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追凶实录》 第1章 死后分娩的少女 大多数人在安静的绝望中生活，当他们进入坟墓时，他们的歌还没有唱出来。 ——梭罗。 夜色深沉如墨，风雨欲来，到处刮着一阵阵狂风。 街道一片寂静，空无一人，就连轻微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一名个头很矮的男子趁着死寂而幽暗的夜里，潜入到某城中村的戏剧场，打算从中偷取里面遗留的贵重物品。 他打着手电，弯着身子从戏剧场的一处后门进入，绕了一圈却忽然发现在舞台的附近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在那里无力地挨着，他带着好奇慢慢地靠近了过去，只见眼前是一具已经死去多时的男尸！ 男尸的眼睛死死地凝视着他的瞳孔，他忍不住大叫一声转身就跑，却不小心被脚下的一个人绊倒！ 他发现这里竟然还有另外一具女尸，而且还是一个女生，这下子，他吓得浑身无力，身体抽搐不已，额头渗透出无数的汗水！ 他恐惧地往自己的背后挪动着，却忽然碰到了一条硬邦邦的腿，一个人突然弯下身贴在他的背后，随即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口鼻就被一手帕死死地覆盖…… 我叫陈敢，父亲是一名法医，在大学毕业后，我继承了他的衣钵，进入到富明市公安局成为了这里的一名主检法医师。 我父亲曾经跟我说过：“佛手鬼心成，验尸惩凶罪，入微洗冤情，此生终不悔。” 这句话是我们陈家的祖训！ 我的一生中，经历不少离奇诡秘的惊悚案件！ 对肉体有着特殊癖好的怪人，专门于午夜杀害无辜父女！ 为满足自己私欲，而不断绑架无数孩子的心理病患者！ 因利益而逼迫自己情敌，从电视塔最高处跳落的公司白领！ 在教堂中以洗刷自己罪孽为借口，欺骗女性进入夜总会工作的神父…… 此夜，月色渐浓，戏剧场附近的舞台灯闪烁着惨淡的光芒！ 不远处的警车上，反射出红蓝闪烁分外醒目的暖色灯光，与之互相映衬！ 某城中村的一个偏僻戏剧场中，一大一小的两具尸体被人发现，揭开了一场凶杀案的序幕！ 我赶到时，同事苏雅馨正在给尸体做基础检查。 她是一名资深的女法医，也是我的学妹，圆形微胖的鹅蛋脸让人忍不住经常想伸手去捏上一把，卷曲的咖啡色的头发却有点洋娃娃的味道，晨星般晶莹透亮的眸孔能捕捉到尸体身上的任何细节，毕业后她一直跟着我，并且成为我的助手。 心细如发的验尸能力，让她曾经在一个死者的眼球缝隙中，发现了一些属于嫌疑人的微量物质。 她经常盘起柔顺的长发，身穿白色紧身法医服干净利落，有人曾经建议她为了工作可以剪成短发，然而她立马就抡起拳头进行示威。 男尸如同被钉在了一处舞台的幕布之上，一双毫无神气的眼睛死死地盯在前方某处暗淡的角落！ 而女尸则是在舞台之下，她全身撑开，四肢无力地挨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她的身旁还有一台刚好响动了几下的手机…… 谁也不清楚女孩临死之前给她打电话的到底是谁？ 只知道这种手机的型号很老旧，有点像当年风靡一时的诺基亚3310，上面许多按键都因为长期摩擦而有所损坏，而屏幕也有不少清晰的裂缝另外是极其鲜艳的血液，这些血液彻底覆盖了整个手机的屏幕…… 头号重案组之一的我小心地走进了案发的戏剧场，靠近了死者的不远处。 一个女人无力地跪在舞台附近，哭得眼睛都肿了，身体还在不断抽搐，从外表看来是典型的农村妇女。 在一旁的刑警口中，我才了解到，女人就是报案者，她说她是男死者的妻子，小女孩是她的女儿。 男死者身上穿着黄白色间条衫，蓝色牛仔裤，身强力壮，脖子以上竟然被舞台背后黑色的幕布遮挡，陈敢抬腿往幕布附近走，此刻苏雅馨故意拦截着我说：“我觉得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为妙……” “你工作认真程度是不错，但胆量还有待提高啊！雅馨。”我严肃地说道。 “哼！学长，那你看吧！别说我没有提醒你！” 我没有理会，一手揭开幕布，男人的额头上，竟然出现了一条自额骨一直延伸到下颚的刀伤，创缘整齐，创口不伴随表皮剥脱，这应该是一种锐器造成的伤口。 结合刚才的喷溅状血迹，那凶手应该是在他的背后动手才对，因为他身前的血迹没有留白，我观察了一下死者的肢体，发现他曾经被人搬动过。 旁边的苏雅馨蹲在我的身边，发现我气定神闲、判若无人的样子，连忙感觉自己刚才是过虑了，随即她也立马专注几分，拔出尸体会阴、部的肛温计道：“学长，死者尸斑浅淡，眼角膜浑浊不深，结合尸体肛温，现在是冬季，按每小时下降1度推算，死亡时间应该为凌晨4点到5点之间，死因是额头上的开放性创伤导致的大动脉失血过多。” “死因现在就下结论有点为时过早，死亡时间的话应该是错不了，但具体我们回去经过实验比对才能确定。” “嗯，我们一起处理。” 说着我忽然感觉自己的重心有点偏离，谁知是苏雅馨突然离开了，自己刚才不自觉地，还挨在她身上呢，其实我们在大学的时候就有过一段绯闻，但那根本是子虚乌有之事。 我来到一旁收集了一些胃容物，她说：“死者曾经有过呕吐的迹象，这些都是我从舞台上的一处角落收集的，大概是来自男性受害者的。” 再看台下的女尸，她穿着卡其色的奶白色花边裙裤，上身是粉黄色的小毛衣，灯笼袖，毛衣的胸膛位置还绣着一只可爱的熊猫，特别惹人喜欢。 可她的裙摆被撩起，桃红色的内裤也被脱落至脚踝的位置。 我转头问苏雅馨：“检测过阴、部擦拭物没？” “查过了，没有阳性反应。” “但猥亵的行为是存在了，只是没有普片意义上的性侵吧？”我问。 “是的。” 女死者的旁边水泥地上，遗留了一台似乎是用脚彻底踩碎屏幕的手机，屏幕被破坏，但内部芯片应该还能用，我小心地拿起了它端详一番，用采血卡提取了一点屏幕上的血液，才擦拭掉。 心想这种手机现在应该没有人用了吧？可按照女孩的年龄和衣着，她怎么会喜欢用呢？ 这手机或许不是来自女孩的，看来是必要详细调查一下手机的来源了。 我想着把手机放进了物证袋。 随后我观察了一下女死者分析道：“女尸的下体湿了一片，证明她生前有过失禁迹象，身体俯卧在地上，眼睛睁开，嘴巴微张，双手自然伸直，嘴角残留白沫。” “死者右边脸颊有右手有擦蹭痕，似乎是死前挣扎……”苏雅馨疑惑地说着，我摇头否定道：“不，如若是擦蹭是没有威逼和抵抗伤的，这大概是抽搐。” 抽搐、失禁、嘴角白沫，疑似窒息死亡。 但目前未见死者脖颈处有被掐过的痕迹，口鼻处也没有明显伤痕。 我使用瞳孔检测仪检查死者的眼睑，又活动了一下死者的四肢，按动了一下死者的皮肤之后，触碰死者的脚踝、手腕发现已经没有余温了，才分析道：“尸僵蔓延到大关节，尸斑挤压不褪色，结合这里空气不怎么流通，加上现在的天气较为寒冷，死亡时间为5到6个小时左右，跟男死者相隔不到30分钟。” 法医触碰死者脚踝、手腕的余温，能分析出死者的内脏有没有彻底停止运转，如果是这两个位置都没有余温，那人肯定是死了。 结合手机的位置分析，她应该是在被害的时候，还拿着手机，等断气的一刻才松开了手，接着破坏手机的应该是凶手。 但凶手为何不直接带走手机呢？ 想着我忽然注意到死者的下体某个地方被破开了，当中竟然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胚胎，见状我立马想到了一个法医学的专业名词——死后分娩！ 第2章 法医勘检现场 死后分娩是尸体腐败后，腹腔内大量腐败气体压迫骨盆底时，可使直肠中的粪便排出、肛门脱垂、妇女的子、宫或阴、道脱垂。当孕妇死后，胎儿因受腹腔内腐败气体压迫而被压出尸体外称为死后分娩；如死后分娩发生于已被放入棺内埋葬的孕妇，也称为棺内分娩。 这个浑蛋，竟然明知道女孩要分娩了，还要对其痛下杀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凶残的人才能做到如此的冷血无情、禽兽不如！ 我双手攥紧，怒目圆睁，差点咬碎了自己的牙齿！ 看来这个女孩还怀孕了，她死亡的时候，体内的胚胎竟然同时分娩，但这样的胚胎肯定是活不了多久的。 我注意到这里的时候，旁边的苏雅馨也目睹了这个情况，她眼睑忍不住溢出了一些愤怒到极点的泪水，作为女性她肯定比我更加痛恨这个凶手！ 我无奈地站了起来：“这是村里人吧，走！去问问死者的亲属。” 我来到了村妇的面前，询问道：“你就是男死者的妻子？” “是的，我这两天到了隔壁村的外婆家，没想到今天晚上回来发现大洪和女儿没有在家，我就到处去找啊，我本来也没有找到这里的，但我几乎整个村子都找遍了，最后就锁定了这里，结果我还真给我在舞台附近看到了他们！只是他们当时已经没气了！ 这个舞台平时没有节目的时候都不会开灯的，当时我看到周围诡异的灯光直接被吓得不行，硬是过了一段时间，这才拖动着无力的身体来到了戏剧场外面，然后拨打报警电话。” 村妇悲伤和害怕的反应很正常，我想暂时也问不出什么，就让她带自己回家。 当然是为了查案。 我想在她家里再作一番检查，于是就和一名侦查员来到了村妇家里，这才发现原来她家和戏剧场距离不远。 大概就800米左右。 我没有到处看，而是来到了厨房，收集了一些晚餐样本。 从饭菜中缭绕的芬芳香气来看，男死者的厨艺不错，因为刚才村妇说了，自己一回来就去找两名死者，所以饭菜应该是男被害人做的。 村子生活很一般，家里没有冰箱，吃剩的饭菜都放到了北边窗台上温度较低的位置。 两盘青椒炒肉丝，一盘芥兰炒牛肉。 菜盘上的牛肉已经凉了，周围漂浮着一层白色的油花，今天晚上他们吃得很随意。 电饭锅中还有一些残余米饭。 苏雅馨过来后，把饭菜都一起装进物证袋内。 我来到了旁边的洗手盆前，一股淡淡的洗洁精气味扑鼻而来，里面出现了不少洗得很洁净的碗碟。 我和苏雅馨一起出来，女人被一旁的刑警继续问话，但估计不会有什么作用，苏雅馨看我有点疲倦的样子：“你一个人可以吗？干嘛不让杜玉婷过来？” “她啊，吵架了……” “你们之前不是好好的吗？真是的，你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啊！”苏雅馨憋得满脸通红，记得杜玉婷最近去外地处理案子了，她真是有点伤脑筋，怎么这家伙和局里的女性关系都不怎么好呢？ 就在苏雅馨想着，我来到了村妇的身边：“该收集的我们都收集完成了，你还可以跟我们说一下你女儿和丈夫的一些情况吗？” 谁知道我才这样问，女人就悲伤地哭泣了起来：“都怪我，如果知道有人会加害他们，我就不去那么久了，害他们现在沦落成这种地步。” “这种事也不能怪你，如果你也在的话……”我没有说下去，而是改变了问法：“那你是为什么要去外家呢？” “我基本上一个月都会回……去一趟，因为……最近我……母亲有点不适，我想多回去陪伴，我丈夫要上班，我女儿要上学没有那么多时间。” 女人回答的时候极其激动和悲伤，几乎是每说几个字都要颤抖几分。 “那你和你丈夫关系如何？”我问得有点直白，但村妇却没有回避：“都老夫老妻了，说什么好不好的，反正就是有时候也会有吵架，不过女儿都会经常在中间劝慰。 我们几乎每天都会聊天，说的都是互相关心的话，由于女儿现在要上学，学校距离家里远，所以我就没有上班了，我原本的工作在书店当管理员。” 说着女人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我，示意我查看，接过来后，我打开了微信和短信，查看一些内容，发现她们果然每天都会聊一些亲密的话题，互相关心，大部分就是问男死者今天要加班到几点，接着让他不要太累了，要注意休息之类。 很多时候女人都会做一些有营养的食物给男人和女儿吃，而且最近是12月14情人节，他们还想让女儿周末在学校度过，两人计划着去香港旅游的。 可这一切再也不能实现了。 村妇说起这些，似乎是回忆到了从前的一些难忘的画面，又忍不住呜呜地哭泣了起来，鼻涕和泪水都混合在一起。 女人难过地抱头痛哭，我和旁边的一名守着的女警安慰了一下，女人才稍微平复了一点，我给她递过去不少纸巾，又安抚了几句后才说道：“那他们俩最近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或者跟村里人有什么争执？” “他们都很老实，特别是我老公，他工作也很勤奋，人也很善良，从来不得罪人的，我女儿她学习成绩很好，在学校人际关系也不错，也不可能会跟人结仇。”女人笃定地回答。 “那你知道他们俩为什么会出现在戏剧场吗？”我继续问。 女人用力摇头，抽泣了几声道：“不清楚，村里最近是没有节目的，难道他们是被人骗过去的？” “这你暂时别胡乱猜测，你们一家最近，真的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吗？”我再次强调。 女人被问得有点厌烦却没有表露出来她只是说道：“我们家一直都很安分守己，不可能会得罪别人的！”说着女人又是抽泣。 我安慰了一句，似乎相信了女人的话，但还是心存怀疑。 我看暂时也不方便继续问下去了，便柔声道：“那行吧，您好好休息，案子破了的话，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最近请你不要离开本地，我们随时都有可能再回来找到你的。” “我明白，陈警官，那么谢谢你了。” “最近这个屋子是住不了的，等下会有人带你去附近的旅馆，你别太难过了。” 我离开的时候女人还在低头哭泣，本来还想多说几句，可在案子没破之前，说再多也是徒劳。 我跟苏雅馨等人把两具尸体装进裹尸袋后，决定暂时回去富明公安局。 这种时候，回到公安局，在停车场还是一“位”难寻，我有自己的车位，可我的宝地附近，居然硬生生地多了一辆黑色奔驰c260。 我曾经看过微博上这辆车的照片，好像挺贵的。 这辆车霸气凌人，显然完全不为我那不满的眼神所动。 我只好大半夜开车在停车场上游走，最终捕捉到一处角落，挤了进去。 两具尸体被送到了法医大楼的3楼，进行解剖，我和苏雅馨同时穿好无菌服，戴上头套、乳胶手套等装备后，打开了排气扇，和手术刀，先给两名死者剃掉头发，根据法医“先易后难”的方式，我们先对女尸进行尸表检查。 第3章 尸检的发现！ 经过无水乙醇的清理，和冷冻技术处理，女尸身上原本隐藏的伤痕都全部清晰呈现了出来，我拿着放大镜和卷尺观察着，随后说道：“她的腹部有狭长的创口，这通常是一种没有护手的刀子造成的，而且不是制式匕首。” “护手？”苏雅馨疑惑道。 “没错，制式匕首肯定有护手，我们常说的护手不外乎就是隔离刀柄和刀刃之间的金属片，可这类刀具有着特别的用处，而不需使用护手。” 这些都是父亲从前教我的，苏雅馨当然不知道了，我接着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女尸的刀伤，方向都是垂直的，我招呼苏雅馨帮忙翻动了一下女尸，发现女尸的后背也有类似的刀伤，同时臀部出现了一个鞋印！ 结合这个鞋印，我说道：“凶手应该是踩在了她的臀部然后从上往下捅她的，如果是狭长而锋利的刀具，又没有护手，加上从上往下捅，深入骨质，这个时候刀尖肯定会受到阻碍，那么刀肯定会往下滑落……” “所以凶手当时肯定是被刀刃划伤了，他可能会有血迹遗留在现场！”苏雅馨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我颔首：“去看看痕检那边会不会提取到有用的血液吧。” 后续的验证没什么特别多的发现，我们检测了死者的胃内容物还有十二指肠食糜消化情况后，结合死者的末次进餐时间等分析得出的死亡时间和现场推断的一致。 切开女死者腹部的时候，把那可怜的死婴移动了出来，放在了旁边的铁架床上，没想到是个男的，但按照他的情绪，抽取了血液和生物组织后就要交给殡仪馆了。 男性尸体我们检查后发现情况跟女死者一样，死因是额头的一刀，这个结论跟之前苏雅馨发现的一样，现在判断两者都是死在同一种狭长的刀具之下，但具体是哪一种还得经过实验进行对比，一时半会出不了结果的。 剩下的详细尸检报告就让苏雅馨处理即可，我现在要去处理别的事情。 我出来解剖室的时候，其他物证都被送到了检验科，我才走进办公室竟然发现杜玉婷回来了。 她是我们重案组的一名技术警，性格有点调皮，短发长脸，戴着厚重的墨镜，最喜欢吃口香糖，她的黑客和图侦技术高超得可以足以用不可思议的词语来形容。 如果有一天你得罪了她还不带道歉的那种，说不定，自己的果照会全部一口气上传到网上而且还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收拾着身边的文件，随即一口口香糖准确无误地朝着不远处垃圾桶的方向吐了过去！有趣的是，那口香糖竟然没有发生任何偏差的一般就这样落了进去！ 此时我有点不好意思的，假装看不见对方一般，坐在了她的附近。 杜玉婷对着头，似乎在整理着文件般的，说道：“那微博上的新闻你怎么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直截了当。 “最近你不会因为我的咒骂，总是做噩梦吧？还脖子被什么东西牵着？” “额，你说什么？” “没什么，回头你不解释清楚，估计黄局都要找你了！” 我再次看看今天的微博，没想到浏览量又直线上升了不少。 “男警员刘某让女孩未婚先孕，却不承认，人品何在？” 这个鲜亮的标题，不知道多少次让我无力吐槽，心里却明白事情根本不是这样，但又不想在杜玉婷面前解释。 杜玉婷厌恶地看了我一眼：“我不想再见到你！” 她随后收拾好文件，正要离开，我却没有丝毫动容的意思，卸载了微博不再去看那该死的新闻，坐在办公椅上正想休息片刻，杜玉婷却在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回头道：“上头准备派一个帅哥警官下来，看来你以后要小心点了！” “我小心？我小心什么的我……帅有什么用，在局里，得有破案的本事才行。” 我有点不明所以，却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一个典型的秃头男刚好踏了进来！ 虽然他没有头发但看起来很清爽，扁平的长鼻子，剑眉左右延伸到一个夸张的弧度，平整的额骨下是一双足以洞穿一切痕迹的深邃双眸，眼神中流露着无比严肃之色。 身高一米九，满身的霸气和威严，让人不敢直视，但当他跟我面对面的一刻，两者纷纷出现了明显的惊喜之色。 “是你！” “是你！” 秃头名为高明强，3年前也是部队中的一名精英，痕检学专业，武力值惊人，本来他应该跟我一起到公安局工作，然而却因为老家的一些事情耽搁下来了，直到今年的这个月，才有幸再次来到了富明市。 “你们认识？”杜玉婷本来想离开，却看到眼前惊人的一幕，整个人几乎石化地愣在原地。 高明强和我脸露一副：“完全不想理会她”的表情，两人互相来了几拳，假装切磋武艺。 “都怪我家里的情况，不然哥俩早就已经共事3年了。” “现在才开始也不迟啊！停车场的奔驰c260是你的？” “哈，这都给你看出来了。” “害！我还以为是那位大神留下的呢！” 话说我和高明强都是出自武学世家的，也曾经在部队学习和训练过一段时间，我们的感情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我们的爷爷还是世交，在我两诞生之后，他们还坐在一起同时改我两的名字。 当时他们是根据一句古诗：“将军身不六尺强,一怒万夫无敢当。”而改好了我们的名字。 没想到世界真小，一句古诗中竟然包含了我们两人的名字。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我们自从读书到加入部队都几乎在一起，经历的事情自然不用说。 不过高明强的不同之处在于他家族还有扎实的背景，资金宏厚，家中不是高官就是企业家。 而我几乎就是一个小白，一切还得自己打拼，自然是完全不同的。 本来两人还在“切磋”然而办公室另一面的门被人推开了！我和高明强都被突如其来的一股冷风弄得浑身发抖，并且同时回头看去！ 第4章 凶器剔骨刀？ 苏雅馨拿着化验报告来到了众人的面前，杜玉婷也不走了，凑过了头。 “尸检报告已出，两名死者身上没有中毒迹象，男死者死亡时间和死因和之前现场检查的一样，但我在两者的胃内容物中、芥兰炒牛肉里都找到了致幻剂LSD的成分。 女孩的死因是机械性窒息死亡，但脖颈处未见明显扼痕，目前考虑是使用枕头或者其他柔软物体捂压口鼻致死的，她腹部的胚胎是男的，他怪可怜的，从血液中检测出他的DNA。 到时候可以用此来甄别让她怀孕的男人身份，到时候或许你们去调查这个男人会有一些发现吧？ 男死者是死于刀口长27cm，弧口30C，刀背厚2C的锐器之下，我做过实验比对，凶器应该是剔骨刀，剔骨刀，又叫碎骨刀，指屠宰中用来切割筋骨、切割软骨的刀具，刀身短小，质地坚硬。但现场均未发现任何凶器，大致是被凶手拿走了…… 根据这种刀具分析，凶手很可能是个屠夫或者肉联厂的工作人员我觉得可以让侦查组根据罪犯安全犯罪心理地图规律，沿着案发现场为中心展开一公里左右的距离，去调查一下案发现场的市场还有肉联厂…… 咦……这秃头是……”苏雅馨因为加班工作，满脸憔悴，柔美的长发散落在双肩之上。 我颔首同意了苏雅馨的看法，接着说：“这个是高明强，我发小，这是苏雅馨，我的助手。” 两人互相打了个招呼，不过苏雅馨显然不满意这么简单的介绍，但此刻也没有追问，而是认真地把检验报告放在了我的手上：“学长，剩下的就看你们了，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高明强下颚微扬，嘴角抽动了一下，似乎是有点意外苏雅馨的这种性格。 “她是这样了，所以我曾经也建议她去掉那长发……” 这句话我是等到苏雅馨离开之后才敢说的，不然现在的下场就不会那么轻松了。 “好有意思！”高明强摸摸后脑勺有点兴奋地说道。 我正想开口，某人此刻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他先看了一下尸检报告，才吩咐道：“好了，既然你们都掌握了一点的线索，现在我来分配任务。 接着调查的方向有三个，一，查LSD的来源；二，查死者全家的人际关系，我后续还会单独跟男死者的妻子了解情况，最后小女孩裙裤被脱落，下半身没有任何遮挡，很像被性侵过却没有实质性行为，调查从前不寻常性侵案例，这种凶手少见，只要不在服刑期间的，全部筛查清楚。” 说话者正是我们头号重案组的组长何笙，他长着一张就是我都会羡慕几分的俊脸，棱角分明，五官如同天然的艺术雕刻品一样，极度的用立体感，甚至几乎超越了一切青春气，可气质和神态上却显露出一个成熟男人的标志，合身的黑色警服下若隐若现地浮现出的壮实的肌肉线条。 杜玉婷来了个“迈克尔杰克逊的太空步”立马回到座位上干活，手指似乎一瞬间就进入到抽筋模式一般首先关闭了刚才浏览狗粮的页面，随即以完全让人看不到的惊人速度敲击着键盘。 经过她熟练的图侦技术，不到一分钟就在户籍科资料库中找到了一些我想要的信息说道：“民政局反馈，他们一家社交关系很普通，男的是老实巴交的螺丝厂工作人员，女的在家务农，而女孩则是富明中心小学的六年级学生。 男死者名字是靖建木，43岁，父母都在本地居住，有个哥哥，是做汽车销售的，长年不在富明。 女孩的名字是靖易彤，18岁，在学校的情况还得侦查员好好走访核查吧，另外是靖建木最近的详细行踪，还有他妻子关寒玉的行踪等等都要仔细调查。 关寒玉学历不高，36岁，而且她的生活轨迹和从前的工作，也跟化学和药物方面没什么联系，不过她却有一位当医生的弟弟关志涛，那人之前因为一些情况被医院开除了，然后他从北方来到了富明市，又托关系找了个医院继续当医生，但那诺基亚3310手机暂时只能找到上面有一个打出的电话，但当时对方没有接通，我还在调查此人的身份，有结果我会说的。” “哦？医生，化学，致幻剂。”我觉得致幻剂的来源很有可能跟关志涛有关，于是跟高明强等人说道：“看来这个关志涛要注意一下了。” “同感，另外还有一个人，谢洋，这是关寒玉表哥，最近跟关寒玉有来往，而且这家伙还有前科，盗窃和打架，被送进去一段时间，最近出来了，这个人我也觉得可以注意。” 杜玉婷提议道，其实她是公安局最厉害的技术警，还是我的师妹，黑客技术精湛，脾气不好，本来跟我关系还不错，只是因为最近发生在我身上的绯闻，导致她每次见到我都会鄙夷地说一声：“不想看到你！” 我懒得解释，再说杜玉婷又不是自己什么人，她喜欢误会就让她误会呗。 这样的短发、臭脾气，以后肯定嫁不出的，我有预感。 杜玉婷就调查出来的信息，何笙又继续说：“把侦查组分成三组，高明强这次你负责一个队伍，去调查关寒玉的表哥，我会带着其他警员去找一下关志涛，剩下的交给侦查三组调查两名死者的社会关系和背景。 玉婷你继续在图侦方面下手看看戏剧场周边的区域监控，同时联系交管所调出附近公路监控筛查出案发前后出现在现场的可疑人物，法医科对尸体进行复查，设法从中找到更加多的线索！” “是！”众人同时回答了一声，杜玉婷咀嚼着口香糖，敲了敲键盘道：“我调查到，关志涛现在去了旅馆，大概是听到了自己姐姐家出事了，所以第一时间过去的，你如果要找人，就直接去旅馆。” 我颔首看时间已经很晚了，让大家先回去休息，等第二天早上再去调查，而自己则是脱掉法医工作服离开了公安局，往自己的宿舍进发。 即便我们法医一天要面对的尸体很多，但只要工作完成，还是能准时下班的，除非苏雅馨那边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进入洗手间我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这是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候，哇哇啦啦的水声荡漾在耳际，温热的水洒落在身上刺激着我的皮肤和神经让我感觉无比舒畅…… 没想到就在我就这样轻松地洗着，在水蒸气彻底弥漫在洗手间的一刻，竟然发现不远处的玻璃镜子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我差点被吓了一跳，这家伙干嘛进洗手间不吭声，忘记，今天晚上他过来上班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以后要跟我住在同一个宿舍的新同事高明强！ 我出来后擦干了身上的水这才跟他说道：“你刚才不敲门就进来，想上洗手间？” “不，我刚放好行李，没想到我们又要住在一起了，真怀疑从前的日子。” “希望我们能在从警生涯中也发光发亮！” 第二天我们回到了公安局的时候，侦查员们都在外面忙碌，我在头号重案组办公室坐着，这个时候苏雅馨却给发了个视频邀请：“学长你过来一下，我们今天复查尸体的时候，发现女尸的食道中还藏了一颗佛珠！这种珠子似乎介质不菲，我们验证过上面的DNA，发现不是来自女死者的……” 第5章 蓝珀佛珠 “行，你等我，我现在过来！”我挂断电话，心里从放下手机的一刻就开始兴奋了起来，要知道如果那佛珠不是来自被害人的话，那可能就是来自凶手的。 如果苏雅馨发现的这个佛珠真的是来自凶手的话，那么她这一次肯定是立下大功了！ 我来到法医科研究实验解剖室的时候，苏雅馨和旁边的助手小董已经在那里等候了，才见到我，两者就说道：“这佛珠我们在上面检测出了一些橡胶的成分。” “哦？速度挺快的啊，难道说凶手是个生产橡胶的工人？亦或是曾经去过橡树的森林？” “都有可能，我们还在上面找到了DNA，不是来自死者的！” 苏雅馨激动地说道。 “好！”我来到了佛珠的前面，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佛珠的表面极其光滑，晶莹剔透，然而上面的纹理和整体的色泽却让我有点疑惑，“你们调查过这佛珠的来源吗？” “查了，但不确定，你能看出来吗？学长。”雅馨询问着，琉璃般的瞳孔在我的手里徘徊。 我把佛珠放在我摊开的手掌上到处端详，回忆着父亲曾经跟我讲解的古董学知识，屏气凝神，如果是你，你也会很快就看出来吧？爸。 深邃睿智的眼眸一瞬间似乎已经穿透了这颗佛珠一般，就在下一刻，我飞快地说道：“拿紫外线灯过来！” “是！”小董立马帮忙，我接过紫外线灯在佛珠的边缘开始检查，过了片刻我才说道：“果然如此，有紫外线灯光的作用下它的光芒就覆盖了，这应该是蓝珀佛珠，这佛珠可昂贵了。” “有多贵？”小董疑惑地问我。 “大概……2.5亿人民币，我记得，蓝珀佛珠在2014年进行拍卖，以2.5亿人民币价格购买。是迄今为止最高的价格记录。蓝珀是指在紫外线以外的光线下呈现金色、绿色、蓝绿色、天空蓝、蓝紫等多种颜色的琥珀品种，因此我刚才就使用紫外线灯进行测试，果然得到了类似的效果。 而世界上产琥珀的国家有缅甸、墨西哥、多米尼加等，但蓝珀级的琥珀却很少，被称作‘琥珀之王’的天空蓝级别的蓝珀却只产于多米尼加共和国。琥珀市场里95%的多米蓝珀都来自多米尼加共和国，而剩下的那百分之五很多都是利用其它产地的琥珀充当多米尼加蓝珀。” 就在我刚说完这句话后，苏雅馨就惊讶道：“所以你觉得这个凶手是个外国人？还是米尼加共和国的？” 我尴尬地苦笑了一下：“第一，这只能说明佛珠的拥有者是个不简单的人，我猜是古董鉴定师或者什么富豪，要知道一般人绝对买不起也没有条件拥有这种佛珠；第二这个掉落佛珠的人虽然很可能是凶手但这也不是绝对的，要知道当时如果有其他人靠近死者的话，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虽然这个人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意图但这种情况在从前我们破获的案件中也不是没有，这类人一般是小偷或者猥、亵者居多，要知道这个受害者不仅仅是女的，而且她长相也比较甜美，年龄也小。 还有一点，这佛珠的确是出自外国，但也不一定购买的人就是外国人，在我们国内也有这样的市场，只是会少一点而已，如果此人人际关系很广，要弄到这种佛珠也不是没有可能，我刚才说了，这种贩卖蓝珀佛珠的地方不多，而且蓝珀佛珠本来就是特别稀罕的东西，能购买的人也极少，那么我们只要找到当时购买过蓝珀佛珠的这个人，那此人的嫌疑就很大了。” “没错，但前提是这佛珠就是凶手遗漏的，而不是其他什么只是进入过现场但没有杀人的嫌疑人，曾经我们就接触过一个案子，凶手杀人后，嫌疑人逃跑了，可是此刻有一个小偷看到被害者漂亮又进行了猥亵，或者是在附近犯下了别的罪行，由于同时出现在犯罪现场，都会被误以为是杀人者。” “是的，那么现在是时候告诉侦查组怎么行动了。” 我离开法医科的时候，给何笙发了个信息，他很快就回应道：“做得不错，我们正愁着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调查呢，早上我们已经走访了被害人的朋友和亲人，另外还发现几个仇人，但都排除了，你们检测的另一组DNA在数据库里没有发现对应的吧？” “是，不然我肯定会告诉你的啊，何组长，我建议下午的案情分析会暂时取消吧，你们先去各个古玩市场、古玩拍卖会什么的去调查一下，必须要找到蓝珀佛珠的购买者！” “可以，毕竟现在开案情分析会还不如去调查佛珠的线索。” 之后我就没回复了，要知道后续的工作都是刑警们的事情了，我中午的时候就让苏雅馨跟小董跟我去饭堂吃饭，这两小女孩儿跟着我就好像把我当哥哥一样，其实雅馨不小了，只是她从大学的时候就把我当成的哥哥，而小董就不用说了，她就是一个新人。 在吃饭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过来了，他白眉善目，时刻保持温婉蕴藉的态度，谦恭有礼，即便是法医科长却总不会用一种前辈面对后辈，或者说上级面对下属的威严态度，他总是那么的平易近人，很多次任务都是他让我们去处理的。 他是梁敬初，现任富明市公安局法医科科长，他同是也是我进入公安局后的师父。 “师父！” “梁科长！” 我说了一声后，苏雅馨和小董也一起打了个招呼，师父颔首，在不远处的窗口打了几个菜就跟我们坐在一起了。 “刚从省厅回来，那边的几个信访案件竟然也邀请我过去了，不过我只是指导，让家属了解清楚情况可以安心也是我们的职责！” “哦，那你肯定给他们做了许多思想工作吧！” “许多家属遇到亲人自杀的情况都会不敢相信的，都觉得他们从前很乐观很积极，不可能会自杀，这个时候我们法医就要从死者身上找到线索，确定案件性质，别说这些了，我听说你们最近遇到一个城中村的案件吧？” 第6章 头号重案组的特权？ “是，我们最近找到一些线索了，不过不知道何组长那边会不会找到购买佛珠的人！”我回答。 苏雅馨却在此刻插嘴：“我认为肯定会，这案子应该不会很难的。” “没在最后一刻之前别那么快下结论，或者还有转机也说不定，好了，你们俩也别闲着，跟重案组的人去走访一下吧！” “呃……梁科长，我们只是法医啊，干嘛还要干刑警的活，这不对吧？” “雅馨，别忘记了，你们是头号重案组，还记得当初张厅为什么要成立这个小组的吗？” “知道了！” 我们头号重案组，可没有吃干饭的，而且每个人的武力值都不错，另外也不能光从事一种工作，刑警忙碌的时候，我们经常要帮忙走访，甚至还要参与抓捕行动，当然这也是我们小组的不同之处了，当初何笙选拔的时候，剔除了几十个法医，要不是我曾经当过兵，估计这家伙也不会要我的。 在我们头号重案组没有只会武力又没有脑袋的，同时也没有羸弱书生，必须文武双全，德才皆备才能加入。 离开饭堂，师父回到了法医科，小董跟他还要去处理别的事情呢，我就和苏雅馨打算介入到头号重案组的任务中，我发了个信息给何笙，他很快就回复道：“嗯，那你们两帮忙走访一下富明那边的一个叫尼天宏的拍卖场吧，刚才我们已经走访了2个，现在在车上吃盒饭。” “好，何组长。” 我回复后，让苏雅馨跟我到尼天宏的拍卖场，我开车的时候，苏雅馨又跟我说：“为什么我们总是要这样？” “哈，大部分工作交给小董和师父吧，难道你不觉得有时候出来走一下吸收新鲜空气也是好事吗？” “呵，也只能这样想了，谁叫我们是头号重案组呢。” 到达尼天宏的拍卖场，我们才下车就听到这里一阵嘈杂声，估计不少富豪又在这里拍卖什么贵重物品了，来到了现场中心，两个身穿黑色西装打着花色领带的服务生就朝着我们而来，两者异口同声地跟我们说道：“两位你们是来参加拍卖会的？” 我们现在出来肯定不会穿法医服，我拿出了证件的给他们看，接着说道：“我是来调查的，还请你们配合一下，让你们的经理或者负责人出来一下吧！” “原来是警察同志啊，我现在就去！”一个服务生回答着，另外一个人站在旁边又去招待别人，等到去通传的那位服务生过来的时候，他就做了个礼貌的请的手势示意我们跟上他，我们一直跟着和他沿着拍卖会的一处侧面的走廊而去，经过无数陈列在这里左右的一些展品，我们到达了一处经理办公室。 这经理看起来挺和善的，秃头，满脸的疮疤就仿佛那种战场阵地一样，但白皙的牙齿却非常的整齐，看到我们就说道：“两位你们又来调查我们的交易情况吗？这些年我们经常都会跟经警打交道的，但怎么没有见到两位警官呢，你们是新来的！？” “我们是重案组的，这一次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调查什么经济方面的情况，而是一宗谋杀案。” 其实我和苏雅馨的警官证都不是普通法医的那种，就和之前说的一样，蓝珀佛进了头号重案组之后，我们虽然是法医但却有了和何笙他们一样的警官证，毕竟我们平时有需要的时候还得配合刑警一起走访调查，即便这种情况雅馨经常以“我们只是法医”这样的理由抱怨几句，但最终还是只能妥协。 我每次都会跟她说：“我们是头号重案组，要处理的事情可跟一般警队里的情况不一样。” 她就回答：“好咯，我以咱们头号重案组为荣好了吧？” 我在头号重案组的时间相对她来说是长一点的，所以适应能力肯定比她强，这除了胆子上，还有工作的态度上也是如此。 书归正传，得知我们是来调查谋杀案的，这位经理就露出疑惑和吃惊的表情：“我们这里怎么就跟谋杀案扯上关系了呢？我们可是一直都合法经营啊，内部也是相当和睦的，也没有谁跟谁有什么矛盾！” 我拿出了蓝珀佛珠的照片给经理看：“这个佛珠是你们这里拍卖出去的？” “这个？我见过，这是佛珠中最为昂贵的一种吧，叫蓝珀佛珠的，因为它的材料来源困难，是来自那什么多米尼加共和国的吧！” “你确定真的见过吗？”苏雅馨质疑道。 “见肯定见过啊，但我没有说是在我们这里，我是指在朋友那里还有电视上！” “你朋友？是哪位？在什么地方？”我追问道。 “就在西戎博物馆，那东西本来是在博物馆，但最近他告诉我，蓝珀佛珠被偷了，当时出动了不少的警察去寻找但都没有找到，真是气死了，这让他损失了不少，我朋友是博物馆的馆长，他叫李光明。” “谢谢你的配合！” 问到关键情报，我和苏雅馨打了个眼色立马离开了尼天宏拍卖场，之前经理说的那西戎博物馆可是我们富明市内比较出名的博物馆，不要说我就是雅馨这个小可爱她也是听闻过的。 因此我们这一次没有让杜玉婷帮忙，而是直接自己去调查了。 到达博物馆，我们拿出警官证就跟这里的保安说明了情况，这下子就好像因为上次报案的事情一般，这里的馆长李光明直接就跟我们见面了。 “两位警官同志啊，你们都调查有一段时间了，我那宝贝蓝珀佛珠还没找到吗？” 我颔首，接着说出了命案的事情，当得知出现了两个受害者的一刻，李光明瞪大了眼睛诧异的不行：“你说什么？陈警官，那佛珠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女孩的食道啊？难道是那小偷偷走佛珠后带在身上然后不小心落在了被害人身上？” “李先生，我们也在调查当中，但在案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还是不要乱猜测为妙，事情的真相我们警方肯定会仔细查明的，这点你绝对可以放心！” 第7章 银白色的长安之星 苏雅馨说了一句废话，但李光明却挺受用的：“我明白，官方的回答呗，不过你们如果要到现场去勘察，就来吧，我知道你们警察都喜欢复查的！” 李光明倒是挺了解我们的一样，其实我刚才正有此意，于是就跟着和他回到了当时丢失蓝珀佛珠的展览室，过程中我和苏雅馨都为一些全自动化的高科技防盗密封设备弄得挺感兴趣的，这地方不仅仅有红外线探测器，还有分贝识别器另外是VR模拟报警系统。 这套模拟报警系统，通过多媒体计算机，语音识别软件，MCU(微控制系统)等一系列协同工作，搭建了一个供使用者练习报警的装置，可以训练在发生盗窃的时候如何将有用信息告知保安，必要时候直接报警，类似滴滴打车上的那个APP的功能，不过这里的肯定是高深很多了。 在一处圆柱形的钢化玻璃展柜内，本来放置了价值2.5亿的蓝珀佛珠，但现在竟然不翼而飞了，当时我就好奇地问旁边的李馆长：“那个，李馆长那么好的防盗设备还会被偷东西，当时具体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不是吗？我们当时也是以为咱们遇到了什么特大犯罪团伙了，4天前的晚上，我们还给一些外国来的客人展露蓝珀佛珠呢，没想到展柜的红色幕布打开后，那里面是空的，那个时候情况有多尴尬我就不说了，诡异的是，那里面你知道出现了什么吗？” 我严肃地说道：“请说！” “妈的，是个骷颅骨头，上面还写了几个字“我借用几天，很快会还”，我看那家伙肯定不会还的，他这样写完全是在挑衅我们！”提起此事的一刻，李馆长生气得几乎要爆炸，苏雅馨却紧张道：“你们把那骷颅移走了？” “肯定不是我们干的啊，是来调查的一个叫何笙的警官，我不知道他跟你说了没，反正骷颅他们肯定带回去了，最近这里还是有警戒带的，不然我们都不用穿鞋套进来了，这勘察踏板还在原地呢！” 这些我当然知道，原来何组长已经接触过这个盗窃案，此案跟我们调查的村中舞台谋杀案，应该是有联系的，按照现在我们调查的情况分析，凶手是曾经来过这里把蓝珀佛珠盗走了，然后再去杀人的，可是他为什么要先盗走蓝珀佛珠？要知道这东西如此昂贵，偷走它的话，那警方肯定会集中去调查的，这个时候那浑蛋还敢杀人，这意味着什么！ 这家伙完全不怕暴露更加多的线索给我们，他就好像觉得自己无论多么猖狂，我们都无法找到他的任何犯罪证据一样！ 我拿出无影灯，跟苏雅馨在一起朝着附近进行了勘察，幸亏手里有宽幅测光源还有生物检材工具，这是勘察箱里的设备，当时看到我们的操作，旁边的李馆长就好奇道：“你们是法医吗？” 苏雅馨有点自豪地说道：“头号重案组的！” “啊，原来你们也是何组长的人呀。” 我们没有回答，在这里根本不能发现什么毛发、汗渍或者指纹什么的了，要知道组长肯定是调查过的，好像那位又怎么可能忽略这些。 我想着只能暂时撤了，回到公安局找到何笙，当时我就跟他说：“你们不是知道蓝珀佛珠已经被偷走了吗？当时你怎么还一副好像我们发现了重要线索的反应？” “呵，如果我不这样做，你的积极性就会被打消了，蓝珀佛珠我们一直都在追踪着，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我相信杜玉婷会给我们找到嫌疑人的！”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其他的走访工作多半没什么突破吧！” “是的，陈敢啊，一起帮忙从图侦技术入手吧，高明强他们都在外面忙着呢。” “哈，那哥们新来的，应该还有许多事情不熟悉。” “有点吧，不过他的适应能力挺好的！”何组长说着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以是鼓励，接着我们三个进入到技术科，杜玉婷跟几个技术警对着十几个大屏幕和交警部门联合起来按照当时博物馆丢失蓝珀佛珠前后的时间，虽然这个时间有范围有点长，但我们十几个一起看效率还是可以的。 在无数复杂的监控画面下，我们一帧帧地看着，就在发现博物馆背后一处狭路附近的树木旁边，在5天前晚上的11点时，有个穿着很灰衣，戴着蓝色鸭舌帽并且故意低着头的矮个子，就这样鬼鬼祟祟地上了一辆银白色的长安之星面包车！ “放大那辆面包车！玉婷！”何笙指挥道。 “是！”杜玉婷的手指头仿佛连在了键盘上一般，速度飞快地滑动着，口中加速咀嚼口香糖，这是她脑袋高速运转时所表现的一些习惯，就好像我思考问题的时候，喜欢托在腮帮，屏气凝神一样。 此刻她吹了个泡泡，噗的一声爆了，但却在下一秒用力按动了回车键道：“这辆车我追踪到了，它首先从西苑东路离开，接着进入到阜山南路，经过几个拐角来到了一个叫方永镇的地方。” “方永镇？我记得这个地方挺偏僻的，曾经这里还有几个工厂由于发生了爆炸而被查封了，这个地方聚集了不少炮竹厂家！”何笙疑惑道，有力的臂弯互相重叠在一起。 我颔首：“这个地方我也听说过，挺出名了，我是指犯罪率还有治安。” “就从那家伙的行迹看来此人很可能就是偷取蓝珀佛珠的人，先不管他是不是杀害父女的凶手，我们也务必要把他给揪出来！” “是，何组长！” 按照我们头号重案组曾经的规律，这一次我和苏雅馨都要跟何笙去方永镇，我两也配备了手枪和警棍，另外高明强和杜玉婷也要跟上。 高明强是第一次跟我们去寻找嫌疑人的，这家伙有点兴奋但没有忘形，相反他满腔热血地捏着拳头，摸摸自己的秃头说道：“这一次，就让我先来个开门红吧！” 第8章 不同寻常的方永镇 “哈，明强，我也希望你才来我们头号重案组就立功，你的履历我是看了的，而且是黄局介绍的人，我知道你肯定可以！你和陈敢都曾经在公安部国际刑事待过？” “是的，那地方还有部队的，当时我们接受的可是部队的训练，我们的教官可没有把我们当人一般看待呢！” “很好，陈敢，看来你的发小来得很是时候！”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何组长。” 我回答着，高明强踩动了油门，我们一起朝着方永镇的方向进发，这车人除了小董之外，我们头号重案组的成员都在了。 一路上我们都没怎么说话，特别是杜玉婷明明坐在我的旁边，却刻意好像看不到我一般，这家伙故意还记着微博的事情，其实那东西都是…… 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杜玉婷盯着窗外的风景，若有所思的样子，而前面的苏雅馨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跟高明强没话找话题的聊着。 何笙则是闭上眼睛在最后的座位休息，此刻其实我想跟杜玉婷说说的，这家伙却总是侧身不看我。 我只好尽量带着缓和的语气说道：“那个，别生气了行不？” “我没有生气，黄局找你了吗？” “还没，不过我跟他发了信息。” “哈，他没怎么说你吧？” “还行，他找人会处理的，现在的人真无聊，不就是同名同姓吗？把我拉进去干嘛？” “什么？难道只是……” “对啊，不然呢？” “你怎么不早说！”杜玉婷一副尴尬的表情，但却很快就恢复了从前可爱的模样，我知道这家伙是不生气了，我接过她递给我的口香糖咀嚼了起来，虽然我们不是情侣关系，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彼此做错了什么事情，总是会让另一方气愤，我没有深究此事，平时的工作够忙的，休息的时间大家都想多睡觉，别的基本都不会去想…… 其实去方永镇不算很远吧，但也不近，当我们来到那小镇附近的时候，却发现这路途越来越崎岖了，我的老天，这还是我们富明的范围吗？ 看着不远处黑烟弥漫的小镇，到处被死寂覆盖的情景，大部分枯萎的树木在到处分布着，坑坑洼洼的地面让高明强的车都有点吃不消了。 幸亏我们找了一个地方就停车了，然后从这里直接步行朝着小镇而去，这地方还真偏僻，但作为制造炮竹的地方，选择这种地方应该不错，就是污染程度有点严重，我们步步深入，但却发现这里的居民都很冷漠的样子，看到我们经过就直接关上窗户还有门，就好像一点也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 杜玉婷本来焦急地想拉过两个正在树下玩手机的孩子，然而他们一看到她走近就吵嚷道：“有陌生人来了，小兔等下你给我吕布的皮肤啊，今天我给你送了几张优惠券了。” “好吧，浑蛋最近我感觉蔡文姬还算可以，只要80点券就可以了，但之后可能会升价的，我走了！回到家告诉我！” 这两孩子最多就10岁，拿着手机一溜烟跑回了家，就是杜玉婷也抓不住，我拉着她说道：“别管了，这里的人都好像挺不对劲的，即便不喜欢陌生人也不至于好像这样对我们吧？如此一来我们就只能自己去寻找那银白色长安之星面包车了。” “我们分开去找吧，这小镇挺大的，之前我跟踪到这里后，天眼能摸排出的路段在小镇上的葵园路附近，但这条路的范围也挺广阔。”杜玉婷建议，何笙颔首同意了她的建议：“陈敢，你和你学妹一组加上杜玉婷吧，其他人随我来！” “是！”我带着她们进入到葵园路附近从这里的住房逐一地进行调查，只要找到那银白色长安之星面包车的话我们再深入调查，不过这种车可不是只有一辆的，但也不多，至于怎么能确定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辆，到时候还得进行对比和核查，但只要这种车在小镇上不多，根据轮胎印的新鲜程度，我们判断起来应该不难。 我们经过一段路程后就找到了一辆，现在大部分人都是用小轿车的，这种面包车多半是商务使用的，这辆银白色的长安之星是在一处木屋附近停靠的，我和雅馨在附近拿着放大镜和卷尺观察，这车胎印留在这里挺长时间的，已经超出了之前罪犯犯案的时间了，加上那车看起来很陈旧，跟我们监控看到的不一样。 大概这不是那一辆，杜玉婷拿出平板对比一下，说道：“这辆可以排除了，去别的地方吧！” 我们又沿着这木屋深入到另一条街道之内，一路探索，之后经过几个铁棚，这里有用石头简单搭建的舞台，看到周围铺满了粉色鲜花，舞台上还有不少足迹，另外是一些桌子上放置的水果盘，看得出这里之前曾经进行过某种聚会，我在旁边的一处水泥地上发现了一些轮胎印，这一种痕迹，我很快就辨认出来了，正是来自银白色的长安之星的。 按照车胎痕的朝向和新鲜程度这车应该离开舞台的时间不长，我们加快了速度奔跑了起来，到达一处邸宅的时候，发现一辆还算崭新的银白色的长安之星就这样停靠在了屋外。 这一辆，杜玉婷用平板一对比，立马就警惕起来道：“是这辆了，我们可以通知何笙他们过来这里。” “行。”我回答着，按动耳蜗中我无线电通信器道：“何组长，你们听到不，我们找到那辆可疑的面包车了，位置在432423的坐标。” “好，我们现在过来，你们暂时不要乱动。” “明白。” 我们结束通话后，一直站立着邸宅的外面，这邸宅极其宽广，到处都用铁板封锁了起来，上面捆绑着不少的锁链，另外铁板上竖起了不少的尖刺，这地方就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屋子都处于警戒状态，屋内似乎还能听到一些沙沙的怪声，好像有什么野兽在走动，地上不时有风吹草动的声音…… 第9章 掐灭烟头的习惯 偌大的庭院深处分布着不少低矮密集的黑色建筑，这些建筑的边缘上屹立着不少奇形怪状的石像，附近的屋檐之上悬挂了不少的如同风铃一样的装饰物！ 由于周围的夜风吹拂，这些风铃互相碰撞在一起发出了哐当哐当的怪响，就好像不少玻璃瓶子在地上打碎发出的碎裂声，听着让人感觉如同无数碎片刺入到耳膜之中，产生极其刺痛的压迫感！ 二楼的建筑内肯定藏匿着什么野兽，或者动物，但我看那低矮的身形，竖起的漆黑毛发，映衬在窗边的轮廓，就意识到这好像是一头头匍匐在楼上的猎狗！ 发现我注视着楼上的情况，苏雅馨当时也发现了什么端倪：“这地方看来很不对劲，我们小心点了，可不能轻举妄动！”说着她握紧了自己的枪，我和杜玉婷当时也戒备了起来，一直等待何笙他们的到来，几分钟后他们终于来到这里，在目睹这座深邃的邸宅时，高明强说道：“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这长安之星也在旁边！” “我对比过当时离开的，的确是这一辆。”杜玉婷回答。 “那我们一起进去看看，或许犯罪嫌疑人就在屋内！”何笙指挥了一下让我跟他一起推了一下眼前的一道厚重的铁门，可是这里似乎是被锁死了，根本就打不开！ 何笙立马呼叫了支援让特警队的来这里帮忙，我们一直等到特警来到，拿出氧气切割器破开了大门才一起突入到邸宅内部的，几十名警员直接封锁了邸宅的所有出入口，同时一起闯入到邸宅内部。 我们踩着不少枯黄的落叶朝着邸宅内部的建筑进发，经过一条条走廊，在几根石头柱子附近，忽然听到了猛烈的吼叫声传来，我们早就意识到这里有动物，在那几条猎狗扑出来的一刻，几个人同时扣动扳机！ 特警们在前面开路，所向披靡，但我们小组的人也不简单，齐刷刷的子弹发射了出去全部命中了几只猎狗的脑袋，我们踩着猎狗的尸体进发，在走进一处大厅的时候，发现这里的建筑风格很是古旧类似那种欧式古城堡的格局，左右的墙壁都是布满花纹的红色砖块。 一个燃烧着木柴的壁炉附近还竖立着灰色的蜡烛灯，一张布满复杂条纹的茶几上放着一个圆形的烟灰缸，几根才刚抽过的香烟被人掐灭放在这里，我就烟头的掐灭的方式说道：“这屋内有3个人！” 杜玉婷靠近我的身边问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每个人掐灭烟头的习惯都不一样，有些人会在掐灭的时候多拧几圈，有些则是直接放下，还有他们抽烟的时候吸烟嘴的方式也有所不同，有些人会把烟嘴吸得很深，有些则是只咬着边缘，甚至有些人会用力咬烟嘴这个时候烟嘴的上面就会留下一些牙印，这三个烟头刚好反应了我刚才说的几种情况。” 杜玉婷在痕检方面比较薄弱，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黑客技术上，她听完我的回答后点了点头此刻高明强和其他警员在这里拿出生命探测器和金属探测器到处摸排，我带着苏雅馨靠近了一处墙壁，这里贴着一张宽度有点夸张的油画，画面用色很均匀，构图特别的大方豪迈，写实程度也很考究，上面出现了三个人，两个女人靠在一个男人的身上，三者的关系似乎很密切。 女的都是短发，但一个高很多，都是穿着紫色的睡袍，那样子有点像孪生的，而中间的男性敞开胸膛的衣服，露出了不少体毛，健壮的双手扭着两个女人的腰部，身上披着一件似乎是用什么动物毛皮制造的衣服，他的脖子上还挂着一连串琉璃连合起来的挂饰，下方有一个十字架和骷颅头结合在一起的图案！ 这家伙看起来一脸的凶神恶煞，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的，面对着他的时候总是产生一种杀气腾腾的感觉，导致周围大厅的气温都骤然下降了几分。 “这三个人不会就是住在这个邸宅里的吧？”高明强摸摸秃头疑惑地说道。 “这不是废话么？我觉得他们就是刚才抽烟的那几位，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动静现在躲藏起来了，刚才那几条猎狗就是为了拖延我们时间的。”何笙分析道。 高明强嗯了一声立刻拿起超宽光谱勘察相机进行拍摄，这种相机的功能非常先进，SAVS锐眼宽全光谱物证搜索系统其响应范围在200 m-1100 m，宽光谱响应，采用高灵敏度CMOS，配置多波段滤色片，融合多种光学显现技术。 具备多功能、携带方便等优势，一般都是专业痕检人员才会使用的，我和何笙等人在屋内追捕那几个逃跑的人，其实刚才已经有不少特警行动起来了，我们追上他们的时候，发现他们来到了大厅背后的一处庭院。 此刻一个特警手里的生命探测器忽然发出了哔哔的提示音，这提示附近有生命痕迹，特警队长李凡，回头对我们摆摆手示意我们别发出声音，接着他带着几名特警包围到一堆草丛附近，此刻我们才慢慢跟了上去，谁知道此刻在草丛中竟然飞扑出来了一只狼狗！ 我当时就疑惑了，这犯罪分子从前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这屋子那么多野兽？ 不会是驯兽师吧？ 几名特警直接开枪攻击它，狼狗躲闪不及被乱弹穿透身体而死，无力地倒在了血泊中，本来李凡等人想直接忽略它，但我却注意到狼狗的口中似乎有特别的光芒在闪烁！ “慢着，那狗的口中有东西！” 听到我这样说，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起来，我和苏雅馨第一时间靠近了过去，她抬起了狗的嘴巴，我从勘察箱中拿出了扩口器，随即撑开一看，这才发现那发出光芒的东西竟然又是一颗蓝珀佛珠，当时我们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我首先用物证袋把佛珠先收起来了。 何笙来到我的身边：“这个凶手为何要这样做？他难道是在故意给我们提示？” 第10章 陈景羽之死 “难受，或者是这狼狗无意中咬到的，但凶手肯定接触过它，它的牙缝里或许会残留凶手的皮肉组织。” 我说着在狼狗的牙齿上用棉签涂抹了一下，果然发现一些微小的碎肉还有一些血液沾染在上面，我收集的过程中，特警和刑警们已经在周围展开扩散式的搜查了。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小董打来的：“陈敢，痕检员在戏剧场复查的时候发现舞台的一处帘布背后有滴落的血迹，收集回来经过对比，我们推测是当时凶手杀人的时候，凶器划到了自己的手导致血液遗留在现场的！” “嗯，这跟我们之前验尸的时候分析凶器的情况一致，当时我就知道凶手肯定遗留了自己的血液在现场了，我们现在又找到了一些皮肉组织，即便现在还没找到嫌疑人，但有了这些抓手，就可以成为甄别嫌疑人的条件。” “看来陈敢你们这边的发现也不少啊。” “呵，暂时先这……” 我本来还想继续说下去的，然而脖子上却突然感觉到一股恶寒，一把剔骨刀就这样架在我的脖子上，背后一个柔软的身躯挟持着我说道：“陈警官，如果不想死的话，别出声！” 对方是个女人，她用柔软的手捂住我的嘴巴，但这家伙的力气却一下子增大了不少，其实我可以反抗然而那样做的话，那剔骨刀很可能会同时划破我的喉咙！ 之前我们就在戏剧场的时候见识过凶手的手法，此刻我知道自己是不能冲动，“你就是杀害那对父女的凶手？那面包车是你开过来的？” “呵，我肯定不是了，我只是住在这里的一个住客而已，你难道不知道那开车的是个男的吗？我是女的，我住在这个邸宅很多年了，你们竟然杀死了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几只猎狗，你现在跟我来！” 当时因为我借电话来到了邸宅的一处偏僻的角落，不然现在小组的人早就发现我了，我被女人一直挟持着走进了一处房间，然后经过一条楼梯来到了楼上的一个杂物房，这家伙其实力气很大，只是身上散发着一股股香味，透过不远处的一面椭圆形的古镜，我发现她当时还穿着紫色的睡袍，我一眼就认出这位就是当时在油画上看到的左手边的那名女子！ “我记得你是谁，之前在油画……” “哈，看来陈警官你的观察能力挺好啊，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姐姐呢？” “你左边的脸颊上有一颗胎记，是蝴蝶形状的！原来右边那位是你姐姐，你们是孪生姊妹？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姓陈？你认识我？” “哈，是的，你年轻的时候，家里不是出了什么情况吗？你哥哥，陈景羽，还记得吗？2015年，他的尸体被发现在一处游乐场的恐怖屋之中，当时他的后脑勺都是枪口！经过法医鉴定此人当时被人按在了地上，以跪地和行刑的方式被人枪决了！” “你……难道是你们杀了我哥哥？” “哈哈，别激动，这个新闻不是谁都知道吗？当年的陈景羽可是跟何笙一样齐名的中国神探，没想到，竟然会遭到这样的厄运，我一看到你的那张脸孔，就知道你是他弟弟，因为你们长得太像了，还有你们的父亲！” “你别想动我爸！” “放心，我也没有这样的权力，我只是想在你死亡之前跟你说明白过去关于你哥的事情，当时其实我也在场，然而我只是当中的小角色，没有参与，但他们却连警察都不放在眼内！”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你没有时间知道，也不用知道，我能告诉你的已经很多了，要不是当年我曾经喜欢过……算了，说这些没用，你是他弟，就让你下去陪他吧！” 女人说着，正要动手谁知道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冰冷的枪口，我立马也反应了过来，跟何笙一起出手，我首先夺走了她手里的剔骨刀，随即扔在了地上，虽然脖子有点伤痕但不深，我直接抡起拳头打在了她的腹部，随即膝盖往上一撞，何组长在背后反手配合我把女人直接放倒在地上！ 接着他拿出手铐把她制服了：“你已经被我们逮捕了！” “浑蛋，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呵，我在陈敢的身上安装了跟踪器的，一旦有什么情况，那东西会发出一种警报传达到我的耳膜中！” “你们……” 女人无法反驳被我们制服后，高明强等痕检员对现场的勘察也差不多了，随后又在屋内的一个门厅角落附近用静电吸附仪检查，包括所有墙壁和地板，把所有地方都检查完毕才跟我们说：“这种实木地板很难留下足迹，但他们住在这里很久了，肯定踩踏出一些痕迹我都收集了，但这里就只有这个女人，另外两位肯定是逃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女的就是为了帮助另外两个人逃跑的吧，这拖延时间的方式即便有点拙劣，但我看她的目标已经达成了！” 女人呸了一声：“别以为你们什么都猜对了，刚才我不是失手肯定杀死陈敢，然后逃之夭夭！” “呵，这位女士，我劝你还是回去局里跟我们坦白吧，你如果能给我们提供那两位的情报，到时候给你争取宽大处理，不然你跟他们的下场只会一模一样！”高明强冷漠地盯着他，物证袋里放着那把剔骨刀，检查了一下才继续说：“你挺横的，这把剔骨刀应该被你耍得很顺吧，你就是用它杀死那对父女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女人似乎还想负隅顽抗，这家伙杀人的动机我们现在摸不清楚，只能暂时带回去局里再说了。 剔骨刀被我们拿回去检验科的化验室，本来这上面的血迹都被我脖子上的血迹污染了，但如果分离出来，只要排除我的血迹，还有别人的血迹的话，我们就可以拿它们来跟之前的女尸做比对。 第11章 护手的缝隙 这项工作必须要在分离机和萃取机中进行，是必须要消耗一些时间的，在得出结论之前何笙和高明强却已经在审讯室跟女人对峙了。 之前杜玉婷已经给他们查到了那家伙的信息，郝香雪，32岁，系富明市华乐镇人氏，前2年她在品豪礼品公司工作，但后来就不知道怎么的失踪了，当时公司的人还有她的父母都有报过失踪案，这个案子在档案中还有记录，要是我们没有猜错，当时她估计就是跟那油画上的男人在一起了。 我本来想参加审讯，但被何笙阻止了，由于我的情绪自从听到郝香雪提起我哥哥的事情时就开始不怎么稳定，没有办法我只能在观察室旁观，即便DNA结果还没出来，但我在那里等还不如和苏雅馨看一下审讯的情况。 审讯开始的一刻，周围的灯光就关闭了只剩下审讯椅上对着嫌疑人那1000瓦的强光灯，接着何笙打开了拍摄设备，由于这些设备都有录音功能，也可以看到内部的情况，因此电视上那种审讯室的单向玻璃的设计现实中基本是不存在的。 “郝香雪，之前你是一个推销员吧？怎么在公司你干着干着，就放弃了呢？刚才我的侦查员走访过你工作过的地方了，你当时都准备升职了，这种时候才离开，不觉得很不对劲吗？”何笙最喜欢使用一种连续反问句的形式来询问嫌疑人。 郝香雪听着，却无奈地说道：“那又怎么样，我是女人找到爱情的时候肯定会离开啊，再说工作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又或者说我家里有什么情况呢，也是有可能辞职的吧！” “你当时没有辞职，你是直接离开的，就连一个月的工资都没有要，别跟我说，你遇到什么真爱，你是跟那个油画上的男人在一起了吧？还有你的姐姐，你们两个都同时在那个时候沉迷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我们没有，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我姐姐早就已经不在了！”郝香雪冷漠地回答道。 “不在了？她死了？”旁边的高明强质问道。 “是的，她死了很久咯，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郝香雪不屑地说道，双手放平，一点紧张也没有，脸色缓和，下颚肌肉、鼻子和额头的血管一切正常。 这些都是我观察出来的。 按照她的这种反应，她此刻应该是一点不害怕的，或许是因为那凶器的结果没有出来而已。 我继续盯着，这下子何笙继续审问：“你别以为杀人的事情可以隐瞒，即便不提这茬，你刚发出袭击我们的警员都够你进去好几年了，所以你来了这里就别想可以离开！” “袭警的事情我承认，但我没有杀人啊，你们不要拿那剔骨刀乱说事，那上面根本就什么也没有！” 这家伙在提起剔骨刀的时候一点也不紧张，大概是以为我们不会在上面找到被害人的DNA，如果说凶器被清洗过然后又被我的血液污染的话，还真查不出来的，但我相信上天不会把这种好运气给这种犯罪分子，就在他们审理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手机终于收到了信息：“结果出来了，上面只有你和郝香雪的DNA，没有两个被害人的！” “浑蛋！”我站起来暂时离开观察室，径直走到了化验室，当时我拿起那剔骨刀就到处看了一眼，拿出绵圈在护手的一处缝隙中伸了进去挑了一下道：“还有这里，你没有化验吧！” “是，这个缝隙应该是洗不掉的，我马上再去化验！” 一名化验员似乎有点不太好意思地跟我说道，幸亏我来得及时，不然这家伙肯定会忽略这一点曾经我就在一把扳手滑轮的缝隙中找到了被害人的血迹，从而让凶手伏法，这一次我才不会相信咱们不能找到物证！ 果然这一次就化验出何悦灵的DNA了，即便没有另一个受害者的，但杀一个人跟杀两个人的判刑是一样的，只要我们突破了一个人，那么嫌疑人自然会交代杀害另外一个受害者的情况。 再次来到了观察室，我把报告的复印件拿到了审讯室，还故意在何笙的耳边抬起手遮挡着嘴巴说了几句，这当然是我们审讯时的一些技巧而已，许多嫌疑人看到我们在交头接耳就会觉得我们肯定找到了什么有力证据，然后内心就会逐渐产生动摇。 不过我们这一次是真的找到了铁证，复印件放下后我就离开看了，之后何笙把它们放到了郝香雪的面前：“这些报告你应该也会看吧？剔骨刀上有你的指纹和DNA，另外也有被害人的，加上你袭击了陈敢，这些罪全部加起来，我可以告诉你，你连死缓都不可能，你现在可以做的是，跟我们诉说，这是你最后一次跟我们说心底话的机会了！” “浑蛋，我不是已经清洗得很干净了吗？你们竟然从那小缝隙里都……” “呵，你太低估我们法医的本领了，就你这种脑袋，当初多半是被那个男人利用了吧，哦，我忘记了，或许你还有机会判死缓吧？因为你可以供出你背后的那个男犯人，然后将功赎罪的。” 何笙故意在“男犯人”和“将功赎罪”这两个关键词上加重了语气，如果这个时候案子真的和那男人有关系的话，她肯定会有一点情绪波动的，果然我在观察室也发现了她左右脸庞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并且她想举起手擦鼻子！ 人在撒谎的时候，会出现紧张情绪，这时使机体分泌肾上腺素成倍增加，整个内分泌系统和心血管系统处于高度亢进状态，使呼吸加速心率升高，血压上升，而白血球数量则下降，此刻人的鼻子和额头都会有血液增加流动的迹象，那么鼻子和额头自然会感觉到不适。 但郝香雪却依然顽固地说道：“我承认那对父女是我杀的，但那男的我根本就不认识，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第12章 他亲手解剖了我哥 “不认识？你都跟人家在一起画了油画，那可不是照片，要完成一幅油画我记得是需要很长时间的，再说就算是照片，你不认识他怎么可能跟他拍照！”何笙冷笑了一声后反驳道。 郝香雪下颚肌肉不自然地抽搐着，双手不断交叉，双腿也跟着哆嗦，这家伙看来越发地紧张了，她这样的反应证明她的心理防线快要被我们攻破，他身上的荷尔蒙此刻正在不断攀升，折磨着她躯体中的所有神经！ 要是她还继续死死坚持下去的话，她最终只会被自己折磨得崩溃，终于她叹息了一声道：“他是我的男友，但自始至终杀人的事情，跟他没有关系，反而是我利用了他家的邸宅，作为自己的藏身之所了。 我姐姐死亡的事情，是发生在我们都同时认识了他的时候，当初如果不是姐姐去世，我就不会……没错，我跟姐姐一样也喜欢他！” 高明强记录着，何笙想了片刻接着说道：“那这个男的叫什么名字？如果他跟杀人的案件没有关系，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们的，如果你隐瞒就证明他是有问题的！ 道理是不是这样，郝香雪，你自己想……我告诉你，我们可是在女死者的食道中发现了蓝珀佛珠的，你身上根本就没有，大概这是来自你那男朋友的吧！你男朋友是在橡胶厂工作的？” 因为之前我们在蓝珀佛珠上找到了橡胶的成分，因此何笙才会发出这样的疑问，又是关键词这一次何笙把“橡胶”这两个字着重说了出来，郝香雪本来还能尽量保持冷静，可她的坚持到了此刻再次产生了动摇，身体不规则微动作出现得更加频繁了，“我不清楚。” 她脑海中不知道在回想着什么，从她的眸孔中我能读到的是，她之前应该是被人提醒过，如果警察在她的面前提起橡胶和佛珠的时候，应该怎么应对。 “你又在隐瞒，不说你的微表情就你双脚略微的抖动，还有手指头这些多余的动作已经出卖你了，还有你的鼻子是不是很难受，额头是不是一阵发烫？”何笙讽刺地说着同时夹杂一种愤怒。 郝香雪直接不敢回答了低下了头，嫌疑人如果沉默那可能不是坏事，这证明他们心虚了，说白一点就是何笙刚才说的一切都对上了，只是郝香雪不愿意承认。 “你就这样沉默着吧，我们先去吃饭，按照你的情况，现场法院都可以把你判了，可是你连最后戴罪立功的机会都没有，你就这样为了那个情郎断送了自己的一生，他呢，却在外面继续找其他女人风流快活！” “他不会的，他说过只会对我好！” “哈，你刚才不是说，你不知道吗？怎么现在又他只对你好了？” “我……”郝香雪知道自己被套路，这一次真的下定了决心不开口了，她就如同一下子嘴唇被胶水粘合了起来一样。 何笙跟高明强打了个眼色，他们俩同时站起来，伸伸懒腰，高明强还故意提高嗓音说道：“也不知道等下吃什么好，我记得公安局的对面开了一家新的西餐厅呢，味道应该很不错吧！” 就在高明强这样说的一刻，我注意到郝香雪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这家伙估计之前也一直没有吃东西的。 我知道何笙他们不是真的要离开，这样做只是为了让郝香雪一个人待在审讯室对着一杯冰水，如此不断地让她身处一个单独的环境之下，从而增加她的压力，当然这些许多小伙伴们都听说过的，我跟他们俩出去吃饭了，饭桌上，何笙就说道：“杜玉婷和技术警们还在排查那邸宅附近的情况，当然监控什么的是很难做到，按照天眼的分布，只能去到外围的一条公路。” “他逃跑的时候应该会尽量躲避监控，这家伙竟然利用自己的女朋友来拖延时间，真是无耻，他大概想到郝香雪肯定会答应的。”高明强道。 “自愿的，也很正常，有些人总是会被对方弄得死心塌地，可如果他身边不止一个这样的傀儡就麻烦了。” “阿敢，不会那么复杂吧，我一直都觉得只要把她的同伙揪出来这就完事了。”高明强说道。 “哈，我也希望，毕竟谁也不想在一个案件里纠结，好了，吃饱一点，等下还得继续审讯呢。” “那都是我们的事情了，不过那女的竟然提起了你哥，景羽，这……” “我会追查的，说不定她们跟我哥从前的死有关系。” 提及此事我再次回忆，那是2015年的一个深夜，我父亲和其他同事接到报警，发现了失踪多日的陈景羽警官的尸体，当时我父亲带着沉重的心情来到了案发地回归游乐场之中，在恐怖屋内一处棺材的前面找到了哥哥的尸体。 当时哥哥双脚跪在了地上，双手被人捆绑在背后，那捆绑的是一根粗大的锁链，他的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了，而且浑身的鞭打伤特别的深邃，血淋淋的躯体上延伸到后脑勺的位置，出现了不少子弹穿透的弹孔，他的五官被彻底切除，头发也被剃光了，身子依靠在棺材末端的木板上，虽然是道具的棺材，但那地方周围都弥漫着血液。 在我父亲靠近他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但出于法医的专业素养，他面对着我哥的尸体强忍着滚烫的泪水，开始做初步尸体检查，然而在触碰我哥尸体的时候，他的后脑勺中竟然爬出了几只透明的多角昆虫，我父亲用手捏碎它们，接着又继续检查。 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半个月，当时哥哥失踪后，我们都在到处找，但就是找不到他的踪迹，找到的时候却已经是这副模样了。 尸体被我父亲带回到了殡仪馆解剖室，虽然沉痛，但父亲还是硬着头皮专注地亲手解剖了我哥的尸体，其实他当时可以回避的，毕竟这是发生在自己亲属身上的案件，可是他没有这样做，后来我去殡仪馆看望他们的时候，父亲的头发都白了，就仿佛解剖完我哥的尸体后，他就苍老了几十岁！ 第13章 小敢子 一夜白头在这种情况下也不算什么，他只是不到2个小时就全部白头了，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就只能安静地坐在旁边默然地陪伴，当时孔悠悠教授、秦明老师还有部长先生都来了，他们都在一起安慰我爸。 昔日我在大学的时候，跟黄玉堂、郭敢还有何笙都跟我老师秦明学习过，但后来老师去了安徽省公安厅当了副主任法医师后，我们就很少见面了，要知道我们是在云南的富明市。 当时我跟郭敢关系很不错，因为大家的名字都有个敢，当然高明强自然也不用说了。 我到现在还是很感激他们几个，不然我们家当时还真在囹圄之中无法抽离。 我的母亲当年是一名特警，但在一次深入抓捕毒犯的任务中，被罪犯乱枪所杀，没了妈妈和哥哥之后，我们两父子就一直相依为命到了今天。 父亲退休后的一段时间，我接替了他的工作，现在他在四合院颐养天年，家中养着几条壮硕的狼狗，当做是他的保镖。 …… 回忆至此，我的思绪回归了，因为高明强叹息了一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景羽当年的事情，我们都深感沉痛，只要有机会，我们一定会调查到底，查明他身死的真相，另外是你妈妈，我记得那批毒犯至今还在逍遥法外吧。” “是，明强，我没事，你们继续吧，我要跟杜玉婷研究一下，之后应该怎么追捕那男的。” “好！”他跟何笙收拾一下餐具，把东西放好，接着又去审讯室了。 我吃完饭后找到了技术科的杜玉婷，当时那家伙竟然刚好收好了一个电动牙刷，我看她那举动就疑惑道：“你这是怎么了？打算把公安局当自己家里呀？” “谁让这个案子一直都没有侦破，我都几天几夜没有回家了，除了牙刷我面巾都打来了，还有面膜、洗脸奶另外是……”杜玉婷说着一声旺旺竟然从她的办公桌下传了出来。 一条黄色毛发的拉布拉多犬就这样摇晃着尾巴用眼睛瞪着我看，就仿佛我是个不速之客一样。 我当时极度无语的，正想说什么，杜玉婷却打开了一块口香糖塞进了我的嘴巴：“消消气吧，小敢子，我正在帮你追踪跟郝香雪接触密切的那个可疑男人了！” “额……你就不能再提起大学的时候，这个绰号吗？” “噗……小……我不是一时口快吗？真怀念那个时候大家都被你这个绰号逗笑的日子，当时大家都觉得这个很像那啥太监的称呼呢！” 我被杜玉婷差点弄得“原地死去”再加个直接石化，要知道当时技术科的警员都在地，好几个警员眼睛一瞪，脸色一红，嘴巴一抽，都憋着差点憋得内伤…… 我只好当自己透明的一般站在了杜玉婷的旁边，幸亏这家伙还是没有让我失望，嘟嘟的，很快就在天眼和行车记录仪当中锁定了一个人：“终于找到了，最近郝香雪是非常谨慎，尽量不让自己跟这个闽嘉树的男人接触的轨迹暴露，然而你以为我们现在城里的天眼是摆设啊，这男的是个混血仪吧，不然怎么长得那么奇怪，好了，我在三大运营商帮你把此人的手机信号定位了，他此刻就在一处咖啡厅当中，这个叫，嗯……这是淮海路的一家叫hello coffee的连锁店啊，我记得……” 我还没等杜玉婷说完，就拉着旁边的高明强跟我一起出去了，同时何笙也跟上了，这一次高明强开车，我们按照闽嘉树现在的位置，一口气来到了他所在的咖啡厅，路上杜玉婷才发信息告诉我说，这个咖啡厅就是闽嘉树名下的。 这家伙是个普通的生意人，跟郝香雪已经在一起好几个年头了，而且民政局有记录，郝香雪还曾经给闽嘉树打过孩子，所以郝香雪之前撒谎了，她跟闽嘉树在一起的时间远远超过了她之前跟我们说的，这秘密或许连她姐姐也不知道。 还有我让杜玉婷调查一下，她姐姐是不是真的死了，不然这家伙还有可能在这方面忽悠我们的，来到咖啡厅的一刻，我们几个就下车了，我们径直来到了一处前台，何笙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接拿出警官证道：“我们是警察，来这里是为了寻找你们老板闽嘉树的，我们刚才调查到他的人就在这里！” “警察同志？你们有什么事找我老板，他还在楼上休息的，昨天晚上他去应酬了，现在还没有酒醒呢！” “现在让他下来吧，这件事挺紧急的！”当时何笙其实跟周围的地方警察打招呼了，如果在咖啡厅发生了什么特殊情况，他会第一时间把支援叫过来。 发现何笙的语气极其严肃，那服务生不敢懈怠，转身就带着我们经过了一处旋转楼梯来到了楼上，这咖啡厅还真装修得很别致，到处都有三角形构造挂着的照明灯具，它们集中在天花板的一刻就仿佛给这个浪漫的咖啡厅点缀了一层银河，让在这里消遣的人一天的辛劳都会逐渐消除。 周围的墙壁上用巧克力的颜色装饰着，左右贴满了不少出自名家的油画，结合地板和一些周围墙壁的现代化设备，我推算一下，这咖啡厅装修的时候起码耗费了30万以上，之前我们在邸宅的时候看到那屋内的设计和装饰就知道此人的经济条件不错，结合他身上遗留下来的蓝珀佛珠，可是他明明那么富裕干嘛还要偷佛珠？难道那个人不是他？ 可是之前我们就是跟踪那面包车才找到那邸宅的，如果站在凶手的角度，他如果能买得起蓝珀佛珠，就没有必要偷了，不然只会更加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踪，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偷东西的人一开始没有联想到杀人的事情上，然后把礼物奉献给了闽嘉树之后，郝香雪去动手杀人却无意中留下了那颗佛珠，由于郝香雪跟闽嘉树关系密切，这颗佛珠落在她的身上其实也不出奇怪。 第14章 发干中的基恩信息 那问题就只有那偷东西的人了，我想到这里的时候，何笙和高明强已经来到了闽嘉树一处房间的前面，当时就是那服务生一直带着我们过来的，我走得慢一点，因为我发了个信息给杜玉婷，让她帮忙调查一下郝香雪有没有盗窃的前科，结果她很快就回复我说这家伙之前不知道偷过多少东西了。 看来我的猜测是对上了，另外杜玉婷告诉我，郝香雪的姐姐郝香梅的确死了，时间跟郝香雪说的很接近。 原来，这件事上郝香雪没有骗我们。 此刻，服务生才拍了一下闽嘉树房间的门，内部就传来了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说道：“我不是让任何人都不要打扰我的休息吗？你们这是要造反？” “不，老板，有三个警察要找你！” 一听到警察两个字，我们很快就听到有人从床上弹起，并且往一个地方跑去的声音，当时高明强和何笙直接退后一步撞开了门，闽嘉树已经跳窗了，可惜的是，他才落地就被几个在楼下埋伏的警察给直接按在了地上！ 他还真是以为我们没有做好准备，这些警察早就已经盯着他了，我们下楼之前，在他住过的房间摸索了一下收集了一些毛发和指纹，接着还找到了两本关于心理学的书籍，当时我脑海中就冒出了一些想法，看来这个混蛋的一些情况是被我猜对了，但也有一些事情我是没有想到的。 我们把物证全部装好在物证袋，随后押解闽嘉树一起回到了公安局，在何笙进入审讯室之前，我先和化验科的人一起合力检测物证，其实我们收集回来的头发是没有毛囊的，因为那些是自然脱落的，一些人可能觉得没有毛囊的头发是检测不出DNA的，那是从前，而不是现在。 其实没有毛囊的头发按照现在的技术还是可以检测出DNA的，由于不带毛囊的头发（发干）也含有基因信息，但目前在国内发干只能做出线粒体DNA。 线粒体DNA只通过女性遗传，就是说你的母系氏族亲属中都有同样的线粒体DNA，可以作为个体识别、血缘关系鉴定的依据，但认定度相对就较低了，不过我们法医科可是有法医人类学家存在，要经过毛发找到闽嘉树的DNA是很有可能的。 接着是他的指纹方面，我们在数据库中还真找到了对应的一些资料，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跟郝香雪一样曾经当过小偷，两者还被同时判刑一段时间，出来后当两人再次相遇的时候，加上郝香雪的姐姐不在了，所以两者就在一起了。 郝香梅就是在他们俩坐牢的时候因为担心过度患了抑郁症自杀了的，当时她的父母还不相信这个死因让法医们做鉴定，结果最终还是证实了她自杀的结论。 我翻看了她当时的那份卷宗，按照那种情况来说，应该是信访案件的范畴，我在档案室查看了一下才发现了一份报告。 当时的法医在郝香梅的身上没有找到任何异样的伤痕，手中的用来注射过量吗啡自杀的针筒都是她的自己的指纹，屋内只有她自己的足迹而没有第二个人的，监控也没有看到她家有人进入过的画面，加上经过调查发现郝香梅出事之前的情绪很低落，这些都已经说明她是自杀无疑了。 这个案子是没有什么可疑的，但死者身上都只有郝香雪留下的痕迹，闽嘉树在案子当中到底充当了什么角色，我一开始没有想明白，但当我看到那心理学书籍上留下了不少的暗示性质的文字时，我就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我第一时间找到了文检室所在的道志勇，他是我们笔迹鉴定科的科长，虽然这个科室只有他一个人，不过这家伙绝对也是个人才，他是何笙特意收回来的测字专家。 当时我师父梁法医也在这里，两者好像是在研究某些案件。 我看到师父肯定打了个招呼先，发现我手里拿着一本书籍，师父很快就明白了过来：“看来猴子先生你又有活儿了，谢谢你的槟榔哦！” 师父接过槟榔跟我打了个眼色就离开了，接着我来到了猴子的身边，这个称呼是我们局里的人故意这样叫他的，不过意思只是说他脑袋比较聪明，身体比较瘦弱。 这家伙黑不溜秋的，而且四肢都是毛发，个子也不高，加上总是弯着腰，平时又有点调皮，所以大家都叫他猴子一点毛病都没有。 我把书籍打开给他看，当时猴子就激动道：“这玩意儿还真有点意思啊，不过你得帮忙一下哦，陈敢！” 一般情绪下局里只有杜玉婷还有高明强才会叫我“阿敢”的，不然大部分人就会直接叫我的名字，我嗯了一声靠近了道志勇，他打开了一盏紫光灯后，接着竖起几面凹凸不平的镜子，用一些蓝色的支架支撑，随即还抬起头把头上的一处吊灯打开，还有就是启动办公桌抽屉里的一台古老的打字机！ 这种奇怪的操作如果换在别人眼中，估计早就吐槽了，不过我和头号重案组的人可是见识过的，所以就没有意外。 相反我当时是全心全意地帮助道志勇，完成他这一次的紫光测字术！ 在紫光灯的作用下，一道道光芒本来是四射在周围的，然而却因为镜面的综合作用，这些光芒经过无数次折射之后，又集中到了中间打开的那本心理学书籍上。 现在的这本书籍已经打开到了我之前发现的有问题的一页，道志勇从左到右到处观察，脑袋歪了下来，几乎半张脸贴在了书籍的上方，我当时其实担心他会破坏物证但看他如此专注的模样我又怕打断他，一会儿后他借助强烈的紫光拿起了放大镜仔细地往字迹上观察！ 本来我也没看见什么的，但在我的视线也一起落在了他的放大镜方向时，我豁然发现那页面的字迹上好像出现了一些隆起的小方块…… 第15章 好奇—探索—着迷—摧毁？ 当时道志勇解开了我内心的疑惑：“陈敢我相信你也看到了什么端倪吧，这一页很奇怪，那些字迹不是原本留在上面的，而是有人在某些杂志上剪切了某些关键的文字组建在这里的，如此一来原本在页面上的文字就被覆盖了，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些新的内容。 但上面的内容都是无用的类似那些餐厅有什么美食这样的广告而已，但我刚才经过紫光测字术，把下方的一些原本的文字给还原出来了，那下面的页面，本来应该是这么一行字的：“心理学上能让对方对自己死心塌地的方法，有一种很新型的名词，那就是PUA。 PUA，全称“Pick-up A tist”，原意是指“搭讪艺术家”，其原本是指男性接受过系统化学习、实践并不断更新提升、自我完善情商的行为，后来泛指很会吸引异性、让异性着迷的人和其相关行为。 现在的PUA与网络结合，更加速了其传播。一方面，PUA的教学可以借助网络课程进行；另一方面，PUA俘获对方的方式也可以在网上进行。 他们把自己包装为成功人士，朋友圈里展示虚假的豪车、豪宅，用来骗取女性的信任。更有甚者，通过网络来炫耀“速推”战绩，分享“成功”经验。 而分享的内容，多数为受害者的艳照、私密视频，这种行为在增加控制受害人筹码的同时，也常常引起受害人自杀。 用几千到上万元的价格，就能从网上买到全套的PUA教学课程，甚至还能免费下载到PUA圣经一类的书籍，很容易让有猎艳心理的年轻人沉迷其中，看来这一页的内容很明显就是在告诉我们，闽嘉树是如何让郝香雪帮助自己杀人的了，其实就是利用了PUA的教唆人进行犯罪等方式，不过我们现在也不能因此就说这是证据，毕竟闽嘉树肯定不会承认的。 这些教科书上的内容上了法庭估计也够呛的，闽嘉树随便找个律师都可能会把它绕回来，到时候最终的结果就是会因证据不足，不能指控他的教唆杀人罪了。” 道志勇噼里啪啦地给我说了很多，我都全部听进去了，而且进行了认真的分析，其实这个PUA的名词我昔日在某些案件中也是接触过的，而且还曾经抓捕过类似这样的，利用PUA协会内部的规则来害人的罪犯，这种PUA协会在我国也不可能只有一个，也不可能全部打掉，我们只能尽可能地去剿灭，尽量减少这些罪行的发生。 我和道志勇讨论了一下，撕掉了那些粘合的杂志方块，拿相机拍摄了书籍页面上的内容，因为现在那上面我之前提取了一些指纹，如果说是来自闽嘉树的话，郝香雪又能指证他曾经用好奇—探索—着迷—摧毁—情感虐待等方式来折磨自己的话，那还是有机会让闽嘉树伏法的。 我拿着这些条件，再次找到了还被拘留的郝香雪，她现在还没被送去检察院，我想在她送去之前，拿到闽嘉树PUA她的证据，不然这件事之后只会更加麻烦的。 我让她再次来到了审讯室，这一次我要亲自跟她说话，另外我跟何笙说明了，让道志勇陪我，这一次我很需要道志勇的帮助！ 之前道志勇探查到的字迹，此刻都全部展现在了郝香雪的面前，他是直接把那心理学书籍的页面展露出来的，看到那些，郝香雪明显不敢用眼睛直视，这证明她是知道PUA背后的一些秘密的，道志勇也不墨迹直接就说道：“郝香雪，就你这个反应，即便不是警察都能看出你现在的内心想法，坦白一点吧，这是属于你的一个自救的办法，难道你想让闽嘉树逍遥法外，然后自己得承受这一切吗？ 这样做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而且之前我们说过了，闽嘉树会在外面很快就找到新的对象，你只不过是他曾经戏弄过的一个愚蠢的女人，你别再如此痴情了，对你没有好处的！站出来指证这个禽兽，如果当初不是你利用PUA的方式奴役了你，甚至你姐姐，你们根本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道志勇这一番话直接深入到了郝香雪的内心，但她还是硬着头皮不愿意配合，而是咬着牙，双手攥紧，我在她的面前叹息了一声：“真是无知的女人，你知道现在的闽嘉树在做什么吗？”我故意打开一个平板，转了过去让她看，在发现闽嘉树正在轻轻松松地办理离开的手续并且扭着一个女律师的腰肢时，郝香雪的眼睑终于落下了悲伤而滚烫的泪水：“臭男人，我怎么会听信你的这种蛊惑呢……” “既然你已经看清楚他的正面目，那么请你跟我们说出所有情况！”我开导性地说道。 “我明白了，其实当初我姐姐还在生的时候，我就看到姐姐很奇怪的样子，她就像一条狗或者说猫咪一般，总是无条件地粘在了闽嘉树的身边，当时我曾经好奇地询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她却很陶醉地告诉我，这是主人给自己的恩赐，我们必须要珍惜，就这样我见识了那一次之后就被姐姐带进了一座深山的别墅。 一开始我看到那里别致奢侈的金色建筑，还有墙壁到处悬挂的水晶饰物，那地方就是鞋架和地摊都是金钱的味道，我走进那富丽堂皇的宫殿时，整个人都陶醉了不行，要知道我从前可是村里长大的孩子，那里看见过这样雍容华贵的建筑。 于是我什么都忘记了，跟这里穿着黑白色晚礼服的女人们一起高歌和跳舞，喝着极端昂贵的红酒，醉得不省人事，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那个男人，就是闽嘉树正在我的旁边躺着，我知道那一夜发生了什么，但从我决定要跟姐姐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姐姐当时只是想让我一起也过上这样的生活。 但我不知道的是，后来我跟她们一样好像动物一般被关在了笼子里，一些密室内，亦或是一些木桶还有铁桶，反正能关的地方我们都去过！ 第16章 深山别墅追凶 他们这里有一个制度，新来的人必须要经过3个月的奴役等到内部的会员都玩腻了，我们会被放走，但之后我们要做的是，寻找其他人女成员进入到别墅，如果我们完全不了任务，就只能经过杀人来交给一个叫K先生的人。” “慢着，你的杀人动机难道不是……”当时我听到这里就有点诧异了。 “我之前骗了你们，其实我真正的目的是为了继续留在PUA协会！” “可是，你不是觉得那里是地狱吗？” “道警官你错了，如果完成不了任务，他们会杀了我们的，为了活着，我们只能这样做，你现在明白了吧？” 道志勇看了一眼我，接着才继续说道：“那你可以告诉我们，那深山别墅的位置吧？如果我们能因此攻破这个万恶的PUA协会，你就是头等功了！” 然而就在我们都以为郝香雪会说出这个秘密的时候，她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张大嘴巴，自嘲地发出一阵狂笑，并且眼泪水随即溢出：“我也想知道，我当时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状态！” “怎么可能？那你第一次去的时候，难道没有记住路途吗？” “记不了，当时我在一辆红色面包车上，姐姐在我的旁边，我们一路朝着山上进发，之前经过许多路段，好像有一处是东华南路吧，之后那车不知道绕了多少圈，然后上山的时候继续绕，我之前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现在意识到，那肯定是为了使我们忘记那深山别墅的路。 之后进了别墅就更加不用说了，在里面我们度过了3个月，后来出来的时候被人打了麻醉，那些人把我们扔回到家里，我现在想起来，姐姐或许在我们入狱之前就已经被那些人折磨得不行，所以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都是他们害了我们！” “你现在知道自己错了还不迟，可是你真的想起来了吗？”我追问道。 郝香雪无奈地摇摇头，但过了一会儿她又说道：“大致的一些地方还是记得的，但估计到了那里你们还得继续找很长时间，可我能帮助的也只有这些了。” “行吧，那你带路，或许经过我们的技术追踪还是有可能找到的！” 道志勇回答了一句，但我看郝香雪的神色似乎不怎么相信我们会找到一样，我们先离开了审讯室，当时何笙就在观察室那等待：“做得不错，这一次我相信有机会能找到闽嘉树背后的PUA协会的，等我们找到这里，那他不想认罪也不行，而且其他内部的成员我们都可以一网打尽，并且解救其余受害者！” “道理是这样，但也得找到再说啊！”道志勇回答着，何笙却说：“我会安排好的，当时她是什么时候被带过去的？” “我们还没问，不过等下再说也不迟吧！” 我们出发去寻找深山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郝香雪告诉我们，当时她就是这个时候被带走的，因此我们也在这个时候带她过去，会让她更加好的回忆到当时的情况，也就能更加有机会的把深山别墅找出来了。 这夜不少警车穿梭在富明市的东华南路，这让我想起昔日自己在中山跟何笙在一起工作的日子，当时我们本来不是在富明这的，要不是由于这里急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也不会被远调过来，不过我师父说了，不管是去到哪座城市，我们人民公安，人民法医要做的也只有四个字，那就是。 义无反顾！ 执行上级给我们的所有任务，并且抓捕每次案件的凶犯，我这一本打算用完全社会现实派系的方式来写，消除了大部分的艺术色彩，希望读者们可以体会到我从事刑侦工作30余年的辛劳和一些经历，同时普及法制知识。 想着，本来一声不吭的郝香雪却突然指示我们前面的司机说道：“往那边的一处路牌上山吧！” 当时坐在她背后的何笙就说道：“你确定？你可别记错了。” “不会，当时我记得自己遇到那路牌还想到了小时候跟父母来过这里，并且那个时候我们是朝着不远处的红日动物园去玩的，没想到闽嘉树带我们去的地方竟然跟这里有关系，或许这就是冥冥中有主宰吧。” 郝香雪忽然很感慨地说了这么一句，从后视镜中我能看到她虔诚而又有点后悔的神色，这证明她已经完全倒戈到我们警方这边了。 现在的她只想配合我们找到闽嘉树的犯罪证据，并且帮我们警方找到了PUA协会内部的K先生！ 沿着这条山路进发，过了一段路程，我们在蜿蜒的山路上不断穿梭，这一次我们肯定不会好像之前郝香雪乘坐的车子一般故意兜圈了，我们当时可是有几十名警员跟着的，若干警车跟着我们一路狂飙，直到来到了山顶的一处丛林附近，之后的路段就不能继续开下去了，加上此刻郝香雪仿佛又想起来了什么一般：“我记得当时我跟姐姐也是在这里停车的。” “那好，看来我们大概很快就能找到那PUA协会的老巢了！” 我兴奋地说着，跟刑警们一起拔出了执法武器，苏雅馨当时也在，另外就是头号重案组的其他成员，我们这个小组之前叫惩罪小组，但因为警队经过了改革，没有办法只能叫现在的名字，大家看过我的作品猎凶者还有惩罪者系列的读者应该都知道，现在这两本作品已经在喜马拉雅开播了，我平时不用验尸的时候也会自己听一下，回顾一下自己从前调查的案子。 我们拿起武器朝着森林之中进发，当时跟着我们的警员就有30多个，全部配备了单警警械，齐刷刷的握紧了警用手枪，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我手里的这把，可是我哥陈景羽当年使用过的，一把叫猎虎的手枪，跟何笙使用的一把猎鹰手枪可是警队特殊制造的。 我们两并肩而行，高明强在我们的前面开路，借助胸前的照明灯不断开路…… 第17章 两父子都是贼！ 我们在深入森林大概有1公里左右的时间后，郝香雪就发现了什么说道：“我记得这里再往东边走一段距离，就能找到那座当时我们去过的别墅了，那地方也可以说是一座古屋吧，反正规模很大，很阴森，经常会有一些狼狗吠叫的声音，你们注意一点，要防止那些狼狗偷袭！” “谢谢提醒！”我回答了一句后，大伙儿按照郝香雪的说法果然找到了一座很古旧但面积有点吓人的别墅，这都已经可以称为是一座山庄了吧，这面积如果我们几十人摸排的话，还得需要一些时间，我提议让特警加入这次行动，何笙颔首，先呼叫了支援，我们可没有直接杀入，而是一直等到特警队长带着50多名荷枪实弹的特警包围了别墅，并且从一处铁门冲进去后，我们刑警才行动起来的！ 由于人手充足，加上我们的武器精良，在进入别墅内部的大厅时，不少还在这里嗨咻的男女都被吓得目瞪口呆，并且瞬间被我们的特警按倒在地上戴上了手铐！ 这些人虽然很狡猾但大部分都因为长期的酒色所侵蚀，导致体质较弱，很快就被我们的特警控制了，此刻何笙和高明强直接从一处华贵的房间中套出了一个带着小丑面具的怪人，当时我就来到他的面前说道：“你难道就是K先生？”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呵，那回到公安局，我想到时候你会知道了。”我让人把他带上车，不少警员把现场搜查了个底朝天，接着把相关人眼全部带走，其实这里有许多女人当时都好像抓到了一根根救命稻草一般，都想离开这里的，当然也有一些由于深陷到PUA的时间太久了，还一时间不想离开，甚至想跟我们警队的人抗衡，不过结果肯定只是被一起带走。 我下山之前，跟郝香雪说道：“怎么说都好，这次还是多得你的帮忙，好了，下一步闽嘉树我们也会把他带回去的！” “陈警官，谢谢你。” “我会尽量帮你争取一个有期徒刑的。” 其实郝香雪是被利用了，按照她的情况不一定会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只要我在呈堂证供上加上一些她是被利用的凭证，另外是这次行动她帮助我们警方查到了PUA协会老巢的功劳，我相信，她就很可能被判有期徒刑了。 回到公安局，那K先生的身份被我们的技术警杜玉婷查了出来，不过这也是在意料之内了，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杜玉婷查不到的人，当然这是她自己说的。 “闽修杰，没想到这个男的就是闽嘉树的父亲，怪不得我就好奇了，闽嘉树在PUA协会中的权力怎么就那么大呢？原来两父子都是贼！” “哦？原来是这样，这份资料给何笙吧，我现在要去观察室！” 在来到观察室旁听的时候，苏雅馨也在我的身边：“学长，你说这家伙之后的结果会怎么样？” “还用说，肯定会很惨吧？不过我还得指导一下何笙。” “指导？”苏雅馨当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但审讯已经开始了，何笙跟高明强负责审讯眼前的闽修杰。 “闽修杰，62岁，你这老头子藏匿得挺深的呀，刚才我们在你家的电脑里找到了你发布的大量犯罪信息，这些包括你怎么让你的下属在协会的一个公众号里勾搭这些女人加入，你们不会去找那些穷困的女人，而是专门对付富裕的总裁或者什么作家艺术家那种女性，因为觉得她们这种人容易欺骗，然后你们用PUA奴役的方式，骗取了她们的金钱、身体还有一切……” “别说了，我知道你们都查出来了，我承认我是这个协会的负责人，但那些都是自愿的！” “自愿？你以为我国没有对这种PUA的行为立法吗？按照你们现在的情节，已经很严重了。” 何笙说着，我连忙拿起观察室的麦克风补充道：“告诉他，许多女性的身体内都发现了他们那些成员的精、液，另外她们已经说明当时在别墅中有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强奸她们了。” 听到我这样说后，一名警员把一份打印件拿了进来故意在何笙的耳边说了几句，然后才离开了，何笙阴沉着脸冷漠地说道：“这份精斑预实验内都是阳性反应，另外受害者们都说你们是强制性跟她们发生关系的，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强奸妇女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奸淫不满十四周岁的幼女的，以强奸论，从重处罚。强奸妇女、奸淫幼女，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些臭婆娘，怎么会那么无知，之前不是已经……” “呵呵，如果她们不举报你，那才是无知，你这个人面兽心的阶下囚，你的儿子将会跟你一样很快就会落得相同的下场，你们的美梦在此刻已经彻底破碎了！”何笙恶狠狠地瞪着闽修杰那惶恐不安的脸，义正词严地说道。 闽修杰还想垂死挣扎，但他知道从那些女受害者指证自己的一刻，自己已经大势已去，要知道那可是几十人一起举报的，即便有几个女的还迷迷糊糊的，但那些人根本帮不了什么，没有办法，他只好低头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并且在认罪书上签字。 曾经有个案列就说嫌疑人在法庭上翻供，其实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在警方审讯的时候，嫌疑人就会在认罪书上留下自己的指印，要想翻供也是在这个操作之前，所以在法庭上翻供多半都是影视或者小说的艺术色彩而已，现实中是很难实现的。 既然闽修杰已经认罪，另一方面闽嘉树肯定也抵抗不了多少，当他听到自己的父亲已经认罪的消息，他整个人都崩溃了，在审讯室发疯乱骂人，但换来的只是被刑警们冷落。 第18章 三个人的关系 经过一段时间的后续跟进工作，闽嘉树和他父亲都一起被送到了检察院，其他的PUA协会成员也被纷纷带走了，何笙告诉我，这个村中剧场引发的案件背后竟然牵扯出了这样的一个PUA犯罪团伙，其实这也是一种奇迹。 要知道PUA这种东西，当中的学员也会患抑郁症，因为他们深陷套路，知道自己得到的只是一时之欢，对于维持感情深感无力。不甘堕落的学员，会反过来加入反PUA组织。他们不仅想拯救自己，也很担心自己的亲人被PUA，良知时刻在提醒他们，PUA是一种罪恶。 我在一本笔记上记录了这些后，把案情的一些能公开的情况筛选了一部分写了出来，发给秦明老师看了一点，他回复我说：“很不错，看来你又学习到了。” “是呀，每一次破案都会成为一次刻骨铭心的经历。” 我才回复完，心里却想，这一次本来还以为能找到一些当年杀害我哥凶手的痕迹，然而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或许这个问题要等到以后有机会才能解决了。 闽修杰后来的审讯，我申请进入了审讯室，跟何笙一起质问这家伙：“闽修杰，你曾经有听说过一个叫陈景羽的人吗？” “陈警官？他从前的名气很大，不是谁都认识吗？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销声匿迹了，我想他这种人肯定是殉职了吧，只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没有……” 闽修杰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就是好像一个外人听到什么新闻一般，完全没有那种自己做错事感觉紧张和害怕的神色，我严肃了几分，语气也变得格外的沉重：“你知道吗？陈景羽是我哥，我父亲是陈……” 还没说完，闽修杰就露出了极其讶异之色：“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但我真的不知道呀，你怎么觉得我跟他有关系呢？我和陈景羽完全没有交集，他调查的案子也跟我的没有关系，那个时候我估计还是个小人物吧，PUA协会也没有成立，他不会注意我的。” 闽修杰理所当然地回答着，我和何笙都完全看出什么破绽，后来我才知道那个诺基亚3310手机，有一个号码是女孩临死之前打出去的，或许她是想给自己的男友发出求救信号吧，这个号码就是她男友的，她的男友就是让她怀孕的人，不过这个男的跟案子没有关系，那手机的来电就是他打回去的，但当时他女友肯定是接通不了的，因为她已经死了…… 这个男的出于他的要求，我不能在这里留下他的名字。 谜题解开，我其实还是挺高兴的，但关于哥哥的案子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突破口…… 我沉思着之前发生的这些事情，内心一阵纠结，背后却有人冒充了脑袋吓了我一跳：“学长，你知道吗？其实寂寞的女人对异性都会有一种饥渴感，这种饥渴感会影响她们，使得她们在不知不觉中跟周围的异性走得比较近，关系比较亲密。寂寞的女人喜欢认识不同的异性，会忍不住跟异性搭讪，玩暧昧。在一些公共的场合，她们会不由自主地跟异性比较亲密，因为这样能够纾解她们心中寂寞的情绪。” “呵，那你应该不会吧，我的女法医小姐！” “有时候我也会啊，不过这一次案件能破获，我们两还是做出了一定的功劳的。” “大家都有功劳，或许黄局很快就要邀请我们去庆功宴了！” 没想到的是，我才说完这句话，群里就收到了信息：“各位，这一次案件成功破获，所以咱们还是老地方，维亚纳酒店！这里我已经订好了房间，今天晚上8点，各位要准时出席呀！” “好！” “黄局万岁！” “我很饿啊！” “今晚可以喝点小酒吧！” “可以，有人在局里值班，小喝一下无妨！” 很快群里就炸开锅了，这些人都在热烈地讨论今天晚上的聚会呢，看到这些信息，苏雅馨跟我忍不住互相对视一笑…… 在婚姻生活中，二人不欢，三个成伴。 ——(英国作家)王尔德。 我叫陈敢，是富明市公安局的一名法医主检查师，在我师父的帮助下，我已经在富明这里待了好几个年头，和惩罪小组，啊不，现在应该叫头号重案组了，最近我们又破获了一个挺严重的案子，当天晚上参加了庆功宴后，我们都准时回到了宿舍休息。 出于昔日的某些情况，我跟苏雅馨现在是合租的，所以我们当时喝得有点迷糊就这样回去了，她很快就洗澡了，我却直接倒在床上就睡着了，第二天我才发现自己的衣服竟然不知道所踪，当时我坐起来发现自己一丝不苟的样子差点叫了出来，然而我却听到厨房中传来了微波炉工作的声音…… 我立马来了个鲤鱼打挺就这样离开了床铺，当然我不可能就这样冲去厨房，而是先穿上了衣服，昨天晚上估计是不小心喝多了一点，害我被苏雅馨送回来了，我来到厨房的时候发现她正在给我做早餐，发现我醒来了，她没有回头就这样继续烹调着，除了微波炉中的面包，似乎她还要给我做粥和炒粉。 “起来啦，杜玉婷应该也快下班了，我也给她做了一份，她值班挺辛苦的。” “是，昨天晚上是你送我回来的呀？但那个为啥……” “你喝得那么醉，我看你还没洗澡就给你洗了，没什么的。” “靠……你认真的吗？”苏雅馨当时很自然，完全没有紧张，我却反而弄得有点害羞了，此刻还没等她回答，外面宿舍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是杜玉婷回来了，其实合租的还有她，不是我魅力大只是由于条件问题，只能挤在一起，但杜玉婷是因为她父母的拜托，她父母从前也是警队的人，跟我父母合作过，还是缉毒警。 由于一次任务再也没有回来了，我父亲要我一定得把杜玉婷当成是自己的妹妹去照顾，之后杜玉婷就跟着我了。 第19章 资深的考古专家 无论我去到哪里她都不愿意离开，本来她也是在广州公安局的。 至于苏雅馨，才是真正的条件问题，她家里比较贫穷，不过这是她自己说的，具体是不是这样我都不清楚，反正我就当成是长辈一般好好照顾她们即可。 平时我们三人都会以兄妹相称，但在外人面前肯定还是叫职业的称呼了。 而这，就是我们三个人的关系了。 吃了早餐，杜玉婷休息，我和苏雅馨没事也要上班，毕竟没有人死，但一些信访的案件还是要处理的。 然而才开车来到半路，我的手机就响了，是何组长打过来的，那么早估计是有案子，还是命案，不然怎么可能需要通知法医？ “何组长，哪里？” “冬雨南路的一处游乐场！” “收到！” 提起游乐场我内心一阵咯噔，因为我哥当年就是在这里出事的，当然这一次应该是巧合而已，何笙给我发了定位，我立马导航，心想这是天鹅游乐场，果然不是我哥从前遇害的那个。 我心情稍微缓和一点，当我的车来到了现场的一刻，苏雅馨跟我一起立马从后车厢拿出了勘察箱，我们的装备都是随身携带的，在车上就有一套，进入游乐场的时候，才发现这里被不少民警还有刑警封锁了。 看到有人接近，几个刑警拦截了我们，我正想拿出证件，不远处的高明强走过来说道：“自己人，自己人啦！” 那几个刑警让开了一个位置，我们进入到游乐场经过一段路程才发现案发的地方竟然是…… 一座尘封的恐怖屋！ 怎么会？明明不是同一个游乐场，为什么死者还是在恐怖屋？难道是巧合？ 要知道我哥从前就是在恐怖屋内出事的。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竟然总是朝着这个方向去想，或许是恐怖屋这个地方已经变成了我的一块心病吧，每次在新闻上看到它们，都会感觉有无数蚂蚁朝着我的心脏爬行，撕咬，让我不敢直视，最终只能暂时放下。 看到这里，苏雅馨跟我一样也想起了某事，但现在工作需要我们也没有多想就穿上鞋套等装备进入到现场了。 我们经过恐怖我的一些崎岖的泥路后，发现这里左右的凹陷中还藏着不少塑料干尸，当然那些都是道具而已，头顶还挂着不少的骨骼呢，地上也是流着一些浑浊液体，一些缝隙中出现了一缕缕淡淡的光芒照射了过来，打在我们的身上，看到尸体的一刻，师父正在跟小董给尸体做初步检查。 何笙站在旁边和一些痕检员在附近勘察，高明强回来后也加入了其中，这一次尸体不是在棺材的前面依靠着，而是被挂了起来，但他却是陷入到一块墙壁内的，那地方的凹槽似乎挺适合藏匿一具尸体，那地方有一个悬浮的棺材，尸体穿着的衣服跟那些塑料人很像，如果不仔细观察还以为那也是假人。 我一开始不清楚这里为何会变成这样，看恐怖屋这个位置也比较偏僻，距离外面还有一些早就布置在这里的护栏，就好像这里早就因为某些情况被隔绝了。 我才想开口，何笙却解释道：“这里曾经发现了一个古墓，于是就被专家们盯上了，没想到的是黄教授竟然发现这里有一对尸体，他觉得这不是古代的尸体，所以就要求我们法医介入。” “哦？黄教授……”此刻一个白发苍苍，身穿浅灰色考古服的老头来到我的身边：“你好，我就是这一次考古工作的黄教授，这尸体身上的端倪是我发现的！” “你好，黄教授，你就是那位考古界颇负盛名的专家？幸会，幸会！” “是我，我对你们法医学也很有兴趣的，而且我们做考古的，这方面的知识也需要很扎实。” “哈，但你们的收入比我们高太多了，还是你们好啊！” “但你们对社会的贡献比我们大呢，这一个地方被发现是古墓后，恐怖屋就被封闭了，变成了我们钻研的地方，真没想到当初游乐场内竟然也有这样的地方，也不知道那些游客当初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所以，你看到什么奇怪的迹象了吗？” “你们过来看看吧！” 黄教授带着我们靠近了缝隙中的一对尸体，当时师父早就看出一些情况了，他让人帮忙把周围的泥土松开一点，这才跟我们一起把尸体弄了下来，放在了不远处的水泥地上。 黄教授说：“如果是古代的尸骨，牙骨质的带的变化不可能是这样的，另外尸骨脱脂也不严重，再一个是尸骨疏松程度也没有，骨密质厚重，骨质没有脱落和损伤。 加上这两个死者的手腕上还戴着一只电子表，另外女尸的脖子上有伯爵项链，这个是宋朝的古墓，你说，这些现代化的饰物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出现呢？” 黄教授果然在法医学上也有研究，说得比较专业，我当时也有点佩服。 “哈，是呀，不然就是这些人都穿越了。”小董忍不住开了个玩笑，却被师父严肃的眼神弄得立马闭上了嘴巴，我和苏雅馨蹲在了尸体的旁边，开始对其做初步检查。 师父说：“死亡时间暂时不好确定，两具尸体都已经是呈现白骨化了，这一次我得让法医人类学家介入，我们也一起验尸，必须要还这两个死者一个公道！” “嗯，从盘骨分析只能看出性别，现在也不好判断年龄，回头的使用比对耻骨联合和牙齿磨损程度！”苏雅馨回答道，我发现女尸骨的指甲位置还有紫色的反光，这更加印证了死者就是现代人。 当时小董又忍不住说道：“我的天，古人肯定也不会使用指甲油了。” 我们几个都同时露出了一副：“谁不知道你是个女人”的表情，她立马闭上了嘴巴，当自己不存在的一般不敢说话了。 我在死者的无名指上都分别找到了一只戒指，看它们的轮廓是一对的，我用毛刷小心擦拭掉上面的泥沙，发现是一种比较传统的钻石戒指！ 第20章 多处击打伤痕 “这大概是3000多元的那种吧，这种戒指比较普遍，应该不会有什么调查价值，但既然是一对的，那证明他们是一对夫妇，这是结婚用的铂金戒指。” 现场的条件很恶劣，我们只能暂时把尸骨带回去，幸亏恐怖屋外面有另一条较为偏僻的路，就可以避开外面的那些游客了，我们让运尸车开过来，这次就送去法医科实验室得了。 回去之前，做痕检的高明强跟我说道：“阿敢，我们在现场没有找到任何可疑足迹，也没有血迹，不过这么长时间了估计什么都被覆盖了，我看他们大概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吧，不过你们怎么知道是情侣啊！” “你刚才没听清楚？因为他们身上有一对相同的戒指啊，估计是结婚用的，我在想他们不会是结婚后没多久就遇害了吧，不过一切还得等我们验尸完毕之后才能分析出来。” “我当时在认真勘察呢，没想到最终还是没什么发现，那剩下的只能靠你们法医了。” “嗯，我们会尽量找到一些线索的。” 我让苏雅馨赶快跟我回去，师父这一次却想亲自跟我们一起验尸，有他在我就更加有信心了，何笙等人得在附近进行走访，并且尽量检查周边的监控，高明强和他一块儿处理，我们就做好验尸工作即可，分工合作。 回到公安局，尸骨被放进了解剖室，但为了加快速度，师父自己跟助手处理男性尸骨，我和苏雅馨则是处理女性尸骨。 验证骨骼，跟有皮肉的尸体是完全不一样的，因为没有皮肉伤口方面很难判断，除非当时凶手造成的伤痕已经上伤及骨骼，不然根本就看不出来。 我们先穿戴好装备后，打开手术刀和排气扇，就拿着毛刷先给这女人骨进行简单清理，这是为了把死者的骨头上多余的灰尘去掉，在这个过程中，我使用了鲁米诺试剂，发现骨骼当中还有一些潜血反应，这证明她生前的确经历过打击。 死者的鼻骨、颧骨、下颚骨都有一系列的钝器击打伤，另外还有拳头攻击的伤痕，鼻骨这里还有来回砸过的痕迹，按照凹陷的伤痕分析，当时有人曾经狠狠地打过女人的鼻子，我们首先把这里称之为攻击一。 颧骨的伤痕呈现片状，即便没有皮肤也能看到一系列的创缘不整齐痕迹，这些都是钝器打击遗留的，我们称之为攻击二。 接着是下颚骨的创痕，这些地方有点像竹打中空的现象，我们称之为攻击三。 而所谓的竹打中空，也叫铁轨样挫伤或中空性挫伤，用棍棒状致伤物垂直打击在软组织丰富部位形成的一种特征性挫伤。表现为两条平行的带状出血，中间夹一条苍白出血区。能清楚地反映致伤棍棒的宽窄、直径或形态特征。 死者明显是被拳头打击了，又被钝器攻击，然后又遭到棍状物抽打，光是脸庞部位都已经打得不成样子了，可见凶手杀人的时候非常的粗暴、凶残。 对于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凶手有泄愤的情绪，针对女性的话，难道说，这个凶手是喜欢被害者的？这是一种情杀吗？我猜测着，但就这样下结论就有点武断了。 现在能分析出来的只是这个案件性质肯定是谋杀不可能是自杀。 要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把自己打成这样的，意外也不可能造成类似的伤痕。 我使用头戴式电子显微镜，对着死者的颅顶开始进行分析，经过1600倍的放大功能，我能清晰地看清楚骨骼中的所有细微伤口，创壁之间常有组织间桥全部显露了出来，加入探针的作用，很快电脑就出现了一组数据，模拟出了凶器是一把羊角锤。 这是一项法医学的最新技术，可以通过伤口来自动进行比对实验，从而模拟出凶手当时是使用什么凶器击打被害人的，如果是从前的话，还得法医使用卷尺来度量，不过有时候我们还是会使用原始的方法来测试的。 锁定了凶器之后，苏雅馨拿出了长针管抽取了死者的骨髓，幸亏她的体内还有骨髓，法医经过化验骨髓可以找到死者生前有没有被毒害或者麻醉的痕迹，她叫来了一个助手拿去理化实验室后，接着又帮助我拿出了一个高压锅。 熟练的法医一看到这个就会知道我要对耻骨进行高温处理了。 煮耻骨的这一步是为了清除骨骼中的多余软组织，从而暴露出耻骨所有痕迹特点，经过煮后，耻骨的特征全部暴露，我们推算了一下，死者的年龄应该是在35岁左右，结合死者的牙齿磨损程度，有3个齿尖齿质点暴露或两个齿尖齿质点扩大成片，这些也是死者平均年龄在35岁左右的特征。 当然一般人看到这些都不知道是什么鸟语，苏雅馨记录了下来后，我再活动了一下死者的手臂骨骼，发现她的左边手肘也有一些割裂伤，但这里跟脸庞上的伤痕都不足以致命。 在我检查到死者的第五根肋骨附近时，发现这里的潜血痕迹非常明显，我当时就想着什么并且进行了一系列的操作后才说道：“这地方粉碎性骨折严重，好几个肋骨都断了，当时心脏甚至被挤压了出来，致命伤应该就在这里了，后续我经过多次比对实验，确定了这个观点。” “学长，理化实验结果也出来了，发现死者身上残留有乙醚的成分，虽然极少，但按照现在的科学分析，还是能化验出来的。” “有乙醚，就证明凶手曾经用麻醉的方式控制被害人，如果我没有猜错，当时他们都被麻醉了，然后被拖到了古墓中被殴打，然后活活被弄死，要麻醉证明凶手没有足够的信心对付两人，他才需要外力的作用，由此可见他的身形应该不是特别壮硕的类型。” 而那肋骨断裂的创痕，我发现那上面也是棍棒状凶器，因此我得出一个结论：“雅馨，攻击她下颚和胸膛的凶器都是相同的棍棒状物体，但具体是哪一种现在还没有得出结果，希望那台机器的速度能快一点吧！” 第21章 重现古老的诺基亚3310 电脑的屏幕上此刻不断地进行筛查比对，这是一项智能的比对程序，但目前看得出还需要一些时间，刚好到了吃饭的时候，雅馨直接叫了外卖，送到了解剖室，我们没有时间到外面去，就直接在这里开干，当时我师父走了进来：“女尸骨有什么发现？” 我详细地讲解了一下，师父就说道：“男死者这边倒是更加严重，几乎全身都被条状物的凶器抽打了，看来凶手是出于复仇的吧，杀了人家两夫妻，是因为情感？” “这种情况，按照经验百分之九十九的法医都会这么认为，不，就是刑警都会这样想吧？” “额，我们先把发现的情况汇报一下吧，对了，男死者出事之前大概做了一个肋骨移植手术，加上身高体重大概死亡时间在3年左右，对甄别死者身份应该有点依据了。” “是啊，虽然那对戒指不太行，但也着手调查一下吧，另外女死者这边也发现了一个尸骨特征，她的额骨天生凸出，这或许是跟脂肪瘤、先天发育畸形，或者遗传有关的，这方面也可以成为确定尸源的依据。” “很好，我发给侦查组和技术组吧，让人口失踪调查科配合联网协查，尽快确定两个死者的身份，不过像是夫妻的话，应该找到其中之一就能确定另一个人了。” “哈，其实有可能根本不是夫妻，只是被人戴上戒指伪造成夫妻的！” 小董平时说话基本没用，但这次却突然说出了一句让人细思极恐的话，不过这种可能性还真有的，只是如果真是如此，那杀人动机又得重新推敲了。 报告发给何笙他们后，何笙第一个在头号重案组的群里回复：“好吧，你们得出的结论其实比较有建设性了，不过我们在现场并没有发现任何监控，倒是那位黄专家似乎想见你啊，陈敢，他好像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的，或许对破案能起到作用，你过来这个地址一下吧！” “额，那好吧，我戴上雅馨让她见识一下！” “没问题，我们在富荣酒店等吧，你们过来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 “嗯。” 苏雅馨这个时候也看到了信息，一副期待地说道：“那老人看起来知识挺丰富的，但之前还没多聊几句呢，那就一起去吧！” “哈，你早就已经盘算好了吧！” “我是你助手肯定可以去啊，你没有我那里行呢！” “低调点，别说出来啊！” “嘻嘻……”苏雅馨捂嘴一笑，可爱的不行，看到她这个样子，没有人敢相信她是当法医的。 我们来到酒店时，在一处房间见到了黄专家时，他跟我们说道：“其实挖掘古墓的时候，我们还发现了另一个墓室，那地方你们没有去过吧？” “没有，在什么位置，距离远吗？” “不远，我想凶手会不会在那里留下什么线索，但要想进入那地方还得请示我的上级。” 原来黄专家让我们过去是为了这件事，不过他说的没错，如果那墓室还有别的区域我们没有勘察过的话，或许我们真的能从中找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我和雅馨当时都耐心地等待着，也不知道要过多久，只看到黄专家打电话嗯嗯啊啊几声，接着就转头跟我们说：“可以了，他答应了。” 我们连忙感激一声，之后通知何笙和高明强过来，另外是一些做痕检的人，要从新勘察现场，除了我们法医，他们肯定也是需要的，从新来到恐怖屋，黄专家从东边的一条通道带我们来到了一处新的墓室，这里跟之前的区域比较竟然还宽阔几分，看样子我们几个进去都显得特别渺小，就好像在树干上爬动的蚂蚁。 黄专家带路，要知道他是来过这里的，自然比我们熟悉，我们使用强光手电到处照着，发现墓室的内部格外深邃，墙壁上还有不少凹凸不平的缺口，黄专家跟我们说：“这里之前没有人来过，一些文物被我们带回去了，我是指盗窃的人，如果是凶手，这种介质的水泥地即便穿上鞋套也没用，可时间那么长，应该找不回来了。” 黄专家说着，我回忆当时从入口来到这，如果是逃跑路线，凶手应该不会在这里离开的，要知道墓室也不知道通往哪里，另外的出口他也不可能了解，如果他要跑到这里，无非就是为了扔掉什么东西，觉得这是古墓很少会有人发现。 果然，我们经过一处墙壁，挨着经过一段距离后，忽然在地上发现了什么，本来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因为那东西……之前我们在少女分娩的案子中见过，没想到竟然又是一台古老的诺基亚3310，当时目睹此物的我们，除了黄专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外，我们几个都同时愣在了原地。 不过还是做痕检的高明强最先冷静下来，他隔着乳胶手套在地上捡起了手机，用毛刷擦拭掉上面的灰尘，翻动了一下看了起来：“这手机跟之前的案子那里遗留的一模一样，难道说，第一个案件其实没有完结吗？我们对之前的手机忽略了？” “这可是一个特别重要的发现，甚至会导致事情变得从新朴素迷离起来，但高明强刚才说的没错，而且他的猜测也很合理，何笙严肃地说道：“可是这手机明显比之前的要老旧，结合上次的案发时间，显然这个案件还要发生在前面，但你们之前验尸的时候没有找到凶手使用左手短剑的痕迹吧？” 我摇摇头：“按照这一次受害人的死亡时间，3年前，或许他还没有学习使用左手短剑呢？现在唯一的交集不是凶器了，而是这个手机，幸亏上次的物证还在公安局，我们可以回去对比一下两者身上的情况，或许能用洛卡德交换原理来分析出一些微量元素。” “这是一个很好的方法，那就拜托你了，陈敢。”何笙对我颔首表示肯定地说道。 第22章 我们发现了铝的成分 我说可以，接过了高明强手里的诺基亚，其他人继续深入墓穴看看有没有别的发现，我和苏雅馨则是先离开这里。 回去的路上，苏雅馨好像是饿了，在街边买了一袋栗子上车后就说道：“没想到之前的案件竟然和这个有关系，本来还以为可以结案了呢，给！你吃吗？” 苏雅馨直接一口栗子喂给了我，我当然也不会拒绝就这样吃了下去，细细咀嚼着，脑袋跟着思考了起来，其实雅馨平时就有一个习惯就是喜欢吃点零食，这个还是杜玉婷吃口香糖的时候传染给她的，两个女孩子生活在一起，习惯也就互相产生交集了。 我想了一下说道：“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跟之前的案件有关系，但有一个人得盯着了，不然我担心到时候发掘出线索的时候，他已经跑了！” “你是说，靖易彤的男友？上一次我们还因为来电的问题找过他呢？” “那个人叫岑志新，本来不想提起他的，可是现在情况有变。” 我继续咀嚼了一粒栗子，脑袋变得比之前更加清醒了，我现在才知道思考问题的时候，吃零食还真有不一样的效果，怪不得她们都喜欢在工作的时候吃了。 我之前还以为她们不认真工作其实是误会了，我们回到公安局的时候发现一包栗子就这样吃得精光，苏雅馨打了个饱嗝，正想下车我故意调侃道：“那么容易就饱了，你们女孩子的胃还真小！” “还可以吧，玉婷她更加的小，一杯咖啡就是她的早餐。” 我们进入到化验室之前，把之前的手机从物证室拿了过来，如果要使用洛卡德交换原理，必须要两台手机在显微镜下观察，我负责之前的，而雅馨当然是现在的了。 我们两个就好像一对情侣般在两张实验桌上做比对，这个原理大家应该都听说过了，但他曾经说过一句话“没有真正完美的犯罪，只有未被发现的线索。”凡是两个物体接触，必会产生转移现象。用在犯罪现场的调查中，作案人必然会从现场带走一些东西，也会留下一些东西。这就是著名的洛卡德定律。 经过我们在显微镜下的观察，我这边发现了几种元素，泥土的、人类纤维、金属成分等等，泥土当然就是之前戏剧场地上的了，人类纤维就是靖易彤的，我检测出之后来到了苏雅馨这边问她情况如何，她跟我说：“矿物质、有机质、水分，这些都是泥土成分吧，但我这里还有一些金属成分，你呢？” “看来跟我这边一样，我也发现了铝的成分，这种物质是地壳中含量最丰富的金属元素，含量8.3%。主要以铝硅酸盐矿石存在，还有铝土矿和冰晶石，多半会出现在铝厂、矿场、五金厂等等的地方，但如果就这样让侦查组去调查应该会很困难的，只能逐步排查了。” “是，让杜玉婷分析一下我们富明有多少个这样的地方啊，然后派人去调查，不过岑志新会不会就是在铝厂什么的工作呢？这个人的资料之前详细调查过了没？学长。” “还没有，那个时候觉得他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就没有继续深究了，现在看来此人还真有点问题，走！我们去找杜玉婷！” 我们拿着化验报告找到杜玉婷，并且跟她说明了一下我们的调查结果，她明白过来后就惊讶道：“不是吧？那男的莫非真的有什么问题吗？” 她嘴巴说着，手指头疯狂地在键盘上敲击，眼睛高度集中在屏幕上，嘴巴一直咀嚼口香糖，直到屏幕上出现了详细的资料，我就看到了岑志新的照片，还有他的一些履历情况，此人31岁，系富明市平桥镇人，这地方和城中村距离不是很远，之前我们调查过，两人是在网上认识的，年龄虽然有点差距但经过走访调查确定发现他们俩的感情不错，岑志新还给靖易彤介绍工作了，但当时靖易彤还没来得及去上班就遇害了。 岑志新是在一家电子设计公司工作的，这地方好像和铝又没什么关系，从事这个职业的人，物理学方面应该都很专业。 靖易彤才18岁，这年龄差距有点大，也不知道现在的女孩想的是什么，可能是为了工作吧，靖易彤高考落榜，当时她的父亲让她去外面找工作，她就在网上无意中认识了岑志新，然后两者开始恋爱，时间大概有3个月左右，这些都是我们之前调查出来的。 之前的案子，我们拿过岑志新的头发提取过DNA，但由于没有跟现场发现的任何物质吻合，我们就排除了他的嫌疑，现在的诺基亚手机上并未发现新的物质成分，我们只好把那类似的人类纤维进行化验，经过分离机和萃取机的帮助，我们竟然同时得到了靖易彤的DNA！ 那就奇怪了。 她两台手机都使用过？可这种型号是一模一样的，谁会那么傻一下子用两台这么差劲的手机？除非这两台手机对她来说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我们把自己的发现记录在报告上，加上之前的验尸结论，等到下午何笙他们回来后，刘政委和黄局一起来到了会议室，要跟我们一起进行案情分析会。 会议上，黄局首先跟何笙说道：“何组长，听闻你们这一次调查的结果有点意外，这次的古墓藏尸案竟然和上次的城中村舞台案有关系？” “是的，因为我们从现场找到了类似的诺基亚手机，上面竟然都有靖易彤的DNA，这让我们感到特别的迷惑，一时间也想不清楚其中的意思，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古墓的案件早就发生了，而且已经3年了，而最近城中村的，只是第二起，如果是同一个凶手所为，那3年内这家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藏匿起来。” “上一次的凶手是使用左手短剑的，这一次没有找到这样的创痕，难道这是因为他还没开始练习使用这种短剑？那郝香雪不是已经被抓捕了吗？如果是她干的话，那也不算很麻烦。” 第23章 连环杀手最大的特征 “我们会派人去检察院询问，并且设法找到她跟本案有关的证据。” 我当时没有说话，眼睛盯着之前案件现场的照片，越是仔细看就越感觉不对劲，发现我的眉头紧皱了起来，刘政委忽然提问道：“陈法医，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颔首，抬眸看向了众人：“不是同一个凶手，古墓的案子问题关键不在死者身上的创痕，而是诺基亚手机，或者说两个案件结合起来也可以这样说，我的意思是，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的案件，我们的重心都看错了，案件的重心应该是手机，我认为这个凶手是一个连环杀手，很可能之前的郝香雪完全是给谁顶罪了，我们竟然没有发现！” “什么？陈法医，这种事情事关重大，可不能胡乱猜测！”刘政委发出了质疑，疑惑地看向了我。 其他人此刻也纷纷侧目，惊讶得不行，我却坚定地说道：“之前我都没有留意，但刚才我从一些细节中分析出来了，第一，郝香雪是女孩子，古墓的案件中两个死者身上的创痕都比较深邃，这不是一个女性能留下的伤痕；第二，那个时候古墓没有被考古队发现，这种地方如果不是专业的盗墓贼一进去说不定就迷路了，根本出不来的，郝香雪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条件。” 我说到这里，打开了旁边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才继续道：“第三，两个手机我们都发现的DNA不是郝香雪的，而是靖易彤的，这证明她当时接触过这两个手机，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呢？ 我想当时靖易彤应该是跟凶手在一起过的，然后那凶手家里就藏着不少这样的手机，这是他杀人后喜欢扔在现场的东西，当时靖易彤发现这些手机的时候肯定会感觉好奇，于是忍不住就触碰了一下，我想这个举动应该是被凶手发现了，所以那凶手就产生了杀死她的念头，因为他不想让靖易彤知道自己的秘密。 第四，这种古老的诺基亚手机应该对凶手有着特殊的含义，致使他才会在杀人后留下它们，我们也知道吧，连环杀手最大的特征，就是“固定”，杀人动机、杀人模式以及杀害对象都不轻易改变，这是因为连环杀手的杀人行为是为了要满足心目中一个固定的理想目标的缘故。 这个目标的内容可能与一个或多个人的性以及权利，甚至生存有关，也可能纯粹是一些道德文化观念，但内容扭曲、和现实脱节，连环杀手如同一般的罪犯，他们也千方百计为自己的行为解释，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要再重现一次心中的目标，杀人模式也几乎都固定，不易改变，他的这个固定性就是那种手机了，这是他的一个明显的犯罪标签！” 当时许多警员都同意了我的看法，但何笙和高明强有别的意见，他们都认为凶手还是郝香雪，但经过信息讨论后，头号重案组的成员最终还是认定了同一个调查方向，那就是靖易彤的男友岑志新。 先不说他和郝香雪的关系，还有3年前的作案原因，但只要再次找到此人，我们就能从中发掘出一些情况，只是按照现在的条件，我们还不能申请搜查令，只能用一种敲山震虎的手段来试探，何笙和高明强先去寻找他，我和苏雅馨打算在解剖室再好好复查尸体，希望能从中找到更加多有用的线索帮助警队破案。 我们还是从铝的成分继续入手，因为电子设计什么的，我们后续调查了一下发现也跟铝有联系，一些电路芯片就是要使用这种材料的，我和苏雅馨合作经过一段时间的比对实验，发现这是一种二极管附近残留的物质，我把这个发给了何笙。 不过具体是哪种二极管如果我们比对不出来，还是得慢慢排查的，何笙收到我的信息后只是嗯了一声，之后就没回复了，或许他觉得这个发现起到的作用不大吧，我看咱们现在也没事干，这夜我们先回到了公寓，侦查组他们应该也会暂时撤回去的，毕竟晚上不好展开走访调查工作。 一夜无语，第二天我们毫无意外的又受到了何笙的邀请，要跟他们一起去进行各种调查工作，理由还是人手不足，我们是头号重案组什么的，其实我也习惯了。 我跟苏雅馨再次组成一组，何笙交给我们的任务是帮助杜玉婷一起寻找那两个受害者的尸源，从他们的身体特征分析，加上那对戒指，人口失踪调查科那边传来一个消息，说是在3年前一对夫妇曾经报案说，自己的女儿和女婿都失踪了，他们描述的失踪者身高体重都跟我们在古墓发现的尸骨很像，更加重要的是，这对夫妇在来到公安局的时候，把那对他们曾经用来结婚的戒指认出来了。 杜玉婷使用颅骨还原技术复原出两个人的大致模样，这对夫妇一看到屏幕上的两张人脸时，顿时都嚎啕大哭起来，即便没有回答，但就他们的反应，我们都知道死者身份确定了。 但为了得到科学依据，我们抽取了母方的血液，还拿走了一些生物组织，要验证DNA，首选的其实是生物组织第二才是血液，当然毛发也可以，在化验室，我和苏雅馨谨慎地拿出女受害者骨骼中之前提取的骨髓样本跟母方提取出来的DNA做比对，发现吻合度为百分之九十九。 女死者的名字叫励之雪，24岁，这是她死亡时的年龄，她是富明市淮海镇人，之前死亡的时候她才刚大学毕业，竟然都没有从事过工作就这样遇害了。 男死者方面我们也找到了他的母亲，经过对比也是DNA吻合，他的名字叫尉鹏运，25岁，他也是在励之雪毕业的那所校园富明市希望美术学院毕业的，男方当时已经在淮海中心设计公司开展了一年的工作，本来两人是想结婚后一起进入相同的公司打拼，没想到这个美梦才开始，就结束了。 第24章 铁水管 杜玉婷立马就励之雪和之前那位女死者靖易彤的关系进行分析，但经过一系列的筛查和对比，她跟我反馈说：“两者根本就完全不认识，如果按照你之前判断的连环杀手，这种情况无差别杀人的可能性就很大了，这种杀人方式根本不会存在侵犯、侵财还有仇恨的可能性。” “按照经验的确如此。”我回答道，看了一下杜玉婷的屏幕才继续说道：“那你再调查一下尉鹏运会不会跟靖易彤有什么关系？” 杜玉婷拿出一块口香糖仔细地咀嚼着，同时迅速地敲击着键盘，此刻我才注意到她的脚下竟然有一台按摩器在运转，这家伙现在越来越休闲了啊！ 不过休闲归休闲，但她的办事效率还是杠杠的，一会儿就跟我说道：“找到了，大敢子，两者而已是不认识的，不过我发现他竟然跟岑志新相识……咦……不是吧？这个岑志新之前也在淮海中心设计公司工作过，只是在3年前就改变了工作去了那电子公司。” “看来这家伙真的越来越值得怀疑了，你调查过岑志新的学历吗？”我问着暂时无视了这家伙大庭广众的这样叫我昔日的绰号。 “现在调查……嗯，这个人是学习设计的，去干电子可见有点离谱，我得提醒一下何组长了。” 杜玉婷发了信息，何笙在群里回复，告诉我们说他们正在追踪岑志新，但现在还没找到。 大家的注意力此刻都在此人身上啊，我想现在有何笙他们去追踪的话，这个人就暂时不用管了，我忽然跟苏雅馨打了个眼色，然后她立马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跟上了我，杜玉婷之前给雅馨两块口香糖，就好像想故意奖励给我们一样。 来到外面，我们上了车，启动了车后才发现苏雅馨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包栗子：“又是这个，你不厌吗？” “哈，随便吧，男人吃这个补补身体。” “你确定？” “吃吧！”她一口栗子塞给我，我勉强吃了一口却立马严肃道：“你知道我要去干什么吗？” “肯定不是一起追捕岑志新了，毕竟大家都出动了加上有网警协查，那家伙跑不了的。” “猜对了，杜玉婷刚才发了个信息给我，找到了岑志新的其中一个住所，我们现在去找凶器吧，不过我让何组长派了另一个小组在案发现场附近搜查，希望能找到其他痕迹物证。” “我明白了，因为我们现在虽然有点根据，但必要的物证都没有，到时候即便抓到了岑志新，他也可以抵赖。” 我给她一个正是如此的表情，等我们来到了一处出租屋的时候，我就询问了这里的房东，得知我们是警察，这个胖女人很配合，立马就带我们上楼来到了304这个单位，打开门后我们穿上勘察装备才进入屋中，在这里我俩使用金属探测器到处摸排，此刻小董给我发来了信息：“陈法医，电脑刚才出了结果，那棍棒状凶器应该是铁水管！尺寸是ф50（壁厚2mm）。” “行，谢谢！你真是我的及时雨！小董！”我回复了一条信息，让苏雅馨给我集中找这样的铁水管，我们首先来到洗手间，然后是厨房，另外是杂物房，但可惜是的竟然没有找到，看来我们判断凶手把凶器留在家里的想法出现了偏差，但就在此刻我正要离开洗手间的时候，却发现洗手盆旁边的管道竟然好像有细微的裂缝。 我小心地隔着乳胶手套用力轻轻一扯，没想到这玩儿直接撤下来了，但也没有水流，我检查了一番上方的开关，旁边的苏雅馨就意识到了什么一般说道：“看来这管道被拆除之前，岑志新就关闭了开关了，不然那水肯定会在铁水管拆除后狂涌出来的！” 我虽然明白，但还是忍不住打开了开关，结果我们都被喷了一身的水，当时苏雅馨用一种怨恨的眼神挖了我一眼：“死学长啊，你做什么呀？” 我苦笑着把那铁水管放到了物证袋，刚才没有被水喷到这个，希望不要冲走有用的痕迹物证吧。 我们回到公安局的时候，侦查组也传来了捷报，原来何笙他们已经成功在一处餐厅找到了岑志新本人，并且把他当场抓捕，这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没有想过我们会查到他头上吧，当时抓捕的时候，他竟然还在那里悠然自得地吃西餐。 在检验科的化验结果出来之前，我让何笙不要去审讯，他答应了，跟高明强在化验科等我，3个小时后，那铁水管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发现上面带着不少铝粉，另外是古墓两名死者的DNA！ 得到这个结论，可以说已经是铁证如山了，即便暂时没有找到杀人动机，岑志新也很难狡辩，何笙马上对他进行了突审，高明强在旁边记录，在看到那些报告复印件时，之前毫无畏惧的他也变得焦躁不安：“你们怎么会找到这些的？我不是已经伪装……” “呵呵，继续说下去吧，有这些物证就是你不愿意说，法院也会把你给判了的，但如果你保持沉默，那就连最后给我们诉说的机会都没有！” 何笙严肃地提醒了一句，然而岑志新似乎不怎么领情，他冷漠地说道：“你不这样讲我也明白，你们或许也在那诺基亚手机上找到我的DNA吧？” “是的，可为什么要用那种手机？你可以给个理由吗？” 当时听到何笙这样问，岑志新竟然哈啊哈地狂笑了起来，双手颤抖不已，双腿也在不自然地摆动，但他那不是害怕而是激动！就如同我们的何组长刚才跟他开了个世纪级别的国际玩笑！ “我多买几个手机用不行吗？法律有规定只能买一个手机吗？或者只能用最新款的手机吗？”岑志新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在观察室的时候发现他的反应倒是没之前那么不安了，或者他现在知道自己无法抵赖所以豁出去了。 第25章 审讯训斥法 何笙轻扯唇角，眸孔深深地凝视着眼前的岑志新：“手机的事情就算不说，就铁水管你都已经完蛋了，你还要隐瞒这个做什么，你以为我们不知道那是你的犯罪标签吗？这个诺基亚3301，从前肯定对你来说代表着什么意义吧？是不是你曾经被人伤害过？” “你别胡说，你们这些警察想象力就是高，不就杀两个人吗？还要说那么多理由？我就是喜欢杀人，看他们不顺眼。” 岑志新不耐烦地说着，鼻孔抽搐了一下，这家伙又撒谎了，其实就凶器我们都可以懒得跟他废话，只是嫌疑人如果不交代清楚杀人动机，到了法庭还是会有变故的可能，从前我就遇到过这样的一个案子，现场有嫌疑人的血液和汗渍，但一个律师竟然说他的当事人只是路过而已，后来法院也不知道怎么就判了此人无罪。 有过从前的经验，我知道口供其实也是很重要的，我在观察室用无线电道：“问他是不是从前被女性侮辱过，那个女的就是用这种手机的！” 何笙听到我说这句话，身体微微动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就似乎被我提醒了一般，这才说道：“岑志新，你从前被女性伤害过？她当时就是用这个手机的？” “你……别乱说，根本没有这回事！”岑志新变得特别恼火，手腕用力抖动，触碰到旁边的铁环，但他之所以有这样的举动证明我们说中了，何笙直接打断他道：“有没有这回事是我们说了算的，而且我们会经过核查，你从前发生过的情况都会全部被翻出来，所以你是无法隐瞒的，我接着下来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别多说一句，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 刑警这种方式叫训斥法，对于一些高智商杀手，最重要的是要让他们崩溃，打击他，贬低他，激怒他，寻找他失去理智的关键点，到时候他就会把藏匿的过去都全盘托出。 刚才何笙这样做，是为了夺走他的注意力，打断嫌疑人的节奏，果然岑志新被他说得越来越恼火，情绪越发控制不住，这个时候就算他身边有一个本领高超的律师在，都于事无补。 何笙知道这家伙已经上钩了，于是迫不及待地继续说了下去：“她肯定是狠狠地绿了你吧，不然你怎么会把她杀了呢？难道她还当着你的面侮辱你不成？亦或是当时你的亲人也在呢？啊……或许还有更加羞愧的事情在背后……” 岑志新听着何笙如同唠叨一般地在自己的面前说着，火气越发上升，关键时刻他甚至爆出了一句“草”这样的国粹。 然而却立马遭到何笙的指责：“岑先生，你别在这里说脏话，这可是公安局，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如果你再继续这样说，我随时都可以控告你一条侮辱公职人员或者妨碍公务的罪名！” 岑志新脸色通红，满脸的青筋暴露，后槽牙咬得很紧，就差没咬碎自己的牙齿，我知道他很快就支撑不下去了，这个时候正是彻底攻破他的最好时机！ “去你……”又是一句国粹，却被何笙愤怒地反驳了回去：“我让你别多说一句废话，你听不懂吗？你不是从前也搞设计的吗？这是高端工作啊，怎么这些都不懂呢？我再跟你补充一句，接着下来的问题，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别说多余的废话，浪费我们的时间！” 岑志新满眼都是血丝，他的自尊心此刻受到了明显的挫败，从前事业很不错的他，现在却感觉自己很失落，仿佛做什么都是错误的，这种时候是最让这种人痛苦的。 我继续在无线电中说道：“问问他是不是有长年坐着工作导致身体不行？” 何笙一听，立马说道：“你身体不行所以你之前的女友嫌疑你？这是因为你的工作？我知道了，你从前好像是搞设计的吧，这种工作时间一般都是995吧，长期的坐在办公椅上不活动导致你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够了，杀人的事情我都承认了，为什么你们还是总是盯着那手机不放？” “我都说了，岑先生，你别问这么多没用的，回答我需要知道的问题就行，别浪费我们的时间！” 承受着何笙第三次的打断和反击，岑志新差点就想吐血，但碍于面子的问题，这家伙还是硬着头皮忍受了下来。 何笙乘胜追击，知道岑志新很快就要坠落到他设置的万丈深渊，他当然不会放过那么好的一个机会了，现在的岑志新就如同被他推到了一处险峻的边缘之前，只要稍微再用力，他身上平衡的砝码就要瞬间倾倒。 “有些情况不交代清楚，对你没有好处的，你如若愿意听我说一句，交代实情，或许介于你从前受到的痛苦，法院还可能给你一个死缓，不然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之前还以为岑志新完全豁出去的，然而听到有转机，他却有点期待的样子：“我身体不是不行，只是那女的总是过于奢侈要我多赚许多钱，买那些我买不起的东西，那个手机，可是我当初第一份送给她的礼物，但后来她竟然当着我的面把它摔了，我要让她永远记住这台手机，所以就用铁水管砸死她后，把手机留在她身边，至于戏剧场的死者，那是因为，呵呵，你知道吗？那个当父亲的跟那女的……你们去查查就知道了，那个男的是个继父而已。” 这倒是挺出乎我们意料的，不过我从岑志新的微表情分析，他是没有撒谎的，我即便是法医但许多方面的知识都还不错，我拿着岑志新的一份医院记录，不过这家伙还是没有承认啊，这东西或许每个男人都不愿意承认吧，不过现在追究这个已经没意义了，反正他都已经交代得很清楚了。 不过我还是在无线电中说道：“问问陈景羽的事情。” 何笙没有迟疑，直接就跟岑志新说道：“你知道陈景羽吗？” 第26章 你就是不听…… “陈景羽？那是谁？我没有听说……” 何笙在岑志新的面前提起了从前的一件事，提及到具体的情况还有“陈警官”、“棺材”、“剃头”、“跪地”等几个关键词时，我发现岑志新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管是脸部的微表情还是四肢的动作，都也是一样，我当时叹息了一声，我知道这家伙肯定是不知道的，之所以会在恐怖屋那作案，大概只是巧合。 我离开了观察室，之后的事情何组长会处理好，这也是他们的工作范畴，我只要做好我的那一部分就行，当然是没有特殊情况的时候，要是需要我的话，我还是会记住那句话，我们是头号重案组的人。 废话说的多了，我回到了宿舍，打算好好睡一觉，要不是之前的案子我不会失眠的，不过主要还是关于我哥的案件，其他的我或者还能放开。 我睡觉之前服用了之前苏雅馨给我开的褪黑素，这是一种动物激素，但用在人体身上能使人容易入睡，我之前吃着没什么效果，但后来多吃了几次就好多了。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苏雅馨和杜玉婷都还没回来，我拿起手机发了个信息，苏雅馨很快就回复道：“你好好休息，我们处理一些收尾工作就行，何组长也是这么说的。” “那么好？看来我在小组里还有特殊待遇啊！” “哎，没了，事实上是真的暂时不需要你啊，我们也快完事了，准备回来咯。” “好，给我带一份夜宵吧，感觉饿了。” “遵命！” 我合上手机，来到了宿舍的阳台上，看着夜空璀璨的富明市，在繁星点缀之下，偌大的都市在我的眼前展现，鳞次栉比的建筑物分布在城市的每个角落，色彩绚丽的灯带连绵不断地挂在了半空一样，就如夜空的繁星跟其融为一体。 其实我们富明市，这座小城就像是桃花源一样，风景非常好，依山傍水，老人们在河边阴凉处，打牌、看书、读报，中心还能看到原始老城的模样，湿地公园旁有很多咖啡厅，就是案子也比较多…… 当时我师父邀请我来这里，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有时候附近的昆明和高港市等地方有情况，需要我们头号重案组的时候，我们还得过去帮忙。 命运是机会的影子。——苏格拉底。 女人是一名游戏设计师，这天深夜她正在公司里加班，然而她才喝了一杯咖啡就感觉自己的喉咙一阵生痛！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明明自己只是喝了一杯咖啡而已呀，她惊恐地看着那杯咖啡，随即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她颤抖着身体，感觉一股血腥味从胃部一阵翻涌上来！ 她记得自己这几天马上就要来月事了，但即便如此也不至于产生这种情况吧！ 她越是害怕就越痛苦，她知道自己不能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不然在这个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漆黑死寂的办公室内，她肯定会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的。 要知道这两天公司的人都去了旅游，自己因为想加班完成一个新角色，所以就没有跟着大伙儿去，她恐惧地朝着公共办公室的门外走，刚开始她的双脚还算有力，但到了后来，她感觉自己的双软越发疲软，怎么会…… 一口鲜血就这样喷了出来，洒在了不远处办公室的门玻璃上，这是通往外面走廊的自动门，她在吐出第一口鲜血之后，竟然不断地继续吐血，她呕呕地发出了一阵阵惨叫，用力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脖子，无奈这些根本就无法改变她不断吐血的噩梦！ 即便如此，她还是死死地拖动着那副似乎被无数礁石压在身上的躯体，缓慢地挪动到了自动门前，接着又以爬动的姿势朝着电梯的方向爬去！ 她知道在楼上她将会必输无疑但如果能乘坐电梯来到楼下的话，只要电梯的门打开，然后自己极力往外面爬，来到外面的公路，肯定会有人看到她的，然后送她去医院！ 她之前也想过使用手机，然而她刚才在办公室寻找的时候，竟然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失踪了，而现在的公司多半都不会有座机的，她们公司就是这样，她无力地来到电梯的门前，然而本来很低的角度，在现在的她看来却高不可攀！ 她不断用带着鲜血的手，在电梯的按键上拍打着，无数的血手印就这样烙印在了那按键的边缘，然而她始终都没有按动那上面的任何一个键位，她不断用力摆动自己的腰，试图借助脊椎的力量往上倾斜一点，可对于她现在的体能来说，就连这么个轻微的动作，她都做不到！ 随着她呕吐出的血液越发的增多，她的身体也越发感觉虚弱，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时，一个男人在背后突然用手帕捂住她的嘴巴：“都让你别加班到那么晚了，你就是不听……” 女人临窒息之前，感觉到自己的背后似乎碰到了一条硬邦邦的如同死人一般的腿…… …… 这天，我才回到了小组的办公室，因为没有尸体要验证，我就打了杯咖啡看看一些心理学和刑侦学的书籍，然而此刻道志勇却来到了我的身边：“陈法医，好久不见呀！” “是你，志勇你的事情办好了？” “嗯，这一次夏小灵也回来了，其实我们本来就应该归队，可不能因为中山那边的案子就一直留在那里吧。” “哈，所以你们都成功破案了，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 “还是那样，就是那老太婆误会了自己的儿子而已，我们这次回来大概很少会出去了，我师父呢？” “何组长在办公室。” 道志勇是我们小组中的文检专家，长得黑瘦但精悍，观察能力特强，尤其是在文检方面，有着自己的独立的科室，叫笔迹鉴定科，从前苏雅馨跟过他做助手，但后来我来了，雅馨还是回归到了法医的专业，毕竟她当时大学的时候，法医学还是很精通的，文检方面严格来说她最多是选修的科目。 第27章 惊悚的电梯井深处 现在道志勇只有一个人工作，但按照他比较活跃的性格，根本就不会在乎，他会经常来找我们玩，夏小灵也接着就进入到重案组办公室：“hello，我回来了，各位！” “恭喜，中山的亲母杀子案你们处理得很好！” 苏雅馨迎了上去，用力抱紧了夏小灵，两者的关系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的，不过她们女孩子的性格我们男人很难理解。 夏小灵是一名心理侧写师，是夏教授的侄女，她的师妹迟小莹和小莹的爷爷迟教授，都是心理学和爆破学的专家，但夏小灵只在犯罪心理学方面专注。 她笔直的身躯显得尤其高挑，俊美的五官就好像天然的雕塑品，睿智的眸光似乎有很深的阅历，束起头发，脸容清秀，画着一抹淡妆，时常带着动人的微笑，身穿浅蓝色的警服看起来精神饱满，英姿飒爽，左手总是抱着一本没有标题的书籍。 她们归队代表我们头号重案组又多了两个精英，我不知道道志勇跟何笙说什么去了，反正我还是对着自己的书籍，继续学习，没了就敲敲键盘看看新闻。 然而此刻高明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跟大家玩起了知识比拼游戏：“你们说啊，教科书上说什么杀人者如果有用物品掩盖尸体的行为，那就是跟死者认识的吗？” “有这样的说法，因为他们内心会有愧疚之情。”苏雅馨回答。 “那我看过一个案例一个女人死在了自己家的洗衣机里，当时身体都被折断了，洗衣机的外面被铺了一层毛巾！” “呵，那不是愧疚，这种情况，多半是凶手内心有点紧张和疑惑或者慌乱才这样做的，他觉得不用毛巾遮挡就这样尸体就会随时冒出来一样。”夏小灵分析道。 我颔首同意了她的看法，接着说道：“可别总说这些，难得休闲一下，等下来个……” 苏雅馨用力捂住我的嘴巴：“学长，你放了我，今天我还想准时下班跟玉婷去逛街呢！” “对啊，你别……” “嘟嘟……”的电话铃音从何组长的办公室中传来，当时我们几个都立马离开了座位，站直了身体连大气都不敢透！ 一会儿后，何笙就打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深沉地跟我们说道：“梁科长发来的信息，让我们去一趟嘉康游戏设计公司，那里的电梯井发现了一具坠楼的女尸！” “看来还真被你修炼的乌鸦大魔法影响到了……”高明强苦笑了一下，苏雅馨却兴奋得不行：“我最喜欢就是破案了，学长我们走！” 本来随意说的一句话，没想到后来这家伙却经常提起，她拉着我先回到法医科，带上勘察箱，众人也一起动员了起来，我们上了警车和法医车，很快就来到了指定的地方嘉康游戏设计公司，然而就在下车的一瞬间，我忽然注意到自己的抖音上，有个奇怪的人请求加我，我没有多想直接按了同意：“弟，你一定要小心，我发现最近你身边有一些不对劲的情况！” “弟？？”当时我惊讶的不行，回复道：“你是谁？” “这个世界上有谁会这样称呼你？难道你不知道吗？” “难道你是……” 我没有再回复，因为当时何笙拉着我：“陈敢你干嘛？快点跟我去现场！” 我立马答应了一声，但内心依然想着刚才的事情，我们几个经过一个停车场，来到了公司的一处办公楼，此刻不少民警已经封锁了现场，我们进去之前发现办公楼的内部已经铺设了勘察踏板，这种地面介质很容易留下足迹。 我们穿戴好勘察装备后，靠近了一处电梯的边缘，发现一具女尸竟然四仰八叉地在电梯井的下方，她的身上到处都是血，就是电梯两边的墙壁都被染红了一大块，这里正在施工，也不知道女人怎么就来到这种地方了，我和苏雅馨系好了攀登绳，下去后电梯井的一刻，感觉四周围的气息都扭曲了几分，本来酷热的天气却在此刻好像变成了阴冷的寒冬，我们表面是在往一处电梯井下落，而实际上却似乎下落的是一处极度深寒的地狱…… 我们几经辛苦才来到了电梯井的底部，随即我扶起了女尸，当时她身上还有一些血液落在了我的身上，苏雅馨在旁边帮助我托着女尸的腰部，我们固定好尸体后，渐渐地拉着绳子，上面的何笙和高明强帮忙一起提着我们上来了。 接着女尸也被安排地放在了一楼旁边的一处柜前，就尸表看来，死者的后脑勺遭到了重击，枕骨粉碎性骨折，那地方的伤口渗透出来的血液把女尸的头发都全部染红了，枕骨是头颅骨的后部分，位于顶骨之后，并延伸至颅底，在枕骨下面中央有一个大孔叫枕骨大孔，脑和脊髓，在此处相聚，这个位置是后脑勺凸起的区域，一旦人体往后直接坠落，脑袋的位置第一个受到碰撞的就在于此。 女尸的年龄大概在30岁左右，她身上穿着蓝色OL工作服，时尚的白色短裙，黑色丝袜，红色高跟鞋脱落了一只，高明强等人正在到处搜查，死者的丝袜没有被脱落的痕迹，裤子也没有被动过，但死者的衣服却有被拉扯的痕迹，上衣的几颗纽扣都被松开了，当我侧目看了一下死者的胸膛附近，发现女死者的内衣竟然不见了！ 同时竟然发现那胸口的中心出现了一个血红色屠刀的符号，我当时浑身猛烈地颤抖了起来，因为这个符号竟然是无数的蚂蚁一般的小图标混杂在一起的，那种密密麻麻的感觉，就算没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了都感觉到一阵阵细思极恐、毛骨悚然…… “死者的口鼻皮肤有黏膜破损，脖颈有疑似掐、扼留下的痕迹，不排除是闷堵口腔或者按压脖颈造成的机械性窒息死亡。”苏雅馨首先说道。 我颔首同意了她的看法，隔着乳胶手套的手，拉起死者的手臂，此刻由于死者的衣服张开的缝隙更加大了，苏雅馨也惊恐地发现那死者胸膛上的血红屠刀！ 第28章 油墨涂抹捺印 “这个、这个是……”苏雅馨一瞬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声音都颤抖了几分，何笙却首先拍摄了照片，其实我师父不在这里，他还在处理另一个案件，他通知我们是为了让我们来这里处理这个坠楼案的。 我说：“这让我联想到某种什么团伙留下的犯罪记号，因为它看起来不是女死者自己刻上去的，按照上面的新鲜程度分析，这也不像是纹身，因此，这很可能是凶手故意留下的。” “这符号也太吓人了吧，那小小的图标，是虫子？”苏雅馨焦急道。 我拿着放大镜，再次观察了一下：“是蚂蚁，成千上万的蚂蚁，堆积起来成为了这一把屠刀，如果只是表明的意思，这里应该有杀戮和残忍的意思吧，可是凶手这样做难道是在讽刺自己？我感觉对不上？” 此刻夏小灵正在听着我们的讨论，她笔直地站在死者的身边，闭上眼睛似乎幽幽地说道：“错了，我当时发现她一个人加班到了深夜，我观察她很久了，这个外表斯文内在却特别龌龊的女人，这种人应该被我盯上，然后我会让她先承受女人最不想承受的痛苦随后慢慢去死，我要在她的心窝上刻印着屠刀的印记，让她永远牢记住，杀死她的到底是何人！” “你说什么？”当时除了我和何笙之外根本没有人理解夏小灵如同发神经一般的疯言疯语，何笙却皱眉道：“小灵，站在凶手的角度，你觉得对方是这样认为的？” “没错，何组长，我们心理侧写师，通过对作案手法、现场布置、犯罪特征等的分析，勾画案犯的犯罪心态，从而进一步对其人种、性格等，乃至下一步行动等做出预测，以便警方缩小搜捕范围，及时制止犯罪行为的延续。” “很好，那你还能从中分析出更加多什么信息来吗？” 何笙耐心地看着她。 夏小灵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拿出一本书籍到处翻着，但她这个动作不是在查阅资料，而是在找灵感，一种犯罪现在带给她的灵感！ “那家伙潜伏在公司很长时间了，但他不是这里的员工，这楼上有住宿的房子出租，他无意中留意到被害人的一些情况，发现她跟自己从前遇到的某个人很像，所以他的内心很兴奋，因为死者勾起了他杀人的欲望，此人很了解公司还有这个女人的许多情况，我觉得他的反侦察能力应该不错，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这里的监控应该都没拍摄到他的模样……” 此刻夏小灵才刚说完，高明强就过来了：“小灵，还真给你说对了，保安说这里的监控维修两天了，本来今天才可以恢复的，但命案已经发生了，那家伙甚至连这一点都计算在内，另外我在现场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足迹，他应该是穿了鞋套作案的，另外过道到电梯上也没有可疑的指纹，有的都是死者自己的，另外一些陈旧的指纹我大概是从前使用过电梯的人留下的，不过我都提取了，到时候试试能不能筛查出什么有用信息吧！”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其他人走访一下这里的员工，现场有发现能证明死者身份的物件吗？”何笙到处看了一眼说道。 我就自己现场观察的结论，飞快地推测道：“有，死者的衣服内能找到她的钱包，一台苹果12手机，另外是一些餐厅的优惠券，还有从死者的尸僵和尸斑情况，结合眼角膜浑浊程度，暂时推测她的死亡时间是在6小时之前，现在是早上9点30分，那么她很可能是在今天凌晨3点30分左右就被人推到电梯井下了，除了后脑勺枕骨的碰撞伤之外，并未见明显伤痕，结合死者的口鼻黏膜损坏和脖颈掐扼情况，初步推断死者是被凶手弄晕后，再推到电梯井内，然后导致被害人摔死的。” “嗯，之后的情况还是经过尸检再说吧，抬尸员过来一下！” 何笙吩咐着，尸体就被装到裹尸袋当中了，现场剩下的勘察工作，我们不用参与，我和苏雅馨先回去公安局，在解剖室处理尸体。 回来后，由于在身份证得知死者叫相绮寒，31岁，系富明市豪良镇人氏，嘉康游戏设计公司的角色设计师，我们先联系了她的家属，接着她的妈妈带着悲伤无比的啜泣签订了家属同意解剖书，安慰人的事情交给一些女警处理，我和苏雅馨还有小董，穿戴好了一身的无菌服，进入到解剖现场！ 苏雅馨先拿出油墨给死者的指纹进行指纹捺印，尸体做完这一步后，一般手指头都是黑色的。 这是需要给死者手指指腹使用油墨涂抹，然后在指纹卡上捺印，获取指纹是可以帮助更加好的确认尸源，分析现场指纹等等的方面也起到关键作用，不过如果尸体高度腐烂，或者不是命案现场的，这一步可能会略过。 苏雅馨熟练地使用手术刀把女尸的左手手指头指腹位置划了一圈，接着仿佛脱手套的动作似的，把死者大拇指的皮肤就如此脱落，随后有色一阵气定神闲的动作把手指放到了皮肤套中，“给我一张捺印卡！” 小董似乎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方式的，虽然有点惊悚但还是给苏雅馨递过去了捺印卡，苏雅馨接着故伎重演把死者的所有手指皮肤都提取下来，覆盖在自己的手指上，仔细地完成了提取死者指纹的步骤。 小董吞了口唾沫，我故意在她旁边说道：“以后这些工作都是你做的，记住了。” “呃……不会是真的吧？” “要当一个合格的法医，这些必不可少。” “明白了。” 小董的技术方面是还不错，但不知道为何心理素质还是要提高，不过雅馨之前也是，这些多接触几次就好了。 其实现实中的女法医是凤毛麟角，不说因为婚姻问题，就是胆量方面都不如男性，所以电影里的那些女法医都是艺术熏陶罢了，现实中那里来那么多冰山美女法医呢？ 第29章 自缢的真正死因是缺氧 而且当法医的女性也许多不是冰山，就好像苏雅馨一样，都快活跃过头了。 “头皮正常，颅骨未见骨折，枕骨碎裂，有血液冒出，但颅内出血迹象不存在，脑组织无异常，死者口鼻有黏膜破损，提取心血和肋软骨做后备。” 现在我们检验死者DNA都会使用肋软骨来做样本，这是因为排除一种有人人体嵌合情况还有刚输完血造成检测数据异常，这样会造成结果偏离。 小董对被害女尸进行初步分析，提取了需要的样本后，苏雅馨拿着肛温计测试死者的肛温，得出一组数据后分析道：“准确的死亡时间应该在凌晨2点到3点之间，死因目前是枕骨碎裂导致的大动脉失血过多休克，再检查一下气管。” 这一步我们发现死者的喉咙中都是血液，为了分析死者的窒息情况，我还来了一个法医掏舌头的步骤，掏舌头其实是法医们常用的简称，意思就是从颈部把口腔内的舌头掏出来，然后可以把整套内脏全部和身体分离。这种办法通常运用在需要法医组织病理学检验的时候，要取所有的内脏切片，在显微镜下进行分析。 我用一根手指头深入到死者的喉咙中触碰到死者舌头，随即用柳叶刀分离了死者脖颈，把气管和食管分开的一刻，我触碰到死者的环状软骨、甲状软骨碎裂这是窒息死亡的显著特征，此刻苏雅馨忽然说道：“这种痕迹应该是人用手造成的。” 甲状软骨，构成喉的前壁和侧壁，由前缘相互愈着的呈四边形的左、右软骨板组成。 喉结上方呈“V”型的切迹审江益，称上切迹，左、右板的后缘游离并向上、下发出突起，称上角和下角。上角较长，借韧带与舌骨大角连接；小角较短，与环状软骨相关节。 小董好奇道：“为什么不是自缢呢？” 苏雅馨看了看她：“自缢的死亡并不是窒息造成的，有人认为是自缢者在自缢时由于支撑力度过高，因此造成的颈椎断裂而死。实际上这种说法并不是绝对的，颈椎作为人类脆弱的部位之一，在受到外界较大的冲力时，的确会造成一定的损伤，但是仅仅是自缢的话，并不会造成断裂。 我们所说的脖子断裂而死是古时所盛行的一种“踏板样绞刑”，通过让犯人身体快速下坠的方式，将身体所有的力量集中在颈部，这就导致颈部受到极大的拉力，从而导致颈椎和骨髓脱节，重量过大时，还有可能直接将人的头部拉扯下来，是一种手段残忍的刑罚。 因此，在我们常说的自缢死亡中，真正造成自缢者死亡的原因其实是大脑缺氧。在人体的脖子中，除了有气管和颈椎外，还有大血管的存在，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动脉。自缢时，人体颈部中的血管会因人体本身的重量而受到压迫，从而让血液无法流通到大脑。 所以人体大脑很快就会产生一种缺氧的信号，很多人在自缢的时候由于产生了痛苦，在求生本能的作用下甚至会后悔，然而那个时候已经太迟了，因此自缢者很多时候都会有手挠脖子的挣扎痕迹！” 小董立马恍然大悟了起来，并且拿出纸笔记录，这家伙还真是得好好努力，不然到时候还真够呛的，我没有理会她，下一步已经打开了死者的胸腔分离了不少肌肉组织后，之后直入心包！ “这个心脏也没什么问题，颜色鲜嫩，结构良好，理论上应该是非常好的，我切一下冠状动脉，嗯，也没发现什么狭窄的迹象，此人从前的作息即便不怎么好，不喜欢运动，长期坐在位置上，可心血管功能还是健康的，这是她父母给了她良好的基因。”我说着。 “哈，不过这样下去人总是会有什么影响吧，学长，不对劲啊，你看那心尖有出血迹象了。”苏雅馨拿着止血钳指示某个位置让我看。 我借助头戴式电子显微镜和探针观察了一下，发现那地方果然有出血点，“做个病理学切片分析，看看她有没有潜在的冠心病。” “是！”苏雅馨动着很快，一会儿就把内脏切片完成，并且放进了载玻片中，加上盖玻片，首先对其进行查看，这个时候夏小灵进来了，她接过了刚才一位警员帮助我们拍摄的录像机，道：“还没完成吗？” “差不多了，现在开始解剖她的四肢肌肉！”我回答了一声，分别切开了死者的四肢，可这一步并没发现什么特别，我的注意力回到了死者吐血的一些情况之上，这种血液我分析了一下主要是胃部产生的，此刻夏小灵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说道：“难道这是代偿性月经综合症？” “哈？你也知道这个名词？” “哼，当然了，这种疾病是指月经期间出现在子、宫以外的周期性出血。此病大多在月经来潮前后，或正值经期发生，常常伴有经量减少甚至闭经。临床最常见的是鼻黏膜出血，其他有眼结膜出血、外耳道流血、便血、乳头溢血、咯血甚至皮肤出血等。传统医学称之为‘倒经’，严重情况可能导致贫血。” “说得好，不过代偿性月经综合症是眼睛出血的情况居多，而且血液里一般不会太大的，如果是口中呕吐血液……”此刻我还没说完，苏雅馨竟然那么快就分析出死者的一些情况了：“学长，排除了死者肺癌的可能，做一个结核菌素实验排除肺结核，做寄生虫和真菌培养，这些需要时间！” “别急，都一步步地排除吧，CT片情况如何？” “我在做了，嗯，出来了，肺部无结核病灶，血化情况正常，使用上纤维支气管镜寻找出血点！”苏雅馨回答着熟练地使用支气管镜操作了起来，如果是活人这种情况下使用上纤维支气管镜可能会有危险，因为手术中出现血凝块的话，那这个人就有可能去见上帝了。 第30章 ?子、宫?内膜异位症 我们一直化验排除和做实验，后来小董拿着报告兴奋地找到了我们，当时我们都是额头渗透出不少汗水，她却故作神秘地说道：“结论是子、宫内膜异位症！” “我就知道……B超结果明明就有宫腔内囊性肿块，接着在胃部和肺部大出血，这些本来是在子、宫内的，可因为疾病的影响导致胃部和肺部的子、宫内膜增生！”我补充道。 我快速地把所有的发现记录在了表格上，同时药理化验结果出来后，我们发现死者的体内残留了阿司匹林的成分。 当时苏雅馨第一个反应了过来：“这种药物会导致人体止血功能下降！如果不是死者想自杀，她肯定不会服用这样的药物，另外还有咖啡的成分，难道说，有人故意把阿司匹林的药粉加入到咖啡之中？” “那杯咖啡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我好奇地问。 “高明强他们肯定拿回去了，当时他们在死者的办公桌附近调查的，你去问他就行。” 我说可以，之后死者还值得注意的地方就是那心口上，血红屠刀的标记了，我们拍摄了照片，并且提取了上面的一些成分，得出一个结论，那玩儿是用印章的方式盖上去的，所以形状早就固定了，凶手也真是的，为何要杀人后留下这个记号？莫非只是为了混淆我们警方的视线？ 这道理跟之前我们调查的上一个案件时类似，我当初觉得那诺基亚手机没什么用的，这点之后再慢慢调查了，我只能给侦查部门分析出自己发掘出来的一些结论。 剩下的验尸工作我就交给两位了，接着径直离开了解剖室，乘坐电梯上楼后经过走廊找到了痕检科的高明强，看到我来了，这家伙很快就明白我的意图：“阿敢，经过我们的仔细核查发现现场中的一杯咖啡中有阿司匹林的成分，现场的指纹有一部分是死者的，还有其他的我们对比过是公司的员工的，何笙已经带人去逐一排查了，现场还是没有找到有用的足迹，凶手肯定是穿了鞋套作案的，周边和马路的监控也在排查。” “果然如此，那杯咖啡上有可疑指纹或者生物组织吗？” “我用502指纹熏显器检测过，只有被害人自己的指纹。” “可惜，这凶手是怎么接近死者的，她当时没有反抗，莫非是熟人作案？这家伙把对方弄得不断吐血，然后之前故意离开……”我猜测着，但此刻也无法证实，我的手机响动了一下我看到竟然又是抖音那个神秘人发来的：“弟，是我！” “你……” 当时我连忙离开了检验科，来到了洗手间，有点疑惑地回复道：“你真的是我哥？” “哈哈，你哥不是已经死了吗？我肯定不是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之后一定要谨慎，因为他们可能会对你下手！” “他们是谁？” “你之后就明白了，我现在不能回复了，到时候我会找你的！” 这家伙之后还真没有发信息过来，我看了一下他抖音的作品，一个都没有，这家伙的网名就叫哥哥，我挺疑惑的，我记得我哥已经死了的，难道是有人冒充了他？ 不管怎么样，我现在想多了也没用，我不想找杜玉婷调查这个号，因为我怕她说我发神经。 此刻我才刚上了个洗手间，洗完手，何笙就给我发来了信息：“我的陈大法医，你忙完了吧？相绮寒的母亲就在局里，你代替我去见见她，问问她知道什么情况没有吧。” “好！”我现在不会墨迹何笙交给我的任务。 来到招待室，我见到了之前见到的那个女人，因为死者的家属同意解剖书就是她签的。 相绮寒的母亲还在抽泣中，我极力安慰了几句还递过去纸巾和奶茶，这才让她稍微好了一点，接着我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黄女士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的配合我们进行调查，相信经过我们的努力会很快找到杀害你女儿的凶手。” 黄雨倩就是相绮寒的母亲，被我这样一说，她就镇定了几分回答道：“我明白，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吧，陈警官！” “好，那么在相绮寒出事之前，你有没有发现她的身体情况有点不对劲？验尸报告你刚才也看了的，应该明白当中的情况。” “我不清楚，她竟然会得这样的病，她一直都没有跟我提起过，还有她自从工作后就没有跟我在一起住了，许多情况我都不了解。” “那她最近也没跟你打电话？” “没有，有时候会在微信说两句，但最近她说自己很忙要设计什么游戏角色，让我不要打扰她，说是这个游戏角色对她来说很重要，我知道我的这个女儿平时就视工作如命的，因此也不敢过问，之前听说她连公司安排旅游都没去，我就知道她最近真的很忙了！” “那她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我追问道。 “她对自己的工作很热诚，基本都沉迷在工作中，大概是没有的。” “那你知道她交了对象吗？” 即便我不是刑警，但一些问话的套路还有审讯的技巧其实我还是会的，毕竟这是加入头号重案组之后受到何笙的影响，相反这些方面我师父反而不是很熟练，不过他是资深法医只要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提起对象的事情，黄雨倩极力地回忆了一下但还没说话，她先喝了一口奶茶，深呼吸一口气才说道：“之前听她说公司有个叫包国兴的人追求她的，据说还是她们设计部的部长，我那个时候就问她怎么想的，她似乎有点害羞或者说回避吧，反正也没有表态，其实我觉得她对那包国兴还是有兴趣的，只是觉得时间不够长，所以打算再多进行了解。” “哦？是吗？这个人我会注意的，那么你知道她身边有没有什么仇人吗？或者说她最近跟谁发生过矛盾？” “我想想……”黄雨倩再次闭眼，不过她一会儿后又盯着我说：“没有。” 第31章 “双手过膝”？ “你再想想，这个问题对于调查命案是非常重要的，除了你之外，之后我们还会去寻找在相绮寒出事之前跟她最后接触的人，或者通话的人。” “好，我再努力想想吧！”黄雨倩露出一副苦思冥想的表情，但过了片刻她仿佛在繁杂的记忆中整理出了一条较清晰的脉络：“我记起来了，在她出事前两天，她说自己下班的时候被人跟踪了，这个不是仇人，应该是异样吧，但我那个时候根本不在意，还以为她是工作压力太大呢，还问她是不是那个包国兴太想她了，她就回复我说讨厌，人家才不会这样呢，然后就说那个人比她高太多了，也不是包国兴，之后就我就没有过问此事了，她也没有回复我，我完全没有想过她才几天后就没了，还是死在电梯井的那种地方……” 回忆这些的时候，我看得出黄雨倩还有点心有余悸，跟踪一事看来非常值得关注，我再问了她一些问题后也没发现什么突破，就离开招待室来到技术科找到了杜玉婷，让她跟踪一下相绮寒之前的一些通话记录和行踪情况，杜玉婷说：“放心吧，阿敢，其实我早就在查了，不过行踪什么的，可不能一个天眼就完事，你必须要在她回宿舍的楼上跟踪一下，去找高明强帮忙吧，何笙那边估计现在还在调查死者的公司。” “也只能这样了，什么时候我们才能不干别的事情啊，就好好验尸！” “哈，这是不可能的。” 想了一下，杜玉婷似乎也改变了主意：“那个，要不就我和你一起吧，雅馨这个时候遇到几个信访案件忙着的。” “不是说高明强吗？” “他还在研究那些现场痕迹，还有那咖啡杯，没有找到新线索之前他也不会离开检验科的！” 我颔首，既然如此，我觉得杜玉婷的提议不错，加上有她这个技术指导在，去跟踪相绮寒的工作应该也容易一点，我们开车来到了相绮寒的家附近，不是她跟她妈妈的家里，而是她上班的时候住宿的地方，这个叫太和公寓的地方，这里离她上班的游戏设计公司不远，她当时肯定是为了方便上班才把房子租在这里的。 在寻找相绮寒住过的地方之前，我们在附近的几个地方走访了一下，按照她公司回到公寓的必经之路，那么只有葵花东路到西路了。 沿途不少商铺，我们找了最接近她住宿之地的几家商铺，之前都没有发掘出什么有用信息来，但来到对面的一间便利店的时候，里面的老板娘就跟我们说道：“你说这个女人？我对她印象还算深刻，因为她经常来我这里买吃的，然后就径直走进对面的公寓，我也知道她是住在对面的，只是不知道具体是哪个单位。” “那最近你有没有发现她被人跟踪了？”杜玉婷问。 “这个……之前我还真发现一些端倪，不过那个男的不是喜欢她的吗？要知道他经常出现在相绮寒的家附近啊，但相绮寒总是有点害怕的样子！” “这个人是我们警方最近调查的对象，现在我们怀疑他跟一宗谋杀案或许存在关系！”我开门见山，这个老板娘才意识到我们来这里调查的意思，连忙就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当时我见过他起码有4次还是5次吧，总是跟在人家相绮寒的背后，这个人阴阴森森的，一米九左右，而且身体瘦弱，双手却很长，都到膝盖了，远距离看去就好像个竹竿一样，如果是我或许也不会喜欢这样的人吧？这种人的体型我也是很少见的，而且他应该长得很丑，反正他总是低着头，长得好看的人不会那么没自信的。 老板娘不明白，其实“双手过膝”是一种疾病的症状，是不健康的表现。在现代医学中，有一种病叫做性腺功能减退性巨人症，患者就会表现出“双手过膝”症状。 这样的人，应该是很容易辨认的，或许在医院的记录也不多，我看了一下便利店头上的墙壁看到一个探头就说道：“你外面这里的探头是可以使用的吧！” “当然，我明白了，你想看监控画面，现在还有保存呢，不过我们这里只有一个星期的存盘！” “足够了！” “那来吧，监控画面都在背后的值班室！” 我们跟着老板娘来到了值班室，她打开电脑登录了一个软件后，这才给我们看到了一些画面，她平时是不一直打开视频的，不过现在的监控都是连接手机了，想看直接看手机就行。 一开始都是今天的画面，我自己按动鼠标经过一段时间的快进，到了某天的晚上，根据相绮寒的下班时间，我和杜玉婷果然看到了她回家快到公寓楼下的时候，背后有人在跟着，就在此人逐渐靠近的时候，杜玉婷立马按动了暂停键接着又放大了此人的画面，但在这里看着还很模糊，她就跟旁边的老板娘说道：“这个监控视频我们要拷贝回去！” “可以。” 复制完毕，我们没有立刻回公安局，而是让一名警员先带资料回去看，我们一起来到对面的公寓，找到这里的房东，然后在他的帮助下上楼来到了之前相绮寒居住过的单位302，打开门发现这屋内的环境挺舒适的，墙壁上张贴了不少各种动漫卡通人物的设计图，另外是一些很有意思的艺术才是海报。 一个个整齐的书柜陈列在雪白的木头墙壁上，周围还悬挂着不少色彩缤纷的灯带，阳台外种植了不少各种各类的花卉，另外还有一个圆形的鱼缸，内部游动着不少锦鲤，当中的水草和装饰都是非常小巧而精致的，看得出，平时相绮寒的生活非常写意和有趣。 她平时心情应该还是挺不错的，时间也比较充足，不然那有心情养那么多东西，这个房间大概有50平方左右，虽然不大但就相绮寒一个人住的话，是非常宽阔了…… 第32章 神秘的同居者 地上铺设了不少彩色的塑料拼图，头顶还有一盏自然垂挂的墨绿色吊灯，老板说这些都是她自己安装的，本来公寓内就只有液晶电视、洗衣机还有冰箱那种。 我没回答，注意力都在房间中相绮寒昔日用过的一张办公桌上，因为上面摆满了一叠叠的设计图，我随手翻动了一下，竟然发现都是同一个角色的修改稿，从一开始的混乱到后来的整齐接着是成熟，可见最近相绮寒对这个女性的洛丽塔角色耗费了不少精力，但她应该是出不多要完成最后的样板了，我看到最后一版正是在她最后一天晚上加班之前，我拍摄了照片，接着拉开了办公桌的所有抽屉，拿出了不少日记本，但很多都是空白的。 此刻杜玉婷在我不远处搜索相绮寒的床铺，但她似乎发现了一些不是来自相绮寒身上的头发，她跟我说：“这种头发那么短，是男性的吧？” “现在还不能确定，但这种数量，证明对方经常来这里。”我回答着，杜玉婷已经把头发放进物证袋了，此刻我在一处日记本的里面发现了一只断裂的指甲，用镊子夹起来观察了一下，这指甲上有甲沟炎，这是一种常见的指甲病，但我记得在验尸的时候，没有发现相绮寒有这样的情况，难道说这指甲也不是来自她身上的。 既然如此那就更加有化验的价值，我把指甲也收起来，接着注意到死者办公桌上一处角落，发现这里放着不少的南山咖啡，我记得当时临死之前也喝了这种咖啡，可见平时相绮寒是非常喜欢这种品牌的咖啡的，我收起来准备拿回去化验。 接着我又来到厨房，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又发现了冰箱中有残留的饭菜，是一碟红烧排骨还有一碟冬菇滑鸡，我全部打包好回去化验，最后我们找到了几只拖鞋，在洗手间找到一对牙刷还有一对刷牙杯，另外是一条毛巾，不过在一处栏杆上，我发现有奇怪的银白色痕迹，这是因为有人把一条挂在这里一段时间的毛巾拿走了，我琢磨一下，如果有人不想让自己居住在这里的痕迹暴露，那应该不止拿走一条毛巾吧，其他的生活用品应该也顺带一起带走才对的。 如果只是拿走一样东西，就证明这样东西很有问题，不带走不行，我当时是这样想的，但具体是什么情况此刻我也不好判断，我想着抽了一些马桶的水，又去垃圾桶检查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有意外收获，这里出现了几个用过的套套！ 相绮寒肯定是跟谁谁同居了，难道是那个包国兴？我猜测着，已经走出了洗手间，这个时候杜玉婷也已经完成了公寓其他地方的勘察，我们是时候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杜玉婷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一包鸡腿，这家伙除了零食巧克力外最喜欢就是这个了，因为我要开车，她见我饿了，就拿着一块鸡腿慢慢地喂我吃，但我觉得这样根本不够吃，就打了个电话询问何笙他们的情况，何笙说：“我们此刻在公安局附近的广福烧烤店，你们要过来吧，叫了小龙虾呢还有你最喜欢吃的生蚝！” “我什么时候说喜欢吃生蚝了，是你喜欢的吧！”我冷笑了一声不过还是同意了何笙的建议，并排告诉旁边的这位大食客杜玉婷，要知道这家伙其实食量就很惊人，但奇怪的是，她无论吃多少竟然都不会长胖，当时我也是觉得这一点很诡异的，就好像她天生消化吸收方面就比较差。 知道有吃的，杜玉婷激动地说道：“出发！让本小姐把你们吃穷吧！” “你能吃穷我们？那你肯定是天生的陈乔恩。” “我怎么能跟她比啊，真是的，难道你不知道白羊座的都这样吗？” “白羊座……？” 我们闲聊着，车已经到达了何笙刚才说的烧烤店了，见到我们两朝着他们走过去，高明强就好像我们看不到他一样，笔直地站在那里跟我们招手，我们当时都愣了一下，然后加快了脚步，我之所以愣是因为看到了师父，没想到他竟然也来了，另外是谢楚楚，这位不是谁，正是何笙的太太。 她和何笙已经结合几年了，也是一名法医，跟苏雅馨是同一个法医学院毕业的，这一次苏雅馨也在，吃夜宵什么的，当然少不了她了，我们坐好后，师父就给我倒了一杯玉米汁道：“都很久没有跟你们吃夜宵了，就刚才我在中山处理了一个有趣的案子。” “没想到你去了中山啊，我本来还以为你去哪里忙碌呢？”我喝了一口玉米汁，饶有兴致地看着师父。 师父意味深长并且故意打趣地看了我一眼，拿起一串羊肉咀嚼了几口后才跟我、应该说是跟我们说道：“一具女尸并发现在自己家里的床上，本来我发现她手腕和脚踝有奇怪的拖动痕迹，本来以为是谋杀原来是自产自销，她本来就有心脏病，在出事之前还去了一趟蹦迪，过程中跟别人发生了碰撞留下了那些痕迹，回到家里，身体开始出现不对劲，她无力地回到床上躺下没多久就死了。 她的家人看到尸体后完全不相信她是病死的，要我们去做个常规调查，经过尸检我才发现这就是一个误会，类似的案件之前我还发现工地上一个被泥沙掩埋的男人，那男的神经有点问题，在运沙车工作的时候竟然无意中来到了它的背后，可想而知当时泥沙倒下的时候，男人刚好就被泥沙淹没了，当时有许多人也以为这是谋杀案。” “哎，梁大法师！就知道你们干法医的这种信访案件也是每年都忙得焦头烂额，不过如果是自己的家人遇到这种情况，或许我也会要求法医验尸吧。” 何笙似乎深有体会地说道，不过苏雅馨此刻却好奇地看向了谢楚楚：“楚楚学姐，那啥，你不会是要跟着我们继续当法医吧？” “哈，我本来就没有丢掉自己的老本行啊，之前只是因为晓雨（何笙的女儿）的问题，不然我都不会休假的，现在我是时候回归了！” 第33章 他是老子的后代？ “原来如此，不过有学姐你在，我就放心了，不然我就跟小董还有梁科长会忙不过来的。” 苏雅馨激动地看着谢楚楚，两人从前关系就比较熟悉，记得雅馨当时除了文检方面，后来学习了法医学都是因为受到谢楚楚的影响。 这些年过去了，谢楚楚还是一样的风韵留存，姿色动人，文静而成熟的性格比从前更加明显，只是鬓角和眉梢多了几分岁月痕迹，然而专注的眼神却比昔日更加的凝练，这些年她虽然没有接触工作，可背后肯定也在进修。 我戳开了一块小龙虾，吸溜着里面肉吃了下去后才问何笙：“何组长，那你们家的女儿现在谁带呢？” “在四合院找了个阿姨了，而且我叔叔和杜阿姨也会帮忙照顾着的。” 提起杜阿姨我挺想笑的，那阿姨的名字跟我这位杜玉婷小妹妹是一样的，标准的同名同姓，就是两个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吃饱喝足，众人散了，晚上我还得带两个小可爱回去休息，一夜无语，第二天回到公安局，因为尸体方面没什么突破了，何笙让我们继续帮忙走访调查，而杜玉婷根据之前相绮寒被跟踪的情况，继续追查那个怪人的线索，如果能拿到这个人的正面图，识别出身份，那就最好。 但按照杜玉婷的反馈说：“之前截取的画面有点模糊，她正在使用Foto 、Topaz Sha pe Al等软件进行清晰处理，但效果不怎么好。” 我说：“竟然还不行，我还以为上次咱们可是发现了重要的线索呢？” “是重要线索，但那个人也未必就跟案件有关系，他或许只是跟踪过相绮寒而已，我对比一下吧，看看他有没有在案发现场出现过。” 杜玉婷用之前相绮寒公司的视频还有她家附近的一些视频结合起来看，当时几个屏幕都是这些画面，除了我和杜玉婷还有苏雅馨其他人都出去调查了，我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杜玉婷忽然惊呼出声：“还真出现了？你们看，这个在公司楼下一处奶茶店坐了10几分钟的人跟那个跟踪相绮寒的人是不是很像？” 杜玉婷的话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当时我们两都纷纷把头凑了过去，还真是被她提醒了，一个双手过膝的“高人”果然出现在相绮寒上班的游戏公司附近，那家伙的模样就跟我们之前在相绮寒家附近监控看见过的一模一样，杜玉婷托着脑袋说道：“看来他跟踪被害人已经一段时间了，你们这半个月内都有这样的情况，除了她公寓附近，就是公司楼下，他似乎是锁定了相绮寒离开的时间，然后就跟着人家走在回去的路上！” “这家伙即便不是凶手，也肯定是个变态！”我说道。 “为什么不能是人家的追求者？” “追求？有这样好像跟踪狂一样的行为吗？如果我要追你，我这样的做法，你会怎么想？” “呃也是……不过这个人难道不是包国兴？”苏雅馨问。 杜玉婷敲击着键盘，口中咀嚼着口香糖：“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怀疑，你们对比一下，完全不一样，身高体重外貌都不是一个档次的，这个包国兴看起来很斯文而且高大阳光，跟那怪人完全不一样的，而且他是被害人的领导，所以之前相绮寒告诉黄雨倩的情况是属实的。” “可以告诉何笙他们了，这个人必须要重点进行排查，按照他身体的疾病还有体貌特征应该不难找到吧？”我分析道，杜玉婷却已经在群里发了信息。 果然在过了一段时间后，何笙就给我们带来了好消息，他把我们想找的那位怪人找回来了，而且此人的身份也很快就被我们确定，还不用通过杜玉婷这一关呢，因为派出所的人早就给辨认出了此人叫老五条，第一次听到有人姓老的，当时高明强就调侃道：“他是老子的后代？” “噗……你知道老子姓什么吗？” “不是姓老吗？”高明强好奇地问回答的苏雅馨。 苏雅馨一副看文盲的样子盯着他：“你历史是数学老师教的吧，老子姓李，名耳，字聃，一字伯阳，或曰谥伯阳，春秋末期人是也。” “呃，原来是这样哇。”高明强没时间跟雅馨聊了，他等下要跟何笙审问一下这个老五条 不管这个老五条的名字有多奇葩，反正他的人没多久就被带到讯问室了。 公安局的询问室一般都是找到嫌疑人但没有足够的证据时使用的，或者是询问一些跟案件有关的人时使用的，而讯问室就是有一定的证据了，比喻监控拍摄到，或者有人证，如若是审讯室那就是证据比较充足的时候使用了。 按照老五条的情况，进入讯问室是很正常的，我和苏雅馨站在观察室，对着讯问录像，开始看何笙他们的讯问过程，苏雅馨说：“你觉得这种人会是凶手吗？” “我认为吧，猥亵者很多时候都不敢杀人，因为他们的目的是性方面……” “哈，我却不这样认为，许多严重的犯罪一开始都是从小事做起的，他肯定是猥亵不成，怒羞成怒就想弄死被害人，结果相绮寒就成为了他的手下亡魂了，被推到了电梯井内！” 我不置可否，还是看看他们的讯问情况吧，或许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老五条看起来却很猥琐，也不敢看人，就是在那里低着头看自己的裤裆，双脚还不自然地互相踢打，那样子挺让人尴尬的，但何笙却一拍桌子就严肃地说道：“老五条，我们调查过你，你这家伙有前科，从前你曾经猥亵过好几个女性吧？” “我……是经常做这事，可你们抓我回来做什么？猥亵罪？那你们喜欢怎么判就怎么判吧，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了！” “猥亵的事情我先不跟你说，这个女人你还有印象吗？”何笙拿出了相绮寒的照片，老五条端详了一番很快就回忆道：“这是我最近看上的一个女人，我跟踪她已经一段时间了！” 第34章 夏小灵的共情 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直接就承认了，不过这其实我也想过，只是旁边跟我一起看视频的苏雅馨却有点惊讶。 我观察过何笙的反应，他也有点此料未及，因为按照凶手的角度，他应该会极力隐瞒此事才对的，如果主动说出来那就不太对劲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凶手故布疑阵，不按套路出牌，不过他没有迟疑很快就反应道：“你跟踪别人做什么？是不是想对她进行猥亵，然后她不愿意，你就找机会报复在公司杀了她？” “什么鬼啊这个，第一我只是想逼迫她去偏僻的地方那啥，杀人什么的我完全没想过，还有那公司，我也不敢上去啊，那地方那么多人，我根本不方便下手，最后，你们说什么，她不会是被杀了吧？” “杀人的不是你？最近她出事之前唯一接触她最密切的，就是你，按照我们警方最近的观察和调查，老五条，你已经被我们列为头号嫌疑人了，你知道吗？” “我去！我就是想跟她亲近一下，都没有动手呢，你们就把我当作犯罪嫌疑人？对，我是猥亵犯，那都是从前了，这一次你们都没有找到我猥亵的证据，更加不要说是杀人了！我根本没做，就是猥亵这个，卧槽，我都没有开始啊！你们不能这样说我的！那些猥亵都是我从前做的，现在我根本就没做！” “你就这样每天都跟踪人家？在公司还有她住宿的地方？”何笙说着，高明强在老五条的面前转过一台平板，让他看里面自己跟踪相绮寒的画面，看着这些情景，老五条没有任何慌乱和愧疚之色，反而变得理直气壮：“我承认！这些我都承认，但这只能说明我跟踪过她而已啊，不要说杀人，就是猥亵罪也不成立！” “或许你说的没错，但你反应的情况，我们会逐步进行核对，万一发现你有什么撒谎的行为，到时候我们会直接带你去审讯室！”何笙严肃地瞪着老五条说道。 “没有万一，因为我根本没做，你们爱查就查吧，没事我就要撤了，我还要去工作呢！” 老五条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伸出左手挠了挠那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的头了，一大把的头屑就这样全部落在了审讯椅上。 何笙和高明强从审讯室中走了出来，遇到我们的时候，何笙摇摇头说：“看来我们抓错人了。” “何组长，你就这样放过他了吗？”苏雅馨质疑道。 “呵，你还觉得此人是凶手，不过我暂时也不会放他的，跟踪一般不构成犯罪。跟踪别人涉及到侵犯对方隐私权，属于一般违法行为，可以由行政部门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 “我知道，哎，但我觉得这家伙不是那么简单的。”苏雅馨不服气地说道。 我就知道她想在我面前证明什么，可何笙一旦不想继续，她也没办法，我们离开了讯问的地方，来到了附近的技术科，何笙跟高明强整理了一份被害人的资料，打算继续去进行走访调查，他给了我一个任务，竟然是重回案发现场！ 不过比起去询问被害人的家属、朋友什么的，我觉得这个任务更加适合我和苏雅馨。 等他们离开后，我们拿上勘察箱，道志勇和夏小灵这一次也跟上我们，大伙一起又朝着那嘉康游戏设计公司进发。 毕竟他们一个笔迹鉴定专家一个心理侧写师，回到现场或许也会有什么感觉的，由于出了案子这个公司估计一段时间都不能工作了，这里还有被蓝白色的警戒带包裹着，当时我们到达的时候目睹两个民警打着呵欠守在现场的模样，其实我们都挺心痛的。 这些基层民警的辛酸可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一个基层民警反馈，他值班24小时，出警23次，但是有一大半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说怀疑旁边酒店里有传销组织，其实就是企业开会；比如两口子吵架，邻居报警说扰民；比如有人报警说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 还有的民警说，出警不怕别的，就怕遇到不理解的群众，有一次有个男子酗酒闹事，把饭店砸了，出警到现场后，这个男子打电话叫来一群人，还没怎么着，就开始往地上躺，说警察打人，有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就开始录像传到网上…… 民警基本是3-4天值一个班，值班什么概念？不是你们想象中的在派出所里睡大觉，而是在你值班的24小时之内接到的所有案件都归你处理，如果凌晨3点有警情，你就是睡成猪也要从值班室的床上爬起来去处理。而且这一天的全部案件要在下一次值班前，也就是3天内处理完毕，做好材料。 当时有一个朋友就问，这些工作真的是人做的？我就反驳他，不然你不是人吗？ 当然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我的思绪回归，穿好勘察装备之前，道志勇熟练地拿出了巧克力给两位民警大哥鼓励道：“哥们，这几块给你吃的，好好继续努力！” 两位民警当时都感动得热泪盈眶，接过巧克力就吃了起来，道志勇这家伙什么都不多，但零食肯定不会少，除了巧克力他随身携带的就是槟榔，瓜子或者花生之类。 夏小灵其实不怎么喜欢他这样的，但大家都是同事，为了工作，就没有过多计较了，我们走进大办公室的时候，我和之前一样靠近了相绮寒的办公桌，但这里之前高明强等人已经勘察过，拿走了一只咖啡杯，另外是一些笔记本什么的，我这次再翻查了一下果然也没什么发现，然而我却在电脑的主机附近发现了奇怪的痕迹。 首先是一道银白色的划痕，另外是一些汗渍似的成分，我连忙拿出了药液倒在了办公桌上，让汗渍变成能收集的状态收集好，我看着汗渍的新鲜程度应该就是最近一两个小时留下的，如果不是那守在外面的民警，那估计这个来访的人很有问题，但外面不是有民警吗？他是通过什么方式进来的？ 第35章 你们给我留下的祸根 我想着，先不管其他人去什么地方勘察了，而是来到那两个还在啃着巧克力的民警身边：“你们俩刚才一直都没有站在这里没有离开过？” “对的啊，有点困就坐一下或者挨在墙壁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工作呢，怎么了？” “我刚才收集到了一些新鲜汗渍，怀疑有人在2个小时内进来过，你们刚才没有注意到吗？” “什么？”听到我这样说，两个民警都是感觉一阵后怕，但其中一个短发的民警就惊讶道：“莫非刚才那点动静不是老鼠……” 我其实当时挺头大的，他们俩的警觉性是差了点，不过也有可能是对方太小心了，此刻民警们跟我们一起回到了现场，我们到处寻找线索，本来没有发现足迹的，但在一处后门的附近，找到半截足迹，那地方有一些浆糊，也不知道是谁留下的，从足迹的痕迹分析，我说道：“那人肯定是踩在这里沾到了浆糊，然后走路起来困难，就在地上擦蹭了几下，其他地方没有足迹，证明他是穿了鞋套行动的。” 听到我这样说，在附近调查的苏雅馨就说道：“这个人这种时候回到案发现场，不会是此人就是凶手吧？” “很难说，但他靠近过电脑的位置，并且挪动过电脑了。”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发信息问高明强：“当时你们调查死者办公桌的时候，把她电脑的硬盘拿走了吗？” “没有，那电脑我在现场看过，都是一些设计的文件，网页浏览和聊天记录方面也没什么特别，因此我没有拿走。” 我连忙焦急地回到了相绮寒的办公桌前一检查她用过的主机，我就知道出事了，刚才离开的可疑人物竟然把相绮寒的电脑硬盘带走了！ 在群里看到信息的苏雅馨立马也反应了过来：“所以你觉得这个电脑里有着关于凶手的一些信息，他不想暴露自己所以就冒着危险回到案发现场来取？” “是很有这个可能，另外这个人绝对有可能就是凶手，我记得这里的监控还是在运作的，我们去值班室看看！” 然而来到值班室却发现这里的电脑全部都被破坏了，大部分电脑连桌面都进不了，因为有新的情况，杜玉婷第一时间被我们邀请来到了游戏设计公司，经过她的一番检查，她才跟我们说道：“这些电脑都被人植入木马了，时间在2个小时之前。” “浑蛋，刚才我也收集到一些类似2个小时之前留下的汗渍，看来这个是对上了，不管怎么样，我们把汗渍是带回去化验吧！” 只有苏雅馨跟我马上回去，杜玉婷等人留在现场继续忙活，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什么线索，后续听说高明强也去了，我们回到公安局，检材第一时间就送进了DNA实验室。 为加快进度我和两也加入了工作中，在分离机和萃取机中忙活，直到汗渍的结果被分析了出来，我们从中提取到了一种DNA，不是来自死者的，不过这很正常，不然那死者就真的诈尸了，这个新的DNA在大数据库中没有找到匹配的，证明此人没有前科。 如果这就是凶手的DNA，即便现在还没有找到嫌疑人，但却给我们提供了一个甄别嫌疑人的抓手。 这怎么说都是一次案件的突破，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何笙，他很快就回复我说：“我们在相绮寒的父母家里找到了一些几个月前的日记，现在带回来找猴子道志勇鉴定一下。” “可以，你们忙吧！” 我想能收集的证据肯定会越来越多的，我让苏雅馨跟我一起，等到杜玉婷回来后，就继续调查交管所发来的路面监控，另外是一些设计公司附近的区域监控，这时长一共9000小时呢，估计又得准备几箱眼药水了。 其实我和雅馨都想找借口闪人，毕竟我们是法医，这活儿我们可以不管，但看到何笙刚好回来，我们只能又继续坐了回去，除了我师父外，头号重案组的人此刻都在技术科，仿佛跟眼药水过不去的一般，不时就打开一瓶来往自己的眼睛上滴！ 我们对着十几个屏幕不断地在案发前后的时间观察，还有刚才有可疑人物靠近过公司的画面，这些都是侦查组经过走访后复制回来的，我感觉自己和苏雅馨除了那种累死人的走访工作不用经常做外，基本在头号重案组内许多事情都要处理，当然有尸体忙着要检查的话，那这些我们就可以不用管了。 这不我看着视频，就有个家属的儿子被狗咬了吗？师父让我过去帮忙处理，这种信访案件，我遇到的多了，即便大部分都是家属不放心而已，但总比看监控要强，因此我毫无犹豫地答应了师父的请求。 我来到法医科实验室，看到一个男孩的脖子上都是血，他的母亲交代，孩子已经打了狂犬疫苗，可是欧家的家属却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家的狗咬的。 “那你知道欧家养的是什么狗吗？”我内心一阵苦笑但却要保持礼貌。 “拉布拉多！他们家有几条，现在孩子包扎了，但我在之前拍摄了照片！你看看，我看就是他们家的狗咬的，要知道当时我儿子就在那里！” 那男孩子一副难过的表情，当时也不想说话，我就看着女人手机里的照片，那是她儿子脖子上的伤口，这伤口不规则，深浅不一，有红肿出血，这牙印距离和深度应该是来自一条大狗的。 我问女人：“欧家的狗都是大狗吗？” “不啊，很小的，怎么了？” “那就不是他家的狗咬的了。” “为什么？陈法医你可别乱说啊！你有什么证据吗？” “这位女士，你认真看看吧，大狗咬的伤口深，牙印清晰也大。看伤口形状，狗的牙齿中部是犬尖峰，两侧有小尖峰，咬伤痕迹会出现有尖孔的牙印，面积较大，伤口较深可见血肉，但你们家孩子的脖子伤口是非常线，压印也很小，这位小孩你当时是不是蹲在地上跟一条小狗玩了？” 第36章 信访案件之狗咬事件 我想能收集的证据肯定会越来越多的，我让苏雅馨跟我一起，等到杜玉婷回来后，就继续调查交管所发来的路面监控，另外是一些设计公司附近的区域监控，这时长一共9000小时呢，估计又得准备几箱眼药水了。 其实我和雅馨都想找借口闪人，毕竟我们是法医，这活儿我们可以不管，但看到何笙刚好回来，我们只能又继续坐了回去…… 除了我师父外，头号重案组的人此刻都在技术科，仿佛跟眼药水过不去的一般，不时就打开一瓶来往自己的眼睛上滴！ 我们对着十几个屏幕不断地在案发前后的时间观察，还有刚才有可疑人物靠近过公司的画面，这些都是侦查组经过走访后复制回来的，我感觉自己和苏雅馨除了那种累死人的走访工作不用经常做外，基本在头号重案组内许多事情都要处理，当然有尸体忙着要检查的话，那这些我们就可以不用管了。 这不我看着视频，就有个家属的儿子被狗咬了吗？师父让我过去帮忙处理，这种信访案件，我遇到的多了，即便大部分都是家属不放心而已，但总比看监控要强，因此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师父的请求。 我来到法医科实验室，看到一个男孩的脖子上都是血，他的母亲交代，孩子已经打了狂犬疫苗，可是欧家的家属却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家的狗咬的。 “那你知道欧家养的是什么狗吗？”我内心一阵苦笑但却要保持礼貌。 “拉布拉多！他们家有几条，现在孩子包扎了，但我在之前拍摄了照片！你看看，我看就是他们家的狗咬的，要知道当时我儿子就在那里！” 那男孩子一副难过的表情，当时也不想说话，我就看着女人手机里的照片，那是她儿子脖子上的伤口，这伤口不规则，深浅不一，有红肿出血，这牙印距离和深度应该是来自一条大狗的。 我问女人：“欧家的狗都是大狗吗？” “不啊，很小的，怎么了？” “那就不是他家的狗咬的了。” “为什么？陈法医你可别乱说啊！你有什么证据吗？” “这位女士，你认真看看吧，大狗咬的伤口深，牙印清晰也大。看伤口形状，狗的牙齿中部是犬尖峰，两侧有小尖峰，咬伤痕迹会出现有尖孔的牙印，面积较大，伤口较深可见血肉，但你们家孩子的脖子伤口是非常浅，压印也很小，这位小孩你当时是不是蹲在地上跟一条小狗玩了？” “是，法医哥哥，我在路边……” 5分钟后，事情总算解决，原来是这孩子遇到了一条路边的野狗被咬了一下而已，那女人在证据和自己儿子的口供下也不敢反驳就这样拉着人离开了，我才处理完这个信访案件，刚好杜玉婷就发来了信息：“陈大法医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找到一个可疑人物了，这家伙是女的，她不仅仅在案发前后在设计公司打转，刚才也出现过呢，她离开的时间跟她留下汗渍的时间也很接近，我们现在已经在追踪了。” “非常好！”看来处理完一个信访案件后是会带来好运的啊！ 当我准备去技术科再瞧瞧的一刻，谁知道高明强和何笙已经把之前监控中看到的一个女人带回来了，然而在人口户籍科中查了一下资料，杜玉婷告诉我：“民政局和户籍所反馈，此人也是嘉康游戏设计公司的员工，名字叫爱友凝，25岁，跟死者相绮寒一样，都是角色设计师呀！这不会是巧合吧？” “你想知道就跟我去一趟讯问室，观察一下呗！”我故意引诱杜玉婷，不过这家伙还是没有跟我去，我让苏雅馨跟我一起来到了观察室，那个时候何笙和高明强已经开始审问爱友凝了。 “爱友凝，你别以为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找到就带你回来，你自己看看吧！”何笙才开口，高明强就拿出一台平板转了过去，播放出当时爱友凝出现在公司的几个时间的画面，这些时间都是案发前后还有刚才我们离开之后没多久，看到自己出现在视频中的时候，爱友凝却说道：“这个人看起来是有点像我，但也没看到她的正面啊，你们就是从体貌特征去确定的吗？” 这显然是嫌疑人的一种试探性的口吻，其实她自己也不太确定我们到底掌握了多少证据，何笙当然明白这些道理，他很快就说道：“我们是根据天眼比对才确定是你，再说你是嘉康游戏设计公司的员工，更加确认案发的时候出现在公司附近的，还有我们去复查现场之前到过公司的人就是你，你可能觉得这不是很正常吗？毕竟我跟死者是认识的，工作的地方也在嘉康游戏，可你出现的时间都是案发的前后，这就绝对不是巧合了，而是你故意为之，一般凶手都会有回到现场销毁证据的习惯！” “我不是一般……我承认我是回去了，但情况完全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杀人的不是我！”爱友凝皱起眉头紧皱地回答道。 “那你回去做什么？那可是案发现场，难道你不知道破坏现场是要负上法律责任吗？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正常人都会对这种地方讳莫如深。” “我只是，只是为了……”爱友凝欲言又止，仿佛有点秘密不愿意透露，可是何笙哪里会给她反应的时间：“你再支支吾吾试试，即便之前的事情和你无关，如若你再这样下去，妨碍公务的罪名你也跑不掉！” “我怎么就妨碍公务了呢，不就是说慢一点吗，没有那么严重吧？”爱友凝疑惑地辩解道，何笙故意翻动了一下文件才说：“妨害公务罪，又称‘阻碍执行公务罪’。是指以暴力、威胁方法阻碍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依法执行职务的行为。中国刑法中妨害社会管理秩序罪的一种，你这种有心拖延时间，延误公安办案的行为现在也已经列入刑法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