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魂奇梦》 第一回 老祖的密令 叶素梅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不知怎么了,近几个月来总十精神恍惚,人也渐渐消瘦,骨瘦如柴。为此事,叶素梅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先是带他们去就诊,没有查去原因。随后又四处求神拜佛,终归无济于事。 一天夜里,正似睡非睡时,仿佛得到一个仙人指点,让她去一个叫仙缘山的地方求一位名叫钟原的道长方可化解此事。这天,她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态度,叫上几个亲信,租了2两车吉普车,从广东出发直奔仙缘山而去。 仙缘山,古人称它是西南的洞天福地,据说张天师在此处也炼过仙丹。现在的仙缘山七星宫道观由钟原道长主事,弟子也有百余人。钟道长因父母早逝,七岁就上山跟师傅张舒静学习道法。几十年来,他认真专研《上清大同真经》、《黄庭经》、《东华玉经》、《三皇经》,尤其对《黄帝九鼎神丹经决》尤为感兴趣。从中认真领悟丹药的真谛。屈指算来也有七十五个年头了。 一九六七年五月的一个早晨,八十二岁的钟道长早早起来,换上黑色的心道袍,头戴逍遥巾,腰系黄丝带,脚穿新麻鞋,来到七星宫老祖像前,点了三炷香,献了一盅茶,行了三拜九叩大礼。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因为他三天前在梦境中接到老祖给他一道密令:今日林家的儿女就会到此求助,要求他不惜一切代价解救林家儿女。为此,他一早就催促弟子们洒扫院落,做好迎接叶素梅等人的到来,并带众弟子着装在门前翘首等待。 中午时分,一辆吉普车来到七星宫前停下,从车上下来八九个人,正朝大殿走来。钟道长,从车上下来八九个人,正朝着大殿走来。钟道长站在门中间,看上去简直是仙风道骨,跟八仙里的张果老一个样,众弟子恭敬的分站两边迎接来客。 叶素梅带着一帮人来到钟道长面前跪下,说:“请求钟道长一定要救救我的三个孩子。”钟道长看了瘦骨嶙峋的孩子一眼,急忙伸手将众人扶起,然后对叶素梅说:“请问女客人是不是叶素梅呀?请放心,我奉吾老祖之命,一定竭尽全力驱除精魔解救三个孩子。” 随后,钟道长请大家进了迎客殿,分主宾两边坐下,小童儿送来玉芽春香茶。钟道长:“大家一路辛苦,稍稍歇脚。”叶素梅惊诧的问:“道长如何知道我的名字呀?”钟道长缕缕银须笑了笑说:“这可能是神仙的旨意吧!要不,叶同志怎么知道我姓钟呢?”叶素梅说:“我是梦里得知的。”钟道长说:“巧了!巧了!我也是梦里知道的。” 在场的众人都感到十分的神奇,一个个都用异样、疑惑的目光呆看钟道长和叶素梅,一时间还把殿里的气氛搞得那样神秘。 钟道长见众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他们,急忙说:“只因叶同志在青城山积了大功德,吾老祖辈非常高兴。昨晚,授密令于我,叫我不惜一切代价救回这三个可怜的孩子。”叶素梅听后,热泪盈眶,她哽咽的说:“谢谢张天师!谢谢钟道长!”钟道长:“是你心诚,动了老祖的恻隐之心。要谢,以后就多在老祖像前多叩几个头,多奉几柱香,多献几盅茶。” 这时,小道童奉命端来一个宝盒递给钟道长,他接到宝盒在手,从中取出一个非常精致的小玉壶,说:“这是我多年炼制的定魔丹,孩子们每人服用一颗。” 林子豪、林子博、林悦月三人接过钟道长递来的红色的药丸,用小道童送上的玉液泉的静水服下丹药。顿时感觉阵阵奇香在嘴里旋转,继而又是一股热流直冲头顶,三个人即刻伏在桌上睡去。 叶素梅见状扶起身问:“钟道长!三个孩这是怎么啦?”钟道长不紧不慢的说:“叶同志莫要怕,喝茶稍等一会,孩子们就会醒过来。” 果不奇然,三个孩子好像打了一个盹儿一样就醒来了。钟道长看后说:“三个孩子体内有精怪附身,服定魔丹前,正在吸食他们体内的精血。我已经用定魔丹将那些千年精魂锁在他们体内,现已经失去吸精血的功能,继而再用滴血曼陀罗液,服下化魔丹,将他们体内的精魂慢慢化掉。大约需要百日的时间,孩子们才会从魔迷中彻底解脱出来。”叶素梅听了惊了一跳,不解的问:“这……精魂到底是怎么回事?”钟道长说:“这是天大的秘密,不可在众人面前细说:”随即在她耳前轻轻的说了几句,她就随钟道长在了一间小的会客屋。 两人刚一坐定,钟道长说:“这些精魂说来话长了。”顿了顿说:“据密令里说,那是明朝永乐年间,秦淮河边上的翠春苑,某日突然来了三个美女,‘她们’不计报酬,甘愿来翠春苑做妓女,老鸨虽然不解,也看不懂其中的道道来,欢喜之余,就糊里糊涂的留下了‘她们’。这三个‘美女’其实不是真正的人,它们是千年修炼变成人形的桂子精。它们甘愿为妓,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乘着与客人交合之际,吸食他们的精血来补充自身的元虚,时间一长它们就可以在世上为所欲为,人间恐怕就不会那么太平了。据密令说,这事被一个叫智能的和尚看出破绽,及时将三个精怪捉住,并把未定型的假人身烧成灰烬,把灰烬收了装入瓷罐里带走。” 叶素梅满脸疑惑:“这些桂子精怎么又逃脱来到人间的呢?它们又为何要害人呢?” 钟道长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密令上讲,这三个桂子精必定来千年修来的精怪,型不在,但还有一缕元神。在地下尘封数百年后,其精魂变得更加凶残,重返人间已有五十年了,由于它们有非凡的魔力,佛、道两家过去都拿它们没有办法。幸好我前些日刚炼成化魔丹,所以老祖才将重任交给我来完成。” 小道童进屋来在茶碗添了茶水。钟原端起茶碗,轻轻呷了一口又说:“三个精魂,大的一个自封欲魔,他会施放魔香害人;二的一个自封欲邪,它有一双千里眼,能探得千里之外的事;小的一个自封欲恶,它有一双顺风耳,能听到千里之外的声音。由于来到人间不久就被智幽和尚化成灰烬,再不能变回人形,只能魂魄游荡。为此,它们很不甘心,就想疯狂报复人类,于是,四处寻找那些有私欲、贪欲的人下手,给他们施放一种旺欲迷魂香,让这些人变本加厉,无法自拔,最终害人害己。为了补充它们自身的能量,不断地吸食那些受了魔香的贪欲之人的精血。实话实说,你家三个孩子就是倚仗他们父亲的权势大,时常欺凌贫苦群众,才被三个精魂下了旺欲迷魂香。他们这样无精打采,神魂不定,骨瘦如柴,就是那三个精魂在他们体内作祟,并不断吸食他们的精血,到最后就只剩一张人皮,连骨头都化了。”叶素梅听了吓得瑟瑟发抖,急忙跪下哭求钟原救她的孩子。钟道长扶起叶素梅,他只是默默点头。 晚上11点钟,钟道长来到孩子们的住处,叫小道童拿来三个玻璃杯,他在每个杯中放了像喇叭一样的花,冲上从玉液泉打来烧开的静水,用小刀划破自己的中指,然后把鲜红的血液滴进玻璃杯中,每杯滴了九滴血后,端起杯子递给孩子们说:“这个就是滴血曼陀罗液,孩子们用它服下手中的化魔丹,然后就会睡去,明日你们起来,就按老祖的意思把梦中的故事写下来,最写成册,告诫世人,人不能有贪心之心。只有这样做,我今后对老祖才有个圆满的交代。这叫时劝人从口,百世劝人从书。” 叶素梅拿笔记下钟道长的话,她下决心不辜负钟道长的重托,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陪三个孩子度过难关。 三个孩子服药不多一会儿,就进入了梦境。 第二回 清风塔的秘密 一九一五年深冬的一个夜晚,朔风呼啸,雪花在风势的翻卷下,像炸窝的黄蜂满天无声地飞舞,落下来打在树叶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往日的青山红叶已被银装素裹,变得一片惟余莽莽。在这万籁无声,人迹罕至的银白世界里,有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缓缓向前移动。 冉麻子,一个性格蛮横的半职业盗墓人,从他爷爷那辈起就这样做,平时已种田种地谋杀,遇着荒年或有大户人家下葬,就把锅烟墨往脸上一抹,就干起刨坟掘墓的勾当来。今晚他想趁着雪虐风饕的天气,带着大牛,二娃两个儿子出来想捞上一把。父子三人踏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城外的宋家坟上走去。到了目的地,三人环视四周,见无动静,就朝新坟奔去,走拢一瞧,冉麻子顿时就傻了眼,坟旁的金银罐早已被人挖走了,这明显是有人捷足先登了。冉麻子心里懊恼做事拖沓,更恨师兄黄义不顾兄弟情义,不吭不响地就把东西挖走了,说实话,这分明就是被窝里放屁---想独吞了。想一想,这样也好,今后再有啥好事儿咱们父子仨就把它搞定了。师兄呀,师兄!你就等着瞧吧! 父子三人只得垂头丧气的随原路返回,路过清风塔前,冉麻子突然间想起了歹念,他告诉儿子俩说:“咱们父子三人既然出来了就不能空手而归,去塔里看看能不能捞点值钱的东西回家,免得在这大冷的雪天里空跑一趟。”主意一定,父子三人就来到清风塔前,大牛用刀轻轻拨开门闩,三人身子一闪就进了清风塔,随后摸黑慢慢朝前走。突然,一团亮光从楼上慢慢往下移动,父子三人赶紧闪到一个角落躲起来,定睛一看,这人正是六十多岁的守塔人肖老头,提着灯笼正向大门走去。 肖老头提着灯笼走着,蓦然发现塔门大开,要屙尿的想法都吓没有了,心里纳闷,“这塔门明明就是自己在天为黑的前亲手关好的门闩,怎么就……,这大雪天有谁会来呢?不好!一定是进来了强盗了。”他没有上前去关上塔门,而是返过身来四处查看,刚走几步。突然间,一把钢刀就架在他脖子上。有人问:“你是想死还是想活?”肖老头吓得两腿发软,尿顺着裤子流了下来,战战兢兢地说:“有话好说,请好汉饶命。”“饶命可以,你得拿点值钱的东西来孝敬咱们,否则,哼!”冉麻子用刀狠狠地压力肖老头的脖子一下。肖老头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们跟……我去……地窖吧,想……想要什么就……拿什么,只……只求留条老命。”随后三人押着肖老头朝地窖走去。肖老头颤抖着打开了地窖门,用手里的灯笼照了照说:“好汉!东西都在里面,你们自己找吧。”冉麻子给大牛递了个眼色,大牛举起手中的铁棒狠狠地击了一下肖老头的后脑勺,肖老头“哎哟”一声应声倒地,手上的灯笼也掉在地上摔熄灭了。这时二娃不解的问道:“父亲,你为什么要把他敲死呢?”冉麻子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个憨儿子,我不把他灭了迟早要犯事,干我们这一行的心里就不能有个‘慈’字,必须心狠手辣,不留丝毫后患,懂吗?” 二娃没有没有追问,只是轻声答道:“知道了。”冉麻子又说:“杀个给你看,就是练练你的胆子,往后好大着胆子跟老爸干。”冉麻子取出两个装满桐油的竹筒,用火柴把油灯点亮,顺势照了照倒在地上的肖老头,只见他脑后一大滩鲜血,一双眼睛鼓得很大,有一种死不瞑目的感觉。二娃不敢多看,只得把头扭到一边。冉麻子见状,强行把二娃的头搬过来强要他看,二娃再不敢把头转向一边。冉麻子用食指和中指在肖老头鼻前一探说:“小老儿没气儿了,你哥俩就放心大胆的把屋子仔仔细细的收一收,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给我通通拿走。” 三父子翻箱倒柜地找了半个时辰,除了几件破衣烂衫,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捞着。大牛有点后悔,心里谴责父亲不该叫自己杀人。冉麻子从儿子的脸上看出了他的心思,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唉,都怪老子糊涂,事到如今,后悔也没有用了。依我看,咱们就把他埋在这地窖里吧!这样一来,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事儿。”冉麻子找了一个墙角,用随身带了的铁镐就在地上挖了起来,挖了一阵,发觉地下有坚硬的石板。三人赶紧扒开上面的泥土,地上露出一块正方形的石板,冉麻子小心翼翼地轻轻把石板撬开,一个深邃的黑洞出现在他们眼前。冉麻子用桐油灯往里照了照,感觉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再往里仔细瞧一阵,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冉麻子心想:“这地底下还藏有暗洞,这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么藏有宝藏,要么……” 他犹豫再三后,还是下决心壮着胆子下到洞里去探个究竟。于是他除去身上所有的行头,拿着竹筒制的桐油灯下到洞里。他猫着身子一步一步往前行。没走多远,突然间,眼前的景象让他兴奋起来。冉麻子快步窜上前去,用桐油灯照了照,见瓷罐上贴有封条,在仔细照看,隐约瞧见有‘大明永乐……’几字。其他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了。冉麻子双手去抱那瓷罐,感觉非常沉重。于是他暗忖:“管他里面装的是金、是银还是……,我先打开看看再说。”他撕掉上面的封条,用力想揭开瓷罐的盖子。此时才发现瓷罐的盖子好像被什么牢牢粘住,使尽吃奶的力气也打不开。看看自己随身也没有带什么家伙,就决定回到地面再说。 外边的大牛,二娃正蹲在洞口旁等待父亲的消息,还不断伸头朝洞里张望,两颗心绷得老紧了。这时,那双长满老趼的手托着一个青花瓷罐送了上来。大牛帮忙把瓷罐接了过来,问:“父亲,这罐子为何这么重,里面会不会装有金子?”冉麻子爬出洞,拍拍身上的泥土说:“装的啥我也不知道,估计这瓷罐在地下藏了数百年了。先不要管罐子里装的啥,先把这小老儿埋在这暗洞里,这样总算一了百了了。到头来只能是天知地知,咱们爷仨知。” 父子三人七手八脚的将肖老头的尸体,掩埋在暗洞里。随即就急忙想办法打开瓷罐,殊不知,这瓷罐密封得太严实,爷仨耗尽九牛二虎之力仍然无法揭开罐盖。冉麻子决定回家再想法子打开它,于是他们收拾起行头,锁上塔门准备回家。 大牛抱起瓷罐正准备走,不知怎的,怀里的瓷罐剧烈晃动起来,大牛对突乎其来的奇怪现象心生恐惧,不自觉见一松手,瓷罐掉在石阶上,顿时摔得粉碎。 刹那间,只见蓝、绿、黄三道光在地上打转,随后相互交叉盘旋着向天空飞去,随后半空中传来一阵阵让人打颤的怪笑,接着又说:“我们弟兄仨被智幽那老狗在这洞里封了几百年了,今日终于能重见天日,重返人间了。”接着有是一阵怪笑声。渐渐远行消失在夜空里。 冉家父子心中万分恐惧,冉麻子还捶胸顿足地长叹说:“唉~!糟了,糟了,咱们放走了妖魔鬼怪。这下不知什么人又要被祸害了。”父子三人,各自怀揣着惶恐不安的心,迷迷瞪瞪地回了家。 第三回 阴谋 三天后,欲魔、欲邪、欲恶三个千年桂子精来到冉麻子家。它们是专门拜谢冉家三父子的,从门缝钻进一看,冉麻子正蜷缩在被窝里。欲魔正准备给他施放自己仅存的一份多福长寿香来报答对它们的释放之恩。 这时,一阵敲门声,把熟睡的冉麻子惊醒,他坐起身来竖起耳朵静听,因为那晚的事他还心有余悸,他寻思着:“是不是那天晚上的妖魔鬼怪找上门来了。”想到那晚的怪笑声,他害怕得又躺下身来,并用被子严严实实的把自己裹起来,身体像筛米糠似的全是颤抖。他自知杀了人,又放走了妖怪,这些醉过怎么了得,所以自感心虚。 门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喊叫声,冉麻子心想躲是躲不过去的,他将心一横就坐起身来,伸手在枕边摸出一把刀来,轻手轻脚的来到门边,从门缝往外张望,原来敲门的是镇上专为死人穿衣、装殓的丁歪嘴儿和他婆娘谢赖子两夫妇。冉麻子这才把一直惴惴不安的心宽松下来,他收起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才开门把来人让进屋里来。冉麻子见丁家两口子里提着许多礼物,急忙拖凳子请人家坐,又取了两只粗碗到了茶,恭敬地递给两位来客。自己顺手也拉了一根竹椅小桌边坐下门道:“丁哥!丁嫂!今天是那股仙风把二位老搭档吹到我家来了。” 谢赖子端碗呷了一口茶,然后放下茶碗说:“冉兄弟,这是我两口子的一点心意,这封是填东唐家的特产五香酱羊肉;一封是姚家做的核桃酥,还有两瓶花雕酒,请笑纳。” 冉麻子见了礼物,满脸堆笑地说:“您二位又不是外人,送这样的好礼兄弟有些不敢收,只感觉满脸辣乎乎的难受。俗话说:‘无事讨好,必要蹊跷。’恕兄弟直言相问,你二位究竟有何贵干,请老哥老嫂能否明说?” 丁歪嘴儿接过话来说:“怎么样,我这兄弟说话,做事就是干脆爽快。我们也就不跟你玩那些个弯弯绕了。说句实话,这次我两口子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才到你家来。这样吧!具体是什么事,让你嫂子跟你细说。” 谢赖子接着说:“兄弟听老嫂仔细道来。腊月二十四本镇大财主杜乾坤十六岁的大女儿得病暴卒了,好家伙,她家真是有钱。她母亲窦氏心痛女儿,决定把女儿杜薇生前准备的所有金银首饰和她平时喜爱的物品全部随葬了。这次是我去给杜薇小姐梳洗,化妆后装殓的。老嫂亲自给她戴上去的手镯、戒指、耳环、项链、玉佩、金锁等就有二十多件,什么金的、银的、翡翠的都有,另外还有一袋儿珍珠,估计有一二百颗,叫人看了真是眼红呀!说实话,像你我这些穷得米缸里头长青草的小户人家,有了那些宝贝,可能大半辈子都吃穿不愁了。怎么样?老弟想不想干它一回,得它个小富贵?” 还没等冉麻子说话,丁歪嘴儿九接嘴说:“憨婆娘说傻话,什么叫小富贵,那明明就是,二发他哥哥---大发呀!”冉麻子一脸惊诧地说:“富贵二字是个憨儿都想,不过,不知嫂子是不是说些好听的来诓我,还是句句是实。” 谢赖子瞪大眼睛说:“这当然是实情哟!难道老嫂大老远的跑来送礼,就是为了来逗你玩的?”说完她又端起茶碗呷了口茶,说:“杜小姐她娘窦氏叫我去后,找了一个没人处偷偷递给我二十块光洋。当然,这就是给我的封口钱儿。窦氏一再告诫说,叫我管住自己的嘴,否则她不会轻饶了我。当时我指天发誓,一定守口如瓶。回家后,我把此事跟歪嘴儿一说,他骂我是憨批婆娘,二十块大洋就打瞎了眼睛。还说赌咒发誓能顶个球,誓言就是满足对方的心里需要。还说当今世上人少,恶人多,也不在乎再多几个恶人。后来我转念一想,歪嘴儿说得有理,不要因为人家塞个汤圆就堵住了自己的嘴,错失发财的良机。所以,我们来问问兄弟你,能不能和我两口共享这垂手可得的富贵。” 冉麻子没有开口答应,只是猛抽旱烟,他在犹豫,在遐想。他在考虑是吃独食,还是与他们共享富贵。他也知道杜家不是好惹的,如果事情一旦败露,后话就不好说了。 丁歪嘴儿见冉麻子好歹不开腔,右脸抽搐了几下,显得有些迫切地说:“我说兄弟呀!俗话说得好,马无夜食不肥,人无横财不富。这可是干吃大鱼不费网的大好事,你兄弟是怕还是……”冉麻子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打断说:“我怕啥!常言道:没有弯弯肚,不敢吃镰刀。我是担心人多嘴杂,有人嘴巴没有上锁----关不住风。” 丁歪嘴儿左脸又连续抽搐了好几下后说:“老弟不要担心,既然大家一起干,就是一根绳上栓的几个蚂蚱谁也不想死,守口如瓶就是自己活命,谁没有事吃饱了撑着,拿自己的小命去当儿戏。” 冉麻子又闷着大口抽旱烟。一旁的精魂们也为他着急。欲邪对欲魔说:“大哥!冉恩人有没有私欲我们是知道的,他的目的我们哥仨是知道的,你赶快给他们全部施香,我们就等着看他们的热闹吧!还报答他的恩情干啥?” 欲魔说:“兄弟们着急我也着急,说实话,我都饿得想吸人血了。”说完就给三人施放了旺欲迷魂香,并从他们耳朵眼钻进体内,吸食三人的精血。丁歪嘴儿焦急地说:“好兄弟!常言说得好,富贵险中求,世上不要命的人多得很,你要快下决心,不要让人抢了先,我怕到时你后悔都来不及呀!”他端起茶碗大喝两口接着又说:“这杜家有钱是不假,只要我们做得干净,不留痕迹,就不会有人知道是咱们盗的墓,完事后,咱们可以安安心心过完大年,正月十六夜咱们就远走他乡。再说了,趁现在乱世,大家都在讨伐袁大头,地方上又没有人管,这不是千载难逢的发财的机会吗?” 冉麻子沉着脸,心里暗暗盘算着:“看来丁歪嘴儿是把自己缠上了,想要甩掉他两口子是不可能了。说实话,自己小打小闹的干了几十年了,方圆百里也刨了上百座坟,这样多,这样好的随葬品还是第一次听说。一想到刨出宝贝要分给人家一半,这心里总有一万个舍不得,恨只恨这事为什么不是我一个人知道,却让眼前的赖子婆娘先知道。莫得法就答应他们吧。” 闷了半响的冉麻子,突然把大腿一拍说:“这活儿我干了,我带两个儿子,丁哥带上你家小龙,所得宝贝,咱们按二一添作五来分,您二位意下如何?” 丁歪嘴儿激动得冲着谢赖子说:“看来冉兄弟终于开窍了。行行行!这有什么不可的。”谢赖子说:“杜家小姐后天一早下葬,你们当晚就得下手,否则,怕夜长梦多,富贵被别人抢了去。”冉麻子说:“好!咱们就按嫂子说的办。”大家把事情说定后,丁家两口子冒着大雪回了家。 小编的话:写到这里,已经半夜1点了,其实我写这个小说心里也是抱着尝试的想法,我很希望各位亲们,可以多多的支持我!!谢谢各位! 第四回 各怀鬼胎 第三天中午,冉麻子和两个儿子正关门在家准备,整理晚上盗墓用的行头。门“吱嘎”的一声就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又矮又胖又丑的女人,她不是别人,这是冉麻子的婆娘。过去冉麻子见她长得胖嘟嘟、圆滚滚的,就给她取了外号,叫着滚刀肉。其实,冉麻子误解了‘滚刀肉’这个词的意思,这个女人不是不讲道理的一个人。 滚刀肉跨进门,瞧见地上放满了盗墓用的家伙,她到吸了一口凉气,知道冉麻子又要带儿子们去盗墓了。猜想:“这次老鬼肯定要去盗杜家小姐的墓,这还了得,杜家是什么人家,那是本县闻名的第一大户人家。俗话说得好‘常走河边走,难免踏湿鞋。’这万一……”滚刀肉不敢再往下想,她高声问道:“老鬼!你这是想干啥?” 冉麻子冲她‘嘻嘻’一笑说:“干啥,我还能干点啥?咱们准备去求富贵呗!” 滚刀肉说:“求富贵!求富贵!你是落花流水的不堪的穷命,还痴迷不悟的求什么富贵。” 冉麻子嘴角一撇说:“前些年我算白干了,这回可不一样咯!你就在家稳稳当当的坐等富贵来敲咱们的门吧!” 滚刀肉问:“老鬼!你是不是在打杜家小姐的墓的主意?” 冉麻子抬头瞄她一眼答到:“对,没错!” 滚刀肉生气的说:“你不知道杜家是什么人家嘛?你打他家的主意,我看你十搬起碾盘打月亮---不识轻重。” 冉麻子恨他一眼说:“老娘们你懂啥,这是百年难遇的好机会,少在这里多嘴,给我滚一边去!” 滚刀肉撸着嘴说:“你不听我劝,我拿你无法,要去你一个人去,两个儿子你不能带去。”冉麻子有点怒了:“这又说笑了,他俩不去我这手艺谁来继承呢?儿子必须跟我去,叫我老猫房上睡---一辈传一辈。当年我爹就是这样带着我去干的,否则,我的手艺就没有这样精,胆子没有这样大。再说刨个富人的坟算个啥?人到穷时想卖天,他家的钱上沾满了穷人的血,刨点算点也算得点心安。” 滚刀肉看他一副言出必行的样子,急得哭喊着:“你个死鬼,看来你不把两个儿子害死,你是不是不甘心会善罢甘休的。冉麻子!你知道你是在干什么吗?刨人家坟,盗人家的墓,你缺阴德,是在作孽啊!是会招报应的,你知道不知道啊!”冉麻子根本就不理睬她,埋头做自己的事。 滚刀肉又高声对两个孩子喊道:“大牛、二娃,娘劝你哥俩要学好,要走正道,不要跟那死鬼学做这些生儿子没长屁眼儿的缺德事,你们知道吗?死鬼做这些事叫什么吗?这叫大肚婆过独木桥---铤(挺)儿(而)走险呀!这万一……弄得不好小命就没了呀!”说完就流眼抹泪哭起来。 冉麻子把手上的东西朝地上一摔,不耐烦的骂道:“死婆娘!你给老子住了那吃屎的臭嘴。刨坟盗墓是我家祖传的手艺,至今已是几代人了,老子从不认为这门手艺是缺德,如果是缺德,为什么咱家代代都有儿子,个个都有屁眼儿?常言说得好‘嫁给当官的坐轿子,跟着杀猪的翻肠子。’你嫁给我这个强盗,就是一个贼婆子,生的娃就是贼子,这由不得你说了算。像你妈个猪不啃、狗不舔的憨货。你给老子滚得越远越好。” 滚刀肉边哭边骂:“冉麻子,你这缺德鬼,我咒你不得好死。”冉麻子彻底的被滚刀肉激怒了,他愤怒的骂道:“你这条瘟猪,居然敢咒骂老子,看老子不两斧头劈了你。”话音未落操起身边的一把斧子就朝着滚刀肉疯狂的奔过去。 大牛、二娃赶紧起身将他爹拦住,然后把滚刀肉推进里屋锁起来。滚刀肉被冉麻子一骂一吓,就不敢再吭声了,只是悄悄的在里屋抹眼泪。冉麻子对大牛、二娃说:“不用理睬那个疯婆娘,要想富贵,一切要按咱们的计划办。” 晚上,北风嗖嗖,漫天飞雪,大地盖着厚厚的积雪。可是,这雪地里不是死一般的寂静。在杜家坟山上,有几团黑影在那里不停晃动。冉家父子和丁家父子,一共五个人正在刨杜小姐的新坟。一个时辰后,坟上的泥土石头就被全部刨开,整个棺材就露了出来。这是,五盏桐油灯一个个跟着亮了,一口大红色的棺材出现在他们眼前。四个人在指挥下,拿起手中的铁锹棍,从四角一起用力,‘咔’的一下把棺材盖给撬开了,四人慢慢挪开棺材盖板,冉麻子拿起手中的桐油灯一照,五人齐声惊呼:“哇!这女人好美!” 躺在棺材中的杜家小姐,在桐油灯的照耀下,显得非常俊俏。她今年才十六岁,装殓前她娘请窦氏,专门请谢赖子为她化妆、描眉、擦粉、上胭脂、抹口红一样都不少。还把头发梳得发亮,戴花戴朵,插金簪,看上去就像一个熟睡的美人。 丁小龙有点按捺不住:“爹!我这一辈子还是头一回看见这么漂亮的女人,她要是个活人那该多好呀!”丁歪嘴儿说:“说你妈的憨话,活人你这会儿能见到他吗?也不用脑子想想。” 冉麻子对大家说:“这个女孩美得像天仙一样,我知道孩子们是怎样想的,连老子都忍不住真想……” 一旁静观的欲恶给欲邪说:“二哥!我看这些男人个个都存有坏心,依我看,你去劝劝大哥,赶快给这些人施点香,让他们欲心更重,看看他们还可以干些啥名堂。”欲邪在欲恶的怂恿下,去到欲魔身边,把欲恶的意思照实一说,欲魔觉得有理,赶紧给五人施放了魔香,三精魂等待静观好戏。 冉麻子靠近丁歪嘴儿,他环顾四周后轻声对丁歪嘴儿说:“反正离天亮还早,这样吧!你、我还有三个小子都尝尝美人的味道,高兴高兴。丁哥!你看如何?” 丁歪嘴儿点头同意,随后摸了摸腰间的杀猪刀暗想:‘好的,机会来了,一会儿等他父子与那女孩高兴时,老子先下手为强,先干掉两个再说,剩下来的……哼哼……冉麻子,你别怪我心狠,这叫有富贵怎能与人均沾呢?对不住,事成之后我给你三父子多烧点纸钱吧!’ 丁歪嘴儿万万没有想到,此时的冉麻子也在盘算着:‘只要等丁歪嘴儿一碰那女孩,老子立马把他父子俩灭了,与那女孩子一同葬了。剩下一个谢赖子好办,我叫她也看不到明早的日出。大不了明年今日,我给你们一家三口,多烧点纸人、纸马、纸房子,好让你们一家子在阴曹地府住的安逸,过得好。’ 丁歪嘴儿见冉麻子在一旁发愣,催促道:“兄弟,不要胡思乱想了,该做正事儿了!” 随后,五人开始忙碌起来,他们先将杜小姐身上的被子揭来铺在一旁的雪地上,接着把一件件金银珠宝从她身上去下,数了数一共是二十五件。大家当面点了,由二娃装在一只布袋里收好。大家又在棺材里摸出十七个小布袋,不消打开,一听声音就知道里面装的全是大洋,全部倒出来数了数一共一千六百块,另外一袋装的是十六根金条,见到这么的钱,五人都乐得满脸开了花,这也就更加坚定了,双方都想杀人灭口的决心。 第五回 乔晓春 丁歪嘴儿紧握杀猪刀把,正准备用突然袭击的方式,杀掉身边的冉麻子和二娃。猛然间,一阵喊声打破了他们所有的妄为。大家定身朝四周望去,人声鼎沸,杂乱晃动的火把朝四面围拢上来。大牛提上棉裤撒腿就跑,但没有跑上几步就被来人团团围住了。来人约有二十多人,一个个花脸都一手持火把,一手持武器,长矛大刀,锄头扁担。这些人在火光的照应下,显得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一瞧这阵势,五人吓得屁滚尿流,全身发抖,五人赶忙跪下叩头求饶。 这时,一个人冲上前去抓住大牛就是一阵拳打脚踢,随后把大牛踩到地上问:“龟孙子!你把杜小姐糟蹋了?” 大牛道:“本来是想行事,瞧见你们来了,我吓得撒腿就跑,不信你可以找人验验。” 此时,人群中走出两个女人,急着去杜小姐那边查验。没过多会,女人喊:“乔大爷!杜小姐没有事,丝毫未损。” 乔大爷发话:“去几个把人弄回去,留几个人把这几个胆大包天的强盗给我宰了,然后把他们埋进坟里。” 冉麻子见事情不妙,赶紧叩头央求道:“乔大爷,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这是我们刨得的所以钱财,统统都给你们,只求饶我们五个活命。”说完将两个布袋丢到地上。 乔大爷说:“饶你们,没那么容易,先要问老子手上的刀愿不愿意。”五人听他那么一说全都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痛哭。 突然有人把乔大爷拉到一边,两人耳语几句。乔大爷走到冉麻子跟前说道:“冉麻子,你师兄黄义给你们求情,让我放过你们,老子答应他了,我还答应给你们一百块大洋。不过你们过去闭上你们的臭嘴,否则,老子让你们脑壳搬家。”接着喊道:“来人!赏他们一百块大洋,让他们通通滚蛋!”五人拿了钱,灰溜溜的逃跑了。 乔大爷叫人把坟墓恢复本来的容貌,扫雪来把脚印全部掩盖了,随后消失在雪夜中。 谢赖子一夜没有合眼,一颗心吊在嗓子眼儿上。她悬望着等待丈夫和儿子凯旋归来,又担心他爷仨出什么意外,这左眼皮跳一阵,右眼皮跳一阵,着实让她心烦意乱。没法,只得躺在床上不停地抽水烟。 四更不到,门外有狗叫,她竖起耳朵仔细听“汪,汪汪汪!”随后有是三声手指弹门的“哒哒哒”声。这是她与丁歪嘴儿二十多年来达成默契暗号。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她激动的跳下床来,靸鞋批衣的就去开门迎接。丁歪嘴儿和丁小龙走进屋来,脱去身上的蓑衣,赶忙伸手去火炉上烘烤。谢赖子给端来热乎乎的面条,父子俩话也不说,唏唏呼呼就把面条吃完了。 谢赖子抽了两口水烟问:“他爹,得手了吗?”丁歪嘴儿把碗一放说:“得手,土匪来了,吓得老子肉颤心惊,顿时觉得裤裆湿了一片。说实在的,不是冉麻子的师兄黄义求情,可能咱们五个连命都丢了。”接过谢赖子递来的茶呷了一口,不慌不忙的把事情的经过细细的给她说了一通。 谢赖子觉得这事很蹊跷,一定是另一拨盗墓人见冉麻子们抢先了,就勾结土匪来硬抢。她把水烟往桌上一放说:“看来,杜小姐厚葬的事儿不止我和窦氏知道,一定有第三个人知道,把消息通报了冉麻子的师兄,现在知道的人多了,危险就大了,看来我们明天就得逃跑。” 丁歪嘴儿说:“跑什么跑,即使是事情败露了咱们也不怕,大头还在土匪乔大爷和黄义那边,大不了我们把四十块大洋交出去。” 谢赖子说:“你说得有理,就是抓我去生锤死打,我也不吐半个字,你爷俩也辛苦了,赶快上床睡上一觉吧!” 第二天,冉麻子提了些礼物来敲师兄黄义家的门:“师兄,你在家吗?”屋内有人答应:“在在在。”然后开门露出脸又说:“哟!是师弟来了,请进,请进。” 冉麻子进屋后对黄义说:“为了答谢师兄的救命之恩,特意给你买了些好吃的,请师兄笑纳。”就把谢赖子送他的全部礼物转送到了师兄手里。 黄义瞧见眼前这份厚礼,顿时欢喜得两眼放光,因为这是第一次收到师弟送来的礼物,赶忙让座、泡茶、递旱烟、上点心。两人坐下把旱烟点上,冉麻子想开口讲话,但又不知话从何说起,几次话到嘴边,又无声的咽了回去。 黄义吸了几口烟说道:“师弟,我有句话对你说,但是,你不能多心。”冉麻子说:“师兄讲,我听着。”黄义说:“那好,我就直说了。干我们这一行的不能带生人,你那晚还带了两个生人去,万一人家嘴不上锁走漏了风声,你不十自寻无路吗?记得二十多年前你父亲就告诫过我,宁可一个干,都不能找不知底细的人去凑数。往后还是我们弟兄两个一道去做,免得再参和外人进来,这万一……” 冉麻子急忙打断说:“师兄有所不知,这丁歪嘴儿是我多年来的老搭档,这次杜小姐的事,就是他婆娘来报的准信。”黄义点了点头说:“这到不算外人。” 冉麻子吃了一块桃酥,又喝了一口茶问道:“师兄!那晚你们来这么人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弄不明白?” 黄义笑了笑说:“事情是这样的,我和徒儿水三,在乔晓春的带领下也是刨坟的,没想到被你们占了先,我不知是你们,见人多就没有贸然前行。乔晓春一着急扭头就跑,我又追不上他,又不能高声喊叫,只得由他去了。我师徒二人只能潜伏下来看动静,没想到他叫来这么多的人。” 冉麻子有些不解地问:“这个乔晓春为啥叫你来盗墓,更不解的是,还把杜小姐的尸体也抬走了。这是为啥?难道刨去配阴婚?” 黄义眯眼一笑说:“这话来就长了,里边有故事,更有玄机。”冉麻子听了这话,眼睛睁大了问:“当真。”黄义喝了茶清清嗓门说:“师弟不信,听我慢慢道来。据说杜家在七年前,为自己儿女们,请了个先生在家教书,这先生就是乔晓春的父亲乔唯庸。乔先生怕儿子没人管教,得到杜家的同意就把乔晓春留在身边和杜家的四个女儿一起读书。这一来二去就过去了七年,这乔晓春跟杜小姐就产生了深厚的感情,据说,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乔家就瞒着杜家。八月十五,乔唯庸去找了个媒人去提亲,被窦夫人以小女儿年纪还小给回绝了。什么年纪小,其实杜家嫌贫爱富。按芭门对芭门,板门对板门的说话,你一个穷教书匠家,哪能去攀大富大贵这高枝儿。乔春晓因为太思念杜小姐,整天茶饭不思。乔先生怕儿子出事,就请辞回家照顾儿子。一天,乔先生带儿子去他大舅子刘安的药堂瞧病,经过一番,望、闻、问、切后,刘安悄悄对乔先生说外甥得的是相思病,靠药物调理也没有用。乔先生心疼这颗独苗苗,苦苦哀求刘安想办法就儿子一命。几十个响头叩下来,乔先生的额头都流下了殷红的鲜血。刘安被求得无奈,便使出了祖传绝招,就在药方纸上写了一味药:茉莉花根四寸。然后将方子递给乔先生。乔先生看了许久也悟不出其中的道理来。” 第六回 事情败露 八月十五,乔唯庸去找了个媒人去提亲,被窦夫人以小女儿年纪还小给回绝了。什么年纪小,其实杜家嫌贫爱富。按芭门对芭门,板门对板门的说话,你一个穷教书匠家,哪能去攀大富大贵这高枝儿。乔春晓因为太思念杜小姐,整天茶饭不思。乔先生怕儿子出事,就请辞回家照顾儿子。一天,乔先生带儿子去他大舅子刘安的药堂瞧病,经过一番,望、闻、问、切后,刘安悄悄对乔先生说外甥得的是相思病,靠药物调理也没有用。乔先生心疼这颗独苗苗,苦苦哀求刘安想办法就儿子一命。几十个响头叩下来,乔先生的额头都流下了殷红的鲜血。刘安被求得无奈,便使出了祖传绝招,就在药方纸上写了一味药:茉莉花根四寸。然后将方子递给乔先生。乔先生看了许久也悟不出其中的道理来。” 冉麻子说:“茉莉花根能治相思病,我还是头一回听说。”黄义说:“你不要打岔,听我跟你细细讲来。”当时乔先生拿着这药方也纳闷,一脸的狐疑。刘安看出了乔先生的心思,就解释说:“茉莉花根不能治相思病,不过它有大用处,我就把家传的秘籍传授于你,你自己斟酌拿主意。”说到这里,黄义顾意假装喝茶,就是迟迟不往下说。 冉麻子迫切地说:“师兄真是的,弄得人心子痒痒,快点说吧!”说完就去摇黄义的肩膀。 黄义吐了嘴里的茶末子接着说:“刘安对乔先生说,‘茉莉花根起麻醉作用,祖传秘籍上说一寸能让人假死一天,我给你开了四寸,就是让你将茉莉花根四寸全部磨粉泡酒与杜小姐喝下,她就可以假死四天,等她家人把她埋了,你就叫人把她刨出来,用绿豆汤把她罐醒,到时候就让她和乔晓春私奔。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既救了儿子,又得个儿媳,可为两全其美。’乔先生救儿心切,听刘安这么一说,就完全采用了刘安的计策。这不就成功了,你说玄不玄?”冉麻子一拍桌子道:“这不是玄,这叫神了,叫绝了。” 黄义说:“告诉你,用茉莉花根不能超过六寸,否则,人就在以醒不过来了。还有这个秘密不能外传,不到万一也不能使用,懂吗?”冉麻子让着黄义面目清癯而严肃的脸点头说:“师兄把心放进肚子里,小弟知道了。” 杜府正在筹备过年,丫头仆人们忙着贴春联,挂灯笼,洒扫庭院。杜府正在筹备过年,丫头仆人们忙着贴春联,挂灯笼,洒扫庭院。窦夫人却没有半年过年的心思,怀里老抱着穿白孝服的猫儿,躺在床上闷闷不乐,郁郁寡欢。几天来总是茶不思饭不想,整天以泪洗面。每每想到伤心处,不免又为女儿的早逝痛哭抽泣一回。她万万没有想到,女儿的‘死’却是一个精心谋划的大阴谋,是乔家和女儿杜薇设下的一个惊天的迷局。 一个婆子来到床前禀报说:“太太!二舅回来了,还带了许军爷。”窦夫人还没有来得及下床迎接,她二哥窦怀德的声音已经传来屋“小妹,二哥回来了你不来接接?”窦老二一身军装走进屋来,腰里还配了一只小手枪。 窦夫人赶紧下床叫人长茶,让座,把她二哥安顿好后。兄妹两个在炭火边相对坐下,拉起家常来。窦夫人:“二哥一去就是十一年,叫妹妹好想,也不知道在外面干啥。” 窦怀德说:“这些年出去参加了革命,推翻了满清皇帝,建立了国民政府,但是袁大头卖国想做皇帝,全国都要讨伐他,我现在跟随孙大帅,在他手下当了个旅长,这不,叫我全权管理咱们清溪这个地方,以后清溪这方水土就成了我窦家的天下。” 窦夫人听她二哥这么一说,脸上立马露出一丝笑容,急忙吩咐仆人准备家宴,为二哥和他的警卫、副官们接风洗尘。突然,穿着白孝衣的猫儿‘喵’的一声从窦夫人的被窝跳出。窦老二看了,疑团满腹的问:“小妹,这猫儿给谁穿孝衣呀?” 窦夫人鼻子一酸,声音哽咽地说:“这猫儿是爱女的宠物,前几天小女得暴病走了……”话还没有说完,就伤心地哭起来。窦老二说:“都是哥哥不好,勾起了妹妹的伤心事,人死不能复生,妹妹要节哀才是。”这时,丫头翠翠喘着大气跑进屋来,跟着跑进来的还有仆人福庆,翠翠禀报说:“太太,不好了,一早我和福庆去小姐坟上给她烧遗物时发现,福庆在小姐坟上偷偷留的记好不见了,小姐的坟被人动过,看样子坟墓被人盗了。” 窦夫人听后先是一惊,随后将信将疑地问:“你们看仔细了吗?”福庆急忙跪下说:“太太,千真万确的事儿,小姐下葬后,我遵照您的吩咐,等人们都走后,就在坟堆上用朱砂打了十六个记号。今天烧完遗物后,我专门刨开厚厚的积雪查看,一个记号都没有找到。依小的看,小姐的坟八成被人给盗了。” 窦老二一拍大腿说道:“他奶奶的谁这样胆大包天,居然敢骑在我窦家头上拉屎。你两个起来,快领我去小姐坟上看看。” 窦老二不等吃午饭,就带领家丁、士兵一行五六十人去到杜小姐坟上,大家一齐动手刨坟,打开棺材盖。里面什么都没有,杜小姐的尸体也不翼而飞了,真真切切成了一座空坟墓。 窦老二回到杜府,人还没有坐下。妹夫杜乾坤和窦夫人就迫切地问:“二哥,小女坟的事怎样?有没有被人盗墓?”窦老二一脸怒气说:“不光墓被盗了,就连外甥女的尸体都不见了。完完全全就是一座空基。” 听到窦老二的话,杜乾坤和窦夫人都差点瘫坐在地,还是一旁的丫头,婆子们眼手快,急忙扶两人到椅上坐下。又是抹胸、又是掐人中、又是喷水忙了一阵,才让两人慢慢苏醒过来。 窦老二问:“外甥女入殓时都带了些什么走?有没有人知道内情?”杜乾坤说:“我办事出门去了,入殓这事都是夫人一手张罗的。” 窦夫人哭泣着说:“当时想想小女走得早,当娘的心痛她,给她不少的东西‘有金银首饰二十多种、另外还有一袋珍珠、一千六百块大洋、十六根金条,入殓十一个叫谢赖子的女人帮忙,给小女化妆,穿衣,戴首饰。不过她给我发过誓,一定守口如瓶。为此,我还给了她二十块大洋的封口费。想来谢赖子不会泄漏这个秘密。” 窦老二睁大双眼说:“我的个乖乖,我要是贼都要惦记了。看来这个秘密一定是那个谢赖子走漏的,事不宜迟,先把她全家抓起来。”窦夫人说:“谢赖子在我跟前发誓说过,一辈子将守口如瓶,况且我还给了她二十块光洋呢,想来她……” 杜乾坤打断说:“夫人你太傻了,你不想想,咱们给小女的是多少,全部价值加起来不说上万,也有八千,二十块光洋你能封住人家的嘴吗?我同意二哥的想法,先把她一家抓起来再说。” 窦德怀亲领官兵,把丁家三口抓到班房关起来,三人先是吊打,后来又上了老虎凳,谢赖子装死三次,丁歪嘴儿昏死不醒,丁小龙也咬齿不开。 窦德怀怕没有证据就弄出人命来,细细想来沉思一会儿,就下命停止酷刑。在他无计可施之时,狱中有人讨好说,他认识一个能叫女犯招供的奇人。 第七回 招供 此人就是原来监狱的牢头,他叫温来福,人称鬼见怕。对付犯人有的是妙招,但他从不用大刑,对付女犯人更有他独特的手段。现在此人回家养老不干了,只要肯出重金一定能把他请来,窦仁德叫这个人携带二百块光洋去请鬼见怕。 傍晚时分,鬼见怕温来福就被请到了监狱。窦德怀和他耳语一阵后,鬼见怕拍着胸脯对窦怀德说:“请窦旅长放心,小事一桩,有我鬼爷在,不怕她不开口。”窦怀德说:“那就拜托老兄咯!” 鬼见怕笑着点头哈腰,送走窦怀德。他来到关谢赖子的牢房,叫女牢头将她放下来,并抬来一颗圈椅叫坐下。鬼见怕在谢赖子耳边说:“这何苦呀!肉都被打烂了,早点招了会受这样的皮肉之苦吗?” 谢赖子连声喊叫:“大人呀!我们一家三口是天大的冤枉啊!说实在的,哪个龟孙儿才说了半点秘密。” 鬼见怕知道这是一个刁蛮撒泼的婆娘,他先是狞笑的问:“你真的冤枉?这话说来谁信呢?”随后脸一变,怒目而视的从牙齿缝里蹦出一句话:“快快从实招来,否则,我可要不客气了!” 三精魂一见此人心狠手辣,为了看接下来的好戏,欲魔急忙给鬼见怕施放了迷魂香,并在一旁观看他如何收拾犯人。 此时的谢赖子心想:“我一定要坚持住了。要不然全家都得死,大不了又遭一顿毒打,老娘想好了,三两鞭我就装死,兴许挨过这一回就没事了。”然后她又假装可怜的大叫:“大爷!我真的冤枉,冤枉呀!” 鬼见怕骂道:“你个刁蛮婆娘,少在老子面前装,看来你是王八吃秤砣,跟老子铁了心了。告诉你刁妇,你今天就是铁打的汉子,老子也要把你医耙了!”接着又大声喊道:“来人!拔掉她的全部上衣,将她绑在圈椅上。” 听到喊声,一下子跳出四个夜叉一般的女牢头来,只见三下四下就脱去谢赖子的全部上衣,随后将她牢牢地绑在圈椅上,让其上身完全裸露着。 谢赖子不知道鬼见怕打什么歪主意,只是羞得两颊通红,嘴里骂道:“老杂毛,你要杀就杀,不要如此羞辱老娘。” 鬼见怕也不理睬她,只是从衣兜里取出一丫松针,从上面去下一颗。这是他在来的路上就准备好的,用它来专门对付女人。他走到谢赖子跟前,一手抓住她的**,用松针慢慢从**刺进来,再用手指不停的捻着松针,又浅入深,由深及浅。不停的问:“你跟老子招还是不招?” 开始时谢赖子还强忍着,仍然喊冤叫屈,百般抵赖。来来回回十几次,谢赖子全身抖动、抽搐,不停的嚎叫。这种奇痒和钻心的疼痛,再加上这天大的侮辱,终于让这个天不怕、地不怕,鬼不怕的老油条低头屈服了。 谢赖子,大叫一声:“快住手,我受不了了,我愿意如实招供,只求速死。” 谢赖子熬不住酷刑,就向窦德怀招供了。窦德怀立马派人去冉麻子家抓人。冉家三父子经不起鬼见怕的各种酷刑,又把师兄黄义、乔晓春一家全都供了出来。一阵的生锤死打和酷刑兼施,就连硬汉乔大爷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在乔家的地洞里,终于找到了活着的杜家小姐。 窦怀德独自坐堂审了几天,三十多人一一过堂,每个人对自己的过错都毫无保留的供认不讳,并签字画押盖指印。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搞清楚了。在屏风后听审的杜家两口子,感到此事件匪夷所思,心惊肉跳,万万没想到的是,女儿居然和外人一道设天大的迷局来欺骗自己。杜乾坤。窦夫人心里恨两拨盗墓的强盗,更恨乔家搞这些阴谋诡计,巴不得把这些人通通杀掉。 窦怀德与杜家夫妇关起门来商量,如何处治这些罪犯时,三人的意见不统一。窦德怀主张,对少部分处以死刑,对那些跟从者每人打二十大板,惩戒一下就行了。然而,杜家夫妇对刨坟盗墓的设局骗人的通通都要枪决了,以解他们心头只恨。 丫头翠翠听到这个消息,悄悄跑去给杜小姐听。 房外突然吵闹起来,杜小姐不顾卫兵们的阻拦,冲进客厅就跪在地上给三人叩头,然后哭泣着说,“二舅,爹妈,女儿有几句话要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而起,我恳求你们高抬贵手放过那些无辜的人”。不是因为父母反对我和乔晓春的婚姻,我们也不会谋划出假死这等天大的事来欺骗父母,也没有人去盗我们的墓,我认为这些人去犯罪,爹妈十脱不了干系的,是你们一手造成的。二舅,爹妈,我实话实说,不管你们愿不愿意,我杜薇生是乔晓春的人死是乔家的鬼,因为我肚里已经怀上了乔晓春的种,如果你们非要杀他家的人,那我就真的死一回给你们看,请你们认真定夺。 客厅一时静得吓人,每个人的呼吸声都能清楚的听见。看到女儿如此倔犟,杜家夫妇一时也没了主张。 窦怀德细想了一会,他把杜家夫妇拉到一旁,低语交换了意见。随后他们向门外喊道:“来人!去牢房把乔晓春带来我瞧瞧。” 两个卫兵领命而去,过了一个多时辰,两个士兵押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上来,他朝三人鞠躬后,就和杜薇跪在一起。 窦怀德细看,小伙文质彬彬,皮肤红润,鼻梁挺直,唇红齿白眉宇间仿佛透着一股魔气。窦怀德仔细打量一番,满意地点点头,心想:“这么一个英俊的小伙,就因为家中不富裕就被妹子瞧不起,看来我要试试他,如果让我满意说什么都要成全他俩。” 窦怀德把茶盏轻轻一放,轻声问道:“小伙子今年几岁了?”乔晓春低头回答道:“十八岁。” 窦怀德又问“读过书吗。” 乔晓春低头回答道:“读过一些。” 窦怀德又问“都读些什么书?” 乔晓春回答:“有《四书五经》、《唐诗》、《宋词》、《古文观止》、《论语》,另外有《六韬》、《孙子兵法》,《谋略》等,背着父亲还看了现代兵器一书。” 窦怀德听完,兴奋地将茶几一拍说:“好哇!好!我正缺这样的人才。你两就知道一双眼睛盯在钱上,差点埋没了一个人才。再说你们看他俩,一个郎才,一个女貌”这分明就是,绣球配牡丹--天生一对儿。你两口子的眼光差宝贝女儿呀!你们认为给她找个有钱的公子哥儿,就门当户对了吗?那娇生惯着的公子哥儿是她一辈子的依靠吗?现在都民国了你两口那些旧思想该改改了。还搞棒打鸳鸯,用了一出奇案。今天二哥做主了,把外甥女嫁给乔晓春,你们两个服不服?。乔晓春和杜薇当即给窦怀德叩头谢恩。 杜乾坤说:“二哥!这事都怨我眼拙,有眼不识宝经二哥一开导,今天算是真正了解晓春了,完全听二哥安排,绝无半个不字。” 窦怀德说:“那好!”说完上前去把乔晓春,杜薇扶了起来。随后拍着乔晓春的肩膀说:“小伙子,以后你要悉心照顾好你家媳妇儿,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 乔晓春叩头说:“请三位老人放心,我发誓要对小姐好。” 窦夫人说:“你二舅已经做主把她许配给你了。” 乔晓春“嗯”地应了窦夫人一声。 窦怀德说:“说实话,本来我是这样想的,除了你两口子和你爹娘,其余人人犯是要通通枪决的,就因为我看上你乔晓春是个人才,准备收在麾下,今后当一个有智有勇的领兵人。经过权衡再三后,我决定对那些从犯,其中也包括你的父母、叔叔、婶婶、舅舅等一干人,实行宽大处理每人打十大板子,惩戒一下通通释放。对那几个万恶的盗墓贼和土霸王,通通拉去河沙县斩首示众。喔!对了,砍头那天除了晓春的父母,所有从犯都拉去倍杀场,这也是保我青溪县这方水土能长久安宁,对这帮人的惩戒。” 正月十四,青溪县召开公审大会,四乡八场的人都赶来观看,随着一声带犯人的叫喊声,那些刽子手,那些士兵,陆陆续续押上三十多个犯人上来前面是几个死刑犯,被五花大绑着,背后还插了打红X的斩牌;后面是从犯,也被反手捆绑着,全都跪在主席台的左面。由于看热闹的人太多,人声嘈杂,宣判结果无法听清,只知是一些杀人,盗墓的恶人。 青溪河边的沙滩上,死刑犯被带来了,走在最前面的是土霸王乔大爷紧接着是黄义、水三、跟着是冉麻子、大牛、二娃再接着十丁歪嘴、丁小龙、谢赖子、一共九个死刑犯。 突然,围观的人群中有声音喊道:“大家快看!里面还有一个女的,盗墓贼。” 此刻,人潮涌动,争相挤看。 不一会儿,所有陪斩的从犯,已来跪在右边,一个个面对死刑犯人。 午时三刻已到,穿红衣服的刽子手们,拔死刑犯劲后面的斩牌。仍在地上,随即含一口酒朝大刀“噗”的一声喷去,只见鬼头刀一落,“咔嚓”一声,那脑袋就像瓜儿一样,滚得老远。血流如柱,殷虹的血,喷洒在白雪上,慢慢流进流近青溪河。 陪斩的从犯,全部都吓得流了裤子。女的还昏了过去。 欲魔、欲邪、欲恶三个精魄,顺着死人的鲜血从尸体中,窜了出来。这是它们重返人间的第一次尝试。它们遗憾,时间太短,没有,把人们的欲望挑得更高。没有看到人们上演更多的丑剧。气急之下全都去猛吸鬼见怕的血,十天不到,鬼见怕被吸食成一张人皮囊,连骨头都化了。 欲魔说:“贪欲十人类的劣根性,好多人忘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道理,我们就是要利用人类的各种贪欲来制造事端。达到我们报复人类嘲笑人类的目的。走吧!去找新的更刺激的目标吧。”说完三精魄就向远方飞去。 林子豪、林子博、林月悦三个,相继从睡梦中醒来,他们给叶素梅讲述了梦中的故事。大家都感到惊异。此时便相信钟原道长的话了。叶素梅督促儿女按照钟原道长的要求,把梦里的故事整理记录写成书,用来警醒后人。 晚饭过后,钟原道长笑嘻嘻走来,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给他讲了,梦中的故事。晚上11点钟他又用老办法调制了滴血曼陀罗液。给三人吞了化魔丹。十分钟不到,三兄妹,就进了新的梦乡。 第一回 邂逅 一九一六仲春,欲魔、欲邪、欲恶三个精魂,探得花梨镇这个地方有几个私欲重的人,他们就从千里之外的青溪县赶寻而来,准备对这些人释放迷魂香,正在四处寻找那几个人。 花梨镇四平街的中间有个名品茶楼,常年来此喝茶,品茶的客人不断,生意做得十分红火。因为茶楼用的是西湖龙井、碧螺春、婺绿、君山银针、大红袍、水仙、铁观音、滇红、屯绿等名品香茗,所以就去名为名品茶楼。 魏彪正和一个伍宝的男子迈着四方小步慢慢朝着茶楼走来。 魏彪今年二十一岁,是花梨镇“永昌”绸缎庄的老板魏永昌的吆儿。此人生得肥头大耳,胖脸、塌鼻梁下是一张大嘴,扫帚眉下长一对豹子眼,这双眼睛时常放出凶光。因为家里有钱,又是父母的心肝宝贝,上面的三个哥哥,三个姐姐都很宠爱他。尤其是他母亲更是倍加疼爱,对他就像玻璃糖一样,放到嘴里怕化了,捏在手里怕碎了。不管做出天大的坏事,总要出来护短。久而久之,魏彪就养成了好逸恶劳,骄横跋扈的坏习性。后来又染上了睡娼宿妓、沾花惹草的恶习。俗话说得好:“棒头上出孝子,筷头上出忤逆。”魏彪如此狂傲不羁,都是他家人惯出来的,这就叫,乘船不用蒿---放任自流。 五保矮小的身材,长得尖嘴猴腮的,一双鼠眼转的飞快。是出了名的皮条客。他与魏彪两人从小到大,都爱黏在一起。投其所好,时常给魏彪找来刺激安逸的玩意儿,让他乐在其中。魏彪就大把大把的赏钱给他,这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两人臭气相投,各有所须。 两人走进茶楼,上二楼来找一个临街的位置坐下。为彪悍的:“来两杯大红袍,两碟点心,两盘五香瓜子。” 不多时,茶童把全部小吃都上齐了,站在一旁说:引“两位贵客,要的东西都上齐了,请二位慢用。”说完就关门退下。 伍宝问:“七少爷,上次我给你签的两头‘亲事’感觉满意吗?” 魏彪放下茶杯说:“唉!别提了,那个龙三家寡妇婆娘,做起事来总是扭扭捏捏的,一点也不爽快,干了两次就没了兴趣;再说小菊那个千人骑万人草的胭脂马,更是没劲,因为她是个暗门子,嫖她的都是下等人。什么剃头匠、货郎、补锅的……一想到这些,老子就一肚子不爽。你个龟儿子也不好好想想,我七少爷稀罕那些破烂货。说实在的,老子今天到了要和你算算一笔烂帐,还我20块大洋来。”说完假意伸手问伍宝要钱。 伍宝厚着脸皮双手把推回去说:“我的好七爷,千万莫生气,如果不太如意,我再给你寻找好的行吗?” 魏彪斜眼瞄了伍宝一眼:“今天你找我有事说的那头子亲呀?” 伍宝笑嘻嘻的说:“七少爷莫要生气,今天不是给你说情,是想拿件宝贝给你瞧瞧。” 魏彪问:“你跟老子又来唬我是吗?” 伍宝一本正经的说:“不敢,不敢,再骗你的十乌龟王八蛋。” 魏彪说:“那好,把宝贝拿给我看看。” 伍宝从裤袋里摸出一个玻璃瓶指着说:“这叫金锁玉连环,油膏是**秘方配置的,保七少爷十二万分满意。” 魏彪迫切的问:“此物何用?” 伍宝凑近他耳边‘叽叽咕咕’的说了老半天,两人止不住就前仰后合的大笑起来。 魏彪问:“你花多少钱买来的?” 伍宝明知是五块大洋买来的,但他知道魏彪的习性,就壮着胆子说:“钱不多就花了五十块大洋,七少爷就给我六十块大洋吧。”这在从中就足足翻了十多倍。 魏彪说:“六十块钱也不算贵就怕是假货,用起不灵光,不像你说的那样好。” 伍宝认真的说:“七少爷,货是不假,我和寡妇都试过了,包你有一想二,一晚上放到五六炮都不成问题。” 魏彪说:“既然你都试过了,我要了。”然后摸了一张一百块的银票递给伍宝。伍宝刚伸手来接,魏彪又收回说:“如果老子用了不满意,你小子得还我两百块大洋。否则……” 欲魔、欲邪、欲恶三个精魂听了两人的对话,顿时喜出望外。欲魔心想一个是色迷,一个是财迷,咱们终于又找到猎物了,欲魔立刻两人施放了旺欲迷魂香。由于香施重了,两人瞬间就发困昏昏睡去了。三精魂钻进了两人的肉体,吸饱了一顿精血后,又去寻找其他的猎物。 魏彪醒来推醒伍宝问:“刚才你是否闻到一股异香?” 伍宝说:“闻到了,好像是桂花的香味。” 魏彪想了想说:“不对呀!这才二月间,哪里来的桂花呢。”说完就去开窗户伸头出去四处谈了探望。暮然间,望见楼下一女子穿着讲究,头在金花银簪,手里提个竹篮慢慢地打茶楼门前经过。魏彪细看,那女子胸部挺得老高,细细的杨柳腰随风摇摆。遗憾的就是看不清那女子的脸。他看傻了眼,嘴里自言自语地说:“可惜,可惜,不能看到她的脸。” 伍宝听他立在窗边自言自语地说话,也起身到窗边楼下张望。不过此时看到的只是女子的背影。伍宝问魏彪说:“七少爷是说想看到她的脸吗?这个好办,待会让你看个够。”说完他就朝楼下高喊:“诶!那个提着篮子的大姐,你的东西掉了!” 伍宝指指地上说:“大姐,你的绣花鞋掉了。” 显然,那女子没听的太清,又在地上找了找,抬头朝楼上望去,看见有人知道笑,女子知道自己被耍弄了,抬头就朝楼上高声骂道:“你个挨天杀的龟孙子,真是有娘养,无娘教的东西,你也敢来讨老娘傻,小心我骂死你爹娘。”朝地上吐了口沫,还踏了三脚,才转身走了。 魏彪气愤的说:“都怪你小子戏耍她,可惜把人家惹恼了,哎!想多看一眼也没有那个福分了。老子不管,你得帮我寻访到她,否则,老子与你断交。”说完算了茶钱懊恼地下楼回家去了。 伍宝在他身后边追边喊:“七少爷!我一定想法把她帮你找到。” 话说花梨镇,西门外洗花巷有个姓陈的人家,男人叫陈晨,他感觉人生最安逸的一件事就是有酒喝,并且得酒且醉。这不,又撇下自己如花似玉的老婆,不知上哪里喝酒当神仙去了。女人叫姚云香,她就是那天从名品茶楼前路过的女人。生得粉脸含春,媚态撩人,尤其是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看上去真是水灵,好像会说话一般,很风骚的,很招男人喜爱。那天魏彪就看了她勾魂摄魄的眼睛一眼,就从心里深深地喜欢上她。姚云香音因为嫌丈夫家里贫穷,时常都扯鸡骂狗,夹刀带棒的辱骂他。俗话说:贤妻令夫贵,恶妻令夫贱。姚云香不光骂自己的男人,有时还拿斑竹板子来伺候他,跪搓衣板更是家常便饭的事儿,街坊送外号慈老虎。 一更十分,陈晨腰间挂了个酒壶,东倒西歪,左脚跌右脚的走回家来。嘴里还在怪唱:“酒,酒,酒,好朋友,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管明日愁和忧……” 姚云香躺在床上生气的骂道:“唱唱唱!唱你妈的头呀!又在哪里去喝猫尿来。自己去把家法拿来,免打。” 第二回 同床异梦 陈晨一听说拿家法,醉意都吓没了一半,眯了眯醉眼,摇摇头哀求说:“媳妇,我的亲娘哎,今天我认错就不打,不罚不行吧!” 姚芸香瞄了一眼,见他站在床前左右晃动,就改变了主意说:“那好,去打盆温水来给老娘把脚洗了就饶你。” 陈晨赶紧去厨房打来温水,伺候姚芸香洗脚。他刚用毛巾把脚给她擦干,姚芸香就翘起脚来说:“这只不用擦,老娘要你用舌头舔,如果把老娘舔舒服了,就饶你不跪搓衣板。” 陈晨拗不过母老虎的威逼,十分不情愿地给姚芸香舔臭脚。姚芸香享受够了,才叫陈晨去洗脸叫,刚洗完脸脚来到床前,就被姚芸香大吼了一通:“一身猫尿还想上床来,滚在一边挺尸。喝!喝!哪天醉死在街头老娘好给你收尸。” 陈晨不敢顶嘴,只得忍气吞声,抱了一床被子到隔壁屋子拿了几根长凳铺了个简易的床合衣躺下。他望着天花板出神,想起了这两年来自己过的窝囊的受气的日子。不觉间,两行热泪慢慢流了下来,他心酸、他恨。恨自己时运不济;恨自己是个穷光蛋;恨自己父母过早离世;更狠这个婆娘凶狠刁蛮。他认为这婆娘是破败星下凡,感觉自己的大限就来了。积累了几年的新仇旧恨都一起涌上心头,他恨不得杀了这个可恶的婆娘。然而转念一下,只觉得自己太懦弱了,没有杀人的勇气。 姚芸香也一直未眠,她对在名品茶楼前被人戏耍还耿耿于心,她认为自己的男人没用,才小事大事都让自己一个女人出去抛头露面。被人当街戏耍了也没有人为自己出气。他越想越烦,越想越气,不由得心里产生了许多恨意:她父母当初把自己嫁给一个怂货,一个穷光蛋,一个酒鬼。往后的日子还漫长,如此这样过下去,不把自己憋死才怪。想到这些,她只得自叹命薄,以泪沾枕。擦干泪后,他又在心里面诅咒酒鬼早点死去,趁着年轻,自己好重新改头换一个门庭,就凭自己如花似玉的脸蛋儿,找个大富人家当个小老婆也比现在的日子好过。 三精魂看透了两口子的心思,一心想让小两口弄点奇奇怪怪的事情出来,让他们看了愉悦心情。三精魂商量给他两施放了旺欲迷魂香,随后钻进他两身体内食吸精血。 陈家在两年前也是有钱人家,父亲陈文武在四平街开了一家有名的‘冥币香烛铺’,靠制作贩卖冥币、蜡烛、零房、纸人纸马为生。由于技术好,周边的乡镇都到他家来进货,家也越做越大,买房买地,前年还取了儿媳妇,姚芸香进门才七天,一场奇怪的大火,将陈家整个铺子毁于一炬,父母也在大火中归西去了。幸好小两口住的是刚买的新房,没有跟父母住在铺子楼上,才捡回两条小命。但就因那场大火,陈晨却被吓得半痴半傻的,什么也做不好,什么也做不了。每年就靠收乡下几十亩田地租金过生活,奸诈的佃户又欺负陈晨痴呆,姚芸香无知,老是那些鬼话来赖着少交田租,小两口生活日渐困苦。姚芸香不愿过穷日子,早就生了二心,只是还会碰到那个称心的人儿。 这天魏彪和伍宝在街上闲逛,目的是想出来碰碰狗屎运气,再见一次那个漂亮的女人。走着走着迎面撞上一个人,魏彪整想发火儿,定睛细看,原来是小时候的同窗,两人见面就抱成一团。 魏彪喊道:“潘瑞雪!原来是你呀!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潘瑞雪喊道:“魏彪!真是你小子,几年不见长得肥头大耳的,我差点认不出来了。” 魏彪嬉笑着说:“托我爹妈的福长富态了。” 两人然后相互问候。魏彪要请他去名品茶楼喝茶,潘瑞雪说自己刚从外地回来,几年没有见到父母了,怕他们悬望,想早点回家看看,改日由他请客去名品茶楼坐坐,两人寒暄几句后各自离开。 潘瑞雪这人长脸,浓眉大眼,鼻梁挺直,此人从小顽劣成性,妙计百出,一身正气,好管闲事儿。他父亲称他是好管闲事儿的祖宗,撞没头祸的太岁。据说这些古怪性情是跟四川的安世敏学的。离开同窗后大步流星地往家里走。 魏彪和潘瑞雪分手后,仍跟着伍宝东游西逛,一双眼睛老在那些女人身上转。他在寻找那天那个女子的身影,正在意兴未尽的时候,又遇见了过去的另一个同窗陈晨。魏彪没有上前和他打招呼,只是从背后指着他跟伍宝说:“瞧,这个酒鬼跟我们也是同窗。咱们三人小时候都在城东将老夫子处上私塾。我不读书,整天爱挨板子。潘瑞雪调皮,老惹先生生气,也挨了不少板子。当时先生说陈晨以后最有出息,没想到呀没想到,而今这个陈晨竟落到了如此田地,就应了那句老话:‘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这狗尾巴草,终究比不过映山红。” 魏彪、伍宝一直闲逛到日薄西山,夜幕降临才各自回家。 宋春梅,是魏彪的明媒正娶的媳妇儿。一个勤劳贤淑的小家碧玉女人,她在自己房里哄一岁多的儿子睡觉。见魏彪蹑手蹑脚进屋,她就起身下床,轻轻把门关上。因为她怕可能出现争吵,惊动他人,让别人看笑话。她来到魏彪身边,靠近拉了张椅子坐下说:“昨晚一夜未归,又在哪里鬼混去了?” 魏彪想了一阵说:“老婆放心,昨晚遇到了小时候的同学潘瑞雪,两人多年不见喝了几杯,醉了没能回家,就在他家歇息了。” 宋春梅又问:“胡扯,那夏家寡妇、小菊又是怎么回事?” 魏彪翻着白眼否认说:“是哪个嚼舌根的乱说,没有的事儿。老婆,你不能听人家胡说就捕风捉影吧。要是让老子知道是谁在诬栽,老子绝不轻饶,定要撕烂他的臭嘴。” 宋春梅说:“你不要说的那样狠,我不止听到一个人两个人在说,只是我不愿意相信,也拿不出什么证据。不过我想劝你一句话:请君只守家常饭,不害相思,不损钱。希望从今日起,你要检点自己的行为,儿子一天天长大,将来好给孩子做榜样。” 魏彪很不耐烦地回答说:“行行行!睡觉,睡觉。”说完‘噗’的一声吹灭了油灯自己躺上床睡觉了。 宋春梅知道他的习性,一定是点到了他的痛处了,才故着生气,见魏彪这个样子,她再也不好说什么了,就合衣在另一头躺下了。 她想把这个不光彩的丑事儿告诉公公婆婆,前思后想总觉得不妥。再说,盖着的屎不臭,如果传出去,妯娌中肯定有人认为是自己没有本事,连自家的男人都管不住。她只有暗自落泪,内心期待着丈夫能早日改邪归正。 宋春梅说:“你不要说的那样狠,我不止听到一个人两个人在说,只是我不愿意相信,也拿不出什么证据。不过我想劝你一句话:请君只守家常饭,不害相思,不损钱。希望从今日起,你要检点自己的行为,儿子一天天长大,将来好给孩子做榜样。” 魏彪很不耐烦地回答说:“行行行!睡觉,睡觉。”说完‘噗’的一声吹灭了油灯自己躺上床睡觉了。 第三回 又遇姚芸香 三月的蟠桃溪,两岸桃花似丹霞。其间有几株李花白如雪,几株参杂其的垂柳,迎风轻舞,婀娜多姿。河岸边的沙滩上,有许多人在追逐、嬉戏、玩水。 魏彪寻找那个女子已经半个多月了,心里老觉得空荡荡,半月来,总是吃不消香,睡不稳。闭上眼,那名女子的笑脸中就浮现在他的眼前。 过了一会儿,伍宝气喘吁吁的跑来找他说:“七少爷、七少爷!你猜我看见谁了?” 魏彪没精打采的问:“谁呀?” 伍宝高兴得跳着说:“你朝思暮想的那个女人。” 魏彪转脸过来,两眼发亮的问:“你说的名品茶楼骂你的那个女子?” 伍宝点头说:“对对对,就是她。” “她在什么地方?”魏彪急忙起身问道。 伍宝顺手一指说:“七少爷!你看她正朝着我们走来,要过跳磴(过河墩)了。” 魏彪兴奋的说:“却是你幸得看着,岂非十百年前姻缘做定了的。快跑!去河边截住她。”说完就同伍宝朝跳蹬奔去。 姚芸香是趁天气好,下乡里催收田租回来,还没有到河边就被伍宝那双鬼眼睛看见了的,她万万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又遇见名品茶楼上那两个有心人。 当姚芸香走到跳蹬的中央,一块石头飞过来,“叭”地掉在水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衣裙。她停步抬头一看,是两个男子拦住了去路,心头紧张起来。用心再一细看,妈呀!原来是那天茶楼上被她臭骂的那两个家伙。她怕人家报复,就站在那儿不走了。 魏彪见她不走了就喊:“大姐!你过来呀!”见她还是不动,又喊:“大姐!你过来我有话给你说。” 姚芸香心想:“真是冤家路窄,又碰上那两个龟孙了。这下怎么办才好呢?”她顿时不知所措。 岸边的魏彪,见那女子站着不动,就寻思道:“何不亲自上前去接她,献个殷勤去博她的芳心呢。能不能对上眼,就看这次的造化了,这叫乌龟爬门坎--但看此一番(翻)。” 魏彪三步并往两步就到姚芸香跟前,伸手去去牵她的小手说:“大姐!我是永昌绸缎庄的魏老七,那天在茶楼上就钦慕您了,半月来想你想得寝食难安,如果大姐不嫌手脏,就让我牵着你的手过河。” 姚芸香听了这番话,一股暖流顿时涌进心田,她暗忖:“难道这就是我命里的另一个冤家吗?”她把桃花脸转到另一边,将小手伸过来让他牵。两人牵手肩并前行,活脱脱就像一对恩爱夫妻。 伍宝见此情景,拍着手,嘻皮笑脸地就在河岸边唱到:“冷被窝,热肚皮,重在一起才安逸。” 姚芸香听到伍宝这几句唱词,羞得满脸通红,只觉得两颊热呼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到岸就放开魏彪的手,转过脸去背对魏彪和伍宝,伍宝又要唱。 魏彪制止说:“快别唱了,人家都害羞了。” 伍宝冲他做了个怪相后,把手一伸说:“七少爷!人也帮你找到了,这都是小人的功劳,你承诺我的赏钱快快拿来。” 姚芸香听到那人叫他七少爷,又伸手要赏钱,心里暗想:“谁说天涯无知己,只是天缘未到时。看来魏少爷没有说假话,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一定要攀上这个有钱的主儿。” 魏彪被伍宝缠不过,从兜里掏出一张两百大洋的银票递给他说:“拿去,快滚!你在这里碍眼,耽搁老子说话。” 伍宝拿到钱后,高兴得像吃了蜂蜜屎一样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魏彪见伍宝没了人影,就去姚芸香身边,忍不住挨肩擦背,轻轻地说了:“那天你第一回抬头转脸冲我看时,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就像无形的钩子一样,把我的心给勾走了。” 姚芸香抿嘴一笑问:“这是真话?” 魏彪鉴定地说:“我敢对天发誓,这可全是真心的。从那天起,我和伍宝天天在街上寻你,心想不管挨打挨骂,是死是活也要表表我对你的衷肠。” 姚芸香微笑着说:“看来还真是苦了你这个多情有意的人儿。”她想了又想接着说:“这个地方人多眼杂,万一碰上个把熟人反而坏了事情。下月初二呢,你有心就到西门外洗花巷,孙家杂货铺隔壁小楼进来,院子里左手边就是我家,我在门前点三炷香做标记。具体暗号听我慢慢对你讲,哥要细听了。” 姚芸香在魏彪耳畔呢喃细语说:“半夜三更哥来到,四处静悄悄。要相见别把门儿敲。窗户外面学猫叫,连声喵喵叫一声,妹在房中就知道,是哥来了,妹故意骂一声,馋嘴猫你来了。你就推门假装瞧一瞧,门一开你就‘喵’的一声往里跳,忙把门闩好。呆冤家,只有你来得轻去得妙,街坊领居才不知不晓。” 魏彪听完姚芸香的耳语翘起拇指连说:“妙!妙!妙!”随后依依难舍地先行一步。 常言道:“只怕求而没有,哪怕有而难求。”这句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不过姚芸香是个人精,她并不是一求就得的人。她的安排看似非常简单其实巧妙得很:一是想摆脱当时的纠缠;二是看你魏彪是否真心;三是看你魏彪胆有多大;四是做得无人知晓;五是自己姓什么对方也不知道。她暗中高兴:“有你魏彪奸似鬼,也喝老娘洗脚水。” 四月初二,姚芸香早早起来,催促陈晨起床。然后把上坟用的祭品,细细整理了一遍。陈晨临出门时,她还特地拿了三块大洋给他,第一次温和地对他说:“想吃啥就吃点啥。上坟不忘替我给公公、婆婆多磕几个头。”随后一直把他送出街口才回家。 晚饭后,姚芸香就对着镜画眉、擦粉、上胭脂细细打扮起来。 魏彪吃过晚饭,就翻箱倒柜的找出自以为最漂亮的衣服换上,梳一个油亮亮的头。穿一双黑白相间的皮鞋。偷偷带上一对给她打的一对金手镯和两百块大洋,兴匆匆地赶来赴鸳鸯期燕约。 姚芸香躺在床上,望着桌上一根根燃着的红烛,心里默默念道:“哥呀!我俩相逢在陌路,望哥切莫因为陌路而失言,妹已点燃喜烛,专等你的到来” 魏彪出了西门走进洗花巷,一脸狐疑地挨个找门面,当他看见“孙家杂货铺”的招牌时,感觉灰暗的眼前迸出了火光,顿时喜上眉梢,他心想:“看来这婆娘还真心偷我,今后我要好好对她。”把先前心里所存的疑问,下子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他走进旁边的小门楼往左边一瞧,果然门前燃有三炷香,他轻轻到窗边,“喵喵”叫了两声。 屋里一个女人骂道:“馋嘴猫你来了。” 魏彪轻轻地把门推开,就返身上了门闩。壮着胆子走进屋里,用眼扫了一下房间四角,只见屋里灯火辉煌,犹如白昼。却不见女子的身影,他正待转身。 姚芸香撩开帐子说:“哥!你终于来了,妹妹的秋水都忘穿了,来!上床吧!” 魏彪掀起蚊帐把它往旁边的钩上一挂,随后端起红烛,右手将被子揭开,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世间美丽的一道风景,只见姚芸香寸丝不挂,一对美丽高挺的**,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而动,魏彪惊愕的看呆了,久久不知所错。 姚芸香娇滴滴的说:“人家都快想死了,哥还傻愣着干什么呀?” 第四回 偷人 听到姚芸香娇柔的声音,魏彪这才回神过来,他赶紧脱衣解带,背着姚芸香在**上抹了金锁玉连环油膏,顿觉欲火喷发,扑不上就行那事。 两次云雨才罢,真正弄得心满意足。姚芸香偎在魏彪的胸脯上说话。 姚芸香停下来笑了笑说:“说来也怪,还不知道大哥姓什名谁,多大岁数,家住何处,有无妻室就与你偷了,想想,真是羞死人咯!” 魏彪说:“本人魏彪,花梨镇‘永昌绸缎庄就是我家的,今年二十一岁,有个妻子古板没有味道,也没有你漂亮。”反过来问:“你呢?” 姚芸香说:“我嘛,家住这里,比你大二岁,奴家姓姚,名芸香。有个丈夫叫陈晨,是个酒鬼。” 魏彪听她说丈夫是陈晨,心里咯噔一下,他心想:“原来这骚妇是我同窗的老婆,这事得装憨,不能把话说穿了。”接着他问道:“你男人平时对你咋样,居然敢给他戴绿帽子。” 姚芸香:“那个天杀的是个怂包软蛋,更是个纸做的栏杆--不能依(倚)靠的主,又像个被天阉的人,就好比,武大郎卖豆腐--人熊货软,没有半点男人味道。倘若天杀的有哥那样,猪鬃刷子--又粗又硬的行头;有哥那样十之二三的功夫,姐姐心里也没有如此的懊恼。一想起这些事来,有时真是想咒他早点去死,再寻找一个可以终身相许的爱人,那怕是做三房四房心里都十分的愿意。”这话分明是说给魏彪听的,魏彪听她这什一说,那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其实魏彪早就有拿她为侧室的打算,因为摸不透姚芸香的心思,多次话到嘴边,又恐冒昧唐突,故欲言又止。 魏彪满脸堆笑的说:“我的心肝宝贝姐姐啊!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最心爱的女人,就是死也要死在你的石榴裙下,做个快乐安逸的风流鬼。娶你做小老婆那也只是迟早的事儿。” 姚云香说:“兄弟!你要对喜烛发誓,以后要忠于姐姐,绝不做薄情郎。” 魏彪光着身子,跪在他面前,面对流着蜡泪的喜烛发誓说:“魏彪和姐姐是五百年修来的姻缘,我魏彪在天地里喜烛面前发誓:如果有背叛姐姐,一定不得好死。” 三精魂听了两人的话语,看了两人的行为,心里是十二分的高兴,欲魔决定再给两人施点迷魂香,看看两人今后还会做些什么怪事儿。欲邪说:“你俩还磨蹭什么呀,还不吸他俩的淫血干啥。”说完三精魂就进了这对奸夫淫妇的身体吸精血去了。 姚芸香和魏彪的相爱,有利益交换,有信心相与,有山盟海誓,更多的却是风花雪月。 两天两夜中,两人激战了十几个回合。离别时,魏彪搁下一百块大洋和一对金手镯,作为初次的见面礼,难舍难分的扭头走了。 两人约定,除了来潮之日,每隔三天就来相会一次。到时,姚芸香给陈晨一块大洋,打发他去过神仙的日子,她自己在家过逍遥的日子。期间,伍宝也偷寻来与她玩上一回。这一来二去,三人就混了五个多月。 常言道:‘邻居眼睛是面镜,街坊心头有杆称。’自从那日听到猫叫起,三天两头都会有猫叫。这引起了孙老板的警觉,他把小偷来‘光顾’他的店铺,一听到猫叫就起身到窗户偷看,每次看到的都是一个人影闪入陈家。一日,天不见亮,他就去小门楼外边想看看去陈家的究竟是什么人。这回他总算看明白了,顿时感觉姚芸香在养家野汉子。他多次想给晨陈晨说,但顾及太多,又不知如何启齿,只能把这烂事儿埋在心里。后来发现,这进出陈家的不止一个人,他想了许久,决定还是告诉陈晨,平复心里的不安。 这天,陈晨往他杂货铺门前过,孙老板就神叨叨的向他招手,叫他进铺子里说话。陈晨刚进铺杂货铺,孙老板就轻声在他耳边说:“我发现晚间总有人在你家窗前学猫叫,你小子不要整天烂酒,要多个心眼,防止你家媳妇儿偷汉子。” 陈晨听了半信半疑,回家他也不敢提及此事,只是觉得心里特别的酸楚。 三个精魂见陈晨如此状态,又给他施了旺欲迷魂香,使其整天浑浑噩噩的。 从此陈晨更是天天喝酒,时常烂醉如泥,这到给那对狗男女留的机会,使其二人更加疯狂了。 初冬的一天,潘瑞雪回家,就在街边看见一个人躺在冰冷地上,他顿生恻隐之心,走过去细看,才发现此人是多年未见的同窗陈晨,一股心酸涌向他的心头。于是背着陈晨回到自己的家里醒酒。第二天陈晨才醒过来,你看见潘瑞雪就哭了起来。 潘瑞雪急忙安慰的说:“几年不见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不要哭了,有什么事儿跟我说说,我能帮你的一定帮你。” 陈晨先是嚎啕,后转为抽泣,再过一阵儿才伤心的说:“哥呀!兄弟心里苦啊!自从娶了那个扫把星婆娘,家里就遭了灾。才进门几天家里的铺子就烧个精光,老父老母也归了天,如今她嫌我穷,天天给我气受,不是打,就是骂,跪搓衣板更是常有的事儿。我现在每天只想出来喝酒,醉了什么都可以不想,安安逸逸地睡上觉,就算又活得一天。” 潘瑞雪吃惊地问:“你老婆居然敢打你?” 陈晨抹一把泪说:“打骂还是小事,听邻居的意思,那泼妇竟然背着我还在家里偷汉子。我的脸都被他丢尽了,恨不得把连藏进裤裆里。” 潘瑞雪又问:“你知道那奸夫是谁吗?” 陈晨摇头说:“不知道。这年头是有钱千里通,无钱隔壁聋。孙老板能提醒我,已经算有仁有义的好街坊了。” 潘瑞雪沉思一会说:“好兄弟!你从现在起要听哥的,不要再喝酒了。在家里装憨卖傻,当事情确证了,哥哥会帮你出这口恶气的。”然后又轻声在陈晨耳前如此那般的面授机宜。 刚把陈晨送走,潘二哥就堵住门口问潘瑞雪:“好兄弟,你是不是要管那个酒疯子的闲事儿?” 潘瑞雪说:“是的。” 潘二哥又问:“他家出了什么事儿?” 潘瑞雪叹口气说:“嗨!陈晨太懦弱了,老婆不光给他气受,还在家里偷人呢。” 潘二哥一听睁大眼睛说:“这种闲事儿你不能管,俗话说:勉强人欺鬼,是衰鬼欺人。好兄弟,听哥一句劝,他有他的命数,你不能把别人的棺材抬到自己家人哭,这是闹的不好会出大事儿……” 三精魂听了潘二哥的话,急忙追去给他施放旺欲迷魂香。想看看他是如何帮陈晨出主意,弄点稀奇古怪的事情出来。 晚饭后,姚芸香朝桌上‘噹’的一声丢了一块大洋,嘴一撇说:“拿去买酒喝吧。” 陈晨一把抓了钱兴冲冲地往外走,姚芸香看在眼里,乐在心上。这回陈晨没有去喝酒,只是去孙老板家藏了起来。今天他想弄个明白究竟是谁和老婆有染。 临近打烊时分,一个戴礼帽穿长衫的人路过杂货铺,孙老板兴奋地去叫陈晨来看,陈晨张望时,那人的背影刚进小门楼。陈晨蹑手蹑脚地跟踪进去,见那人在窗外‘喵喵’的叫了声,就进了他家关门上闩。 陈晨来到窗下,用口水将窗户纸舔湿,再用手指抠了个小洞往里张望,恰巧这人转身,被他瞧见。 第五回 竟然是他 陈晨看了吃了一惊,心想:“怎么像魏彪那个混蛋。”他大气都不敢出转身就朝潘瑞雪家跑。 潘瑞雪开门就问:“看清是谁了吗?” 陈晨跑得口干舌燥惊呼要水喝。 潘瑞雪急忙去帮他弄杯水递给他说:“别急,喝了慢慢说。” 陈晨把水一口喝完说道:“是魏彪,是魏彪勾引了我老婆。”说完就伤心的大哭起来。 潘瑞雪问:“你为什么不踹门进去把他抓住?” 陈晨哭着说:“我怕打不过他们,反倒成了武大郎。” 潘瑞雪说:“兄弟莫哭,是个男人就要坚强,他不让你好过,你就想法治治他。”又是在陈晨耳边如此这般的细说了一通。 陈晨在潘瑞雪的鼓舞下,就返回家,潘瑞雪留在外边伺机而动,陈晨装着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就去擂门。 屋里的两人正在欲死欲仙的干那事儿。这突如其来的擂门声把魏彪惊得急忙翻身下床,嘴里颤抖地问:“这…这如何是好?” 姚芸香亲亲的说:“兄弟,凭你这点胆量,还敢偷婆娘,真是没出息。”将魏彪的衣裤塞给他,用手指了指床下。 魏彪会意的搬开床前的踏凳,不要命的就往里钻。姚芸香穿好衣服,收拾干净才去开门。一看是陈程,就破口大骂:“你个天杀的,后面有鬼追来了吗?这半夜三更的你不睡老娘还要睡呢。” 陈晨装酒醉嘴,歪歪倒倒的到处乱转。 姚芸香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坐立不安,躺在床下的魏彪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姚芸香实在忍不住又骂道:“天杀的,还不去挺尸还在找啥?” 陈晨也不答话,就往床上一躺‘呼呼’装睡。挨了一会儿,姚芸香只得到床上合衣躺下。她不敢睡,心里乱糟糟的。一双大眼睛时常偷看丈夫;一双小耳朵时常偷听奸夫。 大约三更时分,陈晨起床上茅厕。 姚芸香问:“睡得好好的起来干啥?” 陈晨回答:“去茅厕屙尿。”他到厨房烧了一锅热水,就返回床上。估计水烧热了又下床去。 姚芸香不耐烦的问:“大半夜的不好好睡又发什么疯?” 陈晨说:“我全身发痒,好像床上有臭虫。” 姚芸香骂道:“放你娘的屁,哪来的什么臭虫?” 陈晨也不答应,冲到厨房去把开水提来,掀开床草就浇。魏彪在床下被烫得难受,发出轻微的哼哼声。一旁的姚芸香听了,是疼在心尖上,爱在肺腑里。此时的她真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这个乌龟王八蛋给磨水吞了。 陈晨听到哼哼声,假装说酒话:“臭虫不叫,蛤蟆倒是叫了。”说完,把空开水壶‘咣当’一声仍在地上,理理床,倒上去就假装‘呼呼’睡了。 大约五更,姚芸香觉得他真是睡着了。赶快去床下拉出魏彪,叫他立马穿上衣服逃走。魏彪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忙忙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兔脱而逃。 陈晨暗自高兴,觉得潘瑞雪才是天才高手,这一夜他虽然没有入睡,想想这事儿,他多年来积压在心中的郁闷,得到了很大的释放,一下子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傻了。 第二天,他假装问姚芸香:“媳妇儿床怎么是湿的呢?” 姚芸香气愤地说:“怎么是湿的这个要问你。那是你个龟孙子半夜起来烫什么臭虫弄的,天杀的害得老娘也不得安生。” 陈晨赶紧假意赔不是的说:“媳妇儿大人不要生气,都是我不好,昨晚我喝多了,迷迷糊糊做了错事。”说完就想起身出门。 姚芸香叉腰大声骂道:“天杀的,往哪里走?快快拿家法来,老娘要打你才能解恨。” 陈晨没法只得去吧竹板拿来,自觉地端来一根长凳扒下,等待姚芸香的惩罚。 姚芸香恨他搅了自己的好事,把一切恨倾注在那块竹板上,重重打了陈晨屁股十板。陈晨忍着疼痛,摸着屁股出门去了。走在路上心里还偷偷乐着呢。 魏彪满背被烫起水泡,痛得喊爹叫娘,心里盘算着,伤好了然后如何整治陈晨。 潘瑞雪把陈晨接到名品茶楼,为他要了一杯大红袍,一是恭喜他整治淫贼;二是恭喜他终于有了男人的勇气。随后两人便拜了把子。 潘瑞雪说:听镇上的人说,魏彪这小子仗着家里钱多,成了花梨镇的一霸。估计他还会去你家,我再给你出个妙招在整治他一次。潘瑞雪凑近陈晨,悄声耳语几句,陈晨没有说话,只是不断地在他面前竖起大拇指。 潘瑞雪得意的说:“魏彪算什么东西,想当年,我连我爹都使招整治,难道还怕他不成。” 陈晨好奇地说:“大哥了不得啊,连自己的老爹都赶整,你真是男人中的男人。” 潘瑞雪说:“那是当然,不像你这个软蛋,伸着脑袋让人弹,连个臭婆娘都敢打你。你要学我把胆子放大点,记得整治我爹那年,你哥哥我还不满十二岁。” 陈晨说:“我听哥哥的,彻底把酒戒了,学哥哥做一个有胆有识的男人。” 再说那魏彪,幸好那天开水不是很烫,在潘家药堂买了点烫伤膏来抹擦后,不到半月就完全好了。不过此人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这天,他又想起老相好姚芸香来,白天他借了个磨刀凳子,装扮成了磨刀人,跑到姚芸香那里去刺探情况。他看陈家门是开着的,就朝着屋里喊了一声:“好姐姐,要磨刀吗?” 姚芸香一听这熟悉透了的声音,就来到门边张望,一见是魏彪,转身就去厨房拿把刀来要他磨刀。随后蹲在地上,一边看他磨刀一边轻轻的说:“情弟弟,你来了,姐把心来放。你和我,到床上,算算风流账。半月里,在何方,丢姐守空房。凄凉话,说不尽,和你慢慢讲。” 姚芸香接着跟他说了,陈晨并不知道他俩的事儿,只是一时酒醉迷糊所为。并约他三天后再来相会,还说三天后陈晨要去下乡给他姑父祝寿,要在乡下耽搁好几天。有娇滴滴的说要把半个月失去的欢乐给补回来。魏彪听后高兴得手舞足蹈,乐悠悠的扛着磨刀凳回去了。 当然,他们这一切都在陈晨和潘瑞雪的暗里监视中。 三天后,姚芸香给陈晨一些钱,叫他多买点礼物下乡去给姑父拜寿。陈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拿着钱就出了门,一头就钻进孙老板的铺子里去了。他趁着姚芸香出门买菜,又返回家请人在官茅厕(公共厕所)挑来七挑大粪。倒在窗前的那个几天前就准备好了的大缸里,将它盖的严严实实,闻不到半点臭味,然后躲进孙家杂货铺,专等魏彪来与姚芸香幽会。 夜幕来临,魏彪大摇大摆地来了,猫叫过后,姚芸香轻轻开门迎接。两人坐定,各自倾诉了阔别半月来的积愫。重温旧梦,亲热地喝了三杯压惊酒;又喝了三杯续缘酒;再喝了三杯交杯酒。趁着酒兴,姚芸香隔着桌子,伸脚去蹬他的裤裆,那里顿时就有了反应。魏彪抱她上床急行那风花雪月之事。正在兴头上,突然传来门外用刀拍门的声音,这两个人一时没了主意。本来两人都有些醉意与和熊熊的欲火,突如其来的惊恐把醉意和欲火都给吓没了。 屋里的两人慌里慌张,外面的拍门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姚芸香想起前车之鉴,就用手指窗户,示意魏彪跳窗而逃。 第六回 打赌 魏彪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衣服开窗就往外跳,只听‘哗啦’一声,魏彪跳在那粪缸里喝了几口粪水后爬出来,连滚带爬地逃跑了。 这时,没有了用刀拍门的声音,姚芸香疑惑的开门出来查看,谁知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条件,只得返回屋里坐着发呆。 魏彪逃回家也在纳闷,联想起两次的遭遇心里窝火憋气,他总认为陈晨这个憨儿背后有高人指点,否则不会做得那么绝,他决定弄个清楚明白在实施报复。 这天他带了两个小混混凑胆子,窜大街,走小巷,四处寻找陈晨。走到轿子街头,遇见潘瑞雪和陈晨迎面而来。魏彪冲上去前去揪住陈晨就要打。潘瑞雪赶紧从中拦住劝说,但魏彪仍然是不依不饶。 潘瑞雪劝道:“都是同窗好友有话好说,我请客,咱们去茶楼喝一杯茶。” 五人来到名品茶楼,找个幽静点的包间坐下,茶童送上五杯西湖春、瓜子、水果、点心。 潘瑞雪问:“你为啥要打他?” 魏彪难以启齿,只是‘这……那……’的咕哝了好一阵,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句整话来。 潘瑞雪说:“告诉你!没有正当理由,是不能乱打人的哦!” 魏彪无奈地说:“他设计整我两次,所以我要他说出是谁出的那些缺德点子。” 潘瑞雪一下拉下脸来说:“我不和你兜圈子,这些主意都是我出的,你说我缺德,我倒要问,你勾引奸污人家的婆娘就不缺德?古语说‘朋友妻不可欺’。你倒好,八哥啄柿子——专捡软的。倚财仗势,壮着胆子去勾引他的婆娘,你讲不讲良心,我劝你早点收手。” 魏彪一脸怒气说:“你少来教训我,这是和尚训道士——你管得宽。我和他的事儿不要你瞎掺和。告诉你,他婆娘和我是两厢情愿的,不存在谁勾引谁,那是她还我的风月债。”接下来下流的伸出中指说:“你问他这个行吗?” 潘瑞雪有些愤怒地说:“我警告你!不要欺他软弱,随你怎样捏。他是我的拜把兄弟,为兄弟两肋插刀我也是敢的。如果你再去勾引奸污他的婆娘,休怪老子对你不客气,我也要碰碰你的婆娘。” 魏彪说:“好啊!老子今天和你打赌,给你一个月时间,你如果碰了我老婆老子认输,放弃那个婆娘。否则,就请你省省心,少管这些闲事儿。”然后又恶狠狠的对陈晨说:“你走着瞧,看他有什么妙招来帮你。”说完转身就和两个混混多么离去。 陈晨在一旁哭了。 潘瑞雪说:“哭什么哭大丈夫不落穷途泪,没有什么可怕的,我就不相信治不了他。” 时间过去了二十天了,潘瑞雪整天窝在家里冥思苦想,费了不少心思也没个主意,他着急、上火、抓狂,但也没法子找魏家的漏洞。因为魏彪的妻子宋春梅是个贤惠之人,她整天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加上魏彪又天天在家悄悄守着。 正当潘瑞雪感到棘手难办的时候,陈晨急急忙忙的跑来说:“我打听到了,魏彪这混蛋今天一大清早就和家人到杭州去了,说是给他姑母奔丧,家里就留几个媳妇守家。” 潘瑞雪听到这个消息,腾的一下从床上跳下来说:“兄弟!咱们的机会来啦。”随后两人关门密谋接下来的计策。 十月初八,潘瑞雪打扮了一番,提了一些礼物来魏家敲门,家人把门开了一条缝纹问:“请问先生,你谁呀?” 潘瑞雪说:“我是七少爷的好朋友,今日特来拜访拜访。” 家人说:“七少爷吩咐过,他不在家期间谁都不接待,先生请回吧!”“嘭”一声把门关了。 潘瑞雪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感觉心都凉了。 “这是怎么跟人家说话呀?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七少爷的老同学,你个狗奴才,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接着打门说:“还不把贵宾请进门去。” 潘瑞雪,回头一看他是魏彪的大嫂,连忙说:“谢过大嫂,谢过大嫂!” 魏大嫂说:“潘五弟进去吧。”说完就和潘瑞雪进了魏家大门,径直来到客厅。 潘瑞雪拿出礼物说:“来拜访魏彪顺便也给几位嫂嫂带点儿礼物来。” 魏大嫂乐得大叫道:“我也有礼物呀?” 潘瑞雪一件件拿出说:“这是送大嫂的,这是送二嫂的,这是宋三嫂。这是送七嫂的说完就把大嫂、二嫂、三嫂的礼物交给了大嫂。” 魏大嫂说:“潘五弟真懂事儿,没想到来拜访老七还忘不了给我们送礼,我看看都送了些什么。”打开礼包,里面全是女人用的好东西,有胭脂、水粉、口红、雪花膏,另外还有一包美丽精巧的手镜。乐得魏大嫂是心花路放。 潘瑞雪说:“我想去看看七嫂和侄儿,亲手把礼物交给他们。” 魏大嫂说:“行!不过我和老七家的不合心,我叫丫头带你去他屋里。接着就玉珠,玉珠!”地叫起来。 宋春梅正陪儿子睡觉,突然听到有人悄门,就翻身下床来开门。开门见是玉珠领着一个男人来敲门就问:“先生你找谁呀?” 潘瑞雪给他说明来意,宋春梅把它请进自己的房间,刚请潘瑞雪坐下。丫头小玉送来宋春梅和儿子洗净晾干的衣物,她接过后就随手放进衣柜说:“去二奶奶那里要点上好的龙井,来招待贵宾。” 见丫头里走,潘瑞雪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对宋春梅说:“既然老七不在,我也不好多打扰。这样吧,我给老七写封信,等他回家后,你一定交给他。”于是就坐在书桌前开始写信。 丫头送来茶叶,给他沏了杯茶就忙着办其他事儿去了。看着丫头的身影,他想起了他先前送来的衣物,眼前一亮便有了鬼主意,一封信他重复写了好几遍,他是在等待绝佳的机会。 宋春梅不知道他写些什么,只是在旁边静静的陪着喝茶。此刻,里屋的小孩哭着要妈妈,宋春梅只得去看管小孩,当潘瑞雪看到宋春梅抱着小孩出门把尿时,就快速在衣柜里找出一条宋春梅的内裤,在不显眼的地方,用钢笔写了一行字。赶紧放回去又假装写信。 潘瑞雪正好把信写完,然后把信交给他说:“老七回来你就把信交给他,这份礼物是我特别给你买的。因为老七和我是最好的是兄弟,所以这是我一点的心意。”宋春梅打开一看,里面有把梳子,要一把手镜,有一套旗袍,有一双美丽的高跟鞋,另外还有一只金手镯。她忙说:“先生!这些个礼物我实在不敢收,请先生拿回去吧!”说完俩人推来推去。 这时,丫头小玉进来了,宋春梅怕被丫头看见,就急忙包了起来说:“这礼物我受不起。” 潘瑞雪说:“不瞒你说,大嫂、二嫂、三嫂都收下了,如你不说,就是看不起我。” 听了这话,宋春梅又不好在丫头面前失了面子,心里极不情愿地把礼物收了起来,送走潘瑞雪后,她赶紧把礼物藏了起来。 潘瑞雪的计谋算是达成,说话说得好:世上无难事,就怕有心人。 十多天后,魏彪同他爹妈还有三个哥,一道从杭州回来。他刚一进屋,宋春梅就把信交给他,魏彪拆开信看,先是两句诗:雪压梅,梅伏地,日出雪,梅自起。 诗下写道:“七少爷!兄弟不才,在你离开花梨镇的第二天,我去了一趟你家。 第七回 因果报应 谁知七嫂待人过于热情,兄弟熬不住与之做苟且之事,为了见证我俩相互爱慕,相互之间还送了一些定情信物。特别提醒你一句我,还在她的内裤上做了特别的标记。信与不信由你,得罪!得罪!”潘瑞雪,丙辰年十一月初八。 看完信,魏彪发疯似的翻找衣柜,反复查看宋春梅的一条条内裤。翻找半天一无所获,他恼羞成怒,强令宋春梅脱下穿在身上的内裤。宋春梅不知出了什么事儿,生死都不听他的。这更引起了魏彪的猜疑,他上去就给送宋春梅好几个耳刮子。打的宋春梅晕头转向,她感到真是莫名其妙,一个劲的哭。魏彪热血冲昏头脑,把宋春梅强行压在床沿上扒下她的内裤,在比较隐秘的地方看到一小行字:“魏彪兄!这就是我与你媳妇儿苟合的铁证。” 魏彪愤怒的骂道说:“淫妇!把那奸夫送给你的定情信物信通通给老子交出来。” 宋春梅被逼迫,只得用手指了指衣柜的最底层,魏彪从衣柜最底层收出一个布包,打开里面有把梳子,要一把手镜,有一套旗袍,有一双美丽的高跟鞋,还有一只金手镯一件件取出,摆上桌子。 魏彪的家人听到哭声、怒吼声,全部跑来看,父母忙问:“出了什么事儿?” 魏彪发狂地说:“我刚出门,这贱人就在家里偷人,这不,所有的定情物都放在这里。”他一字不提信的事儿,也不提内裤上写的字的事儿。 宋春梅此时浑身是嘴都难说,只有生死裂肺的哭说:“我是受人陷害,我是被冤枉的。”大家都看的摆在眼前的东西,没有一个人不说是定情信物的。魏大嫂更是事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地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们走后倒是来过一个男的,那个人是老七的同学,叫潘瑞雪。长得比老七好看,手里还提了个布包,搞半天是这些东西呀!那人在她屋里足足呆了半个多时辰,大家想想,半个多时辰呀!什么事干不出来。依我看她是,猫儿见了鱼——经不住那个腥气,才和人家有奸情。” 宋春梅只有用哭来表示清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她哪里知道啊。他和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其实是魏彪在外边惹了祸,人家来他家是为了报复他的。这事儿只有魏彪心中有数,可怜的宋春梅这个贤惠的女人却倒霉当了冤大头。最后魏家上下讨论许久,最终一致决定,让魏彪写休书将这个淫妇赶出为家门。 这一夜,宋春梅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她想想自己从嫁到魏家,学习三从四德,对魏家上上下下从来都尊重,即使她嫁的夫君魏彪是魏家最受宠的一个人。还给魏家生了个儿子……,想到此处宋春梅的眼泪已经流成线了,她心一横选择了投河了此残生。 魏彪在家想了好几天,也做了一些除掉潘瑞雪的准备。有一天,他找到潘瑞雪要求与人家决斗。因为他知道,只要有潘瑞雪的存在的一天,他魏彪就不可能和姚芸香通奸,必须想法干掉那个拦路虎。 只要潘瑞雪一死,陈晨就不是自己的下饭菜了。把姚芸香讨来当老婆,就如同翻个手掌一样容易。 潘瑞雪也是一个不怕事儿的人,觉得他根本不把魏彪放在眼里。两人约在城外的校场埧决斗。双方都请了中间人,写了生死契约,并说明双方可以使用任何武器,死而无憾。 十一月十九日上午,两人在数十人的围观见证下展开决斗,双方开始用长棍打了几个回合,明显都是魏彪吃亏。支持潘瑞雪的势气高涨;支持魏彪的也情绪低落。伍宝在旁边为七少爷担惊受怕;陈晨在旁边鼓劲呐喊。 正在魏彪处于不利之时,大家都没有想到,他居然掏出手枪朝潘瑞雪连开数枪。潘瑞雪中弹后倒在血泊中,这个为兄弟两肋插刀了汉子。在奸诈之人的枪下去世了。 在场的许多人都为之惋惜,陈晨更是俯卧在他身上,哭的死去活来。 潘家人听到潘瑞雪,死于别人的枪口下的。更是哭成一团,但对于他的死,又感到万分的无奈,因为生死状是潘瑞雪喊签的,谁也无法搬这个弯钢。潘父听到儿子去世的噩耗。顿时气得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嘴里不停的念叨:“好管闲事的祖宗呀!撞没头祸的太岁呀!为父的话你就是不听……”话还没说完,身子往后一扬,口吐鲜血归天了。 魏彪取胜了,他简直心喜如狂,为了庆祝决斗胜利,专门在‘天天香大酒楼’摆酒席请客,一直喝的烂醉如泥才回家去。 陈晨是亲眼看见潘瑞雪中弹倒下的,从那一刻起他知道。没了拜把兄弟后,就是他苦难的日子来临了。 俗话说得好:“财助精神,酒助胆。” 当天他拿钱请客,约了几个平时和他一样被魏彪欺负的人喝酒,酒过五巡,几个商量要替潘瑞雪报仇。陈晨掏出钱,叫这些人去卖了两挑火油。他决定今夜放火烧死魏彪全家。 深夜,一切准备就绪陈晨与几个兄弟围着魏家大院撒火油,四方同时点,火火随风势。魏家被熊熊烈火,全部吞食。上上下下,老老小小,仆人丫头,共计二十三人全部葬身于烈火之中。 陈晨,放火烧了魏家后,自知自己是死罪他心里恨那个淫妇,他认为一切灾难都是这个破败星带来的。杀了他,免得再去祸害其他好人。 于是就返回家来,恰巧遇见五宝镇云姚云香颠鸾倒凤的干那事,他刚到窗边,就听到姚芸香的淫叫之声。 陈晨暗想:杀一个是杀,杀两个凑一双。没有想到又来了个找死的。他从厨房后窗翻进屋,轻轻走到床前,掀开被子竖着一刀捅下去。两人都被尖刀杀穿了。 两个人稍有动弹,他又连补数刀。最后将两人的头颅割下来。为了不牵连其他的兄弟,他扯下一条被里白布,用两人的鲜血写道:“放火烧死魏家人的是我陈晨所为;杀死奸夫淫妇的也是我陈晨所为。随后又用了把杀猪刀资金了自己的心窝。 一场同窗之争在悲哀中结束了,花梨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宋春梅当夜被魏家无情的赶出门以后,她含着眼泪来到蟠桃溪边,双眼一闭就跳入河中。 此时正遇到两个男子路过此地,把她从河中救起。她一醒来就哭诉自己不幸的遭遇。人们都可怜她,张罗着为她另外找一个婆家,潘瑞雪的二哥听到消息后,就赶去把她接到家中,随后收她做了填房。潘二哥认为这一切都是他兄弟的过错,报复心太狠了,殃及了许多的无辜。 三精魂各自从死尸中窜出来,他们一致以为这次非常过瘾,看到了许多贪欲之人的丑恶和死亡。欲魔说:“人们都知道,淫是万恶之首,但是就有人敢去碰它。”欲邪说:“管他的人家不去碰,那有咱们好戏看。”欲恶说:“二位老兄,我又发现新目标了,走吧。”随后三精魄飞向天空,去了远方…… 林子豪、林子博、林月悦相继从梦中醒来,一个个吓得瞠目结舌,随后给他们的妈妈讲了梦中的故事,叶素梅,催他们赶快写梦记。十一点过后,钟原道长依旧送来滴血曼陀液。每人发了一颗化魔丹,叫三兄妹服下,不多一会儿三人就去了新的梦乡。 第一回 分家产 一九一七年二月十九日,桐木镇贩卖私盐的老手孙兴盛,被土匪杀人结伙死在看到上。尸体运回后,躺在冷冰冰的木板上,身上的血迹和泥土还尚未洗去,家里就翻了天。 大儿子孙富强、二儿子孙富贵、三儿子孙富有不顾众人劝阻,在三个儿媳妇儿的挑唆和怂恿下,逼着他们的晚娘李淑芬交出钥匙立马分家。家里的三姑六姨妈、叔叔舅舅都来劝。 一时间,屋里七嘴八舌乱作一团,就像二十四只鸦乱张嘴叫——不知听谁的事。可是,三儿子三媳妇儿,就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死活都不听亲戚们劝告。他们藉口晚娘有私心,怕他偷偷在大家的汤锅里下笊篱,捞取大家的好处。 三个儿子媳妇儿因私心中,恰巧被从梨花镇跑出来的三个精魂碰上,欲魔为挑起事端,赶紧给他们六人施放了旺欲迷魂香。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来报复人类,站在一旁看热闹,吸食他们的精血来养活自己。 晚娘零淑芬,为人本分贤淑大方,长相如小家碧玉一般。她原是大户人的陪嫁丫头,大夫人在十五年前,病重弥留之时,含泪请求孙兴盛,在她死后丧事喜事一块儿办了,把李淑芬收做填房夫人。那时你说分成十七岁,一个门就成了三个孩子的妈。老大才十岁,老二八岁,老三才六岁。经过十五年的含辛茹苦,终于把三个儿子拉扯长大,还给哥仨娶了媳妇儿。他和孙兴盛还有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孙永泰今年十三岁,女儿孙虹刚满九岁。 儿子、媳妇儿们要闹分家,所有在场的人劝说都没有用,亲戚们知道这事儿不好办,顺得哥情失嫂意,不得不推聋作哑巴。族老在无可奈何有情形下才同意分家。明事理儿的认为,儿子孝,妻不敢;儿不孝,妻大胆。都说他们是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筷子骂娘,纯属不忠不孝。亲朋邻居都嘲笑着一哄而散。 三儿三媳妇,穿的是连裆裤,在魔香的作用更是疯狂,他们马上收了李淑芬的钥匙,还把他娘仨住的屋子翻了个底儿朝天。三个媳妇儿还趁机拿走一部分老爷送给她的结婚礼物。三娘母眼睁睁看到别人欺负自己,却没有能力去反抗,只能抱成一团哭天喊地。 三个媳妇儿在清点财物时,各自私藏了不少东西。族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去制止他们。最后在族老的见证下,三个儿子各分得:大洋六万块,新修宅院一套房,沿街铺面两间,金条五根。李淑芬娘儿仨分得大洋六千,金条一根,城西小铺面一间,并立马搬到城西破烂茅草屋去住。 女儿孙虹哭着说:“娘,我们为啥分的这样少?” 李淑芬说:“孩子,因为你俩都是小娘生的,不能和哥哥、嫂嫂们比,他们都是大妈生的,咱们是小指拇拗不过大腿去。”说完鼻子一酸,要呜呜咽咽都哭了起来。 孙富贵斜眼白她一说:“不少了,还哭什么哭,要哭滚到老头子灵前去哭。告诉你!一个穷丫头能有今天,已经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了。” 三个儿子媳妇儿,在金钱利益上,是各有各的小九九。一边穿连裆裤,一边又想多拿多占。为了那些财产,个个都想猫儿想吃红樱桃——眼睛都绿了。这也是人们常说的:一挑砂罐浪下崖,没有一个是好的。 家分了,孙兴盛才得入土为安,有了钱的三家,本来就是玩懒骨头吃馋嘴的人,他们过惯了寄生安逸的日子。从此以后,三家人什么都不想干,家里的铺子全都租了出去。现在他们就靠吃瓦片(租房),放印子钱度日。 李淑芬把老爷送上山后,也过完七七忌日。就拖儿带女搬到城西的老房子。 她跟儿女们说:“咱们不蒸馒头争口气,在艰难量也要把你兄妹俩拉扯成人。”她把那间小铺面收拾收拾,卖起小杂货来。白天用心经营,晚上就守着儿女身旁陪他们读书。 过去老爷在的时候,儿子媳妇儿们,没有一个敢在她面前放肆。虽说她不打不骂,但她会告状,老爷把她当成手心儿里的宝贝,什么都相信她,谁犯了错是挨揍的。这些人虽然嘴上不敢说,但心里却恨她的要命,巴不得有那么一天,找机会把她娘仨一起扫地出门,老头子走一走,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既扒了眼中钉,又掌管自己的财权。 没过两月,桐木镇的地头蛇,听说孙家分了家,手头个掌管着不像二十万个大洋的财产,心头老是痒痒的,此人姓郝名海清,五十来岁,生性狡诈,老谋深算。此人太贪婪,什么钱也敢伸手,佛面上刮金,油锅里抓钱,无所不用其极,就像倒瓢的冬瓜——一肚子坏水,他手下有一帮人,可以为他出力卖命,生意场上人人都惧怕他三分。 此时郝海清正躺在‘逍遥福’烟馆的炕床上抽大烟,一边眯眼抽烟,一边寻思着:如何找人设局,把孙家的那几十万大洋,弄到自己口袋里来。突然间,一个大大的阴谋长在他的脑海中形成。 三个精魂看郝海清就不简单,是个大大的坏人,欲魔不加思虑,就给他下了旺欲迷魂香并开始吸食他的精血来活命。 孙富强有个习惯,吃完晚饭总要牵着自家的哈巴狗‘来福’出门转转。这天他正走着,从后面上来一个穿长衫四十多岁的人,把他肩上一拍说:“孙大少爷好雅兴啊!没事儿牵着狗玩,你这是要去哪儿?” 孙富强扭头一看说:“许先生,你这一拍真是吓了我一跳啊。” 许仁福问:“你现在都干些啥?还像读书那会一样淘气吗?” 孙富强说:“啥也没干,每天都是在家闲着、吃饭、抽水烟、玩狗,还有就是抱着婆娘睡觉。” 许仁福笑了笑说:“孙大少爷呀!你的生活倒是过得安逸,但是太单调了,一点没趣。你想想,一个二十郎当的人,就过得像六七十岁的人的日子。老哥送你一句话,你可要听好了?人生一世逍遥二字,懂吗?不要像你老子那样,才五十出头的人,就遭遇不测了,多没意思呀!”说完就拱手稿告辞离开。 孙富强用手拦着许仁福说:“许先生说的有道理,不过我还真找不到逍遥快乐的去处,要不你给我引荐一两个地方。” 许仁福说:“说来这都要怪你家这个后娘,把你三兄弟都关傻了。这样吧!今天我要办点事,后天你到江滨酒楼来,我陪你玩耍一番如何?” 孙富强说:“好好好!咱们一言为定,驷马难追,不见不散。”约定后两人各自离开。 许仁福离开孙富强后,匆匆来到竹林街桂花巷,进了一个小院子,院子中间是一个葡萄架,是周种满了花草,葡萄藤上挂了几只了了鸟笼。许仁福来到葡萄架下,本想上前和郝海清说话,见他正和围坐在石桌旁的人讲话,就没有冒昧打扰差。他仔细看,在座的有‘怡香楼’老鸨沈妈妈、‘好运来’赌馆老板钱三、‘逍遥福’的烟馆老板薛战奎,。郝海清抬头看见许仁福就起身说:“你来的正好,我托你办的事儿如何了?” 许仁福说:“刚办妥,我就来找郝大爷了?” 郝海清说:“那好!几位老板都来了多时了,就等你个准信,来来来坐下说话。” 第二回 请君入瓮 薛老板放下了手中的茶碗问道:“郝大爷今天早我们几位来,不知有何贵干?” 郝海清放下手中的紫砂壶说:“找大家来是商讨共谋发财的大计,诸位没有兴趣听听?” 在座的都说:“快说来听听。” 郝海清说:“那好!说实话,现在的民国政府总统,像走马灯儿似的,你们瞧瞧这才七年,就换了几个人了。各地军阀又你争我夺的打内战;上山拉杆子的土匪也越来越多,我看这时局不稳呀!” 钱三说:“郝大爷说的都是大实话,不过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郝海清说:“咋办,我们也应该行动起来才对,但是我们既不能偷,又不能抢,你们说该怎么办?” 沈妈妈说:“哎呀!你就不要东拉西扯地绕弯子了。有什么好办法说来听听。” 郝海清故作神秘的笑道:“听说孙家有座金山,他老子一死,大家就分了家,估计三兄弟手头上财产加起来,不下五十来万。今天找你们几家来,就是发挥各位的特长,在那三个少爷身上,把钱全部都挤出来。大家看怎么样?” 薛老板说:“说起来都是简单,如何去做呢?” 郝海清说:“这些你们三个不用担心,其实我也是个粗人,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不过我请了个高人,这许仁福。许先生已经拟了一个全盘计划。以后出谋划策、设局弄套,就要许先生给你们说。我出人,许先生出谋、你们三家照办就行了。咱们抱成团挖他孙家的金山,得到的利益大家都有份。大家意下如何?” 沈妈妈听了笑得嘴都合不笼,急忙从兜里掏出手巾来捂着嘴说:“现在各家的生意都不好做,姑娘们都懒了,再这样下去只能呷西风、吸露水了,郝大爷的提议我举双手赞成。” 由于利益熏心,五人是鱼鳖虾蟹凑一处一拍即合。 三精魂见了这几个人的贪欲之心,心里高兴的不得了。急忙找来欲魔赶快去他们施旺欲迷魂香,他们要吸精血,要看人间的闹剧。 三月里的江滨酒楼,正是梨花似雪桃正艳,杨柳依依两岸边。一座酒楼临江盖,美味佳肴为食仙。 孙富强应邀来到江滨酒楼,站在就门口朝两边看,他在找许先生。殊不知许仁福已经在酒楼上包间等了多时。孙富强在老板的带领下,慢慢上楼来,他掀开门帘进屋了。 许仁福起身说:“孙大少爷,酒菜已备好了专等你的到来。” 孙富强说:“多谢许先生的盛情款待。” 两人坐下,孙富强凑上看去,上面放了:‘板栗烧鸡’、‘荷叶蒸肉’、‘糖醋脆皮鱼’、‘黄焖野兔’、‘蛋酥花生仁’、‘卤牛肉片’、‘酸菜圆子汤’等七个菜,外加两瓶泸州老窖曲酒。孙富强从来没有见过,更不知菜名是什么。他心想:老子还是第一次上酒楼,也是第一次看到、闻到这样香喷喷的好菜。正在出神乱想时…… 许仁福倒了两杯酒,顺手递了一杯给孙富强说“来!孙少爷,喝了这杯酒咱们就算是割不断地忘年交了。” 孙富强听到许仁福在与他说话,这才缓过神来接了酒杯,两人碰杯一饮而尽。酒筵中你一杯,我一盏,喝的那叫个舒服,说的那样投机。许仁福答应明天带他去青楼、烟馆、赌馆手上一会。两瓶不够,又添了一瓶。已到打烊十分了,孙富强东倒西歪地抢着付钱。许仁福将他送出酒馆,拦下一辆黄包车,叫孙富强上车。 孙富强上车后,舌头僵硬地说:“许先生放心,我一定鼓动我两个兄弟一起来,你……你……好好开导……开导他们,他们的草昧……脑袋。” 许仁福又回到酒楼,老板按二折给了他十块大洋的酬谢。结果大洋在手中上下掂了两下,‘噹’的一声放进衣袋,笑眯眯地离开酒楼。 第二天吃过午饭,孙富强把两个兄弟找到自己家里来,三个人正在天井中闲聊,先是胡扯一阵,孙富强见身边的丫头走开,就招手叫兄弟了靠拢,轻声问:“一会儿我带你们去开荤,见见大场面怎么样?” 两个兄弟相互对视了一下,都点头表示同意。 孙富强又得意的说:“去换上-的衣服,记住一定要多带点钱,钱少了可不好玩。” 两个兄弟欢天喜地地回家换衣服去了。 三兄弟都是坐黄包车来的,刚到江滨酒楼门前,正准备下车,许仁福的车也跟着到了。其实他们并不知道,许仁福是跟踪而来的。 四人下车后,孙富强就介绍双方认识,话还没有说完。酒楼老板就热情地迎了过来,讲了一些客套话,就把四人送进包间坐下。随着老板一声吆喝,很快的就上了十二道菜,另有四瓶好酒。 老板说:“十二道菜中最有特色的有三道菜:一是,‘金钱海参’、二是,‘鸡淖鱼翅’、三是‘红烧熊掌’,请诸位慢用。” 三兄弟看后,用鼻子去旁边嗅了嗅,各个都觉得清口水直冒,仿佛听见喉咙又吞口水的‘咕咕’声。 许仁福见了这三个草昧无智的庸夫,心里暗自高兴,他到满四杯酒,一一递给他们说:“来!三位少爷请。” 孙富强、孙富贵、孙富有起身其说:“许先生你请。四人一仰头,一杯酒就下了肚。” 孙富有说:“请许先生把刚才老板说的三菜只给我们看看吧!” 许仁福也毫不客气地指着说:“这道菜就是‘金钱海参’、这道菜就是‘红烧熊掌’、这一道就是‘鸡淖鱼翅’。这三道名菜都是江滨酒楼的招牌菜,都是罕见的美味佳肴哟。” 三兄弟听了张目结舌,个个都投出异样的眼光了,清口水更是在喉咙里打转。 许仁福倒满酒,端起酒杯说:“人生难得几回乐,留得风流在人间。来!痛饮此杯。” 随后大家传杯弄盏,真是吃的酒足饭饱。一结账下来,整整二百四十块大洋,孙富贵说:“这个数字儿好,我们兄弟三人每人八十,这里没有许先生的事儿。” 这应了那句老话:富家一喜酒,穷人半年粮。 吃完午饭,许仁福将三人带到城南鹦鹉桥边的‘好运来’赌馆门前,朝里喊了一声:“三位少爷来了,快来招待客人。” 老板钱三满脸堆笑地,把三位少爷和许先生迎进屋,亲自陪着四人楼上楼下的转了一圈。带他们看了推牌九、打麻将、斗拾肆、刮撮牌、打大贰、扯马股……最热闹的要数‘掷筛子’。几十个人围在赌桌旁边,大声叫喊,有很大的;也有喊小的。四人在旁边看了一阵,孙富贵心里有些痒痒的说:“这玩意儿简单易学,我来试一把。” 孙富贵掏出一把大洋,拿了五块放进写有大字儿的台面。随着一阵大、小的吆喝声,庄家使劲摇晃筛子,打开一看确实是大。孙富贵赢了,他趁性连押三把都赢了。他哪里会知道这是钱三设的局,这叫先撒窝子后钓鱼。 许仁福再三催促,要他们去别的地方看看。三个少爷才跟着许仁福去了,‘逍遥福’烟馆里品尝了‘福寿膏’。最后又到沈妈妈的‘怡香楼’看姑娘们跳舞、弹琴。沈妈妈很用心的,做了一桌好菜来招待客人。又叫姑娘们平平奉酒,一个二个吃的瞪眉膛眼,连人都不认得了。 这回,沈妈妈分文未取,还要了四两黄包车,将四个醉鬼送回家。她不要钱她傻啊!这是沈妈妈的一大计策,她想慢橹摇船捉醉鱼。 第三回 迷失自我 常言道:输钱只为赢钱起,抽烟只抽豁皮(白抽),花柳街巷的酒饭也有你白吃的吗?殊不知一切的一切,都是人家设的圈套。 古人说:学好千日不足,学会一朝有余。三兄弟回家试细想:一日之间,他们总算大开眼界了,见了世面,一个二个大有: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叹。咱们有钱何不来个做梦当皇帝——快活一刻是一刻呢。 经过商量:孙大少爷首选了吸‘福寿膏’,其次才是‘怡香楼’;孙二少爷首选去‘好运来’赌馆,其次是‘怡香楼’;孙三少爷说:“我这一辈子都是为女人生,为女人是死,只愿在石榴裙下称臣,只去‘怡香楼’,其他地方无兴趣。”三人还发誓相互保密,不让自己的媳妇儿知道。 次日中午,孙富强一溜烟儿进了‘逍遥福’烟馆,老板薛战奎亲自下楼迎接。两人去客厅坐定,仆童送了两碗香茶,薛老板在孙富贵面前狠狠的吹嘘了一番‘福寿膏’的美妙之处。两人喝了半个时辰的茶后,薛老板带他到各个房去转转看。只见斜躺在烟榻上过瘾的都是有钱的老爷、少爷、太太、小姐,看见他们那种是飘飘欲仙的样子。孙富强也心动了,想立刻常常尝试尝试。孙富强不知道那些人都是找来的托儿。 薛老板把他带到一间装饰素雅洁净的屋里,对跟来的女童说:去给孙大爷拿两份上好的烟泡儿来。女童领命去了。 孙富强仔细打量一番,进屋子两边放着红木雕花木榻,木榻中间放了一张榻几,挨墙放了一盆兰花,榻几两边铺垫了柔软的褥子,在看木榻下,正中放了一个高颈痰盂,旁边还放了两只塌凳。他想:“这真是一个神仙呆的地方,老子要在这里好好享受享受。” 女童装了一个长方盘,里面放有一只象牙杆银饰雕花的烟枪、烟灯、小剪刀、小银勺、镊子、毛刷、火柴等。 薛老板亲自点燃烟烟灯伺候孙富贵吸烟,随后自己也躺下,陪在一旁吸水烟。孙富强深吸几口,就闭上双眼享受那无穷无尽的快乐,他顿时觉得自己在云里雾里飘。 由于魔香的作用,孙富贵和孙富有兄弟俩打扮得周周正正,偷偷‘怡香楼’跑,来到楼门首,有人喊报道:“沈妈妈!孙二少爷和孙三少爷来了,请姐姐们出来接客喽。” 沈妈妈听到喊声,笑眯眯地跑来把两位少爷迎上三楼,安排八个姑娘来陪两位少爷玩儿,八个姑娘进门后,整整齐齐站成了一排。两兄弟抬头望去,只见姑娘们一个个浓妆艳抹,清一色穿的是短袖锦缎旗袍,八个人八种不同的颜色。双手叉腰,两腿一前一后地站着,那些姑娘,还故意亮出一只只洁白如玉、细皮嫩肉的大腿。再往下看个个都穿着黑色的高跟皮鞋,人人美若天仙,真是诱人到了极点。 其实这都是沈妈妈特别交代的,她要姑娘们通过这些方式,把两个好色的猎物牢牢的观看者肉欲的笼子里。 兄弟俩彻底看傻眼,只觉得心热、血勇,不知所措才是。 沈妈妈开口说:两位孙少爷,看看喜欢哪个姑娘。 孙富贵、孙富有异口同声的说:“全部都喜欢。” 沈妈妈兴奋地说:“好好好!今后八个姑娘就轮流陪你哥俩。既然来了,索性玩儿得痛快。女儿们先陪两位孙少爷喝喝花酒耍耍。”沈妈妈说完就退出房去安排晚饭。 八个姑娘一哄而上,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猜拳猜筛子,足足闹腾了两个小时。 晚饭时分,沈妈妈安排厨子弄了七个碟八个碗,一桌香喷喷的美味佳肴端上桌来,十个人围坐一桌,夹菜的夹菜,喂肉的喂肉,请酒的请酒,弄的两兄弟真是皇帝一样。有事一阵阵嬉笑喧闹过后,才结束用膳。 沈妈妈有安排歌舞吃弹唱,先是群舞,八个姑娘手执团扇翩翩起舞,兄弟俩看后拍手称好。随后一个姑娘起珠唇,唱一支《采菱曲》;紧接着一个姑娘叫一品红的姑娘抱起随身带来的琵琶,玉指轻揉,谈了一曲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一曲琵琶奏罢,余音袅袅,如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兄弟俩虽然拍手叫好,可惜这美妙绝伦的音乐,他们根本听不懂,只是假装假装斯文而已。 二更刚过,沈妈妈进来问:“今天哪两位姑娘先陪两位孙少爷?” 八个姑娘都争着要陪,沈妈妈一时间也不好答应,她转脸时对兄弟俩说:“干脆你俩自己选吧!” 八个姑娘这个摇手,那个摇肩的都求兄弟俩选自己。弄得孙富贵、孙富有一时没了主张。 一个姑娘突然说:“大家都不要争了,干脆有他俩抓阄来决定,抓到谁谁就有福气陪他哥俩过夜。”此话一出,大家都同意这个办法。 沈妈妈叫一个丫鬟去拿纸笔来,她写了八个名字:醉娇红、玉逍遥、冠群芳、醉西施、一品红、白如玉、喜春红、霓裳红。 孙富贵好奇地问:“沈妈妈,这些名字好像都是花名。” 沈妈妈笑着说:“这些名字确实是花名,因为我家的姑娘个个都像花儿一样漂亮,在桐木镇来说,她们就像八朵鲜艳的芍药花,所以用芍药里的八个名贵品种给她们取的名字。”说完将纸揉成团放进一个瓷罐中,请两位孙少爷抓。孙富贵伸手一抓,打开来看是白如玉;孙富有一抓,打开来看是一品红。 被选中的两位姑娘,高兴地拍手直跳。白如玉恰巧是唱《采菱曲》的那位姑娘;一品红就是弹琵琶的那位姑娘。然后两位姑娘伸手问兄弟俩要钱。兄弟俩为了绷面子,各自给姑娘二十块大洋。剩下的六个姑娘也闹着要伸手要钱,兄弟俩每人给两块大洋。一个姑娘不依不饶地说:“才二块呀!你这是打发秃老婆上花轿--糊弄人”。不行至小言给也得给五块大洋才准他们走。兄弟俩每人又补了三块大洋才脱身而去。 两位姑娘领着情郎去了自己的房间。 一品红把孙富有带到门首,轻轻掀起门帘进屋。孙富有一眼看去,只见陈设雅致的屋子里,朝外摆着一张紫檀条几,正中放着一支铜的香炉,清咽缭绕,两边各摆放着一只瓷瓶,分别插着一束红芍药。条几当中墙壁上挂了一幅山水画,两旁写着两句古诗:明月松间照,清水石上流。进门左边有放有方桌,圆形梳妆台上点了两只花烛。右边是一张架子床,床上挂着红帐子。再仔细打量着一品红,只见她面如桃花,眉似柳叶,满眼求我,一嘴白贝,口红像樱桃,黑发好似云堆。身穿一套无袖荷花旗袍,脚穿黑色高跟皮鞋。孙富有伸手去一品红白嫩的大腿上摸了一把。 一品红把他推到在床沿上坐下说:“不要急,让我洗漱一下就来陪你。” 孙富有躺在床上暗想:“她不仅模样俏丽,而且还弹得一手好琵琶,如能……” 一品红端了一碗茶进屋来,她来到床钱递给一个小纸包给孙富有说:“三少爷,把这个服下。” 孙富有起身接过小纸包问道:“这是什么?” 一品红笑着答道:“销魂散”。 孙富有早就听说过‘销魂散’有奇效,心想:“机会难得,今天和美如天仙的姑娘共度良宵,做个快活神仙就是要有奇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