,露出光滑饱满的额头,唇红齿白,笑得分外好看。 顾邵廷伸出手在照片上眷恋摩挲。 她再也没这么对他笑过了。 他还记得他从部队回来,见到叶语的第一面。 那是在他刚参加完第一场顾氏股东大会,一群老家伙腐朽不堪,整场下来一个个跟泼妇似的迂腐刁难。 好在顾父是铁了心想要他上位,力排外难,最终他还是坐上了顾氏总裁的椅子。 顾邵廷在所有人都走后,这才整了整一的衣服,在小助理的陪同下,出了会议室。 刚出面,他就碰上了叶语。 叶语个头很高,但在193的顾邵廷前还是显得娇小。 叶语一头撞进顾邵廷怀里。 这一撞,两人都始料未及。 叶语连声道歉:“不好意思,是我……” 叶语抬头,就撞进一双水墨色的眸子里,她声音一顿:“顾邵廷?” 随是疑问,却带着肯定,和就别重逢的酸涩。 “你终于回来了。”叶语声音颤得不像话:“我以为……我以为……” 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 她在学校听说了顾邵廷受伤的消息,头部中枪,现在昏迷不醒。 她想打探他的消息,但顾家把消息封的密不透风。 她就这样每天胆战心惊,她期待听到顾邵廷醒来的消息,又害怕下一秒听到的是他再也醒不来的消息。 她怎么、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顾邵廷。 顾邵廷眼底却没有从前的温柔,偏头看向身侧助理:“她是谁?” 叶语像是被击中一样,久久说不出话来,她就这样直直地目视前方,怎么也回不了神。 直到顾邵廷从他身旁走过,叶语也没能接受顾邵廷不记得他是谁都这个事实。 顾邵廷将相册里的照片取出,回到卧室,放进钱包里,衣服还没来得及换,离开了顾家。 “邵廷,你现在开车出去干嘛?”顾母提着裙子,一路跟着:“你才刚刚醒来,不要乱跑。” 银色帕加尼如闪电一般冲出去。 顾邵廷爱车,车库里的车不算少,个个都是世界级豪车。 这辆帕加尼甚至在整个车库里都不算是豪车,当然他有钱,玩得起。 顾邵廷握着方向盘,一边不停地试图拨通叶语的电话。 电话迟迟未接通。 不知道为什么,顾邵廷心里涌起来一股不安。 不出半个小时,车子停到了叶家门口。 叶家佣人拦都拦不住,顾邵廷就这样冲进了屋里。 “顾总,您找先生吗?”一个女佣拦到了一脸紧绷的顾邵廷身前:“先生不在家,您可以先坐下来稍等一下。” “叶语呢,叶语在哪里?”顾邵廷打量了一边叶家上下,目光紧紧锁定在叶语的卧室门上,像是透过折扇门,他能看到叶语的身影一样。 “小姐?”佣人愣了一下,叶家上下都知道叶先生不待见顾邵廷,叶小姐也从未对顾邵廷有过好脸色。 那现在他找叶小姐干嘛? “小姐去机场了?”女佣还是答到。 “去机场做什么?” “送人?” “什么时候回来?” 顾邵廷一个三连问甩出来。 他才刚发现被深深掩埋的过往,还没有迎来久别重逢的喜悦,生怕下一步就是再次离别。 “小姐今天飞往a国。” 这顾邵廷什么时候对叶家、对小姐这么上心了。 佣人还生怕自己误会,又补充了一句:“先生送完小姐就回来,小姐四点的飞机,先生先生应该差不多也快回来了。” “那个机场?”顾邵廷现在脸色阴沉的不像话。 “城东。” 先生说过,顾邵廷这人不行,是个烂人。 佣人心里有些害怕,生怕得罪了顾邵廷。 顾邵廷又是一阵快走,开车赶往城东机场。 路上他想过无数中可能。 他想,叶语会留下,哪怕她不知道他已经记起来过往,她也会为他留下。 但很快顾邵廷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如果叶语是这种卑微到骨子里的人,那她就不是叶语了。 叶语就是叶语,高傲有矜贵,哪怕是感情里的弱者,她也有她该有的自尊。 顾邵廷有想。 如果叶语知道他记起来他,她会是什么表现? 开心还是无所谓? 她现在心里还是不是有他? 她还怨不怨恨当初的不辞而别。 她愿不愿意给她一个重新将功补过的机会? 叶家父老愿不愿意相信他? 顾邵廷想了很多很多,都是关于他。 叶语对他老说是太多不确定因素的复合体。 而他对叶语来说只是曾经青春懵懂的意中人。 他们之间隔了一个叫做时间的鸿沟,谁也没办法衡越,谁也不确定衡越之后是什么。 悸动亦或者是心酸。 顾邵廷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大眼一扫,找出叶家车辆。 其实很好找,在所有车里,最低调奢华的那一辆就是叶家的车。 顾邵廷敲开驾驶座窗户。 “给叶语打电话。”顾邵廷命令道。 司机认得顾邵廷,对顾邵廷这副态度也习以为常:“小姐马上就要登机了,顾总找小姐是什么事?” “她留在我这里一份重要文件,以后a国要用到你,你让她过来取。” 现在跑去机场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最迅速的方法那就是让人主动找来去。 司机好歹也是叶家的人,把叶老先生对顾邵廷的态度一一看在眼里。 司机道:“顾总要不先把资料留给我,等回去之后,我再寄给小姐。” 顾邵廷眉眼一狠:“这份资料叶语着急要,你给叶语打个电话,让她来取,我手机没电了。” 顾邵廷这模样一凶狠,整个人就显得又可信度起来。 不过,司机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子,拨通了叶玉群的电话。 “先生,顾总说他那里有一份小姐急需要的文件,要小姐过来去取一下。” “顾总?那个顾总?” 第七十五章 这次换我等你! 顾邵廷眉眼一狠:“这份资料叶语着急要,你给叶语打个电话,让她来取,我手机没电了。” 顾邵廷这模样一凶狠,整个人就显得又可信度起来。 不过,司机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子,拨通了叶玉群的电话。 “先生,顾总说他那里有一份小姐急需要的文件,要小姐过来去取一下。” “顾总?那个顾总?”叶玉群在电话那头。 叶语马上就要登记了,这时候会是谁来送资料?而且叶语去a国留学的资料全部都是他一手操办的,怎么可能会有人来送? 顾邵廷听到司机叫先生,就知道大事不妙,叶玉群没打死他就算他给顾家面子了,别说让他见叶语了。 “先生,是顾邵廷,顾总”司机答道。 果不其然,叶玉群不知道说了什么,司机就把手机递给顾邵廷,示意顾邵廷接电话。 “顾总,有什么话就直接对我说。”叶玉群开口。 顾邵廷拿着手机不知如何是好。 他不知道如何说,他也没办法保证什么,他没权利让叶玉群同意他见叶语,是他爱的太少,想要的太多。 他开不了口,也不愿放下手机。 “顾邵廷。” 一到清丽的女声传来。 是叶语! 顾邵廷那颗心脏像是要爆炸了一样,砰砰砰乱跳。 “叶语。”顾邵廷开口,掩藏不住的悸动:“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别来了,没意义。”叶语在低头看着手里的机票。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不强求。 她叶语从来都是高傲的,这时候也拿得起放得下。 只是一个顾邵廷而已,纵然她心痛,但放下身段这么多次,她也不愿放下她仅有的自尊了。 “我能看一下你的兔子徽章吗?”顾邵廷的手不知道为何这么抖,这句话,他说的毫无底气。 叶语愣了愣,却还是恢复了平静:“扔了。” 他记起她了,只是她不想要了。 顾邵廷自诩前半生活得浪荡,想来是一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他头一次在叶语面前失去了所有勇气。 “前往a国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山航291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机牌,由f1号登机口上飞机。祝您旅途愉快。 “顾邵廷,再见。”叶语听到机场广播,道了最后一次再见。 “先别挂。” 如果说顾邵廷之前还带着侥幸,但现在顾邵廷却切实感受到了叶语要离开的恐慌。 “等我。” 顾邵廷拔腿就跑向f1登机口。 只要他跑得够快,他还能见她最后一面。 “顾邵廷,就这样。”叶语淡淡道。 她原本就已经放下了,为什么顾邵廷现在才想起她?想起她曾经出现在她的青春里? 顾邵廷脚上穿得是拖鞋,跑路的时候鞋子还跑掉了一只,顾邵廷干脆把另一只鞋子也扔了,赤着脚跑在光秃秃的地板上。 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异样地看着这个穿着家居服疯狂奔跑的男人,可是顾邵廷一点也不在乎。 他现在只想见到叶语。 “顾邵廷,别闹了,我们这样就挺好。”叶语心里也泛起一抹酸涩。 那可是她的暗恋啊,她暗恋多少年的男孩,他们甚至互相喜欢,却阴差阳错错过。 “只能这样了吗?叶语?”顾邵廷不甘,一边跑,一边问:“我才刚刚记起你,我才找回我们曾经的过往,你能不能等等我?” “我累了。”叶语垂了眸子,握紧机票。 “前往____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山航291次航班很快就要起飞了,请您抓紧时间携带好随身行李物品,出示登机牌,由f2号登机口上飞机。祝您旅途愉快。” 听着广播,这一刻顾邵廷停了下来:“这次换我等你。” …… 叶语走了,顾邵廷也变得不一样了,也说不清是哪里不一样,但整个人就是稳重了许多,不再那温苔开玩笑,簪子还给了温苔,也不似之前那么浪荡,身边美女环绕。 哦,对了。 顾邵廷与温婉接触了婚约。 顾邵廷提的,顾家父母也支持,毕竟他们也不待见温婉这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子。 温婉这一阵子正在气头上,经常无理取闹已经惹得温正海心烦了,温正海还甚至怪温婉不争气,没能把顾邵廷拿捏在手里,再加上耀耀越来越讨他欢心,他就对温婉也越来越厌烦。 再加上林咏梅发现了当初林家倒台的真想,还有林父、林母的死因,温正海正盘算着怎么不知不觉让林咏梅闭嘴。 陆斯沉带着卿卿和安安来到了疗养院。 疗养院山清水秀,陆老爷子正由护工推着,在花园里散步。 见到陆斯沉带了三个小朋友过来,嘴角就差咧上天了。 “爷爷。”大宝甜甜的叫了一声。 会撒娇的男孩子最好命,大宝对这一点可是铭记于心。 “哎呦呦乖孙孙。”陆老爷子直接一把把大宝搂进怀里:“让爷爷看看又胖了没?” “大宝才没有胖,大宝想爷爷都想瘦了。”大宝揉着小肚子。 “大宝怎么说话越来越甜了?”陆老爷子也跟着摸了摸大宝日渐圆润的小肚子:“是不是妈妈教给大宝的?” 这孩子以前高冷的就和小时候的陆斯沉一模一样,除了陆斯沉,他谁也不亲近。 “大宝是发自真心的。”大宝重重点头:“但是爷爷一点都不喜欢大宝,就只会看弟弟还有妹妹。” 老爷子哈哈笑出声,亲昵地刮了刮大宝的鼻子:“嘴贫。” 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大好,大宝现在长大了,一点也不轻巧,陆斯沉见老爷子抱得吃力,就把大宝接下来。 “老爷子,这是卿卿和安安。”陆斯沉见老爷子眼神一直往卿卿和安安这里瞟,也不继续吊着陆老爷子。 末了,还继续补了一句:“温苔给我生的。” 那得意洋洋的小表情,卿卿看了都像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孩子是你的,又不是你生的,还不是你养的,有什么好得瑟的,卿卿心里吐槽个不停。 第七十六章 有她是你的福气 末了,还继续补了一句:“温苔给我生的。” 那得意洋洋的小表情,卿卿看了都像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孩子是你的,又不是你生的,还不是你养的,有什么好得瑟的,卿卿心里吐槽个不停。 “哎。”陆老爷子热情招呼到:“快,快到爷爷这来。” 安安顺从地来到了陆老爷子身前,乖乖地叫了一声爷爷。 经过这么长时间相处,她发现陆叔叔好像也挺好的,甚至比秦川叔叔对他还好,陆叔叔从来都不朝她发脾气。 而且,她真的好想有个爸爸呀。 卿卿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叫了一声:“爷爷。” 这人虽然不要脸,但总体还算挺好,没有秦川叔叔和他说的那样坏,而且他对妈妈真的真的很好。 或许可以试着接受他。 陆老爷子乐得合不拢嘴:“哎,两个乖乖。” “瞧这模样,长得真和苔苔一样。”陆老爷子从怀里摸出来一把糖果塞进安安怀里。 安安收到糖,笑得比糖果还甜。 陆老爷子又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把糖,放到卿卿的口袋里:“卿卿长得真俊俏,比你爹那个小子看起来好看太多了。” 陆老爷子哪里看不出卿卿心里对陆斯沉的那点小别扭,直接损了陆斯沉几句,和卿卿统一了战线。 卿卿美滋滋地收下糖果,还颇为得意地扫了陆斯沉一眼,然后甜甜道:“谢谢爷爷,爷爷眼光真好。” 当然,陆老爷子哪里能忘了大宝,三个孩子都有糖果,没有厚此薄彼。 陆斯沉见这般情况,轻笑:“得了,有了孙子忘了儿子。” ““那可忘不了你。”老爷子开心地逗着孙子,还不忘损着儿子:“家里全指望着你挣钱呢,你不挣钱养家,还等着吃我棺材本?” “哪儿能啊。” 一老三小玩得不亦乐乎,甚至陆老爷子在问过医生的意见后,带三个小朋友去吃肯德基。 老爷子手里捏着一块麦乐鸡块,嘴里的牙都快掉光了,却还吃得很香。 几个小朋友和一个老朋友哈哈哈哈笑作一团。 当然陆斯沉就没这么快乐了,他们吃饭他买单,现在还不让入座,天理难容啊。 这一天下来,卿卿对陆家的印象好了不少,连带着对陆斯沉的态度都缓和下来 临走之前,陆老爷子拉着陆斯沉到一旁说了两句悄悄话。 “苔苔这孩子不容易啊。”老爷子感慨,接连就骂道:“你之前压根不是个人。” “你喜欢人家孩子,人家知道吗?对苔苔成天拽着一张臭脸,认谁看了就像欠了你几千万似的。” “是是是。”陆斯沉现在哪敢反驳,直接任老爷子骂。 “苔苔这孩子也就是心太软,才给你生了孩子,还重新和你在一起,要不然你就等着断子绝孙,我们老陆家就断在你手里了,你就是陆家的罪人。” 大宝:爷爷,你礼貌吗? “我知道了。”陆斯沉连连点头,他也知道,能破镜重圆,苔苔还是他的妻子,还有两个孩子,这一切都是他这辈子修来的福气。 “以后,也是又家室的人了,不要再像年轻那样肆意妄为。做事情要三思而后行,切莫冲动。” 老爷子又不放心叮嘱了几句才放陆斯沉离开。 第七十七章 线索,秦川的嫉妒 秦川照常来公司和温苔打了一个招呼,坐在温苔办公桌对面。 “我顺着黄海找到了黄福的下落。”秦川一双长腿交叉,了,望着越发利落的温苔。 实现又不自觉看到办公桌上摆的全家福。 温苔一直有在办公桌上放全家福的习惯,当时卿卿和安安才刚出生没多久,温苔不得已只能把卿卿和安安交给保姆阿姨看管,出来工作,但当母亲的那有能轻易放下孩子的,为了缓解思念,温苔就拍了她和卿卿、安安的合照一直随身放着,放在视线能够轻而易举看到的地方。 合照一年一换,如今桌上的合照又换了。 还是温苔、卿卿和安安,如今还多了陆斯沉。 秦川心里不禁升起一抹嫉妒。 他从来都不会出现在那张合照上,即使他明里暗里表示他想参与那张全家福,但温苔总是直接了当拒绝他;即使他贿赂讨好安安,温苔也在这件事上态度坚定不移。 所以,他永远是那个藏于相机之后,相片之外的人。 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陆斯沉竟然进入了他一直进入不了的合照里。 卿卿和安安对他的好感也是他费劲心思太好了两三年才讨好出来的,没想到短短几个月,陆斯沉轻而易举得到这些。 陆斯沉凭什么? 凭什么能轻易得到卿卿和安安的喜爱? 凭什么能拥有温苔? 凭什么能达成他所达不成的执念? 凭什么陆斯沉他能坐在应该属于他的位置上。 秦川对陆斯沉的嫉妒和埋怨只多不少,眼底一片算计的精光落在温苔严眼里。 “黄海在哪里?还活着吗?”温苔却没来的及想太多,着急询问黄海下落。 “他还活着,而且近几年一直活动在北海市。” 温苔缓缓握起双手。 这一切终于重新有了眉目。 “我约了黄海,下午找他谈条件。”秦川不急不缓地告诉温苔他目前掌握的情况,一副上位者的姿态,仿佛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温苔这时不由得犹豫起来:“我们现在对黄海的具体情况了解不多,现在贸然约见黄海,会不会太冒险了。” “具体情况我已经打探清楚。”秦川浅笑:“我的能力你还不能不相信?” “不是不相信。”温苔也回:“只是避免打草惊蛇,想要把计划做的更周密一些。” “就知道你是个谨慎的人。”秦川推了推眼镜,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沓资料来。 “这是黄海的基本情况,还有这些年他做过的罪大恶极之事。” “打蛇打七寸,黄海现在已经被我牢牢捏住把柄,如果他不想后半生就此了解,就会乖乖同意我们的谈判条件。”秦川示意温苔看这份资料。 “当然即使他同意和我们合作,他也不会是最终的受益者。”秦川补充道。 他知道温苔不可能轻易放过黄海,因为黄海毁了她的前半生,而且法律也不会允许黄海逍遥法外。 毕竟他手上沾了这么多条人命。 和黄海合作,只不过是给他留有一个喘息的机会罢了。 第七十八章 怀疑秦川 温苔说不出秦川哪里奇怪,但就是感觉秦川最近一直怪怪的。 凭借着手上的这一份资料,温苔完全可以相信秦川,但是她还是难免有些犹豫。 “苔苔,这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秦川适时开口。 温苔放下手中的资料,打量着秦川:“这件事事关最重要的一环,我想我们还是从长计议。” 或许她真的应该对秦川多留心一点。 异样的感觉在温苔心底慢慢堆积。 她与秦川除相识时,便是处处防备、试探,即使秦川收留了她、为她除掉温家前来f国灭她口的人,她也怀疑秦川别有用心,另有所图,只是她孤家寡人一个,没钱没色,她实在想不通秦川图谋什么。 直到后来秦川鼓励她、帮助她在f国创立hi集团,在f国站稳脚跟,有足以温家抗衡的能力,她才慢慢愿意相信秦川是个干干净净的人。 但自从来到了北海,秦川整个人都变得陌生了,妹妹他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做派,明明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细致入微,可温苔却越来越觉得自己看不懂秦川了。 “行,毕竟黄海这件事对你来说意义重大,必须要仔细考虑一番才是。”秦川点头,对温苔的决定表示理解。 “只是这黄海知道的太多,他手里捏着温正海太多把柄,现如今又和我们起了牵扯,相必温正海是不会留他太久的。” 这确实是他们要考虑的问题:在温正海未发觉之前,撬开黄海的嘴。 “温正海最近好像太闲了些。”温苔想到温家前一阵子闹得鸡犬不宁,算是在豪门圈子里丢尽了脸,心里就是忍不住的畅快。 秦川宠溺一笑:“你呀。” “懂了,这就让人给温家闹点乱子。”秦川尝了一口咖啡:“温婉好像最近和何珊走得挺近的。” “你怎么认识的何珊?”温苔狐疑。 秦川明明与何珊只有过一面之缘,按照他的性格,他不可能费心思记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 “上次在游乐场打了个照面就记住了。”秦川整套表情、动作、语气下来,简直无可挑剔,让人根本看不出来他在说谎:“和你相关的事,我可一点都不敢马虎。” “你要敢马虎我可饶不了你啊。”温苔笑着和秦川打哈哈:“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要是敢糊弄我,我真的会觉得自己这辈子白活了。” 无论秦川如何,他心里藏了什么事,他瞒了她什么,在温苔心里,秦川永远是拉他走出泥潭的清风朗月的贵公子。 “我永远不会让你出现意外。”秦川面上笑得温润,在桌底下的手却慢慢攥紧。 要问他喜欢温苔吗?他好像真的没有那么喜欢。 比她漂亮的有很多,比她身材好的一抓一把把,比她又脾气、又魄力的女人多的是,就连到如今秦川也说不出温苔哪里能吸引他。 对温苔这般要好,无非是因为他身边人来人往,只有温苔停留的够久。 他不需要人陪,但偶尔寂寞的时候,有个人能和他说句话也挺好。 第七十九章 温正海商场失意 温正海垂头丧气地躺在办公椅上。 今天这已经是他谈垮的第三个生意,也是近几天不知道的第多少个了。 最近生意上不顺的事太多,原本谈妥的生意被截胡、毁约,刚开始接触洽谈的直接凉,新接触的老总一个个对他避如蛇蝎。 温氏股票每天跌得厉害,甚至还有不少员工离职,温正海直接愁的唉声叹气,整个一层楼秘书都不敢惹他晦气,就连可儿都很少在温正海眼前头瞎晃悠。 这一件、两件事堆起来,温正海简直了现在都怀疑是有人给他使绊子。 谁啊? 他现在也没得罪谁? 难不成是顾家? 可顾邵廷当初提取消婚约的时候,他大气都没敢喘一下就同意了。 按理说顾家不应该揪着温家不放啊。 温正海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温苔! 温正海突然心里突然升起一抹凉意,难道温苔对他的报复现在就开始了吗? 温氏确实是在温苔的帮助下稳步上升,早已经不知道甩了当初同时期同水平的家族不知道多远。 温苔她已经迫不及待了,她已经要迫不及待地把温氏踩在脚下,把他推进人间地狱,狠狠报复。 温正海被这一想法吓了狠狠一跳。 duang~duang~duang~ 办公室门被敲响。 温正海没好气地喊了一声:“进来。” 进来的小秘书被温正海的黑脸吓得颤颤巍巍。 原本专门向温总汇报公司情况的可儿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休假了,她这才被临时被安排来做秘书这个活的,她可不想得罪人啊。 “温总,南阳正大集团张总和您约了半个小时后的见面。” 温正海没好脸色笑了一声:“温氏都这个情况了,张总来不来还不一定呢。” 小秘书双手拘谨地放在身前:“刚刚已经和张总打电话确认过了,张总在来的路上。” 闻言,温正海像是打了鸡血似的。 竟然还有人愿意和温氏合作! 虽然南阳正大集团是个新型集团,比不上现如今的温氏,但好歹正大也算是一支潜力股,未来肯定不会止步于此。 “快,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办公室收拾干净,茶水糕点全部准备上。” 温正海指使道,心里默默叹气,自从可儿因为要照顾耀耀就没在来过温氏工作,整个秘书处就找不出一个让他顺心的秘书。 “是是是。”小秘书连连点头,拔腿就往办公室外跑。 真的是饱暖思淫欲,温氏才刚刚有了一点顺遂的苗头,温正海就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温正海想到可儿就心里直犯痒痒,就因为温氏这一摊子烂事,他都多久没碰过女人了? 可儿现在对耀耀比对他还上心,那有以前那股子粘人风情劲儿? 外面的小妖精又没有一个看着顺眼的,个个做作事还多。 温正海想着想着就要和可儿打电话,打算今晚去她那里留宿,让她事先准备好。 小秘书又敲响了门。 花花心思被打断,温正海直接冷下来脸:“进来。” 第八十章 倒插门(一) “温总,张总到了。”小秘书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头微垂着,但眼神还是止不住透过刘海打量着温正海的脸色。 温总这几天跟吃了炸药似的,动不动就发脾气,没有好脸色,万一张总这单生意没谈妥,到时候遭殃的还是她们这群小鱼小虾。 “那还愣着干什么?请进来啊!”温正海直起身,又冲着小秘书一阵训斥:“这点小事还要我教你?那我雇你干什么?钱多了没地花?” “是,温总。”小秘书面上毕恭毕敬退了出去,心里又是一个大大的白眼,连带问候温正海祖宗十八代。 谁愿意在这一个破公司干啊,一个月工资三千多,她去工地搬砖,去城西捡垃圾都比这挣得多,要不是看在温氏快倒闭了的份上,她怎么会心甘情愿听家里人多安排来这个小垃圾公司做个端茶倒水的秘书。 小秘书引着张总进来。 温正海立马换了一副嘴脸,脸上洋溢着殷勤的笑容:“你好,你好,南阳正大集团张总,久仰大名。” 两人寒暄了一通,温正海彩虹屁越吃越多,而张总却没见有多开心。 “温总,实在不瞒您说。”张总叹了一口气:“我今天不是来谈生意的。” “这……”温正海面色陡然不悦,心里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张总,咱们之前已经明确……” 张总注意到温正海脸色已经变了,放下身段:“今天我来这里是向温总道歉的。” 张总的身段已经低下来,以退为进,温正海现在要是再得理不饶人,那就是他的不是了。 “张某之前久闻温总大名,心中仰慕已久,能和温总合作也是难得一求的机会。” 张总一阵和风化雨的输出,却并没有把温正海心里的不爽抚平。 温正海轻蔑地哼了一声。 “为了这次合作,我也准备了许久,全公司上下,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在这次合作上。”张某深深叹了一口气。 “既然正大集团耗费了那么多精力在这次合作上面,那张总为什么毁约?”温正海写斜看了张总一眼。 最近这一个、两个接连毁约,还有就是项目搁置,除了和hi合作的项目,其他的全都停止运转,而且气人的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违约的他根本捞不到一毛违约金,停工的他也没办法复工。 张总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温总,实在不是我能决定的。” 温正海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讲,他也想听听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这么多公司放弃和温氏合作。 “您也知道,温氏在北海市风头正盛。” 确实,自从因为温苔的缘故,温氏和hi集团合作后,一时风头无量,成为北海人人艳羡的对象。 张总压低声音,往温正海那边挪了挪:“多少人都对这件事有所顾忌,生怕一不小心阴沟里翻船。” 温正海挑眉,这不应该啊,温氏现在借着温苔的光,和温氏集团合作,只能是有利无害,他们又顾忌什么? “还劳烦张总多多提点。”温正海百思不得其解,还是虚心请教。 第八十一章 倒插门(2) “难道是温苔从中作梗,才让所有公司放弃与温氏继续合作的。” 即使温氏正在与hi集团合作,但温正海压根从心里就不敢相信温苔。 毕竟换谁谁都没有那么大的心,把自己的全部身家压到一个对自己恨之入骨的人身上。 张总摇摇头,一副吃惊模样:“温总何出此言?” “我这女儿从小就离经叛道,现在对她我也不得不多想。”温正海想到温苔张牙舞爪的样子又是一阵心惊。 她这个女儿早已不是曾经任人欺凌的小孩了,她已不知不觉长成了披着正经外表的疯子。 “自从温苔小姐回了北海,她的一举一动都被所有人看在眼里,不得不说,温苔小姐对温氏真的是仁至义尽。”张总感叹。 对啊,所有人都以为温苔回来,那么北海必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温家也必定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可谁知,温苔除了在温婉订婚宴上和顾邵廷闹出了一阵小风波后,温家接连几次闹出的风波,都和温苔没有关系。 温苔摇身一变成为了hi集团总裁,还成为了陆老爷子认可的儿媳。 而温苔甚至还和温氏集团合作,短短一段时间内,温正海身价水涨船高。 这让那些等着看温苔和温家笑话的人,无不一一失望透顶。 一时之间人人都猜不透温苔是因为放下了对温家的仇恨,还是隐藏的更深,酝酿着更沉重的打击。 “最近北海市人人都在传,温总您靠入赘发家致富,现如今妻子身陷囹圄,而你全然不顾往日情意,不但没有探监、帮忙周转,还第一时间宣布了离婚的消息。” 温正海听到着刚想开口辩解,却听张总继续道。 “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要讲究诚信。” “这一行为让多少人都不再愿意相信温总的品行,人人都怕和您合作,不仅没落得好处,您还落井下石,他们得不偿失。” 温正海听过久久不言。 他以为和林咏梅撇清关系,能够最大限度地消除林咏梅杀人一案对温氏的影响。 没想到他这般利落的决定,还是影响了温氏的正常运转,看来他还是得要从中运作一下,打造一个大义灭亲、丝毫不徇私枉法的形象了。 “温总,我言尽于此,今天我此行也是想向您赔个不是,还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把我反悔的这件事放在心上。” 张总起身就要离开。 “张总,留步。” 他现在还是很需要拉拢张总这个大客户,来维持温氏的正常运转的,温正海拦下张总:“张总,实在不是我冷血无情,二是法律之下不允许有私情,林咏梅她触犯法律这已经证据确凿,如果这时候我还包庇她,那这样,岂不是更会让众人对温某不放心?” 张总拍了拍温正海拉着他的手:“温总说的这些我都懂,您做这些事实在是迫不得已,我也理解温总的苦衷。” “所以还请张总给温某一个机会,温氏绝不会让张总吃亏。”温正海信誓旦旦。 第八十二章 倒插门(3) “温总,我要对我全公司上下所有员工负责。” 张总摇摇头。 “您是倒插门进林家当女婿的,现在林咏梅入狱,您对曾经帮助自己青云之上的妻子不闻不问,就连对你们唯一的女儿,也日益冷淡。” “您觉得,我们怎么放心与这样一个人合作呢?” 张总直接把话封死了,温正海也一时之间再也没有拦住张总的理由。 张总看了温正海一副倒霉衰样,不忍心摇摇头:“现在外头不仅再传您是吃软饭的凤凰男,抛妻妻子,冷落女儿,甚至还说……” 张总似乎像是避讳一样,压低了声音:“林家二老相继离世,这事实在蹊跷,之后林家被温氏吞并,再无林家,这之间也多少人揣测纷纷,不用我说,温总应该也明白。” 温正海明白,他当然明白。 因为这事就是他做的。 他想方设法谋害林家二老,把林家吞并后,他每天胆战心惊,担心东窗事发。 所以为了以绝后患,他把当年知晓这件事的人全部收入囊中。 但是没想到,事到如今,竟然有人开始对这件事议论纷纷。 “上门女婿这个事,温总不必放在心上。” 张总这话不知是在安慰温正海,还是在暗讽。 “您的实力我心里清楚,大家只是一时被您上门女婿这个污点眯住了眼,过度揣测了您的过往和品行。” 温正海点点头,又敷衍了几句张总,就让他离开了。 和张总的生意肯定是谈不成了,有和张总客套的时间,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扭转温氏的局面。 温氏的股票每天都像是是做了跳楼机一样跌,资金周转不开,银行也不愿意借给他周转资金,不出所料,温氏这种情况,不出两个月就得关门大吉。 温正海躺在沙发上,按着砰砰直跳的眉心。 要不要找温苔拉他一把? 温苔和温氏的合作最终目的就是要让温氏从最高的地方狠狠地摔下来。 那事到如今,温氏遇难,最令她快意的复仇方式没办法实施,那温苔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但,温苔向来狡诈,要想让温苔出手,那他必定要脱点皮、出点血。 温正海想就温氏与水火,但是不想付出任何代价。 一时之间,温正海心里百般纠结。 砰砰砰~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温正海以为是小秘书又来烦他了,刚想没好气地让他滚开。 何珊就怯生生地探了一个头进来:“温叔叔,我来找小婉。” 见是温婉的朋友,温正海也不好意思拿出他那幅颐气指使的样子:“小婉不在这里。” 何珊双手捏着包包进来办公室:“温叔叔,你心情好像不太好。” “没事,生意上的事,你不懂。”温正海虽然没有盛气凌人,但是对温婉这个朋友还是不冷不热。 一开始他就反对温婉会交这种小门小户的朋友,再加上张总提了一句倒插门的事情。 现在虽然林家已经倒了,林咏梅也进去了,但归根结底,温婉还是林家的孩子。 她骨子里流着的是林家的血,只要她存在的一天,就无时不刻不再提醒着他曾经为了辉煌腾达而做出的那些不堪的事情。 第八十三章 挑拨离间 何珊像是看不出来温正海的不耐,靠近:“温叔叔,即使生意再忙,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温正海扫了一眼何珊。 何珊继续娓娓道来:“林阿姨因为一时冲动做了坏事,现在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小婉最近因为林阿姨的事,也和您闹了不少不快。” “现在又有生意场上的事情缠身,我知道温叔叔现在压力肯定很大。” “但是即使这样,温叔叔也要对自己好一点,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身体强健,才是一切都的基础呀。” “你是何家的女儿?”温正海轻飘飘地打量着何珊。 何家他还是听说过的。 一个暴发户的女儿,他们何家也是运气好才刚刚挤进了北海富人圈。 “是。”何珊点头:“我父亲也是一个人管理公司,虽然我们家产业比不上温家,但是父亲还是每天忙得分身乏术,由此可知,温叔叔该是多劳累。” “我这不值一提,习惯了而已。”温正海装模作样地摇摇头否认。 “我倒是觉得温叔叔是有责任,有担当,你身上担着温氏和温家的担子,即使再苦再累也不愿让人看出自己的脆弱,才选择习惯劳累,而不是抱怨。” 何珊无知无畏的一席话,把温正海捧得高高的,再加上满眼心疼和崇拜,温正海忍不住多看了何珊两眼。 毕竟,那个男人能拒绝一个女生的崇拜。 “我曾经了解过温叔叔的故事,从创立温氏集团,到温氏日益繁荣,再到破釜沉舟,帮助温氏完成转型,每一步都体现了温叔叔的魄力,每一步也都证明了温叔叔的能力。” “林阿姨、温婉她们理所当然享受着温叔叔带来的荣华富贵、安稳幸福,却不愿意了解温叔叔背后的心酸,我真的替温叔叔感到不值。” 温正海叹了一口气,感慨:“还是你懂事,温婉要是有你这么善解人意那就好了。” 这几日不仅生意场上的事让他忙得焦头烂额,还有温婉也让他越发烦躁。 平常知冷知热、听话顺从、还能替他排忧解难的女儿,现在不知怎么了,做事越来越没有分寸。 不仅没有留住与顾家的婚约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嚣张跋扈,企图笼络温氏员工,秘密绸缪推他下台,自己翻身做主、掌管温氏。 真是不自量力,一点也不清楚自己的定位。 温正海看着何珊的表情都柔和了些:“何家有你这样善解人意的女儿,这是他们的福气。” 说着温正海还牵上了何珊的手,像是找到了知心人一样,紧紧握着,久久不放。 …… 张总从温氏出来之后,直接上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秦总,已经回绝了温氏。”张总拘谨地坐上车,看着眼前的男人。 “该说的都说了?”秦川淡淡扫了一眼张总。 不愧是hi集团总裁,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威压气魄,张总不自觉的擦了擦手心的冷汗。 “都说了。” 上位者的心思真的很难揣测。 温苔要帮温家,而眼前这个男人秦川竟然要他放弃与温氏的合作,还要他不经意间透露林家的事已经引起了人们的重视。 不过,紧紧就让他做这些,就能得到比与温氏合作强千倍百倍的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第八十四章 死胡同,突如其来的热烈 “妈咪,叶爷爷有来送东西了。”安安敲开书房的门。 温苔摘下眼镜,眯了眯有些发涩的眼:“走了吗?” 叶家自从知道冯静雅就是她们的小雅,她是叶家的人以后,隔三差五就来送些稀罕物件。 温苔拒绝过很多次,但是叶玉群却说什么也不把东西拿回去,现在他干脆直接不见叶玉卿,不给叶玉群开门,谁知道他竟然直接把东西放在门口,然后敲门,示意他又来送东西了。 还说,叶家的子女不能受了亏待。 但是,哪里没有受过亏待呀? 冯静雅走失那么多年,受了多少委屈,背负了多少骂名,她温苔从小一个人长大,受得亏待还少了? 她现在不需要大人的庇护了,她有了属于她自己的家人,即使她同意叶玉群所说的,回叶家认祖归宗,但是冯静雅她所受的那些委屈,能抹尽吗?冯静雅能死而复生吗?她能重新拥有妈妈吗? 不能。 一切都无法改变。 冯静雅还是那个走失的小孩,她的人生轨迹依旧是被收养,养父母去世,勤工俭学上大学,嫁给衣冠禽兽温正海,生下她,被流言蜚语骂到麻木,对世界失望,含冤去世。 母亲外表温柔,但却坚韧,她对一切看的很开,无欲无求,但是她有她内心的坚守,她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学会了享受孤独,早已不再想当初那样渴望热烈。 叶家突然的热情,让她分辨不清,叶家是真的想要认她回叶家,还是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图个心安。 她相信如果是母亲,她也不愿回叶家。 而且突如其来的热情与不知所措的她撞了个满怀,她不知道应该如何恰当地回应这过分的热烈。 安安爬到温苔腿上:“爷爷把东西放在门口就走了。” “妈咪,你不喜欢叶爷爷吗?”安安问的天真。 “妈咪没有不喜欢叶爷爷。”温苔双手护着安安,生怕安安摔下去:“只是妈咪不需要更多的家人了。” “可是多一个家人就是多一个家人爱妈妈呀。”安安掰扯着手指比划:“我想要妈咪拥有好多好多爱,像这么多。” 安安夸张的在空气中比划着。 温苔被逗弄地笑出声,捏了捏安安的小鼻子:“妈咪有你和卿卿的爱就足够了。” “还有陆叔叔、大宝,我们都会很爱很爱你妈妈。”安安亲上了温苔的脸庞:“妈咪以后不会再是一个人,我们都会陪你好久好久。” 温苔心里暖烘烘的,虽说安安和卿卿只是三四岁的小孩子,但他们就是她的小太阳,如果不是他们,她可能不会挺过在f国的那段时间。 “安安不许骗妈妈,我们拉勾。”温苔脸上始终浮着一层笑容,伸出手要和安安拉勾。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要遍,这就是小狗。”安安拉住温苔的小拇指,与温苔的大拇指相碰盖章。 温苔把安安搂在怀里,她何其有幸,能够拥有安安和卿卿这样的宝贝。 “妈咪也要和哥哥拉勾。”安安从温苔身上下来:“我去喊哥哥。” 温苔跟着安安来到了客厅,卿卿正在整理叶玉群送来的礼物。 “妈咪,这些东西要陆叔叔送回叶家吗?”卿卿听到脚步声抬头问。 叶玉群来送了这么多东西,她拒绝不掉,只能让陆斯沉事后换给叶玉群。 “辛苦宝贝了。”温苔和卿卿一样坐在地板上,揉了揉卿卿的头发。 卿卿靠在温苔怀里:“妈咪,你去找陆叔叔。” “为什么呀?宝贝不是不喜欢陆叔叔吗?”温苔捧着卿卿的脸问。 卿卿脸上肉肉的一团,被温苔捧在手心里。 “陆叔叔会让妈咪开心。” 虽然他不喜欢那个臭屁又傲娇的男人,但是不可否认,他是能让妈咪安心、开心地存在。 “妈咪没有不开心。”温苔摇头,卿卿懂事的让她心疼。 在察觉到她的情绪后,卿卿放下了对陆斯沉的偏见,让她去找陆斯沉:“妈咪只是有些……不知所措。” 卿卿不懂。 虽然他比同龄小孩早熟,懂得更多,心思叶也更活络,但是归根结底,他也只是一个小孩。 他能准确地捕捉到温苔变化的情绪,他也能理解这些情绪的表层含义,但是他深入不了更多。 “妈咪失去了你们的外婆之后,就一直是自己一个人,可能,所有人都以为,当有人突然闯进妈咪的世界,告诉我,你要对这个新的家庭有归属感的时候,我会欣喜若狂并且快速融入,但是,我现在只想逃避。” 温苔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情绪。 她以前一直都能游刃有余地处理各种问题,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面对各型各色的人,她拥有都是一副如鱼得水的样子,但是对叶玉群、对叶玉羞、对她突然出现到家人,她下意识慌乱。 “妈咪最近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所有事情都会变好的。” 卿卿学着大人的模样,摸了摸温苔的头:“睡一觉,妈咪,都会好的。” 卿卿理解不了更多的情绪意义,但他听出来了温苔话语中的逃避。 安安也跟着搂上温苔的胳膊:“睡一觉,所有烦心事都会消失的。” “只要有宝贝们陪在我身边,就永远也没有烦心事。”温苔把两小只抱在怀里。 “妈咪,我们会永远陪在你身边,永远永远爱你。”卿卿认真地看着温苔。 他们终究是会远飞的鸟儿,有一天会离她而去,但是温苔听着此时此刻的童言稚语还是忍不住感动。 “妈咪也会用余生去爱你们,陪着你们。” 温苔在卿卿和安安的撒娇下,躺上了床,安安用稚嫩的声音读着睡前故事,卿卿坐在一旁,默默地陪着。 最近,她好像陷进了死胡同里,一个名叫“突如其来的家人”的死胡同,兜兜转转,跌跌撞撞,怎么也走不出,怎么也想不通。 或许,真的睡一觉,一切就会顺利起来。 人生在世,别无他求,她只希望她和她的家人平安顺遂,万事顺心。 温苔迷迷糊糊之中渐渐睡着。 她太累了,她想要休息一下。 第八十五章 顿悟 “妈咪也会用余生去爱你们,陪着你们。” 温苔在卿卿和安安的撒娇下,躺上了床,安安用稚嫩的声音读着睡前故事,卿卿坐在一旁,默默地陪着。 最近,她好像陷进了死胡同里,一个名叫“突如其来的家人”的死胡同,兜兜转转,跌跌撞撞,怎么也走不出,怎么也想不通。 或许,真的睡一觉,一切就会顺利起来。 人生在世,别无他求,她只希望她和她的家人平安顺遂,万事顺心。 温苔迷迷糊糊之中渐渐睡着。 她太累了,她想要休息一下。 昏昏沉沉之间,温苔被电话铃声吵醒。 床帘拉的紧紧的,外面透不进来一丝光线,室内没开灯,一片静寂昏黑。 温苔撑着沉重的身体坐起身,接通电话。 “小苔,果园里的果子都熟了,有时间带着孩子来果园玩。” 张老太太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这一觉,睡得她虽然头昏脑胀,但却有神清气爽,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老太太,我最近可能没时间。”温苔闭着眼睛,缓解刚睡醒的疲惫。 “我听通扬说,你最近压力很大,来果园放松一下还是好的。”张老太太丝毫不觉得被温苔的直接拒绝伤到了,依旧慈祥道:“而且我这个周末出院,也希望家里热闹热闹。” “是医院有什么问题吗?怎么打算出院了?” 张老太太的身子一直都很虚弱,在医院养了多少年都没见好转,温苔找了不少关系,才找到了多少新药,才把张老太太的身体调理的强健了一些,怎么现在这个时候要出院呢? “不是医院的事。”张老太太在手机对面摇了摇头:“我年轻的时候,守着大山,守着果园子,这辈子没有出去走走,现在年纪大了,养在医院里,实在闷的慌。” “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活多久,所以啊,与其老死在医院里,还不如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 人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无法改变,人们熟知这一道理,却在真的直视死亡的时候,充满恐惧。 张老太太的一席话,让温苔想起了当年母亲死时的惨状。 黑漆漆的夜晚,刺骨的喝水,袖手旁观的人,残忍的刽子手,还有无助的她。 她能够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但她拥有无法直面母亲的离开,也无法想象她最亲、最爱的人离开时的疼彻心扉。 “小苔,果园里的柚子熟了,当年小雅可是很喜欢摘柚子的。”。 许久,温苔张口:“好,就这周末,我接您出院。” 挂掉张老太太的电话后,温苔醒了醒神,放空自己。 叶家过分的热情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不愿意接受,他们也不愿意退让,那干脆无视、离开。 去果园放松一下,也是很好的。 而且,母亲在果园生活了好久,母亲在那里养胎、在那里重振旗鼓、在那里给了她最快乐的童年。 她已经记不清果园的样子了,也忘却了在果园时的快活。 说不定这次回去,她能想起些什么,也能在距离母亲最近的地方,触碰到母亲留给她的最后念想和信号。 第八十六章 陆师傅独家黑暗料理 温苔下床向卧室外走去。 她睡的时间太长了,也不知道卿卿和安安有没有太担心。 刚走出门口温苔就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这个不是这样弄的。”卿卿压低了声音。 “视频上就是这样做的。” “盐加多了。” “火大了,火大了。”安安清亮的声音传来:“快关掉,菜糊了。” 卿卿和安安在厨房? 温苔心里一阵慌乱,快速朝厨房跑去。 虽然卿卿和安安懂事的比较早动手能力也比较强,可以做一些简单的早餐。 但是那是厨房啊,万一他们碰到不该碰的,伤着了怎么办? 温苔一阵懊恼,都怪她,她不应该贪睡放松,她怎么能放心卿卿和安安独自做危险的事情啊。 他们再懂事,再早熟,也只是一个孩子呀。 温苔的心一直绷着,跑到了厨房,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陆斯沉,你怎么在这?” 温苔不可思议地看着围着薄荷绿色围裙的陆斯沉。 显然围裙太小,一点也不合身,陆斯沉劲瘦的腰身被勾勒的淋漓尽致,平时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乖顺地垂下来,平平多了几分少年感,奶白色的薄线衣,浅水色的运动裤,更显青春与柔和。 卿卿和安安一左一右站在陆斯沉身旁,两章白嫩嫩的脸上还粘了不少食物残渣,像极了两只小馋猫。 “我……做好了饭,要不要尝一口?”陆斯沉不答反问,献好似地将一盘看不出来是什么菜菜端到身前。 这可是他第一次做饭,虽然卖相不怎么样,但是,绝对能吃。 陆斯沉嘴角还隐隐扬着一抹笑意,似乎再说,快夸我,快夸我,看我厉不厉害? 可惜,安安小公主很不给面子,扑倒了温苔的身上,两只手抱着温苔的腰:“妈咪,不要吃,有毒。” “小家伙,刚刚是谁说我做的饭好吃的?”陆斯沉一只手端着菜,一直手把安安提溜起来。 安安撅了撅小嘴:“我没说。” “把你嘴边的饭粒擦干净,再说这句话。”陆斯沉轻笑。 “她那是善意的谎言,给你继续尝试的勇气。”卿卿不动声色地抽了一张纸巾,擦干净自己嘴边的饭粒,道。 “你小子,夸我进步大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陆斯沉一个傲娇还嘴。 刚刚这小子让他做饭的时候,可是一点也不带嫌弃他的,还鼓励他说每次都有进步,只要继续坚持,肯定能做出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的。 他听到这些话,好以为这小子终于没那么嫌弃他这个亲爹了,没想到,甜言蜜语的尽头还是欺骗。 “只有当一件事做的已经没有退步空间的时候,才能拥有最大的进步空间。”卿卿把陆斯沉那股傲娇毒舌劲儿学的十成十。 说罢,还偷偷看了一下陆斯沉的脸色生怕自己话太伤人,陆斯沉听了之后会真的生气。 “不过,最后一道菜,做的还算成功。”卿卿踮起脚尖看了一眼锅里还没有盛出来的菜:“最起码……嗯……看起来和普通的饭菜……差别没有那么大。” 一句话说下来,卿卿简直是绞尽脑汁,他真的想象不出来,他之前哄骗陆斯沉继续尝试做菜的时候,怎么说出来那么多华而不实、鼓舞人心的话的。 和普通的饭菜没什么差别,那就是他做的饭不普通,这也是对他厨艺进步的认可。 陆斯沉边想边点头:“苔苔,你快尝一下。” 温苔低头看着陆斯沉手中一盘黑黢黢的东西。 这……能吃吗? 温苔忍不住怀疑。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温苔的一脸为难,偏偏陆斯沉还十分来劲:“这绝对是我今天做的最成功的一道菜,虽然它卖相不好看,但是,相信我,能吃。” 温苔心疼地看了一眼卿卿和安安,刚刚这俩孩子不会是吃了这东西? “妈咪,相信我,这份茄子绝对是陆叔叔做的最好吃的一道菜。”安安看陆叔叔这么期待温苔尝一下,于是也助攻道。 “这是……茄子?”温苔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 谁能告诉她,这黑黢黢的、黏糊糊的一团东西是茄子。 “这只是酱油加多了。”卿卿贴心解释道。 他才不是想帮陆斯沉呢。 这份菜虽然不是他做的,但是他也跟着忙前忙后指导了好久,他也希望妈妈尝一下味道。 一大只、两小只都用满怀期待的眼神看着温苔。 盛情难却,温苔在万众瞩目下,拿起快起,轻轻夹起一块,往嘴边送。 三张相似度极高的脸,视线紧紧跟随着筷子上的茄子。 随着茄子距离嘴边越来越近,三小只越来越期待。 就在茄子就要接触唇边的那一刻,温苔把茄子放回盘子里,重新夹了一块小一点茄子放进嘴里去。 实在不是她故意扫他们的兴,也真不是她不识好歹,故意浪费他们的好意。 只是当茄子送到嘴边的时候,那股冲鼻子的咸香、焦香、各种难以言喻的味道直击她的大脑神经。 她真的难以想象,怎么会有人能把饭做成这种接地府的样子? 她相信,她如果真的把那块大茄子放进嘴里,不出所料,她绝对会吐。 吃小一点,还有吐出来,肯定还是前者对三人的打击比较“友善”。 三人满怀期待地看着温苔夹起、放下、咽下。 陆斯沉眼神直勾勾地,迫切地想知道一个答案:“怎么样?” 温苔将夹的那一小块茄子咽下,回味良久。 “咸了。” 两个字,已经是温苔能想出的最不伤感情的评价了。 “不过,还是很好吃。” “妈咪,你可以不用说的那么委婉。”安安笑得合不拢嘴。 这道菜她尝了,不仅咸,而且焦的发苦,妈咪这样说已经是够委婉,够照顾他们的情绪了。 陆斯沉听到后面好吃两个字,立刻骄傲地孔雀开屏。 “我就说,只要给我机会练习,我的厨艺绝对能征服苔苔的味蕾。” 是的,他征服了。 她现在说了那么些话,嘴里除了齁咸还是齁咸。 “锅里的绝对更好吃。”陆斯沉立马自信起来,走到锅里去盛他刚做好的一道菜。 温苔跟着上前,看着锅里的食物。 嗯……颜色正常,味道有待求证。 但是不像其他的要么黑的过分,要么绿的过分,颜值上还过得去。 “这是西红柿……块……炒鸡蛋……碎?”温苔怀疑地出声。 “西红柿炒鸡蛋。”陆斯沉看着锅里的西红柿炒鸡蛋闷闷出声。 明明他是跟着视频教程学的,为什么做出来不一样? 他堂堂陆氏集团总裁,无论做什么都是出类拔萃,为什么就在做饭这方面没一点天赋呢。 “不,这不是。”卿卿看着锅里的一团,打趣:“这是陆师傅独家黑暗料理。” “我尝一下。”温苔眼见陆斯沉逐渐开始怀疑人生,拿起筷子加了一块西红柿。 她也想夹快小的,但是找遍一个锅,一块比一块大。 温苔想象着陆斯沉那双修长细腻、骨节分明,又充满力量感的双手,洗手作羹汤,只是想想都是格外的赏心悦目。 不过,陆师傅的刀工果然狂野,温苔张大口才勉强吃下西红柿块。 “味道还不错。”温苔点点头。 “妈咪又在哄陆叔叔了。”安安鬼灵精怪笑着:“妈咪真是喜欢陆叔叔,一点也不舍得说陆叔叔做的饭难吃。” 陆斯沉同时得到了老婆的夸奖,女儿又认可了老婆对他独一无二的爱,这顿饭做的值呀。 “味道真的很不错哦。”温苔蹲下身夹了一块鸡蛋喂给安安。 这句话她可不是骗人的,虽说这道菜不是超级无敌巨好吃,但是西红柿炒鸡蛋无论谁做都不会太难吃。 陆斯沉做出来也没有奇奇怪怪的味道,相比于齁到发慌的茄子,西红柿炒鸡蛋算是一股清流了。 安安美滋滋地尝了一口,朝陆斯沉竖起大拇指:“陆叔叔,棒棒哒。” 陆斯沉抱着安安亲了一口:“下次还做给宝贝安安吃好不好?” “好!” 陆斯沉心满意足地夹起一块鸡蛋递给卿卿:“大厨师也勉为其难尝一下自己亲自指导的结果。” 卿卿没想到陆斯沉会喂他吃鸡蛋。 说实话,相比于安安,他对陆斯沉根本就不亲近,他也从内心不愿接受这个男人,所以,平常无论陆斯沉对他再热情,他都是云淡风轻或者直接无视。 今天如果不是妈咪的状态实在不对,他根本不可能打电话把陆斯沉叫来,也不会和陆斯沉在厨房一起学习做饭,更不会夸他每尝试一道菜都有进步。 “尝一下,哥哥。”安安也拉着卿卿的小手:“我们刚刚吃了这么多陆叔叔的黑暗料理,这次好不容易做得好吃了,我们当然要好好享受了。” 安安说的有道理。 卿卿心里认可,如果他现在不吃那岂不是白当了那么久的小白鼠? 卿卿越想越是这个道理,嘴巴也跟着不自觉张开。 一块鸡蛋进入口中。 说实话,鸡蛋炒的有点老,而且没有味道,但是卿卿看着陆斯沉的认真看着他的眼神,卿卿还是开口说:“味道不错。” 陆斯沉闻言开心地揉了揉卿卿的头发。 第八十七章 父女之间小秘密 张老太太出院,温苔应邀携家带口来到了张家果园。 北海市地皮寸土寸金,城郊的地也不便宜,但张家的果园面积也实在不小。 整整一大片园子,里面种着各式各样的果树,甚至还在一个角落养了一群大白鹅。 张通扬领着温苔几人来到果园。 安安就听到了鹅叫声,兴奋地简直要起飞。 “陆叔叔,看大白鹅,我们去看大白鹅。” 安安和卿卿从小被娇养着长大,熟悉的是面粉而不是小麦,认识的是果子却不是果树,如今见到活生生的大白鹅,完全就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 安安像树袋熊一样挂在陆斯沉身上,撒娇耍萌非要让陆斯沉带她去看大白鹅。 “陆叔叔~”安安搂着陆斯沉的脖子,趴在他的肩上:“安安想看大白鹅。” 陆斯沉那受得了小棉袄这样撒娇,安安还没使出全部功力,陆斯沉心里就化得像一摊水似地妥协了,抱着安安去看角落里的大白鹅。 当然,陆斯沉还没忘喊上卿卿和安安,不过两个小男子汉并不缠着陆斯沉,纷纷选择跟温苔去摘果子。 安安兴奋地拿着菜叶子喂饿。 肥肥胖胖的大白鹅被体会到了被投喂的快乐,一窝蜂地围在栅栏处,眼勾勾地盯着安安手里的菜叶子。 陆斯沉在一旁看着安安,还是不是提醒一句:“安安,小心不要被饿咬到。” 安安小公主疑问:“陆叔叔,大白鹅还会咬人吗?” 不等陆斯沉回答,安安小公主就有拿着菜叶子喂大白鹅:“陆叔叔,这群大白鹅长得肥肥胖胖的,做成铁锅炖大鹅一定很好吃。” 一句话,鹅群群魔乱舞,丢盔弃甲,乱作一团,嘎嘎嘎的叫声不绝于耳。 安安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连手中的菜叶子都丢在了地上,直接扑倒了陆斯沉怀里。 “陆叔叔!”安安被吓得眼圈发红,搂着陆斯沉的脖子不撒手。 陆斯沉轻轻拍着安安的背,声音温柔:“别怕安安,大白鹅在围栏里,它们出不来。” “真的吗?”安安的嗓音都染上了哭腔,没有了平常活泼灵动、甜甜糯糯的感觉。 陆斯沉心里都被安安填满了,开心的、不开心的、撒娇的、古灵精怪的、生气的、害怕的……各种各样的,陆斯沉真后悔,安安成长的前四年没有他的身影,如果他能看着安安长大,那该是多么幸福。 毕竟谁会拒绝一个白白嫩嫩、软软糯糯、可爱又机灵的女儿呢? 光是想想未来陪着女儿的日子,就已经是难得一遇的满足。 “当然了,而且陆叔叔会保护安安的。”陆斯沉捏了捏安安的小鼻子,以示安抚情绪。 安安听到陆斯沉的保证,终于不再像刚刚那样害怕了。 “陆叔叔最好了。”安安在陆斯沉脸上唧亲了一口。 妈咪说过,不能和男孩子亲亲,但是陆叔叔是他的爸比,而且陆叔叔还非常、非常、非常帅,非常、非常、非常绅士温柔,所以,亲一下应该没关系? 安安还在思考亲一下陆叔叔会不会有问题,e而陆斯沉脑海里已经开始炸烟花了。 这可是亲亲唉,安安小宝贝亲他啦! 陆斯沉兴奋地抱着安安直接原地转圈圈,嘴上还说这:“安安宝贝,再亲陆叔叔一下。” 安安乐得咯咯笑,在f国她总看到自己的小朋友们可以做到他们爸爸的肩膀上,可以被爸爸抱着转圈圈,她好羡慕他们,她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一次也没有。 “陆叔叔,别转了,安安快晕了。”安安一直埋藏在心里的小愿望得到了满足,清脆的笑声一直停不下来。 陆斯沉的喜悦难以控制,安安一个亲亲像是给了他莫名的鼓励似的:“安安再亲陆叔叔一下,陆叔叔就不转了。” “只有一下哦。”安安伸出一根手指竖在陆斯沉眼前。 陆斯沉哪管几下啊,只要是和安安亲近的机会,不管是什么,他都很开心。 陆斯沉停下转动的脚步,停下来,一脸期待地等着安安印在他脸颊上一个亲亲。 “陆叔叔,你答应过的,会保护安安的。”安安搂着陆斯沉的坚毅的侧脸,仔细向陆斯沉再确认一遍。 她跟着妈咪去过很多城市,一路上走走停停,遇到过很多小朋友,也和很多小朋友失去了联络,她听过各式各样的保证,但除了妈咪和哥哥的承诺,没有人会真正做到他们曾经对他许诺的。 而且秦叔叔也说过,没有人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一些人就只是生命旅程的过客,到站了,他们也就下车了,那些承诺也就不再作数了。 陆斯沉原本热情燃烧的心脏陡然抽动,小孩子的情绪隐藏的再好,他也听出了安安话语里的试探,她在顾虑、在恐慌,她担心他是突如其来的闯入,然后分外利落点抽身。 他四年的缺席,造成了安安和卿卿两人谨小慎微的性格,他们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他们对身边的事情总能想到最坏的结果,对于人来人往,他们的固有印象就是别理。 即使温苔给了他们再多宠爱和自由,但他们对于父亲的缺席,仍有一部分的情绪和不信任。 “安安,对于前四年的缺席我很抱歉,陆叔叔当时并不知道你们的存在,也因为意气用事和你们妈咪草草分开。” 陆斯沉把安安放在地上,自己蹲下身来与安安平视:“当陆叔叔重新遇到你们妈咪的时候,陆叔叔觉得这是上帝对我的眷恋,而当我知道安安和卿卿的存在的时候,我当时只觉得世界待我不薄,它在我一次又一次的意气用事中,赐予了我不菲的宝藏。” “我很开心有安安和卿卿的存在。” “你们都是妈咪和陆叔叔不遗余力都要守护的宝藏。” “陆叔叔呢,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安安和卿卿,真的很希望能够保护卿卿和安安一辈子。” 陆斯沉将安安有些凌乱的辫子整理整齐:“所以,安安,愿意给陆叔叔一个一直守护你、卿卿和妈咪的机会吗?陆叔叔绝对不会突然离开,绝对不会食言。” 第八十八章 陆叔叔,我们拉勾 陆斯沉将安安有些凌乱的辫子整理整齐:“所以,安安,愿意给陆叔叔一个一直守护你、卿卿和妈咪的机会吗?陆叔叔绝对不会突然离开,绝对不会食言。” 安安低头看脚尖,不敢直视陆斯沉的眼睛。 陆斯沉说的她不是不动容,只是她不敢轻易相信。 从出生她就没有爸爸,她一直装得对这件事无所谓,也一直努力让自己开心,让更多的事情吸引她的注意也有认真生活,认真爱自己身边的人。 但是现在突然有一个男人闯入自己的世界,他陪她做了所有梦寐以求的事情,虽然她没有喊过陆斯沉一声爸比,但是陆斯沉让她感受到了有爸爸到底是什么感觉。 她好期待陆斯沉的靠近,她也希望她能有一个爸爸一直陪在她身边。 她害怕的不是没有爸比,她更怕的是在爸比带给了她无尽的幸福和快乐后,回想风一样吹走,不留下丝毫痕迹。 “我从来不承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我也不会欺骗任何一个我在乎的人。”陆斯沉把安安搂在怀里,捧着安安白白嫩嫩的脸蛋:“陆叔叔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安安是不是担心陆叔叔是个骗子?是不是觉得当安安越来越喜欢陆叔叔,越来越离不开陆叔叔的时候,陆叔叔会毫不留情的离开?” 安安乖巧地点头。 “陆叔叔也担心啊。”陆斯沉温柔的声音里也透漏着无奈。 如果是在五年前,温苔还没有离开北海的时候,他哪里能这么温柔地说话,这么认真地一遍又一遍承诺? 还不是因为温苔的离开,让他意识到他的强势没有用,他强势,温苔比他更倔。 还不是因为他的一双儿女,他对他们的过去一无所知,他们对他的防备不是一日之间就可以消除的。 安安眼神躲闪,心里是涌不尽的酸涩和委屈。 所以陆叔叔也不能永远保证他会一直留在她身边吗? “我担心我会走不进你和卿卿的心里,我担心你们对我的防备越来越深,我更担心你们会不声不响之间离开,让我再也找不到踪迹。” 温苔上一次的离开,让他找了整整五年都没有找到任何踪迹,直到发现她留下的蛛丝马迹,也是在她将要回国的时候,而这些痕迹,也可能是温苔故意留下的。 这一次,如果温苔执意要带着卿卿和安安离开,他相信,温苔有让她掘地三尺也找不到的本事。 “安安,我们给彼此一个机会,你相信一次陆叔叔不会离开,陆叔叔也相信安安和卿卿会接纳陆叔叔好吗?” 陆斯沉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平稳,但是,只有他知道他是多么的紧张。 在和苔苔、卿卿、安安相关的事情上,马虎不得。 安安终于直视着陆斯沉的眼睛,迈出了她一直想迈出但不敢迈出的那一步:“陆叔叔,拉勾。” “我们谁都不许骗人。” 陆斯沉身体这才彻底轻快下来,淡淡笑出声:“好,我们拉勾盖章,谁都不许骗人。” 第八十九章 安安喜不喜欢陆叔叔 “我们谁都不许骗人。” 陆斯沉身体这才彻底轻快下来,淡淡笑出声:“好,我们拉勾盖章,谁都不许骗人。” 陆斯沉一次又一次郑重保证,终于让安安放心下来,安安再无顾虑地躺在陆斯沉怀里。 “安安喜不喜欢陆叔叔?”陆斯沉看着安终于放下防备全身心地信任他的样子,心里更是满满地满足。 他缺席了宝贝们的人生太久,只要她们愿意给他机会,他一定百倍、千倍的补偿他们,弥补他们四年来父爱的缺失,弥补他们一直以来的因为没有父亲所受的委屈和不安。 “喜欢。”安安的声音甜甜美美地,满心满眼都是掩藏不住的喜悦。 “那安安愿不愿意改口叫陆叔叔爸爸呢?” 是改口,不是只叫一次。 安安突然岔开话题:“陆叔叔,那只大白鹅没有吃到菜叶子,安安要去喂大白鹅。” “好。”陆斯沉把安安放到地下,并且从小菜蓝里拿出几片菜叶子放在安安手里,看着安安兴高采烈地去喂大白鹅。 安安还是不愿意,他知道,是他操之过急了。 之前安安愿意接受他,让他能够一直陪在她身边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安安知道温苔是喜欢他的,安安愿意为了温苔尝试去接受她。 他们相处这么久以来,安安从最初的将就到对他也有所好感,今天安安也终于敞开心扉,愿意和他的关系更近一步,已是这么久以来最大的进展。 现在让安安改口叫爸爸,安安难免感到为难。 她虽然还是小孩子,但是一直以来都有自己的主见,对于改口叫爸爸这件事,她应该有自己的考量,时机到了,她自会改口。 他能在恰当的时间为“正名”这件事添把火,但却不能强迫她。 陆斯沉对于今天的进展已经感到很满足了,哪里还会因为安安不喊爸爸这件事而感到失落呢。 陆斯沉也准备拿起几片菜叶子陪安安一起喂鹅,但谁知道,陆斯沉刚弯下腰拿菜叶子,耳边就传来一群鹅叫,其中还掺杂着安安害怕的哭声。 “陆叔叔!”安安哭着就往陆斯沉这里跑。 陆斯沉吓得心都悬起来了,连忙检查安安哪里有没有受伤:“怎么了宝贝?是伤着了吗?” 鹅圈里混乱不堪,一群大白鹅简直就像群魔乱舞,争斗不休,甚至还有几只扑闪着翅膀就给出了圈外,一直跟在安安后面。 陆斯沉一边哄着安安,一边把大白鹅吓退,带着安安去了一个安全的空地。 “它们……它们……抢菜叶子。”安安抽噎地向陆斯沉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陆斯沉只听了一句,就明了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群大白鹅都垂涎安安手中的菜叶子,但是菜叶有限,它们只能乱哄哄争做一团,这种激烈地场面吓到了安安。 陆斯沉尽力安抚着安安的情绪:“别怕,安安,我们离鹅圈已经很远了。” “这次,安安没有说……没有说要吃铁锅炖大鹅,但是,它们还是咬安安。” 第九十章 摘草莓比赛 “这次,安安没有说……没有说要吃铁锅炖大鹅,但是,它们还是咬安安。” “安安不想看大白鹅了,陆叔叔带安安去找妈妈。” 安安有些委屈,她都不吃它们了,为什么这些大白鹅还是那么凶。 陆斯沉哪里还能说不,一只手抱着安安,一只手提着菜篮子就往大棚里走:“好。” 温苔这会正带着卿卿和大宝摘草莓呢。 大宝掂着一个小篮子,一步不离地跟在温苔身后,卿卿走在前面走走停停,摘一会儿草莓,又要回头看一下身后的两个人有没有跟上。 温苔难得这么放松,摘草莓摘得十分起劲。 大宝看温苔开心,他也就开心,傻呵呵笑地跟在温苔身后。 每当看到一颗又大又红,香香甜甜的草莓的时候,就会喊温苔:“妈咪,这个草莓好大,快摘!” 大宝越黏温苔,温苔对大宝越热情,卿卿就看大宝越不顺眼。 当不知道地多少次大宝把鲜美的大草莓让给温苔摘的时候,卿卿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拉过大宝,道。 “我们来比赛摘草莓,在回去之前,看谁摘的多。” “不要。”大宝傲娇地偏过头。 他要和妈咪一直待在一起,谁会和他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你不是不怕输给我?”卿卿低头看着大宝的小篮子里寥寥无几的草莓,故意刺激大宝。 大宝同样看着卿卿篮子里的草莓,心里一阵羡慕,这么短时间内,他怎么摘了这么多? 不过,大宝却还是倔犟道:“不比就是不比。” 他可是聪明的小孩子。 比赛重要还是和妈妈在一起重要,他分得清。 阳光正好,入眼郁郁葱葱,就连嗅入鼻中的空气都是一片鲜甜,温苔看着两个小男孩玩闹成一团,只觉得岁月静好,就连心底那点压抑的郁结也消失殆尽。 “比赛算我一个。”温苔也难得起了玩心,兴致高昂地要加入卿卿和大宝的摘草莓比赛:“我们看谁到最后摘得草莓多。” 卿卿听温苔也要参加,虽然面上不显,但还是乐开了花。 虽然温苔一直很注重对孩子们的陪伴,但一个人的精力实在有限,她既要忙于hi集团的正常运作,又要随时随地关注北海市、关注温家的动向,所以归根结底,她在卿卿和安安最需要陪伴的时候,与他们相处的时间过少。 卿卿一直都很懂事,他心里明白温苔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从来不黏着温苔,更甚者还默默承担起了照顾安安的责任。 即使卿卿再懂事,再早熟,他也只是一个渴望妈妈陪伴的小孩子。 温苔主动提出要陪他进行摘草莓比赛,卿卿是打心里的开心。 那怕他提出这个比赛是因为嫉妒大宝可以毫无负担地黏着妈咪。 “好。”卿卿甜甜的应了一声,难得耍了小孩子性子:“我们现在重新拿一个篮子比赛,妈咪你篮子里的草莓太多了。” 温苔看着她一篮子又大又红的草莓,不免笑出声。 她今天心情格外舒畅,摘了不少草莓,再加上大宝也一直摘草莓往她的篮子里房,所以没多久,她就有了满满一箩筐。 第九十一章 自此少年不见过往,只有未来烈日如阳 张老太太腿脚不好,在果园旁的园子里等着张通扬和温苔一行人回来。 已入深秋,院子里早已萧瑟一片,那些年在这个院子里发生的点点滴滴像是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慢慢闪现。 从她在温雅的帮助下带着张通扬从大山里逃出来,不分昼夜替人做工,省吃俭用存下了一点积蓄 为了安定下来,为了让本应在校园无忧无虑读书的张通扬能够回归校园,她咬咬牙,把全部身家都拿出来投资到果园上,自此她们再南阳安了家,张通扬也重新回到了学校。 她就是一个大山里的一个粗手笨脚的农家夫人,让她下地除草种麦,她干得干净利索,得心应手,但是经营一家果园是件技术活,好歹这么些年,日日夜夜劳作,虽说挣不到多少钱,但好歹能够补贴家用,能够让她不用回到大山,不用见到那个如噩梦般的男人,扬扬也能接受到更好的教育,在南阳,扬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他没有经历过大山里不堪回首的一切,他能拥有更光明更美好的未来。 大山里的教育落后,扬扬初入学校,跟不上教学进度,又因为山里带出来的口音,张通扬一度被城里的孩子排挤,但扬扬聪慧,学什么都快,很快就融入了这个学校、融入了这座城。 自此少年不见过往,只有未来烈日如阳。 真好。 张老太太想到这里,嘴角微微翘起。 扬扬成功考上大学。 南大,南阳市排名第一的学校,也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学校。 按照张通扬的高考成绩,他本来能有更好的选择,但还是选择留在了南阳。 儿子留在身边,总比过一个人守着园子日夜思念。 在大一新生入学当天,她遥遥看到一个身着熟悉的身影。 那个坚韧、冷静、又善良的身影。 但这怎么可能哪,一个在她的人生路上匆匆走过,却为她和儿子博得了一个转机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呢? 张老太太自顾自摇摇头,一不小心差点被一块石子扳倒,张通扬扶着她,又顺手结果张母手中的行李,轻声细语:“小心。” 张母笑了笑,跟在张通扬身后继续往前走。 大学里鲜活热烈的气氛,让她觉得自己也年轻了不少。 远在他乡,别无他求,愿那个果敢的女子顺心安康,愿她的儿子一生顺遂。 母子二人,一个果园,这安逸又平凡的生活几乎让她忘却了曾经的恐惧。 某一日,张通扬从学校回来,眉眼之间尽是藏不住的喜悦。 问他,他只是笑而不语,张母以为曾经那个弱小的少年已经长大,心里藏了一位心仪的女子。 可直到…… 张通扬带着温雅来了果园。 只是一眼,张母就将眼前这个柔柔弱弱女子和曾经那个举起木棍救他们母子二人与水火、改变了她们不幸的一生的女子练习起来。 那日,张母才知道,温雅,让她铭记一辈子的女人是南阳法律系优秀毕业生,正义的律师,无父无母,独自一人在南阳讨生活。 曾经的恩情无以为报,张母时常邀请温雅来果园吃饭休息,温雅工作忙,经常吃不上一口热乎饭,张母便做好每日做好一日三餐放进保温盒里,乘坐最早的一班城际公交送到温雅事务所楼下。 后来,张通扬承担了送早饭的任务,每日都从学校或者小吃街为温雅带早饭,每日中午监督温雅按时吃饭,每天晚上互送温雅回家。 张通扬在小学校也小有成就,甚至获得了去国外学习的机会。 她也看穿了张通扬偷偷藏起来的小心思,从他提出在南阳定居、从即使她们不需要他赚钱养家,他还是每日送外卖流穿与南阳各个角落、从自从温雅出现后、张通扬越来越细致、越来越开心。 日子一天天地过,生活一日比一日明媚,张母也觉得未来可期。 每日她就忙活着一日三餐,守着果园,望着两个孩子发展的越来越好。 直到温雅的婚礼请柬送到了果园、那个男人找到了她们母子二人、直到那个暴雨夜,张通扬无助又无力的一句:我杀人了…… 一切皆不同了…… 原来有些事情藏的再深,终究还是重现天日的那一天。 她们扔在大山里的过往就这样猝不及防敲醒了享受美梦的他们;张通扬每日都演绎地像个阳光少年、但他的胆怯、愤恨还是随着梦魇的出现一一揭露;纵然她们母子二人伪装的再好、再努力地迎合这个社会……他们终究格格不入。 她们不属于这里、她们摆脱不了命运、她们与这个世界始终有一层模糊不清的壁垒,每当你以为这层障碍将要消失的时候,它偏要给你沉重一击,告诉你现实就是即使你撞的头破血流,那些不该属于你的美好终归不属于你。 入眼满是荒凉,张母的精力已经支撑不住她在细细想下去了。 好在,她已经是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这世间的命运纠缠、风风雨雨,她也经历的差不多了,她向前看过,也悔丧过,她做过坏事,但这辈子不算个坏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命运坦然告诉她:接受。 “张老奶奶。”安安被陆斯沉抱着,手里垫着一小框草莓,隔着木围栏就远远地喊这张老太太。 张老太太这才收拾好情绪,朝安安露了一个慈祥的小脸。 “安安呀,老奶奶的果园好不好玩呀?”张老太太摸着附在她身前,给她递草莓的安安。 安安粘人地和张老太太撒着娇,一张甜甜地小嘴哄的老太太开心。 张通扬则招呼温苔他们用些张老太太早早准备好的瓜果。 望着这坐小小的院落,温苔感觉却是无比的熟悉。 她来过这里吗? 温苔心底疑惑。 张老太太注意到温苔的眉眼之间的变化:“苔苔,你去那间屋里看一下。” 张老太太指着右手边的一个红砖黑瓦的房子,示意温苔过去。 “哪里有?” 温苔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牵上了陆斯沉的手。 她有预感,如果她真的去了那间屋子,她可能触碰到曾经那些被她掩藏在过去的回忆。 “去看看。”张老太太笑着微微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全是温雅的一言一行,音容笑貌。 阿雅,你生了个好女儿,她像极了你。 陆斯沉轻捏了一下温苔的食指关节,这一下,温苔像是吃了定心丸似的,站起身,牵着陆斯沉的手来到那做小屋前。 这座园子年代久了些,原本鲜红的砖块早已变得雾蒙蒙一片,眼前这栋房子也是,只不过整体颜色比周围其他建筑鲜艳了不少。 “在怕吗?”陆斯沉附在温苔耳边。 温苔转过头,鬓边的碎发扫过陆斯沉的线条利落干净的喉结:“你温姐从未怕过。” 她笑得明媚张扬,一如既往。 陆斯沉这才放心了一些,伸手摸上那已经生锈了门把手:“走,温姐,我们到底要瞧瞧里面藏着什么。” 温苔点头,心里的感觉越坚信了几分。 随着陆斯沉的动作,门轻轻打开。 纵然外面青天白日,屋内昏暗一片,从外面望去,只能看的物体的大致轮廓,若是细瞧,才能隐隐约约看得出究竟是什么? 陆斯沉在墙壁上摸索了一阵,这才找到灯的开关。 “啪”的一下,屋内亮堂起来。 温苔细细打量着屋内的每一物。 “嘶~”陆斯沉低低地笑出声:“温姐原来从小到大竟然都是个灵魂画手。” 温苔凶狠地瞪了陆斯沉一眼。 陆斯沉这哪里是打趣,直接是反讽! 之前她和陆斯沉刚结婚的时候,虽然她对他爱搭不理,但好歹陆斯沉也是个金光闪闪的金大腿。 她为了讨好陆斯沉,哦,不,是为了向陆斯沉表达她对他情真意切、无人能比的炙热的爱,她特意为陆斯沉画了一幅画,描绘了她和他之后的未来。 在一个南方小城镇,陆斯沉开了一家便利店,她开了一家花店,两家店就在隔壁,他们有三个孩子,每天就是日升月落、柴米油盐。 当时她还信誓旦旦,陆斯沉这种位居高位,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岭之花,必定被她这种质朴无华、平平无奇的小手段动容。 就算不被打动也没关系,毕竟这副画也就是她画了十分钟的产物。 打动了,她就在陆斯沉加了一分,不被打动,那她也无所谓,就当个笑话,笑完就算了。 可谁知道陆斯沉这个王八蛋,看到这幅画后,不仅没有有一丝丝情绪变化,还眉头一挑,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我开便利店?” “这丑东西是我女儿?” “你……要不……找个美术班上上?” 简简单单三句话,让温苔早已养好的标准的狐狸精微笑,越来越僵。 对对对,您是霸总,您开公司、开玛莎,怎么可能开便利店。 “不,开便利店的是我养的小白脸,三个丑东西是我儿子,美术班肯定上,等你两腿一蹬,撒手人寰,我上哪有钱上美术班,肯定趁你活着的时候,能用对败家就有对败家。” 她温苔活了这么多久,学会的不多,学的最精湛的就是一张嘴绝对不饶人。 第九十二章 温雅遗物 怼完人陆斯沉,温苔也舒坦了不少,她原本对陆斯沉喜欢这副画就不报希望。 毕竟,她从小到大画的画全部都是一个太阳,一棵树,一片花花草草,再有几个抽象的小人组合起来,陆斯沉这种看惯了各朝各代名家字画的人欣赏不来也是应该的。 但没想到,陆斯沉一开口就能噎死人。 陆斯沉走到墙前,把那幅挂在墙上的画摘下来:“和你当年送我的那一幅画不说一模一样,也八九不离十……地潦草。” 温苔往陆斯沉腰上狠狠掐了一下,以前她是金主爸爸,她再怎么任性妄为,再怎么放肆,也不敢随随便便对陆斯沉动手动脚,但是今时不同往日,陆斯沉以后是不是孤寡老人全部取决于她呢。 “给你三秒钟。”温苔接过画。 这是她画的,她认得,她小时候不喜欢画画,但幼儿园老师却总是布置一些画画的作业,她就学得随便画两笔糊弄过去。 温苔把画翻了一个面。 “这……”陆斯沉看着画的背后歪歪扭扭的一行字。 “希望我没有爸爸。” 短短几个字,瞬间戳中了温苔的记忆。 温雅生下她后,她们二人就一直住在果园里。 温正海是倒插门,温雅的存在也瞒不过林家人,为了讨好林家人,温正海便时常来果园骚扰一通,骂骂咧咧要将她们母女二人赶出南阳。 温正海每次来闹总是很会挑时间,果园客人正的的时候,张通扬在学校的时候,果园只剩他们三个女人的时候。 每次只要温正海一来闹,果园里必定鸡犬不宁,温雅好几次都觉得给张老太太添麻烦了,要带着她离开。 却每次都被张老太太给劝留下,张老太太也说的对,母亲只是一个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虽然是名校高材生,但由着温正海的缘故,找工作更是难上加难,她没钱没出路,拿什么养活自己和孩子? “看来一个人真的能始终如一地讨厌一个人几十年。”温苔嗤笑一声,把画放在桌子上,又接着打量这个房间。 温苔指着一个金黄色的奖状:“你看这个。” “温苔小朋友,在阳光幼儿园第七届才艺大赛中获得舞蹈组一等奖。”陆斯沉一双凌厉的双眼弯着。 奖状旁边还有温苔穿着芭蕾舞蹈演出服,在舞台上婉若游龙,翩若惊鸿,腰下到了一个常人难以接近的极限。 “腰挺好。” 陆斯沉的声音淡淡入烟,只不过在逼仄的空间内,还是被温苔尽收入耳。 妈妈,这个人又开始不正经了! “陆总,应该从小就是一朵社会主义小黄花,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上力不从心,但是嘴皮子越发厉害了。” 温苔轻轻松松怼了几句,却把陆斯沉气得牙痒痒。 陆斯沉一把抓着温苔的手腕,把温苔往一旁带。 由于墙体的遮挡和角度原因,从外面看,张老太太还有安安他们根本看不出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力不从心?那倒是要麻烦让小温同学帮我检查一下午到底有多力不从心。” “希望小陆同学,别这么早放大话,看看到最后谁不行。” 两个老司机压根不敢收敛,说的话大胆又直白。 陆斯沉一只手扶着温苔的腰,另一只手卷着温苔耳边的碎发,暗哑低沉的声音彰显着男性独有的性感,虽说是金秋,但一呼一吸之间喷洒出的热气与外面的炎炎夏日相得益彰,令人血脉喷张:“晚上你家还是我家?” “哟~”温苔轻拍了一下陆斯沉的胸膛,调笑:“几天不见,哥哥这是生分了,竟然还分你家我家。” “呵~”陆斯沉笑得开心,利落的喉结上下滚动。 温苔推开了陆斯沉:“手里的东西拿出来,哥哥。” 陆斯沉一直是一个很有分寸感的人,他也不是轻浮之人,更不会不分场合说些荒诞无稽的话。 温苔知道,陆斯沉今天之所以光天化日之下挑拨她,是想趁她不注意,拿走那桌上的东西。 陆斯沉不动弹,只是轻轻啧了一声。 “哥哥既然不给,那就别怪我动手动脚喽。”温苔拉着陆斯沉的衬衣袖口,顺着肌肉纹理,蜿蜒到西装口袋里。 “别碰。”陆斯沉按着温苔拿东西的手。 温苔偏头:“嗯?” “苔苔很不给面子啊。”陆斯沉笑着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一枚方方正正的大头照被摊在掌心。 照片上的小女孩娇俏可人,虽然年少,但姿色难掩,只不过脸上冰冰的,完全没有一个小女孩该有的活泼天真。 “藏着个干什么?”温苔看着陆斯沉手中的她的照片。 陆斯沉撒娇似地拽着温苔的手:“想看看陆太太小时候是什么样子。” “你都拥有现在的陆太太了,这难道还不够?”温苔反问。 猛男撒娇哎~ 虽然陆斯沉是个霸总,还是足够帅气的霸总,但是一个大老爷们拽着你的手,朝你撒娇,这是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够。”陆斯沉掐了一下温苔脸颊上的软头:“陆夫人欠我多少,还需要我替陆夫人回忆一下吗?” “什么?” 她什么时候亏欠陆斯沉了? 除了当年离婚跑去f国,除了瞒着他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这好像也没什么其他的了? “对我霸王硬上弓,之后翻脸不认人,甩一张红票子让我有点眼力见立马滚。” 嗯……是她。 当年温婉给她下药,打算用一些腌臜手段毁了她的后半生,她实在抵不过药劲儿,就随便拉了一个看起来长得符合她的审美,看着技术过关的男人走了。 她这人向来不走肾不走心,指望她对一个只是简简单单和她睡了一觉的男人负责? 笑话! 她被下药了,谁知不清,可是他清醒着,若是他真的不愿被占便宜,她一个连路都走不稳的女人还能强迫她做那档子事? 尤其看着陆斯沉那张黑沉着的脸色,温苔更没这个想法了,原本还想和他讲个道理,毕竟男女之间,你情我愿,谁也不吃亏,两人之间进行了深度交流,也还算契合,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也挺好。 所以一张红票子算是劳务费。 她就算再穷,也不白嫖陆斯沉的体力劳动成果。 “结婚的时候钻戒不带。” 也是她。 带了钻戒,这不人人都知道她结婚了,而且带着鸽子蛋一样的钻戒揍人都不方便。 “我之后不是带了嘛?”温苔弱弱地反驳了一句。 “对,带了,还不是受欺负了,要找场子才带上的?”陆斯沉想起之前温苔毫不把他放在心上、就连把他当靠山也靠得心不在焉地所作所为就气不打一出来。 陆斯沉继续数落着:“婚纱照也欠我一套。” 温苔小心翼翼地摸着鼻头。 她那想着能和陆斯沉长久啊?但凡任何人因为一场闹剧和陆斯沉结了婚,肯定以为陆斯沉就是玩玩,过不了就离婚,谁还会费尽心思地准备婚礼、拍婚纱照、认认真真每天戴戒指? “你欠我一套婚纱照,我拿你一张小时候的照片,不行吗,陆夫人?” 陆斯沉丝毫没有把照片还回去的想法,大有一副你如果叫我换,你就是负心汉的架势。 “行,拿着,等回去我一沓甩你脸上。”温苔继续翻箱倒柜,想要从当年的旧屋里找出一些意料之外的收获。 “不用一沓,拍一套婚纱照就行了。” 温苔手上的动作未停,打开了一个抽屉。 “要不要再给你补办个婚礼?”温苔拿出一盘磁带和一本笔记本。 陆斯沉一本正经地接过笔记本翻开:“正好花童不用请了,咱们自己有。” “都七老八十了还想着补办婚礼。”温苔有翻出来一些小东西。 “这是你和阿雅之前住的房间。”张老太太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这么多年,这个屋子一直保持着原样。”张通扬推着张老太太进了屋里。 “阿雅当年惨遭温家毒手,我和通扬不知道这件事行详情,而你这么些年来一直找不到证据了,今天带你来,或许,你能在这些小东西里能找到线索,证明阿雅的死是温家所害。” “哪怕找不到直接证据,但凡能找到一些能威胁到温正海的东西也是好的。” “我明白了,张老太太。”温苔点头。 从她进入这个房间开始,她就有预感她和母亲曾在这里生活过,她以为这里只是她和母亲的旧物,经老太太这一提醒,或许,真的能发现一些能威胁到温正海的线索。 现在秦川这边已经拿捏住了黄海,就差从黄海嘴里套出来什么东西,她这边又压制住了温正海,只要她不把温正海逼急了,温正海不敢轻易造次,但只要一日不从黄海嘴里问出有价值的消息来,她就不是百分百的胜算。 所以,如果这时候能找到一些能直击温正海要害的证据,那必定会让他们如虎添翼。 而且在她印象中母亲虽然是个温婉柔弱的女子,但她绝不懦弱,母亲之前能够成为南阳市最年轻有为的女律师,她的谋略手段绝对比一般女子强硬,所以母亲绝对留下东西给她。 “先吃饭,等吃完饭后,你们再好好搜搜。” 第九十三章 是我害死了母亲 陆斯沉公寓,书房。 温苔锁上书房的门,手里捏着录音笔,一遍又一遍听着里面令人作呕的声音。 “小雅,当年我和林咏梅结婚实在是迫不得已,你要相信我。” “我是爱你的小雅。” “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忘记过你。” “我知道你也爱着我对吗?要不然你怎么会生下来苔苔?怎么会辛辛苦苦把她养大?” “小雅,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们母女俩。” “我把你们养在别的城市,我以后出差会经常看你们母女俩的,我保证林咏梅不会发现你和小苔的存在。” “小雅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不顾往日情分了。” “林咏梅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以为你除了依附我还有其他路可以走吗?” “别给我甩脸子!现在你还高傲!冯静雅我就看不上你这种明明一无所有还偏觉得自己高傲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温正海的声音越来越偏激,白皙的五指渐渐收紧。 “冯静雅,你说话啊!你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要是真的像天上的仙女一样,怎么会和我在一起?又怎么会把这个孽障生出来!她身上可是流着我的血啊!” 一阵推搡拉扯声传出来。 “冯静雅,你干什么?” 久久不言的冯静雅像是被激怒了一般,挣扎着把温正海往外推:“苔苔是我的女儿,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你给我滚!滚!” “27号晚上十点,护城河,你若不来,我让你们母子二人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27号? 母亲离世的那一天! 一股寒意渐渐从脚底向上涌,所以……母亲是为了保全她?才去了护城河见温正海? 母亲明明知道这是个圈套,是个有去无回的圈套,她为什么还要去? 母亲明明知道温正海是个禽兽,怎么会轻易中了他的计呢? 那她呢? 温正海谋划在护城河害死母亲,母亲为保全她赴约? 那她呢? 她当时为什么会出现在护城河? 夜晚护城河上的大风吹乱了她的记忆,她记不清她为何出现在护城河边,她只记得当她醒来,她被捆着,一群人看笑话,母亲被几个彪形大汉按在水里,怎么也挣扎不开。 母亲不是一个自不量力的人,她敢只身一人赴约,必定是有完全的准备能够让自己全身而退。 心脏阵阵抽痛,温苔难受的像是喘不过来气一样。 “duang~duang~duang~” “苔苔,开门!”陆斯沉的声音隔着厚厚的木板穿到温苔耳边。 “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苔苔,你出来,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解决,我会帮你想办法的。”陆斯沉的手紧紧握着门把手,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担忧。 “你可以相信我,苔苔。” 温苔仰起头,看着实木天花板,自然的颜色并没有让她放松,只会让她更加眼镜发涩。 她抹了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来的眼泪:“陆斯沉,我的存在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盘坐在地上久了,温苔连双腿从酸胀疼痛都已经感受不到了,她只觉得浑身上下空荡荡的,就连心里也空落落的。 她从一开始决定为母亲报仇是的斗志昂扬、忍辱负重,逃到f国后的隐忍不发,再到重回南阳市,她一直觉得她变得越来越坚韧、越发无坚不摧,离胜利越来越近,她将会亲手将那些法外狂徒送进监狱,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报应。 而这一系列的事实证明,她变得懦弱,她根本就不是那么张扬自信,她有软肋,只要有人往她软肋上戳刀子,她就心痛地怀疑自我,她在南阳一次次丧气、一次次怀疑自我,一次次被那些无所谓的人扰乱了心神。 “苔苔……” “是不是都是错的?” 负面的情绪只要有一点起来的苗头,就会愈演愈烈,一点点将人吞噬。 如果不是因为生下她,母亲可以有一个不一样的新生,即使离开了温正海,母亲也可以像往常一样,在别的城市,找一份律师工作,她还是那个天赋卓然的年轻女律师。 是她绊住了母亲,她把母亲的一生困在了南阳。 如果不是她,母亲根本不用赴护城河之约,即使赴约,母亲也有能力全身而退,因为他求、因为她被温正海捆住了,因为温正海、林咏梅拿她威胁母亲,所以母亲……才……命丧护城河。 她这么多年口口声声说这为母亲报仇,她把为母亲报仇这件事作为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可是…… 母亲因她而死…… 她怎么有脸说为母亲报仇呢? 如果不是她,母亲根本走不到这一步…… “你先把门打开,苔苔。” 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苔苔……” 如果没有她,母亲可以活得更好,是她连累了母亲…… “咔嗒~” 门把手被转动,陆斯沉手里拿着一把钥匙。 从上而下,看着陷入自我情绪的温苔。 陆斯沉嘴角崩得直直得,把手中的钥匙随手扔在地上,一只手把温苔捞起来,往客厅走去。 “陆斯沉,是我,是我害死了母亲。”温苔被陆斯沉的动作惊醒,她紧紧握着陆斯沉的衣服,眼睛里盛满了惶恐不安。 “是温正海。”陆斯沉伸出一只手把温苔的眼睛盖上:“苔苔,你也是受害者。” “可是……如果不是我……母亲根本不会死。” 这么些年来,她一直也这么认为,她认为她和母亲都是温家的受害者,是温正海害死了母亲,毁了她们两人的一辈子。 可……如果没有她的存在,温正海根本不会为难母亲。 “苔苔,清醒一点。”陆斯沉把温苔放在沙发上,双手握住温苔的手:“坏人之所以坏,没有理由,不管有没有你的存在,温正海都会对母亲下手,因为她阻挡了温正海青云直上的路。” “按照温正海利己自私的性格,他不允许任何人断了他的攀云梯,林咏梅一个大家千金,她也不会允许自己的丈夫有一个相爱了多年的恋人。” “所以,当母亲她遇到温正海那一刻,当温正海为了荣华富贵,私自悔了与母亲的婚约那一刻,这一切都注定了。” 陆斯沉看着温苔木木的眼神,眼里闪过一阵心疼。 他的苔苔只是一个极度缺爱、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小女孩啊。 她从出生就没有父亲,又以那种残忍方式目睹了母亲的离世,她忍气吞声地在自己的杀母仇人下长大,她受尽了苦楚、磨难,在一次次折磨中学会保护自己,她跌跌撞撞长大,给自己筑上了一层厚厚的壳。 外表坚硬,但里面空荡荡的。 她即使装的在无所谓,再没心没肺,但她会痛,会后悔,会怀疑,会否定,因为她有心肝。 温正海一家人的虐待并没有让她心里畸形,相反她更加珍惜身边来之不易的朋友、爱人,而这一切的代价,就是当遇到难以接受的事情时常常会陷入自我怀疑、自我否定。 “我们的苔苔呀~”陆斯沉把温苔搂进怀里:“她的出现,是无数人的幸运,或许因为有了苔苔,母亲她才坚持了这么久,才有了与温正海对抗的勇气。” “也是因为有了苔苔,我才没有死在以前。” 温苔闻言慢慢抬头:“我……” “苔苔,不知道对别人来说,你意味这什么,但是……你对我来说是幸运。”陆斯沉用大拇指指腹摸去了温苔眼角的一滴眼泪。 “我是幸运?” 温苔的声音充满试探。 陆斯沉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温苔。 又转身进入书房,拿了一张更大一点的照片。 “对你来说很小的一件事,但足以让我记住一辈子。” 两张照片,一大一小,一张单人照,一张双人照。 “这是我们?”温苔拿着陆斯沉拿出来的照片。 “我们小时候。” 照片上的女孩和男孩两人两人隔的很远,谁也不亲近谁的样子,唯一想像的就是同样冰冷的脸,以及与周围废墟格格不入的气质。 “二十三年前南阳有史以来发生的最大的拐卖案。” “你和我都在其中,这张照片是当时记者拍的,被陆家拦下来了,并没有公之于众。” 温苔看着照片中的自己,那双冷静的双眼中透露着深深的恐惧:“我救了你?” “你揍了我。” 淡淡四个字,像是长在了温苔的笑点上,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你和其他小孩子应该是被拐了很久,我是新来的。” “当时以来就打算找机会从通风管道逃跑。” “当我踩着凳子往上爬的时候,你一脚踹翻了我的凳子。” “真的?”温苔知道自己小时候被拐卖过一次,她还以为那是温正海找人干的。 “我从凳子上跌下来,你趁我起不来身,拽着我就揍。” “我们两个打架的动作太大,惊动了人贩子。” “我以为你要告发我逃跑。” “谁知道你张口就说,我抢了你的馒头。” “人贩子嫌弃咱们两个不省心,把我们关了一个单独的小黑屋,还扣了一天的饭。” “你说,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聪明极了,” 第九十四章 寻找黄海 “我从凳子上跌下来,你趁我起不来身,拽着我就揍。”陆斯沉回想起当年两人初遇的情景,忍不住笑出声来,语气里满是诙谐打趣。 “我们两个打架的动作太大,惊动了人贩子。” “我以为你要告发我逃跑。” “谁知道你张口就说,我抢了你的馒头。” “人贩子嫌弃咱们两个不省心,把我们关了一个单独的小黑屋,还扣了一天的饭。” “当时你对我说,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聪明极了,还认为自己很有勇气,别人都不敢从通风管道逃跑,就你敢。” 温苔单手支着下巴:“接着呢?” 陆斯沉将温苔抱紧怀里,低低地看着:“我不说话,你接着骂。” “那通风管道是人贩子特意留的,如果没有小孩想逃跑,那就全部买给山里,如果有人想逃跑,那就把这种不省心的孩子打断腿,随便扔树林子里喂野狗。” “你当时是怎么想我的?”温苔没想到她和陆斯沉还有这么一段过往,那她和他的后来…… “我呀?这人虽然长得一般般,说话也很凶,揍人也疼,但好在人不算坏。” “什么呀。”温苔卿卿拍了一下陆斯沉:“我可是从小被人夸好看长大的好。” “是是是,我们苔苔最漂亮了,倾国倾城貌,人间天人姿。” 陆斯沉接着道:“当时我对你的话还半信半疑,但还是没有继续试探着逃跑,直到……我们被关黑屋子的第三天,我透过小窗户,看到几个人贩子拖着一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孩子去了后山,我才意识到你是真的在救我。” “我们怎么得救的?”温苔问。 按理说人应该对这种惊心动魄的事情记忆深刻,但她发现如果不是陆斯沉提起来,她根本不会想起曾经的零星半点,现在也只能从陆斯沉零零碎碎的言语中慢慢还原当时的场景。 “我们还是偷偷逃跑了,我带着你闯祸,每次都被人贩子罚去小黑屋,我们趁此偷偷挖洞,逃到了附近的小城镇,我们一路跑,人贩子一路追,甚至为了躲避追踪,我们还藏在了垃圾桶里。” 温苔想想从小锦衣玉食陆大少爷我们逃跑竟然灰头土脸藏在垃圾桶里的样子的想笑。 “笑什么?”陆斯沉掐了掐温苔脸上的软头。 他发现他好像真的很喜欢掐温苔脸上的肉的这个动作。 “没笑。”温苔摇头否认:“我们可是共患难的革命友谊,我怎么敢取笑陆大少爷。” “不。”陆斯沉突然深沉起来,搂着温苔的腰,把温苔往怀里带。 “是这种关系。”陆斯沉出其不意地轻啄了一下温苔的嘴角。 “孩子都有了,你却告诉我,我们只是睡过的朋友关系,嗯?”陆斯沉拉长了尾音。 “不行嘛?”温苔抬头看着陆斯沉。 “行。”陆斯沉又啄了一下:“友谊又不止是纯友谊。” 说罢,自己还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们顺利报了警,被一起困在废弃工厂的被拐卖儿童都救出来了,有记者来采访,拍下了我们的照片,称我们为:少年英雄。” “哟,称号是你瞎编的。”温苔戳了一下陆斯沉的下巴。 “真的,当时还有人称我们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侠肝义胆。” 陆斯沉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温苔聊着,聊什么不重要,温苔现在需要的是有人能够转移她的注意力。 在涉及为母亲报仇这件事上,温苔态度绝对坚决,说一不二,但如果涉及母亲的过往,她也会百转回肠。 …… “早,温总。” 温苔向罗特助点头示意:“早。” “秦总一早就在办公室等您了,笑得春风得意,看来又有好事发生了。” 温苔推开办公室门,果然看到秦川坐在沙发上。 窗外阳光正好,他白衣正装,一如既往。 温苔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办公桌上一层薄薄的文件。 “苔苔。”秦川站起身:“快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到底是什么好事,让我们秦总这么开心。”温苔坐到了秦川对面。 “我开心的有那么明显么?”秦川将文件递给温苔。 “有啊,怎么没有,嘴角都扬到了太阳穴。”温苔低头翻看着手中的文件,还不忘打趣秦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笑面虎秦总动了凡心,被哪家小姑娘勾走了魂呢。” “确实有心仪的姑娘。”秦川瞥了一眼温苔,便端起来面前的咖啡。 “哟,还是真的呀。姑娘现在什么态度,我帮你撮合撮合?”温苔没想到还真让她猜对了。 “顺其自然,走到那一步算那一步。”秦川看着温苔真心想要帮她找女朋友的表现,放下了咖啡,扯开话题:“看完这些,你有什么想法。” 温苔见秦川不愿意多谈,也岔开了话题:“黄海是个无底洞,先不说温家现在面临公司危机,温正海也是一个锱铢必较的商人,这黄海恐怕他留不久。” “我们去会会他?”秦川一个眼神给到了温苔。 “走啊。” 温苔原本想着为了不惊动温正海,按兵不动,先监视黄海,等到这边磨的温正海全无还手之力,再借黄海之力,给温正海最后一击,没想到让秦川发现了黄海还由着这么大一颗定时炸弹。 那温正海定然留不得黄海,所以现在只能计划在不惊动温正海的情况下先从黄海手里套出话来。 两人一拍即合,开车前往黄海所在的三阳县。 “黄海就住在三阳县,他平生好堵好酒,要么窝在赌场里,要么就不知道就在那个酒场。”秦川握着方向盘,向温苔介绍着他了解的信息。 “现在这个时间点,黄海应该是在赌场。”温苔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 “黄海最常去的一家赌场我已经调查清楚了,监视黄海的人来报,黄海就在那里,我们直接去就行了。” 三阳县是南阳市隔壁城市下的县城与南阳为邻,从开车不到两个小时的路程。 三阳县虽说是个县城,不接山不靠海,深处内陆,交通不方便,明面上也不富裕,但其中的水一点也不浅。 明面上,就说这大大小小的赌场,在三阳县已经成了标志性建筑,暗地里贩du、走私,各种脏活,在这座贫瘠的城市,一个也不少。 温苔心中了然,越是贫瘠的地方,可能越是混乱。 “黄老二,你能不能行啊,不能行就让开。” 还没靠近赌场,里面乱糟糟一片的声音已经传入了温苔耳边。 “别管老子能不能行,总比你这个输的老婆孩子都跑了的泼皮能行。” 一阵哄笑声夹杂着各种下流生殖器官的话一个个传来。 温苔禁不住皱起来眉头。 “这里的人都这样,脏乱差的环境,落后的教育,无法改变现状的能力,这无论那一点,都注定他们摆脱不了命运,成为一个烂在这泥洼里的臭虫。”秦川鼻腔里充满了赌场了臭得形容不出来的味道,耳边全是骂骂咧咧,对这种场合像是见惯了一样。 他一身白衣,与这里格格不入,但话却说的极为老练:“你啊,就是见得少了。” 是啊,她确实没接触过这种环境,以前就算是在f国逃亡的时候,她也就是流传于f国各种见不得光的场所,但对外乡语言的不熟悉,还有逃亡的恐惧,冲淡了她对这类人的排斥,现如今的所见所谓远比当年震撼。 “是啊,以前总是自诩五年逃亡生涯,已经是见过大风大浪、人间疾苦的人,到如今,还是我孤陋寡闻了。”温苔自嘲一笑:“走,进去瞧瞧,就当见见世面。” 温苔率先往前走。 黄海常去的赌场看着其貌不扬,门上挂着一层厚厚发布门帘,看着有些年代,上面全是黄的发黑的污渍,走进闻还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恶臭。 温苔撩开帘子,走进去。 屋内门窗紧闭,一片阴沉昏暗,烟气缭绕,汗臭、脚臭、口臭、烂的发臭的气味与周围环境“相得益彰”,各种难听下流的叫骂不绝于耳,人挨着人,人挤着人,一个个脸上麻木、幸灾乐祸、算计…… 帘子被打开,不属于这里的的阳光招进来,有些人盯着门帘这边看,脸上带着明显的被人打扰的不悦。 温苔、秦川一个个身穿职业正装,收拾的一丝不苟的头发,精致的装饰品,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鞋子,与这里贫瘠落后环境格格不入的气质,引起了一个个的不屑。 “哪里来的婆娘?” “卖不卖啊!” “我们可买不起!” “你要是识相点,不要钱,哥几个还能陪你乐呵乐呵……” 一句句带着谩骂的话顿时吸引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个个开始张口闭口问候祖宗十八辈,言语之间带着不堪入耳的生殖器官。 温苔也不恼,秦川就站在温苔谁后,回看他们一个个。 “这婆娘生的可真标志。” “这小腰细的,屁股翘的,这xiong比我见过的都大。” “一看就很sao” “八成就是听说过咱们兄弟们的名声,上门求cao来着。” 第九十五章 交朋友 一句句带着谩骂的话顿时吸引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个个开始张口闭口问候祖宗十八辈,言语之间带着不堪入耳的生殖器官。 温苔也不恼,秦川就站在温苔谁后,回看他们一个个。 “这婆娘生的可真标志。” “这小腰细的,屁股翘的,这xiong比我见过的都大。” “一看就很sao” “八成就是听说过咱们兄弟们的名声,上门求cao来着。” 温苔以前什么三教九流的人没见过,见到这种流里流气的也还算应付得过来。 “你们谁是黄海?”温苔扫视了一圈,目光犹犹豫豫落到了几个男人身上。 秦川之前给她看过黄海的照片,不过照片是十几年前的了,现在的黄海相较于年轻时候定会有些改变,不过温苔还是根据她记住的特征,锁定在了几个人身上。 “哟,找黄海的呀。”一群人嘻嘻哈哈:“黄海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一群人乱糟糟一片都往人群中看,不过人太多,温苔也看不到黄海究竟在哪里。 黄海能帮温正海解决那么多“麻烦”,甚至还能安然无虞地在三阳县混这么久,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面对突如其来的秦川和温苔,根本不可能轻易现身。 秦川走到温苔身旁,耳语:“现在怎么办?他们人太多,黄海根本不敢轻易现身。” “车子后备箱有一个箱子,拿出来。”温苔也压低声音。 “各位在三阳县混了这么久,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今天来也不是找麻烦的,就是想找人帮个忙,问句话。”温苔眼笑盈盈,笑得天真无海。 “帮忙好帮,我们在场的那个不是三阳县出了名热心肠,妹妹你有事就说,哥哥们能帮就帮,就是这报酬啊………”看起来像是马仔一样的人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了一眼温苔,最后视线落到了温苔裸露在外一双笔直修长的双腿上,发出了一阵不怀好意地笑声。 其他人也相视一笑接连笑得逐渐猖狂。 “报酬?”温苔看到秦川进来,一把手打开秦川端着的行李箱:“好说。” 一满箱子红灿灿的钞票就这样趁现在众人眼前。 为首的大哥点了一支烟,看着一箱子现金吞云吐雾。 其余小弟也忍不住吞咽口水。 这可是一整箱钞票,他们好堵,玩的也大,但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到这么多钞票,这辈子想都不敢想。 “出门在外呢,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温苔红唇一勾,两只手拿了满满几沓钞票:“我这人喜欢交朋友,更喜欢和爽快人交朋友。” 温苔用力一甩,黑色西装在空中划过一到凌厉的弧度:“这些就当见面礼。” “哇~~~” 几沓钞票落入人群中,看着像是能在这个场子里说几句话的人手里基本上一人一沓。 温苔有拿了几沓放进为首的大哥手里:“一点薄利,不成敬意。” 大哥嘴里叼着烟,说话含糊不清:“就这一点东西,就想让我们几个兄弟为你卖命?” 温苔笑出声来,转身对着秦川,葱白的手指在红彤彤的钞票上轻点:“大哥说笑了,我们都是良民,哪里见得了血腥?哪里能让兄弟们拼命?” 温苔转过身,行李箱内的东西展露无遗:“只是想让各位行各位方便,我们找黄海打听点事,这些就算给各位的见面礼,全当交个朋友。” 大哥给旁边一个看起来还算机灵的马仔使了一个眼色:“行,好说,黄海那个鳖孙在哪里窝着呢?” 马仔十分上道地上前想要接过秦川手里的行李箱。 “啪~” 还没等马仔碰到箱子,秦川就啪的一声将箱子盖上,目光淡淡:“急什么?大家都是爽快人,见到人这些还不是都是大哥的?” “良哥!黄海这鳖孙早不知道跑哪去了?”人群中有人含喊了一声。 “大哥,你看……”温苔一只手环着身子,作思考状:“我们诚心来交朋友。” 被乘坐良哥的人将吸了半截的烟忘地下一丢,一只手在光秃秃的头上呼啦了几圈:“六子,找几个人把黄海找出来,带到城东寡妇超市。” “得了,良哥。”六子随手指了几个还算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出去就去找黄海。 良哥有朝温苔道:“我让安子带你们去寡妇超市,超市旁有个荒野许久的车库,你们要用就用,咱们行走在江湖,做生意向来爽快,今天你们找黄海问什么、来三阳县做什么都与我们无关,你们目的达到了,我们也不亏。” “就喜欢良哥这样的爽快人,等见到黄海,咱们也算合作愉快。”温苔嘴角噙着笑,潜台词:见到人,咱们钱货两清。 “安子,去。”良哥拍了拍刚刚想要从秦川手里接钱的马仔的肩膀。 安子跟着温苔,坐上了秦川的车。 “姐姐,你们这车真帅,得要不少钱。”安子坐在后排,东看看看看,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不贵,抽奖送的。”温苔随口答。 “姐姐你这就是哄着我玩了。”安子感受着马达发动的声音,连嘴角的弧度都像是在享受:“我虽然是小地方的人,但不是傻,几年前有人开了一辆和这车牌子一样的车来我们县里,就因为有人把他车划了,就硬生生把那划车的人的手给敲碎了。” “两只手,被敲得稀碎,这辈子都完了。” 末了,安子还补了一句。 “什么人,这么胆大,光天化日之下敲碎人的手,没人敢管管吗?”温苔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安子聊着。 安子语气里都是羡慕:“一看姐姐你就是大城市里的人,我们这三阳县就是这样,官没官威,民没民样,只要你疏通了关系,不管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上面的人都能帮你兜着。” “这么说你们良哥和上面关系很好喽?”温苔试探性张口。 安子嘿嘿笑出声:“这可不能说,不过我们良哥能在三阳县称霸这么多年,肯定是有他的本事在的。” 温苔也轻笑出声:“不愿说就不说,你今年多大了,跟着良哥应该有些年了?” 第九十六章 审问 安子嘿嘿笑出声:“这可不能说,不过我们良哥能在三阳县称霸这么多年,肯定是有他的本事在的。” 温苔也轻笑出声:“不愿说就不说,你今年多大了,跟着良哥应该有些年了?” “那是,我从十三岁跟着良哥,现在十七了,足足跟了四个年头。” 安子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嬉皮笑脸没个正形,黝黑发亮的脸上一口大白牙格外显眼。 温苔闻言,借着后视镜向后看了一眼安子。 世界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她不会因为原本应该读书或工作的安子跟着社会老大混日子而可怜他。 她只是想看一眼,小小年纪就能跟黑老大混这么久的小孩子到底有什么过人的本事。 “良哥就是我大哥,虽然他长的凶了点,手段也厉害,但是作为大哥,良哥还是很仗义的。”安子拍了拍胸脯。 “既然良哥为人仗义,那怎么会以为一点钱,就这么轻易把黄海交给我们?”温苔单根手指点了点太阳穴。 良哥出了赌场,肯定还有其他上不得台面的经济来源,能掌控着三阳县众多地下生意的大哥,钱肯定不缺,但良哥也不会嫌钱多,所以她才拿了一箱钱和良哥换人。 但良哥既然对兄弟们十分仗义,那他到底为什么同意这笔生意? “这你就不知道了。”安子翘起二郎腿:“这黄海自从五年前搬来了三阳县,良哥也待他跟亲兄弟似的,良哥对他掏心掏肝,但奈何不了黄海他那我良哥当傻子。” “黄海人菜瘾还大,赌场欠下了不少债,一次两次也还好,良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样过去了,但是这五年来每次都是一年到头来欠的债年尾还,现在两年他都没还钱了,良哥心里早对他不满了。” “要你说黄海是个有眼力见的也还行,巴结巴结良哥,和大家伙好好处处关系,哥们几个也不会太难为他,但谁知道这家伙就是个愣子,仗着身后有人撑腰,三阳县大大小小的人物都被他得罪的差不多了。” “这次……估计良哥也就是想借你们的手,处理掉黄海。” 温苔听了这话,问:“能说的、不能说的,你都说了,你们良哥会放过你?” “没什么不能说的,这事大家伙心里都清楚,黄海心里也都知道,所以今天你们拿钱出来的时候,黄海见势不妙就跑了,他心里门清,大家伙都不愿意保他。”安子挠挠头:“而且我可是良哥身边最机灵的小弟,良哥重用我,不为别的,就因为我是最有眼里见到。” “接着和我们说说黄海的情况?” 温苔把手中的腕表脱下来,随手扔给安子。 谁都是无利不起早,难怪这个安子一开始就这么热络,原来还想和他们做比小生意。 安子机灵地接着腕表,放在手里这瞧瞧那摸摸,一副新颖的样子,不过随后又将手中的腕表递给温苔:“往不要你的东西,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就行。” 温苔没将表收回来,问安子:“什么条件?” “我跟你们回南阳。”安子语气笃定,似乎是非这个条件不可。 温苔和秦川相互看了一眼,道:“我们可不是什么好人,东西守着,就当报酬。” “不管你们是不是好人,但南阳总比三阳好太多了,我想跟你们回南阳。”安子握紧了手,银色的腕表和黢黑的手对比格外鲜明。 温苔她又不是什么圣母,不会同情心泛滥,随便对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人乱发好心。 “这块腕表值不少钱,这个地方把它买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没人能拦得住你。”温苔不搭安子的话茬:“快到超市了吗?” “前面拐个弯就到了。”安子收起眼底的那一抹失落,把腕表收了起来,回道。 安子做事利落,到了寡妇超市后,安子和老板娘交涉了一通,直接把超市关了,外面打牌的一群人也都遣散了。 “姐姐,人该散的都散了,六子刚刚打电话过来说人已经抓到了,马上就送过来。”安子给两人找了个小板凳坐下。 “等一下先把黄海送进良哥说的地下车库。”温苔看着秦川打电话的身影,对安子小声道:“过来。” 安子疑惑却还是起身走到温苔身边:“姐姐?” “想离开三阳吗?”温苔压低了声音,时刻注意着秦川那边的动静。 “想!”一听到这,安子立刻神采飞扬起来,声音都忍不住拔高起来,但想起来温苔特意叫他靠近小声说话,又控制着自己的声调:“做梦都想。” 良哥虽然对兄弟们很好,不管遇到什么大小事,只要良哥能给你摆平就绝对能给你摆平,仗着良哥信赖,他在三阳也算是狐假虎威了不少年。 但人这一辈子烂在这里,死了之后出了埋在地里,连堆肥料都变成不了。 三阳的天太黑了,他还是想出去看看,不管去哪儿,就想出去看看。 “等我们离开之后打这个电话,别和任何人说这件事。”温苔把刚刚给安子的腕表拿过来,一下有一下地调换着时针的数字:“记住了吗?” 安子点头。 “你们在做什么?”秦川收了手机,朝两人这里走来。 “没什么,教安子怎么调腕表时间。”温苔转移了话题:“怎么样了?” “安排妥当。” “姐姐,走,黄海已经在车库候着了。”安子眼神毫无痕迹了扫过了秦川有对温苔道。 …… 地下车库是超市老板娘家的,老板娘不会开车,也没车,这个车库平常用来做些什么也可想而知。 温苔一进来,黄海就被六子几个弟兄按着狠揍。 见温苔进来了,这才停了手:“人我们带了,现在也老实了不少。” “行,辛苦各位兄弟了,我让安子给给位兄弟准备了东西,大家伙休息休息。”温苔转头给安子示意。 一帮人风风火火来又风风火火去,地下车库,很快就剩温苔、秦川和黄海三人。 黄海被捆得死死的,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秦川守在门口,温苔巡视了一群后,确认仓库了里没有任何监控设备后这才开问。 “认识温正海吗?” 原本还在地上挣扎的黄海听到温正海的名字,有了一刻停顿,不过片刻,又开始挣扎起来了。 “温正海是谁?你们是谁?快放开我!要不然我告你们非法拘禁!”黄海朝温苔大吼。 听到这话,温苔忍不住嘲讽:“还知道非法拘禁呢。” “那你知不知道杀人偿命!” 温苔的声音逐渐狠戾起来。 “你是谁?”黄海终于开始直视温苔:“你知道什么?你来找我干什么?” “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温苔板着脸,一脚把黄海踹正:“刚才那帮兄弟还没走,要是你不配合的话,我不介意把兄弟们叫回来,教教你什么是配合、什么是识时务。” 黄海吓得忍不住开始咽口水:“你……你以为这就能吓唬得了我吗?” “能不能震住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温苔声音轻飘飘的:“秦川把那些人叫过来。” 黄海蔑视:“你以为他们真的会对我动手?我少说也在三阳县混了五年,多少他们都得给我点面子。” “在三阳县混了五年,你也欠了不少钱。” 温苔围着黄海转圈,上下打量着他:“起初温正海帮你还钱,后来你越赌越大,要的钱越来越多,温正海也不愿意给你钱了。” “这几年来,你欠了多少债,你心里应该有数。”温苔摆着手指算了算:“欠钱不还、撒泼耍赖、仗着温正海撑腰在三阳县作威作福,得罪人之后还不知收敛……” “我又和良哥做了交易。”温苔转身,笑得无害,像是和朋友聊家常一样:“你说……今天他们帮你还是帮我?” “你……”黄海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你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温苔站定:“告诉我你知道的。” “你想知道什么?” “林家二老是怎么死的?” 黄海一听这话,立马下破了胆:“我……我不知道,他们四五之前我就离开林家了,这件事和我没关系。” “温正海指使你干的?他许给你了什么好处,让你这么为他卖命、为了他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甚至不惜触犯法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黄海一口咬定,怎么也不肯轻易承认。 温苔早就料到了,黄海这种人是不可能轻易松口的。 “行,你不知道,那二十多年前,是你亲手将温雅溺死在护城河的吗?” 温苔就那样直勾勾看着他,属于上位者的威压,吓得黄海喘不过气来。 她怎么知道?她到底是谁?她怎么知道林家二老的事?她又怎么知道温雅死在他手上?她到底是林家的人,还是温家的人?她和温正海是什么关系?她要替谁报仇? 两件足以让他牢底坐穿的事全部被温苔抖落出来,黄海一下子方寸大乱,不过还是咬着牙,打死都不承认:“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人是我杀的就一定是我杀的,我还说你手上沾了几十条人命呢,你沾了吗?” “呵~”温苔慢慢蹲下身。 明明她在笑、明明就是外头热气正盛,黄海却感觉脚底发凉,凉意一直直冲天灵盖。 温苔抬起一只如葱白般修长细腻的手,淡淡的金黄色的阳光透过一个小窗户撒在那只白皙的手上,带着一种特有的、诡异的美感,嗓音轻飘飘的:“还真有……” 第九十七章 我有温正海的把柄 “呵~”温苔慢慢蹲下身。 明明她在笑、明明就是外头热气正盛,黄海却感觉脚底发凉,凉意一直直冲天灵盖。 温苔抬起一只如葱白般修长细腻的手,淡淡的金黄色的阳光透过一个小窗户撒在那只白皙的手上,带着一种特有的、诡异的美感,嗓音轻飘飘的:“还真有……” “你……你……” 温苔的眼睛不躲不闪,语气平和,不像说假话,黄海被捆住的两只脚在地上划拉,一边往后退,一边还随时注意温苔的反应。 他要躲得远远的,他要里这个活阎罗远远地! 吃奶得劲儿都使出来了,黄海也没跑多远,温苔站起身,拦在了黄海的路。 “胆子这么小啊。”温苔的语气已经说不出是嘲讽多一点还是凶狠多一点:“以前杀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怕呢?” “我没杀人,你不要污蔑我!”黄海单只胳膊撑着地,身子扬得高高的,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的底气。 “温雅一条命,温氏化工厂数几十条人命,这些你难道都忘了!” 黄海愣愣地回不过神来,她怎么知道?她到底是谁?她还知道什么? “为了温正海值得吗?” 温苔不去看黄海,背过身:“为了温正海,你杀了林咏梅父母,杀了温雅,背了工厂几十条人命,最后落得一个假死的后果,一辈子都只能藏在这三阳县见不得光。” “我真想知道温正海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为他拼命?” 温苔半边脸转过,光影变幻,真真假假。 黄海一时之间被迷了眼:“你是……温苔!” 没有疑惑,只有肯定。 “你怎么在这?” “你出狱了?” “你没死?” 三个疑问句,一句比一句语气强烈。 “当初工厂爆炸案后,温正海是不是说要把我送监狱,按照正常法律程序走到话,要么死刑要么无期。” “温正海他找人疏通疏通关系,我就能在监狱里过得生不如死,永不见天日。” “到时候不会有人再重新查证工厂爆炸案的事,作为主犯的你也可以装作受害人假死桃之夭夭。” 温苔转身晓得傲慢,看黄海就像是看一只被人利用的蠢狗一样:“温正海是这样对你说的?” 傲慢无礼的眼神刺得黄海有火发不出。 “当初他许给你的金钱啊什么的,应该一直都有给你,只不过近两年温正海给的少了?你在三阳县还够花的吗?”温苔一只手,不知从仓库哪个角落掏出了一把银色小刀,另一只手轻慢懒散地玩弄着道具。 “不用你管!” “在三阳县你欠下了不少债,温正海在南阳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温氏遭遇经济危机,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不愿意和温正海打交道,如果这次危机挺不过,温氏十成十是要破产,而且有我在,温正海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 银制的道具干净锋利,在阳光下折射出怪异的光辉。 “你瞎说什么大话!”黄海厉声反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温氏怎么可能会破产!” “在赌博赌久了,不仅运气不行了,怎么脑子也不行了?”温苔啧啧称奇:“温氏的消息现在传的也算满天都是,只要你稍微查一下,我说的是真是假,你自有定夺。” 秦川恰好将手机扔给温苔,温苔顺手接过将手机放在黄海面前。 “温氏集团最新消息,你自己看。” 黄海从未有过一刻能像现在这样希望自己能够一目十行。 “这……这是真的吗?” 温苔没接话,又接着翻出来几张照片:“这是温氏集团的股票分布情况,我手中占比36%,温正海40%,虽然我不能让温氏易主,但是温氏能不能挺过这次经济危机,也要看我手中的股权会不会轻易让出去。” 早在f国的时候,她早就让人悄无声息地收购温氏股权,她忍气吞声数十载,精心布局五年,就为了能有搞垮温氏的底气。 “先不说温正海破产之后能不能继续供你这个无底洞逍遥自在,咱们就说你这个知道温正海无数见不得光人,他会不会留你?” 温正海什么德行她最清楚不过了,自私自利,忘恩负义,一切阻碍他的人和物都要被通通除掉。 “不可能,温正海根本不可能这样做的。”黄海的手指渐渐缩紧,声音也没之前底气那么足了。 “你说这话恐怕自己都不相信了。”温苔轻笑。 黄海双拳紧紧握着,怒目圆睁,死死盯着温苔 见着神态,温苔料定黄海心里早就七上八下了。 “你和温正海共事这么多年,温正海什么人品你肯定也一清二楚。”温苔不急不缓,循序渐进。 “从她抛弃我的母亲,拜金虚荣迎娶林咏梅,再到他为了让林家彻底为他所用,借你的手,除去林家二老,他在骗得林咏梅团团转,从他为了稳住林咏梅,让你杀了我的母亲,让你造成工厂爆炸案污蔑我。” “这一桩桩一件件,你说,温正海哪里值得你信任?” “就因为他给你钱,替你还赌债吗?” 温苔突然笑出声来:“这两年他替你还了多少钱?你还欠了多少赌债?” “你信不信,只要温正海一旦失势,外面那些人肯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温苔单手拖着头:“你说按照这里的规矩,你这种欠额巨大,且几年未还的人,是剁手呢?还是砍脚?” 秦川正经地搭了一句:“我看都有,他这种欠钱不还的丧门犬,以前作威作福得罪了不少人,现在肯定剁手又剁脚,说不定还要扔河里喂鱼,我看咱们来的时候路过的那条河,水挺急,适合抛尸。” 黄海越说心里越松动,脸色早已吓得苍白,他知道温苔说的就是他未来的可能性。 不,如果温正海真的破产了,他肯定比他们说得更惨,良哥不会放过他,他以前得罪过的、欠人钱的,肯定不会放过他。 而且三阳县本来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黄海不敢仔细想,还是咬死嘴硬:“不可能……” “你是不是想说你手中有温正海的把柄,他不敢轻易动你?”温苔打断黄海的话。 “你怎么知道?” “你一个在爆炸案中已经“假死”的人了,况且还是一个知道他所有见不得光的秘密的假死之人,温正海要让你真死能是什么难事?” “无非你替他做事的时候留下了不少足以毁掉他苦心经营的一切的把柄。” 温苔把手中的刀擦得干净透亮,人影印在上面隐隐约约。 “他这个人最爱金钱权势,所以碍于你手中的东西,留你几年姓名。” “你说,如果他斗败了,所有心血毁于一旦,所以金钱权势化为乌有,且再无翻身之力,在这世上只有烂命一条。”温苔刀剑向黄海。 “你说,他会让你这些能让他丧命的证据重见天日吗?” “你说,到那时你是假死还是一不小心成了真死呢?” 锋利的刀刃抵上了黄海的咽喉。 “有时候杀人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银白色的刀刃划破脖颈前的肌肤,殷红的血液一滴、一滴顺着划痕,落在匕首上。 “就像温正海每天都恨不得除掉我,可我在温家十几年依旧活得好好的。” “但就像现在,只需要轻轻一抹,静静地守着你几个小时,看着你身体里的学一点一点被放干。” “在三阳县少个人应该是常有点事,只要我稍微买通一下良哥,相信良哥会成人之美,愿意相信你是坠河而死。” “你不能这样做!”黄海惊恐滴晃着头,使劲用脚蹬地往后移。 黄海挪一步,温苔手中的刀一步,伤的更深一分。 “我杀你都如此简单,那你说心机深沉的温正海想要让你闭嘴该是怎样一副场景呢。” “你到底想要什么?”黄海咽了一口口水,却被刀划得更深。 “好说,把你知道的、手里头有的全都交待出来。” “我凭什么相信你?”黄海还觉得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就凭你的命在我手上,凭我能让你悄无声息地消失,凭我能帮你消除温正海这个隐患,凭我能帮你还清赌债。” 一个个都是黄海无法拒绝的条件。 当一个人面对巨大的诱惑丝毫不心动时,那只能说明诱惑没有到点上、诱惑还不够大。 黄海这种人更是,他没什么大智慧贪图享乐,纵横赌场,没什么大的出息,就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逍遥日子。 温苔提出的每一个条件,都能让黄海心动。 “你们想知道什么?你们会怎么保我?口说无凭,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冤有头债有主,至始至终,我最大的敌人就是温正海,除了你这种小啰啰,除了耗时耗力能用什么好处。” “而且有得必有失,我既然除掉了温正海这个此生我最恨的人,其他跟着温正海的手下,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而且……”温苔上下打量着黄海:“你现在只能相信我,温正海能轻易让你死,我不会脏了我的手。” “你们想知道什么?” 第九十八章 安顿 “而且有得必有失,我既然除掉了温正海这个此生我最恨的人,其他跟着温正海的手下,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而且……”温苔上下打量着黄海:“你现在只能相信我,温正海能轻易让你死,我不会脏了我的手。” “你们想知道什么?” …… 该知道的已经从黄海那里套出来了,温苔和秦川两人出了地下车库。 秦川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方手帕递给温苔:“现在证据确凿,我也已经让人把黄海说得证据都找出来了。” 温苔把东西接过帕子把不小心沾在手上的血擦干净,抬头望着朗朗白日:“这下,也该彻底结束了。” 从她回到南阳出现在温婉订婚宴上,她对温正海说她要把温家捧得高高的,她要让温正海体验一把从天上人间堕落到地狱的滋味,这一切只不过是权益之计。 确切地说,她手中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温正海杀了母亲也没办法证明工厂爆炸案是温正海蓄意陷害。 虽然以她现阶段的能力,她大可以直接给温正海安插其他罪名把温正海送进去。 但他还是希望能将多年的案件沉冤得雪,能给温正海安上应有点罪名,能光明正大地将他绳之以法。 现在证据全部找出来了,也是时候让温正海付出代价了。 “我这就联系相熟的警察,同时召开发布会,舆论压力这边你不用担心。”秦川也露出了一个由衷的微笑:“苔苔,我们努力了五年的目标终于就要实现了。” “现在先不着急。”温苔出生制止:“如果证据曝光,温正海就是丧家之犬,为了报复我,保不齐会使出什么偏激的手段。” 秦川问:“那你想?” “我想先安顿好卿卿和安安。” 卿卿和安安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她很想、很迫切地想要为母亲报仇,但是她也不愿因为这件事将卿卿和安安卷入无端的祸端中。 “我尊重你的选择。”秦川点头。 两人刚出来没多久,安子就殷勤迎上来:“姐姐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用不用我们帮你教训他一下。” 其余几个坐在树荫下搓麻将的人也纷纷附和:“不听话的话,打一顿就好了。” 看着他们一个个恨不得将黄海吞之入腹的模样,温苔笑出声,他们这哪里是想帮她敲开黄海的嘴,分明是想借机报复。 平日里他们对黄海也算客气,现在眼看着黄海倒了大霉,怎么可能不想落井下石,好好教训一顿平常得罪了他们的黄海。 “不用,你们找几个人看着他,千万不要出人命。”温苔摇摇头对安子说。 “得嘞,姐姐你放心,交给我的事,我绝对能办成。” 温苔会心一笑。 审问完黄海,温苔就和秦川就马不停蹄地回来南阳市。 虽说三阳县是南阳市隔壁的城市的县,但路上一来一回,再加上他们在三阳县耽误的时间,这一天已经过去了。 回到南阳后,温苔立刻开始着手安排安顿卿卿和安安的事宜。 第九十九章 那会是谁? 陆斯沉办公室 温苔坐在老板椅上:“陆总,你考虑清楚了吗?” “还有我考虑的空间吗?哪次你的决定不是说一不二?”陆斯沉站在椅子后,给温苔揉按太阳穴。 “既然你已经掌握了全部的证据,有信心一次扳倒温正海,那就大胆去做。”陆斯沉手中的动作不停:“你放心,我会永远支持你的决定,并且帮助你做好万全的准备。” “陆总最好了。”温苔将椅子旋转,身体正对着陆斯沉。 “口头上说说可没有。”陆斯沉两只手分别撑在椅子扶手上:“我从五年前就知道,你这张嘴,一张一闭就是一句骗人的鬼话。” “纵使我鬼话连篇,你不还是信以为真。”温苔没想到陆斯沉这么记仇,从五年前她骗了他的事都能记这么久。 温苔妥妥的是御姐范,一张流畅的面部弧线、精致小巧的脸,一双狐狸眼百媚横生,,高挺鼻梁气势尽显、薄唇细眉似画,满满都是攻击力低长相却在温苔笑是多了一分稚嫩感,鼻翼两侧多了几条纹路,就像刚出生的娃娃似的。 看着温苔的笑脸,陆斯沉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在温苔离开他的五年,他认为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在每天清晨,一觉醒来,她就躺在他身边,就像以前一样,耍赖不讲理,绞尽脑汁把他哄得团团转。 现在,温苔回来了那么久,他们有重新在一起了好些日子,甚至两人有了孩子,见了家长,他还是觉得像是不真实的一样。 因为温苔带给他的标签一直都是独立、自主、决断。她好像就像一台永动机,她有无尽的精力处理一切难事,她的肩上能够担起一切。 即使之前她嫁给我她之后,利用他挑衅温婉、林咏梅,那也只是她她撒气的小手段,她从来不会让他知道她心底的任何想法,更别说让他有被依靠的感觉。 她就像一朵轻飘飘的云,随时都有可能飘走,她只是暂时地停留在他身边,与企图吹散的风搏一搏,看谁能都得过谁。 但今天温苔一大早就来办公室找他,说有重要的事要和他商量。那一刻他才真正地感受到了温苔对他的需求,她真正开始对他产生期待,开始与他的想法、态度接纳近生活,她不再一个人顶着塌下来的一块天,她已经彻底向他敞开心扉了。 “因为你想让我相信、那我就相信喽。”温苔修剪的整齐干净的指尖碰上温苔的鼻翼上因笑容引起的褶皱:“我很开心,你能够完全信任我。” 温苔一直都知道,她的那点小计谋在陆斯沉面前就是原形毕露,全部被他看的透透的,可是纵然如此,他还是一次又一次满足她的小心机,就连她重回南阳市,主动找陆斯沉求和,陆斯沉也知道她退让的原因,但还是再信任她一次。 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对他心动,即使离开,也从未忘怀。 他懂她的小心思,他愿意惯着她的一切。 “我也很开心,你愿意陪着我到我能够完全信任你的那一刻。”温苔仰起头,真诚又热烈,像是把自己燃尽,照亮眼前的一切:“真的,以前从未想过……” ……情到深处,懂得都懂…… 一场深吻过后,陆斯沉送温苔出了办公室。 “今天我们一起去接他们三个放学,再找老师请几天假,今天下午就把他们送过去。”温苔挽着陆斯沉的手臂和他商量着。 “是,老婆说的都是,一切听老婆安排。”陆斯沉像个花孔雀似地使劲开屏,就差把我有老婆,老婆最大几个字印在脸上了。 “收敛点陆总,还在公司呢。”温苔往陆斯沉小臂上狠狠一掐。 陆总不听,还挨得更近:“老婆就是天,老婆掐我肯定是因为我做的不对,我以后一定改。” 她刚刚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办公的员工一个个嘴角咧到了后槽牙,甚至还有几个憋笑憋到脸红的。 这个男人怎么越来越油腻了?明明以前是朵高岭之花、贵不可攀的?现在陆总市场价也没跌呀,怎么现在弄得跟倒贴似的? 她以前脸皮厚的和城墙差不多,找陆斯沉找的多主动,甚至在公司主动要亲亲亲贴贴举高高,还要和陆斯沉撒娇娇,怎么现在脸皮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既然被尴尬围绕,那就逃离尴尬,温苔马不停蹄地就上了电梯。 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温苔还清晰地听见了陆斯沉的训话。 “哎,都老夫老妻了,她还是这么害羞,你们这种单身狗,不懂我们的幸福。” 陆总,您这恩爱怎么秀的这么喜庆呢? …… 温苔回到hi集团,开始处理公务,证据已经收集地差不多了,卿卿、安安还有大宝之后的保护措施也已经安排妥当,现在就是疏通关系,和各社交媒体打声招呼。 多年前的旧案想要翻案本就不是易事,而且还是两件大案,所以她得提前疏通和上面的关系,确保此事顺利进行,尽快得到结果。 社交媒体那边也要招呼到,她就是要把温正海搞到身败名裂,要把这么多年来泼在她和母亲身上的脏水全部洗掉。 隐忍多年而不发,这次要做就要做一场大的,彻底洗刷冤屈! “罗特助,你去把之前整理的那份名单拿过来。”温苔吩咐过来送文件的罗特助。 “温总,这份名单应该没什么用了?”罗特助道。 “怎么会没用?这可是能让温正海永远翻不了身的关键人物。”温苔手中的笔轻点桌面。 罗特助一脸诧异:“可是温正海不是已经被您打压倒台了?” 被她打压倒台? 什么时候的事? “温正海的事,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网上议论纷纷,评论都是一边倒骂温正海不是人的,也有很多为您鸣不平的,要求彻查此案。”罗特助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点开今天的热搜:“我看您今早来公司的时候满面春风,以为您也是为这事高兴呢?” 温苔面色凝重,一下一下滑动着当前页面:“这不是我做的。” “不是您做的?”罗特助疑惑开口:“那会是谁?陆总吗?” 第一百章 安安失踪! 温苔面色凝重,一下一下滑动着当前页面:“这不是我做的。” “不是您做的?”罗特助疑惑开口:“那会是谁?陆总吗?” 温苔单手握拳,放在下巴下:“也不是他。” 网络上传的证据有理有据,全部都是她和秦川从黄海那里得到的。 她当时确认过地下车库没有监视设备,当时也没有人偷听,而且这份详细的证据经手人只有她和秦川两人。 既然不是她,那必定就是……秦川! 温苔瞳孔微微睁大,大姆手指指端按在黑色签字笔笔盖上的力道逐渐加重。 所以……真的像是她猜测的那样吗? “温正海现在在哪里?温氏集团现在怎么样?”温苔闭上了眼睛,纵然她不愿意相信,但这一切都是事实:秦川不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他有所图,有所谋,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又不单单是为了她。 你到底图谋什么呢,秦川? 秦川在秦家是个没有掌权的公子,但从出生就已经比大多数活得优越,到底是什么值得他花费五年的时间,一步步算计她温苔,为她所用? 令温苔害怕的是,又或者不仅仅是五年,或许从过去的某个节点,她就已经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旗子,从工厂爆炸案被冤枉,到入狱,再到逃离f国,被他拯救,或许这一切都是秦川他算计好的。 “温氏集团股票急剧下跌,温氏董事会见形势不妙,准备重组董事会,温正海已经被问话了,不过很快就放出来了。”罗特助一一汇报。 温正海被问话? 看来证据已经被递交上去了,并且秦川已经打通了关系,要不然只凭网络上那点风风雨雨,恐怕不会这么快引起相关部门的注意。 “温正海被问话是什么时候到事。”突然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温苔的脑中。 温正海不会是那么甘愿倒台的人,网上的事已经惊到了温正海,接下来他一定会加倍防备。 “昨天半夜。” 这是他们刚从三阳没多久,证据就地上去了,网上也正式开始发酵,秦川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卿卿!安安!” 温苔心中大感不妙。 卿卿和安安虽然没有正式在人前露面,但同在一个圈子,难免有人知道卿卿和安安是她和陆斯沉的孩子,再加上分辨不清秦川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朋友,那么秦川既然敢直接打通关系传温正海问话,并且很快就放出来了,那么秦川就很有可能把卿卿和安安的存在告诉温正海! 秦川现在似敌非友,温正海心肠歹毒,虽然他们两个合作的几率不太大,但只要卿卿和安安有一丝受到伤害的可能性,她都不会不安。 “罗特助,我出去一趟。”温苔拿起车钥匙就跑忘电梯方向跑。 秦川……你到底设了一个什么局?你的目标是谁?目的又是什么?我在局中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 南阳私立幼儿园 幼儿园不让进车,温苔把车停在门口,不顾八厘米的高跟鞋踩在脚下就往卿卿和安安所在的班级跑。 现在正式休息时间,班级里的小朋友正在下课休息,老师站在讲台上看着。 “温妈妈,你没事?怎么跑这么快?都出一身汗了?”老师看到温苔扶着门框气喘嘘嘘的样子,贴心问。 “庄老师,卿卿和安安在不在?”温苔抓着庄老师的手,顾不得嗓子干哑和满头汗水。 “在的,在的,温妈妈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着急?” 听到安安和卿卿还在的消息,温苔紧绷的心情瞬间放松下来,连带着喉咙的干涩都好受了很多。 “没事,庄老师,我想见一面卿卿和安安可以吗?” 庄老师回班级交了卿卿和安安的名字,温苔站在庄老师身后翘首以盼。 “妈咪!”卿卿见到温苔来了,脸上都是惊喜的表情。 温苔看到前一秒还有可能离她而去的儿子,现在出现在了她身边,心情是难以言说的喜悦,直接抱起来卿卿,就差在脸上亲了。 “卿卿,安安呢?安安怎么还不出来?”温苔又抱着卿卿转了两圈。 “妹妹刚刚和朋友一起去洗手间了,妈咪。”卿卿给了温苔一个大大的拥抱:“妈咪是遇到了困难了吗?今天的妈咪很不对。” “没有呀,宝贝。”温苔揉了揉卿卿的头:“妈咪好像是最近和宝贝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就突然很想宝贝。” 说罢,温苔还装作委屈地瘪了瘪嘴。 “那以后我和妹妹放学后就去接妈咪下班,如果妈咪要加班,我们就一起等妈咪。” “真的吗?宝贝?” “当然是真的啦,男子汉是从来不会骗自己的妈咪的。”卿卿拍了拍胸脯一幅信誓旦旦等的样子。 “好,那妈咪相信卿卿。”温苔牵起卿卿的手:“宝贝,想去想去度假?” “现在吗?妈咪。” “对呀,有山有水还有各种各样的好玩的,以前我们在f国见到的都是f国的特色建筑,回到了我们自己的国家后,我们也一直呆在南阳,所以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好不好?”温苔一点点和卿卿解释,生怕贸然地送卿卿和安安离开会引起他们对抵触。 “我们一家三口吗?”卿卿问。 度假对于这个年纪大卿卿来说是陪伴家人最好的机会,至于什么时候出发,去哪里都不重要。 “是一家三口。”温苔点头:“不过是你、安安还有大宝,你们三个人一起好不好?” “妈咪,是发生什么是了吗?”卿卿有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 “叮铃铃铃~~”幼儿的上课铃声响起。 “温妈妈,上课时间到喽,卿卿该回去上课了?” “上课了?庄老师安安还没有回来吗?”温苔没想到这才两分钟不到就已经上课了,那安安怎么还没回来。 庄老师往教室里对了一下人,心里也慌乱起来:“教室里没有安安。” 她就在教室门口和卿卿说话我,如果安安回班级,就一定能看见她,而且洗手间距离教室也不远,课间十分钟绰绰有余,安安怎么可能还没赶回来。 温苔放下卿卿,立刻又往洗手间跑去,刚进洗手间,温苔就看到了丢在地上的兔子发夹。 这是安安的,今天早上她给安安戴的就是这个兔子发夹。 原本还不确定的一个想法渐渐在心底形成!扩大——安安被温正海带走了…… 温苔带着侥幸,她希望这个发夹只是安安偶然掉落,安安还在洗手间、还在这个校园的某一个角落,她只是没有听到上课铃声、或者拉肚子了、或者一不小心迷路了。 温苔一个一个敲开隔间的门。 “安安!?” “安安!?” “安安!?” “……” 一个个空无一人。 才想可能是真的。 “温妈妈,安安可能是贪玩,说不定在那个玩具室和小朋友玩的开心呢。”庄老师赶紧抚平温苔情绪。 孩子毕竟是父母生育抚养大胆宝贝,现在孩子突然消失了肯定着急。 不过这种情况在幼儿园也是常见,一般就是孩子自己和小伙伴们玩得入迷,忘记会教室上课了。 “不会这样的。”温苔脑海里想了一万种可能性。 安安平常最心细,虽然平时爱玩爱闹,但她不会连自己最喜欢的兔子发夹丢了都发觉不到。 “庄老师,哪里能看监控!我想看一下监控可以吗?”温苔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温妈妈,监控不是我想看就能看的,我们需要专门的文件批下来,而且洗手间内根本就没有监控,根本查不到任何线索。”庄老师虽然赶到温苔是小题大做,还是耐心安抚温苔的情绪:“您的担心我理解,但是这种情况一般就是小朋友自己玩的太开心了,忘记回教室上课,我可以陪您一起找找安安。” “庄老师,请您相信我,安安她可能不是玩得忘记上课时间了,她可能真的是出事了。”温苔继续道:“我不需要洗手间内的监控,外面走廊上、墙角的监控都可以,说不定哪一个就能找到安安的线索。” 庄老师怎么可能轻易相信这些话,这监控如果真的是家长想查就查,想看就看到东西,那家长把学校当成什么了? “温妈妈不是我不相信您,查监控真的是需要专门批文件。”庄老师还是那句话。 “好,庄老师您告诉我查监控需要什么文件证明,我去批。” “温妈妈没用,如果安安真的发生什么意外,就算查看监控申请批下来也晚了。” “你也知道耽误一分钟就可能晚了!”温苔突然加大音量。 她的安安是她怀胎十月,在异国他乡历经无数磨难,难产了一天一夜才生下来的宝贝,她放在手心里捧着爱着,其他人不喜欢她的宝贝也没关系,但是当庄老师用那满不在乎的语气说出来“就算查看监控申请批下来也晚了”的这句话时,她瞬间心里就难受级了。 她视为珍宝的女儿的命,在她口中就是一文不值,就是一句无用功、什么都晚了! 第一百零一章 你不配做老师 “你也知道耽误一分钟就可能晚了!”温苔突然加大音量,被庄老师的愚蠢给气得无语。 她的安安是她怀胎十月,在异国他乡历经无数磨难,难产了一天一夜才生下来的宝贝,她放在手心里捧着爱着,其他人不喜欢她的宝贝也没关系。 但是当庄老师用那满不在乎的语气说出来“就算查看监控申请批下来也晚了”的这句话时,她瞬间心里就难受级了。 她视为珍宝的女儿的命,在她口中就是一文不值,就是一句无用功、什么都晚了! 她这种人怎么配成为一名老师。 “作为一名老师,你不关心一个学生的安危也就罢了,在一切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的时候,你还在说风凉话,庄老师!你们学校聘请的老师都是这种不负责任的人吗!” 温苔气得直接指责,又因为心里又担心着安安的安危,没时间和一个老师纠缠不清,说过这句话,就打算就这样算了,她不求她帮忙,安安的事,她自己想办法。 见温苔转身就要走,庄老师立马慌了拦住了温苔的去路。 温苔要是向上告校长怎么办?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份轻松又赚的多工作的?这个学校孩子的家长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想要让她丢饭碗,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庄老师,放开,安安的事我也不求你帮忙,你也别拦着我。”温苔挣扎半天,怎么也甩不开庄老师的手。 看着柔柔弱弱的一个女老师,怎么手劲儿这么大? “温妈妈,我说的话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不要着急。”庄老师还是松开。 “你松开。” 庄老师摇头,张口又要解释一通:“温妈妈,我们坐下来一起等结果就好,为什么一定要找校长呢?” 这下温苔算是看明白了,她说这个庄老师刚刚还是一副对安安的生死毫不在意的样子,现在拦她拦得挺积极,原来是害怕她找校长的时候告她的状啊。 “你到底松不松开?”温苔彻底不耐烦了:“我为什么?因为我是安安的妈咪,因为现在出事的是我的女儿,因为我不像安老师一样是个事不关己的陌生人。 “庄老师,你可以没有作为老师应有的道德,但你既没同理心又说风凉话的样子,真的丢你们学校的人。” “温妈妈,不管如何,我是安安的老师,请你尊重我!” 听到温苔骂她,庄老师脾气也上来了,板着脸,抓着温苔手腕的手更加用劲。 温苔懒得与这种固执己见、自以为是、脑子不太行的人说太多。 “行,既然你不松开的话,那我们一起去找校长。” 温苔也不想方设法挣开庄老师的手了,直接拽着她往外走。 庄老师被拖得一步三趔趄,被温苔那一幅咱们同归于尽的气势吓得花容失色。 她不能和温苔一起见校长,她不能失去这份油水这么大的工作,庄老师赶忙松开抓着温苔的手。 温苔没有了累赘,直接脱掉高跟鞋狂奔。 按照平时温苔哪能让她如愿,现在她真的不想和庄老师过多纠缠,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安安的下落,而不是逞一时意气。 一百零二章 谈判 按照平时温苔哪能让她如愿,现在她真的不想和庄老师过多纠缠,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安安的下落,而不是逞一时意气。 庄老师刚松开手心里就一阵后悔,她虽然没有被温苔拉去校长办公室当面对质,但温苔她长着一张嘴啊,温苔见了校长照样可以告她的状,而且她不在现场,温苔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她还没办法反驳。 庄心妍心里一横一咬牙,跑上去一把抓住温苔的胳膊。 学校规定女老师在学校只能穿平底鞋,温苔脱鞋浪费了不少时间,庄心妍没过多久就追上了温苔。 好在温苔有了防备,在庄心妍的手碰到她的那一瞬间,温苔直接甩开。 由于力的作用,庄心妍顺势往下倒:“啊!陆斯沉,救我!” 陆斯沉? 温苔回头果然看见陆斯沉正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走过来。 “你没事?”陆斯沉没理会庄心妍的求救,直接拉着温苔被抓的发红的手腕。 “我没事,安安她……”提到安安,温苔眼眶又是一红。 “卿卿都已经和我说了,校长那边我打过招呼了,现在我们直接去查监控,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安安的。”陆斯沉一方面担心安安的安危,又紧张温苔的情绪。 “好,我们现在就去。” 陆斯沉不是大宝的爸爸吗?他不是单身好多年了吗?他怎么牵着温苔的手?他们是什么关系? 庄心妍见情况不对,立刻开口:“陆爸爸,你一定要给我作证啊,温妈妈她故意推我。” 陆斯沉淡淡扫了一眼狼狈地倒在地上的庄心妍。 他刚刚不和他说话,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人和事,但是他不是瞎,从庄心妍追温苔,到被温苔给甩开那一段他全看到了。 而且他装作不知道并不代表他傻,以前他送大宝上学,哪一次她对他不是殷勤备至,她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但她眼里的欲望,他一览无余,所以他特别不喜欢送大宝上学,就算送也经常在车上不下来。 现在一个是老婆,一个是没什么关系的老师,孰轻孰重,站那一边,这不是很明显的? “庄老师,不想失业就不要多说话。” 陆斯沉个子长得极高,眼睛里充满了对庄心妍的漠视,在加上久居高位,庄心妍倒在地上从下往上看,压迫感十足。 …… 两人来到校长办公室,监控已经调出来了,卿卿和校长正在查看监控。 “妈咪!”卿卿见温苔来了,立马跑过来:“妈咪不用太担心,我和校长叔叔正在查监控,而且妹妹失踪肯定与温正海有关,温正海有所图,就肯定不会对妹妹不利。” 卿卿思路清晰有条理地安慰着温苔。 “妈咪知道了。”温苔蹲下身,摸着卿卿的头,她的儿子远比他想象中的聪明坚强。 他在她去找安安的空隙意识到情况不对打电话找陆斯沉;他会一五一十f地给陆斯沉传达现在的情况;他会分析当下的情况,做出最正确的行动,他明明自己也担心的不行,却还是会安慰她。 “卿卿也不要太担心,妈咪和陆叔叔会找到安安的。” 可他毕竟是个孩子,他即使在懂事,面对未知表现得再镇定,内心也一定是很慌乱的。 “找到了!”查看监控的工作人员大喊。 温苔和陆斯沉立马围到了电脑前。 “这是在学校后门角落一个监控找到了你看这个是不是安安?”工作人员指着电脑角落里的一个影子。 “是安安。”温苔身体紧绷着。 那个黑衣服的男人到底是谁? 一开始她是怀疑是温正海对安安下的手,但是按照温正海的智商和行动措施,不可能这么快下定决心掳走安安,而且温正海根本不知道安安的存在。 现在秦川身份不明,她不知道她还有没有藏在暗中的敌人,所以在没找到确切证据前,安安被谁带走都有可能。 温苔问:“有没有拍到这个黑衣服男人的正脸或者是更清晰一点点照片?” “没有,黑衣服男人离开的时候应该之特意避开了监控,所以学校的监控根本没有拍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叮铃铃~” 电话铃声相起,一定是带走安安的人打来的,温苔想都没想立刻接了电话。 “温苔,你现在是不是快急疯了?” 温苔在电话刚刚接通的那一瞬间,一到男声就从听筒里传来,欢悦的语调和掩藏不住的幸灾乐祸,听得出,他等着一刻等的快疯了。 “温正海,什么条件?”温苔的手紧紧握着手机。 “不急,温苔。”温正海悠哉悠哉,像是老鼠逗猫一样:“安安长得可真像你啊,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温正海,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别动安安。”温苔听到温正海提安安,心紧张到都提到了嗓子眼那里。 “你回南阳这么长时间,我都不知道你生了两个孩子,还是陆斯沉的,你本事够大的呀。” 温正海像是要把之前在温苔这里受到底所有的气,他在温苔面前装孙子的所有的憋屈都要撒干净一样。 “之前你使小聪明嫁给了陆斯沉,因为你,五年多温氏被陆斯沉打压了多少回,现在我又因为你成了过街老鼠有家不能回,温苔你可真是嫁了个好老公。” “要不是这次时间仓促,我可真想亲眼看看你的儿子,让你和你老公好好放松一下。” “那些证据不是我们散播出去的。” 温正海的声音越来越变态,温苔的心像是被揪起来一样。 “你以为我信你的鬼话!”温正海突然大吼:“温苔,这个世界上最恨我的就是你!最希望我死的就是你!你竟然还假惺惺地骗我说不是你做的,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既然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妈咪!”安安的尖叫声突然从电话里传出来。 “温正海!你冷静!不要伤害安安!”温苔担心的眼泪直在眼睛里打圈圈:“证据是秦川散播的,他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她现在顾不了什么大局了,她也不想知道秦川散播证据的目的到底什么,她现在真的真的一点都不想让安安受到伤害。 “你说什么?秦川?”温正海又是一阵狂笑:“温苔你当我是傻子耍着玩呢?秦川是你的帮手,你们谁散播的难道不一样?” “不。”温苔着急道:“我被秦川利用了,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一直利用我,包括这次散播证据,他想借机吞并温氏,也是为了让我们二人反目成仇,让你报复我,然后一个人独吞hi集团。” 温正海听到这话犹豫了几分:“就凭你一张嘴就想让我相信这些?温苔你是真把我当傻子?” “我不骗你。”温苔解释:“你知道我从小睚眦必报,我恨你,就必然会让你付出代价,我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把证据散播到网上、让你进一趟公安局还能出来?我明明可以把这些证据最大化,直接提交给司法机关,让你永无翻身之地。” 从他背信弃义、杀妻虐女、再到栽赃陷害这一件件事情在网上发酵,再到他被传讯问话放出,临时起意掳走安安,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不到一天的时间,他从高高在上的温总,变成了网上人人喊打的败类。 温正海听温苔这样说觉得温苔的手段远不止于如此,如果温苔真要出手,就真的如她所说,今天他被问完话后就真的直接出不来了。 “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这些不是骗我?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招数等我?”温正海虽然已经信了温苔几分,却还是小心谨慎。 他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万一就连这条命也算计进去,他真是后悔都来不及。 “我的女儿在你手上,我怎么会拿她的命开玩笑。” 温苔听着温正海的语气已经有了底,温正海还是不舍得,他舍不得荣华富贵,他舍不得歌舞升平的逍遥日子,他还是想翻身,只要他有欲望,那她就能找到机会。 “只要你放了安安,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都可以。” 听到这话,温正海果然心动了。 “包括帮你澄清网上的言论,包括救温氏集团,帮你坐稳温总这个位置。”温苔循序善诱,一点点勾起温正海的欲望。 “你自己都被秦川利用,在hi集团的地位自身不保了,你拿什么帮我?”温正海虽然心动,但他不是个傻子。 “是,我在hi集团地位不保,但是安安的父亲是陆斯沉,陆斯沉她有多爱我,温总也是知道的,只要我开口,陆斯沉拯救一个温氏算是什么难事。?”温苔说得底气十足,她就不信温正海还不上钩。 电话那端迟迟没有声音传来。 “我需要时间考虑,你等我通知,再此期间最好别乱给我刷什么手段。”温正海硬生生威胁:“要不然逼急了我什么都可以做出来。” “我等。”心里七上八下却还是没把温正海逼得太紧:“安安是陆家的孙女,陆老爷子已经认下了安安,如果你敢真的动安安一下,别说陆斯沉,整个陆家都不会放过你。” 一百零五章 对峙:又不是我亲生女儿 “去你的。别让大宝听到这话。” 在生理学意义上大宝确实是陆斯沉的孩子,可是陆斯沉十分确定他没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所以现在陆家都以为陆斯沉被人算计计才有了大宝这个试管婴儿。 陆老太太经这一遭也接受了,不管孩子的母亲到底是谁,陆斯沉不是人渣败类,孩子是陆家的就行。 陆斯沉看到陆老太太这么快就已经接受现实了,心想要不要把安安的存在也告诉她,万一现在不说,老太太见到安安后又得胡思乱想,但是现在说了,老太太肯定担心安安的安危,又跟着担惊受怕。 陆老太太现在一心想要好好看看那个新来的孙子到底长什么样,压根没看到陆斯沉的欲言又止。 “福婶,拿些糕点水果出来。”陆老太太吩咐道。 听到这话,温苔知道陆老太太已经接受了安安的存在,这下她彻底放心了。 陆老太太朝卿卿招招手:“过来,让奶奶好好看看。”卿卿听话地走到陆老太太身前,脆生生地喊了一句:“奶奶好~,我叫卿卿。” “哎~好。”小孩子一点也不认生,陆老太太欣喜地很,摸着卿卿白嫩的小手:“福婶,你看,和陆斯沉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福婶看了也一直点头:“小少爷和大少爷何止长得一模一样了,我看性格也行。” 老太太也觉得卿卿的性格也像,从小都是沉稳不乱。 “卿卿看看喜欢吃什么。”陆老太太接过福婶手中端着的盛满小吃的盘子。 “谢谢奶奶。”卿卿随意拿了一颗葡萄递给陆老太太:“奶奶也吃。” “这是给我的?”陆老太太没想到这个孩子这么讨人喜欢。 “我和奶奶一起吃。”卿卿道。 温苔一切都看在眼里,卿卿从来不是自来熟的性子,也不会无缘无故和别人亲近,现在他这么听话、这么尽力地哄陆老太太开心,很有可能是因为他知道他最近几天要一直待在陆家老宅,为了让她放心,所以他才表现的那么适应。 “好,奶奶也吃。”陆老太太接过葡萄:“真甜。” 大宝见状,故作吃醋道:“卿卿以来,奶奶都不稀罕大宝了。” “奶奶还不够疼你吗?”陆老太太刮了一下大宝的鼻子:“你和卿卿去那边玩。” 陆老太太看着福婶带着卿卿和大宝去了花园,对温苔有些别扭地说道:“孩子被教养的很不错,这些年来你也辛苦了。” “他不仅是陆家的孩子,还是我的孩子。”温苔看着老太太:“我从决定生下他们的那一刻便不觉得辛苦,之希望他们能够无忧无难,一生欢愉。” 听了温苔一番话,陆老太太对温苔的芥蒂也没那么深了。 不管她以前的品行如何,就凭她这份为孩子着想,不给孩子随便增加压力的一番话,她就还算是一位合格的母亲。 “有陆家在定会让他们平平安安。”陆老太太点头,主动破冰:“不管以前我们之间怎么样,既然你生了陆家的孙子,小沉又一心认准你,我也不好再做棒打鸳鸯的事了,以后劝着点小沉常来老宅。” 陆老太太虽然主动与温苔破冰,却还是没太好意思说出口温苔就是陆家儿媳妇的这种话。 不过话里话外,陆老太太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温苔也看得出。 “会的。”温苔提不起精神来和老太太客套,她不在乎什么陆家儿媳的身份,她现在只想确保安安的安全:“老太太……卿卿可能需要麻烦您帮忙照顾几天。” “我之前我们的相处确实不怎么愉快,但是卿卿和我不一样,他很听话。” 陆老太太点点头,温苔和陆斯沉的状态都很明显,两人都藏着事呢,她一个老太太帮不上什么忙,但也不能拖后腿。 “卿卿交给我,我会照顾好他,你和陆斯沉可以放心处理你们的事。” 末了,陆老太太又补了一句:“有陆家在,没人能动的了你们母子二人。” 温苔没想到听到这话心里泛起了一阵酸楚。 她没想到出了这样的意外后,以前对她横眉冷对的陆老太太会毫不犹豫地主动破冰。 陆斯沉和温苔开车回hi集团。 车上。 陆斯沉一只手握着温苔的手,一只手握着方向盘。 “网上散播的那些证据真的是秦川传出去的?”陆斯沉问。 温苔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只可能是他,这份证据经手的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会不会是黄海泄露了?” 温苔摇摇头:“黄海那边我一直找人盯着,他没有机会造成这么大规模的传播,而且我从来到南阳后就有察觉到秦川有些怪怪的,也查出来一些东西,不过无伤大雅,我也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他是早早就布局了,这件事只是她棋局上的一步。” “我之前调查过秦川的背景,履历干净,就是秦家没实权的少爷,没什么特别。”陆斯沉现在也想不出秦川做这些事的目的:“他布这一局到底是做什么?” 温苔现在脑子一团混乱,有关秦川的资料在脑子里乱哄哄一团,根本串不成一条线。 “南阳、我……”仔细温苔突然想起来:“秦川的背景资料里有没有和南阳相关的人或者事?” 陆斯沉听温苔这样说,仔细想了一圈:“没有。” 秦川从小出生在f国,父亲和母亲都是从北海移民过去的,从小到大杰出的也大多是f国的人。 “我再让人查查,肯定能找到线索。”陆斯沉立刻给小徐打电话。 没有相关资料只能代表他查的还不够细,只要他到底,就不信找不出关联。 “我从在f国遇到秦川,就觉得他出现的泰太过巧合,他的善意来的莫名其妙。”温苔双眼慢慢闭上:“但是那时候走投无路,我只能选择相信他,后来他也一直没表现出什么异常。” “直到这次……他要么是心机深沉,早早布完了局,我出现在f国遇到他就是这盘棋局中的一步,要么就是他从来到南阳才开始利用我达到他的目的。”温苔冷静分析道。 陆斯沉侧头看着温苔的侧脸,这是他第一次听温苔提起她在f国的事。 之前无论是他主动问,还是别人问,她都是了了带过,扯开话题。他也一直尊重她的选择,从不会私底下查她的事。 原来她当时过得真的是很苦,才会让一个天生懂得权衡利弊的人孤注一掷地选择接受一个陌生人的帮助。 进入hi集团,前台、路上的员工照常和温苔打招呼。 温苔压低声音:“看来秦川还没有主动替我出局。” 陆斯沉也同样压低声音和温苔耳语:“秦川既然敢这么明显得把证据散播到网上,就已经料定你会和他翻脸,他在你身边五年,应该知道你的性格,他可能在等你主动找他谈判。” 温苔直接推开秦川办公室的门。 秦川站在宽阔的落地窗前,连看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只有轻飘飘的一句:“来了。” “温正海的事……” 温苔还没有说完就被秦川打断。 “我做的。” 听到这话,虽然温苔早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但是被秦川这么轻飘飘地说出来她还是忍不住骂自己眼瞎。 明明之前她就已经开始怀疑秦川了,明明她已经查出来一些东西了,可她还是从心里信任秦川。 她知道秦川从不是善类,要不然怎么在秦家不受宠却还是能够让秦家小辈敬畏害怕?要不然怎么会和她凭借铁血手段创立hi集团? 他一直都知道温和如水的翩翩公子是他的伪装,但她对他从最初的怀疑到信任到慢慢成为知心好友,她一直都认为秦川是她可以交付后背的人,没想到捅他一刀的竟然是他! 那种被人欺骗的滋味,真不好受。 温苔还是心存了一丝侥幸:“温正海带走安安……” 毕竟安安是他一手带大的,他那么喜欢安安。 “我指使的。” 话音未落,温苔一个健步走到他身前,一巴掌扇在了秦川的脸上。 巴掌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闲的格外的清晰,秦川白嫩细致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就连那近视眼镜都掉落了几分。 “安安还是个孩子!她是你一手带大的!你有什么事冲我来!”温苔拽着秦川身前的衣服。 额前的碎发散落,秦川一把推开温苔。 秦川这一下真的没留情,温苔直接向后倒去,如果真的倒在地上,后果不堪设想。 陆斯沉眼疾手快,在温苔倒地之前堪堪接住温苔。 秦川看着亲如一体的两人,大拇指腹擦了一下脸颊上的红肿。 “一手带大的又怎样?又不是我亲生的。” 温苔接着陆斯沉的力气站起来:“秦川,这次算我看走了眼,这么多年我对你的信任就是白瞎了。” “我要信任有什么用?我要的你给吗?”秦川听到温苔的话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温苔,如果不是你绝情,我又怎么会这么做?” “从我们认识到现在,我从未做过一件对你不利的事。”温苔冷冷道。 第一百零六章 妻子、旗子 “我要信任有什么用?我要的你给吗?”秦川听到温苔的话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温苔,如果不是你绝情,我又怎么会这么做?” “从我们认识到现在,我从未做过一件对你不利的事。”温苔冷冷道。 她温苔向来有恩必还,有仇必报,从不愧对任何人。 即使她那秦川当真正的朋友,她也不愿欠他的。 “这么多年你对我的付出视而不见还不是绝情吗?”秦川看着两人并肩而立的场面只觉得刺眼。 他算什么? 他五年来在她身边陪着到底算什么? 他秦川就这么比不上陆斯沉吗? 她到底看不上他秦川什么?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秦川不想说的太多,五年来的陪伴他不闲累,即使温苔一而,再而三的拒绝他,他也不气馁,但当温苔投入陆斯沉的怀抱、当他们一家四口在一起开开心心,他就觉得碍眼。 他有他的自尊,既然注定他得不到温苔,温苔眼里也没有他、做不了他的妻子,那就全都做他的棋子,也算对他五年付出的补偿。 “我的态度一直很明显,我也想你解释过很多次,我说过我们只能做朋友。” 温苔知道秦川对她有好感,但是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那好感真的微乎其微,秦川喜欢她,但是又没有那么珍惜她,而她对秦川只有伸出援手时的感激和这么多年相互扶持的信任。 “所以才说你绝情啊。”秦川冷笑:“我做了这么多?你难道一点都看不到吗?你一点都不敢动吗?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在f国了!哪能生下你的孩子?哪能回南阳找到你母亲被谋杀的证据?你难哪能和你日思夜想的陆斯沉团聚!” 秦川的喜欢需要偿还,这就是他和陆斯沉的区别。 秦川说得对,没有他的话,她早就死在f国街头了,没有秦川就没有现如今的她。 温苔刚想开口,陆斯沉就抢先到:“她欠你的,我还给你。” “还真是情真意切。”秦川嗤笑:“她欠我一条命,你能还吗?” “我还你。”陆斯沉眉头否没有皱一下,和温苔对了一下眼神,一把推倒一旁摆着的巨型白瓷瓶:“但是你要把安安送回来,并且以后不要再打扰他们木子三人。” 白色的瓷瓶倒地,四分五裂,陆斯沉选了最锋利的一块。 秦川答应的爽快,像是笃定陆斯沉只是口头上说说,并不敢真正把命还给他:“好,我答应你。” “陆斯沉,你疯了!”温苔将白瓷片从陆斯沉手中夺走。 “安安是我们的女儿,你肯定舍不得看到她受伤对不对?现在他答应把安安送回来,并且不再打扰你们,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陆斯沉的行为看似冲动,但这确实是当下能最快救回安安的方法。 “可是我也不希望是用这种方法。”温苔对着陆斯沉摇摇头:“你觉得你这样做安安会不会愧疚?我会不会愧疚?如果安安知道她的命是你用这种方法换回来的,她以后该怎么生活?” 一命还一命,安安知道了,可能会认为自己才是杀死自己父亲的凶手。 “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安安是个小孩子,温正海又是个心狠手辣不留情的人,安安在他的手里越久越不安全。” “你松开!。”温苔紧紧握着白瓷片不松手:“温正海说会给我们打电话,会考虑我们的建议,我们再等等。” 陆斯沉一开始不肯松手,但看着温苔逐渐使劲,殷红的血液顺着嫩白的瓷片向下顺势滴落,还是率先松开了手。 “既然需要还,我帮你还。”陆斯沉摊开温苔手掌,看着手心两道血淋淋的伤口:“你还有更多的事要做。” 秦川看着滴在白色纯羊毛手工地毯上的学的血迹,看着温苔手上的清晰伤口,看着两人情比金坚、恩爱无比的样子,胸前一阵喘不过气来,不过还是冷言冷语,秦川嗓音里夹杂了一明显能看出来的怒火。 “就这?陆斯沉你要是真男人的话,就不应该是口头上说说,既然要还,那就现在还,既然换不了,就别在这里演什么情真意切。” “秦川,我欠你的很多。”温苔看陆斯沉的动作,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但你敢说这么些年我还给你的少了?” 温苔按下陆斯沉的手,压低声音告诉陆斯沉:“有我在,没事。” 秦川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起,她就是这样,一分一毫都要和他算清楚。 他对她好,她就要加倍还回来,他只要付出一丁点,温苔也绝对不会欠她的。 她口口声声说把他当做最信任的朋友,但她的一举一动都要和她划分界线。 他救她一命,她也在他被秦家囚禁到濒死之时救她与水火;他陪她一起创立hi集团,她就不分昼夜地工作、扩大版图,他照顾孩子,她就更努力的替他工作。 她真的是一点也不愿欠他的。 “不管当时你出于什么目的救下我,并且为我提供帮助。”温苔不顾手上的伤口,站起来:“我都感谢你救了我一命,但至始至终我该还的都已经还了。” “现在我也不想问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做,也不想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的,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秦川,我们从此一刀两断。”温苔转身拉着陆斯沉离开秦川办公室,回她的办公室带走自己的东西。 秦川望着两人离开的背景,自嘲地笑了笑。 她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干脆啊,不管是为她好还是害她,她都是那样的满不在乎。 秦川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速度快些。” 秦川望着窗外喃喃自语:“你们欠我的,我自己拿回来。” 两人重新回到车上,两人手上多多少少都被白瓷片划伤了不少,不过在温苔办公室已经进行了简单的止血包扎。 “戏很不错啊,陆总。”温苔终于送了一口气,打趣道:“看不出陆总还有当演员的天赋。” 陆斯沉又把温苔的手拿过来,仔细瞧了一下伤口:“温导教的好。” “现在就等着温正海来电话了。”温苔还没完全放松下来。 他们今天来着一趟,除了确认安安是秦川只是温正海带走的,还要在秦川面前表演夫妻情深,激怒秦川,让他好加速他的计划,露出更多的破绽。 “好,小徐刚刚也发了一份更详细的资料,接下来应该好办多了。”陆斯沉点头,关切道:“手上的伤口再去医院处理一下,避免发生感染。” “我想先看一下小徐查到的资料。”温苔把手从陆斯沉手中抽回。 陆斯沉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她还是一如既往,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陆斯沉干脆使上了苦肉计:“可是,苔苔,我的手好疼。” 陆斯沉把手心摊在温苔视线前。 结实宽大的手掌上除了手心上一道深长的伤口,其余指尖上也布满了细细碎碎的伤口,周围泛着红,还有没有清理干净的血迹。 这么长的伤口怎么会不疼? 温苔知道陆斯沉一直在忍着,也是故意在演苦肉计,因为他觉得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可是他还是为了让她去医院处理伤口,特意表演苦肉计。 “很疼吗?”温苔轻轻抚着陆斯沉的伤口边缘。 “嘶~”陆斯沉故意装作吃痛的样子:“轻一点。” 温苔收了手:“去医院,我也感到有点疼了。” 路上,温苔翻看着小徐发过来的资料。 “秦川十年第一次南阳,之后再也没有来过。” “既然十年前第一次来南阳,那他为什么要来?来了之后遇到了什么人或者什么事,让他来没有再来南阳?”陆斯沉抓住漏洞。 “来南阳市是因为学校外派交流学习,他在南阳大概待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在这期间并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温苔翻阅着手机里的资料:“秦川的母亲是北海市人,在f国遇到了他的父亲,秦川一直不受秦家重视,但资料上显示秦父对秦母一见钟情。” “还有……她的母亲也是十年前去世。” 温苔的思路好像突然打开了,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秦川来南阳是因为她的母亲,她的母亲应该与南阳这边的人存在恩怨纠葛,秦川对她的布局应该至少是从五年前开始,他利用她布下这么大一盘棋局,她又是其中一颗旗子这就说明,秦母的故人应该是和她身边的人有关系。 是温家?难不成是叶家? 母亲为人宽厚,应该不太可能得罪人,叶家就算是真与秦母有关联,但是直到母亲和她是叶家人的也不多,所以现在既有可能是温正海。 温苔继续向下翻阅资料。 秦川的母亲原名宋君后改名为宋敬,北海本地人。 温苔一目十行,突然像是注意到什么关键信息似的,实现一顿。 “陆老爷子他……”温苔不知如何开口,有想起来她回南阳后第一次见陆老爷子是,他说的那些话。 一百零七章 谈判 温苔一目十行,突然像是注意到什么关键信息似的,实现一顿。 “陆老爷子他……”温苔不知如何开口,有想起来她回南阳后第一次见陆老爷子是,他说的那些话。 陆斯沉闻声转过头:“怎么了?” “他和秦母不仅认识。”温苔组织了一下语言:“还很熟悉。” 陆老爷子早年与宋君相识,并且一见倾心,两人顺利在一起,只不过宋君是普通家庭的孩子,而陆老爷子身为名门望族的第一继承人,他的家族觉绝对不会同意陆老爷子娶这样的女子为妻,所以两人被迫分开,宋君远走f国,陆老爷子娶了如今的陆老太太。 陆斯沉看完资料之后开口:“所以秦川做这一切都是为他的母亲鸣不平。” “这个可能性最大。”温苔点点头:“现在想想能和南阳和我还有安安联系起来的只有你,你又是陆家人,秦川极有可能把仇恨转移到你身上,借我报复你,这一切也不是没有可能。” 陆斯沉思路飞快旋转:“这样一来秦川的所作所为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秦川应该早早就在南阳安插了眼线,他清楚地了解他身边的情况,他知道温苔是她的妻子,知道温苔所有的情况,知道温苔被陷害是工厂爆炸案的主谋,知晓温苔会逃到f国。 又或者无论温苔去那个地方避风头,秦川都会制造偶遇。 秦川之所以救温苔的命,就是因为温苔是他陆斯沉的妻子,他从遇到温苔的那一刻或者更早就开始了他报复陆家的计划。 “既然秦川的目标是你,那你一定要千万小心。”温苔这时候才感到人心险恶,原来真的有人比她更懂隐忍,更善心计。 她现在很难不怀疑秦川让温正海绑走安安,根本不是想让她担惊受怕,再和她谈条件,而是利用安安对陆斯沉不利。 …… 两人简单处理完伤口,就接到了温正海的伤口。 “今晚八点康江大桥见面。”温正海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 “好,你先让我听一下安安的声音。”温苔着急道。 她自从母亲去世之后等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觉得等待是多么难熬,但是在安安被带走,生死未卜的时间里,她真的记得快要发疯。 明明她知道自己着急也没什么用,只有等待,只有布好下一步计划才能更快把安安带回来,但是在接到温正海电话的这一刻,她真的快要体会到了心急如焚。 温正海骂了一句麻烦,却还是把手机给了安安。 听到安安的声音,温苔悬着的一颗心终于稍稍安定了一下:“安安,不要害怕,妈咪马上带你回家。” “妈咪,安安等你,安安不害怕。” 从安安的声音可以判断出安安的状态还不算糟糕。 陆斯沉也从未这么急切过:“安安,爸爸和妈咪会接你回家的。” “嗯嗯,安安相信爸爸和妈咪。” 温正海一把夺过电话:“好了,该说的都说了,今晚八点过时不候,别给我耍什么花花肠子。” 现在距离与温正海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陆斯沉了确保安安和温苔的安危,打电话让小徐早早带人在康江大桥附近等候。 两人也马不停蹄地感到了康江大桥。 温正海之所以选在康江大桥也不是没有道理,康江大桥地理位置优越,人潮络绎不绝,即使实在晚上这人流量也不可小觑,如果温正海和他们的交易出现问题,他也可以趁乱逃走。 “你们来的挺早。”温正海按着点带着安安来到康江大桥。 为了让行人看不出安安是被她拐走,温正海特意给安安带上了儿童防走丢手铐。 安安看着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除了头发裙子乱了,没什么异样。 温苔一见到安安就忍不住跑上去:“安安!” “站住!退后!”温正海低呼:“保持一定距离。” 安安朝温苔和陆斯沉努力笑得甜甜的:“妈咪,爹地,安安没事。” 陆斯沉握着温苔的手,沉声道:“合作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只要你放了安安,不管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你。” “首先,你们要帮温氏东山再起。”温正海毫不客气地谈着自己的条件。 温氏是他多年的心血,当年他为了打拼出温氏,放弃了真爱转身另娶,为了让温氏更上一层楼,他对林咏梅那个老巫婆毕恭毕敬。 他为温氏付出了一生,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让温氏毁掉。 “好,我答应你。”陆斯沉根本就不用思考,现在安安的安全最重要。 “然后,我要你们澄清网上的言论,冯静雅不是我杀的!林家父母的死也和我无关,工厂爆炸案更不是我指使的!” 现在他名誉扫地,从出门到走到康江大桥一路上人人对他嗤之以鼻、指指点点,网上的满天谩骂足足可以毁了他未来的发展。 “这个做不到。”陆斯沉停顿了一下。 他现在不能答应的太快,如果事情太过顺利,以温正海猜忌多疑的性格是比会多生事端。 而且温正海心里应该也清楚,网上的事情散播的那么快,引起的动静甚至惊动了相关部门,想要彻底消除这件事的影响,几乎难如登天。 “既然做不到那就免谈!”温正海放狠话。 反正现在主动权在他手里,即使他知道解决件事难度不小但这又怎么样,只要她们不让她如愿,那就合作免谈! “我不可能封住每个人的嘴。”见温正海情绪激动,却没有转身离开的想法,陆斯沉猜到温正海在等他给出一个河合理的解决方案。 陆斯沉接着道:“这件事的影响已经造成,所有言论全是一边倒,公众对你的印象也已经下跌到低谷,现在如果贸然清除所有有关你的言论,只会让所有人对你、对温氏更加抵触,即使有陆氏的帮助,温氏也很难发展起来。” 温正海显然就等着陆斯沉给他出主意了:“那你说怎么办?” 他没有什么大智慧,这么多年来能扶持温氏走到如今这一步全凭借着以前林家的扶持和他的谨慎,现如今让他处理网上持续发酵的言论,对他来说无异于关山阻隔。 “想要让大众对你改观,唯一的方法就是先认错。” “你的意思就是让我承认这些事都是我做的了?”温正海脸色一变,冷笑:“你真当我是傻子,陆斯沉?” “现如今这是唯一不出错的方法。”陆斯沉时刻注意着温正海的动作,生怕温正海一不小心伤到安安。 “她都在我手上了,你还在这逗我玩。”温正海猛地把安安往前一推:“我要是承认了,哪里还能等到温氏东山再起?等来的就是警车了!” 网上传的都是什么啊? 那是杀人的罪啊! 无论那条,只要单拎出来,他都能牢底坐穿,更何况加起来。 “你以为你今天是怎么从警局出来的?”陆斯沉丝毫不慌:“凭借网上的言论,足以把你拘留观察,你现在之所以能出现在这里,就是有人把你的事情从司法机构压下来了。” “你说他能压,我陆斯沉难道还压不下来?” 陆斯沉的语气丝毫不夸张,在南阳市他陆斯沉就是天,向来只有别人求他办事的时候,因为不用他求,自然有人替他把事情解决了。 证据已经曝光,泼在冯母和温苔身上的脏水已经洗清,大众也认清了温正海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真面目。 这一切来之不易,是温苔期盼已久的,他断然不可能做出打脸的事情,替温正海澄清,告诉大众这一切都是假的。 所以他要让温正海快速认下这些罪名,然后再找借口拖住他,最后让他得到应用的惩罚。 “这件事过后,如果我不进监狱,你怎么堵的上悠悠众口?” 温正海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在公众眼中,他不进监狱,天理难容。 陆斯沉说澄清网络证据堵住大众的嘴是难如登天,那他没有受到惩罚,这如何能抵挡所有人的议论纷纷。 “金蝉脱壳。”温苔和陆斯沉相视一眼,口中淡淡吐出四个字。 陆斯沉的缓兵之计温苔全部都看在眼里,当务之急是想出一个能让温正海信服的借口并拖住他。 金蝉脱壳这一计,温正海当年在工厂爆炸案后也和她提过,让“温苔”进监狱,她以别的身份远走他乡,不过当时被她拒绝了。 如果她真的接受了温正海的计策,她自己无所谓,但却可能成为陆斯沉身上的污点。 毕竟有一个杀人犯老婆可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 不过,她确定,温正海会同意。 以他贪慕虚荣的性格,如果把他逼急了,不管让他付出多大的代价,给他一个苟且偷生的机会就行,但只要有讨价还价的机会,他肯定图谋的更多。 现在他手中有筹码,他也知道能最妥善解决旧日杀人事件的方法就是这个了,为了以后的金山银山,他必定不会拒绝。 “改名换姓,从头再来。”陆斯沉接着道:“你在乎的不是温氏的招牌,而是你这么多年的积累。” “那么既然如此,同样是得到荣华富贵,有何必在乎是以什么身份得到的呢?” 第一百零八章 车祸,行凶 “改名换姓,从头再来。”陆斯沉接着道:“你在乎的不是温氏的招牌,而是你这么多年的积累。” “那么既然如此,同样是得到荣华富贵,有何必在乎是以什么身份得到的呢?” 陆斯沉的话直中温正海下怀。 一夜之间,他名声具毁,从身处高位、人人艳羡的温总变成了杀人犯。 温氏易主、他前途未卜,奋斗了数十年的积蓄也毁于一旦。 他之所以着急洗清身上的骂名,光复温氏集团不仅仅是心疼自己半生的心血付之东流,更重要的是因为他放弃不了荣华富贵。 温正海久久不言,似乎在思考陆斯沉和温苔提出的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好,我信你们一次。” 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他从一个一穷二白的毛头小子算计半生才得了温总这么一个称呼,现在这一切化为乌有,他怎么能接受? 现在就算是一场豪赌,他也要赌。 反正赌赢了,他坐拥上亿身家,赌输了,结果也不会比现在更差。 “那你把安安送回来。”陆斯沉见温正海松动,连忙开口。 “我信你们这一次,但你们是不是也应该表示一下不亏对我的信任。” 温苔从小就八百个心眼子,有着一手好算计,陆斯沉更不用说了,能成为陆氏掌权者,凭着铁血手段,带陆氏进军国际市场,成为国际上都不可小觑的新秀,他的计谋只深不浅。 和两人做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 他敢赌,但也不愿意做没有胜算的赌博。 陆斯沉问:“你想怎么样?” 无论温正海提什么条件,他都能尽量满足,但唯一担心的就是,温正海会继续扣留安安做筹码。 “很简单……” 一道刺眼的大灯打过来,虽然距离很远,但还是晃得陆斯沉和温苔睁不开眼睛。 陆斯沉下意识那手护住温苔的双眼。 由于温正海背对着驶来的车,他压根不知情地一样继续道:“安安还留在我手中……” 车子飞驰而来的声音越来越近,明明前方有人,车子却像是不受控制一样加速。 陆斯沉顿感不妙。 这辆车是冲他们来的! “直到你们让我改名换姓,彻底压下这件事……” 陆斯沉推开温苔:“桥下等着。” 他飞速跑到温正海身边,明明只有两步路的距离,陆斯沉却感觉像是时间无比的漫长。 安安手上还有着和温正海连在一起的防走丢手环。 陆斯沉这一刻终于没有了一贯的气定神闲,一把搂起安安:“不想死就跟着我跑。” 陆斯沉一把抱着安安,还拖着温正海往安全的方向跑去。 温正海下意识跟着陆斯沉躲避,一边跑,一边回头看。 那辆白色沃尔沃就是想把他们撞死! 温正海知道跟着陆斯沉就一定不会死,安安和她连在一起,他要是死了,他陆斯沉的宝贝女儿也逃不掉。 一辆白色的沃尔沃像是发了疯似的横冲直撞,追着他们死死不放。 刺眼的白色大灯晃的人看不清车里到底是谁,但温正海就像着了魔一样拼命地往回看。 眼睛被照到发红、照到流泪却还是不肯闭眼。 终于他看清了,在看清人脸的那一刻,温正海松了一口气,毫无压力地解开了和防走丢手铐,说不出是忧是喜。 但好像百分百确认车里的那人不会让他死一样。 温正海眼中带着笑容,这是来救他的,这是能让他全身心信任的人。 即使这个人破坏了他和陆斯沉的合作那又怎样? 她拼了命地救他,她把他当成他的全部。 陆斯沉没了温正海这个累赘,把安安的头埋在怀里,拼了命地往桥下跑。 他一开始安排的那些人也纷纷上桥保护陆斯沉、温苔和安安的安危。 白色沃尔沃车主见陆斯沉和温正海两人分开,温正海站在原地,还不停地朝她挥手。 白色车车主扬起来一抹凶残的笑容,油门踩到底,直冲冲朝温正海撞去,嘴里小声呢喃:“温正海,去死!” “砰——!!!” 简简单单的一声,一道并不算完美的抛物线,挥洒的血迹,结束了一个人的一生。 陆斯沉把安安放进车里,让小徐照顾好安安。 温正海死了。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 他们以为他们能拖住温正海,让他交出安安,然后有得是办法让温正海得到法律的制裁。 但是没想到就在这时,就在他们刚刚谈判过不久,温正海就以这样的方式死在了他们的面前。 温苔面上一片木然,她亲眼看到了温正海从被撞到倒地的过程。 明明应该开心,她以前最巴不得温正海死在她面前,但此时此刻她只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温正海被撞飞之后,白色沃尔沃车主好像还觉得没有结束之后,速度加到最大,飞一般地冲向陆斯沉和温苔这边。 他的目标不仅仅是温正海! 温苔和陆斯沉的瞳孔猛然睁大,陆斯沉下意识地把温苔护在怀里。 眼睛被蒙起来,其余感官的感觉逐渐放大,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温苔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砰—砰—砰—” 白色的车冲过了陆斯沉手下的人设置的屏障,速度慢了下来,却还是朝他们冲过来。 “陆哥!我来了!”一道男声传来! 接下来是一声巨响。 “pang~~!!!” 比之前的那一声还要响,震的人耳朵发疼。 温苔从陆斯沉怀里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 两车相撞,一黑一白,黑烟群起。 白色的车基本上已经报废,黑色的车看起来就像受了点皮外伤,基本上无大碍。 从黑车上下来一个男子,身材高大,个头隐隐约约还比陆斯沉高了一点,一身大块的肌肉,身材练得让人血脉喷张,身穿黑色工装背心,下半身青灰色工装裤,黑色靴子,脖子上带着大粗银链子,剃着寸头又像光头,头顶一片青灰,一身古铜色肌肤看着健康又性感。 寸头男子转身拉开了白色沃尔沃的车门,从里面拉出来了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子。 在男子转身的那一刻,温苔才看到了男人的左脸上有一道斜着的长疤。 女子应该被撞晕了,额前都是不断殷出来的献血,白色的裙子上也沾了不少。 寸头男子拖着女人来到了陆斯沉和温苔面前。 “陆哥,嫂子。”寸头男子莽撞地把手里的女人扔在了地上:“就是这个女人。” 陆斯沉朝寸头男子点点头,又给温苔介绍道:“这是邵飞,我的兄弟。” 邵飞还没等陆斯沉介绍温苔,就抢先开口:“嫂子就不用介绍了,听你念叨了多少年了。” 邵飞转头热络地和温苔念叨:“嫂子,刚刚我那一下是不是帅极了?” 邵飞指的是,他横空截断白色沃尔沃走位的那一下。 只可惜温苔被捂住了眼睛没看到。 “简直就是帅呆了。”不过,温苔还是给足了面子,吹爆了彩虹屁:“今天多亏了你帮忙,要不然我和陆斯沉就真的生死未卜了。” 陆斯沉看着是个有情有义的身居高位之人,但真正身居高位的人又怎么会真的有情有义? 陆斯沉身边的朋友不少,但真正能让陆斯沉称作兄弟的,温苔所知道的也就眼前的邵飞一人。 可见,陆斯沉和邵飞是真的过命兄弟。 邵飞被温苔吹捧地飘飘然,临时被陆斯沉从戈壁荒漠喊过来的不爽也散了许多。 “嫂子,你看这个女人该怎么处置?还有桥上那个。” 温苔这才清楚看到了女人的面容。 竟然是何珊! 他和温正海什么仇什么怨?以至于她要杀死温正海? 她就算之前和何珊有矛盾,但也不至于让何珊气愤到当街行凶,何珊到底是受谁指使? 是什么让何珊冒着得罪陆斯沉的风险这样做? 何珊的伤口看着不严重,除了额头上的伤,身体上应该没有受伤,至于昏迷不醒,应该是受到猛烈撞击后的后遗症。 陆斯沉和温苔相视一眼互相点点头:“交给警察。” 邵飞大着嗓子喊了一声:“小徐,打电话救个人。” 说罢又想起来似的:“顺便救个火。” 他的宝贝亲亲小车车,这下是彻底委屈你了,等下让你陆叔给你加油。 小徐把安安哄平静下从车里下来:“早已经处理好了,还用你交代?” 小徐和邵飞都是陆斯沉最亲近的人,一个主文,一个主武。 小徐细致入微,在陆斯沉身边担任特助一职,帮助陆斯沉处理公司一切大小事务。 邵飞看身形就是武将,外表糙汉,实则是个憨憨,喜欢冒险、喜欢开车游历各地,常年在路上,但只要陆斯沉有需要就会赶来。 车祸现场很快就处理完毕,救护车也把温正海和何珊带走。 康江大桥这个人流涌动的地方发生这种性质恶劣的杀人案件,尤其叔当事人还是这两天风头正盛的温正海还有南阳第一梦中情人陆斯沉,不少人早已拿起手机纷纷拍照,小徐已经尽力让人删除照片,消除影响了。 陆斯沉和温苔一行人简单去警局做了一个笔录就出来了。 第一百零九章 陆老太太问话 今天算是有惊无险,安安只是受了点惊吓,整体状态也还算可以,陆斯沉和温苔哄了一会儿也就安心地睡着了,两人一直悬着的心也算彻底放下。 邵飞的车被送去维修,也跟着陆斯沉一行人回陆家老宅。 陆老太太看到陆斯沉他们回来,着急忙慌就跑出来接人,卿卿和大宝也跟着跑出来了。 今天陆斯沉和温苔把孩子送到老宅的时候,她就感觉出事了,但是陆斯沉不说,她也不好问,只能提心吊胆,想些有的没的,今天这一整天连逗孙子都提不上精神了。 看到陆斯沉先下车,陆老太太连忙问:“温苔呢,回来了吗?” 邵飞从副驾驶上也下来了,见到老太太十分热络:“都回来了,不仅您的儿媳妇,还有您孙女。” 陆斯沉接过安安。 安安之前一直睡不安稳,只有温苔抱着她才能睡着,所以这一路上都是温苔抱着安安。 孙女? 陆老太太想不清楚,她不就俩孙子吗?怎么又多出来一个孙女? “哎呦呦~~~”陆老太太看见陆斯沉真的抱着一个女娃娃出来,又吓得一机灵:“你从哪里拐的孩子?拐孩子犯法啊,陆斯沉。 陆老太太吃惊地都喊出来陆斯沉的大名来。 邵飞见陆老太太这样吃惊,不厚道地笑了:“是啊,陆哥,拐孩子犯法,你可不能知法犯法。” 陆斯沉把安安露出来给老太太看了一眼:“小老太太千万不要整天胡思乱想。” 老太太看着安安的面容,这才放心下来:“你和温苔的?” “和卿卿是龙凤胎。” 陆斯沉说了这句后,陆老太太什么都明白了,卿卿和安安两人是温苔生的,今天他们把卿卿放在老宅照顾,八成就是安安出了意外。 “睡着了?你和温苔把她放回房间。”陆老太太牵了牵安安的小手道:“我刚叫福婶收拾好房间。” 嘱咐好后,陆老太太又想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一巴掌拍到邵飞健壮的肌肉上:“你个小崽子,就知道忽悠我这个老太太。” 一个老太太打人能有多疼,更何况打的还是邵飞这样一个彪形大汉,可邵飞还是装作龇牙咧嘴的样子:“疼疼疼,这么久没见,老太太下手还是这么狠。” “谁让你骗我。”陆老太太嘴上很凶,但还是看了一眼她打邵飞的那一巴掌:“一个一米八的大汉怎么这么娇气。” “一米九一点六三。” 一个男人无论练得多么健硕,对于任何长度都不允许偷工减料。 安安被陆斯沉放回老太太准备好的房间。 卿卿无论说什么都要守着安安,好像只要他一疏忽,安安就会被人再次掳走一样。 一开始大宝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只以为回家是要他们一家五口出去玩,后来看安安情绪不对,再加上安安一直没有出来,他才猜的大差不差的。 毕竟生在豪门的孩子,从小到大总要经历几次拐卖洗礼。 他斟酌了半天问了卿卿才知道安安今天在学校被人带走了。 现在安安回来,他也一定要好好守着妹妹。 两人一左一右,一步不离,任谁也不能随便靠近安安。 只有陆斯沉说他们在这里会打扰安安休息,两人这才出了房间。 陆老太太直到几人忙了一天了,赶忙让福婶准备夜宵,让他们吃了睡觉。 她即使心里又再多想问的,但天都已经这么晚了,几人折腾了一天,身心俱疲,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也就这样作罢,等明天再说。 …… 第二天一大早,陆家客厅集齐了今天的重要代表人物。 “都自己说说。”老太太坐在中心位,不怒自威。 邵飞坐在老太太身旁看戏,时不时给老太太倒杯水,扇个风。 温苔和陆斯沉坐在一起,温苔对老太太了解不多,给陆斯沉一个悄悄交流:“这是兴师问罪。” 陆斯沉摇摇头:“这是给自己找存在感。” 不得不说,陆斯沉还是了解陆老太太。 陆老太太一想到自己这个陆家当家主母,她连自己到底几个孙子、几个孙女都不清楚,这陆家难道就没有在乎她的人了吗? “你们到底还有几个孩子?”陆老太太脸一板。 邵飞还在一旁煽风点火:“你看你们两个,实在太过分了,人家老太太一把年纪了,以前带不上孙子不说,现在还分不清自己到底又几个孙子,有你们这样的吗?” 老太太显然对邵飞的推波助澜十分满意,还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邵飞虽然看着是个身材劲爆的糙汉,但是只要他一开口妥妥的就是一位喜剧人。 “一共两个。”陆斯沉给了邵飞一个眼神:“没有故意瞒着您,只是担心你会不接受她们的存在。” “我自己的孙子、孙女,我还能不喜欢吗?”陆老太太一听陆斯沉这样想自己就更气了:“我是那种小气啦的人吗?就因为为和温苔有一点小矛盾,我就虐待自己的孙子孙女?” “就是,咱们老太太深明大义,怎么和你们这种小辈一般见识。”邵飞这张嘴简直就是最佳助攻:“老太太要是真的见不得你们好,哪里还轮到你们走到今天这一步?” 陆老太太以前不喜欢温苔是真,现在也没有多喜欢,甚至在温苔回到南阳后,利用陆之袖让温苔难堪。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觉得陆斯沉就是天之骄子,不管是南阳市还是放在全国,那都是首屈一指的优秀成功人士,有车有房有存款,正值芳龄,颜值身材都不差,多少女人都对他一见倾心。 而陆斯沉这样优越的青年才俊怎么可能就会对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情根深种? 所以她就认为一定是温苔使了见不得台面的手段迷惑了陆斯沉。 但是温苔回到南阳这一段时间,虽然温苔手段挺狠,但是一直都是她找温苔麻烦,温苔如数奉还,她不找温苔麻烦,温苔也不会招惹她。 而且网上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就算她这个老太太跟不上潮流,对网络的事情一无所知,但是有关温正海的那些风言风语她也听说了。 以前她对温苔的所有偏见再次被言论击碎。 温苔不再是她认为的小三的女儿,工厂爆炸案温苔是被人陷害,她的手上没沾任何一条人命。 有关温苔狐狸精、专门勾引别人男朋友老公的留言不攻自破。 她对温苔所有的讨厌已经没有了支撑点。 “是我们多虑了。”陆斯沉捏了捏温苔的手心:“您看您的孙女受了惊,我和温苔最近都忙,您的孙子孙女没人照顾……” 陆老太太他难道还不了解? 手段多的很,有擅长用人,但也算是是非分明,她现在已经主动给递台阶了,那就说明老太太她对温苔和安安、卿卿也算是接纳了。 “留下来,我们那么大一个陆家还能少他们一口吃的不成。”陆老太太想都没想开口。 邵飞拿着扇子给老太太扇凉风:“就是,老太太这么一把年纪了巴不得抱孙子呢。” “你说谁年纪大呢。”老太太一巴掌排在邵飞的大腿上,又转头看向温苔和陆斯沉:“既然都现在这样了,咱们该走的流程都走一遍。” 当年她压根不待见温苔,觉得温苔就是个作天作地的小妖精,压根配不上陆斯沉,所以陆斯沉和温苔结婚的时候,她生气没去。 结婚当天,婆婆不参加婚礼,这给温苔了不少难堪。 现在两人孩子也都四五岁了,既然是陆家的孩子,那就要堂堂正正进陆家的门,认亲的流程不能少。 “温苔你觉得怎么样?”陆老太太把视线转给温苔。 陆老太太主动提出这些,是温苔怎么也想不到的。 毕竟陆老太太有多看不顺眼她,她五年前就已经切身体会到了。 “一切从简就好。” 虽然老太太的转变令人吃惊,但是她也不会故意推辞说不在意这些形式。 她可以不在意,但是卿卿和安安该有的仪式必需要有,他们还小,未来的路还很长,如果一开始就不被重视,更别说以后了。 陆斯沉握着温苔的手,他从见完冯母之后心里就已经默默盘算这些事情了,现在老太太主动提出来正和他意。 “等这段时间忙过去,在正式准备这些事情。”陆斯沉道:“老爷子身体最近也有所好转,可以回家小住一段时间,叶家那边也要提前商议一下。” 陆斯沉想既然要办,那就办的风光无限,该有的礼数一个也不能少,他不愿意委屈了他的妻子儿女。 还有大宝年纪还小,该懂的事也都懂,但是他和温苔、卿卿、安安真正成为一家人的时候,大宝难免会多想,为了避免大宝的落差感,也要慢慢做大宝的思想工作。 “叶家是该请。”陆老太太跟着点头:“其他几个家族也该请,咱们几家一直关系亲近,再加上温苔和其他几家的小辈关系也处得不错,这就更应该了。” 温苔是叶家人这件事也就和温苔亲近一些的人知道,温苔才开始刚刚接受叶家,叶家人也没有开始正式认亲,所以老太太及其他几大豪门世都不知道温苔和叶家的关系。 第一百一十章 再嫁一次 “叶家是该请。”陆老太太跟着点头:“其他几个家族也该请,咱们几家一直关系亲近,再加上温苔和其他几家的小辈关系也处得不错,这就更应该了。” 温苔是叶家人这件事也就和温苔亲近一些的人知道,温苔才开始刚刚接受叶家,叶家人也没有开始正式认亲,所以老太太及其他几大豪门世都不知道温苔和叶家的关系。 温苔和陆斯沉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福婶就来到了客厅。 “老太太,叶家人来了。” 陆老太太问:“是小羞吗?” “叶总和叶小姐都来了。”福婶答。 “那快请进来。”陆老太太道。 她还以为是小羞越她一起看玉石呢。 玉石这东西陆家没有一个人喜欢的,她也就能和叶玉羞交流几句,没想到叶玉群也来了,这么显然不是看玉石这件事。 “小苔,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叶玉羞进入客厅,根本顾不上朝陆老太太问好,只想仔细检查温苔身上有没有伤口。 “我没事。”温苔摇了摇头,把身子往后撤了一点。 其实她对叶玉羞不排斥,甚至如果不是以这种身份相识,她会很敬佩和羡慕叶玉羞,她敬佩叶玉羞的知世故而不世故,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坚持风骨做自己,她羡慕叶玉羞能够活得那么自由和高傲,但她不习惯这么亲昵地与人相处。 温苔的动作明显让叶玉羞感到失落,不过叶玉羞也没太在意,毕竟是数十年不见的亲人,你要求她一朝一夕就能对你亲近起来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如果面对真的那么简简单单就接受新的亲人的人,叶玉羞也可能会怀疑她居心不良。 “安安怎么样了?”叶玉群也立在了温苔身旁。 温正海这件事的动静闹得太大,他从听说这件事到结束不到一天,但整个南阳都议论纷纷,温正海为财杀妻、污蔑亲生女儿,绑架亲孙女最后被车撞死。 他知道这件事后一直给温苔打电话却怎么也联系不上,后来听说温苔在陆家便飞速赶过来。 叶家向来自傲的两个人围着温苔嘘寒问暖,这场面属实给久经人情世故的陆老太太看糊涂了。 “安安只是受了点惊吓,还在睡着。”温苔看的出来他们是真的担心安安的安危,详细说道:“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 得到最终回答的两人终于松了一口气,陆老太太也终于有机会插上嘴:“二位快坐,福婶倒茶。” 叶玉群和叶玉羞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礼数,一一和陆老太太打过招呼。 陆斯沉亲自给二位倒满了茶:“请。” 怎么陆斯沉也对叶家二人如此顺从?虽说二人是长辈,但端茶倒水这种小事由佣人做就好了,哪里还轮得到陆斯沉? 这场面上的局势,陆老太太越发看不懂了。 但陆老太太毕竟是老江湖,情势看不懂咱们就问。 “小羞,你和温苔是旧相识?” 她只听说过叶小语和温苔交好,这个叶玉羞什么时候和温苔如此要好了,刚刚叶玉羞如此紧张的模样,她可是从未见过。 难道是上次陆老爷子寿宴过后? “老太太,您有所不知。”叶玉羞笑盈盈回道:“我们这关系可是非同一般。” 温苔也算是认可了叶家,虽然她们还没有正式向大众公布温苔的身份,但是迟早有这么一天,现在告诉陆老太太也不为过。 “温苔是我们叶家的儿女。”叶玉羞把温苔的手拿起来。 “这件事我们也是前段时间才知晓,还没来得及告知大家。”叶玉群也跟着抿了一口茶点点头:“小陆,这茶味道不太行啊。” “福婶,你去把老爷子珍藏的茶拿出来泡上。”陆斯沉吩咐福婶。 陆老太太这下彻底懵了,这温苔竟然是叶家的儿女? “玉羞姐,这是你……”邵飞猛吸一口气,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不是,不是,他的梦中女神竟然都生孩子了,还只这么大的孩子? 陆老太太有拍了一巴掌邵飞:“别胡说。” 一大清早就连挨两巴掌的,估计只有邵飞一人了。 邵飞一边呲牙咧嘴故作夸张:“您又打我,这次可疼了。” 邵飞虽然与陆斯沉关系要好,与路老夫人也关系亲近,但他不是南阳市本地人,不知道叶家走丢过一个女儿这件事。 不过陆老太太一听叶玉羞说温苔是她们叶家的女儿时,就联想到了,温苔可能是当年叶家走丢的那个女儿的孩子。 当年她得知陆斯沉执意要娶温苔的时候,她特意调查过温苔的绅士,除了温正海不说,她的母亲确实是个孤儿,被一户普通人家收养。 这下一切猜测也算有理有据。 “我此生与子女无缘。”叶玉羞看到邵飞一个糙汉耍宝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小苔是我妹妹的女儿。” “原来如此。”邵飞挠着头:“我说与羞姐怎么可能突然有个这么大的女儿。” 温苔既然是叶家的女儿,那卿卿和安安不仅仅有陆家做依靠,他们还有个强大的母家,而且刚刚就再说该给温苔母子三人的流程一个都不能少,叶家在这里也有个商量。 “实在是恭喜啊,虽然没有找到找回小雅,但是找回小雅小孩子也是好事一桩。”陆老太太干脆直接开口:“温苔又和陆斯沉两人缘分匪浅,怎么也拆散不开,那就不如就顺着她们的愿,再举行一次如婚礼,毕竟该有的排面一个也不能少。” 叶玉群一听陆老太太这话就有点胸闷。 她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让温苔重新嫁给陆斯沉一次? 她之前不是还对小苔吹胡子瞪眼,处处为难,怎么这会就说该有的排面一个都兺少? 以前不重视,现在她说重新在一起就重新在一起?那又这么便宜的事? 叶玉羞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陆斯沉确实是个不错的老公人选,但是陆老太太刁难儿媳的事,她也是略有耳闻,之前之所以不管不顾,是因为老太太刁难的不是自家人,现在温苔可是她们叶家的女儿,如果就这么轻易再嫁一次,以后又受欺负了该怎么办?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叶陆二家 陆斯沉确实是个不错的老公人选,但是陆老太太刁难儿媳的事,她也是略有耳闻,之前之所以不管不顾,是因为老太太刁难的不是自家人,现在温苔可是她们叶家的女儿,如果就这么轻易再嫁一次,以后又受欺负了该怎么办? 叶玉群喝着福婶刚倒上的茶不紧不慢:“这件事不急,小苔才刚刚认了我们叶家,还没来得及办一场认亲宴,要不然别人还真以为小苔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出身,谁都能欺负。” 陆老太太听到叶玉群这话,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叶玉群这话不就是点她的吗? 就差明说因为你对温苔不好,我们不愿让温苔嫁给陆斯沉,现在温苔有靠山了,什么也不怕。 陆老太太只能应和着:“您说得对,现在温正海出了这种败坏名声的事,时间久了,难免会波及小苔,及时让小苔回叶家才是重中之重,这样一来再也没有人能那小苔的身世说事。” 以前自己作的妖,全部都得还回来。 “只是我提议让小苔和斯沉再举办一次婚礼,这不仅仅是为了斯沉的幸福,更是要给他们的孩子们该有的重视。”陆老太太继续说道。 温苔的本事她见识过了,绝对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即使嫁给了陆斯沉后别人议论纷纷,她也能有办法服众,但两个孩子还小,如果现在她一个陆家当家主母没有把认祖归宗那一套该有的流程给齐全,别人八成以为是因为她不待见温苔,因此连两个孩子在陆家都不受重视,那安安和卿卿该怎么抬得起头啊。 叶玉群和叶玉羞听了老夫人这话,也觉得不无道理,卿卿和安安是陆斯沉的孩子这一点无法改变,陆老太太现在如此重视她们也是一件好事,但是也不能这么轻易让他们得逞。 “孩子们的事让孩子们自己决定。”叶玉羞开口:“既然小苔和斯沉两人这般有缘分,那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陆老太太点头,能说动叶家两人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这流程不能乱,那就先等温苔重新回到叶家后,再举行婚礼,最后就是像所有人介绍卿卿和安安,老叶、小羞、小苔,你们看这样安排怎么样?” 温苔的手被叶玉羞轻轻握着,心里也满是踏实:“我听小姨和舅舅的。” 这种有人站在身后的感觉真的很好。 她从一开始嫁给陆斯沉,被老太太百般刁难,自己得拼死过五关斩六将再到现在有叶玉羞和叶玉群为他撑腰,这种感觉真的很不一样。 温苔自从知道自己是叶家人后,一直没叫过他们小姨和舅舅,甚至都不愿意和他们亲近,就连后面愿意和他们接近了,也一直关系淡淡的,一直找不到破冰的口子,没想到温苔现在居然主动愿意喊他们小姨和舅舅! 叶玉群听到这话嘴角都忍不住上扬起来,这也算温苔正式对他们的认可了。 “等我们筹备一下小苔的回归宴,之后陆斯沉和小苔的婚事还有安安和卿卿的事,我要老陆亲自和我谈。” 叶玉群现在只感觉此生无憾了,小雅妹妹唯一的女儿也终于真正愿意回归叶家了,家里小辈一个个都不愿意结婚,抱孙子都是想都不敢想,现在他也能抱上外孙了,还是两个。 “这是一定的。”陆老太太一口肯定:“那老头子该出面的时候不出面,这事换谁谁都不干。” “宝贝,你起来了!”邵飞看着楼梯上下来的宝贝开口。 温苔闻声回头,果然看到安安一步一个台阶地慢慢小楼。 “妈咪!”安安刚醒来,就看到一个陌生的房间,她推开房门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她找不到妈咪和哥哥,现在慌慌张张地下楼,终于找到妈咪了。 温苔和陆斯沉连忙起身抱过安安。 被妈咪抱着的安安终于找回了安全感,双手搂着温苔的脖子,怎么也不肯松手。 “宝贝。”温苔亲了安安一口:“妈咪在呢。” 安安乖顺地在温苔脖子处蹭了蹭,看着陆斯沉:“爸爸,安安饿了。” 昨晚情况紧急,他压根没反应过来安安喊过他爸爸,后来终于一切结束后,他躺在床上才后知后觉,思前想后一晚上才意识到安安终于开口喊他爸爸了。 “安安想吃什么?”陆斯沉连没少都是掩藏不住的笑意,但看安安一张萎靡不振的小脸,又是一阵心疼。 “小馄饨。” 安安想猫一样地朝陆斯沉伸出双手,示意要陆斯沉抱着。 安安虽然之前一直和她关系挺亲近,他也能感觉得到安安是真的挺喜欢她的,但是他也知道安安对她的不排斥,一直以来都是基于温苔对他的喜欢,如果温苔不再喜欢他了,那安安一定会为了温苔也远离他。 有他的存在,安安会很开心,没有他,安安也会生活的很好。 现在安安对他的主动要求,说明他在安安心底还是有一定价值的。 需求产生价值,价值决定意义,他在安安那里不再是可有可无的人,起码不是其他男人可以随随便便替代的人。 “福婶,去准备些小馄饨。”陆斯沉动作轻柔地抱着安安道:“再准备一些热牛奶端过来。” 吩咐完这些,陆斯沉低头问安安:“想不想和奶奶说些话?还有姨婆和舅公。” 安安点点头。 爸爸的妈咪应该也是和爸爸一样好的人,姨婆和舅公她都知道,他们也是很好的人。 等到安安同意,陆斯沉这才把安安抱到人群中。 安安喊过人后就乖乖地窝在陆斯沉怀里喝着牛奶。 陆斯沉高大的身形包裹着安安,时不时动作轻柔地给安安擦一下嘴巴,叶玉群这才感觉原来那个高岭之花陆斯沉真的是回归家庭了。 陆老太太看小孙女新颖,总是喜欢拿起一块好消化的糕点喂安安。 就连糙汉子邵飞看到这么一个软萌可爱的小女孩都少女心大发,不知道从那里拿了一个小娃娃逗着安安。 安安起初还挺配合邵飞,时不时咯咯笑出声,直到邵飞拿出一个拨浪鼓,安安这才彻底装不下去了:“叔叔,我今年四岁了。” 邵飞没听懂安安到底什么意思。 陆斯沉在一旁好心解释:“她说她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子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何珊约谈 何珊已经在医院醒来了,她打电话给温苔说她想见她。 温苔也很好奇何珊到底是受谁指使要对她和陆斯沉不利,她背后的人到底是不是秦川。 毕竟虽然她和何珊平日里有些小恩小怨,但也不至于赶尽杀绝的地步。 温苔推开病房的门,何珊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两眼木木地望着天花板。 反观温苔身着光鲜亮丽,经过一晚修身养性,精神状态极佳。 何珊听到动静这才木讷地转过头。 “你怎么还没死?” 何珊开口就是这句话。 “盼着我死的人还没死。” 温苔也不是好惹的,虽然何珊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惹人怜惜,但是何珊她昨晚还想杀死她,这怎么能使她嘴下留情? “你可真是讨厌啊。”何珊抽动嘴角,流露出一个不甘心的笑容。 温苔不语,抽过一张凳子,径直坐在床边,甚至还悠闲自得地拿起水果刀自顾自地削着苹果。 “你就没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温苔淡定自若的样子看得让何珊不顺,她以为温苔见到她之后起码会质问到底是谁指使的她,是谁要置她于死地。 “你想说什么?” 温苔不着急,何珊既然叫她过来,肯定不止想看看她现在到底死没死,何珊一定会开口说点什么,哪怕误导她。 何珊看着温苔软绵绵的态度,就知道温苔现在有得是时间和她打太极,她也不再转弯抹角,索性直接开口。 “你知道我为什么撞死温正海吗?” 温苔的手指干净修长,银白色的道具锋利小巧,鲜红的苹果随性地在温苔手中旋转,一条薄薄的皮慢慢地延长。 “为什么?”温苔的语气漫不经心,仿佛温正海的事还没有她手中这颗苹果重要。 何珊根本不在乎温苔到底什么态度,自顾自说着。 “因为他就是个人渣!” 何珊提到温正海,语气突然激烈起来,刚刚还平放着的双手突然握紧被子,眼中都是掩藏不住的厌恶,仿佛温正海的死,根本磨灭不了她心中的愤恨一样。 “这一点你不是早知道了吗?”温苔把刀放下,一个削的干干净净的苹果赫然呈现。 温正海的名声一直不算好,哪怕他贪慕虚荣,抛妻弃女,转头另娶的事情没有曝光出来,他的自私自利、色胆包天的名声在圈子里也是小有名气,何珊这种精明的人,只要一打听应该就知道温正海的那些事,而且何珊她最近和温婉走得挺近,近距离接触,应该更能看得清温正海的狐狸尾巴。 “是,我清楚。”何珊听到温苔这样说,缓缓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慢慢滴落:“终究是我太蠢。” “我算不上聪明,但好歹也算是有眼力见,却偏偏这时候做了最糊涂的事。” 何珊如果真的不聪明,又怎么会从一个豪门底层暴发户家庭搭上了顶级豪门陆家之女陆之袖?又怎么能在陆家寿宴丢光了脸之后还能和温婉走得相近? 女儿家的手段还有本事,何珊从来不缺。 第一百一十三章 你站在谁那边 “我算不上聪明,但好歹也算是有眼力见,却偏偏这时候做了最糊涂的事。” 何珊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认可的,提到自己,眉眼之间总算有了一点自傲。 温苔也知道,何珊如果真的不聪明,又怎么会从一个豪门底层暴发户家庭搭上了顶级豪门陆家之女陆之袖?又怎么能在陆家寿宴丢光了脸之后还能和温婉走得相近?又怎么能带着一个不被上流社会所接受的家庭一点一点向上爬? 女儿家的心机还有,何珊从来不缺,她也向来能屈能伸,忍辱负重,这是大多数人所做不到的。 “之前,我针对你全都是因为陆之袖。”何珊坦然:“我要在上流社会站稳脚跟,除了自己能在那群富家子弟面前表现的游刃有余,还要我的家庭能够支撑,要不然我在他们眼里就只是一场笑话,所以我选择依附陆之袖。” “这样不仅能随时随地出入上流宴会,陆之袖还能为我家生意的发展提供不少便利。” 说到这,何珊笑了笑。 “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我把陆之袖当做青云梯,她把我当做咬人狗。” “她指哪儿,我咬哪儿。” 何珊像是坦然,又像是对那些过往根本不在乎。 “我又多羡慕你,你知道吗?” 温苔双手交叉,修长的双腿随意叠放着,就那样听着何珊静静诉说。 “我有什么可羡慕的?” 她甚至还活得不如何珊,她比何珊处境还要糟糕时,远没有何珊活得坦然,她拧巴小半生,即使在对上温正海、温婉、林咏梅还有其他恶语中伤她的人时,她赢了不少胜仗,但落得遍体鳞伤,最后还是落得一个狼狈出逃的结果。 她和何珊相比,两人半斤八两只不过何珊的欲望和手段表现得更明显些罢了。 “羡慕你可以恣意妄为,羡慕你可以宁折不弯。”何珊回想着她印象中的温苔。 大胆、张扬、永远像是无所畏惧的样子。 面对温正海的忽视冷漠,她根本不在乎,温婉、林咏梅的排挤挑衅,她以一还十。 她任流言蜚语四处恒生,她任下流的富家子弟恶意言语挑逗,她知道她无法闭上别人的嘴,那就让别人的言论成为她手中的刃。 流言传她下贱狐狸精,那她做再坏的事情也没有负担,富家子弟臆想她,那她就利用他们得到她想得到的。 “因为我没有负担,也没有未来。”温苔生不紧不慢,慢慢地与何珊闲聊。 她当时身边只有她一人,她不用顾忌别人的生死安危,不用顾忌别人的看法感受,她可以毫无负担地做任何她能做的、她要做的。 她也不必考虑后果,因为她孤身一人。 何珊想要的太多,她想要挤进上流社会,还要身后的家庭提供帮助,成为她的依靠,这就注定着她背负了太多。 如果仅何珊一人,她有得是办法迈入上流社会。 何珊想想也是这么一回事,她身后有整个何家,她不能弃何家与不顾。 如果只是她单单一人,她尽可以使手段让上流社会人家收为养女,有了身后的支撑,日后嫁得肯定不会差,只要她不作妖、不犯错,日后就是飞云腾达。 何珊拳头又不自觉地握起。 可她身后有整个何家,如果她真的成为了别人家的养女,何家就会骂她见利忘义,他们有得是阴招让她不得好过,哪怕她许诺日后不会忘了何家,她能帮何家青云直上,可是别人压根不稀罕,要不然她怎么会早上这条路? “后来,陆家寿宴,你让我颜面尽失,在豪门之间再也抬不起头,我心里恨极了你。”何珊想起来温苔还在这里,赶忙压下眼底的恨意:“我在想,为什么总会有那么多人愿意帮助你?你到底有什么好的?” “我想不通,也放不下,总觉得你是运气太好。” 对温苔她自己而言,她从不是幸运之人。 “到我遇到温正海,这个恶心至极、道貌岸然的禽兽!” 一提到温正海,何珊的情绪就会有很大的欺负变化,温苔想不注意到就难。 “他怎么了?” 何珊一只手抱住自己,有像是觉得自己很脏一样,猛地放开。 温苔眼神暗了暗,原来何珊真正接触的并不是温婉,而是温正海! “他……” 何珊想去温正海对他的所作所为,她就觉得直犯恶心,她拼命想要忘记,但是当时那些点点滴滴却无限放大,一点点席卷她的四肢百骸,她怎么也忘不了! 在场的两人都是聪明人,谁都不需要特一开口,都能从细枝末节中探寻到彼此的想法:“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认识温正海。” “或许,你这辈子最不应该的事是认识指使你接近温正海的人。” 温苔不相信,何珊会主动接近温正海,哪怕何珊经过陆老爷子寿宴这件事对她恨之入骨,她也不会故意接近温正海,利用温正海报复他。 因为温正海除了和她之间隔着血海深仇外,他实在不是一个值得依附的对象。 何珊张了张口,却怎么也说不出话了。 她想要嘴硬狡辩,却发现好像是温苔所说的那样,如果不是那人,她有怎么会主动接近温正海,并且自告奋勇告诉那人她可以拿下温正海帮到她?她怎么那么轻易地就被那人哄骗? “不,不是的。”何珊自我洗脑:“我不后悔相信他。” “既然不后悔,为什么沉默这么久?”温苔压根没想着顺着何珊。 如果何珊今天叫她来,只是想讲讲她和温正海的恩怨情仇,她真的没兴趣。 温正海已经死了,以一种突然的、意外的方式,她虽然觉得意外,但也觉得大快人心。 至于过程如何,她根本不在乎。 因为结果就是,她大仇得报,温氏集团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内乱不休,乱做一锅粥,现在陆氏正在想要低价吞并温氏。 “我……只是……”何珊张了张口,不知如何说。 其实她自己也不愿相信了。 她叫温苔来是想干什么? 难道只是想聊聊天? 难道只是想告诉她,她为什么要撞死温正海? 她其实……有那么一点动摇。 她怀疑那人在她面前全部都是假装,她怀疑那人一直以来都在利用她。 她想告诉温苔她被骗了,但是她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你不说,我应该也猜的差不多。”温苔起身,就要离开。 突然视线透过病房门的窗口,她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 温苔还有什么不明白。 “温苔!” 何珊喊住温苔出去的脚步。 “你怎么猜出来的?”何珊问。 “是秦川露了马脚。”温苔留下一句话抬脚就要走。 自从来到南阳,秦川就表现得很奇怪,虽然她不应该疑心秦川,却还是背后偷偷调查了秦川,有好几次她安排的人都排到秦川和何珊成双出入。 再加上昨晚何珊杀害温正海和她、陆斯沉,她就知道可能是秦川鼓动何珊要对温正海下手,并且为他铲出陆斯沉。 刚刚他看到了秦川的身影,估计是秦川想要利用何珊,让何珊为她发挥最后的价值。 “陆斯沉,小心秦川!” 何珊朝着温苔的身影喊了最后一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温苔说这句话,明明她和这人是仇人。 她在秦川身边待了这么久,沉浸于秦川为她编织的温柔乡,她为秦川尽心尽力,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还落得一个牢狱之灾。 这种下场,谁能接受? 她在秦川身边这么久,虽然秦川对她处处隐瞒,但她也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怎么可能会一点秦川的把柄都没有? 她只所以告诉温苔这就话,不是因为她善良,临最后想要改过自新。 她就想看温苔和秦川斗得你死我活,她就想看看他们到底谁能咬死谁。 她为自己不值,她也不要让他们所有人好过! 温苔出了门就看到秦川在门外等着,温苔目不斜视走出。 经过安安一事,两人算是彻底闹翻了脸,现在见面没有闹得你死我活,就已经是两人体面了。 “苔苔!”秦川喊道。 “你站在我这边还是陆斯沉那边?” 温苔听到这话都忍不住嗤笑出声。 他怎么好意思问出这个问题。 刚刚没有停下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秦川也听出了温苔笑声中的不屑。 他知道,这次,他和温苔算是彻底形同陌路了。 “我凭什么站在你这边?”温苔质问:“是凭你利用我这么多年?是凭你把所有证据提前曝光,让我处于被动状态?是凭你指使温正海把安安掳走?” 如果是她初回南阳市,她不知道秦川的真面目,她可能对他和陆斯沉之间的事不过问,但是现如今,她做不到帮秦川。 听到温苔的话,秦川也彻底死心,摘下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 “既然如此,那以后就别怪我不顾往日情分了。” 他原本还想给她一次机会,避免她日后受到无妄之灾,既然她不要,那就就此结束。 第一百一十四章 回归晚宴 叶玉群虽说不想看到温苔那么快和陆斯沉结婚,但是他是真的很希望温苔能够正式回到叶家,也算了结多年心愿。 所以叶玉群说行动就行动,从陆家回来之后就和叶玉羞商量着筹办回归晚宴,从写请帖到现场布置,叶玉群一样也不敢含糊。 仅仅一天时间,叶玉群就将晚宴整顿的有模有样,声势浩大,一贯节俭的原则全部被叶玉群抛在脑后,怎么张扬怎么来,怎么风光怎么办,他们叶家就是要风风光光地为温苔正名! 叶玉羞甚至准备在晚宴上以温苔叶家小女为寻找走失儿童机构捐款。 晚宴布置的很是热闹,基本上南阳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场了。 先不说叶家是百年世家,位列南阳四大豪门之一,在南阳的地位举足若重,多少人想要和叶家攀关系但是苦于没有门路,现在叶家往他们手里递请柬,那他们可不得是早早准备。 再说叶家认回走失多年妹妹的女儿,而且这人还是温苔,一众吃瓜群众只觉得这温苔来了南阳就是“热闹”了不少,一个个收到请柬的按时到场,没有请柬的也托人找关系希望能得到一张,毕竟有温苔的地方,总归少不了大新闻。 从工厂爆炸案后和陆斯沉高调离婚,再到五年重新归来,突然现身温婉订婚宴,这一系列等等等等事项,不得不让人期待这回归晚宴是否真的是回归晚宴。 叶语和甄小骆听说温苔要重回叶家的消息特意从a国赶了回来。 叶顾两家不和,再经过叶语那件事,叶玉群连面子功夫都没做,请柬压根没送到顾家,但是顾邵廷不知道哪里来的请柬,早早来了宴席,只不过相反于以往的高调,顾邵廷坐在角落里,不知道在等什么。 “我真的没想到你愿意回到叶家。”叶语对着正在戴耳环的温苔。 在她印象里温苔一直以来都不是一个为亲情所困的女人,她不会顾忌太多,想要的也没有太多,叶家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对她来说只是负担,或许有一天温苔愿意接受叶家,但那一天可能很远很远,所以她接到姑姑的报喜电话,说温苔愿意回到叶家的时候,她真的难以置信。 “想开了。”温苔戴完右耳,有拿起左耳的耳环:“人总要学会释怀,以前总觉得叶家是母亲的家人,不是我的,后来差点失去安安的时候,才彻底想开了。” “人与人总是有着若有似无的联系,不会轻易割舍掉,人也与人处处不同。“ “安安是我的女儿,她也是温正海的外孙女,他能够利用安安威胁我。” “当我遭遇不幸的时候,小姨和舅舅却为我担惊受累,我才意识到我是叶家人,他们是我的小姨和舅舅,母亲的亲人也是我的亲人。” 温苔今天的造型是叶玉羞准备的,黑色抹胸礼裙,上半身修身设计,勾勒出姣好的曲线,下裙长到脚踝,搭配一双银色的高跟鞋,脖子上是叶玉羞千挑万选选出来的珍珠项链,一颗颗珍珠珠圆玉润,散发着莹莹光辉,与温苔洁白的肌肤相得益彰,搭配奢华高调的同色系珍珠耳环,以往的大波浪全部挽起,露出优美的肩颈线,和迷人的后背。 第一百一十五章 回归晚宴 温苔今天的造型是叶玉羞准备的,黑色抹胸礼裙,上半身修身设计,勾勒出姣好的曲线,下裙长到脚踝,搭配一双银色的高跟鞋。 脖子上是叶玉羞千挑万选选出来的珍珠项链,一颗颗珍珠珠圆玉润,散发着莹莹光辉,与温苔洁白的肌肤相得益彰,搭配奢华高调的同色系珍珠耳环,以往的大波浪全部挽起,露出优美的肩颈线,和迷人的后背。 随随便便一个戴耳环的动作都抓人眼球。 一举一动皆是风情,大抵就是如此,叶语想。 这辈子想让她像温苔这样女人大概是不可能了。 叶语听了温苔的话这才明白了。 她前段时间一直在a国,虽然对南阳的事或多或少也从别人口中听说过一些,对于温苔也随时保持着联系,但是真正当温苔说这些话时,她才感觉温苔是真的想开了,并且没有以往那么拧巴了。 叶语拿出一个孔雀蓝色丝绒礼盒,打开:“您能这么想,我真是太开心了。” 一颗耀眼的大钻石亮在温苔眼前。 “我以前就很喜欢你,现在能和你成为亲人简直就是美梦成真,也感谢你帮我分散了老叶的火力。” 叶语拿出这颗鸽子蛋般大钻石戒指,另一只手握着温苔的手:“老叶一直想抱孙子,不是催我结婚,就是催小姑姑结婚,这下你来了,我们全家都幸福了。” 叶语真心地笑出声:“这颗钻石是我妈送给我的成年礼物,她希望我能够女人一点,像你这样。” 温苔弯了嘴角,叶语的母亲、叶玉群的另一半,她的小舅妈,童昭,风风火火的一个人,没有坏心思,就是心思单纯,容易被骗,喜欢美容、逛街,搓麻将,人菜瘾大,圈里一起打牌的人,经常逮着她一个人赢钱,人称“散财童子”,自从温苔替她打麻将的时候赢了几局之后,童昭对温苔那是一个眉开眼笑,经常拉着温苔替她撑场子。 “但是这注定我妈的美梦就要落空了。”叶语慢慢把戒指戴在温苔手上:“这个戒指我就成人礼那天戴过一次,再也没带过。” “好看吗?”叶语给温苔带上戒指后,饶有兴致地欣赏。 “好看。”温苔也看着自己手上的钻戒,硕大又有光泽,和陆斯沉送她的那颗不相上下,一看就价值不菲:“可这是舅妈送给你的成年礼,我戴有点不太合适。” 叶家人是真的把她当做亲人,不仅叶玉群和叶玉羞,还有童昭,这两天叶家上上下下都被童昭交代一个遍说让他们像对待正牌小姐一样对待她。 虽然只是一个小举动,但是她也明白,叶家这群人真的是重视她。 可戴童昭送给叶语的成年礼物终究是有些过分。 “来的匆忙,没来得急买礼物。”叶语故作生气:“这可是我最值钱的东西了,你要是嫌弃的话,我可就再也不和你好了。” 叶语一直以来对外的形象都是高冷御姐,现在一下子和温苔闹起了小孩子性子,温苔丝毫不觉得违和,反而还觉得放松。 “你们两个笑得这么开心。”甄小骆推门进来。 甄、叶两家是世交,叶语和甄小骆又是一同长大,所以甄小骆来叶家就像是自己家一样,丝毫不觉得急促。 叶语听到甄小骆的声音抬头:“来了。” “来晚了。”甄小骆一来就上二楼找温苔和叶语。 “今天很漂亮呐。”甄小骆朝温苔吹了一个流氓哨:“美女,给爷香一个。” 甄小骆从来都是不直的,这是温苔从她见甄小骆第一眼就看出来的。 温苔毫不吝啬地给了甄小骆一个飞吻,甄小骆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真……真的吗?美女竟然给我飞吻?” 叶语看不下去了,岔开话:“怎么来这么晚。” “还不是在楼下见到顾邵廷了。”甄小骆提到顾邵廷就一阵晦气:“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请柬,一直在楼下宴会厅守着,见到我之后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拦着我,非要问我你在哪里。” 顾邵廷还真以为意识到自己年轻时犯的错,现在即时补偿就是浪子回头了? 既然错犯下了,那就永远不可能消失,现在当事人不愿意接受补偿,那你所做的一切就都是打扰,就是自我感动、故作深情。 还真以为叶语是当年的小毛丫头,他随便装一下深情,叶语就感动的死去活来,立马原谅他。 叶语听到顾邵廷倒是脸色没多大变化,看起来好像是从去a国留学后真的放下了一般。 温苔也知道一些关于叶语和顾邵廷的事,但直到的不多,但看叶语这个样子,是真的没把顾邵廷放在心上了。 甄小骆随口骂了几句顾邵廷,想起来她上二楼的正事:“苔苔,看看喜欢吗?” 甄小骆提起来自己拿来的大包小包:“以我独到的眼光,精心挑选,保证过目不忘、深入人心。” 温苔打开一包,里面好像是衣服:“亲子装?” 温苔看着几件一模一样的衣服问。 “对啊。”甄小骆对自己的眼光深表认同:“我逛商场的时候看到的,第一眼就超级喜欢,一共五件,你们一家五口刚刚合适。” 虽然陆斯沉和顾邵廷都是豪门贵少,但起码陆斯沉他是真深情啊,苦苦等了苔苔五年,期间一心一意,洁身自好,现在又是对温苔百依百顺,尊重温苔个人想法。 这相比顾邵廷忘记初恋、浪的没边、顺从家里订婚后依旧浪的没边好的多,甚至可以说一个是男德典范,一个垃圾堆里的男人。 虽然陆斯沉有一个儿子,但是还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五件绿色小恐龙连体睡衣,后面还带了一个长长的恐龙尾巴,看起来惟妙惟肖。 温苔看了也很喜欢,她很少和卿卿、安安穿亲子装,因为她的工作原因,她基本上穿衣风格都是成熟稳重的职业装,而且卿卿和安安比一般小孩子早熟一些,早早地就嫌这些东西幼稚。 现在真的当这些亲子装放在自己的手上的时候,温苔真感到不一样的感觉,越看越觉得,他们一起穿上这睡衣的时候,一定很甜蜜。 “谢了,很喜欢。”温苔笑着道谢。 甄小骆真的很喜欢卿卿和安安,从她小飞机见到两个小宝贝的时候就一直逗着他们玩。 “这个是什么?”叶语看着旁边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礼盒。 甄小骆挑眉一笑,爬在叶语身上:“猜一猜?” “按照你的性格结婚送byt和情趣neiyi,现在回归宴应该送……”叶语略微思考了一下:“全方位性ai修炼指南?” “这你应该送给陆斯沉啊。”叶语和甄小骆笑作一团。 甄小骆她还不了解,从小两人一起长大,外表萌妹,装得比谁都可爱,内里比谁都污。 就连以老司机着称的温苔都还在玛卡巴卡,两人都已经不知不觉上了高速。 温苔被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打趣地脸红。 好家伙,原来两人之前在她面前还是收敛着的,现在才暴露真面目,个个都是社会主义小黄花。 “快打开看看,到底是什么。”叶语对甄小骆道。 甄小骆故作神秘,在两人期待的目光下,一层层撕开外包装,甚至口动增添氛围感。 “别眨眼。” 突然。 “duang~duang~duang~” 佣人敲开门:“大小姐、小小姐、甄小姐,时间差不多了,太太说该小去了。” 童昭一直在下面应对来往的宾客,估计是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让佣人喊几人下来。 三人刚走下楼梯,童昭就注意到三人的动静,赶紧推脱了旁边人的应酬来到三人身旁嘱咐几句。 “顾邵廷在那边坐着呢,来者是客,而且今天的日子不一般,咱们不可能赶人出去。”童昭虽然平常是个孩子心性,天真单纯,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这时候嘱咐叶语道:“你能躲着他就躲着他,别闹出什么乱子来。” “知道了。”叶语点点头,看了一眼角落里独自一人坐着的顾邵廷,又收回了视线。 “你从小都是一个有主意的,在男人身上别在再犯糊涂了。” 童昭直到自己不该多说,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注意了,说太多反而太过,所以住了口。 “放心,昭姨。”甄小骆站在叶语身旁:“有我在,今晚顾邵廷闹不出什么乱子来。” 童昭相信甄小骆的能力,这才对温苔道:“玉羞和老叶在楼上和陆老先生商量你和陆斯沉的事,马上就回下来,今晚你跟在我身旁,有我在,没人会为难你。” 温苔点头:“好,谢谢舅妈。” “客气什么。”童昭牵着温苔的手就往宴会中心走去,一边还朝温苔吐槽自己昨晚打牌经历:“舅妈还等着你帮舅妈打牌赢钱呢,昨天张太太和李太太他们两人出老千,我这个月的零花钱都输没了。” “下次打牌向往帮你全赢回来。”温苔笑道,童昭嫁到叶家,再加上娘家也是有名望的大家族,早早就实现了财务自由,能把童昭的零花钱都赢光,可见几个人逮着童昭一只羊使劲薅。 “他们出老千,我有我外甥女。”童昭听到温苔给她保证,立马昂首挺胸。 第一百一十六章 回归晚宴 “下次打牌向往帮你全赢回来。”温苔笑道,童昭嫁到叶家,再加上娘家也是有名望的大家族,早早就实现了财务自由,能把童昭的零花钱都赢光,可见几个人逮着童昭一只羊使劲薅。 “他们出老千,我有我外甥女。”童昭听到温苔给她保证,立马昂首挺胸。 温苔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仅因为一贯妖艳的温苔今天是前所未有的漂亮,肤白似雪,烈焰红唇,攻击性与优雅并存的造型很难的不抓人眼球。 更是因为温苔身上的争议。 从一个传言小三的女儿,寄人篱下,被“正牌夫人”菩萨心肠不计前嫌地收养多年,却养出了一只白眼狼;被人骂了多少年狐狸精、sao货、贱人,以见不得光的手段嫁给南阳女人最想嫁的男人榜首的陆斯沉;再到为一己私利设计工厂爆炸案害死多少条人命;亲生父亲绑架自己的女儿,却被父亲的情妇开车撞死,被骂灾星…… 这一条条、一件件发生在温苔身上谩骂、侮辱,都被她一一亲手打破。 他们口口声声骂的小三、小三女儿,却是正儿八经的出身,是温正海背信弃义悔婚,抛妻弃子、贪慕虚荣转身倒插门娶了林咏梅;他们一直以嘲笑温苔妖艳贱货为乐,以被温苔勾引为挑战,谁能想到她会一直被陆斯沉放在心里那么多年,即使温苔一直以来的形象饱受争议,陆斯沉也一直相信她到底;工厂爆炸案一事所有人都骂温苔白眼狼、丧尽天良,为了进入温氏,故意杀人犯法,结果这是亲爸泼给温苔身上的脏水;从归国回来,温家鸡飞狗跳,和温苔她相关的事必定风波四起,人人都骂她灾星,不仅自己倒霉,幼年丧母,还摊上这么个烂爹,被养母摧残着长大,结果温苔摇身一变成了叶家千金。 “我艹,这真的是温苔,我该不会眼花了?”人群中不值是谁在窃窃私语。 ““我也不敢相信啊。”有人应和。 “之前一直传言叶家新千金是温苔,本来以为是个笑话,没想到是真的!” 关于叶家新千金这件事,叶家所有人都一直保密,为的是温苔能够在正式亮相之前能够少受些猜忌。 因为冯静雅还有工厂爆炸案一事真相在网上不断发酵,再加上温正海死亡,舆论持续发酵,对温苔的议论越来越多,甚至有人开始受害者有罪论,骂温苔是灾星,他们堵不上悠悠众口,甚至担心突然宣布温苔是叶家人之后,会有人猜忌温苔又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攀上了叶家。 所以他们决定,先对温苔的身份保密,等回归晚宴正式开始后,由叶玉群和陆老爷子两人亲子为温苔保驾护航,即使他们堵不上悠悠众口,他们也有能力不让众人议论纷纷。 “这叶总还没宣布新千金是谁呢,你们就在这瞎猜。”有人不屑嗤笑一声。 有人反驳:“不是温苔还能是谁?她都和叶夫人走得这么近,两人还手挽手,一看就是关系很好的样子。” “叶家新千金回叶家肯定是回来竞争家产的,叶家这一代无子,小辈就叶夫人所生的叶语一个人,这新千金来了不就是隔应叶夫人的吗?这叶夫人怎么可能和新千金关系好?” “我估计这温苔就是故意给叶夫人献媚,巴结叶夫人。” “那温苔她怎么穿的像个主角似的?这么张扬。” “她不就是想让所有人注意到她,享受世界都是她的那种风光吗?” “就是,就是,温苔一直就是个贪慕虚荣的人,你们难道还不清楚?” 叶玉群和陆老爷子也从二楼下来了,两人两人一左一右站在温苔身旁。 第一百一十七章 打脸 “叶家新千金回叶家肯定是回来竞争家产的,叶家这一代无子,小辈就叶夫人所生的叶语一个人,这新千金来了不就是隔应叶夫人的吗?这叶夫人怎么可能和新千金关系好?” 有人双手环胸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这温苔根本不可能是真千金。” 还有理有据分析道:“我估计这温苔就是故意给叶夫人献媚,巴结叶夫人。” “那温苔她怎么穿的像个主角似的?这么张扬。”有人问。 “童昭可是我的姑姑,你们竟然还不相信我的话。”那人理所当然说道:“她不就是想让所有人注意到她,享受世界都是她的那种风光吗?” 逐渐有人附和:“就是,就是,温苔一直就是个贪慕虚荣的人,你们难道还不清楚?” 议论声越来越大,逐渐传到温苔和童昭耳朵里。 温苔斜斜瞧着煽风点火那人,只觉得眼熟,等到那人转头露出手臂上一道从胳膊肘到手腕的一道疤时,温苔这才想起了那人是谁。 骆氏药业公子哥骆朝南,温婉的前任男朋友,或者说前相好。 他们三人的故事还得从温苔不到十八岁时说起。 那时的温苔虽然还是少女早已发育的亭亭玉立,惹人注目,不少纨绔子弟对温苔都是馋涎已久,再加上一直圈子里一直流传有关温苔的那些风言风语,不少人早已悄悄盯上了温苔。 与小三女儿出身的温苔在圈子里根本不受待见相反,比温苔大几个月“妹妹”温婉早早在他们那个小纨绔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甚至和骆氏药业公子哥骆朝南暧昧不清。 骆朝南一开始还挺受温婉这种欲擒故纵的小手段,也一直被温婉拿捏的死死的。 但时间久了,骆朝南也腻歪了,他只是浪荡,纵横情场多年,对于女人那些勾男人的手段还是懂得不少,温婉有意吊着他,他也看得出来,她想要吊他一段时间,他也乐意,毕竟哪有女人会轻易献身给一个男人? 但是温婉吊时间长了,他也腻歪了,天下女人一大堆,谁会整日守着一个婊里婊气的女人? 尤其是见过温苔这个人间尤物之后。 再此之前骆朝南只以为温苔是风sao、活好,毕竟温家一直有意不让温苔混入豪门圈子,他没见过温苔,对温苔的一切印象都来自传闻,尤其是圈里一个个公子哥都在说温苔有多会玩,劲儿有多大,多上瘾,他对温苔就更好奇了。 见过之后,骆朝南自此对温苔这支野玫瑰念念不忘,更觉得温婉这多小白花索然无味。 温婉虽然并不是真的喜欢骆朝南,但自己的猎物竟然对自己此生最讨厌的人感兴趣,这是她最不能忍的。 为了彻底毁掉温苔,渐渐不满足只是散播流言,她甚至是真的想毁掉温苔。 于是温婉在意识到骆朝南对她失去兴趣后,转而和骆朝南狼狈为奸,帮助骆朝南对温苔下手,甚至支开温家所有人,让骆朝南进入温苔房间,等着温苔羊入虎口。 温婉当真是打了一局好算盘,在温苔清醒状态时,让骆朝南对温苔下手,不管温苔反不反抗,最后她温婉都不输。 她温婉早早就在温苔房间里放上摄像头,如果温苔顺着骆朝南,真的被骆朝南给作贱了,那她大可以把这些东西散播出去,那些她之前散播的谣言也将全部坐实,不管之前温苔到底是个清纯玉女还是如传言般浪荡,在这个证据出来之后,温苔的声誉将彻底一塌涂地。 如果温苔真的那么没有眼力见,和骆朝南杠到底,骆朝南堂堂骆氏药业公子哥也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候,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温苔,到时候她就坐山观虎斗,看温苔到底有什么好果子吃。 骆朝南胳膊上那长长的一道疤就是温苔为了自保那花瓶碎片划伤的,如果不是怕骆家找她麻烦,她手中的花瓶碎片就应该划上骆朝南对脖子。 骆朝南在温苔那里男人的自尊受到了挑战,心里难免过不去这个坎,时不时就会刁难温苔一下。 没想到五年过后骆朝南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满面蜡黄,眼底一片青灰,两颗眼珠子深深凹陷在眼眶其中,又大得惊人,裁剪得体的西装套在身上就像是套的麻袋一样,恍恍荡荡。 以前的骆朝南虽说不算多么高达神武,但起码是俊秀,现在妥妥一个瘾君子上身。 童昭牵着温苔的手故意朝着骆朝南方向走去。 骆朝南见童昭向他这个方向走来,心虚地想要躲开。 “走什么呀?”童昭人未到,声先到,一句话让骆朝南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我是老虎吗?这么吓人?你们见到我就跑?”童昭眼神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平常和蔼可亲的脸上多了几分威严。 来参加叶家的晚宴,怎么有人会不给童昭面子,一个个七嘴八舌跟着打趣、恭维童昭。 骆朝南面上一阵尴尬,不知如何开口。 有人好事者起哄:“骆公子,怎么不给姑姑打声招呼?” “童姑姑。”骆朝南手足无措地叫了一声,故意客套道:“姑姑最近可是学来越年轻了。” 虽说骆朝南喊童昭一声姑姑,但两人却没什么亲戚关系,童昭偶然和骆朝南对母亲打过一次牌,骆家为了在南阳混得更开,硬是和四大家族之一叶家儿媳童昭攀关系,这才有了童昭这一声姑姑。 童昭一开始不愿多麻烦,当初骆朝南母亲给她喂了不少牌,她当时赢了不少,这才没把骆朝南当时的一句姑姑放在心上。 但谁知这一传十十传百,骆朝南叶就是这样一喊喊了好些年,所有人都认为童昭是骆朝南的亲姑姑。 刚刚骆朝南大放厥词说温苔根本就不是叶家新千金,有人跟着附和也都是以为骆朝南因着童昭的缘故,多少知道一点内幕。 但也有和叶家亲近的人,直到骆朝南就是个半路杀出来的野孩子,童昭根本就不在乎,所以故意起哄,给骆朝南难堪。 “你是?”童昭眉间微微一皱,好似认不出似的。 周围围着的人凭着灵敏的嗅觉,嗅到了八卦的气息,一个个都等着看笑话的模样。 骆朝南面色一顿,干巴巴笑了两声:“姑姑,我是朝南啊。” 童昭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啊?朝南啊。” 说罢还拍了拍温苔的手:“你看这名字起的多有意思,叫朝南,怎么不叫朝北啊。” 童昭有意为她出头,温苔都看在眼里,应和到:“可能文化水平不高。” 骆朝南一副吃了屎的神情,他们家文化水平却是不高,他们家祖传家业,家大业大,虽说比不上四大家族,但也根本一辈子不用愁,所以从他父亲这代开始就是花钱镀金,压根没什么真墨水。 童昭仿佛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似的,继续假意关心道:“朝南啊,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行了?” 骆朝南二十多岁,还未到三十,正是身强体壮的时候,但早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现在看着就像是四五十岁的精神状态。 “谢谢姑姑关心,我身体还行。”童朝南不敢轻易得罪童昭:“怎么没看到叶语妹妹。” 别人都以为童昭是他亲姑姑,只有他知道,他这一声姑姑里水分有多大,童昭压根根本不把他们骆家放在心上,对这是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才让他狐假虎威了这么多年。 “哟,我可看着你的气色不太好。”童昭看着骆朝南想要逃避话题的样子,哪里能轻易放过他。 平常一口一个姑姑恶心她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口出狂言喊她女儿妹妹,这家人真是讹人讹上瘾了。 “你可千万别走你爸的老路。”童昭说得情真意切:“你爸这人就是年轻时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整日整夜的放纵,早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现在才落得一个不人不鬼的下场。” 骆朝南和他爸一个德行,好酒好色,大家都心知肚明,骆朝南私生活混乱,但这件事也都是大家私底下说说,现在被人光明正大拿到台上说教,骆朝南即使是个大老爷们,脸上也是一阵挂不住。 骆朝南尴尬地点点头:“我知道了,姑姑,以后会注意的。” “不用说了,我就知道你们年轻人听不进去。”童昭看着骆朝南一脸不耐烦的神情,装作痛彻心扉的样子:“我也是为你好啊,虽然你不是我侄子。” 童昭此话一出,周围看笑话的不少人都长大了嘴巴。 这骆朝南竟然不是童昭的侄子! 那骆朝南还一口一个姑姑喊得亲近,平日里不少仗着童昭的身份作威作福,和骆氏企业合作的不少公司都被骆氏吸了不少血。 周围人脸上的变化一一被童昭收入眼底。 虽然别人都说她单纯、不谙世事,不管从童家再到叶家,她都没经历过什么豪门恩怨情仇,但是在这个圈子里久了,多少也耳濡目染。 对于骆家可以攀附她这件事,她可以视而不见,因为以她的性格,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想麻烦,但是这人竟然恬不知耻地仗着她的名声,在她的地盘,欺负她的人,这谁能忍? 第一百一十八 相好 虽然别人都说她单纯、不谙世事,不管从童家再到叶家,她都没经历过什么豪门恩怨情仇,但是在这个圈子里久了,多少也耳濡目染。 对于骆家刻意攀附她这件事,她可以视而不见,因为以她的性格,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想麻烦,但是这人竟然恬不知耻地仗着她的名声,在她的地盘,欺负她的人,这谁能忍? “但是好歹你也在一直借着我的名声这么多年,我多少也是要关照你几分的。” 童昭这话说的相当直白,只要人稍微有点智商就能听出其中的意味。 骆朝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之前童昭不理会,所有人都以为是默认,现在童昭当中阴阳怪气,这下他装了这么多年的关系户彻底被人揭穿了。 童昭根本没想过就这么轻易完事,接着道: “你呀,不要只顾着吃喝玩乐,仗着自己身份地位,作威作福。” 童昭苦口婆心:“你的眼光要放长远,只顾着眼前的开心快乐,这怎么可以呢?” “你也要为自己的未来打算,骆家迟早是要交到你的手上的。” 骆朝南此刻只想逃离现场,但一群看笑话的人将他围的水泄不通,骆朝南被迫点点头,一个劲地应和:“是是是,姑……教训的事,以后会改正的。” 关系户装久了,真的以为一切都是真的了,骆朝南一句姑姑马上就要脱口而出,但是就在看到童昭眼神的那一霎那,立马住嘴。 “你可千万不要觉得我说话难听。”童昭见骆朝南还算识趣,打算继续说两句,告诉众人到底谁才是今天的主角。 “你爹这个年纪,难不成还真能给你生个弟弟出来挣家产?所以说早日回头,多多磨练磨练,以后一定会有大出息的,如果真的不行,大不了找个门当户对、愿意嫁给你的姑娘,你俩相互扶持,骆家也不会变得太差。” 童昭前半句说出口难免让人觉得尖酸刻薄、斤斤计较,但碍于童、叶两家的权势地位,虽说没人敢说童昭半分不是,但难免觉得童昭小心眼,但加上后半句,倒是真的像一个贴心为小辈考虑的长辈。 骆朝南听了童昭的话,也觉得童昭说得不无道理。 他父亲现在早就身体不行了,只不过还是掌着骆家大权,压根没有给他放权的想法,难不成他在外真的有私生子?还真像把骆家的家产全留给那个见不得光的野种? 骆朝南这么想,也是理所当然,毕竟有钱人家哪有几个人是真正干净的。 骆朝南张了张口,没说出来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 童昭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为温苔解释发声了,正想把温苔引到中间,人群中有好事者出声。 “我看朝南是时候踹了你相好了,要不然怎么守住家产啊?” 隐隐约约有人出声:“骆大少相好不是经常换吗?踹人这事理所当然。” “着你可不知道了,骆大少这相好可不一般。” 骆朝南不敢对童昭怎么样,但对别人还是有底气地,立马看向人群到底是谁在闹事? 第一百一十九 金屋藏娇 童昭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为温苔解释发声了,正想把温苔引到中间,人群中有好事者出声。 “我看朝南是时候踹了你相好了,要不然怎么守住家产啊?” 隐隐约约有人出声:“骆大少相好不是经常换吗?踹人这事理所当然。” “着你可不知道了,骆大少这相好可不一般。” 骆朝南不敢对童昭怎么样,但对别人还是有底气地,立马看向人群到底是谁在闹事。 “骆大少这是急了?”有人哄笑出声。 不断有人跟着起哄:“哎呦哟,看来这相好到底是谁啊?” 现在实在叶家,叶家可是南阳市四大家族之一,童昭又是叶家夫人,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童昭这是要拿骆朝南为温苔立威。 这种只要随便起起哄,就能顺水推舟在童昭面前混个眼熟的机会,他们哪能轻易放过。 “骆公子,你这就是把我们当外人了,金屋藏娇,这事可不地道。” “这藏娇,到底是藏是谁,说出来,大家替你开心开心。” 甚至有好事者提到了童昭:“正好叶夫人也在这,说不定叶夫人还能替你说和这门亲事呢。” “那可不一定。” “我们这是”有人看了童昭和温苔一眼:“我听说,骆大公子这个新相好,也姓温啊。” 空气中是短暂的寂静,所有人都目光都看向了温苔。 温苔唇角一扬:“这可真是有缘分呢,骆公子说说到底是谁,说不定我认识,还能促成一段姻缘呢。” 姓温又和骆朝南有关联,这不是温婉还能是谁? 温婉之前被顾邵廷退婚,一时之间在名媛圈子里成了笑话,再加上林咏梅锒铛入狱,这下温婉的名声彻底坏了,别说高攀那些顶级豪门了,就连嫁入和温家相匹配的家族都难。 但温婉又怎会是轻易认命的人? 顾邵廷这座大山倒了,她能重新找新的靠山,被林咏梅连累了名声,她能当场狠心与林咏梅撇清关系,并把过错全部推到林咏梅身上。 所以攀上骆朝南这一点也不奇怪,现在温正海已死,温氏集团乱成一锅粥,高层内讧、员工纷纷辞职,温氏股票一跌再跌,不少公司已经正大光明地盯上了温氏集团,企图吞并温氏。 温婉一直精于小女人家攻心之计,在管理公司方面没有铁血手腕,根本没有能力护住温氏,遂温氏被陆氏借机吞并。 现在温婉身上毫无筹码,只能靠着骆朝南这颗大树苟活。 但是不知道温婉用了什么方法,竟然真的说服了骆朝南为她所用。 骆朝南再没眼力见也该看出来童昭有意护着温苔,温婉又和温苔是宿敌,他怎么可能轻易开口说温婉在她身边。 “多谢温小姐好意,还是不必了。”骆朝南擦了一把冷汗,连连推辞。 “我和骆公子也是旧识,这点小事还用着谢?”目光流转之间,温苔看向了骆朝南露在外面的疤痕。 这道疤本是从胳膊肘延伸到腕骨,白色西装衬衫将上伴部分遮盖住,只流出手腕部分。 骆朝南因为嫌丢人,一直没对外人说过这道疤是怎么来的。 见温苔一直盯着自己手臂上的疤,骆朝南心里又是一阵后怕。 叶玉群和陆老爷子也从二楼下来了,两人两人一左一右站在温苔身旁。 第一百二十 出头鸟 骆朝南因为嫌丢人,一直没对外人说过这道疤是怎么来的。 见温苔一直盯着自己手臂上的疤,骆朝南心里又是一阵后怕。 当年那晚温苔到底有多狠,他直到今日还历历在目。 温苔像是不要命一样,拎起花瓶就往他头上砸,即使他告诉温苔他是骆家的公子骆朝南,温苔也满不在乎,只要他挣扎一下,温苔就动手一下,他挣扎地越狠,温苔下手也越狠,不仅他手上那道长疤、后脑勺上、肩背上、胸膛上都是那晚留下的伤。 温苔就是个女罗刹! 她根本没有在意的人,在意的事! 她软硬不吃,任何威胁对她来说都没用! 只要你得罪她,就等着她报复你到底! “小苔,你和骆公子还认识?”童昭顺着温苔的话往下说。 “不仅认识,而且还很熟呢。”温苔言笑晏晏,把问题抛给骆朝南:“你说是,骆公子。” 骆朝南听着温苔这话里的意思,像是要让她否认他们相识。 毕竟温苔是陆家的儿媳,有马上成为叶家新认回的千金,在意脸面。 如果温苔当年真的差点惨遭他毒手的事情传出去了,陆家、叶家还有温苔脸上挂不住。 骆朝南自以为是想着,为了能和温苔撇清关系,为了少得罪陆家和叶家,他连忙改口:“一面之遇、一面之缘,可能因为我和温婉关系比较好,所以温小姐觉得我眼熟。” 刚刚是他听信了温婉的鬼话,竟然真的相信温婉所说温苔的母亲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根本不可能是叶家走丢的孩子,要不然他怎么会跑到叶家认亲宴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大放厥词? 温苔一挑眉本来还以为还要周旋几番,没想到骆朝南这么上道,这么轻易就供出来温婉了。 看来他们的感情也没多深啊。 骆朝南此话一出,一群人炸开了锅。 这温家可是现如今最炙手可热的话题,温婉也是温家仅有的活着、又有自由身的人了,现在所有人八卦议论的话题除了死去的温正海和最后的赢家温苔,就是这个漏网之鱼温婉。 所有人都在看温苔到底会怎么处置这个异母同父、处处为难她的胞妹。 现在骆朝南一开口,可不就是撞到了温苔枪口上。 “该不会温婉就是骆公子的梦中情人。”好事者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劲儿起哄。 “是不是呀骆公子?” “看来骆公子和温小小真是关系匪浅。” 温苔学着温婉惯用的套路:“啊?妹妹竟然和骆公子来一起了?” 骆朝南琢磨不清温苔到底什么态度,选择闭口不言。 “我一直以为妹妹心有所属,还一直对顾邵廷顾总念念不忘,没想到……”温苔雅瑶头,欲言又止:“没想到……” 这一副模样在众人眼中就是温苔惋惜温婉识人不清,自甘堕落。 毕竟骆朝南的名声和温苔之前的名声差不多。 现在温苔已经翻身做主了,而骆朝南的形象依旧是浪荡子弟。 温婉在圈子里一直以来有都是温柔善良的形象,现在和骆朝南联系在一起,属实是让人惋惜。 不过大多数还是看笑话的心态居多,毕竟温婉一个能让温苔名声坏透了这么多年的人,能用多简单? “妹妹现在举目无亲,孤身一人,又从小就是锦衣玉食的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落到这般地步,实在让人心疼,还希望骆公子能够好好待她。”温苔继续道,仿佛真的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好姐姐。 这下骆朝南彻底看清楚了温苔想要干什么,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就是想恶心他。 温婉说得果然对,温苔就是表里不一,明明是她搞得温家家破人亡,一死一囚禁现在还装出一副好人模样,托他好好照顾温婉。 如果温苔真的对温婉心存愧疚,违和不自己亲自照顾? 她现在身考陆家还有叶家,照顾一个温婉难道还是难事。 惺惺作态,假仁假义,骆朝南心里暗骂。 他心疼温婉的遭遇,父亲遭受飞来横祸,不幸离世,母亲在监狱中过着非人般的日子,甚至为了不连累温婉的名声,忍痛与温婉断绝关系。 温婉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变成了一个无处安身的孤儿。 当温婉找上她的那一刻,他看着温婉隐忍有伤心的表情,他看着温婉想要靠近他却又怕连累他,只是躲在远处悄悄看着他,如果不是他发现了温婉,温婉恐怕真的要独自承担所有温苔给她造成的一切,可能真的要把她这些年对他的爱意深深藏在心底。 他把温婉接回家,让她过着和以前一样的生活,但温婉却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她从以前的温柔自信变得小心翼翼,变得患得患失,她没日没夜的做噩梦,她会担心他突然离开。 温苔,她轻易地毁了一个阳光明媚般的少女,现在还厚着脸皮作出一副伪善的样子,真是倒足了胃口。 “不用温小姐操心,温婉自由我照顾。”骆朝南连伪装都懒得伪装了直接冷下了脸。 “妹妹还是在怪我了?”温苔现在才意识到以前自己真的是太倔,明明装个绿茶、装个委屈就能解决的事情,自己偏偏要杠到底。 “她哪敢怪您啊?”骆朝南阴阳怪气:“您可是陆家的儿媳,又是叶家的千金,婉婉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怎么敢怪你呢?” 一圈人看着骆朝南登着鼻子上脸,在叶家的地盘上撒野,全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看来妹妹还是怪我了。”温苔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妹妹现在认为一切都是我的错。” “这本来就是你的错。”骆朝南被温苔的态度激怒:“如果不是你,婉婉有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是,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我害了温家。”温苔满眼委屈:“虽然林夫人对我百般刁难,温先生对我漠不关心,妹妹明里暗里企图对我不利,即使我在温家过得日子多么心酸。” 说着,温苔还装模作样擦了擦并不存在的两滴眼泪:“但是我回国后,依旧选择原谅他们,想要和他们一起好好生活,即使我给她们的再多,只是……妹妹不愿意接受我。” 骆朝南冷哼一声:“别装模作样了,你是什么人,我们大家都一清二楚。” “我知道,妹妹是因为温家的事恨我。”温苔持续稳定输出:“可是,我真的……于这些事情无关啊。” “林夫人入狱,是因为林夫人失手杀死了温先生的情人,证据也是警察查出来的。” “温先生的死更与我无关,他是被何珊害的,现在何珊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难道还要我偿还吗?更何况……温先生他绑架了我的女儿,那可是她的亲外孙女,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温苔演技爆表,说得有理有据,不少人细细向来,虽然觉得温苔好像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温家,她如果没在这其中做些手脚,这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么一扯开来说,好像真的和温苔无关。 人群中又开始一阵骚乱:“温小姐说得事啊,这其中真的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对啊对啊,而且温小姐还是其中的受害者,自己的女儿都被温正海给绑架了,我听说当时都命悬一线,温苔怎么可能会那自己女儿的生命开玩笑。” “温家对温苔什么样,大家都清楚,这么些年温苔在温家受过的委屈、陷害,难道还少吗?” “也真是,我要是生在这种家庭,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要是把我逼急了,我真敢一把火把房子烧了,谁也别想好过。” 温苔听着众人议论纷纷,微不可查地弯起嘴角。 她之前真有过这种想法,一把火烧了温家,大家一起死。 但是温家不止温正海、林咏梅、温婉三人,还有不少佣人,难免牵连无辜,也就这样作罢了。 “温苔还是看着狠心,实际真狠不下心来,回国后,还给了温氏集团不少合作,温正海也借温苔的光风光了一阵。” “温家都倒了,温苔要对付温婉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温婉现在还能跟着骆朝南?” “这么说,温苔对温家真是仁至义尽了。” 温苔听着这群人一个接着一个议论,把她从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宣扬成了一个刀子嘴,豆腐心,嘴硬心软的好人,心里一畅快,算是彻底感受到了软刀子的威力。 她不是没想过把温婉除掉,只是温婉不知什么时候和秦川勾搭在了一起,在秦川的庇护下,她一直查不到温婉的行踪,温婉也没有主动招惹她。 现在看来温婉还是按耐不住了,想要借骆朝南的手,稍微膈应她一下。 骆朝南看这些人变脸变得这么快,着急道:“你们竟然真的相信温苔的鬼话!” “可是事实如此。”有人替温苔反驳:“你能说出温苔那一点对不起温家?对不起温婉?” 骆朝南哑口无言,他真想不出温苔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半晌过后,骆朝南道:“可是她害的温婉无家可归。” “这难道不是温婉咎由自取?” “林咏梅是因为失手杀死小三入狱,小三是温正海的,又不是温苔的,要说罪魁祸首,难道不是温正海。”有人不屑地开口。 众人听了这句话,纷纷哄笑出声。 叶玉群和陆老爷子也从二楼下来了,两人两人一左一右站在温苔身旁。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双簧 “可是事实如此。”有人替温苔反驳:“你能说出温苔那一点对不起温家?对不起温婉?” 骆朝南哑口无言,他真想不出温苔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半晌过后,骆朝南道:“可是她害的温婉无家可归。” “这难道不是温婉咎由自取?” “林咏梅是因为失手杀死小三入狱,小三是温正海的,又不是温苔的,要说罪魁祸首,难道不是温正海。”有人不屑地开口。 众人听了这句话,纷纷哄笑出声。 骆朝南被众人阴阳怪气到面红耳赤,想要为温婉反驳,却又愤恨温婉害的她丢尽了脸面,无地自容。 “骆公子,你千万不要被一个女人骗了啊。”有人不止是善意还是单纯想看戏地提醒到。 “对啊,温婉这种人,看着柔柔弱弱毫无攻击力,但是我瞧着这城府肯定不深。” “别到头来,你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你为她掏心掏肺,她拿你当枪使,你要是没有利用价值了,她再一脚把你踹开,到头来,你人财两空,还成了笑话。” 不得不说,这句话真相了,一句一句戳在骆朝南心窝子上。 甚至有人更过分,把温婉做的那点子破事都抖落出来了。 “你说温苔之前名声那么坏,到底是谁捣的鬼?”路人甲从头到尾给骆朝南理思路:“虽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但是之前和咱们圈子里向来没有交集,温苔在稍微有点钱有点权的圈子里臭名昭着,要说这其中没有温婉散播陷害谁能信?” “是不是你家婉婉对你说。”路人乙与路人甲一唱一和,跟唱双簧的一样:“这是温苔本身就不洁身自好,自己把自己名声搞臭了。” “那个女人不爱惜自己的名声?她把自己名声搞臭能得到什么?”路人甲冷哼一声。 路人乙像是骆朝南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你是不是又想说,温婉告诉你温苔想借机攀龙附凤,好早日飞黄腾达报复温家?” “可事实是,虽然处处都在传温苔不自爱,没自尊,但是你有真的见温苔和那个老总公子成双成对?” 温苔这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心里敞亮的人。 以前所有人听风就是风,听雨就是雨,只要温婉散播一点她勾引男人的传言,自会有人添油加醋说得有鼻子有眼。 温苔本就貌美,谗言她的人本就不少,想要借助什么老总、少爷对抗温家,并且不付出任何代价,根本不可能。温苔早已尽力避免和那些浪荡公子哥接触,因为她知道,自己的那些小聪明压根抵不上那些人权势的力量。 可偏偏温苔狐狸精、勾引男人、小三专业户的名声传到那群人耳朵里,谁不两眼放光,企图用点小恩小惠拐她上床? 好在她坚持底线,没有让这些名声坐实。 那群把面子看得比天大的老总们又怎么轻易承认自己没吃上这口别人都吃上了的美味? 所以甚至不断有男人牛批吹上天说她真的和他们有一腿,她到底怎样为了一点不值钱的东西,主动勾引他们、卖力讨好他们。 她的名声坏到底,除了温婉和林咏梅造谣生事,还有无知者跟风吹嘘。 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还有人真的知道这其中是怎样的圈圈绕绕,他们清醒地看着所有人造谣是非、吹牛炫耀,或者为了享受别人所谓的崇拜感自己也参与其中。 骆朝南也只是听说过温苔一个名头,机缘巧合见过她几面。 那时候他也在想,他长的也算相貌端正,家里有基业,也算是个有钱的主,为什么温苔宁愿勾引那些大腹便便的油腻老男人,也不主动勾引勾引他? 一直以来她以为温苔是欲擒故纵,想对他来点不一样的,彻底迷倒他,看来温苔压根没把他放在心上。 “你刚刚说温婉说林咏梅在杀人进监狱之后,为了不连累温婉,主动与他断绝关系?”路人甲发问。 骆朝南此时此刻想多反驳两句,但又担心温婉真的欺骗他的感情。 路人乙见骆朝南怂里怂气的样子,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那日温家私生子生日,我可在现场,那分明是温婉在警察带走林咏梅时,看情况不对,立刻与林咏梅撇清关系,并把所有罪名都推到林咏梅身上的。” 骆朝南长大了嘴巴,眼睛睁的是先前的两倍大:“怎么可能?婉婉不是这么说的。” “温婉是不是说,她是被逼无奈才与林咏梅断绝关系的?她自从与林咏梅断绝关系后就痛彻心扉,后悔莫及,如果能给她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她一定会选择与林咏梅共进退,不让林咏梅一个人抗下这一切。”路人甲继续扎刀,边说边用手指指点点,战斗力堪比村口老大娘。 “温婉自诩姐妹情深,温苔回国后,倒也没见温婉主动亲近温苔,倒是温苔给温氏提供了不少大单子。” “温正海死后,温婉是不是痛心是自己没有劝住温正海,才让他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是她没有劝温正海放下对温苔的仇恨?” “要是她真的对温正海有感情,怎么没见温婉为温正海守孝,给温正海最后的体面呢?” 温正海的尸体在警察验尸后,一直在医院太平间无人来领,温苔狠温正海入骨,这辈子都不想温正海好过,更别说权了温正海下辈子的事。 金可儿表面是温正海的情人,但实际是温苔的人,温正海死了,金可儿姐姐的仇也报了,打算离开温氏离开南阳开始新的生活,温苔给了她一笔不小的财富,足够她下半生生活。 耀耀年幼,一个小娃娃连走路都不会,又怎么能替温正海处理后事?而且耀耀由金可儿抚养,金可儿也算仁至义尽,给耀耀找了一个不错的领养家庭,改名换姓,从此和温正海一点关系都没有。 现如今能领走温正海尸体的人只有温婉一个。 温婉不出面,温正海就只能躺在太平间,等到时间久了,医院送去火化。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路人乙长叹一口气:“好一个温柔动人,楚楚可怜的白莲花呢,当真是柔弱无辜啊。” 场面一片寂静,路人乙lo全场,等路人乙表演完了,只有骆朝南脸色涨红得想个猪肝,石化当场,根本不相信自己温柔善良的女朋友竟然是他们口中这么虚伪的样子。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双簧 “可是事实如此。”有人替温苔反驳:“你能说出温苔那一点对不起温家?对不起温婉?” 骆朝南哑口无言,他真想不出温苔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半晌过后,骆朝南道:“可是她害的温婉无家可归。” “这难道不是温婉咎由自取?” “林咏梅是因为失手杀死小三入狱,小三是温正海的,又不是温苔的,要说罪魁祸首,难道不是温正海。”有人不屑地开口。 众人听了这句话,纷纷哄笑出声。 骆朝南被众人阴阳怪气到面红耳赤,想要为温婉反驳,却又愤恨温婉害的她丢尽了脸面,无地自容。 “骆公子,你千万不要被一个女人骗了啊。”有人不止是善意还是单纯想看戏地提醒到。 “对啊,温婉这种人,看着柔柔弱弱毫无攻击力,但是我瞧着这城府肯定不深。” “别到头来,你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你为她掏心掏肺,她拿你当枪使,你要是没有利用价值了,她再一脚把你踹开,到头来,你人财两空,还成了笑话。” 不得不说,这句话真相了,一句一句戳在骆朝南心窝子上。 甚至有人更过分,把温婉做的那点子破事都抖落出来了。 “你说温苔之前名声那么坏,到底是谁捣的鬼?”路人甲从头到尾给骆朝南理思路:“虽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但是之前和咱们圈子里向来没有交集,温苔在稍微有点钱有点权的圈子里臭名昭着,要说这其中没有温婉散播陷害谁能信?” “是不是你家婉婉对你说。”路人乙与路人甲一唱一和,跟唱双簧的一样:“这是温苔本身就不洁身自好,自己把自己名声搞臭了。” “那个女人不爱惜自己的名声?她把自己名声搞臭能得到什么?”路人甲冷哼一声。 路人乙像是骆朝南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你是不是又想说,温婉告诉你温苔想借机攀龙附凤,好早日飞黄腾达报复温家?” “可事实是,虽然处处都在传温苔不自爱,没自尊,但是你有真的见温苔和那个老总公子成双成对?” 温苔这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心里敞亮的人。 以前所有人听风就是风,听雨就是雨,只要温婉散播一点她勾引男人的传言,自会有人添油加醋说得有鼻子有眼。 温苔本就貌美,谗言她的人本就不少,想要借助什么老总、少爷对抗温家,并且不付出任何代价,根本不可能。温苔早已尽力避免和那些浪荡公子哥接触,因为她知道,自己的那些小聪明压根抵不上那些人权势的力量。 可偏偏温苔狐狸精、勾引男人、小三专业户的名声传到那群人耳朵里,谁不两眼放光,企图用点小恩小惠拐她上床? 好在她坚持底线,没有让这些名声坐实。 那群把面子看得比天大的老总们又怎么轻易承认自己没吃上这口别人都吃上了的美味? 所以甚至不断有男人牛批吹上天说她真的和他们有一腿,她到底怎样为了一点不值钱的东西,主动勾引他们、卖力讨好他们。 她的名声坏到底,除了温婉和林咏梅造谣生事,还有无知者跟风吹嘘。 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还有人真的知道这其中是怎样的圈圈绕绕,他们清醒地看着所有人造谣是非、吹牛炫耀,或者为了享受别人所谓的崇拜感自己也参与其中。 骆朝南也只是听说过温苔一个名头,机缘巧合见过她几面。 那时候他也在想,他长的也算相貌端正,家里有基业,也算是个有钱的主,为什么温苔宁愿勾引那些大腹便便的油腻老男人,也不主动勾引勾引他? 一直以来她以为温苔是欲擒故纵,想对他来点不一样的,彻底迷倒他,看来温苔压根没把他放在心上。 “你刚刚说温婉说林咏梅在杀人进监狱之后,为了不连累温婉,主动与他断绝关系?”路人甲发问。 骆朝南此时此刻想多反驳两句,但又担心温婉真的欺骗他的感情。 路人乙见骆朝南怂里怂气的样子,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那日温家私生子生日,我可在现场,那分明是温婉在警察带走林咏梅时,看情况不对,立刻与林咏梅撇清关系,并把所有罪名都推到林咏梅身上的。” 骆朝南长大了嘴巴,眼睛睁的是先前的两倍大:“怎么可能?婉婉不是这么说的。” “温婉是不是说,她是被逼无奈才与林咏梅断绝关系的?她自从与林咏梅断绝关系后就痛彻心扉,后悔莫及,如果能给她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她一定会选择与林咏梅共进退,不让林咏梅一个人抗下这一切。”路人甲继续扎刀,边说边用手指指点点,战斗力堪比村口老大娘。 “温婉自诩姐妹情深,温苔回国后,倒也没见温婉主动亲近温苔,倒是温苔给温氏提供了不少大单子。” “温正海死后,温婉是不是痛心是自己没有劝住温正海,才让他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是她没有劝温正海放下对温苔的仇恨?” “要是她真的对温正海有感情,怎么没见温婉为温正海守孝,给温正海最后的体面呢?” 温正海的尸体在警察验尸后,一直在医院太平间无人来领,温苔狠温正海入骨,这辈子都不想温正海好过,更别说权了温正海下辈子的事。 金可儿表面是温正海的情人,但实际是温苔的人,温正海死了,金可儿姐姐的仇也报了,打算离开温氏离开南阳开始新的生活,温苔给了她一笔不小的财富,足够她下半生生活。 耀耀年幼,一个小娃娃连走路都不会,又怎么能替温正海处理后事?而且耀耀由金可儿抚养,金可儿也算仁至义尽,给耀耀找了一个不错的领养家庭,改名换姓,从此和温正海一点关系都没有。 现如今能领走温正海尸体的人只有温婉一个。 温婉不出面,温正海就只能躺在太平间,等到时间久了,医院送去火化。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路人乙长叹一口气:“好一个温柔动人,楚楚可怜的白莲花呢,当真是柔弱无辜啊。” 场面一片寂静,路人乙lo全场,等路人乙表演完了,只有骆朝南脸色涨红得想个猪肝,石化当场,根本不相信自己温柔善良的女朋友竟然是他们口中这么虚伪的样子。 第一百二十二章 绝不回头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路人乙长叹一口气:“好一个温柔动人,楚楚可怜的白莲花呢,当真是柔弱无辜啊。” 场面一片寂静,路人乙lo全场,等路人乙表演完了,只有骆朝南脸色涨红得想个猪肝,石化当场,根本不相信自己温柔善良的女朋友竟然是他们口中这么虚伪的样子。 骆朝南手足无措,真想现在立刻质问温婉,事实到底是什么。 温苔估摸着骆朝南对温婉的信任已经崩塌的差不多了,继续道。 “你可千万不要因为妹妹犯了错,就狠心抛弃她啊。” “虽然妹妹害的我被所有人误会多年,狠心与生她养她对她百般好的母亲断绝关系,甚至在父亲去世后,不处理后事。” 温苔像是真的为妹妹考虑的好姐姐一样:“但是,妹妹年纪还小,难免不懂事。” 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 “她也不是有心利用你对付我的。” “她更不是因为攀不上攀不上顾邵廷,才故意与你亲近的。” “她只是觉得骆家也算大家族,而你又天真可爱,她和你相处起来毫无压力而已。” 温苔做作有夸张的表演,让众人对骆朝南的嘲笑更大声了。 她着不是拐着弯骂温婉白眼狼,骆朝南是个天真可爱的大傻子吗? 童昭只觉得温苔这样阴阳怪气又直戳戳地骂人很解气。 如果今天不是叶家的回归宴,为了不搞砸这场宴会,抚了叶家的面子,温苔肯定直接一沓沓证据甩骆朝南脸上,把骆朝南和温婉他们做的那些缺德事全部抖落出来,这样更解恨,哪里还用的着阴阳怪气,装白莲花? 骆朝南这下宴会是彻底待不下去了,也顾不上和童昭攀关系扯近乎,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冲出了人群。 望着骆朝南飞奔逃离的背影,人群中不知是谁在感叹。 “骆家这一代算是费了,竟然养出来这么一个蠢货。” 也确实是,一点小场面而已,骆朝南就心虚的不得了,恨不得把内心活动全表现在脸上。 …… 甄小骆寸步不离地跟着叶语,生怕她一不留神,顾邵廷就蹦哒出来,使出浑身解数又把叶语骗得鬼迷心窍。 突然,一个佣人端着餐盘急匆匆地过来,叶语和甄小骆就站在原地,佣人像是看不见一般,就往两人这边撞。 甄小骆唇角一勾,白眼一翻,用脚趾头想,也就是那个阴魂不散的顾邵廷想出来的损招。 都这么多年了,支开人的方法还是大同小异。 佣人距离两人仅在咫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突然脚底一滑,手中的餐盘好巧不巧地朝甄小骆身上飞去。 好在甄小骆早有准备,拉着叶语的手迅速往一旁躲开。 原本因脚滑要到底的佣人站定,脸色苍白,一副做错了事,等着被罚的样子。 “对不起,小姐,对不起甄小姐。”佣人一个劲儿地鞠躬道歉:“我不是故意拿东西泼你们的。” “只是有个人拿了一笔钱,让我把这些东西泼到小姐身上” “小姐们又一直待人亲近,肯定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罚我。” “而且……而且……他给的太多了……所以我才闺蜜心窍……一时糊涂答应了她。” 小佣人好像真的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说话磕磕绊绊,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两人都眼睛。 “是不是顾邵廷指使你的。”甄小骆见佣人还算听话,还没等她询问,就一股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交代清楚了,所以也索性直接问。 佣人点头:“是,是,就是顾少爷指使我的。” “果然还是你这个小坏东西。”甄小骆冷哼一声。 现在还敢肖想小语,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也不看看自己以前做的都是什么不是人做的事,现在竟然还有脸。 “顾邵廷现在在哪儿。” “在后院。”佣人答。 甄小骆作势就要找顾邵廷警告一翻,还没走两步,甄小骆心中警铃大作。 她来叶家的次数不算少,基本上叶家大大小小的人物她都认得,这佣人看着面生,顾邵廷好歹也是堂堂顾氏总裁,一个成功人物,这种方法也就在他五岁的时候会用。 这莫不是调虎离山! 甄小骆一回头,果不其然就看到小佣人一把抓着叶语的手腕往相反方向跑。 叶语一阵迷糊,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在转弯处被一个大章拉入怀抱。 “啊!”叶语惊呼。 顾邵廷一把捂着叶语的嘴,把叶语带向身后的房间,顺手就反锁了房间门。 “你到底要做什么,顾邵廷?”叶语开口,看着眼前的顾邵廷。 一段时间不见,顾邵廷还是像从前那般光彩照人,裁剪得体的西装,纯手工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蹭光发亮的皮鞋,梳的干净利落点发型,还有价格不菲的腕表、袖口。 除了身形痩削了些和眼底的青灰,顾邵廷永远看起来这么风度翩翩。 “我只是想见你一眼,和你说句话。”顾邵廷看着叶语眼中的冷淡疏离,心中是藏不住的难受。 但,他能怪谁呢? 是他亲手弄丢了她。 他们也可以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他们的爱情也可以是从校服到婚纱。 可是,都被他毁了,他甚至还混蛋地忘了她。 叶语板着脸:“人你见了,话也说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她本来想在a国躲一辈子,如果不是温苔能答应回叶家,她绝不会轻易回来。 因为她知道,现在她放下了顾邵廷,但是,她真的很怕,很怕未来的某一天,她会再次对他心动。 因为顾邵廷就有这样的魔力,他对她总是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从牙牙学语,到青春年少,再到都成为成年人,她不止一次为顾邵廷心动。 这么多年看着顾邵廷身边人来人往,各式各样的女人和他纠缠不清,顾邵廷来者不拒,她早已经受够了。 这次,她绝不会给顾邵廷任何机会,她绝不回头。 第一百二十二章 绝不回头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路人乙长叹一口气:“好一个温柔动人,楚楚可怜的白莲花呢,当真是柔弱无辜啊。” 场面一片寂静,路人乙lo全场,等路人乙表演完了,只有骆朝南脸色涨红得想个猪肝,石化当场,根本不相信自己温柔善良的女朋友竟然是他们口中这么虚伪的样子。 骆朝南手足无措,真想现在立刻质问温婉,事实到底是什么。 温苔估摸着骆朝南对温婉的信任已经崩塌的差不多了,继续道。 “你可千万不要因为妹妹犯了错,就狠心抛弃她啊。” “虽然妹妹害的我被所有人误会多年,狠心与生她养她对她百般好的母亲断绝关系,甚至在父亲去世后,不处理后事。” 温苔像是真的为妹妹考虑的好姐姐一样:“但是,妹妹年纪还小,难免不懂事。” 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 “她也不是有心利用你对付我的。” “她更不是因为攀不上攀不上顾邵廷,才故意与你亲近的。” “她只是觉得骆家也算大家族,而你又天真可爱,她和你相处起来毫无压力而已。” 温苔做作有夸张的表演,让众人对骆朝南的嘲笑更大声了。 她着不是拐着弯骂温婉白眼狼,骆朝南是个天真可爱的大傻子吗? 童昭只觉得温苔这样阴阳怪气又直戳戳地骂人很解气。 如果今天不是叶家的回归宴,为了不搞砸这场宴会,抚了叶家的面子,温苔肯定直接一沓沓证据甩骆朝南脸上,把骆朝南和温婉他们做的那些缺德事全部抖落出来,这样更解恨,哪里还用的着阴阳怪气,装白莲花? 骆朝南这下宴会是彻底待不下去了,也顾不上和童昭攀关系扯近乎,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冲出了人群。 望着骆朝南飞奔逃离的背影,人群中不知是谁在感叹。 “骆家这一代算是费了,竟然养出来这么一个蠢货。” 也确实是,一点小场面而已,骆朝南就心虚的不得了,恨不得把内心活动全表现在脸上。 …… 甄小骆寸步不离地跟着叶语,生怕她一不留神,顾邵廷就蹦哒出来,使出浑身解数又把叶语骗得鬼迷心窍。 突然,一个佣人端着餐盘急匆匆地过来,叶语和甄小骆就站在原地,佣人像是看不见一般,就往两人这边撞。 甄小骆唇角一勾,白眼一翻,用脚趾头想,也就是那个阴魂不散的顾邵廷想出来的损招。 都这么多年了,支开人的方法还是大同小异。 佣人距离两人仅在咫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突然脚底一滑,手中的餐盘好巧不巧地朝甄小骆身上飞去。 好在甄小骆早有准备,拉着叶语的手迅速往一旁躲开。 原本因脚滑要到底的佣人站定,脸色苍白,一副做错了事,等着被罚的样子。 “对不起,小姐,对不起甄小姐。”佣人一个劲儿地鞠躬道歉:“我不是故意拿东西泼你们的。” “只是有个人拿了一笔钱,让我把这些东西泼到小姐身上” “小姐们又一直待人亲近,肯定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罚我。” “而且……而且……他给的太多了……所以我才闺蜜心窍……一时糊涂答应了她。” 小佣人好像真的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说话磕磕绊绊,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两人都眼睛。 “是不是顾邵廷指使你的。”甄小骆见佣人还算听话,还没等她询问,就一股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交代清楚了,所以也索性直接问。 佣人点头:“是,是,就是顾少爷指使我的。” “果然还是你这个小坏东西。”甄小骆冷哼一声。 现在还敢肖想小语,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也不看看自己以前做的都是什么不是人做的事,现在竟然还有脸。 “顾邵廷现在在哪儿。” “在后院。”佣人答。 甄小骆作势就要找顾邵廷警告一翻,还没走两步,甄小骆心中警铃大作。 她来叶家的次数不算少,基本上叶家大大小小的人物她都认得,这佣人看着面生,顾邵廷好歹也是堂堂顾氏总裁,一个成功人物,这种方法也就在他五岁的时候会用。 这莫不是调虎离山! 甄小骆一回头,果不其然就看到小佣人一把抓着叶语的手腕往相反方向跑。 叶语一阵迷糊,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在转弯处被一个大章拉入怀抱。 “啊!”叶语惊呼。 顾邵廷一把捂着叶语的嘴,把叶语带向身后的房间,顺手就反锁了房间门。 “你到底要做什么,顾邵廷?”叶语开口,看着眼前的顾邵廷。 一段时间不见,顾邵廷还是像从前那般光彩照人,裁剪得体的西装,纯手工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蹭光发亮的皮鞋,梳的干净利落点发型,还有价格不菲的腕表、袖口。 除了身形痩削了些和眼底的青灰,顾邵廷永远看起来这么风度翩翩。 “我只是想见你一眼,和你说句话。”顾邵廷看着叶语眼中的冷淡疏离,心中是藏不住的难受。 但,他能怪谁呢? 是他亲手弄丢了她。 他们也可以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他们的爱情也可以是从校服到婚纱。 可是,都被他毁了,他甚至还混蛋地忘了她。 叶语板着脸:“人你见了,话也说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她本来想在a国躲一辈子,如果不是温苔能答应回叶家,她绝不会轻易回来。 因为她知道,现在她放下了顾邵廷,但是,她真的很怕,很怕未来的某一天,她会再次对他心动。 因为顾邵廷就有这样的魔力,他对她总是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从牙牙学语,到青春年少,再到都成为成年人,她不止一次为顾邵廷心动。 这么多年看着顾邵廷身边人来人往,各式各样的女人和他纠缠不清,顾邵廷来者不拒,她早已经受够了。 这次,她绝不会给顾邵廷任何机会,她绝不回头。 第一百二十三章 错过 因为顾邵廷就有这样的魔力,他对她总是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从牙牙学语,到青春年少,再到都成为成年人,她不止一次为顾邵廷心动。 这么多年看着顾邵廷身边人来人往,各式各样的女人和他纠缠不清,顾邵廷来者不拒,她早已经受够了。 这次,她绝不会给顾邵廷任何机会,她绝不回头。 “我……”顾邵廷想伸手碰碰叶语,却被叶语躲开。 顾邵廷后退了一步:“你在a国还习惯吗?” “挺好的。”叶语把头瞥向窗外。 “我去a国出差,在一家餐馆里看到了你的作品。”顾邵廷由衷开口:“很不错。” 叶语在a国留学,自然没有经济压力,但叶语为了让自己的时间过得更紧凑一点,出了上课、学习、交际还给自己安排了兼职。 她会筹备帮忙艺术展、会给餐馆画壁画、甚至有时候会在a国街头画人物素描。 她享受自由的感觉。 高雅的艺术殿堂用大胆新奇的作品点缀、静谧的餐厅配上瑰丽神秘的色彩、落日的夕阳下可以划过素描笔,她和自由相配。 这样,只要一忙起来,她就没时间想她和顾邵廷的那些破事了。 显而易见,效果是显着的,在a国的那段时间,她想起顾邵廷的次数屈指可数。 “谢谢。”叶语客气道谢。 她给很多餐馆都画过壁画,顾邵廷说的到底是那一幅作品,她根本不在意。 “我有一个朋友,,看了你的作品,想要把他买下来。”顾邵廷半晌后开口。 叶语在画完一副《神秘的东方美人》之后确实在a国小火了一把,不少当地新贵纷纷想要拥有这副画独家版权。 所以叶语听到顾邵廷这么说丝毫不意外。 “感谢抬爱,不卖。” 顾邵廷扯了一下嘴角,她的性子还真是一如既然。 如果叶语真的有那么好说话,那就不是叶语了。 而且,叶语的作品,确实炙手可热,他在a国看了不少艺术展,也在人群中遥遥看了一眼她。 众星捧月,当之无愧。 “砰砰砰———” 激烈的敲门声响起。 “顾邵廷,开门!” 甄小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顾邵廷,我知道你在里面,现在立刻放人。” 甄小骆顾忌着楼下回归宴,不敢闹太大动静。 “要不然别怪我把叶叔叔喊来了。”甄小骆威胁。 叶语拔腿就走,顾邵廷一把拉着叶语的手。 “我可以抱一下你吗?”顾邵廷乞求。 顾邵廷的手很烫,叶语想甩开,却怎么也甩不掉,顾邵廷越抓越紧。 甄小骆见里面迟迟传不出来动静,直接搬出来陆家:“顾邵廷,你就算不顾及叶家,也要估计陆家,今天是苔苔的认亲宴,如果因为你出了乱子,你看陆家会不会轻饶了你。” “别矫情。”叶语眉头一皱。 顾邵廷真的害怕叶语会生他的气,叶语眉头一皱,他就想把手松开,但他想,如果这次他送开,是不是一辈子再也抓不住了。 “就一下。”顾邵廷可怜巴巴地乞求。 “顾邵廷。” 甄小骆的威胁还在门外不听传来,顾邵廷又一边可怜兮兮地请求。 叶语真的不想在今天这么重要的一个日子里,因为她闹出不愉快。 顾邵廷听到叶语喊他,应了一声。 “嗯。”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错过就错过了。”叶语看着顾邵廷紧紧抓着自己的那只手:“人这一生总归不圆满,失去的、得到的,最后都无所谓,人一定会为自己的任何决定买单。” “成年人也有争取的权利。”顾邵廷怎么可能听不出叶语话语之间的距离、诀别,但是他真的不甘心啊。 他曾经这么爱着这个姑娘,他曾经有那么懦弱、想拥有却害怕的逃离,他甚至不争气地忘记了面前这个人。 人终将会为自己的决定买单,这个单,他买了,但是他真的希望能够给他一次再来一次的机会,他一定好好珍惜。 “机会只有谢谢惠顾,没有再来一次。”叶语看着顾邵廷的眼睛:“说实话,我在a国这一段时间过得很开心。” 顾邵廷的手微不可查地松了一下。 “我有亲人有朋友,我在a国毫无负担,我可以尽情地享受我的人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阳光、沙滩、艺术,在a国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可以走进学院做一名学生,我也可以一天之内来回奔波在各个兼职场所,我可以步入高雅的艺术殿堂,也能在街头卖艺流浪。” “我想,我已经找到了我想过的生活。”叶语向顾邵廷展露了她对顾邵廷这么长时间一来第一个笑容。 “我想,你也应该学着享受自己的生活。” “那……”顾邵廷心里五味杂陈:“祝你开心。” 她活得那么开心,那么恣意,她在活出自我,享受生活,她已经完全放下了,他又怎么能再次将她拽回来。 可是,没有她的生活,怎么能叫生活。 顾邵廷缓缓松开手。 “你也是。” 叶语推门离开。 甄小骆看叶语出来,连忙挽上叶语的手臂,还不忘回头对顾邵廷说:“以后少来纠缠叶语,没有你她活得更开心。” “走了,小骆。”叶语挽着甄小骆离开。 “你怎么哭了?” 叶语伸手擦点眼前的一滴泪水:“没什么,彻底结束了。” 甄小骆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叶语又回头看了一眼顾邵廷,自此头也不回地离开。 四大家族来往密切,她们之前和顾邵廷也算熟络,这之后,他们和顾家应该只有合作,没有情谊在了。 甄小骆一把搭上叶语的肩:“你不是说今儿个苔苔回叶家,你们老叶家也算后继有人了吗,你能在a国想怎么疯就怎么疯,老叶同志再也不用催你结婚。” “你想说什么?” “咱们,今晚宴会过后,立刻飞往a国,沙滩阳光帅哥,各个高大威猛还听话,你想怎么挑就怎么挑,还有咱们和barry计划的全球旅行提上日程。” “走!”叶语发自内心开心。 “叶大艺术家以后定会声名远扬,我和barry现在肯定要趁着现在您还有档期巴结巴结您,以后飞黄腾达了,别忘了哥几个。” “签名照让你提前预订。” “话说barry这人还不错。”甄小骆开玩笑。 “做朋友真不错。” 第一百二十三章 错过 因为顾邵廷就有这样的魔力,他对她总是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从牙牙学语,到青春年少,再到都成为成年人,她不止一次为顾邵廷心动。 这么多年看着顾邵廷身边人来人往,各式各样的女人和他纠缠不清,顾邵廷来者不拒,她早已经受够了。 这次,她绝不会给顾邵廷任何机会,她绝不回头。 “我……”顾邵廷想伸手碰碰叶语,却被叶语躲开。 顾邵廷后退了一步:“你在a国还习惯吗?” “挺好的。”叶语把头瞥向窗外。 “我去a国出差,在一家餐馆里看到了你的作品。”顾邵廷由衷开口:“很不错。” 叶语在a国留学,自然没有经济压力,但叶语为了让自己的时间过得更紧凑一点,出了上课、学习、交际还给自己安排了兼职。 她会筹备帮忙艺术展、会给餐馆画壁画、甚至有时候会在a国街头画人物素描。 她享受自由的感觉。 高雅的艺术殿堂用大胆新奇的作品点缀、静谧的餐厅配上瑰丽神秘的色彩、落日的夕阳下可以划过素描笔,她和自由相配。 这样,只要一忙起来,她就没时间想她和顾邵廷的那些破事了。 显而易见,效果是显着的,在a国的那段时间,她想起顾邵廷的次数屈指可数。 “谢谢。”叶语客气道谢。 她给很多餐馆都画过壁画,顾邵廷说的到底是那一幅作品,她根本不在意。 “我有一个朋友,,看了你的作品,想要把他买下来。”顾邵廷半晌后开口。 叶语在画完一副《神秘的东方美人》之后确实在a国小火了一把,不少当地新贵纷纷想要拥有这副画独家版权。 所以叶语听到顾邵廷这么说丝毫不意外。 “感谢抬爱,不卖。” 顾邵廷扯了一下嘴角,她的性子还真是一如既然。 如果叶语真的有那么好说话,那就不是叶语了。 而且,叶语的作品,确实炙手可热,他在a国看了不少艺术展,也在人群中遥遥看了一眼她。 众星捧月,当之无愧。 “砰砰砰———” 激烈的敲门声响起。 “顾邵廷,开门!” 甄小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顾邵廷,我知道你在里面,现在立刻放人。” 甄小骆顾忌着楼下回归宴,不敢闹太大动静。 “要不然别怪我把叶叔叔喊来了。”甄小骆威胁。 叶语拔腿就走,顾邵廷一把拉着叶语的手。 “我可以抱一下你吗?”顾邵廷乞求。 顾邵廷的手很烫,叶语想甩开,却怎么也甩不掉,顾邵廷越抓越紧。 甄小骆见里面迟迟传不出来动静,直接搬出来陆家:“顾邵廷,你就算不顾及叶家,也要估计陆家,今天是苔苔的认亲宴,如果因为你出了乱子,你看陆家会不会轻饶了你。” “别矫情。”叶语眉头一皱。 顾邵廷真的害怕叶语会生他的气,叶语眉头一皱,他就想把手松开,但他想,如果这次他送开,是不是一辈子再也抓不住了。 “就一下。”顾邵廷可怜巴巴地乞求。 “顾邵廷。” 甄小骆的威胁还在门外不听传来,顾邵廷又一边可怜兮兮地请求。 叶语真的不想在今天这么重要的一个日子里,因为她闹出不愉快。 顾邵廷听到叶语喊他,应了一声。 “嗯。”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错过就错过了。”叶语看着顾邵廷紧紧抓着自己的那只手:“人这一生总归不圆满,失去的、得到的,最后都无所谓,人一定会为自己的任何决定买单。” “成年人也有争取的权利。”顾邵廷怎么可能听不出叶语话语之间的距离、诀别,但是他真的不甘心啊。 他曾经这么爱着这个姑娘,他曾经有那么懦弱、想拥有却害怕的逃离,他甚至不争气地忘记了面前这个人。 人终将会为自己的决定买单,这个单,他买了,但是他真的希望能够给他一次再来一次的机会,他一定好好珍惜。 “机会只有谢谢惠顾,没有再来一次。”叶语看着顾邵廷的眼睛:“说实话,我在a国这一段时间过得很开心。” 顾邵廷的手微不可查地松了一下。 “我有亲人有朋友,我在a国毫无负担,我可以尽情地享受我的人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阳光、沙滩、艺术,在a国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可以走进学院做一名学生,我也可以一天之内来回奔波在各个兼职场所,我可以步入高雅的艺术殿堂,也能在街头卖艺流浪。” “我想,我已经找到了我想过的生活。”叶语向顾邵廷展露了她对顾邵廷这么长时间一来第一个笑容。 “我想,你也应该学着享受自己的生活。” “那……”顾邵廷心里五味杂陈:“祝你开心。” 她活得那么开心,那么恣意,她在活出自我,享受生活,她已经完全放下了,他又怎么能再次将她拽回来。 可是,没有她的生活,怎么能叫生活。 顾邵廷缓缓松开手。 “你也是。” 叶语推门离开。 甄小骆看叶语出来,连忙挽上叶语的手臂,还不忘回头对顾邵廷说:“以后少来纠缠叶语,没有你她活得更开心。” “走了,小骆。”叶语挽着甄小骆离开。 “你怎么哭了?” 叶语伸手擦点眼前的一滴泪水:“没什么,彻底结束了。” 甄小骆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叶语又回头看了一眼顾邵廷,自此头也不回地离开。 四大家族来往密切,她们之前和顾邵廷也算熟络,这之后,他们和顾家应该只有合作,没有情谊在了。 甄小骆一把搭上叶语的肩:“你不是说今儿个苔苔回叶家,你们老叶家也算后继有人了吗,你能在a国想怎么疯就怎么疯,老叶同志再也不用催你结婚。” “你想说什么?” “咱们,今晚宴会过后,立刻飞往a国,沙滩阳光帅哥,各个高大威猛还听话,你想怎么挑就怎么挑,还有咱们和barry计划的全球旅行提上日程。” “走!”叶语发自内心开心。 “叶大艺术家以后定会声名远扬,我和barry现在肯定要趁着现在您还有档期巴结巴结您,以后飞黄腾达了,别忘了哥几个。” “签名照让你提前预订。” “话说barry这人还不错。”甄小骆开玩笑。 “做朋友真不错。” 第一百二十四章 回敬 叶玉群和陆老爷子从二楼下来了,两人一左一右站在温苔身旁。 一时之间,艳煞旁人。 刚刚通过骆朝南这么一搅和,所有人都知道今晚的主角是温苔。 但现在真看到叶家和陆家两大家主亲自为温苔护航,说心里不酸那是不可能的。 陆老爷子拄着拐杖和叶玉群交头接耳了两声:“陆斯沉还没来,要不先开始?” “应该还在路上。”叶玉群点点头:“行。” 叶玉群清了清嗓子:“首先请大家安静一下。” 叶玉群的嗓音不大,但足够有威慑力,他声音一出,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目光全部集中在三人身上。 不得不说,有些人真的天生自带上位者的威严,只是短短一句话,就能震慑众人。 “欢迎大家来到叶家。”叶玉群向众人微微鞠躬示意:“大家都知道叶家有三子,一儿,二女,我是老大,玉羞是二妹。” 叶云群将叶玉羞也请到身旁。 “不幸的是,小妹走丢,我们叶家多少年来找寻未果。” “直至今日,我们终于找到了幼妹的线索,也终于有机会能够将妹妹的女儿认回叶家。” “虽然可惜只和幼妹相处了短短几年时间。” 说到这时,叶玉群眼角闪过一片晶莹,叶玉羞心中也五味杂陈。 “末了,也没有见到幼妹最后一面。” “但我们找回了,妹妹的女儿,温苔。” 底下一片掌声雷动,谁不说一声温苔堪称逆天改命第一人。 从小门小户的私生女到南阳地头蛇陆斯沉的老公,再到四大家族之一叶家的小姐,这一步步都出乎意料,但每一件却都切实地发生在温苔身上。 “这么些来,他们母女受了不少非议,吃了不少苦。” “我的妹妹叶玉雅,我的外甥女温苔,他们是我们叶家人,叶家永远是他们的靠山,我看谁敢议论刁难他们!” 叶玉群这句话无异于直接宣告天下,得罪温苔就是得罪整个叶家。 “我们叶家堂堂正正,温苔也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叶家以温苔为荣。” 叶玉群牵着温苔的手亮在众人面前,声音掷地有声。 “温苔是我们陆家的儿媳,她身后站着的除了叶家,还有陆家,谁敢动温苔,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陆老爷子虽然年迈,但威势还在。 他现在这句话,不仅告诉在场心怀叵测之人,更是警告秦川、警告那些暗中想对温苔不利的人。 他们敢不敢得罪叶、陆二家。 叶玉群对温苔说:“苔苔,你来讲两句。” “今天能够站在这里和大家面对面交流,很感谢曾经照顾过我的人、感谢那些督促我不得不成长的人、感谢你们的所作所为。” 温苔这句话听着没毛病,但配上温苔张扬的语气和过的境遇,所有人只会觉得毛骨悚然,这个曾经不好惹的女魔头,现在更是要吃人。 “我很开心能够代替我的母亲冯静雅,也就是叶玉雅回归叶家,谢谢舅舅和小姨对一直以来对母亲的爱从未变过,今天也将这份关心转移到我身上。” 温苔说着一些场面话。 第一百二十四章 回敬 叶玉群和陆老爷子从二楼下来了,两人一左一右站在温苔身旁。 一时之间,艳煞旁人。 刚刚通过骆朝南这么一搅和,所有人都知道今晚的主角是温苔。 但现在真看到叶家和陆家两大家主亲自为温苔护航,说心里不酸那是不可能的。 陆老爷子拄着拐杖和叶玉群交头接耳了两声:“陆斯沉还没来,要不先开始?” “应该还在路上。”叶玉群点点头:“行。” 叶玉群清了清嗓子:“首先请大家安静一下。” 叶玉群的嗓音不大,但足够有威慑力,他声音一出,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目光全部集中在三人身上。 不得不说,有些人真的天生自带上位者的威严,只是短短一句话,就能震慑众人。 “欢迎大家来到叶家。”叶玉群向众人微微鞠躬示意:“大家都知道叶家有三子,一儿,二女,我是老大,玉羞是二妹。” 叶云群将叶玉羞也请到身旁。 “不幸的是,小妹走丢,我们叶家多少年来找寻未果。” “直至今日,我们终于找到了幼妹的线索,也终于有机会能够将妹妹的女儿认回叶家。” “虽然可惜只和幼妹相处了短短几年时间。” 说到这时,叶玉群眼角闪过一片晶莹,叶玉羞心中也五味杂陈。 “末了,也没有见到幼妹最后一面。” “但我们找回了,妹妹的女儿,温苔。” 底下一片掌声雷动,谁不说一声温苔堪称逆天改命第一人。 从小门小户的私生女到南阳地头蛇陆斯沉的老公,再到四大家族之一叶家的小姐,这一步步都出乎意料,但每一件却都切实地发生在温苔身上。 “这么些来,他们母女受了不少非议,吃了不少苦。” “我的妹妹叶玉雅,我的外甥女温苔,他们是我们叶家人,叶家永远是他们的靠山,我看谁敢议论刁难他们!” 叶玉群这句话无异于直接宣告天下,得罪温苔就是得罪整个叶家。 “我们叶家堂堂正正,温苔也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叶家以温苔为荣。” 叶玉群牵着温苔的手亮在众人面前,声音掷地有声。 “温苔是我们陆家的儿媳,她身后站着的除了叶家,还有陆家,谁敢动温苔,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陆老爷子虽然年迈,但威势还在。 他现在这句话,不仅告诉在场心怀叵测之人,更是警告秦川、警告那些暗中想对温苔不利的人。 他们敢不敢得罪叶、陆二家。 叶玉群对温苔说:“苔苔,你来讲两句。” “今天能够站在这里和大家面对面交流,很感谢曾经照顾过我的人、感谢那些督促我不得不成长的人、感谢你们的所作所为。” 温苔这句话听着没毛病,但配上温苔张扬的语气和过的境遇,所有人只会觉得毛骨悚然,这个曾经不好惹的女魔头,现在更是要吃人。 “我很开心能够代替我的母亲冯静雅,也就是叶玉雅回归叶家,谢谢舅舅和小姨对一直以来对母亲的爱从未变过,今天也将这份关心转移到我身上。” 温苔说着一些场面话。 第一百二十五章 陆斯沉出事 温苔客气的说着场面话,但是在绝对的地位面前,没有人敢轻视她,所有人都是艳羡。 艳羡温苔命好,本来据说只是一个普通有钱人家的私生女,母亲早亡,父亲不待见,后妈继妹刁难,名声也是一片狼藉,所有人都骂她不要脸狐狸精,靠不入流的手段才嫁给了南阳第一黄金单身汉,所有女人的梦中情人陆斯沉,后来工厂爆炸案温苔成了杀人犯,这下大快人心,所有人都看温苔倒地还能怎么作,陆斯沉还愿不愿意继续护着她。 人家靠她自己的努力扭转乾坤,告诉众人是陆斯沉对她念念不忘,是陆斯沉对她情根深种,工厂爆炸案是被冤枉,她的名声是人故意败坏,她的母亲是正儿八经的人,并不是所谓的小三儿,她也不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她凭借着自己的手段洗刷了所有泼在她身上的脏水,洗刷了所有冤屈,她大仇得报,亲生父亲死于情人之手、前情人带着私生子捐款而逃,继母锒铛入狱,下半辈子别想出来,继妹下落不明,有脑子但是不多,玩不过温苔,掀不起大风大浪,温氏被她吞入囊中。 她想所有人证明她并不是传言中靠身体谋得一切的女人,她有她的手段,有她的能力。 现在又被爆出来是叶家真正的千金,所有人都只回高看温苔一等。 曾经那个在他们眼里卑微到只能供取乐的温苔,现在不容小觑。 叶玉群站在人群中,看着所有人看温苔的表情由不屑到不在意再到带着醋意,他知道这群人一开始可能就是来看笑话的。 他们想看看那个害死一个亲生父亲的温苔到底有什么手段,她到底像不像传言中的是叶家的千金,如果是,他们巴结好,如果不是,他们又多了一份笑料。 叶玉群对场下观众的反应十分满意,温苔被温家败坏的名声逐渐改变,她不再卑微到让人嗤之以鼻,她是他们叶家的千金,是人人艳羡的叶家公主。 “我们能够找回苔苔,是我们叶家最大的幸运,为了能够将这份幸运带给更多人,我们决定,将以叶家千金温苔的名义成立慈善基金会,向各大慈善机构累计捐款一亿元,我们将帮助更多的人,传播更多的幸运。”叶玉群宣布。 底下掌声雷动,这下温苔彻底成为了叶家的人,所有人都知道。 陆老爷子也不甘示弱,开口;“正好沉着今天这个机会,我也要想各位宣布一个好消息。” 陆老爷子今天能像叶玉群一样站在温苔身旁,这已经向众人说明了一切:这是我陆家的儿媳妇。 恐怕今夜又多了一群睡不着的人。 温苔的人生实在太让人羡慕了,现在不仅是高高在上的叶家千金,还是陆老爷子认可的陆家儿媳,陆斯沉的掌上珠。 ”五年前斯沉和苔苔的婚礼并不圆满,再加上中间有些误会,让大家认为思沉和苔苔已经离婚了,所以,为了弥补缺憾,陆家将重新给苔苔一场盛大的婚礼。“ 陆老爷子话毕,所有人都长大了嘴巴,众所周知,五年前,陆斯沉和温苔的那场婚礼已经是全南阳前所未有的盛大,除了陆老太太没有出席,陆之岫和她的母亲闹出来了一点幺蛾子,正常婚礼那真是盛况空前。 温苔之所以能成为全南阳女人的情敌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这场婚礼。 精心设计过的婚礼布置,全球独一无二的婚纱,只能在梦里接触到的优秀成功男人,无论那一个都狠狠提醒着她们面对的现实。 因为现实就是她们没办法嫁给像陆斯沉这样帅气又多金还不油腻的霸道总裁,她们的老公把婚礼当成女人们的自我感动和无用的仪式感丝毫不重视, 听了陆老爷子们的话,女人们心中只有艳羡,男人们只感叹陆家有钱。 下场之后,陆老爷子问同行的管家:”大宝的身体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老太太怎么还没到?“ 今天本来是他和陆老太太一起来叶家商量两个孩子婚礼的细节,以及他们孙子认祖归宗的日子,但谁知道大宝突然呕吐不止。 手心手背都是肉,陆老太太虽然接受了温苔和孙子孙女,但也不能因为这就拿大宝的身体开玩笑,所以老太太为了不耽误叶家和大宝的病情,就让他先来叶家,她带大宝去医院检查,等确认没事了再过来。 他之前也给陆斯沉打过电话,让陆斯沉去医院看一下大宝的身体到底有没有问题,顺路接老太太过来,但现在陆斯沉还没给他回个电话。 ”老爷子,老太太那边说小少爷只是吃凉食太多了,医生开了药,她已经哄大宝吃过药了,马上就过来。“管家回道。 陆老爷子点点头,今天这大喜的日子,他们刚刚宣布斯沉和苔苔的婚礼,陆老太太不出现确实太不象样。 ”大宝身体没事就好。“陆老爷子嘱咐:”让斯沉路上开慢些,不要着急,这里有我。“ 今天应该是公司出了一点乱子,本来说好他们一起来叶家显得认真尊敬些,但陆斯沉中途接了一个电话,就急急忙忙走了,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按照陆斯沉稳妥的性格和对今天这场宴会的重视程度,他如果真的有事耽误了,起码会给老叶和他打个电话,让他们安心并且安排好宴会,但到现在,陆斯沉电话都没打一个。 今天这关键时刻,宁愿迟到些,也千万别出乱子呀。 温苔这边也正在打电话问陆斯沉到底什么时候能来,但电话总显示忙线中。 上流社会人家的宴会就是一个大型资源互换场所,所有人都饶有兴致地结交心的人脉,洽淡正在准备的合作。 人声鼎沸,温苔却没来由的心慌,温苔放下手中的香槟,又给陆斯沉打了一个电话,还是忙线中。 温苔正打算问问陆老爷子有没有陆斯沉的消息,回头却看到顾绍庭一脸愁容的站在角落。 顾绍庭和叶语的事温苔也知道,对上顾绍庭,她也不知道她是觉得顾绍庭是可怜多点,还是可恨多点。 虽然以前顾绍庭对她做了一些很狗的事,但因为顾绍庭的原因,她也少受了一些欺负。 “在这站着干嘛?“温苔还是开口问道。 顾绍庭转头看着美到惊人的温苔:”看看就走。“ 不得不说,温苔确实拥有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身材和脸蛋,身材高挑,凹凸有致,一张脸妖艳众生,却偏有带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三分妖艳三分纯,三分清冷三分傲,让人上瘾又让人生畏。 她的脸型和脸上的部分细节,确实和叶语有几分相像,难怪他之前像中了魔一样不要钱地追着温苔跑。 温苔看向顾绍庭刚刚看的方向,叶语和甄小骆正和几个朋友聊得开心。 “叶语看着是个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人,其实她什么都记得,什么都知道,当她遇到的那些令她难受的事情累积到极限,就会爆发,而且无法挽回。” 温苔说得很明白了,她也不好意思说太多,毕竟她们二人的私事,还是要她们两人来解决,不过出于私心,温苔其实觉得除了顾绍庭,叶语能够找个和她更合适的。 顾绍庭也清楚,这些年他做的错时太多,一次次累积,而他又毫不在意才造就了今天这个局面。 “嗯,我知道。”顾绍庭点头。 可是他不想放弃,哪怕他已经答应与叶语划清界限了,但是他还是希望能在暗中做一些他能做的。 他不需要任何回报,也不希望叶语有任何负担,他只希望叶语能够开心、自在就好。 起码比喜欢他更开心。 “陆斯沉呢?怎么还没来?”顾绍庭顺口问了一句。 今晚温苔是宴会的主角,陆老爷子又亲自宣布了温苔和陆斯沉的婚礼,那今晚陆斯沉也是主人公,按照陆斯沉对温苔的宠溺,他怎么放过这个能够光明正大虐狗的机会? “不知道,电话一直打不通,应该是公司有事。”温苔说着还抬起手机,看看陆斯沉是否给她回了电话或者信息。 但是,手机屏幕亮起,只看到秦川发来的短信。 ”hi集团总裁办公室。“ 还附带了一张陆斯沉的照片,照片上陆斯沉闭着眼睛,身上熨烫得体的西装已经起皱,他的额角、嘴角都是一块块伤疤,照片背景是秦川办公室。 温苔握着手机的手一紧。 出事了! 陆斯沉怎么会在秦川办公室?秦川为什么会对陆斯沉下手?他到底想做什么?他和陆斯沉之间又有什么恩怨? 顾绍庭看着温苔脸色猛一变,意识到温苔可能真的遇到麻烦了:“出什么事了?” 温苔心里七上八下,为了不冲动行事,温苔又给陆斯沉打了一通电话, “嘟嘟嘟~~~” 本以为还是没人接通,就在系统马上就要自动挂断的时候,手机里传出声音。 “好久不见,苔苔。” 秦川坐在办公椅上悠然自得,他就知道温苔一定会打电话过来。 “你怎么会拿着陆斯沉的手机?”温苔逼问。 秦川轻笑:“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苔苔?要陆斯沉生还是要他死,决定权在你,半个小时之内我要在hi集团看到你。” 电话被挂断,温苔没办法获得更多实质性信息,她现在只能相信秦川,她不能拿陆斯沉的安危开玩笑。 “我有事要离开,你帮我拖住舅舅小姨和陆老爷子。”温苔摆脱顾绍庭。 看着温苔火急火燎的样子,再加上之前的对话,顾绍庭开玩笑:“要去抓奸?按理说,陆斯沉不是这种人啊?” “他出事了。”温苔没心情和顾绍庭开玩笑,转身就要找秦川:“这里拜托你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陆斯沉出事 温苔客气的说着场面话,但是在绝对的地位面前,没有人敢轻视她,所有人都是艳羡。 艳羡温苔命好,本来据说只是一个普通有钱人家的私生女,母亲早亡,父亲不待见,后妈继妹刁难,名声也是一片狼藉,所有人都骂她不要脸狐狸精,靠不入流的手段才嫁给了南阳第一黄金单身汉,所有女人的梦中情人陆斯沉,后来工厂爆炸案温苔成了杀人犯,这下大快人心,所有人都看温苔倒地还能怎么作,陆斯沉还愿不愿意继续护着她。 人家靠她自己的努力扭转乾坤,告诉众人是陆斯沉对她念念不忘,是陆斯沉对她情根深种,工厂爆炸案是被冤枉,她的名声是人故意败坏,她的母亲是正儿八经的人,并不是所谓的小三儿,她也不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她凭借着自己的手段洗刷了所有泼在她身上的脏水,洗刷了所有冤屈,她大仇得报,亲生父亲死于情人之手、前情人带着私生子捐款而逃,继母锒铛入狱,下半辈子别想出来,继妹下落不明,有脑子但是不多,玩不过温苔,掀不起大风大浪,温氏被她吞入囊中。 她想所有人证明她并不是传言中靠身体谋得一切的女人,她有她的手段,有她的能力。 现在又被爆出来是叶家真正的千金,所有人都只回高看温苔一等。 曾经那个在他们眼里卑微到只能供取乐的温苔,现在不容小觑。 叶玉群站在人群中,看着所有人看温苔的表情由不屑到不在意再到带着醋意,他知道这群人一开始可能就是来看笑话的。 他们想看看那个害死一个亲生父亲的温苔到底有什么手段,她到底像不像传言中的是叶家的千金,如果是,他们巴结好,如果不是,他们又多了一份笑料。 叶玉群对场下观众的反应十分满意,温苔被温家败坏的名声逐渐改变,她不再卑微到让人嗤之以鼻,她是他们叶家的千金,是人人艳羡的叶家公主。 “我们能够找回苔苔,是我们叶家最大的幸运,为了能够将这份幸运带给更多人,我们决定,将以叶家千金温苔的名义成立慈善基金会,向各大慈善机构累计捐款一亿元,我们将帮助更多的人,传播更多的幸运。”叶玉群宣布。 底下掌声雷动,这下温苔彻底成为了叶家的人,所有人都知道。 陆老爷子也不甘示弱,开口;“正好沉着今天这个机会,我也要想各位宣布一个好消息。” 陆老爷子今天能像叶玉群一样站在温苔身旁,这已经向众人说明了一切:这是我陆家的儿媳妇。 恐怕今夜又多了一群睡不着的人。 温苔的人生实在太让人羡慕了,现在不仅是高高在上的叶家千金,还是陆老爷子认可的陆家儿媳,陆斯沉的掌上珠。 ”五年前斯沉和苔苔的婚礼并不圆满,再加上中间有些误会,让大家认为思沉和苔苔已经离婚了,所以,为了弥补缺憾,陆家将重新给苔苔一场盛大的婚礼。“ 陆老爷子话毕,所有人都长大了嘴巴,众所周知,五年前,陆斯沉和温苔的那场婚礼已经是全南阳前所未有的盛大,除了陆老太太没有出席,陆之岫和她的母亲闹出来了一点幺蛾子,正常婚礼那真是盛况空前。 温苔之所以能成为全南阳女人的情敌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这场婚礼。 精心设计过的婚礼布置,全球独一无二的婚纱,只能在梦里接触到的优秀成功男人,无论那一个都狠狠提醒着她们面对的现实。 因为现实就是她们没办法嫁给像陆斯沉这样帅气又多金还不油腻的霸道总裁,她们的老公把婚礼当成女人们的自我感动和无用的仪式感丝毫不重视, 听了陆老爷子们的话,女人们心中只有艳羡,男人们只感叹陆家有钱。 下场之后,陆老爷子问同行的管家:”大宝的身体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老太太怎么还没到?“ 今天本来是他和陆老太太一起来叶家商量两个孩子婚礼的细节,以及他们孙子认祖归宗的日子,但谁知道大宝突然呕吐不止。 手心手背都是肉,陆老太太虽然接受了温苔和孙子孙女,但也不能因为这就拿大宝的身体开玩笑,所以老太太为了不耽误叶家和大宝的病情,就让他先来叶家,她带大宝去医院检查,等确认没事了再过来。 他之前也给陆斯沉打过电话,让陆斯沉去医院看一下大宝的身体到底有没有问题,顺路接老太太过来,但现在陆斯沉还没给他回个电话。 ”老爷子,老太太那边说小少爷只是吃凉食太多了,医生开了药,她已经哄大宝吃过药了,马上就过来。“管家回道。 陆老爷子点点头,今天这大喜的日子,他们刚刚宣布斯沉和苔苔的婚礼,陆老太太不出现确实太不象样。 ”大宝身体没事就好。“陆老爷子嘱咐:”让斯沉路上开慢些,不要着急,这里有我。“ 今天应该是公司出了一点乱子,本来说好他们一起来叶家显得认真尊敬些,但陆斯沉中途接了一个电话,就急急忙忙走了,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按照陆斯沉稳妥的性格和对今天这场宴会的重视程度,他如果真的有事耽误了,起码会给老叶和他打个电话,让他们安心并且安排好宴会,但到现在,陆斯沉电话都没打一个。 今天这关键时刻,宁愿迟到些,也千万别出乱子呀。 温苔这边也正在打电话问陆斯沉到底什么时候能来,但电话总显示忙线中。 上流社会人家的宴会就是一个大型资源互换场所,所有人都饶有兴致地结交心的人脉,洽淡正在准备的合作。 人声鼎沸,温苔却没来由的心慌,温苔放下手中的香槟,又给陆斯沉打了一个电话,还是忙线中。 温苔正打算问问陆老爷子有没有陆斯沉的消息,回头却看到顾绍庭一脸愁容的站在角落。 顾绍庭和叶语的事温苔也知道,对上顾绍庭,她也不知道她是觉得顾绍庭是可怜多点,还是可恨多点。 虽然以前顾绍庭对她做了一些很狗的事,但因为顾绍庭的原因,她也少受了一些欺负。 “在这站着干嘛?“温苔还是开口问道。 顾绍庭转头看着美到惊人的温苔:”看看就走。“ 不得不说,温苔确实拥有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身材和脸蛋,身材高挑,凹凸有致,一张脸妖艳众生,却偏有带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三分妖艳三分纯,三分清冷三分傲,让人上瘾又让人生畏。 她的脸型和脸上的部分细节,确实和叶语有几分相像,难怪他之前像中了魔一样不要钱地追着温苔跑。 温苔看向顾绍庭刚刚看的方向,叶语和甄小骆正和几个朋友聊得开心。 “叶语看着是个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人,其实她什么都记得,什么都知道,当她遇到的那些令她难受的事情累积到极限,就会爆发,而且无法挽回。” 温苔说得很明白了,她也不好意思说太多,毕竟她们二人的私事,还是要她们两人来解决,不过出于私心,温苔其实觉得除了顾绍庭,叶语能够找个和她更合适的。 顾绍庭也清楚,这些年他做的错时太多,一次次累积,而他又毫不在意才造就了今天这个局面。 “嗯,我知道。”顾绍庭点头。 可是他不想放弃,哪怕他已经答应与叶语划清界限了,但是他还是希望能在暗中做一些他能做的。 他不需要任何回报,也不希望叶语有任何负担,他只希望叶语能够开心、自在就好。 起码比喜欢他更开心。 “陆斯沉呢?怎么还没来?”顾绍庭顺口问了一句。 今晚温苔是宴会的主角,陆老爷子又亲自宣布了温苔和陆斯沉的婚礼,那今晚陆斯沉也是主人公,按照陆斯沉对温苔的宠溺,他怎么放过这个能够光明正大虐狗的机会? “不知道,电话一直打不通,应该是公司有事。”温苔说着还抬起手机,看看陆斯沉是否给她回了电话或者信息。 但是,手机屏幕亮起,只看到秦川发来的短信。 ”hi集团总裁办公室。“ 还附带了一张陆斯沉的照片,照片上陆斯沉闭着眼睛,身上熨烫得体的西装已经起皱,他的额角、嘴角都是一块块伤疤,照片背景是秦川办公室。 温苔握着手机的手一紧。 出事了! 陆斯沉怎么会在秦川办公室?秦川为什么会对陆斯沉下手?他到底想做什么?他和陆斯沉之间又有什么恩怨? 顾绍庭看着温苔脸色猛一变,意识到温苔可能真的遇到麻烦了:“出什么事了?” 温苔心里七上八下,为了不冲动行事,温苔又给陆斯沉打了一通电话, “嘟嘟嘟~~~” 本以为还是没人接通,就在系统马上就要自动挂断的时候,手机里传出声音。 “好久不见,苔苔。” 秦川坐在办公椅上悠然自得,他就知道温苔一定会打电话过来。 “你怎么会拿着陆斯沉的手机?”温苔逼问。 秦川轻笑:“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苔苔?要陆斯沉生还是要他死,决定权在你,半个小时之内我要在hi集团看到你。” 电话被挂断,温苔没办法获得更多实质性信息,她现在只能相信秦川,她不能拿陆斯沉的安危开玩笑。 “我有事要离开,你帮我拖住舅舅小姨和陆老爷子。”温苔摆脱顾绍庭。 看着温苔火急火燎的样子,再加上之前的对话,顾绍庭开玩笑:“要去抓奸?按理说,陆斯沉不是这种人啊?” “他出事了。”温苔没心情和顾绍庭开玩笑,转身就要找秦川:“这里拜托你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他在哪 电话被挂断,温苔没办法获得更多实质性信息,她现在只能相信秦川,她不能拿陆斯沉的安危开玩笑。 “我有事要离开,你帮我拖住舅舅小姨和陆老爷子。”温苔摆脱顾绍庭。 看着温苔火急火燎的样子,再加上之前的对话,顾绍庭开玩笑:“要去抓奸?按理说,陆斯沉不是这种人啊?” “他出事了。”温苔没心情和顾绍庭开玩笑,转身就要找秦川:“这里拜托你了。” “等一下。”顾绍庭拦住温苔的去路:“你就打算这么去?” 八厘米的高跟鞋,大裙摆,各种累赘的首饰。 温苔看着自己的一身穿搭,确实不妥,到时候如果真的出什么事,她这样也不方便动手。 ”你去换衣服,我去和叶叔叔和路老爷子打个招呼,然后停车场等你,我送你过去。”顾绍庭看了一眼腕表。 他今晚反正也没什么事,而且陆斯沉真的出事了,那他余生恐怕连最后的乐子都没有了。 温苔点头同意,有顾绍庭在,总比一个人要好很多,快速回到她的房间,取下身上累赘的装饰品,换上了一身轻便的一幅,如约来到停车场,坐上顾绍庭的车。 “去hi集团。” 车子如离弦的箭一样驶向公路,只留下一道残影。 “等一下你上去,手机保持联系,如果有什么不对,及时通知我,我在这里等你。”顾绍庭看着温苔解开安全带的动作。 “好,我有分寸。” 30,她和顾绍庭不知闯了多少红灯才看看赶上。 温苔踏上写字楼顶楼,这个时间员工都已经下班了,办公区域空无一人,望着曾经工作的区域,她以为这是她复仇成功的第一步,没想到是被人当枪使的开始。 推门而入。 秦川看着一脸木然的温苔:“来了。” “陆斯沉呢?”温苔直入主题。 按照秦川拍的照片,陆斯沉应该就在这个办公室。 “我的手下带走了。”秦川翻阅着桌上的文件。 温苔也不想和秦川客套:“什么条件?” 听到这话,秦川嗤笑一声:“我和陆斯沉的事,你不是都知道吗?那你说我会开什么条件?” 温苔确实知道,陆斯沉同父异母的哥哥,陆老爷子初恋情人的儿子。 “我要先见到陆斯沉。”温苔提出自己的条件。 如果秦川想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那他要和陆斯沉谈,如果秦川想要玉石俱焚,她不可能那么轻易让他得逞。 秦川当初选择温苔作为他的垫脚石,不仅仅是因为她是陆斯沉心尖尖上的人,更是因为她们有着相同的经历,他们的母亲都被爱人抛弃,他们都是别人口中的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 他以为,她和温苔是一类人,他们狠绝又善于伪装,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能让他们破例,没有人值得在乎,就连彼此也不会。 他以为温苔嫁给陆斯沉只是贪恋陆斯沉的权势,没想到温苔竟然真的放不下他。 他以为他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她甚至为了陆斯沉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可以,跟我走。”秦川也不废话,拉开门大步流星就往外走。 “陆斯沉在哪里?”温苔紧随其后,她不相信秦川费尽心思把陆斯沉带过来,会轻易把陆斯沉放走。 “他现在正在被我的手下送外康江大桥。” 康江大桥,温正海死的地方。 从和秦川撕破脸那天开始,他就意识到,这个男人远比她想象中的心机深沉:“你到底打什么主意?” ”车上绑了炸弹,能不能救下他,全靠你的选择。” “秦川,你疯了!” 温苔没想到秦川疯起来是这样。 “我没疯!我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秦川回头。 “那可是人命啊,如果真的发生爆炸,不仅仅是陆斯沉,还有和你无冤无仇的人,你会坐牢的!”温苔握着手机的手收紧。 “自从你选择站在陆斯沉身边后,不用假惺惺地为我考虑。”秦川看着温苔手机亮起,一把夺来挂掉电话,让在脚下踩碎。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犹豫。 温苔冷眼看着秦川所做的一切。 她是在担心秦川吗? 并没有。 这辈子,她最烦欺骗的人,她喜欢直白,别人恨她,那就恨,别人瞧不上她,那就瞧不上,如果你利用我,还装作一切为她考虑的姿态,在她眼里就是虚伪。 秦川帮过她,她会还他这么多年的恩情,但偿还的代价并不是陆斯沉都性命和陆家的声誉。 她所说的话只是不想让事情闹太大,如果事态发展超出可控范围对陆斯沉、对陆家都不好。 手机通话陡然中断,顾绍庭知道被发现了,一把将手机仍到副驾驶座椅上,看着温苔跟着秦川上了一辆车,一刻也不敢松懈地跟上去。 车上,司机一言不发地开着车,仿佛对车后排的争执毫不关心。 温苔板着脸,心里全都在想陆斯沉到底现在是什么情况,根据秦川给她看的照片,陆斯沉身上有伤并且昏迷不醒,她现在受伤没有通信工具,完全暴露在秦川的视线范围内。 “别紧张,虽然你不记我的好,但是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秦川把温苔耳旁的一缕发顺向耳后。 温苔注意到秦川的动作后,自然地往旁边挪去。 秦川低头笑出声,她还是这样啊,天真、单纯、斤斤计较。 可他好像还是真的挺喜欢这个样子的温苔的。 他这个人想来不看重情感需求,但又十分直接,他喜欢温苔,但他不可能因为温苔讨厌被欺骗而放弃自己的计划。 ”你没什么想问的?”秦川单手支着头,看着温苔冷艳的模样。 她以为温苔在知道他骗了她之后,会愤怒、会质问,没想到她直接与她划清了界限,他以为温苔在知道他所下的这盘棋后,起码会问他,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利用她的,他这些年都欺瞒了她什么、暗地里利用她谋划了什么。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 她就像一潭死水,对他没有任何期待。 在他被发现前,他是她最信任的好友,在被发现后,她能毫不留情的走。 这一点和他很像啊,真狠。 第一百二十六章 他在哪 电话被挂断,温苔没办法获得更多实质性信息,她现在只能相信秦川,她不能拿陆斯沉的安危开玩笑。 “我有事要离开,你帮我拖住舅舅小姨和陆老爷子。”温苔摆脱顾绍庭。 看着温苔火急火燎的样子,再加上之前的对话,顾绍庭开玩笑:“要去抓奸?按理说,陆斯沉不是这种人啊?” “他出事了。”温苔没心情和顾绍庭开玩笑,转身就要找秦川:“这里拜托你了。” “等一下。”顾绍庭拦住温苔的去路:“你就打算这么去?” 八厘米的高跟鞋,大裙摆,各种累赘的首饰。 温苔看着自己的一身穿搭,确实不妥,到时候如果真的出什么事,她这样也不方便动手。 ”你去换衣服,我去和叶叔叔和路老爷子打个招呼,然后停车场等你,我送你过去。”顾绍庭看了一眼腕表。 他今晚反正也没什么事,而且陆斯沉真的出事了,那他余生恐怕连最后的乐子都没有了。 温苔点头同意,有顾绍庭在,总比一个人要好很多,快速回到她的房间,取下身上累赘的装饰品,换上了一身轻便的一幅,如约来到停车场,坐上顾绍庭的车。 “去hi集团。” 车子如离弦的箭一样驶向公路,只留下一道残影。 “等一下你上去,手机保持联系,如果有什么不对,及时通知我,我在这里等你。”顾绍庭看着温苔解开安全带的动作。 “好,我有分寸。” 30,她和顾绍庭不知闯了多少红灯才看看赶上。 温苔踏上写字楼顶楼,这个时间员工都已经下班了,办公区域空无一人,望着曾经工作的区域,她以为这是她复仇成功的第一步,没想到是被人当枪使的开始。 推门而入。 秦川看着一脸木然的温苔:“来了。” “陆斯沉呢?”温苔直入主题。 按照秦川拍的照片,陆斯沉应该就在这个办公室。 “我的手下带走了。”秦川翻阅着桌上的文件。 温苔也不想和秦川客套:“什么条件?” 听到这话,秦川嗤笑一声:“我和陆斯沉的事,你不是都知道吗?那你说我会开什么条件?” 温苔确实知道,陆斯沉同父异母的哥哥,陆老爷子初恋情人的儿子。 “我要先见到陆斯沉。”温苔提出自己的条件。 如果秦川想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那他要和陆斯沉谈,如果秦川想要玉石俱焚,她不可能那么轻易让他得逞。 秦川当初选择温苔作为他的垫脚石,不仅仅是因为她是陆斯沉心尖尖上的人,更是因为她们有着相同的经历,他们的母亲都被爱人抛弃,他们都是别人口中的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 他以为,她和温苔是一类人,他们狠绝又善于伪装,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能让他们破例,没有人值得在乎,就连彼此也不会。 他以为温苔嫁给陆斯沉只是贪恋陆斯沉的权势,没想到温苔竟然真的放不下他。 他以为他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她甚至为了陆斯沉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可以,跟我走。”秦川也不废话,拉开门大步流星就往外走。 “陆斯沉在哪里?”温苔紧随其后,她不相信秦川费尽心思把陆斯沉带过来,会轻易把陆斯沉放走。 “他现在正在被我的手下送外康江大桥。” 康江大桥,温正海死的地方。 从和秦川撕破脸那天开始,他就意识到,这个男人远比她想象中的心机深沉:“你到底打什么主意?” ”车上绑了炸弹,能不能救下他,全靠你的选择。” “秦川,你疯了!” 温苔没想到秦川疯起来是这样。 “我没疯!我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秦川回头。 “那可是人命啊,如果真的发生爆炸,不仅仅是陆斯沉,还有和你无冤无仇的人,你会坐牢的!”温苔握着手机的手收紧。 “自从你选择站在陆斯沉身边后,不用假惺惺地为我考虑。”秦川看着温苔手机亮起,一把夺来挂掉电话,让在脚下踩碎。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犹豫。 温苔冷眼看着秦川所做的一切。 她是在担心秦川吗? 并没有。 这辈子,她最烦欺骗的人,她喜欢直白,别人恨她,那就恨,别人瞧不上她,那就瞧不上,如果你利用我,还装作一切为她考虑的姿态,在她眼里就是虚伪。 秦川帮过她,她会还他这么多年的恩情,但偿还的代价并不是陆斯沉都性命和陆家的声誉。 她所说的话只是不想让事情闹太大,如果事态发展超出可控范围对陆斯沉、对陆家都不好。 手机通话陡然中断,顾绍庭知道被发现了,一把将手机仍到副驾驶座椅上,看着温苔跟着秦川上了一辆车,一刻也不敢松懈地跟上去。 车上,司机一言不发地开着车,仿佛对车后排的争执毫不关心。 温苔板着脸,心里全都在想陆斯沉到底现在是什么情况,根据秦川给她看的照片,陆斯沉身上有伤并且昏迷不醒,她现在受伤没有通信工具,完全暴露在秦川的视线范围内。 “别紧张,虽然你不记我的好,但是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秦川把温苔耳旁的一缕发顺向耳后。 温苔注意到秦川的动作后,自然地往旁边挪去。 秦川低头笑出声,她还是这样啊,天真、单纯、斤斤计较。 可他好像还是真的挺喜欢这个样子的温苔的。 他这个人想来不看重情感需求,但又十分直接,他喜欢温苔,但他不可能因为温苔讨厌被欺骗而放弃自己的计划。 ”你没什么想问的?”秦川单手支着头,看着温苔冷艳的模样。 她以为温苔在知道他骗了她之后,会愤怒、会质问,没想到她直接与她划清了界限,他以为温苔在知道他所下的这盘棋后,起码会问他,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利用她的,他这些年都欺瞒了她什么、暗地里利用她谋划了什么。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 她就像一潭死水,对他没有任何期待。 在他被发现前,他是她最信任的好友,在被发现后,她能毫不留情的走。 这一点和他很像啊,真狠。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有。”温苔正视前方的目光转向秦川。 她怎么会没有? 她真的直到秦川做出伤害安安的事之前,秦川都是她在世上最信任的人,如果秦川和陆斯沉同时面对危险,她可能会毫不犹豫率先救秦川的那种信任。 秦川静静地看着温苔等着她下一句话。 温苔脱口而出:“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听到这句话,秦川讽刺地笑出声:“陆家和你,我总要得到一个。” “冠冕堂皇。” 她在秦川心中有一定地位,但是绝对比不上陆家。 “事实如此。” 秦川以为她对温苔的好感全部来自于同类的吸引,在温苔选择和陆斯沉站在同一战线时,那些虚无缥缈的好感全部烟消云散了,但没想到他现在对她还是念念不忘。 看到温苔和陆斯沉恩爱有加,亲昵甜蜜,没有任何图谋地信任陆斯沉的样子,他每次都醋到发疯,明明这么久,是他和温苔一起从一无所有到应有尽有。 看到安安和卿卿那么轻易救接受陆斯沉,甚至喊他们陆斯沉爸爸,他都觉得上天不公,明明从他们出生开始,陪在他们身边的就是他,他陪他们上学、玩游戏,满足他们想要的一切,他费了整整五年的时间,才在他们心里有了一定地位,才成了他们除了温苔之外最亲近的人,可陆斯沉用了不到半年时间,就得到了他费力图谋过来的一切。 凭什么? 凭什么陆斯沉可以轻而易举地夺走他拥有的一切?凭什么都流着相似的血,他和陆斯沉却拥有截然相反的人生? 陆斯沉从出生就站在金字塔顶端,是人人艳羡的陆家大少、南阳太子爷,成年后,陆斯沉继承陆氏集团,凭着优秀的管理能力和铁血手腕撑起了南阳一片天,而他就是不起眼的秦家大少,虽然外人不知,但他在秦家眼里就是野种,他没有机会继承家产,他也满身才华无处施展,他一路上跌跌撞撞,受了无尽的羞辱和白眼才走到如今这一步。 凭什么? 凭什么他想要的,陆斯沉轻而易举就可以拥有? 现在,他要夺走陆斯沉的一切,温苔和陆家她都要,他要看着陆斯沉从云端跌入泥里的挫败感。 “问这些,还不如问些别的。”秦川现在只想多和温苔多说些话,万一她得知他要做的事情以后更恨他了,不愿理他了怎么办? 温苔拿不准秦川手里到底有什么让陆斯沉可以抛下她的回归宴去找秦川的。 “你怎么把陆斯沉吸引过来的?” 秦川摸着下巴:“还记得销魂窟吗?” 销魂窟,f国有名的寻欢作乐的场所,在里面人口拐卖、血色交易、赌博嫖娼、各种违法犯罪、不被国家允许、在道德层面上受到谴责的活动,哪里应有尽有。 而且,女人是销魂窟里赚钱最快、最多,但又最低贱的人。 温苔曾在那里呆过一个月,与秦川一起,他被温家逼得无路可走,秦川被秦家的兄弟们赶尽杀绝,他们实在找不到容身之处,只能铤而走险,进了那深不见底的销魂窟。 在里面一开始他们躲在一个妓女的床下,靠妓女的同情度日,后来他们意识到如果想要反击,他们不可能就这样安之一隅。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有。”温苔正视前方的目光转向秦川。 她怎么会没有? 她真的直到秦川做出伤害安安的事之前,秦川都是她在世上最信任的人,如果秦川和陆斯沉同时面对危险,她可能会毫不犹豫率先救秦川的那种信任。 秦川静静地看着温苔等着她下一句话。 温苔脱口而出:“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听到这句话,秦川讽刺地笑出声:“陆家和你,我总要得到一个。” “冠冕堂皇。” 她在秦川心中有一定地位,但是绝对比不上陆家。 “事实如此。” 秦川以为她对温苔的好感全部来自于同类的吸引,在温苔选择和陆斯沉站在同一战线时,那些虚无缥缈的好感全部烟消云散了,但没想到他现在对她还是念念不忘。 看到温苔和陆斯沉恩爱有加,亲昵甜蜜,没有任何图谋地信任陆斯沉的样子,他每次都醋到发疯,明明这么久,是他和温苔一起从一无所有到应有尽有。 看到安安和卿卿那么轻易救接受陆斯沉,甚至喊他们陆斯沉爸爸,他都觉得上天不公,明明从他们出生开始,陪在他们身边的就是他,他陪他们上学、玩游戏,满足他们想要的一切,他费了整整五年的时间,才在他们心里有了一定地位,才成了他们除了温苔之外最亲近的人,可陆斯沉用了不到半年时间,就得到了他费力图谋过来的一切。 凭什么? 凭什么陆斯沉可以轻而易举地夺走他拥有的一切?凭什么都流着相似的血,他和陆斯沉却拥有截然相反的人生? 陆斯沉从出生就站在金字塔顶端,是人人艳羡的陆家大少、南阳太子爷,成年后,陆斯沉继承陆氏集团,凭着优秀的管理能力和铁血手腕撑起了南阳一片天,而他就是不起眼的秦家大少,虽然外人不知,但他在秦家眼里就是野种,他没有机会继承家产,他也满身才华无处施展,他一路上跌跌撞撞,受了无尽的羞辱和白眼才走到如今这一步。 凭什么? 凭什么他想要的,陆斯沉轻而易举就可以拥有? 现在,他要夺走陆斯沉的一切,温苔和陆家她都要,他要看着陆斯沉从云端跌入泥里的挫败感。 “问这些,还不如问些别的。”秦川现在只想多和温苔多说些话,万一她得知他要做的事情以后更恨他了,不愿理他了怎么办? 温苔拿不准秦川手里到底有什么让陆斯沉可以抛下她的回归宴去找秦川的。 “你怎么把陆斯沉吸引过来的?” 秦川摸着下巴:“还记得销魂窟吗?” 销魂窟,f国有名的寻欢作乐的场所,在里面人口拐卖、血色交易、赌博嫖娼、各种违法犯罪、不被国家允许、在道德层面上受到谴责的活动,哪里应有尽有。 而且,女人是销魂窟里赚钱最快、最多,但又最低贱的人。 温苔曾在那里呆过一个月,与秦川一起,他被温家逼得无路可走,秦川被秦家的兄弟们赶尽杀绝,他们实在找不到容身之处,只能铤而走险,进了那深不见底的销魂窟。 在里面一开始他们躲在一个妓女的床下,靠妓女的同情度日,后来他们意识到如果想要反击,他们不可能就这样安之一隅。 第一百二十八章 从始至终 而且那时温苔已经怀孕,他们不等在这里一直待下去。 于是秦川开始游走于销魂窟各处,想方设法收集各类信息,然后倒卖给来销魂窟的客人,温苔也没有坐以待毙,混迹在销魂窟内大大小小的场所,寻找能够给他们庇佑的场所还有以后出去以后的出路。 在这期间,温苔少不了被人盯上,即使没发生什么,但只要出现在那种场所的女人,都会被冠上一个抹不去的骂名:“肮脏。” “当时我们在销魂窟存在的痕迹已经彻底抹掉,但是我的手上还留了一份。”秦川毫不在意温苔的目光:“我告诉陆斯沉,如果他今天不来找我的话,我就把我手里的东西曝光。” “你无耻。”温苔咬牙切齿骂道。 她不在意这些过往,因为这一切确确实实是她经历过的生活,她知道陆斯沉也不在意,因为在他眼里,他们能够相守,已经是这辈子积攒的夫妻,但是大众在意,他们不分青红皂白,不分是非对错,在他们眼里,只要在销魂窟存在过的女人就是低贱、下流。 而且今天是她的回归宴,对她意义重大,如果这件事在今天爆出来,那她将会成为所有人空中新的笑料,就连叶家也会被她连累。 陆斯沉肯定不想让她背负这一切,即使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算计,但是依然贸然赴约。 秦川就是利用这一点,把陆斯沉、把她骗得团团转。 “我一直都是这样。” 江湖人称笑面虎,能是手段、心机简单的人? 温苔摸了一下耳环:”你还骗了我什么?” “不知从何说起。” 温苔终于问道了秦川想让温苔问的,秦川面上缓和了很多。 她能够开口问这些,说明他在她心中应该是有一定分量的,即使他把一切告诉她,温苔可能会对他恨之入骨,但好歹,温苔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 做不了她的爱人,那就做她生命里难以磨灭之人。 今天总归要有个了断,她不想浑浑噩噩结束:“那就从始至终,你从何时开始算计我?都算计了什么?” “从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就一直关注着陆家还有我亲爱的弟弟陆斯沉的情况,当我知道他要和你结婚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对他来说意义不凡。” 温苔那时声名狼藉,不论在那里都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和上流子弟开荤话的女主角,但陆斯沉不顾世俗眼光依旧坚决娶温苔,而且还是以南阳市前所未有的盛大的婚礼。 在那时,秦川就知道,温苔就是百毒不侵、没有弱点的陆斯沉的软肋。 ”所以从那时你就盯上我,打算用我对付陆斯沉?”温苔没想到那么早她就成了秦川可以利用的棋子。 “对。”秦川没有否认:“调查了你的身世之后,我就知道我们是一类人,我要想方设法把你拉入我的阵营。” “所以后来你遇到的种种麻烦、经历的种种骂名都有我的推波助澜,我在试探你在陆斯沉心里有多少分量,用你对付陆斯沉有多少胜算。” 第一百二十八章 从始至终 而且那时温苔已经怀孕,他们不等在这里一直待下去。 于是秦川开始游走于销魂窟各处,想方设法收集各类信息,然后倒卖给来销魂窟的客人,温苔也没有坐以待毙,混迹在销魂窟内大大小小的场所,寻找能够给他们庇佑的场所还有以后出去以后的出路。 在这期间,温苔少不了被人盯上,即使没发生什么,但只要出现在那种场所的女人,都会被冠上一个抹不去的骂名:“肮脏。” “当时我们在销魂窟存在的痕迹已经彻底抹掉,但是我的手上还留了一份。”秦川毫不在意温苔的目光:“我告诉陆斯沉,如果他今天不来找我的话,我就把我手里的东西曝光。” “你无耻。”温苔咬牙切齿骂道。 她不在意这些过往,因为这一切确确实实是她经历过的生活,她知道陆斯沉也不在意,因为在他眼里,他们能够相守,已经是这辈子积攒的夫妻,但是大众在意,他们不分青红皂白,不分是非对错,在他们眼里,只要在销魂窟存在过的女人就是低贱、下流。 而且今天是她的回归宴,对她意义重大,如果这件事在今天爆出来,那她将会成为所有人空中新的笑料,就连叶家也会被她连累。 陆斯沉肯定不想让她背负这一切,即使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算计,但是依然贸然赴约。 秦川就是利用这一点,把陆斯沉、把她骗得团团转。 “我一直都是这样。” 江湖人称笑面虎,能是手段、心机简单的人? 温苔摸了一下耳环:”你还骗了我什么?” “不知从何说起。” 温苔终于问道了秦川想让温苔问的,秦川面上缓和了很多。 她能够开口问这些,说明他在她心中应该是有一定分量的,即使他把一切告诉她,温苔可能会对他恨之入骨,但好歹,温苔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 做不了她的爱人,那就做她生命里难以磨灭之人。 今天总归要有个了断,她不想浑浑噩噩结束:“那就从始至终,你从何时开始算计我?都算计了什么?” “从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就一直关注着陆家还有我亲爱的弟弟陆斯沉的情况,当我知道他要和你结婚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对他来说意义不凡。” 温苔那时声名狼藉,不论在那里都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和上流子弟开荤话的女主角,但陆斯沉不顾世俗眼光依旧坚决娶温苔,而且还是以南阳市前所未有的盛大的婚礼。 在那时,秦川就知道,温苔就是百毒不侵、没有弱点的陆斯沉的软肋。 ”所以从那时你就盯上我,打算用我对付陆斯沉?”温苔没想到那么早她就成了秦川可以利用的棋子。 “对。”秦川没有否认:“调查了你的身世之后,我就知道我们是一类人,我要想方设法把你拉入我的阵营。” “所以后来你遇到的种种麻烦、经历的种种骂名都有我的推波助澜,我在试探你在陆斯沉心里有多少分量,用你对付陆斯沉有多少胜算。” 第一百二十九章 谋划 “所以后来你遇到的种种麻烦、经历的种种骂名都有我的推波助澜,我在试探你在陆斯沉心里有多少分量,用你对付陆斯沉有多少胜算。” 温苔不敢想象,为了一步不确定的棋,秦川会如此精心算计。 “包括工厂爆炸案?”温苔问。 “对。” 听秦川这么说,温苔一点也不意外。 工厂爆炸案是她出国的契机,回国后,她和陆斯沉铺天盖地搜查黄海的下落,却怎么也找不到黄海存在的蛛丝马迹,而秦川竟然这么轻易搜查到黄海,还带她找上门,追问当年的一切,恐怕黄海早早就被他收买了。 “工厂爆炸案是我用来试探你在陆斯沉心中到底有多少分量,如果陆斯沉冒着被牵连的危险也要保下你,那你绝对是我用来对付陆斯沉的一把利器,如果陆斯沉就这样放弃你了,虽然你是一个理想的合作伙伴,但是我也只能放弃你。” 母亲说过,做人要讲良心。 陆斯沉对她很不错,无论她开不开口,陆斯沉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替她摆平一切,即使赔上了陆氏集团和他的声誉,但是她也不能仗着陆斯沉无条件地宠着她,就拉陆斯沉的下水。 陆斯沉风风光光娶了她,光明正大宠着她,她再也没人敢轻视她,她在陆斯沉那里获得了绝无仅有的偏爱,正因为这样,她才不能狼心狗肺,眼睁睁看着陆斯沉为她付出那么多,让他原本光明磊落的一生中多了一个叫做温苔的污点。 哪怕她手里握着能让温正海苦心经营多年的好名声毁于一旦的证据,那也不能,陆斯沉这种天之骄子,本来从一开始就不应该与她这种心思歹毒的人在一起。 所以她选择离开,她用最偏激也是最有效的方式与陆斯沉划清界限,自此之后,她的一切与她无关,无论她是杀人凶手也好,是逃罪出国的罪犯也罢,自此她是她,陆斯沉是陆斯沉,他们桥归桥,路归路,他再也不用被他连累。 “令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会与陆斯沉离婚。”秦川像是觉得可笑至极:“陆斯沉不在乎自己和陆氏集团的声誉和前程都要护着你,你绝对是陆斯沉最大的软肋,陆斯沉以后载跟头,也少不了你的功劳,那时候我就在想,一定要把你拉入我的阵营,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真的对陆斯沉有几分真情,为了不让陆斯沉受到牵连,故意把你和陆斯沉离婚的消息弄得人尽皆知。” 他对同伴的选择是极致的理性,没有情感的束缚,温苔的举动,让他意识到温苔绝不会轻易与他站在同一战线,更不会轻易站在陆斯沉的对立面。 后来,温苔出国,她竭尽全力躲避温家安插的眼线,心狠手辣的耍得那群傻子团团转,她眼中对生命的漠视和对自己的狠决,再次激起他血脉中的暴虐因子。 他能感受得到,温苔是他的同类,如果他们能够合作,绝对事半功倍。 即使温苔对陆斯沉还残存着感情,哪有怎么样,他可以把这份感情,当作伤陆斯沉的利刃,如果温苔敢背叛他,他有得是办法让温苔生不如死。 所以,他向温苔伸出了援手,他要把温苔打造成为这盘棋局中最有利的一颗棋子。 果然,温苔不负众望,他们短短五年内,就在f国名声大燥,成为炙手可热的豪门新贵。 计划到了最重要的一环,回国。 “包括回国后,你以为的你和陆斯沉的意外偶遇,其实也是我的精心设计。“秦川为自己的运筹帷幄沾沾自喜。 温苔在回南阳之前她就知道,早晚有一天她会遇到陆斯沉,但是没想到会那么快,会在这种场合,那种情形。 “那晚我事先知道陆斯沉会在那家餐厅吃饭,所以我故意带你去应酬。”秦川有条不紊地说着:“而且你不知道的事,从陆斯沉的方向看去,你被骚扰的情形他一览无余。” 温苔没想到她之前最信任的朋友就是这样事无巨细地算计她。 “原本看着陆斯沉对你遭受的一切无动于衷的样子,我还以为五年时间过去陆斯沉对你的新鲜感早就烟消云散了,你这颗棋子也将就此作废,我们能够回到纯粹的合作关系。” 秦川有些感叹,相处五年,温苔的脾性和手腕,真的很对他的胃口,如果不是因为陆斯沉,他真不情愿利用他、算计她、将她蒙在鼓里。 “但是,当你打翻了酒杯故意躲去洗手间,陆斯沉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紧紧跟上。”秦川嗤笑一声:“陆家的人还真是深情种啊。” “看着你们两位旧相识重逢,陆斯沉对你余情未了,你也忘不掉他,我怎么也得添一把火。” 秦川没有一点隐瞒地将一切摊开在温苔面前:“于是我故意出现,引起陆斯沉的误会,果然陆斯沉上钩了,他对hi集团出手,但是可能是因为你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陆斯沉压根没把hi集团放在心上,他根本没有触及hi集团根本。” “所以是你故意装作hi集团濒临破产,并且自己弄了一身伤,让我误以为这些伤是陆斯沉弄的。”温苔反问。 原来她走的每一步都是秦川事先算计好的。 她之前之所以为了能让hi集团彻底在南阳扎根,她厚着脸皮去求陆斯沉,他让陆斯沉不要放过hi集团,不要对秦川下手,仗着的不过是陆斯沉还喜欢她。 秦川真的远比她想象中的情感淡薄。 “对,你果真为了能够替你母亲报仇,为了洗刷冤屈,去找陆斯沉了。”秦川丝毫没有利用人的羞愧:“话说,你和鲁斯陈你能够旧情复燃,还有我的一份功劳。” 他是真的挺喜欢温苔的,但是这份喜欢在大局观面前,所占重量不大,而且他喜欢的是温苔这个人,并不是其他,要不然怎么会为了多一个威胁陆斯沉的筹码,让温苔生下属于陆斯沉的孩子?还让他们顺利相认?如果扳倒陆斯沉后,温苔还愿意回到他的身边,他也毫不在意。 第一百二十九章 谋划 “所以后来你遇到的种种麻烦、经历的种种骂名都有我的推波助澜,我在试探你在陆斯沉心里有多少分量,用你对付陆斯沉有多少胜算。” 温苔不敢想象,为了一步不确定的棋,秦川会如此精心算计。 “包括工厂爆炸案?”温苔问。 “对。” 听秦川这么说,温苔一点也不意外。 工厂爆炸案是她出国的契机,回国后,她和陆斯沉铺天盖地搜查黄海的下落,却怎么也找不到黄海存在的蛛丝马迹,而秦川竟然这么轻易搜查到黄海,还带她找上门,追问当年的一切,恐怕黄海早早就被他收买了。 “工厂爆炸案是我用来试探你在陆斯沉心中到底有多少分量,如果陆斯沉冒着被牵连的危险也要保下你,那你绝对是我用来对付陆斯沉的一把利器,如果陆斯沉就这样放弃你了,虽然你是一个理想的合作伙伴,但是我也只能放弃你。” 母亲说过,做人要讲良心。 陆斯沉对她很不错,无论她开不开口,陆斯沉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替她摆平一切,即使赔上了陆氏集团和他的声誉,但是她也不能仗着陆斯沉无条件地宠着她,就拉陆斯沉的下水。 陆斯沉风风光光娶了她,光明正大宠着她,她再也没人敢轻视她,她在陆斯沉那里获得了绝无仅有的偏爱,正因为这样,她才不能狼心狗肺,眼睁睁看着陆斯沉为她付出那么多,让他原本光明磊落的一生中多了一个叫做温苔的污点。 哪怕她手里握着能让温正海苦心经营多年的好名声毁于一旦的证据,那也不能,陆斯沉这种天之骄子,本来从一开始就不应该与她这种心思歹毒的人在一起。 所以她选择离开,她用最偏激也是最有效的方式与陆斯沉划清界限,自此之后,她的一切与她无关,无论她是杀人凶手也好,是逃罪出国的罪犯也罢,自此她是她,陆斯沉是陆斯沉,他们桥归桥,路归路,他再也不用被他连累。 “令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会与陆斯沉离婚。”秦川像是觉得可笑至极:“陆斯沉不在乎自己和陆氏集团的声誉和前程都要护着你,你绝对是陆斯沉最大的软肋,陆斯沉以后载跟头,也少不了你的功劳,那时候我就在想,一定要把你拉入我的阵营,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真的对陆斯沉有几分真情,为了不让陆斯沉受到牵连,故意把你和陆斯沉离婚的消息弄得人尽皆知。” 他对同伴的选择是极致的理性,没有情感的束缚,温苔的举动,让他意识到温苔绝不会轻易与他站在同一战线,更不会轻易站在陆斯沉的对立面。 后来,温苔出国,她竭尽全力躲避温家安插的眼线,心狠手辣的耍得那群傻子团团转,她眼中对生命的漠视和对自己的狠决,再次激起他血脉中的暴虐因子。 他能感受得到,温苔是他的同类,如果他们能够合作,绝对事半功倍。 即使温苔对陆斯沉还残存着感情,哪有怎么样,他可以把这份感情,当作伤陆斯沉的利刃,如果温苔敢背叛他,他有得是办法让温苔生不如死。 所以,他向温苔伸出了援手,他要把温苔打造成为这盘棋局中最有利的一颗棋子。 果然,温苔不负众望,他们短短五年内,就在f国名声大燥,成为炙手可热的豪门新贵。 计划到了最重要的一环,回国。 “包括回国后,你以为的你和陆斯沉的意外偶遇,其实也是我的精心设计。“秦川为自己的运筹帷幄沾沾自喜。 温苔在回南阳之前她就知道,早晚有一天她会遇到陆斯沉,但是没想到会那么快,会在这种场合,那种情形。 “那晚我事先知道陆斯沉会在那家餐厅吃饭,所以我故意带你去应酬。”秦川有条不紊地说着:“而且你不知道的事,从陆斯沉的方向看去,你被骚扰的情形他一览无余。” 温苔没想到她之前最信任的朋友就是这样事无巨细地算计她。 “原本看着陆斯沉对你遭受的一切无动于衷的样子,我还以为五年时间过去陆斯沉对你的新鲜感早就烟消云散了,你这颗棋子也将就此作废,我们能够回到纯粹的合作关系。” 秦川有些感叹,相处五年,温苔的脾性和手腕,真的很对他的胃口,如果不是因为陆斯沉,他真不情愿利用他、算计她、将她蒙在鼓里。 “但是,当你打翻了酒杯故意躲去洗手间,陆斯沉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紧紧跟上。”秦川嗤笑一声:“陆家的人还真是深情种啊。” “看着你们两位旧相识重逢,陆斯沉对你余情未了,你也忘不掉他,我怎么也得添一把火。” 秦川没有一点隐瞒地将一切摊开在温苔面前:“于是我故意出现,引起陆斯沉的误会,果然陆斯沉上钩了,他对hi集团出手,但是可能是因为你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陆斯沉压根没把hi集团放在心上,他根本没有触及hi集团根本。” “所以是你故意装作hi集团濒临破产,并且自己弄了一身伤,让我误以为这些伤是陆斯沉弄的。”温苔反问。 原来她走的每一步都是秦川事先算计好的。 她之前之所以为了能让hi集团彻底在南阳扎根,她厚着脸皮去求陆斯沉,他让陆斯沉不要放过hi集团,不要对秦川下手,仗着的不过是陆斯沉还喜欢她。 秦川真的远比她想象中的情感淡薄。 “对,你果真为了能够替你母亲报仇,为了洗刷冤屈,去找陆斯沉了。”秦川丝毫没有利用人的羞愧:“话说,你和鲁斯陈你能够旧情复燃,还有我的一份功劳。” 他是真的挺喜欢温苔的,但是这份喜欢在大局观面前,所占重量不大,而且他喜欢的是温苔这个人,并不是其他,要不然怎么会为了多一个威胁陆斯沉的筹码,让温苔生下属于陆斯沉的孩子?还让他们顺利相认?如果扳倒陆斯沉后,温苔还愿意回到他的身边,他也毫不在意。 第一百三十章 还真是小看了你 “你以为的证据提前曝光,是我故意为之,你和陆斯沉在一起的场面太碍眼了。”秦川说出来了温苔最想知道的问题:“我实在不想看到你和我的仇人在一起恩爱有加,但是搞垮温家又是你一直以来想要做的,所以我选择提前搞垮温家,利用温正海对付你们,这样既实现了你的愿望,也满足了我的要求。” “所以,你就怂恿温正海拐走安安?”温苔咬牙切齿:“安安还那么小,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是一辈子的阴影。” “关我什么事。”秦川满不在乎。 “安安是你一手带大的,她最喜欢你了。”温苔缓和了一下情绪,她现在要保持理智,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出最准确的判断,要达到最大效果,减小伤害。 “她也同样喜欢陆斯沉。”秦川冷哼一声:“安安却是讨人喜欢,但是你别忘了,在我这里谁都可以成为筹码。” 秦川接了一个电话,挂断后对温苔说。 “今天我叫你来,是想让你做个选择,陆斯沉所在的车辆就在我们前面,马上驶上康江大桥。” 温苔问:“什么选择?” 像秦川这么偏激的人,能让她做的选择绝对不是常人能够想出来的。 “我们所在车辆还有陆斯沉所在车辆都放有一个炸弹。”秦川说得云淡风轻就像是谈论今天天气不错的样子:“今天炸弹会爆炸一个,具体哪一个你来选。” “你果然够变态。”温苔冷笑一声。 “我们这辆车也马上将驶上康江大桥,按照现在的车流速度,大概一分钟后下桥,这一分钟你要做出决定,到底哪一辆车爆炸。” 如果她选择引爆陆斯沉所在车俩,那陆氏集团群龙无首,秦川就可以顺势取代陆斯沉的位置,陆家将危在旦夕。 就像秦川自己所说,他可以将所有的一切都当作筹码,他是最大的利己主义者,秦川不可能将自己置于险地,如果她选择引爆自己所在的这辆车,秦川有办法逃生,那陆斯沉日后肯定会自责,是他害死了她,秦川照样可以让陆家失去一切。 而且,秦川根本没有在这辆车上放炸弹,无论她怎样选择,陆斯沉今天肯定会遭遇危险。 “呵。”温苔木事前方,丝毫没感觉自己面临着生死难题:“你看前面。” 前面那辆白色沃尔沃在在应急车道停下,坐在驾驶位上的人扶着陆斯沉下车,并把昏迷不醒的陆斯沉放到另一辆早已安排好的车子里。 “怎么回事?”秦川一边按着引爆器,一边看着温苔。 “我从知道你帮我的目的并不简单后,一直留有后手。”温苔一改之前痛彻心扉的模样,变得张扬有凌厉,接下来就是她的主场。 “hi集团内部有你安排的眼线?”秦川第一时间想到了一直跟在温苔身边的罗特助,可是在和温苔闹翻之后,他就随便找个理由把罗特助辞退了,怎么会有人给温苔通风报信? “你生性多疑,从不敢轻易相信旁人,所以带走陆斯沉的人必定不是在你身边日久之人,我正是利用这一点把我的人安插在你身边。” “那辆车上根本没有炸弹,我早已经将你口中所谓的炸弹替换。”温苔自信一笑:“现在,没有选择题了。” “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第一百三十章 还真是小看了你 “你以为的证据提前曝光,是我故意为之,你和陆斯沉在一起的场面太碍眼了。”秦川说出来了温苔最想知道的问题:“我实在不想看到你和我的仇人在一起恩爱有加,但是搞垮温家又是你一直以来想要做的,所以我选择提前搞垮温家,利用温正海对付你们,这样既实现了你的愿望,也满足了我的要求。” “所以,你就怂恿温正海拐走安安?”温苔咬牙切齿:“安安还那么小,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是一辈子的阴影。” “关我什么事。”秦川满不在乎。 “安安是你一手带大的,她最喜欢你了。”温苔缓和了一下情绪,她现在要保持理智,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出最准确的判断,要达到最大效果,减小伤害。 “她也同样喜欢陆斯沉。”秦川冷哼一声:“安安却是讨人喜欢,但是你别忘了,在我这里谁都可以成为筹码。” 秦川接了一个电话,挂断后对温苔说。 “今天我叫你来,是想让你做个选择,陆斯沉所在的车辆就在我们前面,马上驶上康江大桥。” 温苔问:“什么选择?” 像秦川这么偏激的人,能让她做的选择绝对不是常人能够想出来的。 “我们所在车辆还有陆斯沉所在车辆都放有一个炸弹。”秦川说得云淡风轻就像是谈论今天天气不错的样子:“今天炸弹会爆炸一个,具体哪一个你来选。” “你果然够变态。”温苔冷笑一声。 “我们这辆车也马上将驶上康江大桥,按照现在的车流速度,大概一分钟后下桥,这一分钟你要做出决定,到底哪一辆车爆炸。” 如果她选择引爆陆斯沉所在车俩,那陆氏集团群龙无首,秦川就可以顺势取代陆斯沉的位置,陆家将危在旦夕。 就像秦川自己所说,他可以将所有的一切都当作筹码,他是最大的利己主义者,秦川不可能将自己置于险地,如果她选择引爆自己所在的这辆车,秦川有办法逃生,那陆斯沉日后肯定会自责,是他害死了她,秦川照样可以让陆家失去一切。 而且,秦川根本没有在这辆车上放炸弹,无论她怎样选择,陆斯沉今天肯定会遭遇危险。 “呵。”温苔木事前方,丝毫没感觉自己面临着生死难题:“你看前面。” 前面那辆白色沃尔沃在在应急车道停下,坐在驾驶位上的人扶着陆斯沉下车,并把昏迷不醒的陆斯沉放到另一辆早已安排好的车子里。 “怎么回事?”秦川一边按着引爆器,一边看着温苔。 “我从知道你帮我的目的并不简单后,一直留有后手。”温苔一改之前痛彻心扉的模样,变得张扬有凌厉,接下来就是她的主场。 “hi集团内部有你安排的眼线?”秦川第一时间想到了一直跟在温苔身边的罗特助,可是在和温苔闹翻之后,他就随便找个理由把罗特助辞退了,怎么会有人给温苔通风报信? “你生性多疑,从不敢轻易相信旁人,所以带走陆斯沉的人必定不是在你身边日久之人,我正是利用这一点把我的人安插在你身边。” “那辆车上根本没有炸弹,我早已经将你口中所谓的炸弹替换。”温苔自信一笑:“现在,没有选择题了。” “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第一百三十一章 是非题 “你生性多疑,从不敢轻易相信旁人,所以带走陆斯沉的人必定不是在你身边日久之人,所以我就借此机会把我的人安插在你身边。” “那辆车上根本没有炸弹,我早已经将你口中所谓的炸弹替换。”温苔自信一笑,陆斯沉已经安全,她现在已经足够松弛与秦川谈判:“现在,没有选择题了。” “我还真是小看了你。”秦川推了一下金丝边框眼镜,丝毫没有人质逃离的慌乱:“没有选择题,接下来就是是非题。” 温苔心里咯吱一下。 “你猜我们坐的这辆车上有没有炸弹?”秦川笑得温文尔雅,像是在和多年的老朋友谈笑风生。 温苔突然感到一股凉意从脚底生气,前面的司机对两人的谈话置若未闻,专心致志地开车。 秦川就是个疯子,他真的敢带着她一起死。 “你想怎么样?”温苔轻握了一下手掌。 “我要整个陆家。” 温苔嗤之以鼻:“痴心妄想。” 秦川语气开始激动:“我也是陆家的孩子,凭什么他陆斯沉得到陆家就是名正言顺,而我就是痴心妄想?” “你和我是相同的境遇,之前温婉在温氏集团深得民心,你难道没有一点嫉妒吗?” 秦川不断质问:“你难道心理平衡?难道就那么甘心接受这一切?” 确实不能,她的母亲不是别人口中的小三,母亲明明已经与温正海有了婚约,是温正海欺瞒了母亲多年,在户籍证明中温正海是她的父亲,母亲不争不抢,不代表她甘心让温家那些牛鬼蛇神打压欺凌。她从不是善类,于情于理,温正海的财产她有一半的继承权,但是她不屑于争抢,她只想毁掉温氏,他要让温正海付出代价,她要让温正海亲眼看着他费尽半生心血亲手建筑的·温氏集团荡然无存。 秦川如果是除了陆家,任何一个家族的人,他要用那些阴险的手段夺取他应得的东西,她都不可能这么激动,因为如果是她,她也会这么做,无论什么手段,只要得到,她不惜一切代价。 但是偏偏是陆家,偏偏他要和陆斯沉争。 她不会眼睁睁看着陆斯沉受到伤害,她更不会亲眼目睹陆斯沉这样自尊心极强的人跌倒在阴谋诡计之中。 因为他是陆斯沉,他给予了她前所未有的偏爱,他待他始终如一,为她遮风挡雨,他做了她一辈子的神明,神明又怎么能轻易跌进污泥? “和谁抢、和谁挣,都无所谓。”温苔在秦川面前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也是这么久以来,温苔第一次向秦川表明她的立场:“但是,危机陆斯沉,不行。” “你以为,你几句轻飘飘的话,能改变我的决定?”秦川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型遥控器:“我给陆斯沉下了迷药,他醒来还有一段时间,但是我没时间和你耗。” 车辆一直行驶,来回上下康江大桥,似乎,秦川就像在这里结束一切。 不过,这正和她意。 “现在打电话给陆家,要么交出陆氏集团,要么我按下遥控器,咱们生前做不了情侣,说不定死后能做一对鸳鸯。” 第一百三十一章 是非题 “你生性多疑,从不敢轻易相信旁人,所以带走陆斯沉的人必定不是在你身边日久之人,所以我就借此机会把我的人安插在你身边。” “那辆车上根本没有炸弹,我早已经将你口中所谓的炸弹替换。”温苔自信一笑,陆斯沉已经安全,她现在已经足够松弛与秦川谈判:“现在,没有选择题了。” “我还真是小看了你。”秦川推了一下金丝边框眼镜,丝毫没有人质逃离的慌乱:“没有选择题,接下来就是是非题。” 温苔心里咯吱一下。 “你猜我们坐的这辆车上有没有炸弹?”秦川笑得温文尔雅,像是在和多年的老朋友谈笑风生。 温苔突然感到一股凉意从脚底生气,前面的司机对两人的谈话置若未闻,专心致志地开车。 秦川就是个疯子,他真的敢带着她一起死。 “你想怎么样?”温苔轻握了一下手掌。 “我要整个陆家。” 温苔嗤之以鼻:“痴心妄想。” 秦川语气开始激动:“我也是陆家的孩子,凭什么他陆斯沉得到陆家就是名正言顺,而我就是痴心妄想?” “你和我是相同的境遇,之前温婉在温氏集团深得民心,你难道没有一点嫉妒吗?” 秦川不断质问:“你难道心理平衡?难道就那么甘心接受这一切?” 确实不能,她的母亲不是别人口中的小三,母亲明明已经与温正海有了婚约,是温正海欺瞒了母亲多年,在户籍证明中温正海是她的父亲,母亲不争不抢,不代表她甘心让温家那些牛鬼蛇神打压欺凌。她从不是善类,于情于理,温正海的财产她有一半的继承权,但是她不屑于争抢,她只想毁掉温氏,他要让温正海付出代价,她要让温正海亲眼看着他费尽半生心血亲手建筑的·温氏集团荡然无存。 秦川如果是除了陆家,任何一个家族的人,他要用那些阴险的手段夺取他应得的东西,她都不可能这么激动,因为如果是她,她也会这么做,无论什么手段,只要得到,她不惜一切代价。 但是偏偏是陆家,偏偏他要和陆斯沉争。 她不会眼睁睁看着陆斯沉受到伤害,她更不会亲眼目睹陆斯沉这样自尊心极强的人跌倒在阴谋诡计之中。 因为他是陆斯沉,他给予了她前所未有的偏爱,他待他始终如一,为她遮风挡雨,他做了她一辈子的神明,神明又怎么能轻易跌进污泥? “和谁抢、和谁挣,都无所谓。”温苔在秦川面前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也是这么久以来,温苔第一次向秦川表明她的立场:“但是,危机陆斯沉,不行。” “你以为,你几句轻飘飘的话,能改变我的决定?”秦川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型遥控器:“我给陆斯沉下了迷药,他醒来还有一段时间,但是我没时间和你耗。” 车辆一直行驶,来回上下康江大桥,似乎,秦川就像在这里结束一切。 不过,这正和她意。 “现在打电话给陆家,要么交出陆氏集团,要么我按下遥控器,咱们生前做不了情侣,说不定死后能做一对鸳鸯。”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三胞胎 秦川心情不错地开着玩笑。 在回南阳之前他一直寻找陆氏集团漏洞,收拢人手,打算借机侵入陆氏,打得陆斯沉一个措不及防,但是没想到,陆氏集团被陆斯沉管理的百毒不侵,他曾多次安插了人手进入陆氏,并且身在要职,但是陆氏集团的竞争机制十分严酷,即使陆斯沉没办法兼顾所有职员,职员与职员之间的竞争让他的人不敢有丝毫大动作。 所以,从陆斯沉这方面下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他也尝试过直接和陆老爷子面谈,他的底牌全亮,陆老爷子听说他的母亲是宋君,只是一阵感慨,他拿出亲子鉴定报告,陆老爷子更是直接闭口。 他知道陆老爷子在顾虑什么,一个半截身子快要入土的人,突然多了一个私生子,这事放谁身上都不光彩,所以在陆老爷子提出给他一笔巨款,让他离开南阳并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的时候,他压根不意外。 或者说,这一切的前提是根本没期待。 他从不奢求陆家给他什么,他要是想要,他有手段去抢,他之所以现身试探,不过是想看看这群自诩高贵的人到底是多么虚伪。 “你太高估我在陆家人眼里的地位了。”温苔盯着秦川手中的遥控器。 秦川的心思从不轻易外露,即使他直言炸弹就在车上,温苔也不知道这句话的可信程度到底有多少。 “你现在可是为陆家的三个宝贝,他们还能对你的死活不管不顾?”秦川一笑。 温苔微眯着看向遥控器的眼突然转移到秦川脸上:”你说什么?” 她明明只有两个孩子,她生下得只有卿卿和安安。 看着温苔吃惊的眼神,秦川那种运筹帷幄将一切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兴致达到最高点:“忘了告诉你了,你当年生的是三胞胎。” 她确定怀孕之后,一直去的医院是秦川安排的,他所有的检查秦川也一直陪同,当年她生孩子的时候难产,顺转剖,昏迷了一天一夜,一直是秦川照顾她生下的小朋友。 怀孕期间,秦川无微不至,生产之后,秦川也对安安和卿卿极好,因为这些,她一直不愿恨秦川欺瞒自己。 没想到,他竟然告诉她,她生的是三胞胎。 “你大可不必拿这种事情骗我。”温苔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之间不愿接受这一切。 原来,他连这些都要算计。 一时之间,气氛僵硬了许久。 温苔问:“他在哪儿?” “什么?”秦川故意反问。 “我的……另一个孩子,他在哪儿?你把他怎么样了?” 温苔声音都忍不住颤抖,她生怕她的孩子在出生的那一刻就遭遇不幸,她更不能接受她的孩子可能正在接受非人的待遇。 她真的看不透秦川,她连秦川现在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都猜不到,她也不知道秦川到底做到了哪一步,她控制不住地往最坏的方向想。 秦川笑得肆无忌惮,仿佛在笑所有人的愚蠢,笑完有觉得自己愚蠢至极,明明已经得到一切了,他还要做这种无意义只能将她越推越远的事。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三胞胎 秦川心情不错地开着玩笑。 在回南阳之前他一直寻找陆氏集团漏洞,收拢人手,打算借机侵入陆氏,打得陆斯沉一个措不及防,但是没想到,陆氏集团被陆斯沉管理的百毒不侵,他曾多次安插了人手进入陆氏,并且身在要职,但是陆氏集团的竞争机制十分严酷,即使陆斯沉没办法兼顾所有职员,职员与职员之间的竞争让他的人不敢有丝毫大动作。 所以,从陆斯沉这方面下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他也尝试过直接和陆老爷子面谈,他的底牌全亮,陆老爷子听说他的母亲是宋君,只是一阵感慨,他拿出亲子鉴定报告,陆老爷子更是直接闭口。 他知道陆老爷子在顾虑什么,一个半截身子快要入土的人,突然多了一个私生子,这事放谁身上都不光彩,所以在陆老爷子提出给他一笔巨款,让他离开南阳并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的时候,他压根不意外。 或者说,这一切的前提是根本没期待。 他从不奢求陆家给他什么,他要是想要,他有手段去抢,他之所以现身试探,不过是想看看这群自诩高贵的人到底是多么虚伪。 “你太高估我在陆家人眼里的地位了。”温苔盯着秦川手中的遥控器。 秦川的心思从不轻易外露,即使他直言炸弹就在车上,温苔也不知道这句话的可信程度到底有多少。 “你现在可是为陆家的三个宝贝,他们还能对你的死活不管不顾?”秦川一笑。 温苔微眯着看向遥控器的眼突然转移到秦川脸上:”你说什么?” 她明明只有两个孩子,她生下得只有卿卿和安安。 看着温苔吃惊的眼神,秦川那种运筹帷幄将一切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兴致达到最高点:“忘了告诉你了,你当年生的是三胞胎。” 她确定怀孕之后,一直去的医院是秦川安排的,他所有的检查秦川也一直陪同,当年她生孩子的时候难产,顺转剖,昏迷了一天一夜,一直是秦川照顾她生下的小朋友。 怀孕期间,秦川无微不至,生产之后,秦川也对安安和卿卿极好,因为这些,她一直不愿恨秦川欺瞒自己。 没想到,他竟然告诉她,她生的是三胞胎。 “你大可不必拿这种事情骗我。”温苔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之间不愿接受这一切。 原来,他连这些都要算计。 一时之间,气氛僵硬了许久。 温苔问:“他在哪儿?” “什么?”秦川故意反问。 “我的……另一个孩子,他在哪儿?你把他怎么样了?” 温苔声音都忍不住颤抖,她生怕她的孩子在出生的那一刻就遭遇不幸,她更不能接受她的孩子可能正在接受非人的待遇。 她真的看不透秦川,她连秦川现在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都猜不到,她也不知道秦川到底做到了哪一步,她控制不住地往最坏的方向想。 秦川笑得肆无忌惮,仿佛在笑所有人的愚蠢,笑完有觉得自己愚蠢至极,明明已经得到一切了,他还要做这种无意义只能将她越推越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