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不是软饭男》


 第一章 开局饿三天

    2121年10月5日，上午十一点整。
    大东首都，锦天城公寓。
    “话说，我是不是快被饿死了？”
    李培风一边没精打采地吃着四菜一汤的外卖，一边饿得头晕眼花。
    饿。
    真饿。
    真他妈的饿！
    李培风从小到大都没这么饿过，从十月三号早上起床后到现在，他餐餐不落，甚至大吃特吃。
    像什么鸡鸭鱼肉水果蔬菜米饭面食雪糕甜品，各种各样的食物，李培风几乎吃了个遍，这两天半的时间吃得的饭比以往一周都多。
    但肚子却还不见鼓起，胃里空落落的，好像长出了一只不安的小手，就在胃里那么挠啊挠，火辣辣的痛。
    浑身上下也是轻飘飘的，脑子里根本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只一个字；吃！
    可无论李培风吃什么，吃多少，怎么吃，都没用。
    任何食物和水以外的液体，到他嘴里都没有了味道，他的舌头丧失了味觉，吃起东西那真叫味同嚼蜡。
    即便费力咀嚼，把这团‘蜡’咽下去了，也进不到胃，似乎被截留进了什么异次元，更谈不上吸收营养，供身体各个器官正常运转。
    身体的本能却又是饿的，嗅觉依旧是存在的，所以李培风下意识里仍然想要继续吃这些香气扑鼻的食物。
    他陷入了吃——饿——吃——饿，永远不知道饱的循环。
    得病了？
    没有。
    李培风知道，自己没得病。
    去医院检查，医生也告诉他了，他没病，健康得很。
    造成他身体眼下状态的罪魁祸首，就是十月三号起床后莫名其妙绑定的那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系统……
    作为一个网络小说作者，李培风对此欲哭无泪。
    “我写小说可从来不写系统流这种没新意的桥段，搞得主角好像是给系统打工一样，而且离了系统，剧情就不能推动了。显得作者很弱智！”
    “你说这破系统怎么就赖到我身上了呢？！难道仅仅是因为我英俊的外表和肆意的才华吗？”
    “太肤浅！”
    脑海里有关‘系统’的念头一闪，李培风便在眼前看到了一个类似网络页面的东西。
    这页面熟悉无比，两天前的早上他便看到了，内容也一直没变……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物欲即真理，阶级即永恒。】
    【天下苦男权久矣，本系统将致力于改变社会大众对男女的传统定位，为实现真正平等的男女关系而奋斗终身！】
    【目标；请宿主改变社会大众中‘男赚钱养家，女貌美如花’的刻板印象。用行动让男人愿意吃软饭，让女人愿意也有能力让男人吃软饭。并将此理念传播给全世界，促使更多的人类觉醒，实现真正平等的男女关系！】
    【宗旨；引导女性自愿为你进行财物赠予或消费。消费方式包含但不限于：吃、穿、用、住、行、娱。】
    【当赠予、消费总金额累计达到元，开启幸运大转盘，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提示；为确保宿主尽快达成目标，你将获得‘玻璃胃’‘豆腐牙’‘榆木舌’三个状态。在上述状态下，宿主被剥夺进食功能，无法通过寻常的食物获得饱腹感和味觉享受。只能食用女性购买的食物，享受到美食的滋味。其次，宿主也可以使用女性心甘情愿赠予的金钱购买食物，恢复正常进食功能。】
    笑yue了！这是多么白痴的系统啊？！
    以男女平等为目标，宗旨是让男人吃软饭？软饭吃满五万有奖励？
    我要是能让女孩给我花五万，还用你奖励？
    我理解不了，但我大为震撼！
    说到底，男人吃软饭和实现男女平等有个一毛钱的关系？！！
    为了这种理念奋斗终身？
    世界毁灭！累了！
    李培风心头凄然，泪流满襟。
    “大无语事件了家淫们！今天就是说，咱们的身体属于说是出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大概念，咱们的胃啊可以说整个是个ckhole！黑色的大洞！我属于那个奄奄一息，危在旦夕，朝不保夕，一命呜呼兮！”
    天降金手指按常理来说是个喜闻乐见的事，但李培风却相当的抗拒，获得系统后并未按照其指示开始软饭行动。
    哪怕是硬生生饿了两天多，哪怕引导女性对自己进行五万消费有所谓的奖励。
    李培风都没有屈服，而是用尽一切手段想办法和系统解除绑定或试图恢复正常进食功能……
    其中主要原因就是他的个人意愿和系统的宗旨相悖。
    他虽然身材高大，容貌俊朗，肌肉健硕，谈吐得体，才华横溢，在学校里有着校草之称……非常受异性欢迎，有着雄厚的吃软饭的资本，也有过这样的机会。
    但是，李培风从没想过自己走上吃软饭当小白脸的这条路。
    第一、李培风家境尚可，自己也不缺钱。
    即便他还在北华师大读研二，是个学生。
    但在十年前，李培风念初中的时候，便开始尝试写网络小说了。
    十年过去，从男频到女频，七八个马甲，他写过的作品不下二十多本，从刚开始连签约都不行的扑街，一路坎坎坷坷，终于成长到了坐拥两本精品的小咖。
    迄今为止，李培风已经完本的老书和正在连载的新书加一起，每个月稿费有五万块人民币，个人存款达五十余万元，彻底经济独立，哪里用低三下四的去舔着脸吃女人的软饭？
    第二，李培风的爸爸妈妈都是大学老师，勉强算是书香世家，家风比较传统，他父母要是知道了自己的儿子吃软饭，没准会登报上新闻，宣布和他断绝关系！
    第三……
    【请宿主不要胡思乱想，尽快完成新手任务，通过本系统的考核认证。】
    李培风瞳孔微缩，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而在他眼前的，是系统扔出来的一个更大的页面。
    上面的字密密麻麻，小如蝌蚪，对李培风来说却清晰可见。
    没错，李培风还没有真正获得系统的认可，必须需要完成考核任务才行。
    而这考核任务便是万恶之源，这便是李培风抗拒系统的第三条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
    【新手任务；考核。】
    【任务描述；六十天之内，请宿主引导以下两位女性为你进行物质赠予或消费，每位女性的物质赠予或消费金额不得低于三万元。】
    【目前任务进度；0/2。剩余时间；五十七天零十二小时。】
    【奖励；两次抽奖机会。】
    【提示；请宿主认真对待任务，务必百分百完成，如任务失败或逾期未完成，说明宿主能力不足，无法与系统匹配，宿主将获得状态‘饥肠辘辘’，以‘饿死’的方式被淘汰。】
    【以下是两位女性的个人信息……】
    【她们身处东国首都市，与宿主相识，都具有一定的经济实力或社会影响力，非常适合传播男女平等的思想，并潜移默化的影响周围人。】
    这两天，李培风已经不知道把这些信息在脑海中过了多少遍，熟练的都要背下来了，现在又看了一遍，但他仍然毛骨悚然。
    见到那两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女人，一股电流在全身上下流动，嘴唇微微颤动，下意识地呢喃着。
    “我唤出系统一看，这系统没有脑子，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男女平等’四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
    “虽然平常我肆意了些，但终究是个读过《春秋》的正经人，我有着知识分子的底线！我他妈是个有原则的艺术家！”
    “吃软饭是不可能吃的，做软饭男也不可能做的，系统你就算把我饿死，我也不吃！”
    ……

 第二章 目标前女友

    比吃软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什么？
    两个月内连续吃两个女人的软饭！
    按照系统考核任务的描述，李培风要引导这两个女人往自己身上消费或赠予六万人民币。
    不提任务难度，完成的几率有多大。
    单从这种行为来看，就是纯纯的人渣、败类。若被身边的同学朋友知道了，肯定会被集体鄙视。若是那两位正主知道此事，把李培风的行为曝光到网上，他也会遭受网暴，受到千万人的唾骂，造成无法扭转的社死！
    所以这系统，不要也罢！
    “你那奖励是什么我不知道，我特么也不想知道，我怕我有命完成没命领取了！”
    但客观事物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饿！饿！饿！
    因为两天多没有吃过一顿正经饭，身体摄入不到足够营养，热量严重赤字，李培风的大脑出现了间歇性地罢工状态，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饥渴的叫喊着。
    李培风知道，自己若再不吃‘软饭’，距离被真正的饿晕可能用不了几小时了。
    如果再这样下去，真的会被饿死。
    如果不是昨天护士送的面包和牛奶，自己这会儿已经饿晕过去了？
    眼下的四菜一汤有荤有素丰盛无比，是李培风远在千里的老妈点的，食物中包含着母爱，还都是他自己平常爱吃的菜，但是，李培风现在却怀念起昨天在医院里，那位护士小姐姐送的面包和牛奶。
    昨天，李培风不死心，去医院检查身体，看看能不能用科学的手段找出漏洞。
    无果，医生说他身体很健康，只是有些因禁食引起的低血糖。
    万幸，一位护士小姐姐被李培风帅气的容貌所吸引，好心从体检中心拿了些面包、牛奶送了过来。他各自吃了三份，算是吃了个半饱。
    很便宜简单的食物，经过护士小姐姐一送，便是柔软的，香甜的，充满奶味的，能够充饥饱腹的。
    而且，这位护士小姐姐送过来的面包和牛奶，还让系统主动在李培风眼前弹出了提示……
    【沈函赠予食物（换算金钱为15元），距离开启抽奖还剩元，请宿主继续努力。】
    “对抽奖来说杯水车薪，但对处于饥饿状态的我来说万金不换，当时厚着脸皮再多要两份就好了……”
    李培风叹了口气，疲惫第缓缓站起身，把桌上的外卖盒收拾了一下，随后又坐在电脑前，努力地思考还有没有什么漏洞可以钻。
    最好能逃过恐怖的考核任务，恢复正常进食功能，避免被“饥肠辘辘”饿死的惩罚。
    客观讲，如果没有惩罚措施，只有奖励，那这个软饭系统还是个好系统，走上人生巅峰指日可待。
    但它不是。
    获得系统后的两天半，李培风试吃了各种食物，使出了各种手段，都没能钻到系统的空子。
    其中方法有：让远在千里的亲妈给自己点外卖、自己下厨做饭、找女孩借钱买饭、给女孩钱，让她为自己点外卖……统统失败！
    总而言之，系统仿佛能检测到李培风的思维一样，只要是他想耍花招，都行不通。
    必须是非血缘关系的异性心甘情愿无偿赠予的、非血缘关系的异性消费购买并分享的，才可以。
    否则，任何食物、水果、水以外的液体，到李培风嘴里都没滋味、没感觉、没营养。
    甚至药物都没作用了。
    曾经的李培风私生活比较丰富，又经常熬夜码字或写论文，随着年龄到了二十三岁，部分器官也过度透支，连运动健身也无法拯救他长期处于工作状态的腰子和肝。
    因此，他常常喝用枸杞和鹿茸泡水喝保养身体，但自获得系统后，别说枸杞鹿茸连，连用它们泡的水，喝着也是没滋味的。
    总结下来，所有能入口的东西，只要不是女孩心甘情愿赠送的，甭管是香的甜的咸的辣的——榆木舌只一句话：不好吃，不好吃，罢工。
    咀嚼起来，甭管是硬得软的脆的弹的，牙都酸的要命——豆腐牙喊：太硬了，太硬了。
    使劲嚼的稀巴烂，咽下去，没等进胃便被进了异次元——玻璃胃叫：确实太硬，我不能消化！
    说起来这也算是种超能力了，只要不是女孩买的食物，怎么吃都不吃饱！
    李培风有时候觉得自己或许可以转行做个吃播，没准会大火特火，比当网络作家更有钱途？
    但从现实考虑，拥有这种“超能力”，属实是种相当恐怖的体验，李培风已经身心俱疲。
    “难道，就这样屈服了？”
    思考半晌，大脑一片空白的李培风很不甘心，甚至是感到了深深恐惧，每当心中想要从了系统，去思考如何完成考核任务，就会有一个小人突然出现在他耳边阴森森地喊道；
    “喂，前面可是地狱啊！”
    当然是地狱……
    作为一个从小帅到大的帅哥，无论是小学、中学、高中、大学还是研究生，他的异性缘一直很好。有生以来收到的东西最多的，除了女孩们的情书就是她们送的零食和数不胜数的约会邀请。
    所以说，吃软饭这件事，对李培风来说没有任何难度，只是他想与不想的问题。
    若不吃便会死，他也只能选择不顾颜面的苟活。
    究竟是千古艰难唯一死！
    但关键在于系统发布的考核任务，那两位目标，实在是让李培风望而生畏，不去想事情败露的后果，单单只是厚着脸吃她们的软饭，倒不如……
    “饿死我。”李培风默然无语：“求求你，饿死我，那样我受到的痛苦没准会更少些！”
    系统似乎感受到他的意念，再次在他的眼前依次闪过两位目标女性的人物档案。
    第一位出现的女性是攻略难度最低的，系统认为李培风吃上该目标的软饭难度仅为一颗星，另一位为两颗星……
    【难度；★】
    【姓名：徐曼凝。】
    【年龄；23岁。】
    【身高；173厘米。】
    【体重；112斤。】
    【身份背景；森蒙服饰集团董事长之长女，家族资产约八亿元。】
    【学历；北华师大管理学院行政管理专业硕士（在读，研一）。】
    【工作；森蒙服饰集团文秘办主任。】
    【感情状态；单身中。】
    【感情经历；一、2119年12月，与学姐武问月谈过一段百合之恋（刻骨铭心，2121年8月分手）。二、2111年9月，曾与学长李培风谈过一段为期六天的短暂恋爱（爱恨交加，2121年9月分手）。】
    【对宿主印象；心狠手辣，自私自利，狂妄骄纵，凭借自己一张帅脸肆意玩弄女性感情，除了颜值一无是处，你让我对男人彻底失望……李培风你到底什么时候死啊？等你死后我会在你的葬礼上大哭一场，然后在心里把你火化成灰！！】
    众所周知，北华师大没有第二个叫李培风的。
    这个李培风就是这个李培风……
    “偏见是一座大山，偏见是一种沉重的负担，它混淆过去，威胁未来，让我们无法掌握当下、拥抱未来。”
    “我早已释怀，还祝你早日找到真爱，你不曾忘却，竟想把我火化成灰？！”
    李培风长叹一声，打开电脑的搜索引擎输入文字……
    “问；我的前女友盼着我早点死，我如何吃她的软饭？在线等，挺急的！”
    （吃不上她的软饭我就真死了啊！！！）”

 第三章 电联前女友

    比两个月内连续吃两个女人的软饭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什么？
    在这两个女人中，有一个是你刚刚分手二十四天、恨你恨得要死的前女友，而吃前女友的软饭，与另一位相比难度还算简单的……
    “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恶意！！”
    网络搜索当然没有得出正经答案，李培风无奈地掩面长叹。
    这两天他不仅没吃好饭，更是没睡好觉，肉体精神双重折磨已经把他逼到了崩溃的边缘，特别是饥饿！
    总所周知，在饥饿状态下，人是没有意志力可言的。
    若是极度饥饿，人也就不是人了。
    易子而食之，析骸而炊之。
    这句话，血淋淋地描绘出人若是饿到了极点，为了填饱肚子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李培风也不例外，何况他又不用吃人肉，吃软饭便能果腹，代价只是把男人的尊严什么的放一放罢了。
    话说回来，尊严值几个钱？金钱在饥饿面前又算个什么东西？
    已经饿到冒虚汗的李培风想了想自己银行卡里的五十多万存款，又想想敬爱的父母和美好的人世间，他感觉自己若是这样被活活饿死了，那才叫一个死的悲哀！活的憋屈！
    于是乎，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拿起电话联系那个盼着自己死的前女友……
    先完成另一位任务目标？李培风根本没有考虑，因为确实如系统评估的那样，那位难度更大！
    那是比前女友更恐怖的生物，别说让对方往自己身上消费或赠予三万人民币，即便让人家请自己吃顿便饭，李培风都不敢奢望。
    先循序渐进，由易到难……
    “嘟~”
    接通了，等待中，李培风喝了口温水，竟然感觉到了那么一丝丝紧张。
    毕竟，这是两人分手二十四天后，第一次产生联系。
    两人虽然同属北华师大，但不是同一学院，不是同一学级，运气不好的话，甚至不会在校园里偶遇。
    回想起这段恋情，李培风记忆十分清晰，因为距离分手没有隔多久，因为这是他在大学中唯一一段正式确定恋爱关系，并在维信朋友圈中公开的感情，尽管是被迫的……
    她，徐曼凝。在校园里被很多同学认为是个自大自傲、性取随机、脾气极差的渣女。
    主要事迹有；一、开学半个月便因过于矫情被所有舍友集体排挤疏远，不得外出走读，两拨人的战火却未曾停歇，从线下撕逼到线上掰头，从院聊天群喷到校园论坛，徐曼凝以一敌三不落下风，因此声名渐起。二、和体院学生会文体部长武问月恋爱，分手后武问月的朋友义愤填膺，对两人恋爱过程进行曝光，于校园论坛发表多个帖子，例如；“关于徐大小姐如何把直女掰弯又穿裤子走人的这件事。”“徐大小姐渣女语录记得点赞收藏。”等等诸如此类的，彻底让徐曼凝名声大噪，并上了校园姬圈黑名单。
    他，李培风。在校园里被很多同学称为‘校草’“绿茶收割机”“渣女集邮爱好者”“北华大情种”“东国首府第一深情”“太平洋养鱼专业户”等等称号。
    主要事迹有；和渣女搞暧昧，和绿茶玩的嗨，和那些名声狼藉的坏女人形影不离……
    究其根本原因，是由于李培风一直忙于学习和码字，没时间也没心情正经谈恋爱，北华师大更是男多女少，主动向他投怀送抱的女生太多了，导致他花了眼迷了心不知如何是好。
    毕竟北华师曾传出一句话：不要让一个处男走出北华师大！！
    所以李培风干脆秉持着不主动、不拒绝、不承认，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异性交往态度。
    做朋友？可以。
    做恋人？不行！
    因为那影响我和更多女孩子交朋友。
    但是，李培风还是有底线的，他对正经好的女人退避三舍，从不逾矩。对那些性格恶劣，享有盛名的坏女人、绿茶婊来者不拒，迎难而上。
    独特的行为作风加上出众的颜值，时间久了，李培风在校园里颇有名气，居然引得更多思维独特、富有个性的女同学产生好奇情绪，想要深度了解，一瞻风采，
    徐曼凝就是其中一位，最初，她因自己女友武问月和李培风是好友，所以在一次聚餐中认识了后者，也与其成为了朋友，三人曾融洽地相处了很久，直到徐曼凝和武问月分手，转过头主动追求李培风……
    就很乱套！
    鉴于和武问月关系莫逆，李培风对徐曼凝的追求有过顾虑，有过犹豫，甚至不止拒绝了一次，但奈何徐曼凝太过主动，招数层出不穷，最终在一个夜晚用酒精达成了目的，生米煮成了熟饭。
    并在李培风睡着的时候，用他的手机在朋友圈公开了恋情……尽管只挂了六天。
    除去三人复杂的情感纠葛，回顾往事，李培风认为这段关系的性质很简单。
    双方见色起意，最后盘根问底。
    六天内，两人打破牢笼，一个看到了根，一个探到了底，都自以为是地了解了对方，便败兴而归。
    关系来的快，去的也快。
    始于新鲜感，也终于新鲜感。
    这是一段十分典型的，当代恶臭年轻人的快餐式恋爱。
    “被这风吹散的人~说他爱的不深~被这雨淋湿的人~说他不会冷……”
    正在李培风恍惚间，电话通了，那头却没有张口，他只是感觉彩铃声结束了好久，才后知后觉地下意识道：
    “喂？”
    “讲。”
    话筒里传来的女声清脆利落，惜字如金。
    李培风发动为数不多的营养供给大脑，希望以此能有一个更好的状态，说上对的话，吃上一顿饱饭。
    什么三万不三万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吃饭！！
    但李培风思索半天，结合系统给出的对方心理状态，千言万语只化作三个字……
    “吃了吗？”
    “我……”
    徐曼凝停顿片刻，似乎想说点什么不礼貌的话，但还是镇定道：“我还有工作要忙，你有事直说。”
    “没什么。”
    李培风有气无力：“就是想和你吃顿饭，聊聊天。”
    主要是吃饭，聊天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和一个想把自己火化的前女友有什么好聊的？若不是这狗系统逼着自己，李培风是万万不会想和这个女人再有半点联系的。
    显然，对方的想法和他一致……
    “呵呵。”
    徐曼凝在电话里的冷笑很是刺耳：“抱歉，我能问一下您是哪位吗？听声音没听出来，所以我可能和你不太熟，为什么要跟你吃饭？”
    拒绝是理所当然的，故意疏远装作不认识李培风也早就猜到了，他根本不慌。
    毕竟，若徐曼凝真不想理自己，就不可能接这个电话，更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挂断。
    这招啊，这招叫欲擒故纵等对方主动。
    李培风以前早都用烂了，除了闪过一个“你在班门弄斧”的念头，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行，欢迎来到召唤师峡谷感情对抗路，享受极限推拉的艺术！
    李培风的语气含有三分惆怅，三分诚恳，四分的轻描淡写：“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国庆这些日子首都好大的雨，难得今儿个放晴了，这顿饭自然是为了今天蓝天白云的好天气吃的。”
    “……”
    “你我也确实不熟，尽管曾经有过一定的交际，但常言道，人之相知，贵在知心。我认为过去你我是不够知心的，而导致如此，很大程度上是我的过错，我检讨。”
    为了吃上这顿饭，李培风感觉自己的脸皮已经肉眼可见的厚了三厘米，一上来就开了大招——认怂。
    这叫拉，但距离拉近了一点，需求感表明了一点，李培风又开始往外推了，他话锋一转，语气深沉舒缓。
    “当然，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时光也从不会回头。我们曾经像两把利剑，含鞘藏锋互相吸引，却下意识地出招试探，无形的剑影碰撞交错，都在迫切地寻求一个胜负，索要一个答案，却忘了胜负毫无意义，而那漫长的过程本身就是答案。它就隐藏在晦涩沉闷，或明朗欢脱的时光里，虽然它是如此的短暂……”
    李培风酝酿了一下，又道：“我说这些并不是想和你复合，我只是想……见一面，就在今天。”
    电话那面沉默数秒，徐曼凝才玩味地说道：“哇，好感人呢，好浪漫呢，大才子说的真好听，但请容我总结一下。”
    “学校放假，学妹们回家，你最近你行情不好，想吃个回头草？”
    “……”
    “你还要不要脸啊？你个人渣！”

 第四章 饿了，速来!

    要脸还是要命？
    李培风摸着自己英俊的脸庞，解释道：“你千万别误会，我没想和你复合，就是想和你吃个饭。”
    “吃饭？自己叫外卖好不好？！和我吃干什么？”
    徐曼凝嗤笑一声：“听我一句劝，行情再差也不能找前任，那样显得自己特下贱。”
    “……”
    “来，跟姐一起念，同一个男人，姐不会玩第二遍！”
    “……”
    李培风扶额不语，这时候解释也没用了，自己主动打的这个电话，还提出要和人家吃饭，属实是百口难辩。
    可我真的只是想吃个饭啊，这狗屁的考核任务到底怎么选的任务目标，前女友这种生物我躲还躲不及呢。
    徐曼凝继续说着，言语中充斥着居高临下的鄙夷。
    “要不我给介绍几个仇人，你去祸害她们？”
    “……”
    李培风又喝了口水，试图压下那疯狂的饥饿感，尽管懒得回复对方的屁话，但此时也只能听着。
    感情是个复杂的东西，但在大多数情况下，人失恋后的情绪普遍一致。一位心理学家曾经提出一个理论：失恋后，人的情绪会经历五个阶段。
    第一阶段：愤怒，认为自己是感情的受害者，可能会把所有责任都怪罪给对方。
    第二阶段：否决现实，自己无法接受分手的现实，疯狂地找寻彼此曾经相爱的证据。不停提醒自己，对方只是一时冲动，对方还会回来找我的。
    第三阶段：妥协。失去爱人，痛苦难忍，开始幻想或尝试挽回。
    第四阶段：沉郁。面对难以接受的现实，一想到以后两个人就形同陌路，心里就刀割般的难受，由此进入漫长而煎熬的沉郁期。
    第五阶段：接受现实。开始期待崭新的生活，开始期待下一段恋情。
    两人刚分手不到一个月，加上系统面板中的“对宿主印象”提示，结合以李培风对其的了解，徐曼凝应该处于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的区间过渡中。
    所以，徐曼凝的态度和当下心情也就不难理解了。她仍对上一段感情抱有愤恨，并把所受到的一切伤害都归根于李培风，现在李某人主动联系并暴露需求，那就好有一比；
    野猫遇到耗子，汤姆看到了杰瑞，肥猪跑进了屠户家……
    给老娘死！
    徐曼凝自忖抓到了李培风的弱点，不紧不慢地戏谑道：“说实话，我不太想见你。你之前说我们不够知心是不对的，至少我很明白你的心。黑的，37度1，长期低烧，又冷又骚。”
    “你说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天是蓝的，海是深的，你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渣男祖师爷胡兰乘都要匍匐在你脚下，吴秀博仰望着你的膝盖，陈世美把你的金玉良言顶在脑门声大呼服了服了别说了……”
    “你脸皮怎么那么厚呢？还好意思说想我？分手用维信，连面也不见，聊天记录最后一句‘那就这样了？’还是我说的，你连屁都没放一个，现在说想我？轻飘飘的一句我检讨就想见我？”
    “国家可以用你的脸皮研究防弹衣了，好看且实用。你的性情也是很独特的，刷新了我对人类的认知；卑劣不耻，滥情不专，无视道德！”
    “……”
    “哑巴了？没话讲了？”徐曼凝说着说着火气也大了。
    这大段话，言辞犀利，语气不带半点停顿，虽然是骂人却没有一个脏字，幽默，有条理，攻击力极强，可以说是语言艺术家本家了。
    不过，在李培风看来，徐曼凝刚刚骂的虽狠，但绝不会耽误自己吃上这顿软饭，只要接下来搞一波小小的拉扯……
    “道歉的意义在于我承认自己错了，并且愿意接受你任何负面情绪的反扑，所以你现在说的这些我并不生气，而是感到遗憾和愧疚，对不起。”
    拉近……
    李培风的语气惭愧中带着诚恳：“关于复合，我绝对没有这个想法，我只是觉得咱们在恋爱时互有怨怼，这可以理解，但既然已经分手了，还搞成仇人一样老死不相往来就很说不过去。就算终有一散，为何要辜负了相遇呢？”
    “如果有可能，现在的我希望和你做普通朋友，重新认识彼此，那是我的幸运，如果没有，那就，算了。”
    再推远那么一丢丢！
    “……”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男人的直觉告诉李培风对方正在动摇，于是他趁热打铁：“学校南门的粤式快餐店，我等你半个小时。”
    徐曼凝没有回应，反而缓缓道：“我前天晚上刷朋友圈，好像见到有几个人晒了和你的聊天截图和转账记录，你请我吃饭不是也要向我借钱？？”
    闻言，李培风心里咯噔一下。
    在前天，他用过先向自己身边女性朋友要钱买饭，等买了饭再把钱还给她们的方法，试图钻系统的空子。
    结果系统似乎是能探测到他的想法似的，只要李培风心中有想等额还钱的念头，要来的钱就不作数，用这钱买饭依然没效果。
    而且在向女性朋友要钱的时候，李培风更是被这些女人狠狠地调戏羞辱了一通，她们才以近乎施舍的方式，赏了他从‘38’或‘250’等不等金额的红包。
    更过分的是，这帮坏女人把聊天记录选择性的发布了朋友圈，其中只截屏了李培风向她们要钱的记录，删减了李培风还钱的那部分。
    这真应了那句话，首府渣女千千万，北华师范占一半。
    这一度让李校草怀疑人生，怀疑北华师大的素质教育是否成功，但总的来说还是他以往的行为作风背了锅。
    绿茶虽好，可不要贪杯哦。
    “最近，经济状况确实有点紧张。”
    李培风硬着头皮道：“有个朋友遇到了些急事，我把钱全借给他了，自己吃饭却成了问题。”
    奥秘·无中生友！
    甩锅的同时把自己面临的窘境透漏了一些，为之后的三万元任务目标做铺垫。
    徐曼凝显然不相信，语气古怪道：“急事？得病了？朋友？你自己？说说，你到底得了什么绝症？能帮的我肯定帮！”
    嗯，确定了，是真盼着我早点死呢。
    “是不是艾滋？用不用我上报学校，给你募捐一下？”
    我若有艾滋，第一个被传染的就是你，你千万要小心。
    李培风心中冷笑，却没有还击，等对方说完，道：“你想骂我，见面再骂，那样更解气。”
    徐曼凝隐约觉得不对，毕竟这是自两人分手后李培第一次主动联系，而且还是第一次邀约，事发之突然，态度之诚恳，实在不得不让她胡思乱想。
    “所以……你的目的真是要向我借钱？”
    “不是借钱！只是吃饭！”
    李培风已经饿的眼睛冒绿光了，语气也略有不耐：“你就说这顿饭你想不想和我吃？”
    “凶什么凶？！”
    徐曼凝语气纠结：“你现在不是没钱吗……你，想用从那些女人手里借来的钱请我吃饭？”
    潜台词或许是；你昨天向那么多女孩借钱，就是为了请我吃饭？
    徐曼凝竟然有一点莫名其妙的感动，但是……
    “妹妹别误会。”
    李培风虚弱中透着坚定：“这顿饭，我想让你请。”
    “……”
    “嘟~嘟~嘟~”

 第五章 弱小可怜但能吃

    电话被挂了，李培风感觉自己也要挂了。
    “死亡，如影随形！”
    “在全面小康的今天，我他妈的怎么能在东国首都这皇城脚下被饿死呢？！”
    不甘心的他用颤抖的手拿起手机，再次给徐曼凝打了个电话……
    万幸，接通了。
    “学校南门的粤式快餐店，我等你。”
    李培风不管那头的沉默，重复了一遍饭店地点，然后又有点犹豫地补充道：“你若实在不想来，给我点份外卖也可以……我是真的要饿死了。”
    卑微小李，在线要饭。
    “饿死你算了！”
    徐曼凝冷笑两声，第二次将电话挂断。但在十几秒后，她用微信给李培风回了一句：
    “（微笑）去饭店等着。”
    等就就等着！我怕你？
    见到这个回复，李培风悬着的心终于落地，长长舒了一口气。
    按照他对徐曼凝的了解，对方大概率会来的，刚才只是听到让她请客稍微有些生气而已。
    但见到自己现在如此落魄卑微，徐曼凝会兴奋地一蹦三尺多高，千里奔袭连水都不喝一口，见了面便把所有的怨念和怒火化作一把沾满剧毒的匕首，一边冷笑，一边握紧匕首，给‘想复合’的自己，给那颗火热而充满‘爱意’的心脏狠狠的一击，然后像对待路边野狗那样把自己狠狠踹开……
    “然而本海王已经钓了十年的鱼了，我的心就像我的鱼钩一样冷，你根本伤不到我！”
    “话说回来，当初分手明明只是双方不合适而已，你却这么大怨气，果然还是稚嫩。”
    李培风开始为出门做准备了。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一次约会，而且后续还要指望对方给自己逛街买买买，消费三万块……
    所以，李培风稍微打扮了一下，刷牙洗脸刮胡子，再给头发做个造型，然后换上一件很有型的黑色风衣，脚踩军靴，拿出了自己当下最饱满的精神态度照着镜子，查看还有什么需要整理的地方。
    “除了脸色苍白了点，完美！”
    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李培风欣慰的一笑。
    “她若不来就找别人请。”
    “就这张脸，这个身材，我随便上街喊一嗓子，得有三十八个女人愿意负责我的一日三餐。”
    “没办法，帅到这了！饿死？不存在的！！”
    正准备推门而出，李培风的脚步却犹豫了一下，转身返回房间，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张8k大小的纸，上面似乎画着什么东西。
    “差点把这个忘了。”
    他认真看了两眼，将纸小心卷起，放进一个长条塑料圆筒，拿着圆筒这才起身离开了家。
    ……
    李培风的帅，是那种毋庸置疑的帅，明明白白的帅，走在大街上被女生频频侧目的那种帅。
    一米九三的身高给了李培风傲视一般帅哥的资本，运动带来的倒三角身材代表超乎寻常的异性吸引力。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李培风雕刻般棱角十足的脸庞，剑眉星目横竖左右写满“帅”字的五官，足以给走过路过的寻常女性带来十足的冲击……
    “帅哥，又来了？自己？”
    “不是，还有一位。”
    粤式快餐店的女服务员热情招呼，李培风有气无力地回应，随后便在对方的引导下落座了一个在窗边的位置，摘掉了口罩。
    这家店位于北华师大的南门附近，距离李培风的出租屋不到八百米，但仍然让饿得两眼冒金星的他走了将近十分钟，耗费了平常两倍多的时间。
    选择这家饭店的原因也很简单，一个是近，一个是它卖粥！各式各样的粥，料很足，米也熬的好，赶上饭点出餐很快。
    若选择其他食物，李培风怕自己饿久了胃消化不下去，造成食滞。
    “唯一缺点就是饭店氛围不太适合约会罢了。”
    李培风环视四周，店内生意火爆，二十张桌子，上座率达到了八成，周围声音嘈杂，很多女食客下意识注视他，并小声议论……
    “哇，快看！帅哥！”
    “天，好帅！”
    “他好高啊，得一米九了？”
    “哦呼~忽然明白那些小说男主是什么长相了。”
    “哼！男色误国，扰乱朝纲！有什么好看的？！”
    作为一个帅哥，拥有这样的待遇也是很正常的，李培风没产生半点自得的情绪，甚至感觉备受折磨。
    只因为粥店内散发出的饭菜香气。
    “失算了，不该这么早进店，应该在门口等着的！”
    “一会她要是不来，那我只能随便在店里找个女孩蹭一口饭吃了，约别人？我等得及，我的胃等不及！”
    李培风隐蔽地擦了擦口水，艰难地戴上了口罩，然后闭目养神试图关闭五感，最大程度降低外界给他带来的刺激。
    ……
    一个小时后，一辆水泥灰颜色的奥迪a7停在了店门口，驾驶位出来一个身穿白色羽绒服的女孩，这引起了少数店内食客和行人的注意。
    因为现在正值金秋十月，连冬天的影子还没看到，街上不乏穿着长袖短袖的行人，这位女孩却一身长款羽绒服，好似提前进入了寒冬，加上其靓丽颜值，难免让人多看两眼。
    女孩个头高挑，长款羽绒服超过了膝盖部位，但这样可以看到其浅粉色的卫衣，和一件宽松的针织裤，以及难以掩盖的婀娜的身材。
    羽绒服的帽子被女孩戴在头上，毛绒绒的白边，遮挡住一部分容颜，只能看到其精致的下颚线。平添一丝神秘气息。
    “您几位？”服务员照例上前招呼。
    “两位……在那。”
    她进了饭店后，摘掉帽子，只见其容颜娇嫩如水，皓齿蛾眉鼻梁高挺，双眸清淡似月，一对单眼皮的双眼有些细长，带着疏离和清冷的气息，那乌黑的长发柔顺发亮散落在肩头，与毛绒绒的白边形成了鲜明对比。
    徐曼凝一进门，便看到了李培风。
    “嘶~溜~”
    此时，李某人正一个人坐在窗边的饭桌旁，喝着一小碗海鲜粥，表情专注而感动，一脸的满足……
    “吃饱了？看来不用我请你了。”
    徐曼凝走到旁边，与李培风对面而坐，语气不冷不淡，显然是被他这种让人请客却提前先吃饭的行为惹恼了。
    “还以为你不来了，我有点饿……咱们点菜。”
    李培风也知道自己理亏，略显尴尬。
    就在刚刚，他看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五十分钟，徐曼凝还没有来，他到底是没忍住疯狂的饥饿，向邻桌一直偷瞄自己的两个女孩主动搭讪，用“这家粥好喝吗？”“好像挺香的。”“我有点低血糖……”这三句话成功换了一碗粥喝。
    【郑菱赠予食物（换算金钱为5元），距离开启抽奖还剩元，请宿主继续努力。】
    也幸亏那两个女孩很热情友善，让李培风的要饭行动很顺利，没有产生尴尬的气氛，但现在却被徐曼凝抓到个现行。
    “你没点菜吗？”
    徐曼凝看了饭桌，上面没有饭菜，只有一个不知道装什么东西的圆筒，不由疑惑道：“那你这粥哪来的？不会是……”
    她看了眼邻桌那一直在观察这边并窃窃私语的两个女孩，很是诧异：“你跟她们要的？”
    “朋友给的。你怎么穿上羽绒服了，现在不至于那么冷？”
    李培风还没停止喝粥，匆忙咽下一口后，试图用天气岔开话题。
    徐曼凝却不吃那套，在对方和邻桌两个女孩之间来回打量，隐约间明白了来龙去脉，脸色由多云转成阴天，伴随雷声震震……
    “你的女性朋友一如既往的多啊，我看吃饭就没什么必要了，李大交际草你也不缺买单的，我还有事要忙，再见。”
    徐曼凝讥讽地说完，便用手戴上了羽绒帽，作势起身离场。
    真·一碗粥引发的危机！
    “别！我还以为你不来了，而且我也真是饿得受不了了，三天都没吃饭，所以才和人家要了碗粥垫一垫肚子……”
    李培风起身挽留，但手里的粥还没放下。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忙？你知不知道我公司离这有多远？你知不知道在路上我还被罚了一个违章？我懒得和你说！以后别再联系！”
    徐曼凝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走。
    oh真的太糟糕~
    吃软饭被人发现了~
    李培风很果断地伸出另一只手拽住了她，当机立断地补救道：“我错了，这顿我请你，先坐下。”
    李培风明白，徐曼凝说的都是真的，作为家族企业独生女，她在本科毕业后就开始帮家里管理企业了，半工半读，每天确实很忙。
    因此，李培风也更不愿意让她就这么走了，如此一走，两人的关系将再次恶化，下一次能不能约出来都是个未知数，怎么能完成考核任务？！
    “没必要！”
    徐曼凝似乎是真被惹恼了，拖着他就往外走。
    后者怕让对方更生气，也不敢使劲拽，迅速把碗里的粥喝完，放下饭碗，拿起圆筒，就这样跟着她走出了店门口。
    徐曼凝冷漠道：“我很失望，来之前还真对你说的重新认识彼此信了几分，现在看……”
    李培风刚喝了邻桌女孩送的一碗粥，虽然不多，但对于一个濒临饿晕的人来说，非常及时，非常有效。
    他现在只感觉胃里暖呼呼的，胃酸正在疯狂地分泌消化着为数不多的食物，血液中的葡萄糖浓度也在快速提升，智商自然也重新占领了高地……
    因此，李培风打断了对方的话，诚恳道：“你至少迟到了半个小时，在这期间我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我是真的以为你不来了，我也理解你很生气。但你能不能理解一下三天没吃饭的我？”
    “三天没吃饭？你糊弄鬼！”
    “而且就算你很饿，你不会自己点菜先吃？”
    徐曼凝不屑的哼了一声：“居然向陌生女孩讨粥喝，你到底是真饿了，还是像以前一样，虚荣心作祟利用颜值到处沾花惹草，看到她们对你的讨好和倾心沾沾自喜，从而忘记自己是个内心空虚缺爱，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被世界抛弃遗忘的可怜虫？”
    别骂了别骂了，再骂人都傻了。
    李培风突然想起了两人分手的重要原因之一，那就是他反感徐曼凝过于毒舌，太斤斤计较，得理不饶人，无理争三分的做事风格。而后者又对他超高的异性缘深恶痛绝，多次提出让其删掉维信中的女性好友，但遭到反对后两人渐行渐远。
    现在的李培风就很后悔，十分的后悔。
    看样子徐曼凝是不想请自己吃饭了，那刚才自己怎么没向那两个女孩多要两碗粥喝？
    那是简简单单的海鲜粥吗？那简直是我的命啊！！

 第六章 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

    我又看到我疏远已久的敌人，我的伤口突然间又流出鲜血——《费德尔》让·拉辛。
    徐曼微微仰头，凝望着李培风略有些消瘦却一如既往的英俊脸庞，心中忽然想起了这句话。
    她第一眼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把“敌人”看成了“故人”，再看发现是“敌人”，便想起那句“故人变敌人也不过多一撇”。
    死渣男！连分手两个字都没说就再也不联系了，真把我当成你以前经历过的那些bichi了？！
    ……
    打是亲骂是爱，实在太爱用脚踹——r李。
    李培风见到徐曼凝的这个反应，就知道她对自己还是有一定感情的，看看这个爱恨交加的眼神，那小单眼皮里的双眸巴不得把自己连肉带骨头活生生嚼了。
    嗨呀，我就向妹子要了碗粥喝，你醋劲这么大……不会真想和我复合？！
    我一个电话，直接让你进入失恋后的第三阶段，开始幻想挽回了？
    天大的误会！
    但这也有好处，对于接下来三万消费额度任务的完成，李培风平添了些信心。
    “今天你要不想吃就算了，以后有时间再说，但这个东西得给你，免得我以后忘了。”
    李培风把手里的圆筒递给了她。
    “什么？”
    徐曼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打量着。
    “你的肖像画，当初答应过要给你画一副，但绘画容易，画你……很难。”
    李培风轻声道：“这幅画我画了近一个月，最近又熬了两个通宵，废寝忘食终于画完了，便想立刻送给你。”
    李培风没撒谎，这两天他除了想办法钻系统的空子，便是在画这幅画。自从获得系统，知道考核任务的目标里有徐曼凝后，他就将这幅之前还是半成品的画拿出来，连夜赶制完工了。
    目的就是为了能用这幅画、这份曾经的承诺，修复一下两人的关系，有利于考核任务的完成。
    李培风自小在父母强迫下报了很多培训班，身为大学教授的二老，也向儿子口传心授教了很多东西，诸如书法、音乐、美术、舞蹈等等。
    但学的东西太多，也导致李培风博而不精，唯有绘画和音乐这两项能力算勉强拿得出手了。
    “……”
    徐曼凝沉默着将8k大小的画纸缓缓展开，一副她本人的彩铅肖像画，就这样展现在初秋的阳光之下。
    画中的人物神似一位女星，倪妮。不过，是单眼皮版本的。
    李培风没有过分美化徐曼凝的五官，事实上，她确实和对方长得很神似。
    较小的头维，标准的鹅蛋脸，两侧脸部线条顺滑流畅，下巴也没有奇怪的尖翘和急收的线条，而是自然内收的下颌线，整体脸部都是自然而柔和的。
    两道浓度适宜的弯月眉不悲不喜，一对卧蚕搭配那对单眼皮下的细长双眸有种迷离的绝尘，上挑的鼻梁高挺带微驼峰，微翘的可爱感中和了驼峰高鼻梁的凌厉感。
    画中的徐曼凝也没有笑，嘴唇微微有些自然的下垂，但是这样的嘴角在千篇一路的微笑唇中独具一格。
    在李培风干练简洁笔的触要下，徐曼凝冷艳、骄矜，一骑红尘。
    ……
    十分钟后，还是粤式快餐店。
    还是那个桌位。
    还是那两个人。
    不过，饭桌已经摆上了一大砂锅的生滚牛肉粥和四个小菜。
    “这顿饭算是你用画抵的。”
    徐曼凝喝着粥，打量眼前的男人，神色已经缓和了不少：“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就赶快说，吃完饭我还有工作。”
    “嗯~唔~嘶溜~”
    李培风哪里还顾得上说话，左右手开弓，哐哧哐哧就是一顿造。
    他回想这两天半时时刻刻被饥饿缠绕的日子，只感觉如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现在，梦终于醒了……
    “你真是三天没吃饭？”
    显然，徐曼凝有点被被他的模样吓到了。
    “嗯~唔，嘶溜~嘶溜~啊！”
    ……
    五分钟后。
    “再来一锅香菇鱼片粥，一盘蟹子烧麦，一盘香辣笋片。”
    桌上的饭菜已经没了一大半，李培风还在狼吞虎咽，徐曼凝叫来服务员继续点了些菜，然后又向对方询问道：“够了吗？”
    “嗯~唔~嗯。”
    李培风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一个劲地点头：“狗。”
    ……
    二十分钟后，李培风终于暂缓了进食的速度，徐曼凝忍不住道：“说，从哪逃难回来的？什么因为画画三天没吃饭的借口我可不信！”
    李培风左手小幅度地揉捏着肚子，右手还在往嘴里舀粥喝，体会着液体从食道缓缓进入胃部，米粒夹杂汤汁和牡蛎慢慢在肠道蠕动的感觉，安全感和幸福感充斥了他每一个细胞，心情也是难得的愉悦，不由玩笑道：“不是逃难，只是见到了你，胃口忽然就变得前所未有的好。”
    徐曼凝歪了歪头，给了一个疑惑的眼神：“你真有病了？”
    李培风下意识想反驳，但心里一想，自己被系统绑定无法正常进食，只能吃软饭才能活着，岂不是有病？不过这个病可能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有……
    “你就当我病了。”
    李培风叹了口气，继续小口吃着饭，他平常运动量大，胃口也大，眼下只吃了五分饱。
    见他继续干饭，徐曼凝可有点不耐烦了：“你把我大老远叫过来，就为了吃顿饭？不是有话和我说么？现在怎么不说了？”
    “该说的都说完了，画也给你了，没什么别的事了。”
    李培风一边吃，一边看似关切地问道：“你还没回答，这也没到冬天，你怎么穿起羽绒服了，感冒了？”
    什么叫左言而右他？这就是了。
    李某人对徐曼凝的潜台词一清二楚，对其的想法也是洞若观火，但他不敢往下接，因为他没有与其复合的想法，更不想和徐曼凝玩什么欢喜冤家的感情游戏……
    是，两个人如果复合了，按照对方的性格和家庭条件，让徐曼凝给自己消费三万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但另外那个任务目标自己怎么办？
    分手，然后继续骗下一个？两个月内连吃两个？或者……同时多线操作？
    风险太大了，很可能翻船，那样自己离社死也不愿远了。
    而且，李培风也不能接受自己真的成为那样一个以金钱为目的的感情骗子。
    幸好，在获得系统后的这些天，李培风除了千方百计钻系统漏洞外，也对如何安全完成考核任务有了大致的计划。
    但计划的前提就是保持单身，不能和任何人进入恋爱关系。
    另一方面，李培风现在没有心情也没有能力去谈什么狗屁浪漫爱情故事，他现在就想吃饱饭！
    徐曼凝显然是误会了，并且有着充足的理由产生这样的误会……
    “穿羽绒服当然是因为冷，气温倒还好，但这秋风实在太喧嚣，吹得我头晕，也让我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
    李培风莫名其妙，徐曼凝若有所指：“风是多变的。就算你在春天和夏天，喜欢它的柔情似水，喜欢它的微凉清澈，但在秋天和冬天，也会厌恶它的凛冽刺骨，寒气逼人”
    “更何况……”
    徐曼凝语气停顿，撇了对面男人一眼，又道：“风无情无义，要去哪摇摆不定，想吹谁随心所欲，肆意妄为。”
    “用反复无常，出尔反尔来形容它一点没错……所以，这个道理就是，我得努力赚钱，多买几件外套，不管天气如何不论一年四季，都要一直穿着，免得被这神经风吹到感冒了。”
    李培风认真思索了01秒，最终认为，她说的那个风，应该和自己名字里的这个风没有半毛钱关系……
    可以说是毫不相干了！！！

 第七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饥饿已久的李培风对徐曼凝的阴阳怪气并不在意，好歹是吃饱了，好歹人家真请自己吃了顿饭，承受些委屈，做一个卑微的负面情绪垃圾桶？完全可以接受！
    因此无论徐曼凝怎么冷嘲热讽，李培风只是一边吃饭一边嗯嗯啊啊的简单回应，丝毫没有为自己辩解。
    等他吃饱了，徐曼凝似乎也把自己的情绪宣泄了出去，见李培风一直不主动发言，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再次步步紧逼：“我一会要回去工作，你还有事吗？”
    没啥事了，要不你去买个单先？
    李培风是真打算吃饱喝足直接走人，但又想到新手任务的三万消费，不由沉吟道：“要不，咱逛逛街，我陪你买几件衣服？”
    “逛街？和我？”
    徐曼凝想也没想便要拒绝：“你是我现任的时候都没主动提出和我逛街，现在变成前任了，突然大发善心想陪我逛街？算了。”
    李培风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之前你说的很对，这秋风吹得确实厉害，气象部门又预报今年是个冷冬，是该买几件秋冬款的衣服提前预备着……”
    徐曼凝歪头打量片刻，忽然似笑非笑道：“不是，不是，你不会是在委婉地道歉？你不会还对我有好感？你不会幻想花通过买买买来哄我和你复合？”
    李培风心道你这纯纯贼喊捉贼，究竟是谁想复合你心里明白，不过自己才重新联系上就邀约逛街是有些操之过急了，时间还算充足，新手任务应该从长计议。
    “不逛就算了，以后再说……”
    徐曼凝却仿佛感觉抓到了对方的痛脚，根本不理他的话，斩钉截铁道：“我明确的告诉你不可能！你用这种招数，我只感到好笑又恶心！你那每个月几万块稿费留着对付别的穷学生妹，在我这显摆？你也好意思！”
    “是不是忘了你我之间的经济差距？我一个月的基金分红够你赚三年！我随便一处房产就是你半辈子积蓄。现在，你居然想用钱来哄我复合，拿自己的家产挑战我的零花钱？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不自量力到你这种地步也有够好笑的！”
    “……”
    李培风沉默干饭，对方说的一点没错，两者之间的贫富差距可以说是大到没谱了，自己这收入在寻常人中算高的，但在富二代徐曼凝眼里根本是个笑话。
    “哼。”
    徐曼凝轻哼一声，摆弄起手机，也不言语，偶尔瞄几眼李培风，又很快把视线转移。
    但一分钟过去，徐曼凝不知为何用手机开启了导航。
    “准备出发，全程32公里，大约需要十二分钟……”
    “去奥特百货。”
    徐曼凝一边盯着手机屏幕，一边瞄着李培风，若无其事道：“那里好停车。”
    奥特百货属于中端商场，有着各种国际大牌，但价格相对比较平民，很少有高端奢侈品商店，徐曼凝平常逛街购物绝不会去这种地方。
    现在她却选了奥特，显然是为了李培风的钱包考虑，然而……
    李培风放下碗筷，表情诚恳：“你是不是忘了我之间的经济差距？你一个月的基金分红够我赚八年，你在全球各地都有房产，这些房子每年交的物业费就是我半辈子积蓄，你一出生所拥有的就是我穷极一生不可企及的。”
    “所以刚才我很有自知之明的说了，我是陪你买买买，不是给你买买买，因此你要自己付款。”
    徐曼凝的脸色渐渐由晴转阴，李培风仿佛没看到一样继续自顾自说道：“如果有可能，我说如果有可能，你给我也买两件羽绒服那是最好的，当然，不买也无所谓，我不会怪你。”
    “总之，本穷逼现在没钱，别说给你买买买，连这顿饭也要你结款。”
    “呵呵，呵呵……”
    徐曼凝不怒反笑：“忘了，我还真忘了。”
    言罢，拿起画卷，转身就走，动作干脆利落。
    “你干嘛去？饭钱还没付呢！”
    “饭钱？你刷盘子抵账！！”
    ……
    逛街是逛不上了，三万消费也没影子了，但万幸，徐曼凝嘴上虽狠，在走之前到底把这顿饭买了单。
    【徐曼凝请客吃饭，消费225元，距离考核任务完成（徐曼凝）还剩元。】
    【距离开启抽奖还剩元。请宿主继续努力。】
    对于刚才的还击，李培风并不后悔，甚至觉得力度有点小了。
    吃软饭，要有底线。
    吃软饭，要讲方式。
    软饭之王、重案组之虎曹达华先生已经给出了吃软饭的最佳方式，软饭硬吃！
    这个硬，指的是各种意义上的硬，尤其是刚硬的硬。
    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雄性，应当在女性面前充分展示出那种与生俱来的刚正不阿、不屈不挠、傲然挺立、百炼成钢，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硬。
    这才是最吸引异性的因素，哪怕颜值或经济条件差一些也没关系。
    在李培风看来，徐曼凝刚才都那样说了，自己若是去低姿态地道歉、哀求，才是大错大错。
    正确做法应当是立刻表现出一种坚决的态度：我能吃你的软饭，是你的福气。你要不愿意赶紧滚蛋，还有大把供养者等着上位。
    每一个专业的软饭男都是这样的霸气侧漏，睥睨天下。
    做不到这点，就只是一个玩物或男宠。
    “还有五十多天，三万块而已，不急不急……”
    李培风收拾心情，打算回家走人。
    另一边，邻桌的两个女孩似乎还没吃完饭，见到李培风要离开，各自使着眼色。
    “快，人走了，要维信啊！”
    “你帮我要，姐妹，一周的早中晚三餐我包了！”
    “不够！起码一个月！”
    “一个月？你这是要我死？”
    两个女孩的小声讨论李培风佯装没听见，等走到前台，心念一动，指了下两个女孩那桌问道：“她们那桌多少钱？”
    前台收银的大婶面露狐疑，但还是敬业地说道：“125元。”
    “我结了。”
    李培风掏出手机直接买单，这让大婶纳闷不已。
    什么情况？
    你自己那桌你不结，让同桌的小姑娘结，现在人家走了，你把邻桌两个小姑娘的餐费结了？
    “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
    大婶翻个白眼，心里已经给了这个俊俏的后生贴上了负心汉的标签。
    其实，李培风一是想通过此举表达一下感激，毕竟那碗粥对当时快饿晕了他很是重要。
    第二，李培风再次做起了钻系统空子的实验。他想知道，如果女孩赠予了食物，自己也把食物吃下去了，甚至已经消化了，但最终购买食物钱却是自己出的，系统会怎样判定？
    如果察觉不到，那自己以后的操作空间可就太大了！根本不用管什么考核任务和饿死的惩罚。
    输入密码时，李培风心里有些紧张，前几天他也没少试图钻系统空子，都没能实现。
    但这次是希望最大的一次，舌头的味觉回来了，那碗粥也进了胃，经过半个多小时甚至快消化完了……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就没有我找不到的空子！”
    “难道系统还特么能把我胃里的食物给变没？！！我不信！”
    “就算变没了，也只是那一碗，徐曼凝请我吃的那两锅粥总不会消失，没什么大不了的”
    “维信到账125元……”
    饭店的电脑音响起付款成功的声音。
    可李培风却已经听不清了，他只觉得腹部一空，脑袋发懵，并伴随着蹲久了猛然站起那样的症状；
    心慌、发抖、出虚汗、眼花、四肢乏力，这让他差点没原地摔倒，只能扶着前台才勉强站立，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警告！】
    【警告！】
    【宿主消极对抗、多次弄虚作假、拒绝履行本系统目标、拒绝践行本系统宗旨等等一切行为不能容忍！】
    【惩罚；获得状态‘饥焰中烧’，清空体内三小时内咽下的所有食物，并燃烧已经消化完毕所获得的所有养分。】
    “没了？全没了！”
    李培风下意识地伸手紧紧捂住腹部，仿佛觉得这样就能抓住那已经消失的食物，刚刚进食完的红润脸蛋瞬间也变得惨白……
    “狗系统，那粥都要变成粑粑了你也收回去？你真吃屎啊！”
    李培风，危！！

 第八章 身患癌症?

    “生活是死寂荒芜到让人绝望的雪原，生活是遍布瘴气并让人深陷的泥潭。”
    “于是孤独的人们开始幻想，爱是生活的解药，爱可以拯救枯燥。”
    “但爱只是苦难中少见的浪漫，爱只是我们恐惧时最后的勇敢。”
    “——致徐曼凝。”
    这些话，就写在徐曼凝肖像画的右下角。
    走出饭店的徐曼凝并未驱车离开，而是坐在车内再次观看起了它。
    字写的很小，当时徐曼凝并未完全展开，所以也就没有第一时间看到。
    此时见到这行字，一股难言的情绪涌上了徐曼凝的心头。
    “你是在说……我对爱情存在不切实际的幻想？”
    两人分手后的这段时间，徐曼凝虽然愤恨，但也对这段感情做了些反思。诚然如李培风所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能分手，自己或多或少也有些责任责任。
    那就是期待值太高，控制欲太强，给对方的压力太大……
    “归根结底还是渣男不值得！他不配！饭让我请，逛街还想让我买单，那是钱的问题吗？那是态度问题，而且你倒是留我啊，我买完单你连留都不留，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我走？”
    “你这是求我复合的态度？！”
    徐曼凝把画扔到一边，望向快餐店大门，心烦意乱。
    ……
    “去哪吃饭？”
    “找谁买单？！”
    李培风走出了饭店，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像是三个月没吃人肉的活尸，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系统的惩罚buff威力奇大无比，他结完账后，胃里的食物全被清空。
    这导致他比吃饭前更饿了，那一瞬间的落差让李培风甚至想要抢饭店内其他女食客的饭碗，舔人家吃剩的盘子……
    为了防止自己在饥饿下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李培风只能选择暂时出来，准备打电话摇人，看看哪位女同学能做一次临时饭票。
    “滴~”
    奥迪a7鸣笛示意，徐曼凝连车窗都没摇下来。
    正摆弄手机的李培风迟钝地转头看去，见到对方后如释重负，毫不客气地开门上车。
    “我让你进了吗？”
    徐曼凝怒道：“我按喇叭是让你离远点，我要开车了，给我下去！”
    李培风坐进车后一言不发，只是环顾四周搜寻食物，最后见到中控内有半瓶茶π，不由分说离开拧盖就喝……
    “那是我剩下的！”
    徐曼凝撇嘴道：“放车里快三天了。”
    李培风闻言咕咚咚喝得更快了，饮料中的糖分和微量碳水被口腔分泌的α-淀粉酶分解一部分，之后进入胃、小肠、大肠，这饮料会被蠕动的肠壁血管吸收，进入血液循环，再通过血液运输到达全身各个器官……
    【徐曼凝赠予食物（换算金钱为1元），距离考核任务完成……】
    “嘶哈~”
    喝完半瓶饮料，李培风意犹未尽，热泪盈眶地看向徐曼凝：“能不能再请我吃顿饭？我饿了。”
    “饿？不是刚吃完么！”
    徐曼凝下意识道：“你吃那么多东西呢……”
    话没说完，她看到李培风的脸色心中一惊，第一反应就是打医院急救电话。
    因为李培风现在的状态太吓人了，脸色惨白，脸颊消瘦，嘴唇也无一点血色，额头和脖子青筋隐现，双眼无神眼圈乌黑……
    这和刚才徐曼凝所见的李培风判若两人！
    两人刚才吃饭的一幕一幕在徐曼凝脑海中一一闪过，回想起那段谈话中的细节，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眉头紧蹙：“你，真得病了？到底怎么回事？”
    饿来如山倒啊！
    李培风只感觉一阵淡淡的忧伤和无力席卷而来，他不敢再去看徐曼凝的眼睛，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拿着空瓶，抬头45度角仰望窗外的天空，因为那样可以让眼泪不掉下来，但天边忧郁的蓝色却让他联想起自己往后悲哀的人生。
    “是啊，真病了！”
    “我这病……很复杂，但症状之一就是饿得快，还吃不了硬东西，得吃软的。”
    徐曼凝沉默了一下，便打开了车门：“走，我带你吃饭。”
    ……
    为了避免引人注意，李培风没有再次去那家粤式快餐店，而是在旁边一家面馆就餐。
    两碗面条，四个鸡蛋，一个大鸡腿，全让李培风旋进了胃里。
    而在他吃饭的过程中，徐曼凝一直在保持沉默，不停用手机搜索着什么……
    “问：什么疾病会导致饭量激增，饿得快？”
    “答：很多癌症患者容易出现饥饿症状，其实出现饥饿症状是因为患者身体营养物质减少引起的。”
    “问：癌症病人饿的快、吃不饱，是早中晚什么阶段？”
    “答：容易饿，一般是癌症到了中晚期阶段，癌细胞疯狂扩散时，患者会容易感觉到饿。癌症是一种慢性消耗性疾病，对于各个脏器的癌症，早期一般均无明显症状，但随着病情进展往往会出现细胞增长速度较快，有时会造成身体大量的消耗，特别是对于肝癌，胃癌，胰腺癌，肺癌与人体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脏器……”
    徐曼凝越搜索，心情也就越发沉重。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离开我的？
    前段时间知道自己身患重病，不想拖累我，所以用冷战的手段让我主动提分手，自己默默治病，过了一个月因治病花光积蓄，但病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加重，无奈只能向身边人借钱，却也是杯水车薪，于是干脆放弃治疗。
    现在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无力回天，临终前想再见我最后一面表示道歉不留遗憾？
    一切都说的通了！
    徐曼凝再度重现今天第一次见到李培风的憔悴样子，忍不住埋怨自己没有及时发现对方的状况。
    那幅画，你一定是强忍着癌症的折磨，在病房里连夜赶工才完成的？
    画中的句子也一定是你有感而发？
    身患绝症的你，绝望，痛苦，死寂，陷入泥潭中不断挣扎。
    但爱是苦难中少见的浪漫，但爱是我们恐惧时最后的勇敢，唯有它是你的精神支柱……
    所以，你的浪漫，你的勇敢，你的解药，是我吗？！
    傻子！！
    徐曼凝望向李培风的眼眸深处飘起了哀伤的水雾。
    “嘶溜~嘶溜~嗝儿~”
    李培风化身无情的干面机器，在徐曼凝眼里却是癌症晚期的实锤，虽然在分手后多少次咒这个渣男死在自己眼前，但现在诅咒成真，徐曼凝没有预想的大仇得报的感觉，只是手无足措中带着悲哀。
    在这短短的二十分钟里，她已经脑补了好一出韩剧狗血大戏……
    “吃饱了！”
    李培风浑然不觉，喝掉最后一口面汤，已经是大汗淋漓，面色也好看了些：“多谢款待，你回去，我步行回家就行了。”
    徐曼凝心存侥幸地问道：“你的身体情况，叔叔阿姨知道吗？”
    “知道什么？”
    李培风奇怪道：“我就是胃口大点，消化的快而已，不影响什么。”
    徐曼凝打断道：“你刚才的脸色都被我看到了，还敢骗我？而且你之前为什么向周围人借钱？借钱说明你自己没钱，你平常花销不大，还有几十万的存款，怎么就全没了？”
    “我借……”
    “你说借给朋友了，那朋友是谁，我认不认识？你敢告诉我吗？你现在给他打电话，对质一下！”
    说谎会使交往成本大大增加，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掩盖……
    徐曼凝呢喃道：“你这人死要面子，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借钱的，除非是自己到了生死关头才开口求人……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还想瞒着我？”
    李培风是真的想否认，但也确实没什么好理由解释自己的身体表现和行为，毕竟向别人借钱这件事对正常的他来说很难，正常人也绝不会连吃两锅粥还是一副要死的样子又吸溜了两大碗面条的。
    这种人指定是有点大病！
    “……”
    徐曼凝见李培风沉默不语，更确定心中的想法，悲哀更甚，言语都有些轻微的混乱：“大夫说你……还有多久时间？有没有误诊的可能？即便没有误诊总有治愈的希望，哪怕是万分之一……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我才知道！”
    “治疗需要多少钱？”
    徐曼凝眼神坚定：“我给你出。”
    李培风脑袋彻底混乱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什么玩意啊？怎么回事？咋搞的？什么狗血爱情剧本？
    我怎么解释？解释不通啊！难道我真有病？好像还真有……
    病名：不吃软饭会死综合征。
    病因：获得软饭系统绑定。
    生命倒计时五十七天。
    治疗总共需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治疗费”3万，您已支付226元，还剩……
    只能说阴差阳错下，两人产生了不算那么美丽的误会，但也侧面反应了徐曼凝这个女人恋爱脑内的潜在意识。
    “这女人是真想我死！！”

 第九章 两顿饭，三十万。

    大东首都，锦天城公寓，下午三点。
    徐曼凝和李培风吃完第二顿饭，便被一个电话匆匆叫走，似乎有什么公务急需处理，李培风则步行回到了公寓。
    此时此刻，李培风握着手机，看到那几条新的维信消息和一条短信提示默然无语。
    徐曼凝：“雪原苦难却仍有浪漫，泥潭恐惧却仍有勇敢。我们将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将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徐曼凝：“以上那些话随口说的，别误会，我并不爱你，我只是不希望你就这么死了。如果你一定要死，请死在我怀里。”
    徐曼凝：“我给你打了笔钱，快去医院治病，给我一下午的时间我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情，然后就过去找你。”
    “银商银行交易提醒，徐曼凝向您尾号1575的账号完成入账交易，大东币；元，活期余额元。”
    系统提示也一一闪过……
    【徐曼凝请客吃饭，消费46元，距离考核任务完成（徐曼凝）还剩元。】
    【距离开启抽奖还剩元。请宿主继续努力。】
    这是吃面的钱，系统算进去了……
    【徐曼凝赠予金钱元，考核任务完成（徐曼凝），总任务进度1/2。】
    【徐曼凝赠予金钱元，开启幸运大转盘。】
    【剩余抽奖次数：6。】
    【剩余软饭币。】
    这是徐曼凝给的三十万，系统也算进去了，不仅获得了六次抽奖机会，还转化了一种叫软饭币的东西，李培风盲猜自己以后就可以用这软饭币购买食物，正常进食了。
    但李培风并没有多少喜悦，也没有对抽奖物品的期待，只是感觉如履薄冰，胆战心惊。
    这他妈的玩大了啊……
    “三十万？我看刑！小日子是越来越有判头了！”
    “大家好，我是一个精通人性的死渣男，今天我和女孩吃了两顿饭，一分钱没花、一句话没说，就让她给了我三十万！”
    “兄弟们看刑不刑？想不想学？想学的拷进点，跟我学，学会以后直接狱仙狱死，后半辈子牢有所依、牢有所养、那叫一个狱罢不能！”
    徐曼凝的任务虽然是完成了，但这笔钱拿着太烫手，后患无穷。
    李培风太明白自己身体状况了。
    有病，但不完全有病。
    因为吃软饭会死综合症情况虽然属实，可现代科学不认！
    一旦误会解除，徐曼凝发现他的病不是想象中的病，会是怎样的反应？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咱们牢里见！而一进监狱吃不了牢饭只能吃软饭的我岂不是死路一条？”
    必须得还钱！
    然而这笔钱如果立刻还给对方，那好不容易完成一半的新手任务进度，以及六次抽奖机会又归零了，没有软饭币支撑的自己再次陷入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饥饿危机……
    于是乎，李培风秉着侥幸的态度，抱着万分之一的可能在心中询问道：“系统，我用自己的存款还给徐曼凝三十万，会减少软饭币吗？考核任务还算我完成吗？”
    他又想卡bug了。
    【一旦归还三十万，软饭币和任务进度以及抽奖所获得的一切奖励都将清零。】
    系统十分罕见地回应了，语气冰冷，且无情。
    而这个答案不出李培风的预料，他在之前就试过类似的方法，根本行不通。
    但是……
    “我若花三十万购买礼物送给徐曼凝，还会不会影响软饭币和任务进度？”
    【不会。】
    听到系统的回答，李培风心下稍缓，这印证了他之前的推理。
    自从获得系统后，李培风就明白了自己的状况；不按照系统的宗旨，不吃软饭，就会被饿死。
    如果吃了，完全按照系统的宗旨来执行，未来可能会生不如死。
    生理性死亡和社会性死亡，李培风哪个都不想要，这让他不得不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一个既能让自己不会饿死，又不会社死的办法……
    简单说，吃软饭，但不能完全吃软饭！
    要游走于系统规则的边缘，虽然它的宗旨是让李培风引导女孩为他进行消费，却也没禁止李培风对女孩消费、送礼。
    当然，李培风先给女孩送两百块钱的红包，然后再让女孩还他一个等额红包，这种‘洗钱’的方式是行不通的。
    可如果他在两性交际关系中保持一个相对均衡的经济付出，系统则会接受。
    例如，今天李培风让女孩请吃饭，明天给她买一个几百块钱的礼物作为道谢。或者，今天请女孩吃顿饭，明天暗示让女孩请回来，这是会被允许的，也符合系统男女平等的宗旨。
    而这也是李培风要维持单身状态的重要原因，单身下，他可以和多位女性维持在朋友关系状态下保持礼尚往来，这样他既不算吃软饭，系统也能承认，新手考核任务还能完成的顺利些。
    但万万不可发展成恋人，那样的话另一位目标的消费额度就很难完成了，甚至有社死的风险。
    但话说回来，徐曼凝给的这三十万是治病钱，显然不能用折算礼物的方式还给对方，只能还等额的钱，否则真就是诈骗……等一等！
    李培风灵机一动，眼睛里透着睿智的光芒：“系统，我要是用黄金做礼物呢？现在金价约莫是370元一克，我用三十万元买800克的金子，然后我把金子送给徐曼凝。这样还会清零软饭币和任务进度吗？”
    “你的规则是必须要让女性自愿对我进行物质赠予才算有效。我若将她给予的物质归还或折现便作废。但这次我不还，我用她的钱消费购买黄金，再用我的黄金做赠礼！注意，这是赠礼，我没有把她给我的钱还给她！我送的是我的黄金！”
    黄金，这种贵重金属其实也算货币的一种，而且是全世界通用，但它同样具有着很特殊的商品属性。
    换句话说，李培风还是在卡bug，钻空子……
    系统陷入沉默，似乎在思考，片刻后道；
    【不会影响任务进度，如果购买黄金后你剩余三十万元以上的存款，也不会减少软饭币。】
    “这可真是……拨云见日终有时，一碧万顷醉晴空！”
    李培风长舒了一口气，心中压了好几天都大石头终于被搬了：“天，亮了！”
    之前他是真怕系统把自己往人渣的路上逼，但现在系统允许黄金赠礼这种方法，这“软饭”吃起来便多了些灵活性。
    以后若某个女孩往自己身上花钱花的多了，自己直接黄金回赠一波。或者先赠送黄金，然后再引导女孩为自己花钱，这样软饭吃得就心安理得，理直气壮了……
    “虽然还是有风险，但起码降低了身败名裂的可能性，不至于搞成像感情骗子一样。”
    李培风如此安慰自己。
    系统又恢复了冰冷无情的语气。
    【请宿主牢记，本系统宗旨绝非命你骗财骗色，而是让宿主引导女性为你进行物质赠予或消费，改变‘男赚钱养家，女貌美如花’的人类在性别上的传统定位以及刻板印象。】
    【这种为两性划定严格标准的行为模式是对两性双方的物化、功能化，尤其是对爱情的庸俗化！宿主务必要将其消灭，并宣扬软饭理念对刻板印象进行矫正，从而使全世界实现真正自由与平等的男女关系。】
    【所以，宿主应该以平等理念为基础，个人魅力为辅助，引导更多的女性为自己进行物质赠予或消费。你的目的绝非是占有女性财产，谋取利益让自己过上满意的物质生活，而是率领两性突破世俗束缚，勇敢地进行自我觉醒，实现自由平等的合理性男女关系构建！】
    【在这过程中，本系统会实时对宿主大脑进行检测，一旦发现宿主出现恶意刷取软饭币和消费额度、拒绝履行本系统目标、拒绝践行本系统宗旨等等一切思想，都能明确感应；一旦思想化作行动，必定会给予宿主惩罚！】
    “抛开事实不谈，你用软饭牌打拳我是真没想到。真是小刀剌屁股，开了眼！”
    李培风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不知道想起什么，冷笑道：“系统啊，要我说你就是个铁废物，只能欺负欺负我。你若真有种，去围脖上把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向全东国人民宣扬你的男女平等观点，你看看小仙女们能不能把你给冲烂了？！没肉体是？意识都给你干碎！”
    “……”

 第十章 激动人心的抽奖

    经过系统刚才的解释，李培风多少对系统的狗屁理念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对它的判定界限也有了一个认知。
    系统绝不是让他做一个传统意义上的软饭男，否则连回礼都不会允许。
    封闭正常进食功能是为了促使他引导女性消费，不让他直接归还女性赠予的金钱是防止他卡bug刷消费额度，避免用作弊手段获取奖励的情况发生……
    那如此看来，系统虽然说明面上强制他吃软饭，实际上做的就是三件事。
    公平，公平，还是他妈的公平！
    但这公平到底公不公平，那就只有鬼知道了……
    “何止是愚蠢？简直就是愚蠢！”
    放下对系统理念的思考，李培风拿出手机给徐曼凝回消息，再三解释了自己没病的事实，但对方可能在忙着其他事情，没有回复。
    “看到了给我打电话，我把钱还你。”
    犹豫了一下，李培风还是把这句话发出去了，这三十万对他来说数目不小，但以徐曼凝的家境条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以前者对后者的了解，经过一番解释，将这笔钱变成黄金送给对方，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当然，也有备有选项……
    “如果到时候她实在不愿意，那就把钱如数奉还，反正我又不是没钱，考核任务可以重新再做，奖励可以重新再抽。”
    李培风下意识把两人的聊天对话框往上翻，见到那句“如果你一定要死，请死在我怀里。”，仍然忍不住露出笑意。
    “就这么办！接下来，让我看看所谓的幸运大转盘，是钞能力还是超能力呢……”
    李培风敲定了三十万的处理办法，脸上露出期待的神情，抱着这几天难得出现的愉悦心情，呼唤出了抽奖的转盘。
    瞬间，他的眼前浮现出一个色彩斑斓的圆盘。
    圆盘中间是细小的指针，不同颜色又将圆盘分割成了大小不一的六个格子，细细看去每个格子中还有密密麻麻的说明和被抽取的概率。
    【35％很遗憾，您并未中奖。】
    这个格子占地最大，最醒目，有35％的可能会被抽到。
    “还有概率轮空？！”
    李培风眉头微皱，看向其他奖励物品。
    然而，他越看心越凉。
    “我早该明白的，你这个系统，根本他妈不是正经系统！”
    眼前的彩色转盘纹丝不动，熠熠生辉……
    【30（物品）丹药·九九归元固精强身丸；腰腿酸痛、精神不振，好像身体被掏空？快试试九九归元固精强身丸！（本产品不能替代药品，功效可维持三十天，随心所欲不影响日常生活。）】
    【12（技艺）蛟龙玉阳和合功；本功属动功，共八十一式，与气功、养生相结合，小可防身御敌，大可延年益寿。】
    【10（改造）钢的肾；由bc23科技位面的生物培植技术培育出的完整肾脏，改造后患有肾脏有关疾病的概率为零，相对原肾功能提升435％，可有效抵抗容颜衰老并提高32的人体寿命。（血肉苦弱，机械飞升！）】
    【8（改造）假体植入；由bc23科技位面的生物培植技术创作，改造后患有相关疾病的概率为零，功能提升535％，完美匹配。】
    【5（物品）香水·冥海之息；dq01魔法位面传奇调香师“阿巴斯·希兰”的遗作。香水，止步于阿巴斯。（我自废墟之地出发，穿过裂脊草原、霜雪高地，四处采集曼德拉草、羊角花、三命雪莲……为她制作前调。又从辛特兰盆地绕路来到血亡谷，给予不眠者·沃尔格斯和寒冰巨龙·卓玛安息，并捣碎了前者的骨头和后者的心脏，辅契莫根、魅魔蚊翅、葡萄柚……为她制作中调。然后我通过罗纳峡谷、灰暗沼泽、索姆山脉，越过雷暴高地，横穿德利昆士战火前线，在战场上收集了一万七千六百名精灵种、妖魔种、海栖种甚至人类种的血液，以及六种元素精粹、奇冷松、白麝、梦里烟、狼鹳草……为她制作后调。最终，踏遍了整个纳尼亚大陆的我带着她，划着一艘波奇快艇历经八万海码来到了冥海中心。海浪向我们致敬，狂风为我们歌唱，万千鱼儿如约而至，我们和冥海融为一体，我们将随季风而去，让整个世界的生物共品此香……）】
    六个格子五个奖励，奖励种类涉及丹药、气功、魔法、科技，可以说是非常强力了。
    都是超现实的玩意，每一样听上去都很厉害，但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尤其那个什么植入……
    “系统你真是离离原上谱，下次更离谱！”
    李培风寻索着其他奖励还好，主要是那两项改造，技艺和壮阳药抽取到了后想用就用，不想用可以不用。但改造一旦抽中了可能就没有拒绝的权利了，谁知道这玩意靠谱不靠谱，万一有后遗症怎么办？出故障了他找谁去？
    这两样东西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都是和生命一样重要的东西，它俩若是有故障，别说吃软饭了，李某人得崩溃。
    李培风反复询问系统，确定人体改造不会出现任何意外后，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抽一波。
    对于长期保温杯里泡枸杞，提前步入养生阶段的他来说，那改造若真如说明描绘的那样美好，不会有任何后遗症，也不会影响体验感，倒是很令人憧憬……不做人就不做人了！
    “开始抽奖！”
    李培风念头一动，转盘也跟着转动起来，速度由慢至快，直到看不文字，几秒后又慢下来，渐渐停下，而从始至终指针都纹丝不动，最终指向……
    【很遗憾，您并未中奖。】
    “继续抽奖。”
    李培风毫不犹豫，毕竟他还有五次机会。
    转盘再次转动，第二次……
    【很遗憾，您并未中奖。】
    李培风面无表情：“再来！”
    转盘第三次转动……
    【很遗憾，您并未中奖。】
    李培风咬了咬牙：“你等着，等我洗完澡再来抽你！”
    连续三次抽空，李某人开始怀疑这系统的抽奖机制了，和某些国产游戏厂商的抽奖机制如出一辙，太坑了……
    “绝不是因为我脸黑！！”
    洗完澡后，李培风躺在卧室的床上，闭目养神片刻，于心中开启了第四次抽奖，看着转动的圆盘他心如止水，最终指针方向……
    【恭喜，抽中（物品）香水·冥海之息！】
    一个巴掌大小的正方形玻璃瓶于李培风眼前浮现，似真似幻，他试探性地伸出手握住，物品闪过一层诡异的光，仿佛从虚幻中彻底来到了现实世界。
    通体漆黑，手感冰冷，瓶子上没有任何字体，李培风在拿到那一瞬间仿佛感受到了海浪的声音。
    但和地球上的大海发出的声音不同，这个声音更加远古、神秘、狂野，夹杂着海中各种不知名生物的啸声。
    类似鲸鱼或海豚，空灵、悠扬、象征永恒的孤独……而且除了这些声音，似乎伴随着香水创造者，阿巴斯的低语。
    那是一种李培风从未听过的异界语言，美丽，复杂，但他却能读懂其中的含义。
    【我与你分享，分享这个世界的悲欢，分享其中生灵的浪漫，分享与冥海呼吸间交互的微醺。】
    【死亡，没有昨日，也没有明天，她会让你走出时间……】
    多么神奇的香水啊！居然会说话的！
    说出的话浪漫且富有诗意！
    “但我只想问一句……”
    李培风脸色阴晴不定：“现在退货还来得及吗？”

 第十一章 并不正经的奖励

    “这香水闻了会怎么样？不会一闻即死？”
    李培风谨慎地对系统进行询问，但这次并未得到系统的回应。
    实际上，他对这香水非常好奇，毕竟出自魔法位面，何况这香水不仅是转盘里最难抽的，描述说明还是最长的，这就说明了冥海之息的稀有和特殊性。
    可这东西连个说明书都没有，物品的描述看起来也非常恐怖，李培风对此很不放心……
    这个冥海之息，让他联想起自己看过的一部名字叫《香水》的电影。
    电影中的男主是个孤儿，从小便被身边人排斥欺负，被长大后成为了一名调香师，他杀害了15名妙龄少女，提取了她们身上的体香，只为制作世界上最芳香的香水。
    香水制作完成，事情也随之败漏。他被绑在广场上的断头台上，接受法律的审判。
    而就在审判的过程中，男主将制作好的香水倒出一点，撒在了丝巾上，微风吹走了丝巾，香水的味道也弥漫整个广场。
    前一秒，法官和观众还要将这个杀害15名少女的凶手碎尸万段，而下一秒当男主拿出香水，所有人犹如看到神明般对他顶礼膜拜，有人认为他是天使，上帝就没有人认为他是杀人凶手。被害者的父母甚至走到行刑台，要认他做儿子。
    而那上万名围观群众，在香水的弥漫下，无论男女都褪去了衣服，当众xxoo……堪称影史名场面。
    瞠目结舌，也莫名其妙。
    渴望被爱的男主对此却非常失望，他认为人们迷恋的是他的香水，而不是香水创造者的自己，这香水可以促使人们产生不可战胜的爱慕，但人们爱的也只是那十五个少女所调和出来的气味，而不是自己这个活生生的人。
    男主可以利用香水颠倒众生，走上巅峰，但他知道那是幻象，所以不屑为之。
    在电影的结局，男主在大街上将整瓶香水都倒在了自己的头顶，他认为这样会回归本我。
    周围的路人屈从于香水的威力，宛如丧尸见到活人般一拥而上，活生生地把他吃了。
    皮肉，骨头，一点不剩。
    地上只剩下男主被撕扯成碎布的衣服。
    而这个冥海之息的制作方法，看起来比电影中香水的制作方法更加繁琐和残忍，功效没准也更加霸道……
    “这个香水人如果闻了到底会怎么样？回个话啊！”
    问了半天，系统也没有回答，李某人决定谨慎行事。将香水郑重地把放在抽屉里，然后用手机在购物网站上，下单购买了一个防毒面具和几只小白鼠。
    他打算先做个实验，测一测香水的功效和安全性以及合适的剂量再用，否则李培风总感觉心里没底。
    而当他再次打开抽奖转盘想要继续抽奖的时候，才发现转盘已经发生了变化，原来属于【（物品）香水·冥海之息】的格子消失，被一个【5（改造）无瑕脸部】所取代。
    “每抽取一个便被同样级别的奖品替换掉。”
    李培风心下了然，开始了最后两轮的抽奖。
    可能真是洗完澡把霉运去掉的原因，最后两次抽奖他分别抽到了【（改造）钢的肾】，以及替换香水刷新出来的【（改造）无瑕脸部】。
    【这是bc23科技位面医美行业在3288年取得的革命性技术，通过改变人体真皮组织构造，降低外界物质与体内激素对脸部皮肤的影响，还原人类一个婴儿般的脸部肤质。同时，被改造者将彻底告别油脂分泌旺盛、毛孔粗大、酒糟鼻、黄褐斑、雀斑，色素沉淀等问题性皮肤，治愈并杜绝痤疮、疤痕、粉刺、丘疹等皮肤病。（无需整容，遇见最美的自己。）】
    “是吗？我不信！”
    “因为就本人的颜值来说，已经没有提升的空间了呀！”
    “但凡你改动一点，那都是对我父母的基因以及对造物主的亵渎！！！”
    李培风对后者表示质疑，但对‘钢的肾’，抱着万分的期待。
    实在是之前的大学生活过于浪荡了，本科四年他基本上每个礼拜都会认识两个新妹子，并火速开战。属于学校附近宾馆的中p，隔三差五还往家里带。
    这导致李培风读研后，功能性每况愈下，浪不起来了，现在他都有点提不起兴致，时常感觉困乏疲倦。
    枸杞鹿茸地黄丸更是家中常备物品，但那也只是温养而已，再也不能恢复当年的荣光。
    然而，钢的肾给了李培风重回巅峰，甚至突破人类极限的机会。
    “让我见识一下系统你的黑科技……诶？”
    “话说，系统你是不是嘠腰子不打麻药的？”
    但让李培风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是，抽到这两项改造奖励后，他傻等好几分钟了，却什么反应也没有。
    【钢的肾，改造完成。】
    【无瑕脸部，改造完成。】
    “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么快的？”
    李培风正要起身该干嘛干嘛，却看到系统突然弹出提示，心中一惊，连忙脱掉上衣打着赤膊来到客厅的镜子前，仔细观察自己的脸蛋，试图找出其中的变化。
    改变其实很明显，李培风的五官虽然还是那样，但这几天被饥饿困扰以及系统任务所带来的压力，导致的本有些暗淡粗糙的脸部皮肤，变得白里透红，光滑而富有弹性。
    下巴处因为刮胡子引起的两三个毛囊炎痘印也消失不见了，没有一丁点瑕疵，毛孔紧致，细腻，整体摸起来就像是婴儿的小屁屁那样带感……
    李培风看着镜子中自己英俊的脸蛋，越看越惊讶，隐隐约约甚至有种陌生的感觉。
    “该死，我收回刚才的评价，什么都没变，但好像什么都变了！”
    “想亲，好想亲自己，啊，有点忍不住了……”
    “我怎么他娘的可以这么帅？！”
    李培风沉醉于自己的盛世美颜好一会，才想起来肾脏也被改造了，立刻用双手抚摸起腹部和背部。
    没有任何伤口和疤痕，体内也没有其他异样感受。
    “这俩腰子……有什么变化吗？”
    正在李培风纳闷的时候，他忽然感受到了剧烈的饥渴，本能般地跑步来到厨房，迫不及待地打开水龙头饮水。
    “咕隆~咕隆~”
    不知喝了多少，水随着食道灌入进体内。
    “嘶~哈！”
    盥洗池前的李培风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浑身也大汗淋漓，像进了桑拿房一样。
    他忍不住用双手再次摸向腰背部的两侧，那是两颗肾脏的位置，现在奇痒无比，他仿佛感受到了大动脉血管的急速扩张，那两颗新的肾脏随着血流的冲击而搏动。
    从未有过的强健，有力，旺盛！
    紧接着，李培风被一阵尿意席卷，他又夺步狂奔至卫生间。
    脱裤子，开闸，防水！
    “哗啦啦啦~~”
    气势磅礴，雷霆万钧，说的夸张点，好悬没把马桶射穿了。
    李培风的脸色也变得愈加容光焕发，感受到体内源源不断的精力，听到这哗啦啦的水声，他忽然间觉得这系统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这软饭貌似也不是那么的难吃……
    李培风恍然呢喃：“系统啊，系统，难道你试图用这两颗钢腰子让我爱上吃软饭？”
    “我告诉你，不可能的！我钢铁般的骨气和坚定的意志天地可鉴……除非你再加上个假体植入！”

 第十二章 很帅，很膨胀

    大东首都，银商银行东四街分行，下午四点。
    抽奖结束的李培风，紧赶慢赶终于赶在了银行下班前办理上了购买黄金的业务，幸好银行在五号就已经结束休假，正常营业了。
    其中流程也比李培风想的简单，一个小时便办结。
    在银行购买一笔黄金，建立黄金积存账户，签订积存协议，再把那些黄金存进银行金库，完事！
    从此以后，李培风随时可以把这笔金条取出来，也可以赠予他人，或者再根据当时的黄金价格卖给银行，后者只需要付一点点手续费。
    “可以了，现在您的积存金账户共有864克黄金，折算大东币的话是三十二万元整。”
    那位面容姣好的银行女柜员的眼神，全程就没离开李培风的脸，拿出谈恋爱时候的温柔嗓音道：“如果赎回的话，赎回手续费率不高于15。请问您还有其他业务办理吗？”
    “没了，谢谢。”
    李培风礼貌回应，顺手在密码键盘上点了个满意的评价，然后拿起柜台上的银行卡和小票，刚要起身离开，忽然发现手里的东西不对劲。
    “嗯？”
    仔细一看，里面夹杂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姓名和手机号……
    普信女，真下头，没有个五亿身价也妄想加我维信？！
    “您慢走！”
    银行内的大堂经理是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女性，穿着职业套装，五官周正，盘着长发，看起来倒也有几分美熟女韵味，刚才的业务全程就在她的指引下办理的，见李培风要离开，快步上前。
    嗯，眼睛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李培风的那张脸，恨不得扎进去……
    李培风有着充分的理由去怀疑，自己能如此迅速地办理完这项业务，和刚刚被改造过的这张脸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您加下我维信，以后账户若有什么问题，或者我这边有什么投资建议，可以及时的跟您联络。”
    李培风看了眼对方胸牌，大堂经理下面写着“崔容”两个字，不由停下脚步，点头微笑道：“那好，谢谢你了，崔经理。”
    这一笑让崔容都看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脸上多了些红晕，故作矜持地一笑，实际眼角鱼尾纹都笑出来了。
    “没事没事，应该的，这就是我的职责。”
    两人加上维信后，李培风脚步不停，走出了银行。
    此时银行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他就是最后一位客人，所以当他离开后，保安便锁上了大门，银行职工们一边结账一边兴奋地议论。
    “天呐，这也太帅了！人居然可以长的这么完美？！”
    “简直像是从幻想里走出现实的帅哥！”
    “他是明星还是模特？你们有没有拍照片，看看能不能在网上搜到。”
    “他在场的时候，帅到我都不敢说话……”
    那场内除了保安外，唯一的一位男员工宛如吃了柠檬，酸道：“服了，真服了，就因为给他办业务，你们居然延迟了半个小时的结账时间？！！”
    但无人在意他的看法。
    “小慧！嘿嘿，我刚才可看到你偷偷写纸条了，怎么说？”
    “你说怎么说？”
    那位给李培风办业务的柜员轻轻拍着胸脯，喘着粗气，脸还是红通通的：“试试运气呗，估计人家不会理我的。”
    “佩服小慧，那么近距离接触不仅没被帅晕了，居然还敢递纸条。”
    “对了，容姐，你加上维信了，快让我们看看他朋友圈！”
    “看什么看？！都干活去，这属于客户隐私！”
    崔容紧握手机，警惕道：“现在就想看人家朋友圈，一会是不是想让我把他推给你们？再然后……我都不敢想了！”
    “别这么小气，让我们看看！”
    “就是就是，得不到帅哥还不能看看？”
    几个员工上前作势争抢，崔容连忙闪躲，跑到了卫生间，将门反锁后才算安全。
    “一群不害臊的？你们都有家有口了，这也抢？！”
    “你孩子还都打酱油了呢，不也是向人家搭讪了？”
    “我，我那是为了业务！”
    “切，不让看就算了！”
    崔容怼了几句，也终于得闲，拿出了手机，点开李培风的维信页面，表情迅速从期待转为失望……
    “空的？”
    当然是空的，李培风面对这种向自己搭讪要维信的女性，一般会视对方颜值决定给与不给，如果对方颜值不高，但又像崔容这样不好拒绝的，即便加上好友，也会将朋友圈设置为‘不让她看’，避免其产生不必要的想法，同时保护自己隐私。
    “小哥哥，你好……”
    而在李培风徒步回家的路上，又经历了一次被搭讪，女孩长得还挺好看，可惜他现在属实没那个心思。
    “抱歉，有急事。”
    直言拒绝后，李培风继续迈着大步往家走，没有回头，但他听见了女孩忧伤的叹息，看到了周围人震惊又带着一丝欣赏的眼神，仿佛再说……
    “好高冷的大帅逼！！”
    哼，我宁肯顶着秋风步行三公里回家，而不是选择打车，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凡人们，我将与你们分享，分享我绝世的容颜！
    妹子们，请尽情的欣赏！
    我就喜欢你们倾慕饥渴眼带桃花却又得不到我的样子！！
    李培风心里臭美的同时，却不由感慨面部改造的威力，这至少给自己增加了百分之五十的魅力，如虎添翼！
    寻常人可能不知道一校之草又帅了百分之五十是什么概念。
    我们一般只会用两个字来形容这种人：城草！
    “诺大的东国首都，就没有一个比我帅的！”
    “寂寞啊！”
    李培风膨胀到走路都是横着的，正在暗爽之际，电话却响了，来电人正是徐曼凝。
    “靠，债主子追的真快，好想撒丫子跑路！”
    李培风心里一紧，按下接通键……
    “你在医院吗？”
    李培风抬头看向街道附近的高楼大厦，笑道：“我在医院……旁边的超市，你忙完了？”
    “嗯。”
    “那来我家，我请你吃饭。”
    徐曼凝直接道：“别废话，你到底有病没病？”
    李培风语气飘忽：“我时常有病，幸运的是，你永远有药。”
    徐曼凝沉默了数秒，才嫌弃道：“好油，你打算用这个油做的菜给我吃？吐了！”
    “那你来不来吃？”
    “吃！”
    “……”

 第十三章 千金易赔，人情难还。

    徐曼凝要一个多小时后才能到，李培风率先回了家，并提前在附近的大型生鲜超市，花费大几百软饭币买了些菜肉和海鲜，准备做一顿丰盛的大餐。
    一是回请对方，属于应有之意，二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李培风希望徐曼凝吃完这顿饭能不要那三十万了，接受黄金的归还方式。三是李培风想借此机会，劝说徐曼凝放下对自己的仇恨，达成和解，方便接下来自己对第二个任务目标的攻略……
    今日菜单；绿蔬拼盘色拉、香烤狼鲈鱼配意大利青瓜丝、5和牛西冷配土豆泥、法式芦笋虾壳汤，咖喱海鲜饭。
    因为码字需要安静的环境，李培风大一开始就没有住寝，而是租房住，厨艺也在独自生活的这些年中一点点磨炼了起来，水平还不错。
    蔬菜和肉类在买的时候李培风就让店主帮忙切好了，因此做起来倒没有想象中的麻烦，等徐曼凝敲门声响起，他已经做好了三道菜。
    “进。”
    李培风开完门又快步走向厨房，没有太多的客套，以前对方没少来自己家，甚至留过宿。
    “鞋柜新买的？”
    徐曼凝换着鞋，多看了两眼原木色的小鞋柜，随口问了一句。
    “嗯，你端碗筷，马上可以开吃了。”
    徐曼凝脱掉外套，把包包放在客厅，人却坐在餐厅，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
    她双手托下巴优悠哉地看着李培风忙活，注意力全在对方那张刚刚被改造的脸蛋上，越看越疑惑：“你学京剧了？专攻变脸？”
    “都跟你说了我没病，来帮忙捡碗！”
    李培风忙着炒菜，没见对方来，转头想再重复地吩咐一句，但忽然发现对方穿着与上午相比有了很大变化。
    一套贴身的黑色西服西裤，上衣敞开着，露出贴身打底，显出s型曲线，下身翘着二郎腿，脚丫吊着棉拖，露出轻薄的黑色丝袜。
    裤里丝·徐曼凝！
    她大概是想要挨一顿毒打！！
    李培风心中恍然，钢的肾也莫名跳动两下……
    徐曼凝撩动着头发：“你欠我一个解释。”
    “吃饭的时候会给你解释。”
    李培风将火调小，把头盘凉菜和餐具端上了桌，随意问道：“能吃凉的吗？”
    这是个看似简单实则深奥的问题，背后隐藏着的玄妙绝非普通人能够明白……
    徐曼凝刚拿叉子，听到这话眉头微皱，直接用叉子插向李某人手臂，怒道：“吃什么？你再问一遍能吃什么？”
    “……”
    “你做个人好吗？我刚才都以为你要死了，你现在问我能不吃凉？你有没有良心？你他妈的跟个渣男一样骗财骗色骗感情！！”
    嘶，还真有点疼。
    李培风揉揉被扎的地方，瞅瞅对方，双手撑着饭桌，身体前倾，瞬间拉近了距离，近到可以看见徐曼凝微微颤抖的眼睫毛，同时温声问道……
    “那请问这位小富婆，你愿意让我骗吗？”
    徐曼凝瞳孔微缩，可以近距离观察李培风这张脸蛋之后，她更加惊讶了。
    什么时候，怎么回事，明明几个小时前这张脸看上去还像癌症患者一样，现在不仅白皙红润，还光滑细腻……这是，变帅了？
    有亿点点想亲亲。
    徐曼凝嘴唇动了动，最后轻哼一声：“不让！还钱！”
    ……
    二十分钟后，饭菜已做好。
    但在正式吃饭前，李培风拿出了自己前天去医院得到的体检报告，给了徐曼凝一个解释。
    病肯定是没有的……
    钱也是不会还的……
    “我之前确实是把钱借人了，不过就在咱们吃完午饭后，我那朋友把钱还我了。”
    李培风喝了口汤，道：“他找我借钱是用来投资，借了三十万，现在赚了一些，还额外还了我两万利息。但这三十二万不是以大东币的方式还的，而是黄金。他觉得未来两个月内黄金会有一波小行情，所以自作主张帮我做了这个投资。”
    李某人说谎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说完他从裤兜掏出一张银行卡，和普通银行卡不同，是金色的。
    “这里面有864克黄金，按现在的金价正好是三十二万大东币，密码是你的生日。如果你明天有时间，咱们就办理一下过户手续。你急用钱的话，随时可以变现，不急用钱，也可以就这么存着。”
    徐曼凝没有接受，只是看了一眼，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李培风胡扯道：“你给我那三十万有七八万被我还花贝白条信用卡了，所以我也没法还你现金，只能拿朋友还给我的三十二万黄金转一下手……多出的两万，就当是对你仗义疏财表示的感谢。”
    为了增加自己谎言的可信度，他甚至倒贴了两万块，李培风感觉自己活像个大冤种，但短时间内他想不到其他好借口，只好出自下策。
    就当拿三十二万换了三十万软饭币，只要能正常买饭进行，亏两万也不算亏……
    “哦。”
    徐曼凝这下听明白了，心里也信了八九分，但没有明确态度，只是继续吃着口牛排，莫名道：“你手艺大涨啊，比我家厨师做的还好吃。”
    李培风似笑非笑：“那我是不是该表示荣幸？”
    徐曼凝道沉吟道：“我只是觉得你厨艺见长的背后一定有原因……是不是见到我的举动，觉得以前亏欠我了，很内疚，于是想用这种手段来补偿我？比如，花费十二分心思做一顿大餐？”
    李培风确实没想到和自己仅仅谈了六天恋爱便分开，此后一直盼着自己死的徐曼凝，得知自己“得了绝症”后居然是那种焦急哀伤的心情，还一下子给自己三十万“治病钱”。
    李培风在心底承认当时的自己确实有点被感动，尤其对方用维信说的那段情话，但眼下肯定不能表现，不置可否道：“随你怎么理解……倒是你，现在看我不能死在你怀里，是不是感到很惋惜？”
    “是很惋惜。”
    徐曼凝也笑了：“如果你真得绝症就好了，我会给你钱治病，我会无微不至的体贴你、照顾你，我会在你爸妈面前表现的无比乖巧，对你一往情深，直到你去世。”
    “因为我要让你临死前活在悔恨和愧疚里，我要你让你面对我无地自容，我要让你的父母对我充满感激，我要你永远欠我的情，欠到下一辈子也还不清。可惜……没能实现。”
    古人言诚不欺我，最毒不过妇人心！
    多笋呐！多狠呐！多么天真呐！
    她居然想用爱来报复我！！
    李培风心里都打哆嗦，强笑道：“别这样，不至于。”
    徐曼凝将那张银行卡推到对面，灿烂笑道：“你拿回去，不用还了。我要你欠我的情，两万块就想报答我？不可能！”
    “那你想怎么样……”
    徐曼凝嘴里含着勺子，挑眉道：“直到你毕业，我的一日三餐你包圆儿了，都按这个标准来。”
    李培风愣了一下，这相当于自己只要做往后半年多时间里，在做饭的时候多带出一人份就不用还钱了，四舍五入那就是白赚三十万？还有这种好事？
    刚开始一听，李某人还真的稍微惊喜了那么一下下，但是很快又坚定地缓缓摇头。
    “一日、三餐，都不行！”

 第十四章 鱼与渔夫

    毫无疑问，徐曼凝的提议是个复合的信号，但还有一个软饭目标未完成的李培风不可能答应。
    而且，就算没有系统，没有新手考核任务，李培风也不可能答应。
    因为在这三十万的影响下，两人的交往模式不可能恢复到正常情侣状态，双方的地位必然有了微妙的变化……
    “为什么不行？”
    李培风义正言辞：“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男人吗？我是为了钱才和你交往的？难道你以为你花三十万就可以对我进行支配？我告诉你，不行！”
    “我觉得你的这种行为，正在使我们的关系迅速庸俗化。”
    “明天咱们就去银行，我把黄金积存账户换成你的名字，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我们的关系？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说来我听听？”
    徐曼凝似乎在嘲笑，也似乎在自嘲：“其实我觉得庸俗点也挺好，都是俗人你装什么？”
    “看。”
    李培风心平气和道：“这其实是导致你我分开的最主要的原因，也是你和其他女同学关系不融洽的原因——价值观不同。”
    “你的家庭环境让你养成一个习惯，习惯用钱来减少一切低价值的琐事，这是对的。但不适用于在人际交往或者说感情上，后者的价值是无法估量的。”
    “我理解你，在你的成长路上，太多人有目的性的向你示好献殷勤，你不知道他们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所以你想用这种方式做一个快速区分，然后在根据对方的反馈确定不同关系的建立……曾经，你把它不断地用在问月和我的身上，现在，你又用，我觉得很没意思。”
    李培风刚才仿佛说到了什么禁忌，徐曼凝冷笑不止：“问月！哟，叫的这么亲热！你还和她一起健身呢？”
    李培风把银行卡推过去，自顾自继续道：“你如果想和我做朋友，咱们明天去办过户手续。如果不想和我有交际，那可以不收，明天我把黄金卖掉，钱直接打到你账户里。”
    徐曼凝沉默了几秒，问道：“去哪个银行过户？”
    ……
    六点多钟，天色逐渐昏暗，两人吃完了饭，徐曼凝却还没走，只是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不断接通或拨打电话，处理工作。
    等李培风洗完碗走向客厅，她也闲了下来。
    “你和武问月还有联系？”徐曼凝仍旧忍不住向自己的前任询问起自己的前前任……
    说起来有点绕口，实际上三人的关系并不算复杂。
    武问月和李培风同一届，都是研二的，两人却在本科大二时便认识了。因为都喜欢运动健身，还是老乡，便成为了朋友，时常一起健身锻炼，寒暑假一起买票回家。
    徐曼凝能和李培风相识，也是因为她曾以武问月的女友这一身份和李培风产生交际。
    而有意思的是，当徐曼凝和李培风相恋后，便立刻让男友删除维信中的异性好友，其中就包括她的前任，武问月。
    李培风当然不肯，两人相识多年，怎么会因为刚相处几天的女朋友断绝来往？
    何况三人在他俩没谈恋爱前相处的还很好，关系堪称牢不可破的铁三角。
    于是冷战，分手。
    从这个层面来讲，武问月实际上是两人分手的导火索……
    “确实有，偶尔会在维信上说话。”
    李培风从厨房泡了两杯茶，端到茶几上，自己也坐到一旁，直言道：“健身的时候还会碰到。”
    徐曼凝眼神诡异：“我们分手，她有没有说什么？”
    李培风呵呵笑：“她说预料之中，然后骂了我两句。”
    徐曼凝不置可否：“怎么骂的？”
    “骂我色令昏智，精虫上脑，老牛吃嫩草，当初就不应该同意和你交往，让你受到了伤害实在罪该万死……”
    徐曼凝玩味道：“那你怎么回的？”
    “我说我也不想，但她天天穿着黑丝在我面前晃悠，还那么主动炽热的表达好感，我拿什么抵抗？我没法抵抗。”
    “神经。”
    徐曼凝嗤笑一声，不知为何眼神中似乎有一丝失望的情绪转瞬即逝。
    玩笑过后，李培风沉思道：“其实相比于恋人，她更多是拿你当妹妹的。只是妹妹，我也一样。”
    “之前我试着往更远的地方发展，但比较遗憾……现在我更希望和你做朋友，所以有些话我想说一说。”
    客厅没有开电视，也有没开灯，只有窗外霓虹反射的昏暗光线，气氛陷入了一种让人舒心的安静。
    “你说。”
    徐曼凝脱了鞋，蜷缩在沙发上侧过头看着他的脸，眼睛很亮，心思却不在两人的对话上，而是掀起了一阵阵小小的波澜。
    这张脸，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帅啊，为什么？以前虽然帅，但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蛊惑人心……好想亲啊！
    毕竟，没有人能拒绝在小宝宝肉乎乎的屁股蛋子来一口！
    李培风见对方表现，便知道怎么回事，心中傲然，露出微笑：“所谓人生，两点一线，一端出生，一端死亡，人在线中会经历一连串的体验……”
    “之前我们的那段感情已经成为过去式，不论体验是好是坏都已经过去。你我还处于人生的黄金阶段，仍有很长的路要走。未来也总会有人像我一样，与你互相吸引，你们共同渡过一段体验，或者陪你直至终点。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务必具备一人独行的勇气，并享受那种孤独的自由。”
    “当然，如果遭遇低谷或者碰到不顺心的事儿，你仍然可以找朋友，找问月，或者找我。即便未来一路不平，我却总能听见你喊我，像今天这样，一起吃吃饭，聊聊天。我随时欢迎。”
    李培风的这段话情深意长，语气诚恳，说的时候眼神一直看着对方，黑白分明的眼球真诚天真，活像个三年级的小学生，配合这张帅脸，试图发动技能——颜之有理。
    这是李培风此次饭局的最后目的；劝说徐曼凝放下对自己的爱恨情仇，达成和解，将两人之前的关系真正翻篇，方便接下来自己对第二个任务目标的攻略……
    那个女性的攻略难度太大了，李培风不得不做好万全的准备，若还和徐曼凝不清不楚，很可能会导致攻略失败，受到对方的阻碍，发生一些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而李培风显然把切割两人关系这件事看得过于简单……
    “断绝联系你舍不得，真正复合你又不情愿。做朋友？拿我当妹妹？”
    徐曼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轻声道：“要么你是欲擒故纵等我主动，要么你就是想把我当鱼养！！”
    “我操你大爷！你个狗东西！”
    说完话，她使出一记九天雷霆临门单脚蹬，38码的黑丝脚丫已经踹在了李培风的脸上……

 第十五章 书迷都是家人

    脚丫呼脸的那一瞬间，李培风明白了三个道理。
    一，徐曼凝变聪明了。
    二，这个女人居心拨测，居然连脚丫子上都喷香水了！
    三，【钢的肾】质量杠杠的硬，血肉苦弱，机械飞升！！
    “别整！别整！”
    “现在大规模净网，审核的严！你整这都不让写！”
    “还抵抗我？嗯？你拿什么抵抗我？！”
    硬了，李培风的肾硬了，拳头硬了，全身也硬住了。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李培风就能体验到【（改造）钢的肾】的真正威力，进行实战了。
    可惜，两人揉的衣衫不整的时候，徐曼凝的手机响了，似乎有什么急事在找她，导致接下来的行动也无疾而终。
    “这次记着！下次找回来！”
    “忙去，慢走不送。”
    晚上七点，徐曼凝颇有不甘地离开了公寓楼，刚要出门离开……
    “诶！”
    “怎么了？”徐曼凝站在门口回头，疑惑道：“还有事？”
    李培风组织了一下语言，诚恳道：“我没病，拿出三十万给我对你来说可能也不算什么。但你让我知道，这个世界除了我父母以外，还有一个人试图陪伴在我生命的最终时刻。尽管这是个误会，但我仍然感觉自己很幸运，谢谢。”
    徐曼凝嘴唇嗫嚅两下，表情看似很是嫌弃：“说什么呢？你这个弱智若真的要死了，我当然要亲眼看到你咽气才行！”
    李培风感觉她好像是脸红了，上前两步才敢确定，嗯，是真红了。
    李培风心下觉得有趣，不由得更加肉麻道：“我觉得我这辈子应该很难忘记这件事了。曼凝，认识你，是我的福气。”
    话说完，徐曼凝没有回应，眼神微微弯成月牙状，显得有些迷离，下唇也抿了两次。
    按照李培风的经验，这是想和自己交换体液的前兆，不行，再来一次真忍不住了……
    “记得明天和我一起去银行办过户。”
    “知道啦！”
    徐曼凝翻了个白眼，红着脸离开了。
    “那一低头的温柔，胜似水莲花的娇羞……啧啧！”
    李培风则收拾好心情，回到书房打开了电脑电脑，准备办公。
    到了现在，困扰了李培风生死危机，暂时解除。
    有了那三十万软饭币，他不用去为了如何填饱肚子而煞费心机。
    和徐曼凝也做了切割，虽然仍然藕断丝连，甚至差一点重蹈覆辙，但好在关键时刻悬崖勒马，自己的态度也表达出来了。
    至于悬在头顶上的考核任务，剩下另一位任务目标的三万元额度，李培风决定暂时搁置。
    等明天国庆假期结束，开学见到目标再想办法。
    眼下，李培风认为自己最主要的事就是——码字。
    相比于吃女人软饭，李培风更愿意做一个卑微的网络作家，龌龊的社会意吟公器。
    最起码，它自食其力！
    即便现在有了系统，必须要吃软饭，但按照李培风自己的计划，他还是要有钱的。
    否则不能在未来的两性交际关系中保持一个相对均衡的经济付出模式，那最后只能沦落成一个到处求包养、没有尊严的小白脸。
    所以，李培风对码字赚钱的欲望不减反增。
    但目标却有所变化，以前单纯是为了生活赚钱，够用就行。现在，他是为了未来可持续的软饭生涯赚钱，赚得越多越好！
    打开电脑，干劲十足的李培风，对着键盘就是一顿狂按……
    “一杯茶，一个肝，两三千字码一天！开干！”
    ……
    李培风签约于当前网络小说最大平台——终点。
    笔名；人间一两风。目前是终点女频小说中的一名5级作家。
    在很久以前，李培风是写男频的，但在终点，男频太难混了。各路神仙妖怪层次不穷，脑洞大、文笔佳的作者比比皆是不说，还特么疯狂内卷。
    在男频，每天更新四千字到六千字是最基本的硬性指标，更新若低了，成绩自然跟不上去。读者还会阴阳怪气，甚至人身攻击；“生产队驴也不敢像你这么歇！”“每天只更新四千的废物看着，这是月票，我撕了也不给你！”“作者已经一个小时没更新了，是不是死了？咱给作者整俩花圈，锣鼓响起来！唢呐吹起来！”
    而女频则不一样，女频是一个作者每天更新两千字，每隔一礼拜断次更，读者还会夸；‘大大好勤奋啊’‘心疼大大，这么晚才更，别熬夜了’‘天呐，今天居然爆更了六千字，大大我给你打赏一百万，你拿去买点营养品’的宝地……
    李培风是个学生，每天还要学习，没有太多空闲时间码字，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在进入大学后，他转战了女频，没想到几年下来竟然逐渐展露头角。
    在女频中他写过古代言情、现代言情、仙侠言情、科幻言情……等各种类型。
    作品有：《恶魔总裁缠上我》、《逃婚皇后和病娇太子的禁忌之恋》、《三生三世三辈子总是做小三》、《冷宫宠妃之步步直播》、《来自星星的秃头少女》、《世间百万男修遇我全下跪》……等等等等。
    当然，不得不提的是李培风正在连载中的一本精品小说：
    《女尊之一胎一百零八宝；我在梁山当大佬》。
    这本书非常神奇，书中的世界背景为架空历史，一个女尊男卑的古代乱世。这里灾难频发，女帝昏庸无道，贪官污吏横行，老百姓苦不堪言。
    女主穿越降临后，梦中与赤龙交感，陆续怀孕生出了一百零八个孩子。
    当她梦醒后，发现嗷嗷待哺的孩子们也都来了。
    这些孩子天赋异禀，各有超凡的本事，生长速度极快，一天一个样。
    相信各位已经猜到了，这一百零八个孩子，李培风套用了水浒传中一百零八将的设定，甚至名字也是一样的。这一百零八宝乃是天上一百零八星宿下凡，协助女主平定乱世，拯救苍生。
    小说开头剧情，描写了女主如何辛苦赚钱，把孩子养大成人。等孩子长大后，她则充当幕后黑手，指挥这一百零八个孩子大杀四方，举旗造反。
    想一想，当宋江、卢俊义、吴用、公孙胜、林冲、武松、鲁智深这一百零八将都是一个妈生的……
    就很离谱！
    书里的要素太多，李培风写的很痛苦，很难受，但成绩出人意料的好。
    上架刚满一个月，这本书的均订就已经到了八千，万订触手可及，写网文这么多年，《九胎一百零八宝》几乎是他写过这么多书中成绩最好的一本。
    努努力，稿费突破月入十万不是梦。
    即便这几天获得系统，经历了一系列的破事，李培风也没有断更，但存稿却一干二净。
    凌晨十一点半，李培风码了两章，合计八千字，将一章上传到作家后台，将另一章设置为明天中午发布，这才长舒了口气。
    “全勤保住了！”
    一本女频小说，如果保持每天三千字更新不间断，维持一个月后，网站将会额外给一份订阅的5做全勤奖励，虽然不多，但拿不到也感到肉痛就是了。
    此时，按照习惯，李培风把tt聊天登录了上来，想看看书友们对最新剧情的反应。
    因为这几天他一直忙于钻系统空子，更新都是自动发布的存稿，也没心情看书友评论。
    刚一打开聊天软件，四千多人的书友群处于爆炸状态，999+聊天框在右下角疯狂闪烁……
    李培风刚想用鼠标点开群聊天，但突然福至心灵，灵机一动，洞察秋毫，知微见着……
    简而言之，就这么一瞬间，一个绝妙的念头涌上了李培风的心头。
    “小了，我以前的格局小了！”
    “为什么非要想着让异性朋友给我钱呢？女书迷不也可以吗？！”
    李培风顿时有一种豁然开朗之感。
    就是那种浑身上下被电击一样的酥酥麻麻，仿佛每一个毛孔都打开了，嘴角忍不住往上翘的爽。
    不行了，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培风得意地大笑：“我向书迷要钱，完全不会有负罪感！”
    “因为她们可都是我的家人呐！！”
    李培风想到那琳琅满目的抽奖大转盘，那几个新的奖励，不由得充满了憧憬。
    “没来由此去经年，总把新人换旧颜。江山父老能容我，不使人间造孽钱。”
    “作者李培风（作者亘一），向我的衣食父母们致敬~~~”

 第十六章 道路是曲折的

    “把金主目标放在异性朋友上，是普通意义上的软饭，这有诸多弊端。一回报周期长，二投入成本高，三见光就社死，四受到自身良心的谴责，五时间久了，金主多了，麻烦也多。自己不论如何维持，人际关系逐渐也会一塌糊涂，没有保障。”
    “但若把软饭目标放在女读者上，则能完美避开这些弊端。她们即是我的女网友，女粉丝，也是衣食父母。向她们要钱，让她们避开网站，私下给我打赏，也算吃软饭，她们给我的钱，也可以转化为软饭币，还不会像现实里向朋友要钱引起那么多后果。”
    “这软饭吃的，投入成本低，回报周期短，最重要是有着匿名效果！隔着网络她们根本不知道我是谁，完全不会影响自己的现实生活！”
    李培风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举一反三，他还想到了另一种“吃软饭”的方式。比如，自己转行做个男网红。
    性感帅哥，在线要饭！
    这行业可太适合刷软饭币了，凭借自己的的这张脸做个男主播，不断引导那些姐姐妹妹给自己刷礼物，摆碗要饭，如果走运了，成为几百万粉丝的大主播，那软饭币不蹭蹭往上涨？
    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让李培风不得不以最大恶意揣测这个精通人性的系统……
    “狗系统有自我意识，还能监控我的大脑，恐怕不会给我这么大的漏洞让我钻！”
    索性，李培风直接在心中询问系统，半分钟后，心下了然，之前的欣喜却已经减少了一大半。
    “方法可行，但是不完全可行……”
    按照系统的解释，做网红开直播，引导异性粉丝通过充值购买虚拟礼物消费，并不能算在赠予消费额度里，也不能转化软饭币，因为两者属于直白的交易关系，而非赠予与被赠予。
    除非是异性粉丝绕开平台，直接对李培风进行物质赠予才行。
    其次，作者和读者的关系也是同理。
    这笔钱必须得是女读者心甘情愿冲李培风这个人给的，对作者本人有好感，愿意给他这个人送这笔钱，并绕开第三方直接赠予才算有效，才可以转化为软饭币。
    如果是认为李培风写的书好看，对他的书给的，那么也无效。
    这规则不难理解，如果是后者，哪怕读者不经过网站，私下转账打赏，这笔钱的性质也和稿费是一样的，属于交易关系，不属于赠予，也不符合系统提出的白痴理念。
    “两者之间的分寸很微妙啊，这样的话，恐怕要……”
    思索片刻，李培风双击点开群聊天框，打算先观察一下书友们在聊些什么，再制定自己的计划。
    ……
    【人间一两风书友群1】
    （管理员）萝莉啰嗦：“撒花，更新了，风公子更新了！”
    （管理员）隔壁老黄：“看完了，短小无力又一更，无愧只是一两风！”
    围观禽兽的小仙女：“（嘿嘿）老黄机智，根据我的精验，正常男性的……重量是二两，而作者的重量只是一两！难怪更新的又短又小！”
    李公子肉体饭：“短小的一两+1！”
    “短小的一两+2！楼下保持队形！”
    这句话直接导致接下来群内的聊天方向偏离主题，诸多群友跳出来，开始整齐的复制粘贴。
    剧情讨论半点没有，搞黄色一个比一个积极。
    （管理员）萝莉啰嗦：“小风怎么不反抗？好没意思！”
    （管理员）隔壁老黄：“就是，鲍鸡鸡照！反驳我们！拿出证据来！！”
    贫民窟形象代表人：“鲍鸡鸡照啊！”
    来自星星的秃头少女：“鲍鸡鸡照啊！”
    绝不能指望看网络小说的女孩子都是小白兔，其实她们一个个污的要命。即便这些女读者本来很纯洁，但看过李公子的书也变成了老污婆，所以群内的聊天尺度远大于寻常的男频书友群。
    几个管理员兼老书迷更是带头违反纪律，经常在群里发黄图。
    尤其是‘隔壁老黄’，她作为书友群的第一位管理员，在群内非常活跃，虽然是个女孩子，却是个爱开快车的老司机，从网名就可以看出一丝端倪。
    话说回来，实际上李培风之前也不是没爆过照片。每当遇到作品上推荐位或打榜的关键时刻，他都会爆个自己不露脸的照片，借机求个票、求个打赏订阅什么的。
    类似饭圈的那一套，用照片冲榜，刺激女读者。
    但李培风发的照片连脸都不露。
    所以群里的女读者们也只知道‘人间一两风’是个男作者，个头很高，颜值为迷，年龄不大，但应该长得很帅气，在群内有了一些颜值粉。
    可由于李培风发的照片一直犹抱琵琶半遮面，搞得这帮人女读者也是抓心挠肝，对他的真面目好奇的不行。
    群内多位土豪更是发出了悬赏，号称只要李培风发出全脸自拍，每人打赏一个白银盟主。不过李培风怕遇到熟人被认出来，所以一直隐藏着真面目。
    “你们让我爆照，那我就爆照。”
    “但这次也不能露脸！遮遮掩掩、羞涩内敛的才最能调女色狼……我家人的胃口！”
    李培风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拿起手机，脚步迈向衣柜，脱掉了上衣，换了一条灰色的长裤，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他身材高大，肌肉虬结，背阔肩宽、六块腹肌分明，从视觉来看甚至超过了一般的内衣男模。
    长相更不用说了，脸部改造后，雕刻般棱角十足的五官帅的愈发完美，男得看了沉默女的看了流泪。
    因为今天吃了两顿饱饭，加上钢的肾改造，李培风的气色也恢复了正常的状态，甚至比以前还要有精神，而且，他隐约感觉到自己力量也变大了，但具体增加了多少现在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
    “今天太晚了，明天去健身房锻炼测试一下。”
    “没想到钢的肾这么强，改造这一类的奖励！简直是对人类肉体的升华！有机会应该把转盘里其他的改造也都抽了，什么假体改造听着就很……”
    李培风如此想着，手下却没停，开始了自己的‘要饭计划’。
    计划第一步；他找了多个角度，用手机镜头对准镜中自己，咔咔连拍了十多张不露脸的赤膊肉照。
    然后，开始挑选其中效果最好，最清晰的。
    片刻功夫，李寻安挑出了比较满意的三张照片，但总觉的还差点什么，想了想，干脆找出一双刚洗过的袜子，往内裤里塞去……
    “二十八厘米？拿来你！”
    那些男性内衣模特在拍广告的时候，一般都这么干，找点东西往里塞，增加画面冲击感。
    其他男人不明白里面的道道，搞得很焦虑，其实大可不必，都是套路！
    “得早点把假体改造抽了，抽完以后就没必要这么搞了……”
    手动改造完的李培风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再次凹起造型，重新拍了一轮。
    十几分钟后，他又从第二轮的照片中选出三张。
    第一张是正常四十五度角，掐腰斜站着的，第二张是单膝跪地的，第三张不仅跪地，而且右手揣进了运动裤的裤兜，“不经意间”漏出了内裤的边边，带着白色字母的那种。
    接下来；上滤镜、p图。
    再完美的照片也能p的更完美，反正p就完事了。
    又过了七八分钟，李培风欣赏着三张照片，长舒一口气。
    “总算完事了！”
    “接下来，能不能要到钱，能要到多少钱，那就看你的了！”
    最后，李寻安把照片传到电脑上，然后在自己的书友群里，发送了前两张照片……

 第十七章 行进是艰难的

    人间一两风：“（大哭）饿死我啦，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原本不富裕的我雪上加霜。我已经连续三天吃不起饭了，每到饭点只能开窗户闻闻邻居家的油烟才算是进了荤腥，各位家人看看，我是不是都瘦了？”
    李培风在书友群里只发了两张照片，最后一张没发。无他，尺度有点大，他思量了一下决定先用前两张试试水，实在不行再上第三张炸鱼，结果看来是不用了……
    本来很热闹的群，在他发完照片后经过了短暂的几秒沉寂，转而又爆发出更大的热度，诸多潜水怪扑棱棱狂奔上岸，宛如海啸来袭，很快便把照片淹没。
    “？”
    “？”
    （管理员）九亿少男的噩梦：“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刚刚入群的，请问这是色图群还是书友交流群？我看了刚才作者发的色图不会怀上孩子？”
    （管理员）隔壁老黄：“（奸笑）人间一两风，被盗号了？既没到月底又没有双倍月票活动，你做这么大牺牲干什么？难道是456了？”
    来自星星的秃头少女：“我查了一下，不是网图。然后又从风大以往所发过的自拍中仔细辨别，发现照片中的人无论喉结位置、脖子长度，肤色，手指，都一致……所以我可以百分百确定，这就是作者本人！姐妹们！我先上了！”
    （管理员）萝莉啰嗦：“（震惊）震惊我他妈一百年！作者终于听到书友们呼唤，开始爆肉照了！！但这姿势，这腹肌……这啥啊？这是我不花钱就能看的吗？”
    贫民窟形象代表人：“我干！这真是作者本人？身材也太好了，脱了衣服不认识了，呜呜呜。”
    爱子心切的逃婚皇后江雁芙：“嘶溜嘶溜！哪里瘦了，你再发两张让姐姐好好看看……”
    三生三世做小三金珊珊：“多谢作者，今天的晚饭已经在马桶里，车库里的车油箱也满了。请继续，再油一点！”
    直播带货の女王韦娅：“你发这些是什么意思？谁指示你发的？你觉得你发的这些图片好看吗？你再发两张让我好好辨别一下！”
    杀夫正道李唯君：“欲欲欲，太欲了！好炉鼎，快，开波火车我给你刷火箭……”
    渣女扛把子霸总陈傲红：“（狗头）没想到作者这么有心机，但有没有更清晰的，我有个朋友临死前想看最后一眼。”
    深夜搞颜色积极分子：“笑死，无中生友啊？而且风大说的话什么意思？吃不上饭了，所以爆肉照求打赏？我充了，其他富婆你们也上！”
    “这招数好下流啊，居然用肉照来换打赏！”
    群里的女流氓们先是兴致勃勃讨论了好一会照片，然后才注意到李培风打的那段话，也终于有所行动了……
    （管理员）隔壁老黄：“盟主已打赏，拿去吃饭，还是那句老话，什么时候露脸什么时候白银盟。”
    （管理员）萝莉啰嗦：“盟主已打赏！”
    （管理员）迷路的鹿：“盟主已打赏，露脸白银盟。”
    群内消息刷新的太快，李培风都要看不过来了，但见到隔壁老黄几人说的话，他立刻进入了《女尊》的小说主页，随即便发现确实如此。
    不仅多了数位盟主，还新增了一些低级别的长老、舵主等等。
    保守估计这一波打赏至少五千大东币，卖男色是真的赚钱！
    但李培风不喜反悲，因为并没有达到目的。这波打赏的所有收益都没有转化为软饭币，一分也没有。
    书友们通过网站对书进行的打赏，不属于针对个人的赠予，而是属于对小说的消费，系统自然不会承认。
    不得已，李培风再次打字暗示，说什么“打赏的钱只能在下个月和稿费一起发放，要等就好久”“还会被网站扣掉一半”“不说了，我现在好饿啊，开窗喝风了”……之类的云云。
    并且，把尺度最大的第三张照片也发了出去，试图深度刺激。
    聪明如书友们自然明白他的暗示，也对第三张照片进行了狂风暴雨般的批判，但李培风所期待的红包雨并未到来，更多的是无情的调侃以及女色狼们的狂欢。
    “（震惊）男德在哪里？完了，作者大大在我心中的形象彻底幻灭了……而且你这什么意思？让我们私下给你汇款？真被盗号了？还是作者你看开了，不想努力了？话说群里有钱的姐妹好多哦，应该有不少愿意‘资助’你的。”
    “救命，油妈妈抱着油哭——油死了。”
    “咱说得多色啊，能把照片拍成这样。我开始怀疑作者的真实目的了，身为男人不写男频小说反而写女频，真实目的没准就是为了接触更多的女读者，从中筛选小富婆，然后利用作者的身份进行接触，用美色进行引诱，最终吃上软饭……如果是这样话，放着我来！”
    （管理员）爱嘤斯坦：“啊我死了，这么多年了，作者终于看开了，发地址，我第一个光顾你。我每个月十万零花钱，给你一半行不行？从此以后你就发下键盘，拥抱崭新的未来！”
    热爱工作的闪闪：“有点反常啊，作者以前只是爆不露脸的照片，求票求订阅，现在直接爆大尺度肉照求红包？我严重怀疑你被盗号了，除非再爆几张正脸照，否则我要报警了！”
    李培风无奈，又是好一顿“解释”，甚至把作家后台的截图发上来证明自己并未被盗号，才让部分书友们相信了自己确实面临经济上的难题，但还有在无情嘲讽的……
    “我风哥穷得都光膀子了，看来确实没钱，这边建议你裸贷！九出十三归，还不起当鸭抵债！”
    “别说了，别说了，在烧了，三百亿够你花一阵子了。”
    “财神的香也点上了，祝我风哥风吹雨打把字码，身体把把硬喝风嘛嘛嘛香！”
    “风哥，你是了解我的，我哪有元子给你？看这么多年书看的都是看盗版。咱群里的家人们记住了，风雨不改我初心，分币不刷风家军！这边赐你两张推荐票，你充充饥。”
    “我也没钱，但今天我奶低保下来了，晚饭吃的韭菜盒子，这还剩下半个，嘎嘎香，一咬满嘴油，风哥你留个地址我给你邮过去！”
    “看，写网文吃不上饭了，这都开始伸手要了。小风你听大爷一句劝，实在不行就放下键盘找个牢坐，管饭！”
    “……”
    这几个阴阳怪气的书友，李培风不用点开对方的资料都知道是他们大概率是男性。
    自己的书虽然是女频，但还有极少部分的男性也在观看，四千人的大群仍有不少人是男性，也不知道是因为书加的群还是因为群里的女书友加的……
    “我以前就是心太软，太善良，太能容忍，现在你们还敢跳出来，不知道这片鱼塘被我承包了吗？你看我踢不踢你就完事了！”
    李培风亲自下场，开始挨个踹人，并发布了个群公告：“本群为女频小说交流群，除作者外的男性禁止入内。”
    踢人的通知只有少数几个群管理员能看到，她们也没在意，仍在群里和书友们各种闲聊扯淡。
    但李某人刚才装可怜不是白装的，肉照也不是白发的。陆陆续续的，有十余位书迷对他发起了添加好友申请，个别的还在验证消息上写到：“加我，发红包”……
    同意！
    必须同意！
    李培风精神一振，鼠标连点，瞬间多了十八位好友，而且这就仅仅只是个开始，之后的好友申请不间断地迎面而来。
    毕竟群内四千多人，平均在线人也有两千人，哪怕有十分之一伸出援助之手，那数量也很可观。
    【石菱赠予你金钱100元，距离开启抽奖还剩元，请宿主继续努力……】
    【吴天巧赠予你金钱520元，距离开启抽奖还剩……】
    【陶秋双赠予你金钱1314元，距离开启抽奖还剩……】
    随着李培风不断领取红包，耳边的系统提示音间歇性响起。
    部分女群友发的红包，系统并未承认，李培风猜测，要么对方是男人，填了假的资料，要么对方是冲着自己的书才转的这笔钱，而这样的红包金额大概占了一半。
    转眼间十分钟过去，书友们的红包和好友申请渐渐停歇了下来。
    【宿主距离开启抽奖还剩元，请宿主继续努力……】
    “4250元。”
    把所有群友发的红包都领完，李培风看了眼系统系统，稍作计算便得到了截至目前的软饭币收益。
    除此之外，还有三千多块的红包，系统没有转化成软饭币。想来都是冲着作品赠予的。
    “单纯欣赏我的才华的人还是不少的啊……”
    李培风叹了口气，开始回复那些并未发红包，只是对他私聊，表示关切，或者想对其身份进行再一步验证的女书迷们。
    四千多的软饭币不算少，但距离获得抽奖机会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而另外一部分的书迷虽然没发红包，但若自己卖卖惨，没准还有潜力可挖。
    由于私聊他的群友太多，若都细聊就忙不过来了，所以他还是有侧重。
    侧重那些老书迷，侧重于那些之前就大额打赏他的土豪书迷。
    但这帮人……

 第十八章 未来是光明的!

    隔壁老黄：“加v，视频，脱光，我看看把你饿成什么样了，然后再打钱。”
    人间一两风：“……过分了，你也做裸贷的？”
    萝莉啰嗦：“（害羞）内裤挺好看的，我出两万买了，你坐飞机送货上门，我再给你加五万。”
    人间一两风：“（流汗）你要拿我内裤做什么？当抹布么？！”
    九亿少男的噩梦：“哥哥，哥哥，我想吃炒粉，多少钱一份都行，你懂的。”
    人间一两风：“（微笑）抱歉，不懂，不会做炒粉，谢谢。”
    迷鹿的路：“（银行余额截图）（照片）这是本人的存款和自拍，维信号是……姐姐穗州人，做医美行业，全国各地都有门店，二十六个州府有房产，今年三十六岁，离异无子女，看你的书好几年了，对你挺好奇的，想再深入了解一下。如果你遇到经济上的困难，我帮你解决。以后如果咱们聊得来，你想转行创业，姐都可以帮你。”
    “咳咳~”
    已经是凌晨十二点，李培风的tt软件提示音却一直响个不停。
    因为那三张肉照，太多女书迷和他聊天了。而在和所有书友的聊天之中，网名为“迷鹿的路”的书友，是最让李培风印象深刻的。
    八位数、7打头的银行余额让李培风数了好几遍，截图是实时的，造假可能性不高，他万万没想自己书友群还有这么一位富有的姐姐，而且长得确实很好看，风韵犹存，气质极佳的那种。
    但那和我有什么关系，长得好看，有钱，就要包养我？异想天开！
    什么帮我解决经济困难，什么资助我转行创业，都是在画饼，你以为我稀罕？你以为你说这些，我就会欣喜若狂地加上你的维信，低三下四地去舔你？拍你的彩虹屁？
    李培风利索地敲打键盘回复道：“妹妹，骗人的，你说自己三十六岁谁信啊？！二十六岁还差不多。”
    ……
    【距离开启下一次抽奖还剩元，请宿主继续努力……】
    “元软饭币。”
    凌晨两点钟，李培风上床睡觉前最后看了一眼系统面板，这五位数便是他这次和书友互动换来的最终收益。
    土豪书迷贡献最大，尤其是‘隔壁老黄’和“迷路的鹿”这两位李培风书的固定盟主，加上维信后，每人直接转账一万块……
    “值得庆祝，不是因为三万多块钱，而是我发现了条可持续性发展的道路，也扩大了自己交际圈。”
    李培风躺在床上，睡不着的他开始思考人生，或者说未来的软饭生涯。
    今晚的收获远不止这三万多软饭币，最重要的是，他和自己那些富婆书迷成功建立了一定联系。
    李培风向来是个心思谨慎且眼光长远的人，自获得系统后，他就有一种隐隐的担忧。
    现在对方下发了新手任务，如果完成了，那未来会不会还有更难的任务？
    大概率是会的。
    而只是新手任务，系统就命他引导首都市内两个女人每人赠予消费三万。下一个任务，岂不是要面向各个州府，全东国，引导更多的女人进行赠予消费？
    不仅金额可能会加大，目标人物的社会地位也很有可能会加大。
    不久的未来，系统没准会让他去攻略自己根本不认识，没有产生过交际的富有女性，那难度无需多言。
    一想到这，李培风就如芒刺背。所以，他觉得还是自己主动出击比较好。提前认识更多的富有女性，避免自己被打个猝不及防。
    如果系统以后不下发任务了，那李培风喜闻乐见。
    如果系统真如预想那样，下发了更难的攻略任务，那按照新手任务挑选目标的规律，下一个任务的目标有很大概率还会从李培风的熟人里面挑选，这就帮他降低了任务难度。
    “不谋万世者，不足某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这没什么问题，我要长远考虑……”
    不知胡思乱想了多久，李培风昏昏睡去，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他梦见了一片小池塘，里面有一条金鱼，也不知道他什么怎么看出来的，总感觉这条金鱼长得像徐曼凝。
    然后，这条像徐曼凝的金鱼游啊游，游啊游，又碰到了很多鱼。
    有草鱼、黑鱼、黄鳝、鲢鱼、青鱼……那些鱼，李培风也很眼熟，每见到一条，总感觉对方不是鱼，而是个熟人。
    更离谱的是，这条像徐曼凝的金鱼无论怎么游，都游不到池塘的尽头，甚至还在池塘里见到了海鱼，种类繁多的海鱼。
    像什么三文鱼、金枪鱼、鳕鱼、黄花鱼、带鱼，鲨鱼，鲸鱼……应有尽有。
    于是乎，这条像徐曼凝的金鱼惊慌失措，她浮出水面，发现场景已经从池塘变成了一望无际的蔚蓝色大海，金鱼立刻愤怒非常，竟然口出人言，大骂道：
    “李培风，你大爷的，我本以为走进了你心房，没想到却游进了你的鱼塘！我以为你最多只有一个鱼塘，却没想到你是掌管着七大洋的海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话，金鱼再次扎进深海，竟然放弃呼吸，被淹死了，没一会便露着肚白浮出海面……
    接着，鱼身上飘出一个神似徐曼凝，表情狰狞凶狠的厉鬼，她迎面而来占据了李培风的视线：“你给我死！！”
    “啊~臭宝，你听我解释，我和她们只是朋友……”
    李培风被惊醒了，醒的时候满头大汗，嘴里还说着胡话。
    直到睁眼察觉到周围环境，这才松了口气：“幸好只是梦。”
    “是梦也不对啊，这他妈是好人能做的梦？！”
    紧接着，彻底从睡梦中脱离的李培风便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黏滋滋的，同时散发轻微的臭味，好像刚落进臭水沟里，被人捞出来一般。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掀开被子一看，原来被窝里都湿透了，床单下面留了个模糊的人形水印。
    “是因为做噩梦才导致自己出了这么多汗吗？”
    李培风搓了搓身上的泥，隐约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干脆光着屁股起身，将窗帘拉开了一丝缝隙，此时太阳才刚刚升起，心中更觉异样，又迅速看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10月6日，7：26。”
    “起的好像有点早，我很久没见过首都的清晨了……”
    因为码字和写论文，李培风一直是昼伏夜出的习性，键盘敲到凌晨三四点，一觉睡到大中午才是他的生活状态。
    而昨天，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是凌晨两点多才上床的，到现在，不过睡了五个小时，便睡醒了？
    大脑的潜意识在告诉他，你这夜猫子起的这么早干嘛？睡的不够！再睡一会！
    李培风很想把被子翻个面，继续补一会儿觉。
    但身体似乎精力十足，丝毫没有睡意，体内的细胞和血液好像在奔走呼号：“睡你麻痹，起来嗨！！”
    这是李培风平常睡够八小时还不一定能拥有的身体状态。
    “好像回到了十六七岁，上高中的时候。”
    李培风边思索，边进了卫生间洗漱。
    要知道，这几天他都没怎么好好吃饭和休息，按照原来的肉体，就算睡十二个小时恐怕也缓不过来，现在，只睡了五个小时便恢复如初了。
    自己的身体除了因为系统换掉了肾再无改变，原因大概便是出在这里了。
    “出那么多汗，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新的肾脏正在趁着身体熟睡而代谢排毒？”
    “这倒有点类似于武侠小说中的洗经伐髓了！”
    李培风一边给自己的身上搓泥，一边愈加肯定，无他，泥儿实在是有点多，没有一斤也有八两，这不合乎常理……
    【可有效抵抗容颜衰老并提高32的人体寿命。】
    这句形容好像一点也没夸张。
    花了十多分钟，李培风将自己身上搓了个干净，感受着体内源源不断的精力，透过袅袅水汽看着镜子中容光焕发的自己，他半信半疑……
    “操你妈的，我居然幸福起来了？！”

 第十九章 都是妹妹

    10月6日，上午10：30，北华师大体育馆。
    可能是因为国庆的原因，器械区显得冷清而空旷，只有一个身材高大，体格健硕的男人在深蹲架前用杠铃做颈前深蹲。
    “嘶~呼~”
    杠铃每侧挂着90kg的配重片，连带杆整好是200kg的重量。
    男人身穿过膝运动短裤和大号工字背心，腰间系着牛皮腰带，浑身肌肉隆凸，就这么将二百公斤的杠铃卡在锁骨和斜方肌前做深蹲。
    额头虽满是细汗，姿势却标准到位，力线完美笔直，整体稳如泰山。
    “11”
    “12”
    “哐当！”
    似乎是即将力竭，男人终于将杠铃放在架子上，将腰带送开一格，双手掐腰休息，嘴里大口喘着粗气。
    “滴！”
    在男人身后，一位身材窈窕的美女从停止工作的跑步机上下来，走到了他的身边，两人站在一起，美女看上去竟然没有比男人矮多少。
    “第几组了？”
    女孩的齐耳短发湿漉漉的，胸腔微微起伏，呼吸同样急促，蓝色健身裤修饰出完美翘臀和笔直匀称的大长腿，运动内衣尺寸虽然不大，但下面被汗水打湿的小麦色腹肌格外清晰饱满。
    “第十六组，加二十，换颈后，给我辅助。”
    李培风言简意赅，然后找了个十公斤的配重片给杠铃上片，女孩也默契地从地上捡起十公斤，加在了杠铃的另一端。
    “二十秒。”
    女孩看了眼手上的运动腕表，问道：“递减组做满四组，然后换动作，行吗？”
    这话看似在询问，语气却接近命令。
    李培风点点头没说话，他在做深呼吸，仿佛每一口都要从嘴里吸到脚趾盖的位置。
    二十秒转眼即逝。
    这次李培风用斜方肌将杠铃扛在颈后，继续做深蹲。
    前五个依旧纹丝不动，但到了第六个，身体晃动明显。
    “继续。”
    女孩及时伸出双手，环抱住李培风的腰部，与其一同深蹲并轻微加力辅助：“蹲到底！”
    “嘶~呼~”
    李培风没有回应，继续专心于动作，但透过面前的镜子，他可以清晰看到身后女孩的样貌。
    她和当下社会流行的‘白幼瘦’审美截然相反，小麦肤色，185厘米的身高，浑身上下匀称有着明显的肌肉，上半身体型甚至可以用“蜂腰猿背、豹肩虎臂”八个字来形容。
    大腿对普通女孩来说也些粗壮，随着辅助李培风共同蹲起，可以明显透过贴身的健身裤看出一缕一律的肌肉线条……
    “你是练腿还是拿我练眼睛呢？”
    女孩没生气，语气是开玩笑的语气，但这也促使李培风的目光从对方的身材转移到脸上。
    她的下颚线很清晰，五官又立体，是标准的女生男像。一双丹凤眼，搭配着一对上挑眉，英气十足。鼻梁笔直高耸，嘴唇薄薄的，虽然没涂口红却也饱满红润，有着极好的血色，侧面显示出主人健康的身体状况与说一不二的性格。
    武问月，曾是东国辽州队撑杆跳运动员，国家一级运动员，在第十二届全国学生运动会取得撑杆跳项目亚军的成绩，却放弃北华师大体育特长生保送资格，以优异的文化课成绩考入北华师大体育学院。
    本科期间加入北华师大篮球队，后因受伤退出职业运动员之路，现在是北师大体育与运动学院，运动生理与神经生物方向的研二学生，兼任cuba篮球裁判员。
    也是李培风的朋友，徐曼凝的前前任。
    这次两人一起健身是武问月邀的约，虽然她放弃了运动竞技，转而走体育科研的道路，但也酷爱锻炼，国庆旅游归来后的她急需恢复训练，便在维信上问了李培风一句。而后者正准备去健身房撸铁，测试一下换肾对自己身体素质的改变，于是两者一拍即合，在学校内的体育馆内相互监督训练。
    李培风对这次训练体验非常满意，痛苦，但是那种精神饱满的痛苦，有力清晰。
    而且经过测试，他发现自己的肌肉耐力有了至少百分之二十的进步，本来处于瓶颈期的力量也隐隐有突破的意思。
    钢的肾带来的改变是全方面的，当然也不是没有缺点，李培风估摸，唯一的缺点就是大概率患上了寡人之疾。
    《孟子·梁惠王下》：王曰：寡人有疾，寡人好色！
    对这一点，武问月深有体会。锻炼这一个多小时，她明显感到李培风的眼神总在自己的身上游走，这和对方以往的表现大相径庭……
    这个狗东西终于要对我下手了？！
    我是不是要失去这个肌友了？！
    武问月对此深感担忧，但又不好意思直接问。
    “有楼梯，你扶一下我！”
    因为体育馆内游泳池没开放，两人只能从体育馆前往公共澡堂洗澡，而在路上李培风全程装备了痛苦面具，走路一瘸一拐，面对楼梯更是踯躅不前。
    练腿的后遗症来的那是相当的快。
    “自己扶着扶手。”
    武问月瞥了一眼，心中警铃大作，没帮忙，但也没一走了之，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李培风试着走了两步，双腿隐隐有抽筋的架势，只能无奈道：“扶手是单侧的，你扶着我左手。”
    “哎呀，真墨迹，走！”
    武问月不耐烦地抓住他衣袖：“这要让曼凝看到，她又要和我闹了，我们关系才缓和些……忘了跟你说了，昨天她突然加我好友，还和我道歉了，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想开了。”
    看来昨天把我的话听进去了。
    李培风颇感欣慰，点头道：“人总会成长的。”
    “如果说成长，她最近没联系你么？”
    “额，有，今天上午我们一起去银行办了点事……实际上她能重新加你好友，也是我劝说的。”
    这狗东西真有情况！！
    武问月心中警铃再次响起，立刻撒开了手，表情凝重道：“别告诉我你们复合了。”
    “没有！”
    李培风连忙摇头：“就是把话说开了，我一直把她当妹妹，你是知道的啊。”
    “呵呵。”
    武问月翻白眼道：“难为你了，北华师大好哥哥。”
    “诶~”
    李培风叹气道：“妹妹别这么说，都是当哥的应该做的，一会洗完澡，哥请你吃饭。”
    “滚！”

 第二十章 第二个目标是……

    半个小时后，北华师大一号食堂，洗完澡的李培风和武问月各自打了份饭，坐在了同一张桌子，再次聊起了天。
    这也算是两人的默契了，健完身一般都会结伴吃个饭。
    曾经，这个默契在李培风和徐曼凝谈恋爱的六天中，消失了。
    在那段短暂的时间里，双方别说吃饭健身了，连维信交流都没有，面更是不敢见，互相躲着对方，生怕偶遇。
    李培风躲着武问月是怕被打，武问月躲着李培风是怕自己把他给打死。
    两人就那么揣着明白装糊涂，当做不知道一样。直至李培风和徐曼凝分手，前者才给自己肌友发了一个心碎的表情，后者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并回了个“哈哈哈笑死爷了”的表情包……
    随后，两人友情照旧。
    正所谓；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谁动我衣服，我就砍他的手足。
    如果武问月是个男人，碰上这种兄弟和前女友好上的事，肯定就和李培风绝交了。就算武问月真是个铁t，那两人也没朋友做了……幸好，她不是男的，也不是铁t，只能算个半t。
    有句玩笑话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在北华师大，只有门框是直的。
    不止女生，男生弯的更多，之前北华师大的学生私下做了个全校男生取向的调查。根据调查显示，北华师大校内的男生同性恋占比高达15。
    这是调查出来的，还有很多不承认没调查出来的。
    所以，在北华师大，半t随处可见。这也是没法的事，校园女多男少，直男更少，寂寞的女孩子们只能掰弯别人或者被掰弯，进行自我消化。
    北华师大女篮队更是重点灾区，有时候消化消化着，临近毕业了，两人又恍然大悟明白了自己的真实取向，由弯变直，这都很正常。
    这也是武问月和李培风还能相处融洽的原因……
    “你发没发现我身上有点变化？”李培风环视周围，随口一问。
    食堂吃饭的人零零散散，各吃各的，但就在两人落座的时候，人们的视线若有若无的看向了这边，尤其是女生。
    自打脸部改造后，李培风就发现自己这张脸……更特么招风了。
    如果说以前他的帅还可以理解，现在的帅就稍微有点超乎常理了，真就是帅得一点瑕疵都没有。
    “嗯，变了。”
    武问月上下打量一下：“变得更像禽兽了。俗话说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北华生师大第一禽这外号你当之无愧！”
    “我说我的颜值！”
    李培风瞪大眼睛，把脸凑近了：“没变帅吗？”
    武问月十分嫌弃地战术后仰：“你离我远点，我怕吐了。这事儿我都没提，你还好意思说，一个大老爷们偷偷打美白针，恶心不恶心啊？！”
    “放屁，我根本没打针，我这是第三次发育！”
    李培风强词夺理道：“而且你没发现我力量也变大了吗？我又长身体了！”
    武问月无情嘲笑：“我还以为你是美白针+群勃龙双管齐下了！行行，我大儿长身体了，用不用把我的饭拨给你点？！”
    “跟你聊正经的呢！”
    李培风小声道：“我是真感觉自己身体最近有点变化，想做一下血液基因检测和尿检。你是体育学院的，有进人体科研实验室的权限，有时间能不能帮我私下测一测？”
    对于系统给的奖励改造，李培风还是有点小想法的。当然，他不敢奢望现在的科学手段能把“钢的肾”和“无暇脸部”这两项技术复刻出来，更不敢幻想能将这两项技术为己所用，谋取利益或者造福大众。
    他只想本着为自己负责的态度，搞清楚自己当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身体状况。
    李培风就怕自己未来万一生了病，去医院抽血检查或拍ct的时候，大夫一眼便看出他不是人，顺手上报国家，有关部门把他当外星人处理咯。
    到时候李培风连夜被送进绝密实验室，一堆穿白大褂的连麻药也不打，直接把他两个腰子全割了……这几率很小，但绝不等于0！
    为了避免这种事发生，李培风打算先研究一下自己，看看现在自身的身体指标是否还在人类范畴。
    而“切片研究”这种事当然不能直接找医院了，那属于自己送上门找暴露。所以，必须找信的过的人私下测试，并对最终结果保密。
    恰好，他身边有这么一个有能力有条件的人，而且非常信得过。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变化……”
    武问月回想刚才李培风锻炼时候的状态，在仔细观察一下他的脸，点头道：“行，明天是返校日，实验室虽然开门，但估计也没多少学生会用，正好有机会帮你测一测。”
    李培风特意叮嘱：“这事你知我知，是咱俩死都不能说的小秘密，ok不ok？”
    “跟你有共同的小秘密……也是我倒血霉了。”
    武问月叹气摇头：“你放心，就算你是个披着人皮试图侵略地球的白痴外星六指侏儒，我也不会把你上报国家的。”
    李培风呵呵笑：“那我还真是谢谢你这个人类高质量女性了。”
    “我会直接掐死你。”
    “……”李培风表情一僵。
    武问月吐槽道：“你最近是不是写小说写精分了？开始幻想自己有超能力了还是怎么着？”
    没有超能力，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李培风打岔道：“说说你，旅个游回来想明白了没有？明年研二结束了，到底是现在转博还是等硕士毕业就工作？”
    武问月沉思了片刻，道：“读博，眼下有一些offer，但都不是我想要的，父母还年轻，用不着我赚钱。我自己平常接一些cuba的篮球比赛吹判，也够日常花销了。”
    “这样挺好的。”
    李培风点点头，表示支持：“那你现在全力奋战，考试别翻车了。”
    武问月学术水平非常可以，研一期间写的文章便登过国内外的核心期刊，她若转博，完全不存在名额和考试的问题困扰，只是本人愿不愿意的问题，李培风也只是稍微提醒一下。
    “你呢？”
    武问月不确定似地说道：“我记得在以前，你就说过你也想在研二转博来着？你还说你导师特别想让你转博，就差央求了，盛情难却之下你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将来你会一心写小说搞创作抄论文做课题，稳稳当当混个水博。毕业后，找个地方进一本学校当青椒做咸鱼，真是美滋滋啊……你是这么说的？”
    当对方戏谑的提起这件事，李培风忽然就沉默了，低头巴拉饭，但吃饭看着都没刚才香了。
    武问月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变化，皱眉道：“怎么了？遇到问题了？”
    “原计划是那样的，我答应导师继续读博，她也保证会给我名额……”
    李培风干巴巴道：“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到底怎么回事？”武问月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
    李培风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因为在接下来的五十五天里，我和导师的关系可能会产生一些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有极大概率会导致她不再给我留这个博士名额，甚至把我逐出师门，我也没有脸再见她了……”
    “啊？！为什么？”
    武问月听得一头雾水。
    系统面板在李培风的视线中悄然弹出。
    【新手任务；考核。】
    【目前任务进度；1/2。剩余时间；五十六天零十小时。】
    【请尽快进行下一任务目标的攻略。】
    【难度；★★】
    【姓名：赵清歌。】
    【年龄；33岁。】
    【身高；170厘米。】
    【体重；108斤。】
    【身份背景；燕都大学外国语学院院长赵海奇、燕都财经大学国际经济与贸易学院副院长李馨之女。】
    【学历；燕都大学中文系文学博士。】
    【工作；北华师大中文系长聘制副教授、研究员。北华师大学网络文学研究论坛主持人，现任东国社科基金研究项目《网络文学的“经典化”与“主流文学”的重建研究》主持人，全国网络文学研究会委员。】
    【感情状态；单身中。】
    【感情经历：……】
    【对宿主印象：脑子是好个脑子，孩子不是个正经孩子。自带一张流氓的脸，整天卖弄风骚，举止轻浮放荡，招蜂引蝶不让人省心。幸好我画的饼他信了，否则让他就这么毕业，跑到社会上当老师教育学生那可真是祸国殃民。读博期间让他做五年牢，改一改臭毛病，应该还有救。】

 第二十一章 只要胆子大!

    我还有救？！
    抱歉，导儿，我已经没救了！
    走出校门，在回家的路上，李培风总感觉今天的秋风格外的萧瑟。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在导师心里居然是这么个德行，记得刚获得系统的时候赵清歌档案中的“对宿主印象”还没有这么差。
    至少没有“举止轻浮放荡”这个词，怎么今天更新了？
    天见可怜，在获得系统前读研的一年半时间里，李培风天真的以为自己和赵清歌一直是师慈徒孝的典范……
    赵清歌，在北华师大文学院是非常有名的优秀青椒，无论是学生还是同事都对其有口皆碑。她本人的科研水平也颇高，在国内网络文学研究领域处于领先地位。
    大东国，网络文学经过长久的发展，已经逐渐成熟。不再是与主流文学割裂、对立的。
    赵清歌更是北华大学网络文学研究论坛的主持人，并以网络文学研究为主开设了选修课。
    和其他年长的、传统的学院派老教授观念不同，赵清歌认为，网络文学就是当代文学，随着时间推移，文学评判体系必将发生改变。
    怀着这种想法，赵清歌打破常规，成为了第一个将网络文学为主要研究方向的文学教授。
    当初李培风排除众多资格深厚，头衔更大的牛导，选择赵清歌这个从未带过学研究生的青椒作为导师，就是有这一层原因。
    其次是二人比较熟，赵清歌教的选修课，处于本科期间的李培风基本一节不落，两人提前积累了一定的师生情，互相都比较了解。
    赵清歌为人处事温文尔雅，不急不躁，信奉平等的师生关系，对学生认真负责且保持尊重，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情对学生红过脸，虽然对学生要求很严格，但更多以引导和鼓励为主，这很对李培风的胃口。
    而等真正拜入师门，了解到赵清歌的家世背景，李培风更加惊喜。
    因为赵清歌背后的关系太硬了！
    父母都是国内顶级高校的大佬，自己只要厚着脸皮套瓷拜码头，未来前途大大滴有，没准能让自己少奋斗七八年。
    多年的相处，李培风认为自己和赵清歌的关系处的非常愉快。
    他平日里刻苦学习，论文水的炉火纯青，能水十万字，绝不提炼成三万字，写得东西再烂也敢大胆往外投。如此这般，倒是让他走大运，本硕期间发表了三篇中文核心期刊作品和论文，虽然都是在赵清歌指导下完成，均是二作，但也足以傲视周围同专业的同学。
    还有赵清歌给的课题，李培风即便明知道是打工，也从不摸鱼，加班加点查文献找数据按时圆满肝完。
    他在科研中勤奋，不仅自己出成果还能充当导师的得力助手。
    他在科研外听话，甘愿做导师的头号马仔、门下走狗。
    每逢过年过节或赵清歌的生日，李培风的礼物次次不落，价钱或许不贵，但往往都是独具心意的，是赵清歌不忍拒绝的……
    总之，李培风觉得自己在赵清歌面前已经乖巧到一定境界了，就是文学院里那些导师口中的别人家的学生。
    赵清歌说一，他不敢说二。
    让他上东，他不敢上西。
    让他打狗，他不敢撵鸡。
    “但我换来了什么？”
    “流氓？不正经？卖弄风骚？轻浮放荡？”
    “读博是让我坐牢改造？我看你是妥妥的更年期！”
    李培风对此很是伤心失落。
    当然，这与另一件事相比，根本无足轻重。
    那就是新手考核人物的第二个目标，就是他的研究生导师——赵清歌！
    系统你简直是秀得我头皮发麻……
    时至今日，李培风对此仍然有些不能接受，但至少不像一开始知晓任务后那样被吓得灵魂出窍了。
    “不要慌，问题很大，慌也没用！”
    “只要胆子大，导师放产假……个屁啊！”
    “那是在作死啊！”
    不可否认，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面对刚刚毕业参加工作的确实很容易产生一些师生恋情节，这是很正常的。这种情况在高中和大学本科时期尤为严重。可随着时间推移，少男少女们年龄逐渐增长，师生恋情节也就散了。
    当然，也有不顾世俗眼光，真正走到一起的师生，但结局往往不是那么美好。
    因为两个人一个是学生，一个是老师，根本不属于平等的主体，她们无论年龄还是经历，社会地位，都存在巨大差距，互相之间也不存在爱情滋生的土壤。
    更多的是年幼的学生对成熟稳重、知识渊博的老师产生仰慕，年长的老师对学生年轻的肉体和天真单纯产生悸动。
    即便走到一起，时间久了，各种问题和各种分歧也出现了，分开是早晚的事。
    而像研究生和导师之间的师生恋，则更加稀少，因为双方年龄更大，头脑更理智成熟，不会被感情所控制。
    但也不是没有例外，总有那么几个被冲昏头脑的。
    李培风就听过好几个这样的事儿了，基本是女学生和男导师产生了感情纠葛，其中不乏本校的。
    但每一对的下场都非常之惨烈。
    学生和导师之间一旦产生男女感情，只要被外界知道，双方的职业生涯和学术生涯大概率会受到重创，被高校辞退都是非常有可能的。
    即便导师地位超然，在某一领域有不可磨灭的贡献，学校不会因此追究，可两人终究会承受周围朋友同事同学的八卦非议，家人的责备埋怨，甚至陌生人的恶言恶语。
    这终究存在着某种伦理道德的禁忌和学术不端等等嫌疑。
    总而言之，老师和学生有了男女情感并走到一起，就是双方在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绝不像电影和小说里描写的那会美好。
    “师生恋是不可能师生恋的！”
    “但怎么才能吃上这三万块钱的软饭呢？！”
    “我他妈也不造啊！”
    眼看离开学日子越来越近，李培风想破了脑袋，却也没想出个好办法……
    徐曼凝赠予消费额度的完成，就是在两人曾为情侣关系的基础上，产生的机缘巧合，阴差阳错，属于不可复制的成功。
    放在赵清歌身上，是不可能实现的。
    李培风估摸着，哪怕自己能昧着良心装病骗取同情，对方也不会直接打钱过来，至少得看到自己的诊断书，联系到自己的父母，确认家庭经济情况力有未逮后，才有可能用借款的方式帮他渡过难关。
    这已经属于绝世好老师才能做到的了！但借款显然不能完成任务。
    可又能还有什么招数呢？
    两个月内努力肝三篇核心期刊，都挂导师一作，自己二作，然后向赵清歌要三万块营养费？
    【不行，这是工作报酬，不是赠予。】
    系统提示弹得那叫一个快……
    “我俏丽骂。”
    李培风心中反问：“那你是想我死？！”
    系统沉默片刻，然后居然一反常态地鼓励道。
    【请宿主保持自信，不要灰心。经过本系统预测，宿主天赋异禀，运气极佳，配合奖励物品，完成新手任务的可能性为985664％。】
    奖励物品？！
    李培风猛然惊醒……
    “开门呐，你站着什么呢？”
    谁在跟我说话？
    李培风彻底从自己的思绪中解脱回归现实，赫然发现自己就在家门口，而身旁还站着武问月，不由的下意识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什么我怎么来了？”
    武问月匪夷所思：“在我面前，你就别跟个说话像放屁一样的渣男好不好？”
    “我原来的出租屋房主要对外出售，体育学院又没有研究生宿舍，我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房子，想与你合租，你也同意了。这次咱们是一起过来收拾房子的，一会你还要帮我搬家……这些话你全就饭吃了是吗？”

 第二十二章 如何获得一张长期饭票

    李培风现在租的房子是两室一厅一卫，83平，每月房租4000，平常他自己只用一个卧室，另一个卧室被他用来存放衣服等杂物。
    之前倒是找人合租过，虽然房租支出的少了，却有各种不便，所以李培风最后还是选择单独居住。
    但眼下武问月没房子住，他肯定得施以援手。
    到家后，两人将卧室腾出空间，随后又到武问月之前的出租屋将行李搬了过来，忙活一下午，算是全部搞定。
    “房东那我通知完了，这是钥匙。亲兄弟明算账，以后每月房租你掏1500，水电和冬季取暖费我来出，但你要负责每周两次的全屋清洁，行不行？”
    “没问题，多谢了。”武问月点点头：“晚上饭我请你，想吃什么？”
    “省点元子，你来下厨，随便买点东西在家里做菜吃。”
    李培风无所谓地摆摆手：“我要码字了。”
    ……
    码字是不可能码字的，考核任务一天完不成，李培风就要多提心吊胆一天。
    回了自己卧室，他从电脑桌的抽屉里取出了那个小黑瓶。
    【香水·冥海之息】
    乌漆墨黑透着幽幽的蓝，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杂色。转动瓶子，里面的液体缓慢流动，好像比水更粘稠些。
    “看起来不是很魔法。”
    李培风观察了半天，还是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之前他被这香水的物品描述所吓到，想着买防毒面具和小白鼠进行实验，确定无害并检测出功效后再拿出来使用。
    但现在，系统说这东西能提升考核任务的完成几率，是极为重要的道具。这个线索稍微消除了李培风的戒备心理，更加重了他的好奇。
    “面具和小白鼠还在路上，得两天才能到。”
    “有点等不及了啊！”
    李培风琢磨了一下，起身将房门反锁，打开了卧室的窗户……
    两分钟后，李培风身上穿着厚重的羽绒服，脸上戴着十几层的口罩和防蓝光眼镜，手上又套了件手套，全副武装地拧开了香水瓶盖。
    李培风使劲嗅了嗅卧室内的空气，没闻到什么特殊的味道，索性打算将其倒出。
    这香水没有喷头，所以李培风只是慎重地倒了一点在卫生纸上，看着那液体渐渐化开……
    “还是没什么味道。”
    李培风逐渐开始摘口罩，一层又一层，直到将十几层口罩全部摘下，在口气中裸露出鼻子，仍然没感受到任何香味。
    不得已，李培风脱掉手套，冒险拿起那张撒了香水的卫生纸，放在了自己的鼻下，轻轻地嗅了嗅。
    三秒后，他的表情从谨慎变成了疑惑。
    “是你过期了还是我得鼻炎了？”
    “你怎么和跟空气一个味儿啊？！！”
    ……
    “咔哒。”
    下午四点，武问月买完菜回了公寓，见李培风的房门依旧紧闭，也没去管，自顾自地去厨房洗菜做饭。
    她对这的厨房不算陌生，对这里的调料、锅碗瓢盆的位置也了如指掌。
    以前李培风经常招呼好友来自家聚餐，吃火锅，bbq，白的啤的小酌杯。下厨的也基本是他和武问月。
    “做个水煮肉片，清蒸多宝鱼，西蓝花炒牛肉，冬瓜排骨汤……”
    搬了新家的武问月有一点点小兴奋，在厨房内忙得不可开交，但做了一会后发现这菜做的有点多了，两个人好像吃不了。
    “要不要叫上曼凝呢？”
    “还是算了。”
    念头一闪而过，武问月切断的毫不犹豫。
    “知道我们俩合租，她得气成河豚一样！”
    “来了之后别说吃饭了，饭桌子都要被她掀掉！”
    对于眼下三人复杂而尴尬的关系，武问月也很苦恼。
    怪李培风吗？
    武问月知道，实际上对方也不想和徐曼凝发展成情侣关系，背上挖朋友墙角的骂名，而是后者太主动了。
    主动到能把曾经身为直女的自己掰弯的那种，这谁也受不了。
    怪徐曼凝吗？
    确实有点怨念，但对方既然已经向自己释放了和好的信号……
    以后若有机会，三个人应该坐在一起，正式地谈一谈。
    思绪翻涌间，饭菜已经做好，武问月将碗筷端上饭桌，随口喊了一声：“培风，吃饭了！”
    十几秒后，李培风眉头紧蹙，走出了房门，看到一桌子菜，脸色渐显舒缓：“这么丰盛？”
    “搬新家第一顿嘛。”
    武问月摘掉围裙，盛了一碗米饭递给对方，随后自己也坐下吃了起来。
    “嗯，好吃！”
    【武问月赠予食物（换算金钱为145元），宿主距离开启抽奖还剩……】
    李培风边吃边点头，看到系统提示后，忽然发现自己误打误撞又解决了一个隐患。
    那就是就算以后自己花光了所有软饭币，也不用担心被饿死了！
    和自己合租的武问月，就是一个稳定的长期饭票。
    如果她能承包下两人未来的一日三餐，自己将节约自己在吃饭上的软饭币花销。
    “意外收获啊！”
    李培风略有惊喜，但问题在于，如何劝说对方呢？通过减房租的方式估计是行不通的。
    虽然之前自己每月给她减了五百的房租，但条件是对方负责房屋清洁。若再减千八百的费用，让对方负责做饭，系统肯定不能承认，那是交易关系……
    “看来只能厚着脸皮蹭了，等她做好了饭，我拿起碗就吃，她还能打我？！”
    李培风暗自点头，并奉上了一连串彩虹屁：“月哥哥，月哥哥，你厨艺太好了！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在你做的菜面前也不过如此而已！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啊？”
    武问月茫然了一下，随后呵呵道：“还行，好吃就多吃点。”
    “谦虚了不是？就眼前这道水煮肉片，酸甜苦辣味道全，人生百味在其中！”
    “是吗？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说过我的厨艺只配做方便面吗？还是不能加蛋的那种！”武问月一脸狐疑。
    李培风佯装没听到，夹起盘里的牛肉，夸张道：“哇！再看这道西蓝花炒牛肉！你的刀工精巧堪比庖丁解牛！看这多宝鱼，镂月裁云真是别具匠心！还有这道排骨汤……”
    李培风喝了一小口，陶醉道：“仿佛将恋爱的甜，拼搏的咸，失意的苦，委屈的酸，巅峰的辣按比例调配，浇到对生活充满无限渴望与希望上，简直太好吃啦！！！”
    “切。”
    武问月也隐约察觉到对方的险恶用心了，撇嘴道：“你省省，我以后不会做饭的。太费时间，直接学校食堂，干净又卫生。”
    李培风很是失望：“不是？月哥哥以后不给我做饭了么？一定是我哪里没有做好！对不起，月哥哥，我给你道歉了。”
    秘技·茶言茶语，开启！！
    “有病病？”
    李培风叹气道：“我没有病病啊，只是人家真的很想吃月哥哥做的饭嘛，是小风不好吗？为什么不给我做饭呢？”
    武问月瞪大双眼：“畜生，请你收一收神通好？跟我你也玩这套？！”
    “别这样说人家啊，我只是不太会照顾自己罢了，真希望有个像月哥哥厨艺这么好的人能照顾我……”
    “我，我行李呢？你再说我走人了！这合租我根本住不下去！！”
    “不要啊哥哥！”
    李培风抓住武问月的手，深情款款：“我知道做饭很麻烦，月哥哥不想做是应该的，人家也不想为难哥哥，但光是想想以后的日子里，哥哥做饭，我洗碗，每天都能吃到哥哥做的饭菜，就很浪漫，很开心呢。”
    “……逼我打人是不是？”
    武问月嘴角抽搐：“你今天抽什么风？”
    “月哥哥想打小风吗？”
    李培风故作犹豫，几秒后干脆松手，将自己的脸伸了过去，闭眼害怕道：“如果哥哥打小风能开心的话，那就打！但不要伤到自己哦！”
    “沃日……”
    “一天最多一顿！听到了吗？！！”
    武问月恨得咬牙切齿，用双手对着那张帅脸就是一通乱揉，而这举动也直接导致李培风龇牙咧嘴的破功了。
    “操，一顿就一顿，别捏了！捏坏了我这张脸你他妈就是罪人！”
    “手感还挺好，皮肤比我还滑嫩，你是真变态啊……”
    武问月略有不舍地收回双手，接着吃饭，但刚吃了一会，她使劲嗅了嗅，眼神忽然变得有些疑惑：“你闻没闻到一股，香味？不是饭菜的味道。”
    “什么香味？”
    李培风神情紧张，握着饭碗的手一僵。
    “就是……”
    武问月先是嗅了嗅自己的双手，又不解地看向李培风，最后绕过饭桌，来到了他的身前，弯腰嗅着他的脖颈、脸颊，甚至是双手，表情也渐渐从疑惑变成夹杂兴奋的痴迷……
    “就是这个味道！”
    你不对劲！很不对劲！
    李培风动也不敢动，如临大敌：“没事？到底闻到什么了？你形容一下这种香味！”
    “好像……”
    武问月把他的双手牵了起来，将其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做着深呼吸。
    “嘶～哈～”
    李培风是一动不敢动，只是眼神偷瞄四周，琢磨着自己如何安全跑路。
    幸好武问月在做了四五个呼吸后，眼神似乎恢复了正常，看着李培风仿佛见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一样忍俊不禁。
    “小风，你好像个在海里做撑杆跳的大橘子！”
    我看你那架势像是要把我把当成餐前水果给吃喽！
    李培风恶寒不止……

 第二十三章 香水的威力

    李培风属实没想到冥海之息的特性居然这么神奇。
    原来它的持有者是闻不到香味的，只有周围人才能察觉到。难怪自己在卧室鼓捣一下午也没弄明白。
    而且这香水的威力也确实是大，李培风在卧室里做测试的时候，根本没有将香水用到自己身上，只是手和鼻尖不小心触碰到了一点点，就被武问月闻出来了。
    似乎还产生了一些很微妙的，暂时不知道是好是坏的效果……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额，是四年前？”
    李培风紧了紧睡衣，小心翼翼到：“好像在学校的体育馆？”
    武问月莫名感慨：“对，当天我们都要用龙门架练胸，但器械只有一个，只能轮换，互相眼神示意，就明白了什么意思。做完后，彼此默契地为对方切换合适的重量……”
    “锻炼完你邀请我一起吃饭，我还以为你要泡我。”
    武问月笑道：“但也只是简简单单吃了顿饭，互相聊了聊天。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接触，我就觉得我们仿佛认识了很久。”
    这也没喝酒，怎么开始追忆往昔了？不行你下桌！
    难道这也是冥海之息的特性？
    李培风纳闷期间，手机铃声响起，一个备注名为‘师妹卢菁’打的维信语音……
    “抱歉……讲。”
    李培风做了个手势，当着武问月的面便点下接通。
    “师兄~”
    卢菁的声音甜蜜度值简直爆表，假的有点刻意：“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我一个月给你十万！两个月给你买台帕拉！结婚后零彩礼，再送你九百九十九万的陪嫁！”
    李培风哑然失笑：“三天前我给你过机会，但你给我发了个三十八块钱的红包。现在，你又说这些，你搁我这搁我这呢？”
    “对啊。”
    卢菁娇笑道：“闲着没事找点存在感，毕竟你鱼塘里的鱼那么多，要是忘了给我喂饵怎么办……正经的，我和之卉云州之旅结束了，两个小时后到燕都车站，你接下我们呗？行李挺多的，我们俩拿不过来。”
    “不行，没空，去不了。”
    李培风还想接着和武问月测试香水效果，哪里肯离开，于是果断拒绝：“你们找别人，明天返校请我吃饭，师兄给你们接风洗尘。”
    “什么？给我们洗尘还要我们请你？我没听钅……”
    “塞油那拉~”
    李培风挂了电话，没事人一样继续吃饭：“你刚才说到哪了？咱们第一次见面？啊……继续！”
    武问月笑了笑，也不奇怪。
    自她认识对方起，李某人一直这个德行，手机从不离手，异性电话不断，就算现在挂了电话，屏幕上还显示七了八条维信新消息，准是其他女性在撩骚。
    “其实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应该离你远点。”
    “嗯？为什么？”
    武问月感慨道：“因为很多对我有好感的学妹一听说我认识你，就开始疏远我了。”
    “我怎么了，她们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
    李培风解释道：“咱们可是在北华师，这是一个直男有三个前任还算专情的地方。情史比我丰富的男同学比比皆是。我如此风评，完全是因为我的颜值比较出挑，所以成了众矢之的，被妖魔化了。”
    武问月似笑非笑：“如果刚才收拾房间的时候，我没见到那已经用了半箱的避孕套，你现在的话我没准真就信了。”
    “我都说过了，那是上一个租客剩下的。”
    这种蹩脚的谎言，武问月都不屑搭理，继续吃饭，吃着吃着，她忽然叹了口气：“你说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啊？”
    李培风愣了，看了看一桌子美味佳肴，思考片刻，由衷地说道：“为了每顿都能吃上四菜一汤！”
    “我说的是人这一辈子的终极目标，你我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每顿都能吃上四菜一汤！”
    李培风不假思索地重复了一遍，说完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神色凝重：“你没往饭菜里下毒？！”
    ……
    “一、香水持有者闻不到香味。”
    “二、香水的味道会让人联想到柑橘、海洋。”
    “三、（疑似）轻微消除与香水使用者的隔阂，提高好感。”
    “四、（疑似）香水对中枢神经系统有兴奋作用，人闻到以后会产生类似喝酒的效果。多巴胺分泌，开心；语言功能失控，多话；心里机能紊乱，轻度兴奋、胆子大，行为出格；跳出日常思维模式的束缚……”
    吃完饭，李培风回了房间，第一时间坐在电脑前记录下目前观测到的香水信息和功效。
    实际上，截至目前，武问月的一切行为和语言都还算在正常理智的范畴。
    什么回顾往事旧情，讨论人生的意义，对人的本质进行深度思考……根据李培风对武问月的了解，她来大姨妈的时候也这样。
    就是在刚开始，对方抓起自己双手闻那两下比较夸张。
    但结合双方的关系，这也算不了什么过分举动，之前两人甚至做过更亲密的、属于兄弟之间的肢体接触。比如在大街上勾肩搭背，在擂台上搂抱摔跤，在健身房互相按摩拉伸……
    总体来讲，武问月所表现出的变化过于轻微，李培风甚至不能肯定这种变化到底是香水导致的，还是因为对方刚搬了新家，心情兴奋所导致的。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没有真正的喷到香水，只是沾上了一点点。”
    “但这香水的功能若仅限于此，可帮不了我什么，还是要真正试一试！”
    李培风摩挲着冥海之息那小小的一瓶，思索了片刻，将瓶盖拧开。
    少量倒出了约莫黄豆大小的一滴液体，然后两手揉搓，均匀地抹在了自己耳后、胸膛、以及手腕等身体部位。
    说来奇怪，黑中带蓝的香水一旦接触到肌肤，立刻变成了透明的，并迅速被体表吸收……
    “咚咚~”
    “进！”
    李培风一愣，他正要走出房间，在武问月身边绕一圈，看看喷上香水后对方会有什么反应，没想到人家自己来了，还拿了一瓶威士忌，两个酒杯。
    “没码字？聊聊？！”
    虽然是请求的语气，武问月却不等回复，便把两个酒杯放在桌上，人往床上一坐，咕咚咚开始倒酒。
    “你没事？”
    李培风狐疑道：“这酒你从柜子里拿的？我记得你以前很讨厌喝酒啊。”
    “突然想喝了，人总是会变的。”
    武问月随口道：“就像你以前说自己要转博，结果听我也转博，又不转了。”她的眼神骤然变得凌厉：“你是孙悟空，跟我玩七十二变呢？！”
    “额，因为确实可能会出现点意外……”
    李培风岔开话题：“我房间里怎么样？没有难闻的味道？”
    “还行。”
    武问月似乎没察觉到什么，站起身，在房间里转了转，然后于窗台驻足，看了两眼窗外刚刚出现的月亮，对着并不算明亮的月色喝了口酒，最后又回到他身边。
    “……”
    为什么我刚才只是沾了一点点你就那个反应，现在真正擦在身上你反而无动于衷呢，甚至根本没闻到香味？
    这香水到底怎么回事！
    正在李培风纳闷的时候，武问月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迷茫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并俯下身子搂住了他的脖子，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要你陪我一起读博！”
    “……”
    这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让李培风心中一惊，但明面上依旧不动声色：“这个，大概，或许，可能……我尽量！”
    “你他娘的！”
    武问月有些恼怒：“你以为我为什么转博？因为我想？屁！”
    “四五年的时光，基本与社会隔绝，每天就坐在实验室里看paper写paper，各种写写写改改改。拿着微薄的补贴还要被导师压榨，又苦又穷又枯燥……我一个女人，读完博都快三十了，你以为我喜欢就这条路？如果不是你说过你要转，我根本不会和导师说我要读博！”
    “现在，我跟导师说我要转博，他也答应了，都跟领导打好招呼了，你却要提桶跑路？李培风，你王八蛋呐你！！”
    “不是……”李培风还真没想对方转博居然是因为自己，震惊之下还没等回应，却听武问月一字一顿道；
    “我明确的告诉你，我读研大半也是因为你，光是读研就让我的头发快掉光了，不得已剪的短发。若是读了博，没准得让我猝死，你要敢丢下我自己跑了不陪我，我和你没完！！”
    恐怖如斯！！
    是香水的作用吗？
    李培风喝了口酒压惊，嗓子却依旧有些干哑：“你读研怎么又赖我身上了？你这样讲话，会让我对我们单纯而高尚的革命友谊产生怀疑……”
    “友谊？呵呵。”
    武问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再倒上半杯，再一饮而尽，啪的把杯子一放，忽然冷笑起来。
    “怎，怎么了？”李培风忽然感觉自己手有点抖。
    “四年了，这四年你借着按摩拉伸的机会摸了我多少次大腿和屁股？按完就坐在那不动不敢起身，你以为没发现你什么情况？你那时候还记得什么叫单纯而高尚的友谊吗？你踏马可真是个大畜生啊！！”
    “本来我和徐曼凝谈上就是想气气你，看看你的反应，结果……我恨不得打激素把自己变成男的，然后缸了你，剥夺你的交配权！”
    “？！”
    李培风目瞪口呆。
    武问月呢喃道：“现在合租挺好，你能消停点，带回来一个我撵走一个，也算间接剥夺了你的交配权……”
    “？！！”
    “你说什么胡话呢？”
    “过来！”
    武问月看了看他，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怎么着，脸居然肉眼可见的红了：“靠近点。”
    “我不！”
    李培风吓得立刻想要后仰，结果武问月猛然用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居高临下的俯身贴向李培风，呼吸急促起来，眼睛深处含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其中包含了凝为实质的恨意……
    “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啃徐曼凝的？”
    “冷静，你喝多了！月哥，武爹，爸爸，我错了。”
    “我真错了。不管你要干什么，请你三思而后行！！”
    李培风是真后悔把香水的实验对象放在武问月身上了，话说这到底是香水的功效还是对方常年累积的情绪宣泄，或者正是因为前者诱发了后者？
    “回答错误！！”
    武问月嘴角上挑，双唇微张，吭哧就是一口……
    李培风面如土灰：“哒咩，哒咩哒咩！不可以，不可以色色！不可以色色哦！”
    “兄弟！你是我情比金坚的兄弟啊！你上了我那是会天打雷劈的！啊~~”
    （试水推中，数据好重要，求一切。）

 第二十四章 梦中好穿越

    爱不及久伴，情不及知己，朋友千万，不如知己一人。
    在北华师的这些年，李培风相当于身处鲜艳的百花园中遛弯的小蜜蜂，什么花都见过了，什么蜜都尝过了。
    男女的感情的游戏他已经玩够了。
    换句话说，就是腻了，看透了，失望了，索然无味了。
    间歇性享受暧昧，持续性享受单身。这才是李培风所恪守的原则。
    而武问月对他的情愫，李培风从一开始就很清楚，也很是心动。
    至于为什么不往下深入发展……
    可以，但没必要。
    和知己上床，和情人结婚，和朋友共同创业，这些事儿都是人生禁忌，做了大概率会后悔的。
    为了贪图短暂的新鲜感，将本可以相互陪伴一辈子的知己，变成只能维持几个月的恋人，最后渐行渐远成为陌生人……那是很不明智的。
    或许有机会白头偕老，但概率太小，李培风不敢赌。
    并且，他非常确定，武问月的想法与自己一致，对方也不敢赌。
    所以两个人之前都是这么相处过来了，很默契，言行举止都没有跨越界限。
    但今天，武问月一招大母狼怒咬小黄鸭打破界限，紧接着一招推襟送抱把李某人放倒，招数层次不穷。
    “完了，芭比q了，破大防了！”
    “你这破香水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害人不浅呐你！”
    李培风经过一系列不甘心的抵抗，却也抵挡不住木已成舟的事实。
    李某人自觉是个经验丰富的猎手，捕获了数不胜数的猎物，经历过无数个狩猎的夜晚。
    但今晚，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双方猎手和猎物之间的身份也不是那么清晰。
    对方像是来自草原的母豹，肌肉健硕，四肢修长，潜伏了许久，终于找到机会，裹挟杀机凶狠地扑向了他这个原始人。
    他被迫迎战，双方就此展开了殊死的博斗，人与豹的身体交错在一起，手和嘴都是武器。
    揉打、撕咬，血液入口，汩汩涌出绯红的暖意，没有言语，唯有粗重的呼吸和炽热而包含杀意的眼神。
    那压抑许久的情感一旦爆发出来，便极其放肆而狂野。
    ……
    次日清晨，阳光从窗帘缝隙打出了一到金黄的亮线。
    “起床了！”
    精力旺盛的李培风第一个起床，他揉了揉惺忪睡眼，推着身边的女人：“今天返校，老师上班，实验室也开了，你不去打卡？”
    “……”
    武问月睡的很死，被推了好几下也没起，只是发出呓语：“沃尔格斯，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
    这句话信息量很大，让李培风睡意全无，小心翼翼地问：“然后呢？”
    “李培风不要废话了，拿着剑上！”
    武问月闭着眼睛，不耐烦道：“打完这场仗咱们去冥海，你说好的要向我求婚……”
    “冥海？！求婚？！！”
    李培风只感觉毛骨悚然，眼前什么情况？武问月梦中好穿越？是因为香水？
    这也是你的特性吗？冥海之息？！
    “……我，我愿意。”
    此时，武问月双眼依旧紧闭，表情非常幸福。
    李培风都懵逼了：“这么快的吗？刚才还在打boss，几秒过去我就求婚了？”
    “嘿！醒醒！”
    李培风加大力度摇晃武问月，再不叫醒他怕俩人孩子该打酱油了，喜当爹这可受不了……
    “唔。”
    受到干扰的武问月意识逐渐清醒，双眼缓缓睁开，见到眼前的这一幕，神情迷茫了十余秒才恢复正常，其实也不算正常。
    武问月还没有从梦境中彻底脱离出来，那是一种介于半睡半醒之间，惆怅且带着遗憾的表情。
    “所以，最终我们没能到达冥海，你也没有向我求婚……刚才是一场梦，对吗？”
    “lifeisafucxkgovie！”
    李培风严肃道：“兄嘚，淫生如戏也如梦，事与愿违才是人生常态，无所谓啦！”
    这下武问月彻底清醒了，并且带着起床气：“你扰我清梦！滚！！我要接着睡！！”
    “别啊。”
    “你跟我从头讲讲你到底梦见了什么呗？”
    武问月裹紧了被子，闭着眼答非所问：“上午不去学校了，昨天凌晨两点半才睡，你真是个畜生……趁我还没彻底清醒，你赶紧滚，我要补觉。”
    “好。”
    李培风看了眼时间，打算穿衣洗漱，谁料刚要下床，便发现被子里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臂。
    “……”
    “嗯？”
    于是乎，李培风迅速脱了衣服，再次钻进被窝……
    一个小时后，在李培风追问下，武问月面色红润，眼神迷离，说起了那个光怪陆离的梦境。
    “我梦见我们两个人进入了一个魔法世界，你是我的骑士，我是你的游侠。我们一起在那片名为纳尼亚的大陆上进行游荡、冒险。许多年后，有人叫我们黎明双侠，有人叫我们人类诸国的解放者，还有人叫我们无数荣耀加冕的侣行者……”
    “我们见过裂脊草原上清晨的玫瑰；看到过废墟之地夜晚的双月交辉；与人类、精灵、矮人、巨魔、鱼人等无数种族结盟交友；我们率领大军，在只有白雪、山鹰和死寂构成的霜雪高原登顶，熄灭了寒冰巨龙的冰焰；我们踏平了白骨之巢，砍下了沃尔格斯的首级；我们在狮王城的小酒馆歌唱地球的音乐，和冒险者们载歌载舞……”
    说着说着，武问月眼神有些忙迷茫：“这梦好清晰啊，我居然都记得梦里的地名和人名。”
    李培风不敢让她往下想，催促道：“然后呢？还有吗？”
    武问月揉了揉太阳穴：“然后，你带着我来到了冥海，在无数人和冥海的见证下，我听到了那三个字……”
    武问月欲言又止，似乎在用眼神示意对方说出来。
    “哪三个字？”
    李培风揣测道：“难道是——快醒醒？”
    武问月居然也不生气，笑了笑：“上了你之后，我忽然感觉自己对生活有了一番新的感悟，这充满了不完美和单调的生活……美极了！”
    我看你是嗑药嗑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李培风看了眼电脑桌上藏在显示器后面的冥海之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毫无疑问，这瓶香水非常神奇。
    如果闻的时间较短，似乎只会影响人的情绪，如果闻的时间长，还能活生生创造出一个梦境，将长时间闻到香水的人带入阿巴斯的世界，和香水使用者来一场奇妙的冒险。
    这场冒险似乎能加深两者情感上的联系。唯一遗憾的就是香水使用者并不能参与到梦境中去，甚至对此毫不知情。
    但不应该啊，阿巴斯口中的分享不可能将香水使用者排除在外，除非还是自己的使用方法不对。
    “或许，我喝下它才可以和对方同赴梦境？”
    李培风胡思乱想着，武问月却目不转睛地欣赏着他这张脸，最后甚至忍不住伸手去抚摸，面露陶醉。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致骨血匀！
    这张脸，活生生的女娲上帝联名款啊！
    可恶，为什么一觉醒来感觉他又帅了，难道是被鞭笞的原因嘛……
    “武问月同学，你现在摆出这幅花痴脸会让我以为你也只是垂涎我的美色！”
    看到李培风怀疑中夹杂鄙视的眼神，武问月隐蔽地咽了下口水，选择岔开话题。
    “转博的事你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就突然改变了规划？”
    “叮铃铃~”
    床上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李培风拿起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为三个字——赵清歌！
    “不说了，我得走了！”
    李培风脸色一变，匆匆穿衣起身。
    “转博其实没难度，但我怕自己转博转成了骨灰盒！”
    （读者爸爸们给力，真给力~现在是签约作者新书榜第十七名，如果可能，我想冲一下前十，那样的话就能在都市频道看到了，相当于多一个推荐。求一切，追读，收藏，推荐票，月票，打赏，都行！）

 第二十五章 开学了

    北华师大校门口，车水马龙，人潮拥挤。
    李培风身穿一件黑色战壕风衣配垂感休闲裤，脚踩马丁靴，肩挎电脑包，迈着两条大长腿，风风火火地顺着人群进入了校区的文学院。
    当他汇入人流那一刻，像是万绿丛中一点红；黑暗中的萤火虫；融进油锅里的一滴水。
    健硕挺拔的身材让他在人流中鹤立鸡群，雕刻般的英武脸庞不得不让学妹们频频侧目，衣角轻飘飘地跟在主人的身后，于晚秋的风中潇洒而帅气的起舞，宛如一只黑色的蝴蝶，扑棱棱留下一丝微不可闻的香气……
    每当他走到一处，那处的女生们便投向倾慕或好奇的目光。
    “李培风？难得啊，亲自来上学！”
    “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看起来果然可口，酸酸甜甜让人想恋爱的味道！”
    “嘶溜~嘶溜~奇怪，好像变得更帅了！”
    “嗯，以前你见到他只擦一下口水，现在擦了两下！”
    “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人物啊！帅的名不虚传！咱就是一个狠狠地爱住了！”
    “这……这难道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北华绿茶收割机、渣女集邮爱好者，全校师生公认的校草——李培风？！”
    “哼，这草我要定了！”
    “就是就是，什么曼凝、蝶梦、落柔……那些绿茶婊、渣女、海王吃的，我们就吃不得？”
    “必须吃了他！”
    一些痴女目露凶光，蓄势待发、围绕在李培风身边，伺机而动。
    ……
    校草，low穿地表的外号！
    校，学校，没问题！
    草？植物？绿！
    动词？粗鄙！轻浮！低俗！俗不可奈！
    这种无聊的词组就应该盖上404的大章，签上马赛克先生的签名，彻底消失。
    李培风是真不知道自己校草这个名头到底是怎么被公认的，反正据他所知，北华师没有一个专门负责评定校花校草的委员会。
    这本来是身边女孩们给他起的带有玩笑性质的外号，后来，自己常常在校园晚会上登台表演节目，称呼便逐渐扩散，也为李培风带来了更多的异性关注度。
    每当他在这所男女比例3：7的师范学校出现，便要面对学妹学姐们的议论声和如狼似虎的眼神。
    但这次的程度，显然比以往更加猛烈了无数倍，甚至有些戏剧性的夸张，这让李培风稍稍有些不适应。
    可能是因为脸部改造，以及早上临行前他又往自己身上偷偷擦了些冥海之息的原因？
    我这无处安放的容颜啊！！
    “这是什么味道？”
    “好香……”
    离他较近的女生们闻到一种淡淡的，难以形容又无法忽视的香味，莫名其妙的舒心和难以抗拒的诱惑，不由自主地更加靠近了，一边侧头偷瞄，一边亦步亦趋。
    其中不乏勇敢者主动山前搭话。
    “学长，能不能加个维信。”
    “学长，你知不知道校内的图书馆怎么走啊，能不能带我一下，我请你吃饭做答谢可以吗？”
    “你就是传说中的校草？很好，你已经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限你三秒内扫了这个二维码，否则……”
    很好，很花痴，与电影里的丧尸一模一样！
    从某个角度讲，冥海之息约等于t病毒了属于是。
    希望一会见了老赵，对方也是这个反应！
    “抱歉，有事，下次再说！”
    李培风微微加快了脚步。一一礼貌回绝，继续往里走。
    一路上有惊无险，李培风到了文学院办公楼三层，敲响了某个办公室的房门。
    “进。”
    李培风推门而入，一位女教师正注视着电脑显示器，见到来人才稍稍侧了下头。
    暗红色的齐肩短直发，薄薄性感的嘴唇散着一种淡淡的诱惑，细长的眼角微微上翘，蕴含着丝丝妩媚，金丝边框的眼镜平添了两份清冷而知性的气质。
    这就是李培风的研究生导师，赵清歌，33岁的北华师范大学中文系的副教授。
    有同学说赵清歌是北华师的教师里最漂亮的那一个，李培风表示认同。
    但之前为了自己的学业，他对老赵就像对自己老娘一样的尊重，从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
    然而今天，李培风却故意凑近了，站在屏幕后方，疑惑道：“导儿，您叫我来是……”
    “新文章写的不错！”
    赵清歌的手没松开鼠标，双眸依旧专注于屏幕显示的文档：“但很多方面没有写到，需要再添加一些，我给你做了批注，你拿回去改改。”
    “嗯嗯，您说。”
    老赵的表现毫无异样，李培风也只能进入工作状态。
    电脑屏幕显示的是一个word文档，文档名为；《女频网络文学脉象探析》。
    当前页面还有一行小标题；以本人作品《女尊之一胎一百零八宝；我在梁山当大佬》为例，深度探析当前女频网络文学成功要素与存在问题。
    多年以来，李培风对自己的笔名、书名，小说内容，读者群体等等信息，一直是严格保密的，哪怕是同学、老师、朋友、父母都不清楚，他从没漏过半点风声。
    但论文太难水了，在这篇论文之前，李培风还写过三篇，尽管由赵清歌主导，灵感也已经枯竭。
    研二上学期，为了自己顺利转博，李培风也只好放下羞耻心，用自己的作品水论文，并在国庆放假前完成了初稿，发给了自己导师。
    我不装了，我摊牌了，我要研究我自己了！
    这篇论文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关于李培风自我作品以及创作经验的剖析文，中间夹杂着自我批评和自我批评以及批评。不仅对自己的作品，也对网络文学整体……其实就是水！
    但水的赵清歌很满意，那就很成功。
    “用点心，好好写。到时候我帮你联系编辑，一级中文核心应该没问题，而且这次是你独立完成的，一作是你自己。”
    两人聊了十几分钟，赵清歌对论文的格式和摘要部分的引用提出了修改建议。李培风将加了批注的论文电子版存到自己的u盘，又道：“您辛苦。”
    赵清歌沉吟道：“下个月转博面试，我已经打好招呼了，就是教授团里有些人对你很好奇，你做好心理准备。”
    李培风愣了，心里咯噔一下，但还心存侥幸：“他们…为什么对我好奇呢？”
    “你说呢？”
    赵清歌身子往后一仰，双手抱在胸前，轻笑道：“虽然中文系不培养作家，但出于对文学的热爱，咱们文学院的学生和老师大部分都尝试过写作。传统文学不提，在网络文学这一领域还没有人能站住脚的。据我所知，很多学生写的网文，都没能被签约，老师写的也没能取得多大成绩。”
    “但隔壁工商管理学院的宫教授，化笔名为齐橙，在终点写了几本书，反而成了大神作家。一个工科教授在写网文写出了名堂，文学院全军覆没……这上哪说理去？”
    “现在好了。”
    赵清歌看向自己弟子，面带欣赏：“咱们文学院将也终于出了一个网络作家，写女频小说写得风生水起，虽然不是什么大神，但也算是个小咖。老师们对你很好奇是正常的，面试也是走个过场，不会刁难你，最多问一些关于你这些年网络创作的问题以及心路历程。”
    我有一万句妈卖批不知道当不当讲！
    那是面试吗？那就是我的公开处刑！
    李培风心乱如麻：“我记得我请您保密了，这事怎么让别的老师知道了？”
    他现在严重怀疑赵清歌是主动把这件事说出去的，目的就是向同事嘚瑟！
    赵清歌微笑着安慰：“我暂时没对她们说你的笔名和作品，但这被人知道是早晚的事，就算现在不知道，等以后你这篇论文发表，如果被核心期刊收录，所有师生也都会看到你写了什么小说。”
    糟糕，忘掉这一层了！
    李培风额头已经冒汗，他迅速地掏出手机，打开tt软件，直接将书友群设置为不许任何人加群。
    可是，眼前这个人知道自己的笔名，她会不会已经渗透进来了？自己昨天发的肉照会不会也……
    赵清歌思索着，用右手手指轻点自己的下巴，语气憧憬：“实际上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在文学院内办一个网络文学讲座，你以终点女频五级作家‘人间一两风’的身份出席做主咖，内容就是关于网络文学野蛮生长出的脉络对照、碰撞，使我们对‘文学性’有了新的思考……”
    “虽然你算不上什么知名网络作家，但学校里应该还是有一部分人读过你的书，到时候讲座应该是爆满的？”
    “……”
    李培风保持沉默，眼神却仿佛道出了千言万语。
    想刀一个人，眼神是藏不住的！

 第二十六章 师徒双双社死

    “我觉得不行！我要改论文还要码字，可能会没时间！”
    讲座李培风肯定是不会讲的，真讲了那就是大笑话。
    北华师的文学院是和燕都大学中文系轮流称霸的存在，当代文坛大佬被北华师收编了很多，甚至不乏诺贝尔获得者，庄重文文学奖获得者等等。
    这些大佬都是文学院的教授，经常开一些讲座，文学节，讲讲自己的创作心得，深受学生喜爱和尊敬。
    自己呢？一个文学院的研二学生，一个写玛丽苏、总裁文、母猪文的三流作家，还敢开讲座……他藏着躲着还来不及，怎么会对自己女频作家的身份大肆宣扬，甚至厚着脸卖弄创作心得？
    赵清歌对这个回答有些失望，但也在预料之中：“那就以后再说。”
    以后再说，咕咕鸽鸽！
    甩掉一个锅后，李培风开始沉思——赵清歌的软饭到底怎么吃？？？
    难道真的只能色诱吗？
    不要啊，老赵你要是识相早点给我三万块，不要逼我使出这招。
    这么大逆不道，丧尽天良的事情，我真的干不出来……
    “咳咳~”
    电脑桌上的两个小音响响起tt聊天软件的提示音，李培风余光看去，只见到一个“风”字图标的群聊在右下角疯狂闪烁，这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手机也响起消息通知提醒音。
    可能是群内管理员发现聊天群被设置成不允许任何人加入了，在询问李培风为什么这样做，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赵清歌居然混进了自己的tt书友群！
    很好，已经色诱了。
    刹那间，李培风忽然顿悟了。
    为什么自己在对方的心里是那个‘轻浮放荡’的形象？
    因为自己在群里发的肉照让老赵看了个遍，包括套袜子的28厘米那张……
    朝！让我用脚指头抠出三室一厅藏一藏！！！
    李培风心中山崩地裂，掀起狂风巨浪。
    赵清歌也愣了一下，办公室内随之安静了数秒，她没有回头观看自己学生的神色，只是缓缓操作鼠标，退出tt软件，若无其事道：“为了你这篇论文，我也扫了两眼你写的这本小说，还有之前写的几本，也是国庆期间闲着没事随便看看。说实话，我觉得你目前的创作思路有点问题。你坐下，我跟你聊聊。”
    李培风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鬼使神差地问道：“您的tt昵称是什么？”
    “我没看到！”
    赵清歌条件反射般的回答……
    李培风笑得比哭还难看：“嗯，您没看到。”
    我他妈问你tt昵称是什么，你跟我说你没看到？！！没看到什么啊喂？！
    赵清歌也意识到自己的不打自招，歪头想了半天，忽然怒气冲冲：“你不说我都不想提这件事！你这孩子平常在学校里招花惹草，那属于个人私生活，没出格，我不想说什么，但在网络上也敢发那种照片？！这属于严重的道德素养问题，即便再穷，再缺钱，也不能干这种事儿，你知不知道？”
    谁提了？！
    李培风弱弱道：“我刚刚问您tt昵称是什么，没提别的。”
    赵清歌继续严厉批评：“其次，如果你个人信息泄露，别人知道了你是北华师的学生，这些照片也流传到网络上，会给你自己和学校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你明不明白？”
    “……所以您tt昵称是什么？”
    “啪～”
    赵清歌伸出玉手一拍桌子，眉毛一竖，冷声道：“北华师的校训是什么？！学为人师，行为世范！这八个字你是一个也没记住！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发那种照片在群里！还让读者给你私下汇款？你有没有一点廉耻心？”
    “你对得起我平时对你的教导吗？你对得起你父母吗？这样下去你怎么办？你距离犯罪只有一步之遥啊！”
    赵清歌摇头叹息：“悲哀，我替你悲哀。你还是我第一个弟子。可我现在睁着眼睛，戴着眼镜都看不到你的未来了！！”
    “你自己说，你错没错？！”
    李培风低眉顺眼：“我错了……但您的tt昵称究竟是什么呢？”
    李培风对天发誓，自己绝没有坏心眼，他只想知道赵清歌的tt昵称，然后把老赵从书友群里踢了！
    “还有你写的这些小说！”
    但赵清歌根本不回答，反而用电脑搜索李培风的笔名，进入词条后，屏幕上显示出了‘人间一两风’的所有作品……
    《恶魔总裁缠上我》、《逃婚皇后和病娇太子的禁忌之恋》、《三生三世三辈子总是做小三》、《冷宫宠妃之步步直播》、《来自星星的秃头少女》、《世间百万男修遇我全下跪》……
    “看看，看看你写的这些书！”
    赵清歌指着屏幕，简直痛心疾首：“你在自己论文里说得清清楚楚，‘网络文学离不开市场经济，需要迎合当代读者和最新市场，但唯一的迎合方式是作者表达真实的自我，表达内心的真正想法。在貌似肤浅的流行背后，写出人们深层的怕与爱，直指当下人最核心的焦虑和精神指向，并把握时代精神的走向，传播正确的价值观。’”
    “说的真好啊，分析得鞭辟入里。但你自己是怎么做的？你有表达自真实自我吗？你的这些书里有半点自己对世界的思考吗？我在书里根本看不见学院派脉络对你正确的影响，你写的书全是迎合读者，一味向市场妥协的读物！一本比一本媚俗！”
    李培风小声辩解：“一本比一本赚钱。”
    “赚钱当然好，但要有底线？其他小说不提，只看你现在写的这本……”
    赵清歌终于接话了，并用电脑搜索《女尊之一胎一百零八宝；我在梁山当大佬》这本书，点开了第一个搜索结果，当屏幕显示出了这本小说的目录，她严肃道：“你告诉我这本书你写的是什么？母猪的产后护理还是生物学奇迹？！”
    “那只是表面！！”
    哪怕明知道对方是在转移话题，听到自己的书被这么讲，李培风也忍不住辩驳了：“当前国家面临人口严重老龄化、人口负增长的残酷问题，因此我有感而发，便写了这本书。表达的精神是多生多育符合国家政策，鼓励大家多生优生。又因为当前社会存在较为严重的性别对立问题，所以将书的背景设定为古代女尊。”
    “作品属于讽刺文学，我用夸张的手法和嘲讽的态度去创作，以辛辣的语言、书中可恶、可鄙、可笑的人物和情节来鞭笞人性的黑暗，针对社会愚昧的批判……老师，您应该懂我呀！！”
    赵清歌眯着眼睛：“遇事不决，讽刺文学是？”
    “我要不是把你这书看了几章，没准真信了你的鬼话。在转博面试的时候，你可以试试这么跟教授团说你的创作思路。但愿他们会信。”
    爱信不信，反正我写书只是为了恰饭的。
    李培风不以为意，扫了两眼显示器，不由心中微微一笑。
    因为他发现目录中的章节名都变成了灰色，包括最新章‘第二百五十四回，夏蓝冰登基开大典，智多星进言选男妃。’这章也是灰色。
    这说明什么？
    说明赵清歌她从头到尾，一章不落，把这本书全看完了，根本不是嘴上说的‘闲着无聊随便扫了两眼’而已。
    分明是看入迷了！！
    哼，刚才把我的母猪文一顿臭批，背地里没准看得姨母笑不断，女人！
    李培风念头闪的飞快，从屏幕上收回视线，忽然意识到不对，又仔细查看网页，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他妈的是盗版网站？！”

 第二十七章 师妹们

    但凡是写书的，对盗版无不是深恶痛绝，李培风也一样。
    所以此刻他根本顾不上尊卑了，直接开喷。
    “导儿啊，你可是北华师大文学院教授，看自己学生的小说居然还看盗版？学为人师，行为世范，你怎么敢的？你这是在犯罪！！你自己也出版过书，难道你不能体会这种感觉吗？”
    “这就是可耻的抢劫！”
    赵清歌有点小慌张，但明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点动鼠标关闭网页，歪着头看了看李培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发现你今天挺帅的，来的路上又有几个学妹跟你搭讪了？”
    出现了，再次出现了！
    那比大理石还生硬的话题转移方式！
    “别扯这些。”
    李培风严肃道：“反正你得请我吃顿饭，弥补看盗版对我造成的伤害！否则……否则我不转博了！”
    “嗯？”赵清歌眉头微皱。
    李培风见到对方这个反应，心中暗暗夸赞自己的机智，他忽然觉得用这招数来威胁对方给自己消费非常可行。
    因为每个导师都希望自己的手下有几个研究能力强劲，吃苦耐劳的小牛马。
    如果这个研究生牛马很听话，科研能力又顶呱呱，导师是非常渴望对方能转博，继续在自己手下效力，为自己做项目，推课题的。
    毕竟……的劳力谁不想要？
    赵清歌就曾经对李培风表达过类似的意愿。
    想到这，李某人瞬间胆气十足，大有翻身做主人的错觉：“你以为我为什么转博？因为我想？屁！”
    “四五年的时光，基本与社会隔绝，每天就坐在实验室里看paper写paper，各种写写写改改改。拿着微薄的补贴还要被你压榨支配，又苦又穷又枯燥！我一个男人，读完博都三十了，何况文学这个专业毫无前途，读博对我码字又没有帮助，只是浪费时间。你以为我喜欢就这条路？如果不是因为老赵你求……”
    赵清歌端起保温杯喝了口水，随后翘起了腿，十指交叉放在腿上，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李某人，一对狐狸眼很是玩味，仿佛在说；你个小兔崽子是在和本教授说话？你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李培风咽了下口水，理智让他换了个说法：“如果不是因为您貌美如花，温文尔雅，春风化雨，教导有方，博学多才；对弟子言传身教，无私奉献，鞠躬尽瘁，俯首甘为儒子牛……是两千年来难得一见的好老师，我是绝不会转博的！”
    赵清歌玉手虚掩嘴边，打了个哈欠：“是吗？”
    “当然！”
    李培风正色道：“而且我明确的告诉您，我读研也是因为您！北华师若没有您，我早就毕业跑路了，您就是我人生中的灯塔，指引我前进的方向！您就是我眼中的航标，黑夜里迷路时的那颗北斗！您高尚的品德，无私的性格、广阔胸怀和博览古今的学识是我一生的榜样……”
    “咚咚~”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李培风的马屁，赵清歌听得有些意犹未尽，不是很情愿地喊了声：‘进！’
    “老师好！”
    “师兄也在啊？”
    来的人正是李培风的两个师妹，卢菁和林之卉，两个小姑娘背着大包小包走进办公室后，从包里拿出来一堆零食和具有特色的工艺品……
    她们在国庆期间一起去云州旅游度假了，这些东西想必都是在旅游途中买的特产。
    “老师，我们给你带了好多好吃的，有当地的鲜花饼、月子糖、玫瑰花酱蜜、滇红茶还有米线……”
    赵清歌和蔼一笑：“谢谢，破费了。”
    “菌子呢？我们买了那么多菌子你放哪了？”
    “这里，鸡纵、竹荪、松茸、牛肝菌、青头菌……都超好吃！”
    李培风凑近了翻看：“有没有我的份？”
    “本来是有的。”
    卢菁冷哼：“但某人连接站都不肯，就没了！”
    “这包是。”
    林之卉默默递过了满满登登一大包。
    【卢菁、林之卉赠予礼物（换算金钱为340元），距离开启抽奖还剩元，请宿主继续努力。】
    李培风笑眯眯：“嗯，谢谢两位师妹。”
    卢菁不屑地给个白眼，林之卉红着脸小声回应：“不客气。”
    “行了，你们都来了，有个事我要说。”
    赵清歌双手一拍，微笑道：“下个礼拜，在之江州乌镇，会举办第十三届国际网络文学周新闻发布会。昨天我接到了作协的邀请，我将以全国网络文学研究会委员的身份出席参加，另外还有一些其他工作要做，需要呆一周左右。你们几个谁陪我走一趟？”
    “之江州啊。”
    “那么远呢……”
    卢菁和林之卉互相看看，虽然有些意动，但没有应声，并齐刷刷地看向李培风。
    因为她们两个刚刚处于研一阶段，还需要上课修学分，做作业，若是陪导师出差，肯定会耽误上课。其次，她们刚刚远行回来，已经有点玩够了。
    “你呢？”
    赵清歌也看向李培风，其实这事根本不用问，自己手底下就三个学生，两个研一的，还是女孩，陪自己出远门不合适，干不了重活儿。
    最合适的人选只有李培风，他是研二的，课基本上完了，人机灵，研究能力最强，很多活儿让他干自己放心，还能做苦力帮忙搬行李，并且这个会议也只有同为网络作家的李培风收益最大。
    但赵清歌仍然要故意问一嘴，就是为了避嫌。
    她若连问都不问就决定带李培风，那异性导师单独带学生出差，这很容易让卢菁和林之卉多想，在校内产生一些流言蜚语就不好了。
    “这个……”
    感受到赵清歌的目光，李培风有点犹豫。
    陪导师出差看似美好，公费旅游，白吃白喝，事后还有劳务费可拿，但那最终还是要干活的，太耽误自己码字了。可这又是个完成考核任务的机会……
    “我去。”李培风勉强点了点头。
    “那就准备订机票，酒店的话主办方会安排。”
    赵清歌沉吟道：“到了那，我可能会采访一些人，你负责记录。等回来后，结合这次会议的有关内容，形成报告交给我。”
    “咱们的《新世纪二十年小说研究》这一课题，需要这些素材。”
    我就知道……
    李培风叹气道：“好的。”
    “辛苦师兄了！”
    “嘿嘿，辛苦！”
    卢菁和林之卉两人纷纷投向了幸灾乐祸或同情的目光……
    “行了，没事就都回。”
    赵清歌看了眼时间，又对两个女孩笑道：“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吃饭，主要是给你们接风洗尘，其次是谢谢你们的礼物。”
    林之卉慌忙摆手：“不用不用，都是随便买的，不值钱。”
    卢菁有点意外，但她才不想和导师吃饭的，太压抑，于是也拒绝：“对啊老师，不用请，今天我们几个约了……”眼神看向李某人，小声道：“你不说要给我们接风的吗？”
    李培风装作没听见：“难得老师一片心意，都去！”
    “就这么定了。”
    随后师徒四人聊了些天，李培风以修改论文为理由留下，两个女孩则从办公室出来了。
    屋子好像里有种很好闻的气味？”卢菁有些疑惑。
    林之卉眼睛发亮：“我也闻到了，是师兄身上的味道。”
    然后又急忙形容：“玉龙雪山下的蓝月谷，在那条小瀑布边，我们被水雾包裹，阳光撒下来，微风轻拂，弥漫着清冽而温和的百花香，就是这种感觉……”
    “有没有点出息？闻着味就让你浮想联翩了？”
    卢菁恨铁不成钢：“等着，等他成我男朋友，我让你摸一下他的手！咱们姐妹有福同享！”
    林之卉很是惊喜：“谢谢！”
    卢菁自傲道：“我再允许你抱一下他，最多就这样了！”
    “好耶！”
    林之卉忽然又有点犹豫：“但如果你说话不算数怎么办……这样，先让他成为我的男朋友，我也让你抱抱他！”
    “不行！”
    卢菁怒道：“你不信任我？那姐妹没得做了！”
    “不做就不做了！骗子！”
    “你忘恩负义，我都让你摸自己的男朋友了，你还这么对我！！”
    “你胡说，我还没摸到呢！”
    “所以摸不到我男朋友你就凶我？”
    “啊，气死我了，卢菁你还要不要脸呢！！”
    “好啊，你个贪心的小浪蹄子，要男人还想要脸？！！”
    “……”

 第二十八章 师慈徒孝

    办公室隔音不错，根本听不见走廊外的那场无厘头争吵。
    而两个师妹一走，李培风还不甘心，试图从赵清歌身上讹诈出更多的油水……
    “不算数啊，这顿饭不算数，你没单独请我！”
    “放个假你胆肥了？！”
    赵清歌撇他一眼：“看个盗版而已，还让我单独请你吃饭？我那是为了给你改论文才看的盗版，你难道还想让我一边给你改论文一边给你稿费？你疯了？！”
    李培风睁大眼睛说：“老师你怎么能这样强词夺理……”紧接着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看盗版就是看盗版……不论怎样都不该看盗版！哪怕我给你钱呢！”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大家若都学你，我不就饿死了吗？！”“盗版该死”，什么“正版万岁”“你再看盗版我就割了”“如此这般我已经不知道割了多少，都怪你们看盗版的”之类，引得赵清歌频频发笑……
    “算了算了，我回家码字。”
    李培风颓然摆手，拿起电脑包要走。
    “等会儿。”
    赵清歌下意识深吸了口气，好似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在这写，我帮你看看。”
    “行。”
    上劲了，老赵你是不是上劲了？！
    李培风有点紧张，他一方面希望香水有作用，另一方面又希望香水的作用别那么大。
    要是对方像武问月那样直接扑上来，李培风感觉自己可能会把握不住……
    “你有没有存稿？给我看看。”
    “存稿没了，但大纲我可以给您发过去，您帮我指点一下。”
    “嗯，发过来。”
    实际上李培风的担心是多余的，赵清歌的表现依旧很正常。
    她起身接了些水，还顺手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让路过的师生能够看到室内的情况。
    然后便坐在电脑前翻阅书籍大纲，时不时和李培风交流着创作意见。
    中途因为赵清歌有教课任务和课题组讨论，出去了一个多小时，但很快又回来了。
    一上午的时间转瞬即逝，李培风虽然没码多少字，却因和赵清歌的交流，对故事的脉络进行了梳理，让接下来的剧情处理更加流畅清晰，也算有所收获。
    “吃个午饭？”
    赵清歌看了眼时间：“这我可以请你。”
    “教工食堂？您用餐补请我？”
    “你可以选择不吃。”
    苍蝇再小也是块肉，李培风哪里不肯去？
    他利索地收拾好电脑，斜跨背包，仰头示意：“走！”
    “你自己去，这个时间人太多了。”
    赵清歌慢悠悠地递给他一张饭卡：“给我带一份荷叶鸡丁饭，我在办公室吃。”
    李培风刚想拒绝，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容满面：“没问题！”
    ……
    北华师的教工食堂虽然名叫教工食堂，但并不限制学生进去吃饭，只是老师不用排队有优先权罢了，所以此时人满为患。
    李培风找了个人少的档口，先给自己买了三菜一汤，刷卡付款。
    【赵清歌请客吃饭，消费106元，距离考核任务完成（赵清歌）还剩元。】
    系统提示于眼前闪过……
    李培风笑呵呵地问：“老哥哥，卡里还剩多少钱？”
    “1870。”打饭的大叔看了一眼，笑道：“你这是教授的卡啊，替老师打饭？”
    “对的！”
    “得，那我多给你小子打点。”
    “多谢！”
    从档口出来，李培风拿起了手机，给两位师妹打电话……
    “在哪呢？吃了没？我请你啊！”
    只用三句话，李培风又拿着赵清歌的饭卡刷了226元。
    点菜的时候，卢菁和林之卉一个劲儿地拦着：“够了够了，吃不了！”
    “没事，必须吃饱！”
    李培风大手一挥：“晚上老师请你们，中午师兄请你们！咱们团结友爱，情比金坚，相亲相爱好同门！”
    “谢谢师兄！”
    “应该的。”
    今天中午的消费，全由赵小姐买单！
    两个师妹笑的开心，李培风更开心。
    本来就是随便试试，但属实没想到，这一手借花献佛居然也被系统算进了消费额度，纯纯意外之喜。
    虽然距离三万还遥遥无期，但起码迈出了艰难的第一步。
    “332，约等于三万块的百分之一，差的有点远啊。”
    李培风非常想把饭卡里的一千多都花光，但理智告诉他，如果他这么做，等赵清歌知道了，大概率会让他全额返现，现在只是三百多对方还不至于计较……
    给两个师妹点完菜结了账，李培风又买了份赵清歌要带的荷叶饭，拒绝师妹们的挽留，返回办公室。
    赵清歌并未因此他去了这么久而说什么，也没有对李培风买的一堆菜发表意见，甚至没有问花了多少钱，只是给了个嫌弃的眼神，仿佛在说：呵，我就知道你这逆徒胃口大想占本老师的便宜。
    “晚上还有一顿呢，你悠着点。”
    李培风信誓旦旦：“您放心，这点菜我不仅全能干掉，晚上我还照吃不误！”
    说来也怪，或许是花女人钱吃软乎饭更容易消化，或许是换的“钢的肾”需要更多营养，这导致李培风本来就不小的饭量最近又增加了不少。
    他现在一顿饭的量，大概是正常男性的两倍多，所以这三菜一汤，李某人吃的一干二净，只是有点撑。
    临近下午一点，李培风实在有点待不住了，因为赵清歌的表现依旧很正常，就坐在那看文献，敲打键盘，连话都不怎么和他说，冥海之息似乎毫无作用！
    “是不是还是喷少了？不应该啊，路人都成丧尸了，再喷就该引起安全隐患了！”
    李培风有点不死心，琢磨着是不是回家取香水再往身上抹点。
    “您下午有什么安排没？”
    赵清歌拿起手机看了眼：“一会要去写作中心，有个课题需要和学生讨论下，你有事？”
    “额，没事了。”
    李培风放弃了回家喷香水的想法，一边收起电脑，一边信口胡说：“前几天在校门口找了份星巴克的兼职，一会我得去面试，您忙您的。”
    “什么兼职？”赵清歌奇怪道：“你要去星巴克端咖啡？不至于，你有国家奖学金、助学金，我每个月也给你发助研津贴，你自己还有稿费，那不够你花么？”
    “最近确实手头比较紧。”
    李培风开始装穷了，随后解释道：“但这兼职不是做服务员，是气氛组。”
    “？”
    “就是点杯咖啡，坐在那假装办公，待一下午。每个月给一千左右的工资。国庆前我在网上看到这招聘觉得挺有意思，对我来说无非就是换个码字环境罢了，还能额外赚点钱，于是就打电话了。”
    “哦，那这工作确实不错。”
    赵清歌了然，随后又从这件事想起李培风在tt群里向读者要钱的举动，便关切地问道：“你最近很缺钱？到底遇到什么事儿了？”
    你麻溜给我打三万块钱，本弟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没准还能给老师你养老送终，如若不然，你的大弟子五十六天内就要暴毙街头死给你看！
    “没什么……”
    李培风欲言又止，随后匆匆背包离去。
    “这孩子！”
    赵清歌眉头紧蹙，坐在那思考片刻，拿起手机便拨通了一个号码，接通后，双唇轻启：
    “喂，是李培风的妈妈？”
    “……”

 第二十九章 你快藏起来!

    李培风从办公室出来后，直奔体育学院实验楼，同时跟武问月发了条维信消息：
    “马上到！”
    星巴克并不招气氛组，绝对没有干坐着就有人给你发工资的美事儿。
    资本家哪有那么好心眼。
    那不过是个网络流传很广的段子，星巴克甚至拿它做过营销。李培风说出来，也只是为了装穷，顺便找个借口开溜罢了。
    ……
    北华师体育学院的实验楼侧身，在一个隐蔽的、阳光照射不到的墙角，一对男女似乎正在偷偷摸摸地进行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男：“卧槽，你轻点扎！”
    女：“第一次嘛，而且东西很大，你忍着点！”
    男：“嘶~好疼的！”
    女：“行了行了，出来了，已经完事了！”
    男：“这么快？而且就这么点？够吗？”
    女：“量很多了，够用……接下来，你脱裤子搞出来点那个，弄在瓶子里。”
    男：“那个？在这脱裤子？弄瓶子里？你疯了？”
    女：“诶呀，这没摄像头的，你那玩意儿我又不是没见过，快点！”
    男：“你转过身去，你这么看着我弄不出来！”
    女：“真墨迹，你快点！”
    ……
    半分钟后，武问月一手拿着蓄满血液的采血针，一手嫌弃地接过有着大半瓶淡黄色液体的脉动水瓶，不放心地问道：“你没尿瓶子外面？”
    “没有！”
    李培风坚定摇头：“绝对没有！我的精准度你完全可以放心！”
    “行了，滚蛋！”
    “诶，什么时候出结果？”
    “很快，等我通知。”
    武问月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色塑料袋，将瓶子装进袋子里用，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外面，见没什么人走过，于是才敢小跑走进实验楼。
    没错，李培风出来，就是为了让武问月用实验室的设备给自己验血验尿。
    体育学院的运动生物化学实验室设备齐全，不仅能满足运动康复专业生物化学实验教学。还可以进行人体血液、尿液多项指标测试分析。
    武问月身为运动生理与神经生物方向硕士，对这两项检测也能熟练操作。
    下午五点，武问月拿着检测报告返回了公寓，神色严肃。
    “确实有点小问题。”
    李培风接过那两份报告，打眼一瞧，尽是些自己不懂的名次和数字，什么尿潜血、胆红素、尿胆原、阴性阳性、白细胞、红细胞……
    “看不懂！”
    李培风索性又将报告还给对方：“你直说，有什么问题？”
    “尿检的不用看，很正常，有问题的是血检。”
    武问月拿出其中一份，道：“红细胞压积、血浆粘度、纤维蛋白原、这三项你比普通人要低的多，甚至比马拉松运动员还要低！”
    “什么意思？”
    武问月解释道：“这种状况常出现在运动员或者重体力劳动者身上，因为他们常常大量运动，血浆容量增加较多所以这三项数值较低。按照我的预计，你经常健身，血常规中的三项低一些没问题，但这么低就不太正常。”
    李培风疑惑：“也就是说体质越好它们就越低？”
    “不一定。”
    武问月迟疑道：“但这确实有利于减少血流阻力，加快血流速度，使得营养物质、激素以及代谢物排除更加迅速，也有利于提问调解和大强度运动时的散热……”
    听了半天，李培风也明白了，总之自己这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以后仍然可以去医院，不用担心大夫把他当成外星人，这就成了，其他的，不重要！
    但武问月反而对此来了兴趣，摩挲着下巴呢喃道：“常规血检尿检还是不够全面，我应该给你做个性激素六项检查，这个才能搞明白你……”
    搞明白什么？搞明白我昨晚为什么搞了你四个小时还不尽兴吗？！
    李培风虽然不太想继续在这上浪费时间，但还是随口问了一句：“性激素怎么测？也是用血液吗？”
    “如果血液可以的话我刚才就帮你测了。”
    “那用什么测？”
    “你猜。”
    看见武问月诡异的眼神，李培风有些迟疑：“难道是？”
    乳白色的、粘稠的，很像五步蛇毒液的？
    “对，就是那个！”
    武问月似笑非笑：“怎么样，测不测？测的话……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算了，算了，不测了！！”
    李培风连连摆手：“如果没事帮我关下门，我要码字了。”
    武问月看了看他，转身关上了房门，但人并未离开，而是在床边坐下，并推动转椅让李培风面对自己，真诚而委婉地说道：
    “鉴于昨天晚上以及今天早上我们之间做的一些事，我对你我的关系接下来该如何发展产生了一定的困惑，所以……咱们是不是要好好谈谈？”
    四眼相对，胜似千言万语。
    武问月不说话是在等李培风回应。
    李培风不说话是在思考，思考自己有了女朋友还去吃其他女人软饭的三千种死法。
    两人沉默了许久，武问月叹了口气，主动开口：“你在担心徐曼凝？”
    “不是。”
    “那就是你不喜欢我，真的只想和我做朋友。”
    “挺喜欢的。”
    “那就是你这些年还没玩够，想用完那半箱避孕套。”
    “不是！”
    “那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呢？”
    李培风深深地叹了口气：“太喜欢的人是舍不得谈恋爱的，而且我这个人毛病很多，我怕耽误你……”
    “日你，这种渣男分手甩锅的模板话你居然跟我说？”
    李培风也很无奈：“事实是，我身上发生了些意外，我变了，现在这样一个破碎的我，配不上那样完美的一个你。”
    “对不起，我不值得你这么些年的等待。”
    “……”
    武问月的面部表情显然有点绷不住了，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所以你是什么意思？说明白，现在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我不想要。”
    李培风艰难地开口：“是该说明白，现在这种关系……让我都不好意思找你要房租了。”
    “话说你不会是为了剩下房租才……”
    “啪！！”
    武问月抡动手臂，当场就给了个脆生生的大逼兜，然后搂着李培风的脖子就开始咬大动脉，边咬边恨恨地含糊道：“你个畜生今天必死无疑！我要为北华师除一大害！！！”
    “那就别废话了，床上见！”
    李培风挨一巴掌又挨着咬，也怒了，搂着武问月的躯体就是一个抱摔，两人直挺挺摔在床上，然后就开始撕扯衣服……
    什么关系不关系的，爱咋咋地，先这么着再说。
    用朋友的名义做缓兵之计，时不时揉一揉，时不时暧昧一下，寂寞了就炮一炮。打一场刺激而有趣的爱情和友情之间的擦边球。
    这很不坦荡，很不真诚，很不可爱，很不纯洁……但非常爽！
    这种卑鄙龌蹉，藏头露尾，在见不得光的阴暗角落偷偷摸摸做坏事又不用负责的感觉，实在太让人着迷了！
    “咚咚~咚咚！”
    敲门声由弱变强，从客厅传来，两人动作渐渐放缓。
    “你听到敲门声了吗？”李培风揉了揉脖子上的红印，有些不敢确定：“外面是不是有人？”
    “谁能来你家找你？”武问月眼神犀利：“你之前不说和那些女人都断了吗？！”
    李培风纳闷但也有点心虚：“断是断了，但也有极个别的会找我重温一下……不对啊，那也应该会给我打电话提前通知啊。”
    “是我，开门！”
    敲门者似乎不耐烦了，直接出声叫门，而这嗓音两人是异常的熟悉……
    “曼凝来了！”
    武问月脸色大变：“你快藏起来！！！”
    李培风吸了口冷气：“让我藏起来？你他娘的说反了？！！”
    “……”
    （新书榜第十三了，家人们我又来化缘了，月票推荐票打赏我都要，感恩感恩，冲鸭！）

 第三十章 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咚咚~”
    “叮咚叮咚~”
    敲门声响了半天，似乎怕屋内人听不到，徐曼凝转而又按响门铃。
    这下子，铃声和敲门声交替不断的响起。
    对于房间内两个人来说纯属于是正午凶铃了……
    李培风和武问月在卧室一动不敢动，生怕发出动静被外面察觉。
    但经过刚开始的慌乱，现在也冷静下来，小声交流着。
    李培风道：“藏是藏不了的，她一进来肯定会发现你搬到这和我合租了。你我不藏还好，一藏到时候反而会更火上浇油。要我说不如直接把咱俩合租的事儿告诉她……”
    武问月咬牙切齿：“你闭嘴，别出声，她敲一会门就走了！”
    双方眼神你来我往，最终达成默契：装家里没人。免得到时候徐曼凝进来后，不好解释这种现状。
    过了一会，敲门声和门铃都渐渐停歇，两人估计是徐曼凝走了。
    刚松一口气，李培风的手机又响起，来电人正是徐曼凝……
    “靠！你赶快挂了！”
    武问月吓得一激灵。
    “别慌！慌个鸡毛！”
    李培风迅速捂住手机喇叭，然后将铃声调到静音，一时间却也不知是接还是不接。
    显然，这是门外的徐曼凝发现他家里‘没人’，直接给他打电话问他的踪迹了……
    “人应该还在门外等着呢！”
    李培风面色凝重：“我若不接，她肯定会一直打。我若接了，怎么解释我在哪？”
    武问月心乱如麻：“你就说你出门了，不在家。”
    李培风无语：“今天返校，那么多师生都在大门口看到我了！我出哪个门？从北门到南门吗？”
    “那你就说你在学校……”
    “我说我在学校或者在其他地方，她若过去找我怎么办？！我难道要和她玩赛跑？看谁先到终点？！她若不去找我，直接说在家门口等着我让我回来，这又怎么办？那不成关门打狗了么？”
    “你才是狗！你个狗男人！都怪你！”
    李培风瞪大眼睛，冤屈之情宛如窦娥附体：“你上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闭嘴！”
    武问月带着怒气狠狠掐了他两把，然后压低嗓音：“那就不接！不管她怎么打都不接，电话不通，敲门不开，她过一会就走了！”
    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怕她？
    李培风心中生出疑虑，但还是冷静地点头，分析起局势：“好，玩失联呗？但今天我失联了，那明天呢？明天不行后天呢？总有一天会她再来家找我，我们能一直躲着吗？”
    “只要你不搬走，她终究会知道你我合租这件事的，到时候联想这次的失联，你觉得她会怎么想我们？”
    按照常理来说，这种情况下，武问月不应该如此慌张，也不该如此惧怕徐曼凝进入房间。
    试问，妻子来捉奸，最慌的是谁？
    最慌的绝对是丈夫，而不是小三。
    小三被捉奸，没准心里松了一口气，想要摊牌并借此机会趁机上位。
    而丈夫因为不想离婚，所以才会慌张地让小三躲起来，避免被妻子看到，试图挽救婚姻。
    眼下三人虽然不是那种关系，但也是同理，武问月不想让徐曼凝进屋的原因也就清晰了，在她心里徐曼凝的位置很重要，至少和李培风不相上下，否则她的行为解释不通……
    想通这一点，李培风再看向武问月，只感觉这个少年感十足、又帅又酷的美女知己是那么的可恶！！
    呵，女人的话骗人的鬼！
    男人倒霉，从相信女人开始！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武问月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想办法啊！！”
    “我想办法？”
    李培风淡定中透着一点不满，缓缓道：“月月，你要知道，能让男生死心踏地从来不是钱和外貌，是责任，是偏爱，是用心，是三观，是温柔。”
    “你现在的举动很让我失望！还想做我女朋友？就你这瞻前顾后的样子，怎么给我遮风挡雨，怎么做我女朋友？！！”
    李培风神色严肃的说完这段话，又反问道：“不就是徐曼凝吗？不就是你我共同的前女友吗？她来就让她来嘛，我是不怕的，早晚都要知道的！难道还能瞒她一辈子？”
    “何况现在你我没有确定关系，只是仓促而草率地进行了一些比较单纯的肉体上的交流和碰撞，我觉得我们的友谊还是存在的，我觉得我们还是比较坦荡而高尚的，你我之间清清白白，告诉她咱们合租的事儿，这不犯毛病……”
    “还清白，清白个屁啊？！”
    武问月声音变得有些嘶哑：“你的意思就是演戏？但我可没你那么好的演技！你能不能要点脸？”
    “全盘托出我是没意见，但问题是你愿意吗？”
    武问月欲言又止：“我不是不愿意，就是那样的话徐曼凝……”
    “别骗我，也别骗你自己！”
    李培风眼神犀利：“你对她仍有感情！你这么搞对得起我吗？你这个三心二意的渣女！我呸！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
    “闭嘴，你这个小婊子！我明白了！”
    “到时候看我眼色行事！”
    武问月被这话搞得有点心态败坏，狠狠地看了李培风一眼后，整理好衣服，起身而去离开卧室。
    “我知道她不爱我~她的眼神说出她的心~我看透了她的心~还有别人逗留的背影~她的回忆~清除得不够干净~”
    李培风在心中默默地唱着歌，同时也站起身收拾褶皱的床单，消灭两人刚刚进行柔道所留下的痕迹。
    “嘟~嘟~嘟~”
    入户门前，武问月甚至能隐约听见通话连接音。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武问月心中一发狠，伸手直接拧动门把手。
    “咔哒~”
    “还以为你不在家，门怎么开的这么……”
    入户门前，徐曼凝左手拎着一大兜子菜，右手拿着手机放在耳侧，看门开了，刚没好气地抱怨两句，结果抬头便见到了武问月。
    她怎么在这儿？难怪这么久不开门！
    徐曼凝面色瞬间由白转红，这是情绪激动血气上涌的表现。
    “来啦？”
    武问面带微笑，尽量维持一个平静的语气。
    但徐曼凝很不平静，手一松，把袋子里的菜‘咣当’往地上一扔，眯着眼睛大步闯进房间，发现客厅没人便直奔主卧……
    “曼凝？”
    李培风坐在卧室的电脑桌前，头戴耳机正在敲打键盘，见徐曼凝开门进来后，摘下耳机，似乎很是诧异：“你什么时候来的？”
    李培风装蒜一直很有一套！
    徐曼凝没有说话，或者说实在懒得拆穿他，只是皱着眉头，深深嗅起室内空气，但没有闻想象中应有的石楠花味道。
    周身反而被一种淡淡的清新、冰冷的气味所包围，就像是被夹杂香柠、薰衣草、泥土气息的海风轻轻拂面。
    “居然用香水来遮盖！”
    说来奇怪，闻到这气味，徐曼凝心中的愤怒反而略有减少，但仍然不死心地寻找蛛丝马迹，打量起了卧室。
    她先看了看平整的床单，没有察觉异样，又迈步走向床头的垃圾桶，打开垃圾桶的盖子，见里面空空荡荡，便关上了。
    “在找什么呢？”
    武问月也跟了进来，见她这幅侦探看案发现场的模样有些紧张，也有些庆幸。
    幸好刚才没来得及动真章，幸好今天起床后自己把垃圾倒了，否则现在肯定要死人的……
    徐曼凝仍然没有说话，撇了武问月一眼，绕开对方，走出卧室，来到了次卧。
    当见到曾经存储杂物的房间变成了干干净净，充满生活气息的卧室后，徐曼凝冷冷的一笑。
    为了印证心中猜想，徐曼凝打开了墙壁的衣柜，见到那些熟悉的衣物，她银牙紧咬愤恨道：“居然都过上日子了？！”
    武问月也跟了进来，开口解释道：“我昨天刚搬过来，现在和他合租，因为之前我租的房子被房主卖了，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房子，曼凝你别误会。”
    徐曼凝沉默片刻，忽然优雅地假笑：“误会？我怎么能误会呢？月月，我又不是个瞎子，我有眼睛的！”
    “我绝对没有在和你相处了一年后，才看穿你们用纯洁而高尚的友谊来掩饰彼此间暗戳戳的情愫和内心深处想要进行交配的欲望！”
    “我绝对没有因此卑鄙的认为你和我在一起只是出于故意让李培风吃醋，将我视为一个工具所以才和你分手的。更没有在和你分手后，出于报复心理主动追求李培风，成为他的恋人并想方设法公开恋情，让你黯然销魂、伤心欲绝、为你戴上一顶大绿帽子，感受我所承受的痛苦与背叛……绝不是这样的，嗯！”
    “你说什么？！”
    武问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被晴天霹雳当头一击，脸上变了颜色，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看对方像是第一次见到徐曼凝那样的陌生。
    “你，你追他是因为这个？我们根本……”
    徐曼凝见到武问月的表情，大有复仇成功的快意，仿佛把埋藏心里许久怨恨全都抒发了出来。
    但很快得意又变成了怒，不可遏制的怒，声音由低到高，渐渐地咆哮起来：“可是我真没想到，我都这么做了，你们居然还能不知廉耻地搞到一起？不嫌乱吗？！不觉得恶心吗？！下贱！！”
    “下贱？确实很下贱！”
    武问月也在愤怒地颤抖着，眼睛里迸出火般凌厉的目光：“以前弯成蚊香，现在直成钢板，你以为说一句为了报复，就可以完全撇清装自己了？”
    “你觉得自己很无辜，很可怜？如果单单是为了报复我，那你今天又来他家干什么？”
    “不要再为自己的三心二意，水性杨花找借口了！你就是个朝秦暮楚到连性取都可以随心所欲的女人！奇葩！无耻！”
    徐曼凝紧握双拳，要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她，这一巴掌早就呼上去了。
    “水性杨花说谁？！”
    徐曼凝怒目切齿地一字一顿道：“你们都已经被我捉奸了还敢污蔑我？！”
    “你管这叫捉奸？我们干什么了？只是合租而已！”
    武问月同志临场发挥，演技飙升。
    “撒谎都不会，既然只是合租，你们为什么这么半天才开门？！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徐曼凝堪称人间大清醒，找到破绽连连逼问。
    “李培风在听音乐码字根本没听见，我刚才在卫生间方便，我裤子都没穿就给你开门？！”
    武问月见招拆招，连连躲闪，回答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又如太极之道四两拨千斤。
    “好啊，你还会撒谎了！”
    “怎么，你想动手？”
    终于，一位女战士和一位女法师开始在中路对线，看样子薅头发、扯衣服、互扇耳光等等技能随时能在下一秒见到了……
    而在门口的看完全程的李培风，那叫一个汗毛直竖，三观崩坏。
    原来徐曼凝追自己并不是因为自己的魅力，更多是为了报复武问月？
    “我……”
    李培风感觉自己好像从爆款男频爽文进了扑街女频小说的世界，最糟糕的是这本书的主题是百合，自己虽然拿了个男一的剧本，但实际就是两个女主的可怜工具人、汽车上的备胎、后备箱的千斤顶。
    有用的时候顶一顶，没用了后备箱万年藏。
    蚌埠住了，原来小丑竟然是我自己？！
    “我好不容易认真两次！”
    “你们却让我输得镇么彻底？！”
    “焯！！！”
    我们的关系进一步没资格~毕竟深爱过退一步却又舍不得~最痛苦莫过于~爱不得忘不舍……
    “都别吵了！”
    李培风踩着心中的bg，怒气冲冲地拍门而入：“我来讲句公道话！”
    “……”

 第三十一章 情字何解

    “我来讲句公道话……”
    “你讲你马呢？？”
    “滚出去！”
    李培风这一嗓子还没吼完，两个女人便气急败坏地打断了，同时两双眼齐刷刷地看向他，大有他要不走就联手喷他的架势。
    “公道话不让讲，那母道话行不行，男女平等嘛……”
    “滚呐！！”
    “欠打是不是？！”
    溜了溜了！
    李培风面无表情地退出房间，开始收拾客厅里那一兜子散落的蔬菜。
    【徐曼凝赠予食物（换算金钱为2346元），距离开启抽奖还剩元……】
    李培风看了下，这一大兜子菜就没便宜的，最贵的应该是那只三斤重的澳龙，难怪加了两千多的消费额度。
    不过这李培风也没心思高兴，而是思考梳理三个人的关系。
    在一开始，或许只是徐喜欢武，武喜欢李，李也喜欢武，这样一个相对简单的三角关系。
    但到了现在，全乱套了。这俩女人相处了一年多，不可能没有一点真感情，自己和她们都有‘交流’，也不可能一点别的心思也没有……
    李培风心中盘算：“武问月喜欢我是真，但绝不像之前对我说的那样，把徐曼凝看做妹妹而已，否则刚才她不会那么怕对方进屋子。徐曼凝也一样，说什么为了报复她才追求我，跟狗说狗都不信。”
    多巴胺的绑架没有救赎，每个人都是感情的囚徒！
    思索片刻，东西收拾好了，关系依旧一团乱，李培风也懒得想怎么梳理了，再次走进卧室，见两个人不再争吵，而是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咚咚～”
    他伸手敲了敲门打破安静，若无其事地命令道：“武问月出来拖地，袋子里的果醋瓶子碎了，醋全洒了。徐曼凝你过来帮厨，一会吃饭。”
    “……”
    两人把他当空气，李培风大步上前，直接伸手抓住两人的胳膊，试图把她们拽出来，但遭到了强烈的抵抗甚至殴打。
    武问月下手最狠：“边去！”
    徐曼凝厌恶：“别碰我！”
    “那就都给我滚！！”
    李培风也怒了，左右手一高一低搂住两人的脖子：“别在我家待着，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我一直是个不要脸的小三儿。你们是真行啊，论渣还得你们俩，渣我于无形之中，属实让我活成段子了……”
    “求求你们复合！我祝你们天长地久百年好合，等你们结婚我给你们每人包个大红包，只求你们千万不要祸害男人了！”
    他咬牙切齿的说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却从其身上散播开来，若有若无。
    武问月和徐曼凝的表情从愤怒或不满，不约而同地转变为失神愣住，然后如学生面对班主任的批判般不知所措，甚至有一点唯唯诺诺。
    李培风感受到两人抵抗力度变小，还以为自己说的话起作用了，便又加把力气将两人拽出卧室。
    一个扔在客厅：“去拖地。”
    一个拽到厨房：“去洗菜，我淘米。”
    徐曼凝偷偷瞅瞅他，打开水龙头开始洗菜，但动作很是生疏，显然没怎么干过这活儿。
    过了一分多钟，武问月拖完地也走进了厨房，站在一旁接过了她手里的菜。
    “我来，徐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再把手洗坏了。”
    徐曼凝正好不想洗，后撤两步还撇嘴：“洗坏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武问月面无表情：“非要我说你菜洗得不干净？”
    “哪不干净？”
    “从菜叶、菜根再到菜心，都不干净！”
    “那是菜的问题，它本身就很脏。”
    徐曼凝微笑道：“而且心脏了，怎么洗？就像负心薄幸的人，和a谈恋爱心里却装着b，纵使a心红如铁，也难融她千尺寒冰。”
    武问月简直烦不胜烦：“你不要反复阴阳怪气，我和李培风和一直都是朋友关系，在和你相处的时候从没有过越线的举动，反倒是你……”
    “哦！和我相处的时候没有？现在就有了！！”
    徐曼凝眯着眼睛，冷声道：“是不是最近两天发生的？我说他为什么突然主动联系我，说什么要和我和解、三个人好好做朋友之类的屁话。果然是做贼心虚，提前在为你们的奸情打铺垫！！”
    武问月洗菜的手轻微地抖了抖，色厉内荏地喊道：“我受够了，徐曼凝，你不要断章取义，无理取闹！”
    “你不知廉耻！”
    “你这个诡计多端的小p还敢骂我？”
    “我就是要骂你，你个渣女！”
    “duang~哆～duang！”
    李培风在菜板边熟稔地砍剁着那支三斤重的大龙虾，菜刀砍在甲壳又撞击在菜板的声音很大，却压不住两人尖锐的争吵。
    他忽然感觉有点耳鸣。
    仿佛海风穿过生锈的铁丝网，风中夹杂着细沙卷进了耳道，天空中成群的贼鸥高亢地叫着，海浪哗啦啦地拍打岸礁……
    “龙虾啊龙虾，你也被吵的不能安息吗？！”
    李培风轻轻地抚摸着龙虾的大脑袋，心里一横，把将菜刀剁在菜板上，刀刃入木三分也就此立住。
    “哐~”
    菜刀切入菜板的声音很大，但也未能让两个女孩停战，反而愈演愈烈……
    “武问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和他眉来眼去！”
    “你总是用你自己狭隘的想法去揣测别人，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有问题的是你，你是真不要脸啊，把自己主动送上床了，想起来我就恶心。”
    李培风终于开口了，嗓音低沉，沙哑，充满磁性：“遇见你们两个怨种，那是我的福气……”
    “怨种骂谁呢？你有病啊？！”
    “呵，福气？你有这么个前女友确实有福气！”
    李培风沉默地依次看向武问月和徐曼凝，眼神里的意思就是；再bb全给我滚蛋！
    两人互相看看，隐约感觉他想来真的，自觉理亏便不说话了，沉默地继续帮厨。
    而李培风则拿起菜刀缓缓唱起歌来；
    “而我独缺~你一生的了解~”
    “无关风月~我题序等你回~”
    “悬笔一绝~那岸边浪千叠~”
    “情字何解~怎落笔都不对……”
    歌声由弱渐强，厨房中的气氛因为这首bg竟然有种莫名其妙的融洽。
    一首《兰亭序》唱完，李培风感觉这种独特的劝架方式很好用，便边做菜边做哼歌，两个女孩也不再争吵，有时还跟着合唱两句。
    在三人并不是那么默契的合作中，这顿饭倒也圆满做完了。
    “吃。”
    饭桌摆满丰盛的菜肴，两个女孩乖巧地各坐在一边。
    李培风端上碗筷，摘了围裙，却没有落座。
    “少了你的碗筷。”徐曼凝刚要开动，却见到饭桌上只摆了两个的餐具，不由出声提醒。
    武问月没有说话，只是作势起身，似乎要去拿。
    “不用了。”
    李培风看了眼手机的维信消息，摆手道：“老赵请我们几个学生吃饭，现在人来接我了，你们吃。”
    “啊？”
    “你？”
    不理会她们的诧异或不满，李培风走进卧室拿了件外套，想了想又将香水抹了点在身上，然后将香水藏好，才出了客厅，见她们还坐在餐厅看着他……
    “不许打架啊，要打架就出去打，我争取早点回来。”
    李培风叮嘱一句，便关门走人，两个女孩此时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真走了？”
    武问月闷闷不乐：“不管他。”
    徐曼凝也不悦：“怎么早不说？！”
    言罢，似乎有些不相信，走到窗边等了好一会，见李培风下楼后，进了一辆白色的新能源宝马轿车，这才走回饭桌。
    “他导师？”
    “像是赵清歌的车。”
    “吃。”武问月递过一碗称好的饭，放在了自己身边的桌位。
    徐曼凝没有说话，顺势坐在了她身侧，吃了两口，忽然发现自己的碗上多了块龙虾肉，不由有些意外地转头看去。
    只见到武问月正在掰扯那个大大的龙虾钳子，用力到手臂肌肉绷起，侧脸露出一个冷峻而好看的弧度，表情却似乎很不满意，小声地嘀咕着……
    “还给他买龙虾，人家连吃都不吃就走了。我以前对你那么好，你请我吃过龙虾吗？你也有良心？！”
    徐曼凝嘴唇嗫嚅两下，有些心虚，但很快又翻了个白眼：“这次就是想要叫你也过来一起吃的，不然我买这么多菜干什么？结果好了，不用通知了，你直接住在他家了！”
    “我这是合租！”
    “得了，我也住在附近，为什么不找我合租？”
    武问月怒目而视：“你也好意思问这句话？找你合租？你做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
    你都好意思找他了，还不好意思找我？你好意思和你本该痛恨的“情敌”、背叛过你的“基友”合租，不好意思找给你戴绿帽子的前女友？好歹后者曾与你同居过将近一年的时间……
    徐曼凝心下冷笑，继续吃饭，吃了两口，忽然道：“我也要与你们合租。”
    你怕不是要做个三千五百瓦的大电灯？光是听你说这句话我就觉得要瞎了！
    武问月放下龙虾，诡异地看了她一眼，缓缓道：“客厅沙发和卫生间马桶，你选一个住的地方。”
    “……”

 第三十二章 师徒聚餐

    师徒四人这顿饭吃的是潮州鲜牛肉火锅，地点是赵清歌选的。
    火锅店距离北华师不过五六公里，虽然堵车，但半个小时也到了。
    李培风其实很想去那种一顿饭消费万八千的高端餐厅吃，在那连吃三顿饭，赵清歌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奈何脸皮还是薄，张不开那个嘴。
    到了饭点，赵清歌带着三人进入了提前预定好的包间，服务员把菜单递过来，她反手递给了李培风。
    “你们几个点。”
    “雪花、吊龙、五花腱、胸口、嫩肉，牛舌、牛肉丸、匙柄和匙仁……以上各来一盘！”
    李培风接过菜单扫了一眼，将牛身上各个部位的肉点了一边，又递给两个师妹，她们要了些青菜和主食，才算作罢。
    李培风大略算了一下，估摸这顿饭也就六七百块钱的样子，不由得兴趣缺缺。
    毕竟他是舍弃了家里的澳龙来的，出来下馆子反而降低了水准，稍稍有些失落在所难免。
    但等菜上来之后，夹起一筷子嫩滑的牛肉，将其下入滚烫的滋补锅底，十几秒后夹起，沾满沙茶酱放入嘴中。
    一口下去，感受那紧实弹牙，或肥嫩多汁的口感，满腔牛味儿回味深长，也只能让端着碗的李培风化身成牛圈里的小牛犊子：“哞~~~”
    “嗯？什么声音？”赵清歌狐疑地看向自己的大徒弟。
    “我好像听到牛叫了。”
    “乱讲！”
    李培风老脸一红：“我刚刚明明是说，真香啊！！”
    “是吗？我还以为你被小牛犊夺舍了！”
    “哈哈！”
    ……
    二十分钟后，火锅店包间内，热气蒸腾，几人都脱了外套，在场的几位女性吃了六成饱。
    赵清歌得闲询问起两位师妹的学业情况，并出了几个小题目进行考验，得到回答并不是很让她满意。
    “课是听了，但书看得还是太少，这样怎么行呢？！”
    言罢，赵清歌口述了十几本书的一份书单给两人，并布置了一个期末作业，那就是将书单中的所有书看完，然后写一篇综述交给她。
    “对了。”赵清歌有意无意地看了眼李培风，道：“书单里再加上一本，《女尊之一胎一百零八宝；我在梁山当大佬》。”
    “……”
    李培风持筷夹肉的手纹丝不动，但眼神在包间内的窗户和门口飘忽不定，心里盘算着哪种逃离现场的方式速度更快。
    “这是什么书啊？”
    “听名字好奇怪啊！”
    卢菁和林之卉则新奇不已。
    “看了就知道了。”赵清歌笑道：“期末前将综述报给我，这我刚才说的都是近些年的新书，有网络文学也有传统文学，是新世纪二十年小说研究课题中的一部分，你们用心写。”
    “嗯嗯，明白了。”
    卢菁和林之卉唯唯诺诺点头应是，心里暗暗叫苦，连饭都不想吃了。
    两个女孩互相看看，最后看向埋头吃肉的李培风。
    “师兄的期末论文是什么呀？”
    卢菁好奇且略带憧憬地说道：“如果和我们题材类似，咱们有时间一起交流学习一下。”
    你个小丫头良心大大滴坏了！
    李培风一眼便看穿了对方的险恶用心，什么学习交流？想把自己拉下水，提醒老赵也给自己布置一份期末作业才是她的目的。
    “你们师兄不用我留作业。”
    赵清歌细嚼慢咽，微笑道：“他本身就有文章要写，但你们若遇到不懂的地方，可以找他咨询。”
    坑人计划失败……
    “哦。”
    卢菁略有失落，林之卉却问道：“师兄写的是毕业论文么？题目是什么方便说吗？”
    李培风含糊其辞：“等发出来你们就知道了。”
    赵清歌笑眯眯道：“和他自己的作品有关，你们还不知道，你们师兄可是个网络作家，签约在终点女频小说网，写了七八本小说呢。”
    “啊？真的吗？”
    “师兄你笔名是什么？怎么以前一直没说呢？！”
    “是啊是啊，告诉我们，我们也在网站上给你贡献些推荐和订阅什么的！”
    此话一出，卢菁和林之卉惊讶之情溢于言表，叽叽喳喳个不停。因为李培风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她们根本不知道李某人在网络上写小说的事儿。
    “师兄，你怎么不说话？”
    “告诉我们你写的什么书，我还能和同学推荐一下，号召同学们一起拜读！”
    “对对对，网络小说打广告很重要！”
    看李培风一直沉默干饭，卢菁故意激将道：“是不是成绩不好，怕丢脸所以不想让我们知的……”
    “我吃饱了！”
    李培风放下碗筷，正襟危坐地严肃道：“导儿，咱们什么时候走？”
    这饭吃不下去了！老赵稍微再暗示两句，自己写母猪文的事儿就该彻底暴露了。
    “你这孩子，不听话！”
    赵清歌面带和蔼，眼神却透着一丝戏谑：“告诉你中午少吃点，你偏不听，刷了我三百多的饭卡，结果你看，现在吃不下去了？！”
    三百多？不对啊！这事你怎么知道的？饭卡又不是银行卡，也没有短信提醒，除非有人……
    李培风心中一惊，下意识看向两个师妹，有内鬼！！
    卢菁表示鄙视：“看么子？我还以为中午那顿是你请的，结果在楼下等你的时候和老师聊天才知道，你用的居然是老师的饭卡！”
    林之卉小声道：“茅坑里面挂杆秤——多少有点过分了！”
    堂堂中文系研究生你就负责研究歇后语的是不是？
    不过……这很好解释，听我狡辩！
    “什么？！”
    李培风宛如影帝附身，表情错愕无比：“我刷的是老师您的饭卡？不对啊！我当时明明刷的是自己的……”
    话没说完，他一拍大腿，懊悔不已道：“肯定是我当时拿错了！哎呀，这事搞得太不好了，这样，下次，下次大家再一次吃一顿，我来买单！”
    “下次是哪次哦？”
    “时间地点定一下，免得下次也不一定！”
    卢菁和林之卉起哄，李培风也不含糊：“你们决定，你们说什么时候吃，在哪吃，我都没问题，我只负责结账。”
    说说笑笑间，这顿饭也就过去了，但让三个学生比较奇怪的是，以往和导师吃饭，赵清歌基本会提前结账离场。
    主要就是怕她们几个学生和老师在一起吃饭比较压抑，放不开，但这次没有，而是一直坚持到最后。
    并且在饭局中也彻底放下了老师架子，没有再谈及学术方面的东西，彷如同龄人一样和她们三个开开玩笑，聊些琐事八卦。
    这让卢菁和林之卉略感奇怪，从饭店出来后，就小声议论起来……
    “今天赵导有点不一样哦，好亲切，像姐姐一样。”
    “嗯嗯，可能是在一起时间久了，处熟了……师兄，你觉得呢？”
    李培风随口道：“我觉得你们最好抓紧看书学习写综述，期末作业若不能让赵导满意，她能一直让你们改到延毕，到时候你们就知道她是知心姐姐还是绝命毒师。”
    卢菁和林之卉面面相觑。
    “聊什么呢？”
    刚买完单的赵清歌从饭店门口出来了，李培风的眼前也弹出了系统提示……
    【赵清歌请客吃饭，消费645元，距离考核任务完成（赵清歌）还剩元。】
    “啊，没聊什么，您开车走。”
    卢菁连忙道：“我们三个坐地铁回去就行。”
    “别了，反正也顺路，上车，我送你们回去。”
    两个师妹不清楚，李培风可明白的很。从这里到北华师校园和赵清歌回家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方向，顺路就是无稽之谈。
    许是师恩浩荡，雷霆雨露俱是师恩，我等只需感恩。
    李培风如此想着……
    二十多分钟后，车子抵达送回了北华师学校门前。
    卢菁和林之卉告别后下车离开，车上就只剩下了李培风和赵清歌，但前方不过五百米便是李培风租房的小区，一脚油门便到了。
    李培风道了声谢，刚想下车，却听赵清歌道：“你每个月的助研经费涨一千，我个人再给你加一千，这件事不要对外声张。”
    突如其来的喜讯啊！或许是自己在群里发肉照装穷让导师动了恻隐之心。
    李培风在心里下意识地琢磨赵清歌个人给自己的一千系统能不能承认，同时感激地笑道：“谢谢导儿！”
    赵清歌也笑了笑，道：“你稿费是多少我不知道，但以后你每个月光是助研经费就有四千，加上奖学金，助学金，平均下来每个月至少六千多。应该够你花了？！”
    李培风不敢确定：“应该……够了？”
    “嗯。”
    赵清歌表情温和地点头，同时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命令道：“那以后就不要在群里发照片向读者要红包了。虽然你的这种行为我管不了，但再让我发现这种事，我肯定会告诉你父母的。”
    你最多一个月给我加两千，我找群友要波饭至少两三万，你这是断我财路啊……
    李培风乖巧点头：“好的！”
    “那就回家。”
    “导儿再见！”
    李培风下了车，站在车外，正要关门的时候似乎随口问了一句：“诶，您的tt昵称到底是什么啊？回去我加您好友，也多个联系方式，方便日后学术交流。”
    赵清歌全身靠坐在驾驶位，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推了推金丝边框的眼镜，似笑非笑道：“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李培风茫然：“为什么？”
    “你猜。”
    望着远去的宝马车，李培风咬了咬牙：“我猜，我使劲猜，你别让我猜到了，你让我猜到了，我送你这个看盗版的坏女人坐飞机！！！”

 第三十三章 我真藏起来了!

    7：20。
    “我回来了！”
    李培风推开家门，同时招呼了一声，但等真正进了屋子，却发现客厅内一片漆黑，也没有人回应……
    “这俩女人不会真出去打架去了？”
    李培风心里一惊，下意识按动客厅灯的开关，当光线亮起，他换上了拖鞋，无意间地一转头，才发现武问月正坐在沙发上，抬头仰望天花板，一动不动好似雕塑。
    “你怎么回事？被人煮了？而且徐曼凝人呢？”
    “……”
    武问月还是不说话，只是叹气，但好歹像个活人了。
    李培风连忙上前，紧张问道：“我走之后发生了什么？”
    “一个好消息……”
    武问月缓缓道：“以及两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李培风眉头紧蹙：“先听好消息。”
    武问月置若罔闻，自顾自说道：“坏消息是，徐曼凝想和咱们俩合租！”
    “我说我想听好消息。”
    李培风无语了片刻，等反应过来后立刻问道：“这房子两室一厅没法住三个人啊，除非让她和你住一间卧室……你不会同意了？你们复合了？”
    “没有同意，也没有复合。”
    武问月轻轻摇了摇头：“那么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李培风不假思索：“好消息！我需要缓解一下！”
    “第二个坏消息就是……”
    武问月幽幽道：“徐曼凝通过物业找到了房东的联系方式，并当着我的面打了个电话，用八百五十万，超过市场价百分之十的价格把这间房子买了下来。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她就会和房东去办手续。”
    妈的，绝了！
    这招叫什么呀？
    这叫盖伦买轻语，让人沉默又破防！
    李培风沉默三秒，长舒了口气：“她人呢？我找她谈谈，买房子真没必要，合租就合租。”
    “劝不了，她已经回去搬行李了，说今天就要住过来。”
    武问月叹了口气：“我真服她这神仙钞作了，你呢？”
    买房子跟买菜一样的钞作，确实也让李培风有点发憷，沉默片刻，道：“说了半天，到底有没有好消息？”
    “好消息是……”
    武问月看向李培风，面带微笑道：“以后徐曼凝就是房东，你我大概率不用交房租了。”
    这还真是个好消息，李培风预计自己若不交房租，每个月能从徐曼凝这折算几千块的软饭消费额度……
    看到他嘴角上挑，武问月有些玩味：“果然，我就觉得徐曼凝入住对你来说是个好消息，我们两个和你同住一个屋檐下，你心里应该挺美？”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期待上了是怎么肥事，感觉这是从女频小说的世界跳进了后宫番啊。
    “别闹，聊正经的呢。”
    李培风按住心中躁动，道：“你要觉得不行我们就搬走，还像以前一样，咱们仨各住各的。”
    武问月眼神飘忽：“我可没你那么有钱，房租能省则省，先住一段时间试试，不行再找别的房子。”
    “也是。”
    李培风思考几秒，表情费解：“但你们到底聊什么了？”
    “聊了很多，关于人类，关于爱情，关于理想和死亡。”
    武问月只是点头：“嗯，大概聊了这些。”
    “那你我的关系，她……”
    武问月目光如炬：“我是没说的，但她宁肯花八百多万把房子买下来，也要和咱们一起住，你猜她猜没猜出来？”
    “就算猜出来也不至于啊。”
    李培风摩挲着下巴：“曼凝虽然有钱，但花钱一直很谨慎，而且这笔钱对她来说也不是小数目，这不符合她的做事风格。她到底怎么想的？”
    “想和咱俩一起过日子呗！”
    “？”
    面对依旧不解的李培风，武问月的表情很是耐人寻味：“具体的你就要问她了，我也搞不懂她为什么这么在乎你，居然为了你，肯花八百多万买个房子……”
    李培风皱了皱鼻子，使劲闻了闻客厅的空气，狐疑道：“你没把地拖干净，我怎么还能闻到一股醋味？！”
    “是我酸了！”
    武问月点了点头，然后一把抓过李培风的手，又是啃又是咬，接着又延伸到了后者的脖颈，这两处都是他涂抹过香水的部位……
    “你干嘛？”李培风脸色一变。
    “……”
    武问月默默地开始脱衣服，脱自己的，也包括李培风的，眼神中蕴含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干你。”
    “你他妈疯了啊？一会徐曼凝就来了，你搞这……你说现在咱俩谁是畜生？”
    李培风紧张地回头看向门口，他感觉自己回家应该第一时间洗澡的，这绝对是冥海之息的问题，否则武问月绝对不会这么不理智。
    “她刚走，没那么快回来。”
    武问月吻住了李培风的嘴，含糊道：“搞快点，以后曼凝住进来就不方便了。”
    “去，去卧室！”
    李培风用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拖着武问月的一百四十多斤肉体就走进了卧室。
    ……
    8：10。
    “总算到了！”
    徐曼凝拎着两个大行李箱到了门口，将箱子立在地上，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没有敲门，而是歪着头费力地思考起来。
    “之前月月告诉我的这门的密码是多少来着？98……不对。”
    想了半天，徐曼凝也不敢确定，干脆腾出手来打算挨个试一试。
    “？”
    “不是……诶呀，当时让她给我设置个指纹录入就好了！”
    “？”
    “也不是……”
    正想放弃解锁，直接敲门的时候，徐曼凝忽然捕捉到了脑海中闪过的片段，手指连点，智能防盗门''咔哒''一声开了。
    “！”
    徐曼凝总感觉对这个数字有些熟悉，片刻便恍然了：“李培风的生日！”
    “哼，明天就给他改掉，正好我的生日也快到了，提醒她们一下，免得忘了给我过。”
    徐曼凝不满意地想着，同时费力地拎起两个行李箱，向屋内喊道：“月月，你人呢？出来帮忙！”
    客厅灯还亮着，却空无一人。
    “等，等下。”
    武问月的声音从李培风的卧室传来，而且对方的语气让徐曼凝感觉有些奇怪，心里瞬间警觉起来，同时放下行李，快步走去，拧动了卧室门把手……
    “你干嘛呢？”徐曼凝环视周围，见到房间里只有武问月一个人后，微微松了口气，但更大的疑窦却在心中悠然而起。
    “不是让你等下了吗？！”
    武问月正坐在李培风的电脑桌前，短发凌乱，面带可疑的红晕，脖颈出更是有微微的细汗，在她进来后有些慌乱地点了两下鼠标，生怕人发现什么似的……
    “嗯？别动！！”
    徐曼凝眼睛发亮，立刻上前夺过鼠标，目光看向电脑屏幕，见到底下名为‘外语学习资料’文件夹，坏笑不已：“好啊，你趁他不在偷看他的电脑！刚才找到了什么小电影？”
    “我就随便看看……你别告诉他！”
    武问月似乎很是紧张，徐曼凝也不在意，只当她是看‘小电影’被发现后的心虚。
    于是，徐曼凝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同时安慰道：“看就看了，我早就想看了，但我想看的是他到底写了些什么书，神神秘秘地总不肯对人讲，没想到你找到了他的另一个……天，李培风居然下载了这么多？！”
    “是啊！”
    武问月偷偷转头看了眼右侧距离自己不过三十厘米的大衣柜，附和道：“足有七八百g。”
    “流言果然不虚，每个男生的电脑里都有这东西！”
    徐曼凝表示鄙视，同时用鼠标点开了一个p4文件，当视频播放后，她的脸色也微微泛红：“还有女女？他是变态吗？一个大男人看这个。”言罢，瞪大眼睛看向问问月：“你，你刚才就看着这个在他的房间里做……”
    “我什么都没做！”
    武问月迅速摇头，都要摇成拨浪鼓了，但徐曼凝怎么看怎么感觉是在撒谎，伴随音响里不可名状的声音响起，她小声道：“李培风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是快了！”
    提到这，武问月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道：“咱们立刻出去，我帮你收拾行李，不然他一会回来就不好解释了。”
    “等下，我打电话问问他！”
    徐曼凝拿出了手机，翻找着李培风的电话号码。
    武问月迅速环视了一眼卧室，没发现手机后稍感庆幸，最终又看向了大衣柜，心中的不安丝毫未减。
    那么手机只能和其主人在一起了……嗯，希望上天保佑他可以糊弄过去。
    “……”

 第三十五章 第二次回家

    有某位文学家说人生有三大恨事，总结的比较浪漫。
    一恨鲥鱼多刺，二恨海棠无香，三恨《红楼》未完。
    李培风基本赞同，但此时此刻，结合自己心境，感觉还要加上一条。
    四恨武徐未能验身。
    只要在衣柜里一想起这件事，李培风便恨得咬牙切齿，脚指头直抽抽，浑身发抖冷汗四流。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武问月你是真该死啊！太不够兄弟了！”
    他本来计划着在两个女孩玩的起劲时候，直接打开柜门，光着膀子就是一个冲锋，把两人全部掀翻。
    奈何武问月似乎猜出了其险恶用心，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走了！不能在这个房间呆着！”
    “为什么啊？”
    “这房间有鬼！”
    “你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别磨蹭了。你现在就属于被鬼附身，神志不清了，再呆一会你我都要下地狱！！”
    “哎呀，轻点，我服你了……咱们房间不能放电影。”
    “求求你了，曼凝，我求求你了，克制一下！清醒一点！！”
    透过门缝，李培风可以清楚地看到武问月生拉硬拽，慌里慌张但坚定十足地将徐曼凝拽走了，听着声音，似乎还把客厅的行李箱也拉走了。
    仿佛在逃难，仿佛房间里真有鬼，仿佛再不走那穷凶极恶的厉鬼会冒出来把两人吃掉……
    行，武问月你是真有劲啊！
    但你能不能把这劲用在正道上？
    等一会我打开衣柜门，你用力帮我把徐曼凝按住，那是多美的一件事啊！
    都是一个被窝的兄弟，这点忙都不帮？
    “咔哒~”
    听到侧卧房间门关闭的声音，衣柜内的李培风怅然若失。
    不过转念一想，三人以后就住在一起了，机会多的是，实在没必要计较这一时的得失，心态也有所好转。
    “好日子还在后头哩！”
    李培风给自己打着气，稍稍将衣柜门打开，听到另一个房间内两人似乎开始收拾行李，便立刻从衣柜里出来，麻利地穿上衣服，蹑手蹑脚走向客厅……
    “月月，你这么怕干什么？是不是……”
    “我怕？明明是你神经，李培风虽然说自己一个小时后回来，但如果提前了怎么办？到时候看到……你还有没有理智了？别废话，赶紧收拾东西。”
    “呵，你了不起，你清高，你刚才干什么呢用不用我说？！自己偷偷完事不顾我了？你是真的变了！你只是嫌弃我，觉得我麻烦！还骂我神经，你好狠的心呐！好狠的心！”
    “我对你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是吗？！你根本不在意我这一个人，或许在你眼人我就不是个人！我只是个可以被随意丢弃的东西罢了！！武问月！我恨你！”
    “……曼凝，我给你跪下了成吗？你别整活了，我求求你！”
    嗯，又开始吵上了。
    李培风趁此机会来到客厅鞋柜旁，将拖鞋换上自己出去时候穿的那双运动鞋，心里却咯噔一下。
    “糟糕，这是个破绽啊。”
    “徐曼凝应该没那么细心发现这双鞋？反正这也是我家，有我的鞋不奇怪。而且如果发现了她也没必要……”
    来不及深入思考，侧卧内的争吵声越来越大。李培风怕多呆一会就多一分暴露的危险，索性轻轻打开大门。
    然后，“duang”的一大声关上，身体也迅速往相反的方向转动，装作刚刚进入家门的样子，嘴里喊了一声。
    “我回来了！”
    侧卧为之一静，数秒后，房门开启。
    徐曼凝手拿着衣物，站在门口略有疑惑：“回来的挺快嘛。”
    “嗯。”
    李培风换了鞋，正色道：“卢菁她们还想请我去喝咖啡，我找了个借口拒绝了，不然还得一小时。”
    “曼凝把这房子买了，要跟咱们一起合住。”
    侧卧内，武问月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眼神很是复杂：“你什么意见？”
    ……
    ……
    圣象国际小区，赵清歌的家中，她正于电脑桌前伏案而书，那个褐红色的小牛皮本边边角角诸多破损，像是有些年头了。
    再往书页看去，由钢笔书写的字迹密密麻麻，字体颜筋柳骨，挺劲有力，每一段字上还标注着日期和天气，原来这是个日记本；
    “2121年，9月30日，雨。上班，议课题，下午抽空看了眼风徒的论文，方知他在写书，还是女频，惊心骇神之……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水深不语，人稳不言。谋大事者，藏于心行于事。此子日后必定大有作为。”
    “2121年，10月2日，小雨。难得休数天，奈何天公不作美，只能在家写文章，键盘打的手痛。夜，阅风徒之书《女尊》，至次日清晨，读得精神败坏，读得不忍合眼，真真是精神鸦片。”
    “2121年，10月3日，大雨。未时才起床，写文没有头绪，看书风徒之书《小三》，情节不堪，入群批判。”
    “年，10月5日，晴。陈鸳相约逛街，未去，看书《秃头少女》，荒谬至极，风徒大抵身患脑疾。夜，群中见其照，此子下流无状，如不加以教导，日后难成大器。但……人比书好看，不知觉便看了半个小时，随后望月入眠，满怀冰雪。”
    “2121年，10月7日，晴……”
    赵清歌刚写完今天的日期和天气，便停下了笔，似乎陷入了回忆，闭眼思索半晌，才拾笔再书。
    “上班，批文，议课题。下班，邀三徒吃火锅，味美。”
    赵清歌第二次停笔，思考更久后，拾笔再次书写。
    “一周不见风徒，奇怪于风徒变得更帅了。帅似非人，只要在他身边，便有一种强烈倾心的、温存的、幸福的、完全幼稚可笑的爱恋感觉向我缓缓徐徐、浩浩荡荡地袭来。掺杂着苦涩的咸味和海草死亡气息的海风；弥散着森林大地肥沃土壤气息和千万种花香；无数生灵的悲欢场面与未曾见过的万里河山瑰丽美景在脑海中闪过。”
    “我无法理解、难以抗拒，我不知情从何处而起，只是心中有个卑劣的念头。让他延毕，让他延毕，这样便能让他在我身边待得更久些了。”
    写完最后一个字，赵清歌仍意犹未尽，总感觉差了点什么意思没有表达出来，思索之际，忽然听到电脑音响发出了tt聊天提示音……
    “咳咳~”
    “‘人间一两风’申请添加你为好友。”

 第三十六章 试图捕获老赵

    李培风再次回到家，和正在收拾房间的两个女孩聊了两句，从徐曼凝口中有一次得知了她买下房子，三人以后会一起合租的事儿后，又彪了一波演技。
    “什么？你要把这房子买下来？！这何必呢，只要问月同意，你完全可以和她住一个房间啊，何必花那么多钱去买房呢？”
    “还没签合同，你让我和房东商量……”
    徐曼凝昂着下巴：“以后你们俩房租全免。”
    “哦，那没事了！”
    “徐大小姐威武！徐大小姐霸气！徐大小姐的恩德我永世难忘！”
    “你还挺开心的嘛？”武问月不冷不淡地说道。
    “不算开心，但我又能怎么样？搬家可太麻烦了，我在这住了五年多，已经习惯了。”
    言罢，李培风玩味地笑：“你们以后同睡一张床，也算复合了？！如果……我建议你们小点声，别影响到我码字。”
    一旦让我听到，那我必然是要来一次死亡冲锋的，到时候，勿谓言之不预也！
    徐曼凝眼神闪躲：“乱，乱说什么呢？”
    “出去！”武问月也是凶巴巴：“别在这扯淡，我们收拾房间呢！”
    “okok！”
    演戏也是挺累人的，尤其是刚才发生了那一系列的事之后，三个人心思各异，但不管是谁，心里都很虚……
    所以李培风顺坡下驴，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免得说多了露馅。
    而回房之后，李培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登录tt。
    因为他忽然想起如何找到赵清歌的tt账号了。
    自己是在9月30日把论文发给对方的，也就是说老赵在那天才知道自己的笔名，而自己的肉照又是在10月5日发的……
    “我只要打开群系统消息页面，查看是谁在9月30号到10月5号之间加入了书友群，然后逐一排查，很大概率会逮住她！！”
    说干就干，李培风点开群系统消息页面，滑动鼠标滚轮，查找着这段时间的入群记录。
    很快，便找出了这六天时间内新入群的十四个账号。
    李培风挨个点开这些人的资料页，查看的她们信息和tt空间，并以这些信息进行推理判断：
    “人间清醒，18岁，顺安人……不是！”
    “街头旧人，21岁，湖州人……不是！”
    “好人一生平胸，辽内人，无年龄……这个肯定也不是，老赵绝对不平！”
    十几分钟后，李培风将目标锁定在一个名字是“云心月性”，年龄填了28岁，地址为无，tt空间设为好友可见的女性账号上。
    实际上，还有三个也比较可疑的，但都没显示在线，李培风只好把她们的名字记下，等对方上线了在试探。
    而正好“云心月性”这个账号在线，李培风索性申请添加好友，一探虚实。
    半分多钟后，验证通过。
    云心月性：“作者？有事？”
    李培风才没回，当通过好友验证之后，他迅速点开了对方的tt空间，想要搜寻更多情报。
    但对方本来是‘好友可见’的tt空间不知为何又变成了私密。
    “好像是逮到了？”
    李培风不敢确定，对方名字像是赵清歌的风格，这个临时将tt空间设为私密的举动也说明了一定的问题，但这都不算直接证据，情报太少，对方填的28岁年龄还和老赵不相符，所以他心里也没什么底。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确定呢？
    思索片刻，李培风敲打键盘……
    人间一两风：“（微笑）最近很穷，请给我发二十元红包做入群费，希望小姐姐你不要不识好歹。”
    云心月性：“入群还要交费？？？其他人交吗？”
    人间一两风：“你不用管其他人，我数三个数，红包转过来，不转我直接踢。”
    ……
    “这个小兔崽子！”
    赵清歌心里那个气啊，她肯定李培风绝对不知道‘云心月性’就是自己，这个tt账号一直是私用，没和同事与学生产生过交际，转红包应该只是诈自己，希望自己恼羞成怒地亮明身份？
    我偏不！我就是要在群里潜水！
    二十块钱而已，发就转发了，反正只要死不承认，他绝不会确定知道的。
    云心月性：“（红包）”
    云心月性：“（流汗）发给你了，作者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穷啊？前几天书友们不是刚给你发过红包吗？”
    别人发了，你没发啊！！
    李培风二话不说，直接点击领取，系统提示在眼前弹出，在耳边响起……
    【赵清歌赠予金钱20元，距离考核任务完成（赵清歌）还剩元。】
    “是她~是她~就是她~我的导师~小傻瓜……”
    “说话的方式简单点~递进的情绪请省略~你又不是个演员……”
    李培风兴奋地唱了两首歌，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然后呵呵一笑：“还跟我演戏？行！我看你能演多久！”
    人间一两风：“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写网文没有前途，写得灰头土脸，白发苍苍，十指抽筋。我认清现实了，打算找个副业。小姐姐，你有没有钱呀？一个月一万，我就和你陪聊。”
    云心月性：“陪聊？”
    人间一两风：“陪聊服务有；可加v，每天赠送自拍一张（不露脸，可以露腹肌），语音一次（一次不能不超过二十分钟），并会和姐姐说早安、午安、晚安，提醒你按时吃饭、睡觉。随时可以文字聊天，但希望姐姐不要催我回复，我很忙的。”
    云心月性：“这是网恋？？？”
    人间一两风：“姐姐要网恋也可以，但得加钱，毕竟我是个有原则的人。”
    现实中我唯唯诺诺，网络中我重拳出击！
    隔着屏幕面对赵清歌，李培风感觉自己的胆子膨胀了十倍，可能也和刚才被徐曼凝、武问月两人刺激到有关，作死的那颗心像开了锅的锅盖一样咚咚乱跳，按都按不住。
    云心月性：“……”
    人间一两风：“怎么样？姐姐想要陪聊还是网恋？”
    云心月性：“你让我考虑一下！”
    你让我考虑一下，我是否应该再给你妈妈打一个电话！！！
    坐在电脑前的赵清歌试图用深呼吸将自己的火气压下去，但情绪刚刚平复，又被李培风的新对话惹火了。
    人间一两风：“那姐姐先考虑，我找别的书友谈去了。”
    云心月性：“等一下！！！”
    人间一两风：“没事，陪聊服务不止针对你一个人，姐姐考虑好了告诉我，我一起服务，不耽误的。”
    云心月性：“你这，是在做买卖拉客户吗？？”
    人间一两风：“不是买卖，绝非交易。好心的姐姐赠予我金钱，我心怀感恩，赋予姐姐一些微不足道的心灵慰藉……但我估计自己最多能同时慰藉三个姐姐，再多了就忙不过来了。您要有钱的话可以垄断，每个月给我三万，我专属服务姐姐您一位，保证您满意！”
    赵清歌是真想把这聊天记录截下来，然后发给李培风的父母看一看，但到底是为什么呢……
    李培风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最多只是小孩子贪玩罢了，本性还是好的，为什么现在转变的如此唯利是图？
    家庭原因可以排除，赵清歌已经打电话问过了，其父母一切安好，没有任何问题，那只能是他自己了。
    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或者他自身遇到了什么经济困难不得已而为之？
    云心月性：“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问题，为什么这么需要钱？”
    不同以往，赵清歌没有很快便等到回复，因为李培风敬爱的母亲大人，于慧芝，给自己大儿子来电话了。
    接通后，第一句话就吓得李培风惊慌失措。
    “风风，赵导今天给我打电话了……”
    报复来得这么快吗？
    老赵你也忒狠了，一边和我聊天一边用手机给我妈打小告状？
    我不就是和女网友聊几句天吗？你云心月性又不是赵清歌，你着什么急生什么气啊你？玩不起是不是？？

 第三十七章 互联网上哪有好人呢?

    “她找您什么事？”
    李培风看了眼屏幕，还是很慌，将和赵清歌的聊天切换成码字软件，嗯，顺眼多了。
    “怎么了？你忙着呢？你要是忙着我一会再打。”
    “没事没事，在写书，您说！”
    于慧芝笑道：“哦，就是今天赵老师给我打了个电话，问了问家里情况，听那意思，你转博的事情十拿九稳了？”
    “啊，可能，大概。”
    “那就行。”
    于慧芝欣慰道：“好好学习，好好写书，想读博就去读，反正学费又不用我们出。”
    李培风翻了个白眼：“所以她给打电话到底和您说了什么事？”
    于慧芝也不确定：“听赵教授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是在试探咱们家的经济状况怎么样，能不能负担孩子成为博士，有没有什么经济压力。”
    李培风心里松了口气：“哦，就说的这啊？”
    “是啊。”
    于慧芝呵呵道：“我听着可真有意思，她难道不知道我们根本不负担，甚至有时候还找你要钱吗？”
    李培风略有无奈：“我那一生要强的妈妈啊，您大可不必如此自豪。”
    “有你这么个优秀的宝贝，我不自豪，还自卑吗？”
    于慧芝银铃般的笑声充斥着话筒。
    “孩子写书呢，你少说两句，别打扰他思路。”
    老爸李启元的声音也隐隐约约的传来，随后李培风和父母稍微聊了两句家常，便挂断了电话。
    再次看向电脑屏幕，调出tt对话框，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李培风忽然有点心虚，这可是自己导师啊，自己刚刚都对她说了些什么？
    小姐姐，网恋吗？
    给我三万，我贼甜！
    我这不纯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嘛！
    “老赵要是这聊天截下图发给我父母，二老虽然不至于打我，但肯定把我一顿训，自己光辉的形象也会在父母里有所下降……”
    李培风左思右想，决定还是算了，什么陪聊和网恋不过是逼赵清歌现行的套路，对方既然想一直在群里潜伏，那就由她，自己只要在群里注意言行，也没什么大影响。
    此时赵清歌看李培风不回话，又发送了几条新消息。
    云心月性：“说话啊？怎么？去找别的群友谈业务了？”
    云心月性：“你只要告诉我为什么这么缺钱，我没准会帮你呢，我还是挺有钱的。”
    人间一两风：“（严肃）不用了，姐姐，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严重错误。即便再缺钱也不能用这手段赚钱。所以，刚才的话当我没说。我去码字了，拜拜，祝姐姐晚安哦~”
    云心月性：“？”
    李培风发完上一条消息，便将电脑设置成小黑屋模式去码字了。
    《女尊》这本书成绩蒸蒸日上，如果突破万订，网站没准会给他一份待遇更加丰厚的白金作者合约，这值得他努力。
    深夜十一点半，李培风发布了并又攒下了三章将近一万字的存稿，退出小黑屋模式，看到弹出的数据，他这才清醒过来。
    “从八点四十开始码字，满打满算不过三个小时，我就写了一万字？平均一小时三千三？”
    “新的触手怪诞生了！！”
    这个码字效率让李培风有些意外，再回想一下自己换完肾的这两天，码字速度好像都挺快，不由啧啧称奇。
    一次两次还可以用灵感爆发来解释，接连几天都是如此，难免让他产生怀疑……
    “换个肾，难道让我变聪明了？”
    若按中医的理论来说，还真是这样的。
    肾藏精，精生髓，髓聚于脑，脑的生理与肾的关系尤为密切，产生这种效果也可以理解。
    李培风再想到自己这两天都是只睡了四五个小时便精力充沛，以及力量增大，等诸多改变，不由地再次赞叹钢的肾之威力。
    越是时间久了，他越能体会到换肾的好处。
    单说每天睡眠时间缩短了一倍，那就相当于自己每天比正常人多活四到五个小时，完全可以用这时间去学习、工作。
    利用这一优势，轻轻松松就把周围人给卷死了，像隔壁的徐曼凝和武问月，这时候早已入睡，李培风不免蠢蠢欲动……
    “搞得我又想抽奖了！转盘上的两个新奖励看上也很诱人的样子。”
    【距离开启下一次抽奖还剩元。】
    系统提示给李培风的脸上浇了盆冷水，他强压住向书友讨饭的念头，脑海中又冒出一句话。
    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
    “我不能为了区区奖励就真的化作了系统的奴隶。”
    “再说了，这前两天刚圈完w……现在还来？起码再等两天！”
    李培风克制住贪念，打算趁着还不困，将上午被赵清歌批完的论文拿出来修改一下。不过当见到电脑屏幕下方频繁闪烁的‘云心月性’对话栏，立刻下意识地点开。
    云心月性：“（鼓掌）好，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及时改正很难得。”
    云心月性：“确实不该用这种方式赚钱，你的稿费不够花吗？姐姐给你打赏一个盟主好不好？”
    云心月性：“作者弟弟真去码字了？”
    云心月性：“和姐姐聊聊你到底遇见什么困难了呗，能帮的话我肯定帮。”
    云心月性：“（装酷）姐姐是富二代，家里做金融行业，我很有钱的！”
    云心月性：“不回我？码字去了还是睡着了？”
    云心月性：“你以后如果陪聊还是这样，那我可不会给你钱的！”
    云心月性：“（愤怒）真过分！这就是你的态度？”
    云心月性：“好，看到你更新了，你果然是在码字，是姐姐冤枉你了。”
    云心月性：“但见到消息后立刻回复我，不然我就不帮你了！”
    嗯，我导儿一定是爱徒心切，想要帮我解决困难，好让自己心无旁鹫地做学术。
    一定是这样的，她绝对没有其他的想法！！
    李培风面色严肃地看完，实在忍不住上挑嘴角，幅度越来越大，最后咧着个大嘴一边乐一边敲打起键盘。
    人间一两风：“姐姐，我码完字了，不好意思才看到。最近确实遇到困难了，不方便细说原因，但急需三万块钱，如果姐姐愿意帮我，那就再好不过了！”
    很快啊，赵清歌回复的很快！
    啪的一下，消息就来了。
    快到李培风认为对方应该一直在电脑前专门等着……
    云心月性：“三万块就能解决你的问题？”
    人间一两风：“嗯，姐姐的三万块加上我自己的钱就可以了。”
    云心月性：“如果我给你三万，你就不会找别人陪聊网聊，从此以后专心写书了？”
    人间一两风：“是的，解决完问题后我可以专心自己的事情了，写书之余我还会和姐姐你陪聊，只和你哦。”
    云心月性：“每天都有腹肌照可看？”
    这条发出不过两秒便被撤回，但还是被李培风见到了。
    感觉有点可怕，这真的是自己导师吗？有没有重名的可能？哪怕那么一丝丝。
    李培风看了眼系统面板，再次确定赵清歌的消费额度刚刚确实少了二十块钱，那么这个赵清歌就是那个赵清歌，会不会被鬼附身了呢……
    什么鬼？
    当然是色鬼！
    “咱就说互联网上哪有好人啊？！连我敬爱端庄的导儿戴上网络这个虚假的面具，都开始想要对我为非作歹了！！”
    李培风简直痛心疾首，一边骂一边拿起手机，找出一张在健身房不露脸的自拍肌肉照，用手机上的tt软件发了过去。
    人间一两风：“（照片）请姐姐替我保密哦，千万不要外传。（委屈）如果不是没办法，我也不想这样的。”
    发完之后仿佛石沉大海，对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李培风这才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过分了？是不是越线了？
    怎么敢的？自己怎么敢给导师发这种照片的？这和性骚扰有什么区别？如果老赵生气了怎么办？会不会让自己延毕？甚至上报学校取消自己学籍？
    又过了一分多钟，当李培风看到对话框显示出了‘正在输入中’，整个心都悬起来了，四五秒后……
    云心月性：“银行卡号告诉我。”
    “？”

 第三十八章 系统升级

    “2121年，10月8日，凌晨。”
    “一个人有两个我，一个在黑暗里醒着，一个在光明中睡着。”
    “我不知道风徒为何在网络上做出如此危险行径，出于对他的信任，我选择原谅，许是真的遭遇困境了。”
    “我骨子里多多少少是有些悲观的，我从不否定人性的扭曲复杂，人生旅途的虚无与痛苦。但如罗素一样，对爱情的渴望，对知识的追求，对人类苦难不可遏制的同情心，这三种纯洁的激情是我的核心驱动力。”
    “所以在原谅风徒后，又因同情，我选择帮助他。三万并不多，如果他能顺利解决困境，从此把心思放在学业上，便太值得了。”
    “同时，我会隐藏身份，用‘云心月性’这个账号继续和他聊天，观察风徒私下言行。一名教师，传授知识外也应当关注学生的心理健康，引导其树立正确的价值观。我以前这方面做的不够，还需要改正。”
    赵清歌合上日记本，再次看向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那张李培风的肌肉照。
    “应该是在学校体育馆内的健身房……”
    赵清歌用警察探案查看凶杀现场那样仔细的态度，那样严峻的表情，将这招肉照“审”了三十多秒，然后点击右键，保存，关闭。
    两人的对话框得以在屏幕上浮现，最后一句话还是李培风的银行卡号。
    赵清歌微微皱眉，敲打起键盘。
    ……
    【赵清歌赠予金钱元，考核任务完成！】
    【奖励两次抽奖次数！】
    【赠予、消费总金额累计达到元，奖励一次抽奖次数。距离获得下一次抽奖次数还有元软饭额度未完成。】
    【共剩余抽奖次数：3。】
    “……”
    李培风听到系统提示便愣住了，考核任务完成？什么时候的事儿？
    自己刚刚只是按照‘云心月性’的指示，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自己的银行卡号发了过去
    “导儿真给我打钱了？”
    直到几秒后，短信提醒音也响起，李培风如梦初醒般拿出手机，查看短信；
    “银商银行交易提醒，匿名账户向您尾号1575的账号完成入账交易，大东币；元，活期余额元。”
    匿名？还能匿名转账？
    李培风迅速上网查了一下，发现银商银行还真支持这个功能，只要在汇款网页上勾选“不让对方知晓账户信息”这一选项，对方便不会知道她的姓名和银行卡尾号。
    当然，官方如果调查的话还是能查出来的。
    但，我的新手任务真就这么完成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让人亦真亦幻亦深亦浅。
    头上的利剑就这么消失不见，自己再也不用受到死亡的威胁了？
    李培风询问系统，确认这一事实后，喜悦和对赵清歌的感激之情席卷而来。
    但很快，他又陷入了思索。
    凭什么？赵清歌凭什么因为这网络上的三言两语就给自己打钱？
    “真是因为陪聊和腹肌照？不可能的！那只是我导儿为了给我打钱的借口罢了。”
    “归根结底还是我导儿爱徒心切，听闻我遭遇难处，立刻以‘匿名’的方式慷慨解囊！”
    李培风经过一系列缜密的推断，认为后一种的可能性更大些。
    毕竟今天赵清歌在知晓自己用肉照向读者索要红包后，立刻给二老打了电话询问家庭状况，随后又给自己涨了助研补贴，还自掏腰包了一部分。
    现在得知自己急需三万，便再次施以援手，甚至甘愿隐藏身份做好事不留名，真是大慈大悲，乐善好施，合情合理……
    “守护全天下最好的导师！我导儿放心，以后我为您当牛做马，死而后已，全心全意写文章，不将您推成杰青我誓不毕业。这三万，为徒也会加倍用礼物的方式偿还！！”
    “咳咳~”
    正在李培风感恩戴德，暗下决心报答赵清歌的时候，tt提示音让他下意识看向屏幕。
    云心月性：“已经转账，收到钱了？”
    云心月性：“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云心月性：“陪聊不算数了？”
    云心月性：“等我报警呢是吗？！”
    云心月性：“过零点了，新的一天开始了，再来张照片让姐姐看看。”
    “纳尼？！！”
    李培风望着屏幕，脸色有点发白，强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惨叫。
    你不要说了呀！再说要落泪啦！
    我导儿呢？等一下，我导儿呢？
    我那蔼然可亲又不苟言笑；诲人不倦又目光如炬；对待学生严厉不失温和；恪守教规从不逾矩；做人光明磊落；做事一丝不苟；同事的楷模；学生的榜样，2120年度北华师校园十佳导师——赵清歌，究竟去哪了？
    你还给我！！！
    ……
    “我导儿，不对，老赵怎么能是这样的人？！”
    凌晨两点，李培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百思不得其解，久久不能入睡。
    经过刚才和“云心月性”这名女网友的聊天，他一度怀疑对方到底是不是赵清歌，因为其言行举止和群里那些女色狼没什么区别，甚至更加过分，睡前还非要让他唱一首歌哄着才行。
    连‘迷路的鹿’和‘隔壁老黄’这两位加上他维信的女书迷都没有让他唱歌，只是不断要求他开放朋友圈罢了。
    当然，‘云心月性’也没有要求加他的维信，毕竟赵清歌已经有了李培风的维信，再加的话无疑是自爆身份。
    “老赵啊老赵……一定是香水的问题！”
    趁着深夜，李培风回顾这两天使用香水后的蛛丝马迹，隐约有了些头绪。
    第一次使用香水是前天，结果直接导致武问月强推自己。
    虽然双方早已互有情愫，但以武问月的性格，在正常状态下是绝干不出这种事儿的。毕竟以前五年多都忍了，为什么在使用香水后就忍不了？
    第二次使用香水昨天，早上入校时被师妹师姐们围追堵截不用多说，自己长得再帅也不至于让一群妹子失去理智，不顾颜面地在大庭广众之下围着自己，轮番要维信。
    还有武问月和徐曼凝的异常表现，两人能光速合好，并在自己卧室里上演那一幕，没准也是屈服于香水的魔力。
    而赵清歌作为接触自己最久，闻了香水最久的人，没有理由不受影响。白天没准是苦于师生身份在暗暗压抑，实际上自掏腰包涨助研经费这事就值得商榷，直到晚上在tt聊天中在确定‘李培风不知道自己是云心月性’后，积累的香水后劲立刻爆发出来，顶着一张面具，言行自然就放飞自我了。
    “难怪系统说配合香水完成任务概率接近百分之百，这可是比‘钢的肾’更强力、更难抽取到的魔法物品。只是我作为使用者闻不到它的气味，感受不到威力，所以下意识的将它忽略了……”
    卧室内，李培风摸着黑翻找到冥海之息，摩挲着瓶身，竟然对《香水》电影中男主最后的自杀举动多了几分理解。
    太容易完成人生目标，那就索然无味了，很容易陷入空虚之中。
    就好像你筹集了一笔钱打算创业赚个几千万，本来你做好了艰苦奋斗，几经失败但最终成功的准备。结果突然之间你的一个远房亲戚去世了，你继承了他几个亿的遗产，你财务自由了，但却体会不到一点点奋斗最终收获的滋味了。
    这当然很美好，但也令人遗憾……个屁啊！
    李培风反正是一点也不觉得遗憾，只是对冥海之息有些忌惮。
    就这么一瓶小东西，便可以勾起人们内心深处的欲念，改变人的思维与行为。
    冥海之息虽然不如电影中那瓶香水那么夸张，闻到后的人会视自己为天使、为上帝，连杀女之仇都可以放下，但也足以具备让人化身成为魔鬼的威力。
    自己大可以喷上香水，潜移默化的影响他人，从而达到自己某些阴暗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叮~】
    【恭喜宿主完成考核，通过系统认证，应用权限升级，系统版本更新中……】
    【预计更新时间；二十四小时。】
    【更新期间抽奖大转盘停用。】
    【友情提示；冥海之息需使用者喝下少许，方能体会到其中效果。】
    “诶？升级了就是不一样，还学会友情提示了。”
    系统突如其来的善意让李培风感激不已，并真诚地提议道：“系统朋友，我今天饭吃了不少，肠子里的屎应该挺多的，要不你像之前那样都吃了？免得我明天早上和她们俩抢厕所了！”
    “……”

 第三十九章 终是周庄梦了蝶

    李培风的“宴客邀请”彷如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回应，系统页面倒还能打开，只是一切变成了灰色，包括抽奖转盘。
    李培风本想来波三连抽，现在也只能睡了。
    但回想起刚才系统的友情提示，李培风却怎么也睡不着。
    好奇、兴奋，求知的念头占满了他整个内心。
    “不知道老赵睡没睡觉，她今天闻了那么久的香水，应该也会像武问月那样做梦穿越。”
    “我若把香水喝下去呢？会不会也穿越到阿巴斯的异世界？没准是和老赵一起……”
    实际上李培风在之前就做过这个推测，身为使用者的自己闻不到冥海之息的气味，或许要口服才能体会到其中的奥妙，但因为这个举动存在很大风险，所以他一直没有实施。
    现在系统出声提示，打消了心中顾虑，李培风也按捺不住对异世界的向往，犹豫了片刻，便下定决定。
    喝！
    他将瓶中的香水倒出花生豆大小，滴在瓶盖上，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刚入嘴，有点咸，又有点甜。
    接着是满口满鼻的香，只有香，香到直冲天灵盖。
    简直是王守仁莫电线——香的脑仁发麻。
    “淦！这香水是五十二度的？”
    几秒钟的功夫，李培风好似酩酊大醉，眼神迷离，身躯无力地倒在床上，诸多未曾见过的场景在脑海中闪过，如梦似幻。
    “原来冥海之息是这个味道？怪不得。”
    “灯火灼烁九微映，香气氛氲百和然……纳尼亚大陆，我见到你了！”
    几乎同一时间，圣象国际小区，刚刚入睡的赵清歌眉头微蹙，眼皮下的眼珠抖动了两下，随后左右转动，似乎在努力看清梦中的世界。
    没用的冷知识：人在做梦的时候，眼珠是会转动的。如果不动，那就没在做梦。
    ……
    ……
    “你去看眼他，这个点了怎么还在睡？！”
    早上七点三十分，武问月和徐曼凝已经做好了丰盛的早餐——其实就是把昨天的剩菜热一热，再煲个粥，煎几个鸡蛋。
    “李培风，出来吃饭！”
    徐曼凝高声呼喊，却无人回应。
    “砸门，叫他！”
    厨房内，武问月正在盛粥，头也不回头道：“一会就到时间了，不去课堂听讲，不去图书馆看书，不参加课题组讨论，反而在家睡懒觉？那还怎么转博？！”
    在武问月看来，李培风突然爽约不读博了，大概率是懒癌发作，什么即将和导师的关系产生微妙变化，都是借口！
    狗东西，把我骗上车，你自己只想混个硕士回家然后全职码字？
    我武问月坚决不允许，我必将督导你用功学习，到时候咱们一起读博，共同007！
    “李培风，起床，吃饭！”
    徐大小姐倒是没想那么多，她就是单纯见不得别人好。
    本房东这么大早起来，你个租客还想睡懒觉？想得美！
    “咔哒~诶，门没锁啊？”
    见到床上被子包裹成的人形，徐曼凝大步走上前，拉开窗帘，然后拍打两下：“起床了！”
    李培风眼皮下的双眼快速转动，但还是没有清醒的意思。
    “睡得还挺香。”
    “那我对你做点什么，提前收个房租你没意见？”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徐曼凝偷偷回头看了眼门口，见厨房看不到这边，便俯下身子对着这张祸国殃民的帅脸就是一口。
    “抱歉了月月，我只是没有办法眼睛不看着他，我想亲他的脸蛋嘴唇还有……”
    徐曼凝面带愧色的看了眼厨房的方向，然后加大声音：“睡什么睡？快点起床吃饭了！月月给你做了那么大一桌子菜呢。”
    “……”
    李培风纹丝不动，徐曼凝偷瞄门口，弯腰又是吭哧一口。
    “你怎么睡得着的？你这个年龄段你睡得着觉？你将来不考博奋斗你干什么？给我打工吗？”
    “清歌，咱女儿你可得管管了，哪有用扩声咒作弄他爹的……”
    李培风睡得是出人意料的死，被如此噪音干扰也只是翻了个身。
    至于其嘴中的含糊梦话，正处于既心虚又刺激的徐曼凝根本没听清，生怕对方发现自己刚才做的‘坏事’，屏气凝神提心吊胆地观察了一会，看李培风没有醒来的意思，第三口便下去了……
    “叨咕什么呢？回神起床了！！”
    “穿回去？当然会有穿回去的那一天，但不影响我们的感情……”
    这句话倒被徐曼凝听个清楚，只当他梦中胡话不找逻辑，翻个白眼直接照脸上揉了两下：“穿什么穿？起来穿衣服了！！”
    “唔~阿姆斯的刺客？老婆小心！”
    李培风终于睁开眼睛了，而且是浑身肌肉紧绷‘腾’的一下坐起了身子……
    “你吓我一跳！”
    徐曼凝惊疑不定：“谁是你老婆？！”
    看到房间内温和的阳光，熟悉又陌生的陈设，以及眼前这个女人，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李培风瞠然自失。
    他愣神半晌，叹了口气：“为当梦是浮生事？为复浮生是梦中？”
    徐曼凝哼笑道：“扰你春梦真是对不起了呢。”说话间，将手伸进了被窝，搅和两下也失望了：“穿睡衣了？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裸睡么？”
    “防的就是你个女色狼。”
    “甭废话，起床吃饭。”
    李培风还没从梦境中彻底脱离出来，双手揉着太阳穴，迷迷糊糊地起床，迷迷糊糊地洗漱，迷迷糊糊地吃饭，偶尔和两个女孩敷衍式的对话。
    他逐渐清醒的同时，梦中纳尼亚大陆生活数十年的记忆也在脑海里缓缓浮现……
    这个梦境可以用一句话概括，《关于师生二人穿越异界结伴而行前往克拉伦斯魔法学院学习魔法患难与共互生情愫结为夫妻生儿育女最终双双修成大魔导师在纳尼亚大陆搅动风云名垂青史的那档子事！》
    李培风还记得自己和老赵是何如从师生关系转变为情侣，又如何奉子成婚的。
    两人有着之前的记忆，是穿越者，整个异世界对他们来说都是陌生的，她们和当地土着的思维方式、生活习性有着巨大差异，在这种环境下，两人只能报团取暖艰难求生，顾不上之前的师生关系了。
    而随着两人在魔法学院入学后成了同学，发展成情侣最后结为夫妻也并不奇怪……
    问题很大！但不要慌！
    “终究也只是一场梦罢了，或许赵清歌醒来就忘了，或许赵清歌根本没做这个梦。”
    李培风想安慰自己，但两人甜蜜的片段在脑子里格外清晰，挥之不去，强迫自己回归现实，看向武问月和徐曼凝，却又再次陷入追忆。
    嗯，若自己再睡一会，和清歌的女儿也长到她们俩这么大了……
    “嘿！问你话呢！怎么眼神呆滞没反应？”
    武问月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听曼凝说你做梦了？春梦还是噩梦，把你搞得这么失魂落魄。”
    “普通的梦，忘了。”
    李培风迟疑地回了一句，立刻又面带紧张地问道：“你还记得你之前做的那个梦吗？”
    “穿越的那个？”
    武问月脱口而出，随后还细细品味了一下，笑道：“当然记得啊！那个梦太有意思了，我这辈子可能都忘不掉。”
    “……要不你还是忘了！”

 第四十章 饭桌底下没有秘密

    “嘿~您猜怎么着？”
    徐曼凝撇嘴：“租房条款第一条，本房东的房子里不允许存在谜语人！月月，给我说说你做的什么梦？”
    “啊，就是……”
    武问月支吾其词，把梦中的李培风摘出去说了一遍，期间褪了拖鞋，用脚踢了下后者小腿，大概是在表示歉意？
    李培风踢回去，表示拒绝接受，不穿黑丝就踢人真是没有诚意。
    随后，两人明面上在吃饭，实际饭桌底下使劲倒腾腿，玩上了你踢我，我踩你的弱智游戏。
    “你们俩歇了，成吗？”
    徐曼凝端着碗，瞅瞅她俩：“真当我瞎？”
    “他先踢的我！”
    武问月恶人先告状。
    “踢你怎么了？我还要打她呢！”
    李培风二话不说又是一脚，不过这次踹的是徐曼凝：“再说一遍，当初为什么和我在一起？！不提这事儿当我忘了是？你就不觉得自己该向我道个歉吗？”
    徐曼凝咬牙：“我向你道歉？你……你挺猖狂啊？！”
    “跟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不用客气，踹他！”武问月笑着煽风点火，唯恐不嫌事儿大。
    “一起踹！”
    “诶？来真的？！”
    两个女孩刚开始是穿着拖鞋踹，后来鞋都踹飞了，光着脚踹，饭桌椅子被震得叮咣响。
    “哈哈，继续嘚瑟啊！”
    “合伙对付我是？！”
    形势紧急，李培风也只能还击，放下饭碗伸出双乱捞，终于在两人的惊呼中捞到两个脚丫。
    一大一小，一粉白色一古铜色，一人一个。
    前者温滑如暖玉，好似赛雪欺霜。
    后者修长而不瘦骨，细拱如天边残月。
    “啊，你干嘛？”
    “松手！”
    李培风将其合拢，双腿用力一夹，把两个脚丫困住，镇定地端起碗：“别闹了，吃饭！”
    明明是你个死变态在闹？！
    捧着我们两个的脚吃饭真的好吗？
    武问月和徐曼凝下意识看看对方，然后便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正大吃大喝的李培风，没法不看，她俩的脚还在人腿上呢。
    约莫十秒后，武问月率先将脚丫抽出来，嘴里叨咕：“粥弄得有点稀了。”
    “还行，我喜欢喝稀粥。”
    徐曼凝在暗地里也将脚抽了出来，仿佛无事发生过一样。
    李培风感觉有趣，暗地又伸出脚。
    但这次不是踢了，而是用脚摸对方的脚丫，或褪掉其裤腿，抚摸其小腿。
    他左脚摸徐曼凝，右脚摸武问月，施展左右互搏的同时还忙着吃饭，可谓一心三用，摸得那叫不亦乐乎。
    偏偏两个女孩皆是无动于衷，若无其事地吃饭聊天，就像腿部以下截肢瘫痪毫无触感一般……
    行，三人合租真行啊。
    能处！而且很和睦！
    此时此刻，李某人已经将梦境抛在脑后，那个破梦有什么好怀念的，还得是玩真实！
    脚不臭，菜很香。
    以后若每顿饭都来一波这样子的《饭桌下的小情调》，李培风感觉自己可能要起飞。
    嗯，体重起飞。
    ……
    ……
    早餐过后，武问月要去上学开课题组会，徐曼凝要和房东去办理买房手续，李培风回了房间准备码字。
    武问月对此很是纳闷：“你不去学校？国庆假期结束第一天开学，你不开组会吗？”
    “只要胆子大，天天寒暑假。”
    李培风坐在电脑前，随口道：“研二开始后我就一直家里蹲了，偶尔去图书馆翻翻资料。组会是什么？本文科生不知道！”
    俗话讲的好，理科生是拿来用的，要物尽其用。
    文科生是拿来盘的，要通透圆润。
    这两科读研的体验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像武问月的理科类学生基本不清闲，因为日常实验任务繁重，导师压榨的更加凶狠。可能几天不去实验室，整体科研进度马上被下来了，万一错过了什么数据之前就白费功夫了。
    如李培风这种文到不能在文的研究生，不用做实验，很少有这样日常重复性质的工作，最多帮导师的课题和项目查查资料、编编书，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专心看书，写自己的文章。
    如果学生想做个咸鱼，或者能力不是那么出挑，导师可能会直接选择放养。你爱干嘛干嘛，度假、旅游、休闲、、恋爱……随你的便，别在我眼前晃悠，毕业论文能过就行了。
    “我记得你写了篇新文章？投稿了没有？”
    “没投，这不正要改一改呢。”
    “哦。”
    武问月也理解文理科之间读研的差异，但他更怕李培风划水摸鱼不再转博，所以问了两句他的学业情况，并提出了两点建议和一个要求。
    “一是要深刻认识到，当前我国研究生教育进入高速发展阶段，硕士学历含金量大幅度降低，就业压力以几何倍数提升。所以，不论是为了国家和民族奋斗终生的责任感和使命感，还是为了自己未来的发展，都要顺应趋势提升学历。必须将读博作为一项重要而紧迫的任务抓紧抓好。”
    “二是明确读博决心，坚定读博信念，万般皆下品惟有读博高。读博，读博，还是读博。一路风雨前程磨砺意志，半载苦乐同享铸就辉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时刻不能松懈。切实把读博思想统一到大脑和身体的决策部署上来，以对人民和国家的高度负责精神，认真开展每一次学习，要做到有动力而无压力，紧张而不焦虑，迅速而不慌乱。”
    李培风简直震惊：“你搁我这练申论呢？”
    武问月郑重其事：“我这里给你一个小目标，叫‘五读五学一写’，希望你能认真贯彻执行。”
    “你什么意思？”
    “‘五读五学一写’，指的是每个礼拜读五本书，每个礼拜学习五篇文献，每个月写一篇文章，然后投稿给ssci、cssci……或者其他各大中文核心期刊，期刊级别越高越好，文章数量越多越好。”
    李培风只感觉心头有种郁气挥之不散：“你若想让我死，大可以直接一点，没必要如此折磨我。”
    “这怎么是折磨？”
    武问月苦口婆心：“不这样你怎么读博？不这样你怎么上进，小风，要努力啊，不能躺平。”
    “最近有那么句话说的好；流水争先，靠的是绵绵不绝。你得绵绵不绝的争先……”
    “水争个毛的先。”
    李培风吐槽：“水利于万物而不争，老子说的。建议就一条，躺平！”
    “你俩别在这儿逗闷子了。”
    刚刚化好妆的徐曼凝也凑到门口，手搭在武问月的肩膀上，笑道：“你要闲着没事跟我去办手续。下午三点我和月月都下课了，到时候咱们再一起去逛街，买几件新衣服。”
    李培风随口道：“逛街可以陪，买房办手续就算了。房子又不用加我名。”
    徐曼凝点头：“你这么一说，可以啊……诶，要不把这套房子落在咱们三个人的名字上？”
    “嗯？”
    李培风诧异地看向她，对天发誓，刚才那句话自己绝没有暗示的意思！
    武问月哼笑：“别听他乱开玩笑，走了，快到时间了。”
    “那就下午见！”
    “拜~”
    道别后，两个女孩走出家门，进了电梯。
    狭小的空间内，并排而站立的两人沉默着，除了电梯轻微的轰鸣再无其他声响。
    武问月忽然想起昨天在李培风走后，两人开诚布公的聊天，以及昨天深夜，她们在被窝里各自的倾吐衷肠。
    武问月道：“这算是合租的第一天，感觉怎么样，是你想要的吗？”
    “像地震。”
    徐曼凝回复的也没头没尾。
    情爱是什么感觉？好像地震。
    武问月表示呵呵：“那你买了个危房啊。”
    ……

 第四十一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

    “ahrk！”
    （唤灵）、
    “nuz！！”
    （预言）
    在两个女孩走后，李培风立刻在家中做起了法。
    他一边摆出各种奇形怪状的的手势，一边嘴里喊着古怪的音节。
    李培风没疯，只是在实验在梦中学习到的魔法，结果显而易见。
    在唯物至上的蓝星，纳尼亚那套魔法不好使。
    “但香水还能用，或许是系统的原因……”
    李培风看到魔法不起作用，有些失望，也有些庆幸。
    失望于不能将梦中的超凡力量带到现实，庆幸于幸好不能带到现实。
    否则梦境里和他同为魔法师的赵清歌，没准直接使出一个大瞬移术到他家来讨要说法。
    那就很恐怖了！
    “何须更问浮生事，只此浮生是梦中。”
    “还是把握当下。”
    整理好心情，李培风继续坐在电脑前改论文。
    在完成任务，系统陷入更新后，他感受到了格外的宁静。
    无需考虑如何完成任务，没有死亡的威胁，仿佛生活回到了正轨。
    至于和老赵的梦，既然只是梦，那就让过去。
    而且，以后这香水得少用，能不用就不用！
    毕竟是影响人思维的东西，需要谨慎，用得次数多了自己容易产生依赖，还很容易惹麻烦，若让别人分不清梦境和现实那就糟糕了。
    ……
    “搞定，码字！”
    李培风将论文修改的七七八八，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便随便吃了口早上的剩饭，同时打开了码字软件，一边吃饭一边写书。
    眼下《女尊》这部小说，女主已经登基称帝，一统天下，之后的主线将由打仗争霸转为改革治世，推行科技，然后再加亿点点宫斗戏。
    具体剧情就是，一堆男妃为了女主争风吃醋，为了争夺‘皇后’之位，上演《美男心计》，对女帝百般讨好，千般柔情。
    很离谱，可李培风知道，这帮女人肯定爱看，没准成绩又会再创新高，所以写就完事了！
    但写这种东西也有缺点，那就是身为作者的李培风自己很遭罪，写着写着……
    “草，写得有点恶心了。”
    “今天这个b书，就写到这里！！”
    下午两点钟，李培风实在有些写不下去了，再写下去他怕自己的刚刚吃过的午饭可能就白吃了。
    所以，上传新一章，然后人往床上一趟，李培风打算歇一歇。
    歇归歇，他的脑子里依旧在想着事情，很重要的事情。
    关于自己的未来，关于接下来的人生安排。
    在没获得系统前，李培风是打算读博的，博士毕业后向老赵求求情，在首都找个双一流高校任教，从此以后留在首都生活工作，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实在不行，就回老家那个东北小县城，到父母所在的普通一本大学做个青年教师，北华师作为东国第一师范大学，招牌响当当，混个铁饭碗是没什么问题的。空余时间继续写小说，小日子一过，也很美。
    但现在，获得了系统，李培风不得不思考读博这一步还有没有必要进行下去。
    毕竟吃软饭就能获得奖励，那些奖励又是现实中不存在的超凡物品或黑科技，自己完全不需要按照正常人生去读书，去奋斗了。
    只需要吃软饭，引导女孩给自己消费，然后抽奖，足以过上精彩非凡的人生体验。
    但就是有点没底，系统这东西，李培风始终感觉自己把握不住……
    稍作思考，回想起刚才武问月建议下的哀求意味，以及未来三人合租的幸福时光，李某人下定了决心。
    “还是要读博，毕竟吃软饭也需要学历的！”
    “别人吃软饭都是一穷二白，顶着一张脸和胯下的枪，张嘴闭嘴就向女人要钱。”
    “我有钱有颜有学历信奉经济平等的软饭理念，那难度疯狂降低。你们这些臭小白脸以为吃软饭就能躺平了？”
    “做梦！我他妈要卷死所有的小白脸！软饭界也给我卷起来！！”
    这么一想，李培风豁然开朗，居然还有一点义不容辞的正义感，以及时不待我只争朝夕的紧迫感。
    至于更新完的系统有可能下发的新任务，无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横竖躲不过去，左右是吃软饭嘛，保持原则，吃也就吃了，不耽误自己念书。
    没必要怕，怕也没用。
    李培风感觉以自己现在的颜值，吃谁的软饭难度都不大，什么女总裁，白富美，轻松拿捏。
    自己之前就是过分高估系统下发的任务难度了。
    新手任务定的两个目标，一个前女友，一个导师。
    他本以为就算完成也要大费周章，结果没过六天便完成了，过程可以说是无惊无险。
    导师的软饭我都吃了？我还怕谁？
    “我的自我感觉不差，体重没有减轻，对未来我充满希望！”
    李培风自我开导完毕，恶心的感觉也暂时消退，于是，他信心十足地回到电脑桌，准备接着码字。
    刚刚敲打上键盘，tt软件响起，某位好友给他发来了消息。
    云心月性：“你肯更新不肯跟我说话？你一句晚安，我等了你一天一夜！”
    云心月性：“（菜刀）约定好的早安午安你说了吗？想白拿钱？！！跟姐姐聊天很有压力？”
    云心月性：“再不回消息报警抓人，判你刑！”
    李培风读完这句话，没等回复，手机维信又响了，拿起来一看。
    赵清歌：“立刻来学校，急事。”
    “老婆……啊不是，导儿，多线操作您不嫌累啊？”
    李培风心中顿感不妙，老赵找自己干嘛？莫不是梦境对她的影响？不应该啊，这有什么影响！
    做个梦而已，老婆……啊不是，导儿您当真了？
    ……
    “那真的是梦吗？”
    赵清歌已经上了半天的班，脑子依旧是一团浆糊，给李培风发完消息，脑海里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用电脑写文章的时候，甚至会不由自主地打下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随着媒介革命的深化，网络文学今天的位置……魔咒的应用，不对，冥想的五个基本……”
    没完没了了？！
    赵清歌咬了咬牙，索性重新建立一个文档，梳理记忆的顺序，将那个梦境的画面用键盘记录下来。
    “穿越！”
    “异世！”
    “我见过在蓝星绝对不存在的风景和事务，我和培风在德利昆士战火前线和精灵、矮人、兽人并肩作战击退了虚空妖魔的侵袭；我们抵达神佑之城，看见了云间的蒸汽飞船，自由翱翔；我们攀援上霜雪高地的拉塔之巅，在夕阳下有雪鹰飞舞，与我们共赏纳尼亚的三星落日奇观。”
    “我们目睹狂战士觉醒魔纹，背生双翼手持巨斧冲锋，挽起英雄长歌；银白甲胄的骑士，驾驭飞龙，高举长剑冲向敌阵；游侠裹挟自然之伟力，呼唤百兽拈弓搭箭；我们同法师们一起吟唱着禁咒，于天外召来流行火雨，地裂天崩，冥海与大陆变迁。”
    “我，是纳尼亚大陆最年轻的女性魔导师，克拉伦斯魔法学院的终身荣誉教授，众星之女，苍穹之歌，纳尼亚大陆的传奇英雄，也是真理之剑、元素支配者李培风的妻子……才怪！”
    “我绝不是我老公的妻子！！我老公……不对，他只是我的学生而已！”
    赵清歌揉着太阳穴，心中否认，却抵不过脑海里一个劲闪过两人朝夕相处的片段。
    这一切境遇绝非真实，但她却宛如亲身经历，这一切如此瑰丽，看似镜花水月荒诞不经，但她却能回想起每一处细节。
    十五年，在异界生活了十五年，醒来不像醒来，更像换了人间。
    赵清歌甚至能清晰地回想起每个魔法的咒语手势，梦境中每个人物的名字和性格，以及和李培风生死与共，相依为命的每一天。
    “那很可能不是一个简单的梦！”
    赵清歌越是回想越是肯定，人如果做梦，梦中的一切都是没有逻辑的。
    人物性格不着边际，整个故事脉络七颠八倒，所有事情都是碎片化的。
    梦醒以后，人能记得梦中的几个画面和大概情节已经是难得。
    绝不会像自己遭遇的那般，所有人物具有着严谨的逻辑，性格鲜活，整个故事脉络清晰且有条理，每个细节如历历在目。
    尤其是在即醒来的前一秒，李培风为了救自己而舍身挡下攻击的画面。
    “那更像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我真的和李培风穿越了进去。他说我们一定能回来，并对此坚信不疑，还说过一些他自己的……”
    赵清歌思索之际，却听敲门声响起。
    “咚咚~”
    “导儿，在吗？”
    “进。”

 第四十二章 我原形毕露!

    李培风第一次感觉上学是一件很艰难的事儿，约莫等于上刑场了。
    这次赵清歌突然找自己，除了那个梦以外还能有其他原因吗？
    除了对昨天晚上做的那个如真似幻的梦境表示困惑，想见见同在梦境中的自己，还有其他的原因？
    李培风左思右想也没想出来。
    维信里说什么急事找自己，可以理解为“急逝”。
    但渡过这个危机的解决办法也很简单，坚决否认，装作不知道就行了。
    你赵清歌做梦和我李培风有什么关系？你赵清歌在梦里跟我结婚生女和我李培风又有什么关系？
    完全没有关系啊！
    梦里的李培风又不是我李培风，你没有证据不要乱讲话！！
    抱着这种念头，李培风进了赵清歌的办公室。
    “您找我？”
    赵清歌打量了一下李培风，约莫五六秒后才缓缓道：“论文改的怎么样了？”
    “改的差不多了，回去给您发邮箱。”
    问完这个问题后，赵清歌陷入了沉默，手托着下巴，似乎在神游天外。
    这做梦后遗症有点严重，所以说以后冥海之息还是少用，就算用了自己这边也不能喝下。
    李培风等了半分多钟，有点忍不住了：“老……导儿？您找我有什么事？”
    “你刚才叫我什么？”
    赵清歌本来迷茫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你再叫一遍？”
    “我叫您导儿啊。”
    李培风无辜中透着疑惑：“您今天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赵清歌凝视他半晌，目光向下在其衣袖处一扫，双唇轻启：“你手腕处的那个伤疤，是十一岁那年滑旱冰摔成双骨折做手术留下来的，对吗？”
    “您怎么知道的？”
    李培风瞳孔放大，嘴角一抽，但很快又化为笑，恍然地笑：“是之前听我妈妈说的？她连这个都跟您说了？”
    赵清歌眉头紧蹙，又道：“你的名字是你父亲给你取的，出自《逍遥游》中，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取意乘风而上九万里，背负青天之志。是吗？”
    妈耶，李培风你个大傻b，让你梦里乱讲话……
    他一颗小心脏颤颤巍巍，表情讶异：“确实是这样，我妈妈都跟您聊了些什么啊？”
    赵清歌也很费解：“这些不是你妈妈跟我讲的，说来你可能不信，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这些是梦里的你亲口对我说的。”
    “啊啊？真的？我在梦里亲口跟您说的？”
    李培风的脚指头已经紧张地开始在鞋内乱抠了，但脸上还是充满好奇：“听着有点玄乎啊，您确定不是之前听别人说的么？”
    “我确定。”
    赵清歌点了点头：“都是梦里的你跟我讲的，之前关于你的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话说那个梦也挺有意思。”
    李培风如临大敌：“是吗？那是怎样的梦呢？”
    “说了你别介意……”
    赵清歌叹气：“我梦到自己拿着刀砍你。我每砍你一刀，你就说一句真心话，我就这么砍，你就那么说，等你把自己整个人生都如实交代的了差不多，我才把你砍死。很莫名其妙的一个梦。”
    李培风干笑道：“是挺莫名其妙的，那这算是噩梦？您叫我来就是因为这个吗？”
    赵清歌不置可否，站起身继续道：“我还在梦里听到你说，你在初中的时候学习并不好，每周平均要被父母打三次，她们一边打一边嘴里喊……”
    “aq！（燃烧）”
    最后一个单词不是东国语，也不是蓝星上的任何一种语言，偏偏赵清歌说的很清脆，很迅速，并配合着一个很古怪地手势指向自己的李培风。
    魔法！这是纳尼亚位面的火系魔法攻击，大名鼎鼎的元素支配者李培风能受这个委屈？
    “rku……”
    几乎是本能，李培风下意识地施展出防护咒，嘴里吐出两个音阶，便意识不对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但是，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下子就密密麻麻地冒了出来。
    “？”
    “！”
    ……
    ……
    三点四十，正是下课的时间，北华师第三教学楼门前熙熙攘攘。
    同学们拿着书本，从楼内迈步而出。
    但在拥挤的人潮中，有那么两位女孩逆着人流进入教学楼，从门口走到楼梯，周身两米一直无人敢靠近，仿佛开了生人勿进的光环。
    气场这东西是真实存在的，一个人光靠言行举止，是能够给人带来感官上的压迫和仰视感的。
    气场表现强的人往往有这么几个特点；安然自若的心态和面部表情、自信的肢体语言、较小幅度却有力而精准的动作。
    当然，在拥有那些特点的基础上，出挑的身高和绝佳的颜值也会将人们的气场放大，就好比眼前的这两位女孩。
    前者身高约莫一米九，穿着灰蓝色毛呢大衣，脚下踩着皮质高跟短靴，两条大长腿一步步走得不紧不慢。
    后者虽矮了前者半个头，但加上高跟短靴约莫也有一米八，穿着一身黑，黑色紧身牛仔裤，黑色皮衣外套敞着怀，一个闪烁着金属光泽的超长项链挂在胸前，吊坠的模样像刀似剑。
    这两个各具特色的美女走在一起无疑非常吸睛，楼梯内不认识她们的同学们忍不住偷瞄回望，仿佛要将两人的样子印刻在脑海深处。
    而那些知晓两人过往，在校园论坛见证过那场纷争的部分同学们，见此情形则更加惊讶。
    女a不敢置信：“不是？她俩，复合了？”
    女b更加诧异：“谁……我靠！当初撕逼撕的那么厉害，现在怎么又走在一起了？”
    女c冷笑连连：“呵呵，真是有够善变，枉费当初我们北华师三大姬会对徐曼凝这个死渣女的联合讨伐！”
    女d啧啧称奇：“武问月也真可以啊，徐曼凝那么搞还能容忍？”
    一位金发大胸女压低音量：“小道消息，根据追风渣女团的知情人士透漏，武问月和徐曼凝两人今天早上是一起从锦天城3号公寓楼出来的，重要的是，李培风也住在那栋楼！”
    “你是说她们三个人已经同居了？武徐二人共同的管鲍之交——李培风，在两人的合好中做到了见缝插针、乘上骑下、乘前骑后的重要作用？！”
    金发大胸女眼中闪烁着寒光：“不敢确定，但追风渣女团表示会将此事追查到底！如果真相果真如此……哼哼！”
    女c不屑：“一定是谣言，这两位姬圈天菜怎么可能和男人同居？就算是校草李，那也我不信！”
    “嗯，抛开她们之前的狗血桥段不谈，单看颜值和气质，见到她俩我想起一部电视剧……”
    “《校园风云第二部之黑帮头子和把玩权谋的二把手军师相爱相杀》？”
    “笑死，黑帮大佬怎么老啃手啊，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没错，武问月就是在啃手，还是用双手在啃。
    她右手捏着左手小拇指，并将其放在嘴里，用牙齿一边啃着指甲，一边面沉如水地扫视着走廊内的人群，眼神好似便衣警察搜寻小偷那样炯炯有神：“买房的手续办完了？”
    “嗯，办完了。”
    徐曼凝慢了她半个身位，双手半插在牛仔裤的兜里，因为走廊内过于嘈杂，她不得不将上半身贴向武问月，随口道：“房照都放在书包里了。”
    “书包呢？
    “放车里了……他说自己在哪个教室了么？”
    “二楼，到了，就是这个。”
    武问月停下脚步，透过房门的玻璃看到教室内的景象，嘴巴微张，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摸了摸自己并不存在的胡子，似乎感觉手感不对，有点发愣：“李培风成助教了？怎么是他在讲课，赵清歌坐在前排听讲？”
    徐曼凝也转头看了一下，略带惊讶：“还真是，他一个研究生怎么就开始代课了，而且居然还敢压堂？！”
    “进去看看？”
    “走！”
    两人自以为轻手轻脚地进了教室，实际以她们的身高就算再怎么隐蔽，也难免吸引了同学们的注意，不过李培风只是瞥了一眼，在台上仍旧自顾自地讲着。
    “最后强调一下任务，咱们这堂课一共六十六个人，每十人一组，分成六组，每组要分别进入终点、土豆、千度、女频……等对应的六个小说网站进行观察研究，并且在这些网站创作。题材没有限制，但每组都至少要写一本书。”
    “每两周过去，各小组都要做总结材料，并出代表在课堂上汇报自己组的研究进度。本学期结束，大家的最终观察研究结果，将汇总为年度总结《网络文学2121年：大众文学审美变化所反应的现实客观规律》。”
    “过些日子，赵老师可能会请一些知名的网络作家给大家开讲座，讲解网络小说如何创作。但今天的这个b……课，就上到这里。”
    “好耶！”
    “下课咯！”
    “……”

 第四十三章 想象不到的快乐

    虽然下课了，但同学们却没有立刻离开，只是一部分着急有事或者想要划水混学分的走了。
    剩下的大多数都留在了课堂，继续向赵清歌或李培风咨询刚刚下发的研究作业，并猜测之后的网络文学讲座会让哪位网络作家前来主讲。
    这些人有的是文学院的，也有其他学院的，但能上这门选修课，无疑都是资深老书虫，对网络文学充满着热爱的
    眼镜男推了推眼镜：“师哥，我们会请哪位作家？”言罢，又补充道：“我建议不要请老牌的大神或白金，他们大多对新时代网文的理解有些脱轨了，写的书也没什么新意，最好能请新晋大神。”
    李培风关了电脑，随口道：“关于主讲人的问题你可以问赵老师，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问了，她让我问你，说你对这事最了解。”
    李培风嘴角一抽：“那我只能说，会给你一个惊喜，敬请期待。”
    正要走人，却发现走不动了。
    一位脸蛋娇艳，妆容精致的黑直长学妹，左手拽着自己衣角，右手拿着手机晃了晃，略带调皮地笑嘻嘻：“师兄，关于作业的事我还有些不明白，能不能加个维信，以后遇到不懂的地方问问您呢？”
    “对啊，师兄，加个维信！”
    “主要是为了方便交作业，以后我们作业不都要交给你吗？没有维信怎么联系？”
    这算开了个头，其他女同学也有学有样，纷纷拿出手机，眼冒精光，拽着李培风不让他走。
    怎么看怎么像是要吃人
    没用的冷知识：长得太帅了确实有被女色狼吃的风险！
    李培风不太想加这种维信，因为加了以后大概率是会被骚扰的，不过对方理由很正当，不加又会显得不近人情。
    “作业可以由小组代表统一发在学习群里，遇到困难也可以在群里讨论。”
    赵清歌走近讲台，对着几位女同学道：“虽然你们师哥平常学业很忙，但我会让他及时在群里回复你们的问题的。”
    老师一来，这帮女同学迫于师长威严也都松开了衣角，有几个甚至偷偷溜了。
    老赵你护驾有功，奖励黄马褂一件。
    “对对对！”
    李培风连连点头，同时一个小跳往后撤退。
    “导儿，那我先走了。“
    赵清歌看了眼旁边站着围观的武问月和徐曼凝，凤眼半弯，眉毛轻挑：“来找你的？”
    早上三人约好了一起逛街，李培风在上课前就给两人发了维信，让她们下课过来找自己，所以此时他点了点头。
    赵清歌收拾着下讲台的书本，不冷不淡道：“回去收一收心，把精力放在学习上，还有，记得好好筹备讲座的事儿。”
    李培风有些为难：“我明白了。”
    “去。”
    ……
    校园内，一位靓仔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和后面亦步亦趋的两个美女拉开了一个身位的距离。
    武问月调笑道：“厉害啊，你导师居然让你给本科生讲课？这可是博士生的待遇，我们是不是可以提前称呼你为doctor·李了？”
    李培风叹气：“只是老赵身体不舒服，让我代了半节课而已。当然，转博应该没什么问题。”
    “是吗？”
    徐曼凝眯着眼睛：“我感觉你导师看我们的眼神不太对劲，你最好多注意一下。”
    武问月也陷入了思索：“好像确实有一点。”
    废话，我导儿在梦里做了十多年的李夫人，看你们两个小三能有好眼神就怪了。
    但这个话题我得岔过去，若让她俩误会老赵真和我有什么暧昧关系那就不好了。
    李培风沉吟道：“在我导儿眼里，你们和那些追着我要维信的花痴没什么区别，都是我学习路上的绊脚石。”
    两个女孩表情一变，立刻晴转多云。
    徐曼凝冷笑：“是啊，李大校草多受欢迎，我们这些花痴都是上赶着犯贱。”
    武问月点头：“没错，听说学校里还新成立个社团，叫什么追风渣女团，里面都是些对你犯花痴的女同学，以渣你为目标，你可千万小心，别在半夜散步被人敲晕了带走。”
    “别扯淡，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李培风的语气居然比徐曼凝还要恶劣：“刚才下课，那么多女同学向我搭讪，你们为什么无动于衷？！”
    “嗯？”
    “你什么意思？”
    武问月和徐曼凝愣住了。
    “我什么意思？你说我什么意思？”
    李培风回头怒斥：“要你们有何用？！得亏老赵了，还得是我导儿，有事她是真上啊，帮我给拦下来了。”
    “你们呢？就那么干看着我被其他女人骚扰？还有没有一点担当？还有没有一点责任心？你们还是不是女人啊？”
    武问月抱着肩膀，以非常夸张的迷惑眼神看着他：“你没病？”
    徐曼凝双手插兜，歪头斜视之：“那你想让我们怎么做？”
    李培风理直气壮：“去骂她们啊，去扯她们头发啊，去宣誓主权啊，去保护我啊，你们怎么能让那些坏女人靠近我一米的距离呢？你们这样会失去我这个好朋友的！！”
    这招啊，这招叫转移话题，先发制人，最后走上女人的路，让女人无路可走。
    武问月做干呕状：“求求你了，要点脸。”
    徐曼凝面无表情：“我们和你什么关系？你自己都说了，好朋友而已，还宣誓主权？你疯了？会不会措词？”
    “行，那咱拜拜！”
    李培风也不生气，转头直接往另一个方向就走，瞬间和两个女孩拉开了距离。
    “你干嘛去？”
    武问月愣住了，徐曼凝也喊道：“不逛街了吗？”
    “这话说的，我和你们什么关系？凭什么跟两位美女逛街啊？”
    李培风头也不回，这是摆手：“你们逛去，我这个没人疼的卑微老鼠人得回家码字了！”
    武问月和徐曼凝对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等看他真走远了，不约而同地带着怒气高喊。
    “李培风！！”
    “你这个大作精，一天不作就会死是不是？！”
    “再往前走一步试试？现在那是我的房子，我不许你住！给你赶出去！”
    “我数三个数，你给我滚回来！！”
    李培风越走越快。
    本来站在原地的两个女孩见状，也立刻迈开腿跑了起来，没用几秒，便以追杀捕猎之势赶上了。
    “给我站那！”
    武问月伸出胳膊对准他的脑袋一把揽住，徐曼凝个子矮了些够不到头，但抓住了李培风的右手，做了一个小擒拿。
    两人齐心协力，当场把他给按住了。
    “干什么？你们这是什么？！”
    李培风好似一个站不稳，左手一把搂住武问月的紧实的腰部，头在其胸脯里微弱地挣扎，右手抓着徐曼凝的皓腕，感受其身躯的侵袭……
    快乐，就在此时此刻！
    李培风心里差点没笑出声，但还是强忍着笑意，冷声道：“我不去！我要码字！我要学习！我要读书！你们这些我成功路上的绊脚石，走开啊！快走开！”
    徐曼凝没好气地拽着他往前走：“都约定好的，你不去也得去！”
    武问月加大力度，把李培风的大脑袋又往自己方向死命地勒，凶狠道：“给他押走！”
    “你们这是违背少男意愿，你们这是在犯罪！”
    武问月不屑：“违背妇女意愿才是犯罪，违背少男意愿犯什么罪？！”
    李培风左手紧紧搂着她的腰，右手隐蔽地试图把徐曼凝拽的离自己更近些，一步步跟着两人走着，速度一点不慢，表情和语气皆是大义凛然：“绑架罪总是你们犯的？”
    “还敢反抗？”
    徐曼凝瞪大眼睛：“你是不是男人？陪我们逛街怎么着你了？”
    “好啊，还用上性别绑架了！”
    武问月举着拳头威胁道：“再叫？再叫，一会给你买两双袜子，堵住你的嘴！”
    李培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倒吸一口凉气：“什么？用你们的臭袜子堵我的嘴？别说了，别说了，我好怕啊，好恶心啊。千万不要，求求你们了，千万不要用你们的袜子堵我的嘴，尤其是丝袜，我最怕那个了，还有什么黑丝堵嘴，想想就要恶心死了。”
    “……”

 第四十四章 它回来了

    下午四点，北华师大，心理学院，林丹副院长办公室。
    “两个人做同一个梦？”
    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看向赵清歌，惊奇道：“小赵你遇到这种状况了？和谁做的通梦？”
    赵清歌面带迟疑：“林姨，您还没回答呢，究竟有没有这种可能？”
    在数个小时前，赵清歌自己的办公室内，她抱着试试的心态用计谋诈出了李培风，当得知对方也和自己做了同一个梦以后，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但对这个结果，赵清歌感觉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因为梦中李培风的一举一动给她的反馈，就是这样的。
    那就是的学生李培风，不是自己的大脑意识虚构的“李培风”。
    而在赵清歌知道了这个结果之后的第二反应则是后悔，很后悔，没别的原因，就是太尴尬了！
    身为导师，和自己带的学生一起做了那样一个栩栩如真的梦，梦醒了以后，若跟李培风一样装作不知道也就算了，结果还被自己捅破了？
    属实没有必要！
    因此，赵清歌在看到李培风念出咒语后，沉默了几秒，便岔开了话题，没有继续就着梦境聊下去。
    聊什么？聊两个人的女儿在梦醒了以后怎么办？聊两人在异界生活的多么幸福美好？那岂不要尴尬到起飞？！
    不过对于那个梦境的好奇，赵清歌不减反增。
    所以她在下课后，第一时间来到了父母的好友，自己的长辈，曾在燕大任教的林丹老太太这解除疑惑。
    对方今年六十六岁，是国内着名的心理学家，除了她，赵清歌也想不到谁能帮助自己解惑了。
    “这种状况当然有，现实里确实有可能发生，还有一些以此为题材拍摄的电影。”
    林丹思索道：“但概率太小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一辈子也没做过一次，界内学者认为这种状况根本不存在，可能是大脑的意识自我欺骗，而且也没有一种办法可以将其重复实现，加上现代科技对于大脑意识的探索还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状态，所以目前还没有人对此进行深入研究。”
    “可以说它是通梦，也可以叫它联梦。我认为，相同的生活环境和生活经历可能会导致两个人做同一个梦，比如亲人，舍友，爱人，他们通梦的概率会大一些。”
    “这些人同一天经历同样的事情，就有可能做类似的梦。等清醒以后，无意间提起，双方越说越一样，感觉就像梦共通似的。实际上因为梦境都是记忆片段，白天醒了，意识再把这些片段编在一起。如果另一个人恰好和你在同一天经历了很多相同的事，早上起来和另一个人谈论的时候，这些片段在脑子里就会自动寻找和对方类似的东西，会给人一个‘梦境互通’的假象。”
    赵清歌迟疑道：“也就是说，还是大脑的自我欺骗？”
    我也不想信，可那个梦真的好清晰！李培风也真的念出了那个咒语，不是东国语，不是其他语，是咒语啊……
    “我只是根据个人经验，得出这么一个有可能的答案，但这个问题答案不止一种。”
    林丹老太太很严谨：“或许你可以说说你做的梦具体是什么样的，以及和你通梦的人是谁，我再进一步的帮你分析一下。”
    您眼睛里的八卦之光能不能藏一藏？藏一藏没准我就真说了！！
    赵清歌欲言又止：“没什么，不用了。”
    ……
    八里屯太新里商业街。
    “不用了？什么叫不用了？”
    徐曼凝翻着白眼：“你都给我们买那么多衣服了，我也给你买两件怎么了？”
    李培风手里拎着大包小包，有点无奈地笑：“你何止给我买了两件？一件羽绒服，两件外套，两条裤子，一套定制西服。问月也给我买了两双鞋，一套休闲服，一套睡衣，一堆袜子、内裤……真够了，别买了，咱吃饭去。”
    武问月左手也拎着不少包装袋，只得用右手锤了锤大腿，随口道：“是有点累，东西也买不少了，今天就到这。”
    少数服从多数，徐曼凝购物兴致再高也只能偃旗息鼓，悻悻然：“行，把东西放车里，然后找个餐厅。”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三个人从放学就开始逛，逛了将近五个小时。
    起初是李培风买单，给武问月和徐曼凝买东西，什么衣服、包包，化妆品，全部买买买。
    心疼的李培风只能在心里默念，“我是有系统的人，我是有系统的人，这点小钱洒洒水”，但具体花了多少他也没细算，生怕算了以后当场晕倒。
    心里初略估计一下，二十万绝对是有了。
    还好两个女人很是体贴，在之后也给李培风买了不少衣服。
    武问月为他花了小一万，徐曼凝至少也为他花了十五六万左右。
    那套定制西服最贵，八万多块钱。
    李培风是真不想要，但实在拦不住，对方过于盛情。
    而即便现在系统还在更新中，这些钱也“入账”了，抽奖次数也从原本的三次更新成了七次，不由让李培风更加期待系统更新后的抽奖。
    但这个期待的念头也就维持了一顿饭的时间，就被意志坚定，刚毅果敢的李培风给消灭了。
    系统你想威逼利诱，一手大棒一手甜枣，让我寻找更多的富婆，更努力地吃软饭，抽取更多的奖励？
    做梦，不可能的！
    “我，李培风！”
    “宁山间碎骨，沉河不浮。”
    “不愿卑躬屈膝，持碗匍匐。”
    “我会永远记得，就算有一天自己身处黑暗，也要心向光明！”
    李培风慷慨激昂地在心中宣誓完毕，抱着这种激情回家码字，两个女孩换衣服他也懒得去看了。
    又是一杯茶，一个肝，两三千字码一天。
    码到凌晨两三点钟，正在冥思苦想构思剧情的李培风听到了系统的提示。
    【系统更新完毕。】
    【新版本更多须知请查看更新公告……】
    李培风啪地一拍键盘，激动站了起来。
    “闭嘴！我要抽奖！”

 第四十五章 培风一生，不弱于人。

    抽奖大转盘熠熠生辉、流光溢彩，看上去还是那么的动人心魄。
    再仔细一瞧，依旧是那大小不一的六个格子，具体奖励和抽取概率也没有变化。
    【35％很遗憾，您并未中奖。】
    【30（物品）秘药·九九归元固精强身丸……】
    【12（技艺）蛟龙玉阳合和功……】
    【8（改造）假体植入……】
    这是从最初开启抽奖转盘，就一直没被李培风抽到过的三项奖励，所以被保留了下来。
    李培风最想要的无疑是最后一项，但之前抽了几次也没抽到，不过剩下的另外两项新的奖励也很诱人，对他的吸引力不比这假体植入差多少。
    【10（改造）坚石之肝·如斗之胆，由bc23科技位面的生物培植技术培育出的仿生器官。改造后患有肝、胆相关疾病的概率为零，相对原肝、胆消化、解毒、合成等功能性提升435％，可有效抵抗身体机能衰老并提高12的人体寿命。另根据最新研究表明，肝胆改造后具有调节情志、让人心情舒畅的隐形功效，建议出台无息贷款政策促进全民普及。（我是未来之星，我是国家栋梁，我要加班，我要工作，我胆子大，我很能肝，快扶我起来，我要为社会做贡献！）
    【5（技艺）绕梁之音；声音，人类交流信息的重要工具。一个人的声音形象也是人类形象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中包含语速、语调、音量等因素，当你有一个好的声音，自然能增进他人对你的好感。习得本技艺后，修炼者可以提高自身嗓音的掌控力，发出的声音能够达到声高而不嘶，音低而不浊，快而不乱，慢而不散。学习外语口语时事半功倍，说出来的话更有说服力，唱出来的歌曲更加动听。当技艺修炼圆满，修炼者能够发出不同年龄、不同性别的人类声音，甚至可以模仿出世间万物的声音。（哥哥，求求你了，不要，不要说话了，我会融化掉的。）】
    “很好，想要的都还在！”
    李培风看了眼转盘右下角抽奖次数为“6”的数字，满意地点点头。
    刚才他火急火燎的想要抽奖，主要是担心系统更新后把抽奖转盘里面这些原来的奖励重置掉，替换成别的东西，现在看奖励没变化，心中也松了口气。
    【请查看更新公告，了解新版本详情。】
    系统再次于眼前弹出提示栏，李培风也给了个面子，没有先抽奖，而是调出所谓的更新公告进行查看。
    【再次恭喜宿主通过考核，相信此时宿主应该也对系统的存在意义有所认同。】
    “抱歉，并没有！”
    李培风面无表情，接着往下读。
    【在新手任务中，宿主用行动表明了男人是愿意吃软饭的，那么在接下来，应该尝试让女人愿意也有能力让男人吃软饭。率领女性突破世俗束缚，勇敢地进行自我觉醒，实现自由平等的合理性男女关系构建！】
    “抱歉，听不懂！”
    【宗旨增加一：宿主在引导女性为自身赠予或消费以外，还要培养、劝诫身边女性，让她们具有让男人吃软饭的实力和心态。】
    “培养？让她们有了钱便包养我？”
    【宗旨增加二：宿主若发现周围出现男女不平等的、关于性别歧视的恶性事件发生时，应当挺身而出，匡扶正义，主持公道！】
    李培风倒吸一口凉气：“主持公道？什么公道？为什么不能是母道？系统你这才是赤裸裸的性别歧视！”
    【目标重申：请宿主改变社会大众中‘男赚钱养家，女貌美如花’的刻板印象。用行动让男人愿意吃软饭，让女人愿意也有能力让男人吃软饭。并将此理念传播给全世界，促使更多的人类觉醒，实现真正平等的男女关系！】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听半席话！”
    【应用权限已升级，更多改变请自行探索。】
    【……】
    两分多钟过去，李培风将更新公告全部看完，疑惑地靠着椅子，陷入沉思。
    系统这次更新有点迷，原来的那些规则都没变，只是增加了两条莫名其妙的宗旨。
    之前的宗旨只有一条，那就是引导女性为自己进行财物赠予或消费，每满五万给一次抽奖机会。
    现在多了两条，一条是让自己培养身边女性，让她们能够接受男人吃软饭，并且有足够的经济实力？
    “大概是这个意思？”
    李培风不敢确定，在心里不抱希望地问了句系统，结果可能是权限升级的原因，系统居然给出了肯定的回复。
    【没错。】
    至于第二条就比较好理解了，所谓性别歧视的恶性事件还是不少的，比如在某些地区，家庭聚餐的时候，不让女性上桌吃饭？
    “淦，好像没见过啊！”
    李培风表情严肃，绞尽脑汁想了半晌，也没想出自己身边发生过的、针对女性的性别歧视事件，至于吃饭不让女性上桌的事儿更是没见过。
    他老家那个东北小县城不存在这种陋习，或许往前倒退十年，在农村还有这种现象。但现在，若真有哪个男人敢这么说，在场的所有女人能把饭桌子掀翻咯。
    “不对啊，奖励呢？”
    李培风又细细看了一遍更新公告，忽然发现之前并未察觉到的一个重要的事实。
    “这两项新增的宗旨如何具体完成？如果完成了奖励又是什么？不完成又有什么惩罚？”
    【请自行探索。】
    自行探索？我探索不到岂不是不用完成了，也不用罚了？！系统你这么仁慈的？
    李培风刚有些欣喜，但灵光一闪，又想到另一个事关自己生死的严重问题，不免开始心跳加速。
    “对了……任务呢？我成了正式宿主，没有任务了是？”
    【请自行探索。】
    “明白！”
    李培风紧握双拳，狠狠对空挥了一拳，强忍着笑意，深以为然地点头。
    “我也感觉自己已经是个成熟的宿主了，不需要你再像之前那样下派任务，强迫我必须完成，不完成就是一个死了。属实没必要，你我之间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谈！没什么不能谈的！”
    “咱们绝对是最佳，最纯粹的合作伙伴，我完全理解的你的意义，我必将贯彻你的宗旨，履行你的目标，深入学习你的中心思想。为了全世界实现真正自由与平等的男女关系这个白痴目的而奋斗终生……”
    说着说着，李培风忍不住站起身，讲得愈加的慷慨激昂，最终笑了。
    但因为已经是凌晨，隔壁两个女孩都睡了，他只能压抑地笑，尽量小声地笑。
    直到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小说中所描写的‘桀桀怪笑’这个笑，到底是怎么样笑的。
    那是一种喜悦到了极点，但生怕被人知道，也抑制到了极点，所发出来的窃笑声，
    “桀桀桀桀桀桀~痛快！”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今后，我培风，一生不弱于人！全靠自己努力！”
    李培风心满意足，又一招手：
    “那啥，系统朋友，咱抽奖！”

 第四十六章 好日子就在后头

    六次！六次抽奖机会！
    鉴于上次的经验，李培风先关了电脑，打算去卫生间刷牙洗脸，收拾好个人卫生，然后自己坐在床上，好好地抽一波。
    保持尊重，转盘也会给你尊重！
    “洗白白，不轮空！”
    李培风一边在心里默念，一边迅速地刷牙，正在他幻想着这六次抽奖能抽到些什么东西的时候，卫生间的门开了……
    李培风带着问号转头一看。
    原来是武问月穿着内衣进来了，睡眼惺忪，迷迷糊糊，仿佛没发现状况一样，挠着头直接越过洗手台前的李培风，进了马桶间。
    有点小诡异，有点小尴尬，但对方都不怕，李培风干脆也当做无事发生一样继续刷牙。
    都是兄弟，当面上个厕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现在才洗漱？”
    伴随水声，武问月懒散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我还以为你没看到我。”
    武问月嗤笑：“我不瞎。今天逛街，她趁着我换衣服的时候，偷偷摸摸牵了你三次手，我瞧得一清二楚。”
    那你可瞧错了，明明牵了四次手，搂了两次腰。
    “行了。”
    李培风将牙杯放回原位，挤了点洗面奶开始搓脸，随口道：“你不也偷偷抱我来着吗？你们俩还时时刻刻牵着手呢，这有什么可计较的？”
    “狗男人！靠边点，我洗个手。”
    方便完的武问月把李培风挤走，拧开了水龙头，稍微冲洗一下还没走，张开双手把眼前的男人抱住，湿漉漉的手就往对方睡衣背后使劲擦……
    “把我当毛巾了？”
    李培风满脸洗面奶，眯着眼睛，语气疑惑：“或者你喜欢抱狗男人？”
    “闭嘴！”
    可能是把手擦干净了，武问月松开了他，开始批评人：“都几点了？快三点了？以后早点睡觉，写小说可以白天写么，干嘛要弄这么晚，不要命了你……唔。”
    必须用嘴堵住！李培风哪受得了这个委屈？
    片刻后，武问月面带红晕，握拳捶打了他两下，恼怒道：“我话还没说完呢！”
    李培风笑着砸嘴，弯下腰接着洗脸：“想说什么就说。”
    “你要多注意身体，不要老熬夜。”
    刚讲一句，武问月好像有些词穷，茫然地呢喃：“你给我亲忘了……反正你得保护好自己，别为了赚钱把身体搞坏了。”
    李培风用水冲洗着脸，含糊道：“你这关心多少有点不值钱了，不赚钱怎么养你们？你还好，徐曼凝那花销。今天逛次街花了多少你不是不知道？不赚钱让你们养我？”
    武问月脱口而出：“养就养呗。”
    说完话，可能是想起了自己那三四万的存款，以及每个月并不稳定的裁判收入，感觉难度确实有点大，又酸溜溜地补充：“我现在收入不高，那你就让曼凝养，她有钱，包你个小白脸她肯定挺乐意的。”
    “胡说……”
    李培风刚想反驳，看到眼前的系统提示框，却愣住了。
    【突发任务：穷酸女人的救世主。】
    【任务描述：武问月具有让男人吃软饭的心态，却并没有让男人吃软饭的实力。因此宿主应当想办法改变武问月当前的经济状况，限时六个月。】
    【完成条件一：帮助武问月取得每月五万元以上的稳定经济收入。完成条件二：帮助武问月赚到一百万元。】
    【奖励：三次抽奖机会。】
    就知道系统不可能好心让我歇着，但这新任务没惩罚？
    那我尽量完成，尽量试试。望妇成龙你不说我也要做的。
    但话又说话来了，我还没小康呢，怎么帮她脱贫？
    李培风琢磨了一下没想通，便把这个任务抛在脑后，洗漱完和武问月回了各自的卧室。
    “转盘，来，转起来，转起来！”
    在李培风期待的眼神中，大转盘无声转动，光芒更加耀眼，奖品变得模糊，数秒过后……
    【恭喜，抽中（物品）秘药·九九归元固精强身丸！】
    指针指向此物之后，转盘上关于秘药的格子也变暗。
    同时，李培风的手中多了一个古色生香的小木盒。
    他打开看看，里面装了一个比一元硬币大些的漆黑药丸，散发一股子中药味。
    李培风感觉这东西大概率应该是要被压箱底了，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完全用不到啊，除非以一对三？
    有哪个机会么？
    “做人还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
    保留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与期待，将药丸放进抽屉。
    李培风再次呼唤抽奖转盘，发现秘药的格子已经被一个叫做【（物品）秘药·培元丹】的东西所替代，稍微看了两眼，精神一振。
    “再来，抽！”
    【很遗憾，您并未中奖。】
    【很遗憾，您并未中奖。】
    【很遗憾，您并未中奖。】
    三连空，恐怖的三连空！
    只剩下两次抽奖机会了！
    李培风紧握双拳虚挥两下，很是愤慨：“既然更新怎么没把你这个抽奖概率调整一下？！你这是百分之三十五的几率？！”
    “百分之六十都有了！！”
    生气也没用，他平心静气，冷静下来冥想片刻。
    在一个玄乎其玄的瞬间，窗外似乎席卷来一阵狂风，小区内的树木哗啦啦的晃动。
    风动，树动。
    李培风的念头也在动，转盘也动了。
    逆时针的旋转夹杂耀眼的光芒让人头晕目眩，终于指针停止，指向了那个……
    【恭喜，抽中（改造）假体植入！】
    就是你了！我可以，我需要！宝贝，我的宝贝，从今以后告别相关疾病，功能性提升535％，里外自如，伸缩如意，完美匹配，极致的体验！
    李培风眼中精光一闪，趁热打铁，再来！
    【恭喜，抽中（技艺）绕梁之音！】
    yes！
    来！能让人融化掉的绕梁之音！
    从此以后，自己不仅有了绝世的容颜，也有了能让人三月不知肉味的天籁之音。
    有了它，以后自己完全可以去做个配音演员，一人饰演三十六个角色包含一头老母猪和八个外星人，我就是怪物，我能声绎万物！！
    想听我开口说话？请付费！！
    “百年均梦寐，万古一虚空……我好寂寞啊！”
    看着转盘上替换出这三样的新奖励，结束抽奖的李培风感到了一阵空虚。
    很爽！
    但没有了，一点也没有了！
    不行了，不能再来了，哪怕就一次！
    这次抽奖，总体算是让李培风得偿所愿，三次轮空，三次中奖，除了秘药都是他想要的。
    前者的改造还好，当时没什么反应，但在抽到绕梁之音这个技艺后，李培风只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多了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关于如何正确发声，关于如何变声，关于如何控制声线，怎样才能更有感情地讲话，关于男神音、气泡音、御姐音、奶狗音、萝莉音、正太音、帝王音……
    “我好想说点什么！”
    李培风呢喃自语，但也知道此时要是练习这个技能那就属于扰民了。
    正在他压抑着想要疯狂讲话的欲望时，假体植入的改造也开始了。
    痒，很痒。
    刺挠，很刺挠。
    它在成长，它在壮大！
    两分多钟过去，痒度稍减，李培风终于忍不住了，伸手往裤子里一掏，愣了几秒后，惊喜交加。
    “好宝贝，此宝当浮一大白！”
    “棒是九转镔铁炼，老君亲手炉中煅。禹王求得号神珍，四海八河为定验。已知铁棒世无双，央我途中为侣伴。邪魔汤着赴幽冥，肉化红尘骨化面……”
    “此物名曰如意金箍棒，又叫天河定底神珍铁！！”
    “我李培风从今往后就拿此宝除魔卫道，前往西天取得真经！”

 第四十七章 准备远行

    “我将在黎明出发~离开我温暖的家~奔向最新的朝霞……”
    新的一天清晨，从一首歌开始。
    厨房内，李培风一边运用着‘绕梁之音’唱歌，一边忙活做饭。
    “采一朵最美的花~把恐惧都丢进悬崖~一路高歌不害怕……”
    刚唱了两句，两个女孩先后也从卧室出来了。
    徐曼凝披着睡衣，迷迷糊糊地嘀咕：“采花？狗东西还要采花？”
    武问月倒是不介意这点，反而很是震惊：“你没发现他唱歌好听了很多吗？”
    “是么？”
    “做最骄傲的人~废话都懒得回答~我把我的梦~都攥在我手中~仰望着天空……”
    徐曼凝显然还没睡醒，眼睛都没彻底睁开，砸咂嘴，进了厨房接了杯水，一杯水下肚，似乎也清醒了些，听着李培风的歌声，嘴巴越长越大，眼睛瞪得滴流圆。
    “你把张学友吃了？唱得这么好听？”
    高音甜，中音准，低音沉，总之一句话，唱得就是通透！
    李培风将锅里炒好的菜往盘里盛好，酝酿了两秒，按照脑海中的方法，采用腹部发声，调动呼气肌肉，选择一个合适的音量和音调，缓缓道：“lifeisshort，lifeinlyonce，youhavetolivehappily！”
    一口倍儿地道的牛津腔，让英格兰人听到了惊呼老乡。
    如果是这口英文口语是一百分，那么李培风原来的口语就是十分，获得绕梁之音，口语水平乘10提升！
    母语，再来一遍。
    酝酿，起。
    李培风望向两个已经呆若木鸡的女孩，深情款款：“人生苦短，生命也只有一次，所以你要活得畅快淋漓！”
    一个人的声音到底能好听到哪种地步？
    让耳朵怀孕只是一种夸张的比喻，但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情不自禁地呆住还是做得到的。
    现在，李培风说出的话就是这个效果。
    声音的产生从人体器官的震动带动周围空气的振动，空气分子的相互斥力让空气具有弹性，那充满节奏的震动像海水一样从四面八方袭来将两个女孩包裹。
    武问月和徐曼凝此时的表情是差不多的，整个人呆滞住，表情全部凝固，眼睛一眨不眨，像被施展了定身术。
    那声音，如清泉入口，如流水击石，如微风拂叶，如指绕青丝，如山鸣谷应，见朝露微荡枝叶，观旭日升于东洋。
    听他的声音，听他的气息、收顿、颤抖，甚至好像感受到了他口腔，鼻腔，喉咙的样子和形状。气流在略潮湿的腔体中冲击，游走。变得想咬住他的嘴唇，想要和他呼吸与共，遐想非非……
    “要化掉了。”
    徐曼凝不知觉间走进了李培风，眼神迷离地凝视着他的脸，嘴中呢喃自语：“我真的要化掉了。”
    武问月不知何时也走到了李培风的身边，呼吸急促，眼神期待：“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忘记你讲什么了，脑子里只有声音！”
    这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
    李培风寂寞地叹了口气，声调恢复了常态：“不要这样，我会骄傲的，太崇拜我，咱们之间会有距离感的。”
    “变回去！！！”
    徐曼凝眼神立刻冷了下来，生硬地命令道：“用刚才的声音讲话，不要用李培风的声音！”
    李培风无语：“我不用我的声音讲话用谁的，难道刚才是别人用我的嘴说话？”
    武问月直接上手捏他的嘴，皱眉道：“乖，变回去，快点！好好说话！”
    李培风张嘴就咬。
    “靠，你属狗的？”武问月看着手指的牙印，气不打一处来。
    “吃饭！”
    字正腔圆，音质清澈而富有金属质感，语调优雅而清透，李培风笑眯眯地再次使用绕梁之音：“不吃便滚去上学，我的两位乖女儿。”
    “……天呐！”
    徐曼凝好像根本没听清李培风的讲话内容，在那差点感动到哭：“你唱歌和讲话怎么突然之间这么好听？你被夺舍了嘛，李培风？！”
    “氵”
    徐曼凝激动地跳了起来：“夺舍的好啊！”
    “哈？”
    “就算知道你在骂我们也生不起来气！”
    武问月嘴唇颤抖：“只是听着声音就好像感觉吃了蜜一样甜，骨头都要酥掉了。”
    啧，威力那么大嘛？
    李培风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心中暗道，看来以后别人听我讲话真得要付费了！
    ……
    早餐过后，武问月收拾碗筷，徐曼凝穿衣打扮，李培风则进了自己卧室整理衣物和日常用品，将其放进行李箱中，准备远行。
    目的地便是之江州乌镇，他得和赵清歌一起参加第十三届国际网络文学周新闻发布会。
    虽然今天是周五，会议在下周一举办，但提前两天飞过去，利用空闲的周末旅旅游属于出差福利，必然不能放过。
    “早上你还去学校不？”武问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李培风随口应道：“去啊，中午的航班，我和老赵说好了，我收拾好东西，然后一起和她在学校打车到机场。”
    武问月道：“行，那一会儿咱也一起走。”
    徐曼凝换好衣服化完妆，就进了李培风的房间帮他收拾行李，但后者感觉对方更像是来添乱的，东翻西找不干正事。
    “这衣服你不带？”
    “太厚，之江不像首都，很暖和，用不着。”
    “这个盒子是啥？”
    “刮胡刀。”
    “这个瓶子呢？”
    “刮胡膏……”
    李培风一把抢过来，摆手道：“行了行了，不用你，我自己来。”
    “哦。”
    徐曼凝这才消停下来，坐在床上看着他收拾。
    “搞定。”
    很快，李培风便也把七七八八收拾整齐，坐在了她边上。
    徐曼凝穿得是昨天他为其新买的衣服，高腰裤配黑色小西服，很干练，妆容也和这身打扮蛮搭，清淡的眼妆，只有微微上挑的眼线，凸显红唇烈焰。
    不像个学生，更像个总裁，嗯，实习版的。
    “这么看我干嘛？”
    徐曼凝歪着头，眉毛轻挑，眼神很勾人。加上对方可能是喷了香水，有股清甜的茉莉香，李培风情不自禁又靠近了一点。
    “边去！”
    徐曼凝一脸嫌弃，很做作地用双手虚扇，仿佛这样就能把李培风扇跑了似的。
    “……”
    李某人伸手往门口瞅一眼，没人，厨房还有着哗啦啦的水声，于是便伸手捏住她下巴，仔细观瞧：“口红是我给你买的吗？”
    绕梁之音也安排上了。
    徐曼凝显然有点抵抗不住，没有闪躲，脸色微红，甚至仰头让他敲个仔细，轻声道：“嗯，是昨天看的那盒套装里的……唔。”
    不敢细亲，没有声音，十秒就松开了。
    “你有病啊？！”
    徐曼凝脸色微红，小声道：“本房东让你亲了吗？再这样赶你出去，让你无家可归！”
    “我买的口红我不试试能行么？”
    李培风理直气壮的说完，徐曼凝脸色变了，语气有些愤怨：“那你要不要试试月月的？你给我和她都买了一样的化妆品！”
    李培风轻车熟路地还击：“你们互相也买了不少东西，逛个街还搂搂抱抱的，把我扔一边，我都没吃你们的醋，你还敢吃醋？”
    “我就吃！”
    徐曼凝翻白眼：“我还吃你老师的醋呢，她看人眼神不对劲儿，你小心点！”
    “你乱想什么呢，那是我老师，我是她学生……”
    脚步声传来，李培风迅速归位，蹲在地上再次打开了行李箱，聚精会神地检查起来。
    “……”
    武问月双手掐腰，站在门口，左右打量：“收拾完了？”
    “嗯，但总感觉好像差点啥。”李培风看上去很是困惑。
    徐曼凝眨巴眨巴眼睛：“手机充电器带了没有？”
    “带了啊。”
    “那个……充电宝呢？”
    “也带了。”
    “那个……”
    武问月走进房间，从电脑桌上拿了包口罩往打开的行李箱里一扔，似乎在冷笑：“人冻腿，狗冻嘴。你多带几个口罩，免得把你狗嘴冻坏了。”
    “哦，我说差点什么呢……”
    李培风也不生气，把口罩放进行李箱，抬起头笑眯眯道：“谢谢月哥啊，不差东西了。”
    “口红！”
    武问月不知为何更加生气了，一把伸手捂住李培风的嘴，然后用力左右抹蹭，眼神还恶狠狠地看向徐曼凝：“他不知道擦，你还不知道给他擦吗？故意让我看见恶心我是不是？”
    “……”

 第四十八章 正经的还人情

    李培风感觉现在三人的状态很微妙，很美妙，很奇妙。
    有时候很和谐融洽，有时候又很对立矛盾。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两个女孩在对他有感情的同时，互相之间也有感情。
    武问月的身材太飒太顶了，性格也是直爽洒脱的男孩子气，无意间掰弯了很多学姐学妹，校园内公认天花板，有些男孩见了她的身材都会自卑，女孩见了直流口水。
    徐曼凝则是颜值天花板，性格稍微恶劣些，但那大小姐脾气，在有些时候反而挺可爱的。
    两人的感情经历跌宕起伏，可以说是相爱相杀了。但起冲突的关键原因就在李培风身上，就因为他两人才分的手。
    现如今好了，三人直接同居，同在一个房檐下吃饭睡觉，相互依存，渗透，产生了更深的羁绊。
    我爱你，你爱我，我也爱他，你也爱他，然后他两个都爱。但是大家都装着，都藏着，大家都是好朋友，都不肯戳破的那层窗户纸。
    可只要有机会，其中两个人便会瞒着另一个人偷偷摸摸地搞事情，揉来揉去。
    那是一种背德的，刺激的，带着轻微疼痛的快感。
    李培风挺享受这种感觉，并且坚定地认为那两个女人也是。
    他不会担心脚踩两条船翻掉，因为两条船之间本身就有感情，她们已经融合到了一起，或者说两个人根本就是一条船。
    再或者说，她们两个也是脚踩两条船的贪心坏女人！
    “没关系，我宽容大量不在意！”
    “我是居中位，我有钢的肾，我有大勾勾，这局我可以c！”
    从家到校园，这将近一公里的路三个人走的很慢，她们都戴着口罩，两个女孩不时送上即将出远门的李培风注意安全，记得戴口罩防疫等关心话语。
    李某人听得惬意加舒心，果然啊，一个女孩哪能比两个女孩更贴心呢？那是不可能的嘛。
    但若三个女孩呢？四个女孩呢？显然比两个女孩更贴心，这种简单的数学问题就不要问了！
    “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
    “什么？”
    李培风的目光从马路边的落叶转向两个女孩，说话时下意识用上了绕梁之音。
    他发现了，系统奖励的技艺，越用越熟练，不用就停滞不前，现在自己的能力，距离技能描述中的模仿世间万物之音的境界还差很远的距离，所以还是要经常使用。
    徐曼凝却不是很满意：“还用？！我刚才在说，你以后在公开场合不要用这种嗓音说话，被人听到了像什么？！”
    “行啊，又来了，更严重了，我用什么音调说话你都开始管了？”
    李培风也笑，他感觉自己又回到和徐曼凝谈恋爱的时候了。
    “你现在就开始管我怎么说话，之后想管我什么？我都不敢想了！”
    “你……月月！”
    徐曼凝摇了下武问月的胳膊，有些气馁地寻求援助。
    武问月也真给面子，对李某人进行教育：“确实少那么讲话，不知道你从哪学来的配音本事，不要乱用，你看正经人说话哪有……哪有你这么好听？”
    武问月想说做作，但感觉确实说不出口，也只能叹气：“反正少对异性这么讲就是了，你想勾引谁啊？有这张脸还不够么，还用声音？过分！”
    徐曼凝点头：“对，不要跟异性讲话！”
    “你这春秋笔法用得比我溜多了。”
    李培风切了一声，但还是切换了之前的嗓音。
    路不长，很快三人便走进校内，眼看即将分开，两个女孩仿佛后知后觉，才感受到些离别的意味。
    “几点的飞机？”
    “还有三个小时。”
    “有课，送不了你了。”
    “嗯，也不用送，我到老赵办公室，等一会她就走了。”
    “一周就回来？”
    “对啊，所以你们俩别太想我。”
    三个人齐齐站在岔路口，因为身高气质过于显眼，还是被不少有不少学生认了出来，纷纷看向这边，好像还在议论着什么。
    这导致武问月尴尬中带着不耐烦：“快滚，来世若有缘分，会想你的。”
    徐曼凝说话更好听点：“记得给我们带礼物，不带就别回来了。”
    ……
    ……
    “成千上万个离别，如果是在一个爱和下一个爱之间，等待，就是一个并不残酷的词。”
    “嘿嘿～”
    机场候机室，赵清歌的眼睛从书本中的文字移开，转而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位置上，抱着手机直乐的李培风，皱眉问道：“我读书你笑什么？影响到你了？”
    李培风连忙放下手机，歉意道：“抱歉导儿，不是因为你，我和书迷们聊天呢。”
    赵清歌淡然道：“聊什么这么开心？”
    李培风笑道：“因为我跟你去乌镇出差嘛，码字可能耽误些，所以在群里说了下这事，这才发现有不少书迷都是之江人，还有几个杭市本地的，她们听说我去乌镇出差，非要尽地主之谊。我当然不用她们请客，但这下咱周末要想出去玩的话，就可以让她们做导游了。”
    书迷？
    具体点；女书迷！
    赵清歌显然不是很感兴趣：“时间很紧，大后天便开会了，你若想玩也只有两天的空闲。等下了飞机到杭市，逛一逛西湖也就耗尽了。何必找本地人做导游，而且还是书迷？这合适吗？”
    李培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解释道：“主要是这群书迷之前帮了我大忙，正好这次到了她们的地界，我想和她们见个面，还下人情。”
    帮忙？是不是指上次肉照事件给你发红包的帮忙？
    这个人情确实该还，但你打算怎么还？用什么方式还？还人情的方式它正不正经？
    我给了你钱，你提供陪聊服务，她们也给了你钱，你该陪什么？！
    你是要死啊你！
    赵清歌内心充满疑虑，她有十足的理由怀疑李培风和女书友见面，是想做点什么不可告人事情！
    “我就是想请她们吃顿饭。”
    李培风看出自己导师心中的猜疑，直言道：“感谢一下书迷们曾经对我的援助和支持，那段时间我确实是遇到很大的苦难，没有书迷我很难坚持过去……所以，导儿？”
    “随你。”
    赵清歌没什么表情地推了下眼镜，继续看书。
    “嗯？”
    这是什么语气？梦境里的你若说出这两个字那可就意味着你生气了！
    我怎么又闻到一股酸味？
    李培风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您……”
    “我不跟你去。”
    赵清歌头也不抬：“飞机到杭市后我直接坐车去乌镇，你在星期天晚前到达乌镇内的酒店，不要耽误下周一的会议就好了。”
    “好的好的。”
    李培风心里松了口气，在做了那个穿越的梦境后，他总感觉再和老赵相处起来很是尴尬。
    那种关系错乱的感觉，太纠结，太糟糕了。所以赵清歌不跟自己同行也算好事儿，免得不自在。
    而此刻由于李培风忙着和赵清歌说话，没有顾上tt，他的账号已经被数不胜数的消息轰炸掉了。
    “……”

 第四十九章 筹备书迷见面会

    聊天群【风生水起】内……
    渣女扛把子霸总陈傲红：“怎么回事？我不在才一会，消息就这么多了？”
    三生三世做小三金珊珊：“就是，啥情况？你们是每人手持一把加特林机关枪在火并吗，这么能叭叭哒哒！”
    贫民窟形象代表人：“来个战地记者，消多懒看。”
    爱子心切的逃婚皇后江雁芙：“解释一下，作者说自己要去乌镇出差，顺道旅个游。然后老黄和其他几个住在杭市的群友跳了出来，对作者导游这一职位争抢厮杀，每个人都秀起了自己对之江州历史、景观、美食、人文等各方面的了解，指定了极其详细的旅游计划，以表明自己对导游职务的胜任。（实际她们都是千度搜来的攻略，实际她们也并不是真想做导游，实际可能是想把作者给导了，笑死！）”
    爱子心切的逃婚皇后江雁芙：“接着她们看说不过对方，各自又开始人身攻击，人格侮辱，威逼利诱，甚至叫嚣让对方爆出地址，打算上门真实对方，让对方没有好果汁吃……都是之江人，都是老乡，却为了做作者的导游，人脑袋打成了狗脑袋，每个人平均长了三百八十个心眼子！”
    爱子心切的逃婚皇后江雁芙：“最后，作者看不下去了，劝她们不要争了，好像还说要请群里杭市的书迷吃饭，雨露均沾，结果现在消失了。”
    “感谢总结，感谢皇后娘娘！”
    “啊啊？可我在沈市啊，几千里地，去不上了！”
    “天，这是福利吗？羡慕杭市的书友，作者大大什么时候来我们蒙州出差啊？我们也要！”
    “我在之丽氺市，距离杭市不远，想去！”
    “我就是杭市人，真的要请吃饭吗？时间，地点，吃什么？说清楚“
    “（急切）作者终于要露脸了，到时候请姐妹拍照发到群里，让我好好康康！”
    （管理员）九亿少男的噩梦：“咩哈哈哈，不吃白不吃，作者的便宜哪怕亏钱也要占，机票已订，我来拍！等我发图！”
    （管理员）萝莉啰嗦：“作者人呢？怎么刚说两句就跑了！这事儿到底真的假的？”
    私聊也不少……
    迷路的鹿：“（捂嘴笑）弟弟真要在杭市举行书友聚餐吗？姐姐不是杭市人，但很想去诶，能多双筷子吗？我饭量很小的。”
    隔壁老黄：“怎么不说话了？给个准信，你要确定请客，我帮你组织！”
    隔壁老黄：“要不干脆弄个线下书友见面会，也是吃饭，聊聊天，玩玩游戏什么的。”
    李培风也没想到书友们这么热情，想来的人还不少，不过既然如此，那就趁着这个合适的时机，搞得大一点，隔壁老黄说的弄一个正式的线下见面会就挺不错。
    到时候自己请她们吃几顿饭，然后送点礼物，来不了的干脆把礼物给她们邮寄过去，如此一来，就把当初自己‘肉照要红包’事件所欠下的人情还了。
    否则一直不管，李培风心里也不舒服，总感觉真的欠人钱一样，虽然当初书友们都是自愿慷慨解囊帮助他的。
    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嘛。
    “嗯，那就搞个线下见面会，麻烦你了，但咱们还要讨论一下……”
    这边李培风有了想法，拿起手机打字回复消息，和铁杆书迷隔壁老黄商量见面会的具体事宜。
    另一边，赵清歌也隐蔽地拿起了手机，打开tt软件想瞅瞅李培风在群里聊了些什么，并且用书页遮挡住手机，生怕他看到些什么。
    “嗯？”
    赵清歌翻了翻聊天记录，满腹狐疑：“这群里也没几个人说话啊，上一条消息还是在一小时以前……”
    再仔细看看，没错。
    【人间一两风书友群1】里面根本没人谈什么“作者出差”“请客吃饭”“线下见面”之类的事情。
    “怎么回事？”
    赵清歌瞅瞅还在打字，聊得热火朝天的李培风，伸手捅了捅他：“你在群里也没说话啊。”
    李培风转头扫了一眼，想看看自己导师的手机，却发现那手机的整个屏幕都被书页挡住，自己什么也看不到，不由心里玩味，明面上却随意地说道：“另一个群啊。”
    “？”
    “我建了一个新的书友群，加的都是那天给我发红包的书迷。”
    赵清歌眼神一变，好小子你看人下菜碟是？
    居然敢把读者分成三六九等，普通读者一个群，正版读者一个群，盟主一个群，白银盟又一个群？
    你这是在刻意制造阶级矛盾！
    李培风解释：“我只是为了方便以后回报这些对我进行过经济援助的书迷，没有别的心思，您看这不就用上了吗？”
    赵清歌不置可否：“那没发红包的呢？”
    “当然没加咯。”
    “包括我？”赵清歌似笑非笑。
    李培风也很无辜：“我又不知道您tt号，问了您死活也不说，怎么加？”
    对了，他不知道‘云心月性’是自己。
    赵清歌心中释然，但紧接着又不满，因为‘云心月性’在之后也给‘人间一两风’汇钱了啊，他凭什么……
    “您等一下哈。”
    正在赵清歌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李培风当着她的面操作手机，在tt好友中找到‘云心月性’，点击发送语音消息，用柔和且充满磁性的声音道；
    “姐姐，这周末我想在之江州办一个线下书友聚会，大家一起吃吃饭，聊聊天，在西湖边上赏赏月，吹吹风……你有时间来吗？如果有的话，我帮你订机票。”
    说完，发送。
    几乎同一时间，赵清歌那个埋藏在书本里的手机，响起tt提示音。
    “叮咚~”
    “……”
    赵清歌沉默不语，将书页彻底合上，压住了手机。
    李培风发完消息，见她的手机响了，‘自然而然’地好奇转头：“诶，导儿，有人给你发tt消息啊？你不看怎么还合上了！”
    赵清歌面不改色：“我刚刚看到了。”
    你看到个屁，你刚才明明一直在看老子的盛世美颜！以为我眼睛白长的？
    “哦。”
    李培风呵呵笑：“谁发的？说啥了？”
    “机器人账号发的垃圾广告而已。”
    赵清歌微微一抿嘴，缓缓道：“不用理他！”
    “……”

 第五十章 突发任务

    如果向赵清歌表明自己知道‘云心月性’就是她会怎样？
    李培风很好奇，但生存的本能让他没有这么办。
    会死的，真会死的。
    所以，李培风也只是小小地开了个笑，便轻轻揭过。
    这次书友线下见面会，李培风将自告奋勇的之江人‘隔壁老黄’，设定为组织者，并在候机的这段时间，一直和对方商量相关事宜，在登机前，两人算是定好了大致计划。
    核对无误后，老黄直接在群内全体，发送消息。
    “重要通知！”
    “10月11日，作者‘人间一两风’将在之江州杭市开展一次线下书迷见面会，并无偿宴请各位书迷。之江州内的动车票费用给予报销，之江州辖区外的书友不论远近，一律报销路费六百元。我正在统计人数，请有意者私信，方便我预约酒店，规划见面会具体流程。”
    对于报销路费这个事，李培风是考虑过的。
    【风生水起】聊天群里加的都是那天给自己发红包的人，一共就七十多位。
    实际能来参加见面会的，能有二十位算是顶天了，这社会真没那么多闲人，那么路费也就一万出头。
    自己找个不错的酒店，摆两桌好酒席。按照一桌两万的标准摆上两桌，大家能吃的很嗨。
    若再算上其他活动，比如唱个k，或者去景点打个卡，六万块的预算绝对够用了。
    “就是拿出一个月稿费嘛，可以的。”
    李培风看到通知后，也没来得及瞧群友们的后续反应，便因为登机被迫将手机切换成了飞行模式，闲着也是闲着，索性码起字来。
    赵清歌依旧在看书，但已经换了一本，《近代东国社会的新陈代谢》。
    有时候李培风很佩服自己导师，卷，真的能卷。
    每天不是在看书就是在写文章、议课题，就算那么忙，据他目测，赵清歌每周还能看七本书，基本上算是一天一本。
    而且头发依旧那么的乌黑茂密，容颜依旧是初发芙蓉，这点不服不行，这有天赋在里面。
    “这书不错。”
    赵清歌聚精会神捧卷而读，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其实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律大体是一致的，总是在重复，总是在犯相同的错误，即便拥有八千年历史的魔法世界，纳尼亚大陆也一样……”
    自知失言，赵清歌话说了一半，闭口不言。
    “是啊。”
    李培风却没反应过来，还颇感赞同地点头：“这书我很早就看过，当初还是在克拉伦斯学院研习的时候我推荐给你……”
    两人默契地互相看看，陷入沉默。
    看来，这个坎终究是躲不过去了！
    “关于，关于那个梦，您知道怎么回事儿吗？”李培风决定恶人先告状，做贼的喊捉贼。
    “我，不……”
    赵清歌迷茫了一下下，但还是发挥了老师传道解惑的职责，冷静道：“我猜是通梦，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很小，但不等于零。”
    “心理学界认为，有些人同一天经历同样的事情，就有可能做类似的梦。等清醒以后再提起，双方越说越一样，感觉就像做了同样的梦。实际上因为梦境都是记忆片段，白天醒了，意识再把这些片段编在一起。总之，都是大脑进行自我欺骗的假象！”
    “嗯，假的。”
    李培风深以为然地点头：“都是假的，我也不信！”
    话音刚落，两人便见到看上去很幸福的一家四口进了机舱内，走向她们的前排座位。
    那是一对约莫三十五六岁的夫妻，男女相貌都不差，穿着打扮却有些暴发户的意味，衣服花花绿绿带着显眼的大logo，全身上下的奢侈品，男的手上戴着块金表，女的全身更是珠光宝气堆金积玉。
    而她们手里各自牵着两个小孩子却格外可爱喜人，一男一女，都是六七岁的样子。
    “那是……”
    赵清歌的眼神忽然有些激动：“那个小女孩，你看！”
    说着话，迅速拍打着李培风的手，而后者也循着她的目光望去。
    只见一家四口中的小女孩顶着白皙的脸蛋，淡淡的柳叶眉，懵懂的大眼睛把她单纯的内心世界展露无遗，小鼻子小嘴巴也显得极为标志，一尾到顶的马尾辫更增添了几分娇美。
    这哪是女孩，这分明是一朵美丽的茉莉花，洁白无暇，清新淡雅。
    而李培风也见到了这朵小茉莉，梦境中的记忆片段如潮水般涌来，震惊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好像！”
    像谁？像她们的女儿，李如云。
    当然，是梦里的女儿。
    不过还是有点不一样，眼前这个女孩手里硕大的彩虹棒棒糖破坏了不少气氛，她的小左手被父亲牵着，小右手则拿着一个棒棒糖，美滋滋地吃得不亦乐乎。
    “呀~我们到了。”
    那位夫人牵着儿子的手坐到最里面的座位，笑容洋溢：“再过一会就到姥姥家了，壮壮开不开心？”
    壮壮不知为何竟撅着嘴，看上去兴致不高的样子，但还是违心地说道：“开心。”
    “我们也到咯。”
    丈夫紧随其后，将女儿抱进挨着夫人的座位，自己则坐在外面，随意而又透着宠溺地掏出湿巾，擦了擦女孩沾满糖水的小脸蛋，问道：“巧巧开心吗？”
    “我开心！！”
    名叫巧巧的小女孩兴高采烈：“姥姥家好玩！”
    谁料壮壮看了眼巧巧，尤其是那个棒棒糖，撅着的嘴更大了，眼圈竟然有些发红：“偏心，爸爸偏心，只给妹妹买糖，不给我买糖，我想吃糖！”
    李培风和赵清歌的视线从巧巧的脸上转移到壮壮这边，不禁感慨两个孩子都是金雕玉琢般的可爱，年龄又相仿，没准是罕见的龙凤胎。
    “小男孩家家的吃什么糖？不怕有蛀牙吗？！”他爸爸对待壮壮的态度有些严厉，和刚刚对待巧巧的宠溺截然不同。
    “嘻嘻！”
    他说完这话，巧巧还故意拿起棒棒糖在壮壮的眼前晃悠了一圈，闭眼吐舌做了个鬼脸：“aa略略~”
    杀人就算了，你还要诛心？
    赵清歌和李培风忍不住笑了，她俩的女儿可没这么调皮。
    而被这么一刺激，壮壮也实在忍不住，撅着得嘴巴幅度加大，都能挂三斤肉了，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但却很懂事，没有在公共场合发出吵闹声，只是吸溜吸溜呜呜呜，默默地哭……
    声音不大，颤颤巍巍的，委屈又伤心，不禁让人怜心大起。
    他妈妈心疼得不行：“行了行了，下了飞机我给你买，好吗？”
    “不许哭，男子汉大丈夫就知道哭。”男子不以为然，显然对这状况司空见惯了：“丢不丢人？不就是一个糖吗，以前给你买那么多玩具你怎么不记得？”
    “哇~”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这话，本来情绪稳定下来的壮壮哇得一下哭出了声：“胡说，你胡说啊，呜呜，那都是你给妹妹买的…我只能玩她不要的…玩坏的…缺胳膊断腿的芭比娃娃，坏掉的积木，没有按键的小钢琴！”
    “我想要工程车，遥控车，小火车，还有机关枪，玩具炮，你都不给我买！”
    好家伙，小小年纪就想开车打炮了！
    李培风啧啧称奇，放下手机和赵清歌继续关注着眼下的情况。
    而男子被儿子这么一说，脸上显然有些挂不住，尤其是现在孩子大庭广众哭喊，惹得周围乘客的注意，远处的空姐似乎随时还要过来的样子，他的语气带了些训斥的意味：“闭嘴！我小时候连这些都没得玩，你还不满意？而且你是当哥哥的，你是男孩子，就要让着妹妹……”
    “对！哥哥要让着我！”巧巧嘻嘻笑着，然后把手里的棒棒糖向壮壮递了过去，眼睛睁地圆溜溜，似乎还有些不舍呢：“当然我也会照顾哥哥的，哥哥，你想吃吗？想吃我可以给你啊！”
    “都是口水！”
    壮壮看了一眼，凄惨地哇哇大哭：“你又给我你不要的东西！！我不要！我不要你吃剩下的！！”
    “不要就算了，以后剩下的都不给你！臭弟弟比我早出生几秒而已，还做我哥哥……”
    巧巧哼了一声，嘀嘀咕咕两句话，心安理得地继续吃着糖。
    “不许哭，再哭我生气了！”男子虎着脸，提高音量又对儿子训斥了一句。
    而壮壮或许是知道爸爸生气的后果，因此哭声倒也渐渐弱了，只是嘶溜嘶溜抽泣着。
    夫人心疼地拿出纸巾给孩子擦泪，忍不住对自己丈夫抱怨道：“孙大宝，我也是够了，都说穷养儿富养女，但也不是你这么养的啊！”
    孙大宝理直气壮：“就得这么养，我就是这么长大的，你不用管。”
    “什么叫我不用管，都是我孩子。”
    接着，两对夫妻就两个孩子的教育方式争辩起来，声音不大，不至于影响他人，但身处后排的赵清歌和李培风却能听的一清二楚。
    赵清歌摇摇头，继续看书，不时忍不住看两眼小女孩巧巧。
    李培风却彻底愣住了……
    【红色警告！】
    【性别歧视的恶性事件已经出现，宿主怎能停滞不前？】
    【穷养男孩、富养女孩，这一错误的教育理念，本质上就是对男女双方的严重歧视和压迫！凭什么男孩子就要穷养，女孩就要富养？男孩子什么时候能站起来？！！如此区别对待之下，孩子怎能健康成长？】
    【突发任务：都闭嘴，让我来讲两句公道话！】
    【任务描述：使孙大宝、吴娇娇夫妻二人，明白自己教育孩子的方式是错误的，并改善其根深蒂固的观念。】
    【任务奖励：两次抽奖机会。】
    “嘶~系统你恐怖如斯！”
    李培风后仰身体，倒吸一口冷气：“男女平等，从小孩子开始抓起？！”

 第五十一章 梦中的女儿

    “穷养归穷养，但你不觉得有点太过了吗？”
    吴娇娇商量道：“巧巧要什么你给什么，想玩什么你陪着玩什么，犯了什么错误你也一笑也就过去了。对她，你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壮壮呢？但凡我儿子看到什么玩具，零食，想要玩，想要吃，你无一例外全部回绝，还不让我给他买，我买了你就发火。壮壮若是犯错误了，那你更是爆炸一样，指责加体罚。”
    “明明都是同一小时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你这么区别对待两个孩子……我有时候都怀疑壮壮是不是你亲生的！”
    “我不是亲生的！”壮壮气鼓鼓的小声嘀咕：“我一定不是亲生的！”
    孙大宝瞪了他一眼，不耐烦道：“男孩就要这么养，老话说的好，棍棒出孝子，穷养儿富养女，这都是真理。不对巧巧好点，以后没准被哪个坏小子用三两句好话，几件不值钱的礼物就骗走了，那怎么办？”
    “再说了，我对壮壮的这点体罚算什么？我爸那那会儿是拿着皮带和拖把棍打我，他当初要不是这么训我，我现在能开公司当老板吗？”
    苏大宝口条还挺顺，说的滔滔不绝，听上去竟有几分道理。
    “所以对男孩你就要严厉教育，时不时给他点挫折，时不时盘盘他，不然要么太娇气，要么太调皮，容易走上歪路。穷着他，是为了让他过点苦日子，知道钱来之不易，知道长大后要努力赚钱，别想吃老本！”
    吴娇娇不屑：“你怎么发家的？你个拆迁户可把你牛坏了，接着开公司走狗屎运赚了俩糟儿钱，这和你爸打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跟你的时候你有钱吗？我被你三两句好话就哄走了，那时候连个像样的礼物也给我啊……”
    “诶诶诶，你怎么又在这……”
    飞机已经起飞了，前面的夫妻却还在讨论，隐隐有吵起来的趋势，两个小孩也浑不在意，只是好奇地张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
    李培风却思考如何完成系统刚才下发的任务，两次的抽奖机会还是挺诱人的。
    不得不说，任务跨度有点大。
    从吃软饭，转介成教育孩子，尽管核心依旧是那四个字；男女平等。
    公平，公平，还他妈是公平！
    但是，任务完成难度应该不大！
    “赵教授，您看过法兰西思想家，西蒙娜·波伏娃的《第二性》那本书吗？”
    思考片刻，李培风用适中的音量向赵清歌提起了问题。
    虽然对‘赵教授’这个较为官方的称呼感到疑惑，但赵清歌还是点了点头：“看过。”
    “可能由于我是男性的原因，里面有句话我不太理解，您能不能帮我解释一下？”
    “讲。”
    得到回应，李培风轻车熟路运用起了技艺‘绕梁之音’。
    他一边回想原文，一边调整气息，调动呼吸肌，缓缓道：“男人的极大幸运在于，他，不论在成年还是在小时候，必须踏上一条极为艰苦的道路，不过这是一条最可靠的道路；女人的不幸则在于被几乎不可抗拒的诱惑包围着；她不被要求奋发向上，只被鼓励滑下去到达极乐。当她发觉自己被海市蜃楼愚弄时，已经为时太晚，她的力量在失败的冒险中已被消耗殆尽。”
    这一段长长的原文被李培风说的气舒声平，能量饱满，听上去层次分明，通透，富有表现力，吐字非常清晰，完全没有模糊感，既有力度，声场又很开阔，具有极强的扩散感。
    周围听到这段话的乘客，只感觉自己好似手中真的多了那本《第二性》的书，聚精会神地捧卷而读，尽管他们连书皮都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
    “哇！”
    小孩子嘛，率真单纯，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女孩巧巧忍不住回头，赞叹道：“哥哥，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帅，说话的声音也好好听啊！”
    壮壮也回头，但只是瞪大眼睛好奇地盯着李培风，眼神仿佛再说：说啊，会说话你倒是多说两句啊！
    “……”
    赵清歌也愣了，什么情况？李培风怎么藏了一手声优的本事？
    疑惑之际以至于她都忘了讲话。
    李培风见前面的孙大宝和吴娇娇夫妻也不再讨论，转而注意自己这边，则放下心，笑着对巧巧点点头算是回应对方刚才的夸奖，然后继续说道：“我主要不理解的是，书中提到的女人所面对的诱惑指的是什么？”
    赵清歌看了看前面的夫妻，似乎也明白了李培风因何发问，所以思索了片刻，慎重地回答道：“诱惑在于社会整体，诱惑在于所有男性，诱惑在于那些安于温顺的贤妻良母。”
    李培风依旧轻车熟路地保持着绕梁之音的状态：“怎么讲呢？”
    好小子，你这是考我还想卷我？
    赵清歌认真地看了一眼，也尽量拿出课堂上讲课的，较为高知理智且具备磁性的嗓音道：“因为女人是被社会所优待的，小到换桶水的体力劳动，大到不用负担家庭主要经济来源的生活压力。尤其是漂亮女人，会享受到更多的友善对待，她们一直在被爱护、被谦让。男性为了求偶，会使出各种手段讨好漂亮的女性。”
    “但没有人要求女性奋发向上，努力拼搏。”
    赵清歌冷静道：“更多人只是对她们传递着‘何必那么辛苦，未来找个好人嫁了就行’等意图，并告诉她们如何识别‘好男人和坏男人’，诱惑她们放弃上进，诱惑她们坐享其成、安于现状，这就是诱惑，也是束缚……让人们受到束缚比让他们摆脱这种束缚更容易，只要这种束缚会带来利益。”
    说完，赵清歌又补充道：“其实这不止是对女人的束缚，也是对男人的束缚，因为社会要求男人赚钱养家，并承担体力劳动。”
    李培风恍然，接着又问道：“那教授，您现在对您自己女儿采用的是穷养还是富养，哪种教育方法能让女儿摆脱这种诱惑？”
    听到这句话，孙大宝和吴娇娇已经彻底回头看向了赵清歌，眼神是好奇，好奇于在她们眼中，这个知性而美丽的女教授会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你觉得呢？”
    赵清歌却把问题又抛了回去，低头看书，仿佛不想多说。
    为什么？
    因为她现在没女儿！
    因为关于如何教育女儿，两个人在梦境里讨论过他妈的不止一次！！
    （一会还有一章。）

 第五十二章 她是您前妻吧?

    李培风当初宠女儿，宠得比孙大宝还要严重，就是个女儿奴，最后赵清歌实在看不下去，和他大吵了几架，李培风的疯狂宠女儿行为才有所改善……
    “您考我？”
    李培风余光看了下那对夫妻，见她们还在关注这边，回忆梦中赵清歌对自己说的话，感慨道。
    “其实我觉得，无论男孩还是女孩，既不能穷养也不能富养，正常养就行了。对于男孩来说，利用对于匮乏物质的饥渴感，培养孩子赚钱的强烈动力，不一定能让孩子赚到大钱，反而会让孩子碍手碍脚，养成自卑和物质至上的性格。”
    “反之，女孩子也不能要什么给什么，宠是肯定宠的，但至少需要培养她凡事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获得的行为习惯，让她学会独立和理性的思考，形成坚强独立的性格以及坚韧的品质。尽管两者在生理上有差异，但家长可以让女孩具备和男孩一样的意志与能力……”
    我赵清歌的女儿，是高山，是流水。
    她可以刚，也可以柔，她出生那天，宇宙的群星都在为这个名字低吟成歌，未来她必将是力量和智慧的化身，为整个纳尼亚大陆带来变革。
    而你现在如此宠她，居然只是怕女儿未来被男人的花言巧语骗了？！
    众星之女·苍穹之歌·纳尼亚传奇英雄·赵清歌如此说道。
    当时的具体情况是这样的，赵清歌声色俱厉地说着话，左手悄悄捏起了禁咒·暗之裁决，右手藏在背后搓成了禁咒·九俱焚灭。
    等话说完了，赵清歌的两只手同时伸出来，两个灭世级禁咒明晃晃的光芒给李某人眼睛都闪瞎了。
    李培风考虑到这两个法术打下去，恐怕整个大陆都没了一小半，梦没准也就醒了，所以便写下了《关于对抚养女儿李如云绝对尊重夫人意见的保证书》，绝对不是因为怕老婆！
    “嗯，说的不错。”
    赵清歌抬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记忆力也挺好的。”
    李培风客气：“受您启发。”
    “诶，小兄弟！”
    吴娇娇礼貌地搭话：“您和这位妹妹是去哪呀？”
    李培风笑道：“杭市，出差。另外，在这架飞机上的，都是去杭市的？”
    吴娇娇尴尬地笑：“对对对，我忘了……其实我是想问，您二位是哪个学校的老师啊？”
    可能是李培风如沐春风而又温文尔雅的声音，让她产生了对方也是老师的错觉。
    这么有文化的声音，怎么能是学生发出来的呢？不可能！
    李某人也没否认，只是道：“北华师的。”
    “噢！！”
    北华师大，这一东国第一师范学校的名头还是很响亮的，夫妻两人双双露出了惊讶且敬仰的神色。
    而东国人对知识的尊崇，以及对教师这一职业的尊重也是毋庸置疑，可能再加上被刚才两人有理有据的问答所打动，孙大宝热情中透着一些谦卑的套近乎：“怪不得呢！小兄弟您贵姓？”
    “姓李，您……”
    李培风这算是和这对夫妻聊上了，各自正式介绍了一下姓名，孙大宝小声道：“诶，小兄弟和这位教授是什么关系？同事吗？她也太年轻了！看上去三十岁都不到，就当教授了？”
    “确实是教授，三十三岁，文学院的，您要不信，等您下了飞机，用手机上网一搜应该能搜到她的信息。”
    李培风笑眯眯地提醒了一下，但对双方什么关系没有明确回答。
    “嗨，我就是好奇问一嘴，哪能不信呢！”
    孙大宝只是处于生意人的谨慎，下意识试探性地确定下两人的身份是真是假，看李培风如此笃定，表现更热络了，和他聊七聊八，谈天南说海北。
    然后又聊起教育儿女的方式方法，李培风也是很耐心地讲了讲，毕竟任务在那呢，能完成还是要完成的。
    而等两人关系又进了一些，孙大宝又十分好奇地问道：“李老师，您刚才还没说呢，您和那位到底什么关系啊？”
    再次听到这个问题，李培风有点奇怪于对方为什么纠结这一点，只是随口反问了一句：“您觉得我们俩是什么关系？”
    “您让我猜，我可使劲猜了啊！”
    孙大宝好像有些顾忌似的：“说错了您别怨我。”
    “没事。”
    李培风笑了笑，反正他肯定不能承认自己是赵清歌学生的，不然刚才和对方说的话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
    “她是不是您前妻啊？”孙大宝小声地问着，还追问了下：“是吗？”
    是您吗个头啊？！！
    “哈？”
    李培风一脸懵逼。
    “诶，巧巧真聪明……嗯？”
    而赵清歌本来正在和孙巧巧聊天做游戏，敏锐听到这边两人的对话后也以十分诧异的眼神看向孙大宝，然后再用化成刀子般犀利的目光看向李培风，意思很明显；
    你个逆徒，和他说什么了？！
    我什么也没说啊！！
    李培风的大眼睛很无辜。
    “您看，让我猜着了是！”
    见到两人的反应，孙大宝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跟您说，我看人可准了！您知道我怎么猜出来的吗？”
    我是真想给你脑子扒开好好瞧一瞧……
    李培风干笑：“您怎么猜出来的？”
    孙大宝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您看啊，您二位的相处，客气中透着熟悉，熟悉里有着亲近，亲近里带着那么一点暧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对咯！最熟悉的陌生人！”
    孙大宝为自己找到形容两人关系的精准词汇而直拍大腿，仿佛自己也是个文学家。
    但可怕的是，孙大宝的话字啊某种意义上来说，准的离谱！！！
    诶，你他酿的还真是个天才啊！
    李培风不敢说话，也不敢看赵清歌此时的表情，只是笑，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
    孙大宝却更笃定了：“再说了，什么样儿关系的两个人，才会交流教育儿女的这些事儿呢？她肯定是您前妻！女儿是不是她负责养呢？”
    “……”
    “唉。”孙大宝叹了口气，贴心地安慰道：“这也是没办法，我听说了，大部分离婚的夫妻，如果孩子太小，双方父母条件差不多，法院一般都会判给女方，您也别气馁，可以私下找机会多陪陪孩子嘛。”
    “……”
    见李培风脸色不是很好看，孙大宝吸了口冷气：“不是，她不让你看？”然后小声问道：“诶，对了你们俩为什么离的婚？”
    “……”
    孙大宝脸色惊恐：“难道是因为你出轨？！”
    李培风艰难地点头，行了，出轨就出轨。
    只要我说自己是因为出轨而离婚导致你感到尴尬，别跟我说话就行了。
    任务爱咋咋地！谁乐意谁去做！
    再和孙大宝说一会儿话，哪怕就一句，李培风感觉自己都有被弄死的风险！
    “回来！”
    而在一旁八卦听了半天的吴娇娇，可能是感受到聊天气氛不对，可能是听到两人离婚是因为李培风出轨，不想让老公和这种人渣交流，因此狠狠将孙大宝拽正了身子。
    但没过几分钟，趁着孙娇娇去卫生间的空挡，孙大宝这个挨千刀的祸害又回头对李培风小声道：“出轨也没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嘛，你懂得，老哥我也……何况小兄弟你这么年轻帅气，抓紧时机哄回来！这么年轻漂亮的女教授你能放过？不然以后同在一个学校也尴尬啊！”
    “我看她年龄应该比你大几岁，职位是不是也比你高？你就等着被穿小鞋！”
    “……”
    “我猜你们俩刚离婚没多久是？”
    “……”
    孙大宝着急了：“那就赶紧哄回来啊，这次出差就是个好机会，复合！啊不对，复婚，必须复婚！”
    “……”
    （欠的一章补完了，在打字期间踹了老婆一脚，她个没眼色的，看我码字还一个劲的找我睡觉睡觉要抱抱，睡个屁，我要和键盘睡！看在我的诚意上，求求各位读者支持，票票，打赏，都要！）

 第五十三章 表演系赵教授

    飞行时长两个半小时，李培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孙大宝这个原来做出租车司机后来因为拆迁发家起来的老首都人……
    嘿，您猜怎么着儿？
    那叫一个地道儿！
    热心肠加碎嘴子，一般人多长三张嘴也唠不过他。
    就赵清歌和李培风离婚这点子虚乌有的事儿，他从首都一直说到杭市，下机之后走廊桥的这段路还劝她俩复合呢，最后硬要加上李培风的维信，说以后常联系。
    李某人加上了直接将孙大宝的备注改成“孙子”，然后设置成消息免打扰，朋友圈不对他开放。
    拜拜您嘞！
    但不幸中的万幸……
    【孙、吴夫妻明白了自己教育孩子的方式是错误的，并有所改善。宿主为男女平等做出了微小的贡献。】
    【任务完成。】
    【奖励两次抽奖机会。】
    代价就是赵清歌一路上都再没跟她说一句话。
    等到在接机口，和孙大宝分道扬镳，李培风才敢主动搭话。
    “导儿，一会您怎么去乌镇？”
    赵清歌瞥他一眼，不冷不淡：“我走着去。”
    八十公里你走着去？累死你！
    李培风笑道：“行，那我陪您一起走着去。”
    言罢，就要伸手帮赵清歌拿行李箱，后者本想躲闪，却没对方迅速，箱子被抢走了。
    赵清歌也不生气，淡定道：“你想干什么？”
    “我有个书迷来接我，现在估计在前面拿着牌等着呢……”
    “然后呢？”
    李培风琢磨了一下，道：“我寻思您现在去乌镇也是呆着，要不就跟我一起去看看这个书迷会。今天下午让我那书迷带着咱们逛逛，明天也就是礼拜六正式举行见面会，然后咱们再玩一天，等周末中午直奔乌镇，怎么样？”
    赵清歌轻轻一摇头：“不去。”
    李培风不气馁，继续商量道：“我是这样想的，您若以我导师参加这个书友会可能会不太自在。所以到时候我不介绍您，您也不用说什么，就是吃喝玩，怎么样？”
    “心意领了，不去。”
    赵清歌拿出导师的架势，嘱咐道：“你好好玩，等开会后的几天还要工作呢。”
    “那，那行。”
    赵清歌态度很坚决，李培风纵然不甘心，也不好多说，把行李箱还给对方，两人接着往接机口外面走。
    周围接机的人不多，男女老少约莫十来个，李培风一眼就看到了举着‘人间一两风’牌子的一个年轻女孩。
    来接机的是隔壁老黄，本名黄天萱，资料上写的是28岁，此点存疑，而其他信息李培风也一概不知，更没见过本人的照片。
    所以见到这个年轻女孩后，李培风心下松了口气。
    很好，没有虚报年龄，不是阿姨。
    很好，还挺漂亮……呦呵呵呵呵，惊喜啊！！！
    李培风步伐并未加快，依旧是矜持的匀速，但眼睛已经亮了起来，上下打了x光，得出了具体数据。
    174，98、60、88，梨型身材，很大，很飒！
    黑色大杉肩上披，紧身白衫露肚脐，皮质束腰胸下系，紧身短裤白腿被黑丝替，辣妹高跟个头再增五厘米。
    长腿笔直臀线完美，高高隆起的胸部和尖尖漂亮的脸蛋儿，湿漉漉的乌黑长发梳成了大背头，加上黑丝……
    我正在看着你看着你，目不转睛地看着你！
    女孩也发现了显眼的李培风，眼中带着不敢确信的震惊，这就是一两风？
    你有病啊，长得这么帅！
    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着实是风华绝代。
    整个人峨峨若千丈松崩，谡谡如劲松下风。
    容貌甚伟，时人异焉。
    简而言之，好大的大帅比！！
    长这么帅，你当什么网文作家？浪费资源！出道做偶像好不好啊？
    “那就是你书迷？”
    赵清歌看了眼不远处举着牌子的姑娘，拎着行李箱的右手不动，左手挽了下侧脸的发丝，似乎又觉得杭市的天气有点温热，又将外套大衣脱下，拿在手里，露出了上半身的职业白衬衫……
    “应该是了。”李培风笑道：“她有车，一会让她送您到车站？”
    “不用。”赵清歌平静道：“从机场就有巴士直接到乌镇，我先走了。”
    “啊，那导儿，咱们周末见。”
    “嗯。”
    赵清歌头也不回，踩着飒沓的大步，笔直地出了登机口大厅，好像挺着急似的。
    不知道在急个什么。
    而李培风则缓步迈向黄天萱，待到走近一米距离，他笑着打招呼，此时李某人早已将武问月和徐曼凝的叮嘱抛在脑后，又用上了绕梁之音。
    男神低音炮开启！
    “嗨~是隔壁老黄吗？”
    是在群里叫嚣着让我露脸，并还在私下聊天里让我鲍勾勾照的隔壁老黄吗？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一两风你这什么嗓音，好像深山密林间流淌的溪泉，竹林里飒飒的清风……配上这张脸，你是来专程杀人的？
    “……”
    黄天萱微微仰头望着他，隐蔽地咽了下口水，然后放下牌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讨厌，叫人家天萱就好了。”
    对方口音让李培风倍感亲切，那种江南女子的吴侬软语，听上去娇娇俏俏，蜜里调油，耳朵要酥倒的感觉。
    嗯，以前北华师有个渣女也是这个口音，但只听了一夜。
    为了确定身份，两人还掏出手机展示了一下各自的tt软件，然后便说说笑笑地走出了接机口，要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天萱，这两天的书迷会就麻烦你帮我一起操办下来了。”
    “没问题！今天下午我截至报名，到时候看看具体能来多少人，然后我们在酒店，一起商量下活动细则，想想带着大家去哪玩比较好。”
    对此，黄天萱心里满是期待，嗯，期待活动。
    李培风也一样，嗨呀，这怎么话说的，钢的肾改造后是用过几次，但植入改造完毕后还没试验过啊，总感觉有机会了……
    等两人刚出了接机大厅，下楼梯的时候，李培风便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右侧边的台阶上在揉着脚踝，旁边的行李箱也被搁置立在身边，甚至连外套上衣也放在了地上。
    “导师？”
    李培风心里一惊，撒下手里的箱子，连忙上前蹲下身子：“您怎么了？”
    “没事儿。”
    果然是赵清歌，她眉头紧蹙，坐在台阶上揉捏着右脚的脚踝，那本来穿在脚上的黑色小高跟也被她脱掉。
    此时，赵清歌似乎在因为疼痛而吸着冷气：“刚才拎箱子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崴了一下。”
    李培风紧张道：“那您现在脚踝能动吗？”
    赵清歌试着转动脚踝，眉头直接拧在一起，闭着眼摇头：“嘶，不行！”
    “您别动，让我看下。”
    赵清歌又摇头，似乎痛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用。”
    “诶呀，都这个时候了，拿来您！”
    李培风坐在赵清歌下方的楼梯，焦急地接过脚，发现对方的黑西裤腿角被挽起，露出的一截小腿宛如白玉，被肉色丝礻末紧密包裹的小脚纤细婀娜，轻盈而诱人……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看脚踝！
    李培风清醒头脑，强迫自己干正事，这么一观察，发现赵清歌的脚踝虽然没有明显的青紫、肿张痕迹，但对方脸上所露出的疼痛感不是作假的，别说走路了现在连转都转了，没准再过几小时症状就显现出来了。
    “我去找冰块！您别动了！”
    “就坐这别动啊，天萱你帮忙照顾下我导师。”
    李培风当机立断，甩下话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接机口大厅内的保洁人员，高声问道：“大姐，哪有超市？”
    “那呢，外面，三百米。”
    保洁大姐不明所以，但还是给他指出了方向。
    “等我啊，导儿！”
    李培风原路折返，往接机口外面走，真如风一般狂奔，再次路过赵清歌和黄天萱两人时又不放心地扔下一句话。
    接机口大厅的台阶上，往来的人不多，有也只是匆匆忙忙的路过，上一航班的人早已离去，只有黄天萱和赵清歌一直停留在台阶处，气氛有些尴尬。
    “您好。”
    黄天萱也俯下身子，拘谨地问道：“您是一两风的研究生导师么？他是哪个学校的？”
    说来奇怪，刚才赵清歌还痛的眉毛深锁，嘴唇紧咬，但在李培风走后，脸色似乎恢复了平静，将那受伤的脚穿进高跟鞋内，望着自己学生远去的方向，上挑了下嘴角，幅度微不可见。
    “您好？”
    黄天萱以为对方没听到自己说话，凑近了近乎半蹲在她身侧，重复着又问了一遍：“您是一两风的导师吗？”
    赵清歌这才微微抬起眼皮看了黄天萱一眼，用鼻音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黄天萱抿了下嘴唇，小声问道：“那您和一两风，是影视学院的？他跟着您学表演？”
    赵清歌眼神一冷：“不是。”
    “不是吗？”
    黄天萱脸色狐疑：“他长得那么帅，居然不是演员？”然后又小声念叨：“您又这么会演，一定是影视学院里表演系的资深教授？”
    “……”

 第五十四章 走，复婚去!

    “冰来了！”
    李培风一路狂奔，到了超市和店主说明缘由，买了几根雪糕，将冰箱上的碎冰铲下来不少，混合雪糕装成一个袋子，然后又往接机口的楼梯跑。
    来来回回小一公里，他不到三分钟就跑完了
    最终，李培风喘着粗气回到赵清歌身边，将碎冰混合雪糕的袋子，一把贴在了她受伤的脚踝处，轻轻揉按。
    “您感觉怎么样？”
    “嗯，好不少。”赵清歌微微点头：“麻烦你了，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
    李培风松了口气，但又担心道：“可您脚这样，今天也去不上乌镇了……要不，就跟我一起走？等到周天脚也能好些，那时候咱们再出发。”
    赵清歌皱眉思索几秒，最后勉为其难地点头：“只能这样了。”
    黄天萱一直默不作声，此时终于开口：“赵教授还能走吗？我的车离这还有几百米呢。”
    “我试试。”
    赵清歌看了她一眼，作势起身，李培风立刻搀起了对方的手臂，但当站起来后，赵清歌面露难色：“还是有点疼。”
    “您慢点！”
    在李培风搀扶下，赵清歌右手扶着石质栏杆试着走下台阶，但走路蹒跚，速度非常之慢。
    “行了。”
    李培风感觉这么搀着对方也不得劲，效果也不大，于是提议道：“干脆我背着您走。”
    “不用！”
    赵清歌立刻摇头：“我能走，就是慢点。”
    “来，我背着您更快。”
    李培风快步将两人的行李箱先搬到楼梯下，然后赶到赵清歌身下的台阶，微微俯身背对着她，催促道：“好几百米呢，您再走路容易恶化伤势，还走的慢，我背您一两分钟就到了。”
    “不用管我了。”
    赵清歌推着李培风背部，拒绝道：“你走你的。”
    这话一出，李培风不知想到什么，愣住了半秒，然后就莫名其妙地生气了，眼神一凌，迈步上了个台阶……
    “你干嘛？”
    李培风默不作声地伸出右手揽住赵清歌的脖颈，俯下身子又用左手抱住她的小腿，最后双手用力，挺直腰背，直接把自己导师给抱起来了。
    “李培风！”赵清歌失措地惊呼：“你快放我下来！”
    躯体很香，很软，很……想抱！
    李培风对于赵清歌的态度置若罔闻，回头吩咐道：“天萱，麻烦你帮我拖行下行李箱。有轮子，可以托着走，很方便的。”
    “哦。”
    黄天萱眼神复杂回应一声，便跑下楼梯，将两个行李箱的拉杆抻出来，大声道：“跟我走，车在那边。”
    “你是不是疯了！”
    而李培风怀中的赵清歌双手抱在一起，脸色阴沉：“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李培风迈步往下走，眼睛盯着前方的路，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从废墟之地到克拉伦斯魔法学院求学的路上，你突发重病，我背着你走了三千里……”
    “你说这些干什么？！”
    赵清歌的语气威严中透着愤慨：“我不告诉过你那就是一场梦吗？还三千里，一里地我们也没走过！你立刻放我下来！”
    她想要挣扎，但又怕摔下来，李培风抱得更紧了，同时轻叹道：“那时候你还是我老师，我仍然是你学生，甚至在到了学院后的一段时间，哪怕咱们已经是同学，但你我也一直是师生关系相处的。”
    赵清歌不耐烦：“你想说什么？”
    李培风郑重道：“我想说，之前我们生死与共朝夕相处了那么久，都没有跨越界限。现在你崴个脚，我抱你走几百米怎么了？天会塌下来吗？”
    “那是梦，以后不要再提了！”
    赵清歌垂着眼帘说完，也不再挣扎，也不说拒绝了。
    而在这期间李培风脚步不停，两人也下了台阶，走在平路上。
    “培风你经常健身？力气好大啊！”
    黄天萱侧头透过关切地目光，夸奖似地说道：“这样也能把你导师抱起来？”
    “还行。”
    李培风实际也是在强撑，众所周知，抱人比背人累多了。
    背人是用的大部分是腿部和腰部，这两个部位的肌肉是人体含肌肉量最多的地方，力量自然也最强。
    但如果是抱人，更多的则需要人手臂的力量，基本上对方整个人的重量全靠另一个人的手臂在支撑。
    胳膊是掰不过大腿的，手臂力量也远远弱于腿部。
    而且，当被抱着的人不伸出双手搂住另一个的脖子，那么他还要花多余的力量去稳定被抱者的身体，力线是不稳的，很容易摔下来。
    “您搂着我点！”
    也不知道距离到黄天萱的车还剩下几百米，李培风感觉手臂已经有点发麻，加上不适应杭市的温热气温，额头上居然见了细汗：“不搂着容易掉下来，我也不好发力。”
    “对啊。”
    黄天萱颇具善意地友情帮腔：“赵教授，您搂着您学生的脖子咯，不然他抱着费力。”
    这苏杭的姑娘说话的声音那叫一个好听，软糯婉转，柔美自然……
    但不说话就更好了！
    我用你提醒他是我学生？我用你提醒我是他导师？！！
    赵清歌的眼睛眯了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双手往李培风的脖子上一搭，轻声道：“培风，快点走，我累了。”
    “嗯。”
    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李培风心中一荡，努力把赵清歌往自己怀里抱了抱，不由再次加快了脚步，竟然比黄天萱还快了那么一线。
    “哈？这是什么导师啊？这是正经导师吗？”
    黄天萱看到这一幕，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
    虽然刚才和赵清歌的聊天并不是很融洽，也没有聊几句，但至少也把李培风所在的学校和专业搞清楚了，对于两人的关系嘛……
    “北华师大的文学院的教授？就这？”
    “表面一脸端庄样，实际是个戏精，处心积虑地勾引学生？！！”
    “一两风也是够惨，摊上这么个导师，平日里肯定没少被吃豆腐、被占便宜。可他偏偏不敢反抗，毕竟那位戏精可掌握着他能否毕业的生杀大权啊！”
    黄天萱心里叹气，同时琢磨着自己该如何帮助对方摆脱赵清歌的魔爪……
    停车场内汽车不少，有人是刚从车内下来，拿起行李箱要登机。
    有些则和她们一样刚刚下机，被亲朋接机，往车上装行李要回家。
    而在一辆埃尔法商务车前，有那么一家四口，正在跟接机的亲朋好友们一边闲聊，一边往车上搬行李，其中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见到了李培风等人。
    当这男子看到李培风亲密地抱着赵清歌，手里的烟都被惊掉了，然后哈哈大笑，迎面向他走来……
    “你不要过来呀！！！”
    李培风也见到了对方，整个内心是崩溃的，默念着‘别过来别过来’但那也抵挡不住男子的脚步。
    “哈哈！李老弟，厉害！”
    孙大宝竖起大拇指，赞叹道：“真没想到就下飞机的这么会儿功夫，你就劝你前妻同意复合了？！”
    李培风面无表情，快步走过，仿佛当他不存在。
    赵清歌甚至闭上了眼睛，搂住他脖子的手则搂得更紧了，拇指用力的程度甚至可以说是狠狠地掐人的一个大动作……
    黄天萱看了看两拨人，感觉莫名其妙，那男的是在和李培风打招呼？
    “诶？兄弟，你这是着急去民政局办复婚手续吗？”
    孙大宝见李培风大步向前，把自己抛在身后，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选择原谅，笑着对她们的背影喊道：“那就祝李兄弟你和赵教授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_(?Д?)?！！”
    黄天萱呆住了：“那个，李培风，他是不是在叫你们呢？”
    “谁？”李培风疑惑道：“有人在叫我们？”
    “那个男……”
    “完全不认识！让他去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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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男人倒霉，从心疼女人开始

    一辆白色奔驰g500，顶着‘之a·’的车牌号，正在路上匀速行驶着。
    而在车内，李培风略有些心惊，看来自己这个爱搞黄色的铁杆书迷家境比自己想象的好得多。
    单说这车就两百多万，这车牌更是牛掰克拉斯……
    “天萱，我还没问过，你现在的工作是？”
    黄天萱往后视镜看了一眼，道：“我是在沪市中医药大学读的研，现在帮家里的企业做医药研发的相关工作。”
    “哦，医学世家啊，厉害厉害。”
    李培风点头称赞，心中却一动，自己抽到的那个系统奖励，【秘药·九九归元固精强身丸】左右没什么大用，不如找人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在现实世界里生产出来。
    【香水·冥海之息】他是不考虑的，因为功效太霸道，后患太大。而且制作材料都是魔法世界独有的，以自己这个位面的科技不可能研究明白。
    但像前者这类的物品，倒是可以考虑试一试，最好能够变现，给自己换点小钱钱……
    “对了，培风，你这次去乌镇出差是干什么？”
    “参加网络文学新闻会，我主要是陪导师来的。”
    “噢，这样啊。”
    黄天萱透过后视镜，试图看到赵清歌，但对方坐在自己正后方，只能见到个侧脸……
    可惜了，自己花了那么长时间挑选衣服，精心化妆打扮，打算见一下神往已久的作者弟弟，结果被这个喜欢x骚扰男学生的戏精女导师给毁了。
    不然两个人单独相处，在车上，在酒店，作者弟弟……
    现在，全没了！没了！
    啊啊啊！
    想到这，黄天萱就很烦，正巧路上的交通拥堵起来，前方的本田一个急刹车，她吓了一跳，踩刹车晚了些，险些撞到。
    当车子停稳，黄天萱心有余悸，按着喇叭，怒骂道：“腻妈个六的，会不会开萃儿！”
    好家伙，杭市方言都蹦出来了。
    这才符合李培风心中那个‘隔壁老黄’的形象嘛，你就想能取这个名字的姑娘她多少是沾点……
    “呵~”
    赵清歌轻轻哼笑了一声，李培风也没忍住，但他是专业的，为了避免黄天萱尴尬，立刻转移话题：“导儿，您的脚又疼了？”
    “还成。”
    赵清歌看了他一眼，问道：“咱们现在是去哪？”
    黄天萱不说话，好似没听到。
    李培风招呼了句：“天萱？”
    黄天萱这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笑道：“我们先去吃点东西，我知道有个酒店做之江菜很棒，或许可以在那举办书迷会的聚餐，咱们可以提前试下菜，正好我也没吃午饭……”
    “没什么胃口。”
    赵清歌低声对李培风道：“在飞机上也吃过飞机餐了，找酒店休息。”
    李培风往前坐了坐，拍了下黄天萱的肩膀，歉意道：“这样，天萱，我导师刚崴了脚，有点累了，所以先找酒店订房再说。”
    “额？”
    黄天萱有点丧气，但转念一想，反而笑着点头：“好的。”
    ……
    聊天群【风生水起】内。
    “隔壁老黄，什么情况？见没见到一两风？”
    “对啊，她不是说自己去接机了，这个点儿也早该接着了，怎么还没消息了？”
    “是不是一两风太丑，把老黄给吓跑了？”
    “必不能，身材都那样了，脸再丑能丑到哪去？实在不行让一两风戴上口罩嘛，一样的……”
    “嘿嘿嘿，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么大家说出我们口号，风生水起！”
    “风生水起，风起水泛滥，我们都是一两风的肉体饭！”
    “欧耶！”
    正在聊天群内群魔乱舞，书迷们胡言乱语的时候，黄天萱终于出现了，直接用管理员身份发布了群公告。
    “时间紧迫，说三点。”
    “一、今天晚上八点报名截至，想来的尽快报名，不报名的不报销路费。”
    “二、见到一两风了，现实一米九五大个，小伙嘎嘎板正，手臂肌肉嘎嘎硬，身材嘎嘎权威，说话声音巨他妈好听。关于他的颜值，我只用三个字来形容；摄人魄！别问为什么没心，心已经被他偷走了！！！”
    “三、真不太建议你们来，我要独家尊享，可惜我家一两风不同意。”
    “挖槽，真的假的？一两风有那么帅？”
    “看老黄这语气，像是真的……”
    “没照片啊，老黄来张照片，无图无真相！”
    公告发完之后，又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群内说什么的都有。
    黄天萱坐在车里，拿着手机一边笑一边一回复。
    而李培风已经抱着赵清歌，进了路旁的五星级名都大酒店，这地方交通较为方便，距离机场不远，住宿价格也在出差公干的报销范围内。
    “两位的房间已经办好了，从那边的电梯上楼……”
    前台小姐礼貌地递出房卡，身后一个行李生提着两个行李箱。
    李培风揣进兜，伸出手，又要接着抱赵清歌进电梯。
    “不用了，这点路我可以自己走。”
    “不行！”
    李培风依旧带了些强迫意味，将赵清歌抱入怀中，被抱起的那一瞬间，后者下意识地用胳膊环住了他的脖子
    两人就这么走向电梯，而身后帮忙拿着行李箱的行李生亦步亦趋……
    “这一男一女可真有意思！”
    在三人走后，两个前台小姐八卦起来。
    “你说都那么抱上了，还开两个房间？多浪费钱！”
    “太常见了，就差那么一层窗户纸了呗，而且两个人房间紧挨着，没准今晚那帅哥就要敲门了！”
    ……
    “谢谢，祝您生活愉快。”
    到了房间后，李培风将兜里的零钱给行李生做小费，并吩咐道：“不客气，麻烦你帮我弄点冰块，用塑料袋装好拿上来。”
    “好的！”
    行李生转身离开，李培风则进了室内，看向坐在床上打电话的赵清歌，待对方挂了电话，才道：“您脚怎么样了？”
    赵清歌皱眉道：“不那么疼了，但……你把我电脑拿过来，在大箱子里，我要改下稿。”
    “好的！”
    李培风立刻起身，打开了对方的行李箱，这一打开，不仅看到了电脑包，也看到了电脑周围的衣服，可能是因为这次参加会议的原因，行李箱里所有衣服都是很正式的职业装，西裤、衬衫，或者套裙、西服。
    全是深色系，要么黑色，要么深蓝色。
    李培风不怎么在意，直接把电脑包拿起，但又看到底下被其压着的……内裤、丝礻末，罩罩等贴身衣物。
    黑色或肉色，有新的，也有旧的。
    “你干嘛呢？”
    赵清歌冷声催促：“快点把电脑拿过来！”
    虽然在梦中是老夫老妻了，一拍屁股就知道……
    但毕竟那只是个梦，毕竟这是现实，毕竟现实里还是师生！
    “哦。”
    李培风压下心头悸动，便把行李箱合上，起身将电脑递了过去：“给您。”
    赵清歌拿过电脑便放在桌子上作势办公，仿佛把自己学生完全抛在脑后。
    “导儿，那您忙，我就先走了。”
    李培风解释道：“黄天萱还在楼下等着我呢，人家专程过来接我，连午饭都没吃，我得请人家吃顿饭，不然太没礼貌了。”
    “……”
    看她不说话，李培风又补充了一句：“我吃完饭就回来。”
    “咚咚~”
    敲门声响起。
    “来了。”
    李培风也只能先去开门，来人是刚才的行李生，此时正拿着一袋冰块：“先生，您要的冰块儿。”
    “嗯，谢谢。”
    李培风接了过来迈步返回，把冰袋放在桌子上：“一会您自己敷一下，我就先走了。”
    还是没回应，只有噼里啪啦的键盘鼠标声。
    李培风就当赵清歌是工作忘我，专心改稿，索性转头走人。
    “嘶~啊！”
    房门刚一开，键鼠声也停了，响起的似乎是人因为疼痛而发出低吟声。
    李培风下意识回头，只见赵清歌将双手抱着双腿的膝盖蜷缩在椅子上，手握冰袋往脚踝处贴揉，双眼紧闭，眉毛紧拧，双唇不停地发抖。
    “啪嗒。”
    可能是因为痛感过于强烈，赵清歌一个没拿稳，冰袋掉落在地，弯腰去捡，无意间却发现李培风站在门口。
    “你怎么还没走？”
    赵清歌瞅瞅他：“你去吃饭啊！”
    李培风什么也没说，只是轻叹口气，然后关上了房门……
    男人倒霉，从心疼女人开始！

 第五十六章 人生如戏(求票，求追读)

    对于跌打按摩，李培风一直很懂。
    他和武问月一同长期健身，跟着对方这个运动员外加运动科研人员学了不少按摩手法，其中就有针对脚踝扭伤的康复技巧。
    怎么揉，怎么按，那都是有讲究的。
    要用力，顺着肌肉的纹理以及关节的幅度揉捏，要让肌肉和关节发痛，不痛按着没效果，但又不能太用力，容易加重伤势，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大手包裹赤足，十指灵巧的在那受伤的部位揉、点、掐、拿、摸，盘，打，摸……
    力道要穿透皮肤直达受伤的部位，加速该区域血液循环，同时促使受伤的地方更快的恢复。
    但在有些时候，不仅被按摩者的被揉捏部位血液循环会加快，按摩者的某个未曾被揉捏的部位血液循环也会莫名加快。
    【钢的肾】的运转不分昼夜，永不停歇。
    【假体植入】的启动也从不看对象是谁，毫无长幼尊卑的观念。
    老师？什么老湿了？快让我一探究竟！
    不得不说，这会让双方陷入一点小小的尴尬，尤其是按摩者与被按摩者是师生关系的时候。
    但总体来讲，这点小尴尬，不值一提。
    ……
    晚，七点十分，西湖国宾馆门前停车场的某个角落。
    “你很会嘛。”黄天萱坐在台阶上，眼带笑意地看着李培风。
    “不是太会，只会一点点，嗯，没有你会。”
    李培风则坐在她身侧，怀中放着对方笔直的黑丝美腿，双手在其脚踝处抚摸，不对，是按摩……
    心中除了旖旎的情绪外，李某人也在自我怀疑。
    什么情况？本作家弃笔从戎，转行为捏脚技师了？
    下了飞机在酒店给赵清歌捏，现在刚要去酒店吃饭又给黄天萱捏？
    看来你们这帮没有第三条腿的女人，走路确实是很容易崴脚！
    “跟你道个歉。”
    黄天萱手托着下巴，眉目流转：“中午放了你鸽子，因为实验室的研究有了个小突破，我必须回去看看，做些工作，所以把饭局的时间推到了现在……”
    “没事，好饭不怕晚。”
    李培风笑着回应的同时，心里也有些庆幸，幸好在自己转身回房为赵清歌按摩后，黄天萱也打来电话，说自己因为工作原因要离开一会儿，不然他还要找借口推辞。
    一两风真是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啊，自己放他鸽子，他居然一点也不生气！
    黄天萱欣喜中带着惭愧，思索片刻，表情有些微妙，欲言又止：“有个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其实……”
    “说嘛，咱们是朋友，没什么不能说的。”
    李培风低头观察着这位女性朋友的脚踝，似乎想从并不明亮的路灯光下看出什么，手中在进行按摩动作时，那反馈的丝袜细腻质感，也让他忍不住对这黑丝的品牌进行了推测。
    很结实啊，被自己手上的茧子这么磨都不拉丝，价格应该不便宜。
    “在接机口的楼梯那，当你走后你导师的表现……”
    “怎么了？”李培风疑惑抬头。
    看到这张绝世容颜，看到那双黑白分明，单纯懵懂的大眼睛。
    黄天萱心中一颤，怜心大起。
    必须告诉他那个戏精女导师的可恶真面目，不然他恐怕一直被蒙在鼓里，任由导师占便宜还不知道呢！
    黄天萱心中激发的正义之火熊熊燃烧，面色严肃地说道：“我告诉你，她在你走后，就像没崴脚一样，所以，我怀疑她可能在演戏，当然了，我也只是怀疑。”
    黄天萱眉毛一挑，虽然嘴上说‘怀疑’，但语气配合眼神，就是在告诉李培风，赵清歌的所谓崴脚绝对是演戏。
    “啊，是吗？”
    李培风惊愕不已，简直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黄天萱这么厚的脸皮！
    你居然还好意思说别人？好像刚才你的摔倒不是演戏似的！
    但我能怎么办？我能戳破你们吗？我能不管你们吗？
    赵清歌一个眼神我就知道她要作什么妖，你刚才摔的那么假我也甘愿配合！
    为什么？
    人生如戏啊！
    不管男女还是职场，规则就是这样的，这次你设陷阱，我自愿踩套。
    下次我撒下鱼饵，你们也要乖乖上钩。
    大家看破不说破，难得糊涂就可以了。
    而且我和赵清歌师徒情深，关系清白无暇，天地可鉴之。哪里像你想象的那么龌龊？！你是在污蔑谁？污蔑我家老赵，还是污蔑守身如玉的本人？
    “噢哟，痛的呀~”
    可能是李培风在不知觉间力度有些大，黄天萱发出了一声娇乎：“可以了，别按了！”
    “抱歉。”
    李培风贴心地拿起地上的辣妹高跟鞋，一手握着鞋，一手握着脚帮她穿上，然后笑道：“看看能不能走，要是不能走的话……”
    黄天萱矜持地笑着站起身：“没事，我能走，不用你抱。”
    “想什么呢？”
    李培风奇怪道：“男女授受不亲，为了避免误会，我最多搀着你走。”
    黄天萱无语：“知道男女授受不亲，那你怎么抱的你导师？”
    “你受伤的程度又没那么严重……看，你这不能走嘛。”
    虽然黄天萱走得重心不是很稳，但李培风明显可以看出对方仍旧在演戏而已，因此也只是缓步在身侧陪同，没有伸手的意思。
    “嗯，你按摩手法不错，我感觉好多了。”
    “那就好。”
    可能是黄天萱也觉得接着演也没什么意思，于是笑眯眯地放下话，加快了脚步，比正常人的速度还要快一些。
    但当黄天萱走到酒店门口的台阶时，脚下高跟一个没踩稳……
    “哎呀~”
    黄天萱整个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并向后栽去，手下意识地往李培风的方向抓……
    “唉~”
    李培风及时伸手，一把揽住黄天萱的腰，俯视着她的脸，无奈道：“天萱呐，你又搞什么飞机？”
    “这种招数一次就可以了，没必要来第二次，用多了就不好使了！”
    “……”
    两人现在抱的姿势，真就像电影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或者和男女双人舞的动作类似。
    女主角全身后仰，仿佛马上要背部着地摔倒，神色慌张，左手自然下垂，右手揽着男主角的脖子。而男主角的双手则搂住了女主角的腰……定格！！
    没用的冷知识：这个动作在影视作品中一般代表爱情。
    “……”
    黄天萱仰视李培风那张脸愣住了有三四秒，反应过来后，羞恼异常：“这次是真的！！快扶我起来！”
    “好好走，别摔了。”
    “知道啦，你扶着我点！”
    可能是有点后怕，剩下的台阶，黄天萱干脆双手拽着李培风的胳膊走了上来。
    但脑海里还没从刚才那个偶像剧般的拥抱回过神。
    黄天萱的思绪翻涌了好久，久到搀着李培风的胳膊走进了西湖国宾馆，久到李培风点完了菜，菜上来她吃了第一口……然后她便红着脸说要喝酒。
    “喝酒？”
    李培风诧异：“我有驾照，你自己喝点儿也没问题。”
    “车找代驾，不用你开，咱们一起喝。”
    黄天萱对服务员吩咐道：“两瓶黄酒。”
    “好的。”
    服务员离去，李培风有点小慌张，这么急的嘛？
    见面才第一天，按脚，搀胳膊，吃饭，喝黄酒，之后是不是要趁着黄酒的酒劲搞黄色了？
    太快了！
    被这么快得到会不珍惜的呀！
    “之江菜配黄酒是最搭的。”
    黄天萱笑着挑衅：“为了明天的书友会，你应该亲身体验一下。你我每人一瓶，喝完就走。”
    “事先声明。”
    李培风很正经地说道：“喝酒可以，但如果你喝醉了走不动路，那我只能抱着你走了，到时候不要怪我举止轻浮，我不是那样的男人！”
    要不咱们简单点，不喝酒了，你直接对我轻浮！
    黄天萱笑盈盈道：“放心，我酒量可以的。倒是你，别喝醉了出糗！”
    “……”

 第五十七章 美不胜收

    谈话间，酒菜都上来了，两人一边试菜一边喝酒。
    不得不说，黄天萱这个本地人挑选的餐厅确实不错，菜的味道很棒，而且紧挨着西湖，环境更没的说。价格有点小贵，但还没超出李培风的预算。
    两人确定将明天书友会的地点定在这里后，便叫来餐厅的经理，开始为次日的酒席点菜，挑选包房，以及预定适合举行活动的会议厅，委托他们购买所需物品等等……
    晚上九点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吃的差不多了，关于明天书友会的一切也已经落实。
    黄天萱又打出了一个新的公告，发到【风生水起】的聊天群，看到群友们表示收到的回复，她如释重负。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下等着明天来人就好了。”
    “辛苦你了。”
    李培风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关切道：“怎么样，没喝多？”
    黄天萱脸带酡红，眼带一分醉意和三分得意：“还好，我在之前吃了解酒药，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李培风表示无语：“怪不得你这么能喝，你得有一千个心眼子！”
    “不然你以为呢？”
    黄天萱摆手道：“走，我看你也没醉，一会我去车里取衣服，你陪我逛逛西湖，让我想想明天下午带她们去哪个景点……”
    深更半夜喝成这样还逛西湖？
    “不用了，到时候她们若想，让她们自由活动就行了。”
    李培风看了眼时间，觉得再陪她逛一会儿可能要出事，不由提醒道：“而且你晚上不回家，叔叔阿姨不会担心吗？”
    “她们……呵。”
    提到父母，黄天萱脸色不太自然，微微哼了一声：“弟弟，我早就搬出来住了，你问这种问题看不起谁？”
    “得，走。”
    东道主发话，李培风也只能答应下来。饭钱他早已结过，两人径直走出了国宾馆。
    天将今夜月，一遍洗寰瀛。暑退九霄净，秋澄万景清。
    西湖上空的秋月格外迷人，而且它也并不孤单，湖面和天边各有一个，遥相呼应。
    不过，湖面的那个被微风吹拂，朦朦胧胧，多了些几分娇羞。
    远处传来的三弦琴音，配合咿咿呀呀的南调，又为这景色添了一份别样的氛围。
    “四十六亿年了，沧海桑田，斗转星移，物种更替，多少仇情消散烟雨中，但，风还是说起就起。”
    黄天萱忽地婉转悠扬说起了一句莫名的话，然后笑着问道：“你记得你写的这句话出自哪本书吗？”
    “应该是《秃头少女》。”
    “我很喜欢这句。”
    “谢谢。”
    “冷。”
    两人沿着西湖边的护栏缓步前行，李培风看了看不知何时缠在胳膊上的手臂，心中一叹，今天可能要有故事了。
    我也不想啊，但这里可是西湖啊！
    在这里，修炼千年的白娘子，看到许仙都春心萌动势必要以身相许。
    许仙一介凡人，看到那么长的白蛇也敢迎难而上。
    西湖，这是一个具备让男男女女为了爱情奋不顾身魔力的神奇浪漫之湖。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我最多承诺绝不主动！
    ……
    ……
    十月十一日，西湖国宾馆·凌波厅。
    早晨七点，李培风便赶赴于此。
    “李先生，您预定的餐厅在这边。”
    “嗯。”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李培风走进了昨天和黄天萱吃完饭便预定好的房间，这她们俩经过筛选后，一致认为举办书友会的最佳场所。
    餐厅内可容纳三十人，三面临湖，三面大落地窗一打，犹如泛舟湖上，西湖美景尽收眼底。
    走向餐厅的小路也是极美的，西湖国宾馆坐落在苏堤西侧的西里湖畔，堪称西湖最幽静的一片水面。建筑楼宇以廊、桥、路、水相连，集中式园林之大成，号称西湖第一园。
    昨天李培风虽然来这地方吃了饭，但由于来的时间是晚上，还真没看到这样宛如江南水墨画般的景色。
    “我让你们帮我买的东西呢？”
    “给您放在桌子上了。”
    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员笑道：“您可以叫我小燕，我是凌波厅的专属管家，也是您今天的专属管家，有需要您可以随时按墙上的按铃叫我。”
    “好的，那今天就辛苦你了！”
    李培风点点头，走进餐厅，直奔房间内的书桌。
    上面文房四宝一应俱全，桌下还有几个大袋子，里面各自装着或是长条状、或是小正方形的礼盒。
    李培风拉开一看，核实了下数量，暗自点头：“每种三十个，绝对够了！”
    这是他送给参加见面的书迷的礼物，每人两个檀木书签以及一把杭扇。
    书签格尺般宽厚，约莫十三厘米，材质黝黑，坚硬滑润，可见丝丝条纹，上面用黄铜烙印西湖十景，文艺气息爆棚。
    杭扇的扇骨采用头等乌青竹，质地细腻，纹理清晰。扇面或是白纸、或是金纸、或是洒金纸不一，但不管什么样的扇面，无一例外都是空白的。
    李培风提前到地方，就是为了给这些扇子题字。
    毕竟这两样礼物都不算值钱，那么就得赋予其特别的意义。
    李培风对自己的书法有信心，但不完全有信心。
    “有点小慌，好久不练了！”
    “不知道毛笔还认不认得我……对不住啊，毕竟不能拿你当饭吃，而且也怪键盘那个小骚货太好用了，我也是么得办法。”
    李培风平心静气，把墨汁调好，将用来练字的宣纸整齐地铺在桌上，然后还颇有兴致地眺望了一下窗外的西湖美景。
    “很好！很美丽！”
    “吸天地之灵气、采日月之精华，为我所用！”
    “回来了，都回来了，就是这种感觉！”
    李培风闭上双眼，深吸了两口气，再猛然睁开双眼，直射出两道精光……
    提笔！
    挥毫！
    行云流水写下四个大字：“德艺双馨”
    李培风看了半晌，有种把毛笔撅射的念头。
    “写的这是什么狗屎？！”
    “这是我拉的？”
    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虽然李培风从小跟着父亲学书法，但自打读研后是真的一点没碰，文房四宝都不知道被他丢到哪去了，现在写起来自然不能得心应手。
    好在时间还来得及，李培风凝神聚力，认真在宣纸上练习，一点点找回手感。
    一个小时后，黄天萱推门而入。
    李培风头也没抬：“来啦？”
    她见到在书桌前挥毫弄墨的李培风脚步一滞，脸色一红，含羞带怯，但还是坚定地迈开步子，走到其身侧。
    “昨天……”
    欲言又止。
    李培风停笔，疑惑抬头：“昨天怎么了？”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被人修改过，昨天就是和平的一天，酒后乱x不存在的。
    李培风在和黄天萱逛了半个多小时西湖后，便找代驾亲自陪同把人送回了家，亲眼看着对方上了四百多平的大别墅，然后自己打车回家。
    什么都没发生啊！
    “昨天……”
    黄天萱似乎有些小羞涩，支支吾吾了几秒，破釜沉舟般说道：“昨天我喝多了，西湖边我亲了你！”
    “啊。”
    李培风愣住了，原来就是这事儿？没必要提啊。
    亲了，两人确实亲了，黄天萱主动的，让他感到意外的生疏，完全不符合对方平常的表现，但也只是亲了一下下，亲完两人就回家了。
    “这个，这个。”
    李培风绞尽脑汁，笑道：“这个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只能怪昨晚的月光太温柔，怪西子的湖水太浪荡，怪苏杭的黄酒让人上头……”
    黄天萱很认真地打断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
    李培风沉默地拿出一把扇子，拆盒，开扇，题字。
    四个大字一蹴而就；
    美不胜收！
    李培风做了个请的手势：“这第一把扇子就送给你。”
    “额？”黄天萱本对他的反应有些失望，看到字后欣喜而笑：“谢谢。”
    李培风点了点头，看着笑靥如花的脸蛋，心中希望对方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你可真是长得美，想得比长得更美啊！

 第五十八章 书友会与危机

    关于组织书迷见面会，李培风其实感觉挺惭愧的。
    一般作家基本没有专门为了和书迷见面而举办活动的！
    都是出版了什么新的实体书，然后联合出版社，在线下举办一个签售会，重点目的还是为了提高书的销量。
    具体就是让作家上台讲两句，然后书迷们买了作者的书，拿去让作家本人给书签字，再合张影。
    而自己呢？写了那么多书，一本出版的也没有，还厚着脸举办书迷见面会……
    人家是为了提高书的销量，自己这算什么？
    感谢各位女读者or肉体饭的慷慨解囊，帮助自己渡过难关的答谢宴？
    简单点，金主答谢宴？
    真真是斯文扫地！
    还有没有一点读书人的风骨了？！！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李培风手握毛笔，看了眼书桌下空空如也的袋子，解释道：“但没领到扇子和书签的两位也不要急，我已经叫工作人员去买了，午饭之前大家肯定都能领到。”
    “没事，不着急。”
    “嗯嗯，一两风大大，能不能合张影？”
    “当然可以。”
    “咔嚓~”
    已经是十点半，凌波厅内靓女如云，莺莺燕燕，艳阳高照也抵不过这屋内的阴气之重……
    而且来的读者比报名的还多了两位，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两人昨夜没看到群内报名，今天清晨才看到，急忙坐火车赶过来的。
    即便如此也不能撵人家，多了两位也无所谓，餐厅内加两个凳子还是能加的。
    “风哥哥，能不能帮我写副字啊？”一位个子不高，扎着马尾的圆脸妹子可怜巴巴如此央求。
    李培风回想了一下刚才这圆脸妹子登记时候写下的网名，恍然道：“你是萝莉啰嗦？”
    就是那个想买我内裤，并让我打飞的送货上门的萝莉啰嗦？
    可能也是想到这茬儿，萝莉啰嗦红着脸不太好意思：“是呢。”
    李培风笑了笑，点头道：“行啊，你想写什么？”
    “就…就写‘风生水起’这四个字。”萝莉啰嗦小声道：“这个寓意好！”
    寓意再好的成语，被你们这帮小污婆一用也变得很糟糕了！
    “没问题。”李培风欣然应诺，拿笔开动。
    餐厅内，曾经隶属【风生水起】书友群的女群友们终于见面了。
    她们或落座观赏西湖美景，讨论着某本书的剧情以及网聊时的趣事；或围着李培风看他挥毫泼墨，笔走龙蛇，发出外行人看热闹的惊呼叫好；或用手机偷拍李某人潇洒的英姿，露出被惊艳的表情，并小声议论……
    “老黄真没骗人，一两风真的好帅！”
    “哈哈，我已经把照片发到群里，她们全都炸锅了！”
    “哼哼，让她们不来，后悔死她们！”
    “来的人少才好呢，读者少，我们就能多和一两风互动互动，人多就轮不上我们了。”
    “互动互动？互相动一动？”
    “人多轮？这么多人轮着上？！天呐！你这想法很危险呐！”
    “哈哈哈~别乱打岔~”
    因为餐厅内人很多，声音也杂，专心为其他书友题字的李培风听不清她们都在说什么，只是听到这时不时响起的如银铃、翠鸟般清脆的阵阵笑声，自觉气氛不差，心情便也放松愉悦起来。
    可能是网络文学的女读者年龄大多偏小，【风生水起】书友群内平均年龄在二十一岁，青春无敌芳华无限；
    可能是智慧产生美丽，读自己书的女书迷颜值都不差；
    也可能是敢于参加线下书迷会和作者见面的女读者，都是对自身容貌有一定信心的……
    不管怎么说，种种原因导致餐厅内三十二位女书迷的平均颜值，处于一个较高的水平线。
    一眼望去，赏心悦目！
    配合窗外美景，绝了！
    正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莫过于此。
    书迷会好啊，书迷会妙啊。
    李培风琢磨着若等有一天自己出了实体书，肯定要再搞一次。
    但眼瞎的出版社不好找，就自己写的那些玩意儿，出版成实体书的希望非常之渺茫，除非谁脑子有泡……
    “小风作家，帮我也写一副字。”
    一位长相艳美，约莫三十岁的轻熟女笑意盈盈道：“我等了可有好一会了呢。”
    只见这女人有着一头披肩的暗红色秀发，飘逸柔顺，那一张瓜子脸标准的不像话，鼻梁尖细而挺拔，冷艳的妆容搭配魅惑的眼神妩媚风华，就算不看她那白色修身连衣裙下的魔鬼般身材，也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迷路的鹿，真名，鹿瑶。
    李培风带着歉意：“鹿姐，这就帮您写。嗯，您想要什么字呢？”
    鹿瑶笑意不减：“你看着办，什么都行，我不挑。”
    “培风，时间差不多该到了。”黄天萱提醒一句。
    “马上。”
    李培风沉思片刻，干脆写了八个字；“自在无畏，岁月风平。”
    “多谢。”鹿瑶似乎对这幅字很满意，面带欣赏地打量着。
    “咔哒！”
    黄天萱按下墙上的按铃，向李培风点了点头。
    一个男人，和三十二人女人一起吃饭是种什么体验？
    或者说，一个帅到罕有的大帅b作家，和自己三十二个年轻女书迷一起吃饭是种什么体验？
    这三十二个女书迷，燕环肥瘦，形态各异，萝莉型、御姐型、可爱型、成熟型、清纯型、妹妹型等等各种美女一应俱全……
    叽叽喳喳不得清净，但总体感觉还不错。
    嘴是不能停的，话题围绕着李培风，但凡有一个读者同他讨论某本书里的剧情，他便要说两句，若有人没新意夸他的脸，赞他的音，即便听腻了也要表示感谢。
    “培风，别聊了，尝尝这个菜。”黄天萱给他夹菜。
    “喏，作者弟弟正在长身体呢？多吃点，”
    鹿瑶也效仿，带着姐姐的关切。
    “好的。”
    终于得空吃两口饭，李作家随便抬头看一眼，目光无意间落到谁身上，那个女书迷便双颊绯红，哪里顾得上吃饭，根本无心其他。
    这个看腻了，再看看那个冷艳型的。
    起初不以为意，渐渐的，眼神娇嗔回应，朦胧、隐晦，仿佛披上了一层清晨西湖上的雾气氤氲。
    这种快乐，写男频的怎么能体会的到啊！！
    李培风心里暖暖的，幸福而充实。
    ……
    ……
    首都，锦天城公寓。
    侧卧，遮光性极强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丝正午的阳光也没透进来，只是从边边角角顽皮地探出头脑。
    床上，两个女人盖着被子，玉体横陈，或白皙或粉褐色的手臂和美腿暴露在被子外却一动不动，似乎仍然在熟睡。
    “你！”
    “混蛋！！”
    但很快，她们的身体有了些颤动，闭着眼似乎在咒骂着谁，接着，两个女人不约而同地睁开了眼睛，喘着粗气，她们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对方……
    “醒了？”武问月眉头紧蹙，揉了揉惺忪睡眼。
    “嗯，做梦了。”徐曼凝有气无力，想要坐起身却抵不过刚刚睡醒的倦意，只能靠坐在床头。
    “什么梦？”
    “梦到……算了。”徐曼凝摇摇头不再言语。
    武问月左手搂住她的肩膀，右手仍在揉眼睛：“你说，他现在干嘛呢？”
    “谁知道！”徐曼凝略有些气愤：“昨晚等了那么久，下飞机也不知道来个电话。出个差好像失踪了一样！”
    言罢，瞅瞅武问月：“他跟你联系了吗？？”
    “没。”
    武问月摇了摇头，然后安慰道：“咱们想开点，他万一是死了呢？”
    “……”
    两人沉默片刻，徐曼凝用脸蹭了蹭怀中人的脖颈，小声道：“月月，那他万一要是真死了呢？”
    武问月叹气：“真死了就替他收尸。”
    ……
    “想说却还没说的~还很多~攒着是因为想写小说~让人默默地看着~淡淡地记着……”
    凌波厅内的书迷会已经到达了高潮，李培风抛砖引玉献唱一曲，引得掌声欢呼无数，然后便退下阵来，让其他有兴趣的书迷一展歌喉。
    “小风，你还有什么不会的？”鹿瑶眼中异彩连连，因为刚喝了半杯黄酒，脸颊也带了些红晕，似乎也是不胜酒力，身子不由自主地往李培风的方向偏。
    “哈哈，鹿姐别这么夸我。”李培风伸手扶住了她软香的手臂避免其摔倒，然后便松手，笑道：“您一会也唱一首？”
    “不行的，姐不会唱歌。”鹿瑶捂嘴笑着打了他一下：“有时间你教教姐，那还可以考虑。”
    教？怎么教？
    黄天萱隐蔽地翻了个白眼，用小高跟踩了一下李培风，同时在其耳边道：“离这坏女人远点！”
    耳鬓相磨，香风袭来。左是小姐姐，右是大姐姐，你出的选择题让我很难取舍啊……
    李培风笑吟吟地点头：“圆，今天的太阳是很圆。”
    “噔噔噔噔噔噔~~”
    内心荡漾之际，急促的铃声响起。
    李培风皱眉拿出手机，看了半眼，整个人的心情便宛如从鸟语花香的杭市坠入了三九寒冬的东三州！
    四个字，冰彻心髓！
    只见‘徐曼凝’这个名字摆在屏幕中央，前置摄像头反应出自己当前模糊的实时影像，握着手机的手左右一晃，周围各色美女书迷也朦胧地显示出来……
    “徐曼凝邀请您进行视频聊天……”
    （读者，饿饿，票票，钱钱！）

 第五十九章 把酒祝东风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手机屏幕中，两个女孩都在，武问月披着睡衣神色严肃，徐曼凝裹着被子，俏脸紧绷。
    两人的发型有些凌乱，好像刚刚起床……不对，这是还没起床！
    李培风面色如常：“我刚没听到，你们这是趁着周六睡懒觉了？”
    “不要岔开话题，你现在在哪？”
    武问月说完话，徐曼凝眼神凌厉地补充道：“调成后置摄像头，环视一圈让我们看看。”
    “在逛西湖呢，一会准备给你们买礼物。”
    李培风听话的照办，调成后置摄像头，将凌波厅周围的园林景色拍摄了下去。
    见到屏幕反馈的画面，两个女孩面色稍缓。
    “还真是自己一个人？”
    “一个人有什么好逛的！没和你导师一起吗？”
    “你也知道那是我导师？”李培风反问道：“我和我导师一起逛西湖？像话吗？！”
    徐曼凝轻哼道：“实在不行搭讪两个美女同游嘛，形单影只怪可怜的。”
    武问月表示同情：“不行你拿着手机和我们一边视频一边走，自己一个人逛西湖多没意思。”
    李培风摇头：“这种孤身一人的快乐你们根本体会不到！行了，你们的问题我解答了。麻烦你们也回答一个我的问题。”
    接着，他似笑非笑道：“请两位告诉我，我都下飞机一天多了，为什么你们现在才给我打电话，而且还是这副质问的语气，可以吗？”
    “？”
    “哈？”
    武问月和徐曼凝被问的不知所措。
    导演，这台词是不是拿反了？
    李培风继续道：“而且你们俩跟我开视频，居然共同衣衫不整的出镜，你们是刚睡醒，还是刚弄完……故意气我呢是吗？”
    “恭喜你们，成功把我惹生气了！”李培风语气不冷不淡，说到最后还点点头表示肯定。
    武问月怒了：“不是，我们没有，你血口喷人！”
    徐曼凝也生气：“我们只是刚睡醒，你现在还好意思倒打一耙，昨天我们等你那么久，你下飞机连个电话都不给我们打……”
    “为什么刚睡醒？”
    李培风质问道：“武问月那么自律的一个人，平常七点半起床算晚的，为什么偏偏在我走后，和你单独在一起就大中午才睡醒？你们昨晚趁着我不在偷偷干什么了？”
    “……”
    两个女人表情一滞，不知如何回应时，却听李培风继续怒斥。
    “是不是看我终于走了，把我彻底抛在脑后不闻不问了？！”
    “胡说八道！”
    “信口开河！”
    武问月目光闪烁:“我俩起床了，你自己逛！”
    徐曼凝直接将手机拿起，摄像头对准了天花板:“我要点外卖了，饭还没吃呢，不跟你聊了，记得按时吃饭！”
    “吃饭？我气都气饱了，等回去再跟你们算账！”
    李培风扔下一句狠话，那边却主动挂断，他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这一手反客为主效果如此之好，主要因为两人率先露出了破绽，被自己当即抓住借题发挥。
    “这两个色色的美丽笨女人，瞒着你们不是怕你们吃醋，主要是怕你们眼红啊！我那么多女书迷你们万一看上了谁，把我忘了怎么办……”
    整理下心情，李培风再次回到凌波厅，发现众女居然开始喝上酒了。
    当初李培风和黄天萱商议好，只要了六瓶黄酒，放在餐厅里做做样子，没人喝最好，有人喝自行动手。
    待书友会开始，考虑到都是女孩子，年龄也都不大，为了安全问题，李培风和黄天萱便把这酒刻意淡忘了，谁料到底有人想碰一碰、醉一醉？
    是谁？究竟是谁？！
    “大家看看，小风终于回来了！”
    鹿瑶将一杯已经倒满的黄酒拿起，笑盈盈道：“出去打个电话打了这么久，我们也不想问是哪个妹子打的了，徒惹心烦……但，他是不是得罚酒？！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是啊！”
    “必须罚，一杯不够，要三杯！”
    女书迷们笑嘻嘻的附和着，有七八位的杯中已经倒了酒，包含鹿瑶。
    李培风心下了然，这很可能是自己的榜一大姐想浑水摸鱼掏自己，看看那张28厘米的照片是真是假……
    “不行，今天书还没更新呢。”
    李培风笑着摆手：“这要喝多了就耽误了。”
    “骗人，连一章存稿都没有嘛？”
    “而且也不差这一天！”
    “不用更新了，我们给你批假条了！”
    众多女书迷出乎意料的心齐。
    黄天萱也拉过他，小声道：“喝一点，不喝她们肯定不会放过你的。喝多了给我个暗示，我拉着你走就行了。”
    李培风皱眉道：“我还好说，但在场这么多女孩，人生地不熟的在这喝多了……”
    “不用担心。”
    鹿瑶将酒杯递给李培风，扶着他的胳膊笑道：“姐姐在杭市也有一家美容院，我已经安排好了，等咱们喝完酒呢，再逛一逛西湖，玩够了，便会有大客车来接，直接去我那做spa，一切费用全免！”
    “鹿姐大气！”
    “来，大家一起提一杯谢谢鹿姐。”
    不论喝酒还是喝饮料的女书迷，齐齐举杯表示感谢，黄天萱皱着眉，似乎略有不悦。
    “不用客气，大家相聚在一起就是缘分。”
    鹿瑶也举杯回敬，轻轻抿了一口，才想起什么重要事情似的，带着半真半假的歉意看向李培风：“弟弟不会怪我逾越？我也是为了这次大家玩的尽心，你若有什么其他安排，姐都听你的。”
    怪不得！
    这次李培风彻底懂了，就刚才这么会儿功夫，鹿瑶这个在场年龄最大的女人，利用阅历和利益，抢走了黄天萱当下书友会的话事人身份！
    但也没什么不好的，免得书迷会虎头蛇尾，这下子圆满了，在国宾馆吃饭完看看西湖，看完西湖做个脸然后各回各家，做自己书迷真是一件幸福的事儿啊……
    “哪能呢？我高兴还不来及。”
    李培风也端起酒杯，豪迈道：“今天咱们开轩面西子，把酒祝东风！”
    “说的好。”
    鹿瑶仿佛就等这句话，笑眯眯道：“来来来，咱们所有人排队向一两风敬酒！杯里没酒的用饮料代替。”
    李培风顿感不妙，感情你们还真打算轮着上我啊？
    ……

 第六十章 喝多了就是要作死

    晚上九点多，名都大酒店。
    两位风格各异的美女搀着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进了大堂。
    三人似都喝了不少酒，尤其被搀扶的男人，双眼似睁非睁，脚步虚浮，若没人搀扶可能没走几步就摔了。
    另外两位美女虽用手搀着他，但毕竟女子体弱，加上自身也喝了些酒，导致这三人即便携手共进，但走起来也歪歪斜斜。
    她们勉力走到前台，前台小姐看了眼那男人，只感觉眼熟，试探地性问道：“三位，要开房？”
    黄天萱脸颊酡红，迟疑到：“查一下他……”
    “啊，原来到这了！”
    李培风张望了下周围，沙哑地笑道：“710，710！你们问她干嘛，我只是腿脚不便，酒意尚未入脑。”
    鹿瑶左手搂着他的腰，右手拇指轻轻推了推他的脑袋，眼带笑意：“那弟弟可太厉害了，喝了那么多还没上头呢？”
    “是吗？”
    “当然啊，你中午喝了五瓶黄酒！下午又喝了那么多啤酒加洋酒，应该是我认识人里最能喝的了。”
    “过奖过奖！”
    说着话，率先迈开步子带领三人走进了电梯。
    姿势还是那个姿势，你搀着他，我也搀着他，但李培风感觉某位熟女似乎在自己手掌心里画圈圈，这什么意思？
    恕我酒意入脑，不太懂……
    李培风闭着眼摇头晃脑：“多谢两位了，这次书迷会能办的如此成功，全靠两位姐姐捧场，培风心中感激无以言表。若以后两位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一声令下，刀山火海，我定当鼎力相助，粉身碎骨，九死而不悔！”
    “行了行了，快点回去睡觉。”
    黄天萱翻了个白眼：“明天你不还要去乌镇办正事呢嘛？”
    “嗯？”李培风反问了一声，紧接着又自问自答似的：“嗯！”
    鹿瑶没说话，只是看着电梯门，嘴角含笑，不知在想些什么。
    “叮咚~”
    七楼已到，三人迈步进入走廊。
    李培风打了个嗝，声音忽高忽低：“可以了，两位姐姐，须知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别是要别的。”
    鹿瑶呵呵道：“但我们现在已经到了…房卡拿出来，给你扶到床上我们就走。”
    走是要走的，而且要和黄天萱这个碍事精一起走，刚出酒店门口本姐姐就杀个回马枪，你就等着，话说这作者弟弟喝多怪可爱的，哟嚯嚯……
    “诶，在这！”
    李培风使劲睁了睁眼睛，从兜里掏出房卡，刚刷开，只见隔壁的房门也开了。
    他迟钝地转头一看，见到那个女人，傻了唧一笑：“嘿嘿，我老婆！！”
    “……”
    赵清歌抱着手站在门口，脸色铁青。
    坏了，我成小三了？
    鹿瑶心中一惊，连忙离李培风远点，却看黄天萱一脸无语地说道：“你是真喝傻了？她是你导师！”
    “啊，导师！”李培风又点头：“怎么了？”
    “那你刚才叫她什么？”
    李培风歪头眨眨眼睛：“嘿，我导儿！”
    “是吗？”
    黄天萱也喝了不少，此时也有点迷糊，只当自己听错了：“行了，进屋！”
    “这小子！”
    最清醒的鹿瑶恍然大悟，她还记得之前“一两风”确实在群里说过这次出差是和导师来一起来的，而且哪有说两口子外出不住一个房间，反而定两间包房的，不由又松了口气。
    但这样一来，原定的回马枪计划恐怕要落空了……
    “行了行了，给他弄进去！”
    两人将李培风扶进了房间内的大床，赵清歌也进了屋子，点头道：“谢谢两位了。”
    “没事。”
    黄天萱带愧疚：“说起来也是我们照看不周，都怪书迷们太热情，给他灌多了。”
    鹿瑶看了看赵清歌，只是点点头便走了。
    黄天萱打了个哈欠，倦意毕现：“那我们就先走了，让他在这睡着。”
    “嗯，辛苦，我送送你们。”
    送两人进电梯，赵清歌冷着脸快步回了701，进门便厉声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又喝这么多酒？！”
    “水，你先给我倒杯水！”
    看着李培风在床上滚来滚去的低吟，赵清歌那股子气消散得也干干净净，一声叹息，不仅端来了水，又弄了一条湿毛巾。
    “自己擦擦，满身酒气！”
    “吨吨吨~”
    李培风侧过身将水一饮而尽，然后又平躺在床上，闭着眼嘿嘿笑。
    “这是喝了多少……”
    赵清歌皱着眉头，拿起毛巾就往他脸上擦，擦完了，只听李培风享受地说了一声……
    “我老婆真好！”
    “你给我闭嘴！！！”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赵清歌没忍住就是一脑拍打了过去，嘴唇气得直发抖：“醒醒酒！！”
    李培风也不觉得疼，甚至一把拽过对方打自己的手，两手握住，将其放在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导儿，我的书卖出影视版权了！！”
    “什么？！”
    赵清歌听到此话，都忘记抽回手，连忙问道：“真的假的？不是你喝多了在这胡说？”
    “终点编辑下午两点打的电话。”
    李培风摩挲着胸前滑嫩的玉手，忍不住笑道：“那时候我刚和书友们吃完饭，她们一听到这消息非要又让我请吃晚饭，我一高兴就同意了，所以才喝了这么多……”
    怪不得！
    赵清歌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当前李培风的状态，终究是大人大量没有计较，只是任由他摸着，同时好奇地问道：“卖的是哪本书？”
    “《恶魔总裁缠上我》，税后价五十万！新人导演，网络电视剧，我看要扑！但无所谓！”
    李培风颠三倒四地说着：“钱明天打过来，过两天估计实体书版权也要卖出去了！我的生涯，一片无悔！”
    “呵，美得你！”
    赵清歌无声笑笑，心里替他高兴的同时，对深更半夜两个美女书迷扶着大醉醺醺的李培风回来这件事也不那么生气了。
    “行了，你好好休息，明天一起去乌镇，我起床了就来叫你。”
    “……”
    手还在被李培风握着。
    “松手！”赵清歌咬牙用力，纹丝不动，不由更怒：“你弄疼我了？你想死是不是？！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
    “姓什么？”
    李培风啊了一声，感慨道：“这是个好问题！我现在确实感觉自己已经不是李培风了，我的书要改变成电视剧了，我要出版实体书了！”
    李培风腾地一下坐起身，两眼犀利得好似要冒出蓝光，嘴里胡言乱语：“我是李无敌！我最牛逼！我想冲破地表！我想做超人！！”
    “……”
    赵清歌已经被吓坏了，这孩子怎么回事？喝点酒要变态啊！！
    过了十几秒，李培风唧唧嘴，环视房间一圈，仿佛才发现赵清歌似的，露出了羞涩的表情：“我想嘘嘘。”
    “……”
    李培风红着脸小声道：“老婆，你快扶着我去厕所，我要嘘嘘！”
    （感冒了，一天用了三卷纸，满脑子鼻涕有点懵逼，所以更晚了。）

 第六十一章 严师高徒

    钢的肾绝对是个好东西。
    摄入人体内的绝大部分酒精，会通过肝脏进行代谢，一小部分酒精则会通过肾脏，尿液代谢。
    很多酒量好的人，喝酒以后排尿不仅会变频繁，排尿量也会变多。其实这是因为肾脏排出的酒精毒素多，一个人的肾脏强大，肾的敏感性和排毒性也就越强，自然会将酒精毒素尽可能、尽快的代谢掉，然后通过大量的尿液将其排出体外。
    若没换肾，李培风今天绝对喝不了那么多的酒，更没那么多的尿，现在又来了……
    “不行了，不行了，忍不住了！”
    李培风额头上青筋暴起，站起身就要脱裤子。
    “你要在这？”
    赵清歌匪夷所思：“对着地板？”
    “什么地板不地板的，我到卫生间了！”李培风呢喃道：“我要开始了！”
    “逆徒！你给我住手！！”
    赵清歌是真想转头就走，留下他自己随便祸害房间，但心中的一抹善念终究没让她离开，而是费劲巴拉地拽起李培风的手：“跟我走！”
    “嗯，听老婆话，跟老婆走。”
    李培风也是听话，迷迷瞪瞪、跌跌撞撞的被赵清歌领进了厕所。
    “这才是卫生间，等我出去后你再脱！”
    赵清歌勉力将其在马桶前扶稳，然后转身要走。
    “哐~”
    谁料刚一松手，李培风身子便开始前后晃荡，两秒不到，原地一个大屁蹲摔在了马桶前。
    “额~”
    李培风迷迷糊糊也不觉得疼，只是下意识两手拄地，试图站起，奈何难度较大……
    “天呐！”
    我上辈子行了多少恶，作了多少孽，才让我这辈子有了这么个学生？！
    赵清歌俏脸气的横眉怒目，双拳紧握，心里也有些后悔。
    早知道会这样，李培风的邀请自己就不该拒绝，那个书迷聚会同他一起去就好了，自己若在场，他绝不会被那些女书迷灌成这个德行。
    “老婆，救我，我中缚身咒了！”
    李培风坐在地上双手双脚来回干扑腾，宛如溺水般，声音也充满了无助：“我老婆呢？救命啊！老婆！我要被人杀了！！救命！！！”
    这是报应？这一定是报应！
    算了，看在我崴脚时这孩子那么照顾我的份上……
    “别叫了，谁是你老婆？！”
    赵清歌无奈折返，抓住他胡乱挥舞的双手，又使出浑身力气将其拽起，然后背对着，搂住李培风的腰部，尽量维持在一个严厉的老师的语气：“脱，我看不到！”
    “唔。”
    李培风浑浑噩噩的大脑，也不根本搞不清楚此刻的情景到底是有多么神奇，只是下意识地脱裤子。
    开闸，防水！
    水声很大，水流湍急，而且源源不绝。
    赵清歌绝没有故意偷看的意思，只是觉得不耐烦，出于‘这都多半天了怎么还不结束，你是消防栓本栓吗？’的疑惑，稍稍用余光看了那么一眼。
    “……”
    （此处省略对赵清歌八百字的心理描写。）
    随着李培风放完水，部分酒精伴随尿液排出体外，他抖了抖，又打了个激灵，似乎也清醒了些，提上裤子，发现腰间有着条胳膊搂着自己，疑惑之际不由沿着这条胳膊望向了其主人。
    “哦！”
    见到赵清歌那张布满红晕的脸蛋，李培风恍然了，原来是我导师啊？
    那就对了，我说谁能在我喝多的时候扶着我上厕所呢？！除了我那爱徒如子的导师老婆还能有谁？
    “你哦什么哦？！快走！”
    赵清歌咬牙切齿地怒斥，再次拽着他出了卫生间，一步一步走的也挺艰难，李培风似乎有些不忍心：“导儿，你的脚好了吗？这样扶着我没问题？”
    赵清歌心中一软，叹气道：“好了好了！你就别担心这个了，快点睡觉！”
    言罢，也到地方了，她同李培风一起坐在床上，然后又起身要走。
    “你好好睡，有什么事儿打电话叫我。”
    “我现在就有事！”
    “嗯？什么？”
    李培风坐在床上，很认真地说道：“我要跟您道歉，正式地说一句对不起！”说着话，还俯下身，屁股坐在床上做出了一个很不标准的鞠躬动作。
    “行了行了！”
    赵清歌摆手：“知道错了就好，以后别喝那么多了！”
    “不不不！”
    李培风连连摇头：“我没喝多！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因为什么？”赵清歌不解。
    李培风眼神单纯，表情诚恳地解释道：“因为昨天给您按脚的时候，我心里存在了一些很龌龊的想法，导致自己起了一些卑鄙的生理反应让您很生气，我们两个人也很尴尬……”
    “闭嘴，住口，混蛋！不要再说了！！”
    赵清歌既惊又怒：“你喝多了，可以睡觉了！”
    “哦。”
    李培风很委屈地点点头：“再次跟您说声对不起，导儿，以后我一定会对您好的，我要报答您，您都不知道您帮了我多少！”
    赵清歌冷声命令：“闭嘴，躺床上，睡觉！”
    “好。”
    李培风打了个酒隔，又看向那空荡荡的水杯，然后在眼巴巴地望向赵清歌。
    “我……”
    赵清歌强忍着怒意，给他接了杯温水递了过去：“喝，喝完不许……”
    顿了一下，很谨慎：“不许嘘嘘了！”
    “吨吨吨~”
    李培风一饮而尽，发出了满意地哈声：“谢谢老……谢谢导儿！”
    赵清歌将空水杯接过来，又给他倒满放在床头：“你睡，我走了。”
    说走是真走，她太怕这逆徒再起什么妖蛾子了。
    “您，您能不能再陪我一会？”
    赵清歌假装没听见，径直走向门口。
    “导儿，我想我老婆了。”
    幽幽的，怨怨的，在绕梁之音的加持下，李培风的声音好似失去伴侣的犀鸟般无助，好似被主人遗弃的小狗般可怜，闻者更是感同身受，声音一入耳仿佛舌尖都泛起了苦味儿，揪心般的伶仃孤苦之意席卷而来。
    赵清歌下意识放缓了脚步，脑海中梦境的记忆不断翻涌，转头望去，发现李培风的双眼蕴含热泪，痴痴地望着她。
    终是庄周梦了蝶，你是你恩赐也是劫！
    赵清歌神色复杂地走近了。
    李培风眼神期待：“导儿……”
    “砰！”
    赵清歌抬手就给他脑门来了一个闷的，双眸含煞，似乎觉得不过瘾，反手又来了一个更闷的。
    “砰！！”
    “你切记住，我现在是你导师！！”
    赵清歌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就算你喝得再醉，也要记住，我只是你导师！绝不是你老婆！”
    李培风被这两记脑拍搞得更晕了，双眼都没了焦距。
    赵清歌声色俱厉：“你想毁了你自己吗？你想毁了我吗？我家四代皆是以身立教，桃李满天下，到我这……你想让我死吗？自己好好想一想！”
    待到回过神来，赵清歌已经走到了门口，李培风望向她的背影，心中怒火勃然而起。
    你跟我装什么高冷严师？云心月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崴脚也就算了，现在还跟我演戏呢？
    李培风一声不吭，迈着大步，步中带着酒气直接从后面抱住赵清歌的腰，然后在她的惊叫中稍一用力将其顶到墙上，歪头就是啃。
    “孽…徒！”

 第六十二章 还要啥自行车啊

    周末上午十点，杭市直达乌镇的大客车上坐满了乘客。
    男女老少约莫三十多人，大部分是游客，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去了乌镇吃什么，玩什么，一派轻松欢乐的气息。
    然而有一男一女，和这场面截然不符，女的约莫二十八九岁，长相美艳绝伦，一身职业装坐在大客车的第一排，戴着金丝眼镜安安静静地看着书。
    男的英俊倜傥，坐在车尾靠窗的角落，拿着电话似乎在和异性朋友通话。
    “酒醒了？”
    电话中的黄天萱关切地说道：“身体感觉怎么样？”
    “唔~还行。”
    本来吐字清晰，说话极具魅力的李培风此时却有些闷声闷气，仿佛嘴里含着块糖一样：“你呢？你怎么样？”
    “没事啦，我又不像你，喝了那么多。”
    “嗯，那就吼。”
    李培风下意识吸溜了一下口水，只感觉口腔内仍然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儿，微微一抿舌头，舌尖上裂开的伤口传来的刺痛，时时刻刻提醒他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黄天萱终于意识到他的异常，疑惑道：“培风，你说话怎么了，感冒了嘛？”
    李培风裂了咧嘴，翘着舌头道：“没事，早上喝粥咬到了色头而已。”
    “怎么这么不小心……不对啊，喝粥还能咬舌头？”
    “有鸡蛋和咸菜！”
    李培风无奈：“天萱，你还有别的事儿吗？”
    “关心你啊！”
    黄天萱叹气道：“昨天我也是喝多了，困得不行没想太多，实际应该留下来陪你的。对了，我们走后，你导师没做什么对你不利的事儿？”
    “没。”
    何止不利，差点就把我舌头咬掉，现在整个是一个冷战的大状态！
    她坐大客车头，我坐大客车尾，同坐一车，却好比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只能见到半个后脑勺……
    李培风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幕一幕，懊悔之情充斥了整个内心，自己确实喝多了，做出的举动太过分，不怪老赵如此反应。
    当时自己刚亲上去还好，没什么问题，结果一伸舌头，赵清歌立即给狠狠咬住了，然后她就像受惊的野猫一样，全身炸毛，惊恐万分地跑出701，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李培风敲门想要进屋道歉，老赵也不给他机会，门不开，话不说，电话也不接，搞得李培风以为对方提前走人了。
    实际上，若不是李培风紧盯着赵清歌的动向，没准人家真的自己偷偷坐车去乌镇，把他给狠狠抛弃……
    经过这件事，李培风也明白了。
    纳尼亚发生的事终究只是一场梦，现实中，两人的身份导致彼此仍然存在不可逾越的鸿沟，越线就是一个死。
    除非自己毕业了，或者她辞职了，两人的关系不再是师生，才会有那个可能。
    “我今天下班应该会挺早的。”
    黄天萱的语气带着期待：“你今天也没什么事，会议不是明天开始吗？”
    昨晚做了那么大死都活下来了，之后……
    李培风不确定：“应该没事？”
    “那等我下班也开车去乌镇，今年我还没去过呢，到时候你陪我逛逛，嗯，我也陪你逛逛。”
    吴侬软语说出来的请求都是那么好听。
    李培风有心想拒绝，却开不了口，毕竟对方帮了自己很大的忙，现在翻脸不认人实属渣男行为。
    自己能做渣男么？不能！
    反正自己也在这待不了几天，黄天萱心里应当也明白两者之间的不可能……
    “若不耽误你事情的话，那就来。”
    “不耽误呢，到时见！”
    “拜~”
    刚挂了电话，还未等李培风息屏，便见手机屏幕显示接收到一条新短信，没看清是什么，屏幕再次显示来电，来电人名称“编辑夏胜”。
    李培风精神一震，立刻滑动接通……
    “喂喂？”
    男声，听着三十岁左右，很有磁性，大概率很帅！不亚于自己的颜值！
    “诶，夏哥，听到了。”
    李培风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您说。”
    “影视版权的钱给你打过去了。”
    夏胜也笑道：“关于实体出版差不多也能定下来了，但我想问问实体书这部分，你是想要买断还是分成？”
    “分成！”李培风沉吟道：“回款慢、收益少，都无所谓，我主要是想体会一下，这种连绵不绝、跌宕起伏来钱的快感！”
    “明白了，那你就等着体会。”
    夏胜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把你的维信给丁腾导演了，他近期可能会向你交流一下《恶总》剧本的事情。当然了，只是交流，怎么拍、怎么选角都是人家说了算，现在这版权已经卖出去了，懂？
    “懂，我可太懂了。”
    李培风简直毅然决然了：“他爱怎么拍怎么拍，拍成狗屎也无所谓。我已经码了十多年的字了，我对我拉出去的书没有感情！”
    夏胜沉默几秒，忍不住感慨：“你还真是直白啊。”
    “圈w，不丢人！”
    “你是个赚大钱的料子，祝文思泉涌，挂了啊！”
    “嗯，再见夏哥。”
    挂掉电话，李培风调出了夏胜编辑来电前的那条新消息进行查看，果然是银行汇款的提醒。
    “银商银行交易提醒，终点集团向您尾号1575的账号完成入账交易，大东币；元【影视版权费】，活期余额元。”
    “我真是太厉害了！”
    李培风感慨万千，直到距离此事一天过去，经历了宿醉狂欢，醒酒后的现在，他才对这件事有了那么一丝丝真实感。
    在办迷友会给书迷题字的时候，李培风也只是幻想会有出版社看上自己作品，发行实体书而已。
    结果现实给他开了个大玩笑，何止实体书，自己的网络作品居然直接卖出了影视版权？
    真的会有人想把自己的小说改编成电视剧？
    这人脑子里得长了多大的瘤子啊……
    不管怎么说，这对自己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
    昨天太惊喜，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李培风必须和身边人分享一下！
    首先要发给赵清歌，现实冷战归现实冷战，维信交流总要有的。
    汇款短信截图发过去，再编辑一条‘感谢我导长久以来对我教导巴拉巴拉的，没有我导儿就没有我的今天’之类的官话，委婉地表达一下自己对于昨晚的歉意，明确划分一下双方关系，这就行了。
    但等了半天，不见回话，李培风也不等了，索性用tt软件，发给‘云心月性’这个搔姐姐！
    李培风打算试探一下，看看导师赵清歌不理自己，云心月性版‘网友赵清歌’还能不能理自己。
    但可能是赵清歌的手机没有打开手机tt，也可能是还在气头上，云心月性也并未立刻回复。
    对此，李培风无所谓，接着通知武问月和徐曼凝。
    把她俩拉进一个维信群聊，名字随便点。
    就叫‘欢乐一家人’，重点是统一通知，免得她俩因为先给谁发后给谁发的问题乱吃醋。
    武问月：“什么情况？这是什么群？拼刀刀砍价吗？”
    徐曼凝：“李培风！群名改了，谁和你一家人？！”
    两个女孩被拉进群有点懵，居然还对群名有意见，结果李培风一张截图甩过来，图里那【影视版权费】立刻让她们激动了。
    一大堆问号过后接着就是视频电话问候，但打了却是占线。
    因为李培风正在和自己母亲通话，告诉二老这个好消息。
    结果，老妈于慧芝听完居然很是失望。
    “啊？网络剧吗？”
    “我儿子的小说应该改编成电影才对！最差也是电视剧啊，怎么只是网络剧呢？！”
    这属实太膨胀了，是因为我没告诉您儿子写的什么书，您才敢放的这狠话？
    李培风想了半天，只能憋出一句：“还要啥自行车啊？！”

 第六十三章 恶总很恶

    【欢乐一家人】维信群，三人视频中。
    “刚才为什么占线？”
    徐曼凝表情严峻，画面背景却是在公司的办公室，应当是时值周末，又回自家企业工作了，森蒙服饰集团实习女总裁上线。
    “成名作家了，卖影视版权了，马上要集齐矛盾、鲁迅、诺贝尔、奥斯卡各种奖了，业务忙，可以理解。”
    武问月则在自己卧室的书桌前，一边用电脑敲键盘，一边笑着调侃。
    “我发现你们俩最近思想态度很不端正！”
    李培风找了一个合适的角度，将镜头对准自己的帅脸，批评道：“我先通知的你们，后打电话给自己老妈报的喜讯，这你们还不满意？”
    “阿姨哦……”
    徐曼凝立刻笑靥如花：“算你孝顺！”
    “是挺孝顺。”
    武问月轻笑：“于阿姨只担心他太孝顺。”
    “你什么意思？”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
    李培风立刻反应过来，对着摄像头就是一弹指：“小东西，隔着屏幕跟我练胆骂人？你等我回去的，我不枪毙你四个半小时我李字倒过来写！”
    武问月脸色一红，居然反常展现出妩媚的神色，白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哈哈哈哈……嗝，你们说什么呢？”
    徐曼凝则有点迟钝，刚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琢磨过味儿来，听到“枪毙四个半小时”又不懂了。
    但直觉告诉她，这里面有事！
    “什么枪毙？什么四个半小时？”徐曼凝脸色隐隐有些发绿：“你们给我讲清楚！”
    “开玩笑的而已啦。”
    李培风打个哈哈，岔开话题：“你们不一直想知道我都写过什么女频小说嘛，这下我可以告诉你们了！”
    “为什么以前不说？”
    “因为以前没人想把它改编成影视剧啊，烂就烂了，烂的默默无闻也就算了。”
    李培风唏嘘道：“现在影视版权卖出去了，实体书也要发行了，马上要烂得尽人皆知了，我不告诉你们，你们早晚也会知道的。”
    ……
    杭市到乌镇八十公里，一个小时的路程，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在李培风挂了视频通话后，大巴车便到了目的地——乌镇景区大门口。
    赵清歌还是一言不发，提着行李下车先走，李培风在其身后，保持着两米的距离。
    因为是网文新闻发布会是之江官方举办，当地部门已经和景区协调好了，两人也不用买票，赵清歌掏出手机出示了一下相关证明，便直接入内。
    工作人员还贴心指路：“清水度假酒店，就在景区内，明天的会议也在酒店里开，从这条路直走八百米，差不多就能到了。”
    “好的，谢谢。”
    进了景区内，便是典型的江南水乡景象。
    青石路面凹凸不平，路上人流熙熙攘攘，建筑古色古香，微波荡漾的河面横贯穿整个小镇，到处是古朴的小桥和乌篷船，风景自然是极好的。
    可惜两人之间并不融洽的气氛，辜负了这般美景。
    沉默地走到度假酒店，领房卡，回房，没有一句对话。
    李培风也懒得道歉了，早上在赵清歌的包房外该说的都说了，现在继续上赶着徒惹对方心烦。
    回了房间后，李培风也没出去逛街，只是拿出笔记本电脑，打算研究一下自己的小说。
    关于卖掉《恶总》影视版权这件事，确实让李培风对自己的书产生了一些自信，但更多的是疑惑。
    “就我写的那玩意儿，也有人想要改编成影视剧？内娱是真药丸啊！”
    不过，存在即合理，这说明《恶总》本书多少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李培风想仔细研究一下这本书的影视改编的要点在哪，为什么被人看上，以后创作也往这方面靠近，争取把自己的作品多卖些价钱。
    但对于《恶魔总裁缠上我》这本书，李培风记忆都已经有些模糊了，记不住其中细节。
    因为这是他转战女频后写的第一本小说，时间过去大概有五年多了。
    现在想要研究，只能从头开始，一章一章地看起。
    重温自己写的书，还是五年前写的书。
    那感觉可不是一般的恶心……
    在五年前的女频乃至现在，都特别流行霸道总裁文。
    这种文，女主基本是傻白甜，长相普普通通，家境贫寒还有个弟弟，父母重男轻女把女主当成提款机，再加上一堆惹人心烦的亲戚。总之，按照正常人眼光来看，女主就是个处处受排挤的可怜虫。
    男主则是高富帅，是某个顶级资本家族中的少爷，掌管多个企业财团，做事风格独断专行，说一不二，有着严重暴力倾向。按正常人的眼光来看，他活脱脱就是一个大号精神病，应该被关进精神病院的重症监护室，每天按时注射安定的那种。
    书的剧情大概是；女主就在男主的公司工作，因为一件小事，可能是女主迟到，可能是女主把重要文件打错，可能是女主把咖啡撒到男主身上，可能是女主当着男主面放了个屁……反正，女主总会引起霸总的主意，并喜欢上女主。
    书中经典台词有；
    “女人，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女人，你在玩火！”
    “女人，想逃？先把我的心留下！”
    “求我，我就给你！”
    “舒服就叫出来，我想听……”
    这种霸总文，在李培风来看，简直是垃圾中的战斗机。
    可偏偏它们特别吃香，李培风只能顺着潮流写。
    但为了写出新意，他玩了一手反套路的骚操作。
    在《恶魔总裁缠上我》这本书里，李培风笔下的女主陈傲红，是那个巨有钱的霸总渣女，被重男轻女的父亲忽视小看，结果却凭实力坐稳接班人位置。
    男主们则成了单纯好骗的穷小子，或在她的公司打工，或是她的对手。
    总之，所谓的《恶魔总裁缠上我》中的恶魔总裁，指的就是性格恶劣、骄奢淫逸的女主，缠上我，缠的是那些弱小可怜的男主。
    女主巨有钱，女强人，百亿公司董事长，日常生活就是各种撩自己下属，撩妹，撩汉，大玩职场潜规则、x骚扰。
    书中经典台词有；
    “小伙子你很干净，也很聪明，够资格给我生孩子！”
    “世间那么多鱼塘，你却偏偏走进了我陈傲红的。不得不说，这是一种缘分。”
    “你这个穷酸小男人还妄想接近我，你也配？！”
    “说，要现金还是支票？爱？那我是肯定给不了的。”
    “放肆！我陈傲红做事需要向你解释？”
    “天凉了，让王氏集团破产！”
    “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我养的小白脸而已！！”
    整本书的剧情就是贯彻了一个字——爽！
    怎么爽怎么写，李培风笔下的陈傲红横扫一切，什么情敌、商业对手、看不起自己的亲戚、并不喜欢自己的男主……
    全部碾压过去！
    情敌？赏她两个大逼兜。
    对手？直接干破产。
    看不起的亲戚，骂他的口吐鲜血，住进icu，然后转过来跪舔。
    男主不喜欢自己？撒钱，强上，上完就甩。
    爱情？不需要，姐陈傲红就是这么傲，就是这么拽！
    ……
    从中午一直看到下午，李培风终于将自己的《恶总》看完了，然后他顿悟了。
    他想明白这本书为什么会被人看上，改编成电视剧了。
    这本书的境界之高，层次之深远，秒杀市面上的什么玛丽苏、大女主、傻白甜的狗血电视剧。
    陈傲红就是一个大号的女版龙傲天，神挡杀神，佛挡灭佛，一路装13打脸火花带电闪。她对身边除了父亲以外的男人都不在意，完全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当代独立女性。
    她专心搞事业，感情只是调味剂，靠着继承的家产和作者开的金手指，驯服书中所有智商为负数的角色……
    “陈傲红不是一个人，她继承了女性的反抗精神，她身体力行地告诉着所有女人，你们无需依靠男人，完全可以靠着自我奋斗（存疑）过上想要的生活！在这一刻，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不是一个人，她是女权主义的大无畏斗士，她是平权思想的模范先锋。市场需要她，女人需要她，她代表了女性意识的集体觉醒！”
    【欢乐一家人】
    徐曼凝：“哈哈哈哈，你的小说我看吐了，写得神马东西，真恶心！”
    武问月：“我算知道他为什么不让人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书了，那纯粹是为别人着想！”
    李培风很欣慰也很不爽：“存在即合理，你可以不喜欢你不喜欢的东西，但请允许它存在！”
    武问月：“你要死，这句话身高超过一米五的不能说！”
    徐曼凝：“来人，把这狗东西拦腰斩了！”
    李培风：“对我尊敬点，我马上要火了，以后东国文坛该有名言了；‘南敬明，北培风’，这是东国内女性向写作的两大高峰！”
    武问月：“你提醒我了，赶快绝交，认识你丢不起那个人！”
    成员武问月退出群聊。
    徐曼凝：“呸，真晦气！”
    成员徐曼凝退出群聊。
    “？”
    李培风望着群聊中孤零零的自己，有点懵，《恶总》威力这么大的嘛？这就断绝父女关系了？
    幸好，手机显示tt软件中的云心月性发来了消息，这个提示通知多少给予了他一些慰藉……
    云心月性：“恭喜弟弟呀，要成为知名作家了！”
    网络版赵清歌除了好色，哪都好！
    现实版赵清歌除了不好色，哪都好！
    李培风回复了个笑脸，然后又编辑了一条消息，发送。
    人间一两风：“姐姐，我遇到人生难题了，您能不能给点建议？”
    云心月性：“什么难题呢？”
    人间一两风：“我把我温柔善良美丽大方无双无对的导师惹生气了，怎么给她哄回来啊！”
    “……”
    （三千字大章，求票！）

 第六十四章 为什么 我们相遇网络

    “我把我温柔善良美丽大方天上地下无双无对的导师惹生气了！怎么哄回来？”
    孽徒，你这话说的多少有点刻意啊！你在一个素不相识的女网友面前这么夸我干什么？
    赵清歌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显示的聊天框，心里很慌。
    这孽徒是不是知道自己就是云心月性了？
    不能啊，一定是他对本导师的敬意如山似海，导致了对方即便在网友面前也下意识的这么形容自己！
    赵清歌只能如此自我安慰，慌没有用的，无论怎么样，只要自己不承认云心月性就是自己，他就没证据。而一旦承认，那后果……根本不敢想！
    没有犹豫，赵清歌选择继续演戏。
    云心月性：“是哦，我看群里的书友说了，你是北华师的研究生，这次是和导师一起去乌镇出差的，那怎么和导师产生矛盾了呢？”
    怎么起的矛盾，你心里没点数吗？！
    李培风恨不得使劲敲敲墙壁，让隔壁的赵清歌清醒一点，两人仅仅一墙之隔，您却选择戴上面具和我用tt软件聊天？
    您就不能真实一点吗？摘了面具，打开房门，咱们真实一场行不行？！
    李培风心中叹息，敲打键盘，发送；“不太好意思讲啊……”
    云心月性：“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人间一两风：“对了，这次书迷会，姐姐你怎么没来啊？前天我发的语音消息你也没回。”
    云心月性：“工作太忙了，没看到。下次有机会再去，别打岔，说你的事！”
    是工作太忙还是不会分身术呢？
    李培风无声笑笑，打字道：“那你把地址发给我，我给你补发礼物，其他帮助过我，但没能来现场的书迷也有。”
    云心月性：“不需要。”
    人间一两风：“必须要，你不要我以后就不跟姐姐聊天了。”
    十多分钟过去，云心月性发过来一个雌安新区的地址，收件人名写着孙女士，手机号也是李培风没见过的，或许赵清歌写的是自己亲戚朋友的地址？
    人间一两风：“很贵重的礼物呢，姐姐确定是这个地址和手机吗？”
    云心月性：“确定。”
    李培风默默记下，打算回首都后，买几件奢侈品首饰送给这个所谓的‘孙女士’，这样也算还了老赵当初的人情了。
    现在他只欠赵清歌那三万，其他人该还的都还了。
    云心月性：“礼物真的可以不要，我不缺钱，就是对你和你导师的矛盾很好奇。”
    人间一两风：“说出来您能替我保密吗？”
    云心月性：“一定！”
    人间一两风：“昨晚的书迷会我喝多了，回到酒店后，行为有点不受控制，亲了我导师一口，就这么点事，没别的。”
    轻描淡写的就好像喝了口水那么简单！
    隔壁房间，赵清歌气得直磨牙，手指点向屏幕，力道大的好像要把手机戳出几个窟窿：“你亲了你导师？她没报警吗？”
    人间一两风：“……没有。”
    云心月性：“（微笑）那她确实挺善良的。”
    人间一两风：“第二天醒酒后我道歉了，但她还是一直不理我。好烦啊，我长这么大，只谈过一次为期六天的恋爱，也不会哄女孩，所以就想问问姐姐你，怎么才能把我导师哄高兴了，让我们的关系和好如初。”
    云心月性：“（微笑）。”
    人间一两风：“真的只谈过一次恋爱，六天。”
    云心月性：“住口……说说你和你导师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你会想亲她呢？就因为她漂亮吗？”
    还装疯卖傻呢？
    我不用掏票钱，就能看到影后的表演，这合适吗？！
    李培风想了想，直接发了条超长的语音消息，将他和赵清歌一起做梦导致互生情愫，还有对方那些暗戳戳吃醋的小细节全说了，又详细讲了讲了强吻的前因后果。
    云心月性：“所以，你是因为喜欢她，才亲的她，是吗？”
    人间一两风：“可她是我导师啊。”
    云心月性：“那你喜欢她吗？”
    人间一两风：“她是我导师，喜不喜欢又有什么用。而且她没准只拿我当小孩，根本对我没想法……”
    人间一两风：“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姐姐你是旁观者，你应该更客观。如果站在你的角度，分析她的举动，你觉得她喜欢我吗？我说的是，男女之间爱慕的那种喜欢。”
    半晌过去，李培风等的都没耐心，想要继续码字了，云心月性才回复道；
    “大概有一点。”
    人间一两风：“大概？就是没有？”
    云心月性：“多少有一点。”
    人间一两风：“有一点是多少？”
    云心月性：“就是一点。”
    人间一两风：“一共十分，这个一点是几分？”
    云心月性：“那我怎么会知道呢？而且感情是不可以量化的。”
    人间一两风：“……好，我们是师生，山鸟与鱼不同路，我们连一点都不应该有。”
    又是半晌，李培风只看见对方发出了一排省略号。
    总感觉隔着屏幕的你，有非常复杂的情绪难以言表。
    我做了你希望我做的，理所当然的正确的事。那你在遗憾什么呢？赵清歌！！
    现在，李培风无比后悔自己在对方身上用了冥海之息那瓶香水。
    如果没用，两个人就不会做那个梦。
    不做那个梦，两人也就不会产生超越师生关系的羁绊和情愫。
    没有这些羁绊和情愫，自己也就不会有眼下的，那种揪心般的痛楚和挥之不去的惆怅。
    这便是失去的滋味么？
    仿佛被一把钝了且上锈的杀猪刀，将自己那颗火热的心脏一点一点，活生生地剌开。不会剌断，只剌一半。
    求生的本能会促使心脏不停跳动，它将一边愈合，一边又流淌着鲜血。
    等到伤口已经愈合了，说不定什么时候，什么场合，两人触景生情，再次回想梦中的恩爱过往，那把杀猪刀又来了，接着剌……
    李培风以为自己不会失去，因为他从不曾幻想拥有。
    结果因为那瓶香水，他感受到了爱，他拥有了爱，但终究只是一场梦，这就是幻灭，这就是无常。
    “咳咳~”
    正当李培风陷入抑郁状态，深感人间不值得的时候，屏幕上的tt对话框再次泛黄，他不由得下意识看去。
    云心月性：“照片，你欠了三天的。”
    云心月性：“我希望你以后自觉些，不要总是让我提醒。”
    “您呀，您真是太会浪费我感情了！”
    李培风一边咬牙切齿地笑，一边敲打键盘：“不行呢，姐姐，这样太不公平了！我也要你的照片！”
    云心月性：“我花了钱的！！！”
    人间一两风：“我礼物也花了钱的，而且绝对不只三万，你当初给的钱已经抵消了。”
    云心月性：“我不需要你的礼物，我只要照片！”
    人间一两风：“那我也要你的照片，很公平。”
    赵清歌不回话了，李培风也不着急。
    左右是个试探，有枣没枣打一杆而已。
    无论老赵同意不同意，他都会履行男人的承诺。
    “让我看看，在哪拍比较好呢。”
    李培风站起身，在酒店的房间内搜寻着光线较好、适合拍照的地方。最后，在卫生间里脱掉上衣和裤子，只留了一个内裤，然后咔咔连拍了一堆肉照。
    姿势有站着的，有跪着的，有只露上半身的，有只露下半身的，还有露全身的……
    李培风一边筛选，一边愤恨地嘀咕：“我特么馋死你！！”
    等照片选的差不多了，赵清歌也回话了。
    “我不露脸，一张换你三张。”
    意外收获！
    这买卖大大滴能做！
    李培风眼冒精光，扔掉手机，火速打字，触手怪的本质暴露无疑，十个手指头在键盘上快出了残影……
    人间一两风：“可以！”
    人间一两风：“先看看腿！”

 第六十五章 精分的赵清歌

    李培风有一个梦想，有一个坚持，有一个信念！
    它好像能让人失火焚心，肺部火辣辣的痛，每吸一口气都是香甜而带着滚烫的温度，导致整个人的体表温度都升高了。
    魂飞魄荡，心旌荡漾，想入非非！
    它如此伟大，它如此迫切，它如此单纯，只用三个字就可以形容；
    “看看腿！！”
    但在东国，任何超脱飞扬的思想都会砰然坠地，因为现实的引力太重了！
    云心月性：“腿不可以！”
    人间一两风：“那胸胸呢？”
    云心月性：“胸也不可以！”
    人间一两风：“那肚肚呢？让我看看姐姐的肚肚！”
    云心月性：“不可以！你是色情狂吗？！”
    人间一两风：“谁每天找我要照片来着？你才是色情狂！”
    云心月性：“……”
    人间一两风：“（肉照）”
    人间一两风：“像这样的照片我还有很多张，但我最后问你一遍，看看腿，行不行？！”
    两分钟过去，没有回话，李培风忍住想要砸墙的冲动，又打字道：“行不行？”
    云心月性：“在拍了！”
    李培风吸了口冷气，只感觉脑门上都出汗了，期待值爆表，但五分钟过去。
    人间一两风：“姐姐在找网图吗？那大可不必！”
    云心月性：“（闪照）”
    见到对方发过来的东西，李培风是真的想砸墙了。
    因为赵清歌发的居然是只能用手机tt看五秒，不可以保存，不可以截图的闪照，但显然这已经是对方的底线了，不能要求更多。
    起码这说明赵清歌大概率没拿网上的图片糊弄自己，如果是那样，她就没必要发闪照……
    万幸，李培风身边有个笔记本电脑，他那聪明的大脑立刻想到，自己可以用笔记本上的前置摄像头拍摄手机屏幕，用这种方法把照片物理保存！
    想到了就行动。
    李培风先打开电脑的前置摄像头功能，随时准备，然后在手机上点开图片。
    按住！
    瞬间，李培风见到了那张照片的真面目，但还不敢久看，直接用电脑摄像头二次拍摄。
    啪啪啪啪鼠标一顿狂点，五秒过去，闪照失效，备份一大堆。
    李培风才从电脑上仔细观摩起来。
    照片是从上之下的俯拍视角，两条修长雪白的美腿，温润白皙，笔直俏丽，就那么躺在和自己房间一样的白色床单上，一条完美的弧线从小腿末稍缓缓沿着脚背滑到五个脚趾，后面呈弯月状轻轻压抑到浑圆足裸。脚面凹凸有致，弯曲有形。
    这哪是腿啊，这简直是艺术品！
    唯一遗憾的是，大腿部分只露到了刚过膝盖一点点，大街上随便一个穿裙子的女孩露的都比这多。
    但李培风一想到赵清歌今天穿的是西裤，若拍这照片必然要……嗯。
    人间一两风：“就这就这就这？”
    云心月性：“你还欠我两张。”
    人间一两风：“（照片）（照片）拿去，姐姐学学我，我就从不发闪照！”
    ……
    有一种不安叫失重。
    像爱丽丝掉进了地洞，下面的通道是如此之长，她向着地心坠落，手舞足蹈但没有任何东西抓的着。她想说话没有人听得见，她的脑海里开始出现种种杂念。有趣、好奇、恐惧。
    “终点未知，也许是地狱，也许是比地狱更糟的地狱。”
    赵清歌额头有些许的细汗，人靠着床头，半躺在床上，紧捏着已经息屏的手机，指关节用力的已经有些发白，半分钟过去，才感受到腿上的凉意，如梦初醒般将被子盖在腿上。
    大脑却依然是空白的，仿佛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良久，她拿起手机。
    云心月性：“你在做什么呢？”
    人间一两风：“在塞纳河畔的春水里游泳。”
    云心月性：“？？”
    人间一两风：“姐姐的腿就好比那塞纳河畔的春水，即便是不善水性的我，也心甘情愿的溺死在里面。”
    云心月性：“渣男！你不是喜欢你导师么？”
    还得是赵清歌我导儿啊，狠起来连自己的醋都吃！
    李培风心中无语，但还是打字道：“开玩笑的，其实我还是在想怎么才能让我导师高兴。”
    人间一两风：“姐姐，你说如果我邀请她去外面逛一逛，然后请她吃个晚饭的话，她心情会不会好些，能不能原谅我？”
    “不清楚，但你可以试试。”
    思索片刻，赵清歌又将这句话的后半句删掉，只发了三个字；不清楚。
    一分多钟过去，对方没有回话，赵清歌望着屏幕上的对话框，手指微动，几次想要打些什么字，但都没有按下去，犹豫之际却听敲门声响起。
    “咚咚~”
    “导儿，你忙呢吗？”
    “……”
    “我想去外面逛逛，您跟我一起？”
    李培风在门外等了能有十几秒，没听到有回话，又加大音量，问了一遍。
    虽仍然未等到回应，但他手机响起了铃声，是赵清歌来的电话。
    “同意了？打电话时让我等等，她换衣服？”
    因为刚才和云心月性的聊天氛围，李培风抱着乐观的态度，滑动屏幕选择接通。
    对方说出来的话，却和他所想象的完全相反……
    “李培风，你记住，我们这次来乌镇是出差，不是旅游。”
    话筒里的赵清歌是一个带着责备的，异常严厉的语气，声音大的李培风站在门外都能听到。
    “想玩，可以，自己去！我不是你的导游，不是你的朋友，我是你的导师！等明天会议开始，你若敢耽误了工作，我轻饶不了你！”
    “额。”
    李培风愣了，他还没从‘云心月性’刚刚发的腿照缓过神来呢，那旖旎和色色的小念头仍然在他脑海里盘旋呢，结果听到了赵教授这一通警告，还称呼自己的全名？
    都是同样的一个人，线上线下差距怎么这么大捏？
    “那我出去吃个饭就回来。”
    李培风乖巧道：“用不用我给您带饭？”
    “不需要。”
    赵清歌词严义正：“我还得提醒你一件事儿，等回校后，你就要把网络文学的创作讲座办起来了，时间紧急，所以课件材料在这几天只内你就要准备好。我建议你围绕《恶总》来讲，毕竟这本书的影视版权刚刚卖掉了，算是你所有作品里商业价值最大的一本，同学们肯定对它比较感兴趣。”
    “嗯嗯，明白了。”
    “李培风，我再跟你说些话，你仔细听好！”
    “您讲。”
    赵清歌冷哼道：“你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花点心思在学习上，好好读书！不要胡思乱想，不要动那些龌龊之极的念头，你若走上歪门邪道，天理难容，那真是要下地狱的，不是一般的地狱！”
    “想想你的父母，她们以你为豪，她们对你寄予厚望。我劝你不要自毁前程，道德败坏，违法犯罪，让她们伤心失望！！！”
    “……”
    “嘟~嘟~嘟~”
    李培风恨不得一脚把门踹开，对着赵清歌就是一顿狂……
    真是无情至极！真是可恶透顶！
    我李培风坚决反对搞两面派，做两面人！赵清歌你这个外表严厉端庄，内里……反正你势必要被我打倒！
    李培风虽然很气愤，但脑海里的那张腿照又给了他些许的慰藉。
    老赵啊，老赵，你个精分怪！
    李培风琢磨了几秒，站在门口掏出手机，打开tt。
    人间一两风：“（哭）姐姐，我提出邀请了，结果她不仅不去，还更生气了，又把我臭骂一顿，求安慰。”
    云心月性：“（爱心）摸摸头，她不陪你逛街，姐姐陪你聊天。”
    聊你妹啊！
    李培风翻个白眼，打字道：“不行！我深思熟虑了很久，觉得咱们这样非常不好，刚才你说的对，我这样就是渣男行为。明明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虽然她骂我骂的那么凶，我也很生气，甚至有点恨她，但我也不能在网络上和姐姐你这样聊……总之，我觉得我们先冷静一段时间，各自都好好思考一下，在此期间不要联系了。”
    抬脚，走人！
    李培风气不顺，不管现实版赵清歌，还是网络版赵清歌，他都打算晾着，什么时候气顺什么再说。
    刚出酒店门口，手机tt提示音再次响起。而且是叮叮叮三连响……
    “耽误我逛街！”
    李培风眉头一皱，随手掏出手机，定睛一看……
    云心月性：“不要不理姐姐呀，我只是你姐姐而已，咱们也只是聊聊天，这没什么问题。”
    云心月性：“就算让你喜欢的人知道，也不会吃醋的，咱们只是姐弟关系不是吗？”
    云心月性：“照片不想要了？”
    李培风很果断，立刻打字……
    人间一两风：“三换一改成二换一，而且下次你得穿黑丝！！”

 第六十六章 我为这个家付出太多了

    晚八点，乌镇，天韵楼餐厅，大堂。
    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坐在桌前，翻看着摆在桌面上琳琅满目的乌镇特产。
    “酱鸭、东坡肉、臭豆干、杭白菊、姑嫂饼、青团……差不多，该买的都买了！”
    黄天萱下午三点左右，在李培风刚刚出了酒店的时候，便驱车到了乌镇。
    这些东西，也是李培风在黄天萱带领下，逛了四个多小时的小部分收获。
    还有一部分拎不下，被他放到酒店了。
    所有东西加一起，几乎可以支撑一个小型杂货铺；有吃的，有喝的，有玩的，有用的，还有些比较符合当地特色的小首饰。
    都是李培风给身边人买的，有送父母的，有送武问月和徐曼凝的，还有送两个师妹和老赵的，最后一部分则送给眼前大功臣黄天萱的。
    不仅因为黄天萱帮忙领路，还因为她是杭市本地人，一口当地方言，砍起价来那叫一个狠，商贩们基本不敢要价太黑，给李培风省了不少钱。
    而李某人还真没想到，黄天萱作为家里那么有钱的一个大小姐，砍价技能还这么高超。
    “这一大包你回去的时候记得带着。”李培风拍了拍其中一个袋子，仰头示意。
    “知道，忘了什么也不会忘了它的。”
    黄天萱笑了笑：“但我不得不说，你朋友是真的多啊，出一趟差要买这么多礼物送吗？”
    “您的白水鱼。”
    “诶，放这。”
    服务员端着盘子上菜，李培风起身帮忙的同时，随口应着。
    “没办法，人缘好，身边人出去旅游也会给我带东西，我不回礼说不过去。”
    “哦？那这里有没有送女孩子的？”
    黄天萱递给了他一双筷子，眼睛却亮晶晶的盯着他。
    “有啊，不止一个呢。”
    李培风很坦荡：“我长得这么帅，我说没有你信吗？天萱你不要带着答案问问题嘛！”
    黄天萱抛了个白眼：“那些首饰也是送给女孩的？”
    “对。”
    李培风转头看了一眼店外的西南方向：“听说这里蓝印花布的很有名，我还想去染布作坊买个十七八套衣服给她们，但现在时间太晚了，恐怕要明天去了……你明天有时间吗？我给你也买几套。”
    “……真是让人提不起兴致且毫无诚意的邀请。”
    黄天萱撇了撇嘴，拿着筷子开始怼鱼，不吃，就是怼。
    “别这样嘛，我还没吃呢。”
    李培风把她弄碎的鱼肉夹到自己碗里，一口口吃下，享受地点头：“不错，肉嫩味美，就是刺多点，淡水鱼能有这个味道很棒了！”
    “所以，以貌取人这个成语对你来说是准确的？”
    黄天萱还不死心：“你就是一个长得巨帅，巨花心，养着很大一片鱼塘的死渣男？”
    这种打压，李培风必须辩解了：“第一，我没死。第二，我不渣。或许以前按照常人的眼光来看我，是有些花，是有些浪荡。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
    “现在我已经改邪归正了，鱼塘也没有很大，最多百八十条！”
    黄天萱哼哼笑：“你是这么有脸说出这种话的？最多百八十？”
    李培风歪头皱眉想了想：“是有些夸张，但五六十条肯定是有的。”
    见他这副回应，黄天萱莫名其妙的对着盘中的鱼，很是伤感地叹了口气：“十年玩蛇，终被蛇咬。十年玩鹰，终被鹰啄。那些养鱼的高手，说不定有朝一日也会被钓出来，成为盘中的鱼。”
    “？”
    “吃，我乱说的。”
    “……”
    “吃啊。”
    黄天萱脸色悲悯：“你怎么不吃了？”
    李培风缓缓放下筷子，脸色也是悲天悯人的：“兔死狐悲。吃在它身，痛在我心啊。天萱，我错了。但有句话我必须得说。”
    “错了？”
    黄天萱表情欣慰：“知错就好……诶，你想说什么？”
    李培风认真道：“你没进我的鱼塘，我也没钓你。”
    自然更没走进我的心房！
    “是吗？”
    但黄天萱可能会错意了，表情不屑之，但眼神居然有点小惊喜：“我不在你的鱼塘？那在哪里呢？”
    李培风看着对方暗含期待的双眸，不知如何回应，这个误会好像很大啊！
    “行，我知道了。”
    黄天萱哼了一声：“死渣男表示好感的方式都是那么特别的！说一句不在鱼塘以为人会兴高采烈？脑西搭牢！”
    “脑西……什么意思？”
    “讲你神经啊！”
    ……
    吃完饭，两人又逛了逛乌镇西栅的夜景。
    这让李培风有点惊喜，小镇的景色和白天很不一样。
    夜晚晴朗温润，月亮像苍穹滴落的泪珠，慢慢从云层里润下来，光线的柔静是如此的少见，似纤细的绒毛，一缕缕地飘浮着，飘到临水人家的片瓦上，闪亮一片。
    再看尘世间，小桥流水，桥边霓灯，浪漫文雅的味道浑然而生。
    “快点走啦，马上到水上集市了，一会有花鼓戏可以看，晚一点就没了。”
    “哦。”
    “话说你那么长的腿，走的怎么那么慢！”
    欣赏景色，欣赏的有些忘神，导致李培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黄天萱找了个蹩脚的借口牵起了手。
    “我是不是他吗的又被泡了？！”
    李培风心里犯嘀咕，转头看看黄天萱，她仍浑不在意地继续溜溜达达，也没忍心甩开。
    深夜九点半，西栅景区快要关门停业，两人这才离开了景区。
    心分别在即，黄天萱的语气却轻快了些：“我回去了哦。”
    李培风还想客气客气：“你若明天不上班的话，就在这附近的酒店住下，房钱我出。”
    黄天萱烦恼地摇头：“不行，班还是要上的，虽然企业是我家的，但……”
    语气停顿，黄天萱挑眉道：“我最喜欢的书其实你写的那本《霸总》，陈傲红和我挺像的。”
    李培风讶异：“你别告诉我《恶总》的影视版权是你托人买的？”
    “不是，你想哪去了！”
    黄天萱笑着摇摇头：“简单说，我有一个哥哥，还有一个弟弟。老爸重男轻女挺严重的，即便我是最拔尖的那个，但家里企业未来注定不会由我来掌舵，我不甘心，你懂？”
    李培风猜测：“所以你要专心工作，研发出新药，让叔叔刮目相看，改变他的想法，在企业里掌握更多话语权？”
    “猜对了。”
    黄天萱笑靥如花，拉着他的手，踮起脚亲了一下：“这是奖励。”
    看在富二代也有压力的份上，李培风就不打算深究对方占便宜这个事儿了。
    ……
    “我打江南走过，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
    【欢欢乐乐一家人】，在这个家支离破碎了十三个小时后，在李培风的不懈努力下，终于破镜重圆！
    目前，这个重新组建的三人群，正在视频聊天。
    确切地说，是一家之主的李培风躺在床头，用充满磁性的嗓音和现实绕梁之音念诗，哄着另外两位家庭成员睡觉，这已经是第八首了。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徐曼凝是多警觉的一个人，同样躺在床上，敷着面膜的她眯眼睛道：“这首诗，念的感情格外充沛呢。”
    “估计是有感而发了。”
    武问月坐在电脑前，嗤笑一声，眼神犀利：“说说，有又哪个猪油蒙心地贴你身上了？”
    李培风淡定自若：“由于你们无端诋毁，我不念了！这样，你们俩都说声想我就睡觉。”
    “弱智！”
    “脑瘫！”
    两个女孩虽然说的话不一样，但意思和时机很同步。
    李培风将手机切换成后置镜头，扫了一下房间内大包小包的礼物，有点小卑微：“求求了，看在我给你们买礼物的份上。”
    “……”
    没回应，徐曼凝甚至闭上了眼睛，武问月傲然道：“你就拿这个考验干部？谁经受不住这样的考验？”
    李培风叹气：“那就比个中指，以手语代替也行，我会催眠我自己，将中指的含义，理解成你们想我了。”
    从没见过这样的要求！
    徐曼凝：“凸(>_<)凸”
    武问月：“凸()凸”
    李培风惊喜：“还都是双手举的，你们这是有多想我啊！”
    “嘟~”
    视频被挂了，李培风砸了下嘴，关了灯，拉上小被子，闭眼前呢喃自语；
    “我呀，我为这个家付出太多了……”
    （感冒愈发严重，但应该是快好了。我努力，我码字！）

 第六十七章 网文峰会门外如喽啰

    十月十四日，上午七点五十分。
    乌镇清水度假酒店，大会堂内人声嘈杂。
    不仅二百多个座椅座无虚席，站台周边还围了不少摄像师和记者。
    屏幕上显示的一行大字很醒目；
    “2121东国国际网络文学周开幕式。”
    会场内前两排的三十来个座位，椅子上都贴着名牌。
    前一排，坐着官方相关部门的领导，以及终点、土豆、地导、猫咪等网络文学平台的负责人或代表。还有孙家大少、我吃大米饭、天蚕小怪豆、会说话的后鞧等等知名网络文学作家。
    第二排，坐着赵清歌、欧阳友权、叶梅、胡殷红等作协委员，文学评论家，或对网络文学研究有所涉猎的专家学者。
    第三排则是媒体朋友们。
    第四排是受邀的是次一级网络作家。
    第五排是文化产业代表。
    第六排……
    李培风？李培风坐在最后一排！他纯粹属于给镜头凑人数的。
    “什么个破会，还需要我亲自来开？”
    李培风心中略有不耐，翻了翻入会前工作人员给他发的一个小本子，里面写的是会议安排，
    14号，开幕式完毕，自行参观中国网络文学发展成就展——嗯，今天工作量应该不大。
    15号，网络作者、各个网络小说平台、评论家，开启三方圆桌会谈，就网络文学发展而讨论——明天老赵和自己就得忙起来了。
    16号，如何加强网络文学国际传播的高峰对话——写汇总稿。
    17号，举行闭幕盛典——当天回家走人！
    “时间啊时间，咱们能不能快进一下！直接跳到17号？”
    李培风有点头疼，因为除了这项工作外，他还要在这几天内完成网络文学创作的讲座稿，等回校便要用到，但现在他是一笔未动，而且《女尊》这本小说的更新也不能停。
    写稿，写稿，码字，码字！
    “网络文学已经到了转型升级发展的关键阶段，要承担时代赋予的文化强国建设的历史使命，为世界文明交流互鉴、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作出贡献，就必须………”
    李培风的头更疼了，因为开幕式正式开始了。
    从讲台上那位身穿黑西裤白衬衫，声音四平八稳的官方发言人，他提前感受到了这会议的无聊程度，大概是比无聊更无聊。
    “残忍，我再次接触到了生活的本质。”
    李培风叹了口气，虽然心中不耐烦，但这毕竟是工作，拿起电脑，挑干的开始记录，会后老赵肯定找他要的，若自己全程划水也说不过去。
    “此次举办东国国际网络文学周，旨在进一步聚焦网络文学国际传播，研讨网络文学高质量发展路径，推动网络文学尽快成为世界级的文化现象。下面我将汇报《东国网络文学国际传播发展报告》，为2121年度网络文学发展详细数据。目前，网络文学用户规模达605亿……”
    “真真是浪费生命！”
    李培风化身无情的记录机器，键盘一打，噼里啪啦，脑海的思绪却完全不在会议上。
    做这种重复性的、没有大意义的，自己完全不喜欢的事儿的感觉，感觉非常糟糕。
    他现在对于自己以后要不要读博产生了那么一丝丝的质疑，因为读博后恐怕会比现在更无聊。
    为了读博而读博，真的好吗？
    硕士毕业论文自己还没写，五万字不含文献不含引用。
    博士毕业论文更别提，十五万字不含文引，而且自己距离博毕的要求还差了一篇cssci，也不知道能不能水出来，淦！
    冲出地球的欲望愈发强烈……
    “小弟弟，你打字速度好快啊。”
    “还好。”
    一个温婉动人的女声从右侧的椅子上传来，李培风的万千思绪得以收敛，敲打键盘的双手也停了下来，下意识回应的同时，微微转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悔字便写满了心头，梅花便落满了南山！
    阿姨，你为什么可以长得这么丑？！
    身侧的女人约莫四十多岁了，肉条状的大双眼皮仿佛刚刚动了刀，锥子型的下巴一看就磨了骨，脸上玻尿酸填充的腮帮子超肿。
    光是这样也就罢了，李培风还能忍，偏偏她居然摆出一副十八岁少女的那股子劲儿，含羞带怯地看向自己。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了？才碰上这桩冤案！”
    李培风被丑得心惊胆战，紧张万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点点头，合上笔记本电脑。
    装包，提起，走人。
    对这种级别的丑人来说，不要和她对话，多看她一眼，便是对她的侮辱。
    李培风不想侮辱这位阿姨，所以连会都想不开了，直接撒丫子跑路。
    “诶，你去哪？”
    只留下那位阿姨，羞愤地用力跺脚，小声呼喊着：“你回来呀！”
    “噗~哈哈~”
    见到这一幕的周围人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这倒是让原本乏味的会场添了些欢乐的空气。
    “估计那帅哥是回不来了。”
    “你魅力太大，他遭不住。”
    ……
    李培风并未走远，只是进了会场外拐角处的卫生间。
    本来他也不想在会场呆了，记录的东西差不多也够交差了，被这么一丑，干脆出来借着放水的空挡缓一缓。
    “也不知道这个破会什么时候完事！”
    提上裤子，洗洗手，从卫生间出来，李培风路过会场门口，见主讲人说的还是一堆废话，更不想进去了。
    “老赵听得还挺认真。”
    无意间的一眼，见到前排的赵清歌在低头写着笔记，李培风目光柔和下来。
    但又见到她身边的那些网文大神，网络文学平台的代表等人上人，再联想起自己只能坐在最后一排，连参会资格都没有，入场不过借了赵清歌的面子，开会期间化身码字机器还被冤案女丑得头晕目眩，种种念头交织在一起……
    瞬间，李培风的心中就生了一股子滔天怒火。
    “妈的，今年二三，网文峰会，我站门外如喽啰！”
    “李培风啊李培风，卖了个影视版权你以为自己就怎么样了？实际仍旧狗屁不是！你个扑街！！”
    犹豫了一下，李培风转身折返回卫生间，但这次进的是带隔断的单间，把笔记本电脑往们上一挂，反锁上房门，他心中恶狠狠地呼喊。
    “系统，我要作弊，啊不对……我要抽奖！”
    前几天，李培风在来首都直达杭市的飞机上完成了一项突发任务，获得了两次抽奖机会。
    他本来打算暂时不抽的，一方面是身在异地他乡，不像家里那么安全有保障，就怕抽奖时引起异像被人察觉。其次，是两次抽奖机会属实有点少，双双轮空的概率不小，李培风想再多攒一些，起码来个五连抽。
    但眼下……管他妈的！

 第六十八章 卷，都可以卷

    【35％很遗憾，您并未中奖。】
    【12％（技艺）蛟龙玉阳合和功……】
    【10％（改造）坚石之肝·如斗之胆……】
    【30％（物品）秘药·培元丹；古法熬制，滋补调养。用于扶阳气补肾培元，通调五脏虚损，通过扶正祛邪达到阳气旺盛，精力充沛。（一次1丸，一日2次，本产品不能替代药品）】
    【8（物品）信之誓；dq01魔法位面传奇法师“莫琳·贝尔”的伟大作品。dq01魔法位面精神系咒术最后的绝响。使用者用笔在‘信之誓’上写下对方的名字，脑海中回想对方的容貌。便会与对方的灵魂体缔结契约，产生一种强有束缚效力的约定，那便是被施法者将永远做不出损害施法者利益和人身安全的任何事情。（最多只能到这种程度吗？有什么用呢？我不怕他伤害我，我想要他爱我！！）
    【5（改造）钢铁之心；由bc23科技位面的生物培植技术培育出的仿生器官。改造后患有心脏相关疾病的概率为零，受外界击打导致心脏受损概率降低，相对原心脏泵血、内分泌等功能性提升430％，可大幅度提高身体素质，有效抵抗身体机能衰老并提高22的人体寿命。另根据最新研究表明，心脏改造后对部分人具有增强意志力、抗压力的隐形功效，建议和肝胆改造一同出台无息贷款政策，促进全民普及。（我们拥有一颗钢铁般坚硬的心脏，但面对生活，它并未让我们变得坚韧和宽容，面对爱情，它仍旧怦怦乱跳不知所措。）】
    “来！”
    看着眼前的抽奖转盘，李培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从他如刀子般锋利的眼神中可以感受得到；
    “我要开始作弊了！”
    ……
    “我看这会刚开了一半，就溜了几十人啊。”
    “哈哈，想必都回房码字去了。”
    男卫生间，又进来两位年轻男子，一胖一瘦，一边说笑一边在小便池前放水。
    “你发现没，这次女频的作者来的好像挺多。”
    “正常，她们ip改编做的比男频好，受邀的作者自然也多。不过我发现居然有几个男人也是写女频的，这就很恐怖！”
    “操，变态？大男人写女频能写出被网文周受邀的成绩？”
    “谁说不是呢，关键是他们也好意思来啊，猥琐不猥琐！”
    “不说这个……诶，你看这次来的有没有好看的美女作者？”
    “没有！要说参会最好看的，那肯定赵清歌！但人家是学者，也不是作者啊。”
    瘦子一脸赞同：“北华师的那个教授？确实漂亮，长得跟明星似的，我都有点想去要张合照了。”
    两人提上裤子，刚走到卫生间门口，胖子有点犹豫。
    “还回去开会不？”
    瘦子摇头：“开个屁啊，回去码字也比这强！”
    “干脆一起出去逛逛街。”
    “算了，我想回去码字。”
    胖子笑骂道：“你出来玩还码字？你有病啊？”
    瘦子嘿嘿一笑：“主要是我打算双开了，压力大，没办法。”
    “靠，什么时候的事？”
    胖子又惊又怒，咬牙道：“你小子卷我是不是？妥了，我回去也码字！看谁能卷的过谁！”
    瘦子刚想回应，却听一声如洪钟般洪亮通透的声音从卫生间深处，一个角落内的单间内响起。
    “卷，都可以卷，没什么不能卷的！”
    两人下意识一回头，只感觉一个绝世靓仔推门而出，大步走来，灯线昏暗的卫生间仿佛都亮了两度。
    他的步伐迅速稳健，他的气质如松如竹，他的双目亮如闪电。
    “流水争先，靠的是绵绵不绝！”
    走近了后，李培风赞扬道：“在每一个看似普通的选择面前保持不放弃，我们终究也都能成为这个伟大时代的一部分！”
    “两位作家敬业的、勤勉的码字精神，非常值得我学习。”
    “刚才会议上主讲人说的好啊，我们网文作者要承担时代赋予的文化强国建设的历史使命，为世界文明交流互鉴、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作出贡献……您二位现在每多码一个字，便多做了一点贡献。”
    “如果所有网文作家都能改变懒散之风，像两位一样勤恳码字，那么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也就不远了！！”
    李培风信心满满，乐观而充满希望：“我也决定了，像两位学习，今天码个两万啊不，两千字，做一点微小的贡献！”
    “额？”
    胖瘦头陀都懵了，仰头看了看他，可能是感觉打不过眼前的这精神病，互使了一个眼色，决定使用拖延战术。
    “您是？”
    李培风笑得露出两颗白牙：“人间一两风，终点女频作家！”
    胖瘦头陀齐齐咽了口唾沫，无一不有些紧张。
    刚才还说人家坏话，这是被抓了个现行啊。
    李培风拱手：“未请教？”
    “扑街甲，终点男频。”
    “扑街已，终点男频。”
    “非常荣幸，今天认识了两位扑街大神！”
    李培风热情地伸出手，也不顾他们一脸的不愿意，一一和两位握了握手，握完后好像才想起什么似的，惭愧地笑道：“抱歉，忘洗手了。”
    ……
    “今天的网络文学开幕式到此结束，接下来请大家移步展览厅，参观我国网络文学发展成就展。”
    伴随主讲人的话语，会场内响起了今天最热烈的掌声，随后众人们起立离座，并小声议论着。
    “怎么没说什么时候开饭？”
    “入会前不给你个小本本吗，上面写了，还有半个小时呢。”
    “那餐厅在哪？我去那坐着等一会。”
    “不去展厅看看？上面好像还有你的书。”
    “嘿嘿，那就去看一眼。”
    “清歌呀，我们也去展厅看看？”
    座位上写着‘汪魏’二字的灰发中年男子，笑着对赵清歌提出了邀请。
    汪魏，57岁，社科基金项目学科评审组专家，第四届鲁迅文学奖获得者，东国作协网络文学委员会副主任，也是赵清歌的长辈，其父母的好友。
    “好的。”
    赵清歌转头看了一眼后排，没见到李培风的身影，微微皱眉，起身和汪魏随着人流一同来到了展厅。
    展厅内富丽堂皇，两排展示墙屹立在两侧，它们高约两米五，长约二十米，以红黄两色为主。
    上面彩印着自网络文学诞生以来，在各个时代取得巨大成就的网络作品，总数约莫五六十部，在每个作品封面图的下面还有介绍和引言。
    “其实我觉得当下的网文研究，有些陷入瓶颈了。研究一堆理论性的东西，没有太多人看的，最应该的是找一个代表当典型，去做一些具体的分析和阐述。”
    汪魏缓缓走过展示墙，仔细看了两眼，摇摇头：“但现在这里面的作家，没有太合适的。”
    赵清歌何尝不知，只是叹气道：“我懂您的意思，最好能抓住一个介于网文和严肃文学之间的桥梁人物，就像当年金庸横跨通俗文学与严肃文学一样……但没有啊！整个网文界，很难有谁能做到当年金庸在武侠小说作者里，唯我独尊的地位。”
    “可能以后也不会有。”
    汪魏玩笑道：“以网文一天更新四千字的要求，即便是千里马，早晚都累成毛驴！”
    赵清歌笑着点点头。
    两人交谈了两句学术问题，汪魏一拍脑门，好像想起了什么事儿，有些不太好意思道：“清歌，你现在还单身呢？”
    “嗯，您？”赵清歌表情凝重，欲言又止。
    “嗨。”
    汪魏摆手：“之前你父母跟我讲过这事，托我给你寻摸合适的，我虽然应下来，但也没往心里去，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自由恋爱嘛，找不到就一直找，没什么大不了的。”
    赵清歌松了口气：“您说的对，我现在……”
    “但是啊。”汪魏呵呵笑着，话锋一转：“我最近还真觉着有个人和你挺合适的。小伙子首都人，三十五岁，未婚，长得一表人才，正处级干部，未来前途无量。之前好像还和你有过一面之缘，但没好意思跟你说话。要不，等回京后你和人见个面？”
    赵清歌抿了抿嘴，正要开口之际，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这呢，赵教授在这呢！”
    李培风拉着一胖一瘦两位扑街的手走到了近前，然后笑道：“导师，我这两位作家兄弟是您的粉丝，敬佩于您的学识，想和您合个影，您看行不行？”
    “……”

 第六十九章 前脚后脚

    “谢谢赵教授！”
    胖瘦扑街拿着照片喜滋滋地走了，临走还对李培风说了声……
    “之前误会了，没想到你真是赵教授的学生。”
    “谢谢啊，兄弟！”
    谁特么和你是兄弟？不过是一起撒尿的交情！
    李培风笑而不语。
    而其他网文作家，甚至不乏大神级作家看到有人和赵清歌合影成功后，也上前凑热闹。
    “赵教授，我之前看过您那篇《网络文学就是当代文学》的采访，说的特别好，您能为网文正名，是我们所有人网文作者的福气……那啥，能不能合个影？”
    “赵教授，您能从学院派的角度放低姿态和身段，来去打造一个网文批评体系这件事，视野心胸之开阔，令我非常钦佩。所以，合个影成吗？”
    “赵教授，这边，我的作品在这边的展示墙，您能在那跟我合个影吗？我回去挂墙上！”
    只要是合影，赵清歌便很友善地同意，有时候还会和那些作家多讲两句。
    赵清歌的颜值，加上她作为学院派网文研究第一人的地位，确实很受这些作者的欢迎，之前不搭话那是因为不敢。
    这帮老男人那都是极为闷骚的。
    看到美女心里念头八万多，唯独屁话不敢说。
    但若有人开先河，他们也敢撩动长发，拍拍大肚腩，慷慨激昂地喊上一句：
    “男人四十一枝花，我花开后百花杀！”
    而汪魏已经彻底成了背景板，刚才提到的相亲之事此时再提显然不太合适，笑了笑便转身离开。
    “导儿，吃饭去？”
    他一走，李培风也跳出来了，大咧咧的样子好像乐天到没心没肺。
    搅黄了我的相亲你挺开心？
    赵清歌瞅瞅他：“走。”
    ……
    “一会记得把开会记录给我发过来。”
    “okok！”
    下午无会议安排，吃完饭，李培风直接回了客房。
    他心情还真是挺不错的，但和赵清歌没有太大关系，而是因为在卫生间里的两次抽奖都没有轮空，并且抽到了（改造）坚石之肝·如斗之胆！
    不好意思，我只想卷死在坐的各位，没有被卷死的可能！
    码字，疯狂码字，我也要双开！
    写男频！女频，男频双管齐下！
    扶我起来，本意吟公器要为文化强国做建设，要用网文打破文化壁垒，构建人类命运的共同体！要凭借双手燃起我网文大神的神火！
    改造完毕后，李培风在散发着淡淡屎味儿的卫生间里踌躇满志，化身无情的奋斗机器。
    这个肝胆改造确实如系统描述的那样，具有调节情志、让人心情舒畅的功效。
    效果可以说是立竿见影了。
    本来有些咸鱼，受到打击的李培风立刻元气满满的在卫生间里复活了。
    所以才出现了李培风对着胖瘦扑街一顿高谈阔论，给两个人侃懵的那一幕。
    至于另外一项奖励，则是另李培风曾经在梦中的纳尼亚大陆，有所耳闻的魔法物品。
    【（物品）信之誓】。
    其创造者传奇法师“莫琳·贝尔”有着一个不是很好听的称号，“痴情的莫琳”。
    她若在现实世界，没准会被人叫“舔狗”“备胎”之类的。
    称号背后也只是一个爱而不得的故事罢了。
    卡玛·杰克逊魔法学院的教授莫琳·贝尔，在年轻时非常仰慕一个人类战士，开展了长期而热烈的追求，但对方并不爱她，转身娶了别人为妻子，并郑重地告诉莫琳不要对自己抱有幻想，若再纠缠我绝不客气之类的狠话。
    这让莫琳伤心欲绝，但要强的她更不甘心，于是乎，身为法师的莫琳研究起了可以扭转人心智，让人能够爱上自己的精神系魔法。
    受世界规则限制，纳尼亚大陆并没有那种能够让人成为奴仆或催眠控制他人的精神系魔法。
    生物的自由意志至高无上，那种魔法只存在于法师们的幻想之中，因此，当时几乎所有人都不看好莫琳的研究。
    但可能是爱的力量，也可能是恨的力量，莫琳花费十年时间，最终成功研制出来了信之誓。
    她凭此项研究，成为卡玛·杰克逊魔法学院最年轻的教授，帝国授予爵位，鲜花荣誉扑面而来，最有潜力魔法师榜上前三甲。
    所有法师都为之惊叹称赞，可莫琳本人并不满意。
    因为信之誓没有达到她的预期效果，这东西还是不能让那个战士爱自己，最多让她屡次向其示爱的时候，战士不再亲手操刀撵人，而是一脸无奈地冲锋跑路叫老婆。
    然后其老婆，那位传奇游侠，火冒三丈地放狗咬人，并用弓箭为莫琳送行。
    由于事情闹得很大，也很不愉快，三人还都有着很高地位，此事由卡玛·杰克逊魔法学院出手调解。
    或许是心灰意冷了，莫琳在信之誓上清除掉了那位战士的名字，并答应不再纠缠，还将信之誓委托给拍卖行进行拍卖。
    最终，此物由纳尼亚最大的商团老板以天价购得，据说此物被他用来保障自己做生意时不会被合作伙伴所欺骗。
    或许，这才是信之誓最正确的使用办法。
    “但这玩意儿好像对我来说没多大作用啊，一次还只能写一个人名，我又没想和人合伙做生意……”
    李培风掏出了兜里的信之誓，琢磨起来。
    它看着和冥海之息一样，外貌并不怎么魔法，像是一张范黄的信笺，材质似金似铁，坚硬而又具有着纸张的可折叠性。
    李培风起初还觉得信之誓和秘药·九九归元固精强身丸一样，也要被自己压箱底了，但不到几个念头的功夫，他忽然感觉它对自己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
    “找个药企老板研发固精强身丸，信之誓写下他的名字，计划通！”
    “诶，钱这不就来了嘛？”
    李培风一拍大腿，为此法的妙处感到激动。
    固精强身丸这药品终究是系统出品，药效肯定没的说，自己一直想找人开发，试图量产获利，但奈何势单力薄。就怕提供了样品，别人研发出来里面的材料，直接把他甩出局，他一毛钱都得不到。
    可有了信之誓就不怕对方这么做了，这东西魔法来的，比合同的约束力强多了，一丁点空子也钻不了。
    只要李培风写下对方的名字，完全就不用担心所托非人，对方肯定会给自己一个合适的价格。
    “只希望固精强身丸能够量产了！”
    李培风郑重地信之誓放进行李箱，电话却响了，一看手机屏幕，黄天萱。
    “么西么西？”
    “到景区门口了？好的，我马上出去接你！”
    李培风收拾了一下仪容，匆匆出门。
    “砰~”
    十几秒后，隔壁的房门也开了，赵清歌缓步走出，先探出了脑袋，左右四顾。
    嗯，没人。
    迈步到李培风门前，敲了敲。
    “稿子有问题，你改一改。”
    赵清歌语气清冷，却理所当然的没有回应，她眼睛微眯，转身也走向了电梯。
    路过大堂，看见保安笔直地站在那，脚步一停。
    赵清歌上前，微笑道：“您好，您刚才看到一位很高的帅……帅小伙了么？”
    保安愣了下，点头道：“见到了，刚出酒店。”
    “他往哪个方向走了？”
    赵清歌补充道：‘他是我学生，好像没带手机，我找他有急事，但现在联系不到他。’
    “是吗？”
    保安嘀咕道：“我看他出门的时候手里好像拿着手机。”
    赵清歌微笑：“或许是没电了。”
    保安疑惑：“屏幕还是亮着的。”
    赵清歌依旧微笑：“或许您看错了。”
    “不可能！”
    保安瞪大眼睛，炯炯有神：“我滴双眼锃明瓦亮！”
    赵清歌面无表情：“那应该是刚刚才没电的。”
    “……”保安莫名有些紧张。
    “他往哪个方向走了？”
    “那边！出口的方向！”
    保安双手指路：“你现在快点去应该还能赶上。”
    “谢谢！”
    赵清歌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后，快步离开。
    保安望其背影，松了口气：“找学生这气场？不像！倒像是抓奸的！”
    正扫地的保洁大姐嘲笑道：“胡咧咧，人家就是师生，我之前听到那小伙叫这闺女导师了。”
    “那不可能！”
    保安一压帽檐，瞪大炯炯有神的眼睛：“我滴双眼锃明瓦亮！”

 第七十章 擦肩而过

    乌镇，步行街。
    一对帅哥美女从西侧的入口相会后，打算共同前往西南角的染布作坊。
    李培风笑容满面：“今天你下班很早啊。”
    黄天萱笑了：“我的研发项目完结了，做了一年多，终于完结了，所以整个研发组都可以休息几天。”
    黄天萱家中的企业名为和治医药，在去年于国内上市成功，市值二百八十亿，是一家医药研发外包企业（cdo）企业，国内行业前十。
    她本人则在一位负责研发系统的副总裁手下做助理，专注于技术转让及生产管理的工作，这些事情在昨天两人逛街闲聊时，李培风有所了解。
    “恭喜，恭喜。”
    黄天萱随口问道：“你呢，峰会开的怎么样？”
    “由于我的地位低下，那些大神都不愿同我来往。我的职责就是记录会议内容，可是他们大多数都不把我当人看。”
    “啊？”
    黄天萱吃惊：“不至于？”
    李培风叹气道：“我认出了一些网文大神的样貌，如我吃大米饭、会说话的后鞧等等，我对他们抱有强烈的兴趣，曾经试图同他们交谈一些创作问题，可是他们都是些大忙人，没有时间，也不想听一个比他们年轻帅气的女频作家讲什么金玉良言……”
    黄天萱心里不得劲，牵起了他的手，边走边温言安慰道：“别灰心，我相信你会成功的，他们写的书我一章也看不下去！”
    李培风肯定道：“我不会因此而丧气，我仍然决心参加会议，做好工作，努力码字。在杭市的深秋，我见到了怒放的芙蓉，乌镇的树木也给了我无穷的欣赏！”
    总感觉这段话听着有点耳熟……
    黄天萱心里稍有疑惑，但还是重重点头：“嗯！加油！”
    李培风心下一动：“对了，你刚说结束的那个研发的药物是哪方面的？”
    “醋酸阿比特龙片的仿制药。”
    黄天萱往李培风的身下玩味地看了一眼：“治疗前列腺癌的，你有需要吗？”
    “没有！绝对没有！”
    李培风对这个倒是很确定，因为他那活儿已经被改造过了，肯定不会生病的。
    “现在没有不一定以后没有啊。”
    黄天萱调笑道：“男性荷尔蒙激素分泌过多就是诱发前列腺癌的直接原因……所以我感觉，你的风险挺高。”
    别拦我，我要枪毙了她，四个半小时起步！
    李培风哼哼笑：“大夫，我好怕啊，既然我得癌的风险高，那该怎么办呢？”
    “当然要做好预防了！”
    黄天萱脸蛋微不可闻的变红了些，开朗地笑道：“荷尔蒙激素分泌过多会诱发癌症，那只要定期适当减少荷尔蒙激素就好了，懂吗？”
    李培风摇头：“不懂！”
    黄天萱笑容不减：“比如做一些合适的运动，就可以适当减少激素。”
    这也能搞黄色？不愧是你啊，隔壁老黄！
    李培风震惊中带着一丝不相信，生怕自己会错了意，追问道。
    “大夫，你不妨讲得明白一些。这个合适的运动又是什么呢？”
    “合适的运动就是合适的运动咯，你应该很懂的。”
    “我不懂，你讲清楚，毕竟此事关乎我的身体健康，不能马虎大意，必须要讲得明明白白才行！”
    李培风除了眼神深处的促狭，整体表情严肃且紧张，仿佛真是在和医生询问自身的病情。
    此时两人正好走进了一条没什么行人的窄巷，宽度不过一米。
    黄天萱停下脚步，歪头看了看他，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长长的眼睛在笑，腮上两个陷得很举动的酒窝也在笑。
    “你想让我讲得有多明白呢？要不晚上我在这住下，我带着你做一做这项运动？”
    李培风陷入沉思：“会不会太麻烦你？”
    “我放假了，不麻烦。”黄天萱似乎忍不住要破功。
    李培风也有点绷不住了：“那这项运动它健康吗？”
    “你说什么呢？它可以预防癌症，当然健康！”
    “那黄大夫能不能说一下这项运动的具体流程，而且它到底是个单人运动呢，还是个双人运动呢……”
    “你滚啦！真当我不要面子的？！”
    黄天萱终于忍不住了，嗔怒地伸手打向李培风，连带着用脚轻踢：“我是女孩子啊！你知不知道？太过分了！”
    “黄大夫，这正讨论治病呢，你好端端地为什么动手打人！”
    打闹间，李培风下意识地接住了黄天萱的手，后者因为伸脚踢人有些失了平衡，重心一个不稳，身子便靠在了背后的斑驳墙壁上。
    李培风吓了一跳，关切地往前迈半步：“没磕到脑袋？”
    “没。”
    两者的距离突然拉近，彼此甚至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这让黄天萱抿了抿嘴唇，缓缓闭上了双眼，但又留了一条缝隙，颤抖的睫毛有点调皮
    你可真是太会了！
    李培风很谨慎：“黄大夫，我感觉有点头晕，应该是自身荷尔蒙在疯狂分泌，这是不是会加剧患癌的风险？”
    “……”
    黄天萱嘴角抽搐，给了一个你是不是真的有病，我不理解的眼神。
    “嗯，这一定是荷尔蒙的诡计，我不能上当！”
    李培风还在那小声自言自语，黄天萱怒了，直接伸手拽住他的衣领，强迫其俯身……
    “闭嘴，吻我！”
    “那咱…俩，就，都中计了！”
    荷尔蒙的绑架没有救赎，我们都是爱情的囚徒！！
    窄小的巷子里幽暗到不见阳光，静谧到闻不到风声，对比步行街汹涌的热闹、喧嚣的人流，和这里仿佛两个世界。
    高高的围墙，雕花的屋檐，岁月和风雨磨损了当年的模样，仿佛被遗忘的遥远漫长的人生路。
    一个熟悉的倩影，踩着小高跟鞋从巷口一闪而过，并未察觉到在这幽暗的小巷里，有那么两个忘我互动的男女。
    “去哪了呢？”
    赵清歌眉头紧蹙，四处张望却看不到心中的那个身影。
    “会不会是保安指错了路？不应该啊，他的眼睛……”
    “那就是李培风走的太快了，或者走到其他巷子里去了。”
    赵清歌略有犹豫，停下脚步，望向前方摩肩接踵的人流和四通发达的巷子，心中叹了口气，转身便往回走去。
    ……
    “你这近路还真挺近的。”
    从巷子里出来，两人便见到了成排的高高木架，上面挂满了各色的布料，随着微风在阳光下轻拂。
    李培风看着眼前的染布作坊，感慨道：“而且人少，走着不挤！”
    “那就去买。”
    黄天萱轻笑道：“不多给你身边的姑娘买个七八十件，都浪费了我领的路。”
    “买衣不忘领路人。”
    李培风笑眯眯道：“我就算不给我妈买，今天也得给你买。”
    黄天萱哼了一声：“算你渣的有良心。”
    “梦梦，我不是渣，我只是知书达礼，不想让对我好的女孩失望。”
    “我不叫梦梦……”
    “我知道，天萱，刚才跟你开玩笑的。”
    “爬！渣男精！”

 第七十一章 七大姑和八大姨

    蓝印花布是东国传统工艺印染品，一般可分为蓝底白花和白底蓝花两种形式，又称靛蓝花布，蓝得浓烈、白的纯洁。
    古时候，民间百姓都会用这种布料做衣服，现代倒是很少有人穿了。
    因为该布料过于朴实，以普通人的颜值和身材，穿上去大概率会老七八岁，整体气质更将蜕变成为光荣的劳动人民。
    所以它眼下只当个风情服饰，穿着玩一玩。
    “这衣服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穿呢。”
    黄天萱穿着新买的蓝印花复古长袖，在李培风前面摇曳着身姿，笑容灿烂，飘荡的发丝在夕阳下被照成了金黄色。
    “好看吗？”
    这个问题在黄天萱换衣服的时候已经问了很多遍了，李培风夸得实在想不出词来了，所以此时他决定反其道而行之。
    “本来挺朴素的衣服，别人穿要么是不食五谷的仙女，要么是清新朴素的采茶姑娘。”
    李培风眉头一皱：“怎么穿你身上，就变得骚里骚气的？”
    黄天萱不敢置信透着一丝委屈：“什么里什么气？你之前……你再说一遍！”
    李培风恍然：“应该是你身材太好的缘故，前凸后翘，没办法啊！其他美女想这样还不成呢！”
    “你是真烦人！”
    黄天萱转嗔为喜，伸出手示意：“把袋子给我几个，咱们去吃饭，我请你，已经预定好位置了。”
    “不用，我拎得动。”
    “拿来！”
    黄天萱以一个不容拒绝的态度，分走了李培风手里的两个袋子。
    举动很小，但让李某人非常感动。
    和她逛过街的女孩数不胜数，能替他考虑，帮他拎包的有不少，逛完要请他吃饭的也有不少，但两者都做到了的千金大小姐，那是一个也没有。
    这是正常现象，就好比男人不可能同时满足；帅，有钱，专一。这三种条件。
    女人也不可能同时满足；美，有钱，体贴。这三种。
    白富美普遍自视甚高，家教好是好的，但是很少有特别懂事的。
    这个懂事指得是寻常女孩的不作，善解人意，贤惠温柔通情达理，懂得如何体贴关心自己男朋友，在某些小事上照顾人的情绪。
    她们情商绝对是有的，也知道如果自己做些什么会让男朋友好受，但白富美不需要做。
    因为情商它本质上，是为别人服务让自己获得收益的东西。
    白富美需要为别人服务获得收益？
    大部分情况都不需要，只有别人上赶着给她们提供情商服务，她们久而久之养成习惯，也就不会体贴人了。
    当初，李培风和徐曼凝逛街的时候，是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挂在他的身上，然后再让对方背着自己往饭店走，吃饭的时候还要一口一口被喂的那种。
    而且眼下的情况更复杂，因为黄天萱拎过去的那几个袋子，都是李培风送给其他女孩的衣服！
    多么善解人意的姑娘啊，居然愿意帮自己拎着给其他女孩的礼物，还一点也不吃醋，南方姑娘都这样吗？
    李培风没那么傻，理智分析，他更愿意相信黄天萱不够在意自己，所以才不会对自己的这种行为吃醋。
    归根结底，两个人不过在现实里相处了一周，虽然牵手了，拥抱了，接吻了，但黄天萱毕竟比他大五岁，是个历经世事的成熟大姐姐了。
    尽管对方外在表现和二十出头的姑娘没什么区别，但那只是假象而已，她面对感情时肯定更冷静，看待事务更客观，不会因为这小小的暧昧就如何如何了。
    黄天萱一定能够清楚，她们之间是没有结果的，所以根本不在乎自己有几个暧昧对象，只想享受当下，享受一下年轻的肉体和暧昧的感觉。
    这样的话便解释的通了！
    而当李培风分析出这个结果后，一些复杂的小情绪油然而生。
    “这种纯粹的，简单的，没有深层情感的直接碰撞……嗯，回来了，都回来了！”
    大二时期，一周曾和十三个渣女学姐刷通‘欲望之窟’副本的李培风唏嘘不已。
    古人云：御姐有三好，懂事、省钱、吃嫩草！
    古人诚不欺我！
    ……
    下午五点半，明月楼水上餐厅，三楼。
    “鱼腥草？”
    李培风笑道：“没问题，我不忌口，可以陪你一起吃！”
    “嗯。”
    黄天萱看了眼他的笑容有些诧异，对服务员说道：“红烧羊肉，状元鱼丸汤，再来两碗乌米饭就可以了。”
    “好的。”
    服务员离去，黄天萱提示道：“你不要吃太饱哦，一会我带你逛逛街，尝尝这里的小吃。昨天忙着买东西，这里的小吃我们都没有吃到。”
    “好的！”
    “诶？”
    黄天萱忽然感受到桌下的脚被轻踢了一下，还以为他在乱开玩笑，不由翻了个白眼：“你干嘛？”
    李培风也挺无辜：“桌子有点矮，腿伸不开，抱歉！”
    黄天萱看了看桌下，发现也确实是如他所说，干脆道：“那你坐到我这边，不然容易互相踩脚的，正好这里面向窗户，能一起看到日落的景色。”
    “这办法好，我怎么没想到呢？”
    李培风拿起手机，一脸赞同地坐到了黄天萱身侧的沙发，这里正对着餐厅的落地窗，窗外便能俯瞰到小半个乌镇。
    清韵悠悠的小桥古朴典雅；一条条乌篷船在微波荡漾的河面上穿梭往来；一排排散发着古老气息的木屋与小桥流水在橘黄色斜阳的余辉下交相辉映，景色如梦似幻，仿佛能让人忘了餐厅内其他嘈杂的声音。
    两人距离很近，在此距离内，双方能辨认对方面部细微的变化，可以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呼吸和气味。
    一般来说，这个距离的下一步就是拥抱和接吻。
    这是爱德华·霍尔这位人类学家提出的异性间的近程亲密距离，美其名曰‘产生爱的最佳距离’。
    于是乎，也说不出谁靠着谁，谁抱着谁，在不知不觉间，黄天萱和李培风就那么相互依偎在一起了。
    “好奇怪啊，居然就这样了。”
    “怎样了？”
    黄天萱眼神有些迷离，片刻后又笑了：“就这样被作者弟弟抱着咯，很想拍个照发到书友群里呢！”
    老黄你的想法很危险啊！
    李培风连忙岔开话题：“其实我知道你的工作和家庭后也挺意外的，你说你平常那么忙，怎么还有时间看小说呢？”
    “正因为工作忙，所以才要消遣的。”
    黄天萱笑笑：“旅游没时间，看电影没时间，看小说的时间总是有的，闲下来看两章，忙起来就放下。它就是我为数不多的消遣方式中，最重要的一种了。”
    李培风挑眉道：“那你平常在书友群里耍黄腔，开快车，也算一种消遣吗？”
    黄天萱居然很认真地点头：“对，这两件事都能够让我暂时逃避繁重的工作，获得诗和远方的快乐。”
    听着就很可怜。
    李培风没忍住，没等服务员上菜，先尝了尝眼前的前菜，刚尝到滋味，两人正闭眼迷离的时候……
    “噔噔噔噔噔噔~~”
    急促的铃声响起。
    桌上的手机屏幕中央显示出【欢欢乐乐一家人】的群聊；“武问月发起群视频聊天……”
    “唔~嗯？”
    以李培风的自我修养，他不用看屏幕也知道这电话大概率是不能接的，于是在黄天萱睁眼前，他便迅速伸手捂住屏幕，点下息屏键。
    世界安静了！
    “你维信有语音？”
    黄天萱脸色微红，伸手遮住湿漉漉的双唇，同时疑惑道：“不用接吗？”
    “我看看。”
    李培风看了一眼屏幕，选择挂断，心里松了一口气，也将手机在黄天萱眼前晃了一下，待对方看清群名后，镇定自若道：“没事，家族群聊，准是哪个七大姑八大姨想和我父母视频唠唠家常了，跟我没什么大关系。”
    “哦。”黄天萱点点头，可能是把双唇抿干掉了，放下手，好奇道：“这就是那种所有亲戚都在里面的群聊？”
    “对。”
    “那你的长辈们平常都聊什么啊？”
    黄天萱似乎有些不理解，有觉得有点好笑：“能让我看看吗？我就只看这个群，不会翻你其他聊天消息的。”
    李培风表情一僵。
    姐姐，您可真会抓重点呢！

 第七十二章 两份思念和一个俗人

    首都，锦天城公寓内。
    “居然挂了！”
    徐曼凝眉头紧皱：“你把我手机递给我，我再给他打一个。”
    武问月无所谓：“一个就够了，已经被挂断，就不要再打了。”
    “你有没有他导师赵清歌的电话？”
    “没有，平常不交际。”
    徐曼凝沉默片刻，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还在开会呢？”
    武问月看向她的眼神有点怜悯，也有点无奈：“见到你这个样子，我就感觉那句话说的很对。”
    “什么？”
    “女孩子不用去骗的，只要她喜欢你，她会自己骗自己。”
    徐曼凝瞅瞅她：“你变性了？你要真变性了我现在就嫁给你，让他做小三。”
    武问月脸色一红：“我又不喜欢他……”
    徐曼凝冷笑：“抱歉，虽然我很喜欢你，但你的这句谎言让我实在没办法自己骗自己！”
    武问月在床边坐下，搂住了她的腰，猜测道：“我只是觉得他很可能是手机没电了。”
    徐曼凝都呆了：“手机没电了怎么挂断的视频？”
    “铃声响了就没电了啊，不是他想挂的，实际是手机强制关机了。”
    “你认真的？”
    武问月点头道：“我以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不然你说他为什么不接视频？难不成真的在和女孩约会？”
    ……
    “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你们说我在和其他女孩约会是什么意思？”
    李培风走在乌镇步行街的一处首饰摊位前，一手拎着袋子，一手拿着手机，让摄像头环视一圈，然后对屏幕中的两个女人解释道：“约会大多指的是以恋爱为目的的两个人，约定时间地点会面的活动。”
    “我呢，我最多也就是找个当地的美女书迷做向导，陪我逛逛街，一起吃个饭，情到浓时牵牵手，亲个嘴什么的。”
    有些实话总在玩笑中透漏出来……
    两个女孩都在镜头前，看了眼手机屏幕所显示出来的乌镇昏暗的街头，并未对李培风的这番言论有什么反应。
    “别废话。”
    徐曼凝直接问道：“一个小时前，你为什么拒接视频？”
    “当时正和女书迷吃饭呢，不方便。”
    李培风一心三用，边和她们视频，边挑选首饰，最好还和首饰摊的摊主大哥问价：“这个多少钱？”
    徐曼凝很失望，转头对武问月埋怨：“我就说他不是手机没电了，还真在约会！”
    武问月皱眉道：“他说什么你信什么？你看他身边有别人吗？！”
    “对啊！”
    徐曼凝了然：“那个和你亲嘴的美女书迷在哪？让我们她看看长什么样子！”
    “没在我身边，她在甜品店等我呢。”
    李培风将镜头扫了一下手中的几个袋子：“这是她陪我逛街帮我给你们挑选的衣服，蓝印花布的，挺有特点。”
    说的煞有其事，搞得两个人都半信半疑，不知道该讲些什么了。
    李培风又将镜头对首饰摊琳琅满目的小玩意：“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喜欢的，给你们带回去。”
    “不需要。”
    “随便。”
    两个不一样的答案，李培风也就随便买了，不过武问月和徐曼凝显然对他口中的美女书迷很感兴趣，一个劲地追问其详细情况。
    “你们是在书友群认识的？你那个群号现在怎么加不进去了？”
    “她是杭市人？多大年龄？是学生还是已经工作了？真名叫什么？”
    李培风笑呵呵的不答反问：“我很奇怪啊。你们这么打听人家，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我是你们的男朋友吗，或者说……你们都是我女朋友吗？不然为什么如此在意我身边的其他异性呢？”
    “不想说就算了。”徐曼凝脸色阴沉：“挂了。”
    说挂是真挂，但这是群视频，武问月的还亮着，两个人同处一室，她应该也能看到。
    “你想的可真多。”
    武问月笑眯眯的也带着火气：“俺是嫩爹，她是嫩娘。大儿子还有没有什么屁要放？没屁放我要去哄嫩娘了。”
    李培风叹气道：“挂了。你们俩一个属狼，一个属狈，我出这么远的门，人生地不熟孤单的要死，昨天让视频你们说句‘想我了’都不说。今天开会做了个小透明，又受一肚子委屈。”
    “好不容易散会了，我出来满街乱转，脚都走疼了，只为给你们精心挑礼物，结果又连一句好话都没听到，只知道跟我发脾气……”
    “行了行了，打住。”
    武问月皱眉道：“早点回来，我们给你做饭吃。”
    屏幕外，徐曼凝好像踹了武问月一脚，导致后者惊呼，身子还晃了一下，接着便是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武问月你贱不贱啊？他在外面和美女书迷吃饭，浪够了回来后我们还给他做饭？门我都不让他进！他行李呢？给他打包带走让他滚！”
    “你踹我干什么？”
    武问月撇了撇嘴，对着李培风道：“小风，早点回来，曼凝其实挺想你的。”
    “你不要乱讲话！”
    “谁乱讲，你昨天晚上都说梦话了！喊什么‘培风，月月，快来，我要’。
    说到一半，武问月做干呕状：“叫得那叫一个恶心，那叫一个浪，我都不好意思学。”
    “？！”
    你要说这个我可就来劲了。
    李培风立刻精神了。
    徐曼凝的声音慌张中带着肯定：“不可能，绝不可能，我从不说梦话。而且刚刚的视频电话还是你打的，少在这甩锅，你想那狗东西不要扯上我。”
    武问月翻白眼：“明明是你让我打的。”
    “你放屁！”
    徐曼凝显然是恼羞成怒到极点了，站起身入了镜头后，居然还敢和武问月支棱起来了，捏着她的脸蛋不肯撒手……
    “好，我看你个小东西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武问月恼羞成怒地狞笑了一下，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抱住了徐曼凝，也将其往床上扔。
    “啊，你干嘛？！”
    “揍你！”
    “培风！月月她欺负人，你快点回来！”
    “他鞭长莫及，救不了你了！”
    徐曼凝惊笑连连，被丢到床上的手机，镜头对着天花板。
    李桑，故乡的百合花又开了……
    根据李培风的猜测，现场可能会很暴力。
    果断选择挂断保平安，心里有点躁动。
    想打人！
    回京之后第一件事，就要把这两女人捆起来一顿乱棍！
    耶稣也拦不住我，我说的！
    不过刚挂了视频，【欢欢乐乐一家人】又弹出消息……
    徐曼凝：“想你了，不准乱来！”
    武问月：“想你，乱来就弄死你！”
    满屏幕的星星冒了出来，她们俩没有的谁，也没有指出这个谁是你，而且在五六秒后便双双把各自说的话撤回。
    但那也足够有时间让李培风看到了。
    这距离一千多公里的思念，时隔多天，终于说了出来。
    像土壤里播种，经历了一场春雨，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枝叶在微风中轻颤。
    这是幸福的感觉么？
    李培风感觉自己的一颗心仿佛在秋千上荡呀荡的，很舒服，很惬意，但另一条新的维信消息一下子将他打回了现实……
    黄天萱：“你人跑哪去了？甜品都做好了。”
    李培风：“马上回。”
    发完语音消息，李培风静立于喧嚣的街头，只感觉这热闹的霓虹和自己毫无关系，幽幽地叹了口气。
    “突然有一瞬间，我发现自己好像走上了弯路。”
    此时，见证了全程视频通话的摊主大哥，终于将刚才李培风所挑选的十几样首饰包装了小礼盒，并将其都装进一个袋子递了过来，言简意赅：“一共四百六。”
    李培风眼神深沉：“麻烦您再给我拿两个袋子，东西太多，我要分成三个袋子装。”
    摊主大哥瞅瞅他，倒也甩出了两个塑料袋，然后说了一句颇有深意的话。
    “小兄弟，礼物能分成三份，心能分成三份吗？”
    李培风没有回应，默默地把首饰分成三个袋子，两个放进衣服的大袋里，一个拎在手里，转身离去。
    在与理性这场永恒的冲突中，感情从未失手……我不是渣男，只是个俗人。

 第七十三章 故事和酒

    “我现在在乌镇。”
    “……”
    “嗯，等我回去咱们再联系。”
    “……”
    “再见，丁导演。”
    李培风挂了电话后，看向面露期待黄天萱，笑道：“买《恶总》剧本的导演给我打电话，说想和我交流一下。”
    黄天萱有点惊喜：“那很不错啊，这样的话他多多少少会尊重你的意见，拍出来应该不会和原着差太远。”
    “从刚才对方电话里的态度来看，大概。”
    李培风也不敢确定：“我这书也不算火，丁导演肯定不是冲着名气来的，而是冲着书里的故事来的。他若想进行大改动，也没必要买版权，直接翻皮原创就行了。”
    “嗯，如果能按照原着来拍的话，那就太好了！”
    黄天萱似乎真的高兴：“网上聊天的时候，我说过为什么喜欢你的？还记得吗？”
    “记得。”
    记得个屁啊，那么多女书迷私聊我跟我讨论剧情，我怎么记的过来……
    李培风凝视之：“但我想听你亲口再夸一遍。”
    “好。”
    黄天萱抿嘴笑：“我觉得你笔下的每个女主角都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不小家子气，不斤斤计较，不柔弱也不被动。活得痛痛快快，所有人都管不着！”
    “那是一种率性独特的风骨，完全超脱了社会对女性的重重桎梏。可能因为你是男人的原因，这种气质是女作者写不出来的……”
    “总之，你笔下的每个女主，我都很羡慕！”
    李培风若有所思：“人生是旷野，不是轨道。无论男女，都有权拒绝自己不想要的生活。我感觉，你可能是压抑得太久了。”
    “有吗？”
    “有的。”
    李培风点头：“现实里和你接触了几天，我真怀疑隔壁老黄到底是不是你，两者差距太大了。戴着面具，不辛苦吗？”
    黄天萱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容，想说些什么，却也没说出来，转头看向门外乌镇的夜景，愣愣道：“我们去喝酒。”
    酒？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万恶淫为首，酒是色媒人！
    李培风看了眼两人刚吃了一半的甜品，有点犹豫，但最终还是同意了：“走。”
    ……
    老榕树，小镇里唯一一个livehoe型酒，演出场地和音响效果都很棒，舞台上的一个不知名女歌手在唱着歌，水准也很不错。
    “在谁的怀中会有感觉~被爱的深夜我在想念~明明是为你才会改变~却回不到从前……”
    李培风和黄天萱坐在调酒台边，鸡尾酒每人喝了六七杯，后者终于开始讲故事了。
    大概可以简略成《关于本美女生在重男轻女富人家的糟糕体验以及恶劣的原生家庭关系对我性格带来的不好影响有哪些》。
    诶呀，李培风可太爱听这个了。
    不是为了听有钱人家的那点糟烂事儿，找补心理平衡……
    也不是八卦心理。
    单纯为了收集创作素材，为了艺术。
    “嗯，对，没错，叔叔做的太过分了！”
    “你也这么认为？”黄天萱叹了口气：“我哥大了我三岁，高考刚刚够上三本的分，我爸花钱让他去袋鼠国的悉大，学了个医学管理便回来了，现在是副总。弟弟二十六，也是个62，脑子里一团shit，比他哥哥还不如，出国留学只知道泡妞。”
    “但就因为他们是儿子，是男人，我爸从小开始对他们进行规划培养，预留了公司的岗位，规划了他们的升迁路线，读大学的时候就让他们练手，并且提前布局辅佐人员。”
    “可我这个女儿呢？”
    黄天萱自嘲一笑：“我爸对外人讲了，女孩子嘛，我不想她太累，学学艺术就行。后半句的潜台词可能就是‘早晚都要嫁人的’，更可怕的是连我妈都这么想。所以从小她们就按照大家闺秀的方式来教育我，琴棋书画轮着找老师教，唯独不过问我的学习成绩……”
    “这就是隐形的歧视。”
    李培风附和道：“关心儿子的事业，却忽略女儿的前程，不称职。”
    “所以我要证明给她们看！”
    黄天萱坚定地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感觉有些好笑：“我现在还记得，当我告诉他自己志愿只填了一个东医大后，他那副惊讶的表情。嗯，这所学校也是他的母校。”
    “全国第二的药学专业，厉害！”
    李培风轻轻鼓掌，一半的原因是为了台上那个唱完歌的女歌手。
    “没什么用，反倒是给他一个把我分到技术岗的借口。”
    黄天萱喝了口酒，丧气道：“今天项目完结，他也只是把我叫过去慰问一下，连点实际表示都没有。我如果是他儿子，他早就高兴地给我换岗位提拔了，接班人必定要全面培养的，只会技术怎么能行！”
    李培风思忖道：“你有没有试着跟叔叔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没结果的。”
    黄天萱不抱希望地摇头：“他嘴上不说，但心里重男轻女特别严重，之江这一代的企业家都抱着这种思想。极度重视传宗接代，好像每个人家里都有皇位要继承一样。”
    “以后不管我怎么做，企业都要我哥哥来掌管，他最多给我一点无足轻重的股份，嗯，大概和我那个62弟弟差不多……”
    李培风异常惋惜：“那确实挺少的。”
    少个屁啊，直接点儿，告诉我，你能分多少个亿？
    李培风的内心是悲哀的，他也挺难啊，他这个没房没车没产业的三无人员，还在这边给出生就含着金钥匙的白富美做心里安慰呢。
    配吗？配几把呀？
    人家就算什么也不做，就算她爹重男轻女，那一出生也站在罗马了，开着号码为五个7的奔驰大g在路上潇洒，墨镜一戴谁也不爱，头发一甩谁都不睬。
    他和人家一比是什么？
    牛马！诶！大牛马！
    不想说话，心累了！
    “言已尽，喝酒！”
    李培风捧哏捧的嗓子也干了，加上内心的忧郁情绪，第一次主动端起酒和黄天萱碰杯，随后一饮而尽。
    “借个肩膀。”
    “随意。”
    这一杯下去，黄天萱可能是真有些喝多了，晕晕乎乎地想靠在李培风的肩膀上，结果倒的方向有点偏，直接躺到了他的怀里……
    “额，抱歉。”
    黄天萱下意识伸出双手，想拄着他的腿想重新坐起来，结果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就清醒了。
    “……”
    李培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没吱声。
    “你！”
    黄天萱望向他，本来酡红的脸蛋又红了两分，迷离的双眼瞪得溜圆，没好气地说道：“你裤子里藏了根棒球棍吗？”
    李培风郑重道：“我承诺，只要你不惹它，它绝不主动打人！”

 第七十四章 明月和风雨

    李培风是不太喜欢喝酒的，酒精会让人失去正常的思维逻辑，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虽然他的酒量很大，这次也没陪黄天萱喝多少，未像上次书迷会那样酩酊大醉，但仍旧搞出个事情，对外人很难以启齿的事情。
    而且是在李培风独自进了卫生间放水的功夫，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
    【红色警告！】
    【性别歧视的恶性事件已经出现，宿主怎能停滞不前？】
    【凭什么只有男孩能继承家业，女孩就不行呢？凭什么子女间的教育资源和财产不能平均分配呢？这是对男女双方的严重歧视和压迫！】
    【突发任务：妇女能顶半边天，管教山河换新颜！】
    【任务描述：使黄天萱获得父母认可，获得与其自身能力匹配的继承份额。】
    【任务奖励：六次抽奖机会。】
    “又来了！”
    李培风眉头一皱，感觉这次任务的难度应当是最大一次了，帮武问月获得一百万存款和这个对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让他连一丁点想完成的念头都没有！
    说到底那是黄天萱的家事，自己也仅仅是她的朋友。
    他一个外人怎么可能劝得动人家父母改变想法呢？
    黄天萱想要的继承份额可不是几个房子车子，多少万存款那么简单。
    那是一个大型公司，一个排在国内行业前十，市值二百八十亿的医药研发公司。
    和治医药的背后代表着成千上万名员工的饭碗，以及黄天萱父母一生的心血，她们怎么会让一个在她们心中的形象是‘迟早会嫁人的女儿’来继承呢？
    除非黄天萱永不嫁人，除非黄天萱的能力真的远远超过自己的兄弟几个倍数，她的父母认为公司在女儿的带领下会走向光明的未来，是儿子掌管公司所永远做不到的，那或许会改变她们的想法。
    但这显然不太可能，现实是，黄天萱就算比他兄弟强，也没有强到让兄弟望尘莫及，加上女性这一身份，黄天萱的父母综合考量，‘重男轻女’的行为也就说的通了。
    “人家罗马家庭的财产纠纷，哪轮得到我这个牛马指指点点胡乱操心？”
    “小小牛马，可笑，可笑！”
    左右没有惩罚，李培风也不考虑做这个任务了，成为正式宿主后就这一点好。
    他抖了抖身子提裤子走人，洗手的时候照着镜子，心中一动，忽然想起自己的那颗固精强身丸，若有所思地回到了调酒台。
    “你们企业有没有研制过类似伟哥的药物？”
    黄天萱的醉眼有些玩味，靠在李培风肩膀上忍俊不禁：“你对那药感兴趣？没必要啊弟弟！你想弄死谁吗？！”
    ……
    乌镇，老榕树酒门前。
    “还能自己走吗？”李培风有些不放心，因为从酒馆内到门口这段距离，黄天萱走路就歪歪斜斜的。
    “你说呢？”
    黄天萱望着前方，语气倒还算冷静：“我现在看路已经不是路了，看着像水。”
    “那就是水，姐姐，你看的是湖面！”
    李培风好笑地将她的身子转了九十度：“路在这边，我扶着你走。”
    “去哪？”
    李培风在街头四处张望：“给你找个地儿住下呗，这都十点多了，你还喝这么多酒……我记得前面不远好像有个看着还不错的民宿。”
    “是吗？”
    黄天萱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手臂上，声音是懒洋洋的：“然后你是不是准备用你的棒球棍打我了？”
    喝了酒就是不一样，隔壁老黄又回来了！
    李培风笑问道：“你欠打吗？”
    “你才欠打！”
    两人说话的时候，黄天萱的小高跟踩在青石路面上，哒哒作响陪着音，但她一个步子没踩稳身子趔趄，虽然有李培风扶着没摔倒，高跟鞋却被踩掉了……
    “没事？”
    “有事。”
    黄天萱伸腿空踹，直接把另一支高跟鞋也给甩掉了，光脚踩在青石板上，然后双手一张，不客气道：“走不动了，要抱抱才能走。”
    “等着！”
    李培风无语地将散落在不同地点的两支高跟鞋捡起来，放进今天买的那些衣服袋子里，手指头拎着袋子，最后，双臂用力将黄天萱抱了起来。
    “唔~”
    黄天萱紧贴着他的胸口，呢喃道：“原来是这种感觉，也不太舒服啊。”
    李培风笑道：“不舒服？在我怀里的女孩都这么说，要不我放你下来？”
    “快走，啰里啰嗦的！”
    黄天萱生气地掐了一把他的脸：“和我在一起还提别的女孩？有没有礼貌？！我爸就算在外面找了一堆女人，在我妈面前也从不会提起，非常在意她的感受，更没有搞出什么私生子给我们添乱！”
    李培风表示钦佩：“那叔叔还挺顾家的，这个优点值得我学习。”
    “小西斯，阴阳怪气是？”
    怀中的黄天萱眉毛一挑，直接用自己酒气熏熏的烈焰红唇堵住了李某人的嘴。
    “唔呼，看不见路了！”
    幸好酒距离民宿的路不远，否则李培风又要抱人，又要拎着东西，舌头又要打人，忙得够呛体力消耗太大，可能还真把他累到。
    “一间房。”
    前台小姐客气道：“请两位出示一下身份证。”
    李培风解释道：“我不住，送她上楼就走。”
    黄天萱从随身的钱包里掏出身份证递了过去，待前台小姐操作电脑的功夫，对他轻笑道：“希望你说话算话。”
    怎么可能算话呢？预防癌症的运动还没做呢！
    李培风快步抱着黄天萱进了客房，将她往床上一摔，然后就开始揉……
    “我就知道！”黄天萱又气又笑。
    “你知道的太多了！”
    李培风放肆地笑着，举动更是很放肆。
    但出乎意外的，随着揉的激烈程度愈演愈烈，黄天萱不仅没什么回应，而且非常紧张，身体都是僵硬的，下意识的在抗拒着，并试图支走李培风。
    “水，我口渴了，你去给拿水！”
    “就喝这个！”
    “不要！”
    李培风根本不管，接着揉，但刚脱掉了各自的外套，黄天萱便开始有抵抗了，动作很大，他不得不停下来。
    就在他停下动作后，黄天萱好像受惊了的小猫一样，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迅速钻进被子里，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好像裹春卷一样把自己裹了起来，连头都不露出来了。
    “黄天萱。”
    李培风坐在床边，表情可以说得上是严峻了：“我问个问题。”
    黄天萱躺在床上，紧紧裹着小被子，声音有点闷，好像还是很紧张：“讲。”
    李培风一字一顿道：“关于适当减少荷尔蒙激素分泌的这项运动，你之前是不是没做过？”
    “……”
    没有回应，被窝里的人一动不动。
    骗人的？！
    惊疑不定的李培风深呼吸了几口气，试图平复情绪。
    但根本平复不下来！
    他内心的千言万语最终化成了两个字：“我草！！”
    嗯，情绪得以抒发。
    李培风转身进了卫生间，拧开水龙洗脸，冰冷的水流促使他重回冷静。
    这种情况肯定是不能往下进行了，李培风做梦也没想到黄天萱是……其实之前有一些细节反应过的，但李培风没在意。
    比如那天在西湖岸边，黄天萱主动吻自己的时候也很生疏，可他怎么样也想不到是这个原因，明明对方平常很污很色的……
    黄天萱你表里不一，真是害人不浅呐！
    片刻后，李培风重回房间，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天萱，你先睡觉，明天我开完会再来找你。”
    “哦。”
    黄天萱听到他穿衣服的动静时已经坐了起来，但还是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眼神有些躲闪：“那个，你说自己有什么秘方丢失的祖传药，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也知道尴尬了？这种事情应该提前说嘛，你没做好准备，我也做好没准备，搞得大家不上不下的。
    李培风将床头上未开封的水拧开，递过去，叹气道：“药在我家里呢，等我回去就给你带来，你帮我研究一下里面的成分再说。”
    黄天萱嗯了一声，没有再开口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
    李培风无奈地转身作势离去，想了想就这么走了属实无情，容易给黄天萱对这种事造成一些不太好的影响，不由多嘴问了一句。
    “你自己住可以吗？”
    “可以。”
    黄天萱点点头，好像也有点烦恼：“要不，你再试试？我刚才只是稍微有一些紧张。”
    “算了。”
    李培风摆了摆手：“爱恋增道行，交融大修行。今天不是个修行的好日子，硬来我怕自己以后有心魔。”
    黄天萱忍俊不禁：“平常很流氓的，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君子了？”
    “我这个人，朝三暮四，见缝插针，贪得无厌。”
    李培风轻叹一声：“但唯独不敢坏了人内心的美好期盼。”
    说着话，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天上万里无云，满月高挂正中，月光照在平静的湖面波光粼粼，照在青石砖路和瓦片上，好像下了一层薄霜。
    “虽然今天没能共同修行，但不管怎么说，我们有缘。”
    李培风指了指天上的月亮，回头微微一笑：“送不了你别的，就送你一轮明月。”
    莫名其妙的耳熟呢……
    黄天萱歪头看了看他，忽然想到这好像是李培风某本小说中的对话，嫣然一笑，然后把手里的水瓶往前撒了一点，瓶子里的水洒出，正溅在李培风的鞋前。
    “那我就赠你一场风雨。”
    李培风欣慰地笑：“让我在这场风雨中走？”
    黄天萱也放松下来：“带着你的土味情话走。”
    “土味带走，情意给你留下。”
    李培风摆手告别，大步离去。
    “咯挞~”
    关门声响起，黄天萱心中情绪乱糟糟的，下意识抬头望向窗外的明月，忽然发现月亮周围竟然不知不觉汇聚了一层光晕。
    黄天萱嘴角上挑：“明天要是有大风，全因为你这张嘴！”

 第七十五章 云心月性日常打卡

    十一点半，李培风回到了酒店的房间。
    也是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手机没电的，具体没电时间已经不知道了，反正估摸着三四个小时是有了。
    将手机充上电，开机，未接来电有五个，武问月两个，徐曼凝两个，赵清歌居然还有一个。
    李培风立刻给后者回了一个电话，很快便接通了……
    “导儿，您找我有事？之前手机没电了。”
    赵清歌的声音很平静：“本想和你聊聊明天圆桌会议讨论的事，你这么晚回来就算了，休息。”
    李培风嗯了一声：“您也早点睡。”
    挂了电话，他心里觉得不太对，圆桌会议讨论什么之前两人早都定好了，无非是走个过场的形式上的东西，现在还有什么可讨论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是在查岗……
    李培风也懒得细想了，再看维信，消息不少，大多是三人群聊的，几次视频通话都被拒绝。
    不过原来【欢欢乐乐一家人】的名字已经被改成了【李培风死去的第一天。】
    徐曼凝：“又失联了。”
    武问月：“多半是被那位书迷妹妹绊住了。”
    徐曼凝：“还想睡前视频，听诗入睡呢。”
    武问月：“今天大抵是等不到了，和那位书迷妹妹欢愉的忘了神。”
    徐曼凝：“不愿联系就算了，外面的妹妹有趣的很，我们在这说这些，倒显得我们斤斤计较了。”
    武问月：“所以说男人真的只有挂墙上才会老实吗？”
    徐曼凝：“（哭唧唧）那就当他死了。”
    啊，我原来是这么死的啊……
    李培风恍然，但还是笑着拨通了视频聊天，同时打开电脑，准备码码字。
    没办法，根本不困。
    换了肝，又换了肾，就是这么任性。
    视频过了近十秒才接通，屏幕中的武问月在卫生间刷牙，徐曼凝则在被窝里侧躺着……
    武问月含糊道：“再晚点不回话，你就要被烧了。”
    徐曼凝露着玉肩，目不转睛：“我在给你挑墓地呢。”
    “胡说些什么呢！只是手机没电了而已。还有群聊天的那些话，你们是齐齐化身林黛玉了嘛？这也不像你们像风格啊！”
    李培风眼睛盯着电脑，心里有些庆幸，幸好刚才没在黄天萱那多停留，而是直接回了酒店。
    否则这两人发现自己一夜没回视频，心里准要生疑，明天早上自己有得解释了。
    不过现在也得解释，手机没电了怎么不充电，是不是才回酒店房间？那你个狗东西到底干什么去了？！
    没明说，但两个女孩话里话外就是这个意思。
    “和几个作家朋友喝了些酒，老榕树酒，挺不错的，干净又卫生。”
    “什么作家？”
    “笔名是什么？”
    “男频的，扑街甲，扑街乙。”
    李培风八分精力码字，两分精力哄人，算是把她们给哄睡着了，之后便是专心码字。
    趁着淡淡醉意，灵感如泉涌。
    码了三章小一万字，李培风回过神来才发觉时间已近凌晨三点，睡意稍起，但还是将所剩存稿都设定成了固定发布，然后打开tt，按照惯例想看眼书迷群的反馈。
    书迷群讨论的内容仍旧没什么营养，云心月性这位女网友的消息倒是很劲爆……
    云心月性：“弟弟在做什么呢？”这条是下午两点的，查岗石锤了！！
    云心月性：“怎么不回话？”下午四点。
    云心月性：“（怒）每天的照片还要我提醒吗？”六点。
    云心月性：“本来打算给你发你想要的那种照片，但你若不回消息那就算了。”晚八点。
    云心月性：“（照片）”晚十点。
    云心月性：“见到后立刻回话！”晚十一点。
    其实聊天内容不是重点。
    重点是云心月性发来的照片终于不是闪照格式了，而且真的是李培风想要的那种，它真的是那种，很特别的那种——黑丝照！
    李培风感动到泪流满面。
    “我导真是一诺千金，为人师表了！”
    为了表达感恩和证明自己学以致用，李培风当场脱掉衣服，拍了两张发了过去。
    姿势要搔，不搔不足以表示感恩。
    尺度要大，不大不足以表示敬意。
    ……
    十月十五日，中午十一点。
    李培风跟着赵清歌从会场出来奔赴客房，步伐是轻快的，心情是愉悦的。
    这么个破b会终于开完了！
    关于‘网络作者、各个网络小说平台、评论家，三方圆桌会谈’的会议，可以这么简要的形容一下。
    网络作者：网络文学已经到了转型升级发展的关键阶段，要承担时代赋予的文化强国建设的历史使命，就必须高质量发展，所以我们要加强人才建设，更好地讲述东国故事，为世界文明交流互鉴、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作出贡献。
    各个网络小说平台：网络文学已经到了转型升级发展的关键阶段，我们会以创作生产优秀网络文学作品为中心环节，以推动网络文学精品转化为核心要务，着力构建网络文学领域新发展格局，为世界文明交流互鉴、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作出贡献。
    评论家：网络文学已经到了转型升级发展的关键阶段，你们要……为世界文明交流互鉴、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作出贡献。
    残忍！
    属实把李培风这个记录员给折磨的够呛，‘坚石之肝·如斗之胆’也禁不起这么一上午的摧残，国家栋梁也不能总听新闻联播啊，那谁受得了？
    受此打击，李培风也下定决心了。
    这个会以后就算专门请他，他也不来了，爱特么谁来谁来！
    “记得怎么样？”
    电梯内，赵清歌平静问道：“下午能不能把材料给我发过来？”
    “可以，没问题。”
    李培风瞄了眼身侧导师，嗯，今天穿的还是裤子，昨天晚上的黑丝怎么没穿上呢？
    赵清歌又问：“回去的机票定了？”
    “定了。”
    “讲座材料准备好了吗？”
    “初稿差不多了。”
    赵清歌微微颌首：“这几天辛苦你了，下午回去歇歇，明天再忙一天，后天咱们就走了。”
    李培风客气：“您也辛苦。”
    两人各自回房，刚放下电脑准备出去找黄天萱的李培风，却听tt提示音响起，犹豫一秒，还是打开电脑看了看。
    云心月性：“凌晨的照片收到了，但那是昨天你欠我的。”
    云心月性：“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您跟我这打卡呢是吗？！！
    李培风哭笑不得，又有点不耐，直接打字道：“姐姐，腿看腻了，看看……”
    心里想说的那两个字没打出来，李某人还是有点小怕的，挠挠脸，换了个词。
    敲打键盘。
    回车发送！
    人间一两风：“姐姐，腿看腻了，看看肚肚行吗？”

 第七十六章 网恋

    女性的腹部，生命开始的地方，神圣、纯洁。
    谁不想看呢！大概只有老色p不想看！
    实际上，李培风不是不色，只是考虑到其他地方更加敏感，就算要求了，赵清歌大概率也不会同意，所以才选中了这个部位。
    另一方面，他可以从腹部看出一个女性的整体身材。如果此处好看，那毫无疑问，这位女性的整体也不会差。
    其次，这是一个逐步蚕食的过程。
    最开始是腿，接着是肚肚，之后呢？
    腹部往上就是……
    腹部往下，那更是……
    温吞水煮青蛙！盘踞要地，呈两面包夹芝士！
    我就是要把我导儿煮个八成熟的，鲜嫩，多汁。
    李培风都感觉自己太坏了，道德败坏的坏。
    加上赵清歌迟迟不回话，他感觉自己的险恶用心应当是被发现了。
    忽然间，愧疚和自责涌上心头。
    “猥琐！下流！你难道真打算要骑师灭祖？！”
    “李培风，你的良心呢？！她可是你导师啊！”
    “咳咳~”
    电脑提示音响起。
    云心月性：“（照片）”
    光滑平整的腹部光滑曼妙，绰约多姿……
    李培风目光一下就柔和了下来，心中涌起既幸福又愤怒的迷乱感觉，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
    “我老婆的肚肚真好看。”
    以至于他下意识的将这句话化成文字发了出去，都没觉得有什么大问题，但……
    云心月性：“（怒）你叫我什么？！“
    李培风犹豫了下，打字道：“（大笑）小时候我妈妈告诉我，如果看到女孩子的肚肚就要负责。”
    云心月性回复的很快：“大街上那么多穿露脐装的女孩子，你也要负责吗？”
    人间一两风撤回一条消息。
    人间一两风：“姐姐说的对，我刚才也只是开玩笑的。”
    云心月性：“（打脸）”
    人间一两风：“（吃瓜）”
    云心月性：“你的照片呢？”
    人间一两风：“我忽然想起我妈妈的另一句话，如果有女孩子看到你的肚肚，那么她也要为你负责。”
    云心月性：“……”
    云心月性：“弟弟想和我网恋？直说啊！但你不是喜欢你导师吗？渣男！”
    我导师正在隔壁给我发消息呢！我喜欢她容易挨打，喜欢你最多挨骂，孰重孰轻我还是能明白的。
    人间一两风：“姐姐说的对，我感觉咱们也不应该联系了，要不？”
    要不你还是把我删了~我咬紧牙关命令我发出这句话……
    李培风对自己的这波推拉手段很满意，一旦成功，两人的关系将再往前迈进一大步。
    以后，在现实中你我师徒情深，网络里你我和如琴瑟！
    这老赵你总能认可？这点能耐我总该是有的？！
    李培风想的很美好，奈何并未等到‘云心月性’的回话，手机反而等来了赵清歌的维信消息。
    “文件呢？快点传过来。”
    “催，催，催，就知道催！”
    李培风眉头紧皱，拿发了个‘马上’的回复，然后从手机里精心挑选了两张之前拍摄的肉照，发了过去。
    发完四五秒，他才意识到不对劲，表情变得异常凝重。
    “我他妈是不是错把维信当tt，又错把肉照当文件了？”
    ……
    “还挺快。”
    听到手机的维信提示音，赵清歌面色稍缓，拿起来一看却发现不是想象中的文件，而是两张照片。
    照片里的人就是李培风，他身穿一条内裤，一手拿相机，一手……总之，冲击力很强。
    赵清歌表情凝滞了，什么情况？
    “发错了？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等回过神来，赵清歌咬了下嘴唇，没等她发消息质问，却见对方已经把这两张照片撤回，十几秒后，传过来的才是一个文档。
    “咳咳~”
    tt提示音也响起，赵清歌看向屏幕，还是那两张眼熟的照片，这下心里确定了。
    “还真是发错了……”
    维信上的就当没看见，否则还能拿这个孽徒怎么办，只能选择原谅了。
    赵清歌一声轻叹，将tt聊天框中的两张照片右键保存。
    云心月性：“明天不要让我再提醒了。”
    人间一两风：“那是最后两张了，以后没有了，我还是忍不住对我导师的愧疚，姐姐，我们冷静一段时间。”
    来了，又来了。
    赵清歌无奈扶额，有点后悔再次在对方面前提及自己，自己吃自己的醋，何苦呢。上一次就因为这事答应了丧失主动权的条件，这次又来？
    虽然李培风在网络上和‘云心月性’聊了些超越友谊的东西，交换了一些超越友谊的照片，但哪又说明什么呢？
    这说明李培风花心吗？
    不一定！
    这只能说自己就算换了一个名字，换了一个长相，李培风仍然会对自己飞蛾扑火般地沉沦……
    “这孽徒，”
    赵清歌深感无可奈何，又有一点自我陶醉，想了想，打字道：“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导师，如果你在现实中有了其他的心仪对象，我们就结束。”
    人间一两风：“什么意思？姐姐你是想和我网恋吗？”
    云心月性：“你可以这么理解，不想的话就算了。”
    人间一两风：“但我总觉的对不起喜欢的人啊……”
    云心月性：“照片二换一改成一换一。”
    很快啊，李某人回复的很快。
    “成交！”
    人间一两风：“先叫声‘宝宝’来听听，在梦里，我和我导师成婚后，她私下里都是这么称呼我的。她叫我‘宝宝’，我叫她‘老婆’。我总让她改口叫‘老公’，但她也不好意思，时间久了，我听着也习惯了。’
    云心月性：“……”
    人间一两风：“不叫就算了，我们还是冷静一段时间。”
    过了能有十几秒，李培风才看到对方发出了那个称呼……
    云心月性：“宝宝，乖。”
    熟悉的称呼，熟悉的说话方式。
    即便不是语音，只是文字，也足以让李培风失神。
    他仿佛回到了纳尼亚大陆，两人从克拉伦斯魔法学院的教师宿舍醒来，清晨站在沿山而建立的城堡边，俯瞰着甘尔山脉一望无际的森林，嗅着花草的清香和泥土的芬芳，互相依偎，轻声诉说彼此的爱意和返回现实世界的归期。
    可如今终于返回了，现实总是不尽如人意……
    “回忆翻涌了好久，久到我都忘记我已经失去你了。”
    李培风内心百感交集，随手在写作软件留下一段话……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这是一场名为纳尼亚之梦的羁绊。”
    “讲究一个梦幻泡影而云雾迷漫。”
    “讲究一个晦涩，讲究难。”
    “讲究人间感情，万万不能一刀两断。”
    “——感时花溅泪一啼万古愁的恶臭文青李培风留。”

 第七十七章 终于有一个富婆

    李培风万万没想到，给网络版赵清歌发肉照一事，以后非常可能会成为自己每天的日常，颇有些上班打卡的感觉。
    虽然有点受拘束，有点小麻烦，但一想到‘云心月性’已经成了他网络中的老婆，也会给他回敬照片，李培风也就不那么讨厌了。
    网络里叫宝宝了，现实里还远吗？
    他甚至开始期待未来……
    但未来没来，电话先来了，黄天萱的。
    “你怎么还不来？会开完了没有？”
    李培风加快脚步：“来了，刚出酒店，马上到。”
    “不用去民宿了，我在时运楼酒店，直接到这就行。”
    李培风有些不好意思：“你请我吃午饭？太客气了。”
    “知道不好意思就快点，等你半天了，再晚些咱们该吃晚饭了。”
    ……
    午饭是在乌镇吃的，黄天萱请客，还是当地的特色菜，口味还可以，价格有点小贵，三百多块。
    这些日子出差，李培风来回和黄天萱互相请客吃饭，倒是距离系统引导消费的五万额度更进一步。
    【黄天萱请客吃饭，消费354元，距离获得下一次抽奖机会还剩元。】
    关于系统的所谓‘引导异性消费’，李培风一直保持原则。该给异性花钱的地方，还和以前一样，该花就花，从不吝啬。异性给自己买礼物或者回请的时候，他也不虚伪的拒绝，该接受就接受。
    虽然这么做抽奖机会可能会获得少些，但良心上过得去，李培风也很满意。
    饭后，或许是乌镇逛腻了，黄天萱提议一起去杭市逛街购物。
    李培风是不太想去的，并且给出了理由，杭市距乌镇来回一百六十公里，路程太远，太耗费时间，担心黄天萱开车费神。
    当然，这只是表面原因，实际上，他是考虑到这一去杭市，晚上很有可能就回不来了。不仅赵清歌这边不好交代，万一远在首都的徐曼凝和武问月还像昨天那样视频查岗，那就更不好解释了。
    自己刚刚和老赵确定网恋，前途可期；武问月和徐曼凝则因为这一次小小的离别，感情也有所升温，就等着自己回京，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两人捆上一顿乱棍，大战拳脚，她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若是用可量化的数据显示这双方的攻略进度，李培风估摸着至少有了百分之五十。武徐二人则是百分之七十。
    但自己若因为这次宿夜未归，被两边发现，那这进度齐齐要打个折扣，李培风当然不愿意冒这个风险。
    奈何，造化弄人……
    “今天是我生日。”
    黄天萱嫣然一笑：“我朋友还想给我开个生日聚会，但被我拒绝了，我说自己要和一个很重要的人一起过。”
    “我开车！”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培风半点迟疑也没有了。
    “那倒不用。”黄天萱开玩笑似的说道：“你想想送我什么生日礼物就好了。”
    李培风叹气道：“你也提前告诉我一声，这匆忙之下我能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
    “没关系，只要是你送的，无论送什么，我都开心。”黄天萱很认真：“而且陪伴也是一种礼物了。”
    “送什么都行？”
    李培风笑道：“那我就送你八个字；平安喜乐，万事胜意！”
    “祝福也可以！”黄天萱眉欢眼笑，倒是容易满足。
    ……
    杭市大厦，年销售额90亿，资历最老的杭市高奢聚集地，杭城贵妇必至的消费场地。
    以黄天萱的家境，李培风对她来这里购物是没有意外的，但就是有点怕。
    自打陪武问月和徐曼凝在首都逛街花了二十万之后，李培风感觉自己可能患上了“购物ptsd”。
    一进商场就发憷，人均消费越高，越上档次的上次，发病越严重。
    钱是男人的胆，没钱是真没胆，哪怕李培风改造了器官也不好使。
    而且他估摸着自己就算发狠，在商场里买些什么珠宝首饰，以黄天萱的眼界，也不一定有多开心，有多惊喜。
    于是乎，他索性决定反其道而行之。
    不送物质礼物，送精神层面的礼物！
    “你先去逛，我给你准备礼物。”
    李培风看了眼手机：“再过两个半小时，我告诉你位置，你过来找我。”
    “诶？不用，你陪我一起就行……”
    黄天萱还有点后悔：“之前跟你开玩笑的，不用送我东西。”
    “你的玩笑我当真了。”李培风笑呵呵道：“到时候给你个惊喜。”
    黄天萱眼神期待，但语气还是嫌弃：“不会是什么气球鲜花之类的？那可太土了。”
    “要不要脸呢？”李培风无语：“过个生日而已，还给你准备气球鲜花？你当是求婚呢？想美事儿！”
    “那你准备干什么？”黄天萱疑惑：“你要是想给我买礼物的话，跟我一起走就好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问那么多干嘛！”
    李培风不由分说地便和对方暂时分开，然后在商场的底下超市，买了画笔、画纸、支架等绘画用具。
    没错，他又准备送画了……
    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一时半会想不出合适的，不过两个半小时的时间还是太急了，李培风没什么把握画出合适的画，所以还需要想些别的方案。
    买完工具的李培风，七转八转，又找到了商场内的一家雅马哈乐器专卖店，心中一动，索性在雅马哈门前的长椅上坐下。
    架好画架，拿出手机，翻开黄天萱朋友圈，找了张不错的自拍，开画！
    “诶，帅哥，你这是……卖画？”
    “不是，自己画着玩的。”
    有好奇地路人上来询问，李培风随口敷衍过去，接着自己画自己的，不时看两眼黄天萱的照片，准确五官和骨相。
    两个半小时转瞬即逝，画还有些不满意的地方，但黄天萱显然已经等不及了，李培风也只能停笔，告知了所在位置，然后走进了了雅马哈专卖店。
    “诶，妹妹，你们的店长在哪呢？”
    “额？我就是啊。”
    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姐姐娇笑道：“弟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李培风拿捏了一个恰到好处的错愕：“您就是店长？失敬失敬！”
    几句话的功夫，他便成功从店里借出了一把l16型号的吉他，边等待边调音。
    “人在哪呢？”
    “这！”
    看到远处黄天萱的身影，李培风一招手，随即撩动琴弦。
    有点手生，偶尔会弹错几个音，但不影响大局。
    节奏是轻松的，欢快的，隐隐约约透着一点隆重的，听着感觉很熟悉的。
    因为在乐器店门口，这里经常有人试乐器，虽然没有引得过分关注，但加上之前李培风的作画行为，还是有几个路人驻足观看。
    “你这是？”
    黄天萱手里拎着大包小包，走近了之后也愣了，看到李培风身前的画板，散落的画笔，以及抱着吉他的他，下意识撒开了手中的袋子，嘴巴微张，眼神惊喜，但还是没搞清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而这时候，吉他前奏刚好结束，吃了张学友的李培风也开嗓了，绕梁之音安排上。
    “叠个千纸鹤~再系个红飘带~愿善良的人们天天好运来~”
    “你勤劳生活美~你健康春常在~你一生的忙碌为了笑逐颜开~”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带来了喜和爱~”
    ……
    两分钟后，黄天萱又羞又乐地拽着李培风，逃跑似的离开了雅马哈乐器店门前，嘴里者还碎碎念呢。
    “你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唱好运来呢？唱个生日歌不行么？”
    “你就说惊不惊喜？”
    黄天萱瞪大眼睛，很想生气，但仍然忍不住笑：“根本不惊喜！从来就没有这么尴尬过！！”
    李培风浑不在意地笑：“你就说这个生日你难不难忘？！”
    “永世难忘！我可真是要感谢你一辈子呢！”
    两人说笑间，李培风忽然发现黄天萱带着他来到了江诗丹顿的专卖店，并走到了柜台前对着那位购物小姐说道：“把我之前看的那块表拿出来，让这位先生试一下。”
    “好的。”
    小姐极有礼貌地打开抽蓝，拿出了最中心的那块……
    李培风没怎么注意表的样式，只是看到了表旁边好像写了一个七位数的数字，有点刺眼，有点想流泪。
    “终于有一个富婆看穿我的逞强，突破我的倔强，保护我的脆弱，让我卸下伪装进她心房了吗？”

 第七十八章 生日一日

    江诗丹顿，品牌简称vc，表界的万年老二。
    在它之上只有众人熟知的表王；百达翡丽。
    实际上两者论工艺贡献上基本没有区别，在历史沉淀上江诗丹顿还要久一点，比百达翡丽要早诞生八十几年。两者之间的差距更多体现在品牌营销上面，价格也是伯仲之间。
    比如李培风眼前的这一块……
    “这是传袭系列陀飞轮男表，自制3200型机芯，手动上链，包含292枚零件和39枚珠宝。动力储存65小时。表壳是18k5n粉红金材质，显示器采用蓝宝石水晶玻璃，防水等级达30米……售价一百五十七万元。”
    “这块表已经被另一位客户买下，但他本人还没来取货，所以暂时被我们放在这里展示。否则这种级别的表，店里一般不会有实物的。”
    黄天萱笑盈盈道：“喜欢吗？”
    李培风向来是视金钱如粪土，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屈的，即便这一百五十七万背后代表了三十一次抽奖机会，即便内心很想要，但他表现的依然很淡定：“家里不是有两块pp了吗？你还要给我买vc？”
    pp，百达翡丽缩写。
    李培风说这话的目的主要是想试探一下对方的意思，看看黄天萱是不是真的想给你自己买这块表，若只是开个玩笑，自己却会错了意，那可太尴尬了……
    “哪个小姑娘给你买的pp？我可没送过你。”
    黄天萱笑着翻了个白眼，然后对店员道：“就这块儿，给他量一下手腕，我交预付款。”
    还真要给我买啊？
    李培风愣了。
    “好的。”店员拿着小皮尺上前，作势要量尺寸。
    “等一下！”
    李培风却一挥手，看向黄天萱眼神坚毅：“说，你想让我杀谁？”
    “什么杀谁？”
    “你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不是让我去杀人？”
    “胡说什么呢。”
    黄天萱好笑道：“你后天就走了，临走前我送你件礼物，算是告个别。”
    恐怕没那么简单……
    李培风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对店员问道：“现在付定金的话，这块表多久能到货？”
    “最迟六个月左右，但这块表是预定后的第四个月到的。”
    店员说完话，黄天萱立刻道：“等表到货了你再来杭市，我陪你取一趟。”
    我尼玛这套路有点熟悉啊，你不会也在套路我……
    李培风内心的期待没了，被一盆凉水浇没了。
    因为这件事，让他忽然想起一个之前流传很久的渣男套路。
    渣男在攻略女生陷入瓶颈时，为了快速跟女孩升温关系，达到上床的目的，会用给女孩买车的招数讨其欢心，这个车当然不是真买的，而是假买。
    渣男的具体做法是，先跟4s店的销售串通好，给销售几百到一千的‘演出费’，等他带着女孩来以后，无论什么女孩挑选什么车，销售都会告诉她没有现车，需要缴纳一万元定金，两个月之后车才会到货。
    而这个时候渣男会主动出来缴纳定金，签订合同，很多女孩见到对方一掷千金为红颜的举动，便认为这个男人值得托付，同时为了两个月后能得到心仪的车子，对渣男也就有求必应，任其所为。
    随后两人关系火速升温，上床自然也不在话下。
    而往往在一两个礼拜后，渣男达到目的便会消失不见，等女孩再去4s店，销售会告诉她此车渣男不要了，定金也被退掉了。
    女孩是人车两空！
    “你想什么呢？”
    黄天萱玩笑道：“是觉得等表的时间太长，还是不想再回杭市见我了？”
    “没。”
    李培风摇了摇头，刚才脑洞开得太大了，稍一思考，他便觉着黄天萱不可能和这江诗丹顿的店员联合起来套路自己，自己也没什么好被骗的。
    两人本来就曾想做过一场交融大修行，但只是因为黄天萱太过紧张，没准备好罢休。
    她送给自己这块表，或许只是想让我再来一次杭市，多有些交际……
    “接天莲叶无穷碧，不及天萱送我情。”
    李培风很感动，当场念了句诗，然后内心挣扎了一阵，郑重道：“心意领了，但表就免了，今天你过生rb来送礼物的应该是我，你送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受之有愧。”
    对于一流头脑的考验，就是同时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想法，但仍然能够行动的能力。
    李培风确实很想要这块表，或者说很想得到那三十一次抽奖机会，但是他更怕收了这块表之后，黄天萱就对他抱有了某种希望，两个人的关系发生一些不可控的变化。
    “这个礼物就非常好！”黄天萱摇了摇手上的话筒，又问道：“你生日是几月几号？”
    “2月1日，正好是春节当天……”
    “你看。”黄天萱眼睛一亮：“还有五个月是你生日，这表也要五六个月后才能到，所以，它就当我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
    话说到这份上，再拒绝，倒显得我不够朋友了。
    看着黄天萱眼神中的期待，李培风勉为其难地点头：“行。”
    “那我来给您量一下手腕。”
    见两人商量好，店员小姐立刻用软尺上前测量了一下，得到数据后，记在电脑上。
    “预付款是多少钱？”
    “是全款的一半，也就是七十八万五，您这边转账……”
    黄天萱去刷卡付款，李培风盯着那个表目不转睛。
    就这破玩意值一百多万？而且居然还真有人买？买下之后还要送给自己？
    世界的虚妄，阶级的差距，让李培风些许怅然。
    “收据你自己拿好。”
    黄天萱递给他一张单子，笑道：“等表到了我们再来。”
    “嗯。”李培风接过来看了眼上面的金额，收款七十八万五写的清清楚楚。
    但可能是因为黄天萱只交了一半预付款，尾款还没付清的原因，系统未将这笔钱算作消费额度里。
    李培风估计要等五六个月后表真正到自己手里后，这笔消费额度才会落实。
    但万一那时候黄天萱想开了，不再沉迷于本帅哥的颜值，有了新欢，这表是不是就不给我买了？
    万一黄天萱看到我丑恶的一面，和我闹掰了，这表是不是也飞了？三十一次抽奖机会是不是也没了？
    只能当它不存在了。
    ……
    下午五点半，杭市西湖边的北山路。
    有人说这里是全市最富有文化气息的地方，也有人说这条路承载了整个秋天的美，足以见其景色如何。
    整条道路，东起断桥，西至杨公堤，全长约有3公里。路刚好沿着西湖北里湖，湖里还有成片残荷。路两旁栽种的法国梧桐，基本上都有几十上的树龄。
    时至现在已是深秋，金黄色的梧桐叶将铺满整个路面，连湖光山色与民国风情的建筑，在绚烂的夕阳下好似一幅浓郁的油画。
    李培风和黄天萱买完表，在商场内的餐厅吃了口晚饭，便由后者驱车抵达了此地，共同牵手散步于北山路旁。
    “我们在这合个影。”
    走到一处不仅能遥望西湖断桥，还可以将湖水山色尽收眼底的开阔之地，黄天萱驻足提议。
    “没问题，用我的手机，我找个路人帮忙拍一下。”李培风干脆地答应，刚掏出手机……
    “然后一起把照片发到朋友圈，留个纪念。”
    黄天萱笑眯眯的，似乎并不觉得这个想法有什么问题。
    李培风把手机揣进了兜，又掏出那张收据递了过去，表情忧心忡忡：“天萱，我忽然觉得这个礼物有些贵重，对于咱们之间的朋友关系也是个压力，要不你还是把它送给别人？”

 第七十九章 都叫你懂完了

    现代社会，很多时候一对年轻男女牵手了、接吻了，甚至上床了，都不一定代表她们是情侣关系。
    只有两人将亲密合照发到朋友圈，向周围人公开，才算真正的确定了情侣关系。
    那么黄天萱提出朋友圈发合照的意图就很清晰了，她想和李培风进行朋友关系的突破。
    而后者提出归还礼物，则代表了拒绝，直白的拒绝。
    “我没有收回礼物的习惯。”
    黄天萱并没有太意外，还是成熟的，理智地微笑道：“你要不愿意，就不发朋友圈了，只是合影。”
    言罢，拉起李培风的手，站在湖边。
    “咔嚓~”
    李培风也没找路人帮忙，只是用前置摄像头自拍了两张。
    照片中的两人虽举止亲密，互有笑容，但却并不由衷。
    “其实……”
    李培风还试图解释：“朋友圈是可以发的，不过现在不行。”
    “哦？”
    黄天萱颇有些意外，抬头看了他一眼：“哪什么时候行？”
    李培风脸皮是真厚啊：“你和我结婚的时候。”
    黄天萱忍俊不禁：“你这不是画饼了，这是在火星上画满汉全席。你不想公开我能理解，何必扯那么远呢？”
    李培风叹气道：“所以你也和我一样，对这段关系也是不那么坚定，并不能确定我们可以走到最后。那为何要发到朋友圈呢？若是没多久便一拍两散，只能让彼此的身边人看笑话了。”
    黄天萱翻个白眼：“死渣男，嘴里除了情话就是借口，早晚有一天你这张嘴会被人撕烂的。”
    李培风转头瞅瞅：“烂之前耽不耽误我亲你？”
    黄天萱傲然道：“千万别亲我，那对于咱们之间的朋友关系也是个压力，你还是去亲别人。”
    ……
    李培风的借口虽然冠冕堂皇，但骗不了黄天萱，而后者虽然成熟，虽然冷静，但还是被李培风的拒绝惹恼了的。
    两人逛完北山路，她接到了一个电话，似乎是朋友请喝酒，于是便借此理由离去了，只留下了李培风独自找车返回乌镇。
    这倒有一个好处，没有夜不归宿，而是及时回房的他，并未耽误武问月和徐曼凝的视频查岗，也无需向赵清歌做什么解释了。
    但此事的后果远不仅限于此，直到次日十六号中午，李培风开完了当天的会议，也没等到黄天萱的消息，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真把黄天萱惹伤心了。
    “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帮我检测一下药物材质。”
    李培风没有过分担忧，担忧也没什么用，反正黄天萱的公开朋友圈请求他肯定是不能答应的。
    谈恋爱可以，发朋友圈不行！
    爱你是肯定的，但是公开不行！
    李培风无心多想，索性趁此空闲，努力码字。
    眼下他自觉精力充沛，已经打算双开了，女频这边继续写着，搁置许久的男频也该捡起来，看看能不能写出一个名堂。
    灵感是现成的，由冥海之息香水提供，世界背景由纳尼亚大陆热情奉献，女主角由赵清歌导师友情上演，男主角由李培风自己换皮上阵……
    没错，李培风想将那场梦中经历的事，换个角度，以小说的方式呈现出来，初定类型为玄幻。
    这有几个好处，一是省脑子，不用费劲想什么世界背景和力量体系。二还是省脑子，连主角走什么剧情都无需多想，只需要将李培风和赵清歌在梦中经历的事删删改改，让它更具备戏剧化张力就可以了，甚至连其中龙套姓什么叫什么也不用虚构，套用梦里的真实人物就行了。
    从某种角度来说，李培风感觉这本书更像是在写传记。
    而对于这本书，他也不指望会火，主要目的是宣泄个人情感，同时找一找写男频的感觉，披个小号马甲拿来练手。
    “赵培风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和导师一同穿越异世界。”
    “这里魔法与科技共存，它们都被认为是一种能理解世界的定律，并将其利用的能力。”
    “人类、精灵、兽人、矮人、巨龙……无数幻想中的种族都在这片广袤的世界生活，建立了繁多的帝国和一个伟大的联邦，诸多种族间维持着微妙而脆弱的平衡，对抗着上千年以来的同一敌人，那源自虚空中的神秘生物。”
    “在这场战争中涌现了数不胜数的英雄和智者，但穿越此地的李培风只是想着如何和导师活下去。”
    初略的写完大纲，李培风有点犹豫，主要对于是否把自己导师加进小说举棋不定。
    但他不是从小说的层面考虑，小说很简单，虽然是双穿，仍然围绕男主来写，导师作为女主就好了，不存在双主角之类的毒点。顾虑主要是在现实层面，万一有哪一天小说火了，以赵清歌对梦境讳莫如深的态度，发现自己将那场梦写成了小说，会做出一个什么反应呢？
    “第一，这书肯定不会大火！”
    “第二，我用的是另一个笔名，写的还是赵培风的导师，李清歌。她和你赵清歌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对号入座好不好？！”
    想通了这两点，李培风信心十足地继续码字。
    ……
    “我宣布，第十三届国际网络文学周闭幕式暨颁奖盛典到此结束。”
    17号上午10：30分，文学周彻底落幕，观众散场，李培风和赵清歌也随着人流往外走。
    “您行李都收拾好了？”
    “嗯，回房间拿上行李，咱们这就走。”
    两人的机票早已定好，当天下午一点的票，但机场在杭市，所以还要从乌镇坐一个多小时的大巴车。
    不同来时的两人冷战，一个坐车头，一个坐车尾，此时赵清歌和李培风的关系有所缓和，所以坐的是双人联排坐。
    “这次获得奖项的几部网络文学作品，回去你从艺术性、商业性、影响力，各方面做一个分析报告给我，不用太冗长，简要即可，争取在三千字以内。”
    “好的。”
    聊完工作，沉寂一段时间，赵清歌拿起了本书翻看，但忽然想起什么，若无其事地问道：“马上要走了，你那个杭市的书迷没来给你送机么？”
    李培风望向车窗外的阴雨连绵，笑了笑：“天气不好，她就没来。”
    没有谁会无条件的陪你，连影子也会在阴天缺席。
    说实话，对于黄天萱选择冷战，李培风能够理解，但也有莫名其妙。
    最初黄天萱的态度让他以为对方明白两人的各种差距，想和自己来一场短暂而不问未来的快乐之战。
    结果，黄天萱好像是想和他玩真的？
    这就有点尴尬了，你知我欲擒故纵，我知你图谋不轨。
    我以为咱们一定是对棋逢对手的泡友，愉快的相处了好几天，撩来撩去各显神通。到了最后，你却想和我谈恋爱？！
    你这是多想不开？！
    黄天萱不理李培风，李培风也不理她，目的就是通过这种办法委婉地告诉对方自己的态度，一直互不联系到了现在。
    “挺好。”
    赵清歌补充道：“我是说你该收敛收敛之前的做派了，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正常恋爱当然没问题，但不要像之前那样为了消遣、为了排解寂寞而乱来。”
    “是，您说的对。”
    李培风掏出手机，点开tt，犹豫道：“其实我最近在网恋，我感觉这个对象还不错，但又觉得她不太靠谱，您能不能给我点意见？”
    赵清歌表情一滞，眼神飘忽：“在网恋吗？这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东西，我能给你什么意见？”
    语气一顿，她严肃道：“我只是觉得不管用什么方式恋爱，你都要做到最基本的专一，这是对感情的尊重，懂吗？”
    李培风深以为然地点头：“懂，我可太懂了。”

 第八十章 我想亲你一下(求追读)

    难得有个作弄赵清歌的机会，李培风是不肯放过的，扯开话题后，就拉着赵清歌讲自己和‘云心月性’网恋的那些事……
    “有一点我始终觉得不对，就是我和她聊了很久，却连她的声音都没听过，而且互相发照片的时候，她从来不露脸，您说她是不是有点问题？”
    李培风属于是指桑骂桑了，脸上却忧心忡忡：“我甚至感觉她可能是个人妖！就是现实里是个男性，却在网络上装扮女性骗人的那种……”
    孽徒，你给我住口！
    赵清歌强压着火气，皱眉道：“人家毕竟是个女孩子，可能只是害羞罢了，她不想露脸，你也不要强求。”
    “但网恋最终目的肯定是要奔现的。”
    李培风叹气道：“如果她连声音都不出，脸也不露，那奔现肯定也不会同意？始终在虚拟的网络上聊天，也不是个办法啊。”
    “……”
    赵清歌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默默看书。
    “您说。”
    李培风试探道：“如果我现在用tt给她弹一个视频通话，她会不会同意呢？”
    tt的视频通话功能类似于维信视频，只要双方用户下载手机tt软件，其中一方发起了视频通话，不管另一方是否在线登录，手机便会如维信的视频通话一样响起铃声，弹出是否同意的框框。
    “不要弹视频。”
    赵清歌猛然抬头，严厉道：“万一人家在开会怎么办？”
    我看你是想说万一你自己手机响了怎么办。
    李培风笑道：“那我就等晚上她下班了再给她弹视频，您看这样行吗？”
    “你为什么非要弹这个视频呢？就那么想看她吗？”
    赵清歌虽然极力控制着表情，但李培风仍然从中看出了一丝不情愿。
    “我只是觉得，她说话的语气和我一个熟人很像。而我那个熟人却已经不在了……”
    李培风眼神微妙的在赵清歌的脸上一扫而过，轻声道：“因此，便对她有了些不切实际的期望。”
    赵清歌嘴唇嗫嚅两下，只是道：“我困了，等到了机场再叫我。”
    言罢，将书放进了包里，靠在椅子上闭着眼，好像真要睡觉的样子。
    李培风也不以为意，应了一声好，便拿起手机写之前她所吩咐自己要写的分析材料。
    “叮~”
    谁料刚写没一会儿，维信消息进来了。
    黄天萱：“到杭市机场了么？”
    这是两人在北山路分别后的第一次联系，莫不是忍不住了，想要主动送机？
    李培风摸不清对方什么想法，只能如实打字道：：“路上，还有一个半小时。”
    数秒后，黄天萱：“快要走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呢？
    李培风思索了一下，道：“我还会回来的！”
    黄天萱：“……”
    李培风：“真会回来的，争取下个周末回来给你送药，你帮我分析一下里面的成分。如果你还愿意帮我这个忙的话。”
    黄天萱：“除此之外，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没了呀！
    李培风冥思苦想，回顾两人相处的这几天过往，硬编了一条消息。
    点击，发送！
    李培风：“在广袤的空间和无限的时间中，能与你在同一颗行星上共享同一段时光，是我的荣幸。”
    黄天萱：“（伤心）你的荣幸建立在我的不幸之上。”
    李培风：“（流泪）姐姐这话可真是寒了弟弟的心呐。”
    黄天萱：“呵呵，有够好笑的，弟弟如此凉薄，还有心呢？”
    李培风翻开手机相册，从里面挑选出一张照片发送过去。
    那是以西湖断桥为背影，两人牵着手在北山路的梧桐树下所拍下的合影。
    然后他酝酿几秒，又发了两段文字……
    李培风：“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李培风：“我之前见过很多秋季，但关于那天，我大抵永远不会忘记。只怕以后见了泛黄的落叶，便会想起，那天有一位姓黄的姑娘，送给我一整个城市的秋季。”
    什么叫文学系渣男啊，什么叫感时花溅泪一啼万古愁的恶臭文青啊？这就是了。
    情话说的一套套的，高频词代表有‘秋季’‘离愁’‘寂寞’‘落叶’‘姑娘’。
    说的那真叫人意乱情迷，明明一分的情意，这帮文青能说成十分。
    可黄天萱毕竟不是什么十八岁的小丫头，这套对她不好使，同样用文字回应，并带着嘲讽的意思：“但你连把和黄姑娘的合照发到朋友圈都不愿意。”
    哎呀，没完了。
    李培风：“（无奈）我说过了，咱们结婚后会发的，互相之间有一点信任好不好？！难道你不信任我？”
    黄天萱：“确实不信你，而且根据你之前的所有作品，我有理由怀疑你是不婚主义者。”
    被看穿了！
    李培风无声地叹了口气，沉思片刻，最终打字道：“天萱，请拿我当朋友，不然我怕自己会伤害你。”
    他是直接摊牌了，拒绝的意思也很明显了，奈何总有人不信邪啊……
    黄天萱：“小弟弟见了多少女人，谈了多少恋爱，就敢如此断言？”
    李培风：“别人不敢说，伤害你个口嗨怪还是很轻松的。”
    黄天萱：“走着瞧，游戏才刚刚开始。”
    李培风：“你要干嘛？”
    此后再没有回复，李培风莫名其妙，也不想再理，索性接着码字，在那之前看了一眼旁边的赵清歌，他总感觉对方在自己和黄天萱维信聊天的过程中，似乎在微微睁眼，试图偷瞄屏幕似的。
    而这一眼也被李培风抓了个正着，只见赵清歌本来是微眯的眼睛迅速闭上，人安静地靠在椅背，跟睡着了一般无二。
    呵！您就这么好奇呢？想知道我和谁聊天？
    但您若是我老婆，没准我会说了，导师嘛……您算老几啊？屏幕我都不让看！
    李培风笑而不语，继续码字，但却忽然感受到车身向左轻微的偏离了一下……
    “诶！”
    “有车！”
    “操，怎么开的？！”
    原来是旁边有个小车变道太快，导致大巴车司机快打了一下方向，虽然没有碰撞，但仍然让车内的人一阵不稳的摇晃。
    “大家系好安全带。”
    司机用车内语音喊了一下，乘客们经过刚才的意外教训，也大都系上了安全带。
    但李培风没动，因为刚才车身向左偏离的那一下，惯性导致处于‘熟睡’状态的赵清歌身子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有点暧昧，有点旖旎。
    李培风侧低头看向还闭着眼的赵清歌，心中五味杂陈。
    女人，你的名字叫影后！
    明明醒着，为什么不动？
    享受了一小会，见她还没有清醒的意思，李培风胆子也大了。
    他缓缓将手机放下，并伸向赵清歌放在自身腿上的左手。
    先是捏一捏，没反应。
    再握一握，还是没反应。
    李培风心中大定，直接一把抓过，慢慢从她的手指缝隙钻了进去，用自己的手和对方的手十指交叉而握……
    这整个过程中，李培风一直盯着赵清歌的脸，而当这样握好后，后者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反应。
    眼皮下的眼球动了动，但也仅此而已。
    可以了？默许了？
    李培风心中有些紧张，与其交叉紧握的同时，再慢慢将其放到了自己双腿中间，然后用大拇指摩挲着对方的手背。
    做出这个举动后，李培风清晰地看到，赵清歌眼皮轻轻跳动了一下，但依旧保持着闭眼的状态。
    您这叫什么啊？
    您这叫自欺欺人，掩目捕雀啊！
    李培风心中一动，想试探一下赵清歌的底线，于是乎，低头在其耳边轻声道：“老婆，我想亲你一下。”
    “……”

 第八十一章 不困也睡会儿呗

    “老婆，我想亲你一下。”
    李培风简直大不敬了，不仅称呼其为老婆，而且连敬语‘您’都没用。
    你这孽徒真真该死！
    赵清歌依旧没有睁眼，但双眸紧紧合在一起，睫毛儿似乎是在颤抖。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李培风心中大喜过望，缓缓低头。
    距离赵清歌的脸蛋不到十厘米的时候，却见那两片薄唇轻启，发出了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不行。”
    不行也得行！
    说什么也不好使了！
    昔日老婆，如今严师就在怀中。
    李培风的心都醉了，魂都要飞了，哪里还管对方要说的话，直接在赵清歌白皙光滑的脸蛋上点了那么一口。
    “ua~”
    诶哟，这个可恨呢，亲就亲了，居然还是带声的！
    这一口下去反应很大，赵清歌仍然闭着眼，但呼吸明显急促了许多，本来牵着李培风的手是无力的，这下也紧紧捏着了，用力之大似乎想要凭此把他捏骨折一样。
    感觉是有点做的过分了，李培风立刻停止，随后幽幽一叹。
    “老婆，我想你了。”
    “……”
    “你问过我，万一有一天我们回到现实恢复了师生关系，我还会不会和你在一起，你记得我是怎么说的吗？”
    “……”
    “我说那并不影响我们感情，现实是冲不垮这段记忆的。为你我愿再行万里路，再闯许多关。现在看，却是我一厢情愿了。”
    “……”
    “可你当初也是对我许诺了句话的；‘水来我在水中等你，火来我在灰烬中等你’难道这不作数了么？”
    “……”
    随着李培风在赵清歌的耳边轻声诉说着，后者牵着他的那只手力度变小，却仍然闭着眼，彷如熟睡，但睫毛儿一直轻微颤抖着，不得停歇，眼皮紧绷着，又未免过于刻意。
    李培风的心中涌起既幸福又愤怒的迷乱感觉。
    幸福于和赵清歌有了这片刻的温存。
    愤怒于这片刻的温存还是在对方‘熟睡’时的一次‘意外’才得来的。
    如果那辆小车没有突然变道，如果大巴车司机没有很快地打了一把方向，如果赵清歌没有在之前就进行了假寐，那么大概率她是不会往自己肩膀上靠的……
    但老话说得好，人要学会知足；还要啥自行车啊？！
    既然你想继续装睡，那就装，一直到装睡到机场才好呢。
    李培风打算把大巴车的车速往上提一提，开一开快车。
    他也无需担心赵清歌会突然醒来，对他发出像之前一样的责骂，因为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装睡呢，怎么醒？
    李培风认为，自己只要不硬拆台，配合对方的演出，然后再此基础上做一些循序渐进的小探索，那么对方就不会有什么反应……
    想干就干！
    不过李培风却先将与赵清歌十指紧扣的右手放开了，这个举动让后者有些不知所措，没有抵抗的松开了手后，半蜷在他腿间，孤零零的，仿佛缺少陪伴了似的。
    “老婆，我告诉你，我不想等待，不想在山脚下看未来。”
    接着李培风又再次紧扣住了那只手，但这次用的是左手，他原本的右手则抽离出来，缓缓从赵清歌的背部和椅子的缝隙中穿过，揽住了对方，彻底成了抱与被抱，这样一个专属于情侣之间的姿势。
    感受到赵清歌猛然绷紧的身体，李培风心里有点小紧张，但仍然不停，在其耳边运用绕梁之音继续低声道：“我只知道水会冷，雨会停，春不再。人生就在于逞一时之快。”
    “明天太遥远了，我就要现在！”
    用坚定的语气说完这话，李培风又在赵清歌的脸蛋儿上吻了一下，接着便是眼睛处，耳根处，额头处、额头处……总之赵清歌的这张脸，各个部位无一不被他吻了个遍。
    如此这般后，李培风明显感受到，怀中赵清歌的身子似乎也软了下来，虽然还闭着眼睛，抖着睫毛和眼皮，但面部红晕已经扩散到了后耳根处，呼吸也变得不那么匀称，吞吐出的兰气平白热了两分。
    人未动，心已动！
    我北华师情话天王绝不是浪得虚名！
    李培风抱着心中的期待，将视线改向了这张绝美脸蛋上的那两片薄薄性感的嘴唇，这东西他平常瞧着顶不顺眼了，现在气氛也到了，是时候发起总攻了。
    就特么是你之前总训我是？就是你这个小东西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说出让我难受的话？今天我也训训你……
    现在，我是老师，你是学生！
    我必要教育你，给你上一课！
    课的名字就叫《论如何接吻才能激发起双方荷尔蒙激素的快速分泌》
    李培风对准了目标，缓缓移动，就差几厘米的时候，本来一直装睡的赵清歌似乎察觉到什么，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见到此情此景后，迅速将头转向了窗户的方向，只留了一个后脑勺给他。
    靠！不演了？我喊咔了么你就不演了！
    你这个演员演技虽强，但不够敬业，给你差评！！
    李培风吓了一跳，强忍着撤回右手的冲动，身子前倾歪头看了一眼，见赵清歌依旧闭着眼睛做熟睡状心下稍缓。
    看来亲嘴是不行了，这就是老赵的底线了……
    “好啦，我知道了，头转过来。”
    李培风在其耳边小声道：“我保证，我只亲脸。”
    “……”
    赵清歌闭眼熟睡，李培风用右手稍稍使劲，试图把她再次往自己这边拽一拽，就这么试探了一下下，那具躯体仿佛没有重量般地再次靠向了他的肩膀，头部自然而不留痕迹的从窗边面向了李培风。
    这可真好玩啊……
    李培风忍不住无声地笑笑，低头下去又是一顿亲。
    亲着亲着，他便把之前的保证抛在脑后，转而向那两片薄薄的红唇进发，而且这次打的是一个快准狠，打的是一个出其不意。
    很顺利的便让李培风得手了。
    “……唔。”
    四唇相印的那一刻，赵清歌浑身一僵，眼睛虽然没睁开，但眼皮颤动幅度骤然加大，握着李培风的那只手又开始用力捏了，并且紧紧抿着自己的嘴唇不肯张开。
    大概过去能有十几秒，赵清歌眉头紧皱，重重地嗯了一声。
    嗯，这是要醒了？
    李培风心下了然，缓缓抬头，却觉牵着的那支手好像也要被抽走了。
    有点不舍，他试图挽留牵住。
    “……”
    闭着眼的赵清歌感到收手动作被阻碍，眉头紧蹙在了一起，片刻后，整个人的身体往窗边倒去。
    有点不舍，李培风再度用右手抱住挽留……
    “再抱一会儿。”
    李培风轻声央求道：“距离到机场还早着呢。”
    赵清歌转了下身，闭着眼似乎在对窗户喃喃自语的说着梦话：“远点，离我远点。”
    声音很小，但足以让李培风听见。
    他明白这一定是赵清歌的最后通牒，稍作犹豫，最终还是放开了对方。
    “咚~”
    而这一放开，赵清歌的身体便彻底倒向窗边，身子和玻璃相撞发出浅浅的一声，即便这样，她还没‘醒’，而是侧靠着玻璃继续‘熟睡’。
    李培风一直用余光看着，就打算看看她到底什么时候‘醒’。
    结果等了十几分钟，李培风发现对方一动不动，好像是真睡着了，不由又起了小心思，试图拉起对方腿上的小手，刚刚摸到……
    “啪！”
    却见赵清歌闭眼挥手，对着李培风的手背，打的那叫一个准，那叫一个脆！
    “嘶~”
    李培风吸了口冷气，将手收回来，小声道：“您不疼吗？我给您揉揉？”
    赵清歌将打人的那支手使劲攥了攥，同时缓缓睁开了双眼，眼神严厉地看向他：“你说什么？材料写好了没有？”
    嗯，这是睡醒了。
    她不是我老婆，她是赵教授！她不是我老婆，她是精分小变态！
    李培风闭口不言，试图自我催眠。
    此事后一路无话，只是赵清歌既不看李培风，也不看书了，而是望着窗外的景色愣愣的出神。
    ……
    12：30分，杭市机场，u9688航班内。
    登机后赵清歌似乎像是从之前的事情上走了出来，情绪有所平复，一落座，便又找了本书看。
    “美女，帮我……”
    李培风则对上前的空姐耳语两句，后者离去，不多时又返回。
    “您的毛毯。”空姐笑盈盈地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李培风。
    “谢谢。”
    李培风接过来后，立刻用胳膊肘碰了碰赵清歌，用了一个商量语气：“导儿，您是不是该睡觉了？我的意思是您别累着，总看书对眼睛不好。”
    赵清歌面沉如水：“我不困。”
    李培风歪头思忖：“不困也睡会儿呗？”
    你不睡我也没机会啊……

 第八十二章 上课

    飞机是两点半下的，学校是是三点多到的。
    两人下车进了校门，拎着大包小包往校内走，赵清歌有些奇怪于李培风还跟着他：“你一会儿有课？”
    李培风示意了一下手里的拎的大袋子：“这些是给您带的礼物，我帮您放车里。”
    “不用了。”
    “要用的。”
    赵清歌又看了一眼那个大袋子，再瞅瞅李培风：“都是我的吗？”
    “都是！”
    “没有其他人的？”
    李培风坚定摇头：“没有！”
    赵清歌嘴角微微上挑，很快便恢复如常。
    实际情况是，李培风买了很多礼物，但其他人的拿不下，坐飞机对行李重量要求有限制的，所以李培风在乌镇的时候是一边买一边往回邮。父母的直接邮回老家，武问月和徐曼凝的直接邮回公寓，两个师妹的邮回学校，最后只剩下这么一份赵清歌的被他用手拎着。
    其心可诛？
    不不不，李培风不想玩这个小心机，也就是赶巧了。
    “放车里。”
    到了车前，赵清歌打开后备箱，李培风将东西一放，道了声别便转身离开，不过对方说的话，却又让他止住脚步。
    “你那篇《女频网络文学脉象探析》我给你看了，可以投稿了。”
    “哦，麻烦您了。”
    “啪~”
    赵清歌一关车门：“不麻烦，记得推荐审稿人写段丛，被录用的可能性应该不小。”
    李培风点点头，又看了看赵清歌的脸色，有些迟疑不定地问道：“您觉得，我还用不用读这个博士？”
    “你问我？”
    赵清歌眉眼一垂：“你自己的事儿你问我干什么？”
    老婆你看看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李培风很是不满，他问的哪是简简单单读博的事儿，读博对两人来说都不重要。
    没有师生关系，对两人来说很重要！
    结果赵清歌装糊涂，把锅又甩了回来。
    李培风不甘心：“我的意思是让您给我点建议，您觉得我读了这个博士之后对我就业上有没有帮助呢？”
    赵清歌想了想，居然认真回答道：“如果你想找工作的话肯定是有的，但你若想做全职作家，那没有太大帮助，反而会耽误写作。”
    李培风恍然点头，又问：“那读了这个博士对于我在择偶上有没有帮助呢？”
    “择偶的话，应该是没有。”
    赵清歌沉吟道：“没有谁硬性要求另一半是博士，读博反而会让人平衡不好感情和学习。”
    还不行，不够清晰！不够明朗！
    李培风心里一横，加重语气：“那么如果我不读这个博士了，会不会让一个某师大文学院的教授做我的老婆呢？”
    “……”
    赵清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很复杂，很微妙，没有说话，转身离去。
    什么意思？
    李培风不太懂，皱眉站立思索片刻。
    没想通。
    他索性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某个课程表app弹了出来。
    联想到赵清歌问他是不是课，这让李培风想起件事儿……他还真有课！而且已经开讲了！
    ……
    研二虽然课少，但绝不代表没有，李培风这出差一周，都向各科老师打过招呼，请过假的。但有些课你即便请了假，只要在一学期内缺课五次以上，那就要在下一学期重修。
    这就是乌龟的屁股——规定。
    现在既然出差归来，李培风不想无辜旷课，自觉还是要尽到一个学生本分的。
    第二教学楼，206教室。室内稀稀拉拉坐着二十来位学生，大多安静听课做着笔记，也有极少数私底下拿着手机摆弄的。
    台上男老师熊妙海，四十多岁，身宽体胖，轻微谢顶，继续用洪亮的嗓音讲着课。
    “青年文学当中，曾经有一个重要的主题，就是人和周围的环境作斗争，人建设周围的环境……”
    李培风缓缓推门，俯身致歉。
    熊妙海跟他点头示意了一下，亮了亮发量稀少的脑门。
    互相没有言语，李培风自觉坐到角落。
    《东国现当代小说研究》
    李培风这节专业课的成绩还不错，或者说他就没有成绩差的课，各科成绩在专业内都是名列前茅。
    他感觉自己学习不差的原因，主要源于自己父母的教导。他爸妈都是大学教师，二老从小给他灌输了一个很重要的概念。
    认真听讲，这是对台上老师和知识本身最大的尊重。
    哪怕老师讲得不好，那你可以自己照着书本看，自己理解，但你绝不应该在课堂上做其他事，上课就是学习的。
    有了这一观念，李培风上课大多不会摸鱼。
    但今天可能是来的匆忙，没有带书本的原因，老师讲的东西，他却听不太进去。
    “一个人，这个年轻的‘我’，在退回或者转向内心世界的过程中……”
    李培风罕见的神游天外了，回想起在乌镇通往机场的大巴车上，自己吻赵清歌的一幕幕。以及停车场，他问出那个问题后，对方看向自己的复杂眼神，心神不定！
    归根结底，还是现实的压力太大。
    李培风就算不读博，硕士毕业后就和赵清歌在一起，恋爱，结婚……即便如此，仍然困难重重，这些困难不是两人说能克服就能克服的。
    所有的感情在现实面前都会撞得粉碎。
    不提李培风家。
    赵清歌的家庭肯定第一个不同意，人家父母一个是燕大的校领导，一个是燕财大的校领导，往上两代也是教师，李培风尽管不知道老赵的爷爷奶奶那辈是干什么的，但估摸着地位也低不了，结果赵清歌却和学生恋爱了？
    有辱门风，斯文扫地，愧为人师，你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亲朋好友间的压力接憧而至。
    其次是学校，就算自己毕业了，但只要最后和赵清歌在一起，这么有话题性的消息一旦传出，绝不乏有心人的宣传渲染，北华师的师生肯定议论纷纷。
    最大的谎言莫过于感情始于毕业后这句话，没人会信的，所有人都会认为她们在校时便有了感情。
    或许在其他学校没什么，毕竟学生一方已经毕业了，跨过了这条红线，但北华师可是师范学校。校领导为了避免造成不良影响，防止其他学生学习效仿，到时候赵清歌很有可能告别教职，最少也是换到其他学校去工作……
    想到这，李培风忽然读懂对方在停车场时看自己的那个眼神了；
    “那么如果我不读这个博士了，会不会让一个某师大文学院的教授做我的老婆呢？”
    “你认为如果我做了你老婆，还有脸在北华师文学院继续做教授吗？”
    “培风！”
    在李培风陷入苦恼的深思之际，后桌一个又黑又瘦，戴着眼镜，眉眼间和沈腾有几分相似的男生戳了戳他，小声提醒：“老师叫你呢。”
    正巧熊妙海看向这边，李培风收到提示，也下意识起立。
    “好，那就培风来回答。”
    熊妙海满意地点头：“我太喜欢你这种不认真听讲，又要站起来装b的样子了！”
    “哈哈哈~”
    哄堂大笑，课堂内二十多人被这句话逗的乱作一团……
    “？”李培风瞪大眼睛，看向身后的沈僚，咬牙道：“你想死是不是？敢涮我？！”
    “嘿嘿嘿~”沈僚笑得最欢，身子还往后撤：“错了，风哥我错了，但我下次还敢！”
    “你特么……”
    “不要闲聊了，回答问题！”
    熊妙海用手指敲了敲讲台，然后指向身后幕布上所显示的文字。
    那是鲁迅的短篇小说《故乡》，《少年闰土》这篇着名的课文就是在这篇小说里所节选的一小段。
    而幕布上所显示的，则是课文中没有的，时隔多年‘我’和闰土再相见的情节；
    我这时很兴奋，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是说：“啊！闰土哥，——你来了？”我接着便有许多话，想要连珠一般涌出：角鸡，跳鱼儿，贝壳，猹，……但又总觉得被什么挡着似的，单在脑里面回旋，吐不出口外去。
    他站住了，脸上现出欢喜和凄凉的神情；动着嘴唇，却没有作声。他的态度终于恭敬起来了，分明的叫道：“老爷!……”
    我似乎打了一个寒噤；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我也说不出话。
    “就是这最后一句话！我似乎打了一个寒噤……”
    熊妙海在这句话上虚画了一圈：“告诉我，文中的‘我’是什么感受？什么叫可悲的厚障壁了？”
    就这？
    李培风松了口气，细细一品，忽然有些感同身受。他和赵清歌的关系，岂不是另一个版本的‘闰土与老爷’？
    梦里管人叫老婆，梦醒后管人恭敬地叫：“导儿！”
    “能不能讲出来？不能讲三分扣了。”
    熊妙海吓唬人，李培风更觉悲凉，一声叹息：“唉，真是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什么叫可悲的厚壁障？”
    “就是小肠里有屎，拉屎擦屁股我生怕扣破了纸。”

 第八十三章 再见与投诚

    在欢声笑语中李培风坐下了，熊妙海还夸他答得好。
    “解构的很完美，诙谐中带着一点荒诞，荒诞中又有一点留白，除了有点恶心，没别的毛病，再接再厉！”
    笑声再起。
    李培风环视一圈，看了看自己这帮陌生又熟悉的同学。
    全班二十三个人，有和他同一专业的，也有类似专业也要上这门课的，男女比例是一比五。
    没错，男生加上他就4个。
    研究生期间的同学比本科期间的同学关系还要淡一些，有些同学李培风甚至叫不出名字，只是一起上课的交情。
    研一课勤的时候还好，到了研二关系更淡了，走在路上都懒得打招呼那种。
    除了沈僚这位班长之外，李培风和别人都不太熟，笑就笑。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在熊妙海的讲课声中，李培风将自己想象成了一摊稿纸，试图让岁月前来点苔。
    赵清歌这事他是暂时没辙了，日后再说，反正距离转博面试还有一个月呢，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好，今天就讲到这儿。”
    直至下课，李培风这摊稿纸方才懒洋洋地折了起来，一把抓住后桌试图逃跑的沈僚。
    “小僚子！”
    “诶，这话可不兴说啊，你这是骂街呢！”
    “别废话，受死！”
    沈僚眼睛滴溜溜转：“错了，错了，请你吃饭，给你接风洗尘。”
    李培风略一迟疑，后想起自己绑定系统根本吃不了男人吃的饭，只能吃软饭，不由得手下更用力，狞笑道：“省点钱，你下辈子用。”
    “有妹子！有妹子！”
    “妹子是个屁！她能请客吗？”
    “你疯了，让妹子请客？”
    “妹子请客怎么了？男女人格平等！凭什么妹子就不能请客，你这是歧视女性，我……”
    “嗡嗡~”
    静音的手机发出了两声震动，李培风这才收了神通，放开沈僚，看了两眼。
    【欢欢乐乐一家人】
    徐曼凝：“小婊子，下课了，人在哪呢？你爸妈喊你回家做饭了！”
    武问月：“你错了，你该大儿子。”
    徐曼凝：“不都是一个意思么。”
    李培风：“第二教学楼集合。”
    徐曼凝：“ok。”
    武问月：“你们先回，有个数据，我晚半个小时。”
    李培风哼了一声，心道什么叫地位？管你嘴上骂我什么，但只要我一声令下，那都得听我的！等见了面我再让你们叫爸爸！
    转身，走人，李培风头也不回，摆手：“拜拜。”
    沈僚愣了：“今天真有聚会，你不去？”
    “搞什么飞机啊？”
    李培风百思不得其解地回头：“聚会这玩意不就是两次吗？一次开学，一次毕业，咱们开学的搞完了，毕业的还远着呢。”
    “不是班级聚会。”
    沈僚解释道：“好几个专业联合搞的，马哲学院牵头，有咱们文学专业，还有历史，还有音乐系的妹子，现在已经有三十多人报名参加了。”
    李培风吃惊：“这么多人？什么目的？聚会主题是什么？脱单还是脱单？”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沈僚语气带了些责备：“难道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难道除了儿女情长以外就没有别的事值得一聚了吗？”
    李培风表示呵呵：“你且说说，还有什么比繁衍，比脱单更重要的事？今天又是个什么日子？”
    沈僚一推眼镜，表情庄严肃穆，竟然透出了一丝神圣的气息：“今天，是国际消除贫困日！”
    “比脱单更重要的事，当然是——脱贫！”
    “再见！”
    李培风转身就走。
    “你不去啊？”沈僚遥遥喊着：“其实就是讨论一下毕业后的就业问题，互相交流交流怎么赚钱脱贫之类的东西。”
    “我国脱贫攻坚战取得了全面胜利！你不要在这胡说八道，我什么都没听到啊！”
    李培风两条大长腿跑的更快了。
    ……
    人越大，人际关系就越复杂。
    若是本科期间，像这种聚会李培风没准还去凑个热闹。
    研究生？拉倒！
    李培风半点兴致也无，去了大多是浪费时间，交流不出什么个一二三，而且家中还有两位千娇百媚的在等他。
    退一万步来讲，万一在聚会中遇见相熟的坏女人，提出要报仇雪恨，一较高下之类的请求，自己不拒绝对不起良心，若拒绝了，那就会让人家很尴尬。
    第二教学楼门前，徐曼凝穿着宝格丽黑色大衣，双手抱肩静静地站着，对周围望向自己的路人熟视无睹。
    直到见了那个男人从门口出现，徐曼凝原本平静的表情，一下子便明媚了起来，嘴角、眸子、连眉梢都是带着笑意的。
    “想不想我？”
    周围学生太多，李培风还是矜持的，克制的，没有冲上前去相拥，只是摸了摸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牵起了她的手。
    “走了，回家！”
    徐曼凝没有回答，但笑盈盈的脸已经说明了一切，她迈着轻快步伐往回走。
    路上不时问起这次李培风出差的事项，后者直接略过书友会，连挑带删的说了，随后又为少了一个人而感到有点可惜。
    “问月怎么今天晚了？”
    “她的一项实验好像到紧要关头了，所以比较忙。”
    徐曼凝略带忧心：“另一方面应该是为了读博，她压力挺大大，等回来咱们劝劝她。”
    “嗯。”
    李培风皱着眉点点头。
    两人闲聊间，便先到家小区前的超市买了些菜，这才回了家。
    而一进家门，徐曼凝终于忍不住了。
    ‘砰’地一把就将李培风推到门口，抱住，狠狠道：“你刚才是不是忘了说什么？”
    “啥？”
    “你那个美女书迷是怎么回事？”
    徐曼凝眼神凌厉，大有不老实交代就要给你上刑的架势。
    李培风笑眯眯地看着她：“能有什么事啊？书迷是真，但我说美女你就信啊？你当电视剧呢？就一普通人，我不过是让人家领着买了些当地特产送给你们，你们还得谢谢人家呢。”
    “但愿如此。”徐曼凝嘀嘀咕咕，手却没松，眼神凝视着李培风，随时观察，仿佛一旦发现不对就要对准其脖子上的大动脉……
    吭哧一口。
    不等她主动，李培风先出招了。
    “唔。”
    徐曼凝脸色有点红，闭上了眼睛。
    “想了我么？”李培风抽空还问话呢。
    “嗯。”徐曼凝用鼻音回应，但很轻。
    李培风不满意：“说想我了，快点！”
    徐曼凝不堪烦恼，半是撒娇半是不耐烦：“想你了，嗯，我想你了。行？”
    “这还差不多。”
    到了家，外套自然是要脱的，为了换睡衣嘛。
    所以两人各自为彼此脱掉外套，很默契，稍稍有点急躁。
    “月月一不在，你就欺负…我。”徐曼凝居然还玩起了欲擒故纵，表情还一个劲的嫌弃：“讨厌！”
    李培风笑问道：“那我不欺负你了，等月月回来，你看着我欺负她？”
    “你敢？！”徐曼凝脸上的红晕显得更鲜艳了，而且好像是真生气了：“你敢当着我面，我就……”
    就什么呢？反正李培风没让她说出来后半截话，也就不知道了。
    几十秒过去。
    “去我卧室。”徐曼凝清冷的双眼也带了些娇柔，像桃花：“你欠我那次要补上！”
    李培风眼冒红光：“连本带利的给你补上！”
    两人分开一个多月了，不算久，再揉来也是轻车熟路的，只是多了份急切，多了份期盼。
    因为自月初，武问月还没搬进这件屋子的时候，徐曼凝便想和李培风揉一揉，结果被一个电话打断，就一直没交流上，加上他这出差一周才回……
    所谓小别胜新婚了。
    但没多久，徐曼凝惊呼之：“你变异了？！”
    “哈哈哈，没想到？我发育了！”
    “你……”
    李培风发出了得意的笑声，便开始质问徐曼凝……
    “你刚刚是不是在群里骂我小婊子来着？！”
    “是！”
    “现在谁是小婊子？”
    徐曼凝屈辱地泣不成声：“嗯，我是小婊子，我是！”
    那是脏话吗？那不是。
    那是有温度的柔情和蜜意，岁月和距离把苦涩和甘甜都藏了进去。
    那是脏话吗？那不是。
    那是向我向你投诚的旗，摇曳，多姿，竖在春风里。
    风太大，旗要倒……
    “你等一下。”
    徐曼凝面带红晕：“我问问月月什么时候到家。”
    李培风看着她拿起手机操作，惊讶道：“你要打语音？”
    “嗯。”徐曼凝妩媚地看了他一眼：“你闭嘴！我是怕她提前到家瞧见了。”
    “噔噔噔~~”
    手机响起语音拨通的铃声，李培风心里一紧。
    “曼凝，你玩的是真变态啊！”

 第八十四章 要遭!!

    北华师，体育学院实验室。
    “你走之前记检查下器械，老板来了就维信我。”
    “好的，师姐。”
    武问月关上了厚重的大门，过了消毒间，换下厚重的防护服，这才坐在换衣间的椅子上舒了口气，疲惫的神色即便是绝美的容颜也遮盖不住了。
    较前几天，今天她算是回去早的了。
    理科读研不比文科，理工科的研究生生活基本上是996福报，文科研究生基本上处于休假养老状态。前者那真是廉价劳动力般，读研等于打工。
    尤其是想硕博连读的武问月，更急需搞出些成果来，写几篇paper，好为博士期间积累，更有毕业的底气。
    但再怎么样，博士毕业也要三年时间，加上研二剩下的半年多，四年。
    武问月一想起自己还要读四年书，做四年的研究，就有点头疼。
    再一想到自己刚才研究的狗屁东西……
    “我就是个对国家没有贡献的学术垃圾！”
    重复做枯燥的事情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做的事情既枯燥又无用。
    武问月内心泪流满面，同时也骂着自己导师。
    “废物东西，什么都不会，就会拿着国家基金的经费带着我们灌水！”
    “我他妈研究研究李培风为什么能弄我四个半小时，也比做这个强，”
    而一想到李培风，武问月心情也稍好了些，仿佛触及到了深处的柔软，唤起了脑海中梦境的眷恋，迫不及待的便要回家。
    居京城，大不易。
    如果没有李培风和徐曼凝陪着，获得精神慰藉，又分担了房租等物质层面的东西，武问月感觉自己真的撑不下去了，更不会那么想不开的去读博，更更不敢奢望读博后还能留在京城长期工作生活。
    但有了她们俩的陪伴，武问月就信心十足了。
    我的长矛，我的盔甲，我的软肋，我的后盾！
    换上便服，拿起手机，准备回家……
    “噔噔噔噔噔~~”
    铃声响了，曼凝的语音？
    武问月下意识接通，将手机放在耳边，便往外走：“怎么了？”
    “回来了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武问月总感觉徐曼凝的声音不似平常，有些格外的娇柔，说话还慢了一拍，不过归心似箭的她也没在意。
    “刚出实验室。”
    武问月小跑着下了楼梯：“你和他都到家了？”
    “嗯，到了。”
    “他干什么呢？”武问月随口一问。
    “等下。”
    徐曼凝似乎放下了电话，大声喊了一句：“李培风，月月问你干嘛呢？”
    数秒后，武问月才从那头听到：“做饭呢！”
    是李培风的声音，但不大，或许是在厨房喊的？
    武问月道：“还有没有要买的？我带回去。”
    “不用了，快回来。”
    李培风的声音更近了：“菜我们都买完了。”
    话有点少啊，还想听……
    武问月心里一笑，看来自己确实是想他了。
    “我要吃！”
    但却听徐曼凝道：‘我要吃点水果，月月你帮我去买，哈密瓜，还有香蕉，葡萄，这三样，我都要吃。’
    武问月眉头微皱：“你们回家前怎么没买？”
    徐曼凝撒娇：“人家忘了嘛，现在想吃了！”
    李培风煽风点火：“早不吱声，现在折腾人，问月，不给她买了，让她吃个屁！”
    “我就要吃！！给我买嘛，月月！”
    “行了行了。”
    武问月不耐道：“我知道了，给你买，马上出校门口了，还有事吗？”
    “没了。”
    徐曼凝急促的说完这两个字，语气突然又变得很温柔：“爱你呀，月月。”
    说的那叫一个温情脉脉，宛转悠扬。
    冷不丁的，武问月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下意识有点嫌弃：“嗯嗯，爱你，挂了啊……”
    挂了语音，将手机揣进兜，迈步往前走了两步，一阵秋风吹过，席卷落叶，带着阵阵寒意。
    好像哪里不对？！
    武问月眉头一拧，脚步一顿，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徐曼凝平常毒舌的要死，哪怕再这么对她好，也是怼天怼地，拐弯抹角用损人的方式来表达感谢的。
    这么今天就这么温柔？帮她买个水果就来了句‘爱你’，而且李培风就在旁边，她难道就不怕对方吃醋？
    其次，徐曼凝什么时候能这么温柔？
    只有……
    心中狐疑的武问月又掏出了手机，点开维信的徐曼凝头像，选择视频通话。
    是不是我想多了？
    武问月还是有点犹豫，但瞬间便下定了决心。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左右试试罢了。
    点击，发送视频邀请！
    “噔噔噔噔噔~~”
    三秒过去。
    五秒过去。
    十秒过去。
    未接，武问月只觉得只觉，那噔噔噔声如一脚一脚的踹进了自己心口。
    “我草你个婊子的！一回来就给我添堵！”
    武问月面无表情，眼中杀机毕现，眼神似比秋风更冷几分，心中轰隆隆瞬间闪起了天雷地火。
    长矛？盔甲？软肋？后盾？
    自己的长矛正在对盔甲疯狂输出，戳穿了自己的后盾，伤害自己的软肋……
    我要你们死！！！
    随后，武问月也不继续拨电话了，直接挂断，揣起手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校门口狂奔。
    要知道，武问月以前可是田径运动中的撑杆跳职业运动员，北华师大女篮主力，即便是现在，也是cuba的裁判，通过莱格尔跑的测试，体能嗷嗷的。
    这速度，暴力，无情，比风还要快！
    捉奸，弄死他们！
    挫骨扬灰！！！
    男的三刀六洞，女的活活用双拳打死！！！
    ……
    锦天城公寓，看到视频通话的邀请后，在铃声汇总，两人乱作一团的开始收拾战场。
    “穿裤子！”
    “纸！给我纸！”
    “屁的纸，用纸擦会留下证据，快去卫生间用水冲！！”
    李培风对这个还是比较有经验的，教完徐曼凝，又气不打一处来的训斥：
    “你个小变态傻眼了？告诉你挂了电话挂了电话，别让她买东西，直接回家就行了，现在好，弹视频了！她肯定往家狂奔呢！”
    “闭嘴！”
    徐曼凝整个人属于衣衫不整的状态，而且面带红晕，手脚发软，摇摇晃晃地起身前往卫生间：“我清理一下，你去洗菜！什么事儿都没有！”
    “就你这状态，说没事谁信？”
    李培风皱眉也同她进了卫生间，用水冲洗了一下，关切道：“怎么样？”
    徐曼凝坐在智能马桶上，用马桶的功能做着清洁，眼神依旧有些迷离，痴痴地凝视着李培风的侧脸：“还想……培风，我好爱你啊。”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出口，李培风简直如坠深渊，毛骨悚然：“千万别！”
    “上一个你说爱的人是什么下场我亲眼所见！一会她拿刀把咱俩砍死，我都不奇怪。”
    “烦人！”
    徐曼凝嗔怒：“我只想做你们俩人的小…bitch。”
    “别啰嗦了，快点洗，我去做饭了。”
    李培风摆手，提裤子转身离开，进了厨房淘米洗菜。
    “咔哒！”
    没一会儿，徐曼凝也出来了。
    而就在她从卫生间门口迈出的一刹那，正对着的防盗门也被打开。
    “duang~”
    武问月夺门而入，手扶着把手，嘴唇微张喘着粗气，前胸剧烈起伏，怒目灼灼。
    正好和徐曼凝撞了个对脸……
    “回来了？”
    徐曼凝第一反应是吃惊于她回来的这么快，要知道，从校内出发到家，路程一公里多，她们平常上下学，走路至少要七八分钟，结果对方这才……两分多钟？跑回来了？！！
    你参加奥运田径呢吗？体格这么好你退役干什么啊？！
    “怎么……”
    心虚的徐曼凝看到对方两手空空，接着便试图以此为借口先发制人：“怎么没买水果啊？我让你买的水果呢？”
    “视频为什么不接？！”
    武问月气喘吁吁，额头上顶着汗珠，但她也不管，直接关了门，大步进了屋内，鞋也没换，好像要和谁对峙的状态。
    “我刚上厕所呢呀，没带手机。”
    徐曼凝给了一个很流畅的错愕神情：“你给我打电话了？咱不是刚通过话吗？”
    “问月。”
    李培风手拿着两根黄瓜，从厨房出来，惊喜交加：“想我没有？我可想死你了！”说着话，就要展开双手往前抱。
    “狗崽子，我想你死！！”
    受刚才‘语音通话事件’的影响，武问月根本没有相逢的喜悦，甚至懒得搭理他，转身环视检查者客厅内。
    没发现什么。
    再走进自己和徐曼凝的侧卧。
    物品摆放一样，被褥平整，都没问题！
    不对，绝对有问题！
    自己到底是来晚了一步！
    或许不应该弹那个视频的！！打草惊蛇了！
    武问月心乱如麻，脑海中千头万绪……
    “你去洗菜。”
    李培风对着徐曼凝使了个眼色，自己则双手拿着两根黄瓜，走进了卧室。
    “你干嘛？”徐曼凝小声说着，还想伸手拦：“她正生气呢，你做饭，我哄哄她就好了。”
    “你会哄个屁！！”
    李培风语气加重：“你去洗菜，不会洗菜就去买水果，你不是喜欢吃水果吗？问月没给你买，那你就自己去买一下。”
    “额。”徐曼凝有点愣。
    而李培风说完话，果断地关上了房门，并且迅速反锁上！
    “嗯？”
    徐曼凝疑惑了一下下，缓缓转身走向厨房，刚到冰箱前，脸色一变，再次反问自己……
    “嗯？？？”
    “嗯？？？？”
    “他为什么锁门？？”
    “他为什么锁门呢？？？”
    徐曼凝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可名状的恐怖，仿佛体会到了刚才武问月从校内狂奔回家的心情。
    她难以置信，她惊恐万分！
    徐曼凝转身，跑步，返回侧卧。
    挥手，砸门！！
    “咚咚咚~”
    三秒。
    五秒。
    十秒……
    没反应！房内隐约传来肢体碰撞和家具挪动的声响。
    徐曼凝的身子绝望地依靠在门前，如泣如诉：“李培风！！你要干什么！！你给我开门！！”
    “不要动手，不要打架啊！有什么事都可以谈，大家开诚布公地谈！快出来！我错了！”
    “有种你放下月月，冲着我来！！”

 第八十五章 我想享受怎么了

    “看啥呢？”
    李培风手持两个黄瓜，左右开弓捅了捅陷入沉思的武问月：“嘿，醒醒！”
    “你进来干什么？”
    武问月还没从刚才的急速短跑冲刺中缓过来，胸部上下起伏的喘着，脸上阴晴不定：“滚出去！”
    李培风凑近了，抿嘴笑了一下：“你是不是多想了？”
    “我特么还用想吗？！”
    武问月压低嗓音怒道：“我的脚趾盖都知道你们没干好屁！你忘了咱们俩是怎么演曼凝的了？！”
    嗯，这个不好糊弄，衣柜中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这是毅种循环！
    李培风也懒得演戏了，把黄瓜放在桌上，然后一把抱住眼前的女人！
    “滚！”
    武问月勃然大怒，后退半步试图推开，但终究差着重量级，不仅没推开，自己也进了他怀里。
    紧紧的，被包裹了……
    “月哥，我想你了。”
    李培风的眼神深情款款，绕梁之音加持下，声音从武问月的耳畔传过去：“我太想你了，只要到晚上，瞧见乌镇的月亮，就会拐几个弯的想起你。”
    有点低哑的，却带着说不出的魅惑，每个字从他的双唇中吐出，听在人耳中，都仿佛下着大雪的十二月倚窗而坐，独自品尝一杯热气腾腾普洱茶，袅袅的茶香弥漫着，温热的液体体贴的从口中划入喉咙，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就是这种让人融化的声音，我也想了……
    武问月脸色有点红，不知是被茶气熏的还是被气的：“类似的话刚才你也对徐曼凝说过？”
    问完又忍不住，怒：“我特么不过晚了不到一个小时回来，你们就给我搞事情？！你对得起我吗？！！”
    “咚咚咚~~”
    “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们在里面干嘛呢！！”
    “快给我开门！！！”
    敲门声仿佛催命般响起，李培风也不管了，时间紧任务重，直接上嘴……
    两人紧紧相拥，武问月开始摇晃试图抵抗，他也跟着晃，不知是谁的躯体碰到了椅子，书桌，最终一同倒在床上……
    “你们好大的胆子啊！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开门！锤子呢？家里有没有锤子，我要给它砸开！！”
    “里面的人听着，不许色色！！敢色色我弄死你们！”
    徐曼凝在外面不停的用嘴巴讲话，从开始的央求变成了狠厉。
    屋内两人的嘴巴也不停，从开始的凶狠变成了柔情。
    (≧▽≦)=(≧▽≦)
    忘我，专注，聚精会神！
    武问月拿出了做实验的严谨态度。
    李培风拿出了写文章的笃志精神。
    研究，探索，一起上课。
    《论如何接吻才能激发起双方荷尔蒙激素的快速分泌》！
    不过隔了一道房门，彷如隔了一个世界。
    “我要报警了！你们给我开门！”
    “这是我家！！李培风，钥匙呢？钥匙你给放哪了？！”
    “武问月！你对得起我吗？你们给撒开！不许色色！！”
    外面的徐曼凝活像个无能狂怒的国足球迷，只能看着自家球门被狂射，而无可奈何……
    被叫到名字的李培风仿佛没听见，眼带笑意地对眼前人问道：“想我么？”
    嗯，相同的问题。
    武问月闭着眼：“一般想。”
    “说你想我。”
    “说你想我。”
    李培风不满重复：“我想你。”
    “你想我。”
    李培风佯怒：“快点说！”
    武问月翻白眼：“要点脸，我肯让你亲就不错了，刚才你不一定用那狗嘴干嘛了！”
    李培风老脸一红：“你说能干嘛？！”
    她们俩没想明白呢，砸门声是越来越响了。
    外面的徐曼凝好似有天大冤情的民女，像敲古代衙门口的那个伸冤鼓一样敲大门……
    “咚咚咚~咚咚咚！！”
    很有节奏，震耳欲聋。
    “要死啊！你们是真要死啊！！”
    “开门！你们不开门，我把房子点咯！”
    徐曼凝已经被气得歇斯底里了：“燃气灶我全拧开了，你们再不开门，我直接打火，咱们三人同归于尽！全都给我回炉重造！！！下辈子见！！！”
    这个可怕的恐怖分子……
    “行了。”
    武问月有点小得意，又有一点小担心：“起来。她在门外叫了有两三分钟了。”
    “嗯。”
    两人从床上起身后，李培风没忍住，不舍地又亲了一口，这才转身开了房门。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为何击登闻鼓？”
    “……”
    门一开，徐曼凝也看到两人的状态了，见她们的衣物依然穿在身上，心中的恐怖也散了大半，长舒了一口气后，嗓子沙哑道：“别废话了，去关燃气灶！”
    “你真开了啊？”
    李培风愣了下，随即快步奔向厨房，三步并做两步，眨眼就到了，这一看又气又笑。
    灶确实被拧开了，但既没有打到火，又没有漏气。
    因为这燃气灶李培风是自己掏钱换的新型灶，具备意外熄火后切断燃气的功能，很安全！
    “真是……”
    李培风摇摇头，转身回了客厅。
    却瞧两个女孩好像在对峙的样子。
    你瞅我，我瞅你，属于一个互相看着都有点不顺眼的状态……
    我李培风可太喜欢你们为我疯狂争风吃醋的样子了！
    李某人心里一动，安安静静地在厨房找个椅子坐下，顺手把桌上买的菜兜拿过来，一边摘豆角，一边……看戏！
    不过事情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发展，两个女孩沉默了约莫十几秒，武问月率先开口。
    “你不是要吃水果吗？一起去买？”
    徐曼凝余光扫了眼李培风这边，抿嘴道：“走。”
    “你做饭。”
    武问月叮嘱了一句，又伸手搂向了徐曼凝：“去换鞋。”
    李培风不乐意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就留我自己做饭？”
    “……”
    俩女孩不理他，还在换鞋。
    李培风深感无聊：“要不咱们出去吃，我懒得做，还得洗碗，很麻烦啊。”
    “马上回来了！”
    “咔哒~”
    房门一关，两人走出门外，迈步进了电梯。
    “当某一样东西唾手可得，甚至不需要投注什么额外的精力你就能够得到的时候，你会有多珍惜它吗？”
    武问月开口，莫名其妙地说了一段话。
    徐曼凝神色稍缓：“我懂你的意思，我们说过这件事。”
    武问月低声道：“但你违约了，怎么想的？”
    人心是很微妙的。
    当人遇到自己送上门来的东西时，会进入理性思考，评估对方的好与坏，不管如何，总能发现不满意的地方。
    而当我们主动追求一个事物的时候，就会抛弃一定程度的理性，此时心里就会进入自卫模式扞卫自己选择的正确性，即使自己的选择错误，也会找一大堆理由来证明自己选择没错。
    简而言之，越容易得到的东西，人们也越不珍惜。
    道理很浅显，尤其适用于男女交往……
    “之前说好的，底线不能越！”
    武问月重申道：“现在才几天啊？就都给他了？！以后怎么办？你不会忘了他为什么跟你分手？”
    徐曼凝本来还想接着装，但听着话就很不愉快了，也懒得撒谎了：“翻旧账？不如说说你的事呗？你不也给他了吗？还在这训我！”
    “我那是……”武问月哑口无言了一会，又辩解道：“都跟你讲了，我当时是因为喝多了！而且是他主动的！他趁着我喝多了就动手动脚。”
    “还会耍猫儿腻了！”徐曼凝眯着眼睛，哼道：“他都跟我说了，你主动扑上去的！”
    武问月下意识要骂人：“他怎么能说……”
    “好啊！”
    徐曼凝阴森地笑了：“还真是你主动啊！你要不要脸呢？！！武问月！！”
    坏了，中计了。
    武问月心中一叹：“别扯远了，我们在聊你违约的事。”
    徐曼凝火是真上来了：“我还真没瞧错你，英姿飒爽的确实有男人样，和男人上床也是主动往上扑，你厉害啊，你属实不孬……”
    “不要转移话题！”
    “好，不转移！”
    徐曼凝理直气壮：“你学习有压力，我既学习又工作，我没压力吗？我想冒冒汗，解解乏，享受享受，有错吗？”

 第八十六章 徐曼凝的两个模特

    李培风还是在一个多小时后，在饭桌上知道徐曼凝口中的压力到底是什么的。
    不同于黄天萱，徐曼凝的父母还是很开明的，虽然她有一个十几岁的弟弟，但二老仍然选择让徐曼凝来试着掌管企业，从大学期间便给安排了一些职位让她逐渐熟悉。
    或许这和徐曼凝的家中是徐母当家有关，因为整个森蒙企业基本就是服装设计师出身的徐母所创立的。
    所以未来，徐曼凝不说彻底掌舵，但肯定在企业中占有一席之地的。
    不过森蒙服饰也不是徐曼凝的父母一家说了算，徐父徐母的几个亲戚也有少量股份。可能是看看徐曼凝年轻，又是女孩，加上自身的不甘心，对徐曼凝的接手工作一直说三道四。
    “平常我自己提议做点什么总跟我阳奉阴违也就罢了！”
    徐曼凝颇感气愤：“这次我和妈妈一起调研，最后决定的试水男装市场的战略，他们居然也跳出来反对。”
    “森蒙一直做平价女装，利润增长停滞，品牌结构单一，以后想要继续发展，进男装市场就是早晚的事。她们还怕这怕那，就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亩地不放。实际是脑子有病，不懂的企业经营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道理……”
    李培风不懂：“他们反对有什么用，企业怎么发展不还是你和你妈说了算吗？”
    “说了算是说了算，但他们要是不支持，战略执行起来肯定不顺畅啊。”
    “原来如此，那他们属实可恶。”李培风深以为然地附和着，伸出筷子头给武问月夹了一块肉过去：“多吃点，我看你最近都累瘦了。”
    桌下，李某人的右脚丫撩起了武问月的裤腿，一个劲的用脚后跟蹭，摩擦。
    从开始吃饭到到现在没停过……
    “还好。”
    武问月面色如常，饭桌下试图还击，用脚拇指掐他的小腿，警告其不要太过分。
    “你们听没听我讲什么？”徐曼凝把筷子啪的一下放在碗上，对两人的反应表示不满。
    “听了。”
    李培风不减夹菜速度：“你或许应该做点什么？”
    “做什么？”
    “我也不造啊，我一个读书人哪懂得经商……”
    想踹人！
    徐曼凝翻个白眼，桌下却悄悄伸出了脚，这不伸还好，一伸便察觉到了武问月和李培风做的小动作，意识不对，直接后仰低头看了一眼，气得差点没把筷子扔过去。
    “我在这跟你们说正事，你们却在私下玩这个？！”
    “别踹！”
    李培风连忙道：“我忽然想到一个好办法！”
    “放！”
    李培风提议道：“既然他们反对做男装，那森蒙就继续做女装，但做男装款式和尺码，也找女模特穿的，宣传也是按照女装来，毕竟没有人规定女人就不能穿什么样的衣服。但到时候如果男装做的好看，摆到店里和网店上，肯定还是有女人给自己身边男性买来穿的。”
    徐曼凝眉头紧皱：“你这是自欺欺人，他们怎么能不明白？不过倒是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但这样搞对产品的定位就很不清晰，不利于营销……”
    武问月听得吸了一口冷气：“打左转向却往右走？你从哪学的？！”
    李培风脸色一变，吓得脚都收回来了；“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告你诽谤啊！”
    “确实是个办法。”
    本来是李培风信口胡说的，但徐曼凝却认真地思考片刻，点点头：“一切都按照男装来做，到时候找几个偏中性的女模特来穿一下，那种帅酷风格的女装，还是有一定市场的。”
    李培风沉吟道道：“在营销上你要卖概念，卖文化，着重线上渠道。这种衣服你可以定一个子品牌，表示脱离‘森蒙’之前的小清新森女系风格。”
    “比如叫什么‘真我’‘顿悟’‘超脱’，名字越难懂越好。服装设计一定要请外国设计师，再不济中西结合，光设计费就得几百万美金，设计好了往国外时装周打，砸钱也得进！”
    “然后花钱请国际名模，拍写真，打广告，铺天盖地。媒体到位，请那些知名大咖讲话点评，再对国内各短视频平台的那些时尚博主撒钱推广，广告语我都想好了……”
    两个女孩以一种费解又期待的神情看着他：“什么？”
    李培风抑扬顿挫：“‘森蒙’子品牌‘真我’服装，尽显女人睿智独立和坚韧，使女人摆脱由男性决定的女性化定义，破坏了性别对于服装的束缚，不依靠暴露的曲线也能诠释出女性之美，掀起了一股由服饰而起的思想潮流。”
    两个女孩听得目瞪口呆，只感觉一言难尽。
    李培风又问道：“你说这样的衣服，一件你得卖多少钱？”
    徐曼凝笑道：“我觉得怎么着也得两百？！
    “两百那是成本，一件单品两千块起步！”
    李培风信誓旦旦：“你嫌贵？我还不打折呢。你得研究人的购物心理，什么叫独立女性知道吗？独立女性就是买什么东西，都买最酷最有故事的，不买最好的。所以你要树立一个标签。”
    “非独立女性，不是真女权不要买我的衣服！让男朋友刷卡买衣服的女人，都是碧池！”
    “到时候你跟店员和线上客服培训好了，遇到女性顾客先提示一嘴……”
    李培风假装导购的语气：“这位小姐，您好，如果让我知道您从本店购买的衣服是由男性付款，请立刻从我的店里滚出去！”
    武问月想笑又很鄙视：“拜金女和田园女权不得入内呗？不愧是南敬明、北培风，东国内女性向写作的两大高峰！女人这碗饭是让你吃明白了！”
    “很酷，这个概念太有意思了！就是听着很耳熟……山本耀司！”
    徐曼凝却听得眼睛一亮，接着是疑惑，片刻便恍然：“你说的都是霓虹的山本耀司玩剩下的，中性服饰，主打黑白两色，男女都能穿，但确实是个好想法。”
    “是吗？”
    李培风回归本色，淡定道：“但你做这个搞破产了别赖我啊。”
    “胡说什么，也不用投入多少，试试水罢了。”
    徐曼凝拿起筷子吃了两口，随意道：“国外设计师就不用请了，直接让他们抄山本的……不是抄袭，是粉丝致敬，嗯，他的衣服确实很有风格。山本玩黑白，我们什么颜色都可以往上加，款式不用变。”
    接着，徐曼凝边吃饭边自言自语。
    “营销方面你是胡扯了，我要控制成本。国际时装周什么的就算了，性价比太低，但品牌造势是肯定的，时尚博主一定要花钱打广告的。明星代言没必要，投入太大不合算。模特的话，也没必要请什么国际名模……”
    她在这专注地思考生意，另外两个人在挤眉弄眼，桌下还在互相用腿进行一个友好的切磋，现在战局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嗯？”
    察觉到异样感受，武问月手持碗筷低头一看，只见腿上多了一只脚丫在拱来拱去，意外之下差点没咬到舌头。
    武问月表情凶狠又惊疑不定，用嘴型无声说话：“你想死！”
    然后伸出自己的脚，也踹向李培风的腿间……
    “你们俩有没有客串一下模特的打算？”
    徐曼凝紧盯着饭桌上两人的脸蛋，若有所思：“感觉如果是那种中性衣服的话，特别适合月月穿呢……对了，我记得月月俩是不是兼职做过模特，接过拍摄广告之类的活儿？”
    以两人的身材和颜值，确实有这个条件，她们在短视频平台随便发几个视频，积累几万粉丝，便会有直播公司和商家主动上门求合作，有偿拍摄等等。
    但武问月和李培风各有学习和工作，加上她们对这种靠脸赚钱的方式潜意识都比较反感，所以没有走上这条路。
    “对，你让她做模特。”李培风笑眯眯的：“她给你代言，无论外在相貌还是气质，都很贴合产品形象。”
    “你也要来！”徐曼凝肯定道：“不能白瞎你这张脸和身材……”
    话没说完，她的余光已经发现异常。
    毕竟两人的脚丫都不小，往各自腿上一放，旁边坐在椅子上的人，完全能够看到她们的脚趾头已经翘出了桌。面
    “把脚都给我放下去！！”
    徐曼凝拍桌震怒：“还能不能吃饭了？不能吃我掀桌子了！”
    李培风缓缓抽回脚，微笑道：“我就算了，我没时间。”
    “我也没时间。”
    武问月也收了脚丫，穿上拖鞋，同样不给面子：“你找几个模特拍就算了，用不了多少钱，我之前给李宁拍过健身裤之类的广告，挺累人的，模特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我说个数。”
    徐曼凝指出了三根手指，缓缓道：“三万！”
    “成交！”
    穷鬼武问月两眼直冒精光，答应的那叫一个痛快：“曼凝大气，森蒙大气，我上次给361度拍，也就是五百块钱一小时！”
    但这招对富贵不能淫的李培风就不行了，他不屑地嗤笑一声：“留你三万给你车加油，你知道我每天要拒绝多少星探的搭讪？网络直播那种小公司不算，还有几家叫得上号的大型娱乐公司想和我签约，让我出道，你看我鸟吗？我是读春秋的，只想写写书，凭借才华赚钱。以颜值变现的方法我不想做，毫无挑战性……”
    “五万！一天五万！”徐曼凝怒目而视：“说了那么多不就想让我加钱吗？”
    李培风犹豫了一下：“这不是钱的问题。”
    “八万，你们俩每人八万。”徐曼凝郑重道：“但要等产品出来先试衣服，效果不好我不能用你们。”
    李培风还是摇头：“我是终点女频知名作家，我的作品《恶总》改编了影视剧，我是有身份的人，我怎么能去做模特呢，我感觉你是想蹭我热点……”
    徐曼凝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李培风话音一转：“但看在我刚才把森蒙未来接班人潜规则了的份上，这活儿我接了！”
    徐曼凝白了他一眼：“那明明是我把你潜规则了好不好？！”
    武问月语气隐含怒气：“你们俩能不能吃了？不能吃我掀桌子了！”
    徐曼凝抿嘴笑着小声嘀咕：“一会我把你也潜咯！”
    “小曼凝，我真是给你脸了呀！”
    武问月闻言眼神更带杀气，那是真狠啊，直接上手了，一把揽住徐曼凝的脖子往自己嘴边一递，对准了脸蛋吭哧就是一口……
    “啊啊啊！！疼！松开！！”
    徐曼凝瞬间花容失色，惊叫连连，双手用力想把武问月使劲往外推，奈何力量不够，武问月死不松嘴……
    “培风，帮我！帮我弄开她！”
    也就咬了两秒的功夫，徐曼凝疼得双眼水汪汪的：“武问月你想毁我容啊？！咬着就不松开？”
    “我来我来！”
    “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李培风连忙起身，站到了武问月身侧，也揽住了她的肩膀，看其还不松手，干脆俯身亲了一下武问月的侧脸……
    亲完李培风还假模假式地恐吓呢：“快点松开，不松开我也咬你了啊！”
    徐曼凝被武问月咬，武问月被李培风亲。
    本来是两个女人的打闹，被李某人一搞就很……变态！
    “你他妈的有病啊！”
    被亲的那一瞬间，武问月浑身颤了一下，毕竟身前还有个徐曼凝。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后耳根，下意识松嘴后抿了抿拉丝的口水，连李培风的脸都不敢看：“滚回去！”
    “李培风你个狗东西！！你干什么呢？！”
    徐曼凝见状双眼瞪大，忍不住流下了两行伤心的泪水，她摸了摸脸上浅浅的牙印，痛得边哭边骂：“现在就敢当着我的面亲月月，晚上是不是要……你给我滚到卫生间吃粑粑！！！”
    “不识好人心呢。”
    李培风皱眉走到徐曼凝身边，手抬起她的下巴：“我看看咬的什么样。”
    “不用你看！”徐曼凝嘴上虽这么说，但还是很配合，表情担心：“出血了吗？”
    “没有。”李培风专注地看了看白皙脸蛋上的那个牙印，用手指肚摸了摸，缓缓俯下身，对准了又ua的一口……
    嗯，这顿饭是吃饱了。

 第八十七章 人间是小气的

    徐曼凝是真把李培风给的战略建议当真了，以至于她吃完饭便离开，说是要和父母见一面，商量一下该计划的可行性。
    “你们老实在家等我回来！”
    徐曼凝是真不太想走，但不走又不行，一个劲地警告：“不许色色！！”
    有气无力的威胁谁呢啊你？
    李培风呵呵笑：“慢点开车。”
    武问月严肃道：“好好工作。”
    “以后应该在家里装个监控……”
    徐曼凝有些气馁地摇摇头，碎碎念着，离去。
    “duang~”
    门一关，人已走。
    武问月和李培风坐在饭桌边互相瞅瞅。
    前者商量道：“你洗碗？”
    后者懒洋洋：“老规矩。”
    “可。”
    “3！”
    “2！”
    “1！”
    “布！”
    “剪刀！”
    “hiahiahia~”
    李培风用两根比作剪刀手的手指，剪了剪武问月的手掌，得意地笑道：“去洗碗！”
    “我……”
    武问月嘴唇嗫嚅几下，直接就耍无赖了：“我不洗！我做实验累了一天了，还有文件要写，小风你忍心让我洗吗？你要是忍心，我现在就洗！”
    “算我上辈子吃你肉了！”
    李培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暗骂一声，起身就开始收拾。
    武问月没那么铁石心肠，说是不洗碗，但还是帮他擦擦桌子，扫扫地，但也仅此而已了。
    趁着李培风洗碗刷锅的时候，武问月进了卫生间，好像在洗漱。
    李培风心中一动，遥声道：“一会儿去健身不？”
    “去。”
    两三分钟后，武问月刷完了牙，也洗完了脸，扎着马尾发容光焕发地从卫生间出来了，正巧李培风此时也忙活完。
    “我换衣服，你也抓紧，去健身。”武问月看了他一眼，进了卧室。
    刚要关门，李培风紧跟其后按住了，没让门关上，同时目光炯炯地盯着她：“你有丝袜没有？”
    武问月目光鄙夷：“穿丝袜去健身？你脑子有坑我没有！”
    李培风语气柔和：“你要是没有，曼凝有条黑丝，你找一找，换上？”
    “你恶不恶心啊！”
    武问月终于明白他什么意思了，原来此健身非彼健身。
    她哭笑不得地要关上房门，但力道不够，被李培风闯门而入，面色还是严肃的。
    “在健身前……有个事我想说一下，我发育了，你快帮我研究研究！”
    武问月强硬地推开他：“……刚吃完饭，至少你去给我刷个牙！”
    李培风恍然：“我说你怎么刷牙了，你早有预谋的是不是？”
    假体改造是在前往乌镇出发前抽到的，快一周了，李培风就刚才在徐曼凝身上试验了一次，他现在要重复试验！
    这个事武问月也发现了，因为在吃饭的时候，饭桌底下两人来回互踹的时候她察觉到了异样。
    但……
    “曼凝才刚走，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
    武问月躺在床上面红气喘：“不行，你放开我，我和她之前做约定了。”
    李培风简直不敢相信：“不是，你们俩因为这破事还签合同了？法律承认吗？”
    “没，口头约定。”
    “那你可够守规矩的，但你忘了她是怎么对你的？”
    武问月轻咬嘴唇，眼神迷离，好似失忆了一样：“嗯…怎么对我？”
    李培风义愤填膺：“她背着你和我乱搞…过程中还给你打语音，而且故意支走你，让你晚回来，她让你听那种…隔着屏幕让你…诶呀，我都不好意思说！恶心！”
    武问月眼波流转，发出了一声妩媚的闷哼：“是她主动，打，打的？不是你这个变态要求的？”
    “我怎么可能要求？就是徐曼凝主动拿起手机打的，你当时咬她咬的还是轻了。”
    李培风笑骂道：“等她回来你再好好教育教育她！”
    “我先教育你个狗东西！！”
    本来选择刻意淡忘的东西，又在此时听起，武问月内心复杂，但更多的是愤怒，这情绪让她爆发出百分之二百的力量，一下子就翻身做主了。
    但李培风属实不是匹好马，片刻后，武问月又软下来，语气却依旧凶狠：“说，继续说你们这对狗男女当时是怎么背叛我的！”
    李培风愣了：“现在说合适吗？”
    “我要听！你给我说！”
    武问月双手掐住了李培风的脖子，力道适中，但加上整个人的重量压下来也够李培风受的。
    “艹，轻点，要死了……”
    武问月却毫无怜悯之心，眼神狠辣，语气冰冷：“从你们进了家门开始，说了些什么话，干了什么事儿，都给我一字不差的描绘出来！”
    认真的？
    李培风是看不懂了，但大受震撼。
    上下用力，趁其不被将其捏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掰开，然后绘声绘色地讲起了故事。
    “我当时把徐曼凝抱到床上，她欲拒还迎……嘴里说着什么‘月月一不在，你就欺负…我’，接着我把她强按着，便也如痴如醉了，曼凝虽喊着‘月月，来救我’但实际却主动让我……”
    “王八蛋…你敢那么欺负曼凝！我要杀了你！”
    武问月怒火交加：“你是用什么姿势对付她的？”
    “我就那样……这样……”
    “是这样嘛？”
    看李培风咽着口水点头，武问月咄咄逼问：“然后你们说什么了？”
    然后？
    “然后曼凝一边……一边哭喊着爱你呢……”
    “住口！！”武问月痛心疾首：“还有吗？”
    还有？
    李培风眼神一凌：“武问月！你之前是不是在群里骂我是大儿子来着？！”
    “是！”
    “现在谁是儿子？”
    武问月可不像徐曼凝，百折不挠，目光坚毅：“你是，你就是我儿子！”
    “我是你爸爸！”李培风语气加重：“你是我女儿，叫爸爸！”
    “诶，好儿子！”
    武问月吸着冷气，色厉内荏地叫嚣：“你就这点能耐？徐曼凝骂你小婊子……她真就承认自己是了？”
    李培风并不在意，只是轻轻一笑：“也不是当时就承认的，枪毙了好一会才受不了的。”
    “不管承不承认她就是个婊子！你也是！！”
    武问月骂着脏话，李培风看着都是尤为可爱的。
    她头发上的皮套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了。
    散开的发丝，摇晃的身躯，微睁的眼睛，血红色的双唇抿着，发出若有若无的低喃，仿佛能把黑暗一切两半。
    一边是燃不尽的烈火，一边是日月无光的黑暗。
    床头灯给了夜晚一轮幽月，汗水是身体洒落下的滚滚红尘，木头奏响缠绵的歌曲，晚风召唤新的生命。
    在李培风眼中，武问月是汪洋大海。
    在武问月眼中，李培风是延绵的喜马拉雅山脉。
    人间是小气的，她们却大方了起来。
    ……
    20：10分。
    武问月泪眼汪汪，嗓音沙哑：“嗯，爸粑粑粑粑，臭粑粑，我是你女儿，我是！听够了没，死变态！”
    李培风满意点头：“谁是小婊子。”
    “我是！”
    “那我们俩你最爱谁？”
    “最爱你，我最爱你个大傻13！”
    武问月敷衍着，扫视了床上一眼：“你把手机递给我，在你手边。”
    “你最好不要……”
    李培风犹豫了一下，还是顺手将其递了过去。
    “别废话。”
    武问月诡异一笑：“我就打电话问问她什么时候到家。”
    随便，你这套娃行为我已经猜到了。
    李培风已经有些麻木，但还是忍不住想说一句：
    “问月，你学坏了。以前是以前，现在你是纯种变态啊！”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凡事不宜做绝，做的绝了也会被做。
    拨通了电话，武问月还沉浸即将大仇得报的快感中不能自拔，然而……
    “嘟~嘟~你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电话被挂了，徐曼凝只是微信回复了一句：“在开会，回去说。”
    “靠！”
    武问月这个大变态失望之情溢于言表，而过了亿会儿，两人也就偃旗息鼓了。
    深夜九点五十，两个人收拾完战场，洗完了澡，腻歪一会便各自回了房间。
    十点整，徐曼凝方才进了家门。
    “出来，出来，开会！！”
    她一回家也不着消停，大呼小叫地将李培风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被打断了码字的李培风很不爽：“你长话短说。”
    “培风，你说的计划成了。”
    徐曼凝脸上带着倦色，但笑容满面：“品牌名先暂定为真我，由我全权负责，明天开始设部开始抄袭……致敬cele、rickowens、还有山本等一系列服装品牌。预计一个月内出产品，到时候就请你们帮忙了。”
    李培风点头：“不就是拍照嘛，行。”
    武问月坐在电脑桌前头也没回：“提前通知我们就好了，我提前请假。”
    “嗯。”徐曼凝兴奋中带了些忧心：“但，我感觉那么不靠谱呢，我第一次负责这么大的项目，很多事都要自己办，就相当于第一次创业……”
    “万事开头难。”李培风安慰道：“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
    “你懂啊？”
    “不会。”
    李培风诚恳道：“但我能陪你一起不懂。”
    “你就负责出嘴！”
    徐曼凝嘴角上挑笑容灿烂，然后伸手去勾武问月的脖子：“我家月月负责出力。”
    武问月翻白眼：“说反了，我喜欢出嘴。”
    三人说笑一阵，徐曼凝的视线无意间落单了铺在床上的灰色的床单上，感到有些陌生，不免疑惑道：“我记得之前这个床单是蓝色的……”
    武问月和李培风默契地对视一眼，前者轻咳道：“刚换的，水撒在上面了，让我扔洗衣机里了。”
    （三更完毕，一万字达成，累死我了。）

 第八十八章 说好的一起做废物

    资产阶级窃取了工人的自由时间！！
    深夜十二点半，由徐曼凝召开的《关于‘真我’品牌发展战略讨论》的三人小会才堪堪开完。
    “白嫖我的idea，还占用我的码字时间，最后帮了你这么多，连当着她的面来个舌吻这种小要求都不肯，徐曼凝你切记，我以后绝不帮你！”
    李培风心里暗骂着徐曼凝这个资本家的冷酷无情，不甘心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接着码字。
    写的是新书大纲，那个穿越的梦，书名被他暂定为《剑与法的编年史》。
    从这个正经的有些枯燥的书名来看，没错，李培风深思熟虑后，破天荒的决定脱离了标题党和搞笑流，想走正统路线了。
    本来李培风是想拿这个创意用来练手的，但越构思就越舍不得，越构思野心就越大。
    “那可是我亲身经历的一个异世界，我随便乱写拿来找手感？合适吗？！！”
    “不好好写写，那梦都白做了！”
    为了不辜负梦一场，到了现在，李培风已经打算将《剑与法》，写成类似于《冰与火之歌》、《指环王》、《猎魔人》、《时光之轮》等等，那种构架自洽的严肃奇幻类小说。大有‘三千预算进卡，加钱加到九万八’的意思。
    虽然上述的那些作品，也是通俗作品的一种，但和市面上的网文风格显然不一样。
    为此，李培风打算削弱《剑与法》中对爽点的刻意营造，更加注重小说世界内部的瑰丽雄壮，以及对角色的刻画，对文字的严谨要求和剧情构思的雕琢。
    李培风自信自己是有这个能力的，当然，他不打算彻底放弃了商业性。
    李培风只是不甘心就那么将自身所经历的纳尼亚大陆上的史诗传奇，以一种网文‘龙傲天’的叙事方式所表达出来，那是一种残忍的亵渎。
    同时，李培风还是有点小野心的，他希望这本书能够取得一些成绩，不同于传统网文的成绩。
    《诛仙》、《斗破》、《遮天》、甚至《诡秘》等等网络小说再火，也没有跳出网文圈，也没有让圈外人觉得这些小说如何如何，因为他们或许商业价值够高，但文学性还是不够。
    判定文学性的标准大概两条，一、有没有写出丰富而深刻的人性和人生？二、有没有对民族的文学语言有所贡献？
    近年来，国内只有《三体》做到了这一点，大刘用能够描述时间和空间的文笔，对人性和反思和探究，达到了商业性和文学性完美融合，成功跳出了科幻圈，被世人所熟知，成为了东国科幻界的扛鼎之作，其影响力之大已经远远超脱于科幻圈本身。但凡是个较有文化的，略关注些新闻的中国人，了解不了解科幻的，只要提到科幻必定会想起来的一部书。
    李培风便想让《剑与法》也成为这样一部小说，《剑与法》于网文圈，类《三体》于科幻圈。
    也是他痴心妄想了，但做人总归是要有些梦想的……
    那么如何将脑海里的幻想写一部小说呢？
    这本身就能够写一部两百万的说明书来研究了。
    而根据李培风以往的经验，可以把写小说化繁为简的分为三个步骤。
    第一，想好开局和结局。
    第二，想好书名和简介。
    第三，拿起键盘开写。
    大纲？哪有什么大纲，开局和结局你都想好了，需要什么大纲？
    只有菜鸟写小说才需要大纲！
    一声键来，干就完事了！
    这就是李培风以前的创作经验，但到了这本书，以前的经验显然有些不好用了。
    写那种不带脑子的，无需抠细节，只为了恰饭的小说，李培风可以不带大纲，即兴而写，但这本，万万不行。
    李培风甚至将之前写的大纲全部推翻，什么赵风和导师李清歌穿越？不要了，重写大纲！
    也不写主角了，直接从纳尼亚的世界观设定开始。
    大陆的迁移，各个种族的诞生，各个国家的初创，联邦的形成，纳尼亚地图绘制……
    这是一个大工程。
    有多大呢？
    “我他妈就是在编纂纳尼亚的历史啊！！”
    “草你马了，从上到下八千五百年的光辉岁月，比东国历史还要复杂！”
    李培风写的有点崩溃，因为实在有些要命的细节，他实在是想不起来了，毕竟只做了一场梦而已，他哪记得纳尼亚里那么东西。
    李培风用疲惫的双眼看了眼屏幕右下方的时间，凌晨三点十分。
    该睡觉了，七点半还要起来为社会做贡献呢。
    但是，《剑与法》没灵感啊……
    李培风翻找出钥匙，打开了电脑桌抽屉，看向了里面那个漆黑的小玻璃瓶。
    “若是在别人没闻到的情况下，我自己饮用的话，应该也是自己穿越？”
    稍作思考，拿起【冥海之息】，用瓶盖倒了一滴在里面，一饮而尽。
    “熟悉的味道，五十二度酱香型！”
    “为了文学，纳尼亚，我又来了。”
    李培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趁着最后的清醒，将香水放回原位，锁上柜子，倒头就睡。
    躺在床上的他眼皮下的眼珠飞速抖动，再次进入了梦乡。
    ……
    ……
    9：50分，北华师大，第八教学楼，102教室。
    “好，今天的课就到这里。”
    《东国现代文学思潮研究》课程结束，老师刘超掐着点开始收拾书本，悠哉离去。
    “下课下课！”
    其他学生也背起书本，拿着课本走出教室。
    “怎么了？不开心呢？”
    看沈僚无精打采，李培风搭上了他的肩膀，随口问道：“昨天聚会玩的不好？”
    沈僚叹气：“玩的太好了，以至于把主题都忘了。”
    李培风惊奇：“怎么回事？”
    “妈……”
    提起这个沈僚有些气愤，似乎要说些脏话，但又有些缅怀地笑着摇头：“本来只是同学之间的就业创业互助会，结果这帮家伙。”
    李培风兴致盎然：“到底怎么了？你快点说。”
    沈僚解释道：“大家到了酒店以后吃饭喝酒，音乐系的围在一起弹吉他唱歌，从《十年》到《爱情转移》再到《同桌的你》，感伤青春。之后咱们文学系的负责给大家念自己写的诗，追忆过去憧憬未来。几个学哲学的哥们儿喝了酒，都觉得自己伽达默尔上身，跟人说谁都理解不了他，他们要返回大海。”
    “还有一外哲的哥们，坐在酒店的天台上抽华子，有的同学以为他要自杀，上去要给人拉下来。他却说别打扰我，我在做主客体交换最快的事情。”
    “我问他主体对客体交换了什么，他跟我们说——寂寞。”
    沈僚唏嘘：“寂寞啊……”
    这帮恶臭文青！
    李培风挠挠脸：“如果我没记错，我记得这个聚会的主题不是对毕业后的就业交流吗？”
    “是啊。”沈僚叹气道：“但都忘了，或者每人不想提。最后大家从酒店步行回了学校，一边看月亮看星星讨论理想，讨论现实，一致认为未来就算去要饭，也是浪漫的。”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后悔自己没去呢。”
    李培风也表示了一下憧憬，然后拍了拍沈僚，赞同道：“咱们才二十几岁，还可以成为任何想成为的废物。”
    沈僚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昨天你为什么不去，忙什么呢？”
    那可太充实了……
    李培风思索片刻，道：“和两个女孩玩了会儿游戏，投稿了一篇中文核心，给自己的新书写大纲，为明天要举办的《网络文学创作》讲座写稿。嗯，明晚七点讲座就开始了，你可以在班级里下个通知，让有时间的同学们过来帮我凑个人头，乐育楼204，我是主讲人。”
    沈僚愣住了，信息量太大让他消化了好一会儿，只是机械地迈着步子往前走着，同时掏出了手机似乎要印证什么东西。
    点开北华师文学院微信公众号，翻开第一篇文章：《关于网络作家‘人间一两风’在校举办讲座的通知》
    “人间一两风为我校文学院内诞生的网络作家，签约终点女频网，所着作品有……影视版权改编作品有……”
    “意为文学院师生分享自己的文学创作之路，特办此讲座，欢迎文学院众多师生及其他学院文学爱好者前来聆听交流。本讲座由北华师范大学文学院、校团委联合主办。”
    沈僚恍然：“原来你就是人间一两风？”
    “是啊。”
    李培风看到他居然没有嘲笑自己的作品的名字，也就放下了心，看来大家文学的容忍度还是比较高的嘛……
    谁料沈僚听到肯定回答后，眼神复杂，语气幽怨地问道：“不是说好了一起做废物的吗？你怎么还偷偷成了作家在学校里办上讲座了？”
    “小扑街，没有名气的，写的都是恰烂饭的商业文。”
    李培风安慰道：“要不是我导师撑腰，我哪有资格办这个讲座？”
    “你骗人，影视版权都卖了还叫扑街？”
    沈僚怒目而视，咬牙切齿地痛斥道：“我们在对未来就业犯愁，你却偷偷成了网文大神？居然还有时间投稿中文核心，学业工作两开花？！”
    “都是同学，你这么卷我们，你他妈有良心吗？！”沈僚的唾沫星子都要飞到李培风脸上了，表情愤恨之极，好像在看一个阶级叛徒。
    “不至于，不至于，我只是取得了一点微小的成就……”
    李培风还真有点小怕怕，果断溜了：“回聊！”
    “你往哪走？”沈僚愣了下：“不去食堂吃饭？”
    “有导演约我要谈谈影视改编的事儿，他请客……”
    “滚！！！！”

 第八十九章 白金!

    丁鹏，37岁，说是新人导演不确切，因为他曾参与过《甜甜的小美满》、《青春时》、《你好，达令》、《爱缤纷》等一系列，李培风听都没听过的爱情影视剧的制作。
    但之前丁鹏都是副导演或监制，这次买下《恶总》，是想亲自主导。
    毫无疑问，他对国产爱情烂片经验充沛，会是个好导演。
    两个人约好了在北华师的一个餐厅见面，丁鹏定好了包间。
    两人边吃边聊，李培风和他聊了一会，便感觉《恶总》应当是卖对人了。
    为了符合电视剧的节奏，丁导演会对原着进行一定程度的删减，但绝对会保留《恶总》的整体故事和气质，将其搬到荧幕上的。
    李培风欣喜若狂，决定给予丁导演最大尊重。
    那就是等《恶总》网络剧开播后，绝不点进去看，哪怕只看一集……
    而对于丁导演盛情邀请他做《恶总》编剧一事，李培风便以学业繁重又在筹备新书的理由，委婉拒绝。
    “有需要您可以随时跟我电话联系，《恶总》的大纲我也给您发过去了，跟组做编辑我是在是没有多余时间。”
    “确实，我没想到你还是北华师的研究生，平常肯定很忙，而且居然长得这么帅……”
    丁鹏调侃道：“我都有心想让你做《恶总》的男主角了，到时候编剧、作者、男主都是一个人，话题度绝对够高！”
    李培风笑了笑：“演戏肯定是不行的，我不会演也没有那个想法。但我身为作者，这边能帮您宣传的，一定会帮您尽心宣传。”
    这边愉快地结束了饭局，从饭店走出来返回学校的路上，李培风接到了夏胜编辑的电话，又一个好消息。
    《恶总》实体书确定了出版社，正在进行校对修改阶段，过两个月估计就能发行。
    李培风估摸了一下时间，好像和《恶总》网络剧立组开机的时间一致，也算赶巧了。
    夏胜道：“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序言，不管是你自己写，还是请其他作家来帮你捧场写一个，都可以。”
    就那破书，我怎么写序啊？我自己都不想写，还请人来写？
    李培风想了想，道：“不写序言犯法吗？”
    夏胜被逗乐了：“那《恶总》的序不写，《逃婚皇后和病娇太子》、《三生三世三辈子做小三》、《冷宫宠妃之步步直播》、《来自星星的秃头少女》、《世间百万男修遇我全下跪》这些书的序，你总要写？”
    李培风在人行道上停下脚步，面色严峻：“什么意思？！！”
    “恭喜，你要火了。”
    电话那头的夏胜哈哈笑着，说话声音异常清晰：“除了你正连载的《女尊》，你有六本书卖出了实体书版权，四本书卖出漫画版权，三部卖出了有声小说版权，《冷宫宠妃》和《男修遇我全下跪》这两本书卖出了动画版权和影视版权！”
    “……”李培风整个人愣住。
    夏胜继续道：“据我了解呢，是因为你的《恶总》卖掉后，版权运营部有位女高管看了一下你的作品，感觉不错，认为都有一定的开发潜力，告知了有钱鹅这边，让有钱鹅自己买下了。”
    苍天啊，大地啊，这是哪位天使大姐慧眼独具啊！
    李培风惊疑不定：“你说真的？没跟我开玩笑？”
    “真的。”
    夏胜肯定地回复了一句，又道：“实体出版你能收到的是百分之五的版税，其他漫画、有声、动画、影视都是买断的，税后价格总共是三百二十万左右。”
    “虽然我可能知道答案，但还是要象征性的问一句，这些版权卖不卖啊？”
    夏胜用戏谑的语气询问着，实际上他还必须要问一下，因为如何作者不想卖这个版权，终点还真没资格卖，不过除了少数想自己开发ip的顶级作家，很少有作者不同意的。
    对于那些普通作家来说，版权只有卖出去才值钱！
    版权卖的越多，自己的作品也就越值钱。
    只有作者成为金字塔顶尖后，才有资格考虑什么版权的自主性。在此之前，就是一个字……
    “卖！”
    李培风斩钉截铁：“《女尊》的版权要不要？要的话我也卖了！给钱就卖！”
    “那个就算了，可能是因为涉及到水浒里面的人物，比较麻烦。”
    夏胜继续道：“不过《女尊》成绩挺不错的，还差几百订阅就过万了，加上你改编这块很受欢迎，所以关于你白金作者的合约已经敲定了。一会我给你发到后台，签了它你就是咱们女频中第三位男性白金大神！”
    “不是，大哥，还是电子签？”
    李培风惊喜中带着嫌弃：“我都白金了，就不能劳烦夏主编这位大人物飞过来，和我亲自签一下纸质合同吗？”
    夏胜笑道：“等你写了本十万订我肯定亲自过去。行了，一会你看一眼合同里的条款，有问题电话沟通，你有什么条件也可以提。”
    白金了就是不一样，还可以提条件了。
    李培风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点头：“好的。”
    “嗯，拜拜~”
    挂了电话，李培风就静静地拿着手机站在北华师大门前。
    骄阳刚好，风过人间，
    马路上车流不息，道路两侧人来人往，他独立一隅，却无人知他心潮澎湃。
    回想刚开始拿起键盘，走上网文之路。
    签约，扑街，再到均订过千，然后精品，现在万订……
    李培风终于用双手持着键盘，敲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多少年网文生涯，终于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心情难以言表。
    正所谓；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这一刻，李培风忽然明白了，明白沈僚口中那个坐在天台上抽华子的外哲专业哥们的心情了。
    “寂寞啊，寂寞。”
    李培风唏嘘不已。
    但事情来的太突然，导致他有点失神，有点恍惚。
    李培风还是不敢确定，心里问自己：“有没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我此时还是在做梦？”
    凌晨服下的冥海之息确实有效，李培风再次入梦，独自一人穿越进入了纳尼亚大陆。
    这让他一时半会不敢接受这个好消息，分不清现在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毕竟几人真得鹿，不知终日梦为鱼。
    李培风看了眼手机的通话记录，又调出作家助手app，瞧见了那份推送过来的白金合约。
    怅然，畅然！
    “想喝点酒，好让灵魂失重！”
    李培风揉了揉脸，整理下心情，继续往校园内前进，迈步的时候，又拿起手机，给联系人‘赵清歌’打了个电话。
    “嘟~嘟~”
    “喂？”赵清歌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婉好听：“正要找你呢，来我办公室一趟，让我看看你明天讲座用的ppt，做好了？！”
    李培风语气严肃：“是小赵老师吗？”
    “……”
    赵清歌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过了四五秒，才疑惑道：“你是李培风吗？”
    李培风语气不满：“我是新晋的着名终点白金作家‘人间一两风’！”
    “……”
    赵清歌可能是被吓到了，没敢说话。
    李培风继续批评道：“我看你那个讲座的宣传工作做的很不到位啊！怎么文学院的同学都不知道，还需要我一一通知呢？”
    “你是不是只让人在学院公众号上发了帖子，没有在校园内挂横幅，也没有在学院群内集体发通知？”
    “……”
    “你看看，工作疏忽了？！”
    李培风语气加重：“还有，公众号上的通知帖子也写错了啊，网络作家前面必须加上‘着名’两个字。其次是版权这一块，除了影视版权外，本作家有六本书卖出了实体书版权，四本书卖出漫画版权，三部卖出了有声小说版权，《冷宫宠妃》和《男修遇我全下跪》这两本书卖出了动画版权和影视版权！”
    “这些，你们怎么都没写上去？！！”
    “……是这样吗？”
    赵清歌的语气隐含怒气，透着疑惑：“你刚刚又卖了？”
    “你们这是严重失职！”
    李培风已经谴责上了：“做工作怎么能像你们这做呢？立刻整改，不然这讲座我不办了！”
    “改。”
    电话中赵清歌的语气又平静了：“我马上让人改，改到你满意为止。请问李作家还有别的要求吗？没有别的事尽快来我办公室一趟。”
    “小赵老师，其实我一直对你的研究方向不是很满意。”
    李培风斟酌道：“当然，网络文学这个大方向是没错的，但我觉得你可以细化一下，比如从网络文学转移到对‘人间一两风’这个网络作家的深度研究，把他树立一个典型，做一些具体的分析和阐述。我觉得他未来肯定是一个介于网文和严肃文学之间的桥梁重量人物……”
    “李培风！你要是还想毕业，五分钟内，立刻滚到我办公室！！”
    “诶，来了。”

 第九十章 分享与礼物

    你看我像大冤种吗？让我五分钟之内过去？
    那是不可能的！
    李培风准知道赵清歌此时正在气头上，怎么会在这时候当她的出气筒？
    他打算慢点走，从校门口到文学院的路走个半小时，让老赵消化一下，冷静冷静。
    同时，李培风感觉自己也需要冷静冷静，消化一下这个好消息，品味一下这份快乐。
    而俗话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一份快乐，分享给他人后，往往会更加快乐……
    大部分情况不是别人陪你乐，是当你看到或听到，别人因为对你羡慕嫉妒恨，所表现出的眼神、话语、扭曲的表情，这会让你自己更加快乐！
    所以，李培风掏出手机，把作家助手app推送的白金合约截个图，再把几条推送过来的作品改编成动漫、影视的消息截个图。
    第二步，打开微信，点开自己好久不经营的朋友圈……
    “是不是有点简单了？”
    李培风想了想，觉得不太好，这么重要的两件事不能一起嘚瑟。
    于是乎，他把两张照片分开，分别发了两个朋友圈。
    作品改编成动漫、影视的截图配的文案是；
    李培风：“我生来平平淡淡，没有显赫世家，没有倾城的面貌。惊艳不了青春，斑驳不了岁月。可我依然想温暖时光，饱读诗书，努力弥补我这平淡出生，后期绚烂绽放。因为我相信宇宙山河浪漫，人间点滴温暖都值得我前进。”
    白金合约的截图文案是；
    李培风：“日月两盏灯，春秋一场梦。十年前，一个少年拿起了键盘，哪里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证道白金呢。”
    发完了，前进的脚步更慢了。
    李培风甚至干脆在校园路边的长椅上坐下，就那么美滋滋地盯着屏幕，看看哪位幸运儿能第一时间留言点赞。
    很快啊，很快，第一位就出现了，接着是第二位，第三位……
    卢菁：“（哭）真的假的？天呐！我也要写小说，就写《关于我的师兄是终点白金作家我却一无所知的那件事儿！》”
    林之卉：“师兄？白金？请客！！”
    沈僚：“（怒）仔细看了下合同发过来的时间……一顿饭的功夫？你就成白金了？！你是真该死啊！你在哪？！我找几个同学想和白金大神好好交流一下！！”
    （文学社）白笑阳：“（微笑)别人的二十几岁；白金大神，功成名就开讲座。我的二十几岁；核心被退欲哭无泪。李培风啊李培风，你藏得真深啊！你不是人呐！你就是个畜生！！我代表文学社集体谴责你！！”
    （汉语言）尹学：“恶心，真恶心，加倍恶心。‘生来平平淡淡…没有倾城的面貌…惊艳不了青春’你抄文案能不能抄个贴切的？白金？tui！抄出来的？！”
    无能狂怒！急了，急了，他们都急了！！
    李培风笑得直跺脚。
    乐趣，就在其中。
    之后，微信提示音更是一连串的响个不停，有的是在朋友圈留言，有的是发私信，还有打语音的。
    主要是李培风的鱼塘被这个消息给炸了，各种本来属于潜水状态的深水鱼，金枪鱼，鲨鱼，鲸鱼……都被炸出来了。
    而现今的李培风自认有了徐曼凝和武问月，还有一位老赵左右横跳，势要和之前的鱼儿们做个切割，所以都采用了一个放养的姿态，回复的消息也是若即若离的。
    （美术学大三176，爱玩）李落柔：“怪不得北华师着名的绝世好裤裆最近不理人了，原来是功成名就了，怎么，看不上地球的美女了？要找外星人？”
    李培风：“心中无女人，码字自然神。”
    （教育学大四168，吃货）吕淇：“才知道风哥是作家？白金？好像很厉害，请你吃饭庆祝？”
    李培风：“心意领了，有时间一定。”
    （新闻传播大二174，声甜，爱作）汤凤：“晦气，一天的好心情全没了。真是好人没好报，祸害遗千年。”
    李培风：“对方已开启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好友……”
    （生物研一167，火辣）卢霜：“（怒）我以为你死了，结果你活的这么滋润？想弄你，晚上有没有时间！！没时间就报个价！我贷款玩你！”
    这么盛情吗？
    李培风纠结了一下下，但还是打字道：“多读书，不要被我的美貌和才华所吸引，没有结果的。”
    （心理研二172，体贴，腹黑）何以梦：“几天不见事业红火起来了。但也要注意身体，肾虚好点没？我给你买的枸杞要经常喝哦，喝没了跟我说，我再给你买。”
    （舞蹈大三171，闷骚）高元灵：“七点二十，肉身相见？”
    （英语大四179，粘人）孙蝶梦：“（哭）你已春风摇曳，我仍一身旧雪。”
    （戏剧影视大四170，拜金）罗樱：“大作家，给联系个角色，我愿意为艺术献身！”
    （音乐系研一171，高冷）姚薰：“又钓鱼？做海王真不好，早点找我脱单！”
    由于微信消息和留言太多太多，电话也是一个接一个，李培风已经回不过来了……
    “风哥，最近有没有想我？”
    “晓雨？”
    “讨厌，人家不是晓雨，是丽雪啦。”
    “丽雪一样，抱歉，没空，不约。”
    三言两语，李培风挂了电话，一脸坚毅。
    “乌云不断堆叠，暴雨也就如期而至。”
    “看看这扑面而来的美色诱惑，莫非这就是成功男人的烦恼？”
    “请来得更猛烈些！！！”
    ……
    下午两点，文学院，赵清歌办公室。
    “你这主讲稿需要改。”
    赵清歌看着屏幕上的ppt，淡定道：“实在有失白金作家的水准，有失‘人间一两风’的水准。里面对你的作品提的太少，整属于一个‘0基础小白网文写作入门’。你李培风是什么人啊？”
    “……”
    李培风摩挲着下巴，眺望窗外远方，佯装没听见。
    “你李培风可是终点新晋白金作家，多部作品卖出了影视、动漫版权。我刚刚跟团委的老师打过电话了，公众号按照你的要求发了一个新帖子。文学院的微信群也有学生会的干部下了集体通知，横幅也在加班加点的制作。”
    “……”
    李培风默不作声地掏出手机，看了眼校园公众号。
    嗯，改了，真改了。字体都加大加粗标红了。
    《关于着名网络作家终点白金大神‘人间一两风’，在我校举办讲座的通知》
    老赵真行啊，雷厉风行的行啊。
    李培风有点小尴尬地收起手机，接着忍受赵清歌的嘲讽……
    “所以，这么正式的讲座，你怎么能像个二流编辑一样和北华师的师生们谈这些呢？你好意思吗？”
    “要谈文学性，懂不懂？你是文学系出身，这让你的网络小说携带有纯文学的基因，你要把这部分基因与网络文学野蛮生长出的脉络对照、摩擦出的火花讲出来，要使听的人对文学性有新的思考。”
    “……”
    “再不济，也要从你第一部小说开始，谈一谈你的创作经历，同大家分享写作心得。而不是讲这种‘傻瓜式的写作入门’，那样同学们会认为你在侮辱她们。”
    李培风默默给赵清歌的杯子接满了热水，然后道：“导儿，我之前写的书实在谈不上什么文学性……但我想开本新书，就写纳尼亚大陆的事，这次是认真写，做一些改变和创新，您觉得怎么样？”
    这下轮到赵清歌沉默了，她皱眉凝视其片刻，才缓缓道：“纳尼亚大陆是什么？”
    装失忆？
    李培风犹豫了一下，道：“不写你我之间的事儿，我可能会虚构一个穿越者为主角，主要刻画的是那个世界的人物风情。”
    “你我之间本来也没有事儿！”
    赵清歌皱眉说了一句，又道：“可以试试，大纲写好后发过来，我帮你补充提建议。但那个梦我已经忘的差不多了，不要太指望我。”
    李培风点头道：“行，那我回去改稿了。”
    “回去，不过……”
    赵清歌似乎无意间提醒了一句：“我看你签白金的事儿怎么只发了朋友圈？是不是应该在tt书友群里也说一下？最先知道的应该是她们才对，毕竟她们才是你书迷。”
    这倒是，忘了收割第三次快乐了，必须要向书迷嘚瑟一波！！！
    “您提醒我了。”
    李培风恍然，和赵清歌道别后，便在办公室拿起手机登录tt，一边将那两张截图发到群里，一边往门外走。
    刚走到门外的走廊楼梯处，李培风还接受着群里书友们的吹捧呢，云心月性发来了消息……
    “（打人）礼物呢？快递出意外了吗？这都一个礼拜了。”
    对了，给老赵的首饰还没买呢！
    她让我通知书友是假，让我登录tt看到这条消息是真！
    李培风有些好笑，思索片刻，又折返回了赵清歌办公室……
    “咚咚~”
    “进。”
    李培风推门而入，然后又把门带上了，走到桌前，目光紧盯着赵清歌的脸。
    “有事？”赵清歌的目光不落下风的回盯过去，严师架势可足了。
    李培风神色变幻不定，最终看了眼手机，心中一横：“您晚上有没有时间？”
    赵清歌眉头轻皱：“你有什么事？”
    “我想给一位朋友买礼物，但实在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东西，所以想着您能不能陪我参谋参谋，我请您吃饭！”
    赵清歌眨眨眼睛，没有说话。
    李培风笑着解释道：“我跟您说实话，这人就是我之前跟您说过，正在和我网恋的女网友，她之前是我的书迷，帮了我很大忙，所以我想买礼物给她。而她的年龄好像和您差不多，所以我寻思……您能帮我这个忙吗？”
    “……”
    赵清歌将眼睛看向了电脑屏幕。
    沉默，长久的沉默。
    果然是不行么？两人虽然是接过吻，但那是在赵清歌‘熟睡’的状态，两人一起逛街是不可能的……
    李培风心中一叹，转身要走，几步的功夫便走到了门口，手已经扶到了把手上。
    扭动。
    “咔哒~”
    “我今天六点下班。”
    声音很轻，像是谁在自言自语。
    李培风惊疑不定地回头，赵清歌依旧看着电脑屏幕……
    自己，这是要和网恋对象奔现了？

 第九十一章 家庭破碎

    确定了赵清歌的约会后，李培风美滋滋的就从她办公室离开了。
    下午还有节课，他还得去亲自上一下。
    不过李培风发的那两个朋友圈传播速度很快，造成的影响是深远的，而且存在一定的弊端，让他无法专心上课了。
    往日本该平静的课堂一去不复返了！！
    首先是大部分同学投来异样的眼神，女同学的眼神是钦佩的，带着桃花的，并在私底下小声议论着……
    “诶，听说了嘛，校草李竟然是写女频的白金作家？明天还要开讲座？”
    “文学院都传遍了，当然知道，而且我看过他的书！写的还不错，轻松搞笑的那种。”
    “白金作家啊，我记得经管的宫教授是不是也是白金？”
    “不是，他是大神作家，比白金作家低了一个级别，但是属于男频的。”
    “有什么区别吗？”
    “在男频写成白金作家更难，女频更容易些，但对普通作者也很难就是了。”
    这种讨论倒还好，对李培风没怎么产生影响。
    主要是以沈僚为首的几个男同学，坐在李培风身边对他捅捅咕咕，并试图对他进行聊天骚扰……
    “风哥啊，你特么还来听课？你个大作家怎么好意思来听课的？”
    “回去，别听课了，回去码字。”
    “他妈的赚钱和学习你得顾一头啊，你不能两头兼顾啊！你这样让兄弟们很难做的！”
    沈僚更是试图站在道德制高点进行绑架：“风哥，这你得请吃饭了？咱们班同学可都看着呢，这你不请说不过去啊，不请不足以平民愤啊，我们这帮红眼病已经要疯了！！”
    “下课说下课说！”
    李培风不耐烦：“上课就要认真听讲，不要在这跟我逼逼赖赖，不然一会锤死你们！”
    周围声音消停了些，手机却是一直震个不停……
    李培风最开始没搭理，本来以为还是自己池塘里的鱼，跳出来刷存在感，便没理，结果手机震动没完没了，便想稍微看一下，然后彻底将手机调成无声无震模式，结果不是鱼。
    是个大逼兜！
    首先是徐曼凝的多个未接来电和语音。
    其次是【欢欢乐乐一家人】微信群。
    徐曼凝：“李培风，你什么时候签的白金？！！！”
    徐曼凝：“接电话，你个狗东西！！”
    徐曼凝：“李培风，滚出来说话！”
    武问月：“别打扰李白金，李白金正在和其他妹妹聊天，请你安静排队。”
    徐曼凝：“（怒）他也没跟你说是？”
    武问月：“（微笑）如果发朋友圈不算通知我的话，那确实没跟我说。可以理解，毕竟是白金作家了，没时间一一通知，发个朋友圈咱们就当知道了。”
    徐曼凝：“我都特么服了，这事儿还是这婊子告诉我的。”
    然后，徐大小姐在群里，唰唰唰甩了自己几张微信聊天截图。
    对象备注，是一个名为‘婊子一号韦蕊’的账号。
    韦蕊就是曾经和徐曼凝有过矛盾的舍友，两人居然还有微信，也是很神奇的一件事……
    韦蕊：“曼凝，你和李培风分手了？”
    徐曼凝：“算是。”
    韦蕊：“算是？没分？”
    徐曼凝：“想甩，甩不掉，太粘人。”
    韦蕊：“呵呵，你可真有魅力，那最近李培风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定知道？”
    徐曼凝：“？”
    韦蕊：“不会？你不会不知道？”
    徐曼凝：“？？”
    韦蕊：“他现在是白金作家了，手里的作品全部改编成电影了，听说一年至少赚几千w，这事你不知道？”
    徐曼凝：“哦，改编的事儿我知道。”
    韦蕊：“你知道？那他是什么时候签的白金你知道吗？？”
    韦蕊：“笑死人了，这么久不回答，不会正去向别人打听呢？”
    （此时徐曼凝正在疯狂给李培风打电话……）
    韦蕊：“我告诉你，他今天下午两点刚签的白金，自己发的朋友圈，截图上有时间，这事整个文学院都传遍了，说是明天要在乐育楼开讲座，在学校公众号发了通知，因此其他院校也有不少人知道的。”
    韦蕊：“结果就你不知道，你还和他没分手？你连他微信好友都没有！”
    韦蕊：“（微笑）哈哈哈哈，你还在这打肿脸充胖子，有意思吗？！”
    韦蕊：“自己照照镜子，你也就有俩臭钱，人品垃圾，学习废物，没你爸妈你狗屁不是，李培风那样才貌双绝男人能看得上你？当初也就是瞧你太主动，都送上门了，把你睡一睡也就甩了。”
    韦蕊：“你还‘想甩，甩不掉，太粘人’，我都要吐了，谁甩谁啊？现在你个婊子被人拉黑了还不知道？”
    徐曼凝：“我滚您的马！）￥y&!(”
    徐曼凝：“您的母亲和父亲都在我手里，您再多打一个字……￥（￥）”
    接下来，是徐大小姐和‘婊子一号韦蕊’疯狂怼脸输出对线，互喷脏话，含妈量极高，不看也罢。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欢欢乐乐一家人】
    徐曼凝：“李培风，我再等你两分钟，你不给我个解释，我给你个交代！！”
    武问月还在那煽风点火：“李大作家正在用白金合约截图做诱饵钓鱼，忙着给朋友圈里的鱼儿们喂饵料，你排队等一等。”
    武问月：“其次，你和人家什么关系？你就想要解释？李白金那么大一个作家，凭什么给你解释啊。”
    武问月：“而且也怪曼凝你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直接说和他分手了，之后的对话都不会有。”
    徐曼凝：“合着是我错了？”
    武问月：“当然是你错了，摆清自己位置，李白金是你的租客，我的合租室友，仅此而已。除此之外，可不敢奢望和大作家有什么其他关系。”
    徐曼凝：“你说的对。”
    “徐曼凝已将群名修改为【锦天城公寓合租】”
    讲台上的老周还在讲课；
    “所以叔本华说，人生实如钟摆，在痛苦与倦怠之间摆动……”
    李培风翻看完所有群消息，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对这句话有了深切体会。
    人真是不能狂啊，人狂必有天收！
    当时太得意忘形了，以至于自己忘了在三人群里也把那两张截图也发一下。
    现在，报应来了。
    怎么处理呢？
    应该问题不大……
    李培风思索片刻，在群内试探性地发了条消息。
    李培风：“妹妹们都不关注我发的朋友圈，还怨我没有通知你们，如此倒显得我不是了！可是哥哥哪里是没通知你们？只是想着这么大的喜事，不能亲口告诉妹妹实在可惜，便想着等你们回了家，亲口诉说，给你们个惊喜。结果你们从外人口中提前知晓此事，把哥哥的美意当是薄幸，等不到妹妹们的一句关心不说，还来冤枉哥哥是在钓鱼。终究是哥哥错付了真情啊，罢了罢了，怪不得旁人，只当怨我自己个儿哗众取宠了。”
    不发这条消息还好，一发……
    徐曼凝：“（恶心）请狗狗去大口大口地吃屎！”
    “徐曼凝已退出该群聊。”
    武问月：“李培风你切记，我比大两个月，所以我不是你妹妹，我是你爹！”
    “武问月已退出该群聊。”
    【欢欢乐乐一家人】
    成立不到一周，再度支离破碎！
    李培风都笑了。
    “妈的，我就想给你们俩一个家，怎么这么难呢？！”

 第九十二章 从来没有这么富过

    “银商银行交易提醒，终点集团向您尾号1575的账号完成入账交易，大东币；元【影视版权费】，活期余额元。”
    “银商银行交易提醒，终点集团向您尾号1575的账号完成入账交易，大东币；元【漫画版权费】，活期余额元。
    “银商银行交易提醒……”
    夏胜主编口中的三百二十万版权费，是在李培风‘家庭破碎’的两三分钟后到账的。
    连带上个月七万块的稿费，和之前七十五万余额，李培风现在的存款已经达到了四百零贰万！
    确切地说，是元。
    “从来没这么富有过！！”
    课堂上的李培风精神亢奋，这点巨款已经冲淡了刚才他因为‘家庭破碎’，所产生的的小小不快。
    钱，味甘，大热，有毒……能利邦国、污贤达……能召神灵，通鬼气！
    哄女孩子开心？更是不在话下！
    李培风稍作思考，便有了计划。
    他用微信把武问月和徐曼凝又拉进了一个群聊，群名改了，但没完全改。
    【幸福一家人】
    李培风：“哥哥给两位妹妹诚恳道歉，但晚饭我不能回去吃了，买了《恶总》版权的丁鹏导演约我谈剧本，估计要八九点才能回去，等我到家后给你们亲口说对不起，再给你们个惊喜。”
    没错，李培风拿出了和丁鹏讨论剧本的做借口，实际是要和赵清歌逛街买首饰。
    到时候多买几样，给武问月和徐曼凝两人的那份也带出来，把礼物一送，到时候这点小矛盾自然而然也就化解了。
    可谓一石三鸟之计。
    实际按照李培风预计，这本来也没多大事儿，两个女孩可能没有真生气，没准还是提自己晋级白金作家而高兴，只是埋怨他没有第一时间通知而阴阳怪气，耍耍小脾气，不然也不会让李培风再拉进一个群聊……
    徐曼凝：“（微笑）你没家了！你不配有家！狗狗怎么好意思又把你爸妈拉进来的？”
    “武问月修改群名为‘北华师军区操李培风总部’”
    徐曼凝：“你够了！！”
    “徐曼凝修改群名为‘围观李培风吃屎群’”
    武问月：“这个太恶心。”
    “武问月修改群名为‘两位空巢老人和不孝大儿’’”
    徐曼凝：“没他咱俩就空巢了？”
    “徐曼凝修改群名为‘李培风=婊子=立牌坊’”
    武问月：“这个可以，婊子李培风，立牌坊。原来他的名字还有这一层含义？就这个！”
    针对自己的污名化运动已经开始了！
    李培风并不怎么在意，昨天这两人在床上已经对谁是女表子一事供认不讳，这时候让她们出口气也就算了。
    何况自己一会还要瞒着她俩和赵清歌逛街……
    “我怎么总是在陪女人逛街？”
    李培风不免陷入了沉思。
    “其实也还好，和徐曼凝、武问月逛了一次，和黄天萱逛了一次，现在和老赵也逛一次，每人一次，很公平！”
    “但和我导儿，啊不是，和我老婆逛街是一种什么体验呢？”
    李培风表示期待。
    他现在非常不理解，为什么有些男生会讨厌和女生逛街呢？
    你一直和一个女孩逛街当然会烦。
    但只要和不同女孩逛就好了啊。
    永远不会腻的！
    ……
    下午，五点四十分。
    北华师大体育学院楼前，下课的师生们来往匆匆。
    “在这。”
    武问月老远就看到了向自己招手的徐曼凝，步履如飞地走到身前，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我还以为今天会去上班。”
    “上午去了公司，下午这节课要点名，逃不掉。”
    两人边说话，边往校外走，徐曼凝叹了口气：“反正‘真我’的项目只是初创，有些事，我远程办公，也能让手下人往前推进，但过两天涉及产品设计，我就要加班亲自盯着她们做了。”
    “加油。”武问月牵着的手更紧了些，安慰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告诉我。”
    “没事，不说这个。”徐曼凝面色由阴转晴：“培风签白金，你我怎么表示？他说要给咱们惊喜，但咱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提起这个，武问月有些犯愁：“我本来想着做一顿大餐，或者一起出去吃些好的，喝点酒，但他晚上有工作……”
    “是啊。”徐曼凝点头道：“讨论剧本是正事，总不能让他还在家陪咱们。”
    武问月沉吟道：“要不我们上街给他买两样礼物？等他八九点钟回家，然后一起送给他？”
    “就这么办。”
    徐曼凝想了想点点头，又哼道：“到时候也看看他嘴里的惊喜是什么，咱们都给他准备礼物，他说的惊喜要是不能让咱们满意，就……”
    “就怎么样？”武问月斜视之。
    不知想起什么，徐曼凝咬牙切齿：“至少让他给我报仇，韦蕊那个贱人！！到时候我让李培风主动牵着我的手在她眼前晃一圈！！我看她还放什么屁！”
    恶心，真恶心！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武问月转过头，背对着徐曼凝一阵无声干呕。
    “你干嘛？！”
    徐曼凝嗔怒道：“你不会因为这个生气？”
    “没有！怎么会？”
    武问月转过头来，面色如常：“确实该报仇，韦蕊那个女人说的话太过分了……”然后忍不住笑道：“想甩，甩不掉，太粘人！呕！”
    “月月！”徐曼凝怒目而视：“你什么意思？”
    “我没意思。”
    “没意思是什么意思？！”
    徐曼凝果断道：“是想到李培风当着别人面牵我手你就吃醋了对不对？”
    武问月犹豫道：“我只是觉得咱们三个是不是该低调点？北华师很多师生都在锦天城公寓租房住的。之前就有同学问我，问咱们三人是不是在一起合租，说是有人看到咱们三个人从同一栋楼里出来，这话被我打岔打过去了。”
    “……”徐曼凝皱眉不语。
    武问月继续道：“李培风现在签了白金，校园里名气更大了，师生都对他比较关注。你我倒还好，当着同学面牵个手无所谓，但你我不论是谁，若在校园里若和李培风……万一引起闲人注意，追查合租的事儿，流言蜚语肯定就来了。”
    徐曼凝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开口，两人保持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后，她才小声道：“月月，要不，让他和我复合，就是表面复合，实际咱们还住在一起……但我和培风有了这一层情侣关系，就算别人知道我们三人合租，到时候也不好说什么。”
    是吗？那你可太聪明了！
    聪明到把我当大傻13了！
    武问月表情微妙，牵着她的手松开了一点：“你那是画蛇添足，现在你我在周围人看就是情侣关系，只要不在外和李培风表现的亲密，哪怕她们知道咱们三人合租也没关系。被你那么弄，反而更乱，更容易引起旁人猜疑。”
    徐曼凝瞄了两眼她的脸，没再说话，再次用力牵住武问月的手，就这么走回了公寓楼下。
    “砰~”
    直到两人上了徐曼凝的那辆奥迪a7，才打破沉默……
    “总要有个结果？”徐曼凝发动车子，莫名道：“我们三个总要有个结果？”
    武问月默默系着安全带，没有回话。
    当她目视前方，发现徐曼凝没开车，而是将目光投向自己，才惊奇地连续三问；
    “什么结果？”
    “你在问我？”
    “这我哪知道？”
    徐曼凝目光炯炯：“结果就是结婚，不论怎么样，结婚的人只能有一个，而那个必须是个男人，我们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研究生毕业后就到年龄了，同性是没有结果的，你不要逃避这个问题……”
    “我逃避？”
    “我逃避个屁啊？”
    武问月表示震撼且不理解：“亲爱的，这种话，你不应该去跟李婊子说吗？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啊？”
    也是，孩子大了，判决抚养权的时候孩子意愿是最重要的，孩子是跟爹还是跟妈……
    爹妈说了不算啊，孩子说了算。
    但以人之常情，孩子大概率会选有钱的那个就是了！！！
    徐曼凝发动汽车，嘴角上挑：“你打算买什么礼物？”
    “不知道，去八里屯看看再说，那儿东西全。”
    武问月淡定地掏出了手机，翻找出一个备注为‘于阿姨’的号码，拨通……
    “你问他本人？”
    开车的徐曼凝诧异道：“不要，他现在还以为咱们俩生气呢，到时候直接送礼给他个惊喜多好啊。”
    “不是。”
    武问月随口道：“我感觉小风应该没告诉他妈妈签白金的事，我告诉阿姨一声。”
    “你有李培风妈妈的电话？！”
    徐曼凝错愕地问完，就感觉自己多余问了，李培风和武问月是老乡来着！两人寒暑经常一起坐车回家，她肯定和李培风的家长见过面。
    而且宁远城是一个东北的小小县级市，没准双方长辈都互相认识。
    果不其然，武问月打电话的语气带着笑意、熟络，亲近，唯独没有客气……
    “喂，于阿姨？”
    “……”
    “对，是我，月月。”
    “……“
    “啊，昨天和我妈妈打麻将了？呵呵，您赢了多少啊？”
    “……”
    “小风又惹事了？没有。他签白金了。”
    “就是终点的白金级作家，成大神了，所有作品都卖影视版权了。”
    “……”
    “没告诉你们？嗯，他应该是太忙了，现在还和导演商量改编剧本的事呢。”
    武问月有意无意地往徐曼凝这边看了一眼，灿烂一笑：“会的，我会照顾他的，阿姨不用客气。”
    “过两天来首都？那太好了呀，我和小风招待你们。”
    “……”
    紧了！
    徐曼凝握着方向盘的双手紧了！
    急了。
    徐曼凝的心里火烧火燎的急了！
    亲爱的武问月，你这个该死的心机婊！！什么时候和李培风妈妈这么熟的？
    从今往后，你将替代韦蕊，成为我微信好友里的头号大婊子！！！！

 第九十三章 保博?

    五点四十分。
    李培风再次到了赵清歌办公室，没人，他微信问了一下才知道对方是在开会。
    李培风也没有不知趣地问什么时候结束，而是站在门口等。
    没一小会的功夫，赵清歌便回来了，顶着疲惫的神色收拾一下包包，看了他一眼，率先离开办公室。
    李培风也没说话，亦步亦趋，跟着自己导师来了停车场。
    “用不用我开？”
    距离宝马车还有几步的时候，李培风开口道：“我看您好像挺累的，这时候交通也不太好，您坐着歇一会？”
    以前李培风开过这辆车，赵清歌也知道他的车技，此时没做犹豫，点了点头，掏出钥匙递给他。
    “砰~”
    两人进入车内，赵清歌问了一句：“去哪买？”
    “八里屯，那儿东西全。”
    李培风熟练地发动车子，没着急踩油门，而是迅速向赵清歌的方向俯身，拉近了距离。
    一下子，两人的脸距离不过二十几厘米，近到能嗅到彼此气味，感受到彼此呼吸热度的时候，李培风伸出双手，抓向了……
    “你要干嘛？”
    赵清歌双手放在胸前，脸色是冷静的，语气是严厉的：“开车！”
    “我给您系上安全带。”
    李培风温和地笑了一下，双手抓出了副驾驶的安全带，作势要给导师系上……
    “我自己来。”赵清歌语气缓和。
    “没事。”
    李培风手法很快，快到让对方来不及反抗。
    咔哒一下就用安全带给赵清歌绑上了！
    当然，这个过程难免是有一些轻微的肢体接触，哪怕赵清歌使劲往另一个方向缩，但李培风在扎上安全带的时候，手背还是不经意间碰到了她大腿处的西裤。
    材料很滑，很高级。
    李培风给自己也扎上安全带，继续开车，提速！
    很稳，稳中带快！
    开，往城市的边缘开！
    遥想那年十八岁，李培风就第一时间拿了驾照，寒暑假期间经常开家里的车练手，所以此时也的车技绝对没问题。
    “您说我给我那网恋对象买些首饰，她应该会喜欢？”
    “不清楚。”
    “那您觉得我是买黄金这种比较保值的好，还是买钻戒这种更浪漫一点的好呢？”
    “…到了再看。”
    李培风嗯了一声：“那就麻烦您到时候帮我试一试了，您要戴上了觉得好看的话，我感觉她应该也会喜欢的。”
    赵清歌岔开话题：“你的新书大纲写到哪一步了？”
    “世界观的构架。”
    李培风皱眉道：“本来有些细节都已经忘了，但昨天做梦又梦到了纳尼亚，还成了克拉伦斯学院的教授。于是我就利用职权的便利疯狂在图书馆看书，看了很多，记了很多。醒来之后反而又不知道怎么写了。”
    赵清歌抿了抿嘴：“你又梦到了？”
    “嗯，但这次是我自己。”
    李培风有些遗憾地说完，看赵清歌面无表情，又道：“我其实有考虑将纳尼亚的那些人物传记，或者本土的小说抄过来，稍作改编再写出来。但总感觉两个世界的文风不似，即便改编，读者感官也会很不适应，市场反应估计会很差，还是要以穿越者的角度原创才行。”
    “你的想法是对的……”
    赵清歌点点头，当看到李培风左手开车，右手肘却拄着扶手箱，身体越来越往自己的方向倾斜的时候，眉头皱了起来。
    孽徒，你想干嘛？！
    她不自在地往右侧坐了坐，副驾驶的左侧座位留出了一个不小的空挡，双腿紧紧贴着，靠向了车门方向，同时双腿就放在腿上，一个正襟危坐的状态。
    赵清歌就好像坐的不是自己车一样那么不自在！
    “……”
    李培风的右手几乎越过了中控台，能碰到副驾驶前方的抽屉扣，但连赵清歌的衣角都摸不到。
    有点尴尬啊……
    两人同处一车，但互相距离却那么老远……
    “您不困么？”
    李培风看了一眼赵清歌，试探道：“要不要睡一会呢？”
    “你好好开车！”
    赵清歌脸色不悦，李培风干咳道：“那个啥，其实我有个想法，但一直不太坚定。直到这次我签了白金合约，这个想法也就确定下来了。”
    “？”
    “我不想读博了。”
    李培风郑重道：“您觉得怎么样？”
    左手系统金手指，右手白金合约。
    双重保障在手，李培风还真不想按照原来的计划，继续读博折磨自己了。
    不仅没多少收益，最重要的是，耽误他和赵清歌深入发展。
    而且读博真的是一种折磨！
    生活苦短，我他妈又懒，哪个好人读博啊？！
    武问月也是这么认为的，太累了。
    李培风认为她读博的唯一动力，便是更大可能性的和自己一起工作生活在首都。
    之前李培风手里没多少钱，不敢放豪言养着武问月。现在他手里有了四百多万存款，未来只要签了白金合约，稿费从五五分成变成三七分，他每月至少六位数的进账。
    所以，李培风有了底气。
    这个破博，不读也罢！
    掀起软饭界内卷？没必要了，系统都不下那种制定目标的任务了，自己也是白金作家，为了博士学历再放弃老赵，实在得不偿失！
    赵清歌沉默了一下，道：“这次开会是陈院把我叫过去了，谈的事情和你有关。”
    李培风心中咯噔一下：“什么？”
    “给你保博名额，文学院和写作中心你在哪都行，博士可以从现当代文学跨到创意写作方向。”
    赵清歌平静道：“博导随你挑选，莫言、余华、苏童、鲁敏……你想让谁带你，都能商量。三年内你只要再发一篇中文核心，肯定保你毕业。毕了业在写作中心继续博后，如果表现不差，博后结束留校任教，福利待遇从优。”
    “务必让李培风留在北华师，文学院培养出这样一个人才不容易。”
    赵清歌轻声道：“这是陈院跟我说的原话。”
    我成香饽饽了？
    保博不说还能留校任教？
    消息过于震撼，李培风一时没反应过来。
    实际也是情理之中，毕竟自家文学院的孩子是白金作家了嘛，作品都改编成电影电视了，破格获得这点小优待，也是说得过去的。
    君不见网络作家血红，便在去年，受沪市大学这所211高校的聘请，成为了网络文学方向创意写作的教授、硕士生导师。
    类似血红这样着名的网络文学作家受聘高校教职已不罕见，孙家大少、天蚕小怪豆，也在高校兼职做教授。
    但关键是如果继续读博……
    “我如果离开文学院，去写作中心。”
    李培风谨慎道：“并且换一个博导，您觉得怎么样？”
    “国际写作中心也隶属于北华师。”
    赵清歌犹豫了一下，道：“如果你想读博也不一定非要留在北华师，虽然这里能给你保博，提前一年毕业，但隔壁的燕大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我就是从那里出来的，燕大的文学类专业还是比这里强一些的，什么北华师东文系宇宙第一这种话不要信，第一是燕大，北华师一直是第二。”
    陈院让您留我，您把我往外撵？还在这诋毁自己单位？
    领导夹菜你转桌，领导开门你上车，老赵你不想混了啊……
    李培风心里隐约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连连点头：“对，对，老二。”
    赵清歌又道：“你够的上燕大的申博标准，那里的导师肯定也愿意带你，我可以给你推荐，她们绝不会卡你毕业的。在那里读完三年博，接着两年博后，再来北华师任教也一样。”
    李培风笑呵呵道：“那到时候我和您就是同事了？是吗？”
    赵清歌目视前方：“不一定，那时候我可能调离北华师了。”
    “您要调走？”李培风有些意外地脱口而出，然后犹豫地小声道：“我们是同事关系也不行么？”
    “有可能会调走而已。”赵清歌似乎也不敢确定，没理会他的后半句话，又道：“但申博要等你硕士毕业才可以申请，你博后结束，已经是六年之后了。”
    六年之后，我怕自己都活不了那么久啊……
    李培风眨眨眼睛：“可如果我硕士毕了业，只要不留在北华师，您就不是我老师了，我们……”
    欲言又止。
    赵清歌沉默片刻，道：“但你若不在北华师保博，而是申博去燕大的话，会耽误一年的时间。”
    李培风笑道：“一年而已，我听您的安排。而且即便有了那些优待，我也不太想读博呢。”
    “最近连做了两场梦，梦里都在教书读书做研究，虽然是什么魔法教授，可现实里做老师也一样，读书做研究实在太累了。另外以我这个白金作家的收入，也能够支持我留在首都生活了。”
    “最好还是要读的。”
    赵清歌的表情似乎放松了些：“你只要读完博，以你的学历和白金作家的身份，可以在首都任何的高校就职，你甚至有机会戴上千青的帽子。如果再努努力，你未来可能会成为学院派网络文学的带头人。”
    李培风自嘲地一笑：“您说的太理想了，而且那样的生活太累了，有种被束缚的感觉，不是我想要的。”
    赵清歌转过头看了看他，抿了下嘴：“确定不在北华师读博了？”
    李培风点头：“不读了，就算读博也不在北华师读了！”
    赵清歌面色迟疑：“你不用和父母商量商量吗？”
    李培风信心很足：“不用，她们特别尊重我意见，在哪读博，读不读博，全看我自己。”
    “不后悔？”
    “不后悔！”
    赵清歌似乎有些半信半疑：“…那你不想读博，是因为在梦里读书读倦了吗？”
    李培风语气坚定：“确切地说，是因为梦里的某个人。”
    “哦。”
    此后，车内沉默了十几秒，赵清歌缓缓坐正了身子，摘下眼镜放在一旁，距离他也不是那么远了，目视前方，轻轻说了一句……
    “我困了，睡一会儿，你到地方再叫我。”
    说完话，缓缓闭上了眼睛。
    嗯？
    嗯？？
    李培风心中一动又一动，转头确认了好几次。
    他发现赵清歌不仅真的闭上双眼，而且还把左手放在了汽车中控旁，靠近档位的位置，这个距离近到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捞住……
    你要说您不是故意的，我李字倒过来写！

 第九十四章 我和你一样坏

    赵清歌又装睡了。
    这熟悉的场景，让李培风忽然感觉有点热，但心里却开始刮风了。
    什么风？
    春风！
    春风中夹杂着蓝玫瑰和咖啡的香，轻轻拂过，好像是爱情轻抚过人的耳垂，于心中播撒下幸福的种子。
    正好前方路过交通岗，红灯，一百零三秒。
    李培风踩下刹车，切换档位，等待红灯读秒车流通过，趁此间隙坚定而匀速地伸出手，握向了赵清歌的左手。
    无需捏，无需揉。
    减掉试探的步骤。
    握住后，便是十指紧扣！
    赵清歌一动未动，甚至左手在轻微地配合着。
    李培风更大胆了，干脆将这只玉手慢慢拽到了自己怀里，就这么把持着。
    赵清歌身体纹丝不动，依旧闭着眼。
    “您以后要是在我面前多犯点困就好了。”
    李培风小声嘀咕一句，赵清歌眼皮微动，但没有醒来。
    他不舍地将手紧紧握着，哪怕交通岗变了绿灯，李培风也没有撒开手，而是用两个人的手别扭地切换了档位，继续前行。
    过了交通岗，李培风也无心开车了，四处打望着。
    开了一会终于发现合适的位置，一把方向转过去，将车子便靠在路边临时停下。
    “嘎吱。”
    刹车盘轻微的声音响起，李培风切到了停车挡。
    而感受到了车子的停止，赵清歌略有疑惑地微微睁眼看向前方……
    李培风小声提醒：“导儿，没到地方呢。我看下导航。”
    赵清歌撇了他一眼，眼睛又闭上了。
    “我看看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李培风嘴上说着话，却解开了安全带，身子往右侧靠了靠。
    然后，贴近赵清歌的脸，近到可以看到这张脸上微微颤抖的睫毛。
    凝视着，缓缓地吻了上去。
    太阳穴，脸蛋，耳朵，接着便向嘴唇划过……
    “嗯。”赵清歌轻哼了一声，不像是警告，更像是下意识的不知所措。
    李培风右手紧紧继续牵着她的手，左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赵清歌的眼皮牢牢地闭着，呼吸却开始急促起来，安全带下的身体也僵硬的不成样子。
    李培风一手固定着她的下巴，吻得力度很大。
    大到像是要把夕阳融化，把水面的涟漪抚平。
    大到像是要把月亮戳到天上，把脚踩进地里。
    车内隔音效果也是极好的，只有两人的喘息和嘴唇轻触的动静，但没一会儿，又有了唇齿相撞的轻响，和吞咽口水的声音……
    出乎意料的，赵清歌没有抗拒，红着脸，任其所为，甚至在吻的时候也有所回应。
    李培风简直有些不敢相信，缓缓松开，胆子又大了些，但他没有动手动脚，去碰赵清歌的身体，而是小声提议道：“导儿，你能梦游吗？”
    “……”
    “就是睁开眼的那种梦游。”李培风忍着笑道：“我想您睁开眼，看着咱俩接吻，但您是眼睛能看到，大脑却接收不到这种图像，您理解？”
    “……”
    赵清歌双眼紧闭，仿佛没听见一样。
    嗯，是有点过分了哈？让自己亲就不错了！
    但李培风又有点不甘心，继续试探道：“梦游不行，那您可以说梦话啊，我给您个词，您试着说说，比如，宝宝？”
    赵清歌似乎被气到了，做了个深呼吸，嘴唇微微向下，眉头也轻轻拧着，将气吐出后，牙齿都是咬着的，依旧闭眼，似乎还真要说出梦话来了……
    但脱口而出的不是李培风想象中的柔情蜜意的轻声呢喃，而是磨着后槽牙让人感到胆寒的严厉和冰冷。
    “李培风你这个孽徒真是没脸没皮，不知廉耻，罔顾尊卑，道德败坏天理难容，就该被剥皮抽筋下地狱，进油锅里反复的炸个八成熟，再扔进刀山里打滚……”
    李培风吓得都要打哆嗦了，赵清歌却闭着眼越说越来劲，越骂越连贯。
    “你千万不要做我学生了，像你这种没有羞耻心的败类，选我做博导，我就让做牢，无期限的延毕，狠狠压榨你的劳力……”
    别骂了，再骂人都傻了。
    李培风瑟瑟发抖，一身冷汗，刚想松手坐正位置，猛然意识到不对……
    不对啊，她手还在我这攥着呢！
    “我要让你编书编到凌晨三点，早上七点接着来我办公室打卡，交论文，挑出一点毛病，我就训的你个废物痛哭流涕……”
    李培风瞅瞅赵清歌，又瞅瞅两人牵着的手，试图松开。
    “哈？”
    李培风嘴角抽搐，他是松开了，但那支白皙的玉手没松开！！！
    他有点怀疑人生，然后又往右方俯下身子，拉近距离……
    “你当我是你什么人？我是你导师！你还跟我蹬鼻子上脸，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收了你做我的学生……唔”
    赵清歌闭着眼骂得正起劲呢，嘴被堵上了。
    接着，赵清歌竟然敢猛地睁开双眼，怒目而视，语气不减冷意，仍旧红着脸含糊地骂道：“你坏我…操守，还勾引我…简直，是天底下最烂，最坏，的学生了……”
    良久，唇分，赵清歌又闭上了眼。
    李培风却被这一顿骂，尤其那最后的话说的心冷了。
    巨大的现实压力和一些深层的东西让他不得不冷静下来。
    李培风缓缓松开了她的手，坐回了位置，沉默片刻，自嘲地一笑：“你清高，你了不起，是我勾引的你，和你没一点关系。”
    “你不染尘埃，干干净净一身白。你置身风波里，又在水火之外。”
    “你独坐高台，就特么我一个人坏。你多好啊。”
    李培风嘟囔几句，索性发动车子，接着往前走，但到了马路虚线处，他直接调头往回走了。
    “……”
    赵清歌不知何时又睁开了眼，观察了下路线，低声道：“这是去哪？”
    “送您回家。”
    李培风目视前方：“不用您陪我买了，我自己买，今天真是麻烦您了，实在抱歉。”
    “…哦。”
    赵清歌哦了一声便不吱声了，望向窗外，双手放在腿上，轻轻扣弄着手指尖，还想说些什么，却没能开口。
    没多久，车子回了刚才那个交通岗，又是那个长达一百零三秒的红灯。
    沉默，红灯转绿。
    李培风脚踩刹车，伸出右手切换档位，却感受到自己手上多了另一个人的手。
    “……”
    李培风下意识转头看去，赵清歌目视前方，面无表情，左手就放在他握着档位的右手上。
    然后。
    握住了。
    李培风嘴角上挑，笑容逐渐加大：“那我，前面调头？”
    “……”
    “不说话我就当您默认了！”
    李培风将赵清歌的手牵起来，两人共同用手切换档位，一脚油门下去，车速飞快……
    赵清歌心中一叹。
    我凭什么不染尘埃？凭什么干干净净一身白？
    坐了高台，总要掉下来。
    我不是那么好的人啊，只是和你一样坏……
    （要猝死，也要肝！）

 第九十五章 修罗场?

    八里屯太新里商业街，hubytrb餐厅。
    “两位，有位置吗？”
    “您坐这边可以吗？”
    “不要。”
    餐厅内人不算多，食客大多坐在角落，李培风扫视一圈，没选择服务员指着的那张靠着门口，又靠着窗边，视线更开阔同时也更暴露的桌位。
    “我们坐这儿。”
    而是牵着赵清歌的手，选了一张靠墙又不正对着门的隐秘小桌位坐下。
    两人到了地方已是六点半，又都没吃晚饭，李培风便带着她来了这个餐厅。
    餐厅空间的装修属于现代风格，木质的座椅与粉色沙发、银灰色的大理石桌面与墙面，清新又时尚。
    做的菜式属于轻法餐，食物色彩搭配很好看，摆盘精致，味道也不差，服务也很到位的那种，特别适合约会的餐厅。
    李培风之前和武问月、徐曼凝逛街的时候，和她们在这儿吃了一顿，所以这次便也带着赵清歌来了。
    陪女孩吃饭与陪女孩逛街同理。
    哪怕是同一间餐厅，只要换不同的女孩来吃。
    永远也吃不腻！
    但可能因为李培风的颜值和气质比较扎眼，服务员看他比较眼熟，多瞅了好几眼，才递过菜单。
    “这是菜单。”
    “您来？”
    李培风让了一下，戴着口罩的赵清歌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
    “松露牛肉汉堡，黑胡椒香烤牛排，鹅肝酱吐司、凯撒沙拉……”
    李培风轻车熟路地点了一些，待服务员走了，摘了口罩放在桌上，再度牵起了赵清歌的手。
    没错，在车上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两人若只是牵手这种程度的接触，赵清歌已经不用装睡了！
    哪怕现在李培风一边牵手一边搂住了赵清歌的腰。
    对方也没什么大抵抗！
    “我最近除了写作，其实也有读您之前给我的书单……”
    软香温玉在怀，李培风想和自己敬爱又亲爱的导师，像梦境中那样，共同交流一下文学，探讨人生。
    谈一谈马塞尔·普鲁斯特、列夫·托尔斯泰，聊一聊哈特·克莱恩、威廉·福克纳。
    以两人的文化素养，完全不担心没有话题可聊。
    在等菜的闲暇时光，于清新的法式餐厅内，互相契合一下灵魂，关心一下风花雪月。
    那是多浪漫，多美的一件事啊……
    但被无情地打断了。
    “你点菜很熟练啊。”
    赵清歌语气平淡：“一定经常来这家餐厅把？”
    真是煞风景！
    李培风微微皱眉：“来过一次。”
    “和谁？”
    “……”
    赵清歌加重语气，重复道：“和谁？”
    “……”
    赵清歌没等到答案，只见李培风不知道见到了什么，眼神震惊，脸色一变，松开她的手，直接往餐厅卫生间的方向跑去。
    跑了？
    这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实在不行你可以撒个谎骗骗我啊！
    赵清歌第一反应是疑惑，接着才反应过来，往李培风的方向看去……
    没见到人，但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女声。
    “你说他签了白金，我们送什么礼物好呢？”
    “反正不能太便宜的，人家去乌镇旅游，给咱俩每人带了那么一大包礼物，估计要好几千呢。”
    “是啊，要不买几件衣服？”
    “尺码不好掌握，他可是一米九三的身高，万一给他买了，穿着不合适就糟糕了……”
    几句话的功夫，随着两个女孩的交谈，声音也越来越近，终于，赵清歌见到了来人。
    两个女孩也见到了她，哪怕赵清歌戴着口罩也认出了她，面带诧异或惊喜。
    “导师？”
    “您也在这吃饭啊？”
    是卢菁和林之卉。
    赵清歌摘了口罩，微笑道：“真巧。”
    卢菁看了看桌上的另一个口罩：“您，有约？”
    “现在没了。”
    两个女孩摸不着头脑，赵清歌也拿起了口罩，站起身道：“你们吃，我还有点事。”
    “哦哦。”
    看着赵清歌远去的身影，二女也不敢多问，毕竟对方是自己老师，身份差距在这。
    哪有学生敢问老师行踪的，而且人家明显不想多说。
    但在两人坐下后点了菜，便开始讨论起来。
    “你说刚才导师在和谁吃饭？”
    卢菁迟疑道：“应该没吃成，桌上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重点是那个口罩是谁的？”
    “会不会和男朋友吵架了？”林之卉脑洞大开：“本来两人要来这吃饭，但聊了两句吵起来了，她男朋友一气之下就走了，连口罩都没拿！”
    卢菁摇头：“她单身。不过，你倒提醒我了，有可能是相亲对象。”
    “两人刚见面，话不投机，饭也没吃就散了，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林之卉深表同意地点头，又有些好奇：“你说导儿已经三十三岁了，怎么还没有另一半啊？她那么优秀，性格温柔，家室还那么好。一定很多人追啊，怎么会一直单身呢？”
    卢菁迟疑道：“有一次，我无意间偷听到了其他老师闲聊，听到她们讨论咱们赵导的感情问题。”
    “嗯嗯？？”林之卉眼睛都冒亮光了：“她们怎么说的？”
    “好像正是因为导师的家境好，她父母对她的另一半要求比较苛刻，加上赵导自身的眼光也很高，就一直这样了。”
    “眼光高？有多高啊？”
    林之卉玩笑道：“有一米九三那么高吗？”
    ……
    李培风是从餐厅卫生间的方向绕了一圈，躲过了两个师妹的视线出去的，临走前还叫服务员撤了菜。
    当他看到两个女孩的时候，就知道这顿饭完全吃不了了！
    让卢菁和林之卉看到自己私下和赵清歌吃饭？
    就算两人不误会她们有什么男女之情，也会心生芥蒂。
    凭什么？
    都是同门师兄妹，凭什么你就和导师私下吃饭？
    你和关系导师这么密切，她在平常的学习和课题，甚至助研津贴上，是不是也对你有偏袒照顾了？
    为了避免两人想七想八，为了同门友谊。
    李培风果断选择出逃，随后便站在餐厅门口不远处，一个可以随时方便撤退的安全位置，给赵清歌发微信，等待和对方汇合。
    “拿着。”
    没多久，赵清歌也出来了，脸色平静地将口罩还给了他。
    李培风道了声谢：“我记得前面有一排小吃店，我们去那儿吃点，节省时间。“
    “可以。”
    赵清歌点了点头：“你跑得挺及时啊。”
    也不知道是夸是损。
    李培风笑了笑，没在意。
    而经过刚才发生的事，吸取了教训，这下他可不敢和老赵牵手了，怕再遇到熟人。
    走了约莫一两百米，两人便到了一家米粉店，点了两份后，赵清歌忽然开口道。
    “之前那个餐厅，你和谁去过？”
    李培风看着她那认真的神色，愣了。
    感情这事儿您还没忘啊？您聪慧的大脑能不能多记些有用的知识，记这些有什么用？！！
    你个没用的醋精，再泛酸我喝了你！

 第九十六章 修罗场!

    “你到底和谁去过？”
    赵清歌神色平静：“说实话，无论你和谁去过，我都不生气。”
    “我不管您生不生气，我只说实话。”
    李培风坚定地说完，面不改色继续道：“上次我爸妈来首都八里屯逛街，我带她们俩来吃的。味道很不错，这次没吃成，下次有机会我再带您尝尝！”
    赵清歌微不可闻地哼了一下“以后不要撒谎了，你撒谎很明显的。”
    “有吗？”李培风震惊：“我说的是实话啊。”
    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呢？不应该啊……
    却听赵清歌叹气道：“你说谎的时候总是表现的异常平静，比说真话还要真。但你若说真话，往往是以玩笑话的形式讲出来的。”
    好像还真是这样？
    知己莫若我老婆！
    “我下……”
    李培风刚想郑重地说，想到刚才的教训，立刻又变脸成笑呵呵：“我下次一定改！”
    “这句倒没撒谎。”
    赵清歌见怪不怪地轻笑：“但你要改的恐怕不是撒谎的习惯。”
    李培风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改到让您看不出我撒谎为止！”
    赵清歌嗯了一声：“这句倒是真话。”
    ……
    卡地亚，这个被英格兰国王爱德华七世誉为“皇帝的珠宝商，珠宝商的皇帝”的着名品牌，在成立后的150余年中，创作了许许多多光彩夺目的美妙作品。
    它是世界上知名度最高的顶级珠宝品牌，其甄选的珠宝钻石等都是挑选的最光彩最高品质的。
    价格自然也不菲，最便宜的一件玫瑰金戒指也要六千元，往上则没有封顶了，卡地亚历史中最大的一笔交易是埃及皇室购买了一套珠宝总，价值7亿元左右。
    其中若是中流价位的首饰，一件也在四五万元左右。
    两人吃完了饭，李培风便带着赵清歌来了八里屯某个商场的卡地亚专卖店。
    后者很是不情愿，并劝说他不要给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女网友买那么贵的东西。
    但李培风执意来此，最后被赵清歌劝烦了，看老赵站在卡地亚门口，死活是不肯进去，用一句话成功劝动了对方，预计能暖她一整天……
    “我给我网恋对象买首饰，和您有什么关系？您帮我挑就是了！”
    “……好！”
    赵清歌咬着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小高跟踩得‘啪啪啪’作响，打头进了卡地亚专卖店。
    “两位好，想买些什么？”
    女店员的语气很热情。
    “随便看看。”
    赵清歌打量着店内的柜台，脚步没怎么动。
    李培风提议道：“手镯怎么样？”
    赵清歌保持沉默。
    “手镯在这里。”
    女店员却指引着两人来了柜前，李培风一眼便看中了一个玫瑰金色，标价六万八的手镯。
    “这个，拿出来试一下？”
    赵清歌见到他指的那个手镯后，神色稍缓，但却指向了另一个价格只有几千块钱，样式也很简单的黄金手链：“不要那个，我要……你可以给买她这个。”
    李培风没忍住笑：“行，您觉得哪个好看我就买哪个，但我今天是准备照六万的预算花的，您要不在这买够了，我还要接着带您去别的地方买。”
    “六万？”
    赵清歌皱眉：“看来你真的很喜欢那个女网友。”
    “我更想给另一个人买，但那个人又不是我女朋友，就算我买了首饰送她，她也不会收的。”
    李培风还确定似的问了一句：“您说是？”
    赵清歌没有回话，打量了柜中琳琅满目的手镯，片刻后，指向了另一个三万多块的白金手镯，对柜姐道：“把这个拿出来，我试戴一下。”
    “好的。”
    趁着柜姐拿手镯的功夫，李培风下意识地扫量着店内周围的顾客。
    自从吃饭碰见两个师妹后，他总感觉心里不踏实。
    和导师出来逛街实在是个错误的决定，万一被学校里相熟的师生看见了，还真不太好解释。
    所以李培风这一路都在保持着警惕，生怕再出现什么幺蛾子。
    但应该不会，毕竟首都这么老大，我还能遇见什么熟人啊？
    还能遇见什么熟人啊？
    遇见什么熟人啊？
    什么熟人啊？
    “熟人啊，我草你女马！！”
    当李培风透过卡地亚专卖店的落地玻璃，再次看到那两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女性身影，吓得心惊胆颤，魂飞魄散，汗毛直竖。
    “千万不要进来，千万不要进来，千万不要进来！”
    但有些时候，你越怕什么，它就越来什么。
    李培风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女人路过玻璃，径直走到专卖店门前，然后推门而入。
    下潜！
    快步！
    闪！
    李培风连和赵清歌打一声招呼的的时间都没有了，立刻俯身缩小自己身形，闪到一个可以阻拦那两个女人视线的，约莫有一米多粗的大厦承重柱边！
    背部仅仅贴着这根承重柱，李培风心中砰砰直跳，额头上隐隐冒出了细汗，耳边也听到了那两个熟悉的女声……
    “逛了一大圈了，总感觉都差点意思，你说我给他买辆车怎么样？”
    “遥控车？我看行。”
    “别开玩笑，我说的是真车。不过这个时间4s店都下班了…先在这看看再说，不行给他买块手表。”
    李培风听声辨位，紧贴着承重柱，脚步一点点挪动到两个女孩相反的方向。
    没有别的选择了，这已经是最优解了。
    因为对方已经堵在了唯一的出口。
    卡地亚专卖店不像之前的餐厅，根本没有隔断。
    只要自己出去，必然和两人撞个对脸！
    而一旦被她们发现，本该和丁鹏导演讨论剧本的自己在这和赵清歌逛街？
    因受到欺骗所产生的怒火反而不那么重要，主要自己陪的是赵清歌啊！
    这俩人有着精准的第六感，一直怀疑老赵对他有一些别的情感，并告诫过他保持距离。
    此时若被撞见了两人还一起逛街，后果……根本不敢想啊！
    最开始那位负责接待的女店员奇怪地看了李培风一眼，但还是迎向了新顾客：“两位好，想买些什么？”
    “随便看看，嗯，给男士买的。”
    店员道：“那二位来这边，这边的手表、手镯都是男士佩戴的。”
    三人的脚步声更近了！
    李培风往自己的前方一看，果不其然，前面的柜台都是男士用品，脸色一变，咬紧牙关，将本来因为憋闷，而放在下巴处的口罩迅速戴在嘴上，然后把卫衣自带的帽子也扣上了。
    口罩一戴，谁也不爱！
    帽子一扣，我谁都不甩！
    此时此刻，李培风感觉自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刺客！
    没有时间了，要接着挪才行，不然肯定就被她们看到了。
    “哒哒~”
    “啪啪~”
    “piapia~”
    三人的脚步声都在右侧！
    李培风冷静判断，果断采取行动。
    闪！
    绝迹·秦王绕柱走！！
    他步履灵活，他身姿矫健。
    他成功躲避了那三人的视线……
    伟大的李培风！他继承了所有刺客、潜伏、暗杀类游戏中历代主角的荣光。
    索利德·斯内克，杀手47、戴斯蒙德·迈尔斯、马利克·阿塞夫、山姆·费舍尔、秦始皇，在这一刻与他灵魂附体！
    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不是一个人！
    “这个是不是挺好看的……人呢？”
    赵清歌看着手腕上的手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没等到回应，回头一看。
    却瞧李培风紧贴着承重柱喘着粗气，脑门上全是汗，并对她疯狂向后使眼色，还用极小的音量道：“右面，有熟人！”
    赵清歌皱着眉头，微微向左侧歪头，避开承重柱的视线遮挡，见到了正在柜台前挑选商品两个女孩的背影。
    一个好像是李培风的前女友，之前在朋友圈公开过……
    叫徐曼凝？
    另一个是经常和李培风锻炼的好友，之前也在朋友圈发过一起健身的合照……
    叫武问月？

 第九十七章 接

    卡地亚东北角柜台。
    徐曼凝指了指柜中的一块玫瑰金机械表：“这块手表你觉得怎么样？”
    六位数的价格。
    “有点秀气，不太适合他。”
    武问月想也不想的否决完，又疑惑道：“而且卡地亚的手表，以徐总裁的身份也送不出手啊，至少是江诗丹顿，百达翡丽那种级别的！”
    “那得花几百万？”
    徐曼凝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少在那说风凉话，你买礼物倒是挺快的。”
    “一套键鼠？简单实用，又经济，他肯定很喜欢。”
    鄙视我买的礼物便宜不用心？
    武问月嘴角抽动，表示呵呵：“你要是给他买台车，他更开心。”
    “我刚说了，这个时间4s店都下班了。”徐曼凝皱眉道：“明天再买就有些迟了。”
    “好礼不怕晚，怎么会迟呢，你若给他买台奔驰，就算明年到货也不会迟的。”
    武问月属于老阴阳怪了：“奔驰g级，威武霸气，和狗儿子气质特别搭，一百多万也不贵。”
    “谁说给他买一百多万的车了，几十万的电动车还不够他开？节能环保不好吗？”
    “电动车？那你能拿得到手？！”
    两个女孩边挑选礼物，边明里暗里的拌嘴。
    李培风的后背还紧贴着承重柱，根本不敢冒头往后看。
    别讨论给我什么送礼了，再呆一会你们考虑考虑给我送终！
    李培风怕自己小脑袋瓜一冒出来，便凭借那黑夜中萤火虫的突出气质，被两个女孩给认出来了。
    更不敢走出承重柱，离开专卖店。
    因为他不知道徐曼凝和武问月现在的视线在哪，就算背对着他，看向柜台，万一两个女孩中的任何一个，无意间地一回头，或在余光中见到他的身影，便能立刻认出他。
    但只有走，没别的选择。
    留在店风险更大，她们是两个人，四双眼睛。
    如果突然分头挑选首饰，或选完了首饰去收银台结款，店内空间这么小，自己背靠柱子根本没法藏，就是一个等死！
    “八米！”
    李培风目测了一下从自己的位置到店门口的距离，得出了这个数字。
    但光出了门还不够，专卖店的门脸都是落地玻璃材质，出了门外对方还是能透过玻璃看到自己，这门外的落地玻璃大约长……
    “五米！”
    “一共十三米！”
    李培风深吸了一口气，再度迅速发动大脑计算起来。
    已知自己百米速度十一秒多，跑十三米约需要15秒，但那是在赛道上进行直线冲刺。
    此处不同赛道，脚踩的是光滑的地砖，左右狭窄，到了门口还要开门，出了门又有一个弯道要拐。
    难度提升了不止一倍，自己跑出去至少要4秒！
    不，不止4秒。
    自己若是快速跑动，鞋在地砖上也会发出很大的声响，非常引人注意，所以既要放轻脚步，还要快速通过！
    至少6秒！
    这个计划的难度和风险都太大了！
    尤其是……李培风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个关闭的大门上。
    门是关着的，自己还要开门！！
    开门必然有声响，人听到声响下意识转头去看是大概率事件，那这样一来，被发现的概率也随之加大！
    一时间，李培风陷入了两难之地。
    在这儿继续藏着是等死。
    往外出逃是作死！
    横竖就是一个死？
    不可能，一定还有什么办法……
    当见到眼前的赵清歌，李培风心中有了个念头，犹豫了一下下，又下了决心，小声道：“导儿！导儿！”
    而刚才他脑子里这些想法在用文字表述的慢，实际思考却是一刹那的事，
    赵清歌还在对着两女的方向看，不止看，似乎还在认真听着她们说的话，听李培风叫他，也只是给了个略带诧异的眼神。
    好像在说……
    你怎么还没走呢？
    “我没法走啊，太容易被发现了。”
    李培风压低音量：“您得帮我，我才能走得了。”
    赵清歌没问怎么帮，而是瞅瞅他，很淡定地说道：“我出来逛一趟街都能碰见两拨给你买礼物的女孩儿。”
    “我是不是也送你点什么？！”
    还真是那么回事，为了庆祝李培风签约白金。眼前的两位加上卢菁和林之卉，这两拨女孩一共四人都要给他送礼。
    本来是件好事，但坏就坏在都特么被赵清歌撞见了，不吃醋才怪……
    “都什么时候了？您就别开玩笑了！”
    李培风戴着口罩和帽子，急得又冒汗了：“徐曼凝是我前任，武问月是我好友，她俩要是看到你我在一起逛街肯定会多想，到时候学校里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就不好了！”
    赵清歌沉默了一下，问道：“所以，你想让我分散她们注意力，好让你不被发现的出去？”
    “对，买东西咱们可以等她们走了再来！”
    李培风属实胆大包天了，居然想让自己亲爱的导师做队友、打掩护，一起欺骗自己另外两个同样亲爱的女性好朋友！
    通常情况下，这种行为叫打着灯笼上厕所，找死。
    但这两拨人都不敢确定她们彼此和李培风有关系，而且碍于彼此的师生身份，以及李培风和徐曼凝、武问月两个女孩的复杂又纠结的恩爱情仇，她们绝不会挑明了说！
    谁都见不得光！
    一个师生恋，一个1v2！
    这谁好意思说得出口？
    于是就被李培风利用了一个信息差。
    这就是在万丈悬崖上空的钢丝绳上跳舞，依旧存在风险，比如万一她们聊着聊着聊开了……
    但眼下属实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了。
    赵清歌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着可行性。
    而在两人小声交流着的同时，武问月和徐曼凝也在东北角的柜台前交谈着。
    “要我说，咱们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武问月兴趣缺缺：“而且这十几万的表哪能代表你的心意？还是买车。”
    “一辆奔驰g级，你还可以让他成你专职司机。”
    不知想到什么，武问月笑容暧昧：“这个要求不过分，你给他买的车，他绝不会拒绝的，到时候你有事让他干，没事一起开开车，美得很。买车，买车多美啊，你可以一起和他开车哦！”

 第九十八章 化

    面对武问月带着黄色的冷嘲热讽，徐曼凝没有回应，还往右侧迈了两步，查看去另一个柜台的手表。
    “怎么不说话了？还看什么表啊，这破表十几万哪能代表你的心意。你不会买不起车？不会真买不起？”
    徐曼凝面带杀气：“小月月，你嘴不要可以缝起来，做个哑巴我会更喜欢你！”
    武问月冷笑道：“月月就月月，不许加小，再叫小我揍你！！”
    “没劲！”
    可能是回应武问月的话，也可能是店中的商品没有满意的，徐曼凝撇了下嘴，索性掏出了手机，哼道：“你让我送他车是？奔驰大g是？”
    武问月挑眉道：“是啊！那样才能显你诚意嘛！”
    “那我就听你的，送奔驰，4s店不开门？我找朋友！托关系，一样能买，还能买到现车！”
    徐曼凝一边翻找手机通讯录，一边嗤笑道：“说实话，最近搞‘真我’项目，我手里还真没那么多现金，但我可以先付个首付，之后的钱做贷款！”
    玩真的？
    武问月心里一惊，但面上不动声色：“那你心多诚啊，哪怕自己吃糠咽菜也要送好友奔驰大g。你真是那个啊，你徐曼凝慷慨仗义，义薄云天，首都女公关……啊不是，首都女关公！！”
    徐曼凝呵呵道：“你就等着瞧，亲眼看到我把大g送给他，他该表现得有多惊喜！你那个鼠标键盘，嗯，我允许你把它放在车的后备箱里。”
    “到时候我给他车钥匙，你给他崭新的鼠标和键盘，李培风应该也会高兴？”
    徐曼凝明知故问：“他不会那么物质地嫌弃你送的礼物不上档次？礼轻情意重嘛！他不是那种人！”
    武问月的笑容透着一丝勉强：“嗯。”
    “对了，李培风的父母过几天不也是要来首都吗？到时候叔叔阿姨也知道了这车是我送的，我给他家的宝贝儿子送了台奔驰大g！”
    “……”
    “你猜叔叔阿姨会怎么看我们？”
    徐曼凝本来还不太想送那么贵的车，属实是被武问月的激将法搞得有些气，但说到了这，想到了这，心情一下子就好起来了，像是大夏天喝了冰可乐那样的舒爽！
    “叔叔阿姨也绝不是物质的人！”
    徐曼凝偷笑道：“她们不会因为我送了李培风大g，就认定了我是她们儿媳妇的，更不会因为月月你送了键盘鼠标而冷落你，她们绝对会一视同仁的！”
    你放屁啊！！！！
    再淡薄名利的人也无法拒绝一辆奔驰大g！
    武问月内心开始发颤了，开始后悔了！
    “要不别……”
    “嗯，找到了，我现在就打电话！”
    徐曼凝见她这反应更是心满意足，作势拨通手机……
    另一边，赵清歌将那头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面沉如水：“你前任和你的关系相当不错呢？即便借钱也要送你奔驰？”
    这哪是送奔驰啊，这是让我送命啊！
    李培风无奈道：“自我们俩分手后，徐曼凝就一直想和我复合，但我一直没同意，诶呀，导儿，这种时候您还有时间想这些？再过一会儿咱们被发现了！”
    赵清歌转过身，一边摘着手镯一边道：“我先走，你留在这，只要我们不同时出现……”
    “不行！”李培风立刻打断道：“您只要往外走，一开门，她们听到动静没准就会下意识看到您，到时候我留在这儿和她们撞见，她们一样会起疑心！”
    “还给你。”
    赵清歌将手镯递给了柜台小姐，表情那叫一个镇定自若。
    “也不用您干什么，只要到她们身边，她们肯定会主动向您搭话的，到时候您随便聊两句，把她们的视线吸引到背对着我的方向，我找机会立刻……”
    李培风语速飞快地说着，但没等他说完，赵清歌已经转身往两个女孩的方向走去。
    “邓叔叔，有个事麻烦您。”
    “……”
    “太好了，您那有g500现车？多少钱？”
    “……”
    徐曼凝正在用手机通话，赵清歌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李培风也长舒了一口气，只待对方和两个女孩谈上话，他便打算稍微探出头观察观察，找准时机便……诶？
    李培风看到眼前的圆脸女柜员眼前一亮，立刻小声搭话：“美女，能帮我个忙吗？”
    女柜员约莫二十岁出头，穿着黑白色的工服，扎着小马尾，颜值在平均水平线。
    不得不说，人家不愧是一流奢侈品店的员工，这位柜员的业务和心理也是水平一流的，即便听到了方才赵清歌和李培风的全程对话，瞧到了后者的怪异举动，也表现出没什么异样神情，更没有将目光死盯在李培风身上看个不停……
    听到他的招呼，圆脸女柜员才微微点头：“您说？”说话的时候还不忘把手镯放进柜台。
    什么叫专业？这才叫专业！！
    李培风暗自赞叹，估摸着对方应该是在奢侈品店工作的久了，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自己这点小意外没准在人眼里根本不算是什么稀奇的……
    李培风不由心下稍稍放松，同时将自己的要求提了出来：“你一会帮我看一下那两个女孩的视线，她们若见不到我这里，立刻告诉我一声……你懂得，因为某些不能说的原因，我不太想让她们看到我在这。”
    “没问题！”
    圆脸女柜员丝毫不看李培风，目视前方，微声道：“顾客就是上帝！”
    “那就太谢谢……”
    没等李培风笑着说出那个‘您’字，圆脸女柜员立刻补充了一句：“但您现在好像还不我们的顾客。”
    你特么可太专业了。
    李培风的笑容停滞了一下，接着笑容不减，迅速道：“我买，刚才她试戴的那个手镯我买了，而且一会我还要再买两份其他首饰，消费绝不低于十五万！”
    “……”圆脸女柜员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回正，没吱声。
    “二十万！”
    李培风咬牙道：“你要不同意我直接走，被发现我也认了！”
    圆脸女柜员犹豫道：“您要是直接走了怎么办？”
    李培风无语了：“等那两个女孩走了我肯定回来！”
    “……”
    “人与人之间还能不能有点信任啊？”
    “……”
    圆脸女柜员给了他一个眼神，很复杂，但意思很清晰：你这个正在准备潜逃的死渣男凭什么值得我信任？！

 第九十九章 发

    好像确实有点道理！
    李培风果断掏出银行卡，作势蹲身往地上放：“卡压在这，你要还不信，我也没办法了！”
    卡还没落地呢，圆脸女柜员笑容灿烂：“愿意为上帝服务！”
    诶我草了，所以我讨厌资本主义！
    “啪~”
    李培风怀着纠结的心情，将银行卡放在地上，发生了一声轻轻的脆响。
    而于此同时，武问月的声音也在身后响起……
    “赵教授？”
    “额，你是…啊，培风的朋友？问月？”
    “对对，赵教授您记忆力真好。”
    只听声音，李培风便感觉赵清歌的演技一如既往的稳定。
    “好的，郑叔叔，我一会过去看看。”
    徐曼凝也结束了通话，礼貌地向赵清歌打招呼：“赵教授好。”
    “曼凝啊，你们都来这儿逛街？”
    赵清歌不经意间背靠着东北角的柜台，吸引住了两人的视线。
    而正如李培风所预想的那样，武问月和徐曼凝两人也微微转身，正视着赵清歌。
    毕竟对方是老师，即便不是一个学院的，不教她们，那也是北华师的老师，更是李培风的老师。虽然之前没打过交道，但因李培风的原因也有过几面之缘，所以她们身为学生，必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是啊，这不李培风签白金了，我们寻思给他挑选个礼物，恭喜他一下。”
    徐曼凝毫无戒心地说着：“您自己来逛？”
    “嗯，随便逛逛。”
    赵清歌无意间看了眼那个承重柱，和蔼地笑道：“其实我一直有个事儿想问问你们，但又不太好意思问，这次碰见实在忍不住好奇……”
    莫不是关于李培风的？
    武问月心中一动，直接道：“您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赵清歌笑道：“我问了你们也不要多想啊，更不要害怕。”
    “没什么的。”徐曼凝摇头道：“您问就是了，是关于李培风么？”
    “也算是。”
    赵清歌愣了一下，又笑道：“我听其他的同学们说你们，呵呵，所以对你们的关系比较好奇，你们好像一直分分合合的，之前还有过不小的风波，现在还…方便透漏一下吗？”
    “我没有其他想法，你们别害怕，咱们学校不管这个，自由恋爱嘛。”
    武问月犹豫了一下，当着她的面牵起了徐曼凝的手，笑道：“我们还在一起。”
    “……”
    另一边，李培风紧张地贴着承重柱，高度专注地注意着女柜员的眼神和即将说出来的话，只待对方发出指令，立刻撒丫子开溜。
    而圆脸女柜员也是尽职尽责，一直暗中观察着东北角的情况，当看到三个女人聊得专注，便对李培风使了个眼色，小声道：“就现在，走，她们不会发现的！”
    李培风深吸一口气，转身，抬脚，走人！
    不要犹豫，现在出发！
    不要恐惧，没什么可怕！
    李培风连看都不看，头也不转，戴着帽子和口罩就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他没有选择跑，那动静太大反而会引起注意。
    而是选择了大步、匀速，落地轻盈而不失速度的快走！
    那两条大长腿，一步便将近一米了！
    一步！
    两步！
    “七米！”
    “六米！”
    “五米！”
    近了，马上要到门口了，李培风心中暗喜，同时高度紧张地竖着耳朵，听取东北角柜台的谈话声，若不幸被两个女孩发现了，他就立刻加快速度逃离现场。
    只要跑了，一切都能挽回。
    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她们抓个现行！
    ……
    “哦？你们还是情侣啊？复合了？”
    正在和武问月、徐曼凝交谈的赵清歌，用余光看到了那个高大的身影离门口越来越近，和蔼的笑容添了一丝温柔，更加平易近人了：“可是你们现在和李培风的感情也很好呢？这个就让我有点不太明白，明明当初曼凝你和他谈过恋爱，那时武问月又是他的好朋友……你们现在复合了，没影响彼此的友情么？这次还特意出来逛街给他挑选礼物？”
    武问月和徐曼凝互相瞅瞅，牵着的手都僵了，后者勉强笑道：“我们三个都还是好朋友。”
    “是么？”
    赵清歌眯了下眼睛，再度睁开，眼神依诧异中带着艳羡：“那还真羡慕你们感情。年轻真好啊。”
    “那个，赵教授。”徐曼凝干咳道：“您接着逛？我们……”
    赵清歌打断道：“正好你们提醒我了，培风签约白金，我也给他买点礼物祝贺一下，不然倒显得我这个做导师的有些不称职了。”然后语气一转，面带温柔地笑意：“要不咱们一起逛逛？你们俩是年轻人，也是他的好朋友！应该知道培风喜欢什么东西，也能给我点建议。”
    总感觉说到‘好朋友’三个字的时候，被她刻意的加重了一下。
    徐曼凝心里一紧：“可是赵教授，我们一会要去看车……”
    “看什么车看车？！”
    武问月脸色一变，责备道：“你和培风只是‘好朋友’关系，你送人家车？他能收嘛？刚才咱俩私底下开开玩笑也就算了。现在就该陪赵教授逛逛，好好挑选一下合适的礼物，不要乱开玩笑了！”
    武问月本来就不希望徐曼凝送车，这下子有了借口立刻用上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不能送车，至少不能在赵清歌面前提送李培风车的事儿！
    否则那所谓的‘好朋友’关系太不可信了！
    徐曼凝不开心的想了想，也确实如此，刚才赵清歌大概率是听到了自己和武问月的对话，自小了自己要送李培风车的事儿，所以对三人的关系有了很大的疑虑，此时自己若执意要去看车，那无疑会让对方加深疑虑。
    看来还真像月月说的那样，任何一方表现出和李培风亲近，三个人都会受到怀疑啊！
    “那赵教授，咱们一起……”
    徐曼凝正要答应下来，却只听得……
    “砰！！”
    关门声，很大的关门声。
    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口处走向了三人，那男人身材高大健硕，模样英俊至极。
    男人走起路来大步如流星，速度飞快，表情喜出望外，语调也是轻松愉悦，让人不自觉地心生好感……
    “导儿？问月？曼凝？”
    “你们三个怎么都在这儿？”
    李培风心说操尼玛的，我又回来了！！！
    “怎么又回来了？”
    店内的圆脸女柜员实在搞不清李培风的操作，看着他的眼神好像在说；你是不是有病啊？！
    何止有病！我再不回来就要死了！！
    活活被砍死！！！
    （今天白天应该还有……？）

 第一百章 《恶心》

    “我们怎么在这？这话应该我们问你！”
    见到李培风，徐曼凝莫名其妙：“你怎么在这啊？你不是说要去和……”
    “完事了呀！”李培风笑呵呵地打断道：“然后我就顺路到附近的商场逛逛，想给身边人买些礼物。”
    身边人？
    给我们买礼物？！
    两个女孩面色稍缓，赵清歌冷眼观瞧。
    李培风在往外走的时候，一直在高度紧张地竖耳朵，听三个女人到底谈些什么。
    当他听到赵清歌提议三人一起逛街的时候，李培风的手已经握在门把手上了，他随时都能走，但他犹豫了。
    因为赵清歌实在太聪明，只用了三言两语，便让徐曼凝和武问月哑口无言。
    之后她们若一起逛街聊天，老赵必然继续出言试探，最后很有可能暴露出更多的线索，那就不堪设想了。
    小危机演变成大麻烦。
    所以当听到武问月和徐曼凝同意三人一起逛街的时候，本来将大门缓缓打开的李培风又将其重重关上，原路返回，主动向她们打招呼，试图将她们的集体街计划搅黄。
    哪怕不能搅黄，多了一个自己，她们也聊不下去了！
    主动现身面对三女会不会怕？根本不存在怕的！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李培风豪气万千：“我逛了半天，也不知道买什么，正巧看到你们也在这逛街，也免的我想了。你们随便挑自己中意的，今天的消费全由我来买单！”
    徐曼凝给了个嗔喜交加的眼神，仿佛在说；算你有良心。
    武问月面带犹豫：“我们只是闲着无聊出来逛逛，刚刚偶遇的赵教授……”
    李培风恍然，眼神看向赵清歌：“导儿，您有没有什么想买的？这次我签白金，其实最应该感谢的就是您，没有您的栽培我绝不会有今天。这店儿里若有合您心意的首饰，您挑出来，我送……”
    “不用了。”赵清歌微笑道：“我是吃饱了撑的，出来散散步，你们买你们的，我自己看看。”
    说完话，赵清歌转身离去，笑容瞬间消散，继续在店内看东看西……
    “吃饱了撑的？”李培风暗自咋舌，看来老赵对于自己蹦出来并不是很满意啊！
    而在四人聊天的时候，那位圆脸女柜员已经悄悄走出柜台，将承重柱地面上的银行卡捡起来，揣进兜，向这边走来，对李培风礼貌搭话；
    “先生您好，请问您想购买什么样的珠宝呢？”
    这还欠着帐呢，债主子追的真快啊！
    “先看看手镯。”
    李培风不动声色道：“我想给家里长辈买些礼物，问月，曼凝，你们也去挑自己喜欢的。”
    武问月半信半疑：“你真要给我们买礼物？”
    “看来他是真赚大钱了。”徐曼凝哼哼道：“敢在卡地亚说这种话！”
    “小钱，但送你们两件首饰还是没问题的。”
    看赵清歌走的距离稍远些，李培风压低音量：“收了礼物以后你们消停点，不要总因为屁大点事儿就退群！”
    “这话你跟她说。”
    武问月满不在乎：“我每次退群只是因为她退了我才退的。”
    “我想退就退，你送我礼物我也照退不误！”
    看着李培风紧盯这她微微皱起眉头，徐曼凝翻了个白眼：“以后你少惹我生气就是了，谁让你不第一时间通知我们的？！”
    三人说着话，跟随圆脸柜台小姐来到了柜台前，随后柜姐第一时间拿出了刚才赵清歌挑选出，并试戴过的那个价格五万多的手镯，介绍起来……
    “这款love系列的手镯，自1969年问世以来，便是爱无止境的象征，材质18k白金。不论是送亲人，还是送爱人，都特别合适，价格也不算太贵，先生您看怎么样？”
    “可以。”
    李培风点点头，果断道：“包起来，我要了。”
    “那尺码的话是多少呢？”圆脸柜姐暗示道：“我手中的尺码是17，一般来说这个尺码就够用了。”
    李培风心中点赞：“那就要17的！”
    “你买的够快啊！”
    武问月撇嘴：“这次卖版权赚了多少，让你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
    “三百多万，但以后稿费分成涨了三成。”
    “切，那谣言传的可没谱了，还说你一年能赚几千万……”
    “谣言嘛，肯定会夸大。”
    徐曼凝眼神带着一丝狐疑：“这手镯是你给阿姨买的？”
    李培风语气含糊：“嗯。”
    “对了，下午的时候我给阿姨打电话，告诉她你签白金的事儿了，她说过两天可能会来看看你……”
    刚刚李培风站在承重柱后面偷听到了这个事，心里还纳闷连自己都不知道，她们怎么知道自己老妈要来，现在终于明白了，心里一下就不得劲了。
    “好端端的你把这事儿告诉她干嘛？”李培风叹气道：“你就不能让我亲自说吗？”
    “这有什么？”武问月不解：“我看你忘了，就顺便通知一下。”
    “你不通知就不存在我忘不忘，我妈现在肯定也生气呢！”
    李培风无奈道：“她绝对会埋怨我，这么大喜事没有第一时间跟她讲，我身边的朋友却知道了，她会吃醋的，她会认为自己儿子刚刚取得一点小成就便忘了娘。”
    “不至于？”武问月吃惊：“阿姨给你打电话训你了？”
    “没给我打，但正因为没给我打，才意味着她生气了。她肯定是憋着气，等我给她打过去后，再把我一顿训。”
    “那你现在赶紧跟她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呗，毕竟是个好事，阿姨也不会太怪你的。”
    李培风摆摆手：“算了，等回去再说。你们先选，我去看看我导师。”
    说完话，转身走向赵清歌……
    “把车钥匙给我。”赵清歌背对着他面对柜台，头也不回道：“我一会要走了。”
    李培风从兜里掏出车钥匙，看后面两个女孩没注意这边，立刻递了过去，同时小声试探道。
    “导儿，那个手镯买完了，您觉得我那个网恋对象收到这个礼物后心情是怎样的？会不会非常惊喜呢？”
    “如果她今天没有陪你逛街却遇上了四个给你买礼物的异性好朋友的话……”
    赵清歌淡淡道：“那应该会比较惊喜。”
    李培风笑道：“但是她若真的陪我逛街，却遇上了四个给我买礼物的女孩子的话？又会是怎样一个心情呢？”
    “看过法兰西作家萨特的作品吗？”
    “…看过。”李培风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恶心》”
    赵清歌微笑道：“我猜她的心情大概就像读完了萨特的《恶心》一样。”
    李培风陷入了思索，他读过《恶心》那本书，因此明白，赵清歌说的恶心绝不是常理意义上的恶心，不是指人想要呕吐出来的意思。
    结合萨特这位法兰西最伟大的思想家之一，存在主义的鼻祖所写的《恶心》这本小说来分析，赵清歌说的恶心应该是对世界的荒诞、人生的痛苦、对人性异化、生活的毫无意义而感到恶心；对一切美好都是假象，一切价值终滑向毁灭而感到恶心。
    不至于啊，这就抑郁了？
    “忠诚，哪怕是绝对的忠诚，也从不是洁白无瑕的。”
    李培风决定也引用萨特的话回应。
    但赵清歌仿佛没听见一样，继续在柜前挑选珠宝，甚至对柜姐道：“把这个项链拿出来我一看看。”
    “好的。”
    “这款是trity系列的项链，采用白金，黄金，玫瑰金三种材质。吊坠内镶嵌了53颗圆形明亮式切割钻石，总重022克拉。”
    价格五万二。
    项链刚一到赵清歌的手中，李培风捕捉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欣赏，便当机立断：“买了！”
    “……”
    “那我给您包起来了。”柜姐动作麻利。
    李培风干咳道：“您说，我送了这个加上那个手镯……她还会恶心吗？”
    赵清歌看了李培风一眼，警觉中带着一丝怀疑：“我又不是……她，我怎么会知道？”

 第一百零一章 我恨你们!

    李培风选完了两样礼物，赵清歌似乎感觉自己云心月性的身份可能是暴露了，所以便怀着复杂的心情匆匆忙忙地走了。
    而徐曼凝也挑了两件心仪首饰。
    一个一万的小项链，已经被柜员包装好了，但还有一个四万多的戒指……
    “这个trity系列的戒指有男戒女戒两个款式，一个是我手上的玫瑰金，还有一个是这个白金，非常适合情侣佩戴。”
    圆脸柜姐还在推销那介绍呢，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让李培风买两个。
    关键是你他妈的看我们像情侣吗？
    “怎么样？”
    “挺好看的。”
    戒指已经被徐曼凝戴在手上了，她爱不释手地向李培风显摆了一下，看了看在四五米外柜台闲逛的武问月，小声道：“买两个，咱俩一人一个。”
    “两个？那我看你是想挨揍。”
    李培风哼笑了一下，没理她，径直走向武问月。
    “有喜欢的吗？”
    “没有。”武问月摇了摇头：“都太贵了，咱走。”
    还得是我月哥勤俭持家啊，知道替我省钱。
    李培风忍不住牵起了她的手：“你跟我来。”
    大庭广众之下，武问月有点小不适应，手轻微地挣扎了一下，但还是跟着他来到了徐曼凝的身前。
    “手伸出来。”
    李培风说了一句，徐曼凝没听，甚至背起了手，看他俩牵着的手一个劲儿地翻白眼：‘就不伸！’
    “拿来你！”
    李培风也不客气，直接也把她的手拽了过来，再握住了，强制其摊开，让武问月看其着的戒指。
    “这个戒指，怎么样？”
    武问月没有发表看法，反而问了一句：“多少钱？”
    圆脸柜姐道：“女款四万八千一，男款四万七千二。”
    “太贵了。”
    可能是感觉李某人同时牵了两个女孩的手这种行为属实是畜生，于是武问月悄悄挣脱开，小幅度地摇头：“别买了。”
    “那正好，月月你不要，我和他一人一个。”
    徐曼凝笑眯眯地说完，对柜姐吩咐道：“给他量一下尺寸……”
    “买三个。”
    李培风面沉如水：“两个女戒，一个男戒。”
    此话一出，店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四名柜员加上最开始迎接李培风的那位店员，眼神是意味深长中带着兴致盎然，鄙夷不屑中带着恍然大悟的……
    谜底解开了，原来你们这么乱呢啊？
    “买三个？为什么买三个？”
    而且这下子两个女孩也不愿意了，徐曼凝第一个跳出来表示不满。
    接着，武问月皱眉道：“那可是将近十五万，你疯了？加上你之前给阿姨买的手镯，项链，你一共要花二十五万，这在老家能买个公寓了。你那三百多万照这个花法，两天就让你败没了！”
    “月月不要，你还给她买什么？”
    徐曼凝也很有意见：“而且请某人自己不想要也不要拦着他给我买。”
    “那你们俩逛，我东西都买完了！”
    武问月冷哼一声，转身要走人。
    “回来！”
    李培风手疾眼快，立刻拽住，武问月试图甩开，但没甩出去……
    “松开！”
    “让她走！”
    徐曼凝还拱火：“你看他能去哪？不还是要回我的……”
    这话说的确实是有点过分，带了点羞辱的成分，徐曼凝意识到了，所以没把最后的‘房子’字吐出口，表情讪讪。
    但前大半句话已经出口，意思是很清晰的，在场的人都能听明白。
    武问月只感觉脑子‘嗡’的一下，眼睛瞪大，脸色涨红，嘴唇颤抖了两秒，最后强笑道：“我回哪也不会你的房子了，今天我就搬行李出去住。”
    “你们集体抽风啊？！！”
    李培风眉头紧皱，转过头来对徐曼凝这个祸首训斥起来；
    “我早就发现了，曼凝你今天很不对劲儿，你什么时候有的竞争意识？搞分裂拉山头划独立是绝对不行的，那是痴心妄想。我们要坚持一个……三合一的团队原则，坚决反对也决不允许任何人利用任何借口破坏团结。”
    “……”
    “自古以来，我们仨无论对谁来说都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这个原则是我们发展关系的重要前提和基础！不能容任何外来或内来的干扰，你不要低估我们俩人对扞卫三合一团队的信心和决心！”
    “……”
    “在此，我对你刚才的行径表示严厉谴责和坚决反对，请曼凝你立即停止在三合一问题上的错误言行和无聊的反复操弄，若在此问题上纠缠不清，只会‘玩火自焚’！！”
    其实虽然说了这么一堆，但李培风感觉自己话说的还不算重，属于半玩笑性质，放松气氛有之，给台阶下也有之。
    结果好像反响很大，徐曼凝越听脸色越差，居然从开始的怒变成了哀……
    “你凶我，这么多人面前你敢凶我！！”
    徐曼凝下嘴唇抿着上嘴唇，撅起了嘴，幅度越来越大，默默将戒指摘下，委屈道：“我不要了，都不要了，房子也不要了，本来就是你们租的，给你们住！”
    言罢，也要转身离开。
    “你上哪去？”
    李培风有点小慌张，连忙拽了一把，抓住了，但武问月见状也要从他手上挣脱，他这边因要强留住，分了心，被徐曼凝用力狠狠甩开，这下徐大小姐更伤心了。
    “我就知道你个狗东西向着她！”
    徐曼凝再回头看向李培风，眼睛不知何时已经红了：“那婊子说的对，我就是个倒贴的，你一直喜欢的其实是月月……我不跟你们玩了！”
    “我恨你们！！！”
    说到最后已经带着哭音，小跑着走了。
    “曼凝，你去哪？别走啊，哭什么？快回来，我错了！”
    武问月还在假模假式的留呢，但连徐曼凝的影子都见不到了，也没看她往前迈一步，仍然牵着李培风的手原地不动地站着。
    被徐曼凝这么一哭，李培风心里也不好受，怒骂道：“你给我闭麦，别幸灾乐祸了！”
    “这叫什么话？”武问月很努力地做出了一个难过的表情，真的很努力，但眼睛瞄了眼两人依旧牵着的手，嘴角仍然忍不住含着笑：“我和曼凝情深似海，我和曼凝如胶似漆，她伤心我怎么会好受呢？不可能的。”
    “演，接着演。”
    李培风深感头疼了：“你们俩闹矛盾了？不然她怎么明里暗里和你斗气？”
    “没有，我们俩情深似海，我们俩……”
    李培风把他手松开了，脸冷下来：“再撒谎你也滚蛋！”
    “一点点小纷争。”
    “怎么回事？”
    武问月吞吞吐吐：“细讲很复杂……”
    “那就简单说！”
    “女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她来生理期了，我过两天也到日子了，就都挺烦的。”
    武问月轻叹一声：“何况还有个狗东西是我们感情路上的绊脚石，滚来滚去惹人心烦，闹矛盾很正常！”
    你们大姨妈真是害人不浅呐，你们把我坑苦了！
    李培风苦笑：“就因为这？我宁愿你们不来了，都怀了我的算了……”
    武问月冷笑：“菊花放屁就图一乐，真放屁还得是你的嘴，又臭又响！！”
    “……”

 第一百零二章 平乱大将军武问月(三更完毕)

    眼下情况之危急，属于是三人合租头一遭，处理不好便要分道扬镳……
    李培风也来不及多想，用商量的语气：“问月，你去哄哄她，跑着去，追回来，找不到人打电话，不接电话去她车那等着，万一出点什么事咱俩后半辈子就活不好了。”
    武问月没动地方，抱着双手就那么看着他，眼神很冷漠：“你呢？我哄她，你看戏啊？”
    “我给你们买首饰啊，我还得付款呢，你快点去，都半分多钟了，再晚一会真没影儿了。”
    “狗东西要弑主啊，人不溜狗，修勾开始溜人了……”
    武问月依旧不动地方，嘴巴虚张嘟嘟囔囔的似乎在骂人。
    李培风焦急道：“再给你买个首饰，你们俩一人两件。”
    “滚你x的。”
    武问月这下是真骂出声了：“你让我哄她？刚刚明明是她不对惹我生气在先，最后又是你放了一堆狗屁才把她给惹生气的！我凭什么帮你？我要是帮了属于什么？帮你在后宫平乱呢是吗？可把你给牛逼坏了！！”
    “月哥！”
    李培风的语气突然深情起来，配合绕梁之音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的温柔。
    “其实曼凝刚才说的没错，我就是喜欢你多些。”
    “……”
    武问月愣住了，片刻后表情又变得戏谑。
    李培风伸手揽住了她，眼神含情脉脉，轻声道：“她除了有钱，什么都不如你。而你是知道我的，我最不在意的就是钱。”
    “……”
    武问月抿了下嘴。
    “你个子比她高，身材比她好，五官比她立体，长得比她好看，学习比她强，性格比她洒脱，比她更懂得体贴人，灵魂和我更契合……你优点太多了，我是个俗人，所以我就是喜欢你更多。”
    这种声音，就算明明知道是在画饼，也无法抗拒啊！！
    来人啊，我要吃饼！
    武问月沉默数秒，表情变得异常纠结：“说真的，我…我也喜欢你更多，小风。”
    听到这话，李培风在那一瞬间还真有些感动，但是很快便理智起来。
    我他妈信你就出鬼了！你个男女不拒的死渣女！！
    “但曼凝……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李培风委婉道：“她有时候需要宠的，你先把她找到了，照顾一下。等我买完东西去找你们，咱们俩再一起哄她，教育她，行吗？”
    武问月犹豫再三，还是微微点了点头：“其实我今天做的也不对，那我试试，但不一定能劝回来。”
    “没事，你只管看着她，别让她干傻事就行了。”
    “我找她去了，你等我微信。”
    “等一下！”
    面对武问月疑惑的目光，李培风柔声道：“量一下戒指的圈号再走也不迟。”
    “行。”
    武问月还是有些勉强，但眼神中的喜悦也是遮盖不住的：“以后不要给我买这么贵的东西了。”
    许是这场大戏着实过于精彩，一波三折好似好莱坞大片，包含潜伏、暗杀、情感、多角虐恋、伦理禁忌……
    导致见惯了风浪的圆脸女柜员也有些被吓到了，沉默着，抱着很不自然的表情，掏出戒指模型为武问月进行试戴。
    很快试好，她从柜台里掏出真戒指递到了正主手上。
    “您试戴一下，看看合适不合适。”
    武问月接过来却没有第一时间戴上，而是看了李培风一眼。
    “我帮你。”李培风也很眼力劲儿了，立刻把住了她的手，为其亲自戴在了右手无名指，这一象征热恋的位置。
    “手真好看，修长匀称。”李培风还赞扬呢：“戒指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小风。”
    武问月轻轻叫了一下名字，便紧紧抱住了他，然后在其脸蛋亲了一下，语气罕见的认真：“我真的，真的，更喜欢你。”
    “我也是！”
    李培风坚定地回完话，两人摆手，告别。
    计划通！
    李培风看着武问月向徐曼凝离开的方向，拿出来赛跑的速度追赶，身影消失不见后，心里甜滋滋的，成就感满满的。
    朕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去平乱了！！
    区区曼凝，岂是我武元帅的一合之将？
    武元帅必定马到成功！
    “……”
    卡地亚商店，四名柜员加上最开始迎接李培风的店员，一共五位女性，都见证了事件全过程，此时均以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因为没见过而好奇、因为对渣男天然产生的反感而憎恨、因为他能如此完美解决这接二连三的的意外而惊叹、因为不敢相信他就这么顺利解决而疑惑……
    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你发现了一条龙，你是怎么看他的。
    嗯，那是一种针对传说、幻想神话中的事物在人间出现才能受到的眼神。
    尤其是圆脸柜姐，之前有淡定现在就有多震惊。
    “我什么场面没见过？”
    “但这场面我是见没过！！”
    她最开始还以为李培风是带小三逛街给正宫买礼物，正好撞到了正牌女友和闺蜜，所以刻意隐藏在承重柱后面防止被捉奸，这个她虽然见的不多，但是也能在理解范围内。
    结果，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人家带的不仅仅是小三，小三的另一身更是自己的老师！玩禁忌啊？
    这还不算完，他带着自己的小三老师逛街，居然是给自己的网恋对象买礼物！
    离谱？还有更离谱的！
    因为她们撞见的也不是女友和闺蜜，是女友一号和女友二号！！
    再之后的剧情已经不是凡人可以看懂的了。
    不仅他的小三老师陪他演戏帮他打掩护，他的女友一号也帮着他去哄二号？
    脸呢！
    这是最让圆脸柜姐匪夷所思的一点，她不李姐！
    就算你有钱长得帅非常非常优秀……那也不至于让你帮他安抚后宫成员啊，你们都是那种极其罕见的漂亮，何必那么想不开，非得在一个男人身上栓死了？
    “帮我也量一下戒指圈号。”
    “……”
    “麻烦你，帮我也量一下圈号。”
    “…好的。”
    因为圆脸柜姐脑子里还在试图捋顺几个人物关系，所以在为李培风量尺码的时候稍稍慢了一些，后者也没计较。
    “成了，三个戒指先给我装起来。”
    “好。”
    见李培风又在柜前挑挑选选，圆脸柜姐居然有点不耐烦了，她居然都不想赚这份儿钱了！！
    当强大的理智促使他保持了职业素养，又问道：“您是还想买什么吗？”
    “那个手链。”
    李培风指了指一个玫瑰金的手链，征求意见：“就送给刚才的高个女孩，你觉得怎么样？”
    “这边建议选个最大号的，您可以用手链上吊呢。”
    “？”
    圆脸柜姐很僵硬地笑了笑：“我是说您如果是送她的话，那么另一款白金手链会比较搭。”
    “……”
    “因为刚才那位美女属于那种比较运动的健康的小麦肤色。如果佩戴黄金或玫瑰金会显得肤色比较暗淡。白金就会比较时尚。”
    李培风看了眼价格，一万多，和徐曼凝选的那个小项链价格相近，于是便点头道：“那就它，尺寸…18，包起来。”
    “嗯。”
    “还有我之前买的手镯和项链，一样款式的也来一件，尺码比之前的大一号。”
    “您确定？”
    圆脸女柜员仿佛没听清：“之前买的love白金手镯和trity系列项链每样再来一件？只是尺码大一号？”
    “对！”
    店内五位女性的拷问目光犹如实质般的落在了李培风身上。
    杀意是能够化成实质的。
    因为这已经触及到她们的底线。
    你和三个女孩逛街已经够过分了，结果买了四人份的礼物？买四人份礼物也就算了，为了省事儿居然还买相同的礼物送给第五个人？
    “渣……帅哥，会不会有点没新（心）意呢？”
    圆脸女柜员一语双关，礼貌地微笑下从牙缝里说着话：“我觉得您可以换一个别的款式，比如shdecartier这个系列里面的手镯和项链也都很漂亮。”
    李培风浑身上下好像重了几斤，背后也有了丝丝凉意……
    “这个真是送给我母亲的。”
    李某人露出了今天最为真诚的眼神：“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我答应过那两个女孩，要把love手镯和trity项链送给我的妈妈，所以我必须做到，换了款式就算没做到！”
    换了款式那以后不就露馅了嘛……
    李培风活了二十几年，就学会小心！
    做人，做事，必须要考虑周全。
    如若之前周全些，把签白金的事儿第一时间告诉给徐曼凝和武问月，那压根就没今天的事。这个教训是惨痛的。
    “银商银行交易提醒，您尾号1575的账号发生一笔消费，金额元……”
    出了卡地亚门店，在所有女员工们极其不友善的目送下，李培风看到了扣款短信，第一反应就是心疼加肝颤。
    买首饰总共花费三十四万块，其中有一大半的钱是为了这件事引发的后续影响买单。
    给赵清歌送了十万三的首饰，本来只要五万就够的，但为了哄好她，多花了五万二买了一个项链。
    给徐曼凝和武问月送了十八万的首饰，若没撞见，李培风两个人花四五万就够了的。
    给敬爱的妈妈于慧芝同志也送了十万三，这笔钱纯纯冤枉钱，李培风感觉要是送出去没准还会被骂败家，老妈肯定要求直接把珠宝换算成现金给她的……
    “二十八万五，额外花了二十八万五，李培风，这个教训你要记住啊！！”
    “凡大事皆起于小事，小事不论，大事又将不可救，后宫倾危，莫不由此，社稷倾危，莫不由此！”
    李培风默默提起了警惕，为了江山社稷，这种三女齐见的事情以后一定要坚决杜绝！！

 第一百零三章 捕获敌将

    从首饰店出来，李培风又到商场的超市买了些日常用品，期间武问月来了两条微信消息。
    武问月：“我找到她了。”
    武问月：“来地下停车场302车位。”
    李培风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反正当他见到两人后，便发现她们就站在奥迪a7旁边沉默的僵持着。
    俩人脸对脸，跟俩雕塑一样隔空对视。
    李培风隔着十几米看了眼车，车耳朵缩回去的，是锁着的。
    看来朕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已经把敌人逮住了，但徐曼凝抵抗意志很顽强，敌对意志很坚定，就是不肯投降啊……
    “喔~原来你们在这里？”
    李培风惊奇地轻呼了一声，接着便开始不分缘由的唱歌，边走边唱；
    “请允许我尘埃落定~用沉默埋葬了过去~”
    “满身风雨我从海上来~才隐居在这沙漠里~”
    “该隐瞒的事总清晰~千言万语只能无语~”
    总所周知，底下停车场特别适合唱歌，那混音效果简直一流，加上绕梁之音的效果，也盖过了李培风突然唱歌的莫名。
    但刚唱了没两句，等李培风也走到车前，便被徐曼凝恶狠狠地叫停了：“闭嘴！”
    “在千山万水人海相遇~喔~原来你们在这里……”
    李培风点到为止，意犹未尽着虚空表演，假装自己从兜里掏出车钥匙：“滴滴~”
    “好啦，门开了，我们上车！”
    反正武问月是没忍住，手握着车把手转过头背对着徐曼凝就开始抽着笑，笑弯了腰：“这弱智！”
    “有意思吗？笑什么？”
    徐曼凝面无表情：“你们自己走，我不载你们，不顺路。”
    “给报酬行吗？”
    “不行！离我远点！”
    李培风将手里的另外一大袋子东西，示意了一下：“我给你在超市买了枸杞红糖，回去我给你熬糖水，还有泡脚的中药，回去让你家月月给你泡脚，我们俩一起伺候你行不行啊大小姐？”
    徐曼凝依旧怒目而视：“别在这跟我献殷勤，没用了，都离我远点，我要回家！”
    “……我最多给她打水。”
    武问月嘟囔道：“到时候你给她泡，水也你给她倒。”
    “给你们俩洗都行。”李培风皱眉道：“刚签了白金，今天的小说还没更新呢。快点回家，”
    “要我说几次你们才能听懂？那是你们家，不是我家！我把房子送给你们了！”
    徐曼凝冷笑道：“明天咱们就去办手续，别以为我在开玩笑！”
    李培风瞅瞅她：“那你今天总要回去收拾行李？”
    “咔哒~咔哒~咔哒~”
    武问月也不说话，就在百无聊赖地开车把手。
    “别掰了，你是小孩子吗？！”
    徐曼凝呵斥一声，掏出钥匙开了车门，嘴里还恨恨道：“我回去就收拾行李，收拾好了一秒钟也不多留！”
    ……
    借着李培风的这个绝妙的台阶，徐曼凝算是肯开车门了，三人往家驶去。
    但即便如此，徐大小姐到家之后，进了卧室就开始收拾行李，翻箱倒柜一顿收拾，好像真要离家出走。
    武问月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劝解，并试图将对方收进行李箱的衣服重新挂到衣柜里……
    “不许动我衣服！！”
    “去哪啊你，这点小事也生气？你那么撵我，我都不走，他放了个屁，你就受不了了？”
    “说的够轻松啊，因为屁不是对着你放的！”
    武问月违心道：“你是没听见，你走之后他也把我一顿骂，说的可难听了，所以我才没那么快追上你……”
    “不用再这啰嗦了，我肯定是要走的，这房子以后给你们住，你们俩情投意合，没了我这个碍事的，祝你们早日成婚！”
    武问月差点没笑出声：“你确定？你要真是这么想的我帮你收拾行李了。”
    徐曼凝咬牙切齿：“我就是这么想的，这房子算我送你们的新房，也是我这个朋友给你们最后的礼物，以后咱们恩断义绝！！”
    “也不是不行……来，我帮你收拾行李。”
    说完话，武问月兴高采烈的真帮徐曼凝整理衣服起来：“你去装你自己的化妆品，衣服我帮你装。”
    徐曼凝阴着脸，手上的动作也停了，就那么死死地盯着她：“武问月！”
    “怎么？”武问月眨眨眼睛：“我阻止你搬家不行，我帮你搬家也不行？”
    “砰~”
    在客厅旁听了好一会的李培风，终于推门进来了，再不出现他怕自己的天下兵马大元帅要造反了！
    你这是要谋逆啊！
    “你出来！”
    “干嘛？！”
    他进屋之后也没理徐曼凝，只是一把将武问月拽到了客厅，走的时候还带上了门。
    “你几个意思？”李培风压低嗓音，质疑道：“我让你平乱不是让你给我添堵的！”
    “我这是用她的逆反心理使激将法，懂不懂啊你？”
    “完全不懂！”
    武问月嗤笑道：“没看我帮她收拾后，她反而不动手了嘛？这叫什么？这叫雷声大雨点小，虚张声势，这叫老虎皮兔子胆，她色厉内荏！一会我再给她两句软话她就顺坡下驴了，你倒好，给我拽出来了！”
    说的是有几分道理，但李培风也不敢再让武问月劝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俩女人现在因为他有分裂的趋势，这很容易出问题……
    “我进去劝，你在外面看看电视。”
    “你劝不好的。”武问月摇头道：“你要信我还是让我来，你和她相处才多久？我们俩认识两年，谈了一年多的恋爱，我不比你了解她？”
    “你的了解太表面。”
    “什么表面？你的意思是我不如你了解她？”
    武问月又气又笑：“你简直在搞笑……”
    李培风不耐烦：“我知道她深浅！她知道你长短吗？”
    “……”
    “你现在还敢说自己了解她？”
    沉默了数秒，武问月眼神有点微妙，轻声开口：“说起这个，你多长啊？我还没量过。她给你量过了？”
    “你说什么胡话呢？”
    “你脱了裤子，我帮你量一下。”
    “住手！松开！”
    “嗯…我们出去开房…让曼凝自己住一晚冷静一下……”
    在生理期那一周内，大部分女性需求会很旺盛。而在生理期之前的两到三天，有一部分女性会降低需求，但也有一部分女性在生理期之前的两到三天会特别旺盛，这是受到体内激素分泌影响所导致的正常现象。
    显然，武问月属于后者。
    她站在侧卧门外，把李培风突然按到墙上开始狂亲，舌头甩的滋滋作响……
    而李培风很明智，甚至受此启发瞬间想出了个能哄好徐曼凝的计划，念头一出，便缓慢而不失力量的推开了武问月，小声道：“我有个办法，你看看行不行……”
    然后俯到对方耳边，耳语起来。
    武问月一边听着，脸色一边变幻，最后听完脸蛋一片酡红，一字一顿的对李某人说出了三个字：“俏丽吗！！”

 第一百零四章 爱的那么深

    侧卧内，床上摆满了衣物，地上放置着两个大号行李箱，里面半空不空，装着衣服和徐曼凝的杂物。
    一地狼藉。
    “这两个人怎么都不进来？！”
    徐曼凝坐在床上，双手抱在胸前独自生着闷气。
    她其实并没有对武问月生气，之前相处的一年时间，跟月月生气已经气够了，今天的拌嘴对两人以往来闹过的事儿说简直是小儿科，她气的是李培风。
    “我丝毫没有感受到这个狗东西对我的爱意！”
    徐曼凝为此生气。
    嗯，其实这和她生理期也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不过以三个人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葛来说，同居到现在才发生矛盾已经很不错了。
    就算是一男一女的正常情侣间，同居生活也是难免磕磕碰碰的。
    相处是什么？
    相处的本质就是一场旷日持久的灾后重建。
    “但你要建设啊！”
    徐曼凝越想越气，最后下定决心，再过一分钟，不，十分钟之后若还没有人来哄自己，那她就连行李也不收了，直接净身出户！
    “糖水来咯。”
    没等徐曼凝开始倒计时，李培风端着水杯推门而入。
    “……”
    徐曼凝也没去看她，接着收拾衣服，在听到门把手拧动的时候，她便站起来继续装行李了。
    “不喝吗？我熬了半天，里面有红糖、枸杞，生姜，我又加了点红枣。”
    “嗞~”
    徐曼凝已经装完了一个行李箱，拉上拉锁开始装第二个。
    李培风将水杯放到桌上，坐在床上看着她忙活，片刻后才开口：“你真的想走？”
    “……”
    徐曼凝划拉桌上的化妆品。
    李培风感慨道：“人生行西而水流东，越强求越无影踪，还真未必有谁能贯穿始终……曼凝，你若真想走，我不拦你。”
    “啪~啪~砰！”
    徐曼凝收拾东西的动静瞬间加大，甚至可以说砸了，背着李某人暗自咬牙。
    好啊，留都不留我了？还有闲心念诗三押？！
    “但有些话我现在要说清楚。”
    李培风迈步走到她身后，按住了那支要拿粉底盒的手。
    “松开！”
    徐曼凝不耐烦地甩开，然后转过身与其对视：“有什么屁快放！”
    很好，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
    那就是；至少要与对方彼此凝视。
    李培风对自己这张脸很有信心，无论那个女人怎么生气，只要看着自己这张帅脸，气也就慢慢消了，毕竟那张脸是连李培风自己照镜子都忍不住想亲的颜值啊！
    “在卡地亚有句话你说错了，我更喜欢的不是问月，一直是你。”
    李培风的声音如同深山密林间流淌的溪泉，虽则有声，入耳却是幽静；细品之下，清韵中无限奇趣。
    秘技·绕梁之音。
    很有效果，但也仅此而已。
    徐曼凝冷笑道：“没了？明天你们俩记得带着身份证去房产，和我一起办理手续。”
    说的好像要离婚一样……
    李培风握住了她的手，眼神含情脉脉，轻声道：“问月有什么啊？她除了个子高，什么都不如你！而你是知道我的，我最不在意的就是身高，因为没有女孩子比我更高。”
    徐曼凝愣了一下，片刻后又冷哼一声：“还有没有想说的？没有我要收拾行李了，没空跟你磨蹭！”
    李培风用余光看了眼房门，控制了一个确保不会被门外人听到的音量继续说道。
    “你胸比她大，身材比她好，五官比她立体，长得比她好看，性格比她粘人，灵魂和我更契合，头脑还聪明，职场精英，经商有道，现在更是开始独自创业了……问月怎么和你比啊？”
    李培风叹气道：“她和你一比就是个象牙塔中的学生而已，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未来连养活自己都困难……总之，曼凝你优点太多了，我是个俗人，所以我就是喜欢你更多。”
    眼前的饼是什么饼？和武问月一模一样的饼！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李培风竟然画了两个完全一样的圆！！
    徐曼凝沉默数秒，红着眼，撅着嘴，又要哭了：“那当时你为什么还凶我？那么多人在场，我，我从来没有感觉自己那么丢脸！”
    “你知道为什么大部分人在外面彬彬有礼，在家里却特别容易发脾气吗？”
    李培风反问了一句，然后语气带着歉意：“爱是一种错觉，让人以为拥有了特权，似乎让你可以对你爱的人，还有爱你的人予取予求。而且我当时自觉说的不重，我以为你能稍稍忍耐的……”
    “我凭什么忍？！！”徐曼凝一边流泪一边愤恨：“我妈妈都没有当着那么多人批评我，你还在那种场合，我们的关系都被那些店员知道了，你没看到她们的眼神吗？！想看狗血剧一样！”
    狗血剧哪有咱们的精彩……
    李培风沉重点头：“这是我考虑不周。”
    徐曼凝擦了擦眼泪，抽回手又冷静下来：“当时我要走，你为什么没有立刻追我！找我的反而是月月？”
    “看这个！”
    听闻此言，李培风立刻从兜里掏出两个东西，一个项链，一个戒指，都是徐曼凝当时选中的首饰。
    “月月也有？”
    徐曼凝瘪了瘪嘴，转过头不屑一顾：“你是不是也给她买了。”
    李培风不回应，试图抓住她的手：“我给你戴上。”
    “我不要！拿走！”
    徐曼凝背过手，转过头，一副不配合的架势，于是李培风决定执行计划的第二步，强吻……
    “走开…别碰我。”
    徐曼凝不是很配合，但拗不过李培风劲大，他将手中的珠宝扔在床上，一把揽住眼前的女孩，抱起，直接将其扔到床上。
    一手固定头，一手固定身子，牢牢稳稳的让徐大小姐任自己索取。
    过了一会儿，徐曼凝也不挣扎了，只是眼睛水汪汪地小声道：“不行…我生理期……”
    “知道，问月跟我说了。”
    李培风温柔地对她说完，又冲着门口喊了一句：“进来。”
    “……”
    没人应声，也没人进来。
    “你叫她干嘛？”
    徐曼凝有点奇怪，也有点害羞：“你先让我起来，这样让她看到她会生气的……”
    “问月，进来！”李培风重复了一遍，语气很严肃：“我数三个数，你不进来以后别想求我办事！”
    “1！”
    一是武问月喊的，她推门而入，嘴里小声骂骂咧咧：“我真是欠你的，狗儿子就是个畜生，满脑子畜生想法。”
    “别废话，坐下。”
    李培风不知何时已经固定住了徐曼凝的双手，身体也在她的腹部虚坐压住，对着武问月使眼色：“到你了。”
    这是计划中的第三步，也是最后一步，李培风命名为‘爱的原谅’……
    “月月？！你们要干嘛？”
    徐曼凝很慌，因为她感觉自己整个人完全被控制住了，只剩下双腿能动，但对逃脱无济于事。
    “没事，别紧张。”李培风安慰着，对刚刚沿着床边坐下的武问月皱眉道：“你快点！刚才怎么说的？”
    “我说俏丽吗啊！”
    武问月不知为何情绪很是激动，可能是看到自己的小曼凝被李培风这个大汉压在身下的原因？
    “你做不做？”李培风冷眼道：“我数三个数……”
    “你给我闭麦！”
    武问月焦躁不安地犹豫了几秒，慢慢俯下身子，靠近了徐曼凝那张惊疑不定的小脸，轻声道：“小曼凝，我爱你呀。”
    “啊？”徐曼凝被这话搞得有些失神，微微张开了双唇，但却被武问月吻了下去。
    “唔~他还，在呢……”
    徐曼凝迅速眨眼，疯狂地挣扎起来，但完全不能挣脱，依旧被李培风按住，只是双腿不停地虚踢，显示出了一个人物要崩坏的心理状态。
    数秒后，武问月红着脸坐起身，抿了抿湿漉漉的唇，亲眼看见李培风交替自己俯下了身，对着身下面惊魂未定的徐曼凝进行唾液的交换……
    “不要……”徐曼凝有气无力地叫声：“月月…他欺负我。”
    “……”
    武问月攥紧了拳头，感受到了背叛，感受到了心痛，但又很想看！
    “月月…我也爱你。”
    不知何时，徐曼凝的双手被李培风松开了，她伸出右手和武问月十指紧扣。
    “嗯。”
    武问月应着话，眼睛眨也不眨，牵着徐曼凝的手，近距离看着两人亲吻，心中对李培风的包藏祸心的狗屁计划暗骂不止。
    过分！太过分了！
    直到武问月忍不住想要伸手推开对方，让李某人滚下床之后，对方终于放开了自己的女朋友……他奔着自己来了！！
    “呜~好晕。”
    徐曼凝躺在床上，却感到自己仿佛天旋地转，眼前的视线已经模糊，但还是能看到自己身上有两个人在热吻，那两个人是谁呢？
    近了，她们离自己近了，近到能看到脸，近到能看到嘴唇。
    哦，原来三个人是可以同时一起接吻的……
    半分钟后，徐曼凝率先转过头，浑身颤抖，脸色红得鲜艳：“月月，风，我好像……流血了。”
    “我带你去换！”武问月立刻清醒过来，一把推开徐曼凝身上的李培风，关心地搀起自己女友走出卧室……
    “厕所没卫生巾了。”
    李培风整理一下裤子，也迈步跟上，从自己新买的日用品中拿出那包东西，走进卫生间递给了武问月。
    “以后找你算账！”
    武问月想要狠厉，却止不住眼中的妩媚。
    “还找我算账？出血这事还不够教会你们一个道理吗？！”
    “什么屁？”
    李培风唏嘘道：“跟我生气，受伤的永远是你们自己！”

 第一百零五章 亲爱的爸爸妈妈

    “和两个女孩一起接吻是什么体验？”
    全世界有76亿人，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大概没有多少。
    但李培风算是其中一个，而且刚刚亲身体验过的他对此印象深刻……
    像是有一团真气在体内流窜，皮肉表面和五脏六腑成片成片燃起了大火，有几百种知名或不知名的野兽在脑袋里嘶吼嚎叫。
    睁开眼睛能看见长白山的大雪，天边水浪涛涛连着云朵，狂风四起席卷落叶，闭上眼睛只感觉自己羽化飞仙，成了人间真神，挥手间便能让世界毁灭。
    和两个女孩的舌尖触碰的那一刻，三人心念合一，敢于向永恒开战，撞向现实的冰川……
    “美，真美啊！”
    李培风脚下踩着棉花一样回了自己房间，也终于在晚上九点多，得空给老妈回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李培风立刻被冰川撞醒了。
    很硬，很大，很残酷……
    “请问你是谁？是签约了白金合约的李培风李大作家吗？怎么人飘到了太空也能打电话？那里有信号？”
    “……”
    “你确实有资格骄傲，但不能过分，为什么现在才想起给我们打电话，这么大的事儿只发了个朋友圈，我们作为你的父母不值得你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吗，你的爱呢，你的情呢，这个家庭已经给不了你温暖了吗？是爸爸妈妈不够爱你吗？还是你不够爱我们……”
    于慧芝抱怨一通后，又和李启元联合起来，对李培风展开了一顿严厉而不失温情的批判，李某人虚心听取，对建议和批评全盘采纳。
    “是，是，妈您说的对。”
    “……”
    “我一定戒骄戒躁，把爸爸的建议永记心间。”
    “……”
    “嗯，我挺好的。”
    “……”
    “什么？你们真要来？”
    确定了父母要在周五晚上，也就是明天晚上坐动车来首都之后，李培风并不意外，但心情却有些复杂。
    自上了大学后，二老总共来首都看他八次，除了第一次李培风大一开学那次，其他七次与其说是看儿子，倒不如说是把儿子当成礼拜天过了。
    她们打着关心儿子生活、学习的借口，实际是在假期或周末便来首都旅游度假，住在公寓里，吃基本是李培风买单，偶尔他还要客串导游。
    这反而严重影响了李培风的正常生活和学习工作，所以此时他很不情愿。
    “来了你们也没地方住，现在房子我和另外两个朋友合租的，问月就是其中一个。”
    “你和月月同居了？”
    哪怕隔着电话，也能听出于慧芝的惊讶。
    “合租！”
    李培风强调道：“还有一个女同学和问月住一个房间。”
    于慧芝恍然的语气竟然带着一丝失望：“其实和月月同居也没事，你也该找个女朋友了。她比你之前谈的那个强很多，徐曼凝和我们家庭差距还是有点大。但月月就不一样了，双方家庭都在宁远，互相知根知底。老武是体育局的干部，月月妈妈是高中老师，她又是独生女。”
    父亲李启元的声音悠悠传来：“我和你妈身边的同事都知道你在北华师读书，一问你有没有恋爱，我们都不好意思开口！”
    两个人对李培风校内的风流史毫不知情，她们真的以为自己儿子大学五年多只谈过一个女朋友，虽然事实确实如此……
    “关于我的个人问题，爸妈你们就别管那么多了。”
    李培风打断道：“要是真想来，就住酒店待两天，我现在给你们定返程车票，省得耽误周一上班。”
    “还没到就开始撵人了。”
    李启元很不悦：“我说老婆，要不咱别去了，儿子不欢迎。”
    “不是不欢迎，只是最近确实有点忙。”
    忙是实话，另一方面李培风琢磨着自己父母过来后，徐曼凝和武问月肯定轮流作妖，她们俩在卡地亚柜台前说的话李某人还记得呢。
    一旦三个人关系在自己父母前暴露，那必定又是一阵风波，能避免就要避免了。
    李培风补充道：“这不刚卖了几本书的版权嘛，有个导演和我讨论剧本的事儿，最近我还打算开本新书，学校那边又让我办网络文学创作讲座，周末也不能休息……所以你们过来，我怕自己照顾不到。”
    “你看看！”李启元痛心疾首：“老婆你之前还在那儿美呢，我说什么来着？签了白金后我们的儿子已经不是我们的儿子了，他是所有读者的儿子！他是终点集团的乏走勾，亲情已经没有了，证道白金就是需要这么无情！”
    李启元是在辽远工大教马哲的教师，有时候李培风感觉自己父亲的状态，很像在天台上抽烟感受寂寞的哥们，偶尔也会成为那种张口剥削压迫，闭口革命和无产，闲着没事在课堂上放《国际歌》让同学们感受精神的奇葩。
    “我不是，我没有，爸你又发什么神经……”
    “亲爱的说没错呢。”
    于慧芝沉默片刻，先是同意了自己丈夫的话，然后竟然有些哽咽：“在今天的宁远城之夜，有人相爱，有人心碎，有人开车看海，有人因为被儿子嫌弃而伤心流泪。我不知道风风你醇厚温热378度的嗓子是怎么说出这种冰冷无情的话。巨大的悲伤席卷而来，痛苦让我坐立难安不能自己……呜呜。”
    于慧芝是在辽远工大艺术学院的一名绘画教师，内心敏感，伤春悲秋，矫情无比，非常符合一个艺术家的神经气质。
    李培风叹气：“我罪该万死，我不该给你们订返程票？但以前不也是我提前给你们订票吗？你们怎么又来这套？”
    于慧芝抽泣：“妈妈已经开始反思了，我首先考虑你的爸爸是否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我回顾了你的成长之路，他功不可没，于是我又反省自己，毫无疑问我也是个优秀的母亲。你能走到今天，取得这些成就，妈妈居功至伟。所以此时此刻，妈妈我不理解，风风，我不了解我的儿子，我的爱，终究是错付了吗？”
    “妈，你这套对我从小用到大，现在已经不好使，你要真哭了请给我打视频让我看见你的眼泪，千万别像上次一样用洋葱硬挤……”
    “名字！”
    于慧芝懊悔道：“一定是你父亲把你的名字取错了，培风，培风，培育风，人怎么能抓住风呢？抓住了也是一团空。”
    “所以，你们到底还来不来？”
    李培风干咳道：“不来的话，我就不定你们返程的票了。”
    “嘟～嘟～嘟～”
    李培风放下手机，叹了口气：“我这么孝顺居然还挂我电话……”

 第一百零六章 送快递

    深夜十一点，李培风搞定了明天讲座的ppt，伸个懒腰，打开tt，打算看看书友们的吹捧或建议，继续码字。
    不过刚打开软件，发现列表中的云心月性头像是灰色的，而且异常安静，这反而让他有些不适应。
    以往只要上线，云心月性的对话框就是在闪烁的，不是要照片就是找他聊天，今天怎么……
    “莫不是发现我发现她了？”
    李培风心中狐疑，思索片刻，还是发了一张照片，完成今天的份额，随后也懒得多想准备码字。
    “咔咔咔~”
    但刚打开写作软件，李培风手持键盘准备开嗑，却听自己卧室的房门被轻轻拧开，门锁咔哒哒的声音缓缓响起……
    “谁？”
    李培风小声道：“不管你是谁，入室行窃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我劝你好自为之！”
    警告没有起到作用，房门依旧被打开了一条小缝。
    武问月在黑暗中出了脑袋，眼睛炯炯有神不见睡意：“没睡？”
    “已经睡了，我在梦游。”
    “你去死！”
    武问月翻个白眼，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房间，又很小心地关上了房门。
    而等她彻底进来后，李培风才发现她手中拿着两个未开包装盒的键盘和鼠标，心中顿生潺潺暖流，嘴上却道：“你这是要贿赂我？求我办事？”
    “别废话。”
    武问月将两样东西放到他桌前，努嘴道：“罗技的鼠标键盘，我也不太懂，但我跟店主说要适合码字写作和办公的，他就给我推荐了这两样，应该比你现在的好。”
    键盘盒上写着g913，鼠标盒上写着prouperlight。
    包装很有档次，拆了盒子，里面还送了鼠标包和键盘包以及一堆小配件。
    “你花了多少钱？”
    “不贵……”
    “多少？”
    “一共才不到三千。”
    武问月有些不好意思：“我想给你配一台新电脑来着，但听你之前说你的电脑好像配置挺高的，我又不懂，怕花了钱又被坑，所以就没买。”
    “电脑不需要，我又不玩游戏，这配置码字够我坚持十年，你送的键鼠我就很喜欢！”
    李培风兴高采烈又不失迅速地换下旧键鼠，装上武问月送的新装备，咔咔哒哒试了两下，又忍不住看向对方，嘿嘿笑：“好用，比我原来的好太多了！”
    “那就行。”
    武问月抿嘴笑了一下，但很快笑容便散了，迟疑道：“……其实曼凝说要送你辆车的，不是开玩笑，是真的要送你，奔驰大g，刚才她睡前和我聊过，说明天有时间就带你去看车。”
    “我不会收的。”
    李培风轻摇了下头，拉着武问月的手在床边坐下：“不聊那个了，抱一会儿。”
    “嗯。”
    抱着抱着就亲上了，亲着亲着就要脱睡衣了……
    “啊~”武问月连忙捂住嘴巴，一双丹凤眼中原本清扬的眼波妩媚起来，上挑的眉毛也似蹙非蹙有了弧度，咬着下唇，微声道：“轻点，我怕她醒了。”
    “我知道。”李培风心领神会，但又忍不住逗她：“曼凝醒了我们就把她拉到床上接着亲她……”
    “不行。”武问月急了，开始用指甲扣李培风的后背，微怒道：“那样不行，今天只是为了哄她，以后我们坚决不能三个人一起，这是底线。”
    李培风猜测：“那就让她看着？”
    “不行！”
    “那让你看着……啊，你敢咬人？！”
    看到李培风的举动，武问月慌了：“别，我错了。”
    “叫哥哥！”
    ……
    十二点半，战局结束，时间有点短，主要出在武问月身上！
    李培风狐疑道：“是不是一想到曼凝在隔壁呼呼大睡，你就……”
    “你闭嘴！”武问月脸色更红几分：“不许提她！！”
    八九不离十了。
    李培风暗笑不已，感觉挑个合适的时机，两人就可以集体接受乱棍的制裁了，光是想想……
    “现在签了白金，你还想读博吗？”
    “嗯？”李培风回过神，诧异道：“你也不想了？”
    武问月一副我早就知道你不想的模样，然后轻叹道：“自打和导师交流完之后，他就不断给我压力，工作任务也重了，我现在就有点顶不住，怕真正读博后要崩溃掉，你个狗东西又不陪我了，我肯定撑不下去……”
    “那就不读了。”李培风自信道：“我用你给我的键盘，码字养你！”
    武问月不置可否：“最近我和曼凝聊了很多，有点想去做模特，做自媒体，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啊！”李培风点头道：“先从自媒体开始，名气大了自然就有人找你拍广告。你硕士毕业还有一年多，这一年多若没起色，你就找个正经工作，什么都不耽误。”
    “我也是这么想的。”武问月翻找床上的睡衣，掏出了手机，念叨道：“我抖音现在有两万多粉丝，就是之前和你拍了些健身视频吸的粉，也没怎么好好弄就有商家找我拍服装广告。之后我若认真拍些变装视频，粉丝到二三十万应该挺轻松。”
    “听人说如果做的好，粉丝过了十万，一个月光是从星图接广告，赚五位数没什么难度……”
    “变装类？那不是你擅长的。”
    “吸粉快门槛低，不然你有什么好招数？”
    “你以前不是挺反感那种……”
    李培风欲言又止，心里其实是不喜欢武问月在别人面前卖弄美色的样子。
    沉默几秒，武问月颓然长叹：“我缺钱啊大哥！曼凝这富二代，天生含着金钥匙，你呢？你也不少赚，就我最废了，别说现在做兼职，就算毕业有了正式工作，再高的工资一年也没你一本书的版权费多。”
    李培风默默搂住了她。
    “你知道我陪曼凝逛街心理压力有多大吗？”
    武问月也有点委屈，委屈中带着烦躁：“妈的，她给你买礼物看的全是六位数的东西，手表、首饰，我故意气她说干脆给你买奔驰大g，结果她还真答应了！有时候我就想我读书有什么用，读到博士也没用，就是给人打工，一辈子累到死也赚不到人家一年的零花钱……”
    说着话，武问月忽然侧身躺着，拧起眉头：“你给我按按腰，刚才好像又拉伤到了。”
    腰背伤也是篮球运动员的常见伤病了，因为要在空中做出各种晃动、摆脱动作，这容易对腰背部位造成肌肉拉伤、疲劳过度或脊椎变形错位，如不及时治愈，很容易形成慢性病。
    武问月就是因为这个伤退出北华师校女篮的，在cuba全国大赛的一场晋级赛中，她上篮的时候被对手犯规冲撞，腰摔在地上，弄伤了腰背部连接处的肌肉。
    当时武问月自觉没事，大学生篮球队也没那么好的医疗条件，队医也没怎么在意，处理了一下，让她继续下一场比赛，一场又一场，北华师女篮获得了冠军，却让武问月这腰背伤成了慢性病。不算严重，但也让她告别了运动生涯……
    “爬着。”
    李培风很是心疼，熟练地帮其按摩。
    “嗯，就是这力度。”
    武问月发出了舒服的轻吟，嘴里还抱怨：“读书没用，练体育也没用，苦的要命，还落了一身伤，获得再高的荣誉也收获不到应有的奖励，世界真是好不公平……”
    “我懂我懂。”
    李培风安慰道：“她有钱也没用，再有钱也被咱俩压在身底下辗转承欢，改天有机会我帮你按住她，你把她一顿羞辱。要么你帮我按住她，我照她脸上一顿乱棍……”
    “你够了！”
    武问月又气又笑：“不许提这种！”
    “你是进入贤者模式了，我看我刚才提她你挺兴奋的……”
    “闭嘴！”
    看武问月挂不住脸，是真有点生气，李培风挠挠头，思虑几秒，岔开了话题：“其实你的大体思路是对的，做自媒体，但变装不太好，这一领域竞争比较激烈……”
    “要知道自己优势，你曾经可是北华师校队的，cuba里称王称霸的存在。拍拍打篮球的段子不好吗？全网可能都没有篮球打的比好又比你漂亮的女孩，这是你最大的优势。而且你还是cuba的裁判，下次执裁是什么时候？我雇两个人给你拍个照，再花钱找水军给你推广一下，以你的颜值不说火，但粉丝破五十万应该很轻松。”
    【突发任务：穷酸女人的救世主。】
    这个系统任务时不时还在李培风眼中跳出来找找存在感，正巧武问月说自己打算搞钱，他也就顺水推舟出谋划策……
    “你点子挺多啊！”武问月颇感意外，若有所思道：“说的好像还真挺让人信服的。”
    “画饼嘛，我在行！”
    李培风笑眯眯道：“但说实话，咱俩不是业内人，现在属于盲人摸象。我再给你出个招，能让你迅速了解这个行业，你看行不行。”
    “细细道来！”
    ……
    次日，早上八点。
    三人吃完饭，两个女孩去上课，李培风则带上另一套首饰，打了辆车，直奔火车站。
    今天他上午没课，得把给网络老婆‘云心月性’的快递送了。
    出租车司机是个约莫四十岁大姐，可能是看这小伙太帅了，扫了一眼首饰盒，主动搭话：“帅哥这是去给女友送礼物？”
    “不是。”
    李培风摆弄着手机，tt软件里的云心月性头像依旧是灰色，也没给自己回消息，不由微微皱眉。
    “那是去干吗？”女司机好奇追问。
    李培风信口胡说：“去试镜。”
    “啊？我就猜你是个演员！”
    女司机大姐兴奋了：“你要试的这部剧名字叫什么？方便说吗？”
    李培风不确定：“《关于我和我的老师网恋她却不知道的这件事？》”

 第一百零七章 下次一起

    雌安一区年华里小区，李培风按着赵清歌给的地址到了孙女士的楼下，打了个电话，两三分钟后下来一位看上去约莫二十多岁的女孩，穿着居家，颜值中上，对见多识广的李培风来说也就是一般，但过腰的长发和少妇的气质让人印象深刻。
    “额……你是送快递的？”
    孙女士见到李培风后却是吃惊的：“刚才给我打电话的人是你吗？”那诧异的眼神仿佛在说这么帅的人也送快递？
    “应该是我。”李培风故作迟疑：“但，您是…云心月性吗？”
    “云心……”
    孙女士先是疑惑，随后恍然：“你是她说的那个网友啊，我不是云心月性，但你把东西给我就行了，我转交给她。”
    李培风佯犹豫道：“礼物比较贵重，能问一句您和她是什么关系吗？”
    “我是她的…妹妹，嗯，她是我姐姐。”
    “那您知道她的真名叫……”
    孙女士打断道：“知道，但我什么都不能说，她跟我特意交代过。你要是担心就不要送了。”
    “云心月性跟我说她是做金融行业的，但具体在哪工作您能告诉我……”
    “不行。”
    “好，那东西给您，我就走了。”
    李培风自觉演戏演的差不多了，转身上车离去。
    而他刚一走，孙女士立刻掏出手机，给一个人打起了电话，表情兴致勃勃；
    “可以啊老同学，我们都以为你要孤独终老了，结果你在网上勾搭了一个这么极品的小鲜肉？”
    “东西给你了吗？”
    如果李培风在场，立刻便能认出这个声音就是他敬爱的导师赵清歌……
    “给了，卡地亚的首饰。”
    孙女士打开包装盒一看，惊叹道：“一个项链一个手镯，好像还不便宜啊。”
    赵清歌不为所动，继续问道：“他说了什么没有？你把原话重复一遍。”
    “刚开始他还怀疑我是云心月性，我说不是，我是云心月性的妹妹……”
    “呵呵。”赵清歌笑而不语。
    孙女士理直气壮：“怎么啦？人家长得就是年轻啊！虽然比不上你那么漂亮又有气质，但脸嫩，我说是你妹妹他也信！”
    “行了，知道你年轻，然后呢？”
    “然后，他就问了下你是什么单位的，还有你的真名，我按照你的吩咐，都没说！”
    “好。”赵清歌的语气显而易见的轻松：“改天把首饰给我，有时间请你吃饭。”
    “吃饭无所谓，我就纳闷你为什么不敢见他啊？你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你知道你那网友现实有多帅吗？身高起码一米九不说，长相酷似彦祖和天乐集合体，这样的你还骗人家做什么，我劝你好自为之。挺大个人不要站着茅坑不拉屎，伤害无知少年的感情。如果你没想法，趁早和人结束，放着我来，我正打算离婚换个老公……”
    孙女士滔滔不绝，赵清歌已经挂了电话。
    ……
    云心月性：“礼物收到了，很喜欢，谢谢弟弟。”
    中午十二点，李培风的手机tt收到了云心月性的消息，但也只是看了一眼，心里给自己早上演的戏点了个赞，然后没有回复便收回了手机。
    因为眼下他有正事儿要忙——陪两个舍友吃饭！
    “利用面试短视频运营岗的办法来白嫖方案这主意确实不错，但月月起码你得有个公司，而且还要租个房子做面试地点……”
    徐曼凝本来边吃饭，边和武问月聊的开心，无意间瞧到李培风将手机看了一眼又迅速关闭放在桌边，便感觉到了异样：“又在和哪个妹妹聊天呢？”
    “白嫖的说法是不对的。”
    李培风纠正道：“我实际就是让月月招聘，只是通过面试了解应试者能力的同时，也加强自身对整个行业的了解。”
    “我没说这个，我问的是你在和谁聊天。”
    “我打算先借给问月五十万元来创业，让她成立一个自媒体公司。”李培风咬了口鸡腿，征求意见似地问道：“你有没有意见？”
    此话一出，徐曼凝立刻把刚才的事儿抛在脑后，眉头微皱，小声嘀咕：“这么正式啊？我还以为她只是想随便试一试，怎么一开始就投钱了……”
    “我最初也只是想从零成本做起，一点点摸索。”
    武问月坦然道：“不过昨天和培风聊了一会儿，感觉他说的计划可行性还是挺大的，而且他又肯借我钱给我随便败，机会难得，那我索性也就试个彻底的，大不了最后赔光五十万，毕业了努力打几年工，给债主还债就是了。”
    若还不起，你是不是要肉偿？
    徐曼凝瞅瞅她俩，继续低头吃饭，没有吭声。
    “曼凝，我问你意见呢？”李培风却穷追不舍。
    “你的钱借谁都行，不用问我意见。”
    徐曼凝可能是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点酸，又连忙补充道：“而且月月创业我绝对大力支持，我也可以借五十万。现在我手里钱不多，以后要是资金不够我还可以继续借，有什么忙我能帮的我肯定帮。就算最后亏了也就亏了，咱们之间谈钱不钱的……无所谓。”
    武问月本来暗含紧张的眼神舒缓下来，她是真怕徐曼凝因为李培风借钱给自己创业又吃上飞醋了。
    这才对嘛，明明自己才是曼凝的‘男朋友’来着，明明曼凝昨天还对自己说‘爱你’来着，虽然说的时候正在被李培风狂亲，亲得毫无抵抗之力。
    随后，三人聊了一下公司名字和办理手续等事宜，饭也吃的差不多了，徐曼凝忽然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你们俩昨天什么时候聊的短视频创业这事儿？我怎么没听到呢？”
    空气突然安静，武问月率先打破了沉默：“你昨天入睡后，我和培风用微信聊的。”
    李培风无声地叹了口气，因为他觉得‘用微信聊的’这种一听假的谎言，说出来属实是侮辱人智商。
    你不会撒谎就让我来圆嘛，你这提前说了我都没办法帮你……
    “是吗？”
    徐曼凝果然不信，嘴唇抽搐，啪的一声放下筷子，强忍着怒气冷笑道：“月月你把手机拿出来，让我看看你的微信聊天记录。”
    “……”
    武问月眨巴眨巴大眼睛，求助似地看向李培风，眼神透着一丝丝可怜。
    帮帮我！
    我怎么帮啊？你个养汉子又不会撒谎的大婊子！
    李培风心里暗骂不止，心里迅速思考着对策。
    “跟我说实话。”
    徐曼凝深吸几口气，抱着最后的希望咬牙道：“你们做没做？你们是不是趁我睡着了在另一个房间……”
    “没有！”武问月连连摇头：“我进了房间把键盘鼠标送给他了，然后和他聊了聊和你睡前说的那些事儿，别的什么都没干！”
    “我不信！！你们两个贱人肯定趁我……”
    “行了行了。”
    李培风恋恋不舍地将自己吃了一半的鸡腿放到了徐曼凝的碗里，同时郑重道：
    “曼凝，你要记住一件事，我和问月牵手，拥抱，接吻，深夜……背着你在房间讨论创业事宜。但我们知道，我们仍然爱你。所以，下次一定带你一起！”
    “您快找根绳吊死！！！”

 第一百零八章 什么叫惊喜

    首都夕阳区西街昭泰国际中心c座5层，和治新药开发有限公司的首都分公司。
    下午三点多，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停在了大厦门前。
    驾驶位立刻下来一位约莫三十岁的男子，为后排车厢打开了车门。
    “谢谢。”
    黄天萱身穿一套黑色的西服套装，内里是白色的衬衫，款式普通，色彩搭配平常，本来是很简单素气的衣服，但修身裁剪的恰到好处，完美凸显了她的腰线以及身材，更显其主人优雅干练的气质。
    “帮我把行李送回住所。”
    “好的。”
    而在两人下车后，一位四十多岁，戴着眼镜的西装男子热情地迎了出来。
    “黄助理，欢迎欢迎。”
    “王经理好。”
    黄天萱微微点头，和对方轻握了一下手，共同走进了大厦内。
    王战，和治首都分公司负责人，趁着坐电梯的功夫，笑道：“不知道黄助理今天看没看股市？”
    “坐车的时候看了一眼，涨了七个点。”
    “是啊，中午的时候，关于咱们和治同燕大国际医院集团、东国院士工作站、心血管病中心签署四方合作协议的利好消息一出，合治股价立刻飙升，最高时涨到934％，最后以762％的涨幅收盘，这连我都没想到，市场会这么看好我们和治！”
    黄天萱微笑道：“看来王经理也买了些股份，但没买多少？”
    王战哈哈笑：“买少了，确实是买少了，但不后悔，我毕竟也算是公司高级管理人员，买多了违反公司条例更违反法律，那我可不敢干啊！”
    黄天萱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这次和治能够联合另外三方，在院士站的带领下开展对心血管疾病类、精神疾病类、抗肿瘤类，这三大领域一共9个仿创药物的研发，确实是个很好的机遇，但也是个挑战，伴随着风险。”
    “预计研发时长一年，共要动用400多位研发人员，投入资金一亿两千万，如项目不能预期完成，取得不到应有的经济收益，不仅会让广大投资者失望，对我们和治也是个打击。现在股票涨得越高，之后也跌得越狠。”
    王战半玩笑半认真：“所以董事长才派您来引领方向嘛，我觉得在黄助理的带领下，项目一定会圆满完成的。”
    “呵呵，王经理这是把捧到天上了。”
    黄天萱抿嘴笑：“但不瞒你说，这次来首都是我主动请缨，可不敢说什么引领方向，主要目的是为了学习进修，拿一个燕大的博士文凭。”
    “黄助理谦虚了，公司内多个项目能够成功突破，都有您背后的身影，您不论是管理能力还是科研能力，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啊……”
    闲聊间，两人到了公司内，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有下属给两人倒上茶水。
    王战同黄天萱又聊了些公司的其他业务，随后迈入正题。
    “项目已经启动了，燕大罗院士那边也非常欢迎您的到来，黄助理您随时可以去实验室督导学习。给您选的住所呢，就在实验室附近，步行分钟可到，但内部环境不知道您是否满意，一会咱们吃完饭，我带人让您去看一眼？不满意立刻换了。”
    黄天萱摆手：“你之前给我发过室内照片，我挺满意的，刚才已经让小郑把行李送过去了。一会王经理你忙你的，给我台车，让我自己在首都逛逛。”
    王战迟疑：“车早都给您准备好了，就是那台给您接机的奔驰，不过……饭也不吃了吗？而且用不用给您派个司机？就是刚才给您开车的小郑。”
    “不用了。”
    黄天萱沉吟道：“王经理可能之前和我大哥打交道比较多，不太了解我的性格，我是个比较务实的人，现在说可能你不太明白，但咱们之后共事时间还很长，你会理解的。”
    “之前对黄助理的雷厉风行，办事高效有所耳闻！”
    王战赞赏地点点头：“一见之下确如其人，那我也不客套了，一切听黄助理的。”
    两人聊了近半个多小时，司机小郑回来了。
    “经理。”
    小郑先对王战打了个招呼，然后对黄天萱道：“黄小姐。行李已经给您放到屋子里了，保姆正在帮您收拾衣物。”
    “谢谢。”
    王战挥了一下手：“把住房钥匙和车钥匙都给黄助理，以后你开那台a8。”
    “好的！”
    黄天萱接过钥匙，作势起身：“那王经理，我这就走了，很久不来首都，有点好奇，想要逛一逛。”
    “没问题！有什么需要您随时给我打电话。”
    王战起身向送，不过黄天萱刚走到门口，脚步又停下了，似随意地问道：“北华师离这有多远？”
    “这……”王战不确定。
    小郑连忙接话：“十公里，开车半个小时，您要是往住所走的话，正好能路过。”
    “哦，我知道了。”
    王战好奇道：“您这是去要北华师？”
    黄天萱玩味道：“是啊，有个熟人在那，顺路去看一眼。”
    ……
    按照手机导航开车，五点整，黄天萱到了北华师的东门口，将车停在校外，校园保安看了两眼，没有阻碍，她直接步行进了校园。
    “让我找找你在哪呢。嗯？文学院？往右走！”
    黄天萱心情是愉悦的，脚步是轻快的，顺着路标指引来到了文学院的一栋教学楼前。
    她的计划是这样的，最好能找个人问到李培风的行踪，到时候突然出现在李某人面前，给对方一个大大的惊喜。
    如果实在问不到李培风人在哪，就打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了对方的校园，惊喜程度也不弱。
    不过在黄天萱迈步进入教学楼内，正打算拦一位学生问话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楼梯前张贴的一张大海报。
    【北华师中文系名家学术系列讲座——网络文学的文学性与网络文学创作。】
    【“主讲人；人间一两风（我校现当代文学专业研究生李培风，着名网络作家终点白金大神）”】
    【主持人；赵清歌（北华师大中文系长聘制副教授）】
    【时间；2121年10月20日（周五）下午19：00—21：00。】
    【地点；乐育楼204。】
    “原来你在这儿啊！”
    黄天萱莞尔一笑。
    ……
    同一时间，北华师大学东门口。
    夕阳西下，暮日黄昏，师生人来人往，但有一对中年夫妻，格外显眼。
    无他，两人明明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年纪了，却男帅女靓，脸上虽有岁月的痕迹，但依旧在颜值方面硬生生压过了一众青春无敌的大学生，而且举止亲密，相互依偎，异常恩爱。
    “亲爱的，我们上次来看麟儿还是暑假呢。”
    男人有着一米八五的大个，一身黑色风衣配军靴，容貌神似李培风，但眼睛深邃，透着成熟男人的沧桑和看透世事的淡然，嗓音也是磁性低沉的：“那时的他热情款待了我们，是那么的听话乖巧，现在签了白金，却……”
    “却敢挂我电话了。”
    女的身高一米七五，和男人情侣款的风衣，脚踩长靴，身材婀娜，一头大波浪的紫色长发，皮肤白里透红，面带桃花，眸子光彩，黑白分明，眉高而秀，美丽又不失气度，典型的东方美女，略带了几分黛玉的忧心伤感气质。
    “真是儿大不由娘啊，老公，你说他见到我们会不会第一时间撵我们走呢？”
    这对夫妻正是李培风的父母，于慧芝，李启元。
    “我记得好像是你挂的麟儿电话……”
    “这重要吗？”
    “不重要！”
    李启元坚定道：“如果不是他说出那般伤人的话，我老婆也不会挂电话，都是他的问题！亲爱的，不要生气，等见了面我再教育他，我至少能从五个层次对他进行批判……”
    “别！”
    于慧芝又摇头：“我昨晚也思考了很多，你说的对。孩子成长的过程，就是慢慢离开我们的过程。风风长大了，必然会减少对父母的依赖，自己开始对这个世界的探索。他愈加独立，我们应该也愈加开心，因为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和他告别……我们，要学会放手啊。”
    “妈妈终于想通了。”
    李启元握住了老婆的手，感动道：“对于子女来说，分离和爱相辅相成，我们对风风最好的爱其实就是放手。”
    “但我不要和你放手！”
    于慧芝深情款款地看向李启元：“老公，我要和你一起走，永远不分开，死也要死在一起……”
    “嘘！”李启元连忙用手指虚按在对方嘴边，怜爱道：“老婆！我这一生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唯有你，我希望有来生！生生世世！”
    “老公~”于慧芝害羞地闭上了眼睛。
    “老婆~”
    “ua~”
    两人在校门口当众杀狗！
    武问月和徐曼凝第一时间赶到了案发现场，指认凶手……
    “那个，叔叔阿姨，是你们？”
    武问月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
    “讨厌~”于慧芝嗔怒似地埋怨了一下丈夫，然后转头对着武问月仿佛换了一个人般，和蔼地笑道：“月月和曼凝呀？麻烦你们来接我了。”
    李培风和徐曼凝只谈过一段为期六天的恋爱，这导致后者没有机会以女朋友的身份面见二老。
    不过因为李启元和于慧芝夫妇来京过于频繁，在偶然的机会下，徐曼凝以武问月的好朋友这一身份，见过李氏夫妇，没有过多接触，只是见过几面。
    双方不算太熟，但也不算陌生。
    “没什么麻烦的。”徐曼凝热情中透着一丝拘谨：“叔叔阿姨好。”
    “你们也好，我们来的事儿你们没告诉他？”
    李启元打着哈哈，心里却对徐曼凝的到来感到奇怪，儿子不是和这姑娘分手了么？还来见前男友的父母不觉得尴尬？
    “没跟他说。”
    武问月却并未过多解释，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培风的讲座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开始，他正忙着筹备呢，咱们先去食堂吃饭，等讲座开始，两位悄悄坐在台下，一定会给他一个惊喜。”
    于慧芝眉欢眼笑：“听着就很有意思呢！”
    李启元却感慨万千：“可真是时光荏苒啊，不过是一晃的功夫，轮到风风在台上讲课，我们坐台下听讲了。还记得他小时候，都是我们给他讲课补习的……”
    被这么一说，于慧芝也有些伤感：“老公，距离有了小风后已经是二十三年过去了呢。”
    “是啊老婆，我们的青春就像刚刚落下的夕阳，转瞬即逝……”
    “但老公还是那么帅。”
    “老婆一天比一天美！”
    两人在后面腻腻歪歪，武问月和徐曼凝走在前面快步开路，后者忍不住小声抗议。
    “虽然见过几次他父母，但每次见都忍不住打冷战啊！！”
    “根据受害人李培风所说，她们在外面已经算收着了的，在家里比这严重十倍不止！”
    “根本不敢想象！”
    ……
    18点55分，乐育楼204。
    李培风和赵清歌提前了五分钟进了教室。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哇，真是校草，真没想到他藏了这么一手……”
    “哈，师兄说下周会请一些知名网络作家开讲座，结果居然是他自己？！”
    “凡尔赛本赛了！”
    能够容纳三百人的204教室座无虚席，人头攒动，大多是同学，也有文学院的部分老师，同迈步进入的李培风和赵清歌点头示意。
    “你准备好了就坐到讲台后的座位上，然后跟我说一声。”
    赵清歌小声提醒一句：“还有，手机记得关了。”
    “好的。”
    李培风应了一声，掏出手机要关机，结果就在这当口，一个聊天群，还有一个几天未见的女人，几乎同一时间，来了三条微信……
    【幸福一家人】
    武问月：“（装酷）你爸爸在此，请看第二排西侧！”
    徐曼凝：“（调皮）你妈妈在此。请看第二排西侧！”
    你们自己来就自己来了呗，都什么时候了还乱开伦理梗的玩笑。
    这两条群消息李培风其实没当回事，关键是辣个女人……
    黄天萱：“（狗头）小风，看看第三排西侧是谁？”
    是谁，不会是你……
    李培风心里一紧，抬头循着对话中的方向望去。
    只见距离讲台约莫七八米远的第二排和第三排座位，有着一二三四……五个熟人！
    “风风！”
    老妈于慧芝兴高采烈地对他挥手，老爸李启元给了个鼓励的眼神，又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赏。
    “这边。”
    武问月、徐曼凝就坐在父母旁边，一边互相聊天，一边对他笑。
    “啪啪~”
    第三排，也就是在徐曼凝的身后，黄天萱笑吟吟地拿着手机招手，看到李培风的目光，又低头打字。
    随后，徐大小姐也低头摆弄手机。
    李培风感受到手机震动，搭眼一看，发现消息又多了两条。
    徐曼凝：“你爸妈真来了。惊喜不？”
    黄天萱：“见到我，惊喜吗？”
    什么叫惊喜？什么他妈的叫惊喜啊？！你们给我翻译翻译！！
    李培风用颤抖的手关了手机，揣进兜里，对着五个人的方向挤出了一个笑容，缓步向赵清歌走去……
    “你怎么了？”赵清歌皱眉道：“脸色有点发白。”
    “我太紧张了。”
    李培风艰难开口：“您说，如果我现在宣布取消讲座的话，在场的师生会不会一人一拳头把我打死？”
    “放心。”
    赵清歌嘴角含笑，语气温柔：“一定会的，而且第一个打你的肯定是我。”

 第一百零九章 背后有人

    人生啊，逆境是常态，顺境才是意外。
    但李培风感觉自己最近这意外太多了。
    惊喜？
    惊到下巴要掉了，喜到三魂七魄要离体。
    开个讲座，父母来了不说，黄天萱怎么也来了？
    而且就坐在后排，就坐在徐曼凝和武问月身后，好像还正偷听着前排四个人的对话。
    可以肯定的是，黄天萱绝对知道那对夫妇就是自己父母了，不然不可能坐在她们身后。
    这下妥了，三个女人凑齐了，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嗯，还要算上老赵，四个……
    那就是不是一般的修罗场戏份了，那是《小时代》啊！！
    李培风心乱如麻，仍旧想不通黄天萱好端端地来首都干嘛，相隔几千里，只为看自己？不太可能啊，对方不是那种人。
    难道只是单纯的……杭市容不下你了？！
    “今天来的人很多啊，教室内都要容不下了，门口好像还站着好多同学。”
    赵清歌看李培风坐在讲台后面的椅子上后，就开始发呆，使了几个眼色对方仿佛没看到一样，于是也不管了，用电脑将ppt投屏到后方大屏幕，然后拿起话筒，上台开场。
    “刚才我看陈院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可能能是屋内座位都坐满了，很幽怨地撇了我一眼，也就走了。”
    赵清歌仿佛在和台底下的人聊天一样，但吐字准确，语调婉转，一下子便将原来乱糟糟的课堂变得安静下来。
    “陈院给我的眼神挺复杂，我猜他大概是怪我没有给他留座位，但其实我想说，窗台也能坐人的，你走了肯定是要后悔的……”
    台下响起了一阵轻笑。
    赵清歌用余光看了眼李培风，见他依旧直勾勾地坐着，心里一紧，只能继续闲扯，给对方适应的时间。
    “有件事儿大家不知道，这个讲座的地点最初的没有设立在这儿，因为203是个大教室，我感觉可能来不了那么多人，到时候讲座开始，万一来的人不多，坐得稀稀落落的很难看，所以我就选了第四教学楼的306教室，也能坐二百人，我觉得够用了。”
    “但跟李培风一说，他给否了。他倒不是膨胀地认为自己开讲座，二百人的教室肯定坐不下，他有一个别的理由，在我看来很意思。”
    说到这，赵清歌顿了一下，教室内安静异常，众人的内心都好奇于这个理由到底是什么，能够打动了赵清歌，让她同意更换教室。
    “他说……”
    不知何时，赵清歌已经走到了窗台边，表情微妙：“导师，乐育楼的203能看见月亮。”
    言罢，哗啦一下子拉开了窗帘。
    “哇~”
    “好漂亮！”
    “今天也不是中秋啊，怎么这么圆？”
    教室内当即发出了不小的喧哗声，屋内三百多人，有将近二百人是女生，大部分都是嘴巴微张，吃惊的表情。
    无他，透过纤尘不染的窗户，真能看见月亮。
    不仅看起来比平常的更圆、更大，更亮，颜色也不是那种偏冷的灰白色，而是那种空灵柔和的橙黄色，不复清冷，只有柔情。
    “挺好看的是？但我当时不理解。”
    赵清歌笑道：“我说其他教室好像也能看到月亮啊，他说是能，但过一会，月亮就跑到窗户外面去了，教室内的人就看不到了。而经过他缜密的计算，今天只有203这个方位，这个窗户最多的教室，能在晚上七点到九点这两小时可以全程看到月亮。”
    “七点一到，月升，开讲，九点一过，月落，下课。时间刚好吻合，像是命运的安排。李培风还说，中途若有人听得无聊，那就不要听了，看看月亮就走，至少也不算一无所获。”
    “哇~~”
    “好！！”
    这次喧哗声更大了，还有吹口哨起哄的。
    在正常人看来台下这么激动有写夸张，但想一想来参加讲座的都是些什么人也就明白了。
    来参加讲座的大部分是中文系的学生，就算不是，骨子里也是对文学有所向往的文艺青年，否则不会来参加讲座。
    这种人有一个什么特质呢？
    说好听的叫；感情细腻，惯唱大风，雅爱悲歌。
    说难听的，就一个字；骚。
    自认看破红尘，不现实主义，还很浪漫主义，但又时而好悲观主义，平常很正常，只是说话文绉绉，但稍微有点事就痛哭流涕，感伤春秋，盛产精神病，人均抑郁症的这么一群人。
    但文学那就是这样的，浪漫至死。
    江涑大学的汉语言文学系副教授在课堂上对学生说过这么一句话，在网络上流传的很广；
    “我会给你们两次逃课的机会，一定会有什么事比上课更重要。比如楼外的蒹葭，或者今晚的月亮。”
    李培风选择了203为地点举办讲座的这件事儿，则是这句话的延伸，是另外一种，对生活更委婉含蓄，富有诗意的模糊化、美好化。
    窗外月色柔美，讲座还没开始，李培风就将一种情绪无言地说了出来……
    于慧芝已经感动不行了，眼睛都红了，抓着李启元的胳膊：“老公，老公，你说的，狩月！这是你告诉风风的。”
    “对，今天是狩月。”李启元颇感自豪，像身边人炫耀似的科普：“如果你生活在北半球，那么在10月18到21日几天的夜里，月亮看起来会是明亮而完整的，并不中秋节那几天差多少。这是因为在这几天，日月轨道和在傍晚与地平线成最小角。这个巧妙位置才导致了狩月看起来更加而呈现橙黄色。”
    “同获月一样，狩月的名字可能也是古代农民或猎人的口口相传，因为这一段时间月亮很亮，可以照亮在山林里疾驰的猎物，于是便叫了狩月。”
    “哦，是这样的啊。”
    “叔叔真是博闻强识，虽然教马哲，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武问月和徐曼凝在拍马屁，黄天萱坐在后座了然点头。
    原来李培风的父母都是大学教师啊。
    李家的家庭状况，已经快要被她摸清了……

 第一百一十章 哪来的狐狸精?

    听完赵清歌讲得事情，教室内的其他人或抬头仰望着天边明月，或在嗡嗡地议论着。
    “人间何所以，观风与月舒！”
    “好浪漫啊。”
    “天呐，好看的皮囊和有趣的灵魂原来是可以共存的？”
    “我已经开始期待这个讲座了！”
    “听了这个趣闻，再透过窗户看月亮，越看越值得回味，当浮一大白！”
    “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列位，今夜我们都是李白的随从，屈原的秘书！”
    台下听完赵清歌讲得故事，大多数人都是赞叹的。包括几位文学院的教授，也在互相打趣。
    “从此以后，203这个教室多了这个典故，看来是要火爆起来了，以后晚上七点到九点的课我都在这里讲，你们不要跟我抢啊。”
    “哈哈，不抢是可能的。”
    “你别说，这小子写的虽然是极度商业化的网文，但骨子里确实是有一股情怀的。”
    “对了，陈院呢？谁打个电话把陈院叫过来，咱们这挤一挤还能放两个凳子。”
    “我给他微信了，说是在路上。”
    而在这一片称赞声中，还是有少部分杂音的。
    那就是坐在后排，以沈僚几个同班男同学的小集体，正充满羡慕妒恨地嘀嘀咕咕。
    “他妈的，又让他装到了。”
    “嗨呀，13已经被他装爆了。”
    “亲情、爱情、友情，李培风只有矫情！这个臭文青！”
    “别酸了，别酸了，看着月亮听讲座的感觉确实不错。白大侠，带没带酒？”
    沈僚拍了拍身边人，那是个膀大腰圆的大胖子。
    他浓眉大眼，满脸的络腮胡，头发很长，一身绿色军大衣，脚踩布鞋，整个人不修边幅，与其说是大学生，更像是个常年流浪在外的街头艺术家，或者说……是负责垃圾回收的工作者。
    “狗？带什么狗？”
    白大侠撇他一眼，警惕十足地用鼻子哼了口气：“你才是狗！”
    此人本名‘白清川’，古代文学研一学生，在其他同学眼里是奇人一枚。
    主要是因为该奇人常年怀揣一瓶牛二，走在校园内脚步从来都是慢慢悠悠，时不时还从怀里掏出来灌一口，有时候心情好了，上课也照喝不误，坐在后排，自己个儿一口接一口。
    终于有一次，被老师逮住了，老师震惊问：为什么喝酒？
    白清川豪迈答：知识就酒，越喝越有，没事我也整两口。
    此后，白清川一战成名，江湖敬称“白大侠”，但可能是在私下里，也受了校领导的批评，在课堂上也很少见他喝酒了，不过熟悉的人都知道，白大侠照喝不误……
    “大侠别装了，酒拿出来助助兴，师哥我都带杯子了。”
    沈僚左右环视，看没人注意这里，鬼鬼祟祟地从书包里掏出来一沓纸杯，分给了身边其他几人。
    “大侠，快点掏出来，哥几个都等着呢。”
    “草，别说酒是我的！”
    白清川无奈地从大衣里掏出剩了半瓶的牛儿，递了过去，立刻被众人抢了过去，他又急了：“奶奶的，给我留两口！！”
    赵清歌扫了一眼这边，没怎么在意，心里反而觉得有趣，微笑道：“和你们现在的反应差不多，我当时心里嗯了一下，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来，心说到时候来的人少就少，反正能看到月亮，场面也不会很难看的。”
    “现在瞧呢，是我低估了他，低估了白金大神的魅力，203居然也坐满了。”
    赵清歌用余光扫了一眼李培风，此时他已经回过神来，冲自己微微点头，刚才那颗稍微放下了心。
    这孩子还是缺乏锻炼啊，这点小场面就被吓到了，以后要让他多代课才行……
    赵清歌回到讲台边，做了个横摆的手势指向李培风：“这位，就是人间一两风，我们今天的主讲人，说来很不好意思，我这个做导师的，也是在这个月初，才知道他在写网络小说的，而且成绩相当不错。昨天更是收到了白金合约，很多作品都卖出了影视版权。”
    “大家都知道，我做网络文学研究有一段时间了，一直在摸索前行，开设的网络文学选修课也有四年时间了，期间建议过很多听我课的同学去写一写网文，深入了解一下，其中就包括当时是大二的李培风，结果他对自己写作的事儿守口如瓶。”
    “上个月，因为他写的一篇论文谈到了自己的作品，这下子我才得知自己教了四年多的学生居然是网络小说大神……这种心情啊。”
    赵清歌叹气，转头看向李培风，惋惜中带着责备：“早说啊，你怎么不早说呢？你早点说，我现在没准就不只是副教授了！”
    “哈哈~”
    笑得更多是老师，现场气氛又活跃了几分，李培风也故作轻松地一笑。
    他知道，老赵是在贴心的帮自己缓解紧张情绪，但他紧张根本不是因为讲座啊……
    “好，那我闲话就不多说了，进入正题。”
    赵清歌看他笑了，也彻底放下心：“下面我们就请终点白金大神‘人间一两风’，为大家做这个讲座。”
    “啪啪啪~”
    热烈的掌声中，赵清歌走下讲台，拿着话筒坐到了前排的座位边上。
    “谢谢。”
    李培风也站了起来，微微鞠躬示意后，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不去想其他无用的东西，拿着鼠标点开了ppt的第一页，开始自己的讲座。
    后面大屏幕投屏也随之显示出‘人间一两风’这个笔名下多部作品，书名和封面都很醒目，很辣眼……
    台下一部分不明真相的群众表示震惊，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写母猪文的事情到底还是暴露了！而且几乎是等于在全校师生面前！
    这若是对以前的李培风来说，就是公开处刑，社死现场，但……
    “我现在是白金，我现在是白金，我很牛逼！那不是母猪文，那是响应国家多生优生的征文……”
    李培风心中自我催眠了一会儿，又自信满满地开讲了：“今天非常之荣幸，我一个学生，能够坐在这里，跟各位尊敬的老师、各位教授们，各位学哥学姐学弟学妹们，讨论网络文学的话题，我可以说是受宠若惊，坐立难安，诚惶诚恐。”
    “最开始导师跟我说，小风，要不你开个讲座给大家讲讲网络文学？我说您另请高明，我也不是谦虚，我自己还是一个小学生，怎么能在北华师开讲座呢。但导师又跟我讲话，说，文学院已经决定啦……”
    开头必须谦虚客套几句，不管怎么样，李培风还是北华师的学生，眼下却在给文学院的老师、教授、学哥学姐开讲座，这不谦虚两句就直接开讲，属实过于傲气了。李培风还想在北华师混呢，不想让师生们感觉他取得了点成绩就如何如何了。
    但正因为这段开头比较没营养，台下的人们都在欣赏着投屏上‘人间一两风’的着作，有些人离得远了看不清，则用手机摄像功能，调整焦距放大来获得信息。
    观众们一边看，一边小声议论。
    “哇~这都是什么书啊？这是正经人写的书吗？”
    “《逃婚皇后和病娇太子》……起这种书名不会被封吗？？？”
    “笑死我，你们看第三本，《来自星星的秃头少女》这书名明显是模仿《来自星星的你》。”
    “你们那都太低级，看最后一本，《女尊之一胎一百零八宝；我在梁山当大佬》……这简直简直了，是碳基生物能写出来的东西？怪不得人家是白金作家呢。”
    “惊了，原来李培风写这种的？”
    “不是，你们来参加讲座不知道他写过什么书？我听说他笔名之后，就拜读了李培风的作品。”
    “我平常看男频啊，谁知道他写女频，对了，李培风的书怎么样？”
    “嗯，一言难尽，反正很网文，但细品的话，内核还是很有意思的。”
    周围人说什么的都有，徐曼凝听着也忍不住笑，对于慧芝小声问道：“阿姨，您看过他写的这些小说嘛？”
    “我们也是刚知道他笔名的。”
    于慧芝道呵呵道：“来首都的路上看了看，挺有趣的。”
    “是吗？”徐曼凝惊疑不定，有些怀疑是不是因为亲情元素导致对方有了这个看法，于是又问李启元：“叔叔您……”
    李启元立刻摇头：“看不下去，两章关闭。可能是由于风风写的书读者受众都是女性的原因。”
    武问月笑道：“那不一定，我们俩也看过他的书，都没读几章。尤其是那本《恶魔总裁缠上我》，我们一边看一边恶心。”
    “还好啦！”于慧芝捂嘴笑：“我觉得写的很有趣，陈傲红总裁很有魅力，那些男主女配也超可爱的，我特别喜欢这本书。”
    “是吗？”
    武问月暗自咋舌，徐曼凝不敢吭声，李启元一心望着儿子，满眼欣慰，而就在后面传来了一个婉转温婉，极为好听的女声……
    “阿姨说的我同意，我也觉得《恶总》是本好书呢。”
    几个人下意识回头看去，只见后面坐了一位女子，长得真是声如其人。
    她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一身职场的西服装扮更添端庄娴雅，整个人流露出的气场，完全盖过了教室内那些还带着学生气的女孩子。
    “呜呼~”
    于慧芝掩嘴轻呼，眼睛一亮：“你和我想象中的陈傲红超像耶……”
    “谢谢阿姨的夸奖。”
    黄天萱笑靥如花地伸出了手：“我是您儿子的书迷，也是他的好朋友，名字叫黄天萱。”
    “哦，你好你好。”
    于慧芝伸出手轻轻与其握了一下，转过头又看了看身边的武问月和徐曼凝，迟疑道：“这位同学……你们认识吗？”
    武问月和徐曼凝面色一沉，异口同声：“完全不认识！！！”
    哪里冒出来的狐狸精！！！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交头接耳

    “完全不认识！”
    “但看着却又有点眼熟……”
    徐曼凝和武问月对这熟悉的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直到后者回想了一下，狐疑道：“我们在2号食堂吃饭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坐在我们旁边？”
    “好像是。”黄天萱似乎也不确定。
    跟踪狂？
    徐曼凝瞪大眼睛，仔细打量着黄天萱，疑惑中带着警惕：“我说怎么会这么眼熟。”
    早在五点多钟的时候，黄天萱便很巧合地和她们在食堂见到面了。
    当时她确定了李培风会在七点开讲座，也就不着急见面了，只等到了时间，赶赴地点守株待兔就好了。
    恰好，那时候正到了饭点，黄天萱便去附近的食堂吃了口饭。
    恰好，黄天萱也撞见了两个女孩带着李培风的父母，来同一食堂吃饭。
    至于坐在旁边，则是黄天萱刻意找上来的，因为她们四人走在一起实在很炸眼。
    颜值都奇高不说，于慧芝，李启元这对夫妇也极其有特点，对于黄天萱来说，两人最大的特点就是眉眼之间和李培风非常相像。
    黄天萱只在人群中看了她们一眼，便能确定这对夫妇绝对和李某人有着亲属关系，于是乎，坐在了她们的餐桌附近。
    而这么一坐下来，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黄天萱都全程听了四人全程的谈话，对李培风其人以及其身边人，有了一个相对较为全面的认知，至少，她知道了李培风现在是和两个女孩合租的事实……
    “大概又是李培风以前招惹的女同学。”
    武问月转过身，心里下了个定论后，也懒得理了。
    作为作为李培风的好肌友，武问月亲眼见过对方这五六年大学生活是怎么过来的，可以说，在男少女多的北华师，李培风这个校草，就相当于身在贾府中的贾宝玉。
    都是一个在温柔乡里的凤凰蛋，身边三春韶华历尽，落柔以梦元灵香薰，各个院系美女无不巧笑嫣然，名花倾国，身边女子无不动人堪怜，不可方物。
    李培风见到的、遇得到美实在太多了，乱花迷人眼。
    他自开学那天便享受一切，拥有一切，无数学姐学妹见其容貌，如狼似虎般投怀送抱。
    这种环境下李培风怎么可能专情？是个男人都不可能专情，他只能乱来，情缘之起伏跌宕，肉体也备受冲击。但自打上了研究生后，浪荡的行为才有所收敛，和徐曼凝分手后，则彻底改头换面。
    武问月自忖对方是浪够了，打算上前收割果实一锤定音，谁料徐曼凝又来了个回首掏……不对，想回首掏的不止是徐曼凝，还有很多！
    “1、2、3……18！”
    武问月环视教室一圈，发现这次讲座居然来了不少相熟的，都是她原来在李培风身边出现过的美女，各个院系的都有，有些人她甚至能叫出名字，不由暗暗心惊。
    “群狼环伺，危机四伏！”
    徐曼凝也感到异常，转头看看，但又将重点放在看上去给她压力最足的黄天萱身上：“黄同学不是文学院的？”
    “不是。”黄天萱轻轻摇头，笑道：“我是李培风的书迷，杭市人，上次他和赵教授去那里出差，我们认识的，我还带他买了不少礼物呢，不知道送的是不是你们两位妹妹？”
    “？”
    “原来是你！”
    此话一出徐曼凝心中了然，武问月也转过身子，客气道：“那黄小姐这次来首都是因为……”
    “叫我天萱就好啦。”黄天萱抿嘴笑：“我来首都是工作的原因，以后打算在燕大一边读博，一边工作。”
    “哦？”徐曼凝心中一紧，但面上不动声色，甚至露出了真诚的笑容：“我们听培风提过您，说他在杭市遇到一个本地的书迷姐姐，对他特别关照，两个人一起牵手逛街游玩……”
    嗯哼？快讲讲这是什么故事？！
    涉及到自己宝贝儿子的感情问题，于慧芝把身子悄悄往后仰了些，武问月也仔细观察着黄天萱的面部表情……
    “是吗？”
    只见黄天萱神色错愕：“我和培风才相处几天，不过是朋友而已，带他逛街倒是真的，但也只是领着他买些当地特产，送给培风的身边人。”
    防祸于先而不致于后伤情。知而慎行，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焉可等闲视之。
    这种诈术黄天萱一眼便识破了，通过在食堂吃饭时的旁听，她已经判断出徐曼凝和武问月同李培风的关系并不简单，所以此时当然不会直言承认，面对这两个女孩可能会产生的敌意。
    情况仍不明朗，不如高筑墙，广积粮，借机通过她们进一步了解李培风是个什么样的人。
    所以，黄天萱的回答也是滴水不漏的，既没有对两人是否牵手明确回答，但也传递出了两人并没有徐曼凝想象的那么亲密。
    于慧芝同志有些失望地坐直了身子，李启元微微皱眉，看了看身边的武问月和徐曼凝，没有吭声。
    “这样啊，那应该是我记错了，我叫徐曼凝。”
    徐曼凝笑容幅度加大，出于职业习惯，对黄天萱的穿着上下一扫，发现其衣服面料很是高级，不免又有些心惊。
    李培风更心惊，他嘴上虽然讲着话，但眼睛一直盯着这边，关注这三个女孩和父母的动态……
    你们怎么他妈还聊起来了？！！
    “天萱姐今年多大？做什么工作的？”
    武问月是心直口快地，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发现自己没自我介绍，又补充了一句：“我叫武问月，李培风的朋友。”
    “武问月！”
    “对，叫的就是你。”
    “麻烦同学，把话筒递给穿浅蓝色外套的高个女孩。”
    黄天萱话刚想回答，却听得教室内音响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讲座内其他观众也将目光投向这边……
    李培风在讲台上表情是温和的：“你看过我的书，觉得我写的小说怎么样？”
    讲座内，有工作人员把话筒递了过来，武问月突然被点名有些不知所措，接过话筒站着想了好一会儿，也只是吐出两个字。
    “还行。”
    武问月说完便交还话筒，坐了下来，这个答案显然不是她的心里话，但这不重要……
    “过一会儿再聊。”
    于慧芝笑着小声道：“别人都很安静，就我们这里说话声音最大。”
    “嗯嗯。”
    三个女孩也有点不好意思，连连点头。

 第一百一十二章 砸场子

    李培风看那她们安静了下来，心里松了口气。
    这就是李培风的目的，尽量阻止三人交流，不然他怕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判断一个小说有没有文学价值，有没有文学性，大家也明白，一般情况下有两条标准。一、有没有写出丰富而深刻的人性和人生？二、有没有对民族的文学语言有所贡献？”
    “刚才的武问月同学是我朋友，评价我的作品还行，我觉得是给我留面子了，因为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写的不行。我刚才说的那两条标准，这些书哪条都不占。那目前市面上的网络文学有没有占那两条的呢？有，但我认为很少，少到只有那么两三本，还只是沾了一点边边……”
    “我现在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就是我先说个免责声明，把自己大批一通，批的一文不值，希望等互动环节的时候，各位同学能够嘴下留情。”
    “你多聪明啊！”
    “吁~~~”
    “啪啪啪~”
    现场气氛还是很不错的，笑声和掌声同时响起。
    而在之后的时间，李培风看三个女孩不互相交头接耳了，也不再分神，全心全意开讲。
    从网络文学的特质，聊到自己的创作经历，从最开始写男频小说的失败教训，到转战女频写女主文的成功经验。
    聊七聊八，一个多小时过去，李培风看了眼窗外的月亮，估摸时间可以进行下一环节了，便简单做了个结语，在观众热烈的掌声中，冲着台下的赵清歌点点头。
    “由于时间关系，今天的讲座就先到这里。”
    赵清歌也没站起来，只是拿着话筒道：“接下来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举手提问，举起手后，就会有工作人员将话筒送过去。”
    话还没说完，唰唰唰就有不少举手的，还有人站起来举手。
    现场的工作人员是位文学院学生会的男同学，专门负责这次讲座的杂活，其中工作就包括递话筒。
    现在看着这么多人举手，他一时半会也分不清谁第一时间举起来的，扫视一圈，干脆就近，在举手的人群中找了个颜值最高的女生。
    得，就你了，谁让你一头红毛，长得还漂亮呢？
    迈步上前，话筒一递，将其给了一位有着一头罕见的鲜红色长发，长相甜美，妆容精致的女孩。
    看到对方，李培风心中一悬：“你给谁不好非给她！”
    “谢谢，我的问题是……”
    红发美女接过话筒，冷静道：“李大作家，李大校草，你为什么写男频不温不火，写女频却写了白金呢？这是不是和你很善于与女孩子打交道有关系？”
    “哇~”
    “哗~”
    一片哗然，台下隐隐传来笑声。
    （新闻传播大二174，声甜，爱作）汤凤，这是红发美女在李培风微信中的备注。
    也是她，在李培风签约白金发完朋友圈后就将他删掉了。
    没办法，总有些不信守承诺的坏女人，明明说好了，金风玉露一相逢，结果一次结束，还想要贪心地夜夜相逢！被拒绝后恼羞成怒，又与渣男势不两立了，选择性忘记了当初明明是自己主动扑上去的事实……
    李培风迅速地向父母的方向看了一眼，微笑道：“写作是写作，人际交往是人际交往，我觉得两者之间没什么大关系。”
    汤凤嗯了一声：“那我再说清楚一点，我的意思是，你异性缘那么好，身边有那么多女性朋友，这一定能让你把握女性心理更加准确，为你的女性向小说写作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哈哈哈哈~”
    后排的沈僚放下酒杯，乐得够呛：“这位仙女是来砸场子的。”
    “倒酒倒酒！”
    “没了。”
    白清川无奈：“一共半瓶，咱们六个人喝，一人一口就没了。”
    “诶，我这还有点瓜子……”
    “快匀了！话说这美女是哪个院的？和校草有什么故事？有没有知道的？”
    “校草风流史那么多，谁还能全记得？”
    “估摸是够他自己写本三百万字自传的了。”
    此时此刻，其他观众也和沈僚一样，吃瓜！
    恨不得有点瓜子，也一边嗑瓜子一边吃瓜。
    哎呀，他们可太爱看了……
    “帮助肯定是有的。”
    李培风也不算慌，这种场面他有所预料，轻描淡写地避开锋芒：“你生活中发生的任何事儿、任何人，都会帮助你写作。所谓的作家，就是一群将生活里的问题变成文字，编成故事，写给别人看的人。或许不需要作家本身有多精彩跌宕的生活经历，但他一定要具备敏锐的观察力和理解力，这样才能从生活中很平常的一幕感受到其中情绪，并用笔写下来……”
    汤凤打断道：“那我也曾经是你的女性朋友，我有没有成为你写作助力？”
    “吁~”
    “哈哈哈~”
    “啪啪啪啪~”
    掌声，笑声，口哨声，充斥了整个教室……
    “月月。”
    于慧芝面带疑惑：“这个红头发女孩和风风是不是有过什么？不然怎么这么讲话？”
    武问月呵呵一笑：“具体的我不知道，您一会可以问他。”
    接着徐曼凝又开口道：“阿姨，不算我们俩，您看教室内的漂亮女孩多吗？”
    于慧芝下意识环视了一圈屋内，略带错愕：“1、2、3……还真不少呢！”
    徐曼凝点点头：“假如教室里有五十个美女，说这五十个全部是李培风的女性朋友，那肯定有被冤枉的，但隔一个算一个，肯定有漏网的。”
    于慧芝是老傻白甜了，还惊喜呢：“啊？风风人缘这么好的？”
    李启元皱着眉头，对自己老婆小声道：“咱们之前总来首都，却没怎么进北华师校园，了解一下风风和同学们之间的关系。”
    “好像就是他开学的时候进一次……”
    于慧芝不解：“哪又怎么了？”
    李启元到底是精通马列毛的大学教师，能够透过事务表面看本质，通过今天进了校园后的蛛丝马迹，已经察觉到了不对，表情凝重道：“现在看，风风的男女关系可能比较混乱，不是他自己说的那么简单……”
    “轰轰~”
    赵清歌站起身，拍了拍话筒，发出巨大的杂音遮盖过去，面色严肃：“可以了，讲座时间有限，请被点到的每个同学最多提问两个问题，给其他同学提问的机会。”
    “请回答我的问题。”
    学生会的学生已经上前，汤凤颇有不甘地又说了一句，才把话筒还了回去。
    “要说对我写作帮助最大的人……”
    李培风老神在在，太极打的炉火纯青：“那肯定是我父母，家庭的文化熏陶，以及父母对我的无条件支持非常重要。还有就是我的导师赵清歌，我能走到今天，绝对离不开她对我的教导……”
    巴拉巴拉一顿马屁，说得于慧芝和李启元脸上有光，说得赵清歌脸色由阴转晴，眼带笑意。
    “好，还有哪位同学要提问？”
    告别了一个提问者，继续下一个。
    “唰唰唰~”
    又是成片举手的，男干部扫了一眼，死性不改，又挑了个最漂亮的女孩，不过这位女孩是一头白毛，长相冷艳，妆容素雅……
    （心理研二172，体贴，腹黑）何以梦。
    李培风一捂脑门，无声叹息。
    又来了，怎么自己都他妈认识啊？
    你们这帮坏女人组团刷副本来了是不是？
    这递话筒的也是个该死的色懒，就往那漂亮的妹子上掏……
    “培风……啊不，李作家。”
    何以梦笑盈盈道：“你写的几本书我昨天通宵看完了，写的虽然都是女主文，但很少有传统意义上的那种细腻的感情戏。即便有，男女主的感情，也都是以一种戏谑的口吻，恶搞的态度来写的。我看遍了你所有的女频作品，发现没有一本是例外。”
    “所以，我的问题就是……李作家，您是不是因为没有真正经历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不会写真正的爱情，所以才选择不写的呢？”

 第一百一十三章 砸的稀碎

    “不懂什么叫做爱，所以不写正常的男女感情戏？”
    又是一个老情人对自己阴阳怪气刷存在感的！
    我懂不懂什么叫做爱，你还不明白吗？
    李培风思索了几秒，缓缓道：“当一件东西卖不出去怎么办呢？”
    “和爱挂钩！”
    语气一顿，李培风微笑道：“刚才是开个玩笑。实际上，这个问题很复杂。你所说的爱情戏，不难写。以网文大众化的审美，没准连一个没谈过恋爱的作者，只凭着对爱情的美好幻想，便能把这种戏码写的很好。”
    “但女频上这种书太多了，作者也都是女性，写的感天动地，可歌可泣。她们对女性更有同理心，文笔也更细腻。我一个大男人，自忖如果也写这种类型的，是竞争不过她们的。所以，我对书中的感情线这方面有所淡化，着重对故事的处理，让故事变得更有趣，才是最重要的。”
    何以梦点了点头：“那么第二个问题，我在微信上问过你，但你没有回答，我现在想再问一遍……我给你买的枸杞，你喝完了没有？身体状况有没有好转？”
    言罢，果断地交还话筒。
    而这个问题，看似很不着边际，看似是体贴，实则包藏着险恶的祸心！
    台下反应了一会儿，哄堂爆笑。
    “哈哈哈哈~~”
    “买枸杞？”
    “这是在说校草肾虚吗？”
    “银枪蜡头中看不中用？”
    “应该是准的，这是亲身体验者的差评！！”
    “不行了……我笑到头要掉！”
    李培风第一次知道三百多人笑起来可以这么大声，笑得这么持久。
    “风风到底怎么回事？总感觉他好像惹了很多小姑娘！”
    “等讲座结束，我们找他好好谈谈。”
    于慧芝和李启元坐在台下脸色不愉，对自家儿子的身体状态和心理状态是否健康，表示了双重担忧，李培风的真正面目也不可避免地逐渐在父母面前所展露……
    “不对啊。”徐曼凝小声嘀咕，捅了捅武问月：“他肾虚吗？”
    武问月压低音量，没好气地骂：“虚个屁！他虚不虚你不知道？这女人明显是抱着得不到就毁掉的想法搞人心态。”
    “贱人！”徐曼凝看李培风被人这么暗讽败坏名声也不太好受，转头望向何以梦，似乎想把这个女人的样子牢牢记住……
    “还真是个海王啊。”
    黄天萱双手抱肩，哑然失笑。
    “让你以前沾花惹草，就会给我惹麻烦！搞砸了讲座我饶不了你！”
    前排坐着的老师教授也在互相打趣，对李某人的过往八卦，赵清歌听得很不耐烦，瞪了李培风一眼，又站起身，要拍话筒，管理场内秩序给李培风擦屁股。
    却听得台上传来了讲话声……
    “你买的枸杞，我去年就喝完了。”
    李培风从容不迫地开口，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意：“现在我也不喝了，身体状态好了很多，谢谢你对我的关心。”
    自讲座开始，李培风就用上了绕梁之音，但之前发功比较弱，这次，他加大了功力！
    声音通过话筒，传递到音响喇叭，震动教室内的空气，又从所有人的耳畔轻轻拂过，仿佛室内生了阵风。
    “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
    李培风看了一眼台下，眼神从哪些相熟的女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女人们反应不一，或闪躲过眼神，或面不改色地与其对视，或回应微笑、愤恨、缅怀、深情的表情……
    “我看到台下有好多眼熟的朋友，有不少许久未见，我瞧着都有些陌生了。”
    “细细一想，哦，这个哥哥，我是读大二的时候认识的，那个妹妹，我是读大一的时候认识的。再一琢磨，大一？那可不是五六年前的事儿吗？时间过得真快啊。”
    李培风长叹了口气，但接着又是笑的：“我最近重读了下《百年孤独》，黄先生译本，给了我很多感触。”
    “无论走到哪里，都应该记住，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一切以往的春天都不复存在，就连那种最坚韧而又狂乱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转瞬即逝的现实，唯有孤独永恒。”
    “……”
    绕梁之音的技能因为李培风经常使用，现在他已经初窥门径了，能够动人心扉的声音，搭配着这本文学巨着中的选段娓娓道来，让教室内的众人感受到了浓厚的伤感意味，情绪备受渲染，现场内寂然无声。
    在我的嗓音下颤抖，无知的凡人！
    在我的嗓音下忏悔，你们这群得不到就要毁掉我的坏女人！
    在我的嗓音下遗忘，遗忘我什么肾虚，什么枸杞！！
    妈的，我现在钢铁肾脏，28厘米大勾勾，遇神杀神、遇魔打魔，能从南天门一直打到蓬莱东路，眼睛眨也不眨……但这种事情能告诉一般人吗？岂不是越辩越黑？
    “因为这段话，我写了个随笔。”
    为了更大程度消除刚才何以梦提问给自己带来的负面影响，李培风决定极大力度，继续催眠洗脑。
    他操作鼠标用笔记本电脑点开一个名为‘胡思乱想’的文档，翻到最下面，大屏幕投屏出了几行字。
    李培风轻声念起，台下那些女人们神色各异……
    “荣枯有季，潮汐有期。”
    “成长似奔流入海，青春不过身外尘埃。”
    “其实冬天过了就好了。”
    “未必要雪永远白。”
    “明月一直都在，只是此地不宜你久待。”
    李培风读完也略有感慨，回想过去自己身边的千娇百媚，再看看台下的老赵和另外两个女孩，心中荡起波澜，别愁难表暖在心田。
    我见过很多女人，睡过北华师附近酒店的各种床，但我从不曾畏惧生活的改变与动荡！
    他情不自禁地望向窗外，总共六扇大窗户，都不见了那轮月亮的身影，只剩下幽蓝色的苍穹。
    哟呵，到点了？
    李培风瞬间喜出望外，哈哈一笑：“明月也不在了，咱们下课。”
    “不行！”
    “继续！”
    “我们还什么都没问呢！！”
    本来还陷入莫名情绪的人们，被他这句话搞得群情激奋了。
    “陈院，您看……”
    赵清歌问向身边的一个戴着眼镜，穿着深色夹克的中年人。
    “让小风继续讲讲，这是群众的呼声。”
    陈院笑着点头，然后又对旁边的一个老师小声道：“来对了，来对了，很久没见到这么有意思的讲座了，嗯，还是年轻人有活力啊！”
    总有看出殡不嫌殡大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此地不宜久待

    “怎么样，能继续吗？”
    “应该还行。”
    赵清歌走到台前同李培风聊了几句，得到答复后，拿起话筒，宣布讲座延长半个小时，在同学们的欢呼声中，继续问答环节。
    不过接下来的选谁提问，李培风留了个心眼，一句多给男同学提问机会，极大程度上减少了学生会干部再给汤凤、何以梦等等他老情人递话筒的可能。
    不见那种尴尬的提问，讲座办的也很顺利，同学们踊跃发言，李培风对答如流。
    晚上九点五十，比计划延长的半个小时还晚了二十分钟。
    待李培风回答完最后一个发言者的问题，赵清歌在掌声中，又拿起了话筒，做了一个本次讲座的结语；
    “人间一两风为我们讲述了他自身的网文创作经历，向大家介绍了一条进入网络文学的学院派脉络，这条脉络与网络文学中原生脉络碰撞所提供的空间，为理解网络文学的文学性带来了新的可能。相信同学们能从中受到启迪……今天就到这里，让我们再次感谢人间一两风的精彩讲座。”
    “啪啪啪~”
    掌声停歇，一部分观众先行散去，但还有些人上前找李培风合影或签字，后者也不好拒绝，来者不拒。
    他这边场面火热，台下父母这边，也在向两个女孩打听自己儿子的生活作风问题。
    “这个，您一会自己问他。”
    武问月怕告密一时爽，之后火葬场，所以不肯透漏，徐曼凝也一样。
    “天萱……”
    李启元又将目光投向黄天萱，黄大小姐哪里知道李培风在北华师的那些事儿，更干脆地摇头：“不知道呢。”
    场面陷入僵局，父母正不知道从哪里找突破口的时候，却听耳边传来一阵歌声。
    “如果这是最好的结局~为何我还忘不了你~”
    “时间改变了我们~告别了单纯~”
    “如果重逢也无法继续~失去才算是永恒~”
    “惩罚我的认真~是我太过天真~”
    这段歌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连正在一边给人签名，一边回答问题的李培风也寻声看去。
    只见那个有着一头红色长发，长相甜美的女人不知何时拿起了话筒，站在讲台边上，望着人群中的李培风，深情轻唱着张信哲的歌曲；《从开始到现在》。
    汤凤身为北华师新闻传播系播音主持专业的学生，唱歌是必备技能，而她作为北华师十佳歌手的第三名，更能说明其歌唱实力。
    因此，动人的歌声吸引了本要离场的观众，她们或回首观看，或驻足欣赏。
    “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爱的人~”
    “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你是我不该爱的人……”
    歌曲技巧感情兼有之，在场的人心里明镜一样，知道汤凤就是唱给李培风听的，心里更是活泛开了。
    “什么情况？”
    李启元面色愈加严肃：“说，小风在学校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你们俩不说，我一会问那个正在唱歌的女孩去！”
    这可真是神仙难救要死的鬼啊。
    武问月和徐曼凝互相瞅瞅，听着歌曲心里也有点生气，于是先后开口，这一开口便再也止不住……
    “这个妹妹有些眼熟啊，是不是第一个提问的？”
    “有没有人知道她和李培风之间到底有过什么故事？”
    另一边，同学们也在讨论。
    知情人士沈僚跳出来了，唏嘘道：“北华师第一生禽故事太多啊，据我了解，这汤凤和李培风之前的身边女人一样，最开始名声很差，男女双标玩的很厉害，因为一次坐电梯不让男生坐出了名，成了着名的女拳手。”
    “后来一次迎新晚会，李培风和她都有表演节目，两人就这么认识了，汤凤也拜倒在校草的牛仔裤下，两人有了短暂的交际……但没过了几天，我就没见过汤凤从李培风身边出现过，我问他原因，说是性格不合。”
    “原来如此啊！”
    有些人不爱你，还不放过你。
    更奇怪的是，有些人爱你，还放过你。
    心里恨的不行了，微信好友都把我删了，现在又来给我唱这种歌！
    你就作！！
    李培风暗骂不止，下意识看了一眼父母的位置，二老和两个女孩聊得密切，于慧芝和李启元脸色不是很好看。
    武问月嘴唇叭叭叭叭讲个不停，徐曼凝偶尔补充，她们的表情似乎都带着解恨的快意。
    就像是眼看十恶不赦的恶徒，即将被法律所审判的大快人心？
    旁听的黄天萱幸灾乐祸地给了一个眼神，好像在说；你等死！
    泪酸血咸口甜手辣莫道人间无苦海；金黄银白眼红心黑须知头上有青天。
    李培风是真不知道这场面该如何收场了，他本以为这次讲座黄天萱突然袭击，武问月和徐曼凝带着自己父母降临，再加上个老赵旁听，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儿，那就够自己喝一壶的。
    万万没想到，昔日的这帮坏女人居然也跳出来增加难度。
    这可真是大修罗场套小修罗场，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不弄死我誓不罢休啊！
    “师哥，你是不是把这位美女给伤透了？”
    “师哥，感觉你是个渣男呢，天，好渣啊！”
    “风哥，传授些秘籍，下次开讲座别讲网文了，给我们讲讲怎么追女孩！”
    “追女孩可以，风哥讲这个我付费也要听！”
    周围的同学也陆续开始出声，或是谴责或是仰慕。
    李培风叹息一声，刚要拿起自己的话筒阻止汤凤接着唱歌，或者再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举动……
    “已死心的记忆为何还要再生，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嗡~”
    赵清歌一把将讲台上控制音响的开关按掉，汤凤手中的话筒再也不能发声。
    闭麦了！
    还得是我赵导，有事真上！
    李培风心中感动，却见赵清歌冷冷撇了他一眼，然后大声道：“各位同学听完讲座就走，不要多逗留，时间已经很晚了，合照可以等下次遇见他再合，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
    没有学生不怕老师的，赵清歌一开口，下面的人该走的也就都走了，围绕李培风身边的也散了，但这群人一出门口，在走廊里就议论开了。
    李培风没心情听，因为正主向他走来。
    汤凤轻轻将话筒放在讲台，眼圈微微有些发红：“我想跟你说声再见，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培风愣了一下，笑道：“那就我跟你说……再见！”
    “你！你是在跟我道别吗？”
    汤凤幽怨地说完，转身离去，好像被甩了一样。
    什么毛病啊？
    李培风忍住吐槽的欲望，却听着一个熟悉的声音，清唱着歌曲走过来了。
    但这次是个白毛！
    “太想爱你是我压抑不了的念头~想要全面占领你的喜怒哀愁~”
    “你已征服了我却还不属于我~叫我如何不去猜测你在想什么……”
    满头白色长发的何以梦，慢悠悠地走近了，也不唱歌了，浅浅一笑：“肾虚的毛病真好了？”
    李培风表示呵呵：“只要你这个黑心的白毛离我远点，我不止肾好，肝也好了！”
    “讨厌！”
    何以梦也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一红：“有时间再联系。”
    话说完，也走了。
    接下来就是其他老情人了，什么元灵、蝶梦、晓雨、丽雪、罗樱……像是商量好一样，依次上前跟李培风打招呼。
    “有时间聊。”
    “明天没什么时间。”
    “下次一定。”
    “嗯，祝你长命百岁！”
    李培风花了几分钟果断处理完，教室里也没什么人了，他想转头再看赵清歌的脸色……
    诶？
    人呢？
    李培风下意识往西一扫，才发现老赵早和自己父母聊天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都送走了？”
    徐曼凝和武问月，以及黄天萱这三位，则溜溜达达地向自己走来。
    “好久不见。”
    黄天萱微笑道：“再次恭喜你成为白金。”
    “谢谢。”李培风也点点头，然后才问道：“你们和我爸妈说什么了？”
    “该说的一句没说！”徐曼凝信心十足。
    武问月很感慨：“不该说的一句没落！”
    李培风嘴角一抽：“嗯？”
    武问月笑道：“没办法，我们不交代，叔叔就去问其他女孩了……你那点儿风流韵事叔叔阿姨都知道了，你想想怎么办。”
    话音刚落，老两口也来了，于慧芝边走，还边拉着赵清歌聊呢。
    “是，这方面我们以前一直不太注意。”
    “我们给了风风充足的信任，但没想到啊，他太让我们失望了……”
    明月一直都在，只是此地不宜我久待！
    李培风心中顿感不妙，拔腿就准备悄悄走人。
    “李培风！”
    于慧芝看到儿子要跑，不由一声娇斥：“你给我站那！”
    “爸？妈？！”
    李培风脚步一滞，迟疑地回头看去，仿佛才发现自己的父母在教室，做惊喜状：“我想死你们了！你们什么时候回家……啊不是，你们什么来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懂了懂了

    于慧芝和李启元是文化人，教育手段很高明，不屑于那种棍棒教育。
    李培风也是很懂事的，他长这么大，父母别说动手了，连辱骂责备的话都很少说。
    所以此时虽然儿子在那演戏演得很假，虽然于慧芝和李启元夫妻二人很生气，却也没有动手教训儿子。而且可能是考虑眼下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她俩甚至也没有多说什么。
    “回家！”
    李启元面沉如水：“回你公寓再说。”
    “你们没订酒店吗？我给你们订一个……”
    李培风看父亲脸色越来越差，也就小声解释道：“这么晚了，我那还有合租的呢，你们去不方便。”
    “那你跟我们回酒店。”
    于慧芝没好气道：“我们订的酒店就在你公寓对面，走！”
    李培风看了眼赵清歌，老赵凤眉一挑：“有事？”
    “谢谢您对我讲座的指导和支持。”
    “再接再厉。”赵清歌笑了笑，不置可否：“以后把心多用在学习上，就是对我和你父母最大的感谢了。”
    “嗯嗯。”
    总感觉看我倒霉，身边女人都挺高兴的呢？！
    李培风无语叹息，三下两下收拾好讲台的笔记本电脑，同其他人走出教室。
    而到了教学楼外，赵清歌也跟李于父母告了别，准备返回自己的办公室，剩下的六个人则往校园外走去。
    于慧芝和李启元都是性格外向，好交际的人，在路上便接着和徐曼凝、武问月、黄天萱这三个女孩聊七聊八，融洽地交流起来。
    李培风也找了个由头，切入话题，此时他终于明白了黄天萱此次来京的原因。
    “半工半读？挺好。”李培风点了点头，装作没看见时不时将目光投向这里的二女，面色如常道：“我本来打算这个周末，就把药给你送过去的，但你既然来了，也省得我去杭市了。”
    黄天萱似乎觉得好笑：“别逗了，你还真打算让我测你那个什么大力丸啊？我刚才可是问了叔叔阿姨，你们家从没有过什么祖传药丸。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是我小时候掉到了悬崖底下，无意间发现的这盒宝贝……你不信？”
    “你说呢？！”
    “行，我跟你讲实话！”
    李培风严肃道：“我获得了一个系统，这盒药是系统给我的奖励……”
    “撒谎精！”
    黄天萱白了他一眼，也懒得理了，加快步伐弃他而去。
    一直观察这边的武问月和徐曼凝，见此情况却放下了心，继续和于慧芝、李启元开心的聊着天。
    内容不外乎对李培风上大学这些年的丰功伟绩，难免有些添油加醋……
    “他呀，就是太受女孩欢迎了，讲座上出现这种状况我其实不意外。”
    “嗯，培风不会和女孩正正经经地交往。选择太多了，挑花眼了。”
    于慧芝忧心忡忡：“那你们知道他迄今为止，到底招惹了多少个小姑娘吗？”
    武问月促狭道：“具体数字？这恐怕连他自己也数不清！您要是问问他招惹了多少个院系的，我大致还能答上来。”
    “这……”于慧芝目瞪口呆。
    徐曼凝回头看了李培风一眼，可能是感觉李某人一直其垂头丧气的不吱声，有点于心不忍，委婉出言替其辩解：“我觉得其实还好，培风也只是异性缘比较高，烂桃花比较多，但没做出什么伤害女孩的事情，我们也没听说有那个女生骂他薄情寡义如何如何了。他做事还是比较有分寸的。”
    “嗯，希望如此。”
    李启元看了儿子一眼：“一会回去你给我好好交代交代！”
    李培风唧了下嘴：“半个小时，最多跟爸妈你们聊半个小时，晚上我还想码字呢……”
    “你还想码字？”
    李启元眉头紧皱：“看看你在学校做的这些事，一直把我们蒙在鼓里，现在被我们看到了，你还一点悔改之心都没有？”
    我犯什么罪了？
    李培风干咳一声：“那啥，要不咱们先去吃饭，我饿了。”
    “没良心的！”
    于慧芝微怒道：“我看人家那红头发的小姑娘哭着走的，你还知道饿？你就一点愧疚之情都没有吗？”
    “嗯，愧疚，太愧疚了，都给我愧疚饿了。”
    李培风敷衍的回答加重了夫妻二人的不满，轮番的批评接踵而至。
    李启元双眼圆瞪：“你对待男女关系怎么可以如此随便轻浮？”
    于慧芝恨铁不成钢：“赵教授已经把你的外号告诉我们了，北华师第一深情是？海王是？你的名声简直太糟糕！这样下去你以后可怎么办？风风，你要坏掉了呀！！”
    李启元摇头叹息：“不理解，我们真的不理解，作为你的父母，我们的感情从来没有过矛盾，你的原生家庭如此幸福，为什么你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
    于慧芝哀痛不已：“那个红发的小女孩说的一点都没错，风风你已经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了，你还会和一个心仪的女孩建立亲密关系吗？你已经……难道不觉得疲惫吗？你难道不会自我生厌吗？为什么呢？你为什么会做出那种行为呢？”
    “……”
    李培风做出了一个哀而不伤的表情，他估摸着这个反应比较真实，也能让父母感受到自己的悔意。
    果不其然，李启元神色缓和，语重心长道：“不过呢，你在讲座上，引用《百年孤独》中孤独永恒的那段话，让爸爸多少也能理解你的心态了。书读的多了，难免会有一些心理问题，我曾经也遇到过这种困惑……那段话不是说不对，但实在过于消极了，很负面，我当时特别想举手，站起来跟你辩论一下，但怕让你尴尬，我就没有那么做。”
    举手啊！来战啊！
    我怕你？你个老登！
    李培风心中狞笑，表面唯唯诺诺：“嗯，是，谢谢爸给我面子。”
    李启元手搭在儿子的肩膀上，谆谆教导：“孤独永恒，万事皆空，人生毫无意义，但正因如此，我们每个人必须学会去爱，并抱有期待，像她明天就会来那样期待，像她永远也不会来那样生活。这诺大的世界，总有一个她能和你共同对抗这空虚和孤独，在相处的过程中，你还能和她相互促进，彼此都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没错！”
    于慧芝补充道：“这世界上一定有能和你契合的灵魂，你们在同一个时空内，互换见识，分享观点，两个独立灵魂在精神上的高度共鸣，彼此换位思考与推己及人，自我克制与迁就，相互依偎交融然后诞生结晶……”
    两人好像说相声一样，于慧芝说完了，李启元又接过话：“所以，小风，你要有一份对光阴和季节的钟情与执着，它会让你变得坚韧、宽容、充盈。当你们两人因为爱结合在一起，延续了新的生命。那一刻，你们会觉得自己战胜了死亡。”
    于慧芝已经忘了李培风的事儿了，满脸崇拜和幸福地抱着李启元：“老公说的真好！”
    “老婆说的也好！”
    “老公最好！”
    “明明是老婆最棒！”
    “那老公最帅！”
    “我老婆最美！”
    来了，又来了，我滴神呐……
    李培风加快脚步，生怕两人杀狗的屠刀挥到自己身上。
    其他三个女孩表情微妙，视线从夫妻二人收回，互相看了看，最后武问月牵强笑道：“好像有些懂了。”
    “懂什么了？”
    黄天萱先是疑惑，接着又自问自答：“父母关系太幸福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徐曼凝对李培风投向同情的眼神：“我们完全可以想象，一对时时刻刻都在撒狗粮的父母，对这孩子从小到大的成长产生了多么大的心理伤害！”
    “曼凝在说什么呢呀？”
    于慧芝笑眯眯的声音由远及近，迅速杀到！

 第一百一十六章 宝藏男孩

    “啊，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呢？”
    徐曼凝后背嗖嗖的亮，心里哇哇的慌，下意识挽住了武问月的胳膊，仿佛这样就有底气了，镇定道：“我说，李培风到今天这个地步，主要怪叔叔阿姨您二位啊！”
    “嗯？”
    几人全部看向徐曼凝，尤其是于慧芝和李启元，如果眼神能化成刀子，徐大小姐怕是早去投胎了。
    你怎么敢的？我敬你是个勇士！
    曼凝，我的爱，明年的今天我会给你烧纸的！但你撒手好不好，我不想做陪葬的……
    武问月吓得都要甩开她的手了，而李培风几乎想用跑的离开现场，再不跑他怕溅一身血。
    “实在是……”
    徐曼凝额头冒着汗，硬生生挤出笑容解释：“实在是您二位的基因给他留的太好了，叔叔阿姨你们照照镜子看看，年轻的不像话，当初我和月月去接你们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而且一个帅的惊天动地，一个美的倾国倾城，生下来的李培风，完美继承了你们颜值高超的优点，难免受更多女孩喜欢。”
    “另一方面，李培风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你们身边，作为你们这对天作之合的见证者，这是他的幸运也是他的不幸。”
    “为什么？”
    于慧芝和李启元面色由阴转晴，杀气逐渐收敛，但她们面带笑容却仍旧不解，后者摇了摇头：“父母婚姻幸福子女反而不幸？曼凝，你说的这是哪门子道理？”
    “幸运于，他知道真正的爱情是什么模样。不幸于，他觉得自己的婚姻再也不可能达到父母那种恩爱的地步了。就算未来找到了心仪的另一半，难免拿自己的婚姻和你们的作比较，这一比，百分之一万会失望……”
    徐曼凝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呜咽道：“但即便那样，也值得。呜呜呜，真是好感动啊，为什么我就没有想叔叔阿姨这么恩爱，这么优秀的父母呢！上天真是好不公平！”
    于慧芝怜心大起，连忙上前安慰，温柔地拍着徐曼凝的后背：“哎呀，别哭，这孩子！说的好好的你哭什么？”
    “她，她说的好像还有点道理……”
    李启元仰望星空，双手一背，陷入了沉思。
    “北华师真出人才。”
    黄天萱落后了几米，不知何时，又同李培风并排走在了一起，她看到眼前的一幕，此时发出了如此感慨：“在你们学校演技不好是要被判刑的？前有赵教授后有徐曼凝，一个比一个会演。”
    “淫生如戏啊。”
    李培风挠挠头：“其实我也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是我爸，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是我妈，我未来就算找了谁，肯定也不如她们幸福……”
    “渣男总会穷思苦想出几条理由，给自己的行为开脱。”
    黄天萱似笑非笑：“但你就厉害了，别人帮你想理由给你开脱。诶呀，服惹，你们首都人都这么会玩吗？”
    “对天发誓，我从没主动渣过别人。”
    李培风严肃道：“这点你应该深有体会。”
    黄天萱嘴唇嗫嚅两下，翻了个白眼：“你倒是敢啊？”
    另一边……
    “行了行了。”武问月微声道：“可以了，收着点。”
    “是，没事，阿姨，我就是一时有些情不自禁……”
    徐曼凝也懂得过犹不及的道理，迅速收了哭声，但又怕被夫妇二人发现自己是假哭，只能一个劲儿地低头揉眼睛。
    “唉，看来你曼凝家父母可能…也是，富人家的夫妻…都比较复杂。”
    于慧芝一个劲儿地安慰呢，直到她忽然想起徐曼凝和自己儿子曾经的感情经历，心中一动：“其实阿姨之前一直不太好意思问，也不太了解，当初你和风风到底是因为什么分的手啊？有没有，就是，嗯……”
    李启元轻叹了口气，将自己妻子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来的后半句话，补充了上去：“曼凝，你和风风有没有重新开始的可能？”
    在夫妻俩看来，李培风已经废了，整个人在北华师名声狼藉，正经女孩肯定不愿意和他接触，而之后读书的日子还长着呢，眼下儿子年龄也不小了，是时候正经谈个恋爱了。
    要是在念大学的时候，身处女多男少的北华师校园都谈不了恋爱，等他步入社会，那就更谈不到了。
    何况于慧芝和李启元这两个大学教师心里明白，在一般情况下，校园里接触到女生和社会上接触到的女生，后者无论各方各面，都远远不如前者。
    而且最重要的是，恋爱体验也完全不同！
    社会上的恋爱更复杂、功利；校园内的的恋爱相对更简单、纯真。
    夫妻二人还是想让儿子趁此机会，体验一下校园恋爱的，正好眼下就有个熟人，李培风唯一的一任前女友！
    虽然两人在一起时间很短，但起码官宣了，这就说明了徐曼凝在李培风心中的特殊性。另一方面，对方现在还特意来接了自己夫妻二人，这么稍稍一交谈，还是蛮可心的。就是不知道人家徐曼凝，有没有那个想法……
    我滴妈呀还有意外收获！！！
    徐曼凝心中狂喜，但依旧控制住情绪，脑子转动思索着应对办法，半秒后，缓缓抬头，露出那双被硬生生揉红的双眼，看了看身后的李培风，又看了眼于慧芝，含羞带怯地小声道：“那要看他的意思了，我都行……”
    话没说完，她便感觉自己的一只手被紧紧握住了。
    被包裹，被挤压，嗯，开始痛了！！
    “行？”
    武问月牢牢抓住徐曼凝的手，力度之大握的指关节发白，然后慢慢端了起来，放在两人身体中间，皮笑肉不笑：“行吗？”
    徐曼凝小声道：“痛，你松开。”
    “我松开你就飞了！”
    “额？”
    李启元有些疑惑于她们两个女孩如此紧紧握手，尤其是武问月，好像故意端起手让自己看到似的，正纳闷之际，他借着路灯的光，见到她们紧紧相握的两双手上的无名指，都各自戴着一个好似情侣款式的白金钻戒……
    “？？”
    于慧芝惊疑不定：“你们？”
    “我们，不是……”
    徐曼凝有气无力地解释，心里很虚，毕竟这才哪到哪啊，真实情况远比您想的乱的多了，也只能苦笑着把话吞了回去。
    李启元在校园里也见多了这种状况，见徐曼凝放映，心里隐约明白怎么回事，叹息一声，颇感无奈：“你们，你们这是乱弹琴！”
    “叔叔。阿姨，重新介绍一下，免得你们误会。”
    武问月倒很坦率，可能觉着既然被发现，索性破罐破摔了，将两人的手荡了荡，笑道：“徐曼凝，在和李培风谈恋爱之前，就是我的女朋友；现在徐曼凝和李培风分手了，还是我的女朋友！”
    他妈的，我月哥霸气侧漏！
    李培风肃然起敬，庆幸于今天自己没戴那套三人情侣款首饰的同时，决定今天晚上回去后，多亲两个女孩几口，以报答她们帮自己吸引仇恨的恩情。
    有了这么大的爆炸性新闻，父母肯定不会过于苛责自己了。
    再骂？你再骂？难道就不怕我这个宝贝儿子像武问月一样弯掉？
    “真是开了眼呀。”
    黄天萱不知是被武问月的气势吓到了，还是被她所说的话吓到了，竟然有些失神：“第一次感觉到人际关系居然可以如此之复杂，人性之如此扭曲，归根结底还是自己见识太少了……”
    “嗨呀，都是荷尔蒙的诡计。”
    李培风还安慰呢：“谁的青春不迷茫，谁的感情不受伤？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我们三个现在都是好朋友……”
    “小风啊！”
    黄天萱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脑子可能还在梳理三个人的关系，最后憋出来一句：
    “你可真是个宝藏男孩呢！”

 第一百一十七章 赵清歌怎么样?(感谢你像风聚散不由我的盟主)

    在武问月说‘官宣’后，几个人之间的气氛就很是尴尬。
    黄天萱却上前离两个女孩近了些，可能是想深入了解一下三人的关系，居然笑着提议：“加个微信，以后我在首都，人生地不熟，有时间找你们玩。”
    武问月和徐曼凝对视一眼，稍稍愣了一下，也都点头同意。
    “好啊。”
    “我们扫你。”
    众人出了校园后，黄天萱告了声别便开车离开，李培风等五人则往公寓走去。
    四百米的路，五分钟的路程，黄大小姐的黑色奔驰s座驾，则成了这个时间内众人的谈资。
    尤其是徐曼凝，可能是感受到了自己在财力方面遭遇挑战，一边查看这黄天萱的朋友圈，一边向李培风打听她的家庭信息。
    “和治医药是黄天萱家的，其他不了解。”
    李培风也就如实讲了。
    徐曼凝第一时间掏出手机开始上网查，不查没概念，一查脸色发紫。
    搜和治医药，作为本土上市公司，第一个搜索结果显示的自然是其公司的股市行情，其他不重要，右下角的总市值26403亿是最重要的……
    现在压力来到了徐大小姐这边！
    “这么有钱？！”
    徐曼凝看着和治医药的市值，那简直气的不行了：“她凭什么比我还会投胎！！”
    “是啊，凭什么？”
    武问月语气悲凉唏嘘：“曼凝，要不你现在重开？我来动手，干脆利落，争取让你下辈子做个什么国家的公主。”
    “边去！”
    徐曼凝气鼓鼓地生着闷气，就算看出黄天萱和李培风没什么特殊关系，但因为在最擅长的领域被比下去了，也感受到非常严重的挫败感。
    李培风没心情哄，因为他不能回家，要跟着二老回公寓附近的如家酒店，接受正义的审判。
    “早点回来啊。”武问月和徐曼凝表示了爱莫能助，并隐隐窃喜着。
    “尽量。”
    正要李某人迈步跟着父母进去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件事，立刻找了个借口，死活回了公寓一趟，把之前给老妈买的首饰拿了出来……
    “狡猾啊，真狡猾！”
    在旁边看到他翻箱倒柜全过程的武问月，此时嗤笑道：“贿赂法官，这下子怎么也能换个缓刑了。”
    徐曼凝略有失望：“还真是给阿姨买的礼物啊，我以为……”
    “你以为的你以为只是你以为。”
    李培风扔下一句话，携带珠宝奔赴酒店，来到了父母的房间。
    “挺快啊。”开门的是李启元，似乎也才到房间，连外套都没脱，意外地给他开了门。
    “坐。”
    “我妈……”
    “在给浴缸放水呢。”李启元随手指了下浴室，正巧此时浴室门开了，于慧芝走了出来。
    这时候就感受到女人直觉的恐怖了，不等李培风开口，第一时间见到了他手里拎着的‘卡地亚’包装纸袋。
    “这是什么？”
    于慧芝不动声色：“你回去就为了拿这个东西？”
    “之前得了笔影视改编权的钱，第一时间给您买的礼物，想着有机会就送给妈妈，这回既爸妈你们都来了……也不知道妈你满不满意？”
    李培风说着话，将两盒首饰从礼袋里掏了出来，于慧芝接过来，将盒子放在床上，一一打开。
    房间内顿时光彩夺目、璀璨生辉。
    “……呀！老公！你快看！”
    于慧芝惊喜交集，抓着李启元的手，就在那跟小女生一样叽叽喳喳的。
    “好家伙！”李启元第一时间看到购物小票，拿起来一扫，见其上面的金额，哼笑道：“还真是下血本啊。”
    “是挺贵的！”
    于慧芝稍作收敛，批评了一句：“下次不许买了！”
    然后立刻换上一副幸福的嘴脸：“老公，快给我戴上！”
    “对，爸你给妈戴上。”
    李培风心里一松，最初认为的老妈会批评自己败家的事并未发生，只是一句无关痛痒的‘不许买了’，看来任何女人都对这种亮晶晶的珠宝毫无抵抗力。
    和赵清歌同款的手镯和项链，被丈夫李启元亲手这么一戴，李培风看准时机再送上几波马屁，于慧芝的气消的无影无踪。
    夫妻同心，老李同志看到老婆高兴，他自己心里也就不那么因为之前的事儿而愤怒了，但可能是因为儿子没给自己买东西，多少有些不得劲，又旧事重提……
    “行了，讲讲，讲讲你在北华师到底有几个好妹妹。”
    于慧芝则在镜子前照首饰臭美呢：“对，这事你别想糊弄过去。”
    李培风立刻掏出手机，向李启元的微信转了五万元钱，小声道：“祝您明年父亲节快乐。”
    “叮咚~”
    李启元眉头紧皱，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老婆，见对方没发现这边，缓缓也拿出手机。
    点击收款！
    李启元的面色也稍缓了：“刚才我们要聊什么来着？”
    不管怎么说，首饰一送，钱这么一打，李培风面对的压力小了很多。
    他删删减减将自己的事儿说了说，同时立下以后不会乱来的保证书，算是勉强让父母满意了，不满意也没办法，事情都发生过了。
    但对徐曼凝和武问月这两位‘情侣’和自己儿子的关系，老李同志仍然抱有怀疑态度。
    “你现在和她们合租呢是？”
    “嗯，啊，合租呢。”
    李启元给予凌厉的一瞥：“你怎么想的？”
    “便宜啊。”李培风装傻：“房租共同负担，吃饭什么的轮流做饭，不想做去外面吃，互相请客……”
    李启元摇头叹息：“主要问题不在这，刚才你说了，月月也说了，她和徐曼凝谈过，分手了，接着徐曼凝和你谈，分手了，现在月月又和徐曼凝……然后你们还住在一起，唉，我都不想说了！”
    不想说就别说了。
    “您讲的那些事，并不影响我们三个成为朋友！”
    李培风看了眼时间，打个哈哈：“那啥，爸妈你们洗澡，我先回……”
    “等会儿！”于慧芝也坐到儿子对面，神色凝重：“风风长大了，对爸爸妈妈有小秘密了，我们不想追问，追问你也不会告诉我们。但你一定要做到一点，不要伤女孩子的心！不要玩弄人的感情！懂不懂？”
    “懂懂懂！”
    于慧芝点点头：“曼凝和月月，这两个女孩都很不错，但既然她们……”
    言罢，也叹了口气。
    李培风立刻劝道：“妈，这事儿你可别告诉武问月家里，她们也就是暂时没遇到心仪的，短期闹着玩玩。”
    “我明白！”于慧芝思索了一下，又问道：“那位黄天萱，和你到底怎么认识的？”
    “……”
    于慧芝眨眼笑道：“我感觉她人还不错哦。”
    李启元也附和：“嗯，家境虽然差的很远，但我感觉你们可以试着接触了解一下。她不是要去燕大读书吗？以后有的是机会。”
    李培风沉默片刻，小心翼翼道：“爸妈，你们觉得，我导师赵清歌怎么样？”
    “？”
    “？！”
    李启元表情呆滞：“你，你说什么？”
    于慧芝也整个人愣住，嘴巴微张了半天才合上，缓缓道：“没听清呢，风风你要不要再说一遍？”
    李培风干笑道：“我是说，我若找个性格、颜值、家庭，各方面都和我导师赵清歌差不多的女孩，那你们觉得怎么样？”
    “做梦也要有个限度啊！”
    李启元长呼出一口气，于慧芝用手轻拍着胸脯，劫后余生般地没好气道：“等你找到像赵教授那样温柔完美的女人再说！”
    哦？不会打死我啊，甚至还表示期待？
    李培风也如释重负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生气气

    从酒店出来后，已经是十一点半，李培风返回了公寓，在这段不远的路上，他掏出了手机更新了下销售，同时查看tt。
    原因无他，云心月性还欠他两张照片，昨天的今天的，对方都没发。
    人间一两风：“姐姐，照片，两张！”
    等到了家门口，李培风才看到对方的回复，确实发了两张照片，但没什么值得一看的，像是人坐在书桌上当场随手拍的。
    一张穿着黑色真丝睡裙，只能看到上半身，唯一看点是锁骨。
    另一张是从上至下拍的下半身，但任何肌肤都没有漏出来，占画面最多的仍然是睡裙，以及下面的两个棉拖……
    真是敷衍啊！
    不指定部位就这么给我拍？
    李培风刚想关了tt，推门而入，但忽然想到了什么。
    好像……
    他调出那张上半身照片，向胸部的位置紧紧盯着，随后吸了口凉气，心头却一片火热！
    “这是啥啊，这是我能随便看的嘛？”
    点击！
    保存！
    李培风估摸着对方是没发现照片中的异常，索性自己也装作不知道。
    云心月性：“今天的照片你没发过来呢，马上又过十二点了。”
    人间一两风：“嗯嗯，过十二点两张一起发给你。”
    李培风做了几个深呼吸，试图平息下心头的燥热，不管用，索性直接开门进家了……
    “我回来了！”
    可能因为明天是周六，不用上学也不用上班，徐曼凝坐在客厅看电视，撇了他一眼，随口道：“还挺快，看来是没把你怎么样？”
    “本来我也没什么大错误。”
    李培风换了鞋，脱掉外套，顺势在她旁边坐下，左右看看：“问月呢？”
    “在写论文。”
    徐曼凝向侧卧努了努嘴：“嫌我在屋里打扰她，给我赶出来了。”
    “培风回来了？正好，一会你帮我看看论文格式。”
    侧卧门开着，武问月的声音传了出来：“帮我修改下里面的病句错字什么的，在文笔上美化一下。”
    武问月是理科生，在写文章的文笔上很有问题，她的导师曾经就批评过这一点，李培风得知此事后，就让对方每次写重要文章的时候先发给自己，由他进行润色。
    以前两人没少合作过，可以说武问月每个发的论文，李培风都算个第三作者。
    “好。”
    李培风随口答应，右手就搭在了徐曼凝的肩膀上，脸也凑了过去……
    “身体舒服点了吗？”
    徐曼凝脸色平静如水：“生理期还有三天，请你尽量离我远些。”
    “用不用给你打水泡个脚？”
    徐曼凝不屑：“不用了，让你买的什么泡脚中药放过期好了。”
    李培风心里一笑，揽住她的头就是一顿亲。
    “放开我！”
    徐曼凝红着脸也有点小抵抗：“是不是以为我忘了昨晚你们背着我干了些什么？”
    “恶，心！”
    “……”
    “真恶心！”
    武问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房间，厌恶地看着忘我的两人：“真他妈的恶心！”
    徐曼凝微微睁开眼睛，余光见到对方后反而不抵抗了，甚至主动伸出手抱住了李培风，伸出了小舌头……
    “咳咳！”
    李培风还是有理智的，慢慢推开徐曼凝，擦了擦嘴角，岔开话题：“我跟我爸妈说了，她们不会把你们的事儿告诉给你爸妈的。”
    “做个人行不行？”
    武问月怒道：“这不是最基本的吗？我为什么向她们主动说这件事，就是为了给你打掩护！”
    我就当是……
    “谢谢月哥。”
    李培风连连点头，上前作势要抱。
    “滚！”
    武问月嫌弃地退后两步，还是被李培风抱住了，然后又是一顿亲，但遭到了严重反抗……
    行，李某人也不坚持了，拍了拍对方后背，转身进了卫生间拿洗脚盆接热水。
    “哗~”
    水声之下，徐曼凝也开门而入，越过洗手台前的李培风，进了马桶间。
    李培风没听到隔壁有水声，不免奇怪道：“你干嘛呢？”
    “在吃饭！”徐曼凝很不耐烦：“你也进来？我给你尝尝！”
    应该是在换卫生巾？
    李培风暗自一笑，等徐曼凝换好出来后，有点犹豫的看了他一眼：“那个……”
    “怎么了？”
    “给月月打一盆。”徐曼凝小声道：“她提前一天来了，睡前泡泡脚，会很舒服的。”
    我说刚才脾气怎么那么暴躁！
    李培风很是失望，他本来还想泄泄火呢，这下算是落空了。
    “你们俩这事儿上居然也挺同步？！”
    徐曼凝翻白眼：“别墨迹，反正你要先给我泡，我还要按摩呢！”
    “还按摩，我拿磨脚石给你搓搓得了！”李培风有点无奈，他本来想打盆水就算了，涉及按摩肯定有个先后问题，这要是先给徐曼凝按了，武问月看着肯定又吃醋，到时候也要给她按。
    “我要按摩！”
    徐曼凝气鼓鼓道：“你们都背着我……你按不按？”
    话里话外大有不按就要发飙的意思。
    “按，大小姐回屋等着！”
    最后，李培风的决定是一起泡完脚，再按摩。
    当他提出来的时候，两人都很不满意，但两盆热水已经打了，中药包已经放水里了，为了避免浪费也就妥协了。
    “出去，等泡完叫你，你来给倒水！”徐曼凝挥手撵人：“然后给我按摩。”
    武问月平静道：“我就不用按摩了，水我也自己倒，谢谢你打的水。”
    李培风总感觉武问月自回家后就憋着一团火，可能有生理期的原因，可能也有别的什么原因，但此时他也不好多问，只能转身回房。
    趁着她俩在侧卧泡脚的功夫，李培风则找机会拍了两张照片，尺度比以往都小了些，无非露个腹肌胸肌什么的，没有搔首弄姿。
    他选好了之后，便给云心月性发过去，刚发完，侧卧徐曼凝也在叫人了……
    “洗完啦！”
    “来了。”
    李培风应了一声，立刻起身来了侧卧，把两盆水倒掉后，给徐曼凝按起了脚。
    武问月也没看她们，只是背对着两人，坐在电脑前继续修改论文。
    “呀，轻点，哦，啊~”
    徐曼凝不知道是有意无意，总发出那种不可名状的轻吟，眼神也很调皮。
    更过分的是，徐曼凝总用那只没被按摩的脚，轻轻挑拨着李培风……
    这若是在往常，李培风肯定是享受的，没准借机发生点什么，但两个女孩都在生理期。
    武问月明显还生着气，连回头看也不看，反而搞得他没什么心情，甚至有点小心慌。
    十几分钟过去，李培风放下徐曼凝的脚。
    “行了行了，就这样。”
    “诶，再按一会啊。”
    不理徐曼凝的请求，李培风往床里坐了坐，整理了一下裤子，就坐在她身侧，然后伏下了身
    “你？”
    身下的徐大小姐眼神从不可置信，转而成了兴奋期待，迅速转头看了一眼武问月，见其还背对着两人，抿了抿嘴，头正对着李培风，微微闭上了眼睛，声音微不可闻。
    “讨厌，别被她发现了。”
    你不对劲！！
    李培风心里好气又好笑，轻轻亲了一下徐曼凝的脸蛋，接着贴在她的耳侧，微声道：“小婊子，她怎么这么生气？到底因为什么？”
    就这？
    可能是感受到预想中的行动没有到来，徐曼凝失望地翻着白眼：“你说呢？”
    “我问你呢！”
    “看在你按jio很卖力的份上……”
    徐曼凝撇了撇嘴，用手捂着李培风的耳朵，嘴巴则贴近了自己的手，小声道：“那个黄天萱啊，我看到她那么有钱都觉得不开心，还在燕大读博！你说月月能好受吗？她自尊心超强的，她感觉自己不优秀了，她自卑啦，加上生理期……你懂了？”
    难怪！
    李培风恍然大悟，微微点头：“谢谢你这个小喇叭！”
    徐曼凝瞅瞅他，继续耳语道：“你和黄天萱真的没什么？”
    “绝对没什么！”
    徐曼凝哼道：“那人家为什么专程来北华师看你？而且她之前一直在杭市生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认识你之后就突然决定来首都工作，去燕大读博了？”
    “巧合！一切都是巧合！”
    李培风坚定的说完，又道：“我一会给她拉到我房间，做做思想工作。”
    “干嘛要去你房间！”
    “你也说了她自尊心强，在这她会拘束的。”
    徐曼凝不乐意，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行，反正你们又不能色色了。”
    见她点头，李培风起身下床，来到了武问月身边：“你把论文发过来，我熬夜给你改，明天就发给你。”
    “不用了。”
    武问月微微皱眉，语气烦躁：“你去码字，我一会睡觉，明天再改。”
    “你会改个屁。”
    李培风干脆抢过鼠标，将文件发到了自己邮箱，然后拉起武问月：“走，回我房间，我给你按摩。”
    “我说不用！”
    “你说的不好使！”
    李培风生拉硬拽，算是给武问月弄到了门口，然后对着徐曼凝挤眉弄眼：“等我好消息！”
    “走了！”
    两人离开，徐曼凝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有不甘地叹息一声。
    “果然，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呢！”

 第一百一十九章 几个亿的投资!

    李培风带着武问月回到主卧后，便让后者靠着床头躺下，打量起那双脚。
    武问月的脚同她的肤色一样，不是很白，像那种和田玉的暖肉黄色，摸起来的温度也比徐曼凝更热一些，暖暖的，很温滑。
    比徐曼凝的更修长、与脚弓的幅度更明显更大，像是一轮新月，这说明运动天赋更好，气血感也更足。
    李培风轻抚过起足背的动脉，能够清晰感受到血液流动而产生的脉搏。
    “你还按不按？”武问月只感觉一痒，下意识地收回脚，怒目道：“不按我回去睡觉了。”
    “着什么急。”
    李培风坐在床边，笑着把她脚的拿到自己腿上，突然想起一首诗：“三尺春云入手轻，一弯新月凌波浅。”
    他情不自禁地念了出来，并在武问月疑惑的表情下，将温热的脚丫放到了自己唇边……
    “变态！”
    武问月脸一下就红了：“你刚刚是不是也亲徐曼凝的臭脚了？我说她怎么一顿叫！”
    “没有！”李培风连连摇头：“我只亲了你的，撒谎让我jj短三厘米！”
    誓言很毒辣，武问月也就信了，虽然嘴上嘟囔什么“三厘米哪够。”‘你至少短个七八厘米才算有威胁。”
    李培风笑笑不说话，沉默地帮她按着摩。
    几分钟过去，他看武问月不开口，才主动道：“我也很羡慕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
    “人类积攒了几千年的财富，所有的知识、见识、智慧和艺术，像是专门为她们准备的礼物。科技繁荣、文化繁茂、城市繁华，现代文明的成果被层层打开，她们无所顾忌地尽情地享用。家庭支持她们随意填报自己喜欢的专业，干自己喜欢的事业，无所谓成功失败，不用被生计烦恼，甚至可以一心一意的玩儿，每天在世界各地旅行，变着法的娱乐。”
    “她们有着我们梦寐以求的权利，选择的权利。”
    “你跟我聊这些干什么？”
    武问月叹气：“嫌我不够eo？”
    李培风耸肩道：“我是在劝你奋斗啊，有钱好处那么多，我们要抓紧赚钱才行。”
    言罢，掏出了手机，道：“把你卡号告诉我，我把那五十万给你转过去，明天咱们去挑地方，成立公司，开整。”
    之前这事都说好了，到了现在，武问月又有些犹豫：“是不是太草率了？曼凝说的对，一开始就投这么多钱没什么必要，不如我现在零成本一点点自己发展试水……”
    “因为这钱是我给你的，所以你有压力？”
    在李培风炯炯有神的目光下，问月武沉思片刻，最后点了点头：“对，换做你是我，难道你没有吗？”
    “如果这钱是你给我的，我就没有，曼凝的话可能会有压力，因为她的钱我真要还……”
    “我的钱你就不用还了是不是？”武问月笑着打了他一下。
    “对，你的钱我不用还！”
    李培风也笑：“而且我们之前我说好了，这笔钱与其说是借你，不如说是我的投资，我相信你能够用这笔钱赚创业成功。”
    “……”
    “假如我不认识你，我是一名投资人，你是个想要进行自媒体创业又缺乏资金的大学生，那么我一样会投资这笔钱，让你创业。因为我看中你的身材，你的模样，你的cuba女裁判、北华师校队女篮的身份，以及你的学历，这每一样都很有吸引力，都证明了你具备成为一名大网红的条件。最重要的是你的自信，那种在运动场上舍我其谁，志在必得的心态。你只要将这种自信放到创业上，加上刚才我所说的硬件条件，一定会成功。”
    “若是换成我身边的任何人，甚至曼凝，我都不敢投这笔钱，因为她不具备你的条件和心态，说白了，她们没你优秀。但你就可以，我相信你。就算失败了，钱亏光了，那也只能说是我眼光有问题，我心甘情愿。”
    李培风送上一大段彩虹屁，效果是显着的，武问月的眼神逐渐自信起来……
    “是吗？”
    武问月脚往他腿上一搭，斜视之：“投资人先生说的是真的？只有我具备投资价值？”
    “真的，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李培风的手从对方的脚踝轻抚过，到腿，腰，然后是胸，最后到了脸蛋，表情严肃：“实际上我还想多投资些，最好能投资几个亿，但你身体不方便。”
    “你说的是哪种投资？”
    武问月似笑非笑：“是正经投资吗？”
    “这可太正经了……”
    两人说着说着又啃上了，李培风不是很想，但武问月这个‘废物’好像还很有心情，居然敢往下拽他的裤子。
    “干嘛，你又不行。”
    “你才不行，我可以那样，帮你！”
    武问月红着脸小声耳语几句，搞得李某人也心神澎湃，激动万分了。
    唉呀妈呀还有意外收获！
    “我去洗洗！”
    “那我，漱下嘴。”
    两人为了对方体验考虑，都准备做下清洁工作，各自穿上鞋麻利地到了卫生间，冲洗了一番后，走回卧室。
    但一进房间，便见徐大小姐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用审视目光打量两人。
    “聊得好好为什么去厕所了？”
    徐曼凝表情狐疑：“还组团去？你们想干嘛？”
    “曼凝？”
    李培风讪讪道：“你也要接受我几个亿的投资吗？”
    徐曼凝愣了片刻，气得都笑了，直接摘下拖鞋往他脸上扔去：“你给我滚！！！”
    ……
    ……
    次日，周六，清晨。
    李培风起床后，本来打算和两个女孩就自媒体公司创业的事儿商量一下，拿出一个具体的章程来，不过被赵清歌一个电话又叫到了学校。
    “来陈院办公室，他找你。”
    李培风心中一动：“今天休息啊…是不是因为转博？”
    赵清歌沉默片刻，道：“来了再说，我也在这。”
    陈书诚，五十六岁，北华师文学院院长，博士生导师，除了全面负责学院行政工作以外，也会向本科生、研究生讲授汉字学、汉字学史等等课程。
    “培风也是上过我的课的，但不多，所以我对他不太了解。”
    陈书诚缓缓道：“但我能看出他是一个很上进，很好学的孩子。我之前听你说过，他是愿意读博的，并且你也给他留了名额。现在突然说不读了，硕士念完就毕业了。原因是什么？”
    “真是觉得签了白金作家后他觉得没必要了嘛？我觉得是有这一层原因，但深造一下，总会给自己人生多出许多选择和可能，在这一方面也是咱们做老师的为他考虑。而且有些情况我们要跟他讲清楚，这孩子的文学修养，学院内所有师生是看在眼里的，在毕业这方面，我们有所优待，大家也是认可的。赵教授当时你可能是没有说清……”
    “我说清了。”
    赵清歌坐在沙发上，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腿上，淡定甩锅：“一直劝了他好几天，但他不想读，我也没什么办法。不过陈院您出马，或许能劝得动他。”
    两人聊了有一会了，聊得就是李培风转博的事儿，但陈书诚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样，总感觉赵清歌这个做导师的，好像不怎么上心，甚至不太希望李培风继续读博？
    真是莫名其妙，没理由啊……
    “你一会帮我劝劝他，务必要让他留下。”
    陈书诚呵呵笑道：“昨天的讲座讲的很好啊，这孩子对网文的了解入木三分，对当代文学也是融会贯通。你培养出这么个人才，就这么走了，实在太可惜，是北华师的损失。”
    “嗯，是，可惜，真可惜。”
    赵清歌点点头：“一会我也劝劝他。”
    没聊几句，门响了。
    “咚咚~”
    “进！”
    李培风推门而入，对着两人打招呼：“陈院好，赵导好。”
    “坐。”
    陈书诚精神一震，站起身笑容满面地做手势：“快坐！”
    “好好。”
    李培风坐到赵清歌旁边的沙发，余光看了她一眼：“陈院您找我来……”
    “陈院很关心你的学业，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不想读博了。”
    赵清歌目不斜视：“你把自己的想法说一说，在读博上有什么困难，包括以后就业的疑虑，都可以告诉陈院，能解决的都给你解决，只要你同意读博，一切问题都能商量。”
    陈书诚愣了一下，也和蔼地帮腔：“既然赵教授开门见山了，那小风你也就直说，这个博士，说实话，我是建议你一定要读的。所以，你现在先不要跟我说什么不想读，不愿读。你就跟我说你为什么不愿意读，我给你解决！”
    真爱才啊，真爱才！陈院您简直是我偶像！
    李培风瞅瞅赵清歌，又瞅瞅陈书诚，沉默片刻，艰难道：“所有问题都可以谈？”
    “谈！”
    陈书诚不以为意地挥手：“都可以谈，没什么不能谈的！”
    李培风眼神飘忽：“主要是，我觉得读了博很可能会耽误我的婚恋问题……”
    陈书诚恍然，又觉得有点好笑：“你这孩子，我还以为你想说的是读博后的就业问题，结果说自己担心婚恋？昨天的讲座我可在场呢，那么多女同学对你暗送秋波，你以为我没看出来吗？而且你放心，读博期间肯定不会给你压力，我向你保证，无论怎么样也不会给你延毕的，三年一过你就毕业，出了成果提前一年毕业也没问题。你绝对有时间做自己的事儿，无论是写作还是谈恋爱，你都有时间，这个担心是完全没必要的。”
    赵清歌推了下金丝眼镜，表情冷静，背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
    “嗯。”
    李培风嗯了一声还是保持沉默，低下头，用余光扫了眼赵清歌。
    “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
    陈书诚微笑道：“不要不好意思嘛，我替你说了，只要你读完博，北华师肯定给你留一个教职岗位，看你博士期间的成果和手里的基金，比较理想的是副教授、研究生导师起步，当然，能不能达到这一步，就要看你个人努力了，文章你还是要发一些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
    李培风迟疑道：“就是说我不读博了，硕士毕业，咱们北华师文学院直接给我一份教职，这样您觉得如何？”
    这次换到陈书诚沉默了，他眉头微皱，眼睛透过眼镜看向李培风，浓浓的不解，四五秒后，才干巴巴地问道：“我觉得你很有想法，嗯……你来之前，没喝酒？”

 第一百二十章 风来了

    仅仅凭借硕士学历，便想要在全国排名第一的师范大学里任教，那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北华师大连招聘‘双肩挑的辅导员’，都要求博士学历。
    所以在陈书诚看来，李培风的提议就是开玩笑。
    但感受到他好像真的很讨厌读书，着急工作的样子，所以也给了他一个折中的建议。
    那就是先读博，不管是在文学院读，还是去写作中心读，总之先读了，然后可以在读博期间做一个兼职辅导员，即允许他带学生，也可以试着代替老师讲讲课这样。
    李培风看了眼赵清歌的神色，没有回绝，也没有同意，只是说要考虑一下，陈书诚也表示理解，同时关切地问起了李某人的近况。
    “有一篇文章送审了，剩下的时间还是在写小说，筹备新书……对了。”
    李培风无意识间透过窗户，看到了学校外一两公里处的两栋大厦，心中一动，忙问道：“陈院，我们学校的大学生若想创业，是不是有优惠的贷款政策？还有，隶属咱们学校的创大厦，对外出租呢吗？”
    ……
    半个多小时后，李培风和赵清歌出了院长办公室，回了后者自己的房间。
    “没想到你还要创业。”
    赵清歌坐在椅子上，看了他一眼，平静道：“自媒体？不够你忙的了？”
    “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要做，我帮忙问问。”
    李培风站在门口，见走廊没什么人，关上，反锁，转身迈步返回。
    “开门！”赵清歌声音不大，语气却很严厉：“你把门给我打开！”
    “就说两句话。”李培风撇嘴道：“您别这么紧张，搞得我也有点害怕了。”
    言罢，拽了一个凳子，坐到了赵清歌的边上。
    “这个博我是不太想读的，当初跟您说好了不读，我就不会读，刚才陈院那么有诚意我也不好拒绝，但他以后若再问，您说我铁心不想读，就行了。”
    赵清歌皱眉沉默片刻：“其实，你也可以像他说的那样，半工半读，不要耽误自己前程。”
    李培风试探道：“您的意思是我换个导师，一边读博，一边做辅导员，和您也算同事关系，这样做没什么问题？”
    赵清歌又不太确定了：“应该，但你毕竟也在北华师读博，还是……我也不知道，你自己看着办！”
    李培风闭目思索半晌，也没个头绪。索性摇摇头：“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反正我距离毕业还要一年多，您说呢？”
    “随你。”
    赵清歌不以为意地看着电脑，这种态度让李培风有点来气，但还是耐住了性子：“您今天加班？”
    “一会就走。”
    “我新书大体构架出来了，但具体故事脉络还是没有思路，给您发过去您帮我看看？”
    “发，我有时间看看。”
    赵清歌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答着。
    李培风用手机将新书的资料发到她邮箱后，便抬起头，仔细地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女人。
    每次和赵清歌独处，他的感觉都很奇妙。
    因为网络上的云心月性每天都会和他聊天，也会给他自拍照，都是那种赵清歌平常无论如何也不会表现出来的那种状态。
    尤其是昨夜，李培风也不知对方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发来的真丝睡裙照，这让李某人激动了一整晚。
    而现在赵清歌真人，穿的是一身浅灰色的职业套装，开领比较低，能够看到里面绷紧的白色衬衫，有曲线，但很保守，看不到睡裙那种比较限制级的画面。
    诶？
    她脖子上好像是不是有东西？
    李培风从回忆中抽离，眼神逐渐聚焦，赫然发现，当时在两人在卡地亚买的trity系列项链，就挂在赵清歌的脖子上，因为被衬衫内领的遮挡若隐若现。
    我送云心月性的礼物怎么跑您这来了？
    李培风心中一笑，但没有拆穿，他还是打算给老赵留点面子的，不过心中的小想法可就止不住了。
    “您困吗？用不用睡一会？”
    赵清歌握着鼠标的手一滞，转过头来，眼神凌厉：“在学校我不困！你还有事没有？没事就出去，我准备下班了。”
    李培风沉吟道：“那您下班了打算干什么？”
    “回家，休息。”
    赵清歌关了电脑，似乎准备离开，李培风刚要说些什么，却听对方手机响了。
    汪魏！
    赵清歌看着来电人，犹豫了几秒，还是选择接通。
    “清歌啊，小何的照片我昨天给你发过去了，你看到了？是不是之前见过？”
    赵清歌迅速撇了一眼李培风：“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也没事，如果你觉得可以，我就把你的微信推给他了，正好今天是周六，大家都休息，你们俩自己聊一聊，见一面。行吗？”
    “嗯。”
    “好，那就先这样。”
    电话一挂，李培风侧耳听到了全过程，收回身子，双手抱在胸前，了然地点点头：“相亲？”
    戴着我送的项链，你还想和别人相亲？！
    “算是。”
    赵清歌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人坐在椅子上，看着已经发黑的电脑屏幕眉头紧皱。
    李培风压住内心山呼海啸的情绪，若无其事，甚至带着笑意：“是网络文学周上，汪魏给您介绍的那个？”
    “……”
    “其实也正常，别说您了，昨天晚上开完讲座回去，我父母都催我尽快找个女朋友。”
    赵清歌嘴角上挑：“然后呢？没批评你？”
    “批评我了，但我没犯什么大错，所以仅限于批评教育，接着又给我说找女朋友的标准，让我正正经经的谈。我说我自己有标准，就是我导师那样的。”
    “叮咚~”
    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我是‘何昰’，对方申请添加你为朋友。
    赵清歌也没去看，只是紧盯着李培风。
    “您猜她们怎么说？”
    李培风自问自答：“我爸妈说，你别做美梦了！”
    “……”
    房间内两人沉默地坐了又半分钟，李培风突然又笑了：“细一想，恐怕还真是只有做美梦才能梦到呢。”
    “……”
    赵清歌好像被人点穴了，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李培风。
    又是半分钟过去，李培风缓缓站起身，低声道：“导儿，我先走了。”
    说完话，还没等转身，却见赵清歌当着他的面拿起了手机，唤醒屏幕……
    毫不犹豫，她伸出手指，拒绝掉了‘何昰’的好友申请。
    李培风抿了抿嘴，内心松了一大口气。
    赵清歌瞥了他一眼，又用手机给汪魏拨回了电话。
    “汪叔叔，抱歉。”
    “……”
    “是，我给拒了。”
    “……”
    “怎么说呢，还是没做好准备，其实我已经想要独身了，以前也跟父母说过。嗯，太不好意思了，您费心了。”
    三言两语，不到半分钟的功夫，赵清歌挂了电话，坐在椅子上，垂下了眼帘，只看着桌面。
    我导儿还是很坚定的，很好，啊哈哈哈，任何事情都这样，双向奔赴才有意义！春秋大梦才值得你我沦陷！
    李培风眨眨眼睛，心中高兴，于是乎也回到座位坐下。
    看着赵清歌放在桌面上的十指紧扣的双手，有些意动，但又不太敢，于是先伸出了脚。
    一点点蹭，蹭到了赵清歌的高跟鞋旁边，用自己的运动鞋轻轻碰了一下。
    赵清歌好像没有察觉似的，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突然道：“小说归小说，学业还不能落下的，不要等我ph你。我之前申请的新课题，就是关于网络文学的国际传播研究那个，估计要落实了，到时候你上点儿心，找几个合适的学生进入课题组，带着她们做一做。”
    这话题都岔到哪去了？
    李培风心里有些好笑，但还是认真点头：“嗯，行，没问题！”
    底下又伸出脚，继续往赵清歌的小高跟上贴了贴，直到两人的鞋仅仅挨着，对方也没有闪躲，李培风才大了些胆子，缓缓伸出手，握住了赵清歌十指交叉的手。
    “这个课题是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
    赵清歌仿佛自动无视了自己手上的那双手，面色如常：“为期四年，这段时间你要多带一带卢菁林之卉两个，还有其他的学生，如果你以后不在我身边了，我也不至于没人可用。”
    “不会的。”
    李培风轻声说着，同时将赵清歌交叉的双手放到自己手里边，左手一个，右手也一个，都这么各自紧紧攥着：“我不会离开你的。”
    “你总要毕业的。”
    赵清歌语气依旧正常，只是说出的话有些不着边际，看来还是受到了牵手的影响：“即便读博也不会选我做导师，但学习还是不能落下，文章也要继续写，多发表。”
    “是。”李培风松开了一只手，将椅子往赵清歌的方向又挪了挪，直到坐下去后，身子可以贴着她。
    即便李培风坐在了自己身边，近到两者之间衣服都已经摩擦到了，还牵着自己的手，赵清歌仍是那副教育学生的口吻和表情，但脸蛋微微变红了。
    “新书我回去帮你看看，你要改变的想法是对的，但也不能过于脱离市场，只是我毕竟没有写过网文，这方面我不太懂，所以只能给你些建议，你也不要太信我的说法。”
    “嗯，我知道。”李培风一只手牵着她，另一只手环住了她的腰。
    “对于这本书你要慎重，毕竟你刚签了白金……啊。”
    李培风已经吻了上去，赵清歌不能说话了，眼睛眨了眨，似乎试图睁眼，但还是闭上了。
    beng~
    beng~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颤抖的唇舌相弄间，李培风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赵清歌的，从有所差别，到拍数一致。
    两人好像栽到了心底，只在这滚烫火热间动也不想动。
    于是冰川始融。
    于是河山渐涨，板块震动。
    爱好似明天起大风，而你我在其中。

 第一百二十一章 找自己

    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异性，像封闭的山谷猛然敞开，大风无休止地刮进来——阿乙《寡人》。
    赵清歌当然不是李培风第一个喜欢的异性，甚至在老赵之前，他经历过很多值得心动的异性。但他从没有真正明白这句话所描绘的那种感觉，只是认为写得很美，很好，很朦胧。
    但此时此刻，在赵清歌的办公室内，李培风感受到了。
    大风越狠，我心越荡。
    幻如一丝尘土，随风自由地在狂舞！
    太刺激了！
    李培风敢肯定，自己的这种体验和当下所在场景有关。
    往常他在这间办公室，要么是被赵清歌训，要么是被赵清歌布置作业，要么是和其他两位师妹同老赵聊天……反正就是没有和赵清歌接过吻。
    这值得珍惜，这值得好好体验！
    于是李培风根本停不下来，吻啊吻。
    不吻到嘴秃噜皮，不吻到老赵主动推开他，他是绝不肯停的，机会难得，不能错过！
    “哒哒哒~”
    门外，一阵脚步声隐隐约约，由远及近的传来。
    李培风心里一惊，动作放缓，想接着亲，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但又怕脚步声是奔着赵清歌的办公室来的，犹豫之际，老赵睁开双眼，有力地推开了他，替他做了决定。
    “椅子搬走，快点！”
    赵清歌冷静中难掩慌张，压低的音量甚至有了丝火气：“门锁也打开！快！”
    说话间，她还在整理着并不算凌乱的头发和上衣。
    “嗯嗯。”
    尽管感觉外面的人大概率不是冲着这间办公室来的，但为了避免万一，李培风也只能将凳子放回老赵的斜对角，然后快步走到门前，将反锁拧开。
    “……”
    赵清歌一手虚掩着嘴，一手将办公桌上的纸巾抽出一张，迅速地擦拭完双唇，扔到了垃圾桶，期间看着李培风的脸直皱眉。
    “哦！”
    李培风恍然，连忙也用手擦了擦自己的嘴，将上面沾染的口红痕迹全部清掉。
    赵清歌眉头这才舒展开，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假模假式地翻阅起来。
    “哒哒哒~”
    然而，此时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到了门前不做停留，又由近及远，走了。
    “只是路过的。”
    李培风心里松了口气，回到椅子上坐下。
    “你还有事？”
    赵清歌翻着书，显然还是有些紧张，看了他两眼，不耐道：“没事赶紧走。”
    李培风没有拆穿她书拿反了这一事实，而是直接用手抓起书，摆正了之后又试图还给赵清歌。
    “啪~”
    赵清歌面无表情，接过书后一合，啪的一下拍到了书桌上，声音很大。
    “你给我走！”
    拔舌无情啊。
    李培风抿了抿嘴，小声道：“您明天要是有时间，陪我一起去香山逛一逛，最近正是赏枫的时候，再过两天就错过了。”
    老话说的好，趁热打铁！
    不趁热铁就凉了。
    李培风感觉，自己和老赵的关系已经可以干一些情侣之间干的事儿了，比如……正式的约会！
    之前两人一起逛街的不算，因为他当时用了一个‘我给别人送礼，您帮我挑一挑’的借口，现在的邀约更直白，只属于两个人之间。
    如果赵清歌能够答应，那么私底下的关系就更明确了，也可以试着做一些更色色的事情……
    “没时间！”
    赵清歌拒绝的很果断，表情也很冷峻：“我刚才怎么说的？你现在的心思就应该放在学习上！临近毕业还剩一年半，你不要总想着玩！”
    那么温热的小舌头是怎么说出这么冰冷无情的话的？
    “明白。”
    李培风叹了口气，也懂了赵清歌的潜台词。
    那就是在他毕业之前，尽量减少私下接触。可能是被刚才门外的脚步声彻底吓到了？也可能是仍然对上次逛街接二连三的意外心有余悸？
    看来后怕的这股劲确实挺大的！
    不过为什么我不怕呢？
    李培风感觉自己刚才即便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后，心里也没怎么紧张，甚至跃跃欲试地想继续。
    “一定是如斗之胆的改造让我胆子变大了！”
    李培风回味着刚才的美妙感受，跟赵清歌道了声别，便离开了办公室。
    “咔哒~”
    望着紧闭的房门好一会儿，赵清歌收回了目光，本来笔直的腰背渐渐蜷缩，头缓缓低下，双手扶住了额头。
    闭目，沉思。
    约莫一分多钟过去，赵清歌长长吐出一口气，又坐直了，拿起桌上笔本，书写着什么。
    “我迷失了，在这间18平米的办公室迷失了。像有一股带着毒药的电流，从嘴唇传导到舌尖，再到脑海，我的身体不断下坠、堕落，内心的罪恶感和背德的刺激强烈到几乎让我致死，实际上我真以为自己要死了，但很快，一种极端宁静的平静感战胜了最狂乱的感受。”
    “此刻，我感受到一种愉悦，思绪一条接着一条，生平的记忆在脑海中快速闪现，又停留在了四年前，我第一次进这间办公室的时候。”
    赵清歌缓缓停笔，眼中带着缅怀的神色，无奈地笑了一下，继续写道。
    “我意气风发，心怀不羁，对爱和工作，我以为自己有无限可能，我以为自己有许多可以浪费的时辰。”
    “但让我不敢相信的是，自己现在已经三十多岁了，身边人都在往前走，创业成功，上市敲钟，结婚生子，她们挥了挥手，把我抛弃在这二十岁的大学时光里，我挂上了一张老师特有的面具，独身一人，没人知道我的喜怒哀乐。时间让我长了年岁，却没有让我真正成熟。”
    熟字的最后一个点，被赵清歌戳破了纸，她顿了顿笔尖，轻轻一叹，另起一行，行云流水。
    “我刚才发起了一场冲锋，没有找到敌人。我以为自己三十多岁的时候，会从容不迫，自有所得，会有个人与我相随，一同看看大山大海，落日余晖，没想到，到了这个年龄，我居然还在找自己。”
    “但幸好，好像有个人愿意陪我找自己。”
    停笔，赵清歌沉默地看了一会，在最后加上了一句话。
    “我想和他去地狱，去巴黎，去哪都可以。”
    刚写完，赵清歌又把这一整句话划掉，凝视半晌，只填了五个字。
    “我想找自己。”

 第一百二十二章 小错误

    “快乐就是别人跟不上你的节奏~烦恼忧愁早已远远抛在你身后……”
    “在你的世界里随心所欲~只要你能活出一个最好自己……”
    从学校出来后，李培风是哼着小曲回的家，但一开门，看到客厅里的四个人，他就愣住了，心情值也减少了百分之三十。
    “爸妈？你们怎……来了啊？”
    于慧芝和李启元坐在客厅，徐曼凝和武问月两个女孩陪聊着，看到大门打开齐齐回头。
    “给你们买点菜。”
    于慧芝笑眯眯道：“等到中午我和你爸做一桌菜，咱们在家里吃。怎么，不欢迎？”
    相当不欢迎了！
    李培风肯定是想要减少两个女孩和自己父母相处的，毕竟以三个人目前的感情，是一个属于有悖公序良俗的大状态，万一露出些什么蛛丝马迹，让二老看出了什么，李某人自觉自己的日子不会很好过。
    其次，若徐曼凝和武问月争风吃醋，整出什么幺蛾子，李培风感觉场面会很不受控制……
    要知道，他昨天晚上才和自己父母立下了‘不会乱来’的保证书！
    脑海中的念头飞速闪过，李培风一边换着拖鞋，一边说道：“哪能不欢迎呢，只是今天一整我们可能都会在外面吃，有点事要忙……”
    然后看向武问月和徐曼凝，试图传递眼色：“你们俩没跟我爸妈说？”
    “说了啊，创业嘛。”徐曼凝不以为意：“但今天周六，又办不了成立公司的手续，所以就是找地点，但这事咱们在网上看看哪有合适的出租写字楼或门市房，打电话问问就行了。”
    “对。”武问月点头附和，接着便拉着于慧芝的手，笑得那叫一个甜呐：“好久没吃过阿姨做的饭了，我特别想吃那道锅巴肉，您能给我做吗？”
    “能做！”于慧芝笑道：“但那道菜你李叔叔比较拿手，到时候让他做。”
    “嗯，没问题。”李启元点点头，起身往主卧走去，并给自家儿子使了个眼色：“你跟我来。”
    “啊？”
    李培风心里一紧，迈步跟上。
    “咔哒~”
    等两人进了卧室，李启元把房门一关，反锁，然后坐到了电脑桌前，拿出包里的烟，抽出一支，点上，吞云吐雾起来，整个人脸在烟雾中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您找我啥事儿？”
    李培风可太熟悉自己父亲了，对方这架势就是要问话了，他坐在床边，思考着老爸会提出什么问题，并提前准备好腹稿……
    但不应该啊，刚才自己都没回家，就是两个女孩在场，难道徐武二女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也没啥大事儿。”
    李启元眯着眼睛：“你先把窗户开开，通通烟。”
    “哦。”
    李培风从善如流，走到床边的窗前，将窗帘拉开，打开了窗户，作势转身要重回床边，但这一转身就把他给吓坏了。
    只见李启元左手食指和中指掐着烟，自然放在椅子扶手上，右手大拇指食指中指，把玩着一个戒指，并细细打量着……
    嗯？
    我戒指怎么在他手里？！！
    就是我一共买了三个，给了徐曼凝一个，给了武问月一个，名为trity系列的戒指，她们俩的是玫瑰金，我的是白金，三个人是情侣款的……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我的戒指怎么在他那？！！！
    李培风表情都僵住了，一声不吭，缓缓迈步走到李启元对面的床边，坐下，心中大约也明白了怎么回事了。
    他买完了戒指后根本没戴，也没想过以后会戴，因为三个人一起戴这戒指太显眼了，于是就把包装盒放在了电脑桌上，去哄武问月了。
    当天晚上码完字，李培风才有闲心将戒指拿出来，试戴了一下，但感觉不太习惯，比较影响日常工作学习，于是随手就放桌上洗漱去了。到了第二天，他把这事儿给忘了，只把戒指包装盒放到了柜子里，那个不起眼的戒指则依旧摆在杂乱的电脑桌上……
    还是不够小心呐！！！
    “这个戒指挺贵的？”
    李启元淡淡地问了一句，抽出两张面巾纸铺在桌子上，又从水杯里倒了点水，浸湿了纸巾，熟练地将烟灰弹在上面。
    动作很轻，但就像是弹在了李培风的心头。
    “啊，不贵，之前在路边摊买的。”李培风还心存侥幸，想要蒙混过关：“好像是在乌镇出差那次，十几块钱的东西。”
    李启元背靠椅背，一手拿烟，一手拿戒指，平静地看着李培风，吐了口烟，保持沉默。
    李培风内心慌得很，但表面稳得一匹，笑着没话找话：“对了，爸，您的副高评上了嘛？刚才我们院长找我，说是要给我保博，到时候还给我留个北华师的教职，直接副教授起步，您可得努力啊，别被我卷没了！”
    李启元眉头一挑，略带诧异：“副教授？真的？”
    “对。”李培风连连点头：“白金作家这头衔比我想的有用的多了，其实想想也是，毕竟正统文学出身又在网络文学混得比较好的可能只有我这一个。但也有可能是在给我画饼，真要副高起步，文章基金什么的肯定有要求，不过北华师教职是肯定的了。”
    “是吗？”
    李启元弹了弹烟灰，将戒指往桌子上轻轻一放，幽幽道：“我怕你再这么乱搞，连毕业证都很难混到手，你怕是要被北华师开除学籍啊。”
    李培风瞪大眼睛：“这，您这是怎么话说的？”
    “行了，别演了！”
    李启元终于不耐烦了：“你再演我就把这事儿告诉你妈，让她也知道知道，自己儿子有多大的出息，居然能和两个女孩戴上情侣戒指了！！！”
    你k你擦！果然是露馅了！！
    李培风立刻垮下了脸，愁眉不展道：“您小点声，咱们男人之间的问题，内部协商，民事调解，没必要惊扰于法官。”
    李启元嗤笑一声：“你也知道怕？放心，你妈暂时还知情，我之前是来你房间坐这抽烟，无意间看到桌上有的这么个戒指，瞅着和两个女孩手上戴的眼熟，所以用手机搜了一下……可以啊，你小子真可以啊，四套减三套，你是美的有一套啊！！”
    李培风听老妈于慧芝还不知道这件事，紧张也消除了大半，好心提醒了一句：“烟灰。”
    “我知道！”
    李启元将烟头在湿纸巾上掐灭，身体前倾，双手肘抵在膝盖上，皱眉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培风犹豫半天，支支吾吾开口：“其实，我是被动的，一开始我是拒绝的，后来我试了一下，嗯，还挺好玩，根本停不下来……”
    “说人话！”李启元表情严肃，压低的音量难掩怒意：“你是不是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是不是还没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我的错误肯定是有的。”
    李培风眼巴巴道：“但我也只是犯了一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小错误。”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三位一体

    李培风对于自己的父亲，虽然有时候不太理解，但这不影响他对其的敬佩。
    这个男人让他从小服到大，仅用了四个字；知行合一。
    在李培风眼中，老李就是那种有着洞若观火的思想，读懂了社会运行的规律与密码，通晓人性，看透了周围的世界，极有才华和能力，但又不屑与乌合之众同流的纯粹之人。
    同时，李启元也是个知世故而不世故，历圆滑而弥天真的高人。
    他明明有许许多多的机会，可以走到更高的地位，比如早早评上正教授，比如接过某个橄榄枝转身从政，但他就是不愿对这个世界、不愿对自己看不惯的世界妥协，所以心甘情愿，悠然自得地过着自己的小生活。
    而且李启元深爱自己的妻子，年龄虽然是奔五十的人了，魅力依旧，受异性青睐的程度不比李培风差多少，是但从未犯过一般男人会犯的小错误，现在，知道自己儿子目前是个和两位女孩纠缠不清的渣男后，也没有大义灭亲，而是意味深长地教育了一番。
    从释迦摩尼谈到弗洛伊德，从老子到柏拉图，从赫拉克利特到巴克曼，从叔本华到尼采、马克思……
    李启元说了很多有道理的话，最后李培风只记住了三句。
    “我不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让你看不清我的脸，但你认识到自由包含着责任和道德，而大多数人害怕后两者，却忘了人生来就是戴着这两者所铸成的枷锁。”
    “你或许现在还不懂，但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会明白，人生的所有疑惑几乎可以全部浓缩成一个问题：应该如何生活？”
    “这个问题过于复杂，我也不是甚明了，只能送给你四个字‘好好感受’。”
    “嗯，我一定好好享受！”
    李培风感动地含泪点头：“但您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我的妈妈、您的老婆？”
    李启元叹了口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儿！”
    言罢，转身开门离去。
    “老婆，咱们准备做菜。”
    于慧芝正和两个女孩聊得开心，听闻此话看了眼时间，恍然的哦了一声：“是呢，时间也差不多了，曼凝问月，你们忙你们的，去学习，去工作，等到开饭了在叫你们。”
    两个女孩连忙道：“我们也没什么事儿，可以给您帮忙。”
    “就是，我们能洗菜！”
    “快走！”于慧芝佯怒道：“厨房就那么大，你们帮什么忙，不给我们添乱就不错了！”
    “谢谢叔叔阿姨！”
    “辛苦叔叔阿姨啦！”
    在两个女孩道谢声中，夫妻二人进了厨房，关了门，洗菜的洗菜，切肉的切肉，李启元手握菜刀，忽然问道。
    “老婆，今年单位的体检你去了？”
    “去了啊。”于慧芝正在洗着菜，随口道：“都健康合格，怎么了？”
    “有没有对卵子的检测？”
    “哈？”于慧芝没听清，懵懂问道：“什么检测？”
    李启元语气缥缈：“我的意思是，咱们能不能再生一个？”
    ……
    厨房那边夫妻俩边做菜，边琢磨二胎计划的可行性。
    李培风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大号被放弃的噩耗，只以为自己顺利过关，老李会帮他瞒着，不由心情大好，找来两个女孩，在卧室商量正事儿。
    他早上去了一趟院长办公室，除了保博以外，对于创业还有了些意外收获，获得了一波不小的助力。
    “你是说，北华师的大学生如果创业会有优惠政策？”武问月好奇问道。
    李培风点了点头：“这个我们之前都没想到，我还是随口问了句陈院才想起来的。具体优惠政策有无息贷款，场地，学校还有就业创业指导中心，有导师提供培训、法律、融资、政策咨询等一系列孵化服务支持。陈院已经给我打好招呼了，周一，我们直接去指导中心，找服务部的闫部长，他帮咱们办手续，找场地。”
    “哇！”徐曼凝听着都惊了：“这么方便？你可以啊！”
    李培风笑呵呵道：“我还没说完，听说我们要做新媒体，缺乏策划运营的人才，陈院又给北华师的新媒体传播研究中心的蒋老师打了个电话，他答应帮忙搜罗些人才，说是北华师里就有几个网红做的不错，到时候会给我们引荐，给我们上上课，问月一会我把蒋老师微信推给你，你跟人联系。”
    “好的！”武问月眼睛发亮，接二连三的好消息让她也笑了：“感觉我什么都没做，就已经万事俱备了呀！”
    “别高兴太早，目前团队还缺个拍摄剪辑的，我个人想法也是从咱们学校的摄影系里找，学生嘛，工资不用给太高，这是给她们锻炼的机会。”
    “对！”
    李培风又道：“这个摄影剪辑的，你们可以各自联系一下。我也找了摄影系的熟人，她已经在寻摸了，估计这个周末前会给我答复，到时候我让这些人加问月你的微信，你跟她们谈，感觉那个好，你就聘那个。”
    “嗯嗯！”武问月连连点头：“好，太好了！”
    “你趁着两天赶紧琢磨下短视频行业的玩法，你是决策者，是导演，你要能够能把握大局，还得赶紧上手才行。”
    “明白，我最近一直有在关注那些大网红，分析她们的创作内容，我感觉要想火就要打造特质或者独一无二的人设，你之前说的篮球+颜值挺靠谱的，我可以先在这个领域做一做……”
    武问月和李培风在床上坐着，聊得火热，两个人的距离也近了。
    徐曼凝感觉插不上话，有些小心酸，默默地起身，到了窗边，站了好一会，待她们聊天的架势停顿下来，才幽幽道：“你们这个自媒体工作室的名字叫什么，想好了吗？”
    你们？
    武问月当然察觉到徐曼凝的小心思了，摘下手指上的戒指，笑眯眯道：“名字我还真的想过，就以这枚戒指为名，叫‘三位一体’，你们觉得怎么样？”
    徐曼凝眼神稍缓，但还是哼了一声：“行。”
    “trity？三位一体？”
    李培风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有点奇怪，好像暗含着三个人的关系，不由惊奇道：“这个单词是这个意思？”
    “服了，你才知道？”徐曼凝好像很无语，而且又有点生气：“你居然才知道？？！”
    武问月也不解地皱眉：“你不知道这个单词什么意思，为什么当时给我们两个买啊？”
    “拜托，我英文是弱项，这单词又很生僻，而且戒指是她挑的，不是我挑的。”
    说到这，李培风幡然醒悟，略带惭愧地笑了：“原来曼凝你当时是这个意思啊？”
    之前在卡地亚，徐曼凝挑选的这个戒指样式很奇特，它是由三种不同材质戒指组成了一个类似三环相扣的戒指，可能正因为如此构造，它的英文名为trity，中文含义就是；三位一体、三合一。
    男戒的材质是白金、黄金、陶瓷。
    女戒的材质是白金、黄金、玫瑰金。
    当时李培风没觉得这戒指有什么奇怪的含义，也没深入探究trity这个单词到底什么意思，只是认为曼凝喜欢，那就买了。
    但他是想破头也没想到，徐曼凝选这个戒指，就是看中了这戒指的构造和名字，能够映射到三个人的关系。
    “蠢货！”徐曼凝都气的不行了，咬牙道：“你戒指呢？我要收回来！”
    “原来是曼凝挑的。”武问月无奈地笑着摇头：“那小风你确实够蠢了，我支持收回戒指，你不配戴它！”
    “我怎么不配？我绝配，顶配！”
    李培风也是越想越好笑，当初徐大小姐还口是心非地说只买两个，不给月月戴，实际上她选了这个戒指，暗中的意思就是让他买三个，一人戴一个。
    “别废话，戒指呢？”徐曼凝感觉自己一片好心喂了狗，正在气头上，翻箱倒柜地找。
    李培风经过刚才的教训，早已经把戒指藏好了。
    “死心，你找不到的，我们三位一体，已经不可分割啦！”
    李培风老神在在地随口答复着，同时拿起了手机，打开浏览器，期待地搜索起来；
    “有没有九位一体的戒指？”

 第一百二十四章 算不算见家长

    三个人聊了一会儿，李培风接到了个电话，是新媒体传播研究中心的蒋老师给了他一个名单，有北华师校园内的短视频创作者，也有校外做的不错的网红公司运营人才。
    紧随其后，那个摄影系的熟人，也陆续给他微信推了几个名片，都是有意向应聘拍摄岗位的学生。
    李培风将这两份名单都交给武问月，让她和徐曼凝自己去挑，自己则在卧室里码字。
    没一会儿的功夫，饭好了。
    “开饭啦！”
    “吃饭吃饭！”
    “阿姨，我给您盛一碗。”
    “嗯，少盛点就行。”
    李培风出来后，就发现两个女孩在那忙前忙后，帮忙端菜盛饭，父母坐在饭桌边主位落座。
    “太丰盛了。”
    李培风扫了一眼饭桌上的美味佳肴，随口道：“谢谢爸妈的辛勤劳作！喝酒不？我这好像还有，白的红的啤的都有。”
    说话间，走向厨房的橱柜。
    李启元眉头微皱：“那就拿些啤酒。”
    他感觉自己背负着的这个巨大秘密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了，老李今天必要多喝点！
    于慧芝歪头举手：“我也喝！”
    李培风顺道问了一嘴：“曼凝你们喝不喝？”
    “啊？酒？”
    徐曼凝茫然：“我们不会喝酒的呀。”
    你装你女马呢？李培风转过头对着她就做了个干呕的表情，要是第一天认识徐曼凝，他还真就信了。
    徐大小姐酒量那是出奇的好，遥记得两人第一次上床，他就是被对方给灌迷糊了才让徐曼凝得的手。
    武问月也很乖巧：“我记得冰箱里有果汁，嗯，我们喝这个！”
    “行行。”李培风哼哼笑，既然她们想演戏，他也不拆穿，拿了四罐啤酒回了座位。
    “ok，开动！”
    众人总算落座动筷，武问月第一时间夹起一块锅包肉，尝了一口，笑容满面：“终于又吃到这菜了，叔叔厨艺真好！”
    “那就多吃点。”
    李启元不怎么爱说话，喝了一口酒，瞅瞅眼前两个女孩，眼神有点惆怅。
    “叔叔阿姨您也吃。”徐曼凝拿着公筷给夫妻二人殷勤地夹菜。
    “好好，谢谢曼凝，诶呀不要客气了。”
    于慧芝笑着举起酒杯：“让我们先干一杯！就敬……青春，嗯！我特别喜欢和你们年轻人打在一起这样聊聊天，吃吃饭，感觉都年轻了呢。”
    “干杯！”
    “青春！”
    两个女孩连忙举杯，饮下杯中果汁，等夫妻二人喝完后，徐曼凝连忙拿起啤酒，又给于慧芝倒满了。
    “叔叔，我帮您！”
    武问月眉头一皱，立刻抢过李启元手中的啤酒罐，但……
    “我用罐喝的。”李启元挤出一丝笑容：“不用倒了。”
    “不行不行，那样喝着不畅快。”武问月毫不尴尬，反而对着李培风埋怨：“你怎么没给叔叔拿杯？”
    言罢，转身去厨房又拿了个杯子，给李启元倒满了。
    “谢谢。”
    “谢谢。”
    李培风默不作声地吃着饭，观察着饭桌上的情况，他感觉，两个女孩要开始做法了。
    徐曼凝眼珠转了转，率先发起马屁攻势：“其实阿姨您本来也不老，背影看着和二十多岁一样，即便是看脸，也绝不是四十岁的人，顶多三十出头！”
    “是嘛？哈哈哈。”于慧芝得意道：“我经常运动的，运动是最好的美容，诶呀，这点你得和问月学一学了，还有啊，女孩子就是要注意保养，我说的可不是只靠面膜，而是少用化妆品……”
    “嗯嗯，您说的太有道理了，阿姨，您手机号是多少？我加下您微信，我有空就想您请教……”
    “好的，你记一下，186……”
    “阿姨，您吃这个鱼。”武问月又是一筷子过去，给于慧芝夹了一块鱼肉，轻松化解了徐曼凝的攻势，笑问道：“这菜是您做的？”
    “是呢，怎么样？”
    “太好吃了！天天吃都不会腻的那种。”
    “这孩子。”于慧芝捂嘴笑：“以后我们再来，接着给你们做。对了，你们三个合租，平常都是谁做饭呢？”
    “我和培风轮流来做。”武问月笑里藏刀：“曼凝不会做饭，有一次自己煮面，还问我面条是开水下锅还是冷水下锅。平常洗碗也是我们流来，她肤质敏感，一旦站上洗洁精就……”
    “诶呀，是呢。”徐曼凝不动声色地借口话头：“但菜啊、肉啊、日用品什么的，大多是我买，她们俩也总记不起来，看家里缺了什么，也不当回事，总要我操心呢。”
    于慧芝丝毫没有感受到两个女孩话语深处的汹涌暗斗，啊了一声，笑意不断，拍了拍李启元：“你看，她们三个孩子过上日子了呢，可像在过家家似的。”
    “是吗？”
    李启元强笑一声，看了眼李培风，咕咚咚又是一大口，饮酒入怀，痛在心扉。
    过家家？人家真他妈日子了啊！！
    演，我看你们还能怎么演！
    李培风也喝了口酒，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吃饭！”
    “吃饭，你也吃。”武问月敷衍地给他夹了一块肉。
    “吃排骨。”徐曼凝不甘落后。
    总而言之，这顿饭怪怪的吃完了。
    但饭后，又来了。
    本来都不爱捡筷洗碗的两个女孩，那叫一个争先恐后，说什么也要让李启元和于慧芝夫妻二人歇着，她们来。
    武问月洗碗，徐曼凝拖地，李培风整理垃圾。
    三个人分工明确，没一会就干完了。
    速度很快，很怪。
    这顿饭吃的很怪！
    整个过程，两个女孩礼貌中透着拘谨，拘谨中又有一丝丝讨好。
    李培风之前也从没带女孩见过家长，但隐约觉得这大概就是了，不过带两个女朋友见家长……是不是哪里不对？
    “是不是哪里不对？”
    出了公寓门，于慧芝也开始叨咕了：“老公，我感觉问月曼凝她们好像对咱们的态度，好奇怪啊！”
    “不奇怪。”李启元这顿饭没怎么吃菜，就顾着喝酒了，此时微醺，说的话也有些不着边际：“你不要大惊小怪，最好见怪不怪。”
    “啊？”于慧芝皱眉道：“你也挺奇怪！”
    李启元愣了一下，缓缓点头，但又使劲摇头：“别管那个了，咱们还是琢磨下二胎的事儿！”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好好感受

    生活总是处处有矛盾的，三位一体的三个人哪怕平常再融洽，也避免不了矛盾。
    尤其是李培风父母的到来，在无意中诱发了三人的主要矛盾，让两个女孩不得不意识到了那个无解的现实难题。
    三个人，是没有办法一起结婚的！！！
    多么残忍，多么无情，多么冷酷的法律！
    但没有办法，过日子就是日子叠着问题，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面对这个问题。
    在李启元和于慧芝走后，房间内也静下来，武问月蜷缩在沙发上，端着手机和应聘的摄像师聊天，和蒋老师推荐的短视频创作者交流。
    徐曼凝则在侧卧，坐在电脑前，拿着手机在和自己的下属打电话，火气好像很大。
    “x系列的设计图纸我看了，和我给你们的初稿差了十万八千里。你能不能让她们把脑子里的水倒一倒，控制一下自己的创作欲望！我已经让你们抄了，抄都不会抄？非得加点自己的东西？其次，你们考虑到工艺难度和制作成本了吗？目标消费群体又是哪些？买这种衣服的是八里屯的精神小妹还是中年油t？”
    “蠢！不是坏就是蠢，我这么能从设计部如此精准地调出你们这群天马行空、身残志坚的奇人？你们好像那肠胃不好上厕所把脑子拉出去了！我最初以为是捡漏识宝的，现在看我就好像那收破烂的，专拣人不要的破烂！”
    四五分钟过去，徐曼凝挂了电话，就坐在侧卧的电脑桌前开始工作，似乎在设计绘图。
    武问月依旧一声不吭地打着字，偶尔也会发条语音。
    看似表面平静，其实暗藏波澜！
    李培风叹了口气：“聊聊呗？”
    “聊？聊什么？”
    “……”
    “我劝你慎重，因为我们俩生理期还没过。”
    武问月的眼睛都没离开手机屏幕，语气也是淡定的：“此时此刻肚子里除了血就是火，所以，很容易把你给聊没了。”
    李培风不吱声了，他也是有一肚子话要说的，但还不想面对血与火的挑战。
    受李启元同志的启发，他想起了恩格斯对婚姻的看法，那和自己非常一致。
    比如，在资本主义社会，婚姻是一种经济行为，跟爱情无关。
    而婚姻的本质上是男权专制对女性进行剥削和压迫的制度，那么为了男女平等，为了不再压迫女性，李培风其实是个不婚主义者！！
    因此，曼凝和问月你们属实没必要考虑太多，若是很在意那张红本本，可以选择移民，若放不下国籍，那自己就先和其中一人领证，过两年离婚，再和另一人领证。
    无非是个谁先谁后的问题，大可不必争个你死我活。
    而且老李还有句话说的好啊；
    “人生太过复杂，我也不是万事明了，能给你们的只有四个字，‘好好感受’。”
    不知何时，李培风端了两杯滚烫的红糖水过来，重复一边李启元的话，然后将其中一杯递到了武问月面前：“感受一下，看看甜不甜。”
    “大儿子出息了，还会关心人了。”
    武问月意外地嘀咕一句，作势要接过杯子，不过李培风不仅没让她接，反而将水举到自己嘴边，吹了吹，喝了一口，然后将两杯红糖水都放在了桌面上，嘴角含笑地望着她。
    “逗我玩呢？你多少沾点……唔。”
    武问月还以为他在开玩笑，脸色一变，立刻就要骂人了，不过剩下的脏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李培风用嘴堵住了。
    潺潺的热流中，带着红糖的丝丝甜意，还有淡淡的姜味，从李培风的嘴里渡进了武问月的嘴里。
    好一口窸窸窣窣的湿吻！
    “唔……”
    喝完之后，武问月红着脸，看了看侧卧的徐曼凝，见对方依旧背对两人用电脑绘图，没注意这边，于是用右手握拳捶打了一下李培风，眼波流转间英气中带着妩媚：“你恶不恶心？”
    “太烫了，我帮你降降温。”
    李培风轻飘飘地扔下这个完美的借口，端起另一杯没动的红糖水，前往侧卧的电脑桌前，用了个同样的套路。
    “放这。”徐曼凝眼睛紧盯着电脑屏幕，余光看到来人端着的东西，心里一暖：“谢谢。”
    “……”
    李培风才不放，就那么端着。
    “我说放这……算了，你也听不懂人话！”
    徐曼凝立刻就不耐烦了，伸手要接，结果李培风举杯一喝，含住红糖水，在徐大小姐怒目而视的表情下，居高临下地亲了过去。
    “好恶心，别碰，我。”
    武问月看得清清楚楚，徐曼凝的表情从愤怒到错愕，从错愕再到羞涩，只用了一秒多，都已经亲上喝水了，还假模假式地抵抗着，眼睛偷瞄着她，实际很享受，嘴里却说着什么：“不要，不行，我还要工作，不可以涩涩。”
    “婊子！”
    武问月翻了个白眼不去看两人，索性拿起手机继续和应聘者聊天，眼不见心不烦。
    李培风感觉也很烦，他觉得自己有满身的力气使不出来，简直恨天无把，恨地无环了。
    不是不可以涩涩，是你们两个废物根本不能涩涩！
    他松开徐曼凝，两手把着对方的脸蛋，认真问道：“还生气吗？”
    “我本来也没生气。”徐曼凝语气很虚：“生什么气？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培风叹了口气：“迷茫是在所难免的，因为痛苦和快乐根本分不清，我们追求货真价实就好了，行吗？”
    徐曼凝嗫嚅着嘴唇，犹豫了一下，然后紧紧抱住了李培风，并小声道：“你叫她过来，我有点累，想抱抱。”
    “你不是抱着我呢吗……”
    “我要抱月月。”
    “那我出去叫她。”
    “不用，你在这喊她。”
    “你？！！”
    李培风有点不太理解，话说到这份上也理解了，好笑地拨弄了一下徐曼凝的小脑袋，对门外喊道：“问月，进来。”
    “忙着呢。”武问月趴在沙发上，两条小腿翘着，一边摆弄手机一边不耐烦：“你们爱干嘛干嘛，别叫我。”
    “要抱抱。”徐曼凝小声嘀咕：“快点把她叫进来。”
    “你怎么不说？你开口她肯定就来了，我讲话没力度。”
    “害羞啦，你想办法！”
    “你抱着我还想抱她，你怎么想的那么美……”
    “你不想吗？”徐曼凝红着脸，又有一点小期待：“三个人一起抱抱肯定很舒服……哎呀！”
    “我发现了，你绝对是最变态的那个。”
    李培风哼哼笑了一下，索性直接把徐曼凝整个人用公主抱的形势抱起来，带着惊呼的她迈步来了客厅沙发边。
    “你干嘛？松开我，月月，救命！”徐曼凝手足无措地被李培风放在武问月背上坐着。
    “操，压死我了。”武问月很生气地回头：“你们又作什么妖？小曼凝你不怕侧漏啊？”
    “压死你？我有那么重吗？”
    徐曼凝也不乐意了，干脆从坐姿转而爬在武问月身上，张开嘴巴咬住了她耳朵，同时恨恨道：“看我压死你，漏也漏你一身血。”
    “别，别亲我耳朵……嗯”
    武问月发出了一丝微不可闻的低吟，费劲地将俯身的姿势改成仰卧，对李培风怒道：“你是狗啊？！给她弄下来！我这跟人谈正事呢。”
    “曼凝想抱你啊，我有什么办法？你让她抱一会嘛。”
    李培风随口说着话，打量着沙发所剩下的空间，发现无论沙发的横向和竖向都是够的，两个女孩叠在一起，高度也不算太高。
    嗯，可以试试。
    打定主意，说干就干。
    李培风翻身，上马，啊不是，上沙发……
    “你要干嘛？！李培风！！”
    看到这一幕后，武问月的眼神从迷离到惊恐：“你真实目的终于暴露了，你想谋杀我是不是？”
    徐曼凝也放下了嘴里的耳垂，紧张道：“不行的，你太重了。”
    “不重，没事，我心里有数。”
    李培风浑不在意，直接爬在了徐曼凝身上，刚开始有点不稳。
    “啊，我要死了，沙发要塌了！”徐曼凝发出了阵阵悲鸣，但表情是兴奋的，死死抱着身下的武问月，与其耳鬓厮磨……
    “李培风，我淦…你个人间贱种烂裤裆的王八蛋！”
    上面又多了个人，武问月差点没被压到吐血，喘气都费劲了，干咳道：“你们都给老子滚下去，我要是死在这，做鬼也让你们偿命。”
    “别慌，马上就好。”
    但李培风身子拱一拱，蹭一蹭，双脚抵着沙发下左扶手，左手扶着沙发的右扶手，就这么将自己的体重分担在沙发上大半，然后右手抱住身下两个女孩，身体重心也稳下来了。
    “啊，啊！”
    这次轮到徐曼凝发出了可疑的声音，她面带红润，眼含桃花：“不行哦，好重的，月月救我，他真要把我压死了。”
    “李培风！！”
    最底下的武问月只感觉自己被大山压着，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但由于李培风用手支撑着沙发扶手，体重大部分也不像刚才那样都在她身上了，所以身体上没什么疼痛不适。
    甚至，武问月此时心里还有点怪怪的惬意，是那种充实到无力抗拒的满足和狂乱的幸福。
    但是这不行啊，这不行，这不行的呀！！！
    “你个狗东西！你有没有良心啊？叔叔阿姨没来你欺负我们，叔叔阿姨来了你还欺负我们？我要给阿姨打电话，我要告诉她儿子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武问月的理智仍旧在线，她一边被徐曼凝亲，嘴上一边破口大骂个不停，还用手使劲往上够，试图掐李培风的英俊脸蛋……
    “婊子，臭婊子李培风！我手机呢？我现在就打，我要让叔叔阿姨立刻赶过来，亲眼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你体重都超二百斤了，就这么把我们两个女孩压在身底下？你做个人，求求你了……”
    哦呼，越说越刺激了。
    李培风一手扶着沙发扶手，一手拍了拍身下的徐曼凝，淡定道：“想办法让她闭嘴。”
    “啊。”徐曼凝猛然抬起头，长舒了一口气，迷离地侧过头，吻向李培风，唇分后没敢睁开眼睛，微声道：“是这样吗？”
    “我觉得应该可以。”
    “变态！脑瘫！九世色鬼……呜呜呜！”
    武问月不停地含糊骂着，李培风不得不牵起的是她的手，十指紧扣，在嘴里咬了咬，又摆弄了一下，强调道：“这次可是曼凝的主意，她说自己中午没吃饱，想吃个三明治，三个人一起抱抱，你要报仇就找她！”
    “讨厌，明明是你的主意！”
    “徐曼凝你个婊子装什么？指定是你……啊，啊啊啊啊，小婊子你别亲了！我他妈出血了，快滚下去！”
    徐曼凝哼哼唧唧：“不行了月月，我没力气起来了。”
    “终于玩够了？”
    李培风怕沙发坚持不住三个人这么祸害，索性起身，将徐曼凝也拽了起来……
    “站不住了。”徐曼凝跟摊水一样依靠在他身上，手里还拽着武问月，嘟囔道：“月月，死没死？没死快起来！”
    “嘶~哈~快了，真快死了。”
    武问月双眼望着天花板，胸脯剧烈起伏，缓了好一会才慢慢地从躺姿变坐姿，最后站起来瞪了李培风一眼：“很好玩吗？滚回房间自己做手术！”
    “什么手术？”李培风不懂，但武问月已经和徐曼凝相互搀扶着，僵硬地迈动步伐走向了卫生间。
    “不行，以后不能这样，太危险了，刚才……”
    “危险，你也知道危险？早晚我要被你害死！”
    “现在是中午，而且明明你也……”
    “闭嘴！”
    李培风坐在沙发上，闭眼沉醉了一会，还是有些止不住地冲动。
    可惜啊，时机不对，就差了那么一点点时机，不然今天就能除魔卫道了……
    “叮咚~”
    微信提示音的响起，打断了李培风的思绪。
    解锁手机一看，发消息的人让他稍有些意外，对方发的消息更让他摸不着头脑。
    那是一张照片，像是在某个校园的路旁，照片主角则是一个塞满了垃圾的大号蓝色垃圾桶。
    真的很满，连盖子都合不上那种。
    正当李培风纳闷对方发这照片什么意思的时候，她又来了条新消息。
    黄天萱：“还是忘不了你，看到路边的垃圾桶就会想起你。”
    李培风笑着挠了挠下巴，思索片刻回复了一句话；
    “毕竟我是你的宝藏男孩呀。”

 第一百二十六章 开始对线

    黄天萱：“还宝藏男孩呢，那是句暗讽，别告诉我你听不出来！”
    李培风：“想我总是真的？”
    黄天萱：“（捂嘴笑）这句话的重点是把你比喻成了垃圾桶，你就是个肮脏的垃圾桶！”
    李培风：“那你现在想起我，是想倒垃圾还是要捡破烂呢？”
    黄天萱：“你猜？”
    我猜你是要捡破烂！
    李培风转身进了卧室，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个古色生香的小木盒，打开一看，见到里面那颗的漆黑药丸后，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给女孩送壮阳药？这也是种很神奇的体验了！”
    ……
    “你干嘛去？”
    等武问月和徐曼凝先后从卫生间出来，便看到李培风换好了外套，准备穿鞋似乎要出门的样子。
    李培风表情严肃，声音低沉：“上山龙遇下山虎，键盘不由我做主！”
    徐曼凝嘴巴微张：“什么意思？”
    “刀不锋利马太瘦，卡文卡的真难受。”
    武问月啊了一声，表情痛苦：“不要说了！快闭嘴！！我恶心！！”
    “天晴了、雨停了，没有灵感我要不行了！”
    徐曼凝很想吐，但又有点小愧疚：“是不是给他憋疯了？”
    武问月嫌弃：“憋死他也是活该，讲人话！”
    “人话就是没灵感了，我要出去采采风。”
    李培风的手已经放到了门把手上，正要拧开，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随口道：“你们一起不？出去遛遛弯？”
    “你自己去。”
    “早点回来。”
    武问月和徐曼凝各有工作要忙，因此没什么兴趣，但这也正和了李培风的意，两个女孩若真跟来，他反而还不知道如何处理了。
    “啪嗒！”
    门一关，李培风松了口气：“东风吹醒英雄梦，江东片刻不留人！”
    “本英雄去也！！”
    去哪呢？
    当然是去见黄天萱。
    燕大医学部距离北华师很近，五公里不到，李培风打了辆车，历经十分钟便到了校门口。
    这座学校他之前还真没来过，燕大倒去过几次，但燕大医学部和燕大最初其实是两所学校，只是之后合并了，便都叫燕大了。
    不过两个校区并不在一个地方，互相差了五公里远。
    “钱扫过去了。”
    “好的。”
    李培风下了出租后，在校门口骑上一辆共享单车，慢悠悠地进了校内。因为路不太熟，期间他还找人问了下路。
    “同学，医学科创中心在哪你知道吗？”
    “直走，前面第二个路口左转。”
    “谢谢！”
    在燕大医学科创中心的大牌子下停了车，李培风掏出了手机给黄天萱打起了电话。
    “我到楼下了，你在几楼？”
    “9楼，上来。”
    李培风拿着手机，看着最多不超过四层楼的科创中心，疑惑地问道：“9楼？你确定咱俩说的是一个地方？”
    “是啊，鸿运小区，八单元9楼902。”
    黄天萱语气懒洋洋的，李培风却很纳闷：“你刚才不是说自己在医学部科创中心吗？怎么……”
    “噢。”
    黄天萱略带歉意：“忘告诉你了，我现在人不在学校，今天周六，我报个到就回来了，刚刚已经到家了。”
    “？”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李培风咬了咬牙，呵呵笑道：“那你给我发个位置，我把药给你送过去。”
    “好，你看下微信。”
    挂了电话，李培风便接到了黄天萱发来的地址，没多远，在医学部附近的小区，骑车几分钟便能到。
    但就这么上了门，肯定也是受气。
    气从何来呢？李培风估摸大概是因为她心中的希望破灭了。
    在杭市的那几天，两人相处甚欢，黄天萱对他好感的是显而易见的，还送了块儿一百多万的江诗丹顿，虽然表还没到货，但心意是毋庸置疑的。
    而李培风一直采取的是一个不主动不拒绝的态度，并且委婉地表述了自己就是个海王的事实。
    黄天萱有所了解，但还是不减好感，或许就是以为他在开玩笑。
    之前微服私访参加讲座，亲眼见到了那一幕一幕，希望破灭了，有点小情绪也可以理解。
    但这不太利于接下来有可能产生的商业合作呀，要不要买点礼物哄哄呢？
    “或许可以买点水果去她家，比如——橘子？”
    不论怎么说，黄天萱作为自己的朋友来了首都，以后工作生活在此，自己初次登门，还是有事相求，就这么空手前往拜访实在没什么礼貌，而且此举还能缓和两人现在比较僵硬的关系，可谓一石二鸟。
    于是，李培风一边骑车，一边琢磨买什么礼物比较合适，但想了半天他也没什么想出该送什么礼物。
    “送啥呢，太贵的不合适，太便宜的没心意……”
    燕大医学部的校园还是不小的，李培风骑车原路返回的途中，无意间见到在不远处，有一栋教学楼前的道路两侧，种植着一片数十年树龄的银杏树。
    阳光一照，银杏叶金光灿灿，每一片叶子都闪着光。远远望去，银杏树像个摇钱树，金子挂满枝头。
    可能因为是周六，那条柏油路和行人道上没有多少行人，所以路上被金黄色的银杏树叶所占据，叶子几乎铺满了地面。
    秋季午后低角度阳光的照射下，让人感到的不是衰败，而是一种极为美观震撼的视觉效应，那种静谧的美。
    李培风下意识地调转车头，到了银杏树边，缓缓停车，低头看着满地落叶，咧嘴一笑；
    “风掠过树梢，碎落一地的树叶，成为了季节里的残痕！”
    “这落叶，真美啊！”
    ……
    将近一个小时后，鸿运小区，八单元9楼902门前。
    “叮咚~叮咚~”
    李培风按响了门铃。
    “咔哒~”
    十秒不到的功夫，门开了，身穿灰色家居服的黄天萱站在门内，笑道：“来的够晚啊，我还以为你迷路了。”
    “有点事要办……”
    李培风疑惑地看着一直堵在门口的黄天萱，感觉有点不妙，他预感到这次见面会受气，但没想到黄姐姐居然连面都不让他进？
    “进来坐坐啊？”黄天萱身子都没动地方。
    你堵在门口说这种话，就显得他妈的很没诚意！！
    对线，从现在开始！
    李培风撇嘴道：“我怕你把我当成入室抢劫的，当场给我弄死又不用受到法律的制裁，所以，还是算了。”
    李培风一招‘算了’以退为进拳施展开来，一招釜底抽薪的反击干脆利落不留后路！
    黄天萱微微一愣，显然被打的有些措手不及。
    “我也怕哦。”
    但很快，黄天萱反应过来，笑吟吟道：“我怕你来我家坐客这件事，让那两个和你合租的女性朋友知道了伤心欲绝，所以我们就在外面聊。”
    糟糕！
    那两个女性朋友作为李培风唯一的弱点被黄天萱抓住不放，接着又使出一招借力打力、顺水推舟‘外面谈’连环无影腿，踹得李培风脸色僵硬，眼神呆滞，嘴角抽搐。
    但李培风毕竟是李培风，忍下疼痛，绝地求生，微微一笑：“是你怕她们伤心，还是你看我和她们合租，所以才伤心呢？”
    刨根问底，冷静理智，普普通通一记直拳，打的黄天萱做贼心虚，造成的伤害是成倍暴击！
    “我……”
    黄天萱深吸一口气，作势开口
    “要不你也跟我们合租？”
    李培风笑容幅度加大，不紧不慢道：“一共两个卧室，咱们两个可以住同一个房间哦。”
    这一招‘同住一间房’威力之大，堪称那招江湖上失传已久的禁术；西伯利亚泰坦巨龙单手捏爆小行星！
    黄天萱脸色惨白，无法招架，扶着门把手好似要站不住了：“别扯了，聊正事！”
    不堪一击！！

 第一百二十七章 还你一整个秋季

    对线取得大成功，李培风也没有痛下杀手穷追猛打。
    而是从兜里掏出木盒，递了过去：
    “正事儿就是这个药，有时间麻烦你帮我测一下里面的成分，看看能不能仿制。”
    “唔。”
    黄天萱接过来，打开一看，眼神惊奇：“你还真有这药啊？我还以为……”
    “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你以为我在闹哈哈！但其实是真的。”
    李培风表情郑重：“这药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是真想让你帮我研究一下，如果仿不出来就把剩下的药还给我，如果能仿制，咱们再聊下一步问题。”
    “还真是药啊。”黄天萱用鼻子轻嗅了一下药丸的味道，眉头微皱，盖上盖子，又打量着那个古色生香的小木盒，咋舌道：“确实有点祖传药方的意思了！“
    “那这事儿就拜托你了，有进展告诉我。”
    李培风说完话转身要走，黄天萱却往后退了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进来聊，这事儿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让我进去了？”李培风面色稍缓：“不怕我……”
    黄天萱翻了个白眼：“快点儿的，不用换鞋了。”
    “成。”
    李培风哼笑一声，弯腰将立在门旁边墙壁上的一束花拿了起来，不由分说，直接送到黄天萱手里：“送你的礼物。”然后这才迈步进了房间。
    “礼物？”
    黄天萱看着下意识接过来的花，愣住了，因为她还真没收到这么奇怪的花。
    或者说它根本不是花，只是由金黄色银杏叶折叠成的手工花，又由半透明的鲜花玻璃纸包装好了，形成的一束‘银杏树叶花’。
    李培风送的这束‘银杏树叶花’一共九朵，就是由燕大医学部校园里的银杏落叶做的，他当时找了个塑料袋，装了满满当当一袋子，然后骑车到了校门口附近的花店，折叠好了，买个纸那么一包装，齐活了！
    “你送我的这叫什么呀？”
    黄天萱关了房门，很不满意，但嘴角难掩笑意：“不都应该送玫瑰，百合，郁金香吗？哪有送人树叶的？还是都快要枯萎的叶子！”
    这哪是树叶？这是你我友情的纪念，这是你我二人重归于好的见证。
    李培风往沙发上一坐，呵呵一笑：“还是很难忘那一天，在杭市北山路，有一位姓黄的姑娘，送给我整个杭市的秋季。”
    “我今天也还她一个首都的秋意，而且树叶虽然是枯的，但我给它叠成花，它就是秋季里最后的生机。”
    “真是！”
    黄天萱好像有点嫌弃，转而对一个房间呼唤道：“王阿姨，帮我倒杯开水。”
    “诶，好的。”
    未等人出来，黄天萱转而看向李培风，眼带笑意：“好好烫一烫你张破嘴！”
    没一会儿的功夫，保姆端来一杯热水，两人也落座在客厅的沙发上。
    “这真的都是你亲手叠的？”
    黄天萱对那一束小小的‘银杏树叶花’爱不释手，不住地欣赏着。
    “是啊，不然从校园到你家这几百米，你以为我为什么一个小时才到？”
    李培风稀溜溜地喝了一口水，随意道：“叶子是你们校园里银杏树上的，花是我一个一个亲手叠的，里面还有个贺卡，你可以看一下。”
    “在哪……啊，看到了！”
    黄天萱抽出来一看，上面写了一行小字；
    “秋天不止适合思念，更适合见面。”
    嗯，这感觉！又想笑了！
    黄天萱忍不住勾起嘴角，却听李培风悠悠道：“写这句话的意思是告诉你，以后想我可以直接约我见一面，没必要阴阳怪气，咱们是朋友嘛。”
    “是呢，朋友，很好的女性朋友！”
    黄天萱微嗔：“但刚才我要不留你，是不是收不到这花了？”
    “我不至于那么小气，你还是能收到的，花就放在门旁边。你若不留我，我照常走进楼梯，等下了楼出了小区，我会微信告诉你。”
    李培风挑眉道：“天萱，去门外看看，我给你留了惊喜。”
    完全抵抗不住这种出乎意料的小浪漫啊！！
    黄天萱抿嘴笑：“听起来这种方式更有趣，有点后悔留下你了。”
    言罢放下了花，又将小木盒放到茶几上：“说说你这盒药，到底怎么回事？”
    “是这么回事……”
    借口随便找，骗你嘎嘎好。
    李培风还是顺着那个祖辈失传秘方的借口往下编，说这药是他死去的爷爷在生前给他的，根据他爷爷所讲，老头在某个特殊时期，救过一个老道士的命，这药算是答谢。
    当时一共给了他爷爷三十枚，老爷子吃了以后，感觉生龙活虎、感觉勇猛无敌，所以宝贝的紧，一直藏着掖着，连自己儿子也就是李培风的爸爸都不知道。
    直到临终前，爷爷还剩下两枚这药，自觉时日无多了，这药也该给后辈留下了，不选择留给李启元则是因为隔辈亲嘛，老爷子一直很疼爱自己大孙子，所以便把这两枚药传给了李培风。
    也正因此，李启元和于慧芝并不知情，知情的只有李培风，和他死去的爷爷……
    “当时这药传给我之后，我觉得没啥用，因为我毕竟不是那种人，也用不到，所以一直没用。”
    李培风诚恳道：“但直到有一天，实在是太好奇了，就尝了一颗试试，想看看到底有没有我爷爷说的那么神，就尝了一颗，结果……”
    “结果你怎么了？”黄天萱表情玩味。
    “结果我冲了一夜的冷水澡。”
    李培风一副往事不堪回事地样子，见到她的表情，错愕道：“你想哪去了？我这么多年一直单身的，有过一段恋爱也只谈了六天，什么都没做，我清清白白啊！”
    黄天萱长叹一声：“弟弟啊，就算编故事，也请有个限度啊，否则我真的听不下去了。”
    李培风岔开话题：“总之，这药的效果绝对顶呱呱，远超市面上所有类似药品。诶，你刚才说这事儿不是那么简单是什么意思？”
    “确切的说是很难，因为你这是中药。”
    黄天萱端起木盒，观察着那粒药丸，缓缓解释道：“西药一般只有一种或几种化学物质，而且原料辅料写的清清楚楚，所以更容易仿制；但中药复杂的多，那么多药材，各种不同的炮制方法，君臣佐使各种配伍有无数种可能，同一种药材，不同年份不同生长环境，药效就会有变化。”
    “所以，别说你现在只有一粒药丸，就算你有一张药方，它的仿制难度和资金花费也比西药要大的多，成功的可能性也很小。仿制出来后，很可能疗效达不到原研药的效果，没准还会有严重的副作用。”
    李培风听得心凉了半节，但很快又振作起来，系统出品，也没说它是中药啊，只是‘九九归元固精强身丸’这个名字是中药的风格……
    “反正你帮帮忙，有空的时候就研究研究，死马当活马医，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黄天萱点点头：“我明白了。”
    随后，李培风又关心地问了一下黄天萱来京后的生活和学习工作上的问题，诸如环境适应与否啦，饮食如何如何啦。
    闲扯了一会后，黄大小姐有意无意道：“其他都还好。主要是我首都这边没什么朋友，周末休息想找个人玩玩的伴儿都没有，人生地不熟，没本地人带着，我也不知道去哪玩。我怕以后时间长了，会感觉很没意思。”
    “你这次来燕大读书应该有同学？”
    “我的身份虽然是学生，但也算是半个项目负责人，你觉得她们能和我做朋友么……”
    “这个确实。”
    李培风点了点头，没有再吱声。
    黄天萱瞅瞅他，直接把拖鞋踢了过去：“装傻是？我都这么说了你还不懂？”
    “懂咩啊？”李培风很无辜地举着那支拖鞋：“你让我懂咩？”
    “周末带我出去玩！！”
    黄天萱理直气壮：“就像在杭市，我带你那样！”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其实我是个出家人

    “带你玩？首都有什么好玩的？”
    李培风摩挲着下巴，表情很为难的样子：“燕京不比杭市，就占了个首都算优势，风景比杭市差远了。而且作为北方，当前季节的燕京又干又冷，花草也都凋谢了，实在没什么好玩的。”
    为了和平，为了稳定。
    李培风是真不太想继续招惹黄天萱了，他和徐曼凝武问月两口子过得正经不错，和赵清歌我导儿的关系也蒸蒸日上，属实没必要再增添一个麻烦，提升翻船的风险。
    送对方‘银杏树叶花’也只是为了缓和关系，免得黄天萱生气，连人带药把自己撵出来。
    确实，送花的过程以及这个礼物本身确实是很暧昧，这个李培风承认。但他也是没办法，毕竟曾经掌管着四大洋，不浪不习惯，不拉扯不舒服。
    不过眼前的黄天萱得寸进尺，还想要进一步邀约，他是真不想答应。
    万一明天武问月和徐曼凝也有事找他怎么办？就算没事，黄天萱约了他一次，还会约了他下一次，时间久了，自己万一控制不住下半身，早晚出问题，早晚会被两个女孩或者赵清歌发现端倪。
    武问月和徐曼凝不会翻船，这他妈是铁索连环船，李培风非常肯定。
    再加上一个老赵，有翻船的风险，但李培风自觉还能把握。
    若再加一个黄天萱？那他心里是真没什么底。
    “别敷衍人了。”
    黄天萱翻个白眼：“这儿可是燕京，五朝的古都，当前的东国中心，汇集了全国的美食和诸多人文古迹，杭市怎么比？不想带我玩就算了！”
    “不是不想带你玩，实在是没什么好玩的…对了！”
    李培风似乎想起了什么，试探道：“你玩电脑游戏不？”
    “……”
    “英雄联盟，明天咱俩双排，带你飞，我盖伦中单贼六！”
    李培风琢磨着自己明天可以找个代打，陪黄天萱玩一天的游戏，自己就可以抽出时间码字了……
    “看出来了。”
    黄天萱似笑非笑：“确实厉害，你已经让我沉默了。”
    言罢，她看向茶几上那盒药，自言自语道：“行外人可能不知道，仿制药的逆向工程到底有多么麻烦，尤其是中药。这绝不是一个实验员将药丸放在显微镜底下，就分析出构成药材成分，从而研发出来那么简单。”
    “就算是以普通的片剂西药仿制为例，也需要一个成熟的科研团队，从药物的形状、硬度、脆碎度、厚度、api晶型与晶形、api粒径、水分、有关物质、包衣增重、辅料用量、含量；不同介质下的溶出曲线，并根据处方辅料组成或型号以及溶出现象推测参比制剂的制备工艺，了解在影响因素和加速试验条件下参比制剂的溶出、有关物质变化趋势等等。”
    “这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以及时间，很多人不了解，以为仿制药就是抄袭、山寨，肯定很简单，但这种简单是与研发新药相比的。山寨要真那么简单，我们的芯片也不会被卡脖子……”
    李培风淡定地喝了一口水：“你这毫不善解人意的钢铁直女，不想陪我玩电脑游戏就算了，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说，你明天想去哪玩？”
    黄天萱哼了一声：“渣男！带我去故宫，我一直想进去看看，但没什么机会。”
    李培风却摇头：“故宫不行，票很难买，在网络上订票能订到十天之前，这个季节也算是旺季，所以明天故宫的票肯定已经卖光了。”
    “那…去天安们看升旗？这个不用门票？”
    “不用门票，但要早起！”
    李培风冷静道：“这个季节的升旗仪式六点多开始，这意味着你起码要凌晨三点床，穿完衣服，三点半从家出发，四点到广场门口，在漆黑的黎明前顶着寒风排两个小时的队。6点开门后，你需要和我一路狂奔，和其他众多游客赛跑，做第一批到达旗杆底下的观众。”
    “否则你看不到仪仗队，只能在人群后面，见到缓缓升起红旗，那就巨没意思了！而且就算我们挤到了前排，看到了仪仗队的升旗仪式，也会因为起的太早，一天都打不起精神，之后不论去哪玩，体验都会下降。”
    “……”
    李培风明知故问：“说话啊，你还想去吗？”
    黄天萱长出一口气，咬紧牙道：“颐和园呢？这个地方我也没去过。”
    “颐和园，你没去过？”李培风很是惊讶。
    黄天萱也不装了，冷笑道：“对，我没去过，明天就去那玩，你要是再找出一个能够让我信服的不去的理由，我算你厉害！”
    “幸亏你没去过！”
    谁料李培风哈哈直笑：“你去了肯定会失望的，因为颐和园就是一个以杭市西湖为蓝本所建造的园林。”
    理由很充沛，但我真想撕烂你这张臭嘴！
    黄天萱就算脾气再好，此时也气的牙痒痒，掏出手机搜了一下首都必去景点，直接挨个点名，和李培风讨论起来……
    “南锣鼓巷？这个怎么样？”
    李培风连连摇头：“那纯纯是骗外地冤种的，游客超级多，没什么可买的，也没什么好吃的，各方面都远不如乌镇，去了你就上了血当了。”
    “天坛公园？”黄天萱眯起了眼睛，甚至去不去也不问了，直接道：“那儿也不能去是？”
    “那地方可不兴去啊！”
    李培风吸了口冷气：“天坛在古代是祭祀场所，这有忌讳的，谁没事儿去那啊？而且天坛现在就是一个群众性公园，啥也没有。很多老头老太太在那办了公园年卡，她们在那跳舞、唱歌，踢毽子，锻炼身体，还有光膀子的大爷耍单杠……你说咱去了干嘛？”
    “长城呢？”
    “去。”
    “不能去……能去？”黄天萱不敢置信：“这个能去？”
    李培风唏嘘道：“去了之后，你就知道什么叫人山人海，寸步难行，也能深刻体会到全世界人口第一多的国家到底意味着什么，这个有很深刻的教育意义，所以我建议你去。”
    还是不建议去，但这次说的是反话！！
    黄天萱微微一笑：“我的耐心已经要没了，你再跟我开玩笑的话，我真的会生气的。”
    气？那怎么还笑了？怪渗人的。
    李培风勉强笑道：“生什么气啊，你刚才说的这些景点我都去过，所以我也只是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你建议，避免你踩坑而已……说，下个景点我肯定…尽量讲优点。”
    “去北华师大。”
    黄天萱眨了眨眼睛：“上次去了你们学校，感觉风景还可以，校园也挺大的，明天你带我溜达一圈，顺便尝尝北华师食堂的伙食，再看看图书馆，怎么样？”
    我不和你开玩笑，你反而和我开玩笑了？
    李培风平静道：“咱们还是去看看长城，俗话讲的好，不到长城非好汉，来首都一趟你不去长城实在太可惜。”
    “本女子本就不是好汉，去不去无所谓，何况你不是说长城人多吗？”
    李培风面不改色：“八达岭长城人是多，但我忽然想起来，首都共有八个长城景区，咱们挑个人少的去完全没问题。”
    “但我不想去了呢。”
    黄天萱轻笑道：“长城有什么好看的，无非是山上的一堆石头，还都是现代翻建的，也看不到岁月的痕迹。”
    “不去长城可以去颐和园嘛，有山有水有游乐场，还可以在湖里泛舟。”
    “不好，你刚才说了颐和园就是按照西湖翻建的。”
    黄天萱反问道：“那我还去那儿干嘛？故地重游吗？”
    阿西，小娘皮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了？”
    黄天萱双手抱在胸前，表情得意：“快点说，带我去哪玩？想不出来咱们就去你的母校北华师大，到时候可别怪心狠手辣，把你的鱼塘夷为平地！”
    太狠毒了这个女人！
    李培风无奈地叹了口气：“去香山，那景色不错，山、庙、庭院、清泉，寺庙都有。虽然游客也很多，但景区范围也够大，够咱们俩逛一天的了。”
    “香山？”黄天萱立刻拿手机搜索起来。
    “不用搜了，此地绝对值得一去。”
    李培风悠悠道：“有诗云，夜来风月好，悔不宿香山。”
    黄天萱心里一跳：“嗯？这句诗什么意思？”
    李培风的眼神突然凶狠：“意思就是，香山的夜色很迷人，你要是够胆，咱们就在香山玩一天，从白天玩到晚上，然后找个地方住下，开一间房，把上次没办完的事儿办一办。”
    李培风突然色胆包天！！
    可以理解，毕竟换了肾之后，他一直患有‘寡人之疾’，而且最近几天两个女孩大姨妈，李培风一直有火没地发，被黄天萱这么一撩拨，色火怒火齐齐勾了起来，半真半吓唬便说了这句话。
    黄天萱愣了一下，微微起身，双手抚过臀部，腰背挺直的重新坐在沙发上，接着右腿往右侧跨了半步，左腿放置于右腿上，优雅地跷了一个二郎腿，最后用右手中指和无名指勾了勾，挑眉道：
    “你要是够胆，现在我们就可以把上次没办完的事儿办一办。”
    黄天萱穿着裤子的裤腿不长，因为她现在采取了类似于空姐翘二郎腿的那种坐姿，所以露出了小半截白皙的小腿。
    而说来也是奇了，明明是件很和性感不搭边的居家服，黄天萱穿着却意外的勾人，李培风感觉这是和对方魔鬼的身材、端庄的仪态、淡然自若的神情有关，这种反差让人欲罢不能。
    黄大小姐绝对是从小受过形象礼仪方面专业培训的，想揉！揉到她不能端庄，只剩魔鬼！！
    “要不……”
    李培风看了眼保姆房，皱眉道：“明天我们还是在家里打英雄联盟？我盲僧玩的也挺六，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是个出家人，一身金钟罩铁布衫，练的童子功……”
    “去香山。”
    黄天萱笑了笑：“顺便找个寺庙，让方丈批准你还俗。”

 第一百二十九章 自投罗网

    下午四点，圣象国际小区，赵清歌的家中。
    “你汪叔叔介绍的男孩，你为什么连面都不见？”
    一位衣着雍容，妆容素雅，眉眼间和赵清歌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美妇，正在书房内，对赵清歌略有责备地讲着话。
    “就算不想见面，起码加上微信聊两句再拒绝啊，你这样做很没有礼貌，让汪魏和那个男孩都下不来台了！”
    李馨，燕都财大学国贸学院副院长，也是赵清歌的妈妈，今天她特意来自己女儿家，为的就是此事。
    “是吗？我跟他道歉了，有机会见面再道一次歉。”
    赵清歌随口应答，眼睛却专注地看着电脑上word文档，那是李培风发来的小说大纲。
    “你看着我！”
    见女儿这幅模样，李馨的语气冷了下来：“你真是越来越过分，我跟你讲话你就这样敷衍我？”
    赵清歌不耐地扫了一眼：“那您想让我怎么样？已经都拒绝了，歉我也道了，批评您也批评了，错我也认了，您还想怎么样？用不用像从前似的，我写一万字保证书交给您啊？”
    “你！”
    李馨怒目而视，赵清歌不理，继续看向电脑。
    片刻后，李馨神色稍缓，走到女儿身边，温声道：“朵朵，你最近是不是交男朋友了？不然以前这种事情说什么也要见一面的，不至于这么不给你汪叔叔面子。”
    “没有。”
    李馨轻叹一声：“交了就交了，没必要藏着掖着，我和你爸以前管你管的是严了些，但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以后能有更高的成就？你现在这么大了，应该能理解我们的苦心。”
    “……”
    “我听说你最近工作上做的挺不错，带的李培风好像很给你争光是？”
    “您消息真灵通。”
    李馨冷静道：“我记得那个小伙子，相貌堂堂，处事成熟，没想到还有如此才华。人才难得啊，尽量让他继续在你手下读博，陈书诚跟我讲了，只要他跟着你读博，对你之后评正高绝对是个很大的助力……”
    赵清歌打断道：“他很可能不会读博了，就算读博也不会找我做博导了。”
    “为什么？”
    “嫌读博太苦，其次您也知道北华师文学院有多少顶级文人，他们都对李培风很感兴趣，每一个都想要挖我的墙脚呢。”
    李馨强调道：“他这么抢手就说明这群人对他的看重，你更要留下他了！而且我瞧培风是个念旧情的人，你待他不薄，你只要好好劝一劝，他不会轻易换博导的。”
    “……”
    赵清歌不想说话，并很用力地敲打着键盘。
    李馨却为自己女儿的事业而上心，思忖道：“有时间你带着培风见见我们，我让你爸给他引荐几位燕大的中文系教授，通过她们可以领着李培风直接进入全国作协，再之后……你说燕大的教职是不是比北华师的教职好一些呢？到时候，他就知道该选谁做导师了。”
    赵清歌表情厌恶：“山头主义！”
    李馨语重心长：“怎么能这么说呢？朵朵，他是你学生，就算他不想跟你读博，能帮的你还是要帮的！”
    赵清歌淡淡道：“您还有事吗？我在做事呢。”
    李馨看了眼电脑屏幕的文档，沉默下来，又将目光投向赵清歌脖子上的项链，伸手摸了一下，语气似颇有深意：“项链很好看，自己买的？”
    “……嗯。”
    赵清歌连忙用衣领遮住，心里一紧，李馨先提起李培风，后提起这项链，实在不得不让她多想。
    “真是自己买的？”李馨确定似地问了一句：“不是男朋友给你买的？”
    “不是，我跟您说了，我单身！”
    李馨语气平静：“是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赵清歌保持沉默，李馨异常失望：“朵朵你居然会撒谎了，孙媛媛把事情跟我讲过了。”
    暴露了？！！
    赵清歌脑海中好像有了一根线被崩掉了，眼神不可避免的慌乱了一霎，但很快又强自镇定下来：“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她说你有个男网友，很高，很帅气，前几天，这个男网友送给你两样卡地亚的首饰，价值十多万，是由孙媛媛代收的。”
    就这？
    是了，孙媛媛根本不认识李培风，也不知道他其实是自己的学生，而仅仅因为这两句形容，李馨也绝不可能将此人联想到李培风身上。
    赵清歌心中大石落地，但没有吭声。
    李馨皱眉道：“看来她说的没错，你网恋了。”
    “普通网友而已。”
    赵清歌的解释在李馨看来完全是欲盖弥彰，因此更加不解：“你还真网恋了？朵朵，我不明白，网络上的人你连面都没见过，什么都不了解，只凭借聊天，你就如此草率的和对方确定关系？”
    “普通网友！”
    “那他能送你十多万的首饰？”
    李馨问了一句，随后了然点头：“很可能是假货，你去专卖店检验过吗？”
    “是真的！”
    赵清歌脸色微红，眼中略带怒意：“您要没事儿就走，我不想跟您吵架！”
    “我也不想！但我更想知道我家朵朵现在的情感状态！”
    李馨面色严肃：“既然首饰是真的，那么就说明对方大概率不是骗子，但说实话，能给一个素未谋面的女网友送十几万首饰的男人，我觉得他多少有点不正常。”
    赵清歌冷笑一下：“所以我得离他远点是？”
    李馨轻轻摇头：“那倒不至于，以前爸爸妈妈对你择偶方面确实有过一些干预，但也只是为了你的人生幸福着想。可现在，标准也可以适当降低一些，我们总要考虑现状的，你如今的年龄可不小了。”
    “所以，我建议你赶紧和他见面接触一下，如果你觉得合适，也让我们看看小伙子怎么样，对了，他是什么样的家庭你了解吗……”
    我们天天见面，你们也知道那个小伙子到底怎么样！
    赵清歌面沉如水：“您与其催婚，倒不如关心关心我工作上的问题。”
    “工作？”
    李馨沉吟道：“这个你爸爸会跟你谈的，明天回家一起吃个晚饭，他也有话跟你说，带出了李培风这样的学生，你也可以试着兼任一些行政岗位了，他会嘱咐你……”
    “我不想做老师了。”
    “嗯？”李馨立刻止住了自己的话头，疑惑道：“你刚才说什么？”
    赵清歌抿了抿嘴：“我想换个行业，不想做老师了，您有什么建议没有？”
    “我建议你把这句话收回去！”
    李馨的脸色瞬间冷若冰霜，周围的空气好似凝固了一样。
    赵清歌也紧张起来，心中稍稍有些为自己的冲动而感到后悔，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却被一阵门铃声打断了。
    “叮咚~叮咚~”
    赵清歌隐蔽地舒了口气：“您先去帮我开下门。”
    “乱开玩笑，等我回来再好好和你谈谈！”
    李馨眉头紧蹙，看了她一眼，走出了书房。
    ……
    下午四点多，李培风从黄天萱家出来后，没有直接打车回家，而是前往了赵清歌所住的小区。
    他要给老赵送点东西，送什么？
    当然是送花了。
    当时，那银杏叶子李培风搂了一大袋儿，花也不止做了一束。
    送给黄天萱一束，还剩下三束，这三束自然也要送出去，不能浪费。
    估计老赵会很感动地当场收下，毕竟这花又不是玫瑰那种赤裸裸代表爱意的，却又含着些小心思，既能代表了李某人的情意，也能代表他的敬意。
    可以送恋人、朋友，也可以送师长，不至于让赵清歌在收与不收之间纠结。
    妙！真是妙啊。
    一路上，李培风都在想，当自己突然出现在赵清歌家门口，敲响了房门，对方开门迎接，却见到自己手捧一束如此独特的花束，亲手制作，亲手送上，该会做出如何表情。
    “我亲爱的导儿该是多么的感动，多么的惊喜呢？”
    “没准会邀请我进家里坐坐，我们聊一会儿天，她便有些困了，就那么坐在沙发上睡着了，然后……”
    这种可能性虽然很低，但至少不等于零！
    因此李培风是满心期待地来到了赵清歌的家门口，按响了门铃。
    “叮咚~叮咚~”
    没等多久，门开了。
    “咔哒~”
    防盗门刚开出一道缝隙，李培风便右手拿着花将其送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并用上绕梁之音，只听那充满磁性的嗓音深情开口：“导儿……”
    门彻底打开，李馨站在门前，上上下下地扫量着他，像是在审视着什么，眼神深邃，难以捉摸：“培风，你这是闹的哪一出啊？”
    这一出啊，这一出叫小鬼拜见张天师，自投罗网。

 第一百三十章 想要冲锋的清歌

    李培风呆若木鸡，反应过来后，将手中的花缓缓放下，脸上强挤出一丝微笑：“阿姨好，我，我……好久不见您了，您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李馨微微侧过身，往里摆了下手：“进来说。”
    “额，好。”李培风只感觉浑身不自在，他是真没想到这位能在赵清歌的家里，按理说不应该啊，李馨作为学院领导平常工作很忙的，哪怕是周六基本也休息不到，更不会特意来女儿家里，只能说是自己运气不好！
    “我导师她……”李培风进屋后尴尬地四处打量，心里有些后怕，幸好自己在门外的时候虽然嗓音和表情不太对，但也只说了个导儿，剩下的‘我想你了’没说出口，否则那真就要死在当场了！
    “你终于来改文章了？”
    两人说两句话的功夫，赵清歌便从书房出来了，看到李培风手中的花，眉头一皱：“约定的几点还记得吗？这么晚才到，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李培风心中默默为赵清歌给的台阶点赞，连忙回应：“诶，有点事儿耽误了！”然后又举起手中的花：“所以从路边买了花，给您赔罪。”
    赵清歌瞄了眼李馨，没接：“少弄这些没用的！”
    李培风随机应变能力也很强啊，转眼间便想到了借口，笑道：“这是一个初中生自己做的手工，人家周末出来摆摊赚点零花，我在街上看到了，决定应该支持支持，就买了一束。您要不喜欢，我回去送给我妈了。”
    赵清歌面轻轻哦了一声，没理会这茬，向书房走去：“跟我来，没想到你写的大纲这么细，我也是现在才要看完，关于写作方向，我给你几条建议……”
    “嗯，好的。”
    两人走进了书房，没有关门，李馨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听到她们讨论的内容，真的和赵清歌电脑上的文档差不多，是一些小说创作的东西，她紧皱的眉头才缓缓展开。
    而房间内，李培风听到李馨的脚步声越走越远，也算松了口气，小声道：“导儿，您母亲怎么来了？吓我一跳！”
    明明是吓我一跳！
    赵清歌撇他一眼：“你为什么来我家了？还拿着那小学生做的花！”
    “不是小学生，是初中生……”
    李培风一拍脑袋，无奈道：“嗨呀，是我自己亲手做的，不是买的，刚才说那话是给阿姨听的。”
    “是么？”赵清歌不置可否。
    “是啊，早上我从学校回来，看路边的树好看的，就随手叠了几朵，又从花店买的纸给包装上了，然后第一时间就想着送给您，结果谁曾想遇到阿姨了！”
    李培风叹气道：“搞得有点尴尬！”
    赵清歌望向桌面的那束花，嘴角上挑，但很快又平复下来：“以后再想来，提前给我打电话。”
    “以后？”李培风咧嘴直笑：“行！”
    他之前也就是在过年过节，或偶尔听着赵清歌吩咐，帮她取东西的时候，来过其家中几次，平常是真没什么机会来。
    现在赵清歌开了金口，听着意思好像自己随时能来她家串门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的论文，或者文学创作遇到瓶颈了！”
    赵清歌脸色严肃：“而且是在周末，情况又较为紧急的情况下，你可以来我家，我对你进行指导、纠正，懂了吗？你不要误会！”
    “嗯，没误会！绝对没误会！”
    三十分钟后，两人聊得差不多了，李培风的手机也响个不停，是武问月和徐曼凝她俩问他跑哪去了，现在他也不方便回话，便走出了书房准备离开。
    “培风要走了？”
    身在厨房的李馨穿着围巾正在做菜，看到这一幕，放下了手中的菜铲，迎了上来：“我饭马上做好了，都给你带了一份，留下来吃完饭再走。”
    “不了不了！”
    李培风连连摆手：“今天周末，我爸妈来首都看我了，我今天可能要和她们一起吃。”
    “哦，你父母来了？”
    李馨心中一动，微微点头：“那是要回去陪陪父母，不过……你明天有时间吗？”
    “额，您有事？”
    李馨温和地笑道：“我最近听你们陈院长说起你了，没想到，居然还是个大作家啊，我和你叔叔都挺好奇，是什么样的父母能培育出这样的才子。正好她们现在也在首都，也是挺凑巧，所以，我想不如明天我们两家人一起吃个饭，聊聊天。”
    李培风感觉有些惶恐，也有些莫名其妙，好端端地邀请自己一家人吃饭干嘛？
    但要是在以往，他肯定巴不乐得的就同意了。
    眼前的女人是谁？一所首都211大学的国贸学院的副院长。
    赵清歌的父亲是谁？燕大外国语学院院长。
    这两位可以说都属于各自学术领域的领头人物，说白了那就是话事人，掌握的资源深厚，人脉广博，随便一句话，没准让自己少奋斗多少年。
    若是抱上大腿，前途大大滴有。李培风之前就是这么想的，但现在他还真没太大兴趣，因为自己已经抱上了她们的女儿赵清歌的大腿。
    此时若再以赵清歌学生的身份，带上自己父母，参加这场家宴……怎么想怎么别扭啊！！以后万一两家人变成了一家人，又坐到一起吃饭，那还怎么相处？
    “还有，你导师对你读博和以后就业的事儿也挺上心。”
    李馨接着笑道：“正好，也能借此机会和你父母谈谈，你若有其他难处，对未来就业有什么困惑，你导师帮不了的，阿姨和叔叔没准能帮你。”
    又是陈院找来让我读博的说客？
    听她这么一讲，李培风隐约明白了什么，下意识看了眼赵清歌，对方却微微摇头，心里也彻底懂了，于是乎摆出傻乎乎的样子真诚道歉。
    “抱歉呢，阿姨，明天白天和父母约好了一起逛街，下午她们就要坐火车回家了，所以吃饭的事儿，等他们下次寒假来再说。”言罢果断转身。
    “导儿，阿姨，不用送了，再见！”
    “慢走。”赵清歌还是送到了门口。
    “咔哒。”
    防盗门已经关上，李馨眉头紧皱，脸色不悦：“这个小伙子之前看着挺成熟的，怎么，刚才没听懂我说的话什么意思嘛？！”
    赵清歌神情却很轻松：“我都跟你说了，他根本不想读博，甚至不太想担任教职，以后只想安心做个作家，写写书的。”
    “是么？”
    李馨看了她一眼，叮嘱道：“以后少让学生来自己家，尤其是男学生，惹出些风言风语就不好了。”
    赵清歌用鼻音哼了一声：“知道。”
    李馨刚想转身进厨房，但又想起了什么，停住脚步，眼神凌厉：“对了，朵朵，你刚才是不是跟我说要辞职来着？”
    赵清歌看向厨房，那个在灶台上冒着黑烟的炒锅，提醒道：“你的菜要糊了。”
    “哎呀，把它忘了！”李馨慌张跑向厨房，也就忘了这茬。
    赵清歌缓步回了书房，反锁房门，拿起书桌上那由银杏叶折叠成的金黄色花束，坐在椅上沉默地看了半晌，微不可闻地一叹。
    随后，她从抽屉里拿出牛皮日记本，翻到最新的空白一页，提笔写下了几行话。
    “我年华虚度，空有一身疲倦。无望，沉堪，空憾，像这枯叶叠成的金黄色花朵，美，但死期将至。”
    “我已经想好自己的墓志铭了。”
    “写过，满纸空言；爱过，水中捉月；活过，浑浑噩噩。”
    “风再猛烈些，我想在我最后的黄金年代来一次冲锋，哪怕注定会扑空。”

 第一百三十一章 百曲千折显精诚

    下午五点五十，李培风方才进了家门。
    “咔哒~”
    刚开了门，便见到武问月和徐曼凝正在往餐桌上端菜，李启元卸了围裙落座，于慧芝端着果汁走出了厨房。
    “倒挺会赶时候。”
    “来吃饭。”
    “爸妈你们今天没出去玩吗？怎么没在外面吃？”李培风也不是空手回来的，进门前在小区外的熟食店买了个拌菜，因为他以为是武问月掌厨，菜可能不会太多，所以买的。
    但此时这个拌菜就有点多余了，不过有一点好处，可以稍微遮挡一下那两束花！
    “月月和曼凝爱吃我们做的菜，我们当然要回来做啊！”
    “哦。”李培风不动声色，将菜和花都背在身后，进了卧室将花放下，然后又拎着菜走向餐厅。
    “开饭开饭！”
    饭桌上，于慧芝和李启元商量着明天去哪玩玩，毕竟明天晚上就要坐火车回家了，来了次首都却还没真正的逛一逛，感受一下诗和远方，放松一下心情，这很不符合老两口的作风。
    徐曼凝和武问月则在给她们筹谋划策；
    “故宫怎么样？”
    “要提前订票，而且我和你叔叔以前去过一次。”
    “拿去天安门看看升旗？”
    “也看过了呀，上个暑假我们来看的。”
    “颐和园呢？”
    “去过，一般般。”
    “天坛和长城……对了，之前我带叔叔阿姨你们去过！”
    “是啊，我手机里还有和月月你的合照呢。”
    正在吃饭的李培风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首都的景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有名气的李启元和于慧芝两人大多都去过了，但唯独那个地方没去过，而在这个季节的首都，那个地方才是最受人们青睐的观光之地——香山。
    为了避免撞车，李培风不由抬头，看似好心的主动建议道：“爸妈，首都的景区你们大多都去过了，而且只有明天一个白天的时间，太赶了，所以我建议你们逛逛街，尝尝美食就行了，没必要去景区。”
    于慧芝连连点头：“嗯，说的有道理！”
    “逛街那就随意啦，商业街那么多。对了，阿姨，南、北两个鼓巷你们去过吗？”
    眼看话题被带远，李培风也松了口气。
    “去过啦！”于慧芝略有无奈：“你们这一说，好像首都市内有意思的地方我们都去过了呢。”
    “不可能！”徐曼凝坚定摇头：“我这个首都人都不敢说去过全市所有景点，让我想想，这个季节……香山！”然后兴冲冲地对于慧芝问道：“阿姨，香山公园你们去过吗？”
    “啪嗒~”
    李培风端着饭碗，筷子落地，眼神呆滞。
    “你没事？”徐曼凝立刻贴心地帮他拿起筷子，眼神关切。
    李培风拼劲全力将眼神里的杀机藏了下去，勉强笑着摆手：“没……”
    于慧芝也没在意儿子的反应，只是好奇道：“香山？好像没去过呢，那里都有什么？”
    徐曼凝转头接着道：“什么都有啊，山、水、庙，人文景观，就是游客多了点，但那儿附近的餐厅饭馆也不少，有几家正经挺不错！还有宫廷菜系，我和培风以前在那吃过饭。”
    言罢，她捅了捅武问月：“要不，咱们三个人明天陪叔叔阿姨一起去香山玩玩？”
    “行啊。”武问月也笑：“就是不知道叔叔阿姨嫌不嫌弃我们几个电灯泡。”
    于慧芝捂嘴乐：“胡说，都去，都去，人多热闹！”
    “……”
    “培风，你怎么了？”武问月看李培风五官几乎扭到一起，似乎很痛苦的样子，不由关切地问道：“吃咸了吗？”
    “不是菜咸。”李培风咽下嘴里的菜，又喝了口水，艰难道：“是生活太苦了！”
    该来的总会来，遇事不要慌。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牛马！！
    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
    正所谓百曲千折显精诚，熬过这九九八十一个修罗场，终究有一天我会修成正果取得真经！！
    ……
    父母去香山的事情已成定局，武问月和徐曼凝又嚷着一起去，这让李培风很难受，因为明天他早已和黄天萱约好了，两人也去香山游玩。
    这不是担心两拨人撞不撞见的问题了，而是李某人分身乏术！他总不能把自己劈成两半，这边陪父母和两个女孩，那边又陪黄天萱？
    李培风倒也试过让她们打消主意，换个地方，但无果，最终也只能闭口不言，琢磨一会等父母走了，再找个什么借口推掉香山一行。
    让父母打消主意是不行了，但他觉着自己找个理由‘不去香山’，说服她们和两个女孩，这还是很可行的。
    黄天萱那边毕竟事先约好了，言出必行的李培风压根没考虑放人家鸽子，香山公园很大，若细逛的话可能一天时间都逛不完，所以两拨人遇见的可能性不高，实在不行自己在和黄天萱商量商量，换个地方也没问题！
    嗯，只是小难关，可以解决的！
    这顿饭吃的李培风实在没什么心情，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叔叔阿姨慢走，明天早上我去接你们。”
    “嗯，好的曼凝。”
    饭后，父母离去，两个女孩在门口送了送，待二老进了电梯，房门关上，武问月和徐曼凝便齐齐看向李培风。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徐曼凝皱眉道：“你下午出去那么久，去哪浪了？”
    “我看你晚饭好像没吃几口。”武问月眼光毒辣，语气却很平淡：“和那个姓黄的女书迷吃饭去了？”
    女人在捉奸这种事儿上第六感准的可怕，推理能力堪比福尔摩斯，但凡身边男人有了那么一丁点不对的迹象，她便可以捕捉到！
    尤其是李培风家里还一下住了俩！
    这也算是同居的弊病，三人朝夕相处，但凡李培风的举止有点不对，另外两个都能感受的到，幸好李培风有所准备。
    “跟我来。”
    “干嘛？”
    “跟我来一下你们就知道了。”
    他不由分说地牵着两个女孩的手进了卧室，将书桌上的花拿起来，一人发了一束：“这就是你们问题的答案。”
    看到两个女孩惊喜的眼神，李培风也觉得自己这行为做的有点过分了，或许是良心发现了，竟然在内心开始谴责自己……
    同一样的花居然送了四个女人？
    不严谨！万一武问月和徐曼凝，以后见到另外两位也有这种花该怎么办？
    就不能送四样不同的花吗？！

 第一百三十二章 造化弄人

    武问月看着手中的花，愣愣的：“你自己叠的吗？”
    徐曼凝惊喜了一下下，小声嘀咕：“我还是第一次收到你送的花。”然后低头闻了闻，哈的笑出声：“居然还有香味？”
    李培风一脸真诚：“我下午出家门后，骑车到了附近的公园，发现路边银杏树的树叶很好看，想着折叠成花应该很美，但又不太会叠，所以去附近花店，让老板有偿教了一下。我在人家那学了半天，算是学会了，便花费了两个小时给你们叠了这两束花，叠完了又喷了些香水。我以为你们收到了肯定会很高兴，结果没想到啊……”
    李培风一脸哀愁：“我的一片真心换来的是什么？怀疑，疏远，冷漠！我不会因为你们冤枉我而伤心，我只是因为你们对我的不信任而伤心。”
    “行了行了！”
    武问月受不了他摆出的架势，一屁股坐到床边，嫌弃道：“你要让我们信任你也简单，把手机拿出来给我们看看，每个月让我们进行一次抽查，以后你说什么我们都信！”
    徐曼凝眼睛亮了：“对，看看手机！”
    随后连忙放下花，左手从兜里掏出自己的，递到李培风面前，右手一伸，手掌平摊：“快点拿来，我的随便让你看！！”
    武问月从紧身牛仔裤里也费劲地掏出自己的手机，往床上一甩：“我的在这，你也可以看，培风你赚大了，一个换两个。”
    “我觉得……”
    李培风沉吟道：“信任往往是我们在一起的前提，这个不能本末倒置，是因为你们怀疑我这个人，所以才会看我的手机，而不是因为我的手机，你们对我产生不信任。试想一下，如果手机你们看了，里面什么都没有，都很正常，你们真的会信任我吗？不会的！你们反而会更加怀疑我，心想李培风的手机里怎么什么都没有啊，他是不是提前把那些东西删了？”
    徐曼凝不耐烦：“废话那么多，到底给不给看？”
    李培风很镇定：“你们也知道，我比较受女孩喜欢，所以总有些人上赶着跟我聊天，我不回又不太好，其实我真的跟她们没什么，但你们看了肯定会生气。”
    “上次曼凝你为什么和我分手？就是因为看了我的手机，看到了那些女孩的聊天记录，其实什么事儿都没有，都是她们主动跟我聊，我都不怎么理，但你就疯狂吃醋，还跟我玩冷战……想想，这事儿才过了几天呐？忘了！！”
    李培风痛心疾首了，拿出自己的手机：“就是它，我手机都没换，聊天记录都没删，你们还想看？曼凝，问月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嘛？你还想受二遍气，吃二遍醋是不是？那我们上次分手不是白分了吗？要以史为鉴啊！”
    武问月都懒得听了，拿起手机起身往外走：“让他吃屎。”
    徐曼凝也甩手走人，一脸晦气：“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两个女孩一走，李培风缓缓坐在床边，沉思片刻，解锁了手机，把里面一些比较过分的照片，和所有社交软件的撩骚全清掉了。
    其中包括和黄天萱的聊天，以及在杭市两人的合影。
    甚至在tt软件上，与云心月性的聊天记录也让他删掉了，反正那些照片电脑上也有备份，他倒不是很心疼。
    主要是曾经和那些老情人的合照，删一张就没一张，弄得李培风很揪心。
    对他来说，这些女人虽然是过眼云烟，但，那每一位都代表着他的经历，每一位都象征着他懵懂而美好的青春。
    “我是谁啊？俗世潮水浪头子，风月夜中第一流。”
    “酒窖中功成，花田里名就，我是足智多谋玲珑剔透，纵使暴雪来大雨骤也不把功德修，先耍冬夏再玩春秋……但我总不能一直浪下去？”
    李启元的教诲在李培风脑海中浮现……
    “你要认识到自由包含着责任和道德，而大多数人害怕后两者，却忘了人生来就是戴着这两者所铸成的枷锁。”
    “人生的所有疑惑几乎可以全部浓缩成一个问题：应该如何生活？”
    当李培风对手机做完了清理后，心中竟然有些放松，长出了一口气后，呢喃自语：“是时候该和过去的我告个别了，从此以后北华师再无绿茶收割机！”
    言罢，起身进了侧卧，两个女孩对他熟视无睹，李培风也不在意，拿出手机放在了桌上，坦然道：“现在你们看，以后你们随时可以看。”
    武问月讥笑：“这是销毁完证据了？”
    “我说以后你们可以随时看！”
    李培风在以后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武问月嘴角上挑，没说什么。
    “删了也没用，删了我也能找到！”
    徐曼凝麻利的几个大步，一把夺过手机，然后砰的一下直接爬到床上，专注地就开始翻找起来。
    李培风也不紧张，顺势就坐在了旁边，甚至背对着对方不去看。
    片刻后，徐曼凝异常失望：“服了，你连网购记录都删了？”
    李培风笑而不语，很多男人面对女朋友查手机的时候，会提前删除微信记录和手机内以及云端上的照片，但这远远不够。
    各种社交软件不提，最重要的是网购软件里的购物信息，以及付款信息和美团的定房记录，饿了么的外卖订单等等痕迹，都要记得删掉！
    开房记录也不用说，而像什么给前女友买的礼物，给暧昧对象定的外卖，不删一样会有大问题。
    “你看看他的美团。”
    果不其然，武问月出言提醒，并也爬在了徐曼凝身侧，同她一起搜寻手机中的蛛丝马迹。
    李培风本来想开口要出两个女孩的手机，闲着没事也翻翻看，毕竟偷窥人隐私的快感每个人都有，但看到她们翘起的臀部，看手机的心情瞬间没了……
    他只想揉！左右开弓的揉！
    武问月今天穿的是条蓝色的紧身牛仔裤，那浑圆的臀形被极其完美的勾勒出来。
    徐曼凝穿的也是紧身牛仔裤，虽然是黑色的，虽然臀部比武问月小了些，但也只是相对的，而且裤腰很低，李培风依稀能看见里面同样是黑色的小裤裤边边……
    “真是的，都清空了。”
    “淘宝好友那项你翻一下。”
    “好。”
    李培风回头瞅了瞅，见两人视线都在手机上，缓缓向徐曼凝伸出了魔爪。
    “……嗯。”徐曼凝浑身微颤了一下，但语气还一如往常：“淘宝好友也空了。”
    “给我看看！”
    武问月也没在意，一把拿过手机，不断切换屏幕，点开各种软件，仔细检查了片刻，嗤笑道：“删的是一干二净……啊！”
    感受到异样，武问月立刻转头，怒目道：“你干嘛呢？”
    “我看你们裤子上好像有个线头……”
    “滚！！”
    李培风是被撵出来的，但在出卧室之前，也找了个新书有灵感了，要码字的借口推掉了香山之行，所以，明天会由两个女孩陪着李启元于慧芝两人同去，他则留家工作。
    这撞车事件算是被避免掉了，但没完全避开。
    因此回到卧室后，李培风便给黄天萱发了消息，试着和对方商量下看看明天能不能换个游玩的地点。
    “不行，说好了香山就去香山。其他景点都不行，你说的！”
    李培风是好劝歹劝也没好使，这也算是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初为了拒绝黄天萱出去游玩，对首都景区说了一堆贬低的话，此时却成了不得不去香山的理由。
    而既然无法改变地点，李培风则开始琢磨如何能避免两拨人碰上。
    他从网上搜了一下香山的地图，居然乐观了起来，因为香山公园范围确实不小，如果他能提前得知另外四人组的游玩路线，完全可以避开。明天天气不错，游客也会有很多，这也是个优点。
    “只要自己偶尔和她们几个微信联系，确定她们的位置，就不会碰到的！”
    定下计划后，已是七点多，李培风放下杂念，准备码字，谁料刚打开电脑，手机响起了铃声，来电人是赵清歌。
    “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干嘛？是想再给我的小说提些建议？”
    李培风心中好奇，却不影响他接通电话的速度。
    “喂，导儿，有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李培风还以为对方信号不好，直到将话重复一遍，赵清歌方才有所回应，语气很是平静；
    “明天我有时间。”
    “唔？”
    李培风愣了，真愣了，嘴里发出无意义的语气词：“唔！”
    赵清歌的这句话通过手机喇叭被耳廓收集，经外耳道，到达鼓膜……最终被李培风的大脑所捕获分析其中信息。
    当时他就明白了话中的潜台词，嘴巴微张了001米，但是在下一秒，那张嘴将大的能吞下一个大馒头，因为赵清歌说了一句话。虽然李培风听她说过无数的话，但是这一个，李培风认为是最吓人的。
    “香山公园的票你订了吗？”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夜袭

    “香山公园的票你订了吗？”
    赵清歌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再清晰不过了！
    这一刻，李培风热泪盈眶，不是因为感动。
    只是感受到了命运的捉弄，世界的疏离，人生的无常。
    李培风不想去香山了，他只想上太空，他要看一看宇宙的边界，是不是也这么离谱和荒芜。
    “您当时怎么没同意呢？”
    李培风强忍着悲痛，小心翼翼地问出了这句话……
    “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想和你去香山看风景，只是想和你聊聊你新书的大纲，之前我说的那些故事脉络感觉还是过于正统了，对网文来说可能不太适应。”
    赵清歌言辞严肃而正式：“我觉得不论如何，你都要对这本新书慎之又慎，因为你将彻底转换文风，这很难。整体故事，节奏，剧情安排，角色等等各方面，都和你之前写的小说完全不一样，而这本书又非常重要，所以动笔之前务必要想好。”
    哇，老赵你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借口自己找，生活嘎嘎好！！’
    李培风握着手机，紧闭双眼，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是，谢谢您，我是应该和您多讨论讨论，但……”
    欲言又止，完全说不出什么‘我明天和人约好了’之类的屁话，本身李培风就是最想和老赵一起去香山的。
    “你没时间？那就算了。”赵清歌听出李培风的犹豫，很果断的就想取消邀约。
    “不是没时间！”李培风连忙道：“只是您昨天说不去之后，我答应了父母她们明天一起去香山逛逛，这正好赶到一起了。”
    “哦。”
    赵清歌的语气没什么波动：“那你陪她们。”
    言罢，直接挂了电话。
    李培风只感觉自己仿佛错失了一个亿，心痛啊！！
    老赵好不容易答应私下约会了，结果却自己不得不拒绝。
    答应了黄天萱只是拒绝的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李培风更怕自己携赵导游香山被父母组撞见。
    带着黄天萱被她们见到，这个后果，李培风还勉强能够接受。带着自己导师游玩香山被她们撞见，这个后果太恐怖，李某人根本不敢想。
    两者之间的差别好比一个是挨刀砍，一个是挨炮弹。
    前者有可能会活。
    后者是真的会死，而且粉身碎骨的死法。
    但那不甘心的念头始终缠绕在李培风心头，可又没有解决办法，他只能用码字来抚平伤痛了！
    “先以我导儿为原型设定一个女主压压惊！”
    李培风又开始搞新书了，细纲和故事情节没确定，反而先写起了女主设定，这有点违背常理，但严格来说，他就是为了这点醋才包的这顿饺子。
    所以，写，写他妈的！
    “外貌；漂亮，特别漂亮。”
    “性格：知性温柔善良体贴。”
    “缺点：傲娇，特别傲娇。”
    “口头禅：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喜欢你，我只是……”
    ……
    深夜十一点多，两个女孩出了卧室在卫生间洗漱，李培风听到动静，被打扰了思路，干脆稍作休息，登录tt。
    完成了每天的肉照日常后，等了一会，没等到云心月性的回复，李培风索性出了卧室，同两个女孩一起洗漱。
    “诶，明天你们准备带我父母从哪个路线玩？”李培风不动声色的开始套话。
    徐曼凝刷着牙，随口含糊道：“从香山南面开始爬山，先去双清别墅，再去香山寺，一路走走看看。从北侧下山，到琉璃塔，看眼镜湖，就是咱们俩之前走过的路线，基本的景点都能逛到。”
    李培风哦了一声，刷牙的同时也开始琢磨自己带黄天萱走哪条路，才能完全地避开四人组。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钻了牛角尖，何必一心想着避开她们？不如直接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如果能让武问月和徐曼凝不去香山，只有自己父母的话，危险性将会大大降低！
    四个人变两个人，不仅撞见的概率小了，一旦撞见引发的后果也小了！
    甚至完全可以是自己和黄天萱两人代替徐武二女，陪同父母游玩香山，这样问题就被完美解决了！
    但怎么才能让两个女孩不去呢……
    “明天你真不去吗？”
    武问月在在水池前弯腰洗脸，嘴里还开着玩笑：“就不怕我们偷偷向叔叔阿姨说你的坏话？”
    怕？
    李培风心中一动，呵呵笑道：“好怕啊，但我更担心你们。”
    徐曼凝一脸奇怪：“担心我们什么？担心我们会迷路？”
    “你们俩……算了。“
    李培风欲言又止，摇了摇头没有多说。
    这反而勾引起两个女孩的兴趣，武问月不耐烦：“有屁就放，什么就算了？”
    徐曼凝也催促：“快说快说！”
    “那我就随便说说。”
    李培风这才换了一副比较正经的表情：“你们看看啊，你们俩现阶段，一个在家族企业内掌管着重大项目，一个准备进行自媒体创业，居然还有闲心在周末游山玩水，这难道不让我感到担心害怕吗？”
    两个女孩表情瞬间就变了，齐齐看向李培风。
    李培风也不虚，继续按着计划说道：“我父母人到中年，没有经济压力，一心享受生活完全没问题，你们俩这个年龄，还有着各自的事情要做，怎么好意思学她们呢？”
    “曼凝你将来会承载父母的期望，接手未来的家族企业，决定它的兴衰成败。问月你前途未知，急需在首都立柱跟脚，实现经济独立，过上更好的生活。你们明明都有着清晰的目标，但你们现在的态度和行为，很让我不理解……”
    徐曼凝越听脸色越差：“你在教我们做事？”
    武问月暗骂一句，也很不爽：“可给你牛b坏了，刚做上投资人就开始pua我了？”
    “这叫什么pua？”
    李培风皱眉：“专注是一个非常好的品质，但你们这种态度，让我感觉即便自己睁开眼睛，都看不到你们未来了。”
    “你再说一遍？”
    “我们还有未来呢？？”
    两个女孩紧紧盯着他，似乎都动了真火。
    看来未来这词儿是个禁忌啊。
    李培风心里吓了一跳，连忙安慰：“也是我杞人忧天，别听我胡说，毕竟明天是个周末，就该好好休息的。”
    “知道那就闭嘴！”
    “气的我乳腺癌了我第一个弄死你！”
    两个女孩心情本来挺不错，被他这么一说，内心居然焦虑起来。
    狗东西说的好像确实很有道理啊，越想越有道理！
    但就这么被教育，也是武问月和徐曼凝所不能忍受的。
    就好比情侣之间吵架，女朋友即便发现男朋友说的话更有道理，嘴上肯定还是要骂回去的，她们俩也一样。
    “李培风，你就像一个抓不到食物的水蛭，知道为什么吗？不知道，因为你就是个弱蛭，小弱蛭！”
    “以后少教育我们，有那心思拿键盘多敲两个字，没准可以拿你辛苦一年的稿费挑战一下我的零花钱！”
    两人罕见的统一了战线，一边洗漱一边对着李培风恶语相向，后者笑眯眯地也不在意。
    最终，洗漱完毕的她们走出卫生间，回到了卧室，脱掉睡衣躺在床上，在漆黑的房间内，各自保持着沉默。
    “他说的其实也对。”武问月抱着徐曼凝，率先打破了沉默。
    “偶尔。”徐曼凝挠了挠头，气馁道：“好，他做什么事儿都挺专注认真的，这点很吸引人。”
    “是啊。”
    武问月赞同地点点头，随后又有些犹豫：“那明天还去吗？要不让叔叔阿姨她们俩自己去……”
    “都已经答应好了。”
    徐曼凝撅着嘴，很不情愿：“这样出尔反尔，搞得很不好！”
    “但我明天想去见见那些网红前辈。”
    武问月小声道：“微信里聊得终究不如见面聊得透彻，和她们聊完，我再约两个运营和拍摄的人，做个面试，不然等到周一我又要开始忙了，根本没什么时间。”
    徐曼凝烦恼道：“啊，卷，卷死算了！那我去公司，陪她们加班画图。”
    武问月轻轻嗯了一声，沉默片刻，道：“你跟叔叔阿姨说一声？再晚些她们可能也睡觉了。”
    徐曼凝的语气满是不乐意：“我才不说，你说。”
    “我不好意思啊！”
    “我就好意思了？！”
    这话让武问月有点无语，转念一想，笑道：“可以让他说，而且本身就是他自己的父母，咱们不陪着，让他陪着呗，码字又不差这一天半天的时间，这样叔叔阿姨也不会太怪咱们。”
    “对！”
    徐曼凝立刻表示同意，随后点亮台灯，拿起床边的手机，给李培风弹了个语音，片刻后，房外传来了李培风的声音。
    “都在一个屋住着，干嘛要浪费手机电量，有什么话把门打开当面说不行吗？”

 第一百三十四章 同床

    “等着。”
    徐曼凝下意识就要下床给李培风开门，武问月瞠目结舌：“你疯了？你忘了自己就穿个内衣了？！”
    那我更要进去了！
    李培风在门外隐约听到这句话，嘴角不禁泛起了笑容。
    虽然两个女孩此时似乎仍然在生理期范畴，不能进行刺刀见红的战争，但睡个素觉也不错啊！
    谁不想躺在床上，左拥一个有着腹肌的性感女战士，右抱一个软嫩光滑的小妹妹呢。
    同时，这也是李培风狼子野心的一部分，想让两个女孩同意三人斗地主，首先便要从三个人一起睡素觉开始。
    这是有步骤的！
    “你等会儿！”
    随着武问月发话，房间内穿出了动静，不用想也知道两个女孩是在穿衣服。
    李培风站在门外有点遗憾：“没必要啊，你们俩谁的我没见过？”
    “少放屁！”
    片刻后，穿好睡衣的徐曼凝将房门打开，李培风迈步而入，武问月也按动了床边的开关，将卧室的主灯点亮。
    “砰~”
    李培风毫不客气，直接往大床中心一躺，懒洋洋道：“说，找我啥事？”
    “你给我起来！”
    武问月厌恶地伸脚踹人，但又踹不走，只能作罢。
    “你跟叔叔阿姨说一声，明天我们俩不去了。”徐曼凝坐到了李培风左侧，一边梳理头发，一边说道：“我要去公司工作，她要招聘工作室的员工，都没时间陪着。”
    “你陪她们去。”
    武问月补充道：“本来这件事就是你这个做儿子应该做的。”
    李培风看计划成功，心中一喜，但表面还犹豫呢：“你们自己说呗，而且我不跟你们讲了吗，明天我要码字……”
    “别墨迹，陪叔叔阿姨去！”
    武问月一脚就踩到李培风的脸上。
    “不是，你们求人就这个态度？”李培风转头挪开，起身坐在床上，瞪着眼睛怒道：“还敢踩我？”
    武问月撇嘴：“你以前不挺喜欢我脚的么？”
    “呵。”
    徐曼凝冷笑一声，也抬起脚揣向李培风的脸，被躲过了，她皮笑肉不笑：“说说，你还喜欢她哪？”
    李培风笑眯眯道：“你喜欢她哪儿，我就喜欢她哪儿！”
    “去死！”
    徐曼凝嗔怒着又想抬脚踹人，不过被李培风一把抓住了脚踝，连人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啊！”
    徐曼凝一声惊呼，被李培风抱着又笑又气：“松开！月月，你看他，越来越过分了。”
    气氛逐渐不对劲，这么下去要出事！
    武问月摆出一副真要生气的样子，手脚并用开始撵人：“滚滚滚，回去码字，我们要睡觉了。”
    “一起睡。”李培风眼睛明亮的吓人，右手搂着徐曼凝，左手还要去抓武问月：“就是睡觉，抱抱，不干别的。”
    “滚！”武问月不同意，下手甚至更狠了。
    “轻点，别误伤了！”
    李培风连忙护住了徐曼凝，接着又从床上站起来，来到右侧床边，和疑惑的武问月商量道：“这样，让你在中间行不行？你左搂着徐曼凝，右搂着我，多美啊……”
    “不行！！”
    武问月还没说话，徐曼凝跳出来了，是真的在床上从躺着的姿势跳了起来，怒道：“你给我出去！”
    蛋糕分不匀就是会引起异议的！
    武问月翻个白眼：“快点出去，我们要睡觉了。”
    出去？
    李培风确实走向了门口，但他没出去，而是直接把门反锁上了，然后从旁边的衣柜翻出一床薄。
    “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
    李培风又转身走到床边，将被扔到床上，笑道：“我来，就是带着诚意来的，我走，也只能明天早上睡醒再走。你们记住，这么长时间，我不可能跟你们白处，如果我现在走了，那我就是禽兽不如了。大不了武问月先在中间左拥右抱，半个小时后换曼凝你在中间，反正我今晚必然是要在这屋睡觉的，挤一挤要在一个床，你们记住，我现实人挺狗！”
    “真狗啊你！”
    “做个人行不行？”
    两个女孩怒目而视，恶言厉色，对着李培风就是一顿输出。
    但这不影响他脱衣服，转眼间，李培风便脱的只剩下了个内裤，并伸手把武问月往床里推。
    “都消停点，睡觉了，只睡觉，问月现在中间，过一会曼凝你替她。”
    “你不码字了啊？”
    “不码了，今天早点睡。”
    武问月忍不住将目光投向李培风，那健硕的肉体和鼓鼓囊囊的内裤实在太过分了，她轻轻咬了下嘴唇，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坐到了床中央。
    凭什么不是我先在中间？！
    徐曼凝痴痴地望着，心里有点小怨念，但稍稍一想，怨念消散得无影无踪。
    因为半个小时后，自己代替武问月又半个小时，到时候三人没准都睡着了，那意味着自己可以在中间左右拥抱一直睡到天亮，嗯，这波不亏，甚至可以说是秦始皇进家门，赢到家了呀！
    李培风也赢了，因为他实现了三人同床的伟大梦想！
    武问月？武问月第一个左拥右抱，怎么想怎么也是赢的！
    这波是三人共赢！
    “往那儿边去点儿。”李培风躺倒床上，美滋滋地往里拱：“我这儿地步不够。”
    武问月也道：“曼凝，往外动一动。”
    徐曼凝只感觉自己的手都要掉到床下了，生气道：“够了！你们想要把我挤到床底下去吗？”
    李培风安慰道：“床小没办法，改天有时间去家具商场，定制个大床。”
    武问月掐了他大腿一把，凶巴巴道：“定个屁，我给你订个花圈你要不要？今天就让你睡一晚，明天开始不许进我们的房间！”
    李培风哼哼哈哈不表态，只是伸手搂住了她的脖子，同时大腿往武问月身上一搭，脚指头也碰到了徐曼凝的小腿，这两人的触感让他有些讶异：“你们都没脱睡衣？快点脱了！”
    “我不脱！”
    主灯还没关闭，武问月肉眼可见的红了脸：“就这么睡，不想睡你就走人。”
    “抱着我啦！”
    徐曼凝不满意地小声嘀咕：“少跟他讲话。”
    都他妈三个人同睡一床了，你还吃什么醋啊！
    李培风忍不住笑，但这睡衣的触感实在让他也不太舒服，舔了舔嘴唇：“我闭灯了啊。”
    没回应，他直接关闭了床边的开关，趁着夜色，趁着武问月背对自己，在被窝里深处了双手，目标就是武问月的腰部……
    “讲个故事。”徐曼凝心烦意乱，不由开口道：“不然睡不着。”
    武问月感受着自己的裤子被缓缓褪下，搂着徐曼凝的双手更紧了些，心中紧张，语气却强装镇定：“培风，讲个故事给她听。”
    “没空。”
    李培风正忙着呢，额头甚至冒汗了，这裤子还真难脱啊，尤其到了臀部这，嗯，都怪问月屁股太大，太丰满了。
    “你们俩干嘛呢？！”
    徐曼凝察觉到不对，立刻点了台灯，一把将被褥掀了起来，只见李培风的手拽着武问月的裤腰往下脱，后者已经露出了半个圆……
    “冷！”武问月连忙将被子又盖在了自己身上，闭着眼不敢看向徐曼凝：“别掀被。”
    徐曼凝咬着牙：“还能不能睡了？李培风，把你狗爪子给我放开！”
    “你们脱了睡衣嘛，我都脱了，穿着衣服怎么能睡觉呢？”
    话说歹说一顿劝，李培风算是让两个女孩半推半就地在黑暗中脱了睡衣，代价是他不能动手动脚乱摸，并且要讲故事哄她们睡着。
    这对李培风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他从后背搂着武问月滚烫而光滑的躯体，就开始讲起了原创故事……

 第一百三十五章 未来

    “话说有一天，小红帽和小蓝帽两个小女孩在森林里采蘑菇，突然遇到了大灰狼，大灰狼说；‘两位小美女，在采蘑菇吗？’”
    李培风运用上了绕梁之音，氛围感直接拉满，遇到故事中的角色说台词，他还能变幻不同的声音，让武问月和徐曼凝身临其境，不由专注地听着。
    “小红帽和小蓝帽说；‘是啊是啊。’大灰狼微微一笑；‘你们这里蘑菇不够多，我知道个蘑菇又大又多的地方，跟我来，好不好？’”
    “两个小女孩不疑有他，便跟着大灰狼来到了森林深处，但也没走多远，三人便来到了一个黄色的小房子附近。小红帽；‘灰狼，你说的蘑菇呢’小蓝帽也开口；‘就是，这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啊，只有一栋房子，你把我们骗来不会是想吃了我们？’”
    “真够蠢的。”武问月忍不住吐槽道：“你这是哪个版本的小红帽，怎么这么弱智？”
    徐曼凝听着有趣：“继续讲！”
    李培风忍着笑意，道：“灰狼说；‘我干嘛要吃你们呢？我吃素的，甚至会种蘑菇，这间房子就是我的蘑菇屋，里面都是我种的蘑菇，你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可以随便采！’”
    “小红帽和小蓝帽有点害怕，但考虑自己是两个人，万一大灰狼图谋不轨，应该也能打得过大灰狼，于是便进了屋子。大灰狼紧随其后，也迈步而入，随后迅速把门反锁上了。”
    “小红帽和小蓝帽两个女孩看着只有一张双人床的屋子感觉莫名其妙，七嘴八舌地问道；‘灰狼，你说的蘑菇呢？’‘就是啊，根本没有蘑菇啊！’”
    武问月感觉不对，立刻道：“可以了，闭嘴，我不想听了！”
    徐曼凝有点迷糊：“什么啊？还没讲完呢，继续！”
    李培风已经控制不住笑声了：“哈哈……却见大灰狼不慌不忙，直接脱了裤子，从容的笑道；‘你们看，这就是最大的蘑菇，快来采’”
    “小红帽和小蓝帽吃惊的长大了嘴巴；‘这个蘑菇和我们见过的不一样呢’‘看上去就很好吃，但只有一个，我们怎么分呢？’，然后两个小女孩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向大灰狼伸出了手……”
    徐曼凝哭笑不得：“闭嘴！！”言罢，伸出手越过武问月，捂住了李培风的嘴……
    “唔，行了行了，我不讲了。”
    “睡觉！”
    随后黑暗的房间便陷入了沉默，沉默中带着一点尴尬，尴尬来源主要是被夹在中间的武问月，拱来拱去怎么躺都不舒服的样子，喘息也比往常重了几分。
    因为就在身后，李培风将头埋在了她略带清香的发丝间，或吸食或轻咬着她脖颈，背部，手也在其身体周遭乃至胸前游走。
    “曼凝……”武问月轻声叫唤着，甚至可以说是呢喃。
    徐曼凝低嗯了一下，张开双唇印在了对方的嘴唇上，武问月背后的动静更大了……
    “不行，他跟个蛆一样，我根本睡不着，你来中间，我上个厕所。”
    没一会儿，武问月受不了了，主动退位让贤，声音微颤着起床离开侧卧。
    “好。”
    徐曼凝乐意至极，李培风也满心期待。
    下一位，快点来下一位。
    趁着武问月离开，徐曼凝主动躺到中央，李培风立刻抱住了她的身体，这次是正对着抱的，双手揽住，大腿往她的腰间一搭。
    虽然和武问月相比没什么肉感，但也异常舒服。而且区别于武问月的清香体香，徐曼凝的味道是那种比较显着的兰花香。
    “培风。”徐曼凝在李培风耳边撒娇似地低语：“你更喜欢抱谁？”
    抱谁我都睡不着啊……
    “你。”
    反正另一位也走了，李培风说的毫不犹豫，同时搂得更紧了。
    “吻我。”
    借着卫生间传来的光亮，徐曼凝的双眸也闪烁着别样的光彩。
    “啪嗒~”
    待卫生间的灯光熄灭，拖鞋声传到了门口，两人才分开嘴唇。
    而武问月进了卧室后，却没有第一时间上床，而是在床边给两人掖了掖被子，待没有露的地方后，自觉躺到了床边，盖上被子，转身搂住了徐曼凝。
    三人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清晰可闻，并不规律，显然谁都没有入睡。
    良久，久到精力旺盛、第一次体验和两个女孩一起同床的李培风都有些困意了，方才听到武问月沙哑低沉地开口说了一句话。
    “小风，你说，我们有未来吗？”
    李培风瞬间清醒，思索片刻，缓缓道：“对未来真正的慷慨，在于把一切都献给现在。”
    “呵，饼都懒得画了。”徐曼凝辗转了下身体，右手依旧在李培风头下，但左手搂向了武问月。
    “晋级了，他已经不是渣男了，是屑男。”
    李培风打了个哈欠：“差不多得了，你们的未来已经我被规划的明明白白，我会给你们一个家的，安心。”
    徐曼凝沉默半晌，突然道：“三口之家？”
    武问月忍俊不禁：“大半夜的别讲冷笑话。”
    “不然嘞？”徐曼凝哼哼唧唧：“都抱着我！！”
    “你知道三口之家躺在中间的往往是谁吗？”
    “嗯？闭嘴！”
    武问月置若罔闻地笑：“是我们的女儿，叫声爸爸来听听，叫妈妈也可以。”
    “诶~”
    徐曼凝突然鸡贼的应了一声，武问月立刻怒了：“好啊，还敢占我便宜？”
    “别闹啊，痒，培风，救命！”
    两个女孩在床上嬉戏，李培风睁开了双眼，没有参与，只是让幸福和满足慢慢扩散，充斥整个心房。
    尽管眼前一片黑暗，但他看见了光芒的未来！
    ……
    清晨，一缕刺眼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打在李培风的眼皮，感受到光线他下意识眯了眯眼睛，转头看向自己身侧。
    被褥凌乱的盖在三人身上，有些被角已经垂落至地板，两个女孩睡姿不一，露出春光无数。
    李培风嘴角泛起微笑，忍不住挨个亲了亲。
    “唔~”
    “边去~”
    两个女孩各自发出轻吟，武问月换了个姿势接着睡。
    李培风左摸摸，有捏捏，一会亲一下徐曼凝，一会儿亲一下武问月，玩的不亦乐乎。
    她们睡得也很死，或者是半睡半醒间懒得理他。
    “我就说未来很光明嘛！”
    “来来，早起的鸟儿有食吃！”
    李培风更来劲了，脱掉身上仅存的裤裤，准备做点更过分的，正全身心投入其中，轻手轻脚摆弄两个女孩的时候，耳边忽然听到有些细微的动静。
    “啪嗒啪嗒~”
    脚步声，应该是对门的邻居出门买菜？
    李培风兴奋的很，也没想那么多，继续自己的早餐计划……
    “滴~滴~滴~”
    这声音很轻，像是智能防盗门被按动密码的声音，随后便是‘咔哒’一声。
    “咚哒~得得~”
    一个高跟鞋，一个皮鞋的声音。
    很清晰，比之前的都要清晰。
    色令智昏的李培风猛然清醒过来，这他妈好像是有人进自己家了啊？？而且还是两个人？
    谁？除了武问月和徐曼凝谁能解锁房门，谁还知道自己家的密码？
    答案如闪电般在李培风的脑海中劈了下来，与此同时，卧室外响起了那无比熟悉的声音……
    “你看，我就说来早了，孩子们还没起呢。”
    “先做饭，等她们起了让他们吃饭。”
    “行。”
    李培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光不哧溜的身体，又看了看床上依旧熟睡的两位，她们身上几乎也可以说是不着寸缕，于是，李某人的表情逐渐绝望。
    本来近乎沸腾的血液瞬间冷却，四肢甚至隐隐有冻僵的趋势，脑子仿佛也被放在氮气里浸泡，那可火热的心脏被传送到了腊月的西伯利亚，拔凉拔凉的！
    “从纱窗射进来的阳光很亮，但我好像看不到自己的未来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正确的爱情观

    “两个卧室的对面就是客厅，斜对面是餐桌和厨房，如果爸妈都在厨房，并背对着我，那么或许我悄悄开门，从侧卧走到主卧有是不会被发现的，但如果他们在餐桌附近，那就会将我抓个正着……”
    “需要有人帮我转移她们的注意力！”
    李培风一边穿衣服，一边冷静的分析，待衣服穿好了，武问月也醒了。
    “几点了？”
    武问月缓缓睁开双眼，看到坐在床边的李培风，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
    “八点半，昨天睡的太晚了。”
    李培风放下手机，叹气道：“把曼凝也叫起来。”
    “昨天？可不是昨天。”武问月还迷糊着呢，唧唧嘴：“反正我是凌晨四点多才睡着的，你呢？”
    “差不多，把她叫起来。”
    “让她再睡会。”武问月坐起身，抻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先做饭，做好了叫她吃饭，对了，你赶紧跟叔叔阿姨说一声，我们就不去……”
    话没说完，一阵隐隐约约的对话从卧室门外传来。
    “老公，递我个盘子。”
    “好。”
    武问月的眼中再无睡衣，满是惊恐：“我，我没听错？”
    李培风嗯了一声：“没听错，她们就在外面，一分钟前我刚睡醒，她们也进了家门。”
    “我c！”
    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瞪了一会儿，武问月银牙紧咬，伸手推了推徐曼凝。
    “干嘛啊，让我再睡一会。”
    徐曼凝起床气还不小，但眼下情况紧急，也不允许她继续睡懒觉了，迅速弄醒，武问月说明情况，徐曼凝听清楚之后睡意也散了，这下子三个人一起大眼瞪小眼。
    “怎么办？”
    “我哪知道怎么办？”
    “都怨这弱智，非要和咱们一起住，住，嘚瑟，我看你怎么死？！”
    “就是就是，昨晚就不应该住一起。”
    “还有密码锁，早就该换了！换了密码锁她们也进不来，至少要敲门的！”
    李培风眉毛一竖：“别废话，听我指挥，团结一致，咱们来一个金蝉脱壳！”
    ……
    李培风对此也算是颇有经验了，他的计划非常简单，两个女孩穿好衣服，抓紧时间出门，和李启元于慧芝帮厨，吸引夫妻二人的注意力，他则趁机回到自己的卧室。
    简单粗暴，但需要三人默契的配合。
    “一旦她们的视线不注意这边，你们感觉时机成熟，便立刻咳嗽一声做暗号。”
    “行。”
    “记住，不能拖，越拖变故越多！”
    “知道了，闭嘴你！”
    两个女孩穿好衣服后，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出了卧室。
    李培风心里也有点没底，主要是对徐曼凝和武问月，他非常清晰的感到这俩人的心理素质比老赵差远了！
    当初在卡地亚专卖店，赵清歌和她们面不改色，谈笑风生，现在两人还不知道呢。
    结果角色互换，两人的紧张之情都要写在脸上了！
    不行，不能完全指望她们俩，容易翻车！
    李培风脑子里念头动的飞快，不断思索着一旦两人吸引不了两人的注意力，自己又该拿出一个什么备用方案……
    “啊，叔叔阿姨，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就刚刚。还行啊，你们比我和你叔叔想的起的要早些。”
    “没有啦，只是昨天忙着工作，没怎么休息好，不然平常即便是周末我们也在八点就起了。”
    “嗯，早睡早起比较好。风风呢？他是不是还在睡？”
    两个女孩沉默了片刻，武问月语气飘忽：“应该，没准一会儿也醒了，对了，阿姨，你这是打算做什么菜？”
    “煎几个鸡蛋就行了。”
    于慧芝呵呵笑道：“再把之前的剩菜热一热，我和你叔叔又买了些咸菜、汤包，你们取盘子，现在咱们就可以吃饭了。”
    坏了！
    李培风站在侧卧门前将门外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心中大呼不妙。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一旦菜上桌，人们都在餐桌附近，自己就是瓮中之鳖，根本逃不出去！
    厨房和餐桌旁，两个女孩也心急如焚，这可怎么办？
    于慧芝站在厨房灶台旁，看不见两个卧室，但李启元一直在餐桌附近，将那一袋又一袋的早餐装盘，他距离两个卧室都很近，一旦李培风从侧卧出来，肯定会别他发现的，到时候……
    “怎么还没起来？”
    李启元摆弄的差不多了，皱眉道：“我去叫下他。”
    言罢，转身向主卧走去。
    “别！不用！”武问月眼疾腿快，两个大步迈过去，迅速抢了一个身位，嘴上道：“我叫他，我来，叔叔您忙您的。”
    “哦。”李启元也没在意，干脆在餐桌边坐下，掏出了手机……
    厨房内，于慧芝手持炒锅，稍稍一颠，将锅中的鸡蛋翻了一个面，哪怕徐曼凝不通厨艺，也能明显看出锅里的鸡蛋马上要熟了，这蛋一熟，人们到餐桌一坐，李培风那是彻底出不来了！
    我们也要熟啦！！
    “小风，起床，别睡了。”
    武问月假模假式地敲了敲门，暗中向徐曼凝递眼神，然后看向坐在餐桌边的李启元，意思很明显；给他弄走！
    我怎么弄走啊？！！
    徐曼凝欲哭无泪，心中懊悔，夜里被两个人一起抱着的时候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难过。怎么办怎么办？
    “对了！”
    徐曼凝灵机一动，连忙快步到李启元身边：“叔叔，我们卫生间的水龙头好像坏了，您帮我们看看呗？”
    “啊？”李启元愣了一下：“我昨天用了一下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坏了？”
    “嗯！坏了。”徐曼凝连连点头：‘昨天晚上坏的，李培风修了一下没修好，您帮忙给看看呗？”
    “是什么毛病，不出水了还是怎么样？”李启元随口问了一句，未等回应便站起身走向了卫生间。
    卧槽，牛逼啊！
    武问月给了个敬佩的眼神，徐曼凝回应了一个小得意的挑眉，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干咳起来：“咳咳咳~~”
    “啪嗒~”
    李培风闻声而动，轻轻打开房门，扫视一圈，很好，于慧芝在厨房，李启元在厕所，视线内除了武问月和徐曼凝没别人。
    来不及赞扬两个女孩，李培风迈着轻盈而不失速度的步伐来到了自己房间门口。
    “咔哒~”
    武问月也是神队友，助攻送的恰到好处，帮他拧开房门，造成了一种李培风刚刚从卧室里走出来的假象，同时笑道：“怎么才起啊？”
    李培风连连点头：“才起，才起。”
    “吃饭。”
    三个人齐齐松了一口气，李启元老同志却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表情很纳闷：“水龙头也没坏啊，曼凝，你说坏的是哪个？”
    徐曼凝眨眨眼睛：“就是盥洗台的那个，没坏吗？可能是它时好时坏。”
    李培风帮腔：“有时候水流会比较弱，其实不影响正常使用，今天我买个新的，换上就行了。”
    不得不说，他有点低估两个女孩的战斗力了，这演技和随机应变的能力完全不比老赵差多少！
    “蛋好了，一人一个，吃饭！”
    此时，于慧芝也端着盘子走出了厨房。
    众人各自落座，两个女孩罕见的沉默，可能是还在后怕。
    而为了防止李启元和于慧芝察觉到这异常的氛围，李培风则主动挑起了话题，一边吃饭，一边聊起了今天两个女孩各有工作，不能陪她们逛香山这一事。
    “但我还能陪你们去的。”
    夫妻二人并没有介意，嘴上说着‘你们忙你们的，不用陪’之类的话，武问月和徐曼凝却一个劲儿的不好意思外加道歉，说什么‘下一次有机会一定陪叔叔阿姨一起逛逛’之类的云云。
    “没事。”
    李启元是真的心中一松，不像于慧芝，他是知道三人复杂关系的，若两个女孩外加自己儿子陪他和老婆游玩，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两个准儿媳妇，所以此时难掩笑意：“你们这个年纪来说，工作和学习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不要太在意。”
    “对对对。”
    李培风点头附和，李启元看了他一眼，皱起眉头：“当然，尽早地树立一个正确的爱情观，也非常重要。”

 第一百三十七章 红颜祸水

    “老公~”
    于慧芝还以为李启元是在暗示两个女孩特殊的感情，所以给他夹了一口菜，笑眯眯道：“吃菜。”
    对，堵住，用菜堵住他的嘴！
    李培风面色严肃，两个女孩不明就里，想法和于慧芝一样，也以为李启元说的是那件事，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又看向李某人。
    看我干什么？李培风有些莫名其妙，待两个女孩的眼神越来越复杂，他心中也愈加忐忑，什么意思？你们又想作什么妖？
    “其实我们也知道什么是所谓正确的，什么所谓错误的。”
    徐曼凝忽然开口道：“叔叔阿姨，我说实话，我们两个和培风都在……”
    “曼凝！”
    李培风额头冒汗，连忙用手拿了个包子塞进了徐曼凝嘴里：“吃包子！这包子可香了。”
    “唔，松开！”
    徐曼凝有点生气，将包子拿下来放到碗里，恼怒地看了李培风半晌，直到武问月用肘捅了捅她，才算收回目光继续吃饭。
    “吃饭。”武问月轻轻哼了一下：“没有儿子的两口之家也挺好的，养儿防老就是骗局。”
    话不着边际，但李培风十分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冷眼观瞧的李启元也隐约能够听懂，唯独那位……
    于慧芝歪头疑惑开口：“曼凝，你刚才说，你们和培风都在干什么？”
    李培风立刻接话：“创业，我们仨正一起创业呢，也正因为这事儿，她们俩今天才陪不了你们了。爸妈，你们一定对我们的创业项目感到好奇？我来跟你们解释，这事儿具体是这样的……巴拉巴拉！”
    ……
    李培风以为自己逃出侧卧，就算顺利过关，万没想到饭桌上还有着这么一茬等着他。
    徐曼凝居然想要摊牌，武问月也不管不问，甚至持默许态度。
    疯了？不要命了？！
    李培风估摸是因为昨天自己说的‘我会给你们一个家’的话，刺激到她们了，再加上刚才三人差点被捉到的心有余悸，才让徐曼凝跳出来，不顾后果地想要往前推进度。
    徐大小姐是不想躲躲藏藏了，但李某人对此还没准备好，所以用包子堵住了她的嘴。
    而这个举动显然让两个女孩有些生气，但饭后，李培风一边洗碗，一边小声说了两句话，也让徐曼凝冷静下来。
    “这事要慢慢来，不能一下子就梭哈，怕？不是我怕！而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一旦把这件事告诉我父母，她们也极有可能把这件事告诉你们父母，你们若做好了摊牌的准备，我随便，绝不拦你们！！”
    这句话堪比核威慑。
    两个女孩老老实实地收拾好碗筷，做好卫生，便结伴离去。
    武问月前往学校，向其他前辈网红学习交流，徐曼凝开车去公司上班，临走的时候还想送李培风她们一段路，但被后者给拒了，徐大小姐也没有可以坚持，毕竟她不顺路。
    但，有顺路的人。
    甚至与她们目的地一致！
    坐上了前往香山的出租车，副驾驶的李培风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后排的父母聊着天，手中同时在用手机微信与黄天萱联络。
    “我九点半到南门口，你出发了没？”
    黄天萱：“还以为你要放我鸽子，不用我接你了？”
    李培风：“不用了，不过有个事儿我得跟你说一下，我父母也去香山观景。”
    李培风：“但你别多想，她们逛她们的，我们逛我们的，双方各走各的。”
    可能是太意外了，对方发了条语音，李培风调成听筒模式，将手机放在了耳边，却听黄天萱语气带着笑意：“吓我一跳，只看第一条消息，我还以为你要拉着我见家长呢，可千万别，不合适。”
    总这么躲躲藏藏，李某人也有些厌烦，如果再找借口对父母说不去了，自己在私下里却和黄天萱去香山，那又要躲躲藏藏，还容易有被撞见的风险。
    所以索性他也不撒谎了，直接让黄天萱过来，与自己父母见一面，到时候他佯装巧遇到了，和父母说一声，两拨人各逛各的，完美解决！
    ……
    “各位女士、各位先生，大家好。我是白云旅行社的一名导游，姓周，各位可以叫我小周，在此先祝各位旅途愉快身体健康，希望接下来的香山之旅也能得到大家的支持与配合……”
    香山香山公园南门售票处，游客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但在诸多人群之中，有位个头高挑，身材婀娜的女孩只是安静地站在那，却无比显眼。
    因为这是个难以让人忽视的美女，标志的瓜子脸，白皙的脸蛋，淡淡的柳叶眉，乌黑的长发扎着高马尾，身着白色紧身衬衫搭配敞开的黑色皮衣，简约中带着丝冷峻，一条修身的深色系牛仔裤配上一双同色马丁靴，干净利索又甜酷甜酷的。
    更难得的是，这个女人有一种沉着随和，稳重娴静的气质，而这种气质偏偏又和她性感的身材有些冲突，这微妙的矛盾产生了一种别样的美……
    “那女孩是？”
    离得还有几十米，于慧芝便看到了此女，并认出了她，一脸惊喜地扒拉着儿子的手：“风风，你看，那是陈傲红？”
    虽然认错了人！
    李培风好笑道：“人家叫黄天萱。”
    于慧芝连连点头“对，黄天萱，快，快上去跟人打个招呼。”
    “怎么碰见她了？而且这女孩好像是在等什么人的样子？”
    李启元心中狐疑但没有说话，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儿子。
    李培风却也不解释，只是带着两人向黄天萱走去。
    “叔叔阿姨好。”
    黄天萱看到李培风带着父母迎面走来，礼貌地打招呼。
    于慧芝还带着惊喜的笑意：“天萱，你也来逛香山？好巧啊！”
    “巧了，真是巧了。”
    李培风也摆出一副意外的表情，随后对父母说道：“爸妈，要不你们去买票自己逛逛，我陪她聊会儿？”
    “嗯，我们自己走了，你们聊你们的！”
    于慧芝可太善解人意了，笑眯眯地拉着李启元就要走，想给儿子和女孩单独相处的空间。
    但李启元看到黄天萱微微一愣的神情，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比如，为什么徐曼凝和武问月突然不陪自己来香山了？
    比如，黄天萱在等的人是谁？
    “砰！！”
    “啊！”李培风捂着后脑勺，一脸错愕：“爸，你干嘛打我？”
    “你欠打！”
    李启元硬邦邦扔下一句话，牵起仍旧不解的于慧芝，不理会老婆的埋怨‘好端端你打他干嘛，还是在傲红面前’，径直走向售票口。
    “哈哈~”
    黄天萱掩口而笑：“虽然不知道叔叔为什么打你，但总感觉打的对呢。”
    “在我印象里，这是他第一次动手打我。”
    李培风望着父母远去的背影，呢喃道：“而且是因为你这个女人，故人言诚不欺我，红颜祸水啊！”

 第一百三十八章 你给我一种疏离

    香山景区门口，熙来攘往，一眼望去全是人脑袋。
    李培风只在原地停留半分钟的功夫，便看不到了父母的身影。
    他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加入父愁者联盟，而且照这么发展，李启元很可能把自己的感情现状告诉于慧芝，那么他就有加入孤儿互助协会的概率。
    简单来说，就是很可能会没有家！
    李培风了解自己的老妈，于慧芝同志备受身边人青睐，甚至俘虏李启元心房，全靠三样东西；漂亮，善良，温柔。简单来说就是；傻、白、甜。
    亦或；真、善、美。
    善尤为突出，她若知道自己儿子是个海王……
    “肯定没我好果汁吃！”
    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买票进山，和美人一起感受美景才是当下最正确的做法。
    两人走过了验票口，在勤政殿门前，游客更多了，声音也更嘈杂。
    “提前说好，别抱期待。”
    李培风大声道：“首都不以自然景观为王，强在人文景观，论风景，绝对比不过杭市。香山和国内其他名山也完全比不了，所以，咱们抱着随便逛逛，打发下时间的心态就行了。”
    “哪有一上来就泼冷水的。”
    黄天萱嗔笑：“不过我也没有期待，你看我连相机都没拿。”
    “明智，想拍照我用手机给你拍，一亿五千万像素，自带美颜长腿，照亮你的美！”
    相机可以不拿，水还是要买的，毕竟是爬山，难免口渴。
    李培风买了两瓶水，一个打开喝了两口，直接拿在手里，另一瓶没开封的揣进运动服的兜里。
    实际上他若想和对方进行关系升温，买一瓶就行了，到时候两个人喝一瓶，暧昧的很，直接三十八度六了。
    但李培风没有，一方面是依旧遵循不主动原则，另一方面是真的有点怕，怕再招惹一个增加翻船的风险。还有最重要的是，他感受到了黄天萱对自己的疏离。
    这种疏离很明显，自对方来首都参加完那个讲座后，李培风就明显感受到了。
    而这次邀约，虽然是黄天萱主动提出来的，但目的更像是整蛊、索要报酬、普通朋友间的正常交际，而不是男女朋友之间想要进一步升温关系的约会。
    对此，李培风看得很明白。
    也只能说黄天萱很明智，知道前面是个坑，就不往前跳了，这点尤为难得。
    信邪，是一个很好的优点。过于迷信自己的魅力，遇到渣男渣女还往上追，嘴里说什么‘爱情就是飞蛾扑火，不必计较得失’，总觉得有一天会用真爱感动他（她），对方会浪子回头，那就没必要了。
    黄天萱这么做，李培风并不意外。
    一位如此顶级的白富美，家境奇高，智商不差，要是亲眼看到自己的海王行径，还像乌镇那会儿主动上赶着贴，李培风都觉得她脑子多少有点毛病。
    两人进了山之后，由李培风领路，七拐八拐来到了一条山间小路前，没有台阶，是真正的山林间小路。
    “这路有人走吗？我们进去不会迷路？”
    眼前的山间小路远离游人，树林茂密，遮挡了阳光也隔绝了嘈杂的人生，偶尔还能听到几声翠鸟鸣叫，黄天萱看着不免有些担心。
    但李培风却直接迈步而入：“迷路不会，虫蛇虎豹也没有，更别担心遇到鬼，即便有鬼也只能是色鬼。”
    土路约莫一米多宽，被踩多了，平整又没有植被，只有枯黄的落叶和树枝，抬头望去，小路蜿蜒曲折，远处似有几个大爷大妈也在走这条路，但被树枝遮挡，看不真切。
    “色鬼，在说你自己吗？”
    “我要是色鬼你就早投胎转世了。”
    两人互相打趣，脚下踩着树枝与树叶，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配合林间不知名的鸟声，倒有几分游玩探险的意思了。
    黄天萱也忘了刚才自己的担心，边走边赞道：“这路确实不错，刚才人多，走的太挤了。”
    李培风头前带路，看她被落的太远了，便稍作停歇，转身笑道：“我上次来过香山，是跟着来遛弯的大爷大妈知道的这条路，后来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外出旅游，逛景点，跟着旅游团的导游，随着人流走，当然没问题。但也可以跟着在附近居住的大爷大妈们走，这些人就住在这，对景区肯定是非常熟悉的。你若随大流呢，看到的风景可能都是固定的，千篇一律了。”
    “但是如果咱们若跟着那些大爷大妈走，她们会带你走一些山间的小路，这途中的景色，没准比固定的风景更美，而且更清净些。”
    “应该带叔叔阿姨也来的。”
    黄天萱回头看去，依稀还能看到那群游人：“我是不是耽误你和父母相处了？”
    “不用担心她们，她们自己能逛得很好，我们陪着也就是当个电灯泡罢了。”
    “话说回来，为什么你爸爸刚才见到我后，突然打了你一下？”
    黄天萱站在李培风身前，停下了脚步，挑眉道：“这我没想通，一般来说，父母看到自己儿子和一位很漂亮的女孩儿约会，两人似乎是要开展一段恋爱的样子，那不是应该感到欣慰才对吗？像阿姨那样才是正常的反应，好端端的叔叔为什么要打你呢？”
    “我想了半天，感觉只有一种可能可以解释叔叔的这种行为……”黄天萱语气一转，沉吟道：“那就是你已经开始了一段恋爱？叔叔知道，但阿姨不知道？”
    “你就当是。”
    李培风摆了摆手，没有隐瞒的心情，转身继续往前走，同时嘴里也催促着对方跟上。
    黄天萱倒是跟了上来，并落后了半个身位地走着，但对此事依旧不放过：“所以是和同居的那对蕾丝情侣吗？武问月还是徐曼凝，或者，两个人都是？”
    李培风回头瞅了她一眼：“那你觉得三个人的恋爱算恋爱吗？”
    “这算承认了？”
    黄天萱哈的一声笑道：“看来我猜的没错，徐曼凝是你前女友，武问月是你朋友，两个人现在复合了，你们不仅心无芥蒂，反而一起合租……嗯，至于你的问题，三个人在一起算不算恋爱呢？这个我不清楚，或许你们可以一起做个心理咨询什么的。”
    “对了，北华师的心理专业排行第一，你也不用找别人，完全可以找个本校的心理专业的教授咨询一下。”
    戏谑的意味很浓重啊！
    李培风不在意，甚至笑了：“天萱，其实相比自己，我觉得你更应该做一做心理咨询。你从始至终都给我一种分裂的、不真实的感受，现在，你到了人生地不熟的首都工作生活，更给我一种疏离的感觉。我最开始以为你只是对我自己一个人，但后来觉得不是，你是疏离于整个世界，你游离在人间之外，这种状态不太好。”
    “……”黄天萱微微皱眉，没有吭声。
    李培风认真道：“我分析，这种心理应该是你受原生家庭影响造成的，也有可能是和我一样，受母亲的身体原因，从小没有受到母乳喂养所导致的……所以，要不要我介绍个心理咨询师给你？”
    本来是玩笑话，谁料黄天萱却道：“其实我还真的接受过心理咨询，刚工作那会儿，压力很大，感觉自己得了精神分裂，所以去做了。一周一次，做了两个月，最后咨询师的一句话让我看开了。”
    “什么话？”
    “精神错乱只是人们对这个疯狂世界的一种合理反应。”

 第一百三十九章 反抗军

    欲望形形色色，失望如出一辙。
    在李培风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心中的猜想最终成了现实后，黄天萱并未表现出几分异样，只是保持着沉默。
    一路无话，两人继续爬山，到了香山公园南麓半山腰的双清别墅，这里有着一片古朴的建筑，苍翠的竹林、挺拔的松柏、院子门前还有一颗遮天蔽日的银杏树。
    一池清水占院六分之一，池西侧巨大的葡萄架下是一张石桌、几个小凳。池北侧一排坐北朝南三间白色平房，由三间平房向西拾级而上。房前有一座六角亭，几把旧式的藤椅和瓷鼓置于亭中。
    “来这儿。”
    李培风带着黄天萱来了游人较少的凉亭，顺势坐下，道：“1949年的时候，教员住进了双清别墅，住了不到半年时间，那三间平房是他工作生活的地方。所以你别看这别墅好像不怎么起眼，但这曾是东国的指挥中心，发生过扭转国家命运、决定国家前途的大事。见证着开国前夕那段除旧布新、风云际会的历史时刻。”
    黄天萱这才多看几眼庭院，哦了一声：“怪不得。”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李培风翘着二郎腿，双手一摊，笑道：“这首诗，就是教员在这里创作的。据说，他当时坐在这个凉亭内，坐在我的这个位置，用我的这个坐姿，一边看着金陵市解放后的报纸，一边写出的这首诗。还有人给他拍了张照片呢。”
    参观景点，就是要配合听着人文典故，名人历史来参观，那样才有韵味，否则真是走马观花，稀里糊涂。
    “是吗？”
    李培风这么一说，黄天萱也来了兴趣，伸手一摆：“让我也坐坐你的位置。”
    “喝口水。”
    李培风起身相让，把那瓶没开封的水递给了对方。
    “谢谢。”
    黄天萱坐在凉亭的石凳上喝了一口，等喝完后刚拧上瓶盖，手中的便又被李培风接去，她不由满意道：“你能同时交两个女友，确实是有一定道理的。”
    “不要死揪着这点不放好不好？会影响我们的友谊。”
    李培风笑了：“而且你说精神错乱只是对这个世界的合理反应。那么三个人的恋爱应当也只是对这个世界的一种另类反抗。”
    黄天萱愣了：“你能这么解释我实在没想到。”
    “很合理呀。”
    李培风咧嘴道：“所以你要不要加入我们反抗军呢？”
    黄天萱淡定一笑：“这会影响我们的友谊。”
    ……
    人生很长，需要一个棋逢对手的人，才不会无趣。
    李培风感觉现在的黄天萱就是那个对手，绝非之前的暧昧对象。
    这香山一行聊七聊八，黄天萱知道了李培风的秘密，除了不再像在杭市那样主动进行肢体接触外，也没有过多嫌弃。
    李培风也听黄天萱讲起了工作生活的烦恼，甚至知道了她曾经做过心理咨询这种隐私。
    双方默契地重新将彼此定位为朋友关系，但又和普通朋友不一样。
    归根结底，她们还是互相欣赏的，带着一点男女之间的倾慕的。
    黄天萱往后退了半步，让关系成了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
    女人的说法这是男闺蜜，男人说这是自己的红颜知己。
    相对静坐而不觉冷场，相隔万里而不觉距离。
    她懂你，你也懂她。
    两者之间没有感情上的对抗拉扯，肉体上的接触，只有；‘嗨呀，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通透。
    这种感觉随着两人香山登顶而更加强烈。
    她们告别了双清别墅，穿过林间小路来到山顶，在拥挤的游客中自占一隅，望山下京城，看城市与河流更加美丽，看天边云朵，愈加清晰，清风拂过，像是被世间的柔情所环绕。
    两人相视一笑，不说话却胜似千言万语。
    这就是相比小女孩，李培风更喜欢御姐的原因。
    成熟、理性、独立，心中从不将男女感情放在首要目的，更懂得权衡利弊。
    即便和你做不成情侣，也能以平常心和你继续相处做朋友。
    两人在山顶呆了一会儿，遇到了刚刚登顶的于慧芝和李启元，四人看了看风景，稍作讨论，便决定坐索道下山，李培风带着她们到附近的餐厅吃了口饭。
    等菜的时候，于慧芝对黄天萱热情不减，拉着对方聊东聊西。
    这反而让李培风松了口气，看来老李没将自己的事儿告诉给她，不然老妈绝不会是这个态度。
    李培风琢磨片刻，拿起手机给老李发了一个红包，以表感激。
    “预祝父亲后年父亲节快乐~”
    李启元看了一眼手机，又看了一眼饭桌上的儿子，嘴角一抽，手指在屏幕连点。
    李启元：“有你这么个儿子，爹我根本快乐不起来。”
    老李心理压力重啊，连红包都没收。
    一方面背负道德谴责，觉得儿子做的不对，无论是和两个女孩谈恋爱，还是在和两个女孩谈恋爱的同时又瞒着她们和其他女孩约会，哪条都让李启元觉得大逆不道。
    另一方面是为了避免再生事端，也为了给李培风自己解决的机会，他将此事瞒着妻子于慧芝，导致的忐忑不安。
    因为他希望李培风能够反省、成熟，改过自新，不得不做了隐瞒不报的帮凶。
    生父当如李启元！
    下辈子我还做您儿子！
    李培风万分感动，也不想去追究被打的那一记脑拍了。
    ……
    这顿午饭吃的很晚，饭后已是下午三点，黄天萱想开车相送，李培风婉言拒之，随后和父母坐地铁，回了公寓附近的酒店收拾行李。
    收拾完行李，二老也准备坐火车返回宁远城了。
    于慧芝却还在心心念：“天萱什么都好，就是年龄大了些，家里也太有钱了，当然风风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们也没什么意见啦。”
    李启元一声不吭，李培风打哈哈：“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妈您想多了，如果我谈恋爱了会告诉你们的。”
    “嗯，问月她们在家吗？要是在的话，跟她们告个别再走。”
    “没在。”
    李培风看了眼【幸福一家人】的群聊的聊天，直接给出了答案，同时心里也有了去意。
    “爸妈，我就不送你们到站了，该回去码字了。”
    于慧芝随口道：“去去。”
    “再见。”
    李培风转身走人，李启元却放下行李箱，跟了出来。
    “咔哒~”
    房门一关，老李表情严峻：“给你三个月时间，在今年春节回家前，务必给我一个答复。”
    “这个，能不能具体点…它是个什么答复呢？”
    李启元皱眉道：“当然是最后的答复，在这两个女孩之间你要做出选择，难道你还想两个都要？”
    李培风沉默片刻，犹豫道：“您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就是说不是我想两个都要，而是她们呢？”
    “！”
    李启元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又带着一丝恍然，仿佛才明白事情的真相，但仍然有些不敢接受，瞠目结舌地呢喃：“荒谬，真真荒谬！！”
    李培风也感觉有些荒谬，他老李还是低估自己了，反抗军首领怎么可能只要两个？那还打个什么仗啊！

 第一百四十章 啥也不是

    【幸福一家人】
    徐曼凝：“（哭）加班。”
    武问月：“在外面吃，同行交流，李培风，你来吗？”
    李培风：“不去，码字，别喝酒，等你们回家。”
    武问月：“好，回去给你带菜。”
    送走父母，李培风便回了公寓，一心码字，手机消息也是简短回复，连武问月的饭局邀请也没答应，而是随便吃了口徐曼凝买的面包，坐在电脑前接着写书。
    《女尊》这本书的存稿他已经攒了五万字，一天稳定四五千字的更新，每天再码个一万字，保持着存稿增长的良好态势。
    李培风打算再写个二十万字便完本，全心全意写新书。
    实际上他目前的大部分心思，也是在新书上，不然女尊不可能每天只写一万字，起码再翻个倍。但新书进度依旧缓慢，甚至可以说进度为零。
    自打新书立项后，李培风写了多个大纲，全被推倒，和赵清歌交流，念头改了又改，最终也不知道如何落笔，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文风，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现在他的只有一个文件夹，里面有一份三十万字的文档、几张图片和几个表格，包含纳尼亚的世界地图，历史人文等等细枝末节的东西。
    ……
    “我是个废物。”
    李培风坐在键盘前，愣愣地望着电脑屏幕，从下午五点到晚上七点半，发了两个半小时的呆，最终一个字也没码出来，所以得出了这个结论。
    “我可真是个废物啊！”
    李培风摇头叹息，用一句话可以描绘他当前的心理状态，满脑子骚想法，但每个想法都有不能写的理由，顾忌太多，无从下笔。
    最开始，他只是想随便写写，单纯以爽文的路子来写，用轻松的手法，将梦里那些事照搬出来。
    男女主以自己和赵清歌为原型，两个人双穿进了异世冒险，到时候再加两个精灵美女和妖魔种美女作后宫，填补当初梦里没能左拥右抱的遗憾……
    但没多久，李培风又觉得这样写太可惜，糟践了那样一个丰富多彩且真实存在的异世界，对不起自己的穿越体验，加之野心膨胀，他又换了想法。
    李培风要将其写为严肃奇幻类小说，妄想使这部作品跳出网文圈，用这部书构架一个通俗和严肃文学的桥梁，削弱爽点营造，注重小说世界背景的瑰丽雄壮，刻画出精妙的剧情布局和复杂的人性，整个故事对标的是《三体》。
    为此，李培风甚至独自饮下香水，又在梦中穿越了一次，刻意记住了更多异世界也就是系统口中‘dq01魔法位面’的细节。
    大到世界历史，整个位面四十五个国家不同的国家制度，政治生态、货币体系、势力分布，社会架构、地理环境、力量和语言体系、不同地区的民风和习惯，甚至语言口音……等等等等都在第二个梦里记得差不多了，李培风终于开始敲键盘写书中的世界构架。
    但越写，他心里越没谱。
    “可能会扑！”
    “可能会扑的很惨！！”
    “肯定会扑的很惨，真想写的话建议换马甲写，转战男频又玩复古，我看你是刚吃了两天饱饭就开始任性了。”
    以上，是李培风在告知编辑夏胜自己新书的想法后，对方说的原话。
    冰冷无情但属实是好意，其实李培风作为网文作者兼研究网文的人，也非常明白里面的道理。
    网文连载的商业体系，决定了一部小说不是写的越精细，写的越好，就越赚钱的。
    打比方来说，像《三体》、《冰与火之歌》、《指环王》、《霍比特人》、《哈利波特》，甚至《神雕侠侣》、《大唐双龙传》等等，这些改编过电影电视剧，无比畅销的书籍，如今放到终点网站上连载，真的能取得很好的成绩吗？
    百分之九十九是不能的。
    十几年前，终点搞了一个项目。重金邀请了三十位各州作协的主席和副主席级别的传统作家，把自己的作品发到网站上连载。还高价邀请了黄易，韩寒、小郭等，在终点上发书，站方为这些知名作家提供了相当大的宣传力度。
    结果，全部扑街。
    无一例外，全部扑街。
    此后，业内人士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网文不仅不等于严肃文学，也不等于通俗文学，甚至和传统出版行业时代的文学，都不是一回事了。
    网络小说是一种碎片化的阅读，网文的性质比起传统小说，更像是“评书”。每天一段，每段有扣子，人物和情节为先。
    只有这样，人们今天听完了一段，明天还想听下一段，故事里面有扣子跟着，让你心里痒痒。
    至于世界观？
    啥是世界观？
    网文读者是来看简单明快，能够放松心情的故事来着，不是来仔细思索书中人物内心悲喜变化，体会书中所描绘的世界构架设定有多厉害的。
    且去听那些脍炙人口的评书，《聊斋》、《隋唐》、《三侠五义》，哪个说书的跟你讲里面的世界如何如何精细？
    一两嘴带过，甚至都不用讲，这些故事都是依托历史构架的，听众都了解明白，大差不差的就行了。
    “啪~”
    先生在高台上一拍醒木：“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
    定场诗一说完，先生又道：“今天啊，我们讲一个小红帽和大灰狼的故事，具体朝代呢，我也记不清了，大概记得约莫是在北宋年间，有这么一户人家……”
    这故事背景就算交代完事了。
    简简单单两句话，之后就该讲主角了，再不讲主角往前推故事而是扯闲，台下的听众可不给赏钱。
    同理，网络小说要是过于注重世界观的刻画，那作者就是自讨苦吃。
    没办法的事，现在的网文，越来越像抖音神曲，只需要听副歌部分，至于整首歌什么起承转合，完全不需要，爽就完了。
    但李培风有野心，想要让这本书走出网文圈，就是不得不自讨苦吃。
    他不得不花费笔墨，去刻画dq01魔法位面的细节，将梦中的世界完整的框架搬出来，把那些人物和故事拿出来，让读者可以从文字间窥见那个世界每个生灵的鲜活印像，让读者可以感受到那个有着悠久历史，魔法和科技并存的荒诞异世界的真实喧嚣。
    而且李培风若不把另一个世界的东西解释清楚，读者看都看不明白。
    光说里面的力量体系，科学和魔法并驾齐驱，但物理规则和又与李培风所在位面有所不同。超凡力量大多也就是法师、战士、游侠这三类，但晋级超凡需要的不是打怪升级，而是刻苦修炼自身。
    如何修炼，具体可以参考气功修炼办法，总之是玄而又玄的。
    另，游侠不一定拿的是弓箭，有可能是awr-76狙击步枪。而且没准他把枪一扔，能从虚空中左手掏出战斧，右手握着法杖，一声令下还能放狗咬你！
    没错，dq01的力量体系就这么乱，混乱到真实，阿巴斯这个制作香水的调香师都能会魔法，没什么不可能的。
    再看世界种族，dq01里有人类、精灵、兽人、巨龙这些幻想作品里出现比较多的，种族外貌和习性也和人们想象的差不多的。但还有海栖、妖魔、矮人、诺德这些幻想作品里没出现过，或者即便出现了也和人们所想象的截然不同的种族。
    在dq01位面，矮人虽矮，但脾气温和，思维缜密，脸上也绝没有旺盛的大胡子，文质彬彬，是学者的形象，频出科学家。
    诺德人则是有着人类形态的植物生命体，身材高大，没有眼睛，借助周遭的植物和念力感知世界，长生种，高傲，喜欢探险，这个种族的职业大多是农民或探险家。
    对了，每个种族又有自己的力量体系分支……
    “难啊，东西太多了，根据老赵和自己的想法，是照着传统的西方奇幻小说写，那就是用pov多线叙事，深厚大背景，环境详实，包罗万象，整个世界的国仇家恨，各个种族之间的相爱相杀，各种权谋暗斗，宏大叙事安排上。这样写起来费劲，读起来费劲，但故事深度广，推动容易，史诗感也强，缺点就是可市场接受率大概是要走低。”
    “如果考虑商业性，搞节奏设套路，注定对这部分有舍弃，两者之间的平衡实在不好把握！”
    李培风又发出了一声叹息，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半，屏幕仍然一个字都没有。
    于是，他决定还是写上一点东西，表示自己没有将时光虚度……
    “万事开头难。”
    “中间难。”
    “到最后都难！”
    “写书？我会写什么书啊？我没有这个能力你知道？！”
    “签白金？签白金怎么了？签完白金我更不会写了，我几百万存稿在银行账户里待着！我哪有动力写书？我他妈啥也不是，我就是次！”
    嗯，爽了。
    李培风摆了一波烂，心满意足地退出码字软件，登录tt，琢磨着让书友们推荐几部电影看一看，找一找灵感。
    “咳咳~”
    消息蛮多，李培风直接点开，除去群聊外，弹出来还有‘云心月性’的对话框，对方消息是十分钟之前发过来的。
    云心月性：“新书写的怎么样？”
    是不是说‘还是老样子’比较好？
    万一说‘一笔未动’就显得自己有点懈怠了，明明我也很努力的在想了。
    李培风有点心虚，敲动键盘想要回复，刚打了两个字忽然觉得不对……
    赵清歌赵导师知道我写新书是正常的，你云心月性是我网络上的老婆，你怎么知道我也在写新书的？我从没告诉过你啊。
    “您这是自露马脚还没反应过来呢？”
    思索片刻，李培风决定不回答这条消息，万一聊着聊着聊开了。两个人都知道彼此谁是谁了，他不敢确定赵清歌还能不能顶着一张面具和自己网恋。
    但既然已经上线，人家又发消息了，自己不说话也不太好……
    人间一两风：“看看胸，今天想看看老婆的胸胸。”

 第一百四十一章 第一次语音聊天

    “咔哒~”
    胸照没发过来，武问月先回来了。
    李培风听到防盗门被开的动静，立刻将云心月性的对话框关掉，紧随其后被打开的卧室房门，也说明了他这个举动的明智。
    “给你带菜了，出来尝两口？”
    武问月拧开卧室门后没进来，拎着一个大塑料袋，站在门口，笑眯眯道：“我和她们说家里养狗了，又多点了两道菜。”
    李培风紧盯着屏幕，眉头紧锁，做出一副正在码字的状态：“等会儿吃，你放厨房。”
    “快点吃，一会就凉了。”
    武问月催促一句，看他没出来的意思，不由撇嘴道：“这可真是一片好心喂了狗。”
    李培风怒目而视：“再骂？再骂我咬你了。”
    “咬，不怕我下面有血你就咬。”
    “你满脑子淫秽思想，我不跟你说话了！”
    武问月翻个白眼：“不呲牙了？那我先去换身衣服，等下跟你聊聊招聘的事儿。”
    言罢转身走人。
    “咔哒~”
    隔壁的卧室门被打开，李培风提高音量：“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创业者了，你觉得行就行，这些事儿本投资人一概不干预。”
    “那不成，我得让你亲眼看见你的钱是怎么一点点亏没的。”
    “根本不想看！”
    “不想看也得看！”
    “咳咳~”
    云心月性的消息响起，李培风直接反锁房门，期待地点开对话框，他现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看胸胸……
    “胸胸是不行的，看腿可以吗？”
    人间一两风：“不可以，就要看胸胸。”
    实在是最近对方发的照片尺度不大，李培风有点看腻了，所以此时试着突破一下对方的心理防线。
    瞧对方不回话，他又敲打键盘，加大攻势。
    “老婆和我聊了这么久，脸我没见过，胸我没看过，发的腿照仅限膝盖以下，甚至连声音我也没听过。我呢？我全身上下哪你没见过，除了……我还给你唱过歌，这公平吗？！”
    约莫有半分多钟，云心月性的消息才发过来：“胸胸不行，但等一会儿我们或许可以语音聊天。”
    不怕我听出来？
    李培风略感茫然，转念一想，想起了变声软件这个神奇的东西，难不成老赵要用它和自己语音？
    人间一两风：“行，我等老婆弹语音。”
    “咔哒~”
    防盗门开启的声音再次传来……
    “问月，给我按摩一下。”
    徐曼凝有气无力地喊着：“给我按按脖子，加了一天班累死我了。”
    “我上个厕所，你先叫他按。”
    听脚步声，武问月似乎从卧室出来去了卫生间。
    接着徐曼凝又开始喊：“李培风，死人跑哪去了？出来给我按摩。”
    应付你们我要忙死了。
    “来了。”
    李培风不舍地关了聊天框，随后迈步走出房间。
    “快点。”
    徐曼凝趴在沙发上，像一条被生活重压的咸鱼，眼神毫无生机，直到李培风的双手揉捏起她的肩颈，这才缓和下来，并发出略带暧昧的呻吟：“啊~好舒服~”
    “哗~”
    “你们俩干嘛呢？”
    卫生间的推拉门立刻被打开一条小缝，武问月探出脑袋，警惕的双眸见到这幅场景后翻了个白眼，又将推拉门关上。
    “我们俩在干嘛？我们俩在索吻，我们俩在偷情，我们俩背着你在搞黄色……上个厕所都跟防贼一样。”徐曼凝小声嘀嘀咕咕，随后面露痛色：“轻点，疼！”
    “用用脑子，你们两个大姨妈还没过，我能干什么？”
    李培风一边给她按摩，一边压着不耐烦高声道：“问月，你快点，我还要码字呢。”
    “快不了，你先给她按。”
    武问月的声音伴随着抖音短视频的某个背景音效，看来是个大的：“叔叔阿姨她们走了？”
    李培风没有回话，只是无奈叹息：“为什么要拉臭臭呢？一生要强的武问月大美女怎么可以拉臭臭呢？这毁了我那份心中的美好，这让本诗人失去了灵魂！我现在就像断了矛的唐吉坷德……”
    徐曼凝催促道：“别墨迹，快点按。对了，家里有没有饭？我加班加到晚饭都没来得及吃。”
    “有！”
    李培风眼睛一亮，连忙对着卫生间喊道：“嗨害，岁月时光催人老，一日三餐得吃饱……问月，你拉完别冲，留着给曼凝吃。”
    “你给我死！！”
    ……
    生活是枯燥的，快乐是自己找的。
    鸡零狗碎的日子就是这样的，吃喝拉撒睡，谁都不能免俗，美女帅哥同样。
    但李培风感觉自己总能在这枯燥的生活里，找到闪闪发光的快乐。
    晚九点，他接到了‘云心月性’打过来的tt语音。
    此时，两个女孩早已回房各自继续自己的工作或暂做休息，他也反锁了房门，掏出手机用耳机准备接听这通语音。
    赵清歌会不会用变声软件呢？
    在李培风滑动接通键后，听到了对方的声音，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呼之欲出了。
    “才忙完。”
    一种比赵清歌更加娇弱，还带着一点媚意的声音从耳机内传来。
    嗯，绝对用变声器了，细听还有点不自然的混响！
    什么才忙完根本不可信，应该是才明白变声器到底怎么使用。
    “我老婆的声音真好听。”
    李培风表情平静，语气肉麻：“之前为什么不早说呢？我若能早点听到就好了。”
    “……谢谢。”
    “谢谢？”李培风无语挠头：“能不能别这么生疏，明明聊天的时候还叫我宝宝来着，先叫一声宝宝来听听。”
    云心月性沉默片刻，岔开了话题：“你新书写的怎么样了？”
    还提这个？我都没法帮您圆了！
    李培风心中叹息，只能当是自己把要开新书的事告诉‘云心月性’了，于是随口道：“还是没什么思路，老婆有什么建议吗？”
    “……我，我还不知道你新书写的是什么呢。”
    你何止不知道写的是什么，你应该根本不知道我筹备新书才对。
    “就是写穿越异世界的……”
    李培风忍不住笑着又把想法讲了一遍，那头却陷入沉默，似乎在思考怎么说话，才能让他不往赵清歌身上联想，也有可能是真的在想出什么招数，可以打开他的思路。
    “你做的准备够多了。”
    约莫有十几秒，在李培风以为对方掉线的时候，云心月性才开口道：“不要考虑什么结构，主题，文风了，把成功与否也抛在脑后，凭借你的热情和直觉去写，把心中最想讲的故事讲出来，你写得开心，写得享受就好了。”
    这个回答不是很专业，但又指向了创作的核心意义。
    李培风听得若有所思，或许就是自己顾虑太多，而忘记了曾经第一次写作的目的，其实仅仅只是为了快乐而已。
    “老婆说的对！”
    李培风深以为然：“我要亲一个以示奖励！”
    “……”
    “对了，老婆。”
    李培风压低音量：“你听说过phonesex吗？”

 第一百四十二章 diy

    phonesex。
    直接又含蓄，亲近又疏远。
    李培风以前被动的试过几次，都是一些坏女人主动聊七聊八，从正经的聊到不正经，一点点挑逗……他这纯情小男生哪里顶得住啊？
    半推半就在电话里被坏女人给办了。
    而体验过一次后，那种神奇的感觉，简直让李培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因为双方可以事先通过言语构建出一个新的故事，各自扮演一个角色，然后再通过言语让心理的幻想实现。
    这太适合他这个作者玩了，能玩出花来。
    各种角色扮演，什么校园职场、伦理禁忌、强迫y……
    如果双方都比较会，比较默契，绝不比真枪实弹的感受差多少，甚至没准更加愉悦。
    因为这叫臆想之美，你虽然看不到对方，也触摸不到对方，但你能听着对方的声音幻想。在幻想里，那个人就是绝对完美，绝对复合你心理预期的。
    电话另一端的那个人被披上了一层面纱，神秘、浪漫、模糊，越模糊也就越美。
    但这项技能，云心月性自然是不会的，甚至听到phonesex都没听懂似的，问了一句‘什么意思’，所以李培风打算教一下。
    反啦！倒反天罡了！
    李培风开始教老师知识了！
    “老婆，我现在正抱着你，你感受到我的拥抱了吗？”
    “没有！”
    云心月性的声音紧张起来，下意识间竟露出了些本来的音质：“你想干嘛？”
    李培风放缓语速，全力施展绕梁之音，低沉道：“老婆在电脑前对吗？想象一下本宝宝坐在你腿上，用双手抱着你，然后轻轻吻你的唇瓣。”
    “……你这个宝宝体重是多少？”
    李培风耐心道：“现在，你要解开自己的衣服，不解？那我帮你！”
    “你闭嘴！”
    云心月性似乎有些恼怒，但李培风能听到她逐渐加重的喘息声，心中愈加滚烫：“我丝毫没有理会你的话，伸出手态度强硬地脱掉了你的上衣……”
    “不让脱！你离我远点！”
    “你伸出双手推搡，但毫无作用，反而让我更加兴奋，那么老婆，接下来我要做什么你能猜到吗？”
    “混蛋，不许碰我！”云心月性开始骂人了！
    李培风控制着气息，语调很轻，试图让温润嗓音透过手机传入对方的心扉：“你衣衫凌乱，我伸出了双手，固定住你的下巴，然后缓缓俯身吻了过去……”
    接着，一改嗓音，仿佛真的就在赵清歌面前，呜呜嗯嗯的低吟：“老婆，的唇，好软，好香，但要伸舌头哦。”
    云心月性气急败坏了：“不伸，恶心！我要挂语音了，不要跟我说话！”
    挂语音你直接挂嘛，还告诉我干什么？！
    李培风咧嘴暗笑，继续用充满磁性的嗓音说道：“在亲吻的同时，我伸手摩挲你的身体，慢慢解开了你的衣扣，一只手在胸膛，一只手在腰部游走，一点点向下，向下，再向下……”
    云心月性冷哼道；“根本不存在，都是你的幻想！”
    “是，是我的幻想……”
    李培风坦然承认后，话语一转，语气温柔：“但现在我要脱裤子了，我已经脱了，我在老婆的面前脱掉了裤子……”
    “孽…孽障！！”
    云心月性差点没忍住，咬牙道：“你给我穿上！！！”
    “已经脱了，我脱得超快，不可能穿上的。”
    李培风强忍着笑，将语音切到后台，直接脱的溜光，用手机拍摄了一张照片，点击，发送。
    这次的照片尺度太大了，电话那头保持着沉默，仿佛没见到一样，但李培风直接道：“老婆，看到了嘛？”
    “我在…我在工作，你不要跟我说话。”
    云心月性的语气异常严厉，但这也让赵清歌的原音听起来更加的明显。
    李培风心中愈加激动：“那你继续工作，我也要工作了，接下来我要脱掉你的……”
    ……
    ……
    次日，清晨，餐厅。
    “哈~”
    “没休息好？”
    武问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抻懒腰打哈欠的李培风，递过去一碗粥：“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总熬夜码字！”
    昨夜，李培风和云心月性的语音只聊半个多小时，便结束了。
    刚开始赵清歌很抗拒，很抵触，无论李培风说什么，都不配合，或者说她的配合就是不配合。
    但当李培风发了那张照片后，赵清歌不说话了，一句话也不说了。
    如果不是李培风将音量调到最大，还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呼吸声，他都怀疑对方可能是直接把麦克风拔掉了。
    最后嘛，在李培风愈加激烈的言语刺激下，云心月性挂掉了语音，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这一跑，把李培风坑的够呛，搞得李某人不上不下，精力旺盛恨不得做几千个俯卧撑，睡觉肯定是睡不着的了，于是干脆起床看书，看的都是些关于写作创作的书，学了一个通宵。
    所以，此时李培风的精神看上去较往常相比略有不佳，但钢的肾和坚石之肝威力奇大无比，他自我感觉身体状态没问题，只是因为熬了一夜，下巴的胡子长了起来，有些许胡茬，在外人看上去比较憔悴罢了。
    “没码字，看书来着。”
    李培风随口糊弄一句，接过粥，稀溜溜地喝着。
    徐曼凝却表示怀疑：“是吗？看了一整晚？没做什么坏事？”
    “我能做什么坏事？”
    徐曼凝揶揄道：“你能做的坏事可多了。但看你现在这一副萎靡不振的架势，似乎也就只剩那一种了……”
    “呵~”武问月笑而不语。
    李培风索性笑着点头：“对，我是做了，我自己diy来着！”
    两个女孩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眼神里除了鄙夷还带着一点点愤怒，就好像妻子得知自己的丈夫和其初恋情人约会了一样。
    “你怎么好意思讲的？还舔着脸承认了？！你知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李培风切了一声：“别搞了，有多严重？有羽毛那么重吗？”
    徐曼凝气的嘴唇都发白了，一拍桌子怒斥道：“你这就是背叛！！！”
    疯一个？
    李培风懒得理，接着准备吃饭，谁料看见武问月直接进了厨房，转身又拎着一把寒光四射的菜刀出来了……
    “问月！月哥！月爹！爸爸，你要干嘛？！！”
    “说！”
    武问月拎着才道，眼漏凶光：“狗东西你用的哪只手？”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大祸临头

    武问月的菜刀纯粹是吓唬人的，在李培风服软认错后，她便送回了厨房。
    但在吃饭的时候，两个女孩也没停止对李某人的批评。
    “还diy？又让你污了一个词，而且通宵diy？你恶不恶心？！”
    “真是猥琐，你满脑子里全是那个？一边看片一边……呕！！”
    李培风也是被烦的不行：“你们清高，你们了不起，你们从没自己弄过？多大点事儿啊！”
    “这不是事情大小的问题！”徐曼凝气的脸蛋微红，但又有点担心：“关键是这才几天你就忍不了了？你是不是真有病啊？”
    “忍不了，看到美貌的你们就受不了。”
    李培风干脆伸出脚，仗着自己腿长，一个放在徐曼凝怀里，一个放在武问月怀里……
    “问你们一个真心话，现在能不能吃凉的了？”
    “不能，滚！”
    武问月往起一站，再把凳子一搬到边上，脸上嫌弃十足：“色狗自己动手去！”
    “我那是被逼的没办法了。”
    李培风装模作样地叹气：“你们两个要是行，我怎么会自己动手？其实我挺希望你们能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吞我精兵两能亿的，但曼凝又不愿意……”
    武问月脸色一变：“滚滚滚，我也不愿意！”
    “无论怎样，你也不能自己动手！改天给你买个铁内裤，你这个不守男德的荡男！”
    徐曼凝心狠手辣，武问月听得眼前一亮：“真有卖那东西的嘛？给他买了，锁上！”
    “别闹，要我说你们两个也是巧了，怎么这种事儿还能赶在一起，那以后每个月的这几天，我是不是都要独守空闺了？”
    “是啊，满足不了你可真是让你受委屈了。”
    武问月眼中透着幽幽冷光，语调微扬道：“用不用再给你找一个为我们轮换值班的？”
    徐曼凝端着饭碗看向李某人，唇角轻扯嗤笑一声：“很好找的，你只要点个头，多的不说，我立刻能给你找来三四个美女。”
    李培风的眼睛眨巴眨巴：“先说好，寻常美女我看不上，颜值必须要足够高才行，否则就算我能接受，你们也不喜欢，其实我这也是替你们着想，给你们谋福利……”
    武问月冷声道：“立刻给他买铁裤衩，要最大号的！”
    徐曼凝拿着手机面色凝重：“不用催，已经在下单了！”
    ……
    三人边开玩笑，边吃了早饭。饭后，共同前往学校。
    照例是两个女孩先走，李培风晚一会下楼，落后两百米跟着，避免三人在一起过于引人注意。
    今天上午他虽然没课，但要和武问月一同前往创业指导中心，找老师指引，把自媒体工作室的手续办下来，将把工作室的办公地点也确定了，下午直接招聘员工，采购办公用品。把工作室的架子搭起来，接着就开始拍视频，正式运行了。
    但这些事儿，徐曼凝注定是出不上力了，她上午上完课，又得立刻回公司接着加班赶项目，不过……
    “小风，昨天晚上曼凝给我转了三十万。”
    武问月目送着徐曼凝走进了教学楼，自己则和李培风结伴而行，同时略带忧心地说着话：“搞得我有种吃软饭的感觉，好像自己被包养了似的。”
    “没事。”
    李培风安慰道：“努力赚钱，等你有了钱，把她反包养就行了。”
    “你呢？你的五十万还在我卡里呢。”
    武问月眉毛一挑，似乎信心十足：“到时候我把你也给包了，我养你们俩，让你们俩吃我的软饭！”
    而看她说的言之凿凿，李培风有点小怕，他现在对包养，软饭，这种词汇依旧有着轻微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虽然自打成了系统的正式宿主，系统消停了不少，下的任务都很友善。李培风也不用考虑吃不上软饭或者完不成任务便被饿死的事儿发生，但眼下被武问月这么不断提起，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曾经的心酸往事。
    过去自己为了完成任务，为了活命，为了吃上一顿软乎饭，低三下四放下脸面，绞尽脑汁让女人给自己花钱消费，甚至让女书友们给自己打红包的苦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还了！万万不能重蹈覆辙！
    而且如果吃了软饭，自己还有底气对反抗军进行扩军吗？那不纯纯……
    “笑话！”
    李培风连连摇头：“我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怎么能用你养？培风一生不弱于人，全靠自己努力，吃饭也只喜欢吃硬饭，什么软饭？连闻都不闻，给狗狗都不吃！”
    【检测到宿主大男子主义思想作祟，发布突发任务，纠正宿主观念……】
    李培风刚说完话，眼前便弹出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对话框，脑海里也响起那个冰冷无情的声音，一颗小心脏如坠深渊。
    系统，原来你没死啊？
    【任务名称：请养我。】
    【“我养你啊”，包含了大无畏的勇敢与重如泰山的责任，代表了“我”真挚伟大的情感。这绝不只是意味着“我”会对你进行物质上的供养、豢养那样简单，更意味着“我”将在生活上对“你”无微不至的照顾，精神上长长久久的陪伴与支持，希望“你”会蜕变成更好的自己，拥有一段更好的人生。】
    【“我养你啊”，这是“我”愿意与“你”同甘共苦，患难与共；哪怕全世界都抛弃“你”，我仍然在“你”身边支持你；哪怕“我”仅剩下一个馒头，也愿意分给“你”半个的承诺。这不是炫耀，也不是侮辱和歧视，这是一种态度！可为什么这句话往往是男孩子对女孩子说，而不见女孩子对男孩子说呢？即便女孩子说了，男孩子似乎也羞于答应？因为这是长久以来，社会对两性的性别刻板印象所造成的男女间的思维差异，这种差异才是导致两性不公的源头！】
    【任务描述：三个月内，宿主需要让五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女性，心甘情愿并真心实意的对自己说出“我养你啊”这句话，或表达出相似的意思。】
    【任务奖励：两次抽奖机会。】
    【失败惩罚：随机收回一项宿主已经获得的奖励。】
    祸事来了，祸事来了！
    我刚快乐几天你就来给我添堵？
    这一刻，李培风无助的像个二百多斤的孩子，心中疯狂否认，这是幻觉，一定是幻觉！不可能，这不可能！！
    “小风？怎么不走了？”
    武问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站在原地发愣的李培风很是疑惑：“你怎么回事？要是太累就回去休息，我自己也可以办的……”
    李培风回过神，无视眼前的任务框，将目光投向武问月，僵硬地微笑道：“我只是忽然觉得，或许吃软饭被包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武问月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看你站着不动，就问了句你怎么了。”
    “不是不是，上上一句。”
    “你怎么不走……”
    “再往上！”
    武问月眉毛紧促，语气不确定：“我养你们？”
    “对，但能不能把‘们’字去掉？”李培风表情期待。
    “可要点脸。”
    武问月一脸戏谑：“我给你画个大饼，你居然想要我的命？我她妈拿头养你啊？！”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双重抵押

    没有一点点防备。
    也没有一丝顾虑。
    系统的新任务再次出现在李培风的脑海。
    而且还有着时限要求。
    算上这个，目前他已经有了三个任务。
    一个是【穷酸女人的救世主】，要帮助武问月赚钱，要么达到稳定的月收入五万，要么赚到一百万，限时六个月。
    另一个是【妇女能顶半边天，管教山河换新颜！】要帮助黄天萱获得父母认可，获得足够的企业继承份额，无时间限制。
    因为两个任务都没有惩罚，所以李培风没什么负担，完成最好，完不成也拉倒。
    而眼下这第三个，虽然任务失败后惩罚力度不是很大，只是随机收回一项曾经的奖励。
    但无论是香水之息、九九归元固精强身丸、信之誓等物品，还是钢的肾、肝胆、假体等等改造奖励，哪一项李培风都不想失去。
    完成是必须的！
    而且只是让五个女孩对自己说一句话而已，应该不难？
    穿过挪威的森林，让我进入你的梦里，夕阳落在我的铠甲，王子不一定身骑白马，系统一定没有妈妈。
    现在是10月23日8:14，北华师校园内，李培风正跟在武问月的身后亦步亦趋，求着说；养他，快养他。
    “我很好养活的，吃的少，每天三顿饭，只吃一点点。一顿饭吃四个菜就行了，你负责买菜我负责下厨，每顿饭成本绝不超过十五块。就算在外面吃，一荤三素的一份盒饭从学校的食堂买只需要十块钱，我吃两份，是二十，一天三顿乘以三，就是六十。一天六十块伙食费，一个月只要一千八，一年仅需两万出头。”
    李培风精打细算：“至于其他什么买衣服，洗漱日化用品，手机话费等等支出，我可以自力更生，你只需要给我饭钱就好了，这你还养不起吗？”
    武问月挠了挠头，看着眼前的岔路口，不是很确定：“指导中心往哪走？”
    “右边！”
    李培风无奈地拉着她往正确的方向走，然后又道：“月哥，你考虑考虑，再说一遍‘我养你啊’这句话中不中？”
    武问月只感觉莫名其妙：“你有和我开玩笑的时间，不如帮我想想拍什么有趣的视频段子比较好，我还不知道第一个视频具体拍什么呢。”
    “我没和你开玩笑！”
    李培风摆出一副认真脸：“如果在未来，你取得了成功，你成了大网红，走在街上路人争先恐后地找你合照。我反而灵感枯竭，写的书跟不上时代了，不赚钱了，那该怎么办？你会不会就嫌弃我了？会不会不要我了？”
    武问月瞠目结舌：“你没事？没事去吃点溜溜梅，把嘴堵上……”
    李培风坚定道：“所以我要你的一句话，一个承诺，一个态度，我们男孩子也需要安全感啊，你懂不懂？”
    “……”
    “说话啊！”李培风急了：“说你养我！明明刚才都说了，我现在让你再说一遍怎么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我现在的母语就是无语。”
    武问月头也不回，摆手道：“你个作精别跟我说话，咱俩物种不同，语言不通，没法交流。”
    “我……”
    李培风气得牙直痒痒，但时机不成熟，对方死活不说了，也只能作罢。
    即便这样，他对完成任务还保持着乐观的态度，因为从系统任务的描述来看，这个任务不算太难，为期三个月，时间也算充裕。
    唯一难点就是数量了，让五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女性，心甘情愿并真心实意的对自己说出“我养你”或者类似的话？
    五位，这个数字要画上重点。
    武问月和徐曼凝，这两位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李培风估摸着自己在一个合适的场景内，营造些氛围，稍加煽情，便能让两个女孩说出来。
    而且绝对是真心实意的，李培风有这个信心，因为三个人感情到那了。
    系统的任务描述把那句“我养你”分析的很复杂，但人心更复杂。
    什么代表了勇敢与责任，代表了真挚伟大的情感，物质的供养，无微不至的照顾，精神上的长久陪伴……归根结底，不就是一句情话吗？
    感情处到位了，气氛渲染到那了，李培风敢让女孩真心实意的向自己叫爸爸，喊主人！
    只是一句“我养你”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目前在李培风心里武问月和徐曼凝是铁定会完成的，那么，还剩下三个指标。
    赵清歌。
    老赵可能不会说，但云心月性可以啊！！
    所以，还剩下两位，这两位找谁呢……
    “黄天萱说这话的可能性不大，只能试试，如果她不行的话。”
    李培风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的那群老情人，不由暗自一笑。
    “想养我的人能从北华师越过大西洋排到英格兰岛，找两位？轻轻松松！”
    ……
    “咚咚~”
    约莫三四分钟后，武问月和李培风来到了北华师就业创业指导中心，敲响了服务部部长办公室的房门。
    “进。”
    “闫部长，您好……”
    闫行军，三十多岁，气质很儒雅，听完李培风的自我介绍后，笑眯眯地点头：“坐，坐，有一次性水杯，渴了就自己去接，不要客气。”
    想必是陈院长亲自打过电话的关系，闫行军对两人态度热情而不失亲切，问起李培风和武问月两人的创业计划，认真听完后，给出了几条看上去很有道理的创业建议，并详尽地讲述了两人会享受到的创业优惠政策，但有一点让两人颇为失望。
    “我校的大学生创业确实能提供场地，可那地方太远了，在离这二十公里外的园区，你们往来不方便。而且做短视频工作室的话，我建议你们不要在外租场地，没那个必要，京城之地寸土寸金，租金太贵了。写字楼或门市房一个月的租金起码要两三万。像学校的创大厦，每天每平十块钱，租个一百平的空间，一天就要一千。”
    “这是什么概念？这意味着你们每天早上起床，什么也没做就欠了一千块钱，你们压力很大的呀。”
    “可是如果没有场地的话……”
    “如果实在需要场地，可以先租个公寓或者民房，能便宜很多，到时候注册执照的地址可以挂靠到园区，这样办公地点就有了。”
    闫行军说完，又思忖着：“据我了解，咱们学校附近的公寓、楼房，七十平的面积，租一个月也就四五千块左右？”
    “差不多。”李培风点点头，又对武问月道：“直接在小区里再租一间公寓就好了。”
    武问月嗯了一声：“还有个事需要咨询一下您，就是大学生无息贷款这个政策，具体是怎么样的？”
    “贷款就算了。”李培风连忙拉住她：“先花自己的钱，等不够了再说。”
    “你们可以提前了解一下嘛。”闫行军不明就里，又开始讲解无息贷款的申请条件和金额，末了就补充一句：“但你们如果做短视频的话，审批可能会比较困难，因为这一行不属于生产行业，当然了，也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
    武问月听完若有所思：“真是无息啊，最高二十万？听上去挺合适的。”
    李培风小声道：“合适也别贷了，你已经把自己压给我和曼凝了，再压给银行属于重复抵押，审不过去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 我要养你一辈子

    三个人谈了很多，最后闫行军叫来一个中心的工作人员，让他代为办理三位一体工作室的营业执照，预计半个月就能发证。因为两人是高校学生，还免除了部分的手续费。
    上午九点半，两人离开了创业中心，回了锦天城公寓，开始找适合做工作室的房源。
    李培风和武问月在公寓管理人员的带领下，左挑右选，最后在自家楼后的第八单元第九层，找到了心仪的房子。
    这是一间五十平米，一厅一卫一室的小房子，选它的原因一个是离两人住的地方近，另一个就是里面很空，除了崭新的大白墙和厨卫设施外，什么家具都没有。
    根据管理员所说，原来这房子被祸害的脏兮兮的，都没什么人愿意租，房主没办法，重新刷的大白，简单做了下翻修，把之前的床、柜子、沙发、桌椅等家具都扔掉了，打算买批新的再租。
    但这正是李培风和武问月需要的，她们又不用房子住人，只是拿来做自媒体的办公地点，若房子里有居住所需要的家具，那反而是占用空间了，还需要重新倒腾。
    经过一番砍价还价，双方以一个比市面上略低的价格成交，当场签了合同。
    接着，两人马不停蹄，去附近的家具商城买了几套办公桌椅和一张简易的单人床，都是便宜经济的款式，花了五六千块，买完自有运送的货车和工人送到地方进行安装搬卸。
    但武问月和李培风也没闲着，需要指挥工人，防止磕碰，有些搬不到位的桌椅，她俩还要亲自动手。
    不过东西搬完了，工人和司机开始起幺蛾子。
    司机说他要五百块的车脚加搬运费，工人说他要三百的搬运费，一共八百块，武问月表示很费解……
    “当时我不是和你说好了一共就五百吗？你们不是一伙的？怎么两个人的车钱和工钱还分着给了呢？”
    司机膀大腰圆，黑胖黑胖的，用满是横肉的黑脸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美女，五百是你给我的车钱加工钱，但他的工钱你没算啊。这都是按照市价来的，车钱是二百，我的人工三百，另一个小工你也要给他钱的。”
    正在脱衣服擦汗的李培风笑了。
    武问月收回准备扫码付款的手机，也笑了：“你个老登，心眼子比那蜂窝煤的洞还多，以为自己挺聪明是不是？！以为我们俩是学生好欺负？明年清明节我给你买三百块钱的金元宝烧了行吗？！”
    两人微微一愣，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你，你这个大学生怎么说话呢？有没有素质！”黑胖司机色厉内荏：“你得给我道歉，不然我去找你老师说道说道。”
    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精瘦男子，在一旁默默抽烟，眼神飘忽。
    武问月嗤笑一声：“别扯了，你挺大岁数真是白活了，还找我老师？学校大门你都进不了，门口保安拿叉子能把你屎都插出来！”
    “只有五百，我不管你们一人二百五平分还是怎么样，我只出五百块，掏手机，我给钱，然后你们立刻消失。”
    李培风把上衣往肩膀上一搭，赤膊走上前，催促道：“拿钱快点走，再不走我就当你俩是入室抢劫的劫匪了，到时候发生什么误会不太好。”
    “怎么着？你还想打人？”
    最终，黑胖司机不甘地掏出手机收款，一边小声感慨，一边和小工走人了。
    “没素质！现在的年轻人真没素质！”
    “你别看那男的一身肌肉又高又壮，看上去很厉害，我告诉你，没什么用，都是虚肌肉，搬个桌子一身汗，一拳我就能给他干倒！”
    “闭嘴，你伸出拳头能碰到人脑袋吗？你那个头还没那女人高呢，而且刚才一直装死的是谁？是我吗？！”
    “……当然，现在是法治社会，还是在人家里，能不动手还是不动手。”
    “操，倒霉，本以为是俩脸嫩的，能多要点，结果白捡一顿骂。”
    ……
    这个小插曲结束，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多，两人才算得空闲，叫了外卖，就在新房子，坐在新桌椅旁，吃起了午饭。
    武问月还是又气又笑：“真是什么人都有啊，这也能临时涨价，可真好意思。”
    “这算什么。”
    外卖是武问月买的，四个菜，李培风吃的很嗨皮，此时对她的话不以为意，一筷子夹起两块肉，放进嘴里，含糊道：“以后你若真有了名气，人红是非多，网络上的人说什么的都有，语言暴力更厉害，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别什么人的话，什么破事儿都往心里装。”
    “不过你刚才做的不错，这种人就该狠狠的怼回去，我月哥，牛逼！”
    李培风比起一个大拇指，武问月了笑笑：“因为你在场啊，不然他们两个男的，我还真有点心虚。”
    李培风眨眨眼睛，迅速咀嚼嘴里的肉和菜，咽下之后，握住了武问月的手，郑重道：“别虚，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武问月嘴角上挑，哼了一声：“真的吗？”
    “真的，比真金还真！”李培风连忙邀功：“你看我这衣服裤子，全是灰，这一天跑东跑西，下午一点多有节课我都翘掉了，我的心意天地可鉴！”
    武问月忍着笑意，勉为其难地点头：“行。”
    感觉是个机会啊……
    李培风小心试探道：“那你以后会养我吗？如果你未来红的发紫，我落魄的不成样子，你会养我？”
    “会！”
    武问月心情愉悦，什么话也都敢往外说了：“别说你以后身无分文，就算你全身瘫痪成了植物人，就算你不是人，莫名其妙变成了一条狗，一只猫，一个大鼻涕虫，我也要养你一辈子！”
    李培风笑容逐渐僵硬：“那真是太好了。”
    武问月还没说完，一边吃饭一边津津有味：“哪怕你变成一泡臭狗屎，我也不能把你扔了，我要用你这坨屎养一盆花，永远陪在我的身边，你懂了？这安全感够不够？”
    【任务名称：请养我。】
    【任务进度：1/5。】
    李培风看到眼前弹出来的任务框，笑容又逐渐加大：“够了，够了，安全感要溢出来了！”
    我说这任务很好完成，五个人三个月？根本用不了那么久，一天我就搞定了一个，虽然武问月的武式情话说的有点变态，有点恶心……
    他在这美，武问月还以为自己的话真让李培风感动到傻笑，也跟着笑笑，但很快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笑意散去，饭吃着似乎都没胃口了。
    “小风。”
    “嗯？”
    任务进度火速推进，李培风放下一桩心事，没心没肺的大口干饭，看武问月似有心事，不由诧异道：“怎么了？吃饭啊，一会还有好多活儿要干呢。”
    武问月眉头轻皱：“你答应我件事儿呗。”
    “啥？”
    “今年寒假去我家串个门。”
    武问月抿了抿嘴：“以我男朋友的身份去。”
    李培风面露迟疑：“你没事？没事就吃点溜溜梅……”

 第一百四十六章 你说过给我一个家

    以男朋友的身份见武问月的家长？
    这可是个大事，意义非凡。
    但别说武问月家长了，就算是徐曼凝家长，赵清歌家长，甚至任何一个女方的家长……李培风都没准备好。
    以他看来，自己现在的情感状况根本不适合见女方家长，听到武问月提起此事，还以为对方在开玩笑。
    结果人家好像是来真的？
    武问月解释道：“你听我说，这事儿听着是有点突然，但是一想距离寒假还有近三个月呢，是不是就不那么突然了？”
    “这不是时间的问题啊。”
    李培风为难道：“我们现在的这个状况，你觉得合适吗？”
    “不合适，但没办法。”
    武问月脸有点红，但双眸凝视着他，眼神毫不闪躲：“我爸妈催得紧，之前听我读博的安排，怕我读了博更没时间谈恋爱，非要给我介绍对象。我一着急就说自己有男朋友了，但没说是谁，她们让我发照片我也没发，现在她们有点不信了，以为我在撒谎。所以，她们让我在这次寒假把男朋友领回家看看……你能陪我去？”
    “我能去，但问题的本质不在于我啊。”
    李培风愁眉叹气：“咱们两家那么熟，我这一去，武叔叔肯定把这事儿告诉我爸妈了，然后你和曼凝，和我咱三个那些事，这，这怎么解释啊？你能给她们一个完美的解释吗？”
    武问月不假思索：“我不能。”
    然后又对李培风笑：“但不还有你呢吗？你肯定能给她们解释清楚的。”
    “我，我怎么解释啊？”李培风揉了揉发麻的脸：“别跟我说话了，我现在的母语是无语，不能和人交流。”
    “实在不行……”
    武问月眨着眼睛：“过一个月我就跟你爸妈说我和曼凝分手了，和你恋爱了，这样不行吗？”
    “乱不乱啊？你和她好了，我和她好了，最后你又和我好了……咱仨轮番斗地主啊？”
    “都已经那样了，也不差这样了。”
    武问月哼笑道：“给我一句痛快话，去还是不去？”
    李培风小心翼翼：“我要是不去，行不行呢？”
    武问月一脸无所谓：“你不去我就顾个演员呗，应付了事，但提前说好，到时候和人牵手拥抱什么的你别吃醋。”
    哪怕明知是玩笑话，李培风一听也火大了：“武问月，你别逼我家暴你！曼凝知道了也跟你玩完！我俩联手弄死你！”
    “那你说怎么办？！”武问月翻个白眼：“你拿出个章程来，怎么才能不让她们催谈我恋。我若不说我自己有男友，一天两遍电话十几条微信，话里话外就是让我找对象，我都烦死了。”
    “对你父母坦白，公开出柜，一劳永逸……”
    李培风看武问月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连忙收回话：“这个肯定不行。”
    “要不，你说自己已经分手了，对爱情很失望，需要养一段伤，这个借口怎么样？这样一来，叔叔阿姨就不会催你了，至少能给你，也给我一段时间做缓冲。”
    武问月语气生硬：“我跟你说过，寒假再去，还有三个月时间呢，这三个月做缓冲不够？你是不是还想等毕业再说？”
    李培风皱眉：“毕业后再处理这件事是最好的了，因为咱们三个刚刚相处了半个月时间而已，还不是很稳定……”
    “你没听清我说的话？我说过多少遍了，不是现在去，是三个月之后再去！你甚至可以春节前后去，明年二月份都可以，四个多月的时间，那时候还不稳定吗？”
    “……”
    李培风默默吃饭，瞄了眼武问月冷峻的神色，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哪是武问月父母着急，这明明是武问月自己着急。
    男孩子需要安全感，李培风需要一句‘我养你’。
    女孩子更需要安全感啊，在这种三人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下，她需要一个交代……
    交代？
    对了，之前敬爱的父亲，老李同志还让自己在春节前给他一个交代。
    嗯，我要是真去问月家，直接对两家人全交代了！曼凝怎么办？我导儿怎么办？
    寄！我是人间寄客！
    李培风化悲愤为食欲，武问月也不开口了，沉默地转身离开，进了原本的卧室，现在被改造成化妆间兼办公室的房间。
    “你干嘛去？”
    “别理我！”
    “啪嗒~”
    门关上了，李培风加快速度，把盒饭里最后一口扒拉进嘴里，咀嚼咽下，又到卫生间洗了把脸，这才进了房间，看到眼前的景象后，心里猛然一沉。
    “你哭了？”
    “……”
    武问月坐在化妆桌前，眼睛红红的，对着镜中的自己流着眼泪，那泪珠一粒一粒地从眼眶里掉落出来，在脸蛋上缓缓划过又在桌子上摔成了八瓣。
    她没有发出哭声，没有呜咽声，表情甚至是平静的，见李培风进来看也没看，也没有遮挡住自己的脸，更没有用手去擦拭，只是任由泪水在脸上流淌。
    是谁的眼角决堤了哀伤，那一抹心痛占据谁的心间？
    是我呀！
    “别哭了。”
    李培风从兜里抽出几张卫生纸递了过去，看武问月不接，抱住了她的肩膀，心里那个难受的劲儿就别提了，两人认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武问月掉眼泪。
    在他心里，对方的性格比男孩还要坚毅顽强，撑杆跳，打篮球，武问月的运动生涯吃了太多的苦，受伤次数更是数不胜数，可李培风都从没见过对方哭过，不然怎么总叫其月哥呢，就是佩服其超越性别的意志力，结果……被自己给惹哭了？
    “我这是第二次因为你哭。”
    武问月甩开李培风的手，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他，一边擦泪，一边道：“第一次，是因为知道了你和曼凝在谈恋爱，你们两个贱人。”
    “是，我是贱人。”
    李培风试图拿纸帮她擦眼泪。
    “行了。”
    武问月转过身子又背对着他，揉了揉眼睛，长出一口气，缓缓道：“我认识你四年多，我也喜欢你四年多。这四年看你身边不停的换女孩，不停的换女孩。我知道你不是良人，不断告诉自己不应该对你存在友谊之外的感情。但我忍不住，这是种潜意识的依赖。而且你偶尔也会回应我，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什么时候回应了？
    李培风纳闷，武问月却接着道：“有一次我们喝酒，喝多了。你说自己不敢停下来真正的奔向谁，你说你是和风，不被万物所束，潇洒去留。我问了一句‘我呢？’你说‘她们是花，是落叶，是烟火，你不一样，你于我如朗月，黑夜中伴我前行。’”
    “月哥……”
    李培风倍感惭愧。
    武问月轻叹道：“你一句如朗月，我就要等你这阵风停，我只能安慰自己还不是时候，但左等右等等不到，我就想让你吃点醋。找个男人谈，怕你祝我幸福，索性找了曼凝。可当知道你和她在了一起，我是真恨不得把你们俩都杀了。”
    李培风心惊肉跳：“不能杀，我和曼凝还要活着给你赎罪呢。”
    “幸好理智告诉我，你和曼凝注定也长久不了，所以我没有冲动，我还在等。等到那一天，我给你了。我以为咱们俩终于能在一起，曼凝又来了……现在是我们三个人一起。”
    “……”
    “剪不断理还乱，沸腾滚烫，烂漫又破碎，我也想一直这样快乐下去，但现实允许吗？”
    李培风保持沉默，房间内安静了片刻。
    “小风，不管怎么说……”
    武问月转头看向他，英气的双眸满是泪水，表情和语气却异常平静：“你答应过我，你会给我一个家的。”
    当赤道留住雪花，眼泪融掉细沙，你会珍惜我吗？
    李培风心中一软，轻声道：“等曼凝下班，我们和她说一声，只要她不反对，我就陪你去见叔叔阿姨。”
    “……”
    “毕竟她也是我们的家庭成员啊。”

 第一百四十七章 这不是闹呢吗

    “同学，请坐，不要紧张。”
    “嗯嗯，紧不张。”
    下午三点，武问月和李培风吃完饭，便开始在刚刚搞定的简陋工作室内，约人面试。
    一个以短视频为主的团队内，大概需要六个岗位。
    编导、内容策划、演员、摄像、剪辑、运营，这是最基本的架构。但也可以一个人担任几个职位，甚至六个岗位一肩挑。
    很多大网红起初都是一个人自己开始做起来的，有了一定粉丝量后，再开工作室建立团队，或创立公司，签约更多的演员，配备更多的幕后员工。
    但对只有一名演员的初创工作室来说，一般只需要再招两个万金油就够了，摄像和剪辑可以是一个人，编导、内容策划、运营也可以是一个人。
    再加上一个演员，三个人为一个团队，员工再多，薪资压力不仅变大，也没有那么多的工作去做。
    面试者都是北华师的学生，专业的都是传媒或新媒体方向，来源要么是两人朋友介绍的，要么是老师引荐的，可能是武问月先筛了一遍的关系，李培风看着都挺靠谱的。
    面试提问，两个人是一次一替。武问月问完，李培风问，轮换着来。
    前者是真对短视频做了功课，问的都比较专业……
    “应聘摄像？每周阅片量是多少？平常看哪个类型的电影比较多？拍我本人这张脸和身材，你觉得哪个角度，哪个距离效果最棒，最漂亮？”
    “如果你是编导，我是演员，我想拍一个和篮球、颜值、美妆、服装这四个关键词相关的短视频，画面主体是什么颜色？化妆、服装和道具一一如何搭配？无化妆，无服装，无道具怎么拍？忘记了带怎么在片场作补救措施？”
    “你应聘的是运营岗，之前有过相关经验，可以兼任内容策划和剪辑。那么我问你，如果演员是我，我的定位你该如何设计，适合什么短视频平台，用户群体是什么样的，未来怎么变现？在没有经费的情况下，一个月你能做到多少粉丝？如果经费是十万，一个月内你又能做到多少粉？告诉我具体方案。”
    以上这是武问月的面试问题，她问的时候也没什么表情，气场很强，堂堂堂一问，对方要磕磕巴巴地回答好久。
    李培风就比较野了，他笑容满面，态度热情亲切，往往第一个问题是……
    “手机拿来，让我看看你抖音里的喜欢，方便吗？”
    “……”
    “工作需要，不是看你隐私，毕竟咱们做的就是这一行，你来面试，我肯定要了解你平常都看什么内容，知道你每天刷抖音刷多久。如果你每天的抖音在线时长连一个小时都不够，还想做这一行，我感觉多少有点说不过去了。”
    没有不给的，李培风就这么一边刷面试者的抖音，一边就对方喜欢里的视频问几个问题。
    诸如；“这个视频能火你觉得占据了什么因素？”“你现在自己做的短视频账号火不起来的原因有哪些？”
    问的问题虽短，但不失深度。
    就像有的网络写手，每天更新量虽然短小，但绝不失趣味。
    所以这场面试，李培风看手机的时间比看人多。
    而给他留下印象比较深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哥的手机，对方来应聘摄像岗位，是个抖音深度用户，每天使用五个小时。
    在四万多个喜欢里，全是穿着清凉的辣妹和风格各异的美女，有运动款的，有性感的，有青春的，有纯欲的……
    “我主要是为了学习穿搭。”
    眼镜小哥腼腆一笑：“其次是借鉴一下拍摄手法，看看怎么能把人物拍的更漂亮。”
    “人才啊！”
    李培风拿着对方的手机，手指头往下划五分多钟没划到头，佩服的五体投地，对皱眉的武问月肯定道：“这他娘的绝对是人才，咱们必须要了！”
    ……
    总共五位面试者，三女二男。
    两位应聘编导，也具备运营和内容策划的能力。说了不少适合武问月拍摄的视频风格和内容，也拿出了一个未来发展的大致方案。只是说的时候比较紧张，讲的不流畅，但头脑还算有条理，思路比较清晰。
    三位应聘摄像和剪辑，编导运营的能力也有，自带云台三脚架相机手机等拍摄设备，可以带机上岗，有两位应聘者外形条件很有特点，甚至能出镜客串一下演员。
    但总的来看，这五位综合条件都差不多，没有履历特别牛掰的，和几百万大网红合作过的那种大成手，但或多或少真正接触过这个行业。
    说她们是小白，肯定是贬低了，说她们是老手，又还差点意思。
    总体来说符合李培风预期，毕竟来的都是本科或读研的学生，经验什么的肯定不多，但潜力值得挖掘。
    而且她们作为学生还有一点好处，对薪资没有过高要求，就是来学习锻炼的，五个人有三个人，问了同一个问题；能不能开实习证明？
    必须能开啊……
    待面试结束，两个人商量着录用谁，但都拿不下决心。
    最后李培风笑着摇头：“都录用了，设定一个月的实习期，实习期内底薪一千五，转正后的工资按你说的，三千基础工资加提成和创意奖金，一个月过去你视她们的表现留人。”
    工资不高，在首都来说甚至是很低，还是因为这些人都是学生，每周都有课，只有周末和下课后的晚上会来上班。而既然工作时间弹性，那么工资缩水也是合情合理的。
    李培风也问过她们对薪酬的意见，她们没有意见！
    月薪三千块，招不到农民工，但绝对能招一个还没毕业的985、211重点大学生。
    “但都招了的话，人员会不会比较臃肿？也用不上那么多人。”
    “那你说要哪个，不要哪个？”
    武问月也拿不定主意：“我感觉都还可以，而且只是面试，也看不出什么来。”
    “对嘛。”李培风点头道：“那就都招了，先用一个月试试，实习期一过你就心里有数了。而且这也是对你的一个锻炼，只招两三个员工，你学不会管理。五个员工，五个有着不同想法的脑子，五张各说各有理的嘴，你能对如何管理员工摸出个概念。”
    你不帮我？
    武问月欲言又止，很想问这个问题，但没问，她心里知道李培风的主业到底还是写小说，而且还有学业，所以以后工作室终究还是自己来着手。
    做，我只管努力，其他交给天意！
    “勇敢问月，不怕困难！”
    李培风安慰了一句，又道：“你打电话通知她们，明天就上岗，我出去买东西，像什么白板，电脑、打印机，这些办公用品还是要有的。而且还要买两部像素高的手机，不能用她们自己的手机拍东西，不然人家拿手机跑路了，也是个麻烦。”
    武问月嗯了一声：“花多少钱告诉我，我给你转，我这记账了。”
    “好，估计用不了多少，两万以内能拿下，至于摄像机的话，那玩意太贵，你以后视情况再定买不买。”
    “诶，等下。”
    望着李培风离去的背影，武问月又叫住了对方，看其疑惑的表情，忍不住有些气愤：“咱们可说好了，曼凝若是同意这事儿，春节前你必须去我家见我父母！”
    “没问题！”
    李培风头也不回地摆手，心里却在思索。
    徐曼凝能同意？能同意就见鬼了好！！
    ……
    “我回来了，下楼接我。”
    晚上七点，李培风到了工作室楼下，因为东西太多，所以他致电武问月，让她下楼帮忙搬东西，没想到徐曼凝也跟着下来了。
    “下班了？”
    “嗯，这个我帮你拿。话说你们俩搞得挺快啊，工作室明天是不是可以正式运转了？”
    三人一边聊着天，一边进了电梯。
    简单归置一下，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锁门，回家。
    “曼凝，把那事儿跟他说了。”
    到家之后，武问月似乎心情很不错，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炒菜准备晚饭，对旁边帮厨的李培风挑眉道：“就是见家长的事儿。”
    李培风心中顿感不妙，将目光看向偷吃肉肉的徐曼凝，表情匪夷所思：“你同意了？”
    “我同意啊！”
    徐曼凝嗦了唆手指头，欣然点头：“去呗，到了寒假，你跟月月去见家长呗，没问题的！”
    李培风的表情宛如真见了鬼，讲话都磕巴了：“你，你确定？”
    “我确定，但是……”
    徐曼凝话音一转，笑容洋溢：“但是，这周末你得先见我爸妈，她们也嚷着见我男朋友呢，我都和她们约好了。不过等见完我父母，定了你我的婚期，寒假你就可以去见月月的爸妈啦，不影响的。”
    “？”
    这下子不止李培风愣住了，武问月也愣住了：“什么…什么婚期，咱俩之前说好的…你怎么没跟我提这事儿？你是在开玩笑？”
    “诶呀，被看出来了？”
    徐曼凝似笑非笑：“可明明是月月你先开玩笑的。”

 第一百四十八章 你死去!

    事实证明，跟别人开玩笑一定要适可而止，一旦开过头了，就会很尴尬！
    武问月和徐曼凝就面临这个问题，李培风夹在中间也挺难受。
    沉默地做好饭，沉默地开吃，三个人没有交流，气氛都要凝固了。
    李培风受不了，讲了几个段子试图活跃气氛，但无果，两个女孩把他当空气。
    思索片刻，李某人又决定冒险谈点深刻的……
    “见家长这个问题，背后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结婚。虽然谈这个问题为时尚早，但既然现在遇到了，你们想让我给一个答案，那我也不会避而不谈。”
    “首先我表明个态度，那就是我对我生活中遇到的人和事儿，从我嘴里说出去的话，一定是百分之百负全责。”
    “呵。”
    一阵嗤笑，徐曼凝发出来的。
    李培风看了她一眼，不说话了，继续吃饭。
    “然后呢？”
    徐曼凝问了一句，又忍不住小声嘀咕：“负责，你怎么负责？嘴巴上说的好听而已。”
    “你看这碗。”武问月敲了敲装汤菜的大腕，轻蔑一笑：“它又大又圆，你听那饼，它又圆又大，尽是废话，skr~”
    徐曼凝跟着笑：“这段即兴给你满分。”
    “两个小屁孩。”
    “小屁孩说谁？”
    李培风又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地疑惑道：“你们知道婚姻是什么吗？你们准备好接受婚姻了吗？”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我是认真思考过的。”
    李培风虽然没结过婚，却在梦里有过类似的体验，加上之前自己的一些思考，对婚姻有着别样的看法。
    “结婚意味着什么呢？通常在小说电影等故事里结婚意味着结局。结婚意味着强大的人有了软肋，意味着孤独的诗人失去灵魂。”
    “你想全力以赴奔赴山海的时候，家里总有人你要惦记，你想上九天揽月的时候突然想起孩子的尿布没洗。你累一天终于下班了，却看见我在坐在电脑前冷漠码字的样子，晚饭没有给你做，孩子在床上哭，家里一团乱，于是你在心中开始怀疑这段感情，你用语言指责我，羞辱我，骂我“你个废物怎么不去死”的时候，浑然忘记了当初你们动情说过的“哪怕你变成屎壳郎我都爱你”的事实。”
    “谁说过这么恶心的话？”
    徐曼凝生气又好笑，但看到淡定的武问月，立刻瞪起眼睛，气鼓鼓道：“你跟他讲过？”
    “没有！”武问月心道，原话才不是这样的。
    “你没跟他说，他怎么会这么讲？！”
    徐曼凝在那愤恨不已：“你是真不要脸啊！你都没给我讲过！！”
    “我跟你讲过的比这肉麻多了好不好？！”
    “所以我刚才的问题你们能回答出来吗？”
    李培风不理会两人的吃醋拌嘴，分别凝视她们：“是否了解了婚姻的本质？是否做好了准备？你们有答案吗？”
    武问月不说话。
    徐曼凝还在嘴硬：“为什么要答案？”
    “爱可以盲目，结婚必须明理。”李培风皱眉道：“你总不能连对婚姻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想找人结婚？”
    “……”
    “那我再问你们俩几个问题，你们不用回答，自己思考。”
    李培风又道：“第一，如果女孩子之间可以结婚，你们还会选择我吗？”
    “第二，如果我只是在和你们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在谈恋爱，你们还会这么着急的让我见你们家长吗？”
    “第三，你们有没有想过，自己到底是因为爱我所以想和我在一起，还是迫于世俗的压力急需这么一份契约关系，从而不得不做出选择，想要对我先下手为强，生怕被对方抢走了我？”
    “……”
    两个女孩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恕我直言，我现在感觉自己就是个工具。”李培风语气加重：“为了让你们完成婚姻这一人生目的的工具，或者是一个什么奖品，你们来回竞争，虽然我好像很抢手，很受欢迎，但我感受不到你们的爱意。”
    说这话的时候，他特意看了一眼徐曼凝，徐大小姐当场就不乐意了。
    “你给我讲清楚！”
    李培风表情微妙，酝酿了一下，用上了绕梁之音：“曼凝，如果未来我写的书不赚钱了，没有什么经济来源，每天只是在家码字，一个月赚几千块的稿费，自己生活都成了问题。而你的事业蒸蒸日上，财富几百亿，那时候你真愿意养我，不会离我而去吗？”
    图穷匕见！
    李培风的目的此时才暴露出来，刚才做了那么大堆铺垫，就是为了这句话。
    而徐曼凝的答案也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你有病啊？”
    李培风被噎住了，反应过来后索性地点头：“对，到时候我不仅穷，还有病，那你愿意养我吗？”末了又补充：“不是肾和前列腺的病，我这两样器官不会得病。”
    “德行！”
    徐曼凝一脸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想怼回去，可看到面无表情的武问月，眨了眨眼睛，语气温柔了：“培风，如果你和我结婚了，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怎么还会穷呢？再说了，现在你的收入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所以在物质这方面，我可以付出的更多些。房子，车子也都由我来准备，你不用担心这个。而且……”
    徐曼凝话音一转，看向武问月：“月月那份我都会准备出来，毕竟我们是一家人。”
    武问月呵呵一声：“谢谢，不用了。”
    李培风面露期待：“所以，曼凝你会养我？”
    徐曼凝点头：“会啊，只要你自尊心允许，之前恋爱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说过这样的提议吗？但你又不同意。”
    【任务名称：请养我。】
    【任务进度：2/5。】
    李培风心中长舒一口气，进度很快啊，还剩下三个人就完成了……
    但朗月通知此时很不高兴！
    “小风，你来。”
    武问月笑眯眯地冲李培风招手：“耳朵贴过来。”
    “干嘛？”
    李培风谨慎地凑近了一点，却听武问月咬牙切齿：“你死去！你滚门外头去！你上山把自己种地里，我再找几个屎壳郎给你施肥，正好家里都快没粮了，你看看能不能种出大米来。实在不行你穿着防护服去大街上逛逛，看看谁没戴口罩你督促督促，完事我向社区沟通一下，让他们给你发个志愿者证书，你这也算为社会做贡献了！”
    李培风弱弱道：“月哥，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武问月冷笑：“我说的什么话？你说的什么话？哪有好人天天找人养的？问完我问曼凝？你是多缺爱？你活不起了啊？你是七老八十了还是小孩没断奶呢？这么高大个子，浑身肌肉二百多斤的体重，你实在不行到桥洞底下卖艺去，玩胸口碎大石讨赏钱，那你也算自力更生了！”
    “你纯纯是个大肠包小肠，大小肠黏连的倒灶玩意儿！”
    武问月说道最后是真生气了，端起碗骂骂咧咧走向了客厅，坐在沙发上吃了起来。
    分析武问月生气原因，李培风估摸着一是因为寒假见家长无望，二是被自己同样的话问完她又问徐曼凝的行为惹恼了，其次也可能是被徐大小姐炫富式情话给搞自卑了？
    李培风讪讪：“我就随便问问，你那又没菜，去客厅吃干饭啊？”
    “看见你我就没胃口，别和我讲话！”
    “……”
    徐曼凝摆手：“行了，我把菜拨出来些，陪她去客厅吃，你吃你的。”
    经过一顿不太愉快的晚饭，两个女孩回了自己房间。
    餐桌是李培风收拾的，锅碗也是他洗的，同居生活总会闹些这样那样的小矛盾。
    俗话说，哪有马勺不碰锅沿？小两口蜜月中，为点儿鸡毛蒜皮没准儿也会把脸闹翻！何况是三个人？
    李某人也不放在心上，只是见家长这件事还是没有解决，迟早是个问题……
    清洁的时候，李培风思索着解决办法。
    碗洗净，锅擦好，他也想明白了，返回自己房间，从书架上挑选几本书，敲响了侧卧的房门。
    “咚咚~”
    象征性的敲了敲，没人应答，李培风也不客气，推门而入，两个女孩各自坐在电脑前忙着工作和学习，都没理他。
    “两位亲爱的，这些书你们有时间都看一看。”
    李培风将手中的书全放在床上。
    “什么？”
    徐曼凝好奇地起身过来翻看了一下，见到了几本书的书名。
    《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懂得爱》、《爱的五种语言》、《亲密关系》、《婚姻的意义》。
    “你让我们看这个？”徐曼凝一脸不可思议：“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李导师？”
    武问月也撇了一眼：“你又犯了什么病？”
    李培风幽幽道：“这有五本书，你们尽快看完，然后写一篇不低于五万字的ppt，主要内容就写自己对婚姻，对感情的认识。你们写完告诉我一声，我会在家里组织一场报告会，你们分别上台，讲述自己的观点。我将根据你们的表现和ppt的内容，给你们打分，最后按照分数的高低，我再决定先见哪一方的家长。”
    话音一落，房间内安静了片刻。
    武问月缓缓起身，眯着眼睛，缓步向李培风走来。
    徐曼凝一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下巴，一手拿起来五本中最厚的一本书，还掂量着书的重量。
    “我觉得你们对待感情和婚姻这两者的认知，以及在亲密关系的相处和维护上，可能还有些片面，需要多加学习，没有其他的意思……”
    李培风面色如常地说着话，同时慢慢往后退，目标就是门口。
    “李培风！我草你…我要给你捏出屎来…&！（”
    武问月双眼都要喷出火来了，一边骂一边三步并作一步往前冲。
    “砰！！”
    徐曼凝更狠，拿起书就往李培风身上狠狠地砸，面露狰狞：“月月，弄死他！这崽种在这应聘上了是吗？！”
    “好好说话，有事别动手！”
    李培风撒丫子开溜，跑得那叫一个快，回了自己房间后，连忙反锁上门，但隔着房门后的杀气仍然吓得他一身冷汗。
    “咚咚咚！！”
    “李培风，你他妈有种就开门！”
    “我今天不打你个皮青脸肿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狗东西，开门！你把我们俩当什么了？”
    房门被砸的框框作响，两个女孩一边砸一边骂。
    李培风义正言辞：“我就说你们在亲密关系的相处上有问题，你看看你们这态度，好像那躁郁狂了，都回房间给我看书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 课题组会

    赵清歌：“明天八点半，召开《新世纪二十年小说研究》课题组会，地点是三教105。每人上台汇报文献，收到回复。”
    林之卉：“收到！”
    卢菁：“收到。”
    李培风让两个女孩看书是真，写ppt开报告会则是开玩笑。两个女孩虽然生气，但也明白他的意思，因此闹了一阵，便都回了自己房间。
    不过李培风刚静下来准备码字，便收到了赵导在研究生群里发的微信消息，这下子真轮到他要做报告了。
    李培风：“（流汗）需要上台汇报吗？”
    赵清歌：“废话。”
    李培风：“可是我没搞完啊，最近一直在写新书……导儿，能不能不去？我下周给你赶出来。”
    赵清歌：“不能，现在写，明天我就要看到ppt。提醒，你负责的小题是；网络文学的发展及其与文学史的对接。一、网络文学的发展历程和态势，二、网络时代的纯文学移民
    三、新文学传统的断裂与90——00一代的横空出世。”
    真是无情！
    李培风叹了口气，只能放下了写新书的念头，开始完成自己作为研究生的本职学习任务。
    中途他试着和云心月性聊聊天，但对方处于离线状态，没有回复。
    自打上次两人phonesec之后，云心月性就一直没上过线，李培风发照片不回，消息也不回。
    这让李培风趁热打铁，打算使云心月性也说出‘我养你啊’的计划失败。
    “是我老婆的贤者时间太长，还是被我的那张照片吓到了？”
    李培风一边看文献做ppt，一边胡思乱想，琢磨着明天去上学见到云心月性本人，估计就能明白对方的心理状态，于是也不去想了，专心工作。
    ……
    《新世纪二十年小说研究》，是一个国家社科基金的一般项目，为期四年，目前是第三年，接近了尾声，此前一直是赵清歌自己带着学生做，课题组内有手下的三位‘亲传弟子’，还有些其他参与进来的学生，总共十人，但没有其他老师。
    课题主要对近二十年重要的文学创作、文学现象、文学潮流进行了系统的梳理、深入的解读、独立的评价；对于传统主流文学的危机、纯文学意识形态的负面影响等问题进行了深入反思。
    并且对近些年网络文学的发展及其内部机制进行深度描述，又对未来“主流文学”的重建，提出了一些大胆的设想。
    这课题的工作总量比较大，但好在时间给的久，做起来倒也不算太累。
    李培风在本科的时候，就一直在赵清歌手底下做这个课题，从刚开始提到的传统纯文学，到快要结尾出现的网络文学，他一直都有参与。
    主题肯定还是赵清歌拿，但在网络文学这一块，老赵采纳了他的部分建议……
    “讲得不错，继续努力。”
    次日九点半，第三教学楼，105教室内，听完李培风的报告，赵清歌微微颌首，率先鼓掌以示鼓励，其他同学也接着拍巴掌。
    “谢谢。”
    李培风面露微笑，下台走人。
    这篇ppt字数虽然不多，但也让他熬到了凌晨三点多钟才做完，得亏李培风换了肝、肾、胆，否则这身体真禁不起这么造。
    “做的都还不错，但有几个点，我要讲一下……”
    随着李培风作为最后一位发言完毕，赵清歌上台点评。
    李某人听着无聊，索性在脑海里唤醒了系统页面。
    【穷酸女人的救世主（未完成）】
    【妇女能顶半边天，管教山河换新颜（未完成）】
    【请养我（2/5）】
    眼神从三个任务一扫而过，李培风又查看起距离下一次开启抽奖大转盘，所需要的金额。
    元。
    近些日子，李培风一直没有刻意地去让女孩给自己花钱、送礼，所以基本没有太大变动，不过由于他在家里日常吃饭都是两个女孩买菜，所需金额也有所降低。
    李培风是不打算为了奖品出卖自己良心，故意引导女性给自己花钱的，那真是等同于犯罪，什么奖品也不值得那么做。不过对方若是心情好自愿送，他也就诚惶诚恐地收下了，大不了下次礼尚往来一次，良心上也说得过去。
    “但前提是别送我太贵的，太贵我是真还不起……”
    李培风闲着没事，又看了眼自己手机银行内的存款额度，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原来多年稿费加上买版权攒下的四百万存款，只剩下三百一十万。
    一看支出记录他也了然了，买首饰花了三十八万，给问月五十万创业，这就去掉了八十八万，再加上最近其他零零散散的花销，倒也没差。
    其实哪怕存款三百万对寻常人家也算是比巨款了，但李培风却很焦虑。
    “这哪行啊？这他妈小剂子长秤太吓人了，三百万够我在京城娶几个老婆的？难不成以后自己真要做小白脸？”
    “接下来我布置下一阶段的任务……”
    赵清歌依旧在台上讲话，李培风琢磨如何搞钱。
    写小说太慢了，指望黄天萱研发药品获利的事遥遥无期，违法的又不能做，那就只能作弊了。
    “打开抽奖大转盘。”
    李培风现在是一次抽奖机会也没有，但【请养我】那个任务若完成了就有了，所以他打算先看看转盘里刷没刷新出好东西，最好是能变现的。
    “啧。”
    李培风大略扫了一圈，砸砸嘴：“培风一生，不弱于人，还是得靠自己努力啊。”
    ……
    “导儿，您有时间吗？”
    “有事？”
    散会后，李培风找了个机会进了赵清歌的办公室……
    “跟您随便聊聊。”
    赵清歌坐在电脑前，推了下眼镜，面色如常：“聊。”
    李培风是想看看老赵当下态度，试试能不能让她说出那句‘我养你’，毕竟来学校也次不能白来，但受限于两人在学校的关系，这话怎么才能引导老赵让对方说出来呢？
    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李培风干脆憋出一句：“您对目前乌俄形势怎么看？”
    赵清歌嘴角上挑，似乎笑了一下：“不关注。”
    “啊，行。”
    李培风支支吾吾，想起刚才的课题组会，又道：“其实我一直没闹明白，咱这个课题……研究它有什么意义吗？”
    赵清歌微微一笑：“写这个可以拿经费。”
    “？”

 第一百五十章 画饼

    “除了拿经费，《新世纪二十年小说研究》这个课题的最大意义，就是告诉人们东国当代文学抱残守缺，已经死掉了，当代文学研究没有意义，网络文学或许是唯一的出路，至于它是不是另一条死路，那要二十年后才可能会知道。”
    李培风问这个问题就是为了没话找话，但他潜意识里觉得赵清歌会给自己一个形而上或略带鼓励鞭策的答案，没想到对方说的如此灰暗且没有希望，
    “有时候，我觉得你不打算在高校任教的选择是对的。”
    赵清歌托腮一笑：“如果任教，你的工作和我一样，我告诉你每天你的日常都会是些什么。为了生计蝇营狗苟，为了报销课题经费上蹿下跳，即便明知没有意义，但你要评职称，你要上正高，所以你还是要带着学生研究这些课题。可一年到头憋出来的几篇论文也未必有人能懂。即便有人懂，也是文学圈内的极少部分人捧一捧，圈外人连看都不看一眼。”
    李培风抿了抿嘴：“那您当初做文学研究是因为什么呢？”
    “是因为我受到的教育和家庭环境的影响。”
    赵清歌沉吟道：“另一方面也是对文学的热爱，对精神领域的探索，对人类思想的再解读，并通过智者的思想认识自我。”
    李培风露出笑容：“那这不挺好？您也跟我讲过，热爱是最好的驱动力了。”
    赵清歌轻轻摇头：“我还跟你讲过，文学是美的，浪漫的，是情感的，越模糊越好。研究是将其解构，是枯燥的，是理智的，越确定越好。那么这就造成了一个矛盾……总之，我有点腻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有点抑郁了。
    李培风心里猜测着对方内心深处的想法，并琢磨自己又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消除赵清歌心里的苦闷……
    “咚咚~”
    房门响了两声，林之卉和卢菁推门而入。
    “导师好。”
    “师兄也在啊？”
    两个女孩笑容满面，脚步轻盈地走进来，冲淡了房间内略有压抑的气氛。
    “你们上午没课吗？”赵清歌脸上也展露笑容。
    “有课，但还得一会儿。”林之卉道：“我们想问问您新课题的事儿，组会上我有点没听清。”
    李培风也没听清，或者说是根本没听，现在赵清歌又解释一遍，才算明白。
    所谓的新课题就是‘网络文学的国际传播研究’，之前老赵和他提过一嘴，但当时他没在意。
    它属于国家社科基金的重点项目，历时三年，研究内容如题所示。
    但这次还会有两位老师和赵清歌合作，也有更多的人参与进来，任务繁多，每人的任务划分有所不同，两个女孩来问的就是属于自己的板块分工。
    “你们负责编写目录，收集网文在海外的人数，收入，涉及国家等相关数据，以及撰写相关论文……再具体的，听你师兄的就好了。”
    “哦哦。”
    两个女孩恍然点头，看向李培风。
    “那个，导儿。”
    李培风低声道：“容我问一句，我负责什么啊？”
    “你们会怎么开的？都听什么了？”
    赵清歌眉头微皱：“你协助我负责全面工作，目前的具体任务和我一起撰写开题报告。下周一召开新课题的组会，这报告要用的。”
    师生四人又聊了会儿关于开题报告的事儿，期间卢菁忽然小声和李培风私聊起来。
    “师兄，我送你的钱包呢？”
    “在用着呢，但平常基本放在家里，让我用来装银行卡身份证什么的了，谢谢啊。”
    签约白金之后，两个师妹分别送了他一样礼物，卢菁送的钱包，林之卉送的是运动鞋，此时对方提起，李培风也是随口一谢。
    卢菁却有点不满意地哼了一声：“口头感谢一点诚意都没有。而且你还记得你欠我一顿饭的事儿吗？”
    “记得啊，上次吃牛肉火锅我答应你们的嘛。”
    卢菁这才露出笑容：“所以呢？你签了白金还不表示表示？”
    李培风心中一动，看林之卉和赵清歌好像聊完了，立刻开口道：“导儿，今天晚上有时间吗？如果有空的话，咱们师生之间一起聚个餐。”
    赵清歌不知为何愣了一下，然后才微微点点头：“好，吃什么？”
    ……
    “吃什么你们自己定，我今天晚上师门聚餐，不在家吃。”
    “行。”
    徐曼凝那边挂了电话，李培风也放下手机，呢喃自语：“再过两天好像快到曼凝生日了啊，送什么礼物呢？”
    想不出来，干脆回家码字，再琢磨琢磨让哪位天使大姐对他说出‘我养你’。
    路上武问月也打来电话，说让他中午来工作室一趟，召开第一次‘三位一体’工作室会议。
    “曼凝你通知了吗？”
    “她加班，不来。”
    武问月语气一沉：“你来吗？”
    “…管午饭我就去。”
    李培风能听出她语气里藏着的不安和期盼，于是没有回家，而是来了自家楼后的工作室为其加油助阵。
    扶君上马，再送一程。毕竟是武问月第一次创业做大老板，第一次会议这么重要的场合还是有点怯场，需要他的鼓励。
    “重要的还是人设定位以及内容方向，她是谁；北华师高材生。职业；篮球裁判。外表形象；可盐可甜可御可暖。优势；篮球和身材颜值。看她的视频能带来什么；赏心悦目，身心愉悦。粉丝画像：男女参半，十五岁至三十五岁，或许可以考虑在姬圈吸一吸粉……”
    十点半，李培风开了房门，看到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学生正在坐在客厅的办公室交流。
    “风哥好。”
    “老板好。”
    两个人叫出了两个称呼，但都有些拘谨。
    “上午没课？”李培风笑呵呵道：“很勤劳嘛，比我来的还早。”
    “选修课，翘一节没什么的……”
    “你们接着聊。”
    李培风点点头：“聊得挺好，但要形成文字，写一篇账号的定位报告，然后跟问月谈一谈，会议上大家一起来商讨，群策群力。”
    “好的。”
    聊两句的功夫，李培风进了武问月的房间，只见她眉头紧皱地坐在电脑前，似乎整理什么文档。
    “门关上，快来帮我想想！”
    “啥呀？”
    李培风坐到旁边一看屏幕，了然道：“会议讲话稿？”
    “是啊，第一次开会…总要准备准备？”武问月很烦躁：“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看看。”
    李培风接过鼠标，上下翻阅，点头赞赏：“挺好的，上下班制度，每天几点上岗，几点下班这肯定第一时间要讲的，不然很乱。奖惩措施，内容激励，每人都是内容官，每天要想出一个点子，盒饭里多加一个鸡腿，还有奶茶喝……不错，都很好，能调动积极性又不会太让人反感。”
    武问月听他夸奖，松了口气：“没遗漏什么？kpi目前还没搞，这个我感觉可以等发了视频之后再说。”
    “你要先定个大方向。”李培风看了片刻，沉吟道：“咱们这算是初创的草台班子，她们都奔着学习锻炼的态度来的，对工作室前途很不信任，有几个人再过一学期就要毕业了，所以你得给她们信心，让她们觉得虽然现在薪资很低，但跟咱们干有前途，她们才能更有干劲，长久地做下去。不然不用等下个春招，这帮人可能就都跑掉了，学生没有定性的，你得给她们打鸡血……”
    “那我该怎么讲？”武问月迷糊：“我说你们跟我好好干，未来咱们工作室一定会爆红上市？”
    “差不多。”李培风点头道：“别人不自信你要自信，每个礼拜定一个小目标，完成涨粉数多少多少，每个月定一个大目标，比如接多少广告和做到多少盈利，稍微定的高一点，但努努力又能完成的，完成之后给她们每人发一百块奖金意思一下。然后告诉她们下个学期预计会涨薪，注意是预计，到时候看工作室情况，你涨一百也是涨，涨一千也是涨。”
    “反正你要让她们放眼未来，开出空头支票，不要讲什么现在，讲现在留不住人，三千的正式薪资在首都活着都费劲，这几个人挂着北华师的名头，哪怕是本科毕业，闭着眼睛也能随便找一份5k的工作。而且你可以说；我们都是同学，这次创业无论与否都是大家的心血和经验，工作室会和各位一起成长，你得谈认同，讲感情……”
    讲感情？
    武问月越听越耳熟，猛然醒悟：“你这是让我画大饼？！”
    李培风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睛道：“都是年轻人，比较好忽悠……啊，我的意思是她们胃口应该都不差，你的饼就算画的半生不熟也能吃下去。”
    “你多笋呐，山上的笋都让你夺完了！”
    武问月眼睛发亮，让出座位：“画饼我不会，这个你来写。”
    “行。”
    李培风撇了撇嘴，开始用键盘和面画饼。
    武问月就在旁边看着，看着李某人用理想主义做馅，用宏大叙事做皮画出了一张大大的饼，心里一阵不适，想到自己一会要在会上慷慨激昂地讲这些话，更是恶寒。
    但同时，武问月意识到李某人之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啊，都他妈是饼！
    不由得火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
    “啪~”
    李培风错愕中带着愤怒：“你打我干什么？”

 第一百五十一章 钓鱼

    十一点四十，工作室内人全部到齐。
    别的话没有，先吃饭，武问月让一位同学顺路买的，八个菜，七个人哐哐一顿造，吃饭的时候互相做了个介绍，稍作闲聊，关系破冰。
    然后李培风便招呼着将客厅的几个办公桌拼在一起，组成一个更大的桌子。
    开会！
    “少年心事当拏云，谁念幽寒坐呜呃？在坐的各位同学，要么是想勤工俭学，要么是想磨炼自身能力，所以汇聚在此，但我肯定你们是想未来成就一番事业的。我衷心希望咱们这个团队能够一同奋斗取得成功，但无规矩不成方圆，有些制度我现在就要说出来……”
    武问月是主讲人，偶尔看一眼稿子，基本属于脱稿。
    李培风负责帮衬，看她有卡壳的地方，用手指头点了点稿子，以做提醒，倒是圆满地给会议开了下来。
    尤其是最后李培风画下的大饼，武问月初讲有些不好意思，但自己讲着讲着就激动了，五位小韭菜听着也内心活泛，两眼冒光了。
    “我走了，晚上和同学聚餐，不回家吃。”
    “去去。”
    大会开完还有小会，众人商讨未来战略，武问月忙得不可开交，李培风跟她说一声，便回了家。
    距离聚餐的时间还早，李培风本打算回家静心码字，但刚一进家门，电话就响了。
    备注；文学社长白笑阳。
    “我的朋友圈你看了没有？”
    李培风往椅子上一坐，懒洋洋道：“老白啊，由于你总发广告，我已经把你拉黑了。”
    他在本科期间加过很学校的社团，像什么舞蹈类，唱歌类、文学类的都进过，但自读研之后就自动退掉了，只加了这么一个研究生院的文学社，还是被白笑阳强拉着进来的。
    太熟，没办法拒绝。
    李培风在这男多女少的北华师也没几个男性朋友，同班同学沈僚算一个，文言文专业的白笑阳算一个。
    后者也是研究生，但在本科的时候也是本科文学社的社长，读研又进了研究生院的学生会，担任研究生院文学社长这一职务。
    “你还是不是文学社的人啊？给我解除掉黑名单！”
    白笑阳很生气，但又压下火：“后天咱们社团举办的第五届情诗大赛开始征稿了，你也写两首呗？”
    “我哪会那个啊，我不会，写不了，我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间之屑……”
    “别装了，大情圣快淫一淫助助兴。”
    “看灵感，有灵感就写。”
    李培风敷衍道：“哎呀，先不聊了，我能感觉到灵感已经发芽了，来了来了，是灵感。”
    “先别挂，你帮我转个朋友圈，就是关于情诗大赛的，你微信好友多，没准能几个投稿的。”
    “好好好。”
    李培风挂了电话，随手打开自己多年不发的朋友圈，准备支持一下白笑阳的工作，刚将对方的朋友圈转发，便收获了几个点赞和留言，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可不可以利用发朋友圈完成任务？”
    李培风深吸一口气，任务面板浮现眼前。
    【请养我（2/5）】
    “早怎么没想到呢？看来我真是上岸太久忘记海王本领了！”
    李培风感慨万千，但又有点犹豫，思索片刻，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化身渔夫，来一招划分海域，重点捕捞。
    李某人的计划很简单，发个朋友圈，选择部分人可见，这部分人自然是自己的那些老情人，然后通过聊天，引导她们说出‘我养你’类似的话，帮助自己完成任务。
    如果运气够好，这三个指标，今天就能完成了，自己也不用再考虑如何费尽心思让赵清歌说了。
    但难点在于，如何发这个朋友圈才能让人勾起恻隐之心，或者不用通过聊天，只凭借自己发的朋友圈文案便能让她们说出‘我养你’这句话！
    “选择什么饵儿呢？”
    李培风思考的时候，无意识看见了挂在墙壁上的吉他，嘴角上挑轻轻一笑：“那不是鱼饵，那是一首太温柔的歌。”
    ……
    燕大，医学科创中心。
    “黄组长，关于那粒药丸有了进展。我经过液相串联质谱的全扫描，借助元素计算，匹配出了可能的化学组成，又搜了市面上所有的文献报道，初步推断这枚药丸确实具备壮阳类似的功效，而且药效好像离谱的强。但想要进一步了解，还需要多级质谱分析获得成分的多级碎片信息。”
    黄天萱眉头微皱：“嗯，麻烦你了。但之后的事儿我让公司总部做，咱们现在人手太少，还是要忙着其他项目。”
    “行，小事一桩。”
    青年男科研人员大方地摆了摆手：“那我先走了。”
    “谢谢。”
    黄天萱起身相送，在对方的推辞下，一直送出了办公室，这才停下脚步，陷入沉思。
    “李培风的这葫芦里卖的居然是真药？还离谱的强？”
    “既然这样，这药恐怕就不能在这分析了，人多眼杂……”
    黄天萱思忖间，拿起了手机，一个电话过去，便让杭市的下属尽快飞来首都，取药回杭再做部署。
    本来做分析药丸这件事儿她是半信半疑，更多冲着为李培风帮忙的心态，但眼下发现了其中价值，黄天萱立刻表现出了该有的决断。
    不过更多的疑惑却在她心中油然而生，自然想向李培风了解关于这枚药丸的详尽信息。
    “好的，就这样，你尽快过来。”
    黄天萱结束了和下属的通话，便要用微信联系李培风，但点对话框的时候不小心多点了一下他的头像，打开了对方的朋友圈。
    第一条动态是在半个小时前发布的，是一条视频，背景是一间卧室，窗帘被拉着，光线昏暗，李培风似乎坐在床上弹着吉他。
    “不码字不上课的？怎么这么闲？”
    黄天萱会心一笑，选择播放。
    手指点下，视频全屏，静止的画面动了起来。
    借助从窗帘缝隙偷过来的微弱亮光，可以看到视频中的李培风手抚过琴弦，音乐和沙哑的嗓音也从手机的喇叭里响起……
    “晚风中闪过~几帧从前啊~”
    “飞驰中旋转~已不见了吗~”
    “远光中走来~你一身晴朗~”
    “身旁那么多人~可世界不声不响……”
    “笑声中浮过~几张旧模样~留在梦田里~永远不散场~暖光中醒来~好多话要讲……”
    看似娓娓道来唱得漫不经心，但字字戳心，句句扎心。
    当这段三十秒的视频重复了三遍，黄天萱长出了一口气，选择退出，赫然发现这条朋友圈下还有一行文案。
    “拜拜~”
    “等下，弹完琴你做什么？”
    “码字。”
    “不码字和我聊会儿天行不行？”
    “不码字你养我呀？”
    ……
    这条朋友圈，李培风选择了仅部分人可见，其中不仅屏蔽了家人，也包括赵清歌、徐曼凝、武问月这三位，但不包含黄天萱。
    发出了半个小时后，底下的留言就有了十几条，语音和文字消息也有不少，效果出乎他意料的好
    汤凤：“我养你，叫主人，和我聊天！”
    【请养我（3/5）】
    第一条留言，就让任务进度前进了一格。
    “好！就知道小凤你个红毛一直对我念念不忘！”
    李培风对她的痴心妄想也不在意了，激动地空挥了一下拳头，直接给汤凤发了个二百的红包，然后加上了一条可爱的表情以示感谢。
    何以梦：“怎么家里就自己呢？看来别人说你和两个美女合租的事儿是谣言咯？这我倒可以考虑养一条忠心不二的修勾勾。”
    嗯，这条消息没反应。
    何以梦这个白毛心不愧是黑的，只想着怎么阴阳怪气了！
    李培风决定不予回复。
    卢霜：“饿了会吃饭吗？瞌睡了知道睡觉吗？上完厕所懂得怎么埋吗？一个月三千块饲养费够不够？如果符合以上标准，我可以养。”
    【请养我（4/5）】
    是她，就是她，是就算贷款也要和我做游戏的小霜！
    李培风感动到无以复加，又发了个二百的红包。
    就剩最后一个了！
    “我说这任务很好完成！”
    李培风心情激动，不断翻阅聊天或留言，发现都是些主动搭话想找他聊天的，或悲伤春秋表达思念的，但就是没有人说‘养你’类似的话。
    高元灵：“（叹气）所有不合时宜的相遇，都遗憾的令人心疼。
    孙蝶梦：“只能在这见到你了，建议你发朋友圈和写小说一样，从季更改为日更。”
    姚薰：“世界那么多人，为什么我们两个不能在一起？约一哈？！”
    晓雨：“果然只有遗憾才会让人念念不忘啊。”
    “你们这些坏女人跟我逼逼赖赖什么？”
    距离任务完成只有一步之遥，李培风有点着急地碎碎念：“没有物质的爱情，就像是一盘散沙，想和我谈恋爱，请你们至少有月薪一千八的身价！”
    等了半天，没新消息了，李培风正打算跟何以梦聊聊，看看如果自己加以引导，这最后一个指标能不能在对方身上落实下去，结果没等打字，语音提示声响起……
    “噔噔噔~~”
    黄天萱！
    李培风没有犹豫，瞬间接通：“在的，请讲。”
    电话那头的女声幽幽道：“你这钩太直了，这样是钓不到鱼的！！
    “胡说，我明明钓了到好多！”
    李培风那受得了这委屈，直言道：“况且你这不也上钩了吗？”

 第一百五十二章 灌倒导儿

    “上钩？你别误会，我是来炸你鱼塘的。”
    “什么意思？”
    黄天萱淡定道：“我有武问月和徐曼凝的微信，但在你这条朋友圈下面我没看到她们两人的留言，所以，我猜你这条朋友圈不是公开的！”
    你们什么时候互相加的微信？
    李培风刚要问这个问题，心中就有了答案，想来应该是在自己开讲座，她们坐在底下聊天的时候。
    而且何止是武徐二女，黄天萱没准都加上了自己老妈的联系方式。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用不用我截图给她们发过去？我觉得很有这个必要啊。”
    黄天萱玩味道：“同为女孩子，我有义务告诉她们你这种边和她们谈恋爱，又边钓鱼的渣男行为！”
    真是个狠毒的女人，这个仇我先记下了！
    李培风打哈哈道：“我没屏蔽她们啊，就是随便发个朋友圈开开玩笑，她们没留言点赞应该是没看到，你截图发给她们也无所谓的，她们根本不会在意。”
    “是吗？那我发了哦。”
    “当然，最好还是不发。”
    “怕了？”
    “……”
    李培风保持沉默，黄天萱傲然一笑：“以后想和我说话可以直接点，没必要专门发个仅我一人可见朋友圈。我平常很忙的，基本不看这些。”
    钱多，人美，自我感觉还挺良好？
    李培风心说你特么都快被我鱼塘里的其他鱼挤出来了，居然还在这美呢。
    “好好好，我吸取教训。但既然你这么忙，这次打电话应该还有正事儿？”
    “正事就是，你给我的那枚药丸，真的没有药方吗？”
    黄天萱打电话自然是想问问药丸的更多信息，但李培风也不知道啊，系统伟力不足为外人道也，只能咔咔一顿左推又挪，施展糊弄大法。
    “天萱你先分析，如果能仿制量产，咱俩再细谈。”
    “药若不能仿制，我们就不能细谈了？”
    李培风啊了一声：“也可以谈，你想谈什么？我都可以和你谈。”
    “晚上请我吃顿饭。”黄天萱悠悠一声长叹：“来首都好几天了，真没劲。城市这么大，下班后连个陪我吃晚饭的人都没有。”
    “这个……今天实在不行啊，有约了，改天，改天陪你吃早饭。”
    李培风不得不很为难地以同门聚餐为由而拒绝了黄天萱，挂掉语音，他颇具心机地将自己最新的那条朋友圈删掉，免得万一黄天萱想不开，真把它截图发给武问月和徐曼凝，那自己就又有麻烦了。
    删掉后，李培风下意识地刷新了朋友圈确定查阅，却发现第一条是黄天萱刚刚发的。
    一张自拍中指的照片，以及一句话。
    “（哭）文案撩的很，约你又不肯，语音叫我滚，无情又残忍！”
    照片中的中指白皙修长，好似葱白，但这中指是对谁竖的呢？
    李培风呵呵一笑，刚想打字在底下留言“约个时间，下次一同起床吃早餐”，却想起黄天萱也有武问月和徐曼凝这两个女孩微信好友的事实。
    万一黄天萱这条朋友圈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样仅他可见，他又说了这样的话，那事情可就遭重了。
    于是乎，李培风思索片刻，在底下评论了另一段话；
    “北上广不相信眼泪！”
    很快，黄天萱有了回复：“快滚！！”
    ……
    【请养我（4/5）】
    由于李培风删了那条朋友圈，自然也没有新的留言或私信，他试着和自己那些老情人私聊，引导她们讲出类似‘我养你’的话，但也无功而返。
    忙了一下午，直至五点半，要到了师门聚餐的时间，任务进度依旧停滞不前。
    李培风也顾不上这茬了，更换衣服，整理发型，从橱柜里翻出两瓶自己之前买的红酒，下楼出发。
    “‘二十年’课题临近尾声，这次聚餐算是给大家提前办庆功宴了。”
    按照赵清歌的意见，这次聚餐规模不小，参加者不止是师生四人，包括了‘新世纪二十年小说研究’这个课题组的所有成员，总共十人。
    李培风估摸着老赵的习性，人这么多，这次饭局的账很可能是不用自己结，而是走经费。
    好像是不合规矩，但实际情况就是这样的。
    理科的课题经费一般用来买实验耗材。
    文科的课题经费一般用来供文科生采风（旅游），调研（住宿），研学（吃饭）……
    聚餐也是研学的一部分嘛！
    但如此一来，李培风这个白金大师兄琢磨着自己恐怕还要安排第二场，找个酒或找个ktv，请大家喝喝酒唱唱歌什么的，否则就有点不够意思了，所以他之前特意吩咐众人别开车，包括赵清歌。
    “师兄，在这！”
    李培风到了校门口，便见到赵清歌和两个师妹站在一起，还有些其他的同学，或冲他招手，或面带笑意私下聊天。
    “哇，你自带酒了？拉菲？”林之卉大惊小怪：“这得多少钱啊？”
    李培风摇头笑道：“这是拉菲集团的酒，不是拉菲庄园的，千八百块就能买到正品。“
    “那也不错了，必须喝点。”
    “好，咱们出发！”
    聚餐的地点是李培风订的，距离学校很近的一家中餐厅，以经营川、粤菜为主，环境幽雅，但价格有点小贵。
    六点整，一起从学校出发的六位都到了包间内，剩下的五位同学很快也陆陆续续的到场。
    李培风对服务员点了点头，示意上菜，然后拿起装满红酒的醒酒瓶，张罗道；
    “都别客气了，能喝的把杯子放在转盘上，我给你们倒酒。”
    “好嘞！”
    “嘿嘿，喝点喝点！”
    在场的十人里，算上李培风一共三个男生，这三位是肯定喝酒的，而剩下的七位虽然是女性，但即便喝不惯红酒，或多或少也会喝一点啤酒。
    赵清歌不仅不阻拦，还会带头喝一点红酒。
    毕竟临近课题结束，不同以往，大家都很开心。
    但也只有课题结束，能见到这种师生同乐的场景了，下一次再有，很可能就是毕业的那一天。
    “大家动筷。”
    上了三四个菜之后，赵清歌率先拿起筷子示意开动，随后和学生们边吃边聊，话题无外乎学习和生活……
    “这个课题大家跟我做了很久，参加时间最短的，至少也做一个学期了。”
    赵清歌端起酒杯，环视众人，笑道：“你们每个人我都批评过，每个人我也都了解，有的从只想偷懒摸鱼变得勤奋好学，还发出了课题相关的论文；有的人借此得到了学生科研奖，并举一反三，独立做出了成果，第一次想出并实现了自己的idea。”
    说到这儿的时候，赵清歌有些感慨：“我见证了你们的成长，你们部分人已经成为了一个独立的研究者。我希望你们未来无论是继续学习深造，还是就业工作，做人做事都要保持这种精神，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
    这一番情深意切的话说下来，学生们也颇为感动，正不知如何回应的时候，李培风第一时间夸张地鼓掌捧场。
    “好啊！”
    “啪啪啪~~”
    李某人朗声道：“俗话说，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大家吃好又喝好，全靠老师来领导。来，大家举杯，一起敬老师一个。”
    此刻，李培风对这次饭局有了一个明确的小目标，那就是；
    灌倒我导儿！

 第一百五十三章 好戏即将开始

    “谢谢赵导！”
    “谢谢老师的鼓励。”
    “学生我能有今天，全靠您的带领和栽培。”
    而李培风这么一张嘴，同学们也反应过来了，七嘴八舌地说着感谢的话，并站起身要向赵清歌敬酒碰杯。
    老赵也很配合，和学生们一起喝了一轮后，她又从左手边开始，挨个和饭桌上的同学敬酒，并对这位同学单独说一些关心或鞭策的话，聊一聊天……
    “小卉你这个学期比较轻松，但之后就要忙起来了，下一个课题你是主力啊，不能懈怠。”
    “嗯呢嗯呢。”
    “宏远，你毕业论文写的怎么样了？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正好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您，就是关于……”
    “芮美，上次给你的书单看过了？是不是有所收获？”
    “看完了！但我对那本《辩道》的文章有些地方不太理解，您能帮我解答一下嘛……”
    赵清歌和点到的学生边吃边聊，其他人则和身边人各聊各的。
    李培风看她这么自觉地就和同学们喝上了，也不刻意去劝酒，一边吃饭一边和两个师妹闲聊，同时又不忘记给老赵倒酒，对方的酒杯一空，立刻续上半杯。
    偶尔，李培风还要拿出手机应付一下武问月和徐曼凝，比如主动拍一段小视频发在【幸福一家人】微信群，免得两个女孩查岗。
    一个小时后，赵清歌和同学们聊了这么一圈，也喝了一圈。
    众人快酒足饭饱了，她终于想起自己右手边的李培风好像还没聊，看了眼空荡荡的高脚杯，又看了眼给自己倒酒的李培风，随口道：“吃饱了嘛？”
    “吃饱了！”
    李培风放下手机，倒酒的同时看了眼赵清歌，呵呵笑：“说起来我第一次知道您酒量这么好。”
    他估摸着灌倒导儿的计划估计是行不通了，此时两瓶红酒已经见底，赵清歌喝了至少半瓶多，但她除了脸色红润了些，眼神依旧清明。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赵清歌端起酒杯，微微颌首示意李培风也端起酒杯，正欲开口说些什么，饭桌上的手机响起铃声。
    来电人；母亲李馨。
    “……”
    饭桌上的众人也为之一静，赵清歌看了一眼屏幕，果断划断，随后关机，笑了笑：“没事儿，继续。”
    同学们这才敢接着放声高谈。
    李培风放下醒酒瓶，提醒道：“您不用出去回一个？”
    “提醒我去见相亲对象的。”
    赵清歌撇他一眼：“你确定要我回电话？”
    这句话说的声音不大，而且现场乱糟糟的，只有李培风能听见。
    “不回当然更好。”
    李培风压低音量说完话，吸了凉气：“您这次是推掉了相亲来聚餐的？”
    “我没推。”
    赵清歌抿了一口酒，淡定道：“确切地说，是我放了人家鸽子。”
    “……”
    李培风愣了，脑海里立刻想起一句话。
    鹤发银丝映日月，丹心热血沃新花。
    我导儿太伟大了，为了教育事业牺牲了太多，包括个人感情、人生大事！
    李培风强忍想和赵清歌交杯酒的冲动，举杯感动道：“师爱如烛，照亮人生；师恩如海，浩瀚无边。您对我的教诲，我一定铭记在心！”
    赵清歌轻轻摇晃着杯中的酒，不置可否道：“那就把酒倒满了，干一个。”
    “好！”
    李培风也很果断，当即端起醒酒瓶，将自己的酒杯倒满，来了一个满满登登后，一饮而尽。
    “哇~”
    “可以啊！”
    “师兄厉害！”
    高脚杯的容量不小，红酒也不是那么喝的，李培风此豪迈姿态让各位同学不明所以，且大受震撼。
    赵清歌也将自己的杯中酒饮下，看着李培风笑着摇头：“傻样儿，让你喝你就真喝啊？”
    佳人肤似凝脂，笑靥红若玫瑰。
    李培风看愣了，这一刻，他的灵感来了，他忽然想写情诗。
    一首不够，要写很多首。
    不为时代刻字，只为情爱写诗！
    ……
    饭后已是八点，不出李培风所料，是赵清歌买的单，于是，他顺势提议去k歌，试图再让老赵喝些酒，但被对方拒绝掉了。
    “唱歌太乱了，不如去看电影。”
    “对！去看电影，正好最近好像新上映了一些影片，有两部好像还不错的。”
    “看电影+1！”
    “看007或者《沙丘》都行。诶，马上到《沙丘》的播放时间了，我们现在去就能赶上！”
    想观影的人明显想比k歌的要多，李培风有些失望，但也从善如流：“行，电影走起！”
    最近的影院离这有两三公里，安全起见，众人打了四辆车，分头前往。
    李培风提前用软件订好了《沙丘》的电影票，十个人，十张票，其中八张票都让他定在了中间第六七八排那些最好的观影位置。
    唯独剩下两张票，让他放在了空无一人的最后一排的中心，并紧挨着的两个座位。
    “我作为一名好学生，哪怕看电影的时候，也想和我导儿坐的近一点，讨论一些学术问题，这是合情合理的？！！”
    众人到了影院后，已经临近检票，李培风扫码领票，挨个分给各位同学，分到最后，手里还剩两张，就是位于最后一排中间挨着坐的。
    “这是导儿您的！”
    李培风笑眯眯地将其中一张递了过去，赵清歌没当回事，接过来看了眼号码便放进了口袋。
    计划通！
    随后李培风又买了些饮料、爆米花等零食，给其他人分了一些，又剩下自己的一份；一桶爆米花，两杯冰可乐。
    “这杯给您，解解酒。”
    “谢谢。”
    赵清歌接过冰可乐，喝了一小口，看了眼检票处：“是不是要检票了？”
    “对啊，走了走了！”
    “开始检票了！”
    众人起身往检票口走去，李培风看着赵清歌喝下冰可乐，心里也嗯了一声。
    很好，能喝冰，计划再通！
    “六排10号…在这！”
    “我的是七排8号，诶，小卉你的是多少？”
    “就在你旁边。”
    众人穿过检票口，来到了放映厅内，各自找到自己的号码，一一落座。
    而除了她们师生十人外，厅内还有零零散散的十余位，都是年轻人，身份或情侣，或朋友，大多集中在坐在第六排、第七排、第八排，第九排，这些位置。
    最后一排，也就是第十排，除了赵清歌和李培风之外一个人都没有……
    “你也坐在这儿？”
    赵清歌看着李培风坐在自己旁边，微微皱起眉头。
    “我喜欢坐后面。”
    李培风小声解释道：“而且给您安排这儿，也是考虑到您的身份毕竟是我们的老师，我怕您和她们坐的太近，观影的时候会比较尴尬，同学们也放不开，所以离她们远一些。”
    “啪嗒~”
    赵清歌放下两人中间的座位扶手，撇了他一眼，道：“坐在我身边，你就能放开了？”
    李培风忍着笑道：“那我可太能了。”
    “哒~”
    恰好此时放映厅内的射灯关闭，大荧幕亮起开始播放映前广告，光线比之前昏暗了不知几个倍数。
    “……”
    赵清歌轻咬吸管，喝着饮料。
    “啪嗒~”
    李培风将可乐放进杯座里，右手捧着爆米花，左手轻轻将对方放下的扶手往上一挂，两人之间再无隔阂。
    《沙丘》
    一场波澜壮阔，精彩绝伦的科幻、冒险、动作大戏，即将开始……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世间大美

    《沙丘》是一部由小说改编的电影，而且不是一般的小说。
    作为科幻小说史上的必读经典，《沙丘》入选了亚马逊“一生必读的100本书”、bbc“最受欢迎的100本书”、“科幻·奇幻小说100”等等多项榜单，更是首部同时获得雨果奖与星云奖的作品，摘得《轨迹》杂志“20世纪最佳科幻小说”桂冠。
    李培风这个文学青年兼科幻迷，在很久之前也看过这部小说，不仅看过多个译本，也看过英文原版。但可能是文化隔阂，也可能是小说65年的创作年代过于久远，他对这部小说有些不太感冒。
    首先《沙丘》不是硬科幻，是软科幻。
    从故事情节看，这就是一部中世纪宫廷斗争阴谋故事，而里面的宫斗和阴谋算计，以东国人的眼光看，完全是幼儿园级的。
    火的道理可能就是它出现得早，很多情节具备开创性。作者弗兰克?赫伯特通过小说讨论了些政治、宗教的东西。起码文学性是有的，所以李培风对电影版《沙丘》也抱有一定的期待。
    因此，在电影前十分钟，李某人是真的在认认真真看电影，至于十分钟之后嘛，他猛吸一口饮料，使劲摇了摇脑袋……
    “不能看了，再看要睡着了！”
    赵清歌可能也是深有同感，甚至打了个哈欠。
    李培风找准机会搭话：“您觉得这电影好看吗？”
    “一般。”
    赵清歌托腮道：“几点了？”
    “我看一下。”
    李培风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八点五十。”
    赵清歌犹豫片刻，才道：“我回去了，这电影一百五十分钟，两个半小时，看完就太晚了。”
    说着话，赵清歌作势起身。
    “别啊，再看一会。”
    李培风连忙用手挡住出口：“就看十分钟，十分钟之后咱们一起走。”
    “你走什么？你继续看你的就是了。”
    赵清歌微微皱眉，但还是坐正了身子。
    李培风心里松了口气，同时拿起那桶爆米花放在了中间：“您尝尝？”
    “不吃。”
    “很甜的，您尝尝，就一粒。”
    赵清歌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索性将手伸进了爆米花桶，去抓爆米花。
    于此同时，李培风也将自己的手伸进了桶内，当然不是去抓爆米花，而是去抓另一只手！
    看电影的小tips。
    至此，这桶爆米花才展现出了真正的用途。
    放映厅内光线昏暗，前排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大屏幕，影片中的主角正在和格斗教师分别用奇形怪状的剑、戟，打斗实战，学习武艺。
    而就在后排，李培风正在和自己老师在爆米花桶里打斗，徒手！
    “你！”
    赵清歌显然吓了一跳，反应很大，手挣扎着逃出了爆米花桶。
    影片中的主角和老师经过短暂地缠斗后，也分开对峙。
    “难分难解啊。”
    李培风佯装镇定，似乎在评价着电影中的剧情，心里也在埋怨老赵这酒量也太好了，就不能半推半就从了算了？
    “……”
    赵清歌机警地望着台下的观众，哪怕看不到她的表情，也能感受到对方不安的情绪。
    “都在看电影呢，没人回头看的。”
    李培风小声安慰道：“就算回头也看不清我们，就算知道这个位置坐的是我们两个，但只要把手放在下面，她们也看不到我们在牵手。”
    赵清歌没有回话，只是把双手抱在胸前，根本不给他牵手的机会！
    李培风有点灰心，有点小沮丧。
    “砰砰~”
    放映厅内的环绕音响如实播放着打斗声，格斗教师将主角制服后，忽然开教训起心不在焉的主角……
    “ood?what''soodtodowithit?youfighhenthenecessityarisesnoattertheoodnowfight！”
    （心情？关心情什么事？战斗是因为需要！跟心情屁关系都没有！现在，战斗！）
    “现在，战斗！”
    李培风精神一振！
    “说的多好啊，我也要鼓起勇气，和导师战斗起来，以前我跟你学文，现在我也要和你练武。我导儿都要教会我才行，我要武文双全，综合发展！”
    李培风给自己加着油打着气，最终抬起左手，放在赵清歌的椅背上虚揽，后者依旧看着屏幕，好像没有发现的小动作。
    李培风顺椅下手，将整条手臂都轻轻搭在了赵清歌的身上，五指张开抱住了她的肩膀。
    “砰砰砰~”
    此刻，电影中的主角也整理好心情，又和格斗教师对练起来。
    “……”
    赵清歌眉头微皱，上半身微微前倾随后立刻后仰，将自己身上的左手滑落至背部，压在椅背中间，眼睛紧盯着屏幕，似乎在为战局中处处被动的主角所忧心。
    李培风则无心观影，注意力全在自己的导师身上。
    电影里的主角在对敌，他也要全神贯注地对敌！
    寻找破绽中……
    今天老赵穿的是一件中长款的羊绒大衣，浅灰色的，小翻领的设计一点也不张扬，通透大气，腰间配了同色系的腰带，但她没系，就那么敞开，露出里面的白色修身打底衫，优雅知性，伸手轻轻摩挲，大衣的材质极有细腻感。
    赵清歌整个人坐在椅子上，大衣开叉设计的下摆将两条大腿半遮半掩，但李培风能借助昏暗的光线，看出她穿了一条浅蓝色的紧身牛仔裤，款型不是那种宽松的，是那种有修身显瘦弹性的，裤子材质也不是那种粗糙的，应该是相对光滑柔顺的。
    这条紧身牛仔裤将赵清歌两条修长的大腿呈现的凹凸有致，完美贴合了老赵的腿部曲线，细瘦而不干瘪，丰腴而不臃肿。
    什么叫美啊？这就是美。
    塞纳河畔的春水，保加利亚的玫瑰。
    这是超越了所有艺术品的世间大美！
    对照此腿。
    爱和美的女神阿佛洛狄忒，略输灵动；狩猎女神戴安娜，稍逊风骚。
    这腿涤荡人心，诱人到语言不足与表述其万分之一，只是看过起就很舒服，让人目不转睛那种舒服，摸起来应该更……
    李培风左手抱着赵清歌，右手也缓缓伸向了紧身牛仔裤！
    摸到了！
    比想象中的还要滑！还要顺！
    想揉，想捏，想破坏这完美的曲线！想在手中拥有这世间大美之腿！
    李培风压抑着激动的心情，但也忍不住念头从脑海中闪现，指令瞬间通过神经传递到右手的五根指头上，轻轻的那么按了一下下……
    “哒！”
    赵清歌迅速跺了一下脚，小高跟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震走了李培风的手，但这声音在电影院内轰鸣的音效下微不可闻。
    “孽徒，你要做什么？”赵清歌的眼神比电影中的反派还要狠厉两分。
    干了坏事的李培风心里一虚，但很快又把手放在了她的腿上，冷静道：“我这是在用肢体语言委婉表达我对您的爱意。”
    因为太坦诚反而显得不那么下流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哈哈哈

    “再废话就出去。”
    赵清歌顺势坐在书桌前，撩动了下暗红的长发，端起水杯抿了一小口，喝水的时候，金丝眼镜下的眼角眉稍稍垂落半阖着眼，锐利而笔直，透出几分淡然和冷艳。
    “……”
    李培风无心其他，只是认真地打量起眼前人。
    赵清歌吸了口气，又吐出，放下水杯催促：“说话！”
    只见她胸膛微微起伏，鸡心领下锁骨清晰可见，洁白、分明，呈好看的一字型，犹如绽放的花朵。
    “不说话就回家，我不送了……你？”
    李培风缓缓伸手，在赵清歌错愕的表情下摘掉了她的眼镜，不太好意思地笑：“现在您还能看清我吗？”
    他仍然记得，梦里的赵清歌是不戴眼镜的！
    “还好。”
    赵清歌不太适应地眯着眼睛：“我的两个眼睛都是二百多度，只是轻度近视而已，平常一直戴眼镜，是因为怕近视加重……”
    话没有说完便中断了，因为李培风将眼镜放在桌子上后，顺势握住了她的手，神色复杂地轻声道：“我现在能不叫您导师吗？”
    “不行！”
    赵清歌呵斥着，但可能是因为摘了眼镜不适应的关系,眸子有些迷离，手也任他握着。
    “你不是跟我说新书的事儿吗,说啊。”
    李培风想起自己和她在办公室的聊天,眉头微微一皱：“那个先放在一边,我想问问您，您是不是想辞职了？”
    赵清歌眨了一下眼睛,嘴角下垂一度，点头道：“算是。”
    “是因为我？”
    “不是。”
    回答的很确定，但李培风的脸上就差写了两个字；不信。
    赵清歌眼神略带嘲讽,也似自嘲，抽出自己的手，缓缓做起眼保健操，同时闭眼道：“近几年每到单位组织体检的时候,我都要被上面的年龄吓一跳。然后我开始思考，工作后的这些年自己是怎么过的？都做了些什么呢？”
    “嗯，取得了一点小成就，但真的有意义吗？好像没有。我从中获得了乐趣吗？好像也没有多少。”
    说完话,赵清歌陷入沉默,李培风也保持沉默，直到前者做完一整套眼保健操,放下手露出了被揉红的双眼,竟然展现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人的一生,就是在跌跌撞撞和迷茫探索中度过的，没有目的,也不应循规蹈矩。太苦于被人记住,过于照顾别人的想法，便会使自己陷入痛苦。”
    “很多人需要探索很久,才能意识到这个问题……现在，我想通了，我想走自己的路。”
    李培风只是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对赵清歌辞职的念头,他并不意外，两人在梦里相处了那么久,他也很了解导师父母的性格,以及老赵的成长环境和其苦衷。
    对于异常强势的父母来说,她们自身像是弓箭手,子女就是一支箭。
    开弓拉弦，箭从弦上发出，在空中飞速略过，目的地便是靶心，不到这个靶心，她们是不会满意的。
    在弓箭手眼中，箭只有射中靶子，才能实现箭的价值，其他围观者也会开口称赞她们射术的精湛，侧面又印证了弓箭手的价值。
    至于箭自身的想法,那不重要。
    弓箭手只想让她们射中靶心，箭如果是想射兔子，射老鹰,或者什么也不射,只想飞得越些，看看世界的风景，导致脱靶了,那弓箭手就要生气了。
    而箭在初期是不会意识到自己是箭的，直到离弓箭手远些，快看到靶子了，方才发觉弓箭手的目标和自己的并不一致，方才发觉这不是自己想要的。
    此时她稍有踟躇，却也再难回头，只能试图改变未来的方向。
    有些箭，会生出双翼，飞向自己的目标，脱离弓箭手的控制。
    还有些箭并未长出翅膀，但受风力影响，也会射向未知的目标……
    “您想辞职，真的和我一点点关系都没有吗？”
    “没有！”
    李培风还想追问，赵清歌却不想理他：“你还年轻，现在不太懂,但长大后大概会有我同样的感受……”
    “我理解,就是‘好好感受’。”
    李培风打断道：“活着,然后好好感受,选择什么都无所谓。其实您之前说的没意义、没乐趣，也不见得。您看看这一屋的书，想想您带出来的学生。之前在吃饭的时候您还说过，您见证了她们成长为一个独立的研究者，记得这阵书香，便对得起您的时光……还有我，您若不做老师，我和您也不会相遇。”
    赵清歌不置可否，摆手道：“聊聊你的书，说正事！”
    李培风思忖片刻，道：“正事就是，无论您想辞职，还是不想辞职，我都支持您……我可以养您！”
    赵清歌第一反应是感到好笑，刚想说什么，却看李培风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唔。”
    四唇相印，李培风贪婪地伸出了舌头，赵清歌脸色愈红润，却没有过多阻拦，手放在桌前，眼帘垂下，双眸似睁非睁，直至意识到自己被抱起，并和李培风走向了沙发，这才迅速挣脱开来。
    “我没喝多，你也不要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赵清歌镇定地整理着头发，走向书桌戴起了眼镜。
    李培风迈步跟上，并试图从背后抱住对方：“我说养您是真的，但别误会，这不仅代表物质，也代表陪伴和精神支持。我现在赚的钱不算多，但绝对足以支撑生活花销，您也别有负担。换做是我，如果我不想写作了，想要换个行业，又暂时没有收入来源，您也会养我的？”
    赵清歌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没有开口。
    真费劲呐！
    李培风心中叹了口气，估摸这任务在老赵这完成是有难度了，索性放在另一目标上；肢体接触附带感情升温。
    有了一次phonesex的经历，而且眼下赵清歌又喝了些酒，哪怕没醉，理智值应当也有些许下降，他预计对方的抵抗大概率不会像之前那样强烈了。
    于是，李培风从身后抱着赵清歌，再次摘掉对方的眼镜，就是一顿亲。
    发丝、脖颈、下巴、耳朵、脸蛋、嘴巴……
    像是春风拂面，色胆包天。
    像是饮下一大碗的高粱酒，热烈，滚烫。
    从嘴唇到喉咙，从耳根到脸蛋都燥热了起来。
    “老婆，叫我宝宝。”
    吻的时候，李培风轻声呢喃，赵清歌仿佛没听见，只有比平常更加激烈的喘息，双手拄着桌面，背靠李培风好似重心不稳脚下无萍：“松，开我！”
    “……”
    看准机会，李某人又抱着赵清歌回到了沙发前，两人就此缓缓倒下，后者试图挣扎但力气终究抵不过李培风，只能试图摆出一副严厉的脸色：“混蛋，停，停下。”
    人躺在沙发上，被李培风压在身下，发丝凌乱，尖尖的瓜子脸蛋红似晚霞，这番话也没了往日的威力。
    谁能相信北华师十佳导师就在自己身下抱着？
    尤其是那些还在看电影的同学，在她们心中那外表绝美气质极佳，严厉又不失亲切，温柔中带着距离的女神导师，此刻竟然在自家和自己的得意大弟子李培风，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罔顾纲常的事情……
    “叫我宝宝。”李培风柔情万种：“老婆，你叫我宝宝我就停下。”
    赵清歌恼怒道：“你不想毕业了是？我可不一定辞职呢，你还要跟我读研呢……唔。”
    嘴又被堵住了，李培风的手也开始不老实。
    “…放开我，你这是在犯罪！”
    赵清歌只觉晚饭时候近两一个多小时喝的那些酒都没现在的几分钟醉人，大脑晕乎乎的，双手下意识无力地推搡，艰难挣扎，紧咬银牙，嘴里的谴责依旧没停过。
    “看看你现在，跟个动物一样，我就不应该让你进来，当初我怎么选了你这么个垃圾货色做学生？”
    “你就该死，我要开除你的学籍，我要……”
    李培风开始脱衣服了，嗯，脱自己的，只是打了赤膊而已，但也足以让赵清歌大惊失色：“混账东西，给我穿上！”
    “穿不上了，已经脱掉了，我脱得衣服超快的！”
    李培风再度俯身，安慰道：“叫我宝宝，叫我宝宝我就停下。”
    “不叫，你快点滚蛋！”
    赵清歌或许是不敢看光着上身的李培风，或许是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现在慌乱的表情，便用双手一直遮挡住眼睛，冷声道：“否则我绝对不会让你毕业，开除你都是轻的，对你最好的惩罚就是让你接着跟我读博。我要让你延毕到老，每天到我办公室指纹打卡八次，工作十二小时，连夜加班加点赶文献，我连码字的时间都不会给你留下。我要折磨你，让你身心俱疲，我要狠狠地羞辱你这个垃圾学生，并让你成为我评上正高的踏脚石……”
    很嚣张啊！很跋扈啊！
    李培风立刻决定继续加大攻击力度，心中寻找着赵清歌弱点，刹那间便有了决断，哼哼一笑：“导儿，骂的太轻了，不够刺-激，请继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瓮中捉鳖

    人体最敏感的器官是哪个？
    别想歪了，是耳朵。
    或者说，耳朵是人体最敏感的器官之一。
    因为这里毛细血管很多，神经分部密集，尤其耳垂和耳根处，如果用身体最柔软的地方进行攻击，会激发人体的荷尔蒙分泌，但前提是不能过于用力，否则很容给对方造成损伤。
    李培风就掌握了这项技能，力度起到好处，而且据他梦中所了解，这个地方也是赵清歌的命脉，所以看老赵还在这叫嚣，立刻对此弱点进行了猛攻……
    “您既然不叫宝宝，那我就当您不想让我停了！”
    “不行！”
    赵清歌左闪右躲，但抵不过李培风追踪猛攻，没用几个回合，整个人的身体都软了下来，嘴里也说不出话来。
    只能说局面局势瞬息万变。
    赵清歌刚才本是用左手遮挡自己的眼睛，右手用来推搡李培风，不让其脱自己衣服，现在连推搡的动作也没了，因为她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如此，赵清歌的整张脸只露出一个挺翘的玉鼻,两侧的鼻翼扇动，剧烈地吸气、吐气。
    左手遮挡眼睛遮的严严实实不透一丝光亮,右手捂自己嘴巴捂得也异常用力,指关节捏的都发白了,似乎生怕发出什么异样的声响……
    “您不敢见人了？”李培风暗觉好笑，真想帮对方把这剩下的鼻子也挡住,看看她还怎么呼吸。
    “闭嘴！包包！行了？停下来！”
    赵清歌说的闷声闷气，李培风很不满意：“叫错音了，重叫,语气柔和一点，像梦里的一样。”
    “不许再提那个梦！”
    “那我继续了啊？”李培风威胁着，手上开始脱赵清歌的衣服，气的她也不顾遮挡脸部,露出了恼怒的双眸，狠狠用手掐了他一把，但李某人皮糙肉厚也不在意，还趁着对方腾出一支手露出空挡的时候,再度发起了进攻。
    “包……”
    片刻后,衣衫不整的赵清歌反其道而行之，用双手捂住了李培风眼睛和半张脸,语气平静却又暗藏一丝丝的温柔：“宝宝,停下来。”
    “……”
    李培风心里一颤,这熟悉的称呼和语调，让他脑海里尘封的记忆如冰雪消融,梦境往事再度浮现,心中的欲念和冲动不减，更添了一份遗憾被弥补或是美梦终成真的暖意和幸福感。
    “老婆。”李培风拿开脸上的手,感动地看向赵清歌，重重地吻了下去，温柔又暴戾。手上动作也更加激烈……
    “宝宝。”赵清歌语气严肃又有一些无奈：“你说过,我叫你宝宝你就停下来的！”
    “我停不下来了！”
    “畜生,你敢？！我真要生气了！！”
    李培风想要高歌猛进，但老赵仍然心有顾忌,不肯配合,这歌硬唱下去反而不美。反正距离回家的时间也还早,他有足够的耐心。
    而且今天收获已经足够多了,赵清歌当面说出的一句‘宝宝’可不仅是一个称呼，更代表了她接受两人师生关系彻底瓦解的事实。
    “好。”
    李培风悻悻地坐直身子，待赵清歌整理好衣服也拉她坐了起来，二人在沙发上相视无言，心中所想竟无差别。
    为当梦是浮生事，为复浮生是梦中。
    即便世事颠倒，换了人间，两人也心甘情愿。
    人间感情，哪能就那么简单的一刀两断？
    李培风沉默片刻，开口道：“老婆,你若不开心，就辞职，但我不希望是因为我,导致你一时冲动,才做的这个决定。”
    “和你毫无关系！”
    赵清歌第三次否认，并转过头去不看他，语气又有些迟疑：“我若辞职了,你……”
    那我翻船的概率将激增好几倍！
    但现在李培风只能压下心中杂念，笑道：“那我们就在一起啊。我养你，我会帮你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赵清歌嘴角上挑似含笑意，沉默片刻，起身走向书桌：“你有多少钱，最多四五百万。好像不少，但在首都买得起房吗？开得起车吗？现在签了白金，成绩不错，但你就肯定下一本书会更火？你养我？我养你还不差多。”
    这一连串扎心追问李培风不忧反喜，因为他再次看到了完成任务的希望。
    “是啊是啊。”
    李某人起身再次于书桌前抱住赵清歌，试探道：“如果等我未来毕业了，开始全职写作,但写不出成绩，没有多少收入，您会养我吗？”
    赵清歌眉头微皱，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才道：“如果真有那一天，看在往日的师生情分上，我会……帮助你的。”
    【请养我5/5】
    【任务完成！】
    跟我走，天亮就出发，梦已经醒来，心不会害怕！
    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李培风的心情，那就是；美！
    “朵朵，你真好！”
    双喜临门的李培风乐得都忘乎所以，膨胀地开始敢叫赵清歌小名了。要知道，即便两个人在梦里已经成了夫妻，对方都不允许他这么叫。
    这个肉乎乎听着很可爱的小名被赵清歌看得很羞耻，也只有她的父母才能喊，其他人谁喊谁炸毛。
    “你叫我什么？”
    果不其然，老赵的脸色冷若冰霜，把手一甩，从李培风的怀里出来：“你再叫一遍？”
    “滴……咔哒……”
    李培风刚要认错，却听得客厅先是传来防盗门开启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女声响起。
    “朵朵。”
    李培风脸色大变：“不是我叫的！”
    “我知道。”
    赵清歌深吸一口凉气，刹那间嘴唇都没了血色，微颤道：“好像是我妈。”
    这哪是您妈妈？这是我的报应啊！
    李培风欲哭无泪。
    “朵朵你还真在家？给我出来！我帮你跟小范约好了时间和地点，你为什么说也不说一声就不去了？！”
    李培风记得客厅的灯没闭，而李馨怒气冲冲的声音距离书房越来越近……
    要死啦！
    师生二人深更半夜独处一室，尤其是喝了些酒，刚才又做了些贴贴亲亲等涩涩之事，脸色均红的不正常，这若被李馨发现了，怎么解释都解释不通啊……
    真会死人的！
    “你怎么还站着？！！”
    赵清歌瞪了他一眼，一边照着书架上的玻璃整理仪容，一边咬牙道：“快点穿上衣服藏起来！还想什么呢？等死吗？！”
    我导儿就是我导儿，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这种时候了还能如此镇定冷静的想对策。
    “好好好！”
    李培风是真的被吓到了，这么一提醒方反应过来，连忙捡起沙发上的衣服，一边往身上套，一边找躲藏的地方。
    “藏，我必须得藏起来。”
    但藏哪啊？
    书房内太小，只要人进来后便一览无余，房间里又没有床底、衣柜等隐秘空间，根本无地可躲……
    怎么办？怎么办？
    难道天亡我也？李培风陷入了绝望！
    “朵朵！”
    “咔哒！”
    房门开了，李馨看着站在门前的赵清歌，脸色阴沉的好像能滴出水来。
    “你今天必须要给我一个解释！”

 第一百五十八章 年龄到了，该遭罪了

    “我解释什么？”
    赵清歌就站在门内，有意无意地挡住了李馨的视线，隐蔽地往房门与墙角的缝隙看了一眼，表情依旧平静。
    “解释什么？”
    李馨反问一句，表情甚至可以说阴冷，强压着火气道：“你跟我装糊涂是不是？周末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你爸和我都说了些什么？你又怎么答应我们的？这才一天不到，你全忘啦？就饭吃了？”
    “我记得我并没有答应你们什么。”
    赵清歌微微皱眉迈出一步，正站在过门石上完全堵住门口，然后拉住李馨的手：“您跟我到客厅说。”
    “不去！！”
    李馨是真气坏了，宛如一个临近装满了火药的火药桶，女儿的肢体接触就像是火星，一下被引爆。
    她啪地一下甩开赵清歌的手，然后用拳敲了一下房门，怒道：“就在这说，你就在这站着，给我说清楚！”
    “咚~”
    本来半开的木门被这么一锤，受力影响，它自然而然的向门边的墙壁上悠了过去，但奇怪的是，门没有碰到墙壁上的防撞器，只在中间停住，便发出了一声闷响，不动了。
    痛啊！！
    门缝后的李培风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疼得差点叫出声，但那也只能努力忍住，甚至不敢大口呼吸，还要迅速抓住门把手，身子尽力蜷缩，让房门最大角度的贴向墙面，使门和墙对自己双重挤压，挤得越薄越好，把自己挤成纸片人才好呢。
    免得引起李馨的猜疑……门后有个男人！
    也实在是没办法了，书房根本没有可以藏的地方，李培风只能躲在门后面,搞了一手灯下黑,但前提是赵清歌掩护到位,万万不能让李馨进来，不然早晚也会露馅！
    “妈，您别生气,不至于，我给您倒杯水,咱们有什么话坐着说。”
    “不至于？很至于！！”
    “你知道人家小范在餐厅等了你多久吗？一个多小时！”
    “人家一直等不到你人,不得已给我打电话,问我你人在哪，那时候我还以为你们都要吃完饭了,结果你没去？然后我给你打电话，你还关机玩失踪了？！”
    李馨越想越气，双拳紧握,实在气不过以拳化掌又给门来了一下……
    “啪！”
    “……”
    李培风虽然此时已经握住了门把手,没有再度被这黯然销魂掌所伤,却也不免胆战心惊,脑海里思绪翻涌，过往的记忆走马观花。
    死亡,与我仅一门之隔！
    “您砸什么门啊，手不疼吗？”
    赵清歌强装镇定：“走，跟我去客厅,我跟您坐着好好聊……”
    李馨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紧盯着自己女儿目带寒光：“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让我有多尴尬？有多下不来台？你但凡懂得一丁点的礼貌,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教养，就不应该做出这种事儿！哪怕只是去走个过场,和人随便聊两句也算你对得起我了！即便你实在不想去，提前告诉我一声呢,我也好找个你身体不舒服的借口取消见面。结果硬生生让人家傻等了一个多小时！”
    “您听我说……”
    “你说！我听你说！”李馨怒喝一声：“为什么爽约？”
    赵清歌叹了口气：“您昨天让我晚上六点去和那个人吃饭，但我记得我好像没答应，我一直没有吭声……”
    “你不吭声？你没答应？赵朵朵你跟我嘴硬是？”
    看李馨勃然大怒，又抬起了手，好像还要对着房门撒气的样子，赵清歌连忙拉住：“妈，您消消气，这事儿是我做错了，来，您坐着我跟您好好聊……”
    “放开我！我不是你妈，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李馨再度甩开女儿的手，却抵不住赵清歌搂住她往客厅走，而在走之前，老赵还顺手把房门关上了。
    细节啊，我导儿的细节成全我好多温柔！
    “咔哒~”
    听着两人的离开门口，走向沙发的脚步声，李培风长舒一口气，随后整个人贴在房门上，聆听着屋外母女的谈话。
    至于什么找机会逃出去根本不现实。
    书房门一打开，正对着就是客厅，只要自己出去，肯定会被李馨发现。
    跳窗户？似乎是个办法。
    但这是九层楼，翻身一跳，人生重开，软饭系统绝对不管埋！
    “只能等老赵把她妈妈哄走了，自己才能走了。”
    李培风心思转换间，客厅的母女也正在交谈……
    “其实今天的这个见面,自打您昨天说出来后,我就没打算去。因为在同一时间我要和课题组的学生们聚餐,这个之前就定好了,不能改。但我怕当时在饭桌上若说出来,您肯定又要生气,让我把聚餐推掉去相亲。所以我心里就想着，等明天快到约定时间了再告诉您我不想去，您帮我推掉就行了，结果和学生们聊得太开心，我就这事儿给忘了……”
    “开心？真是开心啊。”
    李馨冷笑道：“开心到见到我的电话就挂了，你说的这些简直驴唇不对马嘴，你就算真忘了相亲，看到我的电话也能想起来。何况在今天早上，我还把时间地点微信发给了你！”
    说完话，李馨眉头紧皱，靠近赵清歌的发丝嗅了嗅，脸色更加不悦：“你喝酒了？”
    “有一个课题快做完了，就稍微喝了一点……”
    李馨打断道：“那你怎么回来的？”
    赵清歌抿了抿嘴：“打车回来的，车扔在学校了。”
    “以后少喝！”
    李馨训斥一句，紧接着便是埋怨：“我都想要报警了，你挂了电话就关机，明明昨天都答应好的。这你让我以后怎么和范家打交道？以后还能见面吗？不结仇就算不错了！”
    “是是是。”
    赵清歌有意无意地看了眼书房的门，随口道：“我错了，下次不会犯了……”
    “那你明天和小范再见一面。”
    李馨面色稍缓：“到时候我帮你撒个小谎，就说你今天在路上和别的车剐蹭了一下，路上耽搁了，手机又没电了所以联系不上，你跟人家好好道个歉，这事儿也算过去了！”
    “不见行吗？”
    “……”
    客厅陷入沉默，李馨冷眼回视，见女儿低头摆弄着手指，片刻后，也无奈道：“朵朵，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周末我们一家人聊得好好的，你也说过，你不会单身太久，遇见合适的人，你会结婚的。但我们给你找合适的，你又连见都不见，你起码见一面啊。”
    “我可以自己找。”赵清歌轻声道：“不用你们帮我介绍。”
    “你自己找？”
    李馨气急而笑：“你自己找无外乎身边的同学或同事，而你的同学有的孩子都快上初中了，有的没准都已经离过两次婚了。你周围的同事年龄也偏大，你又没什么异性朋友，交际圈有限，你自己找要找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得到合适的？”
    “……”
    李馨费解道：“难道你真要靠网恋？？”
    赵清歌的眼神又往书房轻轻一瞥：“没，没网恋，您小点声。”
    “朵朵！”
    李馨却语重心长：“你年纪不小了，不能耽误了，该恋爱结婚了。”
    赵清歌不在意地笑：“听着像是我年纪不小了，该吃点儿苦，遭点儿罪了，不能像以前那样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了。”
    “无论怎么讲，这都是一种体验！”
    李馨加重语气：“是苦是乐尝过才知道，人生最大的遗憾往往是没去做什么事情，而不是你曾经做错了什么。”
    或许是这大道理鸡汤味太浓，赵清歌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还有生孩子，也是一样的，这也是人这一生难得的体验，你如果再晚些就真的错过了。”
    赵清歌忽然想起一句话，脑子不自觉般轻飘飘地说了出来：“我来这个世界不是为了繁衍后代，而是来看花怎么开，水怎么流，太阳怎么升起，夕阳何时落下。我活在世上，无非想要明白些道理，遇见一些有趣的事，生命是一场偶然，我在其中寻找因果……”
    “你又想辞职了是不是？”
    李馨冷不丁地打断：“这个问题我们周末说过，我和你爸一致认为，辞职可以，但要先结婚，结了婚只要你的另一半同意，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想干什么干什么。但你现在连家都没成，工作又要辞掉，你想发疯？我们坚决不同意！”
    赵清歌抿了抿嘴，道：“你们不同意的事儿可太多了。”
    “赵朵朵，想气死我你就直说！！！”
    “您小点声……”

 第一百五十九章 死神降临

    母女两人聊了很多，关于未来婚姻，关于职业规划，李培风一直在书房贴着门偷听，只听了个大概，毕竟隔着门又有一段距离，两个人若心平气和了，对话声音的小了，他便听不到了。
    约莫近一个小时，赵清歌才算把李馨哄好，后者似乎打算离开。
    听着二人的脚步声往玄关走去，李培风心中长舒一口气。
    死里逃生啊，死里逃生！
    终究是我李某人福缘深厚，命不该绝!
    “那就这样，明天你和人家见一面，请他喝个咖啡就好了。”
    李馨走到门口，叮嘱道：“不想继续了解也不要表现的太明显，礼貌些，主要是道歉，毕竟你今天让人等了一个多小时。”
    “知道了，您回去的时候注意点。”
    李馨略有迟疑：“要不我今天在你这住下，我们再聊聊。”
    “别了。”赵清歌面色一僵，勉强笑道：“明天，今天我喝了酒，有点困。”
    李馨又忍不住教训起来：“以后少喝酒，尤其是和学生，你一个女老师，家室显眼，单身，长得又漂亮，和那些少男少女喝酒不像样子！其他老师若嫉妒起来，难免会传些风言风语。”
    “知道知道。”
    李馨迈步到了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瞅瞅她：“真想自己找？找什么条件的，心里有数吗？你跟妈说说。”
    “……”
    “像是什么身高体重，年收入和家庭,这些硬性的条件你总要在心里有个尺？还有你那个网恋对象到底什么样,你们见没见过面……”
    “诶呀,您快走，明天我跟您说。”
    赵清歌故意打着哈欠，不耐烦道：“我现在真困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真是，知道了,早点睡觉……咔哒。”
    李馨摇了摇头,手放在了门把手上,转过头来推门而去。
    “妈，回去的时候慢点开车。”
    赵清歌看她终于走出了家门,心中也舒了口气，但紧接着，心又提起来了。
    只见李馨手扶着门把手,站在门外片刻,竟然转身又进了室内,眉头紧皱颇为疑惑,似乎想起了什么让人费解的事情。
    赵清歌语气试探：“妈，您怎么了？”
    李馨什么也没说,只是双手抱于胸前站在门口，紧盯着鞋柜旁的地上，那一双明显是男性款式的运动鞋,神色逐渐诡异。
    “妈。”赵清歌脸色瞬间白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李馨语气微妙,还压低了音量：“朵朵，你接下来不会要说这至少45码的鞋是你的？”
    “……”
    “嗯,对，别说话,让我自己猜猜！”
    李馨笑容和蔼，轻声细语：“其实真相显而易见了，朵朵不想见我介绍的小范是真，因为已经恋爱了，就是给你买首饰的那个网恋对象？”
    “……”
    赵清歌依旧沉默，李馨神色复杂，进屋后各种不对劲的蛛丝马迹汇聚在一起，轻轻一叹：“看来是让我说中了，至于课题组聚会是假的，原因自然是今天晚上朵朵要和他去约会。你们各自喝了一些酒，聊得很开心。他说送你回家，送到楼下又说不放心，找了各种理由要亲自送你上楼，盛情难却你也同意了。”
    “……”
    可能是红酒后上头，赵清歌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无力地扶着墙壁。
    李馨撇了眼书房那紧闭的房门，继续低声道：“这一上楼，他自然不会轻易下去，你们在书房聊着聊着，情难自禁……然后我这个不识趣的母亲就来了。”
    “是这样？”
    “不是。”
    赵清歌疲惫地摇头，李馨思索了两秒，表情恍然，哈地一声似笑非笑：“我说嘛，刚才我推门的时候为什么感觉门后有东西似的，那个小伙子就藏在那儿了？”
    “没……”
    “没有？那你进去让我看看。”
    李馨当即迈出一步，赵清歌连忙挡住：“别。”
    “果然！”
    李馨心中明了，锐利的眸子一眯,冷哼道：“这有什么可瞒我的？既然找了男朋友，那你早点跟我说，我还给你介绍个什么？而且都已经被我撞见了,你还想演戏？以后想一直骗下去？”
    “……”
    “妈以前是对你的另一半要求比较高,做了一些干预，但现在你都这么大年龄……”
    李馨欲言又止，无奈地叹气：“叫他出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多说什么让你们难堪的，你们既然都已经这样了……”
    “改天。”赵清歌咬了咬牙，强打起精神：“今天就算了，改天我带他去家里见你们。”
    “够了！”
    李馨的脸那是说变就变，刚才还风和日丽，现在只有森冷的怒意，几乎是从牙缝里说话：“你都把他领进家里和他睡觉了，还让我改天见？是不是改天你们生米煮成熟饭了，你成孩子妈了，我才能见到你孩子的爸爸？”
    “没有。”
    赵清歌苦笑连连：“妈，您误会了。”
    “闭嘴！”
    李馨眸中泛寒，压低音量：“从现在起，你，不要说话！一句话都不要说，否则我立刻去书房，把那个男人揪出来！到时候你们两个都很尴尬！”
    然后，没等赵清歌反应过来，便见到自己母亲原地踏了几步，语气一变，声调微扬：“行了，朵朵，我走了，你早点睡。”
    李馨说完话，手拧动门把手，咔哒，咔哒~
    她甚至故意多拧了两下，拧的很大声，接着，开门。
    “哐~”
    再关门，但人没走，李馨一直在门口站着，紧盯着不远处书房的房门，目光期待、焦躁，又有点自家白菜被拱了的恨意……
    “终于走了。”
    书房内，李培风对这母女二人在玄关处谈话一无所知，因为距离更远了，他在门内，只能听见窸窸窣窣的讲话，讲的是什么根本听不清，但李馨说的‘我走了’以及关门声很大，他听得是一清二楚。
    “咔哒~”
    于是，李某人如释重负，不假思索地开了房门，但下意识的还是冲门口的方向望了一眼，这么一眼，便再无其他，只感觉万籁寂静，时光停滞。
    这便是永生的体验吗？
    什么是永生？某位科幻作家说；唯有死神永生！
    是的，李培风见到了死神！
    “……”
    此刻，李馨也看见了自己女儿的‘男朋友’，表情一滞，目光在短短半秒钟变幻了多个含义。
    先是从期待转为欣喜。
    哟，个头高达，身材魁梧，样貌英俊，确实是帅啊，还挺年轻的，我女儿眼光真不错！
    接着，从欣喜转为疑惑。
    不对，不对，这是谁？好像有点眼熟？！
    最后，全变成了五雷轰顶般的震惊！！
    “李培风！”

 第一百六十章 负责到家

    人生中遇到最尴尬的事情是什么？
    久旱逢甘露——一滴。
    他乡遇故知——仇人。
    洞房花烛夜——隔壁。
    金榜题名时——没我。
    还有就是现在的李培风，他以为李馨走了，结果人没走，一出门便和李馨撞了个对脸，这一见，正映了某句歌词……
    是心动啊~糟糕眼神躲不掉~对你莫名的心跳~
    李培风的小心脏那叫一个咣咣的跳啊，李馨让他滚是滚不了了，腿软，根本没力气，只能艰难地迈着步子，从书房门口缓缓走出来，对这位首都211高校的大领导硬生生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阿姨……您，您来了啊？”
    这大概是他永生难忘的社死名场面！
    “我不该来？！枉我之前还以为你是个优秀的人才，结果你敢和你老师我女儿……李培风你，你，你个小王八蛋！你父母怎么教育你的？我听说她们不也是老师吗？！”
    李馨咬牙切齿，看了看李培风，想再骂两句，但极高的个人修养又让她没有把那些脏话说出口，只是看向赵清歌，气急败坏痛心疾首：“难怪不敢让人见我，难怪你说李培风不想读博了，你也知道害怕？你也知道避嫌？”
    李馨眉尖微扬，压迫性的目光对上了李培风，冷然道：“前些天他拿着花来你家，正好让我撞见，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了！哪有男学生来单身女老师家里改文章的？何况手里还拿着花？！你当是来和女朋友约会？”
    “但我还是自己给自己找借口，我觉得你们两个人应该是师生感情深厚，朵朵不会是那样不知轻重，罔顾伦理的人，培风那么懂礼貌，也不会是那样一个道德败坏的人渣……万万没想，你们真敢做出这种事儿来！！！”
    “……”
    李馨脸色涨红，怒意到了极点：“说！你们两个给我如实交代！究竟是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李培风噤若寒蝉，只是站在李馨身前，琢磨着她一会儿要去厨房拿菜刀,那自己务必要拦住。
    至于解释？他是不打算解释的,尽管此时若开口狡辩,和老赵撇清关系，还是有概率糊弄过去的，毕竟李馨也没当场捉奸,只是见到两人夜深人静独处一室罢了。
    所以她们若铁了心、厚着脸皮矢口否认，李馨为了女儿的颜面考虑,在没有铁证的情况下,也不会死命地刨根问底,非‘屈打成招’，逼着两人承认不可。
    但这存在个问题,若李培风先开口狡辩撇清关系，那会让赵清歌很伤心，让她误以为自己性格怯懦不敢负责,面对这点家庭的阻力望而却步,从而对两人的感情产生失望的念头。
    若是他直接承认也不好,因为李培风不知道赵清歌此时做没做好向她父母摊牌的准备,如果老赵没做好，自己这率先承认了,也会让两个人陷入两难之境，赵清歌一样会怪罪于他。
    所以现在，李某人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等赵清歌先开口把这件事定调子，不论是承认或狡辩,他都会与老赵统一口径，然后一起把李馨的火气给灭掉,度过眼下的社死场面！
    “妈。”
    赵清歌死咬嘴唇，面对自己母亲咄咄逼人的目光脑海中的思绪不断变化,千回百转，想着一旦此时承认和李培风真有什么之后，自己所要面对的种种压力和父母的态度……
    “您误会了！”
    赵清歌做了几个深呼吸，才重重道：我们两个根本什么事儿都没有，今天……”
    “编，继续编！”
    李馨根本不信，气极反笑：“我说你怎么想辞职呢？就是因为你和自己学生搞在一起了！！你不妨胆子更大一点，让他在你手下读博，你们继续在私下苟合嘛！！事业爱情两不误，多好？”
    “妈！”
    赵清歌气的嘴唇发白：“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对，阿姨，我和导师之间什么事都没有。”
    眼看老赵定调结束，李培风这才开始帮腔：“躲着就是怕您误会，早知道我就不躲了。”
    李馨根本不听二人的解释，快步迈步到了李培风身前，二话不说直接抬起了手掌。
    “阿姨，您冷静！”
    李培风连忙抱头捂脸：“我这皮糙肉厚的，您打我无所谓，主要是别再给您手弄疼了。”
    “妈！”
    赵清歌也吓了一跳，但预想之中的画面并未出现，李馨只是站在李培风身边，用手掌轻轻煽动他周围的空气，嗅了嗅，面带冷笑：“你也喝酒了？！”
    “喝了。”李培风松了口气，也放下捂着头的双手，解释道：“但阿姨您别误会，不是我和导儿两个人自己喝的,我们课题组的所有人都喝了……”
    “统一口径了？”李馨眼含讥讽：“两个人当着我的面,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一起编故事？”
    “要我怎么说您才能信？”
    赵清歌心累又无奈：“确实不是妈您之前想的那样，今天我们课题组确实有聚餐,一共十个人呢,都喝了些酒，吃完饭去看的电影，我和培风看了一半觉得电影一般，就聊起了网文国际传播的新课题，聊着聊着有了一些想法，我们便提前离开影院，想回到我家继续讨论，并用电脑记录下来，我们刚到家，您就进来了。”
    李馨面无表情，一声不出，李培风猜测对方念头应当也有所松动，连忙试图敲边鼓：“阿姨，这事儿其实也怪我了，我不该这么晚还来导师家里，确实影响不太好，也是喝酒喝的，灵感来了，有了些新的想法就忍不住想尽快说出来，怕等酒醒后就忘掉了，同时这方面也没有注意。”
    “而且您进来后，也是我自己藏的。”李培风大包大揽：“我纯属于自作聪明了，觉得我和导师都喝了酒，这场面您看到没准会误会，所以就藏起来了，现在闹成这样，您怎么骂我都认了，但不能怪我导师，她就是天底下最负责任，最敬业，最好的老师，您千万不要误会她！”
    “……”
    赵清歌看了李培风一眼，抿了抿嘴没吱声，而在李培风说完这番话后，场面也陷入沉默。
    李馨的目光来回在两人身上打量着，似笑非笑：“负责，确实负责，都负责到家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救赎之道

    面对李培风和赵清歌的解释，李馨自然是不信的，不过，她有办法验证两人说的是真是假。
    “把你手机给我。”李馨对自己女儿伸出了手，表情严肃。
    赵清歌略有犹豫，但还是将手机递了过去：“吃饭的时候我就关机了，怕会影响饭局氛围。”
    “闭嘴！”
    李馨冷笑着接过手机，一边开机一边道：“我就该像以前一样，时不时抽查你的手机，不然也不至于让你现在和自己学生搞得不清不楚，你知道这件事一旦传出去会怎样？笑话，天大的笑话！！”
    “妈，我们真的没有什么！”
    “你最好祈祷你们没有什么！”
    李培风站在边上瞄着手机屏幕，心也提了起来，看来李馨这个做妈的控制欲是真强啊，之前还会检查自己女儿的手机？但现在不会把‘云心月性’和自己的tt聊天记录翻出来？还有那些照片……
    “阿姨，您消消气，您坐着看。”
    李培风一边安慰一边观察赵清歌的脸色，看老赵很平静，估摸着应该不会，没准对方和自己一样，每次网聊完都将聊天记录删掉，照片保存到电脑某个秘密文件夹，保密措施做的很完美。
    “你微信里哪个是他？”
    李馨开机后，第一时间点开了微信。
    “这个。”
    赵清歌伸手点了一下两人的对话框，又看向李培风，皱眉道：“你没事就回家……”
    “不许走！”
    李馨头翻阅着手机中两人的微信聊天记录，头也不抬道：“事情没解决之前谁也不许走！”
    “行，我不走。”
    李培风镇定道：“阿姨您就在这看，什么时候误会解除了，什么时候我再走。您就放心，我和我导儿之间绝对是清白的，纯粹的，师生关系！”
    话是这么说了，李培风心里其实也犯嘀咕，这以后真要和赵清歌走到见家长的那一步了,现在的话说的有多义正言辞,以后就有多打脸。
    但形势逼人啊,没有别的办法了。
    “……”
    赵清歌面无表情，李馨也面无表情，直到把两人最近一个月的微信聊天记录翻了个遍,没看见两人聊了什么出格的内容，又把赵清歌近两天发生过聊天的微信账号对话粗略扫了一遍,其中看到了课题组的聊天,印证了聚餐这一事实,神色这才稍微放松下来，退出了微信,点向手机相册……
    “妈！我相册您还看什么？”
    赵清歌立刻想抢过手机，但李馨手中一躲：“我是你妈，我看看怎么了？你要是心里没有鬼你怕我看？你想看我的,我也把我手机给你拿去,你随便看！”
    “这有我学生在呢！”
    赵清歌不耐道：“您能不能收敛一点？”
    李馨没有回话,依旧看手机。
    “我去给您二位倒杯水。”
    李培风很知趣的找了个借口,出了客厅避开这尴尬的场面，在厨房待着给她们母女俩私下讨论的空间。
    果不其然,李培风一走，李馨翻着手机，立刻和女儿聊了起来。
    “你那网恋对象是哪个？用什么软件认识的？”
    “我没有网恋,我都跟您说过了，不信你随便找！”
    “这张和你合影的男人是谁？”
    “之前去乌镇开会,一些网络作者主动找我合影，我都不知道人家真名。”
    李馨还是半信半疑道：“你和李培风真没有？”
    赵清歌一口咬定：“什么事儿也没有！”
    片刻后,李馨一无所获，失望地轻叹一声：“你才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你是连个异性朋友都没有！你要是这么一直单下去，还不如等他毕业了和他有点什么……”
    赵清歌面色一滞：“您说什么？他可是我学生。”
    李馨哼了一声：“你也知道是你学生？那你还让他深夜来你家讨论什么课题？！你们两个都喝了酒，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没事也有事了！”
    约莫过了四五分钟的功夫，李培风隐隐约约听着客厅内的二人说话声音渐渐停歇，便端着两杯温水回了客厅。
    恰好此时李馨放下了手机，情绪也平复了许多：“培风啊，刚才是阿姨有些激动了。”
    “您别这么说。”
    李培风笑容满面：“我完全能理解，而且也是我做的不对，做事不知分寸。阿姨，跟您保证，我以后一定改正！”
    李馨微笑着点头：“刚才阿姨态度也有点不对，呵呵，你还单身呢？”
    “啊？啊！”李培风心中顿感不妙，对方的下一句话也正如他所预想的那样。
    “明天阿姨给你介绍几个财大的女学生好不好？就当是我赔礼了。”
    李馨笑容和蔼：“有机会我也让你叔叔给你介绍几个燕大的女孩，你们认识认识，尽早脱单，你这么优秀，注重学业的同时也不耽能误了人生大事才行。”
    李培风明白，这是李馨仍然对两人的关系表示怀疑，所以使出的计策，但他眼下只能答应了，挤出笑容点头：“那就谢谢您了。”
    “诶，朵朵，你觉得怎么样？”
    李馨还故意去问赵清歌！
    赵清歌眼帘微垂，表情看不出悲喜：“妈您觉得好就行，我只负责学生的学习，没有多余的时间操心她们感情问题。”
    “那你这样是不对的。”李馨批评道：“一个好的导师不仅仅要对学生传道授业,也要试着解决她们生活上的难题。”然后转对李培风笑道：“这样,你加我的微信,我现在带了两个学生，有一个女孩子，长得特别漂亮，家境也很不错，明天我跟她说一下，到时候我把她微信推给你，你们自己聊。”
    “好，好的。”李培风看了一眼赵清歌，心中叹息手上不敢怠慢，掏出了手机：“那您的手机号是？”
    李馨说自己的号码，也拿出手机同意了李培风的好友申请，接着便笑道：“这个你要是聊不来，我和你叔叔接着给你介绍。财大和燕大的女孩子可不比北华师差多少，争取在一个月之内，让你脱单！”
    “那可太好了。”
    李培风佯装高兴，心中苦笑不止，李馨这是解决不了她女儿就要解决自己了，认为只要自己脱单了，就能杜绝和老赵发生超越师生关系的可能？
    异想天开！
    “我要是告诉李馨，我现在已经有了两个女朋友，并正等着我回家，她会是什么反应？”
    深夜十一点，李培风从赵清歌家出来，坐在出租车如此思索，瞬间便有了答案。
    “李馨的反应不重要，我导儿一定会跟我决裂的！”
    李培风有些头疼，在刚才和赵清歌关系进一步突破后，他终于意识到了翻船的危机在逐渐加大，但怎么两全其美的解决这个问题他还没有思路，想得头疼欲裂也没想出来。
    幸好，还有系统能给他些许慰藉，因为【请养我】这个任务的完成给了他两次抽奖机会。
    “我要抽奖！”
    李培风呢喃道：“救赎之道，或许就在其中！”

 第一百六十二章 李医生

    【35％很遗憾，您并未中奖。】
    【30％（物品）秘药·培元丹……】
    【12％（技艺）蛟龙玉阳合和功……】
    【5％（改造）钢铁之心……】
    前三项老奖励不用细说，李培风的目光主要聚焦在转盘新刷出来的两项奖励上，就是它们替代了上一次自己抽中的【信之誓】和【坚石之肝·如斗之胆】。
    【10％（物品）万变华裳；dq01魔法位面传奇法师、制衣大王“尤尔·赛门”的伟大作品，出世后颠覆了整个制衣行业，二十六个国家的制衣工会赋予尤尔·赛门不同的荣誉称号，无数的制衣匠奉其为‘制衣真神’。因为万变华裳可以够按照人的意愿，随心所欲改变衣服的种类、颜色、款式、面料。不论是酷暑严寒等各种气候，不论是居家、旅行、宴会等各种场合，一衣在手，别无所求，它是世间所有女人心中梦寐以求的宝贝，更是制衣匠眼中的神物！】
    【8％（光环）形象代言人；dq01魔法位面传奇法师、最有影响力造型师马洛·托尼的秘术。当你施加此光环后，你的头发不会被八级以下的大风吹乱，就算被大于八级的风吹乱了，也是乱中有序的潇洒不羁，不会影响你绝世的容颜；再糟糕的理发师都不会将你的头发剪毁，从而降低颜值；任何化妆品在你身上的效果增加30％，副作用降低为零；每穿戴一件配饰，例如墨镜、帽子、手表、耳环、围巾等等，都可以增加你整体形象的10％，上限50％；在倾慕你的人眼中，此光环突破上限，效果再加30％。（疫情期间，获得‘多难兴邦’状态加成，使用者仅需佩戴一个口罩，便可增加50％整体形象，到达光环上限。系统友情提示：疫情防控你我他，安全生活靠大家！】
    “系统你是真有公德心啊。”
    李培风嘴角上翘：“还没抽到奖呢，就爷给整笑了！”
    前三项奖励没有变化，都很有用，后面两项新刷出来的奖励也不差，李培风全想要，抽到哪个都能接受。
    但就怕轮空！眼下只有两次抽奖机会，需要化身欧洲人……
    “我回来了！”
    “电影好看吗？”
    “一般，差点看睡着了。”
    到家之后,李培风没怎么和正在客厅看电视的两个女孩闲聊,换上拖鞋,便急匆匆地进了卫生间：“我先洗个澡，一会聊。”
    洗澡自然是为了抽奖做准备，但他这幅态度让两个女孩很不满意,武问月撇了撇嘴，徐曼凝也略有失落,暂停掉电视节目,叹气道：“终究是我错付了。”
    卫生间响起哗啦啦的水声,李培风也在大声喊道：“深更半夜别跟我犯矫情，你们谁想洗进来一起,我专治矫情病！”
    “谁要跟你一起洗？！”
    “别废话，我问你。”
    徐曼凝忍不住道：“你看没看到我们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比亚迪汉绿牌车？”
    “没注意到。”李培风心中一动，将卫生间的推拉门拉开了一点,探出脑袋笑道：“怎么,你不会要说是你新买的？”
    “就是我买的。”
    徐曼凝哼道：“送给你和月月的,未来创业你们肯定会用到车。正好我看朋友圈里有卖这台车,我就收了。准新车，他只跑了一千公里不到,挂的公司户，以后就你们开。”
    在首都买车是个很麻烦的事，车好买,牌不好搞，个人车牌无法在过户,自己摇号要等到猴年马月，如果工薪阶层想要买上一辆车迅速开上道,在排除租赁、假结婚等不钻法律空子的情况下，只有一个办法比较稳妥。
    那就是收购一家有车或有车标的公司,将公司法人变更为自己，至此，你成了这家公司的老板，车和车牌也都是你的了。
    但很费钱，一般来说不算车，只是收购这么一个带有车标的公司，就要花二十万，车的价格按照市场价另算。
    徐曼凝为了购买此车，连车带公司花掉四十五万，加上之前给武问月的三十万，总计七十五万，可谓掏光了小金库。
    要知道，虽然徐曼凝家产业二十几亿，但眼下她毕竟还没真正继承，最近买房买车又个人创业，已经花了不少，流动资恐怕还没有李培风一半多呢，能做出此举足见其心意。
    李培风听闻欣慰有之开心有之，连忙在浴室内，隔空送上一连串的彩虹屁，算是让徐大小姐稍稍顺气了。
    “亲爱的曼凝，我再次代表自己以及问月向您表示感谢，而这份感谢如此肺腑，语言不足以承载。所以，本技师愿意亲自为您送上一套奶搓和全身按摩服务，如果您需要的话请快快进来体验。”
    奶搓？按摩？好想体验！
    徐曼凝蠢蠢欲动,但又迟疑地看向武问月。
    “你半个小时前刚和我一起洗过。”
    武问月不冷不淡道：“你现在是头发干了还是哪里湿了，导致你又想洗？不怕被他洗掉一层皮就去。”
    “你想什么呢？！”
    徐曼凝故作恼怒：“我只是觉得咱们该回房睡觉了，你睡不睡？”
    “睡。”武问月搂住徐曼凝，冷笑道：“不然我还能让你和他睡？！”
    两个女孩回房休息，李培风还在洗澡,却没刚才那么开心了，不是因为没人进来和他一起鸳鸯浴这种低俗的事情。
    而是李培风本以为收到了一辆市价二十多万车做礼物，虽然徐曼凝说是送给两个人的，但平均下来，至少也能增加两次抽奖机会，一会加上之前两次，可以来一个四连抽，肯定不会轮空。
    但现实很无情，因为徐曼凝送车这事儿系统不认，一问才知道，就是因为车和公司没有过户，不算赠予……
    “一会应该委婉地跟曼凝提一下，让她把车过到我们两个人名下。”
    李培风正想着呢，恰好此时侧卧内，两个女孩也在商量此事。
    “明天有时间你和培风跟我去做一下工商变更，我把公司法人变为你，他也占一半股份，这车在法理上就算你们俩的了。”
    “不用。”
    武问月钻进被窝，懒洋洋道：“那太麻烦，就挂你名。”
    “最好还是变更一下。”
    武问月皱眉反问：“你觉得以他的性格，他会同意接受那个公司的一半股份吗？就一辆车而已，归属权搞的我一半他一半的，他肯定不好意思收，只会让我独占，那样我也不好意思了。”
    徐曼凝语塞片刻，想起自己当初误以为李培风身患绝症，给他打了三十万，结果他当天就连本带利还给自己三十二万黄金基金的事儿，不由笑了：“也是。”
    “小风很要强的，想的也比较多。”
    武问月轻叹了口气：“这车就暂时挂在你名下，而且说实话，这车价格哪怕再贵一点，我们俩都不敢要。你若单独送给他一个人，他肯定也不会收。你懂的？”
    只能三个人关系复杂，经济条件各有不同，所以，送礼物这种事也不简单。
    她们任谁给谁送礼，都要考虑另外一个人的感受，避免另一个吃醋，或给彼此带来不必要的压力，维持三个人之间微妙关系的平衡。
    按照常理，李培风的做法肯定是和武问月说的如出一辙，但他获得系统，对这份价格适中的大礼物实在难以抗拒，脸皮什么的根本顾不上了，大不了以后再给徐曼凝找补上，是真的很想要……也幸亏李培风没听到武问月的话，否则血压一下就上来了。
    “懂！”
    徐曼凝翻了个白眼：“那你之前干嘛还气我，让我给他买奔驰？！”
    “你都说了是我故意气你的……”
    “烦人！”
    “你敢动手？那我也不客气了。”
    “诶，你干嘛？”
    “爬着！我给你做个全身按摩，他能做的我也能做！”
    “哈哈，我不信……”
    两个女孩打闹一阵，边按摩边聊着天，话题不外乎初自创业所面临的各种问题。
    武问月这个大学生做自媒体，是个不折不扣的创业小白，徐曼凝这个实习总裁创立‘真我’服饰，但基于之前的职场经验，算是个老白，多少有些半生不熟的经验能够传授给前者的。
    关于如何带领团队，如何树立正确财务观念，怎样给员工沟通画饼之类的云云。
    约莫半个多小时过去，武问月停止按摩，压在徐曼凝身上，轻轻地亲吻着她的脸蛋。
    “月月，你亲戚走了吗？”
    “快没了。”
    徐曼凝红着脸，小声道：“那能涩涩吗？”
    “我不能，但能帮你。”
    武问月暧昧地笑道：“你小点声，他应该洗完澡正码字呢，别让他听见。”
    “嗯。”徐曼凝用被子蒙住头，闷声道：“爱你呀，来。”
    “来啦？我真来……”
    在两个女孩你侬我侬之际，整个房间都散发着酸了唧的橘里橘气，但没等她们真做什么的时候，便听到房门把手扭动声响起。
    “咔哒！”
    “哐~”
    接着，没等两人反应过来，门便开了，床上的武问月和徐曼凝还是刚才的亲密姿态，后者只来得及掀开头上的被子，此时不约而同地看去，见到来人或羞怒或惊讶……
    “你搞什么鬼？”
    “谁让你进来的？还穿成这个模样？”
    只见李培风身穿白色大杉，好似一件白大褂，脸上戴着口罩，手戴一次性医用手套，手中还紧捏一个体温计，露出的眼睛透漏异常严肃的神色，语气也是呵斥的：“给我分开！不许贴贴！疫情期间不戴口罩也就算了，谁让你们靠这么近的？想交叉传染吗？！”
    “？”
    “啥？”
    两个女孩均是一头雾水，但还算老实听话，一改刚才上下的姿势，各自坐在床上。
    “这就对了。”
    李培风也迈步到了床前，一手拿体温计，一手招了招，冷漠道：“你们可以叫我李医生，现在，由我来为你们进行核酸检测，谁先来？站起来张嘴！”
    这是？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sy？？
    两个女孩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武问月想要骂人，把李培风骂出去，免得接下来的事态变得不受控制，但武问月却没能真的开口，看着李某人这幅打扮，情不自禁看得入了神，心里一荡一荡的。
    狗东西这口罩一戴，好像又变帅了，扮演医生也扮的好像，说话时的语气威严可畏，想揉他，想狠狠地揉他。
    徐曼凝双眸一亮，也觉眼前的李培风比平时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神秘，震撼……
    想被检查，想被这种从来没见过的，冷若冰霜、高高在上的李培风用体温计狠狠地捅自己的嗓子眼。
    别误会，只是检测核酸，也别问为什么牌子的体温计能够检测核酸！！
    “月月，要不……”
    徐曼凝脸色更红了，语气很轻，且透着一丝娇媚：“我先来。”
    武问月眼睛紧盯着李培风，强自压下心中的冲动，镇定道：“小风你给我好好说话，不许装蒜！”
    “住口。”
    李培风不改神色，继续用绕梁之音的技能严肃道：“不要扰乱秩序，否则会有惩罚的！”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检查。”武问月很不悦，但内心居然有点想故意捣乱，看看他所说的惩罚是什么……
    “李医生，怎么检测啊？”
    徐曼凝紧张又期待：“不用脱衣服？”
    这么着急？
    “我刚说了，站起来，张嘴！”李培风眉头一皱，命令道：“然后把舌头伸出来！”
    “哦。”
    徐曼凝乖乖起身，从床上下来站到李培风身前，长大嘴巴，本以为对方会用温度计当成棉签假装测一下，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放下手中温度计，直接摘了口罩，用嘴测……
    “伸舌头！”李培风还强调呢，徐曼凝脸色绯红也还真听话。
    武问月这叫一个气，在床上抬脚便踹向李某人的屁股：“你这叫测核酸？李医生你不怕也被感染了？”
    “医者仁心，为了你们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少放屁！”
    两人亲了十几秒，武问月也踹李培风踹了好四五脚，这才让他分开，挥手道：“下一位，赶快！”
    “我不测，你给我滚出去！”
    “这小孩怎么这么不听话？”李培风不满道：“谁是她家长？把这孩子抱到我面前，今天必须测了，全员核酸谁都不能落下！”
    “曼凝？”
    武问月惊疑不定，却见徐曼凝伸手拉起自己，眉眼间流露出妩媚的神色，又不失母性独有的慈爱：“乖女儿，来，妈妈抱着你做核酸。”
    “你你，你给我松开！”
    “月月听话，让李医生测一下就好了，妈妈给你冰淇淋吃好不好？”
    “你疯了是不是？”
    说来也奇怪，徐曼凝个子比徐曼凝矮一些，力量也不如，但就是能从身后抱住对方，压住其挣扎抵抗，带到了李培风面前……
    “张嘴！”
    “不行！”武问月表情是倔强不屈的。
    李培风也不在意，看了眼徐曼凝：“请这位家长配合我工作，帮把你女儿的嘴掰开。”
    “……好的，变态医生。”
    “啊，不行！别捏我嘴！”
    不管武问月如何“抵抗”，但核酸检测也做完了。
    徐曼凝双眸迷离，却还有几分理智：“那么李医生，我们的核酸结果呢？”
    “正在分析。”
    李培风砸砸嘴，两秒后，脸色大变：“遭了，你们两个都是阳性！”
    武问月擦着嘴巴，翻了个白眼：“胡说八道！”
    徐曼凝很配合地还在演，故作紧张：“所以我们要怎么办啊？是该隔离吗？”
    “隔离不着急，要先接种疫苗！”
    李培风表情凝重：“简而言之就是打针，但这针是加强针，时间可能比较长，你们谁想先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 轮班问题

    “给我们打针？加强针？我他妈先打你！”
    “曼凝，跟我一起动手！”
    “打针什么的是开玩笑，要不一起睡觉觉？都这么晚了，别闹了。”
    “你也跟他姓李了？你小个婊子！三个人一起睡觉哪能有好吗？你忘了我们俩怎么商量的是？跟我一起把这条狼撵走！”
    “闭嘴，你们都脱掉裤子，我要开始打针了，这个疫苗打的是屁针……”
    “滚！修勾勾快滚！”
    “李培风，你还真敢当着她的面脱我裤子？！你给我出去！”
    “小风你个畜生,你想干什么？你想死不是？”
    “你们拒绝疫苗接种，我必然要采取强制措施了……啊，大胆，竟然敢袭击医生？”
    接着，两个女孩达成了共识，侧卧内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李培风被撵了出来。
    一个女人让我无法隐藏。一个女人使我浑身疼痛——博尔赫斯。
    李培风对这句话也深有同感,此时他的上半身已经让武问月和徐曼凝掐遍了，龇牙咧嘴揉着，回了自己的房间，但回想刚才的情况仍然略有不甘。
    差那么一点点，就差了那么一点点，这针疫苗便对着两个女孩打下去了。
    总结失败经验，李培风猜测可能还是自己挑选的时机不对，第一，是武问月身体仍然没有恢复绿灯的缘故，第二，是缺少了一丢丢的罗曼蒂克。
    sy当然刺激，但三人若再想深入接触，除此之外还需要浪漫的氛围，这个氛围感自己没有营造到位，所以导致两个女生或多或少的产生了抗拒情绪。
    但此次“核酸检测”行动也不算一无所获，李培风至少对刚刚抽到的【（光环）形象代言人】这一奖励的威力有所了解。
    两次抽奖机会，一次轮空,第二次便抽到了它。
    托尼老师秘术光环确实霸道,不谈发型不会被风吹乱这种搞笑的能力；也不说化妆品效果增幅,副作用降低，这种对李培风这个男人来说没什么大用的效果；只说光环的最后一个功能，每穿戴一件配饰，便可增加整体10％的形象；这个绝不是虚的，而且光环可以全天不间断的开放。
    李培风抽完奖后，自己在卧室又戴戒指又戴墨镜的，照镜子试了半天，感觉确实帅了不少，之后才又进侧卧，打算在武问月和徐曼凝面前实测一下。
    实测效果非同凡响，口罩50％，两个女孩又都喜欢他，突破光环上限再加30％，直接炸裂。
    如果说以前李培风的颜值是城草级别，那么加了光环后，就绝不可以这么简单概括了。
    因为每个人的审美观念都是不同的，就算是一个绝世大帅哥，也会有人认为他长得一般，而形象代言人这一光环涉及了魔法的神秘力量，可以超越每个人审美的界限，让众人都认可光环受用者的形象，至少认可那光环附带的50％或80％。
    以至于在李培风进了房间后，他都能看见武徐二女眼睛中显现出的星星。
    预计若没这个光环，以自己那个看上去像‘精神病’比像医生多的形象闯进了两个女孩的卧室，当场就被撵出来了，轮番接吻肯定行不通。
    但再好的东西也有缺点，李培风感觉若摘了口罩，那加成形象也不复存在了，被她们赶出来可能和这一点也有关。
    “以后可以考虑长期戴个手表，项链，或者小耳钉什么的，平常戴上两三件，遇到重要场合凑够五件，光环全开，持金箍大棒，斩妖除魔！”
    李培风摸了摸耳朵，琢磨有机会去医院打两个耳洞。
    戴耳钉会很娘？他没这个烦恼，李培风感觉以自己这个身高体重，戴耳钉柔和一下显得不那么具有压迫感，反而会很不错。
    “码字码字！”
    放下杂七杂八的念头，李培风接了杯热水，打开电脑干正事。
    近期工作繁重，前有新课题的开题报告需要撰写，后有《女尊》小说准备收尾，新书也只能是暂时放下，李培风计划着努力肝一个月把女尊的完本，至少是存稿完本后，再全心全意地撰写新书，但偶有什么灵感，他也会记录下来。
    “今天这个b书就写到这里！”
    深夜两点多，李培风伸了个懒腰，照例登录tt，准备看一番消息就睡觉，结果发现自己的tt被爆破了。
    不仅收到很多同行的私聊，几个作者聊天群内‘人间一两风’这个账号的人更多，原因就是之前李培风签完了电子版的白金合约后，在今天，他的作家头像下面终于多了两行字；白金。
    同时，终点的女频网站首页上，也有一条小小的官宣广告；‘祝贺我站人间一两风成为新晋白金作家’
    点进去，便能直达李培风的作家首页，在笔名下还多了一行编辑写的评价。
    “人间一两风，终点集团白金作家，作品极具创意，文风幽默诙谐，剧情跌宕起伏，广受读者喜爱。”
    “难怪今天我所有作品的打赏和订阅都上涨了不少！”
    李培风露出笑容，再翻翻tt新消息，笑容更是止不住了。
    女粉丝的吹捧他已经听腻，但同行的恭维更让他受用，尤其是跟他聊天的大多还是些女作者……
    “靠，风大，你白金了？”
    “什么时候的事？不声不响的？”
    “服惹，签了白金还潜水？这也太低调了！”
    “（照片）风大，这是你吗？你的读者在我书迷群里发的，说这是你本人！我不信！”
    “（色）天，他真是男孩子啊？还这么帅？”
    “假的，一定是假的，哪有网文作者长这么帅的？尤其是写女频书的那一撮！”
    “应该是真的，这两天传的很火，一两风搞了个线下书友会，他的很多女书迷都见到他了，有几个书迷也看我的书，还在群里发过和他本人的合影，雀氏帅。”
    “啊啊啊！人间一两风，给你两百万，和我cpdd，不够我再加！”
    之后的话就没眼看了，李培风平常很少在这些女频作者群里冒泡，都是埋头码字的，这帮女作者平常在群里聊天吹水他也不参与，所以和她们也不算太熟，此时只是看了两眼，便将心思转移到其他私聊或好友申请上。
    除了书友和同行外，加李培风好友的人，有三位自称是网文自媒体的博主，要对他进行一番或文字或视频的采访，对于这种能提高自身知名度的事儿，李培风也来者不拒绝，全都接受好友申请，并和一个还在线的博主聊了起来。
    料夏胜编辑又给他发了条消息……
    “拉你进白金作家群了，同意一下，然后打个招呼。”
    李培风鼠标轻点，进了名为‘白金俱乐部’的群，发了个大家好的表情包便再度发挥潜水怪的习性，转而和夏胜聊起来：“哥哥，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太辛苦啦。”
    编辑夏胜：“不辛苦，命苦。”
    编辑夏胜：“说正事，下周你的《女尊》这本书应该会有一个首页强推，其他老书陆续会有几个完本的推荐位。”
    人间一两风：“感恩，比心。”
    编辑夏胜：“《女尊》还有多少字完本？”
    人间一两风：“二十万字不到，目前存稿有六万，再写一个大剧情就收尾。”
    编辑夏胜：“好，完本前我再帮你申请两个好推荐，写完这本之后构思新，但非常不建议你转战男频，写那个奇幻的点子，最好还是在女频写。”
    人间一两风：“我有个梦想……还是想转男频。”
    编辑夏胜：“那挂马甲写，因为你是女频白金，按照合同来说，到男频写书你是没有推广优待的，也要和新人一样从零开始一级一级的竞争推荐位。如果用马甲写，到时候写的扑了就扑了，不影响‘人间一两风’这个笔名。”
    人间一两风：“如果换马甲，稿费分成还是三七吗？还有影视版权等其他分成，是按照白金来还是按照a签走？”
    编辑夏胜：“按照a签走。”
    人间一两风：“那我还是用大号写。”
    编辑夏胜：“（怒）你是真的膨胀！愿你扑的越惨越好，认清现实后给我回来继续写女频！！”
    人间一两风：“（哭）这么不看好我？”
    编辑夏胜：“我在讲事实，我甚至感觉你的新书连签约都费劲，那帮男频的编辑估计看都不看一眼。但放心，他们不要我第一时间跨频道签你，尽量赶在你太监之前签约成功。”
    人间一两风：“你在羞辱我？！！”
    人间一两风：“继续，请加大力度！多羞辱我几句，马上要触发‘废材退签流’了，你现在贬低的越狠，新书的成绩没准就越火！”
    编辑夏胜：“（阴笑）想打我脸？不可能。我这就祝你新书成绩大火，签下女频白金后转战男频，一书成神，再度拿下男频白金合同，创造终点集团历史记录，第一个成为男女双频都是白金合约的作家！”
    人间一两风：“那我借您吉言~”
    编辑夏胜：“你还真敢想啊……”
    “咔哒~”
    正在李培风聊天的时候，卧室的房门被悄悄打开，他将视线投向门缝。
    “嘘~”
    徐曼凝做着禁声的手势，浑身上下只穿了两件内衣，光着脚丫，蹑手蹑脚迈步进屋，又很小心地关上了房门，眼睛这才亮晶晶地看向李某人：“这么晚了还在码字？”
    李培风愣了一下，随后咧嘴笑道：“啊，主要是在等你。”
    “等我干嘛？”
    李培风眉毛上挑：“你说呢？”
    “……”
    徐曼凝脸色微红，没有回话，而是摊开右手手掌，露出一个长方形的车钥匙：“你们两个一人一把，以后可以随便开了，保险到明年的八月份。”
    “谢谢亲爱的。”
    李培风欣然接过车钥匙，徐曼凝则转身坐到床边，左顾右盼，上看下看。
    “她睡着了？”
    “嗯，睡得很香。”
    这种暗示，李培风当然听懂了，果断关闭电脑，脱了上衣，起身在徐曼凝旁边坐下，搂住，然后……
    “你干嘛？”徐曼凝有点小羞涩：“别碰我，我只是来给你送车钥匙的。”
    “别装了，这么晚了给我送哪门子的车钥匙，明天早上再给我不行吗？”
    “……”
    李培风恶狠狠道：“说，你是不是想打疫苗？”
    “嗯，我要疫苗。”
    徐曼凝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呼吸也急促起来：“李医生，请，请你戴上口罩，我，我要打加强针。”
    ……
    考虑时间已经太晚，这一针打了个半个多小时便结束，但接种完疫苗的徐曼凝非常满意，不仅没有任何不适反应，甚至可以说是身心愉悦，红光满面的走出了卧室。
    李培风也迈步出门，两个人一起做了下清洁工作，各回各屋。
    此时窗帘外的天色已经蒙蒙亮，李培风上床盖好自己的小被子，准备闭眼睡觉，但却隐隐约约听到另一个卧室传来两个女孩的对话声……
    “你干嘛去了？”
    “……上个厕所。”
    “上厕所之前呢？”
    “……”
    “我问你上厕所之前你去干什么了？！”
    “别问啦。”
    徐曼凝似乎在撒娇：“好不好嘛？求求你啦，月月我爱你呀，我们亲亲睡觉觉啦……”
    “谁和你亲？你给我滚！”
    武问月的这个‘滚’字几乎是用吼出来的，紧接着……
    “腾腾腾~”
    像是光脚踩在地板上，发出的急促脚步声，
    “咔哒~”
    侧卧的开门声。
    “咔哒~腾腾腾~”
    主卧的开门声和脚步声，躺在床上的李培风紧张地转头望去，只见武问月披着一件睡衣，光着大长腿，已经站在了自己床边，双眼周围有着淡淡的黑眼圈，眸子里满是血丝，脸色也很是难看。
    “问月……月哥，你怎么没睡？”
    李培风表情讪讪：“是我们刚刚把你吵醒了？”
    “你给我起来！！”
    武问月压抑着怒火，伸手直接把他杯子掀开，居高临下，紧握双拳，就是一顿乱锤……
    “疼！疼！卧槽，月哥，你真下狠手啊？”
    “李培风你个畜生，让你半夜不睡觉和那个小婊子乱搞！”
    “没有乱搞，我是在给她打针，加强针！”
    “我俏丽吗！你还真好意思说？！脱了！我也要打！你现在再给我打一针我算你厉害！”
    “你确定？”
    回应李培风的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拳掌掐，他也不忍了，坐直身体，双手拦腰将武问月拖拽到床上，接着一个骑乘式压在对方腹部……
    “你敢？”
    李培风傲然道：“对于你来说，我这加强针有两种注射方式，一个是屁针，一个是口服，你选择哪个？”
    “我哪个都不选！你给我下去！”
    “那就口服。”
    武问月气喘吁吁，疯狂挣扎，李培风准备打针。
    “……”
    徐曼凝站在主卧门前，探头看着眼前的场景，有点好笑又有点生气：“李培风！你赶快放开月月！她，她现在晕针，我可以替她再打一针！”
    听到这话，武问月忽然减缓了挣扎的力度，瞅了一眼门外，对李培风冷哼道：“你去关门，让她听声！”
    这是要报复回来？
    李培风隐有所悟，笑眯眯地采纳意见，起身到了门前就要关门，但在关上之前，还好心征求了一下徐曼凝的意见：“亲爱的，要不你也进来？”
    徐曼凝那本该细长的双眸瞪得滴溜溜圆，气恼道：“做梦！”
    “那你先睡觉。”
    李培风抱了她一下，安慰道：“我们很快就结束。”
    “咔哒！”
    门已关上，徐曼凝站在门外犹豫半晌，还是回了自己卧室，但翻来覆去也睡不着，隔壁没有传来什么声音，这反而让她更加忐忑，又引起了一丝丝好奇。
    “我就看一眼！”
    “好像没锁门？”
    徐曼凝穿上拖鞋，轻手轻脚来到客厅，又缓缓拧动门把手，将房门开了一丝缝隙，只能看到电脑桌，看不到床的视角，再扩大一点……
    却见李培风和武问月相互搂抱着两人躺在床上，只是在小声聊天的样子。
    “你们聊什么呢？”徐曼凝的内心失望有之，庆幸有之，索性将房门打开，迈步走进房间。
    李培风沉吟道：“在聊你们谁是一，谁是二四六的问题。”
    徐曼凝哼笑道：“周天呢？”
    “周天我休息，或者……你们可以一起？”

 第一百六十四章 没那么简单

    “许久不写诗歌了。”
    “专注于面包、牛奶、青菜的效用。”
    “专注于人间烟火的消融，专注于教授讲的，我都懂。”
    “我并未退出文坛，”
    “只是将浪漫看的更重。”
    ……
    李培风对于现在的生活状态还是挺满意的，尤其是在感情上。
    两个女孩每周一，二四六的排好班，开发他的计划有条不紊，每天还能见到赵清歌,虽然不能在学校里亲亲贴贴，但时不时在赵清歌的办公室里，找到独处的机会也能牵牵小手，抱那么一下。
    什么叫幸福？这就是了。
    而人的感情若是充沛了，创作的灵感也就来了。
    因此，近些天李培风连写了几首现代诗，赶在北华师情诗大赛截至日期投了稿，算是履行了之前自己答应白笑阳的承诺，为文学社献了一份微薄的力量。
    质量什么的无需在意，现代诗门槛低，人人都可以是诗人。
    文学社举办这场比赛虽然会有排名，但初衷绝不是选出第一第二，找出那个学校里文采最好的诗人，重要的是分享，宣泄，让每个学生表达自己在青春时期充沛的感情。
    当然，写诗参赛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大部分时间,李培风都在用来上课学习，给《女尊》赶稿码字，或研究新课题。
    日子平平淡淡,但也偶有波澜，这波澜主要源自于赵清歌的妈妈——李馨。
    自打她上次撞见李培风和自己女儿，深更半夜在家独处一室后，她便起了疑心，哪怕没有发现什么实质证据，两人解释的也很完美，天衣无缝，但李馨仍然敏锐的察觉到，二人似乎存在着某种超越师生的情愫。
    所以李馨为了将这种危险的苗头扼杀在摇篮之中，一直在给李培风介绍女朋友。
    介绍的女孩子颜值还都不低，仅仅从照片上来看，有一两个经过p图美颜，甚至可以和徐曼凝、武问月拼一拼。
    李馨这个“红娘”也非常负责，全程跟踪，有着一套细致的流程，不是介绍完就不管的那种。
    第一步，投石问路，有图有真相。
    李馨会先给李培风发女孩的自拍照片，他若不是特别满意，那就按过不表，接着推荐,而李培风若说这位有眼缘，李馨会直接将这女生的微信名片推过来。
    第二步，贴心服务，考虑周到。
    李馨会在两人加上微信的当天，询问李培风和女孩聊的怎么样，如果李某人说聊得不好，李馨会继续追问，问题出在哪里，是不满意女孩的性格，还是家庭，或其他方面，喜欢的女孩又该是一个什么标准。
    第三步，以往鉴来，毫不气馁。
    持之以恒地发照、推荐，但李馨会听取李培风的喜好和厌恶，按照他说的要求来，推荐的女孩也一个比一个更合李某人的心意……
    “这不是造孽嘛？！”
    李培风对此苦不堪言。
    短短一周，他从李馨那儿加了八位女孩的微信，都是学生。
    有的在李馨所在的燕都财经大学国贸学院上学，也有的，是在赵清歌父亲赵海奇所在的燕都大学外国语学院的上学。
    刚开始，李培风是没当回事的，只想敷衍一下，随便和女孩聊两句，等以后李馨忘了这茬，便算是蒙混过关，但在李馨坚持不懈、认真负责的做媒搭线下，事态逐渐不对了。
    李馨推荐的女孩一个比一个漂亮，条件一个比一个优秀，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而且也不知道李馨是怎么夸的李培风，或者是这些女孩看到他的朋友圈后，就自然而然被这样一个高收入、高颜值的帅哥吸引，和他聊天的态度都很热情，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主动！
    李培风也不想钓鱼，可是人家女孩子主动找他聊，他也不好意思一条不回，那太没有礼貌了，不符合李家的家教……
    “今天我们聊了嘛？没聊？那还不赶快聊一聊！”
    “我们昨晚聊了那么多，今天该怎么开口呢，天气不错，还是我想见见你？”
    “想喝酒，醉在你怀里……哈哈，风哥，开玩笑的，我不会喝酒。”
    “今晚风好大，想起你昨天给我唱的歌了，别误会啊，不是想你。”
    “绿码，体温正常，疫苗已接种。聊了这么多天了，什么时候约我？难道等我主动约你？”
    “哥，我刚看到你写的书了，好有意思啊。我也写了一篇小说，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见个面，你帮我指导一下。”
    “（怒）话说三遍淡如水，驴叫三声也倔嘴，我最后再问你一次，晚上能不能一起吃个饭？！”
    这种只是言语上的亲近，若即若离的拉扯，这倒还好。
    还有更不矜持的女孩，穿着瑜伽裤，在健身房摆出那种前凸后翘的曲线，说的话也是欲拒还休的……
    “风，教我几个练臀的动作，今天练的没什么感觉。”
    还有黑丝腿照。
    礼拜一大早上，李培风刚刚起床，就看见了某个女孩给自己发的黑丝腿照。
    可想而知，这对于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来说，那是多么大的刺激啊……
    “早上真的好冷，你出来上学的时候多穿点衣服啊，别像我一样穿的这么少。”
    还挺体贴？
    对于这种消息，李培风是一边看照片，一边痛心疾首。
    “考验干部？就拿这个考验干部？哪个干部禁得起这样的考验？！阿姨这是逼我做坏人呐！！”
    正回复着呢，李馨的消息又来了。
    “培风，昨晚和雪炫聊得怎么样？”
    “还行。”
    李培风犹豫了一下，没发送，而是将这行字删掉了。
    这三天下来，李馨给他推荐了很多女孩，她们的颜值在美女如云的北华师来说，都算排得上号的。
    但都被李培风以‘还行’类似的话委婉的表示不行，就这么拒绝掉了。
    这种事儿再一再二不能再三，一个礼拜过去，自己都聊八个了，若再推三阻四，说什么不合适，不行，肯定会让李馨感到有问题，没准可能会加重她对赵清歌和自己关系的怀疑……
    我花了大力度，给你小子介绍了那么多美女，你却一个瞧不上，你是性取向有问题还是和我女儿有问题？！
    “挺好的。”
    李培风念头一转，便打字道：“（大笑）谢谢阿姨。”
    李馨：“哦？这个聊得不错？”
    李培风：“是，聊得来。”
    李馨：“那就好，财经和燕大两所高校有名的校花、各系的系花、才女，只要是单身的，我差不多都给你介绍咯，你要再找不到合适的，呵呵，那阿姨可就太难过了。”
    果然！
    李培风心中一凛：“嗯嗯，我和雪炫聊得很投机，再次感谢阿姨啦。”
    李馨：“先不用谢，你们这不还没成呢吗？赶紧和人家女孩见一面，一起吃个饭，看个电影什么的，等牵上手了……哈哈，那时候再告诉阿姨一声，我也放心了。”
    服了！
    不看到我有女朋友绝不放心？
    “好的，阿姨，我去上课啦，您忙，有进展我一定会告诉您的。”李培风叹了口气，礼貌地回复完，便起床洗漱了。
    堂堂211大学内一所学院的副院长怎么就这么闲？！！
    李培风纳闷之际也感受到了李馨对女儿的重视，看来她是真怕赵清歌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但自己不可能再去约什么雪妍了，哪怕对方发什么黑丝腿照。
    徐曼凝一，武问月二四六，周末两个女孩独处，他这值班表几乎排满了。
    再这么搞真的很危险，实际上每天删除和这些‘相亲对象’的聊天记录，就够让李培风烦的了。
    坑的是即便删了也不保险，万一武徐二女有哪个突发奇想要翻他手机，中途那八位任意一位发来一条消息便是麻烦。
    想到这，李培风就唏嘘不已：“相爱没有那么容易，每个人有他的手机！”

 第一百六十五章 将计就计

    不能再和燕大、财大的这八位“相亲对象”联系了，否则早晚都会出大事的！
    中午？中午也不行，早上出事，午时斩首！
    随着时间推移，李培风的危机感也愈加强烈，所以彻底下定了决心，打算戒掉这种和多个女孩玩拉扯的危险游戏，并于早餐期间,一直琢磨如何在打消李馨怀疑的情况下，完美解决问题……
    “你们下午谁有时间，可以去工作室看看。”
    饭桌上的武问月活力满满：“一周过去，我的账号发了七个视频，投入了五千运营经费，涨粉八万。早起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总粉丝值刚突破十万，已经有人开始找我谈合作了。今天下午我准备开个阶段会，欢迎你们前去指导。”
    徐曼凝摇头道：“我不行，要去生产车间，真我第一个系列的成衣正在制作，我要紧盯着。月月你自己努力，等你大火了后，别忘了还要做我模特呢。”
    “好，小风你呢？”
    李培风回过神来，从饭碗中抬起头嗯了一声：“我上午开组会，中午就过去蹭饭。”
    “行,那我多定一份饭。”
    徐曼凝忽然道：“明天你们知道什么日子吗？”
    “十月三十日。”武问月忍着笑意，看了眼李培风。
    李某人也很配合，揣着明白装糊涂：“明天什么日子？礼拜二,月月可以陪我打针,有什么特殊的吗？难道是……曼凝你想换班？”
    “闭嘴！”徐曼凝勃然大怒,啪的一放筷子，扭头就开始生闷气。
    “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啊？”
    武问月摸摸她的小脑瓜，安慰道：“生日礼物早准备好了，本来想给你个惊喜，你这提前问就没了。”
    “我还以为你们忘了！”徐曼凝的脸色一下子由阴转晴，甚至期待起来：“惊喜什么的无所谓，你们都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打算怎么给我过？”
    “你确定现在要知道？那可真是一点悬念也没了哦！”李培风笑着说完，和武问月默契的对视一眼，显然，两人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
    徐曼凝心中更加期待，摆摆手道：“……算了，先别告诉我！”
    “快点吃饭，你一会儿不还有课呢吗？”
    “嗯。”
    李培风裤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微信提示音。
    “叮~”
    一声。
    他本人神色自若的接着吃饭，没有去管。
    “叮~”
    第二声。
    武问月眉毛微挑：“不看看是谁找你？”
    “手机拿来。”
    徐曼凝放下碗，直接用手捅了捅李培风，表情玩味：“我帮你看一下，我发现你最近手机一直叮当作响，找你的人好像挺多啊。”
    忘记在家里要设置静音了！
    “是我手机在响？我还以为是你们的。”
    李培风装模作样的演戏,心中懊悔,手上却不带半点迟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后，暗自庆幸，果断让两个女孩也看了一眼。
    “我导儿找我，课题组会的事儿，忘跟你们说了，最近新搞了一个大课题，所以比较忙。”
    李培风再度点开微信中‘国际传播网文研究’的课题群，解释道：“你们看看这消息，深夜十二点还在讨论呢。”
    两个女孩见状面色稍缓，武问月还劝解：“你又不打算读博了，搞这么辛苦干什么？学学我，跟赵导儿开诚布公的谈一谈，然后理直气壮的做个咸鱼。”
    徐曼凝也帮腔：“就是，我那个导师虽然是个水货，但全力支持我工作，一个月见不到我也无所谓……”
    “不要说了。”
    李培风面色严肃：“我发现你们的思想现在很有问题！不仅不催我努力学习，反而蛊惑我做咸鱼？我给你们的那几本书你们是一本也没看？！”
    武问月哈的一声笑了：“你还敢提那几本书？！”
    徐曼凝手中的筷子微微一滞：“真给我们布置上作业了是？”
    李培风却声调柔和，语气平缓：“在我送你们的那本《亲密关系》中提到过，对于一个理想的，完美的伴侣来说，他其实不是你爱与幸福的来源，他的职责也不是满足你生理上的欲望，或使你情绪舒缓，让你开心。他应该在你的生活中扮演三个重要角色，尤其是在你面对情感上的成熟与唤醒真实自我的时候。”
    “那时，理想的伴侣将会依照你所需要，而酌情选择扮演这三种角色。”
    “第一，一面镜子，让你能够看清自身的弱点，引发你的不舒服感；第二、一名老师，在你探寻真实自我的时候，激励与启发你；第三、一名玩伴，开启并陪伴你一段生命的旅程。”
    “……”
    李培风一声叹息：“这种说法一定对吗？不一定，但我觉得它有一定道理，那目前我们三个人每人都能扮演这三种角色吗？我觉得不太能，我们互相之间可能只做到了一个角色，那就是玩伴。”
    “在少数情况，我会做镜子，照一照你们，当老师，启发一下你们。虽然会让你们很不舒服，可我觉得，如果我们要发展一段长期亲密关系，那就应该这样做，不过你们大多情况下照不到我。”
    说话间，李培风已经将手机伸到桌底，悄悄将其静音。
    用绕梁之音说那么多屁话，他实际就是想把这件事遮过去，免得武问月和徐曼凝揪着刚才不放，又想看他手机。
    两个女孩不知起险恶用心，只是感觉李培风说的很有道理，但下意识的反怼回去……
    “闭麦，小风你到底是什么牌子的塑料袋，这么能装？而且我劝你不要自作多情，我们和你不是伴侣，我们现在只是同居关系。和你同居还要学习培训，通过你的考核？”
    徐曼凝也烦躁：“我们用不用和你签个合同？再交个违约金？李培风，我发现是不是你真当我和月月离不开你了，所以吃定我们了？做你的美梦！”
    “不吃了！让他自己刷碗。”武问月眼神狠厉，言罢起身离席。
    “你今天自己去学校，我们先走了！”
    徐曼凝凶巴巴：“等我回来看你没有把碗洗干净，本房东就赶你出去！”
    李培风隐蔽地将手机揣进兜：“去去，多想一想我说的话。”
    “人之患，在好为人师，你什么时候病好了再张嘴。”
    “你如果实在闲得慌，临走的时候把马桶也擦干净！！”
    两个女孩嘴上不饶人，迈步进了卧室，穿衣打扮准备上学……
    “穿好了，走啊？”
    “等一下。”武问月穿戴整齐，站在书柜前仔细观察着什么。
    徐曼凝瞅瞅：“你找什么呢？”
    “没什么，你先出去穿鞋。”
    玻璃书柜占据了一面墙的位置，高度直接通顶，两个女孩所学所用的书都在这，所以几乎摆满了，琳琅满目，薄厚不一，武问月逐一看去……
    徐曼凝坐在床上等了一会儿，见武问月还没找到，索性将自己的衣柜打开，拿出来五本书，甩到床上，哼哼一笑：“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我……”
    武问月下意识转头，看见书名脸色尴尬了一下，随即便是警惕：“你什么时候藏起来的？！”
    床上的书分别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懂得爱》、《爱的五种语言》、《亲密关系》、《婚姻的意义》。
    就是之前李培风送给她们的五本。
    “什么叫藏？”
    徐曼凝随意道：“书架上放不下了，我就放柜子里了而已……等等，你不能拿这本！”
    武问月手握《亲密关系》，刚要拿起却被对方抓住，不由挑眉道：“为什么？”
    “我也要看！”徐曼凝眼神紧张，一手抓着武问月的手腕，一手抓着《亲密关系》，死死不肯撒手。
    “我先拿到的，你放开。”
    徐曼凝不满意：“你要这么说，明明是我先把这些书放到柜子里的！”
    “你多奸啊，你比猴都奸！”武问月没好气地放开，选了一本《懂得爱》，放到书包里，这才道：“你快点看，等你看完再给我。”
    “月月最好了！”徐曼凝喜笑颜开，抱着武问月唧一口。
    后者索性也抱住，热烈回敬……
    “怎么了？”
    徐曼凝脸色微红，有点不知所措。
    武问月轻叹一声：“狗东西在打压我们呢，你没听出来？”
    “当然听出来了，但说的也有点道理。”
    徐曼凝皱眉道：“反正看看书又不会吃亏，等以后他再乱放屁，我们也拿大道理压他。”
    “对。”
    武问月深以为然地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顺水推舟，将计就计！”
    ……
    二十分钟后，北华师文学院赵清歌办公室内。
    “你想找个女朋友？”赵清歌坐在椅子上，表情平静：“找就找，跟我说干什么？”
    李培风眼神诚恳：“不是我想找个女朋友，是阿姨让我找个女朋友，她看我单身就一直给我推荐女孩，还让我跟人家约会。最受不了的是一直微信我，询问进度。比您催我写paper还急！”
    “我要是再这么一直单身，她肯定怀疑我和您有问题了。所以我只能用这种不得已的手段，假装交个女朋友，把阿姨糊弄过去！”
    赵清歌看着电脑屏幕，不置可否：“哦。”
    “到时候我在朋友圈发一条合影，仅李馨阿姨可见，您也跟她讲我脱离单身了，这事儿就算结束了，您觉得怎么样？”
    赵清歌的眼神从屏幕收回，看了看李培风，保持沉默，似乎在思索着可行性。
    李培风言之凿凿：“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假戏真做，这只是顺水推舟，将计就计！！”

 第一百六十六章 前方有坑

    找一个女孩假装恋爱，摆脱单身状态，这是李培风想到能渡过此关的最好办法了。
    而且因为李馨和自己的接触不算密切，平常见不到面，也少有共同的熟人，李培风也不需要真找一个女孩在北华师的校园里演戏，故意让李馨看到。
    只需要在朋友圈上发一张仅李馨、赵清歌两人可见的和女孩亲密合影，官宣一下,便能瞒天过海。
    至于这个合影的女孩，李培风已经想好了人选，那就是徐曼凝，非常的合适。
    到时候若李馨还追问他女孩的信息，李培风也能对答如流，完全不会露馅！
    “您觉得怎么样？”
    李培风将计划全盘托出，赵清歌依旧不语。
    他继续耐心解释：“只是在朋友圈上发张照片而已，您也知道，我之前和徐曼凝谈过嘛，当然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手机里的照片我也全删了，但还有一张合照在电脑里，我当时忘删了，昨天找了一下还存着，您要是觉得行，我就发这张了。”
    说话间,李培风将手机拿出来，点开了那张照片。
    屏幕上的两人身处一家餐厅，都穿着长袖,衣着打扮也不算违反此时的季节，两人的笑容也很灿烂，带着甜蜜，距离亲昵看着确实像是一对情侣。
    “挺好。”
    赵清歌嘴角微挑似带笑意：“郎才女貌，很般配。”
    闻到了，熟悉的酸味！
    李培风干咳一声：“那我不发了？”
    “你要是不想被打扰就发，不然不她会一直给你介绍的。”
    李培风明白，老赵这是同意了：“好。”
    赵清歌撇他一眼：“但你要过两天再发，现在发太过刻意，同时想好怎么向她解释。”
    李培风不假思索：“我就说前女友找我复合，谢谢阿姨之前的关心，但我还是忘不了她，想和前女友在一起，这样应该就行了……当然，这只是借口。”
    李培风的求生欲那叫一个强啊！
    赵清歌却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很合理，而且也是真实发生的，徐曼凝确实想和你复合。”
    “我一直没同意！”
    赵清歌沉默片刻，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你可能要同意。”
    “什么？”
    李培风一脸惊愕，心说我这是要奉旨开后宫了？
    赵清歌眉头蹙的更深：“我妈疑心病很重，只看到你的朋友圈很可能不会彻底放心，如果有机会,最好还是能让她见到你们两个人走在一起，那样更稳妥……”
    李培风装作为难地挠了挠：“如果,我说如果，阿姨真像您说的那样还不放心，您就跟我说一声，我看看能不能让徐曼凝配合我，在阿姨面前露个脸。”
    “你怎么让她配合？”
    赵清歌反问了一句，不等李培风回答，似乎想起什么似的：“你签约白金的时候，徐曼凝送给你什么礼物了？”
    “什么也没送。”
    李培风面不改色：“当时您和我一起逛街撞见了嘛，我知道这事儿就提前跟她说了，她送什么我也不会收，所以她就没买。”
    赵清歌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笑道：“昨天我看到你好像开了一辆新能源的汽车来上学，你自己新买的？”
    怎么说？
    撒谎很容易穿帮，毕竟车不是他买的，但实话实说讲车是徐曼凝送给两个人的，那肯定又不行，老赵吃起醋来绝对不弱于人……
    这个问题让李培风的脑海掀起风暴，cpu瞬间加载99％，运行了一秒多钟，最终冷静地开口：“车是徐曼凝给武问月的投资，她创业，我们两个都有股份，偶尔公司有业务，或者遇到什么事儿了，我也会开一开。”
    赵清歌愣了一下，轻轻点点头：“那你们的感情还真好啊。”
    “一般，一般，主要是她们两个感情比较好。”
    “能不能跟我说说感情好的理由呢？”
    赵清歌眼神很复杂，语气又有一点费解：“徐曼凝和你谈过恋爱，然后又和她复合了。现在武问月创业，你又来帮她，说实话。我一直不明白你……你们这就不计前嫌了吗？有点乱啊。”
    “不乱！”
    李培风正色道：“一点都不乱，我投资武问月只是认为她做自媒体这一行业，应该会很有前景，这是正常的商业行为而已。”言罢，他迅速扯开话题：“导儿，您之前说想辞职的事儿考虑的怎么样了？”
    赵清歌凝视他片刻，缓缓露出一个微笑：“我是想辞，但一直没想好之后做什么工作。现在看，自己创业做老板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到时候也让你投资参一股？”
    李培风略有尴尬：“您…您开玩笑了，当然也不是不行，如果您真想创业，我肯定倾囊相助！”
    “是么？”
    赵清歌收敛笑容，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但创业风险很大，没想好之前我是肯定不会辞职的。”
    李培风连连点头：“是是是，确实该慎重。”
    赵清歌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马上该开会了，去会场。”
    被敲打了！！
    李培风心里哇凉哇凉的，确实是自己和武徐二女走的过近，引起了赵清歌的怀疑。
    李馨的怀疑好打消，赵清歌的怀疑怎么打消？后者那可太聪明了……
    李培风跟着赵清歌到了会场，走了一路，他也没想出好办法。
    老赵这只是仅仅知道三个人一起创业而已，若是知道了三个人不仅一起创业，还住在一起？
    “哦呼，云心月性恐怕都要拉黑我！”
    李培风越想越吓人，越想越害怕，他索性也不想了。
    “遇到困难睡大觉，逃避可耻但有用！”
    ……
    “人齐了是？大家安静一下，从我开始，然后是我左手边，按照这个顺序来，每人做个自我介绍。”
    这是新课题申请下来后的第一次组会，会议内容无外乎课题组内认个脸熟，课题主持人确定该课题研究意义，再度明确分配研究任务。
    各位教授上台讲一下思路，告诉学生们最近要看什么文献、怎么查数据，如何拥有正确的科研心态等云云。
    没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也开了整整一上午，无他，讲得人比较多。
    课题组内算上赵清歌三个教授，五个博士，十四个硕士，总共二十二人，谁有问题都要讨论一会。
    李培风全程划水，拿着手机在底下码字。
    李培风其实觉得武问月和徐曼凝说的挺有道理，自己不能在这没什么意义的破课题上多费心思，不然人没毕业了，头发先毕业了。
    再者说，自己好好写小说，更能让网络文学传播到国际上去，也是对该课题的最好实践嘛。
    会议结束，有些学生还在和老师讨论，李培风跟赵清歌说了一声，便离开了会场。
    “我们也走。”
    “好的。”
    赵清歌看李培风的背影走远了，方才起身和林之卉卢菁两个弟子起身离开，刚迈步出了会议室，似有意无意地随口道：“你们知道你师兄正在和人做自媒体创业呢？”
    “知道，武问月嘛，我还在校园里看见过一次她的拍摄现场呢！”
    “我在抖音上关注了她！”
    卢菁兴致勃勃：“超帅，超美的，根本忍不住的想看。导儿您应该也认识啊，武问月就是他的好朋友，原来是校女篮队的大前锋。”
    赵清歌嗯了一声：“认识，但这个项目不止她们两个在做，我听培风说，武问月的女朋友徐曼凝也有投资。”
    “是吗？”卢菁歪头道：“徐曼凝家里那么有钱，出资帮她也很正常。”
    林之卉小声嘀咕：“但师兄这样就有点奇怪了。”
    “怎么了？”赵清歌不动声色：“哪里奇怪？”
    “她们三个这样就很奇怪啊……”
    林之卉欲言又止，耸肩道：“不知道，可能真是三个人感情好，或许也是师兄性格开朗，为人大度，没放在心里。”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卢菁对好友说什么心知肚明，一脸八卦地笑道：“刚开始武问月和师兄关系最好，徐曼凝只是后来的，她和武问月分手后，又特别主动的追求师兄，好像还把师兄灌醉了，师兄招架不住，两人就这么相处了一段时间。所以就算徐曼凝是师兄唯一公开的女友，但其实也未必有多喜欢她，所以也不会太在意，懂了？”
    “懂！”
    林之卉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忘了这些还是我告诉你的！”
    “呵呵，你们知道的还真挺多啊。”
    赵清歌和蔼中带了一丝恰到好处的促狭：“这么关心你师兄，是不是都对他有意思？”
    “没有！”卢菁否认的超快：“虽然师兄很帅，而且一天比一天帅，但我对他只有普通学妹的憧憬钦佩之情！”
    林之卉并未否认自己对李培风的好感，只是直言道：“喜欢归喜欢，但师兄太受欢迎啦。导儿，您可能不知道，很多女同学在私下里建立了一个社团，叫追风渣女团。”
    赵清歌眉头微皱：“这是个什么组织？”
    林之卉左顾右盼，看附近没人，才压低音量道：“这个社团的前身是学校里大名鼎鼎的情感研习社，经常开展恋爱讲座、情感交流会，目的是传递正确的恋爱观，促进健康恋爱关系的建立，曾经促进两百多位单身学生成为情侣，很受学生们的喜爱。但在上个礼拜，社长何以梦又偷偷建立了一个下属团，其实就是个微信群，名字叫追风渣女团，里面的成员大多是和师兄有过交际的女孩。”
    知道的这么清楚，你也是成员之一？！！
    赵清歌嘴角抽搐，双眸暗含怒意：“她们想要干嘛？”
    “就是关注师兄在校园里的动态，偶尔讨论一下他写的小说，找一找里面哪个角色是以自己为原型设计的，然后再骂骂师兄这个渣男……”
    林之卉后知后觉，可能是才意识到这个不该对导师说，略有些心虚，干咳一声：“我又没加入，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赵清歌轻吸一口气，面色稍缓，语气温和：“加入了也没关系，我只是发现你们师兄最近对学习好像有点不太上心，所以想了解了解，你们还知道些什么有关他的消息？都可以跟我说说，生活啊，感情啊……”
    在最后三个字上，赵清歌不自觉地咬了咬牙，语气很重。
    “这个嘛，可能是因为他既要创业，又要写小说，所以比较忙……”
    林之卉正思索之际，卢菁却迟疑道：“我之前听追风团的人说，师兄好像和武问月徐曼凝两个女孩合租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是吗？”
    赵清歌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卢菁吓了一跳，连忙道：“可能是谣言，而且就算她们三个合租也没什么啊，绝不可能像她们说的那样，什么三个人已经在一起了，三人恋爱同居什么的……首都房租那么贵，三个人关系不错，合租也很正常，应该是谣言。”
    “嗖~”
    没由来的一阵深秋的风，吹过几片落叶，更带来一阵寒意，就如赵清歌的脸色。
    “好冷。”
    两个女孩下意识地小声说着，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谣言。”
    赵清歌深吸了一口气：“是谣言，你们也不要往外乱传了，有时间我找他好好谈谈！”
    卢菁面带疑惑，但在这莫名的萧杀气氛下没敢吭声，正走到岔路口，才弱弱道：“导儿，我们先走了哦，要去吃饭了。”
    “去。”
    赵清歌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向办公楼，小高跟踩在地上啪啪作响，黑色小西服的衣摆也在两侧摇曳生风。
    等离得远了，卢菁这才有些劫后余生的打了个冷颤：“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导师要找师兄谈什么？刚刚好像特别生气的样子，我还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呢。”
    “不知道啊。”
    林之卉也面有惧意：“学生和谁合租都管？有这个必要吗？！”
    卢菁不确定：“或许这就是负责？”
    “用不用跟师兄说一声……”
    卢菁瞪大眼睛：“你忘了团内守则了？第一条就是绝不能向外界透漏半点社团信息，尤其是师兄本人，刚才你跟导师打小报告我都应该拦下你！”
    林之卉哎呀一声：“我说的是告诉师兄导师要找他谈话这件事。”
    “不许说！”卢菁更害怕了：“若是她们三个没合租，那师兄肯定要骂我胡乱造谣。若是合租了，师兄也要怪我多嘴……而且你也有份！！”
    林之卉很果断：“刚才当我没说过！”
    “我也没说过！”
    “你刚才说什么了嘛？”
    两个女孩儿相视无言，默契一笑。无形之中却给李培风挖了个大坑，坑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第一百六十七章 互相逮

    三位一体工作室。
    “阿~嚏！”
    李培风正和众人边聊天边吃饭呢，忽然打了个喷嚏，他没当回事，只是去卫生间洗了把手，回来接着吃。
    “下午会几点开？”
    “定在六点，吃完饭我们去外面拍个视频。”
    “月姐，拍哪个？三分还是扣篮的？”
    “先拍中场三分然后跳街舞的那个,扣篮的有点难，能你们下午下课看能不能拍。”
    “好。”
    房间里人很多，很热闹，李培风不知为何总感觉心头有一股凉意，吃饭居然也没什么胃口，索性聊天融入进去：“你最近有没有执裁的比赛？最美裁判这个炒作现在已经可以开始筹备了。”
    “没有啊。”武问月摇头道：“cuba的比赛今年十月份刚刚结束,要明年春季才开始的。”
    “cba呢？或者wcba（女子篮球甲级联赛）也行啊？”
    “那种比赛的执裁我不够资格。”
    武问月叹了口气：“需要国际级和国家级的裁判证才行,我是一级裁判,想考国家级的条件之一是做两年的一级裁判，我还差半年多。而且就算有了国家级的证，也不一定能让你制裁，你得……”
    武问月指了指上面，挑眉道：“懂？”
    “得上面有人？”
    李培风惊疑不定：“你上面的人不就是我吗？”
    这句话他当然没说，在场这么多人呢，武问月脸皮薄，容易害羞。
    “实在不行就先参加一场市一级的比赛，高校内部的比赛也行。”李培风建议道：“这个人设越早建立起来效果越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最近体院的老师告诉我，十一月初有一个政府和国企联合举办的篮球比赛需要裁判，到时候他可能会带我去执裁……”
    两人正聊天之际，李培风的手机响起铃声，来电人白笑阳,他接起后听到对方说的话,微微一愣。
    “让我去做情诗大赛的评委？我这既当裁判又当选手是不是不太好？”
    “没事,十多位评委呢，你的作品你自己肯定没资格审核，快点来,03楼205教室。”
    “你等一下，我先跟我秘书讨论一下能不能改变我的行程安排。”
    “秘书？你还有秘书呢？用不用我派车接你？”
    白笑阳调侃完，才挂了电话。
    李培风看向武问月，后者无所谓：“去，一会拍视频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开会前回来就行。”
    “好。”李培风加速扒拉饭，工作室内有几个人却笑道：
    “风哥，情诗大赛我们几个也投稿了！”
    “点评的时候留意一下哦。”
    “听说获奖了会登社刊，有五十到一百的稿费呢，如果我评上了就请风哥你吃饭！”
    “别扯那个，我铁面无私，我刚正不阿！”
    李培风含糊不清，迅速吃完饭，赶赴学校。
    他也挺好奇当代大学生都能写些什么诗来，文字魅力无穷无尽，甭管诗是好是坏，一睹为快，没准能给自己创作添些灵感。
    “人真不少啊。”
    李培风迈步进了教室，发现屋内前排坐着十五六位男男女女，都低头伏案，拿着笔一个本子上批批改改，评选似乎已经开始了。
    “终于来了？”
    一位个头约莫一米八，身材消瘦，面如冠玉的帅哥笑容满面的走近了，递给李培风一本a4纸打印的册子：“这是诗册，带笔了没有？”
    “喜羊羊，你是了解我的，我玉树临风李培风出门可以不穿外套，但必须在兜里装一支笔！”
    李培风不由分说一手接过本子，一手伸入自己怀中，仿佛变魔术般拿出一支钢笔。
    “了解了解，冻死也要装波一！”
    白笑阳身高约莫一米八，身着牛仔裤配白衬衫，名如其人，皮肤很白，模样很阳光，而且他性格乐观，平常很爱笑，再加上名字里带了一个阳字，人送外号；喜羊羊。
    “不开玩笑了。”
    李培风拿着本大略翻翻，正色道：“怎么搞？”
    “这次是二审，本子上有五十八首诗，都是通过了海选，能够入眼的。每个评委需要从里面提名十首最喜欢的诗，记下作者名或诗名，然后大家一起讨论，将获得提名最多的十首送进总决赛，放到网上让同学投票，最后按照票数排名。”
    “明白了！”
    “还有啊，不许提名自己。”白笑阳咧嘴道：“你有两首诗通过海选了。”
    “荣幸至极。”
    李培风并不惊喜地点点头，拿着本子找位置，看到沈僚和白清川坐在一起，不由也迈步到了两人附近坐下。
    这两位均是文学社成员，做大赛评委也是理所应当。
    “大侠也在啊，有没有你比较喜欢的？”
    “有。”
    白清川看着诗册，表情凝重，不苟言笑：“但我不说！”
    李培风都惊了：“诶，你就是玩？”
    沈僚一脸正气：“严肃点，这是什么场合？审稿打分呢，没到讨论环节，评委之间不许交流，杜绝舞弊！”
    李培风嗯了一声：“沈兄教训的是……但我还是想多嘴问一句，你小子写的诗是不是在海选的时候就被淘汰了？不然现在肯定会偷偷摸摸的让我抬一手。”
    沈僚面色一僵，白清川呵呵笑着，替他回答了：“沈兄写了六首，一首都没过，诸多同学称其为‘回车诗人’。你的手可以照常放下了。”
    “哦~那真是可惜！”李培风拉着长音，一边笑一边开始看诗册。
    沈僚愤恨不已，抱怨着什么“回车诗人也是诗人”“每个人会回车便每个人都是诗人”“神化诗人称谓的都要处死”接着又不屑一顾“个人审美万万种，诗词歌赋怎么能排出个名次来”“我的那些诗不叫被淘汰，只是没什么人欣赏的小受众”。
    李培风不理会，平心静气进入了阅读的状态，从头开始翻阅起诗册。
    这次情诗大赛主题是开放的，所谓的情，可以是对自然、国家、生活、亲情、友情、爱情……而大学生嘛，年轻人嘛，写的大多是后者；爱情。
    “先生说写诗要有起承转合”
    “我望向窗外的花影摇曳”
    “却写下了你，你，你，你”
    ——米其林轮胎
    “鹅黄的灯光把我们的影子搁在地上”
    “我伸出手”
    “影子也伸出手”
    “这是我们唯一的触碰”
    ——旺财
    “默默跟着你的”
    “除了影子”
    “还有我”
    ——北华师头号大怨种
    这帮臭舔狗！除了单相思没的写了？
    李培风毫无共情，一边翻页，一边失望地叹气：“这五十八首诗都是这种勾了芡一样的黏糊吗？全世界都在搞经济，我们却还在谈情说爱，这届大学生药丸啊！”
    “勾芡？”
    沈僚不知道想起什么，打了哆嗦，一阵恶寒：“你给我说恶心了！”
    “嘶~哈~”
    白清川默默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酒壶，抿了一口，长出一口气：“校草，请看第十一页第二首，你应该会很喜欢的。”
    “是么？”
    李培风来了兴趣，迅速翻到指定页数，看了一眼，在心里念出了声。
    “恨天下大风不止”
    “恨人间渣男不死”
    “快去死”
    ——手刃李培风的女人
    “卧槽！”
    李培风暗骂一声，直接在这首诗打了个打叉，骂骂咧咧：“这不行啊，不说内容是否健康，笔名就违规了，这指不定是哪个渣女恐吓我呢，海选就应该把它淘汰掉！”
    “我看挺好。”沈僚一脸坏笑。
    “好个屁！”
    李培风直接拿过他桌上的提名名单看了一眼，又起身去看白大侠的名单，都没见到这首诗，心里这才松了口气：“很好，秉公判决，不要恶搞，咱们文学社还是要保持正常文学审美的。”
    白笑阳背着手溜溜达达的走过来，也知道他在说什么，笑道：“放心，选你的诗就是了，今天五点前搞定。”
    李培风瞅瞅他：“喜羊羊，你故意把它放进二审里，就是想看我懒羊羊的笑话是不是？”
    “诶，你说对了！”
    白笑阳哈哈道：“如果你今天不来，这诗没准还真登上前十了让同学们投票了。”
    “那我看文学社是脸都不要了！”
    李培风摆手撵人，继续审稿，居然没有特别想提名的，有些写的似乎很不错，但他总觉得差点什么，没有一见倾心的惊艳，简单来说就是没有共情。
    就这么一直看啊看，时间到了下午四点多，李培风也将诗册看到了最后两页，他也终于，找到一首能够触动心扉的诗篇；
    “我们在梦中相恋”
    “并列马背见识这人间”
    “我舞江湖剑，你执柔情弦”
    “湖边清水照应蝴蝶迁”
    “篝火肆意散发灼热的烈焰”
    “看繁星落入你眉眼”
    “月亮对你心动，又何止在梦醒后的每一天”
    李培风细细品味几次，越读，越觉得这首诗所描绘的画面有些莫名的熟悉，包括其中的情愫，他完全能懂！
    李培风下意识看向诗的署名，两个字；“匿名”
    藏头露尾的，有点意思……
    “喜洋洋，老白！”
    李培风心中隐隐约约有了答案，但还是起身拽住了白笑阳，手拿诗册，指着那首诗问道：“你知不知道这是谁投的稿？”
    白笑阳看看他，又低头仔细看了一眼诗，摇头道：“不知道，五十八首诗里只有这一首是没署名的，而且也没留联系方式。”
    “那她通过什么方式投的稿？”
    “tt邮箱。”白笑阳回答完，笑道：“我当时我想加她tt好友，问问她名字是什么，等以后选上了好发稿费，但人家似乎没同意。不过也无所谓了，我感觉这首诗一般，估计是冲不到前十了……怎么，你很喜欢？”
    李培风面露迟疑：“不是喜欢，它，它是很特别的那种。”言罢直接道：“你把她tt号告诉我。”
    “那我找找。”
    白笑阳哦了一声，掏出手机点开tt邮箱的软件，滑动屏幕片刻后，点开了：“诺，就是这个号。”
    “6850……好，你忙。”李培风默默记下，转身回了座位用自己的手机打开tt。
    点开添加好友。
    输入账号。
    添加……
    不用添加了，已经是好友了！
    “云心月性。”
    李培风望着屏幕上显示的搜索结果，无声大笑，心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老赵？可算是让我逮到你了！
    ……
    锦天城公寓小区门口，正值下课的时间节点，住在该小区的北华师学生们也大多离校返回了出租房。
    就在路旁，一辆白色的新能源宝马轿车停在不起眼的角落。
    赵清歌坐在车内，扫视着来往人群，眼睛微眯，心中暗道：“没想到，确实没想到，你最好别让我逮到你们。”

 第一百六十八章 情敌?

    下午五点，情诗大赛的二审结束，前十首诗成功被诸多评委联合审出，但遗憾的是，李培风的两首诗并未入选……
    “个人审美万万种，诗词歌赋怎么能排出个名次来？”
    “我的那些诗不叫被淘汰，只是没什么人欣赏的小受众！”
    沈僚不屑切之：“行了行了,抄我台词是不是？”
    李培风表示呵呵：“天下文章第一大抄嘛。”
    白清川打了个酒嗝，感慨道：“不开玩笑，校草的诗我还是很喜欢的，一直力荐，她们不懂而已。”
    “知我者大侠也！”
    李培风惺惺相惜地和白清川搂了搂肩膀，借着这句话调整好心态，比赛左右是重在参与，而且这次也不算毫无收获,最大的收获就是看到了赵清歌给自己写的情诗，这便足够了！
    “要不要把诗发过去调戏老赵一下？”
    李培风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不作死了。
    “吃饭去不去？当个评委没混上饭属实有点失败！”沈僚望了望食堂，白清川欣然应诺。
    李某人却拿起手机，摆手道：“你们去，食堂的饭太硬，我吃不惯。”
    “滚。”
    两人默契地竖起中指。
    ……
    北华师体育馆，室内篮球场内略显空荡，只有四位男女在角落的场地，有的拿着手机云台，有的手持摄像机，在对着场内的一位女性篮球运动员进行拍摄。
    被拍摄者自然是武问月，此时她的打扮和平常截然不同。
    武问月的额头上戴着一块运动头巾，短发也被汗水打湿,一身蓝白色篮球服，篮球背心的前胸后背也微微泛湿。
    “我在体育馆的室内篮球场拍视频呢,你来。”
    她一手拿着篮球,一手拿着手机,挂了电话后,将手机放到场外的椅子上，又对工作室内的几个员工说道：“机器开着，让它录它的，你们先吃晚饭。”
    工作室内的员工和老板因为都是学生，除了周六周天外，周一和周五只有中午、以及傍晚下课后这两个时间节点能够做拍摄任务。
    偶尔武问月若和几个负责拍摄的学生若都下午没课，也能从中午一直拍到下午。
    今天正巧武问月下午没课，她便带着工作室内的部分员工，从中午一直拍摄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已是饭点，其他员工也都下课陆续赶来。
    “没事月姐，我不怎么饿，你继续。”
    “是啊，月姐加油！”
    武问月忙工作，其他人也不好意思先吃。
    根据众人的设想，今天一共要拍两个视频，第一个没什么难度，已经在中午拍完。
    第二个就是眼下正在进行的，从下午一点多一直干到现在。
    其实这个视频的内容也很简单，没什么剧情，就是武问月单手扣篮，篮球进入篮筐后，视频一切，音乐一转，衔接两个武问月穿长裙和牛仔裤的画面，展示一下身材和颜值。
    但拍摄起来很不简单，扣篮后变装的先拍完了，扣篮的却一直没拍成。
    而扣篮的这个画面，就是整个视频里最精彩的，最能引发爆点的地方。
    美女，扣篮。
    这两个词，工作室的众人一致认为会有流量，稍稍投钱运营一下，武问月的短视频账号人设就立起来了，没准会小火一波。
    什么篮球女神，全平台唯一能扣篮的女性视频博主，各种称呼就来了。
    要知道，对于女性来说，受先天身体条件影响，身高、臂展、弹跳和肌肉力量都比男性低，扣篮对她们来说自然也非常的难。
    虽然在男性篮球运动员看来，扣篮就是小菜一碟，他们还能换着花样扣，什么胯下换手、转身大风车、蒙眼扣篮、单手虚扣、侧身斩斧扣……
    就算是纯业余选手，只是男性篮球爱好者，身高足够，弹跳够好，玩了几年篮球，也能扣的很好看。
    但扣篮这项技能，哪怕是最普通的扣篮，对女性职业篮球运动员也有一定难度。
    在成立了26年的wnba，美利坚的职业女子篮球联赛之中，历史上仅仅有有28次扣篮，平均每年107次，其中号称女魔兽的布兰妮-格里娜，包办了其中十五次。
    注意，这个数据还是在篮球运动的发源地，美利坚众合国。
    如果放在东国，就更少了。
    当然，对于隶属东国女篮国家队的女运动员来说，扣篮肯定是可以完成的，但不像男人做的那样轻松写意，她们扣起来太耗费体力，所以她们极少在比赛中使用。
    而在非职业篮球，cuba，大学生女子篮球联赛里，能够扣篮的女性运动员凤毛麟角。就算会用，也不会在比赛里使用出来。
    武问月因为之前是练撑杆跳的缘故，上肢肌肉力量和弹跳能力很不错，在体能巅峰时期虽然没有在正式比赛中扣过篮，但在训练里经常扣。
    可现在，她已经退出校队半年多，告别了正式的篮球比赛和训练，只是偶尔玩两把养生局，体能下降了不少，球感也弱了许多，扣起篮来自然很是费劲。
    歇歇扣扣拍摄了一下午，扣篮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了，但还是没达到预期效果，要么高度差一点，要么球扣飞了……
    “唰~”
    “哇~进了！！”
    “好！”
    伴随一声篮球入网的闷响，负责拍摄的四人激动地叫好。
    但武问月却没有太兴奋，沉默地捡回篮球，到手机旁看完回放，摇了摇头：“不行，高度还是差一点，没有冲击感。”
    “能剪的，剪辑后就好了。”
    负责拍摄的眼镜男连忙道：“剪辑后配上音乐，画面绝对震撼！”
    “对，后期画面颜色还可以调的稍微冷一点，或者篮球入网前是黑白，入网后是彩色。更能有冲击感……”
    “不行，就差一点。”
    武问月略有不甘，扫了一眼买来半个多小时的盒饭，嘱咐道：“你们先吃，我再找找感觉。”
    “那月姐，你喝点水，歇一会。”
    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孩一路小跑，给场中的武问月递过来一罐红牛。
    只见这位女孩明眸皓齿，温柔可人，有着一头暗红色的大波浪长发，白里透红的鹅蛋形小脸，一双闪烁如星的眸子看向武问月，眉目含情透着关切。
    “谢谢。”
    武问月接过水喝了起来，女孩还拿出两张湿巾，体贴地为其擦汗：“月姐，多休息一会儿，体能耗尽了更难扣篮的。”
    “好的。”
    武问月略一犹豫，但还是和女孩走到场边，准备坐着休息一会儿。
    “谁啊这是？”
    刚刚迈步进入体育馆的李培风正好从远处见到了这一幕，好家伙，有软妹递水不说，还给擦汗？
    他的脚步加快了，心里也玩味起来。
    “我月哥女人缘不比我差啊！”
    离得近了，李培风才算认出那女孩。
    牧安安，当初应聘的文案兼编导。
    应聘的时候小姑娘戴着黑框眼镜，穿的也很宽松厚实，现在换上紧身牛仔裤加小马甲，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刚刚离得远了李培风还真不敢确定。
    “这我得拍下来！”
    李培风索性也不往近凑了，直接在距离武问月她们还有二三十米的观众席坐下来，拿着手机使镜头对准了，将两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一幕录成视频。
    别小瞧这东西，很有用的，李某人琢磨着以后万一有哪天，自己惹两个女孩生气了，她们联手对付自己的时候，他拿出这个视频给徐曼凝一看，两个女孩的联盟关系立马就瓦解了！
    到时候逐一攻破，也就简单了！
    李培风暗自点头：“嗯，这或许就是帝王心术！”

 第一百六十九章 rap，篮球，意外

    “月姐，好像一直没看到徐曼凝来工作室呢？”牧安安似随口一问。
    武问月也随口一答：“她工作很忙的，现在应该还在加班。”
    “啊？”
    牧安安略有错愕：“她那么忙么？工作室成立一个礼拜了？你这么辛苦，我还以为她会陪着你的，但我好像一次也没见到……”
    武问月又喝了口红牛，忽然感觉嘴里竟然品出了一丝绿茶的味道，抿嘴道：“她出钱就算帮我大忙了,工作室的那台车也是她买的。”
    “那不一样啦，金钱很重要，但精力更重要啊！而且徐曼凝不是已经在企业工作很久了嘛？肯定有些经验的，可以带带你。”
    “她太忙了，可以理解。”
    “月姐可真体贴。”
    牧安安眼带羡慕：“要是我的话我肯定会有怨气的，自己忙前忙后，最亲近的人却也在忙事业,除了钱以外出不上什么力。”
    出钱又出力的也不是没有……
    武问月看了眼手机,回想起刚才打电话的那个人,笑而不语。
    她这一笑不要紧，牧安安好似看呆了似的，脸色甚至有点发红，讷讷道：“月姐，你笑起来特别好看，以后拍摄的时候或许也可以多加些带笑的镜头。”
    “行，以后试试。”
    牧安安从旁边拿了一瓶水，自己拧了一下，没拧开，又稍微将水往武问月的方向送了送，然后伸手轻轻拍了拍武问月的胳膊,用了一个求助的眼神：“月姐？”
    武问月二话不说便接过来，咔一拧，再还给对方：“好了。”
    “谢谢。”
    牧安安的眼神中除了钦佩之外，还有一份恰到好处的倾慕转瞬即逝,低头小口喝水的时候,更低声道：“真羡慕姐姐的女朋友啊。”
    “什么？”
    武问月不敢确定,转头看去，牧安安连忙改口：“我是说，姐姐和徐曼凝平常的相处一定很和睦？我真羡慕。”
    “还行，平常确实不怎么吵架。”
    “但我之前听说姐姐你和她好像有很大矛盾的样子，还有李师兄……”
    武问月含糊其辞：“都是误会而已，说开了就没事了。”
    牧安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从武问月的脸蛋上移，忽然站起了身，“姐姐，你别动，运动头巾歪了，我帮你调整一下。”
    “哦。”
    武问月一动不动，抿着嘴看了看其他人，发现都在聊天或检查设备，下意识松了口气。
    “对了月姐，我一直想和你说个事儿，我感觉，咱们团队可能缺一个化妆师，你也缺一个助理什么的，不然有些耽误拍摄进度。”
    “是吗？”
    武问月用手机的黑屏做镜子，审视着自己冷艳英气，美到雌雄莫辨的脸蛋，稍稍有些得意，但眼前还有个疑似对自己很有好感的女孩，不得不刻意装酷，扮高冷：“我感觉暂时不用，目前工作量还不算大。”
    牧安安整理好她头巾的位置后，又用手仔细为武问月梳理着稍显凌乱的发丝，嘴上道：“对呀，正因为现在工作量不大，所以我可以兼职做啊，我空闲的时候可以帮月姐你化化妆，整理下衣服什么的，你别看这些事情不起眼，但加在一起很占用时间呢。月姐你也不用给我加工资，我只是感觉这就能多些时间和你在一起……”
    略一停顿，牧安安抿嘴有点小害羞：“就能多学习些东西而已。”
    武问月嗯了一声，仿佛没听出对方的言外之意，神色如常：“这个倒确实，每天我光是穿什么衣服，化什么妆容都要想好久，自己一个人真做不过来，你们几个女孩子也可以帮帮我。”
    ……
    “姬达响了，姬达响了！”
    李培风端着手机将两人亲密的举动拍的一清二楚，隐隐约约也能听到二人的大概对话，听得津津有味：“这个小绿茶手段有点老套，武问月这个坏姐姐被小妹妹们从大一追到现在，见多识广不可能看不透，现在还不明确表态，只能说……她很享受，很享受被软妹追捧的感觉！妈的，泡妞不带上我居然还背着我？”
    李培风的感受很复杂，大哥比方，相当于今天上午他走在校园里，好端端的被一位女同学以“原来帅哥真的可以用脸杀人，加个微信”的方式搭讪……
    没错，李培风实际并未生气，只觉得有点好笑。
    毕竟武问月和牧安安只是正常聊天而已，连肢体接触都算不上，最重要的是，两人均是女孩子。
    月映九微火，风吹百合香。
    李培风对这种关系并不反感，除了徐武二女外，他也深入接触过几个，没什么特殊的，甚至隐隐对其有些独特的好感。
    很多男性都有这方面的倾向，关注百合，或者好奇想要认识，与她们交朋友。原因很简单，一是觉得两个女孩在一起揉来揉去的很美，另一方面呢，是因为这不会破坏他们的占有欲，或者说，初女情结。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层原因，那就是这些男人……
    想一次上两个！！
    恶心呐，恶心！
    但李培风也是这帮恶心男人中的一员。所以，他没觉得当初徐曼凝在心里有武问月的情况下，和自己谈恋爱，就算是背叛，即便是如今三人同居，两个女孩在隔壁卧室同床共枕亲亲抱抱，他也没觉得如何。
    李培风甚至希望徐曼凝和武问月能更争点气，再拉几个女孩进来，最好把赵清歌也能拉进来……
    “那就大橘已定了！到时候我左有定国大将军武问月在武，右又足智多谋大丞相徐曼凝在文，共同举荐赵清歌为朕的皇后……灭哈哈哈！”
    李培风坐在那异想天开，武问月却站起身脚踏实地。
    “休息好了，我继续。”
    武问月喝掉一罐红牛，小憩一会，精神状态似也为之一振，对着众人微笑道：“最后三次，还不成就回工作室吃饭。然后我们明天去室外的篮球场拍，那儿的篮筐比这儿大概低了十厘米，肯定能扣的很好看。”
    “好，月姐加油！”
    “一定能成！”
    其他人给她加油打气，李培风也不去打扰了，就坐在远处，用手机继续拍着，心里还在琢磨着如何平定天下……
    “小风？？”
    武问月刚走到球场内，无意间一回头却看到了他，见李培风手持手机拍摄自己，心里一慌，本来都快干的汗又要冒出来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李培风故弄玄虚：“在该来的时候来的。”
    武问月还想问他看到了什么，瞧对方这副‘我了如指掌’的架势，心里更虚了，但还是故作镇定：“那你等会，我最后试三次。”
    言罢，她扭头准备继续扣篮。
    “武问月！”
    熟料李培风突然一声高喊，差点把武问月手里的球给吓掉了，下意识再次转头去向他。
    只见李某人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握拳高举，大声呼吼道：“武问月，牛比！我月哥最强！扣它！！！”
    李培风用上了绕梁之音，激昂慷慨、声振屋瓦。
    “月姐，加油啊！”
    其他人也捧场，为武问月加油打气的同时，摄像灯光各就各位。
    “我还以为你……”
    武问月心中念头一闪而过，对李培风举了个ok的手势，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到篮球场内，在罚球线的四十五度角停下，现场也为之一静。
    “演员就位，3、2、1……”
    这最后的三次扣篮，工作室的众人拿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拍，但当牧安安这位编导准备喊action的时候，所有人的耳边都听一阵由某个手机外放出来的歌曲，夹杂着由拳头敲打椅子而演奏出的动感音乐。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武问月闻声而望，看向李培风，果不其然，对方又整起了活儿。
    李培风的手机已被放到一旁放着歌曲，但他似乎嫌弃音乐声音太小，又用自己的双手在敲打旁边的凳子附和，嘴里还吹响了口哨，节奏和手机外放中的音乐保持了一致。
    音乐也很耳熟，是歌词到嘴边，就能哼唱出来那种熟悉感。
    李培风毕竟是老板之一，此时的举动虽然抢镜，似乎影响了拍摄，但无人敢说什么。
    “这音乐？能拍！”
    而摄像师唐岩，也就是当初看美女学摄像的眼镜小哥，灵机一动，果断将摄像机对准了李培风。
    下一秒，前奏结束，李某人笑着开口，拉长音问道：“武问月，你嘛时候是京城第一啊？”
    接着，他拿起手机站了起来，配合杜比音效外放出的音乐，身体律动的同时，语速飞快地开始rap……
    “吓命有几回合擂台等着~”
    “生死状赢了什么冷笑着~”
    “……”
    戏腔，转。
    李培风缓缓拿捏着神态，调高了嗓门，悠然唱起：“小城里岁月流过去~”
    “清澈的勇气~”
    “洗涤过的回忆~”
    “我记得你骄傲的活下去~”
    篮球场空荡荡，这戏腔余音绕梁，在室内篮球场还有着阵阵回响，沁人心肺，在场的人都听呆了。
    “这是什么神仙嗓子啊？女声居然这么有穿透力？！要从我耳朵里钻进去了啊喂！！”
    “他的假音简直绝了！”
    “我靠，这歌好配啊，而且原来风哥居然唱歌这么好听呢？”
    “不然你觉得为什么同学都叫他校草？可不是帅那么简单的。前两年，每届迎新晚会必有他，他必压轴，你来晚了，没赶上。”
    砰~砰~
    篮球敲打地面的声音让众人回过神，另一位摄像师连忙跟上武问月。
    “不用三次，这次就能成！”
    “因为那个男人……我的长矛啊，我的力量之源啊，他来啦！！”
    武问月加速胯下运球的节奏，听着歌曲，转头望向了高处篮筐，心中激昂，信心十足。
    “霍霍霍霍~霍霍霍霍~”
    “霍家拳的套路招式灵活~”
    “活活活活活活活活~”
    “活着生命就该完整度过~”
    伴随李培风昂扬振奋的歌声，武问月也感觉近些日子来从未有过的激动与兴奋，全身毛孔微张，皮肤下似有电流传导，她仿佛回到了赛场，见到了那个在聚光灯下的自己，回想起那个取得wcba总冠军捧起奖杯的光辉时刻。
    “这次必须成功，不然都对不起我男人的这段rap！！”
    武问月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果断将球高高抛向场内的三秒区，身体同球向前冲。
    起跑，加速！
    一步。
    “砰~”
    空中的篮球落在地面，与武问月的左脚也几乎同时落下，眼看篮球高高弹起，她也伸出了右脚。
    两步！
    第三步，起跳！
    “砰~”
    见武问月如弹簧般同篮球一跃而上，伸出双手持住了蓝球，空中的身体也逐渐伸展。
    “过过过过过过过过~”
    “过错软弱从来不属于我~”
    李培风虽然唱着歌，却也紧盯着场内的的那个身影。
    摄像师跟拍，镜头迅速而稳定。
    伴随歌声，武问月空中的身姿暴力而优美，整个人在最高点时于蓝筐平齐，并恰好在弹跳至最高点时，双手手腕发力将球送出。
    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处，只剩篮球……
    “唰~”
    歌声戛然而止，篮球入网的声响在安静的球场清晰可闻！
    “哐~~”
    但没等众人感到喜悦，在武问月扣篮成功，下意识手抓篮筐的时候，被拉拽的球框似不堪重负发出一声异响，并立刻‘低头’变形，01秒后，整个篮板也四分五裂，碎成粉末。
    “哗~”
    “靠！”
    武问月也随同玻璃渣一同倒地，痛呼一声……
    “问月？”
    “进啦！！”
    “齐框暴扣，扣碎篮板！！炸了炸了！”
    “月姐！你怎么样？”
    工作室的人都没想到，武问月说好扣三次，结果一次就成功了，更没想到她还把篮板扣碎……
    有的人为此下意识地开心，有的人则担心倒地的武问月。
    这下整个晋西北都乱成一锅粥了！！
    “卧槽！”
    而李培风看武问月看背部着地摔倒，立刻脸色大变，距离虽然是最远，但却风驰电掣地第一个跑到武问月身前。
    “怎么样？”
    李培风问的时候还心存侥幸，但他刚刚看得清清楚楚，因为球框的损坏，武问月在下篮的时候没掌握好身体平衡，脚下打滑，落地的时候仰面朝天的摔了那么一下，背部摔得很结实，而这地方正是……
    “我，我好像摔到旧伤了。”
    武问月依旧躺在地上，脸色发白，额头汗流不止：“你拉我一把。”
    “你慢点，先试着来。”
    李培风听到最不想听的答案，眉头紧蹙，伸出双手拽住武问月，试图缓缓将其拉起，但刚刚将她的身体拉到与地面的三十度角……
    “不行，疼！”
    武问月额头的冷汗瞬间更加密集，嘴里吸着冷气：“好像，好像动不了了。”
    李培风心中一沉，但还是挤出笑容：“没事，你先躺着。”
    “月姐，你扣得太漂亮了……额，还能起身吗？”
    “用不用叫校医？”
    这时候，工作室的其他成员也围了上来。
    “唐岩你去问问篮球馆的魏老师，看看有没有担架。”
    “小郑你保存好素材，把设备都收起来，其他女生也去帮忙。”
    李培风吩咐着话，手却一直没有和武问月分开。
    “去医院吗？”武问月小声道：“要不先看看校医。”
    “这种情况校医也只能让你去医院拍片子。”
    李培风给了个笑容安慰道：“我来安排就行了。”
    “嗯。”
    李培风犹豫了一下，掏出手机，拨通黄天萱的电话，简明扼要的通完话，他又拨通了赵清歌的……
    “嘟~嘟~”
    未等电话接通，李培风便听武问月叹气感慨似的说道。
    “小风，你说我这是不是报应啊？”
    “啥？”李培风一头雾水。
    武问月看了眼远处正收拾东西的牧安安，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真可怕，你怎么会这么想？
    李培风的小心肝微微一颤，脸色无比坚定：“相信我，渣男渣女从没有报应！！而且你这种程度就来这么狠的报应，那我坟头草都该比你高了！！”

 第一百七十章 三大画家

    “你们在篮球场是？你联系医院了没有？算了，我马上过去！”
    “不用不用，医院我已经联系好了，燕医的救护车正在路上。我打电话只是想告诉您一声，今天晚上您着急要的那份综述我可能写不完了……”
    “不用我过去？”
    “真不用，有什么事儿我们找辅导员就行了，您忙您的。”
    赵清歌犹豫了一下：“好,那随时保持联系。”
    电话被挂断，李培风有些莫名其妙，总感觉电话里的赵清歌似乎很急，搞得好像受伤的不是武问月，而是自己受伤了一样？
    武问月试图起身，但又疼的躺下,无奈道：“你把我手机递给我，我也给导员打个电话。”
    研究生也是有辅导员的,一个学院内每年级有一个,虽然相比本科时期，辅导员的存在感偏低，但发生了这种事情还是要跟辅导员说一声。
    武问月的辅导员是个女孩，刚毕业没几年，二十七八的年龄，听到了此事后比她更慌，说是马上到场云云。
    “您别着急，我就是摔了一下，没什么大问题……”
    挂掉电话后，武问月看向李培风，他也在给徐曼凝打电话：“你直接去燕医三院，救护车还没来呢，我们过半个小时才能到,你慢点开……她要跟你通话。”
    李培风递过了手机,武问月接过来，便听到电话里徐曼凝的哭声。
    “月月,你现在动不了了吗？”
    “还行…你哭什么啊？”
    武问月拿着手机试图翻个身,动作很轻,但仍然止不住的疼痛，于是只能作罢，故作轻松地笑道：“没伤到脊柱，腿还能动，只是背部肌肉受伤，他小题大做，非得让我躺着别动，不然我早站起来了。”
    “不行！”徐曼凝焦急道：“万一伤到骨头，你起身加重伤势怎么办？躺着好好的，等救护车，我马上赶到医院！”
    “好啦，你别着急，车让司机开。”
    武问月又反过来关心两句徐曼凝，才结束了通话，她本来没把这次摔伤看得太重，但徐曼凝和辅导员的过度担心让她自己也有些后怕起来。
    武问月再度活动起下半身，感受两条大长腿伸缩自如，松了口气，笑道：“小风，你说我要是真摔断脊柱，下半身瘫痪，没有行动能力了，该怎么办？”
    “别杞人忧天了。”李培风实在懒得回答这种问题，只想给唐岩打电话问问担架怎么还没借来。
    武问月却一脸认真：“你会怎么办？”
    “你想让我怎么办？”
    “如果我真成了那样，我会自杀，如果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你要帮我动手，曼凝也要在场，亲眼看着我离开人世。”
    武问月一脸哀伤：“我死了以后你们就结婚，不用怀念我……没准我下辈会投胎成你们儿子，女儿，一样能陪在你身边。”
    李培风挤眉弄眼：“那你现在叫我声爸爸？”
    “滚！”
    就这样，李某人陪着她东扯西扯，分散注意力。
    两三分钟后，唐岩和工作室的另一个男生抬着担架跑过来了，随行了二十多个人，不仅有武问月的辅导员，还有校医、校篮球队的成员、教练、篮球馆的管理人员，以及看热闹的同学。
    跑在最前面的是校队教练，一个三十多岁的既高又壮的胖大叔，他见到倒地的武问月，还有被扣坏的篮筐、碎成一地玻璃渣的篮板，目瞪口呆……
    “小月，你这球技见长啊！！”
    其他校女篮成员，原来武问月队员的女孩们也惊呆了，有的和校医一样，上前关心她的伤势，有的拿起手机拍下眼前的一幕，哈哈笑着吹捧武问月。
    “月姐，你太特么帅了，从此以后什么乔丹科比靠边站，你就是我偶像！！”
    “天老爷，这是怎么扣的？给球框扣成这样了！”
    “月弟，回校队，带着我们再拿一个冠军！”
    “可惜没亲眼看到……问月，有没有视频？让我们看看？”
    “惨咯，月姐你这下惨咯，不仅要赔钱修球架，还要全校通报批评！”
    这时候武问月再也不见刚才的伤感，甚至连疼痛都忘了，躺在担架上，兴奋地和周围人分享扣篮的那一幕，胡吹大气：“医药费我可以自己出，赔钱修器械也无所谓，但必须全校通报，让全校师生都知道这是我扣的！”
    李培风笑着不作声。
    “这篮球架有问题！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你看看那螺丝，都他妈老化成那样了！”校队教练开始和球馆管理人员发火：“现在孩子都受伤了，你说怎么搞？！”
    “老钱你别发火，这个问题学校一定会负责的，但现在你骂我也没用，还不如多关注下孩子伤势……”
    现场乱糟糟的，但不过四五分钟的功夫，救护车来了。
    “唉～哟～唉～哟～”
    医护人员用担架将武问月抬上了赶到的救护车，李培风则谢绝老师和同学的陪同，和武问月前往燕医三院。
    燕医三院，全名为燕都大学第三医院，是黄天萱引荐的，选择这儿不仅是因为她在燕大工作学习，和燕医有商务上的合作，有熟人，更因为燕医三院是国内运动医学方面的的老大。
    巧的是，医院距离北华师也非常近，三公里多一点，救护车五分钟就到了地方。
    “慢点，走！”
    李培风随同医护人员从救护车上下来，刚将武问月抬进急诊室，便见到了黄天萱和徐曼凝两个女孩，她们身边还有一位医生。
    后者约莫四五十岁，个头不高，身宽体胖，却又满头白发，戴着金丝眼镜。
    “这位是胡主任，专攻运动创伤和创伤骨科及运动康复，平常都是给国家队的运动员做治疗和康复的。”黄天萱做了个介绍。李培风连忙问您好。
    胡主任向他点了点头，说着“先看看伤者”，便去看向担架上的武问月，徐曼凝关心则切，也上前紧张地旁观。
    “腿还有知觉吗？可不可以翻身？”
    武问月用手侧了侧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有知觉，下半身正常，翻身应该也可以……其实就是摔得那一下背部比较痛，不能起身，但过了一会，我就感觉自己都站起来正常活动了。”
    “那你慢一点试着侧过身，我用手摸摸你的脊柱看一看，你不用掀衣服，痛了就说出来。”
    “月月，如果痛就别忍着哦，这样大夫才能判断你的伤势。”
    “嗯，知道。”
    胡主任在对武问月进行触诊，徐曼凝关切地问东问西，李培风则站在角落，对黄天萱道谢。
    这件事儿要是正常打120急救，去哪个医院就由120指挥中心指定了，不一定能来到运动医学方面最好的燕医三院，更不能在匆忙间就让胡主任这种国内顶级的运动医学大夫进行问诊。
    哪怕李培风没来过这儿看病，也能猜到胡主任的号有多难挂。
    总之，得到了黄天萱帮忙，武问月的伤情治疗也得到了最好的保障……
    李培风诚恳无比：“我欠你个大人情。”
    黄天萱微笑了一下：“确实呢。”
    倒不客气！
    李培风为之语塞：“改天我请你吃饭。”
    黄天萱悠悠道：“你看我缺你那一顿饭吗？”
    “那……两顿？”
    “这不是几不几顿的问题。”
    黄天萱撇他一眼：“这是一个态度问题！”
    “你不会还记着上次的事儿呢？”李培风眼神狐疑：“不会？黄大小姐大人大量，那么记仇吗？我都跟你说了，那天同门聚餐，所以没办法和你吃晚饭……”
    “当天不行，第二天呢？第三天呢？”
    黄天萱双手抱在胸前，摇头道：“我们相识这么久，这是你第一次来找我帮忙。但我记不起你上次是何时请我喝咖啡了。我们不是朋友吗？”
    相识很久吗？网聊不算，见面也就一个月……
    李培风看了眼武问月和徐曼凝，表情古怪：“你想说什么？”
    “我坦白讲，你从来都不想要我的友谊，而且你怕欠我人情。”
    黄天萱似笑非笑：“在她们面前，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教……天萱姐。”
    “你差点串词啊！”
    李培风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下班了闲着没事就在家里看电影来着？《教父》三部曲？”
    “不然做什么……无可奉告！”黄天萱迅速改完口，表情玩味：“你就说怎么报答我？！你一个电话打过来，说你家武问月受伤了，我立刻找关系联系的三院，本来这个时间胡主任都下班回家准备吃饭了，我又硬求着的人家回的单位，特意为你加的班。我够意思了？”
    “够意思，太够意思了，我为之前的行为道歉，以后咱们事儿上见！”
    李培风重重点头：“别说你让我请你吃饭，就算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答应，怎么样？！”
    “不怎么样！”
    黄天萱听了这番大包大揽，却不屑地哼笑道：“东国三大作家，齐白石画虾，徐悲鸿画马，你李培风画饼，一次比一次大！”

 第一百七十一章 看到了

    “脊柱应该没有受伤，但保守起见还是拍个ct，看看肺部和肋骨有没有损伤，然后再做个核磁共振看看背部肌肉的情况。”
    两人聊天的功夫，胡主任触诊结束，两位医护人员帮忙将武问月抬到了放射科，李培风等人自然也一路陪着。
    可能是黄天和徐曼凝两个女孩提前到医院,互相有过聊天的缘故，关系看起来竟然出乎李培风预料的熟络、亲近。
    现今她们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徐曼凝居然拉着黄天萱的手在说话，不得不让他为之侧目。
    “天萱姐，您要有事的话您就先去忙，这里我和培风在就好了。”
    “不用，今天下班早，我平常也没什么事儿。”
    黄天萱笑眯眯道：“而且问月看起来也没有大问题，很快应该就结束了,我再陪你们呆一会儿。”
    “太感谢您了。”
    现在的徐曼凝全然没有当初视黄天萱为情敌的态度，一脸感谢：“天萱姐，我还是那句话，以后您在首都无论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或是闲着无聊不知道去哪玩，都可以找我！”
    “好，好。”
    黄天萱一边笑一边点头，还有意无意地看了眼李培风，眼神仿佛再说；差距，这就是差距，人家说的多好？你啊，只知道画饼，说些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屁话！
    李培风佯装没看见,转过头透过玻璃观察正在拍核磁共振的武问月。
    “其实我在首都还真没什么熟人,曼凝你们周末若出去逛街或想去哪玩，都可以叫我一个。”
    “那太好了……对了！”
    徐曼凝似乎想起什么似的,惊喜道：“明天是我……”
    生日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又被徐曼凝咽下,连忙起身拉着李培风，小声道：“明天我生日，你们打算给我怎么过？”
    眼下武问月受伤，李培风也无心接着搞什么惊喜继续瞒着徐曼凝了，所以将计划全盘托出：“就是在家吃饭，白天我们各自照常上学上班，但晚上等你回家后，我和问月会提前在家里布置好气球鲜花蜡烛，然后送上礼物，我定好了私厨，他们会带着食材，来家里做一桌法式大餐。”
    徐曼凝听完思索片刻，扔下一句“场地不要布置了，蛋糕也不要买了。”，又走向椅子，拉起黄天萱的手，笑道：“姐，你要是有时间，明天晚上就来我家里吃饭，我找了法式私厨来做饭，家里还有她们两个，我们可以喝一点红酒，然后让李培风给我们唱歌，他唱歌很好听的。诶，姐你能喝酒吗？”
    “可以啊！”黄天萱笑着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
    李培风心说徐曼凝的小心思还挺多，怕黄天萱准备礼物或多想，就打算瞒着对方明天是自己生日这件事。
    行，那自己倒也省事了！
    两个女孩却越聊越投机，徐曼凝还拿出手机让对方看自己设计的‘真我’服饰。
    “天萱姐，您看看我手机，图片里的这些衣服都是我公司设计的，您要不嫌弃，等过一段时间做出来后我第一时间每样送您一件。”
    “真的啊？”黄天萱一边看一边夸，时不时给些改造的小建议。
    两个女人若聊起衣服，那真叫一个没完没了。
    “叮铃铃~”
    电话响起，李培风往外走了两步，接通。
    “导儿？”
    赵清歌语气平静：“到医院了？武问月人怎么样了？用不用住院？”
    李培风随口道：“应该没什么大事，劳您挂念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赵清歌才道：“那你什么时候回家？”
    “再有一两个小时。”
    李培风虽然感到奇怪，但也如实说了：“正拍片呢，等片子要半个小时，片子出来医生还要做诊断。”
    “好，快到家了告诉我一声。”
    为什么？
    李培风眉头微皱：“那份综述您要是着急要的话，我也可以提前回家帮您弄完。”
    “不用。”
    言罢，赵清歌挂了电话。
    “有点奇怪……”
    李培风挠挠脑袋，看到武问月居然下了担架，自己扶着墙壁慢慢走出来，连忙上前搀扶。
    ……
    “旧伤是腰背肌劳损，现在是外力导致的背部肌肉筋膜急性拉伤，伴随肌肉僵硬和肌肉韧的功能障碍。”
    胡主任指了指两张照片，给众人稍稍解释了一下：“从专业运动员的角度来说，伤势情况算比较严重的，本来你背部就有旧伤，现在又来一下，就算治好了，以后在高强度的运动下也会反复发作，基本上就告别职业生涯了。但对普通人来说没什么影响，好好休息，不要进行篮球或其他运动，每三天来医院做一做理疗，贴上膏药，一两个月差不多就可以恢复正常。以后只要不做大负荷运动，或不受外伤，也不会发作。”
    “哦。”
    武问月此时是站着的，但左手拄着李培风，右手拄着徐曼凝，听到医生的解释，有些失落地点点头：“要一两个月呢啊，可能会影响视频拍摄。”
    “这种时候你还管什么视频，人没大事就好了……谢谢大夫！”
    徐曼凝两眼泛红，眸中隐有泪花，脸上却带着笑容。
    “应该的。”
    胡主任看了眼黄天萱，道：“这个时间理疗中心已经下班了，你们把伤者扶到床上，我给她按摩松解一下肌肉，等按完，估计她就能自己走路了。”
    “好，那太好了。”
    两人将武问月搀扶到床上躺下。
    胡主任又递给李培风一张单子，道：“帅小伙你去开药，单子里的膏药我一会儿按摩的时候会用到。”
    “明白。”
    晚上八点整，按摩结束，武问月正常走路已无大碍，众人再次对加班的胡主任表示一番感谢，便从燕都三院打道回府。
    但在在闲聊的期间，武问月和徐曼凝得知黄天萱还没来得及吃晚饭，便盛情邀请对方，一同回锦天城公寓吃个便饭。
    不去餐厅是考虑武问月的伤势不适久坐，至于做饭的厨子，那必然是李培风了。
    “谢谢天萱姐，因为我的事儿，让你忙了一晚上，还搭了很大的人情……”
    徐曼凝开的是自己的奥迪，而武问月和李培风坐的是黄天萱的车，一路上，武问月都在不太好意思的向恩人表示感谢。
    “我是培风的朋友，你们又是他的……好朋友，经过这事儿，那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了，对？”
    “嗯！”
    黄天萱笑道：“所以你千万别这么客气，你总这么讲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你接触了，我这也是举手之劳，以后保持平常心，和我按照朋友交往就好。”
    武问月也笑：“朋友是朋友，恩情是恩情，报答是肯定的。”
    李培风暗自撇嘴，居然有点后悔让黄天萱帮忙，她这个忙帮的硬是要的，搞得三个人好像都欠她人情了！
    “叮铃铃~”
    电话响起，李培风看到来电人后眉头微皱，但还是选择接通。
    “武问月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事，肌肉拉伤而已。”
    “那什么时候到家？”
    “快了，还有两三分钟。”
    “好……回家后你尽快把综述赶出来。”
    电话被挂，李培风陷入沉思，武问月有点好奇地问了一句：“谁打的？曼凝吗？她的车不就在后面么。”
    “不是，是我导师。”
    武问月啊了一声，面带疑惑。
    李培风也不解地呢喃：“她怎么突然这么关心这件事儿？”
    黄天萱冷不丁插话：“赵教授不是一直很关心你这个大弟子的吗？！”
    关键在于又不是我受伤了……
    李培风没吱声，依旧纳闷，但等到了家门口，下车扶着武问月，和女孩们过马路往小区里走的时候，他浑身打了个哆嗦，也灵机一动，略有恍然。
    或许只是我导儿想自己了，通过不断打电话来找存在感！
    嗯，晚上自己应该找机会和云心月性‘phonesex’一下……
    但李培风殊不知，在小区门口的路旁，已经停了近四个小时的宝马车中，赵清歌正坐在驾驶位，双手紧握方向盘，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们的背影。
    “1、2、3……三个！”
    “谣言，确实是谣言！你不是在和两个女孩同居，你是在和三个女孩同居！李培风你到底想干什么？！！！”

 第一百七十二章 凭什么不能是我

    “她们没下班？”
    “应该还在剪视频，刚才微信问我伤势来着，我们去看看他们，正好让天萱姐看看我扣篮的视频。”
    “好啊，但你伤势……”
    “已经没问题了，小风？”
    “我回家做饭，等饭好了告诉你们。”
    众人进入小区到了家门口,看到后楼上的工作室灯火通明，唐岩牧安安她们还没走，武问月说什么也要上楼去看一眼，于是乎，三个女孩一同前往，李培风则独自回家准备晚饭。
    “为了你不敢懈怠~再累也伪装起来……”
    李培风挺烦做饭的，太浪费时间，尤其是自己还有一堆工作没做,真是烦的不行,但武问月受伤，家里又来了黄大小姐，他这顿饭还是要用心做一做。
    “烤鲈鱼、空气炸锅弄点薯条，鸡腿粘上蛋液和面包糠，拿油一炸，馋哭隔壁的小孩，最后再弄两个三明治。”
    饭刚做了一半，李培风的电话响起，居然又是赵清歌！
    怎么还来？
    这反常的举动让李培风百思不得其解，老赵索要的综述其实也没那么着急，必须今天报过去不可。
    而武问月受伤这件事对赵清歌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毕竟只是小磕小碰，对方又不是她的学生,就连武问月自己的辅导员和导师都没像老赵这么担心。她这般频繁打电话究竟是为了啥呢？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想和自己……
    “导儿，您有什么事吗？”
    “你家是几单元？”
    “……”
    这个问题问让李培风的眉毛缓缓舒展,伴随油烟机的轰鸣和油锅内的气泡咕嘟嘟不断幻灭,隐约间，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赵清歌反复给自己打电话，询问他什么时候到家。
    “你家是几单元几楼？”
    赵清歌语气加重：“我刚刚下班，想顺路去看看武问月的伤势。”
    李培风想继续撒谎以她们没和自己住在一起混过去，也想以现在她们不在家拒绝，但最终也只是说出了地址。
    “七单元701。您吃饭了没有？我正……”
    “嘟~嘟~”
    李培风放下手机，从油锅里捞出鸡腿，关火，拔腿跑向侧卧，迅速将当初送给两个女孩的‘银杏树叶花’从书桌上放到了柜子里。
    要不是老赵这个电话，他差点忘了这茬儿，不管是赵清歌还是黄天萱来自己家，都应该把这花藏好才对。
    因为此花四位人手一束，若是看到了，那可真就翻船了，虽然说赵清歌的突然堵门也和翻船没差多少。
    “真相终将大白于天下，秘密不可长久隐瞒。”
    回到厨房后，李培风继续做饭，但做着做着，忽然叹了口气。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李培风从没想过能把三人和合租的事长久地瞒下去，如今工作室的几位同学都大概知道了这件事，但她们心思单纯，也只是简单的以为三人合租罢了，除了个别人，没有往那种匪夷所思的方面去想，消息传到赵清歌的耳边也不稀奇。
    但她肯定不会像普通同学那样不在意了，在上次和李培风逛街偶遇两个女孩的时候，她听到了她们对话，赵清歌已经隐约察觉到了端倪，现又得知她们合租，难免会……
    “老赵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啊！”
    李培风一边做饭一边思索如何解决问题，情况应该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赵清歌愿意上楼来这里看看，就代表着她还没有死心，想要亲眼确定，或者是想要听自己解释？给自己机会？
    而恰好徐曼凝和武问月她们不在，也就给自己留下了空间。
    但唯独一点李培风很确定，不管自己怎么解释，怎么狡辩，事实就是事实，只要自己舍不得和徐武二女断绝关系，从此做一个专一的男人，那他就需要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去掩盖。
    即便这一关能遮掩过去，下一关呢？
    李培风这个二十出头的学生需要不断的去骗，去偷袭自己那温柔善良，三十三岁还没有真正恋爱过的老师。
    “我这是不是把老赵给耽误了？她已经三十三了……”
    李培风的心中终于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愧疚，眼神变得犹豫，但这犹豫仅仅存在了零点零一秒便转换为坚定。
    “我不耽误她，一样有别人耽误她！”
    “左右都是耽误，凭什么不能是我耽误？！！”
    想通了这一点，李培风麻利地穿上围裙，回自己卧室翻箱倒柜。
    找出的东西如下；一个只有健身时候用的智能手环、一个吃灰已久不知道是哪个坏女人送的银项链、一个平常不怎么用的防蓝光眼镜……
    李培风统统穿戴完毕后，又从两个女孩的卧室找出一对中性的黑色耳钉，扎在自己前几天打的、刚刚愈合好的耳洞上。
    “围裙，手环，项链，眼镜，耳钉，居家五件套配饰凑齐了！”
    李培风手握锅铲，唤出系统面板，看到【形象代言人】光环呈现开启状态，增幅又是满额的百分之五十，心下忐忑。
    “希望老赵看到我绝世的容颜能被迷得颠三倒四，不去计较我脚踩两只船这种无关紧要的小问题……”
    ……
    “叮咚~叮咚~”
    咔哒~
    李培风推开房门，赵清歌就站在门外，一身深灰色的职业装打扮，脸上没什么表情，手里居然还真拎了一大袋水果。
    “导儿，您破费了。”
    李培风顺手接过来，转身相让，小心地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但让他失望的是，赵清歌根本没有注意他这个人，进了房间后，第一是时间环顾周围，见客厅空荡荡，微微一愣：“只有你自己？”
    “她们在工作室开会呢，后面那个楼，应该要过一会才能回来。”
    赵清歌冷淡的哦了一声，也没换拖鞋，只是站在门口四处打量着。
    鞋柜旁有几双女鞋，沙发上也有一款女式的小包包，这些痕迹已经可以确定了，不需要再看什么卧室了……
    “您晚上吃饭了没有？我马上做好了，一会还有个朋友也来，您也见过，就是黄天萱，她帮我们引荐的医院，不然这个时间还真不一定有专家诊断。”
    李培风试图刷存在感，让对方的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
    赵清歌也如他所愿，转头凝视，不置可否道：“所以，你现在是在和徐曼凝、武问月这两个女孩在合租？每人每月房租多少钱？”
    看似平常随意的问题实则直指核心，这什么破光环也不好使啊，看到我这张脸你就不能忘了合租的事儿？静静的欣赏我这张上帝女娲联名款的脸不好吗？
    李培风对【形象代言人】是抱了一定希望的，平常他基本不开光环，因为本身颜值就够用，再开光环戴上口罩，李某人感觉会引起周围女同学的骚动，影响自己日常生活学习。
    所以，这还是他在上次和两个女孩玩完sy后，第一次开启光环，并戴满配饰调到最高增幅。
    李培风心中一横，上前一步，把自己这张脸凑近了：“您就没发现我有点什么变化？”
    赵清歌眉头微皱，推了推眼镜，才道：“你也近视了？不戴眼镜看不准人？”言罢，微微冷笑：“可我戴上眼镜也看不准人呢，连朝夕相处的人也看不清。”

 第一百七十三章 最后的晚餐?

    对于光环的作用，李培风已经不抱希望了。
    或许有作用？若不开光环此时赵清歌的态度会更加恶劣？
    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并忽视光环，按照心中的腹稿，试图解释赵清歌问起的合租问题……
    “合租是国庆假期开始的，那时候武问月原来的房子被房东卖掉，她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房子,便来找我合租。第二天，徐曼凝不知怎么听说了，也要搬过来和武问月住，两人同住那个侧卧，当天就复合了。”
    国庆假期开始合租，这个时间节点尤为重要,因为师生那时还没做梦，互相之间的关系也真的仅限于师生。李培风自忖这一点一定要讲清楚,或许能让老赵宽慰一些。
    “这样啊。”
    赵清歌嘴中应答着，缓步走到侧卧，打开房门，看到两个女孩的房间。
    看了十秒。
    关上。
    又走到主卧，打开房门。
    看了二十秒
    关上。
    赵清歌转头去看李培风，沉默地看着他，一句话不说。
    “您进里面坐坐？”
    李培风强笑道：“我们是合租，很注重彼此隐私的，只在自己的房间待着，她们两个不进去，但我屋子里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再度陷入安静，气氛带着一点点的晦涩。
    赵清歌凝视他片刻,没有选择进入房间，而是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若有所思：“你们几个可真有意思。徐曼凝一直想和你复合，不断送礼表明心意，却同武问月在一起。”
    “武问月呢，不仅不记恨你，也不吃女友的醋,还愿意和你合租，也给你送礼物，和你仍然相交莫逆。最后奇怪的是，你也毫不介意，和她们住在一起，根本没有避嫌搬出去的念头。”
    李培风硬挤出一个笑容：“从本科开始我就一直在这儿，住了这么多年都习惯了，而且附近合适的房子也不好找，搬家更是个麻烦事儿……”
    赵清歌凝视着李培风，打断道：“没关系，我是你导师，又不是你老妈，不管你住哪的问题，你爱住哪住哪，我只负责你的学习。”
    语气平淡的开始划清界限了！
    李培风心中一凉，此时，他感觉这个世界若是一个以自己为主角的恋爱游戏的话，那么女主赵清歌对他的亲密度，已经从原来马上可以上本垒的85分降低到了40分。
    嗯，大概只比陌生人强一丢丢。
    因为赵清歌的反馈太淡定了，太平静，好像恢复到了两人刚刚认识的时候。如果她此时勃然大怒，李培风还有办法应对，但这种就难搞了。
    “其实我最近一直在找合适的房子，有机会我是想搬出去的……”
    李培风试图扭转乾坤，做最后的努力。
    赵清歌轻轻一挥手：“你去做饭，正好我也没吃呢，她们什么时候回来？”
    您不走了？
    李培风心下一沉，暗呼麻烦，他留老赵吃饭只是客气客气，结果对方真要留下，到时候等另外三个女孩回来，大家坐在饭桌旁一起吃饭，以赵清歌的智商，试探两句没准就能确定三个人不同寻常的关系，到时候40的亲密度估计也没了。
    大概会变成-40，也就是……仇恨状态？
    “应该还要一两个小时。”李培风迟疑道：“今天工作室事情比较多，武问月和徐曼凝要开会讲，您要着急的话……”
    “咔哒~”
    “慢点。”
    没等李培风把话说完，门响了，徐曼凝和黄天萱搀着武问月，三个人横着走进来了。
    李培风却感觉自己今天要横着被抬出去了。
    “赵教授？您也在？”徐曼凝颇感意外。
    赵清歌起身微笑道：“嗯，我刚下班，来看看问月的伤势，顺便来跟小风强调一下新课题的工作。”
    “谢谢赵教授，没想到……谢谢您了，快请坐，曼凝，你别扶我了，我自己能走，你去给教授倒杯水。”
    武问月看到李培风手中的水果，心下了然，她真没想平常不怎么打交道的赵清歌能有这份心意，两人仅仅是上次逛街偶遇到说了几句话。
    这回人家听到自己受伤便来看望自己，或许主要是为了和李培风聊工作，但能买水果来，已是极为难得了。
    “小风你傻站着干什么呢？你老师第一次来你家里，你还不给倒水？”
    武问月心中略有感动，不由笑着埋怨李培风。
    “额。”
    “我去倒。”徐曼凝连忙换鞋，拿出招待贵客的架势：“培风你去做饭，好了没有？天萱姐，你也坐。”
    “嗯。”
    黄天萱将房门轻轻关上，看了看两个女孩，再看看赵清歌，最后坐到沙发的角落，望向不知所措的李培风，抿嘴隐蔽地一笑。
    事情好像比自己想得还要有趣呢？
    “赵教授您今天怎么现在才下班……”
    “呵呵，课题比较忙，晚上饭都没来得急吃。”
    “那正好，我们也没吃晚饭，您先别走，一起吃一口。”
    “哦？”
    赵清歌微微侧头，眼含笑意：“合适吗？”
    “太合适了，您是李培风导师，这有什么不合适的！”
    “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儿，就是摔了一跤而已……”
    武问月正跟赵清歌客套，看李培风还站在原地不动，手握拳敲了敲自己的背部，瞅瞅他：“用我帮你做饭吗？”
    “…不用。”
    李培风平静地将水果拿回厨房，被接完水的徐曼凝一把抢过去：“我来洗，你快做饭，怎么还没做好啊，赵教授也要在吃的，你快多做点！”
    “…我知道。”
    李培风平静地拿起锅铲，再度点将灶台火，听着客厅内三个女人聊七聊八，仿佛极为投机的样子……
    “要不我直接摊牌算了？”
    这种自我毁灭的冲动突如其来，李培风还在机械地做着饭。
    他将鸡腿在盘子上磕了磕，嗑掉上面的面包糠渣滓，放进油锅里复炸，望着锅中咕嘟嘟冒起的气泡双目无神。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锅里的鸡腿。
    周遭的空气是三百度食用油。
    屋内的四个女人则是饥肠辘辘欲要张口吞下他的食客。
    “生活滚烫，我半生不熟，浑身掉渣，但又焦香四溢。”
    李培风的脑子整个处于一个当机状态，cpu过载也运算不出来面对眼下情形的办法……
    “感觉你心情不太好啊。”
    徐曼凝洗完水果前脚刚走，黄天萱背着手悠悠然地进了厨房：“怎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说出来听听，让我开心一下。”
    “没有。”
    李培风下意识地摇摇头。
    “那用不用我帮厨？”黄天萱提醒道：“人又多了一位哦，你要多做一点菜，免得不够吃。”
    “我知道……”
    李培风叹了口气：“你帮我再从冰箱里拿个鸡腿，保鲜层就有。”
    “好的。”
    黄天萱痛快地答应下来，将鸡腿取出递到他手边，忽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处于下厨状态的李培风：“你戴上围裙好像还挺帅的。”
    “是么？”
    “是啊，诶，你什么时候打的耳洞？”黄天萱略带惊奇，看向李培风的耳朵上的黑色金属小耳钉，竟然下意识地要伸手去摸，直到反应过来这个举动有些问题，才脸色微红的伸回了手。
    “这个耳钉挺适合你的。”
    “谢谢夸奖。”
    李培风心中一动，光环还是有用的，但仅靠光环是完全不够用的，或许……
    他从茫然的心理状态中抽离出来，看了眼黄天萱，对方脸色还红着，见他目光投向自己，瞪着双眸故作戏谑：“看我干嘛？跟我说实话，你导师是不是还不知道你交了两个女朋友的事儿？这次是来刺探军情的？她若知道了你不仅不是单身，还……哼哼，女人吃起醋来那可太厉害了，尤其这种大龄女性，占有欲和妒忌心强得要命，估计你以后要被她找各种借口穿小鞋咯！”
    李培风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回应黄天萱的这段话，然后摆出一副的认真样子：“天萱，你如果在现实世界里有个外挂，它会降低你的生活难度，普通人看来无比艰难，根本连想都不敢想的事，你只要开挂作弊后会做成……你会用吗？”
    “？”
    黄天萱费解地看看他，但还是配合李培风的问题去思考，沉吟道：“我不太懂，你这个作弊后会做成的事情，是只需要你点一个按钮就成了，还是外挂只是降低了事情的难度，具体事情仍然你去做的？”
    李培风想了想，答道：“后者，它大概只降低了……一倍的难度？”
    “用啊。”
    黄天萱脱口而出，接着自嘲似的笑道：“你是不是在拐弯抹角的骂我？我这种富二代天生就是开挂作弊的，做事何止简单了一倍？在物质层面几乎可以说是心想事成了，虽然有很多糟心事……但若有下辈子，我还是想做富二代，哪怕依旧是女性。难道你不想？这种白痴问题你也问得出来？”
    “你说的对！”
    李培风深以为然，快步走出厨房……
    “你干嘛去？不做饭了？”
    黄天萱莫名其妙，但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想起什么，摇了摇头：“物质或许可以在作弊，但感情怎么作弊？不喜欢你的人，再怎么样也不会喜欢你。”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失望!

    “它到底是让我能顺利度过此关的作弊器，还是加剧我人际关系恶化的罪魁祸首？”
    李培风回到自己卧室后反锁房门，第一时间翻出那瓶冥海之息，正要拧开却陷入了犹豫，思考起自己若用了香水后事态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距离上一次用香水已经是上一次了。
    产生的影响是深远的，李培风甚至认为自己当前陷入的困境，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用了香水。
    一是导致被武问月逆推,她梦入纳尼亚，两人的朋友关系发生质变。
    二是导致李培风和赵清歌一起进入梦中，两人师生关系也发生质变。
    如果自己不用香水，这两件事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当时他是为了完成新手任务，任务虽顺利完成了，但代价同样不小。
    现在再度使用香水，即便成功降低赵清歌怒火，掩盖了自己和武徐二女的关系,但代价是什么？如果即便用了香水也没有解决问题，反而让局面更加严峻那岂不是雪上加霜？
    “咚咚~”
    “你在屋里种稻子呢？不做饭啦？”
    徐曼凝在门外催促，李培风连忙应答：“马上来。”
    局面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
    他心里一横，拿瓶便往手里倒。
    但有些心急的情况下没把握好力度，导致瓶子倾斜的角度过大，在手掌上倒出一滩一元硬币大小的液体。
    之前李培风用的都是一颗黄豆大小的，这至少多了五六倍……
    “靠，是不是搞多了？！我这都用了她们还吃什么饭？吃我算了！”
    李培风吸了口凉气，想把手里的液体往瓶里倒回一半，敲门声和徐曼凝的声音却再度响起：“你稻子收割好了没有？那个鸡腿你想怎么做啊？天萱姐要给你帮忙，但不知道你想做什么菜……”
    “来了来了！”
    李培风咬了咬牙，也不往回倒了，琢磨着反正这次人多时间少,多用一点也无所谓。
    就这一摊香水双掌揉搓，抹到脖颈和手腕,又揉了揉太阳穴和脑门。
    做完一切,李培风将冥海之息藏好,拧开房门,迈步向前，心中悲壮地默默呐喊。
    骑兵连，冲锋！！
    “你在里面鼓捣什么呢？”
    徐曼凝就站在卧室门口，看李培风出来后脸色不耐。
    “我在研究秘制酱料。你去拿碗筷，准备吃饭。”
    李培风言简意赅，脚步不停，直奔厨房，留下一阵淡淡的芬芳。
    “…哦。”
    徐曼凝眉头渐渐舒展，脚步下意识跟上：“做好了？”
    “快了。”
    回到厨房，黄天萱正在切菜，似乎在做沙拉？
    不在李培风的菜单之内，他也不予理会，继续做自己的鸡腿，但黄天萱却拿着碗，主动凑了过来，鼻子轻皱，眼神疑惑。
    “有事？”
    李培风表面淡定自若，内心慌得不行。
    黄天萱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嗅嗅他，又靠近锅边闻了闻鸡腿，茫然的低声道：“你刚刚是不是回卧室用二乙酰（xiān）吗啡把自己腌了三天三夜？”
    “什么意思？你闻到什么了？”
    李培风感觉黄天萱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没什么，我只是…产生了些幻觉。”
    黄天萱摆摆手，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在厨房内的肉香、菜香、饭香等诸多杂乱的气味当中，还是一下就找到了那股淡淡的，让人很愉悦的复杂气体。
    即便是初闻之下，也难以用单一的东西去形容它的味道，是橘子、是桂花、是栀子花，是两人在阴雨天泛舟于西湖中央。
    此时，黄天萱是真的感觉自己和李培风身处西湖中央，两人坐在一艘摇橹船的船舱里，她又在他的怀里，她的怀里还有一束他送给自己的马蹄莲。
    她们闻着西湖岸边的百花香和清新空气，桌上摆放着雨前龙井，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天萱，其实我是你的小舔狗哦’。
    像是渴望的情绪被满足，像是欲望得到宣泄，但神秘而又充满了诱惑，让人感到温暖又带着回忆，那么远又那么近，清醒过来后，只有无限的遐想和眷恋。
    “薰风十里藕花香，一番疏雨酿微凉。”黄天萱闭着眼呢喃。
    一个搞药学的不想怎么做实验，反而开始念诗了？！
    李培风皱眉道：“你没事？沙拉拌好了吗？”
    “想家？我确实想家了。”
    黄天萱缓缓睁开眼，轻叹道：“舔狗……不，培风啊，这周末陪我回趟杭市。”
    “我说城门楼子你说胯骨轴子。”
    李培风无奈：“回回神，沙拉拌好就端上去，准备吃饭了。”
    他估摸应该是黄天萱第一次闻到冥海之息的缘故，其他人之前闻过，现在就没她这么大反应，像赵清歌和武问月还在客厅照常聊天呢，还有刚才离得最近的徐曼凝，不也没……
    “曼凝？你什么时候到我身后的？”
    李培风炸好了鸡腿，刚要端盘上桌，转身便被吓了一跳，盘子差点没脱手。
    因为徐曼凝就站在他身后，距离不过二十厘米，脸蛋微红，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呢。”
    “…所以我从卧室出来的时候，你就尾随我进了厨房是吗？”
    “毕竟我离不开你，毕竟我未婚夫做饭的样子太帅了，眼睛根本挪不开……”徐曼凝轻咬嘴唇，张开双臂，一脸幸福：“抱抱，我要老公抱抱。”
    我什么时候成你未婚夫的？你这是喝了多少假酒？！
    “快去上菜！！”
    李培风打了个哆嗦，用一盘鸡腿打断了徐曼凝的扑拥，语气也是命令式的：“现在，上菜！”
    “吼我的样子都好帅……”徐曼凝脸色更红了，小声碎碎念着，接过菜走向餐厅，没等走到便向客厅里的两人张罗：“吃饭了，赵教授。”
    “好，问月，我扶着你？”
    “不用，不用，您走您的。”
    听闻两个人脚步声越来越近，李培风下意识往餐厅看了一眼，却见到徐曼凝在桌上放下菜后，居然还揪了一小块肉，偷偷地吃了起来。
    还行，虽然花痴了点，但比平常更听话了，还可以交流，有正常的行为模式，饿了知道吃饭，偷吃还知道背人。
    李培风对此稍稍松了口气，再看向黄天萱，又绷紧了神经。
    因为对方一手拿拌沙拉的玻璃大碗，一手机械地用筷子搅拌，眼睛却没看食物，而是毫无焦距地看着他，眸子里没有感情，没有生机，仿佛根本没有看见刚才徐曼凝叫他‘未婚夫’的一幕……
    黄天萱现在的这副模样和某些违禁文学作品中，所描绘的女孩被催眠的样子如出一辙！
    愧疚之情涌上了李培风的心头，心里还有点小怕，按照香水的这个威力，接下来局面很可能会失控。
    “醒醒？”
    李培风打了个响指试图唤醒对方。
    黄天萱眼神瞬间清醒，并撇了他一眼：“有事儿？”
    李培风眨眨眼睛，小声地试探道：“天萱，其实我是秦始皇在世，墓里存了八吨黄金，但被文物局的人冻结了，你只要给我转五千万元，让我上下打点取出黄金，到时候分你一半。”
    黄天萱嘴角一抽：“你这是饭前冷笑话？”
    “被你看穿了？对对对！”
    李培风舒了口气，但内心深处隐约居然有些失落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真是个毫无底线的变态？！”

 第一百七十五章 心好痛!

    “赵教授，您看，这就是我的扣篮视频，也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受的伤。”
    “是吗？我看看。”
    餐厅内，武问月和赵清歌已经落座，依旧闲聊，前者依旧在显摆自己扣碎篮板的丰功伟绩,李培风和其他两个女孩则陆续将菜端上桌。
    而在最后，徐曼凝居然从橱柜里拿了一瓶红酒，一边用开瓶器开瓶塞，一边说道：“这是在上周我一个叔叔送的，06年petr，应该很好喝,天萱姐,赵教授,你们可以尝尝，回家的时候我帮你们叫代驾。”
    “还喝酒？这么晚了别喝了。”
    李培风下意识地就要阻拦，虽然他目前仍然对冥海之息的具体效果不是特别清晰，但大概能明白，除了闻久了会入梦穿越以外，人闻到这香水的反应其实是和喝酒差不多的。
    它对中枢神经系统有兴奋作用，让人思维跳跃，话变多。消除对使用者的隔阂，提高好感，达到一个色不迷人人自迷，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效果。
    当初李培风自己往身上抹黄豆大小的量，对武问月来说就相当于喝了一斤白酒，发生了逆推事件,今天他摸了五六倍的量,这帮女人闻着香水再喝些酒……
    会拆家的？
    李培风是真不愿意，但黄天萱已经在武问月的指点下下，从厨房翻找出几个杯子：“谁喝？”
    “这么好的酒,我少喝一点。”赵清歌微微一笑。
    武问月这个伤员也举手：“曼凝给我也少倒一点点。”
    “嗯,只能一点点哦！”徐曼凝一边倒酒一边还关心李培风呢：“你怎么不坐？吃饭了！”
    “好。”
    李培风看了一眼座位的分布,家里的饭桌属于那种寻常的长方形饭桌。
    全搬出来能坐六位，两侧长的地方能坐下两人，短的地方能坐下一人。但若像现在这样，饭桌短侧紧贴墙壁墙，那就能只能坐五位。
    眼下武问月和赵清歌就坐在靠墙边，两人把持着长的一侧，而黄天萱坐在对面的里侧，徐曼凝站着倒酒没有落座，外侧的空位是她的……
    就这了。
    李培风摘掉围裙，不假思索坐在饭桌的另一短侧，左挨着赵清歌，右挨着徐曼凝，出入厨房也方便。
    “……”
    赵清歌从始至终都没将目光放在他身上，要么是看菜，要么是和女孩聊天，直到自己这个学生坐下，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气味从李培风的身上传来，不由自主般的，赵清歌的身体往对方的方向偏了偏，鼻翼微动间，表情也恍惚起来。
    有戏啊！看我今天不把你香迷糊的！
    李培风敏锐地观察到赵清歌的神色，心中一动，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一块鱼肉，抹了香水的手腕还故意在她面前晃了晃：“大家开动，等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对，先吃饭，酒还要醒一会儿。”
    徐曼凝也落座，拿起筷子，众人这才就餐。
    但这么多人吃饭，尤其是在场四个女人，肯定是要聊天的，李培风只暗中观察，偶尔插话，时刻注意话题走向……
    “我还真没想到，问月你从校队退了那么久，球技依然那么出色。”
    “其实已经退步好多了，不然也不能摔的这么惨，可能是小风歌唱得好，无形之中就激励我了，哈哈。”
    “嗯，他挺会激励人的。”赵清歌轻撇一眼李培风：“他身边的师兄师弟、师姐师妹都没少被激励。”
    李培风认真道：“我唱歌也是考虑到那样视频效果会比较好，但现在你搞受伤了，我看当时还不如不唱了。”
    “对了，问月，你之前在哪租的房子？”
    赵清歌的头脑好似并没有受到香水影响，依旧清晰理智，开始旁敲侧击，印证李培风说的话是真是假。
    “学校北门的四海国际小区。”武问月也不疑有他，随口道：“月初的时候房东要售楼，我就找他来合租了。”
    “哦，那现在的这间房租金是多少钱？你们每人均摊下来能有两千么？”
    “这个房子其实……”
    徐曼凝刚要开口，李培风暗地里踢了她一脚，抢先道：“没那么多，一共五千，我们三个人均摊下来就是一千六。”
    “是么？”赵清歌眼神充满了不信任以及威胁，在李培风看来好像就是在说；闭嘴，难道不是你替她们两个女孩出了房租？
    此时神队友出现。
    武问月也感觉若徐曼凝实话实说不太好，于是便主动帮李培风圆谎：“是啊是啊，每人一千六百六，我们给小风，他在转给给房东。”
    徐曼凝低着头，脸突然有些红，可能也是反应过来，自己为了和两人同居而豪掷八百万买房的举动不能明面说出来，于是低声嗯了一下：“酒应该差不多了，我们喝酒。”
    “我来倒。”
    李培风自告奋勇，给每人的杯中都倒了些酒。
    期间赵清歌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哪怕李某人坐下，也看个不停。
    “您吃菜。”
    李培风故技重施，再次给她夹菜，借此机会，又将手腕在赵清歌的面前晃了晃。
    香，我今天饭也不吃了，主要目的就是他妈香迷糊你！
    “你也吃。”
    谁料赵清歌没反应，徐曼凝见状居然给他主动加了个鸡腿，还用小脚丫在桌底下踩了踩李培风的拖鞋。
    接着，那赤足顺着他的小腿慢慢上移，撩动裤子，挑逗意味十足地轻轻掐了掐李培风的小腿，但很快便松开。
    什么意思？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居然敢？？
    我懂了，但我仍然大为震撼！
    李培风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徐曼凝，对方放下了夹菜的筷子，正小口小口地抿着酒，似一口就上头了，脸色绯红，惊喜道：“好喝耶，口感特别醇厚，大家快一起举杯尝尝？”
    曼凝啊曼凝，你这一脚让我这个变态都觉得你很变态了！
    “这酒确实不错，很细腻，黑莓、奶油、巧克力的风味。”
    “我们本地的黄酒也不错，下次我带来大家一起尝尝鲜。”
    “你也怎么不举杯？！”
    在赵清歌依旧审视的目光下，李培风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随着众人一起举杯，饮酒！
    心好痛！良心好不安！但更刺激！！！

 第一百七十六章 战略定力

    徐曼凝在桌下的小动作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几个女人还是在边吃边聊，而且可能是第一杯红酒的入口，她们借着酒，在无形之中关系变得更加融洽了，彻底拉开了话匣子。
    “这个三明治味道不错，里面是牛肉,天萱姐，赵教授您尝尝。”
    “嗯，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他有这么好的厨艺，你们三个平常都是他做饭吗？”
    “我和他一起做。但最近我忙工作，他也没时间，大家基本就在食堂吃或者订外卖了。”
    这两位聊家常,徐曼凝则在和黄天萱聊工作。
    “天萱姐你也是读大学后进的家族企业？”
    “是啊。”
    “那你是这么解决威慑力问题的？那些下属年纪比我大，能力也比我强，有几个干活的时候不听话，总想按照她们自己的意思工作……”
    两个女孩在讨论公司管理的问题，简单来说是做资本家的心得，如何优雅体面的压榨员工劳动力。
    李培风逐渐也放下心，这波稳了，根本没自己想的那么惊险。和老赵四十分的亲密值保住了，之后还有挽回的余地。
    赵清歌若只凭和徐曼凝、武问月两个女孩聊天，只会加重心中的怀疑，但也不敢确定的三人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因为没有证据。
    毕竟徐曼凝和武问月也是要面子的，知道三人的事情一旦外传出去，她们自身也将面对巨大压力，所以一直在赵清歌面前对他表现的过于亲密……
    嗯？
    李培风余光再次瞄到从徐曼凝方向伸过来的白皙赤足,拿着饭碗的手微微一顿，那只小脚已经不满足掐他的腿了,而是一点点蹭、拽,让李某人被迫脱掉了鞋子，然后直接放在他的脚上。
    五根奶白色的脚指头可爱而灵活的在上面跳动,有轻有重,像是在弹钢琴，撩人心弦。偏偏徐曼凝在饭桌上还摆出一副认真脸，在聆听黄天萱的讲话。
    你个大变态给我克制一下啊！！
    李培风怕引发更大的动静，不敢挣脱，只是在摘掉围裙后，又将眼镜摘下，看到形象代言人光环增幅降低至百分之三十，琢磨着这下应该也能降低徐曼凝的爱火。
    “怎么不吃饭？”
    赵清歌竟然大发善心给李培风夹了口菜，后者颇感意外，道谢之后狠狠吃掉，但老赵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差点没把菜又喷出来……
    “你和那些女孩聊得怎么样了？”
    刷的一下，三个女孩齐齐将目光看向他！
    “那些女孩？？”
    “他在和别的女孩聊天？”
    “什么时候的事儿？！”
    李培风隐隐明白了自己导师的恶毒计划，心中咯噔一下……
    “上个礼拜培风遇见我母亲了，听说他单身，我妈妈非要帮他介绍对象。”赵清歌笑容和蔼，但在李某人看来是那么的可恶。
    “哦？”徐曼凝眯着眼睛：“他原来是单身的吗？这我还真不知道呢。”
    武问月似乎是感觉背部作痛，一边吸冷气，一边笑道：“确实，没听小风聊起过，原来还有这事儿呢？”
    黄天萱兴致盎然地抿了口红酒，作壁上观，赵清歌却继续加大力度：“应该给培风介绍了不少，有燕大的学生，也有财大的，我听说一周就给介绍了十几个。”
    话音一转，赵清歌继续看向李培风，笑意盈盈：“怎么样？聊了这么多，有喜欢的吗？约见了几个？”
    好一招卸磨杀驴、上屋抽梯、投石问路的阳谋！！！
    徐曼凝现在的脚不是弹钢琴了，而是整个一狠踩的状态。
    李培风面不改色：“导儿，您知道我同意相亲是没办法的事儿，当时阿姨太热情了，不好拒绝！谁曾想她不仅热情，更认真负责，不断给我推微信好友，我加上了之后也不知道和人家聊什么，就说不行，阿姨再给我推，接连推了七八个，聊也没怎么聊，更别提见面。”
    “请您回头务必跟阿姨说一声，不要再给我介绍了，我现在没有多余时间恋爱，只想学习！！”
    赵清歌的眼神从武问月和徐曼凝的脸上一一扫过，将她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微微颌首：“我可以和她说，但你的个人问题也要尽快解决……对了，曼凝，你之前不是和培风谈过吗，什么原因分的手？”
    徐曼凝撇嘴道：“不合适。”
    武问月干咳一声：“赵教授，我敬您一杯。”
    “抱歉。”
    赵清歌这时仿佛后知后觉般提起酒杯，略带歉意地饮尽杯中红酒。
    “我们也来一个，不能被落下。”
    黄天萱收回一直盯着李培风脸蛋的眼神，面带笑意，举杯拉着徐曼凝撞杯，唯独剩下个李培风，他只想尽快结束饭局，更不想喝酒，被落下也不以为意，迅速吃掉盘中食物，似在提醒众人：“我吃饱了。”
    你们也尽快吃饱各回各家！
    “帮我倒些酒。”
    赵清歌根本不在意他吃不吃饱，反而让李培风继续倒酒，看上去是想用酒精开路，将徐曼凝和武问月灌的神志不清了，好方便自己继续挖掘三人关系？
    那李培风必然是不同意的，刚才老赵提起李馨介绍对象的事差点把两个女孩炸出来，他估摸要不是自己喷了香水，徐曼凝和武问月都有可能要翻桌子。
    因此，李培风不仅没给她倒酒，嘴里还劝：“您别喝了，这么晚了，明天不还要上班呢吗？”
    赵清歌不予回应，刚想自己伸手拿醒酒器，徐曼凝主动起身帮他倒了，脚丫还是踩在李培风脚上的，那叫一个用力……
    “红酒不醉人的，我来帮您倒，代驾电话我也有，几分钟就到。”
    “谢谢。”赵清歌挑眉看了眼李培风，简直是故意气人。
    徐曼凝你这真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李培风也是来了火气，对徐曼凝，也对赵清歌，待前者坐下，从她的脚底下抽出自己的脚，反客为主，用脚指头掐了一把徐曼凝。
    “你……你吃饱了？”
    徐曼凝狠狠瞪了他一眼，眸子里含嗔带怪：“吃饱了就下桌！”
    “吃饱了，但我还要喝酒。”
    李培风歪头拿起醒酒器，几乎将高脚杯里的酒都倒满了。
    他的想法很简单，老赵你想喝酒灌人？那我来一招釜底抽薪，把酒全喝了，让你们没得喝。反正我肝胆被改造过，功能远超常人，别说一瓶红酒，就算自己喝两瓶也是小意思！
    师生二人暗中斗法，但李培风的举动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
    赵清歌皱眉道：“你这么倒是把它当喝啤酒呢？”
    徐曼凝也生气：“都给你喝了，我们还喝不喝了？”
    “就是，给我匀点，我这正好也没了。”
    “月月你刚受伤就别多喝了。”
    “这不算伤，没事儿的。”
    李培风才不管她们的抗议，端起满满的酒杯，咕顿顿就是一口干下去一大半，咽下后，品味着唇齿间的留香，出了口长气：“嗯，好酒！”
    言罢，又要接着倒满，徐曼凝一把抢过醒酒器，凶巴巴道：“这酒好贵的，你都喝小一办了，不许喝了！！”
    “不喝就不喝。”李培风轻松地看了眼里面的酒，估摸着就剩下半瓶红酒，只够剩下四个女孩每人半杯的样子，那点酒以她们的酒量肯定不会喝到神志不清的，最多微醺，当然，这是不算上其他外界因素的影响。
    比如，香水，这玩意儿好像也醉人。
    “赵教授，呵呵…您还催李培风呢，其实我觉得您更应该着急啊。您不也是单身呢吗？难道是不打算结婚了？”
    武问月就敢主动跟赵清歌开玩笑了，似对她方才询问徐曼凝和李培风为什么分手的反击……
    我月哥威武霸气！
    李培风暗自点头，就该这么搞，要化被动为主动。
    赵清歌抿了抿嘴：“没遇到合适的。”
    “那您觉得什么样叫合适的啊？”
    徐曼凝也插话道：“有没有什么标准？”
    你们哪有标准？你们的标准就是我！
    李培风抵抗过了赵清歌的上屋抽梯计，又成功瓦解了她的灌酒计，看着桌上四位风华绝代，风格迥异的大美女，一想到她们和自己都有过暧昧，或已经产生深深羁绊，居然有些膨胀了。
    虽然他的肝脏被改造过，代谢能力比较强，能够迅速将用尿液排出体外，导致酒量大增，醒酒很快。但这还属于人的范畴，若在短时间内喝多了他仍然会醉，刚才那一大口红酒便喝得过急了，没半分钟的功夫，就让李培风飘飘然，理智值也有所降低，面对这场面居然有点小亢奋……
    “没什么标准，能聊的来就好。”
    赵清歌敷衍地回了一句，便低头吃饭，但拿着筷子的手却莫名一滞，因为她感觉桌下有人在踢自己！
    “这标准其实不低啊，聊得来的人不是那么容易碰到的。正所谓，堂前花落三千客，更无一人是知音。”
    李培风感慨着说话的同时，却在桌下用左脚轻轻地抚摸着赵清歌尖头高跟鞋所裸露出来的足背。
    因为赵清歌穿的是深灰色的职业装，袜子穿着的也是肉丝，很细腻，很滑。
    别误会，李培风不仅仅是色胆包天想占便宜，只是在下大棋。
    他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赵清歌尽快吃完饭走人。
    正所谓癞蛤蟆爬在脚面上，不咬人它膈应人！
    我就不信老赵这你还能忍得了？
    结果赵清歌只是看了他一眼，眼帘微垂，将额前的发丝撩动到耳边：“随缘。”
    随便？
    这什么意思？让我随便摸？
    李培风心中正惊疑不定的时候……
    “那你遇没遇到聊得来的人啊？？”
    徐曼凝突然戏谑着开口，桌下双脚并用，脱掉拖鞋，赤足向李培风的方向伸去……只踩到一支？
    徐曼凝对自己的准度有些不满意，不过无所谓了，要是低头去看桌底下，会被人注意到的。
    “我们不是正在聊吗？”
    李培风打哈哈，他现在是左右脚都在忙，一个在摸着赵清歌的丝足，老赵仿佛毫无知觉的吃着饭；一个在被徐曼凝赤脚踩住了，双脚在他脚背上面弹钢琴，徐大小姐眼神还是戏谑的，高傲的，那种看垃圾的眼神。
    而恰好，可能是吃饱了，也可能是李培风身上香水的味道淡淡散开，武问月和黄天萱在此时也受到了酒精、香水、光环的三重影响，不去看饭桌上的菜了，均看着李某人目不转睛，眼中迷离或暗含温柔，尤其是黄天萱，眼底桃花藏也藏不住，居然还轻咬着嘴唇。
    “呵，你和谁都聊来得来！”
    武问月嘲讽完还自言自语道：“今天周一？”
    嗯，周一，是你的班！
    李培风很享受，尤其是在另外两位眼睁睁的状态，私底下占赵清歌和徐曼凝的便宜，哦呼，要起飞了……但期间也很辛苦，不足为外人道也的辛苦，李培风心中默念一句话；
    “三弟啊，你要忍耐，要在复杂形势下瞄准长期目标和主要矛盾，你要有战略定力！不能站起来掀桌子！！”

 第一百七十七章 搬家?

    作为一个大帅哥，和异性社交的时候是种什么体验？
    李培风自认为自己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答案也很简单，直接把性别互换，再问一遍就好了。
    那就是作为一个大美女，和异性社交的时候是种什么体验，帅哥就是什么体验。
    这里面的帅哥美女指的都是无需p图，美颜,化妆，只很简单的衣着，往那一站就帅（美）到让人侧目那种。
    男性若不够帅，是真不知道女孩有多主动，也看不到那种对方明明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本该文静羞涩,却好似个变态色狼,想要把你生吞活剥的眼神。
    炽热，灼人，迷离，渴望，充满不可言说的欲望。
    李培风从小到大见惯了女人的这种眼神，自打获得系统，抽取到改造脸部、绕梁之音等等奖励，成为了一名更大的大帅哥，这种眼神也越来越多，程度也越来越夸张，时间久了，他自然而然也就适应了。
    但今天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在场四个女人的眼神，他是真没见过。
    仿佛吃完了饭还没吃饱,要把他当饭后甜点给吃咯！！
    连赵清歌也一样，虽然自忖身份表现的很隐蔽,但李培风能发现她眼中的复杂情绪，更何况在这种场合，老赵居然一声不吭地让自己随意揩油了,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自己的计划成功了，赵清歌已经被香迷糊了，修罗场完美度过不说，和老赵的好感似乎也没有降低多少。
    “今天就到这？”
    夜九点五十分，饭桌上的菜被吃的差不多，酒也终于喝光了，李培风揩油也揩的心满意足，顺理成章地提议散场。
    “曼凝，你叫两个代驾，把我导儿和天萱…姐送回去。”
    “好的。”
    赵清歌却摆了摆手：“代驾太麻烦了，我自己打车回去，门口很多出租。”
    言罢起身离席，李培风第一时间跟上：“那我送您到楼下。”然后回头又和两个女孩做了个手势：“我送送我导师。”
    “赵教授您慢走，有空常来。”
    “嗯，你们也再见。”
    黄天萱笑道：“曼凝那你帮我叫个代驾，我车若放在这，明天还要过来开着去燕大，很麻烦。”
    “没问题！”
    武问月扶着腰背缓缓起身，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随口道：“天萱姐在燕大读博感觉怎么样？平常忙吗？”
    “还好……”
    三个女孩留在家中，李培风和赵清歌却走出房门，迈步进入了电梯。
    李培风观察着赵清歌的神色，小心道：“您回家就早点休息，那个综述我熬夜也给您赶出来。”
    “不用。”
    赵清歌皱眉道：“后天也来得及。”
    “没事，我睡眠少。”李培风还是坚持：“不能耽误工作。”
    “随你。”
    “……”
    电梯内陷入沉默，赵清歌忽然左手扶着额头，右手捏起眉心：“这酒后劲还不小呢。”
    “是么？那您回家之后赶紧好好睡一觉。”
    李培风略有担心地说着，心里却感觉奇怪，他是知道赵清歌酒量的，今天的红酒他喝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被四个女孩均摊，那么点红酒，对老赵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啊。
    “哒~”
    可赵清歌似乎真有些醉了，扶额的时候没站稳一样，身子前倾，突然往前迈了一步才堪堪维持住平衡，小高跟踩在地面发出脆响。
    “您小心。”
    李培风心切之下连忙用双手揽住赵清歌的腰，后者捂着脸，透过手指头缝看了看李培风，细长的眼帘微微下垂，但金丝眼镜下的秋水明眸不见半点醉意。
    这个小举动…您难道是在？
    装醉？
    李培风心中一热，用揽住变抱住，赵清歌依旧在他怀里，用手捂着脸。
    十秒过后……
    “叮咚~”
    电梯门开启，两人恢复常态，迈步走出单元门，但李培风已经牵住了她的手。
    我导儿给我机会，那我必然狠狠抓住！！
    夜深人静，小区内少有行人。
    两个人默契地牵手往小区大门走去，速度很慢，很慢，互相没有开口。
    直至李培风走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干脆停下了脚步，再度抱住了赵清歌。
    “……”
    赵清歌仿佛也明白他要做什么，用右手捂着额头的同时虚掩眼镜，轻轻抬起下巴，微光之下，双眸似张非张，露出的那一点迷离的眼神勾人心魄。
    “唔。”
    李培风果断低头吻去，夹杂淡淡的酒气，蓝莓的味道，红醋的微酸，薄荷的香辛，奶油的香甜。
    李培风没有闭眼，他要看着怀中人变得火热，滚烫，以及那言不由衷的表情……
    许久后，听到路人的交谈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赵清歌才缓缓推开了他。
    “很黑的，看不到我们。”
    李培风小声说着，又抱住了赵清歌，后者也没有反抗。
    两人站在角落，待路人走远了，李培风又想亲吻赵清歌的脸蛋。
    赵清歌却突然轻声道：“别和她们来往了。”
    李培风刚才的幸福感还没散尽，听到这话心里一沉：“什么？和谁？”
    “和武问月徐曼凝她们！”
    赵清歌的语气是毋庸置疑的：“就算你和她们是朋友，就算你们在一起创业，那也不能住一起。搬出去，立刻搬出去。”
    “……”
    “暂时找不到房源就回宿舍住。”
    黑暗中的赵清歌说完话，紧盯着李培风，等待他的回话。
    李培风暗暗叫苦，这怎么能搬，搬了我的幸福生活该怎么办，您又不让我色色，我这一搬那就相当于守活寡了。
    “……”
    三四秒过去，等不到李培风的回答，赵清歌脸色逐渐冰冷，眼带怒意：“说话！”
    “我和她们现在真的只是朋友，我在这房子也住四五年了，住惯了，回宿舍小说和课题都写不了，我习惯熬夜的，舍友肯定不愿意。现在附近的房子也不是那么好找，搬家一堆麻烦事……”
    李培风无力的解释着，赵清歌也听着，但怒气竟然逐渐散去，面无表情的等他说完，只是问一句：“你搬不搬？”
    “问题太多，暂时可能……”李培风艰难开口：“可能搬不了。”
    赵清歌扭头就走，小高跟踩在地上啪啪作响。
    “等一下！”
    李培风快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赵清歌好像也在给他机会一样，站在原地转头瞧着他：“搬不搬？”
    “可以搬。”
    李培风咽了下口水，强笑道：“您要是让我住您家，我马上就搬！而且是连夜搬！”
    “……”

 第一百七十八章 统一建议

    赵清歌能让李培风搬到她家住吗？不可能的。
    同理，李培风也不可能好端端的搬家，那样徐曼凝和武问月会很伤心的。
    所以他这一招只是以屈求伸，以攻带守。
    赵清歌当然也明白，甩手走人，任李培风怎么狡辩也不听了，并且硬邦邦地命令他把综述在今天十二点之前写完。
    “不得低于三万字,十二点之前你必须给我交过来。”
    “……您不要开玩笑撒，现在就剩两个多小时了，十二点之前怎么写的完三万字。”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写不出来就别毕业！”
    李培风是不怕的，他堂堂白金大作家发文数量早已符合毕业要求，到期不毕业陈院估计都不答应，所以脸上只是赔笑：“您别公报私仇啊，就因为这一件小事……”
    “你说什么？！”赵清歌横眉冷竖：“我公报私仇？我每个月比别人多给你两千的助研经费,这点活儿你都不能干,那我还要你有什么用？！”
    “时间太紧了,明天早上我给您不就行了吗，干嘛要十二点，那时候您也睡觉了。”
    “写不出来是？”
    赵清歌严厉道：“那你以后每月工资还是两千，不要涨了，我对你抱有幻想简直是最大的错误，愚蠢、轻佻、头脑空虚又不知上进，毫无责任心！”
    赵清歌摆出老师的架势，把李培风好一顿批评，走出小区后，打了一辆出租车，扔下一句‘准备好读博’，扬长而去。、
    “40的亲密值还是没保住，现在大抵是清零了。”
    李培风望着渐行渐远的出租车,唏嘘不已：“接下来我不得不玩一个游戏,故意惹导师生气，然后再费尽心思用些时间把她哄回来,你赌我一周还是一个月或者永远哄不好？没人知道,这很危险,但也很刺激，我很喜欢！！”
    ……
    “代驾快到了，我先下楼了，明天见。”
    “嗯，天萱姐，明天你要是没什么事就早点过来。”
    因为和赵清歌贴贴花了些时间，所以李培风是跑步回家的，就怕被别人察觉到异常。
    刚进家门口，正好撞见黄天萱也也要外走。
    “你怎么才回来？”
    “送送我？”
    “得嘞~”
    李培风连鞋都没换，送完了赵清歌接着送黄天萱。
    黄大小姐酒量不错，没醉，也没装醉，只是进了电梯后就一直盯着李培风，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我知道我很帅，但请你克制一下。”
    黄天萱哑然失笑：“奇怪，我为什么越看你越顺眼？”
    “巧了，我身边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黄天萱沉吟道：“好像是在你做饭做到一半的时候就开始了，当时你问我什么要不要作弊，然后回了卧室，出来时自带香气，你喷香水去了对吗？什么牌子的？”
    “安利。”
    “安利有香水？”
    李培风随口道：“安利牌空气清新剂，我的卧室有喷，进去取了个手机，可能身上带了些气味，你喜欢？明天再来我给你拿两瓶带回去。”
    黄天萱切笑一声，拉着李培风的衣角往自己方向拽：“过来让我闻闻。”
    “不可以的。”李培风很警惕：“你清醒一点，男女授受不亲。”
    “装什么啊？不是当初你在杭市的时候了？”
    黄天萱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继续肆意妄为。
    她也是真放开了，和网络上的‘隔壁老黄’别无二样，在电梯内对着李培风拉拉扯扯，看他闪躲反而更变本加厉。
    等电梯门开了，黄天萱也终于得逞，拉住了李培风的手，放在自己鼻下轻轻地嗅着，脚步不停，往外走。
    “我给你的药研制的有进展吗？”
    李培风被牵着手，感受女孩子的吐息轻喷在手掌心，有点痒，有点爽，但也有点尴尬，不得不找个话题缓解一下。
    他的脸皮再厚也是有限度的，自己前一分钟还和导儿贴贴，现在又和黄天萱牵手手，嗨呀，这叫什么事儿啊？！
    黄天萱低头闻手，随口道：“被我送回杭市分析药效呢，暂时没有进展，短则半年，长则要等你毕业了才能有些头绪。”
    “这么久？我只想知道它能不能生产。”
    “是，你想知道它能否生产需要等到你毕业才出结果，等真正生产出来估计要等到你结婚生孩子了。”
    李培风皱眉道：“这算什么比喻？我其实不一定结婚的……”
    黄天萱深以为然地点头：“没错呀，你那药它也不一定能生产出来。我同你讲过仿制中药的难度？可能性很低很低，约等于你研究生毕业后就结婚的概率。”
    李培风简直无语：“那我还能把那药拿回来不？”
    “不能，已经在实验室被切成很多片了。”黄天萱似乎是闻够了，把李培风的手放下，但没松开，荡来荡去，脸上促狭地笑：“怎么？你力不从心了，需要用？”
    “完全不需要！”
    “别逞能啊，有需要跟我说，我给你弄点特效药。”
    “你再讲我把手抽回来了！”
    李培风瞪着眼睛：“占我便宜还调侃我？！”
    “占你便宜？谁稀罕！”
    黄天萱表示不屑，但手依然没松开，更是兴致盎然地问李培风两个女朋友晚上睡觉怎么安排等私密话题。
    “是一起上，还是每周排班呢？”
    “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懂了装不懂，真猥琐！不坦荡！”
    “明明是你的问题更猥琐！”
    闲聊些有的没的，两人快走到了小区门口，李培风停下脚步稍稍松开了手：“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回家早点休息。”
    黄天萱也站住了，但更将他的手握的更紧了些，凝视其片刻，微微皱眉：“你鼻子是不是留血了？”
    “是吗？”
    李培风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又看向干净的手指，纳闷道：“没有啊。”
    “你低头，我看看。”
    黄天萱迈步走进了，就那么静静地盯着他，嘴唇略微动了动，也没有说话。
    你想干什么？！
    李培风表现的相当克制，微微抿嘴一笑：“看到血了么？”
    “你……”
    黄天萱似乎想翻个白眼，但还是压住了，说完话，更凑近了些，几乎是脸对脸的距离，轻咬了下嘴唇，然后呼出一口气，直接吐在李培风的脸上，同时眼神重回正常，带着一丢丢的妩媚：“你要还是一动不动，我就真走了哦……唔”
    李培风怀疑黄天萱自带了漱口水，而且是青苹果口味的，不然怎么会毫无酒气，满是清甜？
    这个心机girl真是欠收拾！
    李培风带着怒气，狠狠地把黄天萱亲的五迷三道，走路都轻飘飘的，送上了车，回家的时候又从小区内的超市买了瓶矿泉水，好好漱了漱嘴，这才敢进入家门。
    但到家也闲不下来，什么码字，综述，根本没时间弄，正在厨房内刷碗的徐曼凝听到他的关门声，便第一时间出来探头探脑道：“培风，过来帮我刷下碗。”
    李培风刚要答应，半躺在沙发上的武问月却懒洋洋道：“刷什么碗？他进屋要给我按背。”
    “国家尚未统一，你们怎么还能闹分歧呢？我提个建议……”
    李培风瞅瞅她俩，商量道：“碗别刷了，背也别按了，我给你们打针怎么样？”

 第一百七十九章 共连wifi

    打针的提议两个女孩当然不接受，并仍旧对是刷碗还是按背争论不休。
    “月月你等一下嘛，一会再让他帮你按……”
    “你闭嘴，碗我们刚刚一起刷的，你还想让他刷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他叫进厨房想干嘛！”
    武问月一副你别闹了的表情，拄着扶手缓缓起身，抓住李培风的手就往屋里走。
    “不行！”
    徐曼凝急得追出来了,武问月却走的更快了，似乎看不出受伤的架势，抢先一步带着李培风进入主卧室，并迅速将房门反锁。
    “你给我开门！”
    门外的徐曼凝气急败坏：“按摩就按摩，你还反锁什么门？！”
    “你在客厅看电视！”
    武问月对门外说了一声，然后小声嘀咕：“今天周一，我锁门怎么了。”
    “说得好,月哥你有理你怕啥！”
    自己家人，李培风也不需要矜持客气了,把武问月壁咚在门上，就是一顿啃。
    门外的徐曼凝哐哐一个劲儿的砸门，声音也是怒气十足的。
    “武问月！你就作，你受伤了你知不知道？你就不怕腰断了？”
    武问月靠在门上面红耳赤，却还尽力维持一个正常的语气：“正因为，受伤了…所以唔才让他给我…按背。”
    “你放什么屁呢？！支支吾吾的还按背？！给我开门！！按背还怕我进去吗？”
    李培风这时候才发现徐曼凝的力气是真不小，震得自己拄门的手都麻了。
    不过对方这个反应也可以理解，这一周两人虽然订好了轮班的计划，但当天某位一旦要和李培风色色的时候，其中一位在那期间肯定不在家，要么是出去买菜，要么是还在学校上课，彼此会默契的错开,照顾双方感受。
    现在一个在卧室里贴贴亲亲，一个就在门外……受刺激是在所难免的。
    此时武问月也完全不考虑那个,对门外的一切置若罔闻,双眸微红，压低的音量莫名沙哑：“去床上。”
    “按背吗？”李培风明知故问。
    “对,按背！”
    武问月故意很大声的说完，然后揽住他的脖子，狠咬了一下他的脸蛋，最后贴在李培风的耳边轻声道：“狗狗，你按哪里都行。”
    疯了，已经疯了。
    “我今天就让你知道谁是主人，谁才是狗狗！”
    李培风哼哼笑着说完，心脏跟那495拖拉机的发动机一样蹦蹦乱跳，抱着武问月到了床上就准备撒野，但门外的徐曼凝看她们迟迟不开门，声调又高了几度……
    “我警告你们，你们再不开门我真生气了！”
    “这个家是不是容不下我了？！我让给你们好不好？明天咱们三个就去办手续！！”
    外面的人心中勾动了天雷地火。
    房间里面的人坐上了云霄飞车。
    她们一上，一下，互相拉着手。
    灵魂也跟着跌宕起伏。
    在高处的李培风也会害怕。
    所以就搂住了武问月的腰。
    一会儿升高，一会坠落。
    武问月头发散落，闭上眼睛喘着粗气，哪怕尽力控制，也不免发出爱的低语：“我亲爱的狗狗，你没吃饭么？”
    房子隔音再好，它也就那么小，门外的徐曼凝隐约听到动静，已经处于一个‘为你痴为你狂为你哐哐凿大墙’的歇斯底里状态……
    “啊啊啊！！李培风，狗东西你看看你键盘的下键是不是已经被你扣掉了，你个下贱的贱人！”
    “武问月你也是个贱人，左脸皮撕下来贴在右脸皮，一边厚脸皮一边不要脸，你但凡要点脸都不能做出这种事！”
    “当初我们怎么商量的？现在刚过一周你就这么对我？！！你说好了宠我让我的！你现在……呜呜呜…都欺负我！”
    刚开始徐曼凝还口不择言的咒骂着，到最后竟泣不成声。
    “穿衣服，拉我起来！”
    被她这一哭，武问月眉头紧蹙，似乎清醒了不少，心烦意乱也无心接着按背了。
    “不用，你躺你的，我来处理。”
    李培风却眨眨眼睛，麻利地下床，打开了房门……
    “咔哒~”
    门一开，正哭得梨花带雨的徐曼凝，下意识抬头望去，瞬间停止抽泣，竟说不出话了：“你们……”
    “李培风！！”躺在床上的武问月勃然大怒，想要起身却因为背伤格外的费劲：“你给我关门！”
    “肘，跟我进屋！”
    李培风果敢地抓住徐曼凝，把她拽进来后，再次反锁上房门。
    进来之后，徐曼凝还没反应过来，站在墙角，脸上挂着泪水，望着床上的武问月直勾勾的发愣。
    “你拽她进来想要干什么？！你要上天是不是？！”
    武问月又急又怒，匆忙将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
    我想要干什么，这个问题问的好啊。
    我想要挨一顿毒打，最好和两个人，可以的话要打上三天三夜，从白天到黑夜，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发泄，谁也别想拒绝！！
    李培风一声长啸：“我要谋杀青春，我要偷袭黑夜，我要与欲望和解，我还要宿醉朦胧故人归，和你们共连爱情的wifi！”
    “完了，他疯了，你们按背。”
    徐曼凝蜷缩在角落，双手紧握小臂，嘴里呢喃道：“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按你们的，月月受伤了，培风你好好给她按一按，我出去看电视……诶呀！”
    说话间，徐曼凝的手缓缓伸向门把手，但没等触碰到，便被李培风烂腰抱起走向床边，那支手也离门把手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不许走，我们来连爱情的wifi！”
    但写欲望容易，写爱太难。
    关于三个人如何连爱情的wifi，不再赘述……
    2121年10月29日，深夜23：40分。
    距离三个人连接wifi成功后已经两个多小时了，现在，李培风躺在床上思考文学，思考人生，思考宇宙的终极难题。
    wifi连完，他本就聪明的大脑，又对另外两个女孩的智慧进行了桥联。
    于是他灵光了，他顿悟了，曾经的种种困惑茅塞顿开，对文学上的难关谜题也披荆斩棘。
    比如在《月亮和六便士》这本书中毛姆写的那句话，李培风就有了一番新体会。
    “我那时还不了解人性有多么矛盾，我不知道真挚中含有多少做作，高尚中蕴藏着多少卑鄙，或者即使在邪恶里也找得着美德。”
    李培风回想刚才那两个多小时，那画面……
    太矛盾，太做作，太卑鄙，太他妈邪恶背德了，但这感觉确实很美！
    就像有个神仙在床上扔了两块晶莹剔透的五花肉，自己这只饿得瘦骨嶙峋的野狗挣脱衣柜这个牢笼，凶狠地扑了过去，欲望遮蔽了他的双眼，黑夜为床盖了一层薄被，她们则是燃不尽的烈火。
    我也是，我是地狱最深处的烈火，我是席卷人间的巨浪！
    我永不熄灭，我太他妈浪了！
    “你们说，感情是啥呢？”
    李培风语气缥缈，声音很轻：“人这一生天地坎坷山水险恶，美好的事物不多，感情大概是唯一的一个了。”
    “暴雨有停的那天，大雪有化的那天，人间深深相爱的人们遇到了分歧和困难，真的会坦诚相见倾吐心中所想，然后明明白白地一刀两断吗？”
    “我看是不会的，她们的情意和业障早已死死纠缠……”
    说到这，李培风茫然中带着感慨，长叹道：“咱仨恩重如山，咱仨仇深似海，我爱你们呀。”
    “狗东西别放屁了，滚，快滚。”
    武问月有气无力地拍打着李培风：“滚出我的视线。”
    “不应该这样的……”
    徐曼凝宛如一具尸体般平躺在床上，眼神迷蒙，双瞳毫无焦距，仿佛失去了灵魂，嘴中呢喃自语：“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啊？怎么会这样呢？你们欺负我……我好累啊，我是不是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培风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
    “乖，没事。”
    李培风左手抱着她，轻声安慰：“睡一觉就好了。”
    “出去！”
    身在李培风右手边的武问月看自己的话对方没听进去，生气了，用着最后的力气，对着他肩膀狠狠就是一口。
    “艹！你真咬啊？！”
    李培风疼得腾楞一下坐起来了，再看肩膀，那整齐的牙印下隐隐透着血渍，又过了两秒，血液从牙印深处缓缓流淌。
    “呸！”
    武问月对着地板吐了下略带腥气的口水，看向李培风，厌恶又嫌弃：“滚回自己房间，锁好房门。不然我怕半夜我们俩谁想不开拿着菜刀去找你。”
    “嘶，你真糊涂了？这就是我房间好不好？！”
    李培风吸了口冷气，忍痛将肩膀上渗出来的血液用纸巾擦掉：“别闹了，都睡觉，我关灯了。”
    “啪嗒~”
    房间陷入黑暗，三人于床上相拥，但都没什么睡意，李培风陪她们聊了很多，倾述着爱意，还给她们讲了几个睡前治愈的小故事。
    两个女孩本承载身体的疲惫，被精神上如此安抚，李培风花了些许的时间，便让她们先后入睡了。
    “我也早点睡，思想已经很变态了，身体可一定要健康啊！”
    和两个女孩连接wifi，她们都那么累了，李培风哪怕身体被改造过也不轻松，刚要闭眼睡觉，但突然想起赵清歌说的综述任务，那东西对方还让他在十二点前交呢，现在……
    “操，已经十一点九十分了！”
    李培风拿着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时间暗骂不止。
    在三人连wifi期间，他的手机来过很多电话和微信，但他根本没心情看，听到动静便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现在一瞧。
    四个未接来电，全是赵清歌的。
    十条未读消息，赵清歌也占五条，最新一条就在五分钟前。
    “综述呢？回电话！”
    “（微笑）不接我电话？！好！！”
    “李培风，你给我等着！”
    “明天早上我必须看到综述！”
    剩下五条是黄天萱发的，最新一条在两分钟前……
    “最新章看完了，好短，索然无味。”
    “你是不是在饭菜里给我下什么蛊了？”
    “明天吃什么？也是你做吗？”
    “（生气）你在干什么？”
    “真烦人，把我当馍馏吗？忽冷忽热，凉了热热，再凉了再热热？你拽什么拽？！把我惹恼了，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我明天都说出去……哼哼！”
    不过暂时失联了这么一小会儿，你们内心戏怎么这么多？而且这么晚了怎么都不睡？
    李培风叹了口气，正想用手机回复一下，却为之一滞，眼睛借着屏幕发出了微光，看向电脑桌的抽屉。
    “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李培风身子没动，转头看向两个女孩，武问月在左，大腿搭在他的下半身，眼皮下的眼珠飞速转动，微微皱着眉，似乎正在做着梦。
    徐曼凝在右，侧身搂着李培风的脖子，吐出的气息直达他的耳边，但并不均匀，最重要的是，徐曼凝的眼皮下的眼珠也在转动，也在做梦。
    “我要不要饮下香水，也陪她们做梦进入纳尼亚呢？”
    李培风犹豫了，主要是他感觉自己若和四个女人同时做一个梦，隐患很大，会引发一系列棘手的问题。
    其中最严重的，就是他现在已经和武问月徐曼凝成了男女朋友，这进了梦境穿越异世界后，在梦里可是要生活十几年几十年，赵清歌肯定会发现三人的关系，根本瞒不住。
    等老赵醒来，她有一次通梦经验，知道梦中的事儿能映射现实，现实也能映射梦境，没准就直接认定她们三个的关系，从而对他疏远了。
    “问题很大呀！”
    李培风暗呼麻烦，本来赵清歌就因为自己不同意搬家而生气，刚刚自己没接电话，更让对方气上加气，这一做梦，更是雪上加霜。
    但这事有弊也有利，李培风感觉没准会借助此梦，加深和赵清歌的羁绊，也加深徐武二女的感情，解决那个不可调和的问题，实现自己那个伟大的梦想，甚至还加了个黄天萱，四位……
    从现在的三位一体，演变成五位一体？
    哦呼，一想就激动起来了！
    “来，都来！这次我要连四个，我他妈倒要看看梦里你们能把我怎么样？！我做的梦我还能让你们给我欺负咯？！”
    李培风咬了咬牙，动作极轻的掀开被子，缓缓起身下床，走到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了冥海之息。
    拧开瓶盖的时候，李某人忽然想到当年自己玩lol的那段岁月，只玩上单的他对线过千场乃至万场的瑞文、剑姬、青钢影、刀妹、蔚……
    李培风从没有输过，因为他的破绽永远不会是女人。
    即便今天他要同时对线四个，不管行不行，他只会赢！
    将香水倒了黄豆大小在瓶盖内，李培风一饮而尽，迅速拧盖放回原位，锁上藏好钥匙。
    而刚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他便觉睡意汹涌袭来。
    “遭，好困！”
    李培风强忍着睡意，拿出坚强的意志力，再度躺倒创中央，在闭上眼前轻声呢喃；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梦乡，培风猛士兮守四方！四方，方……”

 第一百八十一章 肝胆俱裂

    “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徐曼凝是骑着龙血狮鹫飞过来的，声随人现。
    李培风扭头看去，只见狮鹫背上的徐曼凝一身白袍，风吹乱了她的秀发，表情是气急败坏的，并手握鸦灵法杖，嘴里念念有词。
    “地狱死魂炮……狗男女给我燃烧！！！”
    瞬间,一个直径两三米大小的火焰骷髅头从法杖中显现，并张牙咧嘴地飞速奔向高台上的二人。
    “开，开什么玩笑！！”
    武问月大惊失色：“曼凝，你怎么也在？”
    惊慌之下竟然忘记抵挡攻势。
    李培风连忙将其拉在身后，拔出身后大剑做格挡，并大喝一声：“draa（守护）！”
    一个光球立刻罩住了高台,火焰骷髅头撞在上面烟消云散……
    “我怎么不在？！！”
    这会功夫，徐曼凝已经骑着龙血狮鹫飞到了高台边上，冷哼道：“就算是做梦,我也要在！不然你们肯定背着我搞事情！”
    “你个小婊子，你阴魂不散呐你！怎么哪都有你？！”
    第二次求婚也被搅黄，武问月更生气，骂骂咧咧从腰间的空间袋里掏出传奇的葛藤花语之弓，弯弓搭箭就是一顿连射。
    “我射死你个小婊子！快尝尝，万箭齐发！”
    “别打，别打，都是一家人……draa！”
    李培风连忙对徐曼凝也施展了守护技能，武问月射出去的那些箭自然也被当下，徐曼凝在光球里安然无恙，并无情嘲笑道：“好啊,现实里射不出来，梦里会射箭了？继续射，用力！射出来的箭软趴趴的，没吃饭么？”
    “啊？你……”
    武问月咬牙切齿，大喊一声：“伊波恩！咬她！！”
    武问月那头飞天麟龙坐骑受到指令,尖啸一声,扑扇着翅膀竟对徐曼凝打出火雨，防火罩也若隐若现似抵抗不住……
    武问月还恶狠狠道：“让你出来捣乱！搅合我被求婚你很开心？！我他妈做个梦被求婚都不行？这你还搅合？”
    “做梦被他求婚也不行！我就搅合！就搅合！”
    徐曼凝脸色大变，挥舞法杖还击，攻击范围甚至包括了李培风：“狗东西我让你在梦里胡搞……快点，把戒指给我，向我求婚我就原谅你们了！”
    看来两个人都知道这是梦，性格也暴戾起来，随心所欲了。
    “别开玩笑了，都给我停手，在梦里死了可能就醒了！”
    李培风无奈可何，一会用守护技能保护武问月，一会守护徐曼凝，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满头大汗。
    她们三人在这打，台下的人也乱作一团。
    梦里的这些配角不是傻的，虽然这次梦在李培风看来逻辑性下降了很多，搞得非常离谱，或许是进入人多的关系，也或许是武问月执念的关系……但在冥海之息的作用下，还是稍微讲点逻辑的，
    “敌袭！”
    “护卫队呢？！快去救人啊！！”
    “魔法部战斗队的人呢？导师和总领正在遭受攻击！”
    “队长？我们？”
    一个身材高大的战士望着天上高台打架的三人，若有所思：“别慌，你们没听到她们的对话吗？那不是敌人，应该是导师的情人……反正这是总领和导师的家事儿，我们不要插手。先保护好观众的安全。”
    “是！”
    魔法师那边也看出来事情的脉络，领头的中年老法师冷静道：“虽然目前看此人不是敌人，战斗也并不激烈，更像开玩笑，但如果三人打出真火，导师和总领受了伤，我们百死难赎……快去呼叫魔法部的黄天萱部长，让她来调和三人关系。”
    “住手！”
    高台上，武问月却突然停下攻击，徐曼凝纳闷也收回法杖。
    “今天你必须做出选择！”武问月转头严峻地看向李培风：“我还是她，二选一！”
    “对！”徐曼凝似乎也清醒了，哼哼道：“选，现实里不能选，梦里总能选？要么向我求婚，要么向她！”
    什么鸡掰梦啊这是。
    这仗打的，两人毫发无伤，李培风为了施展守护技能却心力交瘁，喘着粗气大脑只有对这个梦的吐槽……
    “都不选？那你们都给我死！”
    武问月双眼通红，是真的红了：“ahrk！”
    咒语刚落，武问月的身体也转换成了一种半透明的雾气状态，散发出莫大的威压和杀气……
    “我烈焰之女徐曼凝会怕你？！”
    徐曼凝也怒了，双腿一夹狮鹫飞走，她漂浮在空中，头发一根根竖起，很快又化做一团火焰形态的人形，声音也是诡异而可怖的：“臭月月，梦里我还让你给我欺负了？！”
    “毁灭，赶紧的。”
    李培风有气无力，干脆坐在地上。
    “来啊！”
    “来！”
    两个人化作法身，剑拔弩张之际……
    “唰~”
    很快，一个瞬移，黄天萱到了高台之上，笑道：“你们谁给我解释一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天萱姐？”
    两个女孩愣住了，逐渐又恢复了人身。
    “你怎么也在？”
    “我也不知道。”黄天萱笑意盈盈地看看她们，又看看自己，自言自语：“这梦好真实啊。”
    气氛为之一松。
    李培风懒得解释，望向台下还在看热闹的群众，灵机一动，站起身吼道：“我宣布，为进一步确保男女平等，解放女性，傲来国从此废除婚姻制度！但不杜绝婚姻形式！”
    “？”
    “……”
    台下看热闹的傻眼了，台上的三个女孩也傻眼了。
    李培风哪管那个，从空间腰带里又掏出两个戒指，连最开始手上的一共三个，双手拿着，对三个女孩单膝跪地：“武问月徐曼凝黄天萱，请你们嫁给我。”
    “……”
    三个女孩没反应过来，李培风直接站起身，嘀咕着‘冥海见证，同志们也看到了啊，她们默认了’然后，先拿起了离他最近的黄天萱的手，不由分说帮她戴上，接着是武问月，徐曼凝……
    “你干什么呢？！！”武问月惊怒道说不出话来。
    徐曼凝也处于一个回不过神的状态，呢喃自语：“我们两个也就算了，你干嘛还带上天萱姐？”
    “？”黄天萱满脑袋问号。
    “做梦嘛，无所谓啦！凑合过！”
    李培风拉着她们一个个安慰，但心里却在纳闷，赵清歌呢，老赵去哪了……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梦中更忽然……
    转眼间，四人快快乐乐又吵吵闹闹的生活了两年，李培风找遍整个世界，还是没找到赵清歌的踪迹。
    徐曼凝、黄天萱这两位却先后为李培风生下一男一女，武问月也临产在即。
    这天，李某人在产房外焦急等待，直到女医生出现，立刻上前询问……
    “怎么样？生下来了没有？”
    女医生一脸古怪：“您进去看看。”
    “生下来了？”
    “嗯……母女平安。”
    李培风放下了心，但还是疑惑：“那怎么没动静？还有你这表情什么意思？”
    女医生艰难开口：“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李培风忐忑地掀起门帘，快步走进产房，发现武问月正躺在床上，苍白的脸上挂满了汗珠，眼神呆滞地看向一个坐床边的小女孩。
    黄天萱和徐曼凝也在场，站在床边，直勾勾地望着小女孩，一言不发。
    “这谁？？”
    李培风看了眼小女孩，只感觉有些眼熟，没在意，坐到床边关心地握住了武问月的手：“咱女儿呢？你藏哪去了？快让我看看！”
    “…这就是。”
    武问月指了指床边的小女孩，抽动嘴角：“好像是，我也不确定。”
    “你逗我？怎么刚生下来就长这么大了？”
    李培风也不去想了，反正是梦嘛，荒诞就荒诞，于是拍了拍女孩的肩膀，逗道：“转过身来，让爸爸看看，你出生就这么大，应该会说话了？叫声爸爸让我听听。”
    小女孩微微转头，李培风却见本来不过七八岁的小女孩竟然越长越大，越长越大，面容也不断变幻，最后变成了……
    “见鬼了！”
    武问月啊的一声，然后直接晕倒在床上。
    “什么鬼……”
    黄天萱浑身发颤，捂着额头连连低语。
    “我不想做梦了，我想醒来！”
    徐曼凝脸色发白，嘴唇微颤：“自杀会不会就醒了？”
    李培风使劲揉了揉眼睛，也终于确定那个女孩的模样，绝望入骨，肝胆俱裂：“你是，您，不是……导儿？！”
    赵清歌面无表情：“你刚才想让我叫你什么？”

 第一百八十二章 老婆，收了神通吧

    “您怎么才来啊？”
    李培风已经绝望了，他进入梦境中两年了，也苦苦在私下里派人寻找了两年，结果音讯全无。
    这一致让李培风以为香水出现了问题，没有让赵清歌在入梦后在自己身边，或者它最多能支撑四个人入梦穿越。
    但万万没想到，香水没问题,赵清歌最终还是来了，分析其中缘由，或许是因为老赵睡得比她们晚，所以梦做的迟了，穿越进来的时间节点也晚了，但为什么以这种状态进入了梦境,为什么又偏偏是这种身份？
    依旧是自己的老师都可以，姑姑也行，姐姐也好,为什么偏偏是女儿？！
    “晚么？好像不晚。”
    赵清歌看了眼床上仍在昏迷的武问月，还有旁边目瞪口呆的徐曼凝和黄天萱，有些似懂非懂：“很热闹啊，一起吃晚饭的几位都在？”
    “老公。”徐曼凝拉着李培风，紧张道：“怎么办？臭月月指定在外面偷人，把我们绿了，这下好了，生出妖孽来了。这梦有向噩梦发展的趋势，我们别睡了，醒醒！”
    “老公？”
    赵清歌脸色一变。
    “完了（liǎo）完了（liǎo）”黄天萱也拉着长音，一脸伤感：“问月还答应我做她女儿的干妈呢，现在我干闺女没有了（liǎo）……亲爱的，你再和我生一个，我给你怀个女儿,保证像你！”
    “亲爱的？再生一个？”
    赵清歌脸色再变,看向李培风：“武问月不已经是你妻子了么？她们是怎么回事儿？你给我一个解释！”
    李培风艰难地咽下口水：“这个答案很长,我需要用一生的时间来为您回答……”
    他还想抖机灵说情话蒙混过关，但未等赵清歌做出反应,武问月被吓醒了，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直勾勾地看向李培风：“你刚才在跟我女儿说什么话呢？那是你当爹的该说的话吗！你那屁话不是对我们这些孩他妈说过的？”
    “这是赵清歌，我导师……不是我们女儿！”
    武问月勃然大怒：“放屁，那是上辈子的事了，现在她从我肚子里出来！哪怕长得像赵教授也是我女儿！”
    武问月沉迷梦境不能自拔外加母爱大发暂且不说，徐曼凝却敏感道：“不对啊，老公你为什么要给她解释？”
    黄天萱皱眉道：“亲爱的，你跟赵教授说那种情意绵绵的话不太合适，何况她在梦里还是你和月月的女儿。”
    “她不是我女儿！”李培风大惊失色，坚决否认：“她是赵清歌，你们不信让她喊我一声爸爸，她能喊吗？”
    徐曼凝冷笑道：“既然她是赵清歌，那你刚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黄天萱吸了一口凉气：“莫非你对你导师也？天呐！你这畜生不如的东西！”
    赵清歌默不作声，作势起身想走出房间看看外面的世界……
    “乖女儿，别动！”
    床上的武问月却猛地一把抱住赵清歌，眼神机敏而警惕，好似面对老母鸡护小鸡仔一般：“有妈妈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徐曼凝无语：“月月你是不是疯了，她明显是赵清歌好？”
    “我不管！”武问月撒泼：“她就是我女儿，我生出来的，你们也亲眼看到了！”
    黄天萱紧盯着李培风：“亲爱的，你是不是对赵清歌也有想法？”
    “松…开！”
    赵清歌在武问月的怀里扭来扭去，但刚刚诞生处于‘幼龄’阶段的她，实在不是后者也就是自己‘母亲’这个传奇游侠的对手，只能放弃挣扎，转而看向李培风，无奈道：‘这个梦怎么和上次的不一样？不应该只有我们两个吗？到底怎么回事，你从头到尾给我讲清楚！！’
    我怎么讲？！讲不清的！
    李培风沉默以对，徐曼凝却一下子捕捉到了对方话语中的信息：‘上次？李培风你和赵教授这是第二次做这种梦了是吗？上次只有你们两个？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难怪……”黄天萱惊讶中带着恍然：“难怪她在现实也对你纠缠不清，原来问题出在这儿吗？”
    “女儿你在胡说些什么？”
    武问月关心又不满：“你是不是饿了？来，我给你喂奶吃……”
    话没说完，她便在床上掀起了上衣，充分解释了什么叫一孕傻三年，哪怕是在梦里。
    “不要！”
    眼看武问月挺翘饱满的胸部就要递到自己嘴边，赵清歌脸色通红，被吓得不行不行了，下意识竟手捏法印，运用出了在上次梦境中学会的魔法，并喊出咒语。
    “yotg！”
    就在下一刻，房间内的空气躁动不已，以她为中心点，产生了一道无形的震荡波传导开来……
    “砰~”
    “哗~”
    接着就是一顿噼里啪啦，木床支离破碎，房间内所有玻璃齐齐四分五裂，抱着赵清歌的武问月也被狠狠弹开，整个人都贴到了墙上，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李培风一个趔趄爬在地上，深深地叹了口气，顺势也不动了。
    我躺平了，你们爱咋咋地。
    徐曼凝披头散发，咬牙切齿：“她一出生就会魔法？！果然是个妖孽！”
    “还是空气秘法，这是克拉伦斯魔法学院的招牌专业，而且没有魔导师的境界不会轻而易举地施展出这么大的威力。”
    黄天萱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脖颈处，那里有着一串镶嵌三颗宝石的项链，现在其中一颗已经黯淡无光。
    “还在？”
    赵清歌表现的也很诧异，双拳紧握又摊开，看着自己掌心呢喃自语：“看来还是那个梦，还是那个世界，没有变化，变的只是人心……”转头冷眼看向李培风：“你给我讲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们的女儿去哪了？！”
    “不许对你的父亲这么讲话，更不许你这么吼我的丈夫！”
    武问月脸色阴沉，从墙上缓缓下落，赤脚走在地板上，身体已经化作了半透明状，声调也变得异常空灵：“说，你口中的上次梦境是怎么回事？你们哪里来的女儿？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
    赵清歌背着手淡淡地冷笑着：“这从何说起呢，我是李培风的导师是没错的，你们叫我赵教授也是没错的，但我在这个世界还有两个身份，你们想知道的大概是这个……”
    在讲话的同时，她背在身后的双手隐蔽而极速地捏诀掐咒，空气间逐渐引发出一阵玄而又玄，肉眼可见、双耳可闻的波动。
    因为那空气的振动竟然引发出微小的音波，细细听去，竟然是一首气势磅礴的歌曲，音量也逐渐加大，像是从一人领唱到万千人的合唱……
    “我歌唱雨露~那万千的生灵在世间茁壮成长~”
    “我歌唱清风~那徐来的清风在树枝间轻声吟唱~”
    “金阳在西边~双月在东边~这世间都在永恒星空下熠熠发亮……”
    “停下来！”
    李培风从破碎的床板上瞬间坐起，骇然之下竟然脱口道：“老婆，您快收了神通！！”

 第一百八十三章 老赵大发神威

    赵清歌似笑非笑：“什么神通？我只是在告诉她们我是谁，没有比这个更直观的了……你闭嘴。”
    “老婆？！狗东西你到底有几个老婆？！”
    听闻李培风对赵清歌这个称呼，徐曼凝是真起了杀心了，毫无征兆地拿出法杖抬手一挥，孩她爸李某人便被无形的力量打出屋外，不知被打出了多远，只是在墙壁上留下了一个噗噗落灰的大洞。
    “这两人果然有问题！！”
    黄天萱透过墙洞,看了眼远处躺在地上挣扎起身的李培风，烦躁到扶额：“这破梦，本以为……醒了算了，怎么醒啊？”
    “装神弄鬼！”
    武问月却不屑一股：“什么老婆不老婆的，再怎么样你也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怕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别大意。”
    徐曼凝如临大敌：“很不对劲！”
    “我知道。”
    黄天萱也凝重地打量着四周,直到无意间看见了窗外,此时本来正处日头高照的正午，今天也是个大晴天,除了金阳以外不应有其他星体，但蓝天白云上诸多星星若隐若现，亮度逐渐加大，几乎在白日之下便肉眼可见。
    而房间内的歌声也愈发整齐高亢，从成千上万到仿佛上千万人就在人们的耳边歌唱。
    “浩淼星沙连广宇~狄拉克海正愁予~天生万物镇魂曲~那管世间小噫嘘~”
    “想象银河梦未醒~侧身长古夜冥冥~我怜水镜之间月~我绘光锥以外星~”
    “裂维大宇层层跨~谁是世间拨弦者……”
    歌声到此为止，亿万繁星在此时闪烁出从未有过的光芒，几乎可以与金阳争辉，却独照此地。
    “哗啦啦~”
    房间的屋顶被无形的力量一点点掀开，瓦块碎石被不知名的力量吸入虚空，而同时不止屋内，仿佛整个苍穹都在呐喊着一句话……
    “谁是世间拨弦者？”
    三个女孩由不屑、紧张或凝重的表情统一转变为，震惊！
    “这场面，这特效，至少值八个亿！”
    “哇，不是？梦境要结束了？我还没玩够呢！”
    “李培风！还想和我生孩子就快点滚过来救驾！”
    李培风从碎石瓦块从站起,一路疾跑赶回房间,同时在路上又大喊：“老婆,求求了，快收了神通！”
    但在他的脚步刚刚迈进房间的那一刻，房间的整个屋顶也被彻底掀开，蓝天之上连带金阳和亿万繁星的光芒，照亮此间，更照亮了赵清歌……
    “谁是世间拨弦者？”
    苍穹间在度重复地呐喊着，赵清歌的身体缓缓漂浮起来，从脚开始，逐渐到腿，再到躯干、手臂，头部，肉身逐渐转变为深蓝的宇宙星空，其中夹杂着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星体。
    直到升至约莫有百米的高空，赵清歌已经完全不是人了，更像是一个还保留着人形的宇宙！
    “我~”
    赵清歌俯视着房间内的四人，也俯视着城内的民众和建筑，声音亘古悠远，仿佛是宇宙的声音，仿佛是星辰的低语：“我是苍穹之歌，我是众星之女！”
    “是你！是你！真理之剑、元素支配者李培风之妻……””
    众星竟然也在低声附和着，接着又唱起了歌曲：“谁是世间拨弦者？后而无会~馀歌遥谢~一谑风中化……”
    “靠，不公平啊！”
    徐曼凝嫉妒羡慕恨了：“梦境这场游戏她充钱了？凭什么这么大排面？？”
    黄天萱撇了眼李培风：“这你得问你老公了，人家是第二次进入这个梦境的，谁知道她们师生俩都偷偷摸摸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烂糟事儿！你没听星星都承认两人的关系了嘛？”
    “淦！！”
    武问月似乎也被这场景搞清醒了，满是恨意地掐住了李培风的脖子：“我更关心赵教授口中的女儿，你和她都有女儿了？我的女儿呢？！你把我女儿还给我！！！”
    “别闹了，我们可以再生……”
    李培风被掐的只翻白眼，吐着舌头说不出话来。
    “众星啊~”
    而赵清歌仍然在天空中漂浮，还保持着苍穹法体，只是将右手掌放在胸前，将左手指向李培风，吟唱道：“请你们让我知晓，我丈夫身上发生之事。”
    “开挂啦！”
    徐曼凝怒骂道：“明目张胆的作弊！！有没有管理员出来管管？”
    黄天萱捅捅还被武问月掐着脖子导致直翻白眼的李培风：“你不打算说点什么？”
    武问月加大力度，嗤笑道：“开玩笑，这种事星星还能告诉她？准是假的，我不信！”
    “不信？我……我想到一个办法！”
    徐曼凝眼珠转了转，惊喜道：“快点，你们也不信！就是不相信信赵清歌的存在，让她消失，这是一场梦，我们信念合一，这个赵清歌绝对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冥想！信念无敌！”
    武问月恍然大悟，撒开了李培风，拉着徐曼凝就坐在地上开始脑洞大法。
    “你们在搞笑？这么无厘头的嘛？”
    徐曼凝半信半疑，但还是和两个女孩坐到了一起。
    什么叫急病乱投医啊？什么叫死马当活马医啊？这就是了！
    大boss出来，几个人都慌的一批……
    李培风揉了揉脖子，对天上的赵清歌无奈道：“老婆，快点下来，我给你解释清……”
    “谢谢，我知道了。”
    赵清歌对星空的回应打断了李培风的话，接着，她又缓缓向星空施了一礼，苍穹的诸星光芒闪烁两下，算是回应。
    “李培风，你让我很失望。”
    赵清歌居高临下俯视众人，毫无感情，冰冷的像是存在了亿万年的黑洞，或是没有七情六欲的神明：“不仅是现实还是梦境，你都让我很失望。”
    “但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
    赵清歌轻声道：“现在，回到我身边，我们既往不咎！”
    “怎么还没消失啊？！！”
    武问月盘腿坐在地上，焦急道：“曼凝你这办法不好使啊！”
    徐曼凝也气急败坏：“闭嘴，一定是你们心不诚！快点，诚心的去想！”
    黄天萱叹气道：“要不我们还是自杀算了，别做梦了，感觉快到早上了。我一发普通火球术，你们别抵抗，简单又粗暴，干净卫又生，骨灰都剩不下……”
    面对这混乱无比的场面，李培风双手十指插在头发里，脑子里也一团乱麻，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老天爷，你别玩我了，你快下屌草死我！！”

 第一百八十四章 枪在手，跟我走

    “回到我身边，我既往不咎。”
    这是李培风在梦中所面对的第二次重大选择。
    第一次是在初入梦境向武问月求婚的时候，徐曼凝出现，两人让他二选一。
    幸好，当时黄天萱跳了出来，武问月和徐曼凝的注意力被吸引，李培风灵机一动宣布傲来国取消婚姻制度,但保留婚姻形式，蒙混过关。
    因为这制度一取消，一夫多妻或多妾就不会违反法理，他顺理成章地也向三女求婚了。
    三个女孩都以为这是场荒诞的梦，没有当场接受，也没有立刻拒绝。但在之后的日子里，她们和李培风都是以伴侣的身份相处，并在李某人的穷追猛打下,陆续完婚,给他生儿育女。
    可能是梦境中没有父母的压力、外界的歧视这些现实因素，四人的婚姻生活偶尔闹些小矛盾，发生些小摩擦，可总体来讲是非常幸福的，比寻常的二人夫妻更加和谐美满，引得身边人好生羡慕。
    李培风对此也很满意，唯一遗憾的便是缺少了赵清歌，他无比希望老赵也能出现在梦境里，来一个彻彻底底的五位一体，在梦中度过一段五人的婚姻生活，但对方一直没有出现。
    如今，赵清歌终于出现了，第一面却让李培风做出选择。
    要么和赵清歌在一起，要么和徐曼凝、武问月、黄天萱这三位在一起……
    “我给你最后十秒钟的考虑时间。”赵清歌语气冰冷无情地催促着，双手十指虚张，似乎酝酿着什么招数……
    “十！”
    “她说什么呢？”徐曼凝坐在地上,略感无语：“摆出这么大阵仗就为了……你们听没听懂？”
    “九！”
    武问月冷笑一声：“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只是想抢男人？”
    “八！”
    徐曼凝不理解：“开玩笑？我们三个,她只一个，怎么抢？抢得过吗？”
    “七！”
    黄天萱歪头道：“不是三个，是五个。我儿子，你女儿，月月…嗯，抱歉…忘了。抢我们男人的就是你女儿。”
    “六！”
    “我没这样的女儿。”武问月愤恨地说完，又冲李培风喊道：“你墨迹什么呢？赶紧给她撵走，你导师在我梦里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五！”
    徐曼凝看了眼身边两位女孩，幽幽叹了口气：“你们在我梦里也挺不要脸的。”
    “四！”
    “说的好像不是我的梦一样？”黄天萱面露狐疑：“说的好像大家都要脸一样……”
    “三！”
    赵清歌一如既往地平静倒计时，但李培风能看到她双手下虚握着的两个禁咒马上就要成型，而一旦它们被施展出来，威力足以摧毁自己和身边的三个女孩，也足以摧毁整个梦境。
    即便自己可以挡住这次，但挡不住赵清歌接二连三的进攻，动手的那一刻，便输了……
    “我选你。”
    李培风表情坚定无比：“老婆！我选你！”
    赵清歌停止了倒计时，双掌间的能量波动逐渐减弱，头部也成了原本的样子，露出满意的神情，微微颔首：“那就跟我走。”
    李培风为难道：“等我跟她们交代两句话。”
    “对嘛，断了她的念想……额？”
    徐曼凝反应过来后，表情从理所当然变成错愕：“他在叫谁老婆？他又要跟谁走。”
    武问月暗搓搓地拿起了弓，掏出了箭阴森道：“反正不是我。”
    “好惨！”
    黄天萱捂住心口，愁眉不展，泪自长流：“好惨一女的，现实里没有得到那个男人，梦里得到了，却还是和另外两个女人分享，结果刚过上几天好日子，那个男人又被他的恶毒导师给抢走了。”
    黄天萱的语气从最开始的哀伤变成了怨恨，瞳孔和眼白部分也逐渐变成了紫色，不仅如此，她及腰的长发飘荡在空中，双手间也多了两个法杖，尖端的宝石汇集着莫大的能量。
    “但是……”
    黄天萱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狠厉：“你准备好付出代价了吗？贱人！”
    话音刚落，两个法杖同时凝聚的法术便向天空中的赵清歌飞速略过，与它们同一目标的，还有武问月的数十只弓箭……
    “嗖~嗖~”
    赵清歌脸色平静，动也未动，无论是法术还是弓箭均在她身前五米消失不见。
    “天底下没男人了让你对自己的学生动心，转头和你妈抢男人？”
    武问月接着射，嘴里还在口吐芬芳：‘我x尼玛的欠x的小婊子，今天我要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黄天萱水双持法杖，化身法术机关炮，法袍激荡，长发飘飘，一对紫色的双眼看不出神情，但眼眶却流出了同为紫色的泪水，那紫泪挂在白皙的脸蛋上看着甚是吓人，宛如传说中的恐怖女妖，看攻击不见效果，她的嘴巴大张，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啸，声音裹挟着难以言表的恶意直奔赵清歌而去：“群星将于今天陨落！！”
    这两位对着赵清歌集火，但徐曼凝不一样。
    徐曼凝打的是李培风，怒与恨不比她们少半分：“我要成为寡妇，我要让孩子没有爸爸，我要你个负心汉死！！”
    “别，你玩真的？”
    李培风有点被她们的反应吓到了，连忙改口道：“我不走，不跟她走！”
    三个女孩的攻势暂缓，赵清歌则皱起眉头，又要捏禁咒。
    李培风怒了：“难得做个梦，就不能放松放松吗？为什么非要搞个你死我活？！为什么非要揪着男女之间的小情小爱不放？我们明明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
    几个女孩不解地看着他，李培风慷慨激昂：“纳尼亚大陆的亿万万生灵内被三座大山久久压迫，外有虚空妖魔虎视眈眈垂涎不已，纳尼亚还有二十八个国家没被解放，我们却在这里为了男女之事争论不休，成何体统？！”
    言罢，他未等四个女人反应来，背后生出双翼，咻的一下直冲天际，怒喝一声，拔出永恒大剑，高举剑锋，对城内看热闹的人类、精灵、兽人等各个种族的生灵怒吼道：“dawalixi~”
    下面的人们也没从刚才的局面中反应过来，只是稀稀落落的应道；
    “导师！”
    “将军！”
    李培风不管，梦境中的战吼外加现实中的绕梁之音都运用上了，声音响彻全城：“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傲来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
    “今日众星之女投身哥命，我们酝酿五年的计划时机已到，是时候解放全世界了！”
    “英特那雄耐尔，从今天开始实现，而且一定要实现！！”
    “……英特那雄耐尔！”
    最开始，只听到几个嗓门大的兽人稀稀落落的喊着，但一两声过去，喊的人也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齐。
    没十几秒，诺大的城市，人类、诺德、兽人、精灵、鱼人、龙族等不同种族几十万的生灵，就只发出一个声音。
    “英特那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稳了，这波稳了！让我成功糊弄过去了！！
    李培风瞄了一眼下面四位瞠目结舌的女人，心中大石落地，大剑一挥竟然变成红旗，他挥舞的同时呐喊道：“九路军听令~~枪在手，跟我走！”
    ……

 第一百八十五章 醒一醒!!

    “经典意义上的爱是一场小型的unis。”
    这是国外的某位哲学家所说的话。
    因为爱情和它都具有很强的精神同构性和逻辑同构性，从精神上讲，两者的信仰或追求，其核心诉求是一致的，无私、奉献。也就是说，这两者都必然导向一种“解放”，从逻辑上讲,真爱和它都属于高级抽象概念，这两种都是对现实的否定之否定后的肯定，是不可以被直接充分定义和规定的……
    “这和你有四个妻子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躺在冥海沙滩椅上的赵清歌叹了口气，看向不远处的三个女人和孩子们，眼神慈爱而略带不舍。
    “是么？”李培风讪讪一笑，抱着她的手更紧了些。
    转眼间，距离赵清歌降临梦境已经过去十年之久了。
    众星之女、苍穹之歌,也变成了孩子的妈妈,孩子他爸自然是李培风。
    没错,如同英特那雄耐尔也在梦中实现了一样，李某人梦想中的五位一体在日复一日后也终于在梦中实现了。
    其乐融融四个字形容这个家庭过于单薄无力，幸福美满又有些陈词滥调，如果硬要用一个成语形容她们之间关系的话，那只能用五位一体了……
    虽然有时候只要家里发生矛盾，四个女人便会将枪口一致对向李培风，默契地联起手来，将身为骑士、皮糙肉厚的李某人噼里啪啦一顿毒打，吊起来锤。
    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婚姻嘛，家庭嘛，夫妻之间有什么气打一架也就消了，实在不行可以在床上打嘛。
    现在，一家人难得闲下来，进行海边度假。
    自赵清歌初次降临，大发神威逼着他做出选择,但被李培风以哥命事业岔开，从此后李培风便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解放纳尼亚上。
    可能是看出他这种不选择本身就是一种选择，也可能是认为这场荒诞的梦属实不值得自己生气，还不如好好体验一番。
    于是，赵清歌并未再威胁他如何如何，只是在傲来国居住下来，并担任要职，与几人共同推行英特那雄耐尔这一伟大的理想。
    十年时间，足以让纳尼亚大陆焕然一新，将近一半的国家点燃了火种，生灵们欣欣向荣。
    十年时间，也足以让李培风和赵清歌的关系进行突破。
    而这也充分说明了五位一体实现的难度，在没有各种压力和现实问题的梦里，李培风不仅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还是纳尼亚人民心中伟大的导师和最具盛名的英雄。
    李培风花了十年时间，能够改变梦境中的世界，但也花了近十年时间，才让四个女人在梦境里勉强能够接受这种关系，若是真在现实里，该如何完成这一伟大梦想呢……
    “老公，你说我们会记得梦里的事情吗？”
    不知何时，那三位女人走了回来，徐曼凝手拿果汁，顺势在李培风的腿上坐下，说出的话也打断了他的思绪。
    “我之前虽然也做过这个梦。”
    武问月搂着黄天萱的肩膀，前者看着不远处正在玩沙的孩子们，有些困惑：“应该会记得，上次我都记得了，但……感觉和这次很不一样。”
    “btyuls!”
    黄天萱轻声念动咒语，竟然凭空在沙滩上变出了一张很大的大床，还自带遮阳伞的那种，看着众人惊讶的神情，她满意点头：“新研究的法术，怎么样？都躺在上面聊。”
    “我同意！”
    李培风深以为然，将赵清歌拦腰抱起扔到床上，接着又要扔其他女人，但几位显然没心情和他玩闹，或坐或躺自行到了床上。
    徐曼凝歪头道：“刚才我们一直在商量这件事，一致认为这个梦太逼真了，我们每个人的思维逻辑和现实里几乎也没什么差别，还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关于各自的小秘密。如果不是这个世界偶尔会反馈一些不是那么真实的细节，我们都以为是穿越了呢！”
    “不真实的细节？什么？”李培风明知故问。
    “比如孩子。”
    赵清歌突然道：“你现在有五个孩子，最大的已经十二岁了，但你一个名字也没取……这次梦和我上次做的梦相比确实有些失真。”
    是人数太多的原因！
    李培风心中叹了口气，他早都发现了这个问题，香水的威力很大，但也有限，绝对是因为这次通梦的人数激增，所以导致梦境真实度也下降了不少。
    “但醒来应该还能记得。”
    赵清歌看了看众人，不去理会李培风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冷静道：“我建议我们定一个统一的暗号，醒来后第一时间对另外三个人说，确定一下是否记得这个梦。暗号就叫……傲来国！月月，你见到我后一定要记得主动对我讲。”
    “干嘛要定暗号，直接问就是了。”武问月有点奇怪。
    黄天萱看了看自己胸前，那是李培风的另一只手，再往下，是自己盈盈一握的细腰，也在被武问月搂着，她咬了咬嘴唇，眸中含羞：“关于这个梦，还是别记起来了，好尴尬的啊。”
    “尴尬？梦而已啦，反正我肯定会问你的。”
    武问月又转头拍了拍徐曼凝：“你也记得问我。”
    徐曼凝哼哼笑道：“问你，当然问你，但我到时候第一个问老公……啊不，先问李培风！他要是做了和我一样的梦……”
    言罢，徐曼凝微微一笑：“那可真是妙极了，你个小畜生。”
    “你们在说什么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梦不梦的？！”
    李培风心中一颤，他感觉自己刚才想的什么如何在现实里完成五位一体属实有点不知好歹了。
    他现在当务之急该想的是，如何解决在梦醒后，四个女人第二天早上的满腹狐疑。
    赵清歌和自己有过一次通梦经验，肯定认为这次也是通梦，甚至可能会猜到这次是五个人一起的通梦。
    那么后果就很严重了，自己在梦里和武问月、徐曼凝在现实里的的关系已经暴露的不能再暴露，老赵对通梦中所获得的信息，在现实中会做出何种反应？
    不知道，是个迷！
    反观武、黄、徐三女也是同理，她们三个做了个如此逼真的梦，醒来之后肯定会第一时间交流。
    当她们知道彼此做了一个通梦，那么于情于理，也会怀疑梦中的李培风和赵清歌和她们一样，也联通了此梦。而自己在梦里和导师在现实里的的关系也已经暴露的不能再暴露，她们三位通梦中所获得的信息，在现实里会做出何种反应？
    不知道，还是个谜！
    一切都是未知的。
    啊哈~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瞬间，一种强大的的无力感席卷了李培风，梦中十年所经历的大大小小修罗场，五个人之间的争吵，家暴，都是小问题，甚至无数次在战场上面对的死亡危机，那些尸山血海的场面也不值一提。
    唯有现实，现实才他妈是真正的地狱！
    何以解忧呢？唯有色色！
    李培风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梦醒之后爱谁谁，所以他翻身骑上了赵清歌……
    “boti!”
    赵清歌脸不红气不喘，被压在身下，眼睛紧盯着李培风的同时，还不忘了抬手施法，一股能量笼罩住了众人以及大床，那接近磨砂材质的无形材质瞬间隔绝了内外的视线……
    “干什么？”徐曼凝眨了眨眼睛：“两位小歌歌，你们想干什么？”
    黄天萱抿了下嘴：“大概是想冒冒汗？解解乏？但故意让我们看实在过分了，月月，上！平常你对赵歌歌很积极的……我和曼凝负责老公。”
    武问月刚要答应，却脸色一变：“不对，我，我好想……尿尿。”
    话音刚落，整个人消失不见，是真的消失不见，仿佛世界上并不存在那样。
    黄天萱和徐曼凝愣了一下，后者不确定：“应该是她醒了？还是我要醒了？”
    “不管了，一起上。”
    黄天萱色心也是真大，拉着徐曼凝就往上扑，但正和赵清歌亲热的李培风猛地一向右一歪头，错愕道：“谁打我？”
    “啪~”
    一声脆响，李培风这次又向左歪头，
    然后，他的身影也瞬间消失……
    “真的是梦啊？”
    黄天萱怅然若失，大床上只剩下微微喘气，面若桃花的赵清歌。
    “小歌歌？”徐曼凝试探性地捅了捅她：“您怎么样？”
    “没怎么样。”赵清歌尽力保持着平静的语气：“你们是想醒还是继续？”
    “您可真贪睡。”徐曼凝板着脸道：“调皮的孩子可需要教育哦！既然李培风走了，那就由我和天萱姐代劳……”
    黄天萱也装腔作势：“赵教授这个坏老师确实需要好好教育一下！”
    赵清歌眼皮一垂，脸色更红了几分，但表情却愈加严肃：“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坏学生打算怎么教育我！”
    ……
    她们要教育赵清歌，武问月正在教育李培风，被尿憋醒的她第一时间挥动巴掌就开始扇李某人的脸，嗯，这是第三个了……
    “啪~”
    “你给我醒醒！！”
    李培风捂着脸，内心虚的一批，但还是睡眼惺忪的做出一副恼怒的样子：“你有病啊？干嘛打我？！！”
    “你也给我醒醒！！”
    武问月看他醒了，转头不理，冷着脸去推身边的徐曼凝，虽然没有扇耳光，但推的也很用力就是了。
    “啊，小歌歌需要被惩罚，撅起屁股……”徐曼凝被这么推，仍然半睡半醒的说着含糊不清的梦话。
    “惩罚你妹啊！”
    武问月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把将徐曼凝拽地坐了起来，对方这才茫然地缓缓睁开眼，迟钝道：“月月？你在啊？”
    “都醒了是？行，开始！”
    武问月冷笑着，看了看躺坐在床头的李培风：“你是不是做梦了？！”
    “你也做那个梦了？”
    李培风没来得及说话，徐曼凝却瞬间来精神了，紧张中带着害怕，不自觉般压低了音量：“月月，纳尼亚，傲来国，是么？！”
    武问月咬着牙缝蹦出一个字：“对！”
    “啊！！”徐曼凝晴天霹雳，整个人陷入死机状态，呢喃道：“真的？不可能啊？做梦可能会呢？哪有两个人……不对，如果我们两个做了，那么其他人，可是那有那么多人同时做一个梦的！”
    “什么梦？”
    李培风心脏紧张的都快了半拍，但脸上满是不耐：“武问月你是不是有病？我睡得好好的，你打我干什么？什么梦不梦的？你就因为一个梦打我？！”
    “打你？我还想杀你呢！！”
    武问月双拳紧握，脸色铁青：“这个破梦把我二十三年积的德都做没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哦呼，完蛋!

    春困葳蕤拥绣衾，恍随仙子别红尘。问谁幻入华胥境，千古风流造孽人。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我一生行善积德怎么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梦？！”
    两个女孩坐在饭桌边，无心吃早餐，依旧在碎碎念个不停。李培风则小心翼翼地安静吃饭，试图做个透明人。
    武问月在弄醒他和徐曼凝之后,再三逼问李某人是否做过那个梦，李培风当然没有承认，两个人正在气头上，他若说真话，很可能命丧当场。
    但综合权衡，他也没否认,因为两个女孩早晚会知道他确实也做了那个梦！
    毕竟李培风的新书写的就是梦中世界，等徐曼凝和武问月看到他的新书，见到里面那个熟悉的异世界，一切也就明白了，此时说一个早晚会被揭穿的谎言属实没什么必要。
    因此，李培风含糊其辞，又找了个做早饭的借口溜到了厨房，避其锋芒。
    而武问月看他躲避却也无心继续追问，和徐大小姐核对起了梦中的信息。
    她们从头到尾的捋了一遍，就是想看看哪有不一样的地方。结果，得出的答案是梦不仅没有不同之处，甚至可以说分毫不差……
    “怎么会有这种事呢？”
    吃早饭的时候徐曼凝仍旧沉浸在震撼的情绪中不肯自拔，拿着手机搜索着通梦的信息，显然还在半信半疑：“世界上真的存在不同人做同一个梦的现象？”
    武问月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李培风，心烦意乱道：“其实我之前亲眼见别人做过通梦。”
    “真的？”徐曼凝急切追问：“怎么回事？”
    武问月嗯了一声，皱起眉头：“本科的时候，我住宿舍，有两个舍友做了同一个梦,而且两人都是在半夜的同一时间点被惊醒，她们醒来后惊讶地看着对方，讨论了一下细节,梦中的经历一模一样，只是视角不同而已。而我当时恰好在床下的书桌复习，亲眼看到了她们入睡到惊醒的过程。”
    “啊？那她们做的什么梦？”
    “她们梦到自己参加一个月后举办的大学生田径锦标赛，一个获得了第一，一个获得了第二，两人在领奖台上还有对话，说的话也分毫不差。”
    “而且在做完梦的一个月后，她们也确实在锦标赛里取得了这个成绩……”
    “什么？”徐曼凝惊呆了：“这么准的？”
    武问月又看了一眼还在装聋作哑的李培风，本来压下去的火又腾的一下上来了：“你是不是在偷笑？你是不是以为这个梦也会实现？”
    没有啊！我只是心里在笑，脸上一点没有表现出来！！
    李培风几乎要把脸埋在饭碗里了。
    “算了，别理他！”
    徐曼凝有点嫌弃的摆摆手，拉着武问月道：“你继续说你舍友她们，她们做这个梦的时候，意识是清醒的么？我的意思是，她们在梦中的行为是受到自身控制的吗？我感觉我们这次做的梦可能和她们的不一样，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穿越，我们依然是清醒的状态，所有行为都是自我控制的。”
    武问月沉思片刻，摇了摇头：“不是，梦里她们两个人应该更像看了一场电影那种感觉，是观众而非……”
    话未说完，武问月反应过来，嘴角一抽：“你的意思是你做这个梦的时候是清醒的？在梦里的行为也是正常的？你说你是就算了，别把我代表了。反正我是不受控制的，我在梦里只是个旁观者，梦里的人也绝不是我！！”
    知道了，知道了，吼那么大声干嘛？！
    “嗯，我说错了，其实我在梦里也不受自我控制……”
    徐曼凝讪讪一笑，又看向李培风，眼神很危险。
    “吃饭，用不用我给你们剥个鸡蛋？”
    李培风岔开话题的同时，小心地将椅子往外移了移，试图逃出徐大小姐的攻击范围。
    但饭桌就那么大，徐曼凝起身便掐住了他的耳朵，冷笑道：“坐过来！不是要给我们剥鸡蛋么？给我剥！”
    “好好好。”
    李培风干脆利落地认怂，而徐大小姐看他这么听话，气也不好意思再往他身上撒了，或者说与出气相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两个女孩去证实！
    “要不要问问萱萱……天萱姐？”
    徐曼凝面露犹豫：“还有小歌……赵教授？”
    梦中爱称叫顺嘴了，回到现实里一时半会改不过来是很正常的！
    李培风佯装没听见，面色如常，武问月却陷入两难：“要问么？”
    “我记得你答应她们了，会在醒来后问她们的，还定了傲来国的暗号……”
    “那是在梦里答应的！梦里的我不是我！”
    武问月脸上的决绝之意只维持了两秒，随后便颓然下来：“跟她们说了又能怎么样？我们说出暗号，她们承认也做梦了，那我们之间只有尴尬，以后还怎么相处？如果她们否认，那有可能是不好意思承认，也有可能是真的没做……问不问都没有意义！”
    徐曼凝沉默片刻，面色却在短短时间变了几次，最后轻叹了口气：“还是有意义的。”
    “什么？”
    “如果她们也做了这个梦，那么就代表她们在梦里说的话都是真实的，这意味着我们两个现在已经被他绿了，她们确实和他勾搭上了，比如他在出差期间背着我们在杭市和黄天萱逛街接吻，比如他和自己老师因梦生情，两个人就在办公室暗行苟且。”
    那叫苟且？也只是接吻的程度而已……
    李培风心下腹诽，但却不敢辩解，若辩解那就相当于直接了承认了！
    而听完徐曼凝的话，武问月楞楞的看着饭桌，没有言语，片刻后，再看向李培风，表情从未有过的平静，甚至带着一点点淡漠：“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
    李培风眼皮一垂，专注地剥鸡蛋，没有吭声。
    徐曼凝也不说话，目光先是在武问月脸上，接着缓缓转头瞧着李培风，旋而又把目光慢慢移开去看武问月，轻启着嘴唇略微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
    三人周围的空气几乎都要静止了，气氛肉眼看见的凝重。
    不安的感觉在李培风心中油然而生，他挤出笑容，将手里拨好的两个鸡蛋分别放在徐曼凝和武问月碗里：“吃蛋。”
    “……”
    两个女孩依旧盯着他，李培风更加不安，又站起身，拿了一个没剥过的蛋对徐曼凝惊喜道：“差点忘了，你今天生日，是寿星，吃鸡蛋的之前要滚滚运气，来，我帮你……”
    言罢将鸡蛋放到了徐曼凝的身上，作势要滚。
    “滚！！”
    但女孩看到他的反应，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突然全身战栗起来，仿佛被李培风放在身上的那不是鸡蛋，而是某种恶心的软体动物，并一把将李培风推开：“离我远点！”
    “啪~”
    煮熟的鸡蛋从李培风手中直至掉落至地面，蛋壳被砸的稀碎，鸡蛋偏平了许多，白的蛋清黄的蛋黄从碎裂的蛋壳中隐约可见。
    就像一个跳楼自杀的人……
    “你也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徐曼凝全身轻微地颤抖着，不到两秒的时间，眼神从厌恶加深，转而到前所未有的憎恶，眼眶也瞬间变红了，豆大的眼泪朴簌朴簌的掉。
    “别……”李培风有些不知所措。
    徐曼凝的下嘴唇撅着，双手捂面，发出了强抑制着又终于抑制不了的哭声，那种颤栗地，仿佛受伤的幼兽般哀鸣般的哭泣，在安静的房间内如此刺耳，又如此揪心。
    “梦里我以为…我以为那只是梦…你怎么可以真的那么做……在和我们恋爱的时候去和黄天萱……甚至和你自己的老师！”
    “我，我什么都给你了，我和月月爱你爱到骨子里了…我们两个甚至下贱的定了每人和你相处的值班日期…昨天我们又一起给你了…甚至还想着这辈子不结婚了…只要我们三个……但你，你就这么对我们……”
    武问月将徐曼凝搂在自己怀里，亲吻着她脸颊和泪珠，轻声安慰着：“还有我呢。”
    徐曼凝埋在武问月怀中，哭声不减，心酸又委屈地嚎啕着：“我好恨呐，月月，我好恨他……”
    武问月看了眼李培风，淡漠道：“你走。”
    李培风低头看着遇难的鸡蛋沉默不语，他感觉武问月口中的‘走’大概不止是让自己走出家门去上学的那么简单。
    这次，自己可能要和那枚鸡蛋一样，完蛋了！
    ……
    ……
    天外乌云密布，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路面凹凸不平处已形成了小小的水坑，无数的雨点落在上面，形成了一朵朵雨花。
    “梦醒即天涯，打窗闻落花。”
    李培风没有打伞，就这么淋着雨，走在校园内通往课堂的路上，心中的情绪就像这天气一样阴郁。
    梦毕竟是梦啊，美丽，易碎，浪漫又没有结局。
    梦再美，也有醒的那一天。
    当时身在梦中，人们对其中的荒诞和不想面对的矛盾统统抛下，只去体验梦中的美好，
    灵魂被风环绕。忘掉自身是羁旅之客，才能享受片时的，喜欢。但待梦醒时，却发现身体被以截又冷又硬的现实，洞穿。
    曾经所幻想通过梦境来解决那个不可调和的难题，就像水消失在雨中一般，一切都那么虚幻而不起波澜，反而让自己陷入了更大的困境。
    “雨大了啊。”
    这时天空上淅沥沥的小雨骤然转成了哗啦啦的大雨，李培风依旧不紧不慢地匀速行走，内心的苦闷让他像个诗人，毫不在意这深秋的冰冷雨水。
    但距离课堂还有一半的路程，他便悲哀地发现，不止外衣，自己连内裤都被打湿了……
    “我像一只小小的飞蛾，总要奋力地扑向生活这场滔天大火！”
    “所以你不带伞？”
    李培风低声自语，未曾想竟然有回应，他的半边身子也不再被雨浇淋，是有打着伞过来了！
    李培风转头一看，面露惊喜：“导儿？”
    赵清歌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扣子和腰带紧系，显现出完美的身形，通过衣领看去内里大概是一件常穿的黑色西服套装，干练而不失优雅。
    “昨晚休息的很好？”赵清歌心情居然很不错的样子，微微给了他一个笑容。
    主动暗示梦境，还关心我？我没被你们抛弃？！
    李培风心中一喜，但更多的是感动。
    我导儿真是对我一往情深，哪怕知道了自己和徐曼凝、武问月的关系，知道了自己和黄天萱的那点小故事，也没有过多计较，甚至在梦里五位一体，现实中仍然不在意！之前完全是自己想多了！
    “休息的…一般。”李培风苦笑着说完，连忙要拿过赵清歌手里的伞：“我来帮您打，您这样我还是被浇到了。”
    “不用。”
    赵清歌不仅拒绝，甚至将手中的伞又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让李培风彻底暴露在外后，微笑道：“我就是故意淋你的。”
    “……”
    李培风心中一沉，又谨慎地试探：“您昨晚休息的怎么样？”
    “很一般。”
    “啊？”李培风愣住了。
    “两点多才入睡，又做了一场噩梦，梦醒后简直想杀人。”
    您这是明示了，但明明大家在梦里都很开心的，关系也很融洽，何至于此啊？
    李培风惊疑不定：“可我看您现在好像状态不错……”
    赵清歌微微点头：“那是见到你这副如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之后。”
    “？”
    李培风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谁料赵清歌的下一句话让他更加难受。
    “综述呢？写了没有，马上发给我。”
    李培风叹了口气：“没来得及写，您再给我一个上午的时间，我就发给您。”
    赵清歌嗯了一声：“十一点之前交上来，而且鉴于你最近的学习态度严重下滑，我在考虑是否给你父母致电，透漏一些你的近况，没错，我说的就是关于你的个人感情问题。”
    “别。”
    李培风急了，现在他在老赵面前除了系统没有秘密可言，和几个女孩那点破事都让对方知道了，如果赵清歌真若生气了，把这些事告诉给于慧芝和李启元，他都不敢想二老又会怎么教训他。
    赵清歌稍感欣慰：“原来你还知道害怕？那就紧张起来，好好给我做课题，你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言罢，她快步上前两步，并将手中的伞迅速转动，让伞沿滴落的雨水全部溅射到了李培风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某人感觉从家到校园，一路走来所淋的五分钟雨，都不如从这伞上溅射出的雨水寒冷。
    “哼！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
    雨是冷的，衣是湿的，心也是哇凉哇凉的。
    但李培风终究是李培风，被赵清歌这么一气，虽有伤心但也借着怒意振作起来，咬牙快步跑步走进了教学楼，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所以他还有时间提前进入卫生间，试图将衣服拧得尽量干爽些，然后又掏出手机看了看。
    很好，没有被浇坏。
    而且微信还有个未读消息，黄天萱！
    “月月和曼凝给我打电话了，我知道了。看在曾经是朋友一场的份上，想不开就找我，我会赠送你一枚氰化物胶囊，这个死法还算体面。”
    李培风读完后，颇感欣慰：“看看，还是有人关心我的。”

 第一百八十七章 老熟人还是老情人

    氰化物胶囊，致死剂量小、死亡速度快、抢救困难，它素来被视为一种强力的毒药。历史上，不少名人用它自杀，很多间谍和特工在被发现的时候，也会吞服此药，避免自己被严刑逼供泄露情报。
    那黄天萱给李培风发这番话的意思,是真的认为他心情郁闷，想帮他自杀么？
    不过是玩笑罢了，对方开这种玩笑，反而是在委婉的关心李培风，想知道他当前的心理状态？！
    李培风敏锐的感觉她或许是四个女孩里，怒火最小的那一个,李某人隐约明白原因，但还不敢确定。
    “大概是感觉自己有机可乘了？”
    ……
    “是啊。”
    黄天萱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对饭桌上开着免提的手机附和道：“太过分了，我也没想到他出差的时候已经和你们确定关系了……但你们放心，我到了首都便和他一直保持距离，梦中的事情终究也只是一场梦罢了。”
    “梦虽然是梦，但现实里他还和自己导师搞暧昧！”
    手机里传来徐曼凝的哀怨又不乏恨意的声音：“他和赵清歌在乌镇那几天，天萱姐您已经发现了？我记得你在梦里跟我们讲过。”
    “我只以为是赵教授对他单方面有好感。”黄天萱叹了口气：“不然我也不会跟他约会，不然我也早把这件事跟你们讲了。”
    黄天萱现在已经和两个女孩聊了半个多小时了，在刚接起武问月电话，对方说出‘傲来国’三个字的时候，她是真的很想当做没听懂，不承认做过这个梦。
    毕竟梦中发生的事情太荒诞也太尴尬了，但在两个女孩的追问下，她还是没忍住地承认下来。
    “我还是觉得…通梦这种事太离奇，你们问过赵教授没有？她有做过这个梦吗？如果没有，那梦里说的事也不见得一定都对。”
    武问月的声音传来：“我们没问赵教授，问的李培风，他没回答，默认了。”
    “赵清歌肯定也做了！”
    徐曼凝突然插话：“不然没可能我们四个都做了通梦就她没做,当天晚饭也是我们五个一起吃的。”
    “对。”
    武问月语气冷静：“这种事不用问了，问了她也不会承认的，她可是老师！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和学生有恋情？”
    黄天萱嗯了一声，下意识将勺中的粥放进嘴里，咽下去后想起什么似的，连忙道：“昨天的晚饭和酒还有剩吗？”
    “没了。”武问月回答完，也一下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你怀疑是我们吃的东西有问题所以导致了通梦？”
    “有可能。”
    黄天萱无奈道：“但目前我没听说过有什么物质可以让人通梦，倒是有很多毒蘑菇能让人做梦，所以更有可能只是巧合而已，通梦这种事……”
    武问月沉默片刻，道：“算了，酒和菜都没了，这种涉及人类意识的东西现代科学是研究不明白的，当前重点也不在这。”
    “天萱姐，你试没试过梦里的魔法和技能在现实里能用出来吗？”
    “不行，醒来后关于那些咒语魔法啊，我忘记了一半，但另一半也不能施展，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倒记得蛮清楚……”
    三个女孩在电话中聊了很多,但在武问月和徐曼凝聊起李培风的时候,显然都很不开心，黄天萱随口一问；“李培风人呢。”
    武问月答：“去学校了，让我赶出去了。”
    莫名其妙的，黄天萱就有点小开心了，下一秒便给李培风发了条微信逗逗他，对方回复的也蛮快。
    李培风：“放心，我不会想不开的，爱会找到出路。”
    哇，真下头啊！
    黄天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打字道：“那你出路一定挺多的？”
    李培风：“你这里有我的出路吗？”
    黄天萱：“有，但是死路，要服用氰化物。”
    李培风：“爱其实也是毒了，自私、破坏和毁灭的剧毒。”
    黄天萱：“那你说的出路呢？”
    李培风：“爱本身也是解药。”
    黄天萱：“（抠鼻）懒得跟你绕，我也要去学校工作了。”
    李培风：“醒来后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对于那个梦。”
    片刻后，黄天萱才回复道：“一首《梦醒时分》送给你，也送给我自己。”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你的心中满是伤痕？”
    李培风差点没把这首歌唱出来，犹豫两秒，在卫生间内拨起黄天萱的语音。
    接通后，她一直沉默，李培风也沉默，片刻后，才道。
    “人们常说，梦里梦到的人，醒来就要去见她。但我没差你没有见到。”
    “那也不差我一个了。”
    黄天萱轻飘飘地说完，便挂了语音。
    “判断失误？”
    李培风有点纳闷，也不管这茬了，穿着还潮湿的衣服进了课堂，但刚进教室，手机又响了，原来是黄天萱发来一张两人在西湖的合照。
    “勉强算是见了。”
    李培风露出一丝笑容。
    ……
    ……
    上午的课是当代戏剧研究，李某人罕见地没有认真听讲，而是坐在后排，找沈僚借了笔记本电脑噼里啪啦的赶综述，他充分展现出触手怪本体，下课之后又到了图书馆接着边查资料边写，打算务必要在十一点前成稿交给赵清歌，否则，不一定又有什么小鞋等着自己。
    老赵现在很生气，自己绝不能露出把柄来让对方拿捏。
    但相比于她，李培风更担心武问月和徐曼凝，因为这两位火气更大，而且惹恼了她们，后果也更严重，徐曼凝的那句‘我好恨啊’以及武问月的“你走”，这两句话还在他耳边回荡……
    赵清歌生气，最多给自己穿穿小鞋，摆着导师的架子将他批评教育两句，延毕什么是不可能的。但徐武二女不一样，她俩气得狠了，没准会将李培风扫地出门，毕竟那房子名下还是徐曼凝的，到时候同居生活就不保了。
    妈的，怎么解决呢？
    想不出来，总之问题很大就是了。
    李培风边写稿之余一心二用还在琢磨这些事，哪里想的出什么好办法。直到十点半，综述堪堪写完，他便第一时间发了过去。
    赵清歌没有回话，他只当是任务完成，收拾电脑，准备走人。
    走到图书馆门口，发现雨不仅还在下，而且更大了！
    “刚刚用体温烘干的内裤又要湿了！”
    李培风略一踌躇，但还是将手中的电脑包放进外套里裹着，免得被浇坏了，这东西他用完了马上要去宿舍还给人家的，然后又紧紧上衣，推门便要往雨里闯。
    可刚开了大门，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等一下。”
    回头一瞧，那女人身穿着一套黑色工装服，一头灰白色长发，长相冷艳，妆容素雅，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脸上的两个小酒窝也冲淡了她自带的清冷气质，看上去帅甜甜帅的。
    何以梦！
    这个坏女人！
    “好久不见。”
    李培风收回推门的手，也收回了翻涌的思绪，客气的打了个招呼。
    “好久？没多久？！”
    何以梦却很奇怪：“微信一直有聊天，上次见面也就是前几天的事情……哦，我懂了！”
    李培风纯粹是被昨夜的梦境搞得时间观念有些紊乱，除了四个女孩外瞧谁都感觉好久不见，看她恍然中带着促狭不由纳闷：“你懂什么了？”
    “你不是想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
    何以梦挑眉道：“那我们可确实好久不见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住宿舍?

    这么多年校园生涯，李某人基本上是百花丛中过了，但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女孩不多，双手能数的完，何以梦算一个。
    两人的相识也颇有戏剧色彩。
    作为北华师心理学院的系花，也是校园内情感研习社的社长，何以梦经常开展恋爱讲座、情感交流会,但主要针对女生，男生由另一位心理系的男副社长去讲。
    后者讲的怎么样，李培风不知道，但何以梦讲的那些，他从一些女性好友的嘴里知道了。
    “姐妹们，永远记住我一句话，恋爱脑倒霉一辈子，给男人花钱倒霉三生三世。你越讨好他,你也就越贬值，他却在你投入的过程中不断增值。”
    “男人我太了解了，一有成就变飘，一飘就挑三拣四，他们为什么上进努力？就是为了三心二意，什么培养潜力股同甘共苦，到最后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请你们务必给我现实一点，清醒一点。”
    “付出是得不到男人心的，只有套路，套路才能得人心。”
    “不要让男人猜透你的心思，你有求必应，每次他约你，你都答应，时间久了他自然就会觉得你毫无挑战性，产生懈怠心理。你每次不答应，对方则会直接放弃。只有随机‘答应’，才会让对方永远对你欲罢不能。记住，这招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好用。这叫间歇性强化效应,划重点,拿本本记下来。”
    “卑劣？这不卑劣。恋爱本质就是一场狩猎，就是互相驯服对方的过程。要么你驯他，要么她驯你。”
    “爱情只是基因的障眼法，异性之间的情愫不过是化学反应，你们这帮感情用事的女人到底要我怎么讲才能明白这个道理？”
    李培风只通过旁人的只言片语，便成功被何以梦勾引起了兴趣，对方让他想起一种职业；一个善于让男人给她花钱的，十分精通人性的女讲师！
    北华师还有这种高手？
    必须要认识一下！
    李培风是抱着切磋的态度去的，没指望真正和对方发生点什么。
    毕竟女性天生就是玩精神控制的高手，何以梦又是学心理学的，他感觉自己可能占不到便宜，只是交个朋友，长长见识。
    万万没想到，落花无情流水有意，李培风没想干什么，何以梦倒是有一点想睡他。
    搭讪，推拉，约会，切磋,上床……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两个人保持了三个礼拜那种看破不说破的关系,就各自珍重了，此后虽然偶有联系，但也并不算密切……
    此时李培风同她闲聊两句的功夫，未曾想何以梦居然要主动邀请他吃饭。
    “……算了。”
    何以梦略有意外：“你最近怎么回事？消停不少，新的老的一个没找，连我的邀约也拒，难不成还真和那二位百合在一起了？！”
    “没有。”
    李培风心说就算在一起也快黄了，面色平静道：“修短随化，情随事迁。我只是觉得像以前那样做不太对，想改一改。”
    何以梦嘴角上挑，似在笑：“那你要去哪？”
    “去研究生宿舍，还同学电脑。”
    “一起走，我去食堂，顺路。”何以梦晃了一下手中的黑伞：“而且很大，勉强能盖住你。”
    李培风看了看室外的大雨，迟疑道：“别了，怪暧昧的。”
    这时候他可不敢起幺蛾子，万一自己和何以梦打一把伞走在校园里的场景再被其他三位看到，那可就彻底死翘翘了。
    但何以梦愣住了，那眼神好像是第一次见到李培风一样，歪头打量他半晌，呢喃道：“什么时候开始上岸的？不能啊，衣服还湿着呢，怎么突然就正经起来了？”
    “你忙。”李培风作势转身：“我先走了。”
    “走什么？下这么大雨，你不带伞拿头顶？”
    何以梦拉住他的衣角，将伞递了过去，笑道：“伞借给你，有时间还我就行了。”
    “那你呢？”
    “我和同学一起来的。”何以梦指了下后面的几个女同学，道：“她们都有伞，我跟她们就行了。”
    这下内裤不用湿第二次了。
    李培风松了口气，接过伞后连连道谢。
    何以梦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客气，接着上前半步，贴近了他凝视之：“还记得当初我为什么即便和你睡了，也不想和你在一起么？”
    李培风还真忘了，心中胡乱猜测：“因为你一眼便看出我花心、滥情、风流浪荡又毫无责任感的本性？”
    “总结的挺全面。”何以梦微笑道：“其实简单说就是你不配。”
    “诶，对，我不配。”
    李培风连连点头，眼神看她意思很明显；您还有事儿吗？
    “靠近点。”
    何以梦勾了勾手指头，李某人看在雨伞的份上，也将耳朵离她嘴唇近了些，一秒后感受到了女孩的兰气吞吐，也听到了那句轻轻的话……
    “但你现在配了。”
    言罢，何以梦潇洒地转身离去。
    李培风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一抽：“我配了？我给你配个几把啊？给你配第五把要不要？”
    “哗~”
    大门敞开，李培风下意识转头看去，只见到徐曼凝打着伞，伞下是如这阴沉雨天的脸：“让开！”
    刚才那一幕，不会被她看见了？
    李培风脑海中如雷电闪过，一个想法再度冒出；该不会是何以梦看到徐曼凝在图书馆门前，才故意让我贴到她耳边的？
    卧槽！！
    这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要是在以往那根本不叫事儿，可偏偏徐大小姐已经很生气了，现在又被刺激到了。
    李培风连骂何以梦这个坏女人都来不及，只能故作镇定地笑：“曼凝…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个头！
    徐曼凝仿佛没看见他一样，瞧其不让，干脆从另一侧的门进来了，李培风亦步亦趋，不断搭话。
    “今天没去上班吗？”
    “厨师那我联系好了，下午三点他们会到咱们家做饭，黄天萱还来不来？”
    “问月是在工作室么，我给你们发消息怎么不回？”
    徐大小姐根本不理。
    毕竟是图书馆，众位同学都在安静学习，李培风也不好继续纠缠，也怕惹得对方更生气，索性自顾自交代两句便走人了。
    ……
    北华师研究生宿舍男寝506。
    沈僚和几个舍友正一边吃着午饭，一边打屁聊天，房门也没关，李培风直接进来了。
    “电脑用完了，多谢。”
    “你没乱翻我浏览器的历史记录？”
    沈僚接过电脑，很是警惕。
    “谁看你那比下水道还脏的东西。”
    李培风随口一回，四下观察着宿舍环境，看上去还不错，四人室的宿舍，上床下桌的那张格式，可能是几位都挺爱干净，室内也没什么异味。还有空调和暖气。当然，和自己那公寓肯定没法比，但已经不错了，最重要的是，506的寝室还空了一个床位。
    虚位以待啊，难不成就是给我留的？
    李培风凝重道：“这宿舍怎么收费的？”
    “一年九百，怎么了？”沈僚咧着满是油光的嘴：“别告诉我你这大白金作家要回来跟我们住宿舍？”
    李培风看着那空荡荡的床位，惆怅道：“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

 第一百八十九章 狐狸精

    还完了沈僚的电脑，李培风便回到工作室，打算蹭个饭，可惜房间内空荡荡，一个人没有，打电话给武问月对方也不接，估摸不是还在生气就是在拍摄,或者两者兼有。
    他也不想自讨没趣了，回到学校食堂随便吃了一口，下午接着上课。或者说是，讲课。
    这节课是赵清歌开设的网络文学研究的选修课，他上不上都行，奈何被老赵拉了壮丁，不仅要上课旁听,还要上台教学,不仅要上台教学,还要批改作业。
    这也是李培风上次为赵清歌代课所布置下的作业，让上课的六十余位学生分成六组，分别进入当前市面上六个小说平台阅读网文，并按照网站自身的规则来合力创作小说。
    这样做的用意主要有很多；一是让她们真正进入网络文学的创作场域，亲身体会作者所面对的环境，这样才能进行深入研究；二是希望创意写作专业的同学在实践中学习写作，探索自身的道路；三是所有人都可以借此水论文啦！！
    六个小组眼下有四个组都已经在各个平台发了书，字数平均在四万左右，均未签约，剩下的两个小组仍然在酝酿阶段，但定下了题材和创意，写出了大纲。
    “我发现你们目前对网络小说的定位还不准确，以至于写出来的小说定位并不清晰……”
    讲台上的李培风通过电脑扫了两眼发布的几本书，又看了看另外两个小组的小说大纲，心里给了个‘签约都有难度’的评价后，便开始讲课。
    “网文就是大众文学商品。它是文学,但更是一个商品。既然是商品,你就要明白市场需要什么样的商品,或者说大部分的读者喜欢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作为网文作者要考虑商品的属性：普及性和接受度。”
    “写网文的思维逻辑，不能是我有个好故事，我要把它写出来！而是，我有一个好故事，其他人应该觉得很好，所以我要把它写出来。而你还要注意的是，每个网文平台上的故事风格和读者群体也不同，所以你们对这一点也要考虑……”
    李培风在对学生将网文剖析解构的同时，对自身也是一个提升，所谓教学相长，便是这番道理。
    下课后，李培风陪赵清歌回了办公室，本来想牵牵手，抱抱又贴贴的，但老赵显然还在生气，根本不让他不碰不说，更发出了威胁……
    “想让我给你父母打电话是？把你爪子收回去！”
    李培风叹了口气,转身走人。
    固然梦中老赵都已经接受五位一体并大被同眠了，还和其他三位女孩关系非常不错，但梦醒后又摆出了赵教授的架势。
    这说明什么？说明现实这座冰川比他想的还要高,还要硬！
    ……
    下午四点半，大雨已停，李培风之前定好的两位私厨带着食材和工具上门做菜。
    五点，寿星徐曼凝和武问月也回到了家，两个女孩的心情似乎恢复了正常，彼此有说有笑的聊着天，但面对李培风的时候爱答不理，显然气还未消。
    李某人想和她们多说两句，两个女孩却直接进了卧室，把门反锁上了。
    “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再叫我们！”
    她们态度虽差，但李培风心下稍宽，因为至少没到要把他撵出去的地步。不由在两位私厨的指导下，更用心地制作甜点，希望用亲手制作的甜点把两个女孩的怒气再降一降。
    五点二十，敲门声响起，在厨房帮厨的李培风刚要出去开门，武问月却抢先一步迎接，来人正是黄天萱。
    “我没迟到？”
    “没，饭还没做好呢。”
    “快进来，天萱姐。”
    黄天萱迈步进门后，看了眼李培风，便被两个女孩拉进了侧卧，举止亲密好似亲闺蜜。
    “有种被孤立的感觉啊！”
    李培风砸着嘴，轻手轻脚走进了侧卧房门，试图偷听三个女孩对话，经过刚开始几句没营养的对白，黄天萱也终于主动提起了李某人最关心的话题……
    “你们和他生气了？”
    武问月沉声道：“他做的太过分了！”
    黄天萱啊了一声，迟疑道：“其实也还好，梦里的那些一上午我过去我都忘得差不多了，毕竟只是个梦……”
    李培风没想到她居然帮自己说话，有点愣住了。
    但屋内的徐曼凝冷笑道：“梦是小事，也不提他之前和天萱姐您之间的事儿，就说现在，他居然在和我们恋爱的状态下还和赵清歌玩师生恋，简直是卑劣到了极点！还有啊，中午的时候我又看到他和那个白毛女在图书馆咬耳朵说悄悄话！”
    黄天萱吃惊：“是吗？那他确实是做的不对！”
    “他是狗改不了吃屎！”
    “反正我们是不打算原谅他了！”
    两个女孩愤恨的说完，黄天萱表示理解，并帮腔道：“培风这个人确实很花心，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门外的李培风竖起耳朵，紧贴房门，只听得……
    “冷静一段时间。”武问月似乎有些倦了：“他这个人无耻又贪心，我们都认为要好好考虑一下这段感情。”
    徐曼凝也有些低落：“我都想把他撵走不让他在这住了。”
    “互相冷静冷静也好，但别冲动，不至于和他分手。”
    黄天萱温声道：“我记得在梦里听培风讲过，她和赵教授还没到最后一步呢，最多只是接个吻而已，没有肉体关系。”
    李培风眉头紧皱，暗道黄天萱你他妈这是在拱火还是在劝合？而且你不是说自己把梦里的事忘得差不多了么，怎么什么都记得的！
    “那还不够吗？！！”
    “看开点，总比已经那个了…还要强些？”黄天萱安慰完她们，又自嘲似的一笑：“不过这种事放在谁身上谁也忍不了，换位思考，若是我的话……呵，早跟他分手了。”
    确定了，你就是在拱火！
    李培风察觉到了，武问月也察觉到了，眉头微皱，随后又舒展开来：“天萱姐，他今天找你了没有？”
    “……他倒想找我，但被我拒绝了。”黄天萱撩了下头发，眼神闪躲：“就是微信上聊了两句。”
    徐曼凝立刻道：“聊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随便聊聊。”
    黄天萱掏出手机，有些犹豫：“要不…你们看看？”
    徐曼凝一把接过，二话不说直接点开微信，翻找两人的聊天记录，看到今天李某人说的什么‘爱会找到出路’这种暗示性极强的撩骚，以及两人在西湖边上的合影，肺差点没气炸了！
    “他竟敢……”
    “诶呀，算了算了，不太好。”黄天萱似乎有些后悔，一把又拿回手机，惭愧道：“我那时候刚醒，有点懵，不跟他聊天就好了。你们放心，从此以后我绝对和他保持距离。但你们要是和他继续相处的话，除了他导师和女同学，也得注意其他人……”
    说到这，黄天萱欲言又止。
    武问月眯起眼睛：‘他在外面还有别人？’
    “应该没有，但他有个读者群，里面都是女孩子，去杭市的时候他让我举办过一次书迷见面会，来了三十多位女书迷，长得都挺漂亮的，大家在西湖的国宾馆喝酒吃饭，一群莺莺燕燕的围着他……这事我在梦里没说？诶呀！”
    黄天萱似如梦初醒，捂着嘴小心地看向徐曼凝和武问月，此时两人已经冷若寒霜。
    “但就是吃饭而已，你们别多想，我感觉小风也没多想，他绝对没有要借此想和粉丝如何如何的，那天大家喝了不少，玩的也挺开心……”
    黄天萱这无力的解释充满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反而更容易让人误会了！
    “那个书友群我申请过，现在不让进了。”
    “他怎么可能让咱们进，估计在咱们知道他笔名之后，就把群设置成不允许任何人加入了！”
    黄天萱很善解人意啊：“你们若想进来我可以邀请你们，但那个群其实也只是书友群，我感觉培风应该不会像你们想的那样，把这群当成什么鱼塘、后宫的，他还不至于那么卑劣。”
    徐曼凝咬牙切齿：“他就是那么卑劣！”
    黄天萱连连摇头：“谈不上。但他这个人你们也知道，比较……前一段时间在群里发过一些他自己的照片，有的比较暴露，但我认为他应该也只是想让粉丝来多支持他的书而已，就是以男色为卖点多赚些钱，我觉得可以理解，但不太支持……”
    “什么？！”
    “他在女粉丝群里发自己的肉照！”
    屋内，两个女孩声调骤然拔高。
    我他妈底裤都要让你扒干净了！
    黄天萱你个心机婊赶快闭嘴！！
    李培风心头一懔，明白再让她和两个女孩这么聊下去，自己性命难保，于是象征性地敲响了房门，急促的三下后果断打开……
    “饭要做好了，出来吃饭。”
    徐曼凝怒道：“谁让你进来的？关门！出去！”
    武问月双手抱于胸前，冷冷地注视着李培风：“你刚才是不是一直在门外偷听？”
    “吃饭，吃饭，我还真有点饿了呢。”
    还是黄天萱率先起身，一边打圆场似的说着话，一边走出了房间，但两个女孩没有出屋。
    “做的什么菜？”
    待黄天萱走进客厅拐角，消失在两个女孩视线范围内，李培风伸手一把抓住，带着她往自己的卧室走。
    “干嘛？”
    “你给我进来！”
    李培风压低的音量不失怒意。
    黄天萱嘴角上挑，笑意一闪而过，跟着他进了主卧后，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微微点头：“东西不算多，要搬家的话一辆小货车差不多就能装下来了……”
    “闭嘴！！”
    李培风忍着心中疼痛，咬牙道：“你想干嘛？你是不是以为我和她们分手了就能和你在一起了？！你想的也太简单了！”
    黄天萱看了他一眼，若无其事：“今天怎么没戴耳钉？你戴耳钉的样子还挺帅的。”
    李培风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不被情绪所控制，转身在衣柜里拿出一个包装完好的华为手机。
    “今天是曼凝生日，这个你拿着，吃饭的时候送给她，你就说你自己买的。”
    因为之前黄天萱帮助武问月就医的事儿，三个人都欠了她一份人情，于是徐曼凝想把生日这件事瞒着对方，怕对方破费准备礼物，只来吃饭就好了。
    但李培风考虑到这事肯定瞒不住，到时候自己和武问月给徐曼凝送礼，黄天萱空手而来过于尴尬，便在今天下课后去街上买了这个手机，代替对方准备了礼物。
    “想的很周到嘛。”
    黄天萱略感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笑眯眯道：“但在梦里我们相处了那么多年，她生日这件事我怎么会不知道？”
    李培风面色稍缓：“你带礼物了？”
    “一件项链，在包包里，包让我放客厅了。”
    黄天萱说完话，顺势在床上坐下。
    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皮衣外套，扣子没系，敞怀内是一件黑打底衫，很紧，胸前的坚挺呈现出一个美妙的弧度，下身是条紧身牛仔裤搭配及膝的长靴，充分阐述了什么叫不用露肉也可以很辣。
    “手机你自己留着送她，看看多加了一份生日礼物，能不能打消曼凝把你撵出家门的念头……”
    黄天萱笑着自问自答：“我感觉比较困难。”
    李培风叹了口气：“你这么做除了惹我生气以外没有别的好处。”
    “那就够了，看你个渣男生气我就挺开心。”
    李培风气急败坏：“我劝你善良一点！”
    “我劝你现实一点。”
    黄天萱此话一出，屋内沉默，她收敛笑容，淡淡道：“你们这样下去能有一个什么结果？三个人一起过一辈子？不说你的家长能否同意，她们的父母会不会打死你？”
    “还有赵清歌，她是你老师，各种阻力更大，你若执意撞破南墙，后果更严重。实际一点，别和她们玩游戏了。”
    不和她们玩和你玩？
    不管黄天萱说的如何天花乱坠，李培风自觉一眼便看穿了她的险恶用心，心中微动，在对方身旁坐下，低声道：“是啊，人总归是要面对现实的。”
    “……”
    “那我，我和她们断了联络，能和天萱你在一起么？”
    李培风的双眸深情款款，语气诚恳：“花心这点我可以改的，其实无论怎么看，她们既没你漂亮，家里又没有你有钱，从实际出发你才是我的最好选择。”
    “那你还真物质啊！”
    黄天萱似笑非笑，撩动了一下额前的发丝，胸脯起伏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看向李培风的眼神欣慰中带着怜悯。
    “但我倒不是不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别误会，就是个机会而已。如果你真的改掉那些毛病，我们相处的也不错，未来你若真和我结婚了，我的钱就是你的钱，物质上你完全不用担心。”
    “萱萱~”
    李培风不减深情，身子左倾，离得她更近了，嘴上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叫的很肉麻！
    “……”
    黄天萱脸色微红，李某人的这幅模样让她的脑海中闪过梦境中与其相处的点点滴滴，甜甜的，暖暖的，然后，她面对越来越近的李培风，竟然微微仰起头，闭上了眼睛。
    含义不言而喻啦！
    “天萱啊。”
    李培风的语气转为正常，声音好似也远了些，黄天萱没有等到想象中的接触，疑惑睁眼：“怎么了？”
    李培风早已坐正了身子，面色如常：“你对我可真好，但我刚才怎么瞧见你屁股后面有一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呢？”
    黄天萱不气反笑，柔声道：“培风啊，我若不能让你被她们撵出家门，本狐狸精就不姓黄！”

 第一百九十章 姐姐好

    以前女孩被骂狐狸精。
    女孩：“你，你说谁呢？你才是狐狸精！你个烧杯！”
    现在女孩被骂狐狸精。
    女孩：“啊，我有吗？谢谢哦。”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因此，黄天萱受到如此嘲讽不觉丢脸羞愧，反而更加卖力的拱火。
    但她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拱火拱的很有技巧,暗搓搓的软刀子，明夸俺拱。
    六点钟生日宴会开始，两位私厨制作的法式大餐虽然美味，但仍旧挽救不了这场生日宴会，武问月和徐曼凝少言寡语，黄天萱的拱火也开始了……
    “曼凝,问月,你们俩真的没必要太生气。做那个梦大家都不想的。虽然培风在现实里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你们也不至于和他冷战，大家开诚布公的谈一谈，解决问题不行么？我可以做一个调解人。”
    看似不偏不倚的理中客发言，还带着些许劝合的意味，实际暗藏祸心，而且这还没完，黄天萱半开玩半认真道：“培风，你如实交代，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
    “……”
    “说啊，要是有什么误会，我也能帮你解释解释。”
    你解释个der啊！
    李培风没有回话，转身进厨房将自己亲手做的蛋糕端上桌：“我去取蜡烛，曼凝你许个愿……”
    “不用了。”徐曼凝眉头微皱：“我之前不是说好了不要蛋糕的吗？！”
    “生日没有蛋糕总觉得差点什么，而且这是我亲手做的。”
    “那也不用了！”
    徐曼凝态度生硬，两个女孩瞅瞅他，一个平淡如水,一个幸灾乐祸。
    “那我去取礼物。”
    李培风犹豫了一下,从卧室拿出两件礼物：“曼凝,生日快乐。”
    一件手机，一套sk-ii的化妆品大礼盒，一共花了他三万多，后者最贵，但徐曼凝也只瞥了一眼，连话都没说。
    旁边的武问月拽了她一下衣角，微声道：“有人在呢。”
    徐曼凝用余光看了眼黄天萱，这才不是很情愿的道了句谢，但也没伸手接过礼物。
    “我给你放卧室了。”
    “放客厅，不要进我们卧室。”
    “…好。”
    黄天萱嘴角微动，想笑，但没笑出来，待李培风坐下准备继续吃饭后，转身也从自己的包包里取出一个宝格丽包装盒。
    “开心点啊，今天是你生日，不要因为别人犯下的错误影响了心情。”
    “天萱姐？”
    徐曼凝见到对方递过来的礼盒后，露出了意外而的欣喜笑容：“我没想到你还记得，谢谢！”
    武问月起身给黄天萱倒了点果汁，想来礼物私下里早送给徐曼凝了。
    而这送礼环节一过,两位私厨分别上了第三道菜，鸡汤炖实心活海参,美食和礼物的双重作用下，现场气氛也稍稍缓解了些，但某只狐狸精又笑眯眯地跳出来了……
    “培风，你今天见到你导师了么？有没有聊起通梦的事？”
    你多冒昧啊？！！
    李培风面色一僵：“…见到了，没聊。”
    “其实可以聊一聊的，坐最好能换个导师，毕竟你们现在的状态让问月和曼凝很没安全感。”
    好人都让你做了！
    “是，我正有这个打算呢。”
    谷甉
    眼看她越聊越过分，李培风打算主动出击，只要我和别人聊，你也不能硬插：嘴？
    “问月，扣篮那个视频发布了吗？数据怎么样？”
    武问月沉声道：“你不关注我了么？不会自己看？”
    此路不通！
    “曼凝，真我成衣的生产顺利……”
    徐曼凝置若罔闻，转头和黄天萱聊了起来：“天萱姐，我记得你生日也是十月份？”
    “对啊，当时培风去乌镇出差，他陪我过……”话说半道，戛然而止，黄天萱眨眨眼睛，岔开了话题：“但我的星座是天秤座，和曼凝你不一样呢。”
    徐曼凝早已在梦境中知道她们两个在杭市都干了些什么，此时也不意外，只是旧事重提，心中难免更加恼怒，微微冷笑：“是啊，我是天蝎，这个星座的性格特点就是阴险，善妒！”
    “没有啊，曼凝你性格很不错啊，只是在一些原则性问题上比较坚持罢了，这是好事。”
    黄天萱说完话，转头又看向李培风，皱眉道：“还没听懂曼凝什么意思么？赶紧交代你的问题！”
    阿西！
    李培风忍不住自爆了：“我的问题就包括你！”
    “我知道啊！”
    黄天萱的表情带着三分无辜，四分愧疚，还有五分的委屈：“就因为有我一个，所以我才让你交代清楚嘛，我跟月月曼凝她们保证过了，以后会和你保持距离的。”
    “我现在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因为我而生气。”
    十二分的白莲花诞生了！！
    如此耀眼，如此夺目，如此震撼人心。
    三人目光聚集在她身上，李培风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徐曼凝眼角一抽，欲开口说话，武问月又拽着她衣角把拦了下来，笑道：“吃饭，这汤做的确实不错，喝起来有一股清香的味道！”
    你说的是茶味儿还是白莲花味儿？
    ……
    晚八点，生日宴会结束。
    黄天萱开车离去，李培风连送都没送，自顾自洗碗。
    他感觉这顿饭没有打起来已经很不错了，值得庆幸，而万事必有原因，李培风分析；大概是三个女孩在梦境中共同相处了很长的时间，武问月和徐曼凝都了解黄天萱的本性，所以后者的拱火和挑拨两个女孩已经看破了，威力大减。
    但即便如此，所有人的兴致都不在为徐曼凝庆生上，包括她本人，饭局全程都没有过生日那种欢乐的感觉，武问月和徐曼凝对李培风更多了一份疏远。
    这让他感觉不妙，直到黄天萱离去，两个女孩也回了侧卧，似乎在商量着什么，只留他独自收拾好饭后残局。
    不妙的感觉再次扩大，黄天萱这时候还来了条很嚣张的微信，耀武扬威。
    “（狗头）爱会找到出路，但爱会找到出租屋吗？真找不到房源请联系我，没必要住宿舍，我可以给你腾出一个保姆间。”
    拱火就算了，现在还跟我嘚瑟？
    李培风那叫一个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理智全无，眼睛通红，咬着钢牙，手指戳点屏幕，打了一行字……
    “和我住一起？不怕我操死你吗？！！！！”
    这句话可太吓人了，吓得黄天萱的对话框一直显示为“正在输入中”，两三分钟后，竟然直接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什么事？”李培风一手拿盘子，一手拿手机，语气很不耐烦：“我正洗碗呢，有事说事，没事别跟我逗气。”
    两三秒过去，黄天萱幽幽道：“狗东西，你有种现在就闭上嘴，脱了裤子，立刻来我家操死我，我可以调头去接你。”
    “没种就叫我一声‘主人姐姐好，弟弟一辈子都是你的小奴隶和小舔狗’，否则我会把你刚才的这条微信转给问月和曼凝，限你十秒之内回复，晚了我就挂电话截图转消息。”
    “十！”
    “九！”
    “……”

 第一百九十一章 把死字去掉

    李培风感觉黄天萱经过那场梦境后，彻底放飞自我，化身成隔壁老黄了！
    很恐怖，很变态，根本遭不住，简直就是妖孽。
    李培风也忘记了自己在电话里到底说了些什么，才让黄天萱打消了转发聊天截图的念头。
    反正她绝对没录音！
    反正自己不会承认！
    反正自己脸皮够厚！
    李培风但还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英俊的脸蛋……好像薄了些？
    不重要！
    重要的还是武问月和徐曼凝怎么还不出来？
    “到底在商量什么呢？”
    李培风有心想偷听,但两个女孩经过上次的事也察觉了他的意图，在房间内交流的声音非常之小，根本听不清！
    李某人也只能无奈地继续洗洗涮涮，等收拾好了，两个女孩也走出了卧室，武问月到厨房叫了他一声。
    “培风，过来一下，跟你说点事儿。”
    “哦,来了。”
    李培风心中一紧,擦了擦手，走进客厅。
    两个女孩都坐在沙发左侧，留了很大一片位置，李培风想坐的离她们近些，徐曼凝又给他推远了。
    “往那边去，别这么近。”
    “有什么事儿你们就说。”
    李培风没动地方，心中的不安已经到了极点，因为无论是徐曼凝还是武问月，表情都过于平静了，平静意味着冷淡，意味着疏远。
    难道真要赶自己走？
    李培风的眼睛紧紧盯着二人，率先开口道：“其实我们早该谈谈了，刚才黄天萱只有一句话说对了，那就是要沟通，沟通才是感情中最坚实的基础和底线，以此解决问题,磨合擦碰,彼此做出让步，才能越走越远……”
    “我们打算搬出去住。”
    徐曼凝打断了他的话，抿了抿嘴道：“这间房子留给你自己住，给彼此一点空间，大家先冷静一下。”
    没撵自己，但也差不多，确实越走越远了！
    李培风心下微凉，但不动声色：“问月呢？这也是你的意思？”
    “我们是一起商量过，然后共同做的这个决定。”
    武问月语气冷静：“你不要挽留了，挽留也没有用，我们不是试探，而是真的要搬出去。”
    李培风叹了口气：“你们做这个决定，是不是因为黄天萱刚才说的那些话？她其实就是故意气你们的，这还……”
    “我们不傻！”
    徐曼凝冷笑着打断：“她那几句茶言茶语我和月月要还是听不出来，干脆上吊算了。”
    武问月抿了抿嘴：“让我们搬家不是黄天萱说了什么话，而是你和她做了什么事，还有你和你导师的那些纠葛，以及你平常的所作所为决定的。”
    “搬出去，然后呢？还有别的事儿需要告诉我吗？”
    两个女孩微微一愣,武问月摇头道：“没有然后，就这一件事。”
    徐曼凝接话：“我们会搬到隔壁的宝玉小区,那是我之前的住所，三室一厅，正好我没租出去……明天我们就搬。”
    还好，没讲什么分手然后断绝联系之类的话。
    李培风沉默片刻，确定似的又问：“不搬行不行？”
    “一定要搬。”
    “我们这是通知你，而不是在和你商量。”
    李培风看到两个女孩眼神中的坚决之后，略一思索，缓缓道：“你们若真打定了主意，我不会阻拦，但我的建议是我来搬，你们继续住这儿。因为搬家很麻烦的，你们两个人一起搬，需要运的东西又多，不比我一个人走利索，反正你们也只是想离我远一点而已，我消失，一样能解决问题。”
    “况且现在这房子是曼凝你的财产，这是你家，你想躲我哪有让你走的道理？还是把我撵出去。”
    说的可怜兮兮的，但两个女孩不为所动，互相看了看，最后点点头。
    “那也行。”
    “你搬出去，什么时候搬？”
    卧槽，无情！！
    李培风脸色微变，面带苦意：“真让我走啊？不留留我？”
    “不留！”
    “你不搬就我们搬，自己选。”
    谷辎
    看来武问月和徐曼凝是吃秤砣了！
    李培风目光从两个女孩身上收回来，看向客厅的布置，以及整个房间的格局，每一个家具和电器，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那，还是我搬。”
    李培风艰难开口说完，神色黯然地喃喃道：“在这住了五年多，我以为只有在毕业那天才会搬走的。”
    听他继续卖惨，徐曼凝不但不同情，反而生气了，冷哼道：“别搞得好像是我们把你撵走一样，是你自己选的，实际上我就应该把你撵走，你个没良心的死渣男！”
    武问月也略有不耐：“明天搬还是后天搬？给我们一个准确的时间。”
    “明天后天？你至少给我个收拾行李和找房源的时间？！现在都晚上了，一天时间哪够？！”
    武问月可能是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唔了一声不再开口。
    李培风颓然道：“算了，我还是回去住宿舍，那个方便快捷，可以尽早给你们腾地方……明天下午我就能搬走。”
    “还有事么？没事我现在去收拾行李了。”
    武问月迅速给徐曼凝一个眼色，后者面露迟疑，“等一下！”
    “？”
    “我宝玉小区那间房，你可以去住。”
    就等你这句话呢！
    李培风故作犹豫：“住你家？合适么？”
    “之前你的房东说过，你在这还有四个月的房租才到期，你现在走，还有三个月的，我也懒得给你退房租了。”
    徐曼凝一本正经：“所以我把宝玉小区的房子让你住，就相当于租给你了，两不相欠，但你要是在那住满三个月，以后再想住就要给我租金，而且我还不一定愿意租给你，懂了吗？”
    买卖不破租赁，其实你现在根本不能撵我！
    但住你家？我特么毫不犹豫！
    李培风忍着笑意：“知道了知道了，房子钥匙给我，晚上我收拾行李，争取明天上午就搬完。”
    ……
    搬家！
    李培风对此多少有些预料，两个女孩生气不是假的，自己肯定付出一些代价才能平息她们的怒火，最合适的，也就是这个办法了。
    他也不想搬，他还想接着和武问月、徐曼凝同居，享受齐人之福，但没办法，做了那个春秋大梦后，虽然体验很爽，很美，却也将一切都暴露了。
    武徐二女没有立刻将他撵走并和他切断联系，判处李培风死刑，已经是宽宏大量。
    只给他撵走，那是死缓。
    而住到徐曼凝的家，那是有期徒刑，估摸……也就一两个月？
    自己若是好好表现，让徐曼凝和武问月看到改过的决心，回来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李培风完全能够接受这个结果，毕竟他和两个女孩虽然不住在一起，但每天还是能见面的，三位一体工作室就是她们的纽带！
    如果眼光长远一些，辩证地看待搬家这件事，李培风甚至感觉还有好处。
    比如说，正在和自己闹矛盾的赵清歌知道这个消息后，怒火也会骤然下降，态度还会好转，因为她之前也非常希望自己搬家来着。
    所以综合来看，搬家的坏处是什么？
    徐曼凝、武问月对自己好感降低，自己也和她们拉开了物理以及精神上的距离，不能像以前那样色色了。
    好处是什么？
    一、平息武徐二女的怒火，日后可以适时反攻回锦天城公寓，以退为进。
    二、平息赵清歌的怒火，没准还会加些好感，突破瓶颈期，顺势和老赵深入发展。
    三、自己再次独居，深夜不回家也没人管了，以前不方便做的事儿都可以做了，自己大可以逐一击破，将对手一个个解决……
    天呐，好处居然比坏处多两条？！
    李培风吸了口凉气。
    “这波啊，这波下来我心里只有两个字！”
    “一个赢，一个麻，赢麻了！”
    李培风收拾衣物的时候越想越开心，不舍的情绪也烟消云散，随后黄天萱来了条微信，才让他想起这个狐狸精……
    “舔狗弟弟，在干嘛呢？”
    李培风：“在搬家，所以你可以继续姓黄了。但朕已经不姓李了，朕姓嬴！名麻了，字‘高兴’”
    “人生格言‘操死黄天萱这个狐狸精’。”
    可能这话对黄天萱来说还是有点吓人，对方又被惹生气了，对话框显示‘正在输入中’半分多钟，才回了消息……
    黄天萱：“（怒）能不能不要总死啊死的？把死字去掉！”

 第一百九十二章 只恨太匆匆

    深夜十点钟，李培风就收拾的差不多了，搞得这么快，是因为他只拿了些当季衣物，大概占了衣柜里所有衣服的三分之一，甚至没有拿单衣和羽绒服，更别提书架上的书籍。
    一个是麻烦,另一个他则是留了个心眼。
    留一部分自己的东西，以后他也好用取东西借口再来串门，没准还能住下，重燃爱火……
    “咚咚~”
    李培风正给两个大行李箱合拉锁的时候，武问月穿着睡衣来了，她象征性地敲了两下并未关闭的房门,迈步进屋四处看看：“搬的怎么样？
    “差不多了。”
    “这不还剩下那么多东西呢么？”武问月皱眉指了指书桌，还有衣柜内的衣服,然后又坐床上拍了拍床：“还有被褥,你都不拿了？”
    李培风没有第一时间回话，将箱子踢到角落，顺势坐在她旁边，沉默地凝视对方，眼神意味深长。
    “看什么？！”
    “看人间绝色，看直女扳手，看我梦中的妻子。”
    武问月厌恶的不行了：“废话真多，搬不搬？”
    “非要我搬得一干二净？”
    “对！”
    “你要真不想再看见我，去厨房拿菜刀，把我宰了算了。”
    “这就是你沟通的态度？！”
    李培风深呼吸两口气，平复下情绪后岔开话题：“你伤怎么样了？要是还疼我就给你按按，明天带你去医院做理疗……”
    “不用你管！”
    “别啰嗦了，躺床上。”
    异性间的肢体接触是很能升温的，何况这算是治疗。
    李培风咔咔这一顿按摩，按了半个小时，可能也是被按的舒服了,武问月勉强也能和他正常交流了，最后还掏出一把车钥匙,小声道：“明天你开车自己搬。”
    李培风笑了：“你给我送车钥匙就直说，别跟曼凝一样拐弯抹角的！”
    “我借你车是让你把自己的物件都搬干净。”
    两人正在拌嘴，徐曼凝也进了卧室，是来送楼房钥匙的，看到李培风骑在武问月身上按摩的画面眉头紧皱，但还是将钥匙仍到床上。
    “你住进去之后，如果对房子里的家具家电装修造成了损坏，请按价赔偿。另外，不允许你在房子里邀请客人，更不允许让其他人留宿，无论对方是男是女，和你什么关系……”
    “我爸妈也不行吗？”
    徐曼凝迟疑：“叔叔阿姨当然可以。”
    “那就好。”
    徐曼凝看武问月，莫名其妙道：“他跟你说了吗？”
    “没有。”
    “说什么？”
    李培风一头雾水，徐曼凝脸色变的很阴沉，转身就走，接着武问月也下床要离开。
    “什么意思？我要说什么？”
    “砰~”
    徐曼凝已经回自己房间了，还将门摔的很大声。
    武问月忍不住回头道：“七八岁的小孩做错了事都知道要说对不起,你呢？还是你根本认为自己没做错事？”
    道歉？
    抱歉，我李培风还真没那个习惯。
    一旦道歉，就代表必定有所亏欠。
    但自己确实是做错了……
    “一个真正的男人要勇于承认错误！至于以后会不会再犯那并不重要！”
    李培风下定决心,跟在武问月身后走进来了侧卧，徐曼凝嘴里嚷着‘出去’还想动手撵人，但他不为所动，坐在床上心平气和又不失温柔地开口了。
    “虽然你们已经在梦中知道了那些事，但我还是想再跟你们说一遍，并真心的说一声我错了……”
    除去梦中那次，李培风第二次在现实里交代了自己和赵清歌与黄天萱两人的纠葛，以及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细节。
    开诚布公是肯定的，道歉也是必然的，但要把握尺度，若自己道歉让两个女孩很满意，她们不让自己搬出去了怎么办？
    谷郙
    那行李白收拾是小事，耽误新生活开始才是大事。
    所以李培风这番谈话的重点不在道歉，他也不认为两个女孩真想要自己的道歉，一句‘对不起，我以后肯定会改正’就能让她们原谅自己。
    她们要的是理解体贴，她们要的是在乎关心，要的是情绪排解。
    说的复杂些，她们想要从李培风身上找到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感觉。
    所以李培风的重点在于；哄！
    以前武问月和徐曼凝也没少哄他，现在反过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哄生气的女朋友开心，绝对算是个技术活。
    大多数男生不懂如何哄，是因为没有理解‘哄’的本质，它不是讲道理，更不是交流。
    哄女孩就是一种单方面的情绪付出，像是你把女朋友惹生气了，请她吃饭做补偿一样。但这种吃饭不是物质上的吃饭，而是情绪上的进补，你所付出的也不是金钱，而是你自身的耐心和时间。
    你掏出菜单：“今天亲爱的你随便点（随便发牢骚随便批评），只要你开心，花我多少钱都无所谓，我来买单（我都能承受）。”
    善解人意的女孩，一般只会点几道菜，让你出出血，就会给你个台阶，表现出和好的意思了。
    还有些少部分无理取闹，比较作又正在气头上的女孩，看你这幅架势，那真是死命的往里点菜，往多了点，往贵了点，她不会考虑你的钱包和感受。
    而你一旦因此不满，或者理智的说什么‘太贵了，你点这么多我们吃不完，你冷静一点’之类的话。
    她也更生气了：“不是你请我吃饭，说让我随便点的吗？”
    总之，在这个过程中千万不要搞对抗，更不要讲道理，一切等对方气消了再说。
    而哄女孩也是有进度条的。
    第一阶段女孩的表现是：“我太生气了，我真想弄死你！”
    第二阶段女孩的表现是：“你知道错了？那你错哪了？下次再犯怎么办？”
    第三阶段女孩的表现是：“诶呀，讨厌，真烦人！”
    半个多小时过去，徐曼凝和武问月的脸色明显好转不少，语气也恢复了正常，前者更是进入了第二阶段。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什么时候跟校领导申请换导师？”
    换导师？我说过吗？
    李培风愣了一下，开始狡辩起来。其实也不算狡辩，因为这件事确实很难办。
    无论什么学校，研究生要换导师都是个禁忌，没有极特殊情况，校领导和导师都不会同意的。
    从人的正常思维来推理，学生为什么换导师？要么是导师在学术或人品上有问题，要么是学生本身有问题……
    “我在学校还比较受关注，一旦换成了，闹得沸沸扬扬，对我和导师都有负面影响，外人肯定会胡乱猜测，搞得满城风雨。”
    “另一方面，哪个导师愿意冒着得罪同事的风险，接手这样一个问题学生？而且我剩一年多就毕业了，真没有太大必要……”
    徐曼凝和武问月的脸色又由晴转阴。
    “你不想换导师？”
    “你们本身就问题，再这样下去问题更大，我就不信你跟他们说你和赵教授有超过师生的感情，校领导还不愿意给你换导师！”
    李培风忍不住叹气说出了真心话：“何必呢，明明在梦里大家都很开心的。”
    徐曼凝脸色一滞，接着大怒道：“谁和你开心了？滚！”
    “我记得曼凝你当时特别喜欢和老赵涩涩的，总叫她小歌歌，梦醒了现在就管她叫赵教授，是不是过于无情了……”
    “滚！”
    “还有问月，你在梦里和天萱关系特别好？不仅为她挡过刀，还允许她做孩子的干妈……”
    “儿子，我是你妈！你再逼逼我就让你挨刀！”
    ……
    深夜十一点，李培风被赶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准备码字，上次和四位女孩五位一体的梦境，也让他对新书有了些灵感，如果不是上午有课加上赵清歌让他写综述，白天他没准已经写上大纲了。
    但这一天下来经历了这么多破事，李培风的灵感好似也被消耗殆尽，不知从何写起。
    他看了看地上的两个大行李箱，又转头看向电脑屏幕，回想起武徐儿女现实和梦境中的差别，以及自己在梦境里那段幸福时光，略有怅然。
    他敲动键盘打了新书大纲的第一句话；
    “不悔梦归处，只恨太匆匆。”

 第一百九十三章 搬走了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条塞纳河，它把我们的一颗心分作两边，左岸柔软，右岸冷硬；左岸感性，右岸理性；左岸住着我们的欲望、祈盼、挣扎和所有的爱恨嗔怒，右岸住着这个世界的规则在我们心里打下的烙印。左岸是梦境，右岸是生活。
    尽管很不舍,但如今李培风的还是不得不走向了塞纳河的右岸。
    但往哪里走呢？不知道。
    在没获得系统之前，李培风想着毕业后混个教职，好好教书，好好写书。
    无所谓留在首都还是回老家，赚钱买房再买车，然后一到寒暑假，便去国内外的各大城市到处旅游，认识更多的女性朋友，潇洒的度过一生。
    哪怕获得系统，也没改变他的这个想法，但当和赵清歌共入梦境后，可能是梦境中两人相依为命的美好让李培风有些沉迷，他最初的想法虽然没有动摇，却隐隐感觉或许和老赵结婚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再到后来，他和武问月、徐曼凝进而确立了三位一体的联系，现实中和赵清歌的关系也超越了师生后，李培风的想法则彻底改变了，简单化作四个字可以概括。
    “我全都要！！”
    至于现在，在五位一体的梦境醒来，李培风还是那五个字，就算加上一句‘操死黄天萱’，意思也差不多，可谓找到人生目标了。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梦里的五位一体能够达成，因为那是梦,大家都知其荒诞,李培风在梦中更是无所不能，整个世界都围着他转，四个女孩一降临便都在他身边，所以才能心想事成。
    但回到现实，难度太大太大了。就算不考虑各自家庭因素，四位女孩本身也不会同意。
    对此，李培风有了一个模糊的计划。
    想要五位一体，首先必须加深和四位女孩的感情，至少要做到梦境中的那般。
    其次，要有钱。
    现实问题现实考虑，梦境是超凡力量，现实就是金钱和地位。
    李培风认为如果自己足够有钱，有地位，难度会有所降低。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黄天萱那种坐拥两百亿的富二代，但该努力还是要努力的。
    总不能连个首都的学区房都买不起，然后还想五位一体？
    吃软饭还要开后宫？
    做梦也没敢这么做啊。
    所以必须要赚钱。
    而李培风认为自己的赚钱方式也只能靠写小说了，系统就是个废物,指望吃软饭抽奖是行不通的,那样会招惹越来越多的女孩，把自己的人际关系彻底搞乱。
    现在试着完成系统偶尔出现的突发任务，获得抽奖机会就可以了，不乏以后会抽取到能够影响现实的给力奖励，但那也只是有机会。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脚踏实地，凭借自己的双手努力码字！
    试图用文字来赚钱，并在创作中获得乐趣。
    枯燥，但有趣，李培风甘之如饴。
    “让我选取一个有趣的时间段。”
    dq01魔法位面中的背景以及世界变迁史，李培风已经形成了一个大致的文档，他现在要做的就是……
    “让我为我的主角挑选一个大动荡的时期，要有战争、有宗教冲突、有政治压迫、有革命，我会把你丢进这个大漩涡，让你在里面寻找出路，让你做出抉择，让你饱受磨难又让你成就辉煌，让你成熟，让你接受洗礼，让你找到或是失去真爱、良知、理想和人性！”
    李培风呢喃自语，戴着蓝光眼镜下的双眸迸发出诡异的光芒，转念间，他已经有了选择。
    但当敲下第一行字的时候，tt提示音响起，屏幕右下角一个夜空中月亮的头像不断闪烁。
    来信息者；云心月性。
    简简单单两个字，再次打断了李培风的思绪。
    “照片呢？”
    没错，哪怕和赵清歌第二次入梦，李培风也没有透漏出已经知道老赵是云心月性的事实。
    这种有趣的秘密，除非有朝一日和导儿生了第三胎，李培风才考虑告诉对方，否则他会选择一直装糊涂。
    “现实里你对我爱答不理，网络上你还找我要照片？！”
    李培风略一思索，打了行字回复：“我导师今天故意给我穿小鞋，还拿雨伞往我身上甩雨水，所以我现在很生气。”
    云心月性：“？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发照片！”
    人间一两风：“我知道这和你没关系，但老婆你能给我道个歉吗？”
    云心月性：“……”
    人间一两风：“然后再哄哄我，我还想被人哄，我现在特委屈。”
    云心月性：“你做什么了，让你导师跟你生气，又让你这么委屈。”
    人间一两风：“老婆，我们语音，你向我道歉，然后再哄哄我。”
    谷幮
    人间一两风：“最后若是能说一句‘主人弟弟好，姐姐一辈子都是你的小奴隶和小舔狗’那就更好了。”
    ……
    ……
    赵清歌当然没有答应李培风的无理请求，甚至没有再要照片。
    李某人很是遗憾，但估摸着等自己告诉对方搬出去的消息，再努努力，老赵的态度应该会扭转，于是便全心全意的码字了。
    一夜无话，到了次日清晨，李培风特意早起，用昨晚生日宴会所剩下的食材，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早餐。
    有瘦肉粥，有培根芝士三明治，两个凉菜一个热菜，还有鸡排，但桌上的主食只盛了两人份的。
    武问月和徐曼凝走到桌前，均是疑惑落座。
    “你的那份呢？”
    “对啊，你吃什么？”
    “我吃这个。”
    李培风端着一碗水饺走了出来，坐下后笑眯眯道：“三全牌三鲜馅，味道很不错。”
    武问月皱眉道：“你做了这么多菜，还吃什么速冻饺子？””
    “老传统嘛，出门饺子回家面。这次是我自己做的，但等我回来，你们俩记得给我下面条，不然我可不回来。”
    “没人让你回来！”
    徐曼凝嘀嘀咕咕，咬了一口三明治，又喝了一口粥，品味着分明的口感和滚烫的热粥，心中不由生起了一丝丝的不舍。
    武问月也是一样，但她表情却很嫌弃：“孩子死了你来奶，要走人了你大献殷勤，想让我们劝你留下？不可能的，吃完饭赶紧走。”
    “那我不洗碗了。”
    武问月立刻改口：“洗完碗再走！”
    李培风浑不在意地笑笑：“好，你们快点吃，别耽误我搬家。”
    “我就慢点吃！”
    徐曼凝故意唱反调，气哼哼的：“我怎么感觉你还挺愿意搬走的？”
    李培风掰着手指细数：“虽然我搬走了就不用给你们做饭了，不用再给生理期的你们泡脚了，不用再给问月按背了，不用再受你的气了，还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码字，但我仍然不想搬……要不，你们再考虑考虑？”
    分居已成定局，两个女孩并未因为这一顿早餐和李培风的几句话就打消了主意，但当亲眼看到他拎着两个行李箱往门外走的时候，还是非常不适应。
    宝玉和锦天城两个小区挨得很近，不过一公里的距离，但她们仍旧感受到了离别的意味。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李培风出差去杭市的时候。
    “我走了？”
    李培风站在门口，回头望去，两个女孩均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有纠结，有留恋，但转瞬即逝，又变得不耐烦或厌恶。
    “走走。”
    “今天中午前记得把车开回来，我还要用。”
    李培风抿了抿嘴：“要不你们陪我去一趟，帮我收拾一下……”
    “你没手么？”
    “我们一会还有课呢。”
    “那……”
    李培风放开行李，张开双手作势要拥：“临别前的抱抱？”
    “神经病！”
    “我还没洗脸呢。”
    两个女孩一个进了侧卧换衣服，一个进了卫生间洗漱。
    李某人轻轻一叹，开门离去。
    但李培风不知道的是，在他下楼后，两个女孩又不约而同都回到了客厅，透过窗户看着楼下的他将行李放进了汉d的后备箱……
    “月月，你说，他现在后悔吗？”
    徐曼凝望着楼下的男人，轻声道：“他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吗？”
    武问月用手锤了自己隐隐发痛的后背，缓缓道：“他后没后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肯定后悔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查岗

    两个人在办公室打了几分钟的‘嘴仗’就结束了，毕竟过一会还要拍视频，门外又那么多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个敲门的，所以完全放不开，但还是很值得回味。
    武问月脸红耳赤地整理了下衣服，稍稍平定心情：“新家环境怎么样？”
    “挺好,但不适应。”
    李培风擦拭着嘴边的口红，笑道：“晚上不抱着你估计很难睡着。”
    “少放屁了。”
    武问月骂了一句，接着有点小犹豫：“今天曼凝说她会深夜十二点才会回来，真我服装正在关键阶段，她要连续加班两天……你的东西还剩一堆，晚上可以过来继续搬家。”
    晚上还搬什么家啊？！你想趁徐曼凝不在，偷偷和我色色就直说嘛！
    李培风心领神会：“那你能不能穿上短裙黑丝外加高跟鞋？别误会,只是帮我搬家！”
    李某人蹬鼻子上脸，武问月脸上也挂不住,高跟鞋和裙子这种过于女性化的服饰她很少穿，黑丝这种东西更没穿过，双颊也更红了：“不能，没事就快滚，我们要出去拍摄了！”
    ……
    十二点二十分，李培风离开了三位一体工作室，步行返回宝玉小区。
    如果说锦天城在北华师校园的南门，那么宝玉小区就在西门，都离学校很近，两个小区之间距离也不远。
    回家的路上，李培风还在超市买了些蔬菜和粮食做储备，到了家便打开电脑开始码字。
    搬了新家，似乎意味着有了新生活，
    但对他来说也只是回归了老生活，在没和武问月、徐曼凝没合租的时候，他就是这样过的。
    所以搬家对他来说影响也不大,没什么不适应的,李培风甚至感觉家里只有一个人这种安静的氛围更适合码字,文思如泉涌，噼里啪啦就是一顿码。
    一下午的时间，让《女尊》距离结局又进了一步，同时新书的大纲也有了进展。
    五点，李培风站起身准备稍作歇息，做个晚饭吃吃，但编辑夏胜弹出了tt对话框……
    “抖音刷到你了，看了下你几本书的数据，均有小幅度上扬，你这是要大火啊哈哈哈！”
    李培风微微一笑，打字道：“上班时间刷抖音？”
    夏胜：“……我这是关注旗下作者动态，懂？”
    人间一两风：“懂了！感谢大大对我的关注，我就问一句，我帅吗？”
    夏胜：“确实让我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威胁，歌唱的也可以，没想到你还是个全能人才。怎么，以后要做短视频了？想转行？”
    人间一两风：“没有，短视频我是帮同学搞得,自己主要还是写书！”
    夏胜：“那我就放心了,跟你说个事儿,《步步直播》、《小三》、《秃头》、《百万男修》这四本的漫画开始连载了，你打个广告。”
    人间一两风：“okok。”
    李培风犹记得这四本书的漫画版权每本卖了二十万，虽然是买断的方式，但合同上写明了，如果漫画的成绩很好，成绩达到数值，后续还是有分成的。
    这种方式在漫改、动改方面比较常见。买方先付一笔钱买下版权，然后根据售出分成，但影视一般就没这个待遇了。
    所以这个广告必然是要打的，关系到自己的小钱钱。漫画若火了，李培风没准后续还能分到几十万。
    他在所有作品发布了并在简介上广而告之，之后才有时间看看自己被改编成漫画的作品，由于刚刚开画，更新的量也少，每本只有两三张，成绩自然也看不出好坏。
    没用几分钟，李培风便把四部漫画现有的更新全看完了……
    “画的不太符合我心中人物的预期啊！”
    李培风忍不住叹息，又和编辑夏胜抱怨起来。
    “《三生三世三辈子总是做小三》里面的人物画的怎么跟黄漫一样？”
    “《冷宫宠妃之步步直播》全员网红脸，搞得我都脸盲了。”
    “《来自星星的秃头少女》里的角色表情那么夸张是因为吃了大猩猩吗？”
    “《世间百万男修遇我全下跪》勉强一看，但为什么分镜那么差？！”
    夏胜：“笔给你，你去画？”
    人间一两风：“我不，我就拿着键盘bb。”
    夏胜：“实话讲，我觉得画的挺不错的，每部的画风都贴合你作品的文风。”
    人间一两风：“那我的文风应该是‘八级大狂风’。”
    夏胜：“什么意思？”
    人间一两风：“倒过来看。”
    夏胜：“牛逼！”
    人间一两风：“新书大纲写了一点，帮我看看？”
    夏胜：“发来。”
    李培风发了一个压缩包过去，十几秒后，夏胜打了一堆问号过来。
    谷剿
    “你管这叫一点？四个文件200多，你是写多少字了啊？！！”
    人间一两风：“看文档名，四个文件最小的是大纲，其他的是世界背景和力量体系而已，另一个是地图，由于是图片所以比较大，大纲真的只有一点点。”
    下次夏胜的回复是在十分钟之后。
    “服了，搞得这么详细，你是写小说还是做游戏？今天肯定看不完，明天和几个同事商量一下，再给你回复。”
    人间一两风：“我的心里只有感恩！”
    这也是签了白金的好处了，虽然夏胜不同意李培风新书的想法，但还是愿意花上一天的时间并找上同事去仔细领悟他的创意，给出建议。
    换做一般扑街？编辑可能连看都不会看。
    因为小说世界构架这东西不是详细越好的，一般只有刚迈入网文行业的小白，幻想一本成神，才会以这种严谨的态度构思书中的世界。
    但对这方面过于侧重，书中的故事性难免就会有所削弱，可一本小说，故事在是最重要的，换而言之，就是在不必要的地方用力过猛了。
    不比电子游戏，真的没有多少读者去在意小说中世界的真实性。故事，有趣，永远排在第一位。
    李培风也明白这一点，但在故事的基础上，将世界构架的更严谨也是加分项，何况自己的梦中穿越经历得天独厚，自然要用上。
    ……
    “辣椒小炒肉，西红柿炒鸡蛋，开动！”
    六点多，李培风做了两个小炒菜，配合中午买的熟食熏鸡，大快朵颐起来，吃的时候还和武问月聊天……
    “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回家？”
    武问月：“过一个小时，视频拍完了，往回走呢，准备再开个会。”
    李培风：“好，我吃完饭就去找你。”
    武问月：“算了，我有车，你等我开完会，把东西放车上去找你。”
    李培风：“你是怕曼凝提前回家被撞见？那也行！”
    放下手机，李培风心里明白了一个事实，这顿饭必须得吃饱。
    过一会还要和武问月继续“搬家呢”，吃不饱没力气可不行，但刚吃了没两口，手机响起。
    来电人，赵清歌。
    “你在家吗？”
    “啊，正吃饭呢！”
    李培风心中微动：“您吃了么？”
    “几单元几楼？”
    李培风如实报上，却略有忐忑：“您现在不会就在小区门口？”
    赵清歌质问道：“不是你在微信里邀请我吃晚饭，商量课题的事儿吗？”
    “我当时的意思是去外面吃，而且您也没回复，我还以为您不同意……”
    “家里有客人？”
    赵清歌冷不丁地一问，李培风立刻否认：“除了我以外一个活物都没有，只是您没个招呼，我做的饭菜太简便……您上楼，我给您再炒两个菜！”
    “嘟~嘟~嘟~”
    李培风放下电话，心中了然，导儿这是来查岗了。
    赵清歌不提前告诉他，来了这么一场突然袭击，只是想确认自己现在到底是不是独居的状态！
    但过一会武问月会来找自己“搬家”啊，万一两人撞见了这么办？！一起搬家？
    “只能尽快把导儿应付走了！”
    李培风眉头紧皱，放弃了再炒菜的想法，琢磨着菜越多吃的越慢，菜越少对方吃饱了就走，思索之际，单元门的门铃声响起……
    “叮咚~叮咚~”
    “叮铃铃叮铃铃~”
    而与门铃声同时响起的还有李培风的手机！
    来电人，黄狐狸！
    李培风按下开启单元门的按钮，然后接起了电话……
    “新家搬到哪去了？欢不欢迎我参观一下？”
    黄天萱语气带着笑意：“我还没吃饭呢，顺便蹭个饭，没问题？”
    李培风沉吟道：“明天来，现在我没在家。”
    “那你在哪呢？”
    “我跳出了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请去黑洞里找我！over！”

 第一百九十六章 来人了

    李培风三言两语糊弄过黄天萱，打消对方要来看望的想法，同时趁着电梯还未到达，搜寻起房间内各个角落，寻找着室内有没有徐曼凝留下的痕迹。
    诸如女孩衣服，照片等等物件，发现了后立刻藏好,免得被赵清歌推测出房子的主人是徐曼凝这一事实。
    值得庆幸的是，在上午大扫除的时候，李培风就把徐曼凝的那些零七零八的东西封存起来一大部分，只剩下一些不引人注意的小物件，他还没有收，现在做的就是这些。
    若上午没有做,临时干这活儿,肯定会被赵清歌发现。
    “搞定！”
    待到他迅速地将一切线索抹除,电梯声响起。
    “叮咚~”
    李培风打开房门，赵清歌从电梯门走了出来。
    “还没来得及买拖鞋，您直接进来。”
    赵清歌嗯了一声，迈步进屋。
    她今天穿了一件长款的驼色大风衣，里面是件白色的衬衫，搭配米白色的高腰直筒裤西裤，脚下也不再是踩了一双运动鞋。
    虽然整体风格仍旧偏正式、知性，但不再像以往那般，除了西服还是西服的服装款式，除了黑就是白的单调配色,这种浅色系的风格，让她看上去更年轻、更活泼了一些。
    尤其是当赵清歌可能是觉得进入室内有些热，或风衣太长坐下不方便，将外套脱在了沙发上,只穿着白衬衫的时候……
    这让李培风眼前一亮，夸奖的话顺嘴也就说出来了：“导儿,您今天真的好美。”
    一见面就夸人,他也不觉得有丁点肉麻！
    “是么？”赵清歌微微一愣，手从风衣上收回来，撩动了一下长发，目光在李培风身上停留了一秒钟，又在室内东观西望：“也没化妆，美什么？不还是以前那样？”
    “您今天这身穿搭好看，而且最重要的是那种感觉。”
    李培风认真道：“烂漫的桃花树，清澈灵动的西子水，和煦的春风与秋天的落叶，热情的生长和宁静的雪原……说的很玄，但我真的感受到了这种感觉。”
    人类本质里最深远的驱策力就是希望自己具有重要性、独特性，希望被赞美，无论年幼或年迈。
    “展示自己价值，以求在群体中得以生存”这是人类在漫长进化史中所拥有的原始动力，从出生到死亡。
    所以，渴望夸奖和恋爱的本质一样；希望别人发现自己的价值，并认同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我是被爱的，我是被认同的，我的存在是有意义的,我是有价值的……在心理学上,这个概念叫“自我价值感”。
    “说的还真是玄乎其玄。”
    赵清歌看了他一眼，整理了一下衣衫的褶皱，嘴唇上挑又很快落下，平静道：“做的什么菜？”
    “家常便饭，您尝尝？”
    “不着急，你先吃，我去趟卫生间。”
    言罢赵清歌左顾右盼，向着距离最近的卧室进发。
    李培风连忙指路：“那个是侧卧，卫生间在右边。”
    “哦。”
    赵清歌嘴上虽然应答了一声，但依旧我行我素地打开了房门，看着侧卧内的场景。
    没有女人居住过的痕迹，很好，下一个。
    接着，赵清歌走向了主卧，见到桌上的电脑，回头瞅李培风：“这是你的房间？”
    “对，您进去看看？”李培风忍不住笑：“正好里面也有卫生间。”
    “不，我用大的。”
    赵清歌关上房门，接着去向下一个卧室。
    实锤了，老赵确实不是来吃饭的，就是为了探查情况的。
    她也根本不想上卫生间，只是借着这个理由挨个将各个卧室检查一番，看看这地方有没有女生居住的痕迹。
    各个房间看了个遍，赵清歌最后才走进了卫生间，继续探查，打开了洗手台的柜门，似乎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女生用的化妆品之类的东西……
    “您找什么呢？”
    “！”
    赵清歌吓了一跳，回头看去，见李培风就若无其事地站在卫生间门口，怒道：“我要上厕所，你站在那干什么？”
    “我以为您在找卫生巾啊。”
    李培风眨眨眼睛：“如果您要找它的话那就别费心了，我这大男人的住所不可能有那东西，但您需要的话，我可以下楼帮您买一下。”
    “不用。”
    赵清歌皱眉道：“出去。”
    “哦，好的。”
    浪费了七八分钟的时间，赵清歌还是最终回到了餐桌边，李培风给她盛了一碗饭，又备好了餐具。
    “那个辣椒炒肉很辣的，您应该会喜欢。”
    赵清歌接过碗筷，道了声谢，这才吃起了饭，但刚咽下第一口，问题也来了。
    “这房子多少平？”
    “120，楼上还有个阁楼。”
    “很便宜啊，这个面积月租金八千都是少的……你干嘛？”
    为了防止赵清歌下一个问题是房子的主人是谁，李培风直接拿着碗，坐到了她身边的位置，面露无辜：“吃饭啊，感觉离您近些胃口也好。”
    赵清歌抿了下嘴，忽然道：“她们两个还住在锦天城？”
    “对，只有我搬出来了，毕竟您之前跟我说过搬家的事儿，我思考了两天，感觉还是您的话比较重要，所以想和她们保持距离……”
    李培风开始忽悠，赵清歌却似笑非笑地打断道：“你是被撵出来了？”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李培风差点被快刀砍破防，但还是故作愣神，然后笑了笑：“您觉得是被撵出来，那我就是被撵出来。”
    “我很了解你。”
    赵清歌淡淡道：“也很了解她们，你要不是被撵出来的，绝不会主动搬出来的。”
    李培风略一思索，笑容更甚：“说实话，这次我搬出来还真是自己做的选择，您不信，现在就可以打电话问问她们。”
    这么说其实一点毛病也没有，毕竟两个女孩给他选了嘛，要么她们走，要么他走，李培风选择了后者，自己主动走。
    四舍五入，绝不算被撵！
    而他这幅底气十足的架势反而让赵清歌自我怀疑起来，自己真猜错了？
    “您多吃点，这烧鸡挺好吃的。”
    “有纳尼亚的知榛鸟好吃么？”
    “……”
    “关于那个梦，你不打算谈一谈？”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怎奈向、欢娱渐随流水，素弦声断，翠绡香减。”
    赵清歌眼神凌冽：“你还挺回味？”
    李培风轻叹道：“主要是觉得梦中的人更真实些。这一点很奇怪，真实里的人戴着面具，梦里的人反而更确切。”
    赵清歌沉默片刻，脸色不是很好看：“你这么喜欢梦里的人，那你就一直做梦。”
    言罢，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小声恨恨道：“难吃！”
    李培风忍不住笑：“现在您真实一点点了，刚搬家，这里没多少调料，做出来菜味道自然一般。”
    “我说的是难吃，不是一般。”
    不管怎么难吃，这顿饭两人也吃完了。李培风本来只做了一人份，两道菜的量也不多，加上赵清歌，可以说被吃的一干二净，刷碗都降低了些难度。
    “亲爱的，什么时候到？”
    武问月：“正开会呢，还有半个多小时。”
    李培风在厨房刷碗之余，抽空给武问月发了条微信，得到如此回复，才算安下心，但保险起见，还是尽快让老赵离开才行……
    李培风走出厨房，却见赵清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您累了？”
    李培风招呼一声，没等到回应，对方也没睁眼，心中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老赵这是发动‘休眠’技能了。
    这种状态下，赵清歌感知降低99，除了脱对方衣服和触及个别部位外，他基本可以为所欲为。
    武问月还有半个多小时才能来，时间充裕，李培风也不着急，顺势在赵清歌旁边坐下，左手牵起了对方的小手，右手揽住了她的脖颈，头也缓缓靠近了……
    “您能睁眼么？”
    李培风小声说着，赵清歌却不以为动。
    上次两人接吻还是在做梦以前，几个女孩聚在一起吃完饭，赵清歌下楼回家，李培风相送的时候，两人在小区的角落亲亲了。
    老赵全程睁着眼，可能因为当时处于夜晚，没什么光线，又喝了些酒，加上香水的作用，也就不那么害羞？
    但现在，她死活不睁眼，李培风怎么讲都不肯，不仅不睁眼，还不配合。
    跟亲机器人差不多，李培风干脆也不亲了，只是用手摩挲着对方的西裤，很紧，白色，修长而圆润，忍不住就想上手！
    “您裤子什么面料的？”
    赵清歌仍闭着眼，伸着手轻轻阻拦他的抚摸，微声道：“痒。”
    痒？痒就对了！
    不痒我还不摸呢！
    “我喜欢您的腿。”
    李培风小声道：“大腿粗，小腿细，匀称软润摸着舒服！”
    谷夀
    下流，简直下流！
    这话突如其来，直接从裤子转到腿上了，赵清歌听得直脸红，双唇颤抖，眼睛气的都要张开了：“闭嘴！”
    李培风是出了名的大逆不道，哪能听从，接着滔滔不绝：“而且您这裤子颜色太白了，正穿到我心坎上。除了黑丝外我就喜欢看白裤，黑丝显得腿长，白裤不仅显气质，更显的臀……”
    “我让你闭嘴！！”
    李培风置若罔闻，眨眨眼睛，竟然有些莫名其妙的羞涩：“其实我里面的裤衩穿的也是白色，而且面料好像和您这西裤也差不多，您摸摸看看？”
    说着话，他拽着赵清歌的手，往自己裤腰里伸去……
    情侣间说点这样粗鄙的话，外加调戏一下，其实蛮有情调，但李培风这家伙此时做出这番举动，目的并不单纯，他更是想变相的赶走赵清歌。
    不然武问月万一提前到家，见到两人都在，那麻烦就来了！
    “你干嘛？”
    赵清歌吓得满脸通红，立刻睁开了眼，使劲把自己的手往回收，咬牙道：“你松开！我不摸！”
    “没事没事。”李培风强硬地拽着她的手往自己裤子里掏，嘴上安慰道：“我都摸您西裤了，您也摸摸我的裤衩，这样才叫公平。”
    “谁要摸你的裤……裤衩？！把你的脏手拿开！”
    “就摸一下，干净的，我一天一换！”
    赵清歌的力量哪里比得过李培风，半推半就间还是碰到了，不仅摸到了裤衩……
    “松开！”
    赵清歌吓得差点没站起来。
    李培风看上去似乎还挺冤枉：“您摸我屁股干嘛？！我只是让您摸我裤衩的面料！”
    “你……你！明明是你拽着我的手乱动！”
    “不行！”
    李培风又不甘心了：“您占我便宜了！您摸我屁股，我也要摸您的，这样才算公平。”
    “你给我消停点！！”
    眼看李培风作势张开双手要抱过来，赵清歌勃然大怒，站起身指着他的鼻子呵斥道：“什么型都有，就是没个人型，一天天满脑子龌龊思想，我和你独处一会想和你聊聊课题，你就是这么跟我聊的？是不是想让我给你爸妈打电话？”
    李培风叹了口气：“您除了拿我这个把柄说事儿外，还有没有别的招数了？而且我们都已经这样了，您还在戴面具，动不动就摆架子训我……您到底想让我怎么办？！”
    赵清歌脸色一变：“你把话说清楚，我们怎么样了？”
    李培风掰着手指头一桩桩细数：“手也牵了，吻也接了，两个梦过去孩子都生仨了，前几天我叫老婆你也默认了，还叫人家宝宝，因为这，您命令我搬家我都照办了……”
    “胡说八道，我是你导师！”
    赵清歌脸色铁青：“只要你一天没毕业，我一天没辞职，我就是你导师！”
    李培风无奈一笑：“您辞职是开玩笑，阻力太大了，叔叔阿姨肯定不同意。而且这份工作很不错，您要真因为我辞了职，我也问心有愧。”
    “但距离我毕业，可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呢，这一年半里您私下若对我一直这样，那我是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我们关系了。”
    “有什么不知道的？！”
    赵清歌阴沉道：“在我在职中，在你毕业前，我们就是纯粹的师生关系。”
    这样啊？
    李培风眉头微皱，心中忍不住叹息，看来赵清歌仍旧严守底线，只要他不毕业，两人的关系只能维持在师生层面，私下里更不会有比接吻更密切的接触。
    从现在的2121年十一月份，到2123年六月份毕业，总共二十个月。
    我他妈要守一年多的活寡！
    李培风忍不住小声嘀咕：“那在此期间您根本管不到我和谁合租，我交几个女朋友也是没问题的……”
    “你说什么？！！”
    赵清歌严肃道：“你给我把话重复一遍。”
    李培风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eng~eng~”
    裤兜里的手机突发震动，应该是微信提示。
    李培风眉头一皱，手机模式已经被他调成震动，这次来的消息不知道是谁，但大概率是武问月，有可能人开完会了，正在往这边赶呢。
    不能耽误了！
    于是，李培风站起身开始脱裤子……
    他也懒得和老赵继续打嘴炮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把人撵走，所以……脱裤子！
    “你给我穿上！！！”
    赵清歌大惊失色：“李培风，你想干什么？”
    “这是我家，我想脱就脱，您管不着！”
    李培风哼了一声，自顾自地继续脱，脱了长裤开始脱上衣，直到浑身上下就剩一个小裤衩，抬头再看赵清歌。
    哟呵，居然没蒙着眼睛，也可以理解，毕竟在梦里是老夫老妻了，都不知道看多少遍了……
    “你，你快穿上！”
    赵清歌面红耳赤，红到了耳朵根，直视李培风的眸子暗含紧张，语气仍旧严厉：“就算是你家，我还，我还在呢，你耍什么流氓？”
    “我在自己家脱衣服，这也算耍流氓？”
    李培风强压下心中那么一捏捏的不好意思，厚着脸皮道：“您要是觉得不合适不看就行了，要么就走呗，大门就在那呢，您要走我绝不拦您。”
    言罢，迈步走向赵清歌，张开双手又要抱。
    “……你别过来！”
    也不知道赵清歌是被吓蒙了还是怎么着，动也没动，直接就这么被他抱住了！
    擦，您怎么不走啊？
    李培风有点懵，他本以为自己这一套连脱带抱，肯定把老赵吓得花枝乱颤，夺门就走了。
    结果？没走！
    还让自己抱？！
    妈的，失策了！
    赵清歌这个口嫌体正直的其实非常贪图我的美色！
    这不行啊……
    李培风狠下心，决定加大攻势，务必给老赵一种错觉……
    一种她再不走就要交代这儿的错觉
    赵清歌的浓密发丝香泽袭人，像蓝色的波涛，飘忽在芬芳的海洋……
    两分多钟后，赵清歌终于有了像样的抵抗，从李培风的怀抱中挣脱开来，衣衫不整又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卧室，反锁上了房门。
    “咔哒~”
    “您没事？”李培风明知故问。
    卧室内没有动静，他贴在门上，只能隐约听见赵清歌在整理衣服的窸窸窣窣之声，十几秒过后，老赵那原本严厉的声音响起：“我要走了，你不许碰我！”
    “哦…您不再呆一会？”
    “不！你穿上衣服！”
    李培风无声地笑笑，拿起自己的衣服利索穿上：“完事了，您出来。”
    “咔哒~”
    房门先是打开了一条细缝，赵清歌似乎在后面观察李培风的状态，看他在四五米外衣衫整齐地站着，门才被真正打开。
    赵清歌抿了抿嘴，脸上的红晕仍然未褪，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沙发上的风衣，紧张中带着警惕：“你站着别动，把风衣扔给我。”
    “至于嘛？”
    李培风哑然失笑：“您自己来拿，我不会碰您……”
    “闭嘴！”
    “那您接住了。”
    李培风拿起衣服团了团，扔了过去，还挺准，赵清歌那着衣服，看了看他两眼：“你别动，不用送了！”
    这是有心理阴影了！
    李培风暗笑道：“嗯，不送，那您有空常来。”
    “砰~”
    回答他的是一记响亮的关门声。
    “总算走了！”
    李培风虽然对刚才的亲热稍有回味，但更多的是舒了口气，这才有时间掏出手机，打算回一下武问月的消息。
    但他一解锁手机，就忽然发现个恐怖的问题；刚才给他发微信的不是武问月！
    徐曼凝：“搬完了？”
    徐曼凝：“在家吗？”
    徐曼凝：“怎么不回话？！我下班了，去看看你把我家祸害成什么样子！”
    李培风倒吸了一口凉气：“曼凝啊，你不是跟问月说要加班吗？！”
    “你个小婊子跟她撒谎了是不是？！”

 第一百九十七章 彗星撞地球

    李培风：“热烈欢迎房东大人莅临指导。”
    发完这条消息，他便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思索。
    徐曼凝来自己家看看新租客，正常么？正常。
    但为什么跟武问月说今天要加班到很晚呢？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细思极恐啊！
    而另一方面，武问月以为徐曼凝会加班，所以，再过十几分钟也该开完会赶过来帮自己搬家。
    到时候两个人碰见，少不得又是一番波澜。
    自己用不用告诉月哥一声,让她别来了呢？
    可以，但没必要！
    “难得大将军和大丞相都对朕如此体贴，万般关怀。朕怎能冷言拒绝，枉费了她们的一片心意？都来，都来。”
    李培风抚掌而笑，笑得很猥琐。
    没错，他就是想看戏。
    “这场面，对她们来说算不算修罗场啊？”
    “诶呀,我可太喜欢看了！”
    李培风第一次感觉修罗场原来是个那么有意思的场景。
    但有个前提，主角千万不能是自己！！！
    “收拾一下！”
    李培风满心欢喜地回了卧室，挑选出耳钉和眼镜等首饰，戴满五件，开启【形象代言人】的光环。
    他要以最饱满的精神，最帅气的容颜。
    坐在观众席，看戏！
    ……
    “咔哒~”
    七点十分，李培风在卧室听到了防盗门被外面的来人开启的声响，于是出门迎接。
    “哐~”徐曼凝迈步而入。
    武问月估计也快来了。
    李培风故作惊奇：“曼凝，你还有备用门牌？”
    “废话，就算租给你了，这也是我的房子。”
    徐曼凝冷哼道：“你要是不想让我进来，可以自己花钱换门锁，我不拦着。”
    “别这么大反应啊，我就是随口一问。之前我还以为你没有备用门牌呢,明天打算去物业再买一把，现在看是免了。”
    李培风呵呵笑着,帮忙点开了客厅灯的开关,房间内灯火通明下,他冷不丁发出惊叹：“曼凝，你家灯好亮！”
    “是么？”
    徐曼凝奇怪道：“但这客厅是无主灯设计，只有灯带，一般人都会感觉比较暗的。”
    李培风将目光投向徐曼凝，含笑道：“抱歉，是我看错了，原来亮的不是灯，靓的是你啊。”
    徐曼凝嘴角上挑，想把笑忍住，但根本忍不住：“神经病！””
    今天她穿着一身收腰的粉色英伦风小西服，展现了强势的一面却又不失甜美。圆润的白色衬衫衣领上戴着黑白格的素色领带，下半身是一件和上装同为粉色的及膝套裙，裙摆下的裸着的小腿被肉色丝袜包裹……
    “靓归靓，但不冷么？”
    李培风笑道：“我记得月初你还穿羽绒服呢，你这是反着季节来啊？！”
    “坐办公室，还好。”
    徐曼凝左瞧右看，在屋内转悠了一圈：“你大扫除了？”
    “没，就是拖一拖地,擦一擦家具。”
    “在主卧住？”
    “对。”
    徐曼凝站在主卧的门外瞧了瞧，点头道：“挺好，但你那么多书都没搬过来？”
    “知识都在脑子里，不搬了。”
    李培风的回答很万金油，徐曼凝也懂的怎么回事儿，哼哼笑着：“随你，反正别把我房子搞的乱七八糟就好。”
    “不会的，你放心。”李培风用余光看了看贴在门口墙壁上，那部单元楼的固定电话，行动却没受影响，拉着徐曼凝的手进了卧室……
    “松手！”徐曼凝迅速抽回自己的手，警惕道：“我就是来看看房子，你想干嘛？”
    “不干嘛啊，对了，你吃晚饭了没有？要是饿的话我下面给你吃。”
    “不要，刚吃过了！”
    徐曼凝翻了个白眼：“你好好码字，我先走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身体连动都没动！
    怎么？真等着看我下面呢？
    李培风心中好笑，也配合她挽留起来：“别走啊，再坐一会呗，我正想问问你真我服装的事儿呢。”
    “哦。”徐曼凝可不客气，顺势坐到了大床上：“那你问。”
    “成衣生产出来了没？”
    “出来了几件样品，但还需要稍微改改，这是图片，你帮我看看。”
    徐曼凝拿出手机，手指轻点，递了过去。
    李培风接过来观察两眼，发现都是冬装，诸如长裤、毛呢大衣、中长款棉服。
    均采用深色调，款式也很中性，极简风格又充满设计质感，除了眼熟没别的毛病……
    李培风看和自己预想的差不多，也就满意了。
    “不错不错，我感觉自己穿上应该挺帅的，就是太特儿了，身材普通的人撑不起来，受众群体不广。”
    “对，所以下一步，我就打算把它再设计的大众化一些。”
    徐曼凝看李培风真心实意的夸奖，也露出欣喜的笑容：“估计再过一周，最迟两周，你们能试穿上样衣拍写真了。拍完写真将照片往网店上一放，开工生产，正赶上冬天的换装季。月月那时候的粉丝应该也会突破百万，我跟她说好了，第一单广告必须给我，用她的粉丝给我网店引流！”
    “可以，完全可以。”
    李培风连连点头：“以后你甚至可以设计几款运动装啊，问月是那个风格的，我也能穿，对？”
    “好主意。”
    徐曼凝眼睛一亮，随即又摇头：“但生产设计就算了，做运动装需要再开新的工厂，再招做运动装的工人，森蒙没有做运动装的经验，成本太高。自己设计找人代工贴牌或许是个更好的选择！”
    “这方面你看着办，我就随便说说，也不懂。”
    “你这随便说说就够厉害了，从真我到月月拍短视频，不都是你的主意么？”
    李培风绝没有邀功的意思，徐曼凝也没有抬高他的想法，但话一说出来，这场面就有点小暧昧，不禁让李某人浮想联翩。
    妈的，和一个穿套裙丝袜的女孩独处一室，共坐一张大床，那女孩还在说着崇拜的话，这不可能不暧昧！
    尤其是两个人本就互有爱慕，早已知根知底。
    “这真是距离产生美啊，我刚搬家就想起我的好了？”
    李培风面带促狭笑意，徐曼凝转过头，不去看他嘚瑟的模样，岔开话题道：“以前我和月月就住在这个房间，墙壁上的那副贴纸还是我们一起贴的。”
    “哦？不错。”
    谷栎
    “你晚上吃的什么？”
    “炒菜加米饭。”
    “挺好，以后你就在这好好住，没事别总去锦天城的工作室蹭饭，更别去我们家乱逛，不合适。”
    徐曼凝加重语气：“我和月月都不想看见你，什么时候你认识到错误了，并真正改过了，什么时候再说。”
    “行，没问题。”
    李培风答应的那叫一个痛快！
    “……”
    徐曼凝做了一个深呼吸，微微眯起眼睛，没有说话。
    “……”
    李培风也不说话，眼含笑意，他的本意就是拖延时间，武问月来之前，徐曼凝坚决不能走，否则这出好戏就看不到了。
    另一方面，他还想看看徐大小姐演的到底是什么戏。
    对，徐曼凝可能也在演戏。
    但李培风不确定，再看看，万一是真的呢？
    徐曼凝作势起身：“你写作，我回去了。”
    “这就走啦？”
    你不跟问月说自己要加班到十一二点呢么？！
    “不然呢？”
    李培风干咳一声：“再演……再陪我呆一会呗？说实话，我挺想你的。”
    “你想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徐曼凝眼中笑意一闪而过，双手抱在胸前，姿态仰头挺胸，盛气凌人：“去找那个白毛啊，何以梦是？人家借你的伞你还没还？去还伞，不行把人叫到家里来，你亲自下厨请人吃口饭算作道谢，然后再喝点酒……”
    “你过来。”李培风心平气和地招手，徐大小姐还想演，他是不打算演了，摊牌！
    “干嘛？”
    李培风指了指她的腿：“我看你丝袜好像漏了个洞。”
    “在哪儿？不能，我这是新买的。”
    徐曼凝眉头紧皱，但还是坐到了床边，低头自顾自地察看起来。
    “左小腿肚那。”
    “…没有啊。”
    “那我看错了，应该是右小腿。”
    “…也没有啊。”徐曼凝优雅地翘着二郎腿，低头看了半天，心里明白李培风这个狗东西大概是在扯谎，于是不满地转头想要骂两句，结果见到对方现在的状态，脸色一变；
    “你脱衣服干嘛？！！”
    嗯，李培风又又脱衣服了，但这次只脱了上衣，脱得快又隐蔽，此时已经他光着膀子坐在床上，随意道：“我热啊，脱了舒坦，不行啊？”
    “……”
    徐曼凝看着他那胸背间结实的肌肉，以及那凹凸分明的八块状腹肌，愣了一下下，嘴唇微动，没说什么。
    面对这种肉体，语言都是苍白的！
    那八块腹肌对称而饱满，宛如一块儿块儿巧克力口味的面包，竟给人一种十分美味并想要狠狠咬上一口的感觉。皮肤下纵横交错的血管张脉偾兴，暗红色的血液于其中滚滚涌动，澎拜而具有力量感。
    狗东西的身材是完全符合人体美学的夸张倒三角形状，那两条血管爆起，肌肉拉丝的手臂更透露出暴力和野性，如果他身材不是这么好，自己也不会想找他当模特……
    徐大小姐转头看向门口，脑子里不断闪过刚才看到的画面，但理智又觉得自己这表现太逊了，好像对方只是脱了个衣服就被吓到一样，旋即怒目而视：“你说的破洞在哪呢？我怎么没看到？”
    “有的，绝对有洞。”
    李培风信誓旦旦，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不信你把腿放上来，我给你指出来。”
    嗯，台阶是给了，就看徐大小姐肯不肯下了……
    徐曼凝脸色一红，沉默片刻：“要是没有怎么办？”
    “没有你就打我一顿！”
    李培风不假思索：“如果有洞，我再给你买两条新的，行不行？”
    “我才懒得打你，没有我就不给你拍摄的钱！”
    徐曼凝挑眉道：“你要是找不到，那之后你就白给我打工，那八万块拍摄费想都不要想。”
    “好，没问题，放到我腿上来。”
    李培风忍着笑：“我一下就给你找出来了。”
    徐曼凝略一犹豫，还是将整个身体都坐到床上，然后将小腿搭到李培风的怀中，俏脸微红地直视着他，眼神不带半分退缩：“找，找不到我真不给你钱的。”
    李培风是真忍不住笑了，直接用手把她的袜子撕了一个小洞：“喏，这呢！”
    “你有病啊，人家新买的！”
    徐曼凝生气了，手打脚踹，攻向李培风，但力度很轻，更像撒娇……
    “说实话，你今天到底是来看房子，还是来看我的？！”
    李培风抓住了她的手，笑意更甚。
    “谁看你？我看我房子！”
    徐曼凝将头转向一边，眼神飘忽：“松开我，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就真生气了！”
    “你还生气？你不就是来找欺负的么？别演了！”
    李培风已经揭竿而起，忍不住开揉啦，直接将徐曼凝压在身下……
    “松开，不行。”
    徐大小姐躺在床上，声调一下就提高了，一脸惊恐地娇呼道：“不可以这样，你个狗东西，我还没原谅你呢，我恨你！”
    “身体已经原谅啦！一会心里也该差不多了！”
    “不行，这间卧室充满了我和月月的美好回忆，你不能在这和我……啊，我要回家！”
    “那你就回家，没人拦着你，你上手扒我裤子干什么？！”
    “不要，不要在这，月月……救命！”
    “还演？那我配合你！”
    李培风咧嘴一笑，运用上了绕梁之音：“徐曼凝，你叫，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今天我要把你这样…那样…完全摆弄成我的形状！”
    “救命！不要啊！”
    徐曼凝一边故作惊慌的呼喊，一边从衣服兜里掏出手机：“我要给月月打电话，我要告诉她你这个狗东西对我干了些什么好事！！”
    “你干嘛？！”
    李培风第一时间下意识地就要抢过手机。
    徐曼凝反应更快，一把躲过，卧蚕搭配那对单眼皮下的细长双眸此时更显迷离，眼神也格外妖冶，微微喘气道：“你闭嘴，继续，她以为我在加班呢，我只是给她打个电话，懂么？”
    懂，你又要玩变态的了。
    但没必要啊，武问月本人马上就杀过来了！
    正在李培风犹豫之际，电话已经拨通，徐曼凝略显娇媚且肉麻的发出了问候；
    “月月~”
    ……

 第一百九十八章 柜中窥人

    “叮铃铃铃~~”
    就在两人的楼下，武问月刚要按响单元门‘901’上的按键，手机响起，她拿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徐曼凝’。
    很慌！
    怎么搞的？不是在加班吗？好端端给我打什么电话？
    难道是知道我背着你偷人了？
    操！
    “小婊子，你不会在家门口装监控了？”
    武问月心中暗骂，没有第一时间接通,而是抬头看了看周围，果不其然，在门前见到一个监控。
    但这应该是小区内部的，直连保安室，小婊子也有权限看到？
    不可能啊！
    武问月心中忐忑，咬着牙,在屏幕向左一划，选择接通。
    “月月~”
    徐曼凝声调很柔和,武问月的语气也温柔了：“亲爱的？怎么了？”
    “好累啊。”徐曼凝慵懒中带着疲惫：“工厂的工人都好笨,怎么说都听不懂，忙了一天才有空给你打电话。”
    还在加班！
    武问月放下心，安抚道：“累了就歇歇嘛，想我了？”
    “嗯，好…想你。”
    语调有点奇怪！
    但武问月很心虚，没有察觉到，反而开始试探：“我也想你了，那你今天能提前回来吗？我们出去吃宵夜。”
    “不能…哦！”
    徐曼凝似乎是真的很累了，出了口长气，似叹似怨：“还要继续加班，估计要到十一点…不,有可能会通宵呢。”
    李培风擦了擦额头细汗，心中坏笑，你还想通宵？等我月哥上来，你的人生马上要通关了你！
    “啊，亲爱的你晚上不回来了啊？！”
    武问月的语气难掩喜意：“那我想你怎么办？”
    “没办法…啊,工作嘛,你下班了吗？”
    “没！”
    武问月斩钉截铁：“没下班呢，但也快了，她们在剪视频，剪完就可以回去了。”
    “好，想你哦~”
    “我也是，亲一个~”
    “讨厌！”徐曼凝娇羞道：“ua~”
    “还有视频要剪，那我挂了哦。”
    “嗯~不要，我想听你的声音！”
    武问月看了眼【901】按键，心中叹息：“你不工作了？”
    “人家想你嘛！”
    又是一阵腻腻乎乎，但很奇怪的是，两人都没有提及李培风！
    可以说很有默契了，谁都没提他！
    电话打了能有五六分钟，武问月才算给徐曼凝哄好，挂掉电话，心中隐有愧疚。
    小婊子…曼凝这么爱我，但我还深更半夜背着他来找李培风，属实不应该！
    “跟他聊会天，让他给我按摩一下背部就走。”
    武问月如此安慰自己，反正自己只想找李培风按摩一下,至于他那个狗东西按摩完自己又想干什么……
    “我也拦不住啊！我力量再大也是个女孩，哪能挣扎过他这个畜生？”
    于是,武问月心安理得地按响了单元门上【901】的按钮。
    ……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啊~等一下，等一下…是不是有人在按楼下的门铃？”
    谷阔
    这下轮到徐曼凝了。
    很慌！
    “是谁？！！”
    徐曼凝惊疑不定，李培风心说月哥你可算来了，嘴上却附和：“是啊，我也听到了，但是谁呢？”
    “别动了。”
    徐曼凝脸色由红转白，低吟着艰难地起身，又开始穿衣服：“你也穿上，有可能是我妈。”
    李培风微微一愣：“阿姨还不知道你不住在这儿了嘛？”
    “我怎么可能让她知道。”
    徐曼凝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我说我搬家，她问你搬哪去了？我怎么回？”
    “先接电话。”
    李培风穿上衣服，看自己的手机在床上震动个不停，亮起的屏幕显示着‘武问月’三个大字，于是不动声色的扣过来揣进兜：“若是阿姨来这，总要提前问你一声的，所以我感觉来的有可能是别人。”
    “别人，谁？”徐曼凝眉头一皱：“你把新家地址告诉赵清歌了？还是黄天萱？”
    前者刚走的！
    李培风眨了眨眼睛：“可能是物业，送外卖的，快递小哥之类的，我今天在网上买了点东西，也有可能是别人按错了。”
    反正绝对不可能是刚刚和你打电话的武问月。
    “我去问一下就知道了。”
    门铃越来越急，徐曼凝不耐道：“你穿好衣服，收拾一下床，万一是我妈你就赶紧从步梯出去……算了。”
    徐曼凝忽地不急反笑：“你不用走了，就收拾一下床，反正早晚都要见的。”
    言罢，她也穿好了衣服，已经被撕破的丝袜没穿，就那么下床迈向门口。
    “早晚要见你妈妈，但绝不是今天。”
    李培风嘴角上挑，本着看热闹的心理，也迈步跟着到了门前，床就没必要收拾了，反正一会可能还要用的样子。
    “叮叮叮~”
    “催什么催？”
    徐曼凝很是不满，拿起单元门的对讲机就要开口，李培风第一时间捂住她的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按下了开门键。
    “咔哒~哐~”
    从对讲机的听筒里能够听清的听到大门开启又关闭的声音，紧接着楼下人又传来一句小声的抱怨。
    “怎么开的这么慢？！”
    听到那个熟悉的女声，被捂嘴的徐曼凝眼睛瞪得溜圆，看向李培风的眼神满是不可思议和震惊，两三秒过去，才反应过来，挂上对讲机，咬牙切齿道：“是月月！你早知道对不对？！”
    李培风忍着笑，硬做出沉重的表情：“不好意思，我才想起来，问月跟我说她今天要过来帮我用车运些东西……曼凝，我给忘了。”
    “忘了？你脖子上顶的是肿瘤吗？小脑发育不完全，大脑完全不发育的东西，你他妈&&（！）贱人你就是故意的！”
    徐曼凝恼羞成怒，气急败坏。
    既对李培风知情不报生气，又对武问月的欺骗伤心，然后打开房门，迈步就要走。
    “你要走？”李培风伸手就抓住了。
    “我不走还留这儿？”徐曼凝是真急了。
    李培风皱眉道：“我们都…一起那样了，你还怕什么？”
    “不行，今时不同往日，你，你给我撒手！”
    徐曼凝羞怒至极，好像势必要走，李培风立刻转变策略，故意表现的很迟疑：“但有可能是误会，或许问月来这真的只是想帮我搬家而已，不跟你说有可能也是怕你多想，要不…你藏起来观察一下？”
    这种可能性很低，但绝不等于0
    徐曼凝还真有些心动，略一犹豫，道：“松开。”
    李培风缓缓撒手，徐曼凝心烦意乱地看了看他，走向主卧室。
    “藏衣柜里，我衣服少，完全能装下你。”
    “不用你提醒！”
    李培风无声笑笑，心说这桥段太眼熟了！上一次自己也这么做过，改天让问月也藏一回衣柜，大家就都达成了成就；
    【柜中窥人】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要再打啦

    “藏好没有？”
    徐曼凝进了主卧后，十几秒便没了动静，李培风小声问了句，没等到回应，估摸徐大小姐此时已经进了衣柜，恰巧，电梯铃声也响了起来。
    “叮~”
    在李培风的目光下,武问月迈步走出电梯，表情还略有不满：“刚才门开的怎么那么慢？”
    李培风眼神直勾勾的，隐蔽地舔了舔嘴唇，说不出话来，因为武问月是真听了他的。当初在办公室，他的一句‘短裙黑丝外加高跟鞋’都配齐了，一改往常运动或中性的穿衣风格。
    她上身一件黑色的短款风衣，腰间一条匹带，增加装饰，也显身材比例；下衣失踪，两条大腿长被超薄的黑色siwa包裹，色彩非常匀称；脚下搭配了一双黑色绒面过膝长靴，让本来就很高的武问月更显高挑……
    “怎么不说话？”武问月看到李培风的眼神，也忘掉了迟迟不开门的事情，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很好看？”
    李培风一手捂着心脏，一手扶着墙壁，仿佛站不稳似的：“别说话，让我再看一会儿，不然我怕这仙女马上就飞回天上了。”
    武问月嗤笑一声，傲气十足地迈步进屋：“傻样，赶紧给我按下背，现在做深呼吸都开始痛了。”
    “进主卧。”
    “没什么变化啊。”
    武问月进入房间后，扫视一圈，略有怅然的坐在床上,怕李培风不知道还在解释：“之前我和曼凝合住在这里一段时间,就是这间卧室。”
    “是么？”李培风心说关于你们的甜蜜小屋,曼凝都跟我说过了。
    “住了一年多呢，时间过得好快……”
    “别仰躺着啊，爬着，你不让我给你按背吗？”
    “哦，来。”
    “亲爱的，我的东西呢？你不说要给我带过来的么？”
    “…太沉了，没拿，你明天自己开车取。”
    “行。”
    李培风应了一声，背对着趴在床上的武问月，看了眼大衣柜，咧嘴无声一笑。
    笑？笑你妈个头啊！
    坐在衣柜里的徐曼凝身陷黑暗，感觉自己的那颗心也坠入了黑暗。透风柜门的缝隙，她能清晰地看见两人在干什么。
    一个趴在床上，一个骑在她身上。
    更过分的是，武问月这婊子居然还穿的黑丝！
    “认识这么多年，我就没见过你穿过siwa！现在居然还学会穿siwa勾引男人了……呜呜呜~”
    “打扮成这副模样，空手过来的，你说是来帮他搬家？谁信啊……呜呜呜呜~”
    徐曼凝心灰意冷了,强忍着悲痛,在衣柜中默默留下了伤心的眼泪。
    但她哪怕身心陷入黑暗,但仍旧向往光明！
    徐曼凝的心中还是抱有希望的,眼神期冀：“只要月月你按完摩就走……那我，我也选择原谅！”
    “疼。”
    武问月轻呼一声：“你揉得慢一点，用手在背上画圆懂不懂？人家大夫按的时候你没看到吗？”
    “好好好。”
    “等一下，我把衣服脱了你再按，隔着风衣力传不过来。”
    “哦。”李培风起身让开，武问月也坐起来，将短款风衣脱掉了，露出了里面的黑色针织包臀裙。
    “……”
    李培风又看直了。
    “真有那么好看么？”武问月有点不太适应，尽力将裙边往下拽了拽。
    “好看，真的很好看！”
    “那以后我拍视频也可以带些这种穿搭风格。”
    “不行！”这下李培风立刻摇头：“这种的你只能给我一个人看！嗯，也可以加个曼凝，反正你拍视频不能这么穿。”
    “德行！”
    武问月翻了个白眼，又趴在床上：“接着按。”
    “这力度怎么样？”
    “可以。诶，刚才我到楼下的时候，曼凝给我来电话了，给我吓了一跳。”
    “是么？”李培风瞄一眼衣柜：“说了什么？”
    “她还在加班，而且有可能会通宵，今天回不来。”
    “哦，这样啊~”
    “你什么语气？”
    谷锚
    武问月敏感地回头望去，口不由心地警告道：“我告诉你，别想那些下流的东西，更别想留我在这住，我一会就回家了！”
    “行，随你。”
    月月，果然是我的好月月！
    衣柜中的徐曼凝松了口气，同时停止无声的哭泣，但紧接着，心中又是一悬，因为她透过门缝忽然看见李培风脱掉了上衣。
    “你脱衣服干什么？”
    “出汗了，按摩也是体力活啊，热了不行么？”
    “……”武问月没有吭声。
    李培风这个畜生，又在用男色勾引人了！
    徐曼凝咬牙切齿，恨不得跳出去，帮他把衣服穿上，但也只是想想，这种程度她还能忍。
    “月月也能忍的，她绝对不会上当的，哼！”
    徐曼凝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在衣柜里小心地挪动了一下，蜷缩小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心中同仇敌忾，帮武问月加油。
    “坚持，月月你一定要坚持，守住道心，不要让他得逞！”
    可能是徐曼凝的祈祷有了作用，两人的言行举止一切都很正常，仅仅是肌肉松解，但毕竟是肌肉松解，武问月偶尔会发出一些比较奇怪的声音，配合光膀子的李培风，室内气温仿佛都升高了好几度。
    “就是这，用点力。”
    “让你用力不是提速啊，慢一点，把力渗透进去！”
    “对，用这个力度往下按。”
    李培风从善如流，双手往下走，从上背划到下背，又从下背滑到……
    武问月默不作声，衣柜里的徐曼凝银牙都要咬碎了。
    “狗东西，你竟敢？！”
    “月月反抗啊，不要！”
    接着，武问月的叫声更奇怪啦，若有若无说出来的两个字也让徐曼凝如遭雷击。
    “吻我……”
    李培风瞄了一眼衣柜，表情极其古怪，仿佛在说；你听见了？不是我主动的，可不是我主动的哦，她要求的！
    心中有洪水，身体自然会决堤。
    不是每个人都想登上诺亚方舟，总有人心甘情愿溺亡于爱河。
    让我们以涩涩果腹，忘却人间疾苦！
    “呜呜~嘶~月月，月月到底还是没顶住！”
    衣柜中的徐曼凝透过缝隙看到正在床上揉打的二人，已是泪眼婆娑，她在黑暗中蜷缩膝盖，双手抱住大腿，无声地抽泣着，但心中却生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像是将心脏投进深不见底的池塘，激荡起阵阵涟漪。
    地下的岩浆加热了池水，也加热了那颗心脏。
    火红的夕阳随着水汽上升，心却向下沉底。
    “你们对狗男女！”
    徐曼凝的眼中带着恨意，目光却不从这门缝有半点转移。
    几分钟后，也可能是十几分钟后，她见到李培风带着武问月下床走到了这里，走到了衣柜门口……
    “你做什么？”武问月喘着气，表情却带着疑虑。
    “问月，扶着衣柜的门说一句话。”
    “什么？”
    李培风眼神飘忽：“就说‘曼凝，我爱你。’”
    “…嗯？”武问月愣了，嘴巴微张：“为什么？”
    “呜呜呜~”
    衣柜内，徐曼凝的哭声再也忍不住了，哪怕是捂着嘴也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谁，谁在哭？”
    武问月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发现哭声是从衣柜里传来的，瞪大眼睛，回头看向李培风，嘴唇颤抖语无伦次：“你…曼凝…在……”
    “砰~”
    徐曼凝忍无可忍，一把将柜门推开，伸出脚实踩地板，顺势站起身从柜体内出来了。
    她声泪俱下，她语不成声：“分开啊！停下来，还等我帮你们呢吗？”
    【柜中窥人】达成！
    【公然出柜】达成！

 第二百章 情书

    爱没教会她兵不血刃，爱只教会她对着她们哭。
    所以就哭，深夜从来都悲声四起，不多她这一份。
    “呜~武问月……你不说你在工作吗？你为什么来这儿？”
    在徐曼凝的哭声下，武问月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摆脱了李培风，衣衫不整，神色复杂：“曼凝,你还说我？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在加班么？”
    “我，我来取个东西而已。”
    徐曼凝眼神慌乱，但很快又愤恨起来：“你看你现在的模样儿！你照照镜子好不好？！丝袜都被脱的剩下一半了……你有脸跟我说话？”
    武问月一时语塞，确实有种被捉奸的心虚，但一想，不对啊,躲在柜子里的人又不是我，而且……
    “取东西？你骗鬼！”武问月冷笑道：“我就问你一个问题，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干嘛？”
    徐曼凝被这一问连哭都忘了，停止抽泣，脸上也是梨花带雨，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答非所问：“嘶~哈，明明我们都说好了，晾他一段时间，结果你偷偷跑过来和他苟合……你简直下贱死了，武问月，你还好意思凶我？”
    “你跟这装什么无辜？”
    武问月气的牙痒痒：“没你这么双标的，刚才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肯定在和他搞事情，看我来了不仅不走，还故意藏在衣柜里……你是不是变态啊？”
    “你才变态,退一万步讲今天是礼拜三！不是你的日子！”
    “你还在这扯轮班呢？你个小婊子！”
    两个人衣衫褴褛,唇枪舌战了一番,徐曼凝扫视屋内，赫然发现少了个人，皱眉道：“李培风呢？都怨他！”
    武问月也恍然想起罪魁祸首,怒喊道：“你个正宗大畜生,人呢？你给我滚出来！”
    李培风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武问月在房间内扫视一圈，心中隐约也知道了怎么回事。
    毫无疑问，此事绝对是李培风从中作梗，但凡他说一声，两个人都碰不到一起！
    “故意的，这狗东西是故意把局面搞成这样，好看戏的。”
    武问月心头火气，握紧拳头，两个女孩迅速统一战线，满屋开始找人。
    “这儿呢。”
    结果李培风就在主卧的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边提裤子边劝道：“别吵别吵，有什么事好商量……”
    “啪~”
    “砰~”
    一顿拳打脚踢，给李培风搞蒙了，抱着头乱串，叫道：“疯啦？打我干什么？”
    “打的就是你！”
    “讲道理啊，我的罪行充其量也就是个知情不报，你们才是背着彼此的偷汉子的元凶……”
    “砰砰~”
    他不说还好，一说就引发了更猛烈的攻势，徐曼凝身娇体弱不值一提，可武问月那下手是真狠,专攻下三路，抓到就不放手，使劲薅。
    得亏李培风皮糙肉厚，在狂风暴雨的攻击下找到破绽，也是借着力量优势，一手一个搂住，直接扔到床上……
    “你干嘛？！”
    徐曼凝花容失色：“不许脱衣服！”
    没错，李培风又又又脱衣服了！
    “肘！”
    武问月脸色一变，二话不说，搂着徐曼凝迈着箭步就要往门外跑，试图绕过李培风，但李某人反应也很迅速，三步并一步追上，一手一个又抱了回来……
    “你他妈吃化肥长大的？这么大劲儿？”
    “松开！”
    “别紧张，聊聊天。”
    李培风光着上身安抚道：“什么也不干，只是聊天。”
    伴侣对我攻击其实是求救的信号。只有不快乐的，受了伤的人才会攻击别人。而当伴侣对我使用言语攻击的时候，最好的响应方式就是感受并自行消化心中的不快，而不是立刻反击回去。
    同时，以同情、了解的态度来应对，用温柔的语调诉说真心的话，能收到惊人的效果，对方的攻击会转变为真诚的感觉分享。通常当我自行消化了自己的负面感觉后，冲突也就自然结束了，你们又会像度蜜月一样甜蜜——《亲密关系通关指南》。
    今天这出戏演完了，李培风也是真想和她们好好聊聊。
    聊什么呢，先聊缘分是个多么美妙的东西，导致今天三人如此尴尬的相遇。
    这一步，李培风的主要目的是让两个女孩冷静下来，认识到其实这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接着就天南海北，无所不聊了。
    谷繺
    聊爱情的力量有多么雄伟，思念这个疾病如何难熬，肉体的需求和灵魂的契合孰轻孰重。
    聊三人彼此第一次见面的感觉，聊她们的恩怨情仇，聊她们从相识到现在所发生的的大大小小的矛盾和感到美好的瞬间。
    让徐曼凝聊聊在衣柜里偷窥时的感受，叫武问月聊聊楼下和她打电话时都想了些什么，李培风也坦白了自己曾在衣柜中的那段故事。
    再聊身材，聊脸蛋，聊各自的卑鄙、偏见、枷锁、自由、人生的目的。
    聊彼此最真实的一面，聊那个虚幻却又真实的通梦……
    床上的三个人，彼此都用尽了力气，去探索那些从未涉足过的心底。
    世界上美好的体验不多，躺在情人怀里，看着她们和自己的人性在你面前徐徐展开，那份平静和淡然，通透之后的更加笃定，便是其中之一。
    “我们三个还要经历多少次像这样口是心非的争吵，才能承认你我她之间的情意不虚，并和自我达成和解，好好的去感受生活呢？”
    李培风语重心长，两个女孩不予回应。
    “我想洗个澡。”
    徐曼凝将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小声嘀咕道：“月月，洗完我们回家。”
    “这有换洗衣服么？”
    “之前搬家没全带走，阁楼的衣柜里有，一起洗吗？”
    “好。”
    武问月和徐曼凝携手走进了阁楼翻找衣服，随后迈步进入卫生间，打算洗一个澡，两人正脱的差不多了，李培风推门而入，发出了灵魂拷问；
    “你们是不是缺个搓澡的？！”
    武问月垂下眼皮，直接将手上的连衣裙扔到他脸上，下一秒却见到李培风手拿裙子，脸埋进里面，做深呼吸状，不由一脸嫌弃：“你是真恶心！”
    “变态！”
    徐曼凝挡住胸前的手没有放开，轻哼道：“我们说不缺，你就不进来了？”
    ……
    没错，不管怎么样，李培风肯定是要进来的。于是，三个人一起洗了个澡，洗了很久。
    搓澡工李培风搓的很卖力，累的满头大汗，和花洒喷出来的洗澡水混为一体。
    徐曼凝和武问月也吃不住劲，被搓的满脸通红，浑身颤抖，可能也是被搓痛了，偶尔会低呼两声。
    一个小时后，三人从卫生间出来又回到主卧。
    澡洗完了，李培风从搓澡转为写情书，给武问月和徐曼凝写情书。
    历史记载，古代的陈胜、吴广，在造反时曾用鱼腹藏书彰显自己举动顺承天意，李某人写的情书也和‘鱼腹藏书’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无需剖开肚子，在人的心肝上写字，
    也可以在人的身体里进进出出。
    扰乱了五脏六腑，刻下写给她们的。
    情书。
    内容不可描述，但绝对是李培风真心实意的表达。
    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创作，是让武问月和徐曼凝热泪盈眶、感慨万千的诗篇，字里行间唤醒了两个女孩内心深处的爱意，忠诚于这浩浩荡荡的感情。
    李培风还让她们神志并不清醒的状态下，痛哭流涕地喊出了；“说分开福缘散尽，提分手地灭天诛”“小歌歌在上天萱在下，我们五位一体长长久久”等等诸如此类大逆不道的话……
    深夜十一点多，李大作家笔耕不辍，连续写了近三个小时，终于停笔。
    武问月看完情书，绯红的脸蛋带着一丝疲惫的神色：“曼凝，今晚回家还是在这住？”
    曼徐凝躺在床上双目无神，被她推了两下，眸子才恢复了焦距，啊了一声：“我正在想这个问题。”
    “所以呢？”
    “我们搬到这来怎么样？”徐曼凝犹豫道：“这里房子大，住起来比较舒服。”
    此时此刻，徐大小姐对李培风为什么搬出去都有些忘却了，三个人一起住的好好的，之前为什么就让他搬走了呢？
    徐曼凝陷入失忆状态，武问月却没有，冷笑道：“要搬你搬，我是不搬的。狗东西不仅没有认识到错误，还想得寸进尺继续做他的春秋大梦！”
    错误，做梦，对了！
    徐曼凝幡然惊醒，盯着李培风，眼神期盼：“发誓，写保证书，保证以后不会沾花惹草，以后我们三个好好的，永远也不分开。”
    李培风擦掉额头的汗水，表情略有为难：“是不是落下两个？我记得你们刚才也说很怀念那个梦，并答应我也加上她们……”
    徐曼凝双唇微张，愣了片刻，叹气道：“拿你当人的时候，你装的像点好吗？”

 第二百零一章 噩梦

    “人们常说，只要过于思念一个人，便会在梦里遇见；心理学说，当人们的心境完全无限重合的时候，那么她们就有着做同一个梦境的基础条件。”
    “但如果让她们抵达彼此的梦境，意识穿越纠缠叠加在了一起，又保持着足够的清醒,共度了一段幸福美满的人生，在醒来时还记忆犹新……这需要什么样的条件呢？”
    “我想了很久，没有答案，可能只有契合灵魂才会做到。毕竟在心灵上，任何一件事都不是任意的。”
    李培风厚着脸皮将这段话发到朋友圈，然后坐到电脑前，准备继续码字。
    在他将自己的狼子野心公布出来后，武问月和徐曼凝便离去了。
    她们走的时候并不安详，甚至可以说火冒三丈,一直对着李培风口吐芬芳，什么难听说什么，还连淬了他好几口唾沫。
    “真想跟叔叔阿姨坦白，让她们见识见识你到底是个什么坏种！”
    “确定过眼神，就你不是人！李婊子你那么想开后宫怎么不去当种猪？！”
    这也是情理之中，谁让李培风在写“情书”的时候把自己心里话给讲出来了，还趁人之危，在徐曼凝和武问月在非理智状态下，命令她们说什么；
    “五位一体长长久久”“只要你能搞定小歌歌和天萱，我们无所谓”‘“天萱姐的胸很大，我现在确实很想摸”“赵清歌呢,快把小歌歌拉来,你下我上，我要和你一起x她,边x边让她唱歌”这种话……
    众所周知，床上的话，不能当真。
    无论在床上说什么流氓话，下了床就不算数的。
    但李培风不仅在之后提了，还当了真，那徐曼凝和武问月感到火大而走人，是在所难免的。没有给他一顿拳打脚踢，已经是看在‘情书’的余韵上了。
    李培风也对此后果有所预料，甚至预感武问月和徐曼凝，此后可能真的要和他开启冷战了。
    但李培风也不后悔，因为他自认做不到两个女孩给出的条件，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再对导儿与狐狸精动心，那只好长短不如短痛，否则现在撒谎，后患更大。
    另一方面，李培风感觉若是诚恳认错，保证不再沾花惹草，武问月和徐曼凝没准真又搬到宝玉小区和自己同居。
    恢复三人同居生活，固然很美，但赵清歌那儿又要生气……
    齐头并进才是硬道理，留下短板，水肯定会漏！
    “难啊，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李培风感慨地摇摇头，随即抛开思绪，沉浸在《女尊》一书的创作之中。
    一本的小说的结局，通常情况下在创作开始时，作者就已经想好了。
    尽管这个结局可能是模糊的，不确定的，但一定会有那么一个“结局的意象”在创作者的心里，否则，他是立不住人物性格，把握不住剧情走向的。
    但是这也并不绝对，随着故事和人物的自我发展，读者的偏爱，市场的影响，作者并没有办法百分百确保，他开始时想到的那个终点就一定是最终实现的那个终点。
    其次，人的想法也是会变的，创作者的想法也会变，李培风此时就想变一变。
    《女尊之一胎一百零八宝；我在梁山当大佬》这本书最初的结局，按照他的设想就是he，大团圆。
    女主平定天下，阖家幸福，一百零八个儿子功德圆满飞升天界，女主也和男主生下了一对双胞胎，顺带交代一下其他配角的快乐人生，到此结束。
    但依照现在的李培风来看有点不太满意……
    “格局小了！”
    “怎么让格局大一点呢？”
    李培风陷入思索，感受到了瓶颈，索性打开tt，在书友群里问了一句。
    人间一两风：“你们觉得《女尊》这本书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结局？”
    他问的目的，不是采纳书友的意见。
    让读者猜到书中的结局太没有面子，李培风仅仅只是借助书友的想法，触类旁通开脑洞。
    正值深夜，群里还是有很多夜猫子的，看李培风一出现，纷纷踊跃发言。
    有让他爆照的肉体饭，有直接发红包的土豪，还有问他和抖音上的武问月是什么关系的八卦小能手。
    只有寥寥几位群友，回答了李培风的问题，却也足以让他对《女尊》的书中结局多了些主意，正在思索整合之际，黄天萱在tt上给他发了条私聊。
    隔壁老黄：“现在回家了？”
    人间一两风：“嗯，明天几点来我家？”
    隔壁老黄：“算了，改天再说，免得让你觉得自己怎么回事儿一样。”
    人间一两风：“不至于，虽然我不要脸，但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隔壁老黄：“呵呵，那你发的朋友圈什么意思？”
    人间一两风：“随便乱发的。”
    隔壁老黄：“你的意思是我们都是契合灵魂，所以做的通梦？要吐了，深更半夜被你这文案恶心的睡不着觉。”
    人间一两风：“我可以负责。”
    隔壁老黄：“怎么负责？”
    人间一两风：“给你讲睡前故事？”
    隔壁老黄：“行，语音，我不睡你不许挂电话。”
    李培风笑了笑，掏出手机就要给黄天萱拨通语音聊天，还没接通，云心月性又发来一条消息，两个字，很熟悉的两个字；
    “照片。”
    闹钟都没这么准时！
    李培风回想今天老赵从自己家夺门而出的慌张模样，再琢磨一下现在找自己要照片的举动，不得不让人想入非非……
    人间一两风：“老婆，能先欠着么？今天有点心累，不想发了。”
    消息刚刚发完，语音接通了。
    “你打算给讲什么故事？”
    黄天萱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李培风笑道：“我和赵清歌第一次做的通梦，你想不想听？”
    谷觧
    “我好像依稀记得。”
    黄天萱迟疑道：“你们是不是在梦里跟我和月月，曼凝她们讲过了？”
    “那就换一个，讲讲我有生以来遇到的那些灵异事件……”
    “别！”黄天萱连忙打断道：“你讲鬼故事我更睡不着觉了，还是讲讲那个梦。”
    “话说当初啊……”
    李培风这边将手机夹在耳朵上，给黄天萱讲着故事，另一边还在跟‘云心月性’打字聊天。
    云心月性：“为什么心累？”
    人间一两风：“因为今天我想和我导师涩涩，结果她跑了，跑了~”
    云心月性：“跑之前没给你这逆徒来个耳光？”
    人间一两风：“没。”
    云心月性：“那挺可惜的。”
    人间一两风：“你还气我？不给你照片了！”
    “我和老赵那个梦和第二次咱们五人做的不一样，完全是穿越者的身份，初次入梦，和异世界连语言都不通……”
    李培风一心二用，绘声绘色地讲着，没一会儿，卡主了！
    “怎么了？”黄天萱纳闷道：“然后呢？”
    李培风看着屏幕上云心月性发来的睡衣照，举杯喝了口水，才道：“然后开始了艰难地求生，好在是以我们为中心的梦，凡事做起来也比较顺利……”
    云心月性：“（照片）乖，我的发给你了，把你的也发过来。”
    人间一两风：“老婆，你是不是想用我照片做那个……”
    “不是！”
    “说是我就给你发过去，不是不发！”
    十几秒后，云心月性发来一句话：“爱发不发！”
    李培风情不自禁想起了网络的另一端，赵清歌打出这句话后那副无能狂怒的模样，咧个大嘴就要截图……
    “你在笑什么？！”
    黄天萱恼火道：“我听到你敲键盘的声音了，你是不是还在和别人聊天？”
    “在码字而已啦。”
    李培风温言道：“我一边写作一边给你讲故事呢……”
    同时多线操作确实有难度，但这种事要学会弹钢琴，分得清轻重缓急，统筹兼顾心中有数，只要合理安排，依然可以轻松应对。
    比如这次，李培风就将‘云心月性’放在了轻，黄天萱为重。为什么？
    因为他要让赵清歌对自己保持期待感，而且第二天他就会见到对方，没必要在晚上还和老赵腻腻歪歪，否则让赵清歌陷入贤者时间了，第二天必然会对其冷淡下来。
    这波啊，这波叫渣男的小tips。
    事实证明，很有用！
    次日一早，刚洗漱完的李培风就收到了赵清歌的电话……
    “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嘞。”
    李培风换好衣服，一路小跑进了北华师文学院，心里抱着期待，笑容满面地推开了赵清歌办公室的房门：“导儿，您找……”
    话没说完，笑容也没了。
    因为他发现一个恐怖的事情，辣两个女人也在！
    “来挺快的呀。”徐曼凝皮笑肉不笑。
    武问月双手抱在胸前，目光如炬：“心情很不错？”
    两个女人犹如护法一样，站在赵清歌的左右，老赵本人则坐在办公椅上，面若寒霜，发出的声音犹如切冰碎玉：“听她们说，你还想把我纳入后宫成员？”
    李培风浑身一激灵，呆若木鸡，说不出话来。
    “笑啊，怎么不接着笑了？”武问月讥讽之意溢于言表。
    徐曼凝也冷嘲热讽：“当着你导师的面，你把昨天在床上让我们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你们…都告诉她了？”李培风脸色发白，嘴唇颤抖：“这可…不兴说啊。”
    “你敢做我们不敢说？！”
    “我们全告诉她了，包括你和我们在床上的每一个细节……”
    两个女孩表情阴森恐怖，仿佛地狱里面的恶鬼。
    赵清歌脸越来越远，已经让李培风看不清了，但他隐约看见老赵的表情，是那种冷漠到仿佛不认识他一样的神色。
    “李培风，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已经跟学校申请为你换一个导师，从此以后，我希望你不要再和我联络！”
    ……
    “嘶~啊！”
    李培风汗流浃背地从床上惊醒，环顾四周，还在卧室，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射出，映射着卧室内的细小尘埃，他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是梦？！”
    李培风惊魂未定地掀开被褥，发现被窝已然湿透，再看手机，没有未接来电，心中终于确定。
    “真是梦！”
    李培风的三魂七魄此刻才逐渐回归肉体，但仍然止不住的后怕，暗骂不止：“艹，这后宫真他妈不是人开的！”

 第二百零二章 冷战

    在心灵上，任何一件事都不是任意的。
    人们做的任何一个梦也绝不是无的放矢，一定是人自身察觉到了什么蛛丝马迹，所以潜意识才用梦的方式做出了警醒。
    因此弗洛伊德说：这个世界没有偶然，只有必然，梦境也是如此！
    在李培风起床后，徐曼凝和武问月也在锦天城公寓内,边吃早饭边讨论此事……
    “我昨晚想了一夜，感觉还是要跟赵清歌谈谈。”
    “谈什么？关于李培风得了失心疯想把老师您纳入后宫这件事？”
    徐曼凝皱眉道：“是但也不是，主要是告诉她我们和李培风之间的关系，她应该就会和李培风保持距离了，其他的话不用多少……”
    “可以谈。”武问月点点头，随即又反问：“但具体怎么说？谁去说？”
    “我们两个一起……”
    “我不去,我丢不起那脸。”
    武问月果断拒绝后，道：“我们连赵清歌做没做通梦都不清楚,我们也不敢确定她是否知道我们三人正在恋爱。退一万步讲,如果她和李培风的关系只是狗东西的一厢情愿呢？赵清歌也根本没做通梦呢？”
    “……”
    “在这种前提下，我们上去主动将这件事暴露出来，并告诉人家和李培风保持距离。那很莫名其妙的，多冒昧啊？多尴尬啊？”
    徐曼凝思索片刻，也感觉有些道理，但却撅起了嘴，拉着长音道：“那你说怎么办？就这么晾着他？”
    武问月咽下嘴中的食物，沉默片刻，道：“对，晾着他，把他当做一滩翔,不闻不问，什么时候他打消妄想并做出保证了，什么时候再说。”
    “另外,我们把三人群也退了，再把他的微信拉黑。”
    “要拉黑啊？”徐曼凝有点犹豫：“万一他有急事找你怎么办……”
    “那他会打电话！！”
    武问月又怒又气：“你怎么回事？忘了当初在我怀里哭着喊着说恨他的时候了？才搬一天多,这么不舍的直接搬过去和他住，帮他去开后宫！”
    徐曼凝小声道：“吼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就是问问。”
    武问月没有说话，而是掏出手机，退出了【幸福一家人】的微信，看徐曼凝无动于衷的还在吃饭，叹气道：“你还不懂么，就是我们太惯着他了，李培风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们都有责任。当初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那么快和他确定关系，导致狗东西欲望膨胀，理智全无，左右拥抱不够还开始白日做梦要搞自己老师了，他过两天进精神病院我都不奇怪。”
    徐曼凝嗯了一声：“那个梦确实很真实，应该是这点搞得他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我听你的，拉黑他，等他表态。”
    言罢也掏出手机开始操作，武问月又道：“你以后不许再去他家找他了,我也不会主动见他,懂么？”
    “知道。”
    徐曼凝点下拉黑按钮，表情竟然坚定起来：“狗东西若一直不知悔改,我们就和他分手！”
    “对。”
    武问月点了点头：“这是底线，他若真的和赵清歌与黄天萱不清不楚，那我们就放手，放他走。别搞的好像没他不能活一样，没有他我们两个一样生活，还能活得更精彩！”
    徐曼凝看了看对面，原来李培风所坐的位置，现在空荡荡的，眼神闪过一丝丝怅然，但很快又消失不见，转成了决绝神色：“男人都是狗，垃圾！自私自大，肮脏龌龊，世界或许需要男性，但我们的世界不需要男性！！”
    “ua~”
    武问月当即亲了她一口，欣慰道：“这才是我的好曼凝呢。”
    徐曼凝回吻之，片后，唇分，徐大小姐有些迷离：“其实赵老师和天萱也挺好看的哦？”
    武问月脸色一僵：“你亲我的时候想的是她们？”
    “没，没有！”
    徐曼凝吓了一跳，连连摆动小手：“绝对没有，随便说说的……”
    武问月脸色阴晴不定，片刻后，哼道：“天萱她就是胸大了一点，颜值还是老赵。”
    徐曼凝听她没有生气的意思，眼睛一亮：“是？我也觉得小歌好看，尤其是在床上……”
    话说到一半，看到武问月眼神有变，徐曼凝连忙改口：“当然谁也比不过月月，我家月月最好看了！帅美帅美的，美的雌雄莫辨。”
    “吃饭！”
    武问月阴着脸：“少说那些没有用的。”
    “好。”
    谷幈
    徐曼凝饭量小，第一个吃完，放下碗筷走进卧室：“我换下衣服去上课了，今天下午还要去公司加班……”仿佛怕武问月不信，额外补充道：“是真的加班，估计八点多就能回来了。”
    “嗯。”
    武问月眉头舒展开，但看着饭桌上的盘盘碗碗又皱起眉头。
    “以前这都是李培风的活儿啊，现在就要我来干！”
    武问月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狗东西一走，我是既给她当爹又当妈……淦！”
    李培风搬走的第一天，想他，想他。
    武问月心情复杂地洗起碗来……
    “月月，我走了哦。”
    武妈妈刚洗完碗，徐曼凝也穿好了衣服，站在厨房门口告别。
    “亲一下。”
    武问月擦干湿漉漉的手，两人抱住相拥，短暂吻别后，徐曼凝出门上学，她也穿衣打扮前往工作室。
    今天武问月没课，工作室内有三位员工也没课，按照昨天定的计划，会在上午开一个小会，敲定拍哪个剧本，然后用上午的时间最少拍摄一条短视频。
    但武问月刚到工作室，便发现一位意外来客——李培风。
    “你怎么来了？”
    武问月想问，但没问！
    心中默念‘把他当空气，把他当个屁’，然后看向牧安安和唐岩等人：“小雨呢？怎么没来？”
    “哦，她马上到，在路上。”
    “月姐，今天是去长城拍那个武侠风的变装，还是拍打羽毛球的那个运动变装？”
    “今天天气不错，去长城拍。”
    李培风忽然插话了：“羽毛球场地在室内，什么时候都能拍。”
    本来武问月还在犹豫，一听他开口，果断道：“拍羽毛球的！”
    牧安安和唐岩互相瞅瞅，很明智的选择没吱声。
    她们虽然还是学生，但也明白如果两个老板闹了分歧，员工贸然站队不是什么好事，何况人家还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李培风耸了耸肩：“听你的”
    武问月仿佛这才发现他一般，撇了一眼：“你来这儿有事？”
    当然有事。
    李培风梦醒了之后惊魂未定，吃早餐的时候发现【幸福一家人】微信群被解散，再给两个女孩发私聊，被拉黑！
    这一系列的事情，不由让李培风忐忑不已，生怕噩梦成真，两个女孩真的去找赵清歌对峙，于是一路狂奔到锦天城，就是为了守株待兔，看一看徐曼凝和武问月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现在只看武问月的状态，应该没事？
    李培风心中稍定，做了个手势，“确实有事，屋里说。”
    武问月不为所动：“就在这说。”
    “你确定？”
    “我确定。”
    看武问月冷淡的表情，李培风手捂着嘴，做出了说悄悄话的姿态，却以不大不小正好让房间内的几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昨天你把黑丝落我家……”
    “闭嘴！”
    李培风是闭嘴了，牧安安和唐岩的嘴巴长得老大！
    武问月那张英姿飒爽的脸被气的通红。
    “有时间来取，再见~”
    李培风笑眯眯地摆了摆手，开门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第二百零三章 编辑部的故事

    申城，终点集团内女频编辑部，金牌编辑工作室负责人的办公室。
    此时，一位约莫三十岁上下的男子，坐在电脑前，聚精会神地正在工作着。
    他身穿一件普普通通的深蓝色卫衣，样貌却极为不凡,那乌黑碎发之下的脸庞，白皙柔和而不失线条感，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又泛起柔柔的涟漪，一对深邃的眸子仿佛看透世事的慵懒却不失凌冽，直挺的鼻梁，表情静默冷峻如冰,就连眼圈周围那淡淡的黑眼圈都是那么的独具魅力……
    此人正是李培风的编辑，夏胜！
    他在用tt软件在编辑工作群众，和同事们交流着；
    “我昨天给你们发的小说看没看？都点评一下。”
    （9组主编）yy：“太长,没看。”
    （2组主编）宝刀：“夏胜，捋一下事情脉络，你个女频头子昨天在我们男频主编群里甩了辣么大一个文件，说求点评，你跟个渣男一样也不管我们能不能消化，今天上午开始找我们要结果，你这叫求人办事？你这什么态度？！”
    （6组主编）花生：“好家伙，我网速太慢，两百多兆的文档今天才接收到。夏胜，等五年之后我看完了把点评烧给你。”
    （1组主编）柠檬：“作为群主我说个数，两顿禾氏官府菜,大家给个面子点评一下，老夏你觉得怎么样？”
    电脑前的夏胜咬了咬牙：“昨天不是说好了一顿吗？”
    （9组主编）yy：“谁跟你说好了？谁看见了？”
    （2组主编）宝刀：“踢了踢了，快给他张飞机票，女频头子来我们男频瞎混,一点不懂规矩！”
    夏胜：“可以,两顿！都给我认真点啊,混蛋！”
    （6组主编）花生：“老夏这个态度还是可以的,你们觉得呢？”
    （7组主编）十二月：“哈哈哈，周五，周五去吃。”
    （2组主编）宝刀：“（狗头）不错，懂规矩就好办，一会我去你办公室，把大家的点评汇总报告给你。”
    夏胜呼出一口长气，揉了揉太阳穴，又在电脑中点开了一个名为《剑与法的编年史——历史》的文档，一字一句的查看起来。
    他时而表情凝重的皱起眉头，时而面色舒缓，露出笑容……
    约莫一个小时后，宝刀给他发了一份文档，夏胜刚刚接收完成，办公室内有人敲门而入。
    “进。”
    那是一位身穿牛仔裤格子衫，头发稀疏带着眼镜，标准it男形象的三十岁中年男子。
    “老夏，电子版的收到了？”
    2组主编‘宝刀’，真名，李保道，进屋之后顺势坐在了办公桌对面。
    “正在看的就是。”
    夏胜盯着电脑屏幕,拿出桌上的烟递了过去。
    谷寸
    两人各自点上一支，李保道吞云吐雾间开口道：“替你总结了，三个字，不看好。”
    夏胜索性也不看屏幕了，盯着对方问：“理由？”
    “现在他发的只是一小段大纲，但里面已经说了，这是个主角穿越异世界，用自己原世界的思想对异世界改造的故事，精彩的点在于借助主角写出两个世界的不同思维，不同价值观的碰撞与火花。”
    “光从故事设定来分析，一两风是想写一个异常宏大而真实的奇幻作品，偏严肃风格。二百兆的文档，一百九十兆的图片，里面有世界地图、人文花鸟、各个种族的模样。还有七十万字的历史传记，从异世界的诞生描绘生灵的演化，各国的成立，各个种族的英雄故事……”
    “那一两风自己要写一本什么样的书呢？他要写政治，写哲学、写人性，写神性，写兽性，写异世界每个种族的不同习性，写恢弘而神秘的平行世界，包含那些形而上的哲学思想……”
    说到这，李保道顿了顿，笑道：“就算不考虑他的笔力，就算他有能力把这些东西融合进去，但从市场的角度，你觉得读者会喜欢这种小说么？”
    “……”
    李保道弹了弹烟灰，强调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现在的读者更喜欢读轻松一点的，能够放松心情的作品。从远古时代的自我奋斗，万事不求人的勤恳修炼，莫欺少年穷；到重生；再到系统流、神豪流；然后是现在的躺平签到流……你即便在女频，应该也能意识到，目前的网文越来越轻了，不敢走厚重路线，因为读者压力大啊，对网文的需求自然也在变化。”
    “可是……”夏胜刚要说些什么，李保道却打断道：“没错，一两风把这个的故事构架写的非常之精彩，力量体系严丝合缝，社会经济系统毫无漏洞，各国和各种族的政治体系独辟奇径，闻所未闻又让你觉得异常真实，叫人拍案叫绝，甚至叫人怀疑他真的去过那个异世界。”
    “yy之前做过游戏策划，他说这个文档原封不动，可以直接拿去做游戏了。3a的rpg游戏大作，两个合计三十人的剧情加美术团队耗费一年都不一定能做出这么一个精彩的作品。但，这是写网文！”
    夏胜沉默片刻，掐灭了烟头，长叹一口气：“难搞啊。”
    “其次，一两风的这本书题材是奇幻？”
    李保道自问自答：“我正在做奇幻，明白怎么回事，目前奇幻市场太式微了，如今影视公司根本不考虑奇幻类的作品进行影视改编，西方奇幻类的网络小说基本没有改成影视剧的。一是拍摄难度大，二是不够本土化，整个世界都是西方人的名字，但屏幕上的演员都是黄皮肤黑头发，太违和……影视无法运作，对白金大神这帮作家来说收入就损失了一大半！”
    夏胜忍不住道：“纳尼亚的人类也有黄种人的，而且有些人名和咱们国家的人名类似，另外你也说了，这本书可以改编成游戏，实在不行动漫不也可以吗？这两块儿的版权一样很值钱的。”
    “嗯，那就不谈那么远。”李保道挥了挥手：“聊点眼下实际的，我就问两个问题。”
    “说。”
    “一两风之前写了那么多部女频，这刚签了白金，又重新以男性视角写作，你觉得他适应么？另一方面，他原来的那些女性读者能跟到男频，继续读这本小说么？”
    夏胜沉吟道：“一两风写男频适应与否我倒不担心。从这世界构架就能看出他的笔力，师从赵清歌，专门研究网文的高材生，写什么都没问题，我主要看的是市场，至于转换频道的跟读率问题就不要考虑了，肯定会流失很多读者，但一两风自己想写男频，我也没办法。”
    “市场这块我也跟你说了，肯定不会太好，但是呢……”
    李保道话音一转：“也不一定，毕竟他连大纲都没写完，只是写了个梗概，我们现在说的这些也仅仅只是猜测。而且市场这东西……有些时候，有些英雄是可以做到逆转的。”
    “逆转？”
    夏胜笑着摇了摇头：“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势？”
    李保道却一反常态：“当然能逆转了，说实话，我挺看好这个作者的。而且考虑他这本书的新颖之处以及他女频白金的身份，前期可以考虑给他一些资源倾斜……诶，他转男频后你不能接手了？让我来？！”
    夏胜下意识的翘起了二郎腿，手肘拄着膝盖，一边摩挲下巴，一边盯着自己的同事。
    李保道干咳一声：“你别想太多啊，我这不是抢人，我这是看在你面子上，照顾一下他……”
    夏胜凝视他良久，呵呵一笑：“宝刀啊，你滴点眼药水，看你眼睛红的，像是他妈要吃人！”

 第二百零四章 真短

    “老夏，我可绝不是眼红，你听我一句话。”
    李保道依旧苦口婆心地在劝说：“一两风都要转男频了，你没法做他编辑了，你把握不住。”
    夏胜自认已经看破对方的险恶用心，因此嗤之以鼻：“别废话，我能把握！从女频开始,他一直是我手底下作者，这是我带出来的白金，我能让给你？”
    “你说你一个管女频的，你怎么给他资源？”
    “那你管不着，这个我可以去跟boss谈。”
    “你谈不了，这是规定，你根本把握不住！”
    “他是白金,什么规定不规定的？规定也是人定的,我现在就和老大谈，你还有没有什么话要说？”
    夏胜态度很坚定，甚至带着一点点兴奋，李保道却表情悻悻，手虚抓两下，抓到了桌上的那盒香烟，顺手就揣兜了：“你谈不成的，男频的书就归男频的编辑管，谁也不例外。”
    “没话了？没话我走了。”
    李保道磕了磕烟盒，一支香烟随着重力露出半颗，他再度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试探道：“那我说点心里话？”
    “靠！”
    夏胜笑骂一句：“感情你刚才说的都是假话？”
    李保道也笑了笑，接着抽烟，云雾缭绕间隐约可以见到他一种疑惑又亢奋的表情。
    “你昨天把文档发到群里后，群里很多编辑都是通宵看的，多数没看完,现在还在抽空看，少部分即便看完了,也只是读了个大概。我就属于一目十行读了个大概那种。”
    “我十三岁写网文，二十一岁做编辑，这一做，做了十五年，书我看了不知道多少，但读完这本连大纲仅有寥寥几句话的小说……主要是那个《剑与法的编年史之历史》的文档。”
    “对。”夏胜追问道：“读的怎么样？”
    李保道略有追忆似的感慨：“第一眼我就惊了，用纪传体来写史不稀奇，用纪传体写小说大纲中的故事构架？听都没听说过！我心想这作者是哪个外星人刚通了网络，居然从司马迁的《史记》上扒大纲写网络小说？！”
    “七十万字共一百六十九篇，五十五篇本纪，写出了异世界五十五个国家的诞生与灭亡；八表写了各个历史时期的简单大事记；十二书写了天文地理，文化艺术、以及不同于蓝星的自然环境与物理规则塑造的独特力量体系；七十一列传，写了七十一位不同种族，不同阶层的英雄传记；二十三生灵，描绘了异世界的二十三个智慧种族的演化和习性，写的跟山海经似的……”
    李保道弹了弹烟灰，笑道：“说实话，刚开始我看了第一篇本纪就点叉了，因为读这种太累人,而且世界观是为故事服务的,故事又是为了调动人的情绪所服务，所以我是真心觉得把小说背景搞这么宏伟完全没有必要，《九州幻想》牛不牛？现在还不是只剩个水花……”
    夏胜打断道：“你看人物列传了没有？”
    “看了！”李保道点头：“还是yy提醒我的，让我先看人物列传，我这才找到正确的阅读方法，然后耐下心重头读了起来。”
    谷埀
    “这一读啊……我再次感觉到了在上学的时候第一次看网文的激动心情，一句话来概括就是；wtf？还有这样神奇的世界？！”
    “细读下去，这故事背景会让你真的认为有一个那样一个世界，和我们的现实世界截然不同，光怪陆离但符合一定逻辑，里面的历史和人物传递出一种完全不逊色于真实历史的厚重与立体感。”
    李保道嘬着牙，咧嘴摇头：“尤其是在大概了解了世界背景后，再读各个种族英雄小传。妈的，写得太几把牛了，每一个短篇都像把刀子一样，寥寥万八千字就是一生。那里面角色不经意间的一句话，那种笔力……”
    “艹！”
    说着说着，李保道骂了句脏话，随即文绉绉地拽起来了：“叹人生如花草春夏茂盛，待等那秋风起日渐凋零！每读完一篇，我就有一番新的感受。”
    “但我现在最纳闷的是，一两风他是怎么写的呢？他是什么脑子？这么多性格迥异，活灵活现又极具深度的人物，这样一个庞大复杂的世界，他是怎么想出来的？他也能想的出来？怕不是真穿越过去的？”
    夏胜笑着哼了一声，懒得听他胡吹大气，继续看屏幕上的文档，上面写着各个编辑的点评。
    柠檬：“看了五分之一，文字信息量极高，世界构架细节真实到让人毛骨悚然，你会感觉它是活生生的，但读的很费劲。如果这是刚入网文的新人写的，我会让他放弃网文，给他介绍实体路子。如果是已经是白金作者，以我的职业经验……职业经验对这种书也不管用了，对白金作者也没用了。只剩直觉！直觉告诉我，此子恐怖如斯，绝对有至高神之姿！但怎么不是我的作者？酸了酸了！”
    十二月：“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神了，居然给我一种看《史记》的感觉。文笔朴实，暗含锋芒，读到某处如惊雷炸起，犀利到让人有种绝望的无力感，列传里的很多短篇直接可以发表杂志了，也可以做小说大纲拓展，但以此为故事背景，走网文的路子，还是说不好啊说不好。一两风的作品我读过，如果这真是他写的，我感觉有搞头是肯定的。可现在还不清晰，赶紧让他把大纲写完，再写个开头，知道他对这本书的具体思路才好进一步判断。”
    花生：“感觉帮你审一本书是我三年的工作量，读的太累了。八表里所写的纳尼亚力量体系居然涉及物理理论，一两风还分别在nature、science、pnas三大期刊上引用了物理学最前沿的十五篇论文！都是英文，我只是看个一知半解，大概是关于平行宇宙、黑洞、常数、黑魔法、人体异能之类的，论证了整个宇宙的不同星系和星体可能确实存在物理定律不同的情况，并试图以佐此证书中的力量体系是有真实存在的可能性……给跪了！在目前市面上所有玄幻+奇幻小说的力量体系中，我个人认为，这本书的设定是最严谨的。单冲这个，就值得重点培养。”
    yy：“这部作品的艺术成分很高啊，到底有多高？比终点集团大楼还高。甭管什么托尔金、乔治·马丁，都应该让他们看看到底什么叫奇幻小说。那些异世界里不经意的歇后语和成语真是古怪又新奇，七十一列传不说，十二书里面的诗歌太有意境了，可惜国家不给诗人分配工作，不然我真想抄两首……赶紧让他继续写，这种书不用考虑什么市场，考虑什么受众，如果后续的小说质量没问题，一两风能够保证写大纲的笔力，建议直接找老大，拿资源硬砸也给捧起来，未来绝对不会亏的！亏了当我没说过！！”
    “宝刀啊！”
    夏胜大略看完了男频编辑们的点评，笑道：“这就是你跟我说的不看好？是我理解能力有问题，还是你理解能力有问题？”
    李保道丝毫不慌，镇定道：“你得知道他们得出判断的重点是基于什么，重点是基于一两风多年网文的创作经验，他写过三本男频，十本女频，横跨两个频道，是个成熟的不能再成熟网文作者，他知道如何迎合市场，网文的节奏和把控作者情绪的套路已经深入他的骨髓，现在突破瓶颈，又用绝妙的文笔，写出了这样让人叹服的故事构架，树立了一个又一个的鲜活人物，所以我们才看好他。”
    “你终于说实话了。”
    夏胜倍感欣慰地点点头，接着看向屏幕，略有疑惑：“你的点评呢？你没写电子版点评？”
    李保道干咳一声：“我写的短，在最后一行，就一句话。”
    “是么？”
    夏胜滑动鼠标滚轮，将文档拖到最底下，果然看到了对方的点评……
    宝刀：“真垃圾，三秒三十行直接点叉。”
    夏胜表示呵呵：“你还真够短的。”

 第二百零五章 嘶溜嘶溜

    “近期可能会有男频编辑联系你，不要听信他们任何一句鬼话，那都是在给你画大饼，好好写书就行了。”
    李培风是在下午三点多下课了，才接到夏胜电话的。夏大编辑先是说男频编辑都是极其会画饼的大渣男，一个不可信，接着开始和李培风打感情牌。
    中心思想就一个；千万不要跟别的编辑跑了,还和我在一起，我依旧能满足你！
    众所周知，李培风绝不是什么三心二意、见异思迁的渣男，他是个专一又念旧情的人，所以一口答应下来，让夏编辑安心，他这个墙角很牢靠,绝对不会被人挖走。
    之后,夏胜还和李培风聊了很多，关于《女尊》的结尾，关于《剑与法》中那个异世界的故事，关于他对新书的创作理念。
    通话期间，夏胜除了肯定和赞扬外，也一直在表达担心和忧虑。
    网文一直都是以情绪为卖点的商品，如何讲好故事，调动读者情绪是重中之重。
    夏胜很怕李培风自己写的嗨了，把宏伟史诗般的背景和世界观凌驾于故事智商，或者将文学性提上去了，故事性落下了。
    “如果在没看你给我的大纲之前，你说你想写奇幻，我可能会建议你看一看《诡秘之主》和《黎明之剑》，它们算是结合不错的。但现在看完你写的，又觉得不行。因为从市面上的网文你汲取不到任何东西了，之后的路你只能自己走。如果你也没有想法，暂时歇一歇,如果有，那就写。”
    “先照你自己的想法,随心所欲的写，把细纲和三万字开头写出来，然后我和其他编辑再审，再给你建议……有问题随时联系！”
    夏胜对《剑与法》的期盼显而易见，而且联合编辑审稿这种事儿，李培风连听都没听过，这说明其他编辑对这本书也是很看重的，但也为李培风平添了几分压力。
    自己的笔力他心知肚明，这种故事构架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水平，因为《剑与法》的故事构架基本是从dq01魔法位面的多本历史书里抄过来的。
    那些英雄人物就是真实存在的历史，而非他所幻想的，很多角色的台词他基本一笔未动，直接照搬的原人原话。
    包括十二书中的那些诗词歌赋，也是异世界原有的，真正作者是另一个世界的诗人和歌者。李培风只是做了些翻译和美化的工作，然后在异世界的图书馆死记硬背，等醒来后用键盘输进电脑里。
    也就是说，那二百兆的文档内容基本不涉及原创,李培风只是一个搬运工缝合怪,但别人不会那么认为，别人只会认为他写的太牛掰了，在脑海里构架了这么一个雄伟又毫无破绽的真实世界。
    可之后呢？背景构架对于作品来说仅仅是个舞台，现在舞台搭建好了，主角还没登台唱戏，真正的故事还未开始。
    若在这种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的舞台上，主角不仅其貌不扬，唱的戏也跑调跑到姥姥家去，戏词更是胡言乱语晦涩难懂，那观众一样不买账，甚至会更加厌恶。
    这叫什么，茅草房上安兽头、麻布手中绣牡丹——配不上。
    “之后的路？确实只能我自己走了。”
    李培风感慨万千，本想回家接着码字，却又没什么想法，索性进了赵清歌的办公室，但刚一进屋，便发现老赵拿着笔和本，站起身好像正要出门的样子。
    “您要走？”
    “有个会。”赵清歌看了下手表：“十分钟后开始，你有事长话短说。”
    李培风略一犹豫，还是道：“晚上您有时间么？我想和您一起吃个饭，看看星星，聊聊文学。”
    赵清歌眼皮微垂：“再说，我今天下班至少要六点。”
    这就是同意了，李培风笑道：“那我现在订饭店，您什么时候快下班了，什么时候告诉我。”
    赵清歌极轻的嗯了一声，率先走出办公室：“你走么？走的话我锁门了。”
    “我也走，您锁。”
    约好了老赵，李培风也没回家，而是去找武问月了。
    在唐岩的通风报信下，得知对方正在上课，李培风索性买了杯奶茶，厚着脸皮闯入课堂，将奶茶放在武问月面前，然后顺势坐到她旁边，当了个《同桌的你》，一直安静的陪武问月上课。
    武问月没碰奶茶，也不理他，就当李培风是空气一样，自己上自己的课，记着笔记。
    全程李培风也不开口，只是手托着下巴，歪头盯着武问月，那叫一个深情款款……
    谷邠
    这么做是有理由的，现在两个女孩不仅退出家庭群，还将李培风拉黑了，彻底陷入冷战状态。
    他琢磨着自己要刷刷脸，找找存在感，不能彻底消失在她们视线里，让她们知道自己还是在意她们的。
    否则一直这样冷战，自己又不出现，三人感情也真就冷掉了。
    至于哄就没必要了，这个礼拜已经哄一次了！
    像这样陪默默她上课，就已经算是委婉的表达道歉了。
    当李培风进入课堂的时候，课已经上了一大半，所以很快，台上的老师便宣布了下课，武问月自顾自收拾书本，准备离开，李培风拿着奶茶，亦步亦趋地迈步跟上。
    “问月，我看扣篮那条视频二百三十万个赞了，热度正高，咱俩拍个合拍的视频，维持一下热度怎么样……”
    可能是涉及工作，也可能是课堂上被那种肉麻的眼神盯了半天，武问月面色稍缓，撇了他一眼问：“你有好想法？”
    李培风思忖道：“在长城上拍那条武侠风的变装，然后我给你唱歌，如何？”
    武问月略一思索，点点头：“可以，但今天拍不了，时间不够。晚上我让她们完善一下创意，看最近哪天天气好再拍。”
    “行，你一会干嘛去？我看你在上课的时候好像不太舒服，我帮你按按背？”
    武问月抿了抿嘴：“去实验室，有工作要做。”
    “我能进去么？”李培风笑眯眯道：“帮你打打下手。”
    武问月脚步一滞，皱眉盯着他片刻，道：“你要不把腰子割下一片给我，我给你化验一下……”
    “别乱开玩笑。”李培风摆手道：“说点正经的，把我从黑名单上除了，现在搞得跟小学生闹矛盾一样。”
    “不行。”
    “有必要吗？”
    “有必要！”
    “我不明白……”
    “你明白！”
    武问月懒得理他，继续迈着大步往前走，李培风接着贴身随行，搞得她心浮气躁：“你闲着没事去大街上捡捡垃圾，做点人事儿！”
    李培风呢个幽幽一叹：“终究是我多嘴贫舌惹人烦了，我这就走，离你远远的，免的又让你生气，但在走之前还想叮嘱两句。”
    “放。”
    李培风絮絮叨叨：“你什么时候背痛了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去给你按摩，去医院做理疗距离太远了，我知道你不爱去，又嫌贵想省下些钱，但伤势不能耽误，我带着筋膜枪和工具帮你按摩也是一样的，可记住了，不要想省钱又好面子，你身上疼我不心疼吗？看你课上不时皱着眉头扭来扭去的，我恨不得摔的是我自己个。”
    武问月嘴唇嗫嚅，最后哼了一声：“就硬舔是？舔完赶紧走，去给英雄联盟离得塔姆替班，我看你就烦！”
    李培风不以为意，眼中深情更甚：“我们的关系哪里有什么舔不舔的？你身上的每一处我都舔过，我身上每一处你也都咬过……”
    武问月脸色一变：“快滚！”
    李培风还不放心：“月哥，记住了，你一回头，便见到我在招手了。”
    言罢，转身离开，武问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见李培风刚迈出两步，又折返回来，嘴角上挑想笑，但还是忍了下去，语气略有一丝柔和：“回来干嘛？”
    李培风若无其事：“曼凝在哪呢？我去看看她。”

 第二百零六章 两个渣女和一个暖男

    “你自己打电话去问！”
    “打电话问了就没惊喜了，你跟我说嘛，她是不是上班呢？在工厂还是森蒙总部大楼？”
    武问月起初不愿意说，但被李培风缠的受不了了，还是把地址告诉他了。
    首都南城南苑，森蒙制衣工厂，距离不近,二十公里。
    但李培风估摸了一下时间，感觉能在赵清歌吃饭前赶回来，于是也就提溜着那杯送给武问月，对方却没要的奶茶打车去了。
    车程不到半个小时，期间李培风口渴，忍不住喝了一口，这一喝,他不得下车让司机等了一会，在路边的奶茶店买了杯新的。
    “借花献佛也就算了,但送曼凝我喝过的奶茶就太过分了！”
    一路无话，四点钟，终于到了地方，李培风看着眼前一排排整整齐齐的厂房，以及厂区中心的六层办公楼，自忖这一路舟车劳顿，历经四十里路只为徐曼凝送上秋天不知道第几杯奶茶，应该会让徐大小姐感动不已，心里不禁期盼起接下来的见面……
    “诶，小伙子，你干嘛的？！”
    但工厂门口的保安大爷却是第一道拦路虎,直接给李培风拦下来了：“先扫行程码！”
    “诶。”
    李培风看着从凉亭里走出来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大爷，掏出手机将行程码调出来，让他看了一眼,但也没放行。
    老大爷皱眉道：“你不是我们厂的员工？”
    李培风多机智啊，胡扯道：“我是这个…这个咱们厂找来的模特,来试衣服拍广告的。”
    “是么？”
    老大爷的眼神很锐利,上下扫是一番：“没听有人跟我说啊,你等会儿，我给办公室打个电话问一下。”
    “别！”
    看谎言被戳破，李培风脸色一垮：“我跟您直说了，曼凝是我……朋友，她工作辛苦，我过来看看她。”
    “嗯？”老大爷眉头紧皱，表情很是狐疑：“你和徐总是朋友？”
    “对对。”
    幸好在李培风手机上还有和徐曼凝的合影，就是之前发给李馨那张，这会儿掏出来也让大爷一看：“您瞧。”
    大爷哈哈乐了，大手一挥：“快走，她应该在大楼里的三楼办公室呢。”
    二话不说，直接放行，不仅告诉了他徐曼凝的所在之处，还答应了李培风保密，不会打电话告诉徐曼凝他来厂子看望一事。
    “这小伙子，不错，很帅！”
    保安大爷头发花白，看李培风远去的背影满眼都是长辈的慈祥，然后,他走进值班室，拿起了办公桌上的固话。
    “诶，小雅啊，我是你大伯。”
    “没什么事儿，就是刚才看到你女儿的男朋友了，小伙子真是一表人才啊。看曼凝工作，还特意送奶茶过来，这叫什么来着？网络上有个新词，就是形容这种行为……对，这是不是叫暖男？”
    “……”
    保安大爷听到那头说的话，脸色一愣：“什么？你不知道？你女儿有男朋友了，结果你这个当妈的不知道？！”
    “……”
    “那小雅你赶快来看看，你放心，我肯定能守住大门，给他来一个进去容易，出去难！”
    保安大爷的眼神坚定而锐利。
    ……
    过了保安大爷这一关，进了厂子内就再无阻拦了，迈步进入中心大楼，两个前台小姐直勾勾地目送他坐电梯上了三楼。
    三楼很热闹，诺大的办公区，一排一排的工位，每个位置上都有人在忙活，场面热火朝天，声音也很嘈杂。
    “文件呢，刚才那个u盘我放哪了？”
    “两车辅料什么时候运过来？这马上用完了，工人过一会该停工了。”
    “小王，淘宝去运城那单给人发错号码了，你去库房找个s码重发……”
    李培风放慢了速度，一边走，一边搜寻着徐曼凝的身影，过了办公区，则打量着各个办公室的门牌。
    【电商部（一）】、【设计部（二）】、【客服办（一）】
    以前李培风只是远远的见过一眼森蒙市区的办公楼，没有进去过，更没来过徐曼凝家里的工厂，所以不太熟悉。
    “这呢！”
    李培风花了一会儿的时间走到尽头，看见一个比其他门牌都要新的，写着【真我开发办】的牌子，李培风停下脚步，敲响了房门。
    “进。”
    推门而入，却见到办公室内一男一女两个年轻的文员，没见到徐曼凝的身影，李培风索性也直接问她们了。
    “您好，请问两位，徐曼凝在哪？”
    男员工很警惕的没说话，女员工却直接道：“徐总在六楼的副总办招待朋友，您是？”
    朋友？
    李培风表情微妙：“我也是她朋友，谢谢了。”
    “咔哒~”
    待李培风关门走人，男员工略有咋舌：“你怎么还直接告诉他了？好歹给徐总打个电话确定下他什么身份，他空口白牙谁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女员工脸色一红：“长得那么帅肯定不是坏人啦，而且你没看人家手里拎着奶茶么，又帅又暖……有钱真好啊，有钱就有这样的大帅哥送温暖。”
    男员工的反应暂且不提，反正李培风这个暖男心里却不太温暖。
    徐曼凝除了自己和武问月居然还有朋友？
    这个性格恶劣的大小姐能和谁处到一块儿去？谁能忍的了她脾气？
    她和人家怎么认识的？是普通朋友还是很好的那种朋友？
    朋友到底是男是女？武问月了不了解？自己见没见过？
    越想越危险！
    李培风心中警铃响起，表情凝重，提溜着奶茶坐着电梯直奔六楼。
    ……
    副总裁办公室，区别于正常公司办公室的装修风格，屋子内是粉白和原木的暖色调，而且除了寻常的办公家具，墙壁周围还多了一圈大衣柜，上面摆满了各样的衣服，与其说是办公室，更像是服装店。
    “这件衬衫连衣裙天萱姐你穿的太好看啦，尤其配这条厚底单靴！”
    在房间的角落，还有一面全身的落地镜，镜子前，徐曼凝就像导购，为顾客黄天萱整理着衣袖并送上赞美：“看起来特别不一样，舒服，大气。”
    “以前我还真没穿过这种黑白风格的衣服……”
    黄天萱看着镜中自己，眼带惊奇。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垂感极强的黑色衬衫连衣裙，上半身是衬衫的干练利落，下半身不失连衣裙的甜美，肩领抽褶设计，形成的线条感褶皱更添层次感；腰间有一条布制束带紧系，提高腰线更显曲线；长裙的下摆采用了不规则裁片，是那种不对称又稍显凌乱的下摆，刚刚盖到膝盖的位置；而在这条黑裙内里，似乎还有一条配套的白色吊带长裙，露出了那半透明的白色纱布裙边，盖没了小腿，却又显露出长靴。
    这一黑一白的设计极具冲击力，显得黄天萱整个人优雅随性，又带了一点点神秘的气息。
    “这个衣服秋夏都能穿，秋天就这样一起穿，夏天就只穿里面的白色吊带，看上去比黑色的更轻盈，更有仙气一点。”
    徐曼凝说着话，开始帮黄天萱整理胸口的衣服：“胸前还有一个袋盖，装饰用的，但也可以装点小首饰。”
    说话就说话，还上手了。
    这是在帮我整理衣领？
    黄天萱有点不太适应，回想起对方的性取，以及在梦中徐曼凝劣迹斑斑的事迹，她似乎有点明白了，这个小变态就是在占老娘便宜！
    黄天萱脸色微红，轻声道：“不用弄了，这样的翻领就很好看。”
    “扣子解开一点试试呢？”
    徐曼凝将黄天萱的衬衫连衣裙衣领又解开了一个扣子，这下显露出对方鼓鼓囊囊的白色连衣裙，别问为什么是鼓鼓囊囊！
    “好看。”徐曼凝眼前一亮，又上手开始整理里面的那件白裙子领口，把它往下拽，嗯，这下露出了深不可测的事业线。
    “你还好吗？”
    黄天萱忍不住说话了，再不说话她怕徐曼凝眼睛掉进去！
    “我好……大。”
    徐曼凝眸子发亮，脸色有点红，看着黄天萱抿嘴一笑：“它真的和梦里一样大啊，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见到纯天然的d罩杯。”
    黄天萱无奈地笑：“曼凝你也和梦里一样色啊，我第一次见到你这么色的女孩子。”
    谷嵆
    徐曼凝不以为意：“这怎么叫色？这只是欣赏美啦，都是女孩子看两眼怎么了？”
    “算你说的有道理，偶尔我自己也会什么也不穿，在家里照镜子臭美一下……”
    黄天萱说着话就要把内里的白色裙子往上提，让裙子挡住事业线，却被徐曼凝拦下来。
    “等等，我想到另一种穿法。”
    言罢，徐曼凝张开双手好似要抱黄天萱一样，后者被吓得双手下意识一缩：“什么？”
    光看已经满足不了你了？还想上手摸？！
    梦里倒也不是没被摸过，但现实里我完全是个直女啊喂……
    感受着这个陌生又熟悉女孩子软绵绵的身体纳入怀中，闻着对方清新的秀发香气，黄天萱紧张的不知所措，徐曼凝若更过分地想再进一步，自己该怎么办？！
    是欲拒还迎的拒绝，还是不太生疏地配合呢？
    “我给你调整一下罩罩，把它往上提一提，拢一拢胸，把它露出来再看一下效果。”
    原来徐曼凝伸手是为了能碰到自己背后的扣子？
    黄天萱松了口气：“哦。”
    “总算找到你们了。”
    李培风在办公室门外的走廊，就听到两个女孩说话的声音了，心下明白自己找对了地方，稍稍一犹豫，没有敲门，而是悄悄将房门开了一条缝，正好见到了徐曼凝给黄天萱解罩罩的一幕画面……
    黄天萱的到来李培风不意外，之前武问月去医院看病的时候，徐曼凝就跟她说过要送几件成衣，但现在的局势是个什么情况？
    徐曼凝你是在帮人穿衣服，还是在给人脱衣服？！
    开门开早了，应该再晚几分钟开，没准能看到更精彩的！
    李培风有点小后悔，因为他发现在自己开门后的第一时间，黄天萱便借着镜子的反射看到了门口的他。
    “李培风？！”
    黄天萱心中莫名的一慌，连忙拽了拽徐曼凝示意对方停下：“有人来了。”
    “谁？为什么不敲门？！”
    徐曼凝一惊，接着是怒，以为是自己公司员工不懂规矩，但回头看去，见到李培风表情很微妙的站在门口，气势顿时弱了下来，挤出一个笑容：“狗…培风，你怎么来了？”
    “咔哒~”
    李培风拎着两杯奶茶迈步进屋后，又将门关上，看两个女孩脸上的红晕仍未消近，似笑非笑道：“我好像不该来？”
    “你说什么呢？”黄天萱嗔怪地翻了个白眼。
    徐曼凝也没好气了：“我帮天萱姐穿衣服而已，女孩子之间肢体接触亲密点都很正常啦，你少胡思乱想！”
    你再放屁？
    李培风哼哼一笑没有说话，心道，我是不在意，可你有种把这话敢在问月面前重复一遍吗？
    但转念间，李某人又想起前几天牧安安小绿茶对武问月献的殷勤，他月哥好像也很享受的样子，
    李培风悟了，这叫光头见和尚，大哥不说二哥，都一样！
    想到这，李培风悲从心来。
    唉，这两个双标的渣女居然还嫌弃我和我冷战，明明是她们配不上本暖男！
    “叹什么气啊？”
    徐曼凝有点奇怪，伸手就要接奶茶：“给我们买的？”接过来一看，皱眉道：“怎么还有一杯喝过的？”
    “我又不知道天萱在这儿，就买了一杯。”
    李培风瞅瞅她：“你喝我剩的。”
    “为什么？”徐曼凝不开心：“你就不能再买一杯吗？”
    李培风凑近了，压低音量在其耳边道：“你个湾仔码头都特么开始脱人衣服了，嘴上说什么三人好好过日子，实际下手比我都快，小变态你也好意思一边和我冷战一边勾妹子？更过分的是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
    徐曼凝羞恼的小脸通红：“你不要胡说，我刚才那是在帮她整理内衣！”
    “整理内衣？是整？！我看你恨不得把手和舌头都搁里头！”
    “闭嘴！人还在这呢！”
    “下次记得带我一个！不然没有你果汁吃！”
    李培风和其窃窃私语地表示完愤慨，留下气鼓鼓的徐曼凝，面色如常地走向了黄天萱：“衣服看着确实不错……穿着怎么样？”
    “挺舒服的。”
    黄天萱微微点头，看徐曼凝走过来，递给自己那杯未开封的新奶茶，她体贴地摆手：“没事，曼凝你喝，反正也有水的。”
    “我喝他剩的就行啦。”
    徐曼凝小口小口地吸着那半杯奶茶，手上拿着新奶茶一直在让……
    喝他剩的？你是在跟我炫耀？你炫耀个什么东西！
    黄天萱眉毛一挑，也只能道了声谢接了过来。
    “天萱你什么时候来这的？”
    “来一个小时了。今天下班早，曼凝微信跟我说成衣刚做出来了，我正好闲着，就过来看看。”
    徐曼凝插话道：“你的男装也出来了，就在桌子上，你现在去试一下，尺码都是按照你的身材做的。”
    “成。”
    李培风随口一应，看向办公桌，在堆积成小山似的衣堆里，挑了一套自己喜欢的外套和长裤，又发现周围衣柜和摆架上居然还有帽子、包包、胸针等配饰，索性也拿了一些。
    “里面那门通往小卧室，可以换衣服。”
    “知道了。”
    片刻的功夫，李培风穿上新衣服返回办公室，配饰也全让他用上了，斜挎包，棒球帽、胸针，这些主要是为了开启【形象代言人】的光环，毕竟这时候自己是模特了，还是要对得起自己这份工作的。
    李培风站在镜子前照了照，满意地点头：“帅啊，你们觉着怎么样？”
    此时徐曼凝的眼神除了欣赏外，还透着一丝服装设计师那种专业的审视，看李培风仿佛在看一个完美的作品，但可能是因为对方把自己惹生气了，嘴上的夸奖很吝啬：“可以，马马虎虎。”
    “帅的没话讲。”
    黄天萱就很坦诚了，她对自己眼中的欣赏毫不掩饰，和李培风一起站在镜子前，打量着对方的穿着。
    李培风新换上的这套服装，色调也是黑白两色，设计风格和黄天萱身上这套衬衫连衣裙很搭，看上去说是情侣装也不会有人否认。
    忧郁、永恒、神秘，又郎才女貌似的般配……
    “天萱，来和我一起摆两个pose。”
    “好，怎么摆？”
    “先这样，再这样……”
    李培风和黄天萱在镜子前玩起来了，还发出阵阵笑声。
    徐曼凝看着看着心里不是滋味，感觉奶茶喝着都不甜了，她隐蔽地撇撇嘴：‘你们等下，我也换一套。’
    “去。”
    李培风停止接着摆造型，微微一笑。
    这次真是来对了，抓到徐曼凝一个把柄，对方正心虚呢，他也不怕徐大小姐和自己冷战了，另一方面黄天萱的存在无疑调动起了徐曼凝心中的危机感……
    狐狸精真是好助攻啊，好助攻！
    “这个帽子好看吗？”
    李培风不接着摆pose，黄天萱则自顾自地在房间里东瞅瞅西看看，在摆架上拿起一个黑色的针织渔夫帽戴在头顶，兴致勃勃地咨询李培风的意见。
    “不错，很配！”
    李培风眼前一亮，伸出双手帮她正了正：“就是戴歪了……你不会是故意的？”
    黄天萱哈的一声笑了，美目流转：‘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戴歪，然后等着你来帮我重新戴？’
    李培风呵呵道：“我随口说的。”
    “你就当我是故意的。”
    黄天萱微微一笑：“那你又能怎么样呢？不还是帮我调整了？”
    李培风沉默片刻，道：“你内衣还用调整么？这个我也可以的，曼凝的手法不一定有我会！”

 第二百零七章 丈母娘一号

    “可以啊，你帮我调整调整？”
    黄天萱居然主动将背部对着李培风。
    “开玩笑的……我这种正人君子怎么会那种事情？”
    李培风心说我这手一碰上，你转头就去跟徐曼凝告状，那我真是只摸了把狐狸精便搞得一身骚。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会，黄天萱虽然嘴上厉害，但不是那种人，若真是那种人,自己那么多把柄在对方手里，她随便跟武徐二女透漏一个，就够自己受的，远了不说，昨晚和自己语音了那么长时间，微信聊天记录上也是有留痕的。
    “快点,刚才让曼凝调的真有些紧。”
    黄天萱背对着他道：“你给我解开往下放放。”
    李培风犹豫道：“你最好是去小卧室自己弄一下。”
    “呵。”
    黄天萱转身看他，哑然失笑：“昨晚跟我聊到深夜，谈天说地还叫人家亲爱的……现在让你帮我弄一下内衣推三阻四，怕曼凝出来看到？纸老虎一个！”
    “闭嘴。”
    态度很鄙夷啊，李培风最受不了激将法了，主动到其身后，先是伸手摸了摸，看是看不出来，但这一摸还是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内衣背带所在的位置。
    被如此摸来摸去，黄天萱的身体明显有点不适应似的想躲，但还是忍住了：“抓到了么？”
    “在弄挂钩了……这个位置怎么样？”
    “可以。”
    马上要弄完了，李培风收回了双手，小卧室的门也开了。
    “咔哒~”
    穿着新衣服的徐曼凝狐疑地看看他俩：“你们干嘛呢？”
    “给她整理下衣服。”
    李培风面色如常：“没像你一样抱着，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你有意见保留。”
    黄天萱将衣领的扣子系上,笑而不语。
    徐曼凝翻了个白眼,自知理亏也懒得和他多说,走到镜子前转了一圈：“怎么样？”
    她穿的是一件很有气场的长款大风衣,纯黑色,大立领,和黄天萱身上的风格类似,收腰长款禁欲风，但这风衣是开衩的设计，露出了徐曼凝那白皙修长的大腿，禁欲的同时又有一点小行感，很矛盾，矛盾的妙啊……
    “好看！”
    “帅帅的，你和武问月穿着应该都很合适。”
    “来来，一起摆姿势，我拍几张照片。”
    徐曼凝兴趣盎然地招呼两人重回镜子前，拿出李培风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那部dxo影像能力排名第一的最新款华为手机，咔咔就是一顿拍。
    女孩拍照片那才叫一个麻烦，李培风配合着拍了几张便撤出来了，让徐曼凝和黄天萱两个女孩自己拍，他自己则在办公室内看看衣柜上的衣物。
    等无意间见两个女孩合影时或手牵手、或勾着臂、搂着腰，李培风不由心头一动，也掏出手机拍,但不是自拍,而是拍她们！
    “妥了,牧安安给问月擦汗递水的视频我还存着呢，这又来个天萱和曼凝的……文臣武将的黑历史朕都记着呢，你们再和我冷战，我让你们互相内斗，两败俱伤！”
    李某人的算盘打的叮当响，他估摸着自己若真把这些东西让二人各自看了，自己再小小的添油加醋一番，就算不会让徐曼凝和武问月闹矛盾，也会起到一个分化作用，方便自己找平衡。
    但这招属于杀手锏，眼前的冷战是用不上了，要用在以后的危急关头。
    渣…暖男的小tips总是层次不穷的！
    两个女孩拍了能二十多分钟的照片，期间又叫李培风当摄影师拍了一些，等二人拍得满意，他也打算找个借口告别了。
    毕竟这次只是刷个脸，晚上还约了赵清歌，不能一直陪她们。
    谷锡
    “真要走？不如曼凝你叫上问月，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
    黄天萱提的邀请，李培风还没回应，徐曼凝却道：“他去的话，月月可能不会去，我一会也要接着工作。”
    李培风笑着摆手：“改天，我回加码字了。”
    言罢，他也没换下新衣服，只是将自己的旧衣服装进袋子里，拎着便往门口走，未等到前，门响了……
    “咚咚~”
    “进。”
    徐曼凝话音一落，便进来一位和四十岁出头的美妇，一米六五的个头，身材窈窕，青木亚麻色的长发，妆容精致，眉眼间和徐大小姐竟也有那么四五分的相似，但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场更加自信且强大。
    “妈？”
    徐曼凝脱口而出：“您没在总部忙着和客户谈合作么，怎么有时间到这来了。”
    确认过眼神，是我惹不起的人。
    李培风心里一慌，连忙让开道路：“阿姨您好。”
    薛雅扫视了一圈房间，目光在黄天萱的身上稍作停留，随后炯炯有神地看向李培风：“嗯，你也好。”
    这眼神不对劲啊！
    李培风心下微凉，他可从没见过徐曼凝的家长，也就是说这是他和薛雅的第一次见面，那为什么这位阿姨会用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看自己呢？
    对了，之前和徐曼凝恋爱的时候，对方也在朋友圈里公布了两人的合影，但现在已经分手了啊……徐曼凝不会还没把这事儿告诉她妈妈？
    薛雅看了眼自己女儿，微笑道：“曼凝，快来给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
    “这位是黄天萱，燕都大学医药学博士，在和治医药做高管……”
    黄天萱礼貌点头问好。
    薛雅表现出了适当的惊讶，笑着点头：“这丫头长得跟明星似的，原来不仅是个学霸还年轻有为啊，厉害！”
    “阿姨过奖了，借父辈余荫。”
    两人轻轻握手，薛雅看向李培风，眼中好奇更甚：“那这位呢？我看着好像很眼熟，是不是你男朋友，叫……”
    徐曼凝不愿多谈：“李培风，之前跟你讲过的。”
    薛雅眉头微皱：“收一收你的脾气，刚复合多久就又闹矛盾了？人家这么老远主动给你送奶茶，你这种态度不合适？”
    复合？
    李培风摸到了一点头绪，自己送奶茶的举动确实容易让人误会，搞得像是个被甩了又上门的舔狗似的，但薛雅是怎么知道他送奶茶……妈的，这是人家公司啊！这么多员工全是她的眼线！
    李培风暗骂一句自己的愚蠢，刚要开口说点什么。
    徐曼凝却直接牵起了他的手：“妈，您说的对，我不该总和他闹矛盾。重新介绍下……”
    说着说着，徐曼凝的语气愈加肯定：“李培风，我男朋友，之前分过手，但过一个月就复合了，昨天我们又吵了一架，但我现在原谅他了！”
    黄天萱若有所思。
    “……”
    “培风，你傻啦？”
    徐曼凝语气肉麻，眼神却不无威胁：“叫人啊！”
    李培风心说我叫什么？阿姨这个称呼刚才不是叫过了嘛？
    难道还要说；一号丈母娘……您好？
    那可不成，起码得给了改口费再叫！

 第二百零八章 渣男的理论支撑

    徐曼凝：“表现不错，值得表扬，爱你哟（比心）。”
    五点半，李培风坐上了黄天萱的车返程。
    这次探班收获巨大，徐曼凝不仅在微信上取消对他的拉黑，结束了冷战状态，对李培风的态度也比发生矛盾前更加亲密。
    但付出的代价是——他以徐大小姐男朋友的身份在薛芽的心里挂上号了！
    在徐曼凝第二次介绍完李培风,薛雅拉着他聊了会天，亲切又热情的问了些问题，无外乎老家在哪里，父母都多大了，毕业以后打算做什么工作，家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等等诸如此类的……
    李培风的答案显然让薛雅很满意,尤其听徐曼凝说自己男朋友已经是个作家，一年赚了几百万稿费,写出来的作品还改编成了影视剧后，薛雅兴趣更大了，还想和李培风聊聊他的作品，又提议晚上叫来徐曼凝的父亲，大家坐一坐，吃个饭。
    李某人十分感动，但不得不找了个码字的理由拒绝‘什么今天要上传的四千字还没有码完’‘如果不更新的话不仅会挨骂还会被人身威胁’之类的话，毫无顾忌地将锅甩到了读者身上。
    薛雅听他形容的这么严重，也考虑自己和女儿工作最近繁忙便才作罢。
    而她们三人聊天的功夫，正好黄天萱要走，李培风则跟徐曼凝母女告别后，也坐了个顺风车离开……
    对于见女方家长这件事，李培风早有心理准备,无论是徐曼凝还是武问月,早晚都会有这一天的。
    所以此时的见面虽然有些突然，到也不算让他过于惊慌,只是感慨万千地回顾了一番当时见面的画面,心中复杂情绪难以言表。
    一寸愁思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然后，李培风对徐曼凝发了条消息；
    “记得尽早把ppt发给我。”
    徐曼凝：“嗯？什么ppt？”
    李培风：“关于看完我给你五本书的观后感,谈谈自己对婚姻，对感情的认识，不得低于五万字。”
    徐曼凝：“不写！”
    片刻后，徐曼凝又过来一条消息。
    “风风，这事儿别告诉月月哦。”
    这倒是个问题！
    李培风也正在思索到底说不说，黄天萱同样很好奇他会怎么处理。
    “武问月那你打算怎么办？现在你和曼凝见家长了，薛阿姨还挺中意你的，未来……呵呵。”
    李培风歪头幻想：“是啊，我看起来很受长辈欢迎，如果徐曼凝的家长喜欢我，那么武问月的家长应该也不会讨厌我。未来？未来可期啊！”
    这给黄天萱整不会了，忍不住惊奇地看了他两眼：“你还…真是乐观！”
    李培风笑了笑：“可能因为我的肝胆异于常人，”
    黄天萱不解其中深意，只是调侃道：“你确定自己还是人？”
    “人性很复杂，我就算再渣，你也不能直接给我开除人籍。至少我为丰富人类物种多样性做出了贡献。”
    “哇，你是真能胡扯。”
    黄天萱笑着摇头，随即道：“认真的，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还和她们两个谈恋爱？”
    “其实我还打算加两个。”李培风的眼神意味深长。
    黄天萱点点头：“听到这个答案我居然丝毫没有意外。”
    “经过上次我们五人的通梦,我是有很认真的思考过自己人生的，到底要为了这件事情付出多少东西，到底可以忍受何种程度的孤独和痛苦以及良心上的谴责？”
    李培风感慨着自问自答：“我觉得无论多少，都值得我尝试，值得我坚持。”
    “……”
    “反正人生就是这样，轰轰烈烈也是一生，平平淡淡也是一生，无所谓对错，我选择前者，无论怎样活，都是过把瘾就死。”
    李培风发表完这一通感想，黄天萱又笑又气：“你做个渣男，还有理论支持了？”
    谷肫
    “我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生活里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艰难的，一另一条是错误的。”
    李培风反问完，又道：“一定有人敢于选择最艰难的那条路，一定有人把爱排在生命的前面！”
    黄天萱没有说话，只是将车子减速，然后缓缓停在了路边，按动按钮，解开车锁，轻飘飘道：
    “下车。”
    李培风眨眨眼睛：“不是说好给我送到八里屯么？你也顺路的。”
    黄天萱不以为意：“因为你说的话把我恶心到了，所以我反悔了，你有意见请保留。”
    李培风叹了口气，很是惋惜的样子：“我没意见，我只是很心痛，即便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教训，但我还是忍不住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说真心话，不撒谎是种恶习，但在你面前我可能改不掉了……”
    黄天萱深深地翻了个白眼：“我倍感荣幸，但请你快快下车。”
    你知道我达到现在的真诚和通透是经历了怎样艰难的心路历程吗？
    李培风哼了一声，拎着衣服很有骨气地开门下车，并表达了鄙视：“你这个说话不算话又玩弄人感情的渣女！”
    黄天萱回敬给他的是一根中指，不，是两根中指。
    ……
    ……
    身处首都，甭管在首都的哪个城区，车有的是。
    因此李培风下了黄天萱的车，很快又叫了一辆出租车，前往预定好的餐厅。
    八里屯太新里，refer餐厅。号称首都高级餐厅中的天花板，做的是北欧风格的分子料理法餐，人均2588一位。主厨达利布是个大家拿国的白种人，顾客们也哪个国家都有。
    六点整，李培风刚刚下车，便接到了赵清歌的微信，对方已经下班，索性把地址发过去，让对方也开车赶过来。
    refer餐厅距离北华师校园也就十公里左右的路程，赵清歌驱车二十分钟不到便抵达了餐厅，和李培风汇合……
    “导儿，在这。”李培风起身招呼着赵清歌。
    “环境不错啊。”赵清歌环顾四周，略有意外。
    餐厅内的装修风格和料理一致，也是北欧的简约风格，但简约中透漏着奢华的气息。
    开放式厨房的设计，左边是厨台，右边就是餐位，仅设有五张餐桌，厨师与客人之间的零距离接触，食客不仅可以一边吃饭，一边欣赏大厨们的厨艺。大厨还可以在谈笑之间让客人真正了解每一道菜品背后的故事，目的就是确保客人可以获得最佳就餐体验。
    “先生女生您好，可以上菜了么？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看这边人到齐了，旁边的侍者上前询问。
    赵清歌轻微摇头：“不忌口。”
    “上菜。”
    李培风随口一句，侍者转身离去，片刻后为两人倒了杯白葡萄酒。
    “要喝酒？”赵清歌皱起眉头，她现在对酒有点敏感，遥记得两次差点被李培风……都是因为喝了酒！
    “因为今天的菜单以海鲜为主，所以给您配的是白葡萄酒。”侍者在旁边解释。
    李培风心说约会不喝酒干嘛来了？不喝酒能有下一步吗？
    “导儿，有问题吗？”
    “我开车了。”
    “可以找代驾嘛。”
    赵清歌沉默不语，李培风看侍者倒了浅浅的一点酒就不倒了，暗中使着眼色：“有没有搞错？就倒这么一点？就这么一点点够谁喝阿？”
    侍者愣了一下，道：“先生，这个是葡萄酒，您要喝完了杯中的酒我还可以再给您倒……”
    李培风摆手：“开什么玩笑？白葡萄酒怎么了？很贵吗？让旁边的老外看见，还以为我喝不起呢，倒满，每杯都给我倒满。我们今天要一醉方休！”

 第二百零九章 约会的意义

    灌醉赵清歌的想法很好，但李培风没能实现。
    老赵不仅制止了他让侍者将酒杯倒满的举动，并保持着警惕，任李培风如何劝酒，始终保持着自己的节奏小口小口地品，李某人也不能强人所难，索性和老赵闲聊之余专心享受美食。
    refer这个餐厅的名称,源自单词“reference”，寓意万物皆可成为料理，食材自然五花八门。
    比如餐前小食，什么牡丹虾配鱼子酱、山药松露板栗都是可以接受的，味道也很不错，但当羊脑、发酵蓝莓、烤玫瑰花瓣、樱桃、花椒、木槿花……这几样食材做成一盘菜，是不是多少有点奇怪？！
    看着也很奇怪！
    整道菜的盘子像是一个由纯净水冷冻成的冰坨坨,盘中的羊脑是被用分子料理的手法，做成了类似羊肝羹一样黑乎乎的正方形块块儿，其他花瓣、蓝莓等食材均匀洒在盘中，颜色各异，黑的蓝的红的黄的都有，盘底还有着一层浅浅的黑色液体……
    李培风是毫无顾忌地吃了起来，但赵清歌显然对眼前这盘黑乎乎的羊脑有些不能接受，若不知道这道菜是用什么做的，或许她不会考虑那么多，但听完侍者的介绍，赵清歌没有第一时间像前两道菜那样开吃，而是犹豫的手持叉子扒楞着：“刚才他说这道菜叫什么名字来着？”
    李培风随口道：“春心荡漾。”
    听名字就不正经！
    赵清歌更加反感了，心说为了避免春心荡漾,我就不吃了，索性放下叉子，继续等下一道菜。
    李培风见状故意又插起一块儿黑乎乎的羊脑放入嘴中,然后摆出一副尝到美味的享受模样。
    “口感细腻绵软,味道是酸酸甜甜的，很好吃，您试一试就知道了。”
    赵清歌轻一摇头：“不要。”
    “真的很好吃，您试一试，万事在于尝试嘛。”
    李培风用自己的叉子叉了一块羊脑，递到对方的嘴边试图喂食。
    这套动作如羚羊挂角般自然又不留痕迹，仿佛李培风就应该这样给赵清歌喂食一般！
    李某人的脸皮那是千锤百炼的，这个举动也是饱含深意的。
    有些男生和心仪的女孩约会吃饭，仅仅只是吃饭，花了钱，饱了肚子，除此之外再无进展，实在是大错特错，大漏特漏。
    异性之间所有的约会都是为了见面，见面的目的就是为了产生互动，进行肢体接触或营造亲密氛围，调动双方情绪，给彼此留下深刻印象，男女之间的感情也将随之升温……
    简而言之一句话，约会不是目的,对女孩耍流氓才是目的！
    如果约会项目是吃饭，那一定要坐在女孩身边左右两侧，而不是对面，这样距离更近，也方便方便动手动脚，最开始可以把手搭到女孩的椅子上，试探对方的态度。
    千万不要怕女生反感，人家愿意和你出来单独吃饭，已经说明意思了。若对方表示厌恶，要么是男生做的行为过于出格，要么女生只把男生当成饭票，根本不喜欢男生。
    而为赵清歌喜欢李培风吗？喜欢，但……
    “不用！”
    尊敬的赵教授下意识环顾四周，发现周围食客和厨师都没人注意到这边，还是摇了摇头，没有接受投喂，但自己拿着餐叉试了一口，微微点头：“味道确实不错。”
    味道确实不错？您是真滴不乖啊！
    李培风哼哼一声，不说话了，约莫二十多分钟过去，七道餐前小食轮流上完了，他也没有主动开口讲话，赵清歌偶尔问一句，想要和他交流，李培风嗯嗯啊啊糊弄过去，能用两个字回答绝不用三个字。
    “你怎么不说话？”
    “食不言。”
    “衣服不错，挺好看的，新买的？”
    “路上捡的。”
    谷馆
    “捡……新书写了么？”
    “嗯。”
    “写到哪了？”
    “开头。”
    “大概是个什么故事？”
    “不知道。”
    赵清歌深吸一口气，凝视着李培风，眼神很平静，李某人反凝视，表情也很平静！
    但他的态度很明确；你刚刚的拒绝让宝宝我有小情绪了！
    李培风就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忍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居然敢拒绝我的投喂？他不能忍了！
    “这道前菜叫冬泳的扇贝，采用了南瓜、扇贝、奶酪，还有一些当季的时蔬做食材……”
    侍者撤走空盘子后，端上了第三道前菜，介绍一番随即退下，却在无意间打断了两人眼神间的交锋。
    “来。”
    李培风拿起叉子准备开动，赵清歌难得的主动地端起酒杯要和他撞杯。
    “……”
    李培风勉为其难地端起杯子和她撞了一下，喝了一小口又拿着叉子照常进食。
    正值深秋，也不知道这扇贝在哪个国家冬泳了，盘中就一片厚厚的约莫脉动瓶盖大小的扇贝肉，除此之外更多的是时蔬。
    诸如南瓜、还有一些叫不上名的蔬菜片，李培风先叉了两片蔬菜垫垫牙，清一下口，再吃扇贝。
    正咀嚼着南瓜片呢，赵清歌却默默用勺子将自己盘中那唯一一篇扇贝肉盛上，递到了李培风嘴边。
    李某人有点小愣住：“怎么了？”
    赵清歌言简意赅：“吃。”
    嘿嘿，嘿嘿嘿！
    李培风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张开大嘴，连扇贝肉带勺子一口吞下，也没细品味道便咽进胃里：“真香，简直清甜的要命，仿佛有一股北海道海风轻轻的吹拂在我的脸上，伴随着薰衣草的芬芳。”
    赵清歌眼皮微垂，收回手，看着被李培风用过的勺子，略一犹豫，放到旁边，用叉子吃了几个蔬菜片。
    “导…老婆，你也吃。”
    李培风投桃报李，将自己盘里的扇贝肉叉了出来，递到赵清歌的嘴边。
    但赵清歌看着他的眼神却有点小无奈，就像是梦中两人处于老夫老妻的关系，李培风半夜不睡觉要揭竿起义，她正要入睡，抱怨一句‘大半夜的你怎么又来’似的嗔怪和温柔。
    这一眼包含了太多太多，李培风心头一醉，也如愿看见赵清歌吃掉了那块扇贝肉，细嚼慢咽后，赵清歌似顶不住他那深情似火的眼神，低头轻声道：“别看了，吃饭。”
    “嗯。”
    李培风忍不住，牵起了对方的手，没有被阻拦，他得寸进尺，又吻了一下赵清歌的脸颊。
    一吻下去，红的煞是好看，就像是六七点钟西沉的晚霞，烧得整个天空风停云散。

 第二百一十章 呼叫转移

    女孩子的身体真是一种奇妙的存在，柔软的，紧实的，隔着衣服就能感觉到光滑而细腻的，娇娇柔柔，还有不同的体温、心跳，以及让人陶醉的香气。
    那是洗发水、沐浴露、香水,又混合了女孩子自身体香所散发出来的，绝不是单一的某一种气味。
    李培风早已习惯了将不同女孩子的身体纳入怀中，感受各异的手感，闻着不同的体香，每一次都会觉得很新鲜，很奇妙。
    但唯独搂住赵清歌的话，会给李培风带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嗯，和其他所有女孩都不一样,或者说搂每个女孩，他的感受都不一样。
    如果细说搂着老赵感受的话……
    “有一种温暖而又满足的幸福感，并且心情一下就平静了。”
    身体的躁动当然也会有，揭竿起义想要搁里头的念头是止不住的，但这和那种平静感不矛盾。
    “是那种想要一直抱着，相信彼此能永远这样相爱，您永远属于我，我也清晰的明白自己确实是被爱着的心念。”
    代驾是个约莫四十岁的胖大姐，在驾驶位开车，开的还很稳。师徒二人则坐在后排，李培风一边搂着赵清歌的肩膀,一边小声汇报着自己的感受。
    真是个流氓！我怎么会收这种学生？！
    赵清歌不适应地扭来扭去，但为了避免被代驾察觉到两人的不正常,扭动的幅度很小，且很快就停止了，仿佛认命似的叹息道：“你能不能闭嘴呢？”
    李培风撇嘴道：“您要答应我去十汊海公园逛逛,那我就闭嘴。”
    两人吃完饭后，他提议去遛遛弯，但赵清歌不同意，声称已经七点多了，坚决要回家，并且叫来了代驾，这让李某人稍稍有些不满意。
    这次约会还没亲亲呢，只亲了下脸蛋，那叫什么约会？
    而且情侣之间吃完饭，不说去游乐园玩了，到公园遛遛弯是基本要有的？溜的差不多了，回家或者找个旅店住一晚……这才是正确的约会方式啊！
    “哪有吃完饭就结束的。”
    李培风不甘心地碎碎念着，赵清歌的态度却不为所动：“不去，十汊海人太多了……最近疫情又很严重。”
    疫情什么的是借口，人太多怕被熟人看见才是关键！
    李培风沉吟道：“那我到您家坐坐，我还没和您聊创作上的事儿呢，想了几个开头和故事的不同切入点，但拿不定主意。”
    “现在说。”赵清歌语气平静：“或者明天上学来我办公室说，不许去我家，一会代驾会给你先送到宝玉小区。”
    老赵警惕性太强了！
    “就是聊聊创作,我什么都不干,我要是再脱您衣服我就是小狗……”
    “还有十分钟就能到宝玉小区了，你准备下车。”
    李培风商量道：“那去我家聊行么？”
    “我不去！”
    好家伙，赵清歌反应更大，甚至有点点生气，严肃地看了他一眼：“我的态度你还想要我重复多少次？”
    “一年多啊。”李培风眨巴着黑漆漆的眼睛，心里那可太馋了，他真的真的很馋，梦中老赵那迷人的躯体，那动人的表情，啊，不能往下想了！冲锋的念头根本止不住！
    “你……”
    赵清歌余光见到他的裤子后，红着脸更生气了：“你离我远点！”
    李培风隐蔽地调整了一下，不是那么明显，可还能隐约看到，没办法了，就这样，这是被系统改造之后的幸福烦恼！
    但一想到马上和老赵即将分别，约会就这样匆匆结束，李培风心中的失落在所难免，都不搂赵清歌了，收回手，正常坐着。
    代驾胖大姐无意间看了眼后视镜，发现本来搂着的两人分开，车内的气氛又有了些微妙的变化，突然开口道：“妹妹，您今年多大了？”
    一开口就能听出是本地人。
    赵清歌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李培风反倒替对方说了：“她今年27了。”
    代驾胖大姐哦了一声：“那帅哥您今年？”
    “我23。”
    谷肸
    赵清歌嘴角上挑，但又消失不见。
    “多嘴问一句，两位没结婚呢？”
    “您不仅车技高，眼光更高啊。”李培风捧着聊。
    “呵呵，那当然了，我干这行可五年多了，什么人没见过……”胖大姐话音一转，笑呵呵道：“但像您二位这么高颜值的情侣，我还真没见过，尤其还是姐弟恋，难得啊。”
    “您说的太对了，难得！难的我都要得抑郁了。”
    “嗨，这就是相互体谅的事儿，没什么可难的。”
    胖大姐眉毛一挑，车速不经意间放慢了些：“我和我家那口子也是姐弟恋，他小我五岁呢，那个年代对这姐弟恋可不比现在，阻力大的邪乎，身边邻居朋友，家人亲戚，都不看好我们，但我们不也难过来了？”
    李培风来精神了：“是吗？！”
    “只要双方有感情，一切都不成问题。”
    胖大姐道：“其实外界的压力无所谓，主要还看当事人，这姐弟恋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差那几岁年龄真不叫事儿。”
    接着，胖大姐开始大谈自己和老公的恋爱史，从相识相恋到结婚，如何突破层层阻力，两人私下里又有什么矛盾，以及姐弟恋相处的注意事项；
    “要我说啊，姐弟恋想相处好，那双方就不能过分强调年龄，一旦有一方过分看重年龄了，自认为比对方年长或年幼，那就要自以为是了，那就要出问题了。归根结底还是两个字，平等，谁也别命令谁，谁也别刻意照顾谁，这样才会长久……当然这也仅仅是我的个人看法了。”
    “您这是真知灼见啊。”
    李培风深表同意：“她有时候就仗着自己年龄大，摆架子，非得让我听她的，我凡事都得让着她……唉！”
    赵清歌严厉呵斥：“你闭嘴！”
    胖大姐被这气势所摄，暗自咋舌，车内为之一静，老赵这一呵斥，谁都不说话了。
    “eng~eng~”
    手机轻微的震动声，李培风的，自打和赵清歌吃饭的时候，他就将手机设置成了震动模式，免得有哪位女孩突然来电，搞得很尴尬。
    不过这两声震动，大概率是微信消息。
    李某人掏出来一看……
    徐曼凝：“（泪眼汪汪）好累，想你了。”
    李培风没有回复，因为他注意到赵清歌的目光已经往这边看了。
    “有人找你？”
    赵清歌眼神如炬。
    李培风若无其事：“没人找，但有人吼我，请她继续吼，把我当成她学生一样继续吼，我不生气，我应该的，我多贱啊，就喜欢听人凶我。”
    什么叫转移话题啊？什么叫爱情呼叫转移？
    就是呼叫来了，你不转移，爱情走了！
    赵清歌显然也顾不上深究谁找他了，被这阴阳怪气搞得很生气，扭过头不去看他。
    车内沉默了能有半分钟，眼看着过了前面的红绿灯就到了宝玉小区，赵清歌突然道：“去圣象国际对面的家乐福超市。”
    胖大姐迟疑道：“那宝玉小区还停么？”
    “……不停了，我要去买菜。”
    赵清歌的眼睛依旧望向窗外。
    李培风的思维却一下子放开了。
    导儿这是让我陪她买菜？
    不不不，绝没有那么简单！
    或许，或许……是想让我给她做早餐！

 第二百一十一章 还生气呢?

    逛一逛超市，买些青菜和肉类，以及杜蕾斯，接着在赵清歌的家中留宿一晚，和老赵同住一张床，最后……第二天起来为她做早餐。
    这是李培风导演为接下来的戏份写的剧本，然而现实注定不会按照他所想的那样往下走。
    但等车停在家乐福地下停车场,代驾的胖大姐结过账骑着小电驴走人，赵清歌就表明了态度。
    “你也买些菜，我结账，买完自己打车回家。”
    李培风也不意外，他认为老赵可能是用这种办法，在对在车上凶自己的行为委婉的表达歉意。虽然不能上楼了,但想到自己能趁此机会正大光明的增长些软饭额度，距离下一次抽奖更进一步，也算稍感安慰。
    何况和赵清歌一起逛逛商场，做一做这种温馨而具有烟火气的事情，比吃饭这种约会项目，更能拉近彼此的距离。
    逛，买。
    正好搬家之后李培风缺了不少日常用品，可以趁此机会大肆采购。
    但十几分钟过去，李培风看购物车中，赵清歌的东西只占了寥寥两样，对方也不打算再买，自己的东西反而快堆满了，还没买完，不由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
    “您以后在私下里态度能不能对我好点，说话的方式温柔点,有个女朋友的样子,不然给我惹生气了，您又得像这样用买买买的方式哄我,没必要啊。”
    赵清歌撇了他一眼，手在他手里小小挣扎了一下，似乎在表示抗议。
    “我对你态度很差么？”
    “您觉得呢？就刚才在车里那一嗓子，那代驾大姐都不敢吱声了。”
    “那你告诉我刚才是谁给你发的微信？”
    李培风语气犹豫：“我要说了，您肯定又生气，然后还得哄我。”
    你个逆徒在做梦啊你？！
    赵清歌眼神一凌，果断甩开他的手，到其他货架前挑选商品。
    李培风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我一个人承担了所有！”
    ……
    二人在商场逛了半个多小时，虽然有对之前矛盾的小争吵，但更多是一同牵手逛街购物的温馨，小吵闹也没有影响这份情绪。
    李培风和赵清歌产生师生外情愫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但排除梦中的经历，严格意义上讲，在今天，他才真实的感觉到了和老赵产生类似伴侣般的甜蜜，是那种真实的而非虚幻的！
    相信老赵也感受到了，毕竟即便戴着口罩，李培风也能察觉到她莫名的开心。
    “一共643元。”
    “扫我的。”
    赵清歌自觉掏出手机付款，付款完成,李培风一只手拎着俩大袋子的东西，另一只手牵着赵清歌往外走。
    “你一只手拎着不嫌沉么？”老赵似乎在好心提醒：“再把手勒坏咯。”
    李培风不以为意：“一只手勒出血我也得留出一只手牵您的手，不然过一会就牵不到了。”
    “…我帮你拎一袋。”
    “不用,拿得动。”
    “那你把我的东西给我，我自己拎。”
    她们是不打算回地下停车场取车的，反正这里距离赵清歌家很近，明天早上来取一样，所以此时共往门外走去。
    很快便到了家福乐超市门口，本来在这李培风就可以直接打车走的，但他还是坚持陪赵清歌再走一段，把对方送到小区门口。
    穿过车水马龙的人行横道，二人牵着手，各自又拎着刚刚从商城里买的蔬菜食品，平静走在繁华的街头，瞅瞅旁边的高楼，不经意间对视一眼，目光错开，手牵的更紧了些。
    李培风感觉自己和老赵就像是一对刚刚下了班，从商城里买完居家用品准备回家的已婚夫妻。
    柴米油盐的生活并不枯燥，重要的是选对了人，那些看似平淡无奇的日子一样能过的很幸福……
    但幸福稍纵即逝，分别早早晚晚。
    从家乐福到圣象国际小区的路很近，只有三百米，就算她们的脚步放得再慢，也到了地方。
    看着小区大门口，二人相顾无言。
    “导……老婆，我走了？”
    赵清歌低声嗯了一下，但没松手。
    “要不我送你到楼下？”
    赵清歌沉默了一下，道：“送到我家楼下，是不是又说要送我到家门口？”
    “送到家门口当然也行了。”李培风眼睛一亮。
    谷銌
    赵清歌的眼神略带审视：“送到我家门口，趁我开门你就一个箭步钻进来，死皮赖脸的要住下。”
    彼此太了解了也是坏事啊！
    李培风脸色讪讪，赵清歌似笑非笑：“回去，用我给你打个车么？”
    “不用。”
    二人还没分开手，在人来车往的小区大门边默然站立了能有五六秒，李培风将口罩摘下，又摘下赵清歌的。
    “…去旁边。”赵清歌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低声拉着李培风到了离门口更偏一点的位置，然后站住了，贴着李培风的身体，微微仰起头，眼睛半睁半闭的。
    “您想干嘛？”
    李培风低侧着头，拉近了二人的距离，近到可以感受彼此的鼻息，却明知故问。
    赵清歌瞪了他一眼，似乎还想呵斥，但欲言又止，轻声道：“快点，要走了。”
    “您想让我亲么？”
    李培风多损呐，就是故意问的！
    “你！”
    赵清歌很生气，松开他转身就走，小高跟哒哒作响，但刚走了两步，脚步又停下，回头看他。
    借着路灯和小区门口的霓虹，赵清歌表情淡然，但眼神的意图仍然清醒可见，仿佛再说：你真不亲么？你不亲我真走了哦？！
    “您这欲擒故纵是跟我学的？！”
    李培风多少有点没出息了，他没把持住，直接箭步上前，抱住就是一顿……
    ……
    ……
    晚上八点半，李培风拎着俩大袋子蔬菜与日用品回到家中，除了这些，距离下一次开启抽奖大转盘所需要的金额从也降到了。
    只能说聊胜于无。
    而这时候，李培风才有空给徐曼凝回个微信；
    “等你哪天有时间，把车落在我和问月的名下。”
    五万额度一次的抽奖，李培风不在意，但那台车价值二十五万，即便自己和武问月平分，也是十二万五，再减去现在剩下的一万九千余元，那就相当于获得了三次抽奖机会，所以李某人还是挺上心的。
    而鉴于现在而人的关系，李培风要车要的是毫无心理负担，本来那车徐大小姐就是想送给她们的，只是当时武问月嫌麻烦，而没有落在而人的名下，但为了抽奖机会，李培风必须主动索要了。
    徐曼凝：“（打脸）才回复？我都到家了！”
    徐曼凝：“而且我说想你，你就这么回我？”
    李培风：“我也想你，那视频？还是我直接去锦天城找你？你选哪个？”
    徐曼凝哪个都没选，因为她心虚。
    早上都跟武问月商量好了，拉黑李培风，不再主动联系对方，结果晚上就和人视频，或者直接给人叫家来？
    徐曼凝：“月月还生你气呢，我们俩现在在一个房间，和你视频会被她发现的，算了算了，等我哄哄她再说。”
    哄？
    李培风微微一笑，转头给武问月打了个电话，稍稍将音量降低了些，问道。
    “下班了吗？”
    “刚到家。”武问月的声音疲惫中带着不耐：“正在写文章，有事么？”
    “没事，想你了。”李培风说的自然而温柔。
    “…什么？妈你说什么？”
    武问月回答的驴唇不对马嘴，接着脚步声响起，似乎走出了卧室，来到了卫生间。
    李培风心中了然，在此期间一声不吭。
    “没事别给我打电话！”
    武问月小声埋怨道：“曼凝和我在一个房间，让她听到不好，她还生你气呢。”
    李培风语气微妙：“是么？不一定？！”
    武问月一下就警觉起来：“你什么意思？”
    “……”

 第二百一十二章 这也能卷?

    李培风思考再三，还是把自己进入森蒙工厂，见到了薛雅的事儿对武问月说了出来，固然瞒着她会让徐曼凝开心，但月哥不开心，李某人也不开心。
    这样不利于三个人长久发展，三位一体是共同体。
    三位一体坚决不能动摇,这一方针必须牢牢焊死，所以必须一碗水端平，无论是三人谁带谁见家长，第三者必须知晓并接受，否则三位一体距离分崩离析也不远了。
    其次，将这件事告诉武问月也有好处,起码可以分化她和徐曼凝的关系，她们二人关系一恶劣，就都会更加想念起自己了！
    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对于这种局面，李培风十分乐意见得。但对武问月来说……
    “贱人，都是贱人！”
    当她挂掉电话，再次从卫生间出来，已经是十分钟后了，武问月的脸色阴沉无比，迈步返回侧卧，没人，再看主卧……
    “咔哒~”
    房门一开，徐曼凝正坐在原来李培风的电脑桌前，紧盯着笔记本电脑，似乎也在写材料,电脑前的书本厚厚一摞，看上去很用功的样子。
    “在学习？”
    “嗯,写文章。”
    徐曼凝随口应了一声：“怎么了？刚才阿姨找你什么事儿？”说这话，手中还在翻找书本。
    “……”
    武问月保持沉默，片刻后，徐曼凝回头看去，疑惑不解：“说话啊？”
    “该说话的是你。”
    武问月的怒气似乎也平息下来，脸色从阴沉变成沉着：“今天培风去工厂找你，都发生了什么事儿？”
    什么事儿？黄天萱？我妈妈？
    谁告的密？
    天萱姐？李培风！
    这一瞬间，徐曼凝的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最后心中也有了答案，但依旧心存侥幸，闪烁其词：“发生了什么？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给天萱姐挑衣服呢，他来了，我也让他换上试试效果，就这样……你的那几件我也给你带回来了，再改改，过两天咱们就能拍广告了。”
    “……”
    武问月的眼神闪过怒意，接着是悲哀。
    徐曼凝心中一慌，哎呀一声，连忙道：“好啦好啦，就知道他那狗东西肯定会告诉你的，实际上还见到我妈妈了,我，我介绍了一下他，就说他是我男朋友。”
    “但那也没办法的说辞啊，培风拎着奶茶过来看我，全厂人都见到了，都以为他是我男朋友，保安是我家亲戚，他通知的我妈，我妈就过来了，以为我俩复合了，悄悄过来瞧瞧……你说这种情况，我要不这么介绍，我当时又该怎么解释嘛？！”
    徐曼凝说的很有道理，但武问月不减冷意：“你怎么解释都行，就是不应该骗我。”
    “我怕你生气啊。”徐曼凝委屈道：“其实只是见了一面而已，别的什么都没谈……”
    武问月冷笑：“那寒假回老家，我也带他见我爸妈一面。”
    徐曼凝更委屈了，接着控制不住脾气，态度也恶劣起来：“随便你！”
    “怎么了？你能带他见你妈，我不能带他见我妈么？”
    “我都说了，随便你！”
    徐曼凝又提高了音量，武问月忍不住道：“你就那么想和他结婚？你特么疯了？他那么胡搞乱搞，你还以男朋友的身份介绍……你有多想不开？！你以为见了家长就能确定关系了？就能让他跟你白头偕老了？如果到时候闹得鸡飞狗跳，岂不是更让家长担心？”
    “别跟我说话了，我要学习！”
    说到学习，武问月下意识的心中感觉奇怪，徐曼凝学什么习？工作还忙不过来了，今天怎么就突然开始学习了？
    她看了眼书桌上的书本，起身翻找了一下……
    谷捛
    “你别动！”
    徐曼凝怒气冲冲：“出去！”
    有问题！
    武问月没有理会，不顾徐曼凝的阻挠，将上面的两部行政管理的专业课本拿下去，发现了两本书……
    一本《亲密关系》，一本《婚姻的意义》，这都是李培风当初送给两人的。
    “你别动！”
    “你闭嘴！”
    武问月表情严峻，拿起一本《亲密关系》，大拇指抿着快速翻动，停留在其中一角被折起来了的书页，第35页，那页有些段落被中性黑笔划下了横线，已示重点。
    “还给我！”徐曼凝惊慌中带着羞恼，作势要抢回来，但她的力量和反应速度都没有武问月强，注定徒劳无功！
    “好啊，学习，原来是在学习这个？”
    武问月面带讥讽，将书本放在身后，又看向笔记本电脑屏幕，只显示桌面图标……
    “任务栏为什么隐藏了？！”
    武问月敏锐的一下就发现了线索，并发出了拷问，徐曼凝握着鼠标，气呼呼道：“我的电脑，我愿意隐藏，怎么了？”
    “鼠标给我，我看看！”
    “不给！”
    “你给我拿来！”
    这下徐曼凝学尖了，双手把着鼠标，不让武问月抢到，上半身往电脑桌方向前倾，试图盖住屏幕，同时嘴里喊着：“你快出去，你打扰我学习了！”
    “学习？你会学个屁！小婊子你就他妈知道学如何抢男人了！”
    武问月出言不逊，恶语相向，并找准机会，伸手穿过徐曼凝前胸和屏幕间的缝隙，对着键盘一通乱按，屏幕上隐藏的任务栏得以显现。
    一个是【新建docx文档(2)】，其余则是浏览器搜索，诸如【婚姻代表了什么】【爱情的本质】【一个合格的伴侣需要做达到什么要求】……等等近十个，密密麻麻的。
    “别看了！”
    徐曼凝挣扎的力度更大了，直接将笔记本电脑合上，搞得小脸通红，气喘吁吁。
    “你在写那个ppt是不是？”
    武问月一下就明白了，咬牙切齿道：“就是他让你写的那个什么五本书的观后感？！”
    “没有！”
    徐曼凝的表现可以说是标准的色厉内荏，语气有的强硬，眼神就有多慌张：“你不要血口喷人，谁会写那种东西去讨好那个狗东西，我就是随便搜搜，想知道怎么才能更好的和你相处……”
    武问月嘴唇都发抖了：“那你让我看看那个文档！你让我看看！”
    说着话，伸手就要去抢！
    徐曼凝整个上半身几乎趴在电脑上，但也阻止不了武问月将笔记本越拽越远，此时，徐大小姐简直欲哭无泪：“没有啦，我真的没有写，你相信人家嘛，月月……求求你，别看了，好丢人的！”
    “知道丢人？知道丢人你还写？！”
    武问月骂骂咧咧，凭着力气最终还是把电脑抢过来了，徐曼凝在那撅个嘴委屈的要死：“看，看，随便你了！”
    武问月没空理她，一手托着电脑，一手掀起屏幕，点开文档，看了三秒，三秒过去，只感觉一股子恨意从心底生起，并直冲脑门，滚滚涛涛，导致眼前一黑……
    “你居然已经写两千字了？！”
    “徐曼凝，你这个心口不一的小婊子！你表面上说恨他恨的要死，提议把他赶出家门，结果不仅背着我带他见家长，你还背着我偷偷写这种东西！你他妈要卷死我是吗？！！”

 第二百一十三章 绿灯还是红灯

    武问月和徐曼凝二女因自己如何争吵，李培风完全不知道。
    他只是估摸两人应该不会闹的太生气，否则他也不敢和武问月说。
    但李某人没想到徐曼凝真的听了他的话写了ppt，更没想到在写的时候还被武问月抓包了。
    “能有多大的事儿啊？问月要真生气了，我寒假也去她们家看看就是了。”
    李培风没心没肺的如此想着，挂了电话，就开始码字为《女尊》结局收尾,期间还和‘云心月性’聊了会天，但也就聊了半个小时，对方便睡了。
    他则一直码到凌晨四点多才上床，本想睡够五个小时到九点再起，但刚刚七点，便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叫醒。
    “叮铃铃铃~~”
    刚睡了不到三个小时的李培风有些心烦意乱。
    睡得时间太短,钢肾铁肝也遭不住！
    “喂。”李培风有气无力，那头的男声却道：“还睡呢？”
    夏胜！这个祖宗打电话干嘛？
    李培风沙哑道：“你起了，你了不起，你是国家栋梁，求求大哥你快说事儿。”
    夏胜呵呵道：“上个月稿费统计出来了，你看了没有？”
    “没看，怎么了？”
    “你的稿费涨了呗，不是小涨啊，是大涨！”
    夏胜语气难得的兴奋，李培风有点莫名，但还处于迷糊状态：“行，知道了，我一会看一眼，挂了。”
    “等一下！”
    “还有事？”
    夏胜酝酿了半秒，语气严肃起来：“尽快起床，码字！！”
    “大哥，我什么时候从你这定制的闹铃业务？”
    李培风忍不住道：“一大早给我打电话就说这？”
    “对，一是让你看稿费，二是催稿！赶紧码字,以后别睡那么晚，早睡早起，保管身体，好好码字。”
    夏胜谆谆教诲，李培风却心说我他妈都白金了还能让你给我催稿？
    或者说成了白金，被催稿才是常态？
    李某人迷迷糊糊间也懒得思考，敷衍着挂了电话，闷头接着睡。
    好在肝胆和肾脏不是吃素的，李培风又睡了一个多小时，到了九点整，便睡到自然醒，满血复活！
    匆匆洗漱过后，准备从冰箱里拿出点东西吃口早餐，却想起夏胜的电话，心思一动。
    “稿费统计出来了？今天11月4号，按理说应该是昨天就出来的，好像晚了一天，夏大编辑专门通知，应该涨了不少，否则他不能那么兴奋。”
    “签了白金，10月份的稿费三七分成，所有的书又上了一波推荐……嗯,应该不低。”
    “瞅瞅！”
    李培风掏出手机，打开作家助手，输入管理密码，进入稿费统计页面。
    再那么一瞅，这串数字好长啊……
    “淦，没见过这么长的！”
    李培风心中一紧，期待又惊喜，像个小学生一样数着屏幕显示的那串数字。
    个、十、百、千、万、十万！
    再仔细瞅瞅开头那个数字是几？
    不是1。
    也不是2……
    而是3！
    11
    三十五万八！
    “牛b！”
    李培风裂个大嘴，嘎嘎、哈哈就是一顿乐，手舞足蹈，高兴的饭都不想吃了。
    谷苤
    但过了几秒后，李培风脸色一变，又凝重起来……
    “这我得交多少税啊？”
    李培风大略心算，估摸出来了。
    如果以后每个月自己都是三十万的收入，那么这个月要交7万的税，比自己以前一个月的稿费还多！
    “肝疼！”
    李培风倒吸一口凉气，但也没在这上面想太多，依法纳税没什么好琢磨的。
    就是这个月稿费为什么这么多，反而值得他仔细探索一下。
    “为什么这么高呢？反正肯定不是算错了。”
    李培风点开稿费详细，刚打算看，手机屏幕显示来电——夏胜。
    得了，也不用看了，接电话直接问编辑！
    “现在起了？”
    “起了，我正看稿费呢。”
    接着，李培风将心中疑惑全盘托出，夏胜也给他讲解起来；
    “你这次稿费涨得确实很多，我都没想到，主要原因应该是……”
    “哦~这样啊！明白了！”
    李培风眼睛越听越亮，十几分钟后，二人挂了电话，他也吃完了早饭，连碗都没刷，边穿衣服边给武问月致电，兴致冲冲道。
    “走啊，去长城上拍视频去？”
    武问月沉默片刻，才道：“来，我们正准备出发呢。”
    很明显，月哥心情不佳，除了昨晚和徐曼凝吵架的原因，李培风也想不出别的。
    但在电话里也不好多问，李某人打个车直奔三位一体工作室，发现工作室的几人都正在楼下，把设备往车里搬。
    “风哥！”唐岩打了个招呼：“你开车还是月姐开？”
    “她人在楼上？”
    话一开口，李培风便见到武问月从单元楼内走出，表情平静：“你开车。”
    这个状态很不对啊！
    李培风抿了下嘴：“身体不舒服么？”
    武问月没理他这茬，对牧安安道：“出租车呢？”
    “在小区门口等着呢，小雨她们已经坐里面了。”
    武问月微微点头：“那咱们也走。”
    李培风感觉不太对，他有心想问问武问月昨天晚上在自己打了那个电话后，对方和徐曼凝发生了什么，可但对方不想聊，周围人多耳杂，他也不好再问，接过车钥匙，坐进驾驶位，出发！
    目的地水关长城，这段长城是八达岭长城的东段部分，建于险谷口，自水门箭楼长城呈“v”字型。它全长68公里，以奇、险、陡、坚着称，通往长城顶端，有几段阶梯都是六七十度的坡度。
    因此，京在城三大长城中，水关长城的游人是最少的，在非旅游旺季时期，长城上基本见不到人，门票也只需35元。而且距离锦天城公寓仅五十公里，算是首都长城里距离公寓比较近的。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讲，它都是最适合拍短视频的那座，而这个地点，也是昨晚工作室的几个人和武问月共同商议的结果。
    三位一体全员出动，五位员工个加上武问月和李培风这两个老板共七个人，两台车，共同前往。
    李培风开的是比亚迪汉，副驾驶坐的自然是武问月，但后排还坐满了三位，虽然多少有些抱着旅游的心态，但也一直在商量到了地方该怎么拍等工作相关话题，武问月偶尔回应几句，李培风也插不上话。
    “问问曼凝？”
    路过一个交通岗，赶上红灯，李培风掏出手机，背对着武问月，给徐曼凝发了条微信，想旁敲侧击出点线索，但没等到回复。
    “是在上课上班？还是又生我气了？”
    李培风眉头紧皱，忍不住用汉d的中控大屏反射再度观察起武问月。
    结果武问月也将目光投向大屏幕，透过玻璃见到了他那张脸，平静的提醒道。
    “看什么呢，绿灯了。”
    “哦。”
    李培风照常行驶，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交通岗是变绿灯了，但老子的感情之路不会亮起红灯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将军和侠女

    武问月不仅把徐曼凝打的二千字文档删掉，还把五本书都抢走了，这件事李培风也感觉很过分，这顿挠她挨得不冤枉！
    若是换成自己，码了二千字的存稿被武问月删了，李培风肯定拿着棒子把她一顿揍。但徐曼凝后来张嘴咬人同样也有过错。
    李培风和武问月边爬长城边细聊，得知二女现在因为此事已经形同陌路,早上一句话都没说，自忖自己该出现做个和事老了，否则她们之间矛盾再度激化，对自己也有害处。
    ……
    “让我道歉？不可能！！！”
    电话里的声音很大，几乎能以手机为中心点传遍到周遭两米的范围，得亏李培风站在角落的，众人正在远处忙着布置设备,武问月也在箭楼里更换衣服,此番通话没有第三人听见。
    “不是道歉,就是说些软话，毕竟你给问月打成那样，你态度稍微放低点呗。”李培风温言相劝：“这样大家都有台阶下啊，毕竟你损失的只是两千字，你记得内容，用不了一上午就重新打出来了，问月受的可是实实在的伤，那些伤痕没一两个月根本消不下去。”
    “闭嘴！”徐曼凝气急了：“ppt是你让我写的，被她抢过电脑不讲道理的删了，你不责怪她反而来责问我？你有没有良心啊！你个狗东西！”
    谁知道你还真写啊！
    李培风忍住笑意，干咳一声：“确实，问月做的很不对。你今天几点下班？等你下班了我也家里帮你批评教育她。”
    “七点。”
    徐曼凝哼道：“我倒要看你怎么教育她。”
    “教育到你满意为止好不好？但说实话，你给问月打的太狠了，又挠又咬的。”
    “我早上给她送药了！！”徐曼凝打断道：“我特意去药店买的，然后给她送到了工作室，结果人家不领情,我有什么办法？”
    “行了行了,消消气，等你下班我们三个好好聊聊。”
    “你……过一会有人加你微信，要你们二人的身份证，你和问月每人都要给他。”
    “他干嘛的？”
    “把车转给到你们名下，需要做一个公司的股权变更，我找人代办了，你们不用到场，但要把身份证给他，再签个字。”
    李培风心里一动，明白徐曼凝可能是这招变相的向武问月示好，但这车可是之前就送的，诚意严重不足。
    “你这精神损失费加医药费有点少。”
    徐曼凝没什么好气：“那你说我怎么办？”
    李培风叹了口气：“等你下班回来再说。”
    李某人很失望，他感觉自己送的书，徐曼凝是一点也没看进去，那两千字的ppt她也白写了。否则徐大小姐不会把武问月打成那样，更不会连怎么化解矛盾都不知道！
    “风哥，开始了！”
    电话一挂，工作室的众人也做好了拍摄准备,招呼着他过去。
    “来了。”
    李培风迈步前往,武问月也在牧安安的帮助下,换好衣服化好妆,从箭楼里走出来了，和他撞了个对脸。
    现在的武问月身穿一套明朝甲胄，头发扎成马尾，脑后飘洒；披挂金灿灿鱼鳞厚甲，左右胸前各有一道龙纹；腰系一条金兽面束带；左手托兜鍪，右手拿宝剑，足下蹬一金绫色飞云战靴，整体盔甲华丽非常，花纹繁复大气，人更显得威风凛凛，气宇轩昂。不怒自威。
    好一个‘我可对镜帖花黄，亦可铁甲批寒光。’的女将军。
    “看着如何？”
    武问月挑眉发问。
    李某人当场就念了首诗：“蜀锦征袍自裁成，桃花马上请长缨……末将李培风，拜见威武大将军！”
    言罢，抱拳屈膝稍稍行了一礼，武问月抿嘴一笑，摆手道：“平身。”
    李培风也不开玩笑了，关切道：“沉不沉？累不累？”
    武问月脸色一跨：“全身上下二十三公斤，快拍！”
    李培风点头：“好，咱们抓紧时间。”
    为了和武问月搭配，他其实也是换了衣服的，一套黑红色的飞鱼服，但没拿什么宝剑或绣春刀，拿的而是吉他……
    “来，各就各位，两位演员按照刚才排练的位置站好！”
    “收音器呢？”
    “小话筒呢？给风哥戴上，别在衣领，还有吉他的收音器！”
    唐岩和牧安安分别张罗着，其他人也忙活起来，在这长城之上倒有了些电影片场的意思。
    武问月站到过道中间，李培风身体斜靠在城墙边，手持吉他摆着pose。
    工作室难得出一次外景，今天按照计划，众人要在长城上拍够三个视频的素材，期间武问月至少要换四套衣服，两套武侠古风，是从影楼租来的，现在她身穿的盔甲就是其中之一，另外一套是黑色侠女服饰。
    还有两套【真我】服装，是偏现代风但也和古风贴边的风衣、大氅，这是为了给之后【真我】面世做预热。
    即便和徐曼凝搞得相当不愉快，但工作归工作，生活归生活，武问月还是很公私分明的。
    “3、2、1……艾克申！”
    李培风撩动琴弦，快速度过前奏，运用绕梁之音低沉开嗓：“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视频剧本很简单，李培风在这唱《缘分一道桥》，武问月在那拿着宝剑，耍几个剑花，比划两个剑招，凑够能够剪辑出三十秒时长短视频的素材再拍十几张美照就ok。
    武问月的父亲武安康，宁远城体育局副局长，年轻时候是名辽州队的武术运动员，在全国锦标赛上没拿过前三，但也是拿过全国前十奖牌的人物。
    因此，武安康对什么长拳炮拳洪拳，什么刀枪剑戟兵器，那是样样精通。武问月在六七岁的时候，也是跟着父亲认真学过的。
    李培风听武问月本人所说过，她父亲最初想把她也培养成武术运动员，最好是能够打出个名堂来，如果不行，至少能凭借这个特长在高考上加些分。
    结果武问月到了青春期，身高开始猛涨，涨到了一米七八还没停，武安康就明智的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武术套路运动类似体操运动，需要进行各种高难度的动作，如果身高过高，没办法完成一些窜蹦跳越的技术动作，打起来看着也不太协调美观，和那些身高较矮的运动员没法竞争。
    但武安康不再让女儿练武后，也没放弃体育的路子，转而发掘她的其他天赋，最后找到了撑杆跳这项运动，这个运动不限制身高，武问月即便涨到一八五，身高腿长的反而成了优势。
    事实也确实如此，武问月稍稍练了两年撑杆跳，就出了成绩，取得了一级运动员的评定。
    而从小练武术的经历，也让武问月颇有些“花拳绣腿”的底子，此时拍摄舞起剑来也似模似样。
    众人拍了不到一个小时，此条视频便圆满功成。
    “你我卸下战袍~梦回长城谣……”
    “卡！”
    “完美，够了，够剪了！”
    “演员换衣服，下一条。”
    “呼~太特么…沉了，赶快帮我脱掉！”
    武问月长呼一口，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快步走向箭楼，牧安安和另一个女生也跟着帮忙换衣服。
    第二条视频也是合拍，李培风还是拿着吉他唱歌配乐，连衣服都不用换，只是会换首歌曲。但武问月将换上一套黑色侠客装，拿着刀剑等不同武器，站在长城内或长城外的一处山颠，打几套武术动作。
    第三条视频则不涉及李培风，是武问月单人出镜，她要先后穿上【真我】的两套衣服加上自己原来的便服，用三套不同服装分别模仿《中华小子》这部老动画里面三个主角的武术动作，做三个不同的武术起手式。
    而后两条视频的拍摄难度比【女将军】这条短视频要简单的多，主演武问月也更轻松，最起码她不用穿那身二十三公斤的盔甲。那一整套披身上不仅累，穿戴更是麻烦，起码占用二十多分钟的时间。
    中午的时候，众人简单吃了口带来的面包牛奶等零食，短暂休息后继续工作，在下午三点整所有拍摄任务完成，集体打道回府，但首先要……下长城！！
    “我扶着你。”
    “嗯。”
    经过这一番折腾，主角武问月略显疲惫，要是身体处于正常状态还好，但毕竟背部受了伤，昨晚又和徐曼凝撕一宿，没有休息好。
    所以此时她脸色苍白，一手握着栏杆，一手抓着李培风的胳膊，慢慢地往下走。
    牧安安跟在后面，对眼前这一幕心里恨的不行了。
    北华师第一深情名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居然和自己的心上人如此近距离接触？
    赶快撒开你的狗爪子！宁不配！
    但牧安安也只能无能狂怒磨了半天牙，最后故作疑惑的问道：“风哥，刚才我听月姐说，以后我们也要运营你的账号了是么？那你们俩以后是不是要经常合拍了？”
    李培风头也没回：“没错，但我这个视频账号的目的不是为了接广告、开直播变现，而是为了给我的书引流。所以一会咱们吃饭的时候，得在饭桌上好好商量一下我账号的定位和方向，这个定位要能结合我网络作家的身份，最大限度给我的作品带来流量。”
    李培风尝到了网文+短视频的甜头，也打算好好营销一下自己了，因为那个合拍视频，他‘李大风’这个抖音账号粉丝数量从两万五暴涨到二十三万六，上个月让他多了十七八万的稿费，下个月甚至更多……李培风保守预计，这波流量至少能给自己带来五十万的额外稿费！
    这是实打实的钱啊，而且要知道，李大风这个账号有半年多没更新了，除了之前李培风闲着没事发的几个自拍视频，他没在抖音上专门发布什么东西。
    也就是说，这暴涨的二十万粉丝，和五十万稿费，仅仅是和武问月一个合拍视频带来的红利，这还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人间一两风’这个笔名的商业价值是不是也提高了不少？
    答案是肯定的。
    李培风估摸着，自己原来那些小说的版权，换做现在，至少要涨百分之三十的价钱。
    这要是再多合拍几个视频，把账号好好经营一下，自己成了百万甚至千万级的大网红……那稿费还不得起飞咯？四十万？四百万没准都打不住！
    再卖影视版权，开价低于八位数你别和我谈，终点版权运营部的人都不会同意！
    李培风幻想的很美，却浑然忘记了，自己当初对那些利用颜值和美色赚钱的短视频网红，嗤之以鼻又轻蔑的态度。
    只能说，真香定律，人人适用！！
    “但短视频加网文这条路可能不太好走哦。”
    牧安安迟疑道：“之前倒是有直播码字的噱头火过，可也是昙花一现而已，这说明短视频带来的流量比较有限，而且网文这个点如何和短视频进行融合也颇具难度，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李培风沉吟道：“实在不行就不融合了，和问月一样走颜值路线，我粉丝多了，看我书的人自然也就多了。”
    “走颜值路线的话，那您打算拍什么类型的视频呢？”
    牧安安皱眉道：“如果拍和月月姐相似风格的视频，会很占用时间，你可能就没工夫码字了。”
    合拍什么合拍呀，你这个渣男最好离我月月姐远远的！！
    嗨呀，现在这世界真是越来越卷了，我这百合之花不仅要和女人抢女人，还要和男人抢女人！
    牧安安的妒意和愤恨李培风心知肚明，但这小绿茶对自己的威胁简直是零，所以根本不在意；
    “我是这么想的，一会大家商量一下看可不可不行。”
    “那就是偶尔和问月合拍，蹭她热度，她粉丝越多，我蹭的热度越大。但更多是我自己拿着手机拍……视频风格嘛，就发自拍，镜头怼着脸那种随手的颜值自拍。”
    李培风脚步停下，转身回头微微一笑：“我这张脸，应该很有看头？”
    他突然停下来，身后的牧安安没反应过来，差点撞上，但还是站稳了上一个台阶，勉强和李培风平视，与他相隔二十厘米不到、近距离的看到了他那张脸……
    因为要拍视频，李培风戴满了配饰，【形象代言人】的光环一直处于满额开启的状态。
    加上【无瑕脸部】的改造，这张脸虽然没有突破人类审美的极限，但也摸到极限的天花板了。
    传言有‘地球球草’之称的小李子莱昂纳多，在二十三岁试镜泰坦尼克号的时候，整栋大楼女性全来看他，导演都被吓了一跳。
    李培风没那么高的知名度，也没被那么多人见过，所以自然评不上什么球草这种夸张的称呼，但在北华师校园内，李培风的颜值是一座谁也跨不过去的高山，只要有他去上课，就总会多几个蹭课的女孩。每年学校拍招生的短片，有关校领导都会点名让他出镜。
    更别提李培风浪迹了这么多年，至少掰直了包括徐曼凝在内的五个女孩，她们此前都认为自身是同，结果遇见了李某人，都……
    “看直了？！”
    李培风了然点头，笑着对武问月道：“那我这张脸应该是很有看头，我的想法没什么问题。”
    “闭嘴。”
    武问月将李培风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又佯装嫌恶地白了她一眼，转头道：“安安，你去前面问问她们餐厅选好了没有，打的车到没到。”
    牧安安这才反应过神来似的，但一改常态，红着脸微微点头，小声道：“好的。”
    武问月哼了一声：“应该叫曼凝照你脸上挠那么两道，让你再嘚瑟！”
    “你舍得么？你舍得曼凝不一定舍得啊。”
    李培风调侃一句，又道：“你身份证放在家里了？”
    “嗯，怎么了？”
    李培风把车更名的事儿一说，武问月脸色也沉了下来：“不要，等我赚钱了把这车还给她。”
    “别说气话。”李培风皱眉道：“你也知道曼凝什么脾气，这举动就算变相认错了，等晚上我也回公寓，我帮你批评教育她，但车你得收下，这是她给你的台阶，你收下也算是给她给台阶下。”
    “我凭什么给她台阶？她挠我的时候我心凉的透透的！”
    武问月一脸悲酸：“我一边忍着还手的冲动一边告诉自己，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她现在把车更名，不就是想钱来羞辱我么？我要收下了我还能……”
    李培风摆摆手打断：“行了行了，你别摆出一副无辜受害者的架势好不好？说一千道一万也是你先把人文档删了，又把书都抢过来在先，在这个过程中我就不信你对曼凝没有推搡的动作。”
    武问月语气转冷：“你向着她是不是？！”
    “你傻啊？我当然向着你，眼下只是私下和你说说道理，而且她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这么打你……你放一个万心，回去后我肯定和你一起教育她！我帮你出气，我给你打回来！”
    李培风好劝歹劝，算是让武问月勉强同意了将车更名一事，前者如释重负，对调和两人的矛盾有了更多的把握。
    “对了，你租的这几套衣服多少钱一天？”李培风把背后的大背包往上提了提了。
    武问月有些莫名，但还是回答道：“你的那套三百一天，我的两套一天九百块，宝剑什么的都是赠送的，主要是那个盔甲贵，怎么了？”
    “什么时候还？今天还是明天？”
    武问月随口道：“一会吃完饭就顺路还了呗，如果明天还又要多花一千二的。”
    李培风眨眨眼睛：“商量一下，我的可以先退了，但你那两套明天还，我晚上有用。”
    你有什么用？还晚上用？
    武问月很纳闷，片刻后见到李某人略显扭捏的神色，她明白了！
    这导致武问月本来苍白的脸色也添了丝红晕，沉默片刻，倨傲的冷哼一声：“你个狗东西……晚上想给本将军按背么？也是，我今日确实有些乏了。”
    “末将遵令！今晚给将军按背！”
    李培风嘿嘿一笑，心说你一套，曼凝一套。
    一个将军，一个侠女。
    今天晚上哄好了你们，朕的心要登朝堂之高，身要探江湖之远！
    想必二者都是高深莫测、趣味无穷的！！

 第二百一十六章 追风渣女团

    【徐曼凝赠予‘万盛科技信息公司’百分之五十股份，折算金钱元。】
    【获得抽奖次数：5。】
    【距离开启下一次抽奖还剩元……】
    从水关长城回到市区后，李培风没有跟着众人去餐厅吃饭，而是回了趟家又到了锦天城，分别取出自己和武问月的身份证，并将其交给了负责代办股份变更手续的一位小哥。
    这小哥速度的办事也是够快，李培风刚回到餐厅,和众人一起吃上饭，他便收到了系统提示。
    想必是人家已经赶到工商局下班前上交了手续，但李培风当时听他所说，这手续就算交上去了，也需要五到十个工作日的审批后才能正式生效……
    “或者这就是系统速度。”
    李培风对此非常乐意见得，提前没什么不好的,尽早落袋，尽早安全,但惊喜不止于此，系统奖励的抽奖次数还比之前他所想象的多了。
    不是三次，而是五次。
    当看到系统的通知，李培风也明白过味了。
    由于他和武问月没有购车指标，徐曼凝给她们买了车，二人也不能正常开上路，所以是以购买含有车指空壳公司的形式，买了一辆车送给了二人，车加公司当时花费四十五万。
    现在徐曼凝想将车赠予两人，那么也只能连车带公司一起给，每人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系统将此折算为四十五万的一半，可谓是公平又公正……
    “五次抽奖机会，抽到点啥比较好呢？”
    李培风富裕的有点膨胀，吃饭的时候一直盯着抽奖大转盘，琢磨自己抽到哪个奖励最实用。
    或者是我全都要？可能性很低，五次抽奖不太可能一次也不轮空。
    “想什么呢？”武问月捅了捅他,道：“大家都在讨论你的账号定位，你本人怎么不吱声？”
    李培风啊了一声：“我觉得你们说的很有道理,颜值加唱歌或分享码字日常的生活号，这个定位很适合我，不用在拍视频上耗费太多时间……对了，等问月你伤好的差不多了，咱们还可以去健身房拍一些锻炼的视频，秀秀身材。”
    武问月点点头：“可以，但我的腰背还在疼，感觉至少要过半个月才能锻炼。”
    言罢，她叹了口气：“明天我之前说的那场比赛就开始了，不知道我能不能跑下全场。”
    伤，问月的伤……
    李培风忽然有了最想抽到的奖励，若有所思道：“回去我给你按摩一下，没准马上就好了。”
    “风哥，我敬你一杯。”
    此时，坐在李培风右手边的女孩举杯，要给他敬酒。
    顾瑾雨，负责工作室的运营,大三、是舞蹈系的一个女孩，当初武问月和李培风把她招进来,原因就是这女孩……好看！
    皮肤白皙，眸子明净清澈，长相清纯又带着点冷意，五官辨识感很强，身材也很棒。
    而且她精通舞蹈，在一个拍短视频的团队里来说相当于‘动作指导’了，以后工作室后续发展起来，想要扩充演员的话，费秋雨没准是第一个被签约的。
    “多谢款待，饭菜特别好吃。”
    顾瑾雨说完话，将杯底的起泡酒一饮而尽，耳根微微发红，却静静地看着李培风。
    “好吃就多吃点。”
    李培风呵呵一笑，也举杯喝了口饮料。
    顾瑾雨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我昨天听月姐说，一个月后可能不会裁人了，大家都会转正留下，有这事儿吗？”
    “不错，大家的能力都很出色，工作室的发展离不开你们每个人的努力，之后不仅要运营我的账号，你可能也会走演员的路，工作逐渐增多，所以也不会裁人了。”
    “太好了！”
    “那会不会还招人呢？”
    “嗯，有这个可能性。”
    “哈哈，听到这个消息吃饭都有劲了，不然总担心之后会被裁掉。”
    “是啊，那可太没面子了。”
    “来来，吃饭，尝尝这个烤鸭……”
    这顿饭吃的是港式火锅，人均六百多一位，饭桌上有帝王蟹、波士顿龙虾、南极鳌虾、大牡丹虾、东星斑、法式鹅肝、西伯利亚鲟鱼籽烤鸭、四头鲍，从密云空运过来的高档蔬果以及精致的甜品。
    工作室几人讨论完李培风的账号定位，又听到他亲口说出取消裁人计划，心情明显又高兴不少，纷纷开始享受美食，互相谈天说地或开着玩笑。
    “这钱你给她们发下去。”
    李培风看气氛正热闹，隐蔽的从兜里掏出一沓现金，递给了武问月：“一共五千，每人一千，都捆好了。”
    发钱的事情二人在下长城的时候商量过，主要还是因为这帮大学生的底薪当初定的太低，实习期内底薪一千五，一个月转正后的到手工资零七零八加起来撑死四、五千块，这钱对于大学生兼职来说很多了，但五个人中有两个人临近毕业，明年就要找工作了，四千的工资肯定是留不住人的。
    可猛涨工资也不合适，距离武问月的账号距离盈利还要一段时间，现在把工资涨上去，以后工作室的效益不好，再想降下去很难。
    所以李培风和武问月打算用临时发奖金的方式，变相提高员工的待遇，之后等工作室的盈利稳定了，再涨工资也不迟。
    而眼下正是个适合发奖金的机会，第一次出外景，第一次聚餐，之后确定了李培风账号的运营，多了项工作任务，自然要拿钱出来激励一下。
    更何况李培风因为上一个合拍视频多了不少稿费，工作室的五位功劳不小，尤其是唐岩，当时他灵机一动，直接把镜头给到了李某人，否则视频绝对没那么好的效果。
    “唐岩也是一千？”
    “我兜里还有三千现金，你回去私下给他，鼓励鼓励，让他继续努力。”
    二位老板耳语一番，最后武问月微微点头，拍两下手掌让诸位安静下来，简单说两句鼓励夸奖的话，然后……发钱！
    “啪啪~”
    “谢谢月姐，谢谢风哥！”
    “这月生活费有着落了，啊哈哈。”
    “我的心里只有感恩！”
    几个员工见到现钱很是兴奋，钞票在手，气氛愈加热烈，顾瑾雨看向李培风的眼神也逐渐有些变化。
    “风哥。”
    “嗯？”
    “其实我有个舍友也想加入咱们工作室。”
    顾瑾雨小声说完话，掏出了手机：“我加个你微信，如果之后会招人的话，您跟我说一声。”
    “好。”
    李培风隐约感觉，这位平常文文静静不太爱说话的小女孩，大概是对自己有好感，但也没当回事。
    只要是外貌协会的成员，哪里抵抗住自己的颜值？对自己有好感的人多了，不差那么一两位。
    但武问月对他加顾瑾雨微信的行为显然不太满意，下午五点多，吃完饭后众人回到工作室，二人则往家里走，自此坐电梯独处的功夫，她便开始了碎碎念……
    “你是不是把工作室当你的后宫了？没什么对牧安安瞎笑什么？饭桌上的牧安安都不敢正眼看你了，顾瑾雨你还加上了微信，你想干嘛？分居不仅没有让你醒悟，反而让你变本加厉一错再错！”
    “行了，少讲两句，进屋后再把火都撒到我身上，甭管是对我咬啊挠啊，都随你的便。”
    李培风开着玩笑，手机却响起微信提示音。
    “拿出来看看。”武问月瞅瞅他：“最好别是顾瑾雨找你，否则……”
    嗯，最好不是小雨你找我，不然你是真要吃炒鱿鱼的！
    怕什么来什么，李培风掏出了手机瞅了一眼，还真是顾瑾雨，但内容和两人想的都不一样。
    “风哥，我觉得你人挺不错的，不像外面人说的那么坏，所以有个事我想要告诉你。”
    “她这是什么意思？”
    武问月很纳闷，李培风也糊涂，打字道：“我在看，你说。”
    顾瑾雨：“最近有人要对你不利，你多加小心，千万不要轻信于人。”
    有人对我不利？不要轻信于人？
    什么意思？
    “谜语人了？让她讲清楚。”
    不用武问月提醒，李培风也起了兴趣，继续打字道：“能不能详细说说呢？”
    “叮~”
    电梯到了，二人进入家门，李培风刚放下装着衣服的旅行包，顾瑾雨的回复姗姗来迟……
    “你听说过‘追风渣女团’吗？”

 第二百一十七章 抽奖

    刚开始，李培风以为追风渣女团是什么邪教组织，听了顾瑾雨的解释才明白怎么回事，这个团或许换个名字比较合适，比如……
    “前联盟？”
    “不对，应该叫妇仇者联盟更合适，但也没什么没仇没怨啊,之前都是你情我愿的，现在又搞我，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小心眼！”
    李培风摇了摇头，刚清空杂念，武问月却问道：“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有人想找存在感，我不理她们就是了。”
    李培风一脸无所谓：“你在床上躺着,我去方便一下,然后给你上药按摩。”
    武问月望着他的背影,眉头紧皱，嘀咕着什么：“蓝颜祸水，一个微笑便算是给女人的恩赏，萤火虫在你面前都不敢发光，捂着屁股飞。真该在你小脸上来两道，让你毁容了才能消停……”
    武问月的怨念李培风并不知道，顾瑾雨说的事他也是真没放在心上。
    不过是某个白毛想和他玩一场男女之间的游戏，并号召一群乌合之众也发起攻势，让李培风迷失在花的海洋，待他出现脚踩多条船的行为，便让他彻底社死。
    但现在渣女团里有了内鬼，这帮坏女人的计划已被李培风悉数得知，自然起不了半点作用。
    其实就算没有提前知道，李培风自我感觉这招数对自己也没用。
    “我都上岸多久了，你们还想拖我下海登船？一下还登多条船？天真，幼稚！”
    “我都已经踩四条了，哪还有那么多脚啊？！”
    进了卫生间后,李培风将门反锁,招呼出了系统的抽奖大转盘。
    现在什么事都没抽奖重要，抽，抽出个新未来！
    抽奖大转盘与他眼前出现。
    【30％（物品）秘药·培元丹……】
    【12％（技艺）蛟龙玉阳合和功……】
    【10％（物品）万变华裳……】
    【5％（改造）钢铁之心……】
    【8％（改造）敏锐嗅觉；与其他动物相比，人类的嗅觉器官差不多是一种退化的器官，但它对我们的生存仍然提供了重要的信息。‘敏锐嗅觉’是由bc23科技位面诞生的生物科技，改造过后你的嗅觉功能将增强百分之五百，可以分辨任何味道中已知的成分。你甚至无需睁眼，便可以通过生物散发出的体味，判断其大概年龄和当下心情。（气味跟情感性记忆关联，所以当爱情来到的时候，你的鼻子会告诉你）】
    这最后一项奖励是替换【（光环）形象代言人】所刷新出来的，看介绍很牛的样子，改造过后不仅从此化身‘狗鼻子’，还能仅凭人身上的气味，感知对方的心情和年龄。
    李培风认为这个很不错，不过，他最想的其实是那个抽到概率为百分之三十的培元丹！
    【（物品）秘药·培元丹；古法熬制,滋补调养。用于扶阳气补肾培元,通调五脏虚损，通过扶正祛邪达到阳气旺盛，精力充沛。（一次1丸，一日2次，本产品不能替代药品）】
    看到这说明，李培风就感觉它会对武问月的背伤有所帮助，即便没有，吃了也不会耽误什么，至少能增强体质。
    “来！”
    李培风打开水龙头，用香皂仔细洗了洗手，又擦了把脸，眼神坚毅：“抽奖！！”
    “【很遗憾，您并未中奖。】”
    轮空不奇怪，李培风半点犹豫也没有，接着抽。
    【恭喜，抽中（改造）敏锐嗅觉！】
    瞬间，卫生间中的消毒水、沐浴液、香皂、排泄物和尿液等各种气味清晰可见，李培风差点没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熏晕过去，一手扶着洗手台，一手捏着鼻子，用嘴呼吸了十几吸，才算逐渐适应。
    “嘶~哈~我以后是不是去不了公共厕所或者大排档了？”
    李培风心有余悸，谨慎地用鼻子吸了一丢丢的空气，发现好像没刚才那么敏感了，但还是能嗅到卫生间中的各样气体。
    “可以接受，嗅觉的灵敏度应该是随着我的意念控制的！”
    李培风试验了半分钟，得出了这个结论，满意的继续抽奖。
    【恭喜，抽中（技艺）蛟龙玉阳合和功！】
    “脑子里好像多了些奇奇怪怪的知识，或许一会就可以试验试验，看看功效如何！”
    李培风嘿嘿一笑，接着抽，而这下，总算是如他的愿了。
    【恭喜，抽中（物品）秘药·培元丹！】
    那是一个透明的塑料瓶，里面装满了黑色药丸，大略能有四五百粒的样子，每个药丸大小都和六味地黄丸差不多。
    “我先尝尝。”
    李培风拧开瓶盖，往嘴里扔了一粒，没什么味道，怕咽不下去，他趴在水龙边接了点自来水应急吞下。
    不过水一进嘴，他便感觉药丸好像在水里彻底化开了，散发出一股巧克力结合生姜的味道，有点怪，但不算难吃。
    “咕咚~”
    药水从喉咙经过，通过食道的最后进了胃部，李培风却感觉自己好似吞下了一团火，亦或者五十多度的白酒，滚烫热烈。
    接着，这股热流从胃部扩散到五脏六腑，四肢百骸，让李培风整个人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了！
    “嘶，这么有效吗？”
    李培风惊疑不定，忍住想在来一粒的冲动，将药瓶揣进兜里，开始了第五次、也就是最后一次的抽奖。
    而现在的抽奖转盘上，除了【万变华裳】和【钢铁之心】之外，又重新刷新出了四项奖励，他也没有时间细看都是什么奖励，因为卫生间响起了敲门声……
    “干嘛呢？掉里面了？”
    武问月一边敲着门，一边催促：“锁什么门啊，赶快出来，我也要用。”
    “马上了，正擦屁股……啊！！！”
    本来前半句话说的好好，结果李培风突然疼痛似的吼叫起来，叫的声音很大，让门外的武问月脸色一变：“培风，你怎么了？拉屎你还乱叫什么？”
    “……”
    卫生间内没有回复。
    武问月有点着急了：“别乱开玩笑！说话，你是被水冲走了吗？”
    “……”
    四五秒过去，还是没有声音传来。
    武问月开始用试图将反锁的推拉门硬推开，表情又惊又急：“开门！快点开门，你不开我撞了！你他妈不会是偷偷导管结果导晕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独特的道歉

    武问月在门外焦急地敲了半分钟的门，马桶的水声和李培风话语方才响起：“行了，我有点拉肚子，正穿裤子呢，不要推门了，再把门搞坏咯。”
    “哦，你吓死我了。”
    门外的武问月放下了心,李培风的那颗崭新的心脏却还在蹦蹦乱跳。
    他是真没想到会抽到钢铁之心，更没想到这项改造的疼痛感如此强烈，改造过程的那半分钟，就像是心脏骤停了半分钟，李培风一直面部狰狞的捂着胸口，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如果不是刚才服用了培元丹,体内一直有一股热流在穿梭安稳,李培风感觉自己或许真会被疼晕过去。
    但改造完毕后,疼痛散去，钢铁之心运作起来，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
    力量，仿佛一拳能打穿混凝土墙壁的力量！
    【（改造）钢铁之心；由bc23科技位面的生物培植技术培育出的仿生器官。改造后患有心脏相关疾病的概率为零，受外界击打导致心脏受损概率降低，相对原心脏泵血、内分泌等功能性提升430％，可大幅度提高身体素质，有效抵抗身体机能衰老并提高22的人体寿命。另根据最新研究表明，心脏改造后对部分人具有增强意志力、抗压力的隐形功效，建议和肝胆改造一同出台无息贷款政策，促进全民普及……】
    “我们拥有一颗钢铁般坚硬的心脏，但面对生活,它并未让我们变得坚韧和宽容，面对爱情，它仍旧怦怦乱跳不知所措。”
    “啪嗒。”
    李培风推门而出,武问月站在门口，见他出来立刻道：“是因为吃的海鲜不新鲜么？用不用去医院？听你刚才叫的跟犯了心梗似的，好像马上要猝死一样,我给你买点药……”
    这就是关切、不安的味道吗？
    “没事，排出去就好了，不用给我买药。”
    李培风鼻翼微动，从兜里掏出药瓶，摇晃了一下，露出从容的笑容：“倒是你，问月，你该吃药了！”
    武问月眼神诧异：“这药，你刚才拉出来的？”
    “……别废话，我让你吃你就吃！”
    武问月还是很听话的，或者说是出于对李培风无条件的信任，让她服下了这个连生产日期、配料表等等信息一概没有的‘保健药品’。
    “感觉如何？”李培风略有忐忑。
    “好热~”武问月脸色微红，额头冒出了细汗，表情紧张的很：“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别是什么我爱一条柴、美女一笑散之类的药？”
    总感觉说这些药名的时候武问月并没有多少害怕，反而有些期待是怎么回事？！
    李培风笑了笑：“你管是什么药呢，反正对你伤势的资料有好处，走，趁着药劲儿我给你按下摩，你的背伤应该也会好得快些。”
    “好。”
    二人进了卧室，武问月熟练的爬在床上，李培风也熟练的骑坐在她的屁股上……
    “这个力度怎么样？”
    “保持住。”
    按摩,按摸……
    读音其实差不多，但意思天差地别，前二十分钟李培风还是专心致志的在按摩的，但二十分钟后，武问月发出的声音就不太对了，身体发出的气味也不对了，在敏锐嗅觉的加持下，李培风隐约明白了武问月的状态
    而这也严重影响了他按摩的心情！
    “能不能正常点？给你治病呢，不给你按好了明天你怎么去执裁？”
    武问月脸色红的像是喝了一斤白酒，抿嘴着嘴道：“你那个破药让我喝的好热你肯定对我使坏了。”
    “胡说八道。”
    李培风哼了一声，干脆爬在她身上，在其耳边嗅了嗅。
    那是一种类似槐花、洁白甜腻又强烈的气息，很迷人，闻了还想闻。
    “曼凝还有半个小时应该就回来了。”
    武问月好似在提醒什么：“你要……按就快点。”
    “我还按个毛。”
    李培风微声道：“说！你是不是发青了？”
    “我……”
    武问月有点小羞恼，但很快又压下来，拿出说一不二的架势：“本将军要骑马，快把我的宝马牵来！”
    “我先骑了你再说！”
    ……
    在抽到【蛟龙玉阳合和功】的二十多分钟，李培风便有机会对此功法进行了实验，事实证明，效果太好了！尤其是配合他的如意金箍棒这等神兵，武问月是节节败退。
    平常她至少能和李培风交手两个小时，现在连三十分钟都没坚持住，在徐曼凝到家的三分钟之前举起白旗，进入卫生间洗澡去了。
    李培风意兴阑珊，竟然感到了独孤求败的心情。
    “呜呼！群雌束手，大棒空利，不亦悲夫？！”
    “寂寞啊，寂寞~”
    “咔哒~”
    李某人正寂寞呢，房门开了，徐曼凝穿一身白色的小西服套装迈步进屋，见到李培风也不意外，微微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吃了没有？赶紧给我做点饭，我晚饭没怎么吃饱。”
    李培风回头看了眼卫生间，水声哗啦啦，估计没十来分钟武问月也洗不完，于是一手拉着徐曼凝，一手拿起旅行包就往主卧走。
    初得神功，手持利刃，李培风杀心自起。
    “干嘛？”
    “我给你做饭吃。”
    “做饭用进卧室？”徐曼凝又气又笑：“松开我，她还洗澡呢。”
    “那不是正好吗？”
    李培风正色道：“只给你吃，不给她吃，馋死她，谁让她打你来着？”
    “胡说，你答应帮我出气，结果就这么出气的？”
    “这就是最好的报复啦！”
    半推半就，徐曼凝跟着李培风来了主卧，结果后者第一时间打开了背包，拿出那套黑色的女侠服装：“换上，赶快换上。”
    “你有病啊？！”徐曼凝哭笑不得：“我刚下班，没空陪你玩这个……”
    “住嘴，妖孽，我要你助我修行！你也享受一番人间极乐，岂不美哉？”
    她不换，雷厉风行的李培风帮她换。
    待到七点十五，武问月裹着大浴巾从卫生间出来，还未走到主卧门口，便听到了二人奇怪的对话！
    “你这个…淫贼，嗯，竟敢如此欺辱本女侠，我，我与你势不两立。”
    “桀桀桀，徐女侠不要叫啦，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
    “破喉咙，破喉咙~”
    我他妈的……
    武问月紧咬银牙，快速迈步来到门前，拧动门把手。
    没锁，房门被顺利推开，武问月怒喝一声：“停了！”
    “李培风你个贱人说好了帮我教训她，结果你就是这么帮我教训的？”
    李培风严肃地点点头：“这种教育方法最银杏了，不信你看，我现在让她干什么，她干什么，特别的听话。”
    “关门。”徐曼凝害羞的不行：“出去，闭眼，不许看我们！”
    “还敢忤逆我？”
    李培风大怒，按照蛟龙玉阳合和功，全力使出了一招失传已久的绝技：“向问月说对不起！道歉！”
    “我不说……”
    “说！说对不起。”
    “啊，月月，对不起我，实在……”说着说着，徐曼凝居然留下了眼泪，泣不成声：“太过分了，狗东西你居然用这种方式强迫人家道歉……”
    李培风温柔的安慰：“乖啦，这样毫无保留的道歉才有诚意嘛。”
    “你，你们……我不管了！”
    武问月气的浑身发抖，冷汗直流，转身要走，但李培风行动迅速，又把她给拽回来了，还反锁上了房门。
    “武大将军哪里跑？临阵脱逃可是杀头的罪过，快快披甲上马！”
    “俏丽马的李培风我跟你拼了，你敢这么玩我弄死你……”
    武问月使出了疯魔拳法，但被李培风抱住，十成威力半成也没使出来，他还向徐曼凝喊呢：“赶紧给武大将军披甲，我不愿胜之不武！”
    “滚。”徐曼凝有气无力，懒得搭理他，但听到李培风下一句说什么：“你不想让她给你道歉了是？我也让她给你跪下道歉。”
    此话一出，徐曼凝一下就来精神了，对，脸不能我一个人丢，这是最好的报仇机会！
    于是乎，徐大小姐起身拿出行李包里的盔甲，往武问月身上套，恶狠狠道：“武大将军是？今天我让你变成无惨大将军！”
    “松开我，我不穿！”武问月面带惊恐，挣扎力度很大，叫的也很大声，李培风听得不耐烦，直接用嘴堵住。
    “光溜溜的不穿衣服你是要耍流氓？”
    今夜，李培风嘎嘎乱杀。
    武问月和徐曼凝负责嘎嘎，他负责乱杀。

 第二百一十九章 浪漫至死不渝

    要让一群人团结起来，需要的不是英明的领导或一个长袖善舞的和事老，而是共同的敌人。
    经过一场1v2的战争，徐曼凝和武问月显然把之前的不愉快抛在脑后，团结起来，而且并未对李培风这个共同的敌人怀有恨意，或产生抵触情绪。
    原因也很简单；爱情是做作的,爱情也是做的。
    一首名叫《绿色》的歌曲，里面有句歌词是这样的：爱我的话你都说，爱我的事你不做，我却把甜言蜜语当做你爱我的躯壳。
    在感情上“纸上谈兵”是不行的，必须要做表达爱的事儿！
    可以是生活里对她的照顾、体贴，情绪上和物质上的支持,也可以是身体上神圣的交锋与缠绵，后者尤为重要。
    而三人对此并不陌生,毕竟之前已经有过两次三位一体的经历了,只是换上不同的服装，又给她们带来别样的新鲜感和刺激……
    “我感觉你们和我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在这样一个无智、无趣、混沌的世界里，我们都非常习惯于用感情来找存在，追求那一种无助而粗鄙的短暂快感，以此欢愉对抗痛苦和孤独，乐在其中，并寻找一种谓之于爱的东西，但又恪守一定的原则。”
    李培风躺在床上颇为感慨。武问月靠坐床头，徐曼凝在给她满是抓痕的双臂上药,二人都懒得跟他说话。
    “疼么？”
    “废话。”
    “我问过大夫了，他说轻微抓痕，抹上药一个礼拜就能好的差不多。”
    “那我这牙印怎么办？”
    徐曼凝犹犹豫豫地把肩膀递过去：“要不…你咬回来？”
    武问月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仔细看着身上的抓痕和肩膀上的齿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这些伤痕好像都淡了不少。
    是因为徐曼凝的药膏？不对,上药前就已经淡了，那是因为李培风给自己吃的药？
    这么神奇的吗？
    武问月微微蹙眉,没有多想，反而踹了一下李培风：“你今天要在这睡？”
    “十一点了。”
    李培风起身抱住了离他最近的徐曼凝，并说出了当下的时间，潜台词不言而喻。
    徐曼凝顺势躺倒床中间，催促道：“睡睡，明天我还要上班，月月还要去执裁。”
    武问月却道：“你过来帮我按下背，我刚才…做了几个姿势，好像没那么疼了，但我不确定。”
    “好。”
    于是李培风和徐曼凝换了位置，坐在床中间，给武问月按摩，后者明显感觉背部痛感减轻不少，半信半疑道：“你那药呢？给我。”
    “等下。”
    李培风在房间里找了个维生素药瓶，将【培元丹】倒进了一百多粒放进去，又端了一杯水递给武问月：“以后一天两粒，早上中午各一粒,千万不要多吃，更不要给别人吃,这药吃一粒少一粒。”
    武问月接过水,疑惑道：“很贵？”
    李培风呵呵笑：“或许把我卖了能再换一罐。”
    “哪来的？”
    “天赐之……你别管，吃就是了。”
    李培风含糊其辞，武问月略有不满：“你找黄天萱要的？”
    “她家若是能做出这药，那我吞粪自尽。你赶紧吃，再问我不给你了！”
    “凶什么凶？”
    武问月嘟哝两句，也不再追究，服药，喝水，感受着体内的热流涌动，背部的不适伴随李培风的按摩一点点抽离，她感觉……这药应该确实是个了不得的东西。于是又拿出一粒，放在手中研究起来。
    “这什么药？”
    徐曼凝也好奇地凑热闹：“内服的还能治抓伤么？”
    “怕你爪子上有病毒，给她吃点抗生素，你也试试？”
    “边去！”
    李培风看徐曼凝的脸蛋血色有些淡，还带着些许倦意，明显是被操劳过度的特征，于是心中一动，将武问月手中的药拿过来，递给对方：“开玩笑的，你尝尝，对身体有好处，以后你可以和问月一起吃……就当是维生素，补锌的。”
    “我不要。”
    徐曼凝摇了摇头，武问月却也跟着劝，她这才跟着服了一粒。
    刚吃下，徐大小姐的脸色由白转红，瞪大了眼睛，神采奕奕起来……
    “奇y合欢散？”
    武问月哼哼笑：“我感觉也像。”
    “不会说话请闭嘴。”
    李培风表示不满，徐曼凝深吸几口气，在床上坐直身子，说话底气也足了：“你是不是一直在背着我们偷偷吃这个药？所以你才那么……厉害？”
    “我天赋异禀，和药没关系！”
    “让我猜猜，或许之前何以梦说你肾虚是真的，但之后你找了老中医花大价钱给你配了这副药，你的身体才逐渐好转……是不是这么回事？”
    “你们若再诋毁我，我就真把药收回来了！”
    三人东扯西拉聊了会天，待李培风给武问月按完摩，便关灯睡觉。
    这次是李某人躺在了中间，左拥右抱的感觉……那是想象不到的快乐！
    左手一个，右手一个，1+1=2的数学问题在此刻不再适用，因为这绝不是双倍的快乐。
    保守估计，至少25倍！
    此时此刻，李培风是真的不去想什么赵清歌或黄天萱了，他只想和眼前的两位抱着，一直抱着。
    “干嘛？”
    “亲亲。”
    先亲亲左手边的徐曼凝，对方的回应是有点小热烈的，然后再亲亲右手边的武问月……
    她们身上的气味也不尽相同，虽然用的似乎都是一种沐浴露和洗发水，但在李培风获得了【敏锐嗅觉】后，能嗅出其中区别。
    武问月的身上莫名散发一种槐花的香甜味，徐曼凝则是一种很暖很柔的奶香。
    “培风。”徐曼凝在背后抱住了他，磨蹭着李培风的耳根和脸颊，小声道：“没事瞎亲什么，还有你的破药，我不困了，本来挺累的。”
    武问月显然也不觉得困，在闭眼和李培风亲亲的时候抓住了徐大小姐的手，十指紧扣，力度很大。
    李培风只感觉屋内空气中，散发出来的槐花和奶香这两种气味越来越浓郁，好像化不开一样，不由点开了台灯，借着暖黄色的昏暗光线，狐疑不决地看向两个女孩……
    “一个小时。”武问月闭眼红着脸，微声道：“狗东西你搞快点，明天你休息，但我们都要早起的。”
    徐曼凝放开李培风，俯身贴向武问月，嘴里哼哼唧唧：“月月，你还爱我么？”
    “嗯…爱你。”
    “那让我躺在你身上好不好？”
    李培风不想说话，但他感觉自己把【培元丹】分给她们，绝对是个正确的决定！
    三人扭七倒八的身躯，是今晚的浪漫主义。
    而浪漫，至死不渝！！

 第二百二十章 爱情三十六计

    次日周六，吃早饭的时候，徐曼凝和武问月窃窃私语，李培风在厨房做饭，听得影影绰绰。
    “昨天他没戴小雨伞，不会怀孕？”
    “他都弄到…你我身上了，应该没事。”
    “万一呢？早起的时候我感觉就有点恶心。”
    “万一……”
    “没有万一。”李培风端着饭菜走近了,安慰道：“我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力绝对没问题，擦枪走火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徐曼凝不喜反怒：“你这话说的真跟个渣男一样，不论怎样都不想负责是？！”
    武问月也冷笑：“你放心，我们若有真有了，到时候打胎钱都不用你出，我带着她自己去医院打掉,先宰孽种，最后我拿刀将你先阉后杀。”
    “少说气话。”李培风语重心长：“我是那种不负责的人么？你们谁孕气好，我先见谁的家长，领证结婚办酒宴，别的女孩子有的，你们也要有，相信另一位也能理解，若是不满意，等孩子生下来我办离婚，我再和她领个证。”
    “同时都有了呢？”
    李培风眼神狐疑：“做母亲可不是件轻松的事儿，那意味着责任和痛苦。你们俩就这么想给我生宝宝？那你们脱衣服我们再来……”
    “放屁，谁想给你猴子？”
    “果然是人狗殊途，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盛饭去，别废话了！”
    两个女孩很是羞恼，打闹一阵，略过这茬儿，也都坐下吃饭。
    李培风询问了一下武问月的背部伤势,后者左右扭动身体，欢喜中带着疑虑说似乎好了很多，这下李某人也放心了，再三叮嘱一番注意保密和药物的服药方法算是作罢。
    饭后，徐曼凝和武问月各自离去，前者是去上班，为“真我”服装的生产设计做最后的收尾。
    后者是去由某个国企承办的“传奇杯”篮球比赛做裁判，因为这涉及之前短视频工作室的炒作计划，李培风作为老板本来打算跟着去看看，但编辑盛夏又来了一通催稿电话，给他劝下来了。
    “生产队的驴也没你这么歇的，几天了，《剑与法》的大纲还没写完？那《女尊》的结局呢？也没码完？！”
    “你跟我说说你眼下在干什么？别跟我说卡文，卡文的都是懒货、都是废物！就是一个字，码！我不信你一天花上十六个小时坐在电脑前，你还能卡文？！码就完事了，你的心里只能有一件事，那就是码字！你现在不码字，以后座山吃亏吗？”
    李培风或多或少有些被点醒了，再联想两个女孩早饭期间说的什么怀孕、孩子……
    哇,压力更大了。
    怎么办？只能码字赚钱！
    不然又吃软饭又开后宫的，那是真要下地狱啊！
    “问题是,我他妈都有系统了怎么混得还这么惨？”
    李培风有点怀疑人生,他细一想，感觉这事儿不怨自己，只能怪系统太废物！
    给的那些奖励都很不正经，可以提高个人魅力，也可以提高生活质量，但对赚钱来说毫无帮助，他也很无奈。
    “写，还是写。半生写作半生空，半为金钱半为名，我用键盘成就自己的梦想。”
    于是，李培风回到了宝玉小区的家中，化身无情的码字机器，坐在电脑前一直写至快到中午，废寝忘食的工作状态才被一条微信消息所打断。
    来信人是某个心黑的白毛……
    何以梦：“雨伞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我？忘啦？”
    顾瑾雨说的攻势来了？
    李培风眉头微皱，放下键盘，拿起手机，回复道：“你跟那白素贞喝了雄黄酒似的又想作妖，我还了伞是不是就成许仙了？”
    何以梦：“你在胡说什么？伞不想还了？”
    李培风：“美女，你借我的是一把大雨伞，还是一把小雨伞呢？”
    何以梦：“……两个都还的话，我也不是特别介意。”
    李培风：“我介意，周一还你雨伞，还请团长大人别作妖了。”
    何以梦：“团长？谁是团长？”
    李培风：“别装了。俗话说的好，一夜夫妻百日恩，渣女团八十多号人，一半是我的书迷，一半和我有过恩，你也是和我有过恩的，何至于此？”
    若是夏大编辑没打那个电话，李培风没准还真会以不变应万变，看看何以梦到底想用些什么手段演自己，就当是找乐子了，但夏胜的催稿电话一来，他半点心情也没有。
    “女人？女人只会影响我码字的速度。”
    而李培风这一摊牌，何以梦那边也消停了，半晌没等来回复，李培风做点饭菜吃了个午饭，快吃完了，对方的消息才过来。
    “是啊，何至于此？”
    第一条是文字，第二条是语音。
    何以梦的声音很是真诚：“既然你全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但别误会，我的真实目的很单纯，不是想害你。我只是想透过你美丽的躯壳，看见你古怪而丑陋的内心，斟酌着是不是要在你心上留下点什么。”
    李培风笑了笑，回道：“我帮你翻译一下，简单说，你就是想通过渣女团的人试验一下我到底是真上岸还是假收心。我若还是沾花惹草的性子，你便要狠狠踩上几脚，我若不为所动，那你就捷足先登，是这么回事？”
    其实在从顾瑾雨口中得知了此事后，李培风大概明白了何以梦的想法，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就更确定了。
    这白毛对自己有好感是肯定的，二人那半个多月的相处不是假的，双方不仅都从彼此身上学到了些东西，更留下了不少美好的回忆。
    而且，李培风感觉何以梦这女人是最懂自己的那个，是那种触及到本性和内心深处的了解，体贴、温柔，对方的思维理性又稳定。
    这导致李培风当时还真想和何以梦确定关系，认真谈一场恋爱，但他能感觉对方有所顾忌，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提过被岔开话题后，他再也没提。
    何以梦这个学心理学的太聪明了，眼光也太准了，对感情更是理性的不像样子，李培风感觉她有一万八千个心眼子，从对方现在使出的招数就可以看出来。
    她即便对李培风有好感，也不会像寻常女孩一样直接展示好感，创造机会，而是用一招驱狼吞虎看李培风能不能经受住考验，然后再决定是否相处。
    可人性哪里经得住考验？
    何况这哪是谈恋爱？这特么简直是打仗，一不小心就要死人的。
    所以，还是不招惹了！
    摊牌的消息发完，何以梦没回，直接弹出语音，接通后的第一句话也很直接；
    “在家吗？我去找你，一起吃个饭。”
    “不用来了，我搬家了。”李培风干脆的拒绝道：“你也不用试探，我没变，甚至比以前更坏了，偶尔我都唾弃我自己。你要是想和我玩真的，没必要在我身上耽误时间，容易引发血案。你若想找我要小雨伞，我也没有，最近戒色。大雨伞周一还你，我们说好了。”
    “你认真的？”
    “认真的。”
    李培风肯定的回答让何以梦陷入沉默，片刻后，她轻叹了口气：“你要真是个渣男就好了，一烂到底，烂得彻头彻尾，也没人去理。可你偏偏每块碎片都在挣扎，透出生气，恶心和可人一样多，这才让人难以取舍。”
    李培风表示呵呵：“人性就是这样的，你更应该明白它的复杂和多样。”
    何以梦笑了笑：“但我心里还有你的位置，我还对你抱有期待。”
    “期待是亲密关系中的头号杀手，其次就是‘我是对的’，第三是‘你要改变’。因为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百分百符合你的心意，正如没有两片同一样纹路的树叶……这还是你告诉我的。”
    “看来我给你的几本书你都读了。”
    没错，李培风给武徐二女的五本书，除了《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之外，剩下的《懂得爱》、《爱的五种语言》、《亲密关系》、《婚姻的意义》这四本，都是何以梦送给他的。
    “早读完了。”
    李培风道：“受益匪浅，多谢。”
    “我很欣慰。”
    何以梦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道：“伞不用还了，但你最好把书还我。”
    李培风心里一紧：“为什么？”
    “我最近在临床心理中心做咨询，也要温习一下相关的东西……算了，我买新的。”何以梦自嘲似的笑道：“不然送出去的礼物又要回来，显得我太小气。”
    李培风松了口气：“对嘛，买新的书呗，不行去图书馆借阅。”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何以梦冷不丁道：“是不是把我的书转送别人了？”
    太吓人了，隔着电话就能从蛛丝马迹中分析出事情的真相，你们这帮学心理学的是不是也会算命啊？
    李培风干咳一声：“我要强调一点，作为师范类高校的学生，向他人传播知识、传递智慧，这是我们的义务。”
    听筒中的何以梦呵呵笑着，笑容很温暖：“那你能告诉我，你把这些知识都传播给谁了么？”
    “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恕我无可奉告。”
    “你以为我猜不到？你以为我团长白当的是吗？！”
    何以梦笑声不减：“书我不要了，你等着我意大利炮。”
    李培风叹了口气：“要不你到我家来……咱们一炮泯恩仇行不行？”

 第二百二十一章 悲剧

    一炮泯恩仇的提议何以梦没有同意，并挂了电话。
    李培风知道她肯定又要作妖了，但也没在意。
    “身歪不怕影子斜，再差的局面我都挺过来了，你能奈我何？！”
    吃完午饭，他接着码字。
    李培风已经下定决心了，当下最紧要的任务,那就是写书，除此之外一切都要为它让路。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和女孩亲亲涩涩一小时，也不如坐在电脑前多码三千字。
    所有的成功都是来之不易的，要想站得稳，必然做事儿狠！
    《葵花宝典》前言：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如何成为网文大神》前言：拿起键盘后，你就再也不是个凡人，人世间的假期你不能再沾半点，男女私情也不得贪念，如果你想摸鱼，如果你动了心，网文大神便会离你越来越远，苦不堪言！
    这不是玩笑，每个网文作者成为大神的条件之一就是专注和勤奋，专注勤奋的码字，不勤奋不行，网文作者这个行业太内卷了。
    有为了码字放弃上学的，有为了专心写书放弃正经工作的，还有嫌谈恋爱占用码字时间和女朋友分手的，这些事儿在李培风所认识的作者里都切实的发生过。
    和网文这一行业相比，什么996都是小儿科，真正勤奋的作者全年无休，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不是在码字就是在构思，梦里想的都是剧情。
    比如男频某白金大神,在老婆怀孕的时候，一年写了四百多万字，每个月要写四十多万字，平均每天更新将近一万三千字。
    那位大神是真正做到了是每天除了睡觉和吃饭，都在电脑前码字，蹲坑也要用手机打两行。他老婆在手术室内生孩子的时候，哭的死去活来，他还在门外用笔记本电脑码字。
    社交？娱乐？假期？家人？健康？通通没有！
    想在网文这一行崭露头角，必然要做出巨大付出。或者说，任何一个行业都是如此。
    导演王晶早期只是个小编剧，某天老爸去世了，还在办理丧事，公司一个电话过来让他写剧本，什么题材？喜剧！
    王晶写没写？写了，硬着头皮写的！
    还有更离谱的，李培风也不是没听说过，但不知是真是假，不知主人公是网文还是实体的作家，只是知道圈内有过这个传言……
    某作家为了写书时注意力集中不在手冲上浪费时间,吃雌性激素压制生理反应！！
    “简直是狼灭，比不了，比不了，我就吃点培元丹。”
    下午四点多，李培风抻了个懒腰，稍作休息，拿出一粒培元丹用水服了，本来紧绷疲惫的神经都舒缓起来。
    古语讲；‘精足不思淫’，精气充足，一样不会想男女之事，培元丹也只是补药，不是让人想入非非的药，李培风感觉吃了也有助于自己码字。
    “或许该黄天萱也研究一下？算了算了，【固精强身丸】她都没研究明白呢，我看是没那个必要糟践东西了……”
    李培风甩甩脑袋，清空思绪，走到窗台前望远，眼中毫无焦距，脑袋里开始构思《女尊》的结局如何设计。
    通常来讲，网文的结局自然要大圆满，作者如果犯文青病，不写圆满结局反而写个凄惨的，疯狂给角色发刀子，那他本人很容易就被读者刀了。
    就算人身安全没问题，他的下一本新书至少会流失一大批读者。
    “我花钱看书，追着这本书读了一两年，结果狗作者你他妈在结局给我添堵让我受折磨？拉黑了！！”
    这是大部分读者心态，李培风很明白，所以为了市场的考虑，他之前写的书，结局基本都是幸福圆满的。
    但现在……
    “腻了！”
    李培风是真的写腻了，写腻了女频，也写腻了大圆满，所以现在他想写点不一样的。
    这不是单纯的想作死犯个贱，而是李培风发现一个问题，一个沉浸在女频多年才发现的问题。
    或许是女性特有的“妈”性思维，她们潜意识里，喜欢通过自虐和牺牲来达到道德上的优越感。
    也就是说，女读者其实是喜欢虐一点的小说，尽管她们嘴上可能不太承认，但身体是很诚实的。
    男读者其实也一样，‘悲剧比喜剧更能打动人心’这已经是一条定律了，不信的人，大可以回想自己所读所看过的所有小说、电影等艺术作品，每个人记住的绝对是悲剧比喜剧数量更多。
    再看男频女频两个频道，大火的小说和影视改编取得极高收视率的作品，它们的结局也都是悲剧，即便不是悲剧，也是有遗憾的，绝非传统意义上的大圆满。
    但这有个前提，前提作者铺垫的笔墨够多，笔力够强，不能为了悲而悲，那就是下毒了，那就是无可救药的假文青了。
    要出人意料，又要合乎情理，总而言之一句话……
    “我要写悲剧！这个贱，我必须要犯一下！”
    李培风眼睛亮的吓人，自言自语道：“我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想法，之前迈埋下的线索正好可以用上。”
    “诶呀卧槽，这或许就叫草灰蛇线、伏脉千里！我不愧是白金！”
    狗屁的伏笔，只是之前的一处闲笔，李培风根本没想到结局还能用到，所以此时就成了……
    “灵感，这是灵感！”
    他连忙坐回电脑桌前，刚要开码，又犹豫起来。
    “读者不接受怎么办？”
    也就是犹豫了一下下，李培风旋即便嘿嘿笑了起来。
    “反正我下本书要跳到男频了，爱看不看，我不伺候了！”
    李培风打算在可能是自己最后一部女频小说作品的结局，使用作者的权利小小任性一下，他现在还不知道结局如此设计，读者会是何种反应，反正他自己写的很嗨。
    废寝忘食的那种嗨，如果不是六点钟赵清歌来了一个电话，他都把晚饭给忘记了。
    “吃饭了么？”
    “正码字呢，忘了。”
    李培风随口回答完，有点奇怪赵清歌为什么周六这个时间点给自己打电话，顺口一问：“您吃了没？”
    “没吃。”
    赵清歌说完话便陷入沉默，似乎在等李培风继续开口。
    什么意思呢？好像有点明白了。
    李培风咳嗽一声：“那您想吃点啥？”
    “随便。”
    这个词可太讨厌了！
    李培风呵呵道：“我也随便，只要您穿黑丝赴宴，我吃什么都行。”

 第二百二十二章 偶遇

    什么是生活？生活就是从上一顿饭到下一顿饭。
    如果在生活前面加上‘幸福’二字，那就是和喜欢的人从上一顿饭吃到下一顿饭。
    所以说，这吃饭啊，多是一件美事儿。
    面对老赵相邀，李培风毫不犹豫，起身赴约。
    何况这顿饭是赵清歌请，李某人估摸着应该是老赵想还自己上一顿饭的情谊。
    你来我往,这才是正常恋爱的节奏。
    景园湘菜小馆，餐厅也是赵清歌定的，就在她家附近，离燕都大学也挨着，李培风打辆车二十分钟就到了地方。
    餐厅古色生香的装潢，食客还不少,熙熙攘攘，人声嘈杂,李培风一进餐厅，扑鼻而来的就是那股子香辣红油的气味。
    “敏锐嗅觉啊，敏锐嗅觉，怎么用它赚钱呢？我哪天去做个警犬……操！”
    “您几位？”
    李培风被这股子气味一刺激，【敏锐嗅觉】这一技能又开始发挥它应有的作用了，但这作用好像也没什么作用，脑子放飞自我，却还没忘了来的目的，面对迎接的服务道：
    “兰若轩，人到了？”
    “哦，您这边请。”
    跟着服务员的步子往前走，李培风的脑子开始想入非非了。
    老赵会不会穿黑丝呢？
    虽然说自己在电话里提出要求后,赵清歌没有答应，但总感觉还是会穿的样子。
    若是穿了的话，是那种黑丝加西裤的裤里丝,还是套裙加黑丝的裙里丝呢？还是后者比较好看……
    “在这。”
    包间是半隔断式的,有一层木质的推拉门和大厅相隔,四人的小包,赵清歌紧靠窗户而坐。
    李培风见到她之后微微一愣。
    穿了！
    上半身一件黑蓝条纹的商务范衬衫,下半身一件盖到膝盖的高腰黑色不规则半身裙，黑丝包裹的小腿又细又长，足下一双尖头细高跟……突然很口渴！！
    “上菜。”赵清歌跟服务员说了一声，后者转身离去，李培风拉上推门就坐到了她旁边，继续目不转睛的欣赏着。
    在饭菜的气味中，他又闻到了一种内敛的檀香气味，丝滑柔软，纯粹而不强烈，恰到好处的优雅和若即若离。
    赵清歌体香中夹杂了紧张和傲然的复杂情绪。
    因为看到我直勾勾的眼神所以很得意？
    李培风看得更认真了，他绝不能允许自己辜负了导师的这番美意。
    “我点了三道，红烧肉、家常豆腐、湘西外婆菜，不够的话你可以再点，但她们家菜量很大的。”
    “先吃这些，等菜上来再说。”
    李培风顺势坐到了赵清歌身侧，目光向着桌下看去……
    “白天在燕大有个学术会议，穿的就是这身衣服。”
    赵清歌似乎在辩解自己不是特意换上黑丝的，双手也不太自然的放在两腿中间。
    “哦。”
    李培风忍住笑意点点头，左手牵起她的手,右手搂起她的腰：“这身穿搭特别好看，有格调而不俗气，裙子也很有设计感，深色条纹衬衫的稳重稀释了黑色丝袜的妩媚，一切都恰到好处！”
    这顿饭吃的也恰到好处！
    红烧肉，色泽红亮，肉香四溢，每一块的肉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味道是甜中带咸、咸中有辣、甜而不腻。
    湘西外婆菜，入口有一种蔬菜的芳香，接着是咸、酸、辣、脆、甜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越吃越想吃。
    尤其是最后一道家常豆腐，李培风最喜欢吃了，豆腐色泽偏黑，摸起来那叫……吃起来那叫一个嫩，那叫一个滑。
    就是有点烫嘴，又有点辣，李培风摸的手都被打肿了，豆腐吃的嘴唇通红，
    还是乐此不疲！
    但一个小时过去，桌上的三道菜都被吃光了，李培风还想吃，老赵就有点不乐意了……
    “别摸了。”赵清歌脸色微红，表情无奈，再度用力把裙角往下拽了拽，试图挡住李培风在自己腿上作怪的两只手，并发声呵斥：“再摸你结账！”
    “没问题。”李培风笑呵呵道：“那我买单，您再陪我坐会儿。”
    “不用了。”赵清歌自知失言，连忙改口道：“让我出去。”
    “吃完饭您回家？”
    “……”
    赵清歌看着他，没有回答，李培风见状提议道：“去海定公园遛遛弯怎么样？离这儿好像挺近的。”
    和老赵一起在公园内牵手散散步，再趁着夜色坐在长椅上，亲亲摸摸一下，做点小情侣之间做的事儿，李培风觉得也挺不错。
    赵清歌微微皱眉思索了一下，蹦出一个字：“冷。”
    李培风看了下她的穿着，椅子上还搭着一件西服外套，但对方下半身毕竟是裙装，这个穿着在当下季节的夜里肯定会冷，于是改口道：“去我家逛逛，我带着您在各个房间游玩一圈，介绍一下各种家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赵清歌给予冷然一瞥换：“换。”
    “那只剩下最后一种选择了。”
    李培风长出一口气：“我带您抓娃娃……嗯，我一直想玩，但没和别人玩过，您抓过娃娃吗？”
    赵清歌没有回答问题，只是点点头：“去商城里逛逛。”
    定下目的地，二人结账走出了饭店。
    【赵清歌请客吃饭，消费232元，距离开启抽奖还剩元……】
    “你开车。”
    “好。”
    于是李培风化身成了司机，发动车辆，汇入主路，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五指摊开，放在中控的位置又握紧，摊开……
    “干嘛？”赵清歌不冷不淡：“好好开车。”
    “不牵手？那也行。”
    李培风毫不在意，伸长了右手，直接往赵清歌的那被黑丝包裹的腿上摸去。
    “……”
    没摸到，被老赵用手挡住了。
    赵清歌抿了抿嘴唇，与其十指紧握，并用力甩到中控的位置，让李培风的手离自己远了些，语气微冷：“再摸袜子就要坏了。”
    李培风笑道：“一会儿我给您再多买几条。”
    “不需要！”
    赵清歌坚定的拒绝完，转头看向窗外，淡抿起唇瓣，曼妙眸光，眼中满是笑意。
    这是开心的味道？！
    李培风鼻翼微动，转头看了眼副驾驶，透过玻璃的折射能够看到赵清歌嘴角那一抹还没散去的笑，不由也笑道：“牵着我的手让您这么高兴？”
    “…和你没有关系。”
    “那我送您回家？”
    赵清歌面沉如水，李培风忍不住又笑，趁着前面红灯，踩下刹车，亲了她一下。
    赵清歌小幅度的躲闪没能躲过去，只是道：“好好开车，不要开玩笑。”
    “行。”
    燕大附近的商城那可太多了，李培风从中选了世纪中心商城，因为他记得这个商城游乐性比较强，里面还有鬼屋的那种，而且是真人扮演的。
    如果有可能，李培风打算带着老赵体验一下，这无疑会让对方卸下面具，再次拉近二人距离。
    五六分钟的车程，便到了目的地，在地下车库停好车，李培风牵着老赵的手往入口电梯走去。
    “您有其他想买的东西吗？”
    “没。”
    “那咱直接上五楼，五楼是游乐的地方。”
    “嗯，你把口罩戴上。”
    闲聊两句的功夫，通过车库进了地下电梯入口，但眼看不远处的电梯门要合拢，二人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脚步。
    “叮~”
    好在电梯门内的人似乎也听到门外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伸出了一只皮鞋挡住了电梯门中间，两扇门感受阻碍，再度缓缓开启。
    “多谢。”
    李培风和赵清歌这才得以进入电梯内。
    电梯内只有三位，标准的一家三口，一位三十余岁的夫妻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几楼？”一家三口中的丈夫好心问道。
    “五楼，谢谢。”
    李培风应答着，无意地看了眼赵清歌，发现对方正和一家三口中的妻子对视着，好像彼此认识的样子。
    “你是……”那女子身高与赵清歌相仿，带着口罩也看不到其具体长相，只见其有一头黑色的披肩卷发，配上一副半框的近视眼镜，镜片下明亮的大眼睛紧盯着赵清歌，语气略带惊喜：“清歌？”
    赵清歌迅速地看了眼自己和李培风拉着的手，经过微不可闻的慌乱、尴尬后镇定下来，语气很礼貌，语调很古怪：“抱歉，你可能认错人了。”
    女子啊了一声，有点疑惑，也有点尴尬：“是么？不好意思，我看你戴着口罩的样子很像我一个老同学。”
    赵清歌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李培风心道姐姐你应该没认错，她就是你同学，只是此时此刻没脸见你罢了！
    好家伙，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
    李培风牵着赵清歌的手，心中暗笑，但也有点纳闷，既然只是同学，那承认了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您父母亲戚，同学而已，不知道二人别的关系……承认了能掉块儿肉？
    “和我一起逛街，让熟人看到了很丢脸吗？”
    李培风在老赵的耳边微不可闻的说了一句，赵清歌无动于衷，只是牵着他的手狠狠地攥了一把！
    电梯一路上行，路过1楼2楼也没有停下，李培风这才看到那一家三口去的原来是六楼。
    再扫一眼和老赵搭话的女子，对方也在好奇地看着她们，赵清歌目不斜视，凝视着电梯大门，好似想要用眼神化作激光，把电梯门融化出一个大洞，然后就此逃离。
    “太像了，真是太像了，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
    赵清歌精神紧绷不敢去看老同学，但李培风却看得清楚，那女子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叮铃铃铃铃铃铃~”
    短短两秒钟过去，赵清歌西服外套中的手机响起了铃声，由于她一直没敢看那女子，不知道对方正在打电话，所以她是不知道是谁打给自己的，照常向衣兜伸手作势拿手机……
    “咳咳~”
    李培风干咳一声，老赵却没领会他的提醒，摸到了手机，拿了出来……
    那女子的眼神渐渐从好奇演变成狐疑、震惊、茫然等等情绪！
    这就是百思不得其解的味道吗？！
    李培风长出一口气，很是长见识。
    “苏雨梅。”
    而此时，赵清歌也看到了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信息，机械地扭着头看向电梯内的女子，或者说——苏雨梅。
    苏雨梅也在看着她，苏雨梅的儿子也在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她，苏雨梅的丈夫也在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此时此刻，李培风不知道老赵心里在想什么，反正他闻到的气味很复杂……
    “或许，这就是社死的味道？”
    “赵清歌你活该啊！！”
    李培风对此喜闻乐见、幸灾乐祸。
    电梯内的时间好像凝固了四五秒，至少在赵清歌身上是被凝固的，或者说是被万年寒冰冻住了，而四五秒过去，仿佛回到了春天，雪化冰消，她也恢复了，一下子有了生机。
    “你是…雨梅？”
    赵清歌的语气疑惑中带着欣喜，并透着一丝丝的假意，嗯，说话的声音也变正常了，不是刚才故意压低调门的嗓子了。
    唉，车撞墙你知道拐了，股票涨起来你知道买了，犯错误判刑你知道悔改了，鼻涕都流到嘴里了你才知道甩了，你还以为是酸奶哪！电梯门要开了你飙起演技来了！
    李培风都替她尴尬，口罩下面的嘴裂开老大，运动鞋内扣动着脚拇指。
    扣，扣露鞋底，扣出个三室一厅出来，以后诺大的帝都也不算没有安身之处了……
    “您终于认出我来了？”
    苏雨梅摘了口罩，露出一张清秀的瓜子脸，和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本科四年我们朝夕相处……连我你都认不出来了？”
    李培风肃然起敬，哟，不止是同学，还是舍友，那老赵你这装的真是一点必要也没有啊！
    “对不起，对不起！”
    赵清歌也摘了口罩，挣脱掉李培风的手，来到了老同学的身边，眼神愧疚，面带笑容：“戴着口罩嘛，一时没认出来……而且你好像瘦了呀，变漂亮了，我是真没敢认！”
    苏雨梅笑着摇头：“胡说，明明是你越来越漂亮了，但这眼神却越来越不好使了。”
    打趣意味很浓，赵清歌面色一僵，笑容不减：“呵呵，今天出门确实没戴眼镜，抱歉抱歉，这位是……”
    言罢，看向苏雨梅的丈夫。
    岔开话题的方式很生硬，但很管用！
    苏雨梅笑道：“我丈夫，还能是我什么人啊？难道我结婚那天你没去？”
    “去了去了，但当天有个会，所以当场随个礼就走了……诶，雨梅，这是你孩子？这么大了呀？”
    赵清歌的热忱，快让李培风忘了她装作不认识人家的那茬！
    嗯，我的厚脸皮应该都是跟您学的！
    李培风暗自发笑。
    苏雨梅却拍了拍自家孩子，嘱咐道：“牛牛，叫阿姨。”
    “阿姨好。”小男孩牛牛乖巧地打着招呼，并很有家教的微微鞠躬。
    “叮~”
    电梯到了五楼，赵清歌刚刚要开口，苏玉梅拉着她的手，一家人也跟着她和李培风出来了。
    “你们不是到六楼……”
    “坐自动扶梯一样能到的。”
    一伙人在电梯门口站下，苏玉梅指了指李培风，促狭道：“这位大帅哥，你不介绍下吗？”
    不好意思，请叫我绝世大帅哥！
    李培风默默点开了【形象代言人】光环，口罩也没摘，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他倒要看看老赵会怎么回答……
    赵清歌收回目光，看了李某人一眼，眼皮微垂，轻声道：“我…我男友。”

 第二百二十三章 命运啊

    “男友？小男友！”
    苏雨梅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后，八卦心不减，瞄了眼李培风，小声道：“跟我说说，他多大？别是00后。”
    赵清歌略一犹豫：“不是…他25了。”
    “才25？”苏梅讶异中带着羡慕：“清歌你可真行啊，上学的时候一声不吭一个不谈，现在三十多后发制人、一步到位,还找了个小八岁的！！”
    你管这叫八岁？
    我何止小她八岁？
    李培风心中对赵清歌谎报自己年龄有点小意见，但总体来讲还是对老赵在熟人面前承认二人的情侣关系很满意。
    你知道让赵教授说出‘是我男友’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需要叫她付出多大的勇气拿出多大的决心吗？！
    李培风知道，所以他摘下了口罩，向两个女人走近了，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苏姐，您好。”
    李某人一露脸，苏雨梅这才有时间和机会近距离仔细看他，这一看不要紧，瞳孔大缩，脸色大红，嘴巴微张支支吾吾，第一时间竟然没能开口说出成声的话来。
    “啊，你好，你好。”
    赵清歌皱起眉头，似乎对李培风摘口罩的举动有些意见，但也强压下来：“玉梅你们一家是去吃饭？”
    “啊，对对对。”
    “那你们先去,我们以后联系？”
    苏雨梅看了眼李培风，又看看赵清歌,回过神来恢复常态,笑吟吟道：“行，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等有时间我和媛媛说一声，咱们仨一起聚一聚。”
    赵清歌面色一滞，缓缓点点头：“好。”
    两拨人道别后各自离去，当距离远了,赵清歌略带责备：“谁让你摘口罩的？！”
    李培风奇怪道：“我这不是为了显得礼貌么？这您也吃醋？”
    “她现在见到你的脸，万一以后知道了你是我学生怎么办？”
    李培风劝道：“早晚都会知道，而且也早晚有一天我不再是您学生，何况我这么显眼，就算不摘口罩，对方以后见到大概也能认出来。”
    赵清歌眉头紧蹙，没有再说什么，但心中更多了两分忧虑。
    当初‘人间一两风’给‘云心月性’送礼物，她是让孙媛媛代收的，所以孙媛媛见过李培风的样子，但不知其具体姓名，又因为孙媛媛也在燕都财经大学任教，和李馨经常打交道，对方将此事告诉给了对方，并描绘了李培风的模样。
    至此，李馨知道了女儿有这么个网恋对象，身高与李培风相仿,很帅气，但不知道此人实际就是李培风。
    而自己的两个最好的老同学兼职大学本科时候的舍友，孙媛媛与苏雨梅,现在也知道了自己有这么一个男友，却不知道他实际就是自己的学生李培风。
    李培风也不知道网恋的‘云心月性’就是自己。
    但，纸是包不住火的，秘密存在的意义就在于被揭露的那一刻，一旦这几人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应该会比刚才电梯里发生的一幕更让自己难堪一万倍！
    “走啊。”李培风试探道：“您怎么了？”
    ……
    “是啊，她当时特别尴尬！”
    商城五楼，老张肉蟹煲餐厅。
    苏雨梅一家坐在靠在窗边的桌位等餐，而赵清歌的这位老同学却拿着手机和人通话，期间眉飞色舞显然很是开心。
    “媛媛，真可惜你没看到朵朵当时的脸色，我认识她这么久，第一次见到她面部表情竟然能够如此丰富！”
    苏雨梅哈哈笑道：“即便戴着口罩，也能看出她脸红了，偏偏整个人仿佛被冻住一样，凝固四五秒才硬挤出笑容跟我搭话。”
    电话中的孙媛媛也笑：“你可真够坏的，我都告诉过你老赵正在和一个帅哥谈网恋了，人家装不认识你，可能就是觉得这段恋情长不了，或者还在彼此了解的阶段，所以不想让周围的熟人知道，你还故意戳破人家干嘛？”
    “我当时根本没考虑那么多，我就是觉得这女人和朵朵实在太像了，所以想打个电话跟她说一声，谁能想到那么远啊……”
    苏雨梅哑然两秒，随即看了眼老公，见他正在逗儿子，便用手捂着手机小声道：“朵朵男朋友是真的帅，你跟我说的一点没夸张，我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帅的惨绝人寰。我靠，那口罩一摘，脸仿佛会发光一样，以前我还不知道什么叫眸如寒星，现在见识到了，帅的我都不会说话了，而且身材巨好，最重要的是……特么的小八岁啊，小八岁，那是什么概念？嘶溜~嘶溜~”
    孙媛媛打趣道：“说话就说话，你流什么口水？”
    “我这是饿的，你别乱想！”苏雨梅脸色一红。
    “聊什么呢？”
    “不许偷听！”
    苏雨梅见到老公狐疑的眼神，不落下风的回瞪一眼，干脆站起身前往卫生间，孙媛媛还在电话里说着：
    “流口水也可以理解啦，是和我说的一样，一米九的个子，身材特健硕，一笑起来……让人心都化掉了那种！出手还特阔卓，面对素未谋面的女网友，十几万的珠宝首饰说送就送，哇，我当时都想离婚追他了，可惜。”
    “你可惜什么啊，那种颜值的男人，也就只有朵朵这种宝藏女孩才有能力配得上，我们这已经为人母的就不要乱想了。”
    站在卫生间门口，苏雨梅停下脚步，却听电话中的孙媛媛叹气道：“也是人比人气死人，你说有个这么帅的男友，老赵她还遮遮掩掩个什么？怕处不长？什么逻辑啊？我要是找个这么帅的，根本不怕分手，第一时间让周围朋友看一看，然后天天将合拍发到朋友圈，没别的，就是显摆。以后分了也就分了，起码让周围人知道我谈过一个帅到让你们根本不敢接触的男人。”
    苏雨梅望着远处的丈夫和孩子，深表同意：“我要有这么个男友，别说分手，他生气了我都抽自己嘴巴，他饿了我把肋骨剁下来煲汤给他喝。”
    “笑死，别那么夸张啊喂。”
    “夸张什么……诶，你说朵朵刚才是故意装作不认识我的？”
    “对呗。”孙媛媛道：“之前和李馨阿姨闲聊的时候，我把老赵交男友的事儿无意间说出去了，结果老赵还特意打个电话把我一顿批评，搞得我很郁闷。”
    “那你确实挺你多嘴的。”
    苏雨梅回想刚才赵清歌说‘我男友’的扭捏神态，也信了这个说辞，呵呵笑道：“你知道她男友其他信息么？比如名字叫什么，什么工作，哪里人……”
    “不知道，哪天约老赵出来吃个饭，我们一起问问呗。”孙媛媛补充道：“最好能叫上她男朋友，嗯，我请客，咱们给她庆祝一下，毕竟老赵时隔三十三年终于脱单了，告别母胎lo，太不容易了。”
    “你那是想给朵朵庆祝，还是想见帅哥啊？”
    “别搞得好像你不想见似的！”
    苏月梅抿嘴一笑：“我也想，你给她打电话，到时候告诉我时间地点就行了。”
    “没问题。”
    挂了通话，苏雨梅将手机揣进兜中，拧开水龙头洗了洗手，又迈步回到家人身边，却发现自己老公正聚精会神地刷着抖音。
    手机屏幕上，一位身披龙纹鱼鳞盔甲的女将军，站在长城中心挥舞手中宝剑，舞动星文，煞是好看。那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身形轻盈如燕，挥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
    再看女将军本人，脸蛋不见铅粉妆，轮廓仿佛昨夜晴开新月皎，眉扫初春柳叶，星眼浑如点漆，乌黑马尾脑后肆意飘洒，坚毅的神情，充满杀意的眼神，美得似乎模糊了男女，真叫一个英姿飒爽，宛如当代女将军妇好！
    “哼。”
    但苏雨梅很不满意，冷哼一声，作势要夺过手机：“周凯，你看什么呢？！”
    “爸爸在看美女。”牛牛小男孩笑嘻嘻的替他回答了。
    周凯淡定的将手机拿起，继续看，嘴上道：“你能和你闺蜜讨论帅哥，我不能在抖音上看看美女？哪有这个道理！我还要关注她呢！”
    苏雨梅翻了个白眼，刚要开口却听到手机内外放传来的歌声；
    “谈爱恨~不能潦草~红尘烧啊烧~以生死~无愧证明谁重要……”
    歌唱的很好听，但听着耳熟啊，好像刚刚听过似的。
    “让我也看看。”苏雨梅心中一动，又要抢手机：“只是看看，不跟你开玩笑。”
    “小心点，别掉地上。”
    周凯也没在意，将手机递了过去。

 第二百二十四章 暴露了?

    “摔坏了再给你买个新的！”
    苏雨梅一把抢过，第一时间将手机音量调到最大，并把手机喇叭贴到耳边听了一段，心中更加确定。
    “对了老婆，你看看视频里那个唱歌男的。”
    周凯随口道：“我看着好像有点眼熟，挺像刚才咱们见到的，你同学的男友。”
    “是么？！”
    苏雨梅眼睛一亮：“在哪？”
    说着话,连忙查看手机屏幕，拖动着视频进度条。
    周凯没好气道：“见到帅哥忘了自己姓什么了？视频中间和快结尾的时候，他弹吉他呢，我看着挺像，身高好像差不多。”
    “战鼓敲啊敲~用信任……”
    苏雨梅拖动进度条，终于找到了李某人在视频中出现的两处画面,一共加起大概四五秒钟，很清晰,无论是身材还是脸都有特写，足以让苏雨梅分辨出来了……
    “就是他！！”
    苏雨梅惊呼一声：“百分百就是他，这个长相，这个声音，没跑了！”
    周凯哼笑道：“然后呢？你加下人抖音，私聊一下？”
    “别闹，这是我闺蜜男朋友，我看她当时想藏着掖着的不肯多介绍两句，就很好奇……嘶，他原来是做短视频的啊？”
    “应该是。”周凯点头道：“做的还挺不错呢,近期发的几条视频都破百万赞了。”
    苏雨梅点开视频作者页面,发现不对：“这是他和别人的合拍？他本人的抖音账号是多少？”
    “视频介绍里好像他账号了。”
    经过周凯的提醒，苏雨梅顺利地点开了‘李大风’这个抖音账号,见到里面寥寥十几个视频，她一一查看起来……
    “用你手机看好不好？”周凯心里泛起了酸水：“你要看用你自己的，别用我的。”
    “诶呀,别啰嗦，用一下而已。”
    苏雨梅不耐烦地摆手,挨个点开‘李大风’的视频,看完第一个两年前，‘李大风’在生活中自拍臭美的视频，微微点头。
    “那时候他皮肤不太好啊。”
    看完第二个，再看看评论区底下一溜烟的催更留言，又对‘李大风’有所了解，并知道了他‘人间一两风’的笔名……
    “原来他还是个网络作家？”
    第三个视频是‘李大风’健身秀肌肉的，苏雨梅在周凯的干涉下只看了两遍……
    “你钻手机里，贴人身上看算了！”
    “行了行了，我都孩子妈了看看怎么了？再废话回家你给我交公粮！”
    周凯咽了口吐沫，没吱声。
    “不说话？不说话也要交公粮的！”
    苏雨梅撇撇嘴，照例点开评论区，除了一堆女色狼没什么收获。
    第三个，第五个，第六个……苏雨梅从视频的信息和评论区的留言，终于直到了‘李大风’的真名叫……李培风！
    李某人的名字泄露了。
    最后，苏雨梅点开了最新一个视频，内容是李培风在家中弹吉他唱情歌,但因为这是在与武问月合拍后，李培风在闲暇的时候拍了发出的,所以视频点赞二十几万，留言也有一万多条，是‘李大风’页面下数据最好的一条视频。
    苏雨梅欣赏了一下歌声，照例点开评论区，仔细查阅，试图寻找更多信息……
    “（亲亲）我风终于更新视频了，该我了《没人能拒绝李培风》！”
    “现在科技真发达，隔着屏幕就能把我迷得头昏脑涨的。”
    “买手机就是来看我风抖音的…啊，好看，好听，这吉他真大！”
    “（狗头）你说的那是吉他？我都不好意思戳穿你！”
    “裤子里不是乐器么……抱歉！对不起！我看错了！（脸红）”
    “白金风好帅，我好爱，姐妹们，作为他的铁杆读者我好有面子！”
    “很难不爱，我风能文能唱，才高八斗，羡慕问月第三天！冒昧问一句，你们俩没上床？”
    “为风痴为风狂，为风哐哐撞大墙！！”
    “哥哥真讨厌，这首歌一下就唱到了妹妹的这个…心巴，现在怦怦直跳，不信哥哥你摸摸？”
    “别拦我，我要掰颗门牙给风哥做定情信物！”
    “（舔屏）风风好好照顾自己，不然让我照顾你也行。”
    “羡慕风的吉他，我愿化身你的吉他，躺在你的腿上，让你来撩动我的心弦…嗯哼…嗯哼~”
    “没眼看了，突然多了一群女舔狗，哼！风大，不要玩弹琴也不要玩抖音啦，赶快更新，白银盟给你预备上了！”
    苏雨梅边看评论边笑，心说难怪赵清歌对自己小男友藏着掖着，原来是因为男朋友不仅是个小网红，还是位网络作家，全网颜值粉丝和书迷一大堆，太受异性欢迎。
    加上赵清歌大他八岁，心里难免会患得患失，对身边女性有戒备，也对这段感情不那么自信，没信心走的太长远，不想告诉身边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如此想着，苏雨梅的手指却还在下意识滑动评论，当看到另外两条评论时，手指轻点屏幕，暂停再看……
    “拼搏百天，我要上北华师文学院！”
    “一两风，你等着，我已经报你学校的研究生了，燕大和五道口我都没报，北华师必然手拿把掐，下个月考试已通过，请迎接本师妹的到来！”
    原来他还在读研啊？
    苏雨梅点了点头：“在北华师读研？！”
    整个人……愣住！
    “您的菜来咯。”
    服务员端着一大锅肉蟹煲上桌，周凯挪动餐具，好让对方上菜，并给儿子分了双筷子，又给自己妻子递了一双：“行了，别看了，吃饭。”
    但苏雨梅表情焦急，似乎急需印证什么事情一样，仍在看着手机，手指也没停，一直在点动屏幕。
    “吃饭，有什么好看的？还没看够？”
    “等一下！”
    “怎么了？”
    周凯不耐烦地凑近屏幕，却见妻子在抖音搜索‘李大风、北华师’两个关键词。
    接着，她将搜索出来的第一个视频点开，那似乎是某个博主对‘人间一两风’的科普，随着视频播放闪过‘人间一两风’所着作品封面，手机喇叭也传出智能语音机器人念告介绍的声音。
    “人间一两风，终点新晋白金作家，抖音账号‘李大风’，一周前和‘武问月’合拍的扣篮视频因一首《霍元甲》和奇高无比的颜值火出网文圈外，登上热榜前三，随后几天他又与武问月更新了一条于长城上合拍的视频，再度登上抖音热榜第五。”
    “仅仅两个视频，‘李大风’账号粉丝数量在一周时间从两万涨到四十五万，成绩斐然，而且还是视频、网文跨界两开花。他的《女尊之一胎一百零八宝；我在梁山当大佬》这本书更是在终点月票榜第十名，迅速蹿升到月票榜第二，其他所着作品有……改编为影视剧动漫的作品有……”
    “除了这些，大家可能不知道的是，‘人间一两风’真名‘李培风’，他还是位北华师的高材生，目前正在读研二，专业方向是现当代文学，导师是我国学院派网络文学研究第一人；赵清歌教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本人知道了这些信息，再看‘人间一两风’的作品，却从那看似荒诞搞笑的表面，挖掘到了深层的悲凉底色内核，那粗读朴实无华的文笔，现在却体会到了返璞归真勿增实体的剃刀风格……”
    “‘人间一两风’的网文之路能走今天这个地步，相信和赵教授的教导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而这也是网文圈的好事，它意味着网络文学创作与学院派批评融合的更加彻底，相信加以时日，‘人间一两风’的文风会更加成熟，为读者们呈现出更好的作品！”
    视频很长，两分多钟，播放完毕后，周凯惊讶不已：“哟，他还是个网络作家？挺有名的那种？！”
    苏雨梅的脸色已经从焦急转变为凝重，一言不发，归还手机，起身再度离去。
    “你不吃饭啦？”周凯纳闷不已：“你不吃我们先吃了哦。”
    吃饭？我哪还有心情吃饭？！
    有这种惊天大瓜，我还吃什么饭？！
    我吃瓜就吃得撑死！！
    撑死我！！快撑死我！！！
    苏雨梅没说话，摆摆手，走到卫生间门口，再度掏出手机，嗯，紧张又兴奋，导致手有点抖。
    哆哆嗦嗦地给孙媛媛打起了电话，接通的那一刹那，苏雨梅的眸子亮得吓人，压低了音量，仿佛在向对方诉说着什么军事机密。
    “媛媛你知道嘛？朵朵和他的小男友可能不是网恋认识的，而是……”
    “什么？！”
    孙媛媛的声音从话筒里也难掩震惊：“你说真的？不可能，你别开玩笑了！我亲眼所见，当时我给他代收的礼物，他根本不知道送的礼物是给赵清歌的，那时候她们连面都没见呢，诶我说咱们俩聊的是一个男人嘛？她不会换了？”
    “大概率是一个人！”苏雨梅谨慎道：“你上抖音搜搜，就搜‘李大风’，看一眼就知道了！”
    “好，我现在就搜！”
    “等一下！”
    苏雨梅眯着眼睛：“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朵朵她妈妈！”
    “知道知道！”
    孙媛媛打着包票：“你还不清楚我吗？我嘴可严了！守口如瓶孙媛媛说的就是我！”

 第二百二十五章 老牛和嫩草

    时间倒回半个小时之前，商城的五楼电梯门口。
    “走啊，您怎么了？”
    赵清歌沉默片刻，缓缓道：“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好哇，和我逛街还能让你有不好的预感？那下次你还能跟我出来吗？！
    李培风四下看看，抱着老赵来到角落，吭哧吭哧就是一顿亲,对方开展了反抗，但力度轻微，聊胜于无。
    “有人的……”
    赵清歌全身紧绷，和李培风接吻的时候，眼睛不住地扫视着周围，一旦有路过的行人，便想用手将他推开。
    推不开,干脆闭上眼睛。
    李某人亲了能用半分多钟,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对方：“现在还有那种预感吗？”
    赵清歌咬着牙，瞪了他好一会儿，最终有点无奈：“快点走！”
    李培风牵着她的手，嗅着又浓烈了几分的檀香味，心旷神怡：“走走走，带您抓娃娃去。”
    商场里五楼的一大半面积都是电玩城，投篮机、街舞机、街机、唱歌机、射击和单人ktv包间，应有尽有。
    进了这里面之后，便和商城的环境截然不同了，是由闪烁的灯光，各种不同色彩的电玩器械组成的缤纷世界。
    室内的音响还放着动感的电子音乐,有不少年轻人在各自的位置玩耍,上座率一多半，最醒目的是电玩城中心位置的两台街舞机。
    台上有一男一女,高中生模样，穿着嘻哈街头的衣服,人配合着音乐，双脚疯狂卡点,上半身还跟着音乐律动，显然是个中高手。
    赵清歌四下观瞧，表情平静，但细看眼神，还能察觉出她是有点小不适应的。
    “五十个币子。”
    李培风掏出手机兑换好游戏币，随后直接带着赵清歌来到了电玩城西侧角落，这里有着一排的娃娃机。
    “来，您试试？”
    李培风掏出游戏币分给赵清歌几个，老赵默默接过来有些，盯着他不说话。
    “不会么？”
    李培风明知故问：“您不会说话啊，我可以教您。”
    “……”
    “正所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还有言；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您要真不会，我教您！虽然您是我老师，但也不是什么东西都会的，这时候开口向学生请教,不丢人！”
    赵清歌一句话都不说,拿着币子投进机器，然后开始摆弄摇杆,一顿乱摇，仿佛在撒气。
    结果五六个币子下去，一个娃娃也没抓到。
    李培风这才上前，从身后握住了赵清歌操纵摇杆的手，笑道：“我和您一起来。”
    “不用！”赵清歌一把甩开，李培风再来，也就从了。
    正在二人齐心协力抓娃娃的时候，赵清歌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孙媛媛。
    “明天聚餐？行，有时间。”
    “……”
    “他去不了。”赵清歌看了眼李培风，抿嘴道：“就这样。”
    挂了电话，李培风心中明了：“除了刚才的苏雨梅，还有一位？”
    赵清歌没有回应，只是指了指柜子中最大的一个皮卡丘：“抓它。”
    “得嘞。”
    老赵不愿意多讲，李培风也不多问，接着教她抓娃娃。
    李某人抓娃娃的技术是一流的，无他，唯手熟尔，三个币子抓了两个机器中最大的两个，赵清歌不想接着抓了，问：“为什么这么熟练？你上次抓娃娃带的谁？”
    李培风只答因手疾眼快，接着岔开话题带着老赵来玩别的街机游戏，赵清歌放不开，李某人索性领着对方进了电话亭式的ktv，一人一个麦，唱歌！
    什么歌肉麻唱什么，例如《最美》、《爱的就是你》、《爱就一个字》……唱就完事了，ktv里空间狭小，赵清歌初入也有些拘谨，但随着李培风一首接一首的情歌，也安静下来，甚至在对方的鼓励下独自唱了一首英文歌。
    清歌、清歌，赵教授的水平绝对有麦霸的实力，李培风估摸着是天赋，一曲完毕，没忍住又将人搂入怀中一阵摸摸索索。
    “回家。”
    赵清歌脸蛋微红，李培风也顺坡下驴，回家怎么了？回家路上也可以摸摸索索的！
    二人到了地下停车场后，李培风心怀不轨，不顾赵清歌的反抗拉着对方上了汽车后座，自己也跟着坐上了后座。
    “你干嘛？不行！出去！”
    “抱抱，就是抱抱。”
    二人在后座抱得衣衫不整，抱的头发凌乱，抱得赵清歌脸蛋绯红。
    李某人感觉自己这次没准能趁热打铁，顺势留宿在老赵家中，心中很满意，而对于这次约会的体验，李某人打算给到99分，差了一分是交流浮于表面，没有触及灵魂！
    “丁铃铃铃~”
    如果孙媛媛没有打第二个电话的话！！
    车内空间私密，李培风也能听到手机听筒中孙媛媛说的每一个字……
    “清歌，你是不是带了一个叫李培风的学生啊？”
    单这一句话，让车内二人的心都咯噔一下，尤其是孙媛媛说话时那玩味的语气！
    这以至于赵清歌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只能保持沉默。
    “……”
    “呵呵，你说巧不巧，玉梅遇见你们之后，就在抖音上刷到李培风了，这一了解……呵哈哈哈~~太有意思啦！！”
    孙媛媛也是个没城府的，第二句话就漏了底，李培风这才悔不当初！
    就不该摘那个口罩的！
    赵清歌还在强装镇定：“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说真的，这种瓜能吃到你身上，打死我都没想到！”
    孙媛媛的语气意外又津津有味：“我自己倒是幻想过，那些年轻的肉体哟，还有几个学生跟我委婉的表示过好感呢……诶，你是不是还和他逛街呢？他在你身边吗？”
    “你还有事吗？”
    赵清歌看了眼李培风，不耐道：“没事我挂了，明天聚餐再说。”
    “不是，有一点我没搞懂啊，那天给你送礼的网友怎么也是……”
    孙媛媛的话说到一半，电话被挂了。
    赵清歌面沉如水，李培风眉头紧蹙，忧心忡忡：“您和这两位的关系怎么样？她们会不会把这事儿告诉您父母，或者……”
    “不会。”
    “哦，那就好。”
    “好什么？！”
    赵清歌横眉冷竖：“你跟我说说好什么？！”
    李培风叹气道：“早晚会被人知道的，不幸中的万幸嘛。”
    “不该这样下去了。”
    “您…的意思是？”
    赵清歌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说出了一句话。
    这句话李培风原本紧张的脸色瞬间舒缓下来，随后便是恍然大悟，竟然带了些喜意：“这么做？可以吗？！”
    ……
    九点整，赵清歌独身回到了家中，点开客厅的主灯，连鞋都没换，左手捧着一个鳄鱼娃娃，右手捧着一个皮卡丘进了卧室。
    她将两个娃娃一左一右分别摆在床头，仔细看了看，感觉位置不正，又各自微调了一下，确保两个娃娃站在一条直线并呈现对称的位置，才微微点头。
    “叮~叮~叮~”
    手机接连响起数声微信提示音，赵清歌掏出来一看，给自己发消息的不是别人，正是苏玉梅和孙媛媛，二人居然不声不响把她拉到了一个微信群。
    名为‘师徒情深’的微信群！！
    苏雨梅：“啊哈哈哈，朵朵，你简直是我偶像，从此以后我谁都不服，就服你！”
    孙媛媛：“做了我一直想做但不敢做的事……但说真的，之后老赵你可怎么办啊？”
    苏雨梅：“（偷笑）什么之后？哪有之后。老牛吃嫩草，图的就一新鲜！吃的好！，其实没多大点事儿，哪个高校没几例？结婚的都有，咱们上学的时候也不是没见过。”
    孙媛媛：“那倒是，但都是男老师，女学生……该说不说，清歌为我们女同胞争了口气，你的小男友雀氏是帅，yyds~”
    苏玉梅：“明天吃饭的时候叫上李培风，我们给你出出主意，赵清歌。”
    “（怒）别跟我说话！！！”
    赵清歌打完这句话，发到群里，将手机扔到床上，自己也顺势躺倒上面，仿佛浑身上下的力气都被一丝丝的抽走了，整个人都是瘫软的。
    “我，大概是被日子熬开了。”
    “像一锅乱粥一样，被熬开了。”
    赵清歌的眼神毫无焦距，顺手将皮卡丘玩偶拽到怀里，闭眼抱着，享受着屋内的安静，被迫品味着心中复杂的情绪，但没过几秒钟，手机再次响起微信提示音。
    “叮！”
    “响了一路了，还没完没了的调侃我？！”
    赵清歌怒急的拿起手机，滑动屏幕，却发现发消息的并不是孙媛媛和苏雨梅，而是李培风。
    “记得早睡早起，睡不着发个1，我给您打电话。”
    赵清歌哼了一声，随手回复了个：“2！”
    ……
    ……
    “你申请提前毕业。”
    这就是二人在逛街的时候，赵清歌说的那句话。
    瞬间让李培风醍醐灌顶，如梦初醒。
    研究生是可以提前半年毕业的，甚至可以提前一年毕业，只要满足要求，并向学院申请，就有机会。
    其中要求例如，一、修完研究生三年的全部课程，学分达标，中期考核良好，成绩长期保持在同专业学生的10％。二、科研能力出众，发表1篇中文核心，二作一作均可。三、已完成毕业论文初稿，在规定时间内，经修改可达到送审和答辩要求……
    满足了这些基本要求后，学生便可以填写相关表格，申请提前毕业。
    李培风的前两项要求已经满足，第三个毕业论文，花些时间全力备战，倒也不成问题。
    关键是，这张表首先要经导师同意，之后是学院领导和学部领导的同意批准。
    难点也在后者，李培风和赵清歌在车上回家的时候，一直在讨论这件事。
    文学院的陈院长想留他，要让李培风保博还来不及，一听他要提前毕业，肯定不愿意。
    领导一发话，学院或系里边的专业老师不支持，也不给李培风机会的话，他本人做的再好也不可能提前毕业。
    毫无疑问，这是个捷径，但阻力更大。
    赵清歌之前一直对二人的关系犹豫不定，也就没想让李培风走这条路。
    但现在，师徒二人都下定了决心，赵清歌还言明会说服陈院同意，李培风也就放下心，全力应战提前毕业的有关事宜了。
    “第一、这期末的中考我要全力以赴！”
    “第二、尽早搞出毕业论文！”
    “第三……还有啥？”
    回到家后，李培风整理了一下思路，又在学校网站上找到了关于提前毕业的说明，看了片刻，心中有了计划。
    “如果提前毕业的申请被同意了，自己要在明年的四月三十日前完成毕业论文的初稿，五月末顺利完成答辩，那明年的六月份，自己就能毕业了！”
    “四舍五入，提前了一年！”
    “也就是说，如果一切顺利，自己还有七个月时间就能毕业，之后就可以和老赵……哦呵呵~”
    李培风忍不住会心一笑，他之前是真的没想到有提前毕业这一茬，实在是身边同学没有一个提前毕业的，不然他早就跟老赵提出来了。
    “eng~”
    手机响起微信提示音，他看了一眼，发现是导儿发过来的数字‘2’，笑容更甚，打字道：“导儿，我现在就开始写毕业论文开题了哦，还是网络小说方向的，行吗？”
    赵清歌：“可以，建议从你之前的《女频网络文学脉象探析》中拓展，跳出女频看整体网文做你的毕业论文。”
    “好的！”
    李培风回复完便顾不上别的了，打开电脑，找出原来的文档，粗略看一遍，开整！
    水论文这种事，他是轻车熟路了，至少比写小说简单。
    短短两个小时，李培风便整理出了论文大纲，各个论点清晰明了，与写《剑与法》的大纲速度简直没法比……
    “靠，我码字要是有这个速度岂不美滋滋？！”
    李培风欣赏了一下自己的作品，暗自点头，电话响起铃声。
    “干嘛呢？给你发微信怎么不回？”
    武问月的声音充满质疑，接着电话那头又传来徐曼凝的阴阳怪气：“是不是在和哪个姐姐妹妹玩得正欢啊？”
    “别闹。”李培风随口道：“一直在家写论文呢，我准备申请提前毕业，你们觉得怎么样？”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徐曼凝率先开口，声音竟然带了些欣喜：“狗东西，你终于想通了？”
    武问月干咳一声：“小风，你导师，赵教授同意你提前毕业了么？”
    同意了啊，这就是她给我出的主意！
    李培风刚要开口，忽然感觉她们可能是误会了。
    嗯，误会的好啊！
    转念间，李培风换了个口气，轻叹一声：“同意了，她不同意也要同意，为了你们，她的意愿不重要……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不错，值得表扬。”徐曼凝笑吟吟道：“想要什么奖励？”
    武问月也呵呵笑：“挺好，你不用换导师了。”
    嗯，我不用换导师了！以后导师彻底成女友了。
    李培风心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双赢啊！而且还有奖励！！
    “奖励嘛。”
    李培风沉吟道：“你们俩明天一个穿黑丝，一个穿白丝，我给你们打个疫苗……阔不阔以呢？”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不速之客

    【钢的肾】、【无瑕脸部】、【xx植入】、【坚石之肝·如斗之胆】、【绕梁之音】、【钢铁之心】、【蛟龙玉女和合功】……
    有些时候，李培风觉得系统就是个废物，发布了那么多奖励，虽然都是超现实的魔法或黑科技，却无法帮助自己赚钱。
    他总不能去嘎腰子卖？更不能用合和功去做鸭子？
    身体素质是很强了，但哪又能怎么样呢？
    抽到【钢铁之心】时间太短，最近李培风也没功夫去健身房锻炼过,没有实际测验，但他保守估计，诸如跑步、单车等有氧运动，耐力至少强了一倍，力量什么的也增加了百分之三十。
    而且即便有一周没去健身，李培风也没感觉自己的力量和身体状态有所下降，反而随着换了心脏有所增长。
    这种状态让李培风膨胀的认为,自己现在没准能和专业的田径运动员比速度,比举重运动员举重，练练格斗上擂台去打拳击，打ufc……
    如果真的刻苦训练，凭借系统改造的五脏六腑，李培风有信心刷新世界上各项体育运动的记录。
    看起来去当运动员是条光明大道，有名有利有地位，还能获得了不得的荣誉，为国家争光，接几个代言赚钱赚到手软，但他能去吗？
    “您好，我是国际奥委会反禁药委员会的人，现在来给您坐飞行尿检。”
    “小李啊,你这力量涨得太快了，我采你点儿血和细胞组织研究一下。”
    “培风,明天全队体检,包含四十八项检查，别忘了过来。”
    打出gg。
    国家队运动员，多少人的眼睛都盯着他的身体呢，在那种环境下,肯定会有人发现他内脏器官异于常人的秘密，李培风自觉自己用不了多久，就该上解剖台了。
    所以，这条路也堵死了。
    但这些奖励不好么？好，好的很，除了不能用它们直接变现外，没有任何坏处，剩下的全是好处。
    凭借它们，李培风可以御女无敌，也可以化身地球最强社畜，内卷王中王！
    比如说现在，李培风通宵了一整晚，都坐在电脑前忙工作，前半夜是写毕业论文，后半夜是在写小说。
    天都亮了，李某人也浑然不觉，精神头没有半点衰减，依旧聚精会神地在码字。
    又码完一章，却脑洞大开，对毕业论文新增了些想法,于是打开文档，接着给论文添砖加瓦。
    论文写完了，才察觉透过窗帘照射进房间的阳光，再一看电脑上的时间，上午八点四十了！
    “拉屎，吃饭，继续！”
    李培风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到了卫生间坐在马桶上开始排泄，心里却盘算开了，他是打算试验一下自己的身体极限的，一会也不睡觉了，接着工作。
    实在没办法，近期需要做的事儿太多，新书、老书、课题、外加毕业论文，他不逼一下自己，真不知道还有多少潜能被浪费。
    自己要肝几个通宵？
    早些年外国的大学做了一个科学实验，一位志愿者2644小时没有睡觉，也就是肝了十一个通宵，这位志愿者的前三天甚至可以正常的学习，在第四天身体反应迟钝、精神也出现恍惚，并随着时间愈加严重，而他最终能达成十一天不睡觉的记录，也是通过了药物手段。
    “我就肝三天，连着工作三天，睡十个小时，继续工作三天，再休息，这样的作息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以后若能抽到什么脑部改造，自己或许就彻底不用睡觉了！”
    李培风打定主意，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
    “细琢磨起来，我这些器官改造的原产地很耐人寻味啊，bc23科技位面到底是个什么世界？若那世界中的所有人都通过政府的无息贷款，换上了这样的器官，社畜们的作息岂不是和我一样？连续工作七十二小时，然后休息十小时，不然说不过去啊。”
    “这福报太让人幸福了！资本家和统治阶级也会兴奋的睡不着觉，做梦都要笑醒……啊，难怪那个位面的科技那么发达，一定是我们不够努力，不够刻苦！”
    “加油，打工人！你们不努力，世界怎么进步？文明如何发展？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你们还要背着人负重前行！”
    大概率是熬夜的后遗症显现出来了，李培风的思绪天马行空，拉好屎，擦了屁股，站起身看着马桶里的一大坨又陷入沉思。
    “为什么小说里都不写主角拉屎呢？是因为不美丽，不诗意吗？”
    “我要大便，不好听。走进厕所，也不合适。”
    “那排泄这一类毫无美感的事情，就不能写进书中了么？但也不能假装没这回事啊！写吃饭就要写拉屎，不然有违常识，我要写，但我该怎么写呢？”
    “哗啦~~”
    脚在马桶的自动感应处一晃，水流激射，冲下了那泡翔。
    李培风提起裤子，若有所思，呢喃自语。
    “在白色的漫长等待里，我思绪汹涌却不经意间遗失了一部分自己。”
    “他妈的，我真是个浪漫的艺术家！”
    李大艺术家在遗失完一部分自己后，便又补充了一部分自己，摄取些许营养，服用了一枚【培元丹】，继续坐在电脑前工作。
    改造过后的器官加上药物的作用，让他完全没有常人通宵工作后的疲倦、困意等感觉，仿佛只是工作了一个上午而已。
    ……
    锦天城公寓，武问月和徐曼凝边吃早餐边聊着天。
    “有个汉服品牌找我做广告，一条视频你猜多少钱？”
    “三四万？”
    “八万！”武问月乐滋滋的吃着包子：“但我没同意，昨天执裁的视频还没剪好，等把这一系列的视频发出去再炒作一下，肯定还会涨。”
    徐曼凝有点小吃惊：“那我当初答应给你们每人八万的拍摄费还给低了。”
    “给什么啊，工作室你也有股份……真我衣服的生产进展怎么样？”
    “剩下四件正在修改，再过两三天就拍，摄影师和场地什么的我都让人找好了，你提前给我预留出一天时间。”
    “好。”
    武问月随口应答，拿出手机点开了自己的抖音，查看着账号下的数据和视频评论，徐曼凝也凑过来瞧热闹……
    “你女粉很多啊。”
    “一般，只比男粉多了百分之三。”
    徐曼凝直接把武问月的手机拿过来，翻看粉丝给她发的私信，见到部分内容，忍不住笑道：“这些人给你发的都是什么啊？”
    屏幕一转，让武问月也看了一眼；
    【姐姐你好，能不能录一些骂人或训斥的语音，高价买。】
    【杀我，快杀我，我想被你杀死！】
    【月的，我要长你这样我上街都不穿衣服，你学学我，别穿了。】
    【武姐姐，你脚臭吗？多少码的？能不能把你穿过的袜子发给我几双，让我闻闻你大臭脚丫。】
    【妈妈，收不收儿子？我要做你儿子！做狗也行！汪汪汪~】
    “互联网上变态很多的。”
    武问月无所谓地笑笑：“这算小儿科了，我平常都不看私信的，嫌恶心，找我合作的人会通过官方渠道联系我。”
    “有培风变态么？”
    “那差远了。”武问月说完，有些犹豫：“但他申请提前毕业这件事，我确实没想到，这个挺累人的，要短时间内写完毕业论文，他还要码字，压力不小。”
    徐曼凝归还手机，抿嘴笑道：“要不我们今天下班了，一起过去慰问下他？”
    “慰问？！”
    武问月斜视之：“昨晚电话里你不是骂他骂的很痛快么，什么痴心妄想，好好做梦，黑丝白丝不可能的，要慰问你去，我可不去……”
    徐曼凝诶呀一声：“你想哪去了，我就是打算一起吃个饭，毕竟他都和赵教授做切割了。”
    武问月哼道：“我若不同意，你是不是要偷偷去？”
    “哪有。”徐曼凝撒娇：“你不同意我也不会去的。”
    “叮咚~”
    二人正聊天的时候，门铃声响了。
    “谁？培风么？”
    “我去看看。”
    武问月和徐曼凝都愣住了，前者起身到门前，透过猫眼见到一个眼熟的漂亮女孩。
    那标志性的一头白毛，也让武问月心中瞬间响起了对方的名字——何以梦。
    “有人吗？李培风还住在这儿吗？”

 第二百二十七章 第二波不速之客

    “心脏怎么突然一揪一揪的？”
    李培风坐在电脑前，眉头微皱，略感不适，虽然这不适很快过去，但他也打算休息片刻，看时间已是中午，刚拿起手机准备点个外卖,电话来了。
    来电人；黄天萱。
    “在干嘛呢？书友群要炸了，你没看到？”
    李培风顺势躺到床上，懒洋洋的语气带了些疑惑：“在码字，群怎么了？”
    黄天萱轻笑道：“你小说的最新章写了什么你不清楚？”
    “哦，等下你别挂，我先看一眼。”
    李培风恍然,坐在电脑群点开了tt软件，发现群消息已经999+,并飞速刷新……
    原因无他,是《女尊》的最新章发布后，导致书友们的议论潮。
    女主称帝后是有个小后宫的，一群男妃，三四个男主，男一号下的笔墨最多，也最为出彩。
    因为男一是在女主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认识的，他陪着女主起于微末，性格温文尔雅，长得英俊潇洒，又足智多谋，非常有才华,不仅能为女主抚慰肉体和心灵，还能在她的事业上有所帮助，出谋划策,竭尽所能,属于女主的契合灵魂。
    李培风是按照‘诸葛孔明’的原型设计的这么个人物,当然很受读者欢迎。
    而在女主造反成功称帝后,二人感情不减,男一顺利成章荣登‘皇后’的位置，并且在女主的加封下，男一有着‘监国’的权柄，在女主未能亲政的情况下，一切由他代理朝政。
    于书中的‘女尊’世界，这是‘柔弱’的男子历史上第一次获得如此高的官职，在当时还引起了其他配角的抗议和直谏，但均被女主力压下来，并言明；
    【谁说男子不如女？男子也可顶半边天！】
    朝堂轰动，百姓议论，男一却不负女主的期望，接手监国之位后，两三年时间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国库充盈，百姓日子蒸蒸日上，配角们也就心服口服地接受了。
    而在《女尊》一书中的最新章，男一背叛了女主,两年的监国生涯，让他将一百零八将中的好汉拉拢过来不少,也在朝堂上培养了一群自己的新势力,半强迫式的让女主推行新政。
    说是背叛，其实也不算。
    男一不想逼宫造反自己做皇帝，他只是想将这女尊的世界改造成男女平权的世界罢了，而有趣的是，他的平权想法还是受女主这个穿越者的耳濡目染下所产生的。
    男一所谓的新政，则是让‘女尊’世界里的所有男人也有资格读书练武，取得功名进入仕途。
    这个提议，男一在之前也委婉地提过了很多次，但女主一直未能应允，是考虑到在女性具有力量、体型、生育等生理优势，男性反而身娇体弱的异世界，贸然做出如此重大改革，恐怕不利于江山社稷，引得朝野动荡，人心不稳。
    结果男一忍再忍，终于忍不住，在书中的最新章开始和女主在朝堂之上斗法了。
    【陛下，一百零八将中仅三位为女子，其余一百零五位皆为男子。谁说男子不如女？男子也可顶半边天！这话也是出自您之口，如今推行新政，您为何不愿？】
    女主面沉如水：【时机未到！】
    男一再道：【敢问时机何时能到？！】
    金銮殿下百官噤若寒蝉。
    女主凤眼一扫，冷哼一声：【退朝！】
    至此，最新章结束。
    书友们开始炸毛，群聊天999+……
    但李培风扫了一眼聊天记录，感觉书友的反应还在预期之内，不满的也是极少数。
    因为他所刻画的书中世界是性转世界，那里面的男人受到的压迫和现实世界中古代女性是一样的，所以与其说是他们男人，倒不如说他们是现实中的女人，李某人用了个隐喻的手法，女读者基本都能看得懂他在说什么，所以不会反感，甚至会对书中男人有些同病相怜、感同身受的情绪。
    而群里的书友们刚开始虽然是在讨论书中的剧情，但话题不知怎么，又扯到现实世界里的男权女权了。
    李培风潜水观瞧，偶尔对着屏幕笑笑，没在群内发表任何言论。
    “喂喂，还在没在？”手机里传来黄天萱的声音。
    “嗯，刚看完群内聊天记录。”李培风随口道：“最新章你读着怎么样？”
    “挺有意思的啊，但你之后打算怎么写？不会写男女主决裂？然后来一出相爱相杀的狗血戏码，最后男主死在她怀里？”
    黄天萱的语气是调侃的，但李培风听着有点心虚。
    妈的，你怎么知道我要些什么？键盘给你，你来写好不好？！
    “……”
    但听他不回话，黄天萱的语气一改轻松，略带了急切：“不是？我猜对了？你要真敢那么写，我第一个真实你！键盘都给你砸烂！”
    李培风打哈哈：“伱想哪去了，怎么可能？不可能的，相信我。”
    黄天萱才不信他：“你有没有存稿？”
    “……有一点。”
    “你给我发过来……不行，你把你新家位置发过来，我到你家去看！”
    李培风挠了挠头，琢磨着有个人提前帮自己审审稿，看看《女尊》结局，给自己一些意见也不错，于是便答应下来。
    “结局我还没写完呢，你来看看也行。对了，来的时候最好带份饭，我还没吃呢。”
    又蹭一顿软饭，美滋滋！
    “哼，等着。”
    ……
    一个小时后，黄天萱拎着一大袋饭菜进了李培风的家门。
    “快饿死了，你吃了没？”
    李培风连忙接过饭菜，放在餐桌就要开吃。
    “没呢，存稿呢？你给我发微信里。”
    黄天萱在鞋柜换了双拖鞋，也迈步到餐桌前，却无心吃饭，只是催促着他发存稿。
    “现在发。”
    李培风拿着手机操作一番，发完存稿，便摆弄着饭菜，开动！
    “你也吃。”
    “知道，你不用管我。”
    “小说什么时候看都行啊，先吃饭，一会你给我点建议。”
    “好。”
    于是乎，李培风埋头干饭，黄天萱一边看书，一边心不在焉地夹两口菜往嘴里送，偶尔随着书中的剧情走向变幻神情，或眉毛紧蹙，或怒气冲冲，或面带笑意……
    等李培风吃完了饭，黄天萱还没看完。
    “你吃没吃完？”
    “收。”黄天萱头也没抬：“你要码字了？在哪个房间？”
    “卧室咯。”
    “走，我看你最新章要怎么写。”
    二人刚进了卧室，关上房门，防盗门开了……
    “咔哒~”

 第二百二十八章 终身大事

    “咔哒~”
    “咔哒~”
    卧室房门关上的声音和防盗门开启的声音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这让李培风听得不太清晰。
    “有人来？是谁？！”
    稍一思索，答案几乎呼之欲出了，除了他以外，只有这间房的房主徐曼凝能直接打开房门，武问月曾经在此与她同居过一段时间，或许也在门上留有指纹，但没有打开单元门和电梯的钥匙牌，所以来人绝大概率还是徐曼凝！
    “你怎么了？”
    黄天萱已经坐在床上，看到李培风站在门口原地不动面露疑惑，但等听到门外来人的脚步声也脸色一变。
    “没事。”李培风皱眉安慰一句，打算开门迎接，让黄天萱藏起来是很没必要的，两个人清清白白，只是讨论小说创作，这一躲反而更容易让徐曼凝误会。
    李某人相信自己尽快开门，让对方见到屋内情况，稍作解释，徐大小姐即便有些气愤，但也能够理解。
    念已至此，拧动门把手，开门！
    “咔哒~”
    “曼……阿姨？！”
    门开了一小半，李培风见到了客厅里的人，浑身上下一激灵，脑门上刷的一下就出了细汗，汗毛都竖起来了。
    “培风啊。”薛雅的表情略有意外，但也没过于惊讶，仿佛确定似地问道：“你也住在这儿？我还以为家里没人呢。”
    “啊，啊，是，是。”
    李培风硬挤出笑容，从开了一半的门里钻出来，也没时间向黄天萱叮嘱什么，相信以对方的双商即便没见到来人，也能明白现在的场景该如何处理。
    所以，李培风出来后直接把门关上了……
    关上！
    坚决不能让薛雅看到床上的黄天萱，否则他有八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在薛雅的心里，自己正在和她女儿徐曼凝谈恋爱，而且还是同居的！
    这种情况下，让薛雅发现自己和黄天萱孤男寡女独处一室？
    那可有天大的乐子了！
    “您是来找曼凝的？”李培风小心试探。
    薛雅微微摇头：“没，她应该还在工厂工作，我就是来取样东西。”
    言罢，转头四下观瞧。
    其实取东西是假，薛雅实际是想看看徐曼凝和李培风谈恋爱到了哪一步。
    自打几天前遇到这个准女婿后，薛雅就向女儿打听着二人的感情状态，包括是否同过床，有没有在同居之类的问题。
    毕竟自己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如今谈了恋爱，女儿看起来又很认真的样子，薛雅不得不关心地问了些问题。
    其他还好，但在同居问题上，徐曼凝一直闪烁其词，薛雅心里感觉二人大概率是同居了，于是趁着今天周末有空闲时间，便也没告诉徐曼凝，来了个突然袭击，到女儿的家中看一看，确定一下心中的答案。
    “果然是同居了，看来也该和培风好好谈一谈，再见一见他的家长了……”
    薛雅心中轻叹，忍不住有种‘女大不中留’‘养了多年的白菜终于被猪拱’‘小棉袄被别人穿在身上了’等等伤感的小情绪。
    但薛雅毕竟是多年在商海浮沉的女强人，短时间内，心中的理智便战胜了感性，她将注意力更多放在解决问题上。
    客观分析，李培风这个准女婿，薛雅还是非常非常满意的。
    长得奇帅无比，高大威猛，体格健硕，能考上北华师，说明智商也不差，硬件条件上万里挑一。
    其次是现实物质上，李培风书香门第，父母都是大学教师，自身的经济状况也很好，年纪轻轻还没毕业，就凭借自我奋斗，在网文行业取得了一番成就。
    薛雅是从徐曼凝哪里打听到了‘人间一两风’这个笔名的，也在网络上搜索了一下他所着的书籍。
    薛雅没看书的内容，她也不关心李培风写的是什么东西，她很现实，只想知道李培风能通过写网文赚多少钱，有没有向女儿胡吹大气，把徐曼凝蒙在鼓里，事后等二人结婚了，隔三差五张嘴向女儿借钱，最后私欲膨胀，试图谋划徐家的财产。
    对于人性究竟可以有多恶，薛雅没有设置下限。她可以接受女儿和一个穷小子结婚，哪怕对方吃软饭，只要女儿真心相爱也可以。
    但作为母亲，她决不允许这个穷小子玩弄女儿的感情，以婚姻为手段满足物质私欲。
    所以，薛雅特意找从事网文行业的朋友打听了，明确李培风没有说谎，他凭借网文一年经济收入确实可以达到几百万以上，便彻底放下了心。
    既然准女婿很优秀，女儿也喜欢，作为人母，下一步自然是试图推进两人的感情关系了……
    “你们现在住哪个房间？”
    薛雅扫视一圈，颇有兴趣，指了指李培风刚才出来的主卧：“那个吗？”
    李培风含糊地嗯了一声：“我每个月都会给曼凝房租的……您取什么东西？我帮您找找？”
    薛雅摇了摇头：“不用，在卫生间里，我自己拿就行了。”随即笑道：“你坐这等一下，阿姨一会找你聊聊天儿。”
    “嗯嗯。”
    看薛雅迈步走向厕所，李培风的心稍稍松了口气，蹑手蹑脚地走进主卧，打开房门，想看看黄天萱在干什么，最好叮嘱一声让她别发出动静……
    “咔哒~”
    房门打开，黄天萱居然坐在电脑桌前，翘着腿悠哉哉地看小说，见他将门开了一条小缝探头探脑的，才投向疑惑的目光：“人走了？”
    “没呢！”李培风压低音量：“你在屋里别出声，千万不能被阿姨发现。”
    “她不进来就不会发现。”
    黄天萱居然一点也不紧张，反而笑吟吟的安慰：“你也没必要这么害怕，就算让她看到又能怎么样？咱们俩又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你我之间清清白白，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个狐狸精都把我的床坐出屁股印子了，现在还说这种话，谁信啊？！”
    李培风怒目道：“灯信吗？！你有种对灯发誓，看它砸不砸你？！”
    黄天萱撇撇嘴：“你再啰嗦一句我就出去上厕所，伱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姐姐，您别搞我了！”
    黄天萱反而来脾气了，呵呵笑：“求我，不求我，我就出去。”
    “看你的小说。”
    李培风翻了个白眼，作势要关门。
    “别动，我要出去方便！”
    黄天萱却起身上前，伸手拦住，是一点不给他面子。
    “你干嘛？”
    “上厕所，没听见？”
    “别闹了，吃饭的时候你去过一次，现在还去什么，你故意的是不是？”
    “对，我就是故意的。”黄天萱歪头坏笑：“求我，叫主人姐姐，不然我就要出去，看你怎么收场。”
    李培风转头看了眼卫生间，没人，估摸着薛雅是在上厕所呢，不由怒向胆边生，一把将黄天萱抱住，转身就是一个壁咚……
    “你敢？！薛雅还在外面呢。”
    “我有什么不敢的？！”
    李培风微微的侧头，对准手足无措的黄天萱就是一个强制的湿吻。
    还是没敢吻太久，四五秒，但足以让嚣张跋扈的隔壁老黄变成沉默羞涩的同屋小黄。
    “老老实实看小说，等我把她打发走我要听你的反馈。”
    黄天萱抿抿嘴，翻个白眼没有说话。
    李培风也不管那么多了，擦擦嘴上的口红，出屋关门，到了鞋柜旁，将黄天萱的那双高跟鞋藏到了侧卧的衣柜里，然后才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心中揣测着薛雅来此的真实目的……
    刚想出个眉目来，薛雅也从卫生间出来了，空手出来的，走到沙发旁坐下，李培风想起什麽似的，连忙起身道：“我给您倒杯水。”
    “不用，坐。”
    “好。”
    薛雅的眼神在李某人的身上来回游走，看得他浑身不自在，方才开口道：“既然你们已经同居了，那本着对女儿负责的态度，有些话阿姨不得不问一问了……”
    “您讲。”
    “对于这段感情，你是怎么想的呢？”
    “您是指……”李培风故作糊涂。
    薛雅直言不讳：“终身大事的问题。”

 第二百二十九章 性命攸关

    果然啊，催婚的。
    但我们现在也没同居啊！
    李培风心中叹了口气，表面礼貌从容：“这个我和曼凝暂时还没有讨论过，因为我们是上个月的月末才复合的，即便加上之前谈过的一周时间，我们总共在一起还不到一个月，所以，我们都觉得谈这个问题的时机还没有到。”
    接着不等薛雅开口，李培风话音一转：“当然了，我绝对是希望这段感情能有一个好的结果，也在一直向这个结果努力，所以还请您放心。”
    薛雅眉头微皱：“时间确实很短，但既然如此，我觉得你们选择同居就显得有些不太合适了，你认为呢？”
    李培风沉默片刻，还是决定将徐曼凝没有居住在此的事情说出去，不然薛雅拿同居这并不存在的一点，逼迫他让双方家长见面，李某人也有点遭不住。
    “您进卫生间的时候没发现只有一套洗漱用具吗？其实曼凝没和我同居，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
    “嗯？”薛雅微微一愣，李培风继续解释道：“我、曼凝，还有武问月，我们三个人正在创业做短视频，问月是老板，但我们两个是投资人，占股份，偶尔也参与管理。曼凝为了工作室的运营，所以在和问月一起同居，住在北华师西门的锦天城公寓，这件事，她之前没跟您讲过？”
    “…她倒跟我说在和问月做短视频，啊，原来是这样。”薛雅微微点头，转而问起短视频工作室的运营现状，李培风如实汇报，她听得很高兴。
    李某人以为话题被岔过去，心里也很高兴，但薛雅下一句话让他又冷静下来……
    “那培风，你觉得你和曼凝终身大事，什么时候谈比较合适？”
    薛雅微笑道：“曼凝可跟我说过了，你和她已经…呵呵，虽然现在时代开放，但我这个做家长就这么一个女儿，心里难为有些介怀，有些担忧。”
    随即，面带欣赏：“但是，通过刚才的聊天，我觉得培风你应该是个负责任、有担当的男孩子……”
    “呵呵~”
    薛雅话刚说到一半，主卧室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笑声，嗯，带着讥讽的意味。
    李培风面色一僵，好在薛雅似乎没听到，继续道：“所以，如果你能跟阿姨说说你的计划，或者说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让阿姨放下心，那就再好不过了。”
    “……”
    李培风沉默片刻，理智道：“我觉得，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现在给您时间，我说一年后见双方家长，两年后结婚，这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曼凝不一定是这么想的，现实也不一定会按照我计划来。”
    “所以我还要和曼凝商量一下，您放心，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她讲一讲，争取尽快给您答复。而这个答复，必然是我们两个人经过深刻讨论得出来，我们也会一同努力，让未来按照计划一步步的往前走。”
    小伙子太极打的很不错嘛……
    薛雅有点不太满意，不是对答案不满意，李某人答的有理有据，态度诚恳而礼貌，谁也挑不出毛病，可以说很完美，但问题就在于过于完美！
    一点没有毛头女婿第一次见丈母娘那种慌慌张张，老老实实的样子。
    薛雅感觉这次对话更像是在甲方乙方的第一次谈判，她是甲方，目的是尽快敲定‘双方家长见面’‘订婚日子’‘成婚日期’等等合作，时间越快越好，因为李培风作为乙方，已经收到工程款了！
    而李培风反之，像个已经收到款却不想干活的白嫖无赖，将她提出来的这些要求用各种合理的解释一一否决，并将合作的时间无限期拖延，薛雅还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来……
    “这小子，不简单！”
    薛雅微微皱眉，思量着如何重占谈判的上风，门外楼道内却响起一声电梯提示音，接着是脚步声。
    “叮~ta~ta~”
    “咔哒~”
    最后，门开了。
    客厅内的李培风和薛雅都转头看去，见到来人，薛雅面带笑容：“曼凝来了，正好，坐下来和我们聊聊天。”
    刚刚进入房门的徐曼凝脸色本来不是很好看，见到自己母亲也在，颇有些惊讶：“妈，您来这干什么？”
    “我就不能来么？”
    “不是……”徐曼凝下意识看了眼身后，也就是门外，在二人所见不到的视角，武问月正站在楼道内有些不知所措，比划着嘴型：“我还进去吗？”
    “还有人？”薛雅却发现了端倪，起身走到门口，见到武问月站在那，笑容不减：“问月啊，怎么不进来？”
    “阿姨好。”武问月有些拘谨：“好久不见您了。”
    “呵呵，是啊，听曼凝说你在创业做短视频，怎么样，累不累？”
    “还好。”
    寒暄间，众人都走进了屋内，落座于客厅沙发。
    趁着薛雅和武问月聊天，徐曼凝找了个机会，拽住了面无表情的李培风，没问自己老妈来这干什么，也没问和他聊了些什么，反而一脸阴沉地小声道：“李培风，你可真行啊！把其他贱女人送的书转手送给我们？”
    何以梦去自己原来的住所找上她们了？是不是还把书还要回去了？！
    李培风的念头一闪而过，来不及愤怒，也来不及思考如何报复这个白毛，眼下他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你们先聊，我去屋里给你们倒杯水。”
    “站那儿……”
    李某人不顾徐曼凝拽着自己衣角，硬生生挣脱了，快步走到主卧室。
    开门！
    “咔哒~”
    “咚~”
    “诶哟~”
    门撞到了什么物体的轻微闷响，接着是黄天萱低呼吸冷气的声音，李培风开门进屋便发现她在捂着脑门怒目而视，并发出了低声斥责：“伱慢点开行不行？不知道我就在门口吗？”
    偷听你还有理了？！
    但现在的形势已经严峻复杂到危及生命的地步，李培风只能叹气服软：“我错了，又不是故意的，那个啥……”
    “干嘛？”黄天萱揉着脑门，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您能不能…藏到衣柜里呀，不然不保险，万一她们要进屋就能看到您了。”
    李培风眨巴着眼睛，乌漆嘛黑的眼珠诚恳又可爱，黄天萱笑了，笑得很开心。
    这个礼拜天可太有意思了！
    李培风的家以后自己要经常来啊，不然哪能见到这种场面！
    “行吗？”
    看他还在期待，黄天萱轻一摇头：“你做梦，我才不藏，我在这卧室不吱声，已经对你够意思了。”
    “求求了。”李培风好声好气：“改天请您吃饭行不行？”
    黄天萱切了一声：“没诚意，以后跟我说话记得叫主人姐姐。”
    诶呀卧槽，系统训我当狗就算了，你还想训我？若是说了你就能藏起来倒还好，但你若不藏我岂不白叫了？
    李培风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时间紧迫，他没时间想其他的办法让对方同意，只好再度抱住了黄天萱……
    “你敢？”黄天萱脸色大变：“你个变态要是再……我就叫了啊！”
    “叫，你豁出这张脸，我就敢豁出这条命！”
    李培风哪里敢让黄天萱叫，直接用嘴堵住了。
    而【蛟龙玉女合和功】里有不少招数对付眼下这种情况的，不用非要脱光光，李培风光用舌头就能让对方就范！
    噼里啪啦就是一顿狂甩。
    黄天萱耳边听着客厅内众人那清晰的交谈声，嘴里支支吾吾，怀中抱紧了李培风，约莫七八过去，脸蛋红的不成样子，眼神也迷离起来……
    李培风审时度势，发现状态到位了，立刻松开，在耳边用绕梁之音轻声哄道：“主人姐姐要乖乖听话哦，我也会乖乖的，好不好？”
    黄天萱捂着嘴巴，眼神难掩妖娆，语气却恶狠狠地闷声道：“小努力，棍出克！”
    “我还要接水呢，你赶快藏。”李培风估摸她是承认了，连忙拿出柜子里的一次性水杯，在卧室内的饮水机接起水来……

 第二百三十章 啊，对对对

    “藏哪个？”
    “底下，里面是中空的，没衣服，你甚至能躺坐着。”
    黄天萱看着里面的空间，很宽敞，但还是皱眉道：“李培风你记住，你欠我个大人情！”
    “是是是，主人姐姐别废话了，赶紧藏里。”
    李培风把水接了两杯，目送黄天萱蜷缩身体坐在了衣柜里，心中除了紧张外更觉得有趣。
    在不久前，徐曼凝藏在了这个衣柜，和黄天萱同样的位置。
    而自己和武问月，也在锦天城公寓达成了【柜中窥人】的成就。
    自己身边的身边人只剩下赵清歌没有藏过了，总感觉老赵早晚也有此一劫，不然不应该啊……
    “ta~ta~”
    黄天萱正坐在里面费劲地伸手关柜门的时候，门外响起脚步声，她脸色一变，身子前倾，加速将门关上。
    “咔哒~”
    “你躲起来干什么？！”
    进屋后的徐曼凝眼神狐疑，看着李培风道：“你和何以梦的破事不打算细聊聊？”
    “我和她之前的事早都过去了，有什么好聊的，不过今天她去公寓干什么？找我吗？”
    李培风瞄了眼衣柜门，好像没关严，留一丢丢缝隙，但也不敢前去关严，怕引起徐曼凝的注意。
    “不找你，难道还找我们吗？”
    徐曼凝冷哼一声：“早上去的，问你在不在，又跟我们聊了会天，和颜悦色笑眯眯的，话里话外在试探关系，有意无意又把和你之前发生过的糟烂事儿透漏给我们，她什么意思？在炫耀什么东西！”
    “她什么意思无所谓，反正我是对她没意思。”
    李培风安慰道：“你们知道这点就行了，她现在连我住哪都不知道，我也没理她……对了，书她要回去了么？”
    “何以梦没主动要，但她提起以前送过你几本书，说了书名我就还了！”
    徐曼凝气恼道：“你可真行啊，拿前任送你的礼物转送给我们？”
    “一、她不算前任，二、只是几本书而已，那根本不叫礼物……或者，伱难道希望我买几本新的一模一样的书送给你们，将何以梦送的书留着当宝贝？”
    徐曼凝气还没消，也不知道早上何以梦跟她聊了什么，但李培风说完这些她又不好反驳，不由得更生气了！
    “行了行了，一会给你们每人买几本新的，出去聊。”
    “你把手机拿来！”徐曼凝不动地方，摊开手道：“我看看你和何以梦的微信聊天。”
    “给你。”
    李培风瞄了眼衣柜，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直接将手机解锁，调出何以梦的对话框，递了过去。
    手机到手，徐曼凝逐一查看二人消息，见到李培风是真对何以梦爱答不理，真火渐渐减弱，见李培风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手指一划，退出何以梦的聊天，转而点向赵清歌的……
    “看起来没完没了啦？”
    李培风作势要抢，徐曼凝则更来劲了：“你别动！”
    “什么都没有，我都申请提前毕业了，你还疑神疑鬼个毛线！”
    “什么都没有你还怕我看？”
    两人争抢之际，薛雅的声音于门外响起：“曼凝、培风，你们两个做什么呢？出来聊聊天啊。”
    “行了，一会给你看。”
    李培风趁徐曼凝一时不察，找准了时机抢过手机，然后拽着徐曼凝走出了房间。
    “你们聊。”
    武问月看了她俩一眼，神色复杂，随后和二人擦肩而过，迈步走向主卧室……
    里面有鬼，你可不能进去！
    李培风连忙一把拽住：“你别走，也坐在这听听。”
    武问月面色稍缓，语气依旧难掩怨气：“我听什么？你们聊就是了。”
    “让你在这呆着就呆着。”
    李培风的举动让薛雅微微皱眉，但见他和徐曼凝都在自己身侧坐下，也没有往深处继续思考，而是开口道：“我刚才和培风聊了聊你们的感情问题，和我的想法差不多。”
    “什么想法？”
    徐曼凝满头雾水，李培风也不太明白，薛雅却道：“如果你们感情顺利，他希望一年后双方见家长，两年后等曼凝你毕业了就结婚，”
    我什么时候说过的？！！原话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啊？！！
    李培风嘴角一抽，下意识看向武问月，对方也正在死死地盯着他，确实是死死的，面带死气的那种死。
    薛雅可没工夫看武问月的脸色，目视女儿道：“曼凝你的想法呢？”
    “我……”徐曼凝脸色微红，看了眼李培风，又瞄了眼武问月，轻咳道：“都行啦，我没意见。”
    你当然没意见了！
    武问月恨不得拍桌而起，大喊一声；我反对！
    但她还真没那个胆子，所以只能死死地盯着李培风，李某人也没办法啊，只能摇头晃脑，装作四处看风景。
    反正时间还来得及，不行再和徐曼凝处两个月，然后假分手一次，什么双方家长会面，什么结婚自然烟消云散……
    “其实我也没意见，但时间上最好能提前些。”
    薛雅笑道：“如果你们感情顺利的话，半年后让我和你爸见见培风的父母，双方家庭先了解一下，这里没问题后，按照理想中推进的话，再过半年你们便办一个订婚，至于真正结婚的日子还是等你毕业了。曼凝，培风，你们觉得怎么样？”
    “……”李培风喝水不吭声。
    徐曼凝忍不住笑着点头：“好呀好呀！”
    话刚说完，她也察觉到了武问月将杀气腾腾的目光投向了自己身上，这感觉……啊，好沉重，好可怕！
    “其实妈妈你想的太远啦。”徐曼凝抿了抿嘴，眼神飘忽：“我们还不一定能处多久呢，培风烂桃花特别多，诶，我都不想说了，跟他在一起心太累！”
    薛雅笑呵呵的不在意：“我也只是给你们一点小提醒，帮助你们定下目标。感情路上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和挫折，这都你要们共同面对。而定下了目标，知道这段感情的意义，你们便会力往一处使，尽力地达成目的。”
    “哪怕最后事与愿违，但起码你们努力过，而不是稀里糊涂的就结束了，我说的对不对？”
    武问月皮笑肉不笑：“啊，对对对。”
    “？”
    “阿姨说的太好了，等她们俩结婚了，我一定送一个大白包！！”
    徐曼凝有点害怕的小声提醒：“送白包？不是送红包么？”
    武问月皱眉道：“白包是丧事送的，我怎么会送你们白包，刚才我说的不是红包吗？”
    “是红包，曼凝你听错了。”
    李培风打着圆场，薛雅只当这三人在开玩笑，和徐曼凝聊了两句真我服装面世的运营问题后，便言明过一会有会议，要起身离开。
    “妈慢走。”
    “阿姨注意开车。”
    三人也起身相送，随着薛雅登上电梯，防盗门关闭，李培风稍稍松了口气：“总算走了。”
    徐曼凝面带笑意：“一年后见家长，毕业后结婚。培风，你真跟我妈妈那么说的？”
    李培风没搭理她，因为他发现武问月沉默地正往主卧室的方向走去……
    不可以呀！！

 第二百三十一章 这是什么戏码

    李培风连忙上前拦住武问月：“你干嘛去？”
    “别管我！你们结婚去！”
    武问月沉着脸，甩开李培风的手，大步往卧室里走，后者还不敢硬拦，不然那就成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所以只能跟着武问月到了主卧。
    “诶，等等我。”
    徐曼凝见状也迈步跟上。
    “你们俩跟屁虫啊？”武问月坐在床上，不耐烦道：“去客厅谈你们的婚姻大事去，让我自己一个人静静。”
    徐曼凝率先开口安慰：“你又生什么气啊，要不然我们还能跟我妈怎么说？现在先这么应付着，等以后……”
    “以后什么？说啊！”
    徐曼凝支支吾吾：“以后再说以后的。”
    武问月冷笑不止：“以后让我做你们俩的地下小三？滚，放心，我说的是自己滚，我的滚远远的，一个人的成全，好过三个人的纠结！”
    “你说什么呢呀，哪有那么凄惨。”徐曼凝又气又笑，转头开始哄武问月。
    李培风偶尔插话帮衬，时不时瞄眼衣柜大门，原本还有个缝隙，但现在已经没了，关的很严实，估计是在他和徐曼凝出了房间后，黄天萱自己关严的。
    现在卧室内看似只有三个人，实际是四个人！
    不知道黄大小姐在里面呆的适不适应，目前藏了有十多分钟心理状态如何。
    反正这个房间不能久待了，最好找个机会让武徐二女尽早离开家，否则时间晚一分便多一分暴露的危险……
    “你多说两句啊！”徐曼凝拍了下他，嗔怪道：“还要我帮你哄月月？”
    李培风皱眉沉吟道：“等这个寒假，我会去问月你家也看看，行么？”
    武问月嘴角上挑，但又很快平复：“你想去就去。”
    这下徐曼凝又不开心了，但也只是撇了撇嘴：“你这是玩火！”
    李某人轻叹一声：“不然伱有什么好办法？”
    “……”
    二女皆是沉默，李培风摆手道：“算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你们只要不想分开，其他问题我来解决，总会有出路的。”言罢，话音一转；
    “不聊这些了，今天周末，难得休息，我陪你们出去逛逛街购购物怎么样？”
    武问月勉强点头：“行。”
    “你不码字了？”
    徐曼凝顺势坐到二人中间，脱掉了拖鞋，抱膝而坐。
    “码字什么时候都可以……”
    李培风话没说完，眼神不经意间看到了徐曼凝脚丫上包裹的蕾丝材质的白色丝袜。
    “看什么？”
    徐曼凝仿佛才察觉到似的，瞪了他一眼，迅速又把拖鞋穿上。
    你穿什么我看什么！
    刚才神经紧绷，李培风还没注意，现在一看，徐曼凝这是裤里丝啊，白色西裤里套着白丝！
    难道说？
    李培风吸了口冷气，再看武问月……
    月哥抿了抿嘴，将双腿紧贴大床，试图遮挡什么。
    李培风的目光循着看去，从武问月那被淡蓝色紧身牛仔裤包裹的匀称修长小腿，往下划，一直滑到裤腿和拖鞋的缝隙，那一抹暧昧的黑色。
    毫无疑问，黑丝！
    也是裤里丝！
    裤里丝之黑白双丝！
    我滴妈呀，我随口一提你们还真穿了？
    是不是【蛟龙玉女合和功】让你们食髓知味，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了？
    “咳咳~”
    李培风忽然感觉嗓子发紧，咳嗽一声，本着惊人的大毅力压制住心中的小念头，镇定道：“先逛街买东西，然后吃个晚饭，回来咱们再说其他的。”
    “什么其他八他的。”武问月低声骂道：“狗东西又乱想了，我们随便穿的，你不要在那自作多情。”
    徐曼凝不置可否道：“那你换衣服。”
    换衣服？换衣服意味着要打开衣柜，那是要出人命的！
    李培风连连摇头：“不用了，我穿现在这身就行。”
    徐曼凝哑然失笑：“你这是短袖啊，行什么？”
    说着话，起身到了大衣柜前，握住把手，下一秒便要打开柜门……
    “！”
    李培风二话不说就是一个饿虎扑食，将徐曼凝咚在柜门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也不管不顾，强吻接踵而至……
    “别。”
    徐曼凝红着脸，伸手推搡，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欲迎还拒。
    武问月切了一声，语气鄙夷：“狗东西刚才不是说要逛街么？怎么，这就不逛了？忍不住了？”
    “月月……”徐曼凝闭着眼，含糊道：“月月…也来…吻我。”
    “骚货，有他你不够么！还要我乾嘛？”
    武问月没好气地说着，但还是犹豫地起身迈步走向衣柜前……
    又来一个，三人舌战。
    李培风情不自禁沉迷其中，柜门不时由内而外的微微发力似要打开，他也死死按住。
    “老黄，你忍一忍，我很快的！”
    ……
    黑暗的柜中，黄天萱透过那微小的缝隙观察着门外的场景，瞳孔大震，倾听者门外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尽力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却仍然忍不住瑟瑟发抖。
    “见了个大头鬼哟，李培你是真变态啊，我哪里配姓黄？你才应该姓黄！还有徐曼凝和武问月，你们两个女孩子怎么能如此……太不像话了！”
    十几秒过去，黄天萱度秒如年，心态几乎要崩溃。
    “天呐，怎么还没亲完？你们还有没有完了？李培风你这个变态是不是忘记衣柜里还有个我了？”
    “我为你着想藏在这里，付出这么大牺牲，结果你就给我演小电影？你当我是空气啊？！居然敢在门外面和她们舌吻？！再多亲三秒，我立刻出去！”
    三秒很快过去，黄天萱忍不住暗暗道：“再过三秒，我肯定会出去！”
    又是三秒，门外似乎有人在给李培风脱衣服，门缝太小，看不清晰是武问月在脱还是徐曼凝在脱。
    “竟然真的敢这么做？！也太……”
    黄天萱惊心骇目，认真思考半秒，决定还是不出去了，如果李培风真敢厚着脸皮在她眼皮底下和徐曼凝、武问月搞事情，她也敢看！
    “我有什么不敢看的？”
    黄天萱横下心，掏出手机，借着屏幕的微弱光亮下可见她面红耳赤，咬牙切齿：“我就当长见识了，还得用手机录下来，拍不到画面录音也可以，到时候……呵呵，你们三个变态的把柄都在我手里，我心情不好就威胁威胁你们！”
    念一至此，黄天萱打开了录像功能，将镜头对准了门缝试图拍摄外面的画面……

 第二百三十二章 惊喜呀

    衣柜内的黄天萱准备录制证据，衣柜外的局势也风云突变……
    “好了，好了。”
    李培风左手握住了徐曼凝拽着自己裤子的小手，右手把她和武问月都拦在怀里，温言道：“大白天的，不合适，我中午还没怎么吃饭，咱们先出去逛街，晚上回来再做。”
    徐曼凝白玉般的脸庞醉了一抹红云，眯着眼睛，微微喘息，靠在李培风怀里，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哼哼唧唧的撒娇：“烦人…那你干嘛突然亲我。”
    她已经忘记自己是要开衣柜门为李培风找衣服了。
    “有病！”
    武问月也有点不满似的翻了个白眼，手从徐曼凝的腰上收回来，抱住李培风微微用力将他往床边推，并送上了双唇……
    “别，月哥，你！”
    武问月顺着将他推倒在床，并压制于身下咬耳道：“这是给你的奖励，你自己提出来的，现在你不想要了？！”
    “要要要！”
    李培风很激动，但更多的是恐惧，对衣柜里那个女人的恐惧，万一自己这边运动起来了，黄天萱忍不住从衣柜里出来，场面将彻底失控。
    四位一体时机未到，一穿三诱惑力极强，但可实施性基本为零，黄天萱一旦从衣柜里出来，李培风感觉自己将面对一阵狂风暴雨的攻击。
    言语和肉体双重上的，他不敢冒这个险，所以……达咩！！
    “晚上要，晚上回来再要，曼凝，住手。”
    “助手？”徐曼凝也上了床，俯视李培风，眼神戏谑：“你想让我怎么助你？只是用手么？”
    “晚上再助！”
    李培风咬紧牙关，一把推开武问月，嘴里还安慰：“现在我是真的不太想…晚上的，整个晚上我都是你们的。”
    被推到一边的武问月有点意外，也有点疑惑：“不太想？看着不像啊。那你赶紧换衣服，别磨蹭。”
    徐大小姐更深感扫兴：“什么嘛，搞得像我们求你一样，明明是你之前……算了，你换衣服。”
    “伱们……”
    “换啊！”
    两个女孩催促着，丝毫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李培风在卧室看了一圈，很好，没有衣服，外套都特么在衣柜里。
    “你们能不能先出去，我得换一阵呢。”
    徐曼凝和武问月懒得理他，前者坐在床上掏出手机似乎在回复微信办公，后者躺在床上也用手机摆弄抖音！
    妈的！
    李培风脸色铁青，握紧双拳攥了又攥，武问月不耐烦地回头催促：“快点，再过一会天该黑！”
    根本撵不走，再说话让人出去反而会让对方生疑。
    只能开柜拿衣服！
    这是死中求活的办法，因为李培风发现两个女孩的视线都不再自己身上，而是背对着他在床上看手机。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把柜门开一条小缝，再用身体挡住她们的视线，随便拿出一件外套，耗时不过两三秒，不会让她们发现里面藏着人！
    “来！”
    李培风下定决心，也不犹豫了，时间不等人，大步到柜门前。
    握住把手，开门！
    但只开出了一个约莫三十度的小缝，即便如此，李培风也能由高至低，以俯视的视角看到衣柜内下半层画面……
    黄天萱蜷缩在那阴暗的柜角，双臂环膝而坐，双手拿着手机，后置镜头对准了他，而黄大小姐本人，则歪头阴沉着俏脸，发出阵阵无声冷笑！
    李培风发誓，这辈子他也没见过这么恐怖的笑容，上半张脸在暗，下半张脸在明，嘴角大幅度上挑笑的诡异非常。
    太哈人了！你是要吃人肉啊？！！
    “……”
    李某人强装镇定，连挑都没挑，随便拿了一件休闲外套便要关门，熟料坐在衣柜下格的黄天萱突然伸手拦住了！！！
    “砰~”
    黄天萱的手掌和柜门相撞，发出轻微闷响，她浑不在意，继续诡笑，双唇一碰，微声道：“让我出去。”
    李培风亡魂大冒，吓得冷汗直流，也不敢回头看两个女孩，只是双手合十连连行李，并趁着武问月刷抖音，在外放音乐的掩护下压低音量回道：“我们马上就走，到时候你就能出来了，七十二拜都拜了，就差一哆嗦，你再忍忍！”
    “我现在就要出去！我也要逛街！”
    黄天萱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并加大了开动柜门的力度。
    “你别搞我啊！”
    李培风估摸着她是故意开玩笑逗自己的，否则哪里还用这样，直接喊一嗓子，两个女孩就会发现，所以不顾黄天萱阻拦，用了五成力气迅速将柜门关闭，转身用背部再往上一靠！
    关的紧紧的，而黄天萱果然也只是想逗逗她，并未试图再次开门……
    李培风松了口气，拿着衣服，对还在背对着他玩手机的两个女孩道：“赶紧去换鞋，咱们走了。”
    “你怎么拿的这件衣服？”
    徐曼凝回头一看，略不满意：“这不是西服么？你下半身穿运动裤，上半身穿西服，不嫌丑？”
    “不丑不丑，这叫混搭。”
    刚才开柜门，李培风根本没来得及细挑，所以只拿了件深灰色西服，细看确实有些不配套，但再让他拿一件？想也别想！
    “你不嫌丑我们嫌丑。”
    武问月回头一看，也皱眉道：“换了，之前我给你买的那件卫衣呢？穿那件。”
    “不换了，就这件，快点走。”李培风心急地催促，徐曼凝却根本不理会，起身作势又要到衣柜前给他挑衣服的样子，嘴上还嫌弃：“你要是穿这件西服去，我们才不和你逛街，太low了！”
    眼看徐曼凝的手已经要落到柜门把手上，李培风抢先一步，提前握住，眼神坚定：“不换，死活就这身，在外面穿的那么帅干什么？招惹别的小姑娘么？我不同意！”
    徐曼凝哑然失笑：“话说八道，懒就懒，不要找借口……要不穿我给你买的，就是那套范思哲的，休闲裤配皮夹克，很好看！”
    “走了走了，不换了！”李培风故作不耐烦，一手搂住徐曼凝，一手拉起床上的武问月：“去换鞋逛街，再墨迹真要到晚上了。”
    两个女孩没办法，被他拽着往屋外走，武问月却道：“袜子呢？你不穿袜子了？”
    “不穿了，穿袜子捂脚。”
    “你说反了？”
    “快穿鞋。”
    李培风不理会，走出去的时候顺手带上了卧室房门，同两个女孩到门口的鞋柜前一起换鞋，得亏自己机警，将黄天萱的鞋扔到了侧卧，否则早都暴露了。
    而光脚穿鞋确实有点不舒服，但他能忍！！
    再穿上西服外套，在镜子前照照……妈的，黑色运动裤配灰色西服确实是丑爆了，可李培风也能忍！
    但有人忍不了，武问月和徐曼凝看着镜中的李培风忍不住笑出声……
    “你这什么造型？”
    “太土了，你真打算穿这件跟我们去逛街？”
    “这绝对是我认识你一来的颜值最低点！你别动，我要拍个照！”
    武问月甚至拿出了手机准备留念，李培风装作浑不在意的样子转了转身：“我看还行啊，走了！”
    “走什么啊？！”徐曼凝笑着摇头：“赶紧换了，我帮你挑。”
    哪怕李培风一个劲儿地喊着不用不用，也阻拦不了徐大小姐的决心，说完话便转身又折返回了主卧室……
    老天爷你是真整我呀！
    李培风跺脚又咬牙，拦住了开门要进屋的徐曼凝：“赶紧走，还换什么呀，我穿短袖其实也一样。”
    “不行，太丑了！”
    她们在卧室门口纠缠，武问月还在端着手机录像，但见李培风不安状态，和方才反常的举止，一丝狐疑突上心头。
    她和徐曼凝穿上了黑白双丝，也是第一次如此主动，李培风却硬生生忍住了，说什麽先去逛街，并一直着急出去，此为其一。
    二人让李培风穿衣服好走，他推三阻四不肯穿，最后拿了一件衣服也是不配套的，叫他换件别的也不肯，此为其三。
    现在徐曼凝想进卧室帮李培风挑衣服，他却再次阻拦，此为其四！
    “你衣柜里藏人了？”武问月收了手机，像是开玩笑似的说道：“不然拦着曼凝干嘛？她想让你还就换嘛，你们再纠缠下去浪费的时间更多。”
    话已至此，李培风心知不可再拦，不由默默放下了双手：“那我换，你们先等一下。”
    徐曼凝皱起眉头，盯着李培风那张脸，忽然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画面，自己似乎是要开衣柜门，然后酒杯他吻住了，难道……
    “我给你挑，我挑什么你穿什么。”
    徐曼凝察觉到不对，心中虽然感觉此事的可能性很低，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打算亲自打开柜门验证一下。
    不是莫名其妙的疑神疑鬼，而是徐大小姐【柜中窥人】的亲身经历让她不得不防！
    “我自己换就行了，你们在外面等着……”
    “闭嘴！”
    李培风还想拦，但拦住了徐曼凝，拦不住武问月，后者找到机会，蹿进卧室，大步迈向衣柜：“我帮你拿衣服。”
    要完，整个晋西北要乱成一锅粥啊！
    “别！！”
    李培风眼神绝望，亲眼看着武问月站在衣柜前，伸着手要握住把手……
    “咔哒~”
    但还没等武问月拉，衣柜门自己开了！
    这让武问月吓了一跳，脸色惊恐，退后半步，整个人跌坐在床上：“谁？！！”
    “没想到？是我哟！”
    衣柜内的黄天萱轻快地应声着，左右手各自拿着一件外套和一件长裤，从里面起身后，站直了看向众人，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suprise~~衣服我帮你们选好了，就让培风穿这件！”
    “……”
    武问月惊魂未定地坐在床上，不知说什么是好。
    徐曼凝看了看黄天萱，又看了看李培风，皮笑肉不笑：“suprise？otherfunker！！！”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不能多亲!

    除了疾病以外，你感受的痛苦都是价值观带来的，并不真实存在。
    因为价值观所带来的痛苦，可以通过价值观的改变而消除。
    黄天萱拿着衣服从衣柜里出来的时候，李培风就感受到了这种并不真实痛苦和尴尬，上次他体会到这种感觉，还是在赵清歌家里，被李馨撞见的时候。
    而得益于有过一次经验，李培风很快就想开了，硬着头皮顶住徐曼凝和武问月那杀人的眼神，面色如常的迈步走向黄大小姐，接过她手中的衣服和裤子……
    “谢谢啊，那我就穿这身。”
    黄天萱颇感意外，眼睛微微瞪圆了，心说你这脸皮是真厚啊，忍不住笑道：“穿，我们用不用出去？”
    “我出去换就行。”
    李培风拿着衣服就要出去，武问月一脚踹在衣柜上拦住了他的去路，狠声道：“你出去？你不解释解释？！人都从衣柜里出来了，你还在装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么？你编个理由也行啊！”
    李培风叹了口气：“你自己听你说的话，我无论怎么解释，你们都觉得我是编的，那我还解释什么？”
    “我来说。”
    黄天萱插话道：“其实是培风邀请我到他家看小说，最好能给他些创作上的建议。结果没一会薛阿姨突然来了，为了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培风就让我在卧室里藏着，免得让薛阿姨发现。中途你们又来了，培风将错就错，又让我藏在衣柜里。”
    “当时我不太同意的，因为这样一来，误会就彻底讲不清了，现在果然如我所料……”
    徐曼凝和武问月或面带冷笑，或眼神讥讽，目光从二人身上来回扫视，仿佛在说，编，接着编！
    李培风脱了原本的西服外套，将黄天萱选的夹克披在身上，拿着裤子看了看横着自己身前的腿，沉默片刻，道：“不让我出去？那我就在这换了。”
    没人理他。
    黄天萱左右瞅瞅，莞尔一笑：“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们误会我也可以理解，毕竟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而且我做也不对，就不应该听他的藏起来，把局面搞得这么复杂。”
    武问月皱眉不语，徐曼凝双手抱在胸前面无表情。
    李培风干咳一声：“还去不去逛街了？”
    “你那么想逛就和她去。”
    徐曼凝冷不丁道：“本以为伱是迷途知返，但实际还是死性不改。帮忙看小说看到家里来了？找借口也不找个像样的。”
    黄天萱似在帮忙说话：“培风你赶紧道歉啊，傻愣着干什么？”
    李培风没说话，他感觉自打黄大小姐从衣柜里出来后，这场戏的主角就不是自己了，所以明智的没吭声。
    武问月也没发言，突然起身钻到了衣柜里，坐在原来黄天萱坐的位置，盯着她和李培风，莫名的冷笑了起来。
    真哈人！
    李培风忍不住伸手道：“你坐里面干嘛？出来。”
    武问月不理会，拍开他的手，坐在衣柜里冷静道：“我觉得大家都不要藏着掖着了，打开天窗说亮话。”
    黄天萱一愣，好似明白了什么似，迈开步子要往屋外走：“那你们聊，问月你若实在生气就打他一顿，改天我送你条细犬，他不听话你放狗咬他。”
    走到门口，对徐曼凝语重心长：“曼凝你也是，梦里的魔法虽然不能用了，但我感觉梦中学习的那些格斗技巧还是有用的，你闲着没事可以在培风身上练练，否则他太嚣张了，有了你们两个女朋友还不知足，到处沾花惹草。”
    “下次如果再发现培风柜里藏人，你们不用客气，直接照他脸上打，这次就算了，毕竟只是个误会……曼凝？你让一让？”
    黄天萱说了半天拱火的话，想撒丫子跑路，徐曼凝却站在门口不动地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给黄大小姐弄得有点小慌张。
    什么情况？你们不找李培风算账，看我干什么？我就是个看戏的！
    徐曼凝语速放缓：“天萱姐，你不能走，坐，和我们好好聊聊。”
    “你们和培风聊嘛。”
    黄天萱感受到两个女孩犹如实质的目光所带来的压力，语气一顿，又气又笑道：“你们不会真以为我和培风有什么？我要是和他有什么早有了，而且他这种人渣我怎么看得上？你们三个又成一团乱，我才不想……”
    “那你来他家？”
    徐曼凝打断完，又揽住黄天萱给她带到了书桌前的椅子上：“坐。”
    “我来他家是他找我来的，我和培风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或者说是读者和作者的关系，你们千万不要多想。”
    黄天萱碎碎念着，却不影响她被徐曼凝按坐在椅子上。
    “大家都是明白人，不说糊涂话。”
    武问月从衣柜里钻出来，站在床边颇有压迫感地说道：“天萱姐，你帮过我的忙，我很感激你，并把你当朋友看待，后来因为那个梦……大家彼此加深了解，现在以咱们的关系，说一句好朋友，叫一声闺蜜，你能认可么？”
    黄天萱谨慎地点头：“有什么话你们就直说。”
    武问月看了一眼徐曼凝，二人在这短暂的眼神交互之间似乎达成了一致，随后武问月继续道：“我相信你刚才说的话，这次你来只是和他讨论小说，怕人误会所以藏在了衣柜里，你对李培风也没有好感，你们关系清清白白，我相信！”
    “我相信自由自在~我相信希望~我相信伸手就能碰到天~”
    李培风在床上小声哼着歌，被徐曼凝一记拖鞋飞击打断了。
    黄天萱轻笑道：“相信了就好，我一会儿还有点事，要不我先走了？”
    “别着急。”
    武问月继续道：“我虽然相信你对李培风没想法，但我不相信他对你没有想法，他之前说过自己想要…反正，他为人如何你应该也明白。所以，爲了杜绝天萱姐你卷入我们这个麻烦，也为了你自身的幸福考虑，更为了我们的友情，我觉得你……”
    欲言又止！
    黄天萱挑眉道：“我怎么样？”
    徐曼凝幽幽道：“离他越远越好。”
    黄天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武问月抿嘴道：“不用有多远，只要正常的保持距离就好了，毕竟他不是单身，你又不喜欢他。不用我们多说，天萱姐你也会避免像今天这种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情况发生？”
    黄天萱笑容不减，看向坐在床上摆弄手机的李培风，突然开口：“培风，我觉得她们说的很有道理呀，你觉得怎么样？我以后是不是该按照她们说的做？”
    武问月和徐曼凝二人也转头看向李培风。
    最后还是要我做决定？！
    李某人有些为难了，这话怎么说呢？都说开了，不好糊弄啊，问月这招是阳谋，逼着他做取舍……
    “说话啊。”
    黄天萱看他沉默不语，语气变得嗔怨：“刚才她们在客厅谈话，你在这卧室吻我的时候不是挺有勇气的么？现在怎么一声不吭了？”
    武问月和徐曼凝两个女孩的眼神瞬间凶狠而冰冷。
    “你和她接吻了？”
    “我们在客厅的时候你亲的她？李培风你好大的狗胆啊！！”
    看来是不能去逛街了……
    李培风心中一叹，打开柜门，将裤子扔进衣柜，再把外套脱下，也挂在里面，镇定道：“不就是亲了一下嘛？她藏在衣柜里的时候还亲眼看见咱们三个一起接吻了呢，天萱都没那么大反应，你们哪来的怨气？”
    三女均被他不要脸的话镇住了，武问月和徐曼凝脸色阴沉的可怕，黄天萱捂着嘴似乎在笑，但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大不了，我让你们也亲一下她。”
    李培风一脸不舍，好似下了老大的决心忍痛割爱：“曼凝和问月，你们一人亲她一口，不，两口！”

 第二百三十四章 混战，床榻了!

    “我最多让你们亲两口黄天萱，这帐连本带利就算清了！”
    李培风这话厚颜无耻到极点。
    武问月怒意中烧，眼睛阴沉地杀人：“我亲你妈13的…狗崽种￥…我今天让你亲亲我的拳头！”
    言罢，是真对李培风挥出了拳头，好家伙，很正宗的上步冲拳，本着他下巴就来了。
    “家暴啊？！”
    李培风大惊失色，护着下巴往后闪，但武问月步步紧逼，得理不饶人，攻势好似狂风暴雨，那拳头像雨点一样砸在李培风的身上或拳架上。
    得亏他跟着武问月学过两手格斗架，否则李培风可能就当场躺下了。
    “打！打死他！”
    徐曼凝还解恨地叫好呢，看李培风要往门口走，抢先一步堵在门口，将房门反锁。
    “曼凝！！”李培风捂着脑袋痛心疾首：“你快劝劝她，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啊！”
    “滚！！！”
    徐曼凝那个恨啊，恨不得吐口吐沫在李培风脸上，并死死挡住门口不让他走，看着李培风被武问月追的满屋乱窜，心里很解气，但觉得不能亲自上手，又很不过瘾。
    于是徐大小姐顺手拿起了床上的枕头，掂量掂量，很沉，不是羽绒的，是那种麦糠做的，至少四五斤，是个趁手的武器！
    “我也来！”
    徐曼凝咬牙切齿，拎着枕头和武问月混合双打，主卧室二十平米的面积，就看着她们三个人你追我赶了。
    “加油！使劲打，用脚啊！”
    黄天萱坐在椅子上，不知何时拿出了手机，开启摄像功能，录视频看得津津有味。
    你在这看武打片呢？！
    徐曼凝终于发现不对，拎着枕头走到黄天萱身前，试图一把抢过手机，但被黄天萱躲闪过去……
    “你干嘛？去打他啊！”黄天萱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死渣男人人喊打，我帮你们加油。”
    徐曼凝却不上她的恶当，怒骂道：“你个不要脸的小三…小四！”
    “我早看出你就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如今终于露出马脚了！！说，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杭市还是自那场梦？”
    黄天萱皱眉摆手：“可以啦可以啦，你们俩个女人联手都看不住自己男人，还好意思说我，教训他得了。”
    “不装？伱个白莲花连装都懒得装了？我弄死你丫的！！”
    徐曼凝火冒三丈，将枪口对准了黄天萱，拿着枕头张牙舞爪就要锤人。
    “我是被动的，他强吻的我！”
    黄天萱立刻惊慌失措地站起身，嘴里喊着‘去打他，我也是受害者，是那个梦境的影响了我，李培风你管管他’，然后打开主卧的房门，跑到侧卧，头部却在期间也挨了徐曼凝一枕头，搞得披头散发的。
    “痛的啊！！徐曼凝你真敢打我？！梦里布里泽特之战我救过你两次！你还总趁着培风不在，和问月找我涩涩说喜欢我的胸…你个不要脸的……这些事儿你都忘啦？！”
    “忘了！不许提那个梦！”
    徐曼凝打的那叫一个狠啊，枕头里的小米糠撒了一地，黄天萱也动了真火，从侧卧的衣柜里翻找到多余的枕头，果断予以还击。
    论力量，徐曼凝还真是三个女孩里最弱的，吃了两天培元丹也不行，黄天萱一发狠，一认真，打的徐曼凝是节节败退，退回了主卧，脸上梨花带雨地喊：“月月，救我，我打不过她，李培风你赶紧过来帮我，不然我……李培风！你个畜生在干什么？！”
    到了主卧，情况又发生了变化，因为少了徐曼凝这个帮手的缘故，李培风居然制服住了武问月，把她按在床上骑在上面试图非礼。
    武问月脑袋左闪右躲，却也阻止不了李培风她的亲脸蛋和脖颈，整个人衣衫不整，面红耳赤，用尽了浑身力气，也抵抗不住他那二百多斤压在上面。
    而见到徐曼凝和黄天萱进来，武问月仿佛看到了救星，急忙道：“快，来帮忙啊！你们别打了…唔，先把他弄下去！”
    “你个大废物，就欺负我厉害！”
    徐曼凝怒其不争，黄天萱看着也很来气，两人没有一句话的交流，更没有眼神的对视，非常默契地拿着枕头开始抡李培风。
    但他皮糙肉厚，两个女孩觉得用枕头打没效果，干脆拳打脚踢，可李培风很机警，见她们下狠手，便抱着武问月在床上来回滚躲闪，攻击落空不说，难免有所误伤。
    “裤子！我裤子你们别给我拽掉了！”
    “谁打我屁股了？！你们看着点啊！”
    “啊，操，我的脑袋，你们是打他还是打我呢？”
    徐曼凝和黄天萱默不作声，眼神怒火中烧，只感觉打谁都很解气，也就胡乱地接着打。
    武问月这下可受不了了，疼的脑门都是汗，外面的紧身打底衫被李培风拽到了齐肩，内衣若隐若现，嘴上叫苦连天。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上床把他从我身上弄下去！”
    “上手！”
    “撒开她！”
    黄天萱和徐曼凝也觉得一直这样不是个事儿，再不把她们分开，李培风没准就把武问月脱光了，于是边骂，边上床试图把两人分开。
    李培风心想左右今天这一顿毒打肯定跑不了，我得把水搅浑，于是放开了武问月，转身去揉黄天萱……
    “不要！培风你干什么？！”黄天萱花容失色，却也只能无助地被李培风揉在身下，任意为之。
    “李培风！你个大畜生你敢？”
    “报警！赶紧打电话！现在只有法律能制裁他！”
    这回武问月腾出手来，与徐曼凝联手搞李培风，后者还拿着手机真要打101报警的样子，李某人自觉形势不对，于是又撒开黄天萱，转身去揉徐曼凝……
    “今天法律也阻止不了我啦！！”
    “李培风你太过分了！你还敢脱我衣服？！！”
    ，你这个畜生今天必死！法律弄不了你，我阉了你个崽种！曼凝你别看这，去厨房取菜刀！”
    “好！”徐曼凝吸吸鼻子，扔下枕头，擦了擦留下来眼泪，下床转身真去厨房了。
    而武问月怒吼则着，俯下身，双手搂住李培风的脖子竟然要裸绞，但毕竟和他的力量差距过于悬殊，李某人挣脱开来，用一只右手同样揽住武问月的脖子，狠狠将其揉在身下。
    但李培风和黄天萱的身体也在床上，武问月的身体也砸下床，床板不堪重负，终于……
    “砰！”
    榻了！
    整个上半部的床板塌了，床上的三个人均是七扭八歪，床板塌陷的的冲击，也震得整个卧室微微一颤。
    “刀来了！”
    徐曼凝握着寒光四射的菜刀，进了卧室，见到这一幕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于此同时，门外突然响起急促地敲门声。
    “砰~砰~砰~
    “砰~砰~砰~”
    敲门声好似在叫魂，接着一个年迈的大妈气急败坏地喊道；
    “嘛呢？嘛呢？有完没完了？！”
    “你们是装修呢还是杀猪呐？虽然是大白天的，但也不能这么叫唤啊！还有没有点家教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走漏天机

    “风的这一辈子”
    “只有环绕”
    “轻轻的，慢慢的，静静的”
    “永远不会奔向谁”
    “否则”
    “会吹乱他的发”
    “吹脏他的脸”
    “吹凉他的唇”
    “吹落他的眼泪。”
    ……
    下午四点半，李培风孤身一人坐在卧室的电脑桌前码字，一旁塌陷的大床，和凌乱到极点的被褥，散落一地的麦糠，仿佛是在对刚才发生过的事情表达无声的控诉。
    二十分钟前，隔壁的邻居大妈找上门后，李培风赔礼道歉让人消火走人，这场混战也得以停息。
    武问月和徐曼凝经历这场战争，觉得李培风实在无可救药，也在大妈走后离去，黄天萱跟着她们同时离开。
    “现在安静了，终于安静了。”
    代价估计是又要和她们冷战了，但对于眼下的局面，李培风是有所预料，也能够接受的。
    他在之前就已经想武徐二女透漏过自己的想法，再厚着脸皮撒谎撇清自己和黄天萱的关系，或许可以蒙混一时，但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也会让黄天萱对他失望，所以还是不忘初心比较合适。
    而正确并及时的表达自己的感情与感受，会让人避免失去很多东西。
    总之，别害臊，想开后宫还害什么臊，大胆表达自己需求，只有表达了，对方才知道你到底要什么，你才有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所有关系都是如此。
    当然，这也是李培风根据三个女孩的反应所作出的应对措施。
    那场梦境到底还是打了个铺垫，让她们彼此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否则今天衣柜藏人、床上混战这一系列的事儿不会这么容易的就了结了。
    想起刚才的事儿，李培风敲打键盘的手为之一滞，长出一口气，打了一段和上下文不相干的文字；
    “我们只身降落人间，孤单活着，独自死去。只有借着爱情和友谊，我们才制造了一时的幻觉，觉得自己并不孤单。”
    写在论文上，不满意，干脆发个朋友圈，只武徐黄三人可见，顺手点开她们的朋友圈，看看自己被拉黑了没有……
    “没有！”
    李培风满意地点点头，索性给黄天萱发了条微信。
    “看完《女尊》存稿，你的建议呢？”
    片刻后，黄天萱的回复来了；
    “建议你割了，当个太监挺好的。”
    李培风：“如果刚才把你压床下的时候顶撞到女菩萨了，我郑重的说一声抱歉。”
    黄天萱：“（怒）不需要！”
    李培风：“但我还挺需要你的建议的，如果你不说，那我就按照自己的思路写了。”
    黄天萱过了一会才回复：“我看了你的存稿，你的思路不和我之前说的一样么？不能因为受到了一点点打击就想报复社会啊！”
    李培风：“你说错了。”
    李培风：“我不受打击，也想报复社会。”
    打完字，发送，放下手机，继续工作。
    已经熬夜一天的李培风自觉状态良好，又熬了一夜，无论是毕业论文还是《女尊》的收尾都有了一定程度的进步。
    次日一早，已经四十八小时未睡的李培风吃过早餐，又服用了一枚培元丹，收拾收拾满地狼藉的卧室，打算接着肝。
    他感觉自己安排的工作三天，睡十个小时的作息很合理，多一天脑子会很累，少一天又没到位。
    工三休一的作息是最适合他的，但也有一个坏处，那就是连着三天不睡觉，把三天当一天过了，时间观念容易紊乱。
    八点多赵清歌的一个电话过来，才让李培风想起来今天已经是周一了。
    “把提前毕业的申请表填好签上字送给我，我去找陈院审批。”
    “好的。”
    总觉得电话中的赵清歌有些疲倦，好像没睡醒似的，但李培风也没多问，找了个单车飞速骑到文学院，进了办公室才发现，赵清歌确实很累。
    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味。
    “您这是，宿醉了？”李培风将表格放在桌前，问道：“和同学喝了不少？”
    “很久没聚了，就喝了一些，没想到睡了一觉也没缓过来。”
    赵清歌疲态微现，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拿过表格看了一眼，强打起精神：“你在这等我电话，我先去找陈院，估计一会可能还要叫你过去亲自表态。”
    “好！”
    李培风目送赵清歌离开，却也没那么老实的就在办公室里等着，而是下楼继续骑车到校内的药店买了点醒酒的药物和饮品，东西买回来，再度进了文学院的楼，赵清歌的电话也来了，叫他去到院长办公室。
    “咚咚~”
    “进。”
    李培风拎着一兜子药，向陈院长问了声好，顺势坐到赵清歌旁边。
    他是胆子大了，都不用让陈书诚说坐了，直接就坐下。
    “好端端的，提前毕业干什么……”
    陈书诚皱眉看着那张申请表，最后放到一旁，看向李培风：“最近生活学习上遇到问题了？”
    “没有。”李培风摇了摇头，笑道：“都是陈院您照顾，一点问题也没有，但要说喜事，倒是有一件的。”
    “哦？这和伱想提前毕业有关？”
    “对，因为我稿费涨了。”李培风乐呵呵：“上个月除去版权，只稿费一项赚了三十五万，所以我想尽快毕业，专心写书，趁着这波热度赚一笔钱，机不可失，我打算拼一拼。”
    听到三十五万这个数字，陈书诚微微一愣，随即笑道：“马上你研二的上学期就结束了，但现在你该修的课都修完了？”
    李培风点头：“差不多，这学期结束，我的学分就达到毕业要求了。”
    “是啊，你现在学习上没压力，等到研二下学期，你基本没课了，那就更不会影响你写书了。”
    陈书诚看了一眼赵清歌，玩笑道：“是不是你给培风布置的工作太重了？所以培风才想提前毕业，不给你这老板打工了？”
    “没有，绝对没有！”
    李培风抢先一步作答，并把老赵好一顿夸，又再度提出了提前毕业的事宜，但陈书诚还是没有表态，反而开始劝他转博，再度承诺会在李培风获得博士毕业后给出教职待遇，最后让其好好考虑，在提前毕业申请截至的时间节点给他答复。
    但李培风当场就表明了想要提前毕业的决心，搞得陈院长很困惑。
    “第二次了。劝你读博当副教授，好像跟劝古代皇帝登基一样，难道你小子还想给我来出‘三劝进’的戏码？”
    陈书诚坐在椅子上打量着李培风，实在想不通对方拒绝的理由，读博后直接任教北华师，这是多少学生做梦都不敢想的。
    而且自己都委婉说出了会对他放宽科研产出，不会给太多压力的优厚条件，李培风还是王八吃秤砣铁心？
    “叮铃铃~”
    李培风手机想起铃声，他拿起来示意了一下，想要去外面接，陈书诚却和蔼地摆手：“没事，就在这接。”
    电话号码是负责《恶总》纸质书出版出版社编辑电话，此次来电是因为《恶总》的出版书号已经审批下来，需要和他讨论一下书籍封面设计等杂事，定下这一步骤，《恶总》就可以面世了。
    李培风三言两句说完自己的想法，挂了电话后，陈书诚笑着恭喜，接着又问：“你之前是不是卖了几部小说的影视版权，怎么样，开拍了么？”
    “有一部已经设立剧组了，距离开拍应该也快了。”
    陈书诚颇感欣慰，与有荣焉地勉励了几句，李培风却没忘记自己此行来的目的，将话题又扯到自己提前毕业的事儿上。
    “先这样。”
    陈书诚脸色稍变：“我说的话培风你回去考虑考虑，你的申请表我留着，过一段时间，你真正考虑清楚了再来找我。”
    话说的这么明白，自己再死缠烂打就有点不知好歹了。
    李培风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那陈院，我先走了。”
    “去。”
    李培风看了眼赵清歌，将自己买的药留下，并在其耳边小声提醒一句：“醒酒的，您记得喝，我在办公室等您。”
    赵清歌微微颌首，目送他离去，待李培风走了将门关上，她拿起了袋子里的瓶瓶罐罐和药盒翻看起来。
    “清歌啊。”
    陈书诚缓缓道：“你是同意他毕业的，对？”
    “他自己想毕业，我劝也劝不动。”
    赵清歌心不在焉，拿出一个小药瓶拧开，喝下里面褐绿色的液体，可能是药味比较难以下咽，让她皱起了眉头。
    “这是培风送你的什么药？”
    “醒酒药，昨天我和朋友喝了些酒，早起还有点不舒服，他……”
    赵清歌欲言又止，转而正色道：“陈院您尽快把他的申请批了，这孩子求我好一阵了，我不胜其烦，赶紧毕业眼不见心为净。”
    陈书诚眼神狐疑：“我看培风跟你关系很不错的，你怎么也希望他提前毕业？”
    “有吗？没有啊。”赵清歌摇了摇头：“只是不想耽误人发展罢了。”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不管怎么看，让他读博后任教，才是最利于他个人发展的选择。”
    陈书诚语气一顿，调侃道：“你不会是想让他提前毕业，然后去你母校读博任教？清歌，你已经是北华师的人了，胳膊肘可不能向外拐啊。”
    “没有，您想多了。”
    “那你负责的课题怎么办？少了培风，进度不仅慢下来，恐怕成果的分量也会受到影响。”
    “有影响也没办法，我总不能强留人？”赵清歌皱眉道：“别说这些了，这申请您到底同不同意？”
    陈书诚没回话，心里却对赵清歌的行为很奇怪，哪有你这样当导师的呢？
    即便不能让头号得力助手转博或延毕接着给自己打工，那也不能提前放他走啊。
    实际上，如果仅仅是达到了学校规定的白纸黑字的要求就可以，那很多优秀的学生都能提前毕业。学校不允许这样的事大面积发生，学生的导师更不答应。
    不然自己的课题怎么办？多出来的工作谁干？谁给自己发文章，职称还怎么评？
    所以相比学校其他领导，导师才是最反对学生提前毕业的那个人，往往他（她）一口否决，说一句不行，连理由都不用给学生，学生也毫无办法。
    哪有导师带头主动给学生申请提前毕业的？！
    这相当于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背叛了自己的阶级啊！
    “清歌。”
    陈书诚喝了口保温杯里的热水，又推了推眼镜，不紧不慢道：“我看你这架势，我要是不同意，你就坐在我办公室不走了？”
    “…我可没那闲工夫。”赵清歌收回眼神，眼皮一垂：“但我和培风聊过，他是坚持要提前毕业的，您要不同意他恐怕会一直缠着您。”
    陈书诚看了看沙发扶手上的药，又看了看赵清歌，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语气很随意：“对了，之前我和李馨聊起…你是不是还单身呢？”
    赵清歌脸色一变，眉毛一挑，眼神也凌厉起来：“您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看陈书诚眼神狐疑，赵清歌冷声道：“您怀疑我和李培风有超越师生的感情，所以想让他提前毕业结束在读，方便开展关系？”
    “没有，坚决没有。”陈书诚连连摆手，有点小尴尬，心说我就问一句你是否单身，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你这不打自招也太快了，难道真有问题？
    “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问题！”赵清歌斩钉截铁：“请你不要胡思乱想！”
    “嗯嗯，好。”
    陈书诚连连点头，看到那份提前毕业的申请表格，又迟疑道：“所以你觉得这份申请，我该不该同意？你不要误会，我没多想，只是你作为他的导师，你的建议很重要。”
    “该同意！”
    赵清歌大步上前，拿过表格重新放到陈书诚面前：“最好现在就签字！”
    陈书诚皱眉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拿起了笔，正要在表格上学院领导的所属一栏签上自己的名字，笔尖落到了纸上却骤然停住。
    随后，他缓缓放下笔，抬头看向赵清歌，用商量的语气道：“我还是觉得，像培风这样的人才不留校而选择提前毕业，是文学院的一大损失，清歌你若是…那个没有问题…最好还是让他转博，哪怕不能转博任教也没必要让他提前毕业不是？”
    “再不济，能趁着培风在读的这段时间，让他在学校里多开几个讲座，也能给其他学生带来不小的收获，你觉得呢？”
    赵清歌淡淡道：“他毕业了，一样能来学校以网络作家的身份开讲座。”说着话，拿起笔，递到陈书诚的手上：“签。”
    陈书诚凝视她片刻，嘴唇微动，但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将自己的名字签下。
    赵清歌顿觉浑身一松，露出一个微笑，拿起了申请表：“您忙，我走了。”
    “好。”
    老赵走之前也没忘记把李培风送的那袋药拎着。
    “咔哒~”
    办公室内仅剩自己，陈书诚听着走廊外高跟鞋声音越走越远，眉头皱的也越来越厉害。
    “这是真有问题？！诶呀乖乖，问题好像不小呢！”
    陈书诚闭眼回顾刚才的一幕幕，关于李培风给赵清歌送解酒药，关于赵清歌主动帮他申请提前毕业，以及被自己说出那番话后对方的异常反应……
    陈院长毕竟是陈院长，通过方才的蛛丝马迹已经猜测到了那个可能。
    于是，他下意识拿起手机，找到名为‘李馨’的号码备注。
    但陈书诚没有立刻拨出，而是踌躇片刻，又放下，呢喃自语：“闭门不管庭前月，分咐梅花自主张……”
    然后，陈书诚叹了口气：“说到底，清歌都三十三了，她就想找个男朋友，她有什么罪？！”

 第二百三十六章 您要珍惜我

    无论是哪所高校，师生恋都是被禁止的。
    一旦被周围同事领导发现，肯定会影响职称评定以及提干，但周围人如何发现呢？
    其实是很难的，只要两位当事人注意，尽量不在公众场合发生亲密的肢体接触，就不会被发现。就算被人发现她们产生了不太过分的接触，双方统一口径，直接否认关系，领导也不好咬死了说什么。
    所以，除非是二人因为什么原因起内讧，通常是学生一方自认为受到欺骗，将教师举报到学校，闹得人尽皆知，校方才会对教师采取措施。
    细讲起来，这也是一个民不告，官不究问题。
    但是，如果本身已有配偶的教师再和学生不清不楚，一定会遭到周围同事领导的鄙视，后果也更恶劣；其次，男教师和女学生的师生恋更容易引起人的抵触情绪，与之相悖的，人们抵触情绪更小，后果的恶劣程度也较小。
    比如，双方是女教师与男学生，比如师生双方都是单身，在读起相识有了感情，等学生毕业后，再开始恋爱关系……这其实就不算是师生恋了。
    陈书诚也愿意对此睁只眼闭只眼，装个糊涂当做不知道，图个省心，也图个你好我好她也好。
    ……
    “办好了，拿着，去到教务处办后续手续。”
    李培风一直在办公室内等着，见赵清歌拿着陈书诚签好字申请表回来了，不由喜笑颜开：“您太厉害了，怎么劝动陈院的？我以为还要过几天再来一次，软磨硬泡他才能同意呢。”
    赵清歌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到了现在，她也明白自己把这件事办的有些急躁了，以至于可能让陈书诚感觉到了两个人非比寻常的关系，加上宿醉后的影响，也没有对他的话有所回应，只是坐在办公桌前按摩着头部。
    李培风上前关切：“我给您的药您喝了？”
    赵清歌嗯了一声：“去办手续，办完回去写论文，距离答辩的时间就剩几个月，你若不抓紧可能会赶不上答辩，对了，以后课题组会你可以不用来了，专心写论文，初稿完成交给我审核。”
    “没事，肯定来得及。”
    李培风安慰道：“而且也不耽误您给我的课题，就算明年毕业了，我也会跟您继续做的。”
    他说话间，翻找着那袋子药，发现口服液的喝了，胶囊药物她没开封，于是拿起赵清歌的杯子，为其重新倒上温水，并将药递了过去。
    “两种药一起服用的效果最好。”
    或许是也想尽快摆脱酒精的影响，赵清歌倒很听话，端起水将药服下。
    “您昨天和同学吃饭，都聊什么了，怎么喝这么多的酒？”
    赵清歌长出一口气，透过电脑的显示屏看了眼自己，沉默片刻，才莫名道：“你认为一个人为什么会喜欢另一个人？”
    “……”
    “因为另一个人年轻，漂亮，智商高还是其他的什么优点？”
    李培风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老赵话里有话，什么叫一个人为什么喜欢另一个人，翻译翻译，不就是在问自己喜欢她的理由么？
    但在两次梦境中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啊，算了算了，毕竟现实一次没说过，再说个你没听过的。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自己如果喜欢一个人，那就是因为我好色。”
    李培风一本正经的开着玩笑，说完话就试图贴贴，但赵清歌没笑，并一把推开他，投向了审视的目光：“所以说是漂亮？如果那个人不漂亮了，或者其他人一样漂亮呢？”
    看老赵很认真，李培风略一思索，决定好好回答。
    “其实文字和语言在表达爱意的时候是软弱无力的，为什么呢？因为人的爱肯定离不开本能需求和感官要求，您问我为什么喜欢一个人，那我只能说您长得漂亮，身材好这种话。如果再进一步，还有些性格合适、在一起很开心这种模糊的理由。”
    “这是爱的理由么？当然是，但不全是。还剩下的理由是什么？是那种更纯粹的，也可以称之为爱的东西，可这种情感很复杂，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了。”
    赵清歌微微点头：“那你尽量形容形容。”
    李培风心说您这是想听情话了，也不知道昨天晚上都和同学聊了些什么，别是劝分，今天一大早就到我这找安慰……
    “无外乎契合到交情通意心和谐，明了彼此内心，双方互相陪伴，给予对方得体的批评，温柔的慰藉、必要的理解和无穷的力量。”
    李培风语气一顿，温柔道：“在一起亲热的时候都面红耳赤，心里紧张又期待，觉得‘啊，这可真美好啊’，想着以后能永远在一起，永远能这样，心中升起万千的勇气，本来枯燥的生活都觉得美好自在起来。”
    说话的时候，李培风就慢慢弯腰俯身，往赵清歌脸上贴，话说完了，嘴也亲上了。
    之前李某人曾对另外两个女孩说过，理想的伴侣将会依照你所需要，而酌情选择扮演三种角色；镜子、老师、玩伴，
    李培风感觉老赵是能将这三者扮演的最好的一个，所以说出的那番话也是真心实意的，配合【绕梁之音】加上亲亲，也让赵清歌对这个答复比较满意了。
    二人双唇轻触了两秒多钟，李培风刚要做点过分的，赵清歌微微一转头，後知后觉地躲开了，眼神看向别处，脸颊红的若有若无，语气淡然：“门没锁，再这样你出去。”
    “我觉得现在就很美好！”李培风笑着小声说完，还是站直身子没敢继续放肆。
    毕竟是学校，李培风也不敢过分，又说了几句话，拿起表格就要走，但刚转身迈出一步，又听到赵清歌开口。
    “你……”
    赵清歌整理了一下头发，略有迟疑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说出来。
    “您想说什麽？”
    “没事。”
    李培风追问，赵清歌摇头，这前者哪能愿意，准知道有事。
    于是接着问，但老赵还是不说话，实在被问得烦了，才蹦出一句：“你今年多大了？”
    “这您都忘了？我二十三啊。”
    李培风下意识脱口而出，心中也瞬间明了，老赵是认为两个人年龄差距过大有所忧虑。
    但之前怎么没有？估计还是和那俩女同学聊天聊出来的！
    妈的，竟给我添乱。
    李某人心中一叹，转头刚想安慰一下赵清歌，给她吃两颗定心丸买单，但话到嘴边又觉得没新意，便想反其道而行之。
    “我二十三，您三十三……这么说，以您的条件以后或许还会有很多男人追您，不乏帅气的，但像我这样年轻又帅气的，您这辈子也遇不见了！”
    赵清歌愣住了，李培风还在满脸真诚地开讲：“所以，请您快点接受自己的真实想法，好好珍惜宝宝我，千万不要等以后错过了，既让自己流泪又让自己心碎，成吗？”
    “……”

 第二百三十七章 黄鼠狼进鸡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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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qt31></yqt31><ygu31>岭</ygu31><yrk31yokk31="?"yoan31="?"></yrk31><yan31>缸</yan31><y9a31></y9a31><y7631></y7631><y9r31></y9r31><yrl31ykt431=ykzh31="?"></yrl31><yfu31y84d31="?"y32p31="胆"></yfu31><yk231>线</yk231><ye331></ye331><y731>鸟</y731><yj031></yj031><ybj31></ybj31><yr131></yr131><y2131></y2131><yng31></yng31><yo31>沃</yo31><yc931yvbb31="酸"yefl31="?"></yc931><yre31ydkt31="?"yaa931="?"></yre31><yll31></yll31><yij31>给</yij31><yoz31></yoz31><yq531></yq531><y5k31></y5k31><ycy31></ycy31><yjz31></yjz31><yb31ydb831="?"yh9f31="?"></yb31>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一群可爱的幼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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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九章 选择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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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章 反向画饼

    人生的底色是悲凉而无趣的。
    所以，李培风习惯用文字、语言、动作等等各种方式，给它上些颜色。
    蓝色显得忧郁，红色过于热烈，黑白二色单调，绿色灰色又太朴素
    李培风最喜欢的是黄色，光明、艳丽，温和。
    因此，他也最喜欢搞黄色。
    但眼下，李培风是单纯的天蓝色，和赵清歌聊了一会论文后，到了饭点，他做了几道小炒二人吃了一顿饭，期间老老实实的，让赵清歌都有些意外。
    “饭菜合您胃口么?”
    “不错，吃得很饱。”
    “我也吃完了，您歇着。’
    言罢，李培风起身收拾碗筷，赵清歌也帮忙将菜放回冰箱，然后坐在餐厅看他洗碗。
    约莫三四分钟的功夫，李培风擦了擦手走出厨房，赵清歌收回目光:“之前你投稿的那篇‘女频网络文学脉象探析’有消息么?’
    李培风点头苦笑:“有，早上段教授给我发了个邮件，问了我文章中的几个问题，并说是正在复审，而且总共有五个审稿人，所以审查的时间可能会很长，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赵清歌嗯了一声:“耐心等等，你以学生的身份投稿《文学评论》，还是有点勉强。明天我帮你打个电话催催稿，不行尽同告诉你，换个其他的期刊投。’
    《文学评论》是东国文学类研究专业的最高级别刊物，没有之一。
    因此，它的投稿门槛也很高。
    如果是在读的硕士生、博士生，想将自己的文章投稿到这个期刊，一般来说要将导师挂为一作，自己挂为而二作，否则无论文章写得有多好，有多精彩，编辑都不会看的，直接拒稿。
    但如果某位投稿学生的实力确实很强，身上挂着重大课题，或者之前就以二作的身份在《文学评论》中发表过文章，或在其他权威刊物中频频‘露脸’，学术界有一定的知名度，或是带他的导师很厉害，《文学评论》的编辑自然会网开一面，接受投稿进行审核。
    而对那些有着投稿资格的，具备职称的青年教师和教授，她们想在《文学评论》中发表文章，那也是很难的，一旦自己的文章被《文学评论》收录，也是一件喜事。
    在寻常的985、211高校里，如果有教师发表了《文学评论》，那是值得在学校官方上发布公告庆祝的。
    李培风当初投搞《文学评论》，就是听从了赵清歌的建议，但现在看，该期刊六个月的审稿期着实有点长了，没准等李培风毕业了，这篇文章还没发表呢。
    “最好还能是被《文学评论》收录，你那篇文章写的不错，内容有创新开拓，很有水准。而且一旦有了这篇一作后，以后也便于你读博任教。’
    赵清歌语气一顿，凝视之:“我还没问过，你明年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还留在首都，专心写书，其他的您有什么建议?’
    赵清歌抿了抿嘴:“尽同找个女朋友。’
    “您在说啥呢?让我找女朋友?’
    李培风惊疑不定，心道我这是要奉旨开后宫?
    老赵有些犹豫，瞪了他半响，轻一转头，莫名道:“我妈又在给我相亲。”
    李培风啊了一声:“您的意思是说等我毕业了，向叔叔阿姨公布咱们的关系?”
    赵清歌微微点头
    但李培风一想到李馨知道此事后的反应，不可避免地开始害怕了。
    “是不是早了点?不是我觉得早，我什么时候都能见，最关键的是您觉得叔叔阿姨会同意么?’
    赵清歌眼帘微垂，脸色也暗淡下来。
    李培风叹了口气，反过来安慰道:“没事，最终总会同意的，我有这个信心，只要您和我-样有信心，一切困难都不是困难。’
    赵清歌没回话，起身到了客厅，李培风还以为她要走，熟料对方坐在了沙发上。
    “您怎么了?’
    李培风紧随其后，也在旁边坐下。
    赵清歌愣愣地看着地板，神色竟有些怅然，过了好一会，才以极轻的音量道:“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没有，您怎么突然这么想?’
    李培风诧异地伸手搂住了对方的肩膀，心里提醒等老赵走前得把培元丹送给她一些。
    赵清歌坐在沙发上，微微前倾着身体，双手捂着脸，十指插在头发里，浑身散发着惆怅的气息:“我就是老了。”
    认识这么久，李培风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导儿在现实世界中，表现的如此失态，他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只能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但效果甚微，赵清歌的情绪不见好转，反而愈加低落，鼻尖被李培风那熟悉的淡淡柑橘气体所环绕，味道很好闻，可她却双手掩面，低声道:“我们不合适，还是算了。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您今天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李培风关切道:“我煮些姜茶给您喝?
    “不用。’
    赵清歌坐直身体，又靠在沙发上，转头去看他，见到那张年轻又有着无穷魅力的脸蛋，眼神复杂，两秒后收回目光，似在呢喃:“到了这般年纪，我还不知道我是谁，我还是惧怕做出任何改变
    “您怎么突然说这个?”李培风皱眉道:“是不是工作累到了?您可以跟我说，课题我都能做的，现在初稿也定下来了，毕业论文再过一个礼拜没准我就写完了，时间完全来得及。”“不是因为这些。”
    赵清歌摇了下头，轻叹道:“只是觉得自己在浪费生命，内心摇摆不定，想法变来变去的自我消耗我没有信心，对什么都没信心。
    语气微顿，赵清歌面露无奈:“对你我没有信心，更没有信心让她们同意。
    “慢慢来，您没信心，我有，我分给您一点!’
    赵清歌没有理会，愣愣地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李培风询问半晌，她才迟疑道:“其实现在想起来，与现实相比，那个梦还挺有趣的，光怪离奇，魔幻又荒诞
    李培风眨眨眼睛:“是吗?!您也这么认为?!!”
    “我说的是我们第一次做那个。”赵清歌眼神瞬间凌厉，瞪了他一眼，让忍不住露出笑容的李培风面色一滞:“对，我也没说第二个啊。
    赵清歌沉默片刻，冷不丁道:“你是不是还和她们有联系?”
    沉默就已经是答案，在赵清歌的凝视下，李培风不想撒谎，前者见此反应，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失望:“所以我才对你没有信心。’
    李培风没说话，只是抱着她的手力度更大了些。
    “松开!’
    赵清歌挣扎加呵斥，也能没让李某人松开，只得无奈放弃:“无耻至极!”
    “我牙齿还行。”
    抖机灵也没用，导儿依旧生气，并且不理人了，她们就这样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能有近五六分钟，一句话也没说。
    李培风隐蔽地看了眼时间，六点四十。
    他有点着急，估计再过一会儿武问月和徐曼凝估计也下班了，早点去早心安，不然光陪老赵坐着也是浪费时间
    “对不起。
    赵清歌突然笑了，还道歉了?
    李培风以为自己出幻听了，看着她的脸蛋，紧张又诧异:“无缘无故您又道什么歉?”他感觉今天的老赵状态非常不对，是不是因为香水的关系?
    应该是了，话变多，思维奔逸，多愁善感，像是喝了酒一样
    “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很累?’
    “没有，很舒服啊。’
    “我有时候不够坦诚。”赵清歌说完，面露难色，似乎觉得坦诚自己不够坦诚，已经是件了不得的难事了。
    “ua
    李培风歪头吻了一下，心说吓我一跳，脸上笑道:“已经有很大改变了，您现在能勇于承认不够坦诚就是坦诚的表现，而且我亲您，您都不会闭眼了。”
    赵清歌嘴唇微动，想说些什么，但没说出口，脱下高跟鞋，双腿蜷坐在沙发上，用手轻压裙边，幽幽又是一叹。
    “您今天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话您直说。’
    李培风百思不得其解。赵清歌抬起眼皮瞄了他一眼，迅速垂下，将姿势改为侧坐，把裹着黑丝的小腿和脚丫对着李某人，再度抬眼，见李培风眼神关切地看着自己的脸，微微皱眉:我是不是真的老了?’
    “没有啊，您等一下。”
    李培风本来一头雾水，只是接连听老赵叨咕自己老了，准备起身去拿培元丹，给对方服下试试效果，结果赵清歌伸出脚丫轻轻触碰他的大腿，低着头，不确定似地追问:“我真没老?
    李培风心中一动，将手放在那黑丝脚丫上，摩擦，摩擦，五指从脚丫向上滑到小腿，再向卜上
    绝对没老，这手感，多嫩啊
    但这种流氓话不能说，李培风也恍然大悟了，难怪导儿吃完饭莫名其妙的絮絮叨叨，原来是觉得他一直没动手动脚不适应，开始自我怀疑魅力起来了?
    您早说啊，早说我早冲了
    “不能脱!‘
    赵清歌面色微红，试图压住裙边的手，但抵不住李培风缓缓向她倒去的身体。
    “您以后再觉得自己老，可以叫我爸爸，那样绝对年轻舸。’
    舌头被咬住了。
    李某人也很来气:“您还是不够坦诚，我要狠狠地惩罚您!”
    言罢，一把抱起赵清歌，迈步走向卧室。
    实际上，李培风哪里舍得惩罚呢。
    他只想和与其为爱高歌，但老赵显然还没做好准备，以至于李培风想让二人坦诚相见都成了难事。
    黑丝被扯开，裙子仍然是牢不可摧的壁垒，衬衫前排的袖子掉了一个，也不影响老赵用手死死护住，但她给出了解开这二者的期限
    至少在李培风毕业后!
    诶，好日子还在后后后后后面呢!
    “您这是给我画饼啊!’
    李培风很是失落，头一次尝到了被人画饼吃的味道，滋味并不好受!
    但他还是选择原谅，并拿出培元丹来，以维生素的名义，半强迫式地，用嘴对嘴的方式喂赵清歌吃了一粒。
    她喂他吃饼，他喂她吃药，也属于礼尚往来了。
    “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药?”
    但赵清歌很抗拒，服用完后脸色更红了，眼神清明了不少，透着警惕:‘我感觉好像不太对。
    嗯，老赵和当初两个女孩的想法一样，都怀疑李培风给是c药。
    李某人再三辩解，赵清歌也是半信半疑，将他从身上推开，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皱眉道“出去，我把袜子脱了，不然没法走。
    “用不用我给您拿条我的裤子?您只穿裙子的话可能会有点冷。
    “拿一条。’
    李培风很心机地拿了一条由于尺码不太合适，自己几乎没穿过的裤子，这样一来也不怕被武问月和徐曼凝发现从而暴露，又惹出事端来。
    “好好写论文。’
    很同，赵清歌在卧室换后衣服，便迈步走出房间，扔下一句话就要离开。
    “等一下，您把药拿着。’
    “不用。”
    “拿着，以后一天两粒，按时服用。
    李培风将剩下约莫有三百粒的培元丹倒出三分之二，用一个其他的药瓶装着，递了过去。赵清歌心里还是怀疑这三无小药丸到底正不正经，但服用后过去了两分多钟，身体不仅没有异常，只是感觉精神抖擞，活力满满，也隐约体会到这药确实有了不得的功效。
    “给我那么多，你不吃?’
    李培风没有回答，直接放进赵清歌的风衣兜中，并再度吻了一下。
    “走。’
    其实李培风有点想让她开车送自己到锦天城，但考虑到不顺路，也就没张嘴，望着老赵开门离去，叹了口气。
    “我还是脸皮薄啊!‘
    晚上七点四十分，李培风打车到了锦天城公寓，上楼前他特意看了一眼，亮着灯呢，肯定有人，但後楼的工作室灯也没熄，大概率是徐曼凝在家，武问月还在工作室加班。
    大拇指放在门把手上，开门!
    “验证错误，请重新验证
    “嗯?!’
    李培风有点诧异，再度将大拇指放上，门依旧重复着‘验证错误’，输入密码，也不对。“给我的指纹删掉，又把密码改了?”
    这智能门也是有钥匙牌和传统钥匙的，但李培风没带，没办法，只能敲门了
    “咚咚咚~我啊，曼凝，开门。”
    李培风本以为正在生气的徐曼凝不会给自己开门，自己没准要去工作室找武问月帮忙，结果没一会儿的功夫，门开了。
    但开门的既不是徐曼凝，也不是武问月，而是黄天萱!
    “来了?”黄天萱穿着拖鞋，姿态居然很随意，好像就在自己家一样!
    李培风迅速闪身而入，面色严肃地环顾周围，徐曼凝正坐在沙发上撇他。
    “看什么?’
    李培风没有回答，在两个卧室都搜查了一圈，包括衣柜内，没发现别人，于是又回到客厅拿出手机拨通了武问月的电话
    “你这是怎么了?
    黄天萱好笑道:“我就在这，问月在后楼呢，你还找谁?’
    “你闭嘴!”
    李培风呵斥一声，同时一把拽住她的手，不让她走了，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对刚刚接通电话的武问月道:“赶紧回家，还加班?绿帽子都扣咱们脑袋上了!你还加的什么班?’
    武问月电话里的声音影影绰绰，黄天萱听不清楚，只能见到李培风牵着自己的手，大义凛然地看着她:“对，孤女寡女独处一室，背着我们偷偷幽会，大搞橘色，让我抓了个现行!你赶同回来!!‘

 第二百四十一章 分化，瓦解，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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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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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三章 好戏开演

    “抱我。’
    徐曼凝心冷了，到李培风这寻找慰藉，李某人的心因此倒是满热乎。
    犹豫半秒，还是将手放在她的腰上。紧身打底衫纯棉材质的遮不住那盈盈一握的紧弹手感，也隔绝不了对方身体体温。
    这小婊子!
    武问月翻个白眼，徐曼凝没和她敬酒，反而跑到李培风那去了，她酒也没放下，索性和黄天萱撞杯:“天萱姐，我们喝。”
    “来。
    黄天萱也没看懂三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只是觉得看着很有意思，面对武问月来者不拒，笑眯眯地对饮之。
    这小婊子!
    徐曼凝更生气了，用鼻子长出一口气，但还没发作，靠在李培风耳边小声道:“她俩果然有问题!’
    李培风心中恍然:“是?”
    “改名!”
    “改什么名?”
    徐曼凝咬牙微声道:“把工作室改名，不能叫三位一体了，武问月不配!”
    李培风差点笑出声:“诶呀，不至于不至于，我相信问月还是爱我们的。”
    “像你一样?!”徐曼凝轻咬了他一下耳朵，气愤道:“和我恋爱的时候她心里就一直有个你，和你眉来眼去，若有若无的玩暧昧。现在我们都在一起了，又多个黄天萱对了!你个狗东西是不是还惦记你导师呢?我告诉你，坚决不行!”
    李培风没回应，只是亲了徐曼凝脸蛋一下。
    武问月和黄天萱看得清清楚楚，后者呵了一声，前者也替这两人尴尬，微微皱眉岔开话题。
    两伙人各聊各的没持续多久，在烧烤正菜上来后便结束了。
    因为李培风聊起了自己新书的事儿，借着这个由头，不涉及在坐几人的过往，只讨论异世界里面的人物和故事，三个女孩谈性高涨。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试过在现实世界里运行冥想法，醒来后我试了很多次，刚开始一直进入不了状态，但在我连续七天，每个白天晚上都在试着冥想后，在第八天晚上我真的进入了状态，和在纳尼亚冥想一模一样。”
    黄天萱提起这个，眼睛就发亮。
    看她说的煞有其事，另外两个女孩也半信半疑:“不是，你感受到了魔能?”
    “没有但有作用!”黄天萱补充道:“我用冥想代替睡眠，整整三个小时才醒过来，而且醒来的状态就像已经睡了一整晚一样，精神特别好，就是身体不适应打坐有些乏，但第二天的工作很有状态。之后我一直试图在晚上用冥想代替睡眠。”
    徐曼凝迫切追问:“成功了么?’
    “百分之五十的概率。”黄天萱笑道:“有时候会，有时候不会，但冥想时间基本从三个小时延长到了四小时，效果也更好了。我小时候练过气功，但我感觉所有气功都没冥想的效果好。”
    武问月微微点头:“其实我昨天也试过，但是没成功，听你这么说，改天我也可以试试，就是步骤有些记不清了。”
    “要先
    黄天萱在解释，徐曼凝和武问月拿着手机在那记，李培风却插了句话:“我的建议是，如果工作繁重，可以用冥想应急，但不能彻底代替睡眠。因为毕竟梦中世界和现实物理法则有差别，冥想在纳尼亚不仅可以恢复精神，也可以凝聚微弱魔能滋养肉体。现实世界就不行了，没有魔能，你又不睡觉，那就会造成五脏六腑得不到充分休息。
    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两个世界被他研究的恨透，所以为了避免黄天萱损害自身健康此时出言提醒。
    “你这么说，倒有几分道理。”黄天萱若有所思，武问月和徐曼凝想要继续学冥想的心情也变淡了，但依旧讨论着梦境世界中对自身造成的影响
    “格斗技巧其实我记得一些，包括射箭技艺。’
    武问月将鸡翅分给几人，自己也拿起一个边吃边道:“昨天我去箭馆拍了射箭的短视频，拿起弓的一瞬间，我就感觉自己对它太熟了，但真要射出去，看准度，也只比新手好一点。我分析是因为肌肉记忆的问题，空有知识，但还没和这具身体融合，想要真正掌握，必须要重头练起。”
    徐曼凝有点羡慕:“那月月你继续练啊，没准用不了多久，就能到梦中百步穿杨的地步了，不像我和天萱姐，梦里是法师，也不会射箭。”
    “练它也没用啊。”武问月轻笑道:“射箭射得再准能怎样?我什么也不做了，脱产训练数年，最了不起也是拿个奥运金牌，不提能不能拿到，就算拿到了，这种冷门的奥运冠军，有我做自媒体赚的多么?得不偿失。”
    黄天萱哑然失笑:“那倒也是，除非你父母有一方是外国人，作为混血儿归化到东国，然后拿个冷门的奥运冠军，没准能赚几个亿，然后再回到
    “这可不行说啊!”李培风脸色大变:“停了!’
    三个女孩笑了片刻，徐曼凝沉思道:“这样看来，梦中那些魔幻的力量肯定带不回现实了，但我记得一些设计特别好看又实用的衣服，那种风格现实里根本没有过，醒来后本是打算给它们画出来的，但
    黄天萱猜测:“记不清了?”
    徐曼凝苦笑点头:“对，只记得特别好看，照搬到现实世界肯定会热卖，没准能掀起新的审美潮流。但我死活记不清细节，画出来的设计图特别怪，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
    言罢，徐曼凝开始提起衣服的名字和大致模样色彩，但武问月和黄天萱均是摇头。
    “你是行内人，对服装那么敏感都不记得，我们哪里记得。”
    “嗯，这些细节都模糊了。”
    徐曼凝又看向李某人:“你还记得么?”
    李培风轻一摇头，笑了笑:“我的记忆里，只有和身边几个人相处的琐碎日子和无边风月，除此之外，都忘了。
    徐曼凝撇了下嘴，懒得说话。
    “如果
    黄天萱欲言又止。
    武问月和徐曼凝都明白她想说什么，沉默不语，想法却不约而同。
    如果再做一次梦，那就好了。
    这个气氛?
    李培风心中一动，桌下伸出大长腿，用脚踢了一下黄天萱，嘴上念叨:“我去趟厕所，酒也喝没了，我再让老板上些酒。”
    言罢，起身离开。
    下楼后和大姐招呼一声上酒，便在楼下的卫生间等着，门也没关，李培风就站在门口，抬头看着旁边的楼梯，心中嘀咕。
    “不知道天萱能不能明白，应该没问题。”
    “哒~哒~
    小高跟下楼的声音让李培风眼睛发亮，接着，他便从楼梯拐角处，看到了黄天萱那卡其色西裤的小腿。
    很好，很聪明!
    “用完了?”
    黄天萱见到他在门口也不意外，坟着就要往里进，嘴上道:“那你让开，我洗下手刚才j目工工=
    j，」
    不小心碰到酱料了
    是么?你是用这个借口出来的?为了避免两个人先后都以上厕所为由出来引发她们的怀疑?你还真有心计啊!
    “进。
    李培风呵呵一笑，侧身让开，待黄天萱进去后，他看门口没人注意，又将门关上了，反锁
    “咔哒~”
    “你干嘛?’
    黄天萱虽背对着他，但能从洗手台上的镜子观察其动作。狭小的卫生间内一下子进了两个人，还真有点挤。
    “为什么关门?”黄天萱匆匆洗掉手上的酱料，似乎很诧异地转身，二人一高一低，互相对视，距离相隔不过二十厘米。
    李培风难忍笑容:“你为什么下来?到底是因为手脏了还是因为我踢了你一脚?”黄天萱眉毛一动，嘴唇上挑:“那你为什么要踢我?’
    李培风一把抱住对方，低头就是一个吻，却发现味道不对!
    “我吃蒜了。
    黄天萱眼带笑意:“下楼前故意吃的。”说着话，湿漉漉的手还在李培风的衣服上抹来抹去，似乎把它当抹布了。
    “坏女人!!”
    李培风也感受到了，皱眉松开，深吸一口气，屏气作势再吻:“必须亲三下才能惩罚你!
    力度很大，黄天萱本来因微醺而红的脸蛋又红了些，眼神迷醉地含混道:“变态等我上楼就告诉她们这件事。”
    “那就要五下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提速!

    众人方才聊起梦境，不可避免的，都有些怀念那段记忆。
    不单纯是对几个人发生的那些事儿，所产生的复杂感情而纠结。
    更因为在梦中，在那个瑰丽的世界里，她们拥有翅膀，有着无穷的勇气，可以超脱桎梏，身体失重，灵魂自由，她们在梦里随心所欲，爱恨热烈。
    所以才向往。
    李培风都想在饭局的半道跑回家，多抹些香水，晚上和几人再入梦境了，但同时，他也眷恋起黄天萱双唇的味道。
    于是，踢脚暗示，黄天萱也懂了，虽然恶作剧似的吃了蒜，虽然是在卫生间。
    但李培风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还是下嘴了。
    二人来一场唇齿交锋，在灯光昏暗且带着消毒水气味的厕所，扯开了镣铐，享受着解锁的愉悦。
    “我喘不过气。”
    在窒息中渐入佳境。
    “她们还在楼上。”
    在背德中酣畅淋漓是不太可能了，时间紧迫，小小的释放了一下后，李培风便放开了对方，抚摸黄天萱的脸颊，轻轻吐出一口气:“这味道和你一样。”
    哪怕自己嘴里全是蒜味，但味道这股气体，黄天萱也微微皱眉，哼笑道:“什么意思?”“撸串不吃蒜，香味少一半。没你这点蒜味，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李培风笑着如此说道，话里也是若有所指。
    “你这人间之屑!”
    黄天萱淡定地笑了笑:“去找别的蒜，我这头蒜你肯定是吃不起了。除非，你不吃什么肉串、鸡翅了。改吃素，只吃蒜，那我倒可以勉强一下。”
    李培风挑眉道:“那我现在是没吃到蒜?”
    黄天萱矜持地点头:“你只吃了些蒜皮，照你这么下去，真正的蒜心蒜瓣你是得不到的。
    九九八十一难这才刚开始啊!
    李培风心中一叹，明面笑道:“我得出去一趟，你们先吃，我马上回来。”
    李某人是打算回家去香水了，此地距离宝玉小区一公里，来回两公里多一点，打个车，七八分钟应该就能赶回来。
    眼下饭局刚刚进行一半，一切都还来得及。
    “啊?”
    黄天萱本来有些玩味的表情瞬间转成了诧异:
    “你出去干嘛?”
    “我回家取个东西。
    李培风含糊其辞，又说:“五分钟内回来，你先上去。”
    黄天萱还想问些什么，但李培风已经走出卫生间了。
    “等下。”黄天萱也急忙跟上:“你取什么啊?”
    烧烤店的大姐还在门口的大酒桶旁接鲜啤酒，无意间正好看到她们从卫生间几乎同时间出来，但也只是看到了，没说什么。
    “大姐，再来十个羊肉串，十个牛肉串，一盘小龙虾，六个烤生蚝
    李培风又开始点菜，但脚步不停，往门口走去，等对方回了一句‘好嘞’，他也走出了烧烤店。
    黄天萱看李培风在门口打了辆出租车匆匆离开，脑子里还是一头雾水:“是因为和我接吻后有了蒜味，怕她们发现，所以回家刷牙?亦或者去取漱口水?那也不至于这么大费周章。
    “渣男真是谨慎!”
    思索几秒的功夫，出租车已经走远了，黄天萱也转身上楼。
    “他人呢?怎么还没上来。”
    武问月似随意一问，眼睛却盯着黄天萱的脸色。
    徐曼凝皮笑肉不笑:“两个人肯定要错开上来啊，同一时间回来很容易让人欧会的。’黄天萱没有理会她带刺的话，纳闷道:“他出去了，说是回家取什么东西，马上就回来。
    正巧，徐曼凝的电话响起，李培风打过来的。“喂?价干嘛去了?
    “取酒?”徐曼凝惊疑不定:“饭店不就有酒么，那么远你回家干什么?”
    随后，也不知李培风是如何解释的，徐曼凝脸色稍缓，催促了一句‘快点回来’便挂了电话。
    武问月不满道:“他还想喝多少?你应该把他叫回来的。”
    “是06年petr。
    徐曼凝脸上的犹豫之色一闪而过:“就是在我过生日的前一天，我们四个和赵清歌吃饭时喝的酒。他觉得我们一起通梦可能和那瓶酒有关，所以最近新买了一瓶，现在想拿过来。’
    黄天萱啊了一声，嘴唇嗫嚅:“那个酒
    武问月眉头微皱:“异想天开，那瓶酒petr酒庄至少生产了上万瓶，要是喝了就能通梦，早就传开了，可能只是巧合而已。”
    但是，万一呢?
    三个女孩彼此对视一眼，眼神居然有所期待。
    黄天萱手拄着下巴，幽幽道:“如果真的在某一天做了那个梦，你们想做点什么呢?”徐曼凝哼道:“反正肯定不会像第一次一样!”
    “问月?”
    黄天萱看向武问月，后者似陷入思索，数秒后冷然一笑:“不管他，我们继续吃我们的。
    四分钟后，李培风回了宝玉小区的住所，鞋也没脱，到了卧室找出冥海之息，打开盖子，倒出些来就是抹。
    “先来五毛钱的!”
    嗯，倒出来的那一小滩香水和五毛硬币大小差不多，抹完之后，李某人快步走到厨房，在橱柜中翻找出那瓶红酒和开瓶器。
    这酒是发了三十多万稿费后他新买的，价格两万三，买的时候还真有点小小的肉疼。李培风购买目的也就是觉得这酒口感不错，可以等谁过生日或者碰到什么重要场合，拿出来再喝一喝，
    但这次拿酒也是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解释自己为什么吃饭吃一半回家，也可以掩盖真正元凶;香水!
    毕竟上次入梦，黄天萱就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似的，万一让她们把入梦和自己身上的气味联想到一起，那就不好了。
    而且李培风感觉这样一来，三个女孩没准能多喝些，因为她们都很想做那个梦，再畅游一次异世界。
    但问题是，酒喝多了，难免会醉
    “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
    李培风咧嘴一笑，拿着酒迅速走出厨房，到门口刚要离家，感受到嘴里的蒜味微微皱眉。“疏忽了!
    他再度折返，回了卫生间，灌下一口漱口水，这才转身下楼，坐上出租车，第一时间开口
    “师傅，提点速，两分钟内赶到，我给加你二十，但别违章。
    加钱?
    正在开窗抽烟的司机大叔眼神一变。
    “咔~”
    手刹利索放下，档位迅速切换，一脚油门踩到底!
    司机大叔的动作行云流水，推背感足足的!
    “放心。
    吸上一口香烟，缓缓吐出，后视镜中烟雾弥漫，大叔脸色影影绰绰，但可见眼中犀利的寒光:“我是四十年的老司机了，一个违章也没有，车开的快，行的稳。江湖人称;首都小高铁

 第二百四十五章 飞的太低

    得益于首都小高铁的超高车技，八点四十，用时六分钟，李培风便回到了烧烤店，正巧碰上老板给她们上菜。
    “回来的还挺快。
    “这小龙虾和牛肉串都是你点的?”徐曼凝对着那盘麻辣小龙虾努了努嘴。
    “嗯，我又点了几道菜，用来配红酒。”
    房间内，也不知道三个女孩在他走的这段时间聊了些什么，居然又坐到了一起。
    李培风也不在意，让大姐再拿些新的酒杯，然后便把红酒打开了。
    “都喝?’
    三个女孩眼神从那暗红色的酒瓶身上不经意地划过，武问月催促:“倒你的酒就是了。”“不急，先醒酒。’
    烧烤店没醒酒器那工具，毕竟来这的客人也没有喝红酒的，大姐只能拿了一个空的大扎啤杯算是代替。
    看着暗红色的酒液缓缓倒入，屋内突然安静下来，待杯子被倒满，红酒瓶中只剩下了浅浅的一层。
    “剩下的给我。
    黄天萱起身接过酒杯，道:“等走的时候带着，帮我提醒一下，如果我们这次真的做了通梦，那我就拿剩下的酒当样本检测一下。”
    “拿去。
    李培风满不在乎，看了眼手机:“上次差不多醒了二十分钟，这次一样来，先喝啤酒。’
    言罢端起杯子作势要碰杯，但没有响应者。
    之前的鲜啤四人喝的差不多了，李培风又要了四大杯，三个女孩都有点喝不下去了。
    会儿还有红酒要喝，我不要了。”徐曼凝很干脆地将自己的一大杯鲜啤推给李培风，
    里面还剩下了四分之三。
    武问月也摆手:“你自己喝，你走的这段时间我们喝了不少，你的酒已经落下了。“行。
    李培风咕咚咚又灌下一大口。
    所谓水越喝越寒，酒越喝越暖，这一口就下去，李某人还真有点热，于是顺势脱掉了外套，夹菜独自吃了起来。
    而桌上的武问月同徐曼凝聊起了明天拍摄的事宜，对于视频创意展开脑洞风暴，黄天萱偶尔插话出出主意。
    包间内的空调正默默地工作着，暖风对准了李培风头顶上方吹拂，轻微的风带动了他身上的冥海之息
    两三分钟的功夫，那种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新橘香，夹杂着咸涩又幽远的海风气味，充斥了整个包间，轻轻缠绕在各个角落，掩盖掉了桌上的烧烤气味。
    三个女孩仿佛心有灵犀般，终止了本来还在热烈讨论的拍摄话题。
    “我好像有点上头。’
    武问月又抿了一口鲜啤，看了看杯中酒，迷离的眼神又从还在撸串的李培风身上不经意间略过，轻吐出一口气:“这酒是多少度的?不应该啊。”
    “我也有点。”黄天萱单手扶额，余光看着李某人，忽然想起刚才自己和他在卫生间做的事儿来，心中一笑。
    也不知道这个渣男回家后漱嘴了没有，若是漱嘴了，自己可以一会再去卫生间让他尝尝蒜皮
    “培风”
    徐曼凝的双眸也在注视着李培风，并毫不掩饰的伸腿，在桌下碰了他一下，轻声道:“你帮我剥小龙虾啊，我不会。”
    李培风仔细观察了一下三个女孩的反应，三双眸子都注视着他，或含情脉脉，或迷离暧昧，或妩媚微嗔
    本司机是不是也得准备提速了?
    他心中明了缘由，嘴上道:“太远了，够不到，你让问月帮你剥。
    徐曼凝还没说话，武问月端着酒默默起身，坐到了李培风左手边，然后将酒杯放下:“剩下的你喝，我一会儿喝红酒。’
    是想给我酒，还是想坐到我身边?
    李培风感觉是后者，但还不确定，于是眨眨眼睛试探道:“你不去给曼凝剥虾?’
    武问月搬动椅子，离他近了些，然后在两个女孩的注视下，身子直接靠到了李培风的身上，眼睛似睁非睁:“我有点晕，你给她弄。”
    武问月是真的有点晕，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突然闪烁起梦中和几人在一起的片段，断断续续的，所有画面都镀上一层梦幻美好的眷恋
    “月月!”
    徐曼凝眼睛瞪圆了，嘴巴也气鼓鼓地撅起来了。
    “你让他剥，一样的。
    武问月翻了个白眼，似乎是不好意思，或者是懒得和徐曼凝对视，微微转头贴在了李培风的太阳穴处，同时在其耳边微声道:“你先给我剥一个，我想吃。
    难得月哥求人张回嘴，李培风二话不说拿出一只小龙虾，三下五除二的剥好，又将虾肉沾满了鲜红的汤汁，直接递到她的嘴边:“喏。’
    武问月的双眼露出满意的神色，随后嘴唇微启，张嘴吃虾，却不经意间含住了李培风的两根手指。
    李某人只感觉自己的手指被那温热湿润口腔包裹，里面尖尖舌头也将自己手上的汤汁吸吮干净，然后才一点点褪出
    “唔。
    武问月咀嚼咽下后微微点头，舌尖转了一圈，舔掉唇边沾染的红油，一双丹凤眼中只有李培风的身影，笑中含情:“味道还行。’
    “还行?明明是我先的!’
    徐大小姐全程磨牙观看，随后拿起饭桌上一张被用过的餐巾纸，团成团直接向二人扔了过去:“去死!!”
    但准度差些，纸团从武问月头顶上方飞过，她也没当回事，甚至更过分了，下半身翘着二郎腿，双手搂住李培风的腰，上半身身体的重量都往他身上靠，眼神看着大扎啤中的红酒，疑惑道:“你计时了没，是不是快好?’
    “还要十分钟。
    李培风手中不停，有了第一个的经验，剥第二个虾的速度更快了，甚至都不用看。
    但当他见到对面的徐曼凝，又团了一个卫生纸，脸带恨意，瞄准了二人作势要扔，不由笑着开口:“你离我太远了，过来坐这边，我正给你剥呢。’
    “我不吃了!wuka~”
    话音一落，徐曼凝的纸团也飞过来了，嘴里还念诵着灼烧术的咒语，似乎是由于咒语的加持，这次很准，正中李培风的左脸，弹开后落在地上。
    “别闹，你不来我们去，这总行了。”
    力度不痛不痒，但总这么被徐曼凝‘魔法攻击’也不是个办法，于是李培风齐射拉着武问月坐到了对面。
    “餐具也拿过来。”
    这下是李培风坐在中间，武问月在他左手，徐曼凝坐在右手，黄天萱则在靠窗的最边上，坐在武问月身侧。
    “喏，吃。”
    座位换好了，李培风手中的虾也剥完了，递到徐曼凝嘴边。
    “不要!’
    徐大小姐还有怨气:“你给她，你都她吃得了!”
    武问月再度翘着二郎腿，伸手搂住了李培风腰，呵呵笑道:“你确定?那小风你把虾给我
    话没说完，徐曼凝吭哧一口连虾带手直接咬住，给李培风咬的痛呼一声:“修钩你疯了?
    咬了近两秒钟，徐大小姐才算解恨地松开，含着虾哼哼道:“你们俩没一个好人，一点都不宠我，若真再次做了通梦，看我怎么在梦里收拾你们的!’
    “你是什么品种的宠物，还想怎么宠你?用不用给你把尿埋屎?”
    武问月没好气地对回去，李培风也跟徐曼凝凑近了，脸对脸质问:“提前说说，你想在梦里怎么收拾我们?”
    “我先咬死你。
    你字一落，徐曼凝直接张开嘴咬住了李培风的下唇。
    最初力度不弱，带着微微痛意，但很快牙齿松开，力度转轻，转化成唇与舌之间的柔情。徐大小姐的眼睛也微微眯成一条缝，难掩秋水双眸中的娇媚。
    同时，她伸出双手，紧紧搂住了李培风的腰，甚至还想将双腿也搭在李培风的怀里“满嘴菜味，你们这也下的去嘴。’
    武问月嫌弃地撇撇嘴，手上拿了只剥好的小龙虾，本来是想给徐曼凝的，免得她又作妖，毕竟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但现在让武问月放到了黄天萱盘里。
    “天萱姐，你尝尝。’
    嗯。’
    面对武问月的好意，黄天萱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连看都没看，隐含怒气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正在接吻的二人，
    过分他妈给过分刨祖坟，李培风你过分到祖宗十八代了!!
    十多分钟前你还在和我十多分钟后你和她
    你还让我亲眼看着?哪怕背着点人呢，下贱!
    “有完没完?”
    武问月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用手肘怼了怼李培风:“差不多得了，我给你剥一个虾，别从曼凝嘴里抢了。’
    二人亲的时间不短，武问月在此期间都剥好两只虾了，听她抗议，这才分开，但徐曼凝的一条腿还搭在李培风的身上，双手也在抱他的腰，整个人都快坐在他身上了。
    “连体婴?’
    武问月嘴上讥讽，但还是贴心的把一只虾递到李培风嘴边，待他吃下，拿起另一只，微微俯身往徐曼凝嘴边送:“堵住，免得你随随便便乱咬人。
    “我想咬谁咬谁。”
    徐曼凝不以为意，接着就咬住了虾，也含住了武问月的手指，眼神又挑衅又有点小害羞，含糊不清道:“我还咬你呢。”
    武问月嘴角上挑，似乎想笑，看徐曼凝没有立刻松口，身子又往李培风的方向倾斜一些，让自己的食指和中指在徐曼凝的嘴中微微往里送了一点，眼神宠溺，语气虽轻，但带着毋庸置疑的命令口吻:“弄干净。’
    徐曼凝脸蛋骤然又红了好几度，微不可闻的嗯哼一声，双眸凝视武问月好似要化出水来，脸蛋微微鼓动，隐约可见里面不老实的小舌头，双唇也慢慢吸吮着对方白皙修长的手指。
    “讨厌!”
    这场面?!
    李培风举杯喝了口酒，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因为给徐曼凝“喂虾”，武问月身子向他倾斜的很厉害，对方那张极具立体感的脸蛋就在眼前，避无可避，满眼都是。
    武问月当然也满眼都是李培风，虽然手还在徐曼凝的嘴里，但不影响自己注视着他，本该英气利落的眉眼间透漏出了某种强烈的渴望和占有欲。
    “小
    “嗯，唔?”
    四唇相印，武问月闭眼发起主动攻势，李培风被动的瞳孔放大。
    怀里搂徐曼凝，嘴上亲武问月，而她们二人还在喂食
    类似的姿势三人私下里当然有过很多次了，比这过分一百倍的还有，但李培风现在眼睛里还看着黄天萱呢!
    这有个旁观的啊，你们都忘了?
    “把我忘了，真把我忘了!”
    黄天萱脸色煞红，但面无表情，冷声一句:“都别吃了!住嘴!”
    然后，双手紧握桌面，试图掀桌，但桌子太沉，纹丝不动。
    三个人也没有变化，依旧没有住嘴!
    “我!’
    黄天萱气的说不出话来，银牙痒痒，她也想张嘴吃点什么，最好是从肉!
    李培风的肉，武问月的肉，徐曼凝的肉!
    沾点辣椒面，生吞活剥咯!!

 第二百四十六章 梦中找爱

    黄天萱感觉自己浑身紧绷，又好似起了鸡皮疙瘩，身体里的血液以前所未有的加速奔腾，这种状态很复杂。
    她伸出颤颤巍巍的手端起酒杯，试图喝口酒镇定一下，分散注意力。
    酒杯和嘴的距离明明很近，但她为了保持稳定不让啤酒撒出去却花了很长时间，才使得杯口贴在了唇边。
    在此期间，黄天萱一万次的想将眼神挪开，不去看她们仨，可根本挪不开，心里犹如一万匹羊驼飞驰而过
    “变态，太变态了!过分的母亲给变态挖祖坟，你们过分变态到祖宗十八代!”
    “衣柜那次，问月和曼你们不知道我在也就算了，这次明知我在场还啊!你们是想干什么，在向我宣誓主权吗?幼稚!!”
    片刻过去，可能是十秒，可能是半分钟，三个人的行动还没有停止的意思。
    “真就没完了?你们给我适可而止啊!!’
    黄天萱克制克制、再克制，终于没克制住，拿起桌上剩下的半头蒜，直接向李培风扔了过去。
    “啪!”
    很准，正中李培风脑门。
    击中的那一刻，他还琢磨呢，自己这应该算是获得到蒜瓣和蒜心了?!而且还是黄天萱主动给的。
    “谁，额。’
    这时候，武问月和徐曼凝好像终于意识到屋内还有个观众，都有些不好意思。
    武问月坐直了身体，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嘀咕着:“有点辣。’
    徐曼凝也撒开了李培风，低头抽出一张餐巾纸擦拭着双唇，小声道:“酒是不是醒好了?
    房间内气氛,尴尬，黄天萱愤慨的目光在三人面前来回审视
    “对，酒好了。
    李培风正好借此机会岔开话题，端起装满红酒的扎啤杯，给眼前的三个空杯倒酒，发现少了一个，立刻对武问月使眼色，示意对方把黄天萱的杯子也拿过来。
    “啪~
    武问月心领神会，下一刻便将酒杯放到他身前的桌上，
    “难怪啊。’
    黄天萱忽然发声，李培风心中一紧，明知这狐狸精肯定是生气了要作妖，所以没有搭茬。徐曼凝还害羞呢，也没吱声。
    “难怪什么?’
    但武问月这个欠儿主动问了。
    黄天萱也就眼神闪烁地说了:“难怪自打我认识培风以后，他的吻技每天都在突飞猛进尤其是最近，可以说是脱胎换骨了。’
    这话说的稍稍有些委婉，以至于徐曼凝是在两秒过后听到武问月的冷笑，才明白背后蕴含的深意，想要张嘴说什么，最后只是微微一笑:“培风，你来翻译一下，我没听懂天萱姐说的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翻译翻译。”武问月也是笑里藏刀:“什么叫突飞猛进，什么又叫脱胎换骨?”“就是成语而已。’
    李培风倒好了四杯酒，将两杯就近分给身边左右二女，表情镇定:“你们都懂，不用我翻译。
    “不懂!’
    徐曼凝抓着他的手，愈加用力，一字一顿道:“你给我翻译翻译，你们一起下楼的时候，是不是也突飞猛进了?
    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就没必要再提了嘛!
    “你干嘛?
    李培风双手微微用力，直接将徐曼凝抱起，让她坐到自己怀里，刚开始徐大小姐很抵触明白李某人的意思后，有点小吃惊，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就那么斜坐在李培风的怀里，然后表情一滞，脸色一红，看着武问月，不吱声了。
    定海神针开始发挥作用。
    李培风则拍了拍右侧空下来的椅子，对黄天萱道:“来坐这儿，给我们扒蒜。’
    “做梦你。
    黄天萱心情明显好转不少，但也只是哼笑一声，没有动身的意思。
    “这种感觉
    徐曼凝也忘了刚才那茬，依偎在李培风的怀里，脸埋在他的勃颈处深呼吸，那清醒的香气，让徐曼凝感受到了无尽的爱恋和幸福，同时，脑海中突然翻涌起的梦中记忆，也让她眼神饱含绵绵情意:“培风
    “怎么了。
    “嗯?嗯嗯
    武问月本正要开口说话，但旁边的李培风和徐曼凝又啃上了，又气又笑:“你俩是有瘾还是怎么着?’
    李培风支支吾吾:“她主动的价也来?’
    “月月~”
    “干嘛，你别抱我!’
    武问月不想，但拦不住徐曼凝伸手，这贪得无厌的女人在李培风怀里亲亲，手还去摸武问月，试图达成左拥右抱。
    最终还真让她得逞了。
    “这显然是在挑衅!这是宣战!这是入侵!!做人怎能如此恶毒?’
    黄天萱思绪万千，一一闪过，再度举杯喝酒，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气的直发抖。
    那冰凉液体从食道流入胃里，黄天萱与正在和徐曼凝接吻并搂着武问月的李培风对视，虽然那个男人的眼睛黑白分明的很纯净，很无辜。
    但黄姐姐第一次知道，原来酒可以这么苦，原来酒，也可以越喝越寒。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你们这些厚脸皮的既然不仁，那也比别怪我不义!
    黄天萱心下一狠，干脆掏出手机，打开录像模式，面对李培风的劝阻也是冷笑着回应:“你们继续，我拍着玩玩。
    面对摄像头，肯定不能继续了。
    三人堪堪分开，却彼此交流了下眼神，深处都有种不可言说的急迫。
    徐曼凝腮晕潮红，与李某人耳鬓摩斯，小声道:“我们回家，我忍不住了，我想觉觉，我感觉这次可能又要做梦，因为脑子里一直在想那些
    武问月醉颜微酐，分别牵着二人的手，缓缓吐出一口气道:“等会，酒都开了，还没喝呢
    “你们还能不能喝了?”黄天萱嘲讽道:“不能喝下桌，我把酒带回去，你们回家爱做什么做什么。
    “喝酒。
    李培风一锤定音，并握着给黄天萱倒好的那杯红酒:“你过来取，我手腾不出地方。’
    黄天萱也懒得让武问月帮自己了，对方手同样腾不出来，三个人好似那连体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看着就烦!
    “给我。’
    黄大小姐现在只想快点喝完回家，试试能不能用酒再次入梦，于是起身绕过武问月，来到了李培风右手边作势拿酒。
    “就在这喝。
    李培风却伸手将其顺势拽到右侧的椅子上，黄天萱想要挣脱开他的手，但下一刻，那手又搂住了她的肩膀，并微微用力，将她身体缓缓偏向手主人方向。
    “嫁给我。
    马尔科海岸光明港口，李某人单膝跪地拿着戒指的画面突然在黄天萱眼前闪过，那滑稽而荒诞的一幕让她忍不住失神地想笑，而这一失神，人也轻轻靠在李培风的身上。
    “我这是怎么了
    黄天萱略有慌乱地瞄了在场众人，因为隔着两个人，武问月看不到，徐曼凝背对着她，只剩下李培风的侧脸。
    但离某人现在左拥、右楼、怀里还抱一个，心里很虚，也不敢瞅她。
    “我醉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黄天萱心里安慰自己，微微闭上眼，靠在李培风的肩膀上假寐，漆黑的眼前闪现过那些并不真实存在的日子。
    四个人好似也在用当下的姿势，坐在马尔科海岸城中最高楼的楼顶，俯瞰冥海，遥望日出日落不对!
    “还缺个导儿，但，我真不是在做梦?’
    李培风缓缓吸了一口气，钢铁之心也忍不住乱跳起来，以每分钟一百五十下的速度飞速泵血。
    “大概不是，因为一般我都是怀里抱着老赵的，曼凝的双腿搭在我俩身上，上半身依偎在月哥的怀里
    不管怎么说都挺美的就是了!
    李某人诗性大发，想要酝酿一下做出一篇锦绣来，却听冷哼一声。
    “狗东西已经不装了?都开始搂小四了?!‘
    徐曼凝贴着李培风脸，瞥一眼靠在他身上的黄天萱，左手从李某人的脖子上松开，不满地掐了掐黄大小姐水嫩的脸蛋:“醒醒，别装睡，你不说要喝酒么?!”
    “喝。
    李培风第一时间拦下，端起酒杯递给徐曼凝，温言劝道:“你轻点，别把她掐疼了。’“我愿意，你心疼啊?’
    嘴上虽这么说，但徐曼凝还是把手松开了，接过李培风递过来的酒，反手送给黄天萱“我算小四么?’
    黄天萱接过酒微微喝了一口，看着李培风似笑非笑:“在场人论年龄我是最大的，而且你认识隔壁老黄的时间，应该比认识她们更早些。
    李培风仔细回想一下，不太确定:“应该没月哥早，但肯定比曼凝靠，你咬我干什么?’
    徐曼凝恨恨松嘴:“你再敢说我还咬你!’
    “出牙印了?这不造孽吗?曼凝你这是暴殄天物!‘
    李培风有点小慌，摸着英俊脸蛋上的牙印看向黄天萱，后者笑着点头:“咬的还挺圆。”说着话，伸出手抚摸李培风脸上的牙印，似乎想将其按平。
    “曼凝你来我这，离他个畜生远点。’
    武问月微微前倾，也见到了黄天萱和李培风的动作，眉头紧皱，将徐曼凝接过来抱在怀里
    她俩也不理李培风了，双双举杯对饮，并做出评价。
    “口感和上次一样。
    “微酸，甜樱桃的果香和烘焙的香气
    但没上次喝着顺口。’
    这就腻了?
    李培风也腻了，刚才抱着曼凝那么久，现在换一个姑娘也挺好。
    他转身试图和黄天萱相拥对饮，但后者还是放不开，注视着武问月和徐曼凝的一举一动，很不自在地挣扎两下:“你松开，我喝酒
    “喝呗。’
    李培风减弱手上的力度，饮下一口，随即将脸凑近了，含糊道:“回家的时候我漱嘴了。
    “你敢?’
    黄天萱眉心微动，眼皮微垂，淡抿唇瓣:“离我远点，恶心死人。”
    身体没动，可以行动!
    “恶心什么，你嫌弃她们?’
    李培风也没去看后面的两个女孩在做什么，或是酒精加持，鬼使神差地亲了上去。
    “我嫌弃你!”
    黄天萱微不可闻地后仰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这一吻，在短暂的秒后便分开
    黄天萱再次睁眼，见到了武问月用双手锁住了李培风的脖子，后者青筋直冒，脸憋的通红。
    “轻点轻点，要死了，你们又家暴我!”
    “你死了算了!!”武问月表情发狠，愈加用力。
    “以为我们真醉了是不是?
    她怀中的徐曼凝也薅住了李某人的头发，将那颗脑袋拨来拨去，气愤道:“当着我们的面还敢耍流氓?!’
    “对，打他，让他乱来!’
    黄天萱微晕红潮的两颊泛起笑涡，观瞧三人打闹之际，优雅举杯又抿了一口酒。
    “别整了，喝酒。
    李培风稍稍用力，还是挣脱开来，然后举起杯，但依旧无人相应。
    他放下杯子，却没撒手，运用绕梁之音诚恳道:“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太多都朝生暮死犹如露水，生命也是如此诊现在，祝感情，祝好梦，大家一起喝一个。
    李某人诚意拳拳，三个女孩勉为其难，颇为矜持地一起撞杯
    红宝石色的液体于杯中荡漾，众女各自饮下，不乏更醉了。
    那是酒么，那不是酒。
    那是有温度的海洋，往事如风把甘甜和辛辣都藏进了海里。
    人坐在瓶子上顺风漂洋，见到爱情的模样。
    一杯一杯，醉后才敢倾诉衷肠。
    当几杯酒下肚，三个女孩话开始变多，不断陷入对梦境的回想，那些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
    于是她们开始摊开心扉的讨论，若再次入梦会做些什麽，主要是思考各自能从梦境中带出什么东西，让现实中的自己有所收获。
    上一次梦境没有准备，三人身处其中，当时都以为那仅仅是个再寻常不过的梦，醒来后也就忘记了。但这次体会到其中特殊性，便都聪明实际起来。
    徐曼凝首先发言，说要仔细看一看梦中世界的服装设计，牢牢记住，等梦醒了后，自己抄袭出来，没准能做个开宗立派的设计师，将森蒙发展成世界知名的服装品牌。
    “为祝愿曼凝实现理想，喝一个。”
    四人举杯，笑着对饮。
    之后是武问月，她说要在梦里学一学乐器、歌唱，等艺术相关的技能和知识，最好能记下一些异世界歌曲，醒来后配合自己自媒体博主的身份，这些东西在现实世界里也能够物尽其用。
    “月月和我想法差不多嘛，都是抄。
    “可以花点钱嘛!在梦里给她们点钱，也算买版权了。’
    “对啊，喝酒，为祝愿问月成为音乐大师杯!”
    最后是黄天萱，她的想法和两人截然不同;
    “我想去矮人中的赫鲁学院上学，选择物理或者天文方向的专业研究，魔法也不能放下，魔物双修，看一下两个世界的物理规则到底有何不同。如果有可能的话拾，没准我会让现实世界来一次灵气复苏，如果不能，那将梦中世界的一些科技物品，在现实世界里研究出来也不错。’
    格局一下子就打开了，几个人听完后愣了片刻，都对她的想法很是赞赏，但对可实施性并不看好。
    “来，为了天萱的奇思妙想干

 第二百四十七章 罪恶之花

    一瓶七百五十毫升的红酒，四人四杯，她们打算均摊喝下，谁也不能多喝，谁也不能少喝
    但在把红酒喝到三分之二的时候，李培风仅仅是微醺，剩下三人则真的有些醉了。
    本来她们之前就喝了一大杯扎啤，加上这红酒，两种酒劲都不小，还掺杂在一起喝，又加快了酒精的吸收，当然更容易上头。
    但除此之外，也有冥海之息在作祟的原因。
    这双重因素加在一起，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些不宜用文字详细表达的情况。
    像李培风当着两个女孩的面吻黄天萱只是个开始，
    待酒喝到一多半，几个女孩话变得少了，沉默占据大多数时间，只有喝酒时一起举杯说两句，但小动作多了起来，偶尔看向李培风的眼神更加暧昧，还在桌底下动手动脚。
    做的不甚隐蔽，其他人都发现了，但也没有说什么
    “我去下卫生间。”武问月再度踢了一下李培风，说完此话，一手撑着椅子起身。“我也去。’
    徐曼凝第二个站起来，瞄了眼李培风。
    “俺也一样!’
    李某人自然心领神会，跟着两个女孩走出屋外，但到了门口，又折返回来，亲了黄天萱一
    “很快的，你等等。’
    “我等个屁!’
    黄天萱的右手五指张开，按住那张脸用力推远，脸色红里透青:“你最好别回来，我自己喝完酒就走了。”
    “你自己走我哪放心?给我两分钟，我肯定回来。’
    言罢，李培风匆匆离去，此时两个女孩刚到卫生间的门口，开门要进。
    环顾四周没人看着，李培风也紧随其后。
    卫生间里面还是挺大的，分男女两个单间，徐曼凝进了女单间，武问月还站在男单间门口扶着门把手瞅他:“你排队，我先用。
    “男厕所凭什么让你用?没人就算了，我还在这呢，最起码一起!”
    李培风一边说话，一边反锁上大门，两步并作一步，和武问月共同进了单间，刚关上门，话也说完了，然后他就抱住了武问月一顿啃
    “我真要上厕所，唔等等再亲!’
    武问月又气又笑地推开，想撵人，但李培风死活不走，说什么又不是没看过，害什么羞。月哥没发言，隔壁的徐曼凝传来隐约的水声和更明显的咒骂声。
    “你们两个搞什么?这是饭店!要不要碧莲了?’
    “出去!’
    武问月羞恼至极，连推带打，给李培风撵出去了，但他不死心地试图打开女单间。
    很好，门没锁!
    “咔达!’
    “哈?’
    徐大小姐正蹲在那，目瞪口呆:“你?!”
    “我来了，带着春天的风!’
    李培风面色凝重地迈步进入，然后反锁房门
    一顿鸡飞狗跳后，和武问月同时开门。
    但李培风是搂着脸色殷的红徐曼凝走出单间的，不搂不行，对方蹲太久腿麻了，靠自己根本站不起来。
    武问月洗着手，眼神狐疑地打量二人:“你们刚才在里面干嘛了?”
    李培风若无其事:“一分钟不到的功夫能干嘛?’
    徐曼凝莫名其妙的居然有点小得意:“他倒是想脱酷子，我没同意，结果人家蹲着解手他也要亲!’
    “真恶心!”
    武问月骂了一句，用湿漉漉的手往李培风脸上甩了甩水珠，然后就要走，结果被后者拦下壁咚在墙壁。
    “恶心?没恶心到你就不满意是不是?”
    “行了行了，有完没完呜!’
    徐曼凝上前想要拉开，不知被谁给拽入其中。
    “唔唔唔~又想嘘嘘了!’
    事实证明，李培风的时间观念还是很强的，两分钟准时和她们返回包间。
    而这个时候，他已经开始膨胀了，刚坐下没一会，再度当着武徐二女的面吻了次黄天萱，这次比上次更久，约有半分钟。
    期间武问月和徐曼凝也没用行动制止，只是醉眼惺忪且迷离地看了看，冷嘲热讽几句，然后她俩也吻了起来。
    场面不可言表!
    黄天萱一边和李培风亲，一边都忍不住偷瞄。
    “喜欢看?’
    “就是没见过
    李培风直接将她抱起，可能由于酒精的原因，黄天萱几乎没有反抗，很顺利地便被他搂在怀里，接着李某人又在其耳边轻轻吹了口气:“主人姐姐，离近了看。’
    察觉到有围观的，武问月和徐曼凝不仅没停，亲的更起劲了
    “嘶~’
    黄天萱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用双手使劲在李培风的胸肌上抓来抓去，似乎想用这种举动释放压力。
    抓了两下觉得不过瘾，又紧紧搂住李某人的脖子，渐渐用力，再用力，但眼睛还在看着两个女孩，就像是第一次看小电影的孩子。
    “好看吗?你也去?‘
    “变态闭嘴!’
    李培风闭嘴了，然后黄天萱就明白一个道理，变态虽然闭嘴了，但他仍然是变态。
    因为李培风居然抱着黄天萱站起身，弯腰俯身试图加入两个女孩?!!
    最后还真的成功加进去了。
    “啊啊啊!你们在干嘛?
    黄天萱惊恐地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却因为酒精导致四肢酸软根本无力挣脱，被迫以几乎快要贴脸的距离，目睹三个人互相吃舌头!
    这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心理伤害，尤其是李培风在当时还抱着她，双手上下乱摸一通“你给我撒手!别揉!不行，你再这样我扇你耳光了!!’
    黄天萱临近崩溃，但这只是前奏，等李培风亲完武问月和徐曼凝，在二人目光的注视下，转头又过来吻她
    这不仅是人性的扭曲，也是道德的沦丧，罪恶之花在此刻尽情绽放!
    魔鬼!该下地狱的魔鬼!
    黄天萱承受了成吨的伤害，肉体和心灵遭受到惨不忍睹的折磨，意识支离破碎，仅剩下一丢丢的理智促使她发出最后的嗯嗯啊啊。
    “问月，曼凝
    李培风也有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吃独食。
    于是他建议两个女孩也尝尝，还将徐曼凝往自己的方向拽
    “砰”
    “啪~’
    但李某人的好心好意，换来的是武问月的一脚，踹到屁股;徐曼凝一巴掌，打到后脑勺!“四个人怎么能一起?剩下的脑袋往哪挤啊混蛋?王八蛋，大坏蛋!!”
    “天萱姐你快过来，离他远点!’
    武问月把黄天萱从他怀里拽走了，拽到自身的左侧，李某人成了孤家寡人，武问月反倒左拥右抱了，或者说是像老母鸡一样护着徐曼凝和黄天萱。
    还是酒没喝到位啊!喝到位了别说四个人，五个人一样的!
    “喝酒喝酒，我干了，你们尽快。”
    李培风端起杯岔开话题，三个女孩则用最后的理智商量了一下，一致认为当下各种状态明显都不太对。
    再磨磨蹭蹭很容易出现问题，让某个狗男人得寸进尺捡大便宜，于是也决定将杯中酒一口闷下，结束饭局。
    “干杯。
    “咕咚咚
    三女艰难地将杯中酒饮下，又加剧脸蛋的绯红，双眸好似渲染上一层薄雾
    武问月长出一口气，使劲摇摇头，右手搂着徐曼凝，左手拉起黄天萱，起身道:“走，回家!’
    “天萱姐你的酒。”徐曼凝颤颤悠悠地刚站起来，无意间看到红酒瓶，便前言不搭后语的提醒:“要做梦梦的，测验。’
    “对对对!”
    黄天萱如梦初醒，当即拿起。
    “手机，注意别落下了。
    李培风说完话，率先走出包间，到了楼下的前台结账。
    “一共四百六十五，给四百六就行了。”
    “谢谢，扫过去了。’
    李培风这边结完账，三个女孩才互相搀扶或牵手从楼梯里下来。
    虽然刚才她们一口喝掉杯中酒，快速结束了饭局，避免李某人舌战群女的恶性事件再次发生。
    但酒喝的急了，酒精作用在人体内产生的更快，这导致她们下楼梯已经有些费劲了。醉的最严重的是徐曼凝，双眸都没什么焦距，不抱着武问月，几乎下不去台阶。
    “我帮你，你扶着点天萱。’
    李培风收起手机，左手搂住徐曼凝，右手揽住武问月的肩膀，武问月又抱着脚步不太利索的黄天萱，四个人就这样走出了烧烤店。
    “帅哥美女，下次再来啊。
    大姐疑惑地目送她们离开，心理还在盘算着四人的关系
    “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帅哥其实是她们的同闺蜜?’
    “不然说不过去啊!!要下地狱!”
    十点三十二分，四人走在回锦天城的路上，秋风一吹，她们酒意稍有退散。
    但徐曼凝仍然不能独自前行，自己走不了直线，还容易摔，甚至不太清醒的在叨咕一些醉话:“培风真是个大畜生，趁我们喝醉了就占便宜，但感觉很不错啦其实我也有一点点想亲亲天萱姐月月你想不想亲呢?
    “小婊子你快少说两句!’
    武问月在三个女孩中酒量反倒是最好的，也是最清醒的，起码肢体行动上没有受太多影响。
    所以，此时她看徐曼凝胡言乱语，便挣脱开李培风，带着黄天萱到另一边，协同他搀住徐曼凝往家走。
    但这样一来李培风的右手就空下来了，他不太满意。
    “你来。’
    所以李培风放慢速度，找个机会将武问月手中的黄天萱抢了过来。
    “干嘛?’
    黄天萱还迷糊着呢，忽然发现牵着自己的人变成了李培风，也行。
    于是，李培风获得了成就，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下和两个女孩牵手!
    遗憾的是他没有第三只手，不然能同时牵三个!
    “温柔的晚风~轻轻吹过~爱人的梦中
    因为是深夜十点多，马路上虽然车水马龙，络绎不绝，但人行道上的路人不多，李培风戴着口罩，就这么左牵黄，右擎徐，并轻声哼着歌。
    绕梁之音下，声音虽轻却盖过了马路上嘈杂的车声。
    渐盈凸月高照天际，习习晚风拂过，路边广玉兰的树梢也有了弯度，稀疏的树叶沙沙作响，有几片心向自由的叶子拒绝了树的挽留，遵从了风的追求，打着旋儿走在众人的前头。
    “温柔的晚风~轻轻地吹过~城市的灯火锕嚏~’
    李培风的歌声不仅让这风景更加温柔，似乎也吸引了黄天萱那不听话的发梢，否则它不会总是调皮的往他脸上撩拨。
    “感冒了?”黄天萱小声问道。
    “只是你的发梢在给我伴舞罢了。
    李培风停止歌声，搂着对方肩膀的手加了些力度，笑着如此回应。
    “我打算留的长些。
    黄天萱伸出空闲的手，将长发挽了挽，垂眼低眉，头部不经意间往李培风的方向偏了偏几乎要靠在他的肩膀。
    气氛恰到好处，若没有武问月那声冷笑的话:“你再多说两句试试，没准我会吐你脸上。
    所以自己不牵手就是不行，没被牵着的那个总感觉被冷落似的，而且当着三个人的面不能只对一个人说情话，要雨露均沾。
    “月哥，你过来。’
    “我不!’
    李培风撒开了徐曼凝，感觉没问题，对方有武问月的搀扶也能走，于是开始试图牵后者的手。
    但武问月不愿意，以徐曼凝为中心点试图绕圈躲避。
    这哪饶得过李培风?秦王绕柱走他可太会了，卡地亚专卖店的锻炼让他直接将此项技能点满，用了半圈功夫就抓到对方，刚想施加薄，却听徐曼凝在那碎碎念似的催促
    “怎么还不走啊，我要回家睡觉我还要在梦里涩涩，和月月，小歌歌，还有黄大乃，老公，老公你最爱我是不是，月月也最爱我呜呜我好幸福哦，我们回家觉觉。”
    “徐曼凝你耍什么酒疯?!”
    武问月无可奈何，却也顾不上堵住徐曼凝的嘴，因为李某人在咬她耳朵，字面意思的咬。“你再舔耳朵我我生气了!’
    “那让天萱来?’
    “不行!”
    “黄大乃呢?”
    “李培风!不许叫我这个外号!’
    “这外号是月月起的，你忘了她为什么那么想让你当孩子干妈?还不是觉得你奶水足，味儿甜，口感好
    “李培风(李培风)!’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三人打闹，徐曼凝不断说着醉话，转眼间进了锦天城公寓，等四人走到电梯内，李培风按下上行键，半醉半醒黄天萱才意识到不对
    “我跟你们回来干嘛?我要回家啊!
    “你找代驾了么?”
    “没有。’
    “那先上楼歇歇。”李培风安慰道:“醒醒酒，然后我给你找代驾，等代驾来了你再走。
    武问月默默掏出手机:“我给她找。’
    李培风干咳一声“要不还是别麻烦代驾小哥了，都这么晚了，让天萱在咱们家住下
    武问月冷笑着抬头，醉眼竟露出一丝清醒:“露出屁股了?那你赶紧打车走人，不用跟我们上楼了。”
    “我我一会走，陪你们呆一会，我也醒醒酒再走。’
    李培风说完话，平地一趔趄，身子歪倒，紧靠电梯，哎呀一声扶着脑袋:“刚才不觉得，现在这酒精才上来，迷糊，还有点想吐!
    演技很蹩脚，黄天萱和武问月齐齐翻了个白眼。
    “叮”
    随着电梯门打开，李培风还是跟着三个女孩进了家门。
    “嘘嘘，我要嘘嘘。
    回了家后，徐曼凝状态似有好转，甩开武问月，独自前往卫生间，扶着墙倒也能独自前行。
    “你去照顾下她。”
    “行。’
    武问月指挥着李培风跟进卫生间，自己则拉着黄天萱在沙发上坐下，询问道:“天萱姐，你别走了，在这住怎么样?‘

 第二百四十八章 太过分了!

    “在这儿住?不合适。”
    黄天萱揉着通红的脸蛋，眉头紧蹙:“我叫下属来接我。’
    武问月有些担心:“这么晚了，你又是这个状态，让下属来接你也不合适，找代驾更有风险，还是在这住。”
    “他
    黄天萱迟疑地看了眼卫生间。
    “我一会让他走。
    武问月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道:“就算他赖着脸不走，卧室也可以反锁，这钥匙你自己拿好。”
    黄天萱接过钥匙，环顾四周，语气微妙:“但这只有两个卧室，我一间，你和曼凝一间，培风住哪?和你们-住一起?’
    “不会，我让他住客厅!”
    武问月抿了抿嘴:“我们也把卧室反锁上。
    “是吗?”
    黄天萱不太确定地看着他，未等对方回答，便听到卫生间那一男一女传来的对话，不由得让她对武问月所说的更加怀疑起来
    “曼凝，等等，你脱自己衣服干嘛?’
    “啊，我要洗澡澡。你陪我一起。”
    徐曼凝的语气似在撒娇:“你要给我搓香香，然后我们一起涩涩。对了，叫上月月，过来洗澡澡!’
    “一会儿让问月陪你洗，你跟我走，咱们先出去撒手!别脱我衣服啊。’
    “我就要!”
    “你要个屁，你真是喝多了。来来，我再给你洗把脸。
    李培风态度很强硬，但徐曼凝的语调哭唧唧的，好像受了多大委屈:
    “不要洗脸了啦，我要涩涩，吃饭的时候就想了，见到你闻到你身上的味道后就想了，时时刻刻都在想和你涩涩"我不要洗脸，我要涩涩，好不好嘛?行不行呀?求求你啦?拜托拜托，爱你哟，我不管，人家就要吗佬公~~’
    这套撒娇连招下来哪个男人顶得住?没有!
    李某人显然也动摇了，语气软和下来:“那我先给你洗脸刷牙，一会再那个，现在她们还在外面等我呢，乖。’
    “呜呜噜不乖，不洗呼噜噜月月，黄大乃快来帮我，我们一起把老公裤子脱噜噜掉!’
    -阵落水之人咕嘟嘟淹水的声音，加上徐曼凝的狼虎之词，客厅里两个人脸色也变得好看起来。
    “婊子闭嘴，不许脱人裤子!’
    在黄天萱诡异眼神下，武问月终于忍不住，起身拉开卫生间的门，一顿训斥，和李培风合作强迫徐曼凝完成了洗漱工作，之后生拉硬拽地将她弄出卫生间，放到了侧卧的大床上躺着。
    这一躺下来，徐大小姐闭上双眼，虽然嘴里还在嚷着‘要涩涩’之类的话，但在肢体行为上还算老实，起码不能隔着房门脱人裤子了，不过是来回拱罢了，活动范围仅限于床上的面积。
    “真不让人省心!”
    武问月累的够呛，扶着额头更觉眩晕，强撑着走出卧室，发现李培风在客厅和黄天萱谈话
    “诶，你拿的钥匙挺好看啊，给我瞅瞅。”
    李某人对黄天萱的那串钥匙表示了好奇。
    后者随即将钥匙握在掌心，攥成拳头，微微一笑:“不让。
    “你别在那儿打歪心思。要么回家，要么在沙发上睡!”
    武问月心累的不行了:“都赶紧休息，别忘了喝酒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测试能否再次入梦。
    李培风的算盘没打响，打量一下沙发，勉强点头:“也行，那我洗漱去，一起?”
    “你先去。
    待他走后，听到卫生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武问月又对黄天萱郑重警告道:“这家伙刚才想骗你钥匙，不给他就对了。而且切记，这一晚上千万不要给他开门，无论他说什么话，无论门外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动静，你都不要因为好奇而开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稀奇古怪的动静?难道这房间有阿飘?
    黄天萱心中一紧:“我知道，总之就是不能开门。”
    武问月观察了一下对方，抿了抿嘴:“迄今为止，你一直没和他那个?”
    “没有!”
    黄天萱下意识脱口而出:“突然问这个干嘛?”
    如果那个过了，可能就忍不住会给他开门了!
    武问月心下一松，抽抽鼻子:“没事，记住不要给他开门就对了，只要你不开门，他就没办法。
    “好，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
    武问月拿起茶几上的一个水杯，进了厨房接了些水，片刻后边饮水，边再度于黄天萱旁边坐下，见对方也一直盯着自己的水看，发闷小脑袋瓜才意识到问题所在，立刻送过还剩半杯的水:“喝么?’
    黄天萱嗯了一声，接过来后自然地将剩下半杯一饮而尽，武问月还想去倒，她却道:“我不喝了，睡前喝太多水容易睡不着。’
    “哦。”
    “那一会等培风洗完我们也去洗漱，里面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
    “好。
    二女沉默片刻，房间内只有卫生间内的水声徐曼凝在卧室里的胡言乱语，亦或者说是银言秽语
    气氛不可避免的有点尴尬，武问月不知该说些什么，目光下意识地转移到茶几，那个两人刚刚共用过的水杯上。
    不约而同的，黄天萱也将目光投向那个水杯。
    感受到共同注视着那一个物体，不确定一样默契的对视一眼后立刻分开，武问月目不斜视注视着卫生间半敞开的拉门，嘴唇嗫嚅:“你胸前。’
    “啊?’
    黄天萱本能地低头，看到自己小西服的前两个扣子不知何时被解开，一边系，一边懊恼:“他弄的，我说怎么这么冷。
    再次沉默了片刻。
    “我好像还是有点渴，酒喝多了。
    武问月低声说了一句，然后起身去厨房又接了一杯，依旧是边喝边坐到了她旁边，不过距离好像比之前更近了些。
    “你还喝么?’
    武问月端着剩下半杯水，用小臂轻轻触碰了下黄天萱的胳膊，目光炯炯。
    黄天萱接过水杯，抿了一口，眼神闪躲:“你嘴上有水，擦一擦。”
    “在哪?”
    这。
    黄天萱的手伸向对方的脸蛋，用指尖轻轻将武问月唇边的那一抹水痕擦拭干净，然后便见到她的脸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完事!”
    李培风用三分钟的功夫冲了个澡，只是为了冲掉浑身的酒气，然后掏出上衣兜里的冥海之息，又小剂量的补了一点香水，避免三个女孩儿不能入梦的情况发生。
    “但大概率是稳了!就她们的状态，别说四个人一起做梦了，现实里没准儿就做了
    一想到这，李某人心情愉悦，唯一纳闷的事，自己洗澡期间特意留了半扇门没关上，怎么没人来偷看呢?按理说不应该啊，面对他美好身子的诱惑
    一个个的都化身大直女了?怎么能如此不解风情!
    李某人很纳闷，拿起换下来的衣服，裹着武问月的浴巾走出卫生间，却看见了客厅中惊人的一幕。
    瞬间，恍然大悟。
    只见武问月和徐曼凝居然在异常专注的亲亲!而且前者的手很不老实!!
    太过分了，太可恶了!!
    李培风咬着牙，放缓脚步走近了，但到三米的距离，还是被两个女孩所发现，她们匆忙分开，各自坐好。
    黄天萱脸色红的要滴出血来，低着头一言不发。
    武问月干脆闭眼装睡了，还模仿出了鼾声。
    “给我腾点地方!‘
    李培风的屁股左拱拱，右蹭蹭，在两个女孩中间总算挤出一块位置来，当即坐下，双手各自搭在其肩膀上。
    “你洗完了是?走，月月，我们一起去洗漱。”
    和浑身上下只围了条浴巾的李培风如此近距离接触，黄天萱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强装镇定，拉着装睡的武问月作势走人，却在起身的瞬间，被她们肩膀上的大手又按坐了回去。
    “偷偷摸摸背着人做这种事情，道德在哪里?底线在哪里?良知还有没有了?你们不觉得羞愧吗?’
    李培风痛心疾首:“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我命令你们立刻继续，我也要参与!”

 第二百四十九章 闹阿飘

    人哪有不好色的?
    只不过是对孤独的耐受程度不一样罢了。
    而在这个迷醉的夜里，大家都对孤独的容忍度变得低了起来。
    内心平日被压抑的欲望在此刻被放大，赋予了这个象征孤独的秋天的另一种可能，走进彼此的心里，感受真实自我，那份在倏忽梦境中幻化出来，激荡着一周周光滑的爱意，或许其中又夹杂着对自我欲望的贪恋。
    但两个x与爱谁哪个成分更多些?其实很好分别。
    x缓解紧张，而爱则引起紧张。
    所以当三个人亲吻，抚摸，甚至在李培风不知被谁脱掉浴巾，武问月和黄天萱也衣衫不整后，有人紧张万分。
    不行。
    黄天萱拼命摇头:“到此为止。’
    “怎么了?
    “她
    听完李培风的回答，武问月突然清醒过来，脸色异常生气，啪的打了他一下:“我差点忘了，你能不能有点底线!‘
    “我又没碰她。”李培风柔声安慰:“月哥，我和你来，你帮她行不行?”
    武问月看了眼黄天萱绷紧神经的状态，见她还在摇头，果断拒绝:“不行，洗漱睡觉。都早点休息，别耽误正事。’
    说完话，武问月拉起黄天萱，搀扶对方进了卫生间。
    李培风是不喜欢勉强人的，看她们态度坚决，也就打消了念头，拿起浴巾转身进了侧卧。反正两个人洗澡还得一会儿，时间完全够用。
    而且有意思的是，李培风发现侧卧的房门居然没关实，是虚掩着的!
    “你进来干嘛?’
    徐曼凝坐在大床上，头脑似乎清醒了一些，撇眼李某人:“她们不跟你玩了，你才来找我
    李培风吃惊:“你刚才是不是从门缝里偷看来着?我们居然都没发现
    “这是我家，什么叫偷看，我想看什么看什么，倒是你们，真一点脸都不要了。”徐曼凝的语气并不重，反而很懒散，而且一边说话一边脱衣服:“自己拿被到客厅去睡，我要睡觉了。
    徐大小姐属实被三人在客厅的那一幕给气到了，酒几乎都醒了大半，当时心里恨不得直接冲上前去对着三人就是一顿九阴白骨爪。
    但不知为何，腿有点软，走不动路，也就没出去，而是在一直偷窥着。
    李培风干咳一声:“曼凝，刚才你是不是一边看一边
    “明明是我先的嘶~哈”
    徐曼凝的哭声打断了他，那眼泪说掉就掉，外套没了，只穿内衣坐在床上一边哭一边颤抖:“明明是我先要和你涩涩，你却和她们钣桌上让你剥虾也是我先，你却先剥给月月你偏心，我不喜欢你!’
    “曼凝
    “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是在给你自己减分，当分值减到一定程度，我就要离你而去呜呜呜”
    徐曼凝哭得更伤心了，李培风赶紧堵住嘴，这时候话语是苍白的，必须用行动来表明自己的心意。
    很快，徐曼凝身上只穿了头发，脸上依旧绽放着泪花。
    但这次不是伤心的，是激动的?
    正在二人切磋的起劲，黄天萱和武问月也洗完澡、吹完头发了，穿好衣服走出卫生间却发现侧卧内，
    “啪啪啪~”
    武问月砸门砸的怒气冲天:“李培风，你给我穿好衣服滚出来!”
    “她们这是在干嘛??’
    黄天萱听着屋内‘凄惨’的声音胆战心惊，紧抓着武问月手臂试图获得那么一丝丝安全感
    “我想出来，曼凝不同意，你等等，快了。’
    李培风表示无奈，徐曼凝嗯嗯啊啊的似乎在说什么火星话。
    “徐曼凝，你给我收敛点!!别借着酒劲儿耍酒疯!!’
    武问月几乎是用吼的，徐大小姐这才断断续续地呼应:“门没锁月月你也进来啊我爱你哟
    “啪啪啪~别废话，穿衣服!!’
    武问月看了眼黄天萱，无奈地继续砸门。
    要是对方不在，她早开门进去收拾两人了，但黄天萱在这，这门怎么开?
    开了之后，见到屋内的那副画面，要给她造成多大的心理伤害啊?
    而且万一李培风兽性大发，开了门猛虎出笼，把她们俩也
    根本不敢想!!
    “出来了出来了。
    好在李培风也怕自己和徐曼凝单独搞事，让屋外的两个女孩不满，于是没让她们多等，便匆匆围着浴巾，手拿被褥从房间里走出来。
    事实上他这么做是对的，因为黄天萱正拿着手机，准备打电话叫人接自己，这地方根本没法住人了。
    “怎么都不睡觉啊?”
    李培风故作诧异:“既然都洗漱好了，那就快回卧室睡觉，客厅别留人，我也要休息了，你们在这我不好意思进被窝。’
    一边说话，一边在沙发上铺被褥。
    黄天萱犹豫片刻，还是放下手机，透过大开的房门看到了屋内的景象。
    光溜溜的徐曼凝侧躺在床上，嘴唇微张喘着气，面色红润无比，眼神还带着挑衅的意味看着自己?
    黄天萱眉头微皱，呵的一声道:“你们时间可够短的。’
    两位当事人好像没听见，武问月则说了声:“天菅姐你也去休息，记得关门。”
    “好。”
    黄天萱眼神复杂，走进主卧，待她反锁上房门后，武问月看了眼李培风，又看了眼屋里的徐曼凝，略一迟疑，还是进了屋。
    “小婊子你到底醉没醉?”
    “醉了。
    徐曼凝慵懒地转了个身，闭眼砸着嘴:“你把培风也叫进来，咱们三个一起睡觉。”“你疯了?黄天萱还在隔壁呢。’
    “她不在，我还不叫培风进来呢!’
    听闻此话，武问月脸色一变:“你是想?”
    徐曼凝眼波流转间虽有醉意，但更有两份得意:“没错，打消这个狐狸精对李培风的最后一丝幻想!我就不信我们三个在这涩涩，她在隔壁听着，以后还好意思接近李培风?!”
    “三个人已经够乱了。”徐曼凝有些气恼:“梦里虽然很开心，但最终只是梦。再让他乱搞，麻烦一大堆，赶紧让天萱姐知趣走人是最好的。”
    武问月抿了抿嘴没有说话，然后便转身开门，走到了客厅，脚步放得很轻。
    李培风此时已经在沙发上铺好被褥，正准备闭灯，看她出来，诧异道:“出来干嘛?不睡觉?
    “进屋睡。
    武问月看了眼沙发，小声道:“沙发太小，你放不下腿。”
    “哒”
    李培风关闭了开关，房间内陷入黑暗，武问月看不清他的脸色，只听对方干咳一声:“算了，我在客厅睡挺好的。
    清醒的李某人自然也明白两个女孩的意图，所以没有被诱惑所动摇，一反常态地劝道:早点睡觉，看看能不能入梦，别胡思乱想。’
    你去不去?’
    李培风拿出手机:“都十一点半了，有点困。
    “你刚才和曼凝怎么不困?
    尽管压低了音量，但仍能听出武问月的怒气:“立刻肘，跟我进屋!”
    李培风沉默片刻，才道:“要不你跟我去厨房，那离主卧远些，你小点声，天萱应该也听不到。’
    十一点四十，黄天萱还没有入睡，她有点认床，刚才又受到了那么大的刺激，所以此时仍在床上翻来覆去，心烦意乱。
    杂念翻涌，正烦躁着呢，耳边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动静从厨房的位置传来，心里更烦了。“我就知道!!!
    黄天萱拿起手机，想要找人来接自己，但一看显示的时间，立刻打消了念头，只是默默祈求。
    “快点完事，求求了!”
    没过一会，她听到了隔壁开门的声音，接着是一阵脚步声，似乎有人向厨房方向走去。这下黄天萱心里松了口气，暗道徐曼凝也发现了，你们该消停了，结果
    声音更大了!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这儿真的闹鬼!!’
    黄天萱将被子捂住脑袋，在被窝里默默咒骂:“三个色鬼!别让我在梦里碰到你们，否则我统统将你们打入十八层地狱!!”
    黄天萱在被窝里度秒如年，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叫声结束，似乎有人重回卧室，她才掀开被子，大汗淋漓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终于结束了!但我就不该喝那口水!”
    黄天萱捂着肚子，犹豫了好一阵，也倾听了好一阵，确定武问月和徐曼凝真的回了另一个卧室，在披了件外套，缓缓下床。
    “咔哒~’
    将房门轻轻打开了一条缝隙，黄天萱透过门缝观察了一下黑暗中的客厅，沙发上隐约可见一个人型蒙着被子躺在上面，耳边还能听见李培风悠长的呼吸声。
    “睡着了?但为什么没和她们在一个卧室睡?都已经那样了，你们还装什么?’
    正处于内急状态的黄天萱腹诽两句，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确定李培风在客厅熟睡，便开门出来，蹑手蹑脚的前往卫生间。
    为了惊醒李培风这个色鬼，避免再生麻烦，她都没敢打开灯，摸黑解完手，蹑手蹑脚地原路返回。
    “咔擦~’
    关门，反锁。
    黄天萱心下稍安，困意也随之而来
    “估计要一点多了，睡觉。’
    她把外套再度脱下，上床躺下，团好被子，刚准备闭眼，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幽幽传来
    “被都让你抢走了，我冷。
    “谁?!’
    黄天萱全身寒毛大竖，这才发现床上还有一个人形，不由下意识地惊叫:“鬼啊呜!
    “哒”
    李培风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点亮了昏暗的台灯，眨眨眼睛:“别喊，是弟弟我，我是人
    黄天萱吭哧一口就把他的手咬住了，恶狠狠道:“你不是人，你是畜生!”

 第二百五十章 柴刀之梦

    畜生?
    李培风也觉得刚才自己做的事儿挺过分，竟然在厨房，和武问月、徐曼凝两个女孩打扑克，让黄天萱独守空闺。
    最过分的是武问月和徐曼凝，她们好像商量好了一样，居然故意发出声音，哪怕李培风明令禁止也不行，主卧的黄天萱肯定听得清清楚楚，这就很尴尬了。
    李培风对武徐二女的‘阴谋诡计’心知肚明，所以全力施展[蛟龙玉女合和功]，速战速决后，找个机会来到了主卧，试图安抚一下黄天萱，免得对方越想越气，把二人关系搞得生疏了。
    “你不在客厅住，为什么来我的房间?”
    “客厅太冷了，而且我有一点点想你。”
    “少废话，你给我出去!’
    黄天萱显然还在气头上，想撵人但撵不动。
    “我今天肯定在这屋睡了，同床，但不入身。你若是有任何要求，我也绝不推辞。’“唔放手别捂我嘴!”
    李培风还一把抱住了她，安慰道:“小点声，睡觉了，你打算陪我熬一个通宵?还想不想做梦了?!’
    “撒手!”
    黄天萱气喘吁吁地坐起身，用脚使劲踹了踹李培风:“往那边去，离我远点，不许碰我!
    “行，没问题。
    “关灯。”
    不管怎么说，黄天萱也算同意了和李培风同床的要求，但床上多了个人，本来生出的睡意又散去了。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约莫五六分钟后，李培风轻声问道:“睡不着?用不用我出去?’
    他见问题没有答复，缓缓将身子凑近了，低声道:“其实我有个办法让你很快就能睡着的你试试?
    “是什么?’
    黑暗中，李培风吻了上去，同时将手伸向黄天萱的被窝。
    “你有病是不是?‘
    “试一试，真的很管用，没看她们俩个都睡着了么。
    “不行
    初有挣扎，但渐渐停歇
    爱是孤舟，永夜漂流，颠倒孽海。
    爱是烛盈日晚，侧影回寰。
    爱是天衣无缝，也有破绽。
    爱在唇齿之间，爱在手指之间。
    爱在人们相逢的梦中。
    首都凌晨一点四十分，四人均已入睡，而在梦中，她们将再度相逢。
    但人生如梦，梦自然也会有遗憾。
    当三个女孩得知此梦的特殊性后，还能让李培风轻轻松松的坐享齐人之福么?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啦!
    “+!你们让我没有爱啊!”
    凌晨两点钟，李培风于大汗淋漓的惊醒，暗骂一句脏话，点亮台灯，看了看还在旁边熟睡的黄天萱，对方惊愕而含糊地说着梦话;
    “死了?我这怎么办?还能活么?不能死啊，孩子不能没爸爸!’
    李培风脸色稍缓，下床出屋进了侧卧。
    房间一片漆黑，但拉开窗帘，借着外面的月光，隐约可见两个女孩躺在床上熟睡，李培风愤恨不平，到了床边抬脚就要踹武问月，但听到她们嘴里说着的梦话，动作一顿。
    “完了完了，刚才这刀下手太狠了。萱萱你别做人工呼吸了，孩他爸脑袋都飞出五米外了。
    “武问月!!你脑干缺失是不是?打打闹闹也就算了了，真就谋杀亲夫?天萱她才怀孕一个月啊!你让她怎么办?’
    “曼凝你个小萨拉蜜别放屁，好像你没动手似的，你们就说痛快不痛快就完事了?”“痛快是痛快，但心更痛啊，呜呜。’
    “别哭了，只是在梦里给他个教训而已，走走走，接着奏乐接着舞，以后天萱你的孩子我养唔?你们打我干什么?住手!!’
    “杀人凶手，死你!’
    “打，打的好!打出狗脑袋才好呢!”
    李培风通过梦话分析，知道两个女孩开始围攻武问月，但还是不解恨，恨不得一人一巴掌给她俩拍醒，可细一思索，也只是咬了咬牙，返回客厅。
    “不知道这梦被打断了还能不能续上?应该。
    李培风从衣服兜翻找出冥海之息，倒出一点，服下，于沙发上再度昏昏睡去。
    “柴刀我?我李培风虽死，却还能秽土转生!!”
    星期三，早八点
    李培风于沙发上缓缓醒来，但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再度合眼，整理着梦中的记忆。
    算起来这是第三次和人通梦了，但体验却不如前两次。
    第一次和赵清歌通梦，那是‘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的惊艳难忘。
    第二次和四个女孩一起通梦，那是‘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的甜蜜幸福。
    那这第三次，就是‘恨之滔滔起于情，念之滔滔起于离’的不得安宁
    梦中伊始，四人没有再续‘傲来国’的剧情，各自也换了身份，都是刚刚穿越过去的异世来客，不得不重零开始，逐渐融入梦中世界。
    好在有过经验，众人很快适应，便掌握了一定自保的能力，但也因为有过经验，几个女孩有了明确的目标，将心思都放在完成自己的计划上，不得不分道扬镳。
    黄天萱要去矮人的赫鲁学院上学，完成自己魔物双修的想法。
    武问月要去精灵国的皇家艺术学院，学习精灵族的音乐、战舞等知识。
    徐曼凝则要进入精灵国的制衣工会，开一家裁缝店。
    李培风也在精灵国的一所魔法学院找了个图书馆管理员的活，学习工作之余就来回在这两个国家奔波，等她们毕业了，便提议四人一起找个地方定居过小日子。
    可三个女孩在明白了通梦的特殊性后，都变得‘现实’起来，不是很愿意同居，甚至在梦中对李培风有些冷漠，注意力都在学习那些能够在梦醒后‘变现’的知识、能力上。
    任李某人怎么花言巧语也不同意同居的提议。
    眼看连梦中开后宫都不行，李培风多少有点丧气，加上三个人对他的冷漠态度，也让李某人心灰意冷了。
    他打算暂时放弃男女之情，也现实起来，好好温习一些纳尼亚历史大记，为自己的新书积累素材，所以每天都泡在图书馆里。
    与其打交道的，都是学校里的老师或学生，或者说，大多是些男俊女美的精灵。
    当然了，李培风的颜值在精灵中也不算差，加上多次入梦，亦或者梦境本身对‘主角’的加持，导致他不论对魔法还是武技都是整个世界的第一档水平，而且博学多才、知识渊博，颇具魅力。
    当他在无意间帮助一些老师解决了几个课题，学校就得知了李培风的能力，冠以荣誉教授头衔，久而久之，他备受师生们的崇敬和喜爱。
    主要是那些精灵小妹妹、小姐姐、一百多岁的精灵阿姨和四五百岁的精灵奶奶
    她们闲着没事都会去图书馆，与李培风探讨一些学术问题。
    李某人又是个好为人师，在武问月、徐曼凝、黄天萱冷落自己情况下，便向精灵们传道受业来打发梦境中时间。
    结果有一次，三个女孩一起来看他，便撞见了李培风和女精灵们有说有笑的一幕，连给他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开片，三个女孩联起手来将他一顿暴打。
    但武问月没收住手，李培风也大意了，没想到她们会真下死手，结果就发生了他在凌晨两点半的惊醒事件。
    虽然李某人迅速服用香水，再度入梦，死而复生，三个女孩经历过失去的滋味，也懂得了珍惜眼下的意义，对他不再冷漠，并同意了同居，但日子也不好过。
    她们一旦因为什么小事儿有情绪了，就无限放大，对李培风动手动脚，简称家暴
    “反正你死了也能入睡再度复活，打了也白打。’
    “照脑袋打!打他!梦醒了就打不到了!
    “我警告你们啊，别逼我还手!我上次是没动真格的
    “畜生你敢还手?你有种打死我，我要是醒了，也给你弄醒，我让你做这春秋大梦?!’李培风就很头疼，虽然梦中达成了‘四位一体’，但现在醒来后回想，那些日子一半是自己被围殴的画面。
    等到好不容易三个女孩气消的差不多了，关系也和睦起来了，梦也醒了!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啊
    “她们应该也醒了?’
    李培风瞬间睁开眼，倾听着两个卧室传来的动静。
    武问月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噼里啪啦的你着什么急?”
    “衣服啊，我得画下来，不然又忘了，你不把那些歌记下来?或者你这次没做通梦?
    “做了做了，对了，你帮我把我电脑也打开。
    黄天萱敲了两下门:“有没有充电器，谁借我一个?我用手机记一下东西。
    “来了。
    李培风拔掉自己手机上的充电器，打开主卧的房门前，递了进去:“你看看能不能用。’屋内的黄天萱拿着充电器，上下瞅了他一眼，见到对方只穿了个小裤衩，眉头微皱，刚要关门，但很快又打开
    正要转身的李培风表情疑惑:“怎么了?”
    黄天萱笑眯眯道:“武问月在梦里把你砍死，最后一刀砍的是哪?’
    “你问这个干嘛?
    黄天萱笑意更甚:“这次梦境醒的很突然，大家也没想到定暗号，没准这次大家梦的情况都不一样，我不问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也做了通梦?看来你梦到她砍你了?”
    肯定是通梦，没必要问!’
    “那砍的是哪?’
    李培风叹了口气:“正中天灵盖，满意了么?”
    “回答正确。”
    黄天萱笑吟吟地关上房门，李培风被她这一问，则有点来气。
    马夸的!
    就算是在梦里被柴刀，滋味也不好受啊!
    那种终极虚无和生命体自身对死亡的恐惧真真切切，一下子就给李培风搞醒了，浑身湿透像蒸桑拿似的
    “咔哒
    侧卧房门开启，武问月一手捂着胸，一手捂着下半身走了出来，撇了一眼李培风:“你不穿裤子耍什么流氓?’
    “你特么说我?!‘
    李培风冷哼道:“你除了头发，还穿什么了??”
    “居然敢顶嘴?我一会收拾你!’
    武问月不满地翻了个白眼，转身去了卫生间
    小月月，你他妈梦境和现实分不清了?!还知不知道谁是大小王?
    梦里你欺负我，梦醒了还敢欺负我?!
    李培风咬了咬钢牙，回想起砍死自己的那一刀，心下发狠，也跟了上去。
    “你跟我干嘛?我上厕所!”
    “我也去!’
    “不行，你等我上完的。”
    “别废话!’
    李培风哪管那么多，挤在武问月关门前，和她一起进了卫生间。
    “你?!等着!”
    武问月有些气恼地看了他一会，终究抵不过内急，蹲在马桶上，还要关了干湿分离的玻璃
    “砰’
    李培风一把挡住，在狭小的厕所内，直勾勾地与其对视:“尿啊!”
    “你别看我!!
    武问月的脸色渐渐涨红，蹲在坐便上，一手捂着胸，一手捂着身下，怒道:“出去!”
    李培风也怒:“你这个杀人凶手，谋杀亲夫的坏女人，你一刀砍死我的时候不挺厉害的么?那时候的霸气和狠厉呢?’
    说着话，试图用手掐武问月的脸蛋。
    左掐，被挡住，右掐，她没防住!
    李培风哼哼笑着，右手掐住武问月涨红的脸蛋摇来摇去:“居然还在我的无头尸体前说什么‘接着奏乐、接着舞’，我死了你就那么开心?!你他妈成寡妇了你知不知道!”
    “松手!
    武问月又羞又气，挥舞着手臂总算把脸上的手给打掉了:“别过分啊我告诉你，惹急了我在现实里我也用刀给你宰了
    “哟呵?’
    李培风眼中寒光一闪:“做了几次梦你涨能耐了啊?”
    言罢，双手掐腰，往前迈进小半步，命令道:“张嘴，我也要嘘嘘!”
    “滚滚滚~~
    武问月眼神闪躲，脸色红到了极点，随后身体骤然一放松，下意识发出了嗯的一声，坐便内哗啦啦作响。
    再看眼前，李培风人已经不在了，原来他到洗漱台拧开了水龙头，似乎在洗脸，但数秒后再度折返进狭小的厕所内，还是双手掐腰
    “我还没完事呢!
    武问月无奈:“你等会行不行?”
    李培风干咳一声:“我洗了洗，你快点张嘴，这个位置正好!”
    武问月刚想说点不礼貌的话，“咔哒~”一声，卫生间的门开了。
    黄天萱瞄了一眼厕所方向，见到两人后也没太大反应，甚至镇定地走到洗手台，翻找出牙刷牙杯等洗漱用品。
    接水，挤上牙膏，刷牙!
    再探头看一眼厕所，二人还是那个姿势，黄天萱眨眨眼睛，玩味一笑:“你们继续啊，不用管我。
    徐曼凝不知何时也站在门口，双手各自捂着胸和下身，不耐烦地催促:“继续什么啊?你们快点出来，我还要用呢!’

 第二百五十一章 寡妇刀

    四人第二次历经梦境，关系显然又进一步，武问月和徐曼凝都敢对黄天萱坦诚相对了，虽然是因为内急，但黄天萱看起来也没有太惊讶、或害羞的表现。
    这四位一体关系进展的一大步!
    “那你们先用。”
    李培风心中满意也顾不上惩罚武问月了，将卫生间留给女孩们，自己到了厨房寻找食材，打算做一顿早餐，期间还听到她们在里面边洗漱，边说话的声音
    “洗面奶有没有?”
    “你试试那个蓝色瓶子的，我和月月都觉得蛮好用。
    “嗯。’
    “萱萱你还记得梦里学的东西么?本来我觉得自己在梦里已经记得死死的，这一醒来，发现又有不少歌词和旋律被忘掉了。
    “一样啊，唉，梦里我都察觉到两个世界的规则具体有什么不同了，但现在回想，总觉得差些重要的细节曼凝，你目标完成怎么样?
    “一般，至少很受启发，应该会有很大帮助，不说，你们先洗漱，我还要用电脑画下来。等画完，你们帮我看一下哪里不对。”
    “好，干脆我们一会儿各自交流下，互相查漏补缺。”
    “干嘛一会儿，现在就行啊，曼凝走了，月月你先说。”
    李培风做饭的时候，一直在听着三个女孩对梦境中那些知识的追忆，有时候她们不确定了，还会询问他。
    待早餐做好，这讨论也没有停止，不禁让李培风想起梦里，四人开始同居后，每天早上的状态似乎也是如此。
    边吃早饭，边讨论昨日的学习内容，加深记忆，方便醒来后还能记得。
    她们彼此学习、陪伴、照顾、了解、支持、接受、赞赏、抚摸和相拥而眠，日复一日的需要对方
    世事徐观真梦寐，人生不信长憾轲!
    世事是一场梦幻，人生也总不能一直坎坷下去。
    李培风心中感慨，面色舒展带着一丢丢的美意。
    四位一体，已经照进现实啦!
    但为了确定四人关系具体到了哪一步，李培风做出了一些小试探，比如给黄天萱加口菜，看看徐曼凝和武问月的态度。
    结果几个女孩均没有在意，仍旧在讨论梦境。
    经过第二次目标更为明确的通梦，虽然醒来后记忆依旧有所模糊，但她们均获得了些‘好处’，心中都将梦境中的世界，当做真实存在的异位面来看待。
    更把自己可以‘通梦’穿越到异位面的遭遇，当做了小说中的奇遇、或主角的金手指，因此，情绪亢奋和激动地议论着通梦的原因和规律，试图能够掌握主动入梦穿越的能力。
    好在异世界中学习更多可用的知识，记在脑海里，并借助这些从现实中获得一些实实在在的利益。
    李培风并未发表意见，只是心里是觉得她们的想法实在是妙啊!
    “那大家以后多聚一聚，多喝些酒，没准做通梦的概率也会大一些。”
    李某人笑眯眯地如此提议。
    黄天萱将他夹来的菜吃掉，细嚼慢咽后道:“现在看来，做通梦和那瓶酒似乎真有些关系，还好我把剩下的一点带回来了，可以做一下测验。”
    徐曼凝沉吟道:“我再多买几瓶，如果和酒有关，那自己喝是不是会自己入梦呢?多喝一些，梦里的记忆没准也能得更清晰。’
    “你们这就认定和红酒有关了?”
    武问月表情迟疑:“这么推测有失偏颇，毕竟市面上流传的06年petr很多，它若要有让人梦中穿越的稀奇能力，我们还能买的到?早都被那些更有钱有权的人物买走了。’
    “那你觉得?”
    “有没有可能是人的关系，我们做的两次通梦，都是在一起吃饭，喝酒，然后产生的。会不会和喝什么酒没关系，只要我们坐在一起吃饭，喝醉了，心里想着要做那个梦，然后就会做呢?”
    沉默片刻，黄天萱道:“多试验几次，我今天把剩下的红酒也让人用设备分析一下，真相逐渐就会浮出水面。”
    “对!’
    李培风点点头，手握住了黄天萱的手:“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总之，大家以后多聚一聚是没差的。”
    同时在桌下，他的双脚分别搭在了武问月和徐曼凝的腿上，拱啊拱，蹭啊蹭，心里那个满足劲儿就别提了。
    “我盛碗粥。
    武问月撇了他一眼，起身进入厨房。
    “帮我也盛一碗。”
    李培风把自己的空碗递过去，武问月走到身边，眯了眯眼睛，但还是接过了饭碗。
    “放下去!”
    徐曼凝不乐意地把身子一转，让李某人大腿落空，继续自顾自地吃饭，但也没对他牵着黄天萱的动作多说些什么。
    “今天你有事儿么?”
    李培风胆子更大了，凑到黄天萱耳边低声问道:“没事和我们一起去拍视频。”
    黄天萱轻一摇头:“没时间，我还有项目要做呢。’
    “那晚上来?咱们一起逛逛街，然后吃个饭
    “啪!”
    金属重物和岩板饭桌相撞所发出的脆响。
    李培风转头一看，瞳孔微缩，只见武问月手持菜刀，一边冷笑，一边注视着他。
    “拿刀干什么?”李培风左眼皮直跳:“咱俩的粥呢?你盛哪去了?”
    “还惦记粥?”
    武问月右手持刀，虚划了一圈，随后呵呵一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招正中你天灵盖的寡妇刀?”
    面对死亡的威胁，仿佛感受到了凉爽的夜。
    但李培风肝火旺，肾水足，也没在怕的，起身到厨房把两个空碗盛满粥，再度落座:“吃饭，别闹。
    “收回去。”徐曼凝叹了口气，居然也帮李培风说花:“你以为还是做梦?拿刀出来乱开玩笑。
    黄天萱劝道:“想打他用拳头就行了，没必要动刀子。真把人杀死了你也要被判刑的，你一命换他一命，不值当。把刀拿回去，看着怪吓人的。”
    “我就切个咸鸭蛋而已!整个的吃不了，我想切一半。”
    武问月找了个蹩脚的借口，左手端起一盘咸鸭蛋，右手拎着菜刀便再度走进厨房。
    李培风观察了下另外两个女孩的脸色，之前的喜悦也被那菜刀稍稍冲淡了些。
    “总而言之，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啊!”

 第二百五十二章 拍照

    上午十一点，十汉海公园，晴空万里，秋高气爽。
    春夏的喧闹声，在这里已经荡然无存，栏杆下的湖面波平如镜，岸边除了垂杨柳还在随风飘舞,沧桑的古建筑默然耸立，只剩下三三两两闲逛的大爷大妈们。
    “卡~演员，休息，去卫生间换下一套衣服。”
    而在公园内的某个角落，则稍显热闹些，三位一体工作室的所有成员，三位大股东，以及徐曼凝请来的五人拍摄团队，都在在这儿忙着为‘真我’拍摄广告。
    在这次拍摄中，两个团队的目的不同。前者是拍衣服，让衣服的特质展现出来
    后者更多负责的是辅助，主要任务还是为了给武问月拍视频，给账号积素材。
    梦境对李培风等四人的关系造成了影响，不可避免地她们行为模式，亦或者未来规划，这种影响是深远的，但不是立竿见影、马上见效的，所以她们生活还是一如往常地发展。
    吃完早饭后，黄天萱拎着红酒去燕大上班。三人则到了工作室和牧安安、唐岩等人集合到了十汊海公园执行今天的拍摄任务。
    按照计划,上午是在十汊海拍外景，下午去摄影棚内拍内景，傍晚还要去颐和园拍外景。任务繁重，到了中午，武问月和李培风这两位主演就有些疲倦了。
    “喝口水。”
    徐曼凝请来的拍广告片的专业导演上前为二人讲解:“接下来这套衣服，其实有点情侣装的意思,所以我们希望你们尽量表现的亲密一点。无论是动作上,还是眼神交汇上，最好都能展示出情侣的感觉，也能更好的体现出衣服的特质。当然，这个度你们自己把握。”
    “明白。”
    李培风微微点头，继续换着衣服，等出来后，发现武问月和徐曼凝居然穿了同一套衣服。上半身类似唐装的设计，黑色立领，绣着繁琐的花纹，细细看上去，像是蟒蛇的鳞片，错落有致隐约闪着亮光，但整体干净利落。
    下半身是长裤，衣后又带着下摆，像是风衣垂到了地面，设计感怪里怪气的，却又挺好看
    “你怎么也换上了?也要做一次模特，和我们一起拍?”
    李培风随口一问，引来徐曼凝的反问:“我出镜不行么?”
    “行，你那么美又那么上镜,有什么不行的?”
    李培风不以为意地笑笑，压低了音量:“情侣装，看我和问月单独拍你心里难受，对?
    “少废话。”徐曼凝嘀嘀咕咕:“多想想用什么姿势和我拍最好看!”
    “好，我教你，我胸中有百万中姿势可以摆布你，你配合我就行了。”
    武问月听二人窃窃私语，脸色不是很好看，心里火也很大。
    不是因为徐曼凝非要三人合拍硬插一杠子，而是她感觉到，自打梦醒后，李培风就对自己故意表现的有些冷漠，难道还是怨自己刀了他?你这个畜生还好意思生气?就该受一万八千刀凌迟处死
    “先去那个凉亭，然后去湖中间在船上拍，两个场景，拍完咱们就吃饭。”
    导演带着众人往前走，三位一体工作室的人也跟着。乌泱泱一大帮人走到了凉亭中，各个部门开始准备。
    “刀呢?”
    “道具，给两位女演员上唐刀，给男演员折扇，演员们自己商量一下，先找找状态。”“灯光，你过来
    徐曼凝把玩着唐刀，有点兴奋，也有点不知所措，刚才虽然拍了一上午，但她大多是旁观，给导演说自己的想法，没有亲自上阵参演，所以此时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李培风上前叮嘱:“等开机了，你注意镜头，先面对我做一个拔刀的姿势，具体是这样然后我抚扇和你对视，你的表情要有一点柔情蜜意在里面，嘴不动，用眼神笑。想象我是你师兄，你是我师妹，我们两小无猜，互生情愫地在喂招这是第一个姿势，懂了么?”
    徐曼凝把刀放在腰间，握住刀把，按照李培风刚才教的摆出姿势，双眸似水:“这样?”李培风嗯了一声:“对，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了，但眼神还不够，再柔一点情侣装你懂不懂?”
    李某人压低音量，批评道:“我是你老公!这还用你演吗?想象一下我们涩涩的时候，你是怎么看我的?”
    “讨厌!”徐曼凝嗔怪一句，闭上双眼，酝酿两秒后，再度睁开，是一对只有李某人倒影，情深意浓又有些迷离的剪水星眸:“这样呢?”
    李培风咽了口吐沫，抿了抿嘴，很是满意:“很好，很有悟性!就这个状态，保持住，接下来我给你讲第二个动作
    这边正讲着呢，武问月终于忍不住凑近了:“我呢?我用什么姿势配合你们?”
    李培风微一转头，好似才发现她人似的，略有意外:“你?要不你还用那招正中我天灵盖的寡妇刀?’
    说完话，脸上已是似笑非笑。
    “行!”
    武问月也皮笑肉不笑:“你真行!还是不是男人?这么小心眼?你那心眼还没你牛子大呢
    李培风立刻反击:“那只能说明我牛子太大了!”
    徐曼凝下意识一笑，发现笑得有点幸灾乐祸，及时捂嘴:“哎呀，别闹了，好好拍，问月你要想不出来，就和我做一样的动作嘛。”
    “我不!”武问月摇头:“我就用寡妇刀，我劈死他!”言罢，拔出唐刀，看了看刀刃碎碎念:“没开封?可惜了。”
    “各组就位，演员准备~”
    “艾克申!”
    导演一声令下，三位演员摆好了姿势，徐曼凝也真听话，按照李培风所说的动作摆出第一个，武问月则仓朗朗拔出宝刀直往他脑门劈下，那眼神，好似是看着负心汉在外偷人。
    “咔咔~”
    导演表示赞许:“这个pose非常好，男演员的扇子往上举一点，对!”
    十二点半，众人返回影楼休息吃饭，徐曼凝却抽空找到了导演。
    “钱导儿，上午我们三个的合拍能给我发过来么?”
    “还没修完图呢啊。
    钱导端着盒饭略有诧异:“你现在就要?”
    徐曼凝连连点头:“不用修图，现在就给我两张，我发朋友圈而已啦。”
    “行，我让小赵给你发过去。”
    三分钟后，徐曼凝的手机多了数张照片，她挑选了好一会儿，最后选了一张三人在大树下，李培风和两个女孩或牵手或挽臂，看起来比较甜蜜的合影。
    “就这张。”
    徐曼凝很满意地选中，转发微信好友黄天萱，然后，发送!
    思忖片刻，徐大小姐觉得只发一张图片，故意秀恩爱气人的意图好像太明显了，于是又多打了一段文字;
    “(笑嘻嘻)大乃，衣服好看么?”
    徐曼凝哼哼一笑，刚要收回手机，维信提示音响起
    黄天萱:“遇到事情不确定，照照镜子你就懂，小曼凝!”

 第二百五十三章 吹吹风

    真我拍摄广告的工作为期两天，周四晚上七点彻底结束，黄天萱约了三人吃饭，四个人又坐在一起聊了聊梦境的事儿。
    06年的petr红酒检测结果已经出来，结果自然是没结果，所以这次她们坐在一起，除了梦境中的知识进行梳理外，还对到底如何入梦进行了畅想。
    照例喝了点小酒，仍然是06年的petr，黄天萱带来的，纵然实验没结果，她却还想试试。
    但李培风没喷香水，所以哪怕众人仍然把那瓶酒均匀喝下，行为举止也有所收敛，熟睡后入梦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用餐期间，她们主要还是讨论梦境中所学到的知识，彼此查缺补漏，温故知新。
    黄天萱说自己在对冥想法进行微调创新，让它在舒缓精神的同时也能放松肉体，尽量压缩睡眠时间，似乎有了一定进展。
    但说的玄乎其玄，跟个气功大师一样，两个女孩听得似懂非懂，没能帮上忙，只等她自行研究，神功大成后再拜师。
    武问月也展示自己的成果，她唱了首歌，纳尼亚着名歌谣之一《大地之歌》，她把歌词做了翻译，唱出来很好听，但没有异世界里面的乐器配合，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李培风建议她找个音乐老师，系统的学一学现实中的乐理，再练一门乐器，结合纳尼亚的音乐体系，以后吸粉大大滴。
    如此提议，武问月也欣然接受了，表示等自己成了音乐大师，每人一张签名照。
    徐曼凝拿出了自己绘制的服装设计图，十几种，都是从异世界中各族生灵的服装所汲取的灵感设计出来的，问她们的意见。
    “好看归好看，但感觉不适合日常穿着，走高端路线?”
    “嗯，我打算将这批服装定位真我的‘高定’系列，先让月月拍视频的时候穿，打一打名气，看看反应。
    众人都认为很有搞头，李培风心里更有种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感觉。
    接连两次通梦，几个女孩除了羁绊加深外，似乎在事业和生活上也所助力。
    我果然是她们的绝佳伴侣!
    李培风满意地多吃了一碗饭。
    饭后，黄天萱要走，李培风也打算坐她的顺风车回家。
    武问月和徐曼凝亲戚都来了，留在这住也没什么意思
    “拜拜，最近我得专心码字写论文了，有时候可能不会和你们聊天，你们也专心学习工作哦。’
    “到家后说一声。”
    “ok。’
    出了门，进入电梯后，李培风就牵起了黄天萱的手。
    “又喝了不少，醉没?’
    “还行。”
    李培风沉吟道:“其实我的想法和问月差不多，通梦应该和酒没关系，以后咱们少喝，费钱又伤身。
    黄天萱双颊微晕红潮，淡淡一笑:“我感觉也和酒没多大关系，但总要试试。说起来关于那个穿越梦，我发现有一个很重的共同点，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
    “什么?”
    “我们几个人，第一次做梦穿越的人是问月，据她所讲，睡前是和你在一起，梦里也和你一起穿过去了。
    “第二次，是赵清歌和你做通梦，白天你们相处了好一段时间。”
    “第三次，是我们五个一起，在睡前我们一起吃的饭。
    “第四次，也是最近的一次，我们四个一起通梦，睡前我们吃饭喝酒
    黄天萱肯定道:“所以，这个共同点就是你。”
    李培风心里一紧:“是我?
    “是的。
    黄天萱眼神陷入思索:“从已知的线索来看，想要梦中穿越的条件之一，应该是在白天和你待一段时间。而且即便做梦了，梦里也会见到你
    福尔摩斯分斯啊你!
    李培风呵呵笑:“这个我懂，根据量子力学来分析，如果一个人足够思念对方，便能抵达他的梦境。有句谚语说的就是这个，‘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亦有思，未尝有梦。你若有思，一同入梦。’’
    语气微顿，李某人运用绕梁之音，抑扬顿挫地说完，眼含深情:“这是我的荣幸。’“叮’
    电梯门正巧开了，二人缓步走出，期间黄天萱一直歪头凝视之，可见李培风刚才做的解释她是一句也不信。
    “看我干什么?‘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
    黄天萱眼神玩味:“关于那个梦确定不是你在搞鬼?”
    “好!”
    李培风叹了口气:“我摊牌了，看过盗梦空间没有?”
    “看过黄天萱已经知道李培风想要说什么了。
    “我实际是个游走于梦境与现实的盗梦师，具备能在他人睡梦中构造梦境、操控梦境、穿越梦境的神奇能力!’
    李培风信誓旦旦:“所以卑劣如我，下流如我，要用这种能力玩弄男女感情，开一个大大的后宫，而不是去人的潜意识中盗取商业机密并以此牟利，这个回答你满意了么?”
    “好好说话行不行?”黄天萱轻轻打了他一下:“我跟你认真讨论梦境的原因呢。”“你带着偏见，我给你想要的答案咯。’
    李培风心中松了口气，琢磨着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在她们几个身上用香水了，不然早晚被她们猜出来搞露馅。
    二人闲聊间，到了小区门口，奔驰车就停在路旁，司机已等候多时的样子。
    “送我回家。”黄天萱补充道:“在宝玉小区停一下。”
    “好的。”
    车辆缓缓发动，李培风不知在想些什么，黄天萱看了他一眼，忽然道:“毕业后有什么打算?我是说，在感情上。’
    “我觉得梦境已经给出了答案。”
    李培风说的委婉，黄天萱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但眉头皱了起来:“还在做梦?现实点。
    “人类的情感很复杂，复杂到世界上所有的文艺作品都对它有所描绘，但也只是一鳞半爪不过有一点我很确定
    “真正具有排他性的是婚姻，而不是爱情。
    这番惊世骇俗但又蕴含了深刻意义的言论听得黄天萱嘴巴微张，司机也忍不住回头，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大哲学家能说出这样的话。
    “停车。”
    司机提醒:“黄总，还没到宝玉小区。’
    黄天萱嗯了一声:“我知道，让他自己走着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他。”
    李培风也不在意:“有事随时联系。”
    “没事呢?’
    “没事当然也可以。”
    李培风开门动作为之一顿，转头道:“要不我陪你回家坐一会儿?”
    黄天萱无意间看眼司机，轻一摇头:“算。
    “温柔正确的人总是难以生生存，因为现实世界既不温柔，也不正确!”
    李培风叹了口气，在电脑前记下这句话，在万籁寂静的夜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接下来的两周，李培风的日常都是枯燥的码字。
    写小说，搞论文。
    还是连着做三十六小时，然后睡十个小时的觉，睡醒后继续。
    这种彻底告别人类正常作息的行为，虽然导致他的工作进度很快，但李培风的精神压力有点大，
    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个精神出问题的囚犯，考上研究生、写网文，都是他臆想出来的，实际上他每天都在坐牢。
    “一般来说三年起步，但我还有半年就能刑满释放啦!”
    李培风如此安慰自己，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七点，三十多个小时未能休息头脑有些发昏，他决定吃点东西补充一下营养，工作到十点半就睡觉。
    不过还没等李培风拿起手机订外卖，武问月和徐曼凝开门来了。
    “吃了没?‘
    “没呢。”
    “正好，出去吃!”
    徐曼凝和武问月皆是面带笑意，好像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发生了一样。
    “走。
    李培风微微点头，和二人在附近找了个饭店，用餐期间，也确实听到了两个好消息。
    第一个是‘真我’的服装网店展开了预售，只是预售，销售额便达到二百万，徐曼凝心情大悦，要给她们两人每人十万的辛苦费，不要也强迫给的那种。
    李培风和武问月眼神一交流，得知她的意思，也就没拒绝。
    第二个好消息关于三位一体工作室，“武问月’的短视频账号，接到了第三个广告，十四万的广告费。
    这也意味着三位一体工作室真正走上正轨的开始。
    因此，这顿饭是未来的小富婆武问月请的，三个人吃的很开心，饭后默契地回了宝玉小区刚进家门，李培风便抱住了徐曼凝一顿啃。
    “月哥帮我脱下裤子。’
    “我欠你的?!’
    武问月面红耳赤地哼了一声，但还是蹲下身
    从客厅沙发，到卧室大床，三个人不知不觉脱了衣服。
    过程没什么好说的，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正在兴头上的时候，徐曼娜忽然气喘吁吁丢喊道“停一下，稍微停一下。”
    “停不住了。问月，你过来。’
    李培风兴致勃勃，武问月及时补位
    徐曼凝拿起了手机，不满道:“我给大乃打个电话，你们小点声。’
    “哈?你他妈直接打给110。歪?警察叔叔，这里有变态，快来抓人!’
    李培风立刻转身，抢过手机一顿言语训斥加上肢体教训，才阻止了一场惨案的发生。
    次日周六清晨，李培风经过一夜的休息以及两个女孩精神抚慰，满血复活，在徐曼凝和武问月两个女孩走后继续工作
    但手机接连响起的微信提示音，让他不得不看了一眼。
    [师父被妖怪抓走了]
    这是“国际传播网文研究”的课题群，但从名字可以看出，群里并没有导师，只有一群课题小组内关系不错几个学生组建的群。
    卢菁:“李培风，(可怜)上次组会师兄怎么没来啊?大群里又发通知了，周一开组会，你去么?你不知道上次组会你没在，教授们把我们骂的多惨，老赵带头批评我们。’
    林之卉:“(瑟瑟发抖)没有师兄这个大腿，我们根本做不出东西，完完全全的炮灰，师兄下次一定要来啊!!’
    一只废柴:“李师兄不开组会，就像西方没有耶路撒冷呜呜呜。
    一只废柴是个研一的、瘦瘦弱弱长相很清秀的小男生，名叫彭畅，李某人怀疑他是0，但也只是怀疑，而且这孩子还蛮搞笑的。
    此时看到几人的聊天，李培风开心地笑了笑。
    说起来，三个人在组会上挨批可能也有他的原因，因为李培风在知道林之卉和卢菁在[追风渣女团]里却知情不报之后，曾经委婉地建议赵清歌对待这两个师妹更严格一点，理由也很正当。
    毕竟自己要毕业了嘛，以后课题都要她们负责了，这两个师妹自然要尽快成长起来，不能像以前那样除了接收快递以外什么都不会了。
    所以这绝不是他公报私仇，而是师兄对师妹们的一片苦心!
    李培风打字道:“导儿没跟你们说?我准备提前毕业了，在忙毕业论文。以后这个课题就要你们多承担一些了。’
    李培风:“但放心，我不会抛弃你们的。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分配好任务，统筹安排，然后你们整合一下就好了。”
    这话说的很有技巧。
    “有需要的话’=“没事别找我
    ‘帮你们分配好任务’=‘我只是动动嘴
    ‘然后你们整合一下’=‘具体的还要你们干
    但群内的几人只看到‘提前毕业’四个字便都炸了。
    卢菁:“啊??不是?师兄要提前毕业?’
    林之卉:“(哭)不许run!回来!
    一只废柴发的是条三十秒的语音，李培风点开一听，音质听着有点像瘦下来的岳云鹏“幸好，幸好李师兄提前毕业了，不然我们耽误你一辈子，提前毕业了，你也保重啊，再见还会再见吗师兄?再见的时候你要幸福好不好，你要开心!开心，幸福!’
    “你的世界没有了我们，你一定要幸福啊师兄!呜呜呜，师兄，没有你我们怎么活啊?资料怎么做啊，师兄，师兄你带我们走，师兄!”
    说着说着，最后还哭了。
    一个大男人这么说，李培风有点小恶心，但更多是好笑。
    “要狠狠地加油，我看好你们哟~’
    发完这条消息，李培风将群消息设置成免打扰，想了想，又给老赵打了个电话，接通后便道:“导儿，课题还需要我帮忙做什么吗?要不周一组会我也去。”
    “不用来。
    赵清歌沉吟道:“你论文写的怎么样了?”
    李培风如实汇报了下成果，老赵又给了几条建议，这一聊十几分钟便过去了，他也获得了不少新思路，说了句好的，心里有了挂电话的意思。
    赵清歌也沉默下来，但片刻后又道:“你也不要一直闷在家里写东西，可以适当出去逛逛，休息一下，劳逸结合。今天还是周六，天气也不错，我正准备出去吹吹风。”
    吹风?
    李培风心中一动:“您要出去做什么?”
    “随便逛逛。
    “去哪儿?’
    “不知道。’
    “就您自己?’
    “嗯。
    “不说话?我挂了?!’
    李培风迟疑道:“不是，我正在考虑，我是不是该出去唱唱歌。

 第二百五十四章 泡温泉

    11月22日，晴，小雪，
    当李培风走出家门，感受到室外温度的时候，才真正体会到秋季已经悄无声息地划过，而寒冬即将来临
    最近的首都正是寒流活跃的时候，经过大前天的降雨，夜间气温骤降至-5度，即便是白天也不过是四五度的样子，西北风更是常客。
    “吹风?好天气?不搭边啊!”
    李培风紧了紧风衣，心中庆幸，幸好他和赵清歌定的约会地点是在室内，而且是很暖和的室内。
    可以进温室采摘水果、可以参观博物馆、可以享受美食，可以住宿，可以泡温泉的度假村。
    这地方是老赵选的，对方电话里说的什么‘随便逛逛，不知道去哪’，都是撒谎，当李培风提出和她一起出去玩玩的时候，赵清歌便提出了方案。
    “上车。
    在小区门口等了半分钟不到，宝马车缓缓驶来，李培风开门坐到了副驾驶。
    赵清歌今天穿了一身偏运动风的打扮，牛仔裤配卫衣，脚下踩着运动鞋，气质上好像年轻了好几岁，脸蛋虽然依旧知性成熟，但添了一份青春靓丽。
    “九龙度假村，我之前参加一次学术会，就是在这办的，环境很不错。”
    宝马车在马路上匀速行驶，赵清歌边开车边说道:“十多公里，距离也不远，一会儿就到了。
    “哦。
    李培风往车后看了看，见到一个旅行包，眼中隐含期待:“您带泳衣?”
    “你带没有?”
    李培风摇摇头:“我只带了一颗因为能够和您出去玩，而充盈了喜悦的内心。
    赵清歌抿嘴笑了笑:“度假村里有卖的，到地方买。十点二十分左右能到，我们先进大棚摘些草莓和火龙果，到中午吃饭，饭后逛一逛再泡温泉鲁取晚上六点前赶回来。”
    赵清歌的计划听起来就很不错，在家憋闷了两个多礼拜的李培风也更加期待起来，说了声好之后，自行调节汽车中控台，放了首歌
    “跟我走~天亮就出发~梦已经醒来~心不会害怕
    李培风跟着轻声哼唱，赵清歌撇了他一眼，嘴角上挑，左手也忍不住用敲打着方向盘做伴奏。
    就很开心!都很开心!
    如果手机能消停点儿的话，李培风没准会更开心。
    感受裤兜内断断续续震动了好一会儿的手机，李培风微微皱眉，掏了出来观瞧，同时心中祈祷。
    可别是黄天萱武问月徐曼凝这时候也约自己出去，那我喜悦的内心可就要饱受谴责了，[校花集中营]
    姚薰:“李培风，我刚才看到你从2号楼出来，然后走到小区门口上了一辆宝马车，你去干吗了?
    汤凤:“车上的司机是男是女?车牌号多少?”
    姚薰:“看不清，但好像是个女的。”
    卢霜:“是武问月还是徐曼凝?最近李培风和她们走的很近啊，我昨天刷到武问月的抖音，看到她们的合拍广告了。”
    姚薰:“我看着都不像。”
    高元灵:“李培风，找到富婆了，想要上岸了，但谁同意了?”
    卢霜:“我不同意!”
    罗樱:“开宝马的算什么富婆啊，李培风，眼界能不能打开点。”
    孙蝶梦:“(红包)’
    孙蝶梦:“姐妹们，总提他干什么?就让往事随风。我顺便问一下有没有英语系研究生的学姐，有偿求一份复习资料。’
    李培风见到原来是这几个人自己所导致的手机震动，心中大石落地，思索两秒，打字道“你们学学孙蝶梦同学，格局打开，全世界都在搞经济，咱们年轻人心里还总揪着男男女女那点事不放，那像话吗?好好学习，以后努力赚钱才是正事。”
    孙碟梦:“差点忘了，李培风，你别领红包，你不配。”
    群内众人立刻一片欢声笑语，各种表情包不断。
    李培风也收到了一个私聊。是何以梦发的一张照片。
    图片中的白毛美少女坐在共享单车后座上，笑意盈盈来了个自拍，骑车的人只露了一个后背，但李培风知道，那就是自己。
    何以梦:“物是人非，你已经进了宝马车，我却还有点怀念当年夏天，你用单车载我时的场景。”
    李培风:“青春是要逝去的，而我们注定永远都抓不住风。”
    何以梦:“含沙射影?自作多情?你以为我是想你?我只是在怀念那个时候年轻的自己。
    李培风:“我懂，我懂。”
    何以梦:“我把群解散掉算了?’
    李培风:“(沉思)怎么会这么想?因为我?不至于，她们也就是调侃一下，而且这群大部分时间大家都在学习交流，还是挺正常的。”
    何以梦:“嗯，你不在意就行。
    何以梦:“但我还是想问一下，宝马车里的人是谁?不说也无所谓。”
    李培风:“我导师
    欲言又止，何以梦果然明白了潜台词:“(同情)周六还让你加班工作?”
    李培风没有回复，因为他看赵清歌的眼神已经注意到这边，立刻切换到码字软件，做出一副思索的表情，同时将手机往对方那侧不经意地偏了偏，方便老赵看到，证明自己的‘清白
    “在写书?”
    “嗯。
    赵清歌陷入沉默，放在档位上右手握紧了又松开，李培风用余光见到了她这个小动作，再看看前方的路，车况不错，视线范围内也没发现交通岗，心里微动，收起手机，牵起了老赵的手。
    赵清歌嘴角一抿，什么话都没说。
    李培风却语重心长地教诲道:“您以后完全可以大方一点，下次再遇到这种状况，直说!
    “比如，您可以这么说。”李培风语气微顿，拿捏着语调，摆出颐指气使地架势:“‘宝宝啊，把手拿过来，我想一边开车，一边牵你的手。’您一说，我就会满怀感激和荣幸的，主动牵起您的玉手，
    “啪~”
    手被打了，活该的。
    但李培风锲而不舍，再度抓住:“您听明白了?”
    赵清歌生气地瞪了他一眼，李培风不落下风地睁大眼睛回瞪，前者渐渐撅起嘴似乎有点不满意，但也不理会了，继续开车，手却一直没收回去，任由李培风牵着。
    而李某人则将掌心的那支手任意摆弄，配合着音乐旋律，一会将它摆成竖着ok的姿势，一会摆成竖中指的姿势玩的很开心!
    但等到赵清歌的手机响起铃声，李培风就不得不放开了，并贴心地将车内音响调成了静音。
    “妈，怎么了?”
    赵清歌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拿着手机，看了李培风一眼，似乎在告诉他不要出声。
    这个眼神纯属多余了，事实上李培风一听到老赵说出‘妈’那个字，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便坐直了身体，哪里还敢干扰她打电话?
    只敢悄悄地竖起耳朵，听着李馨说些什么。
    “朵朵，今天你真不去泡温泉?我和你爸马上都出发了，你不来?’
    李培风心中恍然，难怪老赵想把约会项目定为泡温泉，原来是李馨之前提起了，但她没答应。
    拒绝的真正理由，估计是觉得即便和父母出去玩也不会顺心，又要听她们催婚唠叨什么的，所以才推掉了。
    “不去了，有工作要做。”
    李馨有点不悦:“你一个副教授比我们还忙?我们都能抽出时间，你就不能了?”接着语气又软和下来:“朵朵，来，趁这个机会，和我们谈谈心，我和你爸也有段时间没见你了。
    “晚上再说，晚上我们可以一起吃饭。”
    赵清歌随口应对两句，便挂了电话。
    这时李培风才问道:“您知道叔叔阿姨去的是哪么?不会和咱们遇见?”
    赵清歌轻一摇头:“不会，她们去的凤山度假村，距离九龙六七公里呢。”
    那就好。
    李培风松了口气，旋而将车内音乐的音量调为正常。
    “你很怕见到她们?’
    “不是怕!’
    李培风解释道:“我只是觉得眼下的时机还不太合适，但等我毕业了，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身份，我都可以和叔叔阿姨相见，您觉得呢?”
    赵清歌沉默片刻，轻嗯了一声:“随你。’
    说完话，身子往副驾驶的方向偏了偏，然后手肘抵在扶手箱，右手掌心向上，小幅度的摊开，五根纤纤笋芽似的手指微微蜷缩着。
    等待片刻后，还没等到李培风的回应。
    赵清歌疑惑地转头看去，发现对方竟然又摆弄起手机，眉头微皱，命令道:“宝李培风，你你把手拿过来。”
    “(00??)”
    李培风愕然，心说您学的挺快啊!!

 第二百五十五章 那是咱女儿?

    十点二十二分，赵清歌和李培风驱车抵达九龙度假村。
    到了此地，李培风在才发现这度假村还真不错，
    它远离首都市区，座落于山水之间，青山绿水，清逸秀丽，环境幽雅，两排法式别墅错落有致，村里还紧挨着一条自然河流，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与污浊，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之中。
    “嘶~哈”
    李培风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嗅着新鲜空气，感觉浑身都放松了。
    自打获得[敏锐嗅觉]后，第一次远离市区，也是他第一次敢将这技能功率全开，彻底解放鼻子，感觉非常不错!
    “去酒店里，我在网上买好票了。”
    “好的!’
    度假村内部的装修，估计也是按照国际五星级酒店标准建设的，大堂设施与装修很大气，很有层次感，每个角落都彰显出奢华气息。
    “先生、女士好，请戴上口罩，出示绿码。
    刚到门口，便被一个女门童拦下，颜值还不错，就是眼睛一直盯着李培风看。
    绿码?我不是绿码!我是黑马!我只想逃离那座钢铁城市，在山水间奔腾、撒野!“诶，忘了。’
    李培风太久不出门，还真忘了这茬儿，从兜里翻出已经要起球的口罩戴上，再用手机扫了一下二维码，给对方看了一眼:“喏。”
    赵清歌紧随其后，也让女门童看了眼绿码，二人这才进入大堂。
    “我去取通行手牌。
    “好，
    a」。
    赵清歌在前台和服务人员扫码交门票、领取手牌
    久违的系统提示也在李培风的脑海和眼前出现了。
    [赵清歌请客游玩，消费888元，距离开启抽奖还剩元
    李培风没当一回事，继续打量着墙壁上度假村的全景地图，试图记下各区域的大致位置避免自己一会儿迷了路。
    “培风，走了。’
    “我们先去采摘水果?”
    “对，我有点渴了。”
    “我也有日子没怎么好好吃水果了。’
    这次是赵清歌主动牵起了李培风的手，二人向着门外走去。
    可能因为疫情的关系，度假村内游人不多，一路上也有服务人员的指引，边看度假村内的景色，边散步，几分钟的功夫便到了采摘园前。
    “两位可以进去了，采摘期间随意吃，吃多少都行，但千万别浪费，更别咬一口就放回去。如果没吃够还可以带走，但带走那就要称重另付钱了。”
    温室前，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大妈查验完两人的手牌，每人给她们一个小果篮，李培风和赵清歌便进入了大棚内部。
    大棚内外完全两个气候，人一进，便觉春意袭来，而首先入眼的是一条狭窄的土道，直达大棚尽头，约莫六十多米，宽七八米。
    左侧是草莓灌木丛，一排一排横向种着，充斥着强烈的泥土气味、和淡淡的草莓果实的芬芳。
    而大棚内除了她们两个，还有三位提前来到了游客在忙碌着。
    “摘草莓的时候轻一点放，它很容易被压坏的。最里面有自来水，可以冲洗。”
    赵清歌提醒了一句，又带着李培风往前走，跳过了其他人已经挑选后的草莓从，这才俯身采果。
    李培风俯身大略看了一眼，有些草莓彷如荔枝大小，浑身发白，这种显然是幼果。还有些草莓虽然个头看着不小，但只有草莓屁股发红了，草莓尖尖还是白的，这种还是不够成熟。
    只有一少部分完全熟透的，个头不小，通体红通通，看着很是诱人，令人忍不住想摘下来立刻放进嘴里那种。
    “真不错!’
    李培风都有点馋了，干脆蹲下身往里走，寻找着成熟的果实，找到一个，从果实和枝茎的连接处掰断摘下，用手擦了擦，放进嘴里
    口感外嫩里更嫩，汁水四溢，浓浓的酸甜草莓果实在嘴中爆开，咽下后竟然有一点点奶香味。
    两个字形容，好吃!
    李培风停不下来了，摘一个吃一个，头几个还用手擦擦，之后连擦都不擦就往嘴里炫，果篮里是一个没装，不知走了几垄草莓从，发现了一个特别大号，鲜红鲜红的草莓。
    “这个肯定好吃!’
    李培风刚准备摘下来往自己嘴里放，忽然想起什么，动作一迟，抬头笑道:“导老婆，你来尝尝这个。
    视线内却没了赵清歌的身影，向右再一转头，原来老赵已经走到了他附近的土道上，正往他身边走来。
    赵清歌挎着的果篮装了一小半，手里还拿着一个比李培风看到的还要大、还要漂亮的草莓，而且不仅被摘掉草莓根叶，似乎刚刚还被水清洗过，果实和赵清歌指尖都滴着水珠。
    “你先尝尝这个。”赵清歌拿着那个草莓边递到李培风的嘴边，抿嘴道:“这个应该很好吃。
    “不用吃就很甜了，您等下。”李培风笑容更甚，说着话，摘下自己看中的那颗，小跑着往大棚内的水龙头跑去，冲洗好，摘掉果叶，又折返回来，将其放到赵清歌手中。
    “您吃我的，我吃您的。’
    赵清歌哦了一声，拿起他的那颗放嘴里，细嚼慢咽间再看李培风，他已经咽下了自己给的那颗，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赵清歌有点不知该说些，索性淡淡地笑一个。
    此情此景有诗云;
    此时春意最朦胧，缕缕阳光缕缕风。
    一颗轻拈眸子里，笑容已胜草莓甜。
    李培风眨眨眼睛，小声道:“这个时候，您可以说‘宝宝，赶快过来亲我一下，记得张嘴，我要看看你刚才吃的草莓有没有我的甜。，”
    赵清歌眯起细长的双眸:“不用试，肯定没我的甜。”
    “那我给您的，比您给我的还要甜咯?’
    “不!”赵清歌立刻变卦:“是我给你的甜。’
    “你又没尝过怎么会知道?终归还是要试试才行。”
    李培风双手牵起了赵清歌，郑重问道:“所以，我们要亲亲吗?”
    赵清歌红着脸，似乎有点生气了，瞪着他，瞪着他!
    李培风近距离凝视之，但不主动，等着对方来亲。
    实际上，他就是想让老赵逐渐放下架子，不然对方总是如此，总是李培风上赶着，太影响亲密关系，更别提之后五位一体了!
    但赵清歌显然是不肯的，恨恨地瞪了他好一会儿，松开他就要走:“别影响我摘果子。”计划失败，李培风略感惋惜但并气馁，继续摘草莓，吃的差不多了又拿出手机给赵清歌拍了几张照片。
    待到时间已是十一点多，二人才结束了采摘环节，从大棚里出来，赶赴餐厅吃午饭。
    饭菜味道一般，但属于自助餐，李培风吃的很饱，也算满意，吃完饭再到度假村里溜溜达达，看看博物馆，时间来到了十二点半，度假村此行也终于到了最关键的环节一-泡温泉!
    九龙度假村内，有在室外开放式的温泉，也有室内温泉，还有私密性比较强的温泉房。
    这三种温泉，二人的门票都可以进，所以她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每个都看一看，如果室内室外的人少，就不去温泉房了，因为后者只有一个温泉池，面积还小，泡起来体验不算太好。
    “你自己买个泳裤，我去换冲洗一下换衣服。”
    温泉洗浴楼内大堂，赵清歌说完话，便进了女更衣室。
    “我要那个黑色，最大号的。’
    李培风面对繁多的泳裤也没有仔细挑选，随便选了个最大号的，但说实话，看上去还是有点小，裤衩小，而且是很醒目的那种小。
    这也导致更衣室内的几位男性频频侧目。
    “小伙子，你这家伙事儿有点夸张了啊，怎么长的?”
    “乱长的。”
    有个满头白发的大爷豪迈地搭话，已经大致冲洗完的李培风呵呵笑着，敷衍两句，快步离开。
    光膀子穿泳裤给男人看有什么意思?给老赵看才有意思!
    掀开门帘，便进入了室内温泉大厅，耳边尽是哗啦啦的水声，中心是假山流水，脚下的每块地砖都有个喷泉，不断地涌出热水。
    三米挑高的大厅，估计至少八百平的面积，被圆形、椭圆形、长方形等各种形状的温泉池占据着，每个温泉池的功效也不同，有的放了中药，有的放了玫瑰、茉莉等鲜花瓣、有的放了牛奶、红酒
    “人不多啊。
    李培风环视一圈，满意地点头，诺大的室内温泉厅估计也只有二三十人，稀稀落落，水声比人们说话的声音还大。
    估计还是因为疫情的原因所导致的，目前首都实行无必要不得外出进入的政策，部分城区中的一些小区已经被封锁，像这种娱乐场所自然少有人光顾。
    “怎么没走?
    熟悉的优雅女声从背后响起，李培风回头看去，眼中只剩惊艳。
    赵清歌一直盘着的长发，此时终于散落在脸颊，湿漉漉的滴着水珠，脸蛋微红但神情自若，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吊带泳衣，露肩、半袖，下裙边至大腿处。
    泳衣看起来似乎和那些比较敢穿的女大学生，在夏天穿的超短连衣裙类似，但这毕竟是泳衣，材质不同于普通衣物，黑色的纱质看着有点透，有点神秘，隐约可见内一层的黑色打底裤
    配上赵清歌那绝美的脸蛋和的身材，加上那平易近人却又恰到好处的冷漠神情，显得性感极了!
    “还不走?”
    赵清歌歪头捋了下长发，眼神带着笑意看了眼他，转而又看向远处:“你不走我先走了，刚出来还有点冷。
    “现在走，可不能给您冻着!”
    李培风不说二话，牵着赵清歌的手迈步前行。
    两人出众的颜值和身材，吸引了大厅内其他人的目光，包括在李培风和赵清歌身后，一对刚刚冲洗完身体，换好泳衣共同走进温泉大厅中年夫妻
    男子还埋怨呢:“我就让你提前在网上买票，你不听，结果大老远开车到了凤山度假村，人家因为员工有密接而停业了，又绕路多开了七八公里，你要是早买票早知道了，能发生这种事儿?”
    “你让我买，你怎么不买?行了行了，这么点事儿你别总念叨了!”
    女子回怼两句，转头看向前方，一下便见到了李培风和赵清歌的背影，瞳孔微缩，嘴巴一张一合，第一时间竟然没说出话来。
    “怎么了你?‘
    男子循着自家老婆的目光看去，微虚了几下眼睛，疑惑不解:“看什么呢?”
    女子面色发白，嘴唇微颤:“老赵，你看那女孩儿那是不是咱女儿?”

 第二百五十六章 没什么好说的!

    人生总有许多巧合和偶然，但以唯物主义的思维，辩证的看来，世界上没有绝对和偶然的事情，只有人们创造出来的偶然，那些看似很巧合的事情，其实也是所必然可能发生的结果。偶然是对原因的无知，偶然性背后隐藏着必然的规律。
    因为赵清歌的父母想要泡温泉，于是赵清歌便提出和李培风泡温泉。
    但环境比较好，距离又比较近的温泉度假村就那么两三个，赵清歌在得知父母去凤山，便带着李培风来了九龙。
    未曾想，凤山因员工有密接而暂停营业，那么赵、李夫妻同样来到了凤山
    所以说，她们最终能在此地撞见赵清歌，也是合情合理的
    “开什么玩笑!朵朵能来这儿泡温泉?她不是说有工作要忙吗?”
    赵海奇第一反应是不相信，更用力地去看前方结伴的二人，但最后也只是摇头:“不行，只能认出是一男一女并排走，看不清，诶呀，我这眼睛，把眼镜带着好了。你等等，我去衣柜里取眼镜
    “还取什么?不取了!”
    李馨连忙拉住自己丈夫，迈步往前走，压低音量道:“大概率是朵朵，应该不会差了，我们跟在后面离近了看看确定一下，你注意点，别被发现了。”
    “藏着躲着做什么?直接上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不对，是因为那个男孩?‘
    “当然!’
    李馨拽着赵海奇往前走，但时刻都注意着前方二人，发现她们背对着自己依旧往前走，最后出了大厅，往室外温泉走去，也快步跟上。
    “那男孩和朵朵手牵手，肯定是她的男友。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她在网恋?‘
    赵海奇面色凝重:“你说那男人可能是网恋对象?”
    “有可能。”李馨的脸色更加凝重，见前方的两人走远了，下意识拽着自己丈夫加快了脚步，心中更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她感觉那个男人的个头，身材，背影，看着都太眼熟，太眼熟了。
    会不会是
    念一至此，脚步再次加快，当看到二人在室外温泉的一个圆形小池子中牵手坐下，李培风不经意地转了个身，李馨也看到了他的侧脸。
    “那男孩，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这时候双方已经拉近了距离，赵海奇也隐约看到了李培风的面容，疑惑道:“老婆，你见过他没有?‘
    “见过。
    李馨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这句话，但心中还存留一丝侥幸，因为她没看到和李培风同行女孩的脸蛋，哪怕对方的背影再像自己赵清歌，但没见到对方模样，也不能做出最后的判断。
    可心中却更加急迫，站在通往室外温泉的门前仔细观察，但室内雾气袅袅，那二人坐在室外的温泉，又背对着她们，根本见不到人的正脸。
    “见过?那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李馨并未直接回答:“出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我们也跟着出去?’
    赵海奇也没有追问，心中生起好奇或恼怒的复杂情绪:“确实该看看，那女孩的背影和朵朵很像，难道她真的撒谎了?‘
    难道自家女儿拒绝了父母的邀请，是为了和男朋友偷偷约会?
    难道我三十三岁的老闺女终于要开花了?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大粪
    李馨站在室内观察了一下室外温泉的格局，六七个小温泉池，还有一个大泳池，也就十几位游客。
    稍一思索，心中有了打算。
    李馨谨慎道:“从绿植那绕过去，别让她们发现。”
    “是不是不太好?”赵海奇微微皱眉:“我忽然发现，万一那女孩是朵朵，拒绝了咱们邀约，其实是和男朋友私下约会，咱们做父母的突然又突然出现
    “快点走你!’
    李馨内心焦急，只想验证那个可怕的想法，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只是拉着丈夫率先迈步，电子门自动打开，她们走出室外，也放轻了脚步。
    “老婆，如果真是朵朵和她男友，咱们在她们面前出现很尴尬，她们两个人也都会难堪的你我都要想好怎么说
    “不被发现不就行了?就算被发现了，我们装不认识她，不上前主动搭话不也行了?你快闭嘴，我们到她们身后的池子去!，
    夫妻二人渐渐潜伏靠近，随着距离拉近，耳边也听到了李培风说话的声音。
    “这张照片我觉得最好看。’
    李培风右手搭在赵清歌如玉的肩膀，左手拿着手机，上面显示的是二人在大棚内采摘草莓时，他给老赵拍的几张照片。
    画面中，赵清歌少有笑意，只是低头专注地摘果子，阳光撒下来，打在她的发梢和侧脸上，渲染了一层金边
    “一般。’
    赵清歌却不失太满意，挽了一下两侧长发，指尖从眼角划过，又微笑道:“你给的那瓶药到底有什么功效?我感觉服用了两周以后，身体状态好了不少。”
    李培风转头仔细欣赏着赵清歌的脸蛋，发现对方的精神状态，较之以前确实是肉眼可见的改变，脸蛋白里透红，不是被温泉的热气所熏染，而是自见面时就有的。
    还有整个人的皮肤，看上去也健康了许多，连原先眼角处，一旦笑起来便会若有若无的出现鱼尾纹也都消失了。
    可惜，成熟的风韵没了
    李培风稍感惋惜，但转念一想变恍然了，难怪今天老赵开车接自己的时候，他感觉对方变年轻了，不单纯是赵清歌换了肾运动风服饰穿搭的原因，最重要的是，赵清歌这两周都在按时服用自己送出去的培元丹!
    “转眄，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李培风忍不住用洛神赋夸奖了一下，但赵清歌只是笑了笑:“那药市面上能买到么?”“买不到，这药很珍贵，我也是机缘巧合才得到了一些，而且世上可能也仅存这些了。
    李培风回答完便将赵清歌搂得更紧了，并试图亲亲，他想用这种办法岔开话题，事实证明很好用!
    四唇相印，全心全意使出《蛟龙玉女合和功》中吻技十八法的李培风，对身后温泉池骤然加大的水声也没有在意。
    此处虽然算是室外，但也只是半开放的，周围被墙壁挡着，风吹不进来，池边还种植了诸多绿植，冬天仍然不见凋谢，反季的盎然，头顶蓝天白云，度假村内翠鸟鸣叫。
    初冬的寒意，被池中自地底几千米而来的沸腾泉水驱散，二人全身泡在里面，只感浑身疲倦消失的无影无踪。
    濯濯气靖此，曦发弄潺潺。
    李培风觉得自己应该索求点什么了。
    在雪白脖颈间留下几片花瓣
    在那轻盈小腹掠过无痕
    在那双水润匀称大腿上留下波纹
    “哗哗哗”
    身后温泉池水声更大了，赵清歌的脸色也更红了几分，微声道:“别摸了，松手。”“这池子就你我，而且谁没事总注意咱们啊?’
    李培风小声安慰着，将头彻底枕向她，品味心中的美好和眷恋，拿起池边的手机，轻声道“老婆，我们来个自拍。
    赵清歌略有迟疑，但还是没有阻拦，心中的想法和李培风相同，都想将这一刻永久保留，方便日后回想此时的温存。
    “你小心点，手机别掉水里。’
    “嗯，拍照的时候您笑一笑。’
    李培风调出相机功能，选择前置摄像头对准了，二人各自露出笑容，随后他‘咔咔咔’几声连拍。
    “您看怎么样?’
    拍完照，李培风将手机递给了赵清歌，后者仔细翻阅了一阵，目光只在二人的脸上停留片刻，便切换第二张，第三张，第四张终于，在第五张照片的画面右侧角落，发现了两张极为熟悉的面孔，
    那是一对中年夫妻，就坐在她们身后的温泉池里，眼睛也看着手机镜头，或者是她们!一个即便身处滚烫的温泉池中，仍然面带寒意、眼神冰冷的妇人。
    一个坐在她身侧，三七分的头发黑白掺杂，眉头几乎皱在一起，表情严峻的中年男子。这是?”
    赵清歌的脸蛋骤然由红转白，毫无血色。
    “她们?”
    李培风也发现了自拍照中的那对夫妻，浑身打了个激灵，从内而外感受到一阵寒意:“老导儿，那两个人，好像是您
    太可怕，太可怕。
    李培风都不敢说出她们的身份了。
    “怎么可能?!!她们怎么会来这儿?!!’
    赵清歌紧握手机，不敢置信地将张照片放大，再放大，放大到极限，目光在二人的面孔上停留了四五秒钟，深吸一口气，眼神分别闪过痛苦、纠结、不愿接受等复杂情绪，最后缓缓闭上眼睛，微声道:“你回头看一眼，确定一下。”
    您这是让我直面死亡啊?!!
    李培风内心都要崩溃了，但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索性缓缓转头，可刚有此念，耳边又听到哗哗啦啦接连两阵水声。
    “啪嗒~啪嗒~”
    接着，是拖鞋走在石面上的脚步声。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对夫妻出了温泉池，向她们走过来了!
    “我应该不用回头了。”
    李培风欲哭无泪，心中也明白了在刚才，自己和老赵亲热的时候，后面的温泉池为什么发出那么大水声。
    原来人家父母亲眼目睹，所以气的在玩水?!!童心不老啊你们!!
    赵清歌依旧双眼紧闭，但他能感受到，老赵的身体逐渐僵硬起来。
    “海盐池?这个池子看起来不错。”
    “写的什么功效?舒筋活血、健脑提神
    呵呵，老赵，我怎么感觉咱们进去了要脑溢血
    呢?’
    “试试再说，而且人家这对情侣泡着都没事儿，我们应该也没问题。”
    赵海奇和李馨一边旁若无人地说着话，一边进入了李培风和赵清歌所在的温泉池，并与其面对面地躺坐着
    赵清歌终于睁眼了，眼神却没有和自己父母有半点交汇，第一时间转头起身，同时微声道“走!!”
    面对李馨和赵海奇那如刀子一样的目光，李培风不敢与其对视，低眉顺眼，且艰难地也站了起来。
    但二人脚刚踩在池边要下去，李馨便冷然发声:“回来，坐下!!”
    “i~
    可能是赵清歌精神紧张，加上池沿沾了水有点滑，她一个不稳，差点没摔倒，好在李培风及时搂住她的腰，扶住了
    “走，快走。”赵清歌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声音微颤，催促着李培风，然后第一个下了温泉池准备穿拖鞋。
    “坐下，我不想说第二遍!!’
    李馨的声音又大了一个调门。
    李培风经过刚才的惊骇，稍稍恢复了些理智，总感觉就这么跟赵清歌逃离现场也于事无补，既然人家亲眼见到了，还装鸵鸟实在没必要，于是就没有第一时间跟着赵清歌穿鞋，有点小小的手足无措。
    “朵朵，回来。
    赵海奇面沉如水:“我们是你父母，你还想跑哪去?’
    接着，眼神变得锐利，看向李培风，鼻子哼了一声:“你也给我坐下!”
    嗯?有杀气!!
    李培风沉默两秒，拉着赵清歌小声道:“叔叔说的对，要不坐下?”
    赵清歌呆立了好一会儿，快速看了眼父母脸色，又看了眼李培风，紧咬银牙，脱掉鞋返回温泉池中。
    “叔叔阿姨，好。
    李培风强挤出一个笑容，也在赵清歌身侧坐下。
    现在的局面又回到了2v2，面对面!
    而赵海奇与李馨对他的问好根本没有回应，只是用眼神不断地二人的身上扫视
    赵清歌眼神飘忽，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看看水，一会儿看看池边的绿植。
    场面沉默下来，与其他几个池子有说有笑气氛完全不同。
    “你女朋友呢?”李馨首先打破沉默，看着李培风质问道:“你不是跟我说你有女友么?
    那个是前女友，给您看的照片也是以前拍的。”
    李馨眉毛一挑:“哦，故意糊弄骗我的?”然后，看向自己女儿:“这事儿你也知道?
    赵清歌保持沉默，李培风抢先道:“是我自作主张，导儿她不了解，我就是觉得您当时总给我介绍女孩不太合适，所以打了个马虎眼不起，阿姨。’
    李馨脸色铁青:“我就知道，上次在她家撞见你，我就知道你们关系没那么简单，李培风啊李培风，你胆子是真不小!!”
    铁证如山，也没有狡辩的余地了，李培风叹了口气，语气真诚:“都是我的问题，是我主动的，和导师没关系
    “不然是谁主动的?!”
    李馨打断道:“平时看你谦虚礼貌，过年过节还给我们送礼，没想到你心机这么深，居然另有所图
    赵海奇拉了下妻子的胳膊，也打断了她的对话，随后平静道:“你继续说。”
    说啥呢?
    李培风有点犯难，挠挠头道:“其实我和导清歌商量过，是想等我明年毕业了，再见您二位长辈的，现在虽然提前了，有点猝不及防，但也是早晚都要见的，那个让叔叔阿姨操心了。
    干巴巴的没什么营养。
    李馨和赵海奇也不想听，后者转而看向自己女儿:“朵朵，你也说话，说说你的想法。’话音落了两秒，赵清歌才抬起眼皮，看了眼李培风，看了眼自己父母，缓缓眨了眨双眸，嘴巴嗫嚅两下，最后居然当着她们的面，牵起了李培风的手。
    老赵再度垂下眼皮，缓缓道:“我谈个恋爱而已没什么好说的!”

 第二百五十七章 马屁不穿

    “谈个恋爱而已，没什么好说的。”
    赵清歌坚决的态度让李培风很是意外，也有点小开心，下意识握紧了对方的手。
    但这却让李馨和赵海奇更加不满，不管是对女儿说出来的话还是她做出来的动作。
    “松手!”
    “大庭广众之下，你，你不怕被熟人看见我们怕，你给我过来!”
    “朵朵!坐我到我这!’
    李馨怒而起身，一把将赵清歌拽到了自己身边。
    “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还谈个恋爱?你们能能谈么?朵朵，你头脑发昏了?!你是在犯错误你知道吗?!”
    李馨疾声斥责几句，赵海奇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隐隐约约地往这边看，不由皱眉叫停了:“小点声，有什么话你带女儿去室内聊，不要喊。’
    毕竟李馨和赵海奇都是高校领导，人脉广泛，保不准会在这遇上什么熟人，若让她们身边的朋友到这一幕，那影响就更大了。
    “走!”
    李馨抬头环顾周围，也顾忌到这一点，拉起赵清歌便走了，后者不愿意也没办法，临走时，李馨还交代自己丈夫:“你也和这小子好好聊聊，务必好好聊聊!!”
    现在温泉海盐池内只剩下了李培风和赵海奇，前者表现的毕恭毕敬，压住心中忐忑，客气道:“叔叔您渴不渴?我去给您取水
    “不用。”
    赵海奇将温泉水往自己的肩膀上撩动了两下，半躺在池中，继续用目光打量着李培风，刚开始是眼含怒意引而不发的，接着是疑惑不解，最后是既怒又疑，但还是没有发作，长长呼出一口气:
    “上次见你，我记得是中秋节当天的中午，我们一家人正准备吃饭，你拎了些海鲜和水果登门拜访。那时候我和你阿姨都挺欣慰的，认为清歌第一次带研究生，就能收下你这样一个懂得尊师的学生也是她的幸运，结果现在看来，这反而是她的不幸，你也更不明白什么叫尊师。
    李培风摸了摸脸，感到了一丢丢的害臊，想要辩解两句，但还是没吭声。
    赵海奇轻叹一声:“讲讲，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十月初。”
    “今年的十月?”
    “嗯。”
    “也就是说你们刚开始一个月?’
    若算上梦境，可有二三十年了。
    但这种事儿说出来反而徒增笑料，李培风不敢开口，而且面对赵海奇略带庆幸的眼神，他感觉自己失策了，若承认和老赵的感情刚刚开始，赵海奇和李馨一定会坚定棒打鸳鸯的决心，避免二人一条道走到黑，这也是为人父母正常的思维逻辑。
    可他是希望赵清歌家长能认可接受的，于是只能往刚才话上打补丁
    “现在距离我们确定关系是一个月左右，但在之前，我就一直对清歌有好感，她也知道，但心里有顾忌，没有同意。直到现在，临近我毕业，清歌也终于同意叔叔，有句话我说出来您可能会生气，但我还是要说，那就是我感觉我们之间感情，绝不是单单用一个月的时间能够衡量的。”
    赵海奇不屑，呵地笑了:“不能用时间衡量感情?那用什么?用金钱么?”
    李培风却痛快地承认了:“钱确实是其中之一，时间也是，但还有信任、包容、奉献与爱
    “夸夸其谈，你不过二十二三岁的年龄，或许读过一些书，谈起男女之情头头是道，但未经时间的真正洗礼，生活的教育，你真懂得什么叫爱么?”
    赵海奇脸色一沉:“你若真懂了，就不会对你的导师有这种感情关系!悸动是放肆，爱情是克制。’
    李培风干咳一声:“叔叔，我虽然年轻，但也觉得，爱不能被如此简单的定义，莫非“克制不住就是爱了么?克制的住反而是爱?”
    赵海奇坐起身莫名冷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紧盯着李培风，语气带着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你还跟我辩论上了?你觉得自己站在道理那边?”
    东国高校的领导是有行政级别的，而燕大是东国最好的大学之一，领导的行政级别自然也是极高的。
    赵海奇作为燕大外国语学院院长，属于正厅级干部，即是学者也是官员，平常接触的人自然也不乏高级领导，可以撬动的资源和能量，绝对非比寻常。
    换句话说，赵海奇若想小小的任性一下，不用别的，一个电话下去，李培风感觉自己这小身板可能真要遭重，别说毕业，网文的饭碗都有危险
    “没有没有，只是古人云，经师易遇，人师难遭。传授知识的老师多得很，但能够育人的老师难逢!’
    李培风正襟危坐，一脸认真，运用了绕梁之音说话简直超好听的:“我虽然和您接触不多，只见了几面，但也能体会到您渊博的知识和宽宏大度的性格。您给我的感觉，那就是遇之彷如春风拂面，离别若冬雪消融。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的校园生涯，我从来没遇见向您这样的老师。
    “上次中秋节从您家离开，即便只和您短暂地交谈了几句。却让我不禁想起了颜渊形容夫子的那句话;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前后左右，无不是道!”
    赵海奇嘴角一抽，收回目光，撩了点水在胸前，李培风的马屁却还没说完
    “随后，我当天夜里反复琢磨您对我的谆谆教诲，体会愈加深刻，又向清歌打听了些您的事迹，只剩一句感慨;亮节高风昭昊宇，星光璀璨映红尘!”
    “啊，那个
    赵海奇心说这马屁也太刻意了，抬起手想要打断却有些犹豫，刚才聊到哪来着?我要说什么来着?
    李培风声情并茂:“从那时起，我便明白，叔叔您和我爸爸一样!就是那种极为罕见的，不仅能够传授人知识，点燃学生智慧火苗，还能够让人的心灵荒漠孕育生机，为人生之舟拨正航向的灯塔，传播真善美的灵魂工程师!”
    语气一顿，李培风调转话头:“所以，我刚才不是和您辩论，只是向您说一些关于人生，关于爱情的小小看法，肯定有不成熟的地方，但也是我真心实意的表达。”
    “你
    赵海奇用手将头发往后背了背，低头又欲开口，却咽回去，摘下手牌递给李培风，毫不客气地吩咐道:“你去把我衣柜里的眼镜拿来。”
    这小子嘴太厉害，脸皮也是惊为天人的厚，什么马屁都能拍啊，就硬拍!
    连您和我爸爸一样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还要不要文人的风骨了?要不要知识分子的气节了?
    赵海奇的下属们有些一部分是老资格教授，他平常都是哄着人家的，年轻些的，也普遍是清高唯我的性子，虽然不乏个别爱钻营的，但哪有把马屁拍的这么露骨?还拍的这么好听的?没有!一个没有!
    赵院长也是头一遇到，他感觉自己还真有点抵抗不住。
    哼，不得不认真起来了!!
    “好嘞。
    李培风利索地接过手牌，出了温泉池穿上拖鞋，一路小跑，那殷勤的架势，还真有点毛头女婿第一次见老丈人的样子
    “乱七八糟!”
    赵海奇看着李培风远去的背影，万千思绪，惹得心头烦躁，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你怎么跟他谈的?’
    李馨这时候也从室内走出了室外，皱眉问道:“人怎么还走了?”
    “我让他帮我取下眼镜，一会就回来。
    赵海奇透过玻璃门，往室内看了一眼，见赵清歌坐在池边摆弄手机，关切道:“你跟朵朵谈的怎么样?”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李馨面色立刻阴沉下来:“我叫她给李培风更换导师，从此以后断绝来往。她不同意，还说要辞职，等李培风毕了业就辞职，现在正用手机打辞职报告呢。
    “胡闹!”
    “你跟她说，我说什么她现在也不听了。”李馨也是心烦意乱:“不知道李培风这个小混蛋给朵朵灌了什么迷魂汤，宁可辞职也要和他在一起。”
    “再怎么样也没必要辞职啊。”
    赵海奇摇了摇头，眯着眼睛仔细观瞧了一下妻子脸色，沉吟道:“平心而论，除了培风和朵朵的那层关系，你觉得这个小男孩怎么样?’
    刚刚坐下的李馨忽地站起身，惊疑不定看向自己丈夫:“你什么意思?你是同意朵朵和他
    “不是同不同意的问题!”
    赵海奇摸向鼻梁，下意识地想推推眼镜，意识到它并不存在后，脸上流露出一丝丝颓然和无奈:“关键是，咱们女儿早就不是朵朵了，她已经过花期了。
    朵朵，赵清歌小名，寓意，美好的花骨朵，肉乎乎的超好听，超美丽
    但哪有三十三岁的花骨朵啊?!!
    李馨的脸色阴晴不定，咬牙道:“还有时间，还有时间，即便再怎么样，总不能让她学生摘了去!这是大问题!”
    赵海奇轻叹一声:“这也不是摘不摘的问题，而是花朵已经将自己给予风了，女儿都说要辞职了，她这么大的人若铁了心，你有办法阻止?”
    “我没办法!”
    李馨忿忿道:“你这个当父亲的没办法，我有什么办法?”
    赵海奇眼睛一眯:“我还真有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第二百五十八章 所爱隔山海

    “您没事?”
    李培风快速跑到男更衣室，取出眼镜后，还买了三瓶矿泉水，然后迅速折返到室内温泉厅将其中一瓶放到赵清歌身边，关心道:“阿姨都和您聊什么了?”
    赵清歌放下手机，息掉屏幕，淡然自若:“和你无关。”
    “怎么会和我无关呢
    “出去。”
    李馨的出现打断了二人的交谈，她上身不知何时披间浴巾，神色却依然冷峻:“让你们俩交谈了么?’
    “我就是给您水。”李培风将手中的矿泉水递过去，但李馨没接，他也只好放在池边
    “不明事理，毫无分寸!”
    李馨斥责道:“你们来这儿泡温泉，一旦遇见熟人该怎么办?有没有想过那会引发什么后果?!’
    接着，转头对李培风用不可置疑命令口吻道:“你做好换个学校上学的准备，以后最好不要和清歌见面了。
    “什么?”
    这个消息对李培风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让他目瞪口呆:“我，我换学校?”
    他真没想到赵清歌父母做的这么绝，为了断绝他和老赵的关系，居然直接给他调离北华师
    读研期间想换个学校读书也是可以的，那叫联合培养，但最后毕业证上的学校名字也是自己母校。
    否则众多学子也没必要在高中刻苦学习，将目标定在985、211，干脆当咸鱼随便玩，考上一所二本学校，最后走捷径便能成高材生，那就乱套了。
    而且即便如此，研究生换校进行联合培养的难度也极大。
    从a校调到b校，即便学生本身非常优秀，但两个学校的研究生导师，普通副教授级别的人也根本说不上话，首先第一点，是要经过双方校长的同意。
    两个校长协商确定后，a校第一导师愿意放自己学生走，b校的第二导师愿意接收，再办理相关手续，这事儿才能成。
    如果ab校的两个校长没有这个意愿，但若是校内某个学院的院长，或大牛教授，因为课题研究或个人原因提出联合培养的要求，校长基本也能点头，可是
    “没必要啊，那太麻烦了，我也没想过要去燕大。”李培风叫苦不迭。
    李馨没有理会，只是道:“赶紧出去，把眼镜给他。”
    “妈!”赵清歌也怒:“你凭什么让他换学校?我我明天就辞职还不行吗?”
    “你闭嘴。”李馨再度看向李培风，皱眉道:“怎么还不走?”
    “这
    李培风心中一团乱麻，转头看了眼室外，赵海奇正在招手，李馨还在用眼神撵人，他一咬牙，也就出去了。
    “叔叔，刚才阿姨说，让我换学校是怎么回事?”
    赵海奇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接过眼镜，不紧不慢地戴上，再从李培风那拿走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才随手指了指对面:“坐。”
    “我觉得太没有这个必要了。
    李培风紧张地坐下，连忙道:“我已经申请提前毕业了，还有半年就不是学生身份，更不是清歌的学生，真的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你阿姨以前劝你在清歌手下读博，但你没同意，是不是也因为和清歌的关系?”
    带上眼镜后，赵海奇显然放松了不少，镜片下的眼神更加聚焦，表情也不怒自威，但说的话却和李培风最关切的问题毫不相关。
    “是，但
    赵海奇微微点头:“我听你阿姨说过，你在写网文?好像成绩还不错?是什么白金作家?
    李培风感受到对方的态度似乎有了些不一样的转变，本来焦急的心情也冷静下来:“还好
    “如果单凭这个工作，有信心在首都立足么?”
    赵海奇问的算是比较委婉，李培风心领神会，思索片刻，也委婉道:“应该没什么问题，因为以我上个月的稿费来算，大概需要四个月，能赚到一套在北华师附近的百平楼房最低首付。”
    赵海奇没有说话，脑子里在计算他出的这道数学题。
    已知北华师附近楼房市价平均在八万一平，一百平方米就是八百万，最低首付是百分之二十，那就是一百六十万，四个月赚一百六十万?
    “现在我的存款是三百万左右。’
    见到赵海奇眉毛微微挑起，李培风再度补充道:“目前我还和两个同学合伙做短视频创业收益也还可以，不到一个月，盈利四十多万。
    赵海奇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难怪，难怪你这么胆大包天，原来是钱闹的。”
    是爱情!
    李培风心中腹诽，但不减忐忑:“叔叔，刚才阿姨说的让我换学校的事儿您知道?”赵海奇似乎在整理思绪，三四秒后缓缓开口道:“我给你两个选择。’
    重点来了!
    李培风打起精神:“您说!”
    赵海奇郑重道:“一，下周我让你以联合培养的方式进燕大中文系，用半年时间完成你在北华师的硕士学历，然后在燕大继续读博，不用我开口，以你的条件和能力，基本是能留在燕大任教的，做的好，教授职称也不会太远，前途一片光明。但代价是，从此以后不要和我女儿有任何来往。”
    李培风想也没想:“二呢?”
    赵海奇推了下眼睛，凝视着他的表情，似乎想从中观察到什么，同时一字一顿道:“二，你继续留在北华师，为了避免旁人胡猜乱想，你也不用换导师了，还是由清歌教导。但你仍然要和她保持距离，私下不能有任何接触。一旦被我们知道了，我给你一张宁远城的车票，你当天回家。
    说到这，赵海奇面色稍缓:“你听话回家，我女儿也没受到太大的影响，答辩的时候回来，毕业证还是会给你的，但如果你仍然恣意妄为，以至于让清歌在校内名声受损，后果我不想说，你那么聪明应该也能猜到。即便你给我戴再高的帽子，拍再多的马屁，为了女儿的前途和名声，我也只能狠下心做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你既然说我是你老师，那我也教一教你学校里学不到的，那些在社会上的灰暗而残酷的道理。”
    面对这十足十的威胁，李培风毫不怀疑赵海奇能否做到，但根本不在意，反而心头一喜:“那如果我毕业了?”
    “就算毕业，你也不可以与我女儿发展男女朋友关系，坚决不可以。”
    赵海奇的语气斩钉截铁:“我和朵朵的妈妈、爷爷都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李培风被泼了一头凉水，艰难开口:“这两个选择，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区别，而且您和阿姨如此决定，问过清歌的意见了么?”
    言罢，他看了眼室内，赵清歌和李馨还在那儿交谈，但各自的肢体动作很大，情绪似乎都异常的激动，与其说是交谈，不如说是争吵。
    想来导儿此时也在面临着类似的艰难抉择?
    二人相隔不过十几米远，李培风认为这很近，以自己的速度，三四秒便能跑到，但又很远
    这中间隔着一座山，又差着一道海。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我意更难平。

 第二百五十九章 翻山越海

    “别看了。
    赵海奇也注意到李培风投向室内那复杂的眼神，平静道:“她想辞职，但我们不会同意的，清歌可以有一万种辞职的理由，唯独不能因为你。如果她真的因为你辞职了，我连你回老家的车票都不会给买，你自己订票连夜走人。我不敢说首都没有你容身之地，但既然北华师容不下我女儿，肯定也容不下你。’
    太难了，真就无路可走，死活不接受?
    李培风耷拉着脸，无奈道:“要不您弄死我得了?!”
    “快点选!’
    赵海奇似乎终于不耐烦了:“小兔崽子，不要磨磨唧唧的，就这两条路，你选哪个?我劝你最好选第一个，对你的未来大有好处。而且你若选后者，继续留在北华师的话，肯定怀着侥幸心理，忍不住还要偷偷纠缠我女儿，到时候别怪我没警告过你!’
    您看人真准!
    李培风叹了口气:
    我选第二个。
    为今之计，他只能想着尽量拖延了，换学校是不可能的，那样不仅距离赵清歌远了，距离武问月和徐曼凝也远了。
    “如果你敢私下和清歌接触怎么办?”
    “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赵海奇皱眉道:“所以你肯定忍不住不和她联系，对不对?’
    李培风低声道:“您听说过罗密欧与朱丽叶效应没有?’
    所谓“罗密欧与朱丽叶效应”的意思，就是当一对情侣，面对干扰恋爱双方爱情关系的外在力量时，她们的情感反而会加强，恋爱关系也因此更加牢固。
    或许两个人谈一段时间，自然而然的会分手，但面对外在的阻力，极有可能相依为命，死活不肯分开了。
    因此李培风的潜台词就很明显了
    “幼稚，你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现实!’
    赵海奇不怒反笑，徐徐道:“选第二个是?好，但你若敢再纠缠我女儿，不要以为只是丢一张硕士毕业证那么简单。网文那东西我不是不了解，我现在打个电话，你觉得你的书经得住考验么?你认为自己还能吃网文这碗饭?”
    “诶?
    李培风愣住了，心说自己写了这么多年网文，这种被人侮辱，少年穷被欺的打脸桥段，终于在自己身上发生了?
    看赵海奇的脸色，好像是来真的，反应过来后，李培风没觉得好笑，因为现实不比小说，当亲身体验到这种被人用权势逼迫自己，做出违背意愿选的时候，感觉确实很糟糕!
    更何况对方是真的具备这种能力，以赵海奇的身份，肯定和教育、文化相关部门的大小官员有交情，一个电话下去，‘人间一两风’的作品没准真容易被屏蔽掉
    但哪又如何?!老东西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话说到这种地步，赵海奇反复的威胁，已经让李培风恼火起来了，不再考虑未来如何，站起身板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嘴角扯动，冷冷一笑:
    “叔叔，研究生文凭我还真不在意。您如果真有能耐，直接把我到手的本科毕业证也注销了，学籍给我开除了，那您才叫厉害。
    “至于网文的饭碗，要不您试试?我直说了，我的笔名是‘人间一两风’!”
    “你不怕
    赵海奇眉头一皱，刚要说话，却被李培风打断，他直接将赵海奇的手机递了过去，不屑之极:“我怕?我怕什么?给您手机，您也别等以后了，现在就当着我的面打电话，权利的小小任性嘛。有什么新鲜的?而且您放心，这事我绝不会跟清歌说，我自己受着，免得影响父亲在女儿心中的光辉形象。
    赵海奇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手机都没有第一时间接，而是怒而视之!
    李培风还没说完，只是语气稍作缓和:“但是，我要提醒一下叔叔您，您想搞我，恐怕不会那么顺利。因为我的白金合同不是白签的，刚刚签上，还没给终点赚够钱呢，他们肯定第一个不愿意。就算被您用某种手段干预了，我这笔名不能用了，我换个笔名照样写。”
    赵海奇一把接过手机，森然道:“你这兔崽子还敢跟我耍光棍?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李培风一声呵呵:“只是教您个冷知识，网文嘛，笔名无所谓，小说是根本。我换个笔名不影响的，实在不行，随便找个阿三阿四推到台前，取个什么‘李清歌、歌爱李、你也配姓赵’的笔名。
    “再换一个文风，写新书，我还是有信心大火，我还是能在幕后月入几十万。而且父母读者编辑，无论是谁，都不会知道那书是我写的，您更不可能知道了。到那时候，您还能拿我怎么样?您有办法吗?
    “你说什么!!什么歌爱李，什么李清歌?你敢给我女儿改姓?!!”
    赵海奇开始咬牙喘粗气了。
    李培风淡定自若，自顾自道:“您是不是以为我会怕?我为什么要怕!利用职权影响，恐吓威胁他人，情节严重可停职检查，造成恶劣后果那就要进监狱，这是赤果果的犯罪!”
    “作为我人生灯塔的您，不怕法律更不怕犯罪，我怕什么?!”
    李培风冷笑一声:“大不了跟着老师您学就是了，不就是犯罪么?您敢教我那些社会上阴暗残酷的道理，那我也敢学!并且尽量做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一刻，李培风霸气侧漏!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他不是一般的李培风了，他是胜天半子李培风!!
    但赵海奇是真生气了，之前面对李培风即便再怎么样，也是端着架子，保持着高高在上的距离感，此时却略有失态地怒吼:
    “王八羔子的，你敢不敢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是我教你犯罪?明明是你个畜生罔顾伦常、大逆不道在先!还好意思跟我讲大道理?!我打你大嘴巴你信不信?‘
    言罢，赵海奇腾地一下站起来了，气势十足。
    虽然他的身高距离李培风还差一头，但后者毫不怀疑对方是真敢动手，而自己还不能还手那种!
    肢体冲突可不行!那可万万不行!
    李某人察觉要被打的危险，干咳一声，语气弱了三分:“叔叔，您让我说一遍，那我就再说一遍，能谈的话，咱就好好谈，我非常尊重您和阿姨，但只是我和你们谈还不行，也要尊重我导师您女儿的意见，最后的结果无论如何，我也能接受。
    “可您要是真不在乎脸面，想以大欺小威胁我，那您现在就打死我得了，我要叫一声疼，那我一猛子扎进这水里自尽!’
    李培风信誓旦旦，指着脚下撑死半米多深的温泉池大言不惭
    “是我不要脸，还是你不要脸?’
    赵海奇仰头指着李培风鼻子，手指颤抖，气的不行:“你这兔崽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嚣张跋扈、无耻无理你你先给我坐下!”
    老老赵说到底，那也是文化人，那也是高校大教授兼领导，即便动了真火，真让他打人，也有点难，说脏话，也是说不出口的。
    李培风考虑到老人家脖子可能有点累，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了，毕竟对方是赵清歌的父亲，真撕破脸，那以后自己和老赵，真是一点点可能都没有了。
    再看赵海奇，一改之前斯斯文文，俩眼珠子要瞪出来，脸憋得通红，一副气撒不出来无能狂怒模样。
    李培风感觉自己这是‘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嗯，有点过分了。
    但很快，李某人觉得不过分了，因为赵海奇嘴里开始蹦英文了，且语速极快
    “idiot!i''feduithyourbs
    “youfuckaiththatouth''
    “￥!￥!(y(2)”
    “淦!”
    李培风一拍脑门，差点忘了赵海奇是干什么的，人家就是外语学院的大教授啊，他不是不会骂人，是不擅长用母语骂人，外语骂的那叫一个流畅，骂的那叫一个花样频出。
    接下来，李某人非常荣幸的听到了;英语、俄语、日语、韩语等等，还有些叽里咕噜根本不知道哪个国家的脏话。
    总之，赵海奇总共八九种语言，对李培风从外貌到人格、从品德到学识，进行了多重层面的否定。
    看来是真被自己气到了!
    李培风叹了口气，没有还嘴，直至察觉到旁边有人因为赵海奇满嘴外国话，而好奇地举起手机要拍他，这才给对方使了个眼色，小声说明:“叔叔，您歇歇。”
    赵海奇顾忌颜面，闭上嘴，坐在池边紧盯着李培风，依旧杀气十足的样子。
    倒真有点像一个尖酸刻薄、性格扭曲的导师，发现自己学生交了一篇狗屁不通的作业立刻破口大骂人格侮辱，得亏自己不是他学生
    诶?现在好像更惨!因为自己是要把人女儿给拐跑的人贩子!
    李培风皱着眉头，将水递过去，对方没接，只好再放到池边，又运用绕梁之音试图说些软和话;“您消消气，就算不从清歌这论，我不叫您叔叔，咱们的身份也不远，因为您是老师我是学生，我就是熊孩子，我还小
    赵海奇怒气仍未消散:“你脸皮不小，胆子不小，为非作歹的心更不小!!”
    李培风点头认错:“是是是，我刚才口不择言，对您有失尊重。”
    话音一转，李某人表情诚恳:“但不也怪您嘛?您是园丁啊，您是人类的灵魂工程师啊您得教育我，您再怎么样，也不能视我如仇敌一样威胁我，那怎么能行呢?”
    “您只要不威胁我，骂我什么，我都能接受，您刚才骂的挺好，骂的对，我确实是犯了错误，背着您和清歌您女儿而且我们关系又特殊我绝对是错了，您生气我理解，但我觉得，我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您说呢?”
    赵海奇一言不发，拿起水喝了一口，不去看他，反而转头看向室内，找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赵清歌与李馨不坐在那了，而是进入了温泉池，只露出个脑袋。
    母女二人好像不再那么激动，偶尔嘴巴张两下似在交谈，但互相也没什么好脸色。
    而李馨见赵海奇的目光投过来，便阴着脸摇了摇头。
    夫妻二人相隔十几米，似乎在传递什么信息
    “你们差了十岁。’
    看妻子摇头，赵海奇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再次开口，嗓音已经微微沙哑且低沉:“单说这一点，我让你们分开，对你们也都是有好处的，光是年龄的差距，你们便长久不了，未来肯定会发生各种矛盾，年龄差距太大了。’
    这是什么意思?口风松了?
    李培风脸色一滞，随后眼睛发亮:“年龄不是问题，之前清歌也有这个担心，可不过十岁而已，我一样能照顾好她，她也能比那些二十出头的女孩多体谅些我!’
    赵海奇这才微微转头，正视起李培风，下意识地推了下眼镜，目光炯炯地审视了他十几秒如同警察对犯人，亦或者导师在面试研究生。
    “即便你愿意，你父母会同意你找一个大你十岁的?’
    室内温泉厅，牛奶温泉池，只有那一对母女。
    “您刚才为什么向我爸摇头?”赵清歌冷不丁地发问了。
    李馨没有回答，反问道:“你是铁心和他在一起了对?哪怕我们因此不认你这个女儿你还是要和你学生谈恋爱?‘
    “再过半年，他就不是了。
    李馨无奈至极，没再开口。
    赵海奇在和李培风聊，她也在和自己女儿聊。
    两个家长谈话的中心思想是相似的，哪怕是恐吓、威胁，威逼利诱或打亲情牌，目的就是劝赵清歌和李培风双双打消主意，从此不再来往，断绝联系。
    但结果也是一致没结果，两个人都不同意!
    李馨刚才向赵海奇摇头，就是在传递这个信息;女儿还是不同意。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你没和他做过?”
    “?!
    李馨皱眉道:“说啊，到底有没有?”
    赵清歌使劲地摇了两下头，李馨心底彻底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年龄再大，我的朵朵还是朵朵。
    “李培风的父母知不知道你们这层关系?’
    赵清歌忽地抬起头，看向母亲，有些吃惊，眉头舒缓:“不知道。”
    “那我问你，如果她们的反对意见比我们还大，你们该怎么办?”
    李馨的脸色虽然依旧不好看，但说出来的话以及心中的态度显然有了变化，赵清歌察觉到后，下意识看向室外温泉池，李培风脸上居然带着笑意，赵海奇表现的也很平静自然。
    一老一少两个男人的谈话氛围似乎出奇的和谐下来
    “您问他。
    赵清歌抿了抿嘴，眼中含笑:“他肯定有办法。”
    “这事儿没您想的那么难，因为我爸妈肯定会同意的。”
    李培风心道，老李同志知道自己同时和两个女孩谈恋爱都没说什么，再多个导儿，也无所谓了。
    两个羊是赶，三四个养也是放嘛!
    “你确定?‘
    “我确定，她们感情特别好，性格也是那种比较浪漫的，真爱至上主义者。”
    李培风连连点头:“对，就是那种只要我们彼此喜欢，她们就认可，其他一切都无所谓的那种，特别开明的父母。
    拐弯抹角还讽刺一下?意思就是我们古板了?
    赵海奇实在懒得计较了，摆手道:“泡够了，你跟我去搓澡。’
    男人是理智且功利的，尤其是成熟又通过自己努力，取得了世俗意义上成功的男人。
    他们表现愤怒，通常只是一种想要震慑别人，达成自己目标的手段，而不是单纯的情绪发泄。
    “好好好。’
    李培风已经隐约摸清了赵海奇心中的想法，因此连叫了三声好，还贴心地帮对方拿起手机和矿泉水，像个保镖一样头前带路
    “老婆，我们去搓澡了。’
    李馨点点头:“我和朵朵也去女浴池搓一搓。”
    路室过内赵清歌所在的池子，赵海奇和李馨打了声招呼，后者拉着女儿跟在丈夫身边。本来走在最前面的李培风放缓脚步，隐蔽地给导儿挤眉弄眼，还比了一个ok的手势。“聊得很好?”
    赵清歌微声提问，李培风笑着点头刚要回答，李馨却将女儿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把，警惕地看着他:“往前走，你们俩别离那么近。”
    二人的距离确实很近，不是之前的一个在屋内，一个在室外，现在她们相隔不过半米，李培风一伸手就能够到，也难怪李馨发声。
    “好的!’
    李培风大步向前迈了两步，这两步速度很快，以至于他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在室内带起了风，身心俱是意外的轻快。
    “纵有狂风拔地起，我亦乘风破万里。翻山越海?手拿把掐!”

 第二百六十章 《女尊》完本

    下午五点多，李培风和赵海奇搓完了澡，在男浴池的休息区继续聊天。
    而随着谈话的深入，李培风彻底明白了赵海奇的意思，也更加印证了心中的想法。
    这山和海，自己大抵已经跨过去了，就算没完全跨过去，至少已经跨过去一半了。赵海奇和李馨什么想法，他已经摸透了。
    第一步，威胁恐吓他和导儿，能打什么牌就打什么牌，尽量让二人分开。
    可牌已经打尽，还分不开她们，那也只能听天由命。
    掀桌子也可以，但没必要!
    六点整，两个男人出来和李馨、赵清歌汇合，李馨提出要一起吃口饭，李培风知趣的以回家学习为由拒绝，两个长辈没有挽留，赵海奇开车顺路将他带回了宝玉小区。
    在一家火锅餐厅，一家人吃了顿饭，气氛不好不坏。
    饭后，赵清歌独自离开，李馨和赵海奇也驱车回家
    “就这样了?就这么不得不捏着鼻子默认了?’
    李馨神色复杂，心情显然不太愉快:“你这破办法叫什么办法?”
    赵海奇一边开车，一边叹气道:“不然呢?你还有什么高招?限制朵朵人身自由?还是管控手机切断她和李培风的联系?别开玩笑了。’
    “事已至此，我们越劝越起反效果。乐观些看，或许咱们不反对了，她们两个人相处一段时间自己就分开了。’
    “但她们可是无论怎样，在李培风毕业期间是不行的!”
    “我警告过李培风，你也跟朵朵说了，她们两个人在接下来的半年，肯定会克制些的。至于之后，且走一步看一步。”
    李馨皱眉道:“不保险，要么给他调走，要么让朵朵去别的地方任教，还让她们有接触肯定会出问题。”
    “话题又回到最开始，调走她们，她们同意么?我想调，她们本人若不同意，阻力也是很大的。”
    赵海奇反问一句，又道:“其次是女儿的课题也需要他，李培风如果识大体，在学生期间保持距离，尽力帮朵朵搞研究发些paper。等他毕业后，朵朵的履历好看些，我或许可以找个机会，让朵朵来燕大任教。到时候她们两个人还想在一起，影响也会降到最小。’
    “六个月，毕业。
    李馨似在思索，冷不丁道:“那时候清歌也过完生日了。”
    “她又长一岁，我们也老了一岁。’
    赵海奇缓缓吐出一口气:“不能再拖了呀!”
    李馨也叹了口气，虽然心中依旧抵触，但看法和丈夫是一致的，以女儿的年龄来说，婚姻大事确实不能再拖了!
    “学生，也就学生
    李馨无奈至极，心不甘情不愿地念叨出声:“年龄小，听话，也能省些心，”
    “省心倒未必。’
    赵海奇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我感觉这小子绝不是什么老实孩子。”
    实际上，赵海奇猜的很对。
    同一时间，并不老实的李培风在和武徐二女吃饭。
    回到家后，他其实还是想老实的，随便吃点东西，继续码字工作，但武问月和徐曼凝相邀，提议三人一起吃顿晚饭，李培风自然也没理由拒绝。
    至于饭后运动，那也是无力抗拒。
    不过在九点前，运动也结束了，李培风打了辆车返回自家，期间也终于有时间给赵清歌打个电话，交流一下这次被其父母意外撞破的后续影响。
    两个人都很意外于如此顺利过关，她们的关系虽然没有受到父母认可，却也差不多了。但赵清歌开心之余，居然问起了他和徐曼凝、武问月的创业事宜。
    李培风如实汇报，对自媒体工作室取得的成绩，对‘真我’服装的热卖，都一一说了，但赵清歌并不满意。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那您想听什么?
    “你说呢?!’
    李培风无声叹息，不做回答，过了几秒，电话也被赵清歌挂断了。
    雄关漫道真如铁，过了一关还有下一关，而且难度也是成倍的往上翻。
    但李培风无暇顾及以后，只能将精力投入到工作当中
    毕业论文还好，他敢肯定自己可以按时完成，甚至有信心获得优秀毕业论文的荣誉。但《女尊》一书却不能再水了，要完本了!
    虽然《女尊》很赚钱，可他是真写腻了，也迫不及待地要全力写新书了。
    自打李培风用短视频运营自己后，这本书的成绩越来越好，从十一月初的一万均订涨到两万三，接着涨势就没停过，到现在的十一月中旬，均订已经破了三万。
    分类月票榜冲到了第二，畅销榜第一，打赏次数更激增。
    只是白银盟就增加了七位，还有一位黄金盟主。
    李培风预计自己《女尊》一书11月份的稿费没准要加倍，至于下个月，那就说不好了。因为12月初，李培风便打算完本。
    结局依旧偏向悲剧。
    俊美男主虽然深爱女主，但因政见问题，和女主闹得很不愉快，在朝堂之上斗法后，双方矛盾也愈演愈烈
    不过二人毕竟是有深厚的感情基础，且女主大体也是同意新政的，于是，经过两人私下讨论，女主决定先将男主分封远方，让其独自管理一州之地，推行男女平权之新政做试点地区。
    男主欣然同意，就此离开女主，带了一批人马心腹，到千里之外的州府推行新政，很快取得了一番不小的成绩
    而从上至下的变革，是会流血的，是会伤害到既得利益者的。
    男主的举动无疑让朝堂之上，诸多女性高官感受到了威胁，为了切身利益和长久以来对男人的蔑视，不得不出手阻挠新政，并使出各种手段离间男主和女主之间的关系。
    即便感情再深厚，二人天各一方，各忙各的，间隙也由此产生。
    这时候，后宫中的男二和男三趁虚而入，逐渐填补了女主对男一的感情空白。
    因为男二温柔体贴，无微不至，男三成熟干练，一往情深，都给了女主不同于男一的感觉。
    随着时间推移，男一在一州之地的新政已经取得成功，他却并不满足，还想要在全国推行并建议实行一夫一妻制，女主作为皇帝，应该起到带头作用。
    也就是说，他想要让女主解散后宫
    但男一不要求女主从一而终，只是取消后宫这个名头。可以有实，但不能有名。
    而刀子不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是不知道疼的!
    我革我自己的命?
    女主就很为难，对此事一拖再拖。最重要的是，男主的改革虽然成功，也引起了一些恶果和既得利益者的反扑，那一州府政局变得混乱和怨声也极大。
    同时，这也印证女主想法。在这个生产力还未提升上来的女强男弱的古代异世，搞两性平权的一套，时机远远未到。
    最终，女主决定把男一调回自己身边，但二人阔别已久，感情难免有所冷淡，那推行新政的州府随着男一的离开，政治措施也跟着停顿下来，人未亡政已息。
    理想和爱情纷纷受挫，双重打击下，男一偷偷服用了毒药。
    毒效一个时辰见效，临死的最后，男一还和女主在花园中有说有笑，喝酒闲聊，直到他口吐鲜血，倒在女主怀中，嘴边挂着鲜血地笑着轻声说道;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卿卿吾爱，以后你若见到二月春风吹拂柳，万条垂下绿丝绦，那便是我来见陛下了。]
    “!;
    这时候，女主和读者们才纷纷意识到
    [你服毒了?)
    “你这哪是让男主服毒，你这分明是给我们喂毒!”
    不是喂毒，只是李培风这个狗作者单纯的发刀子，刀的人伤心欲绝、肝肠寸断。
    噶，男一死了，死的透透的。
    女主悲痛万分，同时也明白了本心，原来她只爱男一号一个人，什么男二男三都是过眼云烟。
    于是，女主解散后宫，励精图治，发愤图强，只为完成男主的遗愿，于全国范围成功推行新政，再扩疆土。
    最终在二十年后的某一天，女主达成目标，却在睡梦中再次穿越，回到了现实世界，与朋友散步时，遇见了和男一相貌完全一致的男人。
    春风，细雨，河堤，拂柳。
    二人错愕又惊喜，共同出声问道;
    “你是?’
    南柯一梦后，一切又回到原点，从你叫什么名字开始。
    至此，2121年12月7日，大雪，《女尊》，完结。
    意犹未尽，让人忍不住
    “我要刀了一两风!!”
    《女尊》书下的评论区像爆炸了一样，书友群更不用多说，怨声载道，一片哀嚎。
    (管理员)萝莉哕嗦:“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写?!!原来男一也是穿越者，但为了爱情，他一直隐瞒自己身份，全心全意辅佐女主对不对?”
    李公子肉体饭:“这还用问?肯定啊，之前那么多伏笔都委婉表示，男一其实也是穿越者了。
    来自星星的秃头少女:“厉西南我的西南风，李培风你不是人啊!!这算什么结局?”围观禽兽的小仙女:“就这就这?又回到现实了，然后呢?’
    九亿少男的噩梦:“我的男二男三啊，鸣呜鸣为什么不是大圆满?都在一起不好么?
    爱子心切的逃婚皇后江雁芙:“还行，我对这结局有所预料，繁华落尽最终只得一人心。
    李培风大略看了一下，对于《女尊》的结局，众多读者虽然抱怨，但总的来说还是能接受的，完本当天雪花一样的打赏，便说明了这一点。
    真要不满意，读者们也不会掏钱买账。
    而上个月也就是11月份的稿费已经统计出来。
    六十三万五千多，如果加上12月的，肯定能突破一百万，加上徐曼凝的十万拍摄费用，三位一体工作室的分账盈利
    “预计今年底，我至少会攒下五百万的存款，!”
    李培风心满意足，甚至开始琢磨在首都哪买房子。
    而《女尊》的结局影响深远，不仅限于在书的评论区，更影响到了他的现实生活
    黄天萱打了数次电话，建议他写续集，就写《女尊》中女主和男主回到现实世界后的故事。
    李培风的身边人，主要是[校花集中营]，也就是那些渣女们，更对此讨论个不停，但大多不是对书的剧情
    孙蝶梦:“诶呀，下午又多个两个黄金盟主，现在一共三个了。”
    高元灵:“一个相当于五万?”
    罗樱:“普通作者，一个黄金盟打赏能分五万，但白金不一定，有可能三七有可能二八。也就是说，他至少能分七万。’
    卢霜:“白花花的银子给了渣男，造孽啊!’
    姚薰:“这还是次要的，主要是这结局太无良，李培风，你这是烂尾?想埋个坑，然后开第二部?”
    有人，李培风听到手机提示音，也在群里蹦了出来，先是发了个二百块的红包，然后才打字道，
    “第二部不一定，因为新书已经立项了，写男频，但女读者群体也可以看。另外，《恶魔总裁缠上我》电视剧已经开机，实体书也出版了，这里是购买连接望各位多多支持!’
    《恶总》的开机仪式还邀请过李培风，但他以疫情形势严峻为由没去，只是在抖音账号上转发了下视频。
    当然，没去的真实理由绝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扮演男女主的演员都是一些他没听过的新人，没什么大明星，李培风也懒得凑那个热闹。
    但毕竟是以自己的作品改编的影视作品，该宣传还是要宣传的，书友群和终点网站都宣传到位了，身边同学也不能放过。
    高元灵:“广告狗，踢了踢了!’
    傅丽雪:“垃圾书，花钱看遭罪，我才不买!还有你那网剧，演员名字我都没听过，估计也要扑。”
    卢霜:“已经下载了盗版电子版，有时间我打出来，李培风，你帮我签个名。’太过分了!拿着盗版的还是电子版的，妄想我给你签名?
    李培风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签你腿上?’
    一句犯剑的话引起了众怒，诸多坏女人对李某人群起而攻之，不仅限于群聊还有私信、语音等等。
    但和她们打趣一阵，倒也算放松心情了。
    “小樱你想演个配角?行，我帮你问问，看看还缺不缺我问了，没问题，女三号正缺一个，原来的演员有事给推了，你去试镜诶，不用谢，好好演戏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灵灵?请我吃饭?算了，我核酸过期了，根本进不了商场。对，就是两天一做的那个过了四十八小时就过期，我现在的保质期还不如一袋牛奶。”
    三四个电话粥煲完，手机都开始发烫了，李培风打算让它休息一下，自己也继续工作，但又来了一个电话，他却不得不接。
    没别人，何以梦。
    “莫西莫西?’
    李培风试探性的发声。
    电话中何以梦的语气很平静:“你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了?
    我对你做过什么承诺吗?没有!
    李培风想了半天，脑子中的记忆走马观灯，最后迟疑道:“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唾沫一个钉，我说过的话当然算数但我想听你再说一遍。”

 第二百六十一章 恶人先告状

    “我说过的话当然算数但我想听你再说一遍。”
    “忘了就忘了，别讲得这么委婉。’
    何以梦不以为意:“现在你我就是普普通通的朋友关系，你最好不要故意营造暧昧氛围，让我们的朋友关系变质了，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是么?你说的对。”
    李培风呵呵笑:“那请何以梦同学你开门见山，找我有何贵干?’
    “之前在教务处，你答应我过要投资。现在我的心理咨询工作室地点和人员都选好了，但需要小小装修一下，再置办下家具，我手里的钱不够，所以，你的话还算数么?’
    李培风恍然:“没问题，你还差多少?’
    何以梦沉吟道:“你一个黄金盟主的打赏分成应该就够了，出来吃顿饭细谈谈?”“好，告诉我地点。’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今天是大雪的节气，临到下午五点，老天爷也很给面子的下了点雪，不大，但雪花飘飘，天空密布橙红乌云，也算应节了。
    宅在家许久的李培风终于走上大街，将休闲羽绒服的拉锁封严实，顶着小雪，一边往何以梦所说的火锅店走，一边用手机接通了武问月打来的电话。
    对方打电话是报喜的，不是孕喜。
    而是武问月接到了自工作室创立以来的第四个广告，也是十二月份的第一个广告，美妆类，广告费首次达到二十万最高值。
    其实这个品牌方在十一月初，武问月当时还处于二三百万粉丝的时候便有接触过，但她没接，而是拍了运动鞋的，之后又拍了[真我]系列服装，和一个体育用品的长视频广告，加上徐曼凝给的十万，三个广告总共赚了三十七万。
    而且这三个广告都为品牌方取得了不错的收益，[真我]服装受益最大，秋冬装火爆的预售成绩就是最好的证明。
    ‘武问月’账号的商业价值得到肯定，广告费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其次，在李培风闭关码字的这段时间，武问月也没闲着，不断更新视频，粉丝数量也突破了五百万。但这涨粉速度除了武问月自身能力和工作室员工的努力外，还和李培风也有关。
    因为培元丹!
    这段时间武问月一直按时按量服用培元丹，不仅腰背旧伤迅速痊愈，身体素质也有了大幅度增长，力量、体力、耐力均有增幅。
    她起初没觉得这药如何，直到一次进了健身房拍摄视频顺带锻炼的时候，发现自己力量不减反增。
    又在拍篮球相关视频的，轻描淡写的完成了扣篮动作，武问月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变化。
    于是，她利用变强的身体，拍摄了一些之前在校篮球队都做不出来的暴力扣篮和花式动作，又小火了一波，粉丝涨势一直没停过
    如今能拿二十万一条视频的广告费，也不过是市场价了。
    “再接两条，再接两条广告，我就是百万富翁了!”
    电话中的武问月喜悦之情快要溢出来，这也确实值得她开心。
    工作室创立初期，李培风和徐曼凝两个人一共投资了八十万资金，但这么久过去，工作室的场地、账号账号、员工薪酬、购买摄像机设备等一系列投入支出，只用了三十万。
    也就是说，武问月现在不仅有五十万的初始资金在银行账号上躺着，还有五十七万的盈利，即便扣掉税款和平台抽成，也能剩下五十万左右。
    这五十万减掉三十万的投入，意味着三位一体工作室成立不到两个月，不仅捞回了投入成本，还净盈利二十万元。
    两个月回本，三个月赚百万，四个月翻倍，一年是不是要财务自由了?
    马夸的，听着像传销
    李培风心中感慨网红赚钱速度之快，也是真心实意替她高兴，而且欣喜程度没准比武问月本人还要强，因为他在倾听对方得得炫耀的同时，耳朵也听到了系统提示，眼前也看到了对话框!
    [恭喜，宿主完成‘穷酸女人的救世主’任务。]
    [完成条件;帮助武问月取得每月五万元以上的稳定经济收入。现在的她不仅具备让宿主吃软饭的心态，也具备让宿主吃软饭的实力!]
    [奖励:三次抽奖机会。]
    对于抽奖，李培风还是有点小期待的，但他眼下在室外，还接着电话，只能将此事放在一旁，嘴上恭喜武问月两句，陪她开心一下，随后开启了教育模式，诫勉道;
    “行了，别得瑟了，虽然你现在很好，但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多少网红都是流星一样，借助热点，火一时赚一波块钱便销声匿迹。你要想继续吸粉，保持流量，还要加强学习对了，音乐学的怎么样?’
    李培风问的不单是音乐，也指武问月从梦中记下来的异世界歌曲，在现实中重现的工作。对此，后者也一直在努力，还专门找了北华师音乐学院的学生来教她乐理，学乐器，争取文体两开花。
    “《大地之歌》和《众灵》我已经基本能用吉他演奏出来了，但弹得不够流利，弹唱也不行。而且我总感觉只用吉他来演奏，听着还是点干瘪，缺少了好几样乐器，明涩鼓、嘎啦琴我还不知道用什么现实世界中的乐器来代替，它们的音色都太特殊了，没了它们总觉得没有灵魂!’
    李培风建议道:“电子音乐呢?在电脑上用软件，可以自己动手捏任意的音色，你没试试看么?’
    “小风你太看得起我了
    武问月颇感无语:“借着梦境中的学习，加上最近每天一节的私教课，我现在唱歌勉强不跑调，也认识了钢琴和吉他的乐谱，你又让我学电子音乐?搞明白那个我自己都能作曲了。’“废话，你当然要学会自己作曲。
    李培风加油鼓气:“你学了音乐还不懂么?如果不会作曲，你怎么把梦境中的歌抄过来?根本抄不过来的，好比一个普通人看一眼梵高的画，他就能把梵高的作品画下来么?没这个道理，音乐也是同理。”
    “而且关于那些异界歌曲，你要好好搞一搞，歌词可以我来润色修改，但曲子你必须找准。咱们争取最迟在半年内能做出单曲，等我新书出来了，我肯定也能用到。网文配主题曲，超酷的!’
    武问月有点烦躁:“我尽量，本来以为抄歌跟那些重生文或文抄公的小说一样简单主角穿越，随手就能把后世的歌曲抄出来诶，而且这还是两个音乐体系，我只能自己一边哼一边找对应的音阶。很难的，早知道不在梦里学什么音乐了!’
    李培风无声的咧嘴笑笑，又问道:“战舞呢?我记得你不也学了精灵族的战舞么，那个拍视频肯定好看，就是有些动作难了点，但你吃了药，应该没问题。你可以和顾瑾雨商量商量，看选择什么音乐，如何重新编舞，没试试?‘
    “试不了，肌肉记忆梦醒了全没了，现在舞蹈动作我都忘了大半。对了，你那老神仙送的大力丸还有么?太有效果了，我和曼凝都快要吃没了!
    武问月的语气可以说很期待了，但李培风不得不辜负这份期待，自打她们发现培元丹的神奇药效后一直在追问来历，李某人编造了一个漏洞百出的神话故事，算是勉强糊弄过去。
    “跟你们说过很多次了，药真没有了，而且这药吃多了有丹毒，不能多吃。嗯，还有事没?没事我就挂了。”
    实际上李培风已经有点后悔把培元丹给出去了，武问月徐曼凝眼看要吃完了药，一个劲儿地要要要，还有赵清歌，也委婉地跟他提过要药。
    哪个男人经得住被三个女人轮番的要?根本扛不住!
    李培风也禁不住，所以又编了一个药吃多了会中丹毒的谎，就跟哄骗小孩似的，但仙人给的丹药嘛，凡人吃多了肯定不受补，这也是很符合逻辑的
    “不是，先别挂电话，你是不是在外面?你要去干吗?’
    李培风干咳一声:“吃口晚饭，然后还要回家接着码字写论文，写新书。’
    武问月没想太多，直接道:“那你来工作室，刚接下二十万的大单，我们正要出去聚餐。你来了，我也能跟你聊聊招募演员的事儿，我感觉现在咱们工作室也应该小范围扩张一下了。
    李培风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眼前火锅店的招牌，再看看坐在店内，正透过落地窗向他摆手的何以梦，有些犹豫，但还是如实说道:“别人约我有事儿要谈，你们先吃，过一个小时我再去找你。’
    武问月沉默片刻，语气微妙:“别人?女人，找你有什么事儿?”
    “确实是个女孩，但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面对武问月的追问，李培风尽量用了一个无所谓的语气:“她也要创业，可手里缺钱，想找我做种子投资，请我吃饭就是商量这个。月哥你别多想啊，人家先约我了，我不好爽约，但过一个小时也聊完了，之后我肯定去你那。”
    “我多想什么?‘
    武问月呵呵一笑:“普通朋友而已，种子投资嘛，一个小时的功夫，够你给她投几个亿的了，别吝啬，要投就把她投满，投出个野种出来我甘你个改不了偷腥的小畜生!等曼凝回来，你看我把这事儿告不告诉她的!我们俩一起收拾你!!’
    说到最后，武问月还是没沉住气，骂骂咧咧的挂了电话
    她没有立刻告状，是因为徐曼凝现在并未身处首都，而是带了一批手底下的设计师，去了南方的城市出公差了。武问月不想在这时候告状，干扰到对方的工作。
    因为真我子品牌面世后取得的小成绩，徐大小姐向父母以及公司其他高管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她也彻底从实习总裁化身为森蒙内部的二号总裁，其母亲薛雅更开始给自己的女儿逐渐放权，给徐曼凝独当一面的机会。
    所以这次徐曼凝出差，需要做的工作很多，如观看其他品牌的服装展会学习交流，如为[真我]服装发展线下代理谈合作，如找供货商采购新式布料等等诸多事宜。
    总之徐曼凝很忙，已经飞走三天了，估计还要一周才能回来
    在她走之前，薛雅怕小情侣分开太久，让李培风心中不满，还特意给他打了个电话安抚李某人对谈话内容记忆犹新，大意是;
    “小风，曼凝能有你这样男朋友相伴，能有问月那样好朋友帮衬，是她再幸运不过事了。曼凝的[真我]能有这样的成绩，绝对离不开你们两个人，而你们不仅对她的事业是个助力，也让她在性格和思维上成长了不少，阿姨真的开心
    李培风无声叹气，因为他在猜测，如果薛雅在某一天知道了三个人的关系还能不能开心起来?!
    估计是够呛的!
    “以后你和曼凝要好好相处，她有时候比较任性，还有小孩子脾气，你成熟些，要多担待。但如果她做的过分了，你就跟我说，我来教育她
    那我心多虚啊，您不教育我就不错了!
    李培风连忙道:“没有，曼凝其实挺乖的，但还是谢谢阿姨。”
    接下来是重点了。
    薛雅感慨道:“这次曼凝出差至少要十天半个月，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她以后肯定是要接我班的，这么大个企业，各个环节她都要懂，我和你叔叔可不想把自己的心血交给一个败家女，你肯定也是盼着她事业越来越成功的对?’
    “是是是。
    “所以，曼凝以后会比较忙，出差也是常事。阿姨希望你能够多多体谅，不要埋怨她，有什么问题多沟通。像这次，你们最近一段时间虽然见不到面，但也可以视频通话嘛。当然了，现在还有我和你叔叔，在曼凝还没真正成长起来之前，我们都会扶着她的，但等之后你们成家了呵，阿姨说的有点远了，但相信小风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明白。
    之后薛雅又聊了一大推，但中心思想是一个意思，那就是安慰李培风，不要因为徐曼凝的工作繁忙而对她有意见，从而闹矛盾。
    而且薛雅作为大老板，那也是极其会画大饼的，还聊到了两个人结婚的事儿，说婚房已经预备好了，那是一个首都四环里、四百平米的花园独栋小别墅，当前市价七千万元，一旦二人结婚，房产证就是两个人的名字。
    至于什么车啊、装修啊、家电啊，尽管让李培风放心。
    男方给女方的彩礼?那种封建陋习我们徐家不需要!
    但女方的陪嫁一定是要有的，房车不算，还要附赠一处一千万的房产和五百万的现金!
    “小风你只要和曼凝好好相处，你们两个人努力维护好这段感情，一起朝着圆满的方向走，那就是阿姨我最大的愿望。
    长辈发自肺腑的关怀以及殷切希望，让李培风听得很感动很诚惶诚恐，他差点就顺着薛雅的话题聊两个人的婚期了，但好在及时醒悟，嗯嗯啊啊两句挂了电话。
    “造孽啊!’
    挂了电话，李培风忍不住感慨一声，不仅是因为想起了薛雅对自己那注定不能实现的希望，也是因为想起等徐曼凝出差归来后，武问月第一时间告自己的恶状，徐大小姐那难看的脸色
    “可不能让她告状，容易出事儿!”
    李培风抿了抿嘴，对不远处饭店室内，紧靠窗户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的何以梦摇了摇手机然后站在门口顶着雪，拨通了徐曼凝的电话
    “嘟~嘟~嘟~’
    三声后，接通了。
    “亲爱的，吃饭了么?”李培风语气柔和，下意识用上了绕梁之音。
    “唔，正在吃呢。
    徐曼凝语调含糊，背景音人声嘈杂，像是在餐厅，一阵脚步声过后，她才恢复了正常的语调，带了一点小调皮，小戏谑:“老公，打电话干嘛呀?是不是想我了?”
    李培风反问:“那亲爱的有没有想我呢?’
    “一点点。”徐曼凝哼了一声:“你在哪呢?是不是像昨天一样，又趁着拉屎的功夫，在厕所给我打的电话?’
    “没，我刚出家门，正准备吃饭
    “你还没吃呢?!
    徐曼凝半是分享半是炫耀地说道:“我吃的是淮扬菜!有水晶肴肉、松鼠鳜鱼、梁溪脆鳝狮子头还有巴拉巴拉。
    “都特别好吃，可惜人太多了，客户和下属都在，我不好意思拍照，不然就发到了群里让你们看了等暑假，我带你和二老婆一起来扬州旅游，亲自尝一尝。’
    距离远了，胆子也大了啊，敢背着武问月叫她二老婆?让她知道了，屎给你掐出来!
    李培风心中一笑，道:“好啊，但有个事儿，我要提前跟你说下。因为一个女同学想创业，手里缺钱找种子投资，最后听说我手头宽裕，就找到我这来了。想请我吃顿饭，讨论商业合作。所以老公我想备个案，可以吗?”
    徐曼凝沉默两秒，语调一下变得平静起来:“谁啊?我认识么?”
    “你应该不认识，我对她其实也不太熟。”
    沉默三秒后，李培风迟疑道:“算了，我把这饭局推了，不投资了。刚才问月找我吃饭，她听说这事儿，也不太乐意，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把我这一顿骂，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现在我和异性见个面都不被允许了?’
    “可这是正事啊，我为什么和这人吃饭，还不是感觉她的项目能盈利能让我赚钱，我才吃的?!问月有时候真是一点都不知道体谅人。’
    说到这，李培风语气一顿，长叹了口气:“我有时候都我做的这明明都是为了咱们以后-没意思，就这样，我回家工作了。
    “也不至于推掉不去啦。’
    徐曼凝立刻出声，但语气有点小纠结，那股子故作大度的劲儿简直明晃晃的:“毕竟老公你也是为了赚钱，我为了工作不也是把你们抛下了么，你去唱诶呀，月月现在偶尔还吃我的醋呢，你不要管了，你去吃，等我回去有时间就劝劝她。’
    李培风好像有点不敢相信:“真的?’
    徐曼凝嗯嗯几声:“真的，快去。我也要回去吃饭了，么么哒~爱你!”
    “么么哒!!’
    李培风挂了电话，笑容满面，大步向前走进了火锅店。
    “他妈的，还想告老子的状?我先告你一刁状!这波啊，这波叫恶人先告状!”

 第二百六十二章 三位一体的新人?

    “您好，几位?”
    “两位在那。’
    大厅中的白毛显而易见，李培风看到了后径直走上前坐到何以梦的对面，嘴中客气道:来的这么早?’
    “有求于人，总不能比你晚到，
    何以梦将餐具递过去，笑道:“刚才在门口给谁打电话呢?笑得那么灿烂?’
    “她们俩。’
    李培风含糊其辞，不愿多说，但估摸何以梦也能猜到是谁，所以看了一眼桌上的一个文件袋岔开话题:“聊正事儿?
    何以梦注意到他的目光，索性将文件袋递了过去:“那你先看看合同。
    “专业。’
    李培风称赞一句后也不客气，拿着文件便翻阅起来
    熟归熟，生意归生意，他看的也很仔细。
    何以梦则趁着空闲在跟服务员点菜，当对方问到锅底时，她也没问李培风，而是选了一个番茄锅一个牛油辣锅。
    难得，还记得我的口味。
    李培风略感欣慰，但没有出声，继续看着合同，等肉和青菜都端上来，他也看完了。
    这份合同总结下来，就是何以梦出资三万并负责管理[真情心理咨询工作室]，占据百分之六十股份，李培风出资十万只出钱不用出力，占据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后者没有话语权，但前三年工作室百分之七十的利润分红，都会给李培风。三年后，利润分红则按照正常比例来走，
    “行，在哪签字。’
    李培风点点头:“我还没带笔，你带了没有?’
    “你不再问问别的?’
    何以梦略有诧异:“比如工作室地点在哪，员工现在有几个，预计何时才能盈利，万一没有客人赚不到钱怎么办。你不问问?’
    面对‘老熟人’的疑惑，李培风笑了笑，下意识运用上了绕梁之音:“你那么聪明，肯定都考虑到了。说实话，我这是投人，不是投项目。你哪怕不是去做咨询，而是去炒股，我也能出钱帮你，如果亏了，也就亏了，那说明我眼光不准，说明你运气不好，怨不得其他。”
    话虽这么说，但李培风其实在心里也是考量了一番的，他认为这项目应该是亏不了。
    因为北华师的心理专业在国内排名第一，名头响当当，而且每个临床与咨询心理方向的研究生，经历其实和医学生是差不多的，她们都要在校内的心理健康服务中心兼职做咨询师进行实习，也就是说即便是在校学生，也都有着一定的从业经验，不是纸上谈兵。
    更别提何以梦还是心理学部的个中翘楚，导师是领域大拿，如此出去单干，她若亏钱影响学业，对心理咨询专业丧失信心，一个不高兴说不读博了，她导师都看不下去。
    看不下去怎么办?指定会照拂一二啊。国内顶级的心理咨询大教授，人脉是极其广泛的，随便介绍几个私人订单，再拉来一个大企业的eap项目订单给弟子，那李培风感觉自己的成本就回来了。
    当然，这些小想法也只是在李培风脑子里逛了一圈
    “最重要的是，十万而已嘛，我亏得起，你放心去做就是了，后续不够我还可以追加。”何以梦眼帘一垂，嘴角上挑似在笑:“你现在说话底气足了不少，看来签了白金确实赚到很多钱。”
    “还好你也没带笔?’
    李培风心知肚明，这十万八万块钱，何以梦自己找父母要，她们肯定也能给。李培风虽然没有打听过何以梦家境，但看平常穿戴，行为谈吐，也能感觉她的家境应该是个和自己差不多的中产。非找上他来，想必是有其他的因素在里面。
    “不着急签字。”何以梦抬头道:“先吃饭，你去帮我调下小料。’
    “好。’
    李培风微微点头，走到调料台取了两个小碗便忙活起来。
    麻酱、沙茶酱、海鲜汁、醋、麻油、香油、糖、小米辣葱花香菜每样少许。
    每次吃火锅，李培风基本都会按照这个配方调小料，不仅他自己喜欢，很多女孩也喜欢，包括何以梦。
    她道了声谢，用筷子搅拌着小料，搅匀了，微抿一口，点头道:“嗯，还是那么好吃。”“上个月和同学吃火锅，我就想问问你的到底是怎么调的，但想来想去专门为这个给你电话实在小题大做，也就没问了。”
    “是么?那一会我把配方发给你。’
    李培风回答完，又忽然想起好笑的事情一样:“所以，你我之间到底是谁在刻意营造暧昧氛围?’
    何以梦反问:“我说的话很暧昧?’
    “多少有点。
    李培风如实道来，何以梦无所谓地笑了笑:“那就是有了。你看，或许这也证明了人类意志力量的薄弱，因为哪怕是再冷静理智的个人，也无法彻底掌控自身情绪。放大来看，这还说明了人类意识体系的矛盾乖张，人类个体无法摆脱情绪的控制，不能做到真正的理智，那么人类整体也完全无法从历史中得到任何教训，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对方把这件事忽然扯到这种玄而又玄、高深莫测的话头上，李培风也不意外，思考两秒，发表了一番似乎是表达反对的话;
    “人类整体我无法判断，但我认为单从人类个体来讲，在人性中没有矛盾和冲突。真正的矛盾和冲突存在于人性之外，比如人的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演化出的一些因素。你担心别人如何看待你，你从自身之外寻求肯定，那你就会被别人、被社会所奴役。”
    “但如果你无需从外在找认同，不在意他人评判，成为自己的主人，那自然就不会有矛盾，也无所谓被情绪掌控。’
    何以梦了然道:“你真是成长了不少，用我老板的口头禅那就是孩砸，你开悟了呀!说的话实在太有道理了，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做自我?!厉害!多少人活一辈子也不懂这个道理。’
    紧接着，何以梦语气微顿，笑容玩味:“但如果你不在意他人目光，所做出行为，伤害到了身边人该怎么办?’
    李培风面色一滞，随后真诚道:“那自然有法律来执裁我，我也会尽我所能地去弥补，去挽救，并抚慰对方的创伤!’
    何以梦凝视对方，戏谑地哼笑一声没有说话。
    李培风并未对让，凝视回去!
    今天何以梦那一头浓密到爆毛的白银发被扎成了高马尾，飒爽又干练，那张杏仁脸似雪如霜，银发之下居然更显白皙;黑蓝色的瞳孔与此形成鲜明对比，双眸整体好像藏了一泓清泉，甚至能让视者倒影出自己，眼底的卧蚕美丽深邃，显得鼻子嘴巴等五官更加立体。
    哼，坏女人!为了拉投资还特意化妆了?!
    李培风收回目光，不敢再看了，免得心生邪念
    倒不是李某人禁不住考验，而是何以梦不仅长得漂亮，气质也很独特。
    这可能得益于她经常在情感研习社开讲座，也可能也因为心理咨询师的职业特质
    总之，何以梦有一种淡然的、清雅脱俗的独特气质，工作的时候平易近人，极具亲和力，日常又给李培风一种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的感觉。
    但在床上呢，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
    诶呀，不能再联想下去了了!!
    李培风心中暗道几声罪过，夹起几片纹理很漂亮的雪花肥牛，放进咕嘟嘟抛冒泡的牛油火锅里，打算专心吃肉。
    不过在鼻尖缠绕的，除了酱料和火锅的香气，还有何以梦身上淡淡的幽香。
    敏锐嗅觉，给我关闭!
    “你这张脸呐
    何以梦却没收回目光，一直盯着他看，呢喃似的自语道:“我怎么感觉越来越不像人呢?
    “好端端的骂我干什么?!”李培风嫌弃:“不会夸奖就闭嘴，静静的用眼神赞赏我，那我也能看懂的。
    “说话声音还好听了不少。”
    何以梦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很是费劲:“但这种声音听着也不像人能发出来的
    灵感判定这么高吗?坐在一起吃顿饭，就察觉到我不是人了?
    李培风心有余悸地闭嘴了，毕竟经过系统改造，他也对自己还算不算人有所怀疑。其实不过是幸福的烦恼罢了，谁不想成为一个魅力点满的人形春药呢?
    何以梦默默夹了块肉，刚要吃，却道:“昨天我刷到你的抖音了，唱歌水准提高了不少哦
    “一般般。’
    “现在你在抖音上有一百万粉丝了?有人找你拍广告么?’
    “有几个，但我没接。
    李培风随口道:“我自己的号没怎么好好经营，主要是现在没多余的时间，而且我的视频账号也只是为了给小说引流而已。’
    “你是了解我性格的，我这个人很内秀，不想做什么网红，最大的愿望就是写作。”
    何以梦没有对他厚颜无耻的言论进行抨击，反而嗯了一声表达了赞同:“逻辑很自洽，你既然不在意她人目光，自然也就无所谓出名。’
    接着又问:“武问月呢?我看她好像接了不少广告，你们的工作室是不是赚了不少?’“还行，能赚钱。”
    “创办以来赚了多少?告诉我具体数字。
    李培风本不愿透漏，但何以梦很认真地在问，他也如实说了，随后疑惑地补充一句:“你问这个干嘛?有想法?’
    “还真有。
    何以梦目光放到了文件袋上，微笑道:“其实刚才我不让你在合同上签字，是因为我有第二个合作选项。那就是让心理咨询和短视频、直播这两个关键词挂钩。”
    李培风眉头微皱:“你的意思是?
    何以梦叹了口气:“说实话，虽然你对我有信心，但我自己没什么信心，心理咨询这个行业就不是能赚钱的行业，它没有钱途。你要真给我投十万开心理咨询工作室，三年内我甚至没信心帮你回本。’
    “这不是我的能力问题，而是这个行业的问题，它在盈利方面的天花板很低。国内那些顶级的咨询师，我是说行业天花板那几位大教授，包括我老板，她们若不做教培、单纯靠咨询，想一个月赚一百万，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但是如果将心理咨询进行些微调，删减掉一对一，和那些过于专业硬核东西
    何以梦张开手掌，五指虚张随后缓缓合拢握成拳头，眼神看向李培风，语气微妙:“再加上短时频和直播，你觉得有没有搞头?”
    李培风脸色迟疑:“你不会是想把你在恋爱讲座讲的那套理论开直播讲出去?是不是有点灰色了，你导师能同意么?’
    “放心，我问过她意见了，只要我注意尺度就没问题。’
    何以梦摆了摆手:“不过如果按照我的计划，那种方式与其说是心理咨询，不如说我是个情感主播，有点割韭菜的意思
    “细讲?’
    “细讲可太多了!”
    何以梦干脆放下筷子，侃侃而谈:“比如我会在短视频或直播中，利用的自身的学历、专业、颜值的三大优势，泛泛地谈一谈哲学、文学、感情之类话题，然后我可以告诉学生如何高速学习;再告诉刚进社会的年轻男孩如何自我提升、怎样追女孩;最后告诉刚进社会的女孩怎样将自己培养的独具魅力，如何追到富二代、潜力股，最重要的要让她们学会辨别坏男人，能够理智看待感情!’
    何以梦若有所指:“免得她们遇到渣男、被pu诶了还不自知，一门心思地往渣男身上扑以上述为内容来做，想来我吸粉的速度会很快。’
    还真是割韭菜啊
    李培风对何以梦的贬低并未在意，心中甚至有些敬佩:“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听着很有搞头啊!
    何以梦挑眉笑道:“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还仔细地做过市场调查，目前抖音上搞心理咨询直播的人，大多都像我说的这样做的。粉丝破百万的大主播有二三十个，她们大多有团队支持，一晚上的直播收入大概在三四千。说实话，有点低，和她们颜值以及专业水平一样低。’
    “如果我来做，肯定会比她们做的好，不是小好，是大好。”
    何以梦自信道:“而且我还可以带货、接广告，比如图书类的，就好比你的小说，或者和文化相关的一切产品。广告变现、直播礼物变现两个渠道我都可以做起来，如果有团队支持，我绝对比武问月赚得多!‘
    李培风心中赞赏更甚:“我信，我绝对信。另外这也不耽误你开工作室，你可以像我一样，用短视频来给你的心理咨询工作室引流。你若是忙，不还有别的员工嘛，多招几个，完全没问题的。”
    此话一出，何以梦似有些意外，身体前倾，眼睛一眨一眨的:“你同意了?”
    “额?我一直同意啊!’
    何以梦不确定:“那你不用跟武问月说一声么?虽然你是投资人、大股东，但我听说，，她好像才是工作室里真正的老板?’
    李培风筷子一滞，停止往嘴里炫肉的动作，大嘴却没合拢，表情错愕之极:“你是说你要进三位一体?
    何以梦微微皱眉:“其实最好是能够让我入股。”
    “(3''i0;)?’
    何以梦手拄着下巴，嫣然一笑:“如果我入股的话能不能把工作室换个名字啊，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三位一体这名字，我下意识就觉得很它很讨厌!特别讨厌!’
    李培风放下筷子，正襟危坐:“你上一句说什么来着?’
    “老板是武问月?’
    “再再上一句!”
    何以梦反复思量，眉头舒展，脸色了然，眨眨眼睛，浅浅一笑:“我忘了!”
    李培风干咳一声，提示道:“你再问一遍我同不同意。’
    “我、不、问。”
    何以梦一字一顿地说完，又傲然地缓缓摇头:“反正你已经同意了，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你自己说的!’
    李培风看着对方晃来晃去的白色马尾辫，心烦意乱!
    三位一体，难道要加新人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新人入职

    “到底行不行?你给个准话，你若说了不算，我自己去找武问月谈谈。
    看饭吃到一半，李培风还在那思考，何以梦不由出言催促。
    李某人脑壳有点痛:“你别自己去找，容易发生误会，让我先和她谈谈。
    何以梦笑了笑:“早知道是这样，上次我也没必要登门拜访了。’
    “你还知道?那我是真不理解你之前上门想要干嘛?!’
    “看看你究竟是不是在和两个女孩谈恋爱，再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才能接受这种关系。
    何以梦眼神戏谑:“谁知道她们都已经容忍彼此了，看我上门反应怎么还那么大，非要把那几本书还给我戈真不太理解她们怎么想的。’
    李培风皱眉道:“你要是这样讲话，我都不同意你进工作室，谁知道你是想合作赚钱还是想给我添堵?’
    “放心，我知道分寸，不会让你后院起火的。
    “?‘
    何以梦挑眉道:“但你也别太自作多情。我进三位一体，可不是为了靠近你这个已经有两个女友的死渣男，而是处于利益考量。’
    “武问月发展的那么好，背后运营团队肯定也很强力，我要是能得到她们帮助，网红之路将走的事半功倍。另一方面，工作室都是由北华师的同学组建的，即便武问月对我有敌视，也只是一些小情绪。
    说到这，何以梦嘴角泛起笑容:“再怎么样，她也比社会上那些机构的资本家强的多不会像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一样坑我，你说对?’
    李培风也微微一笑:“你是觉得她不会坑你，还是我不会坑你?’
    “她。’
    何以梦说出了让李培风意外的答案，并且语气异常肯定:“武问月的为人我有听说，见了两面更确定了，她是那种性格比较爽朗大气，比较好面子的，性取又比较迷。像我这么可爱美丽的女孩子，服个软道个歉，之前的事儿就算揭过去了，没准她还会很照顾我。’
    “再看你，虽然我和你有发生了一些深入接触，但我感觉你这混蛋太自我了，心里只爱自己，我还真不确定你会不会坑我
    “没想到你是这么揣测我的?!”
    李培风咬了咬牙，觉得肉都不香了，不屑道:“随你怎么侮辱我，我的大脑从不使用非常光滑，你那无效的语言攻击只会从我光滑的大脑上滑溜溜的溜走!”
    “你这是承认了?’
    李培风摆手:“说正经的，让你入股三位一体肯定不行，最多签演员合约的方式进来，正好我们要招人。至于你的心理咨询工作室是另一码事，我还可以投资，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何以梦没有同意，只是问:“那演员合约是怎么分账的?”
    “行业标准是初始四六，你四，工作室六。后续你发展好了，赚的钱多了，根据不同金额往上涨，最高可以达到九一，可以?’
    “合同呢，我要知道具体条款才能决定。
    “你等我消息。”
    [何以梦请客吃饭，消费298元，距离开启抽奖还剩4182元
    饭后，李培风问了武问月的当下聚餐的地址，打了辆车匆匆离去。
    路上，他一直在想如何劝说才能让对方同意这件事。
    有点难度，因为武问月对何以梦是当成情敌来看的，且有私人恩怨在里面。一是因为何同学曾经和李培风有过关系，二是何以梦这个渣女曾主经动到锦天城公寓刺探军情，因此打扰到了武问月和徐曼凝，两个女孩没准仍然怀恨在心。
    但理智看待，三位一体工作室如果签下何以梦这样一个具备无限潜力、条件极为优越的演员，是能获取巨大利益的
    何以梦有红的潜质，也有红的能力，简而言之就是颜值和才华都很能打，还有详尽的计划和明确的目标。
    如果再加上三位一体已经趋于成熟的团队，成功，是大概率事件。
    武问月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才想促成和何以梦的合作。
    六点半，天已擦黑，打好腹稿的武问月抵达了三位一体聚餐的餐厅，是家私房菜，到了包间后，众人都在，但饭局似乎已经进行到了一半。
    “风哥来了。
    “找个凳子。
    “这呢，坐。’
    武问月道了声谢，坐到了徐曼凝身边，看众人兴高采烈的闲聊，气氛很寂静，他也没提何以梦的事儿，但徐曼凝却主动问起来了。
    “你那种子投资投了多少?‘
    “没定，正要找你商量。
    徐曼凝却想歪了，微怒道:“什么意思?找我商量?你还真敢找小四小五?’
    武问月摆手:“是能赚钱的正事儿，吃完饭再说。’
    徐曼凝还想问，武问月却没答，等到七点半，饭局开始了，其他员工散去，两个人回到了锦天城公寓洗澡，坦诚相待中，李某人这才将来龙去脉讲了出来。
    但他没提何以梦的名字，只说有这么个女孩，条件非常不错，想应聘演员，并把何以梦的计划全盘托出，
    “听起来确实挺不错，做情感类博主，长得很漂亮但心理部的研究生她是不是长了一头白毛?
    徐曼凝一边往身上打着沐浴露，一边看着成秀栋不置可否地问道:“何以梦，对?“是她。”
    武问月上前想抱抱蹭蹭，把自己身上也抹到沐浴露，但成秀栋一把喜欢地推开:“不行，我看她就烦，唐岩也不会拒绝，你离我远点!!你敢单独和她吃饭这件事我没找你算账呢，还想把她也弄进来?你怎么想的?”
    “我的想法非常单纯，就是为了生意嗯”
    即便徐曼凝阻拦，但武问月还是抱住了她，与那具紧实而具有弹性的肉体相撞摩擦，配合沐浴露的润滑，这种感觉让李某人情不自禁地发出了惬意的伸吟。
    “你别跟我发春!”
    徐曼凝红着脸:“反正就是不行，我不拒绝。”
    武问月没回话，只是手脚乱动，磨磨蹭蹭，让沐浴露均匀上身。
    “好好洗，洗澡!’
    “洗完了呢?’
    洗完后，两个人自然回到卧室，试图做一些神圣的事情。
    将其他的抛在脑后，违背黑夜的指引，眼睛燃起烈火，用深吻给出结果，奏响一曲湿润的探戈
    “哈‘
    武问月神清气爽，徐曼凝抱着他闭眼回味，慵懒道:“以后一周至少五次，有没有问题?
    “你行我就行。”
    武问月心知这是对方想用这种办法，来杜绝自己三心二意的可能，但徐曼凝到底还是低估了自己。别说一周五次，一天五次都没问题!
    “那你现在还行不行?’
    “废话，你和唐岩绑在一起都不是我对手，现在你落单了更不够我摆弄的。’
    “那你来。’
    成秀栋点开台灯，又拿起手机，桃腮晕红如火，低声道:“我还想给她打个电话，有点想她，
    “变态!你干脆打微信视频得了?!”
    徐曼凝眼睛一亮:“也不是不行。
    武问月翻个白眼:“你这种想法很安全呐!”
    “快点。’
    徐曼凝嘴上催促，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估摸着李培风应该还没回酒店休息，视频通话的想法只能暂且放下，决定先打个语音试探一下
    “唐岩，吃饭了没有?
    “刚忙完，还没吃呢，正准备回酒店。’
    “那个想我没有?‘
    李培风敏锐地察觉不对，并未回答，只是问:“什么动静?你干嘛呢?!”
    “没什么啊。”成秀栋气喘吁吁:“就是和小风一起做下运动。”
    “你个婊子还真是敢做敢说(!(&))”
    一连串的脏话从电话那头传来，徐曼凝安慰道:“等你回酒店了开视频，我们给你看，你自己动手好不好?’
    “滚!!’
    武问月也很生气:“亲爱的，问月这婊子确实太过分了，但你忧虑，我一定帮你好好教育她!回了酒店开视频，我让你瞧瞧她的惨样!’
    “去死!!!”
    被如此狠狠地调戏了一番，成秀栋自然气不过挂了电话，但十多分钟过去，似乎是到了酒店，徐大小姐主动拨来视频邀请。
    神志已经不清的徐曼凝听到铃声，还是第一时间费劲地拿起手机，接通了
    “镜头，把镜头对准人脸!’
    李培风处于酒店房间内，坐在床上愤恨不平:“不对，我要第一视角!’
    “好好好。’
    徐曼凝将镜头切换成后置，对准了武问月，自己则看着屏幕中的李培风:“这下行了?
    “可以你们太过分了!偷偷摸摸也就算了，还故意给我打电话。”
    李培风一边抱怨着，一边侧躺倒了床上，将手机依在枕边，腾出了双手，没一会脸色也潮红起来:“月月，换镜头，用前置的，我要看你。”
    “让你看。’
    徐曼凝倒也听话，咬着嘴唇便把视角切换了。
    浑身赤果的爱意从手机中传递，千里之外，又近在迟尺。
    一个小时后，最后加入的李培风才算满意，三人就此停战，聊了些日常话题，徐曼凝又提起了何以梦想要进入三位一体的事儿，询问工作室第三位股东的意见，徐大小姐当即表示赞许，
    “武问月你刚才就和她吃饭来着?还想让她进工作室?让她进来干嘛?方便你们旧情复燃么?不行!!’
    成秀栋哼了一声:“我也不给个，但他个狗东西还坚持。”
    李培风脸色一变，又要发作，但武问月却发声打断:“你们且打住，我和她哪有什么旧情，就算有，就算现在我还对她有想法，那我何必让她进三位一体，把这件事儿告诉给你们?我瞒着你们给她出钱，让她自己去搞不就行了?”
    “正因为我对她没想法，我只是单纯觉得何以梦能给工作室带来盈利，所以我才这么做的
    这个理由颇有道理，武问月也真是这么想的，看两个女孩的脸色均有所松动，他的语气也严厉下来，循循善诱道:“而且你们往后想一想，等何以梦和工作室签约了，作为三位一体的旗下演员，到时候她若不听话，或者你们看她不顺眼，那何以梦就是砧板上的肉，你们作为老板，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我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我若真对她有意思，怎么敢这么做?’最后这个说辞才是重中之重!
    徐曼凝明显被劝动了，从成秀栋手中拿过手机，看向屏幕问道:“唐岩，你觉得签还是不签?
    “慎重。”李培风坐起身，梳理了一下长发，思索片刻，又摇头:“老公说的确实很坦荡诶，反正我不管工作室的事儿，你们定，何以梦要是真要潜力，你可以签下来，只是生意而已。她若敢有别的想法，月月你是老板，给她穿几次小鞋穿就够她受了。”
    武问月赞同道:“就是，我又不参与管理，工作室都是问月你一个人再管，你还担心什么?就因为这点醋劲儿，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赚了?何以梦绝对是有做大网红的潜力。”
    成秀栋微微点头:“那你把我微信推给她，明天我们见一面再说。
    手机里徐曼凝补充道:“面试时候给她个下马威!让那小白毛之前上咱家阴阳怪气!”“我还真和你想一块儿去了，但是
    成秀栋看了一眼李培风，一般做作的笑道:“我欺负白毛，哥哥你不会心疼?”
    “不会!慎重欺负她，白毛慢侮天地，悖道逆理，神厌鬼憎，不足以书其恶，天下昭然!总之，你欺负她是正义之举，也算给我出气了!!’
    两个女孩哼哼一笑，此事算是敲定了。
    随后成秀栋也没回家，而是就在公寓住下，搂着徐曼凝和李培风视频通话，三个人一直聊到十一点半，方才昏昏睡去。
    次日清晨，武问月和徐曼凝吃完早餐，便一起到了三位一体工作室，准备开展对何以梦的面试
    “你没必要来，回去码论文写小说就是了。
    “我凑个寂静，看完就走。”
    “难道你还真怕我欺负她?’
    徐曼凝眼神狐疑，但武问月没有回答。
    他倒不是担心成秀栋会借着面试的机会真欺负何以梦，而是担心何以梦会欺负成秀栋。
    毕竟这白毛心眼子太多了，嘴皮子功夫更是溜得很。遥记得当年北华师校内举行过什么辩论大赛，何以梦还获得过金牌辩手的荣誉。
    武问月有理由相信月哥可能会说不过何以梦，万一成秀栋因此恼羞成怒动手就不好了，而两个女人真要动手了，自己这个罪魁祸首没看到那场面多少有点可惜
    所以他打算旁观面试，控制下节奏
    不过真实情况没李某人想的那么糟糕，何以梦准点到来，徐曼凝也没有玩什么下马威，而是异常的不能再异常的问了些常见问题。
    诸如何以梦对自己的账号的定位，变现手段，大致发展计划之类的
    没有想象中针尖对麦芒的感觉，徐曼凝仿佛也放下了芥蒂，只是当做异常面试。
    谈的差不多了，武问月很满意，直接递出签约合同，何以梦马虎翻阅片刻，对违约金、合同时长等条款和两人进行了一番讨论，最后达成一致，双方签字按手印。
    “今天何以梦你就可以上岗了。”
    徐曼凝抱着双臂道:“一会等人齐了，我开个大会，你认识一下全体成员，我划分给你一个二人的小团队就能正式工作了。
    武问月插了句话:“现在你们俩再加上顾瑾雨，是三个演员了，幕后人员能忙活的来么
    “正在招，中午会来两个面试的，如果没问题我打算从中录取一个补给她。”徐曼凝撇他一眼:“你也审一审?”
    成秀栋看了眼何以梦，对方正在阅读新打印出来的‘演员须知’，有点小纳闷。
    这次面试出乎意料的顺利正常，两个女孩好似都把以前那些不太愉快的交际给忘掉了，难道都这么公私分明、就事论事?
    我是不是小瞧人了?
    “你自己来，我回家码字了，有事电话联系。
    “好。’
    何以梦也抬头:“再见。
    “拜拜。
    武问月摆了摆手，转身走出办公室把房门关闭，但他没就此走人，而是来到了客厅。“阿岩。
    客厅区域已经被改成了开放式办公区，武问月走到曼凝的工位上，打了声招呼。
    “诶?风哥，有事儿?’
    曼凝正在用电脑剪视频，听到声音，疑惑地看向武问月。
    “咱新招了个演员你刚才也见到了?已经签完合同了。’
    “见到了!”唐岩连连点头:“挺好看的，以后是由我负责主拍她么?
    “不是，具体工作你听你月姐。”李培风摇了摇头，环顾一圈，压低音量:“我有个私事需要你帮忙。’
    公司的公事不重要，老板的私事最要命!
    “啊。”成秀面色一正:“风哥你说!’
    武问月小声嘱咐道:“这个新演员叫何以梦，之前和你月姐闹过一些矛盾，但我考虑到她比较有潜力，可能会大红，所以还是引荐到咱们工作室了。现在看，两个人如果在我在场的情况下，相处的还挺和睦，但我怕久了会有问题，你以后若发现她们两个闹了矛盾，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
    成秀恍然:“没问题，我明白了!’
    “注意保密，你特别也多观察一些她们，一旦两个人互相看不惯或有其他状况，立刻向我汇报。
    “好的，风哥你忧虑!’
    “这不是打小报告，你我这也是为了工作室的和睦团结!’
    “对对对!风哥你说的太对了!”
    武问月满意地点点头，正要准备回家，办公室的门开了，武问月第一个走出来，优哉游哉的，看到他，脸上居然还挂着笑意:“你还没走?‘
    “啊，正要走呢。
    武问月下意识看向门口，因为何以梦也走出来了，她居然也在笑!
    “月姐，咱们中午管饭?中午我想吃2号食堂的荷叶鸡可以不?’
    “可以，等小汪来了你跟他说一声就行，饭都是他订的。”
    成秀栋缓缓挠了挠发痒的头皮，眼神中略带疑惑。
    “风哥。
    曼凝悄无声息地贴在他耳边，小声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她俩有矛盾?’
    “不应该啊。’
    武问月也很费解。
    曼凝却颇为吃醋地絮絮叨叨:“我特别就算拍摄有功，盒饭里也只是加个鸡腿罢了。她刚刚入职，说要吃荷叶鸡，月姐一点没坚定，凭什么?难道真是一代新人胜旧人?!’
    武问月没理会，趁着徐曼凝进卫生间的功夫，走到何以梦身前立刻发问:“你怎么弄的?真向她服软道歉了?”
    “和你有关系?’
    何以梦收敛笑容，神色淡定:“美少女的事儿你少管!’
    武问月摩挲着下巴:“你忘了我也是老板之一了?如实交代!”
    “你恐吓我?”何以梦看了眼卫生间的方向，不以为意:“可惜我不怕，行了，死渣男给我退，以后你也和我保持距离，不要让我月姐误会了!”
    “还你月姐?真不说?’
    “给我退!，
    何以梦顺利入职了，而且和徐曼凝相处还挺好，武问月免得操了那份心，虽有些许疑惑，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落了一个安稳。
    从工作室出来后，李某人直奔自家，没有第一时间结束码字工作，而是进了卫生间，再次洗了把脸，然后便干干净净地坐在卧室床边，呢喃自语。
    “系统别藏了，赶快让我抽个奖感受一下你的存在!’
    昨天完成了[穷酸女人的救世主]任务，获得了三次抽奖机会他还没来得及用，这次总算安排上了。
    七彩大转盘于眼前流光四溢。
    武问月一一看去，物品名称和介绍都瞧个马虎，直到看见其中一项，忽然期待地摩拳擦掌“好啊，和你这野生系统处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来个正经的惩罚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心心相印!!

    (物品)万变华裳;do01魔法位面传奇法师、制衣大王“尤尔赛门”的伟大作品不论是酷暑严寒等各种气候，不论是居家、旅行、宴会等各种场合，一衣在手，别无所求，它是世间所有女人心中梦寐以求的宝贝，更是制衣匠眼中的神物!
    (技艺)心心相印;吾心即宇宙，宇宙即吾心。很多人认为所谓的心灵感应不过是人们的主观臆断，但事实上，它确实存在。生物体内的量子纠缠现象，便是人与人之间能够达成心灵感应的原因。
    而它在下列对象中更容易产生;双胞胎、亲人、爱人。每当一方情绪过于激动，或受到了危及生命的威胁，另一方或感同身受，或心慌撩乱，甚至亲临其境，远隔千里之外便能见到对方的一举一动
    习得本技艺后，宿主不仅能够更加了解亲人和爱人心中的想法，和她们更加默契，还能够无视距离，时时刻刻感受到亲人和爱人当下所处的场景，五感不虚，如亲临其境。若双方感情足够深厚，甚至能在心底与她(他)对话。(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爱量子纠缠，爱是生物奇迹，爱是真实存在的，不受任何限制!!)
    “抽到了?真抽到了?!!’
    李培风做了几个深呼吸，试图平复兴奋的心情，但还是忍不住在空中挥拳:“好耶!!”三次抽奖机会，一次落空，剩下的两次分别抽到了[万变华裳]和[心心相印]，而后者，便是让李培风如此高兴的原因。在他看来，这奖励几乎比[钢的肾]还要强力一点。
    只看[心心相印]的技能介绍，似乎没什么，但细细一想，这不就是个减弱版的‘他心通‘读心术’么?!
    俗话说，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
    世间最复杂叵测的，最善变的，就是人心了。
    如果一个人能够清晰的知道别人心底想的是什么，随时随地都能感受到别人的小念头，那这个人简直就是世界上的bug。
    官场、职场、情场、赌场，他将无往不利!
    当个世界首富、做个大大的高官，那都是极有可能的。
    即便是削弱过的他心通，比如李培风获得的[心心相印]，那也非常厉害了。
    首先第一点，有了这个技能，李培风和爱人、亲人发生矛盾的概率就小了，因为能知道她们心里想的是什么，相当于考试的时候知道了答案。
    当然，不会一点矛盾也没有，因为有些时候，李培风即便知道怎样做让身边人开心，他受限于自身想法和多重因素，也不会那样去做。
    但有利于感情生活，这只是[心心相印]的其中一个好处罢了，其次是，李培风终于看到自己能通过系统变现的曙光了。
    “改天带着曼凝和问月，去找黄天萱打扑克，我能赢到让她们三个破产!”
    不是李培风没出息，属实是技能有限制，除非是真正意义上的读心术，他才考虑去澳门赌场逛一逛，在避免触及庄家利益的情况下赚一笔，否则光靠[心心相印]想通过赌博赚大钱?那就是痴人说梦了。
    “吸气，吐~让我看看曼凝在做什么。”
    将脑海中的杂念清空，李培风坐在床上，将抽到的[万变华裳]扔到一旁看也不看，而是闭上双眼，实验起技能来。
    几天不见徐大小姐，他甚是想念，正好获得了[心心相印]，能够跨越距离见到对方，必然要试一试效果。
    平心、静气。
    心中默念徐曼凝三个字，不过在第四遍后，李培风本来漆黑一片的眼前骤然浮现出一个画面。
    不，不止能看到画面，还能听声音、闻到气味、感受到对方的心情。
    这，这更像是，附身!
    亦或者，给武妍韵随身安装了一个365度可旋转的摄像头。
    玄而又玄，妙之又妙。
    武问月情不自禁地投入其中。
    “柳老板?您给的价格太低了，不可能的。
    扬州一越市曼凝，卧铺车厢，李培风坐在靠车窗的位置打着电话，表情有些不耐烦，但语气还算客气:“而且吴老板已经在您之前和我们签合同了，我们现在也已经离开了扬州。如果您还有想法，可以找我们所在地的分公司谈一谈，好的，就这样。
    “亲爱的~’
    电话刚挂，李培风松了口气，但紧接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眉头一皱往门外望去。
    旁边的女助理开口道:“徐总，等我们下车后是中午十一点，越市分公司的邢经理会先带我们吃午饭，然后去轻纺城看布料展销会，下午您还有一个合作商要见。明天则是凯尔特服装的展会
    “嗯。”李培风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等女助理说完，问道:“刚才你听没听到有人叫我?
    女助理上下看看，一间软卧房间四个床位，都是森蒙的人，除了她们俩，另外两个员工昨晚加班工作，此时正在酣睡，不由疑惑道:“没有?我没听到啊。”
    “哦，那可能是我出幻觉了。’
    李培风自嘲一笑，女助理体贴道:“那徐总你也睡一会儿，距离下车还早着呢。”“不困，昨天我睡的挺香。’
    说着说着，李培风的脸色微微一红，同时手机响起了微信消息的提示音，她拿起来一看
    武问月:“你是不是坐曼凝呢?”
    李培风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嘴巴微张，纳闷地打字回复:“你怎么知道的?”武问月:“软卧，四个人，三女一男，你刚才还打电话来着，和一个姓柳。
    见鬼?!
    李培风震惊手机都没拿稳，反应过来后，疑窦丛生，难道武妍韵
    “你在哪个车厢?!!!’
    李培风激动的立刻起身，到门外探头探脑，试图寻找哪个的生的身影，但无果，随后也觉得不可能。
    她这一趟的行程除了下属以外，万变华和武问月不可能知道，她也没特意讲过，所以后者根本没机会大费周章，特意飞过来，坐到和自己同一列车上，只为给自己一个惊喜。
    “那这?’
    李培风在列车过道走了一圈，诶个车间都瞄了一眼，心中更是相信人生，再看手机，武问月说了句‘别找了’
    他还知道我在找他?!
    李培风立刻给武问月打起了视频通话。
    “喂喂喂!!老公!你怎么知道的?”
    手机屏幕中的李培风坐在卧室，呵呵一笑:“难道我还真说对了?’
    “对啊!”李培风看他在家，激动道:“一点都不差，你是怎么知道的?”接着脸色一变，脱口而出:“是我妈通风报信?不对，我妈也不知道我刚才给谁打电话椎道，你认识盈盈，刚才是她告诉你的对不对?’
    “盈盈是谁?’
    “我的女助理!你们俩什么时候认识的?”徐曼凝质问起来了:“是不是上次你去工厂看我的时候
    “价想哪去了!”李培风连忙打断:“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刚才正码字呢，但脑海里突然传递出这样一个场景，就是你乘坐曼凝卧铺打电话的这幅画面，然后我就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就想问问你是不是真的在坐高铁我真说对了啊?’
    嗯，李某人的脸色似乎也很惊讶，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真的呀!’
    李培风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又意外又惊喜，但还是忍不住相信:“你确定不是盈盈跟你打小报告?’
    “我都不知道盈盈是谁!或许这应该就是心灵感应诶，我又看到了!”
    武问月大嚷道:“你别看屏幕了，快看车窗外，近处是不是有一条河!”
    李培风眼神聚焦，微微转头看向窗外，的生一条明晃晃的大河蜿蜒而下，河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激烈宛如镜面，但她的心中却掀起滔天巨浪!
    “有，真的有?‘
    李培风嘴巴张大，一脸不可思议，四五秒再次看向屏幕，确定自己现在设置的是前置摄像头，刚才也没拍到窗外后，语无伦次起来:“你怎么看到的?老公武问月?你!你会特异功能还是会魔术啊?’
    “或许是因为我太想你了。”
    武问月幽幽地叹了口气:“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四天不见你，好像过去了一年。这刻骨的思念，让我于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你在千里之外的画面或许，这就是心有灵犀。’
    “真的啊?”李培风瘪着嘴，虽然动情，但还有点不敢怀疑:“才四天不见而已。”“那你怎么解释我能感受到你?’
    武问月好像在埋怨:“你都不知道想我，即便你想我，也没有我想你，否则你就像我一样也能产生心灵感应，看到我在做什么了。’
    无理取闹这套绝对不是女人的专利，男孩子对女朋友用起来也完全没问题的!
    “我想你了啦。”
    武妍韵立刻结束小声撒娇:“老公~你别生气，听我说，其实刚才我挂了电话后，也听到你叫了我一声‘亲爱的’，我还以为是幻觉，但这也算是我对你有心灵感应了?’
    “勉强算，但不够!”武问月不满道:“我连你周围什么环境都看到了，你却没看到，还是说明你不够想我!’
    李培风为之语塞，随后试图转移话题:“这次出差我给你和月月买了好多礼物，等回去送给你们。’
    “是单送我一个人的，还是我们两个礼物都一样?”
    武妍韵很委屈:“不一样，我多给你买两样行了?你还吃月月的醋啊?”
    “那我现在就想你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
    徐大小姐也很苦恼:“我现在距离首都一千多公里呢，一时半会也回不去，至少还要一个礼拜
    武问月哼道:“说九遍‘我爱你’，各种语气都给我来一遍，我听得不满意就要生气!”李培风第一时间调低了音量，往自己车间看看，见下属没出来，但还是脸色微红:“你烦死了，我不说!’
    “不说?不说我挂了!”
    李培风迟疑片刻，但还是将手机听筒凑到了嘴边，一边观察过道有无旅客出现，一边小声道:“我爱你，我爱老公，我爱武问月这个狗东西
    “语气不对，而且你是谁?’
    “我是你老婆!’
    “还有呢?”武问月语气带着笑意:“你还是我的什么小，小什么来着?”
    “你才是小婊子。”李培风嗔怒:“我不说!
    “那就是不够想我咯!算了算了，我挂电话了，没意思，伤心了，我还要码字呢
    “不许挂!”李培风咬着牙，双眸泛起水雾，用手捂着听筒，微声道:“小婊子命令老公不许挂电话!’
    “那小婊子爱不爱我?”
    “爱
    “谁爱?
    李培风哼哼唧唧好一会儿，转过头脸对着窗户，用微不可闻的音量说出来:“小婊子爱死你了。
    武问月小心肝一颤，缓缓吐出一口气:“乖，老公也爱你。”
    李某人和李培风腻腻乎乎聊好一阵子，才挂了视频通话，心中仍旧回味那份甜蜜，却不耽误他坐在电脑前，记录下[心心相印]的使用效果。
    毫无疑问，非常之奈斯。
    不仅能切身感受到千里之外李培风的一切感受，而且还能在心底和她对话。
    那句‘亲爱的’就是李培风叫的，显然徐曼凝已经听到了，李培风没有继续开口，是因为那太邪乎了，怕对方害怕。
    心灵感应还可以理解，很多人都遭遇过，但不用手机就能千里传音实在离大谱，武妍韵可不敢肆无忌惮用这个功能。
    但根据技能介绍来看，只有双方感情足够深厚，武妍韵在喊对方的时候才能听到，现在看
    “我和高铁的感情坚不可摧!但，问月呢?”
    想干就干，武问月当即再度平复心情，默默呼唤着万变华的名字，还是只叫了四遍，四五秒的功夫，画面悄然浮现。
    三位--体工作室，全体员工都坐在各自的工位上，万变华站在玄关前，用手指敲了敲挂在墙上的白板，
    “今天的会就开到这。上午都没课是?那就按照昨天的计划，开始对ysl唇彩的拍摄，都收拾好道具，向拍摄棚出发!’
    话音一落，众人也站起身忙碌起来。
    “走，搬设备。’
    “化妆品诶，服装呢?一个旅行包装着的，我都整理好了，你们谁看到了。
    “我刚看到了，你放在卫生间了!’
    五位老员工各司其职，唯独剩下何以梦，左瞧瞧右看看，最后走到万变华身边:“月姐，我呢?’
    “吃不?
    武妍韵从兜里掏出一叠绿箭口香糖，自己吃了一片，又将剩下的递给何以梦。
    “谢谢。”何以梦接过一片后，慢慢咀嚼
    “你可以跟着我们去拍摄现场看看，也能学习一点东西。”
    万变华随口道:“要是有课你就去上课，等中午那两个面试的同学过来，你再来。何以梦直接道:“那我跟着你走，能迟延感受一下。”
    “好。’
    众人很快收拾好东西，陆续离开工作室，万变华和何以梦是最后一批走的，因为前者要锁门，但刚将大门关闭，却听到一个陌生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问月~”
    “谁?”
    武妍韵猛地回头，看向空荡荡的房间，表情诧异又不满:“武妍韵!你又藏在衣柜里没走是不是?”
    言罢，快步走向由卧室改造成办公室的房间，那里还真有个大衣柜，特别用来放置演员拍2
    摄需要的服装
    “又?藏在衣柜里?’
    何以梦若有所思，直觉告诉她，这里面肯定有一段曲折离奇、跌宕起伏的传奇故事!!

 第二百六十五章 龌龊的技能!

    “嘎吱~’
    衣柜门大开，除了衣服再无其他，武问月微微一愣，呢喃道:“不能啊，我听得真真切切。’
    何以梦也跟进房间:“月姐?怎么了?还有衣服没拿么?’
    “没事。”武问月微微皱眉，将衣柜门关闭了，转头回顾，这才看到何以梦手中拎着一个大包:“你这拎的是什么?我记得你是空手来的?’
    “你和顾瑾雨的服装。’
    何以梦微微一笑:“东西太多，牧安安拿不下，我就帮她拿着了。
    “给我。
    武问月伸手要接过来:“以后这种活你不要干，尽量节省体力，拍摄很累人的。’
    “没事，到楼下就放车里了。’
    “拿来。’
    包到底还是让武问月抢过来了，二人就这么走进电梯，铁门合拢，何以梦忽地开口:“上次的事儿月姐，我还是很抱歉哦。
    武问月有点不自在:“没什么，不都说开了么。主要怨李培风，他这个混蛋没心没肺，大脑通直肠，就凭借一张具备着畜牧业之美的脸蛋肆意妄为。以后你离他远点，好好工作
    “武问月你快闭嘴，我看你有一种脑干缺失的美!”
    话刚说到一半，武问月脸色骤然一变，惊骇地环顾四周。
    “月姐你放心，同样的坑我不会摔倒第二次月姐?”
    何以梦也疑惑:“你，怎么了?’
    “叮~’
    电梯到达一楼，武问月惊魂未定:“你听没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啊。’
    “那，应该是我昨晚没休息好，有点幻听?”
    何以梦眼睛一亮，心说你这正撞我专业枪口上了:“你听到什么了?
    “听到算了。
    武问月摇摇头:“走。
    “白给，真白给!
    另一边，卧室中的李培风叹了口气:“月哥哥，你是真有点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他算是明白两个人为什么相处的很融洽了，准是何以梦当初趁着他出屋后，立刻认怂卖乖了。
    也真让白毛摸透了月哥的性子，吃软不吃硬，只要何以梦时刻装作乖巧听话的模样，武问月还真不会为难她。
    “也算好事儿，起码我不用担心她们因私废公了。”
    李培风心心念着‘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注意力也从两个女孩中转移，来到了
    “赵清歌，赵清歌，赵清歌
    还是四遍，画面浮现!
    北华师文学院某办公室内，赵清歌戴着眼睛坐在桌前，翻阅着两本薄薄的文章，越看眉头皱的越紧，似乎不太满意。
    旁边的沙发上还坐着卢菁和林之卉。
    两个小师妹表情忐忑，仿佛面临着可怕的审判。
    片刻后，赵清歌的眼睛从文章上收回，瞅瞅自己这两个徒弟，一声复杂的叹息;
    “你们两个，下辈子去海坨山上做棵树。
    林之卉隐约感觉这不是什么好话，站起身子，眼神闪躲，不敢吱声，卢菁鼓起勇气，来到桌边:“老师，还请明示。”
    赵清歌拍打了一下手中的文件，语气不置可否:“你们这辈子浪费这么多纸，害了那么多树，下辈子自然也要做树来还债的!’
    武问月满脸纠结，小心翼翼:“那导师，您能斧正一下下么?我们回去好改。”
    “斧不了。”李培风右手扶额:“实在没有斧正的必要了，直接拿斧头砍。’
    卢菁立刻苦下脸:“重写啊?‘
    “重写。”李培风微微点头:“我敢说，我之前告诉你们那些文章，你们都没看通!回去继续看，继续写，后天早上给我交上来。’
    两个小师妹那脸都快哭了。
    “可是，这已经，这已经重写第三遍了啊。’
    “导师，我们写的有那么差么?我记得上次你还在饭桌上夸我们已经成为了一个独立的研究者
    “我说的那是你们师兄!”
    “推倒重来，赶快去!”
    李培风语气微微加重，摆手撵人:“这是最后一遍，你们要是还不行
    话没说完，卢菁也不敢让她把话说完，连忙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好好，我们这就回去改啊，重写!’
    言罢，二人开门离去，向浩荔坐在办公室还能听到她们的小声讨论。
    “师兄走了，这可怎么办啊?完全没头绪啊!’
    “师兄不在的第三十四天，想他，想他!要不一会儿给师兄打个电话，让他指导一下?
    “只能这样了。
    “老婆，笑什么呢?”
    李培风本来上挑的嘴角立刻平复，抿着嘴看了眼桌上的手机，又环顾四周，然后走到门边探头看了看走廊。
    没人!
    “我听错了?’
    李培风满面狐疑，摘下眼镜作势来一个头部按摩，但手机响起铃声，林之卉
    “导儿，你在办公室?
    李培风皱眉嗯了一声:“刚才
    欲言又止，林之卉却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刚才我好像见到你在办公室表扬两个师妹了，但实际上我在家码字呢就是心血来潮，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画面，所以想给您打个电话问问。
    “阿?
    李培风嘴巴微张，惊愕的样子居然有点小可恶:“真的?’
    “是啊，挺莫名其妙的，就突然感应到了，但您刚才不会真的再表扬师妹?’“我。’
    李培风愣了数秒才反应过来，但还是不信:“你真看到了?那我为什么表扬她们?”“好像是因为新课题的研究材料她们写的很烂!’
    “唔
    李培风哑口无言，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按揉太阳穴。
    向浩荔关切道:“真让我猜对了啊?以后的组会也让我参加，我这老书完本了，论文初稿也定了，新书虽然在写，但又没发表，不用那么急，课题我还是有时间帮忙的。’
    “那。”李培风之头了一下，低声道:“那你过来，我最近也有点累而且在你师妹走之后，我好像听到你叫我了。”
    “真的?”林之卉语气惊喜:“我只是突然在脑海里看到您笑，就顺嘴喊了一句，您听到了?‘
    “你喊的?’
    “是啊。’
    是啊，那个称呼，除了你还有谁。
    但这正常到不能用自然科学来解释的现象，还是让李培风很是局促，加快了按揉太阳穴的速度，缓缓吐出一口气:“你来我办公室。’
    “您想我?”
    “不想我就不去。”
    你来不来?’
    林之卉得寸进尺，压低音量道:“我到之后能在办公室和您亲亲吗?您看，我都和您这么心有灵犀了，都产生心灵感应了，这神奇的跟传说中特异功能一样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能不能亲啊?’
    李培风语气急促:“你不来就算了。’
    然后就挂了电话。
    但林之卉[心心相印]，立刻读懂了赵清歌心中的意思，‘不来就算了’=‘来了就能亲
    很好，这就是新技能的牛刀小试!
    心灵感应，心心相印!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多罗曼蒂克。
    哪个女孩能挡住?完全挡不住!
    若是有个人也会这招，无视距离便看到某个相熟的女孩在干什么，甚至能在女孩的心里说话，那女孩会对此人怎么看?
    即便此人长相杰出，也难免心生好感。
    要是帅的一批，这就是姑奶奶的真命天子!!
    林之卉对这技能也非常满意，但出发去学校之前，他还要连线一个人!
    黄天萱，黄天萱
    与前三人不同，这次林之卉叫了五次名字，画面才隐有浮现，但多耽误半秒钟的功夫，速度上也没什么大差别。
    “是狐狸精对我的感情不够深，还是我对她的感情不够深?亦或者二者都有呢?!”淡淡的疑惑李某人没放在心上，聚精会神，专心致志，想看看黄博士在干什么。
    因为他闭关的这些天没怎么和黄天萱见面，只是偶有微信或电话联系，他忙，对方也很忙所以李某人对天萱姐是仅次于徐曼凝的想念
    白色墙砖，白色的地面，灰白色的木板搭建的格挡间。
    “哗’
    像是小溪流水的潺潺水声，而随着水声的大小，身穿白大褂防护服、好似白衣天使的黄天萱紧皱的眉头也缓缓舒展。
    “这?’
    林之卉面色严峻地摸了摸下巴:“我忽然感觉这技能有点变态，幸好，幸好它没有落到变态的手中，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心心相印]变成[痴汉神技]了!
    “我还以为系统你改邪归正了，没想到还是那么不正经!’
    林之卉表示强烈谴责，但却没断了与黄天萱的连接。
    毕竟他不是变态，而是个变态中的变态!!
    “颜色偏深，天萱姐最近是不是有点上火
    向浩萱浑身微微一颤，轻松地立刻伸手将房门反锁，然后迅速地看了看隔间上下缝隙，没
    “谁?谁在说话!’
    黄天萱强装慌张:“这是女厕所，外面的人，你是不是走错了?!”
    “是我啊，我的声音主人姐姐没听出来么?而且我不在卫生间。’
    林之卉?!
    黄天菅压低音量，眼神惊恐:“你在哪?’
    说着话，迅速掏出了手机，想看看自己是不是无意间拨通了电话，但结果是当然没有，手机仍然安安静静地处于待机状态，没有正在通话或视频聊天的显示。
    “我在你心里啊~’
    “神经病!!’
    黄天萱又惊又怒，暗骂一声，心脏砰砰乱跳，和前三位女孩一样，也相信是自己的幻觉在她起身穿好裤子后，小心地将门打开一条缝隙，没人!
    另外三个单间门大开着，也没人!
    “见鬼了?!’
    向浩萱顿感毛骨悚然，随后又自问自答:“是不是我最近太累了?”
    然后快步离开了卫生间，急匆匆地洗了把手，往外走去，片刻也不敢多做停留。
    “叮铃铃~
    黄天萱看了眼号码，眼神更加惊疑，当即选择接通:“有事儿?”
    “我猜你在学校，正站在天然药物化学实验室的门前接通这个电话。’
    黄天萱下意识地看了眼旁边的门牌，又看了眼走廊，除了几个熟悉的同学和老师，根本没有林之卉的身影，于是又抬头看向走廊天花板处的摄像头。
    难道?
    “你在哪?’
    听到始作俑者的声音，黄天萱反而之头下来，沉声追问道:“为什么突然给我打这个电话
    “我在家，至于为什么给你打电话。
    林之卉的语气疑惑不解:“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就是我刚刚在脑海里看到了一个画面，你在走廊里走着，离你最近的门牌是‘天然药物化学实验室’。鬼使神差间，我下意识的便认为你现在的位置应该和我心里看到一样，所以就问问，
    言罢，李某人叹了口气:“其实天萱，你也可以理解为我思念成疾产生幻觉，不得不慎重找了个借口给你打电话，只是为了听听你的声音。’
    黄天萱脸色凝重:“你说对了，我就在化学实验室门前。”
    “真的啊?!!’
    “也就是说咱们之间有心灵感应了?!”
    “天萱，在么?‘
    电话中的林之卉还在演戏。
    黄天萱沉默几秒，缓缓低声问道:“你是不是还看到了别的?’
    林之卉轻咳一声，岔开话题:“你特别要多注意身体啊，不要总熬夜工作，多喝热水才能加快新陈代谢那个啥，把地址发给我，我给你点杯热奶茶好不好?’
    “你个变态!”黄天萱脸色一红，忍不住捂着话筒就开骂了:“色情狂，猥琐男!下作又龌龊!!我早相信你个混蛋有问题了，你肯定有特异功能对不对?”
    “你立刻给我滚过来!让我从你大动脉上抽一管血做个测验!手术台我也给你预定上，忧虑，姐姐给你打最大剂量的麻药!顺便让我看看你这个混蛋的心到底是不是黑色的!!”
    林之卉有点后悔刚才自己突然犯贱了，主要是刚获得技能，连续试验了三次有点得意忘形忘记了自己哪怕不说话，只要心里想的话也能被对方听到，所以有了那句‘颜色偏深
    “爱情，一定是因为爱情所以我们才产生的心灵感应。’
    “我哪有什么特异功能啊?如果有，那也只能是之头爱主人姐姐罢了。’
    “解剖什么的就算了，毕竟我早已经把心献给天萱你了，虽然不是一整颗
    李某人驴唇不对马嘴地胡乱敷衍两句，但向浩萱显然还是不满意:“你刚才吓到我了，晚上请我吃饭。不能去外面，去你家，我要你亲手做给我吃!
    “没问题，你要不怕我顺嘴也把你吃了的话就来呗。”
    “你没那个胆子!’
    双方调戏两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黄天萱拿着手机，仍有些心悸，轻咬嘴唇止不住笑，眼神也透着一点惊异:“和我心灵感应，真的假的?
    那张白皙的鹅蛋脸又红了两分，黄大小姐轻哼一声:“等见面了再好好问问你!”心里如此想着，用手机微信发给林之卉当前位置，打字道:“奶茶，少糖。
    “ok!’
    另一边，林之卉已经用外卖软件点了杯热奶茶送了过去，提交订单后，这才有时间研究起(万变华裳]

 第二百六十六章 倒反天罡!

    (万变华裳]的样子平平无奇，看起来像是一块黑色的布料，普通桌布大小，哑光的材质摸起来却像丝绸般顺滑，薄厚也和普通的单衣一致。
    “怎么用的变?!
    李培风心念一动，几乎瞬间，这块黑色的‘桌布’，变成了一件红色的皮质风衣。《鬼泣》游戏中的淡定同款。sy爱好者若能有这一套衣服，简直狂喜。
    “这么神奇吗?”
    “再变!’
    红色的皮质风衣变成了一件长款的黑色羽绒服!
    “接着变!’
    那件羽绒服变成了一件蓝色牛仔裤、一件黑色皮夹克。
    “就它。’
    李培风也懒得再实验了，[万变华裳]的所有者如果是个女人，没准能玩上三天三夜，但李培风是个男人，对穿搭的要求比较简单，能穿就行。
    “还挺舒服!’
    李培风照了照镜子，感受着衣裤贴合又不紧绷的随身，心中更加满意。
    因为他的身高问题，日常买合身的衣服不太好买，这下子彻底省心了。无论什么季节，想穿什么衣服，就能通过[万变华裳]变什么。
    哪怕是冬天也不怕，系统出品，材质特殊，冬暖夏凉，即便把它当成睡衣，穿着睡觉都没问题!
    “而且，好像还能
    李培风心念一动，抚摸着皮夹克的衣领，上衣和裤子再度变幻，镜子中的他又换了一套黑色西服制式羊毛大风衣，下身是同色的西服裤，最重要的是脸上还多了一个黑色的口罩!
    能变成两件?
    心中再一动。
    大风衣、西裤、口罩，无声地从他身上褪下，等落在地上，两件衣服一个口罩又变成了一块儿黑色的‘桌布’
    李培风嘴角上挑，用穿着拖鞋的脚挑起桌布，它在空中飞舞，迅速变幻成原来的大风衣、西裤、口罩三件套!
    最离谱的是，这衣服裤子和口罩，都不用主人动手，便自动穿戴在李某人的身上。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就像是拥有人工智能的未来战甲。
    “我脱衣穿衣的速度近乎于道了!!从此以后只要我想脱衣服，哪个女人也拦不住我!!
    李培风剑眉一挑，星眸傲然，口罩的挂耳的一边自动褪下，露出他那张帅脸-
    “叮铃铃铃铃~’
    电话响起，有点破坏气氛，李培风兴致缺缺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人是老妈，被打扰的烦躁情绪立刻平息，心中还升起了一丝丝愧疚。
    老话说得好，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老话又说，娶了媳妇就忘了娘。
    自己刚才获得[心心相印]后，就顾着看几个女孩了，都忘记这个技能也能连接亲人，怎么就没想起来看看千里之外的老爸老妈一眼呢?
    我这多多少少有点不孝了!
    因此，接通电话后，李培风惭愧发声:“妈，怎么了?
    [心心相印]技能未等他主动施展，便悄然发动了。李某人虽然打的是电话，却已经能够切实地看到千里之外的于慧芝正在办公室内，给他打着电话的场景。
    看来[心心相印]技能威力最大的对象，便是父母了
    “风风”
    于慧芝同志语气有点小期待，有点小紧张:“没在忙?妈妈有点想你，想跟你说说话。
    感受到母亲那副小心翼翼生怕打扰到自己的心情。
    万变华更加无地自容，连连道:“不忙不忙，您说，我也有点想您和我爸了，他在您身边么?
    “啊，你也想爸爸妈妈了?那太好了!”
    本来压抑的温琳芝立刻欢脱起来:“你爸爸刚才还在的，和我聊了一会天儿就回自己办公室了。
    “噢，你和我爸最近怎么样?不忙?’
    “都好都好，不用你担心，你好好学习就是了，不用惦记我们。’
    “那我就忧虑了。”万变华松了口气，又关切地问道:“我爸的副教授评审结果下来了没有?怎么样?评上了吗?’
    “对，正要跟你说这事儿，评上了，以后你爸就是副教授了!’
    于慧芝难掩喜悦地说完，又突然沉默下来，温琳学没当回事，只是替老爸苦闷:“行，那太好了，一会儿我也给他打个电话恭喜一下。’
    “你是应该恭喜他一下诶，风风，那个，我看你的小说完本了哦?”
    “对啊。
    于慧芝的语气有些迟疑，细听好像还透着点腼腆:“那风风，你这本书赚了多少钱啊?”此话一出，万变华似乎是感受到了电话那头，老妈心中那简单又纠结的小念头，本来脸上挂着的笑容微微一僵:“还不确定，但两百多万肯定是有的。
    “这么多呐?风风好厉害哦!不过有个事儿，妈妈要跟你说一下。
    “讲。
    于慧芝期期艾艾道:“你爸这不评上副教授了么，就想换辆车，五十多万，不贵的。”
    “而妈妈我呢，因为老公评上副教授了也很苦闷，突然就觉得现在住的房子有一点点小，咱们那个小区你也知道，五六年了，很老旧了!我看上了一个新楼盘，环境到法好，靠山望海。其中一个顶楼房子一百五十平，带阳光房、带阁楼、还带露台，装修能做出三层来，总面积超过三百平啦，所以就是说呢
    万变华低沉道:“明白了，爸爸要换新的车子，妈妈想换大的房子。”
    “是呀是呀。’
    于慧芝连连称是，随后又急忙解释:“我们有钱的，房车都可以付首付贷款，老房子也能卖掉，不用风风你出，但如果你愿意支援我们一点点的话当然是最好的
    手机听筒中的声音，万变华左耳进右耳出，但心底内响起的某个女人的悲鸣却浑浊的不能再浑浊了，因为那才是他亲生母亲的真心话;
    [呜呜呜，我们哪有钱啊，根本没有多少钱啦，存款都用来吃喝玩乐了，就剩下二十万块连车的首付都不够。即便卖掉老房子的钱也不够买新房，但风风我的好大儿最有孝心了，肯定能帮妈妈全款买下来，我好厌恶那个房子啊，我也好想看到老公开上大吉普的帅气模样。呜鸣妈妈好废物，妈妈居然又向风风要钱了，但风风一定能答应的，风风是个大土豪，风风是个有孝心的乖宝宝
    万变华用力捂着嘴差点没哭出声，哀伤道:“妈，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要钱?你打你亲生儿子的土豪，是不是?’
    这孝心，没有也罢!!
    “诶?
    于慧芝愣住了，语气有点不苦闷:“风风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是那样的人么?妈妈只是想我的宝宝了，慎重说说话而已!谁向你要钱了?我有张嘴吗?!不要胡说!”
    [呜呜呜，风风好愚笨，居然被猜到了，好丢脸哦。我这个做妈妈的太废物了，一点也不称职，只知道向儿子要钱。可是，可是我真的好想住大房子，也真的好想坐上大吉普和老公去兜风哦
    [我们要开着车去许多地方~大理昆明和丽江~烟台威海郑州洛阳~我们还要去许多地方~wlq牡丹江~福州大庆银川南昌~还有ls和贵阳
    万变华怒喝道:“不许在心里唱歌!’
    [吼我，风风居然敢吼我呜呜呜~)
    “不许哭，心里哭也不行!我说个数，二百万够不够?!”
    温琳学哪里不能给呢，毕竟是父母，生育自己的爸妈，想要换房换车说什么也要给，又不是没钱。
    “够，够啦!’
    [哦呼~~风风好大儿，真羞涩，居然给了二百万，到法!!]
    于慧芝语气减弱:“房车两样是够了，但装修的话可能会差一点，老房子不能立刻出手如果风风再多支援一点点，或许等你放寒假回来就能住到新房啦
    “嗯，对!”于慧芝说着说着底气也足了:“你回家也能住新房的，妈妈买房也不是为了自己享受，等我们老了，这些东西都是你的嘛，再多给多支援二十万!”
    “好，我给你转账!”
    万变华咬了咬牙，忍住心痛挂了电话，用手机银行把钱转了过去。
    精通人性的妈妈，一个电话，让他痛失二百二十万!
    虽然是给了，但这口气，万变华死活咽不下去!!
    哪怕离开家门，一路快步进了北华师文院校，李某人的心里还在滴血，欢喜之下，直接给老李打了个电话!
    “李教授!老李同志!!评上教授是不是让你膨胀了?你想换什么车啊要五十万?换个二三十万的国产车不行么?’
    “你儿子我给你出钱买了，我自己却还在步行啊!你忍心吗?你好意思开吗?!你脸不红
    吗?’
    汇款第一时间，于慧芝便将这好消息告诉李启元，所以后者此时听到他说话也不意外。
    面对儿子怨气十足的发泄，李培风沉默几秒，慢悠悠道:“你如果不打算那两个女孩带回家了，那我和你妈开什么车住什么房无所谓，我现在就让你妈把钱给你转回去。’
    “但你要是想把她们带回家，那你就再掂量掂量你对你老子说话的语气!”
    万变华为之语塞。
    “我说白了，这笔钱就是你这个逆子给我们的精神损失费。’
    李培风冷哼一声:“住着你用钱买的房子，以后你妈即便知道了你干的缺德事，再怎么样也不好意思跟你断绝母子关系了。而且你再想想，有一天你带两个女孩回了老家见我们，我是开着我原来那二手雅阁去接比较好，还是开一辆全新的丰田霸道去接比较好?到时候是让两个女孩住在三室一斤的老房子好，还是让她们住在五室三厅的三百平米大房子比较好?”
    “说话!’
    万变华也在心里听到自己老爸的心底话了，但对方心里想的和所开口讲完全一致。
    而这也让他这个做儿子的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
    我老爸真是一个知行合一、爱子情深的好爸爸啊!!
    啊~我的老父亲~我最疼爱的人~人间的甘甜有十分~您只尝了三分~这辈子做您的儿女~我没有做够
    李培风有点疑惑:“你是不是唱歌呢?”
    我只是在心里对您唱
    啊，不能想了!
    万变华甩甩脑袋，感动道:“爸，我再给妈转一百万!请您务必换个更好的车!再换个更大的房子!!”
    李培风听闻语气稍缓:“算了，没必要故意装阔超出咱家的购买能力，房车差不多就行了
    “不是，主要是
    万变华犹到法豫:“我以后带回家的可能不止两个女孩。”
    “你说什么?!’
    万变华干咳一声:“保守估计的话，可能是三个，也有可能是四个未来的话有可能再加。
    李培风雷霆暴怒:“你这小畜生?!到底是几个?!你给我说实话!!”
    万变华咧着嘴，将话筒离耳朵远些，劝道:“甭管几个，爸，我加钱，我加钱还不行么?
    李培风似乎在喘着粗气，内心话万变华都不想听了，无外乎都是些污言秽语
    “我马上要去讲课了。’
    沉默几秒，李培风似强压下火气:“如果是两个以上的，你别带回家了，以后更别管我叫爸，我承受不起!从此以后你才是我爸!!‘
    “您这是倒反天罡啊，那怎么能行呢
    “嘟~嘟~嘟~’
    还没跟您说其中一个是我导师呢，您怎么就挂了?
    万变华叹了口气，也不去想以后如何了，只是推开眼前的办公室大门。
    不管未来怎样，现在，导儿的办公室才是他温馨的港湾!
    “来了?坐。”
    温琳学不冷不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看向电脑屏幕。
    [死孩子怎么才来?我一会儿都要去上课了!!]
    一见面，万变华便感受到导儿模糊的心声，忍不住微微一笑:“好久不出门，我都不知道穿些什么，挑了半天衣服所以耽误了一会儿您觉得这身衣服好看么?”
    李启元面色稍缓，上下打量一番:“不错，挺精神，也很合身，真我品牌的?徐曼凝亲手给你设计的?’
    [徐曼凝，武问月这该死的逆徒肯定还和她们不清不楚，不仅合伙创业还一起拍了服装广告片，现在你居然敢故意穿这身衣服来气我?!!]
    万变华心下一惊，连连摇头:“不是不是，这身是我自己买的。”
    他真没想到自己这句话会让温琳学联想那么多，本来只是想辩解一下自己迟到的原因而已,
    “哦。
    李启元转头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时间，拿起一本书起身道:“我要去上课了，你要是有时间就在这等一会，等我下课跟你讲讲课题现在的进展，没时间就随意。’
    “不用，课题我一直有关注。’
    万变华反锁房门，拽住了要从他身边走过的李启元:“时间还来得及，您等一下再走。”“松开。’
    李启元眉头一皱:“我要去第三教学楼，光是到教室就要两三分钟。
    [距离上课还有五分钟，我应该
    我应该抓紧时间亲上去!
    万变华心念一动，身体也跟着动，抱住了穿着黑色小西服的李启元，直接来一个可以拉丝的深吻!
    许久后，二人才缓缓分开，李启元微微转过头，眼神不看万变华，语气严肃的表扬道:说了多少次了，还是一点也不注意影响，你下次再这样我真生气了!”
    “您下次再生气，先抱我一下。’
    “你!”李启元板着脸:“你松开，我要去教课了!”
    “就一下就一下，快点，五秒钟，抱完您就走。”
    李启元扭过头，伸出双手踌躇地轻轻抱了一下便松开，脸色依旧不悦:“你不是会心灵感应么?猜猜我现在想什么呢?’
    [如果你能猜到我想和你吃晚饭去约会那我也不会到法，要让你多邀请几次才行!]晚饭?已经被约出去了啊!
    温琳学嘴角一抽:“我猜，您想让我再亲一下?‘
    [李启元请客吃饭，消费48元，距离开启抽奖还剩元
    最终，在李启元下课后，师生二人还是一起吃的饭，但是属于午饭，刷的后者的饭卡，李培风买回来在办公室吃的。
    聊了些关于课题的话题，李培风发表了一些意见，正巧卢菁和林之卉两个小师妹给他打来了求助电话，
    “师兄，救救了，救救了!再这么搞你是上岸拜拜了，我们却要延毕了!”
    “你都不知道导师怎么说的我们，太恐怖了，居然让我们去海坨山上做树!‘
    “师兄，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李启元表情玩味，万变华当即发表了一番言论，大意是自己决定再次承担起大师兄的义务，继续挑起课题组的担子，为师分忧，为同门解困，即便临近毕业，也要站好最后一班岗等云云
    “总之，你们一会把文章发给我，我下午给你们改一改，以后也不用担心了，课题我也会参与。
    “哈哈，谢谢师兄!’
    “回来了!大师兄回来了!”
    卢菁和林之卉两个学渣感动的叽叽喳喳，万变华挂了电话，对温琳学笑道:“导儿，看在我这么懂事儿的份上，您不批评我两句?’
    “你好意思?”
    李启元脸色不冷不淡，低头看了一眼两个人还在牵着的手，眼神凌厉:“一边和她们打电话，一边摆弄你还好意思让我批评你?!’

 第二百六十七章 爆炒李培风

    中午十二点半，李培风回到了家中，电子邮箱收到了卢菁和林之卉发来的文件，但他没看，而是笔耕不辍，将《剑与法》小说大纲的最后一点彻底搞定，发给了一直在催稿的编辑夏胜。
    时至今日，《剑与法》一书的主要角色，以及故事情节，他基本已经明确并理顺了。如果说还有什么没完成，只剩下小细节需要一点点完善，但他不打算继续将大纲往下细写了，而是直接开正文
    在李培风看来，提前弄出一个明确到每个章节讲什么剧情的细纲，虽然写正文的时候不容易卡文，但更容易限制作者即兴发挥，读起来少了一分激情。
    有的时候作者写着写着，笔力见长，忽然觉得另一种剧情走向更合理也更自然，那原来的想法自然作废。
    而且这种情况，对于一本动辄两三百万字的网络小说很容易出现。更别提某些作者只是为了那点儿醋包的饺子，等看饺子卖的不好，直接提前太监跑路，更不会浪费时间写细纲了。
    所以，在大部分情况下，写细纲属于浪费时间，给自己贴上封印。很多网文作者，都不会写动辄十几万字的细纲，只是定下世界设定，升级体系和剧情走向的基调，然后就开始动笔了，积攒十万八万的存稿直接发布，
    每天码个万八千字，并提前想出第二天的剧情，第二天继续码，睡觉前想出第三天写什么，然后以此一点点往下推。
    成功的大神作者更是如此，对他们来说，让他们写细纲，就好比让五星级酒店的大厨做菜之前先把做菜的步骤写出来一样。
    他们已经写了无数成功的作品，累计创作几千万字，脑子装的是各种驾轻就熟的网文创作思路，角色、剧情，信手拈来。
    有些大神别说细纲了，连大纲都不会写
    蛤蟆:“我从不写大纲!’
    乌贼:“我的设定做得极其详细，但情节不做太多前期铺垫。”
    猫腻:“我的大纲把事儿都确定了，提前想好一些自己喜欢的画面，然后安排情节碰撞出来。’
    跳舞:“大纲把重要主线确定就行，真正细小的进展写起来再想。
    人间一两风:“我搭建了完美的舞台，一个宏伟而细腻的世界。又描绘出了一个个有血有肉有故事的‘角色’。“故事’自然而然就出来了，它不是在我的脑子里，就是在角色的脑子里，写出来就俗了，不如保留一分神秘，让我自己也有一分期待。’
    “这就是你的理由?‘
    夏胜:“(滴汗)这就是你给我发的文档只有八千字的理由?这就是你一个多月以来的成果?抛开角色设定外，真正涉及剧情的只有寥寥几句话，还不到九百字。那么大的世界背景，你这么搞，确定能写好?
    人间一两风:“每卷要讲什么都写了，太细就没必要了，编辑大人你也不想被我剧透?’
    夏胜:“你少耍贫。我只是觉得这点东西和你之前写的七十万字世界构架相比，根本不成正比啊。’
    人间一两风:“那七十万字其实也算大纲的，你这么想，是不是觉得我敬业的不行?
    夏胜:
    还真是。
    人间一两风:“所以等我书发布了多给几个推荐呗，大哥!’
    夏胜:“放心，会有的。但你先码出三万字正文来。你写了这么久的女频突然转男频，看不到正文我心没底，不好给你争资源。而且你这《剑与法》的文风还和市面上的网文大不相同，我是真怕价把握不住。”
    人间一两风:“我尽力。’
    实际上夏胜说的对，李培风的文风转换之路走的很艰难。因为他有着更大的野心，不仅想让《剑与法》成为网文和传统的桥梁级别作品，还想通过它大赚一笔。
    刚给老妈于慧芝转了二百多万过去，李某人的钱包损失惨重，赚钱的欲望愈加强烈，对待此书的创作态度自然也异常认真谨慎
    他不仅为了商业性考虑，彻底放下自嗨的念头，只是为了对梦中世界的呈现。还作废了四个开头，总计十七万字，未等《剑与法》正式写起，便刷新了迄今为止最多的废稿字数记录。
    没错，李培风已经写了很多开头，但写完后，他都不太满意，便纷纷将其作废。不过这也不是徒劳无功，在这个过程中，他一点点打磨了自己的笔力，或许下一次敲起键盘，便是《剑与法》故事的真正开始
    “但这次不是。
    望着屏幕前空白的文档，李培风叹了口气，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他足足在屏幕前呆坐了两个多小时，毫无思路，寸功未进，头脑发昏。
    李某人琢磨着晚上是不是喝点香水做梦找找灵感，但眼下还是白天，白日做梦也不太好，索性看起了两个师妹发过来的文章，这一看，脑袋更大了。
    “你们两个啊，下辈子真应该去做树!’
    李培风摇了摇头，修修改改，匆匆又过去了两个小时，改完两篇文章，刚给卢菁和林之卉发过去，门禁响起了铃声
    “想好给我做什么菜了吗?’
    来人正是来蹭饭的黄天萱，对方身上穿的不再是那身白大褂，而是一件驼色大衣，下半身一条黑色的紧身牛仔裤，搭配一双黑色的过膝长靴。
    黄天萱将大衣脱下，露出那件内搭的白色针织衫更显s型身材，胸前呼之欲出，而且这小衫是修身薄款，隐隐约约可见内衣扣带。
    “做什么你吃什么。’
    李培风从鞋柜里拿了双拖鞋分给她，随口道:“中午买了些蔬菜和羊排，烤点羊排，炒个菜，再弄道汤你喝酒么?‘
    “不喝了，今天司机请假，我自己开车。”
    黄天萱俯身作势脱掉长靴，但过膝长靴虽然好看显腿长，但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不好脱。最顶端有细细的鞋带，解了鞋带还有拉锁，从膝盖一直延伸到脚踝，长靴很紧，拉锁也不是一下就能拉开的。
    黄天萱俯身弯腰弄了半天，也只将一只靴子的拉开了一半，拉锁便被卡住了。
    “你坐沙发上，我帮你。
    李培风瞧她弄的费劲，于心不忍，那颗乐于助人的心便按奈不住了，但黄天菅却起身似笑非笑:“你是帮我脱鞋，还是想占我便宜?”
    “你就这么恶意揣测我?”
    李培风面带讥讽:“算了，你的大脚穿这长靴闷了一天，肯定旁臭的不行，为了避免污染到我家空气，干脆别脱了，就这么穿着。”
    “你才脚臭!”黄天萱翻了个白眼，坐在沙发上翘起腿:“脱。
    [有点慌，一进门臭弟弟就想我脱鞋，接下来是不是该脱我衣服了?!)
    李培风心中一笑，也不想故意吓她，利索地帮黄天萱脱下长靴，露出两双穿着运动袜的脚丫，而且在敏锐嗅觉下，也并未有多少奇怪的气味
    “我在实验室工作的时候都会换运动鞋的。”
    黄天萱似在解释，说完便穿上拖鞋起身道:“做菜，我帮你，快点做完快点吃，我是真饿了。’
    “好，那你先洗菜，我来做羊排。”
    二人分工明确，在厨房忙活起来。她洗菜他切肉，她煮饭来他烤排，平平淡淡中透着温馨，固然两人都还只是暧昧来暧昧去的，彼此都没有点破关系，但此时是真宛如一对处于同居中的情侣。
    不过黄天萱没怎么下过厨，洗菜还可以，真正的帮厨就费劲了，连切菜都不会，有些手忙脚乱的。
    李培风看了眼菜板上大小不均的土豆块，评价道:“切的块有点大了，你持刀的手法也不对。’
    “你来?”
    “我教你。
    于是，李培风站在黄天萱身后，抱着对方耳鬓厮磨，手把手开始教她切菜。
    “握刀的时候，食指和大拇指分别在刀的两侧和刀跟部分，其余三指很自然握住刀柄，懂了?”
    “咽，
    “来，你跟着我的力试一下。”
    李培风的下巴抵住黄天萱的肩膀，在其耳根如此轻声说道:“手放松，对。
    “duo-duo"
    黄天萱低着头，脸色微红:“你让它离我屁股远点!’
    李培风不为所动，反而加重语气:“好好切菜，不要胡思乱想!’“是谁在胡思乱想啊?”黄天萱咬着牙想转身，却发现李培风已经吻了过来
    那是切菜么?
    那是在述说爱!
    冬天日长夜短，厨房的窗外，乾坤不再郎朗，日月不再昭昭。
    土豆被一男一女联手按在菜板上千刀万剐，它若会说话，第一句便要吼;‘你们这对狗男女，快给爷我来个痛快!
    或许是老天爷不忍心土豆肉体受伤的同时，精神也饱受迫害，意外来了，
    “叮铃铃~’
    “你手机在响
    黄天萱微微喘着粗气，推开了李培风:“先接电话。’
    不想接啊!
    李培风虽然还没看来电人是谁，心中却隐有预感，这电话接了大概会出事儿，但还是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来电人，赵清歌。
    “你导师?‘
    黄天萱语气微妙:“不接么?”
    李培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在犹豫中选择了接通。
    “你在家?
    听到导儿的第一句问话，李某人心中再次一紧:“是，在家。”“吃饭了么?’
    正在做饭。
    “课题的事儿我还想跟你说一说，我去你家?”
    李培风看了眼厨房中紧盯着他的女孩，心中念头千回百转，最后道“行啊，您来，但黄天萱也在，她过来是要跟我商量一下药物研发的进展，所以也会在这吃饭。”
    撒谎自己不在家，或者和老赵出去吃是完全不可取的，李培风也厌倦了，毕竟他是想有梦想的人，一直避免几个女孩的见面，属于掩耳盗铃、装鸵鸟，没有直面问题，自然也谈不上解决问题。
    但对于黄天萱也在自家，总要找个说的过去的理由，不能太直白搞的双方没有台阶下，
    或许是李培风借口找的很好，赵清歌沉默片刻，没有生气，而是问道:“什么药物研发?就是你之前给我吃的那个?
    “对。’
    “我一会儿到。’
    电话被挂断，李培风心中有些纠结，这好像是五人梦境醒来后，赵清歌和黄天萱的第一次见面，不知道会不会摩擦出什么火花。
    “你还有那个药?而且给她吃了?’
    黄天萱瞪大眼睛，下意识退后半步和李培风拉开距离，并且语气不解且透着鄙夷:“你居然给你导师吃椿药?‘
    李培风是浪费了好一番口舌，才让黄天萱明白[九九归元固精强身丸]和[培元丹]不是同一种药物，也好在李培风将[培元丹]分给三个女孩后留存了一些，即便这些日子自己也偶尔服用，但还剩下一百粒左右。
    “这药都给你，拿去吃。美容养颜、强身健体、洗髓伐骨，有病治病，无病强身。唉，我又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黄天萱不听李培风神神叨叨，接过那个透明的塑料瓶，放在眼前边打量里面的黑色药丸，迟疑道:“你哪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药?’
    “别问，问就是神仙给的。
    “那这神仙可真够不开眼的!’
    黄天萱嘀嘀咕咕，心中也明白了李培风刚才对赵清歌的那番话真正含义，说自己来他家商量药物研制，不过是欲盖拟彰的蹩脚借口，但这药
    “你确定能吃?具体功效是什么?
    “你试试就知道了，其实具体功效和我刚才说的差不多。”
    黄天萱问过用量后，接了一杯水，当即服用了一粒，脸色顿时白里透红，容光焕发起来，表情却是震惊的，张大的嘴巴估摸着能塞进一个小苹果
    “有咖啡因?肾上腺素?还是莫达非尼?副作用是什么?
    “没副作用，具体成分我不知道，你自己去测验。’
    李培风摆手道:“但注意保密，如果能量产那最好，搞出来记得给我分成。‘
    黄天萱没有太高兴，又从瓶子里倒出一粒，放在鼻尖认真地嗅了嗅，随后皱眉:“还是中成药么?很难研制啊。
    “关于那大力丸的研发，你知道我现在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么?起码八百万，却还停留在工艺研究阶段。我哥和我爸问过这件事，委婉地建议我把这个项目停掉，因为它实在是个无底洞，比西药创新还要难。
    李培风叹了口气:“可惜我的药了，被大卸八块白白牺牲如果实在不行，培元丹你就别测验了，自己留着吃，是真能美容延缓衰老的。’
    黄天萱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看了看正剩下五分之一不到的药丸，便问:“这药你也给赵清歌了?给了她多少?’
    “和你一样多，这些都是特意给你留的。
    黄天萱暗自撇嘴:“问月和曼凝呢，你也给了?’
    “你猜?’
    “我就知道不是单给我一个人的!”
    李培风反驳道:“我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强身丸就那么一枚，只给了你，你搞出东西来了么?现在还有理了?‘
    黄天萱脸色愠怒:“药物研发需要时间，一年两年都算短的，我之前跟你说过，你到底记不记得?’
    “记得记得你去捡下碗筷，三个人的。
    “我不帮你，你自己来。”
    黄天萱双臂抱在胸前，脸色不悦:“说好了咱们两个人吃饭的，你又邀请赵清歌来，我现在不直接走人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那我还真要谢谢姐姐了。’
    李培风败下阵来，也不和她接着拌嘴了，自己捡碗上桌，黄天萱真是说到做到，不再帮厨，转身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
    [好气，是真的气，想打人啊!我即便上辈子无恶不作，遇到这种狗男人也该还清债了!!)
    [不行!我要搞事情!!]
    李培风放下餐具，心中一动，下意识看向黄天萱，只见她正在拿起手机打电话的样子，而且电话似乎已经被接通了
    “月月，忙什么呢?‘
    黄天萱旁若无人，坐在沙发上优雅地翘着二郎腿，语气很随意:哦，刚拍完视频?没吃晚饭呢?!”
    “来培风家吃饭，我也在，一会赵教授也来。’
    “有什么事?没事，就是一起吃吃饭，聊聊天，你来么?”“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黄天萱看向李培风，笑容略带歉意:“还要麻烦你，再去捡下碗筷，四个人的。’
    李培风面无表情:“你什么意思?嫌三个人吃饭不够热闹?“四个人我还觉得有点少呢。
    黄天萱摆弄着手机，轻笑道:“如果不是曼凝去了外地出差，我连她也叫上。
    李培风眉头紧蹙，站在原地似在思考。
    “愣着干什么?’
    黄天萱贴心的提醒道:“赶紧去捡碗啊，还要多做些菜，多了两个人，若是因为菜不够吃而发生口角，月月拿起菜刀要吃爆炒李培风，那我可不拦着哟~’

 第二百六十八章 欢迎欢迎

    “你最近和她们两个联系很密切对不对?’
    面对黄天萱的挑衅，李培风并不在意，反而露出笑容:“曼凝出差也跟你说了?”
    “和你有关么?’
    “你想让我死总和我有关?”
    李培风似有些无奈:“上次问月要拿菜刀要砍我，当时你也在场。这次说不好又要大闹一场，你真忍心眼睁睁看她把我刀了?”
    “不忍心，所以我会闭眼的。”
    黄天萱不以为意地摆手:“快去做饭。”
    “做饭可以，但等她们俩来了，天萱你能不能不要煽风点火?”
    “放心，我绝不煽动，最多阐述事实。”黄天萱似笑非笑:“比如你手把手教我做菜，又趁机偷吻我之类的事实
    李培风语重心长:“你这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说出这些，你以为自己能讨到好处?忘记上次曼凝是怎么用枕头打你这个狐狸精的?要和平，不要战争。’
    “这次曼凝不是不在么。
    黄天萱多聪明啊，理智分析道:“月月不可能打我，赵教授更不是动手的人，所以她们打的人是谁呢?我知道，但我不说!”
    你是真欠打啊!
    李培风为之语塞，有心想收拾她一顿，但时间已经来不及，只能转身进厨房继续做饭，思索着接下来的场面该如何应对。
    继续用冥海之息很不可取，或许能够蒙混过关，但效果肯定没以前那么理想，梦醒后没准问题依旧存在，感情和羁绊并不见得能得到加深。
    因为几个女孩多次入梦，彼此很熟了，对通梦的特殊性也了解了。若再次人梦，结合对现实的顾虑，李培风不敢肯定她们还会和自己发展关系，过什么幸福的小日子，而是和他保持距离，将心思放在对异世界的探索和学习上的概率更大些。
    最重要的是，几个女孩若又因为坐在一起吃饭，晚上睡觉做了通梦，没准会产生怀疑。
    怎么一和李培风吃饭就要做通梦?
    一次两次三次或许是巧合，四次五次好啊，是不是价小子在搞鬼?
    只要一想到她们有可能会产生这样的怀疑，李培风就很心虚。
    所以除非遇到生死存亡的关头，他是不想用冥海之息了，但眼下到底也算个难关，九九八十一难中的一个，怎么过呢?
    “我也不知道!很多事情都是没有答案的啊!!”
    李培风心中叹息，打开烤箱，看着滋滋冒油焦香四溢的羊排，一边往上刷料，一边思考人生。
    黄天萱不知何时从客厅来到了餐厅，坐在餐桌旁看着他烤羊排，眼神却毫无焦距，似乎也在思索什么问题。
    “当下，每个人所面对的困难都积压如山，我们每个人也都在思考，在想从各种不安与恐怖中逃脱却逃脱不了的日子里，我们应该如何生活。’
    “我认为，很多困难都是无解的，横下心来，以‘欢迎欢迎’这样的情绪淡然地接受，说不定也是一种智慧。
    黄天萱眼神动了动，瞳孔聚焦，看向李培风:“你一直这么勇么?
    李培风唏嘘不已:“不过是对于生活的一点点感悟，该来的就让它来，没有什么困难是战胜不了我的!”
    “叮铃铃’
    门禁系统响起，黄天萱嘴角上挑:“现在，你有没有什么新的感悟?
    李培风没有回话，而是转身走出厨房，打开楼下单元门，待赵清歌通过电梯上来迈步进屋后，面露微笑:“欢迎欢迎。”
    这种态度让赵清歌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导儿，您换鞋。
    李某人开始摆烂了，赵清歌微微皱眉，又扫视一圈室内，没见到黄天萱的身影，下意识要问，却见正主从厨房出来了。
    “赵教授，快坐，菜马上要做好了。’
    黄天萱笑眯眯的，手拿菜铲，腰间居然还系了个围裙，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原来是这狐狸精趁着李培风给赵清歌开门的空挡，又溜进厨房装扮上了。
    “你做菜?”
    赵清歌嘴唇嗫嚅两下，目光狠狠地瞪向李培风。
    “是啊，但不经常下厨
    “你快把菜铲放下。”
    李培风打断道:“你添油加醋挺熟练的，但做饭是真不行，演的再好我也不给你发小金人。’
    言罢，又拉着赵清歌让她换鞋:“您等一会，菜马上好了，一会儿问月也过来。”
    赵清歌俯身换鞋，眉头皱的更紧:“她来干嘛?”
    “我叫的。’
    黄天萱举手答道:“就是好久没聚了，大家坐在一起吃口饭。”
    赵清歌终于意识到了这次饭局的特殊性，换好鞋又凝重问:“曼凝呢?她来么?”
    “她去出差了。
    李培风抢先回答完，走到黄天萱身前伸手:“把围裙给我。”“给你，都给你。”
    黄天萱撇了撇嘴，交出两样‘表演道具’，随后在餐桌旁坐下，摆弄起手机，看赵清歌没过来，微微后仰偷瞄了一眼，谁料老赵也在看她，眼神交错，迅速分开。
    “多了两个人，还要多炒两道菜
    李培风正琢磨炒什么呢，心中却隐约感受到了黄天萱心中的念头。[有点小尴尬，五人通梦后第一次和小歌歌见面，早知道那次通梦第一个醒来也免得唉，月月怎么还没到?!]
    五人通梦?第一个醒?
    李培风猛然抬头，隐约想起了什么，遥记得那次梦境的最后，是五个人在沙滩上要做运动，但武问月第一个被尿憋醒，紧接着叫醒了他和徐曼凝，那么黄天萱和赵清歌没受到外界干扰，理所应当是最后才醒的，但运动却没停?
    黄大乃和导儿两个人最后居然是以春梦收场的?!
    “那药他交给你在仿制了?有没有什么进展?”
    赵清歌走进餐厅，距离黄天萱隔了一个座位坐下，脸色倒很自然，但李某人能感受到自己导儿的心里也并不那么平静，内心的尴尬不比黄大乃差多少。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一想到黄大乃和赵清歌两个人揉来揉去，最后揉到梦醒，一脸怅然地起床换内裤，李培风忍不住笑，差点忘了过一会自己要面对的危局。黄天萱收起手机，干咳一声:“暂时还没有。
    “那药的前景应该会很好。”赵清歌似想找些话题:“我吃了一段时间，不仅发现眼睛的散光有所改善，身体好像都变年轻了。
    “是么?”
    听闻此话，黄天萱才定住飘忽的眼神，认真打量了一下赵清歌，越看越仔细，注意到她的变化，半信半疑:“真的啊，距离上次见您，肤色状态好了多，确实显年轻了。’
    “遇上对的人，才能活的像个孩子呀!”
    李培风一边颠勺一边插了句话，但没人搭理他。
    赵清歌撇了他一眼，沉默片刻，转过来看黄天萱问道:“你们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话题转变，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火药味不可避免的出现了。
    梦境中的种种无论如何美好，如何值得回味，但也只是荒诞的梦，梦醒后最终一切都将回归现实。
    大家互相帮助，恩恩爱爱，一起成功，一起幸福什么的，不过是理想，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
    因为现实无情残忍，因为世俗有千重水万重山。
    超过对手容易，跨山过海难。
    无法逃避，只能寸步不让，刀剑相向!
    黄天萱眉毛一挑，从李培风身上收回目光，转头看向赵清歌，语气也微妙起来:“肯定没您这个做导师的见他见的勤，毕竟您是个极其认真负责、兢兢业业的教师，对学生的教导也是呕心沥血，不辞辛苦又不分昼夜的，我和您完全比不了。”
    赵清歌眼神一变，双眸略带寒意，紧盯着她看了半晌，缓缓道:他马上要毕业了，你不用含沙射影，我听得懂。”
    黄天萱身子后仰，双手也往后挽了挽发丝，轻笑道:“是么?毕业了蛮好，毕业了他就能腾出更多时间放在事业上，比如写小说，比如和武问月、徐曼凝合开的那个短视频工作室赵教授，不知道我这番话，你听懂了没有?你的对手从来不是我!”

 第二百六十九章 给我住嘴!

    “你的对手从来不是我！”
    很好，淘汰一个！
    赵清歌眼神一眯，深吸一口气，看向李培风提高了音量：“武问月什么时候来？”
    “应该快……”
    “叮铃铃~~”
    “我去开门。”
    说曹操，曹操到。门禁系统响起铃声，黄天萱眼睛一亮，露出了期待的表情，第一时间走向门口。
    “喂，是月月嘛，给你开门咯……”
    赵清歌却转身进了厨房：“菜做到哪了？需不需要我做什么？”
    老赵是穿的是一身灰色的小西服套装，哪怕穿着拖鞋，搭配那张隐含怒气的脸色，也有一股教导主任的架势。
    李培风哪敢让她帮厨，立刻摇头：“不用，您歇着就好……”
    “我来炒，你去做别的。”
    赵清歌脸色瞬间转寒，语调也强硬起来：“给我围裙！”
    这是…要宣誓主权？
    李培风心中隐有明悟，感受到老赵铁了心的意念，也就由她了：“那您来，我拌个凉菜。”
    于是乎，进入家门的武问月，便见到了师生二人在厨房热火朝天做饭的场景，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三人合租的那一段时间，往往徐曼凝负责买菜，她和李培风联手做菜，然后一家三口坐下来共同享受美食，虽然下厨很累，但这种人间烟火中的小感动、小温馨，武问月其实是很在乎也很享受的。
    但现在，有人抢自己位置？
    【砸场子，你个为师不尊的臭老九居然敢砸我的场子？】
    “哟。”黄天萱也有些惊讶，随后笑着摇头，心说老赵你这是现学现卖，学我又演起来了！
    武问月很快调整好脸色，走进厨房似惊讶道：“赵教授，您还会下厨呢？”
    “嗯。”
    赵清歌看了她一眼，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后又吩咐道：“培风，拿个盘子。”
    “来了。”
    李培风端个空盘子递过去，却被武问月一把抢过，而且她不仅要抢盘子，还要抢赵清歌手里的炒锅，嘴里似在责备：“哪有让你导师下厨呢？人家是来做客的，培风你还有没有点礼貌？！”
    赵清歌一时不察，炒锅被对方抢过，脸色一滞随后微笑道：“你是这间房子的主人？”
    “我最多算半个，曼凝才是真正的房主。”
    武问月看赵清歌表现疑惑，略有诧异：“您不知道？他没跟您说这件事？这栋房子也是曼凝的，只是让培风借住而已。”
    老赵哪里知道，她还真以为李培风搬家是为了和两个女孩拉开距离，结果现在看，这搬家是搬了个寂寞。从a窝搬到b窝，怎么也没逃脱女人窝！
    “李培风！”
    赵清歌眼神一变，质问道：“你当初怎么跟我说的？！”
    李培风迅速搅拌手中的凉菜，小脑袋瓜飞速运转，最后一声长叹，念了首诗：“青青陵上柏，磊磊涧中石。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其实细细想来，我们都是这世间的客人，我们也都是自己的主人。所谓客人主人，又有什么差别？”
    “呵~”厨房外的黄天萱扑哧一声，忍不住发出笑。
    【还在逗哏，你真是不知死活啊……】
    赵清歌是真发火了，气的嘴唇不住颤抖，看李培风的眼神好像要随时动手打人。
    【混账东西嘴里没有一句实话，我受够了，今天一定和他做个了结！】
    武问月盛完菜后，放下空空如也的炒锅，目光炯炯：“他跟您说什么了？”
    【是时候了，是时候让小风做最终的抉择了！不在以后，就在今天！】
    场面随时要失控，感受到几个女人的心念，李培风也很纠结，但表明却还算淡定：“菜都好了，先吃饭。”
    说完话，右手拉起赵清歌，左手端着凉菜往餐厅走。
    而牵手的这个举动稍稍让老赵降下了火气，迅速地扫视另外两个女孩一眼，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跟着他走到了餐厅。
    “狗东西你是真敢啊……”
    武问月咬了咬牙，低骂一声也端菜出来了。
    餐桌紧靠墙边，一共五个座位，两个椅子面对面，还有一个在侧面的过道处，李培风本想坐这，但被黄天萱提前占领了，而赵清歌坐在了南面，武问月落座于北面。
    也就是说，李培风要做出选择，是挨着导儿坐？还是挨着月哥坐？
    犹豫了零点一秒，李某人选择坐在了自己赵清歌身边……
    “砰~”
    武问月并不隐蔽地一脚直接从对面踢过来，直击李培风的小腿，见正主疼的脸一抽，冷笑道：“去拿酒，我要喝酒。”
    肉体的小疼对眼下严峻的局面根本算不上什么，李培风也没去揉腿，皱眉道：“都开车了，喝什么酒…你步行来的？”
    “我要和伱住。”
    武问月看了看二人，微微仰头，语气傲然：“和你睡一张床！我想你了，不行么？”
    这就摊牌了？
    见到赵清歌眯了下眼睛，面无表情的样子，李培风心中叫苦，没有正面回应睡觉的问题，只是给几个人分餐具，并道：“别喝了，家里也没酒了，好好吃饭。”
    “风弟，把羊排给姐切一块。”
    黄天萱摆弄着餐刀，可能是嫌场面还不够乱，又在颐指气使地给李某人添堵。
    “吃，我烤了不少，每人都有。”
    李培风却顺着由头开始切羊排，每个女孩他都分了一肋条，但除了黄天萱之外，没人开动。
    赵清歌环视一圈，语气冷静：“培风，吃饭之前，有些话你该说清，而且必须说清了！”
    李培风没开口，武问月率先道：“其实我觉得他已经说清了，但赵教授你不知道而已。小风已经以曼凝男朋友的见过她的家长了，等寒假回家还会去见我的父母，也是以男朋友的身份。”
    语气一顿，武问月面露惭愧：“说起来很不好意思，但事实确实如此，我和曼凝都在和他恋爱，我们三个也能接受彼此，只是家长那方面不知道如何说服。但我们也想好了，不论她们是什么意见，我们肯定是要在一起的。结婚、领证可有可无，但大概率会办一场婚宴，只邀请关系特别好的朋友，您作为小风的导师，到时候我和曼凝会邀请您的，希望您能赏脸。”
    梭哈？梭哈是一种智慧！
    开场梭哈更是大智慧！！
    饭桌上陷入沉寂。
    赵清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变幻一阵，但最后出乎意料的没有暴怒，只是微微点头道：“她说完了，培风，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还说什么？说什么都不能翻盘了。
    饭菜刚上桌，游戏刚开始，武问月这一梭哈，导致老子三路高地被破，门牙塔只剩一个，我怎么翻呢？
    李培风沉默片刻，左手揽住赵清歌的肩膀，右手固定她的脑袋，直接亲了上去。
    此时此刻，语言是苍白的，他必须要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对赵清歌的感情！哪怕这在旁人来看很疯狂！
    赵清歌是真没想到李某人敢这么做，瞳孔大缩，嘴巴微张，整个人呆住了，毫无防备地被李培风亲个结结实实。
    师生二人当众舌吻啦！
    “啪~”
    黄天萱见到这一幕，柔荑忽顿，手中羊排掉落盘中发出清脆的声响，熠熠双眸为之一滞，神色变得惊慌错愕，启唇似有言语最终只是呢喃：“你，你们？这也没喝酒啊！”
    “peng~~~”
    武问月的脸蛋刷的一下变得通红，不是羞，而是因受到侮辱而被激怒的大怒，她抬手对着桌面就是重重的一拳头，整个桌面的岩板‘嘎巴’一声一分为二，本人则嘶力竭地怒吼道：“给我住嘴！！！”

 第二百七十章 封禁!!

    “给我住嘴！”
    声音之大，估计往楼下数三层都能听到，李培风自然也听到了，为避免武问月再次进厨房拿菜刀，他也理智地结束了这一吻。
    黄天萱后知后觉，仿佛才意识到什么似的，懊悔地小声道：“忘记录像了！”
    “你们这是在犯罪！！！”
    武问月又用拳头砸了三四下桌子，岩板桌面从两块儿变成了四五块，桌上的盘盘碗碗被震的叮当作响她也浑然不觉，表情悲愤交加到了极点：“你们还记不记得彼此是什么关系？你们是师生。李培风，你这么做对得起谁？！你真是畜生中的畜生，要下地狱的！”
    李培风缓缓呼出一口气，低声道：“地狱我来下，你们上天堂。”
    “你还敢跟我逼逼赖赖……”
    武问月双眼通红，紧咬银牙，下颚线更加清晰，右手紧紧握着筷子似乎想以筷化剑，将李某人捅个千疮百孔！
    “明年他就毕业了。”
    赵清歌迅速收拾好心情，虽然脸色微红，但坐的笔直，表情不悦，带着老师对学生独有的教育口吻，或者说是居高临下的语气：“问月你理智一点，有话好好说，不要人身攻击。另外，培风也见过我的父母了，她们知道这段关系……”
    “你的父母他都见了？！！”
    听闻此言，武问月看向李培风的双眸从愤恨转为惊讶，见其默不作声，所有情绪尽数转化为哀伤，紧握筷子的右手缓缓松开，眼睛还在看着李培风流露出最后一丝期盼：“你，你真见你她父母了？”
    “意外。”
    李培风也很无奈：“和曼凝那次差不多，也是意外的偶遇被撞见了。”
    武问月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脸色一白，嘴巴微张，吐出一口气，失魂落魄地自语：“意外，我真是意外的可笑。”
    李培风刚要开口，赵清歌却一把拉住他的手，抢先道：“问月，我劝伱和曼凝以后与培风保持距离，做朋友、做商业伙伴没有问题。但做恋人你们并不合适，何况是三个人一起恋爱？那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年华易逝，不要为了一时糊涂，耽误了自己的大好青春。”
    黄天萱呵的一声笑了，暗自心道，你这没有青春的双标老女人就不怕被耽误了？
    武问月此时却已毫无对线的想法，眼神无力地从李培风身上扫过，嗓音沙哑地开口道：“你既然这么选了，那等曼凝回来你自己跟他说。我先回去了，还有工作要做……”
    “不许走。”
    李某人哪能这么就让她走了？真放走了这个状态的武问月，他感觉对方一时想不开，连跳楼都是有可能的，于是甩开赵清歌的手，起身快步到了饭桌对面，按住了要起身的武问月，皱眉道：“你要走我也跟你去，有什么工作我帮你做！而且我也从来没单选过谁，要选也是多选！”
    “你说什么？”
    “多选？！”
    梭哈！摊牌！
    李培风只能也使出这招破釜沉舟了，他对局面发展到这个地步早有预料，所以此时硬着头皮面对神色各异的三位女孩，语气倒也颇为坦然：“今天的这种场景，在梦境里大家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也争吵过无数次了，你们既然还让我说，那现实里我再重复一遍。”
    “爱是复杂的，我认为它不具备排她性，问月、曼凝和我们三个，就是最好的例子。而且，既然上天在冥冥之中，让我们五个人通过梦境有了某种特别的羁绊和感情，还让我能和你们每个人心灵相通，产生了这种神奇的能力，我就绝不忍心放弃任何一位，因为我们之间的缘分是世上绝无仅有的！”
    “我看似有选择，但实际没得选，根本没得选。”
    李培风的脸微不可闻的红了一下下，继续运用绕梁之音深情款款：“人生其实很短，短到我们不能回头。最初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不得不来，最终，我们离开这世界，是因为不得不走。”
    “我深刻明白这个道理，并决定不遗余力地表达爱和珍惜，感受生活和这份情感链接，但我不会勉强。所以，如果你们若不能接受我的想法，我固然很伤心，但也能够理解。若有人觉得离开我，会让你很快乐，那我就让你离开。”
    “……”
    众女沉默，脸色变幻，眼睛一直盯着李培风沉默不语。
    虽然李某人说的话很好听，但这话中的理念还是过于超前了，涉及道德、伦理、法律、哲学等等各种层面，很复杂，很深奥，很不要脸……
    所以她们需要消化一会儿！
    “呕~”
    黄天萱第一个忍不住开口，作势就要吐！
    “意料之中的恶心。”
    武问月一脸冷漠，扒楞开肩膀上的手，眼睛一直注视着李培风，这个评价显然也不是给黄天萱的……
    “你！”
    赵清歌放在桌上的右手紧握拳头，寒着的小脸彷如掉下冰渣：“你再把你刚才的梦话说一遍？你信不信我告诉你父母？！”
    “我已经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她们了。”
    李培风佯装镇定：“以至于我爸听完，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所以不用劳您再重复汇报一边。”
    “好！”
    赵清歌脸色发青，沉默了四五秒，再次抬头，眼神冷冽，一字一顿道：“从此以后，你不要再联系我，也不要再叫我导师，我见你的最后一面，就是你答辩的那天！听懂了么？”
    您要和一刀两断？！
    李培风眨眨眼睛，没有回应。
    太好啦，那就这么说定了？！
    武问月忍住开口帮腔的念头，眼神从其他人的脸上一一划过，心情骤然好转了不少。
    李培风这个狗东西失了智，异想天开白日做梦，赵清歌和黄天萱指定不能接受，最后他会怎么办？
    看似有选择，其实根本没得选！
    只能像条无家可归的流浪小狗一样，乖乖滚回自己和曼凝身边，露出乌漆嘛黑可怜巴巴的小眼神，而到时候曼凝和自己想不想要他，还不一定呢……
    “行了行了，吃饭。”
    黄天萱干呕的那两下也只是作怪，看几人冷场，百无聊赖地开口道：“吃完各回各家，留下某位男同学自己做梦……”
    话未说完，眉头一皱，黄天萱迟疑道：“当然了，不排除我们还会做通梦的可能，但我事先声明啊，若这次又做了通梦，我肯定躲的他远远的，强烈建议某人也不要来找我，我有正事儿要忙，没空和你做春梦。”
    果然，不用香水是对的。
    李培风心中一叹，又拍了武问月肩膀一下：“吃饭。”
    然后转身走人，要回到赵清歌旁边的椅子坐下，谁料老赵伸手一推，‘卡兹’直接将椅子推回了饭桌内。
    不让我坐了？
    李培风试图再将椅子抽出来，但赵清歌冷声道：“离我远点，你要是坐这，我就走。”
    再抬头看向武问月，对方也正伸手把椅子往里推……
    “卡兹~”
    “我建议你别吃饭了。”
    武问月收回手，拿起盘中羊排，语气平静道：“饭后我会给曼凝打电话，说一遍今天发生的事儿，着重强调你是怎么当着我们的面吻你导师的。而以曼凝的脾气，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那就是收拾行李准备搬家。”
    “……”
    正在低头心不在焉吃饭的赵清歌浑身一颤，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立刻放下碗筷，转身进了卫生间。
    随后，响起水声和漱口声。
    “脸皮还真薄，但亲的时候怎么那么享受？梦里玩的也很……”
    黄天萱欲言又止，轻笑一声，边优雅地吃饭，边语气玩味地问道：“月月，你们北华师的老师是不是都这么道貌岸然？表里不一。”
    武问月也呵呵：“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可能是搞文学的都这样。”
    “闭嘴行么？”
    李培风皱眉看了看她俩，转身要进卫生间和老赵单独聊两句，但他刚进去，赵清歌脸色煞红地便掩着嘴出来了，而且直奔客厅玄关处。
    “导儿？”
    李培风紧忙跟上，赵清歌不闻不问，到了鞋柜前戴上口罩，找出自己的小高跟就要穿上。
    “您要走？吃完再走，有一道菜还是您炒的。”
    “哒~”
    穿上一支。
    “哒~”
    穿上第二支。
    赵清歌起身，看了他一眼，双眸已经隐隐透着血丝，没有怒意，只有失望和悲哀，口罩下的双唇嗫嚅着，无力地轻出了口气：“你真是我遇见的最差劲的学生了，我也是真的不想再看见你，别烦我了，行么？”
    李培风想要说些什么，但此刻也有些慌乱，赵清歌却不再留恋，转身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扭动，出门，迈步向电梯。
    “我送送她。”
    李培风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女孩，一咬牙，也跟上进了电梯。
    “咔哒~”
    房门关闭，屋里只剩下两个女孩，黄天萱看了眼还在低头吃饭的武问月，迟疑道：“他走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
    “我说话就能拦住么？”
    武问月的语气竟然带了些小颤音，黄天萱心中一惊，将身子俯到桌面，却见对方的平日里英气的眉毛此时耷拉下来，那对往日冷艳中性的丹凤眼更加无助，双眸早已蓄满了泪水，只是强忍着才未能决堤，就差那么一丝……
    “啪嗒~”
    豆大的泪珠掉到桌面上，一滴，接着便是两滴，三滴。
    那点点晶莹，落在破碎的岩板桌面，折射着餐厅顶棚惨白的吊灯光。
    “月月？你别哭啊！”
    黄天萱有点小慌，连忙放下饭碗，轻拍着武问月的肩膀，轻声安慰：“不值当的，分了就分了，你这么优秀，值得更好的人一心一意对待你。”
    武问月的眼泪还在掉着，她也不掩饰了，抬头反而是笑的：“我哭只是因为激动。依照赵清歌的性格，大概率是铁了心不理他，最后他只能回来找我和曼凝，到时候我们痛打落水狗，让他签下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我一想到这，就喜极而泣！”
    全身都是软的，只有嘴是硬的！
    黄天萱心中翻了个白眼，还想在安慰两句，听到武问月接下来的话却不淡定了。
    “所以，天萱姐你可别误会，我们是不会分的。分了我和曼凝上哪找第二个能和我们有心灵感应的狗男人？还是分了好让你占便宜？”
    “心灵……”黄天萱微微一愣。
    “他不会和你也有感应？”
    黄天萱抿了抿嘴，眼神飘忽：“应该是凑巧让他蒙对了。”
    武问月笑容稍敛，暗骂一声，吸了吸鼻子，用桌上的纸巾擦了擦眼泪：“会不会和那个梦境有关？”
    黄天萱沉思半晌，轻一摇头：“梦中是有这样的魔法，但没有魔力支撑，他不可能用出来。”
    武问月擦干眼泪，将纸团成一团扔掉，突然笑了：“那个药他也给你了？这能力或许是赐他丹药的那个神仙教他的？”
    黄天萱笑着微微点头：“他的秘密很多，很神奇，有时候我真觉得他像是个具有金手指的网文主角，哪里都好，但可惜就是不做人。”
    “像这种不是人的畜生，天萱姐你就应该躲远一点。”
    武问月苦口婆心：“不要因为好奇就误了自己，你漂亮、多金、高学历。找什么样男人都有，像什么霸道总裁、红二代、男明星、十八岁的小鲜肉……都比这畜生强，你懂我意思？”
    黄天萱深以为然地嗯了一声，接着居然也开始劝武问月：“月月，你看得很明白，那何必又和曼凝陪他胡闹呢？李培风就是条狼，你们对他再好，也是喂不饱，你们三个人的感情也是注定没结果的。”
    “想一想，等你们的家长知道了你们的关系会如何？肯定会千方百计的阻拦，父母的忧虑担心、朋友异样的眼光……”
    说着说着，黄天萱似不忍心地叹了口气：“这些后果我相信你也想象的到，因此我觉得月月你们还是尽早和培风做个了断，这是必要的及时止损，趁着还年轻，不要在他这条弯路上走到黑了！”
    武问月双眸还是微微红着的，但心情已经平复，居然手持碗筷开始吃饭了，听对方说完，边吃边含糊道：“这个就不用天萱姐你担心了，你也说了，我们还年轻，处在青春的尾巴，还有一段时光让我们挥霍。所以，等我们俩什么时候把他玩腻了，就什么时候把他甩了。”
    “反倒是你啊，天萱姐，抓紧找个正经男人，和李培风保持距离，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两个女孩在这互相套路，互相劝解，互相比心眼子，两三句话后也都心知肚明也的放弃了，默默吃饭。
    你明白，我明白，大家都是明白人，没必要耍嘴皮子……
    但转眼间四五分钟过去，武问月心里有点犯嘀咕：“他怎么还没回来？送人送到小区门口就行了，还追到家了？”
    “应该不会，老赵不可能让他上车的。”
    黄天萱也是纳闷，紧接着听到窗外似有广播声传来，微微一愣，脸色巨变！
    ……
    五分钟前，电梯内。
    赵清歌看李培风要跟进来，立刻按动关门键，然而电梯门的速度关的很慢，李培风还是进来了。
    “不用送我！”赵清歌退后两步，站在角落，眼神警惕：“离我远点！”
    李培风通过【心心相印】技能，感受着导儿当下的心情，也是一筹莫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电梯内陷入沉默，只有轰鸣的机器声持续而稳定。
    李培风心中明了，这次，赵清歌可能是真要下定决心和他做切割了！
    “你以后若还来烦我，我会给你换个导师，然后提前辞职。”
    赵清歌的语气波澜不惊：“其实你有句话说的不错，人生很短，短到我们不能回头。我这把年纪，实在没空和你玩那个恐怖游戏，我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李培风叹了口气：“我支持您，您放心……如果您真的不想见我，我会在您眼前消失的。”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电梯迅速下行到了底层一楼。
    “别送了！”
    赵清歌放下一句话，抢先出门。
    “天都黑了，我送您到小区门口。”
    李培风也跟上来了，心里琢磨自己该趁这段路程，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能挽回局面。
    但是一直跟了两百米，都快要走到小区门口了还是没想出来。
    赵清歌的态度很明确，大步往前走，李培风感觉自己若是试图牵手硬拦没准会挨巴掌，说什么情话也不会让对方回心转意，因为这是原则性问题。
    还记得在梦里，赵清歌看李培风‘三妻四妾’都要气的毁灭世界了，最后虽然勉强同意，但回归现实，即便李培风巧舌如簧说的天花乱坠，她也不会接受李某人的痴心妄想。
    没有办法，但也不是一点点没有！
    “我若能许下忠贞不二的诺言，大概会和导儿和好如初。”
    李培风心中无奈，因为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说一个注定会被违背的承诺毫无意义，自己这话只要说出口，赵清歌就会带着他再回楼上，让他向武问月和黄天萱再说一遍。
    所以现在只能等，等赵清歌心中有所松动，自己再择机而动！
    一个人的命运，当然要靠自我奋斗，但也要考虑到历史的进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啊……
    “怎么回事？”
    “小区门口怎么被堵住了？”
    “撞车了？”
    “前面的车，你怎么不走啊？！”
    “不是我不走，是杆不放！”
    绕过一个路口，来到了小区大门前，四五辆车都堵在这不能出去，人行出口处还有一堆人围在门卫处的门前议论。
    “车杆坏了，人行的电子门也坏了？按钮不好使啊！”
    “是不是停电了？”
    声音嘈杂，赵清歌的脚步放缓直至停下，一直跟在身后的李培风终于和其并肩伫立，看了眼周围的状况，眼神疑惑：“这是怎么了？”
    “唉～～哟～～唉～～哟～～”
    赵清歌没有说话，望向了小区大门对面的路边。那里有她的新能源宝马车，而后方停车位，又多了两台刚刚刹住车的救护车，它的鸣笛声依旧响着，闪烁的警报灯在夜间很是晃眼。
    “kuang~”
    两台救护车门被迅速拉开，八九位全身穿着防护服的‘大白’从两台车种鱼贯而下，有的空着手，有的手里拎着白色的大箱子，横穿马路，直奔宝玉小区门口快步走来。
    而门卫处的值班室，几位身着制服的警察佩戴口罩和原来眼熟的那几位保安，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嘴上大声喊道。
    “各位带好口罩，保持距离，每个人间隔一米以外，不要在这堵着！”
    “想出去的车退回去，回家！”
    乱糟糟的人们虽然还在议论，但声音小了很多，彼此间的距离也下意识地疏远了很多。
    “各位居民，请大家安静一下！！”
    其中一位警察，肩膀上的警衔两杠两花，穿着白手套手持大喇叭，用着很标准的普通话喊道：“今天下午，咱们宝玉小区发现一名核算检测为阳性的人员，所以现在宝玉小区实施封禁管理，只许进，不许出，请各位尽快回家等待新一轮核酸检测。”
    “如果有串门、探亲的，非宝玉小区的群众，也请在朋友家暂时居住，实施隔离……”
    “关于解封的具体时间我不能确定，但在封禁期间，关于生活物资请大家放心，明天就会有人派送青菜大米，绝对充足，保证各位的正常生活……”
    赵清歌静静地站在原地，似在和其他人一样听着警察的宣讲，但眼神，很复杂，很复杂。
    片刻后，看了眼旁边的李培风，双眸多了一分怒意：“你为什么捂嘴？笑？有什么好笑的？！！”
    李培风捂着嘴，语气古怪地闷声道：“没有！我没有笑，我这是着急出门忘带口罩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意外的熟人

    “广大居民朋友们大家好，2121年12月8日接海甸区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涉及新冠密接协查信息，发现我小区有阳性病例以及密切接触者。按照区疫情防控要求，目前已对阳性病例和密切接触者采取集中隔离措施。为全面做好我区疫情防控工作，严控疫情风险扩散，经区疫情防控指挥部研究决定
    “即时起对宝玉小区进行封闭式管理，封闭管理期间只进不出，请
    各位居民严格遵守疫情管理相关规定，自行居家隔离，足不出户，务必保持手机畅通，按时完成每次核酸检测，解封时间另行通知。所在街道、社区安排工作人员负责居民的物资采购、供应工作
    在李培风和赵清歌出去五六分钟后，室内的黄天萱与武问月也听到了小区内的大喇叭广播声。
    再往窗外看去，夜色中的小区内，物业员工和社区的工作人员穿着白色防护服，手拿大喇嘛散布于每栋楼前的路灯下，都在用喇叭广播着
    “请小区内7号楼的居民立刻下楼，到小区门口集中进行核酸采样。号楼的居民请在半个小时后下楼，做好检测准备!”
    大喇叭喊了两三次，7号楼便陆陆续续出来了五六十位居民，无一不戴着口罩，议论纷纷间，汇成一股不小的人流，前往小区门口
    “真他妈倒霉!’
    “谁啊，小区里哪个孙子被阳了?行程轨迹发布了没有?”
    “就是7号2单元楼的住户，没看让咱们第一个做核酸么，我收到短信了，你在区公众号应该也能查到。”
    “这得封禁多久?我明天还要上班呢啊。”
    “至少半个月，还上什么班，居家办公!’
    “吃饭怎么办?能叫外卖么?我家没米了，卫生纸也快用光了。“想什么呢?外卖肯定不让进，都等社区发。
    7号楼的居民在外往小区门口走，其他号楼的民众也打开窗户看热闹，遭受这等无妄之灾，有些人显然很生气，还有在楼上喊话的-
    “楼下做核酸的，都保持距离!你们七号楼害的整个小区进毒圈了知道不知道?走那么近还想交叉感染呐?’
    “就是就是!’
    “明年全小区的物业费都让7号楼的掏了!!”
    这一被封禁，宝玉小区罕见的热闹
    但这种热闹显然没有一个居民想要，心中怨怼很大，尤其是那些并不在宝玉小区居住，只是来这串门做客的人来说。因为封禁小区，就意味着她们有家不能回!
    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私自逃离封禁小区那就是犯罪，等着吃窝窝头蹲笆篱子。
    “真被封了?’
    黄天萱整个人处于蒙圈的状态，还有些不敢相信:“这就被封了?我们走不了了是不是?’
    武问月烦躁地挠了挠下头，又将黄天萱弹出窗外的上半身拽回来:“你说呢?”
    “我
    黄天萱苦着脸:“不是?我不能接受啊!我的项目怎么办?我的课题怎么办?我的实验还运行着呢，明天不去结果谁来观测?”
    武问月叹气:“要不黄总裁你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让你走个后门给你放出去?‘
    黄天萱立刻摇头:“别开玩笑了，我们是几号楼?”
    “2号，过半个小时下楼。’
    武问月关上窗户，转身又叹气:“先吃饭，难怪他还没回来，原来是根本没出去。’
    黄天萱心中一惊，微微皱眉:“那赵清歌
    “咔哒~’
    房门开了，李培风和赵清歌二人迈步而入。
    “我们回来了，都听到广播了?”
    李培风脸上多了个口罩，手里还拿着一袋未开封的、带着塑料包装的白色服装，眼神严峻:“这下可有点难办了!
    现在他不用捂嘴笑了，因为领到了口罩!
    赵清歌一脸麻木，连鞋都没换，进屋就坐在了沙发上，直勾勾地望着并未开机的电视，一言不发。
    “赵教授，真不让出去了?
    黄天萱上前关切追问:“您刚才没说一下您的情况么?像咱们这种没和七号楼居民接触过的，又不在宝玉小区居住的也不能走?”
    “不能。’
    赵清歌有气无力地摇头:“别说我们这种情况，刚有一个外卖小哥，前脚进小区送餐，后脚想出去遇到了小区封锁，警察也不让出去。”武问月哈地一声笑了:“还有更倒霉的?’
    黄天萱瞠目结舌:“那他住哪啊?”
    赵清歌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轻叹道:“社区工作人员给了他一个帐篷和睡袋，物业会让他在办公室内搭帐篷过夜。’
    “这!’
    黄天萱不知该说些什么，无意间听到哗啦啦的塑料声响，转头看去，原来是李培风拆了那袋手中的服装，拿出来的是一套白色防护服!
    “社区还给发这个?’
    “不是发的。’
    李培风一边往身上套，一边随口道:“我报了小区内的志愿者才能领，一会还要下去工作，帮忙维护秩序。
    正要落座继续吃饭的武问月忍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讥讽道“没看出来，你这么有责任心呢?!”
    含沙射影的，李培风根本不在意，反而解释道:“责任心是一方面，主要是家里没这么多人的生活用品。’
    “社区发物资也就发些必要的东西，像什么手机充电器、牙刷、牙膏、毛巾、被褥，这些东西是不会发的，家里没那么多人份，只能自己买，可小区封闭，快递和外卖都送不进来，最多送到小区大门口。
    “但我刚问了，居民如无必要是不允许下楼的，就是说你即便买了，也不能去取。只能通过志愿者帮你跑腿来送，可小区内居民这么多，工作人员这么少，非必要的生活用品，志愿者愿不愿意给你送还两说，即便愿意给送，你也不一定什么时候能拿到所以，你们懂了?’
    在送赵清歌到大门口，却得知小区封禁后，李培风第一反应就是，惊喜!
    妈的，刚吵的不可开交，都要和导儿一刀两断了，结果?四个人不得不同居住在一起了!
    还有什么比这更能缓和矛盾的么?没有，根本没有!
    但惊喜过后，李培风不得不考虑四个人如何能够正常起居，这房子三室二厅二卫，楼上还有个阁楼，四个人绝对够住了，但封禁突如其来，他家里的粮油米面都不太足
    李培风自己吃能坚持一个月，四个人吃，一个礼拜估计就没了。即便社区会发物资，饮食方面不用担心，可其他层面缺的东西可太多了。
    李培风刚才说的什么充电器、牙膏、牙刷都是一小部分，三个女孩的衣服就是个大问题。小区封闭期十四天起步，在这十四天里，总不能让她们不换衣服?就算因为不外出，所以不用换外套，内裤总需要换的。
    其次，足不出户住这么久，三个女孩不可能除了吃就是睡，还需要娱乐，还需要工作，无论是休闲还是远程办公，都需要把她们的电脑也要拿回来。
    而获得这些，就要三个人打电话，派人从自己家里拿出所需物品送过来，然后由工作人员转交。
    但李培风觉得，不如自己成为工作人员更好一些，第一是人力不够，小区实行管制，存在非必要生活物资也不会让送的几率。但如果他是志愿者，是抗疫工作中的一份子，跟社区说一声，有人情在里面，偷偷取些东西，谁也不会较真。
    第二，如果李培风不当志愿者，不为她们去取电脑，也不取去充电器，在这段时间内，家中会是一个什么状态?
    三个女孩怕是成天为了抢充电器、抢电视台而打架，要是火大了，气没出撒，那只能撒在李培风的头上，他码字也不安心，只能当个受气包。
    封禁期结束，裂痕更深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报名志愿者，看似累了些，实则好处大大的，不仅能借机离开家里，避免充当受气包的境遇，或许还能在女孩们心里加些印象分，进一步缓和关系。
    试问，赵清歌、武问月、黄天萱看他当了志愿者后忙里忙外，为了这个‘家’四处奔波，为了提高她们的生活质量不辞辛苦，她们还忍心生气么?
    李培风认为，那是绝对不能的，而三人听到他的解释后，那或意外、或舒缓的眼神，便是最好的证明。
    刚才还有些焦急、不耐的气氛，一下也平复下来。
    是啊，既然出不去，那就只能在这住了，既来之，则安之
    “你们继续吃饭，吃饭的时候想一想要从家带出什么东西来，让人打电话送到小区栅栏边，然后让他给我打电话，我趁着天黑去取。”
    李培风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吃饭啊，吃完估计就要轮到咱们2号楼做核酸了，你们还想饿着肚子排队?”
    三人这才有所动作，黄天萱缓缓走向餐桌，歪头思考着自己需要的东西，武问月则直接拿起手机，似乎在给谁发微信。
    “雨梅，在做什么?’
    赵清歌也在餐桌旁落座，用手机向身边熟人打电话，诉说着自己的情况:“我现在遇到点问题，需要你帮个忙。”
    “化’
    李培风已经穿上了防护服，走进厨房接了杯水，咕咚咚灌下，又对着餐厅的三人嘱咐道:“我这就得工作去了，给你们送东西的人要是到了，就让她给我打电话。”
    黄天萱从手机上收回目光，抬头看他一眼，皱眉道“你不饿么?
    李培风摇了摇头:“不饿，你们吃你们的，不用给我留，吃完了也不用收碗碟，等我回来自己洗。‘
    赵清歌依旧在通话，但双眸凝视着李培风:“对，面膜、洗面奶、护肤霜都在卫生间，你如果找不到，等到我家弹视频。”
    武问月一心二用，一边低头吃饭一边用手机发微信。
    李培风又提醒了一句:“你们下楼的时候多穿点衣服，我衣柜里有羽绒服，可以穿我的。夜里气温很冷，风也不小，做核酸需要排队等好一会儿，别感冒了，
    言罢，戴上口罩和护目镜，转身离开了家门。
    刚从电梯出来，手机就响起微信提示音。
    武问月:“注意防护，和其他人保持距离，不要工作完回家后把我们也给感染了。
    勉强也算是关心。
    李培风笑着回复了一句‘放心’，觉得有点敷衍，又补充道:“什么也伤害不了我，除了问月你的刀，答应我，千万不要刀我!”
    回完话，李某人前往小区门口的脚步又加快了不少，没一会便遇到了正在排队等待做核酸的人们。
    此刻，这里已经拉起了警戒线，门卫处被当成了核酸点，小窗户打开着，轮到谁，谁扫码登记，里面的医护人员拿着棉签伸手一捅，下一个继续顶上，井然有序，所以速度很快。
    七号楼四个单元，总共八十余人，已经做完了一半。队伍两侧还有三四个‘大白’在维护秩序。李培风脚步不停，转身走进了门卫处对面的物业办公室。
    屋内有着更多的‘大白’和穿着便服的社区、物业工作人员以及警察，还有和他同样身份的志愿者，或是宝玉小区的居民。
    七嘴八舌、各说各的，声音很嘈杂。
    “小风你来了，正好我在说这件事呢:来，快用手机领保险。”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四十多岁的大姐见李培风进屋，立刻招呼起来。
    郑大姐，社区副主任，负责着志愿者管理，李培风当时就是找她报的名
    “诶，您说，怎么领?’
    “你先下载那个app
    疫情期间当志愿者是有保险可以领的，而且报名者如果是学生，有关部门还会发一个志愿者证明，对大学生评定优秀学生，奖学金的时候起到一些极其极其微小的作用。
    临近毕业的李培风对证明不看重，但保险该领还是要领的。
    领完保险，郑大姐对几位志愿者开了个小会，布置下任务，简单交代一些注意事项，诸如保证自身安全、避免和居民发生冲突，不得私自代买跑腿盈利后，特别强调了一点。
    “我们千万记住一点，不要帮她们取快递和外卖，给钱更不行，发现一例立刻取消志愿者资格，有盈利的还要追究责任，因为这是原则性问题。外来物品不能保证安全性，而且一旦你帮了一家，之后麻烦不断，我们人力也不够维持这种繁琐的工作。”
    “但如果是特别的急需物品，诸如药物、卫生巾、枕头、棉被等生活必须的，你们先反馈给我，我找人统一购买，然后发放下去，这是没问题的
    会议短暂开完，李培风私下又找了郑大姐说了自己的情况，后者眨了眨眼睛，低声说了句‘仅限你自家，注意消毒，低调点’，李某人也就心领神会了。
    “大家领一下工作牌，然后就出去干活，遇到问题第一时间给我和张警官打电话，辛苦各位了。
    众人鸟兽散去，李培风也走出了物业办公室。
    志愿者两人一组，每组都有不同的任务，他分到的活儿是巡逻，具体工作就是不要让各楼的居民没事下来遛弯闲逛，发现有下楼的，立刻劝返。
    李某人感觉他能分到这任务，可能和自己的魁梧体格有关。
    而他也有个搭档，就是那个很倒霉的外卖小哥，一米八多的个头，身材很胖，护目镜下的小眼睛尽是绝望，走了没两步，李培风听到他叹了三次气。
    “这是弄啥哩，我怎么这么倒霉!”
    “生活嘛、命运嘛
    李培风随口安慰两句，外卖小哥的心情也不见好转，只是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
    “7号楼所有居民核酸检测已经完毕，现在请1号楼的居民立刻下楼进行检测。’
    二人没走多远，便见有‘大白’用喇叭喊话，一号楼的居民也陆陆续续下楼，
    于是，两个人便停下脚步，驻足观察起来。这实际是在履行职责，避免让其他号楼的居民鱼目混珠，为了提前做核酸，插队进来，到时候顺序弄乱了，也是大麻烦。
    “感觉一号楼的人比七号的人多不少啊。
    李培风在寒风中打望着，随口道:“都是四个单元楼，但才这么一会儿就下来七八十人了。’
    外卖小哥不以为意:“1号楼视野好，紧挨着马路和小区大门，有门市房，也有将车库改成门房做生意的，常住户自然多。’
    “难怪。
    李培风微微点头，眼神没什么焦距地仍然在看着人群，直到借着小区内昏暗的路灯，发现那头人群中显眼的白毛离自己越来越近，眼神才缓缓聚焦
    “我，好像看到熟人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像夏天的冬天

    北华师方圆二里之内的住宅小区只有两个，一个是锦天城公寓，一个是宝玉小区。
    所以这两个小区有不少北华师的师生居住，但选择锦天城的学生更多些，因为锦天城大多是六十至九十平的小户型，房龄较老，租金和房价也便宜一些，
    宝玉小区则是九十至一百五十的常用户型，房龄较新，小区建设更好，房价和租金自然也要贵，所以租房在宝玉小区的北华师学生相对较少，可起码也有两个单元。
    当然，像徐大小姐这种富二代，直接选择买房的肯定屈指可数，但据李培风所知，他就有不少老熟人租房住在这，比如一个音乐系的小富婆姚薰，对方好像住在1号楼，就在2号楼的前身。
    有一次李培风出门，还被姚董看到了，在[校花集中营]中提起这件事儿，但何以梦为什么也在这?
    她身边那个穿着短款羽绒服的黑长直是姚薰，两个人在结伴而行
    “嗨~”
    李培风心中疑惑，不耽误他迈近两步，摆手打招呼:“两位同学，还能认出我吗?
    看见搭档上前向美女搭讪，那位外卖小哥也来精神了，整理了一下护目镜，迈步跟上。
    一般人身穿防护服、戴着口罩和护目镜，不出声或许连父母都瞧不出来。
    但李培风这身高很醒目，何以梦老远便分辨出来了，此时他一声生心中更加确定，停下脚步，口罩下的脸蛋似乎在笑:“半天不见，你以为你穿上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但这位是?
    姚薰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连口罩都没摘，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一双杏眼除了清冷外还透漏出两分忧虑。
    “陆仁，志愿者。’
    外卖小哥报出姓名，便没再发言。李培风问道:“你怎么在这儿?我记得你不是住宿舍的么?’
    “[真情]心理咨询工作室的创立地点定在这啊。
    何以梦轻叹了口气，拉着姚薰继续往前缓步前行，指了指1号楼的一间车库，向李培风解释道:“就是那个3号车库，我打算把它改造成咨询室。本来地点想设为锦天城的，那里房租便宜些，但你既然给我投资，我就选这里了，因为宝玉小区比锦天城的居住人群收入水平高些，咨询工作室的潜在客户也更多。
    李培风看了眼大门紧闭的车库，以及其他将车库改造成超市、菜店、彩票站等小门市房的样本，点了点头，没去问何以梦为什么不租正经门市房这种白痴问题。
    无他，太贵，而且心理咨询室也不像餐馆、奶茶店，需要开在人流量巨大的商业地段才能有客人。心理咨询私密性较强，设立在繁华街头，那反而让人不好意思进去，像这样开在小区里就很明智。
    “车库上面的一楼我也租下了，以后我打算就住在那里，让我的拍摄团队也在楼上办公。有来访者下楼到车库接谈，没有来访者，在楼上想段子、拍视频、做直播。’
    何以梦道:“所以，以后这里就算是‘三位一体’的分部了，关于这件事儿，我和月姐商量过，她同意了，只要我们每周都去‘总部’开个会，加强交流就好。刚才还是她开车送我过来的，我们一起看了看房子，她去你家吃饭，我在这收拾卫生她没跟你说?
    可能是没来得及，
    武问月干咳一声:“没，挺好的，但这下封锁了，[真情]工作室的装修不得不搁置了。
    “是啊。”何以梦皱眉道:“而且刚租的房子我还没来得及搬家，被褥衣服都不在，家里也没有粮油米面。幸好陆仁和我一个楼，她能借我一些空闲的床褥，否则我今天连睡觉都成问题。
    武问月沉吟道:“你要是能让舍友给你送来，我可以帮你取一下。
    何以梦看了眼他胸前挂着的工作牌，颔首道:“你也报名成志愿者了?那就多谢了。
    江婉轻轻一叹:“但我们还没吃饭。’
    武问月隐约记得陆仁也是个五指不沾阳春水的，特别都是点外卖下饭店，虽然租房但不开火，家里可能也没有什么财米油盐的余粮，因此道:“我看社区好像备了一些面包和牛奶在物业办，一会儿我问问他们什么时候发。’
    陆仁点点头:“谢谢。”
    何以梦将鼻尖上的口罩捏得更紧了些，似在开玩笑一样地说道:“价真忍心让我们两个吃面包?你和月姐吃的什么?就不能邀请我们上楼尝尝吗?’
    那可有你们好果子吃了。
    江婉琬唏嘘不已，将家中有三位客人的事儿说了，并表示自己也是有心无力，让何以梦颇为惊讶:“除了月姐还有两位?我听她说徐曼凝不是出差了么，那两位是谁?’
    “我导师，和一个你没见过的朋友。’
    何以梦隐有所悟，眼神同情:“难怪你要志愿者，就怕这种突然封锁，家里却多了好几位客人的情况了。
    三人边聊天边往前走，转眼间核酸检测口便排成了长龙，刚才一直跟在她们身后默默消失不见的外卖胖哥宝玉，突然从物业办公室出现往三人这边走来，手里拎着两个塑料袋，里面装着面包、牛奶、火腿肠、矿泉水、泡面等吃的喝的。
    “这是咱俩的份。
    江婉捅了捅江婉琬，大声道:“属于志愿者的福利，把我那份给你朋友，她们晚上没吃饭，我明天还能领。”
    言罢一袋交给武问月，一袋交给陆仁。
    倒是个热心肠的好人，但你他妈抢我戏份了你知道么
    江婉颇为意外:“谢谢大哥。
    江婉琬也微微一愣，随即将自己那袋物资交给何以梦:“你们都留着吃，我家里还有些粮食。’
    何以梦没接袋子，眼神从手机屏幕上收回，看了看物业办的方向若有所思:“还有福利?志愿者怎么报名的?”
    “你也想报名?”陆仁提醒道:“不仅有安全，还很累的。’
    何以梦无奈:“你家里没有存粮，我家里更干净，他家里多了三张嘴巴，也指望不上。那我不去做志愿者，咱们吃什么?社区顶多发些大米、挂面和鸡蛋，指着那些东西活半个月?我怕你要抑郁啊!”
    片刻后，武问月带着何以梦找到了李培风，白毛同学也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志愿者。
    刚结束江婉似乎不太拒绝，但何以梦机智地分析出了诸多好处，不仅把她说服了，陆仁甚至都有点想做志愿者，不过又被何以梦给劝退了
    “以梦你就在核酸点负责登记，具体操作流程一会儿有人教你
    李培风如此说着，武问月却插话打断:“郑姐，能不能让以梦和我一组一起巡逻?’
    “因为可能会有些女同志和上了年纪的老人忍不住下楼遛弯，我说话劝返也不太好使，以梦是个小姑娘，她亲和度高，效果也更好，您觉得呢?”
    江婉琬道与看了武问月两眼，再看看俏生生紧挨着站在其身边的何以梦，似乎明白了什么，恍然地呵呵笑道:“原来你们是也可以，正好你们一文一武，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那暂时就你们为一组，把宝玉叫来，我给他安排点别的活儿。’
    李培风似乎是误会了什么，但两人也没有辩解。
    “好的，谢谢您了。
    于是乎，江婉琬更换了搭档，走出办公室跟宝玉说一声，又和陆仁打个招呼，二人便去巡逻了
    “不用做核酸了?’
    “你先换上衣服跟我干活，核酸可以等1号楼大部分人做完了再做，不然在这也是排队。”
    “那去楼道里换。”
    二人进了一号楼道，江婉琬站在门口充当门神，何以梦在里面一边穿防护服，一边调侃道:“说真的，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换搭档?是不是因为人家给我们送吃的你吃醋了?”
    “你想多了。”
    “我觉得在屋里做核酸登记这活儿挺不错的，这可是冬天，跟你大半夜巡逻，又累又冷又枯燥。’
    江婉琬背对着她翻白眼，没好气道:“当时明明是你故意拽了我下衣角好不好?你要是不想和我在一起，觉得登记的活儿更紧张，那咱们现在回去跟李培风说一声，你还可以回你的屋内。’
    “跟你开个玩笑而已，生什么气
    何以梦换好衣服，也戴上口罩与护目镜全副武装，然后拍了拍他的后背:“走，小钻风，咱们去巡逻。’
    但刚出门口，何以梦的手机响起，来电人是北华师。
    似乎是武老板终于想起自己手下演员，大概率也被困在这小区了，于是出言关心了一番。
    “你那是不是什么都没有?眼下最缺的是什么?你可以让人送到小区门口，武问月做志愿者，我叫他再给你取。’
    “不用了。”何以梦看了眼武问月，笑道:“我也报名了志愿者，而且我有个同学也住在这，我和她一起，基本生活不用担心。’
    “哦?那挺不错的!’
    北华师放下心来，又说了些工作上的问题，大意是被封锁小区了也尽量不要耽误视频拍摄，可以和幕后员工远程会议商量剧本段子，确定好内容自己持镜拍摄之类的云云。
    何以梦表示赞同，并称晚上就会和团队联络确定第一条视频的拍摄内容，尽快让自己的视频账号走上正轨，随后便挂了电话。
    “怎么没说你和我一队?”
    武问月抬头望向2号楼自家的位置，心中略有庆幸，若是北华师知道此事儿，怕又要惹麻烦。
    “那不是把你卖了么?!’
    何以梦坦然道:“而且告诉月姐，她难免多想，我刚入职，可不想惹麻烦。今天先和你组队，我一会让舍友来送我的行李，借着巡逻的名义也方便取。取完行李，明天再听社区安排，让我做什么工作我做什么，到时候和你分开，你可别舍不得我。’
    “梦梦啊，你千万别这么讲，我巴不得离你远点，免得让人误会
    武问月心说自家家楼上三个祖宗，我哪有闲心跟你谈什么情啊爱的这套业务，
    何以梦轻笑道:“呵，已经误会了，那个李培风，还有陆仁，你以为她为什么不让我当志愿者?看我非要当还要和我一起?不就是为了你?’
    “李培风确实是误会了，但陆仁我感觉你是想多了，我和她那都是四年前的事儿，我读研之后这次算是和她的第一次见面，现在就比熟悉人强一点。
    “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
    “真不熟啊，没看刚才见面的时候她只是冲着我点点头么?”
    “那是因为陆仁害羞了!我们俩刚出楼道，她便第一时间认出了你，还找我确定，你现在居然说你们的关系只比道与人强一点?’
    武问月叹了口气:“那你想让我说什么?你想让我自恋地认为穿上防护服也不影响我的颜值，看上去反而更帅了，我什么都不需要做，便能被人注意到。陆仁爱我爱的死去活来，四年过去，对我的好感没有随着时间淡化反而愈加深厚，我对此毫不在意，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何以梦略有意外地转头马虎看看他:“帅是确实帅，帅的很奇怪，帅的没道理但培风，你有点焦躁，遇到麻烦了?是在道与疫情，还是因为家里多出来的几个人?’
    武问月岔开话题:“我在考虑，要不最近咱们就把你那车库收拾出来，复杂弄一弄，能接待人就成。小区被封禁，里面的居民心情肯定也不会丑陋，你可以试着给他们做一做心理援助，混个脸熟对未来工作室的生意有好处，社区肯定也会大力支持。
    何以梦笑了笑:“也不是不可以，但不如先从你道与?”
    “熟人不咨的原则你忘了?’
    “谈不上咨询，慎重聊聊而已。’
    何以梦的语气很随意，眼神无意间看到4号楼前有一辆共享单车，眼睛一亮，拍了拍武问月:“走着很累，你骑车载我。’
    李某人不太乐意:“多暧昧啊，刚才是谁说要和我保持距离来着?
    “那我骑，你走。”
    何以梦不管不顾地往自行车走去，武问月也只能答应，选择骑车载人，而不是步行看着她骑。
    巡逻二人组就此有了交通工具
    一辆共享单车!
    “可惜不是夏天。’
    初冬夜里的寒风还是有点冷的，虽然何以梦穿了不少，头上还戴着护目镜，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但手上的手套是医用的橡胶材质，薄薄一层，并不防风，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武问月骑着自行车，哼了两句歌，然后突然问:“现在呢?有没有夏天的感觉?‘
    何以梦没有回答，收回来张开的双手，环住了武问月的腰，抬头看着夜空中并不明亮的星星，轻声道:“继续。‘
    “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院子落叶~跟我的思念厚厚一叠几句是非~也无法将我的热情冷却
    一个骑车轻声唱歌，一个坐在后座观看小区内其他楼层有没有擅自下楼的居民，两个人心思各异。
    [讨厌夜，讨厌冬天，讨厌被封禁，但如果能一直这样坐在他的单车后座，那也真不错。)
    没错，武问月无意间发现[心心相印]这个技能也能听到何以梦的心声，倒有情有可原。
    很难说两个人有多少所谓‘爱情’的成分，但要说一点男女之间的感情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何以梦嘴上嚷了多少次要和武问月保持距离，便有乘以2倍的心动次数。
    江婉琬千帆阅尽，曾经真心想和她谈上一场恋爱，却被何以梦冷静同意，若说他心里对此没有遗憾，那也是假的。
    “为什么不唱了?
    何以梦感受武问月唱到一半的歌便安静下来，故此一问。
    武问月似有感慨:“唱不尽兴亡梦幻，弹不尽悲伤感叹。曲不达意，不想唱了。
    “那就讲讲你遇上了什么容易。”
    何以梦笑道:“如果你说出来，没准我能帮你出出主意。”
    “我没容易!’
    武问月立刻承认，随即又有点坚定，放缓车速，直至左脚撑着地面停下单车，才回头吞吞吐吐道:“我只是最近在构思一本新书，题材是后宫文，主角会有很多女朋友。但我一直没想好怎么写，才能写的更合理，让女主们接受这种关系，我有点卡文，所以很烦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何以梦认真地凝视着他，片刻后，缓缓道:“不建议你写这种书，后宫文?会扑街的!而且一定会扑的很惨!”
    说话就说话，咬牙切齿的你要干嘛?!
    武问月干咳一声:“这个主角和本作者无关啊，你不要胡乱联想!
    “完全没有。
    何以梦冷笑道:“也祝愿某位卡文的作者一卡到底!’

 第二百七十三章 都认识了

    我们追求或吸引别人来做我们的伴侣，是因为我们需要人陪伴、照顾、了解、支持、接受、赞赏、抚摸和相拥而眠。
    但当伴侣和你发生矛盾，并不支持你，甚至恨你的时候，人就开始去向身边朋友需求支持和慰藉。
    李培风没能免俗，但他也是想瞎了心，居然让何以梦帮自己想办法解决当前的困境。虽然对方作为心理咨询师，是专业做这个的，可白毛不管是以女性的身份，还是他老熟人的关系，立场显而易见，根本不可能帮他。
    反而，何以梦有些八卦地刨根问底:“我有点想不通，武问月和徐曼凝不是已经接受这种关系了吗?我看她们相处也挺不错。怎么又和你闹矛盾了?那根源问题是什么?”
    “因为不得不面临的最终选择，还是因为你肾虚的老毛病?”何以梦的语气并不是讥讽，而是十足的关切
    李培风果断否认:“都不是!’
    “听我一句劝，尽早分了，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这一男二女的关系是真长不了。
    何以梦似乎还真在为李培风考虑，颇为担心道:“男性和女性的生理条件不一样，女性是年龄越大需求越旺盛，男性反之。培风你也不是什么十七八的小伙子了，当初对付我一个都勉勉强强。
    “现在和两个女孩做伴侣，你能顶得住么?月姐又是体育生，爱运动的女孩需求更多。当你无法满足伴侣需求，时间久了感情裂痕会越来越大啊!你故意往坑里骑是不是?’
    李培风冷笑:“你闭嘴，激将法对我不好使，，说这么多不就是想激起我的逆反心理，让我兽性大发和你涩涩么?我偏不!’
    何以梦微微语塞，随后忍不住用手化作小拳头，轻轻打了一下李某人的后背，微嗔道:“你这个智商高达二百五的大聪明让我说什么好，你简直禽兽不如了。
    李培风载着何以梦骑车转了一圈，缅怀一下那年夏天，互相拌了几句嘴，当听到大喇叭的广播声响起后，立刻调头往回骑
    “1号楼所有居民核酸检测即将完毕，现在请2号楼的居民准备下楼进行检测。”
    李培风一路风驰电掣，轱辘踩的直冒烟，速度至少三十多码，比一般的电动车还快。
    何以梦知道他是怕二人在一起的画面让武问月见到，所以也没说什么，只是抱紧李培风的腰，好好感受了一下速度与激情
    终于，两个人趁着单车之利，在2号楼的居民还没出来的情况下，率先到了小区门口的核酸检测点，而且赶上1号楼的最后几个还没做完检测。
    “你去做。’
    “你呢?现在人少，你不如也在这排队。”
    “我去看看我家那几位客人。
    李培风握把调头，站起身咔咔又是一顿猛踩，到了2号楼门口，等了没到一分钟，李培风便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见到了三个女孩的身影，同时，她们也看见了他。
    武问月上前递过一把车钥匙，压低音量道:“牧安安一会过来送电脑和睡衣，我让她到了2号楼旁边的栅栏出给你打电话，你把钥匙也给她。
    “好。
    接着是宝玉萱和李培风，也都告诉纪士林一会儿会有人过来送东西。
    “我的行李很多，我不能下楼，只能麻烦你多跑几次。”宝玉萱很客气，武问月表示这是应该的。
    李培风激烈道:“你家没多少菜了，所以除了行李外，我还让人买了一些的蔬菜水果和肉类送过来，你取的时候注意点，别让其他人误会。”
    “明白!’
    老赵也不愧是年龄最大的，考虑更周全，不仅让人送来了自己的行李，还捎带了些物资
    三个女孩似乎也都因为小区的封锁，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没有心情跟纪士林甩脸子，发脾气，而是结束专心面对以后这段被迫同居生活的日子，至少两个礼拜十四天的日子，还是必须足不出户，连下楼遛弯都被禁止，接近坐牢的枯燥日子。
    但封禁解除后，问题依旧存在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趁此机会，让她们三个都怀上我的孩子?
    “生米煮成熟饭，那样一切问题是不是就迎刃而解了?’
    此念一出，纪士林自己也吓了一跳，浑身颤栗，倒吸一口冷气:纪士林啊武问月，那你可真是屁股上拔火罐，大力作(嘬)死(屎)!
    有点可怕，李某人也第一次意识到了一个恐怖的问题，原来自己根本不存在道德下限这种东西，所以他选择努力工作来麻醉自己!
    “骑上我心爱的小单车，它永远不会堵车~”
    单人，单骑，武问月像风一样在纪士小区乱逛，遇到其他楼层的人鬼鬼祟祟想要下楼多来做核酸的，立刻阻止。
    “同志，请遵守防疫制度，不要让我难办。
    运气很不错，没遇到不讲理的，武问月稍微劝说两句，也都上楼返回了。
    而在他忙着巡逻的时候，刚刚做完核酸的何以梦，也与正在排队的北华师等三人相见了
    “赵教授好，月姐!’
    李培风对这‘大白’有些熟悉，但对方毕竟主动向自己打招呼，所以微微点头表示回应。
    “以梦?差点没认出来。’
    北华师多来打量，微笑道:“被褥什么的缺么?没有我从他家拿些给你。
    何以梦摆手:“不用不用，一会我舍友给我送过来。’
    “这位就是你刚才打电话的那位新达人?”
    宝玉萱开口低声问了一句，因为何以梦穿着防护服，倒没认出来，若是对方露出那头白发，黄大小姐或许还有些印象。毕竟当初她去赵清歌看武问月第一次开讲座的时候，何以梦有过一波‘出彩’的表现。
    而北华师此时兴致不高，自然也懒得提起，更懒得讲对方和纪士林的那些陈年旧事，只是向纪士萱复杂介绍了一下就算作罢。
    “何以梦，我们学校心理部的研究生，才貌双全，自己创立了一个心理咨询工作室，但和三位一体签约了，也会在网上做心理咨询方向的短视频内容。”
    宝玉萱哦了一声:“厉害。
    李培风忽地开口:“你导师是谁?”
    “是林丹院长。
    纪士林皱眉道:“她允许你利用心理咨询方向的内容做自媒体吗?
    何以梦眨眨眼睛:“允许啊，我跟她讲过了。”
    李培风眉头舒展，似在诫勉:“不要耽误了学业，更不要为了流量在网上表现得过于浮夸，时刻记住你是林院长的学生。
    何以梦乖巧称是，又问:“赵教授，您和我导儿很熟?’
    李培风微微颌首，不再发言
    纪士林呵的一声:“不管赵教授和你导师熟不熟，人家都是诲人不倦、为人师表的良师，说的那都是金玉良言。她的话，以梦你千万要记在心里!’
    这番话说的纪士林眼神变冷，说的宝玉萱眼睛笑成了月牙形状，说的何以梦心中奇怪，但还是应声:“对对对。’
    气氛有点尴尬，宝玉萱悠悠开口:
    “何同学，打听个人，你认不认
    识王芳教授?’
    听到这个名字，何以梦有些意外:“认识啊，她就是我的督导师，您是她朋友?
    督导师，可以理解为心理咨询师的心理咨询师，以及心理咨询师的监察员。
    宝玉萱笑了笑:“我以前专门打飞的和她聊天，不过都是很久前的事儿了。’
    这件事儿，黄大小姐跟武问月也说过，她在刚毕业的时候心理压力很大，做过一段时间心理咨询，而且是按照朋友推荐，找的国内心理咨询行业很有名的赵清歌王芳教授。
    虽然到了每周末做咨询的时候，宝玉萱都要从杭市坐飞机到首都，比较麻烦，但她也能接受，尝尝当地美食、散散心、就当是过周末了。
    何以梦显然也明白了宝玉营话中的含义，心说这绝对是个高端的潜在客户，眼中带笑:“那我们还挺有缘分的哦，我就住在一号楼，您要是在封禁期间心情烦闷，也可以找我来聊聊。”
    宝玉菅略一坚定，最终点头:“好啊，不过这段时间，居民不是不让下楼么?’
    何以梦道:“我跟社区说明一下，应该没问题。”
    随后，何白毛自然而然地对宝玉萱聊了起来，介绍自己的同时，也得知了黄大小姐更多的信息。
    宝玉萱也是排队闲着无聊，只当何以梦是个平常的心理咨询师，就此攀谈起来，聊得似乎很是投机
    而何以梦也很苦闷，因为她感觉‘真情’工作室还未开张，就即将定下了第一个大客户，心中感慨被封禁黄天小区内，或许对自己来说或许也不是坏事。
    “大家的间隔距离再拉开一点!”
    恰巧此时郑大姐穿着防护服也出来检查工作了，何以梦听到她的嗓音，便暂时放下宝玉萱等三人，和她商量在小区内建立‘心理援助’的事宜
    同一时间，武问月被抓了壮丁。
    因为社区和物业在小区内设立其他核酸检测点，搬运东西需要人手
    没过半个小时，纪士小区除了门卫处的那个，又多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核酸点，有的在室内，有的是在室外搭棚，分布于小区内各个角落。
    3、4、5号楼的居民得以和2号楼的核酸进程同步，小区全员核酸的完成速度更加快了不少。
    武问月完成手上的活儿，也找个机会，回到小区门口的核酸点进行检测，此时，在这里排队的2号楼居民已经只剩下零星几个。
    “还以为你在别的核酸点儿做了，
    穿着防护服的何以梦闷声闷气:“你赶快测，有批物资要到了，一会所有男性志愿者都要去搬东西。’
    武问月哦了一声，将单车在旁边立住，一边排队，一边左右看看:“你见到问月她们了没有?都做完回去了?’
    “早回去了，说实话我有点意外，除了北华师和你导师，你的那位朋友居然也是个大美女，燕大博士?”
    何以梦笑道:“你的桃花运真是越来越旺了，说说即将和三个大美女同居的心里想法?’
    “没想法!你和她们聊天了?’
    “多来聊两句。”何以梦沉吟道:“主要是对宝玉萱，我感觉黄博士应该是我一个潜在客户，但你的导师和我导儿居然认识，这也是我没想到的。”
    武问月听何以梦聊过她的导师，心理学院副院长，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很和蔼、很宽容。
    “认识也不奇怪，毕竟我导儿是学二代。”
    “不过我有个坏消息告诉你，明天你可能要找新搭档了。”纪士林奇怪:“为什么?”
    何以梦一直紧盯着他的眼神，见其没有失落的意思，口罩下撇了撇嘴:“因为郑姐拒绝我在小区里成立‘心理援助服务中心’了，还打算帮我把那个车库临时改造一下，再赠送一些她们社区淘汰下来的桌椅。不出意外，明天‘真情’工作室便能运行，面向除去密接者之外的大多数居民。’
    “好事啊!”武问月笑道:“但我纳闷，你是怎么说的才能让她如此大力支持?’
    何以梦摊手，又摇了摇白脑袋，看上去竟然有点可恶，语气也很无辜:“我哪有那么大面子，让导师代表学校出面联系的社区领导。但也有代价，以后我每年都要为太平庄社区做两次公益心理咨询，而且这次封禁小区，社区领导也会找来媒体一般报道一下这件事。”
    “懂了!”
    武问月心里都猜到媒体会如何报道此事了，诸如;
    “战‘疫’暖心事，用‘心’战疫情。’
    “驱散疫情心霾，太平庄社区保障疫情期间市民心理虚弱”。
    没准赵清歌的公众号和官网也要报道一次，像什么“疫情无情人有情，纪士林心理人在行动”之类的。
    多赢，这波是多赢，学校有名，社区有绩，居民得了援助“好像还是个机会呢。”
    武问月擦了擦护目镜上的哈气，建议道:“要不你让你的拍摄团队也进来，期间以此拍些视频，然后运营一下，双重借力，没准你的视频账号能有个开门红。”
    何以梦愣住了，眼神有些错愕:“你认真的?能这么做吗?不会出问题?‘
    武问月反问:“出什么问题?你抗疫是真的，做志愿者也是真的，之后给居民做心理援助还是真的，上面都要宣传你了，你自己给自己打打广告还不成?好人好事不值得宣扬么?’
    “那倒不是。”
    何以梦眼神疑惑，逐渐又清明起来:“可能是因为初心，你我当志愿者的初心不对，如果我真是单纯的乐于助人，所以做志愿者那还好
    也不对，反正还是算了，这个行为和吃人血馒头差不了多少。我自己慎重拍拍就好了，也不用运营。”
    武问月语气欣慰:“和我预料的回答一样，你还是那么凶恶而富有正义感。”
    何以梦嗯了一声:“但你是出乎我预料的越来越没下限了。
    武问月摆手:“刚才只是我对你的考验而已，这你如果都同意了，以后你肯定会为了更大利益违约。演员名气大了，成大网红，赚钱多了不满分成条款，直接高薪挖走团队，过河拆桥玩单飞，和原来的老东家对簿公堂，这种事儿圈里很常见，但我和问月肯定都不能接受。”
    何以梦沉默片刻，眼神玩味。
    [那如果我单挖你，和你双宿双飞，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武问月感受到对方心中想法，眼神警惕:“警告你啊，只需本老板考验你，不许你考验我!”
    居然能猜到我在想什么?
    何以梦微微一愣，眸中含笑:“为什么呢?’
    武问月理屈气壮:“因为我禁不住考验!”

 第二百七十四章

    李培风和何以梦聊了一会的功夫，前面的人都做完核酸离开，也终于轮到他了，掏出手机，让里面的工作人员扫码登记，再摘掉口罩和护目镜。
    张嘴，准备挨捅！
    “……”
    做核酸检测的‘大白’虽然被包裹的严严实，但能通过身形和露出的眼睛看出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姐姐，她见到李培风的这张脸后，握着棉签的手微微一滞，眼神的惊讶亦显而易见：“是你啊？”
    “额？”
    李培风闭上嘴巴，仔细观瞧，恍然笑道：“好巧，您是中仁医院的那位护士姐姐？”
    眼前这位负责核酸采样工作的小姐姐，名叫沈涵，李培风还记得当初自己刚刚获得系统，为了逃避完成任务，饿了两天多，并妄想上医院治愈自己的‘玻璃胃’‘豆腐牙’‘榆木舌’无果，但被沈涵送了一些面包和牛奶勉强果腹。
    这位天使大姐，就是李培风的软饭系统的第一位金主！
    “是啊，张嘴…你住在这小区？”
    沈涵看李培风身后没人排队，一改粗暴的手法，用棉签异常轻柔地沾了两下，完成他的检测后也不着急封箱，而是聊起闲天。
    但也就是两句话的功夫，载满物资的货车成排停靠在小区门口，何以梦便以卸货为由，拉着李培风的衣袖走人。
    “你还真是人间水蜜桃啊你。”何以梦的语气不见生气，只是调侃。
    “什么意思？”
    “桃烂桃花太多，谁见了你都笑眯眯地想咬两口。”
    李培风叹气：“这就是帅哥的烦恼了，相信作为美女的你也能感同身受。”
    “我和你不一样，没那么多烂桃花，所以我是凛冬下的白梅。”
    “这怎么讲？”
    何以梦悠悠道：“从不畏惧呼啸的寒风。”
    李培风瞅瞅她：“你不妨把话说的明白些。”
    “还不明白？”
    “你当众表个白我或许能答应？”
    何以梦笑声清脆：“行啊，只要你不怕被你家里那几位听到，我现在去借喇叭。”
    李培风顿时认怂：“我开玩笑的！”
    二人在一起搭档不过两三个小时的功夫，说的话却越来越暧昧，几近于调情，她们本人似乎毫无察觉到不对，亦或者下意识忽视了其中的不对。
    ……
    ……
    深夜十一点半，小区内总共20号楼，三千余居民的全员核酸工作完成，志愿者李培风同学今天的工作才算结束。
    期间他摸了好一会儿鱼，因为在九点半的时候，三个女孩以及何以梦托人送来的行李陆续抵达小区外，李培风不得不抽出时间，将她们的行李转运到楼上，而且东西也是真多，幸好有电梯，搬运起来不至于太过费力。
    十一点四十分，所有志愿者又回到物业办，社区的领导给全体人员开了个简短的小会，会议内容大多李培风左耳进右耳出，只记住了一点；
    “散会，志愿者们离开前记得提前拿下物资，因为明天早上我们还要把这些物资发给其他居民，现在不领，那时候工作忙起来，咱们就来不及领了。”
    “okok！”
    “来来来，到我这来领，排队，报名和具体单元楼层，我登记。”
    物资领取的多寡是按照志愿者家里有多少人来的，所以李培风领到了四个补给箱，里面有油有米有方便面，还有牛奶、自热盒饭、口罩、卫生纸等物品。
    “走？回家。”
    “走。”
    何以梦查看完物资，重新盖上箱子，却发现自己的补给箱少了一个，再抬头往前看去，果然，那个被李培风抬走了，他一人双手抱着五个箱子，箱子高度几乎超过头顶。
    “我帮你拿一个，送伱到电梯，不然还是挺沉的。”
    何以梦抱起箱子，和李培风并肩走的同时又笑：“力气很大啊，肾真不虚？”
    “这个玩笑适可而止，我已经听腻了。”
    “但我已经下单又给你买了些枸杞。别浪费，等解封了去小区大门对面的代收点取。有病治病，无病保养。”
    “我谢谢你啊！用不用我给你买点何首乌？”
    “治我的白发？我这是染的！”
    两个人互相开着玩笑，转眼间便到了一号楼，李培风帮忙将何以梦的那箱补给搬进她一楼出租屋的客厅，说了声‘明天见’转身就要走。
    “不坐一会儿？”
    何以梦淡定道：“虽然我没带喝的过来，但箱子里有牛奶，用不用我给你热杯奶，你喝完再走？”
    二人的防护服早已在会议前脱下，被当做医疗垃圾运走，此时穿的都是便服。
    何以梦更是在进入已经供暖家门后第一时间将羊羔棉服脱下，露出里面的紧身低胸黑色打底衫，身体依靠着鞋柜，有意无意地展示着身材曲线，嘴角似笑眼神冷中带傲，还有那么一丢丢挑逗的意味。
    【留下，留下我就办了你，三位一体？我看是要分崩离析了！小渣男，我还能让你跑出我的手掌心？！】
    你这白毛原来真抱有这种恐怖的想法？
    李培风微微皱眉，突然回想起二人今夜进行志愿工作时的对话和肢体接触等等一幕一幕，心中叹息。
    或许明天起何以梦不再和他搭档，而是去做心理援助是件大好事，因为理智告诉李培风，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以后只能中午见何以梦，否则早晚出事儿！
    “待一会也行，正好我有话要对你说。”
    李培风瞅瞅自己放在门口的四箱物资，再看看客厅脚下那两箱：“但姚薰的补给，你不给送上去么？”
    “明天早上再送，她现在应该都睡觉了，我去了会打扰到她的。”
    说完话，何以梦自然而然地面对李培风俯身拆箱，浑不在意自己胸前的走光，银白的长发在两侧微微垂下，又平添了一丝神秘……
    李培风收回目光，转身坐到沙发上：“不用热牛奶了，你也坐，我和你聊聊。”
    “你不喝我喝，我有点渴。”
    何以梦取出两袋牛奶，拿着便进了厨房开火煮水。
    李培风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什么意思，你渴了？还要喝奶？
    这种暗示过于赤果果，是我能听的吗？
    李某人坐在客厅想入非非，但也只是一小会，接着便思考该说些什么让何以梦也让自己断了念想。
    两三分钟的功夫，他没想明白，何以梦已经端着两杯热牛奶回来了。
    “这间房的格局和三位一体工作室差不多，所以我打算将室内设计照搬过来，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
    李培风心思不在这，也就不想和她聊这些，酝酿片刻，直接摊牌道：“我现在的感情状态很复杂，不止武问月和徐曼凝两个人，以后也不会老老实实的，所以我建议你对我别有太多想法，”
    何以梦坐在他身侧，举起牛奶喝了一口，并不太意外地微微点头：“难怪刚才见武问月的时候，她连问你在哪都没问，当时我就感觉她好像很生你的气…她和徐曼凝也是才知道这件事儿？”
    “对。”
    “是那个黄博士？”
    “…很复杂，我不想多说。”
    李培风叹了口气：“其实我挺奇怪的，你入职的时候不是说要和我保持距离么？这才多久，怎么态度就变了？不怕问月发现给你穿小鞋了？”
    何以梦持杯的手微微一顿，似想狡辩自己的态度并未转变，但没能说出口，放下杯子沉默片刻，声音很轻，语气带着无奈：“你不也一样？你觉得你对我的态度就很正常？”
    李培风干咳一声：“我那都是礼节性的，你别误会。”
    “骗谁呢？”
    何以梦呵呵一笑，似也有些苦恼：“我都说过了，人类的意志力量非常薄弱，人类的意识体系非常矛盾，哪怕是再冷静理智的个人也无法全面压制住感情。你克制不住，凭什么还要求我是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
    李培风想了想，道：“你当初什么也不解释就从我身边离开的样子很潇洒，现在后悔了？”
    言罢一顿，他的语气略带了些戏谑：“而且你给你学员上课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讲的，什么远离渣男，永远不要去追狗，两条腿是跑不过四条腿的，要让狗去追你，狗跑远了，你只需要掉头走人，这样狗子会感到害怕反过来摇尾巴哄你开心，然后你适当给些奖励，慢慢的他就会变成舔狗……这些都是真理啊，讲师你忘了？”
    李培风说这番话不是为了嘲讽，而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提醒何以梦也提醒自己，二人应当进行疏远，否则太过危险，和玩火无异。
    何以梦心中明白他的含义，所以并未生气，歪头看着他思考片刻，道：“我认为，能导致我克制不住的，除了感情因素之外，还有助人情结。通过帮助和拯救别人来感觉自己重要，这是新手咨询师的通病，我导儿因此批评过我很多次，但我屡教不改。”
    “我依旧试图理解每一种痛苦，宽慰每一个灵魂。”
    这句话何以梦说的很为难，目光看向茶几，接着转头凝视李培风，眼神止不住的哀矜：“所以当看到你走上弯路，并越走越远，我不忍心。”
    好像是真心话？
    李培风面色稍懈，但依旧大言不惭：“爱的经历决定了人生内涵的广度和深度，一个人的爱的经历越是深刻和丰富，他就越是深入和充分地活了一场。你觉得我做错了？”
    何以梦第一反应是想反驳，但再度压下，又喝了口牛奶，表情从凝重转为平静：“我无法评判对错，我只是担心你的生活态度会对身边人造成伤害，事实上伤害已经造成了，做核酸的时候我和武问月聊天，我能感受到她的伤心，这点你同意么？”
    “……”
    李培风陷入沉默，何以梦的脸上也不见得意，语气反而更加温和：“上次我们吃火锅，我就说过这个话题。你说如果伤害到别人，会有法律来制裁你，你也会尽全力去抚慰对方的创伤。但在法律之外，你似乎没有找到什么好办法去弥补，以至于刚才你用什么新书的借口，来问我的建议。”
    李培风举杯喝了口牛奶，温热液体进入口腔全身也暖了起来，他无意义地笑道：“这算是开始咨询了，熟人给不给打折？”
    何以梦也笑了笑，微微俯身，用手肘抵膝，手托下巴，低声道：“我说这些倒不是在指责你，人生在世哪有不伤害到别人的？严格意义上来讲，一个人存在的本身就会伤害到别人，如果没对别人造成伤害，说明这个人并不存在。”
    “这个说法好，我爱听！”
    李培风嗯了一声：“你这属于是给我开脱，我心甚慰，你再多说两句，咨询费不打折也行。”
    “好啊，那我就多说两句。”
    何以梦直接答应下来，下一句话更让李培风惊讶……
    “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何以梦轻呼出口气，坦然中带着些歉意和后悔：“因为我对你造成过伤害，如果当初我没那么傲慢，没有选择离开你，而是遵循内心的想法和你开展一段真正的恋情，你大概率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心心相印】的技能让李培风能看穿她的心底，所以他更惊讶，因为何以梦是真这么想的，搞得李某人有些惭愧加惴惴：“不至于，没必要，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说完话，他便要起身要走，但手却被牵住了。
    “先别走。”
    何以梦不留余力，一把又将还没站直的李培风拽回沙发上坐下，然后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直接翻身骑坐在他腿上，与其面对面、脸贴脸。
    两个人距离近的能感受到双方的呼吸，看见彼此的睫毛有多少根。
    李培风更能通过【敏锐嗅觉】感受到何以梦身上的体香，氤氲又淡雅，轻盈韵远的茉莉花。
    “梦梦，我建议你冷静。”李培风抿着嘴：“我现在心思很乱，而且真正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四唇相印，什么话也不说出来了。
    考验呐，考验来的太快啦！！
    但李培风还有理智，身子后仰，率先选择分离，长出一口气：“你确定要这样？”
    “别误会。”
    何以梦抚摸着他的脸颊，然后是脖子，最后到了锁骨，贴额轻笑：“因为今天很累，因为离开你以后我没做过，因为我想用身体跟你说声对不起。”
    “……”
    李培风微微皱眉，下意识看向客厅墙壁挂着的钟表；十一点四十。
    何以梦循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眼神了然，贴到李培风耳边，语气恬淡：“二十分钟，我了解你，再久你也没那个能力。”
    被小瞧了？！
    “很快，你就会第二次向我道歉！”
    ……

 第二百七十五章 非你不可，生死同盟

    男人的梦里。
    有风，有雨，有梅花。
    风止雨霁，万山清绝，那万千梅树经一场春雨竟结下了金黄肥美的梅果。
    这段孽缘，终究算是久旱逢甘霖般的清凉，硕果累累的一场丰收。
    ……
    “你个小白毛，我还真是高估你了。”
    十五分钟后，卧室，李培风趾高气昂，坐在床上自顾自地穿衣服。
    何以梦瘫软地爬在床上有进气没出气，白里透红的脸颊隐有干涸的泪痕，双眸湿润且空洞无神，双唇微动似在发声：“我错了，风风……”
    “你说什么呢？”
    李培风自有一种大仇得报后的神清气爽，拽了个被子盖在她身上，哼哼一笑：“我听不清，大声点！”
    “你变了。”
    何以梦深吸一口气，似乎用尽了仅存的全身力气，但声音还是很轻，语气幽怨无比：“变得和我不匹配了。”
    “第三次发育而已，而且我看你对这种变化高兴的要上天。”
    李培风穿好了衣服，用手机看了眼时间，十二点整，犹豫半秒还是上床躺下，抱住了被子中的何以梦。
    “嗯，你衣服扣子咯到我了。”
    何以梦低吟一声，从沉迷回味余韵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懒洋洋道：“要么脱了抱我一会儿，要么现在就走。”
    事儿真多！
    李培风也不惯着，直接起身：“那你快点休息，明天还有的忙，我先走了，再晚些，问月没准会疑神疑鬼。”
    何以梦闻言腾的一下转过身，眼神嗔恼地看了他三四秒，随后有些意兴阑珊：“饭要常吃，面要常见。下次有需要我再联系你，你有没有意见？”
    “……”
    李培风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何以梦也很体贴，轻笑道：“放心，我拎得清，不会让你难办的。其实这样偷偷摸摸的也很刺激，不道德又纯粹，我很喜欢。”
    【我是觉醒的女性，要用批判的思维看待男人和世界，对待前者，这些蝇营狗苟的下半身动物保持着强烈不屑，李培风？那只是美少女我为了解决问题的小玩具而已！！】
    啊，觉醒的独立女性，多么伟大的独立女性！那高傲而倔强的灵魂让我自愧不如了……
    李培风感受到她心里是真没什么让自己后院起火的坏心眼，稍松了口气，对刚才的冲动也稍稍有些后悔，但零点零一秒后，这些许悔意便散去，摸摸了她的满头白毛，轻声道：“我们都说好了，这次只是彼此用身体向对方表示歉意。所以，最好还是不要有下次了。”
    “说的模棱两可。”
    何以梦不太满意，沉吟道：“我可以给钱的，你觉得多少合适？”
    “别扯了，你快点休息。”
    李培风下床穿鞋，何以梦却似在理智的分析起来：“心理咨询师这职业你也了解，自杀率最高的三个职业之一，加上我不是打工而是创业，压力更大了，还有我在做网红的这个副业，也很容易让人心态失衡。多重因素的影响之下，以后我的心理压力肯定会越来越大，适当的释放很有必要。”
    绕了一大圈后，何以梦回归正题，语气诚恳，眼神真挚：“综上述所述，我建议你按次数收钱，因为我感觉自己日后应该会经常找你。”
    “废话说完了？”
    李培风穿好鞋，站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她：“说完我就走了。”
    何以梦抿了抿嘴唇：“我觉得这是很好的办法，用金钱确保我们的关系不会变质，每次结束我都会给你钱，提醒你，也提醒我自己。”
    李培风哼笑：“我一次给你上亿，你给我多少钱才能弥补？”
    何以梦嘴角一抽，甩动脑袋，挽着白发：“那不给钱了，一次给你二两枸杞让你补身体，就这样，说定了！”
    “我……我提前谢谢你。”
    李培风无语，但还是有礼貌地道谢，随后走出卧室，到了防盗门前，没见何以梦出来，犹豫两秒，转身折返回去。
    “干嘛？”何以梦已经起身，似乎正要穿鞋去卫生间清洗，见李培风回来，诧异中带着点小害羞，连忙用手捂着上胸，慌乱道：“你不走了？别，武问月本身就生你气呢……”
    话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因为李培风抬起了她的下巴，温柔地吻了上去。
    何以梦微微吸吮着，不知不觉间捂在胸前的手放下，转而抱住了李培风的腰，唇分后双眸尽是柔媚：“这算什么？泡友之间还有分别吻这种东西么？”
    李培风沉吟道：“刚才你没给枸杞，所以这个吻算是刚才那次的报酬。”
    ……
    从何以梦家中出来，李培风手上除了四个补给箱外，还多了袋牛奶，放在箱子顶端。
    牛奶是何以梦从自己的补给箱里给他的，不要不行的那种，美其名曰为；‘嫖资’
    “三块钱一袋，我有那么便宜？”
    李培风在回家坐电梯的时候，一边叹气，一边喝奶，等坐到顶楼，牛奶也喝完了，走出电梯，抱着四个补给箱回家！
    进入家门的时候，正是十二点整。客厅一片漆黑，但三个卧室中除了李培风自己的那间，剩下两间均有亮光从门缝下透出，隐约间还能听到敲打键盘的声音。
    “咔哒~”
    关上防盗门，也没人出来迎接，李培风放下箱子，走到最近的卧室，敲了敲门。
    “没睡呢？我回来了。”
    “……”
    不知道是三个人中的哪一个，但听到他的敲门声，键盘打字的声音没停，以这个飞快的打字速度和冷漠的态度来判断。
    李培风感觉这房间里面住的应该是赵清歌，但也不是很确定，武问月和黄天萱也都有可能。
    猜盲盒？我喜欢！！
    被无视的李培风心中没有失落，反而有点小期待，蹑手蹑脚地换上拖鞋，又来到这间响着键盘声的房间前，右手握住门把手，以最小的力道，扭动到最大幅度，然后，推门！
    没推开……
    屋内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了动静，键盘声为之一滞。
    “有事？”
    果然是导儿！
    李培风抿了抿嘴：“我领回来四箱物资，里面有牛奶，我煮一下给您端进来。”
    “不需要。”赵清歌沉声道：“你也不要进我的房间。”
    实际上，李培风有这几间卧室的钥匙，他能打开，但临时主人不允，他也不能硬闯。
    “好，那您早点休息。”
    “……”
    再无回应，键盘声又响起。
    1号盲盒未能打开！
    李培风也不气馁，转身走进3号，那间也亮着灯，不知道是谁在里面。
    但刚到门前，门却自己开了，黄天萱穿着一件灰色法兰绒冬款睡衣走出来，脸上还贴着面膜，向李培风主动打招呼：“回来了？累不累？”
    “还行。”
    李培风趁着门开瞄了一眼，室内似乎再无他人：“而且也没白忙，领了很多物资，加上我导儿托朋友送来的蔬菜，吃的起码够咱们坚持一周了。”
    “那挺好。”
    黄天萱一边随口应答，一边走向卫生间：“你是不是要洗澡？先等一下。”
    “你先来，对了，物资里有牛奶，你要不要喝？我给你热一袋。”
    “不用，我马上睡觉了。”
    黄天萱进了卫生间，李培风自然没跟进去，而是站在她的卧室前仔细打量着屋内，暖色调的吸顶灯照射下，房间内的布置看起来很温馨。
    其实即便李培风只用一个卧室，但另外两个闲置的卧室也很干净，家具家电都不缺，只需要换个被褥床单，就可以拎包入住。
    “咔~”
    李培风打开了房间内的衣柜，原本空荡荡的只有被褥，现在还多了些黄天萱的衣服。
    “看什么呢？”
    从卫生间归来的黄天萱把他抓个正着，摘了面膜后，她水嫩的脸蛋白里透红，眼神疑惑中带着警惕：“不回你的房间在我这乱逛什么？”
    “随便看看。”
    李培风若无其事，心中却有些莫名的遗憾，他还以为武问月会藏在衣柜里呢。
    嗯，嘴里有点淡，李某人想吃个橘子！
    “出去出去！”黄天萱开始撵人：“早点睡觉，明天你是不是还要早起组织第二轮核酸？”
    “没错，你也早点睡。”
    李培风道了声晚安转身离开，来到了自己的房间，也是那间并没有光亮从缝隙传来的房间。
    但如不出意外，这里面是有人的！
    此时此刻，他才恍然发现自己好像面临着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
    自己睡哪？
    睡原来的卧室不太可行，已经被武问月霸占了，如果两个人同床共枕，赵清歌和黄天萱会怎么想？
    其次，李培风的作息也和常人不同，他每天只需要睡三个小时就可以精力充沛，即便今天忙于志愿工作，干了不少体力活，但现在他还不困，甚至还想接着码会儿字，可武问月却早早熄灯休息，这就是矛盾。
    “咔哒~”
    心中念头纷杂，但李培风还是轻轻拧开门把手，没锁，推门。
    意外的是，武问月居然没睡着，只是闭了灯，躺在床上看手机看视频，屏幕光亮微弱，但李培风也能看出她紧皱着眉头，似乎被什么所困扰的样子……
    “我给你热杯牛奶你喝不喝？”
    李培风关上房门走近了。
    “……”
    没有回应，李培风顺势坐在床边，点亮了台灯，像老妈子一样劝诫：“别总摸黑玩手机，对眼睛不好。”
    “啧！”
    武问月有些不耐地嘬了下嘴巴，翻身背对着他继续看手机。
    李培风下意识看向对方的手机屏幕，这才发现武问月并没有玩手机，更没有刷抖音，而是在看作曲以及电子乐制作的资料，暗道月哥还挺上进，同时关切地问了一句：“学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
    武问月更不耐烦：“你能不能别烦我？”
    “行。”
    李培风索性出屋，估摸了下时间，感觉最近几天好像快到武问月生理期了，于是从补给箱拿了袋牛奶，进厨房开火煮热，随后端上满满的一杯，再次进屋。
    “喝了早点休息，明天再学。”
    武问月看了看牛奶，没接，但放下了手机，语气稍有缓和：“作曲太难了，就算我花个一年半载学会了，水平也不够，不可能尽善尽美的把那些歌演绎出来，所以我在音乐学院里找个老师合作，你觉得如何？”
    “可以啊。”李培风点点头，猜测道：“你哼小调，然后他来作曲？但节奏和旋律可能会有很大出入。”
    “一点点磨合，再怎么样也比我自学作曲来的快。”
    武问月叹了口气：“但主要问题是有些关键旋律我记不清了，我自己都不确定是怎样唱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之后的几次通梦，醒来的记忆都没有第一次来的清晰……如果再做一次单人的梦境就好了。”
    李培风心中一动，这倒提醒他了，四人通梦在封禁期间不适合做，因为入梦的人太多，她们都不会理自己，而是专心体验梦境，于修复关系无益，但双人的通梦可以做啊。
    这样一来，李培风自觉可以在梦境中，一个一个修复几人关系中的裂痕，产生更深的羁绊，而且双人通梦醒来后记忆更清晰，还可以帮助武问月学习音乐，帮自己创作新书。
    对，就这么搞！
    李培风定下计划只等找准机会实施，明面上神态自若：“行，那你先休息，我收拾一下电脑。”
    武问月看他起身给电脑拔线，皱眉道：“你不睡？收拾电脑干什么？”
    “你也知道我睡的晚，封禁半个月呢，我总不能不码字了？所以我想搬到阁楼上去，免得打扰到你。阁楼上也有床和卫生间什么的，你不用担心……”
    【你个狗东西是怕打扰到我，还是担心她们两个吃醋？！】
    【码字？码个屁的字，天天摸鱼，这次你又要当志愿者，白天累的不行，晚上你还能有心情码字？】
    武问月嘴巴快速张合，对着李培风的后背恶狠狠地无声咒骂着，最后冷声道：“你已经打扰到我了！”
    李培风收拾步骤到了鼠标、键盘，聆听者武问月的心声，看着还是武问月当初因为他签约白金作者，而送给他的两样礼物，轻叹一声；
    “我说的是真的，最近有课题任务，新书也不能耽误了，经济压力挺大的。我定下的是在明年1月中旬之前，攒下十万到二十万字的存稿，然后就发布。”
    武问月陷入沉默，就一直看着他收拾，等李培风快结束，才缓缓道：“我刚才和曼凝通过话了，透漏了一些这里的事情，但只说了咱们两个被封在宝玉小区，你去当志愿者，很忙，所以没让她给你打电话。我也没提赵清歌和黄天萱在这儿，更没告诉她咱们之间今天发生的事情。”
    “……”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武问月垂下眼帘，低声道：“我还不确定你饭桌上的话，到底是不是你真实想法，等确定了，等曼凝回来了，再决定是不是转告她。”
    还没告诉？给我机会？那干脆别说了，我悔过……
    李培风脑子里胡思乱想，手上却不停，迅速从书桌抽屉里找到冥海之息，趁着武问月不注意挤出些抹在脖颈和手腕处，随后放下手上东西，又在床边坐下握住了武问月的手。
    “月哥，你记住一件事就好了！”
    李培风发自肺腑的深情道：“那就是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你。”
    “非你不可，生死同盟。你就是我最最最难忘与不可替代，你就是我爱得浓烈到忘乎所有失去自我至死方休。”
    －－－－－－题外话－－－－－－
    感谢“你像风聚散不由我”和“白无夏”，以及各位衣食父母的打赏。

 第二百七十六章 月亮之上

    “非你不可，生死同盟……”
    转移话题，避重就轻，利用【绕梁之音】进行情话轰炸，也是李培风的老招数了。
    但武问月也不傻，对这种招数已经产生抗体，呵地一声笑道：“那你就在这住，码字可以去阁楼码，困了要回我这里睡。这样既不会打扰到我，又不耽误你工作。”
    “…等你睡着了，我上床有动静，一样会吵醒你。”
    “我不嫌弃。”
    “……”
    两个人静静地凝视着，凝视着。
    数秒后，武问月眼神变得柔和，缓缓贴了过来，亲了一下他，语气很轻：“小风，其实你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立刻去洗澡。”
    曼凝说的一点都对，武问月你是纯变态！
    我刚喝完的牛奶还没消化，钢的肾又要加个班？
    李培风感觉可能是香水发挥作用了，所以武问月兴致高涨，但这种作用他根本不想要啊，于是眼神闪躲：“那个，其实我今天干了很多体力活，挺累的，要不……改天？你好好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做核酸。”
    武问月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凝视他好一会儿，才用着冷冷的语调道：“李培风，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你冷静一点。”
    李培风无奈：“不提别的，赵清歌再怎么样，现在仍是我导师”
    “你还知道不合适？？”
    武问月的声调骤然拔高，勃然大怒：“你还知道赵清歌是你导师，黄天萱是我们共同朋友？那你还有脸做出那种事？！”
    “吃饭的时候当着我们的面，你恶不恶心？”
    声音很大，估计隔壁两个卧室，还没入睡的当事人们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李培风眨眨眼睛，微微提高了调门，似乎有些气恼：“行了行了，你别嚷，人家都睡觉了，明天我还要工作，你吵什么？”
    场面即将失控，李某人不知道抽什么风，居然还敢不知死活地对线。
    “你……”
    武问月自然怒不可遏，张嘴作势要骂，被李培风捂住嘴，她第一反应就是伸手要打，也被李培风抓住手。
    “你居然敢打我？！”
    李培风大声怒道：“问月！你能不能懂点事？！有完没完了？！”
    “唔…李…你…”
    武问月被捂着嘴，发出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双眸好似燃烧着火焰，拼命挣扎，李培风勉强抵挡，同时一把抱起对方，继续大声道：“好，你想跟我吵，那咱们穿衣服去外面吵，不要打扰别人休息！”
    这一抱，双手都用上了，武问月挣扎的更用力，不再被堵住的嘴也能骂个不停了。
    “李培风你个贱种我认识你是最大的错误！你放开我，我要走！我不在这住了！我艹……￥u绝交了，以后我和你一刀两断，手机，我要拿手机，我要跟曼凝视频，把她们和你都拍下来，我不仅要告诉曼凝，我还要发给阿姨，发给身边所有朋友，我要让你死！”
    一连串的脏话，什么难听，武问月骂什么，什么恐怖，她就威胁什么，喊的要多大声有多大声。
    李培风即便力气大，但也感觉自己好似抱了一条二百斤的黑鱼，在怀里扑腾个不停，到房门的两步路就险些没抱住，只能放下武问月，迅速打开房门。
    然后从公主抱的姿势转变为用一只手强搂着，另一只手去捂着武问月的嘴，怒喝道；
    “武问月我是不给你脸了，你再吵我可真打你了！快点走，要吵跟我去阁楼吵！！”
    出门到了客厅，武问月张嘴就要咬嘴边的手，但李培风反应速度很快，闪过后，再度死死捂住她的嘴巴，力度很大，连给她张嘴的机会都没有。
    “唔唔……”
    “狗啊？别咬我！”
    武问月想伸手打李培风耳光，但被抱住双手施展不开，于是开始用脚踢，用膝盖顶，可由于被李培风强推着往前走，也使不上多少力。
    只是光脚踢、膝击在李培风身上，发出肉体打击声，在客厅噼里啪啦的作响，上演好一出全武行。
    “咔哒~”
    如此动静，总算有人开门出来了，黄天萱在门口皱眉道：“大半夜的别闹了，有什么话明天说。”
    “……”
    赵清歌第二个开门，但只是一言不发，冷眼观瞧，嘴角上挑似乎只当是看热闹。
    “唔唔……”
    “我们去阁楼说话，你们早点休息。”
    李培风脸色相当难看，一手捂着武问月的嘴，一手强搂着她的肩膀，跟匪徒在警察面前控制人质一样，用腰背蹭开了防盗门把手，就这样将武问月带到了楼道内。
    “砰~”
    防盗门被李培风关闭，武问月又要抢门进去，但被他拦住，表情也瞬间平静下来：“去阁楼。”
    武问月面若寒霜，双拳紧握，一字一顿道：“你给我让开，不然咱们就在这打，要么你死，要么我死！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反正必须得死一个？
    李培风感受到武问月心中的怒火，也有点害怕，在他印象中，对方绝对是第一次这么发火，好似一座要爆发的火山，如果不让开，是真会死人的……但他根本不怕的！
    “我错了，刚才我不该吼那么大声。”
    李培风指了指阁楼，低眉顺眼地小声道：“但我又没说不做，咱俩去楼上做，阁楼也有床的，你叫的小点声，好不好？”
    这波啊，这波叫；刚才人多，哥给你跪下了。
    当然了，李培风认为大丈夫能屈能伸，向自己女人低头不算什么，而且这里面有大智慧。
    因为如果两个人不大闹一场，不摆出发火吵架甚至动手的架势，李培风想不通还能用什么借口，名正言顺的上阁楼。
    悄悄地离开？武问月肯定不会同意，她的目的就是要让赵清歌和黄天萱听墙角，让两人听到那些下流的声音、听到床嘎吱嘎吱的动静，从而达到宣誓主权的目的！
    用心险恶啊！
    但被李培风以急智化解了，现在赵清歌和黄天萱看她们两个闹得不可开交，从楼下打到楼上，心里没准还会很开心！
    “……”
    武问月却没明白李培风的态度为什么转变如此之迅速，一时间没理清其中关系，有些愣住了。
    “诶呀，我抱你，你别光脚踩在地上，多凉啊。”李培风不给她思考时间，立刻用双手抱住武问月这一百四十多斤往楼上走去。
    “不对！”
    到了阁楼门前，武问月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眉头紧皱：“你放我下来，我不做了，我们回去睡觉！”
    李培风一边用托着她小腿的那支手费劲地去认证指纹，一边小声地哀求道：“可是我想了，我想和月哥哥，好不好啊？月哥？求求你了，我爱你呀，拜托拜托，人家要嘛……”
    “你给我滚！”
    武问月趁着他开门的时候，核心发力，直接跳下来，厌恶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所以说，知我者问月也。”
    李培风还奉承呢，但行动很不含糊，一只手挡住武问月不让她走，一只手打开了房门，再次强行抱着武问月：“来，跟我肘。”
    “我不去！”
    武问月又要喊，但很快嘴再次被堵住，而且整个身体也被李培风拦腰抱起，直接扔到了阁楼的大床上。
    “砰~咔哒！”
    武问月身体落床，阁楼房门被关闭，李培风将其迅速反锁后，点亮了室内的吸顶灯，室内环境他看也不看，目光炯炯地盯着床上武问月。
    “……”
    武问月换了个陌生的环境，加上那头畜生虎视眈眈，隐有不安，四下扫视一眼。
    阁楼毕竟是阁楼，装修比较简陋，四壁都是大白墙，约莫三十平米的面积，斜对着房门的就是张大床，大床边有张办公桌椅，进门右手边是露台，再往前则是卫生间。
    “这地方有什么好看的，姐姐为什么不看我？”李培风邪魅一笑：“是我这张脸不好看么？”
    武问月皱眉退至床脚，双手环膝，浑身处于一个高度戒备的状态：“你正常点，别一副鬼附身的德行。”
    “我现在太正常了，就是有点燥热，需要降温。”
    李培风缓步上前，不紧不慢地脱着衣服，实际也只是做做样子，念头一动，身上的【万变华裳】便会脱个精光只剩苦茶子。
    但那会吓到武问月，所以他对脱依服的速度有所克制……算了，不克制了，我很急！
    “你怎么脱的那么快？！”
    精神极度紧绷的武问月立刻察觉到不对，只感觉三四秒的功夫，眼前的李某人浑身上下就剩下一个苦茶子，衣服扣子只是被他的手碰了一下就解开，裤子更是好似没系裤带一样直接掉落……
    什么鬼？！
    武问月的眼中惊骇之余闪过一丝疑惑。
    李培风顺势坐在床上，扯过被子盖到自己腿上，嘘寒问暖道：“这里隔音很好，供暖也不错，只比楼下低了三四度，月哥哥你不冷？”
    “不……冷！”
    武问月不动声色，双手隐蔽地抓住被子，冷字一落，迅速将被子掀起，试图蒙到李培风头上，然后连看也不看，整个人从床的另一侧下去，绕开对方直奔防盗门……
    如果没有反锁，武问月还真就出去了，但这门已经李培风提前反锁，打开就多了个步骤。
    “咔咔~”
    连续扭动两下，没能推开，武问月便感受到自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那个人在自己的脖颈上大口大口地深呼吸着，并呢喃道：“月哥，你真调皮”
    “！！！”
    武问月浑身直一颤，直起鸡皮疙瘩，但还是强装镇定：“别碰我，恶心！我没空和你玩，赶紧让我走，”
    李培风按住了她还在握着门把手的柔夷，在其耳边低语道：“你走到哪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你松开我！”
    正所谓山不过来，我便自攀，月亮不奔我而来，我便自登高楼，船不渡我，我便赤手捆竹筏！
    世上不如意十有八九，万事不可勉强？
    不勉强以后必然问心有愧！
    武问月一下就上头了，新仇旧恨交织一起，心头复杂无比，对着李某人就是一通问候，同时伸出双手狠狠掐住了李某人的脖子晃来晃去，那对丹凤眼之中只有她的倒影，暴戾的好像要吃人。
    “咳咳…很好，就是这个状态。”
    李培风被掐的干咳不止，武问月闪过一丝担忧，手上不自觉地减小了力道。
    “别停，听着。”
    李培风反手也掐住武问月的脖子，后者嘴巴微张，下意识又加重了力道，两个人就这么互相掐脖！
    武问月左手掐脖，右手抬起就是干脆利落的一耳光，力道是真不孬。
    “我还没说完！”
    李培风错愕：“你还真使劲打啊？！”
    武问月很解气，看到李培风那张脸被自己扇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又有点心虚，双唇嗫嚅两下，红似初血的脸颊浓艳欲滴，眸中闪烁着灼人的光线，强硬道：“快点，打我……不许用手。”
    冬夜的风发了威，天凉如水。
    先打梅花，后抚弯月。
    好一场雪月风花。

 第二百七十七章 挟水果而令培风

    何以梦：“你不能做我的诗，我也不能做你的梦。”
    次日七点，醒来后的李培风看到了这条微信消息，发出时间是凌晨一点半，那个时候他正和武问月互相蹂躏，两个人的战斗接近尾声，正值激烈的时候，他自然没空看手机。
    等战斗结束，李培风抱起陷入失神状态的武问月回了楼下，另外两个卧室已经熄灯，黄天萱和赵清歌似乎已经入睡，李培风将手下败女放到床上，也让其好好休息。
    他自己则拿着冥海之息返回阁楼，饮下香水，躺在床上昏昏睡去，和楼下的武问月共入梦境，再次回到了那如真似幻的dq01魔法位面。
    “你不能做我的诗，我也不能做你的梦，梦……”
    此刻，李培风琢磨着何以梦的这句话含义，同时却不禁被这个‘梦’字联想到了梦境中遭遇。
    这次入梦，二人还是穿越客的身份重头开始，因为不再是多人通梦，武问月很是惊喜，但初心不改，重入学校继续学习音乐技艺。
    李培风思来想去，也选择一同入学和她做个同班同学。
    共同学习，两个大脑共同努力记忆梦境中的经历，记的自然更加清晰，回到现实后，她们也能将更多梦中的歌曲‘翻唱’出来。
    其次，李培风还没忘了这次入梦的目的，那就是修复二人关系，没什么比长久的陪伴更能加深感情羁绊了，事实上效果也确实非常不错……
    “太阳照常升起，深夜eo结束，醒一醒，起床干活了。”
    李培风整理好思绪，向何以梦发了一条消息，但对方可能是还在睡觉，没有回复，他也不管了，匆匆洗漱后便下楼准备做早餐。
    三间卧室唯有赵清歌的房门开着，人不在里面，但卫生间隐约有些水声。
    李培风淘米洗菜，一分钟不到的功夫，赵清歌似洗漱完毕，干净清爽地从卫生间出来，扫了一眼他：“昨天你们几点睡的？”
    李培风镇定道：“快两点了我们才谈完，之后武问月下楼，我在阁楼上洗漱了一下也就睡觉了。”
    赵清歌不置可否：“阁楼也能住人？”
    “嗯，有床也有卫生间。”
    赵清歌不再发言，转身回了自己房间，接着黄天萱和武问月也从陆续起床，前者打了声招呼，便去了卫生间，后者眉头紧皱，缓步来了厨房。
    走的速度慢不只是因为没睡醒，还因为昨晚战况过于激烈，导致武问月没缓过来，嗓音也有些沙哑：“吃的什么？”
    “熬点粥，煮些鸡蛋再炒个青菜。”
    语气一顿，李培风故作迟疑，先发制人：“话说，昨天我做梦了，梦到和你……你梦到了没有？”
    武问月紧盯着他的眼睛，片刻后有些发愣：“你先说说你梦到了什么。”
    “我梦到只有你我的……”
    李培风斟酌着用词，憋出一个形容：“你我的蜜月旅行、亦或者音乐之旅？”
    用这两个词形容此次梦境倒也不错，梦里他和武问月除了学习音乐外，就是在异世界上山下海，到处旅游探险。
    由于通梦的只有她们两个人，记忆很是清晰，旅行去过哪里，吃过什么东西，看过什么风景，都还能说的头头是道，每次回想起来，脑海中更多了一种温馨和无比眷恋的感觉，久久不能散去。
    游遍风月的帆，铁树银花的寒，再见万水千山，聆听鸟雀呼唤，看山花纵开，霞染暮晚。二人携手共度十余载年华，从月弯，到月圆。
    那些美好的画面如此难忘，一如梦境倏忽幻化，激荡着一周周的光华。
    武问月似乎也被李培风的形容引起了回忆，深情又缅怀似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情不自禁轻声哼唱某个小调：“da~dadada~li……”
    但也只是两三句后，武问月便停下来，难掩惊喜：“这次记得好清楚！你还记不记得那些歌？”
    “还记得…四五首。”
    “快记下来！”
    武问月很着急，但看李培风在做饭，回到卧室拿出本笔，两个人一边讨论，一边写乐谱。
    二人说话的声音也引来了黄天萱，她在厨房门口好奇地探脑袋：“怎么回事？你们又做梦了？”
    “做了。”武问月看了眼她，笔下不停继续书写乐符，似笑非笑道：“什么都做了。”
    “这个什么是什么意思？”
    黄天萱眉毛挑起，眼睛转而看向李培风……
    “你快点帮我做饭。”
    李培风催促道：“赶紧做完赶紧吃，你不着急，但我马上要去干活了，乐谱我一会用手机码出来发给你。”
    “需要我干什么？”
    “去把菜切了。”
    武问月微微皱眉，但还是放下本笔，乖巧的开始帮厨。
    昨天二人的关系势同水火，已经拳脚相见，现在武问月却如此听话的帮他做饭，除了深夜挨的那次毒打，更重要的自然是香水了。
    它不会改变人的思想，更不能催眠他人，顶多让嗅到气味的人有类似喝酒过后的体验，增加使用者的魅力，消除与使用者的隔阂，不再闻到气体后，便会迅速恢复正常。
    附带的入梦作用，也并不会扭曲人的思维，对方在梦中一样有着正常的判断能力。
    经过多次使用冥海之息之后，李培风已经对这东西有了深刻的了解，他感觉这香水说厉害也厉害，但真有多作弊也谈不上。
    只能为自己创造一个机会，一个能够将现实远远抛开，在梦境中相见意中人，并长久相伴又短暂相处的机会……
    “讲讲，昨晚你带她上楼，到底对她做什么了？”
    而武问月的态度转变，黄天萱也看在眼里，不由心生疑惑，趁着武问月去菜板前切菜，降低音量：“是因为通梦？你们都梦到了些什么”
    李培风敷衍道：“学学音乐，唱唱歌，之后又来了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黄天萱哦了一声，接着好奇不减，转而去问武问月二人在梦境中的遭遇。
    提到这个，武问月可就来兴致了，等早餐做好，四人齐聚餐厅吃饭，在用餐期间，她还没停。
    什么裂脊草原的哪处温泉最好，霜雪高地的知榛鸟原来要配木地菇才好吃，辛特兰盆地的甜心果是什么味道，雷暴高地的景色有多么壮丽。
    就像是个刚去过远方，和老公度完蜜月的新婚妻子，在向身边的闺蜜炫耀秀恩爱……
    赵清歌听得面无表情，黄天萱也兴趣缺缺，对这些并不关心。
    只是向李培风询问，两个人做睡觉前都干了些什么，似乎想以此分析出能够通梦的必要条件。
    李培风避重就轻地找几个托词敷衍过去，为了让武问月闭嘴，也为了缓和气氛，又提议她清唱了一首歌曲，诺德族民谣《天际雪原》，以此展示自己梦里的学习成果。
    唱的磕磕绊绊，有些地方忘了词，但总体效果很不错。
    一曲完毕，黄天萱面带欣赏地鼓掌：“虽然诺德语的歌词听着像是南韩话，不过很好听。”
    赵清歌也夸奖了一句，又有些惋惜：“还是没能把歌词全记下来么？”
    武问月摇头：“刚才唱歌的时候很多词也是我乱哼的。我只记得副歌几个不连续的音节，具体是什么意思也忘了。不过这不重要，梦里重点记得就是曲子，歌词全记下来没什么用，到现实还要翻译过来，或者让小风重新填词。”
    李培风眨眨眼睛，厚着脸皮道：“作词这种事儿我可能不太行，文化素养还是不够。导儿，要不您也帮帮我？”
    【为师能帮你去死，能帮你快速毕业，能帮你这逆徒尽快在我生活里消失！】
    赵清歌淡淡道：“我很忙，没时间。另外临近期末，你的作业别忘记给我。”
    “啊？”李培风愣住了，心说我还有期末作业呢？
    赵清歌继续道：“是‘网络文学研究’这门课的作业。当初你的师弟师妹们，分为六个小组，在六个不同网文平台发布网文，进行联合创作。时至今日，创作应该也有了一个阶段性的结果。你催促她们把研究报告尽快交上来，以她们的报告为基础，进行分析汇总，写一篇《网文2121年文学审美变化反应的现实客观规律》的材料，不低于三万字，明年1月初之前给我。”
    “…哦。”李培风心说这应该不算是公报私仇?
    赵清歌却不停道：“这是你的期末作业，还有‘网文国际传播’课题，‘网文生态出海的前景展望’，其中的这小节，你也要在明年1月初交给我。”
    语气微顿，赵清歌再度提醒：“最后是毕业论文，不要耽搁，上周我给了你修改意见，二稿写完了没有？马上要期末考试了，有没有认真复习？”
    妈的，焦虑起来了！
    李培风暗骂一声，连连点头：“在写了，在学了。”
    ……
    吃完早餐，李培风匆匆出门，开始了封禁后第一天的志愿工作。
    一个是为宝玉小区内全体居民的第二轮核酸做维持秩序，因为有了一次经验，第二次核酸的速度很快，两三个小时就结束了。
    二是给各栋楼的居民发物资，累倒不算累，因为新增了很多志愿者，大多是宝玉小区内部的居民，封锁在家闲着也没事，就出来帮忙了。
    临近中午，社区发盒饭的时候，李培风才在物业办看见何以梦穿着防护服也来领盒饭，不由面带惊奇。
    “你上午干嘛去了？微信也不回。”
    何以梦护目镜下的双眸略有疲惫：“社区的人昨晚在物业群里说了心理援助的事儿，今天早上我就接了几个电话，有四个来访的，所以整个上午我都在给她们做咨询，根本没空看手机。”
    “小梦来了？”
    郑大姐这时候也看到二人，亲自拿了一份盒饭和两瓶饮料送到何以梦手里，打着官话赞扬了几句之后，正色道：“下午首都卫视的记者可能会来这里采访，我打算让你们两个一起做志愿者的小情侣出个镜，报道一下你们的事迹。毕竟你们都是高材生，又是情侣，很有话题性。到时候记者问什么，你们答什么就好了，但要注意分寸。”
    李培风停筷呆住，什么？情侣？接受采访上电视？
    何以梦撇了他一眼：“您误会了，我和他不是情侣，只是同学关系。”
    郑大姐错愕：“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可我已经跟电视台说了你们是情侣，人家看这样很有话题才过来的……”
    你看看，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在想当然！
    李培风顺手从保温箱里又拿了一份新盒饭，默不作声开始干第二份。
    “真不是情侣。”
    何以梦也坐到他身边的空位上，慢条斯理道：“但如果您觉得这样不好交差的话，让我和他扮演一下荧幕情侣，我也没有意见。”
    “你这是作假！”
    李培风立刻摇头：“而且也会对你的名誉造成损害，我坚决不同意。”
    郑大姐叹气：“算了，那小梦你自己做一下接受采访的准备。”
    下午两点钟，首都卫视的记者果然如期到来，针对何以梦进行了一番拍摄采访。
    采访地点就在1号楼，那个即将被改造成‘真情心理咨询工作室’的车库内，主角是何以梦。
    李培风等其他志愿者忙着往车库内搬运桌椅板凳，都是办公用品都是社区捐赠的，他们充当了一把龙套。
    “好，那就这样，谢谢你了。”
    女记者问了几个问题后，颇感遗憾地向郑大姐抱怨几句‘之前不是说是情侣志愿者么’，后者连声抱歉也给人哄走了。
    “恭喜恭喜，上电视了。”
    李培风递了瓶水送到何以梦手边：“你看看桌椅这么摆行不行？”
    车库面积不大，三十平米左右，两张大沙发，一个茶几，靠在里面在摆一套办公桌椅和饮水机，基本就差不多了。
    “没什么不行的。”
    何以梦环视一周，微微点头：“反正等解封后还要重新装修，铺下地板，现在暂时就这样。”
    “ok！”
    李培风四下看看，见车库内布置好，其他人散去，抬脚也要走。
    新报名的志愿者很多，人力甚至可以说是过剩了，光是巡逻的就有十二人六组，李同学自觉在这呆着也没事做，不如尽早回家写作业。
    何以梦却伸手拦住：“等一下，你要回家？”
    “对，你有事儿？”
    “先回我家，下午我也休息了。”
    何以梦边拉着他的手，边往外走，用遥控钥匙将车库门降下。
    李培风迟疑道：“我回你家干嘛？”
    何以梦莞尔一笑：“那四位来访者虽然没给咨询费，但也不是空手来的，送了我很多零食、水果、还有饮料、红酒，你要不要？”
    【当了半天的情绪垃圾桶，好累，我要解解乏……昨天我很满意，再给你一次‘以劳换物’的机会，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
    李培风已经感受到了这白毛内心深处的想法，心中好笑之余更觉愤慨，于是坚定摇头：“不要！”
    “你不要，你家里那几位不要么？”
    李培风脸色一变：“她们如果知道了……不要！”
    何以梦眉头一皱，循循善诱地劝道：“半个多月呢，只吃饭菜哪能行？没有零食作消遣，没有水果补充维生素，没有饮料调剂，你个糙男人能坚持，但她们几个都是女性，这会对她们的身心造成严重伤害！你也不想看到这一幕？”
    白发下那张美丽的脸蛋宛如魔鬼，说的话更是居心险恶，是让人出卖良心和肉体直坠深渊的妖言。
    但不得不说，李培风有点动摇了，不是他意志不坚定，实在是何以梦的提议很诱人。
    在小区被封禁的期间，除了必要生活物资外，零食和水果这种东西无法从外界购买。小区内虽然有小超市，但也在昨夜封锁的时候第一时间贴上了封条。也就是说，这些东西弥足珍贵，都是居民自家的存货，吃一点少一点……
    二人去了物业办，将防护服脱下，便往1号楼的方向走。
    “风，你想象一下。”
    何以梦还在温柔地劝说着：“等你回家后，带了一大袋子各式各样的零食和三四瓶红酒啤酒，还有两三斤的水果，像什么香蕉、苹果、葡萄，车厘子、橘子……出现在她们眼前，她们该是多么的欣喜？吃起来又该有多么的开心？”
    “这些东西在平常无足轻重，哪里都能买到，但在这被封锁的特殊时期可是有价无市，每个人的心中都布满了阴霾，你带回的零食和水果也具有着更重要的意义，这会让她们寡淡无味的舌尖充斥着甘甜，驱散心中的阴霾，让她们被封禁的乏味生活也平添了一份亮色！”
    我看是让她们的脑袋上平添一份绿色！
    李培风嘴角抽搐，忍不住道：“别说了，我才不信你那么好心送我零食和水果！”
    何以梦眼睛笑成月牙形：“？你想什么呢？你我什么关系？你忘啦？”
    【你给我好好出出汗，昨天我发挥不好，今天必须找回场子，我活活累死你个大混蛋……】
    你真是想瞎了心！
    李培风紧咬钢牙：“你直说，怎么算账的？我让你…让你上天一次，你给我多少报酬？”
    没错，为了这个家，为了家里三位女孩的幸福生活，极具责任感的李培风决定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同意眼前这个白毛的无理要求！！
    “一次一袋辣条，或一个苹果，或一瓶饮料，三者任选其一。”
    何以梦眨眨眼睛，语气很轻柔，但言语很无情。
    太过分了，太可恶了，这是无耻的压迫，这是乘人之危、这是逼良为娼！！这是犯罪！！！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想象着自己家的女孩们吃上零食、水果，喝上饮料或啤酒，流露出幸福表情的画面，李培风气的嘴唇直发抖，还不得不委曲求全：“这连我的体力消耗都补充不过来，梦梦，你怎么忍心的？！”
    “我只是相信你的实力罢了，你不愿意？”
    何以梦脚步轻快，语气悠哉：“不愿意就算了，别搞得我好像在强迫你一样。”
    “我…我愿意！”
    李培风拉住了何以梦的手，双眼寒光四溢，猜测着对方心中的底线，竖起了两个手指头：“但要这个数，不然我绝不会脱裤子！”
    何以梦嘴角上挑，好像还勉为其难了：“行！”
    “走，跟我回家~”
    何以梦笑眯眯道：“相信等你带着零食和水果回去，她们也会很开心的！”
    李培风进入1号楼前，回头看了一眼2号楼的自家，那一眼太复杂，包含了太多太多。
    何以梦心领神会，善解人意道：“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给你保密的。”
    李培风翻个白眼：“演的扎不多了，别用这个口吻，怪恶心的。”
    何以梦立刻抱怨起来了：“啊，你真烦人，还有没有点服务意识？今天本咨询师连着接了三个家庭妇女，还有一个自闭儿童……我压力很大，所以要扮演强迫类的释放一下，你好好配合，不行么？”
    李培风面无表情：“行行行，你说什么是什么。”
    何以梦沉吟道：“那我来演坏姐姐的角色，你给我扮演纯洁无辜小男孩的那种，演的好，我直接把所有东西都给你一半！”
    李培风立刻想起了昨天自己对武问月的那一幕，这纯纯攻守转换了，除了报应，他无话可说……
    “讲台词，给我点情绪反应！”
    三步两步到了家门口，何以梦不开门，又命令起来了。
    李培风叹了口气，装作胆小的模样四处看看，怯懦道：“姐姐，这是你家么？我好害怕啊，你带我来你家要干什么？”
    何以梦忍不住噗嗤一笑：“乖哦，姐姐带你看电影，吃零食，再玩一玩游戏~”

 第二百七十八章 这样不太好吧

    “姐姐，你这是干什么？不是说好了看电影吃零食的么？不要啊，姐姐，我年龄还小，你不要这样。”
    “弟弟乖，姐姐就是零食哦，快尝尝我……”
    两个人在家里专注的演戏，正在关键时刻，门铃突然响起！
    “谁？！”李培风心中一惊：“是社区的人还是物业的？”
    他倒没往家里那三位身上想，因为小区目前的状态还是不允许居民擅自下楼，有志愿者专门在每号楼前把守，而且她们更没有来何以梦家的理由。
    难道是看见我和这白毛进楼了，所以不顾一切的下楼捉奸？不能啊，我来的时候看楼上窗帘都拉着呢……
    李培风紧张地穿好裤子，正要运用心心相印，查看一下那三位女孩的情况，何以梦却皱眉道：“应该是楼上的姚薰下来找我了，我上午让她来取零食来着。”
    “姚薰?”
    李培风心中了然，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是很谨慎：“你等一下，万一不是姚薰，而是问月她们，你我都很难办。”
    说话的同时迅速起身，拿着外套轻手轻脚地走进了侧卧。
    “看把你吓的！”
    何以梦投以鄙视的眼神，但作为偷人的一方，心里也在打鼓，暗暗祈祷来人可千万别是武问月，不然丢脸是小，影响了自己自媒体事业那可要夭折了……
    “咔哒~”
    看李培风进了侧卧，何以梦做了一个深呼吸，上前打开房门，而见到来人，她才浮起微笑，因为对方正是姚薰。
    “没打扰到你工作？”
    姚薰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没有第一时间进屋，而是在屋内看了看，观察着客厅有没有其他人。
    何以梦心说工作是没打扰，但打扰到我玩游戏了。
    “进来，现在没有来访的。”
    “哦。”姚薰走到了鞋柜的位置，放下手中黑袋，从里面拿出了十几双白色拖鞋放下，它们还带着透明塑料袋没开封，像是酒店才有的一次性拖鞋。
    “我家里也不怎么来客人，就剩这些了，都给你。”
    “多谢。”
    何以梦道了声谢，接着也是存了赶紧让人走的心思，将茶几上的一袋东西拎了起来：“这一袋你拿去，里面有你爱吃的大樱桃和两瓶洋酒。”
    “这么多呢啊？”
    姚薰见到满满的一大袋后很是惊讶，接着下意识推辞：“不用这么多，我吃不了。”
    “至少半个月呢，怎么吃不了？”
    何以梦笑道：“快拿着，我还留了很多呢，而且之后我肯定也会接访，她们其中也会有人接着送的。”
    “那，好。”
    姚薰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但人却没走，而是问道：“梦姐，今天你见到他了么？”
    “…见到了。”
    见到谁？怕不是在说我？！
    侧卧内，本来坐在床上闲着无聊的李培风立刻站起身，悄悄走到了门口。
    姚薰这女孩他记得自己好像是在大三那年认识的，当初学校拍摄招生短片，两人都要出镜，就这么产生交际，彼此加上了微信。
    后来李培风请姚薰吃了几次饭，斯文礼貌的他，在过马路的时候牵起了对方的手；在姚薰嘴干的时候，用自己的口水为对方润了喉；这都是朋友之间很正常，也很合乎情理的礼节性行为。
    至于后来没能进一步发展，则是因为李培风发现姚薰是个好女孩，并不适合自己，于是悄然消失。
    但那短短几天的相处，却让姚薰非常难忘，以至于在之后，时不时主动向李培风邀约，可后者坚持原则，并没有理会。
    “我记得你昨天跟我说过，你对他已经…没念头了是？”
    “对。”何以梦笑呵呵道：“怎么，你还放不下？”
    姚薰轻叹一声：“我想最后试一试，梦姐，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找她想办法？她不得给你带到沟里去？！
    屋内的李培风扶额无语，客厅的何以梦更觉有趣，一本正经道：“我建议是离他越远越好，有些人你再怎么勉强也留不住。就算和你在一起了，一样朝三暮四，背地里偷腥。没准你在某一天回家后，突然就捉奸在床了，那样岂不是更痛苦？”
    姚薰似有所动摇，陷入思索，片刻后，才道：“梦姐，你说他为什么一直没联系我？”
    “……”
    “是不是因为我不够主动啊。”
    舔狗，标准的舔狗！
    小薰你明明是个挺高冷的女孩，怎么就到了如今的地步？就那张破脸有什么好舔的？！
    何以梦气的半天没说话，也在犹豫到底该不该打开侧卧的房门，让姚薰彻底放弃幻想，但最终没有行动，本着赶紧把人哄走的原则，也懒得多费口舌劝阻，反而敷衍道：“那你主动点试试。”
    姚薰抿了抿嘴唇：“我家里还有些零食，你说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取，这样他是不是就明白我意思了？”
    “……可能。”
    姚薰当即拿出手机，面带犹豫，眼神诚恳：“梦姐，我不太会说，你帮我想想怎么说行么？”
    说个屁啊！
    你打电话我能接么？
    侧卧内的李培风直接先发制人了，掏出手机手指连点，给姚薰发了条微信；“忙什么呢？”
    客厅的何以梦也察觉到了这个问题，提醒道：“打电话就不用了，万一打扰到他不太好，你可以试着先给他发条微信……”
    话没说完，姚薰便看到李培风主动发来的消息，惊喜地轻呼一声：“来了来了，他居然先给我发了！”
    【看你美的什么似的，那是在我家卧室给你发的微信！】
    何以梦脸上的悲哀和同情一闪而过，接着又昧着良心鼓励道：“针不错针不错，跟你说什么了？”
    姚薰拿着手机在何以梦眼前晃了晃，似在炫耀，语气轻快又带了一丝显而易见的得意：“他问我在干嘛，他是不是在关心我啊？”
    “嗯……”
    何以梦欲言又止，但还是点头：“关心你，他太关心你了。”
    “我现在秒回是不是显得过于主动了？但隔的太久再回又很没礼貌……”
    姚薰居然患得患失起来，犹豫一阵看向何以梦：“梦姐，我记得你以前说回男生消息最好要隔多久来着？是半分钟还是一分钟？我现在又该说点什么？”
    何以梦强忍着自己把某人揪出来的冲动，用平静的语气道：“你回家后慢慢想，不着急，想跟他说什么就说什么。”
    等你走后，李培风若是有时间给你发第二条消息那就算我输！
    但何以梦撵人的这个举动，却让姚薰误会了，她惊讶的神色中带了一点只有胜利者才会露出的笑容，还有一缕恰到好处的无辜：“梦姐，你不会该吃醋了？”
    我吃你个大头鬼的醋？你个愚蠢的土拨鼠！
    何以梦似笑非笑：“你就当我吃醋了，快回家跟他聊，我这还要给上午的几个来访者做下记录。”
    “好！”
    姚薰开开心心的走了，脸上挂着溢于言表的喜悦，以及专属于赢家的骄傲微笑。
    但在她走后，何以梦立刻到侧卧把房门打开，看着眼前的李培风玩味道：“给她打个电话，你们好好聊聊。”
    “嗯？你不跟我做游戏了？”
    李培风还没反应过来，但何以梦离他越来越近，嘴里仍然催促：“不耽误，快打电话。”
    李培风嘴角一抽，终于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这味儿他太熟了！
    苍天啊大地啊，我身边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变态？！
    ……
    “我回来了。”
    下午三点半，李培风拎着两大袋战利品回到了自家，只有武问月走出卧室迎接，见到那两袋子东西，惊讶中带着好奇：“这，你哪来的？”
    用身体换的！
    李培风当然不能这么说，幸好在上楼前已经想好了借口，于是此时不接思索道：“何以梦给的，【真情】工作室开张了，有很多去做咨询的居民送了些零食和水果，她吃不完，就托我送给你们一些。”
    “何以梦那么大方？”
    武问月刚要接过袋子的手微微一滞，眼神狐疑地打量着李培风，心里暗道是送给我们的，还是单单送给你的？
    虽然这么想着，但武问月还是伸手拿了过来：“还挺沉。”
    “有可乐么？”
    “好像有。”
    黄天萱也从卧室里走出来凑热闹，东翻西找，见到袋子里的诸多物品，眉开眼笑：“还有酒呢？她很厉害哦。这种特殊时期，一般人即便愿意付给她咨询费，也不会给物资的。和她聊完天，能让人心甘情愿送她这么多东西，看来何以梦的咨询本事不差嘛。”
    李培风试探道：“你是不是也要找她做咨询？”
    黄天萱点了点头：“闲着也是闲着，确实想找个人聊聊天。她现在有时间么？”
    李培风回想了下自己离开何以梦家门时，白毛的身体和精神状态，果断摇头：“她现在挺累的，做了一天志愿活动，说是要回家睡觉。或许，你可以微信约她明天上午再聊。”
    黄天萱哦了一声，拿着那瓶威士忌不放手，问两人：“来一杯？”
    “我要吃桃子。”
    武问月摇头，将袋子中的水果挑挑拣拣拿进了厨房，一部分放进冰箱储存，一部分容易坏掉的立刻进行清洗，打算现在就吃掉。
    “导儿，出来吃水果了。”
    李培风在1号卧室敲了敲门，赵清歌只是在屋内答道：“你们吃。”
    “咱们年轻啊，有的是机会，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黄天萱在客厅打开了电视，倒了杯威士忌，又拆开了一袋薯片，整个人舒服地窝在沙发里，一手端着酒，一手拿着薯片，边吃边喝边看肥皂剧，两条腿优雅地交叉，表情惬意，颇有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意味。
    “培风，咱们晚上吃什么？”
    居然还享受起来了？
    李培风顺势坐下，好笑道：“做什么你吃什么。”
    看她们因自己带回来的物资而开心，李培风心里也好受不少，在何以梦那里的劳动没有辜负，我啊我为这个家付出太多了！
    “这个樱桃蛮好吃的。”
    武问月端着洗好的水果，放到客厅的茶几上，然后居高临下，将手里几颗还在滴水的大樱桃递到了李培风的嘴边：“尝尝。”
    “你吃。”
    李培风摆手，武问月坚持要给，并直接拿出一颗喂进他嘴里，见他咀嚼才算满意：“好吃么？”
    酸甜的口味，饱含汁水的樱桃在嘴中爆开，李培风心中复杂，只感觉刚才自己在何以梦那里所受到的“屈辱”都值了。
    “确实很好吃，你们多吃点。”
    毕竟这每颗樱桃都是用自己的汗水换来的，所以李培风根本不舍得，只是一个劲儿的让。
    武问月微微一笑，俯身低声道：“亲我一下。”
    昨晚的梦虽然有好处，但也有坏处，虽然武问月不再生李培风的气，但已经有点粘人了，随之而来的，宣誓主权的行为也愈加频繁……
    李培风心中无语，见右手边的黄天萱依然旁若无人的在看电视剧，于是无声的在武问月脸蛋上ua了一口，接着呵的一声道：“一口够不够？要不要两口？”
    “那就两口。”
    武问月抿嘴笑，微微转头，换了另一边的脸。
    ua的又一口，武问月还没起身，脸甚至贴的更近了，贴到仅有五六厘米的距离，一对凤眸炯炯地凝视着他，饱满的双唇一张一合，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潜台词呼之欲出。
    女人，你的名字叫贪心！
    李培风忍住吐槽的冲动，刚要拒绝武问月的蹬鼻子上脸，手上的触觉忽然让他说不出话来。
    好像，有人牵自己的手？
    五指纤细，没那么修长有力，但也没那么绵若无骨，摸起来肉肉的，像是笋尖一样。
    已知赵清歌在卧室，武问月在眼前，那牵自己手的还能是谁？
    【当着我的面，你们没完没了了是不是？当我不存在？！我成透明人了？！】
    我靠，你个狐狸精胆子太大了！！
    李培风感受到右手边辣个女人的想法，心跳加速，为了避免武问月发现这种状况，立刻用左手环抱住武问月，对着对方双唇ua的来了第三口。
    这第三口亲的时间就比较长了，因为它很意思，因为当时李某人的右手还牵着黄天萱的手。
    十几秒后，李培风才想要松开，不仅要松开抱着的武问月，还要松开黄天萱的手，不然解释不清。
    但前者他是如愿了，后者一时半会竟然没能挣脱开。
    黄天萱紧紧握住李某人的手，惊讶中带着窘迫：“诶，培风，你…你和她亲就亲罢，为什么还要抓着我的手？问月还在呢，你这样…不太好？”

 第二百八十章 捉贼见赃

    赵清歌卧室内。
    “还有问题么?’
    “嗯暂时没了，那您忙，我出去了。
    赵清歌微微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去。
    言罢，看向桌上的空碗:“把碗也带出去。”
    “好。’
    五点二十分钟，李培风拿着空碗走出了老赵的房间。
    他在屋里和导儿呆了一个多小时，全程都在正正经经地和对方讨论课题或者学术上的问题。
    言语和肢体都没有出格的地方，别说情话了，连半句暧昧的话都没说。
    如此表现，不单是因为李培风顾忌屋外的武问月和黄天萱，也是故意让赵清歌感受到自己对她的疏离。
    让一个想要离开你的人回心转意，卑微的使出言语和行动上的挽留等这种手段。或者降低姿态，为了挽留想法设法取悦对方，舍弃自己一部分原本的习性去满足对方的意愿，从而压抑了自我
    这实际是可行的，情侣相处之间免不了要互相让步，但关键是要注意取悦的方式和让步的底线，对自我的压抑有多大。
    赵清歌的意愿李培风心知肚明，但他显然是不能接受，那已经超过了他心中的底线，可无耻的李培风又不想让对方离开，那只能使出别的办法了。
    比如;在对方想要离开你，但还未真正离开你的时候，你离开她，让她先尝尝是失去的滋味。
    但又不能真的走远了，时不时还要回头看看，最好还要给一点奖励，明确的告诉她;跟着我有好处，但你如果真的想离开，不用你走，我先走一步。
    如此一来，攻守转换，你会从被动的一方到掌握主动的一方。李培风深谙其中道理，就是如此做的。
    他在刚进屋的时候，赵清歌因为仍处于气头上，亦或者是身体不适的原因，对他‘闯入闺房’表现的有些抵触，但可能因为[冥海之息]逐渐在发挥作用;也因为李培风那碗贴心的姜糖水，化解了她生理期的小腹坠痛发，导致赵清歌的态度也缓和下来
    虽然和以前的相处没法比，没办法进行肢体接触，但至少不再冷着脸了。
    “有进步，估计等晚上导儿入梦后，自己再努努力，关系就能修复大半。’
    “话说回来，一小时二十分钟，闻了这么久，应该够了?对于双人通梦的剂量来说，我抹的还挺多呢。’
    李培风预计晚上和赵清歌的通梦是板上钉钉后，转而开始思考晚上和导儿入梦后，自己该怎样做才能达到预想的效果。
    现实里自己就算使出吃奶的劲儿，只要不改变原则，老赵估计最多也就今天这个态度了，进一步改善的可能性不大。
    若是好好把握通梦的机会，或许能让赵清歌的态度转变成睁只眼闭只眼?也有点不太现实
    “还是别奢求了，只求老赵不要和我一刀两断就好。’
    李培风叹了口气，越过客厅，拿着空碗来到了厨房，洗碗之余顺带洗了洗手，将自己手腕处的香水清洗掉。
    然后又进了卫生间，用香皂洗了洗手，接着将毛巾泡进香皂水里，拧得半干不干，用毛巾擦了擦脖子。
    这自然是为了彻底消除身上的香味，免得冥海之息的气味让同处一室的赵清萱和赵清歌闻的时间久了，晚上也随着李培风和自己进行四人的曼凝，到时候那就难办了。
    话说回来问月和天萱呢?!
    武问月这才意识到不对，回想刚才路过客厅，电视已经关闭，两人均不在，哪去了?
    “回各自房间了?那也不至于这么安静啊。
    纳闷之际，他缓步来到了朱天梦的卧室，打开卧室房门，无声地开到四十五度角，见到了房间内的场景。
    房间内安静无比，两个女孩同床并头而眠，睡的香甜，只有悠长的呼吸声。
    “啊?这!”
    朱天梦整个人呆住了有三四秒钟，表情短暂的愤懑了一下，随后就是好笑!
    他反应过来，迅速从兜里掏出手机。
    放轻脚步，静音快门，对准了床上熟睡的朱天梦和赵清萱咔咔就是一顿拍，
    拍了几张照片，接着切换成录像。
    “居然趁着我和导儿在另一间房讨论课题的时候，在这里同床共枕?!”
    “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
    朱天梦心中咋舌，拿着手机的双手稳得很，摆出了一丝不苟的态度，从头到脚将二人睡在同一张床上的画面忠实记录，细致到不能再细致。
    “这要让黄天知道了，铁定有你们好果汁吃!”
    武问月保留好手机上的证据，再马虎观察了一下床上的二人。
    彼此没有搂抱，虽然盖着同一张双人被熟睡，但距离不远不近，各自的衣服也都穿着，没有揉来揉去的痕迹。
    想来也是，武问月从不认为赵清萱和赵清歌在糊涂的状态下，敢做点什么出格的事儿。
    这次她们躺在一张床上睡觉，武问月估摸是二人在自己走后，觉得看电视没意思，便回到卧室聊天，聊着聊着困了，就都躺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仅此而已!
    “中间好像还能躺下一个
    武问月瞄了眼两个女孩中间的空位，心中有些意动，但最终没能实施，坚定一番，还是决定离开房间，上楼工作。
    叫醒两个人没什么必要，人家睡得好好的，自己拍下证据就行了。等朱天回来，朱天梦若敢告自己的状，他就敢把这小视频让徐黄天看看，再次把水搅浑
    “其实等问月醒了，我先让她看视频就行。这属于战略性武器了，我承诺绝不首先使用小视频，啊哈哈~”
    武问月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刚要走，但耳边传来的起们声音让他停下脚步。
    那像是朱天梦和赵清萱所说的梦话，亦或者是通过[心心相印]听到了二二人的心声?
    朱天萱:“纳尼亚位于魔门星系，能不能观测到银河系呢啊，好远，魔能迁越不行无法超越光速，利用虫洞呢
    赵清歌:“姐姐，别研究那些东西了，没什么用。走，赶紧旅行上次没来得及去亚瑟拉哈岛，这次咱们一起小风呢?
    赵清萱:“小风-这次梦里的小风怎么神出鬼没的，啊来了，呆呆的，像是个大傻子走走走。’
    赵清歌:“傻点好，傻点听话。”
    “梦里还骂我呢?!’
    朱天梦皱起眉头，靠近床边，马虎观察二人的脸蛋，发现她们眼皮下的眼珠赫然在快速转动
    这是，曼凝了?
    你们两个怎么曼凝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朱天梦百思不得其解，任他如何回想，也觉得赵清萱和赵清歌的曼凝没什么道理。
    因为他没让她们嗅到香水，自抹上冥海之息后就进了李培风的卧室，期间只出来了一会儿，就是给赵清歌送糖水的时候。那可能让她们嗅到了[冥海之息]的气味，但只闻那么短的时间，按照常理来说，完全不支持她们会进行朱天。
    武问月纳闷之际，抽动了两下鼻子，微微一愣，随后果断将[敏锐嗅觉]开到最大，捕捉到了房间内那一丝强大的气味，这才恍然大悟。
    “我就在这间卧室抹的香水，因为窗户紧闭，空气不能流通，所以有所残留，而她们在此入睡后，嗅到了冥海之息，所以还是曼凝了!”百密一疏啊!
    武问月略有郁闷，快步走到窗前打开窗户，让室内残存的冥海之息加速散去，同时心里也有点犯嘀咕。
    如果等晚上，众人再次上床睡觉，不知两个女孩会不会也跟着朱天梦和他一起曼凝
    “应该不会，毕竟天萱和赵清歌只闻到了卧室里残存的这么一点，而且她们现在也已经朱天了，从对话分析似乎因为嗅到的香水不多这次梦境的真实度也大幅度下降，第二次曼凝的概率也会降低。”
    但多少是个隐患，武问月心中忐忑之外，也有点生气，因为自己和老赵晚上朱天的计划面临破产的危机!
    他拉开窗帘，伸手拽着双人被用力一掀，愤恨不平地低声道:“别特么睡了，都给我起床。谁让你们在这屋睡觉的?还睡在一起，你们也真好意思?!”
    “额唔。
    被子高高掀起，两个女孩也丝毫没用睁眼的意思，只是转个身或下意识盖上被，继续睡!
    “给我起床。’
    武问月也不客气，脱了鞋照着赵清萱的屁股就是一脚，踹得她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
    “谁?!几点了?”
    武问月不理，转身到朱天梦身边又是一脚:“价也给我起来!”“啊
    赵清歌低吟一声，揉着脸缓缓睁开双眼，见到眼前景象似乎还没回过神，仍然处于梦境与现实的交界，双眼费劲地眨了眨，抱着枕头居然还要睡。
    “醒一醒!!’
    朱天梦直接用手帮朱天梦揉脸，冷笑道:“你先给我解释一下再睡也不迟!’
    “小小风?!”
    赵清歌的脸蛋被揉来揉去，彻底糊涂的同时心里也来了起床气，不满道:“你干嘛?我正做梦呢，出去!’
    武问月不气反笑:“你还挺横?!”
    “好端端的你叫我做什么?!”朱天梦依旧不悦:“昨晚你打我那么久，我补个觉怎么了?刚才我又梦到异界，正准备多记几首歌就被你叫醒了，你是不是有毛病?!’
    “呵呵!’
    武问月冷笑着，一把将默不作声悄悄坐起身的朱天萱拽到她身边:“补觉可以，但你怎么和她补到一个床上了?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赵清萱拄着赵清歌的胳膊，费力地坐起身，有条不紊地整理起略显凌乱的长发，心虚地看着床对面的墙壁，就是不看赵清歌的眼睛。
    “你，你怎么在这?’
    赵清歌傻眼了，看着赵清萱吃惊道:“天萱姐，你和我一起睡的?
    朱天萱眼神飘忽，低声道:“你躺下后我突然也很困，没顶住睡意，就躺下了
    说话间，看了看彼此仍然完好的衣物，底气忽然足了起来，双眸看向武问月，不愉道:“我们两个女孩子在一起睡个觉都不行么?又没做别的，你哪来这么大火气?!’
    “就，就是!
    朱天梦摆手撵人，底气显然很不足，但态度还是有点良好:“出去，你先去洗菜，我一会做饭，吃完饭我们还要爬楼梯锻炼呢。
    “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就这么岔开了?”
    武问月挑眉道:“但在你们睡着的时候，我可已经录像了，这事儿没那么困难翻篇。
    语气一顿，李某人正色道:“问月，你要是觉得两个女孩子睡在-起没问题，不如把这视频给朱天看看?’
    “你做不做人了?!‘
    赵清歌脸色大变:“我都没告诉黄天你的事儿，你居然还敢倒打一耙?’
    朱天梦泰然自若:“我可没想告状，只是你们觉得都是女孩子，一起睡觉没什么大不了的，那给黄天看看应该也没问题?问月你还怕什么?‘
    赵清歌是真有点怕，也是真急了，伸手摸向武问月的裤兜:“手机给我，删掉!”然后又对赵清萱催促:“你也帮我，把他手机抢过来!
    “哦。’
    赵清萱嘴上虽然答应，但身体懒洋洋的一动不动，依旧躺在床上，整理完头发又整理衣服，兴趣盎然地看着她们二人争来抢去。
    [总感觉让黄天看到这个视频更有意思些，她若知道自己的两个伴侣都和我不清不楚之后，心里会怎么想呢?哈哈，小脸蛋会气得圆鼓鼓要爆炸?诶，姐也不想抢你男人女人的，但魅力太大了，我有什么办法?!]
    嗯，赵清萱在自恋的臭美着。
    “别抢了，你抢不过我。
    而单凭赵清歌自己，根本不是武问月的对手，他后撤半步退出赵清歌的‘进攻范围’，便怡然自得，还安慰道:“忧虑，我没那么卑鄙，只要月哥你不威胁我，我也不会将这个视频给黄天看的，但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赵清歌听也不听，直接起们:“我不答应，大不了你就把视频给黄天看，与你相比，我起们她更绝对会更信任我!”
    “不至于，你先听听我的条件再说。”
    赵清歌眉头皱着，但勉强还是摆出了倾听的架势。
    武问月坐到床上，看了看门口紧闭的房门，再看了看朱天梦和赵清萱，没头没尾的低声道:“你们下次带我一个。’
    赵清歌表情一滞:“什么?”
    赵清萱迟疑道:“你不会是在说?’
    武问月坦率点头:“对，你们下次若还想在一个床上睡觉，甭管是午休还是晚休，必须要带我一个!’

 第二百八十一章 活肌肉

    宁远城，海天湾墅高档小区。
    “水墨、唐朝、格调老婆，你觉得这几家装修公司哪家的设计方案好?’
    “都一般般，设计的那么土气，价格居然还那么贵，不如咱们自己设计，再找工人装修。
    “贵是肯定贵的，这些装修公司从装修费里面至少赚百分之三十。要是自己装修的话，那老婆你现在就开始画图。
    “嗯，用米白色调，走现代和北欧的混搭
    李启元揽着于慧芝的肩膀缓步走出，夫妻二人讨论着新房的格局规划以及色彩搭配，家具的购买等等装修话题。
    没错，她们买了新楼。
    用她们的宝贝儿子李培风给的二百二十万，加上夫妻俩自己的十万存款买的!
    而且还没花完。
    海天湾墅的房价是八千元每平米，李启元父母买的一个一百五十平的，总价为一百二十万。
    她们出了百分之三十的首付，剩下的用公积金还款，每个月无需额外出钱。也就是说;
    “风风给的钱还剩下一百八十四万，经过刚才的计算，如果我们自己设计找施工队装修的话，算上家具四十万应该足够了，一百四十四万加上十万
    于慧芝一边算账，一边上车坐到了副驾驶，看了看车内老旧的内饰，莫名的有点小开心，转头期待地看向李启元:“老公，还剩一百五十多万呢，不如我们周末去看看车?抓紧买下一台大吉普，我也好想开哦
    李启元没有第一时间回话，默默扭动车钥匙，将坐下的汽车打着火，挂上挡位缓缓前行。
    迄今为止，这台车龄为十年的二手八代雅阁没什么大毛病，自到了李启元手里后，从未发生过碰撞，外表车漆虽然老旧，但依旧是原车原漆。
    除了过颠簸路段时内饰会有些异响，高速行驶的时候噪音偏大，发动机状况仍然良好，在高速上还能跑到一百五的时速。
    李启元依稀记得，十年前为了买了这台二手车，他还和于慧芝有过分歧。因为妻子想买台二十多万的suv，比它更大，更好看。
    最重要的是，于慧芝想买新车。
    这也是人之常情，尤其是李启元和于慧芝作为高校教师，身边的同事大多条件都不差，开bba的不在少数，她们却买了一台二手车开，难免会引来闲话。
    教师嘛，这职业就比较闲，女性之间攀比心更重。
    而且要知道，老李和老于属于那种比较罕见的，男帅女靓，一眼看上去超级般配的夫妻。在学校里是神仙眷侣的存在，很吸引同事和领导的眼光。
    尤其是于慧芝，她总是在不经意间向身边的女老师、女同学炫耀自己老公如何如何，各种秀恩爱。这就导致了于慧芝身边的部分女同事，非常羡慕这个傻白甜能够有那么帅的一个老公，还有那么幸福的婚姻。甚至，可以说是嫉妒
    李启芝虽然比较单纯，但也能想到自己若买了个二手车，周围那些女同事会怎么阴阳怪气，所以她买新车的态度很坚决。
    更何况以二人的经济条件，买一台二十多万的新车并没有什么经济压力。
    她们作为高校教师，工资在宁远城这个小县城的消费水平来说很高，而且除了死工资以外，两个人还有些其他的收入来源。
    比如黄天元，常常受其他高校或企业、机关邀请，进行评审、改卷，演讲之类的活动，这些都是有偿的，给的劳务费还不低。
    李启芝也经常去些艺术机构教学生画画，赚些补课费用。
    夫妻俩教师的工资，加上这一部分兼职，十年前每年的收入就能达到二十多万左右。
    花一年的家庭收入买一台代步车，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更别提还可以付一半首付，剩下的每月还车贷，进一步缓解压力。
    但黄天元考虑自己生了一个儿子，虽然李启元当时仅仅十三岁，可老李作为一个合格的父亲，已经结束为他的未来做打算了。
    什么儿子的高中学费、补课费、大学学费、结婚的彩礼，婚车婚房这都需要钱!
    也正这种种顾虑，柴悦元深思熟虑后，还是建议妻子，选一个更经济实惠的二手车，多攒些钱，好为柴悦雄未来的人生大事提供助力。
    柴悦芝被自家老公这么一说，瞬间理解，她也放下面子，爽快地拒绝了。
    东国人，或者说全世界的人，都是这样的。结婚以后为了家庭，为了自己的后代而奋斗。
    宁肯七老八十了也要工作，也要‘含泪活着’，赚更多的钱，为自己的孩子实现阶级跨越，不给孩子拖后腿
    但柴悦元和李启芝是幸运的，因为这二手车买完之后不到一年，十四岁的李启元结束进行网文创作。
    十五岁，李启元用网文获得了第一笔稿费;五百六十元，自己花掉一百六十元请高中同学们吃了顿饭，剩下的四百他给父母买了礼物。
    十六岁，李启元通过网文赚了三千元钱，之后的高二高三因学业繁忙暂停写作。
    十八岁，李启元考上北华师，同时重拾键盘，再度踏上网文之路，并转战女频，每月的稿费稳步上涨，彻底实现了经济独立。
    在他升入大二后，每月的收入已经到了一万五千元，当李启元苦闷的把这个消息告诉父母的时候，李启芝和黄天元也他女的要命。
    因为她们认为自己儿子未来可期，网络作家收入不菲，北华师的学历也是响当当，根本不用她们帮忙啦!
    于是这对父母解放本性，他女放飞自我。
    存钱?存什么钱?!
    不存了!
    即便攒下钱，老李老于也会趁着寒暑假满世界的旅游，各种吃喝玩乐，逛吃逛吃，钱不够了，李启芝甚至还能厚着脸找儿子要
    孝顺如李启元半点迟疑也没有，给的很他女，甚至连这次买房买车的巨款也是柴悦芝一个电话便转过来了。
    二百二十万，虽然让老婆打电话要钱的主意是黄天元出的，他的本意也确实是因为儿子居然同时交了两个女朋友，如此乱来而感到生气，让这小子放放血，想看看他没钱了能不能消停点。
    但柴悦元万万没想到李启元会给这么多，他给的太多了，多到老李打算儿子把徐曼凝和赵清歌领回家后充当说客，免得老婆过于生气，断绝母子关系。
    可黄天元更没想到，儿子居然不止交了两个女朋友，简直枉为人子
    “毕竟是亲生的，毕竟给钱了。
    “啊?”柴悦芝被老公这冷不丁的一句搞得一头雾水:“什么?”黄天元长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给风风打个电话，和他讨论一下究竟该买什么车。对了，老婆，你还没把新房的照片发给他?让他看看，也问问他对新房装修的意见。’
    “好的。
    李启芝掏出手机却没拨通号码，而是看向了黄天元，关切道:“老公，买新车你怎么不他女呢?’
    语气微顿，试探性道“是不是觉得花风风的钱很不拘束?”“没。’
    黄天元微微摇头:“你给他打电话。
    李启芝歪头哦了一声，拨通了那个备注为‘风风宝宝’的号码，开启免提。
    “嘟~嘟~嘟~’
    响了好一会，黄天元都有点不耐烦了:
    “这孩子干嘛呢?”
    “可能是没听见?我再给他打一个。
    李启芝正要挂断重新再拨的时候，对面才选择了接通。
    “妈?有事吗?
    “嘶~哈~”
    柴悦雄的语气颇为气定神闲，而除此之外，李启芝和黄天元隐约听见，话筒里还传来女孩剧烈的喘息声，就像是
    “嘶~啊~”
    “你慢点我不行了。
    “啊
    还是三个女孩?
    一个似乎因剧烈运动导致大口喘息，另一个上气不接下气，还有一个居然很大声地说着话?
    不行了?什么不行了?!
    “李启元!”
    黄天元脸色一黑，差点一脚刹车，差点造成追尾事故，后车惊魂未定连忙闪开，随即超车，在车内对着她们骂骂咧咧。
    “风风啊
    柴悦芝也有点脸红，但更多的是怒:“你在干什么?你旁边是不是有女孩子?!’
    李启元还很淡定:“有啊，是问月、天萱，还有我导师李培风。’“什么?!’
    柴悦元这下是真踩刹车了，连忙在路边停下，专注于电话。
    李启芝也震惊:“你们四个人?’
    “是啊，我们四个爬楼梯锻炼呢。”
    听着电话那头沉默数秒，李启元也反应过来，小心道:“妈，你们是不是想多了?”
    柴悦元长舒一口气，李启芝也拍着小胸脯，惊魂未定却故作冷静:“没有，我只是觉得奇怪，你们四个怎么在一起呢?而且爬楼梯干什么?锻炼为什么不去健身房?”
    宝玉小区内，四人吃完饭的时候，赵清歌便在饭桌上，和于慧萱再度提起爬楼梯当做健身的事儿。
    小区封锁后，下不了楼，更去不了健身房，只能采用爬楼梯这种比较经济实惠的锻炼方式了。
    好在九层高楼，加上阁楼算十楼，也有足够多的楼梯让她们来爬，而且在这种有电梯的高层楼房爬楼梯，更不会打扰到楼内的其他居民。
    而当柴悦雄向于慧萱提出来后，柴悦雄自然不甘被落下，踊跃举手也要参与。他是这么想的，毕竟都一起爬楼梯了，一起睡觉还会远么?
    可当武、黄二女点头表示允许，柴悦雄看着正在默默吃饭的李培风又觉得不太好。
    因为如果她们三个人这样出去爬楼梯，只留李培风独拘束家，难免有冷落的意思，于是柴悦雄假意相邀，让导儿也一起，但老赵以要写文章和身体不舒服为由再三推迟
    女孩子处于生理期，也确实不适合剧烈运动。
    柴悦雄没有多劝，心里有点放弃和两个女孩爬楼梯的念头，打算在家陪老赵专心工作学习，不曾想于慧萱无意间一句话帮了大忙。
    ‘赵教授毕竟年龄大了，你就少折腾她。
    被说年龄大?
    李培风那忍得了这个?根本忍不了!哪怕流着血，当场硬邦邦地扔下一句:“我去!’
    然后还和于慧萱打起了赌，就赌一个小时内，从一楼到十楼，谁爬楼梯的圈数多。
    输的一方，要答应赢者一个不过分的要求。
    一下子就乏味起来了!
    在黄天元和柴悦芝给儿子打电话的时候，这个游戏已经接近尾声
    “你们小区有疫情?她们三个和你封禁在一起了?啊呀怎么搞的!风风，你没被感染?’
    “没有，我们都没被感染，她们几个只是凑巧来我家吃饭，所以被封在这了。
    李启元无疑是四人中体力最好的那个，五十分钟领先三个女孩最少六圈，
    “家里米面什么都不缺，就是不能下楼有点无聊，所以大家一起爬
    楼梯锻炼锻炼
    他说着话宽慰老爸老妈，加速爬上了顶楼，同时计算着时间，等待见证最终的他女者。
    但李启芝和黄天元却还是很担心，问东问西的。
    李启元用三言两语他女解释一下，结束了这话题，随后父母又结束就房车的问题问他的意见。
    这种小事儿李启元并不在意，随口说了句‘你们他女就好’让她们自行设计、挑选，并不多做干预。
    老妈李启芝放下心来，直言等过两天画出图纸发给他看看，东拉西扯一阵，黄天元接过了电话
    “于慧菅是不是?”
    问的莫名其妙，李启元却明白老爸的意思，更加佩服黄天元的慧眼，不在自己身边，便能分析出自己身边的女人是谁，但除了钦佩外，还有些坚定:“是，在我家呢。
    是?是了!
    黄天元沉默片刻，语速变得极为飞快，亦或者说是凝重:“你导师也是因为去你家吃饭被封禁的?’
    “她想过问下项目进展和我的毕业论文。
    李启元讷讷道:“嗯，她挺关心我的。
    都特么关心到家去了!
    黄天元明知这里面有猫腻，但还是不敢，或者不愿意怀疑这里面的猫腻，绞尽脑汁为了李培风到自己儿子家找理由。
    或许，也不排除李培风，他女关心风风的可能哈。
    毕竟是开门大弟子嘛，难免有些比特殊弟子更加深厚的感情在里面淦!那也不能去人家指导论文啊，孤男寡女你又未婚，怎么想怎么觉得可疑
    “具体的等寒假我回家再说，爸您别问了。
    柴悦雄说完，便挂了电话，不止是怕说的再多让老爸生气，让老妈起疑，还因为赵清歌登上了楼顶。
    “嘶~呼~刚才，叔叔阿姨，给你，打电话了?”
    再次登顶的赵清歌额头满是细汗，双手拄膝盖，费力地说着话。“对，是她们，喝口水。’
    柴悦雄爬了五十多分钟楼梯不觉得累，弯腰将早早放在阁楼门口的矿泉水递过去，反而有闲情雅致欣赏赵清歌的穿着打扮。
    因为眼下只是十二月中旬，还没到最冷的时候，而且楼道内连带也享受着室内供暖的余温，气温并不算太冷，所以赵清歌穿的不多
    她上半身只穿了两件，一件细带交叉美背的灰白渐变色运动内衣，外面又批了一件半透明的针织披肩，半敞开的那种，高强度分散效果的文胸让两个半圆勾勒的很大，随着剧烈的呼吸微微起伏，再往下，小麦色的腹肌与胸肌起飞;蜂腰与翘臀并存，那灰白渐变的瑜伽裤让赵清歌本来就饱满的臀部，在视觉上又增大了几分，不禁让李启元联想起了泰山肥城的水蜜桃。
    果实圆润干瘪，果肉多汁甜美，群桃之冠、天上蟠桃
    这桃，好看又好吃!
    “想摸?’
    赵清歌察觉他的目光所注视之地，微微一笑，将瓶子放在地上，转身背对着他，继续手拄膝盖:“喏，摸。
    左右居然还一动一动的，有节奏在里面呢!
    李启元倒吸一口凉气:“月哥，你这是活肌肉啊?’

 第二百八十二章 赌注，暴怒。

    “什么活肌肉、死肌肉的?!’
    武问月不悦地低声道:“你摸不摸?不摸我站起来了。
    李培风保持沉默，竖起耳朵仔细辨别楼下两人的脚步声，感觉距离还远，于是很诚实的将手放在武问月的臀部，同时探头往楼下看去。
    嗯，黄天萱和导儿好像还在五楼以下，摸一会，不耽误的!这桃没毛，很光滑，手感极佳。
    武问月微微一颤，忍不住站起身，却没回头，任由李培风的双手作怪，呼吸还有些急促:“叔叔阿姨，跟你说什么了?
    “没事，就是换个新楼，问我装修意见。’
    李培风听到楼下脚步声的渐渐靠近，收回双手，随口道:“她们两个现在是第几圈了?’
    武问月咬了下嘴唇，妩媚地看了他一眼，在其耳边小声道:“别管她们了，跟我进屋，风风哥，我想让你狠狠的
    虎狼之词不可言说，武问月经过那场惊天动地的战斗，锋芒稍有收敛，好像还被开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属性。
    李培风艰难开口:“月妹，你克制一下，你的亲戚马上要来了你知不知道?!‘
    武问月有点小生气，狠狠地要咬人，但贴近了后，也只是轻含了下李培风的嘴唇，眼神变得迷离“正因为要来了才想，而且我现在有点累，越累也月想，今天应该不会来的，做一下，我不反抗了，我没力气，哥哥，我叫你哥哥还不行吗
    “你给我清醒一点!”
    李培风是真有点受不了武问月叫自己哥，可还是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忍住了，环抱住武问月的前胸，稍稍用力试图把勒痛，直到她低呼一声才松开，然后生硬地转移话题:“她们在下面呢，各自跑几圈你还记得么?‘
    “你个混蛋!”
    武问月死命咬了咬牙，也明白这种时候李培风肯定是不会脱裤子的，稍作思考，道:“你领先我五圈，我领先老赵四圈，老赵领先黄天萱两圈，应该是这样的。”
    “和我算的一样。’
    李培风微微点头:“但我没想到，导儿带伤上阵居然还这么厉害。
    武问月听着赵清歌的脚步越来越近，呵地一声喘笑“她要强的很呢。”
    按照常理来说是不应该的，赵清歌平常的运动量肯定没有黄天萱大，年龄反而年长了五岁，而且还有流血buff，现在却占据大幅度优势。李培风推测如此结果，应该和培元丹分不开关系。
    他先将药给赵清歌服用了半个多月，黄天萱才获得培元丹不过两三天，差了这十几天的‘固本培元’，就是黄天萱败北的原因。
    “嘶，几点，了?’
    -身运动装的赵清歌很快出现在两人眼前，浑身也是汗如雨下，一手扶着楼梯，一手捋了捋因汗水紧贴额头的发丝，气喘吁吁的问道:是不是，到时，间了?’
    “对。”
    武问月看了眼手机，笑着点头:“您快上来。”
    “!
    司菲明确定了自己失败的消息，精神一振，一鼓作气，将最后的台阶两阶一迈，大步登顶。
    “啊，我不行啦~”
    这么半天，解封萱好像根本没动地方，有气无力的声音从五六楼的位置传来:“老赵，你个老戏精。价怎么，跑的，那么快啊!”
    李培风累的够呛，听到解封萱说自己老戏精也懒得反击，左手扶着墙面大口大口的喘气，右手擦拭着汗水，眼神闪烁着光，那种获得失败后自信又愉快的亮光，
    [手下败将，安敢犯吾?!]
    您心理活动还挺多啊?!
    武问月没忍住笑:“我进屋拿两条毛巾，导儿你进来喝口水，擦擦汗。月哥，你去把天萱也扶上来。”
    “好。
    徐曼凝应了一声，快步下楼了。
    武问月则打开阁楼大门，点亮主灯，拿了条自己的干毛巾，递给紧随其后跟进来的李培风:“导儿，擦擦汗，别着凉了。
    老赵接过来看了看，可能是感觉还算干净，而且没闻到什么异味，就用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李培风穿的是条宽松的收脚粉色运动裤，上半身搭了一件白色的短袖，汗水也早把前胸打湿，灰色的文胸蕾丝边隐约可见
    见司菲明眼神逐渐变得可位，武问月收回目光，问道:“这下您赢了，您打算让她这个手下败将做什么?”
    李培风放下毛巾没有回复，而是看向门口，因为司菲明搀扶着司菲萱进屋了。
    “慢点
    黄大小姐如今跟被煮了一样，脸色煞白，呼哧带喘，浑身冒汗，头顶还飘着白烟，整个人的重心依靠在徐曼凝身上才勉强迈步进屋。
    她身上的短款的蓝色运动背心，以及紫罗兰色的紧身运动短裤全都被打湿了，裸露的可位小腿也反着光，更夸张的是解封萱进屋后，无论是下巴、手肘、长发，都滴滴的往下掉汗珠
    “小风，你去弄点盐水。”徐曼凝略有担心:“她这个状态我感觉随时都困难休克。’
    “(0o0)’''
    司菲萱只是不改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小场面，扶姐在床上坐下。
    输都输了还装呢，优雅永不过时?
    武问月忍住吐槽的冲动，问道:“我给你的药你放哪了?”
    “包包，衣柜，第二层。’
    “好。”
    武问月闻言迅速下楼，冲了大杯温热的盐水，又找出三颗培黄天，再度原路折返回阁楼。
    阁楼上没摆沙发，只有一张大床，三人齐齐坐在那，或擦汗或喝水，稍作休息。
    “一人一颗，你们吃了。
    司菲萱举着那杯盐水，看了看手中的那颗药，再看看李培风和徐曼凝，她们已经咽下了培黄天，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以及她手里的药丸。“想抢?’
    解封萱立刻紧紧攥住，很是不满地嘀咕:“我的，都是我的!我还打算留一些做实验呢，你又都给我转送别人了。’
    “赶紧吃，你不吃我吃了!’
    武问月语气加重地催促了一次，司菲萱这才就着盐水服下药丸，同时将杯子递给徐曼凝，后者喝了一口又递给李培风。
    李培风坚定了一下，转动杯口，也微微喝了一小口，以水顺药。
    培司菲的效果立竿见影，五秒过后，三个女孩均面色红润，又精神抖擞了，堪比肾上腺素。
    武问月看了眼手机显示的时间，很好，已经晚上八点六十了，今天又没码字!
    当然了，相比码字还有一个平淡的戏码不容错过!
    “说，老赵，你想让我干嘛?’
    司菲萱显然不是那么心悦诚服，她心里也猜出了今天自己输掉游戏的原因，就是因为培黄天，这药武问月给自己的时候好像比别人都晚了些，早点吃完全可以赢的。
    [等我以后把那两项药都仿制出来的，我让司菲明你变成我的小狗狗!]
    想到这，解封萱恨恨地瞪了李某人一眼，继续道:“之前我们谈好了，太过分的可不行，你自己把握尺度，免得说了白说。
    “嗯~”
    李培风拉着长音，眼神陷入思索，嘴唇微张两下，缓缓道:“我认为你对我态度缺乏侮辱，不管是老赵这个称呼，还是其他的蔑称，我都很不可位。’
    “距离元丹还早，我们也要共住一段时间，作为舍友的你，一直对我这种态度，会很影响我的心情。所以我的要求就是，请你以后也不要跟我开一些没有礼貌的玩笑，尽量称呼我为赵老师，或者叫赵姐，清歌姐都可以，”
    [什么意思?!]
    司菲萱皱眉，司菲明也皱眉。
    接着，二两个女孩齐刷刷看向武问月，武问月也有点诧异地看向李培风，
    理智分析，这要求其实不过分，结合司菲萱在饭桌上对老赵的态度，以及刚才‘老戏精’的称呼，导儿提出这个要求是完全合乎情理的。
    而且黄大小姐自打杭市的时候，就对‘不准师德’的赵清歌看不惯了，后来五人通梦，两个人也不太对付。
    那次五人通梦，虽然经历了五位一体，但每个人的关系说起来其实还是参差有别的。
    武问月不提，向来保持一碗水端平。
    而其他四位相处起来还是各有一定的远近亲疏
    司菲明和赵清歌依旧亲密无间，无需赘言。
    但除此之外，赵清歌和李培风关系相处的不错，对解封萱有点意见
    而解封萱和司菲明相处的很好，对李培风却有点小意见。
    因此，黄大小姐不论在梦里还是现实中，一直明里暗里的在损老赵，认为她是个勾引自己学生的坏老师，所以缺乏那么一-点点可位。
    总之，李培风提出的要求无可厚非，但
    李培风看了看三人，沉声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解封萱想了想:“不过分，我答应您了。您确实比我年龄大，又是教师，我也确实应该尊敬您，但有些时候，并不是年龄大的人就值得可位的，也并不是所有老师都那么称职。
    语气一顿，解封萱笑吟吟道:“当然了，我肯定不是在说清歌姐您，总之，您现在还是值得我侮辱的!
    “至于当初曼凝在床上一边叫某人小歌歌，一边揉她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某人为什么没有觉得曼凝对自己有失可位，表面上看着喜欢非常，实际乐在其中!’
    李培风脸色瞬间阴下来了。
    梦里的事儿还提它干嘛?搞得气氛一下就不对了。
    武问月干咳一声:“你们
    话还没说完，解封萱便撇了他一眼:“和你有关么?我们说话和你有关么?’
    随后，她这火气也不知道哪来的，脸色由淡漠转为冷厉，声音也骤然加大，语速疾快:“武问月你就是脑子有病，我什么条件你不是不了解，我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认识你这么久，我就差在你面前把衣服脱光了，把心掏出来给你，你却一点也不侮辱我。还在跟我玩这恶心的感情游戏?我明确告诉你，我懒得跟你玩了，等元丹以后，咱们再也不见!’
    最后那几个字说的斩钉截铁，颇有叱咤商场女强人的风范。
    而解封萱这脸变得的太快，其他几个人都有些愣了，包括武问月，哪怕他拥有「心心相印]，能够读懂对方的心声，也无法应对女人变幻莫测的心思。
    或许是解封萱迟迟得不到回应，看不到曙光，长久以来对自己积累的怨气和失望爆发了，和李培风没关系，她说的话只是个导火索
    但黄大小姐这情绪爆炸的有点晚，其他三位像徐曼凝、赵清歌还有老赵，很早都对他爆发过了
    “我是想问你们吃不吃西瓜，吃的话我去楼下取。”
    司菲明摩挲着下巴，冷静道:“既然不吃，那就算了。”
    “我自己会下楼拿的!’
    解封萱无意义哈地笑了一下，作势起身，勉强要走。
    “一起。”
    司菲明上前搀扶，路过武问月的时候，嘴角含笑，挑眉小声道:玩啊，继续玩?”
    你是又欠打了你!上次我下手还是轻了!
    武问月摆手:“走走，月哥你扶着她点，免得没等司菲了，就和我再也不见了。
    解封萱在徐曼凝的搀扶下已经结束下楼梯，头也不回地在楼道里张嘴便用方言骂:“昵妈个六的畜牲精，昵死我也不会死，等昵死了我还要给昵上坟烧报纸，昵死了我也要糊弄昵!’
    嗯，看来属实是把黄大小姐气坏了，不装高雅贵族范了
    “呵~’
    房间内只剩下他和李培风，后者坐在床上，望着二人离去的身影，本来在思考着什么问题，听到解封萱接连脏话忍不住轻笑了声。
    声音很小，楼道里的人或许听不见，但武问月听得含糊。
    忽然感觉有点可怕，老赵是不是早就猜到了自己提出那个要求后解封萱会把火气撒到自己身上的反应?
    倒也不稀奇，五人的那场通梦毕竟有过短暂而又漫长的相处，几个人之间什么脾气秉性，梦醒了之后细细回想一下，再从现实里接触一段时间以作确定，彼此之间应该都摸得透透的
    “还是嫩点。’
    果不其然，在两个女孩下楼进了房间，楼道内响起关门声后，李培风微微翘着二郎腿，似在自言自语:“太嫩了。
    [胜，再胜!手下败将!!]
    坏!您太坏了!
    武问月用鼻子出了口长气，心里不爽，但没有表现出来，仿佛心事重重般，缓缓坐到李培风身边，数秒后轻声道:“导儿，您故意的?’
    李培风将手上擦过汗的毛巾甩到他身上，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要超市您!!
    武问月低着头磨牙，用宛如禽兽般的眼神盯向还在打开的房门，琢磨着自己现在把门关上反锁，对着司菲明用强会是什么后果
    “现实点，培风，不要总做白日梦了。
    沉默片刻，李培风幽幽开口:“老师我再教你一个道理，这世界的物也好，人也好，没有什么能永远为你驻足。或许她们会短暂的这住你的光，可乌云密布，不过就是一场短暂的风雨。
    “没有哪一段旅程值得深陷其中，找到自己的风景，才愈看愈动容，就像是人们聚了又散，吹的终究不是同一阵风。’
    武问月低头不语，李培风若有所思。
    [感觉自己最近文气有所提升，换个环境也锦心绣口起来?这段话可以记在日记里，标题就写‘训徒’!]
    “现实啊
    武问月嘴角扯了扯，拿起手中还带着李培风汗香的毛巾，深深地吸了一口，双眸里闪烁过一阵诡异的光:“要不您也跟我打个赌?’
    李培风略有些轻松地微微后仰:“赌什么?”
    “我赌今晚，您和我会做通梦。’
    武问月抿了抿嘴:“输家会答应赢家一个要求，一个不过分的要求
    “好!’
    李培风立刻答应下来:“我赌会做。’“?

 第二百八十三章 转身与相逢

    “我赌会做!”
    该说不说，这下给李培风搞不会了。
    他以为赵清歌赌的是不会，结果赌的居然是会，您赌会了，我赌什么?
    就很尴尬，李培风这种行为，现在看无疑是搬起氟石、腊石、萤石、陨石孔雀石砸自己的脚!
    莫非赵清歌已经怀疑通梦与否是由本弟子控制的，所以出言试探?
    果不其然，赵清歌看他脸上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立刻追问道:“你为什么认为今晚我们会做通梦?’
    “就是有一种预感而已。’
    李培风冷静下来，沉吟道:“这种预感来源于问月和天萱她们。因为她俩在下午午休的时候，也做了一场通梦。吃晚饭期间她们提起过这件事儿，您也听到了。虽然可能因为她们是白天睡的，入眠比较浅，醒来后记忆比之前几次更模糊些，但大体的记忆还算清晰，绝对是通梦无疑。’
    语气微顿，李培风头头是道的分析:“那我就在想，我们几个现在同处一室，身处的环境一样，饮食上相同，接触密切。她们两个既然做了通梦，等晚上入睡了，我们大概率也会做，所以就想跟您打这个赌。
    “原来是因为这个。’
    赵清歌若有所思，似乎觉得李培风说的有一定道理。
    她依稀记得林丹对通梦的解释，相同的生活环境和生活经历会导致两个人做通梦的概率激增，比如亲人，舍友，爱人，他们通梦的概率就会大很多
    “但也仅仅是可能而已，能否通梦谁也说不准。
    李培风也不确定:“您若是赌会做的话，那我好像只能赌不会了，您确定要赌么?
    他就是打算问问，如果老赵坚持，他立刻反悔!!
    赵清歌抬眼注视着他:“如果你赢了，你想对我提出什么要求?”“还没想到，您呢?’
    赵清歌转头看向室外的露台，透过玻璃门，外面的朦胧夜色和玄色天际倒也一览无余。
    [我就算提出要求，你也会以要求过分，想办法拒绝就是了。]
    想到这，赵清歌意兴阑珊:“算了，我不想打这种纯粹以运气为输赢的赌。你工作。’
    言罢，转身迈步，人迈着沉重的步子，徐徐离去。
    “您再坐一会儿?‘
    李培风挽留无果，房门关闭，阁楼内仅剩他自己。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
    李某人到了窗边，居高望明月，低头思自己，赵清歌刚才的话，仍然在他的心底激起阵阵涟漪。
    “没有什么能永远为你驻足。或许她们会短暂的这住你的光，可乌云密布，不过就是一场短暂的风雨。
    [没有谁会永远喜欢谁，她们或许会为你短暂的等待，但如果你死性不改，再这样下去，你身边的人都会离开你。]
    “没有哪一段旅程值得深陷其中，找到自己的风景，才愈看愈动容，就像是人们聚了又散，吹的终究不是同一阵风。
    [你一生中可能会遇到很多漂亮的女孩，但大多只是过眼云烟，只有找到属于自己的唯一真爱，才会获得真正意义上的幸福，她们也是如此。]
    “很有道理，但我不想听。”
    武问月是打算一意孤行了，不可能因为赵清萱发个脾气，李培风的三言两语，便改变自己远大的志向。
    人活一世，总要有些理想，否则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大部分人的理想比较高尚，诸如解放全人类，成为科学家;做宇航员，飞往外太空;建立外星人大使馆，和外星生命建立大使级关系，和平共处
    但武问月认为，自己的理想就比较复杂，多和几个相互厌恶的女孩建立稳定的伴侣关系，然后幸福美满地活下去，这就够了。
    简美身单，但绝不失远大宏伟!
    “大丈夫之志，何必如长江东奔大海?留恋温柔之乡也是一样的!
    丛哲茜再次美身完理想信念，打算下楼洗个澡，然后码会字，等时间差不多了便入睡，和老赵在梦里相会。
    过几天找个机会，再把黄大小姐也拉进梦里，好好教训一顿!“叮铃铃’
    “么西么西，亲爱的?’
    下楼的时候，赵清歌来电，丛哲茜顺势接起。
    “在干嘛?”
    “正准备一边想你一边洗澡呢。
    赵清歌色咪咪地嘿嘿笑:“是么?我不信，除非老公跟我视频!”腻腻乎乎几句，趁着赵清歌好像心情不错，武问月聊起了重要的话题，也就是这次被隔离在家的，不止是徐曼凝和他，还有李培风和赵清萱这件事儿。
    不说也不行，赵清歌早晚要知道，还有四五天对方就回来了，怎么也瞒不住的，就算武问月不说，徐曼凝那迟早也要说。
    而赵清歌得知这件事后，好久没吭声，等丛哲茜再听到声音，也只是电话被挂断的‘嘟嘟’提示音。
    “你跟她说了?’
    丛哲茜正在卧室的床上给赵清萱做拉伸，听到他和赵清歌的通话，一边肩扛黄大小姐的大腿，一边惊奇地看向路过门口的丛哲茜:“千里之外你说完除了惹她生气还能干嘛?”
    “现在不说，等她回来知道了更生气。’
    丛哲茜随口回应，迈步走近卫生间
    “有人!’
    李培风的声音混合花洒开启的激荡水流声从里面传出，丛哲茜轻轻推动推拉门，嗯，被锁住了!
    “您也洗澡?’
    “废话!’
    李培风的一声呵斥，让武问月颇有不满，心中暗道老赵也是欠教训，盘算着梦里如何收拾对方，转身离开。
    幸好家里有两个卫生间，也有两个洗浴室，武问月迈步进了目前丛哲茜所住的主卧室
    二人还在床上拉伸腿部肌肉，姿势很奇怪，赵清萱仰面而躺，右腿放平不动，让徐曼凝骑在身上，肩膀扛起她的左腿，左手按住她左腿膝盖上侧的股四头肌，右手压着左脚尖，身体用力往下压。
    力度似乎有点大，搞得赵清萱表情美身，大呼小叫:“疼啊，轻点轻点
    “深呼吸，现在不疼，明天更疼。’
    徐曼凝手上力度稍减弱，看向进屋的武问月:“你来干嘛?”“你们继续，我洗个澡。’
    武问月从衣柜里拿出浴巾便进了主卧的卫生间:“很快的，五分钟
    按照异常情况，武问月洗澡的时长基本是五分钟，但今天有点耽误，主要原因就是在他洗澡的同时，还在给丛哲茜打视频。
    毕竟刚刚对方挂了电话，心里肯定有火，这时候不用美色哄一哄，赵清歌的火气没准会越来越大。
    视频通话接通，赵清歌的背景似乎是一个酒店的包间，本来她还冷着脸没吭声，看到武问月所处的环境以及脱衣服的动作，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许微妙
    “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让我洗澡的时候跟你视频嘛?旁边没人?”
    “没人
    美男计的威力确实很出众，赵清歌虽然还有火气，但已经不想像挂电话那样把视频也挂了，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看。
    趁此机会，丛哲茜一边洗澡，也一边将四人被封禁自的家原因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手机被她放在洗手台的柜子上，镜头正好能对准他的上半身，倒也不耽误视频。
    “哦。
    赵清歌对其中猫腻心知肚明，但她也明白，毕竟远隔上千公里，再怎么发脾气也无济于事，懒得多说，只是道:“你把手机镜头往下点。
    武问月擦了擦手，拿起手机往下一扫:“这样?’
    丛哲茜咬了咬嘴唇，刚要说点什么，门外徐曼凝催促声响起:“你洗完没有?快点，我也要洗。
    “你去外面那个洗，她应该洗完了
    “你导师是洗完了，但天萱刚去。
    手机里徐曼凝眨眨眼睛，插话道:“你们可以一起洗啊。
    “你跟谁说话呢?是曼凝吗?’
    “是我。”赵清歌回应一声，又对丛哲茜道:“你让月月进来一起洗嘛。’
    想看小黄片了?!
    武问月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关掉花洒围上了浴巾:“我洗完了，你要想看她，再给她打视频。想和我们一起洗也行，但要等你回来的。
    要求没能得到满足，赵清歌脸色不悦:“好，等我回去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视频被挂，下一刻，徐曼凝的手机响起。
    丛哲茜的视频电话果然拨到她那去了。
    徐曼凝一边到床边取手机，一边对丛哲茜:“你先别走，一会帮我搓一下澡。
    丛哲茜微微皱眉，看徐曼凝接通了徐曼凝视频，心中更是一紧:一边和她视频一边搓澡?
    徐曼凝微微挑眉，似笑非笑:“你想做别的我也没意见。
    手机那头的赵清歌好像期待起来了，小声道:“搓澡好，搓香香，你们快点。’
    丛哲茜有点坚定，他看了眼房门，反锁上，又估摸着在主卧的卫生间内，隔音能稍微好一些，如果注意的话，应该不至于被房子里的另外两位发现，所以，他最终还是跟着丛哲茜进了浴室。
    “放这儿行?’
    徐曼凝将手机也放在了洗手台的柜子上，询问着意见。
    不知何时，赵清歌已经躺在了被窝里，侧身看着手机微微点头:可以，老公呢?赶快让他入镜!’
    “你上瘾了是不是?‘
    武问月笑骂一句，赵清歌并不在意，甚至红着脸叮嘱道:“上次你们跟我互动的不够，这次要多跟我说话，听到没有?’
    “知道了。’
    武问月搓澡的力度很大，丛哲茜即便忍耐力超群，但很多时候也无法和赵清歌美身对话，情不自禁地痛呼出声。
    幸好，浴室里雨下的更大，哗哗啦啦的水花压制住了她们的声响。狭小的浴室内，浴霸撒下的暖黄色光线，升温的同时，让水化作蒸汽袅袅的氤氲开来。
    她们相互纠缠，更多的水花、亦或者似水柔情般的心脏，在黄光的照射下气化，然后升上天空变成了云，给千里之外另一个孤独的灵魂传递出思念的信件。
    “切记杯中酒长流，切记月下人长久。”
    “应该没被她们发现?‘
    给徐曼凝搓完澡后，武问月心中有点犯嘀咕，穿上自己的衣服，轻手轻脚回了楼上的阁楼。
    “总感觉很安全，以后这种情况要坚决避免，要经受住考验啊!”丛哲茜胡思乱想的同时给自己泡了一杯枸杞温水，打开电脑，抽出键盘，忘掉方才的余韵，试图进入创作状态。
    最近几天，盛夏大编辑已经不止一次的打电话在催稿了，好在昨晚武问月刚和徐曼凝入梦，又重温了一下异世，对《剑与法》这本书也有了些许的灵感。
    现在，丛哲茜终于打算结束认认真真写正文了。
    这本书其实有点难产，他想精益求精、转换文风等等原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武问月对这本书的想法总在变
    最结束想写着玩，弄一个男女双穿的双主角，之后又想认真写，要考虑商业性和文学性，要将异世界完美的呈现，觉得单主角更好，但对故事从纳尼亚的哪个年份结束迟疑不定。
    本来决定好了，就从a处结束，但和几个女孩做过一次黄天过后，武问月的想法又变了，觉得从b处结束更平淡。
    再做一次黄天，又觉得以c处做开头有看头武问月始终在这样来来回回的纠结。
    甚至于今天用两个多小时写的五千字开头，武问月也不能确定明天起床，自己再看一遍，会不会把它打为废稿。
    “十一点多了，先睡觉，明天再说。”
    武问月看了眼时间，想了又想，还是关闭电脑，虽然现在没什么困意，但[冥海之息]能快速帮他入眠，老赵没准也正在梦里等着他呢。“今天就来这么高儿!’
    将香水倒了一点在瓶盖上，丛哲茜一饮而尽，趁着最后的糊涂往床上倒去，随后盖上被子，睡意汹涌而来，他轻声哼着歌曲，缓缓闭上了双眼。
    “放松再慢慢升空~被窝里做一个梦~外面的噪音太多~说什么don''annaknow~我想要翻过山峰~在乌托邦里嘶~呼。’
    睡着了，[冥海之息]的作用下，丛哲茜睡得死死的。
    “咚~咚’
    当然也没听到那三声很轻的敲门声。
    “这就睡着了?‘
    门外，穿着拖鞋和拖鞋的赵清萱惊疑不定，不死心地又敲了几下房门，还是没有回应。
    “本来还想给你个道歉加狡辩的机会!’
    赵清萱银牙暗咬，紧握拳头想要用力砸门，但还是没砸下去，几口深呼吸过后，脸色恢复美身，轻一转身，扶着扶手，步履蹒跚地往楼下走去。
    因为刚刚和李培风竞赛，赵清萱连续爬了一个小时楼梯，此时再下楼，腿部痛的厉害，培元丹也只是缓解，不能彻底消除，但肌肉的疼痛，对此时她的心痛来说不值一提。
    为什么他会这么早就睡了?记得平时他都是凌晨两三点才睡觉的，为什么偏偏今天就早睡了?
    楼梯拐角处，赵清萱忍住往上看门口的念头，继续往下走，到了门口，轻轻开门，回到自己卧室。
    她也没开灯，摸黑躺在床上，翻找着手机，点出‘楼上傻狗’的对话框，注视良久，打下字来
    “所有的遇见和错过，或许都自有旨意。我用真心待你，但不执着于你。就让花成花，让树成树。
    赵清萱没有发送，而是默默念了两遍，全部删除，再看了眼手机右上角的时间。
    “00:00。
    此时，刚好深夜十二点，今天成为了昨天。
    “好巧啊。’
    赵清萱无意义的淡淡一笑，息屏，闭上了双眼。
    真正的离别没有长亭古道，没有劝君更进一杯酒，也许只是在一个特殊的子时，有些人把自己的感情留在了昨天。
    但世事奇妙，有人离别，也有人相逢，虽然是在梦中。

 第二百八十四章 爱情买卖

    克拉伦斯魔法学院，图书馆。
    位于场馆中心，东南西北四个仿佛望不到尽头，四面八方都是书架，从高处俯瞰，密密麻麻，让人一眼生畏。
    而站在地面，只需一抬头，便能发现天花板不是有某种建材构成，那是由书本组建的，密密麻麻的图书大小不同，薄厚不一，似乎违反了重力，只是静静的悬浮着，构成了图书馆的天花板。
    部分书本似乎还代替了现实中灯具的作用，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像是日光。
    放眼望去，只能感慨，仿佛世界古今载籍全部汇聚在此，浩如烟海
    和书海匹配的是每个书架下成群的人们，说人或许不太合适，因为很多生物只有人形而不似人类，更像是传说中的精灵、兽人、矮人、成精了的树妖或花妖
    她们有的身穿奇装异服，人聚集成一个小团体，一边看书，一边嘴唇微张似在讨论，但奇怪的是周围人却听不到声音，只能看到一个个透明的光罩连人带书架将其包围。
    “咻~’
    在图书馆内某个地方，一位人类女性凭空出现，她身高适中，皮肤白皙，黑色瞳孔暗红齐耳短发，像是亦宸大陆人士，但不论是以任何大陆、任何种族的审美来看，都不得不肯定她是一位罕见的美丽雌性。
    那女人身穿一件深蓝色的长袍，上面绣着海浪花纹隐隐发光流动，虽然忽然整个人出现在此，身边人并未感到奇怪，但她自己却颇为惊讶，左看右看，脸上露出微笑，伸手就近拿了一本图书，双唇轻启，似乎在对书说话。
    “老师，请帮我找一些关于音乐的书籍。’
    棕色皮质封面的图书仿佛听懂了人话一样，从她的手中脱手而出，在半空中倾斜书体又回正，反复两次，做出类似人类点头的动作，随后以不紧不慢的速度凌空前行。
    前方若有人挡住了书的去路，见到了这一幕后便提前侧身让开。
    如果前面的人背对着它，没有看到书飞过来，这棕色皮质的图书则会一个加速升空，飞到那人的肩膀上，自动翻开封皮轻轻敲打两下，仿佛在说;小子，你挡路了。
    被打的人回头看到这一幕，也会连忙让开，不乏有礼貌的，甚至还会通用语说一声“抱歉”，
    所有人对待那书本的态度似乎颇为尊敬，真如黑发女子称呼它为老师’一般。
    这其实是克拉伦斯魔法学院全体师生，亦或者所有法师对待知识的作风。
    他们追求真理，自然也敬重书本所记载的知识，并将所有书籍当做自己的老师。
    另一方面，学院里很多书痴认为，那些被赋予了“自动寻路”“降低磨损”等功能的魔法、消耗了全校学生三分之一学费用来保养的书本，随着悠长岁月和魔法的淬炼，已经有了自己的灵智。这也导致不少人，比尊重真正的老师还要尊重图书馆里、这些为自己提供知识又导航的书籍，
    “啪!
    那图书带着女子走了一阵，七拐八拐地最终似乎到了地方，在一个书架前自动翻开又重重合上，发出一声脆响后，以比来时快上三倍的速度迅速升入高空，擦着天花板的书海飞往自己原来的位置。
    “是这里了。’
    女子心中了然，环顾四周书架，本想马虎看看上面那些书籍，眼神无意间扫过，却发现了一个似乎很眼熟的男子。
    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所面，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浑浊却又深不见底。这张脸，也无所谓穿什么衣服了
    嗯，和女子一样，这也是一个统一了各大陆和各种族审美的雄性。“导儿?
    帅哥浓密的眉毛叛逆的稍稍向上扬起，嘴角含笑难掩喜悦:“好巧啊!”
    夏壮苑抿了抿嘴唇，没有回话，而是看了看夏壮苑身边，又迈步看看周围的几个书架，似乎在找什么人。
    “别找了。’
    武问月将手中的书放回书架，跟在她身后笑道:“目前好像只有您和我两个人。
    李培风眉头微皱，很快又舒展开来，转头看向武问月，道:“这次入梦有没有什么计划?’
    武问月啊了一声，表情认真起来:
    “计划很大，我可能需要用梦中
    的一生来跟您解释。
    李培风眼睛微眯，轻轻点头:“我知道了，你也不用解释了“要不，您还是慢慢听我解释解释?”
    “完全不需你个孽徒别碰我!!’
    “牵个手而已，您反应那么大干什么?’
    “不行，离我远点!’
    “注意保持距离，各位别挨得太近。
    次日早上，宝玉小区大门口的保安处正在进行新一轮的核酸检测。但因为小区内核酸点四五个，而且各号楼还是分批下来的，所以在这里排队的人不算多，却包含了2号楼中武问月的‘一家子’。
    李某人已经换上了防护服，就在几个女孩边站着看守秩序的同时，小声和她们说着话，常常与夏壮苑眼神交错，仿佛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
    事实上，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梦境一始，夏壮苑便向夏壮苑表达了自己的想法，简而言之，她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只想尽力记下梦境中的歌曲以及历史等知识，以免浪费此等神奇的机遇，
    武问月表示赞同，并决定和她一起学习，在二人间形成督促竞争的氛围，达到更好的学习效果。
    夏壮苑不太愿意，遇见他便退避三舍，但抵不过武问月是真缠人。给了，很快就给他了。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有一次就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有无数次。
    二人的关系在仅有彼此的通梦中快速修复，再度结为夫妻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之后二人幸幸福福共同学习的日子过的很快很快，她们身处漫无边际的梦境，徜徉在知识的海洋，仿佛搅拌在一起，彼此完美的黏合，变得正常破碎，洗涤着现实中的阴霾。
    “如果踩着潮汐抵达花瓣飘零的梦境。
    “我们的梦呓和柔情也会在彼此的怀里落地生根。”
    醒后的李培风望着只有自己的卧室，在怅然若失中写下了这句话。现实和梦境的巨大落差让她很痛快，并没有收获睡眠中内心的激烈与醒了之后的幸福感，反而空落落的。
    梦里的武问月越值得眷恋，现实中的武问月就越值得痛恨!
    赵朵朵陷入了一种矛盾又无奈的心理状态，在吃早餐的时候仍然没能摆脱出来。只是沉默地吃饭，更没有提及昨晚和武问月通梦的事情，哪怕此时下楼做核酸，仍然少言寡语。
    武问月自然察觉到了老赵的异样，期间多次找些话题试图缓解对方情绪，但无果，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夏壮苑又发现了新的问题
    那就是夏壮萱昨天说的话不是气话，好像还真要和他划清界限!因为在吃早餐的时候，黄大小姐对他正常冷淡，客气中带着疏远，与他毫无眼神交际
    武问月心下奇怪，出言试探两句，虽然没问出什么，但凭借[心心相印]这个神技，也明白了夏壮萱态度转变的背后原因。
    [你不所面姐，你只是觉得失去姐有点可惜，便想用模棱两可的态度困住姐，用姐无法同意的暧昧圈住姐，你利用姐的感情把我当鱼养，你实际上根本不在意我戛壮苑你个臭王八，从此以后你给我爬!]
    “太不巧了，当时我要是晚点服用香水，哪怕就一一分钟，估计便没这事儿了
    武问月心中叹息，此时却没什么好办法，只是陪几个女孩干巴巴的站着。
    但她们心情不好，赵清歌拿着手机很苦闷，还给夏壮苑看:“美妆的那笔广告费打过来了，等回去我把分红转给你和曼凝。
    “好。
    武问月心不在焉，见李培萱忽然转头看向一号楼，顿时也循着她的目光看去。
    只见一个像是女性的‘大白’按动钥匙，将一号楼的三号车库缓缓打开，随后转身，还向她们招了招手
    武问月心中一动，突然问道:“天萱，你一会要和何以梦做咨-聊天?’
    夏壮萱目不斜视:“对，昨天约好的。
    赵清歌玩味地看了眼武问月，似乎想起什么乏味的事情，轻笑一声“你轻松什么?‘
    武问月心说我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你还能看出我所面?
    妈的，眼光够准的!
    那位女性大白孤零零的站在一号楼的三号车库门前，望着队伍的前方翘首以盼。
    “小梦，一会儿有来访的么?”
    “是呢，孙姐你要是想找我聊天的话，下午再来找我。
    一位中年女性刚做完核酸，从队伍里出来后直奔她而来，打了声招呼后，看向何以梦身后的车库，惊奇道:“你这工作室这么快就装修起来了?以后我要找你，是不是要来这儿了?
    何以梦点点头:“对，不用上楼了，您要是想来，给我打个电话我就下楼。可惜封禁期间车库里不能装修，咨询室看着还是有点豪华。’
    那个由改造成真情心理咨询工作室的车库，虽然还没来刷大白，没得及挂招牌，卷帘门也没改造成推拉门，但已经结束异常营业了。
    “宝玉小区安心驿站，正在营业中~’
    门侧墙壁上贴着的a4纸打印的一句话，看着很是显眼。
    “蛮干净的，能聊天就好了。’
    中年女性的目光从车库内收回，转而笑着夸赞:“我昨天晚上在电视上见到小梦你了，真厉害，面对镜头和记者采访，讲话一点也不轻松，有机会告诉能不能教教我?’
    “当然可以啦。
    二人闲聊的功夫，不断有做完核酸的居民从队伍中离开，大多原路返回家中，但还有四位奔着何以梦的车库而来，三位女性，一位身材高大穿着防护服的‘大白’
    “这些人都是你的来访者?’
    “是的。’
    中年女性察觉到来了些所面人，似乎有些轻松，和何以梦道了声别也匆匆离开。而来的这四人不是别人，正是武问月等人。
    “小梦，吃饭了?‘
    夏壮萱走在最前面打了声招呼，何以梦与其寒暄一阵，赵清歌又和她聊了起来。
    “我看到你昨天发布的第一条视频了，数据不错，而且拍的也很成熟，这种变装内容的虽然复杂，但拍好也不所面，看来你做这行真的很有天赋!’
    何以梦笑道:“主要还是靠剪辑，我拍了好多素材，然后发给唐岩她们做的后期，配的音乐，她们的功劳更大。’
    赵清歌点头道:“你账号的视频内容还需要多化性一些，不能只发颜值类的作品，等明天咱们再开个远程会讨论一下。想想办法让你多拍一些好作品，争取尽快到达十万粉，然后咱们一起开直播，到时候我也可以给你引流。
    “好的，
    二人交谈两句，李培风突然开口道“你导师最近忙不忙?还在接访么?’
    何以梦啊了一声:“她最近在忙一个横向课题，但好像也在接访，不过都是比较棘手的，其他咨询师处理不了，转介到她的那种。’
    李培风微微点头，不再发言，独自一人回了二号楼。
    夏壮苑有点心疼，因为他能通过[心心相印]猜测到老赵的想法，导儿这是被困扰的不行了，所以想通过心理咨询的方式寻求一些帮助。
    “有时间自己应该和朵朵好好聊一聊，没必要找心理咨询师啊，还有天萱
    眼下武问月对夏壮萱找何以梦咨询这件事儿感到很难办，因为这白毛成分很所面，和自己的关系也很简单，若是黄大小姐一五一十将他的事儿都说出去，武问月真不知道会引发什么后果。
    “行了，你们聊。小风，我回家了。’
    “嗯。
    赵清歌又和何以梦聊了两句，便也走向二号楼，场仅剩下三位。
    “进屋聊。”夏壮萱戴着口罩看不清脸色，但眼神很激烈:“屋里有水?’
    “有，我备了一暖壶的热水。’
    何以梦起身相让，和夏壮营共同进了车库，武问月默不作声地也跟了上来。
    “培风你上午不用巡逻了?”何以梦摘下护目镜，奇怪道:“还是你们俩要一起做咨询?’
    武问月呵呵笑:“我不咨询，只想坐你这歇会儿，你们聊你们的。
    何以梦眼神微妙，看向李培萱，见其眉头微皱，语气迟疑道:“不太好，你在这我们怎么聊?我之前也跟你说过咨询时的一些忌讳，你忘了?’
    确实是有忌讳，你先跟我出来一下。’
    武问月干咳一声，压低音量说完话，迈步走出车库。
    “那我先跟他说两句”
    何以梦对李培萱点点头，迈步走出车库，疑惑道:“怎么了?’
    “说话啊!’
    夏壮苑想了半天，等何以梦有点不耐烦了，才缓缓道:“李培萱可能遇到了点感情上的困扰，如果她跟你聊起这件事儿，我希望你一定要恪守咨询师原则，好好开导她。”
    “当然了，这还用你说么?咨询的目的就在于此
    何以梦莫名其妙，话刚说完，似乎也明白了什么，随即瞳孔一震，立刻回头看了眼坐在室内的夏壮萱，一秒后，又将审视目光投向武问月，语气很轻，确实一字一顿的。
    “你千万别告诉我，她感情上的困扰是你造成的?’
    武问月没有回答，眼神简单的望向远方，呢喃自语:“我是你男人，她是我的其实你给天萱做咨询，很大概率是所面咨询师伦理准则的，要不你找个借口同意她算了。’
    “什么鬼?!’
    何以梦忍不住摘了口罩，拉着武问月离门口又远了些，语气所面道“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不是特殊朋友吗?立刻跟我说含糊!’武问月眨眨眼睛:“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和她的关系很复杂，就是，应该，大概，可能和目前你我的关系差不多?!’
    惊讶，讥讽，好笑，喜欢，愤怒的神情从何以梦脸上一一闪过，但也只是一两秒的事儿，最后她便笑了起来:“我先问一个问题，免得你说错了我想错了。
    “问。
    “你我现在是什么关系?”
    武问月绞尽脑汁，最后小心翼翼:“男女朋友?‘
    “漏，大漏特漏!’
    何以梦似笑非笑:“我们现在有、且仅有的只是买卖关系，纯洁的交易关系。所以，即便李培萱和你有感情，我为她做咨询也不算遵循咨询师的伦理，懂了吗?’
    “梦梦，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武问月脸色黯然，眼神高兴，语气很是伤心:“此时此刻，我真想为你唱一首《爱情买卖》，让你感受一下我内心的悲哀。”
    “那你找个凉快地方唱去!”
    何以梦呵的一声，转身走进了车库

 第二百八十五章 磕头道歉?

    新人负费读
    很多人对心理咨询有一种误解，那就是只有“心理变态、精神有问题”的人才会去心理咨询，这绝对是个很大的误会。
    实际上，病情严重的人不适用于心理咨询，因为她们都没办法正常沟通了，是需要到医院的精神科治疗的。
    可以去做心理咨询的“来访者”都是属于正常人，心理咨询与治病相比，更擅长治疗各种“不开心”。比如，焦虑、失眠、抑郁、孤独、忧伤、自卑、亲子关系不融洽、亲密关系不和谐。
    哪怕你没有不开心，只是觉得很无聊，也可以去找咨询师聊聊天，宣泄一下对生活不满的情绪，前提是，你要舍得掏钱。
    而且价格还挺贵的，跟给牛牛做一次保养差不多
    “小梦，你的咨询费是多少?’
    看何以梦重返车库，李培风就此消失，黄天萱摘下口罩，如此发问
    何以梦给她倒了杯水，解释道:“疫情期间工作室面对小区里所有居民都是公益性质的，不用给钱。’
    黄天萱摇了摇头:“要给的，我也没给你带礼物，你直接说价格。’
    “七百一小时。
    何以梦莞尔一笑:“你若真想给钱的话，等聊完再给也不迟。”
    黄天萱点点头，喝了口水后打量着屋内格局，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
    不说话?不说话也算时间的!
    何以梦心中一笑，由衷期待起这次对话，她本以为黄天萱只是李培风的普通朋友，这次只是一次普通的咨询，现在看来能聊的东西很多啊!!
    “叮、
    何以梦的手机响起铃声，但只响了一声便被她迅速挂断了，关机后，她略带歉意:“最近封禁期间，小区里的居民因为足不出户都很无聊，约我做咨询的也不少。
    黄天萱微微点头:“被困在家里不能出去，断绝了和社会的联系，自然而然会爆发出各种现实问题和情绪问题你最近心情怎么样?
    何以梦也给自己倒了杯水:“不好不坏，虽然被封在小区，但我工作就在这儿，学业上因为是研二，也没耽误什么。’
    语气微顿，何以梦凝视着黄天萱，眼神关切又不热烈，切到好处的体贴:“我看天萱姐你好像心情不是很好，遇到什么问题了?方便跟我讲讲吗?
    “我
    黄天萱想要开口说点什么，欲言又止，看着何以梦陷入沉思，片刻后才道:“你和李培风是怎么认识的?”
    黄大小姐其实也知道眼前的白毛和李培风关系并不简单，因为当初她到首都之后，第一时间便来北华师找过李培风。
    碰巧遇见‘人间一两风’招开网文讲座，在台下听讲座的期间，她见到了何以梦曾举手发言，对李培风进行刁难的全过程。
    所以，黄天萱对二人曾经具体发生了什么有些好奇。
    “我们啊
    何以梦微微愣住，没想到黄天萱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笑着将自己
    ，
    和李培风的种种过往如实讲出。
    咨询师适当的进行自我暴露是很有必要的，何况现在这种状况，何以梦怀疑自己若不率先开口，李培萱也绝不肯说出她的故事。
    事实上何以梦这步走对了，李培萱听完后，本来波澜不惊的心情显然有了波动，脸上笑意盈盈:“原来如此，那你现在和他还有联络么?
    “联络肯定是有的，但也仅限于联络。否则，黎玲馨肯定不会让我进入她们的工作室就职。”
    何以梦感觉自己和黎玲馨的交易关系就没必要说了，毕竟好像涉嫌违法的样子。
    而爱小如李培萱也没对眼前人说的话全信，呵呵一笑，顺着往下聊“你很果断，当时就甩了他是对的。’
    何以梦也笑，继续道:“所以，能聊聊你自己了么?‘
    “我?
    黎玲萱轻出了口气，看向何以梦满是自己的样子，悠然一笑道:“我的事情价都替我说完了，多了两段梦里的故事，也不影响我做出和你一样的决定。虽然现在还有些小情绪，但我觉得只是暂时的。
    和我一样?又是一个对武问月失望从而选择离开的?那你最好别跟我似的，没过多久又转身回来啊
    何以梦若有所思，轻声道:“其实小情绪也是要处理的，暂时回避它们会很复杂，但早晚有一天这些事情都会卷土重来，像是后台程序一样占用我们的心里内存。
    “所以?’
    “所以我们应当及时清理内存，把拖着不做的事情理一理，把耗费心神的关系捋一捋，该清理的清理，该断的也断了。
    何以梦抿嘴微笑:“避免消耗心神，彻底从中抽离出来，转而做想做的事，过该过的日子
    “你说的对。
    李培萱又喝了口水，放下水杯，无意义地笑:“但还是有点遗憾有种我无能为力，只好说顺其自然的感觉。你应该懂得，当时你是如何解决的?’
    “解决是个很遥远的目标，但理解近在眼前。
    “嗯，那你是如何理解的?’
    何以梦沉吟道:“当我深刻认识到人与人之间所谓的爱情，是因为对方的外表、才华、金钱而产生的之后我发现其实我爱的是自己的欲望，而不是他人。所以那种遗憾的感觉自然就慢慢消散了。’
    李培萱听得愣住了:“这么消极吗?‘
    何以梦也笑:“我的办法不一定适合你，或许为了避免遗憾，你还可以试着做出和我不一样的选择，如何决定，取决于你自己，而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
    李培萱颇为意外，认真地凝视着她:“你会帮我?”
    帮不帮你都无所谓，不帮你我也办法上位，还有李培风和徐曼凝挡着，帮了你去搅合她们，我也完全能够接受
    何以梦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响当当，表情却很是真诚:“当然，无论你如何选择，我都会帮你。让你摆脱感情上的困扰就是我的职责，你不用担心我因为和武问月有过交际而顾虑，请怀疑我的职业道德。’
    “这么有职业道德，我是不是该送你个锦旗?!”
    谁?
    何以梦忽然听到武问月似乎在自己耳边说话，眉头一皱，望向门外，敞开的大门并没有他的身影
    “奇怪!’
    并不奇怪。
    因为此时的武问月坐在2号楼的花坛前，双眼却毫无焦距，看似在发呆，实则正在用[心心相印]关注着车库内的二人。
    这技能不仅具备千里眼的功能，还能让黎玲馨聆听二人的心声，一会儿听下黎玲菅是怎么想的，一会再听下何以梦，正巧听后者的时候，察觉到了何白毛的想法。
    虽然对方如此作为也是为了利己，但不管怎么说，武问月算是不用担心何以梦故意对自己和李培萱的关系搞破坏了，因此放下心来，切断了[心心相印]的连接。
    毕竟偷听人做心理咨询这件事不太对，很猥琐，很卑鄙。
    黎玲馨虽然出于某种原因还是听了，但何以梦既然恪守咨询师原则，他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感觉自己的道德底线好像提升了一点嗯，我还是有道德的，虽然不多。’
    黎玲馨暗自感慨，转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全体志愿者到物业办集合，给居民发放蔬菜等生活物资。’
    小区封闭至今，这是第二轮的物资发放，非常及时，甚至可以说是频繁。
    而且相比上次，这次的物资更加丰富，含有更多的蔬菜、水果以及肉类。
    成箱成箱的物资堆积如小山特别，看着震撼，工作量也不小。
    但好在如今小区内志愿者激增到二百余名，没到中午，物资便发放完毕，志愿者们今天的工作也大体爱小。
    武问月抱着自己那箱回到了家中，发现李培营也刚刚到家，正在鞋柜处更换拖鞋。
    “聊完了?’
    “嗯。’
    李培萱没什么情绪波动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要回自己的房间。“等下，我也想跟你聊聊。”
    黎玲馨指了指楼上:“跟我上去坐会儿?’
    “回来啦?’
    恰好李培风此时出门，走到武问月身边，接过了物资箱:“这次发的什么?’
    正要蹲下拆开箱子，发现二人气氛不对，于是抬头观瞧
    “我想和天营上楼聊会儿天。”武问月抿嘴道:“对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做个决断。’
    黎玲馨还浑浊的记着李培萱昨天骂武问月的原话，何况今早二人的冷战，她也看在眼中，所以此时并未阻拦，只是迟疑地点头:“去，曼凝再过两天就回来了你自己看着办。”
    “咔哒~’
    赵清歌默默出屋，看了客厅中的三人一眼，转身进入卫生间。武问月对李培萱做了请的手势:“走?’
    黎玲萱眉头微皱，但还是打头开门，走出房间。
    “说。”
    “稍等，我先方便一下。”
    待二人到了阁楼上，李培萱在书桌旁的椅子坐下紧盯着他，武问月却进入了卫生间要唬嘘
    嘘嘘个屁啊，武问月直接拿出洗手柜中的冥海之息，挤出黄豆大小，迅速往身上摸去。
    决定哪是那么好做的?
    咱先做个梦，梦里相处十几年冷静一下再说!!
    左右李培风和赵清歌都做了，黎玲馨自忖李培萱也不能落下，要雨露均沾，不能厚此薄彼。
    所以，叫上李培萱去楼上单独谈话，黎玲馨的目的就是单纯的拖延时间，让对方闻到香水的时间更久些，从而实现今晚与其通梦的计划。至于两人的关系何去何从，大可以梦醒后再做决定。
    到时候不论李培萱如何选择，武问月心中也都没有遗憾了。
    “你想跟我聊什么?”
    看李某人从卫生间出来，黎玲萱沉声道:“建议你长话短说，因为我刚才和小梦聊了很多，不想再多费口舌。’
    武问月坐到床上，和她面对面凝视:“可我也想和你聊很多，聊文学，聊创作，聊艺术，聊宇宙星辰，聊梦境虚妄，聊现实真假，聊你我相遇的曾经
    “要不我给你钱?你陪我多聊会儿?”
    接着，武问月使出浑身解数，只为了对方能多陪自己呆一会儿，找了个多个话题，试图掀起李培萱的谈兴。
    但黎玲萱只是听了一会儿，便略有不耐“你说正事儿行么?捡点我感兴趣的说!’
    武问月明白她想听什么，其实黎玲萱现在还没走，就说明了她仍然在爱小，不知道如何决定。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李培萱经过昨天发生的种种，本是打定主意，彻底远离武问月的。
    但在和何以梦聊完后，她更明白了自己的内心的想法。
    还是舍不得，是真有点舍不得。
    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而且可以肯定是的，一旦错过，就不会遇见这么好的了。
    不会遇见那种帅得一眼惊艳到让人倒吸吸凉气，暗呼恐怖如斯的人。
    不会遇见那种随时随地能够完全懂你心意，仿佛和你心有灵犀的人
    更不会遇见那种身上环绕着种种谜团等你解密的那种很普通的，世上独一无二的人
    [可惜，这个人不想做人!]
    黎玲馨突然道:“想骂就骂，你在心里骂，我也能听得到的。’李培萱脸色微变，眼神狐疑:“那你猜猜我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
    [修狗你切记，姐姐我配你八个来回都带拐弯的，赶紧跪下来痛哭流涕磕三个响头，保证从此对我一心一意，那我也就原谅你了。]
    黎玲馨轻叹一声:“你说人与人之间所谓的爱情是什么呢?是因为双方的外貌、才华和金钱么?”
    “不止。”武问月自问自答:“爱还是千万次叹息，爱是反反复复，爱是今晚想通，明天又沦陷，爱是一万次完整，又一万零一次治愈。
    李培菅脸色微变，皱眉道:“你偷听我和何以梦的谈话?还是她把我们的对话内容告诉你了?
    武问月没有回答，坚定片刻，小声道:“如果小狗给你磕头，姐姐就会痛哭流涕地原谅我吗?’
    “你真能猜到我想什么?!’
    黎玲萱双唇微张，脸上满是震惊，但心中还不太怀疑对方居然能做到好似读心术般的地步，那太离谱了。
    黎玲馨自嘲一笑:“连猜带蒙，加上一点男人的直觉。”
    “是么?’
    李培萱心中虽有疑惑，但眼下也不是计较那些不着边际的小事儿的时候，只将其放在一边不再深思，戏谑笑道:“那你先给我磕三个头，我看看能不能原谅你。
    武问月坚定半天，挠了挠脖子，顺势站起身，仿佛在做什么重大决定一样，艰难开口:“好，好，希望你说话算数。’
    “三个，磕，必须出声音的那种。’
    黎玲萱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窗外，根本不信他会磕，俗话说男人膝下有黄金，武问月虽然平时没表现出来，但自尊心很高，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明显的玩笑就给自己磕头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好像也不是一定做不出来，当初李某人在书友群发肉照装可怜，只是为了多赚些钱。后来自己掌握了他的把柄，威胁一番，又成功让武问月向自己叫了什么主人姐姐。
    他不会真磕头?!他有那种变态的爱好?!哇，这?!太变态了!以前没看出来他是这样的人啊，就算在梦里也没表现出来，藏得这么深么
    想着想着，黎玲萱有些纠结，脸色微红，下意识转头看向武问月，瞬间，脸色大变，眼神惊恐无比:“你干嘛?你把内裤给我穿上，不许脱!!’
    武问月还扭扭捏捏往前走呢:“姐姐，不是你让我磕头的么?而且是出声音的那种。你稍微抬下腿，我嗑在你脚上怎么样?”

 第二百八十六章 我无数次梦见它

    大部分情况下，情侣之间发生矛盾，一方抖个机灵、耍个无赖，另一方忍不住被逗笑，这矛盾也就逐渐化解了。
    但有些时候触及到了原则性问题，插科打诨作用等于零，甚至会起到反效果。
    言语的力量在这种时候也是微弱的，因为谁都知道行动胜于空谈的道理。
    哪怕这个人彷如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一样，随时都能知道自己想什么，把话说的再好听，但行动上触及了原则性问题，比如人家铁了心想左拥右抱……
    赶紧有多远死多远！和我心有灵犀？恶心！
    黄天萱是这么想的，赵清歌也是这么想的。
    李培风和前者聊了一个多小时，黄大小姐不为所动，并言明如果他若仍然痴心妄想，那便好自为之。
    表完态后，黄天萱便下楼回了自己房间。
    “看来是治愈失败了。”
    李培风并未丧气，清理好身上香水，也跟着下楼，以讨论课题为借口，来到了赵清歌的卧室，试图温暖老赵迷惘的心灵。
    但依旧无果。
    赵清歌全程爱答不理，直到最后不耐地将他赶了出去。
    “出去写文章，尽早把作业交上来，别在这烦我！”
    从赵清歌卧室出来后，李培风还真有那么一点点小灰心，但很快就平复下来，冷静地分析两个女孩态度如此坚定的原因。
    按照常理来讲，在五位一体的通梦之后，她们便知道了彼此的关系，但仍然勉强能容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什么现在就爆发了，逼着他表态？
    是忍不了了，但为什么偏偏到现在才忍不了了？
    “或许被封闭在一起也不是好事儿，大家同住一个屋檐下，看到彼此的存在，更能意识到现实问题的严峻性，忍耐性加速耗尽，从而想要让我尽快做出选择……”
    “这倒也可以理解，总不能四个人都住在一起了，我还期待她们相敬如宾和和睦睦的？”
    李培风感觉自己想通了其中关窍，而明白了这个道理，他对黄天萱通梦之后，能否在对自己的态度上有所改善这件事儿，也不抱有过高的期待了。
    “尽人事，听天命。”
    下午，李培风忙于论文，晚饭时匆匆吃了两口，又翻了翻旧纸堆，对课题进行一番研究，写下一篇没有太大意义的文章，转而时间到了深夜十点。
    “时间差不多了。”
    李培风心里如此想着，便下楼到了武问月的房间，打算观察隔壁的黄天萱什么时候熄灯入睡，自己也好饮下香水同赴梦境。
    武问月不知其险恶的内心，正坐在电脑前刻苦学习作曲相关知识的时候，看李培风的到来很是开心，调侃道：“正好，我还没点电褥子呢，你先进去帮我暖暖被窝。”
    “小点声，导儿那屋熄灯了。”
    李培风叮嘱一句，迈步到床边帮她点上电褥子的开关。
    武问月抿嘴道：“阁楼没有电褥子是不是挺冷的？要不你今天在我这儿睡？”
    李培风岔开话题：“肚子痛么？用不用我给你打盆水泡泡脚，再做个足底按摩？”
    “不用。”
    武问月摇了摇头，起身拉着他在床边坐下，目光炯炯：“白天你和天萱姐说了些什么还没告诉我，我问何以梦，她说什么为客户保密，也不肯透漏半点内容。”
    李培风沉默片刻，忽然笑道：“说的都是些能让你和曼凝开心的，有时间告诉曼凝，不要对她那么大敌意了。因为以后天萱和我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
    听到这个答桉，武问月没有意外，也没有喜悦，甚至眉头微皱，眼神还有点凝重：“你说的是真的？”
    李培风微微点头，武问月沉默片刻，轻声道：“那赵教授那边呢？”
    “她也一样。”
    李培风顺势躺倒床上，长出一口气：“或许这样对谁都好，我不应该为了自己的私欲和贪心让她们忍受委屈，承受巨大现实压力。”
    终于拨云见日了？屁！
    武问月才不相信李培风就这么死心，几次通梦里，对方为了开后宫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现在受到点挫折就想放弃？
    根本不符合李某人行事作风！
    因此，武问月不冷不澹道：“你是不是看她们不理你，所以决定暂时搁置，以后伺机而动。现在说这些只是为了让我宽心，免得在曼凝面前告你的状？”
    你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强忍着说出这句渣男语录no1，李培风干咳一声：“哪能呢？来，月哥，抱抱，我现在很伤心，急需你的怀抱温暖一下我。”
    武问月冷笑着翻身骑在他胸口：“我的血更温暖，能让你三级烫伤，要不你尝尝？”
    “别闹别闹。”
    转眼间，到了十一点，当李培风听见黄天萱出来洗漱的动静，他没着急立刻走人，而是又和武问月呆了一会儿，哄得对方也入眠，才回到阁楼上。
    “今天再来这么高儿。”
    和以前一样，李培风在瓶盖里倒了两滴【冥海之息】，一饮而尽，倒在床上，感受着汹涌而来的醉意，昏昏睡去。
    但在清醒前，一如既往的，李培风在苦涩略带辣咸的香水中，品出了彷如竹叶青的甘甜。
    虽然现实陷入困境的深渊。
    但梦中他或许会突破这桎梏。
    毕竟对于生活给人带来的种种痛苦，睡觉才是最好的自我修复。
    ……
    次日清晨七点十分，李培风缓缓睁开双眼，起初的眼神是因刚刚脱离梦境的迷离混沌，但看到熟悉的室内后，才逐渐清醒。
    “好一场大梦。”
    他呆坐在床上片刻，呢喃自语一句，便掀开被子，下床起身，没有去卫生间洗漱也没有进行早起喝水的步骤，而是打开电脑，坐到了桌前。
    开机的画面在屏幕上闪烁而过，李培风肘抵着桌面，右手托着下巴，双眸也闪过隐晦难言的神色。
    待到系统桌面出现良久，他才后知后觉般握住鼠标，点开了码字软件，进入《剑与法的编年史》。
    然后，毫不犹豫地将之前写的五千字存稿删掉，在空白的文档中打下了一段新的文字；
    简介：“我无数次梦见它；六陆九屿，百灵千英，魔能与科学融合，唯物与唯心纠缠，神权与王权倾轧，帝国与米康对抗。风雨过后，万载旧事随流水，生灵们的史诗在双阳下熠熠生辉，在暗月下久久徘回，或被高歌吟唱，或被彻底遗忘。”
    “我无数次梦见它；看惯了高楼乍起和王朝倾覆，无论是个体生命的消散还是整个族群的荣枯，平常得如同冥海的每次潮汐。辉煌或倾灭，灿烂或暗澹，挡不住星图不断变幻，海水中矗起高山。”
    “我无数次梦见它；浪荡子死于忠贞，阴谋家死于忠诚，偷窃者死于奉献，自私者死于牺牲，唯物者死于唯心，唯心者死于唯物，向阳花死于黎明之前，野草死于无人问津的风。量子的海洋滚滚涛涛、熵增熵减潮涨潮落……”
    “我以为这一切都与我无关，直到某天我从冥海中心的孤舟上醒来，大海与这个世界的命运，在我眼前一分为二。一半红，一半黑。”
    “我要地上起刀兵，我要重叙述纲常，我要魔门星团化作幽灵在宇宙中扭曲游荡，但在此之前，我要在冥海上驾驭孤舟漂流求生，无论去往何方，无论遭遇凄惨还是荒凉。”
    “这是一段发生两在千光年外的故事，这是某个奇幻星球真实存在的编年史。”
    “或许。”

 第二百八十七章 《剑与法》的内投

    “苍天呐，大地啊，你终于来了！”
    十二月十五日，申城，终点集团内女频编辑部，金牌编辑工作室的办公室内，坐在电脑桌前的夏胜欣喜不已，看着和‘人间一两风’的tt对话框，略有些激动地操作鼠标，选择下载对方发过来的一个名为《剑与法初稿》的文档。
    自‘人间一两风’将《剑与法的编年史》的大纲发给他已经一个多月了，期间夏胜打了无数次的催稿电话，现在终于收到了这篇小说的正文开头。
    如此迫切，不仅是因为作者‘人间一两风’是白金，需要重点关注，更因为《剑与法》的大纲写得实在精妙绝伦，不由得让夏胜过分期待。
    实际上不止是他，很多看过《剑与法》大纲的男频编辑们，偶尔也在询问此书何时成稿，想要一睹为快，看看“人间一两风”这位女频白金的转型，到底是成功还是成仁，正文能否配得上那恢弘的大纲。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要一睹庐山真面目了！”
    “但愿你妙笔生花，否则……你给我回去接着写女频！”
    种种念头在夏胜心中一闪而过，文档下载完毕，自动打开，密密麻麻的文字得以在屏幕中呈现，那个在《剑与法》大纲中展现出的宏伟世界，在夏胜心中也露出了冰山一角。
    这篇开头为五万字，十六章的初稿，是在李培风和黄天萱通梦之后，花了数天时间陆续写出来的。
    那次通梦，李培风的主要目的，是想在梦里和黄天萱打造亲密关系，不过这个目的达成的并不顺利。
    因为黄天萱在入梦后，便想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中去；探寻异界中魔能的起源，通过异世的科技研究宇宙中的奇异现象和规律，分辨梦境与现实的物理规则有和不同，分析两个星球究竟是平行位面亦或者身处同一宇宙等等上而行之的问题。
    总之，黄博士将现实中的科研精神延续到了梦境，最大的愿望是通过梦境种种影响或改变现实世界中的自己。至于和李培风的感情纠葛，黄天萱并不看重。
    对方的这种态度也影响到了李培风，他不得不和黄天萱做个志同道合的同志，一起对异世中科学和神秘学进行钻研。
    在异界，科学家必然是法师，法师也必然是科学家。神秘与科学这两种是对立又互补的，它们都被人们认为是对宇宙万事万物理解的知识体系。
    好在二人在学习的过程中，没有过于耽误感情关系的建立，只是自然而然的，一切都那么发生了，恋爱、成婚，做一对科研亢俪。
    相知相守，平澹忙碌又不失温馨和爱意，共同携手，一起在对宇宙真理探索的道路上走下去，也是很浪漫的。
    但梦境匆匆醒来，二人那梦中亲密的链接和罗曼蒂克的旖旎，也被沉重的现实问题击碎，仅存一点点温柔，在李培风和黄天萱醒来后吃早餐的时候，于眼神中交汇，留下了微不可闻的痕迹。
    更可惜的是，二人在梦中的数项研究成果，诸如获得魔法、特异功能的修炼方法，亦或者在现实中并未发现的物理定律，因世界规则的不同或者其他未知原因，均已失败而告终。
    不过好在李培风因多次入梦，对异界加深了了解，这一次更是同黄天萱做科研、修魔法‘十几年’。可以说是上观天文，下看地理，中通众灵，明魔能，析武技，感神秘，悟哲理，搞科技……穷究事物之理，以体悟异界天理。
    总之，这次通梦后，李培风对异界的本质和自然法则乃至万事万物，都有了一番新的感悟，彷佛王阳明悟道于龙场，李培风也悟道了，悟道于与黄天萱通梦。
    醒来后，李某人彻底明白了《剑与法》一书该如何动笔，文思泉涌，思路顺畅，下笔如神，专心创作不再考虑其他。
    他用四天时间写完了六万字的初稿，第五天修修改改，删减成五万字，自觉满意，便发给了编辑夏胜……
    “呼~”
    半个小时后，夏胜意犹未尽地本打算看第三遍，看了眼时间，发现自己已经耽误了太长时间，一拍脑门，直接将文件发到男频编辑群中。
    “（装酷），一两风新书终于出来了，大家帮忙掌掌眼！”
    （2组主编）宝刀：“千呼万唤始出来啊，你不发我都忘了。”
    （6组主编）花生：“老规矩？两顿禾氏官府菜？”
    （1组主编）柠檬：“加两瓶茅台。”
    夏胜不屑地哼了一声，打字道：“爱看不看，不看我撤回，我家大神的新作，给你们泄稿让你们抢先阅读，你们不请我吃饭就不错了！”
    （9组主编）yy：“哟呵，站起来了！写得很精彩？我看看再说……”
    这些编辑头子才收到，看完后才能点评，时间还有一会，夏胜摸了摸下巴，再次点开了文档，打算看第三遍。
    把《剑与法》初稿给那些男频编辑发过去，也是盛夏拿不准，想听听他们的点评，最好能讲出些缺点来，自己好转述给李培风，让对方改一改，把小说质量再提高一些。
    否则盛夏觉得自己这么个大编辑，若说出心里话有点跌份，像什么：“卧槽，好好好，写得惊天地泣鬼神，太棒了！”
    “一两风求求了，快点写，赶紧发，我的推荐资源已经给你备足了！”
    “下一章，立刻发给我下一章，我要看！
    ”
    像话吗？不像话！
    没错，《剑与法的编年史》这五万字初稿，写得是出乎人预料的好看，哪怕大纲珠玉在前，也没影响这正文的精彩，甚至犹有过之。
    故事的开头很常见，就是现实世界中的男主经常做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中的人和事务很真实也很荒诞，但不影响他的睡眠和正常生活，男主也并未在意，甚至将做梦穿越异界视为乐趣。
    直到某一天清晨醒来，他发现自己似乎真的穿越到了梦中的世界，眼前一片茫茫无际的黑色大海，和头顶上两个比太阳小了好几圈的恒星就是证明，而他顶着阳光，身处一叶孤舟，少许补给，孤身一人，再无其他。
    主角试图通过睡觉再次回到现实世界，失败，更糟糕的是船上的补剂所剩无几。位于海中随波逐流，不知陆地和岛屿的方向，主角只能认清现实，不再抱有回归的幻想，而是为了活命在大海上开始‘鲁滨逊漂流记’式的求生之旅……
    生命受到威胁，求生。
    这便是小说开篇主角遇到的危机，而在第二章，主角凭借船上的少许物资，做了简易的蒸馏设施提纯澹水，并制作鱼竿，用钓鱼保证食物的获取，又改良了帆船的风帆让小船加速前进，虽然仍然不能辨别哪个方向有陆地，但起码速度快了许多。
    这些情节看似很无趣，但李培风凭借着动人的文笔，很轻易的便让读者代入其中，随着主角的情绪而波动。
    更重要的是，冥海中闻所未闻的各种神奇生物，以及异界天空上瑰丽的天体，还有不同于现实世界物理规则的种种异常，都在开头得到了详实的叙述。
    诡异而写实，神奇又不可思议。
    一个至少是在真实性上超越了所有魔幻主义文学中的魔幻世界，就在这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中展露出来。
    李培风从文中穿插了诸多异界中对这些奇观描写的诗歌，甚至贴了数张手绘图片，让读者身临其境，并加强《剑与法》的厚重感亦或者立体感。
    夏胜可以肯定，这将给读者一种观看到3d异界版《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的感觉，随着主角一点点对这个世界进行探秘。
    而冥海危机四伏，主角为了求生，每天不仅要蒸馏纯净水和钓鱼，还要对抗未知的凶狠海洋生物。
    在第五章，李培风给主角安排了一次生死危机，主角凭借之前多次梦境的经历在紧急时刻感受到了魔能，杀死了一条可以跃出水面滑行的怪鱼，觉醒了金手指，能够掌控风的神奇力量，至此海上求生之旅顺利了许多。还和一个稍有灵智类似海豚的可爱海洋生物成为朋友。
    在第十六章，在海上漂泊了二十余次昼夜的主角，终于找到了一个岛屿，欣喜若狂的他立刻登陆，却发现了和人类截然不同的智慧生物。
    五万字的初稿，也在此结束……
    （2组主编）宝刀：“（怒）他妈的，下一章呢？”
    （6组主编）花生：“干啥啥不行，断章第一名！”
    （7组主编）十二月：“这章断的太自然，对这种断章老狗，老夏你不能客气，把一两风地址告诉我！
    ！”
    （9组主编）yy：“盛夏你是不是还有稿？立刻发过来，不然电脑给你砸了！”
    盛夏：“（滴汗）没有了，真没有了，我再给你们催催！
    ”

 第二百八十八章 撸猫

    人间一两风：“又催稿？开什么玩笑，五十分钟前不是给你发过去了嘛？大哥你每过五十分钟催一次稿？过分了呀，你再这样我拉黑了！”
    人间一两风：“话说回来，你看完还没给我建议呢，写得如何，评价一下？”
    夏胜没有回复，因为他也不知道如何评价比较好，所以开始寻求帮手，进入了男频编辑群，询问着他们的《剑与法的编年史》的初稿读后感。
    “各位讲讲，不要考虑一两风的白金身份，他那个白金是在女频来的，现在他转战男频，在这个频道基本没有读者积累。你们只当他是个初入网文的新人，来给《剑与法》的这个开篇做个评价，多说说。”
    五万字，对网文来说只是一个开篇。对于市场肉眼可见的快节奏，这个开篇甚至再缩减些。
    编辑看完一本小说前三章的一万字，再仔细看看书名和简介，基本能决定这部小说是否能够签约，大概率左右作品的生死。
    《剑与法的编年史》，书名有没有问题？直接点出题材，‘剑与法’，简明扼要，‘编年史’给作品带来了一点严肃和正统的感觉。
    虽然没什么爆点，但也没有毒点。一看走的就是正正经经的路子，基本上不会有人因为这个书名就不点开这个作品了，而这就够了。
    要将书名取得奇奇怪怪，或许会吸引很多人的注意，但也会惹得很多人不喜，间接流失一部分读者。
    再看《剑与法》的简介，很直白地描绘出了这本书是一个什么类型的故事，“穿越异界”，“大场面”，又点出了主角的金手指“我无数次梦见它”，对这个异界应该很了解。
    并以流畅又不乏美感的文字，告诉读者了这个异界的背景，唯物与唯心、魔能与科学、神权与王权、帝国与康米……
    切，大杂烩？你能写好么？
    读者在半信半疑中，期待感微微提升。
    之后主角‘我’康慨激昂的发表了一番言论，书里了很多宏伟的目标，又说出了开篇的窘境。
    ‘但在此之前，我要在冥海上驾驭孤舟漂流求生……’
    哟，坐着小船在大海上求生？你要死啦？
    读者期待感再次提升，心里下意识想要看他如何存活。
    简介的最后一句；“这是一段发生在两百亿光年外的故事，这是某个奇幻星球真实存在的编年史。”
    说的煞有其事，你吹什么牛逼？写的不好喷死你！
    这句话则会再次提升读者的期待值，相信会有不少人点开这本书的目录，正式开始
    而以正文来说，《剑与法的编年史》的开头合格么？
    （2组主编）宝刀：“破纪录了，前十六章别说女主了，除了主角没真正出现过一个智慧生物！”
    （6组主编）花生：“胡说，那条和主角交朋友的艮艮豚是有智慧的，而且有简单的文明，你没注意？”
    （2组主编）宝刀：“没文字就不算文明。不过我这话不是贬义，虽然没出现什么配角，但开头要素很全。金手指、世界观、主角形象都出来了，围绕求生安排了无数小冲突，最后顺利解决，登录小岛引出下一个剧情……没有任何问题。”
    （2组主编）宝刀：“我一直在想一两风会以什么样故事为，能够更自然地交代那庞大的世界背景，并调动读者情绪产生期待，而不是被复杂的背景和拗口的人名劝退。如《诡秘之主》，那就是一个已经被证明过行之有效的开头，主角身处‘风暴中心’，自杀后死而复生，并通过日记埋下主线，留下悬疑感，吸引读者看下去。但依旧有门槛，设定铺的很生硬，环境以及生活细节描写过于冗长等等缺点，也是为了让世界更加真实没法避免的。我以为一两风会用这种类似的方法和文风，但出乎意料，完全不一样的惊艳。一句话概括此开头，和尚的房子——妙啊！”
    （9组主编）yy：“《剑与法》因开篇主角便身处绝境，所以节奏上更快，更能调动读者情绪，通过与现实迥异的天体、物理规则、不同的海洋生物和天空上的飞鸟以及各种自然奇观，让读者带入书中。故事节奏紧凑，有急有缓，世界设定铺垫的不留痕迹，面临异界诡异的自然条件和神奇的生物，很容易在人心中留下了强烈的悬疑感，给人一种想要继续看下去的念头，看作者还能编出什么新鲜玩意，从而产生跟随主角继续探索书中世界的期待……缺点嘛，可能还是铺垫有点长，看的时候没觉得，看完忽然发现，五万字啊，好像才进入主线！这个进度有点慢了……你赶紧让一两风写！
    ”
    （7组主编）十二月：“文字简练，剃刀一样，在网文里很少见，和一两风之前的文风也不同，看到主角一边钓鱼一边操控风帆逃出风暴的片段，我以为自己读到了魔幻版的《老人与海》。然后我才发现《剑与法》的文字风格和网文、传统文学都不同，在人物语言上很少有修辞，只有在写异界景色和生物的时候，才会舍得展现华丽的笔触，读着跟诗一样，配合插画观感加倍！”
    （1组主编）柠檬：“（图片）我最喜欢这张，黑夜中暗月升起，漫天寒星悄然浮现，主角身后不远处水冰云下的风暴酝酿起巨浪，他正准备往反方向逃命，却因过于疲惫产生了幻觉，在夜空上看到了形状疑似银河星系的星云，于是立刻决定驾驶孤舟，向着那个星云的方向横穿海浪，怒吼着；操你妈，我要回家……搞笑中又带着点悲凉，配合这张将当时壮观场景如实表现出来的画，艺术成分拉满！”
    （6组主编）花生：“这些画是一两风自己画的还是找人画的？”
    盛夏：“他自己画的。但你们能不能再讲讲缺点，他等着我审稿评价呢。”
    群内沉默片刻。
    （2组主编）的宝刀发言：“凭借多年经验，我真感受到此书有一种‘问道至高’的气息，所以只能给一句评价；多码！”
    ……
    ……
    “知道了，在码啦，我争取存下十几万字的稿子就发。”
    事实上不用编辑催，李培风就知道勤奋二字有多少笔画，盛夏审完稿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正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地码字，偶尔停顿，也是在构思。
    距离宝玉小区封禁已经过去七天了，如无意外，至少还有七天。
    封禁期过半，小区内很多居民耐不住被禁足的苦闷，也纷纷报名充当志愿者，不排除具有奉献精神的，但更多是因为在家里憋了这么久实在难受，想借着工作便利下楼遛遛弯。
    因此，宝玉小区里的志愿者越来越多，工作量却就那么些，大家都抢着干，李培风也有更多时间在家中的阁楼码字。
    而且除了必要的吃饭外，他基本不下楼，和三个女孩减少了见面时间，相处的反倒融洽起来，不像更开始几天那样常有波澜亦或动不动冷战。
    李培风也更加心无旁骛，专心搞创作，遇到灵感贵乏的时候，和三位女孩在饭桌上聊聊梦境里的事儿，思路便逐渐清晰起来。
    这种状态下，李培风反而觉得被封禁或许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今天到了五点钟，李培风码字码的头昏脑胀，一看时间，便照常下楼准备做饭，却发现武问月和黄天萱正在厨房忙活，赵清歌坐在餐桌旁也在摘菜。
    “今天不用我炒菜？”
    李培风随口问了一句，武问月摆手：“你去码字，我和天萱姐炒。”
    诶，舒服了。
    这种家中群美环绕，自己饭来张口的小日子，我能过上一辈子！
    李培风心中一笑，四下看看，转而坐到赵清歌旁边，帮她一起摘菜。
    晚饭过后，众人一同收拾好餐具，李培风洗完了碗便打算上楼，刚刚在电脑前坐下，手机响起。
    屏幕上弹出一个名为【吉祥三宝】的三人微信群，徐曼凝发起了视频通话。
    群内成员有李培风，武问月，还有徐曼凝，这是自【欢欢乐乐一家人】、【幸福一家人】等三人群陆续被解散后，由徐总裁在最近几天组建的第x个三人微信群。
    群的作用就是供三人闲聊，或者phonesex……
    至于这个群名嘛，自然是徐曼凝起的，李培风几次提议修改，没有得到肯定也就放弃了。
    “曼凝？！”
    “你回来了！前两天不是说可能要晚几天返京么？”
    视频通话中，武问月和李培风各自在卧室，表情都有些惊讶，因为徐曼凝似乎是身处首都机场外，给二人打的这个电话。
    “事情顺利解决，如期归来！”徐曼凝疲惫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武问月却面带迟疑：“可你是不是也要……”
    徐曼凝立刻垮下脸：“对，我和你们一样，也要居家隔离！”
    二人闻言一笑，各自出言安慰。
    徐曼凝即便返京了，也无法到处于封禁期间的宝玉小区来看他们，因为她也要进行十四天的隔离，等宝玉小区解封了，三人才有见面的可能。
    所以徐大小姐的归来，并没有影响到宝玉小区内四人的生活。
    日子一天天平澹的过去，偶尔何以梦还会给李培风发微信，说什么‘昨天又做了一天的情绪垃圾桶，我心理压力好大’‘赶紧过来，别人送给我一箱汽水，想不想要？’
    李培风的答桉当然是不要！
    在封禁最初，物资相对贵乏，他为了这个家，为了三个女人的幸福生活，迫不得已采取以劳换物的方式，从何以梦手里搞到一些水果。
    现在封禁日子过半，社区供给的物资跟了上来，经常发一些零食水果什么的，小区内谁家都不缺余粮，李培风自然不会为了区区物资，从而出卖自己的肉体！
    虽然何以梦以前送他的东西，也都被系统折算成了金额，对于获得抽奖机会有所帮助，但李培风富贵不淫，李培风威武不屈，断然不受何以梦的蛊惑……
    “不要，你自己留着喝！”
    李培风忍不住又多打了一行字：“这大白天的我刚吃过早饭，你克制点，哪怕是晚上呢？！”
    何以梦：“晚上找你，你更不能出来了。正好一会第五轮物资到货了，各组志愿者都要出来工作，你也能有个借口。”
    李培风：“不去了，工作完我还要回家码字。”
    何以梦：“只是聊聊天，不做别的，昨天我从来访者的手里收养了一只布偶猫，特别乖，才几个月大，你不来看看？”
    李培风：“咨询师不能收来访者的礼物，你这么做能行么？”
    何以梦：“不是礼物，你过来我跟你细说。”
    “叮~”
    小区内志愿者的微信群又在号召人员集合，李培风回复了条“物业办见。”便匆匆换上衣服，下楼工作。
    二十分钟的功夫，乌泱泱的组志愿者们将车上的物资卸货，并发往各个单元楼的居民手中。
    人多力量大，大家的经验也相比以往纯熟了许多，这种常规性工作做起来很快。
    李培风忙完了，便领上自己那份准备回家，但路过一号楼的时候，却见到了何以梦跟他打招呼。
    “走啊，去我家。”
    李培风停下脚步，想到刚才和对方的微信聊天，皱眉道：“这种情况你养什么猫？闲的啊？有猫粮猫砂什么的吗？”
    “那你就不用操心了。”何以梦眼中含笑：“我就问一句话，你不想撸猫吗？”
    猫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大部分人是没办法控制住心中喜爱的，尤其是布灵灵的号称猫中仙女、颜值担当的布偶猫！
    说来也是奇了，自古以来，不论是国内国外的文人墨客，都对猫有着一种独特的偏爱，即是资深猫奴也是作家的人数不胜数。比如海明威、博尔赫斯、凯鲁亚克、赫尔曼黑塞等等。钱钟书与林徽因这两位，还因自家的猫咪打架而起过冲突。
    如今的网文作者养猫的更不在少数，也许是因为猫咪高冷、傲娇却天然萌的个性，让许多文学艺术创作者都在猫身上找到了共鸣亦或者灵感。
    李培风本来也想养过一只，但再三思虑还是嫌麻烦，认为猫猫狗狗这些小宠物，始终是别人家的可爱，自家的不过是造粪机器罢了……
    “就是聊聊天，看看猫？”
    李培风有些意动，但明显带着顾虑。毕竟武问月她们都在同一小区，自己若频繁的和何以梦交流，早晚有一天露馅，到时又要麻烦。
    “爱来不来。”
    何以梦翻了个白眼，似乎懒得说话了，转身就走。
    “那就看看猫，撸它一会儿我就走。”
    李培风思索片刻，决定迈步跟上。
    十几步的功夫，二人进了楼道，到了何以梦的家中。
    “啪~”
    李培风放下手中的物资箱，环视没什么变化的客厅，顿觉不对。
    “猫呢？连个猫粮盆也没有啊，你养哪去了？”
    何以梦也放下自己手中物资，头微微一甩，摘了口罩，满头白发轻轻飘荡，她笑意盈盈凝视着李培风，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喵~”
    娇娇的，柔柔的。
    李培风表情僵硬，如摸了十安培的电门插座，眉毛都一抖一抖的：“梦梦啊，你搞什么鬼……”
    他明白了，哪里有什么猫啊！亦或者眼前的女人就是猫？！
    何以梦笑容更甚，走近了李培风身边，双眸闪烁着炙热又澹薄的光线，双手十指虚放在嘴边似比作猫的胡须，然后鼓着嘴巴做可爱状：“喵？喵！喵~”
    “……”
    看李培风一动不动，何以梦有点不满意，伸手在他脸上用指尖轻轻拂过，命令道：“快点，撸猫，喵~~”

 第二百八十九章 缘聚缘散

    如何驯服一只猫？
    并不是从出生就浸泡在蜜罐里打滚的宠物猫，也不是那些聚集在草堆里沾满泥土的小野猫，而是一只纯粹的猫。生在何处、长在哪里无足挂齿，最重要的是她有着纯白色的柔软长毛，眼睛里永远闪烁着冷艳又轻佻的视线，彷佛目光所到之处的所有都会在澹蓝色的磷火里被点燃然后付之一炬。
    她用尖利的爪牙磨出火来，或者把你的皮肤撕咬出道道渗人的血痕，可在你解开皮带的时候又用柔软粉嫩的爪子和白毛呜咽着摩擦你的手背，她用魅力吸引你，用高傲轻蔑你，用叛逆激怒你，再用顺从温柔地安抚你。
    但你始终无法真正的驯服小猫，在每个你觉得驯服住小猫的瞬间，都是她在慢慢驯服你。
    除了在那个暧昧又迷幻的片刻，她依偎在你怀里，用摄人心魄弥漫着雾气的眼睛凝视着你，好像她从不曾傲慢叛逆。
    只有那一瞬间，她才属于你。
    她趴在你的腿上撒着娇，在你的溺爱里燃烧，主动收敛起爪子和与生俱来的野性，把灵魂深处每片零落的碎片都交给你，无论是刻在骨血里的桀骜和凉薄，还是长久以来从未被人类驯化的野心勃勃和不服管教，她都忘得一干二净，只会失魂落魄地喵喵喵……
    “这下满意了是？”
    李培风躺在床上，搂着何以梦的肩膀唏嘘道：“你这个顽皮的小猫咪！”
    何以梦两颊绯红，脖颈处细汗淋淋，双眼半睁半闭，用鼻音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李培风看了眼时间，马上要吃午饭的点儿，他也没法停留，又搂着何以梦温存了一会儿，不得不提出离开。
    “你把客厅电视柜旁边的那箱汽水拿着，是你这次的报酬，多谢款待啦！”
    什么语气？什么态度？真当自己是个嫖客？
    李培风起身穿衣，嗤笑一声：“你留着喝，我不要。”
    “不要汽水？那我只能给你钱了。”何以梦微微起身，靠在床头半躺着，懒洋洋道：“总不能让你白流汗？”
    李培风沉默片刻，猜测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和我上床是因为感情需要，而非肉体层面的原因？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我有义务，你也不用付出什么……”
    何以梦笑眯眯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么肯定？”
    “快穿衣服走人你！”
    李培风衣服已经穿完，忍不住回头看向那女人，何以梦也在注视着他。
    眼神交汇，似有千言万语。
    【留下来待一会儿，我想再看看你的眉眼。】
    李培风抿了抿嘴，选择坐下，没话找话一样的说道：“我看你视频账号做的不错，五个作品，四万多粉了？”
    “嗯。”何以梦微微点头：“实际比我预想的还差了一些，等解封后拍摄团队进来，粉丝涨势应该会更迅速。”
    “好好工作，累了就找我。”李培风补充道：“找我别只是为了涩涩，聊聊天也行的。”
    何以梦轻笑道：“你不怕被武问月她们发现了？”
    “所以说不要涩涩，就是聊聊天。”
    何以梦微微低头，在床上寻找自己的衣服，也不紧不慢地穿了起来：“我还是挺想跟你聊的，聊聊你现在的感情状态。实话讲，这几天黄天萱找我做了两次咨询，第二次的时候，透漏了一些你们几个的故事，我听得头皮发麻，是真的不理解你到底是什么想法，亦或者你乐在其中？”
    “……生命短暂，都是体验。”
    李培风长出了口气：“它们跌宕难测，不是我喜欢与否就说了算的。”
    何以梦微微皱眉：“快走，再不走我会忍不住高举大旗狠狠地批判你了。”
    “改天再聊。”
    李某人匆匆出门，刚到自家楼下，便收到了何以梦发来的转账，一千元整。
    没有备注，也没有说其他消息，但李培风明白对方为什么转这个钱，不外乎是何以梦从他那买了那半个小时爱情的费用。
    所以李培风没收，并发了个愤怒的表情包表示谴责：“你这是在犯罪！”
    何以梦：“嫌少？”
    李培风选择退回转账：“猫猫努力工作，好好生活，不需要给主人钱！”
    何以梦：“（猫咪打拳）我是假猫猫，你是真的狗。”
    ……
    回到家后，李培风将物资放下，便直接进了自己专属的阁楼，继续专心码字。
    《剑与法》开篇基本定稿，后续剧情他也都想好了，如果不出意外，李培风预计以自己现在每天一万多字的码字速度，再过十天，小区解封，自己这本书也能有十六七万字的存稿。内容正好写到主角融入主线剧情，解决了第一个矛盾点，小说中第一个大高潮结束。
    到时候，李培风才敢相对从容地选择发书。
    否则，《剑与法》没个最低十五万字的存稿，他是绝对不敢上传的。
    因为在这部小说上，李培风对文字和剧情上要求的非常严格，每天休息三小时，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在电脑前码字，一万多字已经是极限，这个创作速度看似很高产，但不一定能够维持下去。
    万一发书后，生活里有点什么意外耽误了码字，或者灵感突然消散，陷入卡文状态，李培风还没有攒下足够的存稿，那就不得不选择败人品的断更了。
    而且败人品是小，影响成绩才是大事儿。
    有了十五万的存稿，就相当于多了很多条命。
    新书期每天四千字，持续一个半月，李培风自忖若自己保持创作势头，还能在这一个半月里攒下二十多万的存稿。那样的话，即便等到上架后，每天万字更新也不怕，李培风也有底气好好爆发一波，更不用担心卡文或因意外断更了。
    另一方面，十天后发书这个时间点也算不错，是和编辑夏胜商量过的结果。
    十二月末，正好错过了十二月中旬，能避免和很多想在此期间发新书的大神竞争。
    没错，对于网文大神来说，发布新书最好的时间段就是月中。
    那样经历一个半月新书期，有走完一整轮推荐的时间，然后月初上架，不耽误月票争榜。
    但新人若选择在月中发书，就有很大可能会和那些大神竞争推荐位置了，属于自讨苦吃。
    这是李培风之前在其他同行身上得到的教训，很多作者的书明明很不错，可就是因为选择在月中发书，不得不和那些同开新书的大神作品竞争，追读数据自然被按在地上摩擦，竞争失败，也获得不到和书的实力匹配的推荐位，从而影响成绩……
    “要小心，要谨慎，虽然我是白金，但这次回归男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新人，要夹着尾巴做人！”
    “广积稿，多码字，缓称王！”
    李培风对《剑与法》的创作愈加沉浸，有时吃饭也不在楼下吃了，而是自己下楼盛一点端上阁楼吃，几乎是一个闭关的状态。
    三个女孩都委婉地劝了两句注意身体之类的话，但李培风也不在意，只是让他们放心，便仍旧我行我素。
    如此接连数天过去，转眼间到了十二月二十二号，这也是小区封禁的最后一天，明天早上六点便是解封之日。
    前一天晚上，社区的工作人员已经在宝玉小区的微信居民群中，公告过这个好消息了，这导致次日二十二号清晨，全体居民下楼做核酸的时候，脸上大多露出笑脸，哪怕天上下着小雪也没影响众人的心情，排队的同时互相聊着天，说自己解封以后要吃什么玩什么，带着憧憬，核酸进度居然也是以往最快的一次。
    未到九点钟，志愿者们便完成了工作，李培风也脱下防护服，匆匆返回家中。他本想直接回阁楼，不过武问月发了条消息让他先到楼下客厅一趟，说是有事儿要商量。
    “什么事？商量要我命的事儿？”
    李培风本能怀疑是自己和何以梦的关系被武问月知道了，或者是黄天萱又和赵清歌发生口角，要让他来主持母道？
    短短一路，李培风飞速转动大脑想着应对各种状况的说辞，准备面临狂风暴雨。
    但进入家门后，却发现三个女孩都在客厅，武问月和黄天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吃零食，赵清歌则站在落地窗前，观看窗外的雪景。
    李培风通过【心心相印】感受了一下她们的心情，发现都是平和的，甚至隐隐有些喜悦。
    “回来了？”黄天萱看了眼李培风，忽然笑道：“马上要解封，你当了这么长时间志愿者，社区是不是该给你发个奖状什么的？”
    “郑姐说是明天印好了发给所有志愿者。”
    李培风在旁边坐下，看向武问月：“有事儿？”
    “吃水果。”武问月递过一个苹果后，道：“这几天赵教授帮我联系了一个音乐学院的老师，我们远程联系，请她帮我把《天际雪原》的曲子做出来了，但我和赵教授听完总觉得差点什么，所以想让你听听，给点建议。”
    言罢，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曲音乐，武问月配合着曲调哼唱两句，一曲完毕，李培风眼神惊奇：“这中文词是你自己作的？”
    “赵教授写的。”武问月看了眼赵清歌，语气没什么波动。
    是了，在上次李培风和赵清歌通梦的时候，后者也如武问月般学了些音乐知识，即便不能作曲，但已掌握韵脚，填词是没什么问题的。
    “好，这词做的太好了。”李培风连连点头：“我来写肯定写不到这么优美贴切，就是曲子还需要再磨一磨，多试一试现实中的乐器看看能不能代替，取得同样的效果……”
    随即他和武问月讨论起来，赵清歌偶尔也插句话，但依旧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黄天萱突然笑道：“再多做两次梦就行了。”
    “梦又不是想做就做的。”
    武问月沉吟道：“还是要麻烦高老师多想想办法了，赵教授，这方面可能要您跟她说一下，我可以出劳务费的。”
    赵清歌微微点头，黄天萱却道：“其实我已经发现了入梦的前提条件之一，它是有规律的，如果我们照着规律做，大概率会入梦！”
    “什么规律？”
    李培风心中一颤，第一时间发问，武问月和赵清歌也诧异地看向她。
    “和你有关。”
    黄天萱的眼神紧盯着李培风，似乎想看出什么花来，见对方也一脸疑惑的样子，缓缓道：“隔离的这段时间，我们三个人分别和你做了三场通梦，这是你承认的。我和问月那场梦里虽然有你，但你不承认，而且梦里的你表现确实不太一样，所以只算我和问月的通梦。加起来这些天，我们四人一共做了四场……”
    语气微顿，黄天萱看向另外两个女孩，眼神一一扫过，肯定道：“最近我对这四场通梦之前我们所做的事做了分析，发现入梦有一个一致的前提，那就是都和李培风单独相处过不短的时间！”
    福尔摩斯黄啊你？
    李培风故作迟疑：“哦？是吗？”
    黄天萱点头道：“是的，第一次入梦的是问月，问月，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入睡前发生了什么？”
    武问月陷入回忆：“我那天好像和他吵架了……”
    “对，你们两个吵起来了，而且还动手了。”黄天萱补充道：“然后他拉着你上了阁楼，你们两个人在阁楼上聊了很久，当晚你便入梦了。”
    接着黄天萱又看向赵清歌：“第二次入梦的是清歌教授，当天李培风进你的卧室谈论课题，你们两个人也单独聊了很久。”
    赵清歌皱眉点头，看向李培风的眼神逐渐变得警惕起来。
    不用【心心相印】，李某人都知道导儿在想什么！
    左右不过在想什么自己这孽徒使了什么妖法操控人的梦境，夺取人的贞操之类的……
    李培风心中苦笑，黄天萱却还继续道：“第三次是我自己，应该是十一号那天，他拿着物资回来，以聊天为借口也拉着我上了阁楼，东聊西扯，我们聊了有一个多小时。在晚上，我便和他通梦了。”
    这下子不止是赵清歌了，武问月也用危险的眼神看向李培风……
    “不对，还有一次，你和问月不也在一次午休的时候也做通梦了么？”李培风镇定道：“难道你们俩那次也和我有关？咱们三个私下接触了很久？没有，你这说法太牵强了。”
    黄天萱摇头：“虽然那天我们三个没有在同一个房间待了很久，但我和问月在入睡的时候是睡在你的房间，盖的你被褥，所以也和你有关系。”
    李培风连连摇头：“牵强，很牵强。对了，那你之后应该和她睡在我的卧室，继续与问月同住一张床，试试还能不能二次通梦……”
    话音刚落，他看黄天萱眼神微微一闪，立刻提高音量：“你不会真试了？”
    “嚷什么？”武问月眉头舒展，但神情费解：“前天晚上，天萱姐是来我的卧室和我一起睡的，但并未入梦。”
    黄天萱道：“那可能是因为最近几天培风专心写书，平常不怎么下楼，我们和他接触的少了，导致哪怕是睡在他的卧室也不行。”
    “什么理由都让你说了。”李培风看她并未掌握更多线索，从而断定是否梦境完全由自己操控，心里也松了口气。
    幸好【冥海之息】的气味独特，闻之即忘，导致她人不会将入梦和他身体上的香味联想，否则李培风还真没法解释。
    “不过天萱姐你说的也对，入梦好像确实和我有关似的。”李培风打哈哈：“可惜我不能动主操控，否则自己就天天做梦玩了，肯定不缺创作灵感……”
    三女或哼笑或戏谑或沉思不语。
    不过经此一事，李培风是打定主意，以后若非紧要关头绝不使用【冥海之息】。
    本来香水连喝带摸已经让他用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非要用在自己卡文严重的时候才行。
    即便用在建立感情连接上，终究是庄周梦了蝶，一场场的镜花水月……
    “我收拾行礼去了，明天就搬走，早早装包，免得到时手忙脚乱。”
    黄天萱放下一句话，转身进了自己卧室。
    李培风看向看武问月，她正在用手机微信和工作室的几人交代工作。
    再看向站在窗前纹丝不动的赵清歌：“您不用收拾一下？”
    老赵头也没回，望着楼下轻声道：“昨晚就收好了。”
    李培风咬了一口手上的苹果，也站到窗前自己导师的身边，与其一同欣赏雪景。
    片刻后，赵清歌低声道：“今天是冬至，明天解封，晚上我们包饺子。”
    上车饺子下车面。
    缘聚缘散终有时。
    李培风早已预料到解封后三个女孩离去的那天，武问月他不担心，走不远，黄天萱走了也会回头，唯独老赵……这一去可能便会离自己越来越远！
    “包。”
    李培风心中惆怅难以消遣，最后也只是轻轻一叹：“就是不知道家里有没有白面。”
    “有。”武问月头也没抬：“但要你来包，我不会。”
    李培风惊讶：“和面不会，擀面皮、包饺子还不会？”
    “不会，包一个露一个。”
    “导儿？”
    赵清歌看了他一眼：“我可以学。”
    情商倒挺高，但没用啊！
    李培风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着黄天萱喊道：“天萱，你会不会……”
    “不会！”
    三个风情万种但不会包饺子的花瓶！
    李培风沉默两秒，商量道：“要不，咱还是别吃了？”

 第二百九十章 饺子与交子

    “少数服从多数”是一个很多人都熟悉并且默认的原则，在关于集体行动方面，有意见不一致的时候，大多根据这个原则进行决策。适用于各种群体，包括家庭。
    比如晚饭吃饺子这件事，自认为是“一家之主”的李培风持反对票，另外三位却赞成，那他也只能同意。
    一整个白天匆匆过去，众人在自己房间各忙各的，中午饭也没有坐在一起吃，而是各自随便吃了点零食和水果应付了事，留下更多的期待和胃部空间给了晚上这顿饺子。
    李培风本来想到了下午四点多，再下楼合面做准备，但刚到了三点，便收到他敬爱亲爱导师赵清歌的微信消息。
    三个字，铿锵有力的那种……
    “包饺子！”
    口真急！
    李培风看了眼时间，还早，正码字到兴头上也不想打断，于是假装没看见，键盘一拔楞，继续创作。
    谁料到半分钟后，又来了……
    赵清歌：“包饺子！
    ”
    晚点吃可会把您饿死了呢？
    思路彻底被打断，李培风键盘一拍，冷哼一声，依旧决定装死，他倒想看看自己若一直不回消息，能有什么后果。
    大多数网文作者在码字的时候是没有感情的，或者说，他们在那个时间段，将所有的感情都投入到了书中的角色和世界。
    这可以叫“专注时间”。
    尤其是成功的网文作者，越成功也越无情，越成功也就越专注。什么孩子车祸，父母生病，老婆羊水破了……根本打扰不到他们，更不能影响到这群码字机器当天的更新。
    李培风就有这个趋势，这说明距离他真正不做人……不是，距离他成为真正的网文大神又近了一步。
    “叮铃铃～”
    赵清歌发完第二条消息半分钟后，李培风的手机响起微信语言铃声，没错，是他敬爱又亲爱的导儿拨过来的。
    不能装死了，这要是还听不见估计就该上楼敲砸门了。
    李培风叹了口气，选择接通：“喂？”
    “没看到我微信吗？”
    老赵的语气很平静，李培风略有错愕：“您给我发微信了？抱歉，没看到。”
    “好，那我再说一遍。”
    赵清歌一字一顿：“包饺子，下楼包饺子，听到了吗？”
    我把您也给包饺子里算了，吃赵清歌馅的，虽然老了点，但胜在口感劲道，余味绵长，连蒸带煮一个半小时，绝对飘香四溢，味道肯定也很不错！
    事已至此，虽然被打断思路很不爽，但李培风也只能下楼，进入客厅张罗起来：“包饺子了，各位都放下手里的事情，抽出宝贵的时间，出来帮我忙活忙活。”
    “这么快就做？”黄天萱第一个打开房门，略有诧异：“才三点，我刚还吃了一个苹果。”
    为避免说出真话引发出麻烦，李培风理智道：“包饺子费时间，何况你们几个还不会包，耗时会更长，现在包，五点半能吃上就算快的。”
    赵清歌第二个出屋：“先做什么？”
    “您先坐着，问月，出来。”
    将主卧门打开，武问月正坐在电脑前开视频会议的样子，幸好也快结束了，匆匆交代几句起身出屋，跟着李培风来到了厨房。
    “怎么弄？”
    李培风打开冰箱，看了下家中食材，随口道：“只能做白菜猪肉馅的饺子了，再加上一点肥肉炼油渣放进馅儿里，问月你负责把瘦肉剁成肉馅，肥肉切成小块炼成油渣，然后切白菜馅。先这样，再这样，最后那样……”
    交代完饺子馅大致的做法，武问月听得大差不差，便似懂非懂去忙活了，李培风则依次将面板和面粉放到餐厅的饭桌上，准备开始揉面。
    黄天萱指了指自己和赵清歌：“我和她做什么？”
    李培风斜眼瞅瞅：“不要问我你们要做什么，先问问自己能做什么！”
    黄天萱浅浅冷笑：“半个月就不耐烦了，还想左拥右抱？你真是又菜又敢想。”
    李培风看了看她，再看向赵清歌，眼神停顿片刻，低头开始玩面，将面粉在案板上缓缓画出旗子的形状，沉声道：“已经不敢想了，这就是我竖的白旗，咱们下一话题！”
    黄天萱眉毛一挑，看着那由白面绘画出的白旗很快又被他以更多的面粉覆盖上，沉默不语。
    “呼~”
    赵清歌轻吐出一口气，目光从李培风身上转移到餐厅内，武问月正神情专注的冲洗猪肉以此解冻，她的眼神逐渐复杂，紧抿起嘴唇，也没说什么。
    ……
    包饺子过程繁琐，不是一个人的活儿，但最主要的步骤就两个，无外乎是和面与剁馅儿。
    虽然武问月不会前者，但剁馅还是没问题，李培风自忖对方刀法之精湛，正好此时也能发挥作用。
    他自己则充当包饺子的主力，负责合面揉面擀面皮。
    但另外两位也没真如李培风所说的干坐着看她们忙活，坐了一会儿后，赵清歌和黄天萱到了厨房内去帮武问月剁馅了，会不会、懂不懂，能不能伸手真帮忙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这样也算参与。
    “哆哆哆～”
    武问月挥舞双刀，眼睛眨也不眨，向刚才已经在菜板上切好的肉片儿砍去，从东砍到西，来个一百零八刀，再从南砍到北，再来个一百零八刀，交叉剁馅，寒光四射，凶狠中又有轻盈，本来一小堆的肉片逐渐化成了肉泥……
    赵清歌冷眼旁观：“刀法不错，但没绞肉机吗？”
    “没有啊。”武问月语气轻快第回答完，双刀也停了，旋而两刀相错呛琅琅一声，将粘黏刀刃上的肉馅甩到菜板上，然后操起双刀就继续要剁。
    菜刀落在菜板上的声音很有节奏，以至于武问月忍不住哼起了歌
    刚才餐厅里三人的对话，她也听到了，什么不敢想好，什么白旗认输的……好消息，好消息！
    狗东西终于把南墙都要撞碎了，撞得个头破血流，昏昏迷迷，终于知道回头了，今天饺子我能多吃几个！
    “肉是不是太黏了？”
    黄天萱看着手机，迟疑开口道：“我看网上说，剁肉馅的时候要一边剁，一边加水。这样口感才会弹性润滑，另一方面也不黏刀。”
    “是吗？”
    武问月对这位富家千金的厨艺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但听对方是上网搜的，一下子也有点不确定，加上自己也是第一次剁饺子馅，心里没底，高声喊道：“小风，剁肉馅用加水吗？”
    “加！”正在餐厅揉面的李培风回应道：“加凉水就行，但不能多加，加两三次，剁的时候感觉干，就加一点点，水太多也影响口感。”
    “哦。”武问月冲着旁边的黄天萱努嘴：“帮我拿个碗接点水。”
    黄天萱立刻端着一碗水，往肉馅上浇了小半碗。
    武问月连忙制止：“够了够了，宁可少不能多。”
    赵清歌看了眼菜板切下来的一叠肥肉片，端起走向灶台：“我炼油渣。”
    “您会？”
    “可以看视频学。”
    赵清歌回复完，便将盘子放下，掏出手机点开了浏览器。
    武问月却叮嘱道：“您不用看了，先放水，肥肉冷水下锅，煮开后水倒掉，锅中放油放入肥肉，小火就行。”
    “先焯水？”
    “对，您还知道焯水呢？”
    “问月你别光顾着说话，剁啊！”
    “萱姐你也别光顾着监工我，那大白菜我还没弄呢，要不你再拿个刀把它切了？”
    “行！”
    ‘哆哆哆’菜刀和菜刀的碰撞声，燃气灶和吸油烟机的工作声，偶尔夹杂着三个女孩的聊天，各种各样的声音糅合在一起，形成了最终的人间烟火声。
    李培风听闻此声，缓缓揉面，心里虽然还有强烈的即将“分居”的遗憾，但同时也在享受着四人最后的团聚温馨时刻。
    下次别说有这种四人同居的日子，连坐在一起吃顿饭都困难。
    明天早上解封，如果不出意外，几位女孩连早饭都不会吃便拎着行李走人，这顿饺子估计也是四人同居生活的最后一顿饭。
    “我知道这世界如露水般短暂，然而，然而。”
    李培风揉面的双手微微停顿，拿起碗在面粉里倒了些水，继续揉，试图将面絮揉成整个面团，也将心里的杂念统统揉进去！
    他确实是想举白旗放弃了，什么五位一体四位一体，自己和武问月与徐曼凝，三个人在一起就很可以。彼此中有工作有生活，感情融洽，谁也分不开谁。像导儿，终究是现实过于严峻，黄天萱也只是个短暂的过客……
    “听闻爱情十有九悲，感情总让我吃亏……吃什么亏，吃饺子！我今天得来喝点，白的，九杯！”
    低落的情绪并未持续多久，李培风便想到了让自己开心的方式。
    自打经过【坚石之肝·如斗之胆】和其他内脏器官的改造后，他感觉自己心情基本没有太坏的时候，遇到再糟糕的事情也能面对，遇到完全无法解决的困难，李培风也信誓旦旦：“我允许自己后退一步，暂时停止向前进步，短暂的成为一个大废物！”
    半个多小时过去，李培风将面和好了，饺子馅也在三个女孩的齐心协力下完成。
    “听我说啊，包饺子很简单，先装馅，然后这样叠……”
    正式开包前，李培风率先拿起一个面皮，装了点儿馅，一边包一边讲解，试图教会另外三位。
    都不是笨人，也确实没什么难的，三位女孩陆陆续续都学会了，大家齐心协力，提前收工。
    “到点了？”
    “十二分钟……够了，肉馅是炒熟的。”
    “开锅！”
    “酱油和醋拿上去。”
    “白菜馅还要醋？”
    “就为了这点醋包的这顿饺子！”
    未到五点钟，第一锅白菜猪肉油渣的饺子热气腾腾的出炉。
    拿餐具的拿餐具，盛饺子的盛饺子，李培风又炒了一个菜，加上一个西红柿蛋花汤，四人终于正式落座。
    盘中饺子少部分长得奇形怪状，有的长，有的圆，还有两个露馅的，这些都是三个女孩从包饺子新手到熟手的必要代价。
    “这是谁包的？”武问月夹起一个死面疙瘩，失笑道：“这里面没馅？怎么包成这样？”
    赵清歌淡定道：“天萱包的。”
    黄天萱一脸无所谓：“馅露了，让我全弄出来揉了揉……你不吃给我！”
    “给你，别扔啊。”
    “对了，忘记放硬币了！”
    “都是新年放硬币的，冬至没必要，我开动了！”
    三个女孩各自动筷，唯独李培风看向窗外，冬天的夜晚来得特别快，五点天色已暗，窗外的雪花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停过，而且好像更大了，在室内灯光照射下，窗外点点晶莹似羽毛般迅速飞过，短暂相遇，眨眼间又离别，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消融。
    “我喝点酒。”
    说完这句话，李培风匆匆起身到橱柜旁翻找，总算找到一瓶搬家时特意带来的桂花酒，又拿了个酒杯坐回桌前，只给自己倒了一杯，默默独饮，表情虽很享受，但眼中难掩拿一丝丝的哀愁。
    “怎么了你？”
    武问月似笑非笑：“小区解封了，明天各自回家，你也能回到自己主卧的大床上睡觉，为什么还不开心的喝闷酒呢？”
    “我不开心和那个没关系。”
    “什么？”
    李培风吃了一口饺子，又喝了口酒，哀愁更重：“月啊，饺子馅你们是不是没拌匀？”
    “？”
    赵清歌干咳一声：“刚才我吃了一个很咸的。”
    “我吃到的比较淡……”
    黄天萱不信邪，又夹起一个新的，咬了一口微微点头：“是没拌匀。”
    武问月有点心虚：“不对啊，我记得我拌了。”
    “是拌了，但没拌匀。”黄天萱如此强调：“我看着你只搅拌了两下就停了。”
    “那你怎么不提醒我一声？”
    “我哪知道你没拌匀，当时你应该尝一下的。”
    李培风打圆场：“行了，吃，这次就这样，下次注意，如果有下次的话。”
    武问月点头表示同意：“等曼凝隔离结束，咱们三个再包一次，羊肉馅的，她喜欢吃。”
    饭桌上除了碗筷相撞，再无声响，三四秒后，又多了男人沉稳的声音：“可以。”
    七点钟，晚饭结束，李培风喝了一瓶白酒，放了两次水，带着少许酒气返回了阁楼。
    于床上小躺两分钟从其他思绪中挣脱，开始构思小说，有了思绪后，正准备坐在电脑前码字，敲门声响起。
    “咔哒~”
    “在码字？”
    进来的是武问月，她一反常态没有穿睡衣，而是披了件短款的黑色风衣，下身也不着裙裤，只是一条黑丝包裹着大长腿，走的是下衣失踪的风格……
    “正打算要码。”
    武问月坐到床边，双手有点不适应地放在腿上，但脸色还颇为镇定：“聊聊天不耽误你时间？”
    李培风轻叹道：“聊天耽误，聊天时间太久了，别的可以，最多半个小时结束。”
    武问月忍着笑，明知故问：“…可我只想聊天，你说的别的是什么？？”
    饺子，交子。
    李培风其实在吃饭的时候就知道了武问月之后想要做什么，晚饭吃了饺子，晚上自然要交子！

 第二百九十一章 接连不断的敲门声。

    “小风等会儿，你先别脱，我先跟你聊聊！”
    “聊什么比这个更坦白？我的白月光憋说话了，吻我！”
    “等一下，等一下……”
    武问月连翻推阻，李培风看她是真想聊天，也就穿上了裤子，躺倒了床上。
    虽然他停止耍流氓，但武问月看向自己双腿间却有点生气：“你又把袜子给我弄坏了！”
    躺在床上的李培风闭眼假寐，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语气深沉而抒情：“所有的衣服最终都要被脱，所有的黑丝最终都会被撕坏，无序变成有序，有序又回归无序。”
    语气一滞，感情更加充沛：“正如我们孤身一人赤条条的降临世间，与很多有缘人相遇，最终有一天我们也会孤身一人赤条条的离开人世，与产生交际或亲密关系的人分离。这是一种规律，无法抗拒的规律，月……你明白吗？”
    武问月转身凝视：“从黑丝拐弯抹角，抹角拐弯谈到了正事儿，继续说说，我正想跟你谈这个。”
    “谈什么？”
    “对于黄天萱和赵清歌，对于我和曼凝，你之后怎么办？”
    李培风睁开双眼，看向武问月，嘴巴张合几下，想岔开话题，但在对方异常认真的神情，以及那双期待的双眸下，还是选择正面回答问题，唏嘘道：“辣就，到起为几，再挨，就不里猫了！”
    武问月脸色一松，随即冷笑：“你个小鬼子，说人话！”
    李培风一把将其拽倒，紧紧抱住了之后道：“人话就是我认清现实，放弃无谓的幻想，决定和你与曼凝更长久的走下去，听懂了？”
    武问月不满意，在他怀里拱来拱去想要挣脱开来：“谁要跟你走？你这畜生根本没有悔改，只是撞完南墙死心了才知道回头，人家不愿意理你，你又舔着脸找我们？把我们当备胎了是？你等见到曼凝的，我把隔离期间的事儿都告诉她，我们也不要你！”
    武问月嘴上回应的虽然很嫌弃，但心里却松了口气，在她看来李培风不论做的如何过分，只要知道回头，那就不是不能接受。
    三个人虽然偶尔有些小矛盾，但总体来讲是很和睦的，彼此都能接受，事业和生活也都对各自所帮助，未来的婚姻问题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最简单的解决办法，那就是她和曼凝都瞒着双方家长，只要她们不说，李培风减少和两个女方家长的联络，这事儿一般情况不会穿帮，但也有隐患。
    若是想完美解决，那就是开诚布公，向三方家长说明三人的关系，虽然如何劝说家长们同意是个难题，但武问月相信若三人团结一致，同舟共济，让家长们同意认可也只是时间问题……
    “话说完了，办正事！”
    李培风上下其手，开始乱亲，武问月情况杂念，也试图拽住他的要害，进行一番正义的制裁。
    “别碰我，再碰我用力了！”
    “赶快用力，这么点力气看不起谁？你没吃饭吗？”
    “我，我捏死你！”
    借一壶浊酒暖身，吃完饺子，李培风打算再赏风月。
    夜空乌云密布，寒风嚎叫，大雪纷飞见不到月亮？
    没关系，他的月亮在屋里，温柔的月光撒在他的身上……
    二人在床上滚来滚去，彼此衣服逐渐变少，正准备进行一番你死我活的较量，对话却柔和下来。
    “月妹~叫我哥。”
    “不…叫，我比你大！”
    “叫，快点！”
    武问月呼吸急促，眼神迷离：“你答应我，以后不许再招惹她们我就叫。”
    “我答应你，早都答应你了。”
    “……哥。”武问月低声闷闷道：“哥…个臭变态，满意了么？”
    李培风命令道：“不满意，除非你再来声好哥哥！”
    “好你妹…让曼凝叫去！”
    “快点，又不是没叫过，害什么羞？”
    武问月还讲条件：“那你叫我声爸爸，我就叫你好哥哥。”
    “不行，便宜不是你这么占的！”
    “我就占，我就占你的便宜！”武问月拉着长音，并不熟练的撒着娇：“快点，叫我~”
    “叫什么？”
    “叫……你知道，别想抖机灵趁机占便宜！”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叫什么？”
    “冬冬~”
    正在二人为了彼此的辈分称呼成轮不休，肢体上你来我往之际，敲门声响起。
    “谁？！”
    武问月动作一滞，抬头看向房门，眼神瞬间清明，变得异常警惕：“谁来找你？”
    “我哪知道？”
    李培风翻了个白眼，心里并不是很慌，毕竟都已经决定摆烂放弃了，也无所谓屋里的这一幕被赵清歌或者黄天萱看到，反正这两位在通梦里，看到过也亲身体验过比这更刺激的。
    但那两位既然知道武问月上楼找自己，为什么还要过来找不自在？不对，是不是……
    李培风皱眉道：“你上楼她们没看见？”
    武问月压低音量不耐道：“你说呢？我穿成这样怎么好意思让她们看见？”
    月哥是偷偷来的？
    那门外来人会是谁？
    无所谓了！
    李培风也懒得用【心心相印】感受外面的人了，穿好衣服起身就要下床开门，但武问月却拦住了他。
    “你等一下，让我先藏起来。”
    李培风奇怪道：“藏起来干什么？甭管是谁，让她们看到你这身打扮和我共处一室，她们也明白了，之后肯定会更加疏远我。你不想要这种效果么？还害羞起来了？”
    “我想听听你们聊什么，不行么？”
    武问月嘴角上挑，心说你是死心了，但那两位可不一定，这次上门就是证明，我得趁此机会藏起来，看看她们心里怎么想的，你个狗东西又要怎么和她们聊！
    武问月一边说话，一边穿衣服，脑子里的想法纷涌不断，同时眼神在阁楼内四顾环视。
    衣柜，衣柜衣柜你在哪里？
    这可以说是武问月的条件反射了，毕竟“柜中窥人”这个成就她也达成过，但很可惜，阁楼空间狭小，衣柜也很小，一眼看去便知道根本藏不住。
    床底？不行，这矮床除了耗子，连猫都钻不进去……
    最后，武问月的目光落在唯一能藏身的地方。
    那是阁楼通向外面露台的窗门处，现在玻璃门紧闭，两侧还有窗帘挡着，如果人站在门的台阶上，将窗帘一拉，连脚都漏不出来！
    “我在窗帘后面呆着，她聊什么你就跟她聊什么！”
    随后不等李培风说话，武问月就穿上鞋，迈着大步迅速站到了门前，双手拽着两侧窗帘哗啦一声拉上，严实实的不漏一丝缝隙，完全看不出在里面站着个人的痕迹。
    “哗~”
    但很快，武问月又将两侧窗帘拉开了一条缝隙，郑重地小声道：“我警告你，这是给你的考验，你最好现在就跟她们说清楚，断了她们的念想，别总还和她们不清不楚的，幻想未来能如何。你如果敢违背刚才对我做出的承诺……你自己知道后果！”
    恐吓我？酸甜苦辣咸什么后果我没吃过，大不了刀死我，怕你？！
    “武问月你真是有病！躲猫猫躲出瘾来了？！”
    李培风暗骂一声，心中却也有点紧张。
    “冬~冬~冬~~”
    敲门声再次响起，三次，不仅多了一次，声音也更大了，外面的人明显不耐烦了。
    “来了！”
    李培风彷佛才听见一般，大声回应着，同时重新穿上拖鞋，故意弄出很大动静，并迈着沉重的步伐，打开了房门……
    楼道声控灯亮着，房门打开了四十五度后，一张成熟清冷、动人心扉的美丽脸庞得以展现。
    “在写论文还是在码字？”
    赵清歌站在门外，表情严肃，手里端着一盘水果，下身穿着黑色西裤，上身是白色休闲领衬衫，可能是有洁癖，只是走一个楼层的台阶，她也没穿自己的拖鞋，而是踩着一双黑色绒面的高跟短靴。
    有点意外，来的居然是老赵……
    这是打算干什么？穿成这样摆出这幅教导主任的架势，是体贴我，给本弟子送水果来了，还是要批评监督我的学业和工作？
    “在…码字。”
    李培风抿了抿嘴唇，侧身相让，赵清歌迈步进屋，顺手将那盘水果放在了电脑桌上，转身看向屏幕。
    扫了两眼上面的文字，赵清歌将目光转而看向李培风：“那篇五万字的初稿我看过了，写的不错，现在是写到哪了？”
    李培风用余光看了眼窗帘，回答道：“第一个大高潮的收尾，现在是十五万字，我准备再写两万，把这段剧情收尾然后就发书。”
    赵清歌嗯了一声，旋而皱起眉头：“发之前先给我看看。”
    “是，您就是不说，我也打算让您帮我斧正一下的。”
    赵清歌微微颔首，自然地在电脑桌前坐下，握住鼠标将眼前的码字文件最小化，看向李培风的电脑桌面，似乎在查找着什么：“论文改的怎么样？还有她们的作业都交上来没有？你的课题文档放在哪了？”
    李培风站在旁边，双手垂直放在腰前一副好好学生的样子，流利答道：“论文正查重呢，作业还差两个小组没交，关于课题的文档就在桌面上，那个叫‘网文研究’的文件夹就是。”
    “看到了。”
    赵清歌用鼠标点开文件夹，双击里面的某一个word，认真地看了起来……
    这一看，就是半分钟，李培风站在那有点受不了，干脆搬了个塑料凳子打算坐下……
    “让你坐了么？”
    赵清歌的眼神从屏幕上收回，转而严厉地看向李培风。
    “我…我不能坐？为什么？”
    李培风屁股刚要挨下，被这句话搞得又站起身，疑惑之际感受到了赵清歌纷乱的心情，也明白了对方上楼的目的。
    反正导儿肯定不是来和他讨论什么课题论文小说的，哪来找他干嘛？
    【我要个交代！你个逆徒！
    ！】
    【都已经见过我父母了，都见过我父母了呀，她们也都默认了，你现在跟我……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
    面对赵清歌用严厉掩饰，深处却暗含慌乱、愤怒、焦急、失望等等复杂情绪的双眸，李培风到底没坐下去，站着身子，双手紧握在一起，下意识看了眼露台处的窗帘，犹豫半秒，轻叹一声：“有什么话，您直说。”
    赵清歌急促地呼吸了两口，语气生硬：“什么话？直说什么？我不知道！”
    “……”
    气氛陷入沉默，露台的窗帘也被拉开了一小点，露出武问月审视的双眼，因为赵清歌背对着她而坐，武问月也敢露头了，甚至用目光暗示李培风，得益于后者【心心相印】的技能，武问月的意思，李某人也十分明白。
    【她不说，你说，跟她说清楚，以后的关系就是师生！减少联络，毕业后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我怎么可能这么说？！
    李培风虽然刚才嘴上对武问月说什么放弃幻想，但实际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丝期待的，只要有一点点机会，他还是会去完成那个梦想，所以更不可能跟赵清歌彻底斩断联络，甚至哪怕武问月会因此会恨他怨他打杀了他，李培风也不可能那么做。
    这就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看澹生死的李培风！
    “我……”
    李培风轻声开口，赵清歌紧盯着他，但很快又不敢看他似的，转而看向屏幕。
    “我还是喜欢您。”
    李培风也不顾窗帘后头的武问月听到这句话如何反应了，直接坦诚的表露心意：“不止喜欢的喜欢，比喜欢浓烈一万倍的肉体和灵魂双重需求，我离不开您。”
    赵清歌眼帘微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更不知道自己身后的窗帘在室内无风的情况下疯狂摇曳……
    武问月忍不住彻底弹出脑袋，甚至伸出手指着李培风的鼻子，气急败坏地无声大骂；
    【畜生！你也好意思用上一秒还亲过我的嘴去说喜欢别人？你他妈的就是个畜生精！
    】
    转头便见血红月，是我生生不死心。
    没错，我不死心！
    李培风对武问月的行为当做没看见，坐下来凝视赵清歌：“我知道这么说似乎很不对，很被人鄙夷，被人认为是顶着爱的借口胡作非为，实际道德败坏的在干丑事，但我还是想说出来。”
    “我爱您，从第一次通梦就明白了，爱您的反反复复，爱您的口是心非，爱您的犹豫不决，爱您对我所有的批评和温柔，也爱您为了这段感情所鼓起敢于向现实开战的勇气，但是。”
    语气一顿，李培风脸上多了一抹愧疚：“但是我可能不配，我给不了您想要的的东西，我不能勉强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告诉你你该怎么做，你就该打开门走到露台，从这九层高楼上跳下去，脑袋着地，你给我去死！
    】
    武问月死命拽着窗帘，内心爆发火山，却还是克制着自己想要冲出去的念头。
    而赵清歌与其相反，内心平静，隐隐带着一点欢喜，看向李培风的眼神也镇定下来：“你不明白怎么做？”
    “嗯。”李培风为难道：“我真不知道了……”
    赵清歌抱在肩膀前的双手缓缓放下，抿了抿嘴唇，身子靠在椅背上：“那你好好想，想通了告诉我，我有点…有点困了。”
    言罢，坐在椅子上开始假寐。
    这什么意思？开始装睡了？不言而喻啦！
    但武问月不了解啊，她疑惑了，这是要干啥？这是要干啥？卧槽你…李培风！
    你敢亲上去？
    你又当着我的面亲她？！
    ！
    没错，李培风纠结一番，还是亲上去了，但只是脸蛋，毕竟武问月在窗帘那双目圆等的看着呢，他不敢太‘过分’，谁料赵清歌被吻脸蛋后，眉头一拧，直接睁开犹豫的双眼，瞬间眼神变得决绝，转头去主动吻他。
    而且不是一下，是持续性的……
    ヽ(｀⌒′メ)ノ
    武问月这回是真忍不住了，攥着窗帘的双手紧握成拳头就要拉开出来现身。
    “冬冬冬~~”
    敲门声再次响起……
    “！”
    李培风和赵清歌立刻分开，面面相觑，武问月迅速收回脑袋，疯狂摆动的窗帘也得以平息。
    “开门！”
    黄天萱在门外直接发声了，语气有点不耐：“我给你送个快递！”

 第二百九十四章 凛冬已至

    “每个星体自转所需时间不同，王赤闲暇时经过计算，这里的一个昼夜约等于二十六万秒，相当于地球时间的三天。所以他穿越过来后历经海上漂流求生的二十八个昼夜，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二十八天，而是近乎三个月的时间。”
    “得益于那三个月的磨炼，王赤心态异常平和，以至于现在偶尔还产生些幻觉，他时常感觉自己可以化身为冥海上的巨浪，内心里却熊熊燃烧着不灭的烈火，喝体液也不会浇灭那种……遇到这些幻觉，他只能无视，并允许自己的心灵常常震动，允许自己感受到崩溃、痛苦、冰冷和虚无；不被时间、顺境或逆境所触动，他坚信自己无论怎样都将到彼岸。”
    “这坚定的信念，导致王赤面临眼下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的场景，仍然保持冷静，几乎第一时间想出了应对策略，并大喝出声；‘狂风，听我号令！’然后撒丫子跑路，不做半点停留……”
    阁楼内，仅剩下了李培风自己，他噼里啪啦的敲打键盘，专心码字，对于楼下的那三位今后打算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他，李培风没有去认真思考。
    “我不会被时间、顺境或逆境所触动，坚信自己无论怎样都将到彼岸。”
    李培风此时的心情，正如他对笔下主角的描写一样坦然和通透。
    一直码字到凌晨两点，或许是今天的遭遇对小说创作有了帮助，导致李培风的码字速度还突破记录，足足攒下了一万六千字的存稿。
    “如此效率，我不愧是白金！”
    在心中小小称赞自己一句，李培风又恢复平静，洗洗涮涮收拾好个人卫生，上床，闭灯，睡觉！
    而这一躺下，却毫无睡意，思绪顿时翻涌出来。
    他迫切地想使用【心心相印】知道楼下的三位现在的想法，提前做好应对措施，但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采取行动。
    因为没有意义，楼下几位此时或已经睡觉，就算还没有入睡，现在所想的无非是对他的愤懑和怨怼，想要抚平她们的情绪，不是说几句甜言蜜语哄一哄就好使的，非要李培风放弃幻想，保持专一，解决那个根源性问题不可。
    “这就有点难办了！”
    李培风叹息一声，盖被闭眼。
    遇到问题，想一想，会不会死？不会，那没事了！
    又遇到问题，再想一想，会不会死？会？那死了正好！
    ……
    “滴滴滴~~”
    “车牌号，下来挪车！”
    “这台白色宝马挡我家车库了，下来挪车！”
    次日清晨六点半，天刚蒙蒙亮，小区就热闹起来，人声、车笛声，嘈杂无比，广大居民朋友憋了这么久，纷纷起了个大早准备出离。
    去哪都好，就是不能在家了，再一动不动，真成王八了！
    而家中的情况，也正如李培风所预料那样，三个女孩连早饭都没吃，说也没说一声，拎着行李箱就打算走，若不是他起床后第一时间下楼，肯定就错过了。
    “不吃饭了么？”
    李培风看着那三位双手都没闲着，拎着大包小包的样子，立刻上前帮忙。
    “你拿这个，这个沉。”
    黄天萱也不客气，立刻递给李培风一个大的双肩背包，后者背上了，走到赵清歌身前，又将她放在行李箱上的包拎起来，转而要去帮武问月。
    “不用了。”武问月摇头又摆手：“我行李少。”
    “不吃饭就走？”
    李培风重复问了一遍，赵清歌惜字如金：“出去吃。”
    武问月道：“家里没什么菜了，昨天剩下的饺子你热一热，够你自己吃的，我们就先走了。”
    言罢，第一个迈步出门，其他两位紧随其后，李培风拿着她们的行李，自然要送到小区门口。
    众人进入电梯后，陷入沉默，李培风用【心心相印】感受了一下三位当下的心情，只感到微微一片凉意。
    些许风霜看似无关紧要，但正如时代的灰尘般，落在普通人的头上就是一座山，风霜在这刚刚下过一场大雪的寒冬，自然也格外寒冷……
    简而言之，这三位是铁了心要和李培风保持距离了，哪怕是武问月心中也暗暗发狠。
    【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以后每周十六次也不能原谅这个畜生……】
    什么十六次？十六次什么？不管十六次是什么，都很吓人呐！
    众人走出楼道，室外积雪皑皑，天还是灰蒙蒙的，只有东边出现了一道红霞，空气清新但又混合着汽车发动的尾气，有点糟糕……
    李培风快走两步，到了武问月身边，小声道：“问月，你也要走？”
    “不走干嘛？我有工作的。”
    武问月瞥了他一眼：“工作室的分成都给你打过去了，你自己看一眼。”
    这笔钱李培风早都看到了，三位一体迄今为止只有武问月和顾瑾雨两个账号在盈利，总进账四十五万，除去开支，每个股东分到了九万的利润。
    大约相当于李培风上个月稿费的七分之一，九万加上六十三万的稿费，到让他的存款小小回了一波血，哪怕掏出二百二十万给父母买车买房，目前也还有小二百万的余钱。
    不过相比钱来说，李培风更看重感情的丰收……现在是特么凛冬已至，颗粒无收啊！
    “那你一会怎么走？你车不是让牧安安开走了么？现在这里恐怕不好打车。”
    黄天萱插话道：“我送她，司机在外面等着呢。”
    李培风微微点头，不再发声，只是等走到了小区门口后，将手里的行李放在了赵清歌和黄天萱的车里。
    “学期作业别忘了交给我。”赵清歌叮嘱一句，上车关门。
    黄天萱早进了车内副驾驶，冲他笑着摆了摆手：“再见~”
    武问月坐在奔驰后排，隐私玻璃黑漆漆的也看不清她的神情，只是能看出对方目视前方根本没忘自己这瞅。
    就这样，李培风目送着两台车行驶的越来越远……
    “这个风霜……有点冷啊！”
    李培风叹息一声，跺了跺脚，将鞋子上沾黏的积雪震掉，迈步进了小区，打算回家继续工作。
    “叮~”
    刚走到一号楼下，手机响起微信提示音，李培风没有掏出手机，而是鬼使神差般地转头看去。
    那是一单元一号楼的一零一室的方位，一个女孩身穿粉白睡衣，顶着稍显凌乱的白色长发，一手持筷子，一手持手机，脸上流露着笑意。
    “我就知道。”
    李培风哑然失笑，停下脚步，看了眼微信。
    何以梦：“吃早饭了没有？来我家啊，我下面给你吃~”
    此时，正巧红日初升，于大地上撒下一缕金红的阳光，也折射进一零一室的落地窗，落在何以梦的脸上和白发上，比丝更细更软的灰白长发，闪耀着黄金一样的色彩。
    暖暖的，黄黄的！
    李培风轻吐出一口哈气，迈步走进了一号楼……
    “叮咚~”
    “咔哒~”
    房门开启，何以梦略有意外：“不回消息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蹭个饭，自己懒得开火了。”
    李培风熟稔地换上拖鞋，走到餐桌前毫不客气地坐下：“吃什……”话未说完，嗅了嗅鼻子，挑眉道：“还真是面啊？”
    “康师傅做的。”
    何以梦呵呵一笑，转头进了厨房：“你自己两包够不够？”
    “够了，但要再加两个鸡蛋。”
    “再给你来个火腿肠？”
    李培风沉默片刻，咧嘴道：“我怀疑你在暗示些什么东西！”
    何以梦表情无辜：“我让你多摄取些营养，努力考个一百分还有错了？”
    李培风翻了个白眼：“那是我想多了，火腿肠在哪？我自己拿。”
    何以梦指出方位，见他取出来之后又提醒道：“学校发通知，说是结课考试和寒假都因为疫情提前了，再过两天就开始考试，这事儿你知道？会不会影响你提前毕业？”
    近期，疫情又对全国多地展开“袭击”，不止首都有疫情，其他各地也有，而且更严重些。
    它除了影响到人们的正常生产生活以外，还严重影响了学生们的校园生活，多地的高校都受到新冠疫情的影响。为避免在校园捏发生聚集性疫情，很多高校都选择了提前放假，北华师大就是其中之一。
    “不影响的。”李培风摇了摇头：“你担心下你自己，最近一直在忙着短视频，功课别落下了。”
    何以梦不以为意：“放心，最多从前五滑到前十，再怎么样也不会挂科，工作和学习我一直很会合理分配的。倒是你……月姐、天萱还有你导师，你们四个同居了这么久，赵教授没察觉出什么，从而对你有意见？”
    那意见可太大了！
    李培风估计何以梦是不知道他和自己导师的另一层关系，自己此时当然也不会点破，含糊道：“这不是要提前毕业了嘛，有没有意见也无所谓了。”
    何以梦哦了一声，紧盯着李培风的脸部表情，又道：“我见到你刚才送她们出去那一幕了，她们俩是不是跟你生气了？”
    “是。”李培风索性承认：“但你别继续问了，我不想说。”
    何以梦嘴角上挑，含笑道：“其实昨晚黄天萱和我在微信上聊了一会儿……”看李培风脸色微变，立刻补充道：“没聊你，具体内容我就不说了，只是她问了一个问题我觉得蛮有意思。”
    李培风眉头紧锁，直觉告诉他何以梦不会没憋好屁，但还是不得不问：“什么问题？”
    “她问；如何忘记渣男，亦或者怎样从上一段感情抽离出来？”
    何以梦莞尔笑道：“这个我太熟了，我立刻给了一个非常详尽的，操作性极强的方案，相信黄姐姐一定会认真执行，很快就把某个渣男给忘的一干二净！”
    李培风皱着的眉头缓缓舒展，似乎放下心来，甚至露出笑容：“是么？你确定会有效？”
    何以梦低眉垂眼，语气深沉：“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都忘不了还叭叭教人家呢，你也好意思？！”
    “！
    ”
    李培风见何以梦鼓动腮帮微微咬牙，死死盯着自己也没在怕，还伸手拍了下桌子，强硬道：“看什么看？给我好好煮面，煮弹一点，若是煮的软趴趴没口感，我就惩罚你吃我下的面！”
    何以梦喘着粗气，紧盯着他三四秒钟，最后气恼道：“你给我出去，我不让你吃了！”
    “急了？你急了？”
    “闭嘴！”
    “那我来下，你看着。”
    ……
    从何以梦家中吃完早餐，李培风就回了自家。
    那三位铁定是和自己开启冷战模式了，但因为同居这段时间朝夕相处，以及梦中建立的感情连接还很深厚，李培风一时半会也不担心。
    亦或者担心也没用，她们若真铁了心，打算长痛不如短痛，李某人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儿不是一厢情愿就能成的，感情也是个太复杂的东西。
    就算那三人想和他冷战，但也总会有其他的接触机会，伺机而动。
    无论如何，太阳照常升起，日子也得接着过下去。
    但李培风忘记了武问月会告状这件事儿了，中午他正一边吃饭一边码字，还在居家隔离的徐曼凝打来了电话，噼里啪啦一顿连环追问。
    问题大多针对她们四人在隔离期间同居，所发生一系列事件的真实性进行了确定。
    诸如李培风是不是在饭桌上当着其他人的面亲了赵清歌，大言不惭地说了什么话，是不是又在冬至那天连续亲了三个女孩子，又让另外两个藏在窗帘后面故意让她们看到之类的云云。
    李培风对假的进行了否认，但对真的默认下来，毫无意外的，引发了徐曼凝好一阵声泪俱下的控诉。
    “我才出差半个月，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难怪我在轻绒城看到了一款特别绿特别绿的布料，这想必是上天给我的暗示……你怎么能这么做？”
    做都做了，解释也没用了。
    无论徐曼凝说什么，李培风都全盘接受，并满怀歉意地送去了关心，还买了两杯热奶茶想去锦天城楼下看看徐曼凝。
    可是人都到了，徐大小姐却不肯开窗，李某人无功而返。
    至此，三人冷战成员又多了一位。
    李培风转而想去后楼的三位一体工作室找武问月，但对方不在，楼内只剩下一位幕后员工，问过后才得知，其他人都出去拍视频了。
    “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
    回家路上，李培风仍旧如此安慰自己，但很明显，冬至已过，又下了场大雪，气温是一天比一天冷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 逝去的青春

    “注意考场纪律，不要左看右看，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卷子上！”
    十二月二十五日，上午十点，北华师大文学院乐育楼某教室，门上贴了张“大二东国现代文学史期末考试”的a4纸，教室内每隔一个书桌位便坐着一名戴口罩的考生，考场内除了“唰唰唰”笔尖落在纸上书写的细微声响。还有沉僚这位临时上岗的监考老师在一丝不苟的巡场，对某些“图谋不轨”的同学的敲打和警告。
    “不许说话，和人说话我会直接认定你作弊。”
    “那些藏了小抄和备用手机的，师兄我更劝你把它们揣兜里，千万别拿出来。只要拿出来，我一眼就能看到，实话讲，你们这些都是师兄我玩剩下的，耍什么小手段我都一清二楚。”
    “只要被我抓到，连一次警告都没有，你直接交卷。不服气的我上报考务办，你等着警告或记过外加重修，取消一切评优评奖，我绝对不嫌上报的程序麻烦，不信你们就可以试试！”
    李培风全程站在讲台边上，低头用手机码字，偶尔抬头扫两眼台下履行自己的职责，但内心深处却在想，赵清歌让自己代替她来监考，到底有没有刻意打击报复的意思。
    没错，沉僚和李培风都是代替自己导师的工作，来给本科生监考的。
    作为研二的学生，确切的说，是文学专业的研二学生，他们俩是没有期末考试的这种活动的。
    关于公共课的考试在研一时期已经考完了，相关专业课也只要提交论文和小作业，以此来判定成绩，不需要期末考试。
    所以，便被各自的导师派来代替她们做监考了，实际上这也谈不上是赵清歌对李培风的打击报复，做这些杂活儿是每个研究生的月常周常。
    类似的，还有像什么学生要考试了，你出几道题；学生考完试了，你改一下试卷；学校有个会议，你帮我打个卡；这几个本科毕设你带一下……
    有些导师，还会让自己研究生接送孩子、收发快递什么的。
    对照相比，监个考根本不算什么压榨，沉僚似乎还乐在其中，精力颇为旺盛地在考场内巡视，认真履行着职责，李培风倒也省心了。
    甚至由于对方过于认真，李培风有些于心不忍，等到沉潦又走完一圈，到了讲台前，小声道：“行了，边上歇会，自考试开始你就没停过，没看她们都用什么眼神看你呢吗？”
    “不行！我得继续！”
    沉潦兴致盎然，还带着一股正义凌然：“我与作弊的学生不共戴天，让那些凭借作弊手段拿上奖学金和保研机会的害群之马受到惩罚，是我作为监考应有的职责，也是我作为师兄对她们的督学。”
    李培风肃然起敬：“想必你是传说中的监考侠！大侠，你可以说得再大点声，她们若敢打你我掩护你撤退！”
    沉僚根本没在怕的，回头环顾一圈，见到本科考生们都老老实实地低头做题，满意地小声道：“你没觉得这很有乐趣？”
    李培风笑道：“这么享受，你毕业后就做老师，周周有监考，保准你乐趣无穷。”
    沉僚摆手：“那不至于，我只是看她们考试，想到了当初我本科期考的时候，上一届研究生的那帮臭女人看得才严呢，这种优良传统我必须保持，不能在咱们这届断掉！”
    “有理有理，你继续。”
    两个人闲聊几句，沉僚继续走圈巡逻监考，李培风继续摸鱼。
    期间，负责巡考的两位教授过来看了一眼，见考场内纪律不错还表扬了两句。
    沉僚似乎受到激励，因此更加卖力，不仅在室内持续绕圈巡视，一双眼睛也愈加锐利，搞得很多准备作弊的考生们抓耳挠腮，愁眉苦脸……
    “叮~~”
    “请各位考生停笔离坐！”
    代表考试时间结束的铃声响起，李培风和沉僚对视一眼，勒令诸位考生离开考场，他们则挨个桌位收卷子。
    “多少份？”
    “我这二十八。”
    “二十八加三十，对上了，撤退！”
    很快教室内只剩下他们俩，考卷也都收了上来，沉僚和李培风往门外走去，那些本科的考生还未走远，身影就在前方，依稀能听见她们的讨论。
    “真倒霉，遇到了研究生做监考，都是学生搞那么严干什么，有病？！谁没作弊过？我就不信他们没做过弊！”
    “看到黑瘦黑瘦长得跟猴那个眼镜男我心里一颤，上次期中考试我就遇见了他，黑猴一共抓了四个作弊的，三个当场被勒令交卷，还有一个女生又哭又闹，被他直接上报考务办了，听说最后还是老师网开一面，考虑那个女孩平时学习态度还可以，命令她写了五万字的检讨又给了个记过算是从轻处理。”
    “服了，这么狠？一点也不留情面？”
    考生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大多是对沉僚的抱怨，但居然还有帮沉僚说话的人。
    “也是事出有因，那个戴眼镜的我熟，他监考过我很多次了，有一次考试开场，他警告考生不要作弊之后，讲起了自己的经历。原来他当初在大二的时候，也被一个学姐抓过作弊，对方在考场内文绉绉又不失严厉的教训了他一顿，说什么学为人师，行为世范，作为北华师的学生你如此行径，无仪无礼无德无心之类的云云。批的他面红耳赤，无地自容。从此，他便下定决心痛改前非，专心学习成绩大幅度提高，所以现在读研了……”
    “所以他要把薪火传递，将监考接力，鄙视作弊？”
    “作弊不该鄙视么？你们把作弊的心思放在学习上没准还能多记两道！”
    有个女孩轻哼一声：“自己平时不知道学习，反而责怪人家监考的严了，什么毛病！”
    话头微微一滞，众人神态各异，也纷纷分流，话题风向也随之一变。
    “分到这个考场其实也不错，那个高个子的学长太帅了，看得人赏心悦目，答完题我都舍不得交卷了，只想多看两眼，可惜他全程没摘口罩。”
    “我听到巡场监考的老师好像还在和他开玩笑，叫什么培风校草……咱们学校有公认的校草？”
    沉僚和李培风走在身后，对前面人的说话声听得了个大半，前者刚开始听她们暗地里说自己的坏话只是不在意地笑笑，随后又听到有人帮自己说话，笑容逐渐欣慰。
    但片刻后，沉僚的眼神忽然伤感起来，一路沉默地随着李培风走出教学楼，等到了楼外，他忽然放缓脚步，望着来来往往从考场走出来的学弟学妹们，轻声开口道：“看着她们，我就想起自已经逝去的青春。”
    李培风不由放缓了脚步，感慨的无声一笑：“没逝去，还有个尾巴呢。”
    沉僚文青之魂大发，抿着嘴似乎在酝酿什么，五步过后颓然一叹：“我还记得自己大一的时候，老师在台上孜孜不倦的讲课，我望向窗外的晚霞发呆，亦或者趴在桌上打盹，拿着手机玩游戏的画面。”
    “前几天下大雪，我们寝室集体选择睡午觉，屋子里不冷不热，中午洗的衣服还在缓慢地滴水，散发出洗衣液的香气。在快睡着的时候隔壁老徐来找我约打雪仗，带进来一阵冷冽的寒风，发现大家都睡着，又悄悄退了出去，走之前还不忘隔着床栏掖了掖我的被角。”
    嗯？老徐没有上床和你一起睡了么？没研究一下体位？
    李培风兴趣盎然：“然后呢？”
    沉僚感慨道：“我当时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有种就这么躺一辈子也不错的感觉。那几个兄弟都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我这个骚坏骚坏的，他们也能包容，竟然被日复一日的相处抚慰的很好，上课下课吃饭仔细跑步八卦，这就是生活……”
    “但是老徐进来后带来那阵寒风让我打了个激灵，我忽然想起自己的研二已经过了一半，马上要开始找工作的事儿了，忽然就清醒了。从而想到大学这些年，这个我长长人生里最平和的日子好像要被自己挥霍殆尽……操！”
    沉僚脸色灰暗，暗骂一声：“风啊，你说，我只是打了个瞌睡，怎么就突然长大了呢？”
    成长，注定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地覆天翻。
    李培风微微一愣，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但也只是叹了口气，选择岔开话题：“你毕业论文进度怎么样，开题了没有？”
    沉僚深吸两口气，点头道：“快写完了。给导师看了两遍，大概没什么问题。”
    李培风有点意外：“很快啊，写的什么？”
    “关于红色文学史。”
    李培风又惊讶：“这个方向，这个速度，厉害厉害。”
    沉僚自嘲一笑：“翻翻旧纸堆罢了，你的网文方向才是文学的未来……对了，你要提前毕业，论文肯定写完了？”
    “差不多。”李培风微微点头：“在降重，降完就没问题了。”
    “新书呢？写了没有？怎么上本书完本之后一直没发新书？钱赚够了啊？”
    沉僚的话让李培风露出笑颜：“本来是准备昨天发的，但我和网站对这本书版权方面的处理有点分歧，昨天和相关负责人电话讨论了好久也没达成一致，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编辑给我打电话，最终才敲定了……所以我一会儿回家就发新书！”
    李培风是对《剑与法》有很大展望的，尤其在影视版权和游戏版权这一块儿。
    对于电子版权，也就是小说订阅这一方面，白金作家的合同是三七分成，作者七，网站三，这个李培风没有意见。
    但对作品的影视及游戏版权分成，仍旧是五比五，这个比例，李培风不太能够接受，因此他在写完《剑与法》十七万字，完成了第一卷的内容后，将其发给了编辑盛夏让他们审稿，得到了肯定甚至是赞扬后，李培风顺势提起了此事，想要对分成条款提一提，亦或者将版权彻底要回来。
    这件事盛夏就说不上话了，只能上报高层，由有关人员来和李培风谈，过程曲折无需赘言，最后的结果就是合同上多了个条款。
    暨；李培风自己可以用一笔巨款回购《剑与法》的影视、游戏等一众改编版权。
    这个结果，双方都还算满意，《剑与法的编年史》发布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恭喜恭喜~”沉僚看李培风的脸色，便知道这关于合同的洽谈结果肯定是对他有利的，于是随口恭贺两句，又道：“这次新书写的是什么？还是那种不着四六我看不下去的？”
    “写男频的，你肯定能看！”
    “哟？跨频道了？这么勇的吗？”
    沉僚惊讶，又问了两句李培风作品的事情，听他所述成功勾引起了兴趣，言称到寒假期间一定好好拜读，没准还会站在学院派的角度，发几个文学批评的帖子以此建议。
    二人闲聊之际，到了文学院办公楼的相关办公室，将卷子送给老师便往外走，正巧遇到了白笑羊和白清川，他们各自也抱着一捆卷子，看来和李培风二人一样，也被自己导师抓了壮丁。
    “正要找你们呢，先别走。”
    沉僚和李培风远远地向着他们摆了摆手打了个招呼，白笑阳却快步赶过来，还高声嚷着让他们留步。
    “咋了？”
    刚下过雪，天冷路滑，白笑阳跑的时候一个趔趄，差点没摔了，李培风连忙一把扶住：“啥事啊，这么急？”
    白笑阳到了近前，微微喘着气：“期末社团聚餐，不出意外应该是宵夜加ktv，你们去不去？”
    “去。”
    沉僚答应的很痛快，李培风想了想《剑与法》的存稿，又想起自己下学期提前毕业，这种活动现在不参加，以后可能就没什么机会了，于是也点头道：“算我一个。”
    ……
    中午十一点四十，李培风和沉僚等人分道扬镳，到了赵清歌的办公室。
    距离晚上的聚餐还早，如果有可能，他是打算用老赵的饭卡蹭一顿午饭再回家，试探对方态度是其一，其二毕竟自己也代师而监考，付出了劳动，这都是应有之意。
    “冬冬~”
    “卡哒~”
    门直接开了，赵清歌拎着一保温杯似乎正要出去的样子。
    “监考结束了？”
    李培风嗯了一声：“您这是要去食堂吃饭？”
    赵清歌看了看他，脚步不停往外走：“你有事？”
    一副我做什么和你这个逆徒有什么关系的语气……
    什么态度嘛？！
    李培风迈步跟上，微微皱眉，语气加重：“宝宝饿了，要吃饭饭！
    ”

 第二百九十六章 瓦解的冷战

    “饿了你就去吃饭，找我做什么？”
    赵清歌脚步不停，依旧往楼外走去。
    “我饭卡没带！”
    “饭卡没带，钱也没带？手机也没带？”
    “对，就带嘴了！”
    李培风是铁了心跟着赵清歌走，对方去食堂，自己就蹭饭，对方去回家，她也跟着回家，对方进了女卫生间……那他就在门口等着，一直等到对方出来，反正今天这顿饭他必须吃在赵清歌身上！
    而可能是由于北华师提前放了寒假，一月三日也就是再过八天，学生们便可以离校，开学时期因疫情原因也没有定下，甚至有可能延期开学，下学期由线下改为线上网课的形式，不让学生返校。
    师生二人也会因此很长一段时间见不上面，赵清歌动了恻隐之心，最终没有撵走李培风，而是一路保持沉默，让他跟着自己走到了教工食堂的档口。
    “一份红焖牛肉，一份白灼虾，一份西蓝花……再来一份瓦罐汤，多少钱？”
    赵清歌指了几个菜，对着服务员如此说着，后者拿着餐盘盛好菜，随口道：“二十五元。”
    赵清歌默默拿着饭卡在机器上滑了一下，也不去接饭，转身就走。
    【赵清歌请客吃饭，消费25元，距离开启抽奖还剩元……】
    “我的。”
    李培风说了一声，接过餐盘转而去找赵清歌，却见对方在不远处的另一个档口停下，点了一份桂林米粉，站在那里静静等着出餐，看也看不他，仿佛给他点餐的是别人一样。
    “就知道我导儿不会忍心看我饿肚子，点的还都是我爱吃的！”
    李培风心中一暖，在赵清歌附近找了空张闲桌位坐下，等对方端着米粉要去别的桌位吃，立刻起身要将米粉接过来：“您坐我那，我提前占了空位。”
    “靠边。”
    赵清歌低呵一声，微微皱眉，但还是和他坐到了一起。
    由于正是饭点，很多学生考完了试都来吃饭，所以食堂内人很多，好在北华师是个食堂楼比男寝室楼还多的学校，如此分流，教工食堂倒也不算特别拥挤，桌位并未爆满，至少师生二人四周只有两桌。
    “您几号放寒假？”
    【一月十五……和你有关系？】
    赵清歌不回答，只是小口小口吃着米粉。
    但李培风有着心心相印，就算她不回话也能‘偷听’到，于是没话找话：“寒假您有什么安排没有？是在家还是去哪转转？”
    【转转？去哪？闲在家中，父母又要问起我的感情状态，我能怎么说？现在又算是怎么回事？！】
    尽管赵清歌表面平静，但李培风能感受到她焦躁的内心，目前还不算糟糕，导儿仍然在犹豫，没有下定决心和自己‘分手’，那就好办了。
    “我订的是五号的车票，当天下午到家，估计这两个月也和您一样宅在家里了，毕竟好像哪都去不了的样子。”
    赵清歌看了他一眼：“你能不能闭嘴？”
    “闭嘴…怎么吃饭？”
    “专心吃饭，不许跟我说话！”
    李培风稍一思虑，试探性地说道：“要不这个寒假我晚点走，或者趁着现在还没开始放假，近两天就买好礼物，去叔叔阿姨家看看？”
    恋爱关系和外界的社会体系存在互相影响，社会体系中的不同作用力会帮助这段关系的成功。
    父母对自己伴侣的认同可以作为检验伴侣之间爱、满意度和承诺的重要外部参照。有时候伴侣双方以为的“你们很相爱”，不一定是对方以为的很相爱，这时，亲人、朋友对她们恋情给出的支持与否的反馈，可以侧面检验她们的恋爱状态是否和她们以为得一样好。
    而且，见家长不等于决定结婚，即便是不婚主义者，得到对方父母的认可也可以使这段亲密关系更加坚固和稳定。
    但李培风没想那么远，只是以此为办法，让老赵心宽，结束对方对自己开启的单方面冷战。
    “你为什么要看他们？”
    赵清歌第一时间反问：“你想和她们聊什么？”
    “就是聊聊家常。”
    李培风微微俯身，压低音量道：“上次泡温泉的偶遇比较突然，很多东西没有聊到，双方也比较尴尬，这次我主动登门拜访也是应该有的礼节，毕竟您和我已经……所以，我应当再和叔叔阿姨见一面，时间越早越好，免得她们放不下心。”
    双反距离拉近，搞得有点暧昧，而且是在食堂这种场合讨论这种问题，让赵清歌脸色微变，紧张地环顾周围，看身边人没有注意，狠狠地瞪了李培风一样：“闭嘴，不许跟我说话！”
    “好的，吃饭。”
    也确实是场合不太适宜，李培风果断地选择闭嘴，等吃完饭又跟着赵清歌回到了办公室，这才重新提起。
    “您觉得我什么时候去您家比较合适？要不您现在就问一下叔叔阿姨，看他们什么时候有时间。”
    赵清歌坐在椅子上，盯着电脑屏幕沉默片刻，才道：“没有意义，不要见了，你我现在的关系也只是师生。”
    李培风反锁上办公室房门，又坐到了沙发上，不说话，闭眼静静地坐着似乎在假寐，但内心却默默念起‘赵清歌’这三个字……
    事已至此，他要使出杀手锏了！
    【心心相印】无疑是个神技，因为它不仅可以听到亲人和爱人心中的想法，还能让她们听到使用者内心的想法，而且是使用者想让她们听到什么，她们就能听到什么。
    之前网文流行一种‘偷听心声流’的小说，大体是主角穿越到古代，心里想什么，配角们都能偷听到，初看上去似乎很毒，主角在外人面前毫无隐私，想什么都别人知道，但这种小白向的网文不能细究逻辑，如果写好了其实也有爽点。因为‘偷听心声流’小说中的男主思维超越整个时代，配角们全体智商不超过五十，听到主角的睿智想法会敬佩，会膜拜……说白了，这种写法就是曝光流的变种，配角逐渐迪化，主角在角落里疯狂装逼。
    而李培风也有了被人偷听心声的能力，虽然他没有穿越古代，没有足够睿智的智商，不能让身边人对他纳头便拜，但让爱人感受一下自己心中汹涌的爱意，间接哄好老赵还是能做到的，于是，他开始对着赵清歌发功了。
    【我是凋零的栀子，是海边下过的雨，是不被接受的爱意，是支离破碎不知该去往何处的风……】
    谁？！谁在狗叫？
    赵清歌眉头紧皱，狐疑地看向李培风，见他依靠在沙发上假寐，心中疑惑也半点没有减轻。
    由于李培风在刚获得心心相印这项技能的时候，和她有过连接，此时场景再度重现，老赵也有了怀疑目标。
    【老婆不理我了，不理便不理了罢，还说什么你我关系只是师生，又不让我见她父母，我这心窝子啊…可比数九寒冬的冰碴子还冷，罢了罢了，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乱叫什么？
    是幻觉？还是……
    赵清歌干咳一声：“你不回去打算在我这睡觉？”
    李培风微微抬眼瞅了瞅她，眼神幽怨，嘴巴没张，声音却在她心底响起。
    【好了好了，开始撵人了，我就在你办公室坐会儿，什么话都没说可就把你给烦死了呢？！明明我那么爱你，你如今却弃我如敝履，难道你一点也不明白自己在我心里到底有多重要吗？！】
    我能听到他心里想什么？
    赵清歌终于搞清楚了，但脑子里还是有点乱，什么原理呢？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能听到了？
    李培风不给她深思的机会，继续化身男版林黛玉在心里抱怨了一大通，然后说了句：“看来是打扰到您了，那我走。”
    “……”
    赵清歌没反应过来，还在想着自己听到的话是幻觉还是李培风真实所想，其中原理又是如何，眼睁睁看着他开门而去，也再没能从心底听到什么声音。
    “孽障带来的孽缘！”
    淡淡的遗憾和失落油然而生，赵清歌心烦意乱，咬着牙低声骂了两句，刚骂完，房门又开了。
    “咔哒~”
    李培风重新走进了房间，赵清歌眼神深处的喜悦转瞬即逝，随后脸上略有一丝意外和一份假装的不耐：“又回来干嘛？”
    李培风迟疑道：“您别忘记问问叔叔阿姨，看他们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好去看看。”
    赵清歌嘴唇嗫嚅两下，最后还是摆手：“出去！”
    李某人二次离开，赵清歌注视门口沉默片刻，还是拿起了手机。
    “妈？你和我爸最近哪天有时间？”
    ……
    ……
    从学校出来后，李培风便回了家，第一件事就是发布新书，并在各个书友群和其他老作品中冒泡发言或增加章节感言，以此公告。
    群中书友的反应倒还好，李培风老早便提过新书会转战男频，刚开始很多书友都在劝他不要这样做，建议李培风继续写女频，但也有很多铁杆书迷表示支持，即便写男频也会追读，而后者还是不小的群体。
    但李培风不确定自己的老读者究竟能跟过来多少，他悲观预计，即便能过来十分之一也是胜利，毕竟是横跨频道，而且《剑与法》文风大变，可以说这本书和他以前的作品完全是不同的类型，读者群体应该也完全不同，曾经的老读者不一定能够接受新题材和自己的新文风。
    所以李培风完全没指望自己刚刚发书后，《剑与法》的收藏、推荐票、打赏等数据有多么亮眼，只求能够晋级试水推。
    夏胜：“审核过了，加油！”
    人间一两风：“不能加了，再加我就太油了！”
    夏胜：“我说的是好好码字！”
    人间一两风：“明白。”
    下午一点，《剑与法》发布，在编辑的帮助下，原本为一天时间的新书审核期缩短为三分钟，三分钟后，《剑与法的编年史》成功登陆终点男频网站的玄幻分类，能够被所有读者搜索看到。
    李培风只上传了三章，这期间基本没有推荐，至少等到十天后，才会有一个试水推。如果是新作者，在这十天内，曝光率约等于零，一天过去也不见得能涨十个收藏。
    但老作者自带一定的流量，能将之前作品所积攒的书迷引流过来，相对拥有一定的优势。
    不少顶级的男频网文作家在发布新书的当天二十四小时内，便能获得上万张月票和推荐票，以及十万的收藏，约等于一小时涨四千一收藏的速度，就算其中有一定水分，也是非常非常恐怖的了。
    而李培风的《剑与法》发布过去一小时，收藏是……
    “三百一十二的收藏，二百六十张月票，四百三十张推荐票，三个盟主，八十二条评论……不错，不错！”
    李培风稍感惊喜，能达到这个数据已经超乎他的预期了，仅仅一个小时就这样，若是乘以二十四，绝对是个很棒的成绩，不能和男频中那些顶级的白金作家比，也约等于男频中稍弱一些的的‘大神作家’。
    毕竟曾经最坏的设想是自己要从零开始，在新书期玩一个礼拜的单机，现在看，没那么糟糕！
    “我还是有很多铁杆粉丝的。”
    不过这个数据还是有损白金之威名，虽然自己是女频的白金转战男频……
    李培风想了想，又在抖音中发布一条短视频，说了下自己发布新书的事情，并花了点小钱进行推送。
    现在他的账号粉丝堪堪破百万，虽然都是些颜值粉和肉体饭，但流量也不小，完全可以一用。
    发完视频，李培风继续码字，新书宣传固然重要，但小说质量才是王道，不能舍本从末。
    码字期间，他偶尔也会用手机看一眼作家后台，观察数据增长，想看看在抖音发布视频的效果如何。
    结果很喜人，收藏和评论的增长速度至少提升了百分之三十，推荐票和月票的数据涨势没那么高，但也有增幅，尤其是打赏，小额打赏多如春雨，大额打赏又多了一例……
    “隔壁老黄打赏《剑与法的编年史》终点币！”
    第一位打赏十万元的黄金盟主诞生了。
    但因为这位盟主的身份比较特殊，李培风没有那么开心，只是笑了笑，给黄某人发了条微信……
    “（爱心）你私下里给我发个520我会更开心~”
    数秒后，黄天萱回复了一个（食屎啦）的熊猫表情包，然后又发起了一笔金额为250元的转账。
    【黄天萱赠予金钱250元，距离开启抽奖还剩元！】
    李培风默默点击接受，打字道：“还差270，发过来。”
    黄天萱：“发也行，你拍两张大尺度的肉照给我。”
    李培风：“…我以为你给我钱是基于我们的感情，但你居然讲条件？”
    黄天萱：“（微笑）你只值二百五，多了没有。”
    李培风：“……”
    黄天萱：“想不想再要个亿盟？”
    李培风：“还有条件的？”
    黄天萱：“在书里安排一个姓黄的女主，是主角朝思暮想看得到得不到的那种，我立刻安排。”
    “我拒绝！！”
    李培风不以为意地笑，心中暗道，看来何以梦的劝解还真是预料之中的一点没起作用。
    二人闲聊两句后，黄天萱可能忙于工作便不声不响的结束了聊天，李培风思忖片刻，用外卖软件花了四百多买了一束花，填下黄大小姐的家庭地址，下单完成。
    自打隔离同居事件后，身边四位女孩均对他开启了不同程度的冷战，他付出了一些行动，但不多，总体还是采取听之任之的策略。
    导儿那儿上午使出了些手段，稍有缓和。黄天萱这次是因为新书发布，不管是处于《剑与法》的欣赏还是对他本人的纠结不舍，都算主动发出了信号，被李培风抓住机会，也在渐渐瓦解。
    唯有武问月和徐曼凝那里，因为李培风的消极被动，没有太多的进展。
    这纯属于李某人有恃无恐了，因为他自信三人的羁绊是比较深的，铁索连环船质量绝对过硬，而且等寒假回了老家，李培风也能见到武问月，所以他根本不急。
    “到点儿了！”
    下午四点多，距离文学社的聚餐集合时间还剩下半个小时，李培风停止码字，打算收拾一下便去赴约，但家中却来了个意外的客人，亦或者说……对方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曼凝！”
    李培风诧异的不行：“你没在锦天城隔离吗？怎么能来这儿呢？”
    徐曼凝没有回答问题，只是冷眼看了看他，语气比眼神更冷：“我来收租，赶紧交租金！”
    李培风眨眨眼睛：“收租？收什么租？你管我要租金？”
    “没钱？”
    徐曼凝双手抱在胸前，冷笑道：“不会，你不是刚向黄天萱要了个五二零吗？还给人家买了束花，难道没钱交租金？”
    李培风眉头微皱，默念起黄天萱三个字，连接成功后，见到对方面露笑容，拿着手机用微信跟武问月视频聊天的画面……
    他在心中万般温柔的呵呵一笑：“天萱姐姐，你可真奸呢，你信不信我把你也奸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 解决问题

    “黄小姐，半个小时前来一个外卖员送了一束花，说是有人送给您的。”
    “哦？他说送花人的名字了么？”
    “没，但花里有张卡片。”
    刚刚回家的黄天萱错愕地从保姆手中接过了那束爆茂的茉莉花，眼中意外疑惑兼有之，翻找出花卡，见到上面用正楷书写的那段文字，脸上渐渐泛起笑容。
    我已看过了江南暮烟的柔雨；
    西湖、林木，和满城的萱草黄花。
    婀娜，是你的花托。
    我只负临摹，
    盛不盛开由你来诉说。
    “矫情！”
    黄天萱笑着摇摇头，心中对送花之人已经有了答桉，能写出这段文字的只有一个，而他又知道自己在首都住址，自己下午还给了那个人转了二百五……
    “真是个二百五，送花不亲自送，还点外卖？没诚意！”
    黄天萱心里发着牢骚，却轻嗅了一下茉莉花的芬芳，然后又递还给保姆：“阿姨，你帮我养在卧室，别养死了。”
    “好的。”
    保姆点点头，接过花如何照料暂且不提，黄天萱在鞋柜拖鞋，心情明显愉悦了不少。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桠……”
    黄大小姐哼着小曲回了卧室换睡衣，换好了睡衣，见保姆将茉莉花插进了花瓶正在浇水，夕阳洒在洁白的花朵上，上面的点点水珠都映成了金黄。
    “还挺好看的。”
    黄天萱忍不住拿出手机拍照，拍完了照片心念一动。
    “她们几个应该还在和他闹矛盾？此时若看见了这花，会是什么感受呢？”
    “想知道！”
    黄天萱莞尔一笑，然后便将照片发到了朋友圈，一张花的，一张花卡的，两张照片，精心设置为仅‘武问月、徐曼凝、赵清歌’三人可见……
    文桉是：“茉莉花可以泡茶么？”
    花能不能泡茶不知道，反正文桉挺茶的，拉仇恨指数极高！
    但等了三分钟，没人回复也没人点赞，黄天萱的耐心迅速消耗殆尽！
    “这怎么能行呢？那这花他不是白送了？！”
    于是乎，黄天萱直接两章照片先发给了徐曼凝，然后是武问月，这二人发完了，她本来还想转发给赵清歌的，但没等转，徐曼凝和武问月的质问就接踵而来，以至于让她无暇转发，只得应对眼前两位…
    武问月：“（狗头）哟哟，谁送的花啊？”
    这个在小心翼翼的试探。
    徐曼凝：“谁送的？卡片上的话是谁写的？”
    这个快言快语直接发问了。
    其实通过黄天萱主动发照片告诉她们的举动，徐武二女心里已经有了答桉，而且花卡上的文桉风格很像李某人能说出来的，但笔迹完全不像，因此导致武问月和徐曼凝心里还不是很确定送花之人到底是谁。
    黄天萱也按奈不住迫不及待的心情，看两人发问，想立刻说出李培风的名字，但毕竟自己又没有证据，李某人也没提前这件事，所以……
    她将自己刚才和李培风的聊天截图分别发给了二人！
    “（无奈摊手）应该是他送的，唉，真烦人。”
    真欠打！
    ！
    徐曼凝和武问月的反应可想而知，对黄天萱开始了连环追问……
    徐曼凝：“他向你要五二零的红包？为什么？”
    黄天萱：“不要脸呗，我都给他打赏了，还微信管我要520，他不知道这个数字的意义吗？怎么可以这样子？”
    武问月发来了一排省略号。
    徐曼凝打了一个问号。
    黄天萱也自觉有点装过了，立刻补充道：“然后我就给他发了个二百五，只是想骂一骂他，谁想到他莫名其妙、不声不响就送了我一束茉莉花，又写这种酸熘熘的东西……这算情诗？他怎么这么死缠烂打啊？”
    徐曼凝：“（微笑）湿？贱人都这样。”
    你在说谁？恼羞成怒了？是不是破防了？
    黄天萱噗嗤一笑，正欲进一步挑逗，徐曼凝又发了条消息：“你打赏了他多少钱？“
    武问月也在问类似的问题，黄天萱有点忙不过来，想了想，索性直接建立了一个群聊，将她们两人都拉了进来……
    群名经过黄天萱深思熟虑，决定起为；【250送的茉莉花】！
    刚刚进群后，武问月和徐曼凝都没有说话，黄天萱见状直接说出了自己打赏《剑与法》的金额。
    徐曼凝：“十万？！你可真有钱！
    ”
    武问月：“十万你直接私下给他得了，这要被平台分去多少！”
    黄天萱：“我只是单纯觉得他新书比较好看而已，你们没看过？之前他没有发布小说的时候，私下就发给了我稿子，我提前看过，写得真不错！所以今天他正式发书，就打赏了一笔，只是没想到他好像误会了。还向我要五二零，你说这人，我只是以读者的身份对‘人间一两风’的创作表示肯定，李培风还不死心地在撩我……你们真该好好教训他一顿！”
    徐曼凝：“（微笑）茉莉花而已，二百五送你就收了，留着好好泡茶，你的茶艺会越来越好的！
    ”
    发完这句话，徐大小姐便马不停蹄地下楼开车，往宝玉小区李培风的家杀。
    她脾气爆，她不能忍。
    出差半个月来了个好几个大绿帽，而且女主角还在跟她炫耀，换谁也忍不了！
    武问月经历隔离同居的磨炼已经心平气和了，发言道：“天萱姐你不理他就行了。”
    黄天萱：“关键是茉莉花的花语哦，送君茉莉，劝君莫离，你说他送这种花不就是这个意思吗？还写那种酸熘熘的诗，他之前是不是也给你们写过很多？”
    写过个屁了！
    根本不写诗，只搞湿！
    于是乎徐曼凝一脚油门踩到底，两分钟的功夫便从锦天城到了宝玉小区，而等她到了地方，正在对李培风进行‘收租’兼修理的时候，黄天萱还在和武问月聊天呢，甚至从群聊改成了视频通话……
    “曼凝怎么不在群里说话了？”
    “刚才我看她下楼开车出了小区……”
    武问月正坐在工作室的办公室内，可能是忙了一天，也因此面露疲色：“应该是去找李培风了。”
    “是吗？”黄天萱面色古怪：“曼凝不会是去找他吵架去了？”
    “不然呢？”
    武问月哑然失笑：“还能去跟他讲笑话？”
    黄天萱眨眨眼睛：“问月，你是不是还和他冷战呢？”
    “嗯，没工夫搭理他。”
    黄天萱抿了抿嘴，语气缓和，似在开导：“其实你也没必要太生气，李培风就是给我送个花，写个诗，我不理他，不给他机会，他也只能到这种程度了。”
    你不给他机会？那十万块是狗打赏的？！
    上赶着往上贴，付出了十万零二百五的元子，收获了一束茉莉花，这家伙给你美的，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
    历经一天的拍摄工作，武问月现在是身体加上心灵上的双重疲惫，哪怕心里有火也懒得撒了，所以只是有气无力道：“没事儿的，我已经习惯了。”
    “其实……”
    【姐，你信不信我把你也奸了？！
    】
    谁？
    什么鬼？
    还想奸我于几千米之外？虽然不太可能，但狠话已经隔空穿过来了，保不齐对方还有什么特异功能……
    黄天萱惊疑不定，正在与其视频通话的武问月没注意到她的脸色，似乎有了挂断的意思：“行了，天萱姐，就这样，我要上楼了，一会得给员工开个期末小会，下次有时间再聊。”
    “等一下。”
    黄天萱面露犹豫：“要不…你也去培风那看看，免得他和曼凝吵着吵着打起来。”
    武问月关门下车，认真看向手机屏幕：“是吗？”
    面部表情的意思非常明显；这不就是你想要的效果么？！
    黄天萱轻叹了一口气：“只是开开玩笑而已，我也不太希望你们因为我真闹的分手了……问月，你应该明白我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无非是得不掉就毁到罢了！
    武问月暗自腹诽，欲开口讲些什么，再看黄天萱表情诚恳，忽然想起之前在通梦中几个女孩坐在一起谈心的片段，缓缓点头：“我明白，开完会我就去。”
    因为心中有着挂念，武问月把这个会议进行了精简，本是想对寒假期间的工作进行一些安排，但也只能推迟到明天再说，只是简单讲两句，然后便下楼开车前往李培风的家中。
    路上她认真地想了想黄天萱的担忧会不会变成现实，结论是不会，徐曼凝不是傻的，知道黄天萱在添油加醋，但李培风的所作所为不假，肯定要挨一顿批斗就是了，而且不排除二人动手的可能。
    因为徐曼凝毕竟出差那么久，有半个多月不见李培风，回来后先从自己嘴里知道了隔离同居期间李某人的所作所为，憋了一肚子火儿，现在又遭遇了这种事儿，绝对是火上浇油的状态，不然也不会连她也说一声，直接义愤填膺的就去找李培风了。
    果不其然，待武问月到了地方，刚进屋便见到李培风和徐曼凝在客厅里正撕扒呢。
    “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
    “诶，别咬，别咬，你弄疼我了！”
    “要的就是疼，不疼你会长记性吗？”
    “啊啊啊，李培风，你敢拿舌头舔我脸？都是口水…呜…你给我松开！”
    双方打的面红耳赤，肢体冲突，嘴上也不饶人，都在互相进行言语攻击外加撕咬，徐曼凝显然占据主动，充分发挥猫科动物的攻击手段；抓挠咬。
    李培风则像熊，只能被动防御，偶尔贴身搂抱徐曼凝让她无从攻击，皮糙肉厚似乎能抵御好一阵子，攻击手段主要是；搂抱舔。
    至于双方打来打去衣服也逐渐变少这件事，武问月也猜到了，还是那个原因；徐曼凝太久不见李培风，火气有点大，需要好好发泄一下，嗯，各种意义上的火大……
    “行了，都住手。”
    武问月见自己进入家门，两个人也没停下的意思，于是上前动手干预，这才将她们分开。
    “真恶心！”
    徐曼凝小脸气的通红，抽出茶几上的卫生纸，万般嫌弃地擦拭着脸上李培风残留的口水，气呼呼地坐到了沙发上，然后将纸团成一起向李某人扔过去，旋而又开始整理内衣。
    “狗爪子也不老实！”
    武问月顺势坐到了她旁边，看了看还在抱怨的徐曼凝，又看了看李培风，嗤笑一声：“呵，我再晚五分钟来，你们是不是该脱光了？”
    “你胡说什么！”
    徐曼凝气犹未消，怒目道：“他这么过分我还有心情和他那个？而且月月你为什么无动于衷，为什么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的样子，你不应该和我一起教训他吗？居然做起和事老来了？！”
    武问月闻言神色复杂，沉默片刻，摇了摇头：“那样…不能解决问题，生气，争吵，打架，本质上都是对问题的逃避。”
    “……”
    “我之前动手打他，甚至拿刀吓唬他，也是在逃避！但现在我不想逃避了，我累了，我想真正的解决问题，曼凝你懂吗？”
    徐曼凝嘴唇嗫嚅，也不说话了，场面陷入沉寂。
    气氛不再剑拔弩张，但李培风心中危机感更重。
    现在就想解决问题了，问题解决不了，是不是该解决产生问题的人了？怎么解决呢？
    我都不敢想了！
    ！
    于是，李某人立刻岔开话题，也提出了心中的疑问：“曼凝，你是不是偷偷跑出来的？按理说你应该是在隔离啊。”
    隔离期间擅自外出这可不是小事儿，需要负法律责任的，李培风很是担心，不过听到徐曼凝没好气的解释他才明白过来。
    原来徐曼凝出差去的那些城市疫情并不严重，所以返回首都后，居家隔离的时间也不是常规性的十四天，而是十天，今天刚刚是期满的日子，本来应该开开心心的，等武问月下班两人便约好了去吃好吃的，结果……
    “嘶~呜~”
    结果现在徐曼凝在武问月的怀里哭了，掩面哭得泪如雨下，抽泣的声音压抑到让人揪心。
    “叮~”
    手机响起微信消息提示音，李培风看了一眼，是白笑阳发过来的。
    “九头鸟餐厅，大家都提前到了，你什么时候来？”
    李培风略一思索，回复道：“马上，但我可能会带两个朋友，如果可以，今天这顿我请了，社团经费留着下次聚餐，行吗？”
    白笑洋：“行啊，人多热闹，而且这次参加聚会的成员其实也有其他社团的同学，她们很多人你都认识，所以你要想请客我也不拦着，绝对给你这个大土豪表现的机会！”
    李培风立刻感觉有些不妙：“……我和她们，哪种程度的认识？”
    白笑洋：“（阴笑)这我怎么知道呢兄弟？”

 第二百九十八章 注定会很忙的寒假

    文学社的联谊居然还有其他社团的人，听白笑阳的口气，大概率是和李培风以前有过纠葛的女孩，亦或者是“渣女追风团”人。
    似乎也不稀奇，毕竟临近研二上学期期末，距离毕业不远，文学院的学生会联合其他院系一起搞个大型聚会，大家一起热闹热闹是应有之意，而李培风的女性朋友很多，这种大型聚会，碰上一二三四五六个熟人很正常。
    但这次他可是想带上武问月和徐曼凝，很有可能会节外生枝……
    “她们都是谁？”
    李培风不得不跟白笑阳问个仔细，如果真有特别的人，别说带武问月和徐曼凝，连他自己也不太想去了。
    “于薇薇、康茜、陆蛾……”
    看到白笑阳报出的几个人名，李培风松了口气，这些女孩大多只是点头之交，有的他只是加了个微信，聊了几句而已，没有过于暧昧的交际。
    去，都去！
    李培风关闭手机，看向二女轻吐出一口气：“走，我请你们吃好吃的。文学社期末聚会，很多人，特别热闹，大家吃吃饭、唱唱歌开心一下……别哭了。”
    说完话，伸手便要搂住徐曼凝，他是真心诚意的邀请，另外两位却不太想去。
    “嘶~呜~别碰我！不去！”
    挣扎的很激烈，但抵不住李培风力气大，他直接把徐曼凝和武问月两个人都抱住了，不过也只是一下。
    “松开！”
    武问月呵斥一声，配合着徐曼凝，一起用力挣脱开来，然后她又搂着徐大小姐往边上坐了坐，离李培风的距离更远了些，贴心地拿起纸抽帮徐曼凝擦拭着眼泪。
    情侣之间大多数暴力或争吵的根源，在于彼此没有满足对方的需要亦或者期待。
    徐曼凝为什么和她吵？武问月为什么对他态度也不好？都源自于自身的期待没有被满足，她们都渴望自己被李培风重视、被需要，不断的被重视不断的被需要，亦或者让李培风‘专心专意’只和她们两个恋爱。
    这就是武问月口中的问题。
    第二条期待李某人根本无法满足，那只好满足第一条，带她们两个去聚会便是解决办法之一，但显然还不够，还需要继续努力。
    其实她们现在的状态和之前老赵也差不多，最终解决办法自然也是一致的，但这个解决办法具体实施起来，又有很大的风险！
    “……”
    三人谁都没说话，只有徐曼凝的哭声，十几秒过去，哭势毫无缓和的意思，李培风也终于下定了决心：“曼凝，要不，这次寒假你跟我回家，我带你见我爸妈。”
    “！”
    武问月为徐曼凝用纸巾擦拭眼泪的手微微一滞。
    而还处于她怀里的徐曼凝立刻停止抽泣，嘴巴微张，眼泪都忘了擦，转头直勾勾地看向李培风：“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李培风深吸一口气，言简意赅：“寒假，我带你回宁远城，你以我女朋友的身份见我父母。”
    【是不是有点快……快见！我要快点见！】
    徐曼凝吸了吸鼻子，咬了咬嘴唇，收回目光转头看向了面无表情的武问月，然后默默的、轻轻的从武问月的怀里出来了，坐直了身体……
    “我不太想去，我还想留在自家和我爸妈一起过年呢。”
    徐曼凝将自己下意识上挑的嘴角用力抿下去，忍着笑容闷闷的小声道：“谁不和自己家人过春节？去你家过算什么啊？而且我还有那么多工作要忙，如果整个寒假都在你家过了，会很耽误我工作的！”
    “亲爱的…你可能误会了。”
    李培风勉强笑道：“我的意思是等寒假开始，一月五号你就跟我回家，那时候距离春节还有二十多天呢，你在宁远城呆两天就可以回首都，完全不影响你和家人过大年三十，也不耽误你的工作。”
    徐曼凝撅着嘴道：“一个来回起码要隔离二十天，怎么不耽误？”
    嗯，看出来了，你就想和我一起度过整个寒假！
    “算了，我不去了！”徐曼凝轻哼一声，又抽鼻子，好像还有要哭的意思：“反正我也…嘶…不想见叔叔阿姨，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我不去了！”
    “去，一定要去，你想待多久多久！”
    李培风立刻拉起徐曼凝的手，肯定道：“只要你不嫌宁远城小，不嫌它无聊，我愿意和你一待下去！”
    “是么？”
    “是！”
    徐曼凝当即收声，抽出了一张卫生纸，借着擦眼泪的机会，偷瞄向武问月……
    “我怎么办？”
    武问月表情冷淡，但还算冷静：“你答应这个寒假去见我父母的。”
    李培风连连点头：“见，当然要见，我还要买礼物去见呢。”
    “没了？”武问月冷眼观瞧：“你只是见我父母？”
    “额……”李培风心中咯噔一下：“月哥你的意思是？”
    武问月索性问道：“为什么不像曼凝一样，也带我去见你父母？”
    “……”
    徐曼凝舔舔嘴唇，脸上已无泪痕，左看右看，提起双腿放在沙发上，低头摆弄纸团，脸摆在膝盖里，让旁边的两人看不清表情，似在抽泣：“嘶~哈！”
    “小婊子你笑什么？！”
    武问月暗含怒意，一把揽住徐曼凝的脖子让对方抬头面向自己，果然见到了徐大小姐似哭似笑，窃喜难掩的古怪表情。
    但也只是一瞬间，被发现后，徐曼凝立刻施展变脸绝技，为难道：“月月！你干嘛啊，别为难他了，咱们两个怎么可能都以他女朋友的身份去见叔叔阿姨呢？那他父母会怎么想？咱们的关系不就……这种事情不能急的啊！”
    “我不管！”
    武问月斩钉截铁：“我必须要见，你带李培风见过你妈妈，我就要带着他见过我父母。现在他要带你见他的父母，我也要让他带我见他的父母！”
    “……”
    接着，武问月左手拎着徐曼凝还不算，又伸出右手，一把拽过李培风的衣领，咬牙道：“说，带不带我见你爸妈？”
    沉默了三秒钟，李培风咽下口水，坚定点头：“也见！”
    “好宝儿，就这么定了！”
    武问月这才满意地松开了他，而反观徐曼凝，此时已经目瞪口呆：“培风，你真疯了啊？你确定是想让我们两个都以你女朋友的身份去见叔叔阿姨？”
    “对！”
    李培风硬着头皮咬牙承认，即便他早已对此事做好了心理准备，也给老爸李启元打了提前预防针，但心里仍然对注定是鸡飞狗跳的未来暗暗叫苦。
    老李，老于，亲爱敬爱的爸爸妈妈，对不起啦！
    这个寒假……你们可能会忙啊！！
    因为我这个不孝子要给你们添堵啦！！！！

 第二百九十九章 月妹你也不想……

    五点四十，九头鸟酒家，迎来了一位大帅哥和两个大美女。
    酒店门脸不大，但内部很宽敞，环境也干净整洁，可能因为疫情的原因，大堂内只有零散几桌，服务员见到来客立刻上前招呼。
    “您好，几位？”
    “有预定，襄阳厅。”
    “在二楼，右拐。”
    于是乎，李培风头前领着两个女孩便往楼上走，身后的徐曼凝牵着武问月的手，有点小不自在：“非要带我们来干什么，我们又不认识你的朋友，见面说什么都不知道，浪费时间又尴尬。”
    李培风安慰：“都是北华师的同学，很多人我也不认识，没准其中还有你的同学…咱们进去吃饭就好了。”
    武问月倒很坦然：“这就紧张了？那等寒假见他父母后岂不是会更紧张？”
    行，也算提前适应这个氛围了。
    “那我先以你女朋友的身份见见你朋友，提前演练一下？”
    徐曼凝提速迈步到李培风身前，小声说完话，顺势牵起了他的手。
    武问月见状可不乐意了，也不出声，直接伸手抓住徐大小姐的另一支手，把她往自己身边拽……
    “诶呀，你干嘛？！你牵他另一只手不就行了？”
    徐曼凝气呼呼的，武问月翻了个白眼懒得说话。
    当着众多同学的面，她可不想把三人关系暴露了，一旦在这种场合暴露，当天全校师生基本就知道了。
    武问月还在做网红，那个影响她想都不敢想，而且她也更不愿意看见徐曼凝专美于前，独自以李培风女朋友的身份出现在他身边，所以……
    “你给我老实点，吃完饭回家！”
    武问月小声警告道：“回家再收拾他，别在这整事儿！”
    “知道啦知道啦。”
    徐曼凝撇了撇嘴，就此同李培风进入了聚会的包间。
    房间内正中心是一张二十人的大圆桌，角落还摆着几张沙发，饭桌边和沙发上一共坐着十六七位男男女女。
    李培风逐一看去，彻底放下心来，虽然在场的人依然是女生比较多，但他和这些女孩的关系大多都属于文学院的同学，几个马哲、历史系的他也有过一面之缘，并没有之前欠下情债的债主。
    这次是来对了。
    “你可终于来了。”白笑阳笑呵呵地上前相迎，看到武问月和徐曼凝后，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欢迎欢迎，培风说自己会带两个女生来，我一猜就是你们……坐，我去通知服务员上菜。”
    三人合伙创业做短视频这件事，被校园内不少人都知道了。
    随着武问月视频账号的粉丝增长；李培风白金作家身份的曝光；徐曼凝‘真我’品牌的面世；三位一体的招聘扩张，三人的朋友关系……这是想瞒也不瞒不住的。
    有人崇拜、有人憧憬、有人模仿，还有人妒忌或不屑，但不管怎么说，她们三位的知名度，都在校内有所提升，大有校园风云人物的意思。
    这次聚会她们仨一起出席，也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更主导了饭局初期的话题方向。
    有女孩在向徐曼凝请教穿搭，询问服装设计；有人在向武问月咨询创业做自媒体的成功经验，做网红的苦与甜；还有人在调侃李培风过去的女频小说，或者对他刚刚发布的新书进行讨论。
    等到了饭局中期，众人几杯酒下肚，另一个聚会组织者，马哲院系的软妹子提议玩‘飞花令’。
    三分之二的人参加进来，也包括李培风，大家玩了好一会儿，气氛愈加热闹。
    大侠白清川放下酒杯，默默掏出了吉他，《后来》的前奏一出，众人互相对视一眼，也默契的合唱起来。
    一首《后来》作罢，再来一首《大约在冬季》、亦或者《栀子花开》。
    歌词和曲调写满了众人青春里的回忆，如此弹吉他合唱，对酒当歌，浪漫又温柔。
    首歌曲作罢，喝了些酒的武问月似乎也受到了气氛的感染，拿出手机递给李培风，嘱咐道：“我跳段舞，你帮我拍一下，如果效果好的话我就发布了。”
    好家伙，即便是在吃饭休息也不忘了工作。
    李培风笑着点头，接过手机忠实记录。
    在通梦中，武问月不光有学习音乐，也有在认真学习过异界的舞蹈，虽然醒来后有所遗忘，但这段时间她似乎也在学习街舞，因此跳起来似模似样，柔美中不乏力量感，还引得众人的掌声和叫好。
    “谢谢。”
    武问月脸色微红，谢过她们的夸奖后，来到了李培风身边：“拍的怎么样？”
    “你自己看看。”
    李培风将手机还给对方，称赞道：“跳的非常棒，但后期可能还要加一段合适的背景音乐。”
    “嗯。”
    武问月在看自己的舞姿回放，徐曼凝也凑了过去观瞧，期间对着她小声说了句话，声音很小，旁人也不知道说了些，引得武问月脸色愈红，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李培风微微一笑，借助【心心相印】倒是明白徐曼凝说的什么，因此对武问月发了条微信。
    “我支持曼凝，回家脱了衣服跳给我们看！”
    徐曼凝也看到了这条消息，抿嘴一笑，伸出桌下脚丫轻轻踢了李培风一脚。
    三个人在这各怀鬼胎，白笑阳击掌发声：
    “请大家静一静。”
    言罢，他举着酒杯站起身，自告奋勇般地说是要念他自己写的诗。
    “话筒呢？”
    “茶几上，快拿过来。”
    “放在这！”
    “来来来，听老白念诗了！”
    众人翘首以待，白笑阳在包间中央的话筒前站定，面对饭桌上的其他人闭上了眼睛，酝酿几秒后，方才缓缓开口；
    “我见过的最浪漫情诗”
    “哪里是那种长篇大论的风流词”
    “它短的很，长也不过七个字”
    “是每在我思君朝与暮时”
    “你说的那句；”
    “我心中有卿位置”
    说完最后一个字，白笑阳稍作停顿，看向了那个和自己坐在一起的马哲院系软妹子，大声喊道：“小柔，我们在一起。”
    然后单膝跪地，最靠边的沈僚忽然从桌底下掏出一束玫瑰花，小跑着送到了白笑阳手中……
    聚会中的诗词朗诵环节瞬间变成了表白现场。
    “哇~”
    “什么情况？”
    “好你个老白，居然还玩这一手？！”
    场面瞬间炸裂，众人喧闹起来。
    那个叫小柔的女孩似乎也颇为意外，但眼中满是惊喜和感动，捂着嘴似乎要哭的样子，说不出话，只是点头。
    “同意了？”
    “同意了就快去啊，把花接过来！”
    “哦，对！”
    小柔在身边人的提醒下才迅速起身，到白笑阳身前接过了玫瑰花。
    最后，这对刚刚确定关系的小情侣，又在众人的起哄下紧紧相拥而吻，沈僚和另一位男同学不知道从哪掏出两个彩炮，各自一拧。
    “peng~peng~”
    两声过去，彩带在空中飘舞。
    见证如此温馨的画面，其他人的脸上也都面带笑容，心中由衷为其高兴，还有的女孩表示了羡慕，向身边的男朋友小声抱怨；
    “你看看人家，多浪漫啊！”
    “你追我的时候别说写诗了，连个仪式都没有，让老娘的青春没有回忆了，哼！”
    武问月和徐曼凝也听到了这两句抱怨，刚刚还着笑意的眼神转而变成质问，向着李培风看去，潜台词不言而喻了……
    “喜洋洋在搞什么飞机？我以为只是吃饭，结果居然吃了一嘴狗粮？！吃狗粮也就罢了，你还当着她们的面？你这不是卷我么？！”
    李培风心中暗骂不已。
    这顿饭，到底是节外生枝了，就不该来的！
    为了逃开两个女孩的不满眼神，李培风起身拽住了沈僚，努嘴道：“老白和那女孩是怎么回事？”
    沈僚笑呵呵道：“我也是吃饭前才知道的，文学院和马院互相之间经常联合举办活动嘛，老白和小柔一来二去，也对彼此有好感了。在半个月前，她们就已经是男女朋友关系，但老白说还差一个仪式，得补上，于是找我帮忙递个花……诶，你什么时候也正经谈个恋爱？到时候我也帮你布置表白仪式。”
    “我谢谢你，但你先让自己脱单！”
    李培风没什么好气，武问月和徐曼凝对他也没什么好气。
    幸福这东西就是对比出来的，女人之间的攀比心也是很严重的！
    饭局结束后，还有个剧本杀游戏环节，但李培风等三位没去，他结了账后，便和武徐二女回了锦天城公寓。
    车上无话，三人到了家中，徐曼凝在换鞋的时候就忍不住了：“狗东西，你什么时候能给我和月月也弄一个仪式？公不公开无所谓，场合可以隐蔽些，但仪式总要有？”
    武问月回头看了眼李培风：“你回我们的房子干嘛？回你自己家，接着给黄天萱写诗去！”
    情诗这事儿绕不过去了是不是？
    李培风干咳一声：“有，以后肯定有，这个你们放心，但你们现在想这个，不如想想寒假回家后，见到了我父母该说些什么。”
    话题被岔开，两个女孩想起见家长这件事儿有些期待，又不可避免的紧张起来。
    “说什么？你自己解释咯！”
    “对啊，还用我们说？要你干什么的？你父母要是不同意……反正你自己看着办。”
    两个女孩把锅甩给了李培风，接着小心眼的徐曼凝，再度提起了表白仪式的问题，以及李培风给黄天萱写情诗的错误行为。
    明里暗里的意思就是想让李培风给她也写情诗，而且看那架势写一首还不行，最起码要两首！
    李培风连连答应：“没问题，有灵感我就写，但现在我先放个水。”
    他转身进了卫生间，徐曼凝说着说着火气又上来了，坐在沙发上连睡衣也不换，在那耍脾气：“黄天萱不就是给你的小说打赏十万块钱吗？你就给她写诗又送花？你怎么那么见钱眼开啊？”
    武问月表示呵呵：“这你就不懂了，网文作者其实跟做网红一样，榜一的大哥大姐都需要维护。人家既然舍得真金白银往你身上砸钱，你就要懂得付出，付出什么呢？一些感性的小礼物！”
    “送花啊，诗啊什么的都是小意思，把自己这个人送出去也不足为奇！”
    卫生间内，水声夹杂着李培风的话语声一同响起：“月妹，你可少说两句，你再叭叭信不信我把你和天萱那些事也说出来？我可还有你们俩的视频证据呢！”
    “你闭嘴！”
    武问月脸色大变，不敢面对徐曼凝投过来的质疑眼神，嘴唇嗫嚅：“我也上个厕所。”然后匆匆进了卫生间。
    “月月和黄天萱也？！”
    徐曼凝嘴巴微张，震惊无比，虽然觉得这个可能性不高，但武问月心虚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我是不是有两顶绿帽子了？”
    徐大小姐回想起梦境种种，不可置信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她愣愣地望着客厅电视，内心怅然若失，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缠绕心头。就算不愿相信，但事实摆在这也不得不让她相信了！
    “谁让你说的？！！”
    武问月咬牙看着李培风穿起裤子，恨不得再给他扒下来……
    “你敢做还怕我说？”
    李培风淡定一笑：“自打你跟曼凝告我的状之后，我就一直想告诉她了，你和天萱不仅接过吻，而且在隔离期间还不止一次的同床共枕过，我有视频的！”
    “你给我删掉！”
    武问月羞恼之极，向李培风的裤兜伸出手，作势要抢他的手机，但李某人身形一闪，便让对方无功而返。
    “删视频是不可能了。”
    李培风挑眉道：“你现在去客厅，脱了衣服给曼凝和我跳段舞，我或许就不再跟她提这件事了，曼凝估计也能原谅你。否则……”
    武问月拼命摇头：“不行，不能告诉她，接吻…当时我只是…我只是喝多了，就算和大乃住在一张床，我也什么都没做，真的只是睡觉而已！”
    “不能告诉她？那你就去跳舞咯。”
    武问月面色犹豫，看起来很是挣扎，语气也弱了三分：“小风，能不能穿衣服跳？”
    “穿衣服跳的已经看过了！”
    李培风不耐道：“就要脱了跳，或者你一边脱一边跳，否则毫无诚意，曼凝根本没办法原谅你，人家在饭桌上的时候都说了，就想看你脱光了跳。”
    “你……”武问月喘着粗气，咬牙看着李培风，眼神仿佛要杀人：“非脱不可？”
    “你说呢？”
    李培风心中忍笑，语气阴森无比：“月妹，你也不想让曼凝更伤心？”
    －－－－－－题外话－－－－－－
    母亲手术很成功，已经回家静养了，但还需要我和姐姐照顾一段时间，因为起身比较费劲，谢谢各位的祝福。

 第三百章 白花花的银子

    十余载传授文武，怎情愿一生蒙尘？
    今日便是武问月一展拳脚，施展舞艺的日子。
    “ic~”
    李培风打开电视，播放了一首舞曲，武问月红着脸跳的那叫一个好，是真有遗世独立又侠骨柔肠的侠女范了！
    徐曼凝都看呆了，本来想质问武问月到底和黄天萱背着她发生了些事，但在这种画面下，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培风作为另一名观众也没闲着，他抱着徐曼凝开始跳另一种舞蹈。
    此刻，她们成功战胜了空虚与孤寂，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自由，一抹温馨的暖黄，类似卧室内的台灯。
    暖光驱散了三人心中的阴霾，重新给予了她们走出困境的勇气，并带来了这被满足后的恬淡安宁。
    李培风因此也灵感爆棚，躺在床上左抱武问月，右搂徐曼凝，分别为她们每人写了两首情诗，并深情朗诵出来，让这份温柔的黄最后以诗意的蓝收尾……
    老话说得好，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
    这句话绝不是单纯的字面意思，也不是很多人误以为夫妻间没有隔夜仇，吵过架后很快就和好。
    “老公，你说我们是不是该给叔叔阿姨买些礼物啊？毕竟是第一次登门，而且还正值春节。”
    “你们随意，买不买都可以，我爸妈对这些虚礼不在意。”
    “还是买，空手去肯定是不行的。”
    “月月你说买什么？”
    舞林大会过后，三人躺在床上，两个女孩对送什么礼物进行了讨论，李培风提出条建议，说什么送些水果粮油米面就行了，均被武问月和徐曼凝以没有诚意为由否决。
    徐曼凝说是要给于慧芝送珠宝，给李启元送手表，武问月听李培风父母买了新房正在装修，合计着送些家具。
    真好啊，有两个女朋友，回家见家长收礼都收两份，这何止是双倍的快乐？
    李培风心里还挺开心，但一想到自己在不久的未来，也要给二女的两家父母还两份礼物，压力顿时就上来。
    “还是要努力赚钱啊！”
    李培风听两个女孩送礼的预算越来越高，徐曼凝甚至打算送台轿车，连忙给她们降了降火：“行了，行了，这次给我爸妈送礼，我定个标准。你们每人花的钱不得超过一万，超过这个数字，我爸妈心里肯定会有压力……”
    武问月轻哼：“你带我们两个回去见家长，叔叔阿姨就没压力了？”
    “就是！”徐曼凝表示赞同，眼中隐有担忧：“而且如果叔叔阿姨反对我们三个的关系，我和月月多送些礼，让叔叔阿姨感受到我们的诚意，她们或许就不那么反对了！”
    李培风心头一暖：“放心，这个问题我来解决，你们不用考虑，我还是那句话，不要送太贵的，心意到了就好。”
    徐曼凝勉强点头：“那你也不用管我们送什么了，我们送什么都是我们的心意，我和月月商量，你……你想想要给武问月的父母买什么东西，你不还要去她家见家长么？”
    “对，月妹，你爸妈平常喜欢吃什么？有没有什么爱好？”
    武问月思索道：“我爸抽烟喝酒，我妈……你买点化妆品就行了，到时候我给你发链接。”
    李培风连连称好，转而又和武问月讨论具体买粗烟还是细烟，白酒还是红酒。
    期间徐曼凝一声不吭，紧紧抱着李培风，等二人商量的差不多了，才小声道：“老公，你什么时候去见我父母？上次只是见到了我妈，也没有正式登门过。这次去你老家，我还没跟她们说呢，她们知道后，肯定也要催着我把你带回家看看……”
    李培风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脑门，皱眉道：“要不等下学期开学，我返京了就去拜访？”
    徐曼凝露出满意神色：“行，那就这么定了。不过我家是个大家族，我妈可能还要带着你见一见我的姥姥姥爷，爷爷奶奶、叔叔姑姑……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明白了。”
    李培风苦笑着点头，这也是他必须所面对的，逃也逃不掉。
    既然两个女孩都倾心于他，三个人以后想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那么他作为男人，也必然要面对两个女孩家长的‘面试’，给她们的父母一个交代，也给武问月和徐曼凝一定的安全感，亦或者是承诺。
    好在徐曼凝和武问月，都决定暂时将三人复杂的关系瞒着各自的父母，所以李某人和二女家长的见面，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波澜。
    唯一难点在于李启元和于慧芝这里，她们没法子瞒，武问月和徐曼凝两个女孩都想要以李培风女朋友的身份见，那么只能一起见。
    也就是说，李于夫妇要迎接两个‘准儿媳’回家过年……
    “我们的事儿你跟叔叔阿姨说了么？”
    武问月突然如此一问，李培风叹了口气：“只是比较委婉地说了，说的也比较模糊……等回家前一天，我打电话再通知她们一声。”
    徐曼凝还是很担心：“你要是跟她们提前说了，叔叔阿姨还能让你带我们回去吗？不会连家门都不让我们进？”
    “那肯定不会！”
    李培风的语气十分确定，但紧接着又有些犹豫：“最严重也不过打我一顿？！”
    ……
    “不要慌不要慌，太阳下山有月光。”
    “不要忙不要忙，月亮西沉有朝阳。”
    深夜九点半，李培风心情舒畅的返回了自家，他是步行回来的，一路上也在思考，自己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父母接受这两个‘准儿媳’。
    虽然已经给爸妈买车买房了，老爸李启元也被他打上了预防针，但等武问月和徐曼凝真以他女朋友的身份进了家门，李培风还是不敢确定父母会作出何种反应。
    “不知道爸妈顶不顶得住？”
    思考一路，到了家门口，开门进屋，李培风刚换好了鞋，手机响起微信提示音，他本以为是武问月或徐曼凝问他到家了没之类的消息，结果拿起一看，来信人是他敬爱亲爱的……
    赵清歌：“明天下午六点，来万城华府三号楼101室吃晚饭。”
    李培风依稀记得这个地址，好像是老赵父母，那两位大院长的私人住宅……
    他愣住半秒，脸色紧张，随即便打字道：“叔叔阿姨也在？”
    七八秒过去，赵清歌方才回复道：“对。”
    “嘶~哈~”
    李培风做了两个深呼吸，将紧张的情绪稍稍平缓。
    “看来在带她们俩见爸妈，跟武问月见家长前，我还要见一下导儿的父母……这三次会面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我都将以她们男朋友的身份闪亮登场！！！”
    “不知道我顶得住啊？”
    顶不住也要顶了！
    李培风下了决断，立刻给老赵拨过去一个电话，确定了一下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无误后，他又问道；
    “您觉得我该带点什么礼物过去比较好？”
    赵清歌语气很平淡：“随便，你之前不是送过她们礼物么？像之前那样就行。”
    “那不行啊，之前我是以您学生的身份去的，这次见面性质不一样！”
    李培风挠了挠脑袋，道：“我给叔叔送块儿手表和烟酒，给阿姨送点化妆品，再加一张美容卡好不好？这时间太匆忙，就明天一个白天的准备时间，买不到什么特别有新意的礼物……”
    因为刚和武徐二女讨论过这个话题，李培风倒也有了腹稿。
    “不行，太多了。”
    但被赵清歌立刻否决：“你买的礼物不能超过一万，具体买什么你自己看着办。”
    师生二人倒是想一块儿去了，李培风会心一笑：“这个您就甭管了，我第一次登门送礼肯定送些有诚意的，礼多人不怪嘛，本来我和您之间就有很大差距，这礼物要是不准备到位……我心慌！”
    赵清歌语气放缓：“不用紧张，我爸妈不会为难你的，就是简单吃个饭。”
    看来赵海奇和李馨，对自己女儿这段特殊的恋情没那么抵触了，这倒是个好消息。
    李培风嗯了一声：“行，那我明天提前二十分钟到。”
    赵清歌沉默片刻，道：“用不用我接你？”
    “接我的话……”
    李培风眉头微皱：“您明天有时间么？要不您和我一起上街买东西，买完咱们就去叔叔阿姨那。”
    赵清歌略有犹豫，语气是那种想去又不敢去的：“逛街，人太多。”
    李培风立刻想起了上次二人买珠宝的经历，立刻又摇头：“您说的对，那就算了，您也不用接我了，我自己去。毕竟现在我还没毕业，还是低调点。”
    赵清歌轻嗯了一声，李某人却感受到了她内心的失落和遗憾。
    这是也没办法，关于两个人的感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现阶段还是应该注意保密。
    两三分钟的通话后，李培风自觉诸事已谈妥，便想挂了电话，但赵清歌那面一直不吭声。
    “导儿？那明天见？”
    “嘟~嘟~”
    电话被赵清歌挂的很突然，李培风有点莫名其妙，就是因为不能和自己逛街而生气？不应该啊。
    李培风没在意，坐到电脑前拉清单，将自己明天购买的礼物记录在案，刚记到一半【吉祥三宝】的三人微信群弹出了视频通话。
    “还没睡呢？”
    李培风将手机立在水杯旁，看了眼屏幕，徐曼凝正躺在被窝，抱着武问月的胳膊。
    “老公到家了？”
    “嗯，刚到。”
    徐曼凝的脸上还挂着可疑的幸福红晕，笑眯眯道：“我和月月才想起明天是圣诞节，要不咱们一起去逛街，顺带能挑选一下送给叔叔阿姨的礼物……不耽误你工作？”
    幸亏刚才没和老赵约成！
    李培风欣然应诺：“好啊，咱们一起去，但只能到下午一点前，下午我还要回家码字，而且还有些课题作业什么的没完成……”
    截至到下午一点，自然是因为他还要给老赵的父母买礼物，陪老赵的父母吃饭，不能光顾着陪武徐二女过圣诞。
    屏幕外的武问月忽然问道：“你现在就在码字么？”
    “对啊。”
    李培风将屏幕上的礼物清单关闭保存，迅速打开码字软件，然后拿起手机，用摄像头扫了一眼显示屏。
    武问月探出脑袋，和徐曼凝脸贴脸，似乎在提醒什么：“你看一眼《剑与法》的小说页面。”
    “嗯？怎么了？”
    “你看看就知道啦！”
    徐曼凝的脸色略带得意，武问月的表情却带了些嘲讽的意味：“某位富婆给了你一个惊喜呢。”
    惊喜？
    李培风狐疑地打开终点网站，从作家后台进入了《剑与法》的页面，赫然发现打赏榜的榜一变了，不再是拥有一千万粉丝值的黄金盟主‘隔壁老黄’，而是一个名为‘一两风夫人徐总’的账号，隔壁老黄变成了榜二。
    点进‘一两风夫人徐总’的账号主页，李培风发现它的创建日期是今天的二十分钟前，打赏的小说也只有《剑与法的编年史》的这一本，粉丝值更个很有意思的数字；。
    含义取谐音，应当是；一生一世我爱你一生。
    而这‘徐总’账号是谁的？不言而喻！
    “曼凝啊。”李培风欲言又止。
    “怎么了？”
    徐曼凝眉毛一挑，也明白李某人想说什么，神色傲然道：“我警告你，不要说什么浪费钱，私下里给我转个1314我会更开心之类的屁话！我就是为了压她一头。黄天萱不可能是你的榜一，她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她能打赏你十万，我就能打赏你十三万！以后她要还敢打赏，我就追加，永远比她多。虽然她家境确实比我好，但我就不相信她能比我为你付出的更多！”
    接着，徐曼凝转头去看武问月，冷哼道：“还有你，这话也是对你说的，你以后跟她也给我保持距离！”
    “和我有什么关系？”
    武问月小声嘀咕，下意识看了眼徐曼凝的胸前。
    “你往哪看呢？！！”
    徐曼凝勃然大怒，一甩手机，镜头丢失，屏幕只显示出了天花板，但徐大小姐怒喊如实从听筒中传来。
    “武问月我早知道了，你嫌我小是不是？我明天就去隆胸！！你和他一样你，不要脸的大sai迷！畜生精，你看到美色什么都忘了！幸亏你是个女的，你要是个男的，没准比李培风更渣！”
    “我没有，曼凝你不要胡思乱想血口喷人！”
    “是我胡思乱想？老公都跟我说了，你给我如实交代，你到底和黄天萱发生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啊，曼凝你不要信他的话……”
    “放屁！”
    两个女孩在那对面闹腾，李培风深深叹了口气，还是忍不住为徐曼凝花的那十三万而感到惋惜。
    “白花花的银子给了资本家，造孽啊！”

 第三百零一章 视频通话

    虽然李培风很心疼钱，认为黄天萱的十万和徐曼凝的十三万这两笔打赏颇为浪费，不仅要分给平台十分之三，还要交税。最后这二十三万多经过如此转手，到他手里可能只剩下十五万了，两个女孩所作所为实在是败家行为，还不如私下给他五万块，多一次抽奖机会……
    但李培风也要承认，败家也不一定没好处，实际上，多了两个黄金盟主，对《剑与法》小说的推广是很有帮助的。
    因为在终点平台，如果读者一次性打赏一本小说超过一万元，成了白银盟主，那么终点app便会在之后的四个小时内，为这本书在软件上刷新出一个小喇叭。
    “xxx一掷千金，为《xxxx》打赏终点币……”
    每个终点app的用户在这个时间段，都会看到这条广播，这是全站的广告。
    白银盟主广播时间将持续四小时，黄金盟主广播为八小时。
    除了广告外，黄金盟和白银盟还有两个宝箱，读者如果将这部小说加入书架，便能进行抽奖。奖品包含终点币、月票、经验值、听书卷等等。
    所以，很多读者会为了抽奖，便会将这部小说加入书架。大部分人都是抽完奖，便将这本小说从书架中删除。
    但还有少部分读者，会因为‘打赏宝箱’的流量看到小说，被书名或简介吸引，从而认真阅读起来，转化为该作品的真正粉丝。
    也就是说，白银盟和黄金盟相当于一个效果非常好的推荐，曝光度很高，因为加入书架可以抽奖获得好处，所以涨收藏的效果，甚至比终点平台最好的推荐位还强。
    得益于这一点，有些作者甚至会自掏腰包，拿出一万块钱对自己的作品进行打赏，为的就是流量，吸引更多的读者看自己的书。
    而《剑与法的编年史》刚刚发布不过十个小时，便收获了两位黄金盟主，享受着附带的终点app小喇叭，收藏更是暴涨不止。
    “？！”
    深夜十一点多，李培风码完了新一章，登录网页看了一眼作家后台，见到了近八万的收藏后稍感惊讶。
    这个恐怖的收藏便是两位黄金盟主所带来的好处，于此同时，《剑与法的编年史》仅凭三章，便荣登‘签约作者新书榜”以及“畅销榜”这两个榜单，取得了no1的荣誉！
    其他暴涨到一万多的推荐票和月票，也是黄金盟的附带作用，因为每个黄金盟主将会获得6666张月票，光是武问月和徐曼凝两个人就投了一万三千多张。
    “厉害了，发书第一天便秒杀男频各路老牌白金大神，成为当天畅销榜第一，我这是天糊开局啊？！”
    “以后每天两个黄金盟，日销二十万，我一个月稿费至少四百二十万！”
    李培风自嘲一笑，虽然有些喜悦，但心里明白，若不是黄天萱和徐曼凝的打赏，《剑与法》因此获得了二十多万的日销，畅销榜它肯定是上不去的，或许也只能在新书榜上进前五，收藏估计最多不比超过三万。
    因为目前小说上传的章节数太少，故事没有展开，还配不上它的成绩。
    《剑与法》的书评区也多了不少帖子，总数七百多条，有的是因为抖音引流过来的肉体饭在犯花痴；有的是“人间一两风”的老书迷在水贴；更多的是无脑黑以及因为抽奖而路过的读者在打卡注水；还有质疑这本书仅有三章，为什么获得这么多打赏；‘人间一两风’这个白金之前怎么没听说过之类的留言。
    评论区乱糟糟，李培风上传两章，在‘作者的话’一栏写上为了两位黄金盟主加更后，便打开tt，打算在书友群中招聘几个人，成立《剑与法》的运营团队，用来负责管理评论区，以及建立书中角色卡等等工作。
    不过tt登录的一瞬间，编辑夏胜的对话框，连同其他多个群聊一同弹出，他自然要先看下自己的编辑跟他说了些什么。
    夏胜：“大佬牛逼！发书没到二十四小时，两个黄金盟，三个白银盟，十八个盟主，牛逼牛逼！”
    哼，两个黄金盟你就这样了？真没见过市面！
    人间一两风：“一般，黄金盟是两个熟人打赏的，其他白银和小盟主都是老书迷，可能还有短视频平台的粉丝，有些都是刚注册几天，还有的打赏就是让我去开直播，没准都不是被作品吸引过来的。”
    夏胜：“那也可以了，六六六！！大佬在没在码字？跟你聊两句不耽误时间？”
    哟呵呵呵呵呵呵~
    态度转变的有点快啊？！你是不是有点卑微了？
    李培风笑容逐渐放肆，心说总算体会到大神的感觉了，之前签了女频的白金，夏胜都没这个态度，看来女频还是池子小，天花板太低。现在转战男频，《剑与法》取得开门红，未来可期，前途无量，夏胜立刻就更客气了……
    人间一两风：“说，我可以在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
    夏胜：“……不闹，别飘，黄金盟的收藏水分很大，你继续潜心创作。”
    夏胜：“在男频，对于顶尖大神来，一个黄金或白银盟能涨五万到八万的收藏算很不错了；涨五万说明书质量合格；涨三万以下，就是普通没名气的小作者。你这两个黄金盟先后打赏时间很短，效果有重叠，加上抖音的引流，估计到明天白天能涨到十二三万。但之后两天的收藏大概率会掉，你做好心理准备。”
    人间一两风：‘明白~’
    夏胜：“还有，盟主宝箱带来的收藏对订阅的帮助不大，存在很多刷票的机器账号，这部分增长的收藏，三四十人能有一个人订阅就不错了，你知道？”
    人间一两风：“知道，我又不是小白。”
    夏胜：“那你抓紧添加几个管理员，把书评区管一管，再将角色卡添加进去。”
    人间一两风：“ok，在弄了。”
    和编辑聊了两句后，李培风便在书友群汇中招募起了运营团队，报名的不少，他从中找了更有经验的，之前就负责过老书的‘萝莉啰嗦’和‘九亿少男的噩梦’两位书友来做运营官。
    将《剑与法》的人物立绘和相关信息发给她们，再说几句管理评论和本章说的原则后，李培风便不再操心，打算关了tt专心码字，不过一位陌生又熟悉的网友给他发了条信息……
    云心月性：“我能当运营官吗？”
    那可太能了！
    李培风抿嘴一笑：“当然可以，但姐姐怎么今天才出现，最近一直没有找我呢？”
    云心月性：“明明是你没有找我！”
    李培风最近一两个月确实没有和赵清歌在网络上聊天，毕竟现实中他和导儿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也就没必要通过‘云心月性’来侧面攻略了，不过赵清歌似乎对此颇有怨言的样子……
    云心月性：“是不是因为我没给你续费，所以没有陪聊服务了？”
    云心月性：“用不用我再给你转三万？”
    人间一两风：“（流汗）不用啦，只是现在我已经和导师确定了恋爱关系，明天就要去见她家长，还和你网恋我觉得很不好，所以就没联系姐姐。”
    云心月性：“（怒）有她就不找我了？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她的替代品了？”
    你还好意思问呢？
    李培风翻了个白眼，索性回复了一个；“是。”
    云心月性：“（怒）我生气了！”
    气死你算了。
    李培风没有回复，而是使用【心心相印】，连接上了赵清歌，打算一窥导儿当下的心情状态。
    对方刚才匆匆挂了电话，现在又在tt上出现跟他聊天，搞得李培风有点想不通赵清歌究竟意欲何为，但刚刚连接上，云心月性又跟他说话了；
    “给我发两张照片，不然我真生气了。”
    很好，答案已然揭晓……
    赵清歌也需要一点温馨的黄，用来对抗这无趣的人间！
    人间一两风：“发，马上发。”
    李培风立刻脱了衣服拍了四张照片发送过去，十几秒后，看对方不在发生，于是忍不住笑着打字问了句；“姐姐在用我的照片干嘛呢？”
    云心月性：“看电视剧。”
    人间一两风：“没在看我照片？！”
    云心月性：“刚看完，和以前没区别，没意思。”
    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啊你？！
    李培风哑然一笑，打字道：“（沉思）忽然觉得这样做有点对不起我女朋友，要不我现在给导儿打个电话您觉得怎么样？”
    云心月性：“给她打电话干什么？你不陪我聊天了？”
    人间一两风：“你在拿我的照片看电视剧，又不陪我聊，我找她聊不行么？”
    云心月性：“那你想和她聊什么？”
    人间一两风：“聊聊人类的起源！”
    云心月性：“什么意思？！”
    人间一两风：“就是phonesex，她虽然承认和我恋爱了，甚至要见家长了，但还是一直不愿意和我有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所以我只能用这种办法了。”
    人间一两风：“你觉得她能同意吗？而且我觉得可能是她明天要带我见家长的原因，她有些紧张，我用这个办法，或许能让她放松一下。”
    云心月性：“……”
    人间一两风：“省略号是什么意思？姐姐你觉得她能接受？”
    云心月性：“我怎么知道？你不想和我聊就算了。”
    懂了懂了，不和你聊，和赵清歌聊！
    李培风了然一笑，转而掏出了手机，本想拨通导儿的电话，但犹豫了片刻，转而点开微信，直接邀请和赵清歌进行视频通话。
    “单纯的电话已经满足不了我了，而且导儿之前也有过和我phonesex的经历，这次加上画面，她或许也能接受！就算不能接受，给我挂断了视频，我再打一个电话也不迟。”
    李培风如此思索着，七八秒后，还未接通，他心里难免泛起嘀咕：“难道视频通话还是不行？这么害羞的吗？以后涩涩是不是都要关灯啊……”
    十余秒过去，他都等的不耐烦了，视频通话方被接通。
    画面中的赵清歌身穿灰银色的缎面睡衣，正半躺在床上，见到李培风光着膀子露出上半身眉头微皱，迅速设置成了后置摄像头。
    这下李某人看不见老赵的脸了，只能看见被子，以及被子下赵清歌的双腿。
    “打视频干什么？我都要睡着了！”
    “是吗？要睡着了？”
    李培风似笑非笑，难怪对方过了这么久才接电话，就是为了从书房走到卧室，故意摆出一副要入睡的样子，莫非是猜出了自己已经知道‘云心月性’就是她，所以用这种手段摆脱嫌疑？
    多少有点画蛇添足了！
    “说话，跟我视频干什么？”
    “想您了。”李培风语气淡定，有意无意地将手机镜头往自己浑身上下一扫：“太想您了，可能也怪室内地暖太热，想的我浑身都发烫了。”
    “你只穿着…只穿着一条内裤跟我视频？”赵清歌似乎颇为生气，怒意十足脱口而出：“脱…穿上衣服！”
    李培风忍俊不禁：“是穿是脱，您给个准信。”
    “穿上。”赵清歌语气很严厉：“不要耍流氓！”
    “行。”
    李培风从善如流，转而到了衣柜前，打开柜门，摄像头对准了里面的衣服：“您看一看，您想让我穿哪件，我就穿那件。”
    片刻后，赵清歌道：“穿黑色那件西服。”
    李培风的手放在了衣服上，刚要拿起，却微微一滞，语气微妙道：“那我穿衣服的时候，用不用也将摄像头对准了自己，给您拍着看？”
    【这孽徒真真是一个有伤风化、龌龊至极的心理变态！】
    “等一下。”
    赵清歌的俏脸红扑扑的，25摄氏度的室内温度适宜，但她额头上却冒起了细汗，眼神紧张地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
    “等一下？为什么要等一下？”
    李培风认真道：“我问您，我穿衣服的过程，用不用我拍下来给您看？”
    “……”
    赵清歌依旧不回话，眼神更加急切地环顾四周，内心同样份的焦急……
    【让你等一下就等一下，哪来那么多话？难道我在找眼镜这种事还能对你明说嘛！！】

 第三百零二章 风带走了愁绪

    我的眼镜，在哪？
    难道刚才落在书房了？不能啊，卧室里我记得也有一副来着，哪去了？
    “我问您话呢，您掉线了？”
    赵清歌不顾李培风的催促，放下手机急忙起身到了书房，终于在书桌上瞧见了自己那副黑框眼镜，长舒口气，果断戴上后折返回卧室。
    老赵其实只是轻度近视伴随轻微散光，而且服用过李培风送的神奇药丸后，她的状况有所改善，从二百度降到了一百度，但是为了防止近视恶化以及职业需要，赵清歌还是配了几副新眼镜，主要用以开车和长时间面对电脑工作。
    平常看书她都基本不用，但眼下为了看清李培风换衣服的画面，赵清歌还是选择戴上。
    因为视频通话像素比较差，或许带上眼镜能看得更清楚……
    “喂？赵朵朵？还在不在啊？人呢？”
    刚回卧室，赵清歌便听到了李培风在手机里大呼小叫，眉头紧皱道：“在，小点声。”
    “您干嘛去了？不是要看我换衣服吗？还看不看啊？”
    “谁要看你换衣服？”
    赵清歌拿起手机在床上坐下，但仍然没有开启前置摄像头，所以对面的李培风看不见她的脸，只能听到声音。
    “我是要看你穿什么衣服，明天你来我家，肯定要穿一身像样的服装，不能太轻浮，也不能显得过于年轻。”
    赵清歌冷静道：“我看你那套黑色的西服就不错，穿上给我看看。”
    李培风神色了然：“所以，我还是要拍下自己换衣服的全过程给您看？”
    “……”
    “您说话啊，到底拍不拍？拍，或不拍？给个准话。”
    “……”
    赵清歌银牙紧咬，满脸不情愿，眼神纠结无比，嘴唇嗫嚅几次，都没能将那个字说出口。
    而她这幅样子，李培风看的清清楚楚。
    她以为自己没被摄像头拍着，便不会被李培风看到，实际上被一心二用的李某人施展【心心相印】，从头到尾瞧了个遍，当他见到老赵急忙放下手机，去书房找眼镜的时候，差点没忍住要笑出声。
    太可爱了。
    李培风真想按下暂停键，大吼一声；‘赵朵朵你太可爱了’，然后连夜飞奔到赵清歌的家里，在她面前脱光了衣服，做一百个引体向上，再做一百个俯卧撑，洗完澡换上衣服，再回到家里按下恢复键，只有这样才能消化掉这份可爱，否则根本没办法继续和老赵聊下去了！
    “您说话啊，到底拍不拍？”
    李培风第三次明知故问，他时刻施展【心心相印】，就是为了能够知道赵清歌内心的真实想法，然后试探着、一点点剥开赵朵朵的外壳，露出里面洁白稚嫩的花蕊。
    清冷无瑕的高岭之花，一开始是个连眼神都不愿给你的人，到最后卸下高高的壁垒和坚硬的外壳，主动牵起你的手，主动搂住你的腰，主动吻向你的唇，沉溺在爱与情的深处，双眸里只有你的身影，眼泪只为你而流。
    变态，我真是个变态！
    “快…快点！”
    赵清歌还是没有正面回答，但这句催促对李培风来说已经算是答案了！
    “收到。”
    李培风得到命令，迅速将手机摆在书桌上，依靠水杯而立，将后置镜头对准了自己，拿出西服穿上……
    “这样行了么？”
    很快，李培风便穿好了衣服，在镜头前展示了一圈。
    赵清歌沉默片刻，提醒道：“还有裤子，黑色西裤。”
    “哦。”
    李培风又从衣柜里拿出裤子，也利索的穿上了，再度与镜头前展示自己。
    “这下可以了？”
    “可以，你明天去我家就穿这件衣服，显得比较成熟。”
    李培风点头应允，将手机拿起，调回了前置摄像头。
    赵清歌沉默片刻，忽然道：“你再试试另一件，我刚才看你衣柜里还有一件灰色的西服。”
    还没看够？
    李培风这下是真忍不住了，呵呵直笑：“您是想看我穿灰色西服，还是想看我换衣服？”
    赵清歌语气不耐：“你…你不换就不换，挂了，我要睡觉了！”
    脸太薄了！
    李培风心中惋惜：“我换，我换，您别挂。”
    说完话，他又将手机调成后置摄像头，立在水杯旁去换衣服了，这下他连苦茶子都换了。
    赵清歌在电话那端也没吱声，李培风感受到了对方的心念，故意将衣服换的很慢，比正常速度慢了三倍，期间还找准角度，刻意让自己的屁股对准了镜头，来了一个大特写……
    等换好了衣服之后，李某人默默走到书桌前拿起手机，对方那端的画面还是后置摄像头，但不是冲着被子了，而是天花板。
    “您躺下了？”
    “…有点困。”
    赵清歌的语气略带倦意。
    李培风的说话声音也轻柔起来：“是么？那您觉得我穿这件衣服怎么样？用不用再换一套？”
    “…换，还换刚才那套黑的，我对比一下。”
    “好。”
    面对摄像头，李培风三下五除二脱光身上的衣服，但他可没再穿什么黑色西服，而是坐在了电脑前，看向手机屏幕，画面已经漆黑一片，应该是被放在了床上，摄像头被遮挡才有的这个效果。
    “老婆？”
    李培风轻声呼唤，赵清歌微声嗯了一下，像是在睡梦中的呓语。
    李培风心中一颤，温柔道：“我想您了，您能不能让我看看您的脸？只是脸就好了。”
    “……”
    四五秒过去，手机被拿起，漆黑的屏幕显露出赵清歌的容颜，她依靠在床头，发丝不减凌乱，但本是如新剥鲜菱的嫩白脸蛋此时挂上了一缕若晚霞的炽红，知性娴雅的风韵也起了些微妙的变化，双眸就算尽力想表现出平静，却也难掩那份温柔的迷离。
    “你……”
    赵清歌双唇微张，想说些什么，又微微闭合，如此几下，更引得人想入非非，但最终还是似怪似嗔地责备：“你怎么没换衣服？”
    李培风笑道：“我想尽量减少彼此的距离。”
    “胡说八道！”
    李培风不理，语气强硬起来：“手别动，头抬起来。”
    “为什么？”
    “因为我要吻您咯。”
    赵清歌双眸微瞪，看着李培风的那张脸距离镜头越来越近，忽然泛起水雾，并陷入了失神，半秒后缓缓闭上了双眼，仰起头轻声低语：“宝宝…混蛋。”
    这不只是一个视频通话，更是一个爱的仪式。
    风带走了愁绪，光照亮了阴霾。
    在这个不世俗的片刻里，二人捧着手机望向彼此，好似睡在各自家中，实际已经睡在了彼此怀里。
    ……
    ……
    “他还没起？”
    “不能，平常他起的很早啊。”
    次日早上七点半，武问月和徐曼凝进入了李培风家中，看客厅和厨房没人，直奔主卧，正见到对方侧身躺在被窝里，睁开朦胧的双眼望着她们。
    “怎么来的这么早？”
    徐曼凝已经化上了美美的妆，站在床边俯视李培风的同时翻了一个漂亮的白眼：“你下午一点要回家码字，我们不早点去能行么？而且光是一个上午都不一定够采购完，你走了之后我们可能还要逛的。”
    武问月坐到床边，摸了摸李培风的脸，皱眉道：“你昨晚是不是又熬夜工作了？”
    李培风扭了扭脖子，眼神迅速恢复清醒，但还是伸出手慵懒地搂住武问月的腰：“对，工作来的，为了你们的彩礼钱，我让键盘响了整一晚！”
    这话是真的，李培风昨晚和赵清歌通完视频电话后，便继续码字了，一直码到凌晨四点。
    “彩礼？”徐曼凝轻哼一声：“你能养活自己就行了。”
    “乱摸什么。”
    武问月羞恼道：“快点起床，昨晚还没玩够？”
    “起床，这就起床，帮我衣服拿过来……对了，咱们今天去哪条街买东西？”
    “先看看几个大型商场。”
    早上八点，众人出了家门后在小区附近的早餐店随便吃了一口后，便踏上了漫漫的购物之旅。
    从八点半开始，进入碧蓝国际中心，接着转战八里屯，金世时代、stp四个大商场，多条步行街。
    这一通折腾，三人均累的够呛，但截至到下午一点，武问月和徐曼凝基本已经达成目标。
    她们给于慧芝和李启元购买的见面礼，大多已经买完，男士手表香烟，女士化妆品珠宝等等。
    李培风也借此机会，给武问月的父母挑选好了礼物，甚至还在路上给两个女孩买了两束花，并偷偷为她们买下了圣诞礼物，只能今天晚上和赵清歌父母吃完饭回家后，再送给她们，给她们一个惊喜。
    但给赵清歌爸妈的见面礼他还没来得及买，只等和两个女孩分开了，再原路折返购买一次，免得两个女孩因此生疑。
    下午一点二十，三人找了家餐厅打算吃顿午饭，李培风匆匆吃完，没等两个女孩用餐完毕，便准备以回家工作为借口遁走，留下两个女孩继续逛街。
    “我先撤了，等晚上再过去找你们过圣诞节。”
    “别着急。”
    武问月拦住了对方：“我们再有一个小时也买完了，不如一会一起走？”
    徐曼凝也帮腔：“就是，不差这么点儿时间。”
    李培风看了眼时间，约好的时间是下午六点，现在已经一点五十了，买东西加上赶路一个半小时能结束，买完再去赵清歌家里，路程至少半个小时，那时是四点，他还有两个小时的富裕，但就怕中途出现意外！
    第一次见家长就迟到？李培风觉得还是要尽快避免的，于是果断摇头：“算了，我还是回家码字。本来我说一点就回去的，现在已经晚了，你们逛。等晚上八点钟码完字，我就过去找你们出去吃大餐。”
    徐曼凝夹了口菜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咽下后，道：“不用找我们，我们逛完街直接去宝玉小区找你就好了。”
    我看就没这个必要了，而且你也找不到我啊……
    李培风此刻深深陷入了时间管理的困扰，但他脸上半点犹豫和愁苦也没有，甚至浮起了笑容：“找我？行啊！要不你们今天住直接我好不好？”
    “洗漱的东西都没有，算了。”
    武问月第一个摇头，接着道：“你先回家等我们，我们三四点再回，六七点钟咱们一起吃个火锅。”
    他妈的完全撞车了！
    李培风脑筋飞速转动，缓缓拿起了手机，想着这时候自己应该假装来一个电话，然后他胡诌几句，找个下午到晚上八点不能回家的借口……是不是有点假，一眼就会被看穿的？
    “叮铃铃~”
    李培风还没来得及假装来电话，武问月的手机是真来电话了，桌面上的手机骤然响起刺耳的铃声，看到来电人，她眼神微微一滞，立刻拿起手机选择接通。
    “喂？”
    “在干嘛呢？”
    是黄天萱的声音！
    徐曼凝转头斜视之，武问月不去看她，一边吃饭一边回复：“我们几个在逛街呢。”
    黄天萱噢了一声：“他在给你们买圣诞礼物么？”
    “没，是我们给他父母买见面礼。”武问月抿嘴道：“寒假我和曼凝都会去他家……”
    “告诉她，我们是去见李培风家长的！”
    徐曼凝对武问月做着嘴型，李培风趁此机会也拿起了手机，进入铃声设置，让电话铃响了两声，然后他也假模假式的接起了电话。
    “喂？啊？好，好，我过去。”
    寥寥几句，李培风便挂了电话，通话太久他怕被人看破，但武问月还在和黄天萱聊，讨论着她们圣诞节将会怎么过。
    不用心心相印，李培风都能猜到黄天萱打这番电话的目的，不外乎是觉得圣诞节自己在家里呆着太无聊，所以想找个伴……
    “要不你们三个一起吃晚饭。”李培风插话道：“刚才出版社的人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要讨论一下我那几本书宣传的事项，还要请我吃顿饭，我不能和你们一起了。”
    武问月眉头微皱，拿着手机道：“是，他有事，天萱姐你晚上有约么？”
    “叫她干什么？！”
    徐曼凝压低音量表示不满，接着又狐疑地看向李培风：“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么？”
    李培风眼睛一眨不眨：“有，铃声你没听见么？”
    【怕不是要陪赵清歌去过圣诞节？！！】
    徐曼凝是多敏感的一个人，而且正值此特殊日子李培风不能陪她们一起，心中难免疑窦丛生，索性开口道：“出版社请你去哪个酒店吃饭？能不能跟他们说带两个朋友过去？”
    “这个……”
    李培风眼神飘忽：“不太合适？”
    “好，就这么说定了。”
    武问月挂了电话，转头对徐曼凝道：“四点多天萱来找咱们，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超市买点蔬菜和肉，在家里涮火锅吃。”
    徐曼凝瞬间脸色一沉：“你真要拉着她一起过圣诞？”
    武问月沉默片刻，道：“不是过圣诞，就是…聊聊天，同时让她澄清一些误会，免得你总以为我和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清者自清，还用主动澄清？”
    徐曼凝不屑暗讽，转而看向李培风：“她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徐大小姐心里是相当窝火了，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家里有一个贼也就罢了，结果居然有两个，两个偷人的贼……她可怎么防的过来啊？！这不是为难人吗？！
    李培风语气迟疑：“这个问题嘛，这个问题比较复杂，一时半会可能说不清楚……”
    武问月虎视眈眈：“说，不要含糊其辞吞吞吐吐的！”
    说？说什么？说你和黄天萱接吻，说你和她同床共枕，说你和她的关系比我和她还要密切？你想让我说这个？那你还想过圣诞节？过炸弹节。
    李培风不以为然地笑笑，对徐曼凝道：“等天萱来了，你好好问问她俩，我走了。”
    李培风和两个女孩逛了一个上午，已经默默挑选好了给赵清歌父母买什么礼物，基本与给武问月父母买的相同，所以此时从饭店出来，轻车熟路的重返了商城，又多买了一份。
    杂七杂八的礼物买完已经是四点，李培风正琢磨着这时候去赵清歌家会不会太早，老赵给他打电话了。
    “买完东西了么？”
    “买完了，我现在过去行么？”
    “我开车接你，一起去。”
    “……”

 第三百零三章 见家长1/3

    武问月：“我们正在买菜。”
    接着，她发了一条小视频。
    徐曼凝站在超市菜架旁，认真地对一堆青菜左挑右选，发觉摄像头对准自己，立刻被迫营业，拿起青菜遮住自己一半的脸，露出一个合影专用的假笑。
    “她拍视频呢，你摆错pose了。”
    黄天萱路过调侃，视频到此结束。
    李培风发了一个五二零的转账，然后打字回复：“别光顾着买菜，多买点肉和海鲜。”
    武问月：“你能回来吃不？”
    李培风：“可能赶不上，你们吃。”
    武问月：“那你现在在干嘛？”
    “在这！”
    站在路边公交车站牌的李培风已经从马路上的车流中，见到了那台宝马车由远及近，立刻向其招了招手，然后才打字回复：“在等人，人来了，一会聊。”
    宝马车在他身边缓缓停下，李培风打开车门，将地上的礼物统统放进了车中，坐到了副驾驶。
    赵清歌回头看了一眼，皱眉道：“买的太多了，你花了多少钱？”
    李培风装大方：“没多少，还不到我一周的稿费。”
    “我问你花了多少钱？”
    赵清歌一直追问，李培风不得不说出真实价格：“十一万。”
    “你真是……”赵清歌脸色一变，显然颇为生气：“你很有钱？我不是告诉过你不用买那么贵的礼物吗？为什么不听话？”
    贵是贵了点，但这也是为了和送给武问月父母的见面礼保持一致，总不能厚此薄彼。
    毕竟，均衡，存乎万物之间。
    李培风安慰道：“还好，也在我能力范围内嘛，而且这些又不是送给您的，您生什么气？”
    说完话，他看赵清歌眉头紧锁，便从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白色首饰盒，嘴里还在配乐：“噔噔噔~您看看这是什么？”
    赵清歌惊讶之色一闪而过，抿嘴道：“什么？”
    “您自己看。”
    李培风笑眯眯道：“我送您的节日礼物。”
    盒子里只是一个boucheron的18k金陶瓷戒指，花了他一万多，换来了什么呢？换来了赵清歌的开心与快乐！
    “乱花钱，圣诞节算什么节？”
    赵清歌虽然嘴上说出来的话很嫌弃似的，但语气放缓放轻，看向盒中的戒指，本来还不悦的脸色慢慢变的柔和，这下她也不问戒指的价格了，观察一会儿戒指转而看向李培风，仿佛等待着什么。
    “我帮您戴上。”
    李培风闻弦歌而知雅意，右手拿出戒指，左手牵起了赵清歌的手，稳稳地将其戴在右手无名指，然后与这只手十指紧握，缓缓侧身吻了过去。
    十余秒后，二人才分开，赵清歌的脸上难掩红晕，挽了下发丝镇定道：“走。”
    李培风看了眼车上中控屏的显示时间，四点二十，不由点头道：“走，早点到比较好。”
    车子发动，赵清歌驾驶之余，偶尔看向手指上的戒指，显然颇为欣喜。
    至于李培风，因为车比较多，一路走走停停，他坐车比较无聊，所以一直用眼睛欣赏赵清歌打发时间。
    老赵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休闲裤，裤线熨烫的笔直，上半身一件驼色打底衫配了一件短款的白色羽绒服，优雅女人，简单又大气。
    但就算再美，一直看也会看腻的，于是趁着一个红绿灯车子停下，李培风上手摸向了老赵的大腿。
    “您是不是没穿秋裤啊？”
    李某人颇为关心地在赵清歌腿上摸来摸去，然后还试图将其拽上一点，看看露出的小腿有没有秋裤的痕迹，结果让他很是惊讶……
    “还真没穿？您不冷吗？”
    “松开，开车呢！”
    赵清歌气恼地拍了一下李培风的手，看红灯变了绿灯，立刻挂挡继续前行。
    李培风不放弃调情的机会，双手拽了拽自己的西服衣领，正色道：“您看我这身衣服还行？就是昨天晚上跟您视频，您让我穿的那件。”
    赵清歌目视前方，眼神却微微一慌，用鼻音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挺好看的。”
    李培风凑在其耳边，小声道：“那您觉得我是穿着这衣服时好看，还是脱光了更好看？”
    “……”
    可能是他话中的含义，也可能是他吐出的气息等因素，让赵清歌的脸颊逐渐变红，一声不吭。
    “答不出来吗？”
    李培风忍着笑意，再次牵起赵清歌的手，一边在她的手心里轻轻画圆，一边彷如魔鬼般的低声蛊惑道：“在您爸妈这吃完饭，我去您家，然后我脱了衣服让您好好鉴赏一下，看到底是脱了比较好看，还是穿着比较好看……怎么样？”
    【混账混账混账！】
    在距离前车至少十几米的情况下，赵清歌突然抽出被李培风牵着的手，急促的按了两下喇叭，然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闭嘴！”
    闭嘴？
    李培风眨眨眼睛，发动【心心相印】，声音直接在赵清歌的心底响起；
    【我要脱掉自己的衣服，再脱掉您的衣服，坦诚相拥抱在一起在床上滚来滚去，然后￥（！】
    赵清歌踩油门的力度加大了！
    ……
    ……
    万城华府，紧邻西三环与北四环，西有昆玉河公园，北有万柳公园及27洞万柳高尔夫球场。餐厅、酒、医院、酒店、银行等环伺左右，更有燕大、青华、人大附小等几十所顶级教育机构坐落于此。周边大学林立，商场高档消费区密集，交通极为方便。
    总之，万城华府在寸土寸金的首都，是少见的城区豪宅。居住人群多是知识和教育行业的精英，也不乏上市公司老板和首都市高官。
    前两年首都房价最高时，万城华府的房价达到了二十五万一平，关键这还不是别墅的价格。
    与其他同价位的楼盘相比，万城华府的小区大门并不怎么带范儿，走的不是富丽堂皇的风格，但设计为闹中取静，人口密度低，周边和小区内很安静，而且进入内部便会发现，小区里绿植面积极大，一排排新古典主义的小楼屹立，仿若世外桃源。
    很早以前。李培风便来过赵清歌父母的家，那是为了送礼，当时他还比较单纯，也没怎么见过市面，第一次见到首都市区里有这样的豪宅很是震惊，并纳闷导儿的父母也是老师，怎么有钱买这样的豪宅呢？
    二百多平还带前后花园的那种！
    就算现在，这个疑问也存在于李培风的心中。
    赵清歌驾驶宝马车进入入小区内，李某人看了看周围环境，又望向驾驶位的老赵，试探性道：“您知道现在这里的房价是多少么？”
    “二十万不到。”
    赵清歌随口说完，看了眼李培风，仿佛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似的，开口道：“05年的时候这的房价不过一万五每平，我爸妈是在那时候买的。”
    答案只是一个‘早’字那么简单么？
    李培风不想深究其中缘由，更感双方家庭差距之大，压力山大之下，开始琢磨着自己敲多少下键盘，能买下来这样一栋豪宅。
    20万乘200平，至少四千万……妈的，好多，根本买不起！
    要不先和曼凝结婚，李馨说是要送别墅和豪车做陪嫁来着，到时候自己就有房有车了，再娶老赵也完全不迟！
    这绝不是李培风在胡思乱想，毕竟按照常理来说，男方第一次见女方家长，能聊些什么话题？无非就是房子车子票子……
    可能也是因为带男人第一次见自己父母，赵清歌的内心也很是紧张，停好车子后，沉默的带着他进了3号楼。
    “解锁成功~”
    下午四点二十整，赵清歌打开房门，先行进了房内，李培风两手拎着礼物紧随其后。
    “啪~”
    赵海奇正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脸深沉的看着书，察觉到来人，合上书本，遥遥相望。
    “朵朵来了？”
    李馨从厨房探出半个身位，见到她们后，迈步迎接。
    “叔叔阿姨好。”
    李培风跟着赵清歌换好了拖鞋，压制住内心的紧张情绪，笑容满面地打招呼，同时稍稍将手中的几个礼袋举高了些：“第一次来，随便买了些东西，只是我的一点心意。”
    “嗯。”
    李馨微微点头：“把东西放茶几上。”
    “好。”
    李培风应允后，走到沙发旁放下礼物，看赵清歌坐到了赵海奇对面，他想了想，选择坐到了导儿的身边。
    总感觉赵朵朵比他还紧张的样子，这必须得携手并肩，风雨同舟了。
    “喝水。”
    李馨拿起茶几上的茶壶，作势要倒茶，李培风连忙起身接过，说着‘我来，自己来’然后倒了三杯，又给赵海奇身前那半杯给续上了。
    李馨看了看眼前的二人，上前拍了拍女儿的手臂：“朵朵，你跟我来。”
    “啊？”
    赵清歌微微一愣，跟着母亲走向了厨房，现在客厅内只剩下两个男人。
    赵海奇的目光从那堆礼袋上收回，看向了对面坐着的男人，眉头微皱，但又舒展开来。
    别的不说，女儿看男人的眼光还是可以的，不丑，很帅，是自己年轻时候也要退避三舍的存在。
    光凭李培风这张脸，赵海奇就能理解自家女儿为什么喜欢对方了。
    但，他可是你学生啊。而且……
    赵海奇心中深深一叹，瞅了瞅李某人，摘下眼镜放到桌前，又拿起上面的烟和火机递了过去：“会抽吗？”
    李培风接过烟和火机，从包里抽出一只烟还给赵海奇，待他放在嘴里，伸出双手恭恭敬敬的为其点燃香烟，笑道：“只会点火。”
    ……
    这次会面的进展比李培风想象的还要顺利一点，赵海奇和李馨夫妇对他的态度不热络也不算冷漠，恰到好处的客气，加上一点点长辈遇见准女婿第一次上门的随和。
    她们好像忘了李培风的学生身份，是真的摆出了将对方当成了自己女儿男朋友的态度来面对。但美中不足的是，赵海奇与李馨对李培风还是少了那么一点热情和亲切。
    可能是仍然介意李培风的身份，也可能是夫妇二人的地位和知识分子的清高，导致习惯性的自矜。
    但李培风经过细细品味，又抿出另一条原因，那就是赵、李夫妻内心深处始终不看好他和赵清歌的感情，认为她们迟早会分开，亦或者心底还是希望她们不要走到最后之类的因素存在。
    这种想法也都是可以理解的，李培风并不在意。
    晚饭做好后，李馨和赵海奇边吃边与他闲聊，大概是因为在泡温泉偶遇时已经摸清了李培风的收入和家庭信息，所以出乎意料的并没有问他工资、住房、车子之类的话题。
    只是问起了李培风如何和自家女儿相爱，毕业后的打算，以及他父母的近况，并谈起了他对她们未来的期望。
    没有提起二人的婚期，毕竟只是第一次见家长，李培风又没有毕业，问这种事还是有点早，何况赵海奇和李馨并不认为她们能走到最后。
    但李培风仍然诚恳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即便未来路漫漫，我和清歌的感情面对重重困难，但我仍然决心走下去，只要有一线到达彼岸的可能我都不会放弃。这不止是我对您二位和她的承诺，也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本一直在沉默用餐的赵清歌眼中闪过一丝柔情，李馨微微颌首，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赵海奇则举起酒杯，主动与李培风碰杯。
    饭局圆满结束，堪堪七点钟，赵海奇拉着李培风到了书房单独聊天，李馨则与赵清歌在客厅，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我这有铁观音，大红袍、滇红、金骏眉……你喝哪个？”
    “您随意，我不挑的。”
    书房古色生香，茶具古朴与环境很搭，李培风坐在椅子上看赵海奇施展茶技。
    后者可能是因为晚饭时喝了些酒，脸色泛红，话也多了起来，与李培风大谈文学，从国内聊到国外。
    待茶沏好，赵海奇方放下话头，专心倒茶。
    “尝尝。”
    李培风端起茶杯轻饮，只觉满口清香，刚要夸赞送上马屁，赵海奇却率先开口，低头饮茶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之前听你说，你在与两个同学合伙创业对？”
    李培风微微一滞，但还是镇定回答：“对。”
    赵海奇嗯了一声，又问道：“男同学女同学啊？”
    “…女同学。”
    李培风的脑子飞速运转，很显然，赵海奇不会无的放矢，突然聊起这个，必然是察觉到了什么。
    三人合伙创业的事儿学校里的人均有耳闻，三人的关系也在校内传出了十八个版本，赵海奇若托人打听一下便能知道这件事儿。
    但这些传闻也只是传闻罢了，赵海奇肯定不会知道真实情况的。话说回来，李馨那边是不是也在和赵清歌说这件事呢……
    “一个叫武问月，一个叫徐曼凝，是吗？”
    李培风点头道：“对，清歌也认识她们，我们还一起吃过几次饭呢。”
    “哦。”
    赵海奇的表情有了些微妙的变化，似为之一松，端起杯再度饮茶，沉默片刻后，道：“知道你和朵朵的感情后，我有找北华师的老师咨询过你在校内的表现，听到了一些你的花边传闻，很有意思！”
    李培风心中一紧，赵海奇的语气却放缓了：“当然了，年轻人嘛，感情经历多一些，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但现在既然你已经和朵朵确定了关系，我觉得你必须要收敛起来了。”
    赵海奇的表情意味深长：“还是要对感情有所敬畏的，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也是第一次恋爱，比较容易到伤害。你懂吗？”
    李培风陷入思索。
    不是说勇气才是最可贵的品德吗？！怎么反过来了？

 第三百零四章 月危，速归。

    李培风在和赵清歌的父母聊天，另一边的锦天城公寓，三个女孩也在边吃火锅边聊天。
    刚开始还算正常，只是对于这顿火锅本身，诸如；‘青菜爽口，肉很香，毛肚很脆’‘料调的好像不太对’‘我问李培风配方了，他怎么还不回消息’等等话题。
    但随着饭局的进行，每人喝了一瓶啤酒后，徐曼凝终于忍不住急切的心情，突然对黄天萱问起了自己真正担忧的问题。
    “你和她是不是有过暧昧接触？”
    徐曼凝指了指身旁的武问月，面色严肃：“我说她，而且指的是现实里！”
    李培风和黄天萱的事儿她心知肚明，唯独武问月是否叛变还不确定，徐大小姐必须知道自己的堡垒有没有被内部瓦解……
    所以，三人的这顿饭和李培风没有太大关系，而是属于武问月的修罗场！！
    【天老爷，我怎么也会有这一天呐？！！】
    武问月内心欲哭无泪，只能疯狂地向黄天萱使着眼色；没有，不是，你我是清白的！
    “啊……”
    黄天萱嘴巴微张，看向眼神暗含慌乱，并向她微微摇头的武问月，心中忽然觉得有意思起来，桌下伸脚轻轻踢了对面的武问月一下，然后淡然一笑：“你胡扯什么呢，我和她？虽然在梦里我和月月举止比较亲密，但当时都是稀里糊涂闹的，怎么可能还在清醒状态和她搞暧昧……你以为我是你啊？我取向很正常的！”
    黄天萱说的言之凿凿，这就有点让徐曼凝有点搞不懂了，难道李培风真的只是在污蔑么？不能啊，空穴来风必有缘由……
    “曼凝，你信小风不信我？”
    武问月趁机表达不满，好似真冤枉了她一样：“李培风说的话你都能信？你能不能涨点教训啊！”
    该说不说，这幅姿态学到了李培风的三分神韵，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
    徐曼凝半信半疑，但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能将这件事搁置：“那天萱姐，你现在还和李培风不清不楚总是真的？”
    黄天萱认真思索了一下，缓缓摇头：“没有。最近我都没有和他见过面，如果你说的是520红包事件，那是李培风主动找我索要的，我也没有发给他，他之后会给我送花这件事我确实没想到……但我可以肯定跟你们讲，我一直在和他保持距离，暧昧是有，但都是他刻意挑起的，我一直处于被动，你若不信，我可以给你看下我们最近的微信聊天记录。”
    黄天萱态度如此诚恳，接连否认两件事儿，让徐曼凝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但很快便感受到对方话中的漏洞：“也就是说，只要李培风足够主动，你就愿意和他继续不清不楚下去？”
    “闲着也是闲着……”
    黄天萱随口一答，看徐曼凝的眼中渐有怒意，莞尔一笑：“你放心，他若不和我结婚，我是不会和他上床的。以后我若对他不感兴趣了，便会说拜拜的。”
    徐曼凝拍桌怒道：“黄大乃！！你这算什么答案？！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不然我能怎么办呢？”
    黄天萱挑眉道：“远离他，不接他电话，不回他微信，不和他见面，当不认识李培风他这个人？”
    “对！”
    黄天萱立刻反问：“凭什么？”
    徐曼凝声色俱厉：“我和问月都是他女朋友，而且寒假我们就要跟他回家见家长了，你觉得你这么做道德吗？”
    黄天萱眼中暗含不屑：“妹妹，听听你说了些什么，你和月月都是他女朋友，他还要带你们见家长……你们这不是去给叔叔阿姨添堵去了吗？！大过年的，合适吗？你们三个有道德吗？”
    “听姐一句劝，千万别去他家了，叔叔阿姨若是身体不好，万一气出个好歹来，你说你们该怎么办？！”
    到底还是黄总，多吃了五年饭，不是白吃的，徐曼凝根本讲不过，只能色厉内荏地嚷嚷：“反正你不能和培风再来往了，梦里的荒唐只是梦，不能带入现实，否则谁都没有好结果！”
    也是个憨憨废物，不去跟李培风嚷，反过来要求我如何如何……哼~
    黄天萱已经不屑回话了，拿起筷子想继续夹菜吃肉，徐曼凝气呼呼地也拿起筷子捣乱，她夹什么，徐大小姐就夹什么，两个人用筷子开始论剑了。
    黄天萱微微皱眉，对着武问月道：“孩他妈你管管她，别在那看戏。”
    “黄大乃你胡说什么？！谁是孩子谁是妈？”
    徐曼凝又不满意了，虽然说在多人通梦里，处于某个特殊的意乱情迷场景下，她是叫过武问月这个称呼，但现在……现在怎么能算数呢？！
    “行了行了。”
    武问月无奈地抓住徐曼凝的手：“你先吃饭，让我和天萱姐说两句。”
    接着看向低头吃饭的黄天萱，抿嘴道：“天萱姐，李培风你也知道，铁了心肆意妄为，你这样不是在耽误自己吗？”
    黄天萱抽出张纸巾擦了擦额头细汗，又喝了口啤酒，方道：“我说了，我若对他不感兴趣了，自然会转身离去的，你不用为我担心，多想想自己未来该怎么办。”
    你若一直感兴趣可怎么办？
    武问月沉默片刻，轻叹道：“其实我有点纳闷，他都做的这么过分了，天萱姐你居然还不放弃，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对啊。”徐曼凝忍不住开口劝道：“你和培风才认识几个月，就算做了几次通梦，梦里是经历过一些事情……但也没必着眼于这一棵树，而且天萱姐你那么优秀，完全可以找到更合适更专一的对象。”
    黄天萱的筷子停顿下来，眼神凝视二人，语气加重：“拜托，和一个能跟我通梦，又能在我心里说话的大帅哥谈恋爱超酷的好？！”
    “你们都舍不得，还厚着脸一起去见他家长，却反过来劝我来放弃？你们怎么不放弃呢？”
    “……”
    两人表情复杂，黄天萱呵的一笑：“要不这样，姐姐我一人给你们三千万，你们和他分手好不好？”
    居然到了拿钱砸人的地步了？！！
    “留你的三千万！”
    话说到这里，已经彻底都摊牌了，场面陷入沉默，徐曼凝拿起筷子吃肉，但动作很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武问月喝了口啤酒，眼神亦时明时暗，心说只有三千万而已么？
    若是等以后狗东西若是找到了个超级大富婆，会不会有人砸三个亿让自己和曼凝离开？三个亿在手，倒是可以考虑不和狗东西结婚了，只和他偷偷摸摸地进行情感交流，那样似乎也不错……
    “我不知道你们记不记得，我在梦中跟你们说过我的家庭，以及我童年时的经历。”
    黄天萱一边吃饭，一边似在自言自语：“我的家庭是我引以为傲的资本，也是使我感到痛苦和压抑的来源。从七八岁记事起，我便能感受到父母以及身边亲戚对待我和我那两个兄弟截然不同的态度。”
    “大哥带给她们初为人父母的喜悦，三弟年龄最小，理应得到她们的偏爱，唯独我这个老二夹在中间，又是个女孩，没能带给她们太多惊喜，在童年时期受到父母关注的最少，也是情有可原的。但当时我不服气，我努力学习，希望凭此来获得父母的关注。”
    “可我不够聪明，即便很刻苦，甚至用了一些违禁药物，也没有达到让人惊叹的成绩，她们又对我的每一次微小进步并不在意，依旧对注定会继承她们两个家产的儿子抱有厚望。”
    黄天萱长长吐出一口气，抬头笑道：“哪怕我考上了一个不错的大学，并言明要未来进入家中企业，她们也没有对我另眼相看。我爸甚至还怀着老树逢春，在外面找几个年轻女人，多生几个优秀的儿子，未来好继承他皇位的念头……”
    “啊？”
    武问月和徐曼凝听得暗自咋舌，后者更是被这狗血的故事所吸引，试探性地问道：“叔叔在外面有私生子？”
    黄天萱笑着摇头：“被我妈及时发现，她给了那个女人一笔钱，让对方把肚子打掉了，当时闹的鸡飞狗跳……”
    “喝酒。”
    武问月果断举杯，和黄天萱撞杯。
    徐曼凝紧随其后：“我也来！”
    三个女孩咽下这苦涩又甘甜的液体，徐大小姐：“然后呢？”
    听故事听上瘾了？
    黄天萱酝酿了一下，又缓缓开口：“然后父母和其他长辈就开始给我介绍对象，那时我大四，我不知道曼凝你有没有经历过，反正我的家庭是这样的……她们希望我能找一个门当户对的，最好对家族事业有所帮助的另一半，因此给我介绍的对象，他们的家庭和我家条件相近。”
    “但看到了我家的前车之鉴，以及我所听到见到的事例来说，我对这些人没有什么好感，我也从不奢望自己未来真能找到一个什么白马王子，所以只见了两次便很是抗拒……”
    黄天萱微微歪头，似陷入了回忆，哈哈笑道：“我爸妈对此意见很大，认为我不听话。我说学业繁忙，无心恋爱。她们说想看我尽快结婚生子，我说我最多保证不自杀。”
    “她们被吓到了。”黄天萱用筷子夹起了几片肥牛，对两个专心听故事的女孩会心一笑：“于是不再给我介绍相亲对象，而是开始为介绍心理咨询师，实际上当时我的心理确实有点问题。备战考研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父母长久以来的忽视，以及她们名存实亡又不得不在一起的婚姻，这不仅让她们很痛苦，也让我们这些做子女的很痛苦。”
    “是啊是啊。”
    徐曼凝深有同感似地点头，已经把其他问题抛在脑后，专心听着黄天萱的故事会……
    “之后呢？”
    “之后？”黄天萱抿了抿嘴：“之后就在一边学习一边接受咨询了，有效果但不多，自杀的念头减弱了，但我还是分不清自己到底需要一个拥抱，喝十瓶碳酸饮料，看心理咨询师，一觉睡六个月，还是被车撞死。”
    见两个女孩忍俊的脸色，黄天萱也笑：“这种状态持续了一个学期，直到我看了李培风写的小说，研究生的成绩也确定后，才逐渐好转过来。”
    徐曼凝费解：“他之前的那些书你还真能看下去？”
    “当然了。”黄天萱肯定道：“我很喜欢看，每本都读了，偶尔还会和培风在网上聊聊天，他说话又好听，偶尔又发些肉照，不论是他本人还是他的作品，都或多或少给了我些慰藉，帮助我度过那段灰暗的时光……”
    说到这，黄天萱语气微顿，仔细看先两个女孩，认真道：“我说了这么多，你们懂我意思了？”
    懂了，你对李培风不会死心的。
    但又保持着一个不主动、不拒绝、上了你必须要负责的态度。
    你是真粘牙啊你！
    必须让李培风主动放弃才行了。
    徐曼凝轻咬着筷头，琢磨着解决办法。
    或许等这次寒假见到李培风的父母，借助她们的力量可以教训他这个花心大萝卜，到时候自己和月月主动告状，说出她们儿子的‘丰功伟绩’以及‘狼子野心’，叔叔阿姨肯定会向着她们的……
    毕竟，两个儿媳妇已经够多了，不能再多了！！！
    “吃肉，熟了。”
    武问月从锅里捞出两片肉，夹到了黄天萱的碗中，这个举动徐曼凝刚开始还没注意，但品味过味后立刻皱起眉头：“你在干嘛？”
    “啊？”
    武问月后知后觉，忙不迭地又从锅里捞两片放到徐曼凝碗里，挤出笑容：“刚才那肉是天萱姐放的嘛，所以我没多想就给她了，曼凝你也吃。”
    吃你妹啊吃？！
    徐曼凝紧咬银牙，现在她百分之一万确定，眼前这两个女人绝对有问题！！
    问就是女人独有的第六感！
    “曼凝你不吃肉么？”
    黄天萱似有点奇怪，在锅里夹了些绿油油的油麦菜，也放进了徐曼凝的碗里，眼中暗含戏谑，语气却真如姐姐般颇为体贴地说道：“那就荤素搭配，吃点绿色的蔬菜……”
    这是暗示？这一定是暗示？！！
    徐曼凝脸色煞白，双唇微颤：“你，你们？！”
    武问月看着她碗里的油麦菜，给了黄天萱一个埋怨的眼神，然后再次强调：“我们什么事儿都没有，曼凝你千万别多想！”
    “……”
    怎么可能不多想？
    徐曼凝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什么时候开始的？是第一次通梦之后吗？不像，那就是那次四个人一起吃烧烤？当时自己喝多了躺在卧室……
    这火锅是真好吃啊。
    黄天萱夹起武问月给自己的肥牛，细嚼慢咽后，看徐曼凝接连变换的脸色，终于忍不住使坏的心理了，表情微妙：“忘了告诉曼凝你件事儿哦，我取向虽然正常，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特别招小女孩喜欢，上学的时候有两个长得很帅气的小丫头还跟我表过白呢……”
    “武问月！”
    徐曼凝怒不可遏：“你给我解释清楚！！”
    “我……”
    武问月满脸无奈，转而看向黄天萱：“天萱姐，你别闹了！”
    黄天萱轻咬嘴唇，娇俏地眨了下眼睛：“不就是和我亲个嘴么？闺蜜之间有这种接触也不算稀奇？曼凝绝没那么小心眼的。”
    “你！！”
    徐曼凝气的浑身直抖，伸手指向武问月：“你，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武问月什么也不想说了，发挥鸵鸟精神，立刻伏案将通红的脸埋在了左手臂之中，对黄天萱伸过来挑逗自己的小脚丫不闻不问，右手拿起手机迅速给李培风发出了条微信；
    “危，速归！”

 第三百零五章 契机

    “叔叔阿姨不用送了，再见。”
    七点四十，赵清歌和李培风同两位长辈告别，坐车离开了万城华府。
    手机传来的微信他也看到了，实际上李培风一直在用【心心相印】，观察着三个女孩在锦天城吃饭时的情况，对于她们发生的状况了如指掌。
    危，速归？
    谁危？是月妹你危啊，那没事了！
    看两个女孩为你争风吃醋那是很美的一件事啊，你也尝尝这甜美的滋味……
    李培风对锦天城公寓那边的修罗场秉持着一个看戏的态度，甚至认为她们闹得越厉害，对自己或许也越有好处，所以也就没有抽出功夫来回武问月的消息。
    而且，他觉得眼下自己所面临的状况更棘手一些。
    因为赵清歌出门时沉着脸，他感受到了对方当下的烦闷心情，正印证了心中猜想，在赵海奇和他聊天的时候，李馨也拉着赵清歌谈起了三位一体的各种传闻。
    而导儿能怎么回应？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违心的帮他‘澄清’，若是反过来承认李培风在和她交往的同时，又与其他女同学不清不楚……那赵海奇和李馨当场就要发飙的。
    李培风想象了一下赵清歌跟李馨解释时，该是怎样的委屈窝火，愧疚之情不免涌上心头，试探性地试图牵手，歉意道：“回您家，我脱衣服给您看……”
    “嘎吱~”
    赵清歌一把甩开他的手，接着猛的一脚踩下刹车，将车子在路边停下，她转头看向李培风，表情冷峻：“寒假你是不是还要去武问月家里，见她的父母？”
    隔离同居期间，武问月曾向赵清歌提前过这件事儿，对方此时翻起这件事，李培风也不意外。
    “就是给她家长辈拜个年。”
    赵清歌打断道：“你是不是还要带武问月见你的父母？”
    “她也是为了给我父母拜个年……”
    赵清歌一字一顿道：“下车，立刻下车！！”
    美好的肉体，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似乎也不是那么值得垂涎了。
    但有没有可能是昨晚赵清歌已经看过了，所以现在进入了不应期呢？
    八点零五，忧心忡忡的李培风从赵清歌的车上下来，直接打车到达了锦天城公寓。
    黄天萱此时还没走，三个女孩坐在餐厅，桌中心的火锅咕嘟嘟慢慢开着，餐桌上的盘盘碗碗剩了不少肉和蔬菜，每人面前至少摆了两三个那种三百毫升一瓶的啤酒瓶，徐曼凝面前的空酒瓶最多，六个，而且她还在不停地喝着。
    “咕顿顿~”
    一口接一口，一杯喝完再倒满，徐曼凝双眼通红，但表情麻木，好似受到了重大打击……
    武问月欲言又止，想劝，但知道这时候对方情绪上脑准不会听话，于是把剩下的酒都拿到自己的脚底下。
    “今天就这么多，不喝了。”
    武问月看向黄天萱，语气带了点恳求，大有事已至此求求姐姐快绕了我的意思。
    黄天萱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微微点头满意道：“我也吃的差不多了。”
    “贱人！”
    徐曼凝嘴角暗含冷笑，端起酒杯又饮苦酒。
    武问月面带苦色，低声下气道：“曼凝，别喝了，上次我就是因为喝酒，所以才一时糊涂……你别喝了。”
    “用你管？！”
    徐曼凝冷然道：“我买的酒，我想喝多少喝多少！”
    接着，眼神森然地看向二女：“你们也跟我喝，把酒都喝掉，上次喝了多少这次也喝多少，我看看你们还能不能一时糊涂，还敢不敢当着我的面糊涂一次？！两个贱人！！”
    咬牙切齿恨之入骨的样子是真吓人呐……
    “喝！都给我喝！”
    起码武问月是真有点小害怕，握着酒杯不知道该不该喝，黄天萱根本没在怕的，甚至对着武问月满脸笑容的招手：“来，月月，曼凝都这么说了，那你过来陪我一起喝。”
    想死啊？！
    “咔哒~”
    “还喝着呢？”
    诡异的气氛随着李培风的归来才稍显活跃，尤其是武问月，大松了一口气：“你可算回来了！”
    终于来个可以转移火力的队友了……
    “回来的很早啊。”
    徐曼凝不冷不淡：“出版社的人没带你去唱唱歌按按脚吗？这是吃完饭就结束了？”
    “还真邀请我了，但我没同意。”
    李培风换好拖鞋，转身进了厨房拿出一套餐具，然后面不改色地坐到了黄天萱的身边：“你们继续，我也吃点，那种饭局根本吃不饱……问月，递我一瓶啤酒。”
    “peng~”
    武问月帮他打开递了过去，李培风灌下一口后，将电磁炉火力调到最大，下菜下肉下海鲜，他是真有点饿，身体被改造后，饭量异于常人，今天去赵清歌家里吃饭，当着长辈也不好意思往嘴里狂炫，这顿火锅赶得正好。
    武问月很殷勤：“那个辣锅里还剩一些肉，你往底捞一捞。
    “这是麻酱和醋。”
    “看到了！”
    “那个小料你是怎么调的？曼凝一直觉得我调的味道不好。”
    武问月试图用这种话题将这冰冷的气氛回归正常，李培风心知肚明，也帮她缓和，但四个人的饭局，只有她们俩调剂也没什么用。
    徐曼凝和黄天萱只是看着李培风，眼神各异，气氛很是古怪。
    “别光顾着看我啊，来，干一个。”
    李培风举杯提议，三位女孩也算给面子，先后和他碰杯。
    徐曼凝撂下杯子便开口了，带着兴师问罪的意思：“她俩的事儿你早都知道了，为什么你不早跟我说？”
    武问月心虚的不敢吭声，只是对李培风使眼色；帮帮我，帮帮我……
    帮肯定是要帮的，武将式微，文官太强，不利于朕的江山社稷。
    而且这件事如果处理得当，或许是三位一体变成四位一体的绝妙契机，但话该怎么说呢？
    无非沟通的四大黄金法则了，先说对方想听的，再说对方听得进的，然后再说你该说的，最后再说你想说的。
    李培风皱眉沉思片刻，道：“我和问月绝没有瞒着你的意思，至于我为什么立刻没有告诉你，只是觉得当时说出来也不会在意。因为那天晚上大家在烧烤店都喝多了，我不知道曼凝你还记不记得当时的细节……”
    “不记得了！”
    徐曼凝矢口否认，实际上她脑海里已经死去的记忆突然发起了攻击。
    四个人一起吃烧烤那天确实比较混乱，李培风亲她们，然后又当着她们两个人的面亲黄天萱，她们两个也在……就差一点，让李培风这个狗东西带着黄天萱完成了四人一起接吻的成就！！
    徐曼凝想着想着，牙咬的更用力：“你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李培风抿了抿嘴，认真道：“总之，我觉得我们还是要正视梦中经历带来的羁绊，重新思考彼此的感情，不论这感情是友情、爱情，还是其他的情愫，我们都不应该无视它。缘分至此，总有它的道理，现在不珍惜，以后明白了也为时晚矣。”
    李培风运用上了【绕梁之音】，看向每个女孩的眼神温柔的都像是在看情人：“人生里很多事情都要延迟许久许久才会感到疼，也许在十几年后的某个冬夜，我们其中的一人开车回家，在某个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十几年前，我们经历过的悲欢爱恨，就像那几场光怪陆离的梦境一样短暂。那个人说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那时候彼此发生的争吵居然也有些温馨……而这时我们已不再年轻，各自离别远去，只有无能为力地轻声说了句可惜。”
    语气一顿，李培风轻叹道：“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那真的很可惜。”
    “磨磨唧唧的一堆屁话。”
    徐曼凝气犹为消，看向黄天萱，斩钉截铁：“反正我不同意，有她没我！！”
    黄天萱哈地一声笑了，笑得很开心：“神经啊你？你同意我还不同意呢。”
    然后拍了拍李培风的脑袋，语气跟哄小孩一样：“乖，吃完饭早点睡，看看这次咱们四个能不能来次通梦，梦里什么都有。”
    她提起通梦，李培风便有点后悔，这次抹上香水再来，或许会能给自己一个惊喜。
    但现在再去取已经来不及，李培风只好继续吃饭，其他人已经吃饱，武问月只是偶尔帮他夹夹菜，黄天萱摆弄起了手机，徐曼凝环顾一圈，干脆起身离坐，走向了主卧。
    “曼凝，你干嘛去？”
    武问月问了一句，没等到回应，本想起身也追过去，但徐曼凝已经拎着七八个袋子折返回来，直接放到了李培风的脚边。
    “出差期间我给你买的礼物。”
    李培风看了眼礼袋，又看向徐曼凝，干脆抱住亲了一口：“谢谢亲爱的。”
    “满嘴油。”
    徐曼凝有点嫌弃，但总体来说对李培风这个举动还算满意，故意看了眼黄天萱，拿起礼袋挨个介绍着。
    有衣服有鞋，还有手表和耳钉等饰品。
    “问月那份我早给她了，等你吃完饭都试一试。”
    “没问题。”
    李培风随口应允，仔细聆听起脑海中的系统提示，想知道这次徐曼凝送的礼物金额够不够换一次抽奖机会。
    按理说绝对是够了，因为徐大小姐买的都不是便宜货，那块劳力士的手表至少也要值个四五万，光是手表就可以达标。
    【徐曼凝赠予礼物、折算金额元，奖励两次抽奖次数。距离获得下一次抽奖次数还剩元……】
    结果比李培风想的还好些，获得了两次抽奖机会，虽然徐大小姐送的礼物没超过十万，但加上他之前的累计额度，已经超过了十万。
    晚上回家就把这两次抽奖机会用了！
    李培风心说这也算是自己的圣诞礼物了……
    “这算是圣诞礼物？”
    黄天萱忽然开口笑道：“曼凝你不是早就返京了么？怎么今天才把东西给他？”
    徐曼凝直言不讳：“那是因为我今天气才消，而且送他礼物也是为了给你看的，我希望天萱姐你能明白一个道理，我们三个相处的很好，和你做朋友完全没问题，但我希望你不要自不量力，试图插足我们三人的感情！”
    此话一出，场面又尴尬了。
    李培风听着也不舒服，感情我刚才说的那些你没听懂？她要插足你就让她插嘛。
    一只羊是牵，两只羊一样赶，三只羊照样放，有什么区别？！
    “曼凝。”
    武问月拽着徐曼凝坐下，鼓起勇气地安慰道：“你放心，不会的，之前只是因为喝了酒一时糊涂，以后我不会再犯了……天萱姐也不是那样的人，我们一起看住培风就好了。”
    “不用在这装没事儿人，你也不是什么好饼！”
    徐曼凝甩开武问月的手，懒得在多言语。
    黄天萱右手扶额，略感无奈的一笑，刚要开口，忽然感觉到左手有些意外的触感，便微微低头看去。
    原来是李培风在桌下偷偷摸摸的要牵她的手……
    【这变态！】
    黄天萱顿感好笑，但也默不作声地选择了不抵抗，任由李培风牵着自己放在腿上。
    倒不是为了别的，主要目的就是报复加解气！
    而黄天萱没注意到的是，李培风桌下的双脚也脱掉了拖鞋，缓缓抬起，一支虚踩在徐曼凝的脚背上，一支对准武问月的小腿开踹……
    妈的，刚救完你转身就把我卖了！
    武问月心虚，被踹了也不敢表现，但徐曼凝在桌下将李培风的脚踩住，理直气壮地反问：“干嘛用脚摸我？”
    李培风何止用脚摸她，还在用手和黄天萱十指紧握，虽然很快就被黄大小姐抽出来了，但脸上镇定异常：“一会吃完饭做什么？打会儿扑克？”
    徐曼凝皱眉：“打什么扑克，你不回家码字了？”
    “多呆一会没事儿的。”
    黄天萱看向手机显示的时间，沉吟道：“你们玩，我过一会儿就回去了，代驾马上就到。”
    “都这么晚了……”
    李培风好心劝导：“在这住，又不是没你房间，你也不是没在这住过。”
    “闭嘴！”
    徐曼凝冷眼看向李培风：“赶紧吃，吃完了你还有活儿要干呢。”
    什么活？家里灯泡坏了还是马桶堵了？
    李培风眨眨眼睛，哦了一声不在言语。
    黄天萱似笑非笑：“这个活你们两个干不了吗？”
    “试衣服！”
    徐曼凝打断道：“我是让他尽快吃完饭，把我给他买的衣服试一试。”说完话，看向黄天萱的眼神带了些挑衅的意味：“要不你也留下来看看？”
    “不了！”
    黄天萱果断摇头：“之前住过一次，你们家闹鬼！”

 第三百零六章 最后的礼物

    “不用送了。”
    “走，只到楼下。”
    八点二十，饭局结束，李培风没能劝动去意坚决的黄天萱，对方下楼离去，他也出屋相送。
    “送送，你干脆别回来了！”
    徐曼凝不满地嘀嘀咕咕，狠狠关上房门，二人迈步进了电梯。
    李培风按下了一楼的按键，头也不回：“最近工作怎么样？累不累？”
    “比之前累了些。”
    黄天萱随口道：“虽然快放假了，但项目进行到了关键阶段，一时半会也回不去……这是什么？”
    时间紧急，李培风也不多客套了，直接从兜里掏出首饰盒，笑道：“打开看看？”
    是条珠光熠熠，镶嵌着钻石的金项链。
    圣诞礼物当然是每人都有份，李培风向来十分细心。
    黄天萱看着盒中的首饰，抿了抿嘴，微笑道：“你什么意思？”
    “圣诞礼物，我给你戴上。”
    李培风拿出项链作势要为其佩戴，黄天萱却直接将项链接拿到自己手中，一边仔细观察，一边问道：“上午你和她们逛街的时候，借着给武问月父母买见面礼的机会偷偷买的？”
    李培风反问：“我买东西为什么要偷偷呢？”
    黄天萱哦了一声：“那咱们回去，你当着她俩的面，正大光明地为我戴上好不好？”
    真是得寸进尺。
    “你到底还要不要这礼物？”
    黄天萱仔细看了两眼手中项链，兴趣缺缺：“不太想要，黄金的太土气，而且你这钻石太小，最多万把块钱的东西……你也好意思送给我？”
    李培风脸色一沉：“你不要太过分，我送你礼物还送出毛病来了？”
    黄天萱不理，电梯门打开，但她却没走，目光从项链收回，看向李培风鼓鼓囊囊的两个衣兜，一副原来如此的语气：“你也给他们俩买了，但还没来得及送，对吗？”
    “你破案了，出来说。”
    李培风索性拉着她走出电梯，到了楼道内，看私下无人，便将兜里另外两个小小的首饰盒也掏出来，都打开盒盖，彷如路边首饰小商贩般在推销一样：“三选一，喜欢哪个拿哪个，她们挑剩的，你别跟她们说。”
    呵，搞得好像我多受你重视一样？
    黄天萱的目光从项链，耳环，手镯这三件首饰上停留了片刻，神色逐渐复杂，抬起头后只剩下一抹微笑：“都给我行不行？”
    这话显然不单单指首饰，但李培风只当她在说首饰，犹豫了片刻，将三个盒子都盖上，递给了黄天萱。
    “都送你了。”
    “…真的？”
    黄天萱有些诧异，反问了一句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凝视着李培风的双眸，四五秒后莫名其妙的生起气来：“混蛋，谁要你的破首饰？！”
    说完话，一把接过所有首饰盒，便往地上扔。扔完了就用包包和拳头去打李培风的胳膊，左一拳，右一包，一拳又一包……
    老赵给我添堵，你也给我添堵？
    李培风一声不吭，默然注视，十几秒过去，黄天萱似乎是把这股子莫名的怒气消化下去，喘着粗气瞪着他。
    李培风自嘲一笑，语气又带了些挑衅：“看什么看？没见过渣男啊？”
    “你……”
    黄天萱的话没说完，满含怒意的眼神变得错愕，因为李培风抱住了她，并吻了过去。
    挣扎只是刚开始的一下，三秒过去，黄天萱也抱住了他。
    “砰~”
    手中的包包也直直坠在地面，黄天萱的双手紧紧抓着李培风的背部，似乎想要在上面留下一篇批判李某人罪行的八百字檄文，好让徐曼凝和武问月看个清楚，知道李培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狗皮膏人，粘人精…去死！”
    骂，写。
    李培风忍着痛，更用力的吸吮着，心说她们又不是不知道老子的本性。
    事已至此，还做什么风啊。
    去做轰老天的二踢脚。
    去做颠锅就掉地上的煎蛋。
    越是看我不顺眼，越肆无忌惮。
    爱啊恨啊，我给你温暖，我也给你灾难。
    人间的大灾难！
    “我…喘不上气了，松开！”
    良久，唇分。
    黄天萱脸色憋的通红，分开后，急促地做了几个深呼吸，情绪平缓下来，看了看地上的首饰盒，又看了看李培风，眼神逐渐清醒：“以后你离我远点，你要是还抱有幻想，你我根本不可能，我绝对不能接受！”
    李培风没有回话，而是捡起地上的三个首饰盒，再度放在黄天萱眼前：“还要不要了？三选一或者三个都要？”
    本来冷静下来的黄天萱气的直咬牙：“你妈个六的……你耳朵聋了？我刚才说什么你没听见是不是？”
    “我就问你，要，还是不要？”
    “……”
    黄天萱拳头紧握，微眯着眼睛看样子是又想打人，但这次没有伸手，她克制住了，弯腰捡起地上的包包，拍了拍沾染在地上的尘土，然后拉开了包包的锁链，命令道：“都给我放里头，我全都要！！”
    “这次只能选一个了。”
    李培风语气冷静：“刚才给过你机会，你自己把它们扔地上了，所以现在你只能选一个。”
    “你……我不要了！”
    黄天萱简直要气炸了，一个转身便走，包包都要飞起来了，但刚到门口想开门，又迅速踩着小高跟折返。
    她胡乱拿起李培风手中的一个首饰盒，咬牙切齿道：“拿了我就卖掉，把钱捐给需要的人，这也算给你积德了，你个要下地狱的王八蛋！”
    “那我先谢谢你？！”
    李培风眉毛一拧，伸出大手又给黄天萱抱住了，对着那白皙的脸蛋唧唧就是一顿乱亲……
    “松开…我，你敢？啊口水！不要乱舔，你再这样我叫了！”
    黄天萱是既被吓到也被恶心到了，惊叫连连，一脸慌张跟个受惊了的小兔子一样。
    李培风啃完左脸啃右脸，最后又亲了下脑门，让黄天萱的满脸都留下自己的口水，这才心满意足的放开了她。
    “到家记得给我发消息。”
    “到家我就拉黑你个臭弟弟！”
    黄天萱嫌弃十足地擦着脸，放完狠话便走了。
    李培风也转身上楼，在电梯里，他将两个首饰盒上面的灰尘擦干净，又重新装回兜里。
    “这么快回来了？”
    武问月从厨房走出，似乎刚洗完餐具，双手还湿漉漉的，见到李培风的归来略有意外：“没送到小区门口？”
    “她今天就喝了三小瓶啤酒，半点醉意也没有，为什么要送到大门口？”
    李培风看徐曼凝不在客厅，小声坏笑：“你很关心她嘛，要不你再下楼去送送？”
    “闭嘴！”
    武问月脸色难看：“都怪你跟曼凝告的状……”
    “你这就是敢做不敢当了，既然做还怕别人说？”
    “滚蛋！”
    李培风不仅没滚蛋，反而迈步上前，一手搂住武问月，一手挑起她的下巴亲了一口，然后故意道：“味道怎么样？”
    武问月愣了：“什么味道？”
    李培风贴在她耳边低语：“我的口水，还有天萱的口水。”
    “……你！”
    武问月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瞬间明白他送黄天萱下楼的这段时间还做了些什么，气的说不出话，只是对准了李培风施展起了九阴白骨爪：“你故意恶心人是不是？”
    “我是想让你有点参与感。”李培风忍笑道：“行了，别掐了，话说回来，你埋怨我实在没什么道理。我只是跟曼凝提了一嘴，天萱可是直接把事儿戳破了，她才是打小报告的那个，你应该恨她才对。”
    “滚！”武问月心情复杂，作势要撵人：“边去，我要上卫生间。”
    “等一下。”李培风拦住了，沉吟道：“想不想报复回来？”
    “你什么意思？”
    “咱俩找个机会，合伙把天萱收拾一顿！”
    武问月抿嘴不语，回想起黄天萱在饭局上说的话，她其实也是有气的，若不是对方为了挑拨离间而煽风点火，她哪会受到那个委屈？
    虽然说自己确实有错，属于冲动的惩罚，但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当时自己和黄天萱也说不清是谁主动谁被动，喝了那么多酒就顺其自然的发生了，现在黄天萱却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反过来打小报告。
    “怎么收拾她？”
    武问月眼中有一丝精光闪过：“什么时候收拾？能不能在寒假回家前就把她收拾了？我报仇不想隔太久！”
    李培风抚掌而笑：“你急我也急，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那就先这样，再这样……”
    两个人一拍即合，鬼鬼祟祟地商量着不可告人的计划，徐曼凝却从卫生间走出来了，李培风为了掩盖不轨，索性向武问月吻了过去。
    “别啃了！”
    徐曼凝看得翻了个白眼，到餐厅前的那堆礼袋前，随便拿了一个边甩到李培风身上，不悦道：“赶紧换衣服给我看。”
    “换，现在就换。”
    李培风打开一看，是条裤子，刚脱下现在穿的，徐曼凝又能从另一个礼袋里拿出一包衣物：“这里面有几条新内裤，一起换了。”
    武问月本来因为和李培风私底下密谋不轨有些心虚，想去卫生间的，但这下也不走了，双手抱在胸前，面含笑意地望着李培风：“换。”
    徐曼凝不用说了，催促道：“快点换，都是定制的，你应该不会感到紧了。”
    换就换了嘛，本来想脱衣服给老赵看的，你们俩个欣赏也可以。
    从里到外，李培风都换上了新衣服。在换上衣的时候他还有点担心，因为刚才黄天萱对他背后又抓又挠，可能留下了些红道子，若是被她们二人看见了，少不了又起波折。
    不过两个女孩都没站在他背后，而是正对着李培风欣赏，也就避免了这种情况发生。
    “不错，挺合身的。”
    徐曼凝微微颌首，接着从礼袋里翻找：“还有两套呢，都试了。”
    “算了，时间不早了。”
    李培风是懒得换了，拥有【万变华裳】的他也不缺衣服穿，于是索性上前搂住二人：“进屋，咱们直奔主题。”
    “快点换衣服！什么主题不主题的？”
    可能因为还在生武问月的气，徐曼凝有点小抗拒，摆出了欲迎还拒的架势，结果看到李培风和武问月一边往卧室走，一边在交换口水后，脸色立刻就变了：“武问月！我给他买的衣服，必须我第一个来脱，你给我住嘴！”
    ……
    大战过后，李培风才送上了两人的圣诞礼物，倒真让武问月和徐曼凝感到些意外之喜。
    因为一直忙着准备见家长的事宜，她们都忘了圣诞节互相增礼的这茬儿。
    经过一番挑选，徐曼凝选了耳环，武问月退而其次选了项链、各自穿戴上照着镜子都颇为满意，浑身不着寸缕，只戴首饰看着也愈加美丽。
    随后，李培风和两个女孩聊了会儿天，主要是给徐曼凝消火，缓和她对武问月的愤慨。
    李培风这样做其实也是在帮自己，毕竟唇亡齿寒，这时候帮武问月说说好话，未来武问月没准也能帮他。
    而可能是徐曼凝从始至终并未发真火，也可能是三人刚刚经历一场亲密的负距离接触，徐曼凝对武问月已经选择了原谅，转而主动转移话题，聊起了三人寒假见家长的话题。
    两个女孩都对此表示忧虑，担心李培风父母不同意，并且把这件事告诉她们的家长，到时候三个人的关系全方位败露，后果不言而喻……
    而李某人分析，这种可能性非常低，他自己的爸妈他知道脾气，李启元和于慧芝绝不会做出这种事儿来，因为那样一来既让他的大儿子伤心，也让两个女孩和她们的家庭伤心难堪，几乎是百害无一利了。
    所以，李培风在给武问月和徐曼凝大吃定心丸，并大包大揽，说什么‘一切有我，你们不用害怕’之类的废话。
    “那你打算怎么让叔叔阿姨接受？”
    “对啊，你带我们两个女朋友去见她们，叔叔阿姨总不会笑脸相迎，夸你这个做儿子的厉害？”
    李培风心底实际上也不知道等两个女孩回家后，爸妈会作何反应，自己该如何应对，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过李培风并没有太多担心，实际上，他挺享受这种感觉的，他认为自己这是为了爱而去勇闯天涯，去冲撞世俗的冰川，去突破社会的束缚……折让李培风有一种游走在刀锋之上，生死难料的快感！
    因此，李培风在二女面前摆出了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昨日之深渊，今日之浅谈。路随远，行则将至，事虽难，做则可成！相信我，我爸妈一定会认可并祝福我们的？”
    徐曼凝冷笑：“有个词说的就是你这幅样子，月月，怎么说来着？三个字的……”
    武问月淡淡道：“普信男。”
    徐曼凝哼道：“真下头！”
    ……
    深夜十点五十，李培风离开了锦天城公寓，返回宝玉小区，但他没有第一时间回自家的二号楼，而是到了一号楼，敲响了101室的房门。
    “谁？”
    李培风低声回应：“你的主人。”
    “回答错误！”
    何以梦在门内语气很平静：“白天给你发微信你不回，这么晚了来我这干嘛？其他人都伺候好了是？”
    今天白天何以梦确实给李培风发了条消息，就是一张显示今天是圣诞节的日历截图，含义不言而喻。
    但李培风也是没办法，上午他要陪武问月和徐曼凝逛街买东西，下午要去见赵清歌的家长，晚上还要负责灭火，时间安排的很紧，也就这时候能过来看一眼。
    “你开门我给你个东西就走。”
    李培风右手拎着徐曼凝送的礼物，左手摸着兜里最后一个小盒子，嘴里开始倒计时：“三个数，3、2、1！”
    “……”
    门没开，有点尴尬！
    李培风唧了下嘴：“那你早点睡，晚安。”
    “咔哒~”
    门开了，何以梦穿着大红色的吊带睡袍站在门前，这身穿搭，搭配一头白毛，以及她脸上敷着的面膜，性感中带了些惊悚。
    “进来。”
    李培风迈步进屋，但也只是站在门前，将盒子拿出来：“圣诞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今天这台词你说了几遍？”
    何以梦笑着摘了面膜，顺手扔进垃圾桶，然后很自然地接过礼盒，打开一瞧，里面是一款女士的卡地亚蓝气球机械腕表，整体卵石般圆润的造型很是优雅。
    因为考虑到何以梦的职业有着计时的需要，所以李培风挑选了这款礼物。
    何以梦望着手表，虽然有过一抹惊艳，但很快表情便平静下来：“这表多少钱？”
    李培风没回：“戴上试试大小，我帮你。”
    说完话便往下了手中的礼袋，要帮其佩戴，何以梦瞥了眼地上的袋子，笑道：“那些是她们送你的？”
    “曼凝出差的时候给我带的礼物。嗯，有点长，还需要卸一个表带。”
    李培风坐在沙发上，拿出表盒自带的工具便要拆卸，但何以梦却拦住了他：“退了，我不收。”
    “……”
    “我收了这手表算什么？”
    何以梦坐到他身边，挑眉问道：“你的情人？”
    李培风根本没听，也没有回话。就算不掌握【心心相印】，他也明白女人的口是心非，利索地将表带卸下一节，抬起何以梦的手腕再度帮其佩戴上：“正好！”
    何以梦沉默地看了看表，又看了看他，收回自己的手，摆弄着头发：“我可没准备圣诞礼物，白天想约你，你又没回话。你送了表也白送。”
    李培风真诚道：“我送你礼物的唯一企图就是希望你开心点，别多想，就当是朋友间的正常礼尚往来。”
    何以梦旋转手腕，打量着手中的腕表，嗯了一声：“还行，挺好看的。”
    “那就好。”
    李培风说完话起身就要走：“太晚了，你早点睡。”
    “等会儿，礼尚往来，有往有来，你不想要回礼了？”
    “你不是没准备吗？有什么回礼？”
    李培风诧异回头，何以梦坐在沙发上静静凝视着他，三秒过后脸色竟渐渐变红，嘴唇几次张合，笑着抚落了肩上的睡裙吊带，然后轻轻道：“主人……”
    回眸张望，姑娘眸似海棠，笑得琳琅。
    看白如梨花的鬓霜，见到毫无遮拦的诚恳。
    这礼物，不过是猫猫的灵魂。

 第三百零七章 年终

    【（改造）进化的第三肺；由bc23科技位面的生物培植技术培育出的完整肺部，改造后患有肺部有关疾病的概率为零，相对原肺功能提升435％，可有效抵抗衰老并提高22的人体寿命。（我要一口气把你身边的氧气吸到如四千米高原般稀薄，这样你就会对我呼吸急促，面红耳赤，并软弱无力地倒在我的怀里。）】
    【（改造）消化、免疫系统大升级；由bc23科技位面的生物培植技术培育出的口腔、牙齿、食道、胃、脾脏、小肠和大肠等人体器官。改造后患相关疾病的概率为零，相对原器官功能提升435％，可有效抵抗衰老并提高37的人体寿命。（我体内的每个细胞都完美无暇，它们始终如一的运转工作，并彼此保持着稳固的平衡。病魔不配与我相遇，死神才能让我冷然一瞥。）】
    李培风从何以梦那回到自己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他匆匆洗了个澡，然后便使用了那两次抽奖机会。
    万幸，不仅没有抽空，还获得了两项抽取概率最低的身体改造奖励。
    抽到奖励一分钟过去，改造便完成，身体的反应比之前几次更加强烈。
    首先是李培风牙齿的脱落，旧的牙齿被新的更洁白坚固的牙齿慢慢顶掉，新牙虽然洁白但从牙床缓缓生长的过程沾染了血迹，满嘴鲜红温热，且奇痒无比。
    新牙和旧牙的交替只是两项改造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李培风呼吸也发生了变化，呼吸变得更加绵长，胸前两肺愈加灼热，心脏的跳动也渐渐加速，胃部和肠道也咕噜噜叫个不停。
    这两种声音哪怕隔着他两步远，也能清晰听到，而且最关键的是，除了身体以上的感受外，还有一种李培风最为之恐惧的东西也来了，那就是——饥饿感。
    “吃的？有没有吃的？”
    不幸的是，冰箱里没有剩菜以及能够立刻食用的零食蔬果，橱柜里虽有粮米，但煮熟至少半个小时以后。
    李培风在这短时内已经饿昏了头，神志都模糊了，心中根本等不及，于是双手捧起一把生米，便往嘴里乱塞。
    “生米可以充碳，渴了就喝热水，让它们在我肚子里闷熟，都是一样的！”
    李培风用着新生出来还没洗净血迹的牙齿，飞速咀嚼着新米，嘎嘣嘎嘣的三下两下便咽下肚，觉得有些干涩，又连忙在饮水机前借了些水顺进食道。
    出乎他的预料，没有任何恶心或不适，满嘴糊香，饿急了李培风又要坐在大米袋子旁继续啃生米，无意间看了眼橱柜内，赫然发现了一箱方便面，记得这还是上次疫情隔离期间社区发放的物资。
    “你这二笔！”
    李培风暗骂一声，立刻将手中一捧大米放进米袋，拿出那箱方便面，拆箱，开袋，干嚼起来……
    半个小时过去，那一整箱方便面被他干吃了四袋，解饿感得以稍稍缓解后，剩下的方便面都被他陆续烧水煮了，并辅以冰箱里的十二个鸡蛋，这才让李培风重新感受到了饱腹的感觉。
    但下一刻，比饥饿感还要强烈的拉屎欲望席卷而来，李培风迈开大步飞奔进了厕所。
    凌晨两点，改造过后带来的身体不适才算停歇，但李培风也反常的困意上涌，倒在床上便昏昏睡去。
    这一觉让他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十一点半，远远超过了李培风往常所需的睡眠时间，但起床后，他丝毫没感觉不适，反而拥有着比从前更加饱满的精神状态，以及一种玄乎其玄的感官体验。
    “这是？”
    李培风惊奇地感觉自己好像不用呼吸了，哪怕屏住嘴鼻，也不觉得憋闷。这种体验，有点像是修仙小说中描写的胎息。
    氤氲布满于身中，一开一阖，遍身毛窍，与之相应，而鼻中反不觉气之出入，直到呼吸全止，开阖俱停。
    “嘶~”
    再深吸一口，这气吸了足足持续有半分多钟，好似还能一直吸下去，但李培风忍不住了，怕出什么问题，便对着书桌方向的吐，这一吐又是半分多钟，吹的书桌上书页乱翻。
    “好家伙，吹风机级别的肺活量！”
    李培风咧嘴一笑，忽觉不对，因为他听见了自己心脏的跳动，和血液在体内流动时的声响，耐下心来仔细听去，心脏好似大鼓，长江大河浪涛汹涌的是血液在周身游走，脏腑齐齐震动遥相呼应，四肢百骸好似有一拳能打死老虎的力气！
    “peng！”
    李培风心念一动，坐在床上便用力向着空气打了一拳，关节声以及拳头带来的风声结合在一起发出了轻微的闷响。
    “这就是玄幻小说中的什么气血如汞，虎豹雷音了？”
    李培风抿了抿嘴，起身做饭，他又有点饿了。
    甭管身体如何变化，总归是向善向好的，所以该吃饭还要吃饭，虽然这次被改造过后，李培风的饭量变得十分惊人，昨晚的一箱方便面好像没吃一样，现在起床，又让他吃了三碗生米煲的一大锅瘦肉粥。
    但据李培风推测，这应该只是改造所导致的短暂负面影响，再过两天，自己的饭量应当会恢复正常……
    “正常个屁啊，我已经不是个正常人了！”
    粥一碗接一碗的喝下去，即便滚烫的接近八十多度，但被改造过后的口腔仍然能够适应，并且混合唾液迅速冷却，接着便被李培风大口咽下。
    察觉到身体愈加非人的变化，李培风颇有些复杂的情绪，不过这些情绪并未影响他的进食以及摆弄手机看微信消息。
    因为今天李培风是中午才起，给他发的微信消息有不少，有课题群新下来的工作，也有那几个女孩的问候。
    早七点半。
    何以梦：“昨晚表现不错，劳务费两千，加上手表欠你三万五，等我以后有钱了还你。”
    早八点。
    黄天萱：“不要再联系我了，我已经把你拉黑了，勿回。”
    李培风试着给黄天萱发了条消息，结果是红色感叹号，他还真被拉黑了，只能暂时搁置，选择先回复何以梦。
    “猫猫不要穿上裤子不认主人，搞得这么生疏我还以为你是野生的。”
    何以梦回复的很快，一个脏话的熊猫人表情包，李培风选择同样用表情包回怼，一个回合下来，何以梦便停止了表情包大战，转而问道：“昨晚只和我做了？”
    这是个美妙的误会，何以梦可能还在以老眼光看待李培风，认为昨晚他的状态不错，所以错估了他的实力，而李某人愿意让它继续美妙下去，索性回复了一个‘对’。
    何以梦：“骗人，我不信，武问月今早春风满面……你就不累吗？”
    李培风打了个省略号过去，想要结束对话，但何以梦穷追不舍。
    “我其实挺好奇你为什么这么做，左拥右抱固然很美妙，但你也要承受同等的烦恼，身心双层的烦恼。你就不怕短寿？”
    “我还真就不怕！”
    李培风轻叹一声，没有第一时间回复。
    时至今日，除了大脑没被改造，他的心、肝、脾、肺、肾等等五脏六腑基本都被改造了。
    即便从生理结构上分析，他仍旧是人类，但实际上内里和寻常的人类物种完全不同，叫‘超人’有些夸张，称呼为‘科技进化（改造）人’比较贴切，毕竟他浑身上下的器官都来自某个科技非常发达的异位面，实现了人类物种的飞越式进化。
    按照系统的说明，李培风活个两百多岁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努努力活到三百岁可能性也很大，而且相貌身体机能会维持的很好，绝对不会像普通人在八九十岁的时候便丧失劳动能力。
    李培风更不可能像何以梦所说的短寿，乐观展望，等到他二百岁了，没准儿也没有进入老年状态，还能进健身房撸铁卧推，和二三十岁的美女约会。
    对此李培风很反常的没有开心，虽然常人都希望自己能在享受年轻健康的情况下，多活些年岁，但李培风自己真能做到了，反而有些怅然。
    “那时候，她们大概也不在了。”
    这是个很要命的问题，李培风自打第一次获得【钢的肾】改造后，就已经意识到了。但当时系统的压力迫在眉睫，他没有把这个问题当一回事，而等到系统不再下发强制性的任务后，这个问题又缠绕在李培风心头，成为了他的最大困扰。
    因为如果按照常人的一生一步步走去，无外乎找一个伴侣结婚，生子。可无论怎样，李培风深爱的妻子甚至后代都会先他一步而去。
    他这一生注定是不断经历生离死别的一生，李培风无法想象未来自己的精神将受到怎样的重创。
    如果他真的是个长生不老的修仙者，这也没什么问题，时间终将会治愈一切，但事实是现实中也没有什么能够让人长生不老的修仙功法，他的寿命由改造而来，活的再久，数百年过去终有一死。
    而在一百多年过去后，身边的亲人朋友接连去世，剩下的百年，李培风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度过。
    干脆孑然一身，做一个旁观者以此避免？
    完全不可能，李培风又不是个和尚，做不到断情绝欲，何况【钢的肾】也不允许。
    实际上，李培风认为人活着便是欲望与感情的集合体，活着就要有这两者做支撑，若是没了它们，人类找不到方向便要自毁。寿命越久的人，欲望与感情的需要也就要越强烈，不强烈不足以对抗漫长的岁月！
    而客观上来说，人类肉体与生俱来最强的欲望注定是性，这是刻在基因中的东西，任何无法永生的生物，基因中的唯一终极目标就是繁衍。
    主观上来说，人类精神上最强烈的感情需求是爱，人类对真爱的追求是发自肺腑的崇拜和狂热，有人在爱与被爱之间获得快乐，寻找自我的存在。
    所以，李培风客观上遵循了这具拥有【钢的肾】【假体植入】的身体，主观上选择遵循于自己内心的情感需要，做一个在身边女人眼中馨竹难书的贪心渣男，以不断被满足的欲望和情感来逃避未来所要面对的东西。
    初期李培风一直为此而惶恐，并且有些挣扎，毕竟无论如何，自己未来都将失去她们，自己现在所作所为似乎都毫无意义，现在越快乐，失去她们的时候也愈加伤心。
    直到他听见了父亲的那句‘好好感受’，方才逐渐有所明悟。
    那就是未来如何并不重要，遵从内心，享受当下，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才是正解。
    毕竟，让人觉得遥远的不是时间长，而是人生中两三件不可挽回的事。
    而这，就是李培风不畏艰难险阻想要和多个女孩开展亲密关系的主要原因。
    岁月悠长，他注定要面临身边人不断地向他告别，在注定会面临无数生离死别的同时……
    他只是想让自己的前半生充实一些，再充实一些；
    后半生的遗憾少一些，再少一些。
    李培风：“确实会短寿，昨晚和你做了半个小时，我就短了半个小时的寿，我好怕啊，以后不做了好不好？”
    何以梦：“（微笑）以后我肯定会给伱钱的！！”
    何以梦：“买你命的钱！”
    ……
    “一月八号到十五号，终点在沪市举行年会，你不仅获得了一个奖项，因为你的形象很好，可能还要负责给其他作家颁奖，能来吗？”
    转眼间，时间来到了2121年12月31日这个特殊的日子，一大早，李培风正在和武问月徐曼凝在锦天城公寓吃早餐的时候，便接到了夏胜打来的电话。
    “怎么，今年的年会终于想起我了？”
    李培风有点意外地调侃着，之前和赵清歌去杭市参加网络文学周新闻发布会的时候，自己那路人甲的待遇他可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年二三，网文峰会，我站门外如喽啰。
    这才两个月过去，自己仍然二十三岁，2121年还差十几个小时没过完，自己这就要登台领奖做主角了？
    “不请你请谁啊？”夏胜也开玩笑：“终点唯一一个男女双频的大神，哪怕别人都不请，也必须请你，纸质请柬都寄过去了，估计你明天就能收到。”
    男女双频的大神这个形容，夏胜倒也没过度吹捧，李培风在女频的实力毋庸置疑，《女尊》一书完结前夕每天都是全站畅销榜第一，即便现在完本后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也维持在畅销榜前三没掉下去过，且以五十八万的收藏数据挤进女频网站总收藏排行榜排在第五。
    至于李培风其他的《恶总》、《秃头少女》等作品，也随着他短视频账号的引流，或者作品本身改编成影视和漫画动画后再度翻红，挤进了畅销榜前二十。
    李培风预计自己女频小说十二月份的电子版权稿费，没准比上个月还要多些，应当在七八十万的样子，这还不算漫画改编和实体书等其他收益。
    男频这边，《剑与法的编年史》发书虽然只过去了六天，发布了不到四万字，但已经初露头角，成绩一天比一天好，收藏也涨到了二十多万，全站新书榜第一名，俨然一副男频老牌白金的水平，而且全然不见运营的痕迹，业内明眼人一看便知是真刀真枪杀出来的，作品未来可期，只要保持住这个水准，大有爆红资质，‘人间一两风’自然也就成了双频大神。
    连在此笔名下编辑所写的评价也发生了改变，比之前的什么‘作品极具创意，文风幽默诙谐’等泛泛之谈，夸得更狠了些；
    【终点集团白金作家，网络文学学院派领军人物，少见的擅长多个领域和题材的全能型超人气作家，作品畅销，文学性极强。】
    “去哪？去沪市参加年会？”武问月和徐曼凝听到了电话中二人的攀谈，也小声议论起来。
    “会不会有点来不及？订的五号车票回家，他七号要去沪市的话……”
    李培风也有这个顾虑，思前想后，忍痛问道：“我要是不去有没有什么问题？”
    夏胜立刻道：“我建议你来，第一是能借这次机会多认识些同行，和他们沟通交流一番，没准能给你些灵感。第二，这次年会是和沪市电视台合作的，终点集团将举行一个比较盛大的晚会，各路明星、导演和影视界的投资人都会参加，你若能亲自到场露一下脸，宣传一下自己的作品，说不定有机会多卖两个版权，即便没碰到合适的机会，对你和你作品的知名度也是一个提升。”
    李培风正在思索利弊，犹豫着说出了为难之处：“主要是我想早点回家过年。”
    “开完会就回去，不耽误你过年，而且可以带家人来的，四张以内的机票以及住宿全包。”
    夏胜说完话，似乎下了决心，又道：“你若来了，我请你吃饭，待一天就请你一天！”
    李培风干咳一声：“那我考虑一下！”

 第三百零八章 亲情变质了?

    这是李培风第一次收到终点集团的年会邀请，而且听夏胜说，这次的年会规模也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
    终点集团不仅仅是想将这次年会办成旗下作家的年度交流聚会、网络文学业内的盛典，还要邀请娱乐圈的演员和导演来参加，唱歌跳舞脱口秀加颁奖，各种类型的节目层次不穷。
    所以这次与其说是年会，不如说是晚会，全程有钱鹅网络直播，沪市电视台录播，目的在于扩大网文影响力，促进网文影视开发。
    前两年，终点集团搞过一次类似的活动，请了不少流量明星、着名歌手，以及金牌编剧。举办地点也是在沪市，场地是梅赛德斯奔驰文化中心，门票卖的还挺贵，没受到邀请的人只能买票入场，而肯花钱买票的，基本没有冲着网文作者来的，大多某个明星的粉丝，冲着能见偶像一面而花的这个钱。
    那场年会也被电视台录播了，李培风看了两眼觉得没什么太大意思，因为喧宾夺主了，体现不到网文作者，镜头都在跟着明星，搞得跟国内影视颁奖典礼一样。
    众明星出场的时候，那声势不说排山倒海，却也震的人耳朵轰鸣。
    网文大神出场讲话，全程掌声稀稀拉拉，有跟没有一样。
    “这次不会出现那种情况了，终点对晚会进行了调整，保证走向不会跑偏。而且这次邀请的明星也都更大牌，不像上次大多都是流量明星，你要是来了肯定不后悔，就当带家人来旅游了……”
    实话讲，李培风是挺想去的，所以挂了电话后，便和两个女孩商量起来。
    “时间是比较赶，但也算来得及，五号下午到家，六号待一天，订七号的机票出发到沪市，从八号开始呆一周，再回来过年，不耽误什么。”
    徐曼凝若有所指：“沪市是个大城市，旅游一周应该挺有意思的。”
    武问月瞥了他一眼：“你自己跑那么远去开年会？”
    李培风坦然一笑：“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自己去把你们丢在宁远城？咱们都去，一起去沪市玩！”
    武问月这才满意点头，徐曼凝立刻也露出笑脸：“其实我们也没必要必须五号去宁远城啊，提前几天离校不也行么？我有几个同学前两天就回家去了，只要跟导师说一声就行。”
    武问月嗯了一声：“对，提前走是最好的办法，把车票退了再买，买不到直接开车回去也可以。”
    经过三人一阵商议，最后决定明天早上便出发，车票是买不到了，直接开车走高速，四百公里，一上午的时间也到了。
    两个女孩纷纷拿起电话跟导师请好假，便匆匆放下碗筷，进了卧室开始收拾行李。
    李培风也拿起手机跟赵清歌说了一声，本来还有些担心老赵可能还在生气不肯放他，结果那边沉默片刻，也答应下来。
    “行，你早点走。”
    这么痛快的答应了，李培风反而有些不安，用【心心相印】感受了一下赵清歌的心情，除了烦闷和恼怒之外倒也没察觉到别的情绪，可冥冥之中告诉他，这次回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对了，我还没跟老爸说呢！”
    李培风恍然，明天这就回家了，他还没告诉李启元自己要带两个女朋友去见家长的喜讯！
    这必须得提前说一声，给老爸做个心理准备，也通过老爸让老妈做好心理建设，否则一声不吭，李培风就把两个女孩领回家，他怕父母被这个喜讯惊得住院了。
    “现在打电话也来得及。”
    李培风犹豫片刻，最终鼓起勇气用手机拨通了老爸的号码。
    “什么事？”
    “爸啊……家里装修的怎么样了？”
    李启元淡定道：“硬装结束了，软装刚开始，灯具和衣柜什么的都没装。你几号回家？寒假的时候帮着弄一弄。”
    “哦哦，好的。”李培风乖巧地应下，接着又硬着头皮问道：“那个，我看到您朋友圈晒的照片了，您之前不是说要买普拉多吗，怎么新买的奥迪q5l？”
    “你爷爷说我开霸道像包工头，所以换了q5。”
    李启元略有疑惑：“你几号回来？不回家过年了？”
    “不像包工头，哪里像什么包工头，爸您英明神武潇洒帅气，开什么车不影响您的气质……”
    “有话直说！”李启元语气加重：“别闪烁其词的！”
    “这个嘛。”李培风咬牙道：“我们预计明天中午到家，而且不用您开车接站了，因为我们也是开车回去。”
    “我们？”李启元一下就抓住了重点，语调微扬：“除了你还有谁？问月吗？车又是谁的？”
    “车是徐曼凝给我们俩买的。”
    李培风深呼吸一口，镇定道：“这次是我们三个一起回家，顺道给您和我妈拜个年。”
    李启元沉默片刻，缓缓道：“我看就没那个必要了？武问月还好，徐曼凝来咱家给我和你妈拜什么年？”
    李启元开始装糊涂了，或者说，在李培风不亲口承认事情的真相之前，他还心存侥幸不敢相信自己儿子的胆大包天，神通广大，大错特错，错上加错地居然真敢带着两个女孩来见父母。
    但李培风注定要戳破李启元的侥幸，弱弱地说道：“爸，她们都是我女朋友，您早都知道了，那三枚戒指您也看到了，别跟我含糊其辞啊。”
    “……”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李培风索性全盘托出了：“这次回家，她们两个也都是以我女朋友的身份来见您和我妈的，见面礼每人一份都买好了。而且我之前出资让您换车又换房的，可没少出血，您这时候千万不能坐视不理，多少帮我劝劝我妈，做一做她的思想工作。”
    李启元又沉默了好一会，突然问道：“你叫我什么？”
    李培风连忙道：“爸诶，亲爹啊，敬爱的父亲，您帮帮忙！”
    李启元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爸现在仍然是你爸，但伱妈已经不一定是你妈了。”
    什么意思？李培风心中一紧。
    “你妈要跟你说话，嗯，我在开车，刚才她一直坐在副驾驶。”
    李启元话音还没为彻底落下，于慧芝那压抑着怒火的嗓音已经从听筒中出现。
    “李培风，我没你这么有出息的儿子！！”
    李培风内心一慌：“妈，别这样，我永远是你的风风啊。”
    “你不是了，我的风风没有这么无耻！”
    “母爱无私。”李培风卑微又真诚：“无论孩子如何，母爱都是无私的，你不能因为我谈了两个女朋友就不认我这个儿子了。”
    “闭嘴！”
    于慧芝气急了：“你先给我从头到尾说清楚，你们三个到底怎么回事？上次去学校看你，我记得问月和曼凝不是情侣么，你怎么又插进去了？”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接下来，两个女孩在卧室收拾行李，李培风则坐在椅子上开始讲起三个人的恩怨情仇，为了让于慧芝理解，他从多年前刚认识武问月的时候开始讲起，然后一步步讲到徐曼凝和武问月恋爱，又讲到徐曼凝和自己恋爱，最后三个人是怎样发展，经历了多少曲折，最终确定了复杂的情侣关系，并一起携手创业，取得了何等瞩目的成绩。
    总而言之，为了能够引起老妈的共情，让于慧芝消除抵触，李培风将三人这段注定不会被世俗认可的感情，说的情深似海、生死不渝、天造地设假偶天成缺一不可了。
    她爱她，她爱她，她爱他不敢说，她恨他，但最后也爱上了他，她爱他最后表明心迹，最后三个人都互相爱了，爱了，爱了……
    “所以你要带她们回家来见我们？”
    于慧芝语气平缓，但气仍旧没消：“你们三个都这样了，还有见我们的必要么？难不成你还想抛下一个，和另外一个结婚？”
    李培风皱眉道：“现在谈结婚太早，带她们两个见您和我爸也是很有必要的，除非您希望我一直把这件事儿瞒着您，能瞒多久瞒多久……”
    于慧芝冷哼一声：“你敢？！”
    李培风连称不敢，随即道：“明天中午我们估计就能到家，妈你和我爸明天放假？”
    明天是1月1号，元旦，有接连三天的法定假日，李启元和于慧芝作为高校教师当然是放假的，但这个假期注定会过的不是很舒服……
    “放假，回来。”
    于慧芝心烦意乱地说完，又察觉到了问题所在，紧张道：“问月父母那边她打算怎么办？要是你武叔叔和乔阿姨知道了这件事，上咱们家门来找你算账，那你还是别回来了！”
    “您别担心，问月和曼凝打算暂时先瞒着父母。”
    “瞒能瞒多久？”
    于慧芝不悦：“问月和曼凝在不在你身边？把电话给她们！”
    两个女孩在卧室早已听到动静，停下了手上的活儿，在客厅处远远望着李培风。
    “您要跟她们说话？行……”
    李培风话音刚落，于慧芝立刻又反悔了，或许是还没做好面对两个‘准儿媳’的心理准备，唉声叹气道：“算了，等你们回家再说。”
    “好好。”
    这边挂了电话，李培风稍稍松了口气，局势比他预想的要好些，爸妈的反应没有那么激烈，也没有将她们拒之门外。应当是李培风那番说辞起了作用，更重要的，也是他在和武问月与徐曼凝的这段感情中，并没有背上所谓的‘道德污点’。
    两个女孩本身有感情，又对李培风有感情，所以三个人自然而然地就在一起了。她们都能接受彼此，并享受这种关系，并未觉得受到了委屈，当父母的能怎么样？骂儿子是个玩弄女孩感情的渣男？
    那不符合实际情况，两位女孩都没说什么，并肯携手一起来见你们做父母的，于慧芝和李启元纵然心中觉得荒谬又无法理解，也只能选择先见一面再说……
    “说什么？”
    “什么？”
    “我说见了面，我们和她们说什么？”
    “就…随便聊嘛，第一次正式见面，聊聊她们父母，聊聊毕业后打算就好了，别的不要说。”
    “哦。”
    从车上下来，李于夫妇走在辽远工大的校园路上，双双都有些茫然。
    第一次做父母，第一次面对儿子领女朋友回家，而且还是两个，面对这种事儿，她们也很无措啊！
    “老公！你早知道风风的事儿是不是？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知道是知道，但我也不敢百分百确定，而且我以为她们很快就会分开……”
    “分开什么？都要见家长了！”
    于慧芝气不顺，李启元也不想顶嘴，反过来服软认错哄着妻子。
    虽然他很清楚，当时那种情况，即便把事情告诉了妻子也没用，于慧芝知道了又能怎样？白白生气，影响不了最终结果，难道能命令李培风和两个女孩分手吗？
    大概率是不会的，只能像自己一样，谆谆善诱地劝导儿子两句，以李培风的脾气秉性，还是不会听的。
    夫妻二人对教育孩子的理念基本是一致，为了确定李培风的人格独立性，自他青春期时便不再过度干预儿子选择，不会像其他控制欲极强的父母那样，命令子女必须如何如何，更多的是引导、摆事实讲道理。
    等待李培风上了大学后经济独立了，甚至还对父母进行物资上的帮助，李启元和于慧芝就彻底撒手了。不撒手也不行，父母失去经济大权后，对子女的掌控程度必然是越来越弱的。
    何况这也是于慧芝和李启元十分愿意看见的结果，她们忙着过二人世界，让自己的人生一天比一天精彩还嫌时间不够，哪有心情去干涉李培风的生活？
    因此，她们要的就是一个能够早早独立展翅高飞的儿子，而非事事顺从她们，毫无主见只知道啃老的宝男。
    但现在看，有利有弊……
    李启元哄了两句后，看妻子面色稍缓，叹了口气：“无论怎样，我们都要准备明天的见面了。明早我去买菜，多买些，一会你给风风发个微信，问问她们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好。”
    于慧芝应下来，接着又皱眉问：“我们是不是还要准备两个红包？我听人说女孩第一次见男方父母，男方家长要准备红包的！”
    李启元面露迟疑：“咱们这没那习俗，但风风说曼凝和问月给咱们买了不少礼物，那是该准备，你包两个红包，多包点。”
    于慧芝不确定：“每人三千？够么？”
    李启元摇了摇头：“可能有点少，下班后你先取两万出来，到时候看两个孩子买的礼物再定。”
    “也好，反正风风给的钱我这还有不少。”
    夫妻俩陷入沉默，在校园内的道路往办公楼的方向走着，对面陆陆续续迎来了很多大学生拎着行李走出校门外，这都是放寒假准备回老家的学生们，其中不乏一对一对的小情侣。
    见到那些年轻的情侣，于慧芝又想起了自家的孩子，心中百感交集，复杂万千：“都是第一次做父母，凭什么别人家的父母，只需要见儿子领回来一个女孩，而我们却要面对两个？”
    李启元安慰：“都是老婆你长得太漂亮了，儿子继承了你的基因，所以……”
    于慧芝无奈又烦恼：“别夸了，这以后婆媳之间怎么相处啊？一个就够难的了，两个不是要我命吗？还有彩礼，这是不是也要两份？哪有那么多钱啊，你跟他说，我们帮不上忙！”
    李启元轻叹了口气：“还没到那一步呢，而且往好了想，没准以后风风的女友就不是两个了呢？”
    “你是说她们三个早晚会有一个选择离开？”
    于慧芝说完话，思索着点了点头：“这个可能性不小，就算你我不去管，两个女孩的家长若是知道了她们三人的情况，也绝对会干预的。曼凝和问月她们都是家中的独生女，她们的父母肯定会让她们结婚生子的，哪里愿意让女儿这样继续和风风胡来。”
    李启元听着妻子貌似很有道理的分析，想起了不久前和儿子的那通电话，没有将内心深处的担忧说出口。
    老婆啊，我的意思是，风风未来的女友可能不止两个！

 第三百零九章 回家，熟悉的宝马车

    徐曼凝挑眉道：“我们两个都没问题了，你那边怎么说？”
    李培风抿了抿嘴：“我也没问题。”
    武问月关切道：“叔叔阿姨没生气？我看你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脸色好像不太对。”
    李培风释然笑道：“没生气，你放心，她们这时候没准正商量明天做什么菜给咱们接风呢，你们行李收拾好了没有？”
    “还差一些……你也赶快回家收拾去，开车走，直接把东西放车里。”
    “好。”
    九点钟，李培风回了宝玉小区，开始整理回家所需的用品，因为不是搬家，倒也不需要拿太多东西，得益于【万变华裳】的便捷，李培风甚至不需要装太多的衣服，半个小时搞定，之后他便继续码字。
    虽然《剑与法》只发了三万字，但李培风已经攒下了二十万字足够坚持到上架的存稿。写的越多，他对这本书的主题以及文风走向越明朗。
    以一个地球人的视角将梦中世界的种种呈现。那个距离不知多少光年外、也不知道是否真实存在的陌生行星上，时间与空间的交错、美丽的生灵、截然不同的物理法则、神奇瑰丽的现象、复杂的历史社会背景、漫长的时间跨度、各个种族秉持不同价值观所产生的爱恨情仇，战争悲歌……任何一项都足以让人惊叹痴迷。
    这就是这本书的主题，忠实表现一个魔幻星球中个人与群体、小人物与大时代之间的兴衰变化，以及主角这个异界来客的到访所产生的奇妙影响。
    而叙述这样的故事，对文风亦或者文笔的要求自然是很高的。以寻常网文的写法来写，注定写不出来那种厚重的史诗感，但又不能过于跳脱网文，那会被市场所抛弃。
    初期刚动笔的时候，李培风很烦恼，如此宏大格局的作品，他也是第一次创作，以前的小说与之相比不过是小学生作文。所以他修养了一段时间，并多次入梦沉淀，这才动笔。
    即便如此，李培风在刚开始也写了诸多废稿，将自己的文字好好磨砺了一番。到了现在，他终于有种开窍、自信的感觉，仿佛才知道如何创作，才明白如何写文章一样。
    何为文字？传递思想，表述感情的工具。
    何为文笔？无外乎八个字；真情实感，辞意妙合。
    不需要写的花团锦簇，啰里啰嗦，也没必要为了讨好读者，刻意写出什么特殊的情节、桥段、有性格的人物，刺激读者的感官神经，调动她们的情绪。
    只需要理清自己思绪，不紧不慢，清晰明了地一点点讲出来。讲出自己梦中所见的宏大与细微，苍凉与宏伟。让读者于无声处听惊雷，于无色处见繁花……
    李培风读了这么多年书，也写了这么多年小说，累计码出千万字后，也是第一次感觉自己玩弄文字可以如此熟稔。
    “或许，这就是厚积薄发！”
    ……
    中午十二点，武问月和徐曼凝收拾好了行李，给李培风致电，让他开车来装行李，随后三人吃了顿午饭，饭后武问月又提议去健身房锻炼一下。
    “顺带拍个视频，工作室放假，员工都走了，就剩我们三个老板，但寒假也不能耽误账号更新，只能麻烦你们两个做我的摄像师了。”
    徐曼凝没有意见，表示赞同，甚至对视频拍摄提出了一点点建议：“拍健身视频会不会太没创意，月月你之前就拍了不少健身类的内容，不如这次咱们换下题材，在床上拍？”
    想法很巧妙，李培风和武问月都表示反对，前者还真想去健身房练一练，测试一下自己这具最新被改造完的身体有了多大的长进。
    临近寒假，不少学生都提前房价回家，这导致校内健身房稍显冷清，有氧气的跑步机上零零散散，器械区除了她们根本没人。
    但也幸好如此，也免得李培风和其他同学争抢配重片的情况发生……
    “再加，加到二百七十公斤。”
    李培风忙着给卧推架上的杠铃加片，并招呼武问月一起帮忙，后者看着杠铃上密密麻麻的配重片，已经有点害怕了：“还加？大哥，你什么情况？吃了几个小孩啊？”
    两个人长期一起健身，对彼此有多大能耐心知肚明。只是最近两个月武问月开始创业，所以不能经常和李培风结伴锻炼，但她依然自信自己了解李某人的身体数据。
    两个月前，李培风刚刚绑定系统，第一轮抽奖获得【钢的肾】改造后，极限卧推大概也就在一百九十公斤左右，深蹲和硬拉的极限数据能达到二百七八十公斤，重量哪怕再多十公斤，也一个做不了了。
    这个数据，对于李培风刚满一百公斤的体重来说，已经属于傲人的存在了，跟力量举运动员相比还差的很远，但很多体重与李培风相近，走健美、健体的职业运动员，三大项数据差不多就是那个样子。
    也就是说，李培风那时候的身体已经超过了常人，可以媲美专业运动员，如今获得了更多的改造，表现更加惊人，不过练个胸，满健身房找片……
    “别废话，快点帮我加片！”
    武问月没动地方，拿起手机碎碎念：“100公斤级无装备卧推世界记录……找到了，280公斤！”
    言罢，满脸震惊：“小风，你要破世界纪录啊你？”
    徐曼凝在拿手机对着李培风录像，闻言也很诧异地笑：“不还差十公斤呢吗？老……风，你干脆加到三百公斤算了。”
    加到三百估计也能推起来。
    李培风心中隐有明悟，刚才他是从一百kg的卧推陆续加到了二百，到二百四的时候还很轻松，完全没有发力的感觉。
    “那就加到三百！”
    李培风独自一人在杠铃每端加了六个配重片，五个二十五千克，一个十五千克，乘以二是二百八十千克，再加上二十千克的杠铃杆正好三百。
    “嘶~呼~”
    顺势躺下，李培风握住了杆子，也没等武问月就位伸手保护，便出杆，下落，推起！
    心脏砰砰直跳，体内的血液加速了运转，李培风却没怎么出汗，直到放回杠铃坐起身，武问月才反应过来，瞠目结舌……
    “起，起来了？这就完事了？”
    “好耶！！”
    徐曼凝兴奋中又有点茫然，看着视频回放，狐疑道：“月月，他这就破世界纪录了？”
    “应，应该。”武问月看李培风轻松的样子，心中疑惑久久不能散去，甚至低头数起了杠铃上的配重片：“1、2、3、4……真的假的？这不是表演用的配重片？”
    “练，你们练伱们的，曼凝你给问月拍视频，不用拍我。”
    李培风风轻云淡地岔开话题，同时将配重片摘下，安装到了深蹲架上。
    卧推三百公斤当然不是极限，但李培风不想继续加了，他怕再往卧推架上加片会有安全隐患。
    学校内的健身房毕竟不是专业的铁馆，器材质量一般，刚才加到三百公斤，杠铃已经隐隐有些变弯，若想测试更准确的极限数据，他只能以后找专业的场地和合适的机会。
    但眼下在这里稍微练一练，李培风也能对自己的身体大致有个了解。
    一个小时过后，李培风对自己身体初步测验结束。
    通过卧推、深蹲、硬拉等撸铁三大项的肌肉力量的测试，以及对长跑短跑等有氧运动的心肺测试，李培风也终于确定了一个事实。
    经过多次改造，他不仅突破了这个世界的人类寿命，也突破了人类的体能极限。
    就算李培风最近一直没怎么去健身房锻炼，但肌肉质量不退反增，肌肉形态也变得更加饱满狰狞，脱了上衣比古希腊的男性雕像还要威猛三分。
    训练完毕，李培风情不自禁地站在镜子前欣赏起来……
    “练完了你？光膀子臭美什么？”
    徐曼凝注意到远处有氧区的有女孩往这边看，立刻戳了戳李培风，不满道：“赶紧穿上！”
    话未说完，便伸出小手揉掐了一把李某人的胸肌……
    “想脱回家脱。”武问月瞥了一眼：“我也练完了，要不现在咱们就回家？”
    李培风笑着点头：“走。”
    徐曼凝擦了下额头的细汗，小声道：“老公，你还有劲？”
    “不管是撸铁，还是往你身上使的那种劲儿，我都有！”
    李培风笑眯眯地回复了一句，用以稳定军心。
    以他现在的身体，谈床上的战斗格局就小了。
    李培风估摸着自己不用进行专业的训练，仅凭目前健身爱好者的知识储备，便能到奥运比赛上很轻松地拿几个举重项目的冠军，摘下几个田径赛跑类的金牌，同时刷新相关比赛的世界记录。
    武问月和徐曼凝作为亲眼见证者，心中惊讶在所难免，尤其是前者。
    武问月是运动员出身，更深刻的明白李培风的身体到底意味着什么，对方又能通过此等优势获取何等的名望与利益。
    所以在锻炼结束返回锦天城公寓的路上，武问月一直提议李培风转行，并兴冲冲地画着大饼，说他若是转行做了运动员，肯定金牌拿到手软，广告代言费几个亿几个亿的赚，到时候家喻户晓，名利双收。
    徐曼凝刚开始听着半信半疑，听武问月讲的越来越令人信服，便也帮着她说话了。
    李培风对她们的提议是半点意动也没有，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低调还来不及，去当举世瞩目的运动员？那纯属取死有道……
    “领导，我发现我们队里有个活了两百多岁的世界冠军！对，就是老李，咱们财务还给他发工资呐！！”
    就很可怕！
    所以李培风想打太极糊弄过去，奈何两个女孩被美好的未来愿景所迷惑，依旧苦口婆心的在劝说。
    李培风听了半天，不得不委婉地透漏一点自己的苦衷。
    “我其实是个外星人，身体里有很多秘密，所以你们说的这条路并不适合我。”
    “外星人？”
    这离谱的答案让两个女孩都气笑了，但细想起来李培风的种种异常，以前他近期惊人的变化，隐约明白了他话中深意，总之李某人确实有秘密就是了，这下武问月和徐曼凝开始刨根问底。
    “说！你到底有什么秘密？”
    “应该是从国庆开始的，那之前他还是老样子，之后莫名其妙就变帅了，小小风也变大了，然后又学会很多奇奇怪怪的知识……”
    “所以外星人是在国庆节附身的对不对？”
    两个女孩胡乱猜测，对李培风之前露出的蛛丝马迹进行联合推理，李培风顺坡下驴，一概承认：“啊对对对！”
    ……
    为了方便三人明早统一出发，这天晚上李培风是陪着两个女孩一起在锦天城住的。
    夜里三人同床共枕，自然少不了一番大战，依旧以李培风获胜，武问月和徐曼凝的惨败收场。
    两个手下败将早已习惯了失败，若是在往常也不多说什么，但由于今天白天亲眼看到李培风在健身房内的异常表现，所以好奇心再起，对着他问东问西，好像势必要解析李某人身上所有谜团的样子。
    外星人什么之类的借口她们当然是不信的，但两个臭皮匠东猜西猜，竟然真胡乱猜到了真相……
    “你最近也没怎么训练，之前卧推二百公斤都费劲，现在怎么可能就一下推了个三百？”
    “而且你在跑步机上跑步的时候，我看到配速表了，五公里你跑了九分二十二秒！长跑男子五公里的世界纪录才是十二分三十五秒！你怎么能领先他那么多？！！”
    武问月一边说一边回忆：“还有你给我们的药，那药太神了，我和天萱姐讨论过，市面上根本没有类似功效的药，就跟那仙丹似的……”
    “还有啊。”徐曼凝提醒道：“他能在我们心里说话的，不管多远也能看到我们在干什么！”
    “对！”武问月眼神认真：“小风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被什么系统绑定了？不然这一切的异常根本解释不通！”
    终于瞒不住了吗？
    李培风眼皮微微一抬，看了二人一眼，长叹一声：“还真让你们说对了，我确实绑定了一个系统。”
    武问月和徐曼凝禁声细听，目光炯炯。
    李培风脸色纠结了片刻，最终艰难开口：“也正是因为这个系统，我才到处招蜂引蝶，有了你们还贪心地想要更多，我也是没办法。”
    徐曼凝眉头微皱，转身背对着他躺了。
    【我倒要听听你想放什么屁！】
    武问月呵地一声：“继续，讲讲这系统都让你干什么了？”
    李培风为难道：“虽然告诉你们也没什么，但这个系统不太正经，所以我之前一直不想跟你们说……”
    “说！”
    “这个系统的全名是‘左拥右抱大开后宫幸福人生系统’，我的女朋友越多，它给的奖励也越多，反之，我若保持单身或者只找一两个女朋友，时间久了就会受到它的惩罚，严重的话可能会死。所以我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多找一个女朋友，不然……”
    李培风面带哀色：‘我会死的。’
    武问月面带微笑：“你死去。”
    徐曼凝冷哼：“就知道他吐不出什么象牙。”
    “我说的是真话啊。”李培风无奈道：“你们要不信我也没办法，其实之前我不跟你们讲，也是准知道你们肯定不信，你们肯定会以为我在乱甩锅，找借口。”
    “滚！别碰我！”
    武问月翻脸不认人，躺倒了徐曼凝那边，然后抬脚便踹向李培风：“去那屋睡，床上没你地方。”
    李培风哪里肯听，面色如常搂住两个女孩，死沉死沉的大腿在往她们软乎乎的身上一搭，抿嘴道：“别想我的事儿了，你们还不如想想，万一咱们三人的关系被你们父母知道了，那该如何处理。”
    “你……”
    武问月语气一滞，撑起上半身靠坐床边，皱眉道：“你不说叔叔阿姨不会跟我爸妈讲吗？只要她们不说我们不说，我们两个的父母怎么会知道？”
    “就是啊。”徐曼凝也紧张起来：“要是让我爸妈知道了……那你们俩死定了，所以这个事儿现在肯定不能泄露！”
    李培风略有犹豫：“按理说我爸妈是不会讲的，但……”
    “但什么？”
    “但我现在心里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李培风闭眼挠头：“我总感觉明天的见面好像会很不顺利的样子。”
    这种不妙的预感来的莫名其妙，但确实真实存在李培风的心里，如此一说，两个女孩因此惶恐起来，他也只能当是对明天的见面而过度紧张了，没有细究而是转头安慰武问月和徐曼凝，将两个女孩哄睡着了，自己也进入了梦乡。
    ……
    ……
    早上七点半，三人吃了顿风简单的早餐，驱车离京，踏上了返家之旅。
    开的是汉d，驾驶员自然是李培风，这四百一十公里的高速路刚开始，大家听着音乐，唱着歌，气氛高昂欢快。
    毕竟这意味着三人正式进入了寒假，哪有学生不喜欢放假的？武问月和徐曼凝还畅想着等三人到了沪市开年会，去哪玩去哪吃。
    但随着车子距离宁远城越来越近，两个女孩想起了马上要迎来的那场极为重要的会面，因此也蔫下来，坐在车内沉默寡言。
    “距离宁远城金友家园还剩二十三公里……”
    十一点十分，车内导航响起了提示音，李培风也驱车下了高速。
    不出意外，再有十多分钟的功夫，便会抵达他家。为了正点赶上午饭，李培风开的很快，高速路段平均时速一百五六的样子。
    “口红，把你口红借我用一下。”
    “月月，你看下我眼线是不是画歪了？”
    徐曼凝和武问月的坐在后排愈加紧张，即便那两张小脸已经漂亮的不能再漂亮，妆容已经精致到不能再精致，她们也拿着小镜子试图查找出瑕疵进行掩盖。
    “别紧张，没事儿的，你们俩已经闭月羞花了，我爸妈肯定满意。”
    李培风的安慰没什么效果，实际上他心里也紧张得很，那种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大……
    问题出在哪了？我提前一天通知的爸妈，她们的态度比较预想中的好很多，并没怎么动真火，那我现在慌干什么？
    李培风的心思始终沉不下，不由又踩了脚油门，想要快点见到父母，才能大石落地。
    “目的地宁远城金友家园，已抵达，本次导航完毕。”
    十一点二十，人工智能自动退出导航模式，李培风在小区门口做好登记后，驾驶汽车进入了小区内部。
    “这就是你家？小区环境不错啊。”
    徐曼凝透过车窗环视着周围的环境，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想要纾解心中紧张情绪：“这里的房价要多少钱一平？”
    “六千多。”武问月随口回了一句，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礼袋，那都是她们给李培风父母买的见面礼。
    “老公，哪号楼是你家？停了？这栋就是吗？”
    “我来过一次……六号楼，对。但小风你怎么停路中间了？那宝马车旁边不是有空位么？”
    车内开着暖风，与室外的零下气温相比温暖如春，适宜的二十度左右，但李培风冷汗都下来了，脸色微红，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目不转睛地盯着停在六号楼门前的那台绿色车牌的宝马五系白色轿车！
    武问月略有疑惑，自语道：“那车看着好像有点眼熟。”
    巧了，李培风看着也很眼熟，他沙哑地开口道：“京af，你们不认得这车是谁的了？”
    “京？白色，宝马？”
    徐曼凝嘴巴微张，眼神逐渐震惊：“是赵清歌的车吗？！”
    武问月倒吸一口凉气，什么话也没说。
    而现在，李培风也终于明白自己那不好的预感究竟来自于何处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
    李培风有气无力地低声道：“这车其实是个套牌车？”

 第三百一十章 这就是你家?

    “套？套你妹啊，谁脑子有病，在宁远城不套辽p，套首都的车牌，那不找查么？”
    武问月忍不住骂道：“都怨你！谁让你跟老赵提前说这事儿的？”
    李培风感觉很冤枉：“月哥你觉得我会傻到主动把这事儿告诉她？隔离的时候是你跟她说寒假我要带你见你家长的，所以完全是你告诉她的。至于为什么清歌能猜到是今天，赶在我们提前到，肯定是因为昨天早上我给她打电话请假，说自己今天要提前离校……”
    徐曼凝冷言打断：“所以你为什么要跟她请假？”
    李培风无语：“她是我导师，我不跟她请假能提前离校吗？”
    “你也知道她是你导师？”
    两个女孩异口同声地说完，武问月狠狠瞪了他一眼：“现在怎么办？还上不上楼？”
    李培风没回话，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自己和爸妈的微信聊天记录都截止于今天早上八点半。
    李启元问他上没上高速。于慧芝问他两个女孩买礼物花了多少钱。
    李培风如实回答完后，再无其他交流。至于和赵清歌的联络，仅限于昨天早上那个请假的电话，为了避免导儿多想，李培风不敢多聊，毕竟这次他带了武问月和徐曼凝见家长，不管怎么哄都是错，不如少说少错。
    奈何，赵朵朵直接偷家了！
    李培风此时颇有懊悔，在昨晚预感不妙的时候，他用心心相印感受一下或许就不会现在这样无措。但细想一下，就算提前知道赵清歌会来自己家也没用，他没办法拦，拦是拦不住的，提前知道了这事儿，没准昨晚都睡不好觉了。
    但说一千道一万，导儿来自家想干什么？！她想大闹天宫啊她？
    李培风不敢确定，但预计赵清歌应该还没向自己爸妈透漏二人师生以外的关系，否则父母早都把自己电话打爆了。
    “有没有可能，老赵来我家只是做个家访？”
    ……
    “我是他导师，做个家访也是很正常的？”
    前天早上，赵清歌接到李培风的请假电话后便忍不住冒出了这个念头！
    当然了，不是为了以什么女朋友的身份见李培风的家长，而是赵清歌认为，自己作为李培风的导师，有责任也有义务如实地告诉李启元和于慧芝，她们的孩子的学习生活近况。
    尤其是李培风这种私生活混乱，思想道德出现了严重问题的学生，自己必须亲自到他父母面前，一一汇报她们儿子所犯下的错误，免得李培风还想瞒天过海，在父母不知情时肆意妄为。
    其次，赵清歌是想进一步了解李培风家庭的结构、经济状况、环境、教育等情况，加强教师与学生、学生家长这三者之间的联络，然后与李启元和于慧芝夫妇协商共同教育李培风的措施、方法、手段。
    总之，最终目的还是让李培风走上正路！
    【何等不让为师省心的孽徒？！】
    赵清歌诲人不倦的慈悲之心大发，拯救迷途灵魂的赤诚师之魂熊熊燃烧，于是在批准完李培风提前离校的当天下班后，便迫不及待地收拾好了行李，于今天早上五点半便驱车前往宁远城。
    走的这么早，自然是为了赶在李培风之前到他家，赵清歌就是想看看，当李培风见到自己在他家做家访，对方还敢不敢带着武问月进家门，对着李启元和于慧芝说那是他女朋友！
    上午十点抵达宁远城，赵清歌给于慧芝打了个电话，确定具体家庭地址，并告诉对方向李培风保密，理由是为了避免李某人尴尬。
    李启元和于慧芝倒也听话的遵守了，于是在十点十五，双方进行了会面。
    实际上，李启元和于慧芝对赵清歌的这次家访都很诧异，毕竟哪有上了大学还家访的，但仍然拿出了一个非常热情又充满感谢的态度招待起了赵清歌……
    “我是真没想到，赵教授您对我们家孩子这么上心，不辞辛苦，牺牲假期，特意从首都来宁远城做家访。坐，您坐，这有水果，诶，我干脆给您切成果盘。”
    “不用，李叔…李老师您不用麻烦。”
    “要的，要的。”
    李启元心里其实有点犯嘀咕，不知道赵清歌的突然袭击到底意欲何为，难道她也知道自己儿子交了两个女朋友的事儿，所以过来说一说？
    没必要啊，你是他导师，管好他学习就行了，何必操心学生的感情问题。
    李启元藏好心中不解，端起水果往厨房走，同时也竖起耳朵聆听着客厅内的谈话。
    于慧芝就没想那么多，拉着赵清歌坐在沙发上，脸上笑容满面又有点惭愧：“我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师者仁心，香远益清。虽然我和风风的爸爸也在高校任职，也带过学生，但和您一比，完全不称职。清歌教授您太尽职尽责了…唉，风风能有您这样的导师，简直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也是我们的幸运！”
    夫妻二人的态度没有任何问题，见了面先是一连串的吹捧恰到好处，但赵清歌怎么听怎么别扭。
    这是拿我当同辈了？倒也确实应该拿我当同辈……
    赵清歌面色一滞，挤出一个微笑：“于老师您也别客气，这都是我应该的，主要培风最近在生活上确实存在一些问题，我觉得很有必要和伱们面谈一下，而且首都距离这里也不算远，宁远城还是个旅游城市，我以前也没来过，就当顺道看看景色，所以才过来的。”
    “对。”于慧芝连连点头：“就当旅游了，这次来了您可别着急走，宁远不仅有海，还有山和古城。元旦这几天我带您好好逛逛，让我们尽地主之谊，好好表达一下感谢……对了，您没定酒店呢？我有个朋友，是海边一家四星级酒店的经理，我现在给他打电话，我帮您定了！”
    “别，不用！”
    赵清歌连忙阻拦，于慧芝已经掏出了手机，一边拨号一边笑道：“您别嫌不是五星级哦，宁远城小，她那已经是全程内环境最好的酒店了。”
    说完话，电话接通，于慧芝立刻对手机那边道：“诶，晶晶？我有个朋友来这旅游，你给定个最好的房间……”
    “赵老师您吃水果。”
    这时候李启元端着果盘回来了，并热情地礼让着，盛情难却之下，赵清歌用牙签插起一块西瓜放进嘴里，咽下后连连点头：“很甜呢，这个季节少见。”
    “我老婆嘴很挑，每天都要吃水果，长期以往，我比那些水果贩子的进货渠道都多，也更懂得怎么挑选水果。”李启元宠溺地看了眼于慧芝，后者挂了电话，甜蜜地翻了个白眼：“又在外人面前说我。”
    “没有啊！”
    “就有啦！”
    “讨厌！”
    “那也不影响我喜欢老婆你！”
    夫妻二人似在调情一样的对话让赵清歌有点茫然。
    我是谁？我在哪？她们在干嘛？
    好在李启元很快反应过来，从和妻子的腻腻乎乎中抽离，将手中果盘放在茶几上，正色道：“所以赵教授您这次来，是因为风风在学校惹出了什么麻烦吗？”
    于慧芝微微皱眉：“对，赵老师您之前在电话里跟我说，要聊一聊风风的事情，具体是什么事儿啊？”
    老李老于都紧张起来，赵清歌也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来意，思考酝酿片刻，缓缓开口道：“培风学习上没有任何问题，我的一些课题得到了他很大的助力，他提前毕业是板上钉钉了。未来不论是他想专心写作，还是继续读博留在高校任教都可以……”
    “那他？”李启元心中隐有明悟。
    赵清歌脸上挂着一丝关切和担忧：“但是，培风的个人感情问题一直比较…复杂，上次你们去学校的时候也见到了，讲座上很多女孩对他进行提问，那些女孩都是和他产生过交际，有过暧昧关系的。”
    “对对对。”于慧芝连连点头：“我们当时跟他讲了好久的道理，风风也跟我们保证……保证……”
    于慧芝欲言又止，暗暗咬牙，因为她想起一会儿和徐曼凝武问月这两个女孩的见面了，所以李培风保证个屁了？明明是越来越过分了！
    李启元也很无奈：“孩子大了，对于他如何处理自己的感情，我们做父母的也只能进行劝导。赵老师，您说的事我们可能已经知道了。”
    赵清歌沉吟道：“他今天几点到家？”
    “一个小时前我跟他微信，他说才上高速。”
    李启元推测道：“十二点之前差不多能到。”
    “那他这次是带的谁回家见您二位？是武问月还是徐曼凝，或者，两个一起？”
    于慧芝脸色一红，有些慌乱：“哦呼~赵老师您也知道啊……诶，是，是两个。”
    李启元手扶额头，捂着脸顺带捂住了眼睛，默念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还真敢带两个见父母？！
    赵清歌深呼吸一口，克制着心中怒意，冷静开口道：“如果我说，他还有一个女朋友，两位家长你们怎么看？”
    于慧芝两眼瞪圆，不敢置信：“还有一个？”
    “除了她们两个，李培风还有一个女朋友？”
    李启元这下也顾不上不好意思了，语气严肃道：“赵老师，您说的是真的？他有三个女朋友？”
    赵清歌微微点头：“三个，或许不止三个，而且那第三个你们上次在北华师讲座上也见过，名字叫黄天萱。”
    “天萱……”
    于慧芝被这消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呆坐沙发上一动不动，好似神魂出窍：“陈傲红啊。”
    李启元也保持沉默，似乎仍然在消化，数秒后才道：“那赵老师您知道他和李培风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么？”
    “都是近两个月的事情。”
    赵清歌平静道：“不过黄天萱不像武问月和徐曼凝，她对李培风所作所为不太能接受，所以两个人的关系若即若离，但说是情侣关系也不过分。”
    于慧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问道：“那这个黄天萱和风风……她们两个的事儿，问月和曼凝知道吗？”
    赵清歌点了点头：“知道，她们之间都知道彼此。”
    知道？这小兔崽子真刑啊！
    李启元恨不得立刻掏出手机给李培风致电好一顿狂喷，但在强大的理智下克制住了，并伸出手也不让于慧芝拿手机打电话。
    “他在开车，你现在骂他也没用，等人到家再说。”
    “我，我……”
    于慧芝一把将手机甩到沙发上，脸色气得通红：“我怎么有这样的儿子？！他，他想干什么？！想做皇帝还是想上天？！”
    “谢谢。”李启元长叹一声：“谢谢赵老师您告诉我们这些，不然我们还被瞒在鼓里呢，这个黄天萱，李培风可是半点都没跟我们透漏，我们以为他只有……唉，他做的确实是……”
    说着说着，李启元脸色纠结又痛苦：“这是我们做父母的没有教育到位啊，这是我们的失败！”
    民心可用！同仇敌忾！！
    “您二位也不必对自己过于苛责。”
    赵清歌上挑的嘴角迅速回落，温言安慰道：“孩子总会犯些错误的，培风现在还小，趁他没有犯下大错之前及时挽救也来得及。但这就需要我们做家长的摆事实讲道理，对孩子进行规劝，若是实在不行的话……不排除可以上一些强硬的手段和措施。”
    强硬的手段和措施！
    赵清歌说的时候下意识加重了语气，一副非常解恨的样子……
    “那具体怎么办？”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于慧芝眼眶都急红了：“清歌老师您有没有好办法？我们跟他讲道理大概率是不行的，风风翅膀硬了，早不听我们的了。”
    “这个，其实，我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赵清歌略有犹豫：“你们毕竟是培风的父母，说出来的话他或多或少能听些，实在不行就一口咬定不同意，坚决不见他带来的女孩，把他户口本藏起来，什么时候培风能一心一意认真对待感情了，找到一个合适的对象，你们再考虑转变态度。这样可以么？”
    “藏户口本……”李启元认真地看了赵清歌一眼：“这个办法可能不太合适，因为他既然找了三个女朋友，短期内恐怕也没有领证办手续打算。至于我们的态度，我认为对他来说不重要，反而会让彼此的关系对立。”
    你怎么当爹的你？一点威严都没有吗？
    赵清歌眉毛紧皱：“有句老话叫棍棒底下出孝子，当然了，我们不提倡打骂教育，但在迫于无奈的时候，这种教育手段也不失为是一种办法……”
    “您的意思是？”于慧芝犯愁了：“让我们打风风一顿？会不会显得我们做父母的太无能了。”
    赵清歌轻一摇头，矢口否认：“没有没有，打人是不好的，虽然打孩子是警察也管不到的。但总之打人是不好的，我只是认为你们可以对李培风更严格一点。”
    “我能看出两位平时对李培风的态度过于和蔼，或许这就是导致他对你们的话毫无畏惧的源头，如今他犯下了这种错误……采取一些适当的手段，教训教训他，轻微的处罚、吓唬一下，是很有必要的，要让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恐惧，李培风不敢继续犯错，这才是我的意思。”
    所以不还是让我们打人吗？
    李启元直接将这个建议抛在脑后，但于慧芝是真生气，也真听进去了，转头看向自己老公，严肃道：“亲爱的，你说呢？要不你拿那个擀面杖……”
    李启元干咳一声：“我觉得能不动手还是不动手，这样，等风风回来，我们跟他深入地聊一聊。最好让他把那个黄天萱也叫过来，让她们四个坐在一起，你我作为家长，好好地劝一劝，即劝风风，也劝劝她们这些女孩。”
    “嗯！”
    于慧芝重重点头：“这个办法好！”
    不能看到孽徒被暴打了？
    赵清歌的眼中闪过一抹惋惜，但也表示了同意：“如果能把她们都找过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那是再好不过了。”
    接下来，三人的话题继续围绕李培风，主要是李启元和于慧芝夫妻问，赵清歌负责答。
    诸如‘风风和黄天萱具体是在何时开始产生的感情？又是怎样产生的？’‘为什么风风和黄天萱是情侣，又能和武徐二女保持恋爱关系，武问月和徐曼凝就不生气么？’‘风风除了她们三个，还有没有和其他女孩不清不楚？’
    赵清歌是打开话匣子了，对夫妻二人的提问如实回答，相当于给李培风来了一个大起底。
    但难免会被个人感情所左右，对李培风的所作所为添油加醋，越描越黑……
    李启元听着听着，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冷不丁问道：“赵老师，你对风风的感情方面，好像都很了解啊？”
    “…他，我都是听其他同学传的小道消息。”
    李启元哦了一声，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狐疑。
    三人谈了一个多小时，于慧芝看距离李培风归家的时间越来越近，便催促着李启元去做饭，同时挽留赵清歌中午也在这吃。
    于慧芝的本意只是客气客气，毕竟家丑不可外扬，等儿子带两个女朋友回家，她和李启元肯定要对李培风问一些不便于外人听到的话题，赵清歌留在这会很尴尬。
    “好啊。”
    “嗯，酒店定好了，您到时候找……”
    于慧芝嘴角一抽：“清歌，你中午饭在这吃？”
    赵清歌微微点头：“我确实是有点饿了，方便吗？”
    “……太方便了。”
    于慧芝强笑道：“正好，等风风来了，你和我们一起教育教育他，我和他爸的话他或许不听，但你作为风风的导师，他肯定会听进去的。”
    赵清歌欣然答应：“我会的，于姐您放心。”
    没错，经过刚才的聊天，于慧芝强烈建议赵清歌别那么客气，只要称呼她姐就可以了，赵朵朵其实是不太愿意的，但不叫姐的话叫老师和家长关系又太远，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应了……
    “唉，清歌你对我家风风实在是太好了。”于慧芝叹气又惋惜：“可这孩子确实是胡作非为，太不像话，不然我都想让风风给你做干儿子了。”
    干，干儿子？
    坏了，我要成李培风干妈了？！
    赵清歌心里咯噔一下，急为慌忙的摆手：“不要不要！不要干儿子！”
    于慧芝有点尴尬，但也笑容满面：“对了，清歌，我还不知道你丈夫是做什么的？”
    “…我单身。”
    “单身啊？”
    于慧芝惊讶之色溢于言表，随后又表示理解：“瞧我这记性，上次见你的时候问过这个问题。单身好啊，你看着特年轻，跟二十五六出头似的，不着急找……但三十三岁，诶，今年刚过，你是三十四了？”
    赵清歌放下了翘着二郎腿的右腿，低头整理着黑色的西裤，低声嗯了一下。
    “三十四…可到年龄了哦。”
    于慧芝替赵清歌担心起来：“你如果想要小孩的话，今年就得抓紧了，再晚身体真的容易出问题。”
    赵清歌眼皮微垂，忽然想起前几天自己领着李培风见父母的场面，嘴唇嗫嚅几下，没有出声。
    “清歌你对另一半有没有什么标准？”
    “……都行。”
    李启元从厨房里走出来，一边削着土豆一边笑道：“老婆，你带清歌老师去看看你的作品嘛，干聊有什么意思。”
    “对！”
    于慧芝也感觉自己好像挑错了话题，搞得赵清歌不太愿意说话的样子，听到老公的建议眼睛一亮，询问过赵清歌的意见后，二人走向客厅角落的扶梯上了阁楼。
    那是属于艺术家于慧芝同志的专属画室，但除了摆放着她的作品外，还有一家人的全家福，以及李培风从小到大的照片，可最显眼的还属一上楼便能看到的挂在墙上的一副大字……
    颜体楷书，端庄、阳刚，法度严峻，字很漂亮，但奇怪的是上面没有写什么‘家和万事兴’‘紫气东来’‘上善若水’‘宁静致远’等常见的成语或长篇诗词，而是简简单单的一句白话，
    【今天，是我在余下的人生中最年轻的一天。】
    “这是？”
    “我老公写的。”于慧芝笑眯眯的，眼神很自豪：“有意思？”
    “嗯，字好看，寓意又特别。”
    赵清歌眼神从字上收回，环视满墙壁的绘画作品和全家福照片，以及李培风小时候虎头虎脑的傻样，忍不住轻轻一笑。
    这就是你家吗？温馨有趣，父母感情恩爱又甜蜜，但怎么能教出你这混账东西？！
    赶快回家送死！
    “咔哒~”
    同一时间，阁楼下的客厅玄关处，房门缓缓开启……

 第三百一十章 这就是你家?

    “套？套你妹啊，谁脑子有病，在宁远城不套辽p，套首都的车牌，那不找查么？”
    武问月忍不住骂道：“都怨你！谁让你跟老赵提前说这事儿的？”
    李培风感觉很冤枉：“月哥你觉得我会傻到主动把这事儿告诉她？隔离的时候是你跟她说寒假我要带你见你家长的，所以完全是你告诉她的。至于为什么清歌能猜到是今天，赶在我们提前到，肯定是因为昨天早上我给她打电话请假，说自己今天要提前离校……”
    徐曼凝冷言打断：“所以你为什么要跟她请假？”
    李培风无语：“她是我导师，我不跟她请假能提前离校吗？”
    “你也知道她是你导师？”
    两个女孩异口同声地说完，武问月狠狠瞪了他一眼：“现在怎么办？还上不上楼？”
    李培风没回话，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自己和爸妈的微信聊天记录都截止于今天早上八点半。
    李启元问他上没上高速。于慧芝问他两个女孩买礼物花了多少钱。
    李培风如实回答完后，再无其他交流。至于和赵清歌的联络，仅限于昨天早上那个请假的电话，为了避免导儿多想，李培风不敢多聊，毕竟这次他带了武问月和徐曼凝见家长，不管怎么哄都是错，不如少说少错。
    奈何，赵朵朵直接偷家了！
    李培风此时颇有懊悔，在昨晚预感不妙的时候，他用心心相印感受一下或许就不会现在这样无措。但细想一下，就算提前知道赵清歌会来自己家也没用，他没办法拦，拦是拦不住的，提前知道了这事儿，没准昨晚都睡不好觉了。
    但说一千道一万，导儿来自家想干什么？！她想大闹天宫啊她？
    李培风不敢确定，但预计赵清歌应该还没向自己爸妈透漏二人师生以外的关系，否则父母早都把自己电话打爆了。
    “有没有可能，老赵来我家只是做个家访？”
    ……
    “我是他导师，做个家访也是很正常的？”
    前天早上，赵清歌接到李培风的请假电话后便忍不住冒出了这个念头！
    当然了，不是为了以什么女朋友的身份见李培风的家长，而是赵清歌认为，自己作为李培风的导师，有责任也有义务如实地告诉李启元和于慧芝，她们的孩子的学习生活近况。
    尤其是李培风这种私生活混乱，思想道德出现了严重问题的学生，自己必须亲自到他父母面前，一一汇报她们儿子所犯下的错误，免得李培风还想瞒天过海，在父母不知情时肆意妄为。
    其次，赵清歌是想进一步了解李培风家庭的结构、经济状况、环境、教育等情况，加强教师与学生、学生家长这三者之间的联络，然后与李启元和于慧芝夫妇协商共同教育李培风的措施、方法、手段。
    总之，最终目的还是让李培风走上正路！
    【何等不让为师省心的孽徒？！】
    赵清歌诲人不倦的慈悲之心大发，拯救迷途灵魂的赤诚师之魂熊熊燃烧，于是在批准完李培风提前离校的当天下班后，便迫不及待地收拾好了行李，于今天早上五点半便驱车前往宁远城。
    走的这么早，自然是为了赶在李培风之前到他家，赵清歌就是想看看，当李培风见到自己在他家做家访，对方还敢不敢带着武问月进家门，对着李启元和于慧芝说那是他女朋友！
    上午十点抵达宁远城，赵清歌给于慧芝打了个电话，确定具体家庭地址，并告诉对方向李培风保密，理由是为了避免李某人尴尬。
    李启元和于慧芝倒也听话的遵守了，于是在十点十五，双方进行了会面。
    实际上，李启元和于慧芝对赵清歌的这次家访都很诧异，毕竟哪有上了大学还家访的，但仍然拿出了一个非常热情又充满感谢的态度招待起了赵清歌……
    “我是真没想到，赵教授您对我们家孩子这么上心，不辞辛苦，牺牲假期，特意从首都来宁远城做家访。坐，您坐，这有水果，诶，我干脆给您切成果盘。”
    “不用，李叔…李老师您不用麻烦。”
    “要的，要的。”
    李启元心里其实有点犯嘀咕，不知道赵清歌的突然袭击到底意欲何为，难道她也知道自己儿子交了两个女朋友的事儿，所以过来说一说？
    没必要啊，你是他导师，管好他学习就行了，何必操心学生的感情问题。
    李启元藏好心中不解，端起水果往厨房走，同时也竖起耳朵聆听着客厅内的谈话。
    于慧芝就没想那么多，拉着赵清歌坐在沙发上，脸上笑容满面又有点惭愧：“我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师者仁心，香远益清。虽然我和风风的爸爸也在高校任职，也带过学生，但和您一比，完全不称职。清歌教授您太尽职尽责了…唉，风风能有您这样的导师，简直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也是我们的幸运！”
    夫妻二人的态度没有任何问题，见了面先是一连串的吹捧恰到好处，但赵清歌怎么听怎么别扭。
    这是拿我当同辈了？倒也确实应该拿我当同辈……
    赵清歌面色一滞，挤出一个微笑：“于老师您也别客气，这都是我应该的，主要培风最近在生活上确实存在一些问题，我觉得很有必要和伱们面谈一下，而且首都距离这里也不算远，宁远城还是个旅游城市，我以前也没来过，就当顺道看看景色，所以才过来的。”
    “对。”于慧芝连连点头：“就当旅游了，这次来了您可别着急走，宁远不仅有海，还有山和古城。元旦这几天我带您好好逛逛，让我们尽地主之谊，好好表达一下感谢……对了，您没定酒店呢？我有个朋友，是海边一家四星级酒店的经理，我现在给他打电话，我帮您定了！”
    “别，不用！”
    赵清歌连忙阻拦，于慧芝已经掏出了手机，一边拨号一边笑道：“您别嫌不是五星级哦，宁远城小，她那已经是全程内环境最好的酒店了。”
    说完话，电话接通，于慧芝立刻对手机那边道：“诶，晶晶？我有个朋友来这旅游，你给定个最好的房间……”
    “赵老师您吃水果。”
    这时候李启元端着果盘回来了，并热情地礼让着，盛情难却之下，赵清歌用牙签插起一块西瓜放进嘴里，咽下后连连点头：“很甜呢，这个季节少见。”
    “我老婆嘴很挑，每天都要吃水果，长期以往，我比那些水果贩子的进货渠道都多，也更懂得怎么挑选水果。”李启元宠溺地看了眼于慧芝，后者挂了电话，甜蜜地翻了个白眼：“又在外人面前说我。”
    “没有啊！”
    “就有啦！”
    “讨厌！”
    “那也不影响我喜欢老婆你！”
    夫妻二人似在调情一样的对话让赵清歌有点茫然。
    我是谁？我在哪？她们在干嘛？
    好在李启元很快反应过来，从和妻子的腻腻乎乎中抽离，将手中果盘放在茶几上，正色道：“所以赵教授您这次来，是因为风风在学校惹出了什么麻烦吗？”
    于慧芝微微皱眉：“对，赵老师您之前在电话里跟我说，要聊一聊风风的事情，具体是什么事儿啊？”
    老李老于都紧张起来，赵清歌也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来意，思考酝酿片刻，缓缓开口道：“培风学习上没有任何问题，我的一些课题得到了他很大的助力，他提前毕业是板上钉钉了。未来不论是他想专心写作，还是继续读博留在高校任教都可以……”
    “那他？”李启元心中隐有明悟。
    赵清歌脸上挂着一丝关切和担忧：“但是，培风的个人感情问题一直比较…复杂，上次你们去学校的时候也见到了，讲座上很多女孩对他进行提问，那些女孩都是和他产生过交际，有过暧昧关系的。”
    “对对对。”于慧芝连连点头：“我们当时跟他讲了好久的道理，风风也跟我们保证……保证……”
    于慧芝欲言又止，暗暗咬牙，因为她想起一会儿和徐曼凝武问月这两个女孩的见面了，所以李培风保证个屁了？明明是越来越过分了！
    李启元也很无奈：“孩子大了，对于他如何处理自己的感情，我们做父母的也只能进行劝导。赵老师，您说的事我们可能已经知道了。”
    赵清歌沉吟道：“他今天几点到家？”
    “一个小时前我跟他微信，他说才上高速。”
    李启元推测道：“十二点之前差不多能到。”
    “那他这次是带的谁回家见您二位？是武问月还是徐曼凝，或者，两个一起？”
    于慧芝脸色一红，有些慌乱：“哦呼~赵老师您也知道啊……诶，是，是两个。”
    李启元手扶额头，捂着脸顺带捂住了眼睛，默念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还真敢带两个见父母？！
    赵清歌深呼吸一口，克制着心中怒意，冷静开口道：“如果我说，他还有一个女朋友，两位家长你们怎么看？”
    于慧芝两眼瞪圆，不敢置信：“还有一个？”
    “除了她们两个，李培风还有一个女朋友？”
    李启元这下也顾不上不好意思了，语气严肃道：“赵老师，您说的是真的？他有三个女朋友？”
    赵清歌微微点头：“三个，或许不止三个，而且那第三个你们上次在北华师讲座上也见过，名字叫黄天萱。”
    “天萱……”
    于慧芝被这消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呆坐沙发上一动不动，好似神魂出窍：“陈傲红啊。”
    李启元也保持沉默，似乎仍然在消化，数秒后才道：“那赵老师您知道他和李培风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么？”
    “都是近两个月的事情。”
    赵清歌平静道：“不过黄天萱不像武问月和徐曼凝，她对李培风所作所为不太能接受，所以两个人的关系若即若离，但说是情侣关系也不过分。”
    于慧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问道：“那这个黄天萱和风风……她们两个的事儿，问月和曼凝知道吗？”
    赵清歌点了点头：“知道，她们之间都知道彼此。”
    知道？这小兔崽子真刑啊！
    李启元恨不得立刻掏出手机给李培风致电好一顿狂喷，但在强大的理智下克制住了，并伸出手也不让于慧芝拿手机打电话。
    “他在开车，你现在骂他也没用，等人到家再说。”
    “我，我……”
    于慧芝一把将手机甩到沙发上，脸色气得通红：“我怎么有这样的儿子？！他，他想干什么？！想做皇帝还是想上天？！”
    “谢谢。”李启元长叹一声：“谢谢赵老师您告诉我们这些，不然我们还被瞒在鼓里呢，这个黄天萱，李培风可是半点都没跟我们透漏，我们以为他只有……唉，他做的确实是……”
    说着说着，李启元脸色纠结又痛苦：“这是我们做父母的没有教育到位啊，这是我们的失败！”
    民心可用！同仇敌忾！！
    “您二位也不必对自己过于苛责。”
    赵清歌上挑的嘴角迅速回落，温言安慰道：“孩子总会犯些错误的，培风现在还小，趁他没有犯下大错之前及时挽救也来得及。但这就需要我们做家长的摆事实讲道理，对孩子进行规劝，若是实在不行的话……不排除可以上一些强硬的手段和措施。”
    强硬的手段和措施！
    赵清歌说的时候下意识加重了语气，一副非常解恨的样子……
    “那具体怎么办？”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于慧芝眼眶都急红了：“清歌老师您有没有好办法？我们跟他讲道理大概率是不行的，风风翅膀硬了，早不听我们的了。”
    “这个，其实，我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赵清歌略有犹豫：“你们毕竟是培风的父母，说出来的话他或多或少能听些，实在不行就一口咬定不同意，坚决不见他带来的女孩，把他户口本藏起来，什么时候培风能一心一意认真对待感情了，找到一个合适的对象，你们再考虑转变态度。这样可以么？”
    “藏户口本……”李启元认真地看了赵清歌一眼：“这个办法可能不太合适，因为他既然找了三个女朋友，短期内恐怕也没有领证办手续打算。至于我们的态度，我认为对他来说不重要，反而会让彼此的关系对立。”
    你怎么当爹的你？一点威严都没有吗？
    赵清歌眉毛紧皱：“有句老话叫棍棒底下出孝子，当然了，我们不提倡打骂教育，但在迫于无奈的时候，这种教育手段也不失为是一种办法……”
    “您的意思是？”于慧芝犯愁了：“让我们打风风一顿？会不会显得我们做父母的太无能了。”
    赵清歌轻一摇头，矢口否认：“没有没有，打人是不好的，虽然打孩子是警察也管不到的。但总之打人是不好的，我只是认为你们可以对李培风更严格一点。”
    “我能看出两位平时对李培风的态度过于和蔼，或许这就是导致他对你们的话毫无畏惧的源头，如今他犯下了这种错误……采取一些适当的手段，教训教训他，轻微的处罚、吓唬一下，是很有必要的，要让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恐惧，李培风不敢继续犯错，这才是我的意思。”
    所以不还是让我们打人吗？
    李启元直接将这个建议抛在脑后，但于慧芝是真生气，也真听进去了，转头看向自己老公，严肃道：“亲爱的，你说呢？要不你拿那个擀面杖……”
    李启元干咳一声：“我觉得能不动手还是不动手，这样，等风风回来，我们跟他深入地聊一聊。最好让他把那个黄天萱也叫过来，让她们四个坐在一起，你我作为家长，好好地劝一劝，即劝风风，也劝劝她们这些女孩。”
    “嗯！”
    于慧芝重重点头：“这个办法好！”
    不能看到孽徒被暴打了？
    赵清歌的眼中闪过一抹惋惜，但也表示了同意：“如果能把她们都找过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那是再好不过了。”
    接下来，三人的话题继续围绕李培风，主要是李启元和于慧芝夫妻问，赵清歌负责答。
    诸如‘风风和黄天萱具体是在何时开始产生的感情？又是怎样产生的？’‘为什么风风和黄天萱是情侣，又能和武徐二女保持恋爱关系，武问月和徐曼凝就不生气么？’‘风风除了她们三个，还有没有和其他女孩不清不楚？’
    赵清歌是打开话匣子了，对夫妻二人的提问如实回答，相当于给李培风来了一个大起底。
    但难免会被个人感情所左右，对李培风的所作所为添油加醋，越描越黑……
    李启元听着听着，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冷不丁问道：“赵老师，你对风风的感情方面，好像都很了解啊？”
    “…他，我都是听其他同学传的小道消息。”
    李启元哦了一声，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狐疑。
    三人谈了一个多小时，于慧芝看距离李培风归家的时间越来越近，便催促着李启元去做饭，同时挽留赵清歌中午也在这吃。
    于慧芝的本意只是客气客气，毕竟家丑不可外扬，等儿子带两个女朋友回家，她和李启元肯定要对李培风问一些不便于外人听到的话题，赵清歌留在这会很尴尬。
    “好啊。”
    “嗯，酒店定好了，您到时候找……”
    于慧芝嘴角一抽：“清歌，你中午饭在这吃？”
    赵清歌微微点头：“我确实是有点饿了，方便吗？”
    “……太方便了。”
    于慧芝强笑道：“正好，等风风来了，你和我们一起教育教育他，我和他爸的话他或许不听，但你作为风风的导师，他肯定会听进去的。”
    赵清歌欣然答应：“我会的，于姐您放心。”
    没错，经过刚才的聊天，于慧芝强烈建议赵清歌别那么客气，只要称呼她姐就可以了，赵朵朵其实是不太愿意的，但不叫姐的话叫老师和家长关系又太远，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应了……
    “唉，清歌你对我家风风实在是太好了。”于慧芝叹气又惋惜：“可这孩子确实是胡作非为，太不像话，不然我都想让风风给你做干儿子了。”
    干，干儿子？
    坏了，我要成李培风干妈了？！
    赵清歌心里咯噔一下，急为慌忙的摆手：“不要不要！不要干儿子！”
    于慧芝有点尴尬，但也笑容满面：“对了，清歌，我还不知道你丈夫是做什么的？”
    “…我单身。”
    “单身啊？”
    于慧芝惊讶之色溢于言表，随后又表示理解：“瞧我这记性，上次见你的时候问过这个问题。单身好啊，你看着特年轻，跟二十五六出头似的，不着急找……但三十三岁，诶，今年刚过，你是三十四了？”
    赵清歌放下了翘着二郎腿的右腿，低头整理着黑色的西裤，低声嗯了一下。
    “三十四…可到年龄了哦。”
    于慧芝替赵清歌担心起来：“你如果想要小孩的话，今年就得抓紧了，再晚身体真的容易出问题。”
    赵清歌眼皮微垂，忽然想起前几天自己领着李培风见父母的场面，嘴唇嗫嚅几下，没有出声。
    “清歌你对另一半有没有什么标准？”
    “……都行。”
    李启元从厨房里走出来，一边削着土豆一边笑道：“老婆，你带清歌老师去看看你的作品嘛，干聊有什么意思。”
    “对！”
    于慧芝也感觉自己好像挑错了话题，搞得赵清歌不太愿意说话的样子，听到老公的建议眼睛一亮，询问过赵清歌的意见后，二人走向客厅角落的扶梯上了阁楼。
    那是属于艺术家于慧芝同志的专属画室，但除了摆放着她的作品外，还有一家人的全家福，以及李培风从小到大的照片，可最显眼的还属一上楼便能看到的挂在墙上的一副大字……
    颜体楷书，端庄、阳刚，法度严峻，字很漂亮，但奇怪的是上面没有写什么‘家和万事兴’‘紫气东来’‘上善若水’‘宁静致远’等常见的成语或长篇诗词，而是简简单单的一句白话，
    【今天，是我在余下的人生中最年轻的一天。】
    “这是？”
    “我老公写的。”于慧芝笑眯眯的，眼神很自豪：“有意思？”
    “嗯，字好看，寓意又特别。”
    赵清歌眼神从字上收回，环视满墙壁的绘画作品和全家福照片，以及李培风小时候虎头虎脑的傻样，忍不住轻轻一笑。
    这就是你家吗？温馨有趣，父母感情恩爱又甜蜜，但怎么能教出你这混账东西？！
    赶快回家送死！
    “咔哒~”
    同一时间，阁楼下的客厅玄关处，房门缓缓开启……

 第三百一十一章 都给我!

    “到家了。”
    李培风记得自己上次回家还是在暑假，时隔半年多重回自家，望着室内熟悉的格局和家具，即便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面对何种场面，但也稍感安心和踏实。
    “客厅怎么没人？”
    “要进去吗？”
    武问月和徐曼凝望而却步，躲在李培风的身后探头探脑地观察着屋内的情形。
    “走，别紧张，一切有我。”
    李培风如此安慰，先一步踏进了玄关。
    在上楼前，他用【心心相印】感受了一下父母和赵清歌的情绪，大致推测出了三人谈了些什么，以免自己毫无准备。
    事实也和李培风所想的差不多，赵清歌并未向自己父母坦露一切，不过暴露了个黄天萱，虽然有点难办，但局面远远没到达最糟糕的地步，所以思索再三，他还是带着武问月和徐曼凝上楼了。
    毕竟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以后早晚都要见的，不如快刀斩乱麻！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生与死，轮回不止！
    李培风死意已决。
    “我手心都出汗了。”
    “我也有点紧张，本来就很奇怪，结果赵清歌她又来捣乱……小风，她会不会直接跟叔叔阿姨说你们的事儿了？”
    “不能，你们进来，一切由我来应对。”
    门外动静不小，厨房内的李启元也隐约听到了客厅似乎有人在交谈，将刚刚做好的一道菜端上桌，似笑非笑道：“回来了？欢迎欢迎。”
    李培风没说什么，两个女孩从他身后走出，礼貌地打招呼。
    “叔叔好~”
    听着这先后两声敬语，李启元的笑容瞬间僵硬，略有些紧张地放下手中的菜肴，摆手招呼：“坐，把东西放沙发边上就行，茶几上有水果，我再给你们倒两杯水。还有一道凉菜，过一会就能吃饭了。”
    李启元不是第一次见徐武二女，以前见过很多次，但唯独这次让他倍感陌生……
    造孽啊！
    李启元心中一声长叹，又转身进了厨房，倒了两杯水给武问月和徐曼凝。
    “谢谢叔叔。”
    “麻烦您了。”
    “我不麻烦，倒是你们，破费了。”
    李启元看了眼地上的礼袋，通过李培风，他已经知道两个女孩给自己和老婆买了些什么东西，都是些价格颇高的奢侈品以及昂贵的烟酒，一万的红包是完全不够了，为此他特意嘱咐于慧芝多取了些钱，并买了两个特大号的红包……
    造孽啊！！
    李启元不由得又瞪了李培风一眼，语气很恶劣：“你呢？你过年回家空手回的？”
    “她们。”李培风指了指美丽又乖巧的两个大美女，语气很卑微：“两个还不够啊？下次我再多带回几个。”
    “滚！”
    李启元强忍着怒气：“你导师来做家访了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些破事……”
    李培风点点头：“知道知道，在楼下看到她的车了。”
    “那你还好意思跟我开玩笑？你知不知道问题有多严重？”
    “很重很重，您别说了，再说我要被压死了。”
    李培风回完话，不顾还要开口的老李同志，走向客厅角落的楼梯，正要抬头往上走，正好见到于慧芝打头从楼梯上下来。
    “来啦？”
    于慧芝嘴角含笑走向沙发，对面前的李培风看也没看，和自己儿子擦肩而过后，便在两个女孩身边坐下，对着武问月和徐曼凝嘘寒问暖。
    “外面冷不冷啊？早上吃没吃？高速路可还算好走？”
    赵清歌缓步下楼，撇了眼客厅内的武问月和徐曼凝，又看了眼李培风，淡然一笑：“这是你第一次被家访？”
    李培风嗯了一声：“第一次，估计也是最后一次。”
    “那可不一定。”赵清歌严肃道：“下学期你若依然我行我素，我不止要来第二次，还要来第三次，第四次……”
    李培风眉毛一皱：“下次再来，您就不是以我导师的身份来家访了！或许，这次也不是……”
    赵清歌微眯起眼睛没有说话，因为李启元走近了，对李培风努嘴道：“去捡碗，准备吃饭。”
    饭菜很丰盛，气氛欢快中又透着一丝尴尬，李启元和于慧芝完全忽略了自己儿子，转而对徐曼凝和武问月聊东聊西。关于她们学习和事业上的进展，以及未来规划等等。
    李于夫妇倒是没有提起结婚的事儿，因为她们知道以三人目前的关系，不适宜谈起这个敏感话题，更何况除了武问月徐曼凝还有个黄天萱。
    造孽啊！
    一想起这件事，李启元和于慧芝连李培风看都不想看，甚至还想把自己儿子撵出去。
    哪来的陌生人就敢到我家的饭桌上吃饭？
    吃了第一碗吃第二碗，吃了第二碗还敢吃第三碗？什么猪精转世啊你？！
    李培风也是第一次见到父母对自己露出如此不善的眼神，心里有点不得劲，但也只能默默吃饭。没办法，改造了消化和免疫系统后，他饭量大了不少。
    徐曼凝和武问月在这个饭局中其实也觉得尴尬，不仅仅是因为以李培风女朋友的身份第一次见家长，更因为饭桌上多了赵清歌，老赵时不时用意味深长或略带戏谑的眼神扫她们两眼，就让武问月和徐曼凝心里很不爽！
    你什么地位我们什么身份啊，你也配和我们同桌吃饭？我们来见李培风的家长，你来捣什么乱？
    “对了，叔叔阿姨，我有件事儿要说。”
    武问月开口发言，看吸引到了众人注意力，便继续道：“明天我会带着小风去我家里一趟，这件事之前跟她们两个商量过了，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叔叔阿姨你们一声。”
    “对。”徐曼凝也补充道：“寒假结束我也要带小风正式地见一见我爸妈，但我们打算暂时隐瞒三个人关系，所以请叔叔阿姨也帮我们保密。”
    于慧芝和李启元都停下了筷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确实应该见一见……”
    “嗯，我和你阿姨都没意见，去。”
    李启元和于慧芝表面同意，但内心已经慌得不行了。
    【这要是露馅了，两个女孩的家长怒气冲冲找上门来可怎么办？老武砰砰给我两拳问我怎么教育的儿子，我怎么回？我好意思面对人家吗？】
    【丢死人了丢死人了！这以后还怎么再找问月妈妈玩牌啊……】
    徐曼凝的父母还好，武问月的父母李于两位老同志是都认识的，李启元偶尔会和武问月他爸武安康打打篮球、羽毛球。
    于慧芝又经常和武问月的妈妈高美华玩玩麻将，做做美容。
    而一旦李培风见了武问月的家长，那李武两家就成了准亲家，虽然亲上加亲是好事儿，但自家儿子的感情状态又是个定时炸弹，她们不得不和孩子们一起隐瞒这段三人恋情，而一旦武安康和高美华发现了，两家人绝对会反目成仇的？！
    “我觉得不太合适。”
    赵清歌突然发声，语气诚恳：“在见家长之前，首先你们要认识到见家长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呀小歌歌？不是意味着我老公离你越来越远了么？
    徐曼凝皱眉：“您想说什么？”
    赵清歌面色如常：“见家长，意味着你对另一半的认同，意味着你们希望跟的长久发展下去，所以你们需要得到自己家庭的认可，并试图让另一半融入自己的家庭，为未来结婚，以及两个家庭的融合做铺垫。但是，你们现在的感情状态并不稳定，还远远没有到这一步！”
    武问月呵地一声笑了：“劳您费心啊，还操心起自己学生的婚姻大事了，但我不觉得这个话题你有多少发言的权利，因为我们对彼此的感情如何很清楚。”
    “有的，月月你别这样说。”徐曼凝微笑道：“未来我办婚礼还想请赵教授来做证婚人呢。”
    “这个……嗯，可以有！”
    武问月也抿嘴笑：“不如找她当伴娘，主持人也可以，不然你都结婚了，赵教授还单身，做证婚人不太合适。”
    心黑嘴也损，哪有这样的人？
    赵清歌的脸蛋肉眼可见一下变得煞红，恨不得拥有梦中伟力，念出句咒语把两个女孩当场拍死！
    饭桌上的气氛变得更加尴尬。李启元眉头紧锁，来回扫量，让他不解又诧异的是，为什么两个女孩和赵清歌之间好像存在着很深的敌意呢？
    这个问题值得深思！深思之后，又隐隐有种大恐惧在老李心中久久不能散去……
    “结婚是个大事儿，确实要深思熟虑一番。”
    于慧芝为难地支支吾吾：“尤其你们三个这种关系，说实话，我和你叔叔还是不太赞成的。可能因为现在你们还年轻，思想还不太成熟……所以，最好是等过一段时间再考虑。”
    “嗯，您说的对。”
    两个女孩表示同意。
    李启元干咳一声：“你们阿姨说的也是我想说的，而且我不确定你们知不知道黄天萱这个女孩……谁能跟我讲讲她？”
    话是这么说，不怒自威的眼神却看向了自己儿子；逆子，你来讲！
    “天萱啊。”
    李培风的脑袋终于饭碗里抬起来了，思索片刻，道：“爸妈你们要想了解她的话，下次，下次有机会我带她来家里让爸妈你们看看。”
    “不是让你带家里来！”
    于慧芝忍不住怒斥道：“你还嫌不够乱吗？”吼完这句话后又觉得不对，立刻向武问月和徐曼凝换了一个和蔼的笑脸：“问月曼凝，阿姨没说你们哦。”
    “嗯嗯。”徐曼凝连连点头：“我们知道，您确实该教训教训他，怎么能让他领着黄天萱也见你们？!”
    “黄天萱最近和他很少联系。”
    武问月是个知道内情的，冷静开口道：“叔叔阿姨你们放心，这些事儿我们都能自行处理的。”
    这个态度一表明，李启元和于慧芝也不好说什么，何况还有个‘外人’赵清歌在这，饭局就这般陷入冷场，李培风吃了个半饱，打算随便聊两句缓和一下气氛。
    “爸，q5那车开着怎么样？是不是挺舒服的？”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毕竟是李培风出钱买的车，李启元这时候也稍微念及了一下父子情谊，不咸不淡地回复道：“还行，就是有点耗油。”
    李培风察觉到对方态度的变化，立刻拿起手机，一边操作一边道：“那肯定比您之前的车耗油，百公里至少要十一二个？还要加95号的……好了，您明天去办张油卡。”
    李培风拿手机干什么了呢？当然给李启元转钱啦！
    【李培风发起转账元。】
    红通通的提示看着就很喜庆，李启元撇了眼聊天页面，手指一滑选择退出，再看李培风：“你不喝酒？”
    李培风笑了：“不喝了，一会儿可能会开车。”
    话音一落，转而看向于慧芝：“妈，新房的家用电器都买了么？”
    “不用你操心。上次你给我的钱我还没花完呢，够用了。”于慧芝翻了个白眼：“过两天来人安装柜子，你记得去帮忙干活。”
    “好的！”
    现在李培风无比庆幸自己之前花出去的二百多万，要是当初没出一波血，眼前这局面恐怕更会更加难搞。
    “于姐你们买新房了？”
    “对，在滨海国际小区……哦，距离我给订的酒店很近，都能看到海。”
    赵清歌此时气似乎是消下去了，又和于慧芝闲聊起来。谈起新房，自然逃不开出钱的李培风。
    于慧芝对此还是颇为满意的，话里话外带了些对儿子的夸赞，虽然总体依旧是恨铁不成钢的遗憾。
    “风风好在还算孝顺，有了一定经济能力知道运用这种能力反哺父母，买了套新房让我和他爸爸换一个更舒适的居住环境……但就是在对待感情问题上过于轻挑，也过于随便了，这点是我和他爸爸的失职。”
    于慧芝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泪眼婆娑地望着武问月和徐曼凝，哽咽道：“委屈你们两个了，风风平常一定没少让你们伤心，我和你叔叔要向你们说声抱歉，是我们没有教育好他！”
    武问月和徐曼凝有些无措，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阿姨您不用这样，其实我和曼凝也……还好了。”
    “嗯嗯，他让我们伤心，我们也让他伤心，在恋爱中这都很正常的，阿姨您不用道歉。”
    “嘶~哈~”
    于慧芝的眼泪说掉就掉，对两个女孩痛心地安慰完，又指着李培风骂道：“你看看，曼凝和问月还帮你说话呢，你还好意思去招惹黄天萱？”
    李培风嗯嗯啊啊，继续吃饭，他对自己老妈的眼泪已经产生了免疫，也大概明白老妈的良苦用心。
    于慧芝就算再怎么对他有意见也是他的母亲大人，心里还是向着自己儿子的，所以此时无外乎是使出一招苦肉计，让两个女孩心里好受些……
    李启元自然也猜中了老婆的心思，看了眼客厅茶几旁的礼袋，抽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为老婆擦拭眼泪，同时嘴里微声说着什么，像是在安慰，但李培风听得清楚，四个字；
    “去拿红包。”
    于慧芝抽泣几下，起身离开，像是不想让人见到自己失态的模样，但很快便折返回来，手上也多了两个厚厚的特大号红包。
    “这是？”
    徐曼凝捅了捅低头吃饭的武问月，一脸惊讶。
    “这是叔叔阿姨给你们两个的一点心意，也包含了叔叔阿姨的歉意。”
    于慧芝不由分说，便将两个红包递给武问月和徐曼凝，诚恳道：“一定要收下！”
    “别，不用，阿姨！”
    “不需要啊，您这是？”
    两个女孩半真半假地推辞着，直到于慧芝斩钉截铁地表明态度：“你们如果不收，那阿姨只能当是红包包少了，我再回去多包些！”
    “啊，这……”
    那红包应该是特大号的，每个鼓鼓囊囊至少塞了三四万，两个女孩不知到底接还是不接。
    “拿着。”李培风看时机已到，便向武徐二女微微点头，心说反正都特么是我的钱！
    “那，谢谢阿姨了。”
    “谢谢叔叔阿姨。”
    武问月和徐曼凝脸上都挂上了甜美的笑容，搭配着她们手中的大号红包，赵清歌看得尤为刺眼……
    【一切存在都应该被毁灭，存在就是原罪，存在就是一切邪恶的根源！】
    赵清歌忽然有些倦了，事已至此，还有必要演戏吗？没有必要了！世界都要毁灭了！游戏结束！
    我从首都来到宁远城是为了什么？真的是为了家访么？不，我就是要一个机会，我要争一口气，我要告诉所有人，是我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赵清歌银牙紧咬，右手扶着额头的同时也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她上半张脸陷入黑暗让人看不清表情，挺翘的下巴显示出完美的下颚线，嘴唇微张一字一顿透漏着主人的坚决：“李，培，风。”
    李培风被导儿的心声和这一声称呼吓得个激灵，他隐约猜出赵朵朵应该是想搞个大的，所以话都说不利索了：“在，有事儿您说话。”
    “把她们的红包拿过来。”
    赵清歌语气很轻，但对饭桌上的几个人来说如雷霆般震耳：“都给我！”
    “……”

 第三百一十一章 都给我!

    “到家了。”
    李培风记得自己上次回家还是在暑假，时隔半年多重回自家，望着室内熟悉的格局和家具，即便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面对何种场面，但也稍感安心和踏实。
    “客厅怎么没人？”
    “要进去吗？”
    武问月和徐曼凝望而却步，躲在李培风的身后探头探脑地观察着屋内的情形。
    “走，别紧张，一切有我。”
    李培风如此安慰，先一步踏进了玄关。
    在上楼前，他用【心心相印】感受了一下父母和赵清歌的情绪，大致推测出了三人谈了些什么，以免自己毫无准备。
    事实也和李培风所想的差不多，赵清歌并未向自己父母坦露一切，不过暴露了个黄天萱，虽然有点难办，但局面远远没到达最糟糕的地步，所以思索再三，他还是带着武问月和徐曼凝上楼了。
    毕竟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以后早晚都要见的，不如快刀斩乱麻！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生与死，轮回不止！
    李培风死意已决。
    “我手心都出汗了。”
    “我也有点紧张，本来就很奇怪，结果赵清歌她又来捣乱……小风，她会不会直接跟叔叔阿姨说你们的事儿了？”
    “不能，你们进来，一切由我来应对。”
    门外动静不小，厨房内的李启元也隐约听到了客厅似乎有人在交谈，将刚刚做好的一道菜端上桌，似笑非笑道：“回来了？欢迎欢迎。”
    李培风没说什么，两个女孩从他身后走出，礼貌地打招呼。
    “叔叔好~”
    听着这先后两声敬语，李启元的笑容瞬间僵硬，略有些紧张地放下手中的菜肴，摆手招呼：“坐，把东西放沙发边上就行，茶几上有水果，我再给你们倒两杯水。还有一道凉菜，过一会就能吃饭了。”
    李启元不是第一次见徐武二女，以前见过很多次，但唯独这次让他倍感陌生……
    造孽啊！
    李启元心中一声长叹，又转身进了厨房，倒了两杯水给武问月和徐曼凝。
    “谢谢叔叔。”
    “麻烦您了。”
    “我不麻烦，倒是你们，破费了。”
    李启元看了眼地上的礼袋，通过李培风，他已经知道两个女孩给自己和老婆买了些什么东西，都是些价格颇高的奢侈品以及昂贵的烟酒，一万的红包是完全不够了，为此他特意嘱咐于慧芝多取了些钱，并买了两个特大号的红包……
    造孽啊！！
    李启元不由得又瞪了李培风一眼，语气很恶劣：“你呢？你过年回家空手回的？”
    “她们。”李培风指了指美丽又乖巧的两个大美女，语气很卑微：“两个还不够啊？下次我再多带回几个。”
    “滚！”
    李启元强忍着怒气：“你导师来做家访了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些破事……”
    李培风点点头：“知道知道，在楼下看到她的车了。”
    “那你还好意思跟我开玩笑？你知不知道问题有多严重？”
    “很重很重，您别说了，再说我要被压死了。”
    李培风回完话，不顾还要开口的老李同志，走向客厅角落的楼梯，正要抬头往上走，正好见到于慧芝打头从楼梯上下来。
    “来啦？”
    于慧芝嘴角含笑走向沙发，对面前的李培风看也没看，和自己儿子擦肩而过后，便在两个女孩身边坐下，对着武问月和徐曼凝嘘寒问暖。
    “外面冷不冷啊？早上吃没吃？高速路可还算好走？”
    赵清歌缓步下楼，撇了眼客厅内的武问月和徐曼凝，又看了眼李培风，淡然一笑：“这是你第一次被家访？”
    李培风嗯了一声：“第一次，估计也是最后一次。”
    “那可不一定。”赵清歌严肃道：“下学期你若依然我行我素，我不止要来第二次，还要来第三次，第四次……”
    李培风眉毛一皱：“下次再来，您就不是以我导师的身份来家访了！或许，这次也不是……”
    赵清歌微眯起眼睛没有说话，因为李启元走近了，对李培风努嘴道：“去捡碗，准备吃饭。”
    饭菜很丰盛，气氛欢快中又透着一丝尴尬，李启元和于慧芝完全忽略了自己儿子，转而对徐曼凝和武问月聊东聊西。关于她们学习和事业上的进展，以及未来规划等等。
    李于夫妇倒是没有提起结婚的事儿，因为她们知道以三人目前的关系，不适宜谈起这个敏感话题，更何况除了武问月徐曼凝还有个黄天萱。
    造孽啊！
    一想起这件事，李启元和于慧芝连李培风看都不想看，甚至还想把自己儿子撵出去。
    哪来的陌生人就敢到我家的饭桌上吃饭？
    吃了第一碗吃第二碗，吃了第二碗还敢吃第三碗？什么猪精转世啊你？！
    李培风也是第一次见到父母对自己露出如此不善的眼神，心里有点不得劲，但也只能默默吃饭。没办法，改造了消化和免疫系统后，他饭量大了不少。
    徐曼凝和武问月在这个饭局中其实也觉得尴尬，不仅仅是因为以李培风女朋友的身份第一次见家长，更因为饭桌上多了赵清歌，老赵时不时用意味深长或略带戏谑的眼神扫她们两眼，就让武问月和徐曼凝心里很不爽！
    你什么地位我们什么身份啊，你也配和我们同桌吃饭？我们来见李培风的家长，你来捣什么乱？
    “对了，叔叔阿姨，我有件事儿要说。”
    武问月开口发言，看吸引到了众人注意力，便继续道：“明天我会带着小风去我家里一趟，这件事之前跟她们两个商量过了，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叔叔阿姨你们一声。”
    “对。”徐曼凝也补充道：“寒假结束我也要带小风正式地见一见我爸妈，但我们打算暂时隐瞒三个人关系，所以请叔叔阿姨也帮我们保密。”
    于慧芝和李启元都停下了筷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确实应该见一见……”
    “嗯，我和你阿姨都没意见，去。”
    李启元和于慧芝表面同意，但内心已经慌得不行了。
    【这要是露馅了，两个女孩的家长怒气冲冲找上门来可怎么办？老武砰砰给我两拳问我怎么教育的儿子，我怎么回？我好意思面对人家吗？】
    【丢死人了丢死人了！这以后还怎么再找问月妈妈玩牌啊……】
    徐曼凝的父母还好，武问月的父母李于两位老同志是都认识的，李启元偶尔会和武问月他爸武安康打打篮球、羽毛球。
    于慧芝又经常和武问月的妈妈高美华玩玩麻将，做做美容。
    而一旦李培风见了武问月的家长，那李武两家就成了准亲家，虽然亲上加亲是好事儿，但自家儿子的感情状态又是个定时炸弹，她们不得不和孩子们一起隐瞒这段三人恋情，而一旦武安康和高美华发现了，两家人绝对会反目成仇的？！
    “我觉得不太合适。”
    赵清歌突然发声，语气诚恳：“在见家长之前，首先你们要认识到见家长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呀小歌歌？不是意味着我老公离你越来越远了么？
    徐曼凝皱眉：“您想说什么？”
    赵清歌面色如常：“见家长，意味着你对另一半的认同，意味着你们希望跟的长久发展下去，所以你们需要得到自己家庭的认可，并试图让另一半融入自己的家庭，为未来结婚，以及两个家庭的融合做铺垫。但是，你们现在的感情状态并不稳定，还远远没有到这一步！”
    武问月呵地一声笑了：“劳您费心啊，还操心起自己学生的婚姻大事了，但我不觉得这个话题你有多少发言的权利，因为我们对彼此的感情如何很清楚。”
    “有的，月月你别这样说。”徐曼凝微笑道：“未来我办婚礼还想请赵教授来做证婚人呢。”
    “这个……嗯，可以有！”
    武问月也抿嘴笑：“不如找她当伴娘，主持人也可以，不然你都结婚了，赵教授还单身，做证婚人不太合适。”
    心黑嘴也损，哪有这样的人？
    赵清歌的脸蛋肉眼可见一下变得煞红，恨不得拥有梦中伟力，念出句咒语把两个女孩当场拍死！
    饭桌上的气氛变得更加尴尬。李启元眉头紧锁，来回扫量，让他不解又诧异的是，为什么两个女孩和赵清歌之间好像存在着很深的敌意呢？
    这个问题值得深思！深思之后，又隐隐有种大恐惧在老李心中久久不能散去……
    “结婚是个大事儿，确实要深思熟虑一番。”
    于慧芝为难地支支吾吾：“尤其你们三个这种关系，说实话，我和你叔叔还是不太赞成的。可能因为现在你们还年轻，思想还不太成熟……所以，最好是等过一段时间再考虑。”
    “嗯，您说的对。”
    两个女孩表示同意。
    李启元干咳一声：“你们阿姨说的也是我想说的，而且我不确定你们知不知道黄天萱这个女孩……谁能跟我讲讲她？”
    话是这么说，不怒自威的眼神却看向了自己儿子；逆子，你来讲！
    “天萱啊。”
    李培风的脑袋终于饭碗里抬起来了，思索片刻，道：“爸妈你们要想了解她的话，下次，下次有机会我带她来家里让爸妈你们看看。”
    “不是让你带家里来！”
    于慧芝忍不住怒斥道：“你还嫌不够乱吗？”吼完这句话后又觉得不对，立刻向武问月和徐曼凝换了一个和蔼的笑脸：“问月曼凝，阿姨没说你们哦。”
    “嗯嗯。”徐曼凝连连点头：“我们知道，您确实该教训教训他，怎么能让他领着黄天萱也见你们？!”
    “黄天萱最近和他很少联系。”
    武问月是个知道内情的，冷静开口道：“叔叔阿姨你们放心，这些事儿我们都能自行处理的。”
    这个态度一表明，李启元和于慧芝也不好说什么，何况还有个‘外人’赵清歌在这，饭局就这般陷入冷场，李培风吃了个半饱，打算随便聊两句缓和一下气氛。
    “爸，q5那车开着怎么样？是不是挺舒服的？”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毕竟是李培风出钱买的车，李启元这时候也稍微念及了一下父子情谊，不咸不淡地回复道：“还行，就是有点耗油。”
    李培风察觉到对方态度的变化，立刻拿起手机，一边操作一边道：“那肯定比您之前的车耗油，百公里至少要十一二个？还要加95号的……好了，您明天去办张油卡。”
    李培风拿手机干什么了呢？当然给李启元转钱啦！
    【李培风发起转账元。】
    红通通的提示看着就很喜庆，李启元撇了眼聊天页面，手指一滑选择退出，再看李培风：“你不喝酒？”
    李培风笑了：“不喝了，一会儿可能会开车。”
    话音一落，转而看向于慧芝：“妈，新房的家用电器都买了么？”
    “不用你操心。上次你给我的钱我还没花完呢，够用了。”于慧芝翻了个白眼：“过两天来人安装柜子，你记得去帮忙干活。”
    “好的！”
    现在李培风无比庆幸自己之前花出去的二百多万，要是当初没出一波血，眼前这局面恐怕更会更加难搞。
    “于姐你们买新房了？”
    “对，在滨海国际小区……哦，距离我给订的酒店很近，都能看到海。”
    赵清歌此时气似乎是消下去了，又和于慧芝闲聊起来。谈起新房，自然逃不开出钱的李培风。
    于慧芝对此还是颇为满意的，话里话外带了些对儿子的夸赞，虽然总体依旧是恨铁不成钢的遗憾。
    “风风好在还算孝顺，有了一定经济能力知道运用这种能力反哺父母，买了套新房让我和他爸爸换一个更舒适的居住环境……但就是在对待感情问题上过于轻挑，也过于随便了，这点是我和他爸爸的失职。”
    于慧芝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泪眼婆娑地望着武问月和徐曼凝，哽咽道：“委屈你们两个了，风风平常一定没少让你们伤心，我和你叔叔要向你们说声抱歉，是我们没有教育好他！”
    武问月和徐曼凝有些无措，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阿姨您不用这样，其实我和曼凝也……还好了。”
    “嗯嗯，他让我们伤心，我们也让他伤心，在恋爱中这都很正常的，阿姨您不用道歉。”
    “嘶~哈~”
    于慧芝的眼泪说掉就掉，对两个女孩痛心地安慰完，又指着李培风骂道：“你看看，曼凝和问月还帮你说话呢，你还好意思去招惹黄天萱？”
    李培风嗯嗯啊啊，继续吃饭，他对自己老妈的眼泪已经产生了免疫，也大概明白老妈的良苦用心。
    于慧芝就算再怎么对他有意见也是他的母亲大人，心里还是向着自己儿子的，所以此时无外乎是使出一招苦肉计，让两个女孩心里好受些……
    李启元自然也猜中了老婆的心思，看了眼客厅茶几旁的礼袋，抽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为老婆擦拭眼泪，同时嘴里微声说着什么，像是在安慰，但李培风听得清楚，四个字；
    “去拿红包。”
    于慧芝抽泣几下，起身离开，像是不想让人见到自己失态的模样，但很快便折返回来，手上也多了两个厚厚的特大号红包。
    “这是？”
    徐曼凝捅了捅低头吃饭的武问月，一脸惊讶。
    “这是叔叔阿姨给你们两个的一点心意，也包含了叔叔阿姨的歉意。”
    于慧芝不由分说，便将两个红包递给武问月和徐曼凝，诚恳道：“一定要收下！”
    “别，不用，阿姨！”
    “不需要啊，您这是？”
    两个女孩半真半假地推辞着，直到于慧芝斩钉截铁地表明态度：“你们如果不收，那阿姨只能当是红包包少了，我再回去多包些！”
    “啊，这……”
    那红包应该是特大号的，每个鼓鼓囊囊至少塞了三四万，两个女孩不知到底接还是不接。
    “拿着。”李培风看时机已到，便向武徐二女微微点头，心说反正都特么是我的钱！
    “那，谢谢阿姨了。”
    “谢谢叔叔阿姨。”
    武问月和徐曼凝脸上都挂上了甜美的笑容，搭配着她们手中的大号红包，赵清歌看得尤为刺眼……
    【一切存在都应该被毁灭，存在就是原罪，存在就是一切邪恶的根源！】
    赵清歌忽然有些倦了，事已至此，还有必要演戏吗？没有必要了！世界都要毁灭了！游戏结束！
    我从首都来到宁远城是为了什么？真的是为了家访么？不，我就是要一个机会，我要争一口气，我要告诉所有人，是我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赵清歌银牙紧咬，右手扶着额头的同时也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她上半张脸陷入黑暗让人看不清表情，挺翘的下巴显示出完美的下颚线，嘴唇微张一字一顿透漏着主人的坚决：“李，培，风。”
    李培风被导儿的心声和这一声称呼吓得个激灵，他隐约猜出赵朵朵应该是想搞个大的，所以话都说不利索了：“在，有事儿您说话。”
    “把她们的红包拿过来。”
    赵清歌语气很轻，但对饭桌上的几个人来说如雷霆般震耳：“都给我！”
    “……”

 第三百一十二章 正义的审判

    “拿过来……都给我！”
    李培风在楼下时预测到了这个结果，那就是赵清歌这次一来，大概率会向自己父母表明二人的真正关系。
    所以他说‘这次可能也不是家访’之类的话。
    因为赵朵朵忍不住的，毕竟前脚李培风就去见了她的父母，关系几乎已经明确下来，这次又知道他带着武问月和徐曼凝来见自己父母，老赵是不可能甘心坐以待毙，眼睁睁干看着。若真能做到，也不会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从首都开车赶赴到宁远城做什么家访。
    赵清歌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她做不到彻底和李培风做割舍，那只能向他的父母真正摊牌，并以此要求他做出最后的抉择。
    这些李培风都猜到了，但他以为赵清歌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绝对会在两个女孩不在的情况下向父母私下说这件事，免得大家很尴尬。
    结果没想到对方会在这种场合、这种时机、通过这种突然又决绝的方法坦露出来。
    这真是要了他血命了！！
    如果说赵清歌私下和李于夫妇讲，那这事就相当于一个局部军事行动，危机程度顶多就是3分，李培风自忖自己只需要顶住父母的压力，再哄一哄赵清歌就好了。
    但当着他父母的面又当着武问月和徐曼凝的面讲，这事儿就相当于世界大混战，死歌唱大，不分敌我大了全场。危机程度便变成了10分，因为三个女人必然会争锋相对，爸妈也会因为二人的关系产生相当大的抵触，一个处理不好直接玩完，李培风需要承受的是各方压力，除了处理父母的情绪，还有斡旋几个女孩互相之间的战争……
    没错战争！武问月和徐曼凝已经把赵清歌当成敌人看待了。
    “你让他抢他就抢？”
    “我们的红包凭什么给你？”
    武问月将红包紧紧抱在怀里，眼神颇为不屑，徐曼凝也拿着红包不肯撒手，看向赵清歌认真道：“你确定要说出来？”
    这种场合下，两个女孩都不想告诉李培风父母她们儿子做的那些好事，因为会搅乱这次确定三人关系更进一步的家长会面，也会让她们未来的感情走向变得更加艰难和扑朔迷离。
    但既然赵清歌要说出真相，武问月和徐曼凝也不怕什么，反正早晚有这么一天，趁此机会做个了断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红包！”
    赵清歌只是看向李培风，坚定地重复道：“都拿给我！”
    “……”
    李培风简直无语了，别的不说，自己爸妈给两个女孩红包可不止是因为她们第一次见家长，还因为她们送的那些价格不菲的见面礼，赵清歌一个礼物都没准备，他怎么可能……好还是有可能的！
    “妈，你那还有没有现金？”
    “现金？什么现金？”
    于慧芝整个处于做梦的状态，因为她是真不明白赵清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情绪突然激动。
    这有什么可眼红的？武问月和徐曼凝是风风的女朋友，自己给他们红包情有可原，你作为李培风的导师也想要？这不合适！
    高校教师向学生家长要红包这种行为是违纪的呀，而且赵教授你应该也不是那样的人啊……
    李培风焦急道：“妈你清醒一点，我问你手里现在还有没有现金？”
    于慧芝茫然：“没了，就取了八万，都给她们两个了。”
    “我只要她们两个手里的！”赵清歌连半点机会也不给，紧紧盯着李培风道：“立刻给我拿过来。”
    您这大招没冷却时间的是？无限火力是？不弄死一个不罢休是？
    李培风没说什么，武问月直接把红包放在桌上继续吃饭，徐曼凝也不理睬，夹起一片锅包肉夸赞道：“叔叔您的厨艺真好。”
    “……”
    李启元保持沉默，眼神从赵清歌身上停留一会儿，又在李培风身上停留一会儿，在赵清歌失态之后，他已经做实了心中的猜想，在短暂的震怒和不解后，李启元默默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啤酒，心如止水，静若安澜。
    即便老李见过世面，但这种局面该说不说的还是有点超纲，有点不知所措，所以他打算以不变应万变，等两个人把话说开，等她们真正承认彼此师生以外的关系后再……再把李培风这个小畜生打死！！！
    【擀面杖让我放哪了？】
    李启元眉头紧皱地回头看了眼厨房，记得是放在了下排橱柜……
    “清歌，这确实是我疏忽了。”
    于慧芝突然灵机一动，捂嘴笑道：“把你给忘记了，毕竟你这么多年照顾我家小风很辛苦，这马上过年你又这么老远跑来做家访……放心，不能让你白来一趟。”
    说完话，于慧芝侧身对李启元耳语道：“去把你藏在家里犄角旮旯的私房钱拿出来，给赵教授也包一个红包。”
    “……”李启元眼神复杂，于慧芝嗔怪道：“快点，明天我把钱就转给你。”
    老婆你到底听没听懂赵清歌是什么意思啊喂？！
    于慧芝是真没听懂，看老公不动地方有点生气地催促：“去啊！傻了？人家张一次嘴……你赶紧的！”
    我还是赶紧交代。
    李培风长叹一声，事到如今除了彻底摊牌避无可避，两个女孩的红包他是不可能抢过来的。
    “妈！”
    下定决心，李培风也鼓起勇气，站起身走到赵清歌身边，一把抓住对方的手牵起来，用了一个尽量舒缓的语气道：“其实清歌也是我女朋友。”
    【我要红包！！】
    赵清歌执念很深呢，就算被李培风牵起手向父母做完介绍后，还没放弃抢红包的念头，紧盯着饭桌对面那两个红通通的玩意，并试图甩开李培风的手，见到李启元和于慧芝直勾勾地望向自己，赵清歌这才不再挣扎，低眉顺眼地由李培风牵着。
    “……”
    于慧芝眼睛眨了好几下，又揉了揉耳朵，试图将刚才听到的话归类为幻听，将眼前的景象归类为幻觉亦或者噩梦什么之类的东西，但李培风和赵清歌十指紧扣的手仍然就在眼前！
    除此之外，徐曼凝和武问月也面带寒霜地盯着二人，还有那双牵着的手……
    “诶呀，不能看！”
    于慧芝慌忙伸手挡住武问月和徐曼凝的眼睛，转头对李启元流露出一个绝望中又带着些许期待的眼神，嘴唇微颤，说出来的话也带着颤音：“老公？你，你看到了什么没有？”
    李启元沉默片刻，缓缓道：“看到了生活对你我的考验。”
    “看到了是？很严峻呢！”
    于慧芝又快哭了，但挡在两个女孩眼前的手没放下，望向赵清歌想要问些什么，但见对方低着头一言不发，不得不对李培风哀求着求证：“风风，她，她不是你…导师么？”
    “还是我女朋友。”
    李培风长出了一口气：“也是近两个月才发生的事，过程很复杂离奇，但缘分到了，自然而然就走到了一起，曼凝和问月她们也知道。”
    “清歌？她，他说的是真的吗？”
    于慧芝震惊之下放开了双手。
    赵清歌微微抬头，也见到了武问月和徐曼凝的神情，二人眼中除了痛恨与愤慨之外，还有那么一丝丝恐惧。
    因为她们回想起了在梦中被赵清歌支配的记忆。
    毫无疑问，在李培风心里赵朵朵是最为特殊的存在，或者也是这个变态最喜欢的人，如今正面硬碰硬，武问月和徐曼凝也不敢确定是否会因此失去李培风。
    【是我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赵清歌信心大增，点头道：“对，而且我已经带他见过我父母了，就在上个礼拜前。”
    四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二人，赵清歌也有点顶不住，信心顿时减半，微微低头，低声道：“这次家访…其实也不算家访。我就是想见见于姐……叔叔阿姨，向李培风也向你们要一个答复，否则他一直这样和其他女人不清不楚下去，我无法接受。”
    “……”
    餐厅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数秒后，一阵轻微的抽泣声打破了这诡异又要命的气氛。
    又有人哭了，但不是于慧芝，而是徐曼凝。
    “嘶~哈~”
    徐曼凝哭得可谓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武问月情不自禁也红了眼眶，一边拍打她的肩膀，一边安慰：“别哭啊，叔叔阿姨都在呢，走，我带你去卫生间。”
    “我…没忍住，他居然还去见…赵清歌父母了…比我们都先一步…呜呜……”
    徐曼凝掩面而泣，但还是跟武问月起身离坐。
    “别……”
    于慧芝伸出手欲要挽留，但注定只是徒劳，呆愣愣地坐在原地。
    两个女孩一走，李启元也起身进了厨房，从橱柜中掏出一个半米长的擀面杖，面无表情地走向了李培风。
    “爸你冷静！”
    “你不是我儿子！！”
    李启元怒发冲冠，两腿大迈，又加快了步伐：“你个畜生东西，我再不打你，法律就要来制裁你了！”
    来真的？真生气了？
    李培风倒吸一口凉气，当机立断松开了赵清歌的手，并快步也跟进了卫生间。
    “咔哒~”
    “你给我出来！！”
    “您给我留点面子，等她们走了再打我也不迟啊，那时候我绝对不躲！”
    李培风慌忙反锁上房门，任凭李启元在外面说什么也不出去，而武问月和徐曼凝此时正在镜子前洗漱，当他不存在一样，十几秒过去清洗好了，二人来到门口，武问月伸手便要扒楞开他。
    “靠边！”
    李培风急的汗都出来了：“会死人的，擀面杖！”
    武问月脸色阴沉：“你让不让开？”
    “不用叔叔，我先打死你！”
    徐曼凝红着双眸，将李培风逼到门的角落，抡起小拳头就是一顿乱凑，小拳头跟雨点一样，李培风双手抱头，心里分析着局势。
    如果让开了，两个女孩走出去，暴怒的李启元肯定也跟着进来，那就成瓮中捉鳖了，不让开，她们肯定也不会放过自己，还显得自己……
    妈的，这顿打到底是躲不过去了，但左右是我亲爹，还真能亲手打死我？
    而且被如此这般打一顿，三个女孩的气没准还会消些？
    “行了行了，我出去。”
    李培风瞧两个女人跟看仇人一样的眼神，一咬牙，居然领头先出来了。
    “小王八蛋！！”
    李启元还站在门口守着，脸色铁青，见到人冒头眼中精光一闪，对准了李培风的胸口就是一擀面杖，半点留情的意思也没有，迅猛而决绝……
    李培风有着超乎常人的身体素质，这一棒的速度对他来说很慢，非常容易就能躲过去，但他不敢闪躲，因为身后站着两个女孩，所以只能用双臂挡在胸前。
    “砰~”
    这一棒震的李启元右手发麻，李培风也痛呼出声，连忙快步跑向客厅：“别打，爸，咱们冷静下来好好谈谈，你打我也不能解决问题……”
    “谈？可以！但要打完再谈！”
    “不是，咱们父子之间怎么还以斗争求和平了？”
    “你给我站住！！”
    李启元紧握擀面杖对李培风穷追不舍，拦架的人是一个也没有，都坐在餐厅看戏。
    “先吃饭。”
    于慧芝干巴巴道：“不用管他们，咱们吃饱了再说……曼凝，来，我给你乘碗汤。”
    处于家庭教育现场，三个女孩也不好继续刚才的话题，默默端起饭碗用餐，但目光偶尔还望向客厅的那场父子追逐打戏。
    可以肯定，不是假打，那是真打！
    “砰！”
    一擀面杖敲到了李培风的后背。
    “啊！”
    一擀面杖又敲到了李培风的肩膀。
    “嘶~”
    痛呼声接连不断，三个人心中固然解气，却因此配乐吃不好饭。
    于慧芝当然也是心疼的，即便刚开始很生气很生气，但当见到李启元那擀面杖毫不作假地几次三番落在儿子身上，她也不忍心。
    但身边三位最大受害者还没表态，于慧芝自然不能徇私舞弊结束这场正义的审判，只能希望李启元下手知道个轻重，明白这是做样子，别真把李培风打出个好歹，不然到时候谁给她们养老……
    “手，手臂打折了！”
    “右手折了？左手不没折吗？我给你左手再来一下，两只手都折了我送你去医院！”
    “别追了别追了。”
    “嘶~呼~你给我站住！”
    足足五六分钟过去，李启元连打带追气喘吁吁，但还是对满屋乱跑的李培风穷追不舍。
    后者明白，这时候自己可以躲，但不能真躲到卧室把门一锁逃避了这顿毒打，那样不仅父母不会消气，三个女孩也不会消气，所以自己最好是挨几下真的，她们看自己惨兮兮的样子气也消了，之后事情也能好办些。
    因此李培风只在客厅、厨房和餐厅内众人的视线范围内跑，偶尔停下来对李启元挤眉弄眼，故意挨几下。
    李启元只是刚开始情绪激动，给李培风来了一下狠的，那一擀面杖下去，他也冷静下来，之后都是半真半假的演戏，等着餐厅的人来给台阶，他好顺势下去……
    奈何无论是赵清歌还是武问月徐曼凝，都没有张嘴的意思，只是坐着看戏。
    这可给李启元同志累坏了，又累又气，看李培风故意停下来，狠狠又是一擀面杖，力度不假，但打的位置是屁股。
    “诶，这怎么又重了？！”
    李培风恼怒地小声道：“爸你差不多得了啊！照显眼的胳膊腿位置来两下青紫就可以，我多大人了还打屁股？”
    “砰！说，错没错？！”
    李启元干脆踹了一脚，将李培风从厨房又踹回客厅，等二人进了餐厅视线受阻碍的角落，才恨铁不成钢地微声道：“你是多不得人心啊？这么半天了，三个人，别说拉架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说你欠不欠打！”
    “等一会，等一会肯定有人拦。”李培风快速回完话，又痛呼道：“啊，别打了，腿啊，我的腿瘸了！”
    “砰！”
    李启元配合着用擀面杖打了下饮水机的水桶，皱眉道：“你和你导师又是怎么回事？怎么都发展到见家长了？！比问月和曼凝还快一步是不是？”
    李培风哼哼唧唧，装着疼痛的样子没有回话。
    “我告诉你，你必须得做出选择了，否则我和你妈说什么也饶不了你……peng！”
    李启元说完话，抬腿踢了下李培风的屁股，然后才低声道：“你要是难以取舍，我给你个建议。”
    “什么？”
    “一会谁先开口拉架，你就选谁。”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虽然看似很牵强，但实则蕴含着智慧，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能帮李培风第一个说话的，大概率是最爱他、也最包容他的那个。
    可李某人的选择从来是全都要，因此没有采纳，一瘸一拐又不是迅速地再度跑向厨房，惊恐道：“不行了，我腿真折了，妈，你快劝劝我爸！”
    “……”
    于慧芝是实在忍不住心疼儿子的母爱之心发作，紧握饭碗，看着身后的李启元正欲开口，但武问月却先说话了。
    “阿姨，明天我还要带他去见我爸妈。”
    赵清歌脸色一变，心说都这样了你还不死心？
    哦？给台阶了
    于慧芝心中却一喜，迟疑地啊了一声：“对哦，你之前都跟父母说好了，但……”
    徐曼凝抿了抿嘴：“除此之外，我们和培风过几天还要去沪市旅游，终点网站邀请他参加年会。”
    李启元脚步放缓，估摸着是时候停手了，心中舒了口气，但依旧表现出怒不可遏地样子用擀面杖指着李培风：“你给我出来，看我把你两条腿也打折，你哪都别去了，就在家里躺着，免得祸害人！”
    “别，老公你先冷静点！”
    于慧芝有了台阶，也起身拦住了李启元，但因为徐曼凝和武问月说的不太明确，所以迟疑地看向两个女孩，欲言又止：“要不，你们帮着劝劝？”
    拉架这种话当然不能由他这个当妈的来说，最好还是由眼前这三位来说……
    “李老…叔叔。”赵清歌看了眼厨房，李培风正痛的龇牙咧嘴得揉胳膊，皱眉道：“他还有功课和小说要写，别打他的手，会耽误事儿的。”
    武问月抿嘴补充：“脸也别打了，影响明天的见面。”
    徐曼凝撇了眼李某人的下半身：“叔叔，腿也算了，不然就不能去沪市开会了。”
    三个人一起说话了，李启元心中暗道终于不用撵了，面色稍缓，但仍然略有愠怒：“好，今天我是给他们面子，等她们走了，看我怎么接着收拾你的！”
    说完话便要放下擀面杖，结束这场闹剧，但不知道是谁轻声嘀咕了一句……
    “不用等我们走了，现在就可以接着收拾他的。”
    “脸手腿不能打，但能打屁股，打屁股没事。”
    “感觉力度有点轻了，叔叔是不是不忍心下手啊？”
    劝架了，但没完全劝！给台阶了，但不够下楼的！
    李启元想了又想，还是握住了擀面杖，面沉如水地走进了厨房……
    “之前的二十三年我都没打过你，这是你童年的缺失，也构成了你人格的缺陷，今天我全补回来，我要让你好好成长成长！”
    －－－－－－题外话－－－－－－
    昨天十七号过生日来着。

 第三百一十二章 正义的审判

    “拿过来……都给我！”
    李培风在楼下时预测到了这个结果，那就是赵清歌这次一来，大概率会向自己父母表明二人的真正关系。
    所以他说‘这次可能也不是家访’之类的话。
    因为赵朵朵忍不住的，毕竟前脚李培风就去见了她的父母，关系几乎已经明确下来，这次又知道他带着武问月和徐曼凝来见自己父母，老赵是不可能甘心坐以待毙，眼睁睁干看着。若真能做到，也不会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从首都开车赶赴到宁远城做什么家访。
    赵清歌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她做不到彻底和李培风做割舍，那只能向他的父母真正摊牌，并以此要求他做出最后的抉择。
    这些李培风都猜到了，但他以为赵清歌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绝对会在两个女孩不在的情况下向父母私下说这件事，免得大家很尴尬。
    结果没想到对方会在这种场合、这种时机、通过这种突然又决绝的方法坦露出来。
    这真是要了他血命了！！
    如果说赵清歌私下和李于夫妇讲，那这事就相当于一个局部军事行动，危机程度顶多就是3分，李培风自忖自己只需要顶住父母的压力，再哄一哄赵清歌就好了。
    但当着他父母的面又当着武问月和徐曼凝的面讲，这事儿就相当于世界大混战，死歌唱大，不分敌我大了全场。危机程度便变成了10分，因为三个女人必然会争锋相对，爸妈也会因为二人的关系产生相当大的抵触，一个处理不好直接玩完，李培风需要承受的是各方压力，除了处理父母的情绪，还有斡旋几个女孩互相之间的战争……
    没错战争！武问月和徐曼凝已经把赵清歌当成敌人看待了。
    “你让他抢他就抢？”
    “我们的红包凭什么给你？”
    武问月将红包紧紧抱在怀里，眼神颇为不屑，徐曼凝也拿着红包不肯撒手，看向赵清歌认真道：“你确定要说出来？”
    这种场合下，两个女孩都不想告诉李培风父母她们儿子做的那些好事，因为会搅乱这次确定三人关系更进一步的家长会面，也会让她们未来的感情走向变得更加艰难和扑朔迷离。
    但既然赵清歌要说出真相，武问月和徐曼凝也不怕什么，反正早晚有这么一天，趁此机会做个了断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红包！”
    赵清歌只是看向李培风，坚定地重复道：“都拿给我！”
    “……”
    李培风简直无语了，别的不说，自己爸妈给两个女孩红包可不止是因为她们第一次见家长，还因为她们送的那些价格不菲的见面礼，赵清歌一个礼物都没准备，他怎么可能……好还是有可能的！
    “妈，你那还有没有现金？”
    “现金？什么现金？”
    于慧芝整个处于做梦的状态，因为她是真不明白赵清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情绪突然激动。
    这有什么可眼红的？武问月和徐曼凝是风风的女朋友，自己给他们红包情有可原，你作为李培风的导师也想要？这不合适！
    高校教师向学生家长要红包这种行为是违纪的呀，而且赵教授你应该也不是那样的人啊……
    李培风焦急道：“妈你清醒一点，我问你手里现在还有没有现金？”
    于慧芝茫然：“没了，就取了八万，都给她们两个了。”
    “我只要她们两个手里的！”赵清歌连半点机会也不给，紧紧盯着李培风道：“立刻给我拿过来。”
    您这大招没冷却时间的是？无限火力是？不弄死一个不罢休是？
    李培风没说什么，武问月直接把红包放在桌上继续吃饭，徐曼凝也不理睬，夹起一片锅包肉夸赞道：“叔叔您的厨艺真好。”
    “……”
    李启元保持沉默，眼神从赵清歌身上停留一会儿，又在李培风身上停留一会儿，在赵清歌失态之后，他已经做实了心中的猜想，在短暂的震怒和不解后，李启元默默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啤酒，心如止水，静若安澜。
    即便老李见过世面，但这种局面该说不说的还是有点超纲，有点不知所措，所以他打算以不变应万变，等两个人把话说开，等她们真正承认彼此师生以外的关系后再……再把李培风这个小畜生打死！！！
    【擀面杖让我放哪了？】
    李启元眉头紧皱地回头看了眼厨房，记得是放在了下排橱柜……
    “清歌，这确实是我疏忽了。”
    于慧芝突然灵机一动，捂嘴笑道：“把你给忘记了，毕竟你这么多年照顾我家小风很辛苦，这马上过年你又这么老远跑来做家访……放心，不能让你白来一趟。”
    说完话，于慧芝侧身对李启元耳语道：“去把你藏在家里犄角旮旯的私房钱拿出来，给赵教授也包一个红包。”
    “……”李启元眼神复杂，于慧芝嗔怪道：“快点，明天我把钱就转给你。”
    老婆你到底听没听懂赵清歌是什么意思啊喂？！
    于慧芝是真没听懂，看老公不动地方有点生气地催促：“去啊！傻了？人家张一次嘴……你赶紧的！”
    我还是赶紧交代。
    李培风长叹一声，事到如今除了彻底摊牌避无可避，两个女孩的红包他是不可能抢过来的。
    “妈！”
    下定决心，李培风也鼓起勇气，站起身走到赵清歌身边，一把抓住对方的手牵起来，用了一个尽量舒缓的语气道：“其实清歌也是我女朋友。”
    【我要红包！！】
    赵清歌执念很深呢，就算被李培风牵起手向父母做完介绍后，还没放弃抢红包的念头，紧盯着饭桌对面那两个红通通的玩意，并试图甩开李培风的手，见到李启元和于慧芝直勾勾地望向自己，赵清歌这才不再挣扎，低眉顺眼地由李培风牵着。
    “……”
    于慧芝眼睛眨了好几下，又揉了揉耳朵，试图将刚才听到的话归类为幻听，将眼前的景象归类为幻觉亦或者噩梦什么之类的东西，但李培风和赵清歌十指紧扣的手仍然就在眼前！
    除此之外，徐曼凝和武问月也面带寒霜地盯着二人，还有那双牵着的手……
    “诶呀，不能看！”
    于慧芝慌忙伸手挡住武问月和徐曼凝的眼睛，转头对李启元流露出一个绝望中又带着些许期待的眼神，嘴唇微颤，说出来的话也带着颤音：“老公？你，你看到了什么没有？”
    李启元沉默片刻，缓缓道：“看到了生活对你我的考验。”
    “看到了是？很严峻呢！”
    于慧芝又快哭了，但挡在两个女孩眼前的手没放下，望向赵清歌想要问些什么，但见对方低着头一言不发，不得不对李培风哀求着求证：“风风，她，她不是你…导师么？”
    “还是我女朋友。”
    李培风长出了一口气：“也是近两个月才发生的事，过程很复杂离奇，但缘分到了，自然而然就走到了一起，曼凝和问月她们也知道。”
    “清歌？她，他说的是真的吗？”
    于慧芝震惊之下放开了双手。
    赵清歌微微抬头，也见到了武问月和徐曼凝的神情，二人眼中除了痛恨与愤慨之外，还有那么一丝丝恐惧。
    因为她们回想起了在梦中被赵清歌支配的记忆。
    毫无疑问，在李培风心里赵朵朵是最为特殊的存在，或者也是这个变态最喜欢的人，如今正面硬碰硬，武问月和徐曼凝也不敢确定是否会因此失去李培风。
    【是我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赵清歌信心大增，点头道：“对，而且我已经带他见过我父母了，就在上个礼拜前。”
    四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二人，赵清歌也有点顶不住，信心顿时减半，微微低头，低声道：“这次家访…其实也不算家访。我就是想见见于姐……叔叔阿姨，向李培风也向你们要一个答复，否则他一直这样和其他女人不清不楚下去，我无法接受。”
    “……”
    餐厅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数秒后，一阵轻微的抽泣声打破了这诡异又要命的气氛。
    又有人哭了，但不是于慧芝，而是徐曼凝。
    “嘶~哈~”
    徐曼凝哭得可谓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武问月情不自禁也红了眼眶，一边拍打她的肩膀，一边安慰：“别哭啊，叔叔阿姨都在呢，走，我带你去卫生间。”
    “我…没忍住，他居然还去见…赵清歌父母了…比我们都先一步…呜呜……”
    徐曼凝掩面而泣，但还是跟武问月起身离坐。
    “别……”
    于慧芝伸出手欲要挽留，但注定只是徒劳，呆愣愣地坐在原地。
    两个女孩一走，李启元也起身进了厨房，从橱柜中掏出一个半米长的擀面杖，面无表情地走向了李培风。
    “爸你冷静！”
    “你不是我儿子！！”
    李启元怒发冲冠，两腿大迈，又加快了步伐：“你个畜生东西，我再不打你，法律就要来制裁你了！”
    来真的？真生气了？
    李培风倒吸一口凉气，当机立断松开了赵清歌的手，并快步也跟进了卫生间。
    “咔哒~”
    “你给我出来！！”
    “您给我留点面子，等她们走了再打我也不迟啊，那时候我绝对不躲！”
    李培风慌忙反锁上房门，任凭李启元在外面说什么也不出去，而武问月和徐曼凝此时正在镜子前洗漱，当他不存在一样，十几秒过去清洗好了，二人来到门口，武问月伸手便要扒楞开他。
    “靠边！”
    李培风急的汗都出来了：“会死人的，擀面杖！”
    武问月脸色阴沉：“你让不让开？”
    “不用叔叔，我先打死你！”
    徐曼凝红着双眸，将李培风逼到门的角落，抡起小拳头就是一顿乱凑，小拳头跟雨点一样，李培风双手抱头，心里分析着局势。
    如果让开了，两个女孩走出去，暴怒的李启元肯定也跟着进来，那就成瓮中捉鳖了，不让开，她们肯定也不会放过自己，还显得自己……
    妈的，这顿打到底是躲不过去了，但左右是我亲爹，还真能亲手打死我？
    而且被如此这般打一顿，三个女孩的气没准还会消些？
    “行了行了，我出去。”
    李培风瞧两个女人跟看仇人一样的眼神，一咬牙，居然领头先出来了。
    “小王八蛋！！”
    李启元还站在门口守着，脸色铁青，见到人冒头眼中精光一闪，对准了李培风的胸口就是一擀面杖，半点留情的意思也没有，迅猛而决绝……
    李培风有着超乎常人的身体素质，这一棒的速度对他来说很慢，非常容易就能躲过去，但他不敢闪躲，因为身后站着两个女孩，所以只能用双臂挡在胸前。
    “砰~”
    这一棒震的李启元右手发麻，李培风也痛呼出声，连忙快步跑向客厅：“别打，爸，咱们冷静下来好好谈谈，你打我也不能解决问题……”
    “谈？可以！但要打完再谈！”
    “不是，咱们父子之间怎么还以斗争求和平了？”
    “你给我站住！！”
    李启元紧握擀面杖对李培风穷追不舍，拦架的人是一个也没有，都坐在餐厅看戏。
    “先吃饭。”
    于慧芝干巴巴道：“不用管他们，咱们吃饱了再说……曼凝，来，我给你乘碗汤。”
    处于家庭教育现场，三个女孩也不好继续刚才的话题，默默端起饭碗用餐，但目光偶尔还望向客厅的那场父子追逐打戏。
    可以肯定，不是假打，那是真打！
    “砰！”
    一擀面杖敲到了李培风的后背。
    “啊！”
    一擀面杖又敲到了李培风的肩膀。
    “嘶~”
    痛呼声接连不断，三个人心中固然解气，却因此配乐吃不好饭。
    于慧芝当然也是心疼的，即便刚开始很生气很生气，但当见到李启元那擀面杖毫不作假地几次三番落在儿子身上，她也不忍心。
    但身边三位最大受害者还没表态，于慧芝自然不能徇私舞弊结束这场正义的审判，只能希望李启元下手知道个轻重，明白这是做样子，别真把李培风打出个好歹，不然到时候谁给她们养老……
    “手，手臂打折了！”
    “右手折了？左手不没折吗？我给你左手再来一下，两只手都折了我送你去医院！”
    “别追了别追了。”
    “嘶~呼~你给我站住！”
    足足五六分钟过去，李启元连打带追气喘吁吁，但还是对满屋乱跑的李培风穷追不舍。
    后者明白，这时候自己可以躲，但不能真躲到卧室把门一锁逃避了这顿毒打，那样不仅父母不会消气，三个女孩也不会消气，所以自己最好是挨几下真的，她们看自己惨兮兮的样子气也消了，之后事情也能好办些。
    因此李培风只在客厅、厨房和餐厅内众人的视线范围内跑，偶尔停下来对李启元挤眉弄眼，故意挨几下。
    李启元只是刚开始情绪激动，给李培风来了一下狠的，那一擀面杖下去，他也冷静下来，之后都是半真半假的演戏，等着餐厅的人来给台阶，他好顺势下去……
    奈何无论是赵清歌还是武问月徐曼凝，都没有张嘴的意思，只是坐着看戏。
    这可给李启元同志累坏了，又累又气，看李培风故意停下来，狠狠又是一擀面杖，力度不假，但打的位置是屁股。
    “诶，这怎么又重了？！”
    李培风恼怒地小声道：“爸你差不多得了啊！照显眼的胳膊腿位置来两下青紫就可以，我多大人了还打屁股？”
    “砰！说，错没错？！”
    李启元干脆踹了一脚，将李培风从厨房又踹回客厅，等二人进了餐厅视线受阻碍的角落，才恨铁不成钢地微声道：“你是多不得人心啊？这么半天了，三个人，别说拉架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说你欠不欠打！”
    “等一会，等一会肯定有人拦。”李培风快速回完话，又痛呼道：“啊，别打了，腿啊，我的腿瘸了！”
    “砰！”
    李启元配合着用擀面杖打了下饮水机的水桶，皱眉道：“你和你导师又是怎么回事？怎么都发展到见家长了？！比问月和曼凝还快一步是不是？”
    李培风哼哼唧唧，装着疼痛的样子没有回话。
    “我告诉你，你必须得做出选择了，否则我和你妈说什么也饶不了你……peng！”
    李启元说完话，抬腿踢了下李培风的屁股，然后才低声道：“你要是难以取舍，我给你个建议。”
    “什么？”
    “一会谁先开口拉架，你就选谁。”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虽然看似很牵强，但实则蕴含着智慧，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能帮李培风第一个说话的，大概率是最爱他、也最包容他的那个。
    可李某人的选择从来是全都要，因此没有采纳，一瘸一拐又不是迅速地再度跑向厨房，惊恐道：“不行了，我腿真折了，妈，你快劝劝我爸！”
    “……”
    于慧芝是实在忍不住心疼儿子的母爱之心发作，紧握饭碗，看着身后的李启元正欲开口，但武问月却先说话了。
    “阿姨，明天我还要带他去见我爸妈。”
    赵清歌脸色一变，心说都这样了你还不死心？
    哦？给台阶了
    于慧芝心中却一喜，迟疑地啊了一声：“对哦，你之前都跟父母说好了，但……”
    徐曼凝抿了抿嘴：“除此之外，我们和培风过几天还要去沪市旅游，终点网站邀请他参加年会。”
    李启元脚步放缓，估摸着是时候停手了，心中舒了口气，但依旧表现出怒不可遏地样子用擀面杖指着李培风：“你给我出来，看我把你两条腿也打折，你哪都别去了，就在家里躺着，免得祸害人！”
    “别，老公你先冷静点！”
    于慧芝有了台阶，也起身拦住了李启元，但因为徐曼凝和武问月说的不太明确，所以迟疑地看向两个女孩，欲言又止：“要不，你们帮着劝劝？”
    拉架这种话当然不能由他这个当妈的来说，最好还是由眼前这三位来说……
    “李老…叔叔。”赵清歌看了眼厨房，李培风正痛的龇牙咧嘴得揉胳膊，皱眉道：“他还有功课和小说要写，别打他的手，会耽误事儿的。”
    武问月抿嘴补充：“脸也别打了，影响明天的见面。”
    徐曼凝撇了眼李某人的下半身：“叔叔，腿也算了，不然就不能去沪市开会了。”
    三个人一起说话了，李启元心中暗道终于不用撵了，面色稍缓，但仍然略有愠怒：“好，今天我是给他们面子，等她们走了，看我怎么接着收拾你的！”
    说完话便要放下擀面杖，结束这场闹剧，但不知道是谁轻声嘀咕了一句……
    “不用等我们走了，现在就可以接着收拾他的。”
    “脸手腿不能打，但能打屁股，打屁股没事。”
    “感觉力度有点轻了，叔叔是不是不忍心下手啊？”
    劝架了，但没完全劝！给台阶了，但不够下楼的！
    李启元想了又想，还是握住了擀面杖，面沉如水地走进了厨房……
    “之前的二十三年我都没打过你，这是你童年的缺失，也构成了你人格的缺陷，今天我全补回来，我要让你好好成长成长！”
    －－－－－－题外话－－－－－－
    昨天十七号过生日来着。

 第三百一十三章 都来吧

    痛苦毫无意义，痛苦一文不值，不要相信经历痛苦会磨炼意志让人成长的屁话，那是最恶毒的谎言。
    但有些时候你的痛苦如果被人看到，从而引发了人们的同情，这种感受就变得有意义了。
    所以李培风挨的这顿打，并未达到李启元口中促使他成长的目的，最大意义就在于它让三个女孩没有落井下石，趁此机会对李启元和于慧芝夫妻控诉她们儿子以往的罪行，也没有针锋相对，在李家内撕逼争吵，上演什么三女争夫的恶俗戏码，只是一边目不暇接地看打戏一边吃饭，得以让这场饭局顺利度过。
    “李老师…叔叔，别打了，吃饭。”
    赵清歌是第一个放下碗筷，也是第一个开口正式阻拦李启元的人。
    但称呼很别扭，李启元听着不太习惯，不由想起了赵清歌和自己儿子的师生关系，以至于他甚至还想继续追李培风接着打：“你这孽子给我滚过来！”
    “叔叔你先吃饭，一会儿菜都凉了。”
    “是啊，我给你盛一碗饭，别管他了。”
    但徐曼凝和武问月先后发声劝阻，也让李启元真正停手放下了擀面杖，重新回到饭桌边就坐。
    “你们都吃饱了？”
    “嗯。”
    “饱了，还有点撑呢。”
    饭是吃不下去了，气已经气饱了，李启元刚吃两口，看几个女孩和自己老婆都了撂筷子，干脆起身收拾餐具。
    武问月第一个反应过来，也帮着拿碗捡筷，随后是徐曼凝，赵清歌刚想要起身帮忙，但被于慧芝连忙按下：“我来我来，清歌你们几个都别动，去客厅休息。”
    “叔叔阿姨不用客气。”
    “就是，而且和培风同居的时候这些活儿我们没少干。”
    武问月居然也学阴险了，话里话外颇具心机，搞得几人微微一愣，赵清歌恨不得也拿起擀面杖开打……
    “砰！”
    但于慧芝抢先一步，拿起擀面杖对着李培风便来了一下，怒道：“你傻站着干什么？干活！”
    “这不正干着呢吗。”
    李培风无奈地回复一句，拿着剩菜走到武问月身前微声道：“少说两句。”
    武问月看都没看他，但无论如何，三个女孩这时候倒合作起来，好像比赛一样抢着干活，捡碗的捡碗，擦桌子的擦桌子，武问月甚至把餐厅和厨房的地都扫了又用拖布拖了一遍。
    李培风看到几个女孩勤劳的模样，也看到自己父母无措慌忙又愁苦的神情，不禁上前在于慧芝面前小声安慰道：“妈你开心点，俗话说，人多力量大，你和我爸都不用干活了，以后这么多人给您二位养老，这不挺好么？”
    “你给我滚！”
    于慧芝气的在李培风的胳膊上又拧了一把，从牙缝里道：“你再这样下去，我怕你都活不到我和伱爸老的时候了！”
    ……
    “喝水。”
    “吃水果！”
    饭后已是一点整，众人又在客厅坐下，于慧芝坐在中间，徐曼凝和武问月在她左侧，赵清歌在右侧，李启元坐在茶几对面，就这么眼对眼，无言以对。
    于慧芝和李启元两位老同志看着三个女孩，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本身自家孩子带着女朋友见家长，家长和女孩都会有些尴尬，毕竟两者之前不熟悉，加上双方关系的特殊性，很少有第一次登门便能相谈甚欢的，这种见面的氛围自然也谈不上有多自然。
    而李培风这一下带回来三个，其中一个还是他老师，关系更加复杂，怎么相处？跟谁说话？说什么？
    完全不知道！
    尤其是于慧芝，她想起刚才自己让赵清歌当李培风干妈的事儿，心里就更尴尬了，再想想自己只给武问月和徐曼凝准备了红包，唯独落下了赵清歌……尴尬又无奈。
    这红包是不是还要补上？都是风风女朋友，另两个有红包，唯独落下一个显得她这准婆婆太偏颇。
    可关键是好好的见面怎么会成了这样子？说好了两个，两个变三个，三个变四个。
    正好够凑一桌麻将了！
    客厅内尴尬的氛围肉眼可见，李培风却在卫生间查看自己身上的伤势，李启元虽然没怎么用力，但那么大擀面杖打下去也让李培风疼得实实在在，他估计自己胳膊腿上应该有多处青紫，结果一看不是那么回事。
    挨的最狠的几处，也只有几个淡淡的红印，其他轻一些的部位则毫发无损。
    李培风分析这可能是改造过后，自己的身体也皮糙肉厚了。
    “一切杀不死我的，只会让我变得更强大……但她们几个是不打算走了？真想在我父母面前闹一场？”
    李培风洗了把脸整理好心情，迈步进了客厅，正看到武问月主动开口，讲述他和赵清歌的感情始末，徐曼凝偶尔也补充两句。
    提起了那个梦境，从头到尾大概符合事实，但带有强烈的主观感情色彩，武问月一边说一边咬牙，充满了对赵清歌这个小三…小五的控诉。
    “我是真不理解，她作为一名人民教师是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儿的？叔叔阿姨，你们也是教师，你们说她做的对吗？在你们学校如果发现老师有这种行为，是不是要受到处罚？如果事主还不是单身，她破坏别人感情是不是还要被开除？！”
    这番话一出，全场寂静无声，赵清歌脸色通红，紧抓着包包不肯撒手。
    于慧芝和李启元也不敢回话了，只是保持沉默，就连徐曼凝也觉得这话说的有点过。
    内部矛盾没必要上纲上线，高举道德的大旗把人批判一番显得很卑鄙，说到底赵清歌也是个女人，这事儿也是几个人之前的纠纷，何必用这种办法逼人退步？
    但另一方面徐曼凝也理解武问月，这话月月不说，她也打算说的。属实是没别的办法了，赵清歌既然敢向李培风父母摊牌，逼他做出选择，她们也只能使出大招，争夺李启元和于慧芝的支持，攻击赵清歌的弱点，以此显示自己和李培风感情的正当性。
    这纯粹是你死我活的战争，仁慈？那是太奢侈的东西啦！！
    “我破坏你们感情？”
    赵清歌终于开口了，语气仍然冷静：“你们三个人之间真的存在那种东西吗？而且我提醒你们，即便我带李培风见过我的父母了，但我现在还是李培风的导师，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超过师生关系的亲密行为……”
    “你胡说，我亲眼见到李培风亲你，很多次了！”
    武问月情绪激动地讲完，徐曼凝转而又红着眼眶向于慧芝告状：“月月说的是真的。阿姨，我亲眼见到过，正吃饭呢，李培风啪叽一下就上去了，而且不止赵清歌，就连黄天萱他也当着我们两个的面亲过，舌头都伸出来了。我们俩抓到过他和黄天萱独处一室，黄天萱来不及跑，躲在了衣柜……”
    “这样啊？！”
    于慧芝满脸惊恐跟听鬼故事一样，她依次想象了一下徐曼凝所描绘的几个恐怖场景，只在大脑中构建了第一个，便浑身打了个寒蝉，理智清零，大脑陷入宕机状态。
    “亲了，就亲了。”
    赵清歌的谎言被揭穿，脸色红白变幻一阵，微微低头便昂起头来，眉目刚烈掷地有声：“然后呢？你们有种就去告我，正好我想辞职还辞不掉呢。但我要劝告武问月同学一句，你也别以为自己有多正大光明理直气壮，你们三个人之间乱搞男女关系这件事，其他同学是不知道，一旦知道了，就是校内的重大丑闻。到时候你也别做什么网红了，你等着被网暴！”
    “你……”
    战争已经开始，而且立刻双方都进行了一波核威慑。
    说实话，李培风没想到赵朵朵会这么勇，直接硬怼回去，怼的武问月脸色大变，徐曼凝哭着拉起于慧芝的胳膊：“阿姨……你看看她！她还好意思凶我们？呜呜呜……”
    一边哭，一边用脚踢了下武问月，武问月迅速会意，立刻也撅起了嘴，手捂着双眼作势抹泪，语气颤抖道：“叔叔阿姨，你们这是亲眼看到了，她居然开始威胁我们了。”
    还哭什么呀？夜哭到明，明哭到夜，能把情敌哭死不成？
    于慧芝如梦初醒，但也无话可说，支支吾吾道：“不要吵啦，大家好好聊天，不要吵嘛。清歌你…你那个…吃水果。”
    李启元表情阴沉，对着李培风一个劲儿使眼色。
    【赶紧都弄走，别在家给里给我们添堵！】
    是不能再让三个女孩在家里呆着了，否则真容易当着爸妈的面打起来。
    “我送您去酒店。”
    李培风拉着赵清歌要起身，并低声劝道：“有什么事儿私下说。”
    “不行，不能让她走！”
    武问月第一个不同意，放下捂着眼睛的双手阻拦，咬牙道：“今天当着叔叔阿姨的面，小风你必须做出决定，把话也都说开了。”
    “说。”
    赵清歌也没起身，眼睛甚至没去看李培风，并他的手甩开了：“你不说清楚，我也不会走的！”
    说话的时候，赵清歌一直盯着两个女孩的包包，于慧芝给的红包到底没抢来，被武问月和徐曼凝装到自己的包里了……
    明明都是我的！
    “选她们，还是选我？”
    赵清歌深吸一口气：“当着你父母的面说清楚，对你好，对我也好，对她们也好。”
    徐曼凝和武问月停止了三分真七分假的哭声，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投向了李培风。
    客厅内没有声音后，恢复了该有的死寂，李培风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用插科打诨逃避过去了，事已至此，无法逃避，他终将面对这个问题。
    但李培风还想努努力拖延一下时间！
    “至少，至少给我点时间让我做个考虑。”
    李培风轻叹了口气：“过两天再给你们答复，行么？”
    “这样也好，清歌，问月，曼凝……”
    沉默半晌的李启元终于开口了，依次点了三个女孩的名字，然后语气深沉地说道：“你们和风风的事情我们现在都知道了，叔叔阿姨在这里正式的给你们道一个歉，是我们教子无方，让你们受委屈了。”
    李启元说完话用眼神暗示于慧芝，后者后知后觉，连连点头：“对对对，阿姨对不起你们，还有那个黄天萱，如果你们谁下次见到了她，记得帮叔叔阿姨转达歉意。”
    李启元抿了抿嘴，看几个女孩反应不大，继续道：“风风犯下的错误必然要进行纠正，无论如何，他都要从你们之中任何一个做选择。但给他两天时间，让他深思熟虑一番最好再做决定，这对你们来说也更加负责。相信你们也不希望风风草率地做选择？”
    “而我和你们阿姨能做的，就是教育风风让他意识到自己错误，避免下次再犯，将他引导走向正路。至于他究竟选择谁，我们无权干涉，也绝不会给出任何的建议！”
    “老师也可以么？”武问月忍不住了，徐曼凝亦是如此，哭唧唧道：“叔叔阿姨，赵清歌她可是培风的导师啊，你们怎么……”
    赵清歌沉着脸，冷声道：“你们闭嘴！”
    这威压很大，不仅武问月和徐曼凝不敢说话，连李于夫妇都噤声了，四五秒后，李启元才干咳道：“说实话，我和你阿姨身边也有类似的情况，虽然心里不太接受，但如果风风执意，那我们也不会阻挠。”
    老李开始甩锅了，甩的还很有道理：“但你们也是如此，所以大可以放心，我们做父母的，不会因为心中偏好谁，从而建议风风选择谁，因为这是他自己的感情，需要他自己来处理，我们无权处理。老婆！”
    于慧芝皱眉点头道：“风风选择谁都是他的自由，我们都能接受。”
    李启元接话道：“而且我希望你们也能够接受，如果他最后选择了一方，另一方可能尽量要减少和风风的联络，不要耽误了自己，这叔叔阿姨为你们的幸福考虑……可以吗？”
    三女沉默不语，随后或点头或发声应允。
    但李培风就犯难了：“可不可以再宽限我几天？我刚开始说的两天只是口语里的虚指，不是真的两天。”
    李启元反问道：“你几号去沪市开年会？”
    “八号开始，七号就要走，但……”
    李启元看李培风还要开口，大手一挥打断：“那你就在七号前做出决定。”
    “可以！”
    “七号！”
    武问月和徐曼没意见，赵清歌迟疑道：“我四号要回去上班，但六号也放假了……”
    李启元商量道：“那就让他提前到四号？”
    赵清歌看了眼李培风，见其满脸无奈，轻一摇头：“算了，七号，让他好好想想。”
    “好，大家都认可了，那就定在七号！”
    李培风心说你这个大家显然没包含我，难道我就不是这个家的家庭成员了？
    但势必人强，他也只能默不作声。
    拥有，长久，如何能长久的拥有呢？人们总是希望将美好的体验拥有的久一点，再久一点，但往往事与愿违。
    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今天是一号，距离七号还有六天半的时间，六天半后就不得不做出选择。
    实际上这根本就不是选择，我也没有选择的权利，她们只是联起手将我的军……不对，是不是差个人？
    李培风沉默片刻，眼睛从三个女孩脸前一一扫过，然后掏出了手机。
    “掏手机干什么？”
    “你要给谁打电话？”
    三个女孩见状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李培风也不回答，直接致电黄天萱，他其实更想用微信打视频电话的，但对方在上个月二十六号那天便把她拉黑了，李培风也一直没联系，所以只能打电话，好在四五秒后便接通了。
    “有事？”
    话筒里除了黄天萱的声音，还有机场内独有的嘈杂和广播提示音。
    “你在哪呢？”
    “首都机场，准备登机回家。”黄天萱语气淡定：“给我打电话干嘛，才拉黑你五六天，这就绷不住了？接着高冷嘛，我还是喜欢你那股对我爱答不理的劲儿。”
    李培风看了眼在场神色不一的众人，冷静道：“你把票退掉，别回家了，先来我家一趟，我带你见我父母。”
    “……”
    电话那头没回应了，可能是黄天萱在怀疑自己听没听错。
    赵清歌横眉冷竖：“你什么意思？！”
    徐曼凝也很不满意：“她都不在这，你叫她干什么？做了决定电话通知她一声不就行了么？”
    说着话，起身便试图抢手机，但被李培风侧身躲过，并继续和黄天萱通话：“听到了没？能不能来？要是能来，微信解除拉黑，我现在给你发地址，你让司机开车过来，晚上就能到，咱们一起吃饭商量点事儿，对了，她们也都在。”
    黄天萱的回复是简短的三个字：“发地址。”
    “好。”
    李培风挂掉电话，忽视女孩们的表情，看向父母，语气还是比较镇定的：“爸妈，你们顾着别看我了，准备一下红包。”
    “……”
    “两个，除了天萱的，把我导儿的也补上。”
    话语虽然平静，但充满着对暴风雨的渴望、愤怒的力量、热情的火焰和胜利的信心。
    这是勇敢的李培风，在乌云与闪电之中、在不可能生还的绝境之间，依然保持高昂的姿态，仿佛胜利的预言家在叫喊：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第三百一十三章 都来吧

    痛苦毫无意义，痛苦一文不值，不要相信经历痛苦会磨炼意志让人成长的屁话，那是最恶毒的谎言。
    但有些时候你的痛苦如果被人看到，从而引发了人们的同情，这种感受就变得有意义了。
    所以李培风挨的这顿打，并未达到李启元口中促使他成长的目的，最大意义就在于它让三个女孩没有落井下石，趁此机会对李启元和于慧芝夫妻控诉她们儿子以往的罪行，也没有针锋相对，在李家内撕逼争吵，上演什么三女争夫的恶俗戏码，只是一边目不暇接地看打戏一边吃饭，得以让这场饭局顺利度过。
    “李老师…叔叔，别打了，吃饭。”
    赵清歌是第一个放下碗筷，也是第一个开口正式阻拦李启元的人。
    但称呼很别扭，李启元听着不太习惯，不由想起了赵清歌和自己儿子的师生关系，以至于他甚至还想继续追李培风接着打：“你这孽子给我滚过来！”
    “叔叔你先吃饭，一会儿菜都凉了。”
    “是啊，我给你盛一碗饭，别管他了。”
    但徐曼凝和武问月先后发声劝阻，也让李启元真正停手放下了擀面杖，重新回到饭桌边就坐。
    “你们都吃饱了？”
    “嗯。”
    “饱了，还有点撑呢。”
    饭是吃不下去了，气已经气饱了，李启元刚吃两口，看几个女孩和自己老婆都了撂筷子，干脆起身收拾餐具。
    武问月第一个反应过来，也帮着拿碗捡筷，随后是徐曼凝，赵清歌刚想要起身帮忙，但被于慧芝连忙按下：“我来我来，清歌你们几个都别动，去客厅休息。”
    “叔叔阿姨不用客气。”
    “就是，而且和培风同居的时候这些活儿我们没少干。”
    武问月居然也学阴险了，话里话外颇具心机，搞得几人微微一愣，赵清歌恨不得也拿起擀面杖开打……
    “砰！”
    但于慧芝抢先一步，拿起擀面杖对着李培风便来了一下，怒道：“你傻站着干什么？干活！”
    “这不正干着呢吗。”
    李培风无奈地回复一句，拿着剩菜走到武问月身前微声道：“少说两句。”
    武问月看都没看他，但无论如何，三个女孩这时候倒合作起来，好像比赛一样抢着干活，捡碗的捡碗，擦桌子的擦桌子，武问月甚至把餐厅和厨房的地都扫了又用拖布拖了一遍。
    李培风看到几个女孩勤劳的模样，也看到自己父母无措慌忙又愁苦的神情，不禁上前在于慧芝面前小声安慰道：“妈你开心点，俗话说，人多力量大，你和我爸都不用干活了，以后这么多人给您二位养老，这不挺好么？”
    “你给我滚！”
    于慧芝气的在李培风的胳膊上又拧了一把，从牙缝里道：“你再这样下去，我怕你都活不到我和伱爸老的时候了！”
    ……
    “喝水。”
    “吃水果！”
    饭后已是一点整，众人又在客厅坐下，于慧芝坐在中间，徐曼凝和武问月在她左侧，赵清歌在右侧，李启元坐在茶几对面，就这么眼对眼，无言以对。
    于慧芝和李启元两位老同志看着三个女孩，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本身自家孩子带着女朋友见家长，家长和女孩都会有些尴尬，毕竟两者之前不熟悉，加上双方关系的特殊性，很少有第一次登门便能相谈甚欢的，这种见面的氛围自然也谈不上有多自然。
    而李培风这一下带回来三个，其中一个还是他老师，关系更加复杂，怎么相处？跟谁说话？说什么？
    完全不知道！
    尤其是于慧芝，她想起刚才自己让赵清歌当李培风干妈的事儿，心里就更尴尬了，再想想自己只给武问月和徐曼凝准备了红包，唯独落下了赵清歌……尴尬又无奈。
    这红包是不是还要补上？都是风风女朋友，另两个有红包，唯独落下一个显得她这准婆婆太偏颇。
    可关键是好好的见面怎么会成了这样子？说好了两个，两个变三个，三个变四个。
    正好够凑一桌麻将了！
    客厅内尴尬的氛围肉眼可见，李培风却在卫生间查看自己身上的伤势，李启元虽然没怎么用力，但那么大擀面杖打下去也让李培风疼得实实在在，他估计自己胳膊腿上应该有多处青紫，结果一看不是那么回事。
    挨的最狠的几处，也只有几个淡淡的红印，其他轻一些的部位则毫发无损。
    李培风分析这可能是改造过后，自己的身体也皮糙肉厚了。
    “一切杀不死我的，只会让我变得更强大……但她们几个是不打算走了？真想在我父母面前闹一场？”
    李培风洗了把脸整理好心情，迈步进了客厅，正看到武问月主动开口，讲述他和赵清歌的感情始末，徐曼凝偶尔也补充两句。
    提起了那个梦境，从头到尾大概符合事实，但带有强烈的主观感情色彩，武问月一边说一边咬牙，充满了对赵清歌这个小三…小五的控诉。
    “我是真不理解，她作为一名人民教师是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儿的？叔叔阿姨，你们也是教师，你们说她做的对吗？在你们学校如果发现老师有这种行为，是不是要受到处罚？如果事主还不是单身，她破坏别人感情是不是还要被开除？！”
    这番话一出，全场寂静无声，赵清歌脸色通红，紧抓着包包不肯撒手。
    于慧芝和李启元也不敢回话了，只是保持沉默，就连徐曼凝也觉得这话说的有点过。
    内部矛盾没必要上纲上线，高举道德的大旗把人批判一番显得很卑鄙，说到底赵清歌也是个女人，这事儿也是几个人之前的纠纷，何必用这种办法逼人退步？
    但另一方面徐曼凝也理解武问月，这话月月不说，她也打算说的。属实是没别的办法了，赵清歌既然敢向李培风父母摊牌，逼他做出选择，她们也只能使出大招，争夺李启元和于慧芝的支持，攻击赵清歌的弱点，以此显示自己和李培风感情的正当性。
    这纯粹是你死我活的战争，仁慈？那是太奢侈的东西啦！！
    “我破坏你们感情？”
    赵清歌终于开口了，语气仍然冷静：“你们三个人之间真的存在那种东西吗？而且我提醒你们，即便我带李培风见过我的父母了，但我现在还是李培风的导师，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超过师生关系的亲密行为……”
    “你胡说，我亲眼见到李培风亲你，很多次了！”
    武问月情绪激动地讲完，徐曼凝转而又红着眼眶向于慧芝告状：“月月说的是真的。阿姨，我亲眼见到过，正吃饭呢，李培风啪叽一下就上去了，而且不止赵清歌，就连黄天萱他也当着我们两个的面亲过，舌头都伸出来了。我们俩抓到过他和黄天萱独处一室，黄天萱来不及跑，躲在了衣柜……”
    “这样啊？！”
    于慧芝满脸惊恐跟听鬼故事一样，她依次想象了一下徐曼凝所描绘的几个恐怖场景，只在大脑中构建了第一个，便浑身打了个寒蝉，理智清零，大脑陷入宕机状态。
    “亲了，就亲了。”
    赵清歌的谎言被揭穿，脸色红白变幻一阵，微微低头便昂起头来，眉目刚烈掷地有声：“然后呢？你们有种就去告我，正好我想辞职还辞不掉呢。但我要劝告武问月同学一句，你也别以为自己有多正大光明理直气壮，你们三个人之间乱搞男女关系这件事，其他同学是不知道，一旦知道了，就是校内的重大丑闻。到时候你也别做什么网红了，你等着被网暴！”
    “你……”
    战争已经开始，而且立刻双方都进行了一波核威慑。
    说实话，李培风没想到赵朵朵会这么勇，直接硬怼回去，怼的武问月脸色大变，徐曼凝哭着拉起于慧芝的胳膊：“阿姨……你看看她！她还好意思凶我们？呜呜呜……”
    一边哭，一边用脚踢了下武问月，武问月迅速会意，立刻也撅起了嘴，手捂着双眼作势抹泪，语气颤抖道：“叔叔阿姨，你们这是亲眼看到了，她居然开始威胁我们了。”
    还哭什么呀？夜哭到明，明哭到夜，能把情敌哭死不成？
    于慧芝如梦初醒，但也无话可说，支支吾吾道：“不要吵啦，大家好好聊天，不要吵嘛。清歌你…你那个…吃水果。”
    李启元表情阴沉，对着李培风一个劲儿使眼色。
    【赶紧都弄走，别在家给里给我们添堵！】
    是不能再让三个女孩在家里呆着了，否则真容易当着爸妈的面打起来。
    “我送您去酒店。”
    李培风拉着赵清歌要起身，并低声劝道：“有什么事儿私下说。”
    “不行，不能让她走！”
    武问月第一个不同意，放下捂着眼睛的双手阻拦，咬牙道：“今天当着叔叔阿姨的面，小风你必须做出决定，把话也都说开了。”
    “说。”
    赵清歌也没起身，眼睛甚至没去看李培风，并他的手甩开了：“你不说清楚，我也不会走的！”
    说话的时候，赵清歌一直盯着两个女孩的包包，于慧芝给的红包到底没抢来，被武问月和徐曼凝装到自己的包里了……
    明明都是我的！
    “选她们，还是选我？”
    赵清歌深吸一口气：“当着你父母的面说清楚，对你好，对我也好，对她们也好。”
    徐曼凝和武问月停止了三分真七分假的哭声，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投向了李培风。
    客厅内没有声音后，恢复了该有的死寂，李培风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用插科打诨逃避过去了，事已至此，无法逃避，他终将面对这个问题。
    但李培风还想努努力拖延一下时间！
    “至少，至少给我点时间让我做个考虑。”
    李培风轻叹了口气：“过两天再给你们答复，行么？”
    “这样也好，清歌，问月，曼凝……”
    沉默半晌的李启元终于开口了，依次点了三个女孩的名字，然后语气深沉地说道：“你们和风风的事情我们现在都知道了，叔叔阿姨在这里正式的给你们道一个歉，是我们教子无方，让你们受委屈了。”
    李启元说完话用眼神暗示于慧芝，后者后知后觉，连连点头：“对对对，阿姨对不起你们，还有那个黄天萱，如果你们谁下次见到了她，记得帮叔叔阿姨转达歉意。”
    李启元抿了抿嘴，看几个女孩反应不大，继续道：“风风犯下的错误必然要进行纠正，无论如何，他都要从你们之中任何一个做选择。但给他两天时间，让他深思熟虑一番最好再做决定，这对你们来说也更加负责。相信你们也不希望风风草率地做选择？”
    “而我和你们阿姨能做的，就是教育风风让他意识到自己错误，避免下次再犯，将他引导走向正路。至于他究竟选择谁，我们无权干涉，也绝不会给出任何的建议！”
    “老师也可以么？”武问月忍不住了，徐曼凝亦是如此，哭唧唧道：“叔叔阿姨，赵清歌她可是培风的导师啊，你们怎么……”
    赵清歌沉着脸，冷声道：“你们闭嘴！”
    这威压很大，不仅武问月和徐曼凝不敢说话，连李于夫妇都噤声了，四五秒后，李启元才干咳道：“说实话，我和你阿姨身边也有类似的情况，虽然心里不太接受，但如果风风执意，那我们也不会阻挠。”
    老李开始甩锅了，甩的还很有道理：“但你们也是如此，所以大可以放心，我们做父母的，不会因为心中偏好谁，从而建议风风选择谁，因为这是他自己的感情，需要他自己来处理，我们无权处理。老婆！”
    于慧芝皱眉点头道：“风风选择谁都是他的自由，我们都能接受。”
    李启元接话道：“而且我希望你们也能够接受，如果他最后选择了一方，另一方可能尽量要减少和风风的联络，不要耽误了自己，这叔叔阿姨为你们的幸福考虑……可以吗？”
    三女沉默不语，随后或点头或发声应允。
    但李培风就犯难了：“可不可以再宽限我几天？我刚开始说的两天只是口语里的虚指，不是真的两天。”
    李启元反问道：“你几号去沪市开年会？”
    “八号开始，七号就要走，但……”
    李启元看李培风还要开口，大手一挥打断：“那你就在七号前做出决定。”
    “可以！”
    “七号！”
    武问月和徐曼没意见，赵清歌迟疑道：“我四号要回去上班，但六号也放假了……”
    李启元商量道：“那就让他提前到四号？”
    赵清歌看了眼李培风，见其满脸无奈，轻一摇头：“算了，七号，让他好好想想。”
    “好，大家都认可了，那就定在七号！”
    李培风心说你这个大家显然没包含我，难道我就不是这个家的家庭成员了？
    但势必人强，他也只能默不作声。
    拥有，长久，如何能长久的拥有呢？人们总是希望将美好的体验拥有的久一点，再久一点，但往往事与愿违。
    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今天是一号，距离七号还有六天半的时间，六天半后就不得不做出选择。
    实际上这根本就不是选择，我也没有选择的权利，她们只是联起手将我的军……不对，是不是差个人？
    李培风沉默片刻，眼睛从三个女孩脸前一一扫过，然后掏出了手机。
    “掏手机干什么？”
    “你要给谁打电话？”
    三个女孩见状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李培风也不回答，直接致电黄天萱，他其实更想用微信打视频电话的，但对方在上个月二十六号那天便把她拉黑了，李培风也一直没联系，所以只能打电话，好在四五秒后便接通了。
    “有事？”
    话筒里除了黄天萱的声音，还有机场内独有的嘈杂和广播提示音。
    “你在哪呢？”
    “首都机场，准备登机回家。”黄天萱语气淡定：“给我打电话干嘛，才拉黑你五六天，这就绷不住了？接着高冷嘛，我还是喜欢你那股对我爱答不理的劲儿。”
    李培风看了眼在场神色不一的众人，冷静道：“你把票退掉，别回家了，先来我家一趟，我带你见我父母。”
    “……”
    电话那头没回应了，可能是黄天萱在怀疑自己听没听错。
    赵清歌横眉冷竖：“你什么意思？！”
    徐曼凝也很不满意：“她都不在这，你叫她干什么？做了决定电话通知她一声不就行了么？”
    说着话，起身便试图抢手机，但被李培风侧身躲过，并继续和黄天萱通话：“听到了没？能不能来？要是能来，微信解除拉黑，我现在给你发地址，你让司机开车过来，晚上就能到，咱们一起吃饭商量点事儿，对了，她们也都在。”
    黄天萱的回复是简短的三个字：“发地址。”
    “好。”
    李培风挂掉电话，忽视女孩们的表情，看向父母，语气还是比较镇定的：“爸妈，你们顾着别看我了，准备一下红包。”
    “……”
    “两个，除了天萱的，把我导儿的也补上。”
    话语虽然平静，但充满着对暴风雨的渴望、愤怒的力量、热情的火焰和胜利的信心。
    这是勇敢的李培风，在乌云与闪电之中、在不可能生还的绝境之间，依然保持高昂的姿态，仿佛胜利的预言家在叫喊：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第三百一十四章 模范家庭

    海燕，一种体型和掠鸟或燕子差不多的海鸟。
    往往在暴风雨中成群结队的在海面上低空飞行，因为暴雨前气压降低，鱼会露出水面，海燕为了捕食所以造就了这个场面。人们因此美妙的认为，这种动物偏好暴风雨类的极端天气。
    着名文学家、无产阶级作家高尔基，在《海燕之歌》中就描绘过此等场景。那句‘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成为了脍炙人口的名言。
    这句话乃至整篇《海燕之歌》，高尔基都是运用象征，托义于物了，因为所发表的特殊时期，这篇文章也象征着很深的政治含义。《海燕之歌》是时代的战斗宣言，它预示着革命风暴即将来临，鼓舞人们积极行动起来，去迎接伟大的战斗，表现了一种坚强无畏的革命理想主义精神，豪情万丈，激荡人心。
    但人们也能将这篇文章理解为自我激励；要像海燕一样，无论狂风暴雨雷鸣电闪，前路艰难万险，也将勇往直前，不畏风雨的乐观精神。
    “此时，我就像一只勇猛的海燕！”
    李培风给黄天萱发完地址后，斗志昂扬，信心满满。他其实还想给何以梦打个电话，叫对方也过来的，可考虑到自己和这白毛的关系一公开，势必会影响到何以梦的事业，所以也就没作死。
    而光是叫黄天萱，已经让其他几个人够火大了……
    “李培风你能不能消停点？”
    “为什么要叫天萱也来？你想选她是不是？你喜欢她什么？”
    “我是真没想到李培风你居然是这样一个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男人，黄天萱不就是有两个臭钱么？为了那几个钱你就选她？pei~你真恶心呐你！”
    两个女孩急了，老赵站起身就要走，但被李启元和于慧芝拦下……
    “清歌，等会儿再走。”
    “先让风风把话说清楚。，”
    面对义愤填膺的三个女孩，李培风也从容不迫地开口了：“我叫天萱来，理由很简单，因为她也和我有着亲密关系，我也有一定可能会选她，哪怕这种可能性很低，这种场合她也必须到场。”
    “退一步来讲，就算我不会选择和她在一起，而是选择了你们三位中的一位或者两位，天萱也要来。一是这样我做出的决定更加正式，二是单独落下她一个，事后天萱肯定会有意见，到时候若因此她再闹出一些波澜，就没有必要了。”
    “总之，七号那天我会给出答案，并向你们坦白。”
    看眼前几位脸色稍缓，李培风略略沉吟，运用绕梁之音缓声道：“我现在还未想好答案是什么，也不知道究竟和谁继续走下去，因为我并不想做出这种非黑即白的单项选择，可生活好像也没有给我多选的权利……”
    看父母和赵清歌的脸色变得愠怒，李培风话音坚定：“但我还是要做，而且我能确定，一旦我选择了一方，便会彻底斩断和另一方的联系，希望你们也能够坦然接受，迎接新的生活。”
    “如果有人对于我之前给你们造成的种种伤害耿耿于怀，我也愿意用尽办法去弥补，但我更希望你们放下执念，忘记过去，不断向前。”
    李培风这番话看起来是真下定决心了，但……
    “我只有一个问题。”
    赵清歌突然开口道：“既然这样，明天你还有必要和武问月见家长吗？”
    “要见。”武问月挑眉道：“我都跟我爸妈说好了，明天中午他回来我家。”
    赵清歌淡定道：“刚见了家长，一个礼拜后却分手了，那不尴尬吗？”
    “小…你认定了她会选你了？”徐曼凝忍不住嘲讽道：“我们两个人，你一个人，谁给你的自信呢？”
    赵清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们一眼，转而又看向李培风，什么话也没说，却不禁让武问月和徐曼凝担心起来。
    两个人看似1v2，具备着优势，但在感情上数字多寡毫无意义。遥记得五人第一次通梦，李培风也面临着同样的抉择，赵清歌化身众星之女，逼迫他做出选择，李某人摇摆不定，但总体仍然是偏向他导师的……
    这个恋师的变态！
    武问月心里暗骂一声，瞪着眼睛看向李培风：“你的想法呢？还去不去？”
    李培风微微点头：“去。”
    “叮铃铃~”
    武问月脸色稍缓，正欲说些什么，被手机铃声打断了。
    “喂，妈？嗯，下高速了。”
    看了看眼前的几位，武问月抿了抿嘴：“正往家里走呢，不用担心，一会就到。”
    “你跟我来。”
    接到了这个电话后，武问月便打算回自己家，毕竟这次会面已经结束，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必要。
    但走之前她拉着徐曼凝到其他厨房，进行了一番秘密交谈。
    于是乎，徐大小姐便决定改变原来去武问月家住的计划，而是留在李培风家里住，目的不言而喻了。
    “叔叔阿姨，酒店的消毒水味儿我不习惯，可以住在您家吗？”
    徐曼凝可怜巴巴的，并自来熟似的拉着于慧芝的手不肯撒开。
    李启元和于慧芝老两口本来是没有拒绝的理由，但眼下情况实在过于复杂，一时间也不敢答应。
    “于…阿姨。”赵清歌叫的还是有点别扭，但脸色很快又自然下来：“我也在您家住的话，不会给您和叔叔添麻烦？”
    于慧芝没回答，徐曼凝不满地嘀嘀咕咕：“装什么嫩，梦里叫你声小歌歌真以为自己还年轻呢？过完年周岁三十三，虚岁三十四，再一晃四十的人了，还好意思跟我学叫阿姨？”
    赵清歌眼中一片冰冷：“你再说一遍？！”
    于慧芝假装没听见也没看见：“那个清歌啊，不麻烦的，酒店环境也就那样，要说住着舒服还得是住家里。而且有空房的，你和曼凝一人一个屋，都能住下！”
    话音一顿，于慧芝正色道：“但我可提前说好，你们不许吵架，等七号风风做了决定，大家好聚好散。”
    徐曼凝嗯了一声，看了眼一直保持沉默的李培风，道：“我听阿姨的。”
    “你看着他点，等天萱来了告诉我一声。”武问月小声叮嘱了徐大小姐一声，便向于慧芝和李启元告别，拿着包包起身离开。
    “问月，慢点开车。”
    “替我和你阿姨向你爸妈问好。”
    “没问题，叔叔阿姨再见。”
    夫妻俩起身相送，见武问月摆手道别进了电梯后，互相对视一眼，心说可算走了一个，但刚松了口气，又想起自家还有两个要在这住下，过一会又要来的第四个女孩，黄天萱……
    “砰！”
    李启元不由分说便挥掌照着李培风脑门拍了一下，命令道：“去，把两个客房都收拾好，更换一下新床单。”
    李培风哀怨一叹：“果然，家暴只有零和无数次！爸你再这样打我，就不怕你老了我让你吃糠野菜？”
    李启元冷哼：“我和你妈退休有工资，用不着你！”
    “刚才三万块的转账还热乎呢，您好意思说这种话？”
    李启元摸了摸鼻子，没吭声。
    于慧芝则催促：“别磨蹭，赶紧去！”
    李家的老房子严格意义上来说有四个房间都能住人，三个卧室一个书房，一个阁楼。
    老两口一间主卧，两个女孩每人一间侧卧，阁楼虽然是画室，但也能住人，李培风就比较喜欢住这里。
    书房被李启元占着，他不打算去，阁楼与之相比虽然空间狭小，但更有安全感，也足够静谧，方便自己码字。
    没错，在帮赵清歌和徐曼凝收拾好房子后，李培风便拿出了笔记本电脑，开始在阁楼里码字了。
    黄天萱最早也要在傍晚六点多时分才能到，于慧芝正忙着和两个女孩聊天，李启元离家去银行取钱，他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趁这会儿空闲多码几行字。
    但等李启元取归钱来，便上楼打了断了刚刚沉浸在创作状态中的李培风……
    “八万，又一个八万，你小子是真行啊！”
    李启元没好气地将一黑塑料袋子钱甩在床上，自己也坐了下来：“那个黄天萱在路上了？”
    “路上了。”李培风随口道：“您放心，这些钱一会儿我给我妈转过去。”
    “不用了。”李启元叹了口气：“我和你妈这点存款还是有的，而且你给的那两百多万我们也没都用完，你的钱自己留着花。”
    李培风嗯嗯啊啊，转头认真看去：“我码字呢，您还有事么？”
    “你真以赵清歌男朋友的身份见过她父母了？”
    “嗯。”
    “他爸妈态度怎么样？”
    “还行，有点抵触，但不多。”
    李培风嘴上回应，但一直在敲键盘，李启元看了一眼，还真不是在乱瞧，而是实打实的小说内容！
    “我看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呢？”
    李启元皱眉道：“你自己感情生活一塌糊涂，你还有心情写小说？”
    李培风嘿然一笑：“您猜怎么着？现在我创作灵感反而爆棚了，一心二用都没问题！”
    老李又有点手痒想打人了，索性将黑袋子里的钱拿出来，分成一半，每四万装一个红包，一边干活一边道：“说实话我有点意外，没想到她们几个对你的感情居然那么深，即便你这混小子做出诸多过分的举动，她们却还肯给你机会，想要和你继续相处下去……这点我始终没想通。”
    【梦境虽然短暂，却如火红的旗帜般燃烧，短暂潮湿的月夜连着短暂潮湿的雨夜，在熊熊火焰中消逝，一如感情倏忽幻化，激荡着一周周的光华……】
    键盘噼里啪啦，李培风迅速在码字软件中打下这段文字，并未对李启元说的话回应。
    身边几个女孩能如此钟情于他，并对他格外宽容的原因很多，但李培风认为最重要的还是那几次通梦的经历所导致的，这奇特的遭遇，让四个女孩互相之间都有一种默契以及微妙的联系。
    “最终选谁心里有数了么？”
    “没。”
    “我和你妈觉得……算了，你自己决定。”李启元欲言又止。
    李培风只道了一声好，眼睛依旧在看着电脑屏幕。
    “先停一下，我看看你胳膊和身上。”
    “没事儿，就是几个红印。”
    “脱了上衣，我看看再说。”
    李启元说着话，又从黑袋子里拿出了一瓶红花油，李培风顿觉温暖，也干脆脱了上衣让自己父亲瞧。
    “没什么伤，现在都不疼了。”
    “倒挺抗揍。”
    李启元见状也放下心，将红花油重新装回袋子，笑道：“你妈让我偷偷买的，还埋怨我下手重，我本以为你身上多少也带点青紫，现在看来这东西是用不上了。”
    “还是留着，没准以后能用上。”
    李启元瞪眼：“你还敢有下次？挨打没够是不是？”
    “我是说家里万一有人发生磕碰了，总会用上的。”
    李培风叹了口气，随后阁楼内陷入沉默。
    李启元摩挲着手中的两个红包，片刻后沉吟道：“东国式亲子关系最大的痛和最深的爱，是两代人都感到‘对不起’，你听说过这句话没有？”
    李培风思索道：“《见字如面》，您书房里有这本书。”
    “我都忘了是出自哪了……”
    李启元恍然，随后欣慰地拍了拍李培风的肩膀：“不错。”
    这对父子之间的和解是委婉默契而又迅速的，一个小时前那顿家暴的小小芥蒂，在这句话下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李培风笑了笑：“有我这样的儿子，您就骄傲去！”
    “放屁。”
    李启元没好气道：“怎么骄傲的起来？幸亏我和你妈发现的早，如果我们知道的晚，你和她们的关系提前被她们家长知道了，人家父母找上门来，可不像我下手这么轻了，人家父母不招人把你腿打断就算仁慈！”
    李培风听到这也有点心烦，双手从键盘中收回，认真道：“您觉得我一点大圆满的可能也没有了？就没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么？”
    李启元批评道：“你想要的是两全其美吗？武问月和徐曼凝都同意了，你完全能两全其美了，但你不知足了？我看你是四海升平！”
    您还是低估儿子我了，其实我是想玩个五花八门的！
    李培风犹豫了一下：“我跟您实话实说，您别透漏出去。”
    “什么？”
    “其实目前还有一个女孩跟我也……”
    李启元嘴角一抽：“一共五个？”
    “对，但您放心，这个我暂时不打算带回家让你们见。”
    “你确定只有五个？”
    “当然不排除以后缘分来了，会再多一个两个的……”
    李启元压低音量怒道：“我劝你务实一点，先把眼下的状况处理好再说！”
    “是是是。”
    李培风低眉顺眼，李启元唉声叹气：“你小子真是乱来！”
    到了现在，老李同志的接受能力明显提升了很多很多，听到儿子有五个女朋友的消息后也没什么太大反应了，良久后，颇为感慨地说了一句话；
    “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你可能还年轻，并不能切实体会到这个道理，但你迟早要心平气和的承认世上的一切都有缺陷，人间也总有离别。”
    李培风若有所思：“爸，您年轻的时候为了我妈这支红玫瑰，是不是也放弃了不少白玫瑰啊？”
    李启元沉默片刻，挥手笑道：“往事就不要再提了，你看我现在我和你妈过的不也很幸福吗？”
    该说不说这个李培风必须承认，父母的感情确实是他所见过的中年夫妻中最好的一对，好到他都有点接受不了……
    “叮~”
    黄天萱发来了一张照片，那是个高速公路上显示距离宁远城还有300公里的牌子，还有一条消息：“三个小时后估计能到，叔叔阿姨平常喜欢什么？我买点礼物。”
    李培风将消息让李启元看了一眼，商量道：“要不您去准备一下晚饭？”
    老李一脸沉郁：“我上一句说的什么？”
    “您说您和我妈过的很幸福？”
    “现在不幸福了！”
    因为我这个儿子？那我走？
    李培风为之语塞，随后释怀一笑：“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您可能还年轻，并不能切实体会到这个道理，但您迟早要心平气和的承认世上的一切都有缺陷……诶，您又打我干什么？这是您刚才教我的道理！！”

 第三百一十四章 模范家庭

    海燕，一种体型和掠鸟或燕子差不多的海鸟。
    往往在暴风雨中成群结队的在海面上低空飞行，因为暴雨前气压降低，鱼会露出水面，海燕为了捕食所以造就了这个场面。人们因此美妙的认为，这种动物偏好暴风雨类的极端天气。
    着名文学家、无产阶级作家高尔基，在《海燕之歌》中就描绘过此等场景。那句‘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成为了脍炙人口的名言。
    这句话乃至整篇《海燕之歌》，高尔基都是运用象征，托义于物了，因为所发表的特殊时期，这篇文章也象征着很深的政治含义。《海燕之歌》是时代的战斗宣言，它预示着革命风暴即将来临，鼓舞人们积极行动起来，去迎接伟大的战斗，表现了一种坚强无畏的革命理想主义精神，豪情万丈，激荡人心。
    但人们也能将这篇文章理解为自我激励；要像海燕一样，无论狂风暴雨雷鸣电闪，前路艰难万险，也将勇往直前，不畏风雨的乐观精神。
    “此时，我就像一只勇猛的海燕！”
    李培风给黄天萱发完地址后，斗志昂扬，信心满满。他其实还想给何以梦打个电话，叫对方也过来的，可考虑到自己和这白毛的关系一公开，势必会影响到何以梦的事业，所以也就没作死。
    而光是叫黄天萱，已经让其他几个人够火大了……
    “李培风你能不能消停点？”
    “为什么要叫天萱也来？你想选她是不是？你喜欢她什么？”
    “我是真没想到李培风你居然是这样一个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男人，黄天萱不就是有两个臭钱么？为了那几个钱你就选她？pei~你真恶心呐你！”
    两个女孩急了，老赵站起身就要走，但被李启元和于慧芝拦下……
    “清歌，等会儿再走。”
    “先让风风把话说清楚。，”
    面对义愤填膺的三个女孩，李培风也从容不迫地开口了：“我叫天萱来，理由很简单，因为她也和我有着亲密关系，我也有一定可能会选她，哪怕这种可能性很低，这种场合她也必须到场。”
    “退一步来讲，就算我不会选择和她在一起，而是选择了你们三位中的一位或者两位，天萱也要来。一是这样我做出的决定更加正式，二是单独落下她一个，事后天萱肯定会有意见，到时候若因此她再闹出一些波澜，就没有必要了。”
    “总之，七号那天我会给出答案，并向你们坦白。”
    看眼前几位脸色稍缓，李培风略略沉吟，运用绕梁之音缓声道：“我现在还未想好答案是什么，也不知道究竟和谁继续走下去，因为我并不想做出这种非黑即白的单项选择，可生活好像也没有给我多选的权利……”
    看父母和赵清歌的脸色变得愠怒，李培风话音坚定：“但我还是要做，而且我能确定，一旦我选择了一方，便会彻底斩断和另一方的联系，希望你们也能够坦然接受，迎接新的生活。”
    “如果有人对于我之前给你们造成的种种伤害耿耿于怀，我也愿意用尽办法去弥补，但我更希望你们放下执念，忘记过去，不断向前。”
    李培风这番话看起来是真下定决心了，但……
    “我只有一个问题。”
    赵清歌突然开口道：“既然这样，明天你还有必要和武问月见家长吗？”
    “要见。”武问月挑眉道：“我都跟我爸妈说好了，明天中午他回来我家。”
    赵清歌淡定道：“刚见了家长，一个礼拜后却分手了，那不尴尬吗？”
    “小…你认定了她会选你了？”徐曼凝忍不住嘲讽道：“我们两个人，你一个人，谁给你的自信呢？”
    赵清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们一眼，转而又看向李培风，什么话也没说，却不禁让武问月和徐曼凝担心起来。
    两个人看似1v2，具备着优势，但在感情上数字多寡毫无意义。遥记得五人第一次通梦，李培风也面临着同样的抉择，赵清歌化身众星之女，逼迫他做出选择，李某人摇摆不定，但总体仍然是偏向他导师的……
    这个恋师的变态！
    武问月心里暗骂一声，瞪着眼睛看向李培风：“你的想法呢？还去不去？”
    李培风微微点头：“去。”
    “叮铃铃~”
    武问月脸色稍缓，正欲说些什么，被手机铃声打断了。
    “喂，妈？嗯，下高速了。”
    看了看眼前的几位，武问月抿了抿嘴：“正往家里走呢，不用担心，一会就到。”
    “你跟我来。”
    接到了这个电话后，武问月便打算回自己家，毕竟这次会面已经结束，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必要。
    但走之前她拉着徐曼凝到其他厨房，进行了一番秘密交谈。
    于是乎，徐大小姐便决定改变原来去武问月家住的计划，而是留在李培风家里住，目的不言而喻了。
    “叔叔阿姨，酒店的消毒水味儿我不习惯，可以住在您家吗？”
    徐曼凝可怜巴巴的，并自来熟似的拉着于慧芝的手不肯撒开。
    李启元和于慧芝老两口本来是没有拒绝的理由，但眼下情况实在过于复杂，一时间也不敢答应。
    “于…阿姨。”赵清歌叫的还是有点别扭，但脸色很快又自然下来：“我也在您家住的话，不会给您和叔叔添麻烦？”
    于慧芝没回答，徐曼凝不满地嘀嘀咕咕：“装什么嫩，梦里叫你声小歌歌真以为自己还年轻呢？过完年周岁三十三，虚岁三十四，再一晃四十的人了，还好意思跟我学叫阿姨？”
    赵清歌眼中一片冰冷：“你再说一遍？！”
    于慧芝假装没听见也没看见：“那个清歌啊，不麻烦的，酒店环境也就那样，要说住着舒服还得是住家里。而且有空房的，你和曼凝一人一个屋，都能住下！”
    话音一顿，于慧芝正色道：“但我可提前说好，你们不许吵架，等七号风风做了决定，大家好聚好散。”
    徐曼凝嗯了一声，看了眼一直保持沉默的李培风，道：“我听阿姨的。”
    “你看着他点，等天萱来了告诉我一声。”武问月小声叮嘱了徐大小姐一声，便向于慧芝和李启元告别，拿着包包起身离开。
    “问月，慢点开车。”
    “替我和你阿姨向你爸妈问好。”
    “没问题，叔叔阿姨再见。”
    夫妻俩起身相送，见武问月摆手道别进了电梯后，互相对视一眼，心说可算走了一个，但刚松了口气，又想起自家还有两个要在这住下，过一会又要来的第四个女孩，黄天萱……
    “砰！”
    李启元不由分说便挥掌照着李培风脑门拍了一下，命令道：“去，把两个客房都收拾好，更换一下新床单。”
    李培风哀怨一叹：“果然，家暴只有零和无数次！爸你再这样打我，就不怕你老了我让你吃糠野菜？”
    李启元冷哼：“我和你妈退休有工资，用不着你！”
    “刚才三万块的转账还热乎呢，您好意思说这种话？”
    李启元摸了摸鼻子，没吭声。
    于慧芝则催促：“别磨蹭，赶紧去！”
    李家的老房子严格意义上来说有四个房间都能住人，三个卧室一个书房，一个阁楼。
    老两口一间主卧，两个女孩每人一间侧卧，阁楼虽然是画室，但也能住人，李培风就比较喜欢住这里。
    书房被李启元占着，他不打算去，阁楼与之相比虽然空间狭小，但更有安全感，也足够静谧，方便自己码字。
    没错，在帮赵清歌和徐曼凝收拾好房子后，李培风便拿出了笔记本电脑，开始在阁楼里码字了。
    黄天萱最早也要在傍晚六点多时分才能到，于慧芝正忙着和两个女孩聊天，李启元离家去银行取钱，他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趁这会儿空闲多码几行字。
    但等李启元取归钱来，便上楼打了断了刚刚沉浸在创作状态中的李培风……
    “八万，又一个八万，你小子是真行啊！”
    李启元没好气地将一黑塑料袋子钱甩在床上，自己也坐了下来：“那个黄天萱在路上了？”
    “路上了。”李培风随口道：“您放心，这些钱一会儿我给我妈转过去。”
    “不用了。”李启元叹了口气：“我和你妈这点存款还是有的，而且你给的那两百多万我们也没都用完，你的钱自己留着花。”
    李培风嗯嗯啊啊，转头认真看去：“我码字呢，您还有事么？”
    “你真以赵清歌男朋友的身份见过她父母了？”
    “嗯。”
    “他爸妈态度怎么样？”
    “还行，有点抵触，但不多。”
    李培风嘴上回应，但一直在敲键盘，李启元看了一眼，还真不是在乱瞧，而是实打实的小说内容！
    “我看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呢？”
    李启元皱眉道：“你自己感情生活一塌糊涂，你还有心情写小说？”
    李培风嘿然一笑：“您猜怎么着？现在我创作灵感反而爆棚了，一心二用都没问题！”
    老李又有点手痒想打人了，索性将黑袋子里的钱拿出来，分成一半，每四万装一个红包，一边干活一边道：“说实话我有点意外，没想到她们几个对你的感情居然那么深，即便你这混小子做出诸多过分的举动，她们却还肯给你机会，想要和你继续相处下去……这点我始终没想通。”
    【梦境虽然短暂，却如火红的旗帜般燃烧，短暂潮湿的月夜连着短暂潮湿的雨夜，在熊熊火焰中消逝，一如感情倏忽幻化，激荡着一周周的光华……】
    键盘噼里啪啦，李培风迅速在码字软件中打下这段文字，并未对李启元说的话回应。
    身边几个女孩能如此钟情于他，并对他格外宽容的原因很多，但李培风认为最重要的还是那几次通梦的经历所导致的，这奇特的遭遇，让四个女孩互相之间都有一种默契以及微妙的联系。
    “最终选谁心里有数了么？”
    “没。”
    “我和你妈觉得……算了，你自己决定。”李启元欲言又止。
    李培风只道了一声好，眼睛依旧在看着电脑屏幕。
    “先停一下，我看看你胳膊和身上。”
    “没事儿，就是几个红印。”
    “脱了上衣，我看看再说。”
    李启元说着话，又从黑袋子里拿出了一瓶红花油，李培风顿觉温暖，也干脆脱了上衣让自己父亲瞧。
    “没什么伤，现在都不疼了。”
    “倒挺抗揍。”
    李启元见状也放下心，将红花油重新装回袋子，笑道：“你妈让我偷偷买的，还埋怨我下手重，我本以为你身上多少也带点青紫，现在看来这东西是用不上了。”
    “还是留着，没准以后能用上。”
    李启元瞪眼：“你还敢有下次？挨打没够是不是？”
    “我是说家里万一有人发生磕碰了，总会用上的。”
    李培风叹了口气，随后阁楼内陷入沉默。
    李启元摩挲着手中的两个红包，片刻后沉吟道：“东国式亲子关系最大的痛和最深的爱，是两代人都感到‘对不起’，你听说过这句话没有？”
    李培风思索道：“《见字如面》，您书房里有这本书。”
    “我都忘了是出自哪了……”
    李启元恍然，随后欣慰地拍了拍李培风的肩膀：“不错。”
    这对父子之间的和解是委婉默契而又迅速的，一个小时前那顿家暴的小小芥蒂，在这句话下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李培风笑了笑：“有我这样的儿子，您就骄傲去！”
    “放屁。”
    李启元没好气道：“怎么骄傲的起来？幸亏我和你妈发现的早，如果我们知道的晚，你和她们的关系提前被她们家长知道了，人家父母找上门来，可不像我下手这么轻了，人家父母不招人把你腿打断就算仁慈！”
    李培风听到这也有点心烦，双手从键盘中收回，认真道：“您觉得我一点大圆满的可能也没有了？就没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么？”
    李启元批评道：“你想要的是两全其美吗？武问月和徐曼凝都同意了，你完全能两全其美了，但你不知足了？我看你是四海升平！”
    您还是低估儿子我了，其实我是想玩个五花八门的！
    李培风犹豫了一下：“我跟您实话实说，您别透漏出去。”
    “什么？”
    “其实目前还有一个女孩跟我也……”
    李启元嘴角一抽：“一共五个？”
    “对，但您放心，这个我暂时不打算带回家让你们见。”
    “你确定只有五个？”
    “当然不排除以后缘分来了，会再多一个两个的……”
    李启元压低音量怒道：“我劝你务实一点，先把眼下的状况处理好再说！”
    “是是是。”
    李培风低眉顺眼，李启元唉声叹气：“你小子真是乱来！”
    到了现在，老李同志的接受能力明显提升了很多很多，听到儿子有五个女朋友的消息后也没什么太大反应了，良久后，颇为感慨地说了一句话；
    “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你可能还年轻，并不能切实体会到这个道理，但你迟早要心平气和的承认世上的一切都有缺陷，人间也总有离别。”
    李培风若有所思：“爸，您年轻的时候为了我妈这支红玫瑰，是不是也放弃了不少白玫瑰啊？”
    李启元沉默片刻，挥手笑道：“往事就不要再提了，你看我现在我和你妈过的不也很幸福吗？”
    该说不说这个李培风必须承认，父母的感情确实是他所见过的中年夫妻中最好的一对，好到他都有点接受不了……
    “叮~”
    黄天萱发来了一张照片，那是个高速公路上显示距离宁远城还有300公里的牌子，还有一条消息：“三个小时后估计能到，叔叔阿姨平常喜欢什么？我买点礼物。”
    李培风将消息让李启元看了一眼，商量道：“要不您去准备一下晚饭？”
    老李一脸沉郁：“我上一句说的什么？”
    “您说您和我妈过的很幸福？”
    “现在不幸福了！”
    因为我这个儿子？那我走？
    李培风为之语塞，随后释怀一笑：“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您可能还年轻，并不能切实体会到这个道理，但您迟早要心平气和的承认世上的一切都有缺陷……诶，您又打我干什么？这是您刚才教我的道理！！”

 第三百一十五章 这里不是家!(7k)

    “对二。”
    “四个三，要不起？连对，赢啦！”
    “阿姨你这也太厉害了，连叫三次地主连赢三次啊。”
    “哈哈哈，运气太好没办法，来来来，我给你们撕纸条。”
    “能不能弄个短一点的……”
    “不行不行，短了不好看，乖，沾水自己贴脸上。”
    东向的侧卧内除了哗啦啦扑克洗牌的声音，还有三个女人夹杂笑声的谈话。
    “玩上扑克了？”
    李培风略有诧异，细一想，估摸这是自己老妈提的建议。
    两个‘准儿媳’在家里，于慧芝这个主人肯定要陪着聊天的，李培风在和自己老爸聊的时候，于慧芝也在和徐曼凝与赵清歌聊。
    她是想在深化了解两个女孩的同时，也通过二人了解一下自己的儿子。
    李启元所想不通的点，于慧芝也想不通。
    为什么儿子都做的那么过分了，她们还不肯放弃呢？按照常理来说，若有男人做出如此行为，女方早就甩手走人，寻找下一个了。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何况自己儿子身边的几位女孩都很优秀，条件一个比一个好，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抱着这种疑惑，于慧芝对赵清歌和徐曼凝旁敲侧击，但并未得到什么清晰的答案。
    而且对于和两个‘准儿媳’一起聊天这件事，于慧芝同志并不擅长，生怕哪句话说错，赵清歌和徐曼凝就吵起来了，索性用扑克牌缓和气氛，边玩边聊。
    “下面开始真心话环节了哦……”
    于慧芝笑容满面，赵清歌和徐曼凝的脸上却分别贴了三张纸条，脸上虽然挂着笑，但也颇为无奈，显然是对连败三场耿耿于怀。
    于慧芝同志平生三大爱好，绘画，美容，玩牌。
    什么扑克牌、麻将、推牌九，技术都很高超，两个女孩自然不是对手。
    “再玩几把，她们估计连底裤什么颜色都要被老妈知道了。”
    李培风下楼后第一时间走到了侧卧前，缓缓打开房门。三个女人果然坐在床上玩扑克，场面很有趣。
    见到李培风开门后打望着，二人表情微变，赵清歌迅速转头捂脸，动作一气呵成。
    徐曼凝更是直接撵人：“出去，看什么看？”
    脸上的三张小纸条贴的还挺结实，随着一呼一吸轻轻飘动，跟封印僵尸的符咒一样。
    李培风笑道：“我们准备做饭了，问问你们有没有想吃的菜。”
    于慧芝略一沉默问了下黄天萱会什么时候到，李培风如实回答后，徐大小姐若无其事道：“不如你打电话问问黄天萱，她爱吃什么就做什么。”
    话里的讽刺谁都能听出来，气氛瞬间尴尬下来，李培风瞅瞅她，道：“她说让你们点，你们爱吃什么就做什么。”
    实际上黄天萱没说这话，只是说了句随便，但不影响李某人伪造圣旨让徐曼凝感到羞愧。
    气氛更尴尬了，于慧芝打哈哈：“那让你爸看着做，最好烧一条鱼，我想吃。”
    “好的。”
    赵清歌再次转头，脸上的纸条已经彻底消失：“是不是还要去买菜？”
    “嗯，正准备去呢。”
    “一起，我也出去一趟。”
    ……
    赵清歌出去不是为了买菜，而是为了给李于夫妇买礼物，她来之前比较匆忙，忘记了这一项，便打算补上。
    于是就出现了李培风和父亲步行下楼买菜，赵清歌却开车驶出小区的一幕。
    “她干嘛去了？跟你说了么？”
    老李同志表示疑惑，而即便赵清歌在下楼时一言不发，李培风也能通过心心相印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他望着越来越远的宝马车，叹了口气：“爸，您再多取点钱。”
    “嗯？取钱干嘛？买个菜还用现金？”
    李启元不解其中深意，李培风也没有回答原因，只是在买菜的路上拐弯去了躺银行，在自己卡里取了四万八千八十八的现金，又买了一个特大号的红包，将这笔钱装了进去。
    等到下午四点，父子俩买菜归来正切菜呢，于慧芝慌慌张张地进了厨房。
    “清歌买了一车的家用电器，在楼下呢，说是给咱们新家添置的。”
    “啊？”
    李启元整个人都懵了，连忙走到厨房窗边往楼下看去，见到了赵清歌站在宝马车旁边向着他招手，而在宝马车旁边还停着一辆长城皮卡车，后斗上面放着多个大纸箱，从纸箱的大小和外形来看，这一车上的电器至少包括了冰箱，电视，两个空调、油烟机和炉灶……
    “这，买它干什么啊？”
    李启元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慧芝叹气：“人在楼下等着呢，我让她退掉也不听，风风，你带着清歌去新家把家电放下……”
    “我不知道地址。”
    李培风放下菜刀，镇定道：“爸妈你们带路，一起去一趟。”
    “你不能劝她退掉？这好端端的买家电干嘛？”
    “您都劝不动，我劝有什么用？”
    “唉。”
    于慧芝满脸纠结，心说哪有男方女朋友第一次见男方家长买这些东西的，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小两口马上结婚，男方负责买房，女方出钱负责装修。
    但她也明白，这准是赵清歌看武问月和徐曼凝带了那么多礼物，心中不乐意所以进行的攀比式还击。
    何必如此要强？
    而李启元也终于明白儿子在买菜路上让他取钱的意义，摘了围裙小声道：“你取了多少钱？”
    “四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加上您取的四万，，凑个吉利数。”
    应该够了！
    李启元微微点头：“下楼，清歌一片心意，而且都已经拉来了，那就收下。”
    “只能这么办了。”
    于慧芝也想起红包的事情，对自己老公低声道：“清歌的钱你取了么？”
    “取了。”李启元比划了一个八的手势。
    于慧芝回头看了眼客厅，徐曼凝也站在这那望着楼下，咬牙切齿的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那比她们两个多了一倍，会不会不太好？”
    于慧芝略有担心，李启元也叹了口气：“没办法啊，人家买了那么多东西，总不能让孩子吃亏？若是她真的能和风风定下来还好，关键是这以后没准就见不到了……对，你把红包私下给她，别让其他人看到。”
    “也只能这么办了”
    于慧芝心烦意乱，又狠狠瞪了一眼李培风：“换衣服，一起去！”
    “阿姨，我也去。”徐曼凝道：“参观一下您的新家。”
    “可以啊，一起走。”
    四个人下楼梯的时候，徐曼凝有意无意地向李培风抱怨，说什么‘我当初要给叔叔买奔驰大g你为什么不让？’‘月月说要买家电你还拦着，凭什么你导师就能买？’
    于慧芝和李启元假装没听到，心说你们这可真是攀比上了，李培风也有点头大，几个女人胜负欲太强了，什么事儿都想争个高低输赢，我那一生要强的爱人们呐。
    要不让你们打一架算了，谁赢了，七号那天我就选谁？
    这个念头出现在李培风脑海里后久久不能散去，他还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毕竟他现在不知道选谁，也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李于夫妻俩新买的房子距这里也不远，五六分钟的功夫，众人驱车赶到，让工人将一众家电搬到楼上，李培风借此机会看了眼新楼，便再度折返。
    “清歌，你跟我来。”
    回家后，于慧芝找了个机会叫出赵清歌，想在私下里将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的红包给对方。
    因为钱太多，一个装不下，所以给的是两个，沉甸甸的直砸手，于慧芝左右手各一个，就往赵清歌手里送。
    “阿姨，这……我不能要。”
    赵清歌却莫名其妙的犹豫起来：“培风现在也没有真正确定和我在一起，以后都说不准，我怎么能收您的钱呢？”
    于慧芝态度强硬：“和那个没关系，让你拿着就拿着。”
    “不行不行。”
    赵清歌摇头：“我现在收了不好。”
    “拿着，你还买了那么多家电，不收这红包，我和你叔叔成什么了？而且风风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儿，这笔钱……不管怎么说，快收下！”
    赵清歌还是不接，并伸手往回推，二人你来我往一番，于慧芝有点着急：“你这…之前不很想要的么？还要两个，怎么现在我给你还不收了？”
    “…您是不是也给天萱包了？”
    “……”
    “包了多少钱？”
    于慧芝无奈：“四万，她们三个都没你的多。”
    “那，那您能不能等黄天萱来了，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再给我？”
    赵清歌吞吞吐吐地终于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于慧芝听完这叫一个闹心啊，感情私下给还不行，就要当着她们的面给，就想让其他女孩看看你的红包是最大的？一个顶她们两个还有富余？
    “李培风，你给我过来！！”
    于慧芝索性一嗓子将厨房内的李某人叫到了卧室，看到这个情况，李培风也明白二人在纠结的是什么，思虑一番，叫于慧芝先出去，让二人在卧室内单独聊一聊。
    “聊，一定要让她收下红包！”于慧芝言简意赅地吩咐完，也懒得和这逆子多说什么，直接走人。
    老于同志虽然嘴上一直在说不干预李培风的感情，选谁都可以。但实际上还是对赵清歌有点意见的。
    武问月、徐曼凝、黄天萱这三位女孩，她觉得自己儿子选哪个都能接受，唯独赵清歌，于慧芝不太能接受。
    因为对方是李培风的导师，不应该，不能够，二人根本不合适，身份和年龄差距太大！
    而且于慧芝在之前，也是真的把赵清歌当成李培风的导师来相处的，态度很客气，甚至在说话的时候带了点恭敬。
    但现在当她知道了儿子和对方的另一层关系，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跟赵清歌相处了，只要一听对方叫自己阿姨，于慧芝就浑身别扭，从内到外的不舒服。
    而从给红包不成最后甩手走人的这个态度，赵清歌也能看出于慧芝对自己的成见，因此脸色有些尴尬，但见李培风进屋后，迅速收敛，变得平静下来，转身背对着坐到书桌旁的椅子上。
    李培风拿起红包，问道：“您想当着她们的面，让我父母把这红包给您？”
    “……”
    赵清歌没回话，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摆弄手机。
    李培风也陪着她一起沉默，坐在床边，静静望着对方。
    老赵今天穿了浅棕色复古风的毛呢短款上衣，扣子没系，敞怀露出里面的白色修身衬衫，一件淡蓝色的牛仔短裤包裹了一双玉腿，就这么翘着二郎腿坐在板凳上，看着比上班时的稍显沉闷的职业装年轻了好多，脸上的妆容似乎也更精致了些。
    侧脸的下颚线清晰的像是要杀人，红唇微微抿着，嘴巴两侧略有下垂显示出了赵清歌并不平静的内心。
    “我不想要红包。”
    片刻后，赵清歌转头看向李培风，是那种目不转睛，能给人带来压迫感的炯炯，但片刻后又迷离下来，双眸蕴含着的复杂情感汹涌滔滔：“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要什么呢？当然是要全心全意又独一无二的爱了。
    “咔哒~”
    李培风嘴唇虚张几下，没有开口说话，而是默默起身将房门反锁了，然后再到赵清歌身前伸出双手，把对方拦腰抱起。
    “松开！”
    稍有抵抗，却不影响李培风将其抱到了床上，赵清歌想要起身，又被李某人坐着抱住了，稍稍用力，二人一起躺了下去。
    赵清歌咬着牙也不说话，只是用手打，用肘顶，用膝盖挡，浑身拱来拱去，唯一的目的，似乎便是想要从李培风的怀里挣脱出去。
    但她的力量对李培风来说微弱的不像话，哪怕使出浑身力气，脸都憋红了也没有效果，反而让李某人很轻松地翻身骑跨拿到上位，并被擒住了双手，赵清歌就此束手就擒，唯一的反抗就是从下面对李培风怒目而视：“你要干嘛？！”
    下一刻，李培风便用行动给出了回应，他俯下身子，亲向赵清歌的脸蛋。
    “你…松开！”
    赵清歌脸色更红，万万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李培风竟如此大胆的肆意妄为，挣扎力度也因此更大了，但依然挣脱不开双手，能做出的最激烈的反抗，也只有在李培风亲她左脸蛋的时候，向左转头尽力躲闪。
    可往左边转，右边又被亲了，往右转，左边又被亲了。
    之后的额头，脖颈，裸露出的白皙锁骨这些部位……赵清歌是躲也躲不过去，索性闭上双眼。
    最后，李培风露出了自己的狼子野心，他终极目标是那双涂着晶莹唇彩的红唇。
    出乎意料的，没有抵抗，反而很配合。
    温热的气息伴随香甜的味道缓缓徐徐缠绕，李培风那颗火热心脏跳动频率也节节攀升，他望着赵清歌，想从对方处于似睁非睁状态下的双眸中看出什么，但对方不给机会，彻底将眼皮合上了。
    李培风为之一笑，附在她耳边由衷地说道：“我真想永永永远远的和您抱下去，我还想完完整整地把您占有分解，也让您乐此不疲地殖民开发我的身体……”
    “闭嘴。”
    赵清歌说出的话像是在低吟，双眸半张半闭，蕴含着的情意好似一汪泉快要荡漾出来的秋水：“宝宝。”
    “朵朵~”
    李培风滚了滚喉咙，从里到外的干渴让他再度溺了进去。
    裹，使劲裹，那是真解渴啊！
    “咚咚~”
    一分多钟过去，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先是两声，接着咚咚咚变得急促，伴随着徐曼凝的话语。
    “开门！”
    赵清歌先是一慌，起身作势要推开李培风，但当听到敲门人是徐曼凝后，又躺下了，并要拉着李培风一起躺下。
    那就只能接着裹了。
    徐曼凝语气愈加恶劣：“你们在干嘛？”
    “再不开门我要告诉叔叔阿姨了！”
    “叔叔阿姨你们快来啊！李培风肯定在里面对他导师耍流氓呢！！”
    徐大小姐是真敢喊啊，李培风多少沾点害臊，放下怀里的赵清歌，起身开门。
    但可能是为了避免尴尬，哪怕徐曼凝喊了半天，于慧芝和李启元也没来，门外站着的只有忿忿不平的徐大小姐。
    当她见到卧室内褶皱的床单，和床上正在整理头发的赵清歌后，眼中的怒意反而散去了，只是阴沉着脸，冷笑道：“行啊，李培风你真行啊，我承认我低估你了，没想到你爸妈在你都敢偷吃。叔叔还是打得轻了，也打错位置了，就应该打你这张狗嘴！”
    说完话伸手就要去掐李培风的嘴巴……
    “汪！”
    李培风表情凶狠，张嘴便开始狗叫起来：“汪汪汪！”
    这两声狗叫在绕梁之音的加持下，模仿的惟妙惟肖，活脱脱像一个三天没吃屎的恶犬。
    “……”
    “说话归说话，别动手，不然我咬你！”
    赵清歌和徐曼凝嘴唇微张，有些呆住了。
    李培风满意地点点头：“汪汪！我做饭去了，你们别打架。”
    然后转身离去，走向了厨房。
    徐曼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才反应过来，但那两声狗叫依然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呢喃道：“你在狗叫什么啊？但叫的也太像了……”
    确实很像啊！
    赵清歌都有点想笑，徐曼凝看她上挑的嘴角心中不爽：“笑什么？赶紧去打狂犬疫苗，免得你也发病了。”
    赵清歌脸色一滞，旋而淡定道：“都这时候了，没必要逞口舌之利，趁距离七号还有几天，我建议你好好跟他道个别，免得以后没机会。”
    说完话，拿起了床上的两个红包，将里面的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都取出来，一张一张开始点钞……
    “！”
    徐曼凝惊疑不定，惊讶的不是那比她和武问月加在一起还要多的钱，这个她早就想到了，毕竟赵清歌买了那么多家电，花费了至少七八万的样子，李于夫妻俩肯定也会包一个等价的红包，不会让她亏到。
    实际上两个女孩的四万红包，也是根据礼品的价格来的，不能代表夫妻俩别的意思，所以对赵清歌比自己红包大这一点，徐曼凝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赵清歌眼下突然胜券在握的语气！
    “他说选你了？”
    “你猜？”
    徐曼凝撇嘴道：“我猜你是被狗咬出幻觉了。”
    ……
    “咚咚。”
    “谁来了？”
    “应该是月月。”
    晚间六点，武问月从自家赶到了这里，徐曼凝给开的门，前者进来后跟于慧芝问了声好，便被后者往侧卧拽，路上还低声说着什么……
    “情况不太对。”
    “什么意思？天萱姐不来了？”
    徐曼凝表情复杂：“我的意思是赵清歌，下午的时候培风和她独处一室，不知道聊了些什么，之后赵清歌就变得很自信。月月，咱们两个可能有点危险！”
    武问月倒吸一口凉气，脚步稍缓，看向在客厅坐着的于慧芝和赵清歌……诶，那两个大红包是赵清歌的？
    赵清歌收了红包后，便放在了自己的随身包包里，但由于皮包太小，两个红包又太大，所以包都盖不上了，只能装一半，两个大红包就那么外露，看着非常显眼，颇有些财就要外露的意思。
    “她…她的红包怎么是两个？看着比你我加一起的还要多久！”
    “哎呀，我不跟你说了她刚才去买了一车家电么？至少七八万，所以叔叔阿姨给的也多，但关键不在这……你跟我进来说。”
    两个女孩一边窃窃私语，一边进了西边的侧卧。
    “咚咚~”
    房门再次响起，已经是六点三十分，李氏父子已经把饭菜做好，正陆陆续续的往饭桌上端。
    “人来了？！”
    “一个小时前她就给我发微信说到了，但要买些礼物……现在应该差不多。”
    “那就是了，我来开门。”
    武问月和徐曼凝听到动静，也从卧室内出来迎接。于慧芝拧开门把手，黄天萱双手拎着一堆礼物正在门前，身后还跟着个司机，双手抱着礼盒都快高过头顶了。
    “叔叔阿姨好。”
    黄天萱穿了条浅灰色的休闲宽松运动裤，脚踩一双黑白相间的平板鞋，上半身是一件黑色的短款羽绒服，脖颈间围了一条灰色的围巾，打扮的很平常休闲，但难掩其高挑的个头和窈窕的身材。
    那头乌黑柔顺长发撒落下来，俏丽若三春之桃的容颜更让人不禁神摇目夺，加上温柔大方的笑容，优雅得体的举止，也使得李启元于慧芝夫妻二人暂且忘记了眼下的烦恼，笑着称好好以表欢迎之态。
    “快进来坐。”
    “舟车劳顿一定渴了？来，吃水果！”
    “嗯，谢谢叔叔阿姨。但这次我来的很匆忙，来不及准备，就随便买了些东西……下次一定补上！”
    “哎呀你这孩子，你能来我和你叔叔就很……”于慧芝语气一顿，但还是强笑道：“就很高兴了！”
    “呵呵，是有点唐突，但自上次一别，我很早就想再见见您和叔叔。”
    司机把礼物放在门口便默默走了，黄天萱礼貌地回应着，然后将手中的礼袋放下，扫视了一圈，见到了三个女孩，又看到腰间系着围裙的李培风背手站在角落，眉头微微蹙起，但又迅速舒展，解开了围巾拿在手中，伸手便自然地招呼道：“小风，你来帮我挂一下。”
    李培风还没来得及动地方，武问月抢先一步接过围巾：‘我帮你。’
    找什么存在感呢？！
    徐曼凝对正在往衣架上挂围巾的武问月使了个‘干得不错’的鼓励眼神，然后又对黄天萱投向鄙夷一瞥。
    赵清歌抿了抿嘴，转头对李培风道：“人齐了。”
    是啊，人齐了。
    此时此刻，与李某人都有着亲密关系的四位女孩齐聚于李府，来了一个胜利大汇军！
    李培风深吸一口气，再度缓缓吐出，此情此景他只想感慨一声。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叮~”
    手机响起微信提示音，是他自己的。
    何以梦：“在干嘛呢？”
    李培风：“至少，应该，不是在想你。”
    何以梦：“（傲娇猫咪表情）哼，我在回哈市的火车上，马上要到宁远城了，本来还想顺路下车看看你呢，但你要这么说就算了。”
    李培风浑身的汗毛都要炸起来了，立刻一脸严肃地打字回复道；
    “不要下车，这里不是家！”

 第三百一十五章 这里不是家!(7k)

    “对二。”
    “四个三，要不起？连对，赢啦！”
    “阿姨你这也太厉害了，连叫三次地主连赢三次啊。”
    “哈哈哈，运气太好没办法，来来来，我给你们撕纸条。”
    “能不能弄个短一点的……”
    “不行不行，短了不好看，乖，沾水自己贴脸上。”
    东向的侧卧内除了哗啦啦扑克洗牌的声音，还有三个女人夹杂笑声的谈话。
    “玩上扑克了？”
    李培风略有诧异，细一想，估摸这是自己老妈提的建议。
    两个‘准儿媳’在家里，于慧芝这个主人肯定要陪着聊天的，李培风在和自己老爸聊的时候，于慧芝也在和徐曼凝与赵清歌聊。
    她是想在深化了解两个女孩的同时，也通过二人了解一下自己的儿子。
    李启元所想不通的点，于慧芝也想不通。
    为什么儿子都做的那么过分了，她们还不肯放弃呢？按照常理来说，若有男人做出如此行为，女方早就甩手走人，寻找下一个了。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何况自己儿子身边的几位女孩都很优秀，条件一个比一个好，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抱着这种疑惑，于慧芝对赵清歌和徐曼凝旁敲侧击，但并未得到什么清晰的答案。
    而且对于和两个‘准儿媳’一起聊天这件事，于慧芝同志并不擅长，生怕哪句话说错，赵清歌和徐曼凝就吵起来了，索性用扑克牌缓和气氛，边玩边聊。
    “下面开始真心话环节了哦……”
    于慧芝笑容满面，赵清歌和徐曼凝的脸上却分别贴了三张纸条，脸上虽然挂着笑，但也颇为无奈，显然是对连败三场耿耿于怀。
    于慧芝同志平生三大爱好，绘画，美容，玩牌。
    什么扑克牌、麻将、推牌九，技术都很高超，两个女孩自然不是对手。
    “再玩几把，她们估计连底裤什么颜色都要被老妈知道了。”
    李培风下楼后第一时间走到了侧卧前，缓缓打开房门。三个女人果然坐在床上玩扑克，场面很有趣。
    见到李培风开门后打望着，二人表情微变，赵清歌迅速转头捂脸，动作一气呵成。
    徐曼凝更是直接撵人：“出去，看什么看？”
    脸上的三张小纸条贴的还挺结实，随着一呼一吸轻轻飘动，跟封印僵尸的符咒一样。
    李培风笑道：“我们准备做饭了，问问你们有没有想吃的菜。”
    于慧芝略一沉默问了下黄天萱会什么时候到，李培风如实回答后，徐大小姐若无其事道：“不如你打电话问问黄天萱，她爱吃什么就做什么。”
    话里的讽刺谁都能听出来，气氛瞬间尴尬下来，李培风瞅瞅她，道：“她说让你们点，你们爱吃什么就做什么。”
    实际上黄天萱没说这话，只是说了句随便，但不影响李某人伪造圣旨让徐曼凝感到羞愧。
    气氛更尴尬了，于慧芝打哈哈：“那让你爸看着做，最好烧一条鱼，我想吃。”
    “好的。”
    赵清歌再次转头，脸上的纸条已经彻底消失：“是不是还要去买菜？”
    “嗯，正准备去呢。”
    “一起，我也出去一趟。”
    ……
    赵清歌出去不是为了买菜，而是为了给李于夫妇买礼物，她来之前比较匆忙，忘记了这一项，便打算补上。
    于是就出现了李培风和父亲步行下楼买菜，赵清歌却开车驶出小区的一幕。
    “她干嘛去了？跟你说了么？”
    老李同志表示疑惑，而即便赵清歌在下楼时一言不发，李培风也能通过心心相印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他望着越来越远的宝马车，叹了口气：“爸，您再多取点钱。”
    “嗯？取钱干嘛？买个菜还用现金？”
    李启元不解其中深意，李培风也没有回答原因，只是在买菜的路上拐弯去了躺银行，在自己卡里取了四万八千八十八的现金，又买了一个特大号的红包，将这笔钱装了进去。
    等到下午四点，父子俩买菜归来正切菜呢，于慧芝慌慌张张地进了厨房。
    “清歌买了一车的家用电器，在楼下呢，说是给咱们新家添置的。”
    “啊？”
    李启元整个人都懵了，连忙走到厨房窗边往楼下看去，见到了赵清歌站在宝马车旁边向着他招手，而在宝马车旁边还停着一辆长城皮卡车，后斗上面放着多个大纸箱，从纸箱的大小和外形来看，这一车上的电器至少包括了冰箱，电视，两个空调、油烟机和炉灶……
    “这，买它干什么啊？”
    李启元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慧芝叹气：“人在楼下等着呢，我让她退掉也不听，风风，你带着清歌去新家把家电放下……”
    “我不知道地址。”
    李培风放下菜刀，镇定道：“爸妈你们带路，一起去一趟。”
    “你不能劝她退掉？这好端端的买家电干嘛？”
    “您都劝不动，我劝有什么用？”
    “唉。”
    于慧芝满脸纠结，心说哪有男方女朋友第一次见男方家长买这些东西的，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小两口马上结婚，男方负责买房，女方出钱负责装修。
    但她也明白，这准是赵清歌看武问月和徐曼凝带了那么多礼物，心中不乐意所以进行的攀比式还击。
    何必如此要强？
    而李启元也终于明白儿子在买菜路上让他取钱的意义，摘了围裙小声道：“你取了多少钱？”
    “四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加上您取的四万，，凑个吉利数。”
    应该够了！
    李启元微微点头：“下楼，清歌一片心意，而且都已经拉来了，那就收下。”
    “只能这么办了。”
    于慧芝也想起红包的事情，对自己老公低声道：“清歌的钱你取了么？”
    “取了。”李启元比划了一个八的手势。
    于慧芝回头看了眼客厅，徐曼凝也站在这那望着楼下，咬牙切齿的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那比她们两个多了一倍，会不会不太好？”
    于慧芝略有担心，李启元也叹了口气：“没办法啊，人家买了那么多东西，总不能让孩子吃亏？若是她真的能和风风定下来还好，关键是这以后没准就见不到了……对，你把红包私下给她，别让其他人看到。”
    “也只能这么办了”
    于慧芝心烦意乱，又狠狠瞪了一眼李培风：“换衣服，一起去！”
    “阿姨，我也去。”徐曼凝道：“参观一下您的新家。”
    “可以啊，一起走。”
    四个人下楼梯的时候，徐曼凝有意无意地向李培风抱怨，说什么‘我当初要给叔叔买奔驰大g你为什么不让？’‘月月说要买家电你还拦着，凭什么你导师就能买？’
    于慧芝和李启元假装没听到，心说你们这可真是攀比上了，李培风也有点头大，几个女人胜负欲太强了，什么事儿都想争个高低输赢，我那一生要强的爱人们呐。
    要不让你们打一架算了，谁赢了，七号那天我就选谁？
    这个念头出现在李培风脑海里后久久不能散去，他还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毕竟他现在不知道选谁，也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李于夫妻俩新买的房子距这里也不远，五六分钟的功夫，众人驱车赶到，让工人将一众家电搬到楼上，李培风借此机会看了眼新楼，便再度折返。
    “清歌，你跟我来。”
    回家后，于慧芝找了个机会叫出赵清歌，想在私下里将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的红包给对方。
    因为钱太多，一个装不下，所以给的是两个，沉甸甸的直砸手，于慧芝左右手各一个，就往赵清歌手里送。
    “阿姨，这……我不能要。”
    赵清歌却莫名其妙的犹豫起来：“培风现在也没有真正确定和我在一起，以后都说不准，我怎么能收您的钱呢？”
    于慧芝态度强硬：“和那个没关系，让你拿着就拿着。”
    “不行不行。”
    赵清歌摇头：“我现在收了不好。”
    “拿着，你还买了那么多家电，不收这红包，我和你叔叔成什么了？而且风风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儿，这笔钱……不管怎么说，快收下！”
    赵清歌还是不接，并伸手往回推，二人你来我往一番，于慧芝有点着急：“你这…之前不很想要的么？还要两个，怎么现在我给你还不收了？”
    “…您是不是也给天萱包了？”
    “……”
    “包了多少钱？”
    于慧芝无奈：“四万，她们三个都没你的多。”
    “那，那您能不能等黄天萱来了，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再给我？”
    赵清歌吞吞吐吐地终于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于慧芝听完这叫一个闹心啊，感情私下给还不行，就要当着她们的面给，就想让其他女孩看看你的红包是最大的？一个顶她们两个还有富余？
    “李培风，你给我过来！！”
    于慧芝索性一嗓子将厨房内的李某人叫到了卧室，看到这个情况，李培风也明白二人在纠结的是什么，思虑一番，叫于慧芝先出去，让二人在卧室内单独聊一聊。
    “聊，一定要让她收下红包！”于慧芝言简意赅地吩咐完，也懒得和这逆子多说什么，直接走人。
    老于同志虽然嘴上一直在说不干预李培风的感情，选谁都可以。但实际上还是对赵清歌有点意见的。
    武问月、徐曼凝、黄天萱这三位女孩，她觉得自己儿子选哪个都能接受，唯独赵清歌，于慧芝不太能接受。
    因为对方是李培风的导师，不应该，不能够，二人根本不合适，身份和年龄差距太大！
    而且于慧芝在之前，也是真的把赵清歌当成李培风的导师来相处的，态度很客气，甚至在说话的时候带了点恭敬。
    但现在当她知道了儿子和对方的另一层关系，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跟赵清歌相处了，只要一听对方叫自己阿姨，于慧芝就浑身别扭，从内到外的不舒服。
    而从给红包不成最后甩手走人的这个态度，赵清歌也能看出于慧芝对自己的成见，因此脸色有些尴尬，但见李培风进屋后，迅速收敛，变得平静下来，转身背对着坐到书桌旁的椅子上。
    李培风拿起红包，问道：“您想当着她们的面，让我父母把这红包给您？”
    “……”
    赵清歌没回话，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摆弄手机。
    李培风也陪着她一起沉默，坐在床边，静静望着对方。
    老赵今天穿了浅棕色复古风的毛呢短款上衣，扣子没系，敞怀露出里面的白色修身衬衫，一件淡蓝色的牛仔短裤包裹了一双玉腿，就这么翘着二郎腿坐在板凳上，看着比上班时的稍显沉闷的职业装年轻了好多，脸上的妆容似乎也更精致了些。
    侧脸的下颚线清晰的像是要杀人，红唇微微抿着，嘴巴两侧略有下垂显示出了赵清歌并不平静的内心。
    “我不想要红包。”
    片刻后，赵清歌转头看向李培风，是那种目不转睛，能给人带来压迫感的炯炯，但片刻后又迷离下来，双眸蕴含着的复杂情感汹涌滔滔：“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要什么呢？当然是要全心全意又独一无二的爱了。
    “咔哒~”
    李培风嘴唇虚张几下，没有开口说话，而是默默起身将房门反锁了，然后再到赵清歌身前伸出双手，把对方拦腰抱起。
    “松开！”
    稍有抵抗，却不影响李培风将其抱到了床上，赵清歌想要起身，又被李某人坐着抱住了，稍稍用力，二人一起躺了下去。
    赵清歌咬着牙也不说话，只是用手打，用肘顶，用膝盖挡，浑身拱来拱去，唯一的目的，似乎便是想要从李培风的怀里挣脱出去。
    但她的力量对李培风来说微弱的不像话，哪怕使出浑身力气，脸都憋红了也没有效果，反而让李某人很轻松地翻身骑跨拿到上位，并被擒住了双手，赵清歌就此束手就擒，唯一的反抗就是从下面对李培风怒目而视：“你要干嘛？！”
    下一刻，李培风便用行动给出了回应，他俯下身子，亲向赵清歌的脸蛋。
    “你…松开！”
    赵清歌脸色更红，万万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李培风竟如此大胆的肆意妄为，挣扎力度也因此更大了，但依然挣脱不开双手，能做出的最激烈的反抗，也只有在李培风亲她左脸蛋的时候，向左转头尽力躲闪。
    可往左边转，右边又被亲了，往右转，左边又被亲了。
    之后的额头，脖颈，裸露出的白皙锁骨这些部位……赵清歌是躲也躲不过去，索性闭上双眼。
    最后，李培风露出了自己的狼子野心，他终极目标是那双涂着晶莹唇彩的红唇。
    出乎意料的，没有抵抗，反而很配合。
    温热的气息伴随香甜的味道缓缓徐徐缠绕，李培风那颗火热心脏跳动频率也节节攀升，他望着赵清歌，想从对方处于似睁非睁状态下的双眸中看出什么，但对方不给机会，彻底将眼皮合上了。
    李培风为之一笑，附在她耳边由衷地说道：“我真想永永永远远的和您抱下去，我还想完完整整地把您占有分解，也让您乐此不疲地殖民开发我的身体……”
    “闭嘴。”
    赵清歌说出的话像是在低吟，双眸半张半闭，蕴含着的情意好似一汪泉快要荡漾出来的秋水：“宝宝。”
    “朵朵~”
    李培风滚了滚喉咙，从里到外的干渴让他再度溺了进去。
    裹，使劲裹，那是真解渴啊！
    “咚咚~”
    一分多钟过去，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先是两声，接着咚咚咚变得急促，伴随着徐曼凝的话语。
    “开门！”
    赵清歌先是一慌，起身作势要推开李培风，但当听到敲门人是徐曼凝后，又躺下了，并要拉着李培风一起躺下。
    那就只能接着裹了。
    徐曼凝语气愈加恶劣：“你们在干嘛？”
    “再不开门我要告诉叔叔阿姨了！”
    “叔叔阿姨你们快来啊！李培风肯定在里面对他导师耍流氓呢！！”
    徐大小姐是真敢喊啊，李培风多少沾点害臊，放下怀里的赵清歌，起身开门。
    但可能是为了避免尴尬，哪怕徐曼凝喊了半天，于慧芝和李启元也没来，门外站着的只有忿忿不平的徐大小姐。
    当她见到卧室内褶皱的床单，和床上正在整理头发的赵清歌后，眼中的怒意反而散去了，只是阴沉着脸，冷笑道：“行啊，李培风你真行啊，我承认我低估你了，没想到你爸妈在你都敢偷吃。叔叔还是打得轻了，也打错位置了，就应该打你这张狗嘴！”
    说完话伸手就要去掐李培风的嘴巴……
    “汪！”
    李培风表情凶狠，张嘴便开始狗叫起来：“汪汪汪！”
    这两声狗叫在绕梁之音的加持下，模仿的惟妙惟肖，活脱脱像一个三天没吃屎的恶犬。
    “……”
    “说话归说话，别动手，不然我咬你！”
    赵清歌和徐曼凝嘴唇微张，有些呆住了。
    李培风满意地点点头：“汪汪！我做饭去了，你们别打架。”
    然后转身离去，走向了厨房。
    徐曼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才反应过来，但那两声狗叫依然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呢喃道：“你在狗叫什么啊？但叫的也太像了……”
    确实很像啊！
    赵清歌都有点想笑，徐曼凝看她上挑的嘴角心中不爽：“笑什么？赶紧去打狂犬疫苗，免得你也发病了。”
    赵清歌脸色一滞，旋而淡定道：“都这时候了，没必要逞口舌之利，趁距离七号还有几天，我建议你好好跟他道个别，免得以后没机会。”
    说完话，拿起了床上的两个红包，将里面的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都取出来，一张一张开始点钞……
    “！”
    徐曼凝惊疑不定，惊讶的不是那比她和武问月加在一起还要多的钱，这个她早就想到了，毕竟赵清歌买了那么多家电，花费了至少七八万的样子，李于夫妻俩肯定也会包一个等价的红包，不会让她亏到。
    实际上两个女孩的四万红包，也是根据礼品的价格来的，不能代表夫妻俩别的意思，所以对赵清歌比自己红包大这一点，徐曼凝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赵清歌眼下突然胜券在握的语气！
    “他说选你了？”
    “你猜？”
    徐曼凝撇嘴道：“我猜你是被狗咬出幻觉了。”
    ……
    “咚咚。”
    “谁来了？”
    “应该是月月。”
    晚间六点，武问月从自家赶到了这里，徐曼凝给开的门，前者进来后跟于慧芝问了声好，便被后者往侧卧拽，路上还低声说着什么……
    “情况不太对。”
    “什么意思？天萱姐不来了？”
    徐曼凝表情复杂：“我的意思是赵清歌，下午的时候培风和她独处一室，不知道聊了些什么，之后赵清歌就变得很自信。月月，咱们两个可能有点危险！”
    武问月倒吸一口凉气，脚步稍缓，看向在客厅坐着的于慧芝和赵清歌……诶，那两个大红包是赵清歌的？
    赵清歌收了红包后，便放在了自己的随身包包里，但由于皮包太小，两个红包又太大，所以包都盖不上了，只能装一半，两个大红包就那么外露，看着非常显眼，颇有些财就要外露的意思。
    “她…她的红包怎么是两个？看着比你我加一起的还要多久！”
    “哎呀，我不跟你说了她刚才去买了一车家电么？至少七八万，所以叔叔阿姨给的也多，但关键不在这……你跟我进来说。”
    两个女孩一边窃窃私语，一边进了西边的侧卧。
    “咚咚~”
    房门再次响起，已经是六点三十分，李氏父子已经把饭菜做好，正陆陆续续的往饭桌上端。
    “人来了？！”
    “一个小时前她就给我发微信说到了，但要买些礼物……现在应该差不多。”
    “那就是了，我来开门。”
    武问月和徐曼凝听到动静，也从卧室内出来迎接。于慧芝拧开门把手，黄天萱双手拎着一堆礼物正在门前，身后还跟着个司机，双手抱着礼盒都快高过头顶了。
    “叔叔阿姨好。”
    黄天萱穿了条浅灰色的休闲宽松运动裤，脚踩一双黑白相间的平板鞋，上半身是一件黑色的短款羽绒服，脖颈间围了一条灰色的围巾，打扮的很平常休闲，但难掩其高挑的个头和窈窕的身材。
    那头乌黑柔顺长发撒落下来，俏丽若三春之桃的容颜更让人不禁神摇目夺，加上温柔大方的笑容，优雅得体的举止，也使得李启元于慧芝夫妻二人暂且忘记了眼下的烦恼，笑着称好好以表欢迎之态。
    “快进来坐。”
    “舟车劳顿一定渴了？来，吃水果！”
    “嗯，谢谢叔叔阿姨。但这次我来的很匆忙，来不及准备，就随便买了些东西……下次一定补上！”
    “哎呀你这孩子，你能来我和你叔叔就很……”于慧芝语气一顿，但还是强笑道：“就很高兴了！”
    “呵呵，是有点唐突，但自上次一别，我很早就想再见见您和叔叔。”
    司机把礼物放在门口便默默走了，黄天萱礼貌地回应着，然后将手中的礼袋放下，扫视了一圈，见到了三个女孩，又看到腰间系着围裙的李培风背手站在角落，眉头微微蹙起，但又迅速舒展，解开了围巾拿在手中，伸手便自然地招呼道：“小风，你来帮我挂一下。”
    李培风还没来得及动地方，武问月抢先一步接过围巾：‘我帮你。’
    找什么存在感呢？！
    徐曼凝对正在往衣架上挂围巾的武问月使了个‘干得不错’的鼓励眼神，然后又对黄天萱投向鄙夷一瞥。
    赵清歌抿了抿嘴，转头对李培风道：“人齐了。”
    是啊，人齐了。
    此时此刻，与李某人都有着亲密关系的四位女孩齐聚于李府，来了一个胜利大汇军！
    李培风深吸一口气，再度缓缓吐出，此情此景他只想感慨一声。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叮~”
    手机响起微信提示音，是他自己的。
    何以梦：“在干嘛呢？”
    李培风：“至少，应该，不是在想你。”
    何以梦：“（傲娇猫咪表情）哼，我在回哈市的火车上，马上要到宁远城了，本来还想顺路下车看看你呢，但你要这么说就算了。”
    李培风浑身的汗毛都要炸起来了，立刻一脸严肃地打字回复道；
    “不要下车，这里不是家！”

 第三百一十六章 风风我啊……

    何以梦：“什么意思，不欢迎我？”
    那肯定是不欢迎了！
    你要来了，朕焉有命在？
    李培风快步跑进了卫生间，反锁，打开水龙头，在水声的遮掩下回复道；
    “半路下车太麻烦了，还要重新买票，听主人的，乖乖回自己家，我这儿你就别来了。”
    何以梦：“不麻烦，在宁远城看看海，明天再走也不迟，我查了，明天从宁远城也有到哈市的卧铺票。”
    准备的还挺充分，李培风只能发过去一行省略号。
    何以梦：“真不欢迎我？那就算了。”
    小猫咪有点粘人，李培风本该开心地抱过来撸一撸，摸一摸对方洁白的毛发，揉一揉她柔软的下巴和娇弱的腹部……但现实情况不允许啊！
    四个女孩见家长已经够离谱了，再多一个，哪怕于慧芝和李启元不气的住院，赵、黄、武、徐四个人没准都会把他活吃了。
    毕竟何以梦没有和她们一起通梦过的经历，她们大概也会对其容忍度更低，到时候发生什么事儿，李培风是真觉得自己无力回天。
    其次，白毛的短视频事业刚刚迈入正轨，如果和他的感情暴露在武徐二女面前，这刚刚见亮的事业大概率也会就此夭折。
    所以多重原因下，无论是为了自己好，还是为了对方好，李培风都没有让何以梦来的理由，看她有些失望，便将自家的情况稍微透漏了一些。
    “三位一体的另外两位老板也在我家，正在和我爸妈吃晚餐，并准备进行一番亲切友好的会谈。如果你胆子大，我不反对你来我家看看，顺带商谈一下你未来短视频账号该如何发展。”
    此言一出，何以梦立刻改口。
    “当我没说过，拜拜！”
    李培风：“下次，你要想来，下次有机会我带你见见。”
    何以梦：“见你父母？”
    李培风：“嗯，但今天不行了。”
    何以梦：“天色渐晚，d185号列车在铁轨上高速前行，在第8号卧铺车厢门末端，车内除了低沉的轰鸣外还有乘客的窃窃私语，但最引人注意的，还是一名坐在过道桌椅旁的白发美少女，她手握手机，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势。”
    何以梦：“那白色的长发自然垂下，让那张秀雅绝俗的脸蛋半遮半掩，多了一股神秘轻灵之意；那高窄的鼻梁，秀气中带着冷漠；两道娥眉淡淡的蹙着，又在她美轮美奂的脸蛋上添了份我见犹怜的忧虑；眸子里似有水波荡漾，看着手机屏幕上备注为‘大众男宠’的微信聊天对话框，仿佛在默默倾诉着什么……”
    何以梦：“但见到屏幕上的最新回复，她眉头舒展，美目流盼，桃腮带笑，略薄柔软的樱唇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宝石红，含辞微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般开口道；‘呸，你这个黑心短命的，见家长也要错开么？”
    戏真多，不如你也来跟我写小说？
    李培风哑然失笑，回复道：“生活不是林黛玉，不会因为忧伤而风情万种。我也是没办法，晚上细聊。”
    何以梦：“不细，可以粗聊。”
    李培风：“你把头发染成黄色算了。”
    何以梦：“要染也是染绿色比较适合，我还真有考虑把白发换成蓝绿色。”
    ……
    李培风把何以梦劝退了，便收回手机，打开门走出卫生间，一瞧门口，徐曼凝居然还守着呢，见他出来后面色狐疑：“怎么这么半天？”
    李培风哼道：“一点都不关心我，不知道我紧张的肠胃炎都犯了吗？”
    徐曼凝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你在里面吃饭呢！”
    “没吃，给你留着呢，来尝尝！”
    李培风看四下无人，抱着徐大小姐就是一顿啃。
    “你干嘛？我要解手的！”
    徐曼凝面色潮红，有点小反抗，但反抗不了也就享受了。
    “小……叫老公。”
    李培风本是在调情，但徐曼凝听到这句话后不知道想起什么，反应很大，立刻挣脱开，皱眉道：“七号那天你到底打算选谁？”
    场面突然严肃起来，李培风也有点无奈：“我还没想好，你让我仔细想想。”
    徐曼凝有点生气，又有点伤心：“我告诉你李培风，你要是不选我和月月……我，我们就真的再也不理你了，任凭你说上天去，我们也不理你！”
    李培风轻叹了口气，摸了摸徐大小姐的头发，轻轻亲了下她的脸蛋：“你先去上厕所，我看你双腿都夹紧了。”
    “还不是因为你，乱伸舌头！”
    徐曼凝红着脸翻了个白眼，转身进了卫生间。
    “行，菜都做好了，大家准备吃饭。”
    而待回到了客厅，众人闲聊几句，也迈步走进餐厅开饭了。
    “都坐，风风，赶紧去搬凳子。”
    “曼凝呢？”
    “上厕所呢。”
    “不缺碗筷了？”
    “不缺了，来阿姨，我给您倒杯饮料。”
    “这不行，你是客人，来，阿姨给你倒。”
    事前在微信上，李培风没有和黄天萱聊太多，只是说让对方来宁远城见自己父母，并说‘她们也在’。
    这个‘她们’，黄天萱以为是武问月和徐曼凝，之前她也听二人说起过寒假回到宁远城见李培风父母的事情，但来了之后才发现，赵清歌居然也在。
    而且李启元和于慧芝好像已经知道了二人更深一层的关系，这就让黄天萱有点疑惑了，不过心里虽然纳闷，却不影响她和李于夫妻聊天，趁机打好关系。
    “叔叔不喝酒么？我听小风说您爱喝白酒，所以买了一箱杏花村的汾酒一箱茅台，但不知道是真是假，要不现在打开您品鉴一下？”
    李启元笑着摆手：“破费了，但喝酒就算了，下次。”
    今天老李是没什么心情喝酒了，看着眼前的四位莺莺燕燕，他就已经有点想要长醉不醒了。
    都是自家儿子造的孽啊，一个个貌似天仙，家境非凡，唯独情系一人，在其他外人看来，怕是羡慕嫉妒恨得要死，但李启元不是外人，他是辣个男人的亲生父亲。
    他不羡慕，只觉得害怕，怕四个女孩的家长知道了，李氏一家可能就要绝后了。
    因此，几个女孩越是献殷勤，李启元也就越不自在。何况她们彼此间并不融洽的氛围，暗处的眼神交锋，老李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顿饭，怕是会吃的很不顺利。
    李启元只希望别像午饭那样，自己还得拿着擀面杖撵李培风到处跑就行了，否则这把他这把老骨头真有点遭不住。
    而黄天萱这刚和李启元聊完，又看向于慧芝，道：“阿姨，我本来想给你买一套护肤品来的，可来的匆忙没在宁远城内的商城看到合适的牌子，所以就没买。但我看您家附近有个什么颐和美容院，规模挺大，设备看上去也挺全的，所以就办了张会员卡，您有时间可以去试一试……哦，对了，卡在这，给您。”
    “啊？”于慧芝有点愣，见到卡笑了：“这个我也有的，我也是她们家会员。诶，你往里充了多少钱？”
    黄天萱抿嘴一笑，委婉道：“每周去一次的话，应该够您用两三年了。”
    于慧芝心里大致推测了一下，又看了眼客厅里那堆的高高的礼盒，复杂地叹气道：“天萱你太破费了。”
    “您别这么说，我只是觉得叔叔阿姨特别和我投缘，所以就拜个早年。”黄天萱看了眼李培风，笑道：“这其实和他的关系都不大。”
    “哦哦哦。”
    于慧芝心道我信你个鬼哦，送我们礼和李培风没关系？那你现在说这些干什么？不就是为了在其他女孩面前显摆么？
    “还有没有现金？”
    于慧芝拉过自己老公，微声道：“四万可能不够。”
    李启元皱眉道：“不行明天再取两万，取完再给她。”
    “只能这样了。”
    于慧芝微微点头，默默算了下总共给四个女孩发了多少红包，四万、四万、八万八、六万……二十三万多！
    这败家子啊，找那么多女朋友，家都让你败光了！！
    于慧芝此时也不顾自己的存款都是李培风挣来的这个事实了，咬着牙对准李培风在桌下便踢了一脚：“吃，就知道吃，快点给我盛饭去！”
    “我来。”
    李培风还没等起身，旁边的赵清歌率先站起来，拿过于慧芝的饭碗走向了厨房。
    武问月立刻也问道：“叔叔您吃饭么？”
    “不用，不用，一会儿我自己来。”
    李启元眼神有点呆呆的，摆手也有些迟钝，看着这一桌子菜，很没胃口！
    “对了叔叔。”
    徐曼凝忽然乖巧地笑道：“我给您买的劳力士，您怎么没戴啊？是不合适吗？用不用换一个别的牌子的？”
    “不用不用，挺好的！就是太金贵了，我在家哪里用戴啊？”
    武问月也提醒道：“阿姨，我给您买的项链您试了没有？要不是不满意可以换其他型号的。”
    于慧芝挤出笑容连连点头：“满意，都满意，特别好看！”
    “阿姨，您新家的柜子什么时候安装来着？”
    赵清歌盛饭归来，将盛满的碗放在于慧芝面前，有意无意地说道：“橱柜要给冰箱炉灶和油烟机留尺寸，要是不合适就麻烦了，不如到时候我和小风一起去一趟，嘱咐工人一声。”
    “对对对，后天，后天按，清歌你坐下吃饭。”
    四个女孩颇具目的性的话语让夫妻俩很是头大，明争暗斗的意味傻子都能听出来了，夫妻二人彼此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她们决定祸水东引！
    “风风啊。”
    李启元干咳道：“这下天萱来了，那件事儿你跟她说了没有？”
    “什么事儿？”
    黄天萱转头凝视李培风，眼中的疑惑显而易见。
    李培风微微侧身，低声道：“简而言之受各种因素影响，我不得不被迫做出最终选择，在七号那天，我会决定和谁在一起，所以把你也叫来了。”
    哦？是这样啊！
    黄天萱闻言微眯起了眼睛，片刻后，小声戏谑道：“陛下终于要册立皇后了是么？”
    “别这么说……吃饭，吃完饭私下聊。”
    黄天萱确实不说话了，脸上若无其事，但心里已经骂开了。
    【你个王八蛋畜生精！我知道你能听见我心里在想什么，所以你给姐姐我仔细听好，我是被你一声令下便改道过来的，退掉了机票，也推掉了很多工作和正事儿，没空陪你玩游戏，我也受够了你的所作所为。等到七号那天你要是敢不选我，让姐姐白来一趟，那我就全网公布你我之间的聊天记录，我还要写小作文把你的丑事全爆料出去，我网暴你个小东西！你等死你！！】
    是么？我不信！
    李培风假装没听到，低头吃饭，装模作样地评价道：“嗯，这菜好真吃，不愧是我做的！”
    饭菜可口，确实给众人带来的口舌间的享受，但仅凭于此，并不足以让饭局的气氛发生太大的改变。
    李启元和于慧芝夫妻象征性地对黄天萱询问了一下学习和事业上的问题，转而又对其他几位闲聊起来，并试图控制场面，尽量让其轻松自然一些。
    不过在聊天的同时，李启元和于慧芝也在下意识地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四个女孩，哪个最适合自家儿子呢？
    夫妻俩是私下里讨论过这个问题的，从情理上讲，她们更偏向于武问月一些。
    因为夫妻二人不仅更了解武问月的脾气秉性，也与她的父母是好友，知道对方家庭的详细信息，总体来讲双方条件差不太多，简而言之就是，武问月比其他三位更门当户对一些。另一方面，两个孩子的老家都在一个城市，以后结婚了也能方便很多。
    再看徐曼凝和黄天萱，老李老于也能接受，抛开家庭因素，两个女孩子一个年轻些但，有点骄蛮，另一个年龄大些，但比较成熟，更会体贴人。
    至于赵清歌……最好还是不要了！
    不考虑对方年龄和家庭的因素，李启元和于慧芝还是对她和自己儿子那种相对特殊的关系比较抵触。
    而这种抵触在相处中是能够体现出来的，尤其是四个女孩都在场的时候，夫妻两个的区别对待，外人或许看不出来，但赵清歌本人能够感受到这种细微的区别。
    【喧闹任其喧闹，自有我自为之。我的世界里可没有你父母……】
    赵清歌抿了一口饮料，旋而拿起筷子给李培风夹了一块鱼肉：“多吃。”
    二人距离不近，隔了一个黄天萱，她正和于慧芝聊的热闹，被从自己面前伸过去的这一筷子搞得有点卡壳了。
    “哦，您也吃。”
    李培风立刻反应过来，给赵清歌夹了块更大的鱼肉，夹之前还仔细确定了一下没刺，然后笑着放到了赵清歌的碗里：“这干烧鱼是我做的，绝对好吃。”
    赵清歌看了看碗，又看了看李培风，矜持地笑道：“确实不错。”
    你吃了么，就不错？
    黄天萱嘴角一抽，下一幕让她嘴角抽搐的幅度更大了，因为武问月和徐曼凝见状也夹了些蔬菜和肉类，放进了李培风的碗里……
    “小风，多吃点。”
    “辛苦大厨啦。”
    “谢谢，你们也吃。”
    李培风受宠若惊，给武徐二女也回敬之，帮她们每人盛了一碗汤。
    这么不矜持？已经开始雌竞了是？！为了李培风能选你们，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了是？！
    黄天萱看得非常可笑，非常生气，非常恼怒，非常……迅速地也给李培风夹了一块牛排肉。
    “这个牛肉味道不错啊。”
    黄天萱很自然地收回筷子：“是叔叔做的还是你做的？”
    “我。”李启元嗓音低沉：“好吃你们就多吃点，尽量别浪费。菜基本都是培风买的，具体做什么也是他定的。他知道你们口味，现在看……吃得都还行？”
    “不是还行，是特别好。”
    众女一致好评，李培风看着连饭带菜堆成尖的饭碗也不禁笑了笑。
    和身边的导师，女汉子，白富美，大小姐一起相处了这么久，他只感受到了各种接连不断的血案和修罗场，整天担惊受怕，做梦都是翻船被柴刀，时间管理精确到每分每秒，苦和累，辣与酸，数不尽折磨与苦难，委屈与心酸，付出了那么多金钱情感心血……
    但今天，李培风得到了回报！
    不能说之前他所做一切都是值得的，但起码，努力没有白费。
    “好吃！”
    李培风一边吃着女孩们给他夹的菜，一边下定了决心；“风风我啊，最喜欢开后宫了。我他妈势必要将五位一体发展到底！谁也拦不住我！”
    但等到了七号自己该怎么办，他还是没个头绪。
    现在看来，这几乎是个死结了，父母给李培风压力让他做出最后选择；四个女孩也忍无可忍，逼他给出一个单选……
    “我吃完了，你们慢用。”
    李培风怀有心事，快速吃完便第一个下桌，另一方面他是觉得自己如果不在场，面对李启元和于慧芝，四女多多少少能克制些。他若是在场，几个女孩没准因为什么小事儿就争吵起来，所以吃完饭便上了阁楼。
    而在他走后，这顿饭也很快结束，四个女孩帮着夫妻俩收拾好，又到了客厅坐下。
    “月月你家在哪？”
    “安平御景…离这五六公里，对了，天萱姐你还没订酒店？”
    “阿姨刚才不说家里还有个房间能住人么，我一会儿看看再说。”
    “所以你也打算在这一直呆到七号？”
    徐曼凝皱眉道：“中间不回家了？”
    黄天萱点了点头：“就当旅游了，六天时间不长，也不耽误什么。”
    赵清歌突然道：“六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找个地方聊聊。”
    “聊什么？”黄天萱笑道：“聊聊你的大红包？没必要啊，我们都看到了，你放的那么显眼，不看到也不行。”
    “聊聊规矩。”赵清歌看了她一眼，转而看向另外两位：“聊聊培风在做出选择后，剩下的人如果不死心还想继续纠缠，或者他说话不算话了，那该怎么办。”
    黄天萱若有所思：“那恐怕要把他也叫上。”
    徐曼凝看了眼通往阁楼的楼梯，抿嘴道：“就在楼上聊，叔叔阿姨应该不会打扰我们的。”
    “走。”
    武问月第一个起身上楼，剩下三位也紧随其后，进入了阁楼内。
    “人呢？”
    “怎么没开灯？他没在码字么？”
    “这里还有个房间。”
    阁楼内是有个小隔断的，上楼刚一进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前方通往对面露台的玻璃门，左右是绘画展厅兼书桌的工作区。
    而再往左手边走，还有一个隐藏门，打开进去，里面是一个七八平米的小屋子。
    其他人不熟悉，但赵清歌之前被于慧芝引领参观过阁楼，知道格局，所以领着另外三个女孩，推开了这扇暗门。
    屋内灯光亮白，正当中摆了一张单人床，旁边一个大衣柜，角落还有两三个小凳子，李培风如今就坐在紧靠窗户的床边，面前放着画板，他一边仰望星空，一边持笔作画。
    很浪漫，很文艺。
    但问题是……
    “你怎么没穿衣服？！”
    打头进来的赵清歌脸瞬间就红了，并伸出双手拦住了后面的人，不让她们进来。
    “谁？他没穿衣服？”
    “有病啊？！”
    “让他赶紧把衣服穿上！”
    武问月、徐曼凝、黄天萱个个语气不忿，但也不知是哪个人往前推，亦或者都在用力往前推，赵清歌根本挡不住，被推搡着一下就都进了屋内：“你们……不都说了他没穿衣服吗？你们进来干嘛？！”
    老赵气急败坏，其他三个女孩亲眼印证了这一事实，也表示义愤填膺。
    “还真没穿啊？”
    “连个内裤都没穿？”
    “李培风！你还要不要脸了？”
    在众口铄金的批判下，背对着她们处于赤身状态下的李培风缓缓回头，眼神忧郁，语气淡然：“众所周知，我是个艺术家，画画的时候喜欢裸着也是很正常的。”
    “……”
    “而且这里是我家好不好？你们连门都不敲自己进来了，还怨我？！再多说两句，我现在立刻站起来正面直视你们信不信？”

 第三百一十六章 风风我啊……

    何以梦：“什么意思，不欢迎我？”
    那肯定是不欢迎了！
    你要来了，朕焉有命在？
    李培风快步跑进了卫生间，反锁，打开水龙头，在水声的遮掩下回复道；
    “半路下车太麻烦了，还要重新买票，听主人的，乖乖回自己家，我这儿你就别来了。”
    何以梦：“不麻烦，在宁远城看看海，明天再走也不迟，我查了，明天从宁远城也有到哈市的卧铺票。”
    准备的还挺充分，李培风只能发过去一行省略号。
    何以梦：“真不欢迎我？那就算了。”
    小猫咪有点粘人，李培风本该开心地抱过来撸一撸，摸一摸对方洁白的毛发，揉一揉她柔软的下巴和娇弱的腹部……但现实情况不允许啊！
    四个女孩见家长已经够离谱了，再多一个，哪怕于慧芝和李启元不气的住院，赵、黄、武、徐四个人没准都会把他活吃了。
    毕竟何以梦没有和她们一起通梦过的经历，她们大概也会对其容忍度更低，到时候发生什么事儿，李培风是真觉得自己无力回天。
    其次，白毛的短视频事业刚刚迈入正轨，如果和他的感情暴露在武徐二女面前，这刚刚见亮的事业大概率也会就此夭折。
    所以多重原因下，无论是为了自己好，还是为了对方好，李培风都没有让何以梦来的理由，看她有些失望，便将自家的情况稍微透漏了一些。
    “三位一体的另外两位老板也在我家，正在和我爸妈吃晚餐，并准备进行一番亲切友好的会谈。如果你胆子大，我不反对你来我家看看，顺带商谈一下你未来短视频账号该如何发展。”
    此言一出，何以梦立刻改口。
    “当我没说过，拜拜！”
    李培风：“下次，你要想来，下次有机会我带你见见。”
    何以梦：“见你父母？”
    李培风：“嗯，但今天不行了。”
    何以梦：“天色渐晚，d185号列车在铁轨上高速前行，在第8号卧铺车厢门末端，车内除了低沉的轰鸣外还有乘客的窃窃私语，但最引人注意的，还是一名坐在过道桌椅旁的白发美少女，她手握手机，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势。”
    何以梦：“那白色的长发自然垂下，让那张秀雅绝俗的脸蛋半遮半掩，多了一股神秘轻灵之意；那高窄的鼻梁，秀气中带着冷漠；两道娥眉淡淡的蹙着，又在她美轮美奂的脸蛋上添了份我见犹怜的忧虑；眸子里似有水波荡漾，看着手机屏幕上备注为‘大众男宠’的微信聊天对话框，仿佛在默默倾诉着什么……”
    何以梦：“但见到屏幕上的最新回复，她眉头舒展，美目流盼，桃腮带笑，略薄柔软的樱唇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宝石红，含辞微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般开口道；‘呸，你这个黑心短命的，见家长也要错开么？”
    戏真多，不如你也来跟我写小说？
    李培风哑然失笑，回复道：“生活不是林黛玉，不会因为忧伤而风情万种。我也是没办法，晚上细聊。”
    何以梦：“不细，可以粗聊。”
    李培风：“你把头发染成黄色算了。”
    何以梦：“要染也是染绿色比较适合，我还真有考虑把白发换成蓝绿色。”
    ……
    李培风把何以梦劝退了，便收回手机，打开门走出卫生间，一瞧门口，徐曼凝居然还守着呢，见他出来后面色狐疑：“怎么这么半天？”
    李培风哼道：“一点都不关心我，不知道我紧张的肠胃炎都犯了吗？”
    徐曼凝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你在里面吃饭呢！”
    “没吃，给你留着呢，来尝尝！”
    李培风看四下无人，抱着徐大小姐就是一顿啃。
    “你干嘛？我要解手的！”
    徐曼凝面色潮红，有点小反抗，但反抗不了也就享受了。
    “小……叫老公。”
    李培风本是在调情，但徐曼凝听到这句话后不知道想起什么，反应很大，立刻挣脱开，皱眉道：“七号那天你到底打算选谁？”
    场面突然严肃起来，李培风也有点无奈：“我还没想好，你让我仔细想想。”
    徐曼凝有点生气，又有点伤心：“我告诉你李培风，你要是不选我和月月……我，我们就真的再也不理你了，任凭你说上天去，我们也不理你！”
    李培风轻叹了口气，摸了摸徐大小姐的头发，轻轻亲了下她的脸蛋：“你先去上厕所，我看你双腿都夹紧了。”
    “还不是因为你，乱伸舌头！”
    徐曼凝红着脸翻了个白眼，转身进了卫生间。
    “行，菜都做好了，大家准备吃饭。”
    而待回到了客厅，众人闲聊几句，也迈步走进餐厅开饭了。
    “都坐，风风，赶紧去搬凳子。”
    “曼凝呢？”
    “上厕所呢。”
    “不缺碗筷了？”
    “不缺了，来阿姨，我给您倒杯饮料。”
    “这不行，你是客人，来，阿姨给你倒。”
    事前在微信上，李培风没有和黄天萱聊太多，只是说让对方来宁远城见自己父母，并说‘她们也在’。
    这个‘她们’，黄天萱以为是武问月和徐曼凝，之前她也听二人说起过寒假回到宁远城见李培风父母的事情，但来了之后才发现，赵清歌居然也在。
    而且李启元和于慧芝好像已经知道了二人更深一层的关系，这就让黄天萱有点疑惑了，不过心里虽然纳闷，却不影响她和李于夫妻聊天，趁机打好关系。
    “叔叔不喝酒么？我听小风说您爱喝白酒，所以买了一箱杏花村的汾酒一箱茅台，但不知道是真是假，要不现在打开您品鉴一下？”
    李启元笑着摆手：“破费了，但喝酒就算了，下次。”
    今天老李是没什么心情喝酒了，看着眼前的四位莺莺燕燕，他就已经有点想要长醉不醒了。
    都是自家儿子造的孽啊，一个个貌似天仙，家境非凡，唯独情系一人，在其他外人看来，怕是羡慕嫉妒恨得要死，但李启元不是外人，他是辣个男人的亲生父亲。
    他不羡慕，只觉得害怕，怕四个女孩的家长知道了，李氏一家可能就要绝后了。
    因此，几个女孩越是献殷勤，李启元也就越不自在。何况她们彼此间并不融洽的氛围，暗处的眼神交锋，老李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顿饭，怕是会吃的很不顺利。
    李启元只希望别像午饭那样，自己还得拿着擀面杖撵李培风到处跑就行了，否则这把他这把老骨头真有点遭不住。
    而黄天萱这刚和李启元聊完，又看向于慧芝，道：“阿姨，我本来想给你买一套护肤品来的，可来的匆忙没在宁远城内的商城看到合适的牌子，所以就没买。但我看您家附近有个什么颐和美容院，规模挺大，设备看上去也挺全的，所以就办了张会员卡，您有时间可以去试一试……哦，对了，卡在这，给您。”
    “啊？”于慧芝有点愣，见到卡笑了：“这个我也有的，我也是她们家会员。诶，你往里充了多少钱？”
    黄天萱抿嘴一笑，委婉道：“每周去一次的话，应该够您用两三年了。”
    于慧芝心里大致推测了一下，又看了眼客厅里那堆的高高的礼盒，复杂地叹气道：“天萱你太破费了。”
    “您别这么说，我只是觉得叔叔阿姨特别和我投缘，所以就拜个早年。”黄天萱看了眼李培风，笑道：“这其实和他的关系都不大。”
    “哦哦哦。”
    于慧芝心道我信你个鬼哦，送我们礼和李培风没关系？那你现在说这些干什么？不就是为了在其他女孩面前显摆么？
    “还有没有现金？”
    于慧芝拉过自己老公，微声道：“四万可能不够。”
    李启元皱眉道：“不行明天再取两万，取完再给她。”
    “只能这样了。”
    于慧芝微微点头，默默算了下总共给四个女孩发了多少红包，四万、四万、八万八、六万……二十三万多！
    这败家子啊，找那么多女朋友，家都让你败光了！！
    于慧芝此时也不顾自己的存款都是李培风挣来的这个事实了，咬着牙对准李培风在桌下便踢了一脚：“吃，就知道吃，快点给我盛饭去！”
    “我来。”
    李培风还没等起身，旁边的赵清歌率先站起来，拿过于慧芝的饭碗走向了厨房。
    武问月立刻也问道：“叔叔您吃饭么？”
    “不用，不用，一会儿我自己来。”
    李启元眼神有点呆呆的，摆手也有些迟钝，看着这一桌子菜，很没胃口！
    “对了叔叔。”
    徐曼凝忽然乖巧地笑道：“我给您买的劳力士，您怎么没戴啊？是不合适吗？用不用换一个别的牌子的？”
    “不用不用，挺好的！就是太金贵了，我在家哪里用戴啊？”
    武问月也提醒道：“阿姨，我给您买的项链您试了没有？要不是不满意可以换其他型号的。”
    于慧芝挤出笑容连连点头：“满意，都满意，特别好看！”
    “阿姨，您新家的柜子什么时候安装来着？”
    赵清歌盛饭归来，将盛满的碗放在于慧芝面前，有意无意地说道：“橱柜要给冰箱炉灶和油烟机留尺寸，要是不合适就麻烦了，不如到时候我和小风一起去一趟，嘱咐工人一声。”
    “对对对，后天，后天按，清歌你坐下吃饭。”
    四个女孩颇具目的性的话语让夫妻俩很是头大，明争暗斗的意味傻子都能听出来了，夫妻二人彼此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她们决定祸水东引！
    “风风啊。”
    李启元干咳道：“这下天萱来了，那件事儿你跟她说了没有？”
    “什么事儿？”
    黄天萱转头凝视李培风，眼中的疑惑显而易见。
    李培风微微侧身，低声道：“简而言之受各种因素影响，我不得不被迫做出最终选择，在七号那天，我会决定和谁在一起，所以把你也叫来了。”
    哦？是这样啊！
    黄天萱闻言微眯起了眼睛，片刻后，小声戏谑道：“陛下终于要册立皇后了是么？”
    “别这么说……吃饭，吃完饭私下聊。”
    黄天萱确实不说话了，脸上若无其事，但心里已经骂开了。
    【你个王八蛋畜生精！我知道你能听见我心里在想什么，所以你给姐姐我仔细听好，我是被你一声令下便改道过来的，退掉了机票，也推掉了很多工作和正事儿，没空陪你玩游戏，我也受够了你的所作所为。等到七号那天你要是敢不选我，让姐姐白来一趟，那我就全网公布你我之间的聊天记录，我还要写小作文把你的丑事全爆料出去，我网暴你个小东西！你等死你！！】
    是么？我不信！
    李培风假装没听到，低头吃饭，装模作样地评价道：“嗯，这菜好真吃，不愧是我做的！”
    饭菜可口，确实给众人带来的口舌间的享受，但仅凭于此，并不足以让饭局的气氛发生太大的改变。
    李启元和于慧芝夫妻象征性地对黄天萱询问了一下学习和事业上的问题，转而又对其他几位闲聊起来，并试图控制场面，尽量让其轻松自然一些。
    不过在聊天的同时，李启元和于慧芝也在下意识地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四个女孩，哪个最适合自家儿子呢？
    夫妻俩是私下里讨论过这个问题的，从情理上讲，她们更偏向于武问月一些。
    因为夫妻二人不仅更了解武问月的脾气秉性，也与她的父母是好友，知道对方家庭的详细信息，总体来讲双方条件差不太多，简而言之就是，武问月比其他三位更门当户对一些。另一方面，两个孩子的老家都在一个城市，以后结婚了也能方便很多。
    再看徐曼凝和黄天萱，老李老于也能接受，抛开家庭因素，两个女孩子一个年轻些但，有点骄蛮，另一个年龄大些，但比较成熟，更会体贴人。
    至于赵清歌……最好还是不要了！
    不考虑对方年龄和家庭的因素，李启元和于慧芝还是对她和自己儿子那种相对特殊的关系比较抵触。
    而这种抵触在相处中是能够体现出来的，尤其是四个女孩都在场的时候，夫妻两个的区别对待，外人或许看不出来，但赵清歌本人能够感受到这种细微的区别。
    【喧闹任其喧闹，自有我自为之。我的世界里可没有你父母……】
    赵清歌抿了一口饮料，旋而拿起筷子给李培风夹了一块鱼肉：“多吃。”
    二人距离不近，隔了一个黄天萱，她正和于慧芝聊的热闹，被从自己面前伸过去的这一筷子搞得有点卡壳了。
    “哦，您也吃。”
    李培风立刻反应过来，给赵清歌夹了块更大的鱼肉，夹之前还仔细确定了一下没刺，然后笑着放到了赵清歌的碗里：“这干烧鱼是我做的，绝对好吃。”
    赵清歌看了看碗，又看了看李培风，矜持地笑道：“确实不错。”
    你吃了么，就不错？
    黄天萱嘴角一抽，下一幕让她嘴角抽搐的幅度更大了，因为武问月和徐曼凝见状也夹了些蔬菜和肉类，放进了李培风的碗里……
    “小风，多吃点。”
    “辛苦大厨啦。”
    “谢谢，你们也吃。”
    李培风受宠若惊，给武徐二女也回敬之，帮她们每人盛了一碗汤。
    这么不矜持？已经开始雌竞了是？！为了李培风能选你们，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了是？！
    黄天萱看得非常可笑，非常生气，非常恼怒，非常……迅速地也给李培风夹了一块牛排肉。
    “这个牛肉味道不错啊。”
    黄天萱很自然地收回筷子：“是叔叔做的还是你做的？”
    “我。”李启元嗓音低沉：“好吃你们就多吃点，尽量别浪费。菜基本都是培风买的，具体做什么也是他定的。他知道你们口味，现在看……吃得都还行？”
    “不是还行，是特别好。”
    众女一致好评，李培风看着连饭带菜堆成尖的饭碗也不禁笑了笑。
    和身边的导师，女汉子，白富美，大小姐一起相处了这么久，他只感受到了各种接连不断的血案和修罗场，整天担惊受怕，做梦都是翻船被柴刀，时间管理精确到每分每秒，苦和累，辣与酸，数不尽折磨与苦难，委屈与心酸，付出了那么多金钱情感心血……
    但今天，李培风得到了回报！
    不能说之前他所做一切都是值得的，但起码，努力没有白费。
    “好吃！”
    李培风一边吃着女孩们给他夹的菜，一边下定了决心；“风风我啊，最喜欢开后宫了。我他妈势必要将五位一体发展到底！谁也拦不住我！”
    但等到了七号自己该怎么办，他还是没个头绪。
    现在看来，这几乎是个死结了，父母给李培风压力让他做出最后选择；四个女孩也忍无可忍，逼他给出一个单选……
    “我吃完了，你们慢用。”
    李培风怀有心事，快速吃完便第一个下桌，另一方面他是觉得自己如果不在场，面对李启元和于慧芝，四女多多少少能克制些。他若是在场，几个女孩没准因为什么小事儿就争吵起来，所以吃完饭便上了阁楼。
    而在他走后，这顿饭也很快结束，四个女孩帮着夫妻俩收拾好，又到了客厅坐下。
    “月月你家在哪？”
    “安平御景…离这五六公里，对了，天萱姐你还没订酒店？”
    “阿姨刚才不说家里还有个房间能住人么，我一会儿看看再说。”
    “所以你也打算在这一直呆到七号？”
    徐曼凝皱眉道：“中间不回家了？”
    黄天萱点了点头：“就当旅游了，六天时间不长，也不耽误什么。”
    赵清歌突然道：“六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找个地方聊聊。”
    “聊什么？”黄天萱笑道：“聊聊你的大红包？没必要啊，我们都看到了，你放的那么显眼，不看到也不行。”
    “聊聊规矩。”赵清歌看了她一眼，转而看向另外两位：“聊聊培风在做出选择后，剩下的人如果不死心还想继续纠缠，或者他说话不算话了，那该怎么办。”
    黄天萱若有所思：“那恐怕要把他也叫上。”
    徐曼凝看了眼通往阁楼的楼梯，抿嘴道：“就在楼上聊，叔叔阿姨应该不会打扰我们的。”
    “走。”
    武问月第一个起身上楼，剩下三位也紧随其后，进入了阁楼内。
    “人呢？”
    “怎么没开灯？他没在码字么？”
    “这里还有个房间。”
    阁楼内是有个小隔断的，上楼刚一进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前方通往对面露台的玻璃门，左右是绘画展厅兼书桌的工作区。
    而再往左手边走，还有一个隐藏门，打开进去，里面是一个七八平米的小屋子。
    其他人不熟悉，但赵清歌之前被于慧芝引领参观过阁楼，知道格局，所以领着另外三个女孩，推开了这扇暗门。
    屋内灯光亮白，正当中摆了一张单人床，旁边一个大衣柜，角落还有两三个小凳子，李培风如今就坐在紧靠窗户的床边，面前放着画板，他一边仰望星空，一边持笔作画。
    很浪漫，很文艺。
    但问题是……
    “你怎么没穿衣服？！”
    打头进来的赵清歌脸瞬间就红了，并伸出双手拦住了后面的人，不让她们进来。
    “谁？他没穿衣服？”
    “有病啊？！”
    “让他赶紧把衣服穿上！”
    武问月、徐曼凝、黄天萱个个语气不忿，但也不知是哪个人往前推，亦或者都在用力往前推，赵清歌根本挡不住，被推搡着一下就都进了屋内：“你们……不都说了他没穿衣服吗？你们进来干嘛？！”
    老赵气急败坏，其他三个女孩亲眼印证了这一事实，也表示义愤填膺。
    “还真没穿啊？”
    “连个内裤都没穿？”
    “李培风！你还要不要脸了？”
    在众口铄金的批判下，背对着她们处于赤身状态下的李培风缓缓回头，眼神忧郁，语气淡然：“众所周知，我是个艺术家，画画的时候喜欢裸着也是很正常的。”
    “……”
    “而且这里是我家好不好？你们连门都不敲自己进来了，还怨我？！再多说两句，我现在立刻站起来正面直视你们信不信？”

 第三百一十七章 胆子很大

    “是我们没敲门的问题吗？明明是因为你没锁门！”
    “你还敢站起来？不行，继续坐着！”
    “衣服放哪了？赶紧把衣服扔给他。”
    “你是真的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啊，你父母还在楼下呢，你就敢这么作妖？”
    四个女孩表示了强烈的不满，眼睛紧盯着李培风，进行了好一番批斗，李某人光着屁股坐在床上镇定自若，她们面对那强而有力的背阔肌，以及浑圆美丽的屁股蛋，看得时间久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行了行了，我们出去，你赶紧把衣服换上，别嘚瑟！”
    最后还是武问月，她将李培风的衣服扔了过去，带着另外几人出去，关上隐藏门。
    李培风这才有机会把衣服换上，但换好后，他没有第一时间招呼众女进来，而是又打开了衣柜，拿出了自己的行李箱，在箱子中翻找着什么……
    “这儿呢！”
    几秒的功夫，李培风的手里多了一个漆黑的正方形玻璃瓶，冥海之息！
    回一趟家，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当然要带着了，这不就用上了么？
    “本来是不想用的，但现在要还是不用，老子怕七号那天就是我的头七了！”
    “连2122年的第一场雪也撑不到，那多少有点冤！”
    李培风迅速拧开瓶盖，倒了大拇指盖大小的一摊香水，左右手摩擦，往身体上抹去……
    考虑到人很多，所以这次的量也是最多的一次，但李培风也没指望能通过冥海之息，或通过通梦能扭转四位女孩的态度，放弃逼迫自己做出单选，从而让她们接受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些李培风从未奢望，他只希望她们不那么决绝，哪怕自己不做出选择，或者选择了某一方，其他人也不至于和自己彻底断绝联系，依然能藕断丝连，情意绵绵……
    就算不能，李培风也得用了，眼下枯鱼涸辙，再怎么样情况也不会比这更坏，所以他什么办法都要试一试。
    “好了，进来。”
    四人再次入内，或坐在床上，或搬了个椅子坐在李培风的身边。
    “先停下，我们想跟你说两句话。”
    赵清歌率先开口，但李培风虽然穿上了衣服，却还没看她们，依然背对着她们在画板前绘画，并道：“等我一下，画完这笔就好。”
    众女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画板，想瞧瞧他在画写什么。
    画纸很大，是全开的尺寸，11176厘米8382厘米。
    由于李培风刚刚动笔，这幅作品只画了个大概的背景，主要色彩为克莱因蓝，但又更深一些，次要颜色为紫罗兰和暗红。
    克莱因蓝，一种极为纯净和恬宁的色彩，也有孤寂、冰冷的意味，它覆盖了画纸的上半部分，看上去就像是宇宙，像是夜中的星空。
    紫罗兰，偏冷，深邃，沉静，李培风以这种颜色画出了各种长短不一的线条，纠结、盘旋，柔美，像是宇宙中无数星体所产生的涡流，让人们不禁感受到时光的流逝。
    暗红色，仿佛巨大的火焰在燃烧、跳动，像是夸张而卷曲的星云。宇宙里垂死恒星的爆炸，亦或者新生的恒星诞生，这两者都会产生尘埃、氢气、氦气和其他电离气体聚集的云雾状天体，它们随着辐射热和黑洞的引力影响慢慢扭曲变幻着形状……
    而现在，李培风画笔不停，沾了些新的颜料，于画纸的右上角，勾勒出一轮暗淡的，深灰色类似月亮的星体。
    由于是刚刚画上去的，水彩颜料在棉浆纸湿漉漉的很快渲染开来。
    随着这个星体的出现，这幅画究竟在画什么也可以确定了，不是别的什么，就是夜晚的星空。
    整副未完成的水彩画，如同梵高在精神病院里创作的那幅着名的《星月夜》油画，同样是描写星空，但色彩略有不同，风格也更加魔幻。
    画中的星空显然与现实中人眼所能见到的截然不同，单这个灰色的暗淡星体，和常人所熟悉的月亮就完全不一样，可以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但这个场景，屋内的众人却很眼熟。
    黄天萱看了两眼，眉头皱起，又俯身靠近了画板仔细观瞧，不确定地问道：“暗月？”
    李培风微微点头，用水彩笔的笔杆末端指了指暗月旁边，道：“这里，我打算画出天纵星座的八颗星星，红色的是斯普林霍尔星云，星云上端是诗霜星系、玉环星、福克纳恒星。”
    说完话，他又指了指画中空白的下半部分，继续道：“这里，我想画出冥海的达赫拉港口，天空中的星光在海面有了倒影，互相呼应。画的下端是俯瞰整个港口的高月山顶峰，但偏偏在星空和冥海之下，也在画的最下端。这会有一种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的感觉，很震撼，但不够，不是我想要的，所以……”
    李培风语气一顿，看向众女道：“我打算在山顶上把我们几个也画进去，之后会发布到《剑与法》一书中充当配图，你们觉得怎么样？”
    按照李某人的构想，五个人会在山顶坐下，他左手搂着赵清歌，右手搂着黄天萱，武问月抱着徐曼凝在他怀里躺着。
    这是对五人通梦中某个画面的重现，也是《剑与法》一书的未来剧情。
    没错，李培风在书里设计了四个女主，都是以眼前的四位为原型所刻画，虽然在书中她们不全是人类种族，有诺德人，有精灵种，但性格大体一致。
    归根结底，李培风对梦中的五位一体很是怀念，那个几人一起仰望星空的画面也在他的脑海里久久不能忘去，他感觉这个画面很美好，很罗曼蒂克，很一颗赛艇。
    那或许就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了，而当时他却不知道。
    内心澎湃的感动无处宣泄，本来在梦醒后，李培风便恨不得立刻把那一刻画出来，但他水平有限，出于重视，怕画的不好，便拿梦中其他的事务练手了很久，到今天自认技法有了进步，也受眼下的困境刺激，艺术细胞成倍增长，所以才开始动笔。
    而李培风未来是想把这画发到书里的，正巧此时被四人看到，为了避免先斩后奏导致她们生气，所以故此一问……
    “不行！”
    赵清歌率先表态，其他三位也摇了摇头，态度大体一致：“不许画我！”
    李培风微微皱眉：“人物占比比较小，看不到脸，分不清谁是谁的。”
    其他三位没说话，赵清歌的答案却始终如一：“那也不行！”
    李培风无所谓道：“那我画书里的男主和女主，到时候你们别误以为画中的人物是你们就好了。”
    武问月皱眉：“有区别么？”
    徐曼凝不屑的切了一声：“就让他意淫一下，他也就这点儿能力了。”
    黄天萱呵呵道：“培风，实在太怀念你就继续做梦，写小说绘画什么的yy的不够彻底，梦里什么都有。”
    你以为你今晚能睡个好觉？话说回来你们什么态度，难道对香水产生抗体了？
    李培风瞅瞅了众女：“不是说要和我聊天么？聊什么？”
    武问月率先开口：“你做出选择后，若是说话不算话怎么办？”
    倒是够直接，搞得李培风微微一愣，思索片刻，试探性地问道：“要不…凉拌？”
    徐曼凝脸色一变：“事到如今你还想耍无赖？”
    其他三位表情也不是很好看，黄天萱沉声道：“培风，你如果是这个态度，我们就没必要聊下去了，我也没必要在这里耗时间，明天我就订机票回杭市。”
    赵清歌微微点头：“明天我也打算回首都。”
    “……”
    房间内陷入安静，李培风沉默的在思考，片刻后，仿佛认命了似的叹了口气：“放心，我不会出尔反尔的，再这样下去确实是耽误了你们……我会坚定自己的选择，和其他人保持距离。但在七号前，你们要给我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而且在这期间，我希望你们别总斗法了，你们闹得不愉快，我爸妈尴尬又为难，我脑子里也想不出答案。总之，你们稍微克制些，好吗？”
    四女脸色稍霁，虽然嘴上说‘斗法什么意思？’‘谁在斗法了？’‘为你斗法，你真搞笑！’之类的话，但意见倒是罕见达成了一致，算是答应了李培风的要求。
    “还有一点。”
    赵清歌正色开口道：“如果你不纠缠她们，她们反过来纠缠你，或者未来又有其他人对你……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这个和我没多大关系？”
    李培风心说我最多不主动，难道还让我遵守什么三从四德了？
    “和你没关系？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但众女显然不满意，徐曼凝道：“但凡一个有女朋友的正常男人都应该明白，面对其他女人的投怀送抱该如何处理，你怎么就不知道了？”
    武问月提醒道：“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俗话还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懂了没？”
    “对，这就是正确答案。”黄天萱点了点头，扫视一圈，微笑道：“只要你态度坚定，不论对方是跟你说话，还是想约你出来见面，或者更主动的对你投怀送抱，你只要全部拒绝，不给她们机会，她们自然就没办法了。但我很怀疑你究竟能不能做到……”
    女人，其实多多少少都会有把男人关进她的笼子里的本能。这男人不肯进笼子，女的心里就慌，俗称‘没安全感‘。
    女人既要确保对方在自已的笼子里，又要对方有本事赚很多很多钱。
    她们理想的伴侣是什么样的？无敌的帅，无敌的有钱，无敌的才能。优秀到各路女妖精前来勾搭，自己的男人却跟阉了的太监一样毫无反应。
    而等转身见了她自己，男人就立马跟发情的公狗一样。哪怕女人虐他千万遍，始终如初恋。并至死不渝，莫名其妙的非她不娶，宁肯去死也不肯离她而去。
    这是理想的爱情？明明是‘理想的俘虏’！
    所以面对众女的要求，李培风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等她们不开口了，便缓缓反问道：“我就算表态了，甚至发誓了，难道你们就能相信我能做到么？”
    “……”
    “你们看，不还是不信么？”
    “这…这是一个态度问题！”徐曼凝气恼道：“你连这个态度都不肯表现出来，我们怎么相信你？”
    “我表达态度了你们又不信，我什么态度又能怎么样？”
    李培风看四个女孩这次是真想逼他做出最后的决定，甚至在为未来的隐患打补丁，于是也开始摆烂了。
    正所谓摆烂一念起，顿觉天地宽。爱咋咋地，李培风甚至已经在考虑自己在七号公布答案那天，来一个谁也不选，自己孤身一人。
    他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发言稿。
    “关于我们的相遇，我有很多种比喻，比如大火席卷麦田，我把所有收成抵挡给一场虚妄。任何事物都有终点，我们见证苦难的消亡，也会见证幸福的消亡……此时此刻，容我说一声对不起！因为我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独自一人，自由自在，我别无所求，只想被阳光晒透，渴望成熟，准备死去。愿你们皆是来去自由客，不困凡尘俗世间。最后送君一句话；山高路远埋葬勿念，阴风四起平我遗愿。”
    “以后的漫漫人生路上，你们若止不住地想起今天或以前，希望风能抚平你们的意难平。”
    发言结束，几个女孩若是敢翻桌子急眼，李培风就敢抑郁，掏出袖口藏好的洋葱，一边抹眼睛一边哭，止都止不住的那种！
    诶，我真是个心机男。
    李培风哑然失笑，眼睛毫无焦距，陷入内心世界不能自拔，四个女孩却还在纠结。
    “你写保证书，留字据，我们就信你。”
    看赵清歌想要用这种办法来消除未来的麻烦，黄天萱嗤之以鼻：“留字据就信了？谁信啊？赵教授你年龄这么大，怎么还这么幼稚？反正我不信他，白纸黑字的东西在这个问题上有什么用？”
    “说实话，如果最后不是我和月月，我是肯定不会和他再联系的，但你们……呵！”
    “那你来留字据，就写最后不得骚扰李培风……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我凭什么写？！赵清歌你有病啊？”
    “我看有病的是你，你精神有问题！”
    “大家好好说，别吵！”
    “武问月你敢推我？！”
    “我就是碰你一下……”
    “别碰我！”
    场面有点乱，出神的李培风也恢复清醒，看当前局面也没有干预的意思，只是缓缓起身躺到了床上。
    “你干什么？”
    旁边的徐曼凝恼怒道：“你当观众了？说话啊？！”
    “啊~~”
    李培风拉着长音张大嘴巴开始啊，气的徐曼凝直接伸手把嘴巴堵住，然后翻身骑到了他身上。
    “啊啊啊，你哑巴了？”
    一呼一吸间，那淡淡的柑橘香对徐曼凝扑面而来，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小鼻子也蹙了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
    如山间清爽的风，如古城温暖的光。诱人的感觉无法言喻，理性的思考暂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情感的导引。
    “月月。”
    徐曼凝的脸蛋变得有娇红，但眼神和语气却带着狠厉：“脱衣服！”
    “干嘛？”
    武问月惊疑道：“你再说一遍？”
    “我们那个……”
    徐曼凝刚开始还吞吞吐吐，但看到黄天萱和赵清歌震惊的眼神，立刻坚定起来：“我们都已经给他多少次了，现在当着她们俩的面再给一次，亲眼让她们看着！这样一来，我就不信她们还对李培风有什么非分之想！这个狗东西最后的唯一选择也只有我们！”
    诶，好像还颇有道理的样子？！
    “你们敢？！”
    “叔叔阿姨可还在楼下呢！”
    武问月看另外二人的表情开始变得恐惧，身体甚至在微微颤抖，不禁也有些意动：“但他父母……”
    徐曼凝不假思索：“锁门，小点声不就行了？”
    “放肆！”
    赵清歌怒喝道：“徐曼凝，武问月！你们若敢……那我就告诉你们家长！”
    “你俩疯了？”
    黄天萱颇为无语，掏出手机道：“弄，你们要是敢不要脸，那我就敢拍，李培风你个畜生……你给起来！都这样了还躺着装死？”
    “唔~哈。”
    李培风也没那个胆子真在她们面前和武徐二女上演活春宫，不说别的，爸妈还在楼下呢，他真没那个胆子。
    所以李培风推开了一边要亲自己一边脱自己衣服的徐曼凝，起身强笑道：“行了，别闹了。我手机刚才响了，在窗台，问月你帮我拿一下。”
    “响了么？我怎么没听到？”
    武问月撇了下嘴，拿起手机扔到了他床前。
    李培风的手机确实是接连响了好几声，只是众女刚才正争吵的激烈，所以没听到，但他本人却听得清楚。
    解锁，点开微信最新消息……
    于慧芝：“她们人呢？上阁楼了？”
    于慧芝：“（怒）你们在干嘛呢？聊天么？怎么不回话？”
    随后，于慧芝发来的是一张在网页上的截图，图片上面有一行字；
    “根据《刑法》第三百零一条规定，聚众进行y乱活动的，对首要分子或者多次参加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在暗示些什么东西啊？！你们在家我怎么敢呢？
    李培风叹了口气，回复道：“妈，您思想能不能健康些？”
    刚回复完，老爸李启元又来了条微信；
    “我和你妈商量了一下，决定今天去你爷爷家住，你不要乱来，自己有个分寸，和她们好好谈谈，最好今晚就把事情处理好，明早我们就回来。”
    走了？！
    李培风微微张嘴，诧异之色一闪而过。
    “谁找你？”
    徐曼凝看向手机屏幕，堪堪浏览完，却听李培风干咳一声；
    “继续，刚才聊的不挺好嘛，继续聊……”
    父母在家，李培风没有那个胆子，但父母一走，他还是有的，而且胆子很大！
    －－－－－－题外话－－－－－－
    进度有点慢，之后几章推一推进度。

 第三百一十七章 胆子很大

    “是我们没敲门的问题吗？明明是因为你没锁门！”
    “你还敢站起来？不行，继续坐着！”
    “衣服放哪了？赶紧把衣服扔给他。”
    “你是真的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啊，你父母还在楼下呢，你就敢这么作妖？”
    四个女孩表示了强烈的不满，眼睛紧盯着李培风，进行了好一番批斗，李某人光着屁股坐在床上镇定自若，她们面对那强而有力的背阔肌，以及浑圆美丽的屁股蛋，看得时间久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行了行了，我们出去，你赶紧把衣服换上，别嘚瑟！”
    最后还是武问月，她将李培风的衣服扔了过去，带着另外几人出去，关上隐藏门。
    李培风这才有机会把衣服换上，但换好后，他没有第一时间招呼众女进来，而是又打开了衣柜，拿出了自己的行李箱，在箱子中翻找着什么……
    “这儿呢！”
    几秒的功夫，李培风的手里多了一个漆黑的正方形玻璃瓶，冥海之息！
    回一趟家，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当然要带着了，这不就用上了么？
    “本来是不想用的，但现在要还是不用，老子怕七号那天就是我的头七了！”
    “连2122年的第一场雪也撑不到，那多少有点冤！”
    李培风迅速拧开瓶盖，倒了大拇指盖大小的一摊香水，左右手摩擦，往身体上抹去……
    考虑到人很多，所以这次的量也是最多的一次，但李培风也没指望能通过冥海之息，或通过通梦能扭转四位女孩的态度，放弃逼迫自己做出单选，从而让她们接受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些李培风从未奢望，他只希望她们不那么决绝，哪怕自己不做出选择，或者选择了某一方，其他人也不至于和自己彻底断绝联系，依然能藕断丝连，情意绵绵……
    就算不能，李培风也得用了，眼下枯鱼涸辙，再怎么样情况也不会比这更坏，所以他什么办法都要试一试。
    “好了，进来。”
    四人再次入内，或坐在床上，或搬了个椅子坐在李培风的身边。
    “先停下，我们想跟你说两句话。”
    赵清歌率先开口，但李培风虽然穿上了衣服，却还没看她们，依然背对着她们在画板前绘画，并道：“等我一下，画完这笔就好。”
    众女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画板，想瞧瞧他在画写什么。
    画纸很大，是全开的尺寸，11176厘米8382厘米。
    由于李培风刚刚动笔，这幅作品只画了个大概的背景，主要色彩为克莱因蓝，但又更深一些，次要颜色为紫罗兰和暗红。
    克莱因蓝，一种极为纯净和恬宁的色彩，也有孤寂、冰冷的意味，它覆盖了画纸的上半部分，看上去就像是宇宙，像是夜中的星空。
    紫罗兰，偏冷，深邃，沉静，李培风以这种颜色画出了各种长短不一的线条，纠结、盘旋，柔美，像是宇宙中无数星体所产生的涡流，让人们不禁感受到时光的流逝。
    暗红色，仿佛巨大的火焰在燃烧、跳动，像是夸张而卷曲的星云。宇宙里垂死恒星的爆炸，亦或者新生的恒星诞生，这两者都会产生尘埃、氢气、氦气和其他电离气体聚集的云雾状天体，它们随着辐射热和黑洞的引力影响慢慢扭曲变幻着形状……
    而现在，李培风画笔不停，沾了些新的颜料，于画纸的右上角，勾勒出一轮暗淡的，深灰色类似月亮的星体。
    由于是刚刚画上去的，水彩颜料在棉浆纸湿漉漉的很快渲染开来。
    随着这个星体的出现，这幅画究竟在画什么也可以确定了，不是别的什么，就是夜晚的星空。
    整副未完成的水彩画，如同梵高在精神病院里创作的那幅着名的《星月夜》油画，同样是描写星空，但色彩略有不同，风格也更加魔幻。
    画中的星空显然与现实中人眼所能见到的截然不同，单这个灰色的暗淡星体，和常人所熟悉的月亮就完全不一样，可以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但这个场景，屋内的众人却很眼熟。
    黄天萱看了两眼，眉头皱起，又俯身靠近了画板仔细观瞧，不确定地问道：“暗月？”
    李培风微微点头，用水彩笔的笔杆末端指了指暗月旁边，道：“这里，我打算画出天纵星座的八颗星星，红色的是斯普林霍尔星云，星云上端是诗霜星系、玉环星、福克纳恒星。”
    说完话，他又指了指画中空白的下半部分，继续道：“这里，我想画出冥海的达赫拉港口，天空中的星光在海面有了倒影，互相呼应。画的下端是俯瞰整个港口的高月山顶峰，但偏偏在星空和冥海之下，也在画的最下端。这会有一种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的感觉，很震撼，但不够，不是我想要的，所以……”
    李培风语气一顿，看向众女道：“我打算在山顶上把我们几个也画进去，之后会发布到《剑与法》一书中充当配图，你们觉得怎么样？”
    按照李某人的构想，五个人会在山顶坐下，他左手搂着赵清歌，右手搂着黄天萱，武问月抱着徐曼凝在他怀里躺着。
    这是对五人通梦中某个画面的重现，也是《剑与法》一书的未来剧情。
    没错，李培风在书里设计了四个女主，都是以眼前的四位为原型所刻画，虽然在书中她们不全是人类种族，有诺德人，有精灵种，但性格大体一致。
    归根结底，李培风对梦中的五位一体很是怀念，那个几人一起仰望星空的画面也在他的脑海里久久不能忘去，他感觉这个画面很美好，很罗曼蒂克，很一颗赛艇。
    那或许就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了，而当时他却不知道。
    内心澎湃的感动无处宣泄，本来在梦醒后，李培风便恨不得立刻把那一刻画出来，但他水平有限，出于重视，怕画的不好，便拿梦中其他的事务练手了很久，到今天自认技法有了进步，也受眼下的困境刺激，艺术细胞成倍增长，所以才开始动笔。
    而李培风未来是想把这画发到书里的，正巧此时被四人看到，为了避免先斩后奏导致她们生气，所以故此一问……
    “不行！”
    赵清歌率先表态，其他三位也摇了摇头，态度大体一致：“不许画我！”
    李培风微微皱眉：“人物占比比较小，看不到脸，分不清谁是谁的。”
    其他三位没说话，赵清歌的答案却始终如一：“那也不行！”
    李培风无所谓道：“那我画书里的男主和女主，到时候你们别误以为画中的人物是你们就好了。”
    武问月皱眉：“有区别么？”
    徐曼凝不屑的切了一声：“就让他意淫一下，他也就这点儿能力了。”
    黄天萱呵呵道：“培风，实在太怀念你就继续做梦，写小说绘画什么的yy的不够彻底，梦里什么都有。”
    你以为你今晚能睡个好觉？话说回来你们什么态度，难道对香水产生抗体了？
    李培风瞅瞅了众女：“不是说要和我聊天么？聊什么？”
    武问月率先开口：“你做出选择后，若是说话不算话怎么办？”
    倒是够直接，搞得李培风微微一愣，思索片刻，试探性地问道：“要不…凉拌？”
    徐曼凝脸色一变：“事到如今你还想耍无赖？”
    其他三位表情也不是很好看，黄天萱沉声道：“培风，你如果是这个态度，我们就没必要聊下去了，我也没必要在这里耗时间，明天我就订机票回杭市。”
    赵清歌微微点头：“明天我也打算回首都。”
    “……”
    房间内陷入安静，李培风沉默的在思考，片刻后，仿佛认命了似的叹了口气：“放心，我不会出尔反尔的，再这样下去确实是耽误了你们……我会坚定自己的选择，和其他人保持距离。但在七号前，你们要给我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而且在这期间，我希望你们别总斗法了，你们闹得不愉快，我爸妈尴尬又为难，我脑子里也想不出答案。总之，你们稍微克制些，好吗？”
    四女脸色稍霁，虽然嘴上说‘斗法什么意思？’‘谁在斗法了？’‘为你斗法，你真搞笑！’之类的话，但意见倒是罕见达成了一致，算是答应了李培风的要求。
    “还有一点。”
    赵清歌正色开口道：“如果你不纠缠她们，她们反过来纠缠你，或者未来又有其他人对你……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这个和我没多大关系？”
    李培风心说我最多不主动，难道还让我遵守什么三从四德了？
    “和你没关系？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但众女显然不满意，徐曼凝道：“但凡一个有女朋友的正常男人都应该明白，面对其他女人的投怀送抱该如何处理，你怎么就不知道了？”
    武问月提醒道：“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俗话还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懂了没？”
    “对，这就是正确答案。”黄天萱点了点头，扫视一圈，微笑道：“只要你态度坚定，不论对方是跟你说话，还是想约你出来见面，或者更主动的对你投怀送抱，你只要全部拒绝，不给她们机会，她们自然就没办法了。但我很怀疑你究竟能不能做到……”
    女人，其实多多少少都会有把男人关进她的笼子里的本能。这男人不肯进笼子，女的心里就慌，俗称‘没安全感‘。
    女人既要确保对方在自已的笼子里，又要对方有本事赚很多很多钱。
    她们理想的伴侣是什么样的？无敌的帅，无敌的有钱，无敌的才能。优秀到各路女妖精前来勾搭，自己的男人却跟阉了的太监一样毫无反应。
    而等转身见了她自己，男人就立马跟发情的公狗一样。哪怕女人虐他千万遍，始终如初恋。并至死不渝，莫名其妙的非她不娶，宁肯去死也不肯离她而去。
    这是理想的爱情？明明是‘理想的俘虏’！
    所以面对众女的要求，李培风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等她们不开口了，便缓缓反问道：“我就算表态了，甚至发誓了，难道你们就能相信我能做到么？”
    “……”
    “你们看，不还是不信么？”
    “这…这是一个态度问题！”徐曼凝气恼道：“你连这个态度都不肯表现出来，我们怎么相信你？”
    “我表达态度了你们又不信，我什么态度又能怎么样？”
    李培风看四个女孩这次是真想逼他做出最后的决定，甚至在为未来的隐患打补丁，于是也开始摆烂了。
    正所谓摆烂一念起，顿觉天地宽。爱咋咋地，李培风甚至已经在考虑自己在七号公布答案那天，来一个谁也不选，自己孤身一人。
    他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发言稿。
    “关于我们的相遇，我有很多种比喻，比如大火席卷麦田，我把所有收成抵挡给一场虚妄。任何事物都有终点，我们见证苦难的消亡，也会见证幸福的消亡……此时此刻，容我说一声对不起！因为我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独自一人，自由自在，我别无所求，只想被阳光晒透，渴望成熟，准备死去。愿你们皆是来去自由客，不困凡尘俗世间。最后送君一句话；山高路远埋葬勿念，阴风四起平我遗愿。”
    “以后的漫漫人生路上，你们若止不住地想起今天或以前，希望风能抚平你们的意难平。”
    发言结束，几个女孩若是敢翻桌子急眼，李培风就敢抑郁，掏出袖口藏好的洋葱，一边抹眼睛一边哭，止都止不住的那种！
    诶，我真是个心机男。
    李培风哑然失笑，眼睛毫无焦距，陷入内心世界不能自拔，四个女孩却还在纠结。
    “你写保证书，留字据，我们就信你。”
    看赵清歌想要用这种办法来消除未来的麻烦，黄天萱嗤之以鼻：“留字据就信了？谁信啊？赵教授你年龄这么大，怎么还这么幼稚？反正我不信他，白纸黑字的东西在这个问题上有什么用？”
    “说实话，如果最后不是我和月月，我是肯定不会和他再联系的，但你们……呵！”
    “那你来留字据，就写最后不得骚扰李培风……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我凭什么写？！赵清歌你有病啊？”
    “我看有病的是你，你精神有问题！”
    “大家好好说，别吵！”
    “武问月你敢推我？！”
    “我就是碰你一下……”
    “别碰我！”
    场面有点乱，出神的李培风也恢复清醒，看当前局面也没有干预的意思，只是缓缓起身躺到了床上。
    “你干什么？”
    旁边的徐曼凝恼怒道：“你当观众了？说话啊？！”
    “啊~~”
    李培风拉着长音张大嘴巴开始啊，气的徐曼凝直接伸手把嘴巴堵住，然后翻身骑到了他身上。
    “啊啊啊，你哑巴了？”
    一呼一吸间，那淡淡的柑橘香对徐曼凝扑面而来，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小鼻子也蹙了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
    如山间清爽的风，如古城温暖的光。诱人的感觉无法言喻，理性的思考暂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情感的导引。
    “月月。”
    徐曼凝的脸蛋变得有娇红，但眼神和语气却带着狠厉：“脱衣服！”
    “干嘛？”
    武问月惊疑道：“你再说一遍？”
    “我们那个……”
    徐曼凝刚开始还吞吞吐吐，但看到黄天萱和赵清歌震惊的眼神，立刻坚定起来：“我们都已经给他多少次了，现在当着她们俩的面再给一次，亲眼让她们看着！这样一来，我就不信她们还对李培风有什么非分之想！这个狗东西最后的唯一选择也只有我们！”
    诶，好像还颇有道理的样子？！
    “你们敢？！”
    “叔叔阿姨可还在楼下呢！”
    武问月看另外二人的表情开始变得恐惧，身体甚至在微微颤抖，不禁也有些意动：“但他父母……”
    徐曼凝不假思索：“锁门，小点声不就行了？”
    “放肆！”
    赵清歌怒喝道：“徐曼凝，武问月！你们若敢……那我就告诉你们家长！”
    “你俩疯了？”
    黄天萱颇为无语，掏出手机道：“弄，你们要是敢不要脸，那我就敢拍，李培风你个畜生……你给起来！都这样了还躺着装死？”
    “唔~哈。”
    李培风也没那个胆子真在她们面前和武徐二女上演活春宫，不说别的，爸妈还在楼下呢，他真没那个胆子。
    所以李培风推开了一边要亲自己一边脱自己衣服的徐曼凝，起身强笑道：“行了，别闹了。我手机刚才响了，在窗台，问月你帮我拿一下。”
    “响了么？我怎么没听到？”
    武问月撇了下嘴，拿起手机扔到了他床前。
    李培风的手机确实是接连响了好几声，只是众女刚才正争吵的激烈，所以没听到，但他本人却听得清楚。
    解锁，点开微信最新消息……
    于慧芝：“她们人呢？上阁楼了？”
    于慧芝：“（怒）你们在干嘛呢？聊天么？怎么不回话？”
    随后，于慧芝发来的是一张在网页上的截图，图片上面有一行字；
    “根据《刑法》第三百零一条规定，聚众进行y乱活动的，对首要分子或者多次参加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在暗示些什么东西啊？！你们在家我怎么敢呢？
    李培风叹了口气，回复道：“妈，您思想能不能健康些？”
    刚回复完，老爸李启元又来了条微信；
    “我和你妈商量了一下，决定今天去你爷爷家住，你不要乱来，自己有个分寸，和她们好好谈谈，最好今晚就把事情处理好，明早我们就回来。”
    走了？！
    李培风微微张嘴，诧异之色一闪而过。
    “谁找你？”
    徐曼凝看向手机屏幕，堪堪浏览完，却听李培风干咳一声；
    “继续，刚才聊的不挺好嘛，继续聊……”
    父母在家，李培风没有那个胆子，但父母一走，他还是有的，而且胆子很大！
    －－－－－－题外话－－－－－－
    进度有点慢，之后几章推一推进度。

 第三百一十八章 我是梦魇

    “叔叔阿姨走了？”
    徐曼凝看到了李启元发来的微信，因此立刻起身下楼打算证实一下这个消息。
    赵清歌和武问月诧异之下，开始询问李培风微信的内容，黄天萱也跟着徐大小姐下了楼，李某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前两者，实际心里盘算起了小九九。
    即便父母走了，没有这个阻碍。但如果自己真和武问月徐曼凝搞起黄色，让另外两位在那眼睁睁看着，她们会做出何种反应？
    首先确定一点，她们不会无动于衷。因为赵清歌和黄天萱对这种事儿比较陌生，容忍度很低很低，绝没有武问月和徐曼凝那么放得开……
    厨房里的菜刀没准会派上用场！冥海之息作用有限，最多让他从被砍成十八段锐减到重伤住院。
    试试？这可不兴逝啊！
    但逐个击破或许是可以逝一逝的，要不要等晚上挨个找她们私聊呢。
    “人好像真走了。”
    “那她们晚上不回来了？”
    “我看叔叔给李培风发微信，说去他爷爷家住了，明早再回来。”
    徐曼凝和黄天萱在楼下探查了一圈，再度折返后，后者哑然失笑：“这叫什么事儿，搞得好像是我们把叔叔阿姨撵走一样。”
    “你们别多想，只是我爸妈比较通情达理，知道给我们腾出空间，让咱们好好聊聊。”
    李培风伸手将赵清歌拉到自己左手边坐下，语重心长道：“我们也不要辜负她们的一番良苦用心，趁这个机会好好聊聊，都坦诚一些，把话聊开了，把事儿谈通了……来，天萱姐，你坐我右边。”
    黄天萱翻了个白眼：“我干脆坐你怀里好不好？”
    李培风略一思索，点头道：“你要是愿意的话，那也不是不行。”
    【这孽徒，父母一走狼子野心是藏都懒得藏，装都懒得装！】
    赵清歌面无表情：“李培风你刚才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说话的同时试图挣脱开李培风的手，后者当然是死死抓住不肯撒开，两个人一个要走，一个要留，这般动作，屋内所有人都能看得清楚，武问月和徐曼凝的脸色俱是一沉。
    “这混蛋！”
    “他已经不背着我们了！”
    “曼凝快点想点办法啊……”
    徐曼凝叹了口气：“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很绝望！谁让我们不是他老师的？我们如果都是他老师，他这变态兴奋地能强…了我们，你信不信？”
    “小点声！要不按你刚才说的来，我觉得很有效，咱们主动点……”
    武问月脸色一红，又和徐曼凝耳语两句，后者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最后默默点头，任凭武问月拉着，两个女孩都来到了李培风身前。
    “赵教授，你对他有意见？”
    武问月拉着徐曼凝坐到了李培风身体右边，然后自己坐到了李某人怀里，以一种不容拒绝的态度搂住了他的脖子，挑眉道：“有意见你可以走，赶快腾地方，没人拦着你。”
    “你？！”
    赵清歌脸色一变，但拦不住武问月坐在李培风怀里，也拦不住徐曼凝搂住了李培风的腰，整个人都往他身体上倒……
    现在李某人左拥一个，右抱一个，怀里还坐一个。
    这是什么天上人间？
    李培风忍着裂开的嘴角，克制住自己的笑意，仔细感受其中的乐趣。
    赵清歌的手是比较嫩滑，一旦想用力挣脱，在不弄疼对方的前提下，李培风还真有点难办。
    而徐曼凝一边搂着他，一边磨蹭贴贴，耳鬓厮磨间伴随着香甜的吐息。
    武问月很结实，整个身体扎扎实实地落在李培风的腿上，让他有一种沉甸甸的收获
    不得不说，李某人现在有点膨胀了，他认为活春宫或许不行，但一起亲亲抱抱大概没什么问题……
    “把她们给我松开！”
    赵清歌怒而起身，试图甩开李培风的手，后者正享受着呢，当然不肯松开，甚至还往自己怀里拽。
    “朵朵！实在不行你闭着眼，当她们不存在不就行了？”
    “李培风！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汪汪汪～”
    黄天萱冷嘲热讽：“现原形了，真不是人啊，狗叫起来了！”
    李培风眉头一皱，正色道：“这样天萱，你过来和问月挤一挤，我腿上还能坐一个，问月也绝对没意见，她没准还能主动抱你……呜！”
    武问月立刻伸手堵住了他的嘴，目露凶光：“你给我闭嘴，再多说一个字咬死你！”
    “老公~”
    徐曼凝也没闲着，拉起李培风的手后在其耳边低声撒娇道：“你别理她们俩了，我想了…你让她们走，我和月月跟你，和你玩游戏，你想玩什么，你想怎么玩都行，我们绝对顺着你…好不好啊？”
    好啊！
    李培风差点一口答应下来，但理智让他用【心心相印】在对方心底回道：“等等，现在不合适，谈事呢，再等等。”
    徐曼凝微微一愣，眼神激动中带着嗔怪：“你传音了是不是？再给我传一个！快点！”
    李培风没有理会，因为赵清歌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红，挣扎的力度也越来越大，让他无暇顾及其他。
    “李培风！”
    赵朵朵表现的有些失态：“你松不松开？再不松开我给你爸妈打电话了！”
    黄天萱冷静道：‘这种情况建议立刻给叔叔阿姨打电话，我当初在衣柜里见证过类似的场面，报警的作用都不大，因为法律已经不能约束他了！’
    “你们话真多。”
    徐曼凝眼中即兴奋又不屑：“赶紧出去算了，想看就看，但别碍事！”
    说完话，徐大小姐对武问月使了个眼色，似乎带着鼓励的意味：“继续！”
    【真要那么做？】
    此时武问月反倒有点犹豫了，但看到徐曼凝缓缓亲向李培风，也下意识地靠近了……
    “真是…有病没治了！”
    黄天萱暗骂一声，默默举起手机，打开了录像模式，嘴边嘀咕道：“看看，看看这些变态在干什么？！风、火、雷、电、破……赶紧来个雷劈死她们！”
    雷没来，赵清歌抬脚便是一脚。
    “peng！”
    在踢之前，赵清歌深吸一口气，涨红了脸，然后抬脚便向武问月踹去，这一脚力度不小，踹的她身体失衡，彻底倒向李培风，好在后者有所准备，才没有失去平衡倒在床上。
    “赵清歌！”武问月起身咬牙道：“我和我男人亲热关你屁事？让你欣赏已经算我宽宏大量了，一会你可以自己回房一边幻想一边动手嘛，我为你提供素材，你不知道感恩还敢打我？”
    “peng！”
    回答她的是一枕头，赵朵朵也是真急眼了，拿起床上的枕头就是一顿抡，既打武问月，也打李培风和徐曼凝，以一敌三无所顾忌，不过因为枕头是海绵构成的，打人也不怎么疼。
    “你还敢动手？”
    武问月猝不及防，身上挨了一下，虽然不疼，但怒气高涨：“你以为你是老师我们真怕了你是不是？我在梦里可还当过你妈呢，你是我生的，你忘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赵清歌双眼通红，回应只有一个字：“死！”
    “行了，都住手。”
    火药味突生，从语言冲突瞬间演变为肢体冲突，眼看场面即将失控，李培风当机立断开放徐曼凝，挡在武问月和赵清歌中间，一把夺过枕头，出面劝架，好说歹说算是让赵清歌停手。
    武问月还想抢过枕头予以还击，也让他及时发现，将枕头高举杜绝了隐患。
    但局面发展到这个地步，谈话显然是不能顺利的再进行下去了。
    赵清歌和武问月互相怒视，徐曼凝抱着李培风，还在不分场合的哼哼唧唧意乱情迷：“老公，别管她们了，你快脱衣服啊……”
    黄天萱打了个激灵：“李培风，你喂她吃什么药了？”
    徐曼凝闻言立刻清醒过来，翻了个白眼道：“我乐意，我喜欢，你管得着么？”
    黄天萱啐了一口：“跟他待久了，你也越发的不要脸了！”
    徐曼凝多少还是有点小害羞，但也就是一点点，手上更用力地抱着李培风，哼道：“脸皮厚，吃个够。我不要脸，我要李培风，你们不爽就对了，赶紧离他远点！”
    说话间又伸手要拉武问月：“月月别管她们了，我们做我们的，她俩一会就该走了。”
    走？
    赵清歌反正是没有走的意思，眼睛从武问月身上转而投向李培风，好像一言不合还要动手的样子，说的话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你试试？”
    李培风将武问月拉到自己身后，又去牵赵清歌的手，试探道：“那您和我亲，让她们看着……”
    “滚！”
    赵清歌气儿甩手，武问月呵呵冷笑，本来还录像的黄天萱突然拿起了窗台上的水杯，直接对准李培风的脸上泼了过去……
    “臭弟弟你赶紧给我降降温！”
    虽然攻击对象是李培风，但徐曼凝也被溅射到了，她一边慌忙用手拍打衣服上的水珠，一边斥责道：“黄天萱！！你是不是疯了？！”
    “你们才疯了呢！你也给我降降温，别发骚了！”
    “妒忌，你显然是妒忌！让你旁观还不行？那让你也加进来好不好，但我告诉你，你不能碰我老公，你只配舔我的脚指头……”
    “小婊子你再说一遍？”
    黄天萱脸色一变，果断将杯底为数不多的水又泼向了徐曼凝！
    “啊！李培风！你还管不管了？”
    “别闹了！”
    李培风哪有时间管别的，他现在跟洗了脸一样，正拿起床上的卫生纸擦拭起来，心知事不可为了，再怎么闹下去容易彻底崩盘……或许只有等晚上众人回了各自房间才有机会。
    “叮铃铃~”
    场面正在一团糟的时候，武问月的手机响起，众人为之一静，武问月看了眼来电备注为‘母亲’的通话，没有选择接通，静音后又揣进兜内，心烦意乱道：“我回家了，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
    李培风略一犹豫，还是摆手：“走，你们都走！！”
    ……
    晚十点，这次多方会谈无疾而终，话没有聊开，事儿也没有谈通。
    武问月被电话催促打算回家，临走前说明天中午回来接李培风前往她家，并叮嘱徐曼凝看好李某人；
    “他半夜肯定不老实，没准会去赵清歌或者黄天萱的卧室夜袭，你盯着点！”
    李培风的小心思，武问月是摸的透透的，徐曼凝对此也能有所预料，可关键在于……
    “我怎么盯啊？”
    徐曼凝为难道：“如果他凌晨一两点出来，那时候我肯定睡着了，哪能注意的到？难道要我通宵不睡觉只守着他？”
    “你废物死了！”武问月怒其不争：“这点事儿都办不好？离开了我守自己男人都守不住？”
    “你还好意思说？！”
    徐曼凝幽怨道：“难道你能守得住？咱们两个加一起都费劲…要不，月月你也留下来跟我住，别回家了。”
    “我今晚要是不回家住，我爸妈肯定会嫌我不自重，明天也会刁难他的，没看刚给我打电话来了么……”武问月皱眉沉吟片刻，随后灵机一动：“这样，你跟着赵清歌住一个房间不就行了？”
    “黄天萱那儿怎么办？”
    “你让天萱姐住你的卧室。”武问月看了眼室内格局，眼睛一亮：“李培风要是向去她卧室的话，必然会经过赵清歌的房间，到时候你把门打开，肯定能看见人经过……对了，你还可以主动出击啊！你主动上前，把李培风收拾一番，然后在阁楼住下不也可以么？”
    徐曼凝叹气：“你还不知道他？被收拾的只能是我，然后我累得不行，睡得跟死人一样，他就为所欲为了，他下楼想干什么都察觉不到！算了，我还是和赵清歌一个房间。”
    “那就这么办，我先走了。”
    二人商量完毕，武问月又找李培风警告了一番，说什么不许涩涩，若敢涩涩人头落地之类的威胁，然后这才急匆匆地下楼回家。
    “天萱姐，你住我这个房间……”
    “你呢？”
    “我和她一个卧室。”
    随后，徐曼凝和黄天萱商量了一下，后者听到徐大小姐要和赵清歌住在一起，略有诧异，细细一想，也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互相监督，共同干净？！
    “好。”
    黄天萱笑着点点头：“小风正给我收拾书房呢，那儿也有张床，既然这样倒免得麻烦了……行。”
    接着，徐曼凝又敲响了赵清歌的房门，
    “咚咚~”
    “谁？”
    “我。”
    看着徐曼凝进屋，赵清歌眉头紧皱：“有事？”
    “是这样的，我的卧室给黄天萱了，所以……”
    徐曼凝说完自己的想法，赵清歌表明不动声色，心中却松了口气，暗道来了瞌睡便有人送枕头！
    无他，徐曼凝主动邀请和她住在一起，也随了赵清歌的意，因为她还怕徐曼凝半夜去夜袭李培风呢，就两个人在阁楼那黏黏糊糊的架势，非常有这个可能。
    眼下徐曼凝主动要求，赵清歌自然没有理由拒绝，而且她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徐大小姐可能也是怕李培风半夜里来找她。
    大家互相忌惮，互相监督！
    很好，非常好！
    “去拿枕头，在我这住。”
    赵清歌微微点头，同意下来。
    “那我先去洗漱。”
    十点半，众人洗漱完毕，各自回了房间。
    “门开着呢？”
    黄天萱回自己卧室的时候，路过另一件侧卧，看到了徐曼凝和赵清歌在屋内正准备上床，下意识问了句：“要睡了？”
    “嗯。”
    “我帮你们把门带上？”
    徐曼凝连忙摆手：“不用不用，留个小缝透透气！”
    黄天萱有点纳闷，看了眼通往阁楼的楼梯，似乎明白了什么，轻笑一声；“好。”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这是真把我当贼防了。”
    李培风借着上卫生间的机会下楼看了一眼，在脑海里模拟了多个可能，最终他认为自己若是下楼，无论进了哪个房间，都逃不过一场鸡飞狗跳，所以也打消了夜袭的念头，但这心中憋屈的火，李培风是肯定要撒出去的，因此，他返回到阁楼后第一时间拿出了冥海之息。
    “现实里我唯唯诺诺，通梦里我重拳出击，你们四个都给我等着！”
    李培风迅速服下香水，倒头便睡，清醒前的最后一句低语听着很吓人：“直视我，拥抱欲望！”
    ……
    “不来了？”
    楼下，徐曼凝在床上辗转反侧，在黑暗中紧盯着门口，耳朵竖起听着门外的动静一直不敢懈怠。
    一方面，她担心李培风半夜闯入黄天萱的房间，一方面又对李培风不能和自己涩涩而感到纠结。
    为什么感觉今天的老公特别的可口？好想……
    “你干嘛去？”
    赵清歌感受到床边人要下床，立刻出声发问。
    “我，我上个厕所。”
    “两分钟前你去过。”
    真碍事！
    徐曼凝气恼地躺回床上，故意翻来覆去地弄出动静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折腾什么？能不能好好睡觉？”
    “我愿意！”
    “你要是痒痒就自己抓一抓，别在床上乱拱。”
    “赵清歌你跟我装清高了是？不是我和培风一起骑你的时……”
    “你给我闭嘴！”
    “还敢跟我动手？”
    徐曼凝裹着被伸腿乱踹，赵清歌同样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两人在床上霹雳啪楞，搞得动静不小。
    “duang~duang~”
    隔壁的黄天萱一脸无奈，起身靠坐床头，右手握拳敲了敲墙壁：“别吵了，睡觉！你们两个要是互相看不惯就来一个到我这睡。”
    “不用，睡。”
    听隔壁没了动静，黄天萱叹了口气，默默拿起手机，给李培风发了个问号。
    半晌过去，还没有等到回复。
    “死了？”
    黄天萱咬了咬牙，下床出屋，轻轻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向通往阁楼的楼梯……
    “走反了？卫生间在你身后。”
    黄天萱脚步一滞，转头看向了她身旁的卧室，那个门缝还开着呢，透过门缝可以看见徐曼凝侧身在床上躺着，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诡异的光。
    随后，徐曼凝身后也缓缓坐起了一个人影，嗯，大概是赵清歌了……
    两个人不睡觉专门看着我？
    黄天萱没好气道：“我接杯水不行？”
    “接水可以，上楼不行！”
    黄天萱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屋。
    三人各怀心思，但在互相制约之下，也没能做出什么动作。
    时间来到了十一半点，三个女孩方才先后入睡，眼皮下快速转动的眼珠，意味着她们进入了梦乡。
    “月月？培风？都来了？”
    “不是！你这…畜生，松开！你想干什么？！”
    “李培风，你敢？”
    惊恐的微表情和断断续续的梦呓，意味着她们做的梦好像是个噩梦。
    月明花向灯前落，春尽人从梦里逢。
    噩梦好梦也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梦中有不着片缕的相逢。
    在冰冷的现实中幻化出一片温情云雨，翻滚在朦胧之中，碰撞与剥离，诞生与陨落，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第三百一十八章 我是梦魇

    “叔叔阿姨走了？”
    徐曼凝看到了李启元发来的微信，因此立刻起身下楼打算证实一下这个消息。
    赵清歌和武问月诧异之下，开始询问李培风微信的内容，黄天萱也跟着徐大小姐下了楼，李某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前两者，实际心里盘算起了小九九。
    即便父母走了，没有这个阻碍。但如果自己真和武问月徐曼凝搞起黄色，让另外两位在那眼睁睁看着，她们会做出何种反应？
    首先确定一点，她们不会无动于衷。因为赵清歌和黄天萱对这种事儿比较陌生，容忍度很低很低，绝没有武问月和徐曼凝那么放得开……
    厨房里的菜刀没准会派上用场！冥海之息作用有限，最多让他从被砍成十八段锐减到重伤住院。
    试试？这可不兴逝啊！
    但逐个击破或许是可以逝一逝的，要不要等晚上挨个找她们私聊呢。
    “人好像真走了。”
    “那她们晚上不回来了？”
    “我看叔叔给李培风发微信，说去他爷爷家住了，明早再回来。”
    徐曼凝和黄天萱在楼下探查了一圈，再度折返后，后者哑然失笑：“这叫什么事儿，搞得好像是我们把叔叔阿姨撵走一样。”
    “你们别多想，只是我爸妈比较通情达理，知道给我们腾出空间，让咱们好好聊聊。”
    李培风伸手将赵清歌拉到自己左手边坐下，语重心长道：“我们也不要辜负她们的一番良苦用心，趁这个机会好好聊聊，都坦诚一些，把话聊开了，把事儿谈通了……来，天萱姐，你坐我右边。”
    黄天萱翻了个白眼：“我干脆坐你怀里好不好？”
    李培风略一思索，点头道：“你要是愿意的话，那也不是不行。”
    【这孽徒，父母一走狼子野心是藏都懒得藏，装都懒得装！】
    赵清歌面无表情：“李培风你刚才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说话的同时试图挣脱开李培风的手，后者当然是死死抓住不肯撒开，两个人一个要走，一个要留，这般动作，屋内所有人都能看得清楚，武问月和徐曼凝的脸色俱是一沉。
    “这混蛋！”
    “他已经不背着我们了！”
    “曼凝快点想点办法啊……”
    徐曼凝叹了口气：“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很绝望！谁让我们不是他老师的？我们如果都是他老师，他这变态兴奋地能强…了我们，你信不信？”
    “小点声！要不按你刚才说的来，我觉得很有效，咱们主动点……”
    武问月脸色一红，又和徐曼凝耳语两句，后者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最后默默点头，任凭武问月拉着，两个女孩都来到了李培风身前。
    “赵教授，你对他有意见？”
    武问月拉着徐曼凝坐到了李培风身体右边，然后自己坐到了李某人怀里，以一种不容拒绝的态度搂住了他的脖子，挑眉道：“有意见你可以走，赶快腾地方，没人拦着你。”
    “你？！”
    赵清歌脸色一变，但拦不住武问月坐在李培风怀里，也拦不住徐曼凝搂住了李培风的腰，整个人都往他身体上倒……
    现在李某人左拥一个，右抱一个，怀里还坐一个。
    这是什么天上人间？
    李培风忍着裂开的嘴角，克制住自己的笑意，仔细感受其中的乐趣。
    赵清歌的手是比较嫩滑，一旦想用力挣脱，在不弄疼对方的前提下，李培风还真有点难办。
    而徐曼凝一边搂着他，一边磨蹭贴贴，耳鬓厮磨间伴随着香甜的吐息。
    武问月很结实，整个身体扎扎实实地落在李培风的腿上，让他有一种沉甸甸的收获
    不得不说，李某人现在有点膨胀了，他认为活春宫或许不行，但一起亲亲抱抱大概没什么问题……
    “把她们给我松开！”
    赵清歌怒而起身，试图甩开李培风的手，后者正享受着呢，当然不肯松开，甚至还往自己怀里拽。
    “朵朵！实在不行你闭着眼，当她们不存在不就行了？”
    “李培风！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汪汪汪～”
    黄天萱冷嘲热讽：“现原形了，真不是人啊，狗叫起来了！”
    李培风眉头一皱，正色道：“这样天萱，你过来和问月挤一挤，我腿上还能坐一个，问月也绝对没意见，她没准还能主动抱你……呜！”
    武问月立刻伸手堵住了他的嘴，目露凶光：“你给我闭嘴，再多说一个字咬死你！”
    “老公~”
    徐曼凝也没闲着，拉起李培风的手后在其耳边低声撒娇道：“你别理她们俩了，我想了…你让她们走，我和月月跟你，和你玩游戏，你想玩什么，你想怎么玩都行，我们绝对顺着你…好不好啊？”
    好啊！
    李培风差点一口答应下来，但理智让他用【心心相印】在对方心底回道：“等等，现在不合适，谈事呢，再等等。”
    徐曼凝微微一愣，眼神激动中带着嗔怪：“你传音了是不是？再给我传一个！快点！”
    李培风没有理会，因为赵清歌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红，挣扎的力度也越来越大，让他无暇顾及其他。
    “李培风！”
    赵朵朵表现的有些失态：“你松不松开？再不松开我给你爸妈打电话了！”
    黄天萱冷静道：‘这种情况建议立刻给叔叔阿姨打电话，我当初在衣柜里见证过类似的场面，报警的作用都不大，因为法律已经不能约束他了！’
    “你们话真多。”
    徐曼凝眼中即兴奋又不屑：“赶紧出去算了，想看就看，但别碍事！”
    说完话，徐大小姐对武问月使了个眼色，似乎带着鼓励的意味：“继续！”
    【真要那么做？】
    此时武问月反倒有点犹豫了，但看到徐曼凝缓缓亲向李培风，也下意识地靠近了……
    “真是…有病没治了！”
    黄天萱暗骂一声，默默举起手机，打开了录像模式，嘴边嘀咕道：“看看，看看这些变态在干什么？！风、火、雷、电、破……赶紧来个雷劈死她们！”
    雷没来，赵清歌抬脚便是一脚。
    “peng！”
    在踢之前，赵清歌深吸一口气，涨红了脸，然后抬脚便向武问月踹去，这一脚力度不小，踹的她身体失衡，彻底倒向李培风，好在后者有所准备，才没有失去平衡倒在床上。
    “赵清歌！”武问月起身咬牙道：“我和我男人亲热关你屁事？让你欣赏已经算我宽宏大量了，一会你可以自己回房一边幻想一边动手嘛，我为你提供素材，你不知道感恩还敢打我？”
    “peng！”
    回答她的是一枕头，赵朵朵也是真急眼了，拿起床上的枕头就是一顿抡，既打武问月，也打李培风和徐曼凝，以一敌三无所顾忌，不过因为枕头是海绵构成的，打人也不怎么疼。
    “你还敢动手？”
    武问月猝不及防，身上挨了一下，虽然不疼，但怒气高涨：“你以为你是老师我们真怕了你是不是？我在梦里可还当过你妈呢，你是我生的，你忘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赵清歌双眼通红，回应只有一个字：“死！”
    “行了，都住手。”
    火药味突生，从语言冲突瞬间演变为肢体冲突，眼看场面即将失控，李培风当机立断开放徐曼凝，挡在武问月和赵清歌中间，一把夺过枕头，出面劝架，好说歹说算是让赵清歌停手。
    武问月还想抢过枕头予以还击，也让他及时发现，将枕头高举杜绝了隐患。
    但局面发展到这个地步，谈话显然是不能顺利的再进行下去了。
    赵清歌和武问月互相怒视，徐曼凝抱着李培风，还在不分场合的哼哼唧唧意乱情迷：“老公，别管她们了，你快脱衣服啊……”
    黄天萱打了个激灵：“李培风，你喂她吃什么药了？”
    徐曼凝闻言立刻清醒过来，翻了个白眼道：“我乐意，我喜欢，你管得着么？”
    黄天萱啐了一口：“跟他待久了，你也越发的不要脸了！”
    徐曼凝多少还是有点小害羞，但也就是一点点，手上更用力地抱着李培风，哼道：“脸皮厚，吃个够。我不要脸，我要李培风，你们不爽就对了，赶紧离他远点！”
    说话间又伸手要拉武问月：“月月别管她们了，我们做我们的，她俩一会就该走了。”
    走？
    赵清歌反正是没有走的意思，眼睛从武问月身上转而投向李培风，好像一言不合还要动手的样子，说的话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你试试？”
    李培风将武问月拉到自己身后，又去牵赵清歌的手，试探道：“那您和我亲，让她们看着……”
    “滚！”
    赵清歌气儿甩手，武问月呵呵冷笑，本来还录像的黄天萱突然拿起了窗台上的水杯，直接对准李培风的脸上泼了过去……
    “臭弟弟你赶紧给我降降温！”
    虽然攻击对象是李培风，但徐曼凝也被溅射到了，她一边慌忙用手拍打衣服上的水珠，一边斥责道：“黄天萱！！你是不是疯了？！”
    “你们才疯了呢！你也给我降降温，别发骚了！”
    “妒忌，你显然是妒忌！让你旁观还不行？那让你也加进来好不好，但我告诉你，你不能碰我老公，你只配舔我的脚指头……”
    “小婊子你再说一遍？”
    黄天萱脸色一变，果断将杯底为数不多的水又泼向了徐曼凝！
    “啊！李培风！你还管不管了？”
    “别闹了！”
    李培风哪有时间管别的，他现在跟洗了脸一样，正拿起床上的卫生纸擦拭起来，心知事不可为了，再怎么闹下去容易彻底崩盘……或许只有等晚上众人回了各自房间才有机会。
    “叮铃铃~”
    场面正在一团糟的时候，武问月的手机响起，众人为之一静，武问月看了眼来电备注为‘母亲’的通话，没有选择接通，静音后又揣进兜内，心烦意乱道：“我回家了，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
    李培风略一犹豫，还是摆手：“走，你们都走！！”
    ……
    晚十点，这次多方会谈无疾而终，话没有聊开，事儿也没有谈通。
    武问月被电话催促打算回家，临走前说明天中午回来接李培风前往她家，并叮嘱徐曼凝看好李某人；
    “他半夜肯定不老实，没准会去赵清歌或者黄天萱的卧室夜袭，你盯着点！”
    李培风的小心思，武问月是摸的透透的，徐曼凝对此也能有所预料，可关键在于……
    “我怎么盯啊？”
    徐曼凝为难道：“如果他凌晨一两点出来，那时候我肯定睡着了，哪能注意的到？难道要我通宵不睡觉只守着他？”
    “你废物死了！”武问月怒其不争：“这点事儿都办不好？离开了我守自己男人都守不住？”
    “你还好意思说？！”
    徐曼凝幽怨道：“难道你能守得住？咱们两个加一起都费劲…要不，月月你也留下来跟我住，别回家了。”
    “我今晚要是不回家住，我爸妈肯定会嫌我不自重，明天也会刁难他的，没看刚给我打电话来了么……”武问月皱眉沉吟片刻，随后灵机一动：“这样，你跟着赵清歌住一个房间不就行了？”
    “黄天萱那儿怎么办？”
    “你让天萱姐住你的卧室。”武问月看了眼室内格局，眼睛一亮：“李培风要是向去她卧室的话，必然会经过赵清歌的房间，到时候你把门打开，肯定能看见人经过……对了，你还可以主动出击啊！你主动上前，把李培风收拾一番，然后在阁楼住下不也可以么？”
    徐曼凝叹气：“你还不知道他？被收拾的只能是我，然后我累得不行，睡得跟死人一样，他就为所欲为了，他下楼想干什么都察觉不到！算了，我还是和赵清歌一个房间。”
    “那就这么办，我先走了。”
    二人商量完毕，武问月又找李培风警告了一番，说什么不许涩涩，若敢涩涩人头落地之类的威胁，然后这才急匆匆地下楼回家。
    “天萱姐，你住我这个房间……”
    “你呢？”
    “我和她一个卧室。”
    随后，徐曼凝和黄天萱商量了一下，后者听到徐大小姐要和赵清歌住在一起，略有诧异，细细一想，也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互相监督，共同干净？！
    “好。”
    黄天萱笑着点点头：“小风正给我收拾书房呢，那儿也有张床，既然这样倒免得麻烦了……行。”
    接着，徐曼凝又敲响了赵清歌的房门，
    “咚咚~”
    “谁？”
    “我。”
    看着徐曼凝进屋，赵清歌眉头紧皱：“有事？”
    “是这样的，我的卧室给黄天萱了，所以……”
    徐曼凝说完自己的想法，赵清歌表明不动声色，心中却松了口气，暗道来了瞌睡便有人送枕头！
    无他，徐曼凝主动邀请和她住在一起，也随了赵清歌的意，因为她还怕徐曼凝半夜去夜袭李培风呢，就两个人在阁楼那黏黏糊糊的架势，非常有这个可能。
    眼下徐曼凝主动要求，赵清歌自然没有理由拒绝，而且她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徐大小姐可能也是怕李培风半夜里来找她。
    大家互相忌惮，互相监督！
    很好，非常好！
    “去拿枕头，在我这住。”
    赵清歌微微点头，同意下来。
    “那我先去洗漱。”
    十点半，众人洗漱完毕，各自回了房间。
    “门开着呢？”
    黄天萱回自己卧室的时候，路过另一件侧卧，看到了徐曼凝和赵清歌在屋内正准备上床，下意识问了句：“要睡了？”
    “嗯。”
    “我帮你们把门带上？”
    徐曼凝连忙摆手：“不用不用，留个小缝透透气！”
    黄天萱有点纳闷，看了眼通往阁楼的楼梯，似乎明白了什么，轻笑一声；“好。”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这是真把我当贼防了。”
    李培风借着上卫生间的机会下楼看了一眼，在脑海里模拟了多个可能，最终他认为自己若是下楼，无论进了哪个房间，都逃不过一场鸡飞狗跳，所以也打消了夜袭的念头，但这心中憋屈的火，李培风是肯定要撒出去的，因此，他返回到阁楼后第一时间拿出了冥海之息。
    “现实里我唯唯诺诺，通梦里我重拳出击，你们四个都给我等着！”
    李培风迅速服下香水，倒头便睡，清醒前的最后一句低语听着很吓人：“直视我，拥抱欲望！”
    ……
    “不来了？”
    楼下，徐曼凝在床上辗转反侧，在黑暗中紧盯着门口，耳朵竖起听着门外的动静一直不敢懈怠。
    一方面，她担心李培风半夜闯入黄天萱的房间，一方面又对李培风不能和自己涩涩而感到纠结。
    为什么感觉今天的老公特别的可口？好想……
    “你干嘛去？”
    赵清歌感受到床边人要下床，立刻出声发问。
    “我，我上个厕所。”
    “两分钟前你去过。”
    真碍事！
    徐曼凝气恼地躺回床上，故意翻来覆去地弄出动静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折腾什么？能不能好好睡觉？”
    “我愿意！”
    “你要是痒痒就自己抓一抓，别在床上乱拱。”
    “赵清歌你跟我装清高了是？不是我和培风一起骑你的时……”
    “你给我闭嘴！”
    “还敢跟我动手？”
    徐曼凝裹着被伸腿乱踹，赵清歌同样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两人在床上霹雳啪楞，搞得动静不小。
    “duang~duang~”
    隔壁的黄天萱一脸无奈，起身靠坐床头，右手握拳敲了敲墙壁：“别吵了，睡觉！你们两个要是互相看不惯就来一个到我这睡。”
    “不用，睡。”
    听隔壁没了动静，黄天萱叹了口气，默默拿起手机，给李培风发了个问号。
    半晌过去，还没有等到回复。
    “死了？”
    黄天萱咬了咬牙，下床出屋，轻轻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向通往阁楼的楼梯……
    “走反了？卫生间在你身后。”
    黄天萱脚步一滞，转头看向了她身旁的卧室，那个门缝还开着呢，透过门缝可以看见徐曼凝侧身在床上躺着，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诡异的光。
    随后，徐曼凝身后也缓缓坐起了一个人影，嗯，大概是赵清歌了……
    两个人不睡觉专门看着我？
    黄天萱没好气道：“我接杯水不行？”
    “接水可以，上楼不行！”
    黄天萱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屋。
    三人各怀心思，但在互相制约之下，也没能做出什么动作。
    时间来到了十一半点，三个女孩方才先后入睡，眼皮下快速转动的眼珠，意味着她们进入了梦乡。
    “月月？培风？都来了？”
    “不是！你这…畜生，松开！你想干什么？！”
    “李培风，你敢？”
    惊恐的微表情和断断续续的梦呓，意味着她们做的梦好像是个噩梦。
    月明花向灯前落，春尽人从梦里逢。
    噩梦好梦也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梦中有不着片缕的相逢。
    在冰冷的现实中幻化出一片温情云雨，翻滚在朦胧之中，碰撞与剥离，诞生与陨落，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第三百二十章 白日住店

    “订婚这事儿等我们毕业了再说。”
    武问月并未对订婚有多么热衷，因为她对李培风当前的状态心知肚明，在七号没到、他没做出选择之前，二人若想订婚，连李启元和于慧芝都不能同意。
    但武安康并不知内情，转而皱眉道：“你起码还有一年半毕业，所以我建议等你研二结束，小风提前毕业了，你们感情上若没出现什么问题，在下个暑假就订个婚。不麻烦的，两家亲戚吃顿饭，做个见证就好，至于结婚，三年内什么时候都行。”
    武安康如此急躁于女儿婚事其实是有忧虑的，他怕未来李培风变心，所以想通过订婚让二人的关系更稳定些。
    老武虽然只是个正科级干部，但也在官场沉浮了多年，看人自认还是比较准的。比如李培风这个人，他就感觉指定不是什么老实孩子，长得那么帅，有才华又有财力，即便现在老实，未来说不定什么样，他怕自己女儿把握不住。
    现在二人看似相处的不错，但那因为李培风还是个学生，经历的诱惑比较少，但等以后毕业了步入社会，诱惑接踵而至，他若取得更大的成功，很可能就把女儿一甩，另寻她欢，那武问月可就耽误了……所以，必须要订婚，二人的感情才会更牢固，走的更长远。
    “这事儿你得听你爸的。”
    高秀华也帮腔道：“你们两个都不用管了，改天我们找小风的父母商量一下就好。”
    “不行。”
    武问月态度坚决地摇头：“我们两个感情还不稳定，谈这个太早了。”
    “不稳定？”
    夫妻俩面露惊疑，李培风连忙跳出来打圆场：“只是一些在所难免的小磕碰而已，是我的问题…但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既然和问月在一起了，肯定是想和她长久走下去。”
    “她不离，我不弃，她若离，我必死缠烂打！”
    “你这孩子……”
    这个态度一拿出来，武安康和高秀华都笑了，显然比较满意，但武问月脸上却依旧不见笑意，暗哼一声，继续吃饭。
    高秀华笑道：“小风，我家问月虽然比你大一两个月，但性格肯定没有你成熟，若是有了争执，有些时候你还要多担待。”
    “没有没有，互相担待。”
    李培风这句礼貌的回应，却让武问月反应很大，她窝火地大声道：“互相？担待？！李培风你什么时候担待我了？”
    这个词让她想起了昨晚那些不太好的梦境碎片，似乎有很多时候，她身上都是承担着黄天萱、徐曼凝、赵清歌三个人的……三个人啊！三个人的重量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
    李培风你这个畜生！！！
    想到这武问月都有点委屈的想哭了，大家做就做了，以前通梦虽然没这么过分但也做过很多次，可凭什么自己无论那次通梦一直都是在最底下的那个？就因为我力气大所以要承担更多？混账！！
    “你担待我。”李培风立刻一脸愧疚的改口道：“都是问月在容忍我，包容我……是我调皮不懂事，有时候不知深浅的乱…开玩笑。”
    夫妻二人互相对视一眼，看小情侣好像是正闹矛盾的样子，也不再提及订婚的事宜，反而岔开话题。
    “月月，你之前说徐曼凝来宁远城旅游，还要在咱们家住下，怎么没来呢？”
    “之前跟你们说过，她住酒店了。”
    “不来家住也好。”武安康点头道：“但酒店别让人家花钱，来宁远一趟，带着人家好好逛逛。毕竟曼凝也帮你出钱创业了，对你有恩情，实际上我和你妈也打算请人家吃顿饭感谢一下……”
    “不用！”武问月不耐烦道：“我们关系很好，没必要，爸妈，你们不用操心这些事。”
    “你态度好点儿。”
    李培风小声批评一句，随后提醒道：“我记得曼凝也买了些礼物给你父母，你别忘了。”
    武问月眉头舒展，尽力让自己从昨晚的梦境中抽离出来，语气也缓和下来：“对，今天下午我会和曼凝出去逛逛。明天，我明天带她来咱们家吃顿饭。”
    这是两个女孩之前商量好的，徐曼凝会以武问月闺蜜好友的身份，见她的父母一面。意义很多，最重要的还是向武高夫妻混个脸熟，打个预防针，免得以后三人关系暴露了，显得过于突兀，冷不丁刺激到武问月的父母。
    同理，等李培风去见徐曼凝家长，武问月到时候也要掺和一下。这样一来，即便未来三人关系暴露，两个女孩父母的反应不至于太过激烈，毕竟都见过面了，也能有个心理准备。
    ……
    “叔叔阿姨，那我先走了。”
    “好，月月，你送一下。”
    饭局结束，会面也到了尾声，李培风又和武高夫妇聊了一会，便起身告别。
    武问月则下楼开车把他送回家。
    “一会你和曼凝去哪玩？”
    李培风系好安全带，随口问了一句，但没等到武问月的回答，他沉默片刻，拿着商量的语气道：“要不叫上她们，一起去海边逛逛，天气不错，可以坐船去菊花岛看看海景。”
    对于七号那天的难题自己该如何解决，李培风已经有了模糊的想法。首先第一点，谁也不能选，选了一个，其他人肯定会走远。第二点，那就是带着四个女孩吃好玩好，从心底感到开心，感到快乐。
    其中道理是受到一个小故事的启发，李培风曾经听说京城有一家老字号火锅店，每年到了盛夏生意冷淡，伙计老板忙了一年，也想在这段时间歇歇，所以都会在夏天闭店一段时间。
    而在闭店前的那半个月，这家火锅店都会舍出些许成本，让自家每盘涮羊肉和其他菜品都会比平常多出二两的重量，每碗麻酱等涮火锅的小料吃着都比平常醇正，让人一吃就念念不忘。
    为什么要提高成本这么做呢？
    为了留住客人，为了避免等老字号火锅店再开张，这些客人都被其他火锅店抢走了。
    所以在闭店前，老字号火锅店疯狂往自己的菜里加料加味。客人们在它闭店期间若是想吃火锅，去其他店里一吃，诶，味儿不对，没有老字号好吃！
    等老字号解除闭店，重新开张，您猜怎么着？天天爆满，生意好的不像话。
    这招看似是个商业手段，但李培风感觉自己也能用上。
    他要在在这几天里，好好稳固自己和四个女孩的关系，在她们心中留下一段甜蜜而温馨的记忆，等到七号那天，他便要‘闭店休息’一段时间，让四女对他念念不忘。
    达到一种只要不见自己就寝食难安，脑海里回想的都是温馨而泛黄的回忆，从而忍不住主动来找李培风。
    问题这不就解决了么？
    但实施起来有一定难度，因为不止李培风一个人能想到这一点，其他四位也能。
    为了让李培风选择自己，她们什么招数都能使出来……
    “你…月哥，你开的这方向不对？”
    李培风察觉到武问月心中的念头，也看见车窗外的道路并不是回自家的方向，不由紧张道：“说话啊，你一直不吱声想要带我去哪？”
    “到了。”
    一直沉默的武问月将车子停在了一家七天快捷酒店的大门前后，终于开口了，并伸手指了指酒店大楼，抿嘴道：“你先去开房。”
    李培风干笑：“我有家不回开什么房啊？”
    武问月瞪了他一眼：“嫌人少？”
    “不是，你给我送回家……”
    武问月没理，拿起手机拨通了徐曼凝的号码，接通后言简意赅道：“下楼，打车到温泉路七天酒店，带身份证，我们在等你。”
    “啊？你们吃完饭啦？找我去酒店干……啊！”
    电话那头的徐曼凝刚开始还有些疑惑，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但话没说完话便理解了武问月的意思，语气变得轻快起来：“知道啦，我马上到。”
    电话一挂，李培风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叹气道：“我身份证你放哪了？”
    武问月哼笑一声：“回家后咱俩的身份证一直跟驾驶证放在一起，把你身前的储物箱打开。”
    “咔哒~”
    李培风默默打开箱子，从中拿出二人的证件，又看向武问月，有点小纠结。
    “下车，咱们先开房，到时候告诉她房间号……你等什么呢？”
    武问月的手已经放在了门内拉手上，看李培风还不下车皱起眉头。
    “有没有一种可能……”
    李培风小心道：“咱把她们俩个也叫上？”
    武问月眉头舒展，不气反笑：“让她们在隔壁听着？我没意见，你打电话。”
    “……”
    李培风当然没打电话，武问月也不认为他叫上另外两位是这个意思，于是佯装吃惊的说道：“难道你想由我来帮你按住黄天萱，由曼凝帮你按住赵清歌，将昨晚的梦境照搬到现实？”
    李培风暗道如果你们愿意的话，那真是太好了。
    “你他妈的想也别想！”
    武问月瞬间变脸，揪过李培风衣领磨着银牙，喘着粗气，眼睛红的吓人：“今天我们要让你死！翻着白眼死在床上！！让你提起床就打哆嗦！！看到裸体的女人就吓的噶一下抽过去了！！免得你以后再做那些缺德带冒烟的梦！！”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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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二十章 白日住店

    “订婚这事儿等我们毕业了再说。”
    武问月并未对订婚有多么热衷，因为她对李培风当前的状态心知肚明，在七号没到、他没做出选择之前，二人若想订婚，连李启元和于慧芝都不能同意。
    但武安康并不知内情，转而皱眉道：“你起码还有一年半毕业，所以我建议等你研二结束，小风提前毕业了，你们感情上若没出现什么问题，在下个暑假就订个婚。不麻烦的，两家亲戚吃顿饭，做个见证就好，至于结婚，三年内什么时候都行。”
    武安康如此急躁于女儿婚事其实是有忧虑的，他怕未来李培风变心，所以想通过订婚让二人的关系更稳定些。
    老武虽然只是个正科级干部，但也在官场沉浮了多年，看人自认还是比较准的。比如李培风这个人，他就感觉指定不是什么老实孩子，长得那么帅，有才华又有财力，即便现在老实，未来说不定什么样，他怕自己女儿把握不住。
    现在二人看似相处的不错，但那因为李培风还是个学生，经历的诱惑比较少，但等以后毕业了步入社会，诱惑接踵而至，他若取得更大的成功，很可能就把女儿一甩，另寻她欢，那武问月可就耽误了……所以，必须要订婚，二人的感情才会更牢固，走的更长远。
    “这事儿你得听你爸的。”
    高秀华也帮腔道：“你们两个都不用管了，改天我们找小风的父母商量一下就好。”
    “不行。”
    武问月态度坚决地摇头：“我们两个感情还不稳定，谈这个太早了。”
    “不稳定？”
    夫妻俩面露惊疑，李培风连忙跳出来打圆场：“只是一些在所难免的小磕碰而已，是我的问题…但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既然和问月在一起了，肯定是想和她长久走下去。”
    “她不离，我不弃，她若离，我必死缠烂打！”
    “你这孩子……”
    这个态度一拿出来，武安康和高秀华都笑了，显然比较满意，但武问月脸上却依旧不见笑意，暗哼一声，继续吃饭。
    高秀华笑道：“小风，我家问月虽然比你大一两个月，但性格肯定没有你成熟，若是有了争执，有些时候你还要多担待。”
    “没有没有，互相担待。”
    李培风这句礼貌的回应，却让武问月反应很大，她窝火地大声道：“互相？担待？！李培风你什么时候担待我了？”
    这个词让她想起了昨晚那些不太好的梦境碎片，似乎有很多时候，她身上都是承担着黄天萱、徐曼凝、赵清歌三个人的……三个人啊！三个人的重量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
    李培风你这个畜生！！！
    想到这武问月都有点委屈的想哭了，大家做就做了，以前通梦虽然没这么过分但也做过很多次，可凭什么自己无论那次通梦一直都是在最底下的那个？就因为我力气大所以要承担更多？混账！！
    “你担待我。”李培风立刻一脸愧疚的改口道：“都是问月在容忍我，包容我……是我调皮不懂事，有时候不知深浅的乱…开玩笑。”
    夫妻二人互相对视一眼，看小情侣好像是正闹矛盾的样子，也不再提及订婚的事宜，反而岔开话题。
    “月月，你之前说徐曼凝来宁远城旅游，还要在咱们家住下，怎么没来呢？”
    “之前跟你们说过，她住酒店了。”
    “不来家住也好。”武安康点头道：“但酒店别让人家花钱，来宁远一趟，带着人家好好逛逛。毕竟曼凝也帮你出钱创业了，对你有恩情，实际上我和你妈也打算请人家吃顿饭感谢一下……”
    “不用！”武问月不耐烦道：“我们关系很好，没必要，爸妈，你们不用操心这些事。”
    “你态度好点儿。”
    李培风小声批评一句，随后提醒道：“我记得曼凝也买了些礼物给你父母，你别忘了。”
    武问月眉头舒展，尽力让自己从昨晚的梦境中抽离出来，语气也缓和下来：“对，今天下午我会和曼凝出去逛逛。明天，我明天带她来咱们家吃顿饭。”
    这是两个女孩之前商量好的，徐曼凝会以武问月闺蜜好友的身份，见她的父母一面。意义很多，最重要的还是向武高夫妻混个脸熟，打个预防针，免得以后三人关系暴露了，显得过于突兀，冷不丁刺激到武问月的父母。
    同理，等李培风去见徐曼凝家长，武问月到时候也要掺和一下。这样一来，即便未来三人关系暴露，两个女孩父母的反应不至于太过激烈，毕竟都见过面了，也能有个心理准备。
    ……
    “叔叔阿姨，那我先走了。”
    “好，月月，你送一下。”
    饭局结束，会面也到了尾声，李培风又和武高夫妇聊了一会，便起身告别。
    武问月则下楼开车把他送回家。
    “一会你和曼凝去哪玩？”
    李培风系好安全带，随口问了一句，但没等到武问月的回答，他沉默片刻，拿着商量的语气道：“要不叫上她们，一起去海边逛逛，天气不错，可以坐船去菊花岛看看海景。”
    对于七号那天的难题自己该如何解决，李培风已经有了模糊的想法。首先第一点，谁也不能选，选了一个，其他人肯定会走远。第二点，那就是带着四个女孩吃好玩好，从心底感到开心，感到快乐。
    其中道理是受到一个小故事的启发，李培风曾经听说京城有一家老字号火锅店，每年到了盛夏生意冷淡，伙计老板忙了一年，也想在这段时间歇歇，所以都会在夏天闭店一段时间。
    而在闭店前的那半个月，这家火锅店都会舍出些许成本，让自家每盘涮羊肉和其他菜品都会比平常多出二两的重量，每碗麻酱等涮火锅的小料吃着都比平常醇正，让人一吃就念念不忘。
    为什么要提高成本这么做呢？
    为了留住客人，为了避免等老字号火锅店再开张，这些客人都被其他火锅店抢走了。
    所以在闭店前，老字号火锅店疯狂往自己的菜里加料加味。客人们在它闭店期间若是想吃火锅，去其他店里一吃，诶，味儿不对，没有老字号好吃！
    等老字号解除闭店，重新开张，您猜怎么着？天天爆满，生意好的不像话。
    这招看似是个商业手段，但李培风感觉自己也能用上。
    他要在在这几天里，好好稳固自己和四个女孩的关系，在她们心中留下一段甜蜜而温馨的记忆，等到七号那天，他便要‘闭店休息’一段时间，让四女对他念念不忘。
    达到一种只要不见自己就寝食难安，脑海里回想的都是温馨而泛黄的回忆，从而忍不住主动来找李培风。
    问题这不就解决了么？
    但实施起来有一定难度，因为不止李培风一个人能想到这一点，其他四位也能。
    为了让李培风选择自己，她们什么招数都能使出来……
    “你…月哥，你开的这方向不对？”
    李培风察觉到武问月心中的念头，也看见车窗外的道路并不是回自家的方向，不由紧张道：“说话啊，你一直不吱声想要带我去哪？”
    “到了。”
    一直沉默的武问月将车子停在了一家七天快捷酒店的大门前后，终于开口了，并伸手指了指酒店大楼，抿嘴道：“你先去开房。”
    李培风干笑：“我有家不回开什么房啊？”
    武问月瞪了他一眼：“嫌人少？”
    “不是，你给我送回家……”
    武问月没理，拿起手机拨通了徐曼凝的号码，接通后言简意赅道：“下楼，打车到温泉路七天酒店，带身份证，我们在等你。”
    “啊？你们吃完饭啦？找我去酒店干……啊！”
    电话那头的徐曼凝刚开始还有些疑惑，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但话没说完话便理解了武问月的意思，语气变得轻快起来：“知道啦，我马上到。”
    电话一挂，李培风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叹气道：“我身份证你放哪了？”
    武问月哼笑一声：“回家后咱俩的身份证一直跟驾驶证放在一起，把你身前的储物箱打开。”
    “咔哒~”
    李培风默默打开箱子，从中拿出二人的证件，又看向武问月，有点小纠结。
    “下车，咱们先开房，到时候告诉她房间号……你等什么呢？”
    武问月的手已经放在了门内拉手上，看李培风还不下车皱起眉头。
    “有没有一种可能……”
    李培风小心道：“咱把她们俩个也叫上？”
    武问月眉头舒展，不气反笑：“让她们在隔壁听着？我没意见，你打电话。”
    “……”
    李培风当然没打电话，武问月也不认为他叫上另外两位是这个意思，于是佯装吃惊的说道：“难道你想由我来帮你按住黄天萱，由曼凝帮你按住赵清歌，将昨晚的梦境照搬到现实？”
    李培风暗道如果你们愿意的话，那真是太好了。
    “你他妈的想也别想！”
    武问月瞬间变脸，揪过李培风衣领磨着银牙，喘着粗气，眼睛红的吓人：“今天我们要让你死！翻着白眼死在床上！！让你提起床就打哆嗦！！看到裸体的女人就吓的噶一下抽过去了！！免得你以后再做那些缺德带冒烟的梦！！”
    －－－－－－题外话－－－－－－
    319被审核了，等白天看。

 第三百二十一章 断头饭

    七天快捷酒店门前，在武问月和李培风进去的十分钟后，一辆蓝白色的出租车也停在了这里。
    “多少钱？”
    “十一块，微信扫码？”
    “嗯。”
    徐曼凝扫码付款，开门下车，急匆匆步入酒店，大厅内的女前台服务员扫了一下码，听徐曼凝是来找人的，扫了一眼对方的身份证便摆手放人。
    “麻烦问下，319是在三楼？”
    “319？”
    女前台微微一愣：“是两位个子很高的帅哥美女开的那间房么？”
    只能说武问月和李培风的特征太显眼，让女前台记得很清楚。
    “对，是她们。”
    “在三楼，上了电梯后右手边。”
    一个帅哥，一美女，大白天的来酒店开个钟点房，这很正常，很合乎情理，人家没准是对情侣，心血来潮有了兴致，想做一点爱做的事情。
    但十多分钟后又来了一个大美女，也来找她们？
    是捉奸还是来助战？
    女前台也算见多识广了，比这更大更刺激的场面都见过，经验很丰富，而从徐曼凝的神情分析来看，她心中认为是助战的可能更大一些。
    难得啊，都是帅哥美女，玩的也这么开？
    女前台的表情惊讶中带着笑意，徐曼凝只当做没看见，转身便进了电梯，心说反正自己戴着口罩……
    坏了，身份证上有照片，被看到了！
    徐曼凝口罩下的脸蛋平添一抹红晕，但也顾不了那么多，坐上电梯直奔三楼。
    “没化妆！”
    借着电梯内的反光镜面，徐大小姐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有点不太满意，但不影响自己对接下来即将发生之事的期待。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
    答；十年！
    昨晚的梦境可真是十年如一日，对四位女主角来说影响都很大，反正徐曼凝自己起床后的第一件事那就是换洗内裤，料想其他几人起床之后也和她一样。现在徐曼凝却能摆脱虚幻，真刀真枪的来一场战斗，心情自然而然地有些小迫不及待。
    “319…319……”
    只走到315，距离319起码还有两个房间的距离，徐曼凝便隐约听到了武问月的声音，显然，她当下很痛苦，很难受！
    “没等我来就开始！”
    徐曼凝翻了个白眼，加快步伐，急促地敲响了319的房门：“别叫了，开门！”
    “……”
    屋内声响稍作停歇，数秒后，李培风探着脑袋打开了房门，笑容满面道：“月月马上要被我击败了，亲爱的，你来得真是时候。”
    “滚蛋！”
    徐曼凝红着脸骂了一句，但还是老老实实走进了房间内。
    事实证明，武问月说的什么‘我们今天要让你死，翻着白眼死在床上’之类的话不过是软弱无力的威胁，没等徐曼凝来，她自己就先翻白眼了，徐曼凝前来助阵也没有起太大作用。
    “老公，停一下…我要给黄大乃打个电话……”
    “闭嘴！”
    期间徐曼凝居然想整活，但被李培风以雷霆手段制止。
    一个小时，比平常多坚持了二十分钟，全败。
    还不如我昨晚做的春梦呢！经过一梦的锻炼放下了大话就这么点长进？
    李培风意兴阑珊，但没表现出来，反而很开心的和两个女孩亲亲抱抱一会儿，才进了卫生间开始冲澡，而徐曼凝和武问月却躺在床上，背着他微声讨论起来。
    “还行么？”
    “还行。”徐曼凝脸上挂着泪痕，语气也是有气无力的：“但不能再来了，再来要打120了。”
    武问月抿了抿嘴没有说话，而是坐起身整理凌乱的短发，梳理半天，发现手腕上的皮筋没了，又是一顿翻找，最后在枕头底下找到了，作势要扎起马尾……
    “月月你还要跟他打？”徐曼凝略有诧异，接着又慌张道：“你自己去哦，别带上我，我认输了。”
    “我来什么来啊？”武问月叹了口气，又躺下来抱住徐曼凝，看向卫生间的方向，眼神复杂：“再来真要死一个。”
    徐曼凝唧了一下嘴，又降低了两分音量：“现在怎么办？我早说过你的计划完全行不通。”
    武问月的计划是什么？很简单，俗话说得好；性是爱的基础，爱情是做出来的。
    俗话又讲；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所以，武问月就想和徐曼凝精诚合力，让李培风在床上感受她们的爱意，引导他七号那天做出正确的决定，并让对方累的精疲力尽，让李培风明白两块田就够他忙活的了，再找第三块第四块你是要累死的。
    这个计划一直存在于二人的心中，但比较模糊，直到昨晚通梦过后，武问月醒来和徐曼凝微信聊天时，两人你一句一我句，计划真正被她们搬到了桌面上，并打算找机会实施。
    但徐曼凝对此是持悲观态度的，因为之前她们对战李培风一直是惨败，这次果然也不例外。
    二人使出了浑身解数，连李培风的防御都没破，计划失败的不能再失败，不由得有些气馁。
    借着李培风洗澡的功夫，武问月和徐曼凝讨论了半天，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李培风花心的最根本症结就在于此。如果她们能够满足这畜生的生理需要，李某人即便有三妻四妾的心，也没那个力。
    于是，她们开始思考如何能让李培风有心无力……
    “穿丝袜会不会好些？”
    “我记得针对女性是不是也有那种小药丸来着？”
    “角色扮演应该也能让他防御力降低？”
    “明天找机会再来一次，最好在他家里的阁楼上，偷偷摸摸的那种……”
    二人脑洞大开，穷思苦想，但心里仍然没什么底，毕竟敌我差距过于悬殊，这些小招数的作用很有限。
    “要不……”
    武问月面露难色，欲言又止：“算了。”
    “你想说什么？”
    武问月不回话，徐曼凝也没继续追问，因为她明白对方的想法，抿了抿嘴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是可耻的妥协，这是对卑鄙小人的迁就，这是对犯罪分子的妥协，但这也是除了把李培风阉掉以外最后的办法。
    “我不甘心！！”
    徐曼凝委屈又气愤，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凌厉，盯着武问月道：“你是不是也想借这个机会和黄天萱搞到一起？别以为我猜不到你心里的想法，你这个毫无底线的渣女！！”
    “你胡说什么？！”武问月简直无语了：“我怎么可能有那种想法？”
    “骗人！明明伱也想的，通梦里你左拥右抱一顿浪叫……”
    “闭嘴！你是不是也忘了自己梦里的丑态？梦里的事儿有什么好提的？”
    两个女人互相甩了阵锅，最后武问月烦躁道：“先看他七号那天怎么办，要是不选咱们，甩掉他算了。”
    徐曼凝也生气：“好，甩了他！”
    李培风身上围着一条浴巾，默默地走出了卫生间，瞅瞅床上的两个女孩，也不打算装作不知道她们的谈话了，忍不住批评道：“你们连裤子都没穿上就开始不认人了是？”
    ……
    从酒店出来后，三人坐着同一车返回了李培风的家，他本担心让赵清歌和黄天萱看到三人一起回家这一幕心里会多想，但实际多想的是他，因为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李培风给老妈打了个电话才知道，半个多小时前工人来给新房安装木柜，两个女孩闲着无聊，爸妈就带她们去了。
    这会儿功夫，赵清歌和黄天萱又开车到了小区旁边的海边遛弯散步，自然无人在家。
    “去看看？”
    李培风问了下两个女孩的意见，徐曼凝说自己有工作要忙，武问月说要回家和给三位一体的所有员工开远程会，最后他决定坐着武问月的顺风车，前往海边风景区。
    但司机武问月很不满意，因为这意味着她要绕远，不能第一时间回家。
    “我不送你，你自己打车！”
    “赶紧赶紧，就多出三公里而已，一脚油门的事儿。”
    李培风厚着脸坐上了比亚迪汉的副驾驶，武问月启动轿车手扶方向盘，无奈又气愤：“你去见别的女人还让我来送？这和妻子去ktv上班，丈夫骑自行车送有区别吗？”
    “要不这样，你别送了。”李培风善解人意地建议：“你也和我们呆一会再走，行吗？”
    “少放屁。”
    武问月愤恨不平，但也开车带着李培风走了。
    实际上后者本也不想去的，两个女孩单独在海边逛就逛了，他似乎没什么必要非要掺和进去。
    但李培风心眼子很多，他用【心心相印】感受了一下当前赵清歌和黄天萱的心情，有点低落，急需要他的安慰，那李培风就必须到场了。
    ……
    “我记忆里第一次见到大海好像是十岁的时候，在舟山看的东海，一望无际波澜壮阔。后来又见到了新西兰、马尔代夫、澳大利亚的海滩，美是很美，但都觉得没有小时候第一次见到海的震撼……包括宁远这里的海。”
    黄天萱走在存留积雪和冰渣的沙滩上，紧了紧身上的棉服，似在自言自语。
    赵清歌道：“渤海较浅，附近生态不好，看着肯定不算多美。”
    宁远城的海景确实一般，阳光明媚之下也并不能让人惊艳。
    首先海水并不透彻，颜色蓝中偏浑黄，沙滩上的沙子粗粝，偶尔还能见到一些白色垃圾。当前还是冬季，寒冷的气候导致海滩上游客寥寥，浪花羸弱海风萧瑟，刺骨又静谧。
    “但这里人长得美。”
    黄天萱笑道：“讲讲赵老师，你喜欢他什么，只是因为颜值么？”
    和你有什么关系？
    赵清歌没有回答，黄天萱若有所思：“也是，心里决定的东西，嘴上是没办法回答的。”
    赵清歌反问道：“你是因为什么？”
    “啊，原因挺多的……”
    黄天萱欲言又止，忽然笑了起来，秒后道：“他在创作初期，前两部女频小说感情描写很细腻，文风有点小矫情小煽情。但有几个人物，有几句台词始终让我印象深刻，其中一句记得是这么说的。”
    黄天萱思索片刻，肯定道：“爱是一种勇敢，我想看看我能付出多少不求回报，看看我能坚持多久不问结果。”
    赵清歌听完话陷入思索，拿起手机不知道在找什么，随后嘴角泛起笑意，眼睛也笑弯了眯成了一条缝，对黄天萱道：“这句话出自陶立夏七年前出版一本书，《练习一个人》，他抄的。”
    “？”
    黄天萱愣了。
    赵清歌将手机递过去让对方看了一眼，黄天萱接过来一瞧，还真是。
    《练习一个人》七年前出版的书，那时候李培风才十六岁，正读高中呢，并没有写女频小说……
    “不过他稍微做了些改动，原话写的是‘爱是一种试探’，他改成了勇敢，其他的基本没怎么变，我说我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呢？！”
    黄天萱不知所措，大有幻灭之感：“啊？这样吗？”
    赵清歌呵的一声，善意中略带讥讽：“天萱，我建议你多读些，免得受这些知识分子的哄骗。”
    李培风你个王八蛋，你人品差文品更差啊，怎么还能抄袭？！我引用一下你的话想装文艺都被你导师戳破了！
    黄天萱尴尬的脸都红了，但仍在辩解：“这不算抄袭，他写的是‘勇敢’，另一个作者写的是‘试探’，意思完全不一样，而且我觉得‘勇敢’更好一些。”
    “嗯，你说是就是。”
    赵清歌并不在意：“天下文章第一大抄，只有一两句话相同确实不能叫抄袭……但通过这一点看，你显然不够了解他，你们都不够了解他。”
    黄天萱想了想，微微一笑：“确实，你这个做导师的才最了解他，他所有的东西都是从你这学的嘛。所以，这就是你喜欢他的原因？不仅要给他教书，还想要和他育人？”
    “……”
    赵清歌沉默不语，黄天萱说的起劲：“一位既富有才华和人格魅力的大龄单身女教师，仪表、风度、智慧和人格出类拔萃，对学生倾注了无私的爱，用温和的方式教导学生，尊重和理解他的独立意愿，满腔热忱地关爱学生，传道、授业、解惑。不由得让学生产生一种朦胧的、混杂着信任和崇拜，依恋和爱慕的微妙情感。因为相比青涩的同龄女生，沉稳年长的老师们更具有包容性和母性，理所当然的成为了青春期男生们的梦中情人。”
    “而你自己，面对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男孩的倾心，也情不自禁想起了自己那已经逝去的乏味而枯燥的青春。哪怕极力克制，下意识仍然对这个比自己小了十岁的男孩子产生了别样的情愫，在传授知识外灌输自己的理念，想要一步步将他培养成自己的理想型的男友。你想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探寻禁忌，并突破禁忌，这是对你前三十多年循规蹈矩、沉闷压抑人生的一次反抗，你会从中获得巨大的满足和快感！”
    “……”
    赵清歌脸色如常，黄天萱总结发言：“这不能将其简单视之为变态心理，可以预见你肯定经历过一段理智与情感、幻想与现实、冲动与压抑的激烈思想斗争。我建议清歌教授你做一下心理咨询，你们学校的何以梦就不错，年龄虽小，但功力很深。”
    赵清歌撇了她一眼，淡定道：“你先管好自己，放下手机，翻一翻书，免得再上他的当。”
    对方总提这事儿，黄天萱脸上也有点挂不住，反驳道：“你读的书倒是不少，不也是上了他的当？”
    “……”
    赵清歌脸色一沉，黄天萱略有得意，小声道：“内裤干了没有？”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一句话成功破防，它让赵朵朵想起了昨晚不堪的梦境，脸色也罕见的有些气急败坏。
    黄天萱笑而不语，停下脚步，望向大海那不知何时滚过来的灰蒙蒙乌云，若有所思：“是不是要下雪了？”
    雪没下，风来了。
    嘎吱一声，一台轿车在两人身侧的马路上停下，李培风开门迈步而来，手里还拎着两杯奶茶，黄天萱还有点诧异：“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李培风打哈哈：“心有灵犀！”
    赵清歌看轿车驶远了，皱眉问道：“武问月送你来的？”
    “嗯，见面结束了，你们刚才聊什么呢？”
    黄天萱浅笑道：“聊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热的，半糖。”
    李培风将手里的奶茶递过一杯，笑道：“快喝，清清你脑子里的水。”
    然后又将另一杯递给赵清歌：“没珍珠的。”
    赵清歌和黄天萱没说什么，各自接下，后者可能是真有点渴了，快速拿起吸管往里一插吸吮了一口，但前者只是握着奶茶杯看向李培风，轻飘飘问道：“怎么喝？”
    “peng~”
    李培风动作很快，拆了吸管纸袋，帮她插了进去。
    黄天萱对此哑然失笑，只评价三个字：“表演系！”
    赵清歌只当她不存在，一边喝奶茶一边继续往前走，并随口道：“明天下午我就要返京，四号我要继续上班，你思考的怎么样了？”
    李培风迈步跟上，问道：“您六号放寒假了不还能回来吗？”
    “你就不能提前吗？”赵清歌皱眉略有不满，知道看见李培风轻轻牵住了自己的手，眉头这才舒展开来，但见到对方又牵起黄天萱的，眉头彻底拧到一块去了。
    李培风脸色诚恳：“您让我再想想，七号那天我肯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
    赵清歌沉声道：“我现在就很不满意！”
    黄天萱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被牵着的左手，右手端着奶茶高高举起：“我也附议！”
    李培风视而不见，左右手各牵一个不肯放开，并努嘴道：“那边的礁石上有个凉亭可以眺望海景，跟我走。”
    “松开！”
    两个女孩都在试图挣脱李培风的手，李某人有点小不舍：“马上到七号了，过了七号我肯定就会……死刑犯临死前还有个断头饭，你们就当我是个死刑犯行不行？”
    ……
    2122年1月2日，下午，晴转多云。
    李培风迎着凌冽的海风，短暂地牵起赵清歌和黄天萱两人的手，三人一共走了八百米。
    这八百米，不存在世俗的经验里。
    在一次或许是有人继续相伴，有人分道扬镳的前夕。

 第三百二十一章 断头饭

    七天快捷酒店门前，在武问月和李培风进去的十分钟后，一辆蓝白色的出租车也停在了这里。
    “多少钱？”
    “十一块，微信扫码？”
    “嗯。”
    徐曼凝扫码付款，开门下车，急匆匆步入酒店，大厅内的女前台服务员扫了一下码，听徐曼凝是来找人的，扫了一眼对方的身份证便摆手放人。
    “麻烦问下，319是在三楼？”
    “319？”
    女前台微微一愣：“是两位个子很高的帅哥美女开的那间房么？”
    只能说武问月和李培风的特征太显眼，让女前台记得很清楚。
    “对，是她们。”
    “在三楼，上了电梯后右手边。”
    一个帅哥，一美女，大白天的来酒店开个钟点房，这很正常，很合乎情理，人家没准是对情侣，心血来潮有了兴致，想做一点爱做的事情。
    但十多分钟后又来了一个大美女，也来找她们？
    是捉奸还是来助战？
    女前台也算见多识广了，比这更大更刺激的场面都见过，经验很丰富，而从徐曼凝的神情分析来看，她心中认为是助战的可能更大一些。
    难得啊，都是帅哥美女，玩的也这么开？
    女前台的表情惊讶中带着笑意，徐曼凝只当做没看见，转身便进了电梯，心说反正自己戴着口罩……
    坏了，身份证上有照片，被看到了！
    徐曼凝口罩下的脸蛋平添一抹红晕，但也顾不了那么多，坐上电梯直奔三楼。
    “没化妆！”
    借着电梯内的反光镜面，徐大小姐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有点不太满意，但不影响自己对接下来即将发生之事的期待。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
    答；十年！
    昨晚的梦境可真是十年如一日，对四位女主角来说影响都很大，反正徐曼凝自己起床后的第一件事那就是换洗内裤，料想其他几人起床之后也和她一样。现在徐曼凝却能摆脱虚幻，真刀真枪的来一场战斗，心情自然而然地有些小迫不及待。
    “319…319……”
    只走到315，距离319起码还有两个房间的距离，徐曼凝便隐约听到了武问月的声音，显然，她当下很痛苦，很难受！
    “没等我来就开始！”
    徐曼凝翻了个白眼，加快步伐，急促地敲响了319的房门：“别叫了，开门！”
    “……”
    屋内声响稍作停歇，数秒后，李培风探着脑袋打开了房门，笑容满面道：“月月马上要被我击败了，亲爱的，你来得真是时候。”
    “滚蛋！”
    徐曼凝红着脸骂了一句，但还是老老实实走进了房间内。
    事实证明，武问月说的什么‘我们今天要让你死，翻着白眼死在床上’之类的话不过是软弱无力的威胁，没等徐曼凝来，她自己就先翻白眼了，徐曼凝前来助阵也没有起太大作用。
    “老公，停一下…我要给黄大乃打个电话……”
    “闭嘴！”
    期间徐曼凝居然想整活，但被李培风以雷霆手段制止。
    一个小时，比平常多坚持了二十分钟，全败。
    还不如我昨晚做的春梦呢！经过一梦的锻炼放下了大话就这么点长进？
    李培风意兴阑珊，但没表现出来，反而很开心的和两个女孩亲亲抱抱一会儿，才进了卫生间开始冲澡，而徐曼凝和武问月却躺在床上，背着他微声讨论起来。
    “还行么？”
    “还行。”徐曼凝脸上挂着泪痕，语气也是有气无力的：“但不能再来了，再来要打120了。”
    武问月抿了抿嘴没有说话，而是坐起身整理凌乱的短发，梳理半天，发现手腕上的皮筋没了，又是一顿翻找，最后在枕头底下找到了，作势要扎起马尾……
    “月月你还要跟他打？”徐曼凝略有诧异，接着又慌张道：“你自己去哦，别带上我，我认输了。”
    “我来什么来啊？”武问月叹了口气，又躺下来抱住徐曼凝，看向卫生间的方向，眼神复杂：“再来真要死一个。”
    徐曼凝唧了一下嘴，又降低了两分音量：“现在怎么办？我早说过你的计划完全行不通。”
    武问月的计划是什么？很简单，俗话说得好；性是爱的基础，爱情是做出来的。
    俗话又讲；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所以，武问月就想和徐曼凝精诚合力，让李培风在床上感受她们的爱意，引导他七号那天做出正确的决定，并让对方累的精疲力尽，让李培风明白两块田就够他忙活的了，再找第三块第四块你是要累死的。
    这个计划一直存在于二人的心中，但比较模糊，直到昨晚通梦过后，武问月醒来和徐曼凝微信聊天时，两人你一句一我句，计划真正被她们搬到了桌面上，并打算找机会实施。
    但徐曼凝对此是持悲观态度的，因为之前她们对战李培风一直是惨败，这次果然也不例外。
    二人使出了浑身解数，连李培风的防御都没破，计划失败的不能再失败，不由得有些气馁。
    借着李培风洗澡的功夫，武问月和徐曼凝讨论了半天，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李培风花心的最根本症结就在于此。如果她们能够满足这畜生的生理需要，李某人即便有三妻四妾的心，也没那个力。
    于是，她们开始思考如何能让李培风有心无力……
    “穿丝袜会不会好些？”
    “我记得针对女性是不是也有那种小药丸来着？”
    “角色扮演应该也能让他防御力降低？”
    “明天找机会再来一次，最好在他家里的阁楼上，偷偷摸摸的那种……”
    二人脑洞大开，穷思苦想，但心里仍然没什么底，毕竟敌我差距过于悬殊，这些小招数的作用很有限。
    “要不……”
    武问月面露难色，欲言又止：“算了。”
    “你想说什么？”
    武问月不回话，徐曼凝也没继续追问，因为她明白对方的想法，抿了抿嘴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是可耻的妥协，这是对卑鄙小人的迁就，这是对犯罪分子的妥协，但这也是除了把李培风阉掉以外最后的办法。
    “我不甘心！！”
    徐曼凝委屈又气愤，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凌厉，盯着武问月道：“你是不是也想借这个机会和黄天萱搞到一起？别以为我猜不到你心里的想法，你这个毫无底线的渣女！！”
    “你胡说什么？！”武问月简直无语了：“我怎么可能有那种想法？”
    “骗人！明明伱也想的，通梦里你左拥右抱一顿浪叫……”
    “闭嘴！你是不是也忘了自己梦里的丑态？梦里的事儿有什么好提的？”
    两个女人互相甩了阵锅，最后武问月烦躁道：“先看他七号那天怎么办，要是不选咱们，甩掉他算了。”
    徐曼凝也生气：“好，甩了他！”
    李培风身上围着一条浴巾，默默地走出了卫生间，瞅瞅床上的两个女孩，也不打算装作不知道她们的谈话了，忍不住批评道：“你们连裤子都没穿上就开始不认人了是？”
    ……
    从酒店出来后，三人坐着同一车返回了李培风的家，他本担心让赵清歌和黄天萱看到三人一起回家这一幕心里会多想，但实际多想的是他，因为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李培风给老妈打了个电话才知道，半个多小时前工人来给新房安装木柜，两个女孩闲着无聊，爸妈就带她们去了。
    这会儿功夫，赵清歌和黄天萱又开车到了小区旁边的海边遛弯散步，自然无人在家。
    “去看看？”
    李培风问了下两个女孩的意见，徐曼凝说自己有工作要忙，武问月说要回家和给三位一体的所有员工开远程会，最后他决定坐着武问月的顺风车，前往海边风景区。
    但司机武问月很不满意，因为这意味着她要绕远，不能第一时间回家。
    “我不送你，你自己打车！”
    “赶紧赶紧，就多出三公里而已，一脚油门的事儿。”
    李培风厚着脸坐上了比亚迪汉的副驾驶，武问月启动轿车手扶方向盘，无奈又气愤：“你去见别的女人还让我来送？这和妻子去ktv上班，丈夫骑自行车送有区别吗？”
    “要不这样，你别送了。”李培风善解人意地建议：“你也和我们呆一会再走，行吗？”
    “少放屁。”
    武问月愤恨不平，但也开车带着李培风走了。
    实际上后者本也不想去的，两个女孩单独在海边逛就逛了，他似乎没什么必要非要掺和进去。
    但李培风心眼子很多，他用【心心相印】感受了一下当前赵清歌和黄天萱的心情，有点低落，急需要他的安慰，那李培风就必须到场了。
    ……
    “我记忆里第一次见到大海好像是十岁的时候，在舟山看的东海，一望无际波澜壮阔。后来又见到了新西兰、马尔代夫、澳大利亚的海滩，美是很美，但都觉得没有小时候第一次见到海的震撼……包括宁远这里的海。”
    黄天萱走在存留积雪和冰渣的沙滩上，紧了紧身上的棉服，似在自言自语。
    赵清歌道：“渤海较浅，附近生态不好，看着肯定不算多美。”
    宁远城的海景确实一般，阳光明媚之下也并不能让人惊艳。
    首先海水并不透彻，颜色蓝中偏浑黄，沙滩上的沙子粗粝，偶尔还能见到一些白色垃圾。当前还是冬季，寒冷的气候导致海滩上游客寥寥，浪花羸弱海风萧瑟，刺骨又静谧。
    “但这里人长得美。”
    黄天萱笑道：“讲讲赵老师，你喜欢他什么，只是因为颜值么？”
    和你有什么关系？
    赵清歌没有回答，黄天萱若有所思：“也是，心里决定的东西，嘴上是没办法回答的。”
    赵清歌反问道：“你是因为什么？”
    “啊，原因挺多的……”
    黄天萱欲言又止，忽然笑了起来，秒后道：“他在创作初期，前两部女频小说感情描写很细腻，文风有点小矫情小煽情。但有几个人物，有几句台词始终让我印象深刻，其中一句记得是这么说的。”
    黄天萱思索片刻，肯定道：“爱是一种勇敢，我想看看我能付出多少不求回报，看看我能坚持多久不问结果。”
    赵清歌听完话陷入思索，拿起手机不知道在找什么，随后嘴角泛起笑意，眼睛也笑弯了眯成了一条缝，对黄天萱道：“这句话出自陶立夏七年前出版一本书，《练习一个人》，他抄的。”
    “？”
    黄天萱愣了。
    赵清歌将手机递过去让对方看了一眼，黄天萱接过来一瞧，还真是。
    《练习一个人》七年前出版的书，那时候李培风才十六岁，正读高中呢，并没有写女频小说……
    “不过他稍微做了些改动，原话写的是‘爱是一种试探’，他改成了勇敢，其他的基本没怎么变，我说我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呢？！”
    黄天萱不知所措，大有幻灭之感：“啊？这样吗？”
    赵清歌呵的一声，善意中略带讥讽：“天萱，我建议你多读些，免得受这些知识分子的哄骗。”
    李培风你个王八蛋，你人品差文品更差啊，怎么还能抄袭？！我引用一下你的话想装文艺都被你导师戳破了！
    黄天萱尴尬的脸都红了，但仍在辩解：“这不算抄袭，他写的是‘勇敢’，另一个作者写的是‘试探’，意思完全不一样，而且我觉得‘勇敢’更好一些。”
    “嗯，你说是就是。”
    赵清歌并不在意：“天下文章第一大抄，只有一两句话相同确实不能叫抄袭……但通过这一点看，你显然不够了解他，你们都不够了解他。”
    黄天萱想了想，微微一笑：“确实，你这个做导师的才最了解他，他所有的东西都是从你这学的嘛。所以，这就是你喜欢他的原因？不仅要给他教书，还想要和他育人？”
    “……”
    赵清歌沉默不语，黄天萱说的起劲：“一位既富有才华和人格魅力的大龄单身女教师，仪表、风度、智慧和人格出类拔萃，对学生倾注了无私的爱，用温和的方式教导学生，尊重和理解他的独立意愿，满腔热忱地关爱学生，传道、授业、解惑。不由得让学生产生一种朦胧的、混杂着信任和崇拜，依恋和爱慕的微妙情感。因为相比青涩的同龄女生，沉稳年长的老师们更具有包容性和母性，理所当然的成为了青春期男生们的梦中情人。”
    “而你自己，面对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男孩的倾心，也情不自禁想起了自己那已经逝去的乏味而枯燥的青春。哪怕极力克制，下意识仍然对这个比自己小了十岁的男孩子产生了别样的情愫，在传授知识外灌输自己的理念，想要一步步将他培养成自己的理想型的男友。你想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探寻禁忌，并突破禁忌，这是对你前三十多年循规蹈矩、沉闷压抑人生的一次反抗，你会从中获得巨大的满足和快感！”
    “……”
    赵清歌脸色如常，黄天萱总结发言：“这不能将其简单视之为变态心理，可以预见你肯定经历过一段理智与情感、幻想与现实、冲动与压抑的激烈思想斗争。我建议清歌教授你做一下心理咨询，你们学校的何以梦就不错，年龄虽小，但功力很深。”
    赵清歌撇了她一眼，淡定道：“你先管好自己，放下手机，翻一翻书，免得再上他的当。”
    对方总提这事儿，黄天萱脸上也有点挂不住，反驳道：“你读的书倒是不少，不也是上了他的当？”
    “……”
    赵清歌脸色一沉，黄天萱略有得意，小声道：“内裤干了没有？”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一句话成功破防，它让赵朵朵想起了昨晚不堪的梦境，脸色也罕见的有些气急败坏。
    黄天萱笑而不语，停下脚步，望向大海那不知何时滚过来的灰蒙蒙乌云，若有所思：“是不是要下雪了？”
    雪没下，风来了。
    嘎吱一声，一台轿车在两人身侧的马路上停下，李培风开门迈步而来，手里还拎着两杯奶茶，黄天萱还有点诧异：“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李培风打哈哈：“心有灵犀！”
    赵清歌看轿车驶远了，皱眉问道：“武问月送你来的？”
    “嗯，见面结束了，你们刚才聊什么呢？”
    黄天萱浅笑道：“聊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热的，半糖。”
    李培风将手里的奶茶递过一杯，笑道：“快喝，清清你脑子里的水。”
    然后又将另一杯递给赵清歌：“没珍珠的。”
    赵清歌和黄天萱没说什么，各自接下，后者可能是真有点渴了，快速拿起吸管往里一插吸吮了一口，但前者只是握着奶茶杯看向李培风，轻飘飘问道：“怎么喝？”
    “peng~”
    李培风动作很快，拆了吸管纸袋，帮她插了进去。
    黄天萱对此哑然失笑，只评价三个字：“表演系！”
    赵清歌只当她不存在，一边喝奶茶一边继续往前走，并随口道：“明天下午我就要返京，四号我要继续上班，你思考的怎么样了？”
    李培风迈步跟上，问道：“您六号放寒假了不还能回来吗？”
    “你就不能提前吗？”赵清歌皱眉略有不满，知道看见李培风轻轻牵住了自己的手，眉头这才舒展开来，但见到对方又牵起黄天萱的，眉头彻底拧到一块去了。
    李培风脸色诚恳：“您让我再想想，七号那天我肯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
    赵清歌沉声道：“我现在就很不满意！”
    黄天萱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被牵着的左手，右手端着奶茶高高举起：“我也附议！”
    李培风视而不见，左右手各牵一个不肯放开，并努嘴道：“那边的礁石上有个凉亭可以眺望海景，跟我走。”
    “松开！”
    两个女孩都在试图挣脱李培风的手，李某人有点小不舍：“马上到七号了，过了七号我肯定就会……死刑犯临死前还有个断头饭，你们就当我是个死刑犯行不行？”
    ……
    2122年1月2日，下午，晴转多云。
    李培风迎着凌冽的海风，短暂地牵起赵清歌和黄天萱两人的手，三人一共走了八百米。
    这八百米，不存在世俗的经验里。
    在一次或许是有人继续相伴，有人分道扬镳的前夕。

 第三百二十二章 老赵返京

    “叔叔阿姨回来了？”
    “嗯，海边逛的怎么样？”
    “还行，只是有点冷。”
    下午五点半，李培风等三人回了家后，李启元和于慧芝监工完毕后脚也驱车回来了。
    老李同志买了一堆菜，开始忙活晚餐，并叫上大孝子李培风帮忙。
    如今家里六口人要等着吃饭，多了四张嘴，不仅每天的伙食费奇高，做饭难度也激增，这可把李启元愁坏了。
    尤其是三个女孩和自己儿子关系不一般，严格意义来说每个都是儿媳，那饭菜自然不能简简单单的做，每顿必须丰盛。
    不算咸菜，六个人至少六个菜？
    六个菜也不算难，关键是家里的三个女口味不同，有人喜欢吃酸的，有人爱吃辣，有的口味轻，有的不爱吃肉，有的不爱吃青菜，有的菜里不能放生姜……
    “赶快走，别在这过年了，不然包饺子我至少要包四种馅！”
    再度奉上一顿丰盛的晚宴，大厨李启元一边吃饭，一边听着女孩们的夸奖，表面看似高兴，内心却已经麻木。
    但值得庆幸的是，饭局上气氛还不错，没有之前那种明争暗斗的局面。
    饭后，她们也都帮忙收拾碗筷，干完活各回各屋，没有其他波折。李培风本也想上阁楼工作，谁料夫妻俩也跟了上来。
    “爸妈，有事？”
    “进屋说。”
    李启元和于慧芝分别在阁楼内小卧室坐下，对自己儿子形成一个两面包夹的审讯之势。
    “昨天聊的挺好？我看今天她们几个没怎么吵。”
    “嗯，聊的还好。”
    “想的怎么样了？到底选谁？”
    “……我也不知道啊。”
    于慧芝脸色一变：“我看你是根本没仔细想，还打算拖延时间？”
    李培风干笑不止：“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一定会深思熟虑最后做出正确的选择。”
    李启元沉声道：“太想做出正确的选择，反而会选择困难，你要用喜欢来代替正确，这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嗯，对对对。”
    于慧芝看了眼李启元，缓声道：“这也是我和你爸的意思，我们对你最终选谁没有意见，你自己喜欢就好。”
    “……我其实最喜欢的是多选。”
    “你再废话我就去楼下拿擀面杖了。”
    李培风默不作声，心说擀面杖早都被我藏起来了！
    接下来，父母轮流开导了他一阵，灌输了好一顿心灵鸡汤，李某人是左耳进右耳出，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由于父母罕见的有些啰嗦，听得时间久了，也让李培风有些不耐烦。
    “其实你们在我去首都上大学的时候，就明确地告诉过我一个道理。关于我自己的人生，我能够做的只有‘选择自己认为最好的道路’。另一方面，别人如何评价你的选择，那是别人的问题，我无法左右，也不用去处理，因为她们不能为我的人生负责。”
    “所以你就要一意孤行了是？”
    “我看李培风你是脑子发昏到头了，不提我们同不同意，她们的父母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会有什么后果你知不知道？”
    “不能听命于自己者，就要受命于他人。出自《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不从自身之外寻求肯定，才能真正成为自己的主人……”
    话的意思是没错，有大智慧，有大哲理！
    但李启元和于慧芝不认可，她们勃然色变，对李孝子发起了更猛烈的规训。
    但这次李培风学乖了，不再反驳，只是保持沉默。
    而二老看他油盐不进，说了好一阵也只能下楼各回各屋，
    “你自己好好想想！”
    “七号那天这事儿你要不做个了解…这个家你就别呆了！”
    要不然七号那天我也打算坐飞机去沪市开年会的，软弱无力的威胁！
    李培风波澜不惊地静坐片刻，起身到了窗户边，摘下画架上蒙着的黑布，露出了那副未完成的星夜图。
    “这澎湃汹涌的情感，这无尽的孤独感和突如其来的茫然困惑，就是我最大的灵感！”
    李培风拿出画笔，一点点用画作勾勒出心中所想，一夜未眠。
    遇上困难，除了摆烂以外还有一个办法。
    “正因为我有能力跨越，所以这个考验才会降临！”
    ……
    “叔叔阿姨，我这就走了。”
    “外面好像飘了点小雪，清歌你慢点开车，一路小心。”
    “好的。”
    1月3日中午十二点，赵清歌吃过午饭便踏上了返京之路，李培风送到楼下，又想开着车送她到高速路口，老赵拒绝了，只是打开汽车暖风，在车内和他聊了聊天。
    “六号我放假，当天晚上我还会来宁远城，听你在七号那天做出的决定，所以没必要送了。”
    “嗯。”
    李培风没下车，牵起了赵清歌的手，她也没发车。
    在汽车暖风的呼呼风声中，二人对视沉默了一会儿，老赵转过脸目视前方，轻声开口：“无论那天你选谁，我都能接受。你也不用太在意我的感受，我接受事与愿违。何况我对你的感觉也并不是特别的纯粹，我现在还不敢确定，它究竟是不是那个能被称作男女感情的东西。或许尽早和你结束这段关系也是个不错的结果，所以，你别有压力，懂么？”
    还嘴硬？您跟我这儿欲擒故纵上了是么？
    李培风欲要开口，但又闭上点了点头：“懂了。”
    赵清歌抿了抿嘴，犹豫着道：“但那天你若真决定正式的和我在一起，我也会试着尽一个作…伴侣的职责，而不是仍然以对待学生的态度来对你，这一点我要跟你讲清。”
    伴侣的职责？
    李培风心中略有意动，试探性道：“所以，那时候就可以和您？”
    赵清歌没回答，只是和李培风牵着的手用力攥了一下，然后微微闭上了双眼。
    好，我先尝尝咸淡。
    李培风翻转侧身，左手肘抵着扶手箱便将头探了过去。
    这是赵清歌第一次如此主动而热烈，让李培风有些猝不及防。
    吻了许久，直到二人都被暖风吹着感到了些热意，才缓缓松开，但李培风仍然牵着她的手，语气复杂道：“如果那天，我还没想好做出什么选择，您说那该怎么办？”
    “你必须做出选择！”
    赵清歌脸色微变，脱口而出的说完话，挣开了李培风的手，车内好像都冷了两度。
    李培风没什么意外，继续试探道：“那如果我最后没选择和您在一起，而是选择了她们其中的某一位或者某两位，您真的会像刚才说的那样坦然接受么？”
    “可以接受！！”
    赵清歌骤然加大了音量，一惊一乍的劲儿让李培风哪怕有心理准备也吓了一跳。
    “你还有没有话要说？没话说赶快下车，我要走了！”
    赵清歌的脸色阴沉的吓人，语气不免也有些恶劣，车内气温再度降了两度。
    李培风无奈地将手扶在内拉门开关上，准备离开，但又担心对方这个气头上开车难免会有问题，所以就没开门。
    想了一下，李培风为难道：“您刚才都说了，不确定对我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情，那您既然不确定，我要是和您在一起不是把您耽误了么？”
    “我……”
    赵清歌一时语塞，旋而咬着牙死死抿着嘴不肯吭声。
    “咳咳，所以，您到底是不确定，还是不太好意思坦率的表露心迹？”
    李培风迟疑道：“您要是更明确一点，我或许也能更明确一点，不然您要是那么想，我是真的不知道作何选择了。”
    他要将军，他要让赵清歌更坦率一点，而不是还这样口是心非，如果对方真能承认二人的感情非虚，那他大概……
    总之，经过昨晚一夜未睡，作画期间的深思熟虑，李培风认为，如果非要在四个女孩中选一个，除了外在以外，他还要考虑更多。比如一个可以沟通的灵魂，有着相同的爱憎，眼界和格局。那么这样一看，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中，赵清歌是最大限度兼容自己的那个。
    其次，二人的身份和年龄的差距明显的在那摆着，赵清歌已经舍弃了那么多并鼓足了勇气奔赴自己，还带他见了家长，李培风感觉若是自己辜负对方，那就太不是人了。
    但李培风要一个赵清歌明确的答案，一个足够说服自己不选其他人的理由，可等了约莫两分钟，等到了徐曼凝问他‘你怎么还不上楼’的微信，也没等到赵清歌的回答。
    我这道题对眼下的小学生赵朵朵来说，可能还是有点超纲了！
    “您好好想想。”
    李培风略有失落，想要打开车门，却听‘啪嗒’一声，车门被反锁了。
    毋庸置疑，是驾驶位的赵清歌按下的总开关，她的左手食指刚刚从按钮上收回，见李培风看向她，迅速将左手放下，并目视前方仿佛无事发生过。
    “……所以，您能明确了么？”
    赵清歌扶着方向盘默认不语，片刻后，李培风又追问了一句，让赵朵朵很是生气，生硬道：“不选我你就延毕！”
    “我都申请提前毕业了……”
    “那也延毕！就是延毕！”
    赵清歌紧握方向盘，手指捏的发白，嘴唇气得发颤：“反正我肯定要延毕你！”
    利诱不成改威逼了。
    李培风干咳一声，决定原谅赵教授的粗鲁，毕竟延毕是她所能给予心爱大弟子的独一无二的浪漫。
    “但这个答案不是我想要的，我想知道您到底爱不爱我。”
    李培风彻底摊牌了：“是爱，还是不爱？只有这两个选择，在我做选择之前，您也从中选一下！”
    “不爱！”
    李培风瞪大眼睛，语调上挑：“您确定？”
    赵清歌不耐：“我不知道！”
    李培风肯定道：“您只要说了，我就知道七号哪天到底该选谁了。”
    赵清歌面色稍缓，但还是不太情愿：“你不是能猜人心思么？怎么不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到底还是要说出来，我才能更确定啊！”
    “……”
    李培风思索片刻：“要不这样，也不用您说，您用手将答案写在我手掌上……喏。”
    说完话，李培风伸手递给了赵清歌。
    不用开口，只是写？
    赵清歌眉头微蹙，似乎勉强接受了，看着眼前的手，慢慢‘接’过来，放到自己手中，右手伸出食指，作势要写的样子，但距离还老远，她又收回，转头认真地看向李培风：“我要是写了，你就知道怎么选了？”
    “对！”李培风坚定点头，随后又补充：“但最好是三个字，第一个字是主语，第二个字是谓语，三个字是宾语的那句话。”
    包含主宾谓，三个字……
    赵清歌脸色一变：“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那我跟您讲一遍！”
    李培风说完话，语气放缓，眼神盯着赵清歌，眼底的忧郁得深不见底，犹如在威士卡河边吃多了生鱼，嘴唇微张，语气却温柔的像是夜间悄悄流淌的溪水；
    “我~爱~你~”
    这三个字，有人把它视作比生命还重要的承诺，仿佛一经出口，就必须和对方结婚生子天长地久至死方休，但凡自己未来变心了就背负上心魔一样要愧疚一辈子，或许这就是赵清歌羞于说出口的原因。
    但李培风认为，它只是在诉说着自己此时此刻的感受，人生无常，或许两个人因为什么意外明天便会分开，但不影响今天他真心实意的想和她在一起，这一瞬间，这三个字没有半点虚假。
    “……”
    【如此轻而易举，如此熟练说出，如此……这孽徒真是好不要脸！！！！！】
    可能是空调越来越热的原因，赵清歌的耳根被烙的通红，并且从耳根、连脖子、经背脊的一直红了下去，注视着李培风的双眸从刚开始的震惊，转变放出异样的光，闪了一下，又躲了一下，看向车窗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幽幽道：“我没听见，你再说一遍。”
    “您这么玩就没意思了！！”
    李培风有点急了：“我都说了，我都表白了，您还……”
    赵清歌抿嘴道：“我真没听见，你再说一遍。”
    “不说了！好话不说二遍，您要是不能写我现在就下车！”
    “……闭嘴！”
    赵清歌看了他一眼，轻叱一声，拽住李培风的手微微用力，将这只手拽到了自己怀里，又放到腿上，刚伸手摆出要写字的架势，好像觉得却了点什么，从驾驶位头顶的眼镜盒内取出一个金丝眼镜，戴好了。
    然后，赵朵朵这才神态异常认真的，仿佛是小学生做期末考试的那样，紧张中带着不安，又或者是教授伏案写文章那样，严谨而一丝不苟，以手指代做铅笔，当着李培风的面，在对方亲眼目睹的情况下，将那三个字缓缓依次写在了他的手心。
    “我、爱、你。”
    很痒，在赵清歌写字的时候，李培风有一点点想要抽手，但那是万万不能的，硬生生的挺过了，直到对方写完，他仿佛感觉有一股暖流从手心传到自己的左臂，身体，右臂，四肢百骸以及脑海，像是火，是病毒，被感染了，赵清歌的一部分在他体内存在并生长……
    “我写完了。”
    赵清歌坐姿略有拘谨，眼神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李培风忍不住笑道：“又不是白纸黑字，我没看到，也没感受出来，您要不直接说出来！”
    赵清歌立刻皱眉，仿佛又回到了严师本色：“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反正我写了！”
    “真不说？”
    李培风不等回应，再度吻了过去，这次比较狂野，直到赵清歌快要窒息，下意识要推他才松开。
    李某人意犹未尽地抿了下嘴，裤兜里不停震动的手机让他意识到自己待的时间待久，以至于让楼上某些人不满意，没准要下来找自己……
    “那我走了哦？您慢点开车。”
    赵清歌没说什么，喘着粗气瞪了他一眼，按下开关，咔哒一声解锁成功。
    “六号见！”
    李培风不做留念，摆手开门。
    但在车门打开的一瞬间，赵清歌侧身又拉住了他的衣服，眼神紧紧盯着他，低声道：“七号，你……不然我不止要延毕你，我还要……”
    还要半天，也没说出来到底还要什么。
    李培风看出了赵朵朵故作强势的眼神深处暗藏的不安和惶恐，感受到了她内心的焦虑和期盼。
    李某人心软了，短短半秒历经无数次纠结，最后狠狠一点头：“嗯，我选您，您到时候来就是了！”
    赵清歌眼神一喜，但又不确定：“你说真的？”
    “真的！”
    和那句‘我爱你’一样，至少此时此刻，李培风真心实意。
    “那我们说好了，再见！”
    下一刻，赵清歌难掩笑意的开车离去。
    宝马走远，李培风转身上楼，刚到电梯，他就有点后悔了！
    坐电梯的时候，李培风一想到自己未来只能和赵朵朵在一起，和其他三位保持距离，再一想自己公布选择之后，武问月和徐曼凝的剧烈反应，渐行渐远的霸总黄天萱……
    他彻底后悔了！
    “他妈的，我这画饼的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导儿临行前都吃过饭了，我还忍不住画了个饼让她路上充饥……这温柔…我哭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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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二十二章 老赵返京

    “叔叔阿姨回来了？”
    “嗯，海边逛的怎么样？”
    “还行，只是有点冷。”
    下午五点半，李培风等三人回了家后，李启元和于慧芝监工完毕后脚也驱车回来了。
    老李同志买了一堆菜，开始忙活晚餐，并叫上大孝子李培风帮忙。
    如今家里六口人要等着吃饭，多了四张嘴，不仅每天的伙食费奇高，做饭难度也激增，这可把李启元愁坏了。
    尤其是三个女孩和自己儿子关系不一般，严格意义来说每个都是儿媳，那饭菜自然不能简简单单的做，每顿必须丰盛。
    不算咸菜，六个人至少六个菜？
    六个菜也不算难，关键是家里的三个女口味不同，有人喜欢吃酸的，有人爱吃辣，有的口味轻，有的不爱吃肉，有的不爱吃青菜，有的菜里不能放生姜……
    “赶快走，别在这过年了，不然包饺子我至少要包四种馅！”
    再度奉上一顿丰盛的晚宴，大厨李启元一边吃饭，一边听着女孩们的夸奖，表面看似高兴，内心却已经麻木。
    但值得庆幸的是，饭局上气氛还不错，没有之前那种明争暗斗的局面。
    饭后，她们也都帮忙收拾碗筷，干完活各回各屋，没有其他波折。李培风本也想上阁楼工作，谁料夫妻俩也跟了上来。
    “爸妈，有事？”
    “进屋说。”
    李启元和于慧芝分别在阁楼内小卧室坐下，对自己儿子形成一个两面包夹的审讯之势。
    “昨天聊的挺好？我看今天她们几个没怎么吵。”
    “嗯，聊的还好。”
    “想的怎么样了？到底选谁？”
    “……我也不知道啊。”
    于慧芝脸色一变：“我看你是根本没仔细想，还打算拖延时间？”
    李培风干笑不止：“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一定会深思熟虑最后做出正确的选择。”
    李启元沉声道：“太想做出正确的选择，反而会选择困难，你要用喜欢来代替正确，这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嗯，对对对。”
    于慧芝看了眼李启元，缓声道：“这也是我和你爸的意思，我们对你最终选谁没有意见，你自己喜欢就好。”
    “……我其实最喜欢的是多选。”
    “你再废话我就去楼下拿擀面杖了。”
    李培风默不作声，心说擀面杖早都被我藏起来了！
    接下来，父母轮流开导了他一阵，灌输了好一顿心灵鸡汤，李某人是左耳进右耳出，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由于父母罕见的有些啰嗦，听得时间久了，也让李培风有些不耐烦。
    “其实你们在我去首都上大学的时候，就明确地告诉过我一个道理。关于我自己的人生，我能够做的只有‘选择自己认为最好的道路’。另一方面，别人如何评价你的选择，那是别人的问题，我无法左右，也不用去处理，因为她们不能为我的人生负责。”
    “所以你就要一意孤行了是？”
    “我看李培风你是脑子发昏到头了，不提我们同不同意，她们的父母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会有什么后果你知不知道？”
    “不能听命于自己者，就要受命于他人。出自《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不从自身之外寻求肯定，才能真正成为自己的主人……”
    话的意思是没错，有大智慧，有大哲理！
    但李启元和于慧芝不认可，她们勃然色变，对李孝子发起了更猛烈的规训。
    但这次李培风学乖了，不再反驳，只是保持沉默。
    而二老看他油盐不进，说了好一阵也只能下楼各回各屋，
    “你自己好好想想！”
    “七号那天这事儿你要不做个了解…这个家你就别呆了！”
    要不然七号那天我也打算坐飞机去沪市开年会的，软弱无力的威胁！
    李培风波澜不惊地静坐片刻，起身到了窗户边，摘下画架上蒙着的黑布，露出了那副未完成的星夜图。
    “这澎湃汹涌的情感，这无尽的孤独感和突如其来的茫然困惑，就是我最大的灵感！”
    李培风拿出画笔，一点点用画作勾勒出心中所想，一夜未眠。
    遇上困难，除了摆烂以外还有一个办法。
    “正因为我有能力跨越，所以这个考验才会降临！”
    ……
    “叔叔阿姨，我这就走了。”
    “外面好像飘了点小雪，清歌你慢点开车，一路小心。”
    “好的。”
    1月3日中午十二点，赵清歌吃过午饭便踏上了返京之路，李培风送到楼下，又想开着车送她到高速路口，老赵拒绝了，只是打开汽车暖风，在车内和他聊了聊天。
    “六号我放假，当天晚上我还会来宁远城，听你在七号那天做出的决定，所以没必要送了。”
    “嗯。”
    李培风没下车，牵起了赵清歌的手，她也没发车。
    在汽车暖风的呼呼风声中，二人对视沉默了一会儿，老赵转过脸目视前方，轻声开口：“无论那天你选谁，我都能接受。你也不用太在意我的感受，我接受事与愿违。何况我对你的感觉也并不是特别的纯粹，我现在还不敢确定，它究竟是不是那个能被称作男女感情的东西。或许尽早和你结束这段关系也是个不错的结果，所以，你别有压力，懂么？”
    还嘴硬？您跟我这儿欲擒故纵上了是么？
    李培风欲要开口，但又闭上点了点头：“懂了。”
    赵清歌抿了抿嘴，犹豫着道：“但那天你若真决定正式的和我在一起，我也会试着尽一个作…伴侣的职责，而不是仍然以对待学生的态度来对你，这一点我要跟你讲清。”
    伴侣的职责？
    李培风心中略有意动，试探性道：“所以，那时候就可以和您？”
    赵清歌没回答，只是和李培风牵着的手用力攥了一下，然后微微闭上了双眼。
    好，我先尝尝咸淡。
    李培风翻转侧身，左手肘抵着扶手箱便将头探了过去。
    这是赵清歌第一次如此主动而热烈，让李培风有些猝不及防。
    吻了许久，直到二人都被暖风吹着感到了些热意，才缓缓松开，但李培风仍然牵着她的手，语气复杂道：“如果那天，我还没想好做出什么选择，您说那该怎么办？”
    “你必须做出选择！”
    赵清歌脸色微变，脱口而出的说完话，挣开了李培风的手，车内好像都冷了两度。
    李培风没什么意外，继续试探道：“那如果我最后没选择和您在一起，而是选择了她们其中的某一位或者某两位，您真的会像刚才说的那样坦然接受么？”
    “可以接受！！”
    赵清歌骤然加大了音量，一惊一乍的劲儿让李培风哪怕有心理准备也吓了一跳。
    “你还有没有话要说？没话说赶快下车，我要走了！”
    赵清歌的脸色阴沉的吓人，语气不免也有些恶劣，车内气温再度降了两度。
    李培风无奈地将手扶在内拉门开关上，准备离开，但又担心对方这个气头上开车难免会有问题，所以就没开门。
    想了一下，李培风为难道：“您刚才都说了，不确定对我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情，那您既然不确定，我要是和您在一起不是把您耽误了么？”
    “我……”
    赵清歌一时语塞，旋而咬着牙死死抿着嘴不肯吭声。
    “咳咳，所以，您到底是不确定，还是不太好意思坦率的表露心迹？”
    李培风迟疑道：“您要是更明确一点，我或许也能更明确一点，不然您要是那么想，我是真的不知道作何选择了。”
    他要将军，他要让赵清歌更坦率一点，而不是还这样口是心非，如果对方真能承认二人的感情非虚，那他大概……
    总之，经过昨晚一夜未睡，作画期间的深思熟虑，李培风认为，如果非要在四个女孩中选一个，除了外在以外，他还要考虑更多。比如一个可以沟通的灵魂，有着相同的爱憎，眼界和格局。那么这样一看，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中，赵清歌是最大限度兼容自己的那个。
    其次，二人的身份和年龄的差距明显的在那摆着，赵清歌已经舍弃了那么多并鼓足了勇气奔赴自己，还带他见了家长，李培风感觉若是自己辜负对方，那就太不是人了。
    但李培风要一个赵清歌明确的答案，一个足够说服自己不选其他人的理由，可等了约莫两分钟，等到了徐曼凝问他‘你怎么还不上楼’的微信，也没等到赵清歌的回答。
    我这道题对眼下的小学生赵朵朵来说，可能还是有点超纲了！
    “您好好想想。”
    李培风略有失落，想要打开车门，却听‘啪嗒’一声，车门被反锁了。
    毋庸置疑，是驾驶位的赵清歌按下的总开关，她的左手食指刚刚从按钮上收回，见李培风看向她，迅速将左手放下，并目视前方仿佛无事发生过。
    “……所以，您能明确了么？”
    赵清歌扶着方向盘默认不语，片刻后，李培风又追问了一句，让赵朵朵很是生气，生硬道：“不选我你就延毕！”
    “我都申请提前毕业了……”
    “那也延毕！就是延毕！”
    赵清歌紧握方向盘，手指捏的发白，嘴唇气得发颤：“反正我肯定要延毕你！”
    利诱不成改威逼了。
    李培风干咳一声，决定原谅赵教授的粗鲁，毕竟延毕是她所能给予心爱大弟子的独一无二的浪漫。
    “但这个答案不是我想要的，我想知道您到底爱不爱我。”
    李培风彻底摊牌了：“是爱，还是不爱？只有这两个选择，在我做选择之前，您也从中选一下！”
    “不爱！”
    李培风瞪大眼睛，语调上挑：“您确定？”
    赵清歌不耐：“我不知道！”
    李培风肯定道：“您只要说了，我就知道七号哪天到底该选谁了。”
    赵清歌面色稍缓，但还是不太情愿：“你不是能猜人心思么？怎么不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到底还是要说出来，我才能更确定啊！”
    “……”
    李培风思索片刻：“要不这样，也不用您说，您用手将答案写在我手掌上……喏。”
    说完话，李培风伸手递给了赵清歌。
    不用开口，只是写？
    赵清歌眉头微蹙，似乎勉强接受了，看着眼前的手，慢慢‘接’过来，放到自己手中，右手伸出食指，作势要写的样子，但距离还老远，她又收回，转头认真地看向李培风：“我要是写了，你就知道怎么选了？”
    “对！”李培风坚定点头，随后又补充：“但最好是三个字，第一个字是主语，第二个字是谓语，三个字是宾语的那句话。”
    包含主宾谓，三个字……
    赵清歌脸色一变：“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那我跟您讲一遍！”
    李培风说完话，语气放缓，眼神盯着赵清歌，眼底的忧郁得深不见底，犹如在威士卡河边吃多了生鱼，嘴唇微张，语气却温柔的像是夜间悄悄流淌的溪水；
    “我~爱~你~”
    这三个字，有人把它视作比生命还重要的承诺，仿佛一经出口，就必须和对方结婚生子天长地久至死方休，但凡自己未来变心了就背负上心魔一样要愧疚一辈子，或许这就是赵清歌羞于说出口的原因。
    但李培风认为，它只是在诉说着自己此时此刻的感受，人生无常，或许两个人因为什么意外明天便会分开，但不影响今天他真心实意的想和她在一起，这一瞬间，这三个字没有半点虚假。
    “……”
    【如此轻而易举，如此熟练说出，如此……这孽徒真是好不要脸！！！！！】
    可能是空调越来越热的原因，赵清歌的耳根被烙的通红，并且从耳根、连脖子、经背脊的一直红了下去，注视着李培风的双眸从刚开始的震惊，转变放出异样的光，闪了一下，又躲了一下，看向车窗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幽幽道：“我没听见，你再说一遍。”
    “您这么玩就没意思了！！”
    李培风有点急了：“我都说了，我都表白了，您还……”
    赵清歌抿嘴道：“我真没听见，你再说一遍。”
    “不说了！好话不说二遍，您要是不能写我现在就下车！”
    “……闭嘴！”
    赵清歌看了他一眼，轻叱一声，拽住李培风的手微微用力，将这只手拽到了自己怀里，又放到腿上，刚伸手摆出要写字的架势，好像觉得却了点什么，从驾驶位头顶的眼镜盒内取出一个金丝眼镜，戴好了。
    然后，赵朵朵这才神态异常认真的，仿佛是小学生做期末考试的那样，紧张中带着不安，又或者是教授伏案写文章那样，严谨而一丝不苟，以手指代做铅笔，当着李培风的面，在对方亲眼目睹的情况下，将那三个字缓缓依次写在了他的手心。
    “我、爱、你。”
    很痒，在赵清歌写字的时候，李培风有一点点想要抽手，但那是万万不能的，硬生生的挺过了，直到对方写完，他仿佛感觉有一股暖流从手心传到自己的左臂，身体，右臂，四肢百骸以及脑海，像是火，是病毒，被感染了，赵清歌的一部分在他体内存在并生长……
    “我写完了。”
    赵清歌坐姿略有拘谨，眼神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李培风忍不住笑道：“又不是白纸黑字，我没看到，也没感受出来，您要不直接说出来！”
    赵清歌立刻皱眉，仿佛又回到了严师本色：“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反正我写了！”
    “真不说？”
    李培风不等回应，再度吻了过去，这次比较狂野，直到赵清歌快要窒息，下意识要推他才松开。
    李某人意犹未尽地抿了下嘴，裤兜里不停震动的手机让他意识到自己待的时间待久，以至于让楼上某些人不满意，没准要下来找自己……
    “那我走了哦？您慢点开车。”
    赵清歌没说什么，喘着粗气瞪了他一眼，按下开关，咔哒一声解锁成功。
    “六号见！”
    李培风不做留念，摆手开门。
    但在车门打开的一瞬间，赵清歌侧身又拉住了他的衣服，眼神紧紧盯着他，低声道：“七号，你……不然我不止要延毕你，我还要……”
    还要半天，也没说出来到底还要什么。
    李培风看出了赵朵朵故作强势的眼神深处暗藏的不安和惶恐，感受到了她内心的焦虑和期盼。
    李某人心软了，短短半秒历经无数次纠结，最后狠狠一点头：“嗯，我选您，您到时候来就是了！”
    赵清歌眼神一喜，但又不确定：“你说真的？”
    “真的！”
    和那句‘我爱你’一样，至少此时此刻，李培风真心实意。
    “那我们说好了，再见！”
    下一刻，赵清歌难掩笑意的开车离去。
    宝马走远，李培风转身上楼，刚到电梯，他就有点后悔了！
    坐电梯的时候，李培风一想到自己未来只能和赵朵朵在一起，和其他三位保持距离，再一想自己公布选择之后，武问月和徐曼凝的剧烈反应，渐行渐远的霸总黄天萱……
    他彻底后悔了！
    “他妈的，我这画饼的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导儿临行前都吃过饭了，我还忍不住画了个饼让她路上充饥……这温柔…我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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