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木孜塔格山系同桌》 第1章 似是书中人 今天,是让人“心神向往”的高一开学,又是一个即将要早起上学的早晨,然而贝舒哩还赖在床上,且不知做了什么梦,笑得特憨。 忽然! 贝舒哩觉得耳朵一震,吓得坐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地震了吗?!”贝舒哩再定眼一看,翻着白眼道,“妈!你至于嘛,为了对付我起床,你居然买了个喇叭?!” 女神姿颜的贝舒哩妈妈秦月月一把把贝舒哩脸前的头发甩到了后脑勺,气道:“我还想买个乐队天天早上在你耳边夜夜笙歌呢!赶紧给我起床!你表姐早就再下面等你了!” 贝舒哩被秦月月说的话惊得眉头朝上一挑,嘴巴张老大,身子往后退,无奈道:“妈!夜夜笙歌这词儿不是这么用的!” 贝舒哩的爸爸贝一河这个自称“文坛作家”的小出名,终究还是败给了秦月月的呆萌。 “差不多就行了!你赶紧起来!就你那被鬼啃过的脑子,要是没有你表姐,估计你连学校路都找不到!” “知道了,妈!”贝舒哩撇了撇嘴,只好离开心爱的被窝,下了床。 贝舒哩简单扎了丸子头,又理了理额前的碎刘海,然后洗了漱。 “妈!我走啦!”贝舒哩拿起牛奶喝了个精光,又拿了个鸡蛋。 “油条和饼你还没吃呢?!”秦月月正要往贝舒哩手里塞。 “不吃了!表姐还在楼下等我呢!”贝舒哩连连摆手道。 妈妈这种神奇的生物,真是废尽各种心思喊你起床,只为了怕你迟到,但一到吃饭时,又怕你赶时间吃不饱,怎么也想要让你多吃点。 不过这些早点并不是秦月月做的,而是贝一河的功劳。 贝舒哩把鸡蛋往楼梯的扶手上嗑了嗑,剥开鸡蛋,到了一楼,把鸡蛋壳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表姐大人,您久等啦!”贝舒哩笑得一脸灿烂。 这是贝舒哩高中生活的第一天,她对未来三年充满了无限的期望。 秦子珊扶额无奈道:“贝舒哩,作为大你一个月且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表姐我,从小到大,百分之一百零一的迟到,都是因为你!” 贝舒哩的表姐秦子珊就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小孩,一枚优秀又漂亮的学霸,贝舒哩身为她的表妹,为此而感到很骄傲,不过秦子珊和贝舒哩并没有血缘关系,纯粹是因为她爸爸和秦子珊的爸爸关系好到互称兄弟,本来贝舒哩是要喊秦子珊堂姐的,但是贝一河注意到秦子珊父亲和秦月月是一个姓,所以就改成了表姐,并且贝舒哩还是个细胞的时候就认了这门亲戚。 “呵呵,表姐,鸡蛋给你吃,求原谅!”贝舒哩颇为殷勤地递给了秦珊珊一个完整的鸡蛋黄,笑容一脸真诚。 秦珊珊接了过来,却塞在了贝舒哩的嘴里,白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只喜欢吃蛋白不喜欢吃蛋黄啊?!” 秦子珊说完,便加快了脚步,先走一步。 “堂姐~!等等~我!”贝舒哩边艰难地吃着嘴里的鸡蛋黄边追赶道。 走着走着,秦子珊忽然神情激动,拽着贝舒哩的衣袖一顿猛晃,“哩哩,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难道是……”贝舒哩往前面不远处一看,忽然看到了小吃街其中一个小吃摊,眼睛一亮,“难道是关东煮?居然有关东煮哎?!” “贝舒哩,你就知道吃!我跟你说的不是这件事!”秦子珊无奈至极。 “哦!那我们边走边说,我心爱的小丸子,我来啦!”贝舒哩拽着秦子珊的胳膊开心地往小吃摊处走去,也不顾秦子珊一副把no错接在了off上的神情。 秦子珊一副冒着星星眼的崇拜,自顾自地说道:“你听说了吗?那个年昌中学传说中的学霸易浔,现在和我们都是在阅徽中学!” “啊?就这好消息?”贝舒哩错愕。 秦子珊看着贝舒哩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不由得深沉地叹了口气,她的频道大多都是美食和漫画,还有那吓死人的恐怖电影。 贝舒哩买了三串丸子。 “表姐,吃一个!” “我不吃,快走!”秦子珊拒绝道,然后看了看手上的手表,加快了脚步,“再不走快点就迟到了!哩哩!” “哦!好!”贝舒哩把刚刚小摊老板找的钱塞进口袋,再定眼一看,忽然又拿了出来,停下了脚步,“嗯?缺一个角?表姐!你等等我!我去换一下钱!” 贝舒哩转身的瞬间,忽然被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人碰翻了丸子,贝舒哩的衣袖上被洒了汤汁,丸子一个个都离家出走,四散而逃了。 “我的丸子!!”贝舒哩的眉头皱成了囧字状。 骑车的人停了下来,把自行车往后退了几步,停在了贝舒哩身边。 “你赔我……” 贝舒哩气愤地抬头,脸上表情却瞬间凝固了,嘴里还未嚼完的丸子也停了下来。 肌肤如玉,剑眉星目,鼻梁如峰,唇似浅脂。 这不正是她最近看的那本漫画书书中男主角的脸吗?她心中的男主角居然活了?! 贝舒哩的心脏顿时像是在跑马拉松一样,这还是贝舒哩第一次觉得一个男生能长得好看到让她觉得像是从书中走出来的一样这种地步。 像是有种一眼万年的惊艳。 男生修长的手拽起贝舒哩的手腕,用富有磁性的天籁之音说道:“这是赔给你的。” 他的声音一出现,让贝舒哩脑中不禁浮现出一排排硕大的编钟所敲响的声音,这是他听过最好听的声音了。 男生塞了一百块钱在贝舒哩的手里,便骑着自行车走了。 清晨的阳光温柔地撒在他的纯白t恤背影上,他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忽然让贝舒哩觉得有些恍惚。 刚才,那是梦吗? 直至秦子珊一声激动的声音,才将她从马拉松的世界里拉了回来,“哩哩!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传说中的学霸易浔!” “什?么?他既是校草又是学霸?” 这岂不是就是从书里走出来的男主角啊?贝舒哩连连惊叹。 不过她怎么觉得这个男生有些面熟呢?难道是因为他长的好看的原因? 此时。 贝舒哩袖子口的汤汁还在往下滴,贝舒哩却全然不知觉,秦子珊赶紧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了擦贝舒哩的衣袖。 然后秦子珊拽着还有些恍神的贝舒哩赶紧往学校跑去。 第2章 木孜塔格山系 阅徽中学。 校园内乌压压的人群,欢声笑语,朝气蓬勃。 贝舒哩和秦子珊还未走到高一(一)班门口,就听见了众多女生的尖叫声,仿佛这是个学音乐的艺术班。 “表姐,我们班的人都是尖叫鸡吗?这与我和表姐这种乖乖的小淑女简直是万分相悖啊!”贝舒哩感叹道。 秦子珊扯了扯嘴角,“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那可不?我贝舒哩是谁啊?!我可是你最最亲爱的表妹!”贝舒哩一脸骄傲。 秦子珊顿时语塞。 贝舒哩和秦子珊刚踏进教室,顿时班级里尖叫声变得更大了。 “怎的了这是?我们身上难道有什么特殊气质,竟让她们如此疯……” 贝舒哩的胡乱臆想还没说完,忽然秦子珊也跟着她们激动了起来。 “易浔?!是易浔!” 贝舒哩顺着秦子珊和大家的视线看去,坐在最后一排的易浔正在用纸巾擦额头的细汗,连擦汗的动作都如此好看。 这一刻,贝舒哩忽然听到自己心脏处有一种奇怪的声音,好像叫做小鹿乱撞的声音。 不久后,老师进来了,大家这才安静了下来。 李老师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从口袋掏出了卫生纸,醒了醒鼻涕,全然没有在意学生们有些惊愕的目光。 不过这大热天的还能感冒,也是件稀奇事了! 李老师接着把纸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筐,然后拿起了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字: 李子。 ……字体还有些不太雅观。 “你们好,我叫李子,是三班的班主任!” 李老师话落,全班都在不解议论,三班的班主任来我们一班干什么? 李老师认真解释道:“你们的班主任叫于雪,但是她现在有些个人事情要处理,军训之后才会回来,所以她就托了关系最好的我来暂时带你们!” 李老师说完,全班鸦雀无声。 李老师忽然收起了严肃,猛然来了一个痞笑,还摸了摸自以为很帅的狗卷毛发型。 “你们别紧张啊,看我生的这么俊俏,应该就知道我是和蔼可亲了的!” 全班忽然轰然大笑。 “圆规正传,我现在顺便帮你们于老师选一下班长!想要当班长的人上来写一下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可爱会被荣幸加冕呢?” 经历了一番激烈的争斗,易浔第一,秦子珊第二,令人惊讶的是,易浔并没有参与竞争。 “好!那就易浔了!” “我不会。”易浔薄唇微启,淡淡道。 李老师挠了挠额头,“可是大家都比较中意你啊!” “我不会,也不喜欢!”易浔的语气虽淡,但却不容反驳。 李老师撇了撇嘴,“行,尊重你!那就第二名,秦子珊!你来当班长!” 作为从幼儿园到初三在班长的道路上都是一路绿灯的秦子珊,这次也算是实至名归了。 秦子珊收集了班里同学的衣服尺寸后,李老师就带着秦子珊和几个人去领军训服了。 贝舒哩本想跟着去帮忙,肚子却忽然闹起了小情绪,只得先去厕所。 贝舒哩是七拐八拐,问了好多个学姐学长,才成功找到了厕所,贝舒哩完事后手伸进口袋,正想掏纸,却忽然把一百块钱掏了出来,贝舒哩看着手中的一百块钱,忽然陷入了沉思。 这钱是哪来的?她怎么没有印象?贝舒哩想了半晌,才想起来是易浔赔给她的丸子钱。 早上的注意力全在他脸上了,全然不记得易浔往她手里塞过什么东西。 贝舒哩出了厕所,看着手中的一百块钱,忽然停了下来,自言自语道:“不行!一份丸子而已,一百块钱太多了!我得把这钱还给他!” 贝舒哩说完,便加快了步伐,但贝舒哩刚走到门口时,却忽然停了下来,她看向易浔坐在窗户边的易浔。 脚下的步伐像是在跨越千山万水一样,良久,贝舒哩终于来到了易浔面前。 “易浔?”贝舒哩鼓起勇气看着易浔叫着他的名字,易浔却并没有抬头,不知在看什么书。 “易浔?” 贝舒哩又叫了一遍,易浔依旧是没有抬头,本来就与社牛症还有些小距离的贝舒哩,犯起了尴尬。 贝舒哩正打算回去。 此时,易浔却忽然抬起了头,合上了书本,一脸淡漠地问道:“什么?” 贝舒哩不禁撇了一眼书面,上面赫然印着四个大字: 算法导论。 嗯?这才刚上高一,他居然在看这种书?! “今天早上,你碰翻了我的丸子,然后你给了我一、一百块钱就走了,其实你不用赔、配这么多的,所、所以我想把这钱还给你!”怎么肥四?一向说话流畅如行云流水的贝舒哩,忽然结巴了起来。 “给你的,就是你的了。” “不行!我的丸子真的用不了这、这么多,如果你硬要给的话,十五就行了!”贝舒哩又把钱往易浔面前挪了挪。 “那你就把剩下的扔了。” “可是……” 忽然,贝舒哩被旁边奔跑路过的同学,撞了一下,贝舒哩身体朝易浔桌上倒去。 手,碰到了易浔的手。 贝舒哩一个侧头,离易浔的脸只有不到五厘米的距离,对上了易浔的目光,易浔一动不动,淡淡的眼神,似乎像茫茫大海一样,深不见底,让人看不透,贝舒哩赶紧直起了身体。 “对、对不起!” 易浔并没有说话。 “钱还是还给你!”贝舒哩把一百块钱强行塞在易浔的书里后迅速地溜回了座位。 贝舒哩回到座位后,忽然觉得这天气好像又热了一些,她不禁伸出手,附上自己的脸颊,好像个熟透了的红苹果。 虽然贝舒哩很是心疼她的丸子,但她还是想坚持做一个“清君”。 不一会,秦子珊和几个人带着军训服回来了,李老师按着衣服尺寸大小挨个报名字让人上去拿军训服。 秦子珊急匆匆坐下,拿起桌角的水杯就猛地“咕噜噜”往嘴里灌,现在这种天气,一动不动都会觉得烦躁的很,外面日头正辣,秦子珊从外面回来,汗流浃背的。 “咳咳咳……” 秦子珊喝得太猛,连连受呛,贝舒哩赶紧拍了拍她的后背。 喝完水后。 秦子珊看向贝舒哩,忽然觉得贝舒哩的脸色不太对,不解道:“哩哩,你脸怎么这么红?” “啊、啊?还红啊?”贝舒哩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呵呵~!热的!热的!” “是嘛?好。”秦子珊有些将信将疑,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对了,哩哩,易浔早上给你的那一百块钱你给我看看,让我沾沾他的聪明才智,说不定我学习能更好!” 贝舒哩眨了眨巴眼,弱弱地回道:“我还给他了!” “啊?你这么快就还了?”秦子珊甚是惋惜。 贝舒哩叹了口气道:“你知道的,表姐!我要是拿了别人不该拿的一百块钱,回家肯定会被我那满腔正义的老爸,用我家院子里种的一米多长的大白葱毒打一顿的!” “噗!”秦子珊忍不住笑了笑,“那你是怎么把钱还给易浔的?” 贝舒哩又是深深的叹了口气,“窗户边那位如木孜塔格山的男生眼神冰冷,语气淡漠地说道,他说给我的就是我的了,没办法,我只好硬塞给了他!” 秦子珊不解问道:“木孜塔格山是什么?” “是坐落在xz自治区北缘n县、双湖特别区与xj维吾尔自治区界上的一座总面积为六百八十点七六平方千米的、冰山!” 这可是听她老爸念叨了十几年才背了出来的,因为她老爸一直想去那目睹冰山的卓雅风姿,体验寒风瑟瑟,冰冷刺骨,缺氧窒息的苦楚。 受初中班主任的影响,贝舒哩一到朗读,声音不自主就变大了。 秦子珊赶紧指了指坐在窗户边的易浔,“嘘!小点声!” 贝舒哩紧张地看向易浔,发现易浔好像在看她,贝舒哩赶紧拿起桌上刚发的军训服把整个脸都埋住。 第3章 当年差点当了你爸 秦子珊去了厕所,李老师也不知去哪了,而贝舒哩趴在桌上无所事事。 忽然,有一个高年级的学长,敲了敲门,大声问道:“请问,贝舒哩和易浔是谁?” 贝舒哩站了起来,应声道:“我!我是贝舒哩!” 学长又看了看教室其他地方,却发现不知道易浔在哪,学长向贝舒哩问道:“那易浔呢?易浔在哪?” “易浔啊?”贝舒哩指着易浔,“就是那个带着随身冷空调的男生!” “随身冷空调?” 学长疑惑地挠了挠额头,现在已经发明了随身冷空调了吗?他怎么不知道? 贝舒哩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赶紧大声补充道:“就是窗户边最后一排那个戴耳机的男生!” 学长这才凭着有用的信息找到了易浔。 易浔似乎是听到了贝舒哩的话,抬起了头,却没有看向朝自己走来的学长,而是看向了贝舒哩。 依旧是那深邃不可测的冰冷眸子,贝舒哩忽然觉得冬天就要来了,头上就要下冰雹了,她就要变成冰棍被放在冰箱里了。 贝舒哩赶紧回过了头。 学长此时走到了易浔的旁边,对易浔说道:“易浔,副校长让你去一下办公室。” 易浔这才放下了看着贝舒哩的眸子,拔掉了耳机,抬头轻轻回道:“嗯。” 表情真的是冷极了。 学长又对着贝舒哩喊道:“贝舒哩,你也走,副校长也叫了你!” 贝舒哩不解道:“副校长叫我干嘛?” “不知道,副校长没说,你们去了就知道了!” 这请易浔还情有可原,毕竟他可是全省第一,可自己这么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透明,贝舒哩就算现在想破头脑,也百思不得其解。 学长走在了最前面,而贝舒哩和易浔并排走在了后面。 贝舒哩悄咪咪地看向易浔的侧颜,恰到好处不浓不疏的睫毛,像星星一样的好看眸子,高挺的鼻梁,不会过于红润但却是恰到好处的气色薄唇,还有完美弧线的下巴,贝舒哩不禁觉得匪夷所思,世界上真有这样完美的人吗? 只是这气质,实在是太冷了,冷得让她想到了机器人,……哎?机器人?!易浔不会真的是如自己学所想是个机器人? 贝舒哩看着易浔,脑洞大开,越想越觉得挺像,贝舒哩为了弄清易浔到底是不是机器人,于是贝舒哩的脚步朝易浔凑近了些,仔仔细细地看着易浔的脸,可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除了觉得好看,还是觉得好看。 这时,易浔忽然侧头冷声道:“看够了吗?” “没,我还想再看一会……”贝舒哩被吓得一激灵,话都说完了才意识自己到底是说了个什么虎狼之词。 贝舒哩赶紧回过头,捂着脸,边往前快步走边说道:“看够了看够了!” 贝舒哩捂着脸快步走到学长旁边,真是丢脸丢死人了! 学长看着捂着脸的贝舒哩,懵懵地问道:“贝舒哩!这么热的天,你捂着脸干嘛?” “太阳太大,我怕把我脸晒黑了!”贝舒哩随意胡扯了个理由。 “哦,是嘛?”学长又道,“那你捂着脸走路,能看清路吗?” 贝舒哩继续捂着脸说道:“我可是从小吃焦锅巴饭长大的,视力好的很!” 不过贝舒哩吃焦锅巴饭长大的这件事倒是真的,秦月月的厨艺简直是让人没眼看。 秦月月每次都把厨房搞得乌烟瘴气,把菜做得糊里八焦,黑不溜秋的,偏有一段时间秦月月特别喜欢钻研厨艺,贝舒哩为了不伤秦月月的心,只好忍痛就水吞了下去。 几经周转,终于到了办公室。 副校长的形象和贝舒哩心中的想象还挺有反差的,并不是贝舒哩想象中那样,是个秃头、啤酒肚,戴着方形眼镜的中老年男子。 副校长剃着寸头,反而看起来还有些小英俊,也就三十六七的样子。 “你们来了?”副校长笑着打招呼,当目光撇到贝舒哩身上时忽然定住了,惊讶道,“你是、贝舒哩?” “是啊,副校长!” “你真的是贝舒哩?”副校长又问了一遍,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贝舒哩有些不解,又重复了一遍,“是啊,我是贝舒哩啊!” 副校长忽然摸起了下巴,皱起了眉,缓缓道:“我记得你妈妈秦月月当初年轻的时候可是个一等一的大美女,你这个子倒是完整遗传了,可是这美貌怎么是遗传得这么零零散散,一星半点的?” “啊~?”敢情副校长是嫌弃她的长相啊,她长的也没那么差?也有不少的邻居叔叔阿姨说她长得挺像秦月月的啊! 此时,贝舒哩忽然觉得易浔似乎是侧头看了眼她,但也不知这是不是贝舒哩的错觉。 副校长又道:“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你爸是贝一河,要是我,你指定是个大美女!” 贝舒哩忽然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她爸的情敌! 副校长又清了清嗓子对贝舒哩郑重其事道:“你好!我是副校长葛加糖,是那个当年差点当了你爸的人!” 然而,贝舒哩只听到了副校长的前半句,“搁家躺?!哈哈哈……” 贝舒哩忍不住开口大笑。 副校长看着贝舒哩如此嬉笑,顿时一脸严肃,好像是生气了,贝舒哩吓得赶紧停止了笑,正当连空气都是一片寂静的时候,忽然副校长哈哈大笑了起来。 “鹅哈哈哈~!我也觉得我这个名字挺好笑的,你和我想得一样,不愧是差点就当了我女儿的人啊!” 贝舒哩错愕地扯了扯嘴角。 “副校长,您找我们来到底是什么事儿啊?是来叙叙旧的吗?”贝舒哩随口一问。 没想到副校长又是惊讶道:“呦!你还挺聪明的哈,我找你们来确实主要是叙叙旧的,我想听听你们对我们这极度优秀的阅徽中学可满意否?尤其是……易浔同学!” 说到这,副校长长意味深长地看向易浔。 贝舒哩立即小鸡啄米式点头附和,“满意满意,学生甚是满意!” 副校长欣慰笑道:“满意就好啊!那易浔,你呢?” 声音似乎在空气中凝结了几秒,易浔就是这么冷冷地回了一句,“嗯。” “好!你们满意就好!”副校长扯了扯嘴角咬牙道。 第4章 王者入了青铜堆 放学后。 贝舒哩和秦子珊往校门口走去,校门口不远处停着一辆车,看见秦子珊出来,车里的人也走了出来,朝秦子珊走去。 贝舒哩先发现了下车的人,对秦子珊说道:“表姐,你爸爸来了!” “爸?你怎么来了?”秦子珊不解问道。 秦子珊的爸爸面容憔悴,神色很是着急,“你奶奶今早在医院摔了一跤,可能快不行了,嘴里嘟囔着说要见你,你妈妈现在在医院,我来接你去看看她!” “啊?怎么会这样?!”秦子珊有些慌了神,“哩哩!我和我爸先去医院了,你一个人回家小心一点,别走错路了!” “嗯,表姐你快去!” 贝舒哩忽然有些感慨,人还真的是挺脆弱的,贝舒哩一个人沿着脑海中的记忆走到了小吃街。 关东煮那家依然还在,还没有收摊,贝舒哩又忍不住买了一份丸子,这次总该可以大饱一顿可爱的小丸子了? 贝舒哩顺便还把那缺了一个角的五块钱让小摊老板换了。 贝舒哩先喝了口汤后,眯起了眼睛,很是满足的表情,至于丸子小可爱,她要慢慢地好好地品尝。 贝舒哩接着走过小吃街后,忽然发现面前有两条不同方向相似度却极高的路口。 这是贝舒哩第二次走这,第一次是秦子珊还在的早上,贝舒哩左看右看,都觉得挺像回家的路的。 贝舒哩摸着下巴仔细回想着早上走的路,却奈何记忆太渣,她又当时只顾着看见了不远处的关东煮。 她只想得起来大概是这模样的路,却实在是想不起来是其中的哪条路。 “要不随便选一个?反正错了再回来就是了!”于是,贝舒哩真的是随便选了一个。 至于为什么是脚下的这条?可能就像是数学选择题,贝舒哩总能完美地规避一个又一个正确答案。 贝舒哩走着走着来到了四岔路口处。 就在此时,忽然! 前方出现一条大黄狗朝着贝舒哩汪汪直叫。 本来正常的狗,贝舒哩是不怕的,但这条狗真的很凶,可能是因为贝舒哩是陌生人的原因,挡着贝舒哩前面的路汪汪叫。 贝舒哩看着大黄狗如此凶悍叫嚣的面容,顿时生出些害怕来,前面的路也不是很宽,贝舒哩被吓得站在原地不敢走。 正在两难之时,贝舒哩朝两旁边的路看去,忽然想到可以朝两旁边的路口走去。 虽然可能会错的更离谱了,但条条大路通罗马,况且地球是圆的,她总会到家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脱离这条凶狗。 贝舒哩正要朝右边路口走去,忽然右边的路口又跑过来一条大黑狗,和大黄狗一起抬头朝贝舒哩汪汪叫。 贝舒哩只得朝左边路口走去,忽然,左边路口又冒出来一只大花狗,和另外两条狗一起抬头朝贝舒哩汪汪叫。 贝舒哩又是无奈又是害怕,这到底是什么狗屎运?她待会回家一定要看看今天的星座运势。 贝舒哩又一想,这后面总没狗了? 贝舒哩正要转身,忽然听到有大型狗向她这边狂跑的脚步声,贝舒哩苦唧唧地回过头,她和狗是得有多大的仇? 贝舒哩回头,看着狗的模样后,忽然吓瘫了。 颤抖的看着这狗惊恐道:“狼?!这怎么会有狼?开、开什么玩笑?你肯定是被你家主人spy了?” 这是要四面楚歌的节奏了吗?还有个王者入青铜堆的! 贝舒哩此刻真的是害怕极了,顿时感觉紧张得浑身都麻了,双腿在不争气地颤抖,贝舒哩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丸子,站在中间一动都不敢动。 贝舒哩与三狗一“狼”僵持了好几分钟,然而他们的精神力依然很是旺盛,一直在不断地朝贝舒哩叫着。 忽然,贝舒哩眼睛一亮,因为她看到了前方不远处骑着自行车的易浔,贝舒哩连忙朝他呼喊求救,“易浔?!易浔救我!易浔救我……” 贝舒哩不断喊着。 然而易浔却直直继续往前方骑去,从头到尾易浔都没有看一眼贝舒哩,自行车也没有停顿一秒钟。 而那三狗一“狼”似乎是认识易浔,并没有朝易浔叫嚣。 “易浔!救……” 贝舒哩错愕地站在风中,凌乱的看着易浔由帅气的正面变为神秘的背影。 而这三狗一“狼”,继续在朝着贝舒哩汪汪叫,贝舒哩好不容易看到了救命稻草,现在却希望破灭了。 贝舒哩此时心中,顿时觉得又是害怕又是委屈,她紧紧抱着怀中的丸子,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十秒后,贝舒哩忽然觉得旁边暗了下来。 “把你手里的丸子给它们!”易浔的嗓音依旧是极其好听,语气竟也温柔了些。 贝舒哩错愕地抬头,“啊?” 由于三狗一“狼”在不断地汪汪叫,贝舒哩有些没听清易浔说了什么。 易浔无奈又重复了一遍,“把你手里丸子给它们!” 贝舒哩立即疯狂摇头,将手里的丸子又抱紧了些,“不行!士可杀,也可辱,手中丸子……只可被我欺!” 易浔鄙夷地看了眼贝舒哩,竟又踏着自行车走了。 贝舒哩立即站了起来,朝易浔喊道:“易浔!你别走啊!我害怕~!” 此时的贝舒哩不知该用何语言来表达此刻惶恐不安、诚惶诚恐、恐慌万状的心情。 易浔无奈,只好又退了回来,接着,易浔将贝舒哩手中的丸子直接夺了过来,连同盒子一起扔了出去。 汤汁从盒子里洒了出来,被汤汁浸到的地上顿时深了一个度,丸子第二次碰到易浔,依旧是离家出走,四散而逃的下场! 竟还有一个丸子直直地朝其中一条狗嘴的方向滚去,那条狗站在原地还没有动,舌头一伸,丸子就直接吃到了嘴里。 贝舒哩顿时傻了,绝望又害怕的表情逐渐僵硬。 这三狗一“狼”现在没有精力在朝贝舒哩汪汪叫了,而是聚精会神,津津有味地在吃着贝舒哩今天买的第二份丸子。 “我的丸子~!”贝舒哩一脸心疼地伸出了两只手臂朝着三狗一“狼”的方向颤抖着。 此时,易浔又重新踏着自行车准备走了。 忽然。 易浔觉得有些骑不动,回头一看,是贝舒哩用着可怜兮兮的表情拽着易浔自行车后座。 易浔冷冷的眸子看着贝舒哩,示意着贝舒哩赶紧放手。 “你自行车借我一下,我不全借的!就借你的后车座小半边而已,它们马上就要吃完了,我怕它们很快就又追上我了!” 易浔眸子依旧是很冷,“放开!” 贝舒哩低头撇了撇嘴,只好乖乖的放开了易浔的后车座。 丸子本来就被贝舒哩吃了几个,所以没多少,此时那三狗一“狼”已经吃完了,正在朝贝舒哩伺机而动地聚拢过来。 贝舒哩脑中似乎已经想到它们又要朝着自己汪汪叫的凶狠样,贝舒哩来不及多想,赶紧撒腿就跑。 后面的三狗一“狼”齐齐朝贝舒哩追去,不断汪汪直叫,场面好不拉风! 第5章 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 可贝舒哩的小短腿,哪能跑得过它们。 但。 易浔骑车的速度也不是很快,贝舒哩一眼就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易浔。 贝舒哩赶忙加快脚步,做最后的冲刺,还剩三米、两米、一米…… 终于,贝舒哩赶到了易浔的自行车后车座,贝舒哩赶紧一跃而上坐了上去。 贝舒哩抓着易浔的……裤腰松紧带,着急地说道:“易浔!快走快走!它们就要追上来了!” 幸好此时贝舒哩看不见易浔的正脸,否则她得被易浔此刻极度黑脸的表情吓死。 三狗一“狼”眼看就要追到了易浔的自行车周围,易浔只得加快了骑车的速度。 三狗一“狼”不断汪叫地追着贝舒哩和易浔,这宏大的场面惊动了旁边的七邻八舍。 热心善良的邻居们纷纷出了来,阻止了这三狗一“狼”的继续“追杀”,拯救了两个可怜的……不! 是可怜的贝舒哩! 贝舒哩用一只手拍了拍胸脯,终于松了口气,“真是吓死本仙女了!” 贝舒哩尤有一种劫后余生,重获新生的感觉。 此时,易浔停了下来,冷声道:“你的手可以松开了吗?” “手?”贝舒哩疑惑的朝自己的手望去,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拽着易浔的裤腰松紧带,还看见了里面灰色的……贝舒哩将手赶紧缩了回来,尴尬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贝舒哩赶紧下了后车座,朝前走了走,看着易浔帅气的侧颜浅浅地笑着说道:“今天谢谢你啊!” 然而,易浔没有说一个字,也没有侧头看一眼贝舒哩,直接骑着自行车走了。 易浔走后,贝舒哩站在原地。 贝舒哩愣愣地看着自己的两只手,就在刚才,自己的手里还握着色香味俱全的可爱丸子,可现在,却在那凶凶的三狗一“狼”的肚子里。 而她却不能为她的丸子报仇,真是又怂又无奈。 贝舒哩失魂落魄地往前走去,走着走着,贝舒哩忽然懵了。 这是哪? 刚才,贝舒哩坐在易浔车后座时,易浔带着她左拐右拐,也不知走了多远。 贝舒哩想原路返回,又实在是做不到,贝舒哩的记忆本来就渣,刚才又那么慌乱,最重要的是这儿的房子就像复制粘贴出来的无数个双胞胎一样,贝舒哩顿时感觉自己像是身处在迷宫,怎么也走不出去。 除非他们刚才走的是一条直线。。 现在贝舒哩只得自己摸索着瞎走了,贝舒哩一开始不慌不忙地抱着一种总会走到家的心态慢悠悠地走着。 但渐渐地,天即将要黑了,贝舒哩才感觉到了一丝慌张,赶紧加快了脚步。 过了没有多久,天已经完全黑了。 此时贝舒哩脚下的路和周围的建树,依旧是陌生的,贝舒哩还是在瞎走一通。 贝舒哩忽然走到了一条十分漆黑的巷子里,风呼呼地从后往前吹着,似乎是谁在敲打着诡秘的音符,气氛很是阴森。 贝舒哩本来是不怕的,可她脑中此时却不禁浮现出最近看的几部鬼片里忽然出现怼进镜头的场面,她甚是怀疑的看了看自己的前后左右,伸手不见五指的。 她忽然生出些紧张,脑中开始乱想一通。 不会待会自己的面前忽然窜出来一个踩着红色高跟鞋满脸是血的女鬼?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和她平时在家卧在沙发上吃着薯片把恐怖片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完全不同。 那些几百几千个鬼镜头在她脑袋中疯狂乱窜,她双手交叉抱紧腰,越来越觉得这漆黑的地方很是可怕。 忽然! 贝舒哩似乎是听到自己背后不远处真的有穿着高跟鞋踏步的声音,而且那个高跟鞋声音很怪异,像是用棺材木做的,贝舒哩顿时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心跳猛然加快,胆战心惊地大步往前迈。 虽然,小短腿限制了她的威力施展。 而贝舒哩身后的声音,也跟着贝舒哩走快了些,贝舒哩顿时更害怕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贝舒哩再也控制不住了,忽然贝舒哩来了个超长的土拨鼠叫,拔腿丫子疯狂地跑。 贝舒哩的丸子头也随之一晃一晃的。 贝舒哩又不敢回头,生怕一个回头就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什么血盆大口之类的。 可是贝舒哩跑得越快,后面的高跟鞋脚步声就越急促,贝舒哩此时慌乱急了,她忍不住回头望这快要压在她身上的声音。 她一回头,一张披头撒发的半边脸,瞪的比驴眼还大的眼珠子,忽然怼近她的脸上,她吓得拔腿跑得跟火箭似的。 妈呀!原来世界上真的有鬼啊!!!! “饶命饶命!鬼祖宗饶我一条小命!!”贝舒哩边跑边求饶,求生欲极强。 她发誓,她以后坚决不再看鬼片了!!! 贝舒哩跑了大概两分钟左右,忽然看见前面拐弯口有亮光,赶紧又加快了脚步。 而此刻! 贝舒哩忽然感觉背后的脚步,离自己似乎只有一米远了。 贝舒哩吓得边哭边哇哇大叫,“救命啊!鬼啊……” 在千钧一发之际! 贝舒哩忽然撞入了一人怀中,贝舒哩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贝舒哩被“鬼”吓得将此人抱得紧紧的。 嘴里不断地叫着,“大侠救命啊!后面有鬼……” 贝舒哩一紧张就会下意识地冲动做出不可思议的事情。 此人甚是嫌弃地用手指抵开了贝舒哩埋在自己怀里的额头,冷声道:“把你的手松开!” “易浔?”贝舒哩抬头,易浔的声音不仅好听还很特别,贝舒哩瞬间就听出来了,激动道,“我跟你说易浔,我刚才遇到鬼了!和电影里的一模一样,它就在我后面不远的地方,你快逃!我保护你!” 贝舒哩只是抬头这么说着,却并未从易浔的怀中离开,甚至在说最后一句话时还把易浔又抱紧了些。 易浔顺着贝舒哩说的黑漆漆巷子里看去,易浔冰冷的眼眸眨了眨,似乎是看到了什么。 易浔又低下头来,鄙视地看了眼快要吓掉魂的贝舒哩,只得放下手中的垃圾,两手伸向后背,掰开了贝舒哩的手。 贝舒哩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轻薄了人家。 贝舒哩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贝舒哩说完,易浔的脸色还是冷冰冰的。 贝舒哩吓得赶紧伸出两只手,语无乱次地摆手解释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 易浔皱了皱眉,转移了话题,有些不解:“你怎么还没到家?” 贝舒哩立即尴尬地低下了头,小声地说道:“我迷路了。” “自己家……你认不得?” 贝舒哩抬头,撇了撇嘴,无奈道:“自己家我是认得,可是这从学校到家的路我认不得,尤其是小吃街后,路和房子长得都差不多!” “所以你到现在都是在随便走的?” 贝舒哩尴尬点头道:“嗯!” “你家住哪儿?在什么路?门牌号多少?你都不会问人的吗?” 贝舒哩忽然有些错愕地看着易浔,这还是易浔第一次主动问自己这么多话。 第6章 送你这个小迷糊回家 易浔又是皱了皱眉,冷声道:“看够了吗?” “没!”贝舒哩又是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了,反应过来后,赶紧又解释,“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真是越解释越解释不清楚,因为易浔这张好看到不可理喻的脸,贝舒哩可能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看不够啊! 易浔不再理会贝舒哩的胡言乱语,而是冷静问道:“什么路和门牌号告诉我!” “什么……路?”贝舒哩忽然大脑有些空白,挠了挠头,有些尴尬,“你让我想想,我有些忘了……” 易浔刚柔和些的脸色,顿时又冷了起来,俯身捡起地上的垃圾,转身就要走。 贝舒哩赶紧上前拽着易浔的手臂,慌张解释道:“哎~,易浔!我想起来了,我家是在雪青路那边,但是……但是……门牌号我实在记不得,我们家门牌号挂的地方有些隐秘,那里有一棵百年老树常年遮挡,所以我就……我就从来没在意过……” 贝舒哩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易浔无奈道:“那你先站在这!” “啊?”贝舒哩错愕,以为易浔要抛下她回家了,一个着急,差点又拽起易浔的手臂,对上易浔冷冷的神色,赶紧又缩了回来,弱弱地问道,“你要去哪啊……” 易浔没有应答,而是转身,走到了距离贝舒哩一米多的垃圾筒旁,把垃圾扔了进去。 贝舒哩转头,有些惊讶,赶紧捏起了鼻子,怪不得觉得刚刚周围臭臭的。 易浔扔完垃圾,走到贝舒哩身旁停顿了下来,用无奈的眼神侧头说道:“你在这等我。” 有了第二次的肯定,贝舒哩不再害怕,而是乖乖回答道:“哦,好!” 易浔迈着大长腿大步离去,贝舒哩看着易浔帅气的背影,竟有些移不开眼。 贝舒哩等了大概有两分钟后,忽然发觉前面有路灯更亮一些,于是,贝舒哩又往前走了走。 贝舒哩又等了二十分钟左右,觉得有些无聊,于是开始了原地转圈圈。 贝舒哩还没有转多久,就发觉脑袋有些晕,但她却越转越上瘾,并没有停下来,贝舒哩低头转着转着,此时,贝舒哩转得双腿有些站不稳,摇摇晃晃的。 忽然,贝舒哩的脑袋嗑在了刚到的易浔的怀里,易浔单手扶着自行车,另一只手扶着她,有了易浔生气的前车之鉴,贝舒哩赶紧从易浔怀里出来,站直了身子。 贝舒哩浅浅一笑,“易浔,你来啦!” 易浔原本冷清的眸子看着贝舒哩浅浅的笑容,忽然眨了眨,神色竟温柔了些,顿了顿,温声道:“上车,走。” “你要送我回家?”贝舒哩有些惊讶。 “嗯,到了雪青路那边,你应该能认得自己家在哪了?”易浔问道。 贝舒哩讶异道:“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贝舒哩愣了几秒,然后重重点头道:“嗯,能!” “那就上来!” 贝舒哩坐在易浔的自行车后座,和易浔穿梭在漆黑的小巷,有了易浔在旁边,贝舒哩忽然觉得一点也不害怕了。 贝舒哩又忽然想到下午放学时,追着自己的那三狗一“狼”。 于是好奇地朝易浔滔滔不绝道:“易浔!白天那三只狗当中为什么会有一只狼啊?这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居然敢养狼!易浔你知道吗?我当时看见我身后的那条狼,吓得我腿都软了,我甚至还一度怀疑那条狼是主人在spy,可是后来……” “那是北因努伊特犬,只是长得很像狼。”易浔打断了贝舒哩的无脑臆想。 啊?贝舒哩错愕,所以那并不是狼!贝舒哩仔细想想,那条狗除了长得像,好像从没来有有过狼叫声。 这是一种怎样令人尴尬的笨呢?真是丢死人了,居然分不清狗和狼!幸亏易浔现在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否则贝舒哩就要尴尬到将头埋进地里了,贝舒哩已经尴尬得要自闭了。 贝舒哩低下头,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请原谅小女子头发长、见识短……” 易浔没有说话,他只是侧头看了眼贝舒哩,一向淡漠的表情有些动容,嘴角似是扬了扬。 终于。 两人到了贝舒哩家的附近,贝舒哩才终于觉得熟悉了起来了。 贝舒哩远远就看见爸妈着急的步伐,赶紧跳下了自行车,笑着跑上前去,而易浔看着他们,只是站在原地。 “爸、妈!”贝舒哩忽然觉得低着头不说话的秦月月有些不对劲,“妈,你哭啦?” “还说呢,你妈都担心死你了,你再不回来你妈都要报警了!”贝一河有些无奈道。 贝舒哩用袖子擦了擦秦月月的眼泪,嘟嘴温柔道:“妈,对不起,不哭了啊!哩哩抱抱你……” 秦月月轻轻打着贝舒哩的后背,假装嗔怪道:“你个糊涂孩子,你下次要是是实在记不住路,就借老师的手机打电话给妈,妈亲自去接你!” 贝舒哩正是十分感动之际。 忽然秦月月又来了一句,“也就不会糟蹋人家那么好看的男生黑灯瞎火的送你这个不太聪明的小迷糊回家了!” 贝舒哩的妈妈秦月月也是个花痴之人,所以她能嫁给贝一河,由此可见,真的是真爱了! 贝舒哩立即从秦月月的怀里出了来,委屈道:“妈~!就算我不太优秀,能考上阅徽中学的再怎么着也不能是不太聪明?” “对对对,咱闺女还是挺聪明的!”贝一河在一旁笑着点头符合道。 贝舒哩又接着两只手在下巴比了个花型,笑着说道:“妈,您再看,您女儿这张神似您的倾国容貌,一看就是个大聪明!” 贝舒哩朝自己竖了个大拇指,以资鼓励。 秦月月忍不住笑道:“好了好了,妈就开个玩笑,你在爸妈心中当然永远都是最好的!” 贝舒哩这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贝一河看向站得老远的易浔,好像察觉到了易浔的性格有些孤僻,于是让贝舒哩转达他道:“这么晚了人家亲自送你回家,你要不请他来进去我们家坐坐?” “是呀!我们总得好好感谢,感谢人家!”秦月月附和道。 贝舒哩回头望了眼站在远处的易浔,点头道:“好!” 贝舒哩迅速地小跑到了易浔面前,浅浅一笑,“易浔,今天谢谢你啦!你要不要来我家坐会?” 易浔看着贝舒哩忽然愣了愣,贝舒哩一笑,肉嘟嘟小脸上一对梨涡就显现了出来,易浔竟觉得有些莫名的……说不出的,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怎么了?”贝舒哩歪了歪头不解道。 “没怎么,天太晚了,我就不去了,我走了!”易浔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贝舒哩有些惋惜地点头道:“哦,好!那你路上慢点!” “嗯。”易浔应道。 贝舒哩一直看着易浔远去的背影,易浔不知怎么的,忽然想回头,易浔回过了头,贝舒哩居然依然还在看着她,贝舒哩看见易浔回过了头,又是浅浅地笑了笑,对着易浔摆了摆手。 易浔又是愣了愣,才又回过了头,继续往前走。 第7章 最特别的后脑勺 六月。 漫天飞雪,大地一片白茫茫,街上无一活物,每户家门前都垂挂着浸满血的七尺白练,天空中白雾笼罩,大地上河流干旱。 七尺白练上鲜血滴答,还有一袭白衣的贝舒哩脚踩雪地上的声音,但世间竟连一丝鸟叫都寻不得。 忽然。 前方闪出一道强烈的光芒,接着,一身着官服的男子走近贝舒哩,光芒太过灼目,贝舒哩下意识用衣袖遮住,待光芒消失,那人已站在贝舒哩面前。 贝舒哩放下衣袖,身着官服的男子身姿挺拔,模样却怎么也看不清。 接着! 浩浩荡荡、铿锵有力的唢呐声一跃而起响至万里。 贝舒哩眼角含泪,对面前这身着官服男子喊冤道:“唢呐声响,民女冤啊!!” 男子没有言语,看着贝舒哩,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大挥衣袖,一道宣纸立在贝舒哩面前。 上面写着四个大字: 赦免无罪。 贝舒哩看了看字,然后上前走近想看清该男子的模样。 但刚想看清,铿锵有力的唢呐声忽然变得震耳欲聋! 赖在床上的贝舒哩四肢一顿抽搐。 “啊啊啊啊!!”贝舒哩的耳朵就要废了,赶紧仓惶逃离这要命的声源。 “啊!!”贝舒哩又一声尖叫,因为贝舒哩逃着逃着就卷着被子滚到了床下,头磕到了床头柜。 贝舒哩皱着眉头龇着小虎牙揉着额头,然后醒了醒眼,哀怨地看向秦月月手中的“武器”,屈喊道:“妈!我耳朵快要被你这唢呐给废了!您是我亲妈吗?!” 秦月月看着自己闺女,咬牙切齿道:“我倒希望我不是你亲妈!赶紧给我起床!猪都比你勤快!” 秦月月气呼呼拿着唢呐走出了门,然后把唢呐放进了一间房中,关门后秦月月还转身把门上她手工制作有些松动的“哩猪起床专具屋”牌子,又紧了紧。 贝舒哩起床后,急急忙忙从卫生间出来,拆开昨天发的军训服。 贝舒哩还没等裤子自然垂下就往那小短腿上套去,当提了三分之二时,贝舒哩忽然提不上去了。 哎?哎?嗯?? 贝舒哩只好又脱了下来,用那圆溜溜的大眼睛仔细一瞅。 瓦瓦特?!裤子左边的后屁股一部分竟直接被缝到了右边屁股上。 贝舒哩又看了看时间,快来不及了,于是打算努努劲穿上去。 外面做好饭的秦月月对于贝舒哩的拖延症实在难以容忍,踏步前去打开贝舒哩的房门,怒喊:“贝舒哩!你在房间里修仙啊?!” 忽然。 “呲啦……!” 贝舒哩的小粗腿把校服裤子给撑坏了。 秦月月看贝舒哩把校服裤给撑坏了,摇头无奈道,“贝舒哩啊贝舒哩!才一个暑假啊,你这胖得连军训裤都嫌弃你了啊!” 贝舒哩即刻反驳道:“妈!才不是呢!是这个校服裤缝错了,这裤子不能穿了!” 贝舒哩把校服裤往床上一扔,打算只穿上衣。 秦月月见状立即训斥道:“哎哎哎!军训怎么能不穿裤子呢?万一给老师留下不好的印象怎么办?你等一下,妈找针线给你缝好!” 贝舒哩圆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有些疑惑,“妈,咱们家有针线吗??” “当然有啊!” 秦月月去客厅拿了把扫把,回来后,然后蹲了下来,看向贝舒哩的床底,用扫把勾出了一卷尘封已久的“灰色”白线。 “咦~!”贝舒哩嫌弃的看着秦月月手中的线。 秦月月看了眼贝舒哩。 “没这白线你这裤子还穿不了了呢!”秦月月拔下线上的针,“你先去吃饭,完了妈也就差不多缝好了!” 贝舒哩左手抱右手,鞠躬,庄重严肃道:“遵命,母亲大人!” 贝舒哩转身离去。 秦月月看着贝舒哩的背影,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当初还在襁褓中的婴儿,一眨眼,就长成一个小姑娘了。 贝舒哩吃完了饭,秦月月刚好剪完线尾,秦月月递给贝舒哩,贝舒哩拿了过来,看着麻花一样的针线走向,顿时错愕了一下下。 是她大意了!! 秦月月看着贝舒哩迟钝的神色,尴尬地笑了笑,“呵呵,呵呵~!颜值与手巧稍微有那么一点匹配呵……” 贝舒哩眨了眨浓密的长睫毛,勉笑着摆摆手,“没事没事,这样还挺特别的,说不定哪天就能带领新一代的时尚潮流了呢!” 贝舒哩将就穿了上去,将心底浓深的嫌弃给硬压了下去。 幸亏她个子不是那种特别高挑的,军训服上衣够长,能遮去大半的“麻花”。 贝舒哩到学校时,所有的学生都已经在操场上排好队了。 不过她能顺利来到学校已经很不错了,秦子珊因为外婆的事请假了,她只能一个人来学校,她还是靠着前面和她同样快迟到的同校同学才找到学校的。 秦月月要和她一起去,但她左腿曾经受过伤,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什么,但医生告诉她不易走长路,阴雨天腿也会发疼,所以她坚持说自己能找到。 贝舒哩迈着小短腿跑进操场,但操场上一眼望去全是乌压压清一色迷彩军训服新生的背影。 而班级立牌在队伍的最前面,她现在只能看到背面,难不成她要跑到前面去一个一个找? 那也太丢人了。。 正在贝舒哩纠结之际,忽然看到人群中一个挺拔的身姿,英俊的后脑勺。 即使是在茫茫人海中,但连他的后脑勺都是如此惹人注目。 贝舒哩不禁感叹,大概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易浔这小哥哥才会生的如此好看! 贝舒哩向易浔的方向奔赴而去,准确地找到了队伍,站在了易浔的身后。 贝舒哩刚想戳一下易浔的后背,和他打声招呼,手还没碰上。 忽然。 班主任李子发现了贝舒哩。 “哎?”李老师对于贝舒哩的到来有些惊讶,“你没来,我还没发现我们班少了一个人呢!” 贝舒哩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她的存在感真是够高的! 李老师上下打量贝舒哩,缓缓开口道:“你这个子不适合站最后面啊,你跟我过来,去前面站!” 站到最前面?那岂不是与易浔这般好看的小哥哥离得十万八千里了…… 贝舒哩立即作苦恼状,“老师!待会教官肯定会重新排队的,就没有必要这么麻烦了,这队伍这么挤!” 此时,易浔回过了头,看向贝舒哩,深邃的眸子却不似之前那般冷。 “废什么话!老师对排队有强迫症,你必须去前面站!” 李老师不容反驳。 “好~。” 贝舒哩低头撇了撇嘴,然后看了眼易浔,只好往前面走去。 贝舒哩努力往前挤,在高大拥挤的人群中艰难穿梭,贝舒哩忍不住腹诽,这一届的新生也实在是太多了! 第8章 可能是受潮了 单纯可爱的新生们被太阳公公大概“滋润”了快一个小时,教官们才匆匆而至。 教官们从两辆军车里下了来,前面领头的教官口哨一吹,教官们立即训练有素地站成整齐的两排。 “立~正!从左往右开始报数!” “一!” “二!” …… 报完数后,教官们来到了新生们的面前。 身着迷彩教官服的教官们挺拔的身姿,在身高和服装的渲染下,一眼看去帅气的脸庞,顿时引来了众多小迷妹。 贝舒哩看着她们痴迷崇拜的眼神和忍不住的尖叫,看向不远处的教官们,又回头看向后面最显眼的易浔。 心里不禁腹诽,也不过如此嘛,还没易浔一半好看,至于这么激动! 分配给高一(三)班的教官,是个模样还行,就是有些黑的年轻教官,叫李谨。 不过别看他年轻,却是个名副其实的魔鬼教官。 这刚上任,就让可爱的新生们顶着热情似火的大太阳,在围着操场在八分钟内跑完一千二百米,如果没有在规定时间内跑完会有惩罚。 还说,就当是让他们热身了。 贝舒哩这睡够十三个小时才会自然醒的小身板,最不擅长的就是跑步了,别说一千二百米了,六百米她都能喘得跟二哈似的了! 所以毫无意外的,还没跑一半,贝舒哩就从队伍的最前面,变成了在队伍的最后面。 忽然,她觉得她的旁边“嗖”一下,路过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贝舒哩侧头,有些诧异,“易浔?你怎么比我跑的还慢?” 易浔侧头愣是看了贝舒哩好几秒,然后有些鄙夷地说道:“我现在在跑第三圈。” “啊……?!”贝舒哩懵了。 贝舒哩看着前方跑了这么多米依旧还是很轻松的易浔,心里忽然感慨,她又发现了易浔的一个优点! 贝舒哩张大嘴巴喘着粗气,她觉得她的喉咙又干又难受,像是被人用石头堵住了一样,脚下也感觉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不行!她实在跑不了了!反正七分钟之内跑完她也达不到了,况且就算七分钟内跑完了这步也跟惩罚没什么两样! 贝舒哩瘫坐在地上,她感觉整个身体都处于眩晕之中,实在难受要命! 李谨将七分钟之内跑完和七分钟之外跑完的,分成了两排,没能在七分钟之内跑完的足足占了三分之二,而贝舒哩很幸运的成为了其中一员。 李谨皱眉看向他们,“你们的身体素质真是太差了!没在七分钟之内跑完的跳二十个蛙跳,其他人在旁边看着!” “什……么!蛙跳?!” 顿时要接受惩罚的同学们,从刚开始的痴迷崇拜变得有些怨声载道。 明明天空万里无云,十分晴朗,贝舒哩此刻却觉得如五雷轰顶! 同学们开始了惨无人寰的蛙跳,不过还没开始多久,李谨忽然叫停了。 “停停停!你们这都跳的什么?这叫蛙跳吗?!” 李谨看他们跳得参差不齐,没模没样,似乎是发火了。 “你们都给我站起来!”李谨看着站好的同学,又喊道,“站齐了!” “听我口令!先将两脚分开,然后成半蹲,上身稍微前倾,两臂在体后成预备姿势……” 李谨在重新调整好同学们的姿势后,贝舒哩跳出了第一个蛙跳。 然而,贝舒哩忽然觉得她的屁股怎么像开花了一样,还伴随着轻微“呲、呲、呲”的声音,可她也没放……屁啊! 贝舒哩缓缓把手往屁股处摸去,表情瞬间凝固了。 李谨看着一动不动发愣的贝舒哩,大步上前走到贝舒哩面前,看了看贝舒哩的状态,神情似乎是温和了些。 李谨疑惑道:“你怎么不动?是哪里不舒服?” 贝舒哩咬了咬唇,闭着眼睛有些难为情地弱弱道:“教官,我裤子开了……” 李谨一愣,蹲在贝舒哩后面的那位男同学看见贝舒哩此状,忍不住大声嘲笑道:“哈哈哈!贝舒哩!军训服才发了一天,你这都穿开花了!” 李谨一个严厉的眼神飘了过去,男同学立马闭了嘴,李谨将贝舒哩拉了起来,以免她走光更多。 李谨对这位男同学说道:“你!嘲笑同学,再加二十个蛙跳!” “啊~?!教官……” “再说话,加三十个!” 男同学只得噤声乖乖跳起了蛙跳。 李谨将贝舒哩带到了一旁,秦月月给裤子缝的线已经完全蹦开了,更糟糕的是裤子坏的长度相比于早上,还变长了些。 露在上衣外面坏开的地方,将近一半,贝舒哩低着头,使劲地将上衣往下拉。 李谨面对这种情况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皱眉道:“要不你先去操场旁边的厕所里待会,我联系你们班主任让他给你送个新的来!” 就在此时,贝舒哩的面前忽然多了一件上衣外套,贝舒哩抬眸,易浔拿着外套站在她面前。 贝舒哩有些愣住了。 易浔看她发愣的样子,一手拿着外套,然后将手环绕在贝舒哩身后,把外套从后往前系在了贝舒哩的腰上。 “从这到厕所还有一段距离,这操场有这么多同学,还是这样比较好。” 贝舒哩看着近在咫尺的易浔,她竟觉得他的语气比平常都要温柔,她的心脏不禁又溜进了马拉松的世界里,跑个不停。 李老师的速度还是可以的,不一会便拿来了新的裤子,贝舒哩去厕所换好了裤子。 她看着手中易浔的外套,她缓缓抬手,将外套放至鼻下,小心翼翼地闻了闻,顿时,一股清香味扑鼻而来。 似花又似果。 总之,这是她迄今为止闻到过的她觉得最好闻的味道了。 她一路小跑奔向易浔,将外套递到他面前,抬眸笑着道:“谢谢你!易浔!” “嗯。”他轻声应道。 结束了一天惨无人道的军训训练后,贝舒哩已经是精疲力尽,她连爬上自个家家门口小台阶,都是扶着门边的。 “哩哩,回来啦?” 秦月月手里拿着拖把,正在拖地,而贝一河正在厨房做着饭菜。 贝舒哩撇着个嘴,哀怨地看着秦月月。 秦月月不解,“怎么了?被哪位大仙给定住了?” 贝舒哩咬牙切齿道:“妈!你早上给我缝裤子的线是不是过期了?” “瞎说!线哪有过期的?放在那几十年都能用!” 贝舒哩从书包里拿出了那条坏的裤子,哀怨道:“诺!你看!” 秦月月接了过来,看着手中的“开叉裤”,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饿!哈哈!那个,哩哩啊!可能是线在你床底放时间长了,受潮了所以不结哈哈实哈哈……” “妈!”贝舒哩撇嘴,“您女儿今天都要丢死人了,您还笑!” 贝舒哩气愤地把裤子夺了过来,然后迅速溜进了卧室。 贝一河在厨房不解道:“月月!你在笑什么呢?” 秦月月捂着肚子笑得前翻后仰,“没……没什么……哈哈!” 第9章 女朋友? 距离军训结束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前几天的太阳都像是参了魔鬼辣似的,也就今天,天气还稍微凉快了些。 贝舒哩这三天一路走来,恰似一年迈的老太太,颤颤抖抖的。 累得她都想给李谨扎小人了。 晚上微风阵阵,学校邀请新生们在操场上看《战狼》,贝舒哩翘着两条小短腿,四处张望着易浔的身影。 易浔白天从军训到现在都不见踪影,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贝舒哩放弃寻找,索性地坐了下来,双腿交叉,一只手托腮,看着投影出来巨大屏幕的战狼。 可是脑中却总是闪现出易浔那张绝美妖孽脸,贝舒哩不禁叹了口气,她已经舔他的颜到如此程度了吗? 正在贝舒哩出神之际,忽然她听到了身后不远处一道熟悉的声音,贝舒哩回过头去。 易浔? 贝舒哩的旁边还站了个穿搭潮流的女孩子。 忽然,“扑腾”! 贝舒哩被人用胳膊撞得睡倒在地。 “啊!”贝舒哩发出一声惨叫,使劲直起身子,看向罪魁祸首,是个不认识的男生。 贝舒哩看向来人,对着空气撸了撸本不存在的长袖,战战兢兢地说道:“怎……怎么?想打架啊?” 男生“噗”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挨着贝舒哩坐了下来,伸出了手,“你好!我是高一三班的薛牧!很高兴认识你!” 贝舒哩带着疑惑的眼神问道:“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了!你不就是那个军训第一天裤子就开花了那个女生嘛!” 听到这,贝舒哩一下就黑了脸,这都过去一个星期了,还有人记得她这黑历史,如今再想起这段社死的场面,她真的有一种想立刻转学的冲动。 贝舒哩对着薛牧来了个不露齿的笑,然后说道:“这位同学,帮我个忙!” 薛牧像来了劲一样,两眼发光地问道:“什么忙?!我薛牧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贝舒哩鄙夷地扯了扯嘴角,这个人睁眼说瞎话的本领还真是够炉火纯青的! “请你帮我忘记军训第一天那件事!” “那不行!”薛牧立即回绝,“你不会是觉得那天那件事情很尴尬哈哈……” 贝舒哩默默在心里白了个眼,这不是废话,岂止是尴尬好嘛! 薛牧接着又自顾自说道:“有什么好尴尬的,我倒觉得你当时低着头那种不知所措的样子简直太可爱了!” 贝舒哩顿时语塞,哪有这种奇葩审美? 正当薛牧还想再说点什么时,他的耳朵忽然被人揪了起来,那人手劲可大,薛牧的耳朵瞬间就变红了。 “疼疼疼!”薛牧疼得五官都变形了,“姑奶奶!你赶紧给我松手!” 来人是一位留着超短发的女生,瘦瘦的,力气却不小。 这女生狠狠瞪了眼贝舒哩,像是贝舒哩抢了她食物一样,接着揪着薛牧耳朵的手又加了些劲。 薛牧疼得慌忙站了起来,连连拍打女生的手,让她松手。 女生怒道:“薛牧!你又背着我找小三!看我怎么收拾你!” 找小三?这小三是谁?不会说的是自己?贝舒哩惊得瞪大了眼睛,赶紧往后退了几步,离薛牧远点。 她发誓,这事可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啊!不过这才高一就谈恋爱了,这也太早恋了? 薛牧也怒了起来,“武招娣!你能不能不要再自作多情了?我不喜欢你!还有,我什么时候承认过你是我女朋友了?!” 薛牧这话音刚落,武招娣喘着粗气,气得鼻孔都大了,薛牧也不甘示弱,抬着头,瞪着她。 贝舒哩看这架势,看来这两人接下来势必要来一场轰动全世界的“战争”啊!贝舒哩赶紧悄溜溜地溜走。 贝舒哩逃离两人后,又寻了寻易浔,然而他早已不见踪影。 屏幕上播放的战狼接近尾声,就在这时,忽然“哗啦”一声,天空中瓢泼大雨直往下砸! 这雨来得突然,又下得很大,顿时同学们一团乱,四下逃散了起来。 贝舒哩的宿舍楼离操场很远,她只好急忙躲进操场旁边的小卖部里。 她看见店内冰箱里的冰棍,肚里的小馋虫忍不住又活跃了起来,她买了一只冰淇淋,站在小卖部临近门口的地方慢悠悠吃着。 这热得要命的天,来一场暴雨和一支冰淇淋,真是绝配! 忽然,她看到易浔和那个穿搭潮流的女孩子朝店内走来,易浔帮她打着伞,他们走到小卖部的屋檐下。 易浔询问女孩:“汪雪的冰淇淋你还喜欢吃吗?” 女孩有些喜出望外,“这个牌子的冰淇淋现在还有啊?我记得上一次吃的时候还是在小学一年级呢!” “这里有,你等我一下!” 易浔把伞递给女孩,进了来。 汪雪?贝舒哩低头看了下手中的冰淇淋,这不正是她现在吃的吗? 原来,她也喜欢这个牌子的。 易浔路过贝舒哩身边时,脚下的步伐顿了顿。 贝舒哩看着易浔的背影,再看了看门口的女孩,不禁有些惋惜。 连易浔这样的学都早恋了,以后她看小说时,男主再也没有脸了!因为贝舒哩认为把别人的男朋友带入小说男主角,是件不道德的事情。 虽然除了她,没有别人知道。 易浔帮女孩把冰淇淋外包装拆开,递给了女孩,女孩吃了一口,很是满足。 忽然,一辆黑色汽车停在了小卖部门口,易浔看向车里的人,清冷的神色中似乎透露出一丝失望。 女孩似乎是看懂了他,女孩微叹了口气,然后站到他面前,双手搭上他的肩膀,拍了拍他说道:“哥!你别难过,她也是工作太忙了,所以才没从国外回来看你的!” 此时,车上的司机打着伞走了下来。 易浔冷笑了声道:“行了,你就别骗我了,她来不来我也不在乎,你快回去,司机来接你了!” “那我走了,哥!” 女孩依依不舍地朝易浔摆了摆手,然后随司机进了车里,车缓缓开走。 店里的贝舒哩见那个女孩走了,生怕易浔打着就伞要走,赶紧出了来。 “易浔,易浔!”贝舒哩狂喊道。 易浔回过头,看向她。 贝舒哩清了清嗓子,“易浔,这雨一时半会应该是停不下来了,你能把伞借我一点吗?” 易浔看着贝舒哩还未作声,贝舒哩生怕易浔拒绝。 赶忙又解释道:“我怕回去晚了我妈又该担心了,和上次一样,我不全借的,就借小半边!” 贝舒哩用手比了个芝麻大点的地方,然后还没等易浔回答就迈着小短腿走到了易浔的伞下。 易浔看着近在咫尺的贝舒哩,贝舒哩生怕易浔发飙,赶紧冲易浔龇牙笑了笑。 易浔回过头,将伞往贝舒哩那边靠了靠,算了默认同意了。 贝舒哩赶紧跟上易浔的步伐,心中不免松了口气,幸亏易浔没发飙,因为连她自己都觉得刚刚的行为真是有够厚脸皮的,何况是脸上写着明晃晃四个大字,生人勿近的易浔。 易浔打着伞,贝舒哩看向默不作声的易浔,易浔有些出神,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易浔,易浔……” “嗯?”易浔半响才回过神来。 贝舒哩顿了顿,道:“刚才那个人是你妹妹吗?” 因为她刚才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嗯。”易浔答道。 “哦哦。” 贝舒哩不禁有些欣喜,她的小说男主又可以有脸了! 但贝舒哩本来想问的是易浔在想什么,不过贝舒哩还是决定不问了,因为这毕竟是易浔的隐私。 第10章 凑热闹的“姨夫们” 军训终于进入了还剩两天的倒计时,贝舒哩感觉自己白嫩小脸蛋都有些晒黑了,不过易浔那张妖孽的脸倒还是一如既往。 秦子珊的假期也结束了。 夜晚。 秦子珊嫌家里太闷,就随意出来透透气,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街上人来人往,热闹十分。 秦子珊看着手腕上的镯子,有些伤感,这是她外婆临终前给她的,她妈妈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并且那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都只生了儿子。 但她奶奶一直都很偏爱女孩,所以她外婆一直都很疼爱她的妈妈,从秦子珊出生起,她外婆也和疼爱她妈妈一样特别疼爱她,把她当珍珠一样,如今外婆去世了,她实在难过的很。 忽然,近在咫尺的嘈杂声传入秦子珊耳中。 一群踏着高跟鞋的女人,在疯狂扇打着一个衣衫不整在地上滚爬的女孩子,女孩的身上到处都是爪子印,脸被打得鼻青眼肿的。 一个和女人们年龄差不多大的男人把瑟瑟发抖的女孩护在身后。 男人苦口婆心地央求面前的女人,“求求你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就看在她年龄还小的份上,饶过她!” 面前的女人愤怒之火难掩,愤愤地指着女孩对面前的男人说道:“你竟然这么护着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王杨,你要搞清楚我才是你的妻子!她年龄小就可以明目张胆地勾引我的老公吗?!她父母有没有好好教养她?!赶紧给我让开,我今天非要打死这个贱人不可!” 女人话落,又开始撕打了起来,几个女人将男人推倒,男人往一边倒去,却碰到了秦子珊,秦子珊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摔倒在地。 手上的镯子“砰”一声碎了,秦子珊难过地捡起地上的碎镯子。 “我的镯子……” 忽然,一只手出现的秦子珊的面前,秦子珊抬头。 “你没事?” 此人正是贝舒哩的军训教官李谨。 秦子珊站了起来,低着的头摇了摇,李谨注意到了秦子珊手中碎了的镯子。 此时,那个男人看见李谨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拽着李谨激动道:“你可算是来了,表弟!你快帮帮我!心爱就要被这群疯女人给打死了!” 李谨看了眼秦子珊,说道:“你先别走,在这等我一下!” 秦子珊有些愣愣地站在原地。 李谨上前护住男人和女孩,以军训教官时的气势对面前的女人们喊道:“你们都给我住手,把人打死了,你们都是要坐牢的,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了!” 几个女人看着李谨气势凶悍,个子高,又穿着一身军装,顿时还真有些被吓住了。 王杨的妻子只能干瞪着王杨和王杨身后的女孩。 果真,几分钟后警察就来了。 李谨看着秦子珊手上的碎手镯,伸出了手来,说道:“我有一个朋友是专业修手镯的,可以把你手上的手镯修的和没碎之前一样,如果你信得过我,可以把它交给我!” 秦子珊欣喜道:“你真的可以帮我把它恢复原样吗?!” “当然!我们留个联系方式,等修好了,我通知你!” “好!” 秦子珊把爸爸的手机号给了李谨,李谨把手镯收好后,随警察上了警车。 …… 倒数第二天的军训如约而至,贝舒哩和秦子珊一同来到学校,在秦子珊的带领下,路痴的贝舒哩是军训有史以来到的最早的一天。 秦子珊和李谨在此再见到彼此,面面相觑,颇为惊讶,但两人却都没有说话。 贝舒哩训到一半,忽然感觉腹部有些温热的液体在往下流,贝舒哩预感不妙。 她的大姨妈来了…… 加上最近吃了好些冰淇淋,现在还有些下腹痛。 贝舒哩赶紧转身,用蚂蚁声问后面的秦子珊道:“表姐,你有面包吗?” “啊?你来那个了,我没带哎!”秦子珊拽着贝舒哩,“我看你裤子有没有透!” 秦子珊看了看,“你衣服这么长,裤子就算是透了,站着的话倒也看不出来!” “那我现在怎么办?” “你要不和教官说一下,去超市买一包,再去厕所换一下!” 话落,李谨忽然口哨一吹,喊道:“第二排中间的和第三排中间的同学,有话举手说,不要私底下窃窃私语!” 贝舒哩正在思考找个什么理由请假好掩盖这件尴尬的事情。 忽然,一个女同学举起了手,大声喊道:“教官!我有话说!” “说!” 女同学捂着肚子,呈痛苦状,喊道:“教官!我大姨妈来了!我现在要去上厕所!” 班上的男生顿时轰然大笑。 李谨又吹了吹口哨,厉声道:“安静!有什么好笑的!” 女同学此时急得跺脚,又喊道:“教官!你快让我去!” 李谨尴尬地咳了一声,“咳!去!” 贝舒哩见女同学都这么直白了,自己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结果,手刚举了一半。 忽然一位男同学朝李谨笑喊道:“教官,我大姨夫来了,我也想上厕所!也让我去呗哈哈!” 接着,其他男生也跟着起哄了起来。 贝舒哩气鼓鼓地转头看向罪魁祸首,正是上次说她屁股开花的那个男生,贝舒哩狠狠瞪了一眼那个男生。 李谨又把口哨一吹,这次的语气比方才又严厉了些,“安静!!嘲笑同学,你们的素质呢?!再开玩笑,操场跑十圈!” 贝舒哩看着李谨像是真的发火了,举了一半的手顿时有些胆怯,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教官!”贝舒哩举着手大声喊道,“我有话说!” “说!” 贝舒哩放下了手,搓了搓衣袖,她还是觉得那样直接说出来有些难为情。 贝舒哩指着那位奔向厕所快背影消失了的女同学,弱弱地说道:“我和她情况一样,所以教官,现在能让我先去趟超市,然后再去个厕所嘛?” 李谨严肃地看着贝舒哩,“你说呢?” 我说?那就是同意的意思咯! “谢谢教官!” 贝舒哩刚开跑了几步。 李谨大喊道:“站住!我说让你走了吗?赶紧给我回来!再捣乱,全班都给我罚跑十圈!” “可是,教官我没……” 秦子珊赶紧把贝舒哩拽了回来,小声说道:“哩哩!教官他不相信你,你要不先坚持坚持,等待会十分钟休息时间到的时候你再去!” 贝舒哩撇了撇嘴,“好~!” 可贝舒哩觉得这段时间实在是十分漫长又煎熬,高抬腿的动作她不敢幅度太大。 怕xue流成河…… 眼尖又严谨的李谨,果真一眼就看见了“偷懒”的贝舒哩,训道:“第二排中间的同学,别偷懒,腿再抬高点!” 贝舒哩撇了撇嘴,之后又将腿抬高了点,李谨忽然转过头为大家演示动作。 贝舒哩趁此机会,赶紧偷偷往后移去,准备在此时开溜,因为她觉得她再不走,怕是连贴着裤子的上衣都保不住了! 忽然,贝舒哩酿跄了一下,好像踩到了谁的鞋子,贝舒哩赶紧从那人怀中离开。 回过头,发现是易浔,贝舒哩尴尬地笑着道:“呵呵~,我不是故意……的。。” 正在贝舒哩以为自己可以开溜大吉时,忽然一个严肃的声音响起,“贝舒哩!!” 这次李谨气得直呼其名,贝舒哩只好悻悻地回了原位。 李谨还未将“大家休息十分钟”说完,贝舒哩“刷”一下,像一阵风一样跑了。 李谨看着贝舒哩快消失不见的背影,不禁皱眉疑惑道:“平时军训怎么不见她跑这么快?” 第11章 挤一挤,将就一下 军训终终终于结束了,贝舒哩顿时像是从牢里被解放出来了一样。 一班班主任于雪也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回来了,于雪是个单亲母亲,她此次回去的主要目的,是因为要陪六岁的儿子做腿部手术。 她手中拿着名册在清点人数时,却发现少了一个人。 接着,她接到了一通电话,那位同学的父母告诉她,他们全家要移民美国,不会再回来了。 于是她想到了一个人,于雪走到三班门前,敲了敲门。 “于老师?快进来!快进来!”李老师看见于老师笑得一脸灿烂。 于老师走了进来,顿了顿说道:“李老师,我们班有个人他们全家移居美国了!你们班人是最多的,我能不能从你们班挑一个人到我们班去?” 李老师一副很为于老师着想的样子说道:“呦!你这随便挑一个岂不是会拖你后腿了?于老师,你要不去电脑里查看一下学生的成绩,再选人!” “不用麻烦了,我就从你这挑一个,我相信以我的教学实力一定可以让那个同学学习飞快进步的!李老师,你不会不同意?” 李老师赶紧摇头道:“你这说的是哪话呀?于老师,我们班同学随便你挑,挑谁都行!” “那我就谢谢李老师了!” 于雪站在讲台旁四下打量,将目光锁定在了一处。 于雪伸手指着薛牧喊道:“薛牧!收拾东西跟我走!” 薛牧倒是乐意的很,立马把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来到了一班,因为他知道贝舒哩在一班。 薛牧刚踏进门就在寻找贝舒哩在哪,他在看到贝舒哩后,手举得老高,十分热情的和贝舒哩打着招呼。 但贝舒哩一想到那天那个和薛牧有关的凶悍的女同学,所以想着还是离他远一点,免得惹上麻烦,就并没有理会薛牧。 薛牧甚感失望。 于雪将薛牧拉到讲台中间,对同学们说道:“大家安静一下!这是从三班转来的新同学,你给大家简单自我介绍一下!” 薛牧直直望着贝舒哩,大声喊道:“大家好!我叫薛牧!是贝舒哩最好的朋友!以后她就由我薛牧罩着了!” “哦~!!” “咦~!!” “哇哦~!!” 顿时,全班看他俩的眼神都有些意味深长。 秦子珊听到这话,质问贝舒哩道:“贝舒哩!这么中二的人什么时候成了你最好的朋友了?你把我这个表姐放哪里了?” 贝舒哩赶紧拨浪鼓式摇头,极力表示不认识这个人,“冤枉啊表姐!我最好的朋友可只有你一个!我才不认识那个社牛!” 面对全班的议论纷纷,贝舒哩赶紧把头埋起来,这真是社死场面! 于雪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厉声道:“薛牧,你给我正经点!” 薛牧坐下后,于雪忽然说要重新换位置,大家依次排队,站在教室外,于老师点到名字再进来。 当点到一个同学,他进入教室看向自己的位置时,忽然停下了脚步,“老师!我能不能换个位置?” “为什么了?” “易浔是全省第一,我坐在他旁边,压力太大了!” “可是你成绩也不差啊?” “我一有压力,学习成绩就容易下滑!老师,你还是给我换个座位!” “行行!” 于雪刚要走向教室外,忽然薛牧举手学着刚才那位同学喊道:“老师!我也要换位置!我要和贝舒哩坐一起!” 于雪一个白眼翻了过去,“你给我安静坐好!” 于雪走到教室外面对站在外面的最后一个人说道,“你进来!跟里面的同学换一下位置!” 贝舒哩走进了教室,望向于雪所指的位置,她把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了许久,才敢真的确定她的同桌竟然是易浔! 贝舒哩怀揣着万分激动与忐忑不安的心绪拖了拖腿后的小板凳打算坐在易浔的旁边。 就在她还没坐下时,易浔忽然开口了。 “别坐!” 别坐?他不会是嫌弃她成绩差,不同意她成为他的同桌?! 就在贝舒哩不明所以,胡乱揣测时,易浔又开口了。 “板凳是坏的,我刚刚经过的时候,它就差点倒了。” 坏的?贝舒哩转身用手用力压了压,板凳果真往旁边歪去,一边腿是松的。 板凳既然是坏的,那之前的同学是怎么坐的?难不成原来板凳是好的,但是原来座位的那个同学因为调皮把板凳给玩坏了? 贝舒哩只好站着,显眼地伫立于人群中,尴尬得直用脚趾抠地。 于雪看着低着头的贝舒哩,疑惑地说道:“哎?贝舒哩同学,我也没让你罚站,你站着干嘛?” 贝舒哩尴尬地回道:“老师,这板凳是坏的!” 一听板凳坏了,一旁偷偷看小说的薛牧“蹭!”一下起来,拉着板凳就往贝舒哩那跑! “贝舒哩!我把我的板凳给你!” 于雪“啪!”一声拍了下讲桌,厉声道:“薛牧!你给我回你的座位去!” 薛牧只好悻悻地拿着板凳回了座位,然后紧张兮兮地将掉在地上那本“坏蛋是怎样炼成的”书偷偷捡起来。 就在此时,于雪忽然说出了令贝舒哩差点惊掉虎牙的话。 “要不这样!易浔,你把板凳借她半边,挤一挤,反正你们俩都不胖!等下课了,我再去领个新的!” “……啊?!”贝舒哩连忙再一次拨浪鼓式摇头,加双手连摆,“老师,不用了!不用了!我站着也可以的!” 易浔本来就生人勿近,这大庭广众之下,要挨那么近,何况男女有别,于老师到底是没把她当成女生,还是没把易浔当成男生呢? 薛牧立即附和道:“我也觉得不用了!” 于雪立即一个眼神瞪了过去。 “你站着的话,会影响到后面的同学听课的!你就先和易浔挤一挤将就一下,还有二十分钟左右就下课了!” 贝舒哩弱弱地侧头观察着易浔的表情,准备时刻迎接着他即将到来的发飙! 结果易浔却出乎贝舒哩意料地将板凳往贝舒哩这边挪了挪,空出了一半。 “坐。” 贝舒哩小声地对易浔说道:“易浔,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可以不……” 贝舒哩“坐”字还未说完,易浔忽然拉着她的胳膊让贝舒哩坐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力量让贝舒哩不禁往易浔的怀里倒去,贝舒哩赶紧从易浔怀里直起身子。 用蚂蚁式的声音红着脸低着头对易浔说道:“谢谢。” 贝舒哩从屁股到肩膀都紧挨着易浔,她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全然不知老师讲了什么内容,只听到了自己心脏里小鹿猛烈乱撞的声音。 自此,贝舒哩漫长而又酸甜的暗恋生涯就此拉开了序幕。 第12章 贝舒哩的梦想之一 高一(一)班教室内。 秦子珊站在讲桌上,手中拿着一个表格,对下面的同学们说道:“请大家安静一下,下面我要宣布一件事情,为了增进新生们之间的友谊,高一新生每班可选四到七人组成一组,表演一个节目参加新生晚会,参加是自愿原则,若不足四人就自动取消此班的表演资格,有谁要报名的吗?” 秦子珊话刚落,薛牧就高举双手,兴致高昂地喊道:“我我我!我和贝舒哩报名!” 正有些困意的贝舒哩听到此话,被惊得瞬间清醒了,贝舒哩转过头去,看着一脸笑嘻嘻的薛牧。 掐腰怒斥道:“薛牧!你未免也太自作主张了?我什么时候说要报名了?!” 薛牧忽然手往桌上一撑,越过桌子,来到贝舒哩身边,一屁股坐在了贝舒哩的桌子上。 贱兮兮地笑着说道:“就在一分钟前,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你捧着我的脸说要和我一起报名!” 贝舒哩一脸嫌弃地将薛牧从桌上推下来,吐槽道:“滚滚滚!你这个社牛癌晚期!” 薛牧笑得更盛,蹦蹦跳跳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秦子珊接着说道:“新生晚会结束后,高一新生对所有表演节目进行投票,每个人可对三个不同节目里的任意一人投票,排名选取节目票数总和。” “前三名会有奖品,第三名是皇锐千层蛋糕一份,第二名是所在节目的所有同学手表各一个,第一名是该节目所在班级的所有学生和班主任可获得国庆上方锦岭森林公园两日游,和该节目的参赛人员每人现金一百!” 听到皇悦千层蛋糕的贝舒哩,眼前一亮,这可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之一啊!这个节目她必须参加,并且得到第三名! “班长!我要参加!”贝舒哩激动地举起手。 秦子珊看见是贝舒哩举起手,并没有很惊讶,“那你上来填一下表格!” “好的!” 贝舒哩在表格上霸气地写下了三个大字。 秦子珊附耳在贝舒哩旁,似乎是早已戳破了贝舒哩的心思,“哩哩,你这是为了第三名的奖励才报名的?” 贝舒哩竖起了个大拇指,感叹道:“知我贝舒哩者莫过于表姐也!” 秦子珊无奈摇头笑着。 贝舒哩正要回座位时,她忽然感觉一阵强大的风刮来,薛牧不知何时窜到了她身边。 直到把贝舒哩撞了个六十度,才来了个急刹车! 贝舒哩往秦子珊的方向倒去,秦子珊差点摔地上,贝舒哩站定后,瞪着薛牧怒喊道:“薛牧!你差点把我表姐撞倒了,知不知道?太过分了你!” 薛牧自以为很帅气地甩了甩额前的刘海,然后上半身往讲桌上倾斜,手肘担在讲桌上,撑着下巴,面朝贝舒哩,嬉皮笑脸道:“你没摔着就好!” “咦~!”贝舒哩直皱眉头,她觉得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赶紧越过薛牧回到座位上。 薛牧在贝舒哩的名字下面也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秦子珊作为班长首当其冲也填写了表格,还有两个同学也报了名。 贝舒哩提议表演名为《我家总裁太高冷》的自创小品,薛牧和秦子珊还有贝舒哩自己表示同意,另外两人倒也没有太大的意见。 稿子内容由贝舒哩担任主要编辑,秦子珊负责纠正些细节。 贝舒哩扮演的是一个新入职场的总裁助理,秦子珊扮演的是主管兼助理的朋友,另一个女生扮演的是总裁的青梅竹马,还有投资方和总裁本人的角色。 薛牧立马高喊:“我来当总裁!” “不行!”贝舒哩第一个反对,“你这气质不符合高冷人设!我觉得还是让他来演!” 贝舒哩指了指对面长相清秀的男生,秦子珊和另一个女生看了眼薛牧和那个男生,也默默点了点头。 薛牧只好悻悻作罢。 角色分配好后,节目就进入了紧张有序的排练当中。 …… 青春的时光在飞速地流逝,一眨眼,就到了迎新晚会开始的时候了,乌压压的人全都抱着各自的小板凳来到操场上。 两个主持人都是高三的学长学姐,远远望去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座位是按照教室里排的座位坐的,于是贝舒哩顺其自然地坐到了易浔的旁边。 原本在教室里与贝舒哩隔着一条小路的同桌,本该坐在她的身旁,薛牧却硬生生地挤在了中间,那个同学只好往后坐去。 “薛牧,你怎么坐这来了?” “我姨妈她现在又不在!我也就不守那规矩了!”薛牧摆手道。 贝舒哩不解,“姨妈?你姨妈是谁?” “于雪啊!”薛牧说得很随意。 “于……于老师?!”贝舒哩惊讶地看着薛牧,这才明白为什么当初于老师要把他调到自己的班级来,并且对他的态度和对别人的不一样。 不过他们的关系,是很少有人知道的。 “尊敬的各位老师,各位同学们,晚上好!阅徽中学第十七届迎新晚会正式开始……下面有请由高二三班同学带来的第一组歌舞表演《呼吸》……” 表演陆陆续续进行到了第八组,贝舒哩是第十组。 忽然,秦子珊来到贝舒哩身边,是很急的样子,“哩哩,薛牧,你们有看到罗清吗?!” 贝舒哩摇了摇头,“没有!他没来吗,表姐?” 薛牧两手往外摊了摊,摇头道:“我也没看到!” “那怎么办?这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 贝舒哩此时也有些着急了起来,“联系不到他吗?他要是不来,这总裁岂不是就没人演了?!” 秦子珊丧气地摇了摇头,忽然在此时,同组的那个女生带着罗清来了! “来了来了!” 秦子珊看到罗清总算松了口气,“罗清!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啊?” 罗清却只是看着秦子珊,并没有说话,此时,那个女生开口说话了。 “班长!他嗓子出了问题,不能说话了!这总裁怕是演不了了!” “什么?!你嗓子怎么哑了?” 那个女生替他说道:“他刚刚在纸上写着说,其他班同学的父母在国外带了一包特别辣的辣条,他从来没吃过辣条,出于好奇,结果吃了几根就把嗓子给辣上火了,现在嗓子说话跟鸭子在嘎嘎嘎似的!” 话落,罗清一开口果真像是鸭子在“嘎嘎嘎”! “那怎么办?总裁虽然台词少,但他是主角!”贝舒哩愁眉苦脸道。 那个女生灵机一动,“哎?反正台词少,要不随便找个人顶上?” “那找谁呢?”秦子珊四下望去。 此时,台上已到第九组表演,主持人提醒着第十组表演人员在后台候场。 第13章 我没来得及看 贝舒哩眼珠子转了转,下意识就想到了坐在自己旁边笔直端正,一言不发的易浔,这简直不要太符合人设! 贝舒哩看着秦子珊,小脑袋微微动了动,示意秦子珊试试易浔! 秦子珊立马接收到暗示,“易浔?易浔?” 易浔回过头来,第一眼看的却是贝舒哩,第二眼才是秦子珊。 “易浔!罗清他嗓子受伤了不能上台,你能顶替他演一下总裁这个角色吗?这个总裁台词很少的!你能帮一下忙吗?” “不去!”易浔毫不犹豫回绝道。 秦子珊看来是劝不动易浔,于是,秦子珊用眼神示意贝舒哩试试,不行的话就只能找别人了。 贝舒哩咬着嘴唇,有些犯难,按照易浔的性子,想让他答应确实太难了! 要不还是换别人……算了,连续试都不试怎么能放弃呢?这可不是她贝舒哩的做事风格。 贝舒哩清了清嗓子,挤出了个灿烂的笑容,然后面相易浔,对着他一顿猛夸。 “易浔,实不相瞒!这个小品中的总裁人设其实我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你看,好看,高冷,完美契合!真的!”贝舒哩还努力点了点头,“你就试试,易浔!” 易浔直直看向贝舒哩,刚要开口,贝舒哩以为他要拒绝。 又急忙补充道:“你要是答应的话!节目结束后我请你丸子!” 易浔的眸中似乎闪过一丝星芒,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缓缓道:“稿子呢?” 贝舒哩喜出望外,赶紧将稿子从口袋里掏出来,幸亏她思虑周全带来了! 此时第九组的表演已经过了一半,贝舒哩和易浔几个人赶紧去舞台后面候场。 每个人都穿有在职场中的服装,罗清赶紧将身上的西装脱下来给易浔,并穿了自己带来的衣服。 罗清的身高与身材易浔差不太多,易浔拿着稿子和西装去搭建的小棚子里换衣服。 当易浔换完西装从棚子里走出来的那一刻,贝舒哩的眼睛忽然移不开了。 她发誓!她此前对于好看的定义从来都是模糊不清的,直到她第一次看到了易浔,原来好看是用来形容他的! 易浔将稿子迅速翻了一遍,然后递给了贝舒哩,“稿子给你!” 贝舒哩却愣愣地看着易浔,似乎还没缓过神来。 易浔拿着稿子在她面前晃了晃,“稿子不要了?” “啊……哦!”贝舒哩这才回过神来,她看着稿子惊讶道,“这么短的时间,你都记住了?” “看一遍就能记住了!” 贝舒哩忽然觉得如梦般不可置信,她看的那些小说中集颜值与智商一体的男主角居然就站在她的面前? 时间窘迫,主持人已经喊第十组上台喊了几遍,贝舒哩和易浔几人赶紧走上台去。 易浔坐在椅子上,面前有一张桌子,桌上有一个文件。 易浔的青梅竹马站在易浔旁边深情地看着易浔,秦子珊站在易浔面前,等他签完字。 贝舒哩左手拿着话筒,右手在话筒上敲了敲。 “进来!”易浔说道。 贝舒哩做了个打开门的手势,“总裁,投资方来了!” 薛牧还没等易浔说话,就自己从旁边拉了个椅子坐在了易浔对面,秦子珊把脚往旁边挪了挪。 易浔签完字将文件递给秦子珊,秦子珊接了过来。 易浔看向薛牧,问道:“合同带来了?” 薛牧将合同往桌上一摆,拽拽道:“带来了,签!晚了我可就去找别家公司了!” 易浔拿起合同看了看,忽然往桌上一扔,冷冷道:“重改!” 薛牧气得顿时站了起来,“这合同好好的,凭什么要重改?爱签不签?不签我去找下一家了,还有十家公司等着我投资呢!” 易浔虽然未说一句话,但仅一个眼神,贝舒哩就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贝舒哩伸出手朝薛牧笑着道:“慢走,不送!” “哎!你……!”薛牧一时哑口无言。 他又退了回来,重新坐在凳子上,双手交叉抱于胸前,“哎我今天就不走了,你说说我究竟还要改什么?” 这时,易浔的青梅竹马忽然噗笑了声,说道:“我觉得你应该改改你那一斤油的泡面头和十八个洞的乞丐服!要不是我父亲认识你父亲,我都会下意识地想以诈骗罪报警,送你牢房百日游了!” 薛牧气得张大鼻孔,义正言辞地反驳道:“我这一身行头,可是花了五十万,你懂不懂时尚?!” “五十万!”虽不是自己的钱,但贝舒哩感觉到十分肉疼,“薛总!您这五十万是用来交智商税了?” 此时,秦子珊正拿着合同看,“薛总!您这合同中第二百五十条,要求合同签完后,甲方与乙方需在五日内……进行换头手术?!这……” 贝舒哩上前一步鄙夷道:“薛总,您这是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啊!您要是需要换头,我家开了十个养猪场,可以给您一头,您拿去换好了,我家总裁的主意您可不能瞎打!” 薛牧顿时气得拍桌子,“哎!猪能配得上我吗?!” 贝舒哩和秦子珊还有青梅竹马三人异口同声道:“绰绰有余!” 薛牧将秦子珊手中的合同扯了过来,摆在易浔面前,气宇轩昂道:“原有投资金额上我再给你加十个亿!回报一分不要,但我现在就要带这三个女人走!” 说罢,未等易浔回答,薛牧就要去牵贝舒哩的手! 此时,易浔忽然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合同,就往贝舒哩那走! 易浔迅速用合同打掉了薛牧的手,看了眼贝舒哩,对薛牧说道:“她留下!剩下两人你可以带走!用来换头还是换脚都随你!” 此话一出,四脸懵都看向易浔,贝舒哩分明记得最后这行为动作和原台词不是这样的啊! 不由贝舒哩反应过来,易浔拽着贝舒哩的手臂,站到了舞台中央,其他三人也纷纷站了过来,一起鞠了个躬。 此小品就到此结束了。 五人来到台下,秦子珊不解问易浔道:“易浔!最后一句台词你是记错了吗?” 贝舒哩也看着易浔,好奇究竟是怎么回事! 易浔十分淡定地回答道:“不好意思,最后一句台词我没来得及看!” 秦子珊摆手道:“哦!没事没事,这结局也挺好的!” 第14章 被五马分尸的淀粉肠 迎新晚会投票结果排名已经发布在学校的公告栏上,一下课,贝舒哩就拉着秦子珊迫不及待去揭晓答案! 贝舒哩在脑海中不断的憧憬着,她得到皇悦千层蛋糕后狼吞虎咽的场景。 只是她刚到公告栏前后,忽然傻眼了,他们组的小品居然得了第一名!贝舒哩瞬间百思不得其解,她自认为她的小品不差,但也没能到从众多同学和学姐学长们当中脱颖而出? 此时,那个同组扮演总裁青梅竹马的女同学,看着公告栏的排名,解释道:“据可靠消息称,我们组的小品之所以能得第一名,是因为高一有三分之二以上的女同学都把票投给了易浔!” “啊……?”贝舒哩立即苦唧唧的,“那我的蛋糕岂不是泡汤了?” 薛牧此时从后面人群中挤了过来,吐槽道:“蛋糕有什么好吃的?大家一起去旅游,多爽啊!何况我们几个还有现金呢!贝舒哩,你要是想吃蛋糕的话,我可以拿这一百块给你去买!” 贝舒哩一个白眼翻了过去,“得了!且不说你的一百块钱不够!皇悦家的千层蛋糕是有钱都很难买到的好吗?不过……若不是易浔,我们恐怕连第三名都拿不到!” 贝舒哩自我安慰道。 “别这么不自信啊,哩哩!我们的小品还是挺独树一帜的!”秦子珊为贝舒哩打油打气。 …… 一班紧张的学习氛围,让贝舒哩压力倍增,每个人都是埋头苦干的大学霸,除了她和薛牧。 老师上课讲的重点题,她觉得越来越跟不上,不过薛牧那小子,还是该吃吃该玩玩该捣蛋捣蛋,丝毫没把学习当回事,常常被于老师扔粉笔头和罚站。 于老师为了不让他打扰其他同学学习,将他的座位一降再降,最后无奈,于老师只得将薛牧降到最后一排一个人坐! 而贝舒哩因为听不懂题而常常犯困,偷看小说来缓解困意,成了第二个被扔粉笔头和罚站的学生。 一眨眼,国庆节就到了。 有个别同学选择了不去两日游,而是回家,不过女生基本上都到齐了。 贝舒哩和秦子珊匆匆赶到大巴车前,大巴车上的学生基本上到齐了,贝舒哩和秦子珊上车,贝舒哩打算坐在秦子珊旁边,却忽然被薛牧硬拽了过去。 “贝舒哩!来来来,坐我旁边!” “哎哎哎!薛牧,你别拽我!”贝舒哩拽不过他,只好坐在了他旁边。 就在此时,薛牧名义上的女朋友武招娣忽然冲了过来,一下把贝舒哩拽了起来推旁边去! 贝舒哩眼看着就要被她推倒在地,面前忽然伸出了一双手扶住了她,贝舒哩抬头,惊喜道:“易浔?谢谢你啊!” “嗯。”易浔简单地应了句就找个附近的座位靠窗坐了下来。 贝舒哩看着形如杆却力如牛的武招娣,心里腹诽道,要不是老娘生性温柔善良,非得给你回推回去不可! 薛牧看见来人,惊得跳了起来,“武招娣?!你不是我们班学生,你怎么来了?!” 武招娣硬是把薛牧按着重新坐了下来,然后自己坐在了他的旁边,“我自费的!和你姑姑说过了,怎么就不能来了?!” 武招娣指了指坐在最前面的于老师。 贝舒哩想回去和秦子珊坐一块,却发现她旁边已经坐了人,此时车子已经开了,贝舒哩打量了四周,发现好像易浔旁边的位置最近,而且是在外面,贝舒哩索性就坐在了他的旁边。 大巴车长途跋涉,贝舒哩渐渐进入了梦乡,小脑袋歪着歪着就歪在了易浔的肩上。 在梦里,她梦到了她心心念念的皇悦千层蛋糕,正当她要吃到时,忽然有人在不断叫她。 “哩哩?哩哩?快醒醒!哩哩!”秦子珊喊着贝舒哩。 贝舒哩迷迷糊糊睁开眼,“怎么了?表姐?” 秦子珊无奈道:“到站了,哩哩!你看人都要走光了!” “这么快就到站了?我蛋糕还没吃到呢!”贝舒哩揉了揉眼睛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梦话! 她揉完了眼睛,忽然发现面前有一张纸巾,贝舒哩疑惑地接了过来。 易浔看着她的嘴角说道:“擦擦。” 贝舒哩赶紧摸了摸嘴角,发现自己居然流口水了,她朝易浔的衣服上望去,发现易浔的衣服上也有。 贝舒哩赶紧用纸巾擦掉易浔衣服上的口水,尴尬地笑着道:“呵呵!不好意思啊,易浔!” 贝舒哩和秦子珊下了车后,伸了个懒腰,发现这里的空气还挺好!旁边还有不少小吃摊。 于老师简单吩咐了几句:可以自由活动,但不要走远,也不要单独走,下午三点到山顶集合! 贝舒哩拉着秦子珊,就往小吃摊走,她看着面前的烤肠摊,忽然陷入了沉思。 “哩哩?你怎么忽然发起愣来了?”秦子珊不解道。 贝舒哩皱着眉头,缓缓道:“表姐,我是不是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我好像……把我答应请易浔吃丸子这件事给忘了!” “没事的,哩哩!他应该不会介意这件事的!”秦子珊宽慰道。 贝舒哩沉思一会后,买了一大把淀粉肠招摇过市,贝舒哩在经历好几番左拐右拐后,终于找到了易浔。 “易浔!易浔!”贝舒哩叫住他。 易浔回过头去。 贝舒哩把手里的一大把淀粉肠递到易浔面前,笑着道:“这个给你!” 易浔略微惊讶地看着贝舒哩。 “上次说请你吃丸子的事情,我给忘了,这些是补偿给你的!”贝舒哩又把淀粉肠往易浔面前递了递。 易浔看着每根淀粉肠上都裹着红红的辣椒面,脚下的步伐不禁往后退了退,贝舒哩心中不禁疑惑,难道他不喜欢吃?不应该啊,人人都爱吃淀粉肠!难道是嫌少? 易浔犹豫再三,抽出了一根,“一根就好了。” “好~!” 贝舒哩抽出几根打算给秦子珊,秦子珊刚要接过去,薛牧总是能忽然窜出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了要给秦子珊的淀粉肠。 “薛牧!!”贝舒哩气得大喊。 此时,武招娣忽然从薛牧后面跑过来,把薛牧手里和贝舒哩手里的淀粉肠通通扔到了地上,然后踩了个稀巴烂。 “你有病?武招娣!”薛牧大骂。 贝舒哩看着还未吃一口就被五马分尸的淀粉肠,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第15章 你帮我擦 此刻,她真想撸起袖子和她干一架!可是作为教授的爸爸从小就教育她,做事要三思而后行,不能鲁莽行事! 她硬是把这口气给吞了下去,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 秦子珊上前为贝舒哩愤愤道:“武招娣!随意毁坏践踏他人东西,你太过分了!今天你必须向哩哩道歉!” 秦子珊拽起武招娣的胳膊,武招娣一下就甩开了秦子珊,昂着头,趾高气扬地说道:“道歉?!她当小三勾引薛牧还有理了?” “你……!” 薛牧赶紧捂住武招娣的嘴,“你瞎说什么呢?武招娣!” 贝舒哩上前把秦子珊拉了过来,“我们走,表姐!别跟疯子一般见识!” 贝舒哩拉着秦子珊走到不远处一个清洁工阿姨旁,对阿姨说道:“阿姨,能把你手中的打扫工具借我一下吗?” “好,可以!”阿姨把打扫工具给了贝舒哩。 贝舒哩把地面打扫干净后,又把打扫工具还给了阿姨,才和秦子珊走。 此时,易浔忽然向武招娣的方向走去,撞了武招娣,易浔这一撞,撞得极妙!看似不重,却实打实的让武招娣感觉到骨头生疼! 武招娣发飙道:“你走路不长眼的吗?!” 易浔侧头,眼神极冷,“你挡路了,碍事!” “你……!” 薛牧赶紧拽住她要举起的手,苦求道:“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别闹了行吗?!” 贝舒哩和秦子珊走着走着,贝舒哩的面前忽然出现了根淀粉肠,贝舒哩侧头看去,“易浔?我不要,这本来就是买给你的!” 易浔却忽然把淀粉肠堵到她的嘴唇上,说道:“快吃,一会就凉了!” 贝舒哩咬了咬唇,缓缓把淀粉肠接了过来,“谢谢,下次我一定请你吃更好吃的!” 贝舒哩刚要入口,却忽然想到秦子珊也还没吃到一根,把淀粉肠递到秦子珊,问道:“表姐,你吃吗?” 秦子珊把淀粉肠又推到贝舒哩面前,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吃,你快吃!我得去上个厕所!” “那你快去,表姐!” 贝舒哩几口就给炫完了,顺手把肠签扔到了旁边一米远的垃圾桶,只是她还是在可惜那些被五马分尸的淀粉肠。 忽然在此时,一个长头发的女生跑了过来,是同班同学,她手中拿着一瓶水,神情还略微有些紧张。 她把水递到易浔面前,害羞地说道:“易浔,这是我送给你的水!你一定口渴了?快拿着!” 贝舒哩不禁看向女生手中的水,顿时有些不可置信,因为这水竟然是女生喝过的,并且瓶盖还没有拧紧! “不用。”易浔的表情冷冷的,连看都没看女生一眼。 女生却把水一个劲往易浔的怀里怼,“你就拿着,易浔!” 易浔皱起眉头,往后退了几步,女生却更加得寸进尺,想要往易浔怀里扑。 易浔迅速往后退了一大步,女生没来得及反应,手中的水怼到易浔的衣服上,瓶盖脱落了下来,水洒到了易浔的身上。 易浔的眉头皱得更盛。 女生赶紧一脸歉意的过来道歉,“对不起啊,易浔!我不是故意!我帮你擦擦!” 说着就要拿出纸巾。 “我说了,不用!”易浔冷冷地看着女生,似乎是有些生气了。 贝舒哩出于好心,也从口袋里掏出了纸巾递到易浔面前,只不过,只不过……她掏出的是擦过口水的那张纸。。 “对不起我忘记扔了!”贝舒哩顿时感觉尴尬,赶紧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包干净的纸巾递给易浔。 易浔接了过来,女生看易浔接受贝舒哩递来的纸巾,狠狠瞪了一眼贝舒哩满腹不高兴地走了。 贝舒哩赶紧把那张擦口水的纸巾扔进了垃圾桶里。 易浔拿着纸巾把身上有水的地方擦了擦,贝舒哩向易浔的头上望去,提醒道:“易浔,你头发上还有水!” 易浔拿出纸巾往头发上擦去。 贝舒哩看着易浔没擦到点上,抬起手,提醒道:“不是那边,是这边!” 易浔忽然把纸巾递给了贝舒哩,贝舒哩懵懵地接了过来,然后易浔低下了头,示意让贝舒哩帮他擦。 贝舒哩愣了愣,缓缓抬起手,帮易浔擦掉了头发上的水,“……好了!” 易浔抬起头,看着贝舒哩,温柔地说了句:“谢谢。” 贝舒哩看着易浔近在咫尺的脸,愣愣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用谢。 易浔直起了身子,接过贝舒哩手中的纸,扔进垃圾桶里,易浔的手指触碰到贝舒哩手的瞬间,她觉得手指像是被接通了电流一直通到心脏处。 …… 下午三点,同学们都陆陆续续爬到了山顶,于老师带着几个学生摆起了烧烤架,食材和工具均是学校报销,由光缆车运上来。 薛牧又厚脸皮地缠着贝舒哩,武招娣刚要过去,却被一个女生拦了下来,这个女生正是之前要送水给易浔的人。 “哎!等等!你别冲动!” “你谁呀?拦我干嘛?”武招娣不耐烦道。 “我知道你讨厌她,我也讨厌她!”女生看着远处的贝舒哩,眼神中充满怨恨。 “所以呢?” “但你这样冲上去,就算把贝舒哩打一顿!薛牧他只会更加讨厌你!” “那你有对付她的好招?” 那女生招了招手,说道:“你伏耳过来。” 武招娣将耳朵贴了过去,听完她的话,武招娣眼前一亮,顿时来了精神。 当所有的烧烤差不多烤完要落坐时,贝舒哩却忽然找不到秦子珊的踪影。 “同学!你有看到班长吗?”贝舒哩问一个同学道。 “没有哎!”那个同学摇了摇头。 贝舒哩又问了几个同学都说没看到,正在贝舒哩一筹莫展时,武招娣却忽然叫住了她。 “哎!贝舒哩,班长正找你救命呢!” “找我救命?什么意思?” “不知道!反正我刚刚从那里回来听见有人在喊你名字,那声音挺像你们班班长的!”武招娣指着一条长树枝遮挡的小路说道。 贝舒哩往那条错综复杂的小路看去,有些心生疑惑,“那看起来不像是能走的样子,你确定她在哪?你不会是在骗我?” “确不确定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但是别怪我没提醒你,她若是被什么东西绊倒了,摔到流血不能动了,反正我是不会去救她,那如果你又没及时去……” 贝舒哩想了想,秦子珊现在确实也不知踪迹,算了!先去找找看,万一表姐真的受伤了怎么办? 贝舒哩咬了咬牙,缓慢地朝那条不宽敞的小路走去,武招娣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第16章 我的肉不好吃 过了一会,大家都开吃起来了。 秦子珊也回来了,她四下看去都不见贝舒哩的踪影,秦子珊跑去问于老师,“老师,你有看到贝舒哩吗?” “我还想问大家,你刚才去哪了呢?贝舒哩刚刚还在找你来着呢!” “刚才有个同学在厕所来那个了,让我帮她买一下面包,我找了许久才在半山腰看见一个小商店有!老师,你知道哩哩去哪找我了吗?”秦子珊担心道。 “我也不知道,我帮你问问同学们!”于老师大喊道,“大家有谁看见贝舒哩了吗?!” 同学们都摇了摇头,此时,正在看书的易浔放下了手中的书。 老师也开始担心了起来,“这孩子是去哪找你了?大家赶快帮忙找找!” 大家开始四下找了起来。 易浔仔细地观察每个同学的神情,他发现站在僻静处的武招娣神情有些异样,他快步上前去。 冷声质问道:“贝舒哩去哪了?” “什……什么去哪了?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武招娣结结巴巴道。 “你说,还是不说?”易浔的声音不大,但双眸像是生了冰一样,冷得让人发颤。 “我……我……” 平时里跋扈惯了的武招娣,也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主,此时被易浔这眼神盯得双腿竟有些发软。 易浔双手紧攥成拳,骨头格格作响,一步步向武招娣走近,冷声道:“你可以试试接着闭嘴,但我的跆拳道不是白练的!” “她……她往那边走了!”武招娣缩着脖子,颤颤巍巍地指着贝舒哩走的那条路。 话落,易浔赶紧往那边奔去! 武招娣在后面愤愤喊道:“她是救过你的命吗?你这么维护她?!” 易浔的脚步顿了顿,并没有回复武招娣,易浔又随手拿起了在板凳上的外套。 贝舒哩一边扒拉着树枝,一边往前走去,她越走越觉得不对,这些树枝都交叉在一起,分明就像是无一人从这走过。 直到她看见了眼前的围栏上捆着一个偌大的牌子,上面写着:危险!游客禁止进入! 她才真的意识到武招娣是真的骗了她,她恨恨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懊悔道:“我怎么这么笨?信了她的鬼话!” 贝舒哩正打算回去时,但荆棘茂密,乱石无序,贝舒哩脚下忽然一滑,往后面围栏上倒去,围栏年代已久,被贝舒哩的力量压弯了腰,贝舒哩顺着围栏弯下的斜坡方向滚向了禁区里。 贝舒哩一路往下跌去,山坡陡峭,她只能抱住头,直到滚到一个百年大树旁,她才停了下来。 贝舒哩的腰被大树狠狠撞了一下,疼得她脸色都有些变了,她又看向自己的手臂,国庆节天气还是很热,所以她穿的是短袖,手臂上被树枝划了不少伤口,火辣辣的疼。 她一时委屈上了心头,“完了完了,这肯定要留不少疤了!” 她抬头看向刚刚滚下来的方向,这个方向她是绝对爬不上去的,看来她只能另找她法了! 可是她本来就方向感极差,是个小迷糊,走着走着就彻底在丛林里迷失了方向。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渐晚。 贝舒哩在这崎岖的丛林里,出了一身汗,累得气喘吁吁,更要命的是她还越走越离谱。 忽然,她觉得背后有股阴森的凉气传来,还伴随着低沉的“嘶~嘶~”的声音。 她缓缓回过头去,顿时惊在了原地,只见一个将近两米,脚腕粗,黄黑相间的蛇正在吐信子,说蛇的视力很差,但贝舒哩总觉得蛇的眼睛在死盯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树枝,颤颤巍巍地指着蛇想说什么,但忽然想起她太爷爷曾经和她说过,遇到蛇千万别发出声音,惊动它,于是她在心中与蛇用意念,与它对话,希望它能听懂哈哈。 “咱们无怨无仇的!你……你千万别过来啊!” 贝舒哩一步一步万分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去,此时,蛇似乎听了贝舒哩心中传达的反话,开始扭动身体朝贝舒哩游来。 “我警告你!你别过来!我的肉不好吃!”贝舒哩又用意念威胁它。 可是此时的蛇像是更加兴奋了一样,游走的速度也更加快。 “我都跟你说了,你别过来了!我求求你了,你别过来,我不想死啊!”贝舒哩在心里说的骇涛汹涌,还配合苦唧唧的表情。 这陌生的黑暗森林加深了她此时的恐惧。 “我才刚上高一,还有大好的青春,还有……还有……我的同桌,他长得那么好看,我还没看够呢……” 贝舒哩面上的表情越来越苦唧唧。 眼看蛇越游越近,她濒临危险,可是她听太爷爷又说过,遇到蛇不能跑,否则蛇的攻击力会更加猛,她只能慢慢往后退,时刻观察着它的情况。 可是天气越来越黑,她已经快要看不清蛇在哪儿了,不过她依然能听到身后蛇拂过地上的枯叶沙沙沙的声音。 她忽然懊恼,刚刚自己与蛇对话的行为太傻!简直是浪费时间!蛇若是能听懂她的话,那岂不是成精了? 贝舒哩不禁又在心中腹诽,这蛇怎么还就死盯她一个人类了?寻一些小昆虫,小青蛙下肚不好嘛?她这么大一个人类也吃不下不是? 贝舒哩一直往后退,忽然她的脚下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大石头,然后摔倒在地,发出了大的声响,蛇的游走速度瞬间快了一倍多,两三秒就已经爬到了她的腿上,她慌忙去蹬腿,继续往后退。 忽然,她的半个身子一空,随后她整个身体都失重了,快速往下翻滚!这可不是个方才入口不起眼的小斜坡,贝舒哩只觉得她的身体在往下垂直90度的方向直直掉落,失重的感觉充斥了她整个大脑。 第17章 傻美人 忽然! 她觉得她的身体被一人死死抱住,那人用手臂护住她的头,可巨大的下坠力让她无法看清这个人。 陡然,下坠力停住了!她甩了甩被不停翻滚的脑袋,迷迷糊糊抬起头,再看清那人的容貌后,脑袋顿时清醒了,“易浔?!” “抱紧我!!”易浔命令道。 贝舒哩来不及过多思考,乖乖按照他的命令紧紧抱着他,易浔一只手拦腰抱紧她,一只手死死握住一根钉在峭壁上的一颗粗钉子,这钉子应该是以前人为钉在上面的,所以应该不止一根。 易浔在他的肩部位置果然发现了另一颗钉子,易浔又将脚左右摇摆往下探去,探了一分多钟才试到脚下的钉子。 “你试着抓住我,踩着我的脚,移到我的背上,然后抱紧我!” “啊?”贝舒哩看了眼脚下乌漆麻黑不见底的深渊,有些害怕得不敢动。 “相信自己,相信我!”易浔为她打气道。 “好!” 贝舒哩深呼吸一口气,慢慢移动身体,来到她的后背,但她不敢用力踩易浔的脚,导致脚下忽然一滑,幸亏他反应迅速,及时抱住了她的腰。 “抱紧我,任何时候都千万别松手!”易浔虽是在命令,语气却极其温柔。 “好!”贝舒哩死死将他抱住。 这紧密贴紧的感觉,贝舒哩也不知是因为手臂被树枝所划的伤口觉得火辣辣,还是因为这姿势极其暧昧而让她面红耳赤,她只觉得她心跳得厉害。 易浔拖着她不知继续往下爬了多久,或许是四十多分钟,也或许是一个小时也不一定,贝舒哩生怕影响易浔的判断大气都不敢喘一个,而她的双手此时真的很累很累,已经麻木到快要失去知觉。 如果不是强大的求生欲,她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易浔,要……要你还是放弃我……”贝舒哩忽然下意识撇了眼脚底依旧深不见底的悬崖,又害怕地闭上了双眼,抱紧了他些,“……?” “笨蛋!”易浔忽然训道,“明明那么害怕,还要我放弃你?我不放弃你,你怎么能放弃你自己呢?” 但易浔现在的体力也已经消耗了大半,渐感疲惫,手掌心被钉子勒出了血,钉子上的锈与他手掌的血融合在一起,加上刚才他抓住钉子的那一刻,他的脑袋狠狠撞上了旁边的石头上,现在他后脑勺的疼痛感像要撕裂他整个头皮,他能感觉到他后脑勺伤口上的血正在慢慢往下流,他的大脑一阵眩晕。 但这乌漆麻黑的悬崖边,深不见底,他脚下稍有不慎,两人就很有可能都命丧于此,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忽然,他脚下所踩的已经钉子松动从悬崖掉落,脚下一踩落了空,手上也支撑不住忽如其来的力量脱离了钉子,两人纷纷往下坠去。 “啊!!”贝舒哩下意识大喊。 幸亏易浔反应敏捷,看见悬崖边有一棵大树,急忙抱住她,抓住大树的旁枝干,但就这样僵持在这不是办法,虽然这只枝干粗壮,但毕竟不是主枝干,随时因为受到力量的压迫有被折断的风险。 易浔得想其他办法,于是他往四周看去,忽然看到距离脚下还有两米多的地方,悬崖边有一个突出宽一米多,长三米多的石阶,足够容纳下两个人。 “你相信我吗?”易浔忽然问道。 “我信!”贝舒哩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那就抱紧我,别松开!!” “好!”贝舒哩听他的话乖乖将他又抱紧了些。 易浔松开了抱着树的手,然后一只手抱着她的腰一只手护着她的头,跳了下去!! 成功落在了悬崖壁突出的台阶上。 “你没事?”易浔询问道。 贝舒哩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只是她经历了刚刚长达一个多小时的悬崖历险,让她有些惊魂未定。 易浔这才松了一口长长的气,然后平躺在石阶上,喘着粗气,胸口此起彼伏,他的体力已经快消耗殆尽,现在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贝舒哩本想问问易浔怎么找到这的,可她一回头忽然瞥见易浔手掌的伤,她急忙爬过去,自己上身越过他的身体,拽过他的手,然后回过头来,“易浔,你的手……” 此时,他们四目相对,目光交织,都能感知到彼此的呼吸声,易浔不自然的将脸别过去,回道:“小伤,没事。” 易浔这脑袋一侧,贝舒哩就看见他后脑勺的伤口,和印在石阶上的血,大惊道:“易浔,你脑袋怎么流这么多血?!” 接着,她忽然拽着易浔的前衣领然后将他拽起来坐着,然后自己挪到他的身后,查看他后脑勺上的伤,结果贝舒哩一碰他的头发全是血。 滚入禁区,她没哭,被蛇追赶,她也没哭,跌落悬崖挂在峭壁上那么长时间,她还是没哭,但此刻她看着脸色惨白的易浔和后脑勺的伤,控制不住情绪哭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 易浔见居然她哭了,气若游丝地问道:“你哭什么?” 贝舒哩哭的毫无形象,哽咽道:“呜呜……对不起……易浔……呜、呜……都怪我……呜呜……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你打我骂我杀了我!” 易浔不禁被她这囧样子给逗笑了。 “我这就是小伤,真的没事!况且这又不是你的错!”易浔抬起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柔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不好看~!” 贝舒哩的哭声戛然而止,很认真地看着易浔问道:“我现在真的……很难看嘛?” 下一秒,她又重新哭了起来,哭的更加悲情,“什么没事啊?你后脑勺受伤这么严重,万一变成傻美人了该怎么办啊……虽然我可以对你负责你一辈子……可是我良心还是会过不去啊……” 易浔见她这么哭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探了探口袋,掏出了里面的一包纸,帮她擦着眼泪,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我真的没事的,你哭的这么悲情,我会以为你在给我送葬……” 贝舒哩的哭声又忽然戛然而止,他看向易浔略显尴尬,赶紧拍了拍自己的嘴,把自己的理智拽回来,“呵呵!那我不哭了!现在当务之急,应该赶紧包扎一下你头上的伤口,避免流血更多!” 易浔不禁扯了扯嘴角,这眼泪还真是……收放自如啊! 贝舒哩四处张望,忽然把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随即就要动手扯下自己衣服上的一块布,易浔见状,赶紧伸手去阻止。 因为这万一把握不好,扯大了怎么办? 易浔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说道:“撕我的外套。” 易浔正要用力撕时,突然觉得脑袋又传来一阵强大的眩晕感,疼痛比之前更加剧烈,双手忽然没有了任何力气,渐渐闭上双眼躺在了地上。 贝舒哩大惊,“易浔?!” 贝舒哩左右摇晃他的身体,不见他有任何动静,贝舒哩赶紧将外套垫在他的头底下,捂住他的头,以免流血更多,在这个荒无人烟漆黑一片的悬崖峭壁上,易浔已经昏迷了过去,他的伤等不及,贝舒哩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大声喊!! “有人吗?有没有人啊?!救命啊!有人吗?!救命啊!!” 贝舒哩就这样喊了十几分钟,终于在头顶见到了类似于无人机的东西,易浔被救援人员送到了医院。 秦子珊和薛牧拉着贝舒哩要让她给医生处理一下手臂上的伤痕,贝舒哩却望着手术室拖着沙哑的嗓子,忽然说道:“表姐,我还有事,伤口就先不处理了!” 说着,她便往医院外跑去! “你去哪儿啊?哩哩!”秦子珊急忙跟上。 贝舒哩刚出医院门口,隔一条到路对面停车的地方,旅游的大巴车带着所有同学匆匆赶来,贝舒哩看见武招娣从大巴车上下来。 心里默念了一句:老爸,对不起了! 第18章 别被别人抢走了 然后怒气冲冲大步走上去,二话不说就给了武招娣一个巴掌! 武招娣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大怒道:“贝舒哩,你敢打我?!” “我不仅要打你,我还要打死你!!”说着,贝舒哩又要上巴掌。 秦子珊赶忙拦住贝舒哩,“哩哩,你别冲动!” “表姐,你别拦我,让我打死她!”贝舒哩挣扎着。 薛牧也赶紧拦住要干架的武招娣。 武招娣叫嚣着:“谁让你自己蠢,信了我的话?!” 同学们也纷纷过来阻止。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打架啊!” “是啊!贝舒哩,你别光顾着打架,你快告诉我,易浔他怎么样了?” 秦子珊看向说这句话的人,一下就认出了声音,毫不客气的当场拆穿她,“王迎,你还有脸问易浔怎么样了?在厕所拖住我的人是你?” 王迎神色闪躲道:“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此时,贝舒哩也认出了王迎是给易浔送半瓶水的那个人。 贝舒哩怒道:“真是好一个狼狈为奸啊!表姐,你放开我!我今天非要一对二让她们知道她们的门牙不是自然脱落的!” 贝舒哩和武招娣谁也不让着谁,王迎则躲在一旁缩着,众同学手忙脚乱地劝架,一时间,医院门口对面停车场非常热闹。 “干什么呢你们?都给我停下!”于雪急忙赶来大斥一声。 贝舒哩和武招娣这才停了下来,贝舒哩还未说话,武招娣却恶人先告状,指着贝舒哩对于雪说道:“于老师,是你们班贝舒哩先打的我!” “你这个小人!”贝舒哩大骂。 “行了!贝舒哩,不管什么原因,你都不应该先打人,做事怎么这么冲动?” 贝舒哩磨了磨牙,恨恨道:“老师,她们太卑鄙了!我忍不了!” “行了!这件事等假期结束回学校再说!还有,我不是让司机师傅带你们回预约的酒店了吗?你们怎么来到医院了?” 司机师傅挤到同学们面前对于雪说道:“我是带他们回酒店的,但是他们吵着闹着非要让我带他们来医院看看受伤的同学,尤其是这些个女同学!我没办法就带他们来了!” “师傅!那辛苦你一下,现在把他们再带回酒店,贝舒哩!你跟我来处理一下伤口!” 贝舒哩憋着气,随于雪进了医院。 医院内,医生正在为贝舒哩处理伤口,还给贝舒哩看了润嗓子的药,贝舒哩吃了之后好多了,不过医生特地嘱咐道让她最近别吃辣了。 贝舒哩看着躺床上一动不动的易浔,着急地看向医生,“医生,他怎么还没醒啊?他后脑勺上的伤是不是很严重啊?他不会变成植物人昏迷个十几年?” 呃……这…… 医生不禁扯了扯嘴角,解释道:“他头上的伤没什么大碍,他只是累了,睡着了而已,过一会应该就会醒的!并且他头上的伤跟昏迷并没有关系,只不过是身体太过疲惫所导致的,不过等他醒了,你还得让他去做个脑部ct!做完脑部ct之后还要挂几瓶消炎水。” 呃……只是累了?睡着了?贝舒哩尴尬了那么一秒。 “对了,他手掌心的血,长时间接触有锈迹的铁钉,以防万一,给他打了破伤风针!不过虽然他的手现在看起来很严重,但没有伤到骨头,只是皮肉伤,随着时间长会慢慢恢复的,”医生忽然看向床上的易浔,眼神带有惊讶,“不过这位男生的身体素质和毅力挺让人佩服的!那个地方之所以会成为禁区,就是因为之前有三个爱冒险的人私自在悬崖上钉上钉子攀爬,结果摔下悬崖死了。” “啊?还有这等事?”贝舒哩惊得张大了嘴巴。 此刻,她忽然觉得她该有多大的幸运,才遇到了易浔这个男孩子啊? 于老师本想等易浔醒来,却忽然接到一通年迈母亲的紧急电话,说孩子发了高烧,于是于雪嘱咐了贝舒哩几句就匆忙赶了回去。 贝舒哩坐在易浔的床前,回想着他保护着自己,攀岩悬崖峭壁的场景,越来越觉得他完美得无可挑剔。 贝舒哩忽然在想,他这样云端般的人物,将来会是什么谁,能够成为他的女主角呢? 此时,有一个女医生从门口走过要去隔壁房间,贝舒哩叫住了医生,“医生!” “怎么了?”医生停下脚步,问道。 “您有白纸和笔,能借我一下吗?” “有!你要几张纸?” 贝舒哩想了下,回道:“一张就够了!” “行!”医生从手中的文件夹里拿出了五张纸和一支笔,“给!” “谢谢医生!” 医生笑了笑,说道:“看在你长的这么可爱的份上,不用跟姐姐客气!” 贝舒哩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四舍五入,就当医生姐姐是在夸她好看啦! 贝舒哩把纸放到床头边的桌子上,低头刷刷挥动着笔。 医生姐姐在询问完隔壁房间的情况后,来到贝舒哩面前,在看到贝舒哩纸上的内容后,瞬间惊讶住了。 “哇!你这小妹妹挺厉害啊!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你就将这画画得这么好看!”医生忍不住赞叹道。 贝舒哩又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医生您……缪赞了!” 医生忽然又凑近些看着这画,觉得画上的男生和女生有些眼熟,医生看了眼贝舒哩,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易浔,心中了然。 笑嫣嫣道:“你这画的是床上的男生在悬崖峭壁保护你的场景?看来你在这位男生的心中地位很高啊!” 贝舒哩连忙摆手,解释道:“不不不!您别误会了医生,他才认识我两个月而已!我在他心中的地位不高的……” 说实话,这还是她第一次画画,她虽然经常看些漫画,也想过画一些画,但她觉得自己的技术应该不行,所以就没有开始。 这次,她遇到易浔,就生出一股强烈的愿望想要把那一刻记下来。 “大胆点,小妹妹!”医生笑着打断了她的话,附在贝舒哩的耳边,看着床上的易浔,小声说道:“听我一句劝,将来千万不能让别人把他给抢走了!” “啊……” 不等贝舒哩说什么,医生就走了,贝舒哩愣在原地许久,当她终于意识到医生说的可能是什么意思时。 贝舒哩看向床上的易浔,疯狂摇了摇头,就算争抢,也应该轮不到她? 贝舒哩把整幅画都画完,细节都完善了的时候,床上的易浔此时渐渐睁开了眼睛,贝舒哩喜道:“易浔,你醒啦?!” “嗯。”易浔轻轻应了声,想要坐起来。 贝舒哩赶紧起身。 “我来帮你!”贝舒哩伸手就要扶,易浔忽然在此时抬头,贝舒哩见离得易浔太近,又慌张的将手缩了回去,“医生叫你醒了之后去做个脑部ct,还有几瓶水要挂!” 易浔察觉到她的嗓子有些异常,询问道:“你的嗓子喊哑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嗓子是喊救命喊哑的?”贝舒哩疑问道。 “当时我并不是真正昏迷,脑袋是清醒的,只是身体无力,动不了,所以我知道你喊了很长时间,你吃药了吗?”易浔担心询问道。 “吃了!你放心,没什么大碍的!” “哦,那就好。”易浔松了口气。 贝舒哩陪着易浔做完脑部ct后,又喊来了医生将水挂上。 易浔的余光撇到桌上的画,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第19章 没事的,我在呢 贝舒哩赶紧把画藏到背后,摇头道:“没……没什么!” “哦~!” 易浔假装别过头去,却趁贝舒哩一个不注意,伸那只没挂水的手一把将贝舒哩的画夺了过来。 “哎!你……” 易浔看着手中的画,忽然笑了笑。 贝舒哩不可思议地看着易浔,“你居然笑了?!我这还是第一次看你笑哎!等等……你不会是觉得我画的太难看了才笑的?” “在悬崖上的时候,我也笑了,只不过那时候的你哭的太投入了,没注意到!不过你这画得确实挺难看的!”易浔很诚恳地点了点头,“所以这么难看的画,你还是别要了,给我!就当是……我救你的报答!” 贝舒哩低头撇嘴小声嘟囔道:“你都说画的难看了,还要干嘛?” 易浔用画轻轻碰了碰贝舒哩的脑袋,问道:“嘟嚷什么呢?” 贝舒哩抬起头,捧着笑脸,回道:“没什么啊!这画你要是想要的话,就给你了!但是!你可不能因为这画画得难看,转手就把它扔了!” 此时,贝舒哩的肚子忽然咕噜咕噜响了起来 “你饿了?” 贝舒哩尴尬地挠了挠额头,“昂~!我出去买饭!” “我和你一起出去买!”易浔正要下床。 贝舒哩赶紧摁住他,急道:“哎哎哎!你不能下床,你还在挂水呢!你要吃什么?我出去给你买!” “没事,我拿着这个挂水的杆子就好了!” 易浔又要挣扎着起身,贝舒哩又开始摁住他,坚持道:“那也不行!你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小的去给你跑腿,你等着啊!” 贝舒哩笑着轻拍了拍易浔的肩,然后溜溜地跑出病房了!贝舒哩跑到楼下,突然才想起,她好像没有问易浔吃什么,赶紧又溜溜地跑回去! 易浔见贝舒哩忽然出现,赶紧将手中的画放了下来,贝舒哩见易浔掩盖的动作,不禁腹诽道:不是说我画的难看吗?怎么还看的这么认真? “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忘了问你吃什么了,你要吃什么啊?” “素食少油!” 这么清淡?这与她的饮食习惯背道而驰啊!不过他正在挂水,确实应该吃清淡些。 “好,那我走了!” “等等!”易浔忽然又叫住了她。 “怎么了?”贝舒哩回头。 易浔把手机递到贝舒哩面前,“手机拿着去付钱!手机和支付密码是!” ?圆周率π? 贝舒哩回绝道:“不用!我口袋里……” 贝舒哩边说边摸向口袋,把口袋里的钱掏出来之后发现,发的一百块现金被她花的只剩五元了,只好把他的手机拿了过来,“谢谢!” 天已经晚了,外面很多饭店都已经开始打扫卫生关门了,贝舒哩就随便买了两份青菜鸡蛋面,正当贝舒哩想要给自己那碗加上辣椒时,忽然想到医生嘱咐过最近都不能吃辣,贝舒哩放下辣椒油的勺子,唉,忽然就没食欲了! “我来了!” 贝舒哩一手一份外卖进了来,然后把桌子放在床上的小桌上。 易浔的手不方便,所以贝舒哩帮易浔掀开盖子,结果却与易浔的手撞了个正着,贝舒哩瞬间觉得自己的手好像触电一般的感觉,两人都瞥了对方一眼,然后立即不好意思的将双手双双缩了回来。 易浔的两只手都裹着白布包扎着,拿筷子用力的时候紧皱着眉头,贝舒哩弱弱地问道:“你手不方便,要不我喂你……” “不……” 易浔回绝的话还没说完,贝舒哩已经拿着筷子将面夹在了他的嘴边。 易浔只好说了句,“谢谢……” 贝舒哩喂完还帮易浔擦嘴,一时间暧昧交织在两人的目光中,贝舒哩看着易浔这张近在咫尺,完美无瑕的脸出了神。 易浔弱弱地开口道:“你已经……擦了一分多钟了……” “嗯?啊?”贝舒哩手中的动作霎时停了下来,然后尴尬地低下头将手缩了回来。 渐渐,夜已经深了,易浔住的是两间房的病房,正好派上用场。 贝舒哩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只不过她刚睡着没多久就被易浔吵醒了,她伸手拉开中间的床帘,下了床,来到易浔床前,发现易浔眉头紧皱,额头上还有许多细汗,全身都在颤抖。 “易浔,你怎么了?”贝舒哩以为他的身体出了问题,急忙要跑去喊医生,“医生!医……” 易浔却忽然拽住了贝舒哩,她倒在了他的身上,易浔紧紧抱着她,嘴里不断嘟囔着。 “你别走!你别走!” “我冷,我……我害怕!” “我疼……好疼,我听话,我听你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错了,不要把我关在这里!” “易浔!你怎么了?” 贝舒哩挣扎着要起身,易浔却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你别走,我求你了~!” 易浔的眼泪滴到了她的手上,她赶忙柔声安抚他,“我不走,我不走,没事的,没事的,我在呢……” 贝舒哩安抚了他好一阵,易浔逐渐熟睡,贝舒哩盯着他熟睡的脸庞,易浔的眉头还在紧锁着,贝舒哩回想起白天易浔的眉间,也总是有意无意这般紧锁,不禁伸出手轻轻将他的眉间抚平,看来这噩梦常常在黑夜侵入他的内心,让他不能安睡。 贝舒哩虽不知他内心深处令他恐惧的噩梦究竟是什么?但却很心疼他。 早上十点左右,贝舒哩才醒,她掀开帘子,却发现易浔不知去哪了,桌子上有给贝舒哩的早餐,和一次性洗漱用品。 贝舒哩洗漱完,把早餐吃了后,易浔还没回来,不会是直接走了?于是贝舒哩跑到医院前台处询问。 “你好,请问一下302的一号床病人去哪了?他叫易浔!” “你说的是那个长的很帅的男孩子吗?他好像去收费处办理出院手续了!” “好,谢谢医生!” 此时,易浔已经办完出院手续,走了过来,“走!” “脑部ct的片子,你拿了吗?” 易浔直接把手机上的结果给贝舒哩看,“结果显示没什么大碍,只是皮下血肿而已!” “那就好!” 贝舒哩和易浔刚出了医院,忽然从出租车上下来两个熟悉的人,贝舒哩眼前一亮,喜出望外地奔跑上前。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贝舒哩看向秦月月哭红了的眼睛,心疼道,“妈,你怎么又哭了?” 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放在秦月月的身上真是十分贴切。 贝一河见女儿来了,转头让出租司机等一下,然后对贝舒哩说道:“你妈昨晚在接到老师来的电话后,知道你受伤了,哭得稀里哗啦的!我们一夜都没睡着,天还没亮就着过来看你了!” “哎呀!爸妈,我没事!”贝舒哩转了一圈,“妈,你看!我好着呢,活到一百岁,那都是小意思!” 贝舒哩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 远处的易浔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不禁也露出了笑容,虽是远远看着,但仿佛自己身在其中一般。 第20章 长得人模狗样…… “什么没事啊?”秦月月说到这,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你看你这手臂上这么多伤口!得多疼啊!” “妈,我真没事!就是些皮外伤而已!我们快上车,别让司机等急了!”贝舒哩转头看向易浔,喊道,“易浔!快上车了!” 易浔却没有任何反应,像是在发愣。 贝舒哩又喊了一遍,“易浔?易浔?!” “嗯?“易浔这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快上车,和我们一起回去!” “好。” 易浔坐在副驾驶,贝舒哩一家则坐在后面。 秦月月忽然叫了易浔,“易浔啊!听说你是因为救我们家哩哩才受的伤,我们一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你有没有什么缺的?告诉阿姨,阿姨立马就去买给你!” 易浔转头,回道:“阿姨,我什么都不缺!贝舒哩是我同学,救她是应该的!” 秦月月忍不住夸赞道:“你这孩子,阿姨真是越看越顺眼!谦逊,有礼貌,长得也人模狗样的……” 此话一落,贝舒哩和贝一河大惊失色! 贝舒哩急道:“妈!您不能说易浔人模狗样,这词这么用不恰当!” 贝一河为了缓解尴尬,笑着解释道:“你看你妈长得这么漂亮,难免会偶尔口误!” 秦月月果然只听到了前半句。 “那是!我年轻时候追我的人可是都排着队的!”秦月月又看向易浔,“易浔啊!要不这样!阿姨,请你来我们家吃顿饭!” “这主意好!易浔啊!千万别跟我们客气,有什么喜欢吃的菜尽管告诉叔叔!” 此时,秦月月忽然来了句,“对!你尽管说,阿姨来掌厨!” 这话一落,贝舒哩和贝一河再一次大惊失色!让秦月月掌厨那不是报答救命之恩,那简直就是恩将仇报! 贝舒哩灵机一动,嫣嫣一笑道:“妈!怎么能让您来掌厨呢?您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眼睛又哭得红肿,皮肤状态都比上两天差了些,您看您这黑眼圈都出来了!” 一听黑眼圈,秦月月果然被吓得惊魂失色,“啊?!是吗?妈,现在的状态真的很差吗?!” “所以您赶快回去好好休息,睡一觉保证就能精神焕发了!掌厨这点小事就交给老爸来就好了!” 贝一河也赶紧趁机附和道:“对对对!哩哩说得对!你回到家安心休息就好了,菜做好了,我会叫你的!” “哎!”秦月月叹息一声,似是有些遗憾,“那好!那就辛苦一河了!” 但他们却忽略了一件事,他们自始至终还都没有问过易浔去不去呢,也罢,虽然易浔性格孤僻,习惯了一个人,但去一次到也无妨。 易浔刚踏进贝舒哩家的院子里,被眼前宏大的场景给震撼住了,院子很大,一股花香探入他的鼻息,好像能瞬间让他的心静下来,抚平他的陈年旧伤,带走他角落里的黑暗记忆。 现在虽然是十月份,院子里依然百花齐放,有的是置于透明的温室里,他像是进入了一片花海,产生了一种置身于世外桃源的错觉。 贝舒哩转身,面向身后的易浔,自豪地向易浔介绍道:“我妈是花艺师,她还开了一家花店,店里的花都是她亲自培育的!不过我平时可是也帮了不少忙的!” 易浔和贝舒哩进了房间后贝一河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对了!易浔!叔叔还没问你喜欢吃什么菜呢?” 贝舒哩抢先回答道:“爸!他喜欢吃素食少油的!” “吃这么清淡啊?!”贝一河立即开启了长辈模式的絮叨,“你们现在还在长身体呢?光吃素菜怎么能行?应该荤素搭配着来,不过你这头上的伤还没好,确实不能吃太过油腻的荤菜,这样!叔叔去街上买一些鱼和虾,保证好吃不腻,那易浔,你喜欢吃哪些素菜呢?” “都可以叔叔,按照您想买的来就可以!”易浔礼貌地回复道。 “好,那叔叔就看着买了!”贝一河又看向贝舒哩,嘱咐道,“哩哩!你给易浔倒杯水!好好招呼人家同学!爸去买菜了!” “放心!爸!” 秦月月打过招呼后就去卧室睡觉了,客厅里只剩下了易浔和贝舒哩。 易浔坐姿板正,像是在打坐似的,贝舒哩在想,以易浔的性子,可能是因为来一个陌生的家,所以显得不自然。 贝舒哩看向家里的一间房间,有些若有所思,她侧头对易浔说道:“易浔,我记得你好像很喜欢看书,我爸有一个很大的房间作为书房,里面还有很多已经绝版的书,我带你去看看!” 谈起书,易浔果然眼前一亮,似是很感兴趣,但他还是克制了下来,“叔叔的书房,我进去不太好?” 贝舒哩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道:“那你放心!我爸是那种遇到志趣相投的人,恨不得把他收藏的所有书都展示给别人看的那种人!所以他不但不会生气别人进他的书房,反而会有一种找到知己的自豪感!走,易浔!” “好……” 贝舒哩带着易浔去往书房,却不经意间看到了书房旁边那间房门上挂着“哩猪起床专具屋”的牌子。 贝舒哩赶紧用身体挡住了牌子,然后把它反过来挂着,尴尬地笑着道:“呵呵~!你什么都没看到!” “哦~。” 易浔还是忍不住笑了笑。 贝舒哩打开书房,易浔看见的一瞬间,确实被这个场景给震撼到了!好几千本书,分类有序,整洁规范地摆放在书架上。 贝舒哩一一给易浔介绍道:“我爸收藏这些书,虽然分类和图书馆里的大同小异,但内容却属精品,是很多图书馆里都没有的书!不过我爸有些类型的书是不爱看的,但是他却因为书是精品,所以很爱收藏,我最爱看的就是那边那个是星际探索类的书,里面讲述了许多人类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可神奇了!” 贝舒哩来到一个矮小的书架面前,这个书架是摆放在中间最显眼的位置,从外表看起来像是被翻过很多次的样子。 贝舒哩拿起其中一本书笑着说道:“这个书架,你别看它矮小!告诉你个秘密!它可是我妈花了许多心血从商场挑选出来的,全是精品美食菜谱!不过我妈死活都没学会,我爸倒是学得头头是道的,那厨艺简直堪比五星级大厨,你待会尝尝就知道了!” 贝舒哩的笑好像总能不知不觉感染到易浔,易浔看着贝舒哩,竟不禁也笑了笑。 接着,他的目光忽然往旁边桌上的相框里的一个带着老虎面具的旧照片看去,神色惊讶。 “你在看什么呢?”贝舒哩顺着易浔的视线看去,拿起了那个照片,“你是在看这张照片嘛?这是我八岁时候照的照片!” “这是你?” 贝舒哩看易浔的神情很是惊讶的,把照片放在脸旁边,对比着说道:“这不像我吗?” 这……这能看得出来吗?易浔不禁扯了扯嘴角。 第21章 月老喝醉了酒 呃……贝舒哩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她又看了看照片,尴尬地笑着道:“呵呵~!我忘了我当时是戴着面具了!不过这确实是我,如假包换!” “哦!” 易浔看着照片扬了扬嘴角。 贝舒哩又把照片重新放了回去,对易浔说道:“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先出去一下拿个东西!” 易浔看着桌上的照片似乎是陷入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回忆。 贝舒哩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贝舒哩摊开手掌,手上放着几块巧克力,她微微抬头问易浔道:“吃巧克力吗?” 易浔看着贝舒哩手中的巧克力,有些发愣,贝舒哩就以为是他默认同意了。 于是边拆巧克力边说道:“我爸还有一会儿才能回来,我们先吃点巧克力垫一下!” 贝舒哩把拆好的巧克力递到易浔嘴边,说道:“喏,吃!很好吃的!” 易浔情不自禁地听从贝舒哩,张开嘴咬了一口巧克力,还是一模一样的味道,“巧克力很好吃。” 过了一会,易浔要拿高处的书,贝舒哩怕他手不方便,赶紧跑了过去,“哎!你别动!我来拿!我来拿!” 易浔地指了指顶上的那本书,然后说道:“我要的是那本书,你……能够到吗?” 贝舒哩抬头看去,呃……这…… “你等会儿我去拿个板凳,就能够得着了!”贝舒哩搬了一个小板凳站到了上面。 “你小心点!”易浔提醒道,然后双伸出双手护着她。 贝舒哩垫了垫脚尖,终于够到的那本书,“我够到了!” 可是,贝舒哩一个大意,脚下一滑,接着她落入了易浔的怀中,贝舒哩的唇蹭过他的头发,一股淡淡的清香传入她的唇间。 贝舒哩的心跳都快跳出她的躯壳了,天啊!这是月老喝醉了酒,误把她当作他的女主角了吗? 贝舒哩穿好鞋后,易浔起书本将自己的整个脸都挡住了,可是贝舒哩偷偷瞅了一眼,发现他的书是倒着看的。 贝舒哩弱弱地提醒道:“易浔,你的书倒了……” 易浔赶紧把书正了过来,然后佯装淡定地解释道:“有时候我习惯把书倒着看,这样有利于增强记忆力……” “是嘛?”贝舒哩半信半疑。 又过了一会儿,贝一河回来了,他看见书房被打开了,于是把菜放下,往书房走去。 “呀!易浔也喜欢看书?!”果然贝一河像是找到了知己般喜出望外,“我这一书房的书总算是不被埋没啊!易浔,你喜欢什么书,尽管看,看不完还可以带回去看!你要是嫌一本本带回去麻烦,你干脆在这住下,我每天都给你做好吃的!我把隔壁哩哩那间哩猪起床专具屋收拾出来,给你当卧室住!” 贝舒哩听到这最后一句话,差点没找地缝钻进去,压低声音对贝一河说道:“爸!你直接说隔壁那间房不就行了吗?把名字说那么详细干嘛?!” 贝一河立即意识到这是让哩哩丢面子了,他看了看易浔,拍了拍自己的嘴,忍不住笑着道:“爸的错!爸的错!” “谢谢叔叔,但是不必这么麻烦了!”易浔依旧是很有礼貌地回道。 “行!你要是改主意了,可以随时告诉叔叔!” 贝一河一顿操作下来,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接二连三的上了桌,贝一河亲自去卧室喊了秦月月。 饭桌上,贝一河和秦月月疯狂给易浔夹菜,易浔还没动一口,面前的碗就堆成了堡垒,易浔对于贝舒哩爸妈的太过热情,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贝舒哩看出了易浔的不自然,帮易浔解围道:“爸,妈!你们一直给他夹菜,他怎么下口啊?” “你这孩子,这不是考虑到易浔的手不方便嘛!”秦月月嗔怪道。 “他手不方便,我喂给他吃就不就行了?在医院的时候就是我喂的他啊!”贝舒哩不经大脑说出语出惊人的话,令在场的两位都惊讶住了。 空气凝固得仿佛是施展了定时术。 易浔赶紧拿起筷子,化解尴尬,“我……我自己可以吃的!” 吃完饭后,天已经黑了,贝一河本来想多送易浔几本书的,但考虑到易浔的手不方便,便只让他带走了他看的那一本。 临走前,贝一河还留了易浔的联系方式。 贝舒哩送易浔到门口,她忽然喊住了易浔,“易浔!” 易浔回过头,不解,“怎么了?” 她一步一步走向前来,眼含笑意,温柔地说道:“夜晚的时间再长,白天终究会到来,所有再怎么根深蒂固的噩梦,也都会惧怕光,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成为你白日里的光,帮你斩断噩梦吗?” 贝舒哩忽然拿出一个装有水却没有盖子的杯子,递给易浔,继续说道:“就像这杯水,我已经把盖子扔掉了,虽然杯中的水在见到阳光的那一刻不能被一秒晒干,但是你拿回去放在阳光底下一日一日暴晒,杯子里的水就每天都会少一些,最后水被会完全晒干,脱离杯子,我希望杯子里的水被晒干的那一日,你能在每个深夜里都安然入睡。” 易浔看着贝舒哩,缓缓接过杯子,杯子里的水虽然是凉的,他却感受到了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暖意,其实,易浔记得他昨夜里又做了那个可怕的噩梦,也知道一直有个人在安抚他,他也读懂了她现在的言外之意。 “谢谢……” 贝舒哩不知道,易浔在接过杯子的这一刻,眼角都是颤抖的,他忽然觉得他该有多大的幸运,才遇到了眼前这个女孩子呢? 贝舒哩歪着头,弯着眸子,扬着嘴角,“晚安,永远好梦哦!” “嗯,你也是!”易浔看着她的眉目温柔。 …… 易浔拿着水杯回去后,拨通了个电话,当电话拨通时,对方的声音让易浔有些怔住了。 “喂?喂?喂?谁啊?怎么不说话?” 电话那边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接的,身材纤细,容貌娇好,她用的是英文。 听着那个声音,易浔忍不住紧张了起来,手攥在一块,手掌心都出了汗,忽然,他脑中回想起方才贝舒哩与她说的话,他的手缓缓放松了下来,心情恢复平静。 “是我,易浔。”易浔平静地说道。 话落,电话那边久久未出声。 正当易浔要放弃时,那个女人用着极其冷漠的中文声音说道:“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女人的语气极其冷漠,但似乎有了贝舒哩的话,易浔的情绪能够很平稳,“我找黎歌。” “黎歌!有人找你!” 易浔明明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但她甚至不提易浔的名字,而是用有人来代替。 黎歌跑了过来,看清是易浔打来电话时,惊道:“哥……妈她没对你说什么过分的话?” 易浔并不想接着这个话题聊下去,直接步入正题道:“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常用的那个美容膏去疤效果很好,你帮我买一盒寄回来!钱转在你的手机上了!” “你要这个做什么?你是哪里被烫伤了,还是被利器划伤了?”黎歌担心问道。 “没有,”易浔否认道,又顿了顿,“我最近养了一只猫,是她被划伤了!” “猫?可是我不知道这个对猫有没有用啊?” “你寄回来,我试试!” “好,我明天就买了寄给你!” 不过黎歌并没有收易浔的钱,因为她的零用钱不是能轻易花的完的。 第22章 两只眼对上六只眼 第二天,贝舒哩要去找秦子珊玩,却被秦子珊告知,她要去拿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秦子珊到了指定的地方,却没见李谨的人,她拿着爸爸的手机,给李谨打电话,却显示正在通话中,她左看右看。 后背却不小心与一个人撞上,秦子珊立即回头对那人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对方是个四十多岁,有着怀胎七月的啤酒肚,发了福的中年男人,男人脖子上的纹身是一个从胸口延伸上来的半个老虎头。 手中还拎着从超市刚买的几瓶酒。 男人见对方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便横生歹意,他狠狠抓住秦子珊的手臂,不适的疼痛感瞬间袭来! 男人凶神恶煞地对秦子珊说道:“你怎么走路的?不看路吗?老子都被你撞出心脏病了,快赔钱!” 秦子珊皱着眉,想要挣脱,“你先放开我,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这力气这么大,怎么也不像是被撞出心脏病了!” 男人抓着秦子珊手臂的力气又更加用力了些,“少废话,赶紧拿钱!” 秦子珊穿着单薄的外套,手臂被男人掐的骨头都生疼,秦子珊无论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忍不住有些妥协了,“你……你要多少钱?” 男人贼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伸出了三个手指。 “三百?” 男人拽拽地摇了摇头。 秦子珊又问道:“三千?” 男人忽然火冒三丈,“三万,少一分都不行!” “三万?!”秦子珊顿时也来了气,“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呢?!” “呦呵!不给是?”男人,正要挥拳打秦子珊时,突然发现她有几分姿色,于是用手摸着下巴,仔细的打量着秦子珊,色咪咪地看着她,又道,“不给钱也行,你陪老子一晚,就当是抵消了!” “你……你无耻!”秦子珊怒骂道。 “我无耻?待会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正真的无耻!跟我走!”男人一边奸笑着一边把秦子珊往旁边的面包车上拉。 “你放开我,救命!救命!”秦子珊拼命挣扎。 男人赶紧捂住她的嘴巴,虽然这个地方人不多,但她这样叫肯定会招惹人过来,他今天可没带着小弟,不能任由她胡喊。 男人的动作越来越快,使得力气也越来越大,秦子珊他拖至面包车门前,男人将他拼命往面包车里塞,秦子珊死死抓住车门! 还没费多大力气就把秦子珊的手完全掰开,秦子珊就要被彻底塞进面包车里,她顿时绝望的想哭。 就在门即将要关上时。 一个大高个一把将他拽过来,朝他的脸重重挥了一拳,然后又狠狠踢了他的裆部,男人被打得在地上嗷嗷叫。 “李教官?!”秦子珊喜出望外,你从面包车里下来。 “欺负一个小姑娘你算什么东西?赶紧给我滚,别逼我再打你!”李谨又要挥起拳头。 “好,我滚我滚!”男人赶紧连滚带爬地跑了。 “对不起啊,我刚才临时见了个人,所以才来迟了,没有哪里受伤?”李谨问道。 “没有,谢谢李教官!” “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教官了,你叫我的名字就好!” “好,李谨!” 李谨从口袋里掏出了已经修复好的镯子,递给秦子珊,“这手镯本来早就修复好了,但是因为我有些个人私事,所以现在才有时间来把镯子给你!” 秦子珊接过镯子,打开了包装布,惊道:“真的和没碎之前一模一样!真的很谢谢你!李谨!” “其实你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你的手镯也是因为我表哥的事情才碎的!” 秦子珊看着镯子,犹豫了会,说道:“你帮我修好了镯子,刚刚又救了我,要不……我请你吃饭!” “呃……”李谨似乎是有些犯难,“不好意思啊,我待会还有些急事,要不下次,下次我请你!” “好~!”秦子珊有些失落。 虽然秦子珊见过李谨的次数寥寥无几,但在秦子珊的印象中,他好像一直都很忙的样子。 …… 国庆假期终于结束了,也到了三方家长和三个学生一起去办公室与老师洽谈的时候了。 武招娣的爸爸因为出差没来,那个给易浔送水的同班同学王迎,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爷爷收废品在抚养她,因为爷爷最近身体不适,所以没能来学校。 “我把两位同学的家长叫来呢,主要是因为两位同学打架的事情,虽然打架是发生在放假期间,但事发当时作为老师的我还在现场!” “老师,我家女儿被她打的那巴掌,到现在还有印子呢!你得好好教育教育这个恶毒的学生!” 武招娣的妈妈一脸富态,耳、脖、指都带了金灿灿的首饰,愤愤的为武招娣打抱不平。 她说话时声情并茂,手舞足蹈的,耳朵上的大金耳环跟着她的表演一晃一晃的。 秦月月忽然冷笑了一声,讽刺道:“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真厉害!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明星呢!” “你……” “停停停!”于雪赶紧阻止,“今天叫你们来是解决问题的,你们两位家长冷静点!” 武招娣的妈妈恶狠狠地瞪着秦月月,秦月月也不甘示弱,回瞪着武招娣的妈妈,贝一河见自家媳妇被人瞪着,肯定要立即帮忙的,于是贝一河也加入了阵营,瞪着武招娣的妈妈。 有父母的撑腰,贝舒哩自然也不能当个怂包,于是和父母一起瞪着武招娣的妈妈。 不过王迎现在为止只是低着头,缩在一边,却一言不发。 于老师继续说道:“其实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你们两位同学互相道个歉,两位同学的家长呢,回去以后督促孩子以后做事千万不要这么冲动!现在是小打小闹,长大了,万一打出人命了怎么办?” “老师!是她先打我的,我不道歉!”武招娣指着贝舒哩强势地说道。 “像你这么卑鄙无耻的人,我见一次打一次!”贝舒哩也不甘示弱。 贝一河听见这话赶紧点了点自家女儿的肩膀,然后小声地说道:“哎哎哎,见一次打一次,这就严重了啊,我们还是要讲究礼貌待人,平和做事的!” 第23章 带疤的流浪猫 贝舒哩也小声地回道:“爸,我说说而已,要是真见她一次打她一次,我手岂不是要废了?但咱的气势不能输!” 贝一河反手就给贝舒哩一个大拇指,“有道理!” “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这个!我正要说!”于老师看向武招娣,“武招娣!虽然我不是你的班主任,但是你可不能这么欺负我们班的同学!那天晚上贝舒哩要是没遇到易浔,你有想过她一个女孩子遇到那么凶狠的狼,会有什么后果吗?” 武招娣用不屑的语气说道:“我又不知道那里面有狼,况且是她自己跌进禁区里的!” “那也不是你撒谎骗她的借口!就算我们哪天万一不得已要撒谎,那也应该建立在善意的基础上!你的班主任马上就来了!等她来了,好好说道说道你!”老师又看向武招娣的妈妈,严肃地说道,“武招娣妈妈,赚钱固然重要,但您也应该好好抽个空关心下您孩子的教育问题,做人应该诚实,而不是向她这样利用谎言去伤害别人!” 贝舒哩见于老师全程没有提及她和易浔受伤也有王迎的功劳,微微撇了撇嘴角,但还是始终没有开口提醒老师。 因为贝舒哩听班级里嘴碎的小八卦和别人谈论过王迎的家庭,知道于老师很同情王迎,王迎现在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于老师更加不忍心斥责她。 王迎从记事起,父母就因感情不和离婚了,把年幼的王迎扔给爷爷,后来父母双方都各自建立了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再也没来见王迎一次。 王迎学习刻苦,认真努力,学习成绩也不错,在有了同情和良好的学习成绩基础下,于老师很珍惜这个学生,想告诉她这样做是不对的,但王迎的自尊心很强,于老师怕说话太过严厉,伤了她的自尊心。 于老师轻咳一声,看向还在低着头的王迎有些无从下口,“那个,王迎!你也别光低着头了,抬起头来!虽然你父母都不在你身边,但你也不能瞎出主意与别的班同学合起伙来害你的同班同学,对不对?” 王迎刚抬起的头,立马又低了下来,“我知道错了,老师!” 见王迎这么诚恳的道歉,于老师的话又软了下来,“知道错了就好,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做了!” 明明是罪魁祸首,表现得却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其实贝舒哩挺佩服王迎的,能够让老师如此偏袒她,并不只是因为她的家庭,还有她自身楚楚可怜的本领。 不一会,武招娣的班主任就来了,正是贝舒哩军训时期的李子老师,他的手里还捧着一个保温杯。 李老师见到于老师,像是见到了女神一样,点头哈腰道:“于老师,武招娣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我这就好好说道说道她!” 话落,李老师清了清嗓子,直了直身子,当着李老师和武招娣妈妈的面,开始了噼里啪啦一大堆说教。 “武招娣啊!武招娣!你说说你啊,试卷上只会画乌龟,试卷外只会打人类!人家是啥啥干不成,你是啥啥不会干!…………” 武招娣的妈妈实在听不下去,要反驳李老师,可是刚张口还没发出一个音呢,李老师像是有预知能力一样。 “武招娣妈妈!你先别说话,等我说完!” 李老师一句话就把武招娣的妈妈给呛了回去。 李老师忽然觉得说得有些口干舌燥,然后喝了口保温杯里的茶,继续噼里啪啦说道:“你要是不做个成绩优异的老实孩子,将来流浪汉路过你旁边都怕你骗她钱,嫌你身上没书味…………” 贝舒哩一家三口目瞪口呆地看着李老师,贝舒哩没想到李老师在于老师面前口才这么好! 于老师皱着眉头,看着被怼的哑口无言的母女俩,赶紧阻止李老师,“行行行,行了!你这都说了快二十分钟了!再说下去,全校的学生都要挤在这间办公室门口了!” 李老师往门口望去,顿时吓一跳!刚才太过投入,现在这才发现门口乌压压的学生在一头雾水地翘头望着。 武招娣此时的脸黑紫黑紫的。 “好,那我不说了!”李老师这才停止了滔滔不绝。 办公室的一场唇舌大战结束后,贝舒哩回到了教室,坐在了位子上。 易浔忽然从桌洞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在了贝舒哩桌上,“给。” 贝舒哩望去,是个很小很小的瓶子,像个化妆品,又像个药品,贝舒哩将它拿了起来,好奇地问易浔,“这是什么?” 易浔眨了眨眸子,回道:“它的祛疤效果很好!” “真的吗?!”贝舒哩喜出望外,又看了看瓶子很新,里面也没动过,“这是你刚买的吗?” 易浔清了清嗓子,说道:“前段时间买的,前段时间捡到了一只猫,她身上有疤痕,我买来给她用的!” “可是……这好像没有用过的样子。” “那是只流浪猫,等我把它买回来的时候,那只流浪猫不知道去哪了,所以就没用上!” 易浔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过贝舒哩却乖乖的信以为真。 “好~!可是……是给猫去疤的,那对人能有用吗?”贝舒哩疑惑道。 “应该管用,你试试就知道了!” “好,那我试试!谢谢你,易浔!” …… 时光飞快流逝,距离寒假只有三天了,易浔给的东西去疤效果真的很好,不仅把她手臂上的疤痕去了,贝舒哩还感觉手臂变得比以前白了! 由于学校离家还是有段距离的,所以贝舒哩中午吃饭都是在学校食堂吃的。 秦子珊吃完饭就回去继续学习了,她倒是全无压力,该学的时候就学,该休息的时候绝不累着自己。 虽然易浔因为不能忍受她总在自己眼皮底下犯错误,时常帮她纠正她的错题,但在一班这种学霸氛围中,她的成绩还是排在了倒数。 饭饱后贝舒哩来到操场旁散步,渐渐的,贝舒哩又走到了篮球场外。 忽然,一个篮球向她的脑袋飞速驶来,她赶紧往旁边躲闪,篮球从她的头发梢经过,最终落到了地上。 吓得她差点以为小命就要不保! 她转身看向罪魁祸首,“薛牧?!” 果然也只有他才能干得出这种缺德事! 薛牧丝毫没有悔过之心,反而看贝舒哩这样窘迫的样子呵呵大笑,“哈哈!没吓到你?是不是觉得很惊喜?” “薛!牧!”贝舒哩咬牙切齿,“你说呢?!” 贝舒哩转身寻找着落地的篮球,气冲冲地去把它捡了起来,想要报复回去! 她举着篮球,眯了眯眼,特意找准方向,嘴里大喊道:“薛牧!我也要让你尝尝什么叫小命不保的感觉!” 贝舒哩用尽力气朝薛牧扔去,却忽然手一滑,篮球脱了缰,扔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人的后脑勺。 那人缓缓回过头来。 “易……易浔?!” 第24章 我四肢残疾了吗 而且她砸到的正好是易浔刚痊愈不久的那块后脑勺,贝舒哩赶紧往篮球场里跑。 她气喘吁吁地跑到易浔身边,充满歉意地说道:“易浔,你没事?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易浔看着贝舒哩充满歉疚的神情,揉了揉后脑勺,平静地说道:“我没事!” 贝舒哩走到易浔身后,看着易浔的后脑勺,急道:“怎么没事啊?你这才刚恢复不久,又被我这么砸一下,肯定很严重!你快跟我去医院!” 贝舒哩拽着易浔的校服外套就要往医院跑。 易浔无奈又强调了一遍,“我真没事!只不过……你的技术确实有待加强,你等我一会!” 易浔示意贝舒哩先放下她的手,然后拿起了不远处的篮球,走回贝舒哩的身边,望着贝舒哩说道:“看好了!” 易浔将篮球朝薛牧一扔,篮球朝他耳边呼啸而过,薛牧觉得耳朵一阵刺痛,赶紧疯狂揉着耳朵。 易浔又对贝舒哩说道:“走,快上课了!” “好!”贝舒哩朝薛牧使了个得意的神情,然后随易浔走了。 英语课上,贝舒哩时不时地望向易浔的后脑勺,还附带愁眉不展的表情。 此时,老师发的随堂小测考试卷从前往后发了下来,易浔接了过来,抽出一张放在自己桌上,抽出一张立在贝舒哩面前。 “别看了!” 贝舒哩把试卷扒拉了下来,放在了桌上,担心地问道:“易浔,你后脑勺真的没事吗?要不……我还是带你去医院!” 易浔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贝舒哩桌上的笔帽打开,把笔塞在贝舒哩手中,说道:“写试卷!” 贝舒哩犹豫着写起试卷,心中仍然担心易浔的后脑勺。 “叮铃铃……” 下课铃声响起。 易浔拿起水杯,正要站起来。 贝舒哩却在此时探头问道:“易浔,你是要喝水吗?我帮你去打!” 话落,还没等易浔说话,贝舒哩就拿过易浔的水杯,往最后面的饮水机处走去。 贝舒哩为易浔打好了水,然后亲自递到了易浔的嘴边,“喏,喝!” 对于喝水还要别人喂,易浔一时还不能适应,于是把水杯被接了过来,“我……我自己来!” “叮铃铃……” 十分钟嗖一下到了,学们在陆陆续续返回教室,这节课课是数学课,于老师还没来。 易浔正要拿起数学书,忽然贝舒哩又探头问道:“易浔,你是要拿数学书吗?我给你拿!” 于是贝舒哩在易浔众多书中翻翻翻,终于翻到了数学书,贝舒哩要帮易浔打开数学书,却忽然犯了难,她挠了挠额头,疑惑道:“上次老师讲到多少页来着?我怎么记不得了呢?” 易浔看着贝舒哩绞尽脑汁的样子,无奈的微叹了口气,他拿起桌上的笔,笔帽套好,然后抬起手,将笔放到贝舒哩的下巴下,然后用笔将她的脑袋抬了起来,又往自己的正对面挪了挪。 她被迫望着易浔,易浔缓缓道:“之前的伤早就好了,你的力气又不大,我真的没事!你这样,是觉得我四肢残疾了吗?” 贝舒哩拨浪鼓式摇头道:“没有没有没有!” 然后将易浔抵在自己下巴下的笔挪了开来,将书双手还给易浔,笑嘻嘻道:“呵呵!您亲自来!” 此时,老师来了,易浔将书翻到要讲的那页,贝舒哩探头往易浔书上的右下角望去,易浔见状,又是微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然后将贝舒哩的书拿了过来,翻到该翻到的那一页。 贝舒哩嘻嘻笑着,道了句:“谢谢!” 下午放学后,贝舒哩还是有些担心易浔,怕他因为后脑勺的伤骑自行车会摔倒,但跑到易浔旁边,却又怕易浔烦她,于是站在旁边默不作声。 易浔见贝舒哩一直望着他的自行车,迟疑地问道:“你想骑?” 贝舒哩摇了摇头。 易浔又问道:“那是你想坐?” 贝舒哩又摇了摇头,说道:“你走,不过……你路上小心点!” “嗯。” 刚跟上来的秦子珊,气喘吁吁道:“哩哩!你跑那么快干嘛?” 贝舒哩望着易浔刚走远的背影,忽然对秦子珊突发奇想道:“表姐,我们一人买一辆自行车,以后骑自行车上学!” 秦子珊一惊,“正想着打算过两天寒假去买自行车呢!不过……不是不会骑车吗?我还想着买了每天上下学带你呢!” “我不会,你教我呀,表姐!”贝舒哩脱口而出道。 秦子珊立即觉得如临天敌,她想起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教贝舒哩骑自行车,愣是把自己给教崩溃了,贝舒哩的平衡力不好,三轮车倒是上手就会,但两轮的自行车…… 第一回摔在了地上,两人受了些皮外伤,再后来有一回,贝舒哩跌臭水沟里,她慌忙去拉贝舒哩,自己也沾了一身臭污水。 这些都她都还可以忍受,但最离谱的一回是……算了!秦子珊想都不想想起,因为一想起她一个星期都吃不下饭。 秦子珊的眸子泛着痛苦,哀求道:“哩哩啊!要不……还是算了?我买一辆每天带你上下学不是一样?你没有必要学的!” “不不不!”贝舒哩连忙摆手,眼神中充满坚定,“这不一样的,我一定要学!” …… 场景一转,放寒假的第一天,贝舒哩难得的起了个大清早,贝舒哩和爸妈要了钱拉着秦子珊去自行车专卖店。 结果到那一看,人家还没开门呢,贝舒哩和秦子珊尴尬的四目相对。 “呵呵~!草率了!” 秦子珊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睡意惺松的眼睛,不可思议道:“哩哩!太阳是和月亮互换身份了吗?你起这么早,就是为了来买自行车?” 贝舒哩激动地望着自行车专卖店的牌子,说道:“我觉得我心里的那个小学虫快要溢出来了!我现在就想把自行车学会!” 于是在寒冷的冬天,她们硬生生的等了两个多小时,店家才来开门,在她们看好了同一款自行车,询问老板价格时。 老板四下打量了这两个小姑娘,说道:“成本价,一千二!便宜卖给你们了!” “一千二?”贝舒哩转了转灵动的眼珠子,伸出了一只整手,看了看,又去掉了一只手指,严肃的说道,“老板!你这车最多值四百,不能再多了!” 秦子珊惊奇地看向贝舒哩,佩服她真敢说,果不其然老板赶紧摆手,赶她们出去! “你开什么玩笑呢?我这车子可是好质量!走走走,不买别捣乱!” 第25章 消除烦恼的魔法棒 “哎哎哎!老板!凡是有商有量嘛!老板,你看这样行吗?我再加一百!” 老板迟疑了一下,说道:“不行不行!太少了!” “五百五!” 老板又迟疑了一下,“不行!还是太少了!买不起就别买了!” 贝舒哩伸出了小手指和拇指,下狠话道:“六百!最多六百!我们是学生,身上也没带多少钱,行就行,不行我们就走了!” 老板第三次迟疑了,不过这次却比以往迟疑的时间更长。 贝舒哩抓准时机,拉着秦子珊就要往外走,边走边说道:“老板!六百不卖是?我们可真走了!” 秦子珊小声嘀咕道:“哩哩,我们真的不买吗?那个自行车看起来质量真的挺好的……” 贝舒哩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小声对秦子珊说道:“表姐,你别急,他肯定马上就会过来叫住我们,我数到三!一,二,三……” 就在贝舒哩数到三,要踏出门槛时,老板果然叫住了他们,“哎哎哎!两位小姑娘!看在你们今天是第一个来的份上!我亏点,六百就卖给你们了!” 贝舒哩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秦子珊惊得瞪大了眼睛,砍了一半的价格,老板居然也会同意卖? 贝舒哩和秦子珊一人推一辆颜色不一样的崭新的自行车走在街上。 秦子珊忍不住啧叹道:“哩哩!你这心理战不错啊!砍了一半的价钱,老板都能卖给你!” 贝舒哩自豪地说道:“这都是跟我爸学的!有好几次有幸跟我爸一起去菜市场!就学到了点皮毛!以后你要是买什么贵重的东西,就带上我!” “好!”秦子珊笑着回道。 “对了!表姐!不如从明天你就开始教我学自行车!” 贝舒哩话落,秦子珊的笑容一下就僵硬在了脸上,“呃……嗯……那个……哩哩!你看现在这个天……嘶嘶!这么冷!尤其是下雪天,路又滑,还有要是因为骑车身上摔破了那可得疼死!要不这样,等这个冬天过了,春暖花开的时候,我再教你骑车,好不好?” 贝舒哩低头看向自己只露出半个手指头的双手,加上现在寒冷气氛的渲染,思索了一会,说道:“也对!我现在冻的手都不想伸出来,自行车都快拿不稳了!过一阵肯定更冷!行!就按你说的来!” “呼……!” 秦子珊不由得深深的松了口气,至少她拖延了一段时间,等真的到了春天贝舒哩再提起来,到时候她再找别的借口! …… 今夜就是除夕了。 因为这个冬天寒风瑟瑟,大雪纷飞,树木当起了无发的和尚,贝舒哩这十来天,除了吃饭,上厕所都是窝在被窝里。 晚上,贝舒哩饱餐后,将家里剩余的烟花放完,仍然觉得不尽兴,于是和爸妈说了声,然后拿着压岁钱去街上买点。 正在她挑选烟花时,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易浔双手插在棉服口袋里,棉服上的帽子戴在了头上。 他低着头,脚下的步伐很慢很慢,不知在想些什么事情。 贝舒哩拿了一把仙女棒,付钱后,朝易浔跑去,却不小心脚下一滑,易浔见状,赶紧快步走上前扶住她。 “你怎么在这?” 贝舒哩将手中的仙女棒往上抬了抬,笑得一脸灿烂,“我来买仙女棒啊!” “哦。”易浔的情绪似乎很低沉。 “你也是来买鞭炮的吗?”贝舒哩问道。 “随便走走。”易浔淡淡道。 “哦!”贝舒哩好看的眸子动了动,抬头说道,“不如我们找个地方,一起放仙女棒!” 易浔看着贝舒哩,迟疑了会,“……好。” 贝舒哩忽然想起什么,“易浔,你等我一下!” 贝舒哩去刚刚卖烟花爆竹的小摊上买了个打火机。 贝舒哩和易浔先是走过一段很长的楼梯,然后来到一个位于高处比较安静的拱形桥上,周围有路灯照应着。 贝舒哩拿着仙女棒,然后把打火机递给了,易浔拿着打火机点燃了仙女棒。 仙女棒不断散发着光芒,像是一堆堆萤火虫,围绕在他们身旁,他们四目相对,眼中都藏着对方的倒影。 仙女棒快放完了,两人双手搭在桥旁边的护栏上,看着前方远处的万家灯火通明,天空烟花绚烂。 “易浔,除夕夜你怎么没和家人一起出来散步啊?”贝舒哩忽然问道。 易浔忽然垂下眸子,一言不发,空气瞬间寂静。 “你……不开心吗?”贝舒哩小心翼翼地问道。 易浔紧了紧手,缓缓道:“我爸妈离婚了,他们……他们……” 易浔迟迟说不出口,两只手紧紧拧在了一块,他脑中浮现出让他痛苦万分的那个场景。 年幼的他拽着妈妈的衣袖,仰着头哽咽着对妈妈说道:“妈妈!你不要走!你怎样才能不离开我?妈妈!” 他妈妈用力掰开他的手,看着他像是看见什么恐怖的怪物一样,他不肯松,她便用指甲深深掐进他的手骨里,他痛得有些受不了,她趁此机会将他狠狠甩到地上! 他妈妈红着眼眶,然后撕心裂肺的朝他吼道:“怎样才能不离开你?好啊!你去死!你现在就去死,你死了,我就不离开你!你快去死啊,你怎么还没死啊!!!” 最后一句话,他的妈妈是拼尽全力去吼的。 贝舒哩见他越是沉思,神色越是惨白,赶紧打断了他的思绪,“易浔!不开心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总会过去!你跟我来!” 贝舒哩拉着易浔重新走到桥中央,然后点燃打火机,将手中最后一根仙女棒点燃,笑着对易浔说道:“我小时候听那些老人们说除夕夜将烟花气环绕在四周转一圈……” 贝舒哩边说边拿着仙女棒,围着易浔走。 “就能去除往年所有的烦恼,保佑来年诸事顺遂,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快乐无忧,大吉大利,一夜暴富,财财源滚滚……” 易浔见贝舒哩围着自己说着密密麻麻一大堆的祝福语,好像刚才的那些烦恼,真的都瞬间消失了。 此时仙女棒燃尽,贝舒哩回站在易浔的面前,见易浔的神情放松了下来,也放下心来。 “好了!你以往的烦恼都被我的仙女棒给吓走了!你现在已经没有不开心的权利了!” 此时,不远处“呲!”一声,贝舒哩侧头看去,烟花由一个火点,空中绽放成了无数个星星,最后出现了盛大的“新年快乐”四个大字! 贝舒哩望着烟花,易浔望着贝舒哩,真诚地说道:“谢谢你,贝舒哩!” 第26章 尘封已久的自行车 贝舒哩的寒假终于在被窝中度过了,秦子珊骑着自行车带着贝舒哩来到学校。 停车棚旁边有个厕所,秦子珊边听车边说道:“哩哩!你先去教室!我得去上个厕所,还得一会才能走!” “好!那我就先走了!” “嗯!” 因为步行改骑车,离上课的时间就比之前要空出许多,不过贝舒哩的自行车在家放的都有些灰尘了。 贝舒哩漫步在校园内,忽然觉得旁边一暗,站了个人,贝舒哩侧头看向来人,“易浔?!”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易浔好奇问道。 “我表姐买了自行车,我坐她自行车来的!”贝舒哩如实回答道。 “你没买吗?”易浔不解。 “我买了,但是我不会骑……” 贝舒哩尴尬地低下头,小声地说道。 “哦!要不……” 易浔还未将话说完,贝舒哩忽然又抬起头说道:“不过我和表姐说好了,等天气暖和的时候,他在教我骑车!” “哦。” 易浔将未说完的话给生生咽了下去,易浔忽然走在贝舒哩,然后停了下来,站在了她面前。 “怎……怎么了?”贝舒哩不明所以。 易浔忽然弯下腰来,将脸靠近贝舒哩的脸,看着贝舒哩,忽地笑了笑,缓缓道:“看来过年的伙食不错!” 贝舒哩立即将手附上自己的脸,然后捏了捏,战战兢兢地问易浔道:“易浔,你也觉得我胖了,是不是?!” 易浔直起了身子,忽然伸出手蜻蜓点水式地摸了摸贝舒哩的脑袋,认真地说道:“不胖,刚好!快走!” 贝舒哩看着易浔的背影,缓缓将手抬起碰了碰刚刚易浔摸过的地方,突然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随后贝舒哩忽然又拨浪鼓式摇了摇头,自问道:“我为什么要笑得这么开心?” …… 时间一转,都快期末考试了,贝舒哩把要学自行车这事忘得彻头彻尾,秦子珊也乐得不提。 “大家安静一下!我宣布一件事情!其实我之前也有提过这件事,马上就要高二了,到了该文理分科的时候了,请大家慎重考虑一下文理分科的事情!如果举棋不定,可以以此次期末考成绩试作为参考!” 文理分科?全班顿时议论纷纷,贝舒哩在高一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决定好了要选文科,但是她现在侧头看了看旁边的易浔,竟生了丝纠结之意。 他,应该会选理科的? 就在贝舒哩出神时,忽然。 “哈!!” 薛牧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附在她耳朵边,大喊一声,震得她耳朵疼。 “薛牧!!你干嘛?!” 薛牧一副痞样,“你喜欢文科还是选理科啊?我好做个参考!” “我选文还是选理,你为什么要做参考?” “我要和你选一样啊!”薛牧不假思索道。 贝舒哩认真思考了一会,然后在薛牧满怀期待的眼神中,平静地说了一句:“我不告诉你!” “切!反正我迟早都会知道你选什么!” …… 这天,贝舒哩放学后到了家,发现贝一河正在清洗一个让她觉得眼熟的东西,上面沾满了洗衣粉沫子。 贝舒哩随意瞟了一眼,脱口而出道:“爸,你什么时候买了辆自行车啊?和我表姐那辆还挺像的!” 贝一河鄙夷地看向贝舒哩:“当初是你和我要钱去买的这辆自行车,你忘了?” 贝舒哩再定睛一看,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呀!我给忘了!” 贝一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你这记性,鱼见了你都得上赶着跟你认亲戚!” 贝舒哩反驳道:“爸,你瞎说什么呢!我跟您一个姓的好不好?我明天放学就让我表姐教我学骑车!” 说完,贝舒哩就要进屋。 贝一河忽然叫住了她,“哩哩!你等下!那个,明天放学你让你表姐教你骑车的时候,小心点!” “爸,你放心,我会尽量不让自己摔着的!”话落,贝舒哩便跑回卧室了。 贝一河看着已经不见人的门,无奈道:“我的意思是小心点别让人家子珊摔着,唉!又要苦了人家子珊喽!” …… 第二天,放学。 贝舒哩坐在秦子珊的自行车后座,边嚼着丸子边说道:“表姐,我待会把我家的自行车推出来,你教我骑车!” 此话一出,秦子珊被吓得手一抖,按了急刹车,贝舒哩赶紧忙慌忙乱的保住手中的丸子。 “哩哩,你怎么……忽然想起学自行车了?” “昨天看见我爸在洗自行车,我才想起来之前信誓旦旦说要学自行车,结果放在那都招一大堆灰了!这不是想着不能半途而废嘛!表姐!”贝舒哩嘻嘻笑道,“你就教教我呗!” 然后硬塞了一个丸子给秦子珊,秦子珊只好把那丸子吃了下去。 “哩哩!”秦子珊深深叹了口气,看来只能实话实说了,“不是我不想教你!我……我……我是对于教你骑自行车这件事有阴影!你忘了我小时候教了你一整个暑假,结果我掉粪进坑里的事情了吗?” 贝舒哩嘴里嚼着的丸子愣停了下来,回想起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她歪歪扭扭地紧抓着自行车头,自行车头不受控制,往秦子珊面前跑去。 她急得大喊:“表姐!你快让开!” 秦子珊为了躲避自行车,结果就躲进了人家的粪坑里,那味道!秦子珊觉得在她身上整整延续了半个月,她每天看见带油的东西都会想起来那个场景,一个星期都没吃好饭! 秦子珊把实话讲与贝舒哩听,贝舒哩瞬间吃不下手中的丸子了,她一脸歉意,“表姐!对不起啊!我现在才知道那次事情给你造成了那么大的阴影!我以后再也不提让你教我骑车的事情了!” 秦子珊摇了摇头道:“没事!你不用给我道歉!你又不是故意的!” 说清楚后,贝舒哩瞬间犯了难,她老爸白天工作,还时常外跑参加学术交流会,即使是寒暑假,也会有一大堆研究工作,还有学生请教他各种问题。 不过贝舒哩不得说他老爸那是一个好丈夫,只要没有急事,每天都会开车亲自送她老妈去花店,还会尽量在五点的时候回家,因为他要做饭!所以也没时间,她老妈呢,腿脚又有些不方便。 难道她的自行车这辈子只能与灰尘共度余生了?正在她迷茫之际,秦子珊忽然眼前一亮,对贝舒哩说道:“哩哩,我有一个主意,能让你学会自行车!” 贝舒哩瞬间来了精神,“什么主意啊,表姐?” 秦子珊意味深长地指了指不远处骑着自行车刚经过的易浔。 贝舒哩惊道:“表姐,你不会是说让我说服易浔教我骑自行车?!” “对啊!” “不行不行!”贝舒哩连忙拨浪鼓式摇头,“易浔生得一张与世隔绝,冷若冰霜的脸!我要跟他说,他肯定会拒绝我的!” 秦子珊顿了顿说道:“我倒觉得他应该不会拒绝你!何况他是跆拳道黑带,手部力量很足,扶着自行车后座教你骑车肯定你能学的更快,而且不会摔倒!” 贝舒哩听到了重点,惊得小虎牙都露了出来,“你说什么?跆拳道黑带?!” 第27章 别乱摸,我会痒 贝舒哩心想,怪不得那次与狼搏斗格斗力那么强! “对啊,你不知道嘛?之前我亲眼看见武招娣在和他们班同学吐槽易浔跆拳道黑带有什么了不起!国庆节你被困的时候,易浔早就察觉到了武招娣不对,于是就以他是跆拳道黑带威胁武招娣说出你在哪,武招娣最终还是乖乖说出了地点!才去救的你!” 贝舒哩以为他只是在老师的吩咐下恰巧找到了自己,没想到是这样! “可是……我还是怕话还没说完他就拒绝我了!” “哎呀!哩哩!你总得试试啊,说不定他就答应了呢!” 贝舒哩捏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你说的对,总得试试!不过开口之前我得先贿赂贿赂他!” …… 第二天早上。 贝舒哩怀中捧着个东西,来到教室坐了下来,她望着旁边的易浔,然后把怀里的东西放到了易浔的面前。 嘻嘻笑道:“易浔,这是皮蛋瘦肉粥,好喝不腻!” 易浔看了眼粥,心知肚明地问道:“说,有什么事?” 贝舒哩伸出拇指,不禁佩服道:“易浔大人不愧是学霸!我想……让你教我骑自行车!” 贝舒哩说完赶紧捂住了耳朵,冰上了眼睛,生怕听见易浔那无情的话和冷冰冰的表情! 几秒后,她觉得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忍不住试探性地睁开了一只眼睛,看向易浔。 易浔回想起之前深深咽下去的那半句话,面无表情地拒绝道:“不行!” 贝舒哩整个表情一下就拢拉了下来,果然还是被无情的拒绝了! 就在这时,从后面忽然伸出一只手把易浔桌上的粥迅速提溜了过去。 贝舒哩回过头。 “薛牧?!你放下!这是我给易浔的!”贝舒哩伸手要夺过来。 薛牧却左甩右甩,就是不还给贝舒哩,“贝舒哩!我刚刚听见你们的对话了!他不教你,我教你啊,这粥就当是给我的报答了!” 听到这话,贝舒哩迟疑了,但一想到会惹上武招娣那个麻烦,赶紧拒绝道:“不行不行!我不要你教!” 贝舒哩又要伸手夺回粥,但薛牧又一次躲闪及时,“我知道你是怕武招娣找你麻烦!但是等过两天暑假的时候,武招娣要被她爸带去国外参加什么宴会!他好不容易见他爸一面,肯定会和他爸在国外呆到暑假结束的,所以过两天暑假的时候我教你骑车,武招娣她不会知道的!” 听完这个话,贝舒哩再一次迟疑了。 正在贝舒哩迟疑之际,易浔忽然站起来,将薛牧的手腕轻轻一别,薛牧疼得立即松开了粥,易浔及时接住,最后粥重新站在了易浔的桌上。 易浔边把粥打开边说道:“放暑假了我去你家找你。” 贝舒哩喜出望外道:“这么说,你是答应教我骑自行车了?!” 薛牧此时仿佛是炸了雷,指着易浔问贝舒哩道:“他居然知道你家在哪?!” 易浔缓缓回过头来,朝薛牧冷声道:“你有意见?” “我……” 薛牧顿时有些哑口无言,一副想干架又觉得干不过易浔的样子,忽然,他眼珠子一转,望向贝舒哩,伸手重重拍了下贝舒哩的丸子头,然后迅速溜回座位。 “薛牧!!”贝舒哩大喊。 薛牧回了她一个贱兮兮的表情,然后得意地看了眼易浔,易浔没有理他,只是把粥喝了个精光。 …… 暑假生活开始了,贝舒哩看了眼自己的分数,英语也就一般般,数学还没及格,也就语文在一百分之上。 看来这文科是选定了,但她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十分惆怅。 …… 第二天。 贝舒哩和易浔约定好下午一点见面,她的爸妈都各忙各的了,现在就贝舒哩一个人在家。 贝舒哩精心挑选了一件她认为好看的衣裳穿了起来,又站在镜子面前臭美了一会,才出门去推院子里的自行车。 忽然,她看见门口穿着白色t恤的易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她决定先去和易浔打个招呼。 “易浔?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没多久。”易浔回道。 “那你等我一会,我去把我的自行车推出来!” 易浔阻止道:“别推了!用我的就行!” 贝舒哩看向易浔的自行车,然后眨了眨巴眼睛,对易浔说道:“可是我怕……把你自行车摔坏了!” 易浔怔了怔,忽然又笑了笑,开玩笑地说道:“摔坏了……把你的自行车给我不就行了!” 易浔话落,贝舒哩四下打量了易浔,然后迟疑地问道:“可是我的自行车是粉色的,你……确定要吗?” 易浔扯了扯嘴角,“当我没说!走!有我在,你和自行车都不会摔着的!” 贝舒哩思索了几秒,“好!” 贝舒哩再次登上了易浔的自行车后车座,之前被狗追的回忆顿时涌来,贝舒哩不禁笑了笑。 “走了!” 话落,易浔骑起了自行车,微风阵阵,人来人往,易浔打算带贝舒哩去一个空旷的地方学车。 接着,易浔骑到了一个拐弯口,前面的路是泥路,雨天车子经过,留下了许许多多年代已久的坑洼,易浔不由得停了下来。 “易浔?是到了吗?”贝舒哩问道。 “还没有,”忽然,易浔轻轻拽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附在自己的腰上,说道,“前面的路不好走,抓紧了!” 瞬间一股电流穿入贝舒哩的手掌心,贝舒哩的脸在发红,她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心跳,此时很快很快。 本是秉承着男女有别的道德感,贝舒哩的手在易浔的腰上不敢用力,可是这路颠得她手不由自主的就颤抖起来。 贝舒哩忽然觉得,易浔腰上的手感好好!她忍不住将手往前探了探,居然发现易浔有腹肌!这就是传说中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吗? 贝舒哩的动作,让易浔顿时有些分了心,腰上开始痒了起来,自行车头在此时开始微微左右打转,易浔被痒得有些掌握不好平衡。 易浔轻咳一声,训道:“贝舒哩,别乱摸,我会痒!” 贝舒哩赶紧把手缩了回来,无地自容地双手捂起了自己的脸,天呐,她刚刚这是干了什么? 她刚刚完全沉浸在贪恋他的美色当中! 贝舒哩支支吾吾道:“对……对不起,易浔,我不是……” 可是说我不是故意的,她自己都不信啊! 此时已经过了坑坑洼洼的路,到了平坦的大路上,大路两旁都是高高的树,不过这个地方很安静,没什么人经过。 易浔把车靠旁边停下,然后转过头来,看向头低一百二的贝舒哩,起了些戏虐之意,“我不是什么?不是故意的?贝舒哩!你分明是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要不要我现在把衣服脱下来?” 易浔说着就要脱掉上衣。 第28章 那去我家吧 贝舒哩赶紧又把脸捂了起来,然后跳下了自行车,“不不不!我错了!我错了!实在是刚才的路太陡了!恕罪恕罪!求易浔大人饶过!” 贝舒哩闭着眼睛,双手合十。 易浔看着贝舒哩的囧样子,不由得笑了笑,他走上前去,食指呈三角,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缓缓道:“好了!地方到了,学车了!” 贝舒哩这才松了口气,睁开了眼睛,不过刚刚那手感,贝舒哩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啊! 易浔手扶着自行车后,对贝舒哩说道:“贝舒哩,坐上来!” “哦,好!”贝舒哩乖乖坐上了自行车座上。 “一直脚踩在踏板上,双手轻轻扶住自行车车头,不用太过用力,保持平衡就好……好!另一只脚也踩在踏板上,开始骑!” 易浔想先看看贝舒哩的基础怎么样,然后再做调整。 果然没令他失望,能容纳三四辆汽车的平坦大路,贝舒哩从中间骑到最左,又从最左骑到最右,能够骑起来,纯靠易浔撑着后车座。 最后差点撞上了旁边的参天大树,幸亏易浔及时拉住。 “停停停!你的身体太僵硬了,这样不行!” 贝舒哩糗糗地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表姐小时候也是这么说我的!我平衡力不好,只会骑三轮!” 易浔忽然双手附在她的肩上,语气温柔,“没事!你就是太着急学会了!我们慢慢来,会学会的!” 易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语气依旧温柔。 “肩膀放松,不要立这么高,手先放开车把。” 易浔忽然从背后轻轻拉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重新放在了自行车车把上。 “手这样轻轻放上去!我们不需要用力握住车把,太过用力反而会导致车子不太灵活,手放在上面,保持平衡就行!再试一次!” 易浔靠得她这么近,她觉得她心脏处的那颗小鹿就要跳出来了,这种感觉就像碰到了沙糖桔一样,甜到她的每一处血液都在发烫。 “好!我试试!” 果然,身体放松骑车效果就比刚才好一些了,至少不会离谱到撞树了! 下午五六点,易浔就送贝舒哩回家了,然后第二天再来带她来到这个空旷的平坦路上,接着学车。 就这样日复一日,半个月后,贝舒哩终于、终于学会了拐弯不倒! 于是贝舒哩,转啊转啊,形成一个圈一直转!别人学自行车,先学会的都是平衡,而她先学会的却是拐弯不倒! 直到快一个月后,贝舒哩终于能够掌握平衡,她在发现自己能够走直路,并且能够保持很长一段时间的时候。 她内心不由得感叹道:真是神奇,自己竟然能学会如何让两轮保持平衡! 贝舒哩的心情无比舒畅,好像做了件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你骑车的时候还有些轻微的左右摇晃,不过多练练就好了!” “嗯!谢谢你易浔!”贝舒哩笑得灿烂,高喊道,“易浔大人万岁!” 接着,便继续练车了,忽然,前方从小到处拐出来一个迎面而来逆行的三轮电动车,车后面车棚装了一大堆大大小小的干树枝! “哎……哎哎哎……啊!” 贝舒哩来不及反应,直直撞了上去,自行车和人双双摔倒在地,自行车轮还在转,贝舒哩捂着膝盖! 易浔赶紧跑了过来,眼神慌乱,语气急切,“你膝盖受伤了吗?贝舒哩!我看看!” 易浔拉开贝舒哩的手,贝舒哩膝盖处的裤子已经破了,与血粘在了,另一只腿的脚踝处也擦破了皮。 此时,车上的那个人下了来,连忙道歉,“对不住啊!实在对不住!小姑娘,你伤的严不严重啊?” 易浔抬头刚想质问,却发现是个六十多的爷爷,想着是个长辈,于是没有说什么。 贝舒哩手抓着膝盖旁边的大腿,抬头对爷爷说道:“爷爷,我伤的不重,但您下回能不能不要在忽然拐弯之后走反道了!这幸亏我是骑自行车!我要是开个跑车!受伤的可就是您了!” “好好好!我下次绝对不走反路了!小姑娘啊,你这……要不要去医院啊?”爷爷搓着双手,表情似乎是有些犯难。 贝舒哩看着爷爷身上的衣服有些破烂,又是这副神情,索性说道:“我就是点皮外伤,您走,爷爷!” 此时,易浔小心翼翼地将贝舒哩的裤子往上卷。 爷爷如释重负,“好好好!那我走了,小姑娘!对不住啊!你回去上点药!” “知道了,爷爷!”贝舒哩又强调一遍道,“您下次可千万别再走反道了啊!” 爷爷诚恳地说道:“小姑娘,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走反道了!” 此时,易浔卷到了受伤的膝盖地方,贝舒哩疼的不由得“嘶~!”一声,腿陡然往回一缩! 易浔看向贝舒哩,故意说道:“就是点皮外伤?那你还这么疼?” “呵呵~!我不是看爷爷那么大了嘛!而且这伤确实也不用去医院!” “待会去我家,我帮你上药。”易浔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哦!……啊?!”贝舒哩反应过来忽然惊道,去他家,那岂不是要见到他父母了? “放心,我家里没有长辈,只有我一个人!”易浔补充道。 “啊?!”贝舒哩又惊道。 只有他一个人?!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 易浔见贝舒哩这要去见鬼的神情,试探性地问道:“你这脑袋里不会是在想总裁文里的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你怎么知道?!”贝舒哩被看透的心思差点惊呆了。 “之前看你桌位里的小说掉在了地上,我帮你捡起来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就看到了这段话!” “哦,好~!”贝舒哩颇有些不好意思。 “你在这等我一下!” 易浔说完,起身去把倒地的自行车扶了起来并停在了旁边,他试了试车子,只是外壳有些损坏,但还能骑。 然后又走过来蹲了下来,拉起贝舒哩的两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脖颈上,然后一只手环绕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腿下,把她公主抱了起来! 贝舒哩搂着易浔的脖子,脑袋在他的胸口,她缓缓抬头望着易浔白俊的脸,此时时间好像变得缓慢了起来,但唯独她的心却像是在跑马拉松一样。 贝舒哩不禁问自己,这难道就是书中说的,喜欢的感觉吗? 易浔,我是喜欢上了你吗? 第29章 诸神保佑,万鬼散开 易浔把贝舒哩抱到自行车后座上,带着贝舒哩来到了他家,发现他家原来离那天晚上贝舒哩迷路遇到易浔的地方并不远,拐个弯就到了。 易浔停下自行车后,刚想下车坐,易浔忽然伸手过来把这自行车后座角边,然后单手往上一抬,把自行车立了起来。 最后又公主抱起贝舒哩。 “那个,易浔!要不你先把我放下,我自己能走的,你抱着我不好开门!” 贝舒哩就要做下来的姿势。 “别乱动!我能开门!” “哦!”贝舒哩乖乖不动了。 易浔走到门前,往一个屏幕前一站,几秒后,屏幕说了个:验证成功,请进入,门就打开了。 原来是刷脸进入。 易浔的家是个三层楼的楼房,房子虽然看起来是有些年代了,但是装修却不廉。 易浔接着抱着贝舒哩来到了里面的门,里面的门是指纹输入,易浔将指纹输入进去,两米多的大门自动打了开来。 易浔把贝舒哩放在沙发上,“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上楼去拿药箱!” “好!” 贝舒哩不禁好奇四下望去,整个屋里的装修风格给人一种古色古香的感觉,贝舒哩仰头,顶上是一个巨大的琉璃灯,贝舒哩又看向面前的茶几,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好像是用金丝楠木做的,不过她也不是十分确定! 不过门上安装的智能设备与整个屋的装修风格与众不同。 易浔拿着药箱从楼上下来,易浔打开药箱,看了看贝舒哩的伤口,柔声道:“你忍着点!” 易浔蹲着为贝舒哩上药,药上到一半,贝舒哩忽然发出了一个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易浔,你家这么大,可是就你一个人,打扫起来是不是很麻烦?” “不麻烦,每天都有阿姨固定的时间来打扫卫生!” “哦,那你每天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晚上睡觉不会害怕吗?”贝舒哩又问道。 本来贝舒哩想问的是虽然易浔的爸妈离婚了,但家里为什么是一个长辈也没有,但贝舒哩又回想起过年的时候易浔提及父母心情不太好,所以想想还是别问了。 易浔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他抬头,看着贝舒哩,反问道“怕什么,怕鬼吗?” 贝舒哩忽然一副神经兮兮的表情,看了一下四周,然后凑近易浔的耳朵,小声地说道:“对啊!尤其是像你住的这种看起来像百年以上的老宅,特别容易招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贝舒哩说完又重新直起了身子,易浔忽然招了招手,示意贝舒哩重新凑近他,贝舒哩将脑袋重新凑了过来,易浔附在她耳边,用低沉的声音小声说道:“我昨天晚上就碰见了鬼,现在……它就在你身后呢……” “啊啊啊啊……啊!” 听到这,贝舒哩吓得一边转身拍打着空气,一边用大声喊叫掩盖自己的心虚与恐惧,但她始终不敢睁眼。 易浔看着贝舒哩这般扑棱的样子,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 “滚开!快滚开!诸神保佑,万鬼散开!诸神保佑,万……” 贝舒哩听到易浔的笑声,才察觉到不对,她停了下来,大喊道:“易浔,你骗我!” “那你还不是相信了!”易浔又是笑了笑。 贝舒哩小声嘀咕道:“还不是因为你长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我才相信了你的鬼话。” “你说什么?”易浔好奇问道。 贝舒哩作生气的样子,把脑袋别了一边,学着易浔平常对人的语气回道:“没什么!” 不过贝舒哩有一说一,易浔刚刚笑起来的样子真的真的真的很好看!一笑起来眼睛像星辰一样,微微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是很酥的那种骨相笑! “哦~!”易浔也不与她计较,“好了,药上完了!我送你回去,路上顺便再带你去见见你之前见过的鬼!” 贝舒哩眨了眨眼,开始了连环问,“我见过的鬼?我什么时候见过的鬼?为什么带我去见鬼?我去见鬼要不要准备什么符咒?那鬼是男是女啊?如果是男的……那他长得好看吗……” 易浔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轻敲了敲贝舒哩的额头,打断她的臆想,“你去了就知道了!” 易浔临走前还带了一些面包和水,贝舒哩心想:这鬼还喜欢吃人类的食物啊? 易浔带着贝舒哩七拐八拐,最终停在了一个破旧不堪的小房间前,房间旁边还有一片废墟,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小女孩坐在门前的木墩上,脚上穿着老式木屐鞋,手中把玩着一个小木人。 小女孩眼神呆滞,嘴角歪斜,像稻草的长发,凌乱地拖在背后,见易浔来了,只是咧着嘴在傻笑。 “她就是你那天迷路在后面追着你的人,你所听到的高跟鞋的声音,应该就是她脚上的那个鞋发出来的。”易浔解释道。 易浔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把面包撕开给她,她狼吞虎咽地嚼着,嚼得津津有味。 易浔像是预知到她会噎着,提前把矿泉水打开来,果然她因为噎着开始疯狂咳嗽起来,然后接过易浔的水,咕噜咕噜的大口喝着。 贝舒哩惊道:“她这是多久没吃饭了?” “不知道,在她一岁多的时候被查出来脑瘫,可能是因为治疗需要高额的费用,所以她父母就把她遗弃了,她养父把她捡回家的时候,他养父那时四十多岁,因为家徒四壁,其貌不扬,所以迟迟没有娶妻,她养父靠帮别人修鞋,擦鞋为生养活自己和她。” “后来在她七岁那年,她养父半夜醒来没有见到她,提着煤油灯就要去找她,只是他养父忽然身体不适,倒在了地上,煤油灯掉在了草堆上,她养父被活活烧死,只剩下了用来做厨房的小房间,从那以后,她便靠着左邻右舍的施舍勉强度日。” 易浔似乎是从她眼中,看到了同样没有父母的自己。 贝舒哩的世界,从出生到现在都是美好的,父母健全,备受疼爱,家境良好,优质的家庭教育让她成为了一个内心坚强,开朗,爱笑的女孩。 她生在天堂,被天使围着,所以她从没想过,有人生在地狱,被恶魔折磨,而她在想着要感同身受时,却发现还是太过浅薄。 她在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是很幸运的。 而易浔,既不是造物主,也不是转世菩,他所能及的,就是时常给她一些食物,让她不至于饿死。 其他的,或福,或悲,都是人各有命。 第30章 交换奶茶的完整流程 贝舒哩休息了半个月,又继续练起了车,否则以她现在的技术到了开学,是无法正常骑车上学的。 练着练着,暑假就快要结束了,贝舒哩骑车上学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了,这也是最后一次练车了,不过现在这天气真是热!贝舒哩没骑一会,便冒汗了。 她不由得边骑边嘀咕道:“唉!好热啊!此时要是能来一杯冰奶茶就好了!” 骑了许久,贝舒哩骑累了,便骑到易浔面前停了下来。 易浔坐在路旁边的长椅上,贝舒哩坐在了旁边,忽然,易浔递了一个东西在贝舒哩面前。 “奶茶?还是冰的?!”贝舒哩喜出望外,“你什么时候买的?” “我刚刚在手机上买的。”易浔见贝舒哩这么开心,心情好像也变得不错,“我来帮你打开。” 易浔贴心地为贝舒哩打开了奶茶,一人一杯喝着奶茶,说实话,易浔还是第一次喝奶茶,只不过当易浔喝了第一口时,他忽然皱起了眉,他不是买的无糖的吗?怎么这么甜? 贝舒哩此时也皱起了眉,“嗯?奶茶怎么不甜啊?易浔,你买的是无糖的吗?” 易浔轻咳了一声,神情有些不自然,“我……给错了,我手里的这杯才是要给你的!” “啊?那怎么办?你是不是不喜欢糖啊?” 易浔又是轻咳咳一声,“要不……如果你要是觉得可以的话,我们交换一下?” “啊……啊?” 贝舒哩眨了眨巴眼,心跳猛然加快,这岂不是相当于间接接吻了? 可是若不换,易浔不喝的话,她也喝不下这无糖的,那岂不是都浪费了? 贝舒哩纠结了一小小会儿,伸出了手,缓缓道:“好、!那换!” 两杯奶茶交换后,易浔忽然又伸出手,将两根管子也换了过来,贝舒哩瞬间傻眼了,原来换奶茶的完整全过程是这样的! 刚刚自己还在无脑臆想小说中间接接吻的狗血场面!真是尴了尬,幸亏自己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 易浔见她发愣,不解道:“贝舒哩!你发什么愣呢?怎么不喝?” “哦……我喝。” 贝舒哩低下头,默默地喝着奶茶。 易浔见她的脸颊忽然发红,不由得问道:“贝舒哩,你刚刚在想什么呢?耳朵怎么红了?” “没没没……没想什么!什么都没想!”贝舒哩立即拨浪鼓式摇头。 “哦,好。” 良久。 “贝舒哩。”易浔忽然唤道。 “嗯?”贝舒哩侧头看向易浔。 “文理分科的事情,你想好了吗?”易浔忽然问道。 “你想好了吗?”贝舒哩反问道。 “嗯,想好了。”易浔如实回道。 “理科?”贝舒哩试探性问道。 “嗯。”空气寂静了好一会儿,易浔又问道,“你呢?” “我啊?我当然是文科啊!”贝舒哩努力挤出一个笑,“你知道我这次数学考了多少分吗?二十六分!所以我还是选文科比较稳当!” “我看过你的数学试卷,其实你并不是学不会,你只是基础不扎实,从而导致你无心学数学!你要是认真学,第一名也不是不可能的!” “易浔大神!你就别安慰我了!我与你可是相差甚远呢!我们这是最后一次做同桌了,干一杯!”贝舒哩话落,利落的将奶茶杯与易浔的碰了碰。 然后易浔送贝舒哩回了家。 饭桌上。 贝舒哩机械性的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 秦月月见贝舒哩茶饭不思的样子,不由得问道:“怎么了?哩哩!是你爸做的饭菜不好吃吗?要不妈去厨房做两个你爱吃的菜?” 贝舒哩被吓得一下回过神来,连忙摆手道:“不不不!妈!您别辛苦了!爸做的菜很好吃!” “哩哩,看你这样子,是有心事啊?”贝一河问道。 贝舒哩沉默了一会,“爸,妈!你说我选文科好,还是理科好啊?” “你不是早就决定了要选文科的吗?”秦月月回道。 贝舒哩顿时哑口无言,是啊!选文科不是她一早就决定好的吗?况且她数学又不好,为什么现在还这么纠结呢? “其实啊,我觉得无论选文科还是选理科,遵从自己的内心,将来不后悔就好!”贝一河说道。 “哩哩啊!妈觉得这事没啥好纠结的,你语文成绩好,听妈的话,选文科!” …… “暑假结束了,想必大家都填好表格了?班长,你去把大家的表格都收上来!” “好!”秦子珊陆续收起同学们的表格。 于老师接着说道:“选理科的继续留下来在本班,选文科的就去别的班级了!” 当收到贝舒哩时,贝舒哩忽然压住了表格,贝舒哩抬头问道:“表姐?你选的是文科还是理科啊?” “文科啊!怎么?你不也是吗?”秦子珊有些不解。 “我……”贝舒哩在此时忽然余光瞥了眼易浔,然后又问秦子珊道,“你为什么要选文科啊?你理科成绩也很好啊!” “因为我将来想当新闻记者!传播世界上那些正能量的事情!”秦子珊谈到这个双眼都在发着光。 “真好!”不像她,连将来做什么都想不出来,“表姐,你先收别人的,我再想想!” “好!”秦子珊看向易浔,“易浔,把你的表格给我!” “我还没写好!”易浔回道。 “好!”秦子珊只好绕过他俩去收后面的同学。 贝舒哩不解,“易浔,你不是已经决定好要选理科了吗?怎么还没填好呢?” 易浔顿了顿,回道:“我还有些细节没写好!” 贝舒哩心里不禁感慨,学霸不愧是学霸,连细节都不放过! 秦子珊将收好的表格给于老师,于老师大概看了一遍,看完后忽然皱起了眉,“这选理科的人怎么这么少啊?选理科将来也是大有前途的,你们多考虑考虑啊!剩下没交的同学抓紧时间啊!中午之前必须要交上来,下午就要分班了!” 于老师忽然看向薛牧,喊道:“薛牧!你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薛牧慢吞吞的从座位上站起来,随于老师去办公室。 第31章 一念之差 薛牧来到办公室,很自然的选了个于老师对面的座位坐了下来,吊儿郎当地抖着腿。 于老师一个书本就砸他脑袋上,大喊道:“薛牧!!你给我站起来!谁让你坐下的?!” 薛牧揉着脑袋,悻悻地站了起来,然后手别在背后,右腿微屈脚尖掂起,依然抖着脚。 老师又拿书拍了拍他的腿和手臂,训斥道:“别给我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你给我站好了!” 薛牧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将腿站直,两手臂放下来,不耐烦道:“大姑!你有事说事行不行?你都打我多少下了?!” “在学校要叫我老师!”于老师严肃地说道。 “是~!老师~!” “你为什么没交文理分科表?” “因为贝舒哩也没交啊!”薛牧直截了当地说道。 “贝舒哩没交,跟你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正在追贝舒哩!当然要等她决定好选什么,我再和她填一样的了!”薛牧一脸淡定地说道。 “追……?!”于老师大喊,但忽然意识到周围还有其他老师,赶紧压低声音,用书本疯狂拍打薛牧,“追什么追?追什么追?薛牧!我告诉你!你现在的主要目的是学习!赶紧去把你的表格拿来!你妈特意嘱咐过我,让你一定要选理科!” “让我学理科也行啊,您让贝舒哩也选理科我立马就选理科!”薛牧什么认真地说道。 此时,教室里的贝舒哩拿着表格,终于下定了决心,不能再纠结了!她数学成绩那么差,选文科才是正道! 她拿着表格,走向了办公室,刚要进去,却忽然听到里面的人,提到了她的名字,于是她停下了脚步。 “贝舒哩数学成绩那么差!你让她和你一样选理科,那是在害她!她数学每次考试会的都只那几个题,她的数学天赋也就是二十六了,是高不了的!你就不一样了,你是男生,学起数学来会容易学好,比女生学得也快!所以你……” 于老师刚要接着说,贝舒哩忽然进来打断了她的话。 贝舒哩气不过与于老师争论道:“老师,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我的数学天赋只能到那,得不了高分?还有,怎么男生学数学就一定会比女生学得好,学得快呢?他连我表姐的一个零头都不如呢!” “你表姐那只是小概率,我说的是事实!你自己就是女生,你也知道你的数学成绩是什么样?”于老师直言不讳道。 贝舒哩忽然“啪”!把表格往桌上一拍,然后拿起笔筒里的笔,把“文科”二字划掉,然后利落地写下“理科”两个大字。 接着抬起头来看向于老师,信誓旦旦地说道:“老师,您自己就是女生,您都能当得了数学老师!所以我觉得我自己也能学好数学!高二结束之前,我一定能让我的数学排在年级前五!我如果做不到就退学!” 话落,贝舒哩头也不回的就走出了办公室,剩下于雪和薛牧两脸懵的愣在原地。 直到贝舒哩回了班级,坐在了位置上,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是说了什么放肆的话!完蛋了,完蛋了!要是么胜负欲?要什么面子啊?贝舒哩肠子都悔青了! 若是她现在去办公室重新改回来,那刚刚自己的颜面岂不是要被丢在海底了?面子多少还是得要一点的? “怎么办?怎么办?” 一旁的易浔看着贝舒哩抓耳挠腮的模样,不禁问道:“贝舒哩,你怎么了?是哪不舒服吗?” 贝舒哩猛然抬起头,看向易浔,苦唧唧地说道:“我刚刚去办公室交分科表,听到老师对薛牧说我作为女生数学天赋不如男生,学不好数学!我一气之下就把文科改成了理科!还发誓说……说高二结束之前一定能让我的数学排名进年级前五!否则我就退学!这不得让人笑掉头发啊?” “就这事啊?你当然可以做到啊!”易浔很诚恳地说道。 贝舒哩愣了一愣,“这反话我还是能听懂的!” “我没说反话!在我眼里,你并不笨,只要你用心学,考满分也不是不可以!况且一年的时间很长,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贝舒哩双手拢拉着耳朵,重重叹了一口气,“唉!我要是能学好数学!小学的时候我就能学好!我的数学成绩可是从小差到大的!” 易浔顿了顿,说道:“你先告诉我,你是想现在去办公室改回来?还是更想在老师面前证明你作为女生并不比男生差,你能学好数学?” 贝舒哩眨了眨了眼睛,思来想去,还是没得出个答案。 易浔又说道:“如果你要真的仅仅是为了一时赌气而选择的理科,从心底并不喜欢数学,也不想学数学,那你现在应该去改回来,毕竟这确实是件需要慎重的事情!” 贝舒哩仔细想了想,她也并不是不喜欢数学,相反,如果她哪天忽然做会了一道很久都不会的题目,她还会有自豪感!但是在学数学这件事上她确实觉得自己吃力又愚笨。 贝舒哩咬了咬牙,认真地问易浔道:“你觉得我真的可以学好数学嘛?” “当然可以,无论你问我多少遍我都是同样的答案!”易浔看着贝舒哩认真地说道。 贝舒哩手往桌子上一拍,决定道:“好!那我就不改了!我一定要证明我可以学好数学!可是……” 贝舒哩忽然又泄了气,崩溃道:“可是我该怎么学才能学好数学啊?” 易浔忽然说道:“我有办法,你想不想知道?” 贝舒哩眼睛一亮,凑近易浔问道:“什么办法?!求易浔大人告知!” 易浔忽然拿起笔轻敲了敲贝舒哩的鼻尖,然后笑了笑说道:“等我先去办公室把表格交给老师后,回来再告诉你!” 贝舒哩小鸡啄米式地点了点头,“好!那我就在这静候易浔大人归来!” 没过一会,易浔回来了。 易浔还没坐下,贝舒哩就急问道:“易浔,你快告诉是我什么办法啊?” 易浔清了清嗓子说道:“找一个数学成绩好的人帮你补课!” “数学成绩好的人,你说的是表姐吗?”贝舒哩问道。 易浔顿时有些愣了,显然他没料到贝舒哩第一个想到的人是秦子珊,“你表姐她选的是文科,下午就要分班了,帮你补课不方便!况且她以后的重点也变了!” 贝舒哩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想到了一个人,“罗清?他数学成绩好像挺好的,我现在就去问问他选的是不是理科!” 第32章 四舍五入的肯定句 贝舒哩话落,就起身去找罗清。 易浔忽然拽住了贝舒哩的校服背面,气喊道:“贝舒哩!你给我坐下!” 易浔一下把贝舒哩重新拽回了座位上,然后,一只手捏起她的脸颊,将她的脸转了过来,面对着自己,然后冷声道:“你再给我好好想想!” 贝舒哩一脸懵,“怎么了?罗清的数学成绩……不好吗?” 易浔重重呼了一口气,努力冷静问道:“我是谁?” “你是易浔啊!”贝舒哩依旧有些懵。 易浔一字一句道:“所以你觉得在我和罗清之间,你应该选谁?” “我当然是选你啊!”贝舒哩不假思索道。 “这还差不多!” 贝舒哩忽然反应过来,喜出望外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给我补课?!” “不然呢?” “那太好了!其实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但是我怕你拒绝我,所以就没敢提你!” “为什么不敢提我?”易浔不解。 “因为……我和你坐同桌一年了,我看见你对那些女同学冷着脸说出了无数次不行!不可以!我不会!和我没关系!你找别人!不要打扰我!请你离我远点等等!”贝舒哩学着易浔的语气一一说道,“所以我特别害怕你会拒绝我!” 易浔忽然问道:“在你眼里,我对你和对其他人是一样的?” 贝舒哩眨了眨双眸,迟疑道:“难道……不一样吗?” 易浔没有明确回答她,而是反问道:“你说呢?” 贝舒哩看向易浔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正清晰的映着贝舒哩的模样,贝舒哩心里想着,四舍五入,她可不可以当做这个是个肯定回答呢? 贝舒哩扬起嘴角,露出小虎牙,看着易浔说道:“那易浔大人,什么时候帮我补课呀?” “明天!” “明天就开始啊?”贝舒哩咬了咬牙,明天就明天,“好!” …… 下午放学,饭桌上。 “爸妈,我要和你们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啊?”贝一河和秦月月异口同声问道。 “我文理分科选了理科!” “为什么?你语文成绩不是挺好的吗?”秦月月不解问道。 贝一河一语中的道:“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贝舒哩由不得给贝一河竖了个大拇指,“爸,你说对了!” 然后给贝一河和秦月月叙述了她放肆之语的全过程。 秦月月惊道:“你疯了?哩哩,你怎么能为了一时赌气把表格改成理科呢?虽然妈觉得你不笨!但你数学要是真的学不好,可是会毁了你的前途的!” “妈!我也并不完全是因为一时赌气,我真的是要下定决心学好数学的!况且,我有大神相助,他相信我一定可以做到考到年级前五!” 贝舒哩并不敢将那句做不到就退学的话说出来,因为将这句话说出来秦月月和贝一河很有可能会让她“万劫不复”! 贝一河明了一笑,“你说的那位大神,是上次救了你的易浔同学?” “对对对!就是他!我们商量好了,星期三和星期天下午四点半放学之后我去他家补课两个小时,平时白天上课的时候他也会帮我!我算了一下,补完课从他家回来,爸,你的饭差不多刚好做好了!” “那易浔有没有跟他家里人说你要去他家补课的事情?”贝一河问道。 提到易浔的家人,贝舒哩神色有些顿住了,“他家人都不在家,就他一个人!” “那他家人去哪了?”秦月月好奇问道。 “妈,这是人家私事,你就别问了!” 贝一河眼珠子转了转,“哩哩,要不你跟他说,让他搬到我们家来住!我每天都给他做好吃的,书房尽管他看!你们吃完之后再去补课!” “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但他说在独立的环境和饥饿的状态下更容易发现和思考问题的思路与答案!” 贝一河不由得赞叹道:“不愧是学霸,说话和我一样有哲理!” 一旁的秦月月忽然拽着贝舒哩的手臂,神情严肃,“贝舒哩!我跟你说,补课可以,谈恋爱坚决不可以!” 贝舒哩惊道:“妈,你说什么呢?他只是帮我补课而已!” 秦月月像是一眼就看穿了贝舒哩,“别以为我不知道啊!你看见易浔那小伙子眼睛都直了!” 贝舒哩忽然笑着道:“妈,难道你不觉得易浔长得好看吗?” 秦月月仔细想了想,认同道:“易浔那小伙子确实长得……完美!但是你也不能因为贪图人家的美色就被人家三两句甜言蜜语哄得早恋了!” “妈,易浔他不是那样的人!”贝舒哩维护道。 贝一河严肃道:“你妈说的非常对!他做我未来的女婿可以,但现在你必须给我好好学习,不能想其他的!” “爸妈,你们就放心!我和易浔眼里都只有学习,没有其他的!” 只不过在说这句话时,她自己的内心其实还是有些心虚的,毕竟,她喜欢易浔这件事,已经成为了不可抗力的事实,她卧室上锁的那个抽屉里,那本画满他的画本,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秦月月皱着眉头道:“不行!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你现在给我发誓!” “发誓?!”贝舒哩迟疑道,“好!不过怎么发啊?” “你就说大学毕业之前……呃,不!大学毕业年龄之后再谈太大了!高中毕业之前不允许和任何人谈恋爱!若违此誓,从此以后,你爱看的那些漫画书一本都买不到!” 爱看的漫画书一本都买不到?这代价也太大了!老妈这嘴也太毒了! 贝舒哩不情不愿地发誓道:“我贝舒哩在此发誓!高中毕业之前不会和任何人谈恋爱!若违此誓,从此以后我爱看的漫画书一本都买不到!” 秦月月满意地点了点头,忽然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们到了法定年龄,还是可以结婚的!生下来的孩子肯定能当明星!” “咳咳咳、咳咳!”贝舒哩正在吃饭,顿时被惊得呛着了,赶紧端起旁边的水咕噜咕噜喝下去,贝舒哩缓了一口气道,“那个,妈!您实在是想远了!想太远了~!” “对啊!月月,你确实是想远了,你都把哩哩吓着了!” 正当贝舒哩要附和点头时,贝一河忽然来了一句,“不过你妈说的也挺有道理的,易浔那小伙子人品不错,对你也不错,确实适合当我的未来女婿!” “咳咳、咳咳咳!”于是,贝舒哩再一次被水呛着了。 第33章 路人皆知的放肆之语 第一次补课正式开始。 易浔带着贝舒哩来到二楼,在一间房间前停了下来。 “只有我的卧室有学习课桌,进来。”易浔边推开门,边解释道。 卧室?!贝舒哩一惊,她这居然进入了男生的卧室!那她待不会看到什么那个啥东西? 可当易浔推开门,这简洁和整洁程度是贝舒哩万万没想到的,窗帘和被子连书桌都是白色的。 被子叠的跟豆腐块似的,床头桌上只有一个台灯,墙边有个衣柜,床尾处隔一条小路就是书桌,书桌上面从墙壁的最左到最右处有一层书柜,书桌上有台电脑和手机,这就是易浔卧室所有的东西。 贝舒哩忽然想到自己的房间……算了,不提了,懂的人都懂! “你先坐着,”易浔说着从书包里拿出一张a4纸,递给贝舒哩,“我写了十道题,你先做一下!” 开局就考试? “好!”贝舒哩乖乖应下,不过,“你这是什么时候写的题目?我怎么不知道?” “趁你打瞌睡的时候写的。” “哦,好~!”贝舒哩顿时有一丝丝羞愧感。 易浔忽然出去了,不一会,又提着个椅子回来了,但他并没有打扰贝舒哩解题。 半小时后,贝舒哩把试卷递给易浔。 “写完了?” 易浔看着贝舒哩的答题情况,就对了一道半题,一道选择题和一道大题,大题最后的计算结果还是错的。 “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审题出错,偏离方向!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不懂得如何应用公式发现题目的解决思路,公式并不需要死记硬背,多做几道典型的题目就很容易记住!这十道题都是典型的高考题,我先逐一教你这十道题,你会了之后一定会对数学有新的认识!” 贝舒哩见易浔十分认真的样子,自己的认真劲也不由得被带动了起来,“好!” 易浔逐一为贝舒哩讲解着题目,她发现易浔的讲解思路很是与众不同,于老师喜欢边说边在黑板上写下过程,贝舒哩常常前一句的因为和后一句的所以连贯不起来,不知道怎么就跳到了那一步,得到了最后的那个答案。 而易浔更注重讲解解题的思路,他从教贝舒哩审题开始,他先教贝舒哩如何辨别题目真正求的是什么,然后逐一从一到二教贝舒哩通过简单易懂的方法得出问题的答案。 虽然不能让贝舒哩一蹴而就,但贝舒哩的收获好像真的很大,她觉得数学好像变得不是那么晦涩难懂了,她变得对数学有了探索的欲望。 “好了,题目讲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今天就讲这些!”易浔又从书包里拿出一张十道题的试卷,“这是课后作业,可以巩固我今天讲的内容!” 贝舒哩看了一眼,深呼吸了一口气,“三十道题?!” “有什么问题吗?”易浔看着贝舒哩问道。 “没……没问题!”贝舒哩咬牙道。 “既然没问题,那就明天上课前交上来!” “啊?!不要!”贝舒哩低头小声嘀咕道,“我的小说还没看呢。。” 易浔见她的神情幽怨,“你要是现在想放弃的话,明天去找老师改分科表还是来得及的!” 贝舒哩猛然抬头,赶紧拨浪鼓式摇头,“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谨遵易浔大人的旨意,保证在明天早上之前完成任务!” 易浔满意地点了点头,摸了摸贝舒哩的脑袋,柔声道:“嗯,乖!” …… 一段时间后,迎来了高二的第一次月考,当贝舒哩拿到试卷的那一刻,她使劲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反复看着两个红色大字。 “易浔,我居然考了五十九分!比以前整整多了一倍多!”贝舒哩欣喜若狂。 易浔冷不丁来了一句,“你要是上课和补课的时候少打些瞌睡,分数还是能再高点的!” 贝舒哩不好意思地嘻嘻笑道:“呵呵!我天生就比较嗜睡,实在不好控制!易浔大人,求原谅!” 易浔见她态度诚恳,语气不由得柔和了些,“其实……你确实进步了很多,再接再厉!” “好的!” …… 慢慢地,在易浔的调教下,贝舒哩从不及格到及格,持续上升,上课时,于老师向她扔粉笔头的次数越来越少,夸奖她的次数越来越多,还让同学们多多向她学习。 而薛牧以贝舒哩最好朋友的身份常常向同学们炫耀贝舒哩的成绩,最后把贝舒哩在老师面前发誓,高三之前要让数学成绩排名年级前十,做不到就退学的话全数抖露了出来。 贝舒哩被气得顿时无语凝噎! 而高二的最后一次月考,贝舒哩得了一百零一分。 易浔家。 贝舒哩坐在板凳上踌躇不安。 “怎么了?”易浔问道,但他其实已经猜出来贝舒哩在不安什么。 “唉!”贝舒哩深深叹了一口气,“我们学校本来就是高手云集,这届新生又这么多!好成绩的一抓一大把,少一分都是相差悬殊,我已经好几次考试都只停留在一百分分左右了,这马上就要期末考了,我觉得我退学退定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说这种大言不惭的话了!” 易浔柔声道:“贝舒哩,你就算不相信自己,也不相信我吗?” “我……我当然相信你,可是……” “如果你这次期末考试数学考到了前十,我再送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啊?”贝舒哩激动地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反正是你喜欢的!” “我喜欢的?”贝舒哩左思右想,思来想去。 易浔不由得笑了笑,“别想了,快做题!” “好!”贝舒哩乖乖地点了点头。 …… 高二最后一次考试正在进行时,贝舒哩看着即将要发下来的试卷,手中握着笔紧张的都要发出汗来。 易浔柔声安慰道:“贝舒哩,别紧张,按照我平时教你的,相信自己一定能考到前五的!” “嗯!”有了易浔的鼓励,贝舒哩似乎有了些底气,不再那么紧张了。 …… 于老师拿着已经批改好的数学试卷走了进来,点到名字的同学陆续将试卷拿了下来。 贝舒哩低着头,不敢看讲台,因为这可关乎着她是否退学的生死大事! 易浔再一次柔声安慰道:“别紧张,相信你自己!” 此时,于老师手里只剩下一张未发下去的试卷。 第34章 所以,我是你的神吗 于老师看了眼低着头的贝舒哩,对大家说道:“相信大家早就已经听说贝舒哩同学发誓事情了?那贝舒哩同学呢,这近一年来的努力,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也说过那些成绩一塌糊涂,还在摆烂的同学,应该要向她学习,所以贝舒哩同学!上来拿你的试卷!” 贝舒哩猛然抬头,怀着揣测不安的心情走向讲台处,她觉得这个过程好慢好慢,她的学习生涯从来没这么紧张过! 贝舒哩接过试卷,却不敢看成绩,她刚要回座位,于老师却叫住了她。 “贝舒哩,等等!”于老师忽然看向讲台下的同学们,“大家给她鼓掌!恭喜贝舒哩同学,数学考了一百三十七分,年级排名第四!” 顿时,台下一片掌声! 贝舒哩不可置信地低头掀开自己的试卷,一百三十七三个红色大字赫然地写在了试卷第一页的右上角! 她激动地看向台下的易浔,易浔也抬头望着她,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点头。 这一刻,她觉得前所未有的为自己感到自豪!贝舒哩的佳话,被学校点名通报表扬!一时间,全校都知道贝舒哩这个人物了。 不过贝舒哩心想,她还是要再接再厉哒,毕竟不是满分嘛! …… 暑假生活开始了,易浔坐在海边的长椅上,他的背后还有一个背对着他的椅子,旁边停着他的自行车。 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左肩,他笑了笑,往右后边看去,果不其然贝舒哩正跪在他身后的长椅上。 “咦,你怎么知道要往右边看?” 易浔吐槽道:“你这套路太一般了,急得下次换个好一点的!” “哦~!”贝舒哩撇了撇嘴角,坐在了他身后的长椅上,忽然,贝舒哩侧头看向易浔的后脑勺,认真地问道,“易浔,你是神吗?” 易浔低眸笑了笑,然后也侧过头来,望着贝舒哩,柔声问道:“所以,我是你的神吗?” 易浔的鼻梁与贝舒哩的鼻梁,仅隔一厘米,她甚至能感觉到易浔的呼吸,她眨了眨巴眼,心跳又在跑马拉松了。 易浔看向贝舒哩红扑扑的脸颊,“贝舒哩,你脸的红了!” 贝舒哩赶紧捂着脸颊转过头去,她疯狂的用手扇着脸颊,“这天太热了,太热了!呼呼……!” “哦~!”易浔附和地点头道。 “其实……其实我是想说遇到你很幸运,因为原本很复杂的事情,有了你的参与,好像都变得简单了起来!” “凡事都要讲究方法,找对了方法,事情自然就变得简单了!”易浔忽然站了起来走到贝舒哩面前,“海风应该也欣赏得差不多了,走,我带你去见见我送给你的东西!” “真的吗?现在吗?”贝舒哩激动得立即站了起来。 贝舒哩坐在贝舒哩的后车座,易浔带着他回了他家,贝舒哩跟着易浔来到了二楼,回到了易浔的卧室前,易浔打开门。 贝舒哩看向书桌上的东西,不可置信道:“这……这是我心心念念的皇悦家的千层蛋糕吗?!” “嗯!”易浔应道。 “啊啊啊……!易浔!你太好了!” 贝舒哩激动到忘了她有着“较高”的男女有别的道德感,她猛地扑向易浔,将他抱住,易浔没反应过来,直直往身后的床上倒去! 一瞬间,两人双双倒在床上,易浔的唇附在了贝舒哩的额间,贝舒哩猛然抬头,望向易浔,她懵了。 她赶紧从易浔的身上爬了起来,不知所措,紧张兮兮,语无伦次地说着:“那个……什么……我……那个……我刚刚……没……我也没想到会……” 贝舒哩偷偷用余光看向易浔,嗯?易浔那是……耳朵红了? 易浔起身,神色有些不自然,他两手附上她的两耳朵上方,迅速把她的脑袋扭过去,“看什么,赶紧吃蛋糕!” “哦,好!” 贝舒哩把蛋糕切了两份,一份递给了易浔,之前奶茶点了无糖的,贝舒哩以为易浔不喜欢甜的,没想到他接了过去。 “易浔,你这蛋糕是怎么买到的?我为什么怎么买都买不到啊?” “随手一买,就买到了!” “这么神奇?果然是大神!” 其实,这是易浔托了人从半年前就开始订的。 这个蛋糕,是小时候贝一河带她参加一个宴会,她偶然吃到,这个味道让她流连忘返,她从来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蛋糕,味道独一无二,从此以后她就记住了这个味道! “你知道吗?易浔,人家过生日都是吃蛋糕,我小时候过生日,我妈非要殷勤的给我做一大桌菜,然后我半夜就会疯狂拉肚子!后来我只好以不想让她辛苦为由取消了我每年的生日!对了,易浔,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啊?” 易浔手中的叉子顿时停了下来,“我不过生日。” “哦,好!”贝舒哩看向易浔,提到生日,好像会让他不开心!贝舒哩清了清嗓子道,“不过生日好啊!这样岂不是每天都能够吃到蛋糕了?多好!易浔,你说对?” “嗯,有道理!”易浔的心情果然舒缓了些。 她好像总能轻而易举的捕捉到他不开心的情绪,然后迅速将他从深渊里拉上来,他忽然觉得心中暖暖的。 …… 贝舒哩上了锁的那个抽屉里的那本厚厚的美术本,易浔的身影越来越多,她每每画时,都洋溢着甜甜的笑。 只不过,这一切在高三黑板上写着距离高考还有60天的倒计时的那一天,被打破了。 她的沙糖桔被晒干后,扔进了苦咖啡里。 每年的今天,易浔都要请一天假,贝舒哩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要干什么? 于老师手里拿着课本走进了教室,身后还跟着一个大家陌生的同学。 “大家安静一下,这是新转来的同学,你给大家自我介绍一下!” 贝舒哩抬头望向于老师旁边的同学,是位女同学,扎着马尾,个子高挑,气质不错,模样一眼看上去挺漂亮。 “大家好,我叫苏蔓,是从国外转学回来的!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苏蔓是笑着说道的,但她的笑是不露齿的。 第35章 她与他,他与她 一见是位漂亮的女同学,男生们顿时兴高采烈了起来。 “大家安静!”于老师用书本敲了敲讲桌,“苏蔓,其他地方也没有空位了,你先坐在最后一排那个叫薛牧的同学旁边,之后看情况我再帮你重新调换位置!” 苏蔓并没有迅速走下讲台,而是忽然看了眼贝舒哩,贝舒哩被她看得一脸懵。 “老师,我可以换个位置吗?” “呃……你可以试着商量一下!如果哪位同学同意的话,你可以和那个同学换!” “好,谢谢老师!” 苏蔓缓缓走下讲台,最终她在贝舒哩旁边停了下来,她看了眼易浔桌上整个高中都在用的那个水杯,确定了那是易浔的座位。 苏蔓笑着对贝舒哩说道:“这位同学,我可以和你换一下位置吗?” “啊?”贝舒哩有些懵了,“可是最后一排不是有位置吗?” 苏蔓看了看贝舒哩旁边易浔的空位置,“抱歉啊,但是我只在国外上了两年高中,我和易浔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从小学到初中我们都是同桌!我比较恐生,对于陌生的同桌会感到非常不安,我相信易浔如果今天在的话,他也会希望他的同桌是我而不是你,你能理解吗?” 什么叫他也希望他的同桌是我,而不是你?贝舒哩顿时被气到了。 她抬头硬刚,“就算易浔他希望他的同桌是你,而不是我,但这个位置是我的,易浔他做不了主!” 见贝舒哩不肯,苏蔓顿时皱起了眉来,“同学,我这么低三下四的求你,这就是个座位而已,你就帮个忙,不行吗?” 贝舒哩顺着她的话说道:“你也说了,就是个座位而已,所以你真的不必这么低三下四的求我!” “你……” 忽然,薛牧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跑了过来,抱起贝舒哩的书本然后拉着贝舒哩说道:“哎呀!贝舒哩,你就成全她!易浔他不稀罕和你做同桌,但我求之不得啊!走走走!收拾东西到我那!” “薛牧!你放开我!我不换!”贝舒哩挣扎着。 于老师见贝舒哩挣扎,赶紧大声呵斥薛牧,“薛牧!你捣什么乱?你赶紧给我做回你自己的位置上去!贝舒哩,你要是不想换的话,是可以不换的!苏蔓,要不你坐最后一排,先坐一下!” 苏蔓却不依不饶,“老师!我从小到大只习惯和易浔坐同桌,否则我真的适应不了这里的环境!” 此时,同学当中开始有人小声讨论了起来。 “这人家青梅竹马的正牌都来了,贝舒哩这个小角色还赖在那个位置上,你说等易浔回来,他会不会一生气,就将贝舒哩的书连人,一起扔到薛牧旁边啊?” “你别瞎说!我看易浔对贝舒哩挺好的,并没有那么冷酷!” “这可不一定,人家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哎!你等着,贝舒哩不同意换,易浔回来肯定不会给她好脸色的!” 贝舒哩将这些话真真切切的听了进去,面对同学们的议论纷纷,她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她咬了咬牙,“好,我换,我换就是了!” “谢谢!”苏蔓依旧是笑不露齿。 贝舒哩快速地收拾桌上的书本,薛牧殷勤的过来帮她收拾着,苏蔓成功地坐在了原本属于贝舒哩的座位。 贝舒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薛牧倒是因为贝舒哩成为了他的同桌而开心得很。 …… 第二天早上,贝舒哩在教学楼内准备去教室,忽然有人叫住了她。 “贝舒哩!” 一听声音,贝舒哩就知道是易浔,贝舒哩回过头去,此时,苏蔓却忽然出现在易浔身后,叫住了易浔。 “易浔!” 易浔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回过头去,神色有些惊讶,“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苏蔓笑着小跑上前,很自然地挽着易浔的胳膊,“见到我是不是很惊喜?” 易浔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望不远处的贝舒哩看去,只是他一回头,贝舒哩不知何时已经走远了。 贝舒哩坐在位置上,她回想刚刚易浔与苏蔓那般亲昵,她失神地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薛牧见她呆呆的样子,拽着她的胳膊疯狂摇动,但她依旧呆呆的,薛牧又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喂!你的魂被黑白无常勾走啦?” 贝舒哩这才动了动,慢悠悠地将书本从书包中掏出来。 易浔见苏蔓挽着他的胳膊,神色有些不自然,将胳膊抽了出来,“你不是应该继续留在国外吗?” “我在国外每天都见不到你,不习惯,所以我就回国了,现在我们又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哦。”易浔淡淡应道。 易浔和苏蔓一同回教室,大家都纷纷意味深长的看向他们。 易浔的目光看向坐在最后一排薛牧旁边的贝舒哩,他又看了看他旁边座位上那些变了的摆设,皱了皱眉,他侧头看向旁边的苏蔓,要从她口中寻个答案。 苏蔓笑着解释道:“我和你之前的同桌商量过了,她理解我们关系亲密,所以同意了和我换位置,快上课了,我们快坐下!” 苏蔓刚要拽着他的手臂将他拉回座位,手中却落了个空,易浔径直朝贝舒哩走去,贝舒哩回看着他,她在此时紧张了起来。 贝舒哩抬头看着易浔,她迫切地想要从易浔口中亲自确认他与苏蔓的关系和他对于换同桌的态度。 可就在易浔快要走到贝舒哩面前时,上课铃响了起来,于老师拿着课本走了进来,“上课了,大家都赶紧回自己的座位上!易浔!回座位了!” 易浔看向贝舒哩小声说道,“我下课再和你说。” “好!”贝舒哩应道,她的心不由得松了下来。 但她这节课还是坐立难安,全然忘了这节课老师讲了什么,因为即使是课上,苏蔓还是有意无意的与易浔有亲昵的肢体接触。 比如苏蔓的胳膊肘碰到了易浔的胳膊肘,苏蔓撩了撩长发,发尾便被撩到了易浔的胳膊上,苏蔓的手臂不小心碰掉了易浔的笔,易浔去弯腰捡笔,苏蔓却和他同时弯下腰,双手碰到了一起。 第36章 调虎离山,跑为上 他们过去的那十几年都是同今日一样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亲密无间,真是相配! 贝舒哩胡乱的在书上画着鬼画符,她咬着嘴唇,心里一阵难以言喻的难受。 薛牧看她将书本上画得乱七八糟,不禁啧笑道:“哈哈!贝舒哩!你这书本上画的四不像是在预示着你要重回摆烂的巅峰吗?” 贝舒哩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薛牧,“要你管!” “叮铃铃……” 下课铃声响起。 易浔急着站起来,苏蔓却挡住了他的去路,拽住他的手臂问道:“易浔,你要去哪儿啊?” 易浔看了眼贝舒哩,然后对苏蔓冷声道:“我有急事,你先放开我。” “可我也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易浔,你别走!”苏蔓仰着头看着易浔,一副可怜模样。 “有什么事,待会再说。”易浔正要挣脱她。 “是关于云阿姨的事情,你也不想知道吗?” 易浔挣扎的手臂顿时停了下来,她看了眼不远处的贝舒哩,迟疑了会,然后坐了下来,“你说。” 贝舒哩见易浔坐了下来,贝舒哩攥紧了手,她站了起来,踢了踢身后的板凳,然后快步走出了教室。 “我在国外见到黎歌和云阿姨了,云阿姨还和我提起你了呢,她说她在国外很想你……” 易浔打断了她的话,“虚情假意的话,你就不必说了。” 苏蔓又挽着易浔的胳膊,笑着说道:“易浔,怎么会呢?云阿姨她 是你的妈妈,她肯定会想你的啊!” 易浔见她挽着自己的胳膊,皱了皱眉,“你还是说重点!” “你也知道,我妈跟我把去了国外,就把我也带上了,但他们拗不过我,只好又放我回来了,只是我现在一个人在国内,老房子被卖了,我没地方去,所以云阿姨希望我能住你那,你多照顾我一下!” 易浔迟疑了一会,“随便你,你住就住,反正房子有一半是在她的名下。” 苏蔓喜出望外,“太好了!谢谢你,易浔!” 易浔又补充道:“住归住,但照顾你这件事,你自己来!还有,以后挽着我胳膊的这种习惯,还是改掉!” 易浔说着将胳膊抽了出来。 贝舒哩走出教室,她却不知道要去哪,她漫无目的地乱走,她不知不觉走到了文科生的教室附近。 忽然,她听到女厕所好像有惨叫声,接着,有几个同学陆陆续续,慌里慌张地跑了出来。 贝舒哩好奇走了进去。 她望着面前居高临下的几个人。 贝舒哩看向其中两个人,有些惊讶,“武招娣?王迎?” 武招娣的爸爸是从事教育工作,所以让武招娣选了文科,李老师就是教文科的,所以她还是在李老师所在的班级,而王迎虽然是学理科的,但不知为什么,早在高一下学期就被调去了别的班级。 “贝舒哩?你跑我们文科生这来干什么?”武招娣见到贝舒哩很是不高兴。 贝舒哩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看了眼坐在后面地上的女同学,然后反问道:“你们在干什么?在上演校园暴力吗?” “我劝你少管闲事!”武招娣大喊道。 此时,后面那位女同学看到贝舒哩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央求道:“同学,你快救救我!” 她老爸贝一河曾经教导过她,如果你遇到打不过的人,先用调虎离山,后再跑为上策! 贝舒哩努力摆出和蔼可亲的笑脸,慢慢地将脚步往里挪去,“呵呵!我不管闲事!你们继续你们的!但是能不能先给我让一条道?我想去上厕所,憋不住了!” 贝舒哩试图将七个人全往一边挤去,武招娣半信半疑地给贝舒哩让出一条道来。 就在贝舒哩即将要打开厕所门时,忽然往他们的身后望去,惊讶大喊道:“呀!李老师!你怎么来女厕所了?” 武招娣听到李老师果然神色一变,众人纷纷往厕所门口望去,贝舒哩趁此时机,赶紧拽起坐在地上的那位女同学疯狂往外面跑去! 武招娣此时反应了过来,冲出厕所大喊:“贝舒哩,你个贱人!你给我等着!” 贱人?怎么这么难听呢?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贝舒哩边跑边心里大骂,你才是贱人!你全家都是贱人! 武招娣见贝舒哩带着人跑掉了,气愤道:“这个贝舒哩!不仅和我抢薛牧!高二的时候还让李老师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给我难堪!现在又在我眼皮子底下抢走我要整治的人!要不是有易浔护着她,我非得好好打她一顿!” 听到这,一旁的王迎忽然对武招娣说道:“我听说易浔的青梅竹马苏蔓回来了,贝舒哩还被迫换了座位,现在易浔和苏蔓有说有笑的,已经不搭理贝舒哩了。” “哦?”武招娣顿时有些喜色,“这么说,易浔已经不会护着贝舒哩了?伍六!你去给我打听一下贝舒哩回家的路线,我要让她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好嘞!” 伍六就是这几个人当中唯一的男生。 跑到安全的地方,贝舒哩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好了,你安全了!” “谢谢你救了我!”女同学伸出了手,“你好,我叫安然!是文科四班的!” 贝舒哩也礼貌地伸出了手,“我叫贝舒哩,是理科一班的,你怎么得罪他们了?” 贝舒哩出于好奇问道。 安然平息了一口气,“此事说来话长,其实武招娣的妈妈和我爸现在是夫妻关系……” 贝舒哩忽然望向教学楼里面学生,朗朗的读书声,惊道:“糟糕!已经上课了,我得赶紧回去!下次我再听你讲!” “好好好!我也得赶紧回去了!”安然也才反应过来。 两人赶紧往各自的教室跑去,刚刚光顾着逃跑,完全忽略了铃声,这节课还是班主任于老师的课,她得赶紧回去! 贝舒哩跑回高一一班教室,本来就气喘吁吁,现在更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贝舒哩扶着教室的门,大口喘气,全班同学都齐刷刷的望向她,包括易浔。 第37章 别碰我 “贝舒哩,你怎么现在才回教室?上节课你就心不在焉的,你现在又迟到?怎么换个位置你就学不进去了?”于老师训斥道。 “老师,我……” 贝舒哩本想解释,可就这样站在门口和老师一一解释,她该怎么解释,才能觉得自己在同学们和易浔的目光下不像个小丑呢?贝舒哩想想还是算了! 贝舒哩老老实实地说道:“老师,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于老师见她认错的态度诚恳,语气柔和了下来,“嗯,那你快回座位上,好好听课!” “是,老师!” 贝舒哩快速地走回自己的座位,她没有理会易浔的目光。 下午放学后,贝舒哩迅速整理好书本,拿起书包就走! 薛牧愣愣的看着旁边的空位置,朝门口的贝舒哩大喊道:“贝舒哩!你脚底长火箭了,跑这么快?” 贝舒哩没有理他,自顾自地走出教室,易浔也快步往教室外走去。 “易浔,你等等我!”苏蔓赶紧跟上去。 易浔快步跟上贝舒哩的步伐,他看着贝舒哩的背影喊她的名字,“贝舒哩!” 贝舒哩脚下的步伐迟疑了会,刚想回头,却又听到苏蔓喊易浔的声音。 “易浔!” 苏蔓这么一喊,贝舒哩便没有回头,她继续往车棚走去,本来说好的下课有话和她说,却被苏蔓一句话给劝住了,她还去自取其辱干嘛呢? 此时,薛牧忽然跟了上来。 “哎哎哎!贝舒哩!你走慢点!要不要跟我去附近的骑士网玩会?” “网?网不是未成年人不让进去吗?”贝舒哩不解。 “这还不简单?网那网管我认识,跟他招呼一声,就让我们进去了!”薛牧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我不去!”贝舒哩回绝了他,“我还要回去复习呢!” “哎呀,光学习多没意思!哥带你去玩王者!” “我都说了我不去!”贝舒哩再一次回绝道。 “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此时,苏蔓和易浔也走到了车棚,苏蔓对易浔说道:“易浔,待会我们回去,我还是住你旁边的那间房间,以前小时候我都是住那间的,我开个门,转个弯就能见到你了,也方便!” “随你。”易浔回复道,眼神却在看贝舒哩。 苏蔓见易浔望向贝舒哩,神色有些不悦,又接着说道:“易浔,你待会骑车的时候慢点骑,你也知道虽然我以前都是揽着你的腰的,但我还是很怕颠!” 同骑一辆车?还揽着腰?还要带回家住在仅一墙之隔的隔壁?开个门,转个弯就能见到对方?所以这才是真正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包括小吃街前面的路,贝舒哩和易浔都是同路的,算了!眼不见心不烦,贝舒哩心一横,对薛牧说道:“走,上网!” “你答应了?!”薛牧欣喜若狂,赶紧帮她推着自行车,“来来来,我帮你骑,你只管坐上就好!” 此时,秦子珊走了过来,她看向两人,“哩哩,你们这是要去哪啊?你不回家了?” 贝舒哩还未说话,薛牧却抢先替她回答,“我们去网玩一会!” “网?!”秦子珊惊道,“这马上就要高考了,哩哩,你不回去复习,去网干什么?薛牧!你是不是想带坏我家哩哩?!” “表姐,你放心,我有分寸的,不会耽误学习的!你先回家!”贝舒哩向秦子珊保证道。 “保证什么啊保证?哩哩,你快给我下来!” 秦子珊刚要把贝舒哩拽下来,薛牧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着贝舒哩将车子骑走了。 “薛牧!你给我离我家哩哩远点!”秦子珊气得喊道。 薛牧单手骑车,另一只手举得老高朝秦子珊摆了摆,高喊:“从现在起,贝舒哩不是你家,是我家的啦!” 贝舒哩拍了拍薛牧的后背,嗔怪道:“薛牧!谁是你家的?你少胡说八道!” 易浔带着苏蔓在回家的路上,他回想刚刚贝舒哩和薛牧的场景,他心中不由得一阵郁结,骑车的速度越来越快。 路过一个水坑,他也没注意到。 “啊……!”苏蔓被颠得赶紧抱紧他的腰,“易浔,你骑慢点!我裤子沾到水了!” 易浔陡然把自行车停了下来,他低头看向腰间苏蔓紧紧抱着他的手,他皱起眉头,拉起苏蔓的手腕将她的手一下扯开! 易浔冰冷的语气中还有些烦躁,“苏蔓,我以前就跟你说过很多次,自行车后座位置够长!如果你觉得路颠,就扶好后座的两边,不要碰我的腰,我不喜欢!” 苏蔓委屈巴巴,“可是……易浔!我真的很怕颠,你应该保护我啊!” 易浔凝了凝眉,“既然你这么怕颠的话,明天我给你买辆自行车,你自己骑,这样速度多少你也好控制!” “易浔!”苏蔓有些不可置信,“你知道我很怕骑车的!我一骑车就跌倒,我不要骑车!” 易浔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那你扶好后车座,别碰我!” 薛牧和贝舒哩到了网,已经一个小时了,贝舒哩却只是掏出作业本,安静地写作业。 薛牧把她的笔夺了过来,“我说贝舒哩,我喊你来是想让你放松心情的!不是让你在这写作业的,你放眼看去这周围,都是在玩游戏,就你一个人在写作业!” 贝舒哩又把笔拿了回来,继续低头写着作业,“你玩你的游戏,我写我的作业,我们互不干涉!” 薛牧见贝舒哩这样瞬间觉得游戏没意思,索性将耳机拿了下来,“贝舒哩,我知道!你喜欢易浔……” 此时,贝舒哩的手顿时停了下来,她忽然大脑一片空白,再也写不出一个字。 “但是你也知道易浔的青梅竹马回来了!人家现在有说有笑,亲密的很,你就不能忘掉过去朝我看吗?虽然……我长得没易浔好看,学习也不如他,身高呢……呃……也比他矮些!但我也不比他差多少嘛……” 面对薛牧叽里呱啦的一大堆,贝舒哩有些学不下去,于是她快速收拾书本要走出网。 “哎哎哎!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要去哪啊你?”薛牧赶紧跟上去。 只是忽然在此时,几个警察走进了网。 …… 而苏蔓这边,在家中来回走荡,显然把自己已经当成了这的女主人,忽然,她的目光触及到阳台上一个空杯子,杯子很干净,但也没有水,她伸手拿了起来,询问易浔道:“易浔,这是你的杯子吗?怎么放在阳台上啊?” 易浔看见她手上拿的东西,快步走了,过来将杯子夺了下来,冷声道:“别动它!” 然后将杯子物归原位。 苏蔓心中很是不理解,就是了一下杯子而已,易浔怎么发了这么大的火?难道说这个杯子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第38章 刚去杀了个“人” 这边。 薛牧见警察来了赶紧拉着贝舒哩躲到旁边去。 “谁是这儿的老板?”警察见没人应答,又重复了一遍,“谁是这儿的老板?老板在不在?!” “我是老板!我在呢!”一个吃着泡面的中年男子从网后面的房间里走了出来,“警察同志,怎么了?突击检查吗?” 警察先是掏出了警察证,“你好!我们是警察,刚刚接到举报,你们骑士网这儿接待了未成年,我们要搜查!” “未成年?不可能啊!我们网很严格的,不可能把未成年放进来的!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老板一脸信誓旦旦。 “搞没搞错,我们搜查一下就知道了!请你配合一下!” 薛牧见警察往里面来,赶紧抓着贝舒哩躲来躲去,贝舒哩见薛牧看见警察跟见鬼了似的,不禁有些疑惑,难道抓到未成年人上网会拘留?可在她的印象里,不过就是警告一下? 薛牧这胆战心惊,如临大敌的样子,未免也太夸张了? 正当薛牧拉着贝舒哩东躲xz时,他们的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洪亮的声音。 “找到了,他们在这!” 贝舒哩和薛牧回头,他们后面站了个大高个警察。 网老板一脸惊讶地看向两个穿着校服的未成年,又忽然发现旁边的小网管神色异常,“是你让他们进来的?” 小网管低着头,支支吾吾道:“……是。” 老板一脚就要往他腿上踢去! 警察赶紧阻止,“哎!干什么呢?我们还在这呢,你就开始殴打员工了?” 老板陪着笑脸道:“呵呵!严重了,警察同志,我就是说道说道他,教教他规矩!没想真的打他!” 警察忽然四下打量着这个小网管,见他年纪尚小的样子,问道:“你这员工,我怎么看起来他像才十四岁的样子?你还招收童工?” 老板赶紧急着解释道:“这你可就冤枉我了,他都二十了!就是有些发育不良而已!你快把身份证掏出来给人家警察同志看看!” 小网管老老实实的交出了身份证,警察一看确实是二十岁了,又把身份证还给了他。 “我们这次只是给予你们警告,下次如果再见到你们招待未成年的话,就要罚款了!” “是是是!下次绝对不让未成年人进来!”老板又望向一旁的小网管,“听见人家警察同志说的没?” “听见了,老板,我下次不会了!” 警察忽然看向薛牧,薛牧眼神闪躲,一直往贝舒哩背后躲去。 警察忽然笑了笑,“呦?这不是薛牧吗?你说说你这是第几次被逮到了?之前那些网都容不下你了,现在又躲到这个骑士网了?你们跟我走,做个笔录,再通知家长来领!” “啊?又要通知家长?!”薛牧顿时一脸恐慌,“警察大哥,我这还有一个月就满十八周岁了,就没有必要再去一趟派出所了?” 警察大哥毫不客气地说道:“差一天都还是未成年,规矩就是规矩!你屡教不改,没得商量!” 再去一趟?贝舒哩这才明白过来刚刚薛牧为什么怕警察怕到那种程度,不禁吐槽,“薛牧,看来你是警察局里常去的回头客啊?” 警察附和道,“可不嘛,老交情了!小姑娘,你可别跟他学坏了!” “放心,警察同志,我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贝舒哩保证道。 到了警察局,警察联系了他们各自的爸妈,做完了笔录后,贝舒哩忽然觉得她身后的地面好像有些轻微的地震,贝舒哩往后望去。 只见一个肥壮的中年妇女身穿浸满血渍的白色皮面围裙,手提一把明晃晃的刀,就往警察局里冲来,刀上沾着的血像是刚刚凝固。 薛牧见来人,赶紧拔腿就往警察后面躲去! “薛牧!你赶紧给我死过来!!”她举着刀冲薛牧大喊,那眼睛瞪得仿佛是要吃人。 贝舒哩被她这狮子般的大吼声震得耳朵疼,她赶紧捂着耳朵! 警察赶紧上前劝阻,“你先冷静一下!把刀放下来,你这样携带刀具进警察局来是违法的!” 薛牧的妈妈把刀往桌上一拍,怒气冲冲地撸起袖子,就要往桌上跳去,径直抓薛牧! “警察同志,你们快救我,别让他过来!”薛牧歇斯底里地喊着,“于花!你别过来!!” 警察同志像是见怪不怪很有默契的在于花即将要将巴掌落在薛牧脸上的那一刻,齐刷刷过来阻止了于花! “哎哎哎!别冲动,别冲动!你这力气大,别再给孩子一巴掌扇晕了!” “你们让开,让我好好教育这小子!我求着我姐让她把你领到她的班级,好好教教你!你倒好,上课老是调皮捣蛋,把我姐气得半死!下课又总是泡网!早知道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当初就应该把你摁回胎里,让你憋死!” 于花又要冲上前去,几个警察同志又赶紧拦住她,其中一个警察忽然碰到她皮面围裙上粘糊糊的血渍,他在手中捏了捏,不禁问道:“你这围裙上沾的是血吗?” 薛牧此时却忽然冷不丁的来了一句,“警察同志,她这不过是刚去杀了个人而已!” “什么?杀人?!”几个警察顿时警惕地看着于花。 于花狠狠白了一眼薛牧,然后向警察解释道:“警察同志,你们别听他胡说八道!我刚刚杀了头猪,听说他又去网了,所以我连刀都没来得及放下,就急匆匆的赶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警察们顿时松了口气。 于花趁警察们松口气的功夫,把薛牧成功拽了过来,于花狠狠揪着薛牧的耳朵,大喊道:“你再跑啊?你有能耐再给我跑一个试试!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薛牧央求道:“妈,你轻点,我耳朵要被你揪掉了!” 于花忽然撇向一旁的贝舒哩,的力量又加重了些,“你个好小子,不仅自己去网,还企图带坏人家这么漂亮这么乖的女生!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块!!” 薛牧却忽然嬉皮笑脸道,“妈,你也觉得她长的漂亮,看起来又乖,关键有时候还会害羞,贼可爱,对?” “重点是这个吗?!”于花拽着他的耳朵就要往警察局外走。 警察赶紧拽住于花,“哎哎哎!签个字,签个字!” 于花一手揪着薛牧的耳朵,一手将字签在了上面,于花两个字有五厘米高!于花签完字后,忽然想起来还有刀没拿,又拿回刀接着揪着薛牧的耳朵往外走。 几个警察同志纷纷在后面大喊:“回家千万别再打孩子了!和他温声细语地说道说道!好好讲讲道理,说不定就听进去了!听见了没?!” “放心,警察同志!”于花是这么保证着,但薛牧的惨叫声却不断。 薛牧走后,贝舒哩望着警察局门口,却还是未见爸妈的身影。 第39章 哩哩,叫声哥哥 贝舒哩又等了一会,忽然,一个少年跑进了警察局。 “你好,请问你来警察局是有什么急事吗?”一个警察上前问道。 “我找贝舒哩!” 贝舒哩闻声回头望去,“易浔?” “我们不是叫她家长来的吗?你和她是什么关系?”警察询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我爸妈呢?”贝舒哩不禁问道。 易浔先是回答贝舒哩的问题,“叔叔阿姨有些事情暂时不能来,我来带你回家!” “不能来?我爸妈他们是出什么事情了吗?”贝舒哩担心道。 “你放心,没什么大事,详细的待会我再跟你说!” 警察见他们聊的热火朝天,忽略了自己的存在,追问道:“哎!你们别聊了,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我是……”易浔说到这忽然看向贝舒哩,一脸镇定地回道,“我是她哥哥!” 哥哥?贝舒哩看向易浔一脸懵。 “亲生的哥哥?”警察问道。 “不是。” “那是同父异母?”警察又问道。 “也不是。” “同母异父?” “是异父异母的哥哥!”易浔回道。 “这算哪门子哥哥?”警察又仔细看了两人,“我怎么看着你们俩更像情侣关系?” 此时,警察重新拨起贝舒哩家长的电话,想要来确认一下易浔的身份是否属实。 易浔望着贝舒哩,眉目诚恳,“她自从会说话起,就叫我哥哥了,他父母工作不在时,会时常托我照顾她,我们虽然不是亲兄妹,但是感情却胜过亲兄妹!这次她爸妈有急事不能来,所以托我来带她回家!” 此时电话那边显示着无人接听,警察只好挂断了话,半信半疑的看着易浔。 易浔忽然看向贝舒哩,眉目深情,温声细语,“哩哩,叫声哥哥!” “你……!”贝舒哩见警察在对面望着他们俩,于是压低了声音,附在他耳边,气恼道,“易浔,你占我便宜?” “你还想不想早点回家了?”易浔发出了来自灵魂的拷问。 贝舒哩张了张口,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但是她看着警察半信半疑的样子,只好咬了咬牙,“哥……哥哥……” 易浔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笑着说道:“嗯,乖!我现在可以带她走了吗?” “行,你在这儿签个字,就把她带回去!” 贝舒哩和易浔走出警察局后,贝舒哩气鼓鼓地望着易浔,而易浔却一脸平静。 贝舒哩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便宜被占了就占了!现在问清楚爸妈的事比较重要,“易浔,我爸妈究竟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连电话都不能接?” “叔叔打电话来说他有一个五年前毕业的学生今天结婚,特地邀请他老师和师娘一起去参加他的婚宴,只不过那个学生那边有很严重的婚闹习俗,叔叔打电话的时候那边很吵,叔叔好像在劝架,就只是大概说明了一下情况,然后托我把你从警察局带回来,就匆匆挂了电话。” “我好像前几天听爸妈提起过,说那个学生在大二的时候刚拿了驾照,父母就给他买了辆车,他开车带着刚追到女朋友出去,结果路上出了车祸,正巧碰到我爸和我妈,我妈以前是学医的,出于本能救了他们,所以这次结婚,才特地邀请爸妈当他们的见证人!对了,你手机在身上吗?我想给我爸打个电话!” 易浔摸了摸口袋,把手机掏了出来,“给!” 贝舒哩打了几遍还是没人接,不禁有些担心起来,“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接?不会真的出什么事情了?” 易浔柔声安慰道:“你先别担心,要不我先陪你回去?等电话接通了,我再回自己家!” “行,那就先回去!”贝舒哩习惯性的往口袋里掏了掏钥匙,却发现掏了个空,“我钥匙呢?钥匙怎么不见了?” “你是不是忘带了?” “不可能啊,我爸妈今天早上还嘱咐我说今天去参加婚宴,可能会晚点回来,叫我一定把钥匙拿好,而且我分明记得我确实拿了钥匙的!”贝舒哩忽然想到什么,“不会是落在网了?” “那我们现在去网找找!” “好!” 贝舒哩和易浔正要走,忽然,警察局门口停了一辆出租车,苏蔓从出租车上走了下来。 “易浔!你怎么还没回家啊?”苏蔓小跑着来到她身边。 苏蔓的到来,令易浔很是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苏蔓的眼神有些闪躲,“你之前在家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到了通话内容,见你迟迟不回来,我有些担心你,钱也没带,就赶紧过来了!” 贝舒哩看了眼还在等着的司机师傅,又看了眼苏蔓的装扮,还穿着睡衣,还真是匆匆赶来啊? 苏蔓忽然两手交叉抱着胳膊,看向易浔,“易浔,我有点冷,你能把外套借给我嘛?” 易浔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话,而是先看向了贝舒哩,贝舒哩却有些疑惑,看我干嘛?难道是要我借外套给你的青梅竹马? 贝舒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校服外套,又看了眼苏蔓有些裸露的睡衣,最后再看了眼易浔,想了想,算了!就大方一回,把外套给她,好比过别的女生穿着易浔的外套,不给,万一易浔作为男生,老盯着她看怎么办? 贝舒哩利落的把外套脱了下来,“给,我的外套给你穿!” 易浔对于贝舒哩给苏蔓外套这件事有些出乎意料,他的本意其实是在征求贝舒哩的意见。 苏蔓顿时有些傻眼,“不用了,你把外套给我了,你不就冷了嘛?” 贝舒哩摇了摇头,淡定地回道:“我皮厚,不嫌冷!” “可是我……” “别可是了,快穿着!”贝舒哩把外套塞在了苏蔓的手里。 苏蔓只好穿在了身上。 三人上了出租车,到了骑士网,易浔把钱付了,司机便走了。 贝舒哩刚下出租车,忽然,一件外套落在了身上,贝舒哩回头,有些惊讶,易浔将他的外套披在了贝舒哩身上。 易浔柔声道:“晚上天气冷,还是穿着外套!” “谢谢!”贝舒哩甜甜一笑。 苏蔓见一向冷傲的易浔,对贝舒哩这般温柔,心中甚是不悦。 第40章 吃软不吃硬的主 贝舒哩前脚刚进网门口,老板外套才穿一半就赶紧上前来拦住,“哎哎哎!小姑娘,你这应该是刚从警察局里出来,怎么又上这儿来了?” “老板,我家钥匙在你这丢了,我是来找钥匙的!” “钥匙丢了?可是白班的小网管刚打扫过卫生,没听说发现什么钥匙啊?” “老板,您能让我进去找找吗?” 老板迟疑了会,“行,那你们进去找找,找完了赶紧出来!” “谢谢老板!” 当贝舒哩给易浔描述钥匙长什么样时,易浔有些愣了愣,贝舒哩和易浔将网找了个遍,还是没发现钥匙。 “都这么长时间了,你们找到钥匙了没啊?” 贝舒哩走了过来,有些着急,“老板,是不是被什么人拿走了?” “这样,我打电话问一下白班的小柴,看他扫地的时候有没有捡到!” 小柴就是白班的那个小网管,老板一通电话打过去,结果小网管毫不犹豫的给挂了,老板忍不住吐槽道:“这臭小子,一下了班,无论怎么给他打电话都不接!小姑娘,那个钥匙对你很重要吗?” “钥匙我家里人手里还有,但是上面有个小兔子挂件是很久以前一个朋友送给我的,我还答应他一定会保管好的!” 贝舒哩忽然低下头去,钥匙丢了,她情绪有些低落。 “行,那这样,我调一下监控,看看是不是谁拿走了?” “好,谢谢老板!” 老板调了监控,发现是一个四五岁的小朋友捡走了钥匙。 老板解释道:“这个小孩的爸爸老是泡在网里,她妈妈就带着小孩来网里,叫她爸爸回去!应该是小女孩觉得兔子挂件挺好看的,就捡走了?小姑娘,要不你先留个联系方式?这个小女孩的爸爸下次还会来的,等他下次来了我问问他!” “好。” 好像也只能这样了,贝舒哩走出了骑士网,易浔刚叫完出租车,手机忽然在此时响了起来。 “叔叔来电话了!”易浔把手机给了贝舒哩。 贝舒哩赶紧接了过来,“喂?爸妈你们怎么样了?” “放心,哩哩,我们没什么大事!”电话那边是秦月月在接,声音好像有些疲惫,“不过,哩哩,你以前可是从来没上过网的,为什么今天去网?是不是快高考了,你学习压力大啊?” “没有,妈!我就是好奇才去的网,而且我到网之后我都是在好好学习,并没有玩!爸妈,你们那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哎!”秦月月深深叹了口气,“他们这的婚闹习俗简直是不像话了!先是将新郎的婚鞋拿走,没有一万二不给,后来就将新郎推到河里不给两万不让上来,还有泼洗脚水,用打火机烧新娘婚纱,还往新娘身上撒痱子粉等等,这最无耻的还有闹洞房……” 此时,出租车来了。 易浔拉着贝舒哩去上出租车,“走,车来了!” 易浔给贝舒哩打开了后车门,贝舒哩坐了进去,易浔从另一个门进去坐在了贝舒哩旁边,易浔正要关上门,苏蔓却也坐了进来,于是三个人同挤在后面一排。 “十几个大男人闯人家新娘房里,去扒人家新娘的衣服,对人家新娘……,我都不好意思继续往下说!结果你爸那学生彻底被惹怒了,就与这帮人打起架来了……” 秦月月说到这,电话那边忽然响起一段喊声,“医生!302的老太太又出来瞎溜达了!” “老太太!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身体不好,不能到处乱跑!” “病房里太无聊了,我待不住!” “爸妈,你们在医院?你们是受伤了吗?”贝舒哩顿时紧张了起来。 一旁的贝一河让秦月月把电话给他,“喂?哩哩啊,我们没什么事,我就是劝架的时候,手被挠了一下,新郎伤的比较严重,我们是陪新郎来的!” 贝一河手撑着腰皱着眉头,为了不让贝舒哩担心,他不敢发出一点疼痛的声音,实则他是被人退倒在地,不止一个人从他的腰上踩了过去,他正在医院拍片。 “哩哩,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我和你妈今晚应该是回不去了,你回家记得把门锁好,窗户都关死,遇到不认识的人敲门,千万别开门!” 贝舒哩有些尴尬地说道:“爸,我钥匙刚刚丢了……” “钥匙怎么会丢呢?” “什么,哩哩钥匙丢了?”秦月月拿过电话,“哩哩,你把电话给易浔,让我和他说几句!” “啊?给易浔?好!”贝舒哩将电话给了旁边的易浔。 “喂?易浔,我和一河今晚回不去了,现在天又这么晚了,她表姐一家肯定都睡着了,你能帮我把哩哩带去你家照顾一下吗?你家房间应该多?” 手机是一直开着免提的,秦月月此话一出,贝舒哩懵了。 但易浔却很自然地应了下来,“放心,阿姨!我会照顾好哩哩的!我们家房间也是够的!” 忽然,一旁的苏蔓开了口,“易浔,要不我们把贝舒哩送去酒店住?家里的房间再多,应该也没收拾出来?” 苏蔓话落,电话那边的秦月月顿时不乐意了,“哎?你是谁啊?易浔都说答应了!你凭什么把我女儿赶去酒店?我女儿要是一个人住酒店,出什么事情了,你负得起责吗?” “哎!妈妈妈!”贝舒哩见秦月月就要骂起来了,赶紧解释,“她是易浔的朋友!” 苏蔓被长辈说教,脸色不免有些难堪,“阿姨,我和易浔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我是易浔最好的朋友!我也是怕家里房间有灰尘,没收拾,所以才让贝舒哩去酒店住的!您说话犯不着这么难听?” 苏蔓话落,贝舒哩就知道秦月月接下来的火气肯定更盛,现在的秦月月早已不同年轻时的他一样,已经被贝一河宠成了个吃软不吃硬的主,果然不其然。 “哦!青梅竹马是?就算易浔家里的所有房间都上了灰尘,那还有易浔的房间呢!大不了我们家哩哩和易浔住一……” “妈!!”眼看秦月月就要口出狂言,贝舒哩赶紧打断她,“你说什么呢?!你快别说了!” 贝舒哩和易浔四目交织,两人都是一阵尴尬。 电话那边的贝一河也惊了,秦月月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说了什么话,赶紧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呵呵!口误口误!易浔,你千万别当真啊!你家里房间……是真的够的?” 秦月月提心吊胆的又问了一遍。 第41章 你说话不算数 “您放心,阿姨!我家里的房间很多,每天都会有人来定时打扫被褥,也会定期清洗晾晒!” “那就好,那就好!”秦月月松了口气,“那你能把手机给哩哩一下吗?我还有几句话跟她说!” “好的,阿姨。” 贝舒哩接过了手机,“妈,你还有什么事啊?” “手机是不是现在还开着免提呢?你把免提关了,然后把声音放到最小!” “啊?”虽然不晓得秦月月接下来要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贝舒哩还是乖乖照做了,“妈,好了!” “你再离他们稍微远点。”秦月月神秘兮兮道。 “哦!”贝舒哩又把脑袋往窗户边靠了靠,“妈,有什么话你可以说了!” 秦月月缓缓道:“我跟你说,凭我年轻时候对付你爸身边那些莺莺燕燕的经验,这位青梅竹马可不简单!” 贝一河虽然长相普通,但文采很好,人又温柔,还是大高个,所以年轻时候也有许多追求者。 “你妈的直觉绝对没错!当然,妈只是让你警惕一下!你现在要以学习为首要,等你考上了一个好的大学,多看看学校里的其他男孩,长长见识,到时候你再决定要和易浔成为什么样的关系,但如果将来易浔因为这位青梅竹马让你受委屈,你千万不要憋着!世界上好男孩那么多,我女儿又这么优秀,不是非得他易浔不可的!” “妈,你就别操这么多心了,这么晚了,你们快休息!”贝舒哩就要挂电话。 “妈还有最后一句话!千万要记住在和易浔保持距离的同时也要想办法让易浔和那青梅竹马保持距离,听到没?” 贝舒哩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瞥了眼易浔和苏蔓,然后小声回复道:“妈,后宅争斗很累的~,要不我现在去你们那得了!” “瞎说什么呢?这大晚上的,你明天还要上课呢!”秦月月嗔怪道,“挂了挂了!” 贝舒哩将手机还给了易浔,易浔不禁好奇,“阿姨和你说什么了,你笑得这么开心?” 贝舒哩拨浪鼓式摇头,“没……没什么!” 但她依旧有些哭笑不得。 到了易浔家后,易浔叫贝舒哩去了易浔隔壁的一间房。 易浔从衣柜拿了个女孩子的睡衣,和拖鞋,易浔将睡衣在贝舒哩面前比划了下,递给贝舒哩,“给!浴室在出门左拐最边上!” 贝舒哩看了看睡衣,指了指隔壁的隔壁,小心翼翼地问道:“这睡衣不会是苏蔓的?” 易浔抬手,轻碰了碰贝舒哩的额头,无奈道:“这又不是她的房间,她的睡衣怎么会在这?这是黎歌的,你穿起来也差不多合适!” “黎歌?是我高一时候见过的那个女孩子,你的妹妹吗?” “是!这个房间也是她的,时间不早了,快去洗漱!” “好!” 贝舒哩接过睡衣和拖鞋,出了门,打算去浴室,只不过刚刚易浔说的是出门左拐还是右拐来着?贝舒哩只好转身去再问易浔一遍。 只是刚转身贝舒哩就与易浔撞了个满怀,贝舒哩赶紧站好。 “你怎么又忽然回来了?” 贝舒哩有些不好意思,“我忘记你刚刚说的是左拐还是右拐了!” “我带你去!” 易浔把贝舒哩带到了浴室,然后把门打开,灯也打开,当贝舒哩洗完后打开门时,发现易浔还站在门外。 “易浔?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有话跟你说。” “我也有话跟你说!” 贝舒哩和易浔回了黎歌的房间,贝舒哩将房间看了一圈,疑惑道:“我的书包呢?” “在我的房间,你下车的时候忘拿了,我就顺手放在我的房间了!” 易浔和贝舒哩又去了易浔的房间,易浔看着物理书本上的题目,有些出乎意料,“你想跟我说的话,就是这个?” “对!这道题虽然后面有参考答案,但它只有一个答案,我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来究竟是怎么得到答案的!” 易浔看了看题目,“这道题确实有些难度,不过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想着学习?” 原因? 因为她想能够和他并肩!因为她想和他考同一所大学!因为她想她喜欢他的同时,他会发现她是优秀的,会因此喜欢上她! 但她此刻却不敢将自己的内心说给他听。 “我发现学习挺有趣的,况且马上就要高考了,我得要更加努力!” 更加努力配得上你…… “这道题目高考不一定会考,但是你想知道,我现在就讲给你听!” 五分钟后,易浔讲完了,贝舒哩知道这道题答案的来龙去脉,果然顿时觉得身心舒畅! 易浔忽然将双手放在贝舒哩所坐的椅子两旁边的扶手上,然后按了一个开关,椅子缓缓高了一个度,底下的轮子从四条腿里伸了出来。 易浔将椅子往自己面前拉,贝舒哩的腿碰到了易浔的腿,由于贝舒哩有些没反应过来,在停下的时候,惯性让她就要往前倒去,贝舒哩的手附上了易浔的手臂,易浔的脸近在咫尺,他们四目相对。 易浔笑了笑,柔声道:“你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现在该轮到我说了。” “你……你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因为换同桌的事情在和我生气?” 贝舒哩咬了咬唇,“是,也不完全是。” “怎么说?” 贝舒哩有些迟疑,“你明明上课之前和我说好下课之后再和我说的!可是等到了下课,苏蔓一句话,就让你重新坐下了!” “你是因为这个才和我生气的?” “嗯!”贝舒哩点了点头,似是有些委屈,“你说话不算数!” “我那是因为……” 易浔刚要解释,易浔的门却在此时被打开了,苏蔓进了来,她看到贝舒哩也在,有些惊讶,“贝舒哩,你也在啊?易浔,我一个人睡觉有些害怕,我想单独和你说说话!贝舒哩,你要不先回去?” 第42章 柠檬精 “好。” 贝舒哩就要从椅子上起来,易浔忽然又将她按了下去。 易浔看向苏蔓,“苏蔓,你先回去!如果害怕,那就别关灯了!我和贝舒哩还有话说!” “好,那你们聊!”苏蔓咬了咬牙,将门关上。 易浔正要和贝舒哩重新解释,忽然一声惨叫。 “啊!!”苏蔓一只手捂着另一只手,似是快要哭了,“易浔,我手被门夹到了!好疼啊!” 关门时手被门夹到?你怎么不说脑袋被门夹到呢?贝舒哩腹诽道,但随即又赶紧在心中摇了摇头,她怎么能有这么邪恶的想法呢? 或许,苏蔓真的只是不小心的而已! 易浔看向贝舒哩,没有作声。 “易浔!我的手真的好疼,指甲都流血了!我有些怕血,你帮我包扎好吗?”苏蔓疼得蹲了下来。 贝舒哩见状,还是站了起来,“易浔,你帮她包扎一下,你要说的话之后有空再说!这么晚了,我困了,就先回去睡了!” 贝舒哩还打了个哈欠,因为她确实是困了,贝舒哩绕过苏蔓回了房间。 易浔看了看苏蔓流血的手,忽然想起之前贝舒哩学车的时候被老爷爷撞伤,为她包扎,顺手就把药箱放在一楼茶几底下的那一层,“去一楼。” 到了一楼,易浔为苏蔓简单包扎了一下,“好了。” 易浔把药箱放好就要走,苏蔓忽然叫住了他,“易浔!为什么这次我回来后,你变得对我这么冷淡?是因为贝舒哩吗?” 易浔停下脚步,转过身,平静地回复道:“你多虑了,无论有没有哩哩,我对你一直都这样。” 话落,易浔又转过身去,打算继续离开。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因为两年前云阿姨的事情,怪我自作主张!所以你才故意在我面前,和贝舒哩那样,你是在和我赌气对不对?” 此时,贝舒哩回了房间上床之后,忽然发现她的书本和书包没拿,不行!她得拿回来,万一明天一觉醒来忘了那道题了怎么办?她得再温习温习!反正他们是在一楼包扎。 结果,当她拿回书包再返回时,就听到了他们这样的对话。 “苏蔓!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也不要在她面前提起我了!”易浔声色俱厉道。 苏蔓忽然冲上前去,从背后抱住了易浔,哭着哀求道:“易浔!知道你因为我忽然出国这件事,你很生气,但我求你不要再和赌气好不好?也不要再我闹别扭了好不好?我们和好好不好?你重新喜欢我好不好?” 赌气?闹别扭?和好?重新喜欢?所以,他们之前在一起过,易浔喜欢她,而刚刚当着她的面让苏蔓回去,只是因为在和苏蔓赌气? 贝舒哩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巨石死死压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的砂糖橘这此刻变成了柠檬,原来,当真正的主角登场后,小角色只能成为炮灰。 她快速跑回屋里,她躺在床上没有盖着被子,她只是在回想,回想过去的两年里与易浔的点点滴滴。 从易浔带迷路的她回家,军训时把自己的外套系在了正在经历难堪的她腰上,国庆节期间与狼搏斗救她于危险之中,教她骑自行车,每周都帮她补课,不断的安慰,鼓励,相信她一定可以做到! 这些分明都是做不得假的,所以,这是所谓的替身文学吗? 易浔猛然拽开苏蔓的手臂,回过身来,冷声道:“你自作多情了!” 话落,易浔快步走上二楼。 …… 第二天。 易浔见贝舒哩迟迟没起,便去敲了敲她的门,“起床了,哩哩!” 他敲了几遍都没人应答,于是他推开门进去,发现床上没有人,被子已经叠好,书包也拿走了。 到了学校后,易浔发现贝舒哩已经坐在了座位上,易浔快步走上前去,在她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你怎么来学校的?走路来的?” “嗯,”贝舒哩点了点头,“还有一个多月就要高考了,我想早点到学校复习功课!” 易浔忽然发现贝舒哩的头发有些凌乱,于是抬手想要为她整理整理,贝舒哩却即使躲了开来,易浔的手落了空。 易浔又看向贝舒哩有些肿胀的眼睛,“你眼睛怎么肿了?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我有些认床,所以没睡好。”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还没说完,我……” “你不用说了!”贝舒哩打断了他,“我知道,我也理解,你真的不必说了。” 真的不必再在往她身上撒柠檬了,酸得她牙疼。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怎么知道的?”易浔有些惊讶。 “总之我就是知道了!你们好好的,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的!我要好好学习了,你回去!”贝舒哩催促着。 “什么叫……不打扰你们?”易浔听得云里雾里。 忽然,易浔位置上的同学回来了,“易浔,快上课了!” 易浔只好让了位置,她还想和贝舒哩说什么,贝舒哩却只是低下头看着书本。 喜欢一个人的第一反应往往是自卑与胆怯和悲观,还有,嫉妒,即使贝舒哩原本是个乐观的人。 下午放学后,贝舒哩走在校园里。 易浔忽然叫住了她,“贝舒哩!” 贝舒哩回过头去,易浔和苏蔓正走在一起,易浔快步走上前来,将手机递给贝舒哩,“叔叔又来电话了!” 贝舒哩接了过来,“喂?” “喂?哩哩,我和你爸还得在医院再呆几天,你爸有点不放心他那学生,你那钥匙找到没?” “还没有找到!” “那要不你再在易浔家呆几天?我和你爸过几天就回去!” “啊?” 不放心他那学生?贝舒哩怎么觉得怪怪的呢?而且她觉得秦月月的情绪也有点不太对。 “妈这边还有点忙,就先挂了!” “哎!妈……” 秦月月挂了电话,贝舒哩把手机还给了易浔,便自顾自走了。 “贝舒哩,你要去哪儿?不和我一起回去吗?”易浔拽住贝舒哩,问道。 贝舒哩看了看苏蔓,回道:“不用了,你的自行车又坐不下三个人,我去我表姐家住就行了!” 忽然,薛牧拎着一串叮当响的东西,举在了贝舒哩面前。 第43章 把沙扬了吧 “我的钥匙怎么在你这?”贝舒哩有些惊讶。 “骑士网的老板托小柴给我的!我刚拿到手!本来想在校门口等你的,但谁知道你走的这么慢,只好亲自送给你了!”贝舒哩要拿过来,薛牧却忽然又把钥匙收回去了,“哎!不给!” “薛牧!你快给我!” 薛牧往前跑,贝舒哩在后面追。 “你追到我,我就给你!或者,你请我吃饭也可以!” “薛牧!!”贝舒哩使出全身力气追到了薛牧,她拽着薛牧,“我追到了,快给我!” “没想到你跑的还挺快的?”薛牧气喘吁吁的,凑近贝舒哩痞笑道,“要不还是我请你吃饭?” “薛牧!你耍赖!”贝舒哩气恼道。 奈何薛牧的手臂灵活,贝舒哩怎么抓也抓不到。 忽然,易浔轻而易举的将钥匙夺了过来,递给贝舒哩,“给,收好了!” “谢谢。”贝舒哩接了过来。 此时,秦子珊骑着自行车来了,“哩哩,你车呢?” “说来话长,表姐,你能带我回去吗?” “上来!” 贝舒哩与秦子珊说明了秦月月与贝一河的情况。 忽然,易浔骑着自行车带着苏蔓出现在了贝舒哩旁边。 贝舒哩小声对秦子珊说道:“表姐,你能骑快点吗?” “啊?我骑的也不慢啊?”秦子珊侧头顺着贝舒哩的视线望去,似是有些懂了,“行,你扶好了,表姐带你飙一次自行车!” 于是秦子珊使劲踩着自行车,贝舒哩终于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哩哩,我听说易浔的青梅竹马回来了,你还被逼着换了座位?现在看来是真的了?”秦子珊忽然问道。 “消息传的真快!”贝舒哩感叹道,“表姐,你说的只是一部分?他们还传什么了?” “那些胡说八道的,你就不必听了,话传话的,早就变味了!” “表姐,你还是说,你不知道好奇心会害死猫的吗?”贝舒哩故作轻松的开玩笑道。 “你真要听啊?”秦子珊顿了顿,“他们说青梅远在国外听说了竹马被人纠缠,立马放弃了国外的学校订票连夜赶回来,替竹马解围,摆脱同桌的纠缠,于是情敌竹马现在重新在一起了!同桌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与……不学无术的小混混纠缠在一起!” 贝舒哩忽然低眸笑了笑,“嗯,编的还挺贴切的!” “哩哩!这些胡说八道的话,你就别去在意了,他们又不是上帝视角,不知道真正的事实是怎么样的,说话都是不负责任的!” “我当然不会在意了!我贝舒哩是谁啊?我在乎自己都来不及,岂会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说的话?”贝舒哩十分镇定地说道。 “那就好!” …… 武招娣重重拍了拍伍六的脑袋,咒骂道:“蠢货!连她家的地址都打听不出来!你还有什么用,赶紧退团!” 团,是指他们这个霸凌同学的小团体。 “别啊!武哥!跟着你多威风啊!这同学们看见我都低三下四的,我是不会退团的!贝舒哩那不是我打听不到,我原本是要偷偷跟踪她来着,但是谁知道她和薛牧那小子一块去网了!这几天我看薛牧对贝舒哩热情得很,放学后我都找不到机会!” “你说什么?!贝舒哩又勾引薛牧了?!”武招娣大嗓子一吼,暴跳如雷。 “那个,我想纠正一下,不是贝舒哩勾引薛牧,是薛牧老缠……” 伍六话还没说完,武招娣又是大声一吼,“走!跟我去一班!!” “等等!”王迎拦住了她,“李老师最爱往于老师那边跑了,我们这样兴师动众的直接找去贝舒哩,难免不会惊动李老师,到时候又得听李老师念经了!我有更好的办法!” 武招娣仔细想了想,觉得王迎说的有些道理,“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王迎附在她耳边,悄悄说着。 …… 贝舒哩看着试卷第一页右上角上的99,她心中一阵郁结,明明最近她都有很努力,很认真的学习,为什么成绩反而下降了呢? 秦子珊与贝舒哩并肩骑着自行车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从贝舒哩面前窜出一个小孩子。 “哩哩!小心!!” 贝舒哩失神地骑着自行车,来不及反应,贝舒哩只得猛转自行车头,撞上了路旁边的高台阶,自行车连人都摔倒在地。 贝舒哩瘫坐在地上,愣愣的望着自己手上的伤,秦子珊赶紧把自行车停下,跑了过来,“哩哩,你手受伤了!” “没事,表姐!”贝舒哩摇了摇头,双目却有些无神,“我们走!” 贝舒哩站起来,把自行车扶了起来。 “哩哩,你这几天都心不在焉的,我有点担心你!”秦子珊急道。 “我真的没事!表姐!我们走!” “哩哩……” 贝舒哩忽然绷不住了,蹲坐了下来,眼角的泪滴在了袖子上,呜咽着道:“呜呜~!表姐!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我上学的时候看着他们并肩一起上学,我放学的时候还要看他带着他的小青梅一起回家,我上课的时候还得忍受着他们那么亲密,老师讲的内容我一点也听不进去,呜呜!怎么办啊?表姐!” 秦子珊见贝舒哩哭得这么凶,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她抱着贝舒哩,拍了拍贝舒哩的后背,安慰道:“那个……哩哩,你快别哭了!看着你哭,我都要哭了!你就当易浔是一捧沙,扬了!” 贝舒哩忽然抬起头来,哽咽着,“可……可是我做不到,他已经在我心里扎根了!” “那怎么办?”秦子珊咬了咬牙,心里一横,把贝舒哩拉了起来,“走!我带你去找易浔!你把你想说的话都告诉他!” “不不不!”贝舒哩顿时一惊,赶紧往后退去,她将眼泪抹干净,又瞥了眼周围的人来人往,尴尬地说道,“我不哭了!我们快走,表姐,太丢人了!” 秦子珊不禁感慨,善变这个词,怕不是为贝舒哩量身定做的? 第44章 雨声,风声,和你 贝一河和秦月月终于回来了,贝一河腰受伤的事情终究还是被贝舒哩知道了,贝舒哩趁着心情不好好好的把两老长辈说教了一顿。 …… 贝舒哩在整理桌上的书本时,忽然发现其中一个书本里,有张漏在外面半截的纸条,贝舒哩抽出来,打了开来。 是易浔的字迹,易浔约贝舒哩放学后学校南边的废弃教学楼里见,易浔约她去那见面干什么?这也不像是易浔的作风?难不成易浔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她说,但又怕苏蔓生气,所以用这种方法瞒着苏蔓? 还是,有人在恶作剧呢? 算了,不想了! 贝舒哩背着书包,正要去往车棚,她为了避免看见他们,特地换了一条道,贝舒哩走着走着,忽然被一个人抓着就跑,贝舒哩还没看得清来人,那人却死死抓着她。 贝舒哩气喘吁吁的停下后,抬头看向那人,“怎么是你啊?” 此人正是安然。 安然也气喘吁吁的,“别提了!武招娣那帮王八蛋,不弄死我是不罢休啊!” “你到底是为什么得罪她的?话说,他们追着你,你为什么还要拉着我和我的你一起跑啊?”贝舒哩不解。 “我怕因为上次你在厕所救了我,他们会报复你!” “报复我?” “不过他们报复你倒也不仅仅是因为你在厕所救了我,还有因为武招娣喜欢的人最近老缠着你这件事,我跟你说,你千万别相信那张纸条,那是假的!” “假的?” 可字迹为什么那么像易浔写的,难道……是王迎? 果不其然,“是王迎冒充的!我亲眼看见王迎把纸条塞在你书里,我本来是想去你们班找你,让你提防着点武招娣他们,结果就看到了这一幕,虽然我不知道那纸条上写着什么,但我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我本来想进去偷偷拿出来的,谁知道忽然铃声响了,你们班同学都陆陆续续进了教室!所以我就只能现在来告诉你,你没上当?” “那纸条上是以易浔的名义放学后约我去学校废弃教学楼那里,但是我本来就没打算去!” “那就好,那你现在有空吗?我上次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洗耳恭听!” “那我就开始讲了!”安然清了清嗓子,“武招娣和我既不同父,也不同母,但是她的妈妈现在和我爸爸是夫妻,武招娣怪我爸破坏她爸妈的感情,导致他们离了婚,所以就对我爸怀恨在心,但其实是她爸和她妈结婚只是顺从家里人的意思,根本和她妈没感情。” “但武招娣很崇拜他爸,死活都不信!她在学校时不时的与我不对付,还联合其他同学一起孤立我!到处宣扬我爸是小三!我爸为了平和一家的关系,于是从国外托人定制了两支昂贵的钢笔,给了我一支,我爸怕直接给武招娣,她不要,所以就让武招娣的妈妈以她自己的名义把钢笔给武招娣。” “后来没过几天,武招娣把钢笔丢了,她看到了我的钢笔就误以为我偷了她的钢笔,就找人一起打我,还扬言要把我打到退学为止,我都跟她解释了,她还是不信,这个自以为是的无赖!”安然咬牙切齿道。 “你为什么没将这件事告诉李老师呢?以我对武招娣的了解,他最怕的就是李老师了!” “我也不是没想过,但她爸权利大得很,武招娣扬言说我要是把这件事告诉李老师,她就让她爸把李老师赶出阅徽中学!我想想还是别连累李老师了!” “所以你就只能一直这样躲着她?” “那能怎么办呐!我就算告诉我爸也没用!她妈和她一个德行,是个强势的母老虎,而我爸只是个愣头愣脑的暴发户!反正还有一个多月就高考了,我再忍忍!” 这边,武招娣一群人到了废弃教学楼处,直到等到了天黑,也没有等到人影,武招娣愤怒的将地上的树枝踢成了两半。 “王迎!你不是说贝舒哩看到易浔写的纸条一定会来的吗?她人呢?!” 伍六看了看王迎,回想了放学时候的情景,“武哥!一定是安然告诉她的!她拉着贝舒哩就跑,说不定是我们当中有人经不住金钱的诱惑,把消息透露给了安然!” 伍六说到这,看向了王迎,武招娣顺着伍六的视线也看向了王迎,不禁开始怀疑了起来。 “伍六,你看着我干什么?我可没拿安然的一分钱,你少冤枉我!招娣!我绝对不可能把消息透露给安然的!我讨厌贝舒哩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把消息透露给安然,让她及时告诉贝舒哩呢?何况这主意还是我出的呢!” 武招娣盯着王迎的眼睛,想想她说的也有道理,“行了!谅你也不敢!伍六,再给你一次机会,给我一定要打听到她回家的路线!” “武哥!你放心,我这次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 几天后,伍六果然打听到了贝舒哩家的地址。 “你小子这次做的不错!只不过……”武招娣看向手中的纸,“你小子得老年知呆症了?这么点路都记不住?” “武哥!这不是我画的!我最近在校外交了个女朋友,我放学后得和她去约会,这路线是我打听到的!” “在谁那打听到的?” “一个女的,长的还挺漂亮的!这路线就是她亲自画给我的!还把人少,适合我们堵截的地方圈起来了呢!” “一个女的……算了!不想了!有了路线就好办了,等明天放学后我们一起去堵她!” “是,武哥!” …… 今天的天气灰蒙蒙的,云彩都聚集在空中,好像要下雨了,忽然,天空轰隆一声,倾盆大雨往贝舒哩的头上砸。 可是她再回去也来不及了,早知道听她妈妈的话,把雨衣带着了!只是她因为昨天晚上学习到深更半夜,所以今天早上起来迟了,连早餐都没吃,就匆匆上学! 豆大的雨,因为风向直直朝贝舒哩脸上拍去,贝舒哩被打得睁不开眼,她的书包不防水,贝舒哩赶紧把车篮子里的书包拿出来,抱在怀里,不让它淋到雨,否则她昨天晚上的作业就泡汤了! 可雨是朝贝舒哩迎面打来的,书包还是湿了个透。 忽然,她好像听见有人在叫她,可是雨声太大,她又有些不确定。 “贝舒哩!贝舒哩!贝舒哩!” 贝舒哩回头望去,可是因为雨下的太大,她睁不开眼睛,她既听不清是谁,也看不清是谁。 第45章 你把衣服脱了 直到那个人骑着自行车走近,贝舒哩才看清是谁。 “易浔?” 易浔和苏蔓,两个人都各自披着一个雨衣,易浔把车停了下来,对坐在后面的苏蔓说道:“苏蔓,你先下来!扶着车!” 苏蔓看了眼贝舒哩,不情不愿的下了来,扶着车,易浔将前面车篮里的伞打了开来,然后跑到贝舒哩面前,将身上的雨衣脱了下来。 “易浔,你干嘛?” 易浔把雨衣递给贝舒哩,“快把雨衣穿上,别感冒了!” “可是你把雨衣给我了,你怎么办?” “我单手骑车,打着伞就可以了,你快穿上!”易浔用另一只没打伞的手帮助贝舒哩穿上。 “谢谢!”贝舒哩将雨衣穿在了身上。 到了学校后,尽管贝舒哩后来穿了易浔给的雨衣,但贝舒哩身上湿的还是能挤出一堆雨水来,而易浔的裤子也湿了许多。 “贝舒哩!你没带雨衣吗?怎么被雨淋成这个样子?”一旁的薛牧被贝舒哩这样子吓一大跳。 贝舒哩刚坐下,上课铃声就响了,老师走了进来。 易浔忽然站了起来,“老师,请个假!” 话落,易浔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起伞,拉着贝舒哩就往教室外面走。 “易浔,你要带我去哪?你不上课了吗?” “你浑身上下都被雨淋透了,我还怎么上课?” “我……这……” 我身上被雨淋透了,为什么不能上课的是你? 易浔拉着贝舒哩竟来到了副校长的办公室,易浔用力敲了敲门。 “谁啊?”葛加糖穿着拖鞋来开门,有些睡意惺松的样子。 易浔一把把葛加糖拉到门外,“借你办公室用一下!” 然后带着贝舒哩进去,关上了门。 “哎!你……你个臭小子!谈恋爱谈到我这来了!”葛加糖忽然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哎?那女孩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呢……贝舒哩?!” 虽说如今是五月份了,天气不是很冷,但因为外面下着倾盆大雨,导致温度降低了不少,现在又是大清早,葛加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早知道穿个外套来开门了!” 贝舒哩见易浔把副校长关在了门外,不可置信的眨了眨巴眼睛,“易浔,你……你把副校长关门外了?” “没事,他不会生气的!”易浔一脸平静地说道,然后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打开门,把外套扔给了葛加糖,然后又关上了门。 葛加糖及时接了过来,赶紧穿在了身上,“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你把衣服脱了。”易浔看着贝舒哩很认真地说道。 “啊?”贝舒哩咬了咬唇,眨了眨巴眼,“这大白天的……不好?” 易浔抬手轻捏了捏贝舒哩的脸颊,“想什么呢?贝舒哩!我的意思是你把衣服脱下来,然后放洗衣机里,洗衣机是全自动的,你放进去就行了,浴室就在你的身后,里面拖鞋和干净的毛巾都有!” “啊?”贝舒哩错愕,“哦,好~!” 贝舒哩忽然觉得有点失望,是怎么回事?贝舒哩心中不禁腹诽,刚刚为什么不一次性把话说完? “哎?你怎么对副校长办公室这么了解?来这跟来自己家似的?” “我小时候经常来。”易浔回道。 “那你为什么小时候经常来这?”贝舒哩像个好奇宝宝似的。 易浔无奈,抬手附上贝舒哩的双肩,帮她转了个身,然后又往前推了推,打开了浴室的门,“快去洗,别再感冒了!” “哦,好!”贝舒哩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那我们就这样从课上出来,真的没问题吗?” 易浔又把贝舒哩转了过去,“我都请过假了,能有什么问题?快洗!哩哩!” “哦!”贝舒哩将湿鞋脱在了外面,进了浴室。 贝舒哩洗完了澡,衣服也差不多洗好了,贝舒哩将衣服拿了出来,不禁啧叹道:“这洗衣机这么神奇,甩干之后完全可以穿了?” 贝舒哩又闻了闻,还有股好闻的清香味,贝舒哩又看了看台上琳琅满目的关于洗衣服的瓶瓶罐罐,怪不得葛加糖看起来那么年轻,原来是保养的好,连洗个衣服都这么精致! 不过,她怎么觉得浴室外有轰隆隆的机器声音呢? 贝舒哩穿好衣服后,发现易浔正蹲在一个一米多高的空调前,拿着她的鞋子在用吹风机吹干! 贝舒哩赶紧跑了过去,将鞋子拿了过来别到背后,“那个什么……你别吹了,我鞋子虽说不是太臭,但还是有点脚臭味的!” 易浔又从贝舒哩背后把鞋子拿了回来,“我又不嫌弃!” 不嫌弃?!他居然不嫌弃自己的臭鞋子?难道替身也是有分量的吗? 易浔又将鞋子吹了会,整齐摆放在贝舒哩面前,抬头看向贝舒哩,“鞋子差不多干了,抬脚穿上!” “好!” 贝舒哩穿好鞋子后,易浔拿起吹风机就要给贝舒哩吹头发,贝舒哩急忙阻止。 “易浔,我自己来!”贝舒哩看向易浔的手,轻咳了一声,“你的手刚拿过鞋……” 易浔气得用手轻敲了敲她的后脑勺,“贝舒哩!我都没嫌弃你,你倒是嫌弃起我来了?” “呵呵~!我这只是在嫌弃我自己!你别误会!别误会!” 易浔无奈将吹风机递给贝舒哩,“那你自己先吹着,我去洗个手!” 易浔洗完手出了来,将贝舒哩手上的吹风机接了过来,然后站到了贝舒哩的身后,他忽然又把吹风机关了,放在旁边。 然后双手越过她的双肩,放在她的鼻息处,两手臂担在她的肩膀上,然后微微弯腰,附在贝舒哩的耳畔,柔声道:“要不你闻闻,我的手洗干净了没?” “啊……洗……洗干净了……”面对近在咫尺的易浔,贝舒哩完全不敢动弹,她此时的心跳活跃得厉害。 易浔见她这般紧张,不由得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重新拿起吹风机为她吹头发。 温柔,真的是把致命的刀,易浔对贝舒哩越是温柔,贝舒哩就会陷得越深。 “易浔,你这样带着我出来,不怕苏蔓误会吗?”贝舒哩忽然问道。 “误会什么?” “误会我们……我们……” 贝舒哩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你别误会了我和苏蔓就行。” “啊?” 第46章 要不我去替你问问 此时,葛加糖在门外喊了起来,“我说你俩好了没啊?好了就赶紧回去上课!” 易浔看着贝舒哩的头发差不多干了,便关了吹风机,“我们走!” “哎!等等!我记得你裤子也被雨淋湿了,你的裤子干了嘛?”贝舒哩忽然俯下身去,手摸了摸易浔的校服裤子。 “我刚刚一直对着热空调吹,现在已经差不多干了!” 贝舒哩摸了摸,确实是差不多干了,“那走!” 易浔打开了门,葛加糖直直盯着他们两,贝舒哩尴尬地笑了笑,“呵呵~!副校长好!” “你们好!你们好!”葛加糖的眼神意味深长。 …… 下午放学后,雨已经停了。 武招娣一行人打算去贝舒哩回来路上堵贝舒哩,结果因为雨天路滑,摔了个脸朝下,你地上印了个一拇指深的人脸。 “武……武哥?我们现在还去吗?” 武招娣赶紧用手把眼角和鼻子周围的泥佛掉,活像个贴着淤泥面膜的小猴子,武招娣掐着腰,看向前方已经骑车走远的贝舒哩和秦子珊,神情不悦,“不去了!等过两天天晴了再去!” 贝舒哩一骑到小吃街就走不动路了,秦子珊只好和她下来一起走。 “哩哩!你这波绝地逢生,逆风翻盘的可以啊!” “什么意思啊?表姐!” “学校里人人都在传天空突降暴雨,致天降成了落鸡汤,竹马瞧见,顿生保护欲!在同学、老师、和青梅的众目睽睽下,将天降一路带至副校长办公室,在里面整整三小时衣服,终于干了!”秦子珊形容得绘声绘色。 贝舒哩吃自己的瓜,倒是吃得津津有味,或许是因为这次的传瓜之人令她甚是满意,“这同桌的身份变成天降了?还有,整整三小时?夸张了!夸张了!不过就一节课而已!” 秦子珊停下了脚步,盯着贝舒哩看,贝舒哩不由得也停了下来,“怎么了?表姐!” 秦子珊忽然又将脑袋凑近了一些,“其实仔细一看,我家哩哩逆风翻盘也不稀奇嘛!你看这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有这娇俏的小鼻梁,和这粉嘟嘟的嘴唇,啧!越看越好看!比那苏蔓好看多了!” “表姐!你可别开玩笑了!我哪有人家苏蔓长得好看!”贝舒哩低下头去,自卑心一下就上了来。 “我没开玩笑,我很认真的!苏蔓也就是打扮的精致,乍一看挺漂亮的而已!” 贝舒哩咬了咬唇,眨了眨巴眼,“我真的……比苏蔓好看?” 秦子珊忽然撇向前方不远处,笑着说道:“要不,我替你去问问易浔,看他觉得你和苏蔓谁好看?” “别别别!”贝舒哩连忙拨浪鼓式摇头拒绝,“万一我在他眼里就长得奇丑无比呢!那岂不是要伤害我幼小且脆弱的心灵了?” “贝舒哩!” “嗯?”贝舒哩看向秦子珊,“谁在喊我?这声音不会是易浔?” 秦子珊笑着指了指前方不远处。 “易浔?”贝舒哩看见易浔往自己这来,紧张兮兮的对秦子珊小声说道,“表姐!他不会是刚刚听到我们的对话了?!” “这……我也不太确定。。” “表姐,我们快走!太尴尬了!”贝舒哩用手挡着脑袋,畏畏缩缩的就要逃走。 “可是会不会太……” 贝舒哩刚要抬步走,却忽然发现走不动,贝舒哩侧头,发现易浔正拽着她的校服外套。 “……迟了。”秦子珊把剩下的半句说完了。 “我喊你,你怎么不理我?你躲什么?”易浔问道。 “呵呵!耳背,我没听见!”贝舒哩解释得颇为尴尬。 “哦!耳背?那等高考结束后,我带你去耳科看看!”易浔故意这样说道。 “不不不!不用了!”贝舒哩吓得连忙摆手,“我耳朵挺好的!没病!好着呢!那易浔大人,有何贵干啊?” 易浔从书包里掏出一沓a4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他拉过贝舒哩的手腕,把一沓a4纸放在她的手中,正言厉颜道:“马上就要高考了,这是所有科目的高考必考类型题,回去好好复习,不过也不要每天都学习到深更半夜,因为第二天上课,你还是会猛打瞌睡!” 嗯?他坐在前面,怎么知道最后一排的自己在猛打瞌睡? 贝舒哩左手扣右手,微微弯腰,十分庄重的给易浔行了个礼,“易浔大人的大恩大德,我贝舒哩铭记于心!将来若有机会,我定会报答!” 易浔看着贝舒哩这不太正规的模样,不禁笑了笑,“好,那我等着,我走了!” “好的!走,走!” 易浔走后,秦子珊拽了拽贝舒哩的衣袖,小声说道:“哎!你瞧见没?哩哩!刚刚苏蔓的脸色铁青铁青的,像是要被你气得中毒了一样!” “啊?是吗?我没注意哎!”贝舒哩光顾着看易浔了,确实没注意苏蔓是何表情。 …… 夜晚,雨又下了起来,贝舒哩停下了手中的笔,推开窗,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回想起与易浔在办公室里的场景。 她忽然觉得,雨天似乎也不错! 雨足足下了一个星期才停,天晴后,天气开始更加热起来了。 一晃,离高考只剩二十天了。 贝舒哩和秦子珊正骑着自行车在回家的路上。 忽然,前面出现了几个不速之客,把路堵得水泄不通。 “往哪走啊?贝舒哩!”武招娣双手别在后面,一副拽拽的表情,身后站着她的小团体,而贝舒哩的后面还站着几个外校人,应该是武招娣雇来的。 不过她倒是没看见王迎的身影,想来也是,以王迎的性子,做事不会这么直接暴力。 贝舒哩皱眉道:“武招娣!这都快高考了,你能不能别作妖了?” “作妖?”武招娣把双手放到前面,一个一米多长的木棍出现在贝舒哩眼前。 我去,这是上真家伙了?看来平时学校里的不少学生惨遭她的校园暴力啊!只不过碍于她爸爸的身份,所以只能忍气吞声罢! 贝舒哩眼看前后都无法逃脱,下了自行车,挤出了一个笑脸,“呵呵!冤有头,债有主!我表姐是无辜的,你放她走,有什么仇,有什么尽管怨冲我来!” 秦子珊也下了自行车,“哩哩!你说什么呢?我不可能抛下你一个人走的!” 贝舒哩凑近秦子珊,小声说道:“你听我说,表姐,你先走,然后去给我找救援!” “不行!她不能走!” 第47章 早知道平时少吃点了 “喂!武招娣!你怎么这么无赖?我表姐她又没招你惹你,为什么不让她走?”贝舒哩气恼道。 “你说为什么?”武招娣看向秦子珊,眼神不善,“她每被李老师夸一次,我就要被李老师念一次经,烦都烦死了!今天你们俩一个都不许跑!” 贝舒哩叹了口气,深感歉意,“对不起啊,表姐,是我连累你躺枪了!” “她本来就和我不对付,在班级里没少挤兑我,只是我专心于学习,懒得和她计较罢了,今天就当是算账了!”秦子珊也叹了口气,“是输是赢,听天由命!” “那表姐,你待会记得护着点你的脸,你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可不能毁在她手里!” “哎哎哎!你们聊什么呢?”武招娣招呼了一下四周的兄弟,“还愣着干什么?给我狠狠地打!” “哎!等等等等等!”贝舒哩忽然撇向不远处的行人,指了指,“武招娣!你要不先看看你的后面,再考虑要不要打我?!” “后面?又想用调虎离山?这次我可不会上你的当!” 武招娣正要继续上前,忽然觉得旁边的天色暗了下来,接着是一声宏伟而低沉的声音从武招娣的头顶传来,“让开!” 武招娣抬头,是个两米多高,穿着西装的男人,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眼大有神,耳大有轮,四方阔口,极像算命先生所描述的大富大贵之人。 男人的腿都快到武招娣的肩膀处了,这就是脖子以下全是腿的正解吗?他的怀里还抱着一岁左右的女儿,女儿手里玩着拨浪鼓。 伍六战战兢兢的对武招娣说道:“武……武哥?这人长得跟如来似的,不会是贝舒哩找来的后援会?” 男人光是站在那,就给人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武招娣不知对方底细,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武招娣犹豫几番,咬了咬牙说道:“他就一个人,怀里还带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再怎么强能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吗?给我上!” 武招娣话落,连这男人都敢揍,只不过当她要动手的那一刻,男人怀里的小女孩忽然天真无邪地开口道:“爸爸,你买了那么长的刀放在怀里不会咯着吗?” 刀?还是长刀?贝舒哩往男人怀里看去,从露出来的那一厘米刀柄,贝舒哩猜测那怀里的刀是她小时候玩过的那种玩具塑料刀。 一听还有长刀,武招娣吓得赶紧停下了挥向男人的拳头。 贝舒哩趁此机会朝秦子珊小声说道:“表姐,待会我喊一二三,咱们就一起跑!” “啊,这么多人围着怎么跑啊?” 贝舒哩看向那个男人。 “机会这不就来了?”贝舒哩拉着秦子珊往前走了几步,对那个男人大喊道,“哎呀!大哥!你说你人来了就行了!凭你的本事还对付不了这几个小蚂蚁吗?何必还特地去买了长刀呢?!” 武招娣一听这男人真是手拿长刀来干架的,吓得顿时怛然失色,赶紧用手势示意旁边的跟班让出一条道来。 贝舒哩一看正是时候了,“一,二,三,跑!!” 贝舒哩和秦子珊赶紧顺着刚刚武招娣让出来的那条道跑了! 等贝舒哩和秦子珊跑了十米远,武招娣才反应过来是被骗了,大吼道:“贝舒哩,你敢骗我?!兄弟们,给我追!” 贝舒哩和秦子珊都跑得气喘吁吁,武招娣那一帮人太能跑了!眼看武招娣就要追上来了。 贝舒哩不禁懊恼,“早……早知道平时少……少吃点,多锻炼了!哎呦!累死我……我了!” 秦子珊也气喘吁吁,“他们就要追……追上来了,现在怎……怎么办啊?” 贝舒哩看着前方的三岔路口,眼睛一亮,对秦子珊说道:“表姐,待会路口处,你往左跑,我往右跑,我再刺激刺激武招娣,让她的人全来追我,你顺着左边那条道去找个人!” 贝舒哩和秦子珊交代完后,冲后面的武招娣挑衅大喊道:“武招娣!你行不行啊?追了这么长时间,还没追到我?!” “贝舒哩!!”武招娣咬牙切齿地喊道。 此时已经到了分岔路口,秦子珊和贝舒哩两人一左一右跑去。 “所有人都给我往右拐,死追贝舒哩!!” 贝舒哩的激将法果然奏效了。 秦子珊在这条道上,一直左看右看,终于看到了院子里正要开门的两人,秦子珊直呼幸运!这但凡眼神,要是差点也找不到啊! 秦子珊冲院里的人大喊,“易浔!!” 易浔回过头来。 “快!你快跟我走!哩哩出事了!” 易浔立即将手中的书包扔在地上,门也没开,就往院外跑,“她出什么事了?!” “她被武招娣一群人追着打,你快跟我走!” “好!” 易浔迈着大长腿和秦子珊跑走了。 “哎!易浔!你门还没开!”苏蔓看着还没开的指纹锁,气得把自己的书包也扔在了地上。 但易浔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秦子珊刚刚又跑的气喘吁吁,很快被他甩在了身后,但易浔不知道刚刚他们分开的地方是在哪,只好又退回来,拉起秦子珊的手臂跑。 秦子珊本来就累,现在被易浔拽拽着跑,真是要老命了!这易浔真是比她想象中还担心贝舒哩啊! 他们跑到之前的三岔路口,又继续往前跑,但是跑着跑着又遇到了岔口,“这,这该往哪走啊?” 易浔看着面前的岔口,“哩哩在和你分开走之前还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她就说我顺着左边那条道一直走走到一户插着红旗的人家,再往右拐,再数十户人家往左拐,然后再……反正就能走到你家!当时武招娣已经快追上我们了,她已经来不及说其他的话了!” 秦子珊是万万没想象到贝舒哩这个记忆渣能把易浔的家记的这么轻车熟路,秦子珊她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牛掰,左拐右拐左拐右拐的,还真给瞎找到了! 易浔看向右边的路口,忽然回想起之前过年的时候,“我知道她可能去哪了,建安拱桥!往右走!” 在情急之下,人的惯性往往会先往熟悉的路口跑去,建安拱桥是之前过年的时候,易浔和贝舒哩燃放仙女棒的地方。 这边,贝舒哩跑到建安拱桥上,眼看已经筋疲力尽了,她低头看向拱桥下深不见底的河水,毫不犹豫纵身跃了下去! “伍……伍哥!她跳河了,不会死人?” “你怕什么?反正是她自己要跳河的,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们走!” 易浔和秦子珊来到拱桥上,既不见武招娣一群人,也不见贝舒哩。 忽然,一个大人跑了过来,训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我就买个菜的功夫,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孩子指着河里,望着妈妈说道:“妈妈,刚刚有人跳河了?” “跳河?”大人往平静的河面望去,“哪有人跳河?” “是真的!我刚刚亲眼看见一群人追着一个人跑,然后那个人被逼得跳了河!” “跳河?难道是哩哩跳河了?” 秦子珊刚说完这句话,再转身望去,只见河水扑通一声,翻起一层浪,易浔已不见了踪影。 第48章 是要人工呼吸啊 贝舒哩在河里游得如鱼得水,觉得武招娣那帮人差不多应该走了,贝舒哩正要上岸,却忽然发现旁边不远处有一个人正在往下沉。 “易浔?!” 冰冷刺骨的河水像刀片一样不断地刮着易浔的脑袋,刮开了他藏在地狱里的噩梦,易浔疼的头骨都要裂了开。 那时的易浔,才两岁多。 那个叫云淑怡的女人,也就是易浔的妈妈,她高举着易浔,脚下的河水正翻着巨浪。 “妈妈,我害怕~!” 面对易浔歇斯底里的哭喊,她还是毫不犹豫的把易浔扔进了河水里,她看着不断在河水里扑腾的易浔,咒骂道:“我就不信把你扔河里,你还死不了?!当初若不是因为怀了你,我根本不会和那个男人结婚,都是你的错,都怪你!都是你害的我落得如今的下场,你赶紧给我去死!” 两岁多的孩童能有多大的力气呢?易浔的头很快就淹没在了海里,身体正在渐渐往下沉去。 贝舒哩看着不断往河底沉去易浔,赶紧加快了速度游向易浔,终于她够到了易浔的手,她摇晃着易浔,易浔却没半点反应。 贝舒哩拦腰抱着易浔,带他游上岸,秦子珊见贝舒哩和易浔上来了,赶紧跑了过来。 贝舒哩探了探易浔的鼻息,又摸了摸易浔的胸口,气息微弱,心跳很慢,她想起电视剧当中救溺水者的场景,按压胸口? 试试!贝舒哩两手交叉,往易浔的胸口处按去,胸口倒是没按压几下,但她却不禁赞叹,这手感,这身材也太好了! 不行不行!她得正经点!贝舒哩边按压边说道:“这不会游泳,怎么还跳下来了?表姐,你没跟他说,黄河都奈何不了我吗?” “我正要说你小时候可是落入千层巨浪的黄河中都能平安归来的人,让他别担心你,但我一转身,他已经跳下去了,只见河面翻起一层巨浪!” 不会游泳,还这么毫不犹豫?贝舒哩忽然觉得有点感动。 “他这怎么还不醒啊?”贝舒哩急道。 秦子珊忽然心生一计,“要不,你试试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贝舒哩看向易浔的唇,有些不好意思,“这……这不太好,我不能趁人家昏迷了,占人家便宜?” 贝舒哩嘴上是这么说着,但她内心深处却是不抗拒的,甚至……她咽了咽喉咙。 秦子珊挑了挑眉,“那要不我来?” “不行!你不可以!”贝舒哩赶紧趴着护住易浔,“我来!!” 贝舒哩盯着易浔的唇,咬了咬自己的唇,深呼了一口气,不断眨着的眼睛就能看出来此时她有多紧张,贝舒哩闭上了眼睛,将唇不断朝易浔的唇上凑,还有三厘米时。 忽然,一旁的秦子珊拽着贝舒哩的衣袖,“哎!哩哩!哩哩!你快停下,你睁开眼睛看看!易浔已经醒了!” 嗯?醒了?贝舒哩睁开眼睛,发现易浔正望着自己,贝舒哩赶紧坐直了身子。 易浔咳嗽了一声,将嘴里的河水咳了出来,然后擦了擦嘴角,然后坐了起来,看向贝舒哩。 “你刚才凑那么近干什么?”易浔忽然又将脑袋凑近了些贝舒哩,似笑非笑道,“是要人工呼吸啊?” 贝舒哩瞬间面红耳赤,“那……那不是你及时醒了嘛,幸亏你及时醒了,否则就要玷污易浔大人你的清誉了!” 不过,内心却不禁腹诽道:既然醒了,干嘛不及时阻止她? 易浔低眸垂眸低喃道:“倒也不算玷污。” 见易浔已经醒来,秦子珊赶紧说道:“我们快离开这,虽然现在已经是五月份了,但晚上的天气还是有些冷的,更何况你们现在浑身都湿透了!” 秦子珊先走一步,贝舒哩和易浔也站了起来,忽然,易浔拽住贝舒哩的胳膊,贝舒哩回过头去,“怎……” 易浔忽然将她拽入怀中,紧紧抱着她,易浔柔声而诚恳地说道:“谢谢你,贝舒哩!” 贝舒哩能够清晰的感知到,两个人炙热而快速的心跳。 “谢什么?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那么奋不顾身跳下来救我!” 虽然不会游泳…… “总之,很谢谢你,让我能够遇见你!”易浔的语气深情又温柔。 我本被记忆困在了地狱,但每当你出现,我仿佛就在人间。 贝舒哩扬起嘴角,露出小虎牙,也将易浔抱紧了些,回应道:“我也是啊!” 而这一幕被躲在一旁的王迎看了个正着。 贝舒哩和易浔湿露露地站在马路边,秦子珊叫了一辆又一辆出租车,但一见易浔和贝舒哩连水带泥的样子,立即摇摇头,把车开走了! “这可怎么办?这离家还挺远的,你们这样浑身湿透了,走回家,肯定会着凉的!” 贝舒哩眨了眨巴眼,“要不你去对面的小超市给我们买个毯子,我们披着走回去!” “也行!那你们在这等我!” 十分钟后,秦子珊拿着毯子跑了过来。 贝舒哩看向秦子珊手中的毯子,“就……就一个啊?” 秦子珊尴尬笑了笑,“呵呵~!我钱没带够!我买的这个毯子还跟人家要了一块钱的价呢,要不你们俩将就一下?一块披着!” 贝舒哩掏了掏自己的口袋,结果口袋的钱都被水泡成碎纸片,贝舒哩又看向易浔。 “我身上手机和现金都没带,要不将就一下?”易浔把秦子珊手中的毯子拿了过来,帮贝舒哩披在了身上,然后把另一半披在了自己的身上,两人紧挨着。 秦子珊忽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呀!自行车!哩哩,易浔,我得先走了!我们的自行车和书包还落在那个地方呢!我得赶紧跑去看看!你们同披着一个毯子不好走,就慢慢走!” 贝舒哩也才想起此事,“对哦!那你快走,表姐!” 秦子珊赶紧撒腿子就跑。 易浔和贝舒哩裹着毯子走在路旁边,易浔见贝舒哩肩上的毯子有些掉落,赶紧抬手将她那边的毯子往肩上提了提。 路过的行人都纷纷向他俩投来好奇的目光。 贝舒哩有些受不住,“易浔,他们是不是在笑我们呢?” 易浔看了看自己和贝舒哩的模样,“我们这样……看起来确实挺好笑的……” “啊?”贝舒哩的眉快拧成了一块,“你笑点这么高的人,都觉得好笑,那岂不是真的很可笑了?” 渐渐的,好像有行人拿出手机边笑边拿出手机在冲他们拍照,不知道在他们的编辑下,他们会有什么样的标题? 易浔见状,抬手拽着贝舒哩那边的毯子边,将它朝中间拽紧,让贝舒哩面对着自己,然后用一只手为她挡着镜头,直到没人拍照,易浔才把手放了下来,他们又继续往前走。 第49章 不合规矩 秦子珊到了停自行车的地方,发现两辆自行车还安然的立在那个地方,顿时松了口气。 秦子珊跑上前去,黑夜中响起一道稚嫩的童声,“爸爸,漂亮姐姐来了~!咦,另一个漂亮姐姐呢?” 下一秒,那个两米多高的男人抱着女儿便站在了秦子珊面前,那神情仿佛像是终于结束了任务一样,“小姑娘,你可算是来了!我女儿怕你们自行车被偷,非得让我在这看着,等你们回来!没办法呀,我女儿的命令,我只得乖乖听着!” “真的很谢谢!”秦子珊看向男人怀中软糯的小团子,摸了摸她肉乎乎的小脸蛋,笑了笑,“谢谢你啊,小天使!” “不客气,那我就和爸爸先走了~!”小天使冲秦子珊摆了摆手。 “好的!”秦子珊也回摆了摆。 只不过她属实没想到,这个两米多高的男人竟然是个女儿奴。 只不过这两个自行车她该怎么骑回去?正在她有些束手无策时,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苏蔓?” 苏蔓犹豫着走近,“你是贝舒哩的表姐,秦子珊?” “嗯,是我!”秦子珊见她情绪低沉,“你是……在找易浔?” “你知道他在哪儿?他是不是和贝舒哩在一起?”苏蔓咬牙问道。 秦子珊仰着头,兴致高昂地说道:“对啊!易浔跳河去救哩哩,然后浑身都湿透了,现在两人正披着一个毯子走回来呢!” 秦子珊话落,苏蔓赫然而怒,“什么?!易浔小时候被河差点淹死,留下了很严重的阴影,你怎么能让他跳河去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呢?” 听着苏蔓这话,秦子珊顿时怒火中烧,“什么叫去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那我就让你明白明白,易浔他在明知道对河水有阴影的情况下还奋不顾身跳下去去救哩哩,足以证明哩哩对他有多重要!” 苏蔓忽然呵笑一声,“你以为她在易浔心中有多重要?她不过就是我的替身罢了!” “你什么意思?”秦子珊不解。 “你知道易浔为什么那么奋不顾身的跳下去救她吗?那是因为在贝舒哩落入水中的时候,他看到了之前落水的我,他也是那样奋不顾身的,跳下去救的我!只不过他因为害怕水没能救下我,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所以他才会借贝舒哩落水来弥补他对我的遗憾!” “就算他之前也救过你,那也不代表她救哩哩是因为你!”秦子珊反驳道。 “她也不过就是当过易浔两年多的同桌,才有资格当我的替身罢了!” 接着苏蔓说出了让秦子珊都有些难以置信的话。 “易浔在初中毕业的时候就和我表过白,只不过那时候我爸妈非要带我去国外,所以我不得已才拒绝了他,后来因为他妈妈的事情,他就一直在生我的气,现在他对贝舒哩所有的好,不过是想故意当着我的面气我而已!” “你说什么……?” “没有任何人能够代替我在他心中的位置!我们迟早会和好,而她贝舒哩到时候,只会像垃圾袋中的垃圾一样被易浔毫不犹豫扔进垃圾桶,直到腐烂发臭!我劝你把这些话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诉她,让她认清自己,别再厚颜无耻缠着易浔了!” “你!我不许你这么说哩哩!”秦子珊就要抬起手往苏蔓的脸上扇去。 苏蔓抬手及时挡了下来,可当她的余光撇到不远处走来的两人时,忽然又松开了手,秦子珊一巴掌扇在了苏蔓的脸上。 下一秒,苏蔓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她看向秦子珊的后方,小跑着上前,直直冲向易浔的怀里,边哭变委屈,“易浔!我不过就是心疼你落水,秦子珊她就打我!我的脸好疼,我会不会毁容啊?” “呵?”秦子珊惊愕地看了看自己刚刚打过苏蔓的手,又看了看演的一出好戏的苏蔓,瞬间佩服得五体投地。 秦子珊又看向一旁的电灯泡贝舒哩,快步走上前去,把易浔身上的半边毯子给扯了下来,全都披在了贝舒哩的身上,并且系了起来。 边系边把贝舒哩往旁边拽,气恼道:“你还是离他们远点!走了,回家!” 秦子珊拉着贝舒哩往自行车旁,贝舒哩有些不明所以,“表姐,你这是怎么了?你们刚刚说什么了?” “她……”秦子珊想了想还是别告诉她了,免得她又哭鼻涕,“没什么,总之,现在、立刻、马上骑上你的自行车回你的家!” 贝舒哩还是头一次见一向温柔淑婉的表姐发这么大的,也不敢反抗,她撇了眼不远处的易浔,易浔已经将苏蔓从自己的怀中拽了开来,易浔也看着贝舒哩。 贝舒哩回过头来,乖乖骑上了自行车,和秦子珊一同离开,直到到了贝舒哩的家,秦子珊只是气鼓鼓的样子,却未说一句话。 秦子珊的家是在贝舒哩家的斜对面,再往前走五家。 “你快进去洗洗,别再感冒了!我回家了!” “哎!等等!表姐!”贝舒哩把自行车停下,站到秦子珊面前,歪了歪头,看着秦子珊,“表姐!苏蔓究竟是说了什么十恶不赦的话,才让我如此温柔漂亮的表姐生这么大的气啊?还连累一双玉手受如此委屈!表姐,你的手肯定很疼?” “我手不疼!倒是后悔刚才扇她的时候没下重手!”秦子珊火气依旧很盛,“你以后还是离他们远点!他们的关系不清不楚的!你少趟那趟浑水!” “苏蔓到底和你说什么了?表姐,你就告诉我呗!”贝舒哩拽着秦子珊的衣袖,央求道。 秦子珊有些犹豫,“易浔初中毕业的时候和苏蔓表过白,因为苏蔓要去国外,所以就拒绝了易浔,中间还因为易浔妈妈闹了些误会,现在苏蔓回来了,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和好了!” 秦子珊边说边观察贝舒哩的神色,她并没有把苏蔓说的后半段贝舒哩的话告诉她,因为那段羞辱贝舒哩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 贝舒哩听完秦子珊的话后,却一脸平静,“哦,原来是这样啊,表姐,天这么晚了,你快回去!” “那你别想太多了!” “嗯!你快回去,表姐!”贝舒哩依旧一脸轻松。 但秦子珊却不敢相信贝舒哩竟然能这么淡定,“你……没事?” “我当然没事了,我能有什么事啊,你快走,表姐!” “那我走了?” “嗯,快走!”贝舒哩笑着摆了摆手。 可当秦子珊骑着自行车走后,她的脸上一下就没有了笑容,呆呆地站在门口,不断回想刚刚的话。 青梅和竹马在汉语词典上是连在一起的一个成语,而她挤进去,大概是不合规矩的罢。 第50章 乖猫遇上了猫薄荷 秦月月和贝一河见贝舒哩迟迟不回,正穿起外套,打算出门寻找。 “这孩子,这么晚还不回来,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要不去子珊那看看,兴许在那呢!” 结果,秦月月刚穿好外套就看见了站在院门口着装奇怪的贝舒哩,秦月月和贝一河赶紧上前。 “一河?那是哩哩?” “好像是?哩哩?哩哩?你怎么站在门口也不进屋啊?” 贝一河和秦月月走到贝舒哩旁边,一看果真是贝舒哩。 “哩哩!你这浑身上下怎么都湿透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贝舒哩还未回答,贝一河像是能透过她的回答跟那个罪魁祸首急眼了似的。 贝舒哩努力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故作轻松道:“爸,妈,我没事!就是放学的路上被一个疯狗带着一堆走狗追到了河里而已!” “什么?!疯狗,还一堆?那它们没咬着你?!”秦月月赶紧来回查看贝舒哩的身上。 “没事,妈,我就是在河里游了一遭!” “这谁家的疯狗?主人也不好好教育它,怎么能合着其他狗来欺负我女儿呢?!”贝一河气得火冒三丈。 “就是!”贝舒哩点头附和道。 “快别在门口站着了,赶紧进去洗个热水澡!” 贝舒哩站在浴室花洒下,她既没有哭,也没有表现出崩溃的样子,她只是穿着衣服默默地坐在了浴室的地上,下巴担在两手臂上。 她无法用任何极端的语言和夸张的情绪来表达自己此时内心的感受,她只觉得她很嫉妒苏蔓,疯狂的嫉妒。 贝一河见贝舒哩在浴室迟迟不出来,不禁站在门口大喊:“哩哩,你这都洗了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出来啊?哩哩?哩哩?哩哩?” 贝一河叫了半天,浴室却只有哗啦啦的水流声,秦月月赶紧去叫秦月月,“月月?月月?” “怎么了?一河?” “咱闺女在里面洗一个多少时了还没出来,我喊了半天也没声音,刚才在门口,我就瞧着她情绪有点不太对,你赶紧去里面看看!”贝一河急道。 “好!那我去看看!”秦月月到了浴室门前,边开门边说,“哩哩?你怎么还没出来啊?我进去了啊?” 门咔嚓一声,秦月月打了开来。 贝舒哩这才回过神来听见家人喊她的声音,赶紧回道:“妈!你别进来!我马上就好了!!” 秦月月开门的动作停了下来,“哩哩,你怎么洗这么长时间啊?你没事?” “我没事,妈~!你快出去~!” 在秦月月问贝舒哩有没有事的这一刻,贝舒哩就像是寒冰遇上了沸水,倾刻被瓦解,再也绷不住了,她的回复中带着颤抖的哭腔。 贝一河听出了些不对劲,“哩哩,我怎么觉得你声音有些不太对啊?” 贝舒哩努力压抑着情绪,“爸妈,我真没事!你们不用管我,我马上就洗好了!” “那行!等你洗完了,出来吃饭,饭菜已经热好了!” “好!” 贝舒哩本想擦去脸上的眼泪,可她抬头望了望头顶正在流水的花洒,她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水和泪了,想了想,她还是不擦了,还是赶紧洗完出去。 可她却哭得一发不可收拾,她该怎么形容她对苏蔓的嫉妒呢?她又该怎么形容对易浔的喜欢呢? 她恨不得拥有时光倒流的能力,让那个从小陪着她的人是自己,而不是苏蔓,她第一次遇见易浔,就像是乖猫遇上了猫薄荷,情难自拔且久久不能忘怀。 贝舒哩一直以为她只是贪恋易浔的美色,可当她意识到她真的喜欢上他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只因为那个人是他,所以她才会喜欢。 贝舒哩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这般模样,深呼吸一口气,平了平情绪,然后出了浴室门。 她快速盛了饭,又夹了些菜,然后溜进了卧室,生怕爸妈看到她哭红了的眼睛。 “哎?哩哩?你干嘛不坐在这吃啊?”贝一河冲贝舒哩的卧室门喊道。 “哦!我还要复习呢,就端里面吃了!”贝舒哩回复道。 “都这么晚了,那你别太辛苦了,复习一会就去睡觉!” “知道啦!” 她打开课桌下面那个上了锁的抽屉,拿出了笔记本,翻开了第111页,然后提起了画笔。 …… 第二天,贝舒哩和秦子珊到了学校停车棚,秦子珊余光瞥到贝舒哩红肿的眼睛,担心道:“哩哩,你这眼睛怎么这么肿?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哭了?” 贝舒哩怏怏地摇了摇头,将早上回复过爸妈的话又说了一遍,“昨天晚上我复习到深更半夜,所以没睡好而已!” 但秦子珊明白,贝舒哩是哭了,但她也不敢多说什么,怕再惹她更加伤心,只是她忽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把那些话告诉她了! …… 易浔一大早就不见人影,实则他是去了副校长办公室。 副校长脸色凝重,“你说的事情我会认真考虑的!” “那就好,那我等你消息!” 易浔走出了办公室。 …… 今天是一星期一遍大扫除的日子,只不过因为快要高考了,已经一个多月都没有大扫除了,这应该是高三最后一次大扫除了。 几个女生正围着罗清,让他拿着鸡毛毯子,爬上桌子,擦干净挂在墙壁高处的一幅画,不过那幅画当初挂的时候,说是能挂多高就挂多高,寓意着学生们高考都能考到满分。 于是桌子上面还有个桌子,这样终归是有些摇摇晃晃的,罗清手中拿着鸡毛毯子,有些犹豫着不敢上去。 “罗清!你快上去啊,你怕什么?我们几个女生在底下都给你扶着桌子呢!” “我……我恐高,要不还是换个人来?” 贝舒哩余光撇了撇窗户外正往教室走的易浔,忽然上前一步,将罗清手中的鸡毛毯子拿了过来,一脸平静地说道:“我来!” “你来?”罗清有些不放心,“你一个女孩子还是别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我去找个男孩子!” “不用了,这其实也没多高!”贝舒哩说着就要踩着板凳往上爬。 “哎!贝舒哩!你能够着吗?要不还是找个个子高的男生?”一个女生质疑道。 贝舒哩爬了上去,用鸡毛毯子试了试,低头回复道:“你们看!差不多!” 贝舒哩垫着脚尖擦着那幅画,大幅度的动作有些吓坏了下面扶着桌子的同学,尽管好几个人扶着桌子,但桌子仍然还是有些晃。 罗清边努力扶着桌子边担心道:“那个,贝舒哩!你稍微慢点擦!我们又没催你!我这站在下面,看着你这样卖力,我都有些心惊胆战的!” 第51章 不理智的自己 贝舒哩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瞥了眼不远处的易浔,然后看向罗清,“哦,我知道了!我会慢点的!” 因为画的边框处有些够不着,贝舒哩挪了挪脚,忽然!贝舒哩脚下一滑,就要往地上摔去! 易浔赶紧扔下手中的拖把,跑了过来,成功接住了贝舒哩,贝舒哩落入了易浔的怀中,易浔轻轻将她放了下来。 柔声道:“你没事?” “我没事,易浔。”贝舒哩回复着,眼睛却是在看着一旁神色不悦的苏蔓。 “以后这种危险的事情还是让别人来,知道吗?”易浔看着贝舒哩认真地说道。 贝舒哩笑着乖乖回复道:“知道了!” 过了一会后,开始打扫走廊。 贝舒哩看着手中拿着抹布,正要去厕所洗的苏蔓,她把手中的扫把换成了抹布,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贝舒哩?”苏蔓见是贝舒哩有些惊讶,“你不是拿着扫把在打扫走廊吗?怎么来洗抹布了?” “我把扫把给别人扫了。” 苏蔓意味深长地看向贝舒哩,“所以你是特地来找我的?” 贝舒哩侧头,回看她,“你说是,就是。” 贝舒哩本来想说的话,在此时忽然不想说了,她懒得再和苏蔓说一句话,所以她拧干了抹布,打算回去。 苏蔓却叫住了她,“贝舒哩!我昨天都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了,你还这么死皮赖脸的纠缠易浔,你不觉得你像个小丑吗?” 贝舒哩回头,冷声道:“怎么,你不是吗?” 苏蔓瞪着贝舒哩道:“贝舒哩!我警告你!你还是离易浔远点为好,不要不识好歹!” “若我偏要不识好歹呢?” 苏蔓忽然笑了笑,“你还要我把昨天晚上说的话再和你说一遍吗?你的结局只会像垃圾袋中的垃圾一样被易浔毫不犹豫扔进垃圾桶,直到腐烂发臭!” 苏蔓一字一句重复道。 原来,昨天晚上苏蔓是说了这样的话,才让表姐生气到要打她。 不过贝舒哩也不恼,她只是向苏蔓的后方看去,然后缓缓道:“易浔,你是来洗拖把的吗?” 一听易浔来了,苏蔓顿时慌了,她瞪了眼贝舒哩,但当转过头去面向易浔时,瞪着贝舒哩的眼神又瞬间消失了,“易浔,你来了?” 易浔没有回答苏蔓的话,而是看向贝舒哩回复道:“嗯,拖把有些脏了。” “哦,那你洗,我抹布洗完了就先回去了!” “好!” 贝舒哩往教室方向走去。 “苏蔓!”易浔忽然喊了句。 “啊?怎么了?易浔!”苏蔓神色有些慌张。 易浔侧头,看向苏蔓的眼神冰冷,“你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我……我没说什么啊!”苏蔓见易浔冰冷的眼神,她顿时有些害怕,“易浔,你别这样看我,我害怕~!” 而此时,贝舒哩并没有走,只是躲在了拐角处。 “你害怕什么?”易浔看向她的眼神依旧冰冷,“苏蔓,你以后对贝舒哩说话还是放尊重点,不要胡言乱语!” “苏蔓,我……我……我不是故意这样说的,”苏蔓似乎就要哭了,“我只是不想她缠着你啊,易浔!” “就算贝舒哩缠着我,那也是我允许的,何况,是我缠着她!” “易浔……” 苏蔓又是哭得梨花带雨,可易浔却没有半点心疼。 直到很多年之后,贝舒哩才知道,这时的易浔,其实是知道贝舒哩今天的所作所为都是故意的,他也知道当时她没走,只不过,他不愿意拆穿她。 也就是这个时候易浔才敢确定贝舒哩是喜欢他的。 放学后,秦子珊和贝舒哩走在回家的路上。 “表姐,你觉得我……是个心机深沉的人吗?”贝舒哩忽然问道。 “你怎么忽然这么说?我倒觉得你挺傻的,尤其是每次见到易浔,那傻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眼睛里的星星直往外冒!” 贝舒哩忽然叹了口气,“我今天做了两件事情,忽然觉得我不像我了!” “你做了什么事情了?” “我今天打扫卫生的时候故意爬得很高,然后故意脚下一滑,让易浔过来接住我!我在洗抹布的意外看到了易浔走来,然后故意对苏蔓说我偏要不识好歹的纠缠易浔,让她说出你昨天没有告诉我的后半段话,结果我躲在厕所拐角处,如愿听到他们吵了起来,易浔对苏蔓说着狠话!” 秦子珊忽然刹住了车,看向贝舒哩,认真地说道:“我不评价这件两事情的对错!但是,哩哩,你已经因为喜欢易浔变得不理智了,这世界上不应当有任何一个人值得你喜欢到失去自我,因为我怕到最后,你会因此而讨厌自己!” 是啊,到最后,她或许真的会因此而讨厌自己的,她想变成那样吗? …… 贝舒哩忽然觉得口渴,于是她走进小卖部买了瓶水,打算回教室复习,却迎面撞上了武招娣几个人。 “呦?那么深的河水都没把你淹死,你真是够命大的!” 贝舒哩白了眼武招娣,“武招娣!马上就要高考了,我要专心复习,不想跟你说一句废话,你给我让开!” 武招娣却上前一步,将路堵得更死,“我警告你,贝舒哩!你给我离薛牧远点!” “警告?又是警告!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喜欢警告?”贝舒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武招娣!薛牧不理你,你就把气往我这撒?觉得我好欺负是吗?真后悔那天晚上没把你一起拽进河里!” “要不是你缠着薛牧,他会不理我吗?!”武招娣气喊道。 贝舒哩忽然冷笑一声,“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告诉你,薛牧他不仅不喜欢你,还很讨厌你!你知道他为什么不理你吗?因为你从来都很自以为是,薛牧喜欢自由,可你却只想控制他。” “你习惯了居高临下,跋扈专横,霸凌同学,你喜欢受着你身后的这几个狗腿对你俯首称臣,点头哈腰,同学们见你时胆战心惊,畏首畏尾,这些所作所为能给你带来虚荣感,自豪感,成就感,可薛牧恰恰讨厌这样的你!” “他是个很喜欢交朋友的人,他本来很珍惜你这个朋友,但他后来甚至怕被你同化,成为你和你一样的人,每次都对你避而不及,你却把这些都归咎于在我的身上,但你应该认清,无论有没有我,薛牧都一样讨厌你!” 武招娣向是被击中了内心一样,被贝舒哩这一通话说得顿时变成了哑巴。 而贝舒哩这时才发现,易浔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不远处。 第52章 这么难哄啊 贝舒哩看着一言不发的武招娣,冷声道:“让开!” 然后从武招娣身旁挤了出去,易浔却走到了贝舒哩身旁,与她并肩走着。 “你就这么了解他啊?”易浔忽然问道。 “啊?”贝舒哩愣了愣,“你是说武招娣吗?” “我说的是薛牧。” “哦,薛牧啊?”贝舒哩顿了顿,“其实还好,以前也没多了解他,因为最近和他做了同桌,才多了解了他一些。” “那你为什么会同意换同桌?”易浔又问道。 贝舒哩先喝了口水,“嗯……呃……因为所以,科学道理!” “认真回答!”易浔无奈道。 贝舒哩看向易浔,“原因对你来说,重要吗?” “很重要。”易浔认真地回道。 “哦!很重要啊?”贝舒哩忽然加快了脚步,走在易浔前面,然后回头道,“那我偏不告诉你!” 话落,又继续扭头往前走。 易浔快步走上前去,拽住了她的后衣领,然后站在她面前,抬起手来,将手轻放在她的头顶,“贝舒哩!不说不许走!” “好好好!我错了!我告诉你!” 易浔这才将手放了下来。 贝舒哩想了想,还是说实话,“她说从小和你一起长大,对于陌生的同桌会感到非常不安,希望我理解她,所以我就换了!” “所以你就换了?” “换同桌而已,又不是换班级!”贝舒哩故作轻松地说道。 “哦!” 易浔不再说话。 贝舒哩歪着头看向易浔,“你怎么了?” 易浔停下脚步,把头微微扭向一边,“生气了。” “生气?你生哪门子的气?” “换不换同桌,你就这么无所谓?”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生气啊?贝舒哩忽然心里有些窃喜,她看向易浔,笑着说道:“我当然有所谓啊!你长得这么好看,和你做同桌,我会觉得很养眼的好嘛?” 贝舒哩的一番夸赞,易浔的表情果然松懈了些。 “不气了?” “差不多。” “啊?才差不多?”贝舒哩皱了皱眉,“这么难哄啊?” 结果易浔刚缓和些的表情,又生起了气,易浔快步向前走,把贝舒哩甩在了后面。 贝舒哩赶紧小跑着上前,拽住易浔的衣袖,“哎哎哎!我错了!我错了!我帮您捏捏胳膊,捶捶肩,易浔大人您就不要生气了!” 贝舒哩抬起手,一路从易浔的手腕捏到肩,然后踮起脚尖,手握起来,帮易浔锤着肩,她忽然歪头看向易浔笑了笑。 “你笑什么?” “我在笑易浔大人连生气都这么好看啊!” “哦~!”易浔的嘴角在此时有轻微上扬。 “你笑了?”贝舒哩扬起嘴角,“那不生气了?!” “不气了,免得某人再说我不好哄!” “哪有!您不生气了就好!” 虽说易浔是生气了,但贝舒哩怎么觉得易浔这气生得甚得她心呢? …… 贝舒哩一放学到家,看见桌上放着些包装精美的东西,不禁好奇看了看,是一瓶价值不菲的茅台,和一盒养生茶,还有一套茶具。 贝舒哩好奇问道:“爸!你不是已经戒酒了吗?还有,你什么时候开始养生了?” “你千万别动,我明天还得还给人家呢!” “还给人家?这些是别人送的吗?” “是教育局的一个领导送的,想邀请我编写一本书的教材!但我还没考虑好呢!况且无论我答不答应也都是不好收人家礼的!” 贝舒哩不禁给贝一河竖了个大拇指,“爸,你可以啊!教育局的领导为了让您编写教材,竟然亲自登门给您送礼!够威风!” “行了,少拍马屁了,赶紧洗洗手吃饭!”贝一河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被女儿这么夸赞,还是乐呵呵的。 …… 武招娣两手臂交叉抱于胸前,低着头,异常安静。 “武哥?你不会被贝舒哩说得抑郁了?” 武招娣一个白眼翻了过去,“滚!你才抑郁了!” “那你怎么闷闷不乐的?你不会是觉得贝舒哩说的有道理,然后从良了?”伍六一脸急切的担心。 武招娣忽然冷笑一声,“从良?那就不是我了,我只不过是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对付她而已!” 伍六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吓死我了!” 一旁的王迎忽然凑近武招娣,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招娣,我有办法对付她!” “什么办法?靠谱吗?”武招娣有些质疑。 王迎将办法一步一步说了出来,武招娣顿时瞪大了眼睛看向王迎,论狠她居然比不过她?看来她得再好好精炼精炼了! 一旁的伍六听到王迎的计划,有些战战兢兢,“武哥?这招会不会太狠了?搞不好是会出人命的!” “你怕什么?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听我的,就这么干!” …… 贝舒哩走在上厕所的路上,可她总觉得她之前去上厕所的同学有些怪怪的,怎么都这么快回来了? 贝舒哩进了厕所,但她却有些隐隐的不安。 躲在暗处的武招娣,刚从女厕所门口拿回她伪造的厕所故障正在维修的牌子,确定贝舒哩进去,并且已经关上了里面的门,又把牌子重新放在了女厕所门口,但为了防止贝舒哩上完厕所后看到牌子,又把牌子往旁边放了放,然后招呼伍六过来。 为了便于隐蔽,武招娣只把伍六和王迎带了过来。 伍六怀里抱着一盆水,还拿着个板凳,把板凳放在女厕所门口地上,然后站了上去,把水放在了门上,然后就急匆匆地回来了。 “伍六,你那么怂干嘛?你看你那盆都没放好!水还在来回晃呢!你会不会好好干?”武招娣骂道。 “不是,武哥,那盆放上去不会自动掉下来不就行了嘛!我当时都听见她开门的动静了,她肯定要快出来了,所以我才急着回来!” 贝舒哩上完了厕所,正要打开门出去,刚拉着门把动了一点,她总感觉门打开的幅度不对,她刚刚上厕所的时间很短,厕所很安静,她并没有听见其她同学开门进来,并关上门的任何声音。 还有,她总觉得头顶有轻微“哐啷哐啷”的声音,她不禁抬头望去,顿时大惊失色,门的上方放着一个透明质的盆,盆里除了有很多水,她还可以很清晰的看到盆里有几十个小型刀片! 而这个盆因为她拉动了一下门把手,正在摇摇欲坠。 第53章 等我们一起上了大学 下一秒,盆里的水连同刀片倾斜而下! 贝舒哩赶紧往后躲去,可她躲闪不及!她的鼻尖与刀片擦身而过。 “嘶~!” 忽然她觉得手掌心一阵刺痛,她看向自己的右手掌心,一个刀片割破了她的大拇指,然后斜插进了她的手掌心,还有一个刀片从贝舒哩的手腕划过,但幸亏只是浅浅的一厘米轻微皮外伤,并且并没有割到血管。 贝舒哩闭着眼睛,咬了咬牙,忍着疼痛,将手掌心的刀片拔了出来,伤口足足有三厘米长,鲜血瞬间往外流。 她赶紧用左手捂住右手掌心的伤口,然后小心翼翼的绕过地上的刀片,从厕所里出来,往四周看去。 这时,易浔走了过来,看见贝舒哩的手鲜血直流,赶紧跑了过来,他看向她身后,地上的水和刀片,还有盆,急问道:“谁干的?” 易浔说着,赶紧将校服里面的白衬衫撕下一块裹到她的手上。 贝舒哩皱着眉头,“我也不知道,这正在维修的牌子,我上厕所的时候明明是没有的,出来的时候就出现在了旁边,怪不得刚刚上厕所的时候总觉得怪怪的,原来这个牌子是专门为我准备的!” 易浔的余光忽然撇到拐角处的几个人,迅速拿起贝舒哩身后的盆狠狠朝正要逃跑的三人砸去! 三人还没来得及眨眼的功夫,盆就从落到伍六的腿上,再落到武招娣的腰上,最后落到了王迎的脸上,最后盆落在地上摔个稀巴烂时,王迎的脸上出现了个几厘米的红口子。 王迎的脸上红了一大块。 易浔望着他们的眸子像三尺寒冰,红着眸子冷声道:“胆子不小,这种缺德事都干得出来?!” 伍六被易浔一吼,吓得腿都在抖,他战战兢兢地指着王迎,“不关我的事啊,是她出的主意!” 王迎痛苦地捂着半边脸,赶紧撇清自己,“关我什么事!你们一个放牌子,一个放盆,我可一个都没干!” “好你个王迎,倒是把自己撇得干净!”武招娣一把狠狠薅住她的头发。 王迎被薅得眼睛都变了形,疼得赶紧去扒拉武招娣的手。 易浔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冷声说道:“你们三个,从现在起已经被开除了!” 武招娣瞪大了眼睛,大声嚷道:“易浔,你有什么资格开除我?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易浔冷哼一声,“待会你就知道,我到底有没有资格了!” 贝舒哩被疼得直呼气,易浔忽然伸出左手,手心朝上,然后右手将贝舒哩的手轻拽了过来,放在自己的左手上,然后紧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我帮你止着些伤口,避免流血更多!” 捂着流血的伤口确实可以使血流得慢,但是易浔这是什么终极浪漫的做法啊? 贝舒哩瞬间觉得手掌心的疼减了大半,还有,刚刚易浔那精准一打三的动作简直帅呆了! 易浔牵着她的手,来到了医务室,女医生赶紧过来为贝舒哩包扎。 “我先出去打个电话。”易浔说道。 “好。” 两分钟后,医生刚准备好东西,易浔就进来了。 “嗯?你电话没打通吗?” “打完了。” “这么快?你不会就说了一个字?” “我找副校长让他找人打扫一下刀片和去亲自通知他们三个被开除学籍的事情!” “你居然能使唤动副校长?”贝舒哩忽然神秘兮兮的凑近易浔,“不会是副校长有什么把柄落在你手里了……嘶~!!” 医生碰到贝舒哩手掌心的伤口,贝舒哩猛地将手一缩,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易浔皱眉看向医生,冷声道:“我来!” 女医生意味深长地看向他俩,把手上的工具递给了易浔,又看向贝舒哩,“这么深的伤口上药难免会疼的,你看把你男朋友心疼的!” 易浔的动作很轻柔,轻柔到贝舒哩都有些感觉不到是在上药。 “啊?”贝舒哩撇了眼易浔,瞬间有些羞红了脸,“他……他不是我男……” 贝舒哩还未说完,易浔却忽然抬头打断了她的话,眉目深情,“女朋友,等我们一起上了大学,我再回答你刚刚的问题!” “嗯?”贝舒哩懵懵地眨了眨巴眼,有些不知所措,她望着易浔深情的眉目,她深深陷了进去。 易浔待人本是一双冷眸,可此时他望着贝舒哩的眸子,真诚又深情。 易浔见她懵了,不由得低眸笑了笑,继续为贝舒哩包扎着伤口。 易浔包扎完后,女医生仔细看了看包扎的模样,不由得惊叹道:“同学,你这男朋友的包扎技术可以啊!比我都还专业!” 有了易浔刚刚那一句,这下贝舒哩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 “不过你这手掌心的伤口还挺深,差一点就要扎到旁边的骨头了!”女医生又嘱咐道:“你这伤口最近都不要碰水,也不要拿任何东西!有什么要拿的都用左手拿,吃饭的话,左手要实在吃不了,就让你男朋友喂你!用力的话,可能会导致伤口撕裂!” “啊?”贝舒哩顿时站了起来,“那不行!” 女医生不解道:“怎么,让你男朋友喂你,你不乐意啊?” 易浔也一脸不解看着她。 贝舒哩看了看易浔,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还有一个星期就高考了,我的手能恢复好吗?我到时候能拿笔考试嘛?” “原来你们是高三的学生啊!呃……一般的伤口一个星期肯定能恢复的好的,但你的伤口实在太深了,一个星期之后我也不太确定能不能拿笔,”女医生想了想,拿起桌上旁边的笔,“要不你现在试试,但是别太用力了!” 贝舒哩接过笔,尝试着提笔,但是一写字,大拇指和手掌心都会传来剧烈的疼痛。 易浔仔细观察了贝舒哩拿笔的样子,然后认真地说道:“你别担心!一个星期之后应该会好一些,拿笔倒也不是不能拿,但是为了避免伤口撕裂,你握笔的时候要避开大拇指,并且不能太用力,这样的话,你写字可能会有点难看,速度也要比平时慢!所以你思考的时间必须要缩短!” “啊,写字难看,那老师不会扣我的卷面分?”贝舒哩担心道。 易浔还未开口,女医生忽然先开口道:“以我那时候的高考经验,如果你语文作文写字难看的话,可能会多扣你几分的,毕竟考生那么多,阅卷老师不会每张试卷的作文都看得很仔细的,肯定要凭第一印象打分!” “高考差一分排名就可能相差千里,那我这两年来每日头悬梁锥刺股熬到深更半夜刻苦学习,岂不是就要前功尽弃,付之一炬了?!我现在真是气得很!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 第54章 怪不得这么招人喜欢 贝舒哩说着就快步走出了医务室。 易浔赶紧付了钱跟上贝舒哩,“你走那么快,是要干嘛?” 贝舒哩刚想开口,忽然想到待会要是让他瞧见自己暴力的场面,讨厌自己了怎么办?毕竟她平时在他眼里的人设应该是挺乖巧的? “哦,没事,我回教室!” 易浔又拽住了她的衣领,微微弯腰,侧头道:“你是要去找罪魁祸首报仇?” 贝舒哩尴尬地笑了笑,“呵呵~,没有没有!不是不是!你看我这么温柔的人,怎么会做那么暴力的事情呢?!” 易浔将手臂轻轻搭在她的肩上,认真地说道:“走,做你想做的,我保护你!” 这么好的吗?天啊!她好像越来越喜欢他了,怎么办? “好啊!”贝舒哩欣然应道。 易浔和贝舒哩走在去往理科五班的路上,学校的每个班级教室里都挂着一个喇叭,现在每个教室的里的喇叭都在播放着同一个内容: 因高三文科三班武招娣,伍六,和理科五班王迎拉帮结派,在校期间长期校施展暴力,霸凌同学,致多名同学身心受伤,致理科一班贝舒哩同学被含有刀片的水盆划伤手部,现予以武招娣,伍六,王迎立即开除学籍的处分!另其他以武招娣为首的霸凌团体,申悦,冯丽,赵小棠,万倩,予以全校警告通报批评,五千字检讨,记入档案的处分! 望阅徽中学所有学生团结友爱,互帮互助,莫要误入歧途! 一时间,阅徽中学所有学生都在拍掌叫好!只是那些曾被他们伤害过,但迫于武招娣威胁敢怒不敢言的学生,还是觉得太迟了! 那些受过的伤害已经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了永久的烙印。 贝舒哩和易浔到了理科五班,王迎正在收拾书本,低头着情绪低沉,脸上被盆划到的伤口还未做处理。 贝舒哩敲了敲五班教室的门,易浔站在她的旁边,“老师,我找一下王迎!” 顿时,全班同学都齐刷刷望向他们,五班班主任望了眼王迎,叹了口气,眼神失望至极,因为在他的眼里,王迎是个老实本分,刻苦学习的孩子,这种落差感,班主任还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你找,她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学生了!” “谢谢老师!” 贝舒哩把王迎叫到了走廊尽头,全班同学的头伸得跟长颈鹿似的看向他们,尽管老师劝阻,但依然有些抵挡不住他们的好奇心。 贝舒哩看了看王迎脸上的伤口,然后缓缓抬起手,手指朝她的伤口处用力一按,然后问道:“疼吗?” 王迎看了眼站在贝舒哩身后的易浔,想起刚刚易浔发飙的样子,咬着牙没敢吱声。 “哦,原来不疼啊?”贝舒哩用很随意的语气说道,然后按着她伤口的手指又加了两倍的力气,直到王迎的伤口鲜血直滴,贝舒哩才松手。 “王迎,之前你给武招娣出谋划策骗我误入禁区的时候,我放过你了,后来你假借易浔名义写纸条让我放学后去废弃教学楼,我也没跟你计较……” 贝舒哩说到这,易浔惊讶地看向贝舒哩,竟然还有这事? “但是,王迎,你小小年纪心思够歹毒的啊?几十个刀片放在我的头顶,你怎么不说直接把我活埋呢?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犯法了?” 王迎看向贝舒哩的神色充满恨意,她又看了看易浔,“谁让易浔那么偏袒你?他对别人从来都是冷眸冷言,可唯独对你却温柔至极,贝舒哩,你真的太让人讨厌了!我得不到的,你凭什么就能轻而易举得到?” 偏袒我?易浔对我的偏袒真的很明显吗? “王迎,这不是你能够做这些事的借口,你爷爷每天那么辛苦,供你上学,他若是知道你在学校费尽心思的去害别人,现在又全校皆知,你被开除了学籍,他一定会寒心!不报警,算是看在你爷爷的份上对你最大的客气了!” 提及爷爷,王迎有些双目失神,“爷爷……” 贝舒哩对易浔说道:“我想做的都已经做了,我们走!” “好。” 易浔和贝舒哩刚走没几步,王迎忽然喊住了易浔。 “易浔!我喜欢你!” 易浔和贝舒哩回过了头,贝舒哩看了看易浔,颇有一种吃瓜群众的意味,但好像这样不太好! 贝舒哩小声对易浔说道:“要不我先走,回避一下?” 易浔立即拽住她的手臂,也小声说道:“不用,你也听一下,毕竟我看你挺想当吃瓜群众的!” 贝舒哩被看穿了心思,顿时有些尴尬。 王迎看着易浔的眼神很是深情,“易浔!你就像我追逐的星星一样,我真的很想努力跑到你的身边,所以我忍受不了你的身边是其他人!我知道我做了许多不好的事情,但是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我真的太喜欢你了!易浔,你能也喜欢我吗?” “不能!”易浔绝情而又简短的回绝道,然后看向贝舒哩,“走!” 走着走着,贝舒哩忽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易浔问道。 贝舒哩忽然摸着下巴,直直盯着易浔看,由衷地赞叹道:“长得真好看,怪不得这么招人喜欢!” 易浔侧头,眼神诚恳,“也包括你嘛?” 贝舒哩彻底懵了,她顿时低下头去,涨红了脸,退到一边。 “呃……那什么……”贝舒哩背对着易浔抬头往上望去,“这太阳还挺大的哈!” 贝舒哩赶紧用手扇扇涨红的脸,迈着小碎步,继续往前走。 易浔抬头往上望去,头顶上是教学楼的天花板,他看着贝舒哩慌里慌张的模样,不禁笑了笑。 易浔快步跟上贝舒哩,贝舒哩涨红的脸正在慢慢褪去,贝舒哩想着得赶紧转移个话题,于是她深深叹了口气,“唉!” “你叹气什么?”易浔又问道。 “想想王迎还挺可怜的!喜欢的人只能看着,却得不到!啧!多可怜!” “但你可不一样!” “我怎么不一样?”贝舒哩好奇问道。 易浔凑近贝舒哩,看着她的侧脸眼神柔情,小声地说道:“你在王迎的眼里,可是已经得到我了!” 贝舒哩刚消下去的脸又开始涨红了起来,她又开始背对着易浔抬头往上望去,又要开口重复刚刚那句话。 易浔毫不犹豫的拆穿了她,“贝舒哩!你现在抬头所能看到的,只有学校的天花板!” 贝舒哩被拆穿了,只能硬着头皮演到底了,贝舒哩仰着头坚持,“我不管,我现在抬头看到的就是太阳!” 易浔眨了眨眼,点头附和道:“嗯!确实是太阳,只不过是皇帝的新衣里的太阳!” “昂!”贝舒哩大言不惭地应道。 第55章 以身相许怎么样 贝舒哩回家后,贝一河和秦月月一见到贝舒哩手上的伤,就着急询问道:“哩哩,你这手怎么伤成这样?不会是在学校被谁欺负了?” “唉!可别提了!上次那个不得已让我跳河的疯狗旁边跟着一个小走狗,那个小走狗不过是见我和一条……呃……” 差点就是把易浔是一条狗脱口而出了,贝舒哩赶紧改口! “总而言之,就是我看到了一条躺在地上很好看的蓝田玉项链……多看了两眼,结果那个小走狗就想把那个蓝田玉项链当成她的私有物,嘴里含着刀片就过来咬我了,刀片就划伤了我的手!” “这都是谁家的狗啊?这么不依不饶!这主人也不知道牵好绳子!你这过两天都要高考了,还把你的手伤成这样了!”秦月月又急又恼。 “爸,妈,你们放心!过两天高考的时候,我还是可以握笔的,就是字会不好看,还有速度慢了点!但以你女儿我的聪明才智即使双手残疾,一定能考上好的学校!” “哩哩,你说什么呢?你赶紧给我呸呸呸!”贝一河嗔怪道。 “好!我呸呸呸!你们放心,那条小走狗已经被我小小惩戒过了!” …… 今天是高三的最后一天了,明天贝舒哩就要上考场了,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的在桌上吃着饭。 贝一河忽然看向贝舒哩,“对了,哩哩,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贝舒哩边扒拉着饭边问道:“什么事啊?” “就上次我跟你提过的教育局的那个领导,我前两天都在忙,今天才有空把东西还给他,他跟我提起了你!” “提起我,他认识我吗?”贝舒哩不解。 “他说他的女儿和你一样都是在阅徽中学上学,更巧的是,还都是高三!” “那她女儿叫什么名字啊?” “姓武,叫什么名字来着?你让我想想,好像叫武招娣!对,就是这个名字!” 贝舒哩顿时一口饭喷了出来,抬头懵道:“她叫什么名字?” “武招娣啊!你应该认识?” 难道她爸爸现在还不知道她被学校已经开除学籍的事情?这件事她是怎么瞒住的? 贝舒哩转了转眼珠子,灵机一动,她报仇的机会来了! “爸,你答应教育局的那个领导编写教材了没?” “我和你妈商量过了,答应这件事,也是对我工作有益的,只不过过段时间我会更忙些了!”贝一河说着这话时,看了眼秦月月。 贝舒哩不由得冲贝一河竖了个大拇指。 “好丈夫!”然后话锋一转,“爸,你能帮我给那个教育局的领导传个话吗?” “你能有什么话要传给他啊?” “你就帮我告诉她,她女儿已经被我们学校开除学籍了!” “什么?她女儿被开除学籍了,为什么被开除学籍?” 贝舒哩想了想,“呃……这个嘛,你可以让她爸爸试着问问她的班主任!他知道原因!对了,千万别让她爸直接问武招娣,我怕她心里脆弱,想着在父母面前丢了脸,想不开,再做出什么傻事!” “行,明天我会和他见一面,商量工作事宜!到时候就和他说!” “谢谢爸!” 贝舒哩心理忽然觉得一阵爽快! …… 贝一河将武招娣被学校开除学籍的事告诉了她爸爸,她爸爸询问李老师才知道武招娣在学校都干了些什么事。 武招娣的爸爸是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的,自从有了家庭和孩子后,就很少会管武招娣,但身为教育局的领导,居然有这样的子女,他感到很羞耻! 当下就去武招娣所住的家,把她狠狠教育臭骂了一顿,武招娣一直把她爸爸当成她的精神支柱,她所崇拜的人,如今被她爸爸骂成这样,这对她来说是除了薛牧不喜欢她这件事之外,最大的惩罚了! …… 贝舒哩和易浔手中拿着一个带有准考证,笔,橡皮擦,尺子等工具的透明笔袋,走进了考场。 不过,在此之前有很多学校都向易浔发来保送邀请,但易浔都拒绝了,他觉得靠自己的实力依然可以考上想去的学校,而那些名额就留给别人。 贝舒哩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好,她避开了大拇指提起笔,可是她一用力,手掌心还是会传来刺疼,可考场是限时的,她必须忍着手的疼痛,完成这场场重大的考试! 最后一场考试,最后一分钟终于结束了! 贝舒哩低头看了眼试卷上填了满满的答案,又看了看自己手掌心被撕裂的伤口浸了血的白色纱布,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走出考场,正好看见了易浔正站在不远处回看着她,只不过太过热情的父母看见她手掌心撕裂的伤口,赶紧把她拽去医院包扎! 他都还没来得及和易浔说一句话呢! 贝舒哩到了一个小诊所,在包扎好伤口的下一秒,贝舒哩“蹭”的一下,从板凳上站了起来,匆匆说了一句,“爸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哎,你这孩子去哪啊?”贝一河站在诊所门口,望着她的背影大喊道。 贝舒哩一路跑到易浔的家门口,她先喘了几口气,然后冲里面喊道:“易浔!易浔!” 喊了几声,没人答应,不会是因为门太厚了,听不到?还是不在家呢? 贝舒哩顿时有些失落,正要打算回去,结果一回头就看见了易浔,“易浔?” 易浔见她气喘吁吁的样子,“你是一路跑来的?” “昂!”贝舒哩应道,又看了看他是站在门外面,“所以你才从考场回来啊?” “是!”易浔见她还在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赶紧说道,“进去坐下歇会!” “好!” 贝舒哩坐在沙发上,易浔给他倒了一杯水,她接过来咕噜咕噜一口接着一口。 “你慢点喝,别呛着了!”易浔提醒道。 贝舒哩喝完后,双目炯炯有神,她看向易浔神情激动,“易浔!你真的是我的神哎!你给我的那厚厚一沓高考必考类型题库,押题押得真准!我几乎没有思考多长时间就能得出答案了!我答题答得如鱼得水!” 易浔开玩笑道:“那你要准备怎么报答我啊?” 以身相许可以吗?贝舒哩脑海中下意识就想到了这一句。 贝舒哩往易浔旁边坐了坐,问道:“你想让我怎么报答你?” “以身相许怎么样?”易浔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好啊!”贝舒哩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道,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以身相许?!” 真的是以身相许?这话可不能乱说的啊?说出来可是要负责的! 第56章 郎才女貌,天…… “我是说我想要你身上的那个蓝色玉猫头挂件。”易浔一脸淡定地解释道。 “哦,原来是要它啊!”贝舒哩下意识还有些小失望,贝舒哩把她夹在袖子上的那个玉猫头挂件拿下来递给了他。 这个玉猫头是高考前一天,她去街上买笔袋的时候,偶然间看到的,觉得很有缘分,所以就买了。 易浔拿在手中看了看,“还挺精致的!” “易浔大神喜欢就好!对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想要报名哪所学校了没?” “江清大学。” “江清大学?” 两人异口同声道。 江清大学,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一本名校,专业设备先进齐全,无数高考生挤破了头都想考进去的学校,学校地点又是在本省内! “我果然猜对了!”贝舒哩笑了笑,又问道,“那你想要选什么专业了?” “计算机。” “计算机?” 易浔有些惊讶,“你又猜对了?” 贝舒哩笑着道:“我摊牌了,不装了!告诉你个秘密,我可是你心里的小蛔虫!” 其实最开始是因为开学的时候,易浔看的那本《算法导论》,后来意识到他对计算机方面的书很感兴趣,最关键的是那次他去她家的时候,在书房翻的都是有关于计算机的书。 不过她还有一个更大胆的猜测,这个输入指纹就自动开锁的门,可能是经过易浔改编设计的。 “那你……” 易浔还未将话问出口,这时,忽然门打了开来,苏蔓走了进来。 “易浔,你在考场怎么不等……”她忽然看到贝舒哩,有些惊讶,“贝舒哩,你也在啊?” “嗯,考完试了,闲来无聊,就来找易浔聊聊天!”经过上次正面刚的场面,贝舒哩如今再见到她,不免有些尴尬,“不过我聊完了,我就先走了!你们聊!” 贝舒哩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就要往门外走。 “贝舒哩!”苏蔓却叫住了她。 贝舒哩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有些不明所以。 苏蔓忽然走上前来,拉住她的手,“贝舒哩,上次的事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我给你道歉,你能原谅我吗?” “啊?”对于苏蔓忽如其来的热情转性,她有些没能瞬间接受,但人家都道歉了,自己也不好再斤斤计较了,“哦,那件事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不过苏蔓拉着自己的手的动作,她还是很不适应,觉得很别扭,她将手从苏蔓的手中抽了出来。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等等!”苏蔓又叫住了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未来都会是江清大学的学生,我们以后还是不仅是校友,还是朋友,我希望我们能好好相处,所以待会我请你和易浔吃饭!” 原来她不是第一个知道易浔想去的是江清大学啊!不过和情敌好好相处,怎么都觉得别扭啊?难道,之前她都误会苏蔓了?她其实是一个挺好的人,只不过和她一样,都只是喜欢易浔而已? 这般盛情邀请,她都有些盛情难却了。 “哦,好啊!” “太好了!那我先去换个衣服!”见贝舒哩答应,苏蔓很是高兴。 苏蔓换了个比较成熟的衣服,带着易浔和贝舒哩来到了一家叫“面面俱到”的面馆。 苏蔓和易浔前脚刚踏进面馆,面馆老板就热情地上来打招呼,似乎与他们很熟。 “呦!这不是易浔和苏蔓嘛?好久没来了!来来来,快进来!”老板忽然看向旁边的贝舒哩,“这位是?” “哦,她是我和易浔的高中同学,我们今天刚高考完,所以特地来你这儿!” “原来是这样啊,你们吃什么?还是老样子吗?” “对!还是老样子!” “好嘞!我这就去做!” “等等!老板!”易浔忽然叫住了老板,然后侧头看向贝舒哩,“你要吃什么?” 苏蔓这时才似是反应过来,赶紧道歉:“对不起啊!贝舒哩,我刚刚忘了问你了!” “没事,我和你们一样的就好!” 贝舒哩对苏蔓的嫉妒顿时又涌上了心头,他们曾经拥有那么多在一起的回忆,点爱吃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他们很默契地坐在了同排,而贝舒哩则坐在了易浔对面,就像一个外来者。 苏蔓缓缓为贝舒哩介绍道:“他们家的招牌牛肉面与别家的都不一样,特别好吃,里面有酸菜,豆芽,蘑菇等多种小料,牛肉的分量也很足,最重要的是它的汤也特别鲜美,是有秘制配方熬制而成的,“ “以前我和易浔在年星中学念初中的时候,放学后就经常来吃他家招牌牛肉面,那时候排队的人可多了!但是老板说来了那么多人,唯独对我们的印象很深刻!后来就经常让我们优先进来……” 苏蔓说到这,老板忽然端着两碗面走了过来,边把面放在桌上边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个学生长得太显眼了,真是不让人记住,都难啊!我当时就有一种感慨,你们可真是郎才女貌,天……” 听到这番话,贝舒哩的神色越来越不自然。 “老板!”易浔打断了他的话,“还有一碗呢?” “哦,还有一碗正在煮着呢,应该很快就好了,我去看看!” 老板把面端在了苏蔓和易浔的面前,而贝舒哩面前空空如也。 易浔忽然把面往贝舒哩面前推,“你先吃!” “不用了,你们先吃,我还不饿!”贝舒哩回绝道。 易浔把桌上筒里的筷子递给了贝舒哩,“快吃!” “是啊,很好吃的!”苏蔓也劝说道。 “好。” 贝舒哩接过了筷子,刚要拿起旁边的辣椒瓶,苏蔓忽然又开口了。 “哎?贝舒哩,你和我们的口味不一样哎!我和易浔都不喜欢吃辣,你很喜欢吃辣吗?” 贝舒哩拿着辣椒瓶的手,忽然顿了下来,“哦,我……我也没有很喜欢吃辣,就是看看,看看而已!” 难道连吃个辣都与他们格格不入吗? 易浔看出了贝舒哩的顾虑,将辣椒瓶拿了过来,“想吃就吃!一瓶都是你的!” “谢谢……” 贝舒哩接了过来,狠狠加了好几勺辣椒,不过有一说一,这家的牛肉面确实不错!让人还想要吃个几大碗的感觉! 吃完后,苏蔓还没说要付钱,老板就过来说,“你们吃完啦?这顿饭我就不收你们钱了!三年了,好不容易再来吃一趟!你们俩以后可还要常来啊!” “谢谢啊,老板!我和易浔以后有空一定常来!”苏蔓笑着回道。 易浔却掏出了手机,要往付款码那去,“老板,我还是把钱付了!” 老板赶紧阻止,“哎哎哎,真不用!你要是真想付啊,等将来你们结了婚拿点喜糖来给我,就当是付了这顿饭钱了!” “好啊!老板,那您就在这儿静候佳音!一定会让您如愿以偿的!”苏蔓笑着回道。 第57章 不许亲易浔 老板的话贝舒哩再也听不下去了,快步走出了饭店,易浔还是坚持着付了钱,付完钱后,他快步跟上她的脚步,拽住她的手臂。 耐心解释道:“贝舒哩,老板刚刚那是胡说八道的,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哦,我知道了。”贝舒哩低落地说着,然后将手抽了开来。 苏蔓跟了上来,“贝舒哩,刚刚有个朋友邀请我和易浔去他家玩,他家有个房间和ktv的布置一模一样,你和我们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太晚回去,我怕爸妈会担心我,我就先走了!”贝舒哩回绝道。 苏蔓却忽然拽住了贝舒哩,“你就和我们一起去,现在天还早呢!” 贝舒哩被苏蔓生拉硬拽,去了那个所谓的朋友家,本来易浔也是不想去的,但贝舒哩被苏蔓拽住,易浔只好跟了上去。 贝舒哩一进苏蔓那个朋友家的门,就被他家富丽堂皇的装修风格给惊道了,真是富得够流油的! 这栋别墅得好几亿? 贝舒哩再往里面去,就听到了许多人吵闹的声音,贝舒哩被这盛大的场面给震撼到了,房间有六米多高,里面足足有三十多个人。 房间里有各种各样的红酒,甜品,还有奏乐的人,大家都打扮得光鲜亮丽,包括苏蔓。 忽然,一个踩着平衡车的公子哥过了来,“你们终于来了!就等你们俩了!” “李永恒,你这聚会办的可够奢侈的!”苏蔓不禁感叹道。 李永恒忽然注意到了一旁的贝舒哩,眼睛一亮,踩着平衡车就往贝舒哩面前去,贝舒哩看他这般横冲直撞,生怕他在自己面前摔倒,赶紧往后退了退。 李永恒却踩着平衡车,围着贝舒哩转了起来,还吹了吹口哨,“呦?这妹子是谁啊?不是我们班同学?” “他是我和易浔的高中朋友!”苏蔓介绍道。 贝舒哩被李永恒转得头都要晕了,易浔忽然快步上前,把贝舒哩拽了旁边,冷声警告李永恒,“你离她远点!” 李永恒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易浔和贝舒哩,笑了笑,将平衡车往后退了退,“好!好!我离她远点!你们先随意吃点,等会我们再进ktv包间!” 琳琅满目的美食,确实有些诱惑住了贝舒哩,贝舒哩两眼都在发着金光,尽管之前她吃了一大碗牛肉面,但此时她还是很有食欲。 李永恒忽然来到苏蔓旁边,看向不远处的贝舒哩和易浔,“他们俩的关系可不一般啊,你不着急吗?” 苏蔓喝了一口手上的酒,平静地说道:“易浔他喜欢的是我,我为什么要着急?” 李永恒忽然发出一阵鄙夷的笑,“哈哈!自信是好事,但自恋就不是了!我们不如联手,怎么样?你要易浔,我要她!” 李永恒指着贝舒哩。 苏蔓顿了顿,“你这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人,如今对这样的小白菜也感兴趣了?” 李永恒看了眼远处的贝舒哩,忽然上下打量着苏蔓,眼神定格在她的胸部,笑了笑,“小白菜?可我怎么觉得那妹子仔细一看,比你漂亮多了,该翘的地方翘,该凸的地方凸,没有一块肉是多余的,还有那肉嘟嘟的小脸,亲一口那感觉肯定又软又糯……” 李永恒忽然抬头看向苏蔓的脸,手正要摸上去,“而像你这类型的嘛,我已经玩腻了!” 苏蔓赶紧把他的手拍开,不悦道:“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李永恒冷笑一声。 “装什么?以前又不是没碰过!”李永恒撇了眼不远处的易浔,忽然将嘴巴贴近苏蔓的耳朵,“怎么?是因为易浔在不远处,你很怕他知道我们曾经深入交流过吗……” 苏蔓迅速往旁边退了退,低声咒骂道:“下流!” 李永恒却笑得更欢。 过了一会儿,k歌的时间到了,李永恒请来的全都是初中同学,房间有两个,一个包间十几个人,贝舒哩一进去,发现他家的ktv房间,比街上的还要大。 易浔拉着贝舒哩,让她坐在自己旁边。 同学们陆陆续续上台唱了些撕心裂肺,抓耳挠腮的歌之后,忽然一个女生看向苏蔓和易浔,“苏蔓!易浔!你们要不上去来首情歌合唱?” “好啊,”苏蔓欣然答应,“易浔,我们唱哪首歌好呢?” 易浔看了眼旁边有些不自在的贝舒哩,回复苏蔓道:“不合适,你换别人!” “你们是情侣,怎么就不合适了?”刚刚那个女生不解问道。 苏蔓有些尴尬地回道:“我们还没有在一起呢!” “你们既然互相喜欢,怎么还没有在一起呢?” 这个女生在初中的时候亲眼见证了易浔对苏蔓的表白,语气十分惋惜。 易浔冷声道:“方玉,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了!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方玉顿时低下头,一阵尴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撇清关系,苏蔓也有些下不来台。 忽然,李永恒拿着一个酒瓶子举起来,“我们不如玩真心话大冒险!瓶口朝谁谁就要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然后由瓶底的那个人来决定真心话或者大冒险的内容!” 李永恒将人都围成了一个圈,把啤酒瓶放在中间,啤酒瓶转着转着停了下来,瓶口朝着苏蔓,瓶底朝着方玉。 “我选大冒险!”苏蔓回道。 方玉看向易浔,姨母笑道:“那你去亲一下易浔!必须是要亲嘴唇的那种哦!” 什么?!要亲易浔?这什么破游戏?不许亲易浔!贝舒哩顿时要炸了! 苏蔓还有些略微不好意思,她面向易浔,将唇不断靠近易浔的唇,贝舒哩急得就要抓起易浔的胳膊带他逃,可她的手中却落了空,易浔在此时忽然抬起了手。 难道他还要捧着苏蔓的脸,回亲她吗?贝舒哩赶紧把脸别过去,闭上眼睛,不看他们,你说说她来这自取其辱干嘛? 易浔抬起手拿起苏蔓面前的杯子,挡在了苏蔓面前,“还是换一个!” 贝舒哩猛然睁开眼睛,眨了眨巴眼,原来抬起手是这意思啊? 苏蔓只好在大家异样的眼神中喝下了面前酒杯中的酒,她本来带贝舒哩出来是想让她知道他们过去的关系有多亲密,好让她自动知难而退,没想到却失了算。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转酒瓶开始了,这次,瓶口对准了李永恒,瓶底对准了一个男生,李永恒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个男生,那个男生立即懂了他的意思。 第58章 我允许你觊觎我 “我选大冒险!”李永恒高声回道。 那个男生挑了挑眉,笑意盈盈道:“李永恒,你要不把在场的女生都挨个亲一遍?” “欸~!”李永恒故作矜持的样子,“挨个亲一遍,这便宜占得让我多不好意思!我亲一个就行了!” “那也行!”那个男生痛快地答应了。 李永恒四下望了望,忽然将眼神定格在方玉的身上,“方玉,要不我亲你?” “去你的!”方玉羞恼道,“我才不要你亲!我可是有男朋友的!” “你男朋友又不在,就亲一下,怎么了?” 李永恒作势就要起来往方玉那去,剩下几个同学顿时都吃起瓜来,可李永恒中途忽然绕了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贝舒哩的脸颊,还发出了“ua”的响声。 “你……!”贝舒哩皱起眉,迅速用手擦自己被他亲过的脸颊上遗留的口水,想起刚刚被他亲过的感觉,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 因为李永恒亲的时候是伸了舌头的,李永恒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心满意足地说道:“果然是又软又糯!” 下一秒!一个拳头狠狠朝他的脸上打去!李永恒的嘴角渗出了血,脸颊被打得又青又肿,一旁的同学顿时被这场面给吓到了! 易浔把他打倒在地,掐着他的脖子,眼睛发红,冷声道:“李永恒,我告诉你!你仗着你家里给你的那点臭钱碰任何女孩子我都管不着,但她是我的人,你碰不得!!” 易浔站了起来,拉着贝舒哩的手,狠狠朝李永恒的膝盖上狠狠踩去,李永恒痛得面目扭曲! 易浔拉着贝舒哩的手迅速走出了这栋别墅,一路上一直牵着她的手,一直到了一个超市里,买了包湿巾,站到了超市外的一个垃圾桶旁。 易浔拿出湿巾擦着贝舒哩刚刚脸上被李永恒亲过的地方,动作轻柔却又含着克制,贝舒哩忽然瞅见易浔的手上沾了李永恒的血。 贝舒哩抬起手,想要拿出一个湿巾,“易浔,你手上有血,要不擦一下?” “别动!”易浔将她的手拂了下去,继续用湿巾擦拭着贝舒哩的脸。 过了一会,贝舒哩忍不住劝阻道:“那个……易浔,我觉得现在已经够干净了,要不你……还是别擦了?” 易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神情不悦,“他都亲过好几十个女孩子了,你不嫌弃啊?” “好几十?”贝舒哩惊道,瞬间来了八卦之心,“那到底是几十啊?” “怎么了?你对他感兴趣?”易浔质问道。 “没有没有!”贝舒哩立即拨浪鼓式摇头,“误会!误会!” “没有就好!”易浔又接着用湿巾擦着贝舒哩的脸。 “那什么……还是别擦了?这一包湿巾都快用完了!”贝舒哩又捏着鼻子看了眼旁边的垃圾桶,“况且,站在这垃圾桶旁边也怪臭的!” 易浔这才闻到旁边垃圾桶的臭味,把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捏了捏鼻子,却又把剩下的几张湿巾塞在了贝舒哩的口袋里,说道:“你回去之后要是还觉得脸很难受的话,可以接着把湿巾用完!” “啊?”贝舒哩错愕,乖乖应道,“好!遵命!我的易浔大人!” 一路走去,贝舒哩时不时侧头望一眼易浔,走到一座桥旁边,易浔忽然听了下来,缓缓道:“贝舒哩!你一直看我干嘛?觊觎我?” 贝舒哩故作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顺着她的话说道:“你长得这么好看,我觊觎你又怎么了?” 易浔忽然嘴角微微上扬,“咳!没怎么,我允许你觊觎我!” 允许你觊觎我?这……是情话吗?贝舒哩顿时觉得她的心头涌进了上百个沙糖橘!甜得她的眸子都躺进了月亮湾里! 贝舒哩低眸,用手指敲了敲牙,有些羞涩地说道:“易浔,我牙疼!” “你牙怎么忽然疼了?”易浔急问道。 贝舒哩咬了咬唇,将头微微别向一边,用比蚂蚁还小的声音低喃:“因为你刚刚的话糖份超标了……” “你说什么?” 贝舒哩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刚刚的牙疼是开玩笑的!其实我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别人亲我,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啊?” “因为……因为……”易浔眼神往上,想了想,“因为所以,科学道理!” “你学我~!”贝舒哩撇嘴道。 易浔笑了笑,“因为我知道你想揍他,但你又揍不过他,所以我就替你揍他了!” 但其实他是吃醋了。 “哦,我还有一个问题,”贝舒哩小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说我是你的人啊……” 易浔的语气很认真,“他那个人,一旦看上一个目标!就会使尽手段不肯罢休,尤其是对方越不肯顺从他,他就越有兴趣!所以我这样说,是为了保护你!” “哦!那就谢谢易浔大人为我报仇雪恨啦!”贝舒哩笑道。 易浔抬手摸了摸贝舒哩的脑袋,笑了笑,“别客气!” 贝舒哩咬了咬唇,顿了顿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问。” “你……就这么把苏蔓丢在那里了,你不怕她生气吗?”贝舒哩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里还有她的同学,朋友,但你当时只有我,无论她生不生气,我都会带你走!” 所以她可不可以四舍五入,把这句话理解为她在易浔心中是比苏蔓重要的呢? 唉!她觉得她真是嫉妒易浔和苏蔓的过去都要嫉妒魔怔了! 见贝舒哩正在发呆,易浔抬起手,轻点了点她的鼻子,微微弯腰,凑近贝舒哩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啊?”贝舒哩这才回过神来,见易浔近在咫尺的脸,她情不自禁地问道,“我在想……你为什么长得这么好看啊?” 好看到世间万物在你面前都失了颜色。 易浔笑了笑,又凑近了些贝舒哩,“是嘛?那再让你多看两眼!” 贝舒哩忽然有种想亲上去的强烈冲动,但她脑海中忽然想到,他刚刚打李永恒的画面!不行不行,她得克制住这种冲动! 过了一会。 “还要再看吗?”易浔柔声问道。 “要!”贝舒哩下意识回道,“呃……不用了不用了,呵呵~!” “好!”易浔站直了身体,“既然你都问我这么多问题了,我也要问你两个问题!” “什么问题啊?” “你想要上哪所大学?” “我当然是要和你上同一所大学啊!”贝舒哩肯定地回答道。 “那你想要学什么专业啊?” “和你一样的专业啊!” 易浔侧头,有些惊讶,“为什么?你……真心喜欢计算机?” “当然是真心的啊!自从你帮我补课,我学习成绩变好之后,我就对数学,物理等等这方面的题特别感兴趣!平时在家里我也会去我爸书房里看一些关于计算机方面的书!” 但其实她说谎了,她心中的第一选择并不是计算机,可是她想多靠近他一些,再靠近她一些。 易浔露出了笑容,柔声道:“那我们以后依旧每天都可以见面了!” “当然啦!”贝舒哩也笑着回道。 第59章 心诚则灵 当贝舒哩得知她的分数达到了江清大学录取线的时候,她高兴得就要蹦到天花板上去了! 而秦子珊则考上了一所很好的传媒大学,只不过不在一个省,与贝舒哩相隔千里,其实贝舒哩从小到大的朋友只有秦子珊一个,如今到了大学两个人分开了,贝舒哩还挺舍不得的。 本来贝一河是打算开车送她和易浔一起去学校的,但是贝一河有一个很重要的临时出差,明天早上四点就得走,贝舒哩和易浔只好临时买票,但由于时间太晚,没有买到早票,只买到了明天上午10:20的票。 贝舒哩整个暑假都在秦月月的花店帮忙,她成功靠自己的能力买了部手机,然后注册了个扣扣,不过平日里她有没有手机倒也一样,因为她总是会拿秦月月的手机玩。 这次远去他乡,所以她买了部手机也好和家里人联系,不过她还没加易浔的扣扣。 然而,在出发的前一天晚上,秦月月把大大小小的东西往她的行李箱里塞,行李箱里塞不下,最后又往装被子的大袋里塞。 贝舒哩看着满地琳琅满目的东西,直皱眉头,赶紧劝阻道:“妈,你快别装了,我这么多怎么带呀?您是想我上学第一天就被行李累死啊?况且一个月之后就是国庆节了,到时候我再回家拿点就行了?” “那你这一个月不活啦?这些可都是好东西,你到了别的城市都买不到的,到时候要是用着了,就不嫌多了!再说了,这些东西又不需要你拎!” “我不拎,那谁拎?”贝舒哩不解。 “易浔啊!你爸刚和他打过电话了,明天一早你们一起走,反正都是一个学校的!” “爸,妈!易浔又没有三头六臂,这些东西他也不能全都拎得下啊!你们怎么能背着我擅自做主呢?不行!我得点一个上门取快递,把这些东西寄到学校!” 秦月月训道:“害!你这孩子,他身为一个男孩子,帮你多拎点东西,怎么了?你们俩这还没啥呢,你就胳膊肘往外拐这么帮他说话?再说了,他光顾着帮你拿这些大包小包的东西,也就没空和他那个小青梅聊天了!” “不是!妈!你这逻辑……?”贝舒哩震惊了,“话不是这么说的,有些东西我真的不需要,何况这么多东西,宿舍也放不下呀!” 秦月月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有点道理,“那行,那你看着减点!” “好嘞,谢谢妈!” 贝舒哩把带子拉链拉开,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掏出来,秦月月挑给她的东西,她是一件也没留。 秦月月再进来一看,气道:“贝舒哩!我是让你减点,不是让你除零!” 说着就要把这些东西再往里装。 “哎!妈妈妈!这些我是真的不需要!妈!你别装了你……” 贝舒哩拗不过秦月月,东西又被装回去了一大半。 第二天,早上九点,秦月月已经去花店了,易浔拉着个行李箱来到贝舒哩家门口的时候,着实被这大包小包给惊讶住了。 贝舒哩尴尬道:“那什么……我妈怕我到时候用着这些东西的时候买不着,所以就给我多装了点东西!你要是提不动的话,我再去和我妈商量商量……减点?或者我找个快递寄到学校!” 易浔扯了扯嘴角,“不用了,现在找快递也来不及了,我能拎得动!你把这两个行李箱拉着,剩下的我来拎着就行了!” 易浔把自己的行李箱推给了贝舒哩。 “你……你确定?” 易浔咬了咬牙,“我、确定!!” 于是他全身上下都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包,像棵圣诞树一样,然后走到大路上,等出租车的时候,过往的行人,霎时都把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 贝舒哩忽然看向易浔的独枝行李箱,不禁问道:“易浔,你没带被子吗?” “学校宿舍那儿会有一套的,包括其它一些洗漱用品,花钱买就可以了!” “哦,好。” 好不容易等来了一辆出租车,结果人家的后备箱好塞歹塞都塞不完贝舒哩的行李,只好把贝舒哩的行李又装一部分在车里顶上,两个箱子被固定在了车顶上。 贝舒哩和易浔被行李挤得紧紧挨在了一起。 司机不由得发出了一句来自灵魂的拷问,“小伙子,你是有三头六臂吗?这些东西挂在你身上,你不仅没趴下,还能走得动?国家到现在还没挖掘到你这样的人才,真是可惜啊!” 但他能说,他是硬撑的吗?有好几次他都几乎要趴下了!他现在觉得自己能走得动,也是一件奇事! 易浔一脸淡定的回复道:“心里想着能拎得动,就一定能拎得动,心诚则灵!” 只不过到现在他还在微微喘着粗气。 司机不禁啧叹道:“好一个心诚则灵,小伙子,你平时烧不少香?” 易浔扯了扯嘴角,“还好!” “易浔,苏蔓呢?不和你一起走嘛?”贝舒哩忽然问道。 “我让她先去车站了!”易浔不禁又问道,“你这大大小小的包里都装了些什么?” “让我想想!嗯……有很多衣服,三套棉被,一个枕头,一床电热毯,还有很多鞋子和袜子,水壶,碗,筷子,三个盆,毛巾,牙刷牙杯,还有一个小功的锅,我妈让我在宿舍偷偷用,还有一次性凳子,小风扇,腊肉,糖蒜,大饼,大白菜,还有一米多长的大葱,还有来不及煮的生鸡蛋,吹风机,衣架,插排线,还有两袋米和面,还有一个折叠式小桌!“ “哦,还有一个质量杠杠好的大头盔!我妈怕我出去玩的时候不小心遇到车祸,关键时候还能保命……” 贝舒哩越说声音越小。 易浔不禁扯了扯嘴角。 司机哈哈大笑道:“小姑娘,你这是把家都搬走了!” 贝舒哩尴尬地回道:“我妈偏要我带这些东西,她说我用着的时候就不用再买了,这还是减去了一半呢!” 贝舒哩老家的这个城市到江清大学,能直达的只有大巴车,老家还没有通高铁,所以他们只能坐大巴车,不过从家到汽车站距离还是挺近的,不到半个小时就能到了。 当贝舒哩的大包小包路过检票口的时候,检票员都惊呆了,在众目葵葵,不可思议的目光下,易浔把贝舒哩的行李一一往大巴车底下塞,贝舒哩和苏蔓先凭着票上了大巴车。 由于是开学高峰期,大巴车上的人都满满当当的,几乎所有人都是凭着车票上的座位号坐上大巴车的,易浔和苏蔓坐在了一起,而贝舒哩则买到了别人刚退的票,所以坐在了靠后的位置,而她的旁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男人满脸的胡子,裤子上的腰带松松垮垮,直接掉到了屁股上,一坐下,整个内裤都露了出来,上衣是个超短的花衬衫,还露出个啤酒肚,贝舒哩赶紧往窗户里面坐了坐,别过脸去,可男人的大屁股还是紧挨着贝舒哩。 车子刚开了没一会儿,男人就从口袋掏出了打火机和烟,点燃了起来,悠哉悠哉地抽起烟来。 贝一河是从来都不抽烟的,所以贝舒哩所生长的环境,一点也不适应烟的存在,贝舒哩忍不住被呛得咳嗽。 “咳!”贝舒哩捏着鼻子望向男人。 男人看她望向自己,把手里抽了一半的烟递到她面前,问道:“怎么,你也要抽?” 第60章 小仙女 贝舒哩本来想要叫他别抽了,但是一见他脸上还纹着个老虎头的纹身,乍一看害怕得紧,顿时有些怂,贝舒哩弱弱地摇了摇头,继续捏着鼻子。 男人抽完烟,觉得脚热,居然又把鞋子脱了,没脱鞋的时候,贝舒哩就能隐隐闻到一股浓重的臭味,这一脱鞋子那厚重的味道熏得贝舒哩眼睛都疼,不知道是不是晕车,她现在甚至有些想吐。 男人忽然将肥大的身躯倚靠在贝舒哩的肩上,顿时压得贝舒哩有些喘不过气,贝舒哩真想给他一耳刮子,她内心气得翻江倒海,但面对这样一个样子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面上却实在胆怯。 贝舒哩实在被这臭味熏得要晕了,肩膀也要被他压麻了,她实在忍不住抬起手,想要将他脑袋从自己的肩上推起来,可贝舒哩使劲推,他的脑袋依然纹丝不动。 男人忽然坐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贝舒哩,眼睛正好对上了老虎纹身的眼睛,就像一只老虎在瞪着她一样,吓得她一怂,颤颤巍巍地说道:“呵呵!我肩膀有些疼……” 结果,男人一言不发又将肥大的脑袋倚靠在了贝舒哩的肩上,脱了鞋的脚翘在了前面座位靠背的顶上,贝舒哩这才注意到他没穿袜子的,脚缝里还都是泥。 前面的一位小姐姐正在用耳机和她的男朋友通着电话,不禁有些疑惑道:“哎!宝宝!我怎么忽然觉得我的头顶上好像有股鲱鱼罐头的味道……” 贝舒哩气得攥紧了拳头,瞪着男人,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她一咬牙,一鼓作气,将他的脑袋猛地往外一推,男人没反应过来,随着一个急刹车,从座位上滚了下来,摔倒在地。 贝舒哩站起来大声怒道:“我说你在车上抽烟也就算了!老大不小的人了,你把脑袋往我一个小姑娘肩上靠,你好意思吗你?你怎么这么不知耻呢?你没有子女的吗?还有你那个像鲱鱼罐头的淤泥脚能不能给我收敛点?都快把我臭晕了!” 顿时,一车的人都纷纷投来目光,男人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贝舒哩为了给自己增加点气势,又把头往上仰了仰。 男人呵笑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贝舒哩面前居高临下的凳着她,贝舒哩吓得一屁股坐了下来,但她依然仰着头,故作镇定。 “小姑娘,岁数不大,胆子倒挺大啊?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推我?!” 说着,男人那肥大的巴掌就要往贝舒哩身上落,贝舒哩赶紧用胳膊挡住脸。 下一秒,男人就开始叫疼了起来,“疼疼疼!松松松……开!” 贝舒哩放下胳膊,发现易浔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将他的手往外翻成了九十度,易浔冷声道:“信不信我废了你这只手?” 男人嗷嗷大叫,“信信信,你先松开!” 结果易浔却又加大了些力度,“给她道歉,我再松开!” “好好好!我道歉我道歉!小姑娘,对不起,对不起!求你放过我!”男人面向贝舒哩,弯着腰一遍一遍的说对不起。 贝舒哩嘴角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让你刚才欺负我,让你刚才那么横!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纸老虎! 贝舒哩一声令下,“好了,赶紧把你那臭鞋穿上!” 易浔这才放过他,他战战兢兢的把鞋穿在了脚上,想要重新坐下。 易浔却冷声道:“滚!别坐这!” 然后易浔坐在了贝舒哩旁边。 男人委屈道:“我不坐这,那我该坐哪啊?” 此时,有乘客提议道:“哎!他这种没素质的人还坐什么位置啊?让他蹲地上!” 此时,附意的人也不少,那个男人只好离贝舒哩和易浔远远的,坐在了地上。 贝舒哩坐着坐着,觉得喉咙好难受,像一块大石头堵在那似的,让她喘不过气,胃里也翻江倒海的,脑袋又晕又沉,贝舒哩直皱眉头,僵硬地坐在座位上,动一下都会觉得更难受! 易浔看出了她的异样,“你怎么了?” 贝舒哩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觉得这车上好闷啊!胃里也翻江倒海的……” “你这是晕车了!” “啊?晕车?” 贝舒哩是第一次出远门,连坐她老爸的车也是到附近的地方,所以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症状是晕车。 “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问问其他人有没有晕车药!” “你好!请问你有晕车药吗?” “没有。” …… 易浔陆陆续续问了十几个人都没有,易浔又问了一个人。 “请问你有晕车药吗?” “晕车药?我有一颗!”女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板只有一颗晕车药。 “谢谢!” “不用谢!” 贝舒哩没想到易浔这么不喜欢社交的人居然能一个个问有没有晕车药,并且还要到了。 易浔把晕车药放在贝舒哩手掌心,然后从包里拿出了矿泉水,打了开来,递给贝舒哩,“给!把晕车药吃了!” “好!” 贝舒哩刚要把晕车药放嘴里,结果大巴车就来了一个急刹车,贝舒哩低眸一看手中空了,她的晕车药不知道被甩到了哪里! 矿泉水瓶里的水也洒了一半,贝舒哩此时不得不佩服司机,以前可能是开过跑车的,一路上不知道来了几次急刹车了! 易浔尴尬地说道:“要不你喝口水缓解缓解?” 可是因为刚刚司机的急刹车,她现在真的真的很想吐,怎么办? 可是她要是就这样在易浔面前将早上吃的红豆糯米粥全部吐出来,那自己在他面前岂不是形象全无? 可她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你……是要吐吗?我去把前面的垃圾桶给你拿过来!” 贝舒哩抿着嘴巴动都不敢动。 易浔刚把垃圾桶拿来,贝舒哩就疯狂吐了出来,“呕!呕……呕呕呕!” 贝舒哩呕得眼睛发胀,眼泪都挤了出来,易浔赶紧蹲下身来,拍着她的背,贝舒哩却把往远处推,“你别离我这么近!味道很难闻的!” “你推什么?我又不嫌弃!”易浔又要过来。 贝舒哩却直又他往远处推,命令道:“不行!你不许过来!也不许看我!” 易浔无奈,只好背过身去,“好好好!我不看你!” 易浔从口袋掏出纸,举过肩柱,往后递给贝舒哩,“擦擦!” “谢谢!” 贝舒哩拿了过来,擦干净了嘴,然后又用刚刚的矿泉水疯狂漱口,把矿泉水瓶扔进垃圾袋,最后垃圾袋系得死死的,往外推了推,幸亏这垃圾袋是黑色的! “好了,你转过身,来坐下!” 贝舒哩别过头去,不敢看易浔,他看着贝舒哩的模样,忽然笑了笑。 贝舒哩别过头来,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他不会是在笑我刚刚狼狈的样子? 易浔看向贝舒哩,缓缓道:“你刚刚是不是怕你的小仙女形象忽然不复存在了?” “小仙女?”贝舒哩果然听到了重点,喜出望外道,“我平时在你心里的形象是小仙女吗?” “嗯……差不多!”易浔故作迟疑的样子。 差不多?四舍五入,那就是喽!贝舒哩扬着嘴角,心里小鹿撞得比司机的急刹车还快! 第61章 易浔……你耳朵…… 大巴司机经过了一个服务区,把车停了下来,“大家休息一下,二十分钟之后再开车!” 贝舒哩下车之后不敢吃太多东西,因为她怕她待会上车又要吐出来,易浔忽然在她身旁。 “易浔?你去哪了?我刚刚还在找你呢!” “哦,没什么,我就随便逛逛!” 其实易浔是去买晕车药了,但奈何这个服务区并没有药店,他也没有买到晕车药。 经历之前的呕吐,贝舒哩精神状态好多了,渐渐就进入了梦乡,头靠在窗户上,在车上睡着了贝舒哩才感觉不到晕车。 易浔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脑袋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又将大巴车上的窗帘拉上。 本来是八个半小时的车程,由于于是开学季,去往江清大学的那条高速上严重堵车,大巴车前前后后开了十三个小时,到了江清大学城市的车站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司机即将进入车站中,易浔怕司机再来个猛烈的刹车,于是打算伸手去扶着些靠在自己肩上的贝舒哩,贝舒哩脑袋忽然往下一滑,易浔赶紧扶住她的脸。 贝舒哩迷迷糊糊的醒来,就见易浔捧着她的脸看着她,她懵懵地眨了眨巴眼。 易浔见她醒了,将手抽了回来,神色有些不自然,“车子到车站了!我们下车!” “哦……!”贝舒哩揉了揉睡意惺松的双眼,和易浔下了车。 白天的时候,江青大学的学长学姐们会在车站搭建小帐篷,还会发一些水,然后由大巴车统一将学生带去江清大学学校门口,只不过此时是深夜,车站已经没有学长学姐了。 贝舒哩和易浔还有苏蔓只好,去车站对面的酒店,等第二天再去车站。 贝舒哩惊得瞪大了眼睛,“多……多少?” “单人间是三百五一晚!”前台微笑着又重复了一遍,“不过现在只有双人间和情侣套房了!双人间是五百一晚,情侣套房是四百二一晚!” 最后苏蔓和贝舒哩订了双人床的房间,而易浔只好订了情侣套房。 易浔把贝舒哩的大包小包放在了贝舒哩和苏蔓的房间,嘱咐了一句,“我的房间在三零二,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苏蔓到了房间后,拿着睡衣打算去浴室洗澡,当她绕过地上贝舒哩大大小小的包裹走往洗澡的路上时,忽然被地上的包裹绊了个踉跄! 苏蔓差点被摔倒在地,贝舒哩尴尬地笑着道:“呵呵~!不好意思啊!行李稍微有点多……” 苏蔓僵硬地笑了笑,“没事……” 然后小心翼翼,捏手捏脚地往浴室去。 贝舒哩手中拿着手机,连上了酒店的无线网,却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她手中拿着手机走出了房间,一顿弯弯绕绕,在即将迷路的边缘徘徊,终于找到了三零二。 她按了按三零二的门铃。 易浔刚洗漱完,擦着头发,他往门处走去,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洗漱完,应该要去换个衣服,但他刚转身,忽然又转了过来,透过猫眼看了看来人,他又直接打开了门。 易浔赤裸的上半身就这样出现在了贝舒哩的眼前,贝舒哩疯狂眨巴着双眸,她看着易浔的八块腹肌,脸部一阵羞红,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依依不舍地捂住眼睛,然后转过身去,“你……你怎么没穿上衣啊?” “哦,我没想起来!”易浔一脸镇定地说道,“你先进来,我去换衣服了!” 贝舒哩一步一步往后退进了房间,易浔看她的样子,不禁笑了笑。 易浔的房间不愧是情侣套房,铺满玫瑰花的大床,床边薄薄的红色纱幔,暖色的灯光,床头柜白色的蜡烛,房间里充斥着极具暧昧的氛围。 “那个……你要不要转过身去?” “啊?”贝舒哩不明所以。 “我要换衣服。” “好!” 贝舒哩赶紧转过身去,只是她不禁疑惑,为什么刚刚不是先穿完衣服再让她进来呢? 贝舒哩忽然瞥见床头柜一个包装又方又扁的东西,与她之前去火锅店吃过的小龙虾带的一次性手套包装好像,贝舒哩不禁拿了起来。 此时,易浔换好了衣服,转过身来站在贝舒哩身后,看向她问道:“贝舒哩,你在看什么呢?” “啊?”贝舒哩手中拿着那个又方又扁的东西转过身来。 易浔看清贝舒哩手上拿的东西后,不禁扯了扯嘴角,“你快放下!” “怎么了?” 贝舒哩仔细看了看包装,当她看到包装正面下方写着“天然胶乳橡胶……内含一只”的字时,惊得赶紧把手中的东西扔在了地上。 她刚刚差点就把酒店怎么会有小龙虾一次性手套这种愚蠢的问题给问出来了! 贝舒哩手足无措,语无伦次道:“那个……我刚刚下意识认错了,不知道它是……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贝舒哩真是懊恼死了,情侣套房里的肯定是那个啥啊,都怪自己平时老是一门心思扑在吃的上面了,所以下意识才会想到是小龙虾的一次性手套!丢死人了! 贝舒哩红着脸就要越过易浔,忽然脚下一滑,踩到了那个又方又扁的东西,就要往后倒去,易浔赶紧伸手去扶住她,结果贝舒哩拽着他俩人双双倒到了床上! 床由于弹力很大,床上的玫瑰花瓣都被扑打了起来,床边的红色纱幔一部分被贝舒哩扯在了身下,从顶上飘了下来,覆在了他们的身上。 浪漫和暧昧充斥在两人深情相交的双眸中,贝舒哩的心跳真的好快好快,可是她又觉得好像不止是她的心跳…… 易浔的耳朵居然又红了,他还动了动喉咙! “易浔……你耳朵……” 贝舒哩缓缓抬起手。 “别动!”易浔将她的手拂下握住,双耳忽然更红了,他喘着粗气,看着贝舒哩,柔情唤道,“哩哩……” 贝舒哩缓缓闭上了眼睛。 六秒后,忽然,他别过头去,长呼了一口气,然后回过头来,宠溺地点了点贝舒哩的鼻尖,“你呀……” 然后揭开在身上的纱幔,缓缓从贝舒哩身上爬了起来,贝舒哩睁开眼捂着脸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苏蔓打开门,好奇问道:“你刚刚这是去哪了?” 贝舒哩继续捂着脸,支支吾吾道:“我刚刚去外面吃了点东西!” “哦,好。” 贝舒哩爬上床,将自己全部蒙在被窝里,想起刚刚的场景,她的脸更加红了,嘴角扬到了耳根,她不由得张嘴咬着被子,又下意识乱踹着被子。 苏蔓看着贝舒哩好像在被窝里拳打脚踢的样子,不禁好奇问道:“贝舒哩,你怎么了?” 贝舒哩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有苏蔓的存在,赶紧将自己傻不拉几的动作停了下来,“哦,没什么,没什么!” 贝舒哩赶紧起身,背对着她拉开行李箱,找出里面的睡衣,然后把睡衣蒙在脸上,就露出两只眼睛,一路走进了浴室去洗澡。 苏蔓见她奇奇怪怪的样子一脸懵。 第62章 你的易浔大人 所幸,易浔修好了纱幔,否则当清洁工阿姨打扫房间看到纱幔被扯掉时,定会浮想联翩,成为与其他阿姨闲聊的乐趣。 早上九点半。 苏蔓起来收拾好见贝舒哩还在睡,便叫了句,“贝舒哩?” 见贝舒哩没反应,苏蔓便没有再管,此时,易浔收拾好了来敲门,苏蔓开了门。 “贝舒哩呢?”易浔问道。 “她还在睡呢,我叫她也没反应!”苏蔓回道。 易浔走了进来,来到贝舒哩床前。 贝舒哩仿佛还置身于玫瑰花床上,红色的纱幔披在他们身上,易浔温热的唇附在了她的唇上,贝舒哩全身像是忽然被通满了电流,躺进了里,他们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两唇交柔,齿间往返,呼吸相融…… “贝舒哩,醒醒!贝舒哩?贝舒哩?” “啊?”贝舒哩猛地睁开眼睛,易浔的脸就在他的眼前,她一时竟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区别。 我刚刚是在做梦?我刚刚只是在做梦?!难道不是真的嘛?那我不会当着他们的面说了不该说的梦话? 贝舒哩赶紧往苏蔓看去,见苏蔓神色并无异常,这才确定她应当是没说什么过分的梦话,可苏蔓却忽然问她,“你是不是做什么梦了?连睡觉都笑得这么开心?” “没有没有没有!”贝舒哩立即拨浪鼓式摇头。 她怕被易浔猜到她做了什么梦,赶紧起床去洗漱。 三人乘坐学校的大巴车来到了江清大学门口,门口乌压压的人群,各大学长学姐举着各系的牌子等待着新生。 “计算机系的新生,请跟我来!!”一个举着计算机系牌子的学姐在人群中喊道,旁边还跟着一个学长。 三人赶紧跟上,学长学姐带他们去了图书馆前面,图书馆面前有个很大的广场,报到处就在那,大家都依次排着队。 “请录取通知书拿出来!” 贝舒哩皱着眉头,在她的背包里翻来覆去,都没有找到通知书,她仔细想了想,好像当时她为了让她妈妈不要再装东西了,随手把通知书放在了行李箱里。 “老师,你等我一下!” 她赶紧去把行李箱放倒,然后拉开,只不过当拉开的一瞬间,那个红色的大头盔从行李箱上半部分滚了出来,里面还放着颗大白菜,接踵而来的是大棉花裤里的生鸡蛋滑溜了出来。 由于这块地是个斜坡,大白菜和生鸡蛋纷纷往人群中跑去,贝舒哩赶紧跟随着它们,要把它们拿回来,顿时,新生们齐刷刷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 贝舒哩顿时觉得一阵社死,她抱到了头盔和大白菜,鸡蛋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滚到了一个人的脚边,那个人没有注意到,鸡蛋被踩了个稀巴烂,贝舒哩的手离它的鸡蛋只有五厘米远。 贝舒哩只好用纸把坏鸡蛋包起来,然后扔到垃圾桶。 然后成功在众多物件中拿出了录取通知书报了名,贝舒哩和易浔被分在了计算机一六一班,苏蔓则是在一六三班,众学长学姐见易浔手里的行李繁多,赶紧过来帮忙。 “来来来,我来!” 一个学长就要拿下易浔身上的大麻袋,结果易浔刚放下,学长的腰就被迫弯了一个度。 “要不还是我来,这个包裹有点重!”易浔劝道。 “不不不,我来!” 丢什么也不能丢面子不是?何况还是在学弟面前!学长咬了咬牙,两只手努力将包裹提起来,结果手一滑,生生蹲在了地上,牙齿都在打颤,才把包裹提起来,提起来之后。 结果他却走不动路,也直不起腰,他努力提着包裹,他忽然觉得手被勒得生疼,下意识松开了包裹,包裹生生砸在了他的脚上,他疼得皱着眉头! 学长赶紧把包裹给易浔,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了,“要不……还是你来?我替你拎其他东西!” 贝舒哩的宿舍楼在七层,易浔一直把的东西送进了贝舒哩的宿舍里,中间爬楼梯没停过,学长不由得朝易浔竖了个大拇指,但易浔表面轻松平淡,但实则也是在硬撑! 因为那些东西重得不要实在太离谱! 学长忽然掏出了手机,“学弟,学妹,加个扣扣呗!我把你们拉我们系的群里!” “哦,好!”贝舒哩掏出了手机。 易浔惊讶道:“贝舒哩,你什么时候买的手机?” “我是前两天买的手机,刚注册了扣扣!”贝舒哩回道。 因为贝舒哩晕车,所以坐在车上的时候,一路都无心玩手机,就并没有把手机掏出来,昨天去302房间找他,也是想加扣扣的,但是也没加成。 “学妹,你报一下扣扣号,我加你!” “2368xxx488!” 几秒后,贝舒哩收到的却是两个人的好友申请。 一个备注为计算机一五二班张正,一个备注为易浔大人,贝舒哩瞥了眼易浔不禁嘴角上扬,通过了他们的好友申请。 易浔和学长走后,贝舒哩就是一通收拾,学校的衣柜并不大,贝舒哩甚至把课桌下放脚的地方都塞满了东西,最后衣服实在放不下,只能把最近的衣服往床上堆点! 贝舒哩忽然觉得她开学的首要任务就是把该能吃的东西及时吃完完! 只是她用秦月月给她的小锅煮面时,正巧碰上了宿舍阿姨查寝,把她逮了个正着,自己就把线拔了,没收了她的小锅。 “哎!等等阿姨!锅您可以收走,但您能先让我把面吃完吗?”贝舒哩哀求道,“我好不容易煮的!” 她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阿姨,阿姨有些心软。 宿舍阿姨犹豫了一会,鄙夷道:“行行,给你三分钟的时间!” 于是贝舒哩忍着被烫嘴的风险快速吸溜完了面,然后将锅双手奉上给宿舍阿姨带走了。 锅被收走了,她就没办法煮任何东西了。 于是,贝舒哩手里抱着颗大白菜,走到一个戴着眼镜,短发及肩,左边脸颊有一团三厘米的疤,的舍友面前,笑盈盈地说道:“齐欢,你帮我消灭点呗?” 齐欢看了看放在桌上的大白菜,将眼镜往上推了推,不可置信地说道:“小贝姑娘!这菜可是生的,我这要怎么帮你啊?” “你别看这菜是生的,这可是我家院子里土生土长纯天然的白菜,生吃比炒熟了吃有营养多了!科学研究表明,生吃蔬菜可有助于开胃,帮助肠道消化,增进食欲等等!还有……” “停停停!好,我帮你消灭点!”齐欢无奈道。 贝舒哩喜出望外道:“好嘞,我先去把给您白菜洗干净!” 最后把那些她妈妈硬塞给她,她又实在用不着的东西给她妈妈重新寄了回去! 秦月月盯着包裹看了半天,忽然神经一弯,对贝一河说道:“哎!一河,你说不会是女儿一个月没见我们了,特别想我们,用包裹把自己给寄回来了?” 贝一河不可置信地看着包裹,“你的意思是说哩哩就在这包裹里?” “嗯!我觉得很像!”秦月月信誓旦旦道。 贝一河忽然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大惊道:“那我们还不赶紧包裹拆开啊,万一哩哩在里面喘不过气了可怎么办!” 贝一河和秦月月赶紧把包裹拆了开来,秦月月当场就傻眼了,随即就拿起电话把贝舒哩臭骂了一顿! 贝舒哩赶紧把手机离耳朵远点,“喂?喂?妈,你说什么?妈,我这信号不好,就先挂了啊!” 第63集:他刚刚抱你了 大学的迎新晚会是在国庆放假的前一天晚上。 大家都拿着各自的小板凳去往图书馆门前的广场上。 贝舒哩刚要拿起板凳,易浔却忽然弯下腰来拿过了她的板凳,柔声道:“我来拿!” “好!” 易浔把贝舒哩的板凳放在了他的旁边,贝舒哩坐了下来,她看向易浔的侧脸,不禁扬起了嘴角,她忽然想起三年前高中的那个迎新晚会上,她也是这样坐在他的旁边,看着他。 时光真快,匆匆三年就那样过去了,而她不知不觉也喜欢了他那么久。 只不过易浔这张冷傲又绝色的脸,很快就上了校园热搜,成为了大家投票一致选取的校草,很快又有同学爆出易浔是中考和高考都是全省第一名,易浔成为了神一样的存在,那些同学包括学姐们更加痴迷他了,每天都会有别的系的女生故意路过他们班,就是为了看易浔一眼。 只不过后来,不知是谁的谣传,一张易浔与苏蔓同框的图片,被传到了学校论坛上,一时间苏蔓成了他的绯闻女友。 贝舒哩为此还郁闷了好久,明明易浔与自己待在一起的时间更长,怎么苏蔓就成了他的绯闻女友,难道他们仅仅是同框,就看起来很般配吗? 不过今天苏蔓好像肚子不舒服,所以没有来迎新晚会。 “下面是最后一组表演,由音乐社的微雨乐队带来的街舞《吱呀》!” 主持人刚说完,台下的很多女生都尖叫了起来,主持人退去台后,六个戴着鸭舌帽一身黑的学长,在舞台四周忽然喷起的迷雾中乍然出现,瞬间台下更加一片惊呼! 当六位学长跳起炸街的舞来时,不仅是他们欢呼,贝舒哩见此激昂澎湃的场景也不由得欢呼了起来,“哇……啊!!” 易浔见黑着脸问道:“贝舒哩,开学这么长时间了,你不想我回答关于我和副校长的问题了吗?” 易浔以为贝舒哩一开学就会忍不住主动问他这个问题,然而他暗示了很多遍,贝舒哩却全然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 “啊?你说什么……哇!好帅!真的好帅!好帅啊!!”贝舒哩忍不住跟着他们一起尖叫了起来,只不过她总觉得她身旁有股凉气传来。 六个学长低着头,左手抱右手自然垂下,大长腿微微岔开,然后忽然把左手臂向侧边上弯曲九十度,下一秒又继续向上弯曲九十度,然后抬手摘下头上的帽子,站成一排,向底下的观众扔去! 全场的欢呼声一下达到了沸点,台下伸出了无数只的手! 其中一个帽子直直贝飞到了贝舒哩这,把她的脸挡着个正着,贝舒哩把帽子从脸上拿了下来,好奇地翻着帽子,发现帽子里面还有个名牌,上面写着:夏典。 正当她看得入神时,易浔忽然黑着脸冷声道:“扔了!” “啊?”贝舒哩错愕,“扔人家的帽子不太好?” 易浔忽然把手伸了出来,“那就给我扔!” 此时,《吱呀》结束,主持人站在微雨乐队旁边,向下面的人说道:“请台下刚刚捡到微雨乐队帽子的同学拿着帽子,上台来!” 主持人话落,贝舒哩正要起身,易浔忽然将她的肩膀压了下来,冷声道:“不许去!” “可是……我得把帽子还给人家!” “那你就让别人还!” “啊?” 贝舒哩正犹豫着,忽然,一个女同学拽着她就往台上走,“哎呀,你还在这墨迹什么?还不赶紧上台!” “我还了帽子就回来!”贝舒哩对易浔说道。 不过,夏典是他们中间的哪一位? “同学,夏典是台上的哪一位啊?”贝舒哩问道。 那个女同学用诧异的目光看着贝舒哩,“你居然不知道夏典?!就是那个站在中间留着长刘海长得最帅的男生!他是高二建筑系的,本来夏典是校草,但自从易浔来了之后,他就被贬成了系草,易浔虽然比夏典帅很多,并且那张脸无可挑剔,但奈何他太高冷了,可伤了不少女孩子的心!但夏典就不同了,他是出了名的好相处,我们女孩子问她要联系方式,她为了顾虑我们女生的面子,从来不会拒绝!” 那不是中央空调嘛?贝舒哩下意识这样想道。 贝舒哩到了台上,站到了夏典的面前,其实夏典的长相,一眼看去确实很帅,但贝舒哩并没有惊艳的感觉,而她第一次见到易浔时,就像是一眼万年一样。 其他五个女生都往帽子里放了东西,玫瑰花,玩偶挂件,定制打火机,纽扣,只有她的帽子里空空如也,贝舒哩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往口袋里掏了掏,结果只掏出了一枚硬币。 贝舒哩犹豫着将硬币放在了帽子里,当夏典看到帽子里的硬币时,他忽然抬起了头看向贝舒哩,眸中有光又似有无际的伤感,他似乎透过贝舒哩看到了什么。 下一秒,他忽然紧紧抱住了贝舒哩,贝舒哩懵了! 台下的女生顿时议论纷纷。 “啊!!夏典既然主动抱那个女生!我们从来没见他抱过谁啊!” “那个女生什么来头啊?” 贝舒哩赶紧挣脱开夏典,然后把帽子塞到他手中,“帽子还给你!” 然后在议论纷纷的目光中惊慌失措地跑下台来,坐在了位置上。 “贝舒哩!!”易浔忽然喊道。 贝舒哩被易浔这一喊吓了一跳,她侧头,不明所以道:“怎……怎么了?” 易浔喘着粗气,看着她,质问道:“他长得很帅?” “就……还行!”贝舒哩如实回答道。 易浔依旧冷着脸。 “那……一般般?”贝舒哩改口道。 易浔还是冷着脸。 “不好看?那这也太假了!” 易浔本想接着冷脸,忽然又软了下来,语气中似是有些不易察觉的委屈,“他刚刚抱你了!” “昂!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呢,太突然了!” 此时,微雨乐队下台了,迎新晚会也结束了,新生们陆陆续续拿着板凳准备回教室。 易浔沉着脸站了起来,拿起了板凳,“结束了,走!” “哦,好!”贝舒哩站了起来,易浔将她的板凳也拿了起来。 走在回教室的路上,易浔单手提着两个板凳走得飞快,一言不发。 “哎!易浔,你慢点!我都快跟不上你了!”贝舒哩赶紧往前小跑两步。 易浔忽然停下了脚步,看向贝舒哩,又重复了刚刚那句话,“他刚刚抱你了!!” 贝舒哩有点懵,“啊,我知道啊!你刚刚不是说过了嘛?” 易浔深呼了一口气,然后又接着快步往前走,忽然又停了下来,转过身来,语中带气道:“谁允许他抱你了?!” 这……他是吃醋了吗?贝舒哩心中忽然窃喜。 第64章 你的白玫瑰丢了 贝舒哩故作生气附和着道:“是呀,谁允许他抱我了?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呢,就抱我!莫名其妙的!简直太让人生气了!” 忽然,不远处有个女生正站在人群中卖花。 “白玫瑰十元一枝,要吗?” 贝舒哩看向易浔说道:“你等我一下!” 贝舒哩跑向卖白玫瑰的女孩面前买了一支白玫瑰,用手机支付软件付了款。 贝舒哩又跑到易浔面前,把白玫瑰递给他,笑着说道:“喏,送给你的!” 易浔有些惊讶,将白玫瑰接了过来,神色缓了大半,将鼻子往白玫瑰上探去,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易浔不禁笑了笑。 易浔每次笑,好像都能摄住贝舒哩的心魂一样,让她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她不禁问道:“易浔,有人说过,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嘛?” “没有。”易浔回道。 “为什么?”贝舒哩不解。 易浔看着贝舒哩,认真地回答道:“因为我只在你面前笑过。” “哦~!”那这么说,他从来没在苏蔓面前笑过?贝舒哩不禁嘴角上扬,赞叹道,“鲜花配美人,妙哉!” 易浔轻咳了一声,眼带笑意,“谢谢!” “不客气,你喜欢就好!” 贝舒哩突然觉得易浔还挺好哄的,一支玫瑰就不生气了!不过这心里话可不能让易浔听到! 忽然,贝舒哩和易浔听到了一丝微弱的呼喊声。 “易浔……”苏蔓正捂着右下腹朝易浔走来,脸色惨白,声音虚弱,“易浔,我肚子好疼……” 下一秒苏蔓就往易浔怀里倒去,易浔赶紧扶住她,“苏蔓?苏蔓?” 贝舒哩赶紧将他手中的板凳拿了过来,“她这都晕倒了,你赶紧带他去医院,我把板凳拿回教室就好了!” 易浔犹豫了会,“好!” 易浔抱起了苏蔓往前走,然而,就当他抱起苏蔓的那一刻,白玫瑰掉在了地上。 “易……”贝舒哩看着易浔抱着苏蔓远走的背影,低喃道,“你的白玫瑰丢了……” 贝舒哩咬了咬唇,只好蹲下身来将白玫瑰捡了起来。 易浔把苏蔓送到了医院。 贝舒哩趴在宿舍的桌子上,把手机放在了一边,白玫瑰被她放进了喝完的水瓶里,水瓶里装了些水,她静静地望着白玫瑰,等待着手机的消息,可三个小时了,她把手机看了一遍又一遍,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等着等着,宿舍里的人都要关灯睡觉了,贝舒哩只好拿着手机去了走廊上。 苏蔓躺在病床上,易浔坐在床头,他忽然想起他的白玫瑰呢?易浔四下搜寻身上都不见,这才注意到抱起苏蔓的时候滑掉了地上。 此时,手机响起,贝舒哩打来了视频通话,易浔接了起来。 “苏蔓怎么样了?”贝舒哩问道。 此时,苏蔓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出现在易浔的摄像头里。 “医生说她得了急性阑尾炎,需要做手术,手术定在了明天下午。”易浔回道。 “哦,这样啊!那你明天还回……” 贝舒哩话未问完,苏蔓忽然凑近摄像头,替易浔回答道:“他明天下午要陪我做手术,国庆就不回去了!” “哦!”贝舒哩垂下眼睑。 “你国庆回去注意安全!”易浔嘱咐道。 “嗯。”贝舒哩怏怏地回道。 苏蔓忽然拽了拽易浔的手臂,“易浔,时间很晚了,好困啊,我们快休息!” 贝舒哩心里咯噔一下,匆匆说道:“时间确实不早了,那我就先挂了,你们好好休息,我也要休息了!” 本来明天国庆回去,贝一河是打算开车来接她的,奈何贝一河今天中午打电话来说他被人碰瓷了,他正和警察处理这件事,车子被警察扣了,后天才能拿回来,又得坐大巴! 无奈贝舒哩只能通过别人往宿舍里发的大巴车名片联系回家,想着学校门口就能上车也方便,所以就报名了,只不过去往她老家那边的大巴车只有下午三点半有,既然她电话话都打了,索性就定了! 正好合了她喜欢睡懒觉的习惯了。 贝舒哩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易浔陪床的时候,会不会和苏蔓发生什么事情,脑袋瓜子嗡嗡的,乱七八糟的。 第二天,贝舒哩睁开眼睛的瞬间,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看时间,现在居然下午一点零五了,昨天半夜睡不着,早上才呼呼大睡。 贝舒哩穿着纯白色连衣裙,腰间和袖口还有衣领各镶着根彩色细绳,就像画中的龙为整个衣服添上了眼睛,脚上是一双合码的小白鞋,她收拾好东西后,背着包准备出宿舍门。 忽然,手机来了一条消息,贝舒哩打开手机,是易浔发的:替我和司机师傅说一声我不回家了。 贝舒哩打电话联系司机的时候,易浔也是在旁边的,他说和她一起回去,现在只能她一个人回去了,贝舒哩回了个“好”,打算继续出宿舍,她忽然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桌上的白玫瑰,她走近将白玫瑰连瓶拿了起来。 “他不要你,我要你!” 随即,将白玫瑰一并带走了。 贝舒哩又去学校食堂,匆匆吃了饭,贝舒哩在走往学校门口的路上,忽然有个人叫住了她。 “贝舒哩!” 贝舒哩回过头来,有些惊讶,“李永恒?你怎么也在江清大学?” 一个月以来,她分明在学校没有见过他,难道是因为学校太大了? 李永恒嘴中嚼着口香糖,头上戴着一顶绿色的帽子,帽檐别在了后脑勺,李永恒将口中的口香糖嚼了两口,随即吐在了地上,向贝舒哩走来,他看着现在的贝舒哩,眼神中充满震惊,上下打量着她。 “哇哦!!才几个月不见你就变化这么大?要不是看你那丸子头发型,我都差点没认出来!你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身材也更加诱人,妥妥一个大美人啊!”李永恒忽然一副痞笑,将脸凑近贝舒哩,“美人!我可是专门来看你的!” 贝舒哩赶紧往后退了几步,眼神中有着显而易见的厌恶。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贝舒哩顿了顿,又自问自答道,“如果猜的没错的话,是江清大学计算机的某个学生,也就是你的朋友告诉你的?” 李永恒有些被惊讶住了,“呦!没想到你人长得水灵,脑袋瓜子也很聪明啊!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贝舒哩皱了皱眉,冷声道:“我不需要你的喜欢,请你离我远一点!” 贝舒哩拉着行李箱就要绕过他离开,李永恒忽然看向她手中的白玫瑰,把白玫瑰从瓶中夺了出来。 “你快把它还给我!”贝舒哩急得要去抢,李永恒却及时躲开了。 李永恒对着白玫瑰深深吸了一口气,笑着道:“你喜欢的人为了抱着他的青梅把她送去医院,毫不犹豫就撇下了你送给他的白玫瑰!他不要,你不如给我如何?” “你怎么知道?”贝舒哩下意识惊讶,又想了想,不出意外应该是那个计算机的朋友告诉他的,“我不给,你快把它还给我!” 李永恒把白玫瑰举得高高的,贝舒哩上前争夺,李永恒却趁机拦住了她的腰,将她拽入怀中,嘴巴往贝舒哩的唇上凑去。 第65集:丑,巨丑 贝舒哩及时用自己的脚狠狠踩了他的脚,李永恒痛得不得不松开了她,贝舒哩把白玫瑰夺了过来,重新放在瓶子里,赶紧拉着行李箱往学校门口大巴车上走去。 贝舒哩坐上了大巴车和司机师傅说了一下易浔不回家了的事情,司机从名单上划除了他的名字。 贝舒哩找个位置坐了下来,把包放在了原本易浔的位置上,自己坐在了靠窗的位置,结果贝舒哩刚坐上大巴车没几分钟,李永恒也上了大巴车。 李永恒旁边跟着那个所谓计算机的朋友,李永恒走到贝舒哩旁边,把胳膊担在他朋友的肩膀上说道:“这么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李永恒又拍了拍他朋友的肩膀,向他介绍道:“这就是你刚刚提起的那位朋友,他叫王芳芳,对我特别忠诚!就是名字有点娘,哦,对了!高考结束那天在我家,你们见过的!” 贝舒哩并没有理会李永恒,李永恒痞笑了笑,就和他的朋友找后面的位置去坐下了。 王芳芳是她的同班同学,怪不得每次见王芳芳,她都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但又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贝舒哩这才想起来,王芳芳就是那天在ktv包厢里,起哄让李永恒亲在场的每一个女生的那个男生。 贝舒哩不禁腹诽道:别人都把你当母狗了,你还以为别人当朋友! 医院。 易浔看了眼手机时间,忽然站了起来,对苏蔓说道:“我有事,得先出去一趟!” 苏蔓急忙拽住他的胳膊,问道:“我马上就要手术了,你要去哪啊?” “我有点私事,去去就回!”易浔挣脱苏蔓往门口走去。 苏蔓坐在床上,咬着牙,两手抓紧被子,望着门口。 江清大学门口。 人差不多都来齐了,司机正在点名字,当点到贝舒哩时。忽然,一只修长的手出现在了车门处! 易浔跑上车来,快步走到贝舒哩身边。 贝舒哩惊道:“易浔,你怎么来了?” 易浔蹲了下来,看向她怀中的白玫瑰,“我是来要回我的白玫瑰的!” 贝舒哩顿时扬起嘴角,把白玫瑰递给了易浔,“我以为你把它给忘了呢!” 易浔看着贝舒哩,认真地道歉道:“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你送给我的白玫瑰弄丢了!” 贝舒哩仰着头撇了撇嘴,笑着道:“那我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 “好!多谢哩哩大人原谅,”易浔笑着回道,易浔又问道,“你买晕车药了吗?” 贝舒哩拍了拍脑袋,“呀,我给忘了,昨天晚上我还想着要买来着呢!” “就知道你会忘!”易浔忽然把一个袋子拿了上来,打开了里面的药和水,“给!快把晕车药吃了!本来晕车药应该是在上车前半个小时吃的,现在都有些迟了!” 此时,司机将名字点完了,他向没有坐在座位上的易浔走来,询问道:“同学,请问你还坐车吗?我们要开车了!” “我马上就下去!”易浔回道。 贝舒哩把药放在嘴里,喝了口水咽了下去,赶紧对易浔说道:“你快走,司机要开车了!” “好!”易浔站起来刚要走,他的余光忽然好像撇到了熟悉的人,他往后看去,看到了坐在最后一排的李永恒。 易浔心中一紧,“他怎么也在车上?” “你说李永恒吗?”贝舒哩顿了顿,想着还是别让他担心了,“他是陪他朋友王芳芳来的,然后凑巧他也和他朋友坐这辆车回家,没事的,你快下去!” 易浔将双手附在贝舒哩的肩上,认真嘱咐道:“你离他远点,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到家了要给我打个电话,听到没有?” “好!你放心!”贝舒哩乖乖应道。 易浔还是有点不放心,犹豫着下了车,司机发动了车子,他抬头往车上看去,李永恒忽然冲他笑了笑,他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贝舒哩吃了晕车药,确实有很大效果,她渐渐进入了梦乡,晚上,大发车司机喊着到服务区了,她才迷迷糊糊醒来。 可李永恒不知何时坐在了贝舒哩的位置上,李永恒低着头戴着蓝牙耳机,打着游戏。 贝舒哩吓一跳,“你什么时候坐在这的?” 李永恒将耳机摘了下来,看着贝舒哩惊慌失措的样子,哈哈笑道:“你这什么眼神啊,我现在又不能在车上吃了你!” 贝舒哩看向李永恒的后背,空空如也,质问道:“我背包呢?” 李永恒随意向后一指。 “在王芳芳那呢,一会就给你送来了!”李永恒转头向后面的王芳芳大喊道,“王芳芳!把你嫂子的包拿来!” 贝舒哩怒道:“你胡说什么?!你赶紧给我起开!” 李永恒忽然痞笑道:“你生起气来更水灵了!” 此时,王芳芳把贝舒哩的包拿了过来,贝舒哩抱着包就要越过李永恒,李永恒却忽然拦住了她的去路。 “欸~!别着急走啊,陪我聊聊天呗!王芳芳,你先下去!” 王芳芳乖乖下了车,此时,其他同学包括司机在内也都下了车,车上只剩贝舒哩和李永恒。 贝舒哩见自己应该是争不过这个无赖,就算下了车,待会还要上来,索性就坐了下来,质问道:“到底想干什么?” “我真不是坏人!我也没想干什么,我就是挺喜欢你的,想跟你交个朋友!”李永恒收回了痞样,眼神诚恳。 贝舒哩用眼神指了指李永恒挡着她去路的腿,无语道:“交朋友就是像你这样交的?” “我这不是想和你多点独处的空间嘛!” “可我不想!”贝舒哩立即回绝道。 “我知道!你想和易浔多点独处的空间,但他现在正和苏蔓在一块呢!说不定他们现在正在卿卿我我,搂搂抱抱……” “够了!”贝舒哩打断了他的话,“这只是你的臆想!我并不想和你做朋友,请你让开!” “别急啊!”李永恒见贝舒哩真要恼,他又换了个话题,“我不说这个了,好!咱们聊聊别的,哎!你觉得我长得帅不帅?” 贝舒哩仔细观察着李永恒的脸,李永恒是属于脸型好看,但五官一般的人。 贝舒哩冷声回道:“丑,巨丑!” 话落,贝舒哩狠狠往李永恒腿上一踢,然后拎着书包下了车。 李永恒揉着腿,脸上却是在笑着的,因为他对他的猎物越来越感兴趣了。 贝舒哩再上车时,李永恒果然又从后面过来了,贝舒哩一屁股及时挪到了外面的座位上,然后学着他刚刚阻挠自己出去的样子,用腿挡着里面的座位。 却奈何李永恒一只手撑着她后背的靠椅,一只手撑着前面人的后背靠椅,一蹦就蹦进了里面的座位,然后坐了下来。 “你……!”贝舒哩无语凝噎。 “待会下了大巴,我约你出去玩,怎么样?”李永恒说着话时,还特意把手腕上名贵的表故意往前送了送,生怕贝舒哩看不到。 “不怎么样!”贝舒哩丝毫不带拖泥带水地回绝道。 “你别这么着急拒绝呀!我家有辆劳斯莱斯,我开着它带你出去兜兜风,你只需要把你的身份证带着就行了,你们女孩子不是最喜欢抓娃娃嘛?我先带你去电玩城玩一会儿,然后再带你吃个火锅,看个电影,到时候天晚了,我们再散散步……” 第66章 你听我狡辩 李永恒话没说完,贝舒哩又狠狠一脚踩在他的腿上,发火道:“你要是想玩,大可找别人!我跟你可不是一类人!” “嘶~!”李永恒捂着脚,“我刚刚说的话,你再考虑一下?我爸那辆劳斯莱斯,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要过来,就当是你的了!” 贝舒哩喘着粗气,鼓着腮帮子,攥着拳头,恨恨地看着李永恒,真想给他一锤子! “劳斯莱斯是?你有驾照吗?你就开?”贝舒哩质问道。 “驾照啊?”李永恒迟疑了会,“我只是暂时没有!这不妨碍我开车的啊!我机灵点就不会被交警逮到了!” 贝舒哩转了转眼珠子,挑了挑眉,忽然想到了什么,“劳斯莱斯是?好啊!我去!” “真假的?”李永恒激动得直拍大腿,“那你可不许反悔啊!” “不反悔!” 但会让你后悔! 从江清大学门口,大巴车到车站时,一共用了十五个小时,贝舒哩就算吃了晕车药,坐车也要坐吐了,本来以为直接在学校门口上车方便点,谁知道除了国庆堵车外,这个大巴车绕路得很啊,因为一车的人他不是往同一个方向去的!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上这当了! 贝舒哩和李永恒在车站简单吃了个早饭。 李永恒一下车就急忙打电话给他家的司机,让他开着那辆劳斯莱斯来到车站,然后让司机自己走了。 贝舒哩瞅着这辆昂贵的橘色劳斯莱斯,看起来确实挺气派! 李永恒看着贝舒哩盯着劳斯莱斯目不转睛的样子,他心中一喜,觉得他的目的铁定成达成了! 然而,贝舒哩并没有第一时间上车,“你等我一下,我去旁边打个电话!” “打电话?”李永恒忽然心生怀疑,“你不会是要临阵逃脱?” 贝舒哩假笑一下,“怎么会呢?我是去打电话通知一下我爸妈晚点回去!” “通知他们?”李永恒有些迟疑,“还是别打了?他们还不会让你出来玩怎么办?” “你放心,我爸妈他们开明得很!而且他们特别喜欢你的劳斯莱斯呢!”贝舒哩信誓旦旦保证道。 这句话似乎是让李永恒特别有自豪感,面露的笑意难掩得住,“行!那你去打,我在这等你!” 贝舒哩打了几分钟后,然后挂了电话,回来了,“我打完了,走!” “好!”李永恒为贝舒哩打开了车门。 一开车,李永恒就把油门踩到底,一路狂飙! “怎么样?我这车酷?”李永恒炫耀道。 贝舒哩扶紧车子,在风中凌乱,她的碎刘海还是蛮多的,这么大的风,她的碎刘海在脸上上下左右乱窜,都要吃进了嘴里,贝舒哩白了眼李永恒,“李永恒,你开慢点!风太大了!” 李永恒这才注意到贝舒哩的不适,一顿哈哈大笑后才把车放慢了。 “现在时间还早,我先带你去海边兜兜风!”李永恒说道。 而贝舒哩此时拿起手机打开了地图软件偷偷搜了一个地点,然后扬了扬嘴角,下一秒又立马切换严肃的样子,“我不想去海边!” “啊?那你要去哪?” “去扶华路!” “扶华路?那是哪?那是有什么好玩的吗?”李永恒疑惑问道。 贝舒哩把手机立在他面前固定好,说道:“那一路风景好!我就要去那!我导航都给你开好了!我到了,我送你个礼物!” 一听还有礼物,李永恒顿时来了劲,“什么礼物啊?” 贝舒哩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保证你会喜欢!” 李永恒痛快答应道:“行!我这就带你去!” 路走到一半,贝舒哩的扣扣忽然响了,贝舒哩一看,是易浔来了视频通话。 糟了!忘记和他打电话说到家了,贝舒哩正要伸手挂掉,打算用文字回复,结果李永恒看到易浔两个字,眼疾手快按了接通键。 “喂?”易浔温柔的眼眸在看到李永恒的时候瞬间刹冷,“她手机怎么在你手里?” 贝舒哩心想完了完了!赶紧要把电话挂了,李永恒却把电话拿在了手中。 “李永恒!你快把手机还给我!” “不给!”李永恒又把电话拿远了点,威胁道,“我正开车呢!你可千万别跟我抢啊!” 易浔冷声道:“李永恒!看来上次打你还是下手轻了,下次再见,可不会了!” 李永恒却有些不以为然,“你现在远在医院陪着你的苏蔓,能把我怎么着啊?等你再回来她早就是我的人了!” 贝舒哩眼看易浔的脸色渐黑,急道:“李永恒,你胡说八道什么?易浔,你听我解释!他是胡说八道的!李永恒,你快把手机还给我!” “欸~!我不给!”李永恒一下把手机从脖底塞进了衣服里,一副厚颜无耻的表情。 贝舒哩咬牙切齿地瞪着李永恒。 李永恒得意洋洋地隔着衣服对易浔说道:“她现在正坐在我的劳斯莱斯副驾驶上,待会我们要去电玩城,之后我们还会一起吃火锅,看电影,最后我们还会……” 贝舒哩被气得急了,脱下鞋子用鞋底朝他嘴上一捂,大喊道:“李永恒!你给我闭嘴!!” 李永恒被这忽如其来的一下吓懵了,闷声吃了一大口泥,“唔~!咳!你把鞋放下!我投降,我投降,我把手机给你!” 李永恒只好缓缓把车往旁边停去,然后乖乖把手机给贝舒哩,贝舒哩一看易浔已经挂了电话,赶紧打开手机世界时钟,又打开通话记录的时间与时长对了对,确定他是在十二秒前挂的电话。 完了!那他铁定是听到了刚刚李永恒说的话,然后气得把电话挂了,贝舒哩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易浔的火山爆发。 李永恒拖着一张印有鞋底印的嘴,用着一副像是从死神边缘刚缓回过来的神情看着贝舒哩,然后疯狂擦着嘴巴。 贝舒哩鄙夷地朝李永恒吼道:“看什么看?!” 李永恒弱弱地指了指她手上拿着的鞋子,“你……你把鞋子穿上呗?” 贝舒哩瞪了眼李永恒,悻悻地将鞋穿上了,想着易浔生气了,她觉得慌慌的,不行!她这仇必须要报! 贝舒哩吼道,“开车!!” 贝舒哩这次没有把手机固定在车上,而是握着手机,指挥着李永恒。 “前面红绿灯往左拐!” “前面路口往右拐,哎哎!右拐右拐,过了!我让你右拐,不是让你直走!” “再往左拐左拐,你左右不分啊?!” “李永恒!你慢点!我还不想这么早投胎!” 此时,正在漫长地等待红绿灯中。 第67章 你喜欢我的礼物吗 李永恒用一种看待新世界的眼神看着贝舒哩,“你这人长得温温柔柔,像个小猫似的,没想到被惹急了,也是个母老虎啊!不过这种反差萌,我喜欢!” 贝舒哩又是假笑一下。 “呵?喜欢是?”贝舒哩忽然站了起来,朝斜对面一个穿着正装的大哥摆了摆手,又指着李永恒,大喊,“交警大哥!他无证驾驶!!” 其实贝舒哩下大巴车的时候给贝一河打的那通电话就是询问他哪条路上的交警最多,交通最严格。 交警大哥眼前一亮,吹响口哨指着李永恒,示意他别动,然后快步走上前来,李永恒瞬间傻眼了,他侧头望向贝舒哩,不由得朝贝舒哩竖了个大拇指。 贝舒哩的计谋达成,其实她一下大巴车 交警大哥让李永恒把车慢慢停到一边,拿起笔严肃地询问道:“姓名?” “李永恒~!” “永远的永?恒久的恒?” “嗯~!”李永恒手插裤子口袋一副吊儿郎当不耐烦的样子。 “年龄?” “十八!” “十八?”交警大哥四下打量着李永恒,一副质疑的眼神,“是二十八?请你出示一下身份证!” 二十八?贝舒哩一下笑出了声,不过李永恒长得确实有些老气,眼下还有明显的黑眼圈。 李永恒却听不懂好赖话,自说自夸道:“交警大哥!你也觉得长得有种成熟男人的魅力的是?” 贝舒哩鄙夷地扯了扯嘴角。 交警大哥立正严肃地说道:“少废话,请你出示一下身份证!” 李永恒尴尬地挠了挠额头,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我身份证在我包里,但是包已经让我家司机带回去了!” 贝舒哩此时插刀补充道:“交警大哥!他不仅无证驾驶,还多次无证驾驶!您去查查海边那条路,以往的监控就能知道了!” 交警大哥皱眉道:“你不仅无证驾驶,还是惯犯?” “对呀,可不是嘛!交警大哥,这是不是得处以两百元以上两千元以下罚款,并处十五日以下拘留了?” “如果你说的情况属实,有很大程度会被拘留!”交警大哥严肃回道。 贝舒哩笑着说道:“那我就放心了!那个……交警大哥,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啊!” “嗯,你走!” “我送你的礼物,你喜欢吗?拜拜!”贝舒哩得意地朝他摆了摆手,大仇终于得报! 留下李永恒无奈央求道:“交警大哥,罚钱可以,但是拘留就不必了?” “没得商量!”交警大哥无情回复道。 贝舒哩本想打开手机给易浔解释一下刚刚的事情,结果手机却因为开了很长时间的导航,已经没电了,早知道她刚刚就把屏幕关了,只听语音播报了! 现在只能回家把手机充好电再和易浔解释了。 贝舒哩到了家,秦月月果然还有些记恨着她辜负自己心意,将那些无用的东西都寄回家的事情,贝舒哩刚把手机充上电,秦月月噼里啪啦教育了她好长一段时间。 贝舒哩刚被秦月月教育好,结果贝一河就喊道:“哩哩,你表姐来找你了!” 结果贝舒哩被秦月月叽里呱啦一大堆说得晕头转向的,忘记了要向易浔解释这件事,贝舒哩走出去,秦子珊站在门口,心情看起来似乎不错! “表姐!是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啊?”贝舒哩好奇问道。 “你说三年前遇见的人,三年后又在同样的场景下遇见了,是一种什么样的缘分啊?” 秦子珊说这话时眸子发亮,喜上眉梢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感觉! “你遇见谁了?” “我遇见李谨了!!” “李谨?李谨是谁?”贝舒哩,脑中空荡荡的,完全没有这个人的印象。 “就是我们高中时期的军训教练啊!我上了大学,他又成为了我的教练!” “军训教练?李谨?”贝舒哩惊道,“就是那个老严格,老凶的那个魔鬼教练?!” “你别这么说他!”秦子珊眼神充满崇拜,“我对李谨的感觉就像是你对易浔一样,你觉得易浔在你眼里是个怎样的人?” 贝舒哩转了转眼珠子,想着以前的种种,眼含笑意道:“易浔……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对啊!虽然李谨在你眼里很凶,但他在我心里就像英雄一样!就像易浔,旁人觉得他高冷,难相处,可是你却觉得他温柔!不过他现在不是亲自教我们军训了,他变成了一个长官!” “你……喜欢他?” “嗯!”秦子珊很确定地点头回道,“我很确定我喜欢他!” 贝舒哩的八卦之心顿时被燃了起来,不禁问道:“那他喜欢你吗?” 秦子珊双眸呈上,仔细想了想,迟疑道:“我也不知道,自从我因为他注册了一个vx,并加上他之后,第二天他再当教官时忽然性情大变!他总是有意无意看向我,还特意让我们多休息!你说他这些改变是因为喜欢我吗?” 贝舒哩忽然捧起秦子珊的脸,夸夸道:“我表姐长得这么漂亮,他能忍住不心动嘛!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加上他vx的?直接当面问他的?” “那我可不敢!你还记得我高一的时候跟你提起过我奶奶的镯子被摔坏了,后来又复原的事情吗?镯子是因为他表哥摔坏的,但是也是他托人去把我的镯子修复好的,后来我就一直偷偷保留了他的联系方式,所以我是用手机号加他的,没想到他的号码真的没变!” “原来是这样!”贝舒哩转了转眼珠子,忽然问道,“你有没有问他的年龄?” “没有!”秦子珊摇了摇头,“他看起来也就最多二十六的样子?” “二十六?”贝舒哩忽然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那你有没有问过他有没有女朋友啊?” 秦子珊心中一顿,“这我倒是没问,他不会有女朋友?” “你要不现在问问他?”贝舒哩提议道。 秦子珊有些纠结,“他好像每天都很忙,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给他发消息,他也是过了很长时间才回复我一句简短的话,又消失不见了!” “或许是因为他们部队严格,不让他玩手机呢?”贝舒哩猜测道。 秦子珊附和道:“对哦,很有可能!” “那你要不要问问他?问清楚这件事还是很重要的!”贝舒哩又转而补充道,“不过如果他常年呆在部队,应该是没有女朋友的!” “我……要不问问他?可是我直接问他会不会显得太刻意了?他岂不是立马就知道我喜欢他了?”秦子珊有些退缩,她看向贝舒哩,忽然眼前一亮,“我就说我有一个表妹对当兵的情有独钟,问问和他一起去你们学校当教练的教官都有哪些人是单身!” “呃……好主意!” 第68章 看好了 贝舒哩和秦子珊逛了几个小时的小吃街,也不见李谨回消息,秦子珊惴惴不安的,完全没心思逛街,隔一分钟就看一次手机。 “哩哩,你说她怎么还没回我啊?” 贝舒哩把嘴巴里塞得满满的,快速嚼了几口,才有空说话,“表姐,你就安心逛街!反正他迟早都会回你的!” 忽然,秦子珊的微信铃声响起。 “哎!哩哩!他回消息了!”秦子珊激动地拽着贝舒哩的胳膊,她放在嘴边的丸子差点就落地了,秦子珊打开了手机,忽然有些错愕。 “他回你什么了?”贝舒哩凑近看她手机上的消息。 李谨并没有立即回答她的提问,而是反问了一句话: 你说的表妹是贝舒哩吗? “他怎么知道我们的关系?还有我究竟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他居然记住了我的名字?!”贝舒哩无语震惊道。 秦子珊想了想回道:“可能是我无意间跟他提到过你!” 贝舒哩顿时松了口气,“那就说得过去!你要不回他个是?看他怎么回答?” “好!”秦子珊回复了过去。 李谨又回了消息: 和我一样单身的那多了去了,你表妹有什么要求没? 秦子珊一下就看出了重点,激动得按住贝舒哩的肩膀,就使劲摇晃起来,“哩哩!他没有女朋友!他真的没有女朋友!啊啊啊!他没有女朋友!!” “哎哎哎?表姐表姐,冷静点!我的汤要洒了!”贝舒哩赶紧伸手护住手里面的汤。 忽然她的微信铃声又响了,秦子珊赶紧打开来看,李谨问道: 怎么忽然不回了? 秦子珊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哩哩,你说我该怎么回啊?” “还能怎么回啊?你就说就在一分钟前,我在街上恰好遇到了个当兵的,一见钟情,就不用他介绍了!”贝舒哩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道。 “啊,这会不会太巧了?” “反正你想问的都已经得出答案了,管他巧不巧呢!” “好……!” 下午四点。 贝舒哩在卧室正写着国庆布置的作业,忽然她的qq铃声响了。 贝舒哩打开手机一看是易浔打来的电话,她才骤然想起,她还没有向他解释,今天她坐李永恒车的事情,“完了完了完了,肯定是找我算账了!” 她脑中幻想着待会易浔劈头盖脸把她骂一顿的场景:好你个贝舒哩,我不是让你离他远点吗?你把我的话当耳狂风了是不是?你还坐他的车让他带你出去兜风!你这么喜欢他的劳斯莱斯啊?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真是看错你了! 贝舒哩不敢再往下想了,她看着不断响着的铃声,迟迟不敢按下接通键,时间长未接通话便自动断了,易浔又发了个文字信息: 你在哪? 问我在哪干嘛?贝舒哩回复道:在家。 易浔又回道:你出来! “嗯?出去?这是什么意思?” 贝舒哩疑惑地起身走出家门,发现他正站在不远处。 “易浔?!啊啊啊!你怎么回来了?”贝舒哩激动地跑上前去,就在距离他不到五厘米的时候,忽然脑中又闪现刚刚脑中想的易浔骂她的场景,赶紧又往后退了几步,低着头,不敢吱声。 易浔一步一步往前走来,贝舒哩又一步一步往后退去,易浔不禁问道:“你躲什么?怕我骂你啊?” 贝舒哩撇足了嘴,然后抬起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祈求道:“易浔~!你别骂我,你听我跟你解释~!” “好,你解释!”易浔看着贝舒哩。 贝舒哩一通解释后,她仔细观察着易浔的表情。 易浔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想法挺好的,但是他那种人你以后还是离他远点!” “知道了~!”贝舒哩乖乖应道,忽然又想到什么,“你什么时候出发的,怎么这么快就到家了?” “你在李永恒车上,我挂了电话之后,我坐的高铁,后来中途又换成了出租车,所以时间会快些!”易浔又转而说道,“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有些愣讶,“去哪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等等!”贝舒哩停下了脚步,“我去和我老妈说一下!” “哦,也对!”易浔急于带她走,这才想起来确实要告知一下,“那我在这等你!” “好!”没过一会,贝舒哩便跑了出来,“好了!我们走!” “等等!”易浔忽然叫住了她。 “怎么了?”贝舒哩回过头来。 易浔上前两步,勾了勾贝舒哩的手指,然后牵起了她的手,易浔的手骨节分明又修长,在触碰到贝舒哩手掌心的那一刻,她好像闻到了糖的味道。 易浔扬了扬嘴角,柔声道:“走!” 易浔带着她来到一个商场前,又进了商场,来到了电玩城。 贝舒哩看着电玩城,有些愣了,这……算是在约会吗? 易浔买了一整筐游戏币,带着贝舒哩在电玩城里穿梭,贝舒哩忽然看中了一个爪中拿着支铅笔,眼戴着黑框眼镜,披着透明书包的橘猫玩偶。 贝舒哩按照规定投了三个游戏币,然后摇动按钮,只是她试了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五次……n次,游戏币下去了一半,她只是把橘猫玩偶头上的线蹭破点了皮。 贝舒哩撇了撇嘴,“算了,还是别浪费钱了!走!” 于是贝舒哩拽着易浔玩起投篮球,易浔忽然抓起了六个游戏币,对贝舒哩说道:“你在这玩,我去看看别的!” “好!” 三分钟后,易浔把剩余的三个游戏币放进了筐里,然后轻咳了声,把橘猫玩偶递到贝舒哩面前。 贝舒哩震惊道:“橘猫玩偶,你居然把绳子剪断了?!易浔,你太厉害了!” 贝舒哩抱着橘猫玩偶爱不释手,易浔被夸了,嘴角不禁上扬。 贝舒哩又看到一个对着屏幕打枪的游戏,顿时生了浓厚的兴趣,只是当她拿起枪对着屏幕击打目标时,次次落空,偏她又菜还又爱玩! 忽然,易浔从她背后拉起她的手,将她的右手食指放在扳机处,左手放在握把处,唇附在她的耳边柔声道:“你的方向有些偏了,要再往这边来一些!” 贝舒哩被易浔包裹着,极具暧昧的氛围在肆意扩张着,她的心率就像这不断发射的枪一样,猛烈跳动着,她似乎还闻到了易浔颈间的清香。 “看好了!”易浔将枪往旁边移了移,将他的食指附在贝舒哩的食指上,手把手教她扣动扳机。 “砰”一声!目标被准确无误地打中了! “学会了嘛?”易浔问道。 “学……学会了~!”贝舒哩结结巴巴回道。 可她怕是学废了!这么个极品好看的人贴身教她学打枪,她的心思全在他的身上了,根本无心学枪! 第69章 易浔,你才是猪 在电玩城尽兴后,易浔带她来到了火锅店,只不过火锅店排着长队。 “易浔,这么长的队我们得排到什么时候啊?” 不过火锅对她的吸引力实在太大,她又不忍心放弃。 可是当易浔打开手机出示凭证后,店员竟直接带他们进去了,贝舒哩一脸懵地看向易浔。 易浔解释道:“我在出租车上就上网查过了,这家店有普通和会员两种,会员不用排队,我知道国庆节人会很多,所以我刚刚买的是会员票!” “所以为了吃一次火锅,你买了这家的会员?”贝舒哩惊道。 “不亏,反正以后还会常来!”易浔回道。 “常……来?” “对啊,我们两个以后放假可以常来啊!”易浔看着贝舒哩的眼睛回道。 “哦!” 贝舒哩不禁嘴角上扬,他说的是我们两个,所以是没有苏蔓的,仅仅只是我们两个,还有,原来易浔在没回到家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了,等等!去电玩城,来吃火锅…… 那他不会是吃醋了,在和李永恒争宠?想到这,贝舒哩心中狂喜。 店员带着易浔和贝舒哩去了二楼包间。 “两位要点哪种锅底?”服务员问道。 “鸳鸯锅底可以吗?”易浔询问贝舒哩的意见。 “可以啊!”贝舒哩点头回道。 服务员走后。 易浔用手机扫桌上的点餐码,然后把手机给了贝舒哩,“你先点,想吃什么尽管点!” “好!” 她拿到手机的第一时间就是点了她情有独钟的丸子,其次就是生菜,然后点了其他一些菜。 易浔也点了一些菜,然后点了两瓶饮料。 服务员陆陆续续把菜上齐,易浔忽然由对面坐到了贝舒哩的旁边,他紧挨着贝舒哩,贝舒哩的神色忽然没由来地有些紧张。 易浔边把火锅里的丸子捞到贝舒哩的碗里边说道:“我坐在这边,给你夹菜方便些!” “哦!谢谢~!”贝舒哩扬着嘴角把丸子吃进了嘴里。 易浔又把牛奶打开递给贝舒哩,“给!” 贝舒哩接了过来,内心不禁感叹,天呐,这是什么爹系男友? 贝舒哩在火锅里用长勺捞了又捞,发现一整份丸子确实都进了她的肚里,她却觉得还是有些没吃够,忽然,易浔从放菜的架子上又端来了一份丸子。 贝舒哩疑惑不已,“嗯?怎么还有一份?不会是我刚刚摁错了多点了一份?” 易浔为了防止丸子落入锅中,溅到贝舒哩的身上,于是站了起来,边下丸子边说道:“我知道你最喜欢吃丸子,所以我就又加了一份!吃完你要是还想再点的话,可以再加,没有数量限制!” 贝舒哩尴尬地回道:“那我岂不是成猪了?” 易浔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把盘子放在桌上,看着贝舒哩说道:“把你的手伸出来!” “啊?”贝舒哩疑惑地伸出一只手。 “手握拳,留出食指!”易浔又说道。 贝舒哩迟疑地照做了,易浔忽然附上她的手,将她的食指放在她的鼻子底下,往上抵了抵,然后弯着腰用两只手捏起她的耳朵往外拉了拉,笑着点头道:“嗯,确实挺像的!” 贝舒哩此时才反应过来易浔是在捉弄她,赶紧把他的两只手打掉,“易浔~!我才不是猪!” 易浔大笑,贝舒哩假意推搡着易浔,易浔忽然脚下不稳,往沙发上倒去,贝舒哩连着被他拽了过去,压在他身上,唇亲到了易浔的喉结。 易浔不禁动了动喉咙,耳朵又红了。 贝舒哩抬起头来,望着易浔,她看向易浔的薄唇,忽然有种想亲上去的冲动,她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赶紧在心里摇了摇头,怎么能占人家两次便宜呢? 贝舒哩赶紧坐了起来,易浔也缓缓坐了起来,被贝舒哩吻过的喉结处有些痒,易浔不禁伸手挠了挠,然后不自然地轻咳一声,站起身来继续把剩下的丸子倒进火锅里。 “等等!”贝舒哩站了起来把他手中丸子接了过来,然后说道,“你不喜欢吃辣,所以还是把丸子放一些在清汤里!” 火锅吃完了,贝舒哩的肚子饱饱的,点了那么多菜三分之二都进了她的肚子。 易浔带着贝舒哩来到电影售票机前,问道:“你想看什么电影?” “你有什么想看的吗?”贝舒哩反问道。 “我都可以,你选!” “好!” 贝舒哩按着屏幕滑动,她的目光忽然停留在一个叫《镜面新娘》的恐怖片上,之前她就看到这部影片的预告片,特别想看,没想到她心心念念的居然这么快就上映了?! 作为各大恐怖片的死忠粉,贝舒哩必须要选这个!可当初是谁迷路时听到类似高跟鞋的声音,误认为被鬼追赶时,发誓再也不看恐怖片的? 不过当她伸出手,快要触碰到屏幕的那一刻,忽然又缩了回来,她看了看旁边的易浔。 要是让他知道我喜欢看这么恐怖的东西,不会让他对我产生另类的印象? 贝舒哩咬了咬牙,一狠心将《镜面新娘》滑了过去,忽然,易浔又将屏幕滑了回来,点了《镜面新娘》,“这个应该挺好看的,就选这个!” 咦?这么说易浔也喜欢看这种类型的电影?那她可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易浔和贝舒哩走到奶茶店前,易浔问道:“要喝奶茶吗?” 贝舒哩摸了摸自己刚吃过火锅的肚子,想到刚刚的名猪场面,再这样吃下去,不会真的变成猪? 于是她忍痛回绝道:“我好像有些饱了,要不就别喝了?” 此时,忽然店员开了口,“要不两位试试我们店新推出的i杯奶茶?就是将一整份奶茶分装在两个小瓶奶茶杯中,这样你们就是一人一半了!” “一式两份?那一杯无糖,一杯七分甜,可以吗?”贝舒哩问道。 “可以的!你看你们要哪种奶茶?” 买了奶茶后,易浔又买了桶爆米花,递到贝舒哩面前,“尝尝!” 贝舒哩看着面前的一大桶爆米花,伸出的手又退了回去,尴尬又诚恳地对易浔说道:“易浔,我其实……也不是特别能吃的!” 易浔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于是将爆米花亲自塞到她嘴边,柔声道:“想吃就吃,你又不胖!” 对啊!我又不胖,想吃什么就尽管吃喽!大不了真觉得自己胖了就努力减肥,为了考上江清大学她都能每日坚持刻苦学习,何况是因为一个在未来可能存在的事情呢? 电影播放前十分钟,易浔和贝舒哩凭票走进了电影院。 第70章 再得寸进尺一下 《镜面新娘》的男主三十三岁,患有遗传性血友病,一举一动间极像个微风轻拂过的柳叶病美人,女主的父亲是个警察,于三年前去世,父亲忌日那天,女主无意间翻看到二十年前,也就是女主六岁时,一段父亲好友的结婚录像。 录像的开始,一切都很美好,热闹,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结婚全过程拍摄结束了,女主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结婚录像,可是女主却忽然发现dv中还有一段录像,女主打开录像后,发现是父亲用自己的dv在录别人的dv内容。 但dv中的内容是和父亲有关的,录这内容的应该是婚礼上聘请的摄像师。 当夜幕降临,父亲打算为其好友和新娘拍一张纪念照,父亲让好友和新娘坐在婚床上,父亲让好友揽着新娘的腰,可当父亲举起相机打算拍照时,却在相机中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 嘴中低喃道:“镜子?怎么会是镜子……” 父亲又像是忽然看到了什么更可怕的东西,被吓得将手中的dv扔在了地上,dv摔在地上的声音,让父亲顿时回过神来,父亲赶紧蹲下来去捡。 好友问道:“怎么掉地上了?没摔坏?” 父亲仔细检查相机并没有摔坏,他抬起头来,正要回话,忽然发现新娘安然无恙地坐在好友身旁,正笑着看着他,只不过她总觉得新娘的笑容有些僵硬。 父亲揉了揉眼,想必是刚刚看错了,父亲惨然地笑了笑,回道:“刚刚手滑不小心拿掉了,所幸没有摔坏,我们接着拍!” 父亲又重新举起了相机,可是当父亲刚想拍照时,好像又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他瞪大眼睛,浑身颤抖。 新郎见他迟迟不动,不禁催促道:“拍好了吗?我身体都要坐得僵硬了!” “哦,马上!”他按下快门键,却发现拍下来的是一片红,父亲看着照片,不禁陷入了沉思。 此时,摄像师看向床上一动不动的两人,不禁提醒道:“新娘新郎!已经拍完照了,你们可以自由活动了……哎?你们还不动?” 摄影师不禁好奇上前推了推他们,可是轻轻一推,他们就倒下躺在了床上,父亲战战兢兢地上前,用手探了探两人的鼻息,发现两人鼻息全无,已经死亡,可睁着的眼睛却很有精神,直挺挺地望着上面的天花板。 录像到这就已经结束了。 女主不禁好奇,究竟父亲在dv中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男女主怎么就离奇死亡了? 女主忽然想到父亲一直所用的破案日记里可能会有记录,只不过父亲的破案日记在他生前时曾以机密文件为由一直不让女主碰,记录时也从不让女主在场。 女主死后,她在父亲身上翻到了日记本所锁的抽屉钥匙,女主用抽屉打开了钥匙,拿出了破案日记本,在第321页,女主找到了关于这次的事件记录,看到了一段很重要的话。 我始终都不相信,是一面镜子杀掉了我的好友和他的爱人。 可是令我最痛的是,我的阿媛呢?她为何会在那场婚礼上消失了? 我逐一排查了现场的所有可疑人员,寻找任何可能的蛛丝马迹,历经重重,探查了半年,努力搜集证据,终于让我查到了…… 女主再往下看,却发现中间那段已经被他撕了,只留下了最后一句,我努力寻找了十几年,却始终查不到你在哪,阿媛,你究竟在哪?为什么不回来? 看笔的颜色和粗细程度,像是她父亲用最近刚买的那支蓝色圆珠笔所写。 阿媛是女主的母亲,六岁的她大部分的事情都能记得住,她曾经无数遍问父亲她母亲去哪儿了,可每次她一提到母亲,父亲就闭口不谈,她现在才知道,她的母亲在那场婚礼上随着新娘新郎的死去消失了。 父亲为何会将下半页的记录撕掉呢? 于是她为了寻找母亲失踪的真相,带着诸多疑问去往当年新娘新郎所处的宅子,而这所宅子现在的主人,是个患有血友病的男子。 她自从进入那所宅子中,频频见到诡异的红色镜子…… 男主热情又礼貌地招待了她,女主找了一天的线索,她除了找到一个红色的古旧镜子,其他一无所获,但或许这也是重要的关键线索。 夜深了,女主打算睡下,可她忽然透过红色的古镜看到窗外有个红衣影子,露出的小半截脸像极了她的母亲。 她跟随影子来到三楼走廊,走廊上布满了密密麻麻交错站立的红色镜子,她顿时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绕过镜子往前走去。 忽然! 所有镜子中都闪现一具全身滴血骷髅,猛地掐住她的脖子!! 顿时,电影院中突现惊叫,害怕声一片,贝舒哩没被电影情节吓到,倒是被尖叫声吓得一跳,她朝四周望去,女孩子们都楚楚可怜的样子,投入男朋友的怀抱,男朋友也把女孩子们抱得紧紧的。 贝舒哩望了望身旁的易浔,她在想,她要不要假装也害怕的样子,然后趁机投入易浔的怀中? 她轻轻拽了拽易浔的衣袖,易浔侧头柔声问道:“怎么了?” 贝舒哩一本正经地说道:“易浔,我害怕!” 易浔见她一脸镇定,坐姿端正的样子,忽然把往贝舒哩处挪了挪,将脸凑近贝舒哩的脸,仔细观察着她的眉目。 贝舒哩眨了眨巴眼,心中顿时一阵慌张,脸色逐红。 易浔见她这样子,确定她是装的无疑,易浔看着她笑了笑,然后侧过头坐直了身子,贝舒哩觉得他是识破了自己的计谋,并不理会自己,顿时一阵失望。 忽地,易浔抬手将她的脑袋放到了自己的肩上,贝舒哩心中一喜,不禁扬了扬嘴角,既然肩膀都让她靠了,那再得寸进尺一下应该也没关系? 贝舒哩缓缓伸出两只手抱住他了的腰,这手感,隔着衣都觉得世间无人可比! 易浔顿时吸了一口气,紧绷着身体,心砰砰跳,耳朵又不自觉红了。 此时,电影上的女主就要被镜中的带血骷髅手拽入镜中。 忽然! 男主出现轻拍了拍女主的肩,女主刹时喘过气来。 女主再往走廊上望去,走廊上空荡荡的,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男主手中拿着一盏煤油灯。 男主看了看女主身后空荡荡的一片黑暗中,然后对着女主笑了笑,不过他的眼神却极其阴沉而冰冷,他质问女主道:“不是让你半夜别来三楼吗?干吗,想死?” 男主因患有血友病的缘故,脖子处有掌心大的一片呈紫色的淤斑,在煤油灯的照应下,像是被什么恐怖的物咬了个血盆大口! 女主哆嗦着摇了摇头,刚刚临近死亡的窒息感,让她觉得还有些恍神。 第71章 砂糖橘与酸柠檬的战争 贝舒哩揽着易浔的腰,耳朵贴在他的胸前,忽然,她听见铿锵有力的极速“咚咚咚”声,她把贴着易浔的耳朵又贴紧了些,往上蹭了蹭,寻找更准确的心跳来源。 贝舒哩后脑勺的丸子碎发似有若无地荡漾在易浔的颈间,他忽然觉得他的喉咙有些痒,忍不住动了动,轻轻喘息着宠训道:“贝舒哩,你别蹭了~!” “嗯?”贝舒哩猛然抬头,眼神迷离若懵。 易浔语气带有些克制地轻喃道:“痒……” “哦~!”贝舒哩猛眨了眨巴眼,这才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动作极其亲昵,充斥着暧昧,贝舒哩慌忙抬起手,“那我帮你挠挠!” “别!”易浔急于阻挠,却无意将手附上了贝舒哩的手。 贝舒哩忽然觉得一阵尴尬,赶紧将手缩了回来,然后坐直了身子,她偷偷侧头望了眼易浔,又立即将脑袋别了过去。 电影播放到,女主夜里没睡好,结果白天躺在一楼沙发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男主过来怕她着凉,于是温柔地为她披了件毯子。 女主却在此时忽然醒来了,她双眼朦胧地望着男主,男主忽然咽了咽喉咙,吻上了女主的唇,他将手往下探去,寻到了女主的手,把女主的手往上拉,与她十指相扣。 接着,就是沙发发出“吱呀吱呀”规律而又有节奏的声音…… 电影院有小部分人都有些羞红了脸,而顿时低下头,眨了眨巴眼费了九牛二虎之纠结,还是决定抬起头观摩观摩。 可她才刚抬起头,下一秒就有一只手附上了她的眼睛,易浔轻咳一声,语气有些不自然,“少儿不宜!” “我已经十八岁了,易浔~!”贝舒哩试图将他的手掰下来,争驳道。 贝舒哩挣扎了几秒,易浔忽然松了手,此时,电影已经切换到了下一个画面,贝舒哩侧头望了望易浔,撇嘴腹诽道:不让我看,自己倒是看得认真! 电影接近尾声,真相也已经大白。 原来,二十年前新郎新娘以邀请母亲帮忙筹办婚礼事宜为由,把她请入家中,当时父亲正在执行要紧的任务,女主的母亲是个肌肤雪白的极美之人,新郎一见,便忍不住心生歹意。 新郎的家中很有钱,新娘为了讨好自己的丈夫,于是设计将女主的母亲带入一间隐秘的房间,将她和自己的丈夫反锁在房里,女主的母亲哭得撕心裂肺,可她挣扎许久最终却筋疲力,尽无力反抗,被新郎也就是女主父亲的好友欺辱了。 还拍了女主父亲的裸照,威胁她不许报警,不许告诉任何人,尤其是自己的丈夫。 自这件事后,女主的母亲日日梦魇,无法入睡,她不敢将这件事告诉自己的丈夫,她把自己的丈夫会嫌弃她,更怕这件事爆出来丢了她丈夫的名声。 她将对那对狗男女的恨意埋藏在心底,可每当看着他们那么潇洒快活,她就差点压抑不住内心的恨。 正当这时,一个十三岁的少年,闯入了她的眼中,少年是个制药奇才,且极善心理分析,他对女主的母亲有着病态的一见钟情,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她对那对新郎新娘的恨意,他开口的第一句对女主母亲说的话就是…… 我帮你报仇。 于是,她递来少年亲自制作的致幻药,放到了丈夫的茶水里,少年又用自制的毒药和她联手悄无声息地制作了一场谋杀。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个少年远比那对狗男女要可怕得多,他对她表白,他拒绝了她,于是他把她囚禁在这个宅子里整整二十年,为了不让她逃跑,他打断了她的双腿,为了不让人发现,他在三楼一个隐秘的房间里,也就是当初新郎侮辱女主母亲的房间,他从那个房间的墙壁里设置了一个机关。 机关直接连接到一个地下一层的暗室,那个暗室是他亲自为她打造的,所以患有血友病三十三岁的男主就是当初那个对女主母亲一见钟情的少年。 最终,女主见到了坐在轮椅上的母亲,女主趁着黑夜要带着母亲逃离这里,中途却被男主发现,三人争执之间,男主手中的煤油灯被甩在了靠近门口的沙发上,形成的大火瞬间堵住了门口。 母亲由于双腿残疾,身陷火海中却无法动弹,女主拼命救她母亲,可她母亲却拼命把她往外推,让她一定要活着逃离这里。 男主是最有几率逃脱的人,但他见女主的母亲已葬身火海,便觉得活着再也没有任何意义,于是他锁上地下室铁门,跳入火海中,紧抱着女主的母亲。 女主跪在铁门外,从铁门缝里看着里面的熊熊大火,她泣不成声,五味杂陈,她寻找了二十年的母亲,如今只匆匆一面,便已葬身火海。 她才认定一生的爱人竟是囚禁了她母亲二十年的恶人,而这个人从来没有爱过她,只不过把她当成她母亲的替身。 贝舒哩走出电影院,心中一阵感慨,替身的应用真的很广泛吗? “易浔!”贝舒哩忽然唤道。 “嗯?”易浔侧头看着贝舒哩。 “你说男主有爱过女主吗?”贝舒哩不禁问道。 “没有,她只是女主母亲的替身而已。”易浔立即回答道。 贝舒哩低头咬唇,瞬间沉默不语。 易浔忽然又说道:“不过我觉得他对女主母亲也并不能定义成爱,女主的母亲从来没有爱过他,而他是一个对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产生偏执的执着,从他六岁时看上别人家小孩的玩具,但由于家穷,自己当时却没能力得到,后来当他有能力的时候,就把那些玩具一个不差都买了回来这件事就可以看得出来。” 因为得不到而形成的执着?所以得不到的才会让人更加留恋吗?那苏蔓曾经拒绝了他,他会不会因为没有得到更加喜欢她呢? 易浔见她沉默不语的发着呆,忍不住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啊……我……我没想什么!”贝舒哩回过神来,快步向前走去。 她一碰到易浔的事,就变得极其自卑敏感,暗恋还真真是一场柠檬与沙糖橘的残酷战争。 “贝舒哩,你走那么快干嘛?”易浔迈着大长腿,三下两下就跟上了贝舒哩。 贝舒哩边走脑中边浮现出过往的种种,易浔在军训时为了消除她的尴尬,亲自为她系上了自己的外套,在森林公园里,不顾生命危险护她周全,耐心的帮她辅导功课,教她骑自行车,把她教训欺负,轻薄她的人,还有无数个细节,最重要的是,他今天主动牵了她的手…… 她忽然停下了脚步,望向易浔认真地问道:“易浔,你今天为什么牵我的手啊?” 易浔望着贝舒哩有些愣了愣,不禁紧张了起来。 第72章 我喜欢你 忽然,两个年龄不大的女工作人员抬着商场内巨大的广告牌往这边来,就要倒在贝舒哩的身上。 “小心!!” 易浔赶紧上前,把她护在怀中,然后转了个身让广告牌对着自己的背,最后左手向左后方伸去单手撑住广告牌。 两名女工作人员赶紧向两人道歉与道谢,然后叫来两名男工作人员一起帮忙。 贝舒哩在易浔的怀中缓缓抬起头,望着易浔,眨了眨巴眼,问道:“你……你怎么还不松开啊?” “哦……!”易浔这才赶紧松了开来,神色有些不自然,“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 易浔让出租车司机先开车到了贝舒哩的家门口,易浔把手中的橘猫玩偶递给贝舒哩。 贝舒哩接了过来,然后依依不舍地向他摆了摆手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易浔,忽然叫住了她。 她很迅速的就回过了头。 易浔向前走一步,然后伸出了手,手掌心朝上,说道:“把你的身份证给我!” “嗯?”贝舒哩有些懵。 要身份证?贝舒哩脑中忽然想起李永恒那个花花公子要她带着身份证,那易浔要她的身份证不会是和易浔一样的目的?! 她赶紧捂住自己裙子上的大口袋,慌里慌张道:“不行!虽然,但是我知道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可是我连名分都没有,这也太快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贝舒哩疯狂地拨浪鼓式摇头。 贝舒哩说得云里雾里的,易浔有些不明所以,愣了几秒,忽然想通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轻敲了敲她的额头道:“你这小脑袋在想什么呢?我就借你身份证两分钟,能干什么?” “啊?”贝舒哩有些错愕,“所以,你要借我身份证还能干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易浔神神秘秘地回道。 贝舒哩带着满腔的疑惑,把身份证掏出来递给了易浔,易浔忽然又拿走她手中的橘猫玩偶,“把这个也借我一下!” 易浔拿着玩偶和身份证,越过贝舒哩向前走了几步,然后转过了身,站在了她的背后,贝舒哩不解的想要回头。 “别回头!”易浔赶紧说道。 “哦~!”贝舒哩乖乖地将头转了过去。 易浔接过身份证第一眼是看了看贝舒哩的出生日期,然后取下了橘猫玩偶手中的铅笔,再把贝舒哩的身份证反面朝上,用铅笔写下了工整隽秀的四个字: 我喜欢你 易浔低眸看着身份证笑了笑,然后把身份证反过来,正面朝上,把铅笔重新按在橘猫玩偶爪子上。 易浔抬起头来望着贝舒哩的背影,柔声道:“好了,转过来!” 贝舒哩转了过来。 易浔把身份证递给她,看着她水汪汪的好奇眸子,说道:“你刚才不是问我今天为什么牵你的手吗?答案……就在这上面!” “这是答案?” 贝舒哩将身份证接了过来,十分仔细地看了看,却什么也没看到,正当她要将身份证反过来时,忽然听到了贝一河的声音。 “月月,我真没事!这么晚了还是别去医院折腾了!”贝一河扶着腰劝阻道。 秦月月着急道:“什么没事啊!你都从板凳上摔下来了……” “什么?摔下来了?!爸,你没事?”贝舒哩急忙跑了过去。 易浔眼睁睁看着她把身份证揣进了口袋里,有些错愕,易浔也上前一步。 秦月月扶着有些直不起腰的贝一河,心急如焚的对贝舒哩说道:“都怪我!家里灯泡坏了,我就让一河换个灯泡,结果他不小心从凳子上摔下来了,上次腰伤刚好,现在又伤了!哩哩,你赶紧和我一起把你爸送医院看看!” “哎呦!我就一点小伤,真的没事,天都这么晚了就别……”贝一河忽然撇见旁边的易浔,“易浔?你也在啊,要不进来坐坐?” “不了,叔叔!您的腰二次受伤可能会导致之前的腰伤复发,最好还是去医院看一下!”易浔礼貌劝阻道。 贝一河没被吓着,秦月月倒是吓得不轻,似是要因为贝一河的倔脾气生气,“贝一河!你听见人家易浔说的没?你不装坚强是会变成孤家寡人还是后继无人……” 孤家寡人?后继无人?这……易浔看了眼秦月月,又看了眼贝舒哩,不禁扯了扯嘴角。 贝舒哩和贝一河对于秦月月时长性语出惊人,乱用成语,霎时眉头紧皱,贝舒哩赶紧纠正道:“哎,妈妈妈!成语可不兴这么乱用,我和您还都活着呢!” 其实,秦月月之所以会这么钟爱套用成语是有原因的,秦月月因为家庭原因小时候没上多久的学。 本来秦月月的父亲是个酿酒师傅,因为信誉良好,酒香醇厚,收获了不少老客户,后来逐渐壮大,开了一个厂,再然后来了一个神秘客户,一开口就是几百万的单,但当时厂才刚起步,大部分的资金已经用来买下和装修这个厂。 因为客户要得很着急,所以给的利润很丰厚,比他的定价还要多上五成,但违约金同时也高出了一倍。 秦月月的父亲思虑再三,决定赌一把,于是他拿着客户打过来的定金,再和银行贷款,大量招聘工人,最后加班加点终于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了订单。 但就在一个寂静无声的夜晚,一场大火把这一切都给毁了,当时只有20的酒已经发给了客户,80的酒还在厂里,正打算明天发给客户。 当时这场大火连着旁边的几个工厂也遭了殃,当时旁边有个工厂,还有十几个员工正在上夜班,因为这场大火无一幸免,这件事轰动了整个市里,还上了特等新闻。 当时,消防局出动了十几辆消防车来灭火。 秦月月的父亲眼看着大火蔓延,十几个人在里面哀嚎,他纵身跳进了火海里,想要去救那些人,可惜后来却没有救下一人,而自己被消防员救了出来。 但秦月月的父亲身体大面积烧伤,需要进行皮肤移植手术才能存活,皮肤移植手术的医药费很昂贵。 当时,秦月月的母亲因为背负着丈夫病危,巨额违约金,拖欠工人工资,银行贷款,十几条人命和几家工厂的经济损失,如此大的精神刺激,让本来就身体虚弱的她心脏病突发进了医院。 醒来后,一夜白了头,而当时秦月月才刚上二年级。 没过两天,那些被害家属找上门来,用挖掘机把秦月月家的房子全数推倒,还往他们身上泼粪,还扬言要把秦月月卖了,他们的家没了,父亲的医药费也凑不齐。 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极致的让人窒息的绝望。 第73章 躺在里面的身份证 秦月月的母亲想办法去村里邻居家筹钱给丈夫做手术,可邻居深知,他们家不仅背负巨额债款,还有十几条人命,所以都闭门不见。 于是她带着秦月月一家一户跪求村里邻居,秦月月的父亲是个好人,平日里谁家有需要帮忙的,他都会帮上一帮,终于有几个邻居动容了,借了他们些钱。 但正当他们路过一个大户人家门前时,竟然听见了这场大火背后的全部真相,这户人家开了十几年的酿酒厂,而那个神秘客户本来是他家的老客户,但那个客户最近总觉得酒有异常,于是那个客户秘密巡厂,果然发现他家酿的酒偷工减料,质量不合格,于是就立马取消了合同。 后来这户人家听说他的老客户成了秦月月父亲的大客户,火冒三丈,之前就有不少客户被秦月月的父亲截胡,所以为了报复秦月月的父亲,就制造了这场大火。 这个世界有善人就会有恶人,商场如战场,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就会很有可能激发出身体里邪恶的灵魂,做出极度恶毒的事情。 知道真相后,秦月月气愤夺门而入,母子俩人却被他们一家拳打脚踢了出来,但她丈夫的手术最要紧,她带着伤去医院把手术费交了,手术虽然还算成功,但秦月月的父亲腿烧伤严重,已经被截肢。 手术结束,秦月月的母亲带着秦月月去法院告他们,可是法院最终还是以证据不足,判决是秦月月的父亲监管不当才导致突发火灾,所以他们同时还背负着十几条人命的赔偿款。 随后而来的是秦月月的父亲因为一次高烧变成了脑瘫。 绝望之际,秦月月的母亲买了瓶农药打算给一家喝下,但她看着这般漂亮可爱的女儿,终是不忍心。 于是,秦月月主动辍学照顾父亲,而母亲一日打好几份工赚钱,他们一家三人背负着骂名开始了无休止的还债生涯。 过去的这些年母女俩面对那么多人上门逼债,家里的家具物品没几样是全的,房屋刚修好就被人捅了个大窟窿,下雨天得用好几个大盆接着,墙上还被人用红色油漆写着“无良一家,还我儿命”几个大字,他们也没吃过几顿好饭,肉食更是一年到头没吃过一口。 可是他们却搬不得家,因为父亲的身体不允许,要不是因为父亲在医院,医院有那么多医生和护士,秦月月的父亲早被那些遇难家属推下楼了。 秦月月见母亲日日以泪洗面,她也曾无数次躲在角落里嚎淘大哭,渐渐,她本就内向的性子成了一个自卑,敏感,封闭,易流泪的女孩子。 后来秦月月遇见贝一河时,贝一河当时在准备考研,他当时是大学学霸排行榜上的第一名,加上性格细致温柔,谦虚好学,当时他是众星捧月,而她只是一个容貌姣好却没什么文化的十六岁小妹妹。 所以秦月月为了能觉得自己配得上贝一河,没事就喜欢钻研那种看似高大上的文化书,试着咬文嚼字。 当时秦月月的妈妈是在贝一河所在的大学的食堂做打饭阿姨,她所在的米饭加各种菜的窗口是食堂老板自己开的,其他那些面食小吃都是承包给私人的,秦月月的妈妈向老板申请了让她的女儿来食堂工作,于是她成为了众多打发阿姨中最年轻的一位。 阅徽中学副校长葛加糖正是贝一河所在大学食堂老板的唯一儿子。 至于成长经历如此艰苦的秦月月,为何做饭却一塌糊涂,那是因为那时候的秦月月还小,有一次进入厨房想试着做饭时,却把厨房弄着火了。 这一着火,把她的母亲吓得心惊胆战,生怕秦月月重蹈她父亲的覆辙,从此以后再也不让她碰厨房了。 贝一河第一次见到秦月月时,觉得秦月月很特别,白白净净巴掌大的鹅蛋脸,瘦瘦弱弱的一个小女孩,顿时对她生出一种莫名的独有的保护欲,后来就常常忍不住来她的窗口打饭,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 她曾经问过他,你总吃同一个窗口的饭菜不腻吗? 他回答他说,每天光顾着看你了,也就不觉得腻了。 后来贝一河听说了秦月月家的事,就四处托人托关系为秦月月找律师,最后找到了一个实力很强的律师终于帮他们打赢了官司,自此,他们悲苦的还债生涯才到此结束。 她说,你帮了我们家这么大的忙,我该怎么报答你啊? 他说,你要真想报答的话,以身相许怎么样? 她说,可是你这么优秀,我……我怕我配不上你! 他说,你在我眼里无人能及,你比任何人都配得上我,我这辈子只认定你了! 贝一河眼看秦月月真要生气了,赶紧改变话锋哄着秦月月道:“我这就去医院!这就跟你们去!” “这才像话!”秦月月这才消气。 贝舒哩看了眼易浔,有些不舍道:“嗯……这么晚了,你快回去早点休息!” 易浔张了张口,有些欲言又止,“好,那你们路上慢点!” 贝舒哩和父母去了医院,幸亏贝一河无大碍,医生开了些药,就让他们回去了。 到家时,已经是深夜了,贝舒哩打了个浓重的哈欠,虽然昏昏欲睡,但她闻了闻自己身上的火锅味,还是眯着眼睛迷迷糊糊进入了浴室去洗澡。 洗完澡她才稍微清醒些,她回了卧室,躺在床上,想着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后就睡觉,当她拿起手机时,却忽然发现易浔发来了消息。 贝舒哩打开手机,时间是在半个多小时之前,“叔叔怎么样了?” 贝舒哩打字打到一半,忽然想到半个多小时之前发的消息,他现在会不会已经睡着了?于是贝舒哩又把字撤回了,可是下一秒,易浔忽然又发来了消息,“你现在还在医院嘛?” “我爸没什么大碍,我们已经回家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啊?”贝舒哩按了发送。 易浔修长的手在输入法上敲着字,“身份证你看了吗?” 他打完这句话,手骨节到眼角都充斥着忐忑与紧张,可他刚要点击发送,忽然,贝舒哩发来了个打着哈欠,满脸困意的动态表情包。 接着她发来了一行字,“好困啊!你赶紧睡,我也要睡了,晚安!” 顿时,他有些失落,他把那段话点了删除,回了个简洁的话,“嗯,晚安。” 他微叹了口气,盯着手机把这几句简洁的聊天记录看了许久。 贝舒哩把手机放下,躺在床上把被子盖好,闭上了眼睛,不禁感慨,果然还是家里的床舒服,像云朵一样!刚开始去学校睡板床那几天她都没怎么睡好,后来才逐渐适应了。 正当她快要进入梦乡时,忽然猛地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大惊道:“身份证!!” 贝舒哩赶紧掀开被子下床,连拖鞋都没穿好就急忙去洗手间,赶紧把正在转的自动洗衣机扭到关上,然后打开洗衣机盖子,拎出裙子,看了看裙子上的大口袋,果然身份证经过洗衣机的搅拌,已经从口袋脱落了出来。 “身份证不会被洗坏?!”贝舒哩赶紧将衣服拿出来,终于在水里看到了躺在里面的身份证。 第74章 凭空出现的好大儿 贝舒哩赶紧把身份证拿了出来,然后重新把衣服放进自动洗衣机接着清洗,回了卧室。 贝舒哩脑海中想起刚回家时易浔说这是答案,可她在台灯底下盯着身份证的正反面来回晃,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贝舒哩仔细理了理思绪,问题是为什么牵她的手,而答案是身份证,不!换句话说是答案在身份证上,贝舒哩忽然又想起易浔,问她要身份证的同时还要了橘猫。 他为什么要要橘猫?身份证能和橘猫有什么联系?橘猫?橘猫上的铅笔?所以他是用铅笔在身份证上写了什么字?! 什么字?会是什么字?贝舒哩再一次猛地睁开眼睛,然后坐了起来,她疯狂眨了眨巴眼睛,手抓起了被子咬在了嘴里。 既然问题是为什么要牵她的手,那答案不会是……不会是……不会是……! 贝舒哩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她肉嘟嘟的小脸红扑扑的,猛烈的心跳声在这个格外寂静的深夜里显得震耳欲聋。 她脑中想到易浔当时背对着她可能是在写下她想象中的那四个字时,她的嘴角忽然咧到了耳后根,她又猛地把脑袋埋进被子里,然后“扑通”一下倒在床上抱着被子激动地来回打滚! 她又忽然僵住了,又是猛地坐了起来,脑袋上的被子自然而然地脱落了下来,我不会理解错意思了?他……会不会只是,在身份证上写下简洁的一句解释呢?因为不好意思当面说太过无情的话,所以他才选择了写在身份证上? 上面会不会写的是,忘记?是个误会?别放心上?不要在意?不要想多?好像五个字,六个字挤挤也是能写得下的,难道是就当没发生过? 那……那万一易浔写的是她想的那四个字呢?贝舒哩的嘴角不禁又开始朝耳后根咧去。 “哎……呀~!!”贝舒哩心迷意乱地胡乱挠着头发,她越想越想不明白,就像她现在乱糟糟的头发一样,被她挠成了鸡窝状。 要不……现在发消息问问他?要是她现在可能睡着了呢?还是打电话!贝舒哩火速拿起手机,刚按了拨通,那边还没接收到呢,她脑中忽然闪现出一个可怕的场景,又立即把电话挂了,猛地把手机扔床头桌上了。 她的眼睛呈上,脑中浮现出易浔火冒三丈的样子。 ”我刚睡着,你就把我吵醒了!” “这么晚打电话来给我有什么事啊,就算有什么事明天不能再说吗?” 贝舒哩撇着嘴,卑微问道:“我……我想问你我的身份证你上是不是写了什么字?” “写的什么字你不知道吗?本来大家同学一场,不想那么难堪,既然你非要让我亲自和你说,那好!我说……身份证上写的是……” 一想到这,贝舒哩赶紧把这场景给扒拉散了,嘴里念叨着,“不是不是不是!!” 她的脑中忽然又浮现出另一个场景。 “喂?怎么了?哩哩?”易浔拖着睡意惺松的嗓子柔声问道。 贝舒哩抓着被子的手又紧了紧,“易……易浔,我的身份证上你是不是写了什么字啊?是……是那四个字嘛?” “嗯,”易浔毫不犹豫的肯定回答道,“哩哩,我喜……” 忽然!刚刚那个场景猛地又起死回生,深深掐断了她美好的愿想,两个相反的结局,势不两立地纠缠,扭打在一起!天秤一会往左,一会往右,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贝舒哩一直思想争斗到凌晨四点才昏昏欲睡。 第二天,清晨。 秦月月起来刚吃完早餐,手中拿着花洒准备去看看她精心培育的鲜花。 忽然,她停下了脚步,她总觉得自家门旁那棵百年老树后有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 秦月月拿着花洒蹑手蹑脚地往门口走去,他走进大树旁,果然有一个看似獐头鼠目的人,弯着腰缩着脖子,畏首畏尾,行为怪异,秦月月走到那人身后,举起花洒对准目标就往那人头上呲去! “好你个小毛贼,来偷我家花是?!看我不淹死你!”那人被吓得一激灵,赶忙往旁边躲去,秦月月眼疾手快地揪起那人的耳朵,“还想跑?你给我过来!” 那人被疼的眉瞬间拧成了八字状。 “疼疼疼!停停停!”那人又定眼一看,忽然亲切地喊道,“妈?妈!你快别揪你儿子了!” “什么玩意儿,你就是我儿子了?”秦月月揪着他的耳朵把他的脸别了过来,仔细地看了又看这张平凡而又陌生的脸,“你这小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做不成贼,就要装作我的儿子来妄想逃过惩罚?” 那人被秦月月揪得直呼气,像是闷声吞了盆红辣椒似的,连忙哀求道:“妈!你快别揪了,你让我进去坐坐,正好也见见我爸!” “你……爸?你爸是谁?” 那人转了转眼珠子,回想了一下他曾看到过的家庭档案上的信息,一本正经地回道:“贝一河啊!” 陡然,秦月月揪着那人的耳朵又加了些力气,一字一句吐出来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爸叫什么名字?” 那人见秦月月双眼冒火,不禁有些被吓着了,战战兢兢道:“你……你的丈夫,贝一河……啊!” 忽然秦月月扭头朝院子里大喊,“贝一河!!” 贝一河闻声立即走了过去,但他忽然意识秦月月刚刚的音量不对,此时他应该把走路改为小跑着过去才最恰当,贝一河露着灿烂的笑容殷切地喊道:“哎!我来了!月月,怎么了?月月?” 秦月月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撇着嘴直直地望着贝一河,一脸委屈,“贝一河~!这么多年了,我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贝一河看了看秦月月,又看了看秦月月旁边的陌生小子,有些懵,“我……这……我怎么对你了?月月?我怎么一头雾水的?” 秦月月揪着那人的耳朵,把他往贝一河面前拽,咽了咽眼泪质问道:“这么大的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你还不承认?贝一河,这么多年了,我居然都不知道你在外面养了这么大的私生子?!当初还说什么顾及我的身体不想让我再受一次生孩子的痛苦,所以就不让我生二胎了,原来是因为外面早就有一个儿子了啊?” “私……私生子?月月,冤枉啊!我哪来的私生子啊?我可只有哩哩一个女儿啊!”贝一河一脸震惊地看向这陌生的臭小子,然后揪起他的另一只耳朵,“你个臭小子!你给我进来解释清楚你爸到底是谁,你怎么就是成了我的私生子了?小小年纪瞎话倒是说得挺溜!” “哎呦哎!爸,妈!你们轻点!听我解释啊!哎呦喂!疼疼疼疼疼!疼啊……疼疼疼……” 臭小子鬼哭狼嚎的被拖进了客厅。 第75章 代入我试试 臭小子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终于解释清楚了,秦月月和贝一河面面相觑,两脸错愕。 秦月月冤枉了贝一河,此时尴尬的面容中融着大半的愧疚,低着头道歉道:“那个……一河,对不起啊!因为别人的一面之词我就轻信了你在外面有私生子,我对你一点信任都没有……” 秦月月越说觉得越愧疚,贝一河却忽然眼睛一亮,哟!这次成语倒是用对了! 不过贝一河怎么可能会怪他视如珍宝的老婆呢,赶紧笑着回道:“没事没事!都怪这臭小子!鼻子还没登上呢就想往头上爬!” 贝一河面对蹲在地上的臭小子又是另一副严厉教授的面孔,训斥道。 虽然贝一河没有怪她是意料之中的事,但秦月月还是松了口气,她看了看蹲在地上的臭小子,甚是有些无语地说道:“那我去叫哩哩起来!” 秦月月到了贝舒哩的门前,先敲了敲门,“哩哩?哩哩?起床了!哩哩?” 敲了好几声也没人应,想必肯定是在酣睡如泥,秦月月推开门,贝舒哩又是睡成了八字状,被子被揉成了布娃娃,秦月月不禁微微叹气,摇了摇头,感慨道,这长得倒是挺淑女的,睡姿怎么这么反差? “哩哩?哩哩!起来了,有人找你!”秦月月摇了摇贝舒哩的胳膊。 “哎嗯~!”贝舒哩撇着嘴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然后翻过身又接着睡了。 见她睡懒觉,秦月月一气之下想要出门去隔壁房间拿叫醒工具,可她刚抬起的脚,忽然又顿住了,她看了看正在熟睡的贝舒哩,这才意识到她的女儿已经不是未成年的高中生了,她已经长大了。 于是她坐了下来,温声细语道:“哩哩,外面有人找你,你要是不见的话,我这就让他走了?” “嗯~!”贝舒哩随声应道,她忽然又猛地坐了起来,睁开了眼睛看向秦月月,“妈,你说什么?有人找我?” 不会是易浔?!贝舒哩赶紧掀开被子,拿起床头的梳子对着镜子一顿猛梳,边梳边对秦月月说道:“妈!你让他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好!” “哦,好!”秦月月一脸迟疑地看了看自己女儿这隆重对待又万分期待的样子,缓缓走出了门,又看向平平无奇的臭小子,脑中又与易浔做了对比,更懵了。 难道她家哩哩变心了?这……这不应该? 贝舒哩把头发梳好,又看了看自己熬了个大夜略显疲态的脸,想着得赶紧去洗个脸,可是去往洗手间的路上会经过客厅,可不能他看见自己这般囧样子! 于是贝舒哩捂着脸走出房门,以嗖一下的速度往洗手间跑去,只是她走到中途忽然停了下来,因为她从指缝中透出那瞬间丁点画面来看,此人根本不是易浔! 贝舒哩停下了脚步,放下了捂着脸的手,看向来人上前了几步,歪着头,有些错愕,“薛?牧?” 薛牧见到贝舒哩,咧着嘴露出了二十几颗大白牙,笑着道:“呵呵!好久不见啊!” “既然是同学,那你们好好聊聊!”贝一河和秦月月离开了客厅。 秦月月心中不禁腹诽道,我就说嘛!这毫无可比之性,她家女儿怎么会变心呢?看她那忽然失落的表情,原来是认错人了! 贝舒哩撇着嘴,失魂落魄地坐在了薛牧的对面,薛牧见见她神色这般怏怏的,心中了然,“怎么?不是易浔来找你,你失望了?” 贝舒哩咬了咬唇,看了看薛牧,刚要张口,忽然想到薛牧也是好不容易来家来她家一趟找她来玩,说话也不能太过伤人不是! 贝舒哩呵呵一笑道:“哪有哪有!你先在这坐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好!”薛牧知道她的心思,刚才的言语也只是客套话,眼底的失落只能努力压下。 贝舒哩把水杯放在饮水机前,按下红色龙头,脑中的两个结局又在打架,她忍不住拿出手机看看易浔有没有回消息,但理所当然也意料之中的,易浔并没有发来消息,这大清早的,平日里她都不会醒,易浔又怎么会这么早醒并发消息给她呢! 不知不觉水杯接满了,饮水机下面的接水盘都溢了出来滴到了她的鞋上,她却丝毫没有在意到,还在愣神。 还是在老远的薛牧发现了赶紧过来将饮水机水龙头关了,他偷瞄了眼贝舒哩的手机,故作轻松地酸道:“唉!这看个聊天记录都这么聚精会神的,水杯接满了还得我来亲自关!” 薛牧正欲接起杯子,可当他的手刚碰到杯子,被开水烫得霎时缩了,“嘶~!” 薛牧把手放在嘴边猛吹,被疼得眼睛都缩了,回来贝舒哩这才出神,她看了看薛牧的手,颇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梁,“呃……你的手没事?” “哎呀!”薛牧故意提高音量,作势吓唬贝舒哩,“我的手被烫的可严重了!这要是在晚缩回来一点,都可以去做伤情鉴定了!” “啊?”贝舒哩皱起眉,有些不知所措,“那要不……你……你用饮水机的凉水冲一下?” 薛牧见她被逗弄的样子,哈哈大笑摆手道:“我骗你的!就隔着杯子被烫了一秒怎么可能那么严重,你瞧你的心思都能通过手机神游到易浔的面前了!” 贝舒哩再次尴尬地挠了挠鼻梁,与薛牧坐在了沙发上,贝舒哩忽然撇见薛牧的双耳发红,不禁疑惑道:“薛牧,你明明被烫的是手指,怎么你的两只耳朵怎么这么红?” 呃……空气瞬间凝固了几秒钟。 “呵、呵呵、呵呵呵!”薛牧尴尬得不知该怎么解释,要是让她知道他的耳朵是因为误会被她父母揪的,那岂不是糗大了,“那个啥……早上雾气太重,比较冷,然后你家屋里太暖和了,我耳朵又比较敏感,这一进来耳朵就容易发红!” “啊?”薛牧这一解释完,贝舒哩更加不解了,“这才十月份,不至于这么冷?” “呵呵!”薛牧眼看着谎都撒到这了,只好继续撒下去了,“主要是我耳朵比较敏感!” 耳朵敏感?贝舒哩脑中忽然想到曾经她与易浔两次误躺在床上,她一次在上一次在下,还有一次是误躺在火锅店包厢里的沙发上,易浔的耳朵都红了,想到这,贝舒哩不禁扬起了嘴角,笑意盈盈。 薛牧见她尤像思春的样子,伸手在她面前摆了摆,打断了她。 “喂!想什么呢,这么开心?”薛牧转了转眼珠子,忽然又想到了逗弄她的话,贱兮兮道,“要不,要不你把你脑中那个人换一下,代入我试试?” 贝舒哩立即拨浪鼓式摇头,立正严肃道:“不行!!” “哦!”薛牧见她拒绝得这么利索,像是气球忽然泄了气一样,撇着嘴。 第76章 占有欲是最好的证明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贝舒哩不解道。 “我之前在阅徽中学的家庭档案上看到过,就特意记了下来!” “那你也不至于大清早就来我家?” “唉!可别提了!”薛牧颇为深沉地叹了口气,“我妈因为我没有考上江清大学而是只被一个普通的大专学校录取,国庆连家都不让我回!我就去网呆了一夜,想着出来碰碰运气能不能找到你家,果然被我找到了,我可真聪明!” 薛牧活脱脱就是一搞笑男,对于薛牧的自恋,贝舒哩不禁扯了扯嘴角,又问道:“那你是在哪所学校上学?” “离你那学校也不算太远,叫重得专业技术学院,”薛牧忽然想起一件小事,“对了!告诉你件事,王迎也在我们学校,就在计算机系,听我们班一个以前和王迎是同班同学的女孩子说,因为王迎在高考前被开除了学籍,所以她就以社会考生的身份参加高考,本来她的分数正好是江清大学的录取线,但因为她的档案有污点,所以江清大学并没有录取她,她只能来我们学校了!” 贝舒哩只是略有惊讶,但并没有太大的意外神情,“哦,好。” 见贝舒哩提及王迎神情平淡,想必是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走!出去逛逛?” “不去!”贝舒哩摇头拒绝,然后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打算起身,“困死了!我要睡觉去!” 薛牧不假思索地吐槽道:“猪啊!现在都八点多了,你还要睡?” 猪?贝舒哩的脑中下意识想到和易浔在火锅店拉她耳朵的场景,唉!怎么什么都能想到他呢?真是魔怔了! 贝舒哩又坐了下来,看向薛牧忽然眨了眨眼,然后将脸凑近薛牧,诚恳地问道:“你说……我长的好看吗?” 薛牧有些愣住了,他颤了颤眼,缓缓张开口,看着她低语回答她道:“好……看……” 贝舒哩的眼眸一下就亮了起来,她笑得灿烂,甚是期待地又问道:“那你觉得我这种的……是易浔喜欢的类型嘛?” 薛牧的神情一下就拉垮了下来,冷不丁回了两个字,“不是!” 薛牧话落,贝舒哩鼓着腮帮子,气恼不服气反驳道:“怎么不是了?我觉得是,就是!哼!” 可贝舒哩愣了几秒,忽然把脑袋缩了回去,直起的身子弯成了月亮,眼神瞬间就黯淡无光了,难道真的不是吗……是呀!像易浔那般冷清的人怎么会主动和自己表白呢?昨天晚上应该是自己异想天开? 好像每次遇到易浔,她又忍不住生出自卑,然后将自己陷于尘埃里的地境。 贝舒哩怏怏道:“不聊了!我要去睡觉了!” 见贝舒哩要回卧室,薛牧急得站了起来,“你确定不去逛逛啊?我可听说你最喜欢的那本漫画书最新本几天前刚出版,你要是现在不去书店看看的话,估计一上午就会被售光了!” 贝舒哩果然停下了脚步,转了身,来了兴趣,“真的假的?可我昨天下午和表姐特地去学校附近的书店逛了逛,并没有啊!” “就我们学校附近的破书店?那当然没有了!另一个书店有,只不过有点远!坐车的话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去不去?” 贝舒哩眨了眨眼,就纠结了一小会,“去!当然去!你等我一会,我去换个衣服,然后洗个脸,刷个牙!” “好!”见贝舒哩答应了,等贝舒哩转身后,薛牧立即现出了搞笑男的本性,兴奋得手舞足蹈了起来。 忽然,薛牧的脚踝磕到了沙发面前的桌腿,他立即抬起腿,伸手捂住脚,表情痛苦。 贝舒哩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回头问薛牧道:“刚才怎么了?什么声音?” 薛牧立即放下腿,忍住疼痛,故作镇定地咬牙道:“没……没什么,你快去收拾!” “哦,好!”贝舒哩转过身去继续往卧室走。 薛牧疼得立即瘫坐在沙发上,捂着脚踝使劲揉搓。 贝舒哩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贝舒哩刚收拾好,贝一河忽然端来了两份早餐,“你们吃过早餐再走!” 薛牧看着颇有食欲的早餐,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肚子,激动地将餐盘接了过来,然后脱口而出道:“谢谢爸!” “爸?!”贝舒哩一脸懵地侧头看向薛牧,“我爸什么时候成为你爸了?” 薛牧赶紧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尴尬地解释道:“呵、呵呵……口误!纯属口误!谢谢叔叔!谢谢叔叔!” 贝一河扯了扯嘴角,“不用谢,你们快吃!” 贝舒哩和薛牧吃完早餐后就动身去了书店。 易浔其实一夜没睡,尽管平日里他是一个很冷清的人,遇事也会沉着冷静,很难有人能够拨动他淡漠的心绪,但自从他遇到贝舒哩,他觉得他冰冷的心开始有了温度。 当有别的男生靠近她的时候,他就像跳进了醋海里,酸得他骨节都疼,他强烈的占有欲一下就涌了出来,他他恨不得立马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人,别人休想觊觎。 所以,占有欲是喜欢她最好的证明。 别看他表面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但其实每每见到贝舒哩他的内心是骇涛汹涌的,他本以为已经确定贝舒哩是喜欢他的,他的表白贝舒哩自然会答应,但真正到了身临其境时,他反而说不出口,反而会生出从未有过的慌张与胆怯。 于是本想亲口对她说的那句我喜欢你,最后他决定把那句话写在身份证背面,易浔很想问问她有没有看身份证,知不知他心中所想皆是她,可是他知道以她平日的作息,这个时间点一般还没起来,所以他又怕发消息会打扰到她休息。 他站在客厅里来回走动,惆怅不安,最终,他决定亲自去她家当面问个清楚。 他到了贝舒哩家,脚下的步伐像是跨越了千山万水一样进了院子里。 “易浔?你来找哩哩吗?”贝一河看见他来这有些惊讶,以为他知道贝舒哩不在家不会来这。 “嗯,”易浔翘首往屋里望去,却不见贝舒哩的踪影,“贝舒哩……她还没醒吗?” 贝一河看了眼正走来的秦月月,有些迟疑,秦月月转了转眼珠子,意味深长地说道:“她半小时前和同学去……咦……什么书店来着……” 秦月月的记忆忽然出现断层。 “一河,哩哩和那同学去的书店是叫什么名啊?” 贝一河不禁扯了扯嘴角,“月月,你是不是忘了当时只有你在他们旁边,我根本没听到啊!” 呃…… “哦,也对哦!”秦月月轻拍了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反正就是去一个书店,坐车得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哦,对了!那个同学是个男同学,我看着他们聊天的样子,看起来关系还挺好的!” 秦月月特地将“男同学”“关系挺好的”语气加重了些。 一听到男同学,易浔其实就猜到了是谁,不过路程一个小时且之前有售那本漫画书的书店?此时,忽然手机上来了一条快递信息,易浔迟疑了会,大概知道是哪家书店了。 “我知道他们在哪了,谢谢叔叔阿姨,我就先走了!” 秦月月和贝一河望了望易浔远去的背影,然后面面相觑,疑惑不已,“这……这就知道他们在个书店了?” 不过易浔他现在得先去快递站拿一下快递。 第77章 冰冰甜甜小雪糕 贝舒哩和薛牧在书店找那本漫画书,可是他们左左右右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乃至整个书店只能塞得下老鼠的角落都找遍了,仍然没有找到那本漫画书,难道是薛牧的信息有误? 贝舒哩忽然想到薛牧在高中时候就爱逗弄她。 “薛牧,你不会是在骗我?”贝舒哩的眼神充满了质疑。 “怎么可能?你别看这家书店又破又小,但这家书店全是精华!我可是特意托朋友打听了,我朋友拍胸脯保证说这家书店有那本漫画书的!”薛牧信誓旦旦地说道。 本来打瞌睡正上头的书店老板,实在看不下去他们了,醒了醒脑袋,慵懒地走上前去问道:“怎么这么兴师动众的,究竟是在找什么书啊?” “我们在找‘早安啊,同桌’那本漫画书,老板,你们这没有嘛?”贝舒哩问道。 “哦,那本书啊!你们来晚了,已经买完了!” “啊?不是前几天才刚出版,这么快就卖完了?”贝舒哩的神情瞬间颓颓的,她环顾了四周,忽然有些心生疑虑,“哎,不对啊!老板,你这书店建在这村里,这村里总共也没多少年轻人,怎么漫画这类书这么快就卖完了?” “本来是没什么年轻人或学生来买这漫画书的,但是昨天下午有一个在城里开书店的,不知从哪得到了消息,说我这儿有一批当下最火爆的那本漫画书,就全给买走了,估计是买去他那店里重新标价再售出!” “那你知道那个人开的书店叫什么名字嘛?”贝舒哩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只跟我说他是开书店的,我也没细问他开的书店叫什么名字!” “那你有那个人的联系方式吗?”贝舒哩不肯放弃一丝希望,又问道。 因为她是真的很喜欢那本漫画书,但是那本漫画书的作者只出书面版,从不出电子版,书中的漫画都是作者一笔一划在纸上画出来,然后对着原本复印的。 “他是直接找到我这儿的,来之前也没联系过我,付完现金就走了!”老板如实回答道。 “好~,谢谢老板,那我们就走了!”贝舒哩一脸失望的要转身离去。 忽然,此时她的面前出现了那本她心心念念的漫画书,她激动不已,“漫画书?啊啊啊!我最喜欢的漫画书?!” 贝舒哩一侧头,是易浔正将这本漫画书递给她。 “易浔?!”贝舒哩眼含笑意。 这世间还能有什么事情比所喜之人送自己所喜之物更为开心的呢? 老板的眼神往漫画书上瞟,忽然瞅见了夹在书中露出半截的猫耳朵书签,惊道:“这……这不是前两天有人联系我,托我将这本书寄给他的吗?我当时还特意送了那人这猫耳朵书签,原来那个人是你啊!” 老板又看了眼贝舒哩,感慨道:“这缘分还真是奇妙!” “这书……是你特意买来送给我的?” 易浔看着贝舒哩笑了笑,柔声道:“当然!拿着!” 贝舒哩将书接了过来,忽然有些疑惑,“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叔叔阿姨和我说你们去的书店大概有一个小时的路程,我知道你来书店肯定是来找这本书的,我之前就特地查阅过,这家书店有这本书,所以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来这家书店了!”易浔耐心和贝舒哩解释道。 “谢谢你,易浔!”贝舒哩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易浔也温柔地看着她,有情无情,眼睛里的笑意自会有答案。 薛牧看着他们当着自己的面这般眉目传情,立即急了,扯了扯贝舒哩的衣服打断了他们,“哎哎哎!你们干嘛呢?喂!贝舒哩,再看眼睛就要瞎了,既然书已经到手了,那我们快回去!易浔,你也赶紧自己坐车回去!” 薛牧自顾自说道,就要拉着贝舒哩走出店外,贝舒哩忽然甩开了他,然后站到易浔旁边,看着薛牧责怪道:“你说什么呢?薛牧!易浔他当然是和我们一起回去了!” 于是薛牧带着满腔不愿跟在他们后面,看着他们肩并肩,活脱脱一副怨妇的样子。 贝舒哩和易浔上课出租车,坐在了后排,薛牧也趁机坐在了贝舒哩的另一边,空间顿时就挤了起来,薛牧还在一直不断往贝舒哩这边挪,易浔瞥见,冷眼皱了皱眉。 贝舒哩察觉易浔的神色,一心想着可不能让他误会她与薛牧的关系,于是指着副驾驶毫不犹豫地对薛牧说道:“薛牧,后面太挤了,你要不还是坐前面去!” “啊?”薛牧看向贝舒哩,又看了眼易浔,有些怨气,“我不去!你怎么不让他去坐前面啊?” “我……”贝舒哩看了眼易浔,大脑飞速运转寻找借口,“你身上热气太大了,动不动就流汗,你坐在我旁边热得慌!但是易浔看起来就冰冰凉凉的,就像雪糕一样!总之你快去前面坐,可别耽误人家司机开车!” “切!什么烂借口!”薛牧鄙夷地看了看贝舒哩,不情不愿地下了车。 可他刚打开门下车就被路旁边的高台阶绊了一脚,他气恼地回踢了台阶一脚,咒骂道:“什么破台阶!” 可是下一秒,他脸上的表情就上窜下跳了起来,因为他刚刚为了报复台阶,用早上被踢到桌脚的脚踝与台阶再次碰了个照面,于是他表情痛苦,一瘸一拐地上了副驾驶,但贝舒哩的眼里只有易浔,全然不知他刚才一瘸一拐的行径。 易浔看着她,重复了她刚刚的话,“雪……糕?” 贝舒哩转了转眼珠子,嘻嘻笑道:“是啊!你这张冷若冰霜的绝世美颜,可不就是冰冰凉凉,甜甜糯糯的小雪糕嘛!” 易浔看着她笑了笑,点头附和道:“嗯!形容倒是贴切!” 易浔本想问清楚她的答案,但此时在出租车上,还有两个外人,明显不太适宜。 车子先开到了贝舒哩家附近,三人下了车,易浔和贝舒哩肩并肩走着,眼看就要到家门口了。 忽然。 “我有问题要问你!” “我有问题要问你!” 他们异口同声道。 “你先说!” “你先说!” 他们又异口同声道。 薛牧在此时忽然凑上前去,热络地说道:“哎!你们要问什么问题啊?我要不来听听?” 易浔冷眼看向薛牧道:“不行!” “就是!不行!”贝舒哩附和道,“我家已经到了,你快回去!” 薛牧倔强地叽里呱啦道:“我不回我不回我不回我就不回我就不回我就不回我偏不回我还就不回了你……” 忽然! 易浔伸手拽住薛牧外套的一只袖口,然后将他的手臂往后一撇,再把拽着袖口把袖子往下一拉,使袖子脱离他的手臂,再拎着袖子把脱离的半截衣服从后背再到另一只手臂处拉到了他的脖子前,然后用袖子塞进了他的嘴里,堵住了他的嘴。 动作迅速利落,一气呵成。 易浔冷声吐出了两个字,“聒噪!” 然而当他侧头看向贝舒哩时,眼神又瞬间变得无比柔情。 第78章 不靠谱的长相 易浔和贝舒哩往前走了走,贝舒哩眨了眨巴眼,说道:“还是你先问!” “好!我想问你……问你……”贝舒哩直直看着他,向来处事冷静的他忽然有些难以克制的紧张,“昨天的事情,你的回答是什么?” “回答?”贝舒哩有些愣了,对于他说的话有些半知半解,难以完全理解他的意思,昨天他有问什么问题吗? 易浔见她神色懵懂,不禁问道:“你……昨天回去没看身份证嘛?” 贝舒哩颇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 “身份证昨天不小心被我和衣服一块放进洗衣机里洗了个澡!”贝舒哩眼睛一亮,激动道,“难道身份证上你真的有写什么字吗?!” “当然……” 可当易浔才说出个开头,旁边忽然冒出个身形有些伛偻的年迈白发老人,看似老态龙钟,拄着个拐杖,但精神头却足,他身着一身老式军装,军装虽破,颜色也掉了大半,但很干净,眼睛虽因眼皮年老塌拉至遮住大半,但细看眼神却锃亮,走起路来也不似寻常老人步履蹒跚,虽也不是大步流星,但仍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精气神。 老人很自然地走到贝舒哩和易浔中间,生生打断了易浔的话,老人努力直起身子抬头,然后直直地看着易浔,为了看得更加清楚,老人把拐杖毫不犹豫扔地上,然后用两只手把塌拉的眼皮往上提。 待仔细看清易浔的模样后,老人不禁发出一句不可置信的感叹,“额滴个乖乖!长得真么俊呐!” 贝舒哩看清老人后,惊讶道:“太爷爷?你怎么来了?” 太爷爷冷哼一声,嗔怪道:“国庆放假这么多天,也不知道来看看你太爷爷我?还要我一个糟老头子跋山涉水来亲自看你!” “太爷爷您这说的是哪的话?”贝舒哩往旁边不远处瞅去,疑惑道,“姑婆呢?她没陪您一起来吗?您不会是一个人来的?” 太爷爷眼神有些闪躲,活脱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支支吾吾道:“我……我没告诉她我要来~,她老觉得我不能走不能动的,她要知道哪能让我来啊~!” 太爷爷越说越一脸委屈,知晓太爷爷是只身一人来到这,贝舒哩急忙将地上的拐杖拾起来,然后递到太爷爷手中,一脸担忧道:“太爷爷!您这也太胡闹了!您这么大年纪了,一个人来这么远的地方,万一磕哪摔哪了那可怎么办?” 太爷爷接过手中拐杖,重重地敲了敲地,又是冷哼一声,“别看我这么大年纪了,我现在再去参加一次马拉松比赛都没问题!” 太爷爷年轻时候的子承父业当了教书先生,但长跑一直都是他从小到大的爱好,他小时候顽皮,被父母发现,跑起路来,父母也未能伤他分毫,不过他学习天分尤其是理解能力很高,即使文章或词句聱牙诘屈,但他却草草看一遍就能理解其中深意,不用背诵就能记在心里,他常常因为贪玩而未认真听讲,但他的学习成绩从未跌出前五。 后来因为战乱爆发,他义无反顾去参军抗战,因为天赋异禀,后被选去当卧底,后来日本人发现他的身份,在他的家中埋下炸药,拖着奄奄一息的身体,从炸药堆里爬出来,成功把情报交给了上级,炸药离他的脑袋很近,年轻时候还看不出什么利害影响,但身体逐渐年老的时候,他的记忆力就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后来他上战场时露在土堆外的右腿被日本人打了两枪,至今还有三道疤,再后来抗战胜利,他退伍后,就经常参加民间组织的马拉松比赛,但因为腿伤的原因,没过多久就被医生告知不能过度运动。 这件事在他的心中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很深的遗憾。 马拉松比赛?太爷爷是个很骄傲的人,为了不驳他的面子,贝舒哩拼命憋住笑,点头附和道:“是是是!太爷爷说的对!” 太爷爷被贝舒哩这么一说,神情又傲娇了一些,他忽然又侧头看向一旁的易浔,然后用手中的拐杖敲了敲易浔的腿,十分严肃地说道:“你!离我重孙女远点!长的这么俊,这得多不靠谱!” 贝舒哩见易浔挨打,急忙拦住太爷爷手中的拐杖,然后站到他身前护着他,“太爷爷!您说话就说话,打他干嘛?” 太爷爷立即抬起手中的拐杖,竖在他们中间,然后用拐杖把贝舒哩往后推去,又是用拐杖重重敲了敲地,一本正经地训道:“你们俩还连证都没有呢,你就这么向着他说话了?” 易浔见太爷爷这般笃定自己是个不诚之人,不禁疑惑,“太爷爷,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就冲你这张脸长的,误解不了!”太爷爷用长满斑点松树皮似的黑褐色手摆了摆说道,颇为一副长辈对子孙无救的神情。 这时,忽然薛牧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看见太爷爷故作惊诧道:“呦!您居然是贝舒哩的太爷爷?您看起来这么年轻,我还以为您是她爷爷呢!” 贝舒哩看见薛牧还在,有些惊讶,“薛牧,你怎么还没走?” “这天还早呢!”薛牧颇有些抱怨地回道。 太爷爷侧头看着距离三米远的薛牧,只是眯了眯眼,倒也没有像看易浔那样上前扒拉着眼皮,就点了点头脱口而出道:“嗯!这小伙子长的够普通,说话也实诚,就冲这黄土地的长相绝对靠谱!” 这……薛牧看了眼易浔,黄土地的长相?这是说他长相远不如易浔的意思?太爷爷这到底是夸他了?还是没夸他呢?不过靠谱……这太爷爷应该是夸他? 贝舒哩不禁扯了扯嘴角,太爷爷这识人逻辑可真是让贝舒哩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换个角度她些许也能理解太爷爷其实是因为姑婆的事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薛牧努力挤出一个笑脸,太爷爷这夸人之法他也不敢反驳,毕竟他是贝舒哩的太爷爷,薛牧捧着笑脸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太爷爷,您缪赞!呵呵,您缪赞了!” 这时,贝一河和秦月月在家中院里闻声走了出来,贝一河见是自家爷爷赶紧小跑着过来搀扶住太爷爷,“爷爷,您不会是一个人跑这来的?您怎么不让姑姑陪着您一块来呢?” 太爷爷一下甩开贝一河的手,又是惯性一个冷哼,“你们一个两个都拿我当三岁小孩,我一个人不照样平平安安来了?谁让你们不带着我的重孙女来看我的?” 贝一河连忙道歉,“我的错我的错!” 忽然,就在这时,一个戴着口罩和黑帽子的男人手中抱着一个正在襁褓中哇哇大哭的婴儿疯狂地跑,后面跟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边哭喊一边追着男人。 “救命啊!救命啊!人贩子抢孩子了!你给我站住,不要抢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男人见贝舒哩在路中央挡了他的路,重重地推了一下贝舒哩,咒骂道:“滚开!” 抢孩子的人贩子手劲都可大,贝舒哩被一推连连往后退,幸亏秦月月在旁边及时扶住了她。 贝舒哩十分气恼地看向男人的背影,易浔见贝舒哩被人推搡,皱了皱眉,侧头看向男人背影的眼神霎时变得极其凶冷,下一秒,易浔迈开大长腿,追向男人速度堪比猎豹! 太爷爷看着易浔一溜烟的背影,不禁上前了几步,然后把拐杖递给贝一河,又用双手扒拉着眼皮伸着脖子,发出一句不可置信的感叹,“额滴个神!速度真快呐!” 第79章 这板凳还挺新鲜 贝舒哩迅速拿起手机报了警,贝舒哩见易浔只身前去追赶,还是有些担心,人贩子不同于普通混混,他们一般都会是团伙作案,最重要的是他们身上可能还会携带着匕首。 贝舒哩正打算跟上去,太爷爷却忽然伸手拽住了她,训斥道:“你一个小丫头去干嘛?多危险!” 贝舒哩皱着眉头,看着前方,“可是……那可是人贩子!万一他们身上有匕首,而且还是团伙作案呢?不行,我得跟过去看看!” 贝舒哩正欲走,刚抬起脚,太爷爷又拽住了她,太爷爷迟疑了会儿,心里一横咬牙道:“你个小丫头,老老实实在这呆着,我去!我去和那小伙子会会那些个人贩子!” 太爷爷正欲走,刚迈开脚,贝一河赶紧拽住他,急道:“哎呦哎!爷爷您瞎凑什么热闹?您都这把年纪了,就算是被人推一下,也受不住啊!还是我去看看!” 贝一河松开扶着太爷爷的手,换秦月月上前扶着他。 太爷爷又是用拐杖重重敲了敲地,不满地反驳道:“哼!看你爷爷我这么大把年纪了,瞧不起我是不是?你爷爷我年轻的时候一个人连续砍死上百个小鬼子都不带怕的!我可告诉你,我现在跑过去保证能一口一个人贩子……” 啊……不是! 太爷爷赶紧纠正自己的口误,信誓旦旦道:“一手一个人贩子!” 正在贝一河和太爷爷说话之间,太爷爷忽然不见旁边贝舒哩的身影,“哎?我重孙女呢?” 贝一河一看,贝舒哩已经走出十几米,贝一河赶紧跟了上去,“月月,你替我看着爷爷,我去看看!” “好!那你和哩哩小心点啊!”秦月月嘱咐道。 薛牧见贝舒哩走了,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我也去!” 易浔本想抓起旁边的竹竿扔向男人,但他考虑到男人怀中的婴儿可能会因此受伤,于是又放下了手中的竹竿,就当他刚抓到男人的后衣领时,拐弯口忽然窜出了另一个男人,从这个男人手中抱走了婴儿,然后迅速逃走。 这个男人与易浔对打纠缠,以此来为同伴争取更多逃跑的时间,达成最终目的,这个男人的出招有章有序,一看就是练过的,不过他与易浔相比,不过就是个半拉二吊子。 这时,那个婴儿的母亲跑了过来追着那个抱走婴儿的男人。 易浔出招丝毫不带拖泥带水,招招快狠准,易浔拽住男人攻击而来的手臂,易浔想起他就是用这只手臂推的贝舒哩,于是一只手按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折断了旁边树上的细树枝,然后就要往他被控制住的手上戳去! 男人见状,本是紧握的拳头由于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条件反射张了开来,然后整个手臂就要往回缩,易浔趁此机会,将他的手臂往回折又往上抬,用他自己的手扇了自己的巴掌! 口罩因此而掉落,易浔看清了他的模样。 接着,易浔趁男人还在懵比之际,迅速控制住他的两只手臂,把他的手臂绕到后面,然后重重踢了他的后腿弯,让他呈下跪姿势,大长腿又迈过他的头顶,绕到前面狠狠踢了他的肚子,把他踢得老远,但他不能恋战,因为婴儿是在另一个人的手上。 正当易浔要追赶抱着婴儿的那个人时,忽然从拐角处又蹭出来了两个同样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两人竟然拿出明晃晃的匕首,易浔冷笑一声,出招更加利索。 贝舒哩和薛牧还有贝一河三人合抬一个也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大木桩气喘吁吁地小跑着赶来,贝舒哩远远见到易浔就高喊:“易浔,我们来帮你了!!” 结果当三人好不容易把大木桩抬到易浔面前时,却发现三个人贩子都躺在地上捂着受伤部位嗷嗷大叫,场面惨不忍睹! 三人看这场面目瞪口呆地张大嘴巴愣了愣,然后颇为尴尬的默默把手中的大木桩放到路旁边。 易浔见三人来了,回头的第一眼是看向贝舒哩,然后把地上的匕首收了起来,对三人说道:“帮我把他们三个人拽到一起,然后用他们的衣服把他们绑起来,看着他们,孩子被另一个人抱走了,我得去追!” “好!” 三人应声,迅速利落地把他们三人拖到一起,易浔刚抬起的脚步忽然有些犹豫,然后停了下来,他看了眼三个人贩子,又看了眼贝舒哩,有些担心他们三个人贩子还有些余力可能会伤害到贝舒哩。 然后去路旁边只身把大木桩子抬了过来,然后往三个人贩子的腿上一扔,对三人说道:“你们可以坐在上面歇一歇!” 呃……三人愣了愣,薛牧率先毫不客气地大方应道:“好!呵!这板凳还挺新鲜!” 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他屁股下面的那个人贩子腿被压得差点因痛苦而五官飞走。 易浔迅速去追赶那个抱着婴儿的男人,其中一个人贩子对着易浔远去的背影气愤大喊道:“杀生不辱生啊!我记住你了!下次再见到你我一定……唔唔……” “闭嘴!”贝舒哩见他在说易浔,立马抓了一大把地上带泥的枯树叶塞进了他的嘴里。 易浔跑没多远就遇到了那个婴儿的母亲,婴儿的母亲顾着追赶,结果没注意脚下而摔倒在地,易浔急忙将她扶了起来询问道:“你知道那个人往什么方向跑了吗?” 这个女人心急如焚地哭着道:“我看见他往左边的方向跑了!他掏出一个好像是手帕的东西,上面不知道抹了什么药,往我儿子嘴上一呼,我儿子就顿时没声了,你快帮我救救我儿子!” 易浔赶紧往他指的方向跑去,没多远,在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果然见到了那个抱着婴儿的男人,正要上一辆加长版的面包车上。 易浔迅速跑上前去按住他的手臂,争夺他手中的婴儿,忽然面包车门被推开,里面又下来了两个身形高大,肌肉健硕的两个男人,两个男人光看面相就凶神恶煞,而他们两个之所以呆在车里,是因为他们的长相和身形并不适合诱拐儿童或婴儿,所以他们就负责最后的安保工作。 其中一个男人对抱着婴儿的男人说道:“三儿,你先抱着孩子上车,我们俩来对付他!” “好!”抱着婴儿的男人在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掩护之下,成功上了车。 易浔往贴着单向透视膜的车窗户里望去,似乎是看到了车里还有几个被控制住的儿童。 第80章 “您”再考虑考虑 两个男人手拿匕首看着易浔这一年轻白脸小伙子,有些不屑,“哼!不自量力!” 易浔看着他们皱了皱眉,往往身形高大的人上肢是他们的优势,但同样下肢是他们的弱点。 这边,太爷爷翘首以望,有些站立不安,拄着拐杖就要挣脱秦月月的搀扶,嘴里义正言辞地说道:“不行不行!人贩子都是些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主!这些个毛孩子我不放心!我得跟过去看看,还能关键性作用!” 秦月月连忙阻止,“哎!爷爷……” 忽然,太爷爷的身后出现一道声音,“就你这把老骨头了,能起到什么关键性作用啊?” 太爷爷闻声就知道是谁来了,太爷爷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缓慢的回过头去,“春芬,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贝春芬正是贝舒哩的姑婆,太爷爷的女儿,今年59岁,当时太爷爷是老来得女。 这边。 虽是二对一又占了身形庞大的优势,但易浔出招总是出其不意,变化莫测,即使他们手拿匕首也没让他们占得什么上风,两个人本来是想三下两下把易浔揍趴下,然后迅速上车,但他们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个年轻的小伙子面前吃亏。 忽然,两人面面相觑开始下狠招,手拿匕首招招致命,可他们却没料到易浔反应敏捷,动作迅速,两把匕首也未让他身上见血,人贩子的头脑还是清醒的,他们深知对付易浔不是主要目的,他们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此时,易浔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警察的鸣笛声,车里那边叫三儿的人贩子赶紧坐到主驾驶启动了车子,朝外面两人大喊道:“大哥,二哥!警察来了,我们快走!” 两人看了眼易浔,眼神满是不甘心,但理智告诉他们现在第一要紧是赶快上车,其中一个男人刚踏进一只脚,易浔跑到车门边猛踢面包车的门,男人的腿被门夹击,顿时失了些力气,易浔趁此机会将他拽下车。 而另一个男人已经跑到另一边车门准备上车,易浔赶忙跑过去,却被重新爬起的这个男人牵制住了,那个男人成功上了车,然后手中拿着匕首掩护未上车的男人,也上了车,车门关上车即将要开走。 可车子刚踩了几下油门,就被警察团团围住。 事情处理完毕,四人返回贝家,太爷爷听到门口的动静,陡然一下从板凳上站了起来,急匆匆要往门口去。 贝春芬赶紧跟上搀扶着他,“你慢点!” 易浔虽未被匕首所伤,但身上也有好几处淤青,贝舒哩见状心疼不已,赶紧拿来药箱为他亲自上药,在这么多长辈面前,易浔不太好意思让贝舒哩为他上药,赶紧接过药箱,“我来,我自己可以上药的!” 贝舒哩还未来得及说话,一旁的太爷爷忽然将手搭上他的肩膀使劲按了按,却并没有将他按坐下去,太爷爷神色尴尬了几秒,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说道:“你这伤的这么严重,手肯定抬不了了,就让我这重孙女帮你上药!” 易浔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几道淤青,倒也……不是十分严重!不过他在几个长辈的齐声附和下,还是乖乖坐了下来,让贝舒哩为他上药,薛牧在一旁那是一个羡慕不已。 太爷爷听完贝一河所述的全过程,直愣愣地站在易浔面前将他望了又望,看了又看,盯了又盯。 易浔被太爷爷看得有些不自在,实在忍不住问道:“太爷爷,您是不是有话要说?” 太爷爷张了张口,忽然拖着他年老松弛的嘴角笑了笑,“您这长跑天赋怪好的啊!之前练过?” 一个用词您?一屋几个人全都愣了,被一个大五倍的长辈用“您”,易浔自觉万万担待不起!他缓缓站了起来,微微弯了弯腰一副小辈姿态说道:“太爷爷!这个‘您’字用的实在太客气了!我只是学过跆拳道,并没有练过长跑!” 太爷爷一副略有惊讶的样子,“哦~!没练过啊!那你有没有兴趣当长跑运动员啊?有!我就知道你有!我认识好几个国际知名的长跑教练,我现在就可以让他们为你办理转学手续,让你去国内一流的体育大学上学,还可以免学……” “太爷爷!”易浔打断的他的话,很认真地说道,“我对于长跑并没有兴趣,所以没有这方面的打算,很抱歉,让您失望!” 太爷爷本是笑着的嘴角顿时拉了下来,他严肃了一两秒又重新笑了起来,一幅营业人的状态劝道:“要不您再考虑考虑?以您的天赋要是去练长跑,绝对能得金牌!!” 易浔有些无奈,“太爷爷,我真的……我只对我现在所选的专业感兴趣!” 太爷爷几番“好言相劝”,易浔仍不为所动,太爷爷磨了磨所剩无几的牙,然后把手中的拐杖抬起来,边把易浔往外推,边说道:“走走走!不靠谱就是不靠谱!药也上完了,赶紧走走走走!” 太爷爷年龄很大,易浔也不敢与他置气,连连往后退去。 薛牧一副吃瓜群众看戏的样子。 贝舒哩赶紧站在易浔面前劝阻太爷爷,“太爷爷!您怎么又用拐杖打他?易浔他有自己的方向和理想,您不能因为强人所难不成就驱逐他呀?” 太爷爷忽然撇起嘴,气喘吁吁的看着贝舒哩,委屈质问道:“你到底是我重孙女还是他重孙女?我和他你选一个!” “太爷……” 贝舒哩还想说点什么,易浔忽然把她拽到旁边,对太爷爷说道:“太爷爷,叔叔阿姨还有……” 易浔看向一旁的贝春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贝舒哩及时解围道:“她是我姑婆,你也叫她姑婆就好了!” “还有……姑婆,我家里还有些事,就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们了!”这局面,他现在必须得走。 “啊?你这就走了?”贝舒哩有些依依不舍。 易浔挪了挪脚步,凑近贝舒哩小声地对她说道:“等晚些时候,我们手机联系。” “嗯!”贝舒哩笑着点了点头。 易浔走后,薛牧坐在了刚刚易浔坐过的沙发上,可他屁股还没贴到沙发上时,贝舒哩忽然把他拉了起来,疑惑道:“你怎么还坐下了?走啊!” “走……走哪啊?”薛牧故作不懂的样子。 “当然是回家啊!易浔都回去了,你不回吗?”贝舒哩边说边把他往外推。 薛牧把身子往后仰,努力刹住脚,恋恋不舍道:“呵呵!这天还早呢,我再待会呗!” 贝舒哩忽然一下松开了推着薛牧的手,然后站到了旁边,薛牧的后背陡然一下失去支撑,连连往后倒去,要不是后面有沙发,他就得躺地上了。 贝舒哩伸出一只手,皮笑肉不笑道:“请!” 薛牧深深叹了口气,表情郁郁的,不情不愿地走出了贝家大门。 第81章 抠下眼珠当柴火 薛牧走后,贝舒哩打算回卧室看看易浔送给她的那本漫画书,却忽然被太爷爷叫住了,“哩哩!过来,太爷爷有话和你说!” “太爷爷,您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啊?”贝舒哩折返回来,心里有些打鼓。 太爷爷清了清嗓子,摆了摆正姿势,整整截截的样子,刚要开口,似乎是忽然忘记了什么,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白胡子渣,思索道:“呃……那小伙子叫易什么来着……哦!我想起来,叫易经!这名字怪好记的!” 贝舒哩不禁扯了扯嘴角。 “太爷爷,他叫易浔!”贝舒哩解释道,就知道太爷爷要和她聊易浔的事。 “哦~!易浔?我和你说,重孙女,那小伙子长的跟古代皇帝手里的传国玉玺似的!看起来就不靠谱,你以后离他远点!”太爷爷的语气有些像是在命令她,但他的神态就像一个幼稚的孩童一样。 太爷爷今年已经101岁了,他的精气神虽然足,但他的心智却已经在衰退。 贝舒哩就知道太爷爷要和他说这句话,但他是贝舒哩的太爷爷,她得把易浔在他的心中形象掰回来。 贝舒哩努力为易浔辩驳道:“太爷爷!易浔他的优点就像星星一样多,都数不过来!首先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中高考的成绩都是全省第一,其次,他还是一个有耐心又细心还很温柔的人,他帮助了我很多事情,大到帮我从一个喜欢摆烂的学渣变成一个努力上进的学霸,小到无数个芝麻大点的细节,还有,别看他表面冷冰冰的,其实他内心是个很正直的人,他刚刚可是打倒了那么多个人贩子,救了好些个孩子呢!” 贝舒哩以为她说的这通话,不能让太爷爷感动的稀里哗啦也至少打动太爷爷,但她错了,她大错特错。 太爷把她刚刚说的那些褒义成功的扭曲了个稀巴烂,变成了比饼还扁的贬义,正儿八经地扯道:“首先,聪明的人往往都很有心机,这种人你玩不过他,其次,温柔的人都是笑面虎,能边对你笑边捅你刀子,最后,也是重点!他会跆拳道啊,这意味着什么?那他将来肯定会有家庭暴力啊!” 贝舒哩不禁扶额,下一秒,他似乎是听到了太爷爷的抽泣声,太爷爷用有个破洞的袖口抹了抹眼角的泪,贝舒哩有些愣住了,“太爷爷……您怎么了……” 太爷爷边哭边说道:“哩哩啊!你懂不懂太爷爷的心啊?太爷爷只是不想你重蹈你姑婆的覆辙啊!你姑婆年轻的时候和一个高材生小白脸在一起,你姑婆就是图她长的好看结果被骗光了所有家产,但她当时已经和那个男人有了孩子,还被那个男人拳打脚踢,最后那个小白脸和别的女人卷着她的家产逃走过着幸福的日子,她却落得个反复腹痛和终生不育的下场,后来她就对男人产生了巨大的阴影,到现在也没寻到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哎呀妈呀!太爷爷一哭那可不得了,这么大年龄了,再给哭岔气了怎么办?贝舒哩赶紧从口袋掏出纸巾递给太爷爷,文言文语道:“太爷爷!您……您别哭啊……” 太爷利索地将纸巾接了过去,还是接着哭,此时,恰巧姑婆过来将一杯温开水递给太爷爷,深沉地叹了口气,看了看太爷爷,有些无奈道:“爸!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咱能别提了吗?我就觉得易浔那小伙子挺好的,挺实诚的!” 太爷爷霎时止住了哭气,然后将姑婆刚刚递到他面前的温开水推回了姑婆面前,又是一声冷哼,“实诚什么实诚?先不论他人怎么样,你也不想想那传国玉玺得多少人惦记着!他身边那些莺莺燕燕一口一个唾沫都能将我宝贝重孙女给淹死!再者你年轻时候不也觉得那小白脸人老实,对你又专情,结果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春芬!我重孙女找对象绝对不能找那种长的太好看太聪明的!” 太爷爷忽然侧头看向贝舒哩,接着说道:“我觉得你另一个同学就挺好!长的丑,人看起来也傻,绝对靠谱!” 长的丑人看起来也傻在太爷眼里就是顶好顶好的优点!只不过不知正在回家的薛牧现在是不是在打喷嚏呢? 贝舒哩皱眉回道:“太爷爷,我不喜欢他!” 太爷爷训斥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刚刚偷偷仔细观察过易经那小伙子的面相……” “太爷爷!是易浔!”贝舒哩无奈又一次解释道。 太爷爷颇为尴尬地连忙改口道:“易浔那小伙子的面相,一生桃花都旺!危险的烂桃花更多!而且观他眉间,心中定是有满坑满谷的悲惨经历,至今都无法忘记,挥之不去!最重要的是……”太爷爷越说越神秘,“他在不久的将来必定会经历一场危及到生命安全的大灾难,并且这场灾难还会波及到他身边的人!所以你得听太爷爷的,最好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一旁的贝春芬听了太爷爷的瞎周胡扯,鄙夷道:“哩哩,你别听你太爷爷瞎扯,他哪学过什么算命啊!” 太爷爷直起身子气愤反驳道:“我这说的可是有理有据的,我前段时间路过一座荒坟前捡到了一本神秘的古书,上面记载着各种各样的算命术法,那本书少说也有五百年的历史,是现在用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说到这,贝春芬的脸色忽然有些不自然了起来,弱弱地问道:“爸,您说的这本书它长什么样啊?” “就一个黄颜色的,看起来又破又旧,面上写着几个古文,说了你也不认识!” 随着太爷爷越说越详细,贝春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咽了咽喉咙,强装镇定地说道:“爸,您说的好像是昨天晚上被我当柴火烧的那本书哎……” “什么?!”太爷爷嗖一下站了起来,差点没站稳,贝舒哩赶紧走上前来扶着他点,太爷爷暴跳如雷道,“你居然把我的宝贝书给当柴火烧了?!贝春芬!看我不……” 他气愤地撸起两边的袖子,四处找着可用之物,最后他拿起了跟随他好些年的拐杖。 贝春芬一看事大,边说边赶紧往厨房跑去,“你那书破破烂烂的!我还以为是没用的垃圾呢,这可不能怪我!再说你那书兴许就是别人从集市上十块钱一本买来骗人的,后来就给随手扔了!” “十块钱一本?贝春芬!你那芝麻大点的眼睛还不如我一个过百的老头子!你怎么不把你那眼珠子抠下来当柴火烧呢?!”太爷爷边说边气恼地追赶贝春芬。 贝舒哩生怕他太急摔倒,赶紧扶着他走,贝春芬跑到厨房站在正在洗菜的秦月月和正在炒菜的贝一河身后寻求庇护,战战兢兢道:“一河!月月!快救救你姑姑!你们爷爷那气势像是要为了十块钱大义灭亲了!” 第82章 伯乐与千里马 贝舒哩晚上躺在床上,盯着手机上她给易浔发过去的消息,然而易浔到现在还没回她。 直到晚上十二点,贝舒哩实在对于身份证上的内容好奇,她不甘心,越来越迫切想要直到身份证上的内容,于是她拨通了易浔的号码,电话响到贝舒哩差点就要以为因为时间长无人接听自动断开了,易浔才接通了电话。 然而贝舒哩刚要开口,她就在易浔电话那边听到了个熟悉的声音。 “易浔,我想去上厕所,你能过来扶我一下吗?”苏蔓在电话那头朝易浔喊道。 贝舒哩的心咯噔一下,她忐忑地开口问道:“是苏蔓回来了,还是你回去医院找她了?” 贝舒哩并没有立即听到易浔的回答,而是先听到了易浔鞋子的走动声,他走过来扶着苏蔓才回复贝舒哩,“给苏蔓手术的是个刚转正的实习生,苏蔓说他的技术不太好,现在腹痛厉害,我刚回到医院!” 此时,苏蔓在电话那头又说道:“易浔,你要不先把电话挂了?帮我拿一下吊瓶!” 易浔似乎是有些沉默。 贝舒哩忽然垂下眼睑,努力压制住颓废的语气,平静地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好好照顾她,我太困了,我就先睡了!” 贝舒哩未等易浔应答就挂断了电话,她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躺在床上,她忽然自嘲了一下,一个旧情未了的人怎么可能会在身份证上写下对她表白的话呢?想来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她忽然觉得,她没那么想知道身份证上的内容是什么了。 …… 一眨眼,大好的国庆时光就结束了,终于有机会贝舒哩不用去挤大巴了,贝一河开车带她直达学校,不过一向精气神足的太爷爷虽然行动不便但仍要跟去,老人家一旦犟起来那可不是一般语言能撼动说服的。 天还没亮,就要起床,她费了好大劲的思想挣扎,才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手机,易浔在半小时前给她发来了一条消息: 记得吃晕车药。 晕车药?他不提醒,自己倒还想不起来,他这么早醒,只是为了提醒自己要吃晕车药?那他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哎!暗恋总是会让人患得患失,胡乱猜疑。 贝舒哩的性子简直就是她爸妈的集合体,秦月月是一个心理脆弱,敏感,自卑,内向的人,虽然有了贝一河的宠爱,在他面前是不一样的,但她在外人面前是一个妥妥的社恐,她的世界里全是贝一河,并没有一个朋友,而贝一河却是一个开朗,温柔,自信,正直,耐心,喜欢交朋友的人。 不过,咳咳!贝一河的朋友都是男的。 所以贝舒哩虽然表面是一个开朗,爱笑的女孩子,但她的骨子里还是有自卑的基因。 贝舒哩简单的回复了一句知道了,最后出发前半小时乖乖把晕车药吃了。 于是,贝一河和秦月月还有太爷爷和贝春芬全都踏上了送贝舒哩去学校的路上。 路上途经一小学,正在升国旗,太爷爷忽然伸长脖子从学校门看向里面的学生,震撼的国旗乐响至马路对面的小区,学生们都系着红领巾,整齐排列,仰着头看着高高挂起的国旗,抬起右手,敬着礼。 太爷爷神情激动,“停停停!” “怎么了?爷爷?”贝一河缓缓把车停在学校门口的停车位处。 太爷爷缓缓打开了车门,像是要下车,贝春芬赶紧把拐杖递给他,太爷爷却只是摆了摆手,并未接过拐杖,然后继续下车,太爷爷拖着一瘸一拐的腿缓缓走向学校门口,他看着学校内高高挂起的巨大的五星红旗,霎时煽然泪下!他忽然抬起右手,腿站得笔直,敬着极其标准的军礼。 这一刻,他忽然像是回到了那个战乱的年代,号角一吹响,所有队友都举着大刀,蜂拥而上,不畏生死,用肉身阻挡敌人,他眼睁睁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接一个倒下,他脚下的土地已成血泊,他只能拼命挥动手中的大刀,与敌人拼死一战。 他回到车内,还是久久不能平复情绪,贝舒哩十分担心地问道:“太爷爷,您怎么了?您是哪不舒服吗?” 太爷爷抹了抹眼泪,努力定了定情绪,长呼了一口气感叹道:“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十四年抗战,不易啊!” 一句不易,道尽了太多的辛酸苦楚!太多的尸横遍野!太多个家庭的支离破碎! 一家人把贝舒哩送到学校,带他们去了食堂大餐了一顿,江清大学的食堂有两个,每个食堂都是三层楼,里面的食物不仅实惠,而且种类齐全,琳琅满目,秀色可餐,令人垂涎欲滴,垂帘三尺,总之,就是性价比超高! 贝舒哩把家人送走后,独自回了宿舍,不过临走前,太爷爷往她手里塞了不少碎钱,但出发前贝一河和秦月月已经给了她足够的生活费了,她反复拒绝,不过,她还是拗不过太爷爷。 当贝一河就要把车开到校门口时,太爷爷忽然喊了停,“停停停!掉头!掉头!” “太爷爷,您又要干嘛?”虽不理解太爷爷要干嘛,但贝一河还是照做把车掉了头。 太爷爷把手往窗户下面一扒,忽然感觉手落了空,他低头看向车窗下面,疑惑道:“咦?一河,你这车怎么没有摇下车窗的把手?这商家怎么还偷工减料呢?” 贝一河不禁扯了扯嘴角,以前每次开车回去看爷爷,让他坐车上出去附近逛逛,太爷都立即摆手,说他身强力壮的走路就行!所以他爷爷对车窗的了解还停留在手摇式上。 贝一河耐心地向爷爷解释道:“爷爷,这窗户不是摇开的,你按一下你手下按钮就开了!” 车窗开后,太爷爷探头向外望去,忽然喊住了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哎哎哎!小姑娘!小姑娘!” 那个女孩子疑惑的四处望去,然后将视线落在窗户里的太爷爷,有些甚是怀疑地指了指自己,“爷爷,您是在叫我吗?” “对对对!”太爷爷爷又将头往外伸了些,热络地问道,“小姑娘!你认识你们学校一个叫易经的男孩子吗?他是大一的学生!” “易经?”女孩皱眉想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你说的是易浔吗?” 车上另外的三人顿时面面相觑,心想这都能猜出来? 太爷爷有些愣了愣,应该是这个名字没错,“对对对!就是他!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他在图书馆呢!我刚从图书馆出来,他现在应该还没走!”女孩如实回道。 “呦!还真知道呢!这知名度不赖啊!”太爷爷顿时有些惊愕,他以为他还得绕学校一大圈才能打听到易浔的下落呢,没想到这一开口就压对了! 女孩听到知名度三个字,忽然笑颜如花,“那可不!易浔在学霸与校草的排行榜上都是占据第一名!他的知名度在男生那,可都是闻名遐迩的!哎?爷爷?您是他的家人吗?” 太爷爷将眼珠子转了转,思索片刻,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不是他的家人,我是他的伯乐,他是匹千里马!” “啊……啊?呵……呵,”女孩尴尬地笑了笑,“好!那爷爷我就先走了,我还有事,拜拜!” “哎!好好好!谢谢你啊小姑娘!”太爷爷露着慈祥和蔼的笑容。 但当女孩快要走远时,太爷爷忽然拍了拍大腿,懊恼道:“呀!我刚才忘记问她图书馆在哪了!不行!我得下去问问!” 此时,贝一河忽然瞥向车后视镜,看见了后面不远处那幢楼墙上老大的图书馆三个字,急忙阻止他,“等等!爷爷!图书馆就在后面呢!” 贝一河把车开到图书馆那,太爷爷如愿的见到了易浔。 第83章 被冤枉的煎蛋 贝舒哩独自坐在食堂,右手拿着筷子戳着碗里的麻辣烫,左手托着下巴,嘴巴不自觉地撅着老高,明明平日里她最喜欢吃这些汤汤水,水酸酸辣辣的东西了,可是她现在看着碗里的麻辣烫,却食不遑味。 苏蔓都住院快一个月了,还没出院,易浔每天都会抽空去看她,而对于身份证上是否有字,字的内容是什么,贝舒哩没有再问他,而他也绝口不提。 她的身体怎么还没好嘛! “哎~!”贝舒哩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决定不想那些烦心事,专心干饭。 就在此时,忽然,她的耳边响起一道让她觉得陌生的声音,那人轻轻地笑了笑,然后自顾自地坐在了她的对面,看着他说道:“你这又戳碗,又叹气的,是有什么心事吗?” “你是……”贝舒哩看着他愣了愣。 夏典略有惊讶,“怎么,你不认识我了?” 贝舒哩将他看了又看这才恍然大悟想起来他是谁,“哦!你就是迎新晚会那天在台上……的那个人?” 贝舒哩早就已经把这件事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夏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朵,向贝舒哩道歉道:“至于那天的事,我向你道歉,确实是我太唐突了,你能……原谅我吗?” 夏典的眼神卑微且诚恳,倒是忽然让贝舒哩有些难为情了,贝舒哩连忙摆手,“呃……没事没事,我原谅你了!” 得到贝舒哩的原谅,夏典嫣然一笑,“太好了!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我的名字你也知道,你也不用说你的名字,我知道,你叫贝舒哩!” “啊……啊?”贝舒哩愣住了,“朋友?这……我们都还不怎么熟啊?” “不熟的话,多见几次不就熟了?”夏典忽然看向贝舒哩碗里的麻辣烫,又说道,“就像你现在碗里凉了的麻辣烫,我帮你倒在锅里去加热一会它就热了!人的关系也是一样!” 夏典说罢,拿起贝舒哩的碗就站了起来。 贝舒哩抬起双手朝向夏典,愣愣地看着夏典手中的麻辣烫,疑问道:“你要把我的麻辣烫带去哪啊?” “现在天气渐渐转凉了,不宜吃凉的东西,我去让阿姨给你加热一下!”夏典端着麻辣烫就要走。 “啊?食堂阿姨会同意你这样做嘛?”贝舒哩迟疑地问道。 夏典保证道:“放心!食堂阿姨我认识,和她说一声就好了!” “哦!那就谢谢你了!” “不客气!”夏典笑了笑回道。 夏典……还挺爱笑的! 当夏典端着热好的麻辣烫回来时,她看着碗里凭空多出的一个煎蛋,不解道:“这怎么还多了一个煎蛋?” 夏典笑了笑道:“刚刚阿姨还以为是我在吃麻辣烫,就给我加了一个煎蛋!不过我最近煎蛋吃的有点多了,所以这个煎蛋就给你了!” “哦,好……谢谢!” 可就当贝舒哩刚用筷子碰到煎蛋时,她的煎蛋上忽然多了一双筷子,把她的煎蛋夹走了!接着,她的旁边一暗。 贝舒哩侧头,忽然眼前一亮,“易浔?你怎么来啦?这个时间点,你不是应该在医院陪苏蔓吗?” “我今天去医院是给她办出院手续的!所以我就提前回来了!”易浔说着把贝舒哩碗里的那块煎蛋放到了自己的饭盘上,然后把自己饭盘上的煎蛋放到了贝舒哩的碗里,义正言辞地补充道,“这煎蛋煎的糊了,不好吃!我这份给你!” 贝舒哩看了看碗里的煎蛋,又看了看被她夹到自己碗里的煎蛋,不禁疑惑,她怎么没看出来那个煎蛋煎糊了?贝舒哩又发出了来自灵魂的拷问,“你什么时候爱吃煎蛋了?我不是记得你只吃水煮蛋的吗?” “也没那么爱吃,只是随手一点。”易浔一本正经回答道。 其实,易浔老早就在医院问过医生好几遍苏蔓的身体到底适不适合出院,医生好几遍都坚持苏蔓还需要再医院住几天,但他总觉得苏蔓的身体已经恢复到可以出院的阶段,于是在易浔的再三追问下,医生实在瞒不住了是苏蔓塞些钱给他,让她能在医院多拖延些时日的。 而他之所以打了一份煎蛋,是因为他看到了这个煎蛋是夏典特意给贝舒哩的,本来他看到贝舒哩挺开心了,一见这种场景,他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又转身回去问打菜阿姨要了份煎蛋,刷了第二次饭卡。 夏典看向斜对面的易浔,忽然来一句,“你就是刚刚贝舒哩说的那个苏蔓同学的男朋友易浔?” “我和她只是普通同学关系,仅此而已!”易浔只是将手中的筷子顿了顿,但他连看都不看夏典。 夏典似乎是来了八卦的兴趣,继续问道:“那我怎么听说你天天一没课的时候就往医院跑去看她呢?” 是啊!如果仅仅是连朋友都不是的普通同学,怎么会天天跑去医院看她呢?这也是贝舒哩心中的疑问,易浔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夏典的问题,而是下意识看了眼贝舒哩。 忽然,夏典的乐队队友万碗跑了过来,万碗的名字乍一听虽是像个小姑娘,但他却实实在在是个白白胖胖的男孩子,不过他倒也不算太胖,只是肚子有点大,像盖了个碗在肚子上一样。 万碗急匆匆跑过来,看了看夏典面前的饭菜,对夏典说道:“你吃个饭怎么这么慢啊?乐队喊你排练了,快走,要不然赶不上进度了!” 万碗虽然属于街舞社,但他对于音乐的天赋,使他只能在社团做个端茶倒水,打扫卫生的边角料,之前迎新晚会时他也并未上台。 “行……”夏典的字还没说出口,他忽然有些呆住了。 只见万碗端起桌上夏典未动一口的饭盘,抓着筷子就往嘴里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全塞他的胃里了!然后一脸满足地摸着肚子打了个饱嗝! 夏典不禁扯了扯嘴角,贝舒哩也看得呆了,这都不嚼直接往里灌吗? “万碗!你不是刚刚才点了三份黄焖鸡米饭吗?是真不嫌撑啊!”夏典最后一句话并不是个疑问句,因为他知道万碗的饭量,通常都是一人三份,而且小、中、大他只选大份!只是他还是低估了他宰相肚里能撑船的饭量! 所以万碗,从另一个层面理解就是以一万码的速度干万碗饭! 万碗面不改色地回答道:“我不吃太浪费,你吃呢?又细嚼慢咽的,太浪费时间了,耽误排练!” 夏典不禁扶了扶额,“你倒是吃饱了,我还饿着呢!” “你那么瘦,何必在意这一顿两顿没吃饱的!”万碗拉着夏点的手臂就往外走。 夏典和万碗走后,易浔忽然停下手中的筷子,看向贝舒哩神情认真地解释道:“我只是受人之托,你千万别误会我和她的关系!” 这感觉似乎是他的心思被易浔猜了个透,贝舒哩眼神不禁有些不自然,支支吾吾道:“我……我没误会啊!” 然后把一整颗煎蛋全都塞嘴里了,装作专心干饭的样子。 他为什么会怕她误会而和她解释?他的心是偏向自己这一边的吗?她忽然在想,如果没有苏蔓的出现,他细想易浔对她的温柔与偏爱,她一定会坚定的认为易浔是喜欢自己的,说不定她也会很有勇气的对易浔说出她喜欢了他三年这件事。 可是,苏蔓的出现,让她骨子里的自卑基因就像肥沃土地里的杂草一样,肆意生长。 那他所说的受人之托是指受谁之托呢? 第84章 理想在后,他在前 贝舒哩坐在学校的长椅上,手中拿着铅笔和画本正在熟练地勾勒着易浔的模样,忽然,她身旁走进一个身影,她慌急慌忙赶紧把画本盖了起来。 贝舒哩一抬头,看见来人她的神色忽然暗淡了下来,她淡淡道:“是你啊。” 夏典坐在了她的旁边,看向她手中合上的画本,问道:“原来你喜欢画画啊?” “我就平常没事的时候随便画画。”贝舒哩随意回道。 夏典挑了挑眉,“可我刚才见你画上画的人物,可不像是随便画画的!” “你……你不会是……”贝舒哩支支吾吾,有些紧张,心想,他不会是发现她画上的人物是易浔了? 果不其然,夏典看着她紧张的神色笑了笑,说道:“我不会什么?不会是发现了画上的人物是易浔?” “你就看了一眼,你怎么就知道我画上之人就是他?”贝舒哩矢口否认道。 却奈何夏典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喜欢易浔,对?” 贝舒哩一下就愣住了,她看向夏典,属实没想到夏典会这么直接,她又立即低下头来,咬了咬唇,喃喃道:“有这么明显嘛?” 夏典忽然凑近贝舒哩,看了看她,又侧过头,深深叹了口气回答道:“可以说是相当明显!你每次见到他那傻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眼睛里的星星直往外冒!” 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贝舒哩眨了眨巴眼,她表姐秦子珊好像也说过这句话! 贝舒哩惊讶道:“曾经有一个人和你说过同样的话哎!” 夏典又挑了挑眉,“哦?是你的朋友?” “嗯!她既是我朋友,也是我表姐,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们从小一块长大,而且我从小到大就她一个朋友,只不过她和我不在一个学校,不是天天见面,联系都变少了……” 贝舒哩忽然撅着嘴,微叹了口气。 夏典忽然抬起手,想拍拍她的肩,又忽然觉得好像有些不妥,犹豫了两秒还是把手放下了,夏典笑着对贝舒哩说道:“没关系的!你现在不是有我这个朋友了嘛?” 贝舒哩的眸光对上夏典的神色,夏典似是含情脉脉,贝舒哩赶紧别过脑袋去,不禁心里腹诽,这夏典学长是看哪个不熟的人都能够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吗? 贝舒哩撇见他手上消息提示音不断的手机,眨了眨巴眼,似是起了玩笑的心思,似笑非笑地问道:“那我想问问夏典学长,像我这样的朋友……你究竟有多少个啊?” 夏典没想到她会这样问,眼睛朝上想了想,随后看着她眼睛认真地回复道:“就你一个!” 贝舒哩一副一脸不信的样子。 夏典又补充道:“她们都只是我的妹妹而已!” 妹妹?这么狗血的说辞?贝舒哩忍不住噗呲一笑,对夏典竖起了大拇指,啧叹道:“学长真是好思路!” “缪赞缪赞!”夏典又看向她手中的画本,疑问道,“既然你这么喜欢画画,那当初为什么不选择去美术系呢?” 贝舒哩被他问得一愣,她低下头看着画本有些出神,随后缓缓回道:“或许是因为比起画画,我更想选择计算机。” 江清大学是理科学院,所以里面并没有美术系,如果贝舒哩选择学美术,那她与易浔天各一方,彼此之间的距离山高水远,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被易浔彻底遗忘,她恐惧,真的很恐惧,会有那么一天。 夏典一下就抓住了贝舒哩话中的重点,追问道:“是更想,而不是更喜欢?所以你是因为易浔才选择计算机的?” 贝舒哩忽然歪着头,似是有些无奈地问道:“我说夏典学长,你要不要问的这么清楚哇?”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问题确实问的有些多,那我不问了!”夏典连忙道歉,然后转移了话题,“对了,你既然这么喜欢画画,可以进我们学校的美术社啊!而且我们学校还请来了专业的美术指导老师,有时会来社团讲课,他画的画可是不少人会出重金买的,你的美术天赋不差,要是得到他的指导,将来能比他还厉害也说不定,正好我认识美术社社长,她是大三的学姐,我可以跟她说一声,让你进他们美术社!你……感兴趣吗?” 得到专业老师的指导,成为在画画上一个厉害的人物?贝舒哩确实有些心动了,“可是我前段时间去报名,他们说人已经招满了,不招了,你真的可以让我进去吗?” 前段时间社团招新,但因为觉得易浔一本心思扑在苏蔓心上,她便宅在宿舍胡思乱想,做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后来才知道学校有美术社在招新,可是她去的时候美术社招新已经结束了。 夏典信誓旦旦道:“我夏典的人缘,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放心,我跟他们社长说一声就可以了!” 贝舒哩喜出望外,忽然又想到她与夏典并不相熟,转而问道:“那我该怎么谢谢你啊?” “如果你非要谢的话,我也不介意的!”夏典想了想,“你请我吃一顿饭,就我们两个人!” 她的脑中下意识就想到,就两个人,那易浔他不会误会?可是人家帮自己这么大的忙,自己也应该大大方方地感谢人家不是? “好!” 见她答应了,夏典灿烂一笑,“那我们加个联系方式!等我和美术社社长说完之后我好联系你!” “好!”贝舒哩欣然答应,然后拿出了手机加上了夏典的联系方式。 第二天贝舒哩一起来,就收到了夏典一个小时之前发来的消息,说今天上午如果没课的话,就让她选一幅自己平时所画的作品然后去美术社报道,并且强调一定要在九点之前到,因为今天正好美术老师来校讲课,他又听说那个老师不喜欢迟到的学生。 接着,夏典就打来了电话,贝舒哩按了接通键。 “喂?你上午有课嘛?” “没有!”贝舒哩答道。 “那你现在收拾好了嘛?” 贝舒哩看了看镜子里自己披头散发刚睡醒的状态,又看了看手机,现在已经八点三十多了,有些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啊,我昨天晚上睡得有些晚,现在才刚起来!” 但其实她是昨天深夜来月经时忽然腹痛,她在床上捂着肚子疼了好几个小时,之前上高中的时候也没见来月经时会腹痛,最近一两个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哦!没事!那你快收拾收拾!带上你的作品!这是那个老师为美术社定的规矩!”夏典忽然想到什么,顿了顿又说道,“不用非得带上你的隐私作品,你带上你平时画的其它的也可以!这个时间你简单收拾一下,走路快点也差不多能赶上!” 贝舒哩有些迟疑,“可是……” “可是什么?”夏典问道。 “没……没什么!我收拾收拾马上就去!” “好!我还有课,就不陪你去了!” “嗯!再见!” “再见!” 贝舒哩叹了口气,可是她平日里画的所有作品都是她与他的身影啊!可她怎么能把这些作品带去?连夏典都只是嫖到了一眼,都能看得出来她所画的是易浔,那么霸占学霸与校草第一名的易浔,在那些对美术感兴趣的团员们面前,他们难保不会看出来她画中之人是易浔! 第85章 与你初见时相似 从宿舍走到美术社团走快点都需要十分钟,她看着所剩无几的时间,和面前的课桌决定临时画一幅画。 十分钟后,她看了看时间,然后匆忙把水往脸上泼了泼,又三下五下刷了牙,梳了几下头,已经来不及扎起来了就索性披着,然后带着画走出了宿舍门,赶紧小跑着去美术社。 她气喘吁吁地扶着美术社的门,然后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8点59分,幸好没迟到! 她把手机收起来后,一抬头,发现迎面站了个一米七,留着干练的短发,丹凤眼,穿着偏职业风,她上下打量着贝舒哩,眼神中似是有轻慢,用高傲的语气问道:“你就是贝舒哩?” 贝舒哩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就被她截了,她抬着下巴对贝舒哩说道:“我是美术社社长赵琴,进来!” “哦,好!” 贝舒哩坐下后,站在最前面的美术老师好像特意看了她一眼,然后缓缓向她走来,贝舒哩手捏着画,顿时有些紧张拘诸,忽然,他停了下来,然后低下头去看向脚下踩到的碎纸片,俯身捡了起来拿在手中,继续向贝舒哩走来。 他走到贝舒哩面前,把握着碎纸的手摊开,表情冷淡地看向贝舒哩,“帮我把纸扔进垃圾桶!” “啊?”贝舒哩以为他是过来看自己的作品,没想到会让她扔垃圾,就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愣住了。 “怎么?你不愿意?”老师的面容似乎有些不悦。 这来团第一天就得罪了指导老师,往后她还怎么让自己的画技更进一步,突飞猛进?可她总觉得老师的眼神像是要故意在刁难她一样?可是她也没迟到,甚至还没与老师说一句话,怎么就得罪他了呢? “没……没有!我这就去扔!”贝舒哩被吓得赶紧把他掌中的碎纸拿过来,然后起身左右看了看,找到垃圾桶,赶紧把碎纸扔到了垃圾桶里。 她扔完垃圾一转身,发现老师正在盯着她板凳上卷起来的画,她以为老师要拿起她的画看,紧张得抠手,脚下的步伐也变慢了起来,可是又出乎意料的,老师只是看了一眼,但并没有拿起她的画看。 老师转过身去,径直走上前,开始了讲课,贝舒哩坐在座位上略微有些失落。 一节课下来,贝舒哩确实受益良多,思路更加开阔,以前常常觉得难握之时,似是忽然茅塞顿开。 老师看了眼时间,对大家说道:“今天的课就讲到这里,下课!” 一节课下来的内容含金量非常之高,老师从不说无用的废话,字字句句都是精华,她忽然觉得,未来人生的方向让她充满了希望,她更加热爱画画。 贝舒哩非常想要得到老师的指正和指教,可是她眼看着老师就要走到教室门口,一节课下来也未曾来看过她的作品,她一咬牙,看着老师的背影喊住了他,“老师!” 老师停下了脚步,两秒后才转身,他看向贝舒哩,用淡淡的语气问道:“何事?” 这一刻,贝舒哩忽然觉得老师这种淡漠的眼神和冷漠的语气有些像她初见易浔时所见的样子,但老师的模样倒与易浔截然不同。 贝舒哩带着早上画的画小跑着上前,然后双手递给老师,眼神诚恳又卑微,“老师,您能看看我带来的画吗?” “画?”老师往她手中的画上撇去,三秒后,老师把手伸了出来,摊开手掌。 贝舒哩双眸欣喜,赶紧把画放在老师的手上,老师打开她的画,发现是一张画了一半的课桌,便抬头冷声质问道:“没画完?” “我……” 老师还没让贝舒哩来得及解释些什么,就忽然把手中的画扔向她怀里,贝舒哩急忙接住。 老师朝她因为忙着接夏典的电话而忽略掉的未整理好的衣领,由于急跑被风吹得凌乱的长发,还有因为赶时间被发梳扯掉掉落在衣袖上的一根断发看去,随即冷哼一声,语气充满嘲讽,“也对!一个连自己最基本的仪容仪表都不能认真整理的人,画画自然不会认真!” “老师,您听我解……” “拿着你的画,现在立刻退团!别让我说第二遍!”老师又一次生生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十分冰冷,让人觉得寒气入骨。 老师说完便转过身去,迈出教室的门,贝舒哩余光撇见还未走的同学看笑话的眼神,又看向老师远去的背影,攥着画的手紧了紧,眼神刹时变得犀利,她忍着怒气说道:“老师!请您不要带着您的偏见和有色眼镜来看待我!” 贝舒哩话落,老师的步伐顿时停住了,她回过头来看向贝舒哩,有些惊讶于她会这样反驳,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冷漠的神色,他冷笑一声道:“偏见?有色眼镜?难道不是事实吗?” 贝舒哩立正严辞道:“我之所以没有将整张画画完,正是因为我对自己所画的每一幅画都很认真,在有限的时间内,我所画的每一笔都不会随意敷衍,但因为时间问题,我没能将整幅画画完……” “哦?那你的时间呢?都用来玩了?” “我……我……”贝舒哩语塞,她咬了咬唇,艰难地开口解释道,“我昨晚身体不舒服,夜里几个小时都没睡着,所以今天醒来晚了,而且我第一天来社团,并不知道老师您要来!我……我也知道我不应该找这些借口,但是老师请您相信我,我对画画真的很热爱,很认真的!” “你确实不应该找这种已经被说烂了的借口!太假了!”老师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贝舒哩刚缓和些的情绪,顿时有些怒火中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立即反驳道:“老师!如果您没有一定的证据支撑您足够的底气来认定我是在说谎,那您凭什么就认为我是在找借口而不是说了实话?” “像你这样连进社团都需要靠关系,品行不端的人,又有什么值得让人相信的?”老师冷漠的眼神中还带着丝痛恨,似乎通过关系进一个社团,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过一样。 贝舒哩心中一顿,原来老师是因为这件事才对她有偏见的,可在贝舒哩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个芝麻大点的小事,一个社团而已,她所能理解老师之所以会对此事表现深恶痛绝的样子,可能是之前经历过类似的事情,而他在这件事当中,是一个受到严重伤害的受害者。 贝舒哩理了理思绪,看着老师平静地回道:“老师!我品行端不端不应该是您建立在过去所经历的事情上因而在第一次见我时就认定了!老师!是您鼠目寸光了。” 贝舒哩话落,老师看向她的眼神似乎瞬间就变了,老师对于贝舒哩能够仅凭一句话就猜透他心中之事十分惊讶与不可置信。 第86章 您别记仇就行 老师眼中的愤意好像消失了,也少了些许冷漠,他惊讶地看向贝舒哩,“没想到你这小丫头洞察力倒是挺强!” 见老师的语气缓和,局面似被扭转,贝舒哩不禁松了口气,她认真地说道:“老师,我是真的想要得到您对我画画上的纠正和指教!” 贝舒哩忽然小跑着回到刚才自己所坐的座位上,然后把画架的正面反了过来,让老师看画架上的内容,又对老师说道:“还有您上课说的我都有认真听,认真记!” 老师缓缓走过来,看了看画架上的内容,忽然抬起头对贝舒哩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画一幅画!” 这……?老师居然要重新给她一次机会,这岂不是在单独给她开小灶?这态度转变的也太大了? 老师又转身,对站在门口的赵琴说道:“赵琴!你把剩下的同学带出去!” “好!老师!”赵琴照做。 所有同学都走了之后,贝舒哩弱弱地问道:“那……老师,我画什么呢?是我自己决定,还是……” “画我!”老师回道,随即就要摆着姿势。 “啊?”贝舒哩有些错愕。 老师撇向她,质问道:“怎么?画不来?” “没没没,没有!我这就画!”贝舒哩赶紧摆手说道。 “我的时间有限,你画到肩部就可以了!”老师强调道。 “好!”贝舒哩坐在板凳上调整好画架,提起画笔,然后看向老师的面容。 老师的棱角分明,五官深邃,鼻梁如山峰高耸,瞳孔呈浅褐色,肤色与小麦一致,留着及肩的长短发,虽头发长,但看起来干净整齐,发尾还有些微卷,而贝舒哩他的侧背看去,他由于常年画画屈着腰,背部显得有些驼,老师的长相给贝舒哩一种中外混血的感觉,而他忧郁的眼神则给人一种厌世的态度。 老师的年龄大概在三十五岁左右,其实像老师这个年纪的出名画家,还是挺难得的。 一段时间后,老师看了看手腕上有些年代的手表,忍不住催促道:“画好了吗?” “马上就好了,老师,您再给我一分钟!”贝舒哩加快了速度,将一些细节之处处理好,然后站了起来,“老师!画完了!” 老师走过去,将画架上的夹子掰开,然后将画拿在手中,仔细看了又看,贝舒哩有些局促不安,生怕老师下一秒就要将她骂得狗血淋头! 老师盯着画,缓缓开口道:“不足之处挺多的,不过……画的挺有神韵!但是专业性太低,画风有些幼稚!” 贝舒哩的气随着老师的话,真是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的! 老师忽然抬起头问她道:“你平时喜欢看漫画书?” “昂!”贝舒哩点了点头,“我平时是很喜欢看漫画书,所以画风有些受漫画的影响,不过以后我在画写实风的时候,我会努力改的!我对于素描,水彩,油画,水墨,马克笔,彩铅,蜡笔等等所有画画的方式都很感兴趣,只要老师您肯教我!我一定诚心学习!” 贝舒哩的眼神像帆布包里露出脑袋的猫一样真诚,老师不禁一笑,“你感兴趣,但我也不是哪种风格都能教你啊!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区域,哪有十全十美的!” 贝舒哩窘迫地摸了摸鼻子,“可是刚刚一节课下来,我觉得老师您对哪种风格的话都挺了解的呀!” 这句话说的,倒是让老师觉得有些小傲娇,不过老师为人还是很谦虚的,“只是了解,但并不代表每个风格都能庸中佼佼!想要成为一个出名的画家,不仅要有一个好的画技,最重要的是要有别人替代不了的独特!你的画虽然不足之处有很多,但是画风很独特!改改还有救!” 老师拿过她手中的笔,然后将画重新夹在画板的夹子上坐下来,然后一边改正,一边细细讲解给她听。 贝舒哩看着被老师重新改过的画,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盯着画不禁赞叹道:“哇!老师!这画经您这么一改,真是十分熠熠生辉!” 忽然,老师手中的画笔朝她的脑袋上一敲,训斥道:“少拍马屁!” “嗷呜~!”贝舒哩赶忙揉了揉生疼的额头,忽然觉得眼前这位老师的行为让她有一种似兄似父的感觉,但是!老师这个年龄,哥哥太大,父亲又觉得太小! 老师见他发愣,问道:“想什么呢?” 忽然,就在此时,贝舒哩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贝舒哩摸着肚子顺势说道:“呵呵~!我在想待会一定要饱餐一顿!” 老师鄙夷地看了眼贝舒哩,接着放下画笔站了起来,“回去别光顾着吃,记得多搜索一些出色画家的画看看!对了,我叫申轻!” 出色画家?老师的名字?老师的意思不会是…… “老师!您的意思是让我多看看您的画作吗?”贝舒哩弱弱地问道。 申轻摊了摊手,依旧傲娇,“我可没这样说!” 贝舒哩立即秒懂,点头应道:“好!我知道了,我回去一定多看看您的画作!” “嗯。”申轻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打算走出教室,可他刚走几步,忽然又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过身来看向贝舒哩,“我为我刚才的行为向你道歉,是我自己的偏见,胡乱揣测你,对不起!” 呀?老师居然向她道歉了? “没事没事!都过去了,我不记仇……啊不是!我刚刚也有不对的地方,老师,‘您’别记仇就行!”贝舒哩在兴中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幸亏她刚刚又把话转过来了。 “你记仇也没关系,刚刚确实是我的不对!”申轻大方说道。 贝舒哩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将老师的画带走,拔腿就往食堂跑!但她没跑几步就立即渐乏,没有食物的加持,她现在就算跑100米冲刺,肯定也是倒数第一啊! 贝舒哩狠狠嗦了一口皮蛋瘦肉粥,啊……!真是满足! 忽然,有个女生径直坐在了她的面前,向她打招呼,“嗨!你就是刚刚社团新来的那个同学?” 贝舒哩刚在社团呆了没几个小时,所以对于眼前这个女生还有些脸盲,“你也是美术社的?” “嗯!我叫蒋欣,比你大一届!”蒋欣忽然神秘兮兮地往四周看了又看,然后凑近贝舒哩刻意压低声音说道,“喂!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可得小心我们美术社长对你使绊子,你是通过夏典进来的这件事就是她告诉给我们指导老师的!” “啊?她应该只是正常告诉老师,为什么忽然多了一个学生?”贝舒哩不以为然,对此事并没有多想。 蒋欣顿时情绪激动的五官都拧在了一起,她激昂愤慨道:“哎呀!正常个皮呀!刚才你洞察力不是挺牛的吗?怎么这会到人的善恶是非时就分不清了?你以为全世界都是好人啊?” 第87章 我不是女生,我是男的 贝舒哩眨了眨巴眼,“那你倒说说她为什么要给我使绊子啊?” “这你都不知道?”蒋欣又像刚才那样神秘兮兮地往四周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她喜欢夏典!但是夏典只是拿她当姐姐!她这个人眼里容不下任何喜欢夏典的人!之前和她从小玩到大二十年的朋友,就因为喜欢夏典,不仅和她断绝关系,还把把她名声搞臭,最后把她逼退学了!” 拿她当姐姐?这夏典学长还真是喜欢四处认姐妹啊!不过……! “我又不喜欢夏典!她犯不着对我使板子!”贝舒哩特意强调,“再说了!如果喜欢夏典的人她都要去对付,那夏典身边那么多莺莺燕燕,她岂不是每天都要忙死了?” “啧~!那不一样!!”蒋欣大摆着手,然后忽然将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一坨生大蒜,掰下其中一半递给贝舒哩,“你吃不?” “呃……不用了。”贝舒哩摇头拒绝。 蒋欣也不再客气,把大蒜剥了皮塞进嘴里吃得倍香,然后又接着说道:“那些是能给夏典涨热度的粉丝,赵琴自然不会对付她们,可是对于那些整天零距离缠着夏典,尤其是还在她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的人,赵琴绝对能让你人不人……鬼不鬼!!” 蒋欣在说最后一句话时,速度虽慢,但语气却极重,她凑得贝舒哩很近,口腔内浓重的大蒜味朝贝舒哩扑鼻而来,让贝舒哩有些不舒服,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直看着贝舒哩,似乎在她眼里赵琴是个魔鬼,会杀了贝舒哩一样。 贝舒哩不禁把身子往后移了移,微皱着眉头,“赵琴学姐看起来是有些不易近人,但她也不至于像你说的这样?” 贝舒哩话落,蒋欣直摇头,一副贝舒哩没救了的样子,“哎!真不该说你是善良还是油盐不进,反正你等着,以后有你受的!” 蒋欣说完就端着餐具起身,把桌上的大蒜皮一起带走了,本来贝舒哩心情挺好的,可是现在却被她这番话说的忽然有些不咋地。 …… 专业课上。 贝舒哩坐在易浔身旁,但她旁边的女生一直盯着易浔看,那脖子伸的跟长颈鹿似的,脑袋都要碰到她电脑前的屏幕了,她不由得醋意横生,将屁股底下的椅子往易浔旁边又挪了挪,然后抬起右手时故意夸大,拖着头挡住了那个女生的视线。 她看向易浔的侧脸,不知不觉也看着迷了,她心中忽然感叹一声,哎!连看了他三年多,不但没能将他看腻,还越看越上头!她突然理解旁边一直犯花痴的女生了,这么一个人间尤物,谁看谁不迷糊啊? 她心血来潮,拽着易浔的衣袖摇了摇,笑着问道:“哎!易浔,有人在看你诶!” 易浔停下手中的键盘,侧头凑近贝舒哩的脸,望着她眸中倒映出的自己,轻轻问道:“你啊?” 这温柔的嗓音,深情的眉目,贝舒哩的心就像裹在里扑通扑通地跳着,贝舒哩生怕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赶紧把脑袋往后移了移,然后低下头去,伸出手指偷偷指了指,示意是她旁边的女生。 “哦。”易浔淡淡地应道,然后正过身,继续敲打着键盘。 贝舒哩歪着头开玩笑道:“人家可是看了你快两节课了,你确定不回头看看回应一下人家?” 易浔又骤然停下了手中的键盘,然后侧过身看着贝舒哩,勾了勾手,“过来一点。” 贝舒哩乖乖将脑袋凑近些,易浔忽然拿起桌上的笔敲了敲她的脑袋,然后带着似是有些气的语气说道:“不、看。” “嗷呜~!”贝舒哩揉着被敲的地方,不禁感慨这同一天内被两个人敲了脑袋,唉,真是可怜的小脑袋! 贝舒哩本打算就此作罢,但见旁边的女生又把脖子往前伸了伸,脑袋靠在她的电脑屏幕边上,电脑都差点沉不住她脑袋的重量,往后倾斜了,她赶紧扶住电脑底座,不禁腹诽,这脖子是橡皮泥做的吗?这么能伸? 她又拽了拽易浔的衣袖问道:“你确定不看她一眼啊?你看人家多可怜啊!为了你都要变成长颈鹿了!哎!都影响到我学习了!” 贝舒哩可怜巴巴地撇嘴央求他。 易浔忽然抬起手附上她身后的椅背的角,然后拽着她的椅背把她转了360度,面朝后,他的手依然放在椅背角那,像是一个环抱着贝舒哩的姿势,然后对看着她的女生冷声说道:“别看了!你影响到别人了!” 女生被她一句话说的很难堪,自尊心受到的伤害,慌忙别过头去,不再看他,易浔又把贝舒哩重新转了回来,那个女生瞪着贝舒哩,贝舒哩眨了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无辜地看着她,那个女生虽是气愤但也没办法。 她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终于清净了!她不禁侧头托着下巴朝易浔嘻嘻笑道:“嗯,真好看!” 她还特意加大了音量。 易浔侧头,虽然未笑,但眼睛能看出来是含着笑意的,柔声道:“那你看,不限时。” 贝舒哩本来很自然的,倒是被他这一句话说的,有些害羞了,她颇为不好意思地支支吾吾道:“我……我要认真学习了!” 可她又偷偷将他瞄了又瞄,啊啊……啊!她真的是要疯了!怎么越看越好看?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啊? 临近下课,老师的主机控制着所有人的电脑,电脑上出现了课后作业的内容,老师对所有同学说道:“各位同学!这次布置的作业至关重要,是计入学分的!每个人可最高获得八个学分,四到五个人为一组!同一个小组最终所获得的学分是一样的,你们可以自行决定分组!下周五交!” 老师让同学们把作业内容记下来,然后宣布下课后,忽然呼啦啦的人群朝易浔和贝舒哩这边蜂拥而来。 “易浔,我能跟你一组吗?” “易浔,我也想跟你一组!” 电脑房的椅子是带着轮的,贝舒哩被几个女生挤得直直往后滑去,贝舒哩急忙大喊:“唉唉唉?这还有个人呢!” 幸亏学计算机的女生不多,否则她的五脏六腑岂不是都要被挤出来了?易浔见状,赶紧站起来推开人群,把她拽到自己的身边,然后对几个女生冷言道:“我不和女生一组!” 顿时,几个女生将视线齐刷刷盯在被易浔牵着手臂的贝舒哩身上,质问道:“那她呢?” 贝舒哩将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大言不惭地仰头大喊道:“嗯哼!我我我不是女生,我是男的!!” 易浔不禁扯了扯嘴角,赶紧补充道:“是我们两个人不和女生一组。” 此时,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从几个女生后面挤上前来,弱弱地问道:“那我可以和你们一组吗?” 贝舒哩还没来得及开口,易浔就无情地回绝道:“不行!” 接着,他转头看向右后侧的两个男生说道:“我们和他们一组!” 贝舒哩向两个男生看去,一个身高155,竹竿腰,整个人看起来皱巴巴的,比贝舒哩还孱弱,另一个黑皮肤,络腮胡,大圆脸,眼睛瞪得像铜铃,特像三国演义里的张飞!不过一开口倒是亲切的很。 这两人不要太高兴,因为易浔是学霸啊!和他在一起完成作业,那肯定是轻而易举! 第88章 完喽,生气了! 第二天,今天是周六,一整天都没课,四人约定在图书馆的电脑房里共同完成作业,不过四个人在食堂就遇见了,索性吃完饭一起去图书馆。 忽然,身后一道喊着易浔的声音,让贝舒哩心中咯噔一下,贝舒哩回过头去,是许久未见的苏蔓,不过一场急性阑尾炎的病,却好像让她憔悴了许多。 “易浔!”苏蔓跑上前来,冲着易浔笑了笑,但依旧是笑不露齿,“易浔,你们要去哪儿啊?我跟你们一起去!” 然而易浔看向她时,冷漠的眼神中还夹杂着一丝寒气,“不必了!” 贝舒哩瞥了眼易浔,又看了看苏蔓,这情况,苏蔓是有什么地方惹到易浔了? 忽然,苏蔓瞪了眼贝舒哩,贝舒哩觉得莫名其妙,摸着不着头脑,难不成苏蔓和易浔的矛盾和自己有关啊?但她觉得易浔这般生气,肯定是别的什么原因。 此时,易浔旁边那个身高155的同班同学多嘴道:“我们是要一起去图书馆做作业,苏蔓,你也是去图书馆做作业嘛?” “是那个满分有八个学分的作业吗?这个作业整个年级都有,和我同一个小组的人他们已经在图书馆了,我现在正是要去找他们,我和你们一起走!”苏蔓说完自顾自往前走来,生生把站在易浔旁边的贝舒哩挤了过去,自己站在易浔旁边。 “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贝舒哩也不好说什么,咬了咬唇便将这口气吞了下去。 接着,苏蔓就要挽上易浔的胳膊,易浔却迅速躲开了,他冷眼瞥了下苏蔓,然后绕过她从她身后走到贝舒哩旁边,拉着她的手臂率先走在了他们前面。 苏蔓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将握在手里的书用长长的指甲掐了个洞,“张飞”赶紧飞奔跟上贝舒哩和易浔两人,而“小皱”则紧挨着苏蔓喋喋不休。 “苏蔓,听说你老家就是本省的,那你知道你们这边有什么特色吗?” 苏蔓沉默不语,攥紧手盯着前面的贝舒哩和易浔。 “苏蔓,我专业成绩没你好,你有空能辅导辅导我吗?” 苏蔓依旧沉默不语。 “小皱”忽然凑近苏蔓的脸,惊道:“哎!苏蔓,你嘴角怎么长了一颗痘?你最近上火了?” 苏蔓狠狠瞪了他一眼。 然而“小皱”还是喋喋不休,说话也是更加变本加厉刺痛苏蔓的心,“苏蔓,我看刚刚易浔和你说话的样子,看来论坛上的照片不靠谱,他不是你男朋友啊?” 苏蔓停下了脚步,气得鼻孔里直喘着粗气,瞪着“小皱”大吼道:“你给我闭嘴!吵死了!” 这么大的吼声顿时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关注,贝舒哩和“张飞”不禁也回头看向他们。 易浔忽然抬起手臂搭上贝舒哩的肩,然后伸出手附上她的脸颊,将她的脑袋别正了。 “嗯?”贝舒哩抬着头看着他,眨了眨巴眼,有些懵。 易浔淡淡地说道:“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哦。”贝舒哩乖乖应道,就没有再回头看他们。 此时,“小皱”灰溜溜地跑到了“张飞”旁边,脸上的表情悻悻的,而“张飞”捂着满是络腮胡的嘴,忍不住嘲笑被吼的直男“小皱”。 到了图书馆的电脑房,苏蔓回了自己的组那,“小皱”忽然满面春风地捣了捣“张飞”的胳膊,指了指不远处的苏蔓,傻笑道:“哎!你说苏蔓是不是在看我呢?” “张飞”看了眼苏蔓的眼神,白了眼“小皱”,鄙夷道:“拉倒!人家看的是易浔好不好!你忘了,你刚刚被人家骂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小皱”颓颓地摸了摸自己本来就没长几根的头发,怏怏道:“我去上个厕所!” 贝舒哩忽然用力捏着鼠标,鼓着腮帮子愤愤地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张飞”不明所以地看向贝舒哩,“贝舒哩!你这是被丧尸附身啦?” “张飞”话落,贝舒哩忍不住吐槽道:“这破电脑!我就登个扣扣,卡出了几十个登录页面!” “张飞”后仰着身子探头去看贝舒哩的电脑屏幕,看着贝舒哩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交错在一起的登录页面,不禁笑道:“噗呲!你这么执着登扣扣干嘛?” “涨等级啊!” “我们学校历史悠久,所以这些电脑也有些年代了,但我听说这些电脑学校已经在打算换了,不过最快也得明年或者后年了!”“张飞”忽然转了转眼珠子提议道,“哎!要不我们去外面的网写作业?外面的电脑不卡,而且在这讨论作业都不方便,还得捏着个嗓子说话,我这铁牛嗓马上就要变成小猫了~!” 贝舒哩眼前一亮,“嗯,有道理!” 贝舒哩又转而看向易浔,询问道:“去吗?” 易浔思索着。 “去呗!”贝舒哩又道,又伸出手拽着他的衣袖摇了摇,语气又软了些,恳求道,“去嘛~!” “好,我去!”易浔笑着应道。 贝舒哩灿烂一笑。 “张飞”在一旁一脸不思议,没想到撒娇这招对冰块脸易浔还挺管用的! 此时,“小皱”恰好蹦蹦跳跳地回来了,看见起身的他们,疑惑道:“你们要去哪啊?作业这么快就做完了?” “张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当我们是开火箭的,这么快就做完了?我们要去网做作业!” “好,那走!” “小皱”继上一次满面春风又颓废后,这是第二次又重新满面春风了起来。 “张飞”皱着眉头,看着像是中了邪的“小皱”,左思得不解,“喂!你这满面桃花的样子,刚才是干什么去了?” “小皱”挑了挑眉,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你不懂!苏蔓不愧是校花,那小包臀裙穿的,若隐若现,真是让人看得心生荡漾!” “啧啧啧!” “张飞”一连三叹,又鄙夷道,“王大格,你这什么眼光?就她,还校花?自己花钱买的校花!穿成那样也不怕冻死!那脸也就画了妆将就看,身材更没啥看头!还不如贝舒哩呢!不胖不瘦,人长得也水灵,那长睫毛大眼睛,小肉脸,长的跟我妹妹手里玩的那瓷娃娃似的!多好看!” 忽然,易浔伸出手将走在“张飞”旁边的贝舒哩猛地拽到最边上,自己的另一边,然后浅浅看了眼了贝舒哩,冷不丁地说出一句,“哪里好看?并不好看!” 给贝舒哩气得立即甩开易浔拽着她的手,然后双手交叉在前,鼓着腮帮子迈着飞快的步伐向前走去,把易浔甩在了身后。 易浔顿感不妙,完喽!他的小仙女生气了! 第89章 都没人家高,能吵赢么 易浔赶紧小跑着上前又拽着她手臂,然而易浔刚碰到她的手臂,贝舒哩就给甩开了,贝舒哩又加快了脚步,易浔忽然跑向她面前,倒着走,与她面对面,然后歪着头看着她气恼恼的表情,忽然忍不住笑了笑。 “生气呢?” 你说呢?!贝舒哩心里真是越想越气,“小皱”夸苏蔓的时候,他倒是没说什么话,“张飞”夸自己的时候,他立马就给反驳了!怎么?自己就那么不如苏蔓? 易浔又转了个身退了几步,与贝舒哩并肩走,然后用自己的胳膊肘碰了碰贝舒哩的胳膊肘,贝舒哩依旧不理他,接着,易浔微微屈着腿,又用自己的侧脑袋碰了碰贝舒哩的侧脑袋。 柔声道:“好啦,别生气了,你最好看!” 贝舒哩被易浔这一句温柔的话撩了,立即心花怒放,嘴角有明显可见的笑意,不过她依旧昂着头,佯装傲娇的样子。 易浔又抬起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脑袋顶,笑着柔声喊了句,“小仙女~?” 易浔这称呼一出,贝舒哩立即拨开云雾见暖阳,缓缓放下了交叉着的手,满足地咧着嘴角。 易浔也笑着看着她的侧脸。 天知道!易浔刚刚其实是醋意大发,生怕“张飞”对贝舒哩动了什么歪心思啊! 而“小皱”对于刚刚“张飞”对苏蔓的吐槽,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苏蔓对于他来说能让他这种母胎单身的宅男心声涟漪,浮想翩翩。 所以十分不解道:“李仪,你怎么这么说苏蔓?她哪得罪你了?” “张飞”顿时来了个大精神,义愤填膺道:“好家伙!一提到这事我就来气!之前有一次明明是他走路不小心踩到了我刚买的鞋子,我都还没说什么呢,人家那大小姐脾气上来就翻了个白眼骂了我一句,你瞎吗?走路不会看着点?光看她的长相就是一脸凶相!” 几人到了校外的网,不过……特地来网用电脑单纯是为了写作业的,应该是头一份? 贝舒哩还没坐下,易浔看着她旁边的“张飞”,忽然把贝舒哩拽了起来,贝舒哩一脸懵,“怎么了?” “你坐这边。”易浔把贝舒哩拽到贴着墙的边上。 “好。”贝舒哩乖乖坐了过去。 这次布置的作业虽然有满分八个学分,但相应的程度也要比以往的难很多,八个学分的作业自然不会那么简单,这次是让同学们挑战难度,突破性的一个作业。 四个人将椅子挪到一起讨论如何完成,易浔为主要领导,其实他是觉得很不适应的,如果是他一个人做这个作业的话,不要两个小时就可以完成,但四个人就很麻烦,费了好一番功夫讨论好了之后,易浔分配好各自负责的作业内容。 刚要开始作业,“小皱”忽然又想上厕所,回来后,过了一顿时间,“张飞”在认真的忙碌中不经意间侧头撇了眼“小皱”,却忽然发现他并没有认真完成作业,而是在全神贯注打着游戏。 他二大爷的!自己在这辛辛苦苦认真作业,他倒是玩得挺轻松啊!直性子的“张飞”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一把扯下他耳上的耳机,大怒道:“哎!王大格,你丫脸皮够厚的啊?!我们三个在这辛辛苦苦做作业,你搁这怡然自得的玩起游戏来了?你要脸吗你?” “小皱”却只是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将被拽掉在桌上的耳机拿起来,然后看了眼易浔说道:“这不是有学霸易浔在吗?我要不是想混日子,我还不跟他一组呢!让他一个人做就够了!反正我可不受这罪!” “小皱”两手一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其实“张飞”也并非是真正红着脖子那种发飙,就是说话语气冲了些,但贝舒哩听到“小皱”这么欺负易浔,顿时来火了。 他凭什么这么欺负易浔? 贝舒哩推开椅子,站起身来快步走向“小皱”身旁,“啪”一声拍掉了他还未完全戴在耳朵上的耳机,气囊囊道:“张大格!四个人一组的作业你凭什么就让易浔一个人完成?你当易浔是什么?你大少爷雇佣来的佣人啊?礼义廉耻四个字知道吗?要么你现在认真完成你该完成的那部分,要么、你现在就给我滚!” 其实贝舒哩在发脾气的一瞬间也没想到自己会发这么大的脾气,比别人欺负自己时火大太多太多了,她甚至可以容忍别人欺负自己,但她就是容忍不了别人欺负易浔一丁点。 “小皱”显然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乖乖女,会发这么大的火,一时有些懵了,随后反应过来不服气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理直气壮道:“贝舒哩!我让易浔包揽,又没说让你包揽,你跟在这我生什么气呢?莫名其妙的很!” “我……”贝舒哩有些语塞,但也只是愣了几秒,随即她昂着头道,“你欺负易浔就是在欺负我!你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易浔都还没说什么呢?你让易浔他自己说,说不定让他一个学霸自己一个人做这种高难度的作业还乐在其中呢!” “小皱”厚颜无耻道。 其实,易浔考虑到他的专业能力,已经给“小皱”布置了最简单,最省事的部分,但没想到他仍然不满足。 一旁的“张飞”见两人这般对峙,忽然神补刀吐槽,“哎呀!我说王大格!你就别跟人家女孩子吵了!你看你站起来都没还她高,你能吵得赢吗?况且你本来就……” 本来易浔对这件事倒也称不上什么生不生气,但“小皱”反驳贝舒哩,这就是他的不对了!他怎么允许他的小仙女理亏呢? 易浔快步走上前来,站在贝舒哩面前,把她护在身后,然后抬手把“小皱”往后推了推,以不容反驳的命令式的语气冷眼说道:“她说的话就是我想说的,要么你现在按照她说的去做,要么我马上换了你!” 易浔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不说,主要是他身上散发出那种不说一句话的冷冽气势都让人生畏,现在易浔仅仅看似是在很平静地说一句话,就已经在完全性压迫他,让“小皱”不由心中发颤。 “小皱”咽了咽喉咙,秒怂,弱弱道:“我……我照做就是了!” 贝舒哩和易浔这才作罢。 “小皱”不禁小声嘀咕道,一个两个那么凶是要吓死个猴啊…… 第90章 间接接吻,扯平了 “张飞”这个直冲的性子倒是很喜欢充当和事佬大哥,匆忙去网前面买了几瓶饮料回来,然而“张飞”还没分发,“小皱”眼睛虽芝麻大,但倒是尖得很,伸手就夺“张飞”手上的饮料,丝毫没跟他客气。 然而“张飞”也毫不客气拍掉了他刚碰到饮料的手,鄙夷道:“这没你的份,赶紧去写你的作业!” “小皱”悻悻地缩回了手,只好继续敲打着键盘。 等面对贝舒哩和易浔“张飞”又咧着个嘴,把饮料亲自递到他们面前,“两位喝个饮料,消消气!” 虽然易浔不是很热衷于喝这种碳酸饮料,不过贝舒哩倒是挺喜欢喝这种甜甜的东西,所以他怎么都讨厌不起来,易浔出于礼貌说了句谢谢,贝舒哩也大方地说了句谢谢。 作业写了还没一半,贝舒哩忽然愁眉苦脸了起来,卡在了某个进行不下去的地方。 贝舒哩忍不住拽了拽易浔的衣袖,向他求助,“易浔,我是不是哪错了,怎么变成这样了?” 易浔立马放下手中的饮料,然后探过脑袋看着贝舒哩的电脑屏幕,想要拽开动鼠标滑动屏幕,却忽然发现鼠标线缠绕在其他线上打了好几个结,拽不过来。 于是他起身绕到贝舒哩的后面,微微弯腰,将手附上鼠标,他忽地,闻到了贝舒哩发间熟悉的淡淡的清香味,愣了愣,说话的语气也有些不自然了起来,“你这一步错了,应该是这样……” 易浔另一只手伸到键盘前,敲打着键盘,瞬间他们之间的距离更加近了,贝舒哩心中一颤,心跳在高速上狂飙。 易浔附在她耳边轻声问道:“懂了吗?” 易浔的气像蒲公英一样拂过她的耳朵,让她此刻好像回过头去亲上他的唇,她努力压下想要冲动的情绪,藏在电脑桌下面的双手紧紧扣在一起,支支吾吾道:“懂……懂了……” “那就好。”易浔缓缓回了座位。 其实,易浔的心中比她还紧张,像海平面刮起了十级的风,只是面上在强装冷静,易浔瞥向呆若木鸡一动不动的贝舒哩,贝舒哩正好在偷瞄易浔,四目相对,贝舒哩心下一紧张,拿起旁边桌上的饮料拧开瓶盖就咕噜咕噜喝下肚。 一旁正在伸懒腰的“张飞”无意撇见贝舒哩手中的饮料,好心提示道:“哎!贝舒哩你喝的这瓶蓝色的饮料是易浔的?因为我记得我给你的好像是粉色的!” “咳咳,咳咳咳……!” “张飞”话落,贝舒哩由于被吓到,又不能把键盘打湿,然后就被水呛到了,一顿猛咳。 易浔赶紧拍了拍她的背,“你慢点!” 贝舒哩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尴尬的无地自容,她不敢看向易浔,咬唇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易浔把刚刚贝舒哩喝过的他的饮料瓶盖盖好,然后拿起贝舒哩的饮料,拧开瓶盖喝了几口,看着贝舒哩说道:“扯平了。” 贝舒哩僵住了身子,她愣愣地看着易浔,似乎觉得对方的心跳声透过自己的血液,穿出耳朵进入了对方的耳朵里。 他们这……算是明目张胆的间接接吻了吗? 此时,“张飞”看他们之间极具深情暧昧的拉丝眼神,忍不住化身为兄长来了一句锦上添花的话,“等你们以后结婚了,记得请我吃喜糖啊!” 此话一出,两人瞬间手足无措,慌里慌忙的别过脸坐正身子,随后,易浔居然应了声,“嗯。” 嗯?嗯?!易浔这……这是应下的意思嘛?天啊!谁来救救她的心脏!她此刻像就是个心跳异常的心脏病患者一样,她觉得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粉红泡泡。 她那颗为他而跳动的炽热的心,她就快要抑制不住,让她的心脏跳出来,告诉面前这个叫易浔的男孩子,她喜欢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 易浔对贝舒哩的吸引力来说,就像乖猫遇上猫薄荷,熊猫遇上嫩竹子,小白兔遇上胡萝卜,情根深种且情难自拔。 忽然,他们的旁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个人。 “张飞”看向来人,瞬间从兄长的角色里拔了出来,扯着粗嗓子疑惑问道:“苏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苏蔓对于“张飞”的疑惑问而不答,而是带着恼怒看向“张飞”,“你刚刚说的话不太合适?他们怎么会结婚?” “张飞”挑了挑比还手指粗的眉毛,回怼道:“怎么不合适了?我看是你忽然出站在这才不合适?” 苏蔓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再搭话,转而走近易浔的身边,站在贝舒哩和易浔的中间,阻挡了他们相望的视线,“易浔,我是专门来找你的,这次的作业题目难度还挺高的,我有很多地方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易浔,你帮我一下!” 易浔并没有看向他,淡淡地回答道,“你们班有好几个专业水平高,能够教你的,你可以去找他们。” 苏蔓见他对自己比平常还要冷漠许多,顿时慌了神,她紧拽住他的手臂,眼角的泪竟然流了下来,“易浔!我知道上次的事情是我错了,但是你能不能别这样对我?” 面对苏蔓的哭泣,易浔无动于衷,撇向她拽着自己手臂的手冷眼道:“松开!” 见她不松,易浔一下就将她的手甩了开来!苏蔓气急败坏,忽然拽起旁边贝舒哩的手腕,怒气冲冲,充满恨意,大吼道:“都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易浔也不会这样对我!都是你破坏了我们的感情!” 瓦特?这是个什么狗血发言?脑子进海了?有名分的相互才叫感情,她自己与易浔之间都不敢称之为感情,她又何来的胆量将这称之为感情呢?况且这情况很明显是她自己一厢情愿嘛! 只是,贝舒哩的手腕被苏蔓拽的超级超级疼,苏蔓的长指甲镶在自己的肉里,掐得她骨头都疼,苏蔓这是在下死手吗? 而周围网里的人被苏蔓这一喊顿时吸引了目光。 易浔见贝舒哩在痛苦挣扎,赶紧用力扯掉了苏蔓的手,然后将她甩到一边,将贝舒哩护住,再看向苏蔓的眼神时又比方才冷了七分,寒意直刺苏蔓的头顶,“苏蔓!你别太过份!再动她一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苏蔓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易浔会对她说出这样无情的话,她忽然又冷笑了一下,指着贝舒哩,“呵!一个哪里都不如我的人,易浔!你不过就是用她来刺激我罢了!” 什么叫哪里都不如她?贝舒哩真想捶死她哦!她左右磨着牙齿愤愤地看着苏蔓。 第91章 我不接受挑拨 贝舒哩刚要开口反驳,忽然正义兄长“张飞”挺身而出,愤愤不平道:“哎!苏蔓!你说话之前稍微照下镜子好不好?你哪来的自信说这么大言不惭的话的?人家小贝姑娘可是我见我最好看的女孩子了!” 苏蔓看了看“张飞”,又看了看贝舒哩,嘲笑一声说道:“怎么?你对她有意思啊?可惜……人家看上的是唱跳全能,温柔帅气的夏典学长!” 苏蔓又看向易浔,接着说道:“易浔,想必你还不知道她进了美术社?美术社本来招新结束,不再招了,可是夏典学长一句话,她就轻松进去了,还得到了社团从外面聘请的美术指导老师单独课下辅导的机会,现在整个美术社都在传大一计算机的贝舒哩同学和大二建筑系的夏典学长好事将近呢!易浔,你好好看清楚她,她不过是在玩玩而已,只有我才对你是真心的!” 贝舒哩觉得很奇怪!她进美术社不过才是昨天的事情,怎么谣言传的这么快?而且贝舒哩刚开始还与老师吵架的事情怎么只口不提,却只是传出了老师对她特殊对待?难道是传着传着就去头掐尾了? 贝舒哩站到易浔的前面,面对苏蔓冷静地说道:“这种去头掐尾的谣言还真是离谱!夏典帮我进美术社这件事不假,但是谁规定了朋友不能帮这个忙,就非得是那种关系呢?” “贝舒哩!你明明就是水性杨……” “够了!”易浔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冷声道,“我不接受挑拨!李仪,帮我把几个电脑上的作业做的东西保存好,今天就先到这,剩下明天再做!” “哦,好!” “张飞”老实应道,然后迅速动身去保存所有电脑上完成的东西。 易浔说完拉着贝舒哩的手臂就走出了网,避免苏蔓跟上来,易浔没有带他走原路返回学校的路,而是走了岔路。 走了一段路后,易浔停了下来,然后拉过她的手臂,看向她手腕上很深的指甲印,有些心疼,“是不是很疼?” 贝舒哩一脸委屈,“嗯!特别疼~!” 易浔低下头,将手附上她的手腕依旧是轻柔地揉着,忽然,他停了下来,问贝舒哩道:“你是不是喜欢美术多于喜欢计算机?或者你根本不喜欢计算机?” 贝舒哩一怔,随即故作轻松地说道:“也没有那么喜欢画画,就是觉得大学的课少,空闲的时间多了,所以就随便加个社团打发打发时间而已!” 易浔忽然抬起头来,直直看着贝舒哩,显然不信。 贝舒哩见他不信,于是用声情并茂的语气讲述她对计算机的热爱,“哎呀!画画就是一时兴起,况且我画画老丑了!所以指导老师在课下单独把我叫到一边狠狠把我训了一顿,我都有点想退社了!我还是比较热爱计算机,写代码超有成就感的!” 易浔将她看了又看,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指背轻轻碰了碰她的鼻尖,轻叹了口气,她忘了,他是见过她画画的,那个他们在悬崖峭壁上的场景,画的很是灵动。 只是或许现在不拆穿她,会让她更自在。 只是曾经他问她是否真心喜欢计算机,她回答时脸上的表情神采奕奕,他以为她只是把画画当做一种很平常的兴趣爱好而已,而她更喜欢也更想选择的是计算机! 直到如今他才明白。 呼!好险! 贝舒哩以为没被拆穿,心中不禁松了口气。 …… 贝舒哩走在校园里,手中啃着个苹果,忽然,有人叫住了她。 “贝舒哩!” 贝舒哩回过头去,是苏蔓,请原谅她脑中冒出的第一想法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有何贵干啊?”贝舒哩问道。 苏蔓忽然双手抓住她的手臂。 “诶?我苹果!” 贝舒哩手上的半个苹果一个没拿稳,被狠狠摔在了地上,成为了一个裹着干泥土的小黑果,她看着地上未能进她肚子里的半个苹果,一整个心情大不好了! 她只能残忍的将地上的半个苹果放进它的安尸之处——垃圾桶,不过如果是在家里,她或许会捡起来洗洗再继续吃的! “你说话就说话,忽然拽着我手臂干嘛?”贝舒哩不悦道。 “对不起!”苏蔓忽然低三下四的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明明昨天那么嚣张跋扈,现在却这么低三下四,这也太善变了!贝舒哩忽然有些不适应了,不对!苏蔓接下来的话肯定不中听! 苏蔓眼泪婆娑,但苏蔓的脸确实如“张飞”所说有些凶相,以前她并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所以之前见过几次苏蔓在苏蔓面前哭时,贝舒哩只觉得眼泪流在她这张脸上莫名很违和。 “贝舒哩,你能帮我个忙吗?”苏蔓忽然问道。 啊?帮忙? “什么……忙?”贝舒哩心里有些犯嘀咕。 “你能把易浔还给我吗?就算我求你,你把易浔还给我,你去和夏典在一起!”苏蔓眼神诚恳,就差差点跪下来求贝舒哩了,只是说出的话却惊为天人。 贝舒哩张着嘴巴,给惊呆住了,她万万没想到苏蔓用一副低三下四的姿态说出的话却是这么厚颜无耻。 “你要不要自己再听听你刚刚说了什么?什么叫我把他还给你?难道我和他签合同,让他成为我的私有物了?你既然想和他在一起就应该听听他的想法,问问他愿不愿意,还有!我和夏典就是普通关系,你没资格命令我和他在一起!” 见贝舒哩说不通,苏蔓瞬间变了一个眼神,犀利且愤恨,“贝舒哩!你不仅勾引夏典,还想霸占着易浔,真是不要脸!” 贝舒哩挑了挑眉,“怎么?恳求不成?恼羞成怒了?你说我勾引夏典我可不承认!不过你说我想霸占易浔,这我可就得承认了!我确实想霸占他!而且还想跟他签个合同,让他成为我的私有物呢!你能拿我怎么办呢?” “你……!”苏蔓直指贝舒哩,被气得满脸怒气,“你别高兴的太早!我和易浔迟早会在一起的,你等着瞧!” 贝舒哩仰着脑袋,欣然应道:“好,那我就等着瞧呗!” 苏蔓气冲冲转身走了。 贝舒哩忽然抬起双手冲苏蔓的背影做了个鬼脸,随后,她又立即缩着脖子拨浪鼓式摇头,嫌弃刚刚自己的行为,“嘶~,太幼稚了!” 其实,贝舒哩比较佩服苏蔓的一点是,即使是在人多的地方,苏蔓为了博得易浔的回应,脸皮也能极限拉扯,丝毫不顾及自己的面子。 但贝舒哩不知道的是,苏蔓不过是惯用自己佯装可怜的伎俩博取别人的同情心理来达到她的目的而已,虽然即使每次使用都并没有达到她想要的结果,但她仍然对这个伎俩尤为偏爱,只不过她的技术不够炉火纯青,因为她的耐心不够,每次失败后都会忍不住气急败坏,恼羞成怒。 然而贝舒哩更不知道的是,在她说出想霸占易浔这句话时,易浔刚好就来到了她身后侧边不远处听到了,在他听到这句话时,他躲在树后面不禁直笑。 他收了收脸上的笑容,来到她的身旁,她果然被吓了一跳,心虚地问道:“你什么时候看见我的?” 易浔强装镇定地回答道:“才看到!” “哦!” 那就好,那就好,差点吓死她了!贝舒哩不禁松了口气。 忽然,她觉得易浔好像笑了,“你笑什么?” 易浔赶紧收了收嘴角,“我没笑啊,你看错了?” 易浔一脸平静,仿佛刚刚他真的没笑。 “哦,好。” 那应该是她看错了? 第92章 恰好顺路……而已? 作业历时四天终于完成,因为星期一是满课,就没有做专业作业,所以今天已经是星期三了,如果不是因为“小皱”拖拖拉拉,胡诌瞎做,做了无用功,敷衍了事,两天就能完成的。 其实这次布置的作业题目想要完成,中间用到的知识点是有些超纲了的,不知道老师为什么会布置这样的题目,并且还是全年级都要完成的一个作业。 今天一下午都没课,贝舒哩刚在宿舍啃了好几袋香辣大鸭脖,闲来无事,出来走走,但她其实挺喜欢上课的,因为上课她就有更多的机会见到易浔了! 忽然,一阵好听的歌声响起,“你的纯白色背影,就像是夏日里盛开的白玫瑰海……” 这个声音离贝舒哩越来越近。 “这么好听的声音,学妹就不回头看一下吗?” 贝舒哩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回过头去,有些惊讶,“夏典学长?” 夏典上前来与她并肩走着,忽然重重叹气,连带着连连摇头,“哎!我可是等某人的约定等的花都要谢了没等来啊!” 贝舒哩显然没理解他的意思,“谁啊?什么约定?” 夏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贝舒哩,“你说呢?” 贝舒哩转了转眼珠子,愣了一两秒,忽然想起来了,尴尬地解释道:“呃……对不起啊!夏典学长,这几天光忙着写作业,就给忘记了!” “哦~!”夏典点了个树懒式的头,“那现在作业做完了吗?” “完了!”贝舒哩如实回答道。 “那就现在走!”夏典说道。 “现在?好!”贝舒哩想着下午也没课,索性答应人家的事情,就现在兑现了,“不过,我还没想好去吃什么,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我都可以,主要看你喜欢吃什么!”夏典回道。 “请你吃饭,当然要吃你喜欢吃的了!”贝舒哩说道。 “那就先随便逛逛,等待会看到什么好吃的,就去试试看!” “好,那我们走!” 贝舒哩刚要抬步,忽然就被人抓住了后毛衣领,“你要去哪?” “易浔?”贝舒哩看了看夏典,明明是件挺平常的事情,不知道贝舒哩为什么会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贝舒哩咬了咬唇,“上次……夏典学长帮我进美术社,我答应了他要请他吃饭的,前两天光顾着写作业就给忘了,所以现在在兑现对他的承诺,请他吃饭!” 贝舒哩看向易浔的眼睛万分诚恳,生怕他误会自己和夏典的关系。 易浔顿了顿,看了眼夏典说道:“哦,那走!” 易浔走在贝舒哩身侧,打算一起去。 夏典一下就不乐意了,连忙阻止道:“哎哎哎!贝舒哩,你可是答应过我,就我们两个人的!” 贝舒哩缓缓看向易浔,有些犯难,艰难地开口道:“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易浔的神情瞬间不悦。 贝舒哩又看向夏典恳求道:“要不……你通融通……” “不行!”夏典打断了她,铁板钉钉地拒绝道,然后双手交叉抱于前,“你答应过我的,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这……” “你们走,你回来的时候再给我发消息,我去找你!” 易浔不忍让她为难,何况确实夏典帮了贝舒哩的忙,贝舒哩也答应了要请他吃饭,而自己,之前甚至都没在意到她很喜欢画画这件事,他想着,以后一定要多了解她一些。 “好,我一回来就给你发消息!” “嗯。” 易浔独自走了,可他刚走了100多米,忽然停了下来,然后转过身看着他们并肩走在一起,夏典贴近她与她说话,他们的身体碰在了一起,她还是接受不了,接受不了贝舒哩别的男生单独在一起,就会让他比难受,还要难受百倍。 易浔快步走上前,强行挤在了他们中间,让他们分了开来,贝舒哩见易浔走了又来了,懵懵的状态中带着一丝欣喜。 “我只是饿了,恰好和你们顺路而已,你也不算毁约!”易浔平静地说道。 夏典看着往而折返的易浔,无奈笑了笑,“后悔了就直说嘛!行!那就公平点,一人走一边!” 夏典从贝舒哩和易浔后面绕到了贝舒哩的另一边,三人并行而走,走着走着,夏典的手臂忽然又要贴着贝舒哩的肩,易浔偷偷伸出了手拽着贝舒哩的衣服让她往自己这边靠。 贝舒哩抬头看了眼易浔,然后又低下头去,她怎么觉得这三人并行走空气中的氛围莫名很尴尬呢? 到了校外周边都是饭店的街上,这一路走来,两人表面风平浪静,一路沉默,本来贝舒哩觉得他和夏典没什么关系,心中无愧,但奈何两人的颜值颇高,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眼光。 忽然,旁边经过的一个路人女孩子居然朝贝舒哩竖了个大拇指,然后被她男朋友薅着头发拽走了,贝舒哩瞬间觉得好社死啊!!! 贝舒哩本想询问夏典喜欢吃什么,但她又想了想,如果只顾夏典的喜好,万一易浔误会了怎么办?那就两个都问? “嗯……那个……你们要吃什么啊?”贝舒哩弱弱地问道。 “随你,你喜欢吃的就行!” “随你,你喜欢吃的就行!” 两人异口同声。 “啊……?”贝舒哩左看看右看看,正在懵难之际,忽然闻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这……这什么味道啊?怎么有点臭臭的?” 夏典解释道:“是螺蛳粉的味道,这是柳州那边的特色!” “螺蛳粉?”贝舒哩看着斜对面的螺蛳粉店想了想,“我好像听说过,好吃吗?” 其实准确来说,这不算是一家店,而是小摊,因为只有一个又小又窄的门面,桌子和板凳都是放在外面的,上面搭着顶棚。 夏典犹豫了一会,说道:“怎么说呢?喜欢吃它的人很喜欢吃,不喜欢吃它的人会很讨厌!” “那它的味道是什么样的?” “粉质嫩滑,汤汁鲜美,加上好几种小配料,撒上辣椒油,堪称灵魂伴侣,闻着臭,但吃的时候却很上头,我那个队友万碗作为柳州人都特别喜欢吃,而且虽然螺蛳粉的汤底本身就是辣的,但我和万碗每次都还要另外加辣椒油!” “对了,我看你也挺喜欢吃辣的,每次去食堂都会加很多辣椒,你要不试试?你要是受不了这个味道的话,可以让老板不加酸笋,因为它臭的味道就是来自于配料里面的酸笋。” 这描述的,贝舒哩还挺想吃的,可是…… “辣的?”贝舒哩瞥了眼易浔,回绝道,“算了,还是不吃了!” 第93章 我真的没……呕……事 贝舒哩就要继续往前走,易浔忽然拽住了她,“走,我挺想尝尝的!” “啊?可是你……” “没什么可是的,走!”易浔拽着她往螺蛳粉摊走。 贝舒哩和易浔刚到小摊前,夏典就熟络地对老板说道:“老板,来三碗螺蛳粉,中辣!” 老板大嗓子一喊,“好咧!” “哎,等会!”贝舒哩急忙喊,“有一份就别另外再加辣了!” “为什么?”夏典疑问道,他又看了眼易浔,瞬间恍然大悟,话中有话道,“哦,原来是他不吃辣啊!这么看来,你和我们不是一类人啊!” 说他和贝舒哩不是一类人??易浔果然吃了这激将法的招,十分淡定地对老板说道:“老板,加辣,我要重辣!” 老板往前伸了伸脖子问道:“你确定?” “确定!”易浔淡定的眼神没有一丝变化。 贝舒哩却惊呆了,急道:“易浔,你疯了?你不能吃辣,还要重辣?老板,你别听他的!” “老板,你别听她的,我就要重辣!”易浔犟的像头牛一样。 老板看看贝舒哩又看看易浔,一脸茫然,“那我到底该听谁的?” “老板,是我要吃,当然是听我的!”易浔依旧死不改口。 “易浔……” 贝舒哩皱着眉头,很是担心。 易浔忽然抬起手抚平她紧皱的眉间,柔声安抚她,“没事的。” 贝舒哩无奈,只好拿起手机准备扫码付钱,但她刚对准二维码时,易浔忽然按住了她的手机,然后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对准二维码,看向夏典特地解释道:“我和她不分你我,我请也是一样的!老板,多少钱?” “36元!” “那就谢了!”夏典坦然应道。 当螺蛳粉煮好的时候,贝舒哩狠狠嗦了一口粉,瞬间瞪大了眼睛,惊叹道:“好吃哎!从来没吃过这种味道,怎么这么好吃啊?” 贝舒哩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吃的时候一点都感觉不到臭,甚至觉得香味扑鼻! 然而易浔这边,当老板盛起一大勺辣椒油,包括他端着螺蛳粉坐在桌上,看着碗里飘着厚厚一层辣椒油的那一刻,他都没有任何胆怯,只觉得这臭味让他有些嫌弃,但当螺蛳粉的辣味碰到他味蕾的那一瞬间,他的心情真的难以言喻。 易浔瞬间石化了,筷子停在嘴中,仿佛动不了了,对于不能吃辣的人来说,重辣附在他的舌头上,就像是有无数个力道在揪他的舌头一样! 易浔不禁发出了疑问,第一个吃辣的人,他是怎么想的? 但易浔仍然逞强,缓缓挥动筷子要夹起第二口。 贝舒哩见他强撑的样子,赶紧按住他的筷子,“你别吃了,我去让老板给你换一碗!” 易浔拽起她的手,继续夹起螺蛳粉,尽管这辣让他的胃翻江倒海,但他面上依旧逞强,“没事!不用换!” 说服不了他这逞强倔强的劲,贝舒哩无奈道:“那我去给你买瓶酸奶,酸奶解辣!” 夏典看着易浔的窘态,不禁笑道:“哎!我说你吃不了,那就别逞强了?” 夏典这么一说,易浔忽然将筷子一直伸到碗底夹了一大把粉,然后看着夏典,脸不红,心不跳,面不改色的往嘴里塞,他又抬起头对贝舒哩说道:“你看,我真的没……呕……事!” 辣味好像充满了他整个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易浔差点就要吐了出来,但他强大的意志力依旧能够强装淡定,她拉着贝舒哩的手臂,把她拽回了板凳上坐着,“你坐下!” “你真的没事吗?”贝舒哩还是很担心。 “我真没事,你快吃!”易浔亲自把她的筷子重新塞到了她的手里。 当贝舒哩和夏典两个人吃的一干二净时,易浔才吃了一半,易浔看着面前还剩这么多的螺蛳粉,直直发愁发苦,他怎么感觉越吃还越多呢? “易浔,你还是别吃了!”贝舒哩再次劝道。 “我还没吃饱呢,我要把这吃完!”易浔依旧倔强,他发誓,连一滴汤都不要剩!他就是要证明他和贝舒哩是一类人! 贝舒哩忽然一把夺下他嘴边的筷子,表情严肃,似乎是有些生气了,“易浔,你要是再吃的话,我就生气了!” 易浔见她真要生气,赶紧把面前的碗推远点,乖乖听她的话,“好,我不吃了!你……别生气了!” 贝舒哩这才消气,然后抽了几张她旁边的纸巾递给易浔,示意他擦一擦……红润的嘴唇,易浔擦完之后,他的嘴唇依旧很红,贝舒哩盯着他的嘴唇忽然有种想亲他的冲动,随即她赶紧拍断自己脑中的想法。 哎!怎么能有这么流氓的想法呢?不过……想想怎么了?想想他又不知道!! 当易浔站起来的那一刻,他忽然觉得他身体里的辣味窜满了他的整个胃,一瞬间觉得脑袋有些天旋地转,脚下还有些轻飘飘,他忍不住张开嘴小“嘶~”一下,眼睛都被辣得在颤抖。 忽然,夏典的手机上来了个电话,是万碗打来的。 万碗语气急促,语出惊人,“夏典!你内库被人偷了,快回来!” “什么?我内……!”夏典看了眼贝舒哩和易浔,赶紧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不是,怎么回事啊?” “就一个男的,戴着口罩和帽子,鬼鬼祟祟的来我们宿舍,当时我们宿舍虚掩着门,只有我一个人在宿舍,但我当时在厕所,那个人就以为我们宿舍没有人,我一出来就看见他把你床头挂的内库拿下来,然后揣怀里准备逃走,我一出宿舍他就不见了人影,这种事我也不好大声喧哗,就让他给逃了!” 每个学生的宿舍床边都会写有名字,所以那个男的一看名字就知道夏典的床位是哪一个。 夏典无语道:“这不变态吗?他偷我内……那什么是要干嘛?” 万碗挠了挠额头,想了想,“说不定是那个男的女朋友是你的狂热粉丝,他是替他女朋友偷的……” 万碗又转而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想错了,“也不对!哪有男的会替自己女朋友偷别的男人的内库,会不会是他觉得你在学校的粉丝很多,想偷去卖给你的粉丝们,来赚钱!!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你就可就糗大了!你快回来,解决这件事!” 万碗脑洞大开,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说的非常的有道理! 夏典虽然觉得他是脑洞大开,但一个男的上他的宿舍偷他的内库这件事本来就很变态,说不定那个人真的会干出这种变态的事,他得赶紧回去! “好,我马上回去!”夏典挂了电话。 “夏典,怎么了?我怎么刚刚好像听到是谁……偷你东西了吗?”贝舒哩疑问道。 “呃……”夏典有些尴尬,不知该作何解释,他想了想回道,“有人翻我们宿舍把我放在枕头底下的钱偷了!” “啊?翻宿舍?这么大胆?!”贝舒哩感到很惊奇,“那你快回去,我记得走廊好像有监控,你可以申请看看!” “嗯!那我就先走了!” 他的钱确实被偷了,因为他的内库可是奢侈品牌,值不少钱呢! 第94章 别挠……哈……求饶 夏典急匆匆赶到宿舍,向宿管提出查看走廊的监控,可是宿管说要经过辅导员的签字,然后再去保卫处查看监控,夏典拿着签了字的单子走在保卫处的路上,幽怨的看着旁边的万碗。 因为刚刚辅导员询问他丢了什么东西时,万碗不经大脑思考说漏了嘴,而辅导员又是个爱八卦和爱传八卦的阿姨,听了夏典的事后笑得前翻后仰,都走出办公室十几米了,还能听见她魔性的笑声回荡在走廊。 估计用不了第二天,夏典内库被偷这件事,就要被传遍整个系了,夏典现在只能赶紧查看监控,找到那个人是谁,然后把内库拿回来,降低他的名声损失。 可是夏典和万碗刚到保卫处,透过门外小窗看向乌漆麻黑的里面,才意识到保卫处现在已经下班了,只能明日再来。 这边。 贝舒哩和易浔坐在校内路边的台阶上,易浔手中拿着酸奶在狂喝,一旁的袋子中还有六个喝完的酸奶盒子和一个还没喝的。 贝舒哩见易浔嗦着酸奶的样子,不禁双手抱住腿,然后将头埋在双手之间腿上,狂笑却又憋笑。 易浔吸着酸奶的动作霎时停了下来,他用手指戳了戳她的手臂,嘴角微撇着,“你嘲笑我?” 贝舒哩努力憋住笑,深呼吸一口气,稳了稳情绪,然后抬起头,她想张口否定,可是一张口就想笑,于是她大力摇了摇头。 易浔看着她憋笑的表情,将屁股挪了挪,离得她远了些,然后别过脸不去看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 然后将手中喝完的酸奶盒子,放进了袋子里。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笑你,是你的错觉!”贝舒哩平了平复表情,挪了挪屁股,离易浔近些,沉默了一小会,然后歪着头看着易浔,“小朋友,要不要姐姐再去给你买两盒酸奶啊?” 易浔忽然把袋子里还剩的一盒酸奶拿了出来,然后把管子插上,放到她的手掌心,然后捏着她的脸颊,把牛奶管放到她的嘴里,说道:“我这个小朋友呢,已经喝够了,剩下的这一盒就姐姐喝!” 然后易浔提着袋子站了起来,把空盒子扔进垃圾桶。 贝舒哩拿着酸奶也站了起来,跑到他的身边,拽着他的衣袖摇了摇,央求道:“易浔,刚才那一句姐姐甚得我心,你再叫一遍呗?” “不叫!”易浔拒绝。 贝舒哩忽然两手臂交叉在前,斜背对着他,撇着嘴道:“唉~!之前在派出所的时候,我可都是叫过某人哥哥的,现在让你喊一句姐姐,就这么不情愿呐?” 易浔顿了顿,拽着贝舒哩的手臂把她往自己这边拉,缓缓把眼睛往上抬,看着她,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姐姐……” 贝舒哩歪着头看着他,将手掌摊开附在耳朵上,故意问道:“什么?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见啊,你再说一遍呗?” 易浔看着她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别过脸,加大了音量,又喊了一遍,“姐姐!” 易浔的声音本来就好听,这一声“姐姐”真是软化贝舒哩的心呐。 “哎~!”贝舒哩笑得灿烂,不过她的笑是内敛的,倒也不是哈哈大笑,她笑起来有着弯弯的像月亮的眸子,脸颊两边还有一对可爱的小梨涡,在易浔面前笑时,总有一种羞涩小女生的感觉。 易浔见她笑得欢,顿时“气恼”,趁她不备伸出手来探入她的腰间隔着衣服挠她的腰,“笑?那就让你笑个够!” 贝舒哩被这突然间来的偷袭,弄得腰间好痒,她不由自主笑得更欢了,“哈~别……挠……哈哈……痒……哈哈……易~浔……痒……别挠了……哈……” 贝舒哩在易浔的怀中乱窜。 “知错了嘛?”易浔问着,但挠她腰间的动作依旧不停。 “错了……哈……错了错了!真错了……求……哈哈……我求饶……”贝舒哩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易浔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贝舒哩站直了身子撇着嘴擦着眼角笑出的泪,易浔见她这吃瘪的样子不禁笑了笑。 贝舒哩转了转眼珠子,打算像刚才易浔偷袭她那样趁其不备也偷袭他,可贝舒哩伸出了手,易浔却反应迅速及时躲闪。 贝舒哩手中落了空,就再次加大力度扑上前去,可是她又再一次落了空,使的动作幅度太大,就要跌倒,易浔赶紧上前,下意识张开了双手,贝舒哩落入了易浔的怀抱。 贝舒哩在他怀中抬起头来,看向易浔,发现他的耳朵又红了,她的双眸顺着他耳廓移到他的唇,接着,她听到了易浔动了动喉咙的声音,此刻,她心中的小鹿逃脱了她的心房跳了出来,她就要抑制不住冲动,亲上他的唇。 既然这么想,为何不听从她心中的指令,这样做呢? 她一只手拿着酸奶,一只手拽着他的衣领,缓缓掂起脚尖,将唇贴近他的唇,易浔愣了愣,随即附在她腰上的手又使了些力气,将她抱得更紧了些,附和着她,缓缓低下眼睑,看着她的唇,附了上去。 然而,只差05厘米时,一个令人生厌的身影忽然出现,“哎!你们干嘛呢?” 贝舒哩往来人看去,一张皱巴巴的脸伸长脖子在看着他们,在头顶路灯直面曝光下,显得十分诡异,贝舒哩一惊,两人松了开来。 “王大格?你怎么在这?”贝舒哩问道。 “小皱”身上一股烧烤味。 “这话说的,这儿是学校,我怎么不能在这了?”“小皱”忽然看向她手中的酸奶,一副很自然的样子,“哎!你把你手中酸奶给我喝喝!” 刚刚“小皱”在距离垃圾桶几百米的路边捡到一瓶冰红茶,以为没开封,就顺手捡了起来,一拧却发现已经开封了,索性就喝了起来,管他开没开封,反正便宜不占白不占!正好他刚刚吃烧烤没舍得买饮料口渴了! 结果他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后,瞬间石化住了,这熟悉的颜色,熟悉的味道,他脑海中昨天的记忆一涌而来。 昨天下午一点他憋了一夜和一上午的……懒得下床,当他终于鼓起勇气下床时,却发现他的室友在拉肚子上大号,他等了很长时间室友都没出来,他实在肚子疼要憋不住了,就随手拿起旁边也不知是谁快喝完的冰红茶瓶对准…… 所以,他将瓶子看了又看,尝了又尝,才敢确定他居然在自产自销?!! 他赶紧扔掉瓶子狂吐! 只是“小皱”百思不得其解他明明将瓶子扔进了垃圾桶,此时应该被垃圾车带走才是啊? 殊不知,是他的瓶子被扔在垃圾桶的最上方,当垃圾车吊起垃圾桶,垃圾桶就倒了过来,他的瓶子意外滚在了路上,缘分终究还是没辜负他,让他给捡到了。 现在他的嘴里真的难受的很,他努力想着这是自己的……,自己不过是在自产自销,以此来压低生理上的反胃。 第95章 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小皱”还没等贝舒哩回答呢,他就毫不客气上手去夺,贝舒哩赶紧护住自己手中的酸奶,白了一眼“小皱”,“我这瓶酸奶都已经喝过了,你要喝不会自己买啊?” “喝过怕什么,我又不嫌弃!”“小皱”又要伸手去夺。 贝舒哩怕他把酸奶挤到自己手上和身上,只好松了手,“小皱”将要喝到酸奶时,易浔一把夺了过来,把管子塞自己嘴里喝了一口,然后看向“小皱”冷声道:“她的东西不是你能碰的!” “小皱”顿时就来气了,掐着杨柳腰,昂着头看向易浔,“我说易浔你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和我抢酸奶?你幼不幼稚啊?” 贝舒哩皱着眉头,鄙夷道:“你才幼稚!这酸奶本来就是我买给易浔喝的,我还没说你上我手抢呢!” “行行行,行了!我不喝了还不行嘛!每次一遇到易浔的事,你就跟护犊子是的!”“小皱”摆手说道,“我找你们是有正事的!” “你能有什么正事?”贝舒哩疑问道。 “小皱”转了转眼,珠子顿了顿说道:“我爸妈询问我在学校的学习情况,说我要是学的好的话,他们就奖励我一台电脑!所以我想拷贝一份这次的作业发给我爸妈看,让他们知道我又多厉害,完成了这么高难度的题目!” “这次作业有百分之九十五都不是你做的,你好意思嘛?”贝舒哩问道。 “哎呀,吹吹牛嘛!主要是能得到一台电脑,你们就做个好人,成全成全我!”“小皱”看向贝舒哩,“我记得作业是在你的u盘里?你现在快把优盘给我,天也不早了,待会宿舍就关门了,这次再回去晚我就成宿管那老熟人了!” “u盘现在不在我身上,在我宿舍的课桌抽屉里!”贝舒哩回道。 “那我们现在就回你宿舍,我在你宿舍楼下等你!”“小皱”说道。 贝舒哩看了看易浔,顿了顿,眼神依依不舍,“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好!明天见!”易浔眼含柔情。 “嗯。” 一路上,贝舒哩都在瞪着“小皱”,心中气鼓鼓的,真是可恶!要不是他突如其来像鬼一样的出现,她就要亲上易浔了!就要亲上易浔了啊!!真是要气死她了! “小皱”破坏她好事,贝舒哩一脚踢死他的心都有了!! “小皱”被贝舒哩瞪得心中发毛,越来越心虚,拿了u盘就赶紧溜溜跑了! …… 第二天,夏典没课,一大早就拽着万碗蹲在保卫处门口等保卫大叔上班,不过现在天天气渐凉,大早上的雾很大,嗖冷嗖冷的,两个人戴着帽子,把手交叉裹在衣袖里,然后蹲在旁边。 保卫大叔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拿着钥匙准备开保卫处的总门。 结果。 “啊!”被忽然窜出来的两个人影吓了一跳,手中的钥匙掉在了地上,“从哪冒出来的你们俩?” “我们跟了你一晚上,刚从你脚底冒出来的!”万碗笑咧咧地吓唬他道,又将手往袖子里塞了塞。 大叔瞬间吓得往后退了退,直愣愣地看着他们。 夏典赶紧捣了捣万碗的胳膊肘,“别这么吓唬人家大叔!大叔!我宿舍的东西被人偷了,来查监控!” 夏典着急地说道。 “哦,是这样啊!”大叔松了口气,开了门,让他们进了来。 夏典把辅导员签的单子给了大叔,大叔坐了下来,拿过桌子上的杯子,倒了杯昨晚烧开的水,看着夏典又问道:“看你这一脸着急的样子,是丢了什么贵重物品吗?” 夏典皱着眉头,有些为难,“大叔,能不说吗?” “你不说你丢了什么东西?万一你看监控是其他目的呢?监控可不是随便看的,你就算有辅导员的单子也不行!” 夏典低着头,纠结了一会,咬着牙说道:“就……一千多块钱!” “那到底是一千几啊?”大叔追问道。 “一千九……” 万碗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夏典,“我去!!我平时连五十块钱的都舍不得买,你居然花一千九百块钱买了一条破内库?!你是被人绑架着买的?你不心疼你的钱,我都替你心疼!” 正在喝水的大叔顿时将水喷了出来,“你说什么?你说他被偷的是内库?” “万碗!!”夏典恨恨地看着万碗,“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 万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敢直视夏典。 夏典报了宿舍楼和楼道号,大叔打开了那个时段的监控,夏典打算拿出手机录下那个人的样子,如果不认识,可以问问别的同学,这个人是谁。 可是夏典刚拿出手机点击红色圆圈开录时,监控画面忽然闪了一下,然后陷入了黑屏。 “哎,这怎么还黑屏了?”大叔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触碰了哪儿的什么按键。 夏典和万碗也一脸懵。 三分多钟后,大叔把监控电脑重启了,又重新点了进去,忽然发现那个时间段的监控莫名其妙没有了。 “你们别着急,我再看看!” 大叔又重新退回进去好几次,发现真的没了,最近两天半的都没了。 “大叔,这监控怎么莫名其妙就没了?还能不能找回来啊?”夏典愁眉苦脸地问道。 大叔挠了挠有些上了年纪的脑袋,想了想说道:“我去回收站看看!” 大叔进了回收站,不仅没能找到莫名其妙没了的那两天半监控,忽然发现电脑桌面上还有一个软件直接没了。 万碗忍不住吐槽道:“大叔,不会是学校这监控电脑上了年纪,不太灵光了?” 大叔也摸不着头脑,“这我也不太清楚,我平常也很少动这监控电脑,因为一年到头也没有哪个学生来查监控的!” 夏典手中握着两秒的视频,垂头丧气地走出了监控室。 …… 星期四有美术社的例会,贝舒哩在赶往美术社的路上却遇见了蒋欣。 “贝舒哩!贝舒哩!”蒋欣喊得老大声,生怕贝舒哩听不见。 贝舒哩回过头。 蒋欣一上来就亲昵地挽着她胳膊,但贝舒哩自觉与蒋欣并不熟,所以觉得有些别扭,赶紧将手臂抽了出来。 蒋欣见她将手臂抽出来,尴尬地笑了笑,“我听说,昨天你和夏典出去约会了?恭喜你啊!你们要在一起了!” 贝舒哩急忙解释道:“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和夏典学长就是普通关系而已,我只是为了感谢他帮我进美术社才请他吃饭的,况且昨天和我一起吃饭的还有易浔呢!” “易浔?”蒋欣顿了顿,“他不去陪他女朋友苏蔓,打扰你和夏典的约会干什么?” 听着她这话,贝舒哩顿时就皱起了眉头,“谁说苏蔓是他女朋友了?易浔可从来没承认过!” “是嘛?那看来他是个渣男啊!”蒋欣忽然笑了笑,“也对!就凭他那张脸,他有那个实力!” 贝舒哩一下就来气了,冷眼看着蒋欣,“他不是那样的人,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第96章 申老师的八卦 话落,贝舒哩快步向前走去,不再与她并排走,蒋欣赶紧小跑着上前拽住她的手臂,向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你和他高中是一所学校的,我不该说你的朋友,我们还是说回夏典,夏典他有正式向你表白吗?” 贝舒哩停下了脚步,深呼吸了一口气,认真地说道:“我不喜欢夏典!” 蒋欣却在听到这一句话时,惊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怎么可能不喜欢夏典呢?谁能拒绝温柔爱笑的男孩子啊?” “那只是你认为的!” 在贝舒哩心中,易浔才是世界上对她最温柔的男孩子,他一笑,世界任何再绚烂的花朵都比不上他。 “你会喜欢夏典的!”蒋欣坚持说道,“你们快点在一起,好气气那个心狠手辣的赵琴!” 贝舒哩皱了皱眉,有些不解,“就算赵琴使劲手段让他的朋友退学,可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这么讨厌赵琴?” 蒋欣将手攥成拳头,恨恨道:“我就是看不惯她这么心狠手辣的人!她不配和夏典在一起!” “那你进美术社,她作为美术社长,你每次去美术社都能看到她,岂不是影响你的心情?”贝舒哩疑问道。 “我进美术社就是为了看着她,好随时阻止她再干坏事!”蒋欣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就仅此而已?难道蒋欣是什么正义化身,奥特曼死忠粉?贝舒哩总觉得怪怪的! 到了画室,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让大家把卫生打扫一下。 “贝舒哩!”赵琴忽然喊住正在扫地的贝舒哩。 “怎么了?”贝舒哩直起身子。 赵琴走上前,表情严肃,眼神犀利,看向贝舒哩的身后不悦道:“你怎么扫地的?后面那么大的垃圾,你没看到啊?” 贝舒哩回头,是那撮在地上已经干枯的颜料团,本来她是打算待会找个锋利的工具,把那个燃料团铲起来的。 “我……” 算了!依赵琴的强势的性子,她应该不喜欢别人做过多的解释,贝舒哩只好蹲下身来,用手抠那撮颜料团。 忽然,她的面前多了一个专门铲燃料的美术小铲子,贝舒哩抬起头来,是蒋欣,贝舒哩将铲子接了过来,“谢谢。” 蒋欣也蹲了下来,压低声音对贝舒哩愤愤道:“你看她那趾高气扬的样子!打扫卫生都让我们干,她是一个腰都没弯,就知道指挥别人!” 虽然她作为美术社社长,有权利命令社员,但她的态度确实让贝舒哩有些心生不悦,不过贝舒哩也不喜欢就这件事情来与别人讨论。 贝舒哩忽然想起,上次仅仅一节课,她就从申轻老师那儿学到了不少,不禁问蒋欣,“蒋欣,你知道申老师多久来一次社团吗?” 蒋欣说道:“申老师是外面请来的着名画家,他来当我们的指导老师是不收一分钱的,所以他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更何况我们这只是个社团,又不是个系!有时候一个月来一次,有时候两三个月也不来一次,我这快一年半见过他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啊?好~!”贝舒哩顿时有些失落,她还指望申轻老师能多教教她呢。 铲完了地上的燃料团,贝舒哩和蒋欣将垃圾倒掉,然后拿起抹布准备擦墙壁上的瓷砖。 蒋欣突然神秘兮兮的凑近她说道:“你知道申老师为什么会对夏典托关系让你进美术社这件事,而非常生气吗?” “为什么?”贝舒哩也很想知道,“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贝舒哩疑问道。 贝舒哩和蒋欣蹲了下来,擦底下的墙面瓷砖。 “这件事可是上过头等新闻的!跟你说个故事!这件事跟他死去的未婚妻有关系,三年前,申老师的未婚妻陪着申老师去远处参加了一个国际绘画大赛,他们本打算等这次比赛结束后就领证结婚的,申老师的画技也得到了评委们的一致认可,他一路到了总决赛。” “可是在总决赛上居然出现了两张一模一样的画,申老师的画和另一个参赛者的画重合了,但申老师的画技远胜他一筹,不过那个参赛者坚持说是申老师抄袭了他的画,他还要求评委们将他赶出赛场!” “本来这次比赛是封闭式,但不知怎的视频被传到了网上,舆论都一边倒,要求把申老师这种无良画家赶出赛场,甚至要求取消他的教师资格,永不录用!有些人甚至查到了他这次所住酒店的房间号,往他房间寄带着猪血的刀,评委们实在顶不住舆论的压力,最终判定为是他抄袭参赛者,把他赶出了赛场!最后他的教师资格也被取消了!” “一时间,他的名声臭名昭着,他就整日躲在房间里酗酒度日,萎靡不振,再无心画画,他的未婚妻实在不忍看他这样,而且她最了解申老师的画风,那幅画根本就是那个参赛者抄袭申老师的!所以本来就作为律师的她决定偷偷查清楚这件事!” “终于有一天,在申老师的未婚妻以为快要拿到证据证明那个参赛者一开始就是靠关系才能走到总决赛,那幅画也是他抄袭的申老师时,殊不知这所谓的证据不过是那个参赛者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还有让那个参赛者进总决赛的高层为了保住他高层的职位,计划一起杀掉申老师未婚妻的圈套……” 蒋欣虽然是在讲着故事,但是擦的瓷砖还挺干净的,最底端芝麻大点的黑点她都能注意到。 贝舒哩忽然想起她脑中有一些印象,她前几天用搜索软件搜过申老师的画,好像看到了这个故事的开头,不过她当时只想看作品,就没有在意其他。 “那申老师和他的未婚妻也太可怜了?真是苦命鸳鸯!”贝舒哩一时同情心上头。 “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杀掉申老师的未婚妻的吗?后来……” 蒋欣刚要继续,忽然,她们觉得身后暗了下来,她们回过身抬起头,发现申老师正站在她们身后看着她们。 “在听我的八卦呢?”申轻似笑非笑地看着贝舒哩。 贝舒哩吓了一跳,赶紧站了起来,疯狂拨浪鼓式摇头,“没有没有!我只是……只是非常气愤!那两个人应当被一刀砍头,五马分尸,下油锅烹煮之!” 申轻的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他只是低下眼睑,说道:“把你的画笔拿来!” 贝舒哩心想,完了完了,不会又是要敲她的脑袋? 贝舒哩只好回去座位把画笔双手奉上,申轻接过她手上的画笔,转了转,将画笔的尾部面朝贝舒哩,贝舒哩低下头去,准备迎来重重一击。 申轻抬起画笔越过她的脑袋,在空中顿了顿,又轻轻放了下来,然后把画笔塞回她手里,转身说道:“回座位,上课了。” 贝舒哩抬起头,不禁松了口气,吓死她了!她以为她又要得罪申老师了,她还得指望申老师多教她一些呢! 第97章 有一个男生暗恋夏典至深 申老师讲课总能简明扼要,一语中的,她仅仅只听过申老师两堂课,就觉得受益良多,看来她成为一个全能画家的知心妄想,指日可待啊! 贝舒哩还未走出社团教室的门,忽然蒋欣在门口一脸姨母笑向她说道:“贝舒哩!你的夏典来找你了!” 你的夏典?这蒋欣还真是爱乱磕cp! 蒋欣这么一喊,全社团的成员都驻足脚步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她,贝舒哩赶紧低下头迅速走出门外,她看了眼门外在等候的夏典,顿了顿,又加快脚步往前走,夏典赶紧跟了上去。 此时,后面的社员议论纷纷,都在讨论他们在一起的事,贝舒哩赶紧离夏典远一些走。 万一这些谣言传到易浔耳朵里那可得了! 夏典急忙拽住她胳膊,问道:“你离我那么远干嘛?” 贝舒哩瞟了眼后面,压低声音对夏典说道:“他们老是误会我和你的关系!” 夏典低眸笑了笑,“你不是怕他们误会,只是怕易浔误会我和你的关系?” “我……”贝舒哩顿了顿,“但我确实不喜欢被这样议论……” “所以你就要和我保持距离?”夏典把贝舒哩拽停了,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其实你没必要这么防着我,我想认识你,并不是因为我想和你发展成那种关系,只是因为我单纯很想和你做朋友,这种关系和我之前所认识的妹妹姐姐都不相同!” 贝舒哩抬眸看向夏典,有些略微惊讶,她确实一直认为夏典把她当成那些妹妹中的一员,只是觉得好玩。 夏典见她似是有些不信,于是转过头看向后面议论纷纷的那些美术社社员,对贝舒哩说道:“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向他们解释我们的关系!” 话落,没等贝舒哩回答,夏典就朝他们喊道:“各位帅哥美女们!你们就别用你们那八卦的小眼神议论纷纷了,我和贝舒哩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而已!” 一时间,他们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惊讶,有的重新燃起了希望。 倒也……不必这么直接……贝舒哩忽然有点社死的感觉! 走出了那栋教学楼,贝舒哩和夏典找了个长椅坐下。 贝舒哩不禁问夏典,“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唉~!”夏典叹了口气,愁眉苦脸,“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心情有点郁结,想来见你,好缓解下心情!” 来见她就能缓解心情?幸亏刚刚夏典当那么多人的面解释他们的关系了,不然她得认为这句话多暧昧啊!但或许这就是夏典的说话方式? “心情郁结?”贝舒哩托着下巴想了会,“是因为昨天你被偷的钱还没找到吗?” 夏典抬起手捏了捏额头,又叹了口气,“要是只是简单的钱被偷,我也就不会这么愁了,主要是我被偷……” 夏典抬起头来,赶紧及时止住了自己的嘴,这种糗事可不能让她知道! 贝舒哩惊讶地看向夏典,“平时每次见你都挺爱笑的,这得被偷多少钱才能让你愁成这样啊?” 贝舒哩又打量了下夏典的身上,“这看你一身名牌,也不像是会为钱发愁的样子啊!”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我……” 夏典欲言又止,不知该从何说下去。 贝舒哩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监控你查了吗?” 夏典叹了口气,“唉!可别提了,监控画面打开到那个时间段后,我用手机刚录了两秒视频,电脑忽然黑屏,再亮屏的时候监控就莫名其妙没了!” “那恢复不了吗?” “大叔试了好几种恢复的方法,都没用!” “那你那两秒视频有没有录到什么有用的?”贝舒哩问道。 夏典掏出了手机,将那个两秒视频打了开来递给贝舒哩,“呐!就这!” 贝舒哩刚低头靠时,两个路过的女生忽然看了眼夏典。 其中一个女生对旁边的女生小声说道:“哎!你听说了吗?有一个男生暗恋夏典至深,为此还把他宿舍的内库给偷了!” 什么?男生暗恋他?还至深?这个喜欢添油加醋的大嘴巴辅导员真的是让人无语!夏典不禁腹诽。 “真假的?偷内库?还是男的?”那个女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当然是真的了,我亲耳听见我们辅导员和其他老师说的,夏典还去调监控了,也不知道现在找没找到那个偷内库的人!” “辅导员的话能信吗?” “辅导员都亲自给他开单子,让他去保卫处调查监控了,这件事准没错!”女生信誓旦旦道。 那个女生偷偷看了眼夏典,笑得花枝招展的,“这不纯纯变态嘛?真没想到夏典的魅力这么大啊?连男生都抵挡不住!” 贝舒哩的手在他的手机上停了下来,她缓缓抬起头看向夏典,略微有些尴尬。 夏典比她还尴尬,只能用笑声来掩饰,“呵呵~!他们胡说八道的!世界上哪有这么变态的人嘛,对?” 夏典在心里不禁向那两个女生翻了个白眼,说悄悄话就不能走远点再说嘛? “呵呵~!”贝舒哩也尴尬地笑了笑,“你要这么说,那我就当你被偷的是钱好了!” 夏典糗糗地摸了摸鼻子,不再言语。 贝舒哩继续低头看着两秒的监控,夏典的宿舍是在靠近楼梯口的地方,而监控正在楼梯那面墙的墙边上,所以两秒的视频监控画面录到了一个模糊不清的上半身,加上他带着黑色的鸭舌帽,将帽檐压得很低,半分五官都看不着,那模糊的程度就像是打了马赛克一样。 贝舒哩将视频停了下来,然后放大到最大,看了好一阵,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怎么觉得怪怪的?” “哪里怪了?”夏典问道。 贝舒哩又仔细看了看监控画面,忽然说道:“这个人留着长头发!” 夏典惊讶道:“你确定?” 贝舒哩将手机递给他看,“你看!画面虽然非常模糊,但从画面中可以依稀看出,他脖子这有一撮多出来没扎上去的长头发!” 夏典挠了挠额头,“可是我平常在学校里也没看见什么长头发的男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