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悍妻,侯爷日日想进房》 第1章 她虞欢,重生了 “小姐,你怎么那么想不开啊!那宴秋到底哪里好,以至于让你为了他,都和老爷闹到了撕破脸皮以死相逼的地步。” “宴秋除了那一张脸以外,样样配不上小姐你。放眼这京城中的权贵世家,只要小姐您点头,随便找一个都不知道比他好几百倍。” “老爷在知道小姐悬梁的事情后,气的直接吐了一大口血,小姐,你说你这是何必呢,老爷也都是为了你好啊。” 啜泣的哭声在她耳边小声的哭泣着。 虞欢睁开眼,当看到墨双那张熟悉又稚嫩的一张小脸时,整个人都微微怔住。 她望着眼前熟悉的少女,以及从她嘴里多年前曾说出来的话。 墨双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怎么还活着? 看到虞欢醒来,墨双喜极而泣,“小姐,您终于醒了。” 虞欢在墨双的搀扶下坐起来,眼前一幕,熟悉到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她依稀清楚的记得。 她为了和宴秋在一起,公然第一次和双亲反抗,和一向疼爱她的父母彻底撕破了脸皮。 父亲为了不让她和宴秋再见面,就命人将她反锁在屋里不许她出来。 而她为了见宴秋不惜以死相逼,宁愿悬梁也要和宴秋在一起。 父亲知道她因为一个男人竟然以死相逼,直接气的吐了一大口血,当场昏迷了过去。 而她不知悔改,趁着父亲昏迷,府上的人顾不上她,又偷偷的跑出去和宴秋私会 最终她与宴秋生米煮成熟饭,父亲无奈之下,只能同意了他们之间的婚事。 想起宴秋,那个原本一无所有,后来仗着她娘家飞黄腾达之后,做出的第一件事就是恩将仇报,设计让她的两个哥哥惨死,就连她的父亲,也被他以通敌卖国的罪名陷害,满门抄斩。 至于她 她虞家满门抄斩,他仗着他如今位高权重,大慕一品丞相的身份,偷天换柱,将她从天牢里救出来,并不是因为他对自己尚还有多年的夫妻情谊,而是让她眼睁睁的看着他风光再娶,迎娶他心爱的美娇娘入府! 丞相府一年,她被折磨的遍体鳞伤,面目全非。 堂堂一品大将军虞家的掌上明珠,从小锦衣玉食,众星捧月,而他和别的女人让自己低贱到了尘埃里 她虞欢,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她后悔终生的那一日。 “欢欢,你没事?你不知道当我听说你出事的消息后,差点吓坏了,赶紧过来看你。” 轻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虞欢抬头看去,一袭杏黄长裙,清秀俏丽的少女正满脸担心的从外面进来。 程如月,二品礼部尚书的庶女,前世的好姐妹。 就连她用悬梁自尽来逼迫自己的父亲就范这件事,也是她出的馊主意。 亏了自己前世对她深信不疑,自以为是的觉得她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直到那夜撞见她与宴秋深更半夜同待一个房间,她衣衫不整满脸绯红的从房间里跑出来 程如月满脸的担忧,快步走到床前,在看到虞欢除了一张小脸苍白,并无什么大碍的时候,长出了一口气:“都快吓死我了,幸好你没事。” 说着,她看向一旁的墨双:“欢欢才刚醒来,还没有吃东西?你快点给你家小姐弄点吃的去啊。” 墨双像是才反应过来,赶紧下去弄吃的去了。 待墨双走远了,程如月赶紧走到门口将门关上,这才见她鬼鬼祟祟的又快步走到床榻前,坐在床上:“欢欢,你这么一闹,你父亲以后肯定不敢再这么硬气的阻止你和宴公子在一起了。” 是啊,她都以死相逼了。 父亲那么疼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为了一个男人闹到去死的地步。 想起前世自己作出的那些种种愚蠢的事,虞欢的内心满是苦涩和懊悔。 “你猜刚才我来时,听到你府上的丫鬟都说什么吗?她们说,你娘在你爹醒来后就劝他说,要不就同意了你和宴秋之间的婚事。当初你父亲一提到宴公子的名字就火冒三丈,现在你娘再说起他名字的时候,你父亲竟然也不说话了,看样子是快要动摇了。” 程如月仿佛看不到她那张苍白的脸似的,自顾自的高兴的说道。 满脸的雀跃,仿佛真的大有一种看着自己的好姐妹终于苦尽甘来了,她是真心的替她感到高兴。 看着虞欢沉默的样子,程如月想到什么,忽然抓住她的手,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抚她:“其实欢欢,在得知你和你家里人闹成这个地步的时候,宴公子的心里也不好受。刚才来的时候我还特意去看了他,终日饮酒消愁,整个人完全就跟变了个样子一样,眼神无光,一点精神都没有。你是知道的,宴公子他一向是不喝酒的。” “如今为了你,竟然这么作践自己。” 前世,她就是因为听了程如月的这些鬼话,坚定的认为宴秋爱她爱的死去活来的,更加坚定了要和他在一起的决心。 趁着府里的人重心都在父亲的身上,她在程如月的帮助下偷偷的跑出府,去了宴秋的住处。 也是在那一次 她怀了宴秋的孩子,父亲见她为了宴秋都做到了这种地步,终究是不再阻止她和宴秋在一起,但是从那以后,她和无话不谈的父亲关系变得疏远了。 程如月见她不说话,不由得有些担心:“欢欢,怎么了?看你的脸色怎么那么白?” “你不用担心,宴公子没事的。主要还是在你,他是因为太担心你了,所以才顾不上自己的。” “最近因为你俩的事,你家里人好像都不怎么待见我,我也是偷偷溜进来的,不能在你屋里待太久,要是被他们发现就完了。欢欢,我就先走了啊。” 程如月起身,作势要走。 然而在走了两步的时候,发现虞欢没有像往常那样,立马叫住她,拉住她的手,急切的问她有关宴秋的事。 这让她心里很是诧异,明明几步的距离,她硬是用了很长的时间才走到门口。 第2章 现在就盼着你老子死的晚是吧? 她人都走到门口了,发现虞欢还是没有叫住她,这让她忍不住回头,当看到虞欢坐在床上,脑袋不知何时已经别向了里面,瘦俏的肩膀一颤一颤的,显然是在抹泪。 程如月顿时明了了,她就说就虞欢对宴秋的感情,怎么可能在听到宴秋的名字的时候无动于衷呢。 想着因为宴秋的事,她父亲都吐血了,这个节骨眼上,她确实得收敛着一点对宴秋的爱意了。 墨双端着一碗粥进来的时候,程如月已经走了。 当她端着粥进屋,看到自家小姐没有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而是坐在了梳妆镜前,竟然开始描眉施粉。 虽然她家小姐贵为京城第一美人,即便是不施粉黛,依旧倾国倾城,天香国色。 可是最近因为宴秋那个男人,终日以泪洗面,一张俏丽的脸蛋被折磨的甚是没有光彩,终日披散着头发病恹恹的坐在床上,早与和曾经那个光鲜亮丽,光彩照人的小姐判若两人了。 这还是破天荒的,时隔这么久,墨双又一次看到靓丽漂亮的小姐又回来了,她高兴的赶紧将手里的粥放在桌子上,然后快步走到她面前,拿过梳妆台上面的梳子,帮她梳着头。 可是梳着梳着,她又觉得不对劲了,小脸上的喜意不知道想到什么,一瞬间全没了,而是忧心忡忡的透过泛黄的梳妆镜看向虞欢:“小姐,你该不会是又要去见宴秋?” 墨双从小跟着自己一块长大,忠心耿耿,只要是她做的决定她从来没有忤逆过她,唯独是宴秋的事情上面,在前世她就百般阻拦。 因为这件事,以至于她最后和她的关系很不好,更是因为她诋毁宴秋的一句话,被她命人拖出去打了几十板子。 现在回想起这些来,虞欢不由得自嘲,果然是应了那句老话。 一个男人,若是一两个拒绝你和他在一起,那么你尚还可尝试一下。 若是身边的人,全拒绝你和他在一起,那你就真的有必要重新考虑一下,这个男人,他到底值不值得你去托付终身。 虞欢用了自己凄惨的半生去证明,悔不当初,她输的彻彻底底。 虞欢透过镜子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见什么宴秋?本小姐要去见爹和娘!” 前世她瞎了狗眼,自以为遇到了真爱,因为一个男人不惜和自己的亲人决裂,这一世,她再也不会去走前世的蠢路! 虞欢看向镜中艳美绝俗,桃花玉面的一张脸。 父亲说的对,依她的姿色和身世,这世间所有的优秀儿郎供她挑选,人往高处走,只有愚蠢的人,才会将自己好不容易爬上的高度,再次跌入泥潭里。 宴秋,前世你欠我的,这一世,我定要你双倍偿还! 虞欢来的时候,沉芸正在伺候虞昌喝药。 显然,虞昌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沉芸将药喂到他嘴边,几次都被虞昌给别开了脸。 三番两次之下,沉芸脾气也大了:“你喝不喝?” 虞昌瞪她,还是有点怂的,底气不足:“喝什么喝?死了正好!这不是她巴不得看到的吗?这样就没有人阻止她和那个野男人在一块了!” 沉芸也知道他都是为了虞欢好,显然她对宴秋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说白了,宴秋除了一张脸长得好看以外,一无是处。 但是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脸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放眼这大慕的青年才俊,脸长得好看的不大有人在吗? 也就他宴秋会点诗词歌赋,把她那天真单纯的女儿给哄的七荤八素的。 “那你能怎么办?” 沉芸一脸无奈的开口:“欢欢这次是铁了心的,脾气跟你一样,犟的很。一旦是自己认准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说到这里,沉芸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要不就随她去。咱们可就这么一个闺女,你说她要是真的因为宴秋和咱们闹,出个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想后悔都来不及。” 沉芸的一番话,让虞昌又沉默了。 到底是过来人,宴秋绝对没有表面看到的那样单纯无害,相反,这个男人野心勃勃,接近欢欢肯定另有目的,绝对不会单纯的喜欢欢欢那么简单。 现在他还活着,有他压阵,宴秋肯定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可就怕过了几十年后,到时候他们都不在了,没有人替欢欢撑腰。 “别想这么多了,来,听话,先把药喝了。你要是这么快就把自己的身体给累垮了,才是真正的给欢欢找罪受!” “” 听着房间里二人的谈话,门外,虞欢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唯一后悔的就是自己当时一颗心只顾着围绕着宴秋转,甚至都没有认真的回头看一看,她的爹娘,为了她后半生的幸福,操碎了心。 这么远的距离,肉眼可见的,这段时间,虞昌生了很多的白发。 沉芸端着药在那伺候半天了,虞昌再不喝药就是典型的蹬鼻子上脸了。 他将头扭过来喝了一勺沉芸喂的药。 沉芸见他喝了,等他咽下去,问他:“不烫了?” 虞昌刚点头,就见沉芸将手里的碗全递给了他:“不烫了就就着碗喝,大老爷们一个咋还跟个姑娘似的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喂。” 虞昌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还没有来得及咽下去,余光就看到虞欢站在门口眼汪汪的望着他。 看到虞欢现在他就没有什么好心情,尤其是看到虞欢脖子上那明显的一道勒痕,看样子没有个四五天是消不下去。 看到这里,他更加来气了,张嘴就要将嘴里的药给吐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虞欢一个快步上前,下意识的就伸手捂住了虞昌的嘴。 让虞昌还没有来得及吐出来的一大口苦药水直接一大声咕咚,随着虞欢的手,给堵了的全咽了下去。 “” “” 不仅沉芸,就连一路跟着自家小姐过来的墨双,也被她家小姐这突如其来的神操作给惊呆了。 虞昌反应过来后更是吹胡子瞪眼,一把将虞欢的手给甩开,气的一张脸通红,愤愤的出声:“怎么?现在就盼着你老子死的晚是?巴不得你老子呛死,这样就没人去管你和那个狗男人的事了!” 第3章 你就算再喜欢宴秋,也不能害你爹啊! “就是啊。” 沉芸掏出手帕给虞昌擦了擦嘴角的药渍:“欢欢啊,他可毕竟是你爹啊,你就算再喜欢宴秋,也不能害你爹啊!” 虞欢:“” 她只是下意识的,不想让她爹浪费药,乖乖吃药,身体好的快仅此而已。 虞昌现在看到她就没有什么好脸色,撇去脖子上的伤痕不说,还有她今日的装扮,浓妆淡抹的,一看就是要出去。 他又是一声冷哼:“呵,就这倾国倾城闭月羞花的长相,天上的仙女嫦娥都得靠边站!宴秋那混账小白脸能配得上?” 虞欢:“” 以前,虞欢疯狂摇头。 现在,虞欢下意识点头。 “对,爹你说的对,宴秋确实配不上我。” “对什么对?!只要和那个小白脸有关的,你全对!你就——哎?不对,等等?你说什么?” 反应过来虞欢说的是什么,虞昌瞪大眼,看向她。 他那被小白脸给迷的神魂颠倒,不许他说一句宴秋的坏话,一副仇恨架势的闺女,竟然主动说宴秋配不上他? 还骂宴秋是小白脸? 虞昌震惊的同时,还有着担心。 他伸手摸了摸虞欢的额头:“欢欢啊,你别吓爹啊?你脑子没傻?” 虞欢反握住他的手,一脸的认真:“爹,以前都是女儿不懂事。” 虞昌:“” “” “” “欢欢,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娘啊。千万不要乱来啊!爹和娘都是为了你好,你现在年轻不懂事,你要知道,你的身份摆在那,最起码也要找个门当户对的。你和宴秋门不当户不对,将来”“娘,你们的顾虑我心中都清楚,你们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虞欢以前和他们都闹疯了。 突然间这么一本正经又那么懂事,让俩人的心里都有点慌。 就连墨双也是直摇头,看到虞昌和沉芸询问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墨双的头摇的更加厉害了。 她什么也不知道,小姐醒来后就变成这样了,也不哭着喊着要见宴秋了。 虞欢走后,虞昌和沉芸两个人更加担心了。 尤其是虞昌,整个人都心事重重的,哪里有半点之前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样子。 一脸担忧的看着沉芸:“夫人,你说欢欢会不会干傻事啊?” 沉芸也蹙眉:“这个说不准。” 依照欢欢的性子,打小就是那种风风火火的,心里藏不住事,这性格就跟她爹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突然变得那么冷静了,难保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但反过来一想:“墨双那丫头很聪明,欢欢这样,她会寸步不离的跟着欢欢的,欢欢不会有事的。” “你说的对,因为拒绝他们俩的婚事,欢欢一个想不开,到时候再出点什么意外” 到时候他只怕会追悔莫及。 虞昌心事重重。 可是他好不容易养大的宝贝闺女,打小就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那么便宜了宴秋那个小白脸,他这心里,多多少少的是全部的不甘心的。 一路跟着虞欢出来,墨双看着自家小姐反常的样子,很是害怕。 寸步不离的跟了一路了,就连眨眼的功夫,都不敢眨太久了,深怕时间长一点,她家小姐一个看不住,就咬舌自尽了。 后来她就跟着自家小姐在京城里逛了逛,看自家小姐这架势,丝毫没有说要去找宴秋的打算。 倒是有模有样的在那看起了珠宝首饰和一些华丽的布料。 “小姐” 于是接下来的一幕就是:“这布料太丝滑了,你要是用来上吊,你脖子又那么纤细,会从上面滑溜下来的,还遭罪还死不了。” 虞欢:“” 虞欢去看珠宝。 墨双又说:“这珠宝那么小,小姐你吞下去也噎不死。大的虽说能噎死人,但是小姐你是樱桃小嘴,也塞不下去。” 虞欢:“” 路过卖糖葫芦的,虞欢随手拿了一串,让墨双付钱。 墨双在付钱之前,先从她的手中将糖葫芦抢过来,将上面尖锐的小尖尖给一手掰断,这才将糖葫芦递给她,转头给糖葫芦老板付钱。 虞欢:“” “虞欢?” 正在这时,身后响起一道惊讶的声音。 宴莹快几步上前,当看到确实是虞欢时,小脸上满是惊讶。 “我哥这几天因为你,终日郁郁寡欢,待在房间里也不出来。你竟然还有闲心逛街!” 不仅有闲心逛街,还浓妆淡抹的,看她这张花容月貌,打扮的精致的一张脸,宴莹就忍不住来气。 不是说爱她哥爱的死去活来吗? 她哥都知道待在房间里饮酒消愁,她倒好—— 宴莹在前世就看她不顺眼,也不能说不顺眼,宴莹心高气傲,哪怕她哥和她身份悬殊这么大,她也始终瞧不上自己,觉得自己配不上她那高高在上优秀的哥哥。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对自己爱答不理的。 那个时候她一心只有宴秋,知道宴秋只有这么一个妹妹,自然是爱屋及乌,哪怕宴莹并不待见她,她照样笑脸相迎,只要新得了什么难得的首饰和好东西,都是第一时间送给她讨好她。 现在回想起来,虞欢忍不住笑出声来。 见她竟然还笑得出来,宴莹更加生气了,瞪着她:“你笑什么?!” 虞欢用手帕掩嘴,轻飘飘的看向她:“你哥心情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 “再者说了,我逛我的街,我爹娘都不管我,什么时候” 虞欢上下扫她一眼,美目淡淡的,小嗓也是淡淡的:“轮得着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去管了?” 宴莹没有想到一向讨好她,对她和和气气,从来不敢大声说一句话的虞欢,此刻竟然会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 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不敢相信这些话竟然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虞欢你疯了!” “起开!好狗不挡道!别打扰了我家小姐逛街的雅兴!” 墨双早就看这个女人不顺眼了,要不是碍于她是宴秋的妹妹,她家小姐犯得着每天看她的脸色讨好她吗?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连给她家小姐提鞋都不配! 墨双现在整个人都硬气极了,一把毫不客气的就将宴莹给推开了。 宴莹刚想再追上来纠缠。 “啊——” 第4章 大哥之前不是说,虞欢一定会来找你吗? 忽然—— 不知从哪窜出来一条大狗,对着宴莹的腰就狠狠的撞了上去。 宴莹生的娇小,加上又没有防备,整个人直接被这条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大狗撞飞到了后面的墙上。 只听到“砰——”的一声响。 伴随着宴莹的一声惨叫,虞欢抬头看去。 只见那条大狗浑身雪白,但是体型比一般的狗还要大上许多。它将宴莹撞飞出去之后硕大的身子十分欢快的朝着宴莹扑了上去,咬着她的裙摆不停的撕咬。 不多时,就听到撕拉一声响。 再这么下去,宴莹只怕声誉不保,她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根棍子想将狗打跑,可是狗根本就不怕她,她越是拿棍子打,它咬的越是凶。 那锋利的牙齿什么都不咬,专门就咬她身上的衣服,少女小半截葱白玉臂都露了出来。 然而大狗还不罢休,咬完了她的裙摆又去咬她胸前的衣服 很快,四周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只见他们冲着宴莹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的。 “这不是小侯爷的狗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果然不愧是小侯爷养的狗啊,和小侯爷一样风流,你看,这雪球也知道专挑美人下手呢。” 咬人只咬衣裳,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雪球也逮着宴莹咬了很长的时间了,少女头发凌乱,浑身的衣服也是乱糟糟的破烂了一大片,有不少的地方雪白的肌肤全露了出来。 但是那肌肤雪白晶莹,除了隐藏在长裙下的晶莹雪肌露了出来,身上没有一点的咬伤。 眼瞅着四周围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宴莹羞的一张脸通红。 她想要仓皇而逃,可是雪球拽着她,一人一狗,雪球又那么庞大,但凡她有想要逃跑的念头,雪球都会咬着她的裙子将她给硬生生的拽回来。 “滚——” “你这个畜生你快给我滚!” 少女的这点愤怒落在雪球的眼里,只会更加的兴奋。 最后宴莹也不知道从哪摸到了一根大粗棍子,对着雪球就是当头一棒。 雪球也是个聪明的,看到她手上有武器了,对着她胸前的衣服又是狠狠的咬了一口,霎时—— 春光乍现。 尽管宴莹已经本能的伸手去捂了,但是四周还是传来男人们唏嘘看好戏的惊叹声。 再看雪球,就跟泥鳅似的,欢快的叫唤了两声,溜的飞快,宴莹那一棒子都还没有来得及砸上它。 她羞愤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狼狈的胡乱整理着自己身上凌乱的衣服。 跑走前,还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人群堆里看热闹,对她冷眼旁观的虞欢。 “没有想到,这小侯爷的狗,关键时候还干了回人事。” 热闹没了,围着的人群逐渐散去。 墨双忍不住在那幸灾乐祸。 只不过幸灾乐祸没有多久,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她看到,刚跑开没有多久的雪球,又重新跑了回来。 显然,这一次,是直奔着她们的方向来的。 吓得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护在了自家小姐的前面。 相比较方才的生猛,现在的雪球温顺多了。 只见它嘴里叼着一朵开的正艳丽的红牡丹,欢腾的迈着它的小碎步跑到虞欢面前,然后双脚站在地上,两只前爪像人似的,直直的站了起来,它将嘴里叼着的红牡丹花跟献宝似的,咧着个大狗嘴,一脸讨好的送给虞欢。 那倚靠在二楼窗口,一袭紫袍,风华绝代,风流俊美紫衣男子。 过往之人,无论男女,只要是看到了他,都会忍不住驻足,盯着他痴迷的看上一会儿。 男人的五官说不出的俊美好看,白皙如美瓷的一张脸,细腻到没有一点瑕疵。 他的皮肤很白,白的宛若女子,勾人盛着笑意的桃花眼眸,挺直的鼻梁,还有那自带粉色的薄唇。 记忆久远,虞欢记得,在前世,有一个男人,花灯节会上,才子佳人无数。 俊美儒雅的男人也向自己送过花,只不过那时的自己早已心有所属,便当着众人的面,将那朵开的正艳的花丢在地上狠狠的践踏。 踩碎的,不止是花,还有男人的尊严。 慕有紫衣侯萧凤瑾,北有摄政王楚鹤辞。 这句话,一直以来在各国都广为流传。 但是萧凤瑾的名声不太好,花名在外,风流成性。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衣冠楚楚,俊美儒雅的男人。 睡过的女人,加起来,可达成一个小国。 一直以来,虞欢对他都很有偏见。 不知为何,这一次,在看到雪球叼着嘴里的牡丹花送给自己的时候,鬼使神差的,虞欢伸出手,从雪球的嘴中,接过那朵牡丹花。 雪球高兴极了,圆圆的脑袋狠狠的蹭了一下她的手,然后迈着它的小碎步摇晃着它长长的大尾巴,屁颠屁颠的回去复命了。 酒楼。 雪球欢快的摇着自己雪白的尾巴,一路迈着小碎步上楼,跑到自家主人面前,摇头晃脑的满脸讨好,要夸奖。 萧凤瑾修长白皙的大手落在雪球的脑袋上,优雅好看的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然而 没有温柔的抚摸几下,余光在看到虞欢顺手将那朵艳丽的牡丹花放到了卖花的摊位上。 他噙着笑意的嘴角顿时下拉了几个弧度。 就连抚摸雪球的大手,也在一瞬间,骤地收紧,将雪球的一大撮狗毛攥在掌心。 雪球:“” 宴莹一路狼狈的跑回自己的家中。 宴秋正坐在地上喝酒,此刻的他,一张玉颜尽显狼狈,昔日那身湛蓝色一尘不染的锦袍,彼时上面也全是脏污,衣服皱巴巴的拧在一块儿。 就连平日他那张引以为傲的一张脸,下巴上面也布满了青灰色的胡渣。 宴莹此刻也顾不上他了,双手死死的拽着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一路跑来,这一路不知道被多少的男人看了去,都到家门口了,还被左右的邻居在那指指点点,看尽了笑话。 换好衣服从里面出来,她走到宴秋的面前,双眸哭的通红,满脸的怒气。 只见她一把从宴秋的手中将酒壶抢过:“大哥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虞欢一定会来找你吗?” 第5章 我相信她,她会来找我的 起初她也信了。 要不是今日在大街上撞见虞欢和她的丫鬟还有那个闲情雅致逛街,宴莹是真的不敢相信,才短短几天的时间,虞欢就将她大哥给忘了。 明明之前她还爱她大哥爱的死去活来,一旦能从家里溜出来,第一时间就是过来找她大哥。 如今看她分明是和墨双在街上逛很长时间了,根本没有来找她大哥的意思! 宴莹十分生气愤怒的将今日在大街上撞见虞欢一事,全部添油加醋的和宴秋讲了一遍。 “我早就和大哥你说过,虞欢那个贱人不是个省油的灯。她这段时间之所以没有来找你,是因为她和紫衣侯萧凤瑾勾搭上了!” 要不然萧凤瑾养了这么多年,又这么通人性的雪球,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突然咬自己? 知道宴莹对虞欢有偏见,宴秋只是喝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今日程如月来过了,她说虞欢为了他,不惜悬梁自尽来逼迫自己的父亲就范。 幸亏是被府上的人发现早了,要不然现在早就成了一具尸体了。 还将他这几日的颓废全讲给了虞欢听,程如月说,一旦虞欢有出来的机会,一定会第一时间来看望他的。 因为她今天在去将军府和虞欢说这些的时候,她亲眼看到虞欢将脸别过去,背朝着她,偷偷的抹眼泪。 一直以来,从虞欢喜欢上自己的那一刻,宴秋就从未怀疑过她对自己的感情。 男人抬头,看了一眼自己披头散发,双眼哭的红肿的妹妹。 尽管她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但方才她跑回来时,那匆匆一瞥,狼狈至极。 他抿了抿唇,清隽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我相信她,她会来找我的。” 虞欢曾对他说过,除非有一天她死了,否则,这辈子,即便是做鬼,她也要永远的和他在一起。 于是,宴秋就这么等啊等,转眼间,三日过去。 又是三天,他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而虞欢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来看望过他一次。 这三日,宴秋从晏莹的口中,听到的最多的就是虞欢今日又去了哪家酒楼吃饭,去了哪家的首饰店买首饰。 又去了哪家的裁缝店挑选衣服。 这段时间,亲眼目睹着她昔日优雅高贵,俊美非凡的哥哥被虞欢给折磨成这个样子,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没有半点气色。 颓废的仿佛一个油尽灯枯的人。 再看那虞欢,春风得意,满面红润,还和旁人有说有笑,早不知将她可怜又深情的哥哥给忘哪去了。 终于——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 将军府门口站了一个萧条枯瘦的身影。 门口守着的小厮一眼就把宴秋给认出来了,俩人相互使了一个眼色,其中一名小厮赶紧跑进去通知虞昌。 小厮来的时候,虞欢正在和他们一起品茶。 小厮慌慌张张的一路跑来,当看到自家小姐的时候,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 显然,虞昌的心情十分好,平日里最烦的就是那些蹑手蹑脚磨磨唧唧的人,现在看到小厮犹豫徘徊的样子,一点也不生气,反倒是大手一挥:“什么事?” 小厮又偷偷的瞄了虞欢一眼,还是不敢开口。 宴秋的名字可是整个将军府的禁名,将军曾严肃下令,不许任何人提起任何和宴秋有关的东西,尤其是名字。 虞欢动作优雅的抿了一口茶,瞟了眼小厮犹犹豫豫的样子,秀丽的美目划过一抹了然,替他开了口:“宴秋来了?” 小厮害怕的赶紧跪在地上:“回大小姐的话,宴公子一早就来了,说要见小姐您。若是见不到小姐,他就一直守在将军府门口不走了,直到见到了小姐为止。” 一听到宴秋的名字,虞昌的火瞬间就上来了。 愤怒的一拍面前的桌子,刚要骂,就被身边的沉芸及时给压住了手。 眼神示意他冷静冷静。 虞昌看了眼沉芸的眼神,又扭头看了眼在听到宴秋的名字的时候,面色平静,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表情的虞欢。 这几日他这个为了宴秋要死要活的闺女,这两日就跟突然转了性一样,也不吵着闹着说要见宴秋了。 除了和墨双出门逛个街买点首饰,其余的时间全在家里,不是陪他们喝会茶,就是陪她娘去后花园赏赏花。 要不是偶尔提起宴秋的名字,她也不来句反问宴秋是谁,所有人都觉得她这是失忆了,把宴秋那个小白脸给忘了。 直到虞欢出去了,虞昌还是有些不放心:“夫人啊,你说欢儿这几天该不会是在和咱们打心理战呢?” 沉芸呸他:“你问我我问谁去?” “不行!我得跟过去看看!” “你看啥?到时候被欢儿知道了,又埋怨咱们不信她,到时候又和咱们闹别扭!” “咱偷偷的看,你别出声!” “” 以前的虞欢,将宴秋视为天人,高贵儒雅,俊美非凡。 他就像是从天上,踏步而来的仙人。 哪怕自己出身将门,从小众星捧月,而宴秋与她相差天壤之别。 可是每次在宴秋面前,虞欢都觉得自己自愧不如,那种浓浓的自卑感一直萦绕着她,她觉得宴秋所作的一切,哪怕就站在那,和她说上一句话,都让她受宠若惊。 是的,以前的她,爱宴秋爱到了这种地步。 迷失了自我。 可是如今—— 当再次看到男人那张熟悉又苍白削瘦的一张脸时,虞欢是静默的,同时,也是嫌弃的。 男人衣服皱巴巴的,虽说不至于太脏乱,但是浑身的酒气,头发也很凌乱,嘴角一片青灰色,整个人虚弱又苍白。 这样的宴秋,放在人群堆里,其实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放眼那些达官子弟,哪一个都远远的胜过他。 虞欢不知道,在前世,自己到底看上了他哪里。 以前见他是满眼的心动。 如今见了,除了憎恶以外甚至还觉得,多看一眼都污了自己的眼。 看到虞欢从里面出来,宴秋黯然无光的眸子忽然间有了光亮,只见他快一步上前,想要走到虞欢的面前。 却因为长时间的保持一个姿势站着,使他的双腿有些发软,结果就是没走几步,当着虞欢的面,直接一个踉跄,半跪了下去。 第6章 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很担心你 料想中的,女人没有像以前那样,一脸焦急心疼的过来扶他,而是远远的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眉眼冷漠的看着他。 宴秋不敢相信,曾经那个爱他如命的女人,才短短几日的时间,就真的如宴莹说的那样,对他那么冷淡,有关他的一切都不再放在心上。 “欢儿” 他温柔的出声唤着她的名字。 “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很担心你,听说你因为我差点悬梁” 男人眉眼中满是爱慕和心疼,他有些吃力的站起来,走到虞欢的面前,伸出手,想要抚上她那张雪白娇嫩的脸蛋。 然而,还没等他将手抚上去,就见虞欢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宴公子,你我之间,应该还没有到这么亲密的地步。” 少女陌生冷漠的话语生生的刺痛了男人的心。 宴秋不敢相信,这么冷漠的话竟然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 他们的关系,没有到这种亲密的地步吗? 每次她见了他,都是她主动的贴上来,抱住他,甚至亲他的脸颊 他们之间的关系,明明只差那最后一张窗户纸没有捅破了。 “欢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别人和你说了什么?” 宴秋再次上前。 “宴公子,你难道听不懂我家小姐说的话吗?亏你还是个读书人,不知道什么叫作男女有别吗?” “我家小姐可不像是你,她出身将门,身份高高在上。你可不能坏了我家小姐的好名声!” 见宴秋还在纠缠,墨双直接站出来挡在虞欢的前面。 “欢儿,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气。气我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过来找你。我不是不愿意来找你,而是” “而是你我身份悬殊,我自知配不上你。所以才” “宴公子也知,你配不上我。那今日又何必再过来呢?” 少女的一番话,再次让宴秋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 以前,虞欢从未和他说过这些话。 为了他的自尊心,甚至一直以来,她都说自己是高攀了他。 她除了身世以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样样都不及他! 宴秋整个人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 看着男人这副面色惨白难以置信的样子,虞欢嗤笑一声:“所有人都说,你与我在一块,是看重了我的身份。若是你娶了我,日后定能飞黄腾达,前程似锦。” 宴秋抿着唇:“现在,你也这么认为了吗?” 虞欢垂眸,看了眼自己的纤细的手指:“若是一两人这么说,我也就听听算了。可是若是所有人都这么说,我怎么还能当作耳旁风呢?” “昧心自问,咱们这么认识这么久以来,你为我,又付出了多少?” “你生病了,夜里下着大雨,我偷偷跑出府去,连夜冒雨去给你送药。” “你酒喝多了,我亲自给你熬醒酒汤端过去。” “你衣服破了,我给你买新衣裳,你说哪有女子为男人花钱的,你护着你那所谓的尊严,不肯收,我便连夜给你做新衣裳穿,扎的十指全部出了血,最后你才勉为其难收下。” “你被富家子弟羞辱除了会些诗词歌舞,一无用处。第二日,我便求我大哥,将那人随便安了个罪名关进大牢。” “” 门后面,听着自家闺女讲述着曾经为宴秋所做的种种。 很多都是虞昌所不知道的。 还连夜给这个小白脸做衣裳,他那捧在掌心都怕摔了的宝贝闺女,本就该捧在掌心呵护的宝贝闺女,所有人都该敬着护着的,竟然因为一个臭男人卑微到这种地步。 虞昌看着宴秋的视线,羡慕又嫉妒。 他当年喝醉酒,喝的不省人事,吐的哪里都是,她家闺女都是嫌弃的把他给臭骂一顿,还一脸认真的和他说京城里的那个谁谁谁喝酒又喝死一个,压根不会那么体贴的给他亲手熬醒酒汤。 虞昌发现,他辛辛苦苦养了这么多年,宝贝了这么多年的闺女,结果到头来,还比不上一个野男人! 认识这么久以来,虞欢对他的爱,都是不计回报的,她所作的种种,他自然也全都记得。 但是让宴秋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一刻,她竟然会全说出来。 他那张脸白的有些吓人,没有半点的血色。 “欢儿说这么多,可是觉得我的心里没有你?不在意你?” “你的心里有没有我,不是靠你说出来的,而是看你为我,做了多少。” 现在回想起来,虞欢忽然发现,前世里,宴秋确实从未对她做过什么。 唯一对她说的最多的就是那句:我心悦你。 你是我宴秋此生遇到的女人中,最喜欢,最想要娶的那一个。 亏了她,当时真的是被猪油蒙了心,愚蠢的以为,自己是宴秋此生的最爱,这个男人爱自己爱的生死不能。 如今再回想起这些来,不知道有多可笑。 虞欢懒得和他再作纠缠,“宴公子,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看这天,待会是要下雨了。” “西湖的莲花开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西湖的莲花,想让我陪你一起去看吗?” 闻声,虞欢只是讽刺的勾了勾唇,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转身回府。 宴秋看着少女削瘦的背影:“欢儿,我就站在这等你。等你什么时候出来,我们一起去西湖赏莲花!” 虞欢前脚踏进府,一眼就看到了还来不及开溜的虞昌和沉芸。 被自个的闺女抓包,虞昌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摸着自己的鼻子,心虚的不敢看虞欢,命人将大门关上。 “一个一个的,都是吃白饭的?怎么这点眼力见都没有?还不快点把门给本将军关上?!” 将军府的大门,不到晚上是不关的。 只因为将军说过,他将军府这么奢华气派,带让过往的人都看看,必须得将大门大大的敞开! “” “” “欢儿啊,身为过来人,爹得给你传授点经验。男人啊,不能惯!看看你爹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被你娘给管的服服帖帖的!” “当然了!也不能找悬殊太大的,你看这宴秋面黄肌瘦的,一看就打小吃不饱饭饿瘦的!他连自己都养活不了,如何养你?” 说着说着,天上开始飘雨了。 宴秋这小白脸比起之前来,这段时间确实消瘦颓废了不少,整个人跟个病秧子似的。 眼瞅着这雨就要下大了,待会再淋会儿雨,这身体应该—— 想到什么,虞昌第一时间,赶紧看向虞欢。 趁着雨势没有下大,这边虞欢已经及时的跑回自己的房间了。 “” “” 第7章 都是虞欢那个贱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虞欢的那些话刺激到了宴秋。 这让一向视付出如无物的宴秋,生平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如此没有尊严且狼狈的站在将军府的门口,迎着磅礴大雨,浑身顷刻间湿透,却一直身躯笔直的站着,没有挪动一下。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久到雨势越来越大,原本还晴朗无云,太阳照人的天气,很快就黑沉沉的,像是直接从白天到了晚上。 两名小厮躲在门口,偷偷的打开了一角将军府的大门。 望着那站在磅礴的大雨中,被淋成落汤鸡的男人。 都说读书人清高,他们对这宴秋的了解全是这穷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高攀他们家小姐。 他们家那单纯善良的小姐不知道怎么被这穷小子给花言巧语哄骗的就认准了他。 他们以为,雨下的这么大,宴秋穿的又这么单薄,估计淋不了多久就该走了。 可是谁知道,大雨一直下到了晚上。 眼瞅着天都黑了,而男人还笔直如松的在那站着。 一张脸不知是冻的,还是被这大雨给砸的,苍白的一张脸变得铁青。 关于宴秋站在将军府门口淋了一下午大雨都没有走这件事,光这消息,虞昌来来回回的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 听到小厮的禀报,只听他一声冷笑:“这小白脸,当初就是靠卖惨把欢儿给哄的团团转的?” 沉芸现在比较担心虞欢的状况。 直到虞欢院子里的秋嬷嬷过来,贴在沉芸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才见沉芸的脸色缓和下来。 虞昌一看到她俩竟然耳语,顿时就生气了:“你俩咋还说悄悄话?有什么话是本将军不能听的?” 沉芸拿了块糕点塞到自己的嘴里。 发现糕点不好吃,又塞到虞昌的嘴里,开口道:“欢儿睡着了。” 虞昌一听,简直乐坏了! 还得是他闺女啊! 宴秋这小白脸,说不要就不要,拿得起放得下!真不枉他疼了这么多年了! 宴莹过来找宴秋的时候,雨势已经很小了。 在心里面,她还是很敬重她的这个哥哥的。 她觉得,她哥哥除了出身差点,无论是才情还是样貌,这个世上,没有几个男人能够比得上。 依照她哥哥的优秀程度,能看上虞欢那个蠢女人,简直是她的福气。 结果她还那么的不识好歹。 她也是通过打听才知道她哥来了将军府。 当看到宴秋浑身湿漉漉的,头发更是直往下滴水,紧紧的贴在他的头皮上。 他那双修长白皙的手,也被冻的发青。 她那原本至高无上,不食烟火的哥哥,此刻竟然狼狈到这种地步? 狼狈到让宴莹都不敢相信。 她快步上前,将破旧的伞打在宴秋的头上:“大哥!你疯了?你竟然因为那个女人让自己淋雨?作践自己作践到这种地步?!” 虞欢那个贱人不知道被谁给教唆着,故意冷落她大哥。 其实这两日她也想明白了,就虞欢那个蠢脑袋,爱她大哥爱的死去活来的,怎么会突然间说不爱就不爱了? 所以她怀疑一定是有人教唆她,给她出主意了,要不然虞欢怎么舍得冷落她大哥? 她就是想通了这点打算和宴秋说的,结果没有在房间里找到他,她一打听,才知道他来了这。 宴莹气坏了。 就虞欢那个贱人,怎么配她大哥这么放低姿态。 “哥,你听我说!那虞欢绝对是故意的!你别搭理她!你相信我,咱们回去,过不了两日,她一定会舔着脸来找你!” 宴莹上前就要拽他的手。 结果手还没碰上他的衣袖,就被男人给冷漠的甩开了:“你回去。” “哥!” “我让你回去!” 宴莹不甘心,可是当看到宴秋眼底的红血丝,这还是从小到大,大哥第一次对她发火。 她又委屈又愤怒。 倔强的咬着自己的唇瓣,都是虞欢那个贱人! 前日就是因为她害得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尽了丑态! 今日又来羞辱她高风亮节的大哥! 宴莹气的想要擅闯将军府。 她摆着一张愤怒的快要扭曲的一张小脸,就要推开门冲进去理论。 “虞欢在哪?让她出来!我要见她!她到底什么意思!她凭什么这么羞辱我哥!让她滚出来!啊——” 她喧嚣的叫骂声随着胸口被里面的人狠狠的踹了一脚,她整个人都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直接就飞了出去。 重重的摔在地上,激起一地的泥巴。 那黏糊糊又脏兮兮的泥巴飞溅的她满脸都是。 胸口的刺痛感,让她趴在地上,好半天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宴秋看着宴莹难受的样子,动了动唇,缓缓的走到她面前将她给扶了起来。 宴莹方才的气焰被这一脚给踹怕了,只见那从里面出来凶神恶煞的小厮,此刻正一脸凶恶的瞪着宴莹:“不知死活的贱民,也敢直呼我家小姐名讳,对我家小姐不敬,不想活了吗?!” 宴莹直接被小厮凶恶的语气给恐吓住了。 和虞欢认识这么久以来,因为她大哥的缘故,虞欢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从未摆过什么大小姐架子,一直以来都是尽力小心翼翼的去讨好她。 她随便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开口的使唤,她从来不敢拒绝说半个不字。 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让宴莹直接忘了虞欢的身份。 她可是堂堂大慕手握兵权百万,一品大将军权倾朝野虞昌的掌上明珠! 将军府,唯一的嫡出大小姐,连庶出都没有! 而她,不过是一介草民。 却敢直呼虞欢名讳,对她吆五喝六,甚至不知死活的辱骂她。 小厮冷冷的瞪着她,冲着她直接吼:“滚!” 宴莹被小厮的吼声吓的一个哆嗦,下意识的就躲到了宴秋的身后。 宴秋将她护在身后,迎面对上凶狠盛气凌人的小厮。 估计还是顾忌到宴秋和他们家小姐关系的缘故,小厮冲着宴莹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就又回去了。 “大大哥” “你先回去。” 宴莹来时气焰很嚣张,如今被踹了一脚狠的,直到现在都觉得胸口还隐隐作疼,疼的她光喘气都钻心的疼。 她有些害怕:“大哥,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第8章 兄妹两个,没有一个好东西! 屋里。 虞欢不知道睡了多久,直知道一觉醒来后,雨势晴了,但外面已经彻底的黑了。 看到她醒来,墨双赶紧将灯掌上。 “小姐,你醒了啊?” “什么时辰了?” “回小姐的话,丑时了。” “丑时了?” 虞欢喃喃自语一声:“确实已经很晚了。” 墨双是个耐不住性子的,见自家小姐都不带问宴秋的事的,她忍不住先开了口:“小姐,宴秋还在门口等着小姐你。” 虞欢表现的很淡然。 听到他的名字就跟没听到似的,揉了揉睡的有些发疼的脖子。 “宴秋的妹妹也过来了。” 虞欢对宴秋不感兴趣,但是却在听到了宴莹的名字的时候,抬头,看向墨双:“然后呢?” “宴莹看到自己的哥哥为了等小姐你出去,这么作践自己,十分的生气。在将军府门口大喊大闹的吵着要见小姐你,甚至还不知死活的要擅闯将军府。被刘猛给一脚踹飞后才彻底老实。” 闻声,虞欢仅是冷笑一声:“不知天高地厚。” 宴莹就和她的哥哥一样,令人作呕。 兄妹两个,没有一个好东西! “后来不知道宴公子对宴莹说了什么,宴莹一瘸一拐的走了,但宴公子还一直在门口守着。”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 “进来。” 秋嬷嬷将一碗热气腾腾的八宝粥端进来,恭敬的递到虞欢面前:“将军和夫人知道小姐睡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特意让老奴给小姐送碗粥过来。夜里天凉,喝点粥,暖暖胃,小心着凉。” 虞欢挑眉:“爹和娘还没睡?” 这个点了,再不睡马上就要天亮了。 她那个娘她最清楚,一直以来都有睡美容觉的习惯。 对于她而言,晚睡容易老的快。 秋嬷嬷嘴角控制不住的笑:“老爷和夫人高兴,激动的大晚上都没有睡意。” 至于高兴的点在哪—— 虞欢不用问都知道。 虞欢:“” 秋嬷嬷单等着虞欢说出个什么话来,她好回去复命。 谁知道虞欢将她端来的粥喝完之后又犯了困,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翻身上床又沉沉的睡了去。 秋嬷嬷:“” 墨双:“” 漫长的一夜,就这么煎熬又悄无声息的过去。 宴秋在将军府门口守了一夜。 浑身的衣服全身上下都是湿的,全身冰凉刺骨,像是才从冰窟里出来。 到天亮的时候出了太阳,身上才渐渐的回来一些暖意。 “这大清早的,本侯当是哪来的乞丐行乞行的将军府门口来了,原来是宴公子啊。” “啧啧,瞧瞧,这全身上下狼狈的就跟那逃难的似的,让本侯还真没认出来。” 清雅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光是听着这若有若无的嘲讽声,宴秋几乎不用转头就知道是谁。 他自认自己从未得罪过萧凤瑾,却不知道为何他总是与自己作对。 直到 身份悬殊,宴秋没有回话,依旧保持着他笔挺不卑不亢的身姿在那站着。 显然,萧凤瑾这次不是专门针对他来的。 而是看向大门口守着的两个人。 “今日天气不错,西湖莲花开的正艳,本侯特意前来邀请你们家小姐,一同前往西湖赏花。麻烦二位,进去通禀一声。”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隔着车帘,刘猛也能感觉到马车里的男人高贵慵懒的气息。 萧凤瑾不像是宴秋,人家是有身份的,就连他紫衣侯的身份,也是皇上亲封的。 刘猛二人对视一眼,只见刘猛飞快的转身进府:“侯爷稍等片刻,小的去通知小姐一声。” “汪汪——” 身后,雪球麻溜的从马车里钻出来,跟着刘猛一块欢快的往里面跑。 刘猛:“” 虞欢不是被刘猛的话叫出来的,而是被雪球咬着裙摆一路从房间里给拽出来的。 虞欢:“” 刘猛:“”他还没来得及和小姐说紫衣侯来请小姐去西湖赏莲花的事 回过神来,刘猛赶紧又往虞昌的房间跑。 一路被雪球咬着裙摆给拽出来。 几乎是在虞欢才出来的那一刹那,宴秋黝黑深沉的眸子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雪球很聪明,把虞欢拽到门口了也不收嘴,硬是把虞欢给拽到马车旁边。 还冲着马车里面的人摇尾巴叫了几声。 一只好看如玉的大手伸出来,将车帘子掀开,露出男人车帘下俊美绝伦,晶莹如雪的一张脸。 萧凤瑾这张脸,真是每次见了,无论何时何地,都让人忍不住惊艳。 一个好好的大老爷们,长这么好看干什么? 长了一张这么好看的脸,这不是专门霍霍人家小姑娘的吗? 以前虞欢对萧凤瑾无感,甚至还有些反感。 如今情况不同了,眼前是萧凤瑾那张灼灼其华的脸。 身后则是宴秋那张令人生厌,多看一眼都觉得厌烦的一张脸。 萧凤瑾冲着面前的清丽少女微微勾唇:“虞姑娘,西湖的莲花开了。不知道可否赏本侯这个脸,同本侯一起去赏莲?” “欢儿——” 像是深怕虞欢会同意和他一起去,身后,宴秋出声叫他。 明明在以前,他完全没有这个害怕的。 因为他知道,虞欢的眼里心里只有他,莫说是侯爷,即便是皇帝,她也不会多看一眼。 可是如今—— 不知道为什么,仿佛,他晚开口一句,虞欢就会答应他一样。 事实则是。 比起让人生厌的宴秋,虞欢突然发现,萧凤瑾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毕竟,他从不强迫女人,那些女人,也是主动送上们来的。 见虞欢就这么毫不犹豫的上了萧凤瑾的马车,宴秋的脸色霎时间变的很难看,犹如风中的筛糠,他快步上前,想要将车上的虞欢给拉下来。 只听“砰——”的一声。 随着男人的上前,刚跳上去的雪球,直接一个跳起,对着宴秋的胸口就是飞起一脚。 雪球体型十分庞大,站起来比成年男人还要强壮。 宴秋被雪球给踹的一个踉跄,加上又经过一夜的摧残,他整个人踉跄的往后退了好几步,险些摔在地上。 等他勉强稳住身形,面前的马车早已扬长而去。 长袖下的大手骤地收紧,他望着逐渐消失在眼帘中的华丽马车,漆黑的眉眼一闪而过的冷意。 第9章 虞小姐渴吗?这是刚泡的茶 马车上,气氛莫名的有些尴尬。 因为这还是虞欢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第一次和萧凤瑾同乘一辆马车。 而且,在不久前,花灯节会上,男人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送给了自己一朵牡丹花,结果被自己丝毫不顾及男人的颜面,给狠狠的丢在地上踩践。 想到这里,虞欢甚至都有些冲动,自己上来的太早了,早知道就回家去了。 不仅她有这个想法,就连萧凤瑾也是。 他沉默的盯着坐在那,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清丽少女看了一会儿。 确定虞欢不打算看他。 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镜子,照了照自己。 原本只是听说宴秋在将军府门口纠缠了一天一夜,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又在闹什么别扭,但是他心里很爽,邀请虞欢前去南湖赏莲,不过是临时起的想法。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虞欢竟然直接答应了他? 这让他诧异欣喜之余,还有着淡淡的忧伤。 因为—— 原本只是去看宴秋出丑,没有想到真的会将虞欢给带出来。 他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会儿,犹豫了一下,主动和虞欢搭话:“虞小姐怎么不看我?可是今日我没有收拾打扮自己,虞小姐嫌我长得丑?” 虞欢:“” 萧凤瑾之姿,是少有的人间极品。 像虞欢这种对自己的容貌引以为傲的,在看到萧凤瑾的这张脸时,也是会忍不住神情恍惚一会儿。 听了男人的话,虞欢抬头,看向他。 男人一本正经的表情告诉她,他方才那句话不是玩笑话,而是很认真的在自我纠结。 虞欢又看了眼他手中拿着的小镜子。 虞欢:“” 不知道为什么,男人给她的感觉,仿佛她只要承认了他今日确实有点丑,下一刻,男人就能直接说先回府收拾打扮一下自己去。 虞欢抿了抿唇:“没,挺好的。” 听了虞欢的肯定,萧凤瑾才算放心。 将手中的小镜子放到怀里,低低一笑:“不丑就好。” 虞欢:“” “虞小姐渴吗?这是刚泡的茶。” 说着,只见萧凤瑾体贴的给虞欢倒了杯茶推过去。 虞欢:“” 见虞欢没有伸手接过,萧凤瑾了然,掀开车帘,将杯中的茶隔着车窗倒了出去,然后当着虞欢的面,用清水洗了洗杯子,又给虞欢倒了第二杯茶。 虞欢:“” “侯爷太客气了,我不渴。” “那虞小姐饿吗?这糕点是方才去将军府的路上刚买的,张记的新品,你尝尝。” 说着,萧凤瑾又将面前茶几上的一小碟糕点朝着虞欢推去。 虞欢:“” “那虞小姐想吃什么?我让雪球去给你买。” “汪汪——” 马车外面坐着的雪球,听到自家主子喊它的名字,很是高兴的叫了几声。 “侯爷太客气了,我在家里已经吃过了。” 心爱的情郎在外面守了一天一夜,她却还有心情吃东西。 萧凤瑾温柔的笑了笑,心情莫名的就很好。 “那你介不介意再吃点?” 虞欢:“??” 南湖。 就位于京城的最南侧,是整个京城中最大的一片湖了。 湖水清澈,湖水的上面铺满粉色娇艳欲滴的莲花。 一眼望过去,入目的全是清一色的硕大的绿色荷叶,以及那开的艳而不俗,清新淡雅的莲花。 如今正是莲花开的旺盛茂密的季节,西湖之景美不胜收,使得西湖的才子佳人,比起往常的来,都要多上许多。 虞欢掀开马车帘子看了一眼车外,无论是西湖的小亭子里,走廊内,还是湖面的船只上,才子佳人无数,到处都站满了人。 “想不到这南湖的莲花,竟然开的这么漂亮。” 虞欢盯着不远处的一湖莲花出神。 晶莹剔透的雨滴打在饱满色彩显眼的荷叶上面,好似一颗清澈透明的珍珠。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南湖的莲花开的很漂亮,远近闻名,就连他国人也全都慕名而来。 没有遇到宴秋之前,几乎她每一年在莲花盛开的季节,都会前来赏莲。 自打认识宴秋以后,她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和心爱的男子来看一次南湖的莲花。 奈何—— 宴秋总是以各种的理由搪塞拒绝她,以前她体贴,善解人意,她的男人是要成大事的人,怎么能一直陪着她像别的男人那样,只知道风花雪月。 现在看来,虞欢只觉得讽刺至极,他哪里是忙的抽不开身,分明是怕西湖看客太多,被人指点他攀龙附凤,攀上了将军府的这朵高枝。 “这里人多,前面还有空船,我们去前面看。” 男人的声音很轻。 虞欢嗯了声。 抬头看去,船只上面,无论是大的还是小的,都站满了人,哪里有空船? 看出她的疑惑,萧凤瑾回答的很是一本正经:“我让雪球去抢。” 听了自家主人的吩咐,雪球扬天嗷呜一声。 直接从马车上跳下去,直奔不远处的船只。 刚有一对才子佳人准备上船,男子动作优雅的率先上了船只,转身体贴的朝着岸上的佳人伸出手准备牵她上去。 雪球仗着自己体积庞大,朝着船上的男人策马奔腾,一个猛撞。 只听到“扑通——”一声落水的声响。 年轻俊美的男子就这么没有防备的被雪球给毫不客气的撞进了水中。 站在岸边的佳人惊呆了,瞪大了眼,望着在水中不停挣扎扑棱的男人,再看着面前这只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雪白的大狗。 此刻的雪球正一脸吃力的咬着船只的绳子,努力的将这艘精致的小船替自家主人占为己有。 “这不是侯爷养的狗吗?它怎么跑这来了?” 人群中,看着男人落水的狼狈样,纷纷看起了热闹。 但有不少的,认出了雪球的身份。 整个京城,就紫衣侯养了一条比人还要大,还要通灵性的狗。 听着四周不客气的嘲笑声,沈秋气的一张脸都绿了,当着心仪的姑娘的面,这个畜生竟然让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丑。 可当得知撞他的人是雪球,是当今紫衣侯萧凤瑾养的狗时,他纵使心中有怒气,此刻也只能忍气吞声的咽回去。 第10章 除了我以外,没人和你玩吧? 萧家就萧凤瑾就这么一个儿子,别看萧凤瑾这些年只知道吃喝玩乐,美人堆里快活,并未为大慕付出过什么。 可他的父亲,可是先皇的结拜兄弟,为大慕立下无数的汗马功劳。 更是大慕的开国功臣,先皇在世时,就曾说过,这大慕的江山,有萧家的一半。 后来先皇被人谋害,身中剧毒,是萧雄主动献血,以血换血,救了先皇的命。 而萧雄也因此毒发身亡。 先皇欠萧家的恩情,这辈子都无法偿还,所以便将萧雄唯一的血脉,尚在襁褓中的萧凤瑾,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看待。 他的亲生儿子所有的,萧凤瑾必须也得有,而且比他们的还要多。 更在临死前立下遗诏,未来有一天,不管萧凤瑾犯了什么错,谁都没有杀他的权利!否则大慕的江山,百年内必倒! 先皇身为大慕的主宰者,大慕的王,却能为了萧凤瑾放出这种自损自己江山的话,由此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对萧凤瑾的看重程度! 所以,哪怕外人的眼中的萧凤瑾坐享其成,混吃等死。京城上下,却没有一个人敢主动招惹他。 沈秋也不想自讨没趣,狠狠的剜了一眼面前的雪球,心中一声咒骂,冷哼一声直接就转身走了。 虞欢是一个人从马车上下来的。 她以为萧凤瑾会和她一起,但是没有。 在她下来后,萧凤瑾还坐在上面纹丝不动。 虞欢诧异,回头看他。 只见她面前的马车帘子不知道何时已经放下了,也看不清马车中萧凤瑾的那张脸。 只能听到他声音温和的说道:“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以为他临时有什么要紧事,虞欢哦了声。 萧凤瑾离开后,她就一个人站在廊亭的台阶上,望着湖上面开的艳丽的莲花。 “小姐,今年的莲花好像开的比去年还要好看漂亮呢。” 墨双跟在虞欢身边多年,几乎每一年南湖莲花盛开的季节她都会跟着小姐一块来赏莲。 只不过小姐自打认识了宴秋之后,一颗心只围绕着他转,只要有空暇时间就都去找他了,哪里还会有那个闲情逸致来赏莲。 说起这个,她想到什么:“哦,去年听说这里的莲花开的也十分的漂亮,不过小姐没带奴婢来。” 听出墨双语气里的怪味,虞欢瞥她一眼:“咋?” 这是埋怨她以前只顾着带着她去找宴秋,而没有带她来这赏莲花了? 其实说实话—— 现在一对比,虞欢也确实发现,这满湖光鲜靓丽的莲花,让人看着心生愉悦,莲花飘香,仿佛深陷仙境之中。 光是往这一站,置身花海之中,就足以令人心旷神怡。 前世自己的脑子一定是涂满了浆糊,要不然怎么会放着稀世美景不赏,偏偏去痴迷一个人渣? “这个世上,往往好的东西都留到最后,前两年来,看到的莲花未必会有今年的这么漂亮。” 估计也是觉得自家小姐说的在理,墨双重重的点头。 其实今年比去年多好看一点或者难看一点都不重要,只要小姐不去见宴秋那个小白脸,她觉得这南湖的莲花别说盛开的时候了,即便是光秃秃的她都觉得好看。 “虞欢?” 正在这时,身后响起一道惊诧怀疑的声音。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虞欢也是本能的身体一僵,回过头去。 只见少女一袭浅蓝色长裙,五官精致,妍姿俏丽。 姬无双,大慕一品丞相姬家小女。 曾经与自己无话不说,无话不谈,关系亲密无间,比亲生的姐妹还要亲密。 后来因为宴秋的事,她恨铁不成钢,大骂自己出身好,长得漂亮,看上谁不好,结果却偏偏看上宴秋那个一穷二白的穷书生! 因为宴秋的事,导致她和她的关系逐渐恶化,越来越不好,到了最后几乎断绝了所有的往来。 这让虞欢不由得回想起前世,姬家被人陷害,宴秋深得皇帝看重,代替了姬家在大慕的地位。 姬家被抄家,姬无双是唯一一个有幸存活,原本可以远走他乡,隐姓埋名过一辈子的。 可是她在得知了自己在丞相府的遭遇并不好之后,竟然在一天夜里大胆的,偷偷的跑到丞相府来,想要带着她一起走。 丞相府戒备森严,宴秋那样一个小心谨慎的人,他才上任丞相之位,别说是丞相府进来了人,即便是进来一只苍蝇,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瞒不过他。 后来姬无双的结局可想而知 虞欢没有想到,事到最后,曾经她所自认为的最爱与至交,却将她拉下了万劫不复之地。 而平日里与自己斗嘴,看自己不顺眼,总是喜欢冷讥热讽自己的‘仇人’却在与她同样落魄时,还记挂着她。 当看到虞欢的那张脸时,姬无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果然是你!” 她一声冷哼,看虞欢的视线讽刺冷漠极了。 “怎么?不去陪你那个小白脸,今天怎么有这个闲工夫来南湖赏莲来了?” 墨双还是很喜欢姬无双的,后来因为宴秋的关系,导致她家小姐和姬无双的关系越来越不好,到最后逐渐的变成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以至于她和小兰花 墨双看向跟在姬无双身后的小兰花。 恰好小兰花这个时候也一脸幽怨的望着她。 二人的目光对上,都是一副可怜巴巴又可怜兮兮的表情。 没办法,小姐们的关系不好,她们这两个做奴婢的也不敢光明正大的玩耍了。 “你不也一样?” 瞟了眼姬无双阴阳怪气的样子,虞欢轻笑一声:“你看人家出行要么两三个,要么四五个成群。不像你,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还带个丫鬟。除了我以外,没人和你玩?” 被说到痛楚,姬无双气的一张小脸顿时就红了。 又红又青的,十分难以形容。 她气的咬牙切齿,瞪着虞欢的目光都恨不得将她给生吞活剥了:“你牛!搞得你不是一个人来的一样!” “我确实不是一个人来的。” “谁?” 很快,想到什么,姬无双的眼神冷的跟把刀子似的:“那个小白脸?” 第11章 被打了还不能反打回去,你说气人不? 很快,姬无双就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那个小白脸自诩清高的很,他会和你来这种地方?” 现在京城中传的最多的就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 南湖人这么多,又都是青年才俊,世家千金。 他会和虞欢来这种地方供人取笑? 他宴秋只怕躲都来不及呢? “欢欢?” 身后传来程如月的声音。 完美的打断了二人之间谈话。 起初程如月还不敢相信虞欢真的来南湖了,直到走近了,确定就是虞欢。 “欢欢,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不是” “不是什么?” 姬无双看到程如月就没有什么好脸色,当初要不是因为这个贱人在中间引线,虞欢怎么可能和那个小白脸认识! 只顾着看虞欢了,程如月才发现姬无双也在,不过有虞欢在,程如月一点也不怕,因为她知道,但凡姬无双对她说点不好的话,虞欢都会向着她,帮她骂回来。 “姬小姐也在啊。真是不好意思,方才只顾着注意到欢欢了,没有看到你。” 说到这里,程如月谄媚的用手帕捂着嘴娇俏一笑:“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啊。实在是欢欢长得实在是太美了,往人群中一站,一眼就能让人认出来。” 瞧瞧这马屁拍的。 虞欢长得美,姬无双不否认。 只不过—— 冷眼瞥她:“只可惜白张一张美貌的脸,没有脑子。脸是拿脑子换的?” 虞欢:“” 听出就是话里的意思,不等虞欢说话,一旁的程如月就替虞欢忿忿不平了:“姬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好歹也是丞相府的千金,欢欢又没有得罪你,你干嘛这样出口伤人?欺负欢欢好欺负是不是?” “别说了。”身后,瞅着因为程如月的出现,姬无双愈发难看的一张脸,虞欢好心的提醒她。 “欢欢大度,不想和你一般见识。我告诉你,我可不怕你!”“欢欢别怕,有我在那,我绝对不会允许她欺负你的!” 程如月转头安抚虞欢。 一脸义气的冲着姬无双说道:“敢欺负欢欢,也要”“啪——” 程如月未说完的话,随着这一巴掌落下来,戛然而止。 她整个人都懵了。 一脸懵逼的望着打她巴掌的姬无双。 姬无双傲慢矜贵的甩了甩自己的手,又从小兰花的手中接过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掌心,仿佛程如月的脸有多么的脏一般。 是的,这就是姬无双的暴脾气,看谁不顺眼直接开骂,骂不过就上手。 虞欢囧囧的摸着自己的鼻子。 瞟了眼从挨打中还没有缓过劲的程如月。 害—— 早就说了不让你说了,非要说。 被当众打了巴掌丢人不说,偏偏人家还是丞相的千金,她一个小小的尚书府庶出小姐,被打了还不能反打回去,你说气人不? 这边闹出的动静不小,很快四周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程如月捂着挨打的脸,迎着一众指指点点不怀好意的嘲笑目光,羞愤的一张脸通红。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 姬无双冷笑着看着她。 程如月倒是也想说,但是她发现,虞欢竟然在她背后当起了缩头乌龟。 没有像以前那样,她这边才刚开口和姬无双吵了几句,她那边直接就把她拉到身后,自己上前和姬无双吵了。 这一次,虞欢别说吵了,看到她被姬无双打巴掌,连一句话都不说! 她顿时觉得又失望又委屈,四周看热闹的人群越来越多,她捂着自己挨打的脸,回头去看身后的虞欢。 发现虞欢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不在她身后了,而是已经坐在不远处的小船上。 程如月:“” 姬无双:“???” “” “” “小姐,虞小姐这是怎么了?今天竟然没有维护程如月?竟然还任由你打她?” 回去的路上,姬无双坐在马车上,本来还有赏莲花的闲情雅致呢,结果就因为半道撞见虞欢这个让她倒胃口的,瞬间不想赏花了。 教训完程如月后就硬气的一扭头就走了。 身旁,小兰花看着自家小姐的暴脾气,小心翼翼的问道。 “谁知道她怎么了?” 现在她看见她们两个就烦! 倒胃口的很! “不过小姐,虞小姐这一次好像真的不是和宴秋一起来的。” “奴婢听说,虞小姐好像和宴秋闹别扭了,昨天晚上宴秋在将军府门后站了一晚上” “她爱和谁来和谁来,关我什么事?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以后有关那个女人的事情不许你再和我说”意识到小兰花后话说的是什么,姬无双看向她:“你说什么?他们两个吵架了?” 小兰花重重点头,据她的小道消息,她将这两日将军府发生的事全和姬无双讲了一遍。 姬无双听后,沉默了。 其实关于虞欢为了那个小白脸不惜用悬梁自尽,来逼她父母就范同意她和那个小白脸之间的婚事这件事,她早就听说了。 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在家里不知道把虞欢那个没脑子的女人给骂了几百遍。 伯父伯母那么疼她,她都以死相逼了,不为别的,光为了虞欢这个唯一的女儿,他们也不敢再对他们多加阻挠。 当时姬无双还讥讽依照虞欢的脑子,一定又是程如月给她出的馊主意。 要不然她怎么能想到这么阴险的招! 她以为经过这件事以后,虞欢和那个小白脸的关系肯定会更近一步了。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气的她都不想再听到虞欢的名字,觉得她没救了! 她眼里这么高贵美的跟祸国殃民的妖精似的女人竟然看上一个这么不入流上不了台面的玩意? 在听到小兰花说起昨天晚上下着大雨,宴秋在将军府门口站了一晚上等虞欢出来,虞欢愣是一次都没有出来过。 在听到这些的时候,姬无双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据她对虞欢的了解,她爱那个小白脸的程度可以说是爱的连命都不要了。 竟然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下着大雨天,在将军府门口守了一夜都不出去见他? 虞欢咋了? 脑袋又被猪给踢了? 第12章 鱼竟然一口将蛇给吞了 “还有啊,小姐难道不觉得今日虞小姐很奇怪吗?小姐您打程如月的时候,虞小姐都没有管,也没有说小姐你什么。” 这么一想,确实。 以前她和程如月干架的时候,虞欢深怕程如月在她的手上吃亏,老早的就将程如月护身后去了。 哪里像是今日这样,她巴掌都甩上去了,单等着虞欢和她翻脸呢,结果这女人跑船上去了? “小姐,你说”“说什么?” “虞小姐是不是想通了啊?” “想通?” 姬无双瞬间就笑了:“她要是真的能想通,之前还会因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 她和虞欢十多年的姐妹情谊,结果还比不上一个只出现几天的男人! 想到这姬无双就来气:“你别给我提那个糟心玩意!她爱咋样咋样,早晚有她哭的时候!” 小兰花:“” 看着她家眼瞅着又上火的小姐,小兰花很识趣的闭上嘴不再多说话了。 以前虞欢也爱和自家小姐闹别扭,但那都是小别扭,过一会儿就好了。 这一次因为宴秋,是真的彻底的决裂了。 自家小姐也对虞欢彻底的失望透顶,伤透了心。 再看这边。 虞欢刚坐在船上没多久,程如月哀怨着一张脸也跟上来了。 姬无双那一巴掌打的不轻,可以说新仇旧恨一块算上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肉眼可见的速度,瞧瞧姬无双一张脸都肿成什么样了。 那显眼的巴掌印,没个一两天看来是消不下去了。 不等程如月开口,看着程如月这副狼狈可怜兮兮的样,虞欢面上认真的心疼她:“早就和你说了不让你和她说这么多,你非是不听,现在好了?挨打了?早听我的不就没那么多事了吗!” “欢欢,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这不是替你抱不平吗!” “你看那姬无双,说话多难听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点也不给你面子!” 虞欢捏了一块茶几上的糕点放到嘴里,咬了一小口。 听着程如月的抱怨:“她打我时,欢欢你你怎么都不说话啊。” 要知道,她可是因为她才挨的打。 结果她不像以前那样直接冲上去和姬无双吵架,竟然还趁着她不备上了船,丢下她一个人面对凶神恶煞的姬无双 当时四周还围满了看热闹的富家子弟,可以说,她简直丢尽了脸。 程如月心中有怨气,但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一脸委屈又哀怨的望着虞欢。 虞欢咬了一口桂花糕,发现糕点不甜,还粘牙。 她将剩下的一小碟桂花糕推到程如月面前:“尝尝,味道不错,老好吃了呢。” 程如月现在哪有闲心吃东西。 “欢欢,我问你话呢。” 虞欢用水漱了漱口:“那姬无双有多泼辣你又不是不知道?当时我就是看她马上要对你动手了才劝你让你别说了的,你自己不听。”所以挨打管我什么事? “姬无双虽然泼辣,但是她还是忌惮你的。只要你和她吵,她都会气的直接转身走人”“那是没到气头上,你没看现在她都到气头上了?” “而且啊” 虞欢叹了一口气,“姬无双脾气上来了,别说揍咱俩了,连她爹她都敢揍。所以你说你没事老招惹她干啥。” “你又不是不知道,姬无双就是因为天生脾气爆,才至于这京城里的女人都不愿意和她玩。” 程如月:“” 以前,姬无双听虞欢的话,是因为她和虞欢关系好,形影不离。 无论虞欢说什么,她都听什么。 现在不一样了,她俩闹掰了,整个京城再也找不出比姬无双更加讨厌虞欢的人了。 而且自打和虞欢闹掰以后,姬无双的暴脾气在整个京城更是没有人敢招惹了。 没看她就来南湖赏个花,那些赏花的才子佳人全部很自觉的都给她让出了一条路,避她如蛇蝎? 程如月心中的那些不爽和埋怨,因为虞欢的几句话,她肚子里的气,莫名的就消了。 因为她知道,虞欢说的对。 现在的姬无双和以前的姬无双不一样了,她们两个早就不是朋友了。 说不定姬无双早就想打虞欢了,就是因为顾忌到虞欢的身份,所以一直没打。 而她这个时候,刚好又当了姬无双忍了多时的出气筒 想到这里,程如月只能不甘心的咽下这口怨气。 “欢欢,你怎么想的啊?我听说这几日你都没有去找宴公子。昨天晚上宴公子来将军府找你,你也闭门不见,让他在将军府门口守了一夜。” 见虞欢也不说话,欣赏着不远处的美景。 程如月带有试探性的开口:“欢欢,你是在考验宴公子对你的真心吗?” 程如月的话音才落下,就看到虞欢的娇躯忽然一怔,意识到自己果然猜对了。 虽然不知道这几日虞欢对宴秋的感情怎么变得这么理智了,但是她对宴秋的心是无论如何不会变的。 可能是这几日有人在虞欢的耳边说了什么,她听进去了,所以才会一下子对宴公子的转变那么大。 想到这里,程如月伸手,拍了拍虞欢的肩膀:“欢欢,你要坚持住啊。你要相信宴公子对你的感情,你们两人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出比你们两个还要般配的人了,眼看着就要成功了,你可不要中途放弃啊。” “欢欢,你也要相信自己的眼光,你是知道的,宴公子绝非池中物,日后他一定会飞黄腾达,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程如月见虞欢不说话,知道她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心情又不好了。 她心中得意,面上还是一副温柔体贴,为她着想的好模样。 “我知道欢欢你现在心事很多,一些答案还是在你自己的手中,我们这些外人说再多都没用。总之欢欢,你要遵从自己的内心来,我希望看到你幸福。” “我就先不打扰你了,你一个人好好的想一想。” “” “” 程如月的话,墨双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自打小姐和宴秋好上以后,她成天在小姐的耳边灌输这样的思想。 这幸好是她脾气好,这要是换作姬小姐在这,早就一脚将她给踹湖里去了。 好不容易耗到程如月滚了,墨双跳到船上来,深怕自家小姐好不容易好个几天,再被程如月给洗脑了:“小姐,无论她说”“墨双。” 听出自家小姐语气里的不对劲,墨双下意识看向她:“小姐,怎么了?” 虞欢指着面前的一大片荷花叶子。 墨双顺着她的手势看过去,硕大的荷叶上面,除了透明剔透的水珠以外,什么也没有。 “我刚刚看到一条蛇,和一条鱼” 墨双:“” “我以为,蛇会将鱼给吃了。结果你猜怎么着?鱼竟然一口将蛇给吞了。” 墨双:“” “” “” 第13章 虞小姐,本侯好看吗? 啥玩意这是? 合着程如月坐在她家小姐身后叽叽歪歪了半天,都是在自言自语? 她家小姐压根没听? 全程注意力都被荷叶上面的那条鱼和蛇给吸引过去了? 就连那突然身体僵硬也不是因为听到了宴秋的名字,而是看到鱼一口将蛇给吞了? 墨双:“” “小姐” 墨双神情复杂极了。 “嗯?” “那条鱼呢?” “吃饱了跑了。” 墨双:“” “小姐,侯爷去干什么去了啊?” 明明邀请她家小姐一起来南湖赏莲花的人是他,结果到了地方后,她家小姐都下来了,他却让属下赶着马车离开了。 墨双看了眼湖面上无数道靓丽的船只美景。 不少的世家公子和小姐都已经在湖面上乘船游玩起来了。 而她和她家小姐却还在这因为一条鱼和一条蛇,还没离岸呢。 这幸好是多亏了墨双提醒。 因为虞欢差点都快忘了萧凤瑾的存在了,她正打算开口让墨双雇个船夫过来,如今听到萧凤瑾的名字,她优雅端庄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再等一会儿。” 好歹是坐着人家的马车一块来的,她们要是就这么先坐着船进屋里面去了,倒是显得她们不人道了。 “不过紫衣侯这样的身份,向来高调行事。奴婢倒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让雪球抢来一艘这么小的船。” 这也太不符合紫衣侯平日里高调行事的作风了。 “小姐,你说” 墨双的脑袋瓜里突然晃过一抹不好的猜想。 对上自家小姐平静美的脱俗的一张小脸,墨双磕磕绊绊的:“紫衣侯他该不会借着小船空间小,想对小姐你占便宜?” 虞欢:“” 虽然萧凤瑾在京城的作风不太好,但是最起码做人这方面 还是可以的,至少从来不会强迫人,尤其是在面对她的时候。 前世,只要是自己不愿的,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表情,他都不会轻浮自己一下。 所以—— “你想多了,紫衣侯不是那样的人。” 墨双哦了一声,也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想多了。 毕竟南湖不像其它地方,这里这么多人呢,紫衣侯要是真的对她家小姐动手动脚的,到时候也说不过去,毕竟她家小姐的身份摆在那。 事实证明则是 萧凤瑾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回来,视线寻找着船只上那一抹倩丽的身影。 女人果然是乍眼的很,无论是岸上还是湖里,靓丽婀娜的身影数不胜数,而虞欢只需要往那一坐,淡定悠闲的喝着茶,明明什么都不用做,就将四周的一切美景,无论是人是花还是物,全给压了下去。 艳压群芳四个字,说的便是她了。 大船空间宽敞,奢华不菲。 原本萧凤瑾是想让雪球去抢艘大船。 可随即想到大船空间过于的大,不如小船,小船虽说不如大船精致,但胜在空间小,他与虞欢能够面对面而坐。 “好看吗?” 他问着身边的楚枫。 对于自家主子每次准备见虞家小姐都会开口问的一句话,楚枫早就习惯了。 “好看!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出比主子还要好看的男人了。” “那是方才的那件衣服好看,还是本侯的这件衣服好看?” “都好看!只要是穿在侯爷身上的!” 萧凤瑾:“” 虞欢还以为萧凤瑾干什么去了,竟然离开这么久。 等他回来,当看到坐在面前的男人与方才相比,显然是换了一件新衣服。 就连头发,也不如方才在马车上的时候那般,慵懒的披散在脑后。 男人身上的这身锦袍是紫色的,颜色偏暗一点,无论是做工,还是布料,一眼就看出这件衣服的不菲。 再配上男人这张精致如玉的脸,纵使他身后的一片莲花开的色彩艳丽,出淤泥而不染。 如今在艳色冠绝的男人面前,也全成了陪衬品。 所以 虞欢神情复杂的盯着面前的萧凤瑾看了一会儿:“侯爷离开这么久,是回府上换衣服去了吗?” 是的,回府。 紫衣侯的名字也是大有来头的。 之前先皇给他的封号并不是紫衣侯,而是慕平侯,冠以与大慕同等的头衔,寓意大慕的江山,虽说他只是一国侯爷,但是大慕的江山也有他的一半。 后来新皇登基,发现他格外喜欢穿紫色的衣服,就连紫衣侯也是经过萧凤瑾的同意后,给他改的。 萧凤瑾身上的这件衣服,虞欢见过。 就在不久前。 买是买不到,因为他府上也就只有这么一件,重金难买。 好像叫什么紫金流袍。 布料上面的一针一线,全部都是由手工制作而成,精细又谨慎,每一根针线都价值连城。 别看布料给人的感觉很是光滑沉重,但是穿在身上轻飘飘的,没有重量,好似披上一件薄纱一般。 除此之外,这紫金流袍,冬暖夏凉,刀剑不入。 大火也无法将其点燃。 整个大慕也就此一件,就连当今皇帝都没有,由此就能看出这紫金流袍,世间罕见的程度。 紫金流袍可是萧凤瑾这么多衣服中,最喜欢的一件,也是他最珍爱的一件,好像是只有他在出席重要的场合的时候才会穿这件衣服。 虞欢记得,以前宫中要是摆宴或者王孙贵族举办的什么诗词宴会,每次宴会上,她都能看到萧凤瑾穿这件紫金流袍。 可以说,男人的长相本就十分的妖艳夺目,再穿上这么华丽的衣服,一众王孙贵族,就连皇帝那般俊美高高在上的人,也被萧凤瑾给秒杀的连渣都不剩。 萧凤瑾在她面前坐下,看到女人在看自己,他轻声问:“好看吗?” 虞欢:“” 不可否认,确实是十分好看。 虞欢点点头:“好看。” 确定萧凤瑾离开这么长时间,确实就是回府换一件衣服。 虞欢:“” 听到心仪的女人夸他好看,萧凤瑾心满意足的笑了。 “方才那件衣服是脏了吗?” 萧凤瑾摇摇头:“见别人,穿什么都可以。但是见虞小姐,本侯想将最后的一面展现给虞小姐。” 男人说的很认真,很正经。 虞欢:“” “” “” 第14章 本侯在虞小姐面前,没有脾气 赏花时。 湖面上风平浪静,不得不说,今日的天气很好。 有风,但风是轻微的,吹拂在脸上,轻轻的,带有着淡淡的清新的莲花香气。 湖中央,入目的四下左右全是硕大的莲花和荷叶映入眼帘。 中间的莲花开的比岸边的还要大,还要娇艳。 一朵盛开的莲花,比一个人的脸还要大。 粉粉嫩嫩的,有的颜色是深色的粉红色,总之每一朵,都让人完美的欣赏到了莲花开的最娇媚清丽脱俗的时刻。 岸上。 墨双远远的望着湖面上的两道倩影。 无论是长相还是身份,看着自家小姐和萧凤瑾,二人美的简直是南湖里面的一幅风景画。 倾国倾城的将门千金。 祸国殃民的大慕侯爷。 如果不是知道紫衣侯这些年的行为不检点,墨双的脑海里能直接冒出来四个字。 那就是—— 门当户对。 是的。 因为萧凤瑾无论是从长相还是身份,和她小姐都是般配的。 可惜的是 害。 听到墨双叹气,一旁的楚枫双手抱着剑,瞥她一眼:“你叹什么气啊?是我家侯爷长得不够美吗?” “美是美,但是你家侯爷有多渣你又不是不知道。” 楚枫:“” “明天,我还可以邀请你来赏花吗?” 虞欢:“?” 船上,面对男人突然开口,虞欢看向他:“明天?来这里?” “嗯呐。” 虞欢:“” 南湖的莲花固然好看,百看不厌。 可一些东西,只适合看一次。 看一次好看,看第二次,对她来说,就没有第一次的那种感觉了。 虞欢笑了一声,拒绝他:“侯爷还是换个人。” 闻言,萧凤瑾的脸色当场便黑了。 以至于,虞欢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男人坐在那,一句话也不说。 船夫就划着船在湖面上划啊,划啊,不知道划了多久。 看别的船上,人家都是有说有笑的,唯独这艘船上,男人冷着一张脸。 虞欢脸色还好,看到男人生气了,她也不说话,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小抿了一口之后,她给萧凤瑾也倒了一杯,朝着他推过去:“侯爷口渴吗?” 原本男人还在生气,看到女人竟然给他倒了一杯茶,他颇为受宠若惊。 很快脸上的气意就荡然无存了。 接过虞欢推来的茶:“其实虞小姐愿意哄哄本侯,就会发现本侯是很好哄的。” 虞欢:“” “本侯在虞小姐面前,没有脾气。” 虞欢:“” “明日京城芙蓉楼新店开张,虞小姐愿不愿意和本侯一起去品尝一下芙蓉楼的菜色?” 男人又开口了,给人的感觉,仿佛明日约不到虞欢,他不会善罢甘休一样。 有关芙蓉楼这家酒楼客栈虞欢也是有印象的。 听说这芙蓉楼的老板似乎大有来头。 只不过前世她所有的心思全放在宴秋的身上,对这些只是听说的多一些,全没有放在心上。 而且芙蓉楼的菜色当属京城一流,新店开张才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不到,就已人满为患,精致罕见的菜色,以及让人回味无穷赞不绝口,百吃不腻的口感。 上至京城权贵,下至京城百姓,一致好评。 记忆里,自打芙蓉楼开张以后,萧凤瑾除了喜欢往潇湘院跑以外,第二个常去的地方,只怕就是这芙蓉楼了。 说起来,虞欢也蛮好奇,这个前世里在京城中大受人追捧的芙蓉楼,菜品到底有多么的好吃。 所以,在萧凤瑾看向她的时候,虞欢这次没有拒绝了:“可以。” 听到女人答应了他,萧凤瑾好看的眉眼微挑,妖艳的唇瓣微微向上勾起:“明日我还去将军府接虞小姐。” 说话间,男人好看的眉眼闪烁:“虞小姐觉得本侯今日穿这件衣服好看吗?” 不可否认。 虞欢点头:“好看。” “那本侯明日若是穿一件蓝色的衣服,虞小姐觉得是今日的这件衣服好看,还是明日的那件衣服好看?” 虞欢:“?” 这玩意要怎么对比? 就凭萧凤瑾的长相,他光是随便往身上披上一个麻袋都是无人能及的。 “侯爷不是一直以来都喜欢紫色吗?为什么明日要穿蓝色的衣服?” 萧凤瑾冲着她意味深长一笑:“虞小姐明日还穿这件裙子吗?” 男人的话,让虞欢回过神来。 她今日穿了一件蓝色的裙子,想到什么。 虞欢:“” 合着这男人是想和她穿一样颜色的衣服。 虞欢:“” “本侯觉得,虞小姐今日穿的这件衣服很好看,明日穿会更好看。” 虞欢:“” 将军府。 虞欢才一回来,虞昌和沉芸就将她给团团的围住了。 虞欢回来的时候天还没黑,按照萧凤瑾的提议,原本是打算在南湖游一圈,然后一起去吃饭的。 但虞欢拒绝他了。 因为虞欢发现这男人有点毛病。 虞昌和沉芸围着她将她上下给打量了一个遍。 虞昌更是直接上手摸了摸自家闺女的脑门:“欢欢啊,你咋了?咋刚跳出一个火坑又去了另外一个火坑?” “是啊。” 沉芸也一脸的担忧:“你和紫衣侯在一起,该不会是故意气宴秋呢?” 关于萧凤瑾来将军府邀请他们家闺女去南湖赏莲花这件事,他们是知道的。 但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自家闺女竟然真的答应了他,还和他一起去了? “欢欢啊,那萧凤瑾没对你动手动脚?” “他敢!” 虞昌怒喝一声:“他要是敢动老子的闺女,老子非得砍了他一只手不可!” “你敢!人家紫衣侯可是皇亲国戚!皇帝都不敢动他一下,你敢!” “不过” 沉芸犹豫了一下,拉着虞昌的手将他拉到无人的角落说起了悄悄话:“其实我觉得,紫衣侯虽说行为不检点了点,但最起码位居高位,萧家又是大慕这些年屹立不倒的存在。配上咱闺女,也不算高攀。” 虞昌比较听媳妇的。 一听到媳妇分析的头头是道,也觉得在理。 是哦。 比起宴秋那个小白脸,接近他闺女的目的已经十分的明显了。 但是紫衣侯不一样,他和他们家门当户对,自然就少了那层目的性的关系存在。 “欢欢啊,你和紫衣侯发展到哪一步了啊?” “是啊,欢欢你若是真心喜欢,爹和娘也不会阻拦你的。紫衣侯虽说私下的生活很乱,但是你俩要是真的成了,爹和娘敢向你保证,以后他绝对老老实实的专心只待你一个。” 虞欢:“?” 第15章 我大哥究竟哪一点配不上她虞欢?! “爹,娘,你们在说什么?” “啊?” “我和紫衣侯只是去南湖赏了会儿莲花而已。” 在他俩的眼里,搞得他俩都要成了一样。 看到自家闺女头也不回的错过他们直接回了房。 留下沉芸和虞昌两个人面面厮觑。 “夫人啊,你说咱们闺女是不是生气了啊?” “女大不中留,咱们闺女大了,你以后别管她那么多,让她不高兴。” “不是你说说的吗”“你说什么?” 虞昌声音逐渐弱了下去:“没什么没什么。”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虞欢也是从墨双的口中得知,宴秋在自己上了萧凤瑾的马车后并未离开,而是一直站在将军府门口,打算继续等她回来。 可能是经过前几日的折腾,加上他又在将军府门口站了一天一夜,大晚上的又淋了一场大雨,身体逐渐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虽然心里对这宴秋很不待见,但虞昌好歹也是大慕的一品大将军,身份摆在那,若是宴秋在他将军府门口出个什么意外,倒是显得他们将军府不作为了。 于是,在得知宴秋昏迷的时候,虞昌命人将宴秋给抬了回去。 要死死在家里,别死在他将军府门口。 晦气! 听到墨双讲这些的时候,虞欢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就连心里也没有多少的波动。 这要是换作以前,在知道宴秋对她这么付出的时候,她只怕早就感动的泪如雨下了。 如今不一样了,她只是一声自嘲的冷笑。 真是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要轻贱。 他宴秋还真的以为她虞欢,还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任他戏弄,三言两语的深情,就能围着他团团转的蠢女人吗? “小姐,你明天真的还要和紫衣侯一块出去啊?” 虽然比起宴秋来,紫衣侯身份上要好了很多,但是紫衣侯这些年在京城里的风评不太好,她家小姐又长得这么好看,她有点担心 “明日的事明日再说,说不定明日紫衣侯又遇到了哪个新欢,早就将我忘了也不一定。” 世间男子多薄情,多正常的事? 可墨双却不这么认为,她背地里撇撇嘴,紫衣侯忘了谁,那也不能忘了自家小姐啊。 她家小姐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又是大慕重臣一品大将军的掌上明珠,放眼整个京城,就连皇室的金枝玉叶,都比不上她家小姐貌美倾城。 这边,程如月来宴秋住处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她还没有踏进房门,老远的就听到里面的争吵声。 宴莹尖锐的声音,光是让她在门口都听到了。 她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个女人,大晚上的又瞎嚷嚷什么呢? 怪不得左右的邻居都对这个宴莹看不顺眼。 大晚上的家家户户都睡了,就她还扯着嗓子在那吆喝,丝毫都不知道顾及别人,一副以自己为中心的刻薄样! “我早就和你说过了!那个贱人绝对是故意的!她今天可是和紫衣侯在南湖的船上,二人单独相处了这么久!大哥,你还替她开脱什么!” “她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她朝三暮四!嘴上说着爱大哥你,为了大哥你什么都愿意去做,背地里又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除了大哥你和紫衣侯以外,她不知道还勾搭了几个男人!” 宴秋才刚醒来,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如今又听了宴莹的这些话,脸色显得更加难看了。 他坐在床上,一张俊美的脸苍白又冷漠。 宴莹看着他这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更加来气了,嘴上恨不得把虞欢给贬到尘埃里去。 其实宴莹不喜欢虞欢是有原因的,因为虞欢所有的东西都是她最想要又得不到的。 她不甘心,嫉妒,恨,羡慕。 所以,从第一眼看到虞欢的时候,她的眼中就只有浓浓的恨意和嫉妒。 她不甘心,因为虞欢所该有的一切,都该是属于她的。 是虞欢的存在,才抢走了这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无论是倾国倾城的容貌,还是她众星捧月的地位! “莹莹,你这是怎么了?火气怎么这么大?” 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宴莹转过头,当看到程如月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她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冷哼一声,显然对她也是十分的不待见:“你来做什么?” 如果说她对虞欢的身份是羡慕和嫉妒。 那么对于程如月,则是鄙夷瞧不起。 不过就是一个尚书府的庶出小姐罢了! “听说宴公子病倒了,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说着,她将带来的几贴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来的路上,找药铺的郎中给宴公子抓了几服药。” “莹莹,你也别生欢欢的气了。其实欢欢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 “苦衷?什么苦衷?” 宴莹冷笑一声:“她的苦衷就是戏弄我大哥的感情,将我大哥玩的团团转吗?” “我大哥这辈子都没有对谁这么低三下气过!她虞欢还真拿自己当一个东西了!” “我大哥除了身份比不上她,你说,其它的,我大哥哪里比她不是绰绰有余?” 听着宴莹趾高气扬的语气,程如月只能在一旁陪笑:“是,你说的没错。宴公子乃人中龙凤,眼前窘迫怎能压下他日后前途无量的光辉。” “本来就是!所以你说,我大哥究竟哪一点配不上她虞欢?!” “宴莹,你先出去。” 坐在床上,一直不曾说话的男人,淡淡的出了声。 宴莹回头看了一眼宴秋无神的样子。 火气立马又上来了,想说点什么,被身后的程如月给拉住了:“莹莹,我和你大哥有些话要说。你先回你的房间去。” 说话间,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支精致的簪子放到她手上:“最近新得的,见这簪子做工精致好看,十分配你,便想着拿来送给你。” 程如月虽说没有虞欢出手大方,给她的东西都是价值不菲的。 但好歹也是尚书府的庶出小姐,给的东西还算是能拿得出手的。 宴莹拿着手中的簪子上下打量了一眼,脸色才见好转了一些,哼了声:“那就有劳月姐姐你多劝劝我大哥了。虞欢那种女人,就适合吊着,相反,大哥越是对她上心她越上脸。这还没过门呢,大哥怎么能被她给压在头上。” 第16章 宴秋你给我滚开! “我知道了。” 程如月冲着她笑着点了点头。 待宴莹离开后,程如月走到床前,看着男人面如冠玉,哪怕有病在身,依旧矜贵的一张脸。 “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欢欢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一点我还是可以肯定的,她对你的情谊,一直都在,从未变过。” 程如月的话,让宴秋抬起头,看向她。 原本,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昨夜他在将军府守了一天一夜,对虞欢卑微到那种地步,她甚至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虞欢对他的冷漠行为让他忍不住怀疑了,此刻就连他自己,都不敢这么肯定,虞欢的心里还有他。 如今的虞欢,和曾经的虞欢,对他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以前,光是从她的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行为,他就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情谊,早已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 可是如今 她看着自己狼狈生病的样子,脸上没有半点心疼的表情,有的只有冷漠。 “宴公子,你可别忘了虞欢的身份。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虞欢和你在一起,都是你宴秋在高攀。” “虞欢从小到大都是被捧着长大的,因为她的身份和她京城第一美人的美誉,京城中的世家权贵,哪一个不倾心于她,心里对她有想法?” 程如月垂眸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们中,任何一个男子,都比你宴秋要优秀的多。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容貌,学识。京城权贵,他们哪一个不是从小受到过良好优异的教育?哪一个又不胜过他?” 宴秋出身低微,但心高气傲。 听到程如月这么不客气的说他,他抿了抿唇,长袖下的大掌骤地收紧。 程如月笑着看着他这副样子:“我早就和你说过了,让你对虞欢好点。你非不听,非要保持你那清高的品性。虞欢喜欢你,偏偏就吃了你这一套,也是你运气好。” “可现在” “你也看到了,虞欢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听了谁的挑唆,现在待你也大不如从前。” 看着男人不好色的脸色,程如月叹了一口气:“虽然这两天我也不知道谁和虞欢说了什么,她也不告诉我这些。不过我这两次见她,每次提到你的名字,都会看到她愣神很久。你自己想想,她的出身,历来只有别人讨好她的份,你见她主动讨好过谁?” “这两天我也想了很多你们之间的事情,在她悬梁那天,你明明得知消息,却没有第一时间去看望她。再加上她身边有那么多不看好你们在一起的人在那七嘴八舌的乱说一气,我想她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件事伤了她的心。” 其实程如月说的也在理。 虞欢悬梁是真的对自己下了狠手的,昨夜他见虞欢的时候,都能清楚的看到她脖子上的勒痕。 虞欢为了他不惜与家里人决裂,以死相逼。 而他却在明明得知她悬梁的消息后,把自己关在家里,没有过去看望她。 “关于虞欢和紫衣侯的事,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一直以来虞欢对紫衣侯的影响都不好。她之所以当着你的面和紫衣侯走的这么亲近,只能说明是用他故意来气你。”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程如月低笑:“什么意思?宴公子还听不明白吗?我这是在帮你啊。你啊,就别老是保持你那所谓的清高了。” “如今的你,已经得到了虞欢的心。在她的心里,你与别的男人,早就不一样了。适当的对她好一些,对你有好处。” “毕竟” 程如月靠近他,在他耳边暧昧的吹了一口气:“你攀上她,你自己什么目的,你不知道吗?” “出去!” 程如月丝毫不将他的这点愠怒放在眼里。 微微一笑:“我这也是为了宴公子好,当初介绍你们认识,也是不忍看着宴公子满腔才华空无用武之地。为了撮合你们,我可以说是用尽了浑身解数。” “我还指望着宴公子有朝一日成为将军府的乘龙快婿,到时候少不了我的好处呢。” “出去!” 男人再一次的下了逐客令。 程如月敛下眼底一闪而过的讽刺:“时候不早了,宴公子好好休息。小女子就不打扰宴公子休息了。” 程如月走了几步,想到什么,她停驻在原地:“哦,今日来你这,是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明日芙蓉楼新店开张,紫衣侯约了虞欢一同前去。” 说话间,程如月从袖子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芙蓉楼那种地方,去的都是有钱人家。我知道,宴公子向来不喜欢去那种地方。” “这银子,就当是我借给宴公子的,等哪日宴公子发达了,可以双倍还给我。” 从宴秋的房间里出来,程如月回头看了一眼宴秋破败的院子。 宴秋和宴莹这兄妹俩,还真不愧是亲兄妹,真是一样拿手的东西都拿不出来。 宴秋清高吗? 他的清高不过是伪清高,装着清高的样子,接受别人的馈赠,也就虞欢这个蠢女人吃他这一套。 宴莹则是,本就是尘埃里的烂泥巴,非要把自己弄成一朵高贵的娇花。 若不是 少女美目流盼,讽刺一笑,迈步离开。 夜晚。 虞欢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不好的梦。 梦里面,她在丞相府。 寒冬腊月的天气,她被宴秋关在柴房,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破衣服。 每天迎接她的还有丞相府所有主子和奴才的所有衣服,衣服多的她压不过气来。 丞相府的那一年,对她来说,就是一场噩梦。 迷迷糊糊间,虞欢睁开眼,看到自己所处的地方,熟悉又陌生。 地上是凉的,背后的靠着的东西是坚硬的。 她还没有来得及观察四周的情况,忽然—— 面前的房门被外面的人给一脚大力踹开。 只听到“砰——”的一声响。 满身酒气的男人扑了上来,将她一把压在身下。 闻着那在以前让她神魂颠倒的熟悉气息。 如今她闻着,还有那浓浓的酒气掺杂,只让虞欢感到作呕。 她用力的想要推开身上压着的男人:“宴秋你给我滚开!” “为什么?为什么你是虞昌的女儿!为什么你是大将军的女儿!” “为什么” “为什么虞欢” 第17章 虞小姐,睡了吗? 虞欢猛然惊醒。 天是黑的,外面是黑的,屋里也是黑的。 听到动静,门外的墨双赶紧推门进来将灯台点上:“小姐,你醒了?” “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看着虞欢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墨双一脸担心的上前。 意识到自己是做了噩梦,虞欢擦了擦脑袋上的冷汗,摇了摇头:“没事,我怎么睡着了?” 她记得自己回来的时候天还没有黑,在美人椅上躺了会儿就困了。 结果一觉醒来竟然天都黑了。 “将军和夫人晚上的时候来看过小姐,在看到小姐睡着的时候,将军就把小姐抱到床上去睡了,还不让奴婢叫醒小姐。” “小姐,您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去?” 虞欢点了点头,结果就是墨双才刚走出去。 就看到一个浑身雪白的庞然大物“嗖——”的一下从外面窜进来。 然后直奔坐在床上的虞欢。 墨双:“?” 虞欢:“?” 墨双惊了一下,待认出那浑身雪白的庞然大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结巴了:“雪雪球?” 大晚上的,还这么晚了,雪球怎么跑到将军府来了? 而且看它这一路狂奔的样 还是直奔着她家小姐房间来的。 “早就听说紫衣侯养的狗格外的通人性,行为举止宛若十岁的孩童。”以前只是听说,现在她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对于雪球,虞欢还是蛮喜欢的,毕竟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没有哪个女的不喜欢。 当然,雪球这种已经不能称之为小动物了。 看着雪球一脸讨好的样,冲着她不停的摇尾巴,虞欢没有忍住伸出手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 看到虞欢揉它的脑袋雪球更加高兴了,不仅尾巴摇,就连脑袋也是冲着虞欢疯狂的摇晃。 顺便还将嘴里叼着的东西放到她面前。 虞欢这个时候才看到原来它嘴里还叼着一盒花生酥。 虞欢:“” 将花生酥拿到手里,盒子下面,赫然醒目的六个大字,就这么直接映入了虞欢的眼眶。 “虞小姐,睡了吗?” 虞欢:“?” 凑过来的墨双:“” 这个紫衣侯。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他了。 大晚上的,派自己养的狗过来给她家小姐送花生酥? 完了还在下面留字条,问她家小姐有没有睡? 不过这也真的就紫衣侯这种作风的人能做得出来。 他是在他们将军府安插眼线了? 她家小姐刚好这个点睡醒,他就这个点让雪球过来了? 虞欢不怎么喜欢吃太甜的东西,不过这花生酥看着十分有食欲,光是看外面的包装都十分的精致,她还从未见过这样包装的花生酥。 就连花生酥的款式也是各种各样,不是单一一块圆圆或者方形的糕点。 而是各种小动物的形状。 猪鸡狗牛蛇鸡鼠兔 花生味道香味浓郁,虞欢捏了一块兔子形状的花生酥放在嘴里,入口即化,不是很甜,但是花生味道很重,吃在嘴里的口感很绵软,和她以往吃过的那些花生酥都不同。 显然,眼前的这些花生酥口味更胜一筹。 墨双也是头一次瞧见这样形状的花生酥,京城里有名的糕点铺子她基本都知道,没见到哪个糕点铺子做过这样形状的花生酥啊。 “小姐,这些花生酥形状好独特啊,紫衣侯这是在哪里买的?” 虞欢将盒子里的花生酥递给她,示意她尝尝。 墨双捏了一块小蛇的花生酥放到嘴里,瞬间就被这浓郁的花生味口感给蛊惑了。 这也太好吃了? 这到底是京城哪家的花生酥啊? 这么好吃独特,在京城中一定很有名气才对,她不可能没有听说过。 看着墨双一脸惊奇的样,虞欢轻笑一声,她当然不知道是在哪买的。 这可是芙蓉楼主打的十二肖花生酥。 芙蓉楼的糕点招牌,一经推出,就以这另类的糕点形象,一夜的时间里就传遍整个京城大街小巷。 不同于其它的糕点铺子,糕点做的好看精致,味道却是一般。 而芙蓉楼的这十二肖花生酥,不仅是外观还是口感,都是一等一的让人称赞。 虞欢看着面前的雪球,雪球蹲在地上,咧着个大嘴冲着虞欢傻笑。 虞欢见它可爱,便捏了一块小狗的花生酥递到它嘴边。 雪球看了眼她手中的小狗,摇了摇头。 虞欢忍俊不禁:“还挺聪明。” 哪怕是只是单纯的花生酥,也知道不吃同类。 她又换了一块小牛的花生酥递到它嘴边,这一次雪球没有犹豫了,直接张嘴一口就将她递到嘴边的花生酥给吃了。 吃了几块雪球送来的花生酥填肚子,虞欢低头看着纸条上清隽秀气,宛若女子般的笔迹。 “小姐,你还打算回紫衣侯吗?” “大半夜的让雪球这么远给我送花生酥,不回他倒显得咱们有点过分了。” 让墨双给她拿来笔墨,虞欢简单的在上面回了两个字:没有。 她的字体并不好看,她出生将门之家,不像是那些官员家的千金,自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她不一样,打小她爹娘就不强迫她学习这些,全凭她怎么高兴怎么来。 加上她出身将门,本来最看重的也不是这些,将武功练好就成。 但她从小又是个武功废物,不能文不能武的。 府上的奴才都简单的会几招武功,而她这个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最基本的花拳绣腿都不会。 她将给萧凤瑾的回信上下打量了一会儿,然后递给身边的墨双看:“怎么样?字写的是不是有点丑?” 墨双:“” “小姐。” “嗯?” “奴婢能说实话吗?” 虞欢:“” “算了,你不用说了,我重新写。” 萧凤瑾的那张纸已经不能用了,虞欢又重新拿来一张新的,在上面重新写了没有两个字。 左看右看,还是觉得自己写的字画不公正,不好看。 当然也不难看,好歹也是将军府的千金大小姐,字还是会写的,就是写的不像是那些懂得琴棋书画的闺阁千金秀气。 她写的略显粗狂。 在来回试了几次之后,虞欢只能将笔交给身边的墨双,让她帮自己写。 墨双听话的按照她之前的回应,写了没有两个字。 虞欢盯着看了会儿,墨双盯着看了会儿。 虞欢:“” 墨双:“” 雪球:“” 第18章 虞小姐在干什么呢? 半个时辰后。 侯爷府。 大约也是没有想到虞欢竟然会给他回应,破天荒的,看着雪球狗脸讨好的样子,他颇有耐心的揉了揉它的脑袋。 从雪球的嘴里接过虞欢给他的回信。 当看到一张白纸上面,入目的只有六个符号时。 萧凤瑾:“” 萧凤瑾低头看着面前的雪球:“你去找虞小姐的时候她可还睡着?” 雪球摇了摇头,一只爪子伸出来上下晃了晃。 “汪汪——”我可都是按照您的吩咐,一直坐在她门口守着的,直到看到里面的灯亮了,我才冲进去! 知道雪球不会说谎,它也不敢骗自己。 萧凤瑾认真揣摩着虞欢给自己回应的这六个符号。 既然雪球是等她睡醒了才冲进去,应该是不会被打扰睡眠生气。 那是 虞欢对自己没有话说? 萧凤瑾挑眉:“花生酥她吃了吗?” 雪球重重的点了点狗头,还拿爪子指了指自己的狗嘴,示意自己也吃了一块。 萧凤瑾看它这副模样,没有忍住,用扇子在它脑门上狠敲了一下:“本侯买给欢欢吃的东西,谁许你吃了?” 雪球委屈,又汪汪的叫唤了两声。 欢欢给它吃的嘛。 芙蓉楼还没有出售的花生酥,仅有这么一盒,他都没有舍得开盒品尝。 因为盒子一旦打开,外面精致的包装就不好看了,担心虞欢嫌弃。 没有想到他不舍得吃一块的花生酥,结果却被一条狗先唱了块。 他堂堂大慕身份尊贵的侯爷,竟然还比不上一条狗? 呵—— 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似笑非笑的渗人笑意。 雪球看到后,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从它的嘴巴里又吐出来一团小纸团在地上。 看到地上的小纸团,萧凤瑾危险的眯眼:“叼起来。” 雪球不敢不听,赶紧又从地上将小纸团叼起来,十分规矩听话的放到他的手里。 纸团打开,没有两个大字就这么映入萧凤瑾的眼帘。 看着这龙飞凤舞,十分豪放的笔迹,萧凤瑾稍稍愣神。 好半天,他看向面前的雪球:“她写的?” 雪球冲着他又汪汪的叫唤了几声,点头如捣蒜昂呢昂呢昂呢! 男人忽地一声就笑了,爱不释手的看着纸张上的两个字,真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呢。 就这豪放的字体,敢问京城中的女人谁能写得出来? 于是—— 他走到桌案前,重新抽出一张纸,在上面写到:虞小姐在干什么呢? 房间里,楚枫看着自家主子竟然自己动手写了。 他走过去:“主子,您不让属下帮您写了?不怕您写的难看到时候虞小姐嫌”话还没说完。 遭来萧凤瑾一记似凉似冰的冷眼。 楚枫很识趣的,及时刹住了自己的嘴,一脸的恭维:“嘿嘿,其实主子你写的好看好看,和虞小姐写的一样好看,般配的很!” 他的回答,让萧凤瑾满意了。 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自己写的三个字。 萧凤瑾将信封叠好,将它递给雪球。 雪球赶紧乖巧的叼在嘴里,不用萧凤瑾吩咐,转头就直奔将军府去了。 楚枫:“” 大半夜的,这个点,全京城上下,只怕都睡的熟透了? 他家侯爷可真是能熬啊。 哎?不对? 将军府的那位大小姐也是真的能熬啊。 咦? 也不对? 虞小姐是大半夜刚睡醒,而他家主子就不一样了,从和虞小姐从南湖游船赏莲花回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睡觉,不说话,就在那傻坐着,跟个一样。 雪球没有离开多久就又跑回来了。 刘猛二人守在大门口,认出了雪球,想到自家小姐白天才刚和紫衣侯去南湖赏过莲花,这雪球又是紫衣侯养的爱宠,自家小姐似乎还蛮喜欢这个雪球的。 所以在看到雪球的时候,他们很自觉的将将军府的大门给雪球打开了。 二人刚有点困意,又听到雪球在外面汪汪的叫唤。 刘猛一个激灵,从里面将大门打开,雪球高兴的摇晃着它的大粗尾巴就大摇大摆的进来了。 刘猛和刘虎对望一眼:“雪球不是回去了吗?咋又来了?” 刘虎摇摇头:“不知道啊,看这架势,待会应该是还会走?” 刘猛:“” 房间里。 虞欢收到萧凤瑾的来信,第一反应不是萧凤瑾给她的回应,而是字体。 前后两张纸上的字迹,完全不一样。 第一张纸上的字体端秀清新,秀丽颀长。 而这一张明显就 虞欢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就是 说好看,也不好看。说难看,它也不至于太难看。 总之,和她的有的一比。 见萧凤瑾在问她干什么,虞欢抬头望了一眼窗外的月色,看到滚圆的月亮,才想起今天竟然是十五。 因为只有十五的月亮才会那么圆。 夜至后半夜,因为月光很明亮,使得窗外的花草树木都能看得清楚。 虞欢安静的思考了一会儿,在纸上画了一个滚圆的月亮。 奈何,画了几次,都没有将月亮给画圆。 急中生智,她拿来桌子上的小茶杯,照着上面的弧度用笔描了一个圆圆的弧度。 为了这这个圆圆的月亮想显得更加像一点,她又在月亮的下面画了一堆草丛。 草比较好画,简单的用笔潦草的画几道就行了。 画好后,她将手中的纸晾干后折叠塞到雪球的嘴里。 雪球高兴的发出几道呜呜声,然后兴高采烈的摇晃着它的大尾巴回家送信去了。 墨双就瞪大眼珠子看着眼前这一幕。 实在没忍住,开口了:“小姐,你就靠着雪球来回这样给紫衣侯写信啊?” 问题是人家紫衣侯就字丑成那样都好意思拿出手了,她家小姐还怕啥啊? 以前的虞欢肯定不怕这些,但如今不一样了,她比较在意自己的名声。 再看侯爷府。 雪球屁颠屁颠的将虞欢写的信给自家主子叼过来。 当萧凤瑾有所期待的将新的纸张打开,待看到里面的月亮和下面一地的杂草的时候,犹豫片刻,很快就读懂了虞欢的意思。 他“噗——”的一声笑出声来,在新的纸张上面回应道:虞小姐好雅致。今夜的月色,比起往日来,确实圆了不少。 写到这里,男人顿了一下,随后又在上面加了一句:“不知虞小姐可有雅兴一同去房顶赏月?” 第19章 虞小姐,好梦 再次收到萧凤瑾的回信的时候。 虞欢也愣了一下,深更半夜,大晚上的,跑去房顶赏月? 还是一男一女? 在看到萧凤瑾的邀请的时候,虞欢迟疑了一会儿。 鬼使神差的在纸上回了几个字:现在? 一路狂奔,很快雪球又将虞欢给自家主子的回信策马奔腾的送到自家主人的手上。 一炷香的时间不到,虞欢就又收到了萧凤瑾的回信:等一会儿也行。 虞欢:“” 为何要等一会儿?侯爷待会儿可是有事? 写完这句话之后,虞欢想到,萧凤瑾生性风流,这个点了,应该是美人堆里快活才对。 晚上又不知约了哪位美人。 只怕这半夜去房顶赏月的话,也不过是他的一时心血来潮。 想到这,虞欢将写好的纸条圈成团随手丢在地上,便在上面重新写道:不用了,时候不早了,侯爷早些休息。 写完后,虞欢将写好的回信塞到雪球的嘴里。 雪球狗眼鬼祟的瞟了一眼被虞欢方才丢在地上的那团纸,趁着虞欢不备,将那团纸叼在嘴里,跑了。 侯爷府。 萧凤瑾满怀期待的打开虞欢给他的回信,当看到简单又冷漠的一句话:时候不早,侯爷早些休息。 萧凤瑾:“” 雪球就跟知道自家主人看到欢欢给他的回信会难过一样,所以它狗腿的摇晃着自己的大粗尾巴,又朝着桌子上吐出来一大团纸。 萧凤瑾瞄了一眼,将桌子上的一团纸打开。 若不是字迹一样,萧凤瑾都不敢相信这竟然是虞欢写给他的。 但,很快,他又笑不出来了。 明明欢欢给他的回应是这一句,为什么到了最后又换成了那么生疏的回应? 他微微眯起眼,看向面前的雪球。 面色阴沉,要凉不凉要阴不阴的。 雪球看着心里发憷,本能的就是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冲着他汪汪的叫唤了几声。 不爽了。 你看我干啥? 它气的两个前爪子疯狂的刨地。 这大晚上的它为了给它俩传信都来回跑了七八趟了! 都累成狗了,连口水都没有来得及喝。 这么尽心尽力的不都是为了他吗? 结果他还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越想越气,雪球又冲着他汪汪的叫唤了好几声。 气死狗了气死狗了!! “主子,属下觉得,这件事,应该不关雪球的事。” 一旁的楚枫,有点看不下去了。 主子这多少有点欺负雪球不会说话了。 正是因为雪球不会说话,想着它也不能在欢欢的面前说他的坏话。 萧凤瑾点点头,看着手中女人龙飞凤舞,带有着她身上淡淡香气的字迹,想着该怎么回复她。 倒是写了一段很长的话,估计是自己觉得又太过于唐突了,怕唐突了佳人,又改成了:虞小姐打算何时睡? 将军府,虞欢看着萧凤瑾的来信,犹豫了一下,在上面写道:这就睡了。 雪球不知疲倦的又跑回侯爷府,将虞欢的回信放到桌子上。 看到虞欢的回应,萧凤瑾的脸色立马就凉了下来。 楚枫不怕死的凑过去看了一眼,又和雪球对视了一眼。 雪球也意识到自家主人这一会儿的功夫,情绪转变。 它和楚枫皆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汪汪——” “主子,雪球的意思是说这么晚了,虞小姐该休息了。” 时候确实不早了,再等一会儿马上就要天亮了。 萧凤瑾依依不舍的将虞欢给他的那些回信一张一张的收好,叠好。 然后找来小盒子,将叠好的回信整齐的放进去。 整个过程,对待虞欢的回信的时候,他都是爱不释手,目光温柔。 等将这些做好,他再次抬起头,看向雪球和楚枫的时候,则是目光幽幽,让人心里莫名的发慌。 萧凤瑾将写好的回应塞到雪球的嘴里。 雪球如蒙大赦,四个爪子倒腾的飞快,一溜烟的就从房间里窜出去了。 很快,房间里就剩下楚枫一个人了。 他站在那,感受着如今的天气,不冷也不热,尤其是晚上,在房间里待着的时候,窗外还能吹来阵阵轻微凉爽的风。 本该很舒服才对,可面前还站着一个明显心情不太美妙的人。 所以这房间里的气氛就显得有些微妙。 风是凉爽的,房间里是暖和的。 而从自家主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凉爽中带有着锋利的刀子的,也不冷,就是刺挠人。 让楚枫莫名的双腿直打颤,站不稳。 虞欢倒是没有想到萧凤瑾竟然还会给她回信,当看到雪球叼着萧凤瑾给她的回信跑进来的时候,虞欢打开看了一眼:好梦,虞小姐。 看着男人的回应,虞欢拿起笔在下面回复道:好梦。 房间里的气氛是随着雪球窜进来带回虞欢的回信才‘瞬间’转好的。 低头看着好梦二字,萧凤瑾不仅莞尔,在上面又写道:好梦。 将军府。 雪球又来送信。 看到信上的内容,出于礼貌,虞欢又回了好梦二字。 侯爷府,萧凤瑾没有想到虞欢还会回复他,嘴角上扬的弧度证明着他此刻的心情好到了极点。 一旁的楚枫见状赶紧狗腿的讨好开口:“侯爷,看样子虞小姐好像有点舍不得你呢,您看,她都不舍得和侯爷您结束。” 萧凤瑾本来心情就极好,如今听了楚枫的话后,心情更好了。 又在上面回了‘好梦’两个字。 “汪汪——” 雪球龇牙咧嘴的冲着萧凤瑾叫唤了两声。 咋还写,没完没了? 欢欢那边都烦了! 萧凤瑾心情好,见雪球这么放肆破天荒的竟然没有生气,还从桌子上的拿了一盘糕点赏给它吃。 雪球来气,看到吃的,心情好了点,将一盘子糕点吃完后,跨着它的四只狗腿策马奔腾的送信去了。 也不知道来回持续了几个回合。 眼瞅着外面天都快亮了,墨双困的直打哈欠,果然不出预料的,雪球又跑过来送信了。 这次信里面的内容没啥新意了,一直在重复好梦两个字。 墨双的眼睛都快看出茧子来了。 “小姐,这侯爷还没完没了了。” 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起初一直和他重复,是出于礼貌。 后来—— 虞欢主动改了回应:侯爷还不休息吗? 侯爷府 看到心仪的女子给自己换了回应,萧凤瑾认真的在信下方回道:虞小姐何时休息? 将军府。 “这就睡了。” “虞小姐,好梦。” “好梦。” “好梦。” “好梦。” “好梦。” “” “” 楚枫:“” 雪球:“” 雪球:“” 第20章 公子,您不去前面看看吗? 天亮了。 虞欢终于是有点困意了,看到雪球不知道多少次过来送信。 显然雪球也困了。 困的直打哈欠。 雪球大嘴一张,嘴里的信就掉在了地上,它打完哈欠后,低头将地上的信叼起来,走到虞欢面前,交给她。 虞欢:“” 这一晚上,最累的人哦不,最累的狗,当属雪球了。 看着它狗脸颓废的样子。 虞欢倒了一杯茶放到地上。 跑了一晚上,当了一晚上的信狗,雪球早就渴的不行了,看到虞欢给它倒水喝,它赶紧凑过去将杯子里的水给咕噜咕噜喝完了。 虞欢瞄了眼萧凤瑾的回信,这一次没有打算再给他回了。 因为再这么下去,估计再来个一天一夜,也不会结束。 雪球在将军府待了会儿,顺便在虞欢这吃了个饭,这才养好精神,雄赳赳气昂昂的回家去了。 将军府和侯爷府还是有些距离的,一个在京城的最北面,一个在京城的最南面。 萧凤瑾属于皇亲国戚,又深得皇帝的看重。 所以他的府邸距离皇宫很近。 雪球回来后,看到自家主人一晚上没睡,还十分的有精神,坐在那,等着它回来。 这一次它回来的时间晚了点,萧凤瑾有些不满的瞥了它一眼:“怎么?天亮了,看到路上别人家的漂亮小母狗跑出来将你的心给勾走了?” 雪球:“???” “汪汪汪——” 本来就因为雪球回来后,让男人心情不太好,但又想着虞欢是不是在给他写长信,这般想着心情就又好了。 结果看到雪球是自己回来的,口中并未叼有女人的回信。 男人黑眸微眯,目光黑渗渗的盯着雪球。 确定它是自己一条狗回来的。 雪球被盯的心里发毛。 “汪汪——” 怪叫一声后,心里也发憷。 “主子,天亮了。虞小姐一夜没睡,许是等您回信的途中睡着了。” 担心雪球会被主子给一气之下活炖了,毕竟是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 想当年雪球小的时候,他还亲自抱过它。 楚枫的话,让萧凤瑾的脸色稍微好转一些。 “况且这一晚上,雪球为了主子和虞小姐这么尽心尽力。晚回来的原因估计也是看到虞小姐睡着了,不好吵醒虞小姐休息” 楚枫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还有雪球在一旁疯狂的点头:“汪汪汪——” 没错!! 萧凤瑾冷哼一声,“回你的窝里睡觉去。” 雪球如蒙大赦,汪汪的冲着萧凤瑾又叫唤几声。 转身就跑了。 “主子,您也睡一会儿,今天您还约了虞小姐一块去芙蓉楼呢。” 换作平时,萧凤瑾格外注意自己的睡眠质量。 毕竟,他比较在乎自己的容貌肤色。 而如今,想着今日还要与欢欢去芙蓉楼,他便没有半点睡意。 而是动作优雅的品了一口茶。 “下去。” 楚枫早就困的睁不开眼了,奈何主子不让走,他也不敢走。 听到主子终于肯放他走了,他激动的眼眶都快要红了:“主子,属下就先告退了,您早点休息!主子好梦!!” “” 这一觉,虞欢直接睡到了大晌午。 不仅虞欢睡到了大晌午,就连墨双也跟着睡到了大晌午。 虞昌来看自己女儿的时候,很是狐疑。 自言自语的嘟囔着走了:“怎么回事?欢欢昨天睡的那么早,按理说应该一大早就醒了才对?” 这眼瞅着都大晌午了,竟然还在睡? 没办法,闺女在睡觉,他又不舍得将人给吵醒。 看了一眼虞欢在床上躺着睡意昏沉,确定闺女好好的活着,虞昌这才放心的走了。 虞欢这一觉,从晌午,又睡到了晚上。 她所不知道的就是,在她睡着的这一天,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京城里芙蓉楼新店开张就是第一件大事。 宴秋从程如月那得知消息,知道芙蓉楼开张当天,虞欢会和萧凤瑾来芙蓉楼吃饭。 从一大早,芙蓉楼开门迎客他就早早的过来了。 男人一袭雪白色长袍,布料算不上多上乘,穿在男人的身上,配上他那张俊美清冷的一张脸,却显得他格外的矜贵。 芙蓉楼对待来吃饭的客人一视同仁,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只要是进了芙蓉楼的门,全部满脸堆笑,热情招待。 关于芙蓉楼今日开张的事宴秋一早就听说了。 不过对他而言,这些都是富家子弟寻欢作乐,经常来的地方。 对他而言 哪怕有关芙蓉楼的事情早在三个月前就在京城大街小巷里传的沸沸扬扬了,但是宴秋却从来没有关注过。 他冷眼看着芙蓉楼里面的布置。 这里的一桌一物,就连窗户都是以最好的玉红木制成。 何为玉红木,玉红木算得上是京城中所有的木料中,最好的木料了。 这种木料,光是一块就价值双数以上的黄金。 就连京城中的大户有钱人家也不敢全部铺满这玉红木的木料做。 芙蓉楼这么大,上下一共三层楼,全是用的玉红木这种材料。 芙蓉楼占地面积很广,一楼的布置更是十分的亮堂。 不像是别的酒楼茶楼,为了多挣银子,将上下楼层的空地面积都完美的利用摆满了座位。 但是芙蓉楼不同,一楼可以说并没有多少座位,相反,进门的右侧是一方长长的大理石石柜,石柜上面摆满了芙蓉楼今日刚做好的招牌糕点。 每一款糕点款式都十分的新颖精致,而且糕点的味道香味浓郁,是那种十分好闻的淡淡清香。 有切开的糕点在每一块糕点的前面摆着,可以供前来的客人品尝。 哪怕前来的客人不花费一两银子,只要进了芙蓉楼的门,便是芙蓉楼的客人,立马便会有芙蓉楼的侍女恭敬的端上茶水。 宴秋打量了一眼芙蓉楼的布置,芙蓉楼人满为患,来这里多数为世家子弟。 只有几个别少数的穿着寒酸的人,他们进来后品尝了几块芙蓉楼的糕点后就赶紧灰溜溜的从芙蓉楼离开了。 宴秋不想被那些富家子弟认出来,便找了一个安静点的靠窗的位置,刚一坐下,就见一模样清丽可人的侍女端着一壶沏好的茶过来:“公子,您不去前面看看吗?芙蓉楼今日新店开张,上了很多芙蓉楼的招牌菜” “我在这里等个人,你先去忙。” 那些围着大理石上面的菜品围观的人,个个是锦衣玉服,满身华丽。 真富贵和伪富贵,在他们的眼中,一眼便能分辨的出来。 宴秋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茶杯,打断了侍女的话。 第21章 至于宴秋..... 侍女脸上没有丝毫的异色,反倒是冲着宴秋恭敬道:“是,公子。您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我的名字叫小冬。” 耳边,全是那些权贵子弟在品尝了芙蓉楼的菜色之后,赞不绝口的声音。 像他们这种自小出身有钱世家的名门望族,自小吃过的山珍海味数不胜数,芙蓉楼一道小小的菜色就让他们赞不绝口,由此可见,芙蓉楼这段时间所打下的名气,绝对不是空缺来风,而是它确实有这个实力。 “听说,芙蓉楼的老板很是大有来头呢,和咱们京城中的几个位高权重的大臣都是朋友呢。” “是吗?怪不得这芙蓉楼还没开张,名声就已经这么响了,原来是背后有靠山啊。” “可不是吗?你看看这里里外外的装修,光是这玉红木上上下下都铺满了,这京城里再有钱的人家,也不舍得这么铺张浪费啊。” “听说芙蓉楼的老板年轻俊美,容貌冠绝。你们听说了没有?” “李兄这是听谁说的?” “昨个与张兄他们一起喝酒,听张兄说起了这事,他说他也是听他父亲说的,说他父亲曾见过这芙蓉楼的老板一面,当下脑海里直接就跳出来了四个字。” “什么字?” “惊为天人。” 李兆口中的张兄父亲,可是朝廷的三品官员,这么高的官位,见过的青年才俊肯定不少,而且张兄自己也长得十分的俊美。 能从张兄的父亲口中吐出惊为天人四个字,由此可见这芙蓉楼的幕后老板,这长相估计真的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如今我倒是愈发好奇这芙蓉楼的幕后老板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陈兄急什么?芙蓉楼幕后老板的真容,估计今日就能见到了。” “哦?” “芙蓉楼新店开张,他身为芙蓉楼的老板,今日怎么可能不出席这么重要的场合?” “李兄说的是,我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说完了这芙蓉楼的事,很快就听到他们中不知谁多嘴提了一句:“听说今日芙蓉楼开张,虞大小姐会和紫衣侯一块前来?” 虞欢可是整个大慕的第一美人,京城中的青年才俊但凡见过虞欢容貌的人,这心中可以说,就再也容不下这世间的任何一个女子了。 一听到虞欢今日也会来芙蓉楼,不仅他们在场的几个男子沸腾了,就连隔壁桌一些坐着的青年才俊也凑了过来。 “此话当真?虞小姐今日真的会来这芙蓉楼?” “还能有假不成?昨日虞小姐和紫衣侯一块乘船游南湖赏莲这件事,你们都听说了?” 听说了,自然是听说了。 无论是虞欢还是紫衣侯萧凤瑾,可都是京城中的重点人物。 一个是万千才俊心中的梦中仙女。 一个则是万千妇孺老少心中的如意郎君。 只要是有关他们二人的事迹,不出半天的时间,就能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 只不过让人不解的是—— 众所周知,虞欢这朵开在天上的娇花,竟被淤泥里的穷小子宴秋给摘了。 当时得知虞欢和宴秋好上的时候,可谓是伤了京城才俊一众男人们的心。 论起身份样貌,才学,他们到底哪里比不上一个穷书生? 像虞大小姐这般倾国倾城,众星捧月的人儿,这世间多优秀俊美的儿郎她全瞧不上,众人皆认为她眼光挑剔,即便他们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可是人家虞大小姐出身高贵,其虞家可是大慕国堂堂一品大将军,虞昌又手握兵权百万,光是这个百万兵权就拿了大慕国将近一小半的江山。 虞家家大业大,权利滔天,加上虞家又只有她这么一个宝贝闺女,自小万千宠爱于一身。 可以说,虞欢在将军府的待遇,比起那皇室中的金枝玉叶来,丝毫也差不到哪去,反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结果 虞欢的选择,简直让他们大跌眼镜。 宴秋不仅家境出身一般,就连学识才学,比起他们这些受过专业教育的世家子弟,也是相差甚远,容貌上面就更不用说了。 宴秋虽说长得俊美,但是大慕是什么地方? 大慕一国水土养育出来的个个都是男子温尔儒雅,女子千娇百媚。 宴秋固然俊逸,但大慕国最是不缺的就是长相俊美的男子。 而虞欢,显然也不是那种迷恋长相之人,若不然,他们这么多长得好看的男子,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都入不了她的眼了。 自古以来,女子八卦居多。 但在京城,往往都是男子聚在一块聊起这京城最近又发生的趣事。 “可是这虞大小姐喜欢的人不是宴秋那个穷小子吗?怎么好端端的,又和紫衣侯一块去南湖游湖赏莲去了?” “这就不知道了。” 这段时间以来,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最广的事,就是虞大小姐和穷书生宴秋之间的事情了。 尤其是前两日,虞欢为了和穷书生在一起,竟然以死相逼,索性是府上的丫鬟发现的早,要不然虞大小姐可就真的要香消玉殒了。 说起来也稀奇。 这虞欢没有认识宴秋的时候,以往花灯节会上,或者是宴会上出现,都是高人一等。 对于那些世家才子的讨好,纷纷不屑一顾。 他们都还以为依虞欢这高人一等的眼光,是看不上他们这些所谓的世家权贵的。 可偏偏的,她不仅看上了,还为了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样样不如他的男人要死要活。 简直是让京城的一众青年才俊,大跌眼镜。 就好比自己曾经心中高贵神圣无人可替代的仙子佳人,本该是生活在高高的天上,不食人间烟火。 突然间她下了凡间,食了烟火,给人一众下意识的感觉。 那便是—— 也不过如此。 “我还以为虞老将军经过虞大小姐的这么一闹,肯定不敢再管虞大小姐和宴秋之间的事了。到时候虞大小姐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宴秋在一起了,谁知道” 谁知道虞欢醒来后的第二天,就和紫衣侯一块游湖去了? 至于宴秋 第22章 侯爷心情不好了 关于宴秋为了求得虞欢和他见上一面,曾经那副清冷矜贵,对虞欢时而亲近时而疏远的高冷形象,在那一刻,可谓是荡然无存。 那天夜里,下着大雨,电闪雷鸣,大雨漂泊,宴秋一个人站在将军府门口,硬是只单力薄,挺直着脊背,扛了一晚上的大雨。 听说当时看到的人说,宴秋的半条命可谓说都快折腾的没了。 结果虞大小姐绝情的狠呢,任凭他在外面风吹雨打,瑟瑟发抖的扛了一夜,虞大小姐还是没有出来看他一眼。 不仅如此,在第二天一大早,还和来将军府看热闹的紫衣侯共同乘着一辆马车去南湖了。 可以说,这突然的翻转,以及虞欢对宴秋突然的冷漠和疏离,让京城的男女老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这虞大小姐之前爱宴秋爱的生死不能,痴迷到那种地步,都不惜以死相逼,要和自己的父母断绝父女关系了。 结果悬个梁醒来后,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对宴秋的喜欢更是直接杀为了负数。 别说他们想不明白了,估计连宴秋自己都没有想明白? 要不然也不会在将军府守一晚上只为见虞欢一面了。 “你们说虞小姐这是怎么想的?要不是她还记得那个穷书生,说出以前对他的种种好,我都快要以为虞小姐将他给忘了?” “还能怎么想的?” 同桌的男子一声嗤笑:“自然是想开了呗,那宴秋是个什么东西?要身份没身份,要背景没背景的。我要是虞小姐,我就算是瞎了眼,我也看不上他!” “慕兄说的不错,紫衣侯虽说生性风流了一些,但他可是皇亲国戚,其父生前又和先皇是结拜兄弟,为大慕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加上他对虞小姐的喜爱,可一点也不比那个穷书生对虞小姐的少。” “就是。” 比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仪的女子插在牛粪上,他们倒更宁愿自己心仪的女子能找一个门当户对,和她势均力敌的。 宴秋这个小白脸,不是他们瞧不起他,而是他靠近虞欢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得出来是另有目的。 “” “” 听着那些世家权贵你一言我一语,一口一个小白脸。 一口一个穷书生。 宴秋长袖下的大手骤地握紧,就连俊逸的脸色也在这一刻,犹如霜降,冷可生风。 他唇瓣抿的紧紧的,可见血迹从他紧抿着的唇瓣流出。 就连长袖下的大手,也可见殷红的血迹从他紧握的指腹缝隙中溢出。 而且,那些男人在提到他的名字的时候,就像是提到了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一样,纷纷笑出声来。 是啊,他们如何能不高兴呢? 心仪的佳人任凭他们怎么讨好,都不会多看他们一眼。 而宴秋这个穷书生,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更别说讨好佳人了,就能博得佳人的芳心。 从虞欢和宴秋在一起的那一刻,可以说,京城里的男人全对宴秋恨之入骨了。 以前宴秋有虞欢罩着,虞欢护他护的要死,不许他们说他的半点不是。 之前的几个人,就是因为说了宴秋的坏话,被虞欢知道后,最后告到自家大哥呢,将那几个人给私下关进了牢房一段时间。 现如今不一样了,宴秋被虞欢给甩了。 他们就说,依照他们的身份,虞小姐都看不上,又更何况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宴秋? 如今说起他的坏话来,更是肆意的很,丝毫也不用顾忌什么了。 宴秋只能坐在一旁冷着一张脸听着,他们的身份个个都不是他能招惹的起的。 他的尊严,他的清高,他的名声,一直以来都是这些年他最看重的。 他甚至都害怕自己再听下去,到时候会忍不住和他们翻脸。 所以,哪怕今日来芙蓉楼的目的是为了虞欢,而此刻,他却是一分一刻都在这里待不下去。 他冷冷的一甩自己的锦袍,面容孤冷宛若寒霜的从芙蓉楼离开。 迎面的小冬刚好端着一盘供客人品尝的精致糕点过来。 她见这位公子在这里坐了这么久,不喝茶也不点菜,就一直坐着也不说话。 加上他又是一个人,担心他会无趣,小冬就体贴的将芙蓉楼最新推出的特色十二肖专门拿来给他品尝。 谁知道她才将糕点给端过来,迎面就看到清隽的公子阴云密布着一张脸从芙蓉楼离开了。 她一脸的莫名其妙,是她照顾不周,长时间的没有过来问他需要点什么,惹公子生气了吗? 虞欢这边。 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夜色。 她这一觉,是直接从白天睡到了晚上啊。 刚睡醒,虞欢的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总觉得今天好像是还有着什么事要做? 可是一时间她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 直到乘着夜色,一大团雪白的庞然大物十分愤怒的从外面跑进来。 跑进来后就冲着虞欢汪汪汪的直叫唤。 看着它这龇牙咧嘴又凶狠的架势。 墨双怕雪球兽性大发,咬她家小姐,第一个护在前头。 而虞欢却是在看到雪球出现的那一刻,意识到自己到底忘了什么事。 她记得今天,她好像是答应了萧凤瑾,芙蓉楼今日开张,她要和萧凤瑾一起去芙蓉楼吃饭? 至于雪球的愤怒 雪球觉得自己十分的不容易。 它容易吗它? 大晚上的不睡觉,来回策马奔腾无怨无悔的给他们送信,它堂堂一条温室里娇养的好狗,为了他俩,一晚上爪子都要磨破皮了,好不容易熬到了白天,他俩通信终于结束了,原以为自己可以好好的歇一歇睡个好觉了,结果谁能想到? 天亮了,自家主人都不跑去睡觉,而是坐在那一直等,从天亮等到天黑。 晌午的时候还好,因为知道欢欢一晚上没睡和他通信,得好好的睡觉,补充睡眠。 可是到了晌午后面,主人的脸色就不好了,相反,越往后面等,将军府这边越没有动静,他那边的脸色就越不好看。 就跟谁跑到他老子的坟前,将他老子从棺材里再次给剖出来一样。 晌午就不好看了,这到了晚上就更不用说了。 主人等欢欢等了一天,一天一夜没有睡。 也没有吃东西,喝杯水,明明温度正好,还非要找事将茶杯给一脸阴笑着摔了。 第23章 小姐,你打算去找侯爷吗? “小姐 不仅虞欢想到了,就连墨双,在看到雪球的那一刻,也突然想起来,今天小姐可是答应了紫衣侯一块去芙蓉楼吃饭。 吃饭肯定是白天去的。 如今这都晚上了 墨双有些犹豫的看向虞欢。 紫衣侯啊,人家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呢,小姐明明答应了他,却一觉睡过了头,总归是不太好的。 但是反过来一想,昨天晚上明明是紫衣侯和她家小姐书信来回写了一晚上,所以小姐睡过头,忘了他们之间的约定,也是情有可原的哈? 当然,墨双都觉得这样不太好了,虞欢肯定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 她伸手摸了摸雪球的脑袋。 雪球原本还是有些生气的,结果一被虞欢摸脑袋,立马就可高兴了,围着虞欢转了几圈。 “你家主人睡醒了吗?” 雪球冲着她重重的点头,又汪汪的叫唤了两声。 睡啥醒啊?为了和欢欢你一块去芙蓉楼吃饭,硬是原封不动的在那坐了一天。 结果天都黑了,发现欢欢你这边还没有动静!差点都坐成望妻石雕塑了! 倒也还好,天虽说黑了,但也是才刚黑。 芙蓉楼今日才开张,在前世,芙蓉楼开张当天,生意就极好,不仅白天人满为患,就连晚上也是人山人海,多少人都排不上座位。 “墨双。” “哎,小姐。” 看自家小姐这架势,墨双想到什么:“小姐,你打算去找侯爷吗?” “嗯。”反正也睡了一天了,晚上肯定是睡不着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去芙蓉楼看看热闹,如今这个点,估计正是热闹的时候。 说实话,墨双也想去。 所以在听到小姐说去的时候,她点头如捣蒜。 待虞欢收拾好后准备出门,迎面就看到秋嬷嬷从外面进来。 秋嬷嬷看她这身靓丽的打扮:“小姐,这么晚了,可是要出去?” 虞欢点头:“听说今日芙蓉楼开张,过去看看。 秋嬷嬷有些犹豫:“小姐,要不要给将军和夫人说一声啊?小姐今日睡了一天,将军和夫人担心坏了,可看到小姐您还有气,又不好意思吵醒小姐睡觉。” 虞欢:“” 关于虞昌和沉芸来她房间这件事虞欢并不知道。 当然,墨双也不知道,因为她也和自家小姐一样睡了一天。 所以,在听到秋嬷嬷这样说的时候,虞欢临走前去了一趟沉芸的房间。 彼时沉芸心情不是很好,板着一张脸坐在床上,相反,虞昌则是满脸的讨好。 “好了夫人,别生气了,我向你保证,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沉芸听到这个就来气,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这么多年了,光是虞昌口中的最后一次这些年都让她听出茧子来了。 一看他们俩这副状态,虞欢心里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的这个爹,什么都好,对他们这一众儿女,也尽到了他做父亲的责任。 对她娘,也做到了尽丈夫的义务。 京城中,但凡有点钱财的男人,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 而她的父亲,身为大慕的权倾朝野,万人敬重的一品大将军,一直以来,都只有她娘一个女人。 府上没有一个妾室,就连外面,他也向来洁身自好,没有一个女人。 虞昌哪里都好,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爱喝酒。 喜欢喝酒的程度,完全到了嗜酒如命的地步。 若是点到为止还好,若是喝到大醉不省人事,就容易干出很多的荒唐事出来。 显然,虞昌只要每次碰酒,绝对都是喝到没有节制,酩酊大醉。 这些,虞欢在前世深有体会。 宴秋就是借着虞昌酷爱喝酒的恶习,将他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我看你是非要喝到把你自己躺在棺材里,那才是最后一次!” 沉芸这一次也是真的生气了。 和虞昌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什么都听自己的由着自己,答应自己的事情更是言出必行。 唯一老是欺骗自己言而无信的就是喝酒这件事。 无论她发多大的火,他认错的态度倒是诚恳,但是过不了几天又是老样子! 虞昌越哄,沉芸越气。 在看到虞欢从外面进来,虞昌就跟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赶紧冲着虞欢求救:“欢欢啊,你来的正好,快劝劝你娘。你娘她又和我生气呢。” 虞欢看了眼沉芸生气的一张脸,又看向虞昌满脸的无奈:“她为啥和你生气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虞昌:“” “光是你喝酒这件事我娘都和你说了多少回了?她和你生气也是为了你好,倒是你,老是不知道悔改,一次比一次喝的多!”ъitv “我娘长的这么漂亮,要是哪一天你真的喝酒喝到了棺材里去,我陪着我娘一块儿改嫁!认别的男人当爹!” 虞昌:“!!!” “就那个慕尚书,喜欢我娘喜欢了半辈子,就单等着你啥时候喝酒把自己喝到棺材里去,将我娘迎娶过门呢。你没看他孩子都生几个了,正妻之位还给我娘留着呢吗?” 虞昌:“!!!” “他敢!” 慕城这个男人的存在,一直以来都是虞昌心里的一根刺。 回想起年轻那回,沉芸心仪的男人还不是他呢。 就是这个叫慕城的孙子。 因为沉芸以前喜欢的类型,是温如儒雅,惊才风逸的男人。 恰好,慕城就是那样的男人,沉芸和慕城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二人一起长大不,加上他,应该是三人一起长大。 但是沉芸的眼里只有慕城,就愿意跟着慕城一块玩儿,就小时候玩那种小孩子们常玩的游戏,沉芸也老是和慕城凑成一对。 后来随着长大,所有人都一致认为慕城和沉芸金童玉女,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至于他—— 打小就是一个毛头小子,说话大大咧咧的,又完全不懂得体恤人。 明明喜欢沉芸喜欢的要死,每次看到沉芸出丑,不是第一时间像慕城那样去温柔的安抚她,而是站在那哈哈大笑嘲笑她真笨真丑,气的沉芸每次都恨不得将他给打死 关于虞昌和慕城他们年轻时候的事,虞欢知道的并不多,她唯一好奇的就是当初她娘那么喜欢慕城,最后怎么就和她爹在一起了? 第24章 主子,你说虞小姐咋就看不上你呢? 包括现在每次看到慕城的时候,虽说慕城已经上了年纪了,但是他一点也不显老,相反,还更有一种成熟男人的韵味。 光是从这点就能想象得到,他年轻的时候,也是风靡整个京城的绝色男子。 听娘以前说过,慕城年轻的时候,还有着京城第一美男子的美誉。 至于最后她娘为啥嫁给了她爹。 沉芸回想起以前的事,只有一句话:“那是因为你爹不要脸!” 虞欢:“”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 每次听到慕城的名字,虞昌的脾气立马就上来,别看沉芸孩子都给他生四个了,而且还个个都长大成人了。 他大声的冲着沉芸嚷嚷:“老子要是哪天喝死了,你敢嫁给慕城那混球,老子就诈尸!”ъitv 沉芸:“” 虞欢:“” 沉芸懒得搭理他,瞪他一眼:“今晚上继续睡你的书房去!满身的酒气!” 她嫌弃! 虞昌看着沉芸这怒气冲冲满脸嫌弃的样子,乐了,嘿嘿一笑:“不要,我就爱挨着夫人睡。” 虞欢:“” 沉芸现在都不稀的搭理他:“喝喝喝!早晚把自己喝到棺材里面去!” 她现在看见他就来气。 倒是视线落在虞欢的身上的时候,顿时又变成了满脸慈爱的形象:“欢欢,你今天可是睡了一天?” 虞欢点点头:“是啊。” “听刘猛他们说,昨天晚上紫衣侯的狗在咱们将军府来来回回的跑了一晚上,直到天亮了才回家去。” 虞欢继续点头:“是啊。” 沉芸:“” 虞昌闻声也赶紧凑过来。 闻着他满身的酒气,沉芸嫌弃的皱了一下眉头,一巴掌将他糊开。 “你给我滚开点!浑身上下,臭死了!” 虞昌嘿嘿一笑,很自觉,赶紧往后退了好几步。 “欢欢昨天晚上和那只狗玩什么呢?” 虽说雪球很通人性,智商也高。 但体格庞大,站起来的时候,比一个成年强壮的男子还要高,还要强壮。 对于虞欢来说,畜生到底还是畜生,她闺女这般水嫩娇弱,万一这个雪球突然发疯,伤到了她的宝贝闺女怎么办? “也没玩什么,就是紫衣侯晚上也没有睡觉,我们俩就靠着雪球来回送信写信玩呢。” 沉芸:“” 虞昌:“” 俩人的视线,下意识的就看向了虞欢身后的墨双。 在看到墨双冲着他们重重的点了头的时候。 沉芸:“” 虞昌:“” 这听起来好像有些许的无聊? 不过虞昌和沉芸也没有多说什么。 比起自己的女儿一颗心吊在那个小白脸身上,显然,如今的萧凤瑾还是比较能入他们的心的。 当然—— 如果自己的宝贝闺女谁都不喜欢那就更好了。 在他们的眼中,哪怕萧凤瑾是皇亲国戚,又深得先皇和如今的新皇看重,可在他们眼里,照样配不上他们的宝贝闺女! “欢欢这么晚了,是打算出去?” 看着虞欢的这身穿戴,以及脸上施了轻微的妆容。 沉芸问道。 “今日答应紫衣侯和他一起去芙蓉楼吃饭,结果白天睡过了头,想着晚上一起去。” 晚上 孤男寡女 其它的就不说了,就这来回的路上,同乘一辆马车 沉芸的脸色又不对劲了。 虞昌的脸色也不对劲了。 “闺女啊,要不爹和你一块去?有爹跟着,就算那——哎呦!” 话还没说完,他的耳朵就被沉芸给揪住了。 虞昌吃痛,哎呦哎呦的直叫唤:“夫人轻点夫人轻点!这可是耳朵啊!可不是衣领子啊!” “酒你就是在芙蓉楼喝多的,现如今还敢往芙蓉楼去,我看是借着和欢欢一块去的幌子,专门跑芙蓉楼喝酒去呢?!” “夫人啊,我这次真的没喝多,你看我整个人都清醒着呢。” “清醒?” 沉芸冷笑,还不是她几盆冷水给泼清醒的? “紫衣侯虽说生性风流,但也从来不会强迫人。爹你还是好好的和娘诚恳的认个错,今晚上哪也别想着去了。” 说完这句话,虞欢就打算转身走了。 刚走两步,还没有走到门口,又听到沉芸在后面说:“对了,明日一早你大哥回京,他在信中提到你多次很是想念你。你今晚上别在外面待太久,早早的回来。” 她大哥,虞城。 是的。 就是叫虞城,说起她大哥的名字,完全就是随着慕城的名字了。 虞昌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慕城,哪怕最后心爱的女子跟了自己,但是他对慕城的讨厌程度这些年只增不减。 就连虞城他的大儿子出声,他也直接毫不犹豫的给他起名虞城,不为别的,就是拿虞城当作慕城,给他起个慕城的名字,这样一来,每次虞城叫他爹的时候,他就会沾沾自喜的觉得慕城在叫他爹。 听到虞城的名字,虞欢心中一动,莫大的悲伤瞬间就袭了上来,她抿了抿唇,缓了好片刻才道:“我知道了。” 侯爷府。 男人醉玉颓山的一张脸,尽显风流。 头发一半束缚,一半披散,就那么慵懒的披散在脑后,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是松松垮垮。 一手拿着酒壶,靠在美人椅上,仰着下巴往嘴里没有任何形象的倒着酒。 若是换作别的男人,这副邋里邋遢的形象,早就让人不想看第二眼了。 但是萧凤瑾不一样。 那一头墨色长发随着外面吹拂进来的凉风舞动,就连他扬起的下巴,也是雪白精致,宛若绸缎一般丝滑,完美的没有半点的瑕疵。 灼灼其华,灿若星辰。 楚枫身为一个大老爷们都看得如痴如醉。 他那倾国倾城闭月羞花气死女的干掉男的美的婀娜多姿沉鱼落雁绝色盖世花容月貌莺惭燕妒风流色觉的主子啊! 真是男女通吃妇孺老幼皆杀啊! 楚枫实在想不明白,并且还比自家主子还要郁闷:“主子,你说你长这么美,所有人都被你给迷的神魂颠倒的,为啥虞家的那个大小姐,就是看不上你呢?” 萧凤瑾:“?” 意识到,自己被自家主子的美色给迷的,竟然一时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楚枫:“!!!” 一张脸大惊失色,赶紧补救:“虞大小姐的眼睛是不是不太好?所有的人在见到主子您天人之姿的一张脸的时都垂涎三尺,就她虞小姐对主子您不动心。” 萧凤瑾:“?” 楚枫:“” 第25章 你家侯爷还没有收拾好吗? 楚枫以为自己快死了。 所以他不敢再垂死挣扎了。 因为他怕自己再垂死挣扎下去,到时候会尸骨无存,连个完整的尸体都留不下。 直到—— 雪球跟一阵狂风似的从外面跑进来。 “汪汪汪——” 雪球冲着萧凤瑾不停的叫唤。 “快快快!欢欢来了欢欢来了!” 现在的萧凤瑾心情很不好,看到雪球这欢快的样子心情更不好。 看到雪球这么作死,一旁的楚枫长出一口气,感谢雪球的到来,完美的将主子对他的怒火转移到了雪球的身上。 真是不枉他小时候抱过它。 萧凤瑾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冷笑,阴恻恻的笑意光是看着都让人头皮发麻。 他朝着雪球招招手:“过来。” 雪球汪汪汪的冲着他又叫唤了两声。 过去啥啊过去,欢欢来了!! “我还担心这个时候侯爷还没有睡醒,前来打搅实在是太过于唐突了。” 当听到萧凤瑾的声音后,虞欢从外面进来。 听到虞欢声音后的萧凤瑾:“” 楚枫:“” 雪球看着自家主人一副石化僵硬住的表情,都给你说了几百遍了欢欢来了欢欢来了,你自己非是不听! 非得看到人家真人站在你面前才相信! 萧凤瑾也没有想到虞欢竟然会直接来他的侯爷府 自家侯爷对虞家大小姐痴心一片,这是整个侯爷府上下都知道的事情。 所以在看到雪球领着虞欢从外面进来的时候,侯爷府上上下下的奴才,包括守门的侍卫,都对虞欢的到来恭敬的不得了,哪里敢拦她? 加上她又是雪球一路领过来的。 看到虞欢的到来,萧凤瑾先是愣了一刻,很快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是“啪——”的一声响,手中折扇打开,完美的挡住了他的一张妖媚夺目的一张脸。 虞欢:“” “虞小姐稍等片刻,本侯还没有梳洗怕污了虞小姐的眼。” 虞欢:“” 萧凤瑾容貌倾城,用形容女子的话来形容他,丝毫不为过。 哪怕像他口中所说的那样,没有梳洗。 但是整个人依旧看着光彩夺目,五官俊美逼人。 好似画卷中现身的美人。 比起昨日白天一本正经的模样,今夜的他更显慵懒,更显风情万种。 知道他一向注重自己的形象,所以虞欢也很自觉的嗯了一声。 “那我在外面等侯爷。” 说着,她就转身出去了。 “楚枫。” “哎主子,属下懂!” 虞欢刚出去,还没有转过身,就看到楚枫已经搬着一个椅子从里面出来了。 只见他将椅子放在虞欢的面前:“虞小姐快坐,我家侯爷让属下给您搬的,怕您累着。” 虞欢:“” 就在外面站一会儿而已,又不是站多长时间 萧凤瑾对她,这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一些 不过,既然都搬出来了,虞欢也没有推辞,点点头就坐下了。 事实证明,虞欢之前的认为是错误的,因为她真的会在外面等很长时间。 大概在外面等了小半盏茶的功夫后,就看到楚枫又从外面拿来一个宽大华丽不菲的披风。 “虞小姐,夜里风大,我家侯爷怕您冻着,让我给您送来。” 虞欢:“” 看到虞欢不接,楚枫赶紧道:“虞小姐不用担心,这件披风是才做出来的,我家侯爷都没有来得及穿一次呢。” 虞欢:“” “墨双。” “是,小姐。” 墨双代替自家小姐从楚枫的手中接过披风。 楚枫冲着虞欢嘿嘿讨好一笑就又进去了。 大概又是小半盏茶的功夫过去。 “小姐,这侯爷在里面收拾什么呢?” 历来她只见过女人收拾起自己来会用很长时间,但是怎么轮到紫衣侯这个男人的时候,她发现他收拾自己的时间竟然比她家小姐用的时间都要长。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楚枫不知道从里面跑出来多少次。 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 瓜果点心,最后就连桌子也从里面搬出来了。 虞欢:“” 想着下一次他再出来,会不会把床也搬出来,所以在楚枫再次出来的时候,虞欢开口了:“楚侍卫。” “哎,虞小姐有何吩咐?” “你家侯爷还没有收拾好吗?” “嗯快了快了!我家侯爷正换衣服呢,马上就好。” 换衣服? 虞欢挑眉:“那方才是在做什么?” “沐了个浴。”楚枫回答的很诚实。 虞欢:“” 沐了个浴? 半炷香后。 萧凤瑾终于是从房里出来了,一袭蓝色锦袍风流雅致,五官俊逸无双。 许是才沐浴过的缘故,他一张白皙的脸略显绯红,更是给人一种出浴美人的错觉。 美—— 何为美? 大概形容的就是眼前的男人了。 美的脱俗,美的摄人心神。 更美的惊心动魄。 虞欢忽然发现,她所知道的那些可用来形容人长得好看的词汇,以前在用在宴秋身上的时候,还觉得用不完。 而用在眼前的男人身上,她只觉得她所知道的那些词汇,在他身上完全都不够格。 他的美,完全已经超过了那些所谓的形容词。 萧凤瑾在看到虞欢痴痴的盯着自己看着,他嘴角难掩笑意,然而在看到虞欢今日穿的是一件浅红色裙子的时候,他再低头看了眼自己这身蓝色的锦袍。 皱了皱眉头,当即“砰——”的一声,就将门给关上了。 虞欢:“?” 被自家主子突然关门,差点没有撞坏鼻梁的楚枫。 捂着自己红彤彤的鼻子,回头看了一眼虞欢错愕的样子:“虞小姐稍等片刻哈。我家主子这次绝对很快的!” 确实。 萧凤瑾这次回房,只用了半炷香不到的时间,就从里面出来了。 与方才不同的是,他又换了一身浅红色华丽的锦袍。 颜色,刚好和虞欢身上的一模一样。 不仅如此,虞欢胸口的位置有着一朵很大的手工刺绣花纹图案。 而萧凤瑾衣服上的胸口位置上,也有一个手工刺绣的花纹图案。 不过和虞欢不同的是,虞欢胸口上绣的是花,而萧凤瑾胸口上绣的则是根是叶。 这个萧凤瑾 还真是要和她穿一样颜色的衣服。 她原以为他昨日的话只是玩笑话,谁知道他竟然是认真的。 第26章 本侯是真的听你的话 马车上。 当着虞欢的面,萧凤瑾似乎格外的注重自己的仪表穿戴。 不仅在意自己身上的仪表穿戴,还更在意自己身上的味道,从上车到现在,马上都要到芙蓉楼了,而萧凤瑾不知道抬着自己的袖子闻了几遍。 虞欢好奇:“侯爷在闻什么?” “虞小姐有没有闻到酒气?” 虞欢:“” 从他的话中意识到了什么,虞欢淡淡的开口:“侯爷是喝酒了吗?” 萧凤瑾还是比较了解她将军一府的。 知道虞昌因为酗酒如命的事,没少和沉芸之间产生矛盾。 所以在虞欢问他这句话的时候,萧凤瑾一脸认真的看着她:“今日只是小喝了一杯,并未喝多。” “怕你闻到酒气不舒服,所以才在房间里沐浴过后,才敢出来见你。” 虞欢:“” 京城男子,无论老少,不喝酒的人很少。 因为父亲的缘故,以至于虞欢对于喝酒的男人都没有什么好印象,哪怕是小酌一杯。 主要还是她的父亲喝多了耍起酒疯来行为举止完全不是清醒的人该做的出来的。 所以当初看上宴秋的一个原因还是因为他不会喝酒。 这个让她很是落好感。 “酒大伤身,但你们男子又喜欢喝酒,侯爷还是少喝一些比较好。” “若是你不喜欢,那以后本侯都不喝了。” 虞欢:“” 瞟他一眼,“当初我爹就是这样答应我娘的。可是这么多年了,他一次都没有改过。” 看到酒还不是每天都走不动路。 “虞小姐。” 萧凤瑾抬眸看向她。 对视着少女那双清凉无波的眸子,轻声的开口:“本侯与你爹不同。” 虞欢:“” “你爹听你娘的话是假听,本侯听你的话是真听。” 说罢,他又强调了一遍:“本侯是真的听你的话。” 虞欢:“” 芙蓉楼。 果然如前世那样,芙蓉楼新店开张第一天就人满为患。 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完全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 但是来芙蓉楼的客人多数为权贵世家和富家千金,因为打小受过的教育不同,哪怕人数再多,也是有条不絮,使得芙蓉楼里面,始终有着一条宽阔可供走动的路。 芙蓉楼的布置十分奢华,然而奢华中又不乏简单。 属于简单的奢华,不失涵养的雍容。 墨双从老远的看到芙蓉楼外面的装饰,就十分的喜欢了。 不同于其它客栈布置的那样,外面的颜色要么是深红色,要么是灰色。 整条街道上,几乎每个店铺外围的颜色,都以深红色为主。 而芙蓉楼不一样,它的颜色是鲜艳的红色。 比起深红色的颜色,这种鲜艳的红色更显得靓丽刺眼,属于一排排一座座这样的店铺,一眼望过去,芙蓉楼不知道有多么的乍眼。 “小姐,听说这芙蓉楼里里外外的装饰全是用的上好的玉红木。” 玉红木在整个京城,可是就连那有钱的人家,也不可能里里外外全部铺满,价格更是在双数的黄金以上。 还不是银子,而是黄金。 红玉木的颜色都是深红色的,而芙蓉楼这里的玉红木,颜色都是浅红色的。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芙蓉楼的老板,将这深红色的玉红木给命人打磨了,打磨露出里面的浅红色。 打磨玉红木更意味着,要将原本就十分昂贵的玉红木打磨成细小的一块,这在价格上虽说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玉红木变小之后,占地面积就显得小了,这就说明得用更多的玉红木来替代。 这芙蓉楼上上下下,不仅外面,就连里面也是鲜艳的红色。 由此就可见,芙蓉楼的老板,光是在玉红木上面,就不知道花费了多少黄金。 是个有钱人啊。 不—— 应该是比有钱人还要更更有钱的有钱人。 要不然,谁敢这么大肆的铺张浪费? 前世芙蓉楼虞欢也听说过,有关它的奢菲巧妙之处,也都是听说过,并未亲眼见过。 有时候从芙蓉楼路过,也都是惊鸿一瞥,心思并不在这上面。 嫁给宴秋后,都是专心在家相夫教子,完全断绝了和外界的来往。 后来宴秋身份逐渐起势,这芙蓉楼,他倒是经常来,不过却从来没有带她来过一次。 带着他心爱的女子 这刺眼的红色,落在虞欢的眼中,倒是显得讽刺的很。 讽刺她前世的种种过往。 身边,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太对劲,萧凤瑾看了一眼面前的芙蓉楼。 转头看向她:“怎么了虞小姐?是觉得这芙蓉楼不好看吗?” 虞欢摇了摇头:“好看。” “里面的饭菜口味更是清香甘甜,本侯带你进去尝尝。” 哪怕芙蓉楼人满为患。 但是随着萧凤瑾的到来,在二楼还是有一个安静优越的位置,是专门留给他们的。 比起外面鲜艳的晃眼的装饰,房间里的装饰则是显得淡雅的多了。 虽然颜色依旧很红,但是那种暗色的红,在磨平的墙壁上面,墙上出神入化的一人一物都十分的栩栩如生,恍若真的要从墙上脱颖而出一样。 他们的房间位置是靠窗户的,这个角度,刚好可以将芙蓉楼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俊逸风流的才子,清新可人的佳人。 “这杯子倒是精致。” 萧凤瑾随手拿起面前的酒杯,不似以往他用过的那些光滑的杯子,这上面也有条路纹案,看样子也像是被一笔一笔画上去的。 他用指腹轻轻的擦过,手上没有沾上半点颜色,倒是奇特。 “公子,姑娘。这是我们芙蓉楼最新推出的荔枝酿,二位先尝尝。” 荔枝,并不是这个季节所有物,所以十分珍贵罕见。 就更不用说用荔枝做出来的荔枝酿。 不过—— 萧凤瑾看着面前的荔枝酿,并未伸手。 哪怕小春已经将倒好的荔枝酿推到了他的面前,也没有见男人伸手一下。 “公子可是不喜这荔枝酿?” 萧凤瑾摇了摇头,看向对面已经端起酒杯开始品尝荔枝酿的虞欢:“之前答应了虞小姐,不喝酒了。” 刚品到一口荔枝酿的虞欢:“” 噗—— 第27章 虞小姐,本侯还能喝第二杯吗?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虞欢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将手中的荔枝酿放在桌子上。 小春看了一眼面前的虞欢,又看了一眼面前的萧凤瑾,了然一笑:“虞小姐放心,这荔枝酿是以荔枝酿成的,酒的成分很少,喝多少,都不会醉人的。” “而且荔枝有可以改善人睡眠,缓解疲劳的功效。适当的多喝点荔枝酿还是有些好处的。” 任凭小春将这荔枝酿夸的有多好,其实她也完全没有夸高,从她将这荔枝酿端上来的那一刻,浓浓的荔枝香味便在房间里回味无穷。 就连虞欢都没有忍住品尝了一下这荔枝酿的味道,确实—— 酒并不多,更浓郁的荔枝的味道,甘甜可口,带有着一点淡淡的酒香。 光是一个荔枝酿口味就如此让人赞不绝口,其它的就更不用说了。 而且这荔枝酿还不是芙蓉楼拿来卖的,而是每个客人来到芙蓉楼之后,这荔枝酿就作为酒水供客人品尝,还可以无条件续加,不收银子。 当然,如果客人满意,临走前是可以花钱买走几坛的。 除了这荔枝酿,还有桃子酿,葡萄酿,李子酿,梨花酿 各种口味,可以说应有竟有,别的地方有的,芙蓉楼有,别的地方没有的,芙蓉楼也有。 且口味上面,是其它地方更是力所不能及的。 这荔枝酿是今日才上的新品,才端上来,小春就给他们端来了。 而萧凤瑾,则是手拿着折扇,优雅风流的扇着,并未动眼前的荔枝酿,哪怕小春都已经将荔枝酿给他推到面前了。 浓浓的荔枝酒香味扑鼻。 萧凤瑾还能保持稳若泰山,纹丝不动的姿势。 最后还是虞欢犹豫了一下开口:“你还是尝尝,这荔枝酿确实味道不错。而且,它不单单是酒,荔枝的成分很多。小春姑娘说的对,这荔枝酿,喝多了的确不会醉人。” 听了虞欢的话后,萧凤瑾也没有急着去喝面前的荔枝酿,而是看着她,再三确认:“你确定不会生气吗?” 虞欢:“” 主动的将面前的荔枝酿推向他:“侯爷喝,我不生气。” 有了虞欢的保证,才见萧凤瑾伸手拿过桌子上的荔枝酿。 荔枝酿入口的感觉,荔枝香味四溢,的确酒的成分很少,荔枝的香甜味道居多。 而且这种甜,还是经过处理的甜,甜味适中给人一种不多不少的感觉。 喝多了不仅不会醉人,也不会让人感到腻。 萧凤瑾在喝了一杯荔枝酿之后,小春紧接着又给他满上了第二杯。 萧凤瑾看了一眼杯中被重新倒满的荔枝酿,又抬眸看向虞欢:“虞小姐,本侯还能喝第二杯吗?” 虞欢:“” “只要侯爷高兴,想喝多少都可以。” “本侯自然高兴,本侯只是怕虞小姐不高兴。” 虞欢:“” 笑了笑:“侯爷高兴,我自然也是高兴的。” “真的吗?那本侯高兴。” 虞欢:“” “” “” 门外。 听着萧凤瑾和自家小姐的谈话。 墨双将脑袋一歪,看向面前的楚枫:“楚侍卫,能问你个事吗?” 楚枫见墨双将脑袋歪过来,他也学着将脑袋朝着她歪过去:“墨双姑娘请问。” “你家侯爷一直都是这么和别人说话的吗?” 楚枫:“” 准确的来说。 不是这样的。 因为他太了解他家侯爷了。 他家侯爷在和别人说话的时候,高高在上娇气的很,一副不将别人放在眼里的样,别说别人了,就连当着皇帝的面,也是漫不经心的很,要是皇上哪句话说的他不满意了,他照样怼。 嘴毒的很。 当然,当着虞小姐的面就不一样了,就跟那嘴贱的乌鸦变成了老鼠,而虞小姐就是那猫。 他家主子见了虞小姐,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在虞小姐的面前乖得很。 所以,在听到墨双问他主子到底啥熊样的时候,他很坚定的点了点头——哦不,是摇了摇头:“我家侯爷只有在面对虞小姐的时候才这样。” 就好比当着别人的面,侯爷他还是不是那么注重自己的形象的,因为主子觉得他是整个京城最美,男女老少都比不过他。 所以他很简单的穿一件衣服就将京城里的一众青年才俊给比下去了。 但是当着虞小姐的面主子就不这么认为了,他得穿着得体,穿最好的衣服,梳最好看的头发,还要把全身上下都搞的香喷喷的,要不然他害怕虞小姐嫌弃他。 墨双:“” 说话间。 楼下的客人突然沸腾了。 “快看!芙蓉楼的老板出来了!!” 一句话,让所有芙蓉楼的客人在这一瞬间,视线全朝着某个方向看去。 好奇心,是每一个人的天性。 就连虞欢,也因为好奇而微微探起了身子看向窗外一楼的方向。 惊鸿一瞥,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看清那被众人簇拥着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只见眼前的窗户“啪——”的一声,就被一只好看白皙修长的大手给关上了。 彻底隔绝了外面人声鼎沸一片奢华的景象。 直到现在,萦绕在虞欢眼底的还是那一袭雪白锦袍,温尔儒雅,身姿颀长。 至于长相 别说长相了,穿着也都是惊鸿一瞥,就被萧凤瑾给一挥手,将窗户给关上了。 随着窗户一关上,就连一楼热闹的场景和声音,都随着这扇窗户,声音小了许多。 虞欢:“” “听说这芙蓉楼的老板,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容貌更是将京城中的一众青年才俊都给比下去了。” 虞欢看着眼前的男人,开口说道。 说实话,她也蛮好奇这芙蓉楼的老板到底长什么样子,能将芙蓉楼给打造的这么奢华,菜品这般精致难得,光是这两点,就可见这芙蓉楼的老板绝非池中物。 可惜—— “难道侯爷就不好奇这芙蓉楼的老板到底长什么样子?” 闻声,萧凤瑾轻哼了一声:“再好看也不过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怎么?难不成他还能长两张嘴,三头六臂不成?” 虞欢:“” 话说的虽说难听一点。 但也确实是是这个理。 第28章 不是,窗户啥时候关上的啊? 随着离歌的到来。 让原本热闹非凡觥筹交错的芙蓉楼更是热火朝天,如火如荼。 男人一袭雪白锦袍,浑身上下雪白,干净的一尘不染。 那绝美的面容,白皙完美的仿佛没有瑕疵,与他身上雪白的衣袍融为一体。 细致如美瓷的肌肤,诗意光泽宛若葱白的脖颈。 他的身上,并没有多余的装饰,就连那一身雪白的锦袍,布料也是极其简单的做工。 可是穿在男人的身上,以及他身上难掩的与身俱来的高贵气息,使得他的到来,让在场的一众王孙贵族,全部黯然失色。 离歌向在场的人证明了,并不是多华丽不菲的衣裳穿在身上,才能彰显的出这个人的尊贵与高高在上。 相反,他身上的布料与在场的人比起来,显得普通极了,可穿在他身上的效果,又胜过在场的所有人。 墨双看呆了。 楼下的人,无论是男还是女,可以说,随着离歌的到来后,全部看的如痴如醉。 离歌的美,就好像是一汪清水,清澈见底。 忽然,清水中突然滴进一滴同样清澈干净的水滴,可落在清水中,晕眩开来,这滴水滴,还是将原本清澈的清水给打散了。 可是离歌没有,随着他的加入,使那原本清澈见底的清水更加清凉,颜色更加透明,水质更加干净。 离歌的美,是干净的美。 他的美,是哪怕置身污浊的环境之中,因为他的到来,周围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干净清澈。 墨双这些年跟在自家小姐身边,可以说,京城中俊美的王孙贵族都看的眼花缭乱,早已在她的心中激不起什么波动了。 加上她家小姐又美的倾国倾城跟天仙下凡似的,寻常俊美的男人或者漂亮的美人,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了。 但离歌不一样,像她这种见过了京城双美的人,在看到离歌的那张脸的时候,不单单是他的那张脸,还有他的身上与身俱来的那种让人感觉十分感情儒雅谦和,想要让人靠近的气息。 墨双下意识的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之前听到别人说这芙蓉楼的老板长得多么多么的好看惊为天人,她还不相信,觉得他们都是故意夸大,往大了说的。 芙蓉楼的老板再好看,不和别人比,就紫衣侯在这站着呢,能比得过紫衣侯? 现在这么一对比—— 乍眼一看,确实是比不过,但是二者又是完全两种不同风格的美。 离歌的美,是美的清幽,美的清雅,美的干净。 至于紫衣侯的美—— 墨双转头。 咦? 看着不知何时从里面关上的木窗。 墨双:“???” 不是,窗户啥时候关上的啊? 她还想和她家小姐说话呢。 萧凤瑾出手阔绰,将芙蓉楼的招牌菜全部点了一个遍。 小春尽心尽责的守在房间里,每一道精致的菜做好端上来,她都会挨个一一介绍。 对于虞欢来说,即便是山珍海味,珍馐美食。 反反复复吃也就是那几个口味。 咸甜适中,酸甜苦辣。 然而这芙蓉楼的菜色,口味自然也逃脱不了这几点,可是它们就像是所有菜色的混合体,将这世间所有美好的味蕾全部给集齐了。 比较于其它的地方,摆盘精致,口感上面就差了一点。 而口感上可以,做工上面就差点层次。 但芙蓉楼的不一样,不仅是做工摆盘还是口感,都是一等一的让人没话说。 每道菜,虞欢都有品尝,每一道菜的口味都不一样,但是口感上面,平分秋色,各有千秋。 虞欢这一觉从白天睡到晚上,相当于一天一夜都没有吃东西。 吃到芙蓉楼这么好吃的饭菜,她难免有点刹不住自己的筷子。 萧凤瑾在一旁安静的看着虞欢胃口这么好,心情很愉悦。 好看的唇角也随之勾了起来。 他从怀里摸出一大包钱袋丢给旁边的小春。 小春以为他要结账:“公子,结账您得到楼下去结,而且这些银子太多”“这是给你的赏钱。” 小春:“!!!” 赏钱?? 小春难以置信的双手捧着沉甸甸的钱袋子,出手再阔绰的客观给赏钱顶多也就是一大锭银子,像萧凤瑾这种,直接一给就是一大袋子! 而且这里面装的可不是简单的碎银子,而是黄金! 光是这一大袋沉甸甸的黄金,小春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可以衣食无忧,吃喝不愁了! 小春颤抖的将钱袋子放到自己的怀里:“多多谢公子赏赐。” 知道萧凤瑾家财万贯,但是一下子就赏给人家一个一辈子衣食无忧,荣华富贵,这着实让虞欢高看了。 “虞小姐若是觉得这芙蓉楼的饭菜好吃,本侯以后天天带虞小姐来可好?” 虞欢:“” “侯爷每日都不忙吗?” “忙还是忙的,只要虞小姐想要来芙蓉楼吃饭,本侯随时都有时间。” “宴秋,你每天都忙着看你的那些书籍,都没有时间好好的陪陪我。你看京城中的那些新婚燕尔,互相爱慕的男女,他们每天都腻在一起,好像永远有说不完的话一样。” “那是他们,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个世间的男女每天哪有说不完的话。” “况且,若是我不努力,日后怎么养你。” 正在看书的俊秀男子,闻声视线也没有从手中的书上移开目光看她一眼,淡淡的说道。 可笑的是天真的少女还相信了。 单纯的认为她喜欢的男人和别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她的宴秋说的对。 别的男人,对那些女人都是三分热度,一旦他们在一起之后,成为了夫妻,时间长了,便会没有话说。 恩爱缠绵时令人羡慕,可这样的恩爱,持续不了多久。 不像是她和宴秋。 他所有的努力全是为了她。 不知为何,脑海里就浮现出了这熟悉又久远的一幕。 虞欢看着坐在对面妖媚俊逸的男子。 突然觉得讽刺至极,他宴秋的努力,成就的是他自己。 他功成名就的那一刻,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他的努力,根本就不是为了她虞欢。 互相爱慕的男女,本就是恨不得日日黏在一起,因为他们之间有着说不完的话题。 天大地大,他们只想享受着独属于自己两个人的快乐且又短暂的时光。 看到虞欢情绪有些不对劲,萧凤瑾用筷子夹了一块她最后吃的那道菜,放在嘴里之前嘟囔了句:“怎么了?是这道菜不好吃吗?” 待嚼了几下之后,萧凤瑾点头:“嗯,确实难吃。” 他看向身边的小春:“撤下去。” 小春:“” 虞欢:“” 第29章 本侯光是看着它,就觉得十分的难吃 小春有点傻眼,这道芙蓉花开是各种蔬菜雕刻而成,蔬菜不贵,但贵在这手工上面,而且芙蓉楼以所有的东西都达到极致而闻名,就连这最简单的蔬菜,也全是挑选的最好的,就好比这萝卜,也是罕见果肉紫萝卜,生吃口感一流,像是吃苹果一样清脆可口。 无论是生吃还是烹饪煮粥。 可以说,这道芙蓉花开,从今日芙蓉楼开张,已经有不少的客人点这道菜了。 都是对这道菜赞不绝声,小春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有一个说这芙蓉花开不好吃的。 “本侯说它不好吃,它就是不好吃。撤下去!” 小春:“” 没办法,秉着客人是天的原则,小春只能无奈的将芙蓉花开给端下去了。 小春端着芙蓉花开从房间里出来,迎面刚好撞见上楼来的离歌。 离歌看了眼小春手中的食物,精致的摆盘已经有些乱了,不难看出这道菜已经被人给动过了。 “有客人不满意?” 男人声音温柔,好似寒冬腊月里一杯温热的茶水。 看到自家老板,小春有些委屈,点头:“老板,有客人说这芙蓉花开难吃。” 离歌:“” 今日芙蓉楼开张,光是芙蓉花开这道菜就被点了将近百次。 百次端上桌,每一个客人都对这芙蓉花开赞不绝口,这还是第一个,对芙蓉花开不满意的客人。 在场的客人,多数为达官贵人,大户人家的嘴才挑。 然而他们在面对这芙蓉花开的时候,无论是口味还是精致的菜色摆盘,都让他们找不出丝毫挑剔的地方。 离歌倒是好奇,说这芙蓉花开难吃之人了。 方才楼下离得远,加上楼下又这么多人,将离歌给围堵的水泄不通。 对于这芙蓉楼老板的长相,墨双只看了个大概。 直到看到离歌竟然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她惊呆了,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如今这么近距离的,那种感觉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就像是从天上下凡的仙人,踏月归来,明明距离她遥不可及,但他却突然朝着她一步一步的走来,直到后来的近在咫尺 墨双眨巴眨巴眼。 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发现这离歌长得真的惊才风逸,无人能及啊。 这长脸,完美的可以说简直到了没有半点瑕疵的地步。 其实虞欢还是蛮好奇这芙蓉楼的老板到底长什么样的。 芙蓉楼还没有开张的时候,就听到那么多人七嘴八舌的在那说这芙蓉楼的老板有多么多么的惊为天人。 就连方才那惊鸿一瞥,更是让她好奇了。 她没有想到离歌竟然会来他们的房间中。 当看到那一袭白衣风流雅致,温尔儒雅。 清新俊逸的五官好似一副巅峰的画作,美到极致。 虞欢才真正的意识到了那句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离歌的到来,让她下意识的就和坐在面前的萧凤瑾作比较。 当然,在看到萧凤瑾那张风情万种的跟狐狸精似的一张脸的时候,细比之下,还是眼前的男人更胜一筹。 显然,离歌也猜到了说芙蓉花开难吃的人是谁。 所以在看到萧凤瑾的时候,他温和的一张脸上,带着儒雅的笑意:“侯爷。” 见到虞欢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萧凤瑾脸色臭的能熏死人,没搭理他。 虞欢:“” 印象里,这离歌好像没有得罪过萧凤瑾? 而且前世的记忆里,这萧凤瑾和离歌的关系最后还特别的好? 就眼前看萧凤瑾这副不待见离歌的架势,虞欢很难想象,这俩人以后关系能变得很好的样子 “听小春说,侯爷觉得芙蓉花开这道菜很是不合胃口?” 萧凤瑾慵懒的倒了一杯荔枝酿,还是没有鸟他。 不过在瞄到虞欢的视线已经不在他身上的时候,他臭臭的脸色才见稍微好看一点。 “侯爷还是迄今为止,这么多点芙蓉花开这道菜的所有客人中,说这道菜难吃的第一人。” 对于萧凤瑾对他的漠视,离歌也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命身后的侍女又重新端来一盘新做好的芙蓉花开。 “侯爷不妨再尝尝这道?可是之前的那道菜在做工上面没有让侯爷满意?” 对于重新端上来的芙蓉花开,萧凤瑾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似笑非笑的瞥了眼离歌:“若是本侯还是认为它难吃呢?” 离歌谦逊一笑:“侯爷能来芙蓉楼乃是我芙蓉楼的福气。既然侯爷说它难吃,那自然是这道菜在哪里不对了侯爷的胃口。” “侯爷将自己对这道菜的不满之处讲出来,我好命做饭的厨子去改善一下自己在做这道菜上的技巧。” 离歌的话音才落下,就见萧凤瑾倒是真的有模有样的,认真的打量了一眼摆在面前的芙蓉花开,嗤笑:“本侯光是看着它,就觉得十分的难吃。” 离歌:“” 虞欢:“” 人家芙蓉楼新店张当天,无论是招待还是这里的菜色以及这里的环境,都给人一种无法挑剔的感觉。 萧凤瑾这多多少少的有点存心找事了? “萧侯爷这不是存心找事嘛,光是这道芙蓉花开今天都上了上百道了,每个吃过它的客人都对它赞不绝口,有的还想带回家去,给家里的亲人品尝。哪有萧侯爷你说的那样那么难吃。” 要是真的难吃了,早就有人反馈了,怎么可能都过去这么久了反馈难吃的人只有他一个。 而且这新端上来的,他连吃都没吃呢,就看一眼就说它难吃。 还说光是看着它就觉得它十分的难吃。 这不是典型的明明能吃到葡萄,却偏说葡萄酸吗? 小春是个急性子。 哪怕对方是皇亲国戚,当今皇上最看重的紫衣侯。 但是来了这芙蓉楼的人,即便是皇帝,那也是芙蓉楼的客人,来者皆客,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离歌面上带着谦逊温和的笑意,哪怕萧凤瑾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他身边的侍女都生气了,而他却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 虞欢摇了摇头,用筷子夹了一块新端上来的芙蓉花开放到嘴里,和方才的味道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ъitv 第30章 虞欢,你是在报复我吗? 光是这果肉紫萝卜到嘴里的口感,脆甜四溢,还带有着一股浓浓的果香味,唇齿留香。 这还是虞欢第一次吃到这样的萝卜。 她只知道萝卜有白的,像这种紫萝卜,她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侯爷只是心情有些不好,并非是这道芙蓉花开不好吃。” 这离歌背后靠山不容小觑,一个区区的小侍女都敢和萧凤瑾这么讲话,足以可见他背后靠山。 皇亲国戚来了这里吃饭等同常人。 虞欢只是和萧凤瑾来这里吃饭的,不是来干架的。 听到虞欢开口,离歌看向她,冲着她微微颔首一笑:“在下也是诚心想要问侯爷到底是这芙蓉花开哪里惹侯爷不开心了,以至于让侯爷这么针对它。” 萧凤瑾冷哼一声,尤其是在看到离歌竟然冲着虞欢笑的时候,危险的眯起眼,刚要说话。 “侯爷。” 虞欢瞪他一眼。 哪怕少女只是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对任何人来说都没有什么杀伤力,但却唯独对萧凤瑾而言,杀伤力满满。 那到了嘴边想要挑事的话,因为少女一个不咸不淡的眼神。 很快他就变乖了,规矩的坐回去。 也不说话了。 许是没有想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不爽了连皇帝都敢怼的紫衣侯萧凤瑾,竟然也会有这么逆来顺受乖巧听话的一幕? 离歌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面前的虞欢。 暗黑色的眸光闪烁,似乎猜出了她的身份。 “既然虞小姐说这芙蓉花开没有问题,那么这道菜就一定没有问题了。多有打扰,这道菜就当是在下以表歉意,送给虞小姐与侯爷了。” “怎么?离老板这是觉得本侯在你这芙蓉楼吃顿饭,连银子都付不起吗?” “离老板不用客气,我也能付得起这芙蓉楼的饭钱。” 离歌:“” 小春:“” 虞欢淡定的喝了一口荔枝酿。 好歹是和萧凤瑾一块过来吃饭的,老是这么向着离歌说话也不好,这不显得她胳膊肘太往外拐了吗? 因为虞欢的胳膊肘往里拐这句话,萧凤瑾开心极了。 就连眼前这道芙蓉花开他也觉得顺眼极了。 “嗯,突然发现这芙蓉花开,它又好吃了呢。” “” “” 从芙蓉楼回来,天色已经很晚了。 萧凤瑾将她送到将军府门口。 随着虞欢刚在墨双的搀扶下下马车,就听到身后萧凤瑾依依不舍的声音:“虞小姐,看这天气,明日的风应该很大,不如我们一起去花山放风筝。” 虞欢刚想拒绝,男人像是生怕她拒绝似的,在看到虞欢站稳后,马车直接就掉转车身,扬长而去了。 “这个紫衣侯,看这架势,是要每天约小姐一次呢。” “明日大哥回府,我还真没有时间和他一起去花山放风筝。” 这个点了,天色已经很晚了。 就连刘虎他们都倚靠着将军府大门,在里面睡着了。 墨双走到门口,刚要出声叫人。biqμgètν 忽然—— 黑暗幽冷,在清冷的月光照射下,显得格外静谧的将军府门口,突然不知道从哪冒出一道颀长削瘦的身影。 墨双吓了一大跳。 而虞欢,前世她喜欢了这个男人喜欢了这么多年,对于他的一举一动,哪怕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她就能清楚的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他的不高兴,他的生气。 所以,在看到宴秋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一点也慌。 反倒是镇定自若的站在那,挑眉,颇是稀奇讽刺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宴公子现如今也是打算晚上不睡觉,专门跑到将军府门口赏月来了?” “你和他,去了芙蓉楼?” 虞欢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怎么?有问题吗?” “你与他你们两个人,在房间里,孤男寡女还待了这么长时间?” 看着眼前男人一副质问咄咄逼人的一张脸,虞欢冷笑:“我和谁去哪里,待在哪里和宴公子你,有关系吗?” “虞欢,你是在报复我吗?” 宴秋上前,想要握住她的双肩。 却被少女给嫌弃的皱着眉头向后退了一步。 宴秋痛心疾首的看着她这副疏远冷漠,下意识的举动。 “你明知道那萧凤瑾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和他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在房间里待这么久!” “什么人?” 前世,她憎恶极了萧凤瑾这样的人。 觉得宴秋清冷高贵,好似天上一轮明亮的皎月,无人能及。 如今,偏偏就是萧凤瑾那样的人。 虞欢失笑:“侯爷待我,倒是真心。晚上为了和我书信来往,不惜一夜不睡。” 说到这里,虞欢往前走了一步,抬眸嗤笑的看着他:“不仅如此,到了第二日,侯爷怕担心误了来接我去芙蓉楼吃饭的时间,更是一晚上没有睡。在得知我睡了一天,没有准时起来反倒是误了他的时间,侯爷也不生气,在我去找他时,细心收拾,带我一同前往芙蓉楼吃饭。” 虞欢垂眸,看着男人因为生气而被气的高低起伏的胸口:“紫衣侯可不像是宴公子你说的那样,没有哪个男人,会将自己的时间全部用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他对你好,这么体贴入微,不过是因为他对你有利可图!” “哦?有利可图?” 虞欢笑了:“那宴公子你呢?” 萧凤瑾的有利可图,恨不得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她的身上。 而宴秋的有利可图,则是生怕用在她身上的时间多了。 二者比较下来 虞欢真是越来越发现,自己前世的脑袋真的是被猪给踢了。 踢完了之后一定又被门给夹了! “紫衣侯他对我有利可图,论起身家来,他身为皇亲国戚,大慕皇帝最看重的人,萧家地位在大慕举足轻重。完全可以和我虞家相互媲美。家世他是不会图了,那么他也就只剩下,图我这个人了。” 一时间,虞欢一针见血的这句话,让宴秋不知道该怎么回她。 “倒是宴公子,我还真的不知道,宴公子到底是图的我什么?” “说你图我这个人,你对我的热情程度,完全达不到紫衣侯的十分之一。若说你图我家世”虞欢话还没说完,宴秋就像是被人突然抓住了棱角一样,冷冷的出声打断她:“所以你现在已经完全和他们一样,都是这么想我的是吗?” 第31章 死人山 宴秋的质问,让虞欢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一般。 她嗤笑出声:“小女子又不是宴公子肚子里的蛔虫,宴公子怎么想的,小女子怎么知道呢?” “敢问宴公子一声,可是真心喜欢小女子?” “自然是真心。” 宴秋看着她的眼睛,回答的认真。 这要是换作之前的虞欢,光是看着男人这副坚定的眼神,早就激动的认为宴秋这辈子一定是非她不娶。 他只是不会表达而已。 他对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对她而言,都足以令她心动不已。 然而如今 “京城以北,有一座死人山。听说埋在那里的人多为无亲人或是被自己儿女嫌弃,在他们还没有死的时候,就被丢在了死人山,任其自生自灭。” 听到死人山的名字,宴秋也是整个人一怔。 有关死人山的传闻,京城里的大街小巷没有一日不说的。 就连那说书先生,每日说的最多的就是死人山的事情。 传闻死人山闹鬼,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死人山的那条路,无论有多宽阔,只要是到了晚上,都没有人敢从那里经过。 不仅晚上,就连白天,也很少有人敢从那里经过。 因为死人山不仅孤坟遍地,每一步的距离埋的至少有三个孤坟,除此之外,还有那些七零八碎被野兽吞食干净,只剩下骷颅的尸体,入目除了孤坟以外,还有各种断裂的骨头骷髅。 可以说,异常渗人。 尤其是到了晚上的时候,更加吓人。 还有传闻说,曾有一醉酒的男人不小心走到了死人山,那个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直到看到四周的孤坟和满地的骷髅头的时候才逐渐的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到了‘活人勿进’的禁地。 当场,那个男人酒醉清醒了大半。 四下左右,入目的全是孤坟和骷髅头,甚至他脚下还踩了一个。 半夜三更,本来山上的风就很大,还是这种死人无数的死人山,而且男人还听说,死在这里的人生前都有很大的怨气。 阴风阵阵,男人头皮发麻,心跳的厉害,就连双腿也不听自己的使唤。 男人虽说是大喊着大叫着从死人山跑回去了,但是回去之后整个人就疯了,看到人就大声的嚷着说有鬼,说每个坟上都站着一个没有脑袋的鬼 有关从死人山上的传闻有很多,醉酒的男人只是其中一个,而且除去这个以外,还有疯掉的夫妻俩,以及在死人山上诡异失踪的一家四口 在看到宴秋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的时候,虞欢望着他那张脸:“每天晚上,午夜子时,听说那个时间段,是死人山上阴气最重的时候。也是每到那个时候,会有无数只黑兔子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听说那黑兔子浑身毛发黑的发亮,眼睛在黑夜里更像是黑宝石一样。我一直都想养一个特别一点的小宠物。不知道” 虞欢眼中盛着晶莹的笑意:“宴公子既然这么喜欢我,那么为博得我一笑,应该不介意午夜子时去一趟死人山,去谁家的坟上,帮我逮一只又肥又大的黑兔子?” “小姐,你也太狠了。” 以前小姐那么喜欢宴秋那个小白脸,从来不舍得指使他去给自己做什么,生怕伤到了他那所谓的骄傲的自尊心。 都是自家小姐在他跟前忙前忙后的,结果堂堂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为了一个男的,短短的一年多的时间,愣是什么都会做了。 墨双都忍不住替自家小姐感到不值。 让墨双没有想到的是,回想起宴秋离开时,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表情。 小姐可真不是一般的狠,就死人山那种地方,别说宴秋了,就算是胆子再大的几个壮汉,结伴一起前行,那也就白天才敢去死人山上转一圈,也是匆匆一圈,不敢在那里久待,又更何况是在子时。 夜晚的子时,死人山那种地方,阴气最重了,还是宴秋一个人去。 光是想想,墨双都忍不住狠狠的打了一个寒噤。 她都忍不住有点想同情宴秋了,那种满是孤坟,遍地死人骷髅的地方,稍有不慎就会踩到一只不知谁的尸骨 墨双是真没有想到,小姐竟然会让宴秋去那种地方。 宴秋现在才是真正的骑虎难下了。 不去的话,就是心里没有她家小姐。 去的话—— 但凡是从公死人山回来的人,十个人中有九个都疯疯癫癫的,唯一一个好的,还死在了那里。 她家小姐现在是—— 真的一点也不关心宴秋的死活了啊? “小姐,你是认真的吗?” 回到房间后,虞欢才刚一坐下,墨双就赶紧凑上来,小脸满是严肃认真的问她。 闻声,虞欢看她一眼:“嗯?”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浅抿了一口之后,才继续回她:“你看我哪里不像是认真的样子?” 墨双:“” 于是。 大晚上的,墨双等自家小姐睡下后,她就来虞昌和沉芸的房间里了。 天已经很晚了。 要是寻常这个点,虞昌和沉芸都已经睡下多时了。 可因为自家宝贝闺女和萧凤瑾一块去芙蓉楼吃饭还没有回来,他俩担心,这个点了,都没有半点睡意。 直到听到有人说虞欢回来了,他们才打算休息。 结果才刚躺下,又听到门外墨双敲门的声音。 沉芸只好披一件衣服在身上,亲自起来给墨双开门。 要是别人她就不开了,墨双是欢欢身边的贴身婢女,这个时候过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和她说。biqμgètν 果不其然,墨双才刚一进来,就先开口对沉芸说了:“夫人,刚才我和小姐回来还没进府,又被宴秋那个小白脸给拦住了。” “宴秋?” “怎么又是这个小白脸?这个小白脸还没完没了了!” 一听到宴秋的名字,虞昌就十分的不爽,穿上衣服就从床上下来了:“走了没?” 没走丫的他自己出去将他给赶走,三天两头的大晚上的守在他将军府门口,不知道还以为他对他家欢欢多一往情深呢! 搞得他们将军府棒打鸳鸯一样! 第32章 是不是虞欢让你去的? 墨双看着他这激动的样,随时给人一种要出去揍人的架势。 墨双赶紧上前拦住他:“将军您先别激动,宴秋已经走了。” “走了?” 沉芸很是诧异,昨天晚上赶都赶不走,今天晚上说走就走了? 很快—— 沉芸夫妻俩的面部表情很凝重。 虞昌更是直接拉过墨双的胳膊,将她拽到一边:“墨双丫头,你老实和我说,你家小姐是不是又答应宴秋什么事了?还是之前你家小姐在和那个小白脸闹矛盾?之所以欢欢这段时间不搭理他,是因为他得罪了欢欢,他方才将你家小姐给哄好了?” 墨双摇头。 回想起方才宴秋和自家小姐说话的态度,她又点头:“也差不多,宴秋确实是在哄小姐来着。” 闻声,虞昌的眼珠子瞬间瞪圆了,生怕是听到了自己不愿意听到的。 “所以你家小姐现在她” “小姐她让宴秋在今夜子时去死人山帮她逮一只活蹦乱跳的黑兔子当宠物。” 虞昌:“” 沉芸:“” 他们家闺女,让宴秋那个小白脸,去死人山,帮她逮一只活蹦乱跳的黑兔子当宠物。 死人山黑兔子死人山黑兔子 别看虞昌这种久经沙场,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就连他这种不畏惧鬼神论的人,在听到死人山的名字,也不由得拔高了一些声音。 别看他胆子大,但是这么多年了,死人山他一次也没有去过。 有一次,他外出刚好路过死人山,那个时候已经很晚了。 从别的路吹来的风是凉爽舒适的,唯独从死人山那边吹来的风是阴森恐怖,那寒意恨不得渗入人的五脏六腑去。 死人山,他都不愿意去的地方,宴秋那个小白脸ъitv 不管转念一想,他们家闺女这个手段高明啊。 想要证明宴秋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其它的证明方式都已经很俗了,只要是能说的出来的,基本上都能做得到。 唯独这死人山,这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宴秋那个小白脸,除了一肚子墨水以外还会点啥? 墨双也十分的好奇,这么晚了她来找夫人和将军说这件事,正是因为她好奇宴秋今晚上到底会不会去死人山给她家小姐逮兔子。 同时,她也好奇,自家小姐为什么要这么为难宴秋。 是想看宴秋到底是知难而退,还是试探宴秋对她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这二者,对虞昌而言,都是好事。 若是宴秋今晚子时没有去死人山,那就说明他对欢欢的感情确实只有利用,想借着他们虞家飞黄腾达。 若是宴秋今夜子时真的去了死人山,则足以证明,宴秋为了攀附上他们虞家这个高枝,真的是为了荣华富贵,连死都不怕了。 更加说明这个男人无论是心机还是城府,以及他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什么都做得出来。 沉芸沉默片刻,刚想要说话。 就见虞昌已经开始在那翻箱倒柜的,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 沉芸看他这架势,父亲多年的相处,很快就猜到虞昌想要干什么了。 “你别乱来!到时候再将人给吓死,以后对咱们欢欢的名声不好。” 毕竟是欢欢让她去的死人山,要是宴秋真的在死人山上出个什么意外,日后对她家欢欢的名声,还是有些影响的。 “那个小白脸要是真的这么不抗事,也不敢和咱们闺女在一起了!” 既然去了死人山,没鬼他也得弄出几个鬼来,吓死那个混账玩意! 子时。 夜已经很深了,家家户户都已经睡下了。 原本宴莹也是很早就睡下了,结果这几天硬是因为虞欢的事,气的她已经连续好几个晚上没有睡好觉了。 天才黑的时候,宴秋出去了。 不用想,宴莹就知道他去干什么去了。 在看到宴秋出去的时候,她还冷讥热讽的讽刺了他几句:“说不定现在虞欢那个贱人正和紫衣侯在房间里把酒言欢,风流快活的。大哥你这是还打算去芙蓉楼找她?” “芙蓉楼那是什么地方?今日开张,去那里吃饭的,可都是京城中的世家贵族子弟,你白天去了一次侥幸没有被他们认出来。还打算晚上再去一次,让他们看尽你的笑话吗?” “还是说大哥你想去将军府门口继续守着?守了一次虞欢没有搭理你,难不成你还真以为守第二次,她就会理你了?” “” 任凭宴莹怎么说,到最后宴秋还是头也不回的从家里离开了。 气的宴莹直接摔碎了手中的茶杯! 她想不明白,虞欢那个贱人到底哪里好? 她不就是长得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有一个做一品大将军的爹吗? 那只能说她投胎投的好! 她若是有她这样的出身,她不知道比她好了几百倍! 因为宴秋的离开,让宴秋气的大晚上不仅没有吃一口饭,连睡都睡不着。 一直坐在那等着,直到大晚上的看到宴秋白着一张脸,浑身没有半点温度的从外面进来。 不用想,她就能猜到,他在虞欢那肯定又吃了闭门羹。 她倒是丝毫不怀疑他没有见到虞欢,毕竟她大哥的性子她还是比较了解的。 若是见不到虞欢,他根本就不会回来的。 在看到宴秋一身凉气的从外面进来,到底是自己的亲哥哥,宴莹纵使心中有气,也只能压下心中的怒气:“大哥,你说你这是何必呢?” “我早就和你说过了,那虞欢不知道又听了谁的教唆,故意冷落你的。她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这种女人你不该给她什么好脸色,你越是给她好脸色,她越是蹬鼻子上脸!” 话音才刚落下,当看到宴秋拿着一盏灯又要出去的时候。 宴莹顿时站了起来:“这么晚了,大哥你又要去哪?” 宴秋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死人山。” 死人山的名字,但凡是京城里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人没有听说过。 宴莹在听到死人山三个字的时候,当场愣在原地,回过神来,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地方。 她忙追上去:“大哥你疯了!死人山那种地方可是闹鬼的!白天都没有人敢去,你竟然这个时候去?” 她跑到宴秋面前,拦住他:“是不是虞欢让你去的?” 第33章 吓死他去! 宴秋没有过多再理会她,而是声音冷漠道:“让开。” “大哥,你还不明白吗?虞欢她就是故意在玩你啊!从死人山回来的人,死的死,疯的疯!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够完好的从死人山回来!” “她让你去那种地方,分明就是让你去送死!” “我说了,让开!” 男人双眸冷如寒霜,说出的话更是冷若冰霜。 宴莹还是第一次看到宴秋冲着她发火。 即便宴秋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但是却从来不会用这么冰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她一时间,被宴秋现在的样子给吓到了。 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错过她走远,颀长削瘦的背影消失在朦胧的月色中。 她想追上去的,可是她不敢。 因为她大哥去的地方,可不是别的地方,若是别的地方她早就追上去了。 可那是死人山,也曾有人好奇胆子大的大晚上子时去死人山寻找刺激。 一起去的有十个人,结果回来的人只有五个,剩下的五个就像是在死人山上彻底的消失了一样,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不仅如此,就连那回来的五个人,也是疯疯癫癫的,白天还好,关在家里除了自言自语,最起码还知道吃饭。 一到了晚上,就跟都疯了一样,从家里怪叫着跑出来,拦都拦不住,大晚上的各个地方瞎跑,一边跑还一边口里嚷嚷着说有鬼,有穿红衣服的女鬼,还没有没有脑袋的浑身上下黑漆漆的男鬼 但凡那些从死人山上回来的人,不出几个月,必定会暴毙在某个角落里。 等被人找到的时候,一个一个的全是七窍流血,双眸大睁,一副死前见到了可怕一幕的惊恐样子。 宴莹就这么一个大哥,自她懂事起,二人相依为命至今。 她虽然家境贫寒,与那些富人家的千金小姐无法相比,但是至少在她记事起,她就没有饿过肚子,因为大哥一旦有什么吃的好东西,第一个总会先想到她。 虞欢那个贱人这哪里是故意刁难她家大哥?分明就是想要了她大哥的命! “不行!” 宴莹望着宴秋离开的方向,她绝对不能就这么的坐以待毙,眼睁睁的看着她大哥去送死! 然而左邻右舍的邻居都不待见他们兄妹俩,宴莹发现,自己竟然都不知道该去找谁。 直到她着急的想不到办法,头上的簪子忽然在她的一个转身从头上掉了下来。 看到簪子的那瞬间,程如月的那张脸,瞬间就在她脑海里浮现了,她手握着簪子,朝着尚书府跑去。 侯爷府。 两天一夜没有休息。 再厉害的人,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而楚枫,在进来后,就看到自家主子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那个姿势。 坐在窗边,盯着天上的一轮美月出神。 就连他的那个姿势,也是他离开时保持的,如今他回来,主子还是保持着这么一个姿势。 如果不是很了解自家主子,楚枫绝对会怀疑,自家主子这一定是石化了。 “主子,这么晚了,您还不休息吗?” 听到楚枫的声音,萧凤瑾一挑好看的眉头,显然心情极好,就连妖媚的唇角也微微的上扬:“你说,这个时辰了,虞小姐休息了吗?” 楚枫:“” 意识到自己的主子又想要干什么,怪不得他刚才在进来的时候,让雪球进屋里来,大晚上的外面风大。 雪球叛逆的跟个叛逆期的孩子一样,说什么也不愿意进来。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雪球不愿意进来了 “主子,今夜就在咱们刚送完虞小姐回将军府,宴秋又去找她了。” “嗯?” 听到宴秋的名字,萧凤瑾的视线从那一轮美月上收回目光,落在楚枫的身上。 嘴角的笑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敛,就连黝黑的眸子在这一刻也变得危险起来。 “主子放心,虞小姐还是和昨天晚上一样,没怎么搭理他,倒是那宴秋一直纠缠着虞小姐。” “主子,您说虞小姐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明明以前她喜欢宴秋喜欢的要死,如”话还说完,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就跟寒冬腊月里的琉璃一样。 冰冷刺骨,又尖锐刺痛。 吓得楚枫一个寒噤,赶紧住嘴:“可能虞小姐以前就不喜欢宴秋,就是觉得宴秋和别的男人不一样,想要和他玩玩。” “嗯。” 男人满意了。 楚枫:“”他发现,他家主子也就在虞小姐的事情上面,喜欢自欺欺人。 还不喜欢宴秋? 就以前她对宴秋那态度和喜欢的程度,是个瞎子都不难看出来这是喜欢到了什么地步了? 命都不要了! 至于现在虞欢对宴秋的态度,确实蛮让人匪夷所思的。 尤其是他在听到—— “虞小姐让宴秋证明他对自己的真心,竟然让宴秋在今晚子时去死人山,帮她捉一只黑色的兔子当宠物。” 死人山是什么地方? 就连他在听到死人山的名字的时候,双眼都是不受控制的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更别提宴秋那个文弱的书生了。 “主子,您说那个宴秋,他会去吗?” “会。” 萧凤瑾唇角微微上挑,宴秋但凡不是一个傻子,别说是死人山了,即便是龙潭虎穴他也得硬着头皮去闯。 这可是欢欢给他下达的命令,他若是不去,则证明了他对欢欢的诚意太假。 他若是去了—— 则说明未达目的,这个男人,连自己的命都豁出去了。 萧凤瑾危险的眯了眯眼,手中折扇突然被他用力给甩开。 楚枫脑海里正想着有关死人山的传闻呢,结果突然听到自家主子搞出这么大的一声动静,他吓得一个激灵。 只见萧凤瑾动作优雅慵懒的轻摇着手中的折扇:“去给本侯找一件红色的衣服来,颜色越红越好,比今日的还要红些。” 楚枫不解:“主子?” 萧凤瑾勾唇一声冷笑:“吓死他去!” 楚枫:“” 第34章 真的,有“人”在咳嗽 是夜。 今夜的月色比起以往的来,稍微明亮了一些。 哪怕已是子时了,但四周的一切,清晰入眼。 一草一木,就连树梢上闭眼休息的乌鸦,在诡异安静又阴冷的夜中,浑身漆黑,明明该与这夜色融为一体,然而却显得它们在这黑夜中格外的出众。 夜,很静,寂静阴森。 静的一根针,在这么大的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丛林中,掉在地上的声响,都可肉耳听到。 越往前走,越是安静,是那种与黑夜彻底融为一体,万籁俱寂的安静。 就连昆虫的鸣叫声都没有。 树上昏睡的乌鸦看到树下有人,呱呱的叫了几声,就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安静的夜里,乌鸦的叫声在偌大的森林中回响着,很久,声音才慢慢的再次恢复之前的寂静。 宴秋手提着灯盏,这里距离死人山还有百步的距离。 死人山冷清长满绿色苔藓的石碑已经映入眼帘。 石碑的四周被杂草萦绕,苔藓也有些时候了,上面滋生了很多不知名的虫子。 它们在石碑上爬来爬去。 远远的望着,在这无风寂静的野外,石碑上面的草枝在被什么东西大力的扯动着。 宴秋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灯台,抿着嘴,望着前面不远处的死人山。 他薄唇抿着,在月色的照射下显得阴凉又惨白。 他从不信这些鬼神论,对他而言,这些东西也完全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宴秋此生行得正坐得直。 脚下,一根从树上掉下有些时候的树枝,随着他没有看清路,一脚踩上去,发出一阵“咔嚓——”清脆的响声。 让安静寂静的深林再一次的有了声响。 然而—— 声响过后的安静才是最吓人的。 宴秋走到石碑前,石碑上面的死人山三个字已经有些年头了,上面生满苔藓。 恶心不知名的虫子在上面爬来爬去,有的虫卵则是想冲突躯壳想从里面‘脱颖而出’。 乳白色的虫子,在破壳而出的那一刻,静悄悄的黑夜中,甚至都能听到一声爆浆的声响。 宴秋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那爆裂开来的躯壳,一只白色的软塌塌的虫子正从躯壳里吃力的钻出来。 大概只有一个人指腹那么大的虫子,浑身雪白。但那包裹着它的汁浆却是向外散发出浓浓的恶臭味。 宴秋闭上眼,无法再正式眼前一幕。 他握紧手中的灯盏,快步越过石碑,向死人山走去。 然而,才刚走两步。 又听到一声“咔嚓——”的声响。 宴秋以为,又是树枝被他不小心给猜到了。 可当他低下头,发现是一个雪白的东西在他的脚下被踩的稀碎,当他用手中灯盏照上去的时候,发现是一个死人的头颅。 “” 尽管,他不怕这些东西。 可硬生生的将一个骷颅给踩的稀碎。 虽然只是一个骷颅,但这生前是人的脑袋,相当于他将一个人的脑袋踩在脚下 宴秋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身形一个不稳,踉跄了好几下才险些站稳脚跟。 他靠着扶着身边的一棵枯树来稳住身形,然而手上的触感,让他惊魂未定之间,在意识到自己摸到的是什么的时候。 他猛地将手上的东西一把甩开。 果不其然 一只被野兽叼到树枝上刚吞噬完的残臂。 残臂上面还有血迹没有被舔舐干净,宴秋方才那一抓,刚好抓上那一滩的血迹上面。 他向来有洁癖,待看到自己的一只手咋沾满了鲜血,黝黑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恶心。 他从身上撕掉一截袍子,将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即便是手上的血被擦干净了,但是那浓浓的甚至还散发着恶臭味和腐败味的刺鼻气味,让宴秋当即想断了自己的手。 死人山,他以前只听说并不曾来过。 传闻死人山每走一步便埋有三座孤坟。 宴秋抬眸望去,入眼的一幕幕,全是凸起的孤坟以及满地横七杂八躺着的白骨。 从他进入死人山的那一刻,这里所有的地方,全被孤坟和满地的骷髅给沾满了。 除此之外,这里还有一些刚死没有多久的人,他们的尸体已经僵硬了,只不过尸体却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他们的身上,多多少少的都会有被野兽飞禽撕咬过的痕迹。 迄今为止,无一人来到死人山上能够安然无恙的回去的。 能从这里回去的人,要么痴傻疯癫,要不然永远的留在这里。 至于这里的孤坟是怎么形成的 宴秋望着十步远的一具白色骷髅。 一只黑色硕大,宛若一个人的手臂那么长的大黑兔子,正用爪子刨着地上熙熙攘攘的土壤,刚好它用爪子所刨出来的土正盖在那具白色的骷髅上面。 很快,一座小小隆起的坟头就形成了。 兔子很大,这还是宴秋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兔子,它浑身的毛发都是乌黑的,乌黑发亮,毛发光滑,恍若绫罗绸缎。 这里的兔子比寻常他见到的那些兔子要大好几倍,而且它们看起来也格外的机灵聪明。 哪怕看到了他这个陌生人的到来,它们也丝毫不害怕。 此地不宜久留,阴风阵阵,气味难闻,到处都是死人的味道。 宴秋想捉了兔子就走。 然而—— 还没等他靠近那只黑色的大兔子,夜深人静,满地孤坟和尸骨的死人山,忽然传来一道划破天啸,震耳欲聋的咳嗽声。 声音之响,在这荒山老林,更是回荡了好几圈。 半夜三更,夜深人静,又是在死人山这种地方。 白天都没有人从这里经过,又更何况是午夜子时? 男人的咳嗽声,让宴秋的一颗心瞬间提了上来,他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 入目的除了高低不平的孤坟,以及那遍地杂乱的尸骨以外,再无其它。 仿佛方才的那阵咳嗽声只是他的产生了幻听,听错了? 而原本就在他几步远的黑兔子,也因为这声突如其来的咳嗽声,受到了惊吓,消失不见踪影。 像宴秋证明着,方才的咳嗽声,不是他听到幻听。 而是 真的,有“人”在咳嗽。 第35章 装神弄鬼! 死人山入目的一切全部肉眼可见。 除了高低不平的坟地以及遍地尸骨,再也看不到其它物,又更何况是方才的咳嗽声? 宴秋生来便不信这些东西,更何况是鬼神的言论? 哪怕是深更半夜,在这种死人山传来咳嗽的声音。 宴秋紧抿着唇瓣,在咳嗽声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响起的时候,他寻找着咳嗽声的方向。 入目的一切都是空荡荡的,空荡又阴森,阵阵的冷风从四面八方各个方向吹过来,宴秋的双手都是冰凉刺骨的,那冷风在这一刻,也冰冷刺骨,刮的他一张清冷的俊脸生疼。 他冷幽的眸子扫过在场的死人坟,直到那道人鬼不分的咳嗽声,再次在阴冷突兀的死人山响起。 宴秋危险的眯眼:“谁?谁在那里装神弄鬼!出来!” 静。 又是诡异的静。 静的只剩下“刷刷刷——”的风声。 就连那些原本不知道从哪跑出来的大肥黑兔子,这一刻也全找不到踪影。 夜很黑,但是清冷的明月又很亮,阴冷的月光照射在那些凸起的坟头以及四周的残肢骨骸上面,显得更加阴森恐怖。ъitv 诡异的咳嗽声,再次消声在这空荡阴森的死人山中。 然而,宴秋并没有放松警惕。 果不其然,在这咳嗽声消声没有多久,再一次的在黑夜中响起。 这一次的宴秋多留了一个心眼,寻找着咳嗽声的方向,在听到咳嗽声响起的时候,第一时间,朝着咳嗽声的来源看去。 虽然入目的一切,仍旧是空荡阴森的,但是眼前一晃而过的东西,快的几乎让他捕捉不到,甚至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咦?嘿嘿嘿” 咳嗽的声音变成了笑声。 笑声很尖锐,声音不是很大,但让人听到忍不住头皮发麻,尤其还是在眼下这种地方,更是汗毛四起。 这尖锐的笑声,一看就绝对不是人能笑出来的。 在这种地方,不知道有多么的‘衬景’。 宴秋手背可见凸起的情景,感受着耳后突然袭来一阵冷意,他攥紧手中的灯盏,猛地回头。 空无一物,除了入目的孤坟以外还有几棵荒废死去多年的枯树。 有人在耳边吹冷气,等宴秋回头,身后还是空无一物,就这么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宴秋脸色难看:“装神弄鬼!” “嘿嘿嘿~~” 眼前忽然飘过一道雪白的身影。 一晃而过。 但是这一次宴秋看清了,披头散发,一袭白衣,头发很长,盖住了他的那张脸。 白影在宴秋的面前一闪而过,紧接着又伴随着“嘿嘿嘿~”的笑声,从白衣‘鬼’的嘴里发出来。 声音很尖,让人听不出来到底是男还是女。 那白衣鬼好像存心要捉弄他,刚从他前面一晃过去,下一刻又飞到了他的后面。 冰凉散发着恶臭的头发有意的贴在他的脸上,感受着那靠近的恶臭味,宴秋下意识的就是往后退了一步。 “嘿嘿嘿~” 白衣鬼正飘的起劲,笑的起劲。 没有看前面的路,他记得前方空无一物,连枯树都没有,所以他飘起来的时候压根就没有看前方,一门心思全在吓唬宴秋身上了。 谁知道—— 突然—— “哎呦——”一声。 “砰——”的一声。 听到这两道声响,宴秋回头看。 眼前一幕又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好在虞昌反应的十分迅速,撞到不明生物后,赶紧滚到了下坡的坟堆后面躲着了。 刚好这高低不平的高度,正好可以遮住他的身影。 只不过现在虞昌有点心慌,虽然没有看清那个撞他东西的是啥玩意哦不是,是撞他的是个啥玩意,但是他可以肯定,一定不会是枯树。 宴秋站在最死人山的中间,中间只有孤坟,是没有枯树的。 而他来回在宴秋面前飘了这么久都没有撞到什么东西,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撞到了? 想起方才自己突然撞到的东西,那入目的一眼红,也是披头散发,一头茂密乌黑的长发将他那张脸都给挡住了。 还有他撞到他的时候,那个东西浑身冰凉刺骨,身上更是硬邦邦的,一点温度也没有。 回想起方才撞到的东西 这让一向不相信这些鬼神论的虞昌,此刻也忍不住心里有点怵得慌。 想起京城中这些年谣传的对死人山的那些传闻。 他刚才 该不会是真的假扮鬼吓唬宴秋结果真的让他给撞见鬼了? 虞昌望着还手拿着灯盏站在坟堆里找黑兔子的宴秋。 没有想到这个小白脸竟然这么经得住吓? 他都在他面前不知道飘了多少次了,竟然都没有被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还在那四下找着黑兔子。 正在虞昌犹豫着要不要再飞出去吓他一次的时候 娘的,来都来了,管他有鬼没鬼呢,他一生在战场上杀人无数,要是真的有鬼他早就不知道被鬼杀死多少回了! 然而—— 还没有等虞昌飞出去—— 宴秋手拿着灯盏,终于在不远处的一座小孤坟上,又找到一只浑身漆黑毛发黑的发亮的大黑兔子,他正打算上前。 忽然—— 静谧的黑夜中,不知谁高喝了一声:“我去啥玩意!!” “” “” 还是和方才一样,宴秋手拎着灯盏,看了眼被吓跑的大黑兔子。 他手拿着灯盏朝着发生的来源走去。 在看到宴秋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的时候,虞昌惊魂未定的抚摸着自己刚才受过惊吓的胸口,纵身一跃,凌驾在半空之上。 速度很快,对于宴秋而言,不过就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就见一道雪白披头散发的鬼影又在他的眼前消失不见。 按理说,虞昌的胆子是很大的。 但是这死人山实在是太诡异了,他刚才还说大晚上的真是活见鬼了,飞的好好的,不知道撞个什么鬼玩意。 结果刚惊魂余地没多久,他正打算继续吓唬宴秋,那一道红衣鬼影,比他先一步的飞在了他的前头,吓得他一拳头就朝着那红衣鬼影打上去了。 也不知道打没没打到,总之不愧是鬼啊,也不知道浑身是透的,还是反应的很快,那一拳头硬是没砸上去,倒是把自己吓了个够呛,还险些被宴秋给发现。 第36章 萧凤瑾,你闹够了没有! 然后。 虞昌发现,宴秋这小白脸别看什么都不咋地,胆子还挺大? 最起码承受能力是比他还好的。 因为他刚飞到一棵大树上挂着,站在高出他终于是看到那一抹红色的鬼影了。 红衣鬼才是真的鬼啊,围绕着宴秋飞来飞去,那修长白皙的手指还抓住宴秋的一撮头发在那“咯咯咯——”的笑。 笑声分不清男女,也看不清长相,就是身段看着很是纤细,一双手也是白的跟没有血色一样,可以看得出来,应该是有一个女鬼。 虞昌挂在树上,不知是受到了惊吓还是怎地,他就瞪大眼珠子看着红衣女鬼围绕着宴秋转圈。 宴秋面无表情,唯独的那张脸,阴沉的能拧处墨汁来。 “咯咯咯~好俊秀的一位公子啊~” “咯咯咯~不知道公子有没有娶妻啊~” 虞昌:“” “” 宴秋一手抓住红衣女鬼的手。 红衣女鬼动弹不得,顺势往他怀中一倒:“哎呀,公子你好凶哦,都弄疼奴家了~” “萧凤瑾,你闹够了没有!” 虞昌:“” 萧凤瑾:“” “” “” 对于宴秋的突然开口,在场的人—— 尤其是挂在树上的虞昌。 一脸比见鬼还要见鬼的表情,望着下面飘着的红衣女鬼紫衣侯?萧凤瑾? 对于宴秋一语道出自己的身份,萧凤瑾丝毫也不慌,反倒是顺势挣脱开宴秋的手,围着他又飘了几圈:“宴公子,你瞎说什么呢?萧公子那般恍若仙人下凡清丽脱俗之人,奴家怎么可能是他嘛~” 就这句话—— 虞昌已经毫不怀疑了,眼前的这个飘着的这个红衣女鬼,绝对是萧凤瑾没谱了。 宴秋眉头可见隐忍的青筋暴露,孤削的薄唇溢出冷冷的一个字来:“滚!” 显然怒气已经达到了极点。 红衣女鬼自讨了一个没趣:“哼!滚就滚!宴公子真凶,奴家才不是什么紫衣侯呢!” 虞昌:“” “” 有时候,虞昌觉得自己的智商有点低。 毕竟他是武官,只需要靠着他的一身高强的本领战场上杀敌保卫大慕江山就行了。 智商可以低一点,毕竟智商是文官才需要有的东西。 但虞昌发现—— 在这个萧凤瑾面前,他今天晚上的智商,是远胜过他的。 所以—— 在红衣女鬼十分气愤生气的飘走之后。 树上挂着的虞昌就被针对了。 宴秋回头看了一眼高高挂在半空中的虞昌。 月色下,宴秋那张脸隐晦难明,不难看出在生气的边缘。 若是换作以往,虞昌肯定是不害怕宴秋的这点怒气的,毕竟在他眼中,这个小白脸还不配入他的眼。 现如今不同了,这种情况下,他有种做贼心虚被抓包的感觉 就是那种心虚感。 虽然他对自己的扮相很有信心。 知道宴秋一定不会认出他来,但就这么被宴秋给盯着。 虞昌左看看,右看看。 萧凤瑾已经飞走了,现在偌大的死人山,就剩下他一只鬼在树上挂着了。 就这么被宴秋给直勾勾的盯着,其实他也蛮尴尬的。 好在树枝上的一群乌鸦忽然间发了疯,全部整齐的朝着某一个地方飞去,倒是十分的衬景。 虞昌看到后,也赶紧和那群乌鸦一块飞走了。 “” “” 将军府。 这一夜,虞欢倒是睡的格外的香甜。 得知今日大哥回京,她一早就起了个大早。 去沉芸房里的时候,虞昌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虽然爹和娘比较偏爱她,但像大哥这种在外面待了很长时间,如今终于能回府了,前几日,爹和娘还是很关爱他的。ъitv “娘,我爹这是?” 沉芸瞥了眼床上呼呼大睡的虞昌:“你爹昨天晚上很晚才睡,别搭理他,让他再睡会儿。” 虞欢:“” 看了一眼没有半点醒的意思的虞昌,想着这段时间因为自己的事情也让他好几夜都没有睡一个安稳的觉了。 “娘亲今日穿的这件衣服,不仅显得年轻,还格外的好看。” 今日的沉芸穿了一件浅颜色的衣服,少了往日的雍容华贵,多了几分的青春靓丽。 沉芸嫁给虞昌的这几十年里,可以说,除了喝酒的事情上面,虞昌从未舍得让沉芸掉过一次眼泪,这些年来,将沉芸宠成了一个孩子。 所以京城中的那些达官贵妇,和沉芸一个年纪的,沉芸和她们站在一起,显得她格外的年轻,说像是她们的女儿,一点也不为过。 不仅脸上没有皱纹,皮肤还十分的白嫩,看样子就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女。 自家女儿美的就根朵娇花似的,沉芸还鲜少被自家闺女这么评价呢。 高兴坏了:“真的吗?” “相信等今日大哥回来了,见到娘亲这副样子,也会夸赞娘亲你越来越年轻漂亮的。” 闻声,沉芸娇嗔她一眼:“娘不可在意你大哥的评价,只要欢欢说娘好看,那娘一定就是好看的!” 毕竟她的这个宝贝闺女小脸蛋摆在这,能入得了她的眼的,足以说明她没有故意哄骗自己。 沉芸高兴的心情都是愉悦的。 在看到刘猛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进来,沉芸还以为是虞城回来了,刚要开口。 谁知道刘猛反倒是走到虞欢面前,神情很是复杂:“小姐,紫衣侯来了。” 昨夜萧凤瑾送她回来的时候,说今日要一起邀请她去花山放风筝。 她还没有来得及拒绝他,他深怕她会拒绝他一样,马车早已一溜烟的跑个没影了。 就连雪球也深怕自己会让她给传话到时候拒绝它家主人,以往还知道在她将军府多逗留一会儿陪她玩玩。 昨天晚上也是跑的飞快。 然而刘猛在说了这些还不算,只见他脸上的表情复杂极了:“小姐,您还是出去看看,紫衣侯他给您拉了一车的黑兔子过来” 虞欢:“” “” “” 一车的黑兔子? 没错,确实是一车的黑兔子。 等虞欢从将军府出来,直接映入眼帘的就是萧凤瑾马车旁边的,那一车又黑一大又肥,比起往常的兔子还要大好几倍的大黑兔子。 虞欢:“” 第37章 这些兔子,虞小姐都不喜欢吗?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昨天 她好像是让宴秋去的死人山? 就看这块头,以及黑兔子的毛发,还有它黑的发亮,硕大的眼珠子。 这兔子一看就是死人山里面的兔子。 京城中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兔子! 光这体格上面就比寻常的兔子大了好几倍。 一旁的楚枫笑的十分的狗腿:“嘿嘿,虞小姐,您喜欢吗?这么多兔子,全是昨天晚上我家侯爷亲自去死人山给你捉的。” “死人山那种地方虞小姐也知道的,京城里有关死人山的传闻也多。我家侯爷在得知虞小姐你想养一只死人山上面那样的黑兔子的时候,昨天晚上特意一个人跑到死人山给您逮的。” “这兔子虽说都十分的黑胖,但是长得都不一样,侯爷也不知道虞小姐你喜欢哪个,干脆就多逮了几只过来让虞小姐您好好的挑选挑选,看看虞小姐您看上了哪只就养哪只。” 虞欢:“” 墨双:“” “” “” 昨天晚上,虞欢只记得让宴秋去死人山给她捉黑兔子,可没说让萧凤瑾去。 而且,她让宴秋去死人山,就是故意在为难他,并不是她真的想要养这黑兔子。 依照她对宴秋这么多年的了解,她毫不怀疑,宴秋一定会去。 因为宴秋向来是一个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区区死人山,对于他而言,根本就不在话下。 见虞欢这么久都没有动静,马车里传来萧凤瑾清雅温柔的声音。 “这些兔子,虞小姐都不喜欢吗?” 虞欢:“” 好歹这些兔子都是萧凤瑾去死人山专门帮她逮的,逮一只两只的容易,一下子逮了一车,这一晚上估计没少费精力的? 问题是。 这么多的兔子 应该是把死人山上的兔子给逮完了? 虞欢走到马车跟前,围绕着一车的大黑兔子看了一眼,最后挑选了一个脑袋圆圆的,身形圆圆的,就连那一撮黑尾巴也是圆润润的肉嘟嘟的大黑兔子。 大黑兔子很机灵,在看到虞欢伸手摸它的时候,它赶紧狗腿的抬高自己的脑袋让虞欢摸。 虞欢摸了一会儿兔子毛茸茸的脑袋,看向边上的墨双:“就这只了。” “哎好嘞小姐。” 墨双赶紧上前,将那只大黑兔子抱在怀里。 “侯爷,今日我大哥回京,怕是没有办法一同和你去花山了,等改日”“无妨,昨日本侯不小心感染了风寒,也恐和虞小姐离的近了,到时候传染给了虞小姐。等本侯什么时候养好病了,再来找虞小姐。” 可不是嘛? 昨天晚上就穿一件单薄宽松的红衣在死人山飞来飞去。 也不想想死人山那是什么地方? 死人那么多,阴气又那么重,寒风呼呼的刮,他家侯爷还穿的那么单薄,平日里又那么娇弱,这身子骨肯定受不了! 这要是换作以前,哪次见到虞小姐不是掀开马车帘子和虞小姐说几句话,哪怕虞小姐不搭理他,那也得掀开马车帘子让虞小姐看看他今天又变美了没有。 今天他家侯爷可是全程都没有掀帘子,还不是害怕现在自己这副病恹恹的样子怕被虞小姐看到,觉得他丑? 想着昨夜萧凤瑾去死人山帮她逮这么多的黑兔子,一定十分的不容易。 虞欢想了想:“这些兔子我都挺喜欢的,不如都将它们留在将军府养着。墨双。” “是,小姐。” 果不其然,在听到虞欢将这些大黑兔子都收下的时候,马车里,隔着一道帘子,都不难听出萧凤瑾的声音很轻盈愉悦。 “虞小姐若是觉得太多,养着费事。可以几天炖一只。这兔子肉质肥嫩鲜美,味道应该十分不错。” 一车的大黑兔子:“”ъitv “” “” 虞欢抱着一只大黑兔子去了沉芸的房间。 彼时的虞昌已经醒来了,在看到虞欢抱了一只大黑兔子从外面进来的时候,他的眼珠子几乎是瞬间就黏在了虞欢怀中的大黑兔子身上了。 “这是死人山的大黑兔子?” “是啊,爹也知道死人山的黑兔子啊?” 不过死人山的诡异事情在京城中传的沸沸扬扬。 包括这大黑兔子,也被京城的人邪乎的称之为‘黑无常’。 虞昌脸上的表情显得怪异极了,嘿嘿的笑了两声来缓解此刻的尴尬,只见他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你老子我又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这就是紫衣侯给专门从死人山上给你逮的黑兔子?” “唔,夫人,准确的来说,紫衣侯给我夹小姐逮了一车的黑兔子。” 没等虞欢开口,身后的墨双替自家小姐回答了。 沉芸:“” 虞昌:“” 此刻,不仅虞昌脸上的表情怪异,就连沉芸脸上的表情,此刻也显得有些怪异。 昨天晚上她在得知虞昌也去了死人山专门扮鬼吓宴秋的时候,也是大晚上的没有睡着觉,在房间里等着虞昌回来。 等虞昌回来后,和她说了紫衣侯的事情。 起初她还不怎么相信,毕竟依照紫衣侯的身份,怎么会做出那么有失身份的事情出来? 是不是宴秋认错人了? 直到在看到虞欢怀里的大黑兔子 沉芸相信了。 这死人山的黑无常,是不吉利的象征,但凡是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存养它的心思。 但虞欢一家人不一样。 沉芸在看到虞欢怀里的大黑兔子的时候,发现这大黑兔子和自己以往见到的那些兔子都不一样,比那些兔子大了好几倍先不说,光是这浑身乌黑发亮的毛发看着就十分的滑溜。 她身后摸了摸,果然比绫罗绸缎还要顺滑。 关键这兔子还十分的通人性,看到她摸它的时候,主动将自己的脑袋伸过来让她摸,一脸的讨好。 不仅聪明,还十分的爱干净,虽说浑身上下,包括眼珠子都是全黑的,但是身上干净的一尘不染,一点杂味也没有。 沉芸在盯着虞欢怀里的兔子看了会儿:“你给它起名字没有啊?” 名字还没有来得及想,毕竟是才抱回来。 虞欢看了眼怀里的大黑兔子,想了想:“就叫小黑。” 第38章 凶残的小黑 “嗯,也是人如其名。不错。对了,紫衣侯不是送你一车的黑兔子吗?那些兔子呢?” “回夫人的话,小姐命人将它们养在后院了。” “反正我在府上待着也是无趣,刚好也养一只。那我养的就叫大黑。” 虞昌:“” 虞昌看到自个的媳妇和闺女分别一人养了一只兔子。 他犹豫了一下,在看到沉芸往后院走,他也追了上去:“那我也养只,叫二黑!” 虞欢:“” “” “” 原本虞城在书信中回复,今日一大早就能进城门了。 结果路上遇到了其它的事情耽搁,得到快晚上的时候才能回来。 今日天气不怎么好,萧凤瑾走后天气就开始转阴了。 虽说没下雨,但是风大,偶尔还会从天上飘几滴雨滴下来。 虞欢让墨双给小黑打来热水洗了个澡。 全程小黑都十分的听话,在墨双给它搓澡的时候,它还不忘抬起自己前面的两只爪子,好让墨双方便帮它搓澡。 墨双看到小黑这配合的样子稀奇坏了:“小姐,这小黑也太聪明了!” 其实像京城里其它的千金大小姐也因为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待着烦闷无聊,也会买来宠物养。 不过她们多数养的都是狗和猫。 像兔子也有人养,只不过相比较狗和猫兔子比较埋汰,得经常洗澡。 这三种,无论是哪一种,给它们洗澡的时候,它们可以说是没有一个配合的。 就前几日,墨双还听说陈尚书的小妾新得了一个爱宠,好像就是一个浑身雪白的猫。 陈尚书的那个小妾喜欢极了,睡觉的时候都要搂着睡,就连洗澡也全是自己给猫洗,全程不让下人插手。 结果因为猫很怕洗澡,在猫挣扎的时候在小妾的身上抓了好几道血印子,不仅如此,还差点把小妾那张如花似玉的脸给毁了。 当场小妾就被气到了,命人将猫给命人活活的按在水里淹死了。 这事前几天在京城引起的轰动也不小,据说那只猫还是猫族里高贵的品种,价格不菲呢。 就像陈尚书这种不喜欢猫的也知道这猫的稀罕程度。 所以在得知心爱的小妾将这么贵重的猫给命人按在水里活活的淹死的时候,他得知消息后,当场就愤怒的命人将小妾给杖毙了。 这小黑毕竟是从死人山被逮回来的,墨双对它还是比较防备的,加上它块头这么大,牙齿又这么尖锐,尤其是前头的两个大门牙。 但是在给小黑洗澡的时候,墨双发现这小黑别看块头这么大,但是却是十分的温顺,一点也不凶悍,全程干什么都十分的配合。 知道兔子喜欢吃萝卜,虞欢早早的就让墨双拿来了一大筐子的萝卜。 等墨双给它洗好澡,虞欢拿着萝卜上前。 谁知道小黑对萝卜并不热衷,它先是用鼻子嗅了嗅萝卜的味道,刚将脑袋嫌弃的别到一边,估计想到是虞欢亲自喂它的,它又赶紧讨好配合的咬了一口洗干净的萝卜。 但那不喜欢萝卜的表情,以及它吃萝卜时的敷衍,让虞欢微微挑眉:“不喜欢吃?” 也对。 死人山的兔子到底和京城中那些兔子不同。 于是,虞欢从桌子上拿来一块精致的糕点放到小黑嘴边。 果不其然,一闻到糕点的香气,小黑马上就狼吞虎咽了。 墨双看到后,稀奇坏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兔子吃糕点呢。 桌子上的糕点不多了,墨双站起来就往后厨跑:“小姐,我去后厨再拿点吃的来。” 事实证明。 小黑是个杂食动物。 无论是什么吃的,只要是人能吃的,它都吃。 而且虞欢发现,小黑不怎么喜欢吃素食,就墨双从后厨端来的那一盘菜,口味稍微淡一点的它都不吃。 生菜蔬菜什么一系列的菜。 熟的还愿意吃几口,生的一口都不吃。 吃完这些之后,还能自己用前面的两只爪子捧起来一碗粥就着嘴喝。 虞欢:“” 墨双:“” 宴莹来了。 刘猛过来通知的。 还说宴莹一早就来了。 哭着闹着说要见小姐。 上次宴莹在刘猛的脚上吃了大亏,这一次看到刘猛凶神恶煞的样子,她也不敢太过于放肆,就站在将军府的大门口,说要见虞欢。 还说都是因为她,害得她大哥从死人山回来后就病倒了,夜里高烧不退,直到现在都昏迷不醒。 还说什么她大哥对虞欢痴心一片,即便虞欢变了心也不能看他们兄妹俩无依无靠好欺负,就这么欺负她大哥。 此时的将军府,因为宴莹的大吵大闹,可以说门外围满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现在的宴莹可谓说完全豁出去了。 虞欢这个贱人不让他们兄妹俩好过,她也休想好过! 虞欢出来的时候,宴莹正在大门口委屈的落泪。 一边落泪一边大声的哭喊着吵着要见她。 结果等虞欢从里面出来了,她的视线第一时间就被虞欢怀里抱着的大黑兔子的给吸引过去了。 宴莹盯着小黑看了一会儿。 小黑盯着宴莹看了一会儿。 然后小黑失控了,从虞欢的怀里挣脱开,纵身一跃,直接扑到了宴莹的头上,对着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就是狠狠的一口咬了上去。 小黑的前头两个大门牙十分的尖锐,一口咬下去,宴莹的半张娇嫩的脸蛋,当场血流如注。 一个活生生的美人,转眼间一张脸鲜血淋漓。 一张清新可人的脸蛋瞬间破相。 在场的人没有料到,看着眼前猩红的一幕,唏嘘声一片。 就连虞欢自己,也没有料到,小黑看起来十分肥硕彪悍,但是通过方才的相处,就是空有其表,其实骨子里十分的温顺。 直到看到它对宴莹下了这么重的重口,虞欢才发现,原来这个小黑,也是一个狠角色。 不过,她就冷眼看着眼前一幕,并没有上前阻止小黑对宴莹的凶残行为。 宴莹完全被小黑这凶残的举动给吓傻了,她压根没有想到这只大黑兔子会突然扑上来咬自己。biqμgètν 比起体积不知道比小黑强大多少倍的雪球来,雪球也仅仅只是撕扯她的衣服,而小黑,却是直接咬伤她的脸。 直到脸上传来钻心的痛,宴莹才完全反应过来,大声的惨叫着。 “啊——” 第39章 虞欢你绝对是故意的! “救命!救命啊!” 入目的是一片猩红的血色,她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未来她还要靠她的这张脸嫁入名门世家,若是她的这张脸给毁了,那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然而,在场的人早就被小黑凶狠的样子给吓傻了。 果然不愧是死人山上的黑无常,他们就说,这么邪气的畜生,怎么可能这么温顺? 看到小黑趴在宴莹的脸上这么凶狠的撕咬,还有它那凶神恶煞的表情,在场的众人全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生怕小黑凶性大发,到时候扑上来再咬他们。 最后还是程如月带着人赶到,才将小黑给打跑。 小黑也聪明,一看到程如月带着人过来,窜的飞快,一溜烟的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了。 速度之快,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让人看清它是往哪个方向跑的。 宴莹此刻的一张脸,可以说是被小黑给咬的面目全非,鲜血淋漓,皮肉都快和她的那张脸脱相了。 浑身上下也全是血,就连地上也是一大片血迹。 程如月看到这样子的宴莹,也是吓了一大跳。 这张脸先不说以后还能不能恢复好,短时间内,她光是顶着这张脸都没办法出去见人了。 依照宴莹不管不顾的性子,她早就知道,迟早一天她会因为自己的没有脑子而出事。 将军府她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就连当今大慕的公主殿下,金枝玉叶也不敢在将军府门口如此放肆大喊大叫。 她倒好,区区一个贱民的身份,就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将军府的权威。 对于宴莹被小黑抓破脸这件事 虞欢走到程如月面前,偷偷的瞄了眼宴莹那张面目可怖的一张脸。 “小黑我今天才养它,看着怪是温顺的,没有想到下嘴这么狠。宴姑娘这张脸,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毁容了?” “” “” 毁容,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尤其还是貌美的女人。 像宴莹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最是看重的就是她的这张脸了。 如今—— 她现在十分害怕自己的这张脸真的毁了,再听到虞欢在她面前故意将毁容两个字挂在嘴边。 她气的整个人癫狂,想要扑上去撕烂她那张虚伪的嘴脸。 “虞欢你故意的!你这个贱人一定是故意的!” 如果不是她,小黑怎么会突然扑到她身上咬烂她的脸? 一定是她授意的! “宴姑娘,你这可真的是冤枉我了。众所周知,这黑兔子是今日一大早紫衣侯给我送来的。” 这黑无常再有灵性,那也是死人山的东西,怎么可能那么听她的话? 这么邪乎的东西,突然间发了疯,乱咬人,不正常吗? “如果不是你故意让它这么做的,它怎么可能只咬我自己?” 对于宴莹的话,虞欢很是无奈:“在场这么多人,就数你叫喊的声音最响。本来这小黑就才到府上认生,结果你再这么一叫唤” 宴莹气的都快要疯了。 她的一双眼通红,不知道是流进去的血,还是看着虞欢这副狡辩的样子,她气的浑身都在用力的颤抖。 若是此刻眼神能杀人的话,虞欢早不知道被她这仇恨的目光给凌迟处死多少回了。 “宴莹,我先带你回去看大夫。你脸上的伤得尽快处理,要不然我怕到时候你真的好不了了。” 显然,程如月是相信虞欢的话的。 有关紫衣侯一大早命楚枫拉了一车从死人山逮来的黑兔子亲自送到将军府这一事,她也听说了。 就是因为太招摇了,她听到了风声,才尽快赶来的。 结果谁能想到,好巧不巧的,就看到眼前一幕。 死人山的东西都邪乎的很,程如月倒是不相信虞欢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操控小黑咬伤她。 还是虞欢的那句在场的人,就数宴莹的声音最尖锐,小黑受到了惊吓,产生了过激反应扑上来咬伤的她这句话最有说服力。 显然,宴莹也是十分在意自己脸上的伤的。 一听到程如月说以后好不了了,她一把抓住程如月的手,泪如雨下:“月姐姐,救我,救我!我的这张脸不能毁啊!” “欢欢,我先带莹儿去看脸上的伤,等改日再来拜访你。” “莹儿的事情你今日不要怪罪她,实在是昨天晚上宴公子从死人山回去后就病倒了,而且夜里高烧不退,昏迷不醒,我请了不少京城中有名望的大夫去看,直到现在,也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莹儿她就宴公子这么一个哥哥,担心他的那种心情,欢欢你也能理解。” “嗯,理解。” 虞欢表现的很大度,没有将宴莹今日对她的不敬放在眼里。 毕竟宴莹为了她的那个哥哥,对她不敬也不是这一回两回了。 所以,在程如月和她说这些的时候,虞欢还表现出对宴莹十分关心的样子,看着她脸上的血就跟流不完似的,整个人红的惊心动魄。 别说受害者了,光是她这个旁观者看着都觉得疼。 “我没事月儿,你快带着宴姑娘去看大夫。好好的一张脸,要是就这么毁容了也实在是太可惜了。等回去后,我会好好收拾小黑的。” 宴莹看到她这副虚伪的样子就恶心。 刚想要再恶狠狠的咒骂她几句,程如玉一把拽住她。 这还是认识这么久以来,程如玉第一次用这样警告的眼神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是不怕程如玉的,此刻也被她这样的眼神看着,她深怕程如月会不管她。 因为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她了 宴莹走后,围观的人群也逐渐的散去。 在看到自家小姐没什么表情的时候,墨双忍不住在那幸灾乐祸。 小黑十分的聪明,待人群都散的差不多了,它不知道又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 纵身一跃,就跳到了虞欢的怀里。 别看小黑体格十分肥硕,但是身形灵敏的很。 墨双十分高兴的摸了摸小黑毛茸茸的脑袋:“真是不枉吃了将军府这么多的粮食,知道替咱们家小姐出一口恶气!” 第40章 想必这位就是虞小姐吧 宴莹被咬成那样,她是一点都不觉得同情。 反倒觉得她是活该,咎由自取。 天天拽的跟什么似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 她家堂堂将军府府的嫡出大小姐,成天被她吆五喝六的。 不知道的,都快以为她家小姐是她的丫鬟了! 将军府门口的事情,沉芸也听说了。 在得知小黑直接扑上去逮着宴莹的那张脸给咬的鲜血淋漓,面目全非的时候。 沉芸专门格外吩咐秋嬷嬷,善待后院里的那些黑兔子。 这些从死人山被逮来的黑兔子,实在是太有灵性,太知道护自己的主人了。 别看在自己面前温顺的跟个小奶猫似的,结果在别人面前,瞬间能变身成野兽。 沉芸抚摸着怀里的大黑。 大黑比欢欢的小黑块头上要稍微再壮上一些。 当然,脸型没有小黑长得精致,大黑显得有些粗狂。 此时的大黑温顺的就跟一只小奶猫一样,窝在沉芸的怀里,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它才刚洗过澡吃饱饭,整个兔慵懒的不行。 沉芸一边温柔的抚摸着怀里的大黑,一边看向边上的秋嬷嬷:“看来欢欢这次是真的想明白了。” 要说前几天他们还对欢欢有着几分的怀疑,觉得她突然间想明白了,学聪明了,不再一味的一头栽进宴秋的情话里不管不顾,最起码是知道试探宴秋对她的感情了。 本来这个宴莹别看身份一般,就一个小小的平民身份,却狂妄高傲自大的很。 一直以来都瞧不起她的宝贝闺女,在得知她被小黑给咬伤的时候,沉芸高兴坏了,面上的笑意都合不拢。 “该!让她那张脸彻底破相了才好!让她一辈子变成一个丑八怪!” 话音才刚落下,她像是才反应过来,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看向身边的秋嬷嬷:“秋嬷嬷,我是不是太恶毒了?” 秋嬷嬷赶紧俯身夸赞:“夫人您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您这明明是真性情!” 虞城是晚上回来的。 一路劳车奔波,风尘仆仆。 胜在那张脸俊美温和,丰神俊朗。 然而,此刻虞欢的视线却并不在虞城的身上,而是虞城身后的一名妙龄少女身上。 看到她的那一刻,虞欢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就再也移不开了。 女人穿了一件浅粉色的长裙,容貌算不上多倾国倾城,但也算得上是一个小家碧玉。 给人的感觉第一眼或许没有那么的清新脱俗,但却是一张十分耐看的脸蛋。 这张脸蛋柔柔的,弱弱的,哪怕她没有开口说话,光是一个娇弱的眼神,就恨不得让人护在怀里好好的安抚保护着。 花衣裳,前世害得自己大哥惨死的罪魁祸首! 大哥出于一片好心将她带回府中好生安顿她,谁知道她却对大哥图谋不轨,眼红着将军府少夫人的位子。 只不过,前世花衣裳是在虞城第三次外出带回来的,所以在虞城回来的时候,虞欢压根没有想到她。 谁曾想,这一世,花衣裳竟然被大哥提前带回来了? 虞城身为家里的长子,早已到了娶妻的年纪,却一直不曾有心仪的女子。 虞昌和沉芸虽说看着也着急,但是他们从来不会干涉子女的婚事,尤其是儿子们的,他们喜欢谁,娶谁便好。 对于他们的三个儿子,他们反倒不那么的看重门当户对。 显然,沉芸和虞昌也看到了虞城带回来的陌生女人。 只见二人相互看了一眼。 “城儿,这位是?” “爹娘,花姑娘是我在回京的路上从劫匪的手中救下的。” “原本是想问她家在何处,送她回家。后来从花姑娘的口中得知她自幼便无父无母,寄养在自己的叔父家。” 而她的叔父,为了区区的几两银子就将她给卖给了劫匪。 听到她的遭遇,沉芸还是十分同情眼前的花衣裳的。 也不难怪爹和娘这么喜欢她。 花衣裳对人说话无论是谁都是客客气气的,对待她的爹娘更是尽心尽力。 哪怕是带有目的的接近他大哥,但是她在将军府的这些年里,可谓是把将军府的所有人都给伺候的服服帖帖的。 将军府上下的人全部都十分喜欢她。 就连大哥,哪怕只是单纯的看她可怜,才将她带回将军府,给她一个落脚的地方。 在被花衣裳算计被迫娶了她之后,他对花衣裳也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 娶了她以后,也十分的善待她。 沉芸对自己的三个儿子再了解不过了,寻常情况下,他们从来不会带女人回府。 好比她的二儿子虞尧,哪怕三个儿子中就数他最不争气,终日花丛中过,脂粉堆里流连忘返,但是外面的那些莺莺燕燕也只属于是外面的,这些年来也从未见他往家里带回来一个。 所以在从虞城的口中了解了花衣裳的一些情况之后,沉芸对眼前的女子还是十分同情的。 见她年纪轻轻,身世却这么悲惨。 “既然城儿都发话了,我将军府还是能养得起一个弱女子的。” 花衣裳小脸素白,见沉芸这么快就收留了她,丝毫没有摆将军夫人的架子。 她感动的很快就红了眼眶。 朝着沉芸跪了下去:“多谢夫人收留衣裳。来时路上,虞公子还和衣裳说夫人与将军都是十分明事理的人,从来不会摆身份架子。来时,衣裳心中还惶恐,今日见了” “夫人比衣裳想象中的还要年轻脾气好。” 花衣裳果然是有心机的,要是换作别的女人,早就感动的泪如雨下,跪在地上说着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她娘的恩情。 而花衣裳不同,虞城淡淡的打量着她,她的这一席话完美的掌握了自己的娘不喜欢女人那种哭哭啼啼的性子。 “秋嬷嬷。” “夫人。” “你先带花姑娘下去梳洗打扮一下,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是,夫人。” 花衣裳十分的会来事,临走前,她回头看了一眼一直不曾说话的虞欢:“想必这位就是虞小姐。” “回来的路上,虞公子也和衣裳说,虞小姐是大慕第一美人,倾国倾城。” 第41章 你说什么?我这张脸治不好了? “今日一见,虞小姐果然如虞公子说的那样,天香国色,花容月貌。” “虞欢,你真的以为我当初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说你天香国色,花容月貌,是对你的夸奖?” 秀丽端庄的女人鲜少会向人露出失态口轻舌薄的一面。 然而当着虞欢的面,她露出了无数次。 因为宴秋的事,她和虞家的关系水火不容,而温婉贤惠,听话善解人意的花衣裳这个时候出现了。 她将她的爹娘,她的三个哥哥,将军府上下所有人哄的团团转。 所有人都喜欢她。 至于她,叛逆,不听话,不孝顺,娇蛮任性。 为了一个野男人,甚至不要自己的双亲! 一开始,虞欢也十分的喜欢她。 因为她是家里面唯一一个支持她和宴秋在一起的人。 哪怕当着她爹娘的面,她一直都在劝说她,说宴秋靠不住。 可是私下和她相处时,则是鼓励她,要勇于坚守自己所爱。 只因她和自己说:“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两个互相爱慕的人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就像是你和宴公子。 我始终和欢欢你一样觉得,宴公子日后一定会大有作为,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宴公子的出身不是他能决定得了的。 然而恰恰也是如此,若是有朝一日宴公子飞黄腾达了,让欢欢你过上好日子,这样欢欢你也可以在所有人的面前扬眉吐气,证明你没有选错人。” 以前,虞欢之所以那么喜欢她,是因为所有人都在阻止她和宴秋在一起。 只有花衣裳是支持她的。 同样的,也是花衣裳,将她推向万丈深渊的。 “虞欢,你除了你的这张脸还能拿得出手以外,你说你,还有什么是能拿得出手的?” “那稀少不值得一提的愚蠢的脑子?” “” “” “花姑娘谬赞了,我的这张脸,是爹和娘给的。你要真的想夸,应该多夸夸我的爹和娘,谁让他们将我给生的这么漂亮。” “嘿嘿,这话爹爱听!” 别看虞昌这人说话做事莽莽撞撞的,其实在年轻的时候,他的那张脸,在京城中的一众青年才贵中,也是名列前茅的。 当年不知道有多招女人的喜欢。 “小姐,这还是大公子第一次带女人回府呢。” 回来的路上,身边的墨双一脸神秘兮兮的开口。 虞城才从外面回来,一路上劳车奔波那么久,得好好的先回房里收拾一下。 而虞欢也在虞城回自己的房间后,她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听了墨双的话后,虞欢挑了挑眉,不咸不淡的回:“确实,花衣裳是我大哥这些年来带回来的第一个女人。” 要说看她身世可怜,半路从劫匪的手中救下可怜的少女这两件事,这些年都时有发生。 只不过无论是哪一点,也没有见他将人带回家里过。 这个花衣裳倒是一个例外。 不是他所救下的那么多女人中最美的那一个,却是他主动带回家里的。 “现在府上的人在得知大公子带了花姑娘回来,都说花姑娘将会是未来将军府的大少夫人呢。” 说的对。 前世,花衣裳的确的将军府的大少夫人,风光无限。 只不过这一世—— 虞欢凉凉的勾了勾自己的唇,她若是还能成为将军府的大少夫人,她觉得自己都可以随她姓了! 比起将军府今夜热闹和煦的场景,宴秋这里,则是显得凄惨了许多。 原本程如月带着满脸是血的宴莹去了京城中最好的医馆。 结果那医馆的老郎中在看到宴莹脸上的伤后,又是摇头又是叹息的。 这可把宴莹给吓坏了。 显然宴莹这情况比较特殊,老郎中当了这么多年的大夫,如今都快是半截入土的人了,关于年轻貌美的女子被原配或者其她的妾室陷害毁容一事,这样的情况也见的不少。 有的是拿把刀子在脸上划一刀。 有的则是往女人的脸上泼上药。 “” 反正各种毁容的法子都有,他这些年也见过各种各样毁容的脸。 但不得不说,在看到宴莹的这张脸后,他还是不得不承认一下,宴莹的这张脸,是他行医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看到这么惨的。 鲜血流了一路,估摸着宴莹的脸上也没有多少的血了。 待老郎中用清水替宴莹将脸上的血污给一一擦拭干净的时候,宴莹的那张脸就只剩下肿了。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的肿起。 脸上干净了,就能清楚的看到那被小黑烂咬烂的伤口,血肉翻滚,模糊一片,看着让人惊心动魄不已。 这样的伤口,光是在身上就让人触目惊心,又更何况是在脸上。 老郎中仔细的端详着宴莹脸上的伤,“这这到底是哪个女人,下这么重的狠手?姑娘这是与她有着多大的仇恨啊” 即便是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这也不至于这么恶毒? 要不是为了她的这张脸,宴莹一路咬牙强忍着撑到现在。 就方才老郎中给她擦拭脸上的伤的时候,疼的她惨叫了好几声,要不是身边的程如月按住她,她都想对着这个老东西破口大骂了! 没看到她受伤吗? 手上的动作就不会轻一点! “大夫,怎么样?她脸上的伤可能治好?” 闻声,老郎中摇了摇头,只说了两个字出来:“悬啊。” 他以前见到的那些,小妾被原配用刀子在脸上划上一道狠的,他以为这些就够严重的了,因为那张脸当场就毁容了。 显然,宴莹的这张脸,比起之前他看到的那些来,要严重的多的多。 宴莹一看到老郎中摇头,当场就坐不住了,猛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你说什么?我这张脸治不好了?” “莹儿,你先别激动。” 程如月将她压下来,看着一脸为难的老郎中:“京城的医馆,就数张大夫您的医馆名气最大,这些年在你的手上妙手回春不知道救济了多少人。莹儿她十分看重自己的这张脸,张大夫你也知道,一个女人的容貌对她们而言,有多么的重要” 第42章 宴秋这人,生性凉薄 闻声,张秋之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自然知道,容貌对于她们这些貌美的女人而言有多么的重要。 一张姣好的容颜,可是她们用来争宠的最好手段。 “主要是这位姑娘脸上的伤实在是太严重了,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咬的,下这么重的口。眼下,我只能先给她开几服药,回去后让她好好的按照药方清洗一下,先消消肿。等养个十天半个月消了肿再过来让我看看。” 眼下,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宴莹想要急于让自己的一张脸立马便好,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路上,宴莹都是哭哭啼啼的,回到家后,更是愤怒之下将家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 宴秋还没有醒来,家里的大夫也是来了走,走了又来。 宴莹回到家后还缠着程如月给她找大夫,找京城最好的大夫。 “月姐姐,月姐姐你帮帮我。现在能帮我的人只有你了,我知道你还是很厉害的” “只要你能帮我治好我这张脸,让我的这张脸恢复如初,我以后有权有势了,一定会好好的报答你的” “月姐姐” 光是看着宴莹这没脑子的样子程如月就十分的倒胃口。 要不是留着他们兄妹俩还有用处,程如月只能压下心中对宴莹的不满,温柔的出声安抚她:“莹儿你放心,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只要能治好你的这张脸,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为了让宴莹消停一会儿,程如月又让人将京城中最有名望的几个大夫全请来给宴莹看脸上的伤。 每个大夫口中的说词都不一样,给宴莹开的药方也不一样。 唯一相同的一点就是,都说宴莹脸上的伤太严重,血肉翻滚,肿的程度太厉害,暂时无法定夺用什么药,得先养个十天半个月,消了肿才能看出来具体用什么药。 说不定尚还有机会可以一试。 但在场的人又都不是庸医,在京城中行医这么多年,名气都是一点一点慢慢积累起来的。 光是他们第一眼看到宴莹脸上伤的时候,都纷纷摇头唏嘘。 这哪里是有机会的样子,分明是机会渺茫,根本就治不好了。 此刻宴莹的心里,简直恨死了虞欢那个贱人! “也不知道我和我哥上辈子到底作了什么孽,虞欢这个贱人,简直是来折磨我们兄妹俩的!”ъitv “她就是存心不想让我们好过!” 这个蠢材! 见她都在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咒骂着虞欢的不是。 今日要不是她不知死活的又跑到将军府门口挑衅虞欢,至于会毁了一张脸? 她的脸毁了,怨不得别人,全是她咎由自取! 宴秋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 程如月也已经离开了。 只有宴莹,趴在桌子上哭的泣不成声。 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以前的这张脸,肌肤雪白,五官精致,不知道有漂亮多好看。 现如今,一张脸肿的就跟猪头一样,面目全非不说,雪白的肌肤全被里面的血肉给翻了出来,大晚上的看着不知道有多渗人。 一想到自己未来很有可能要顶着这张脸过一辈子—— 她宁愿死也不要在别人的嗤笑和异样的目光下苟且偷生。 宴秋起来后,在看到宴莹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不由得朝着她走了过去。 “我这是睡了多”随着他的这句话,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在看到宴莹转头看向自己的那张脸时。 那一刻—— 纵使遇事冷静沉着,面无表情的男人,在此刻,漆黑的眼底在这一刻好似翻滚着万千的惊涛骇浪。 “怎么回事?谁干的?” 一看到宴秋,宴莹的满腹委屈终于有了倾诉者。 只见她一把扑到宴秋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呜呜大哥!你要给我做主啊!都是虞欢那个贱人!她指使她养的那个宠物扑上来咬我!将我给咬成了这副样子!呜呜大哥你说如果我的脸毁容了,以后我还怎么嫁人啊!” “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不活了呜呜!!” 到底是自己的妹妹。 哪怕宴莹平日里的作风确实任性了一些,但那都是因为她年纪尚小。 只是让他不敢相信的是,宴莹的这张脸,竟然是虞欢做的? 一直以来,虞欢都十分的喜欢宴莹。 哪怕有时候宴莹指使虞欢帮她做事情,虞欢也从未和宴莹红过脸。 可以说,因为自己,虞欢对宴莹也十分的爱屋及乌,拿她当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疼爱。 “你脸上的这些伤,真的是她伤的?” “呜呜都什么时候了,大哥你还想着替她说话!难不成我还能为了陷害她故意将自己的脸给毁成这样吗?我是傻子吗?!” 宴莹愤怒了。 一双眼猩红。 宴秋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浑身的气焰更是冷冰冰的,明明不是多冷的天,在这一刻,房间里的气氛却在顷刻间降到了冰点。 宴秋一把将怀里的宴莹推开,冷着一张脸直奔门外。 关于宴秋大晚上的来见自己这件事,完全在虞欢的意料之中。 今日大哥回府,一府的人其乐融融,好不热闹。 看到自己最在意的亲人又一次的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虞欢喜极而泣,难免多喝了几杯酒。 她那张脸本就长得十分娇嫩美艳,喝了点酒之后,微醺的样子,一张绯红的小脸,更加显得勾人。 像是深夜勾人摄魂的妖精。 在墨双告诉她宴秋在将军府门口的时候。 虞欢没有像前两次那样,对于他的到来视若无睹,安心睡大觉。 这一次则是直接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宴秋这人,别看生性凉薄,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但是宴莹在他心里的地位举足轻重。 这个世上,包括她自己,谁都撼动不了宴莹在他心中的地位。 想想也真是可笑,她竟然拿自己和宴莹比? 在宴秋的心里,她虞欢好像连宴莹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将军府大门口。 刘猛兄弟俩在看到虞欢朝着他们走来的时候,他们兄弟俩很有眼力见的将大门给打开了:“小姐,请。有什么事大声知会一声哈,小的们都在呐。” 第43章 宴莹还小,你明知道她只是心直口快 门外,宴秋一袭青衣身姿笔直的站在那,月光清凉,照在他那张同样清冷隐含愠怒的脸庞上,显得他高冷矜贵,像是才从高高在上的天上,踏步而来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上神。 听到门响,宴秋转头看向从里面出来的虞欢。 女人今日穿了一件杏色的长裙,她容貌本就十分的清丽脱俗,这件杏色的长裙穿在她的身上,给她凭添了几分往日没有的俏皮和灵动感。 不可否认,虞欢的这张脸,宴秋曾经心动过。 身为大慕第一美人,虞欢的美誉不是空缺来风。 但凡是见过她这张脸的男人,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再忘记她。 然而对于宴秋而言—— 女色,不过是他往上爬的绊脚石。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谓的男女之情,在他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这些东西对他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 宴秋的脸色比起昨天晚上来,显得更加发白。 而且看他这副样子,像是才醒来就过来找她了。 不过虞欢可不会自恋的觉得,宴秋是单纯的来找她的。 果不其然,在看到虞欢出来后,宴秋开口的第一句就是:“宴莹脸上伤,是你弄的?” 对此,虞欢没有否认:“是我,也不是我。” 闻声,宴秋的眉头不悦的皱起:“什么意思?” “难道你的好妹妹没有和你说,伤她的人是小黑,不是我吗?” “还是说” 虞欢轻笑一声,靠近他:“你的那位好妹妹,只顾着用这个世上最恶毒的话语来羞辱我,辱骂我了,哪里还有空闲的嘴告诉宴公子你,弄伤她脸的人,只是我养的一只爱宠呢?” 确实—— 每一次,宴莹和他说起虞欢的事情,无论是以前他和虞欢好的时候,还是现在。 准确的来说,是现在她在自己面前提起虞欢的时候,比起以前更加的憎恶,讨厌。 “宴莹还小,你明知道她只是心直口快。” “若是她说了什么话惹你不高兴,你也大可以冲着我来。何必那么恶毒的毁了她那张脸?你这样,让她以后还怎么嫁人?” “若不是你的那个好妹妹,一大早的跑到将军府大喊大叫,口出不敬,小黑怎么可能受到惊吓,朝着她扑上去?说到底,宴公子只怕怪错人了?” “恶毒?” 虞欢好笑:“当时在场的那么多双眼睛都亲眼看到的,程如月也在。到底是谁恶毒,只差没有拿着一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将我给宰了。整个过程,我可是都没有舍得动你的宝贝妹妹一下。”biqμgètν “反倒是宴公子,不明不白,只凭你妹妹的三言两语就一口咬定是我的错,还真是让人觉得讽刺至极呢。” “虞欢,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恶毒?”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你,温柔,善良。你一直拿宴莹当亲妹妹看待,或许她脾气差了点,但是无论她说什么,你从来也不会和她生气,反倒事事包容她,依着她。” 宴秋一脸痛心的看着她。 仿佛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美貌少女早已经换了一个人。 早已不是以前他认识的那个善良单纯的虞欢了。 “若是宴莹的那张脸真的毁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眼前的男人,对于虞欢来说,真是越看越恶心。 她毫不怀疑,若是此刻被毁容的人是她,宴秋在得知她的一张脸是被宴莹给毁的时候,只怕只会愧疚的看她一眼,对她说宴莹年纪还小,不懂事,你原谅她。 “宴公子不过区区一介草民之身,我虞家世代忠良,其父又是大慕手握百万兵权,深受皇帝看重的一品大将军。她上有三个护她如命,不舍得见她受半分委屈的哥哥,下有将军府忠心追随我父亲多年的老将。欢儿身为我将军府的嫡长女,自幼万千宠爱于一身,我虞家上下所有人,爱她如宝,护她如珠。敢问宴公子,你有什么本事,能伤的了敢伤的了我的妹妹?” “纵如宴公子,心高气傲,不甘平凡。以你之能力,在未来也一定能有一番大作为。然而你的能力,与大慕权倾朝野的将军府比起来,不是在下看清宴公子,在下只是希望宴公子,能够看清你自己。” “宴公子配我家妹妹,着实是污泥弄脏了天上的云彩。” 清润雅和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随着大门的打开,男人一袭白衣锦袍,清润雅致。 那张脸,玉质金相,惊才风逸,堪称完美。 无论是他的举行言知,还是从他嘴里吐出来的话,一字一顿,对于自尊心极强的宴秋来说,都像是一根刺,狠狠的扎进宴秋的心脏里。 将他所谓的尊严,一点一点的践踏。 果然不愧是将军府温尔儒雅,风度翩翩的大公子。 杀人诛心的本领,着实是高强。 虞城走到虞欢面前,面上带着浅淡的笑,只不过这浅淡的笑意落在宴秋的眼中,则不是众生平等,而是透着虞城对他无形中的讽刺。 “欢儿心地善良,看在曾与宴公子之前有过一段情的份上,不想和宴公子撕破最后的脸皮。但却并不代表欢儿好欺负。” “今日宴莹来我将军府门口口出狂言,谩骂之声不绝于耳。除了今日,在前几日我也听府上的人说,你的那位好妹妹,来将军府闹事不是这一回两回了。我将军府的人不和你们兄妹俩一般见识,并不代表我将军府好欺负。宴公子” 男人低笑一声:“你可知,早在第一次你妹妹来将军府闹事的时候,我将军府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此为由,将她杖毙在将军府门外。” 一句话,让宴秋的脸色霎时间变得难看到了极点。 是啊。 虞城说的没有错。 虞家身为大慕的一品大将,而他们,不过是大慕的平民百姓,身份卑贱。 莫说他们,即便是比他们身份低下的官员,敢在他们将军府大喊大闹,他们都可以随便处置了,又更何况是他们这区区草民的身份? 放纵他们几次,落在外人眼中,是他们大度。 是虞欢对他们兄妹俩的不忍,是虞欢对他还有情谊 第44章 瞎了狗眼,看上宴秋 但是这些,都不是他们变本加厉,肆无忌惮的理由! 宴秋到底是对虞城的话有所忌惮的。 哪怕他心中不满,此刻也只能忍气吞声。 因为虞城说的没错,他如今的身份碰上虞家,无疑于是鸡蛋碰石头,自找死路。 然而宴莹的事情 他看向面前的虞欢。 虞欢此刻的视线早就不在他身上了,她看着替自己抱不平的大哥,心中只觉得暖暖的。 前世,哪怕虞城对她和宴秋的婚事是不赞成的,但是也从未过分的阻止过她什么。 只是和她说过,你嫁谁我都不会阻拦你,但是宴秋,他真的不是你的良配。 以前,虞欢不以为然,为了一个男人,就连一向最疼爱自己的大哥,由着自己的大哥,她也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和他撕破了脸皮。 每次他和宴秋起冲突的时候,她听不进去他对宴秋的话里带刺,哪怕是一丁点的不好,她都不愿意听到。 现如今,在听到虞城话语里对她的维护,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在替她着想。 虞欢忍不住抓住了虞城的袖子:“大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休息啊?” 虞城无奈的看她一眼:“许久不曾在家里了,本想着在家里随便逛一逛,刚好看到你房间里的灯还亮着。” 灯亮着,门则是敞开的,不用想他就猜到是什么情况了。 这段时间他不在京城,不知道虞欢和宴秋的感情到了哪一种地步了。 不过他离开京城的时候,虞欢早已对宴秋到了非他不嫁的地步。 倒是这次回来后,从娘的口中得知虞欢好像突然间就不喜欢宴秋了? “我与大哥之间,都有很长时间没有好好说过话了,刚好大哥还没有休息,我也不困。” 说着,就见虞欢拉着虞城的袖子回了将军府。 几乎是在她前脚才刚踏进去,后脚刘虎和刘猛就赶紧关上了大门。 在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兄弟俩还不忘冲着站在那的宴秋翻了一个白眼,冲他笑的很是幸灾乐祸。 也是宴秋这种读过圣贤书的,哪怕心中有气,也只能忍着。 关键是他也只能忍着。 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虞欢拉着虞城进去,临走前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拿自己仿佛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即便是不相干的外人,最起码也知道在临走前看他一眼。 她虞欢,现今当真不愿意看自己一眼了吗? 男人长袖下的拳头猛地收紧。 虞城 今日在你这受过的羞辱,来日我定加倍偿还! “爹和娘好像还蛮喜欢花姑娘的,花姑娘也很会哄爹和娘欢心。” 回到院子里,虞欢看了一眼花衣裳的住处。 那里的灯还亮着,显然花衣裳也还没睡,而且方才听墨双说,花衣裳才从娘的院子里回来。 “花姑娘她心地善良,善解人意,也十分有眼色。爹和娘喜欢她,或许看上的便是她的这副眼力劲。” 一旁,虞城淡淡道。 显然,他不想在花衣裳的事情上多提。 然而虞欢却格外的想聊她。 “大哥以前救过这么多女人,而且她们每一个都要比这花衣裳漂亮,有的身世甚至是比她的还要可怜,大哥都从未带回过将军府,唯独花姑娘,大哥你是不是” 仿佛意识到她要说什么,虞城的脸色在这一刻陡然变了,有些不悦的看向她:“欢儿,此话不可乱说。” “我只是看她身世可怜,才将她带回了将军府。对她,无半点男女之情。” 关于府上下人们的眼神他也猜到了,今日他也让于升特意去吩咐了这件事,不许府上的人乱说。 “可惜的是,即便大哥对她无情,但未必人家对大哥无意。” “大哥无论是出身,人品还是长相,都是人中龙凤,又对花姑娘有救命之恩,难道人家不会对大哥动情。” “若是到时候人家对大哥你一往情深,而大哥却告诉她对她无半点男女之情,这岂不是更加的伤人家的心了吗?” 虞城不是糊涂人,花衣裳看自己的眼神,他还是能够感觉得出来她对自己有些情谊的。 只不过 “待她适应了京城里的生活,我会让娘给她寻一门好亲事的。” 以前的虞城就是这么想的,可是后来被花衣裳知道了之后,立马就设计和虞城生米煮成了熟饭。 即便虞城不喜欢她,她也成了他的女人,出于最基本的人品道德,虞城也得娶了她,对她负责。 “大哥做事,一向让人放心。欢儿也知道,大哥这么做,自然有大哥的用意。” “欢儿还有闲心关心我起的事情来了,倒是你,和那个宴秋,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来的时候,我都听娘说了,但是娘说的那些,到底不是你亲口说的,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大哥,我和宴秋之间,说到底,还是门不当,户不对罢了。不知道大哥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富家女,嫁穷小子,自古以来,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 虞城盯着她沉默的看了良久,在确定她是认真的和自己说这些话。 男人叹了一口气:“欢儿,你要记住,无论是爹和娘,还是我和你的两个哥哥,我们都是真心的为了你好。如今你能想通,也不枉我们的一片苦心了。” “既然你已经想明白了,那以后就彻底的断了和宴秋的往来。至于宴秋的妹妹,我会命人找这世间最好的大夫,替她将脸上的伤治好。” 这就是虞城。 他治好宴莹脸上的伤,并不是因为他善良。 而是他的大度和格局。 对此,虞欢并未多说什么,而是道:“时候不早了,大哥劳车奔波一路,快回房去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虞城看着少女离开的倩影,沉默良久。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他才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这个宴秋可真是令人作呕!也不看看他妹妹到底是个什么货色,明明是她不知死活的再三挑衅小姐你,挑衅将军府。结果就毁了一张脸,宴秋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来找小姐你的麻烦!” “小姐你以前真的是瞎了狗眼了竟然看上了宴” 虞欢:“” 墨双:“” 第45章 侯爷病情严重了 造孽啊,她一时气愤之下,竟然说小姐瞎了狗眼? 天呐,她怎么能这么口无遮拦,骂小姐的眼是狗眼呢? “” “小姐” 墨双心虚的捂住自己的嘴:“奴婢口无遮拦了,奴婢不是有意要骂您的。” 虞欢:“” 瞟她一眼,没有和她一般见识。 毕竟她之前确实是瞎了狗眼了,看上了宴秋那么个玩意。 墨双这丫头心地善良,加上又是她身边的丫鬟,伺候她这么多年,不好意思直接骂她。 就京城里的那些人,不知道背地里早就骂她多少回了。 岂止是瞎了狗眼,脑子也被驴给踢了。 “小姐,你说,那个花衣裳到底会不会成为咱们将军府未来的大少夫人啊?” 从今日大公子将花衣裳带回府,府上的人就彻底的沸腾了,当着主子的面他们是不敢议论的,这背地里他们都快议论到天上去了。 说什么大公子这些年从未带过陌生的女人回府,如今突然带回来,还专门将她安置在将军府。 花衣裳虽说长相不是那种让人看到一眼惊艳的,但是给人的感觉十分温婉大气,与人说话时柔柔弱弱的,还很会替人着想,以至于让但凡看到过她的人,都是打心眼里对她十分的喜欢。 就连夫人都十分的喜欢她。 几乎整个将军府的人心下都已经肯定了这个花衣裳,在未来肯定会成为他们将军府的大少夫人的。 不仅他们这么认为,在听到他们这么说的时候,墨双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墨双伺候了自家小姐这么多年,还是比较了解自己小姐的。 就从方才小姐和大公子说的那些话,她还是能够听得出来,小姐似乎并不是很喜欢这个花衣裳? “小姐,你不喜欢她吗?” 夫人和将军好像都还蛮喜欢她的。 而且这个花衣裳还十分的会讨好人。 这若是花衣裳是真的喜欢她大哥,真心对待她将军府,虞欢自然是喜欢她的。 可若是带有目的接近她大哥,最后还间接害了她大哥 虞欢抿了抿唇,这一世,她只想好好的守在家人身边,至于那些对她亲人图谋不轨的人,她绝对不会允许前世的惨状,再一次的发生! 翌日。 虞欢是睡到了快晌午的时候才起来。 墨双看到她醒来,赶紧端着一盆清水进来伺候她梳洗:“小姐,你醒了啊。” 看着墨双这副藏不住事的样,她挑了挑眉,起身朝着她走过去:“今天又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是侯爷府。” “萧凤瑾?” 听到萧凤瑾的名字,虞欢看向她:“他怎么了?” 想起昨天萧凤瑾来给她送兔子的时候,好像是感染了风寒。 过去了一天,也不知道他的风寒怎么样了,她也没有让人去问。 “他好点了吗?” 墨双摇了摇头:“好像更严重了。” 虞欢:“” “就连皇上都给惊动了,皇上还专门从宫里头派了几个太医去侯爷府给侯爷看病。” 虞欢:“” “奴婢也不知道咋回事,总之就是听他们说的,好像还蛮严重的。说侯爷从昨天回去后就开始高烧不退,夜里整个人烧的就跟那蒸炉似的。结果到了第二天烧也没退” 毕竟是从‘那种’地方回来的,有关死人山的传闻,那就是但凡从死人山回来的人,就没有一个好的。 要么死在山上,要么回来后疯疯癫癫,不出多久也会暴毙在京城中的某个角落里。 紫衣侯前天晚上为了博美人欢心,去死人山一下子逮了这么多黑兔子回来,这黑无常可是生活在死人山上的,浑身黑漆漆的,一看就不吉利,要不然也不会被人称之为黑无常了。 这些黑无常生活在死人山那种地方,死人山除了尸体还是尸体,什么都没有,他们都估计这黑无常都是靠吃死人腐败的肉体存活下来的,要不然能全身都这么乌黑发亮吗? 像紫衣侯那娇弱的贵躯,大晚上的还亲自去死人山为虞家大小姐逮了一车的黑无常,对虞小姐痴心一片的程度是看到了。 但是为此若是搭上了命,就未免太不划算了? 这么一对比,这明显差别不就来了吗? “而且小姐,我还听说,紫衣侯好像从昨天到现在,都还没有吃一口东西呢。” 不管怎么说,萧凤瑾病的那么严重,和她有着脱不掉的关系。 若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大晚上的寒风瑟瑟,穿着这么单薄的专门去死人山给她逮兔子。 身为大慕身份尊贵的,皇帝看重的紫衣侯。 去死人山逮兔子这件事他完全可以吩咐给下人做,他却亲自前往,光是由此就可以看到他的诚意。 都说紫衣侯萧凤瑾风流成性,美人无数。 殊不知,侯爷为了一博美人欢心,可谓是连自己的命都搭上去了。 放眼整个京城,谁能做到紫衣侯这样?为了博美人一笑,死不足惜。 相比较紫衣侯,无需虞欢开口,在得知心仪的女子喜欢死人山的兔子,他就亲自去死人山捉。 而宴秋,虞小姐看上的男人,这要求还是虞小姐亲自向他提的。 至于宴秋最后到底去没有去死人山,这件事他们就不知道了。 据说,宴秋那日从死人山回来也是高烧不退,一病不起,可短短一天的时间他就恢复好了,还在当天晚上,在得知自己妹妹的一张脸被虞小姐的爱宠给咬伤后,怒气冲冲的来找虞小姐兴师问罪 谁是虚情假意,谁是另有图谋。 这想必是个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现在他们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虞小姐从一开始喜欢宴秋喜欢到连命都不要了,就悬了个梁,醒来后就跟变了个一个人一样,反倒是和紫衣侯走的十分亲近了。 紫衣侯除了名声不太好了些,无论是长相还是身份,在大慕,不知道有多少世家美貌的千金,挤破脑袋都想要成为他侯爷府的侯爷夫人。 “你随我去后厨,找一只肥嫩的老母鸡。我们做好给侯爷送去。” 第46章 快请虞小姐进来! 侯爷府。 萧凤瑾瘫在病床上,整个人都没有力气。 可能是因为他发着高烧的缘故,让房间的热度都蹭蹭的上涨。 外面微风习习,一片凉爽。 而屋里则是热的让人多待一会儿,头顶都忍不住冒烟。 从宫里头来的太医在给萧凤瑾把了脉之后,纷纷摇头叹息。 他们都是宫里头有名望的太医了,要不然皇上也不会让他们过来了。 在宫里头待了这么多年,什么疑难杂症没有见过? 就侯爷这种,还真是有点难为住他们了。 在他们之前,也有京城中一些有名望的大夫来过了,那时候的萧凤瑾烧的厉害,楚枫担心自家主子给烧成傻子,赶紧去京城找大夫。 服了药后,烧退是退了,但是没有退多久,又蹭蹭的涨上来了。 就这么的来回反复。 宫里头来的太医,其实开的药也和京城中的那些大夫差不多,都是一些驱寒的药。 结果也是一样的,喝了退点烧,但是没过一会儿立马又再烧起来。 这让一向不信鬼邪的楚枫都开始忍不住怀疑,随便拉了一个太医神经兮兮的开口:“刘太医,你说我家侯爷该不会真的被啥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 行医者,最忌讳的就是听到这些东西。 可毕竟那是死人山的传闻,就连刘太医自己也沉默了。 很是认真严肃的来了一句:“这个,我还真的说不准。” 毕竟有关死人山的传闻,他们这些宫里头的人也听说了不少。 只不过宫里头人最忌讳的就是这种东西,尤其是后宫这种地方,几乎每天都有死人,像这种鬼啊神的妖的,是不许任何人乱说的。 忌讳的很。 但出了皇宫就不一样了,现在是在侯爷的府邸。 不仅刘太医面容凝重,对楚枫的话深表赞同,就连一同来的几个太医,也纷纷的给楚枫出了主意。 “刚好我有个朋友就是干这个的,要不我把他家在哪里给楚侍卫你说一下,你派人去请他?” “是啊楚侍卫,这种事情可拖不得,只怕拖下去会对侯爷更加不利,毕竟这可不是寻常的疑难杂症。” 要真的是和病情有关的,他们大不了就是多花费一点时间去寻找治病的法子,像侯爷这种,完全就让他们束手无策,下不了手啊。 明明侯爷给他们的病症,就是简单的风寒,或者是风寒加重。 他们就需要配一些治愈风寒的药方就行了,因为现在侯爷给他们的病症,就是风寒加重,其它的一切都没有问题。 要说唯一的问题所在,那就是侯爷去了死人山…… 所有的人都认为,死人山阴气重,侯爷这种身娇体弱的,去死人山被那些怨气重的孤魂野鬼给缠上了。 “是啊,刘太医的那个朋友这个还是蛮厉害的,之前我老母病重,我给她开了无数的药方都不见好。结果你猜什么着?请来他一看,直接就看出来说我那八十岁高龄的老母在不久前,因为身边的一个婢女粗心,打碎了她最爱的琉璃盏,结果被她一个愤怒之下,命人将那小婢女给拖下去打死了。” “小婢女觉得自己死的冤枉,在我母亲跟前伺候这么多年,结果还比不上一个琉璃盏。”ъitv “越想越觉得不甘心,所以在死后一段时间一直阴魂不散,缠着我母亲。” 楚枫:“………” “………” 这要是别人说,楚枫还未必会相信。 可这若是刘太医和张太医他们说的,楚枫是真的不信也得信。 毕竟,无论是刘太医还是张太医,他们都是宫里头的老人了,不仅给皇上和一众后妃看过病,就连先皇在世的时候,他们也是伺候过先皇的。 在太医院,他们说话很有分量,而且在太医院为官多年,给宫里头的诸位妃嫔皇子公主看病也从未出过差错。 张太医知道楚枫是不相信这些的,但紫衣侯的身份毕竟是摆在那,皇上又那么看重他,若不然也不会一下子将他们这些太医院最有名望的几个太医派出来给侯爷治病了。 若是他们治不好侯爷的病,到时候皇上一定会在愤怒之下怪罪他们的。 “民间还有一个说法,就是说那些狗啊猫的,都是能够看到些什么的。楚侍卫,难道你就没有发现,雪球自打侯爷病倒后,就一直没有进过侯爷的房间吗?” 确实是。 张太医话音才刚一落下,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沸腾了。 在此之前,楚枫也专门揪着雪球的耳朵让它进房。 主子病的这么严重,现在身边严重离不开人,他们身为主子身边最看重的一人一狗,理应尽心尽力的守在床边守着主子。 谁知道雪球这个时候叛逆的很,自打主子高烧不退之后,它说什么都不愿意进房,他好言想劝,软硬皆施,除此之外还威逼利诱,雪球都不愿意迈进房间一步,还鲜少的冲着他龇牙咧嘴。 回想起雪球之前的做法,是不是 它从主子的身上看到了他们身为人所看不到的东西? 想到这里,楚枫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逆狗啊! 既然看到了他家主子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居然不是扑上来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给吓跑,竟然是躲的远远的!眼睁睁的看着主子活活的烧死! 它这么做,对得起主子这些年来对的养育改造之恩吗! 楚枫被几个太医围着,你一言我一语,加上雪球之前的反常,他很快就被说动了。 正打算命人去请张太医口中所谓的刘太医的得道高人朋友的时候,这是,有下人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楚侍卫,虞小姐来了。” “虞小姐?” 听到虞欢的名字,楚枫眼前一亮。 自打从死人山回来后,自家主子的脾气差的一批。 生病了不吃药,整个人无精打采不说,他们这些做奴才的端来的吃的,全被他不客气的给打翻了。 虞小姐可是他家侯爷的心头肉,换句话说,侯爷他对皇帝都敢摆臭脸,唯独在虞小姐面前—— 那就跟孙子见了奶奶似的。 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听到虞欢来的消息,楚枫很高兴,赶紧道:“快请虞小姐进来!” 第47章 就算是冰渣子,他也得当山珍海味喝 虞欢的到来,让张太医和刘太医等人也十分的尊重。 想想能不尊重吗? 人家虞欢可是一品大将军虞昌的掌上明珠,自小就是捧在掌心,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放眼这整个京城,谁敢不将虞欢放在眼里,那就是和整个虞家作对,不将他虞昌放在眼里。 就虞昌那护短的性子,外加虞欢三个出类拔萃的哥哥,随便一个人放出去,那都是不敢让人招惹的狠角色。 更何况现在又加了一个紫衣侯进来。 紫衣侯可是为了给虞欢去死人山逮黑兔子,为了博美人欢心,才落得一个这样半死不活,高烧不退的下场的。 所以,在看到虞欢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几个太医在看到虞欢那张惊为天人,倾国倾城的一张小脸的时候。 纷纷称赞:“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虞小姐?果然是传闻不如见面,虞小姐当真是花容月貌,貌美倾城啊。” “是啊,本官活了这么大半辈子,光是在皇宫中,什么样貌美的女子没有见过,如今见了虞小姐,才知道什么叫作真正的小巫见大巫,天壤之别。”biqμgètν “怪不得虞小姐能将侯爷给迷的神魂颠倒,能博美人欢心,侯爷连命都不要了。光是虞小姐的这张脸,即便是本官,只要是虞小姐高兴,即便是让本官去上刀山,下火海,本官也愿意啊。” “” “” “刘太医,你不太行了哈?你已经老了。你女儿都比虞小姐不知道大几岁了!” “害,本官就是这么比喻比喻。这不是虞小姐实在长得太漂亮了吗。” 前面的好话全被他们给说完了,那他岂不是得找点他们没有说过的,要不然说的都太一样了,都跟他们提前串通好的一样,一点诚意也没有。 “” “”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还都是从宫里头来的德高望重的太医的虞欢:“” 楚枫:“” 虞小姐这张脸,祸国殃民,楚枫不可否认。 毕竟是大慕第一美人。 大慕最是盛产美人,无论男女。 而虞欢在众多的美人中脱颖而出,可想是美到了什么地步? 只是—— 几位大人是不是说法太过于夸张了点呢? “听说侯爷自打那夜从死人山回来后就病倒了,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吃东西,我特意去后厨炖了只鸡,来拿给侯爷尝尝,补补身子。” “想不到虞小姐出身将门,竟然会干这下人干的活。” “是啊,就虞小姐这双手,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才对,比她身份低一些的富家千金,连给自己梳头都不会。” “虞小姐被虞老将军教的好啊,年纪轻轻,什么都会做。长得又漂亮,又会做饭,这世间,有哪个男人能配得上虞小姐啊。” “” “” 虞欢:“” 楚枫:“” 这几个太医,来时还一本正经的,看样子就不像是那会拍马屁的人。 楚枫倒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那么的拍马屁。 不过对于虞欢亲手给他家侯爷做饭这件事,光是听到这句话,楚枫都先忍不住替他家主子受宠若惊了。 视线落在虞欢手中拎着的食盒上:“这这些都是小姐给我家侯爷做的吗?” 虞欢点了点头:“嗯。担心侯爷生着病,吃了会油腻,所以做的格外清淡了些。你家侯爷醒了吗?” 那肯定是醒着呢啊! 即便不醒也得醒着啊! “虞小姐先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叫醒我家侯爷。” 楚枫刚转身离开,刘太医和张太医等人就赶紧围着虞欢将她给团团围堵起来。 “虞小姐啊,现在紫衣侯的情况不太好,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别靠他太近了。” “是啊,虞老将军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平日里你得个小风寒小咳嗽啥的他都担心的要死,你若是被侯爷身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那虞老将军还不得给活活的吓死。” “待会楚侍卫就该命人去请白发道长了,等白发道长来了,给紫衣侯做完了法事,虞小姐你再靠近侯爷。” “对呀虞小姐。你那鸡汤凉了不打紧的,侯爷那么喜欢你,只要是你送的东西,别说是凉了的鸡汤了,就算是冰渣子,他也得当山珍海味喝。” 虞欢:“” “” “” 跟着虞欢一块进来的雪球听着他们几个人在那胡言乱语,不爽了,冲着他们汪汪汪的叫唤了好几声。 丫的,说什么呢? 你们家侯爷才被鬼给上身了,你们才得做法事呢!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 刘太医一看到雪球又开始瞎叫唤,连忙指着它道:“方才楚侍卫就说,自打侯爷病倒以后,这雪球说什么都不愿意在房间里待,一靠近侯爷的房间,就冲着他汪汪直叫唤。” “这畜生啊,能看到咱们这些常人所看不到的东西,它一定是看到侯爷身上有什么东西了,要不然不会叫唤的那么厉害。” “汪汪汪——” 雪球:“???” 啥玩意? 它不想进主人的房间,还不是因为主人这一烧烧的整个房间里就跟蒸炉似的。 而它又毛发比较茂盛,再在里面待下去,能当场热的自焚。 为了保住它的一条狗命,它跑出去有问题吗? 有问题吗? 有问题吗?! 他们竟然说它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啊不对—— 他们竟然说它是畜生? 气的雪球冲着他们好一阵的龇牙咧嘴。 “汪汪汪——” 想咬死他们! 张太医等人一看到雪球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毫无疑问,肯定是想它绝对是看到东西了。 毕竟雪球平日里还是很温顺的,他们即便没有见过也听说过。 雪球是所有狗的种类中,最大的一只。 甚至比两只健硕肥胖的狗加起来还要胖。 但它给人的感觉不是可怕凶狠,而是雪白温顺。 像今天这种,龇牙咧嘴,凶神恶煞,眼珠子瞪的滚圆,随时都有扑上来咬他们的架势。 瞧瞧,瞧瞧。 这肯定是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害怕了,有点是非不分了! “虞小姐,你快点离雪球远一点,待会万一它真的发了疯,要是咬伤了你可怎么办!” 第48章 虞小姐,我家侯爷醒了 “是啊虞小姐,这狗急了还跳墙呢。雪球可不是一般的狗,你看它体型大的,牙齿又那么锋利” 这要是被它惊慌失措之下给咬到了,虞小姐又细皮嫩肉的,可还得了? 光是一个皮糙肉厚的大老爷们都得在它锋利的牙口下掉一层皮。 虞欢:“” 本来,雪球只是想恐吓恐吓,吓吓他们。 后来,雪球发现自己是真的有点想咬了。 它将欢欢护在自己身后,打算随时扑上去逮着一个让它看不顺眼好久的太医咬。 几个太医一个狗,在那大眼瞪着小眼,虎视眈眈。 最后好在是楚枫及时赶到,只见他走到虞欢的身边,恭敬道:“虞小姐,我家侯爷醒了。” 闻言,虞欢刚要越过他走向床榻。 然而谁知道才刚走两步,楚枫就一把将她拦住:“虞小姐留步!” 虞欢不解的看向他:“嗯?” 楚枫也是一脸的为难:“就是我家侯爷还生着病,高烧不退,侯爷说,怕自己的病情传染给了虞小姐。让属下将虞小姐给他做的鸡肉端过去就行了。虞小姐还是不要靠近我家侯爷了” 虞欢:“” 沉默了一会儿,想着萧凤瑾的病情到底是因为自己才加重到这种地步的。 若是自己因为害怕被他感染到风寒,也不去床前看望她,倒显得她有点太过分了些。 想到这里,虞欢并没有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他,而是坚持道:“我的身体,暂时没有娇弱到那种地步。” 说着,她就要上前。 然而还是没走两步,就被楚枫给及时拦住了。 只见楚枫一脸的为难:“那个虞小姐” 当着几个太医的面,楚枫也不太好意思开口,毕竟这关乎着自家主子的尊严,万一被这几个嘴碎的给传出去了就不好了。ъitv “虞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虞欢:“” “其实虞小姐你也知道,我家侯爷在虞小姐面前一直以来都很注意自己的形象。” 虞欢:“”嗯,这件事确实深有体会。 光是上次那次南湖赏莲,他因为嫌弃自己身上的衣服有点发皱,大老远的跑回府换了一件干净整齐衣服来见她这件事,虞欢记忆深刻。 只不过—— “侯爷是不是想多了?我是不会在意他这些的。” 这个世上,没有哪个人是完美的。 活了两辈子,虞欢才发现。 这个世上,的确没有哪个人是完美的。 再完美的人,也有不完美的一面。 以前,她将宴秋崇拜为高高在上的九天上神,觉得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出比宴秋还要完美的人了。 那不过是因为当时的她,爱宴秋爱的死去活来,以至于给他的身上加了一层滤镜,才会觉得他完美的不可及,就连自己都觉得自卑高攀不起。 觉得身边的那些声音,说宴秋根本配不上她,是高攀,她都不以为然。 因为在她的眼中。 她和宴秋在一起,才是她在高攀。 而不是宴秋。 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她就是认为宴秋配不上自己。 无论是容貌才情,家世还是人品,他宴秋哪里都比不上自己。 所以 萧凤瑾即便美的不分男女,容颜绝色,在她眼中,他也和她一样,是一个普通人。 会生病,会在没有精神无精打采的时候,容貌显得十分颓废,那张脸也失去往日的惊艳,多了憔悴和难看。 “虞小姐是不在意,可是我家侯爷在意啊。” 楚枫说的很为难。 虞小姐不在意是因为她心里没有他家侯爷。 他家侯爷在意,是因为他家侯爷的心里满满当当的都是虞小姐。 这都不是一样的性质好吗? 换句话说,就好比他家侯爷死了啊呸。 他好大逆不道啊。 楚枫暗戳戳的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家侯爷活的好好的,怎么能诅咒他家侯爷死呢? 就好比他家侯爷死了,惨死的,死后衣衫不整,面容丑陋。 当着别人的面,虽说侯爷也比较在意自己的形象,但是毕竟都已经死了,也没有办法再跳起来整理自己的形象了。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了。 但是如果是虞小姐看到他死后那副丑陋的样子,信不信他家侯爷能当场跳起来诈尸? 当着虞小姐的面,不管是他死了还是活着,都得将最好的一面展现给虞小姐。 “虞小姐,我家侯爷的床距离门口就这么远的距离,其实虞小姐说的话我家侯爷都能听到,而我家侯爷隔着那道帷幔,想要和虞小姐说点什么话,虞小姐也能听到。” 楚枫向虞欢作了一个比喻,对上虞欢看过来的视线,楚枫很直截了当:“那么为什么,我家侯爷没有和虞小姐直接隔着帷幔说话呢?虞小姐知道为啥嘛?” 虞欢:“” 这点她倒是没有多想。 她只想着萧凤瑾病的严重,加上又高烧不退,肯定是有气无力不想说话。 即便是能说出来的话,也没有多大声音,隔得远听的也不清楚,要不然楚枫也不会专门走到床前和他说话了。 现在再听楚枫这么一说 楚枫呲着个牙,笑的一脸狗腿:“那是因为我家侯爷感染了风寒,不仅高烧不退,整个人有气无力,就连嗓子也哑了。他不敢和虞小姐你说话,他怕虞小姐你到时候嫌弃他说话难听。” 虞欢:“” 虞欢:“” “” “” 楚枫跟在自家主子身边这么多年,就他家主子对虞小姐的这个感情,他再了解不过了。 可能说起来,传出去,有点让人不敢相信。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虞小姐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雪球。雪球最近有点喜欢你,导致它有点叛变我家主子。” 一块跟着跑出来的雪球见楚枫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只见它冲着虞欢重重的点了点头。 对哒!没错! “所以虞小姐,为了不让我家侯爷继续保持在你心中的好形象,这份饭,还是属下亲自给侯爷送去。” “虞小姐不知道我家侯爷在得知虞小姐专门给他做了吃的送过来的时候,他有多受宠若惊。” 见楚枫伸手要接自己手中的食盒,虞欢犹豫片刻,还是错开他的手,越过他:“我还是亲自给侯爷送去。” “” 第49章 侯爷,你将自己包裹成这样不热吗? 对于虞欢要亲自将鸡汤端到紫衣侯的床前这件事。 张太医和刘太医几个太医纷纷被虞欢这个大胆不理智的行为给吓到了,站在那,纷纷劝阻她:“不行啊虞小姐!” “是啊虞小姐,你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一些事情。女子阴气重,男子阳气重。就侯爷现在这种情况,你是万万近不得他的身的啊!” “要不虞小姐你还是等楚侍卫将白发道长给请来了,等侯爷身上不干净的东西被驱走以后,你再把这吃的给侯爷端到跟前。” 几个太医都觉得张太医的这个提议好。 虞欢:“” 鬼神邪祟一说,虞欢向来就不信这些。 哪怕她重生一世这么邪乎的事情都发生了,但是她还是不信鬼神一说。biqμgètν 这个世上若是真的有鬼,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枉死的人了。 照他们说的那样,这个世上枉死的人这么多,若是真的在死后能够化成厉鬼,他们早就自己动手报仇了,还要官府做什么? 刘太医等人还在劝阻。 奈何虞大小姐是个听不进去劝的,看他们一眼就从他们身边越过去了。 几个太医一片好心,可是虞大小姐不领情,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雪球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见他们竟然还拦着欢欢不让欢欢给它家主人送吃的。 简直过分! 不知道它家主人都饿了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吗? 都快烧糊了,连口水都没有喝一口。 他们还在这乱嚼舌根,气得它又冲着他们汪汪汪的直叫唤。 “汪汪汪——” 瞅你们烦的! 咋嫩多管闲事呢?! 刘太医等人一看到雪球又冲着他们龇牙咧嘴的叫唤,尤其是刘太医,手颤抖的指着雪球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看到没看到没,又开始叫了又开始叫了!” 待会白发道长要是被请来了,也得让他给雪球看看。 就这两天的时间,那不干净的东西估计老在雪球的眼皮子底下晃悠了,好歹也是侯爷跟前的爱犬,又那么的通人性,跟了侯爷这么多年,可别因为这不干净的东西给留下后遗症了! 帷幔中。 男人将自己全身包裹在厚重的棉被中,浑身上下包裹的像是一个粽子,连跟头发都没有露出来。 他就打开棉被的一个小缝隙,看到那倩丽的身影此刻正一步一步的朝着他的这个方向走来。 萧凤瑾被捂的浑身发热,可是却不敢掀开被子怕被外面的女人看到他这副凌乱的丑态。 在虞欢走到帷幔的面前,只需要伸手将帷幔掀开就可以看到里面的男人的时候,然而在她的手还没有碰上帷幔,就听到里面的男人忽然沙哑着声音开口:“别进来!” 比起昔日清润如风好听的嗓音,彼时的他,声音确实沙哑不少。 由此可听出,他确实病的不轻。 虞欢有些愧疚,没有听他的,直接一手掀开了帷幔:“听说侯爷病情家中,我不放心,特意前来看望。” 许是没有想到他都病成这样了,虞欢竟然没有半点的顾忌,直接就将帷幔给掀开了。 如此之迅速,打了个萧凤瑾措手不及,他甚至都还没有将自己的眼睛缩到被窝里藏起来。 就这么和虞欢打了一个对视,他反应也迅速,赶紧用锦被将自己又连头盖脚的蒙住。 想到自己音色沙哑,说出的声音那么的难听,因为虞欢的突然到来,情急之下竟然开了口,他有些懊悔。 欢欢是不是该嫌弃他说话难听了? 虞欢见他将自己包裹的这么严实,试探性的伸手去扯他身上的锦被:“侯爷,你将自己包裹成这样不热吗?” “我听刘太医他们说,你现在整个人身上都发烫” 这个不用他们说,光是从她进入这个房间后,就感觉到了房间里的温度与门外的明显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房间里的温度,就像是夏季炎炎,最热的天气。 萧凤瑾不敢再说话了,但又不敢不回应虞欢的话,只能在被子里摇了摇头。 虞欢:“” 都说发高烧的人,哪怕自己本身烫的跟煤炭一样,但是还是感觉到极冷。 虞欢想着萧凤瑾可能就是这样了。 于是,她沉默了一会儿,试探性的又去扯他身上的锦被:“我听楚侍卫说,侯爷你从死人山回来后就病倒了,一天一夜都没有吃东西。我特意亲手给你做了一些补身体的鸡汤,你要不要尝尝?” 不等萧凤瑾回她,虞欢就自顾自的说道:“我知道现在你也可能没有胃口。但是我嫌少下厨,在做这只鸡的时候,也是废了很大的功夫。” 门口,听到自家小姐这么说,墨双也赶紧替自家小姐证明:“是啊侯爷,我家小姐这样的身份,可是从来不下厨的。这还是她除了宴秋以外,您是第二个我家小姐给亲自下厨做饭的男人呢。” 虞欢:“” 萧凤瑾:“” “” “” 这丫头,关键时刻,可真是会瞎提人。 确实。 墨双也没有说错。 就虞欢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要不是遇到了宴秋,将自己自甘堕落到那种地步,这辈子她可能都不会下一次厨房。 这段时间,可谓是为了讨宴秋的欢心,虞欢什么都会做了。 做衣服,做饭,下厨,种菜,这个世上但凡是嫁为人妇的女子会做的,她全学会了。 别人做的饭菜,哪怕是山珍海味,即便是现在芙蓉楼的招牌菜给他端来,萧凤瑾也没有半点的食欲。 但是虞欢做的饭就不一样了,哪怕只是一碗简单的鸡汤。 隔着厚厚的锦被,萧凤瑾抿了抿自己的唇:“虞小姐先放在桌子上,本侯自己起来吃。” 桌子距离床榻这么远,加上萧凤瑾现在又病成这样。 看不到他那张虚弱苍白的脸,光是听他沙哑的声音虞欢都能听得出来,他现在一定病的十分的不好受。 “侯爷不用和我客气,毕竟你也是因为我才病成这样。伺候你吃东西,也是我应该做的。” “劳烦侯爷将锦被掀开,好让我伺候你吃点东西。” 第50章 过于的....迷人了些 厚实的锦被下,萧凤瑾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听到欢欢要亲手喂他吃东西,这要是换作平常,他肯定不会扭捏。 可是现在的他,病成这个丑样子,他怕坏了在虞欢心里的好形象。 所以—— 他咬了咬牙,不知道煎熬了多久,才下了一个并不坚定的狠心:“还是” 虞欢也是个雷厉风行的,早在进来的时候楚枫就和她说了,萧凤瑾在她面前很注意自己的形象,所以趁着萧凤瑾在煎熬时期,心不在焉。 虞欢直接伸手一把将他裹在身上的锦被给掀开了。 男人没有防备,身上裹着的厚实的锦被就被虞欢这么轻而易举的给掀开,露出男人那张被烧的微微泛红的一张脸。 单薄的里衣,瘦长的身形,男人胸前衣领大开,露出里面洁白无瑕,犹如美瓷一般的雪肌。 五官俊美如玉,一头墨发乌黑懒散的披散在脑后,有几缕头发因为方才缩在锦被中的狼狈凌乱的贴在他那张如美玉光洁的脸庞上。 和往日见到的萧凤瑾不同。 萧凤瑾容颜如妖,可妖可神。 而如今的萧凤瑾,可能是因为病情加深的缘故,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完全的妖化了。 妩媚多娇。 那张绯红的脸蛋,媚的勾人。 还有那双杏眸。 对于虞欢的粗鲁行为,男人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双杏眸多了丝的委屈和惊诧。 后反应过来后,就像是受到了惊吓,下意识的就往锦被中躲。 虞欢就看着他这副张皇失措的样子,很难想象,一向高高在上,盛气凌人,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身份尊贵的紫衣侯,竟然也会有这么失态的一面。 还是当着虞欢的面。 虞欢就这么看着他将自己又重新缩回到了锦被中,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突然被大人抓包。 而此刻虞欢的脑海里则不是这么想的,男人如妖精勾人的一幕,绯红的脸蛋,诱人的唇瓣,以及胸前那一大片裸露的雪白的肌肤让她下意识的,不知为何,唇瓣一干。 过了好半晌,她才平复过来,同样,声音也多了些喑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紫衣侯这副样子。” 萧凤瑾就知道自己现在丑的不行。 在欢欢的面前一定落下不好的印象了。 他现在躲在锦被中心情很差,很郁闷,压根都不敢说话。 欢欢现在是不是觉得他很丑? 都不想和他说话了? 然而,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听到虞欢说道:“过于的迷人了些。” 过于的迷人了些? 迷人了些? 躲在锦被中的男人,在意识到虞欢说的什么的时候,有些难以相信的躲在锦被中开口:“虞小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都说酒醉的美人,双颊绯红,甚是诱人。侯爷难道不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那醉酒的美人,面颊绯红,格外诱人吗?” “” “” “” 虞欢的话,让门口的刘太医等人也都听到了。 只见他们几个人面面厮觑,最后整齐一致的将视线落在对面的楚枫身上。 “楚侍卫,这虞小姐是不是在调戏你家侯爷啊?” 楚枫:“”还是不是? 这分明就是肯定以及绝对是啊! 楚枫甚至都能想象得到他家主子在听到虞小姐说这句话的时候,估计那嘴角的笑意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了。 “侯爷现在的样子,不仅一点也不丑,比起之前来,我反倒是觉得如今的侯爷更加平易近人,比平日也好看了不少。” 这话,虞欢倒是没有说假。 在虞欢面前,萧凤瑾格外在意她的说词可看法。 所以是说的假话,还是真话,他一听就能听得出来。 可以听得出来虞欢确实没有嫌弃他现在这副样子很丑,还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很好看。 于是,萧凤瑾没有丝毫犹豫就见身上厚实的锦被给掀了。 虞欢见他终于舍得将自己给露出来了。 忙将盛好的一碗鸡汤端给他:“鸡汤温度正好,侯爷快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对于吃惯了山珍海味的萧凤瑾来说,什么美味佳肴没有吃过? 其实虞欢的这点厨艺,比起那些美味佳肴来,顶多就能算个一般。 但是落在萧凤瑾的眼里,哪怕他还没有开始品尝,光是闻着香味,他觉得自己此生吃过的那些山珍海味,总共加起来,都比不上欢欢给他做的这一碗鸡汤。 他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到嘴里品尝,鸡汤的浓郁香味瞬间在嘴里散开,让人回味无穷。ъitv 萧凤瑾食欲大开,对上虞欢看过来的视线,他点了点头,又舀了一勺鸡汤送进嘴里。 很快,一碗鸡汤就这么入了他的肚。 虞欢见他食欲不错,又给他盛了第二碗。 就一个眨眼的功夫,两碗鸡汤下肚。 味道不知道是啥味,但是鸡肉的香味在房间里飘着,刘太医他们是都闻着了。 他们又忍不住开始在那面面厮觑,侯爷都一口气喝两碗了,这虞小姐亲手熬的鸡汤真的就那么好喝吗? 到底是啥味的啊? 就像侯爷这种身份的,别说各种口味的鸡呀鱼呀,啥口味的没吃过,山珍海味在他嘴里味道都一般了。 咋就那么偏爱虞小姐给他熬的鸡汤呢? 而且侯爷不是病着呢吗? 啥食欲都没有,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咋又吃开了? 虞欢除了前世给宴秋做过饭以外,就连她爹娘她都从未给他们做过吃的。 说起来,这个萧凤瑾还是第二个吃她做的饭的男人。 虞欢见他食欲这么好,不由得开口问:“侯爷觉得这鸡汤的味道怎么样?” 回应她的,只是萧凤瑾的点头,也不说话。 虞欢:“” “侯爷?” 萧凤瑾听到虞欢问她,抬起头,看向她,有些紧张的开口:“虞小姐难道不觉得本侯现在声音沙哑,说话难听吗?” 虞欢:“” 他不说,她还真的差点忘了这茬。 脸在病情加重的时候,红红的,确实很诱人很好看。 这点她没有说假。 但是他的声音哑起来的时候,也确实不如好着的时候好听 所以,在萧凤瑾问她这些的时候,虞欢很实在的,沉默了。 萧凤瑾:“” 第51章 侯爷的病,好了 是的。 好的,就是见鬼的好了。 白发道长听说紫衣侯中邪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带着一堆的工具赶来。 毕竟对方的身份摆在那,紫衣侯啊,整个大慕就连皇上都不敢得罪的人。 然而,在白发道长赶来的时候,发现紫衣侯不仅烧退了,脸色恢复了往日的正常,整个人看起来‘生龙活虎’的样子,除了不会说话以外,哪里像是半点中邪的样子? “白发兄弟啊,你快看看,刚刚房间里热的就跟蒸笼似的,侯爷又高烧不退,都一连烧了一天一夜了,这突然间就好了,你快给瞅瞅,这是不是回光返照啊?” 一旁的刘太医,在看到白发道长过来的时候,赶紧拉着他的手到一边小声的说道:“侯爷可不是寻常人,你可得好好的给瞧瞧啊,千万不要出了差错。万一侯爷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咱们的脑袋可都保不住。” 白发道长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用刘太医格外交代。 只见他手拿桃木剑,当场在房间里就做起了发誓。 “天灵灵地灵灵,天王老子快显灵!” “何妨妖孽速速现行!” “” “” 虞欢:“” 萧凤瑾:“” 楚枫:“” 雪球:“” 对于白发道长的到来,在虞小姐来之前,为了自家侯爷的安危着想,楚枫命人去请了。 但是他没有想到白发道长会来的这么快。 来的快也就算了,但是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他来后连开场话都不带说的,直接就做起了法事? 楚枫:“” 感觉到来自于身后,很不友好的目光。 楚枫都不敢回头看:“那那个,侯爷,您先”“汪汪汪——” 一旁的雪球,张着血盆大口就朝着面前的白发道长扑过去。 白发道长历来只负责捉鬼驱邪,哪里碰到过这样的场面? 看着雪球凶狠的朝着自己扑来,他吓了一大跳,手上的阵仗也慌了。 刘太医等人一看到雪球这副癫狂的样子。 他们就说侯爷病恹恹的怎么就突然间好了。 刘太医等人指着发疯的雪球慌乱的吆喝着:“转移了!一定是邪祟转移了!在雪球身上!白发道长你小心点!雪球不受控制了!!”ъitv “” “” “” “小姐,这太医院的太医他们竟然也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从侯爷府出来。 回想起方才侯爷府的一幕,发了疯的雪球,四处尖叫的太医们。 不知道的,还以为侯爷府真的闹鬼了。 不过这点虞欢倒是不奇怪,毕竟,有时候越是行医者,越是信这些东西。 哪怕这些东西并不存在,但是敬畏死者,死者为大,这句话一直都不是说着玩的。 “还有那个什么白发道长,一看就是江湖骗子,在那装神弄鬼。” 要不是碍于当着小姐的面,侯爷不好发作,怕在小姐的面前落下不好的印象,这要是换作平常,只怕早就命人将白发道长给拖出去砍了。 “姬月心,你倒是跑啊?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正在这时,在路过一个安静静谧的小胡同,听着从小胡同里传来的熟悉声音,虞欢顿住了脚步。 显然,墨双也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姬小姐?她怎么在这?” 虞欢没有说话,人已经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了。 无人安静的小胡同里,姬无双一袭红衣,美貌逼人。 此刻的她的手中拿着一把鞭子,而被她逼到角落,退无可退浑身是血,瑟瑟发抖的娇小女子,像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浑身蜷缩在一起,望着她瑟瑟发抖。 姬月心,丞相府的庶出四小姐,其娘亲背后还算是有点靠山的,在府上过的还算顺畅。 而且姬月心此人看着娇小玲珑,楚楚动人,让男人光是看上一眼,就想护在怀里好好的保护着。 实则,这个女人无论是心机还是城府都极深。 柔弱只是她带给外人的假象,在外人眼中,她从小被姬无双欺负着长大,每日姬无双对她都是非打即骂。 然而—— 姬无双每次打她都是有原因的,是她故意背地里动手脚,就好比今日。 如果虞欢没有记错的话,姬无双养了三年的爱宠突然失踪了,她是从下人的口中得知,小白失踪的前一晚,他们亲眼看到是四小姐将小白给抱走的。 姬月心故意跑到小胡同里装作被姬无双给逼的无路可逃,实际上,这都是她专门设计好的。 她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命人去通知的人这个时候也快过来了,故意营造出,她被姬无双再次欺负虐待的假象。 和姬无双认识多年,虞欢也知道小白在姬无双心中的重要程度。 所以在小白失踪后,姬无双找到姬月心逼问她小白的下落,姬月心故意刺激她说将小白给丢进湖里淹死了,姬无双果然相信她的话,手上的力度由于没有控制住,当然就打断了姬月心的一只手臂。 姬无双心狠手辣,残害自己的亲生妹妹这件事,也因此在整个京城传开。 因为姬无双骄纵蛮横直来直去的性子,向来不会趋炎附势,刻意的去讨好人,让她这样的性子在丞相府很不受人待见,就连她的亲生父亲和母亲,也不怎么疼爱她,而是将所有的疼爱全给了和她一母同胞的大姐和妹妹。 至于她,头顶着丞相府嫡出二小姐的头衔,有时候在府上的待遇,还不如府上的几个庶出小姐。 姬无双也更是因为打断姬月心一只胳膊这件事,让她在丞相府的待遇更是大不如从前。 姬月心的母亲因为自己的女儿被姬无双打断一只手臂这件事,哭哭啼啼的去找丞相闹,要丞相给她女儿一个交代。 章岚虽说只是丞相府的二夫人,但是大夫人一连生了三个女儿,没有生一个儿子。 要不是因为柳家是名门望族,还有一个做皇后的女儿,加上丞相又格外的注重自己在外的名声,柳茹霜这个丞相夫人的高帽,只怕早就不保了。 第52章 虞欢你瞎凑什么热闹? 章岚贵为丞相府的二夫人,却是第一个为丞相府诞下男丁的女人,可想,她在丞相府的地位,名义上是仅次于柳如霜,实际上,丞相对她是格外的偏爱。 加上姬月心又是她所出,断了一只手臂可不是一件小事,不同以往常的小打小闹。 哪怕后来姬无双也狡辩说是姬月心故意的,是她故意招惹她,将她的小白丢进水里活活的淹死,可是没有人会相信她。 而姬月心事情做的也是天衣无缝,就在姬无双在为自己狡辩是因为小白才一时失手打断了她一只胳膊的,小白就被下人给活生生的抱回来了 “来福他们都亲口告诉我了!小白失踪那天,就是你抱走的!你将小白给我藏到了哪里?说!今天你要是不说实话,我打到你说为止!” 姬无双越是看重小白,往姬月心身上打的鞭子就越是狠。 那一鞭子一鞭子啪啪的响声,光是让人听着都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 姬月心也是一个能忍的,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声的惨叫声出来。 她扬起自己的下巴,一脸讽刺的瞪着姬无双:“你说的没错,小白就是我抱走的。我看它不顺眼,将它的脑袋按在水里给活活的淹死了!” 一听到小白被她给淹死了,姬无双气的一张脸瞬间就白了,高高扬起手中的鞭子就要打死她:“果然是你!姬月心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杀我的小白,我杀了你!” 小兰花一看到自家小姐这副样子,就知道小姐是在气头上。 要知道气头上的小姐最容易冲动做出不可弥补的事情出来了。 她吓得赶紧拉住姬无双的手:“小姐,不可以冲动啊。四小姐可是你的四妹啊,你要是把她给打死了,老爷和夫人那边,你不好交代啊” “小姐你昨天才和老爷吵过架,今天若是再” 姬无双现在哪里还有理智? 她现在脑海里一直反复回响着的一句话就是小白被姬月心这个贱人给杀死了,她要替小白报仇。 “滚开!” 姬无双愤怒的一把将小兰花甩开。 小兰花又怎么可能是正在气头上的姬无双的对手,就这么轻易的被她给甩开了。 眼瞅着姬无双的凶狠的一鞭子就要落在姬月心的身上。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天啸。 小兰花愣住了,姬无双愣住了,墨双愣住了。 就连同样的在疼痛中,回过神来的姬月心,在看到打她的人是谁的时候,也愣住了。 虞欢? 姬无双看了眼手中空荡荡的鞭子。 好半晌,她恶狠狠的瞪向虞欢:“虞欢你瞎凑什么热闹?我处理自家的家事,谁许你多管闲事出手的?!”ъitv 姬无双脸色很难看,一双眼更是红彤彤的。 这要是换作平常的虞欢,早就扭头就走了,压根不会管她。 而如今—— 她只是冲着姬无双嬉皮笑脸的笑了笑:“这不是看你打了她这么久,担心你累着,特意帮帮你吗。” 虞欢不笑还好,一笑姬无双更加来气,觉得她就是存心过来看自己笑话的! 她想要从虞欢的手中抢过鞭子,然而虞欢就跟有所防备一样,在她刚扑过来的时候,虞欢就下意识的跳开了。 姬无双气的想将她按在地上揍她。 而虞欢,则是越过她,直接又是一鞭子狠狠的甩在了姬月心的身上。 疼的姬月心又是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划破长空。 “快!在这!四小姐在这!” 这时,安静的小胡同里,突然传来一阵焦急急促的声音和脚步声。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姬无双这才意识到什么,脸色在当场,又彻底的变了。 恶狠狠的瞪向被打的浑身是血,虚弱不堪,奄奄一息的姬月心:“你敢阴我?”“啊——” 她的话音才刚落下,姬月心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听清她在说什么,迎着众人的到来,虞欢又是一鞭子毫不客气的甩在了姬月心的身上。 章岚等人到来后,映入眼帘的就是虞欢拿着鞭子,狠狠的打着她的女儿。 而她的女儿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浑身是血,满身的伤痕,一动不动。 要不是那声惨叫声发出来,她都快要以为她女儿已经被虞欢给活活的打死了。 “心儿!我的女儿啊!你怎么被打成了这样?!” 章岚痛哭着扑上前将浑身是血的姬月心抱在怀里,那瘦弱的娇躯,她的手才刚摸上去,她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疼的,浑身一个颤栗。 再看章岚的手,满手的鲜血,触目惊心。 姬宥也是惊诧的看着眼前一幕。 他收到的消息是姬无双将他妹妹带进小胡同里鞭打,可是他没有想到,他和娘急匆匆的带着人赶来,看到的不是姬无双打他的妹妹,而是虞欢? 虞家的大小姐? 看着少女晶莹美艳,完美白皙的半张侧颜,姬宥一颗心不受控制的砰砰跳动着。 一时间,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章岚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打成这副模样,而虞欢手中还握着带血的鞭子,她恶狠狠的瞪向虞欢:“虞欢!我女儿究竟怎么得罪你了,你竟然对我女儿下这么重的狠手!” 站在身旁的姬无双听到章岚这么说,站出来就要否认,明明是她打的姬月心,即便虞欢最后那三鞭子打的着实是狠了点,但是哪里狠得过之前就将姬月心给打的满身是血的她? 然而,还不等她开口,就听虞欢一声冷笑,手中的染血的鞭子毫不客气的就丢到了姬无双的怀里。 姬无双下意识的接住。 “章夫人,你女儿确实是和我无冤无仇。至于怎么得罪我了?这就要问你的好女儿了,到底是怎么嘴贱,背地里乱议人的舌根。我听到了心情不好,难免下手重了些,还望章夫人不要怪罪。” “虞欢,你胡说八道些什——”“姬小姐,你家四妹不是我打的,难不成还是你和我一块儿,咱们联手打的?” 姬无双现在看到她就烦,一听到她说联手,姬无双下意识就和她撇清关系:“谁要和你联手?你还真是看得起你自己!” 第53章 我家欢欢做什么都是对的! 章岚听着她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对着吵,此刻压根也不知道到底该相信谁说的话了。 她现在连到底是谁打的她的女儿,将她的女儿给打成这副凄惨的样子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二小姐!心儿怎么说也是你的妹妹,即便是她哪里不顺你的心,得罪了你!那也是因为她年纪小不懂事,你身为她的姐姐!你怎么能将她打成这副样子?” 章岚的话,让姬无双的火瞬间就上来了。 什么叫她年纪小不懂事? 每次姬月心招惹自己的时候,她总是拿这句话当她的说词! 说起来姬月心也就比自己小几个月,她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在襁褓中的巨婴! 不得不说,章岚是个聪明的,在发现原本的计划中,突然跳出来一个虞欢,眼下,不管心儿到底是被谁打的,她只能用这个法子来刺激姬无双承认,就是她打的姬月心。 姬无双为人直爽,论起心眼来,一百个她都玩不过一个章岚。 只见她刚要开口承认,就听到虞欢轻笑着在一旁开了口:“章夫人,虽然现在我和姬无双闹掰了,但是眼下,我不得不提她多嘴一句,四小姐身上的伤,是我打的。至于二小姐,她见我将她的妹妹打成这样,肯定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不问。章夫人不是已经看到了吗?她这不是在替四小姐,向我讨要着公道着呢吗?” 估计是没有想到虞欢会这么说,姬无双愣住了。 然而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虞欢这是在帮自己。 只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她一声冷哼:“虞欢,你确实是打了姬月心鞭子,不过”“小姐,您和虞小姐以前好歹也是好朋友,就看在以前的份上,不要再和虞小姐吵了。” 小兰花看到自家小姐倔强的牛脾气,又上前一把将她给抱住了。 红着一双眼,不停的冲着她摇头。 虞小姐一片苦心,帮自家小姐担上了打四小姐的罪名,这可都是为了她家小姐好啊。 若是小姐再说下去,虞小姐的一片苦心就白费了,不仅如此,还因此连累了虞小姐。 姬无双纵使心中很不甘心,可是看着小兰花哭的红肿的一双眼,再对上虞欢看过来的视线。 她咬紧自己的下嘴唇,闭上了嘴。 章岚还是不敢相信,就依照姬无双这骄纵蛮横的性子,怎么可能不借着这个机会打她的女儿? 在面对小白的事情上,姬无双一向做事不过脑子没有理智! 章岚想问怀里的姬月心,奈何虞欢那最后的几鞭子打的着实是狠,姬月心早就不省人事的昏迷了过去。 现在章岚可谓是连一个指证姬无双的人都没有了。 她恶狠狠的瞪了虞欢一眼:“虞欢!等心儿醒来,若是从她的口中证实真的是你打了她,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我会亲自去将军府,向虞老将军讨要一个交代!”biqμgètν 对于章岚的这点威胁和愤怒,虞欢一点也不放在眼里。 双臂环胸,翻了一个白眼给她:“那我就静候二夫人的光临了。” 就她爹娘宠爱她如命的那种架势,别说她是因为姬月心‘嘴欠’打了她。 即便她嘴不欠,她打她她爹娘照样夸她打的好! “虞欢,别以为你帮我我就会记你的恩情!我姬无双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你了!” 临走前,姬无双走到她面前冲着她恶狠狠的说道。 虞欢很是无奈的看她一眼:“别的先不说,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到时候将我拖下水,这辈子咱俩就老死不相往来!” “” “” “” 姬月心是晌午的时候被带回去的。 丞相府的人,是下午的时候来的。 不过来的人不是章岚,而是大慕一品丞相慕施。 慕坤和虞昌同为大慕一品官员,大慕重臣,皇帝身边的左膀右臂。 二人在朝堂上,一文一武,可谓两家势力顶了大慕的半边天。 不过两家的关系却并不是很好。 先不说慕坤是个文绉绉的文官,出口成章,慧心妙舌。做事圆滑,从不会轻易得罪人。 但是虞昌不一样,他直来直去,大大咧咧,相反却没有那么多心眼。 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 朝堂上,有时候在听到慕坤娓娓动听的和皇帝说话的时候,虞昌还会嘴贱的直接怼他说话的语气半死不活的,要学他,将脊背挺直了说话! 关于这些,慕坤面上虽说没有说什么,但是在心里,对虞昌还是颇有看法的。 不过他这人性格温柔,为人谦和。虽贵为大慕的文官之首,却交际广泛,善与人交朋友,不喜与人结仇。 一般时候,慕坤的身份,从不会轻易登门拜访大臣的府邸。 除非特别需要,加上他又看上哪名大臣。 将军府,可以说这些年来,他还从未来过一次。 今日能前来,也是完全因为姬月心的事情。 虞昌虽说也不喜慕坤这‘道貌岸然’的样子,但人家好歹人家都找到府上来了,加上欢欢和姬月心的那点事,他也听说了。 心里肯定是偏向自己闺女的。 所以在看到慕坤的时候,他直截了当,开口的第一句就是:“我家欢欢做什么都是对的!你自己管教不好你的女儿,让她胡说八道惹我闺女不高兴,欢欢不打她打谁?” 慕坤:“” “” 结果就是。 慕坤好脾气来,‘好脾气’的离去。 那张脸乌云密布,漆黑的眼眸也不似来时温和,一看就是在虞昌这受了大气。 没办法,遇到一个不讲理的人,他即便再和他讲什么通天的大道理,也完全是对牛弹琴! 慕坤倒是客气的和虞昌说了几句话,说了大致的事情经过,心儿好歹也是他的女儿,他在回来后看到心儿被打的浑身是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到底是做父亲的,加上旁边又有一个煽风点火的,他身为大慕的一品丞相,万人敬重。 哪怕对方是一品大将虞家,他若是就此事息事宁人下去,倒是显得他慕家太好欺负了些! 然而—— 当慕坤冷着一张脸从将军府出来的那一刻—— 也确实是向众人证明了,他慕家,在虞家这里,确实是好欺负的不是一点半点 第54章 姬无双就是猪队友 在得知慕坤难看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的从将军府离开的时候。 虞欢倒是不觉得奇怪。 毕竟早就料到了。 她老子这么维护她,即便做错的人是她,也得豁出了老命维护,管他丞相还是天王老子的。 即便是皇帝怪罪下来了,他也绝对不舍得让她受到半分的委屈。 虞欢只觉得心里暖暖的,这才是疼爱她的双亲,只要一想起自己前世做的那些糊涂事,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想的。 谁对她好,是谁真情谁是假意,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吗? 果然还是当局者迷啊。 “小姐,你说丞相回去后,会不会将从将军这受得气发泄到姬二小姐的身上啊。” 一旁,墨双一脸的忧心忡忡。 姬无双身为丞相府的嫡出二小姐,但在丞相府的待遇,有时候还比不上那些庶出。 亲爹亲娘都不看重她,可想她在府上的生活能够好到哪里去? 像丞相这种文官世家,最是看重子女的培养,无论是他的那些女儿和儿子,哪一个不是谦逊有礼,谈吐举止儒雅非凡。 偏偏的,这个二女儿就和他反着来。 打小就是一个小泼妇,长大之后更不讲理,做事还更加的过分。 这些年,只要是和姬无双有关的,一旦姬无双捅出什么篓子来,慕坤不是命人将她关押柴房几天不给她吃的,严重点的,直接命人将她拖下去打板子,让她长记性。 但姬无双天生就是这种不甘约束的性子,她向外自由,向外有自己的主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在前世,姬无双和自己的关系那么好的原因。 因为自己活成了她想要的样子。 无论她想要干什么,对的还是错的,只要她喜欢,高兴,爹和娘都会由着她。 她做错了事,有爹娘做她的靠山,有三位哥哥给她撑腰。 而姬无双不一样,无论是对的还是错的,只要是慕坤不满意的,那她所作的一切,就全是错的。 慕坤不允许他的子女忤逆他的意思。 在丞相府,慕坤才是府上的一切! 姬无双只期待,她在做一件很对的事情的时候,能够得到她爹和娘的赞同。 若是错的事情,她也绝对不会去做。 可是无论对错,她都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她羡慕自己,羡慕她爹娘给她的溺爱。 羡慕她的三个哥哥永远站在她的身后,保护着她这个唯一的妹妹。 一直以来,慕坤都不让姬无双和她多有往来,但是姬无双总是背着她的父亲偷偷的来找她。 哪怕每次回去后被姬月心告密,她被自己的父亲打的遍体鳞伤,但她却一点也不在乎。 等她将身上的伤给养好之后,只要能下床走路,又会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虞欢的面前。 姬无双看似叛逆,看似时常忤逆慕坤的意思。 在别人的眼中,姬无双骄纵蛮横,凡事只顾着自己,忤逆自己的双亲,是整个丞相府,最不孝顺的女儿。 实际上,往往这样的人,才是最重感情,最孝顺的那一个。 可惜 虞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浅浅的抿了一口之后,才回答墨双的话:“你觉得呢?” 本来这件事情就和姬无双有关,哪怕她已经替姬无双担下了打姬月心的罪名。 慕坤又在她爹这受了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再加上府上还有几个煽风点火的,可想姬无双能够好到哪去? 不过她也习惯了,一旦家里发生点啥事,只要是和她有关的,她都是最不受人待见指责的那一个! “不过” 虞欢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子上:“就要看她能不能沉得住气,在二夫人给她下套的时候,她是选择闭嘴,还是往套里钻。” 墨双:“” 通过她对姬二小姐的了解,墨双觉得,就她那风一吹就着的暴脾气,绝对是会往章岚给她下的套里钻。 显然—— 虞欢也是这么想的。 虞欢看了一眼墨双。 墨双看了一眼自家小姐。 二人就这么相互对视了一会儿。 纷纷摇头叹息。 姬无双做朋友还是很讲义气的。 但是玩心计和手段这上面,显然就是猪队友。 即便虞欢路都给她铺好了,只要她一口咬定就是她虞欢打的姬月心,哪怕姬月心醒来后指认她,她也只需要将所有的罪名全推到她的身上就行了。 显然—— 不过 反过来想一想。 她重生这么匪夷所思让人难以相信的事情都发生了。 姬无双稍微配合和她,做一次成功的队友这件事,还是能抱有那么几分的期待值的 入夜。 丞相府。 姬无双回来后就被慕坤回来后关进柴房了。 当时关进柴房还不知道要关几天,最起码还给饭吃。 直到慕坤从将军府回来,脸色很是难看,更是直接冷着一张脸,命人将她的饭都给断了。 不许任何人给她送吃的。 小兰花这些年跟着自家小姐没少遭殃。 小姐被关进柴房了,她也跟着小姐被关进了柴房。 姬无双一双眼红彤彤的。 但小兰花知道,小姐这不是生气,而是小白被四小姐给杀死了,小姐这是心里难受,想小白了。 “小姐” 小兰花走到姬无双的身后,看着她红着一双眼,一袭红衣站在那,哪怕身上有的地方衣服都划破了,但是这张脸,还是美的让人忍不住怦然心动。 “小姐,虞小姐临走前和奴婢说,小白没有死。” 一句话,让姬无双瞬间回了神。 只见她猛地转头看向面前的小兰花,狠狠的一擦红肿的眼眶:“你说什么?”biqμgètν 小兰花不敢说的太大声,毕竟每次她和小姐被关到柴房里外面都有人偷听。 她先是警惕的走到门口,确定门外有人在侧着耳朵偷听的时候。 才见她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蹑手蹑脚的重新走回姬无双跟前,靠在她的耳边,超级小声的说道:“虞小姐告诉奴婢,说小白没有死。是四小姐故意当着你的面刺激你,说她将小白杀了。” “她就是想让你故意打她” 第55章 你们有什么冲着我来!不管小兰花的事! 姬无双跟着慕管家来到正堂。 她的爹和娘都在。 高高在上的坐在主位上。 姬无双还没进房,就听到章岚哭哭啼啼的声音:“老爷,你可得为咱们的心儿做主啊!心儿说了,就是无双打的她。那虞家的大小姐是才刚到。她根本就没有口出恶言背地里说虞欢什么坏话!是那虞欢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从无双的手中抢过鞭子打她还——”“够了!” 没有等她将话说完,慕坤就冷冷的出声打断她。 只要一提到虞家,慕坤就能想到方才在虞家受的那些窝囊气! 他一张脸布满阴霾,看向姬无双:“你四妹身上的伤,是不是你打的?” “当然!” 在一众目光注视下,姬无双高扬着自己的下巴:“不是我打的!” 一句大喘气,让章岚的心刚放下,因为她的后半句,又再一次的提起来。 “你胡说!心儿身上的伤就是你打的!难不成心儿还专门骗我故意陷害你不成?” “以前在府上的时候呢就处处不待见心儿,看心儿不顺眼,这是整个府上的人都有目共睹的!现如今你将心儿打成这样,还说不是你打的!若是真的不是你打的,难不成还真的是那虞家的大小姐?!” “以前打她,看她不顺眼,那是因为她背地里算计我。好端端的,我没事打她干什么?还是她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让我非打她不可了?” “你——” 姬无双向来都是牙尖嘴利,但是她的牙尖嘴利只会将事情越描越黑,更加坐实了她所犯下的罪名。 可这一次—— 章岚压根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能狡辩。 无奈之下,她只能继续朝着高座上的男人梨花带雨的哭:“老爷,您是知道的,心儿打小就心地善良,甚至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尊老爱幼,尊重长辈,爱护小辈。这也是整个府上的人都有目共睹的,她何时主动找过别人的麻烦啊。” 比起姬无双这个叛逆的女儿来,显然慕坤是偏向姬月心的。 更何况—— 一旁,看到母亲不停的朝着他使眼色,姬宥也在这个时候忙站出来朝着高座上的男人恭敬的说道:“父亲,我妹妹她这一次确实伤的严重,浑身上下都是伤。王大夫说,没有十天半月,只怕心儿是无法下床走动了。” 慕坤这一生,就姬宥这么一个儿子,打小就对他寄予厚望,对于他说的话,也向来看重的很。 见姬宥都这么说了,慕坤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更加的难看了。 突然重重的一拍面前的桌子:“姬无双,你还有什么话说?!” 一旁坐着的柳茹霜看到慕坤这么生气,脸色也是很不好看,她有些愠怒的瞪了眼姬无双:“无双,你看你将你爹气的,你总是这么的不听话,快向你爹认个错。说你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就是她的亲爹和亲娘。 爹的孩子多,也不在意她这一个。biqμgètν 姬无双知道,她爹一直以来都喜欢听话懂规矩,聪明又温顺的孩子。 她不一样,她不听话,还叛逆,所以一直以来,她的父亲都不喜欢她。 可是她的娘呢? 她的性子是天生的,她天生不喜欢那些文绉绉被束缚的东西,她渴望做自己,渴望无忧无虑渴望自由有错吗? 为什么他们都不理解她? 就连她的亲娘,每一次看到她爹因为她的事情生气,总是第一个跳出来让她向慕坤道歉。 有时候,明明她根本就没有做错的事情,他们都一致认为是她错了,将这些错强加到她身上,然后再理所应当的给她应有的惩罚。 凭什么? 章岚在得意。 哪怕她还在小声的抽泣着,用手帕擦着眼角的泪珠。 但是姬无双还是能够一眼看出来,她在冲着自己暗自得意。 即便她打没有打姬月心又能如何? 有宥儿在,即便她没有打,宥儿也会帮她坐实这件事。 这就是生儿子的好处。 整个丞相府,可就只有她一个人生了儿子。 柳茹霜再厉害,再是丞相府老爷的原配夫人又能怎么样? 最后还不是宥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姬无双看着他们一个一个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充满了指责和冷漠。 她只觉得好笑。 更加让她觉得好笑的时候,就连章岚这个女人都知道自己的女儿在被人欺负的时候,第一时间站在她女儿面前,将她女儿护在身后,哭哭啼啼的找人讨要公道。 而她的母亲,不仅冷眼旁观,还和旁人一起指责她,让她认错道歉! 姬无双当然知道,这次的错若是认了,迎接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她用袖子狠狠的擦去眼角倔强的泪珠,不想没出息的让眼泪流下来。 “我说了,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不会认!” 小兰花在一旁看着也是干着急,无助的跪在地上替自家小姐解释:“老爷,夫人,奴婢可以做主,我家小姐真的没有打四小姐啊!是四小姐和别人说虞小姐的坏话恰好被路过的虞小姐给听了去,虞小姐就和四小姐闹起来了。我家小姐是过去劝架的” “放肆!” 小兰花话还没说完,就被柳如霜身后的张嬷嬷给生冷如霜的训斥了。 “主子说话,哪有你这个贱婢插嘴的份!” 在张嬷嬷这句话才落下,就听到坐在高座上的柳如霜一脸冷漠的下达了命令:“张嬷嬷。” “夫人。” “掌嘴三十!” “是,夫人。” 看着张嬷嬷朝着小兰花走来,而小兰花显然也被吓到了,却是跪在地上,不是为自己求情,还是在替自家小姐狡辩。 “夫人,奴婢知道奴婢没有资格说话,但是奴婢说的确实都是事实啊,奴婢——啊——”“啪——” 一巴掌,不客气的打在小兰花的脸上。 当即小兰花半边娇嫩的脸蛋都高高的肿了起来。 嘴角有鲜血向外渍出。 姬无双看到后,下意识的就是将小兰花护在身后:“你们有什么冲着我来!不管小兰花的事!” 章岚背地里的朝着房里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就见两名侍卫上前将姬无双按在地上跪好,不许她动一下。 第56章 是虞小姐给奴婢的..... 而姬无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兰花被掌嘴。 三十巴掌,落在小兰花那张娇嫩的脸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就鼻青脸肿,口吐鲜血。 姬无双看的眼眶都红了,所有的怒火在她的心中烧灼着,她用力的挣扎着:“我说了!这件事不管小兰花的事!慕坤!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啪——” 又是一巴掌,脆生生的甩在脸上。 姬无双看向打她的柳如霜。 她原本坐在属于她的主位上,矜贵雍容的坐着。 只因为她愤怒之下,喊了她父亲的名字,她直接就冲下高座,打了她 “逆女!竟敢大逆不道喊你父亲的名字!” 说罢,她扬起手,又要再次打她。 姬无双丝毫不怕的扬起自己的下巴:“无论是他,还是你,你们都配我喊你们爹娘吗?!” “啪——” 又是一巴掌落在脸上,火辣辣的痛,让姬无双一张娇艳的脸蛋很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柳如霜气的一张脸冷的能结冰,再看她身后坐着的慕坤,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浑身上下都像是笼罩在冰窟里似的。 房间里的所有人,就连章岚母子俩,也在这个时候很识趣的噤声了。 只有姬无双,她双目死死的瞪着坐在高位上的男人。 “身为我的亲爹娘,女儿受了委屈,被人诬陷,你们不仅不信我,非要逼着我去认罪!我没有罪你们凭什么逼着我认?!” “还有你!” 她狠狠的瞪着面前的柳如霜:“你可是我亲娘!章岚都知道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哭闹着替她女儿讨厌说法。你呢?!” “明明我才是你的亲女儿!你却和他们一起来指责我怀疑我!非要逼我将罪认了!凭什么?” “若是我的存在你们觉得多余,那凭什么一开始的时候非要将我给生下来?为什么不在将我生下来的时候就将我给掐死?!” 姬无双气的浑身颤抖,双眸通红,瘦小的身子骨都在无助的打颤,颤抖。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父母可以这么的偏心,为什么? 他们让自己不止一次的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可是事实证明,她就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是他们自己是他们不喜欢她。 府上的所有人都不待见她而已 她的存在,在整个丞相府都是多余的。 往往—— 在所有人都对你产生偏见的时候,你的声嘶力竭,你的看似满腹委屈,你的所有的一切,落在别人的眼中,都是你在狡辩,不仅不能激起他们对你的同情,反倒让他们更加的憎恶你。 在场人的表情,并未因为姬无双的话有所改变,相反,看她的眼神,鄙夷,讽刺,看笑话。 冷漠,绝情 “若是早知道本官会生出你这个一个逆女出来!本官就该将你活活的掐死!来人!” “将这逆女给本官关进柴房,三天不许给她吃喝!” 只将姬无双关进柴房,说实话对于姬无双来说还是太便宜了她。 就三天不给她吃喝算什么惩罚? 以前老爷给她的惩罚可比这重的多了。 让章岚没有想到的是,老爷这一次竟然没有打她。 说起来这件事还都怪虞欢那个贱人。 要不是她坏了自己的好事,这个姬无双只怕早就被打的遍体鳞伤丢进柴房了。 以后她在丞相府的日子也绝对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慕坤脸色很难看,光是房间里的气氛比起往常来不知道下降了多少度。 章岚也懂得见好就收,就是可惜了,即便虞欢横插一杠她也不怕。 谁知道这个姬无双比往常气焰这么厉害,倒是学会先发制人了,害得她还有好些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要不然单凭她的这些话,就姬无双的这个脑子,绝对能钻进她下的套里。 真是可惜了 小兰花跟着自家小姐又一块被丢到了柴房里。 还好小姐靠着虞小姐逃过了一劫,就挨了夫人两巴掌,也没有吃什么亏了。 看着自家小姐红肿的一张脸,小兰花从怀里摸出来一瓶上好的玉凝膏递给她:“小姐,你抹点这个东西。消肿快,还止疼。” 姬无双原本心里正窝着一团的火,见小兰花竟然怀里藏有这种东西,诧异的看向她:“你哪来的?” 小兰花不敢瞒她,老实巴交的回她:“是虞小姐给奴婢的” “虞欢?” 姬无双挑眉:“在胡同里的时候?” 小兰花点点头:“虞小姐在奴婢走的时候将玉凝膏塞到了奴婢的怀里,还对奴婢说,小姐咱俩后面用得着。” 姬无双:“” 岂止是用得着,简直是用了个大着了。 姬无双现在的心情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以前她和虞欢关系好的时候,她爹娘他们打她,虞欢心疼她,亲自帮她涂药。 语气里满是替她打抱不平,对章岚母女俩,以往在大街上见到了也没给过她们母女俩好颜色,故意为了她找她们的麻烦。 每次都把章岚母女俩气的牙痒痒,偏偏却无可奈何什么都做不了。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 虞昌的掌上明珠,她要是敢得罪虞欢,光是虞家的那三个哥哥,就能将丞相府的大门给踏平了。 要知道虞家这个护女儿如命的,只要是和虞欢扯上关系的,虞欢就是整个大慕的天,天王老子来了都管不了! 可以说在她和虞欢好的时候,虞欢为了给自己打抱不平,从章岚母女俩身上不知道出了多少口恶气。 然而,这些也只限于她和虞欢关系好的时候。 自打她和虞欢的关系因为宴秋那个小白脸绝交了以后,她再受到他们的欺负,她也是咬牙忍着,也不和虞欢说了。 有时候在路上碰着,她看到自己脸上的淤青,不仅不会像以前那样心疼她,气愤的骂章岚母女俩,还会面露讥笑的嘲讽她活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虞欢已经好久没有像现在这么关心自己了。 看着自家小姐红了眼眶,小兰花在一旁安抚她:“小姐,其实在虞小姐的心里,还是很在意你这个朋友的。” biqμgètν 第57章 换作别的女人,早就不知道跑了几百回了 “当初虞小姐和宴秋在一起的时候,小姐你百般阻拦,就差恨不得冲到宴秋的家里将他给杀了。对虞小姐也是冷讥热讽,骂她瞎了眼,还威胁她说,要是她以后真的和宴秋好,你就和她绝交” 两个人的性子都是半斤八两,当初就是因为臭气相投,所以才成为了好朋友。 姬无双的性子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虞欢也是,吃软不吃硬。 两个人就这么相互的威胁,相互的不待见,久而久之,心里都憋着那口气下不去,自然以后的关系也就变得越来越差劲了。 小兰花的话,让姬无双沉默了。 她自然也知道,自己以前因为虞欢和宴秋的事情,对虞欢的态度确实差劲了很多。 可她这都是为了虞欢好。 若是虞欢真的找了个好的,门当户对的,对她也是真心实意的,她自然巴不得她找一个如意郎君。 可宴秋那是什么货色? 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就是一个小白脸! 所有人都瞧不起宴秋,一眼看出他是个什么货色,偏偏就虞欢自己不知道,还拿他当个宝贝。 要说他真的喜欢她那一切还好说,宴秋要身份没身份,要钱没钱,要喜欢也不是真的喜欢,只有将虞欢恨之入骨的,才会将虞欢往那样的男人怀里推! 偏偏虞欢整个脑子里全是宴秋宴秋,觉得他什么都好。 对她不那么上心是因为他有自己的事情做,他不喜欢两个人整天黏在一起,要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的生活圈子,给彼此自由和时间。 瞧瞧这话说的。 简直是特娘的放屁! 谁信? 哪家的互相有好感爱慕的男女不终日黏在一起? 也就宴秋说那话虞欢这个蠢女人愿意相信,换作别的女人,早就不知道跑了几百回了。 偏偏虞欢那个猪脑子还觉得这就是宴秋的与众不同之处! 骂她倒贴还不愿意了,还和她对着吵? 想到这姬无双就来气,刚想将手中的玉凝膏给扔了,可是转头看到小兰花鼻青脸肿的一张脸,自己有那个脾气可以不用虞欢那头蠢猪给她的东西,但是小兰花是无辜的。 她自己关在柴房别说三天,即便是三个月都不要紧,就是连累了小兰花,想起小兰花还是为自己说话才被打成这样的。 她有点心疼的掰过小兰花的脸,动作轻柔的帮她往脸上涂着玉凝膏:“早就和你说过了,以后无论他们怎么对我,你都不要说话。你看你,每次都不听,害得你又被连累。” 但小兰花并不觉得有什么,反倒是冲着姬无双嘿嘿的傻笑:“小姐,奴婢不怕被连累的,只要小姐你没事就好了。奴婢的这点伤算什么啊,只要小姐你没事就好了。” 听了小兰花的话后,姬无双心里觉得暖暖的,同时又十分的不是滋味。 这些年小兰花跟着她,可以说就没有几天是好的。 人家跟着自家的小姐身边都是吃香的喝辣的,而小兰花每日跟着她,心惊胆战的不是被打就是被骂。 姬无双也知道,这些年,她很对不起小兰花。 而小兰花这些年来也对自己忠心耿耿,哪怕跟着自己过的并不好,还每日因为被她连累,而被打的浑身是伤,却也从未抱怨过一句,一直尽心尽力忠心耿耿的守在她身边。 “小兰花,这些年,委屈你了。” “小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能跟在小姐的身边是小兰花的福气。况且小姐你这些年对小兰花不薄,又对奴婢有救命之恩,若不是小姐,奴婢早就饿死街头了。” 小兰花还记得,那是一个寒冬腊月的天气,她衣着褴褛,不仅挨饿,每日还要挨冻,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烂烂的。 她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雪,高高的雪海都要将她瘦小的身躯给埋没了,路过的人冷眼旁观,谁都不会对她多看一眼。 所有人都认为她已经死了,哪怕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浑身冻的青紫。 哪怕她在尚还有意识之前,还留有最后的一口气,可是那些人即便在看到她动了,也没有停下前行的脚步。 世人皆冷漠,尤其是他们这样身份地下,犹如蝼蚁一般无权无势的人。 只有被活活饿死和冻死的份。 但是小兰花运气好,她很幸运的是,在她自己都快以外自己要死的时候,遇到了小姐。 是小姐救了她,将她带回丞相府,给她新衣裳,让她吃饱饭,还找来大夫给她瞧身上的伤。 从跟着小姐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小姐虽然贵为丞相府的嫡出二小姐,但是她在府上的待遇并不好。 对于小姐从府外捡回来一个身份不明又浑身肮脏的小乞丐,府上的所有人都在指责她,说她行为太莽撞。 如果她只是一个简单的小乞丐还好,若是另有目的,那就是在害他们丞相府。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说,小姐都执意将她留进府中,还不许任何人将她丢出府去。 哪怕最后丞相府的人做出妥协,说等她将伤养好了,再随便给她找个地方安置了,可是小姐不愿意,执意的要将她留在身边 小兰花自幼无父无母,一个人孤苦伶仃的长大。 小姐是第一个不嫌弃她,给她关怀,为了将她留在身边,直单力薄的一个人和那么多的人抗衡 从那个时候开始,小兰花就在心里暗暗的发誓,这一辈子,她答应好好伺候小姐。 无论小姐吩咐她去做什么,她都会眼睛不眨一下的去做,哪怕是刀山,哪怕是祸害,她也义无反顾。 只要是小姐的吩咐,自己的这条命,就是她的! “我让你跟在我的身边,是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不是每日让你跟着我一块挨打的!” 姬无双现在都有点后悔,要是当初在她伤养好将她送出丞相府,她还能得到一大笔银子,也不会留在丞相府这么多年跟着她一块当受气包了。 可同样的—— 若不是她身边还有个小兰花陪着她,姬无双也不知道这些年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 第58章 小姐,这东西一定不是人 光是为了小白的事情,姬无双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到了晚上的时候,早就饿的饥肠辘辘。 不仅她,就连身边的小兰花也是。 用了玉凝膏之后,小兰花脸上的青肿已经消了很多。 不过俩主仆都已经习惯了,每个月里,总会有那么几天是在柴房里挨饿度过的。 唯一可惜的是,没有在关进来之前,先饱餐一顿,要不然多少还能扛个一两天。 姬无双揉了揉自己饿的在鬼叫的肚子。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天已经很黑了,柴房这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就连看守她们的人,也早不知道跑到了哪去了。 姬无双起身走到门口,柴房的门被一把铁索给从外面缩着,结实的很。 姬无双拽了几下都没有拽开。 不过即便能拽开姬无双也不敢出去,因为她知道,除非慕坤亲自松口放她出去,或者是到三日期限。 在这段时间她若是擅自从柴房离开,被慕坤知道后,后果绝对比将她关在柴房三日不给吃喝还要严重。 经常挨饿对于姬无双来说已经是习惯了,但是小兰花还受着伤,虽说她脸上的青肿已经消了一半了。 但当听到她肚子饿的咕咕叫的时候,她只剩下了自责。 小兰花不想看到自家小姐这个样子,她也不想听到自己的肚子叫,可是这是她所控制不了的。 她只能无奈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安慰着姬无双:“小姐,其实我一点也不饿,就是肚子太不听话。这才一天的时间,白天我是吃东西了的…” “都是我没用,老是让你跟着我吃苦!” “小姐…” 小兰花刚要开口劝她,然而在说到一半,看到原本整齐安静堆积在地上的柴堆,突然用力的颠簸了起来。 而且一次动作比一次的大。 让小兰花直接就吓得噤了声,下意识的就站了起来,望着面前原本静悄悄堆积在那的柴火堆里面就像是要随时窜出一个庞然大物一样。 显然,姬无双也看到了柴堆的异动。 大晚上的,深更半夜,若不是因为今夜的月色不对,柴房被稀薄的月色着凉,光是那黑漆漆柴火堆,突然动了一下,就足以让小兰花害怕了。 姬无双下意识的将小兰花护在身后,眯眼危险的看着还在四处摇晃的柴火堆,一脸警惕:“什么人在那鬼鬼祟祟的!滚出来!” 然而,她的话,并没有吓到柴火堆里藏着的‘人’,反倒因为她的话,让原本就左右摇晃的柴火堆,动的幅度更加的大了。 不一会儿就看到上面堆积着整齐的干柴几个几个的从上面滚落下来。 “小姐这柴火堆动的摇晃的幅度这么大这这里面该不会藏着什么怪物?” 这么大的幅度,哪里是人能摇晃的动的,一定是什么庞然大物在里面藏着,刚刚她和她家小姐说话的时候惊醒了它 小兰花害怕的眼眶都红了:“小姐,要不奴婢叫人”万一待会这庞然大物从里面跑出来,她们又被关在柴房里出不去,到时候伤到了她家小姐怎么办。 外面的人都巴不得她死呢,即便她在里面叫他们听到了也会故意装作听不到。 不仅如此,章岚还会格外吩咐他们多多照看她们! 所以即便柴火堆里真的藏着怪物,姬无双也绝对不会开口求救一句。 “别怕。” 只见姬无双一边安抚着害怕的小兰花,一边弯腰捡了一根掉在面前的粗木棍。 在看到更多的干柴在剧烈摇晃的柴火堆上面滚落下来,姬无双拿着手中的粗木棍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上前。 突然—— 只见那原本摇晃的剧烈的柴火堆,突然间停止了摇晃,就这么一下子安静下来。 给人一种,方才的剧烈摇晃,只是她们两个产生的一种错觉。 若不是—— 若不是她们两个同时看到了剧烈摇晃的柴火堆,只怕只是其中一人,都要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出现错觉了。 “小姐” 方才还摇晃的那么厉害的柴火堆,突然间又不摇晃了,这才更加让人觉得害怕。 小兰花很担心待会会突然从里面跳出来什么庞然大物,她赶紧上前拉住姬无双。 “小姐危险,让奴婢来” 姬无双冲着她摇了摇头,刚要说话。 余光在看到原本平坦的土地,突然也和那柴火堆一样,剧烈的摇晃起来。 这一次,小兰花直接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一脸惊悚的望着原本摇晃的剧烈的柴火堆,眼看着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跳出来。 突然又变得安静了不摇晃了,可是安静没有多久,那平坦的土地竟然也开始高低不平的在那一高一低来回的拱来拱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不对,看这架势,就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小兰花害怕极了,一张才消肿的小脸此刻更是煞白煞白的。 “小姐,咱们咱们是不是遇见不干净的东西了” 就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不是人能做得出来的。 姬无双也在这时候抿紧了唇瓣,看着原本平坦的土地,在来回高低不平的拱了一会儿之后,再次恢复为平静。 姬无双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棍子,因为她发现,这东西都是一阵一阵的,拱一阵消停一阵。 这不—— 又消停了。 消停没有一会儿,又开始往上拱了。 姬无双咬了咬牙,紧握着手中的粗棍子上前,在看到那诡异的东西又开始第二波往上拱的势头,她不再犹豫,直接一个粗棍子朝着那拱起的地方重重的抡了上去。 “砰——”的一声巨响。 下面的东西果然是消停了。 同时还从下面传来一阵诡异的嗷嗷声。 只不过隔着一层厚实的土,这声音听的不是很清楚,细微的,在眼下的这种环境下,甚至还有些诡异? “小姐,你听到声音了吗?” 显然姬无双也听到了。 小兰花更加的害怕了,抱紧了姬无双的胳膊:“小姐,这东西一定不是人。人是发不出来这种声音的” 第59章 欢欢都在外面等急了都! 深更半夜的,又是在大晚上,在柴房这种地方。 还将那么重那么厚实的柴火堆给拱成那样,然后又是这厚实的土地也给拱的破了一个大洞 姬无双那一棍子打的也不轻,最起码好长一段时间下面的东西都没有动静了。 正在主仆俩准备长出一口气的时候 突然—— 她们脚边的土地再次被下面的东西给拱了起来,主仆俩没有防备,差点被下面的不知名东西给拱翻在地。 等姬无双挥舞着手中的木棍再次去打的时候—— 当看到雪球浑身脏兮兮的从下面钻出来,她惊呆了。 确定眼前这个浑身脏兮兮的玩意就是雪球无疑的时候,她不由得瞪大眼:“雪球?” 竟然真的是它。 至于她为什么一眼就能认出雪球来,是因为当初她就是看紫衣侯养的雪球那么通人性,加上体格又这么大块头,一直以来都很眼馋它。 正是因为看上了雪球,她才养了小白。 没办法,雪球是紫衣侯的爱宠,萧凤瑾的身份摆在那,她肯定不敢招惹它。 对于雪球的喜欢,也只能偶尔在路上撞见了多看几眼。 可以说,雪球的一举一动,包括它的狗脸长什么样子,都深深的印在了姬无双的脑海里。 哪怕雪球在下头待这么久,浑身雪白的毛发早就脏兮兮的让人分辨不清了,就连狗脸上也全是泥巴和灰尘,但姬无双还是一眼认出了它。 姬无双很惊喜,不停的用手摸着雪球的脑袋。 雪球和他家主人一样,心高气傲,成天牛气哄哄的。 她以前虽说很喜欢它,但是雪球除了对它主人以外,也是对谁都爱答不理的,以至于让她一直都没有机会亲手摸摸它洁白的毛茸茸的脑袋。 圆圆的,肉肉的,甚至还硬硬的,不过细摸之下,还不难摸出,在雪球的脑袋中间,有一个微微鼓起的大包。 这让姬无双很快就想到自己方才那一棍子,好像就是打在了它的脑袋上。 她有点自责,若是早知道下面的东西是雪球,她说什么也不会用棍子抡它了。 不对—— 意识到什么,姬无双将手从雪球的头上移开,见它不像以前那样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而是很温顺的让她摸? 包括她用棍子轮了它的脑袋,还给它抡出了一个大包,就按照雪球有仇必报,嫉恶如仇的性子,怎么可能还在她面前表现的这么温顺? 没有龇牙咧嘴的朝着自己扑上来报仇? “小姐,这下面好像是一个地洞” 察觉到地洞的异样,小兰花走过去,当发现下面确实是一个很深很深的洞口的时候,她赶紧提醒姬无双。 闻声,姬无双快步走过去查看。 丝毫不怀疑,这个地洞就是雪球徒爪子剖出来的? 雪球和其它的狗的品种不同,而且雪球这条狗还是一条极其爱美,注重自己形象的狗。 就好比它的指甲长长了,它也从来不剪,而是专门让人给它修。 修的尖尖的,这样它以后无论和谁干架,干不过的话它完全可以用指甲挠他们。 没有想到,雪球竟然会用自己的爪子刨地洞。 想着自己和雪球之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渊源,和她家主人 想起以前她和虞欢好的时候,也没少得罪萧凤瑾,谁让萧凤瑾花名在外,就那样的名声还敢追求她家欢欢? 可反过来想想,萧凤瑾应该也不至于专门让雪球过来剖坑将她带出去? 毕竟,她在萧凤瑾的眼里还没有那么重的份量。 雪球等的已经十分不耐了,见她俩还站在那磨磨唧唧的,冲着她们转了一个圈,急的直叫唤:“汪汪汪——” 干啥呢一个二个的都? 还不快点下去? 欢欢都在外面等急了都! “小姐” 小兰花看着自家小姐,等着自家小姐的吩咐。 姬无双略一犹豫,率先第一个跳了下去。 雪球体格庞大,刚好它刨出来的坑,更好能容得下一个人钻进去。 而且还有空隙。 小兰花见自家小姐都跳下去了,她也赶紧跳了下去。 只要柴房的门好好的锁着,别说三天,就算是十天,府上的人也不会过来看她们家小姐一眼,所以小兰花也不担心她和小姐偷偷的溜走会被府上的人发现。 雪球留下来断后,看到她们两个都跳下去了,它在跳下去之前,将四周飞溅的土堆全扒拉整齐盖好,还不忘强迫症的将被它之前拱错方向,误伤拱下来的几十根木棍子用嘴刁着放回原处。 雪球的这个地洞刨的很长,属于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下来后,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姬无双前行全靠摸索。 “小姐,前面有路吗?” 有路倒是有路,一路宽敞,就是太黑了,黑漆漆的,让小兰花不由得有些害怕。 姬无双牵着小兰花的手走在前面,原以为黑漆漆的啥也看不到会有阻碍,但是姬无双发现自己完全多虑了,因为哪怕前面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一路上畅通无阻,左右是墙壁,她只需要一路朝着前面行走就行了。biqμgètν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终于有阻碍了,姬无双伸手摸了摸,发现是个拐角处,她挪了方向,换个方位继续走。 丞相府门口。 夜,已经很黑了。 好在今夜的月亮足够的圆,将四周的一切照的清楚可见。 丞相府门口戒备森严,未免被丞相府的人发现,所以虞欢和墨双选择在丞相府的后面的一棵百年大树下刨地洞。 一开始,墨双是按照自家小姐的意思,找府上的人来挖的,尽管他们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和速度去挖洞了,但是小姐发现他们的速度还是很慢。 从这里刨到丞相府的柴房,加上丞相府又这么大,哪怕突破极限,至少也得刨个几天几夜,这还是最快的速度。 但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冲着丞相府找人肯定不行,偷偷摸摸的更不行,丞相府戒备这么森严,只怕她们才刚翻墙进去,就被丞相府的人给发现了。 墨双发现,自家小姐这段时间越来越聪明了。 第60章 虞欢,你是在假惺惺吗? 当然以前也聪明,但自打遇到了宴秋以后智商就变成负数了,而如今,她那聪明的小姐好像又回来了。 在看到他们挖洞的速度很慢,小姐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雪球。 果不其然,在去侯爷府将雪球给叫过来的时候,雪球领会自家小姐的意思,短短几个时辰,刨坑的速度,可以说史无前例,活像是几千个人加在一起挖坑的速度,简直快的不能再快。 墨双感觉也没有过多久,也不知道雪球刨坑刨到哪去了。 “小姐,你说现在雪球已经刨到哪了啊?” 虞欢倚靠在大树上,专注的在那闭目养神,对于这件事,比起墨双的好奇,她反倒是冷静极了,一点也不慌。 听到墨双问她,她也仅仅是抬了抬眼皮,扫了墨双一眼,随后又抬头,看了眼高高挂在天上,清冷的月色,开口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已经刨到柴房了。” 墨双:“!!!” 震惊的捂着自己的嘴,难以置信。 竟然这么快? 又过了会儿,虞欢改了口:“唔若是还不出意外的话,姬无双她们应该也快出来了。” 话音才刚落下,为了证实她说的,墨双就听到从洞口传来小兰花说话的声音。 “小姐,奴婢看到光亮了,咱们是不是到洞口了?” 闻声,墨双赶紧在外面回应:“小兰花!是我!你们出来了?” 听到墨双的声音,小兰花激动的赶紧回应她:“双双,是我们!我和小姐一块出来了!” 姬无双不是傻子,虽说性子直爽了些,没有多少的心眼,但也不是一根筋,在洞里的时候,她就想到了是不是虞欢吩咐雪球这么做的。 毕竟最近京城里有关她和紫衣侯的事迹传的也挺广的,而且雪球除了紫衣侯这个主人以外,最近也是格外的喜欢虞欢,有事没事就喜欢一只狗跑到将军府去溜达,直奔虞欢的院子,搞得这将军府就跟它第二个家一样。 在看到姬无双从地洞里爬出来,那身红衣显得有些狼狈,细腻娇媚的一张小脸也是微微的肿起。 再看小兰花那张也是才消肿一半的脸,不用想就知道她们主仆俩在被章岚带回府后受到了什么惩罚。 不过好在只是挨了巴掌,这比起姬无双以前的那些惩罚来,还算是清的。 姬无双见虞欢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脸上,本来她就没什么好脸色,在看到虞欢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脸的时候,她心中的火气顿时就上来,刚想骂她。 “你看什么看?高兴满意了是”话音还没落下,一只细白冰凉的小手就落在了她的脸上。 让她的不爽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 夜里风很大,她穿的也很单薄,手上的温度这么凉,显然是在这里等了很久 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嘴边的不爽,就这么因为感觉到了她手上的冰凉触感,让姬无双一下子沉默了。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还是死鸭子嘴硬的冲着虞欢嚷嚷:“虞欢,你是在假惺惺吗?” “真要是假惺惺,早就该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再来,用得着这么傻兮兮的在这等这么久吗?我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是傻子吗? 会牺牲自己来感化别人? 确实—— 认识她这么多年,姬无双还是了解她的。 她忍着想扑到她怀里的冲动,一把将她的手拍开:“之前要绝交永远也不和好的人是你,现在又干嘛?不和你那个野男人好了?又知道想起我来了?” “明明是你先说的绝交的。” 这事虞欢也觉得委屈。 哪怕那个时候她被宴秋迷的死去活来的,但是姬无双这个朋友,她一直都没舍得舍弃过。 就连她前面几次拿绝交威胁她,让她断绝和宴秋的往来,她生平最讨厌被人威胁了,但是哪怕姬无双这么威胁她,她也从来没有将她的这点威胁放在眼里,根本不理会她说绝交这茬。 后来真正的绝交还是姬无双开始和她对着干,路上碰到了都要和自己对骂几句,明知道她有了宴秋以后,宴秋就是她的软肋,每次看到她都要口无遮拦的骂宴秋小白脸。 她护宴秋心切,次数多了,时间久了,自然而然的也就 “那我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啊!我说绝交就是真的绝交吗?还不是想让你哄哄我,让你将我放心上!结果你呢?你是怎么做的?你转头就走,几天都不去府上找我,也不搭理我,你明知道我心里有气,但是你就是不哄我!” 还说是她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呢。 结果她就是这么对她的! 虞欢承认,以前和姬无双关系好的,俩人形影不离,无话不谈,要是她有哪个地方不高兴了不开心了,她总能第一个察觉得到。 然后想办法哄她开心,但是自打有了宴秋之后,明知道她不开心,但是虞欢还是无所谓的态度,压根不管她。 这方面,虞欢也有些心虚。 对上姬无双质问又委屈的一张脸,虞欢犹豫了一下,还是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瘦俏的后背安抚她:“好了,之前都是我的错。双双你原谅我这次,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一听到虞欢哄她,姬无双顿时觉得委屈极了,抱着她就嚎啕大哭起来:“你说你早就这么哄我不就好了吗!” 她盼这一天都不知道盼了多久了。 可是她就是不搭理自己。 “以前是我瞎了眼,放着你不要,看上了宴秋那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你相信我,以后我再也不会因为男人而放弃我们两们之间的友情了。” “真的吗?” “真的真的。” 虞欢举着自己的双手发誓:“双双你相信我,如果我骗你,就让我——”“呸呸呸!别瞎诅咒自己!” 没等她说完,姬无双就拦住了她。 即便虞欢真的以后再骗她,她也不希望她过的不好。 哪怕她们这段时间因为宴秋的出现,一直在闹别扭,都已经闹到了满京城的人皆知,水深火热,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地步。 姬无双虽然嘴里说着狠话,但是在她的心里,她还是希望虞欢能够过的很好 ъitv 第61章 你说来福是姬月心的人? “你看。” 虞欢从墨双的手中接过从芙蓉楼新买来的十二肖。 “这是?” “芙蓉楼的招牌花生酥十二肖?” 关于芙蓉楼新店开张这件事姬无双早就知道了,而且十二肖在新店开张当天,就可谓风靡整个京城。 据说这十二肖已经不单单是花生酥做的糕点了,不仅糕点样式别具匠心,就连口味,也不单单是花生的香味与浓郁。 不过姬无双只是听说,倒是没有去芙蓉楼。 虽说她老早的就想尝尝这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说这芙蓉楼的十二肖到底有多好吃。 主要是这几天心情不太好,也就没有去芙蓉楼凑热闹。 倒是没有想到虞欢会给她专门买来。 刚好她和小兰花都饿了一天了,她也没和虞欢客气,直接从虞欢的手中接过就拿了一块塞进嘴里。 入口即化,甜而不腻。 香甜味道溢满口腔。 花生酥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只一口,果然对得起京城这么多人的夸赞,这芙蓉楼的十二肖,的确口味独特,比姬无双这么多年来吃过的任意糕点都还要好吃别致。 她吃了一块之后,紧接着又拿了一块放到嘴里。 “好吃。” 虞欢一看她这狼吞虎咽的架势,就知道这十二肖很对姬无双的胃口。 姬无双嘴巴挑的很,一般的东西别说吃了,就算是在这种饿极的情况下,她也不会看一眼的。 好吃是好吃,就是一下子吃了这么多快,虽说入口即化,但吃的多了,一块咽下去,难免还是有些噎得慌。 姬无双摸了摸自己脖子。 虞欢看她这架势,又从墨双的手中接过新买的茶饮。 菊花蜂蜜茶也是芙蓉楼的新品,有菊花的香气,还有蜂蜜的甜味。 蜂蜜茶温度适中,这个温度刚刚好,姬无双从虞欢的手中接过就仰头一连喝了好几口。 真不愧是芙蓉楼的东西,就连这简单的菊花蜂蜜茶都是独立的包装,精致又好看,盒子的外围还是一朵硕大盛开娇艳的菊花。 对于虞欢这细心呵护的举动,姬无双心里被感动不少。 若说方才和好归和好,心里多少对她还是有点怨言的,毕竟她当时因为宴秋那个小白脸,那么冷落她和她对着干。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心里暖暖的,果然这个世上还是她的欢欢对她最好。 “欢欢,你这么晚”“你看。” 没等她将话说完,就见虞欢就跟变戏法似的,从墨双的手中接过小白抱到她面前。 看到小白的那一刻,姬无双难以相信的瞪大了眼,一把从她的手中接过小白:“小白?” 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了怀里的猫就是小白,还有小白在看到自己腻歪不停蹭她的表情和脑袋。 这一刻,姬无双的眼眶都差点红了,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她没有想到,小白竟然还活着,它竟然还真的能活着回到自己的身边。 她将小白紧紧的抱在怀里:“太好了,你没死。” 在柴房小兰花和她说小白可能没有死的时候她还不相信。 因为她太明白姬月心的手段了。 她看起来温柔良善,实际上心狠手辣,她给人的单纯善良全是装出来的假象。 所以才会在她和自己说小白被她命人丢进水里活活淹死的时候她直接就相信了,愤怒气愤之下想要杀了她给小白报仇。 显然,小兰花对小白也有很深厚的感情,看到小白还活着,也高兴的不得了,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摸小白的脑袋。 “欢欢,你是从哪找到的小白?” “你是从谁的口中得知小白被姬月心命人捉走了?” 姬无双顿了一下,说道:“来福。” 很快,她回过神来:“你说来福是姬月心的人?” 可是 来福明明是她母亲院子里的奴才,只听命她母亲办事的。 所以在来福告诉她,是他看到姬月心命人将小白给带走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相信了。 因为之前还有很多事情,都是来福告诉她的。 正是因为来福是她母亲身边的人,所以她才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而如今虞欢的话,让她犹豫了 这些年来,来福都在帮着姬月心陷害他? 这让她不仅想起,当时小白不见了,她带着小兰花整个丞相府的找,在看见来福的时候,当时他还并不知道自己在找小白,是他主动过来问她是不是在找小白。 知道看到她点头,他才对她说,他昨天晚上看到二小姐院子里的奴才将小白给逮走了 来福跟在母亲身边这么多年,可以说母亲待他不薄。 即便她母亲再不喜欢不看重她,她怎么说也是母亲身边的人。 章岚一直以来和她母亲都是敌对头,来福这么对自己也相当于是在背叛自己的母亲。 “来福只不过是你丞相府的一个奴才,你母亲虽然为一品丞相夫人,但是你别忘了,她此生只生了你们姐妹三个,并未为丞相府诞下一子。” 像丞相这样的身份,最看重的就是儿子,而他的原配夫人却没有给他生一个儿子出来。 “章岚原本只是你父亲的妾室,虽说她娘家还算有点背景,但是在丞相的眼中,她娘家的那点背景,根本就上不了什么台面。她能从一个小小的妾室,一跃成为丞相府的二夫人,你以为,靠的是什么?” 慕坤那样的男人,别说年轻的时候,就连现在,只要他愿意,貌美年轻的女子上赶着找他扑来,哪怕年过半百她的身边最不缺的也是年轻貌美又聪慧知书达理的女人。 但章岚能稳居她的身份这么多年屹立不倒,让慕坤一直宠爱她的原因,不正是因为她给慕坤第一胎就生了一个儿子吗? 而且继她之后,慕坤的那些妾室所出的,全是女儿,无一男丁。 可想,慕坤对于他这个唯一的儿子慕宥看重的程度。 这还是大慕历经几个朝代,延续了近千年来,第一个从妾室二夫人所诞下的男丁亲自破例,扶为丞相府的嫡长子的。 光是由此,就可以看得出来慕坤对慕宥的看重程度。 第62章 不就是生了一个儿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章岚只是名义上是丞相府的二夫人,头衔上比不过柳茹霜,但无论是吃穿用度,还有她在丞相府的待遇,丝毫不比柳茹霜这个丞相府的原配夫人差到哪去,反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仅丞相府的人知道,就连整个京城的百姓都知道。 慕坤百年后,慕宥是要接手慕坤的一切的,到时候整个丞相府,还不是慕宥说的算? 丞相府的人都不是傻子。 柳茹霜的娘家再有靠山,但她到底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说来也是柳茹霜运气好,不仅娘家给力,自己的大女儿也给力,当今大慕温柔贤良的六宫之主,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慕施,不正是柳茹霜引以为傲的大女儿吗? 但皇家的事多变动,尤其是这后宫的女人。 皇后娘娘虽貌美温良,但是皇上与她也仅仅是做到相敬如宾,并不是很喜欢她 这点,虞欢在前世深有感触。 虞欢的话,姬无双还是能听明白的。 关于二房的事,她母亲之前也警告过她很多次,让她没事少去招惹章岚母女俩。 她也向母亲说过,有时候并不是她主动去招惹章岚母女俩的,相反,每次都是她们主动来招惹她的。 每次她这么和柳茹霜说的时候,柳茹霜就不说话了。 “不就是生了一个儿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姬无双心里很不平衡,在她心里始终觉得男的女的都一样。 偏偏她老子那个思想,重男轻女观念重的很。 他那么多的女儿,如果一旦与他那个宝贝儿子产生了利益联系,他宁可所有的女儿都不要,也要保全他那唯一一个宝贝儿子。 姬无双这性子,就是不服输的。 哪怕这些年来被章岚母女俩不知道合伙算计了多少次,她在她们的手上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的亏,但是她这些年来,始终都没有认怂过。 只要章岚母女俩玩不死她,就休想她有认怂的那一天! 她姬无双死都不怕,还会怕只会背地里搬弄是非耍心机耍小手段的她们? “夫人也知道,二夫人现在的势力在府上太强了,全靠着她那个儿子母凭子贵。今日夫人为了息事宁人,将事情大事化小,亲自打了我家小姐” 一旁的小兰花,也在这个时候开口。 闻声,虞欢看了眼姬无双脸上还没有完全消下去的巴掌印。 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 姬无双身为丞相府的嫡出二小姐,所有人都羡慕她这样的身份。 但是只有她知道,姬无双这些年在丞相府都是怎么过来的。 “你放心,以后有我在。我不会再让章岚母女俩再伤害你一次!” 虞欢的本事她还是知道的。 毕竟她爹可是大慕手握兵权百万权倾朝野的一品护国大将军啊。 可一个是一品将军府,一个是一品丞相府,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因为她的家事,虞欢这些年帮她太多了。 她也不希望她插手太多,到时候连累到她。 “没事欢欢,不过就是被他们打几巴掌或者几十板子关进柴房几天。反正他们又打不死我,反正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就是可怜了小兰花,这些年一直跟着我受委屈,要不然我把小兰花送给你?这样她就能不用跟着我挨打了。” 小兰花一听到小姐要将她送人,哪怕对方是虞欢,她也很喜欢虞小姐。 还是当场就红了眼,跪在地上,生怕姬无双将她给赶走。 “不小姐,奴婢要跟着小姐。奴婢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呜呜,小姐你不要将奴婢送人啊” 小兰花对姬无双的忠心程度,前世虞欢也是看在眼里的。 下场凄惨,生前嘴被人用针线缝上,四肢也被章岚那恶毒的母女俩给 可怜小兰花一片忠心,死后却没有落得一个全尸的悲惨下场。 姬无双就跟能料到小兰花继续跟着她,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下场一样,所以她在和虞欢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似表面云淡风轻,像是在和她开玩笑。 实际 其实这也是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其他人,她都不相信。 她在这个世上除了虞欢这个知心朋友以外,也再没有其他朋友了,所以这个世上她唯一能相信的人,也只有虞欢。 她也知道,这个世上,也只有虞欢能够善待小兰花。 “你的人,还是你自己护好比较好。相信小兰花除了你以外,也不想再跟着别人。” “对!小姐对奴婢有救命之恩,小兰花这条命就是小姐的。如果不是小姐,小兰花早就死了,小兰花之所以能活这么久,这些年来,全靠的是小姐您。所以,奴婢即便是死,也不会离开小姐您的。” 小兰花对她的忠心程度,一直以来,姬无双都是不用怀疑的,她将小兰花从地上拽起来:“起来!哭什么?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没有一点出息!” “放心。” 虞欢拉着她的手。 看着姬无双同样红起来的一双眼:“还有我呢。以前你斗不过章岚母女俩是因为咱俩决裂了,没有我帮你了。所以你被她虐的连渣都不剩。现在不一样了,有我帮你呢。” 姬无双:“” 说的挺让人感动的,就是这话里的意思,多少听的让人有一点不舒服。 “芙蓉楼都开张有几天了,你还没去尝过里面的饭菜?走,我带你尝尝去。” “先说好,我没钱。” 这段时间在和她爹闹别扭,府上给她的银子断了。因为她和慕坤吵架,府上的奴才也不怎么待见她,她都好几天身上都身无分文了。 “没事,我有。” “有事小姐,咱没有。” 这个时候,站在身后一直不曾说话的墨双,突然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她的袖子。 因为她家小姐说要来丞相府刨坑救姬小姐出来,她还以为她要出大力,所以就将银子那些沉甸甸的东西全放在家里了。 毕竟大晚上的街上的人都睡了也没有什么好逛的了,肯定用不着银子了。 谁能想到 小姐大晚上的要带着姬小姐去芙蓉楼吃饭 小姐之前也没有和自己说去芙蓉楼的事啊。 若是小姐说了 她怎么着也得把银子再麻烦也得给揣兜里啊 o(╯□╰)o 第63章 侯爷应该知道什么叫作善意的谎言吧? 丞相府和将军府还是有些距离的。 不对—— 是有着很远的的距离的。 因为丞相和他们家将军关系很不好,皇上担心他俩住的近了到时候干架,所以将两家的府邸分的特别远,她和她家小姐都是坐马车来的。 还坐了很长时间的马车。 姬无双现在被禁着足,肯定没有办法回去拿银子。 而且她现在这种情况,拿也拿不到。 只能虞欢再回将军府一趟拿银子了,就是这来回来回的跑,路上太耽搁时间。 但眼下,这是唯一的办法。 正在虞欢等人正打算上马车回将军府的时候。 满身泥巴的雪球不干了,用嘴巴咬着虞欢的裙摆就开始哼哼唧唧。 虞欢低头看它,只见雪球一边咬着虞欢的裙摆,一边不停的朝着她示意侯爷府的方向:“汪汪汪——” 去找我家主人要去啊!我家主人财大气粗!离这还特别近! 相处的久了,雪球的意思,虞欢一下子就读懂了,不仅虞欢读懂了,就连墨双也看懂了。 她指着雪球,眨巴眨眼:“小姐,我觉得雪球说的对,这里距离侯爷府那么近,咱们要不去找紫衣侯借点银子?” 紫衣侯那么喜欢她家小姐,加上她家小姐今日还亲自给紫衣侯炖了鸡汤送过去,紫衣侯在银子这上面,对她家小姐一定不会吝啬的。 虞欢也不是一个喜欢麻烦的人,毕竟从这里到将军府,确实距离不远,加上现在天色都这么晚了,再来回的耽搁,估计等她们到芙蓉楼,天都快亮了。 雪球就跟深怕虞欢会不同意的似的,拽了几下虞欢没拽动,它就跟脱缰了的野马似的,一溜烟的扭头就直奔侯爷府的方向策马奔腾。 侯爷府。 “找着没啊?” “没有啊楚侍卫,你说这大晚上的,雪球能跑到哪去啊。” 一般情况下,这么晚了,只要侯爷不出府,那么雪球是绝对不会跑出去的。 楚枫都命人在整个侯爷府都翻了个底朝天了,就连外面雪球最常去的地方,他也命人去找了,结果都没有找到雪球的影子。 他还就不信了,雪球这么壮的体格,站起来比一个人都大,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将军府找了吗?是不是又跑去找虞小姐了?” 萧管家摇了摇头:“没有。听将军府的人说,虞小姐好像不在府上。” “不在府上?!” 楚枫眼珠子瞪圆了。 这深更半夜大晚上的,都这么晚了,虞小姐不在府上去哪了? 该不会去 想到什么,楚枫猛地一拍自己大腿。 刚想要跑回房里告诉自家主子一声,可一想到他家主子大病初愈,加上今日白天虞小姐才亲自熬了鸡汤给主子端过来,自打虞小姐走后,主子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哪怕一天都没有从房间里出来,但是他明显能感觉到 不,是整个侯爷府的人,都能明显的感觉到,侯爷的房子,在冒粉红色的泡泡。 侯爷喜欢虞家大小姐,那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同样的,虞欢不喜欢他家侯爷,那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虞大小姐心有所属,对宴秋那个小白脸爱的死去活来的事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 哪怕突然间虞小姐不与宴秋往来了,对于宴秋的主动示好也爱答不理,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虞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了,就连他都不知道。biqμgètν 毕竟,以前的虞欢对宴秋的爱慕程度,他们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楚侍卫,你说虞小姐这么晚了不在将军府,她去干什么去了?” “该不会是” 这大晚上的,想虞小姐能跑到哪里去? 她和姬家的二小姐一样,平日里京城里也没有几个朋友。 人家姬二小姐是因为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眼光高,谁都看不上。 京城里的千金都不愿意和她玩。 当然虞小姐比起她来,她们两个也是半斤八两。 当然虞小姐比起姬二小姐来,还是差上许多的。 因为 虞小姐太美了,一个女人因为长得太美,在一众女人堆里,是很容易成为公敌眼中钉的。 就虞小姐那般天仙下凡,比天上的仙女还要漂亮的脸蛋,她所到之处,将那些原本就美貌倾城的闺阁千金给秒杀的连渣都不剩。 关键是虞小姐的出身还好,瞧瞧,这气人不? 这也是为什么京城中为什么那么多的千金大小姐不愿意和虞小姐玩的原因。 想想,谁能愿意和一个本来自己还美的唯我独尊呢,人家都看她。 结果和虞小姐站一块,立马秒变绿叶,这事搁在谁身上,换谁谁都不愿意。 咳咳咳—— 扯远了扯远了。 萧管家尴尬的捂着自己的嘴咳嗽了一声。 楚枫心里也没谱。 犹豫着这件事要不要和侯爷说。 要是说了侯爷的心情肯定不好,现在的侯爷心情正好着,他们府上的人也跟着能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若是被侯爷知道了虞小姐很有可能大晚上的去找宴秋了 楚枫内心很纠结。 不和自家主子说就是背叛自家主子。 若是和主子说了,未来几天侯爷府只怕将不得安宁。 所以为了大局着想 楚枫心里自我安慰:侯爷应该知道什么叫作善意的谎言? 毕竟他瞒着侯爷也都是为了侯爷好。 “萧管家,这件事可不能瞎说。你活一大把年纪了,想必也知道什么叫作祸从口出?” 萧管家是个聪明人,仅凭楚枫的一句话立马就明白了他的什么意思,连连点头:“楚侍卫放心,整个侯爷府,就数我的嘴巴最严实了!我绝对不会乱说话的。” “嗯,那就咦?刚刚雪球是不是从咱们面前跑过去了?” “还是我眼花了?萧管家你看到没有?刚才那个雪白的玩意一溜烟的从咱们面前醋溜进去了?” 萧管家只顾着和楚枫保证呢,对于楚枫的问话,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方才确实是看到一个雪白的庞然大物从他们面前醋溜一下的跑进去了。 而且跑去的方向还是侯爷的房间?! “不对,好像不是雪白?” 他又顿了一下:“雪球比它干净!” “!!!” 第64章 只要虞欢开口,哪座山不给她搬来? 萧凤瑾烧是退了,就是身子还有些虚。 一直在床上躺着看书。 不过看似是看书,实际上书都拿反了,视线是落在是书上,只不过那脑子早就神游天外去了。 想起今日得知她重病的消息后,竟然主动来看望他。 不仅亲自过来探望他,还亲手给他熬了鸡汤。 他此生山珍海味吃过不少,倒是欢欢熬的鸡汤至今让他回味无穷,以至于自打欢欢走后,都已经这么晚了,他也吃不下去其它的东西了。 只觉得食之无味。 不仅如此 想起他当时都病成那样了,满面憔悴,欢欢竟然一点也不觉得他的样子丑,就是嫌弃他声音沙哑比起往常难听了些。 欢欢不仅人美心善,还不会以样貌取人,果然不愧是他 “汪汪汪——” 狗叫声将萧凤瑾神游天外的脑子给叫回了现实。 萧凤瑾垂眸,看到的就是雪球浑身泥土脏兮兮的从外面进来。 “汪汪汪——” 萧凤瑾挑眉,确定眼前这个脏兮兮的玩意就是雪球。 “汪汪汪——” 对于自家主人看它,雪球十分不爽,冲着他怪叫了几声,原地追着自己的尾巴转了几圈:看啥啊看啥啊!快点拿银子啊!欢欢在外面都等不及了!还要不要追媳妇啊! 狗语,人听不懂。 萧凤瑾也听不懂,他只知道眼前的雪球很脏。 他嫌弃的皱了皱眉头,在雪球冲着他又嗷呜嗷呜鬼叫的时候,他危险的眯起眼:“你跑谁家的母狗窝里去了?” 雪球:“????” “汪汪汪——” 你丫的才跑人家母狗窝里去了! 我明明是帮你追媳妇去了!! “汪汪汪——” 楚枫和萧管家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进来。 没办法,雪球这四条腿的窜的太快了。 也就一溜烟的功夫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待进了房间,确定方才那脏兮兮从他们面前跑过的庞然大物就是雪球。 楚枫走到雪球跟前,看着它满身的泥巴,那雪白的毛发上面全是泥土,一抖还疯狂的往地上掉。 楚枫:“” “你这一晚上的不在府上,又跑哪野去了?还将自己浑身都整成这样。是不是又钻人家母狗的窝去了?” 雪球:“???” “汪汪汪!!” “主子,您别和雪球一般见识,属下这就将雪球带下去清洗干净。” 说着,楚枫就要将雪球带下去。 雪球不愿意走,站在那,四个爪子立在地上,爪子很坚定,任凭楚枫怎么拽它都拽不动。 那四个蹄子就跟镶了千斤重的沉铅一样。 “瞧你这倔脾气,大晚上的谁又得罪你了?把自己弄的脏成这样,主子没找你的麻烦够你的了!” 这要不是主子还心里还高兴着白天虞小姐给他送鸡汤的事,就雪球这样的,早在前脚刚踏进房间就被赶出去了。 哪里轮得着它在这发脾气。 “汪汪汪——” 雪球很生气。 “欢欢!欢欢!” “汪汪汪——” 拿钱,拿钱! 雪球急了。 见他们都听不懂它讲话,在看到楚枫腰上别着的钱袋子的时候,它直接扑朝着楚枫扑了上去。 楚枫懵了,没有防备,就这么被雪球给径直的扑倒在了地上。 等他回过神来,他看到的就是雪球叼着他腰上别着的钱袋子直接头也不回的直接就跑了。 楚枫:“???” 在萧管家的搀扶下,楚枫有些懵逼的从地上站起来:“现在狗界也都流行拿银子嫖了吗?” 萧管家:“” 萧凤瑾:“” “跟出去看看。” “哎,是的侯爷!” 一路跟着雪球来到大门口,在看到刚才还凶神恶煞,急的要上天的雪球在虞欢的面前,温顺的就跟一只庞大的小猫咪一样,将嘴里叼着的钱袋乖乖的递到虞欢的手上,还冲着她谄媚小小声的哼唧了两声:呐,欢欢你拿好,这是我家侯爷给你的银子。 楚枫今天才结的月钱,加上还有之前几个月他积攒的,可谓说那一钱袋子满满当当的。 要不然在侯爷吩咐他跟出来看看的时候,他也不至于跑出来这么快,连轻功都施展上了。 身后的萧管家是追了很长时间才追上来,累的他大喘粗气。 这年纪大了,真的是不中用了,再跑下去真是要跑死喽。 “这这不是虞小姐吗?” “合着这雪球拿银子是要给虞小姐啊” 虞欢的身份可是将军府的嫡长女,加上虞老将军又那么疼爱她,别说银子了,就算是金山银山,只要虞欢开口,哪座山不给她搬来? 她竟然还需要雪球给她银子? 简直是大晚上的 哎,不对。 “楚侍卫,你说” 萧管家在一旁老谋深算的用胳膊肘撞了撞身边的楚枫:“虞小姐该不会是怕拿家里的钱怕被虞老将军他们发现,然后让雪球给她拿银子,她好去接济某个小白脸?” 楚枫:“” 萧管家颇有意见的撇了撇自己的嘴:“如果真是这样的,那虞小姐今夜的做法实在是太不对了。难为咱们家侯爷对虞小姐一片真心。虞小姐怎么能拿咱们侯爷的钱去养别的小白脸呢?你说这要是传出去了,这让咱们家侯爷的脸面往哪搁?” “要我说啊楚侍卫哎楚侍卫你干啥去?” “虞小姐。” 从雪球的嘴里接过银子,虞欢刚想让墨双进去知会一声。 毕竟雪球再聪明也到底只是一条狗,不会说人话,她怕萧凤瑾误会,到时候再因此惩罚了雪球不懂事。 正好看到楚枫从里面出来,虞欢看着他:“楚侍卫,你出来的正好,我刚好有件事想要和你说。” “” “” “银子等明日我回府,会命府上的人加倍奉还的。主要是这里距离将军府太远,加上天色又不早了,来回折腾的话,等我们到了芙蓉楼,只怕天都快亮了。” 虞欢简单的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但楚枫脸色复杂,那双黑的发亮的眼珠子,始终不离她手中的钱袋子。 虞欢:“???” “虞小姐,您手上的钱袋子”“芙蓉楼的菜品虽说贵,但是这些银子还是够用的。不少”“不是虞小姐,那是属下的钱袋子啊” 楚枫哭啼啼。 第65章 呜呜没良心的东西! 呜呜呜—— 他攒了大半年的月钱啊,一直都不舍得花,好不容易才将钱袋子给装满。 谁能想到雪球这个天杀的,拿他的钱袋子借花献佛! 真是白瞎了小时候它来府上的时候,他还亲自抱过它给它喂奶喝。 呜呜没良心的东西! 简直就是个小白眼狼—— 呸! 大白眼狼! 虞欢倒是没有想到这银子竟然是楚枫的。 不过看这钱袋子的样式,她就说也不太像是萧凤瑾的,毕竟萧凤瑾那人,还是十分注重自己的外在形象的。 上到妆容,下到衣着,就连这佩戴的东西都是最精致最妖艳夺目最好的。 就这钱袋子,未免是太过于寒酸了些。 知道楚枫这些年在萧凤瑾的手下当差也不容易。 别看萧凤瑾家财万贯的,但是对于自己身边人一直都很抠的,楚枫攒这点银子也实属不易。 当即,虞欢就将钱袋子归还给了楚枫:“麻烦楚侍卫帮我”话还没说完,就见楚枫接过虞欢递给他的钱袋子,扭头就往萧凤瑾的房间跑:“知道了虞小姐!属下这就去通知侯爷!” 萧凤瑾的房间里。 楚枫将虞欢来找他借银子的时候添油加醋的说了一个遍:“侯爷,您瞧啊。虞小姐有难处了,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您呢。” “您说虞小姐家里这么有钱,还专门大晚上的跑来找您借银子,您说虞小姐这什么意思您还不明白吗?” 啥意思,还不是要用他家侯爷的钱养别的小白脸吗?biqμgètν 后进来的萧管家,刚好听到楚枫的这句话。 他张了张自己的嘴,想哔哔 被楚枫给瞪了一眼,乖巧的闭嘴了。 萧凤瑾风寒才刚好,身体虚弱,大晚上的外面风又大,但是在听到虞欢就在侯爷府门口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就出去了。 俊美妖媚的男人一日不见,脸上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不像是烧着的时候一张脸绯红,浑身热气逼人。 “侯爷。” 看到萧凤瑾亲自从里面出来,虞欢向他打了招呼:“侯爷才大病初愈,理应多在房中静养才是。天色这么晚了,前来打扰侯爷,我也”“虞小姐客气了。听楚枫说,你想要银子?” 他一挥手,就见身后的侍卫抬了两个比人还要大的箱子放到虞欢的面前。 虞欢瞪了眼。 姬无双瞪大了眼。 小兰花和墨双也纷纷瞪大了眼。 当着虞欢的面,萧凤瑾示意楚枫将箱子打开。 沉甸甸的箱子打开的那一刻,金光灿灿的黄金哪怕在大晚上的,也闪的人眼睛睁不开。 黄金啊—— 全是黄金,还不是银子 就这两大箱黄金,莫说是京城中的富贵人家了,即便是将军府这一下子也不能抬出来这么大的两箱黄金? 这可是黄金,这可不是银子 黄金可比银子 楚枫难以置信的将拳头塞到自己的嘴里,满眼的羡慕嫉妒恨。 呜呜他在侯爷府当差这么多年,跟在侯爷的身边忠心耿耿,尽心尽力,这些年,他别说领过黄金了,就这么多令人眼花缭乱的黄金,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呜呜呜 “虞小姐,你第一次开口向本侯要银子,本侯也不知道你要多少,你看看这些够吗?若是不够,本侯还有。” 虞欢:“” 她只是舍远求近,单独的想要找萧凤瑾借点银子去芙蓉楼吃个饭。 就这么多的黄金 别说去芙蓉楼吃个饭,即便将芙蓉楼给买下,只怕也是绰绰有余的 “那个” 虞欢站在那。 她家也不穷,但萧凤瑾给她这阵仗,还是让虞欢惊呆了。 她犹豫了片刻,上前从大箱子里拿了一锭黄金。 “侯爷太客气了,我只是想带双双去芙蓉楼吃个饭,只是出门出的匆忙,忘记了带银子。加上从这里到将军府还有些距离,所以就” 听到她只是想去芙蓉楼吃饭。 萧凤瑾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打断她的话:“芙蓉楼菜品不便宜,你们人多。多拿点,还可以看点其它的项目。” 说着,他亲自揣了好几锭黄金交到虞欢的怀里。 还颇为认真小心翼翼的问她:“够吗?” 虞欢:“” “够够了” 就这十几锭黄金,别说在芙蓉楼吃一顿饭了,即便是吃上一个多月,都不在话下的。 “侯爷放心,明日一早,等我回了府,会命府上的人过来将借侯爷的银黄金归还的。” “虞小姐太客气了。本侯的东西就是虞小姐的,说借就太见外了,只要虞小姐想要,随时都可以从本侯这里拿走。” “” “” “以前这个紫衣侯风流成性,美人无数。我对他还颇有意见。”就连当时得知他喜欢欢欢的时候,她对他还十分的嗤之以鼻。 即便是大慕尊贵的紫衣侯,又深得皇帝的看重,那又能怎么样? 她家欢欢,要配就配世上最好的。 对她而言,即便萧凤瑾有权有势,就他一个花命在外,光是这点,他和宴秋那个小白脸就没什么两样! 从侯爷府离开,回想着方才萧凤瑾对虞欢出手大方,毫不吝啬。 今夜萧凤瑾的行为,倒是改变了她对他曾经的那些不好的看法。 风流成性乃为男人本性,世间男人都好色这也是事实。 况且萧凤瑾身份尊贵,又是大慕的侯爷,女人多不正常吗? 还有—— 关键是最近在得知萧凤瑾和她家欢欢走的近以后,他以前的那些莺莺燕燕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也没有见他去单独找过哪个女人。 至于侯爷府 “欢欢啊,听说侯爷府的女人是整个京城权贵世家后院中女人最多的。你之前去侯爷府的时候,有没有见到过他府上的那些妾室们啊?” 说起这个,虞欢摇了摇头,这个倒是还真没有。 若说今夜已经很晚了,加上又在侯爷府门口没有进去,说不定他的那些妾室们都已经睡下了,她见不到很正常。 可 今日她去侯爷府给萧凤瑾送鸡汤的时候,按理说萧凤瑾病重成那样,他的那些妾室们正是应该争先表现的时候,怎么可能一个动静也没有呢? 说起这个,虞欢才终于意识到,这侯爷府,好像真的有点古怪 “反正不管怎么说。” 第66章 主要就是我女儿长这么美 姬无双一拍自己的大腿:“你也看到了。这就是真正的喜欢。” “真正的喜欢一个人,就是以她为先,在乎她的情绪,在乎她的喜怒哀乐,还将她的事情,当作自己的事情。尤其是在花销上面,更是毫不吝啬!”ъitv “虽说紫衣侯很有钱,但是再有钱,这换作任何一个人也不可能将府上的银子全搬出来给你用?更何况他给你搬出来的还是黄金!” 虞欢:“” “你以前不是也不喜欢紫衣侯吗?” “我当然不喜欢他!我只是在和你分析欢欢!你看那个宴秋,他嘴里说是喜欢你,你看他这两年对你付出过什么实际行动?要陪伴陪伴没有,要金钱金钱没有!都是你在倒贴!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对你意图不轨不是真心喜欢你。只有你自己一味的认为他此生非你不娶!” “” 虞欢发现在前世怎么就没有发现这姬无双这么记仇? 好好的竟然将话题又扯到她和宴秋的身上了。 她也知道,因为宴秋,她也确实做了很多伤害姬无双的事情。 所以在听到她华话里的炮药味的时候,虞欢很识趣的闭上嘴没有反驳她。 还对她的话表示赞同。 “对,双双你说的都对。以前是我瞎了眼,竟然看上了宴秋那个不知道什么玩意的玩意。” 见她确实不是下意识的维护宴秋了。 姬无双这才见满意:“总之你自己有分寸就好了。这个世上,你可以不信我们的话,但是你爹娘和你的三个哥哥那么在意你疼你,他们的话你还是要听的。他们是这个世上待你最好的人。” 是啊 姬无双的话,让虞欢抿了抿唇。 爹和娘,还有她的三个哥哥,是这个世上待她最好,最希望她好的人了。 天快亮了。 宴莹一夜未睡,她心中对虞欢的恨意恨如滔天,只要想起虞欢那张令人讨厌的嘴脸,她都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将她的骨头给挫骨扬灰! 若不是因为那个贱人,她怎么会毁容? 脸上火辣辣的疼,都一晚上了,痛楚不仅没有减少,反倒加深。 而她大哥,都已经离开家里这么久了,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眼瞅着天都快亮了。 她不知道第几次抬头,终于看到了门口有了熟悉的身影,她赶紧站起来快步的走向从门外走来的宴秋:“大哥,你回来了?怎么样?你——”“以后你不要再去将军府找虞欢的麻烦了。” 一句话,让宴莹所有的期待瞬间降到谷底。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作不让她以后再去将军府找虞欢那个贱人的麻烦了? “大哥,你从家里离开这么久,回来后就给我说这一句?” 宴秋脸色并不好看,相反还很难看,浑身都是冷冰冰的。 尤其是他的那张脸,俊美是俊美,只不过冷的可结冰,浑身也像是笼罩在冰冷刺骨的寒冰下,让人不敢亲近。 宴莹也终于意识到了宴秋今夜的不正常,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宴秋阴冷的眸子落在她身上:“不然呢,你还希望我做什么?去杀了虞欢,还是将她那张脸同样也给她毁了替你报仇?” 不可否认,宴莹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 当对上宴秋这张冷若寒霜的一张脸,漆黑的眼底,那双幽冷的眸子好像是深渊中的利刃,让她不敢对视。 她下意思的又往后退了一步。 宴秋对她这个唯一的妹妹,哪怕他不苟言笑,但是他有的,他从来没有亏待了她。 哪怕是他没有的,只要她开口要,他都会想发设法给她弄来。 宴秋更是见不得她受到半点的委屈和欺负。 而如今—— 她被虞欢害的毁了容,他竟然无动于衷? 竟然还能对她说出,以后不要去找虞欢的麻烦这样的话来? 宴莹的眼眶很快就红了,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她气的浑身颤抖,狠狠的瞪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一脸冷漠的男人,这个男人,此刻对她来说,竟然是这么的陌生。 “你不让我去找虞欢的麻烦?我去找虞欢的麻烦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你被虞欢那样戏耍玩弄,我只不过是看不下去所以才去找她理论!”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你不去指责虞欢心狠手辣这么对我。大哥,我因为你被毁了容,你现在竟然还反过来怪我!?” 宴秋脸色阴沉,关于这件事的全部起因他已经从程如月的口中全得知了。 若是换作以前,正如程如月所说,虞欢喜欢他,因为他愿意忍气吞声,不希望他夹在中间为难。 如今情况不一样了,虞欢待他态度大不如从前,若是他再纵容宴莹如此,这对他和虞欢以后都是不利的。 只会将虞欢越推越远。 加上现在又跳出来一个萧凤瑾! 萧凤瑾无论是样貌身世所有的一切都远胜过他,更胜过他的是,他对虞欢一片热诚之心 “你再这样刁蛮任性胡搅蛮缠下去,到时候害的只会是你自己!” 不仅害了自己,也连累了他! 将军府。 虞欢和姬无双在芙蓉楼吃饭一夜未归。 虽说他们将军府是将门世家,不在乎文官那些文绉绉繁琐礼节那一套。 他们家欢儿也是自小就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们也从来不过多的干涉她。 但虞欢到底是女孩子家,长得又这么美,一晚上不回家沉芸还是比较担心的。 一大早花衣裳就来沉芸的院子里来向沉芸请安了。 听到沉芸哀声叹息的,她声音柔柔娇弱的问道:“夫人,您因何事叹气啊?” 闻声,沉芸也没有看她,反倒是看了面前的秋嬷嬷一眼:“欢欢和丞相府的二小姐在芙蓉楼吃饭,一晚上没有回来。” “大小姐怎么说也是名门闺秀,一夜未归,传出去了确实对她的名声不太好,也难为夫人您”“我的闺女别说一夜未归,就是两夜未归,京城中,谁敢说她的闲话?” “主要就是我女儿长这么美,要说白天还好,就怕晚上碰到那不要脸的流氓想要占欢欢的便宜,我这是担心欢欢吃亏。” 花衣裳:“” 第67章 小姐借的是黄金 以前京城中生意最好的那几家酒楼,也没见全天白天晚上营业不带关门的。 要说这芙蓉楼的生意实在是太好了,不仅白天人满为患,就连晚上,家家户户都睡了,整个京城街道都静悄悄的,唯独芙蓉楼,那人多的,完全是拿晚上当白天过。 人不仅不少,反倒是人潮汹涌,多的不能再多。 白天的时候,沉芸和京城里几个玩的比较好贵妇人去芙蓉楼吃饭了,上至芙蓉楼的装饰,下到饭菜,确实挑不出毛病来。 也难怪人家生意这么做的这么红火。 对于她的这个宝贝女儿,沉芸打小就不过多的干涉她,一直以来都是她想干什么都由着她,只要欢欢高兴,哪怕是捅破天来,也有她将军府给她担着。 像京城里的那些繁琐礼节,琴棋书画,只要欢欢不愿意,她也不强迫她学。 她的女儿,完全不需要学那些她不喜欢的东西。 不过欢欢也懂事,一直都不在外面过夜,估计也知道自己长得太美,她一个人在外面过夜又没有带侍卫在身边,不安全。 秋嬷嬷时刻的关注着虞欢院子里的情况。 老远的,沉芸就看到秋嬷嬷急匆匆的朝着她这边走来了。 “夫人。” “怎么样?小姐回来了没有?” 秋嬷嬷点点头:“回夫人的话,小姐回来了。就是”“就是什么?” “就是有点喝大了,是墨双将她给背回来的” 沉芸:“” “” “哦对了。” 想起方才墨双那丫头和自己说的话,秋嬷嬷赶紧又朝着沉芸恭敬的说道:“昨夜小姐和姬家二小姐去芙蓉楼吃饭忘了带银子,还是去的侯爷府找紫衣侯借的银子。墨双说让夫人赶紧命人去侯爷府归还侯爷的银子。” 沉芸:“” 末了,秋嬷嬷又纠正一下:“小姐借的是黄金。” 沉芸:“” “夫人,小姐毕竟是姑娘家,这酒是男子喝的。酒大了伤身,小姐这么娇小可人,喝这么多酒,这身体怎么能受得了啊。” 一旁的花衣裳,在听到虞欢醉酒之后,一脸担心的在一旁说道。 沉芸也有点担心。 因为她家欢欢从来不喝酒。 芙蓉楼的那些酒多为果酒酿的,度数不高。但也有度数高的,同样也是果酒酿的,喝一点没事,若是喝的多了,像欢欢这种不会喝酒的,肯定会醉。 “多谢花小姐关心,后厨那边已经熬了醒酒汤送过去。夫人放心,小姐只是微醉,并非大醉,老奴看了,小姐只是睡着了,并没有难受的迹象。” 闻言,沉芸才算放心。 “那就好,欢欢从不饮酒,这一下子喝这么多,难免会醉。” “夫人,小姐为何会突然喝酒啊?” 花衣裳满脸的困惑不解,看向面前的沉芸,小心翼翼的问道。 秋嬷嬷看了一眼沉芸,开口解释道:“小姐以前从不喝酒,许是今日和姬家的二小姐和好了,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 “姬二小姐?” 方才就听到她们说起这个姬二小姐。 看出她的疑惑,秋嬷嬷笑着解释:“花姑娘有所不知。这个姬二小姐和我家小姐是从小玩到大的,整个京城中,就数她们两个关系最好,整日腻歪在一块跑东跑西的。两个人以前就像是影子一样。后来啊,因为” 说到这里,秋嬷嬷看了一眼沉芸,接着说道:“因为一个男人,俩人的关系越闹越僵,到了最后逐渐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说到这个,秋嬷嬷也稀奇她们竟然和好了? 以前小姐和姬无双决裂的时候,夫人也在其中劝过,可是小姐为了宴秋一意孤行,说什么也要和姬无双断了联系。 要说以前她家小姐和姬家二小姐的关系有多好,那么决裂后,俩人的关系就有多么的水火不容。 几乎京城中的所有人,包括她家夫人,都一致认为,小姐和姬无双的关系真的再也回不到从前,也不会和好了。 可是谁曾想,短短几日的时间,小姐竟然和姬无双一块去芙蓉楼吃饭去了? 不得不说,这还真让沉芸吃了一惊。 不过见这两个小丫头又和好了,沉芸也是打心里高兴的。 丞相府那一群人,没几个好的,但姬无双这个丫头,也算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虽然为人风风火火了些,但是性子直爽,不拘小节,向来有什么就说什么,没有那么多的心眼,和她家欢欢在一起的时候,十分的为欢欢着想考虑,讲义气。 这样的女孩子不多见,一直以来沉芸都蛮喜欢她的。 从秋嬷嬷的口中听到这些大致的经过。 花衣裳漆黑的眸子闪了闪,道:“想不到小姐与姬小姐之间,还有着这样的过往呢。” 说罢,只见她笑道:“若是小姐与姬小姐和好如初,那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毕竟,这个世上,像姬小姐这般重义气替朋友着想的人并不多。” 这一觉,虞欢直接睡到了天黑才醒。 其实说起来也不是第一次喝酒了,她向来不喜酒的味道,觉得味道冲,喝到嘴里也辛辣让人难以接受。 前世宴莹知道她不喜欢喝酒,在宴秋起势之后,她用在她身上最多的折磨法子就是命人将她按在地上,掰开她的嘴,往她的嘴里大口大口的灌酒。 对虞欢来说,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辛辣的酒水弄的她满脸都是,从她的鼻子里嘴里甚至眼睛里被强制的灌进去。 她被呛的恶心的想吐 头还有些疼,虞欢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墨双看到她醒了,赶紧凑过来:“小姐,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到哪里难受?头还晕吗?”ъitv 姬无双喜欢喝酒,越烈的酒她喝的越上瘾。 所以昨夜去芙蓉楼,她们点了不少酒劲烈的酒。 对于姬无双这个失而复得的朋友,虞欢见她喝的开心,不由得自己也多喝了些。 姬无双没有醉,她反倒是醉了。 以前不明白姬无双为什么那么喜欢喝酒,直到一次醉酒后她告诉自己:“你真当我喜欢喝酒啊?酒那么难喝,我才不喜欢喝它呢。” 第68章 皇后召见 “不喜欢喝就不喝啊,喝点其它的,也比这酒好喝。” 当时,虞欢是怎么劝她的。biqμgètν 而姬无双却是一声苦笑:“欢欢,你不懂。我是不想喝它,可是心需要啊。” 那是姬无双第一次用那么认真的眼神看着她:“欢欢,我不像你,你爹和你娘,还有你的三个哥哥,他们都是拿命疼你,爱你,不忍你受到半点的委屈和欺负。咱们不一样啊” 确实—— 酒,最能抚人心。 墨双扶着她走到茶几旁坐下,赶紧给她倒了一杯茶喝。 “小姐醉酒后,夫人和将军还有大公子都来看了几次,见小姐还没醒,看了一眼小姐就走了。” “夫人临走前吩咐奴婢,说等小姐你醒了,让小姐你去夫人的房里,夫人有话要和小姐说。” 芙蓉楼美食诱人,她和姬无双在晚上的时候吃了不少,以至于哪怕是睡了一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但是虞欢却是一点也感觉不到饿。 喝了一杯茶之后就去沉芸的房里了。 天色已经很晚了,沉芸也是刚吃过东西。 寻常这个点早就睡下了,不过这一次却在那衣衫整齐的坐着,显然也是在等虞欢过来。 虞昌坐在桌案上看书。 看着是一本正经,实际上眼神东看看西瞅瞅,落在书上的视线还没有他四下偷看的多。 沉芸看到他这偷懒的样子就忍不住来气。 让他多看点书,丰富点他的知识,省得每次和人吵架的时候吵不过直接就撸袖子开干,搞的他们将军府只会以武力示人。 结果他每次都不争气,让他看会儿书就跟要了他的命似的。 除了兵书看的津津有味以外,其它的,就算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未必会专注看书。 沉芸刚想发火—— “娘,听墨双说你找我?” 门口,传来虞欢的声音。 沉芸看着自家的宝贝闺女从外面走进来,那一身杏黄色的长裙穿在她身上,再配上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大晚上的,就跟踏步散心的仙子一样。 还是她的闺女怎么看怎么让人顺眼。 沉芸朝着虞欢伸出手:“来欢欢,快到娘的身边来。” 这么晚了,花衣裳惯是会讨人的欢心的。 不回自己的房里睡觉,还在陪着沉芸。 看到虞欢进来,花衣裳冲着她温柔的颔首示意。 虞欢也淡淡的扫她一眼,并未多看她。 “娘,这么晚了,叫我来什么事啊?” “你这丫头,下次再在外面过夜,别忘了带着人去。你说我家欢欢长得这么好看,这路上万一遇到不怀好意的男人,你吃亏了怎么办?” “有双双在呢,娘你担心什么?她的武功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 她出身将门,即便打小不爱习武也不爱读书,但是自保的本事还是有的。 加上墨双也有武功在身。 “事事都有万一。晚上不一样,白天正人君子比较多,他们不敢乱来。” 这到了晚上谁知道都什么德性? “他敢!别说欢欢在外面过夜了,就算欢欢跑到男人堆里,他们敢动欢欢一个手指头试试?脑袋给他们拧掉!” 沉芸:“???” 看向不远处说话的虞昌:“我让你说话了?” 虞昌委屈的缩了缩自己的脖子,不敢再哔哔了。 “是皇后娘娘,今日皇后娘娘派人来将军府传话,说要请欢欢进宫。” 一旁的花衣裳,在这个时候开了口。 听到她说话,虞欢皱了皱眉:“什么时候我和我娘说完,还轮到一个外人插嘴了?” 花衣裳才来府上没几日,倒是很自觉的拿自己当将军府的人了。 估计是没有想到虞欢的话里会这么带刺,她抿了抿自己的嘴,小脸也是一下子就白了。 连忙道歉:“欢欢误会了,我只是见夫人没有回你方才的问话,所以才帮夫人”“我与花小姐还没有熟识到可以由花小姐如此亲昵的称呼其名讳的地步?” “欢虞小姐,我只是想着,夫人和将军府的所有人,都待我这么好,夫人也从不在我面前摆身份架子,所以才”“花小姐的意思是说,我在你的面前就摆大小姐架子了?” 花衣裳脸色煞白,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得罪虞欢了。 据她所知道,虞欢应该不会不待见自己才是。 她从沉芸的后面走出来,朝着虞欢屈身行礼:“虞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和我娘谈事情,不相关的人就出去。” 花衣裳咬紧唇瓣,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沉芸。 那双杏眸隐含泪珠,看起来好不凄楚可怜,确实怪让人心疼的。 但是没有办法。 沉芸也确实是蛮喜欢她的,只不过喜欢归喜欢,和自己的女儿比起来,花衣裳还是连欢欢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的。 “既然欢欢让你出去,那你就出去。时候不早了,衣裳你也快回房休息去。” “夫人”明明之前沉芸都是亲昵的叫她裳儿的。 结果就因为虞欢的几句话,又生疏的叫她衣裳了。 可看沉芸视线不在她身上,花衣裳也是聪明识趣的,知道这个时候再纠缠下去会惹沉芸的不待见,只能恭顺听话的卑微屈身:“那裳儿就先退下了。” 她朝着沉芸行了一个礼,紧接着又朝着虞欢也行了一个礼,这才见迈步离开。 待听到关门声,虞欢这才见走到沉芸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给自己倒了杯茶,说道:“皇后好端端的突然让我进宫,可是因为姬月心的事?” 她与姬家的皇后可没有多大的联系,除了姬月心母女俩的是事情,若是事态轻点,姬施也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她人在深宫,后宫的事情都管不过来,更别说她娘家的事情了。 只有失态严重点,她才会将自己召进宫。 不过当然,身为一国之后,哪怕她身份尊贵,母仪天下,而她只是一个将军府的大小姐。 但同姬施而言,她也知道,她虞欢,也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 所以每次因为姬家的事情虞欢被姬施召进宫,顶多也就是姬施请她喝杯茶,然后在宫中逛逛,说几句话简单的意有所指,提醒几句罢了。 第69章 老子的闺女就你一个,她算个什么东西? 每次她和章岚母女俩有了矛盾,基本上都是因为姬无双。 “丞相府那边什么情况?” “还能什么情况?双双被她爹禁着足,即便皇后想要见她,也得等她禁足期限满了被放出来。” “你们两个将事情闹的这么大,进宫一趟看来是在所难免了。” 沉芸也没有安慰她什么,毕竟他们的家世摆在那,那姬施再是一国之后,敢动她女儿一根头发,她这一国皇后,整个丞相府都护不住她。 姬施自然也不是个傻子,还是能想到这点的。 她的娘家对她再重要,可她毕竟进了宫,成为了皇帝的女人。 后宫里的那些女人明争暗斗她都忙不过来对付,又更何况是她的娘家人? 说实话,虞欢并不想进宫。 看出她的不愿意,沉芸只能轻声的劝她:“那姬施好歹也是一国之后,这个面子你还是得给的。你今晚上好好休息,等明日抽个时间进宫一趟。就当是走个过程,给她一个面子,也显得咱们将军府的人大度。” “知道了娘。” 说完了皇后的事,沉芸画风一转,看向她:“欢欢,你是不是不喜欢衣裳啊?” 她的女儿,她从小看着长大,欢欢什么脾气,她还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 对于她不喜欢的人,向来她连逢场作戏都不愿意做。 虞欢也没有瞒她,直接说道:“倒也不是不喜欢,只不过大哥突然带回来一个身份不清不楚的女人回来。她又那么会讨好娘亲,这才来府上几日,就每天和娘你待在一起,殷勤的不得了。搞得活像是她才是你的亲闺女一样,我才是外来者。” “欢欢你瞎说什么呢?” 沉芸忍不住娇嗔她一眼。 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看书的虞昌听了虞欢的话后,也不满了:“老子的闺女就你一个,她算个什么东西?” “你大哥从来不带女人回府,欢欢也知道,你大哥的年纪,早已过了娶妻的年纪。你的三个哥哥,都老大不小了,直到现在,愣是没有一个成家的,虽说娘嘴里说着不急,但就大哥的这个年纪,孩子都好几个了。” “咱们将军府,不像是京城其他的官员世家,比较讲究门当户对。你哥娶妻,只要对方温柔贤良,心眼好,心地善良便可以了。其它的不重要,咱们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加上这个花衣裳又是城儿亲自从外面带回来的。 城儿乐于助人,光是以前就从山匪的手中救过不少青春靓丽的姑娘,却从未见他将那些姑娘们带回将军府,唯独是这个花衣裳。 花衣裳身世可怜,人说话又温柔,待谁都客客气气的,也确实会讨人喜欢,所以沉芸自然而然的也就对她多上了点心。 不过也仅此而已 亲闺女和外来人,她还是分的很清楚的。 “时候不早了,爹娘你们好好休息,我就先回房了。” 这件事还得慢慢来,毕竟花衣裳现在也没有做错什么,若是只因为她不喜欢她就将她给赶出将军府去,倒是显得她容不下人了。 “好,回去。” 沉芸冲着她满意的点了点头,目送着她离开。 “夫人啊,你有没有发现咱们的欢欢又变美了?” 直到虞欢的娇俏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的拐角处,再也看不到了,耳边传来虞昌感叹的声音。 见他不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着看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到自己跟前来了,沉芸冷冷的扫他一眼:“我的女儿,哪一天不在变美?” 沉芸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绝色的美人坯子,仰慕者无数。 虞昌虽然性情直爽了些,但是年轻的时候,俊朗英俊的容貌在京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爱慕他的世家千金也不少。 两个长得好看的人结合在一起生出来的孩子,自然也是好看的。 但是欢欢的长相不仅结合了他们两个的好看,反而还更加甚至。 属于他们两个的容貌加在一起,都还没有他们的闺女长得好看。 这让虞昌夫妇俩不知道有多得意。 虞欢睡了一天。 姬无双睡了一天。 丞相府,从芙蓉楼吃饱喝足回来后,姬无双就从雪球刨的地洞继续回她的柴房禁足去了。 洞口小兰花格外留一个心眼的用柴火盖上了,以至于白天丞相府的嬷嬷偷偷的趴在窗户口偷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姬无双和小兰花躺在柴火堆上呼呼大睡。 章嬷嬷看着姬无双熟睡的样子,眼底划过一抹讽刺,她就说这个小贱人怎么被关进柴房后不喊也不闹,太不像是她的作风,合着是睡着了。 她也就看了一眼就回去复命了。 想来也是,丞相特意下令将她们关进柴房三天三夜不给吃喝,不睡觉就这么干坐着除了饿还是饿什么也干不了。 倒不如睡觉,毕竟睡着了,自然也就感觉不到饿了。 门外什么情况姬无双现在也懒得管。biqμgètν 她和虞欢在芙蓉楼吃了一夜,不仅感觉不到饿,还喝了不少的酒,身心都顺畅了不少,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晚上。 小兰花向来有早起的习惯,天还没黑的时候,她就醒了,然后她就坐在那看着她家小姐睡。 等天黑了,月亮慢慢的出来,照的柴房里阴亮阴亮的。 小兰花看着自家小姐睡眼松懈的揉了揉眼睛。 “小姐,您醒了啊?” 姬无双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发现天已经彻底的黑了。 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站起来。 小兰花见她起身也赶紧跟着她站起来。 姬无双简单的活动了一下四肢,就见她毫不犹豫的一脚踹开洞口的柴火,径直就跳了下去。 小兰花:“” 自家小姐都跳了,她肯定也跟着跳啊。 一回生二回熟,现在地洞已经被她家小姐摸熟了。 别说地洞里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到,即便她和她家小姐闭着眼,也知道往哪个地方走。 “小姐,这么晚了,您出去干什么去啊?” “还能干什么去?找欢欢喝酒去!” 昨夜她和欢欢喝了一晚上,今日又睡了一天,晚上欢欢肯定也没有睡意。 刚好再去芙蓉楼喝一顿去。 小兰花:“” 第70章 贱狗! 关于欢欢晚上又和姬无双去芙蓉楼喝酒这件事 沉芸是一大早才得知的消息。 昨天晚上欢欢从她这离开后她就睡了。 沉芸:“” 醒来后,还是秋嬷嬷告诉她,昨夜姬无双来将军府找欢欢,欢欢就和她一块又去芙蓉楼喝酒去了,一夜未归。 虞昌今日起的也早,在从秋嬷嬷的口中得知欢欢又去了芙蓉楼,他当即就乐了:“果然不愧是老子的闺女啊,够叛逆!” 看来今日是进不了宫了。 一夜未睡,欢欢怎么能支撑得了? 这回来后肯定早早的就睡了,就别提什么进宫的事了。 显然沉芸也是了解自家闺女的,见虞昌笑的这么大声,她瞪他一眼:“你多少收敛一些。” “老子在自己的地盘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况且欢欢是不想进宫吗?她明明是昨天晚上有事多喝了点酒,这一夜没有休息身体怎么能吃得消?皇后贤良大度,想来也不会追究咱们闺女的责任的。” 的确是不会。 不过虞昌已经很给皇后面子了。 用的是不会,而是不敢。 花衣裳自打来了将军府,每日都起的大早,她才刚一来沉芸的房间,就看见他们都早早的起来了。 她先是朝着虞昌俯身行了个礼:“裳儿参见将军。” 虞昌对花衣裳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主要是夫人最近比较喜欢她,所以每次在花衣裳参拜他的时候,他都会看她一眼,点头示意。 可自打因为昨天晚上,她家闺女在说起这个花衣裳的时候不太喜欢,以至于现在,在看到花衣裳向他行礼的时候,他也跟没有看到似的,直接就从她跟前越过去了。 哪怕花衣裳知道自己只需要讨好沉芸就行了,可是明明前两日虞昌待她还好好的,今日突然间这么陌生,甚至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这让她的小脸一下子就白了,煞白煞白的。 沉芸看到她煞白的脸色,心下明白,却没有点破,而是朝着她招招手:“衣裳啊,其实你不必每日一大早就过来的,我这边有秋嬷嬷在,也不需要人伺候。” 沉芸的话,让花衣裳的脸色又白了一个度。 明明昨天晚上,沉芸才和她说,整个将军府上下,就连秋嬷嬷捏肩都没有她捏的舒服。 她当时还顺着沉芸的话说,若是夫人喜欢,那以后裳儿每天都过来给夫人捏肩可好? 当时沉芸没有拒绝她,是直接点头同意的。 就过了一晚上 这让她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虞欢对她说的那些话 面容姣好的少女无助的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她和虞欢明明就是才刚认识,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她,让她这么不待见自己。 就连之前对她的亲昵称呼,也从裳儿变成了生疏的衣裳 花衣裳朝着沉芸微微欠身:“夫人对裳儿有恩,裳儿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夫人,只想着留在夫人身边,照顾好夫人,让夫人开心,这样裳儿的心里也好过一些若不然,就这样凭白受着将军府给裳儿带来的恩惠,裳儿的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沉芸冲着她点了点头:“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便由着你。” 花衣裳一听,高兴坏了,赶紧走到沉芸的身后,熟练的帮她捏起肩来。 不说别的,就花衣裳这捏肩的力道,确实不是一般的舒服,手法上,也比秋嬷嬷熟练了许多。 “衣裳啊,你以前是不是学过这个啊?” “回夫人话,爹和娘以前在世时,因为爹和娘常年干重活,倒是每次夜里肩膀都疼的睡不着觉,裳儿就是这么给他们捏肩舒缓他们肩上的疼痛的。” “这样啊,那怪不得了。” 熟能生巧了。 “秋嬷嬷。” “夫人。” “你派人进宫传句话,就说欢欢昨夜在芙蓉楼和朋友喝了一夜的酒,今日一早回来醉醺醺的不省人事,怕是无法进宫了,等明日欢欢酒醒了,会进宫的。” “是,夫人。” 关于虞欢进宫的事,花衣裳还是很好奇的,但是她很识趣的,知道不该自己多问的不问。 毕竟眼下这种情况,因为虞欢的事,让她好不容易在沉芸的面前刷的这点好感降下去不少,害得花衣裳还得重新刷。 想起这个,花衣裳心里都恨不得将虞欢给过问一遍。 侯爷府这边。 养了两日,萧凤瑾已经大病初愈了。 他风筝都命人做好了,一个很大的风筝,比买的风筝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风筝上的画像是虞欢,为了博美人欢心,不落俗套。 所以他的风筝与别人的风筝十分的不同。 人家的风筝要么是景是花是飞禽走兽。 而他的风筝,则是虞欢的画像。 风筝也十分的庞大,摊开有两个虞欢那么大 萧凤瑾穿戴整齐,打扮得体,临出侯爷府,在镜子前照了又照,确定头发没乱,衣服没皱,气色红润,脸蛋迷人,他这才从侯爷府出发前往将军府。 将军府门口,看到萧凤瑾的马车刘猛兄弟俩十分的尊敬。 朝着马车里的人恭敬的说道:“侯爷,十分不凑巧,我家小姐昨夜和姬家二小姐一块去芙蓉楼吃酒,天亮才回来。如今正在休息,怕是不能与侯爷您一块去放风筝了。” 佳人在休息,萧凤瑾自然不好再打扰。 只不过失望还是有的。 从他生着病的时候就开始期待着和欢欢一块去花山放风筝的事,结果病养好后,他晚上又期待的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沐浴梳头打扮穿戴。 满心期待的想要见到佳人,却落得一个失望而归的下场。 回去的路上。 楚枫坐在马车上赶马,感受着从马车里传来的令人冰冻三尺的气息,他隔着一层布料都觉得自己的后背被冻成了一块寒冰,都快没有自己的直觉了。 雪球就更不用说了,原本是和楚枫一样坐在马车上回家的。 估计也是感觉到了从背后传来的骇人冷意,雪球毫不犹豫的就从马车上跳下来了。 还是等马车走在它前面的时候,它才磨磨蹭蹭的跟在马车的后头走。 楚枫:“”贱狗! 第71章 这个虞欢分明就是故意的! 皇宫 坤宁宫。 女子一袭黄色长裙,容貌迤逦,优雅端庄的坐在高位上品茶。 女子十指纤细,面容白皙,五官玲珑精致却一点也不显得娇气。 给人的感觉反倒是雍容华贵,哪怕她不说话,光是被人看上一眼,都不自觉的被她给吸引。 这是一个温婉贤淑的女子。 施嬷嬷从外面进来,朝着她行礼:“皇后娘娘。” 闻声,姬施垂眸看她,声音浅和,犹如泉水击石,娇软的嗓音很是好听。 “虞小姐来了?” 施嬷嬷的脸色有些难看:“将军府传话,说虞小姐夜里和朋友去芙蓉楼吃饭,又喝多了酒,一夜未归。回去后又睡着了” 一听施嬷嬷的话,姬施还没有说什么,反倒是姬施身边伺候的奴婢当即就忿忿不平了:“这个虞欢分明就是故意的!” 不!应该说,他们整个将军府都是故意的! 昨日将军府就是这么命人进宫来传话的,今日虞欢又在芙蓉楼和人喝了一夜的酒,要知道虞欢以前从不喝酒的!还就赶上她家皇后娘娘召她进宫的时候她就跟去芙蓉楼上瘾了似的,一连两天了,都是这样的借口! 不仅小秋不满,就连施嬷嬷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每次她家娘娘召见虞家大小姐进宫都是因为她和二小姐的事。 自打虞欢和二小姐关系决裂之后,娘娘也不曾召见过虞欢进宫了。 结果谁曾想前两日,虞欢又和二小姐厮混到一起去了,四小姐和二夫人大公子他们三个闹到了丞相那。 丞相又因为二夫人给他生了府上唯一的男丁,更是对她宠爱有加,连带着四小姐丞相都一并疼爱着。 二夫人当时哭哭啼啼的去找丞相主持公道,又哭成那样,丞相怎么可能置之不理? 朝堂上,丞相最不喜欢的人就是虞昌了,平日里和他也甚少打交道,如今因为二夫人的事,可以说直接亲自找到了将军府找虞昌讨要说法。 哪怕最后虞老将军也没有给丞相面子 “虞家世代忠良,虞老将军又是开过功臣,追随过先皇。如今皇上对他也很是看重,虞小姐身为虞老将军的掌上明珠,自然是娇气了些。” 姬施倒是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生气,反倒是动作优雅的抿了一口茶:“既然虞小姐今日在休息,那就等明日她再进宫来也不迟。” “皇上驾到——” 话音才刚落,殿外就传来高公公尖声通禀的声音。 姬施喝茶的手一顿,在瞥见那一抹明黄颀长身姿从殿外进来,姬施在小秋的搀扶下忙起身。 “臣妾参见皇上。” 将军府。 昨夜和姬无双在芙蓉楼又把酒言欢了一晚上,联想前世,难免心事多多喝了点酒。 结果回来后又不省人事,睡了一天。 因为提前被墨双喂了醒酒汤的缘故,虞欢倒是没有觉得头有多疼,醒来后外面天都黑了。 墨双看到她醒来,端了一杯茶进来:“小姐,你醒了啊?” 从她的手中接过茶,虞欢浅抿了一口,就听到墨双在她耳边说道:“小姐睡着的时候花姑娘来过,只不过在得知小姐还没醒,她就走了。” 花衣裳? 虞欢挑眉,倒是没有将她放在心上。 昨天晚上她在母亲的房中那么怼她,她从进将军府的那一刻起就誓要讨好将军府的所有人,上至将军府的主人,下至将军府的下人。 她身为将军府的大小姐,自然也在她讨好的范围之内。 “她可有说什么?” 墨双摇了摇头:“倒是没有说什么,就是说了句让小姐你好好休息,她等小姐什么时候醒了再来拜访。” 说话间,门外传来花衣裳再次求见的声音。 人都已经到她房间门口了,况且她也醒了,虞欢自然没有再闭门不见的道理。 她从床上起来,走到不远处的美人椅上半躺着,随手拿着桌上的糕点品尝着。 “让她进来。” 花衣裳从门外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美人椅上风华绝代的美人。 哪怕此刻的虞欢刚睡醒,睡眼松懈,也没有梳妆打扮,就那么任由头发慵懒的披散在脑后。 有几缕秀发贴在她的脸上,慵懒又迷人。 哪怕她素面朝天,脸上未施粉黛,如此倾城绝色,就连她这种经过可以装饰与打扮的,到了她面前,也被衬的黯然失色,完全没有可比性。 花衣裳心中不由暗暗感叹,果然不愧是大慕第一美人,虞欢之美,美的绝无仅有,美的让但凡见她一眼,无论男女,都羞愧的自愧不如。 虞欢才是这世间的宠儿,无论是容貌还是出身,这世间所有的完全宠爱,好的一切全被她给占了。 想她这么优越的出身,这么貌美倾城的一张脸,明明有更好的前程,硬是看上宴秋那个穷书生,将自己的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 花衣裳敛下眼底的嘲讽,真是白瞎了老天给她的这个厚待。 “虞小姐,你醒了。” 从她进门的那一刻,虞欢就掀了掀眼皮瞟她一眼。 花衣裳长相还算可以,算不上倾国倾城,最起码小家碧玉还是称得上的,加上她很会讨好人,很容易让人对她产生喜欢和好感。 前世的自己,就是被她的表面给骗的。 天真的以为她是真的对自己好,为自己出谋划策。 “听墨双说,你找我?” “白日里确实来了两次,不过听说虞小姐都还在休息,还没有睡醒,我也就先回去了。” 闻声,虞欢又从一旁的盘子里拿了一块糕点放在嘴里细细的品尝着:“花姑娘来找我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花衣裳在她面前十分客气,相反,倒是虞欢和她的说话方式,倒是显得她有些盛气凌人了些。 一般,正常情况下,对于花衣裳的到来,虞欢若是真的待见她,第一时间应该是让墨双给她看个座才是。 而花衣裳都来了这么久了,虞欢都没有说给她看座的意思。 虞欢不说话,花衣裳也不敢乱动,卑微的站在那。 “倒也没有什么事,只是觉得虞小姐对我”“没有什么事你来找我做什么?” 虞欢淡淡的看着她,眉眼间已经有了不耐烦。 第72章 皇后娘娘好像今天要请小姐你进宫 花衣裳没有想到虞欢会对她说的这么直接,一时间,让她立在了当场,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还是墨双很适时的在一旁插话道:“我家小姐向来喜欢有事说事,况且我家小姐与花姑娘你也不熟,见你也不过是因为你来找我家小姐。若是花姑娘没有什么事,来找我家小姐做什么?” 花衣裳连忙道:“昨夜在夫人的房中,虞小姐同我说的那些话,回去后我反思了很多。想着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得虞小姐你不高兴” 闻言,虞欢也没有说话。 吃了几块糕点之后,她又从墨双的手中接过她递来的茶,浅抿了之后,也没有看向对面的花衣裳,而是等着她继续说话下去。 “虞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夫人与将军也对我有收留之恩。裳儿只是一介女流,什么也不会,像夫人与虞公子那样的身份,自然什么也不缺,裳儿也只是想好好的留在夫人的身边,尽心尽力的服侍夫人,也好报答夫人对裳儿的恩情” 听了花衣裳的话后,虞欢一声嗤笑:“既然花姑娘想报答我母亲对你的收留之恩,那你这话是不是说错人了?你应该去娘亲的房里,和她说这些话才是。” “裳儿想要表达的意思是,无论是夫人还是将军和虞公子,整个将军府的人,都对裳儿有恩。裳儿此生即便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你们的恩情。虞小姐身为将军府的主人,自然也对裳儿有着莫大的恩情” “裳儿自打来了这将军府,便小心翼翼不敢得罪府上的任何一个人。昨夜虞小姐和裳儿说的那些话,让裳儿难过了一夜都没有睡好,虞小姐对裳儿也有恩,裳儿不希望虞小姐误会了裳儿,对裳儿”“花小姐想多了?方才我这婢女也说了,对于不熟悉的人和事,我向来都是这个样子。” 这点虞欢也确实没有说假。 没有认识宴秋之前,无论是对谁,只要她不熟的,一直都是高高在上,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要不京城里的人怎么会在提到她和姬无双的时候,都会说她们两个就是京城里的两只螃蟹,横着走! “至于花姑娘。” 虞欢瞥她一眼,似笑非笑:“我娘不是蛮喜欢你的吗?我见你也怪是会伺候人的,秋嬷嬷跟了我娘这么多年了,一直以来都是她伺候我娘的衣食起居。自打你来了以后,才短短几日的时间,就取代了秋嬷嬷在我娘身边的位置。” 听出她话中的意有所指,花衣裳赶紧跪了下去:“虞小姐冤枉裳儿了,裳儿自知身份卑贱,从来没有妄想过取代谁。秋嬷嬷跟随了夫人这么多年,在夫人心中的地位岂是区区的一个裳儿能够比得上的。裳儿只是想尽心尽力的伺候夫人,从未有过二心” “虞小姐,裳儿” “好了。” 前世虞欢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花衣裳这么烦? “我娘这辈子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还把我给养歪了。更别提像你这样每天守着她哄她开心了。只要你能将我娘伺候的好,哄她开心,在这将军府,我倒也能容得下你。” 花衣裳连忙叩头:“多谢虞小姐。虞小姐放心,裳儿一定会好好的伺候夫人的!” 花衣裳走后,墨双有些不解的看着花衣裳离开的娇小背影。 “小姐。” “嗯?” “奴婢发现,你真的好像不是很待见这位花姑娘啊。” 以前对于夫人身边出现什么人,自家小姐从来不会多管多问的。 因为小姐知道夫人的心里有数,再加上 她照顾小姐这么多年了,对于小姐还是有些了解的,小姐的一举一动,一个表情一个眼神。 就拿小姐第一次看到花衣裳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小姐是真的很不喜欢这个花衣裳。 花姑娘温柔贤良,人又勤快,哪怕长得没有小姐好看,但也是一个耐看型的,夫人包括府上的下人都十分的喜欢她,就连她在第一次看到花衣裳的时候,也对她产生了好感。 她以为小姐也会很喜欢这个花衣裳才对。 后来她发现,小姐好像不喜欢她 墨双好奇想问原因。 虞欢则是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还需要理由吗?” 墨双:“” 也对哦。 “但是小姐你为啥不喜欢花姑娘啊?” 虞欢:“” 前世倒是喜欢的不得了。 花衣裳才来府上没几日就和她熟络了,她对她也是无话不谈,什么都不瞒着她。 但前世虞欢在花衣裳的手上吃的亏也太多了。 说起来,这还是花衣裳当着自己的面,第一次表现出这么害怕卑微的模样。 毕竟,前世在她来找自己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让墨双给她看了座。 加上花衣裳又很会说话,什么都挑她喜欢的说,在说起宴秋的时候,更是赞不绝口。 那个时候她身边的声音全是在诋毁宴秋,说宴秋坏话的。 只有一个程如月时不时的在她面前夸奖宴秋几句,说宴秋为了她又怎么样怎么样,怕她看见多想,还都不让她看到。 除了程如月以外,花衣裳是第二个当着她的面夸宴秋的人。 这让原本第一眼就对花衣裳产生好感的她,因为宴秋就更加的喜欢她了。 现在想想,几人分明就是一盒知秋,她不为宴秋说话,又为谁说话? “这两夜喝酒喝的,倒是发现我这气色好了不少。” 虞欢摸了摸自己滑嫩的脸蛋,又嫩又光滑。 确实—— 人家都是喝酒伤身,她家小姐则是喝酒美颜。 以前小姐皮肤就好的不得了,晶莹剔透的。 加上这两夜又和姬二小姐通宵干酒,显得她的皮肤更加的水嫩了,吹弹可破的。 “小姐真”墨双刚要夸奖几句。 就见虞欢眯了眯眼:“双双怎么还没有来?今晚上不是约好了继续去芙蓉楼喝酒?” 墨双:“” “小姐” “嗯?” “突然间,奴婢好想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虞欢挑眉。 “皇后娘娘好像今天要请小姐你进宫。” 虞欢:“” 墨双:“” 第73章 你要是不想进宫就别进宫了 子时,芙蓉楼。 “公子,虞小姐她们最近这段时间,蛮照顾咱们芙蓉楼的生意的。” 二楼靠窗的位置,瓶瓶罐罐摆满了各种喝完的果子酿。 果子酿虽说度数不是很高,但喝多了也上头。 寻常来的客人最多也就喝个三四坛就不能再多了。 芙蓉楼的酒坛比一般的酒楼的坛子还要大上许多,所以,这么多的酒,即便是男人喝上个三四坛已经是极限了。 而虞欢她们,一晚上下来,至少也得喝个十来坛。 这已经是她们连续在这里喝酒的第三个晚上了。 这些年来小春跟在自家公子身边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 说实话,酒量这么好的,还是两个身材娇小的女人,她真是生平第一次见到。 闻声,离歌仅是抬眸看了一眼靠窗而坐的两个貌美少女。 虞欢是正对着他,因为喝了许多酒的缘故,少女一张娇媚的脸蛋多了些绯红,显得十分的诱人。 离歌向来不以色视人,对他而言,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容华易老。 这些年来,他也见过不少倾城绝色的美人。游历他国时,也有不少京城与皇室第一美人,美人之娇,若是让人忍不住心生爱怜。 不过那也只是别人,不是他。 倒是这个虞欢 离歌不能说虞欢是他这些年来见过的所有女人中最美的,但是绝对是最难以忘记的,只一眼便彻底记住的。 美人之娇,似水中月,镜中花。 虞欢的美,给人的感觉倒是美的不像真人,她只需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便自动生成一副美妙绝伦的画卷。 画中美人,举手投足间,都可牵动着在场人的心。 离歌倒是突然间能够明白,萧凤瑾为何这么痴迷于她了。 单单是这张脸,莫说是见惯了世间美色的萧凤瑾了,即便是他,虞欢的这张脸,也让他找不出丝毫瑕疵之处。 “银子可都付了?” 小春:“” “哎,付了。每次来都丢给我一大锭黄金。” 说到这里,小春顿了一下:“咱们芙蓉楼的饭菜虽说也不便宜,但是虞小姐她们好像都不知道具体价钱的,她们给的黄金都花不完,还不让我找她们钱。” 结果到了第二日,又是一大锭银子丢过来。 小春:“” 果然不愧是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啊,出手着实是阔绰极了。 闻声,离歌低低一笑:“虞小姐出手大方,她给你的赏赐,收下便是。” 小春:“” 加上上一次紫衣侯带着虞小姐来芙蓉楼吃东西,赏赐给她的银子再加上这几日虞小姐给她的黄金积攒着,小春觉得,她现在完全可以离开她家公子了。 因为她现在已经很富有了,即便不靠着她家公子,她未来这一辈子也完全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过富人家的生活了。 “这芙蓉楼的老板,我听京城里的人说大有来头。一开始我还不以为然,光是从他在这芙蓉楼的装饰上面就大肆的铺张浪费,外表装饰的再好看又有什么用?要知道来这里的人都是吃饭的。” 房间里,几杯温酒下肚,姬无双心满意足的打了一个饱嗝:“现在才发现,这芙蓉楼不仅外在装饰,就连这饭菜,放眼整个京城,怕是没有哪个酒楼能够比得上了。” 可不是吗。 自打和芙蓉楼开张以来,就连京城之前有名的几家酒楼客栈,在尝过了芙蓉楼的菜色之后,每日去那的客人可谓是少之又少,到了如今,一天的时间下来,能去他们那的客人能有一两个都不错了。 还是那些酒楼的老板见这样下去不行,将酒楼里的饭菜价钱都下降了一倍,这才是弄了一批客人进去 闻声,虞欢但笑不语。 前世能在京城自打开业以来,就屹立多年不倒的芙蓉楼,背后的靠山,岂止是强大二字能够形容得了的。 “别老是喝酒,待会喝饱了肚子就吃不下去饭了。” 在姬无双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之际,虞欢从她的手中夺过酒杯:“听小春说,今日芙蓉楼又研制了新的菜色,等会端上来你先尝尝。” 芙蓉楼的每一道菜姬无双都还挺满意的,每一个菜的口味都令她赞不绝口。 对于芙蓉楼的新品,不用说,姬无双定是十分的期待了。 “听府上的下人说,我大姐请你进宫了?” 今日在柴房睡觉的时候,门外的两个下人说话的声音很大,就像是专门说给她听的一样。 不对——biqμgètν 就是专门说给她听的。 本来姬无双睡的可沉了,硬是被她们在门外说话的声音给吵醒了。 原本她们说什么她是不想听的,就门外的那两个人,不用想她就知道是谁派来的人。 可是在从她们的口中听到虞欢的名字后,她的困意瞬间就没了,坐起来,侧着耳朵听外面她们的谈话。 以前她和虞欢关系还没有决裂的时候,只要章岚母女俩找她的麻烦,欢欢都会想发设法的帮自己出气,没少让她们娘俩难堪。 那娘俩从欢欢那受的气少点的话,还不至于捅到皇宫里头让她大姐知道。 这一次明显的姬月心被她们俩给打的半死不活,章岚又哭成那样去找她爹主持公道,加上旁边还有一个姬坤最看重的儿子在一旁替她娘说话,宫里头又怎么能瞒得住? 当然,哪怕那两个丫鬟将事情说的多严重,但她一点也不担心欢欢进宫后会吃亏。 哪怕对方是她的大姐,当今大慕身份尊贵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可欢欢的背后是整个将军府。 一个皇后和手握兵权百万,占据了大慕半壁江山的将军府来说,孰轻孰重,皇帝还是分得清楚的。 同时,她大姐,也分得清楚。 就是—— 她看向虞欢:“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宫里头的那些繁琐礼节,也不想和宫里的人有什么来往。” “更不喜欢和我大姐文绉绉的说话。” “你要是不想进宫就别进宫了,即便你不进宫我大姐她也不敢说什么!” 第74章 虞小姐在殿外等了娘娘您很长时间 姬施好歹也是大慕身份尊贵的皇后。 虞欢可以仗着自己娘家的靠山不将她放在眼里,但这样任性的行为一两次就可以了,若是次数多了,姬施是不会说什么,只是她爹和娘便会落人口舌,明摆着将他们将军府不好的言论往别人的手上送。 这样的亏,前世虞欢吃的太多了。 所以在听到姬无双和她说这些的时候,哪怕知道姬无双也是一片好心,知道她不想进宫。 她微微一笑:“进宫倒是没有什么,顶多就是和皇后娘娘说几句话,被她嘱咐几句罢了。若是我表现的好一点,或许她还能给我一点赏赐。” 这点,虞欢倒是没有说假。 她进宫,也不单单是白跑那一趟,至少还是有点好处可以拿的。 “再者说了,我爹在朝堂上固然是厉害,但是你大姐好歹也是一国皇后,这都连续命人请我两次了,我若是再不进宫,倒是显得我有点太不将她放在眼里了。” “那你想进宫不?” 虞欢摇了摇头,倒是很实在:“不想。” 不用说。 虞欢与姬无双又在芙蓉楼吃了一夜的酒。 不过这一次和前两日不同,前两日虞欢醉醺醺的被墨双背回房。 这一次,虞欢酒喝的少了点,让自己意识清醒,在天才刚蒙蒙亮的时候,她就让墨双驾着马车带她进宫了。 这个点了,莫说皇后还没有睡醒,就连那上早朝的大臣,也都是才刚进宫进殿。 进了宫后,墨双看着自家小姐醉醺醺的样子,皇宫这么大,从这里到坤宁宫也得一段路程,她家小姐又一夜没睡,光顾着和姬二小姐喝酒了,这一路就这么走到坤宁宫怎么能成? 所以她就找宫里的管事太监,找来一个架子将她家小姐给抬进去了。 坤宁宫门口,万籁俱寂,所有的一切都是沉睡的状态。 就连殿外守着的守夜奴才也是站在那打盹。 虞欢摇摇晃晃的被墨双从架子上搀扶着下来,许是听到了面前的响动,小太监睁开眼,当看到虞欢出现在坤宁宫门口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 像是做梦一样,不敢相信的用手揉了揉睡眼松懈的眸子,然后又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确定感觉到了疼痛,而眼前清纯靓丽的佳人也存在,没有消失。 小德子结结巴巴的:“虞虞小姐?” 这是什么见鬼的时候? 虞小姐早不进宫,晚不进宫,竟然偏偏这个时候进宫? 这天都还没亮呢,加上皇后娘娘昨日心情好像有点不太好,很晚了都没有睡,也是才睡着没几个时辰,如今更是熟睡的状态,虞小姐就来了 这让一向脑袋转的最灵活的小德子,一时间也给难住了,不知道是该进去通知皇后娘娘,还是等皇后娘娘睡醒了再? 可—— 对面站着的人可不是寻常的妃嫔,那可是一品大将军虞老将军的掌上明知。 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就虞家在大慕的地位,平日里,就连皇上见到了虞老将军都要给他几分的薄面。 更别提他家皇后娘娘了。 同样的,皇后娘娘自打进宫以来,一直贤良淑德,厚待宫中的每一位妃嫔,哪怕是才进宫的没有身份背景也没有封号的小小秀女,皇后娘娘也不会多加为难她们。ъitv 小德子脸色有点发白,彻底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还是虞欢看到小德子这副为难的样子。 好歹以前每次进宫的时候,都是这小德子招待的她,哪怕小德子不是她的人,但是这么多年加上前世这么久了,她对小德子还是有点感情的,小德子这人聪明机灵,还很有眼力见。 每次看到她的时候都会很亲切满脸堆笑恭恭敬敬的称呼她一声虞小姐。 主动开口道:“皇后娘娘是不是还没有睡醒啊?” 小德子:“” 墨双:“” 别说小德子了,就连边上的墨双听到自家小姐这问话,都有点 合着她家小姐是真的喝大了,就这天还黑着呢,都才只亮一点,皇后娘娘身为后宫之主,每日需要管的事情一大堆,这晚上肯定得多睡一会儿。 能在这个点起来的,别说皇后了,放眼整个后宫的妃嫔,也没有能起这么早的? 也就上早朝的那些大人们了。 小德子脸上的表情有点难以形容,听到虞欢问他,他还是恭敬的回应道:“昨日皇后娘娘因为武昭仪的事情很晚才睡,所以”“这么说来,倒是我来的有些不凑巧了。既然如此” 虞欢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墨双。” 墨双见状赶紧顺势扶住她的手:“小姐。” “既然这样,那等皇后娘娘醒了,劳烦小德子公公帮我和皇后娘娘说一声,就说我来的时候皇后娘娘还没有起,我也不方便打扰皇后娘娘,等改日再进宫。” 小德子都快哭了,可是眼下他能说什么? 他什么都不能说。 总不能真的让他进去坤宁宫将皇后娘娘给叫醒? 除非他是不想活了。 这个虞小姐可真的会掐点来啊,这到底是什么阴阳时间啊,就不能白天的时候来吗? 虞欢见他大晚上的守一晚上也不容易,就使了个眼色给边上的墨双。 墨双领悟了自家小姐的意思,从怀中掏出了一大锭黄金交道小德子手上。 黄金,可不是银子 这比银子可值钱的多了! 还是这么大的一块黄金。 这个世上,没有哪个人是不爱钱的。 小德子也是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黄金,他激动的心都在颤抖。 手也在颤抖:“虞虞小姐这这都是赏赐给奴才的吗?” 虞欢点点头:“你也不容易,这夜里这么冷。你站着都能睡着,这点银子,就当是给你的赏赐。” “多谢虞小姐赏赐!多谢虞小姐赏赐!” 坤宁宫。 哪怕昨夜很晚才睡,姬施还是天才刚亮就醒了。 她在小秋的伺候下起来熟悉打扮。 殿外,小德子在得知皇后娘娘醒来后就从外面进来了。 跪在地上,不敢直视皇后贵颜:“娘娘,夜里虞小姐来过。” 一句话,让姬施净脸的手一顿。 只听小德子跪在地上继续说道:“但是娘娘当时还没有醒,奴才想着要不要进来通知一下娘娘。可是虞小姐不让,说娘娘您白日里忙了一天,晚上要让您好好休息,她就站在外面等了很长时间,天亮了,而娘娘您还没醒,虞小姐这才告辞离开。” “” “” 第75章 不过是她人的替代品罢了! 静,诡异的静。 在场的人,包括小秋和施嬷嬷在这一刻,全部安静了下来。 她们面面厮觑,彼此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难以形容的表情。 虞欢昨天晚上来过?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还是小秋最先反应过来,愤愤不平的开口道:“这个虞欢是故意的!哪有见娘娘您是大晚上来的!” 还专掐晚上的时候来,别说她家娘娘了,就那个点,谁不休息? 又更何况她家娘娘还是六宫之主,每天忙的事情这么多! 这让小秋十分的不爽,这个虞欢,绝对是故意的! 不仅小秋不爽就连一旁的姬施,脸色也是微微的有些难看。 小德子跪在地上,感受着四周的气氛不太对劲,低着头,也不敢抬头。 他颤巍巍的跪在那,也不敢说话了。 姬施低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德子:“虞小姐昨夜来时,还和你说了什么?” 小德子吞咽了一口唾沫,结结巴巴的说道:“倒——倒是没有什么了。就是昨天晚上奴才闻着她身上有很大的酒气,应该是又喝了酒来的——” 这也像姬施证明了前几日虞欢之所以不进宫来见她,是因为她晚上与别人出去厮混,喝了一晚上的酒,彻夜未眠,所以回去后就睡了,睡了一天。 这一点,将军府的人倒是没有骗她,当然,她也派人去背地里证实了,证实虞欢确实是连续几夜都在芙蓉楼吃饭喝酒。 姬嬷嬷比小秋年长的多,在宫里头经历的事情也多,所以她没有表现的像小秋那样的生气,而是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看向自家娘娘:“看来这宴秋给虞小姐造成的伤害不少,像虞小姐这种滴酒不沾的人,如今为了一个男人,竟然也酗酒如命了。” 关于虞欢和穷书生宴秋的事情,虽然姬施在宫中,但也早就听说了不少,不仅如此,整个宫里头都传的沸沸扬扬。 毕竟虞欢身为一品大将军虞昌的掌上明珠,又是整个大慕第一美人,有关她的一切都被京城中的所有人津津乐道,包括宫中也不例外。 以往姬施召见虞欢进宫,虞欢都会乖乖的进宫,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一连几次都还没有进宫里来。 姬施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异色,快的让人捕捉不到。 身为一品将军府的嫡长女,前途无限,不仅有绝世倾国倾城的容貌,还有着在整个大慕无人可媲美的身世,放眼整个大慕,能配得上虞欢的人少之又少。 她却自甘堕落,看上一个穷书生也就算了,不仅如此,还整日为了一个穷书生要死要活,这般糟践自己。 “皇上驾到——” 正在这时,殿外响起高盛通报的声音。 闻声,姬施连忙在小秋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整个坤宁宫的奴才也是跪了一地。 “臣妾参见皇上。” 慕辞一袭明黄长袍,大步流星的从外面进来,路过姬施身边时,脚步微顿,却没有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声音浅淡的开口:“起来。” 姬施在小秋的搀扶下从地上站起来。 慕辞黝黑的眸子在大殿里简单的扫了一圈,原本是打算坐下的,在看到大殿里只有姬施一人,他微微蹙眉:“虞欢今日还没有来吗?” 听到虞欢的名字,纵使姬施这般贤良大度的人,也忍不住脸色微微发白。 但还是勉强面上挤出一抹笑来:“昨天晚上虞小姐倒是来过,只不过那个时候天还没亮,臣妾还没有起。虞小姐在知道臣妾还没有睡醒,便又回去了。” 别人或许不知,但是身为慕辞的枕边人,姬施一直以来都知道,慕辞的心里有虞欢。 一个月的时间里,慕辞能来坤宁宫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每次来坤宁宫也只是坐上一会儿,即便是晚上留在了她的坤宁宫,也是批阅奏折到一晚上,一早就早早的离开。 皇帝之所以一连几日下了早朝后就匆匆来到她的坤宁宫,姬施不是傻子,光是想就知道他是为了谁。 果不其然,在听到虞欢又没有来的时候,慕辞已经迈步向外走去了:“突然想起御书房还有奏折没有批阅,皇后好好休息,朕就先去忙政务了。” 姬施恭敬的俯身:“臣妾恭送皇上。” 望着男人高大颀长的背影,没有丝毫留恋的从她坤宁宫离开,甚至走的时候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姬施抿了抿唇,长袖下的一双粉拳不由得握紧。 眼前的男人是九五之尊,是大慕至高无上的主宰者。 她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不单单是他那至高无上的身份,还有他那张俊美无与伦比的一张脸。 他的一举一动,举手投足,都让她深深的着迷。 可是于他而言,无论自己多么的努力,努力的帮他打理着后宫,努力的每一年选秀,帮他张罗新的秀女进宫。 做到不嫉不妒,她这么的努力,不单单是因为她是他的皇后,更是因为想让他多看自己一眼,可是—— 自始至终,她在他的眼里,就像是不存在一样,若不是因为她是他的皇后,只怕一年四季,他都不会想到过来看望自己一眼。 莫说自己,整个后宫的妃嫔,同他而言,都像是不存在一般,即便最受他宠爱的武贵妃,也不过是因为那张脸,长得与虞欢有几分的相似,才独得了他的恩宠罢了。 而武悦每次却都以为皇帝是真的宠爱她,跑到自己面前耀武扬威,沾沾自喜,殊不知她们都可以在宫中做自己,而她,即便有皇帝的宠爱又能怎么样? 不过是她人的替代品罢了! “娘娘,明日还接着派人去将军府请虞小姐进宫吗?” 姬嬷嬷的一句话,让姬施从皇帝离开的方向回过神来。 只听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请。” 皇上久不来她这坤宁宫,其实她也是有私心的,若是虞欢来了她这坤宁宫,皇上得知消息后,也一定会过来的。 光是前面皇上的几次到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想想自己,姬施也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堂堂大慕一品丞相府的嫡长女,为了留下一个男人,竟然也需要靠别的女人来帮她。 “对了,最近丞相府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姬嬷嬷摇了摇头:“这几日丞相府倒是格外的安静,二小姐也一直在柴房被关着,若是时间没错的话,今日应该就被放出来了。” 提到姬无双,姬施有些失望的摇头:“无双这些年太过于任性妄为,整天只知道惹爹和娘生气。”biqμgètν 别说爹娘管不了她,就连她这个做长姐的,她也从未将自己的嘱咐放在心上过。 “二小姐虽说任性妄为了些,但是老奴觉得,这件事也不能完全的怪二小姐” 姬嬷嬷话一开口,姬施便读懂了她的意思。 只见她凝了凝眉头。 确实。 无双自小和虞欢便是朋友。 虞欢仗着自己的父亲是大慕一品大将军,手握兵权百万,其三个哥哥也十分的优秀,自小在京城中便是横着走。 无双虽说叛逆,但是在没有认识虞欢之前,也是听爹娘和她的话的。 直到认识虞欢之后,被她带的连爹娘的话话都不听了,不仅如此,还不知道多少次忤逆爹娘的意思,惹爹娘生气。 而且无双这一次被关押柴房这件事,也和虞欢有关。 在和虞欢老死不相往来的那段时间,无双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被父亲关在柴房大动肝火了。 “你说的对,看来这次虞欢进宫,本宫是得和她好好的说说无双的事情了。” 无双不像她,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儿,虞将军和虞夫人,包括她的三个哥哥都是拿命宠爱她。 但是姬家不同。 姬家子女众多,无双注定不可能成为爹和娘心里最偏爱的那一个。 但爹和娘向来喜欢温顺乖巧听话的孩子,无双自打和虞欢成了朋友以后,日益叛逆,爹和娘之所以越来越不喜欢她,也是因为这些。 若是无双但凡表现的乖巧听话一些,也不会让爹和娘这么不待见她。 彼时的丞相府。 晚上的时候。 章岚亲自过来了。 姬无双将她的女儿给打的遍体鳞伤,在床上昏迷了三天三夜,今天才转醒,差点一条命都交代了姬无双的手上。 章岚怎么可能就这么亲自的算了? 原本想着这次即便不能除掉姬无双,最起码也得要了她半条命,要不然怎么能对得起心儿在她的手上挨的这么多的打。 可是千算万算,让章岚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中间竟然又蹦出来一个虞欢。 明明这两个小贱人都已经绝交这么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又勾搭到一起去了! 不得不说,有虞欢在背后帮姬无双,她再对姬无双下手,还是多有顾忌的。 不像是以前,姬无双在她面前就像是一只猴子一样,随便被她给戏弄。 章岚以为,三天三夜不给姬无双吃喝,她今夜看到的姬无双一定是披头散发,满脸憔悴,嘴唇干裂,一副半死不活,浑身散发恶臭的狼狈丑陋样。 谁知道—— 第76章 煽风点火(1) 当看到姬无双光鲜靓丽的从柴房里出来,章岚的整双眼都瞪大了,人也立在当场,仿佛被雷劈了一般。 眼前这个面色红润,衣着整齐,头发乌黑光滑,粉嫩的娇唇娇艳欲滴,与她联想中狼狈丑陋的姬无双完全不同的女人,真的是姬无双这个小贱人吗? “你——” 她震惊的瞪大眼,以前姬无双被老爷关在柴房的时候,哪一次出来不是蓬头散发被饿的一副半死不活的样? 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么精神?这哪里像是被饿了三天没有吃过一口饭喝过一口水的样子? 她这分明是—— 不知道为什么,章岚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个认知,那就是—— 姬无双这副精神抖擞的样子,显然就是才从外面吃饱饭回来。 可是转念一想。 这柴房外面的人可都是她的人,有关姬无双的一举一动可以说全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而且姬无双在被关进柴房的这几天,看守在外面的奴才也说了姬无双在里面安静的很,没有搞出什么动静来。 而且看守的人就在门外,姬无双想要逃出去也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姬无双这三天来一直都在柴房里度过的。 可—— 姬无双看着章岚这副被雷劈的表情,每一次她被关押柴房三日期限到的时候,章岚都会准时的过来看她的惨状,顺便再出声讥讽几句。 哪一次不是得意的来又得意的走? 像今天这样,章岚一副看鬼的表情看着她,不得不说,还是深深的取悦到了姬无双。 她一声冷哼:“没有看到我狼狈的样子,章岚,你是不是很失望?” 失望? 何止是失望啊,简直是大失所望! 偏偏现在章岚被气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一双眼仿佛碎了毒一般,就这么冷冷的瞪着姬无双。 姬无双得意的从她面前走过,在路径她身边时,俏皮的看向她,凑在她耳边:“你的宝贝闺女没死?” “你——” 姬无双一句得意的话,让章岚给气的咬牙切齿,扬起手就要打她:“你个小浪蹄子!” 然而她那一巴掌还没有落下去,就被姬无双给扬手一巴掌。 “啪——”的一巴掌,把在场的人都给打蒙了。 章岚更是满脸难以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瞪大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姬无双,好半天,才勉强开口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你敢打我?” 这还是她欺负姬无双的这些年里,哪怕把姬无双气的多少次红了眼眶,暴跳如雷那双仇恨的眼恨不得将她给撕裂成碎片,但是她却从来不敢动手打自己。 这是这些年来,姬无双亲自动手打自己,让章岚难以相信极了。 不仅章岚难以相信,就连一旁的小兰花也不敢相信自家小姐竟然真的敢动手打章岚? 要知道二夫人可是整个丞相府第一个给丞相生出儿子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要不然丞相也不会将二夫人的身份抬的这么高,还让她和大夫人平起平坐。 这些年来,别看大夫人身为丞相府的当家主母,其实大夫人还是很忌惮二夫人的。 一般情况下,是不愿意和二夫人产生矛盾的。 可是这一次,小姐竟然敢直接打二夫人,要知道整个府上最受宠的人就是二夫人了,谁让二夫人肚子这么争气,给丞相生下了府上唯一的嫡长子,母凭子贵,二夫人也从最开始一个只是被丞相给侥幸宠幸的洗脚水丫鬟,一跃成为丞相府身份尊贵的二夫人,光是在府上的地位都完全可以和大夫人相互媲美了。 一直以来二夫人都十分的不待见她家小姐,拿她家小姐当软柿子捏,虽然小姐一直以来也没有在二夫人面前低过头,但是像这种第一次动手打她。 若是被丞相知道了,到时候只怕—— 章岚是真的没有料到姬无双这个贱人会打自己,毕竟自己可是丞相府的二夫人,是她的长辈,她以为她也就敢和自己过几句嘴皮子上的瘾,可是谁能想到? 谁能想到她竟然真的敢—— 一时间,章岚的脸色难看极了,死死的瞪着她:“小贱人,这一次你死定了!你给我等着!” 说完,就见她愤愤的转身离去。 小兰花害怕极了:“小姐,你怎么能打二夫人呢” “她肯定会跑去找丞相告状的,丞相又这么维护她,小姐你才从柴房里放出来,要是被丞相知道了你又打了二夫人,到时候丞相一定会——” “怕什么?” 姬无双看着小兰花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安抚她:“别怕,有我呢。” 这个章岚来这里就是为了看她的笑话来了,她若是不打她那一巴掌,不知道待会她怎样的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呢。 欢欢说的对,对待这种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人,就不能给她什么好脸色,该出手时就出手,要不然,她还真的以为自己怕她? 当初的自己就是顾虑的太多,才让她们母女俩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压自己。 事实证明。 章岚的确是跑去找姬坤告状了。 姬坤才从宫里回来,迎面就撞上章岚哭哭啼啼的找他告状:“呜呜,老爷,您可算回来了。您要是再不回来,我可要被二小姐给活活的打死了啊呜呜。” 章岚半边脸高高的肿起,显眼的巴掌印就那么印在她的脸上,一看就是被人给打了巴掌。 其实姬坤对章岚是没有多少的感情的,当初之所以宠幸了她,也完全是再自己喝醉酒,意识不清的情况下,那个时候将她认错了,还以为是自己才得的美妾。 哪曾想就那一次,章岚的肚子却这么争气,一下子就给自己生了一个儿子。 原本得知章岚怀孕的消息后,姬坤也没有将她放在心上,他的原配夫人,还有他的那几个美妾都未能给他生下儿子,又更何况是一个身份卑微的端水洗脚的丫头? 所以哪怕是那次意外的宠幸了他,姬坤也没有将她的身份往上抬。 还是章岚快要生产的时候,府上的下人都在传章岚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孩,说者无意,听着有心。 姬坤这辈子做梦都想要一个儿子,一旦是与儿子有关的,他自然十分的放在心上。 也是在那之后,他格外的命人给章岚安排了房间,每日只要闲下来,都会往章岚的房间里去。 久而久之,哪怕章岚不是他的众多美妾中长得最美的一个,但绝对却是最善解人意的那一个。 他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简单的皱一下眉头,她就知道自己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时间长了,姬坤也对这个善解人意的女人上了心,直到她真的为自己生下儿子,他让她在这丞相府,也有了立足之地。 本来这几日姬坤的心情就不太好,如今又看到章岚哭哭啼啼的扑倒自己的怀里。 若不是看在她给自己生了儿子的份上,姬坤只能压下满脸的不耐烦,轻拍着她的后背:“怎么了这是又?脸是被谁打的?” “是二小姐啊老爷!今日无双从柴房出来,我想着她被老爷你管了三天三夜没给吃喝,有些担心她,便去看看,谁知道——” 章岚痛哭的捂着自己的脸掩面哭泣:“谁知道她才刚一从柴房出来,迎面就甩了我一巴掌。” “一直以来,无双都不待见我们母女俩。我身份卑微,比不上她身份尊贵,要不是因为给老爷生了儿子,只怕她连看都不屑看我一眼。她若打我也就算了,可是我现在的身份可是丞相府的二夫人。相当于她的半个娘了,老爷你说,她怎么能这么目无尊长,敢出手打我啊!” 虽然知道姬无双这些年都被冲宠坏了,目中无人,无法无天,不将府上的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就连他这个做爹的也是。 但是对于出手打章岚这件事,这些年无论姬无双如何的肆意妄为,她打心儿多次却不曾动过章岚一下。 而这一次—— 轮不得姬坤不信,因为这话是从章岚的嘴里说出来的。 本来姬坤的脸色就难看,这次更加的难看了。 只见他一声厉斥:“这个姬无双,真是越来越不将本官放在眼里了!她的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静心院 张嬷嬷刚从后厨端了一盘精致的糕点进来,糕点才刚放下,她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向夫人介绍这是厨房的那些厨子新做出来的糕点,夫人尝尝这句话。 就看到姬无双一脸骂骂咧咧的从外面进来。 一直以来,姬无双在府上是所有人都不待见的存在。 加上她又是骂骂咧咧的从外面进来,一点女孩子家的样子都没有,这让柳茹霜听着直皱眉头,看她的脸色也不好看。 “我和你说了多少遍?这里是丞相府,不是外面那些下九流!身为丞相府的二小姐,满口脏话,传出去了,多有辱丞相府的颜面?” 要是换作往常,姬无双早就和她吵起来了。 但是这一次,柳茹霜的话,让她老实了很多,但是脸上的表情仍旧十分生气:“章岚那个贱人难道不该骂吗?她今天去柴房找我的麻烦,要是光骂我也就算了,竟然连娘你也一块跟着骂!真是太不把娘你放在眼里了!” “你说什么?” 一句话,让柳茹霜当场就挑起了眉头。 第77章 煽风点火(2) 这些年来,柳茹霜不与章岚正面起冲突,并不是因为自己怕了她。 而是她母凭子贵,这些年来,仗着自己给老爷生了儿子,身份在丞相府一跃上涨,到了可以和她平起平坐的地步。 身为丞相府的当家主母,她需要将自己当家主母的身份给摆出来。 至于章岚,她私下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真当她不知道吗? 但是没有办法,姬坤因为自己那唯一的宝贝儿子,连带着章岚也爱屋及乌给维护上了。 知道自己现在动不了章岚,又找不到她的把柄,柳茹霜不到必要时刻,并不想与她正面起冲突。 但并不代表,自己是怕了她。 在听到姬无双的话后,她顿时眉头就不悦的皱起。 姬无双就跟看不到她不悦的脸色一样,还在那自顾自的骂骂咧咧:“娘,你说这平日里我受点委屈,受点她们母女俩的欺负也就算了,毕竟我也习惯了。反正我是从小被她们母女俩给欺负长大的。但是章岚那个贱人,她有什么资格骂娘亲你?” “她不过是仗着给爹生了一个儿子,才坐稳了她丞相府二夫人的位置,可是娘亲你才是我爹的原配夫人,丞相府的当家主母,她不将我放在眼里我认,她骂我贱人我也人,但是她凭什么骂娘亲你,说娘亲你这辈子都生不出来儿子,要不是仗着自己的娘家,还有一个做皇后的女儿,你早就从丞相府当家主母的位置上滚下来,给她腾位了!” 不得不说,柳茹霜最忌讳的就是被人说她这辈子一连生了三个女儿,生不出儿子这件事。 更忌讳别人说自己是仗着娘家,仗着自己有一个做皇后的女儿,才保全她丞相府当家主母的位置。 是啊—— 身为姬坤的原配夫人,姬坤身为大慕文官之首一品丞相,她身为他的夫人,却一连给他生出三个女儿,无一儿子。 若非自己娘家有些势力,她的大女儿足够的出息,她只怕早就被姬坤给休弃了。 这些,一直是柳茹霜心里的痛。 她虽然不说,但是并不代表这些不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每次都刺的她难受。 章岚终究还是忌惮她的,哪怕有时候当着她面,也会说几句不好听的话,但是她很聪明,不会当着自己的面说这些。 对于姬无双的话,柳茹霜丝毫不怀疑。 因为她太明白姬无双的为人了,别看她平日里为人风风火火,一副谁也不服的样子,其实她从小大的,从未说过假话。 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 所以在姬无双和她说这些的时候,她是信的,丝毫也不怀疑的。 看到柳茹霜难看的脸色,张嬷嬷小心翼翼的出声:“夫人” “啪——”的一声巨响。 只见之前桌子上被张嬷嬷端上来的那些糕点全被柳茹霜给一掌挥了下去。 五颜六色的糕点掉了一地,柳茹霜一张脸阴晴弥补,薄唇紧紧的抿着,周身也笼罩着一抹阴冷让人不敢靠近的气息。 身为丞相府的当家主母,这些年来,柳茹霜做好了属于她该做好的一切,优雅端庄。 善待府上的子嗣。 像今日这般大动肝火的样子,张嬷嬷伺候在柳茹霜身边这么多年,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有看到夫人像今日这般大为恼怒的样子了。 姬无双看到柳茹霜这么生气,不由得有些心虚。 因为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母亲发这么大的活。 以前的母亲对什么事都是不咸不淡的,包括她每次受到章岚母女俩的欺负,她看自己的眼神也是淡淡的陌生的很,就仿佛受欺负的人不是她的女儿,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样。 不仅如此,她还给她一种,生怕自己能连累到她,要和她撇清关系的错觉。 想到这里,姬无双的心虚又减少许多。 况且她也没有说假话,章岚母女俩背地里不知道这样说她多少次了,就这些年里,百来回绝对是有的,只不过是忌惮着柳茹霜丞相府当家主母的身份,不敢当着她的面说而已。 很快—— 姬无双就感觉到了柳茹霜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充满了打量。 她赶紧乖巧的将头低下去,看着地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前方传来柳茹霜的声音:“你说的都是真的?” 姬无双赶紧举着自己的双手发誓:“千真万确啊娘,这些我用得着骗你吗?况且你看哪一次我和章岚母女俩闹矛盾了来找过你?要不是这一次章岚那个贱人胆敢骂你,我才不会来静心院和你说这件事,反正你也不会管。” 说到最后,姬无双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柳茹霜也当作没有听到。 “哦,对了。” 想到什么,姬无双抬头,看着面前的柳茹霜:“娘,还有件事忘和你说了。” “什么事?” “就是章岚骂你的时候,我听不下去,一时气不过,打了她一巴掌。” 一句话,让房间里的人全倒吸一口冷气。 柳茹霜更是皱起了眉头,这要是换作平常,她早就厉声斥责姬无双越来越任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太会给她惹是生非了。 但是这一次,在听到姬无双的话后,柳茹霜也没有生气,只是抬眸看了姬无双一眼,难得的,没有像以往那样对于她和章岚之间的矛盾置之不理,视若无睹。 哪怕她被章岚母女俩欺负了,她也权当看不到。 这一次,柳茹霜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虽然你身为晚辈,章岚身为长辈,你没有资格打她。但是这一次,你打的好。” 姬无双听后,眼前一亮。 这还是从小到大,母亲第一次夸她。 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面前的柳茹霜:“真的吗娘?” 柳茹霜正欲点头 “你养的好女儿!你看看你都将她给宠坏成什么样子了?连岚儿都敢打!是不是日后我在府上不顺她的意了,她连我这个爹都敢打?!” 姬坤愤怒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人还没有进房间,声音已经在外面震耳欲聋了。 姬无双一听到姬坤的声音,就知道章岚肯定是添油加醋的将自己打她的事和姬坤说了。 姬无双赶紧躲到柳茹霜身后,表现出十分害怕的样子:“娘” 柳茹霜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别怕,有娘在。” 一句别怕,有娘在,让姬无双神情恍惚。 曾经她被章岚母女俩欺负的时候,她多么的希望,她在受尽府上所有的人指责的时候,柳茹霜能够站出来,像现在这样,将她护在身后,坚定的对她说,别怕,有娘在。 哪怕她瞧不起章岚母女俩,这些年一直看她们母女俩那张虚伪的嘴脸作呕,可是章岚对姬月心却是真的好,真的为姬月心考虑,将姬月心所有的事情都放在心上。 而她的母亲呢 姬无双的心中不知道有多讽刺,若不是自己说了慌,谎称章岚说了那样的话,触碰了她这些年的忌讳。 只怕她的这个亲娘,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压根就不会管她和章岚之间的事情,更不会像现在这样护着她。 如今她能护着自己,也不过全是因为,章岚说了她的坏话,自己是替她出头抱不平,才打的章岚。 柳茹霜对姬无双的维护,倒是出乎了姬坤和章岚的预料。 因为这些年来,无论姬无双做了什么,是对的还是错的,柳茹霜根本就不会多问一句。 有时候他在惩治姬无双的时候,柳茹霜还会向着自己说姬无双的不是,像今日这般 不仅姬坤有些愣了,就连章岚也是一副见鬼的表情。 姬无双做了什么,竟然开始让柳茹霜这么维护她了? 要知道,柳茹霜到底是丞相府的当家主母,若是她开始维护起姬无双来,那么日后她再想要欺负姬无双来就有些难了。 要不然这些年,姬无双也不会被自己给欺负这么多年,在她的手上吃尽苦头了,不就是因为柳茹霜的置之不理,不为她做主吗? “老爷,你看看我脸上被她打的” 章岚拽着姬坤的袖子,哭的泣不成声。 姬坤回过神来,看向躲在柳茹霜后面的姬无双,阴着一张脸:“你这个逆女,现在知道怕了!看来都是这些年我将你给宠坏了,才养成你这么刁钻不尊重长辈的性子!你给我滚出来!” 姬坤的话,对姬无双而言,不知道有多讽刺。 她不知道她这位高高在上的爹,是如何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些年,他将自己给宠坏了的这件事的。 从小大的,他从未正眼看自己一眼,每次府上有什么好东西,他第一个给的人是姬宥,他的那个宝贝儿子。 紧接着是她的大姐和她的三妹,其余的,全是府上的那些庶出,至于她—— 连挑选他们剩下的东西的资格都没有。 这一次,姬无双学聪明了,在姬坤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也不和他顶嘴,就低着头,躲在柳茹霜的身后,也不说话。 殊不知,这样子的姬无双让姬坤更加的生气,因为不说话不替自己狡辩的姬无双给他的感觉就是一副我就是打了,看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姿态。 姬坤上前一步,扬起手就要打她。 第78章 维护 这个时候,柳茹霜也紧跟着站了起来,站在了姬无双的前面。 已经将手高高扬起的姬坤,在看到面前的柳茹霜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危险的眯起眼,看着面前胆敢忤逆他的女人,声音阴沉的吓人:“你敢维护她?” 柳茹霜也不怕他,正面与他对上:“我想知道,无双到底做错了什么,以至于让你亲自动手打她。” “就凭她打了岚儿,如此大逆不道,本官就算是将她给打死也不为过!” 闻声,柳茹霜笑了,眉眼略带讽刺的看着面前同床共枕多年的男人:“在打无双之前,难道老爷不该先问问,你的好岚儿都对无双说了什么?” 一句话,又让姬坤立在当场。 这些年,关于章岚和姬无双之间的事,他可谓对章岚深信不疑,无论她说什么,他都相信。 至于姬无双 “姐姐,你怎么能因为二小姐是你的女儿,你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维护她啊。难道我这个打是白挨了吗?我可是丞相府的二夫人啊,而二小姐则是丞相府的二小姐,即便她瞧不起我,看不上我,我的身份也是老爷给的,我和姐姐你才是同辈的,二小姐她打我,这不是目无尊长,别说不将我放在眼里了,这分明是不将老爷放在眼里,在打老爷的脸啊!” 章岚太能摸透姬坤的心了。 在她这句话落下后,姬坤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浑身上下都像是结了冰一样。 他冷冷的命令面前的柳如霜:“让开!” 柳如霜动了,只不过却不是往旁边挪步,而是上前两步,走到章岚的面前,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注视下,不由分说的直接摔了章岚一巴掌。 原本 章岚一张脸,只有半边脸肿起。 这一次被柳如霜这一把掌给打的,当即,整张脸都高高的肿了起来。 柳如霜手上的力道比姬无双重的多了。 在柳如霜的巴掌才刚落下的那一刻,章岚就感觉到自己的半边脸火辣辣的疼,她捂着自己挨打的半边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柳如霜,不敢相信她竟然敢当着老爷的面打自己。 姬坤也有些怔了,因为柳如霜身为丞相府的当家主母,这些年来无论是对外还是对丞相府的奴才,一直以来都十分注重自己的形象。 像亲自动手打章岚这件事,这些年更是从未发生过。 章岚最先反应过来,她捂着自己火辣辣疼的半边脸,当即一双眼就红了,扑倒姬坤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老爷,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小的欺负我,大的也欺负我,我不活了啊!” 让姬坤没有想到的是,姬无双刁蛮任性不计后果也就算了,柳茹霜身为丞相府的女主人,竟然也能做出这么不计后果的事情。 他的脸色难看极了。 “夫人,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知道。我不就是因为生不出来儿子,被二夫人当着无双的面嗤笑吗?” 听到柳茹霜说这句话的时候,章岚下意识的就要替自己反驳。 她的确背地里说了很多次活该柳茹霜这辈子生不出来儿子,但那都是背地里,不是当面说的。 她又不是傻子,柳茹霜的身份摆在那,她除非真是好日子过到头了,才敢将这些话搬到明面上说。 “我什——”“啪——”biqμgètν 又是一巴掌甩在脸上,这一次,章岚更是一张脸都是火辣辣的疼了。 不仅如此,她嘴里一阵腥甜,显然柳茹霜这一把掌直接把给她打出了血。 她感觉委屈极了,想要替自己辩解:“我没——”“啪——” 又是一巴掌甩在脸上,接连被柳茹霜给甩了两个凶狠的巴掌,章岚被打怕了,也不敢再替自己辩解了,只能一脸委屈的捂着自己肿起的一张脸看向面前的姬坤。 求他为自己做主。 姬坤倒是想替她做主,看着章岚一张脸都肿了起来,这若是回去被宥儿给看到,肯定该心疼他娘了。 可是柳茹霜的话,他又不是没有听到。 这个章岚,真是这些年被自己宠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了,这样的话也敢说出口。 二夫人终究是二夫人。 即便柳茹霜这些年没有给他生出儿子,她也是丞相府的当家主母。 曾经他也是靠着她娘家的关系才爬上这个一品丞相的高位。 哪怕现在柳家倒台了,但是整个京城谁人不知,曾经他是柳家的乘龙快婿?柳茹霜的父亲只有柳茹霜这么一个女儿,自打柳茹霜出生后,便是含在嘴里怕坏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对于他这个柳家唯一的女婿,柳家更是倾尽所有的去栽培! 如今他位居高位,只要柳茹霜自己不做的太过,不犯七出之条,这辈子,他也会和她相敬如宾,善待她。 他姬坤并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其实七出之条,柳茹霜已经犯了一条,那就是无子。 可他还是保全了他丞相府当家主母之位。 即便章岚给他生了儿子,撇去儿子,十个章岚都比不上一个柳茹霜。 毕竟这个女人,他曾经是真心爱过。 “怎么?丞相大人还要帮你的二夫人做主吗?” “也是,这些年来,丞相大人一直想要一个儿子,而我的肚子却那么的不争气,一连三胎,都给丞相生了三个女儿,无一儿子。二夫人的肚子何其的争气?一胎就为丞相生下男丁,让姬家有了后。丞相维护她,宠爱她,也是理所应当的,毕竟,她才是这个丞相府的大功臣。” “区区丞相府的二夫人位置,怎么能抵消她为丞相生出儿子的功劳?依我看,倒不如将我这丞相府当家主母的位子让出来给她,生儿子的功劳何其之大?只有我这当家主母的位置奖赏,才能与之持平,丞相大人你说,我说的对吗?” 柳茹霜的话,让姬坤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 在这件事上,他知道自己一直都对不起柳茹霜。 因为以前迎娶柳茹霜的时候,他向他们柳家发过誓,此生只有柳茹霜一个妻子,绝不纳妾。 可是随着柳家倒台,他的身份上来,他府上的美妾一个接着一个。 一开始,柳茹霜还因为这件事和她闹过。 他也心虚害怕,觉得对不起她。 那段时间的柳如霜就像是疯了一样,和自己认识中的那个善解人意,温柔漂亮,知书达理的千金大小姐完全判若两人。 那个时候的她更像是一个疯子,在他答应了她以后再也不去那些美妾的房中的时候,他之所以将她们纳进府中,只为了让她们给自己生一个儿子,姬家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姬家的香火不能在他这断了,要不然他无法面对姬家的列祖列宗。 后来,柳茹霜虽说原谅了他,但是这件事就像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她也不允许自己再碰她一下。 他到底是男人,想要的身份地位已经得到了,难免心猿意马,不甘心只有柳茹霜这么一个女人。 哪怕她依旧貌美倾城。 可再美的人,即便是山珍海味,长时间的只吃这一道菜,也有吃腻的时候。 再加上那段时间柳茹霜嫌弃他,不愿意自己碰他,姬坤就又去了那些美妾的房中 随着后来美妾们一个一个相继有孕,他不知道柳茹霜怎么想开了,也不和他闹了,也不拒绝自己碰他了。 当然 柳茹霜待自己,也不如从前那般了。 不过姬坤却并不在意,因为他美妾环绕,又怎么会在意她对自己的态度和以前不一样呢? 但哪怕如此 这么多年了,即便柳家倒台了,姬坤对柳茹霜还是有着很深厚的感情的,这种感情随着日积月累,哪怕这些年来他们并不恩爱,也甚少说话。 但是柳茹霜在他的心里,一直有着很高的地位。 他也从未想过剥夺柳茹霜当家主母的身份。 这件事,本就是姬坤心虚,所以在听到柳茹霜说这些的时候,身边的章岚还在哭哭啼啼,求他为她做主,他只觉得聒噪至极,这些年来,因为姬宥的缘故,他从未舍得凶过章岚一下,这还是这些年来的第一次,在章岚扯着他的袖子哭泣的时候,姬坤感到不耐烦极点。 他发现,自己真的因为章岚给自己生了宥儿,这些年将她给宠的无法无天,逐渐的连自己什么身份都忘记了。 柳茹霜出身尊贵,自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京中数一数二的才女。 她算个什么东西? 能爬上如今的这个位置,也不过是看在宥儿的面子上,如今竟然还敢对柳茹霜不敬,说出她生不出儿子这样的混账话来! “够了!” 章岚刚哭两声,姬坤就不耐烦的厉声斥责她。 章岚被吓到了。 这还是老爷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用这么凶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你还嫌给本官丢人丢的不够吗?给本官滚回你的房间里去!” 这样子的姬坤不知道有多吓人,章岚也不敢再哭了。 一张脸除了青肿以外,还煞白煞白的,她看了眼冷着一张脸,仿佛能结冰的姬坤。 再看向脸色冰冷,浑身不近人情的柳如霜。 再看向躲在柳如霜身后,正偷偷的冲着她扮鬼脸一脸得意的姬无双。 当场,她的脸又气绿了。 第79章 你哪一次没有恃宠而骄过? 可是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她又刚在柳茹霜的手上挨了两巴掌。 姬坤的脸色又那么的难看,而且他的怒火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 哪怕眼睁睁的看着柳茹霜打她,他也不向着她! 章岚只觉得自己委屈极了,想要解释什么。 她明明没有和姬无双说那样的话,她又不是傻子,知道这些话就是柳茹霜心里的一根刺,平日里她和自己的孩子说说也就算了,怎么可能会傻到和姬无双说这些。 章岚指着躲在柳茹霜身后不停的朝着自己扮鬼脸,满脸得意的姬无双,气的浑身都快颤抖了。 她想开口,可是一看到姬坤阴云密布的一张脸,再看柳茹霜冷若冰霜的一张脸,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就像是嘴巴在这一刻被人拿针线给死死的封住了一样,别说说话了,她连自己的嘴巴都张不开。 这一次,章岚只能自认委屈,气的一跺脚,直接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了。 待章岚走后,姬坤回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夫人” “以前我就和丞相说过,丞相有多少女人,那是丞相你自己的本事。我这里只有一点,那就是丞相你管好自己的女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若是管不好,我不介意替你好好的管教她们。” “岚儿这些年都被本官给宠坏了,口无遮拦。她这次长了记性,不会再有下次了。” 柳茹霜在张嬷嬷的搀扶下坐在椅子上:“我有些累了,就不留丞相了大人了。” 知道这些年柳茹霜心里一直怨恨着自己,夫妻多年,柳茹霜的性子姬坤还是清楚的。 所有,在她下了逐客令之后,姬坤只道:“那你好好休息。” 说罢,他又看向她身后的姬无双:“别整日里只知道疯跑出去,真要是有孝心,就多陪陪你娘。” 姬无双哼了一声,典型的不将他的话放在眼里。 一看到她这个态度,姬坤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但与往常不同的是,现在姬无双的靠山是柳茹霜。 即便姬无双的态度让他再不满意,姬坤也不好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今日姬无双心情不错。 在姬坤从静心院离开后,她也紧跟着从静心院离开了。 她和她的这个娘,也就名义上还挂着母女的头衔,实际上,这些年她对她的那些母女情分,早因为她的偏心,和看到她受欺负时的置之不理所消磨无几了。 还留在静心院多陪陪她。 姬无双多留在这一刻,对她来说都像是一种煎熬。 简直是度日如年。 所以—— 这不,在姬坤离开后,她随便找了一个借口,也从静心院离开了,直接就跑去将军府找虞欢玩了。 姬无双来的时候天才刚蒙蒙黑。 刚好虞欢刚睡醒,她就来了。 以前姬无双和虞欢关系好,虞家的人也都喜欢她,所以这将军府她可以随意出入。 自打姬无双和虞欢关系不好了之后,这将军府,她就好长时间没来了。 守在门口的刘猛和刘虎,在看到姬无双竟然亲自过来找他们家大小姐的时候,那种久违的感觉,简直让他们老泪纵横了。 小姐这两天,每天晚上都去芙蓉楼吃酒,他们隐约也听到了一些风声,好像是和姬二小姐去的。 当然,他们这做奴才的,主子去干啥,可不是他们能过问的。 “姬二小姐,您来了啊?是来找我家小姐的嘛?” 姬无双和刘猛刘虎也算是老朋友了,以前来将军府的时候,都是他俩给她开的门。 自打她和欢欢决裂以后,都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们了,说起来,还挺怀念那个时候的感觉的。 知道虞欢还在睡觉,姬无双前脚才刚踏进去,就开口问道:“你们家小姐睡醒没有?” “还不知道呢,二小姐您去看看。反正这将军府您随便出入,没人敢拦您。” 姬无双来的时候,虞欢正在梳洗。 光是看着虞欢纤细的背影,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瘦小的肩膀,就能想象出,前面的那张脸,得美到何种地步。 都说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攀比心很重,但是姬无双是个例外,虽然自己长得也很美,但是每一次虞欢一出现,瞬间就将她给比了下去。 让她一朵娇花瞬间就成为了绿叶。 虞欢所到之处,万千的视线目光追随。 向她示好求爱的风流才子更是数不胜数。 但是哪怕如此,她对虞欢也没有丝毫的妒意,相反,看到虞欢这么美,这么受到那些男人的追捧,姬无双甚至还感到得意。 自豪她家欢欢就是这么的优秀!这么的无人能比。 她作为欢欢身边唯一一个最好的知心朋友,虞欢越是受人追捧,越是被众心捧月,她越是以此感到为荣。 就仿佛被众心捧月的人是她一般。 但只要一想到,她心里这么优秀倾国倾城的朋友,竟然喜欢上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穷秀才,姬无双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跟吃了无数只苍蝇一样。 从铜镜中看到姬无双站在门口。 脸上的表情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跟走马观花一样。 虞欢微微一笑:“你在外面站着做什么?还不进来?” 姬无双在虞欢的提醒下回过神来,领着小兰花进房。 刚一坐下,墨双就赶紧给她倒了杯茶。 “听说你晚上的时候进宫了?” 因为虞欢是晚上进的宫,又是那个点,所有的人都睡了,根本就没有醒着的人。 所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姬无双也不知道,她也是在进了将军府后,听府上的下人在说这件事,才知道虞欢在晚上的时候进了宫。 本来虞欢就不想进宫,对于她来说,能拖一天就是一天。 况且,她夜里和姬无双喝一夜的酒,到了第二天肯定支撑不下去睡上一天的。 皇后每次召见她进宫,都是在御花园走动,若是到时候她进了宫,一路上频繁打哈欠,未免显得对皇后太过于不尊重。 所以虞欢打算等姬无双解放了,她好好的休息好,养好精神再进宫。 至于昨天晚上,一连放了皇后两次鸽子了,人家毕竟是皇后。 她虞家再离开,目中无人一次也就行了,接二连三的目中无人,不将皇后放在眼里,这不是存心的办皇后的难看嘛? 重活一世之后,虞欢发现自己着实是成熟冷静了不少。 这要是换作前世,她太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莫说皇后召见她,即便是皇帝召见她,她若是不想去,直接和她爹娘说一声便可了。 自有她爹娘帮她应对。 虽然皇上和皇后也不会说什么,但是心里到底是有隔阂的,毕竟 一国之君,一国皇后,召见她一个区区的将军府小姐,还需要看她的心情。 无形中,她因为自己的刁蛮任性,任意妄为,可以说给她爹娘树立了不少隐患和不满。 “皇后已经召见我多次,今日肯定是又放她鸽子的,若是夜里再不进宫一趟,会显得我这边有点恃宠而骄,不将她放在眼里。” 虞欢的话,让姬无双一声嗤笑:“说实话。” “嗯?” “你哪一次没有恃宠而骄过?” 虞欢:“” “不过,还多亏了你的法子,今天不仅让我在章岚的身上出了一口憋了多年的恶气,就连我今日动手打了她,有我娘护着我,我爹也不敢再说我什么。” 这要是换作以前,自己这么大的胆子敢打章岚,姬坤给自己最轻的惩罚,也绝对是命人将她拉下去打五十板子。 而且这五十板子,莫说是她了,即便是再身强力壮的男人,也得被打的丢了半条的命。 显然,她那个爹才不会在意她的死活,对他而言,他心里最在意的,就是章岚他们娘仨。 没办法,谁让章岚运气好,给他生了儿子呢? 可以说这些年来,姬宥真的是家里稀世珍宝般的存在了,所有人都敬着他。 在姬坤面前,他哪怕眨一下眉头,姬坤的慈父心泛滥,一脸担心的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现在想起章岚那吃瘪不能发作的嘴脸,我就高兴。” 被章岚欺负打压了这么多年,难得的终于是反了她一军,姬无双能高兴的几晚上都睡不着觉。 姬无双是一个直肠子,向来有什么说什么,就好比章岚,这些年一直明里暗里的欺负她打压她,姬无双早就想报仇了,可是她爹护着,娘不管她,她虽说是丞相府的嫡出二小姐,但是在丞相府的待遇还不如一个庶出,光是府上的下人都不将她放在眼里。 姬无双也只有被欺负的份。 况且她还不知道装可怜,没有心眼,不懂得耍手段,自然每次都是她吃亏最多。 所以,她若不帮她,姬无双这辈子也只有被章岚母女俩欺负的份。 而且一次比一次的变本加厉,一次比一次的让姬无双难以接受,遍体鳞伤,可谓说透心凉,心凉透透。 简单的梳洗过后,虞欢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坐下:“爹和娘知道你要来的消息很高兴,老早的就命人张罗了一桌子的好菜,晚上一起留下来吃个饭。” 第80章 没有眼力见 看着眼前这个让人无比惊艳的美人。 姬无双神情恍惚了下:“伯父和伯母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虞欢轻笑一声,没说什么,倒是一旁的墨双笑着开了口:“二小姐今日刚好从柴房里放出来,加上二小姐与我家小姐的关系和好如初,以往二小姐就喜欢来将军府找我家小姐玩,如今二小姐与我家小姐又刚和好,自然要将这段时间的疏远和冷漠给补回来。” 确实—— 墨双说对了。 不过姬无双却满不在意的一声冷哼:“那怨我吗?还不是怪你家小姐。” 为了区区一个男人,将她们多年的姐妹情谊都不要了,说舍弃就舍弃! 知道在这件事上姬无双还有怨气,别说她了,就连自己回首前世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荒唐事,虞欢都想给自己一巴掌。 “对了,听说你大哥这次外出,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人?” “嗯,那姑娘路上遇到山贼,是我大哥救了她。我大哥见她孤苦伶仃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亲人,身世可怜,便将她带回了将军府,给她一个栖息之地。” “你大哥这些年可没少在外面救女人。” 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妇孺老幼,外面本来就不太平,尤其是那深山老路,最容易出现劫匪什么的。 但是却不曾见虞城真的将人给带回来过。 这一次,他却直接带回来一个。 姬无双的意思,虞欢明白。 她拿过桌子上的茶壶给她倒了杯茶,顺便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若是真的只是寻常无依无靠的女子还好,那花衣裳来路不简单。” 换句话说,谁人都可以进她将军府的大门,唯独这个花衣裳,她绝对不会让她故技重施,成为她将军府的大夫人。 自打欢欢和无双决裂以后,虞昌和沉芸得有多长时间没有见过她了? 说起来,虽说虞昌和姬坤在朝堂上不对头,死敌。 但是对于姬坤的这个女儿,虞昌还是蛮喜欢的。 心直口快,没有那么多的心眼,心地善良,又是真心的和他闺女做朋友,对他闺女好。 再次看到无双的时候,沉芸笑着朝着姬无双招手:“来,双双,到伯母这来。让伯母瞧瞧。” 姬无双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别看她这人大大咧咧的,在她和虞欢闹掰的这段时间,她没少和虞欢恶言相向。 虞昌和沉芸也是知道的。 因为那个时候的虞欢每次都被姬无双给气的想要破口大骂,回来后,肯定添油加醋的将姬无双如何找她麻烦的事情和他们说了。 欢欢是他们最宠爱的女儿,做父母的哪有不向着自己女儿向着外人的道理? 哪怕她也是出于一片好心,真心的为欢欢好。 想到这里,姬无双又不由得想起她那对她漠不关心的爹娘,只剩下满满的失望。 “这么长时间不见,双双瘦了不少。” 确实—— 自打和虞欢决裂后,姬无双每次想到这件事就十分生气,饭都吃不下去,再加上章岚母女俩时不时的在背后作妖,姬无双不瘦才怪。 其实一开始更瘦,这几天晚上跟着虞欢去芙蓉楼鬼混,大晚上的她吃了不少的好吃的,还胖了两斤了。 “这位想必就是姬二小姐,听府上的人说,二小姐和欢和虞小姐的关系十分要好,是从小长到大的好朋友,今日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一旁的花衣裳,在这个时候声线柔柔的说了话。 光是听着柔柔弱弱的语气,还有那一脸单纯无害的样子,不得不说,姬无双在看向她的时候,很落好感。 若不是在房间里的时候欢欢和她说的那些话,只怕单凭花衣裳的这些话,还有她这副娇弱不分男女,让人想要保护惹人怜爱的模样,定是会十分的喜欢她。 可是欢欢说了 这个女人来路不明,而且颇是有心眼,需要提防着。 所以 在花衣裳柔柔的话音落下后,姬无双便开口了:“这是谁啊?什么时候起,主子之间说话,也有奴婢插嘴的份了?” 一句话,让饭桌上热闹的气氛顿时诡异了不少。 就连花衣裳,也在姬无双这句话落下,一张小脸惨白无比。 虞欢握筷子的手一顿 要不就说姬无双是实在人,只要她说不好的,不喜欢的,那不分青红皂白的,立马就能成为她的敌人。 瞧 姬无双性格向来如此。 沉芸也不生气,反倒是笑着拍了拍姬无双的手:“衣裳是城儿从外面带回来的。” 站在沉芸身后的秋嬷嬷这个时候也赶紧开口:“花姑娘路上突遇山匪,是大公子出现救了她性命。大公子见她无依无靠甚是可怜,便将她带回了将军府。” 说话间,沉芸看向面前脸色惨白的花衣裳:“双双向来心直口快,没有其它意思,衣裳你别放在心上。” 沉芸都这么说了,花衣裳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况且,她也是寄人篱下。 她恭顺的点点头:“夫人,裳儿没有放在心上。” 轮到落座时。 虞欢身为沉芸的唯一女儿,理应坐在她旁边才是。 而且这些年来,她和虞欢关系极好,从小和虞欢玩到大,这些年,更是沉芸看着长大的,所以每次留在虞家吃饭,都是她和欢欢一左一右坐在沉芸的旁边。ъitv 她发现,这个花衣裳是真的没有半点的眼力见。 欢欢都在一旁和伯母正对着入座了,她身为这将军府的外人,来将军府没几日,竟然还真的拿自己当将军府的人了,公然坐在伯母的身边,也不站起来给欢欢让位? “欢欢。” 姬无双又不爽了。 “嗯?” 虞欢正在夹鱼肉吃,听到姬无双十分不爽的叫她,她抬头,顺便将一块鱼肉放到自己的嘴里,咀嚼了几下,开口:“怎么了?” 姬无双拍了怕自己的座位:“你坐这边来。” “” “” “” 一句话,让在场的人全部静谧无声。 因为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姬无双这话的意思,在场的人愣是没有一个人听不明白的。 花衣裳才好转一点的脸色,因为姬无双的话,又惨白了一个度。 长袖下的粉拳握的紧紧的。 指甲都快陷进肉里去了。 花衣裳看着姬无双的视线几乎要充满怨恨了,但她知道,在场的人都非寻常人,她愣是将眼里的那抹怨恨的光给强行的压了下去,继而换上的一抹委屈,和飞快就红了的眼眶。 她强装镇定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微微一笑:“姬二小姐说的对,裳儿只是将军府的一个外人,怎么能坐到夫人的身边。这个位置理应是属于虞小姐坐的,是裳儿太没有眼力见了。” 只见她走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脸上还是那抹善解人意的笑。 只不过瘦俏的背影过于的显得单薄。 她本就无依无靠,身世可怜,姬无双闹上这么一出,倒显得她更加的像是个外人,没有人在意她的感受一样。 这样子的花衣裳,无疑不是让人感到心疼的。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这是花衣裳在前世里惯用的手段,只怕虞欢早就出声让她坐那个了。 沉芸虽说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无缘无故的,姬无双虽说性格直来直去,有什么说什么,但也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那么敌对一个人,找那个人的麻烦。 而姬无双却表现的跟没事人一样,将花衣裳赶走后,她很高兴,一边招呼着虞欢过来坐,一边忙着给沉芸夹菜。 “给伯母,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菜,你看,过去这么久了,我还知道你的口味。” 虞欢在姬无双的示意下,走到沉芸的旁边坐下。 听着耳边姬无双讨好的声音,沉芸最后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偷偷擦眼泪的花衣裳,想说什么,但是一边是自己的宝贝女儿,一边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也相当于自己半个女儿的姬无双。 她即便再心疼花衣裳,可到底外人就是外人,如何能与自己的女儿相比。 又更何况 无双她也比不上啊。 沉芸一边享用着姬无双给她夹的菜,一边享用着闺女给她盛的粥。 耳边姬无双叽叽喳喳的和她不停的说话,虞欢也时不时的插一两句嘴。 将沉芸给逗的直乐。 自然慢慢的也就忘记了花衣裳的存在了。 期间,花衣裳的委屈含泪的杏眸,有期待求救的看向坐在一旁的虞城。 坐在面前的男人,高大英俊,温尔儒雅,可是对于自己看过去的视线,他就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在那专注的喝着酒。 偶尔—— 还会抬眸,看向坐在他对面的虞欢一眼。 嘴角噙着一抹宠溺温柔的笑。 花衣裳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唇瓣,直到那入口的腥甜,让她意识到,她竟然将自己的唇瓣给咬破了。 她赶紧抿着自己的嘴,将上面的血迹给舔舐干净,若是被他们看到了就不好了。 不知何时,花衣裳再次抬头,当发现虞城的视线不知什么时候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 她一怔,下意识的就是赶紧站起来,走到虞城的身边:“虞公子,你要吃什么?我帮你夹菜。” 第81章 你是我将军府的客人,算什么寄人篱下? 女子,素手纤细,十指芊芊,冰肌玉肤,宛若葱白。 女人的姿色虽说算不上倾国倾城,但是她的那张脸,绝对是十分的耐看。 或许她给人的感觉不足以让人一眼惊艳,可是面对着这样一张柔弱让人下意识的想要护在怀里保护的一张小家碧玉的脸,这个世上,只怕换作任何一个男人,只要不是铁石心肠,都忍不住不动心。 而虞城,只是眸光微凉的看了眼走过来的花衣裳。 见她素手拿着筷子,已经帮他夹了一块肉放进碗中。 虞城低头看了眼碗中的肉,声线温和道:“花小姐,我不吃肉。” 花衣裳和虞城接触的并不多,总共也才几日的时间,虽然他对自己有救命的恩情,但是说实话,对于他的喜好花衣裳一概不知。 在得知虞城不吃肉的时候,花衣裳下意识的就将方才夹进他碗中的肉又夹了出来,改而给他换成了素菜。 可是谁知道,这素菜刚夹入他的碗中,又听到虞城声线清和道:“花小姐,我也不吃素。” 不吃肉,那就一定是吃素了。 桌上美味的佳肴琳琅满目,少说也有几十道菜,但是一语概括,那就是荤素搭配。 虞城方才自己也说了,不喜欢吃肉。 不吃肉,那便是素。 可是当花衣裳将素菜夹入他碗中的时候,他又和自己说,他不吃素 一时间,花衣裳难办极了,不吃肉,也不吃素,那他吃什么? 一旁的姬无双一心二用,时刻的关注着这边的情况。 在看到花衣裳讨好不了沉芸了,就又跑去勾搭虞城。 瞧瞧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欢欢说的果然没错,这个花衣裳,可不是一般的有心机! 结果就是,花衣裳的话音才刚落下,那头,就听到姬无双语带讥讽的讽刺声音:“花小姐听不明白吗?咱们的虞大公子不想吃你给他夹的菜啊!” “我和欢欢好歹也认识这么多年了,对于虞大公子的喜好还是多少知道一些的,以前可没见他这么挑” 话还没说完,身边的虞欢用力的撞了一下她的胳膊肘,打断了她后面的话。 虞欢背地里翻了个白眼给她。 实则,这个白眼在场的人都能看到。 要不能说姬无双是个实在人呢? 说的这么明白干啥? 合着她大哥不要脸的吗? 果不其然。 姬无双的话音才刚落下,就见虞城捂着唇一声轻咳,替自己解释道:“倒也不是,主要是这几日食欲欠佳,只想喝点酒水,其余的没什么胃口。” “好了。” 见气氛不对,沉芸这个时候出了声:“衣裳,你是我将军府的客人,我将军府的人没有那么娇气,想吃什么自己会动筷子夹。城儿这么不识好歹,你给她夹什么菜?自己吃自己的就行了!” 花衣裳的脸色一直是惨白的,听了沉芸的话后,恭敬的朝着她俯了俯身:“是,夫人。” 说完,便老实巴交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虽然开始的时候,发生了一些小插曲,但是后面这顿饭还是吃的十分心悦的。 等吃完了饭,天色已经很晚了。 姬无双也该回去了。 虞欢将她送到门口。 大晚上的,宫里来了消息,虞昌和虞城去书房谈事去了。 难得今日无双又来将军府,和她闺女和好如初。 说实话,一直以来,沉芸都十分的喜欢姬无双。 一时高兴,向来滴酒不沾的她,也喝了一些酒,酒的度数不高,但是她整个人却醉醺醺的。 在秋嬷嬷的搀扶下回房。 秋嬷嬷扶着她坐好后,转身吩咐下人去后厨熬些醒酒汤。 听到秋嬷嬷的吩咐,沉芸揉着自己的脑门叹息:“真是年纪大了,像以前年轻的时候,别说是几杯酒下肚了,即便是喝上几坛酒也不带醉的。” 听出沉芸话中的惆怅。 是啊。 这个世上,有谁愿意服老呢? 谁不希望自己永远年轻呢。 秋嬷嬷笑着道:“夫人看起来和年轻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与夫人同龄的那些京城贵夫人们,即便保养的再好,脸上多多少少的也留下了一些岁月留下来的痕迹。可是夫人的脸上,始终干干净净,白里透红的。与小姐站在一块,不知道的还以为夫人和小姐是姐妹俩呢。” 秋嬷嬷的话成功的将沉芸给逗笑了,笑骂道:“那不是差辈了吗!” 门外传来动静,秋嬷嬷还以为是丫鬟端了醒酒汤进来。 想着她才刚吩咐下去,醒酒汤怎么怎么快就熬好了。 直到她转头,看到进来的人是花衣裳。 彼时的沉芸正低着头,秋嬷嬷在看到花衣裳从外面进来后,小声的提醒道:“夫人,花小姐来了。” 今日吃饭的时候,显然,花衣裳是被她的欢欢和姬无双有意针对了。 但碍于对方是自己的女儿和无双,哪怕沉芸的心里有点心疼花衣裳,但是也不好说什么。 因为外人和自己的女儿相比,她分得清楚,完全没有可比性。 在听到秋嬷嬷说花衣裳过来的时候,沉芸抿了抿唇,抬头看向从门口进来的女人。 女人身材瘦小,脸蛋白皙,就是一双眼红彤彤的,显然回去后才哭过,要不然眼睛也不会红成这样。 看到沉芸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花衣裳更加觉得委屈了,却是倔强的咬着自己的唇瓣,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我看你在方才都没有动筷吃东西,秋嬷嬷。” “夫人。” “待会你去后厨吩咐一声,让后厨的厨子给衣裳做点吃的端过去。”biqμgètν “是,夫人。” “夫人,不用麻烦他们了,是裳儿不饿,所以裳儿才没有动筷吃东西。” 那种情况下,换作谁都是不饿的。 光顾着委屈了,还谈什么饿。 沉芸没说话,花衣裳也不说话。 很快,整个房间里安静极了,安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楚可闻。 最后还是花衣裳打断这份安静,只见她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绵软的声音中都夹杂了委屈的哭腔:“夫人,小姐和姬二小姐是不是不喜欢裳儿啊。” “裳儿努力的让自己做的更好,就是为了想要讨得大家的喜欢,不想让大家讨厌裳儿。可是裳儿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小姐和姬小姐好像始终都对裳儿存在着偏见” 说起来,今夜还是她第一次和姬二小姐见面。 按理说,两个完全陌生并没有什么交际的两个人,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让姬二小姐这么针对自己。 还是 还是虞欢和姬无双说了什么。 可她与姬无双今夜是第一次见面,平日里没什么交际,更没有得罪过她什么。 与虞欢,又何其不是呢? 总共加起来,她来到将军府不过几日的时间,与虞欢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她敢发誓,她和虞欢曾经绝对没有见过面。 可她不明白,好像从自己第一次进将军府,虞欢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对她不是很待见。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花衣裳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不停的用手帕擦着自己眼角的泪:“夫人,将军一府的人都对裳儿有恩,若不是大公子救裳儿性命,说不定裳儿早就死了。大公子将裳儿带回将军府,夫人又善心收留裳儿,让裳儿在这将军府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不仅如此,整个将军府的下人,对裳儿都十分的友好,丝毫不会因为裳儿寄人篱下就欺负瞧不起裳儿。” “你是我将军府的客人,算什么寄人篱下?” 沉芸打断她的话。 “裳儿自然知道,夫人是真心的对裳儿好。可是可是在裳儿的心里裳儿就是在寄人篱下” 花衣裳的话,有些让沉芸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她又不是欢欢和无双肚子里的蛔虫,谁知道这两个小丫头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不待见花衣裳。 沉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欢欢向来有自己的主见,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事物,谁也无法强求她什么。至于无双,也和欢欢一样,若不然,她们两个也不会成为这么好的朋友。” 沉芸不说是自己将虞欢给宠坏了,才养成她这目中无人的性子,足以看得出来沉芸对虞欢的看重与维护的程度。 花衣裳不是傻子,自然也知道,即便她将沉芸伺候的再好,人家虞欢才是她真正的亲生女儿,哪怕虞欢一天气她八百回,那也是她亲生的,永远都比她这个外人还要亲。 她想要在沉芸的面前说虞欢的不是,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自掘坟墓。 “夫人说的是,裳儿自然知道虞小姐的眼光很高,许是瞧不上裳儿。可是裳儿并不生虞小姐的气,像虞小姐这样的身份,确实本该如此” “裳儿只是担心害怕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惹虞小姐不开心了,让虞小姐这么不待见自己,仿佛裳儿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 “衣裳若不想再留在将军府,明日可让府上的下人带着你去京城好好的逛一逛,找一处你比较喜欢的住宅,到时候给你买下来,你就可以住在那里了。” 第82章 小狸花 其实一开始沉芸是有私心的,她的三个儿子,都老大不小了。 尤其是虞城,三个儿子没有一个成亲的。 就这个方面,他们就不让她省心。 当然,老二出息一点,但是也太出息了,每天就知道花天酒地,在外面十天半个月不知道回家,就好比这次出门,虞瑶至少得有一个多月没有回来了,这要不是前两天虞瑶给自己写了书信飞鸽传书寄过来,她还以为她这个二儿子被人给卖的山郊野外去,彻底失联了。 说起来,在看到虞城将花衣裳给带回将军府的时候,沉芸在看到花衣裳的长相时,不得不说,还是眼前一亮的。 虽说花衣裳的长相算不上绝美,比她见过的那些倾国倾城的世家大小姐都要差上许多,尤其还有她那小脸蛋长得跟天仙下凡似的闺女在那压阵。 花衣裳的长相,在她这,的确只能算上一个中等。 不过她不在意这些,哪怕她虞家高官显贵,出身望门,身份在大慕数一数二,无人能媲美。 可她虞家向来不看重这些,对于儿子娶媳妇,只要儿子喜欢,女子家境清白,为人善良,善解人意,长相说得过去,那么他们都不会干涉儿子的婚姻。 不得不说,花衣裳无论是长相让人看着舒服,就连伺候起人来,也十分的有眼力见,会哄人开心,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还是很讨人喜欢的。 在和衣裳单独相处的这几日,一开始,沉芸也是拿她当自己未来的儿媳妇看待的,她也想将她和城儿撮合撮合。 好歹三个儿子,总得成亲一个不是? 况且,她对这花衣裳还挺满意的。 她也相信她真要嫁给了城儿,也会做好她做妻子的责任。 可—— 就因为那夜,欢欢跑到她的房里,对花衣裳的态度,改变了她的这个想法和念头。 她喜欢归喜欢,可是女儿不喜欢怎么能行? 这事,得好好的,慢慢的再斟酌一下,不能这么贸然就下定主意。 要不然闺女不喜欢,他俩真的成了,到时候闺女心情不好怎么办? 本来花衣裳大晚上的来沉芸的房间里就是抱怨一下自己的委屈的,因为姬无双和虞欢两个人确实太欺负人了,自己分明就没有得罪过她们,她们却这么针对自己。 她相信沉芸是明白人,应该能看得出来她的委屈的。 可是让花衣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沉芸竟然要将她给赶出去。 明明前两日还拉着她的手,说她愿不愿意在将军府常住下去,还担心她在这里住的不适应,问她有什么缺的尽管开口提,不要怕麻烦,让她拿将军府当作自己的家。 这才短短两日的时间,她就要赶自己走了? 沉芸看着花衣裳愈发惨白的一张脸,她的心里也很无奈。 原本的打算是,按照虞城的意思,等花衣裳彻底的适应了京城的生活,就给她在京城格外买一个房子,给她一笔钱,这样她随便干点其它的小生意都可以养活她自己了。 那是虞城的想法。 她一开始肯定是希望花衣裳留下来给她当儿媳妇的。 可这不是自己的闺女不喜欢嘛。 加上衣裳自己留在这也受委屈,就今天晚上那种情况,他们一大家子人坐在一块有说有笑的,她自已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坐在角落里。 还有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人家给他夹菜就给他夹菜了,吃了便是,结果还不吃,说什么不喜欢吃荤的混账话来。 她这个儿子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三个儿子中,就数他最不挑食了,还不吃荤。 更混账的是,他不吃荤也就算了,衣裳给他夹素菜,他竟然连素菜也不吃这样的混账话都能说出来。 合着荤素都不吃,他还真当自己是神仙了?靠修仙长这么大的? 无双和欢欢让她难堪也就算了,人可是他带进府的,结果他也办人家的难堪。 衣裳一个姑娘家,脸皮这么薄,说实话没有当然落泪跑开,让沉芸都不得不佩服她的格局和大度。 一听到沉芸要赶她走,花衣裳眼眶里一直克制的泪终于再也不受控制,直接飞奔而出。 惨白的脸上顿时湿漉漉一片,只见她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沉芸的面前。 “呜呜夫人,是裳儿做错了什么吗?夫人为什么要赶裳儿走。夫人您说,裳儿到底做错什么,裳儿改,求求夫人,千万不要赶裳儿走。裳儿在这个世上早就没有什么亲人了,是夫人收留了裳儿,哪怕只是短短几日的时间,可是在裳儿的心中,早就拿夫人当成裳儿的亲生母亲了。” “如果夫人将裳儿赶走,裳儿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了。求求夫人不要赶裳儿走呜呜,裳儿改,裳儿什么都改” 见跪在地上的女人哭的梨花带雨,潸然泪下。 她楚楚可怜的一张小脸,哭的泣不成声,光是让人听着都心里十分不忍。 沉芸这人,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命身边的秋嬷嬷将她给扶起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你要是觉得在将军府感到委屈,我可以命人在京城给你买一个房子,到时候你就住在外面。当然你若是想我了,也可以随时来看望我。” 花衣裳用力的摇头:“不,我不走,只要夫人不赶我走,我永远也不会离开将军府,离开夫人身边。” “” “” 将军府门口。 “欢欢,要不明天我和你一块进宫?” 闻声,虞欢挑眉:“你进宫做什么?挨训去?” 真是自虐,在家里挨训也就算了,还想进宫挨训? 姬施身为她的长姐,按理说,她们两个一母同胞,关系应该十分亲近才是,但是姬无双从姬施的身上也感觉不到半点这位来自她亲生姐姐的关爱。 可以说,她进宫的次数,一年的时间里,屈指可数。 虞欢和她不同,她进宫面见姬施的次数,比她这做妹妹的都多。 在姬无双的面前,姬施不但摆她长姐的架子,还摆她一国之后的架子。 无论是明面上还是背地里,她都不许姬无双喊她大姐,而是必须尊敬的喊她皇后娘娘。 但姬施对姬无双这样,对虞欢明显的就不一样了。 温婉贤良,一点也摆皇后的架子。 每次她基本上都是因为姬无双的事情进宫,但是每一次从坤宁宫回来,姬施都会给她很多的赏赐。 “你一进宫,她指不定又带着你在御花园逛,没几个时辰,肯定是回不来的。府上的那些人我又都不喜欢,自己跑出去玩又没个伴,多无聊啊” 虞欢笑出声:“或许” “嗯?” “你可以在自己的房间里睡大觉,睡着了就不无聊了。” 姬无双:“” 送走姬无双后,虞欢正打算转身回房。 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几声猫叫。 她回头望去,不远处的一个草丛堆里,一只狸花猫正冲着它摇着尾巴,喵喵的叫唤。 狸花猫长得并不好看,就是很普通的野猫,寻常人家都不愿意养的那种。 有钱的大户人家,养的都是品种高贵又好看的猫。 但—— 虞欢不同,这方面,她和任何人都不同。 相反,她不喜欢那些品种高贵漂亮的猫,却唯独喜欢狸花猫这种。 因为她知道,狸花猫很聪明,它的聪明程度丝毫不亚于任何品种高贵的猫。 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看到狸花猫的那一刻,突然间就想起前世,她和宴秋才刚在一起的时候,也曾在路上捡到过一只狸花猫。 那只狸花猫很小,大概只有两个月大,很瘦小。 当时是在晚上,她在自己的马车底下发现的它。 小狸花猫很瘦,叫声更是奶声奶气的。 她在它面前蹲下身,朝着它招手,小狸花猫期待又害怕的想要靠近她,最后又害怕的退缩。 她将小狸花猫收养,发现它确实很聪明。 睡觉的时候,它会睡在自己的床头,有时候自己夜里踢了被子,它会用嘴巴叼着,替自己将被子盖好。 还会在她出门的时候,早早的蹲在门口守着等她回来。 在老远的看到她回来,更会喵喵的叫唤着,满脸欢快的跑去迎接她。 就这样,她养了小狸花几个月,将它从一个瘦小,皮包骨头的猫,养成了一个圆鼓鼓的大胖子。 小狸花虽然被她养胖了,但是行动敏捷,丝毫不亚于任何体态轻盈的猫。 可惜的是 在小狸花一岁的时候死了。 死相凄惨,四个爪子都被人给剁了。 脑袋也被人给拍扁了 当时在看到小狸花的惨状的时候,虞欢当即便晕了过去。 现在回想起来 虞欢看着面前的狸花猫,虽然它也很瘦,也很小,看样子也是才两个多月大的样子。 但她知道,它不是她的小狸花。 虞欢蹲下身,朝着狸花猫招了招手。 就见狸花猫欢快的朝着虞欢跑过来,嘴里还喵喵喵的直叫唤。 墨双担心野猫乱抓人,毕竟不是每只猫都像小狸花那么乖巧。 可当看到狸花猫欢快的朝着小姐跑来的时候,墨双的神情也恍惚了一下,仿佛看到小狸花回来了。 第83章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 这一年来,小狸花是府上所有人的痛。 偌大的将军府,莫说猫了,连狗都没有养过。 若不是前几日紫衣侯逮了一车的黑兔子给她家小姐送来,估计未来的几年,将军府都不会养什么宠物。 说起小黑,墨双发现小黑不知道跑哪疯玩去了,都一天一夜没见踪影了。 狸花猫乖巧的跑到虞欢的面前,围着她的腿蹭来蹭去,喵喵的直叫唤。 虞欢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小脑袋。 见它脖子上绑了一个纸条,她微微眯眼,看狸花猫这架势,这纸条显然是送给她的。 虞欢从狸花猫的脖子上将纸条取下来,打开看: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 墨双看着纸条上龙飞凤舞的一行字,下意识的念出声来。ъitv 虞欢是将门出身,对诗人文绉绉的这些诗词说实话懂得并不多。 在没有认识宴秋之前,可谓说一窍不通,一句也看不懂。 在认识宴秋之后,不得不说,宴秋还教会了她点这上面的东西。 宴秋的笔迹,是出了名的好看,要不然也不会让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因为宴秋,都变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所以,在看到这张纸条后,虞欢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宴秋的笔迹。 显然,身后的墨双也认出来了。 当场,她的脸色便不好看了。 这个宴秋,以前小姐那么喜欢他的时候,他还装腔作势的,对她家小姐爱答不理的。 每次都让她家小姐傻傻的凑过去找他。 现在倒好,小姐不怎么搭理他了,他倒是每天闲的,每天晚上都要来骚扰她家小姐一下,以前不是挺忙的没有空暇时间? 如今怎么有时间了? 这诗词的内容,只要是识的字,基本上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小姐” 虞欢自嘲的勾唇一笑,揉了揉狸花猫的脑袋,狸花猫乖巧粘人的蹭着她的手,朝着她喵喵喵的撒娇叫唤了几声。 墨双还真的有点害怕自家小姐因为宴秋的几句诗词,又开始深深的痴迷上他。 毕竟—— 以前宴秋就经常用这种手段哄她家小姐开心,偏偏她家小姐还就爱吃他那一套。 不过这一次,虞欢只是将手中的纸条动作优雅的撕了个粉碎,随着细微的风拂面,她随后一扬,粉碎的纸条便随着夜里的风,消散在深夜中了。 看到小姐这么做,墨双长出一口气,看来小姐这回真的是认真的了。 回到房中。 看到墨双脸色不太好看的从外面进来。 虞欢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抬头看她:“怎么了?脸色这么臭,府上哪个没眼力见的又惹你不高兴了?” “才见到花衣裳的时候,奴婢觉得她又温柔又漂亮,贤良大度,又是大公子第一个带回府上的女人,奴婢对她有好感极了。” “可是随着”她看了眼虞欢。 随着自家小姐对她说过那些话后,再加上今晚上姬二小姐的有意针对,她也逐渐的发现,这个花衣裳确实有点不太对劲。 就她家小姐出门送个人的功夫,她听府上的下人说,她又跑到夫人的房中哭哭啼啼去了。 确实,今晚上的事情,她确实挺委屈的,可是姬二小姐说的也对啊,夫人身边的位置,一直以来都是小姐和姬二小姐的,她才来府上几天啊?不能仗着夫人喜欢她,就真的拿她当这将军府的女主人了! 还敢和她家小姐抢座位! 现在可以说,墨双对花衣裳,是半点所谓的好感都没有。 一个区区的花衣裳,虞欢并不放在心上,也丝毫不担心她的存在,会破坏了她爹娘和她的关系。 毕竟,她爹娘疼爱她的程度,这世上,没有谁能比得上。 前世,她都那么叛逆绝情的对待他们了,他们还始终拿自己当他们的女儿,无论她怎么刁蛮任性,他们也只希望自己过的好,幸福快乐,平安一生。 今日睡的时间不长,虞欢倒是有点困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暂时并不想管花衣裳的事。 只见她捂着唇打了个哈欠:“早点休息,明日还得进宫。” 一想到明天还要面对着文绉绉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皇后,虞欢就头疼,关键是还要和她在宫里待那么久。 夜,万籁俱寂。 已经很晚了,花草树木,所有的一切都沉睡了,就连昆虫的鸣叫声都逐渐的没有了。 醉心院 姬月心一脸虚弱的躺在床上看着白嬷嬷给章岚上药。 柳茹霜那个贱人可以说这两巴掌打的不轻,在静心院的时候,她的脸在挨了柳茹霜的巴掌后,当场就高高的肿了起来,当时一张脸上就火辣辣的疼。 回来后就不用说了,脸上的疼不仅没有减少,反倒是更加的疼了。 除此之外—— 她的一张脸还肿的愈加厉害,眼瞅着这都大半夜了,白天打的巴掌,晚上肿胀的程度竟然比白天肿的还要厉害! 若非娘亲和她说打她的人是柳茹霜,姬月心都不敢相信,别说柳茹霜了,就连娘亲在说到姬无双那个贱人也打了她一巴掌的时候,姬月心甚至都因为震惊而忘记自己身上的疼了。 姬无双竟然敢打她娘? 虽然姬无双身为丞相府的二小姐,嚣张跋扈,任性妄为,这些年来,没少看不起她和她娘。 当然,她和她娘那么受宠,即便姬无双的身份再尊贵,再瞧不起她和她娘,每一次她们若是起了争执,哪一次吃亏的不是她?哪一次被父亲惩罚的人不是她? 姬无双即便再没有脑子也知道,她娘的身份可是丞相府的二夫人,也就头衔上差了她娘一个等级,实际上,她娘在丞相府的地位,哪一点都比柳茹霜强了很多,又更何况,她娘还给父亲生了丞相府唯一的儿子! 光是这一点,她娘亲在丞相府的地位就没有人能够撼动。 姬无双打她娘,是活腻歪了! 若非这些话是从娘亲的嘴里说出来的,无论是出于谁之口,姬月心都是不敢相信的。 即便是出于娘亲之口,姬月心整个人也恍惚了很长时间—— 第84章 这个小贱人,竟然学聪明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姬月心还是在章岚喊疼的声音中回过神来的。 知道娘亲从来不会骗她,再看娘亲脸上的伤,如果不是姬无双母女俩打的,还会有谁? 还有柳茹霜 这些年来,任凭她们怎么欺压姬无双,柳茹霜都不会多说什么,更不会维护她。 如今—— 柳茹霜那个冷若冰霜的女人,竟然开始维护姬无双了? “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因为激动,姬月心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霎时间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就连小脸也在这一刻,陡然变色。 章岚看到后,赶紧一把推开白嬷嬷走到她身边,坐在床上一脸担忧的抓住她的手:“心儿啊,娘没事,你别担心。” “还不是那个小贱人在背地里使坏?我就说好端端的,她竟然敢对我动手,合着早就设套让我钻呢!” 章岚将事情的经过和姬月心讲了一遍。 扯到了脸上的伤,疼的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角:“这个小贱人,竟然学聪明了。” 不过很快,就见章岚危险的眯了眯眼:“就姬无双那个脑子,给她两个月的时间,她也想不出来用这招陷害我。一定是虞家的那个女人给她出的馊主意!” 确实,就姬无双那个脑子,平日里还最憎恶的就是说瞎话谎话的人。 因为憎恶别人说这些,自以为自己很正义的从小到大,从来不说这些。 所以也会在她跑去静心院和柳茹霜说她娘说她生不出来儿子的时候,柳茹霜不带丝毫怀疑,立马就信了姬无双的话! 柳茹霜是爹的原配夫人,哪怕这些年来爹来她娘的院子里的次数比柳茹霜远远的要多出几十倍。 可—— 在爹的心里,还是有着柳茹霜的一席之地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了,柳茹霜连个儿子都没有给他生出来,爹还是格外破例让他坐稳了丞相府当家主母的高位。 “娘,以前我们欺负姬无双那个贱人的时候,柳茹霜哪怕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现在她开始向着那个贱人了,是不是说明以后我们再欺负她的时候”“不。” 只见章岚摇了摇头,“柳茹霜向着的人可不是姬无双。” 要不章岚怎么会说姬无双如今变聪明了? 知道柳茹霜最忌讳听不得什么。 所以她专门说那样的话给柳茹霜听,还故意说是她说的。 要不然柳茹霜怎么会这么生气? 气到打自己两巴掌? 章岚自然知道,这些年来,柳茹霜一直都十分的不待见她,可是没办法,谁让她给老爷生了儿子,而她这么多年了只能从肚子里蹦出来女儿! 哪怕柳茹霜不待见自己,她也不能将自己怎么样。 况且,她身为丞相府的当家主母,得做好她当家主母的样子,怎么能像大宅院里的那些女人一样争风吃醋?没有半点身为当家主母的度量? 所以—— 即便柳茹霜再怎么不待见她,也不会和她正面起冲突。 至于背地里—— 章岚也是个聪明的,知道姬坤的心里有她,她也不会自讨苦吃的去找她的麻烦。 二人就这么井水不犯河水的在同一个屋檐下过了这么多年。 当然,日常章岚还是会挤兑她几句的,不过柳茹霜对此都是冷冷的看她一眼,并不说什么。 柳茹霜和姬无双这两个贱人在自己的脸上打了这么多巴掌,章岚自然是气恼的恨不得将她们两个给活撕了。 但现在,更让她气恼的是—— 她转头看向身后的白嬷嬷:“宥儿还没有回来吗?” 知道现在夫人的心情很不好,白嬷嬷也不敢慢待,赶紧低头道:“回夫人的话,大公子从昨天晚上就出去了,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说到这里,白嬷嬷顿了一下:“不对,白天倒是回来了,但是听他院子里的丫鬟说,大公子回来后就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待着不曾出来过,连饭也没吃。到了晚上,便又出去了。” 大公子身为丞相府唯一的男丁,自打出生起,便深得丞相大人的看重。 他们这群府上的奴才也不敢慢待一点,更别说去过问大公子出去干什么了。 即便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打听姬宥夜里干什么去了。 若是家里儿子多,就单单是姬宥这个夜不归宿,若是被姬坤给知道了,肯定得落人口舌。 没办法,谁让丞相府就宥儿这么一个公子呢? 别看她的身份卑贱的上不了台面,但是她的儿子争气啊,让她母凭子贵在丞相府站稳了脚跟。 每回想起宥儿,章岚的嘴角便是控制不住的扬起。 她如今的一切殊荣和尊贵身份,全都是她的这个宝贝儿子给她带来的。 而且,她也丝毫不怕有谁说她儿子的不是,姬坤就这么一个儿子,自小便将宥儿宝贝的跟什么似的,他又怎么允许旁人乱嚼舌根,说他儿子的不是? 章岚正问着白嬷嬷,白嬷嬷话音也是刚落下,就听到姬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娘,我回来的时候听府上的人说,您和大夫人起了争执?” 姬宥担忧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起争执倒是不怕,他知道章岚不会吃亏,可是他却分明听府上的人说,柳茹霜打了他两巴掌? 姬宥在听到这些后,就快步的去章岚的房中了。 但章岚的房间里没人,姬宥便想着心儿才刚醒来,娘应该是在小妹的房中。 果不其然—— 随着姬宥进房,在看到章岚那张高高肿起的一张脸的时候,眉头当场便皱了起来。 他听府上的人说,二人是在白天的时候起的争执,而他娘的脸,都这么晚了,竟然还这么肿。 可想柳茹霜这几巴掌打的有多重。 章岚从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就开始找姬宥,今天因为静心院的事情,这些年来,姬坤第一次凶自己。 让她的一颗心在瞬间就凉了。 和姬坤都在一块生活这么多年了,姬坤什么品性她还是知道的,惹姬坤生气了,她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换作平常,这个时候了,姬坤早就来自己的房中了,可是他却没有来,就连心儿在刚醒来,身上还有伤,也没有见他过来看望心儿。 第85章 可是那人也始终不是你 知道姬坤在生自己的气,但章岚也想去哄。 毕竟这件事本来就是姬无双那个小贱人在睁眼说瞎话。 而姬坤竟然相信了! 还是为了柳茹霜那个贱人相信了。 眼睁睁的看着柳茹霜打自己,他竟然都不带过分的! 这让章岚的心中未免是寒了心。 想自己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又为他生下丞相府唯一的嫡长子,而柳茹霜那个贱人这么多年了除了给他生了三个女儿以外,还为他做了什么? 白嬷嬷的手中还有冰块。 姬宥在看到章岚的脸这么肿的时候,在路过白嬷嬷身边,从她的手中接过了冰块,走到章岚的面前帮她敷脸。 对于姬宥这下意识的孝顺举动,章岚难受了一天的心情算是好了一点。 “听白嬷嬷说你都连续两晚上不在府上了,大晚上的你出去干什么去了?” 对此,姬宥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回道:“听说芙蓉楼新店开张,口味不错。便去尝尝那里的菜色。” 说到这里的时候,姬宥停顿一下,又接着说道:“原本以外芙蓉楼白天已经人满为患了,没有想到晚上更加的热闹。加上芙蓉楼的酒水都上上好的果子酿,在其它的酒楼很难喝到这么纯的果子酿,一时贪杯,便在那多喝了几杯酒” 听到姬宥说起芙蓉楼,躺在床上的姬月心也来了兴趣,原本她也打算去芙蓉楼吃饭呢,正赶上姬无双的事,结果被她给打的得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 想到这个姬月心就来气,因为一时的生气一不小心又扯动了身上的伤口,她当场就疼的一声哎呦。 章岚母子俩在姬月心的这声哎呦中回过神来,赶紧低头察看她的伤势。 章岚心疼的看着姬月心不小心再次裂开的伤口,心疼的不得了,就在刚才听到姬宥说去芙蓉楼吃饭的时候,原本眼底划过一抹黯然,她还是比较聪明的。 知道那芙蓉楼的饭菜,即便再好吃,也远没有到让姬宥这般痴迷的地步。 她的这个儿子,她从小看着长大,他什么心思,没有人比她这个当娘的最清楚了。 “心儿,时候不早了,大夫说你身上的伤得需要静养,你先好好休息。” 在床上坐了这么久,姬月心确实是感到累了,所以在娘说让她好好休息的时候,她直接道:“那娘你和大哥就先回去,我先睡了。” 醉心院 跟着章岚一路回到她的房中。 姬宥看着章岚脸上的伤,还是心疼的:“娘,大夫人动手打你的时候,爹他在旁边真的一句话也没说吗?” 他知道,这些年来爹之所以那么宠爱纵容他娘,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可正是因为如此,在柳茹霜动手打他娘的时候,父亲也完全会因为自己的面子上而制止大声斥责她。 若是父亲护在娘亲的前面,柳茹霜又怎么敢对他娘动手? “别提了,你爹他心里,显然还是对那个贱人有情!要不然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打我也不管了!” 章岚都不由得庆幸,这幸好是她给姬坤生了儿子,要不然这偌大的丞相府,早就没有她的一席之地了! 一个月的时间里,父亲绝大多数都是在章岚的院子里,如今都这么晚了,父亲还没有过来,显然父亲也是因为今天白天在静心院的事生娘的气。 姬宥开口,正打算说些什么。 白嬷嬷这个时候从外面进来。 白嬷嬷的脸色有些复杂,她在进来的时候,先是朝着章岚恭敬的俯身,神色复杂的开口:“夫人,丞相大人他去了静心院。” 这么晚了,去了静心院,后面的话白嬷嬷根本就不需要说章岚就知道他去干什么去了! 虽然柳茹霜身为丞相府的当家主母,在姬坤年轻的时候,又给予姬坤很多的帮助,要不然姬坤也爬不到如今的高位。 可是对于姬坤来说,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的他的,早已经是大慕文官之首,身份尊贵高高在上的一品丞相。 至于柳家,柳家也早在多年前就倒台了,无论是柳家还是柳茹霜,如今也完全给姬坤带不来什么利益了! 如果说,一个月的时间里,姬坤来自己醉心院的次数有二十多次,那么去静心院的次数,则是屈指可数,不仅如此—— 老爷在静心院也待不了多长时间,最长的时间就是在静心院吃个饭,吃完后就回她的醉心院来了。 但现在的时间,俨然已经过了饭点。 这还是姬坤这些年以来,第一次这么晚去静心院。 知道老爷对柳茹霜那个贱人还有着很深厚的感情,要不然老爷也不会在柳茹霜生不出儿子的这些年,还保留着她丞相府当家主母的位置。 章岚还是有些担心他们两个到时候经过一晚上的相处,再旧情复燃了。 显然,现在姬坤正生着自己的气,自己肯定是没有办法将他给哄过来的。 只见章岚将视线落在眼前的姬宥身上:“宥儿。”‘ 章岚甚至都不用说后面的话,光是看章岚的这个眼神,姬宥就知道娘想要自己做什么。 姬宥抿了抿唇:“娘放心,刚好我有一些事情也想要请教父亲。” 静心院。 说实话,姬坤来静心院也有段时间了,可是柳茹霜对他始终都是爱答不理的。 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份,早不是以前那个毛头小子了,她大小姐的脾气耍耍,他死皮赖脸的哄她开心,让着她,只要她高兴也就罢了。 现在他可是大慕国身份尊贵的一品丞相,他的一举一动自然都不能像年轻的时候那样。 看出男人脸上隐忍的怒气,柳茹霜接过张嬷嬷递来的茶,优雅的浅抿一口,声音浅淡的开口:“在我这静心院待着怕是为难了丞相大人,丞相若是待不下去,可以去醉心院,我想醉心院那位定会让丞相温柔惬意。” 见柳茹霜好歹是愿意和自己说话了,姬坤轻笑一声:“醉心院那位即便再温柔惬意,可是那人也始终不是你。” 说着,就见姬坤上前一步。 对于他上前,柳茹霜坐在那,并未动弹。 姬坤见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对于他的靠近,下意识的嫌弃躲开。 姬坤有些惊喜,试探性的又上前一步,柳茹霜仍旧没有躲闪。 就在姬坤快要牵上她的时候,突然—— “大人,大公子从芙蓉楼回来,带了好几坛芙蓉楼上好的果子酿,请大人您过去喝呢。” 眼下这种情况,府上的任何一个人来找,姬坤都不会放在眼里。 但是一听到是宥儿,他当场便止住了自己的所有动作,回头看向姬管家:“他在哪?快带本官去!” 在说完这句话后,想到身后还有柳茹霜。 姬坤转头看她一眼:“夫人啊,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今日的事,你别太放在心上了,反正你也动手打了她,你也没有吃亏,就看在本官的面子上,别和她一般见识了。” 姬坤在说完这句话后,就转身丝毫不带停留的走了。 张嬷嬷看着自家夫人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一张脸,心中也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了,虽说丞相违背了当初对夫人的誓言,但是这些年,丞相也从未亏待了夫人。 百善孝为先,无后最为大。 就如她家夫人这般的,连续三胎没有生出儿子来,若是换作别家的男人,只怕早就将她给休弃了。 而丞相却始终保留着她家夫人丞相夫人的头衔。 在府上的待遇,这些年来也从未慢待了她。 这些种种都足以证明,丞相的心里,还是有她家夫人的地位的。 只是 只是,丞相的心里虽然有她家夫人,但在大公子面前,每一次丞相和夫人的关系,眼瞅着就要缓和一点的时候,大公子每次出现的也特别的及时。 无论大公子想要做什么,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想和丞相喝酒,丞相也会毫不犹豫的舍弃她家夫人,去和大公子喝酒。 夫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光看她那张一瞬间惨白的脸,张嬷嬷也是知道的。 夫人的心里,定是百般的不是滋味不好受。。 这些年来,虽然丞相背弃了对夫人的誓言,可夫人也知道,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他,是她肚子不争气,没有给丞相生下儿子来。 若不然—— 若不然 “不早了,张嬷嬷你也回去歇着。” 看到柳茹霜起身,张嬷嬷赶紧上前将她扶住:“夫人,时候还不算太晚,您要不要再等会儿?说不定等丞相和大公子喝” 张嬷嬷还没有将话说完,就听到柳茹霜一声嗤笑,打断了她后面的话。 柳茹霜抬眸看了眼窗外,时候的确不算太晚。 但她知道,姬坤不会来了。 因为他在和姬宥喝完酒后,会直接去章岚的房中。 事实证明,在后半夜,姬坤在和姬宥喝完酒之后,确实去了醉心院。 别看二夫人昨天晚上才挨了大夫人的打,可是在昨天晚上丞相大人去了二夫人的房间,第二天,二夫人整张脸都红光满面的,就连她脸上被大夫人打的巴掌印都没有了。 第86章 她说她是高丽人士,怀了二公子的孩子 因为章岚在丞相府最受宠,府上的下人也都知道巴结她。 为了讨好她,府上的一些下人,完全不需要她吩咐下去,就连静心院的奴才,一大早的,也开始在院子里一边打扫一边议论起来了。 “听醉心院那边的奴才说,二夫人今天一大早起来,脸红的跟什么似的,让人看着都像是重返十八岁了一样。” “丞相昨天晚上又去她那宠幸了她一晚上,别说重返十八了,重返十六也是不在话下的。” 章岚也确实是凭借着母凭子贵,就因为给丞相大人生了一个儿子,这些年被丞相大人给不厌其烦的宠幸了这么多年。 就连那刚进府,貌美如花,肌肤吹弹可破的年轻美人,丞相也是随便宠幸个几次就腻了,只有醉心院那边,二夫人的年纪也不小了,但是丞相大人偏偏还就将她从年轻宠到老,丝毫不带厌的! 屋里闷得慌,加上夫人又因为丞相的事情,肯定是一晚上没睡好。 张嬷嬷原本想着搀扶着夫人到院子里透透气,吹吹风,这样夫人的心情多少也会好受一些。 结果谁曾想,刚搀扶着夫人从屋里出来,就听到几个丫头片子在那不知死活的乱嚼舌根。 张嬷嬷脸色不悦的咳嗽了一声。 正在扫地的几名丫鬟一听到张嬷嬷的咳嗽声,吓得赶紧闭上嘴跪在地上:“张嬷嬷” 在看到张嬷嬷手上搀扶着的人时,吓得她们的脸色当场就变得煞白无比,浑身直打哆嗦:“夫夫人” 对于他们背地里的议论,柳茹霜早已习惯,并未说什么,而是直接又转身回了房。 对于夫人的这个举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夫人肯定是生气了。 张嬷嬷站在原地,冷冷的扫了她们一眼:“各自下去掌嘴三十!若是下次再敢不知死活背地里议论主子,我撕烂你们的嘴!” 几个婢女哪敢说什么,赶紧朝着张嬷嬷叩头:“张嬷嬷,奴婢们知错了,奴婢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 “” 早起,姬无双起了一个大早。 不用想,昨天晚上的柳如霜和章岚的那点事,她也听说了。 “丞相大人可真是看重大公子啊,每次去静心院想要哄大夫人的时候,只要大公子一找他,丞相大人立马就能将大夫人给丢到一边” 明明是只差这最后一个步骤了,可是偏偏,在丞相的心中,姬宥这个儿子,在他心中无人可撼动。 哪怕是跟了他这么多年,在这些年里,又给予他那么多的帮助,让他拥有了现如今的身份和地位的柳如霜。 姬坤只喜欢儿子不喜欢女儿,这件事姬无双早就领教过这么多年了。 所以早在昨天晚上,在得知姬坤去了她娘房中的时候,她就猜到,她这个重男轻女的爹,绝对在她娘的房中待不了多久。 果不其然—— 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在柳茹霜的房中没有待多久,姬宥就又奉他娘的命,将姬坤给叫去喝酒了。 “大夫人可真是可怜,每一次眼瞅着和丞相大人都快要和好的时候,总是被二夫人那边横插一杠。” 说到这里,小兰花见自家小姐已经穿戴整齐,就要向外走。 “小姐,您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 小兰花赶紧小跑的跟上。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啊?” “你不是说我娘可怜吗?自然是去静心院,好好的陪陪我娘喽!” 小兰花:“!!!” 这些年,对于章岚她们母女俩欺负打压她家小姐,夫人哪怕明知道她家小姐是无辜的,在章岚母女俩的手中更是吃尽了苦头。 可是即便如此,这些年来也不曾见她开头替自家小姐说过一句话,主持过一次公道。 自然,自家小姐对大夫人这些年也没有多少的母女情分的。 更别提,在知道大夫人心情不好受的时候,会亲自去静心院陪着夫人了。 小兰花整个人有点懵,她家小姐这一次是走的哪个路线啊? 虞小姐又给她出了什么主意啊? 竟然把小姐说通了,还这么听话的做了这辈子她都最不愿意做的事情。 将军府。 一大早起来,虞欢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打算吃过早饭后再进宫的。 结果—— 她人才刚坐在餐桌上,就见刘虎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 “大小姐,不好了” 看着刘虎这慌里慌张的表情,虞欢挑眉:“怎么回事?” 刘虎这一路跑过来不容易,上气不接下气的,关键是这种情况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和大小姐说,问题是他自己都还云里雾里没摸明白呢。 没办法,大公子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出府了,至于将军和夫人,他也不敢将这件事告诉他们。 万一这件事是真的,怕他们知道了到时候生二公子的气。 一路跟着刘虎来到将军府门口。 只见一个穿着暴露的清丽女子,堵在将军府大门口。 裸露的衣服,只能将她身上的几个重要部位给遮住,其余的雪肌倒是让人一览全无。 女子身材纤细,脸蛋艳丽绝美。 一双眼睛,更是大的出神。 光是看这女子的打扮,也不是大慕人士。 若真的京城中的女子,就她这身穿带,别说是面无表情的穿出门了,即便是在自己的房中,也绝对是不敢这么穿的。 除了这穿着暴露的女子以外,虞欢还看到了让她熟悉的马车就停在距离女子的不远处。 估计是这马车里的人与这女子也纠缠有一会儿了,在女子上前的时候,那坐在马车里的人,连带着马车都往后退一步。 女子进一步,他退一步,女子进一步,他又退一步。 门口,虞欢和刘虎他们就这么看着衣着暴露的女子追着紫衣侯的马车在那一追一退。 眼瞅着连人带马车,就要退到消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了。 看了有好大一会儿热闹的刘虎,在这个时候开了口:“小姐,侯爷听说小姐您今天要进宫,所以一早马车就在将军府门口等着了。侯爷说他今天刚好有事也要进宫,正好可以顺带捎小姐您一程。” “至于那衣着暴露的姑娘” 刘虎顿了下,继续开口说道:“她说她是高丽人士,怀了二公子的孩子。结果二公子不负责,将她睡了之后就跑了。” 刘猛:“” 墨双:“” 虞欢:“” 既然—— 这女子说,她是高丽人士,怀的是她二哥的孩子—— 结果她二哥不负责,将人睡完就跑了这件事—— 前面的虞欢不知道真假,但是后面—— 倒是颇像是虞瑶的作风。 只不过,虞瑶虽说生性风流,在女子这上面,也向来尊从你情我愿。 若是女子不愿的,他便多花费点心思,直到对方愿意了,他再碰人家。 事后,虞瑶都会给那些跟了他的女子一笔不菲的银子,保证她们后半生衣食无忧,哪怕最后被虞瑶给抛弃,她们中也没有一个说虞瑶的不是的。 虞瑶做事向来小心,尤其是让女子有孕这一件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在前世—— 虞欢还是有些印象的,虞瑶这些年潇洒风流,环游各国。 关于虞瑶在高丽住过一段时间这件事,虞欢还是隐约知道些的。 可是前世的这个时候,包括后来她和宴秋成亲,宴秋起势,将军府,也从未有过一个来自高丽的有孕女子,来将军府找过虞瑶。 还有 虞欢看着那辆已经完全往后退的看不到踪影的华丽马车。ъitv “既然这来自高丽的女子,是来找我二哥的,那紫衣侯这么怕她做什么?” 虞欢话音才刚落下,只见刘虎捂着嘴咳嗽了一声:“是这样的小姐,原本紫衣侯的马车是先到的,而且到的有些时候了。这高丽莎是晚到的,她在看到紫衣侯的时候,好像是误会了” “误会?” 虞欢挑眉。 一旁的刘猛也在这个时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高丽莎误会紫衣侯也是二公子的人了。” 虞欢:“” 墨双:“” 两个男人 “然后高丽莎就一直追问紫衣侯问他最后和二公子的相处是在什么时候,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二公子有没有给他说过什么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的话,还” “还什么?” “还说让紫衣侯对二公子趁早死心,他们两个男人玩玩还可以,注定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二公子未来还得靠她这个女人给他传宗接代” 虞欢:“” 墨双:“” 传言,高丽女子,生性开放,口无遮掩,是一个无论是男人还是女子,都十分开放的国家。 如今一见—— 确实是—— 十分的开放。 虞欢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高丽莎在将军府门口吵闹的时候,刘猛他们不敢让爹和娘知道了。 爹和娘骨子里一直是一个十分保守的人,就像是高丽莎这样衣着暴露,又口无遮掩的,即便她真的和自己的二哥有关系,她的爹娘,也绝对不会认下高丽莎这个儿媳妇的 虞欢看向高丽莎暴露在外的肚子,女子的腰很是纤细,若是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她怀有身孕。 还是在刘猛他们和自己说起这个的时候,虞欢格外的留意了一下高丽莎的肚子,发现—— 她的腹部,确实是有着微微的隆起。 看起来有孕的月份,还不是很长。 第87章 小甜心小宝贝,开心果.... “大小姐,您看这件事,要不要通知将军和夫人一声啊?” 刘虎兄弟俩,就是因为拿不定主意,所以才会去找虞欢的。 不说其它的,单说这个高丽莎千里迢迢一个人,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她虞家未来的种来到大慕,就已经十分的不容易了。 “墨双。” “小姐。” “你去找找那位高丽来的姑娘,看看他们现在跑哪去了。让她先跟着我进府换身保守的衣裳。” 至于其它的,爹和娘在看到穿着保守的高丽莎的时候,最起码不会像看在这样子的她产生这么大的偏见。 “哎,好的小姐。” 高丽莎跟着萧凤瑾的马车也没有走多远。 想来萧凤瑾曾何时被一个女人追的只有后退的份? 若不是这个女人自诩是虞瑶的女人,还怀了虞瑶的孩子,他不好对她贸然出手,若不然,他早就命楚枫将她给打飞了出去。 在看到墨双老远的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的时候,楚枫就跟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默默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这将军府可算是出来人了,再不出来人,他感觉他都快要撑不住了。 哦不对—— 是他家侯爷都快撑不住了,这高丽莎要是再纠缠下去,难保他家侯爷不会忍不住出手。 “高姑娘。” 高丽莎见萧凤瑾的马车停了,胆子十分的大,就要掀开马车帘子坐上去和萧凤瑾说话。 身后,墨双出声叫住她。 高丽莎转头,见是一个长相十分清秀的小姑娘。 她上上下下将墨双给打量了一眼,很快,就见她危险的眯起了眼:“你不会也是来找虞瑶那个负心汉的?” 说完这句话,她又低头扫了一眼她平坦的小腹:“你没怀孕?” 墨双:“?” “高小姐,我家小姐让我过来请你。” “你家小姐?” 高丽莎再次眯起眼:“你家小姐和虞瑶那个负心汉也有一腿?” 墨双:“” 果然不愧是高丽人士,就这大胆又直白的想法,就不是她们这些大慕的女人能够想到的。 墨双黑着一张脸:“我家小姐是二公子的妹妹。” “哦,原来是弟妹啊。” 墨双:“?” 楚枫:“?” 萧凤瑾:“?” 高丽人士,不仅男女相对于其他的国家,都十分的开放。 就连在这辈分上面,也没有多少的规矩。 就好比他们的兄长娶了妻子,他们都一并称呼为兄长的妻子叫大姐,从来不会喊大嫂。 所以—— 高丽莎这么称呼虞欢,按照他们高丽那边的规矩,倒也——倒也挺合规矩的 主要是高丽那边的规矩和本分,是真的有些乱,这也是事实。 嗯 真的乱。 高丽莎在跟着虞欢进将军府的时候,看到虞欢的长相,不由得发出感叹声:“弟妹,你长得可真俊呐。” 虞欢:“” “我们高丽也有不少长得好看的女的,一开始,我觉得她们长得确实很美,但是直到见过你之后,我才发现,你才是最美的。” 高丽莎对于自己的这张脸还是很引以为傲的,毕竟她的这张脸,在整个高丽也是数一数二能排得上名次的,要不然眼高于顶的虞瑶也不会看上她。 但是在看到了虞欢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后,她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这张脸,在她面前瞬间给秒杀的连渣都不剩。 不过她一点也不嫉妒虞欢的长相,因为她是虞瑶的妹砸,对于她来说,以后都是自家人。 她怎么能嫉妒自己的弟妹长得美呢? 相反,有这么美的一个弟妹,以后带出去了脸上也有面子。 虞欢将高丽莎带到自己的房中,又让墨双给她找了几件自己赶紧的衣服让高丽莎换上。 谁知道高丽莎一看到这些保守的衣服顿时就摇头了:“不,我不穿,这衣服都太繁琐了,我就穿我身上这件。” “高姑娘,你既然来了大慕,就要遵守大慕的规矩。况且,你来我将军府,若是你说的句句属实,你的肚子里也确实有了我二哥的骨肉,那么你在未来,是要在我将军府安家的。我大慕的女子,向来保守,若是你穿成这样去见我爹娘,你认为我爹娘会同意你进这将军府的大门吗?” 即便他们同意了,可若是传出去了,将军府的二夫人,是一个衣不撇体高丽人士 或许她若是在他们高丽,这些不算什么,可若是在大慕,是要落人诟病的。 “还是说” 虞欢看了眼前的女子一样:“你来大慕,只是想找我二哥,给你一个说法,并非想要成为我将军府的人?如果是这样的”“我千里迢迢的从高丽来到大慕,怎么可能就是想要一个说法?” 可虞瑶那个负心汉,当天晚上搂着她的时候,还说爱她爱的要死要活,这辈子离不开她,还说生生世世的都要和她在一起。 喊她什么小甜心,小宝贝,开心果。 那甜言蜜语简直能把人给腻死。 她还以为虞瑶真的非他不可了,直到她满心欢喜的告诉他,她怀孕了,让他抽个时间来娶自己,然后他们就能长长久久,永永远远的在一起了。 结果呢? 虞瑶当场就翻脸了。 是的,当场,还不是过一晚上的那种。 而且还当场就跑了! 在那一刻,高丽莎才反应过来,她被虞瑶这个负心汉给骗了! 说什么长长久久,离不开她,生生世世和她在一起,小甜心小宝贝,开心果 那不过都是哄骗人的鬼话! 就这样的鬼话,他不知道和别的女人说过多少遍了! 她高丽的女人,从来不怀孕,一旦怀孕,那就是她们认定了这个男人,要和他们过一辈子,否则她们这辈子都不会怀孕! 只见高丽莎挑选了一件自己还算满意的,对她来说相对于不那么繁琐的裙子。 以前在高丽的时候就常听说其他国的女子都十分的保守,如今来到了大慕,她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在从大慕的京城上路过的时候,周围那些人看她的异样目光,还有那些女人,个个捂着自己的手帕甚至都不敢看她。 年纪大一点的女人在那对着她指指点点。 男人们则是盯着她一点也毫不避讳的看。 对于自己的好身材,她们高丽的女人向来都是哪好看露那,好身材不就是得露出来给人看吗? 要不然要这么好看的身材干什么? “虞小姐,我听说今日将军府门口来了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花衣裳柔柔的声音。 第88章 有意针对 彼时,高丽莎刚换好衣服从里面出来。 比起衣着暴露的高丽莎,哪怕是已经活了一辈子的虞欢,在看到高丽莎穿着这么暴露时,也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但是明显的,穿着保守的高丽莎,更加让人喜欢。 那一头茂密的金发,白皙秀丽的脸蛋。 高丽莎是从高丽而来,高丽人士向来不讲究那么多的规矩,所以她和自己说话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拘束。 花衣裳来的很是时候,刚好高丽莎换上虞欢的衣服从里面出来,花衣裳在看到穿着虞欢衣服的高丽莎,还有高丽莎一头金黄色的长发,以及她秀丽艳美的一张脸。 虽说比不上虞欢貌美,但这样的长相,世上已经很难寻得到了。 许是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一幕,花衣裳视线落在高丽莎的身上,敛下眼底的失望,笑着开口道:“想必这位就是高姑娘。” 身为将军府的客人,对于将军府来了什么人,花衣裳的消息怪是灵通。 这让旁边站着的墨双很是不爽的撇了撇嘴。 现如今这个花衣裳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还真的拿自己当这将军府未来的大夫人了。 高丽莎对花衣裳并不熟—— 不,应该说,高丽莎对在场的三个女人都不熟。 但因为虞欢是虞瑶妹妹的缘故,所以高丽莎下意识的和虞欢亲密了一些。 看着面前的花衣裳:“弟妹啊,这谁啊?” “弟妹?” 对于高丽莎对于虞欢的奇葩称呼,可谓是将花衣裳给雷的外焦里嫩。 问题是—— 虞欢在听到高丽莎这么称呼她的时候,她竟然一点也不生气? 反倒是看了花衣裳一眼,说道:“花姑娘是我大哥一次外出回来,在路上救下的女子。我爹娘好心,见她没有去处可去,便暂时将她收留在了将军府。” “哦,原来是这样的。” 高丽莎并未和花衣裳多说话。 倒不是因为她和花衣裳不熟的缘故,而是—— 他们高丽人士,无论是女子还是男子,说话都是直来直去,有什么说什么,根本不会来虚的客气的那一套。 说话柔柔弱弱的花衣裳,就像她眼中,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扭扭捏捏磨磨蹭蹭,让人看不上眼的那种。 高丽莎不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所以在看了花衣裳一眼之后,就不看她了,而是当着虞欢的面转了一个圈:“以前我觉得这衣服太繁琐了,穿起来一点也不舒服,不好看。没有想到你这件衣服,穿起来倒是蛮合身,蛮轻盈的嘛。” 高丽莎表面看起来放荡不羁,说话不知分寸,但往往这样的人,最是单纯,没有那么多的心眼。 现在虞欢的心里,已经有了七成的肯定,高丽莎肚子里怀的孩子,是她二哥的。 既然如此,她虞家的骨肉,又怎么可能遗失在外? 只见她起身,走到高丽莎面前,为她整理一下领口的衣服。 她和高丽莎的身高差不多,胖瘦也一样,所以她的这件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在简单的为高丽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后,虞欢看着她,说道:“我今日还要进宫一趟。你就先在我院子里待着,等我进宫回来,再领你去见我爹娘。” 对于虞欢的话,高丽莎还是很听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虞欢是自己弟妹的缘故,以后都是一家人,高丽莎对着虞欢有着莫名的亲近。 “好的弟妹,我等你!” “以后都是自家人,你喊我欢欢就行了。” “” “” 虞欢看向还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色有些发白的花衣裳。 如果在高丽莎没有出现之前,花衣裳以为虞欢只是单纯的大小姐脾气,眼高于顶,瞧不上她们这些出身平庸的人。 所以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有针对。 可是—— 在看到今日的高丽莎,虞欢对她上心体贴的程度,给她一种,她们仿佛是多年的好友再次见面,虞欢对她满是寒暄。 明明—— 这高丽莎,也是今日才到将军府,虞欢第一次见到她。 而且她在来的时候,还听到府上的人说,这个从高丽来的女人,衣着暴露的很,就几个最重要的部位用衣服遮住了,其余的,全露了出来。 还是光着脚来的。 光是这种种,都意味了什么? 将军府再是将门出身,不拘小节,最起码也知道什么叫作礼义廉耻。 而且虞家可是名门望族,像高丽莎这样的穿戴,这样粗俗蛮横的行为,即便这高丽莎是出身高丽的皇族世家,将军府,也绝对容不下她这样不知礼义廉耻的存在! 花衣裳本是来看热闹的,可是没有想到到了头来却成了那个笑话。 虞欢宁愿对一个这般不知教养,羞耻的女人那么看重。 对于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又很是为她着想的她,却是冷眼相待,言语讽刺? 如果,这还不是对她的针对,还是什么? 虞欢的种种行为,都在向花衣裳证明,她就是在针对她。 就连—— 在交代完高丽莎后,虞欢看了花衣裳一眼:“花姑娘这是打算在我房间里住下去吗?” 听出虞欢的逐客令,花衣裳只能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朝着虞欢笑了笑:“那我就先回房了。” 花衣裳的回房,倒是没有回她的房中,而是直接去了沉芸的院子。 彼时的秋嬷嬷正在给沉芸捏肩。 不得不说,虽说秋嬷嬷伺候了她这么多年了,捏肩的手法也不是别的丫鬟和嬷嬷能够比得上的。 但是自打这花衣裳来了将军府之后,沉芸发现,这花衣裳别看看着年轻没有多大,但是惯是会伺候人的,尤其是她在给自己捏肩捶肩时候的力度,力道刚刚好,不轻也不重。 就连伺候了她这么多年的秋嬷嬷,也很难将这力度掌握的这么好。 所以,在看到花衣裳过来的时候,不用夫人开口,秋嬷嬷便很自觉的给花衣裳让了位置。 花衣裳恭敬的走到沉芸的背后,帮沉芸捏起了肩。 “衣裳啊,我怎么瞧着你不像是从自己的房间里过来的?” 沉芸今日坐的位置,正朝着门口,其实早在花衣裳还没有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她就看到她往她这个方向走来了,只不过花衣裳走来的方向,显然不是从她的房间里过来的,而是—— 花衣裳所来的方向,而且只有一条路,这条路还是通向欢欢的院子的。 听到沉芸问她,花衣裳对此也没有隐瞒,语气柔柔的回道:“夫人,裳儿刚从大小姐的院子里过来。” 一听她果然去了欢欢的房间,沉芸只是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虽然不知道欢欢和这花衣裳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欢欢这么不待见她。 既然自己闺女都不喜欢她了,沉芸还是不希望花衣裳再去打扰欢欢的。 欢欢的脾气她这个当娘的最清楚,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或物,你若是跑到她面前刷脸,她越是讨厌,越是反感不喜欢。 “夫人,今日将军府门口来了一个穿衣打扮,都十分的暴露,自称是从高丽来的女子在将军府直呼二公子的名讳,夫人可听说了吗?” 一句话,让沉芸瞬间就坐直了身子:“你说什么?” 只见沉芸看向面前的秋嬷嬷,而秋嬷嬷也是冲着她摇了摇头。 她从今日一大早起来,就来夫人的房中伺候夫人了,至于将军府门口的事情—— 一般将军府门口若是有什么人,什么事,刘虎他们应对不了的,也都会跑进来通知她家夫人和将军,可是刘虎他们兄弟俩这次竟然没有直接和夫人和将军说? 这件事是大小姐出面解决,也就是说,刘虎他们将这件事只告诉了大小姐? 一看沉芸这副表情,花衣裳就知道她对此事并不知情,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说错了话,赶紧俯身道:“夫人,裳儿是不是说错话了?” 沉芸只是看她一眼:“继续说下去。” 对于沉芸的话,花衣裳不敢不听,只能继续说道:“裳儿也只是听说,以前也隐隐听说这高丽的女子生性放荡,若是不满现任的夫君,便可以和夫君和离,然后再嫁,最多的高丽女子,一生甚至可以嫁五六个夫君” 果不其然,在花衣裳说到这些的时候,沉芸的脸色确实是十分的不好看了。 关于高丽人什么作风,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她自然清楚。 虞昌年轻那会儿,常年在外征战,也曾和高丽人打过一仗。 当时高丽率兵打仗的是一个女将军,一眼就看上了年轻时候的虞昌。 但那个时候虞昌已经有她了,虽然她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战场上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但是沉芸也多少听说了一些,若不是虞昌心里有她,守住了,这场战役结束,说不定虞昌就要从战场上领回一个妾室回来了。 所以,一直以来,沉芸对高丽人都不怎么喜欢,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一点好感也没有。 第89章 雪球新交的那个朋友就是小黑.... 在从花衣裳的口中听到虞瑶竟然和高丽的女子有染的事情后,她一声怒斥:“这个虞瑶!现在真是越来越胡闹了!那高丽的女人是他能够碰的?” 要说这个世上,所有的女人都守得住,就高丽的女人,丈夫死了,尸骨未寒,三天内她们就能张灯结彩二次风光出嫁! 估计就连花衣裳也没有想到,沉芸在听到高丽莎是从高丽来的时候,会这么生气。 这还是她自打进了这将军府以来,第一次看到沉芸这么生气的样子。 不过看到沉芸生气,花衣裳的心里忍不住窃喜,面上还是装作惶恐的样子。 只见她看了一眼秋嬷嬷,又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沉芸,小心翼翼的开口:“夫人,裳儿是不是说错话了。” 看着花衣裳小心害怕的样子,沉芸冲着她摆了摆手:“这件事和你无关。” “你说那高丽来的女人,被欢欢带回了她的院子里?” “原本裳儿只是好奇这高丽的女人长什么样子,便去大小姐的房中看” 说到这里的时候,花衣裳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大小姐好像很喜欢那个从高丽来的女人,不仅将自己的衣服都让墨双拿出来给她穿,就连和她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完全” 完全不像是和她说话时候的样子。 哪怕这句话,花衣裳并未完全的说出来,但是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很快就从花衣裳的话中听出了她言下的意思。 花衣裳没有停顿多久,只见她想了想,继续说道:“夫人,大小姐她性格直爽,单纯善良。高丽女子又向来诡计多端,裳儿有些担心,这高丽女子是不是对小姐说了什么话,使了什么手段,要不然小姐怎么会那么喜欢她” “欢欢现在在哪?” “大小姐进宫去了。” “秋嬷嬷。” 在自家夫人的眼神示意下,秋嬷嬷领到了自家夫人的意思,只见她恭敬的出去了。 但是没出去多久,大概也就小半盏茶的时间,就见她又回来了。 贴在沉芸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沉芸就抬头看了花衣裳一样,良久的没有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花衣裳被沉芸打量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慌,下意识的就摸了摸自己的脸:“夫人为什么这么看着裳儿啊?是裳儿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沉芸倒是没有直接回她,而是缓了会儿,才听见她开口:“秋嬷嬷说,欢欢院子里看守的奴才说,没有她的允许,府上任何一个人都不许进她的院子。” 任何人—— 自然也包括了她这个做娘的。 虽说—— 沉芸真的很想进去,但是她这个闺女什么脾气她是知道的。 虽然她真的进去了,欢欢院子里的那些奴才也不敢阻拦,可要是被欢欢知道了 再加上,她是因为花衣裳的话,才知道的这件事。 若是欢欢回来了,知道她因为花衣裳的话去了她的院子找高丽莎的麻烦 一想到万一因为这件事把自己的宝贝闺女给惹生气了 很快,就见沉芸摇了摇头,虽然她很生气,但是她还是闭上眼,让自己缓了一口气:“算了,等欢欢什么时候回来我再问她。” 花衣裳:“” 她就是专门挑虞欢不在府上的时候和沉芸说的这件事。 目的就是想让沉芸过去。 那个高丽莎不知礼数,说话也不知道分寸。 再加上沉芸又这么反感她,二人几句话下来,肯定闹出不少的矛盾。 到时候 沉芸已经对高丽莎十分的没有好感了,即便虞欢到时候虞欢亲自出面也没用 这边,原本虞欢是打算乘坐自己的马车进宫的。 但—— 但萧凤瑾的马车一直在将军府的门口等着她。 而且,还有刘虎和刘猛二兄弟在那叽叽歪歪:“小姐,侯爷的马车一大早就来了。在门口等您等的有些时候了,中途还被那高丽莎给骚扰了这么久都看在小姐您的面子上,忍了!” 车上的男人,一袭紫衣华服,雍容华贵。 面容更是俊美绝伦。 原本萧凤瑾在马车上正半躺着闭眼假寐。 在看到虞欢上了马车,他正襟危坐,端庄坐好。 虞欢看了眼男人优雅俊美的坐姿,想起有两日没有见到他了,想着前两日他还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侯爷这两天身体恢复的如何了?” 萧凤瑾微微一笑:“有劳虞小姐挂念,本侯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话音落下,马车内,好一阵的沉默。 比起马车里两个主子的沉默,马车的外面,楚枫和墨双倒是相谈甚欢。 “没有想到这将军府的二公子竟然这么厉害,能把高丽的女人都给骗到这来。” 虽说高丽的女人生性开放直爽,但是正是因为她们的直爽性格,不拘小节,更不将男人放在眼里,所以高丽的女子远不会像大慕这些女子一样,夫君宠幸别的女人就哭天抹泪,暗无天日要死要活。 她们不但追求一夫一妻制,要是男人胆敢对她们不忠纳妾,她们也有那个权利将男人给休了再找。 其实也不能说高丽的女人对自己的夫君不忠心,若是她们的夫君生前与她们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对她们很好,那么即便她们的夫君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她们也不会这么快就另嫁人的。 之所以另嫁,还是因为她们的夫君生前对她们不好,在生前他们之间就没有什么感情了,所以死便死了,无所谓,丝毫不影响她们另外觅得如意郎君。 但各国,除了女尊国,皆是男子为尊的朝代,所以—— 高丽的女人这般作为,不仅在各国男人的眼中觉得带坏女人,为此感到不耻。 就连那些闺阁中保守,谨记三从四德的良家女子,也深深的为高丽女子的大胆豪放行为而认为高丽的女子丢尽了她们女人的颜面。 以前,墨双也对高丽这样的女子看不上眼,但是她发现自家小姐好像挺喜欢这个从高丽来的女人的。 因为自家小姐喜欢,墨双也觉得虽然高丽莎是高丽人,但是无论是她说话,还是行为,按照她们高丽的规矩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妥。 毕竟生活的环境不同。 二公子虽说生性风流,但胜在那张脸,美的无人能及,比女子还要漂亮。 说起来,二公子的那张脸,可是三位公子长相最妖媚,最俊美的那一个。 当然,二公子也是在将军和夫人面前,最不讨喜的那一个。 因为将军府的三位公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当然—— 就二公子的名声稍微差上一些。 因为二公子是三位公子中,最痴迷女色的那一个,只要是长相美艳的女人,二公子都是来者不拒。 为此事,将军和夫人也都大发雷霆的管过二公子这件事,可用夫人的话来说,那就是狗改不了那啥,二公子依旧我行我素。 好在这些年来,二公子虽说生性风流,但是对于每一个曾经跟过他的女人,二公子都会妥善安置。 到底打小生活在这种男尊女卑的地方,其实在墨双的心里,三位公子,墨双最喜欢的就是二公子虞瑶了。 因为每次虞瑶从外面回来,除了给她家小姐带一些新鲜的好玩的玩意,也会专门给她也带几个。 大公子温尔儒雅,谦逊有礼。 三公子生性冷漠,平日里话很少,无论走到那,都像是一块冰块一样。 只有二公子,最爱笑了,又爱笑,又好说话,每次看到她都会嬉皮笑脸的叫她小双儿。 “我家二公子,不仅出身高贵,人又长得俊美。” 关键是还生了一张巧嘴,是个女人都受不了她那一套。 听到楚枫说这个,墨双还替虞瑶感到自豪:“区区一个高丽的女人算什么,只要我家二公子愿意,即便是高丽皇室的公主,也能给哄到大慕来。” 马车里的虞欢:“” 虞瑶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将人家姑娘的肚子睡大了,结果不负责,溜了跑了,害的人家姑娘怀着孕不远千里的跑到大慕来要人。 这搁那传出去不是丢人的事? 咋到了墨双这,不以为耻,还以为荣了? 确实,高丽的女子和其他国家的女子不同,高丽的女子敢爱敢恨,对于男人更是拿得起放得下,自古以来,只有她们抛弃男人的份,还没有哪个男人这么厉害敢抛弃她们。 不得不说,虞瑶很给男人们长脸。 坐上了萧凤瑾的马车,虞欢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直到想起萧凤瑾无论去哪,都会带上雪球。 这一次,他竟然没有带雪球? “侯爷今日出门,没有带上雪球吗?” 提起雪球,萧凤瑾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坐在外面的楚枫说道:“哦,是这样的虞小姐。最近雪球新交了一个朋友,一天天的见不着狗,就连侯爷这次出门也没看见它。侯爷怕耽误虞小姐进宫的时间,所以也就没有管它。” 虞欢:“” 说起雪球一天天的不见踪影。 一旁的墨双也说道:“小黑也是,也就是当天被侯爷送来的时候老实那么一天,后来两天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家小姐也有两天没见到它了。” 楚枫囧囧的摸着自己的鼻子:“雪球新交的那个朋友就是小黑” 墨双:“” 虞欢:“” 第90章 这大白天的,皇上是打算去哪呢? 萧凤瑾在将虞欢送进到坤宁宫后,他就直接命楚枫驾着马车去御书房了。 没错—— 在大慕,但凡是进了宫,都要徒步而行的,即便是皇帝自己,在从宫外回来,宫里的一段路程,也是坐着龙辇回来。 像萧凤瑾这种,直接能将马车驾到宫里头来,还将宫里头一路畅通无阻,在整个大慕,果然也就只有紫衣侯能够做到。 萧家为大慕可谓是劳苦功高,若是没有紫衣侯的父亲,那么也便不会有如今的大慕,所以哪怕先皇和平慕侯都已经不在了,但是紫衣侯在大慕的地位,仍旧无人能够撼动。 对于萧凤瑾的行为,就连大慕的现任皇帝,也都因为先皇和平慕侯的缘故,对紫衣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御书房。 慕辞正在专心批阅着奏折。 尊贵俊美的皇帝,在处理政务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被人打扰。 高盛也很识趣的,乖乖的守在一边,不发出半点的动静来,以恐打扰皇帝处理政务。 然而—— 唯独—— 只见高盛恭敬的从外面进来,走到皇帝的面前,贴在慕辞的耳边,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坤宁宫的奴才传话过来,说虞小姐进宫了。” 果不其然,在听到虞欢的名字后,慕辞手上的动作一顿。 只见他抬眸,看向面前的高盛:“当真?” 之前两次虞欢都说要进宫,但是皇上往坤宁宫去了两次,除了皇后以外,哪里有虞欢的影子? 若非平日里有什么事,皇上基本上从不去坤宁宫的。 高盛赶紧道:“千真万确啊皇上,虞小姐是跟着” 话还没说完,就见慕辞已经起身,准备动身去坤宁宫。 然而还没走两步,就听到御书房外传来萧凤瑾似笑非笑的声音:“怎么本侯一来,皇上就要走呢?这大白天的,皇上是打算去哪呢?” 慕辞:“” 高盛:“” 坤宁宫。 对于虞欢两次放自己鸽子,没有进宫这件事,碍于自己一国之后的身份,哪怕姬施不说什么,但是她身边的丫鬟小秋却是一个直肠子。 一看到虞欢从外面进来,当场便什么好脸色了,在那意有所指满脸不爽的开口:“某人的架子摆的实在也是太大了,都快分不清什么君臣之别了。” 她家皇后娘娘请她进宫,瞧瞧这都几天了她才进宫来? 哪怕昨天晚上她也确实是进宫来了,但是也不看看她那进宫的时间是个什么阴阳时间! 就那个点,别说她家皇后娘娘还没醒了,即便是鸡都还没睡醒。 对于小秋瞧不上自己为自家主子抱不平这件事,虞欢在前世里就不被她看见这么多年了,所以,在小秋用这副语气说话的时候,虞欢也早就习以为常了,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搭理她。 对于虞欢没有当场怼自己,小秋震惊坏了。 这要是换作以前,自己要是敢这么和虞欢说话,就虞欢这不服输的性子,早就开怼了。 可是她竟然没有理自己? 这让小秋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虞欢一眼。 紧接着又将视线落在自家娘娘身上。 不仅小秋惊讶,就连姬施也是微微诧异,虞欢今日的脾气,倒是好转了不少? 虞欢打小就被将军一府的人给宠坏了,自然也就不存在,因为自己理亏,知道自己做错了,所以小秋在这么和她说话的时候,她也不好说什么出来。 不过即便虞欢没有接小秋的话,姬施还是看了小秋一样,轻声斥她:“小秋。” 小秋害怕的赶紧闭上嘴,不敢多话了。 让秋嬷嬷给虞欢看了座后,姬施看了虞欢一眼,微微一笑:“虞小姐的这张脸,每一次看到了,都让本宫感到惊艳。” 莫说这个世上的男人在见了虞欢的这张脸后心动了,就连她这个女人,在见到虞欢这张千娇百媚的脸,也是忍不住多看几眼。 不得不说,虞欢可以说真的是上天的宠儿了,老天爷真的是将所有最好的一切,全给了这虞欢。 无论是出身,还是这绝色倾国的样貌。 “这几日臣女心情不太好,常常夜里睡不着觉,所以晚上的时候便去芙蓉楼小酌了几杯。” 说到这里时,虞欢顿了一下,看向高座上的皇后:“倒是没有想到,芙蓉楼的果子酿让人浅尝一口之后,便再也止不住了。” 关于京城中新开了一家酒楼的事情姬施也听说了。 听说这芙蓉楼在开业当天生意就爆满了。 而且无论是酒楼里的服务,还是菜品装饰都是一流,让人去过一次之后,尝过了那里的菜色,便流连忘返,想去第二次。 只不过姬施人在宫中,加上她的身份,自然不能轻易的出宫去。 所以对于芙蓉楼也只是听她这坤宁宫的奴才说说,至于芙蓉楼的菜品和装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她也不知道。 不过像虞欢这样的出身,自小到大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竟也对芙蓉楼流连忘返到这种地步,也足以见得这芙蓉楼,确实比传闻中的还要好上许多。 当然—— 有关虞欢和宴秋最近在京城中的一些事,姬施也从小秋的口中听到了不少。 说虞欢自打那日为了和宴秋在一起,竟然悬梁自尽,以死相逼。 幸好府上的人发现的及时,若不然,虞老将军险些就痛失了爱女。 不得不说,虞欢这一闹,可谓是丢尽了整个将军府的脸面。 就连宫里头的各宫嫔妃,在说起虞欢的事情的时候,也权当笑柄一般作为每日的茶后饭谈。biqμgètν 哪怕距离虞欢悬梁自尽逼迫虞昌就范一事已经过去有些时日了,但是每一次嫔妃在说起这些的时候,都忍不住啼笑皆非。 不说别的,就虞欢这样的身份,即便是进宫做皇帝的女人,那也绝对得是个贵妃级别的。 而虞欢,放着自己的锦绣好前程不要,非要看上一个穷书生,然后去和穷书生过苦日子? 这不是蠢是什么? 所有人都想不明白,就连姬施也想不明白,虞欢究竟看上了宴秋哪里? 虽然自打那日之后,虞欢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也不那么的热衷宴秋缠着宴秋了。 就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后,突然间想明白了。 但姬施觉得,虞欢的心里还是有宴秋的,若不然,她也不会大晚上的一个人去芙蓉楼买醉。 就虞欢这样的出身,即便芙蓉楼的菜品酒味再醇香,而平日里的虞欢也向来是一个滴酒不沾的人,又如何会对芙蓉楼痴迷到这种地步? 想到今日一早,母亲派人送进宫来的书信。 姬施看向坐在面前优雅端庄的虞欢:“欢儿和那宴公子之间,当真是结束了吗?” 本就是姬施试探的一句话,在她这句话刚出口的时候,她便时刻观察着虞欢的面部表情。 果不其然,在听到姬施提到宴秋的名字的时候,虞欢手上握着的茶盏也是在这一刻忽然颤了一下。 但也仅颤那么一下,就见虞欢恍若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浅抿了一口茶。 光是看虞欢听到宴秋的名字,这片刻间的失神,姬施就知道,宴秋在虞欢的心里还是十分的有地位的。 好歹也是虞欢喜欢了这么久的男人,为了宴秋她又付出了这么多,甚至都不惜和自己的爹娘决裂,就连她在京城中的名声她也完全顾不上了。 所以,又怎么可能,在喜欢了宴秋喜欢了这么久,好端端的,突然就不喜欢了? 虽然不知道虞欢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是她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宴秋在虞欢心里的地位,哪怕是如今,依旧举足轻重。 这让她不由得有些难办。 只见女人蹙了蹙自己秀丽的眉头:“欢儿的年纪,也到了出嫁的年纪,可有心仪的男子?” 自家皇后娘娘这话才刚出口,就见身边站着的小秋和施嬷嬷二人面面厮觑。 虞小姐心仪的男人不是那个穷书生宴秋吗? 这不是娘娘早就知道的事情吗? 怎么还问啊? 果然还是她们家娘娘高明,知道怎么往虞欢的伤口上撒盐。 她与宴秋的这桩婚事,不仅将军府一府的人不看好,就连整个京城的人都不看好。 哪怕虞欢不在意这些,可是宴秋那人,心高气傲,他又怎么会给人落下话柄说他攀龙附凤? 所以虞欢这段时间和宴秋的关系,很有可能也是因为此 才显得有些疏远。 而娘娘这个时候又开口这么问虞欢,不得不说,着实是狠了一些。 不过虞欢倒是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听到姬施问她,也仅是淡淡的回应:“目前没有。” 这句目前没有说的是如此的平静,给人的感觉好像真的没有一样,可是在场的人,又有谁会相信呢? “欢儿虽已及笄,但是虞老将军和虞夫人却不希望欢儿这么早嫁人。” 因为他们眼中的虞欢,这个世上,没有哪个男人能够配得上,虞欢嫁给谁,他们都觉得亏。 “不过欢儿毕竟已经及笄了,虽说依照欢儿的姿色和家世,即便是再往后几年,也能觅得如意郎君。只不过” 第91章 皇后指婚 “宥儿比欢儿年长一岁,不仅没有娶妻,这个年纪院中连个妾室都没有。” 虞欢不是傻子,一听到姬施这么说,就知道她什么意思了。 关于姬宥对自己的心意虞欢在前世是知道的。 只不过因为他是丞相府的人,加上他娘又是章岚,平日里章岚母女俩没少欺负算计姬无双,所以她对姬宥也没有什么好感。 就连平日里与姬宥在路上见到了,姬宥礼貌温润的和自己打招呼,虞欢对他也是爱答不理的,甚至看他都不看他一眼。 堂堂丞相府的嫡长公子,加上丞相府又只有他这么一个男丁,未来丞相府的一切都是姬宥的,哪怕姬宥现在还没有什么作为,但是京城中所有的人都知道姬宥的前途不可限量。 而且姬宥年纪轻轻就精通诗书,容貌雅致,待人和善,在京城中仰慕迷恋他的闺阁千金更是数不胜数。 说实话,配虞欢,还是配的。 也就章岚的身份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但章岚的身份,早在多年前就被父亲抬为丞相府二品夫人了,如今章岚在丞相府的地位,可以说完全到了和她母亲平起平坐的地步。 母亲向来不喜欢章岚他们娘三人。 但这一次,却愿意帮章岚,撮合虞欢和姬宥之间的事 在这句话落下后,姬施便时刻看着虞欢脸上的表情,果然在从她的脸上看到一抹嫌弃的时候,她终于有些明白母亲到底什么用意了。 她就说,母亲生平最烦的便是醉心院那些人,又怎么会好端端的帮章岚撮合虞欢和姬宥之间的事? 若是他们两个真的成了,那无疑不是在帮着章岚助长她二房的势力。 原来母亲早就知道虞欢会毫不犹豫的就拒绝姬宥,她这边既帮了章岚说话,又让章岚出了丑,确实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几乎不用虞欢开口,姬施就知道虞欢是不同意的,只见她先轻笑出声:“本也就是随口一提的事。主要是二夫人因为这件事找到了本宫的母亲,同在一个屋檐下,母亲也不好拒绝。” “大公子身份尊贵,又博学多才,只要他愿意,自然有成千上万貌美倾城的女子供他挑选。至于臣女,实在是高攀不起。” “听说御花园不少的花都开了,本宫这几天倒是没有怎么往御花园走动,刚好欢儿今日进宫,就陪本宫去御花园逛逛。” “是。” 御花园身为整个宫中花最多的地方,对于这种五颜六色姹紫嫣红,开的鲜艳美丽成百上千花的品种。 没有人不喜欢这娇艳欲滴开的正艳丽的花朵。 所以,只要天天气晴朗,每日来御花园赏花的嫔妃就很多。 就跟着姬施一块来御花园的这个功夫,一路上,虞欢都不知道见了多少打扮的花枝招展,貌美倾城的嫔妃从这里路过了。 姬施带着她来到御花园一个无人的地方。 看着这些娇艳欲滴开的鲜艳的花朵,姬施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花朵里面包裹着的雨露。 晶莹剔透的雨露就像是珍珠一样,在她的触碰下瞬间稀碎,从花朵里流了出来。 “施嬷嬷,小秋,你们都先退下。” “是,娘娘。” 见施嬷嬷和小秋都被她给屏退了,虞欢也看了一眼身边的墨双:“你也先退下。” “是,小姐。” 姬施在盯着手中娇嫩的花看了一会儿之后,动手将她折断,递给面前的虞欢。 虞欢下意识的伸手接过。 见她接了花,姬施冲着她温柔一笑:“我姬家,在多年前,有一件不为人知的事情。” 姬施的话,让虞欢微微挑眉,好奇的看向姬施,却并未追问。 姬施没有想到,这就几天没有见过虞欢了,她如今竟然变得稳重了不少。 这要是换作以前她的性子,早就好奇的追问自己到底是什么事情了。 而现在,她却能一言不发,颇有那个耐心的等着她将话说下去。 只见姬施往前走了一步:“其实,一开始被送进宫来的人本不是本宫,而是无双。” 一句话,让虞欢稍稍诧异。 她与姬无双认识这么多年,前后两世,她对自己可谓说无话不谈。 也从来不会隐瞒自己什么,但是关于这件事,姬无双却对自己从未提及过。 光是看虞欢的这副表情,姬施就知道,姬无双没有和她说过这件事。 只见她低笑一声:“无双的姿色,自小便在我之上。尤其她一袭红衣,哪怕小小年纪,便已出落的倾国倾城。相反,小时候的本宫,则是十分的不爱说话,站在人群堆里,也是十分不起眼的那一个。” 她贵为丞相府的嫡长女,但小时候的她并不怎么好看,相反皮肤也不是很白,自然比不上姬无双那雪白晶莹剔透的肌肤,还有那一双浓眉大眼,笑起来时,睫毛弯弯,像是会说话一样。 她与姬无双只相差一岁。 所以自小便姿色十分出众的她,一直以来都被父亲和母亲十分的看重。 而且姬无双也是喜欢皇上的。 多年前,皇上就曾亲自去过丞相府,那个时候她看到了姬无双看着慕辞的眼神 小时候的她,喜欢读书,喜欢琴棋书画,努力的让自己变得优雅高贵,又善解人意。 因为她知道,父亲和母亲,喜欢这样乖巧听话的她。 从很小的时候,她就懂得了很多的事情。 包括男女之情,姬无双看着慕辞的眼神,或许连姬无双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她却看出来了。 因为她也一样,在第一眼看到高贵俊美,身份高高在上的皇帝的时候,她也动了心 姬施笑着看向虞欢:“你也知道,无双的性子是整个丞相府的众多孩子中,最为叛逆的那一个。况且,一国皇后,无论是举止,言行,还是容貌形体,都十分的重要。” 因为这关乎着皇家的颜面。 偏偏的,姬无双容貌虽惊艳,出身也高贵,但单单就是形体和言行上面,是绝对登不了什么大雅之堂的。 所以,就连姬无双自己也知道,有朝一日,她要进宫,成为皇上的女人,成为这大慕国身份尊贵,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的。 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与自己心仪的男人举案齐眉,共度一生。 在得知自己要进宫成为皇后这个事情后,姬无双每日都在期待着。 可—— 她的期待,最后换来的,却是进宫的人换成了她的大姐,而她 仍旧是丞相府人人讨厌,所有人都不看重嫌弃的二小姐 说实话,若不是姬施和自己说这件事,虞欢甚至都不知道,姬无双之前竟然还有着这么一个过往。 确实—— 姬施的姿色虽说也称得上绝色倾城,可比起姬无双那张妖媚的脸来,还是差上很多的。 姬施胜便胜在她的言行举止,优雅端庄。 恰恰相反,她的这些,又是姬无双所没有的。 姬无双也就在姿色上面远胜过她,其余的,与她相差也不是一星半点的。 丞相府的这个决定,也是对的。 因为姬无双的性子,不适合在深宫中生活,她没有那么多的心眼,而偏偏,后宫中是心眼最多的地方。 这么多的女人争抢一个男人,再加上姬无双无论做什么事都沉不住气,有什么气什么怨当场就撒了,这样的她,在别人眼中就是半点的大度也没有,如何能做好这大慕的一国皇后? 其实说实话,姬无双在丞相府最不受待见冷落的这些年,虞欢倒是觉得,在这件事上面,姬坤和柳茹霜倒是为姬无双着想了。 当然—— 这自然也不包括,他们也知道姬无双的性子不适合进宫,万一在宫中给他们惹出不可弥补的麻烦出来,到时候受连累的就是他们整个丞相府。 在和虞欢说完这些后,姬施便看向她:“所以,并非是父亲和母亲不待见无双,而是这些年来,无双因为这件事,一直以来对父亲和母亲,甚至还有本宫,都有很大的偏见。” “无双固执已见的认为,在父亲和母亲的心里只有本宫,没有她。这也养成了她日后的性子,越来越叛逆,为所欲为,不将父亲和母亲的话听到耳朵里,父亲和母亲越是不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她便越是要做什么。” “欢儿,虽然你和无双的关系很好,但这件事,本宫也不想瞒你。父亲和母亲的心里,还是有无双的。你身为无双最好的朋友,无论你说什么,无双都会听的,我希望你能够帮本宫劝劝无双,让她去父亲和母亲那认个错” 说这么多,这最后的一句话,才是姬施的最终目的。 姬施见她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只见她叹了一口气:“无双那性子,不仅对父亲和母亲有偏见,对于本宫也十分有偏见,平日里本宫想让她进宫来陪陪本宫她都不愿。” “如今你和无双的关系又重归于好,她自小叛逆,谁的话都不听,也就你说的话,她愿意听听。若不然,本宫也不会和你说这么多了。” “皇后娘娘怕是想多了,臣女虽说是无双的朋友。但是”只见虞欢抬头,看向面前的姬施。 面色平静的开口: 第92章 与她容貌相似的贵妃娘娘 “皇后娘娘,您未免有些太过于的高看臣女了。臣女与无双关系虽好,但也完全没有到她对臣女言听计从的份上。” “况且,无双做事,向来很有她的主见。一旦她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又更何况,皇后娘娘与丞相他们与无双之间血浓于水,而臣女,在不久前,还因为宴秋的事情与无双闹的关系决裂,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互相来往。” “即便现在我们二人说了话,但是在彼此的心中都有了不少的隔阂,若是臣女这个时候再当着她的面,说起她的家事,只怕会让臣女与无双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恶化。” 如今虞欢的一张嘴,不仅伶牙俐齿,说的还句句在理。 愣是让姬施这样的人,也给堵的哑口无言。 过了片刻之后,之间姬施轻声笑了笑:“无双和二房的关系,一直以来都不好,这些年来,她们也没少闹矛盾”“无双虽说性子直爽不拘小节,但是皇后娘娘身为无双的长姐,想必也知道,无双虽然脾气爆了点,但也不至于到那种主动找人麻烦的地步。” “皇后娘娘没有进宫之前,与章岚他们曾经也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章岚母女俩什么样的货色,想必皇后娘娘您自己心里也清楚。” 清楚? 是啊,她确实清楚。 这些年来,自打章岚生了儿子以后,在丞相府里的地位一跃上涨,完全到了和她母亲平起平坐的地步。 她平日里虽说话很少,不像是姬无双那样做事张扬。 正是因为她话少,所以她在府上的待遇,哪怕是在章岚母女俩,她也好过姬无双许多。 姬无双就像是一个炸毛的刺猬,光是看到章岚母女俩就能瞬间炸毛。 相反,倒是她—— 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即便她的心中也同样的不喜欢章岚母女俩,不喜欢她们的程度,和无双一样。 可是她与无双不同的一点就是,她能忍。 而无双不能。 以前在府上的时候,章岚母女俩看到自己也曾意有所指的讥讽过她,只不过她不与她们一般见识,对章岚倒也恭敬。 后来章岚母女俩见她这么识趣,便很少找她的麻烦了,每次在府上见到她,顶多就是言语讽刺几句,而她不说话,这件事自然也就过去了。 在章岚的心中其实也有所忌惮的,她毕竟是母亲的女儿,哪怕整个丞相府,她因为生了儿子成为最受宠的那一个,可是她的母亲,怎么说也是丞相府说的当家主母。 章岚即便再受宠,也还是有点脑子的。 知道什么叫作点到为止。 “无双和章岚之间存在争执,母亲在一旁也为难。只不过无双自小便对丞相府的所有人有偏见,倒是对欢儿你格外的看重。欢儿也知,因为无双的事情,本宫将你召进宫来多次,其目的,就是想让你帮本宫劝劝欢儿,让她收敛收敛自己的性子,不要再过于的任性妄为下去。她都已经及笄了,别人像她这个年纪,早就嫁人了,而现如今,却没有一个人敢去丞相府提亲。” 姬无双在京城的名声虽说差了点,但倾国倾城的样貌摆在那里,还有她丞相府嫡二小姐的身份,让想要迎娶她的王孙贵族,可谓踏平了丞相府的门槛。 可—— 之所以姬无双在及笄之后,府上并未有求取的世家公子前来求取,媒婆前来说亲。 并不是因为姬无双在京城的名声不好,而是—— 那些想要求娶前来说媒的人,都被姬无双背地里套上麻袋打了个鼻青脸肿。 这还进门的就这么暴力,这要是进了门还得了? 身为大老爷们,青年才俊,结果被一个女人给打的十天半月出不了门见不了人,不用想,这日后真的要是姬无双成了亲,这大小姐脾气,稍有个不爽不满意,还不将他们给打的头破血流? 男人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尊严和面子,要不然男人最后娶媳妇都为啥娶贤惠的? 因为贤良的妻子不仅能管理好后宅,在外面给能给他们充面子。 不过,在听了姬施说这些的时候,虞欢只是轻捂着唇,咳了两声,并未说话。 姬施在说完这些后,看了虞欢一眼:“无双若是再不知收敛,继续这样下去,只怕真的要成嫁不去的老姑娘了。欢儿身为无双最好的朋友,想必也不希望看到她如此?” 皇后都将话说到这种地步了,虞欢要是再不给她点面子,倒显得她有点过分的不是了。 只见虞欢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皇后娘娘说的是,既然这样,那臣女待回去后将无双约出来,好好的和她说说。” “不过” 虞欢顿了一下:“皇后娘娘也知道,我与她的关系才刚和好,如今正是有间隙的时候,若是我在说这些的时候,到时候无双不满,我自然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知道虞欢也有她的为难,在这件事上,姬施也没有过分的为难她,只是道:“毕竟无双如今的性子也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自然也不可能因为欢儿你的几句话劝说就改变了自己的性子。” “此事还需要欢儿你日后多多帮忙。” “皇后太客气了,臣女与无双十几年的友谊,自然希望她一切都能往好的那一面发展。” “呦,本宫还当皇后娘娘今日倒是有雅兴,竟然来御花园赏花了,合着是有重客到了啊。” 讽刺娇媚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在听到这一抹讽刺的声音,姬施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是眉头一皱。 这些年来,无论是喜欢谁或是讨厌谁,姬施都是一副从容温柔的表情,让人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 唯有在武媚儿出现的时候,虞欢还是可以看出,姬施的眼底,一闪而过的嫌弃的。 关于武媚儿以前进宫的时候,虞欢还是和武媚儿见过几面的。 虽然武媚儿容貌倾城,气质妖艳,光是这张脸,也确实有当贵妃的潜质。 而且身为整个后宫中,皇帝最宠爱的女人,武媚儿虽说娘家没有什么靠山,她的父亲也不过是一个连朝堂都上不了的芝麻大的小官,但是因为皇帝宠爱她,所以即便她的娘家拿不出手做她硬气的靠山,但是在整个后宫,她仍然还是那个最嚣张跋扈的存在。 就是因为皇上宠爱她。 一个月的时间里,皇上至少有二十多天,都是去的她的未央宫。 武媚儿容貌惊为天人,但这不足以虞欢对她那张脸多看几眼。 偏偏她的这张脸,与自己有着几分的相似,虞欢记得第一次看到武媚儿的时候,还以为武媚儿是她丢失在外多年的孪生姐妹。 直到她那次进宫回去后追问母亲,母亲才告诉她就只有她一个宝贝闺女,不存在什么遗失在外的其她妹妹或者姐姐。 她生虞欢的时候,肚子里就这么一个,她这个闺女打小就调皮,她生产的时候,她硬是待在她的肚子里不出来,可没少让沉芸遭罪。 所以打小沉芸就十分疼爱自己这个来之不易的宝贝闺女。 武媚儿早就听说虞欢进宫了。 每次虞欢进宫,姬施都会带着虞欢来御花园赏赏花,说会儿话。 所以她掐算着时间,直接就来御花园来了。 可以说,她这次是直奔着虞欢来的。 本来她的这张脸,她就已经十分的引以为傲了,每次皇上去她那,都会失神的盯着她这张脸看上许久。 就连后宫中,形形色色,每年选秀被送进宫来的貌美女人,即便她们长得再倾城绝色,到了她这个风华绝代的贵妃面前,统统也得黯然失色。 武媚儿引以为傲的这张脸,在后宫形色如云的一众嫔妃堆里,一直处于佼佼者,无人能及。 从未看到过对手。 唯独是虞欢。 虞欢真是长了一张让女人都忍不住垂涎的一张脸啊。 琼姿花貌,莺惭燕妒。 这个世上,没有哪个女人,在看到虞欢这张艳色绝世不会产生妒忌? 尤其像是武媚儿这种嫉妒心极强的女人。 哪怕虞欢不是后宫中的女人,但是一直以来,她对虞欢都有着很强的敌意。 可没办法,虞欢的父亲是大慕当今手握兵权百万的一品大将军。 虞昌疼爱维护女儿的程度可比姬坤维护女儿的程度要强悍的多。 平日里她和姬施在嘴皮子上过点瘾,还能占个上风。 在虞欢的面前,每一次她都得败给她的三寸不烂金舌之下,不仅如此。 她若是拿她贵妃的身份施压,虞欢就会告到她父亲那里去,到时候皇上知道了这件事,会一连十天半个月都不踏进她未央宫的宫殿。 所以武媚儿哪怕心里再讨厌嫉妒虞欢的这张脸,也知道,她平日里欺负欺负皇后还可以,至于虞欢 她若是玩的太过火,只怕她这贵妃的头衔都不保! 虞欢以前与武媚儿有过些摩擦,加上她一直以来也不待见自己。 还有她的这张脸,每次看到她的时候,虞欢都感觉像是在照镜子一样。 第93章 维护宴秋,揍贵妃 虞欢也不想和她说些没用的废话,干脆就不说话。 姬施看了眼走过来的武媚儿。 在丫鬟的搀扶下,武媚儿那婀娜多姿的身形,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像是一条扭动的蛇,蜿蜒有序。 前凸后翘,丰满的身材,雪白的肌肤,还有她那张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的一张脸。 对于武媚儿的到来,姬施面上温和,声音浅和的说道:“有几日没有见到欢儿了,便想着将她召进宫一块说说话。” 武媚儿走到姬施面前,上上下下将她打脸一眼,掩嘴一笑:“哦?是吗?本宫怎么分明听说,皇后娘娘你前几日就召虞小姐进宫了?但是虞小姐都没来?” 听出武媚儿话里的挑拨和有意办姬施的难看。 前世虞欢和姬施的关系好也不算好。 毕竟姬施这人向来性情温和,哪怕攻于算计,但是表面上,无论待谁都十分的和善。 所以 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虞欢对她算不上讨厌,也算不上喜欢。 而且 在她和宴秋成亲后,她也经常会被她召见进宫。 后来姬家倒台,她那个一国之后被废。 在她皇后之位被废的前一天,她将她召见进了宫。 在虞欢的印象中,一直以来,姬施都是一个十分高贵优雅的女人,无论是说话举止,还是谈吐。 她就像是永远也不会生气一样。 无论处于什么境地,哪怕最后被武媚儿设计陷害,所有的证据包括人证都指向她,在皇帝处罚她的时候,她仍是面上没有丝毫的惊慌表情。 反倒是一脸平静的和皇帝说,她没有做过的事情她是不会承认的,而且她也相信,皇上这般英明神武的人,定不会错怪了好人,会将事情调查清楚,给她一个公道。 那个时候的姬家还没有倒台,但对姬坤来说,他的一众子女,对他而言,最重要的只有他的那个儿子姬宥。 至于姬施,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哪怕姬施因为成为大慕国身份尊贵的皇后,给他们丞相府也带来了不少的殊荣。 可在姬坤的眼里,若不是他这个大慕国,身份尊贵的一品丞相压阵,姬施怎么可能会成为大慕国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说到底,还不是靠着他丞相府才有了如今的这个地位? 所以在姬施被人陷害的时候,眼瞅着皇后之位就要保不住,姬坤只有一句:微臣教女无方,全凭皇上处置,微臣不会干预半分。 不得不说,慕辞算得上是一个清明的好皇帝,在所有的人证物证全指向姬施的时候,几乎所有人,包括那个时候对自己都认为姬施这一次一定会倒台了。 她还为此感到惋惜过,问过她父亲有没有什么法子证明一下姬施是被人陷害的? 当时父亲还冲她摇头,姬家的事情,连她老子都躲起来当起了缩头乌龟,他们这些外人插手什么? 也确实,那个时候的姬施,想要证据,可以说毕登天还难,加上她又不是后宫里的人,整个后宫全是武媚儿的天下biqμgètν 也不是她想帮姬施就能帮得了的。 好在皇帝最后慕辞给姬施洗刷了清白,这件事才算彻底平息。 不过皇帝也是真的喜欢武媚儿,这件事所有的起因都是因武媚儿而且,她前世的时候也是听宫里头的人议论,姬施身边的丫鬟和她偷偷的说,皇上已查明这件事是武贵妃有意陷害皇后娘娘,可是因为武贵妃受宠,皇上又那么喜欢她。 所以,即便最后皇上查到这件事和武贵妃有关,武贵妃陷害皇后,其罪名,足以将她关进冷宫去。 但是皇上实在是太喜欢武贵妃了,哪怕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但是皇上还是保全了她,在给皇后娘娘洗刷了冤屈之后,这件事就算是彻底过去了。 对于武贵妃,更是只字不提。 唯有—— 在姬家倒台的时候,原本她这个姬家的皇后是不被牵连的。 慕辞念在与她多年的夫妻情谊份上,仍旧保留了她的凤位。 但前世,在姬施被废的前一天,她特意召见了自己,和自己说,是她求皇上,废了她的皇后之位的。 当时的虞欢还不明白,即便没有了姬家做靠山,但是她的皇后之位在那摆着,她在这后宫之中,还是留有一席之地的。 可是姬施竟然主动请求皇上废了她的凤位? 她记得当时的姬施,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冲着她笑了笑。 从一开始苍凉的笑,到最后无助,甚至到最后,都失了以往她这么多年的分寸,开怀大笑,那模样—— 仿佛一瞬间,释怀了,看透了很多的东西一般。 姬施和自己说了很多的话—— 行为举止也和曾经知书达理,温婉大度的样子大为不同 想到这里,没等姬施开口,就见虞欢开口说道:“前几日原本确实是想进宫来的,但是那几日心情不太好,便去芙蓉楼买醉,喝的大醉,整个人意识不清。若是这种情况下进宫,怕是对皇后娘娘不敬?” 虞欢微笑着看着面前脸色不太好看的武媚儿:“贵妃娘娘的小道消息一向灵验,自然也知,臣女这段时间心情不是很好。所以在那种情况下,如何能进宫面见皇后娘娘?” 听到虞欢说这些,武媚儿冷哼一声,本来她是专门来找姬施的麻烦来的,结果每一次这个小贱人都挡在姬施的前面。 每次都将她堵的哑口无言。 嘚瑟什么啊? 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一个位高权重的爹吗? 要不是因为虞昌,就虞欢这个小贱人,早在她才刚进宫的时候,她就把她给弄死了。 怎么可能让她嚣张得意的蹦到现在? 见虞欢说话,武媚儿也不示弱,哼了一声,就听到她道:“自然,虞小姐可是咱们整个京城的大人物,有关你的一切,哪一个不是传的沸沸扬扬的?” “尤其是你和那穷书生宴秋的事。” 说到这里,武媚儿又是掩嘴一笑,看虞欢的眼神中更是充满了讽刺和鄙夷。 堂堂一品大将军的嫡长女,从小万千宠爱,想要什么都是应有尽有,却偏偏的看上了一个上不了什么台面的穷书生。 还因为一个穷书生和自己的父母险些闹到了险些翻脸,以死相逼的地步。 这虞欢,别看长得貌美倾国,实则脑子就是猪脑子。 光是这件事,就够她笑好几年。 以前宴秋的名字,就是虞欢的痛。 所以武媚儿也知道怎么刺激虞欢,只要当着虞欢的面多说几句宴秋的坏话刺激刺激她,虞欢的脸色当即便变得十分的难看。 而且武媚儿发现,皇上在知道自己说宴秋的不好的时候,哪怕因为这件事让虞欢心情不爽,办她的难堪了,但是皇上都从来不会因为这件事而说自己处罚自己。 这让武媚儿每次看到了虞欢,说宴秋的坏话说的便越起劲。 哪怕虞欢气的脸色都白了,要骂她,她心里也美滋滋。 虞欢表现的越生气,她就越高兴。 即便虞欢骂她,她也高兴! 可是这一次—— 武媚儿发现,她当着虞欢的面,再怎么说宴秋的坏话,甚至当着虞欢的面,她再一次狠狠的犯她的忌讳,说宴秋就是她包养的小白脸,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只有她还觉得宴秋是真的喜欢这一系列的话—— 虞欢这辈子最不愿意听的,就是别人说宴秋是小白脸这件事,能瞬间点燃起她身上的火。 想起以前她在说宴秋是小白脸的时候,虞欢直接扑上来将自己给狠狠的揍了一顿。 当时将她的脸都快揍肿了,她哭着去找皇上要皇上为她主持公道。 后来皇上在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后,罚虞欢亲自进宫到未央宫给她道歉。 然后她就青着自己的一张脸,继续当着虞欢的面说宴秋是小白脸。 原本让虞欢低头,虞欢已经很隐忍了,但奈何皇上是君,即便她虞家再厉害,君王的吩咐,虞欢也不太好不给面子,若是她再仗着自己的父亲在朝堂上的规矩,先是不将贵妃放在眼里,如今再不将皇帝放在眼里,整个大慕都快成为她虞家的了,这还得了? 所以,前世的虞欢任性归任性,但是也分得清君臣之别的。 所以在皇帝让她亲自进宫向武媚儿道歉的时候,她也去未央宫向武媚儿道歉了。 然后武媚儿知道她最痛恨什么,便又将之前刺激她让她不爽的话,当着她的面又说了一遍,继续骂宴秋是小白脸,宴秋能看上她,不过是因为她将军府嫡长女的身份,偏偏她还将宴秋这个鱼目当成珍珠。 毫不意外。 虞欢为了维护宴秋,又将武媚儿给胖揍一段。 连续两次被虞欢给揍的鼻青脸肿,即便武媚儿再想看到虞欢生气,也是为了自己这张花容月貌的脸,被连续揍了两次之后,嘴巴上面,也不敢这么口无遮掩了。 算起来,虞欢发现,这好像是她才揍武媚儿没多久? 有一个月没? 看她这脸上的青肿已经消了,看来这段时间,应该是没少对她的那张脸下功夫了。 所以,在武媚儿再次口无遮拦,下意识的提及宴秋的时候,她也是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因为宴秋的事在虞欢的手上吃的亏。 可是她话已经说出去了,在看到虞欢在听到宴秋的时候并没有表现的多生气,或者多激动。 她紧张的心,在这一刻,也稍稍的放松了下来。 第94章 慕辞对虞欢的喜欢 武媚儿能专门来御花园姬施不奇怪。 因为武媚儿每次在听说了虞欢进宫的消息后,都会亲自过来。 可皇上没有来,倒是出乎了她的预料。 因为换作往常,在得知虞欢进宫的消息后,皇上都会第一时间赶过来,要么是在御花园,要么是在她坤宁宫,待到虞欢什么时候出宫,他再什么时候去处理自己的公务。 可是今日,她都和虞欢在虞欢在御花园逛了这么久了,眼瞅着时候不早了,虞欢都要出宫了,而皇上竟然还没有过来? 这倒是大大的出乎了姬施的预料。 只见她看了一眼面前嚣张跋扈的武媚儿:“武贵妃,虞小姐是本宫请进宫来的客人。本宫希望你还是能对她放尊重点。” 本来武媚儿在刚刚一气之下又开始口无遮掩,说起了宴秋的坏话,她这心里头正有点心虚呢,好在虞欢这次没有像之前那样,扑上来二话不说就将她给胖揍一顿。ъitv 想起之前她骑在自己身上把自己给打的鼻青脸肿的彪悍样子,可真的是下了狠手的。 哪怕时间都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了,现在回想起来,武媚儿都觉得自己的一张脸都隐隐作疼。 而且在她那段时间里,鼻青脸肿的样子,皇上明显的都不愿意往她的未央宫来了。 也是。 谁会愿意每天睁开眼闭上眼对面躺着的是一个猪头脸么? 武媚儿发现,当着虞欢的面说宴秋的不是,虽说对自己而言是爽了,但是同样的,她的这种行为,也完全是杀敌一百,自损三千。 害得皇上一连几日都没有去她的未央宫。 所以在听到皇后说这些的时候,武媚儿也是给台阶就下,冷哼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她现在也懒得和虞欢浪费那么多的口舌,“月儿,咱们走。” “是,娘娘。” 只见武媚儿身边的丫鬟,也是一脸傲慢的搀扶着武媚儿离开了。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说来也是。 放眼整个后宫,再也找不出比武媚儿还有受宠的妃嫔了。 所以—— 自己的主子这般受宠,月儿自然也不是一个唯唯诺诺的性子。 不过对于武媚儿的受宠,她越是被皇帝宠爱,越是在后宫中的地位日益升高。 但在姬施的眼中,却一点也不羡慕她。 一个靠着别人存活的替代品,相反,越是看到皇帝宠爱她,她越是觉得她很可悲。 所以无论武媚儿在自己的面前表现的有多么的高高在上,盛气凌人,不将她放在眼里。 她面上始终都是那种贤良大度的表情。 虞欢进宫的时间也不早了,加上又和姬施在御花园逛了这么久,想起府上还有一个高丽莎。 只见她朝着皇后恭敬俯身:“时候不早了,臣女就先告辞了。” 皇帝还没有来,而虞欢就要告辞离开了。 姬施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施嬷嬷。 刚好施嬷嬷的视线也在这个时候看过来,见到娘娘看向她,她赶紧小跑着过来,走到姬施的面前。 到底是伺候在娘娘身边多年了,姬施一个眼神一个表情,施嬷嬷就能猜到她想要问什么。 只见她摇了摇头。 她方才朝着御书房的方向张望了许久,都没有看到皇上从御书房那边过来。 而且—— 她方才听路过的宫女说,紫衣侯今日好像进宫了? 紫衣侯向来高调做事,关于他每次进宫都不会下马车,直接让楚枫架着马车到御书房门口这件事,早在整个大慕都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所以,每次紫衣侯进宫,宫里头当天就传的沸沸扬扬,就没有不知道的。 而且—— 有些话,她不好当着娘娘的面说。 姬施也明白,所以在虞欢告辞离开的时候,她这次也没有挽留她。 待回了坤宁宫,才听到施嬷嬷对她开口说道:“老奴听那路过的宫女说,虞小姐这次进宫,是被紫衣侯送进宫来的。” 不同于皇帝,对虞欢的喜欢没有一个人知道,至于她,也是全靠在宫里这些年来对皇帝观察,才察觉出来,慕辞对虞欢的喜欢。 而紫衣侯喜欢虞欢这件事,在整个京城也早已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的事情了。 紫衣侯身份虽高贵,可他风流成性,女人无数,这一点,倒是不少落人诟病, 但同样的,依照紫衣侯这样的样貌和出身,身边美人如云倒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不过虞欢和别的世家千金不同,她是将军府唯一的嫡长女,虞昌和虞夫人,加上虞昌此生就只有虞夫人这么一位夫人,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女儿将来嫁的夫君,也只有虞欢这个一个女人。 所以,哪怕紫衣侯各方面都好,唯独在风流成性这一方面,就入不了将军府的眼。 加上虞欢生平也是极其憎恶这样的男人,以前每次在路上和萧凤瑾撞见的时候,也都是躲着他走。 倒是让姬施没有想到,她竟然愿意和紫衣侯同坐一辆马车了? “京城里有关虞小姐和紫衣侯的事情,在整个京城都传的沸沸扬扬。自打虞小姐冷落了宴秋之后,便与这紫衣侯走的十分的亲近,不仅如此,在紫衣侯生病的时候,虞小姐还亲自为紫衣侯下厨做了大补的鸡汤,亲自给送去了侯爷府” 身边,施嬷嬷说道。 前几日,紫衣侯倒是日日都去将军府找虞欢。 倒是这两日没咋去了,主要是虞欢每天晚上都去芙蓉楼喝酒,等她从芙蓉楼回来的时候天都亮了,她又在府上睡一天。 “娘娘,您说,这虞小姐之所以和紫衣侯走的那么近,是不是专门为了气宴秋呢?” 以前虞欢和宴秋的这层关系,都是虞欢在付出,倒是没有看到这宴秋对虞欢有多热衷。 反倒虞欢每次都乐此不疲的去找宴秋,给他送东西。 现如今的局面—— 施嬷嬷顿了下:“自打虞小姐和紫衣侯走的亲近后,宴秋好像明显的有些坐不住了,听宫里头的人说,连续几日,宴秋都去将军府找虞小姐。可是每一次,都被虞小姐冷言冷语的相向。” 这要是换作最初虞欢那么热衷宴秋的时候,可是压根就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第95章 侯爷是不是脊椎不太好? 以前的虞欢,多喜欢宴秋啊。 若说以前的虞欢有多么的喜欢宴秋,那么现在的虞欢,对宴秋便有多么的冷漠。 几乎所有人都猜不透,如今的虞欢,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若不是虞欢的种种行为向姬施证明,在虞欢的心里,还是有宴秋的,若不然虞欢也不会深更半夜一个人去芙蓉楼一连买醉几夜。 姬施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你与本宫皆不是虞欢,她心里怎么想的,你与本宫又怎么会知道呢?” 不过—— 倒是从施嬷嬷的口中知道了皇帝为何没有来坤宁宫这件事了。 紫衣侯表面看似潇洒风流,不将一切事物放在眼里。 实则,她眼中的萧凤瑾,则是一个十分有心机城府,聪明之人。 就连她都能看得出来皇上对虞欢的喜欢。 又更何况是阅女无数的萧凤瑾? 男人们的那点心思和花花肠子,也就只有男人们自己心里清楚。 果不其然—— 在虞欢刚从宫里离开后没有多久,她就看到皇帝匆匆从外面进来。 男人身份尊贵,万人之上。 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从容应对,别看他年纪虽轻,但是少年老成,从不会有今日这般‘慌张’的一面。 或许别人看不出来,但是姬施这人,最是擅长观察人。 男人的气息略显粗重,光是由此就可猜出,他这一路从御书房赶来,路上都没敢停歇。 可惜—— 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萧凤瑾是一个何其聪明的人? 他之所以带着虞欢一起进宫,就是因为知道他对虞欢的那点心思,本就是有意防备着他,才进宫里来的,既然他人都已经进宫了,又岂会给他见虞欢面的机会? 自然是虞欢什么时候从她坤宁宫这离开,萧凤瑾才放过他。 在匆匆来到坤宁宫后,并没有见到想要见到的人儿,反倒是看到姬施在施嬷嬷的搀扶下恭敬的向他俯身参拜:“臣妾参见皇上。” 慕辞眼底划过一抹消逝飞快的失望,只见他缄默了良久之后,才嗓音清雅温和的开口:“起来。” “朕也是政务才刚忙完,便过来坤宁宫看看。今日就在你这坤宁宫用膳。” “是,皇上。” 马车上。 看到萧凤瑾优雅‘端庄’的坐在马车上。 这副儒雅温和的模样,倒是和虞欢印象中的风流紫衣侯判若两人。 萧凤瑾也只有在虞欢的面前才会如此的在意自己的形象。 见虞欢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他正襟危坐,哪怕挺的腰都有些发酸了,但还是一副优雅谦和的模样。 “没有想到会和侯爷这么凑巧。” 原本她还以为萧凤瑾进宫和皇帝是有话要说,她在从御花园离开后,打算在宫门口等着萧凤瑾的。 等他什么时候和皇上说完了话到时候再一块出宫。 谁知道老远的,她就听到墨双一脸惊喜的对她说,紫衣侯的马车已经在那等着她了。 直到她走近了,听到萧凤瑾和她说,他也是刚从御书房那回来,倒是没想到二人会这么的凑巧。 确实是—— 十分的凑巧。 楚枫手握着缰绳,听到自家主子这都不怕遭雷劈的话,忍不住嗤之以鼻。 哪里是凑巧? 他家侯爷分明是一边去御书房和皇帝天南地北的瞎聊,总之就是不让他出御书房的门。 而他则是专门被派来坤宁宫着,留意着虞小姐的一举一动,虞小姐这边准备出宫了,他那边赶紧施展轻功飞到御书房屋顶上头,然后趴在上头学猫叫。 然后他家侯爷就知道虞小姐已经从坤宁宫离开了,也就不和皇帝废话了。 和他一块施展着轻功再飞回来,就单等着虞小姐回来。 “虞小姐吃东西了吗?要不要一块去芙蓉楼吃点东西?” 出了宫,马车在行驶一段时间之后,萧凤瑾掀开马车帘子看向了不远处快要经过的芙蓉楼。 芙蓉楼已经开业有几天了,生意一天比一天好。 不过萧凤瑾就除了之前那次和虞欢一块去过,后面的几天连路过芙蓉楼都没有。 知道虞欢最近比较痴迷在芙蓉楼吃饭,萧凤瑾声音温和的开口问道。 不得不说,这样的萧凤瑾,让虞欢有些头皮发麻,莫名的有些瘆得慌。 就好比,萧凤瑾的人设,本该是那种潇洒风流,风度翩翩,妖媚无双的那种。 可自打和自己待了一段时间之后,虞欢发现,他越来越往温柔谦和的地方发展了。 虞欢:“” 作一个简单的对比。 对方明明是一只狡猾的狐狸,结果对方偏偏将自己给伪装成一只软绵绵的小白羊。 “” 想起府上还有个高丽莎,虞欢拒绝道:“府上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等改日。” 萧凤瑾有些失望,但还是十分的尊重她。 命楚枫将她送到了将军府门口。 在虞欢下马车的那一刻,萧凤瑾终于有些坐不下去了。 刚瘫软下来,想要慵懒的躺在车上的软座上。 谁知道刚下去的虞欢,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 只见她突然转头。 萧凤瑾心下一晃,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十分迅速的又赶紧坐直了自己的身体。 冲着看过来的虞欢微微一笑:“虞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虞欢:“” “侯爷是不是脊椎不太好?我见你方才坐着的时候,好像有点难受?” 萧凤瑾:“???” 只见萧凤瑾捂唇一声轻咳:“可能是重病的那几天在床上躺着了,才恢复好。有劳虞小姐挂念,没什么大碍的。” 闻声,虞欢点点头,便不再说什么了。 待看到少女纤细的身影确实是进了将军府不会再突然转头看向他的手。 萧凤瑾轻出一口气,整个人又瘫在了软座上。 楚枫看着自家侯爷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就光说他家侯爷的这张脸,即便这样慵懒的躺着,也能将人给迷的七魂少了六魄的。 其实他完全不用当着虞小姐的面,将自己装作一副温尔儒雅的样子。 多遭罪啊。 毕竟他家侯爷啥货色他自己不—— 哦不对,他家侯爷啥样的人,他还不知道嘛。 第96章 娘,那高丽莎怀了二哥的孩子 跟着自家小姐回府,墨双发现今日的整个将军府都静悄悄的,不像是往常那样热闹非凡。 就连扫地的嬷嬷和丫鬟见到她家小姐了也都是赶紧恭敬俯身的见过她家小姐,然后便各自忙碌各自的去了。 今日的将军府,不得不说,和往日的将军府,差别有点大—— 墨双也不知道为啥,这让她不由得就想起花衣裳来。 其实她跟着小姐从房间里离开的时候,她就想问她家小姐,没有想到这个花衣裳才来府上几日,将军和夫人都还没有收到消息,她倒是这么快就知道高丽莎在将军府门口闹事。 可能是因为她家小姐,墨双觉得这花衣裳的人品很不好,虽然表面看着柔柔弱弱的,但是一般这种柔柔弱弱的女人,心眼最多了。 就好比—— 她丝毫不怀疑,在得知她家小姐将高丽莎带回自己的房间后,花衣裳又在她家小姐这碰了壁,肯定会去夫人那和夫人说小姐收留高丽莎一事的。 加上夫人平日里又那么保守十分注重外在形象的一个人,哪怕再疼爱她家小姐,也绝对不会允许高丽莎这种丝毫不注意自己外在形象的女人进将军府的大门。 “小姐,你说,这高丽莎会不会已经被秋嬷嬷带到夫人的房间去了啊?” “不会。” 若是虞欢在进宫前没有吩咐自己院子里的奴才说,除了她以外,不许任何人进她的院子,这不许任何人,自然也包括了她爹和她娘。 爹娘一向很尊重她,即便因为高丽莎的事心里颇有说词,也不会强行将高丽莎带走,而是等她回来,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将高丽莎留下来的目的。 这一点,她爹娘一直以来都很好,从来不会因为他们是长辈,就拿长辈的架子施压。 所以,在回到将军府后,虞欢没有直接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直接去了沉芸那。biqμgètν 虞欢从宫里头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午后了。 沉芸小眯了一会儿,刚醒,就看到虞欢从外面进来了。 花衣裳也在,不过花衣裳在沉芸的面前乖巧极了,看到虞欢从外面进来,也十分恭敬的朝着虞欢俯身:“虞小姐。” 虞欢没有看她,她径直走到茶几旁坐下。 没有等沉芸开口,她就主动交代了:“娘,那高丽莎怀了二哥的孩子。” 一句话,让在场的人全部怔住。 虞欢没有多余的解释,只此一句话,却胜过千言万语。 就连花衣裳给沉芸捏肩的手,在这一刻,也因为虞欢的话没有控制力度,竟然将沉芸给捏疼了。 沉芸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花衣裳才反应过来,赶紧给沉芸揉着被她捏疼的肩膀,满脸的懊恼和害怕:“对不起夫人,裳儿不是有意的,夫人您没事?” 对于花衣裳的力道沉芸一直都是很满意的,但这一次被她这么一捏,疼的让沉芸好长时间都没有缓过来,只见她朝着花衣裳摆了摆手,示意秋嬷嬷过来帮她揉肩。 花衣裳心中委屈,坚强的咬着自己的唇瓣,不敢说什么,还是乖乖的退到了一边站着。 在从虞欢的口中得知高丽莎怀有虞瑶孩子这件事的时候,沉芸的心情可以说复杂极了,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在心里,她肯定是不满意高丽莎这个未来的儿媳的,除了她是来自高丽的这个身份,还有就是她今日在将军府穿着那么暴露,而且一路从京城走到将军府,这一路都不知道被多少的男人看了去。 衣裳在和她说这些的时候,她就皱起了眉头,心下也很是反感。 可如今欢欢却告诉高丽莎怀有身孕? 怀的还是她虞家的种? 沉芸:“” 她现在的心情,可以说,完全就是属于难上难下的那种。 不满意高丽莎这个人,可她肚子里又怀了虞瑶的孩子。 这些年,她做梦都想抱孙子呢,结果她的这些儿子们又一个一个的这么不争气,都老大不小了,别人家的世家公子哥,就他们这个年纪,孩子都一堆了,他们别说孩子了,连媳妇都还没娶呢。 当然—— 虞瑶比他的大哥和他那不近女色的弟弟都稍微争气一点,但是他的争气未免也太争气了,每次都恨不得将她给争气的气死。 如今虞瑶更是厉害了,直接跳过了娶妻那一个环节,提前把未出生的孙子给送过来了。 她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欢欢会将那个高丽莎给留下了。 确实—— 哪怕高丽莎出身高丽,这样的身份不被他们满意,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无论怎么说也是她虞家的骨肉,虞家的孩子,又怎么能遗失在外? 只不过—— 沉芸的心中有疑虑。 但她还没有开口问,身边站着的花衣裳就已经猜到她想要问什么了,很是聪明的帮沉芸开口问。 “虞小姐,我听说高丽的女人行为都比较不检点,不像是咱们大慕的女子既成了亲,无论夫君是富贵还是贫穷,都会一心一意守着自己的夫君,而那高丽的女人,则可以随便休弃自己的夫君,轻易的找别的男人。” 花衣裳话说的比较含蓄,没有过分的直接。 虞欢只是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我将军府连你这个无用之人都能养的,又如何养不了一个从高丽来,肚子里又怀有我虞家骨血的未来将军府二夫人?” 一句话,让花衣裳的一张脸,瞬间煞白无比。 良久的无话,粉嫩的唇瓣也在这一刻近乎被她咬出血来。 可是寄人篱下的滋味到底是不好受的,花衣裳也清楚的知道,在这个将军府,她不过是被将军府好心收留的那一个—— 虞欢才是这将军府的主人。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没有得罪过虞欢,还事事都为了她着想,而她却每一次都这么针对自己。 花衣裳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听到虞欢这么说她,她不敢还嘴,只能委屈的看向身边的沉芸。 而沉芸这个时候也很配合的将视线转到别的地方,看桌子看门,看椅子看茶杯看空气,总之就是不看她。 第97章 这个虞欢竟然那么维护那个高丽莎 沉芸这副模样,是典型的在维护虞欢。 花衣裳恨的牙痒痒。 但面上还是一副委屈说错话的惶恐的解释:“虞小姐,您误会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若是这高丽莎,真的是从高丽来的还好,可是我怕她根本就不是从高丽来的,而是借着二公子的名头,盯上了将军府,怕是会对将军府意图不轨。” “虞小姐您心地善良,心眼又这么好,万一那高丽莎就是看您心地善良好欺骗,才”“若是她借着我二哥的名头盯上了将军府,意图不轨。那花姑娘你呢?岂不是借着我大哥的名头也盯上了将军府,意图不轨?” 虞欢继续似笑非笑。 虞欢的这句话,愣是让花衣裳这种巧言能辩的人,此刻也辩不出来了。 沉芸现在整个人尴尬的连空气也不敢瞅了。 身边的秋嬷嬷见状,为了缓解自家夫人的尴尬,赶紧给沉芸倒了一杯茶:“夫人,刚换的新茶,您尝尝这茶的口味怎么样?” 从秋嬷嬷的手中接过茶,沉芸浅抿了一口之后,点点头:“嗯,还行。就是这口味是不是过于的淡了点?” “淡了点吗?可能是老奴茶叶放的少了,我听他们说这茶叶放多了会容易发苦,便放的少了点。若是夫人觉得口味淡,那老奴下次多放点茶叶。” “嗯,多放点。这茶就得慢慢的品,越苦却越能品出它里面的浓郁滋味。” “是,夫人。” 花衣裳:“” 花衣裳不想放弃,还再做着最后的抵死挣扎:“虞小姐,您可能误会裳儿的话了,裳儿的意思是说,那高丽莎万一是假装说自己有孕,看虞小姐您这么单纯善良,故意说出来骗您的呢。” “是真有孕还是假有孕,到时候随便请一个大夫替她把个脉不就知道了?” “即便高丽莎真的怀有身孕,可是肚子里的孩子无法滴血认亲,虞小姐您又怎么能够肯定,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二公子的,而不是别的男人的呢?” 是哦。 花衣裳的这句话,终于是让沉芸从品茶的世界里抬起头了。 看向虞欢。 早就听说高丽女子诡计多端,这种见不得人又不要脸的手段,她们确实能够做得出来。 况且,现在虞瑶又不在大慕,就连书信也是个把月才往家里寄一次,基本上都是他寄回来,他们没有办法回复过去的那种。 因为虞瑶生性放荡爱自由,整个大慕这么大,但是对于他而言,这么大的一个国家根本就容不下他,不远千里万里的,跑到其他国家去。 他们即便是想要写书信,可虞瑶过一段时间换一个地方,又离得这么远,他们的书信都还没有寄过去,虞瑶又开始换地方浪了。 所以,想要证明高丽莎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虞瑶说简单也简单。 当然,说困难也困难。 就虞瑶这种一年四季都不着家的,等虞瑶真的收到了他们将军府寄过去的书信,估计高丽莎连孩子都生完了。 花衣裳的话,在虞欢这,倒是一点的波动都没有,就跟那几滴浪花似的,想在汪洋大海中激起波涛汹涌。 虞欢轻声一声,反问她:“若是高丽莎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我二哥的呢?” 虞欢的一句反问,完美的又让花衣裳闭上了嘴。 她本给虞欢作出的假设,是高丽人士,尤其是女人,生性狡猾。 一看高丽莎那身穿戴就知道她是一个不正经的女人,高丽的女人明明有夫君,却在有夫君的情况下还能和另外一个男人勾三搭四,背地里暗度陈仓,由此就可见这高丽的女人有多不受各国的待见。 像二公子那般风流多情之人,玩玩也就算了,毕竟那高丽女子确实长得貌美。 光是看到今日一头金发的高丽莎,站在虞欢这种绝色的女人面前,仍旧有她独有的色彩与美丽,可见这高丽莎有多么的漂亮耀眼了。 这么漂亮的女人,在高丽也应该有很多的男人追逐才是,又怎么可能只有二公子一个男人 但让花衣裳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虞欢竟然那么维护那个高丽莎,那么喜欢她! “即便如花姑娘所言,高丽女人生性放荡,好色风流,不如我们大慕的女子,对自己的夫君一心一意。可将军府是什么地方?” “我虞家不仅在京城无人敢惹,即便在他国,我虞家的大名也早已在各国赫赫有名。高丽也算是各小国中能排得上名次的,即便高丽莎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无缘无故跑到将军府闹事。” “况且,我将军府收养你这么久,让你在将军府白吃白喝,半点也没有亏了你。花姑娘是不是还真拿自己当这里的女主人?我想要收留什么人住在这将军府,还需要过问你的意思?” 虞欢冷笑一声,瞥了眼花衣裳那张惨白无比秀丽的一张小脸:“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花姑娘和高丽莎并不认识?” 说到这里,虞欢话锋一转:“我娘之所以那么喜欢你,完全是因为看你身世可怜,无父无母,在这个世上连个亲人也没有。加上你聪明贤惠,也会哄她开心。可花姑娘今日对高丽莎的一番言论,让我忍不住有些怀疑,那高丽莎究竟怎么得罪了你,让你这么的容不下她?” 不得不说,虞欢的这一张嘴,还是十分厉害的。 花衣裳也是一个极其聪明,反应很快之人。 可是在虞欢面前,她发现她说的每一句话,看似都没有半点的差错。 可到了虞欢的面前,她总是三言两语就能让自己陷入无比尴尬的境地。 “虞小姐,你想多了。我只是在为你着想,毕竟” “高丽莎身怀有孕,无论她的肚子里怀的到底是不是我二哥的骨肉,依照花姑娘你的善解人意,单纯善良。应该” “不至于将一个只身一人,孤苦伶仃,又挺着一个大肚子跋山涉水,不远千里的来到她完全不熟悉的大慕国找人的女人给逼到绝境?” biqμgètν 第98章 也不看看她是个什么东西! 从沉芸那回来,墨双一路上一张嘴叽叽喳喳的,就没有停过。 她发现自己是真的越来越对那个花衣裳看不上眼了,尤其是在她说高丽莎的时候。 原本她对高丽莎也没有好感的,主要是她今日来将军府大门口闹的时候,那一身的穿戴,光是她一个旁观者都看着忍不住脸红,又更何况她还是一路从京城走来的将军府。 但是没办法,小姐喜欢高丽莎,她这人,打小就比较听小姐的话,对小姐的命令唯命是从。 所以,看到小姐这么看重高丽莎,她也不敢对高丽莎再存在那样不好的偏见。 倒是花衣裳,她不过是才被大公子领回来没有几日,还真的愈发觉得自己是这将军府的女主人了? 竟然连她家小姐的决定都要干涉。 想起在夫人那,小姐三言两语就将花衣裳给堵的哑口无言,一张小脸更是难看的煞白煞白的。 明明很生气,但是却不敢当着小姐和夫人的面发作出来。 本来就是—— 也不看看她是个什么东西! 墨双一声哼哼。 虞欢看了眼墨双那张幸灾乐祸的小表情:“那花衣裳又没有得罪你,看到她吃瘪,你似乎很高兴?” “花衣裳虽然没有得罪奴婢,但是她让小姐你不高兴了!还妄想干涉小姐你的事情,在整个将军府,就连将军和夫人从来都不过多的干涉小姐你。倒是那个花衣裳,才进府几日,仗着夫人喜欢她,还真的拿自己当这将军府未来的女主人了。” “不过——” “小姐,那高丽莎你打算怎么处置啊?该不会真的打算让她留在将军府?” 虽然她很反感花衣裳多管她家小姐的闲事,但是不得不说的是,花衣裳有几句话说的还是对的。 那就是—— 这高丽莎来路不明,即便她在说自己是高丽人士的时候,也全是她的片面之词,还有她说的那些话。 二公子虽说风流成性,但是除了京城里的女人知道二公子的身份,高丽距离他们大慕这么远,二公子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又怎么会告诉她,他是大慕一品大将军虞昌的儿子呢?ъitv 不管怎么说,这个高丽莎来路还是蛮可疑的,至少花衣裳是大公子从外面带回来的,也证明了她无父无母的身份,而高丽莎则不一样。 她是自己找来的将军府,所说的所有话,也全是她的片面之词。 若是真的还好,可若是假的,这些事情全部都是编造出来的,那么她来将军府的目的,怕是不纯粹了 虞欢之所以愿意相信高丽莎说的话,那是因为,在前世,她二哥确实在高丽待过一段时间。 高丽美人如云,她二哥平日里又无所作为,自然是在听说了哪里美人多便去哪里。 去高丽,也是因为听说了高丽的女人不仅人美,性格也十分的开放,他这是大老远的跑高丽寻找刺激去了。 所以—— 高丽莎能大着肚子不远千里,找到将军府来,她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因为高丽的女人做事向来直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计后果。 “高丽莎对大慕人生地不熟,能找到将军府这一路上不知道受了多少的磨难。” 高丽女人衣着虽然暴露,但是也是穿鞋的,而高丽莎却是赤脚来到她将军府,可想这一路,她的那一双白嫩的脚,都给磨成什么样子了。 若是将她给赶出将军府,她在这大慕,怕是无法生存下去。 还会受尽京城那些女人们的白眼,男人们的奚落可言语羞辱。 “将军府这么大,又有这么多房间,给她腾出来一间空房的位置,还是有的。” 说着,想到什么,只见虞欢朝着将军府大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眯眼:“这段时间,程如月倒是没有来过了。” 这换作在前世,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因为宴秋的事情,程如月更是隔三差五的登门拜访,在她面前说尽宴秋的好话。 现如今她和宴秋的这个关系,按理说,她应该上心到一天最少来个两次才对。 提到程如月,墨双哼哼了声:“前几天小黑不是将宴莹的那张脸给抓烂了吗?现在程如月整个京城忙着给宴莹的那张脸找大夫呢。” 加上宴莹是什么性子,这个世上,没有人比虞欢再清楚不过了。 现在的程如月,光是被一个宴莹都给折磨的精疲力竭了,又哪里有时间来找她? 也正在这时。 说曹操,曹操便道。 在看到刘猛匆匆朝着她这个方向跑来的时候,虞欢仅仅一挑眉,就能猜出是谁来了。 以前小姐和姬家二小姐绝交的时候,和这程如月就走的特别的亲近,而且俩人的关系也好到,程如月来找他家小姐的时候完全就不需要他们进来通禀一声的,直接就进来了。 只不过—— 最近听说程如月和宴秋兄妹俩走的特别近,而他们家小姐这段时间都没有和程家四小姐一块玩了。 所以在程如月来的时候,刘猛将程如月给拦在门外了。 然后他快速的进来通知小姐。 听到程如月的名字,虞欢面上倒是没有多大的表情:“让她进来。” “是,小姐。” 刘虎和刘猛的堵门,让程如月的心里很不爽。 以前她来这找虞欢的时候,他们都是满脸堆笑,笑盈盈的请她进去。 她也就几日没来了而已,他们一一个的都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在她脚步即将踏进将军府的那一刻,竟然被他们一脸冷漠的给拦了下来。 然后程如月就站在将军府门口,等着刘猛去通知虞欢。 虞欢答应了见她,他们两兄弟才将她给放进来。 程如月这两年来找她,十件事,有九件半都是有关宴秋的。 程如月进来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茶几旁,在那慢条斯理品茶的虞欢。 虞欢的那张脸,当真是极美的。 光是虞欢的这张脸,她都不知道看了多少年了。 这么多年了,她就像是永远也看不够一样。 第99章 我与宴公子这辈子怕是没有什么缘分了 每一次看到虞欢的这张脸,她的这张脸就像是带着某种魔力一般,让她不受控制的盯着她看上许长时间。 这个世间,但凡是见过虞欢这张绝色倾城一张脸的男人,只怕都很难会对虞欢不动心? 显然—— 宴秋也是喜欢虞欢的,在宴秋的心里,也有着虞欢的存在。 只不过这点喜欢在宴秋的锦绣前程面前,确实是太过于不值得一提。 儿女情长,也向来是宴秋最瞧不起看不上的东西。 “欢欢你这几日在将军府待着足不出户,都不知道外面都将你给传成什么样了。” 说起来,除了今日进宫,虞欢已经连续好几日没有白天出门了。 不过虞欢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她的那点名声早就在为了能和宴秋在一起,对她父母以死相逼,悬梁自尽的时候,彻底的成为满京城的笑柄了。 所以—— 外界如何传她的,她也并不在乎。 程如月在虞欢的面前坐下:“宴莹脸上的伤,现在京城里那些乱嚼舌根的,都认为你是故意纵容小黑对她下手的。” 虞欢是喜欢宴秋不假。 但是宴秋的妹妹宴莹心高气傲,在虞欢和宴秋好的这段时间,她没少对虞欢恶语相向。 他们就说虞欢好歹也是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打从小只有她对别人恶语相向的份,谁敢对她恶语相向? 她竟然在宴莹面前表现的这么卑微。 自打那日将军府,虞欢纵容小黑将宴莹那张如花似玉的一张脸给抓烂之后,京 城中的不少好事者,嫉妒虞欢美貌的世家千金,这背地里没少对外放出消息,说虞欢这是公报私仇。 只怕老早就想毁了宴莹的那张脸了。 京城里那些对外放出消息,说她虞欢公报私仇第一个领头的人,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程如月? 程如月知道虞欢的脾气这些年一点也不好,因为她爹娘宠爱她,三个哥哥疼她,她的性子十分的骄纵,也就在宴秋的面前老实。 她以为虞欢会生气,可是在她说完这些的时候,就连她自己都表现出了一副为她打抱不平生气的样子,而虞欢脸上面无表情,甚至——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看到虞欢不咸不淡的眸子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欢欢?” “嗯?” 虞欢嗯了一声。 这一声嗯,让程如月肯定了她刚才说的那些,她全听进去了。 可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的? 她难道不生气吗? 要知道这京城中的女子有多在意自己的名声? 一旦自己的名声不好了,到时候嫁人都会嫁的差上许多。 虽然 依照虞欢的出身与样貌,也不在意这些 不知道为什么,程如月莫名的就感觉到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她左右环顾了一眼,这才发现,一直以来都跟在虞欢左右的墨双不知道去哪了。 若是只是简单的去拿点东西,她也过来这么长时间了,早该回来了。 可是没有。 想到这里,程如月好奇的开口问道:“欢欢,墨双那丫头去哪了?我怎么没有看到她?” “哦,最近府上新来了一个客人,她被派去陪客人了。”biqμgètν 客人? 程如月挑眉。 关于将军府门口,今日来了一个衣着暴露,自称是高丽人士的貌美女人这件事,程如月还是听说了的。 不过这高丽来的女人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她心思自然也不会落在她的身上。 但在得知虞欢将那高丽莎收养在将军府的时候。 程如月还是比较好奇的:“欢欢,那高丽莎自称是从高丽来的,还怀了你二哥的孩子。若这是真的还好,可若是假的” “是真是假都不重要,我将军府家财万贯,别说养一个高丽的女人了,即便是养活整个高丽人,也不在话下。” 这就是虞欢的底气。 因为她是将军府的嫡长女,所有人都宠爱她,听她的话。 哪怕是她的爹娘,也对她这些年在京城的种种作为,维护到极点。 所以,在她说出这句豪放的言论的时候,程如月是嫉妒的。 就好比同样的话,从虞欢的嘴里说出来,所有人都相信。 可若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则是被人笑掉大牙。 虞欢的身份,就是她的底气。 “欢欢,这几日,宴秋的状态很不好。终日以酒浇愁” 程如月每次找到她,只要见她和宴秋有点啥问题,都是说宴秋的状态很不好,成天喝酒。 每一次程如月在和她说这些的时候,虞欢都会表现的很自责很心疼。 可如今,程如月在和她说这些的时候,虞欢仅是淡淡的抿了一口茶:“我与宴公子这辈子怕是没有什么缘分了。” 一句话,让程如月不敢相信的看向她。 明明前几日,虞欢在听到自己提宴秋名字的时候,神色还会动容的。 可是现在,在听到宴秋名字的时候,虞欢脸上竟然没有半点的表情,甚至在她向她说起宴秋的事情的时候,她竟然还能绝情的说出,这辈子和他不会有缘分这句话。 要知道—— 以前的虞欢那么喜欢宴秋,这句话,她别说说过了,她最害怕的就是宴秋和她说这些。 “欢欢,宴秋就只有宴莹这么一个妹妹。宴莹的性子你也知道,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她。若不是为了你,她的那张脸,毁便毁了,我绝对不会多管闲事。” “可虽然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弄伤宴莹的那张脸的。但宴秋对宴莹向来维护的很,那天夜里,宴秋来找你,无论他和你说的什么,你要相信,那都是气话。是宴莹回去后,在宴秋的面前说了你很多的坏话。所以才会让宴秋误会了你,认为宴莹脸上的伤是你故意伤的” “在宴秋回去后,我也和他说了事情的经过。我说是宴莹先来找的你的麻烦,在将军府门口大喊大叫。本来宴莹就是一介草民,而欢欢你可是堂堂大慕一品大将军的嫡长女,岂容她在这放肆?” “但欢欢你已经看在宴秋的面子上并没有与她一般见识,只是命人将她赶走,而她却还在对欢欢你恶语相向。那小黑本就是紫衣侯从死人山给你带来的东西,本就不吉利又血腥,你一时看不住它,让它受了惊吓,发了疯似的撕咬宴莹,也情有可原” 第100章 你对侯爷也太针对了吧? 程如月和她说了很多有关宴秋和宴莹这几天,因为脸毁容,整个人就跟疯了一样。 不仅如此,程如月还对虞欢说:“欢欢,宴秋多喜欢你啊,他那相依为命的妹妹宴莹那张脸都被你给毁成这样了,京城中又那么多的风言风语,但是宴秋为了维护你,在宴莹多次想要跑到将军府想要报仇找你的麻烦的时候,宴秋都将她给拦下了。” “你也知道平日里宴秋对宴莹的在意程度,可为了你,他在宴莹脸被毁成那样的情况下,仍旧选择了站在你这边。哪怕上次他不明原因,前来质问你,也不舍得对你说过于重的话。光是由此就可见,欢欢你在宴秋心中的地位” “” “” 程如月看来这是典型的有备而来了。 从她来将军府,到现在一张嘴说的全是在为宴秋说话。 别说她这个说话者了,宴秋光是看到她说了这么多的醉话,自己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难得的,只见她体贴的给程如玉倒了一杯茶推过去:“要不你先喝点水润润嗓?” 明显的,她都看到程如月的嘴唇都干了。 这樱桃浅粉色的小嘴,干了之后还怪不好看的,瞧瞧那上头都起了干皮了。 估计是没有想到虞欢会给她来这么一出,不过看到虞欢这么心疼她,程如月笑了笑,接过她推来的茶,喝了几口。 因为说了这么多,确实是感到口干舌燥了。 “欢欢,你看,我之所以和你说这么多,是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身为你的朋友,自然是希望你开心幸福,不希望你看到因为宴秋的事情终日郁郁寡欢。” “虽然媒妁之言,门当户对这些都很重要。可是欢欢你的身份,说实话,你的身份若是再差一些,我也不会这么执意的劝你和宴秋在一起了。你堂堂将军府的嫡长女,即便宴秋日后无所作为,你日后照旧穿金戴银,你爹和你娘也绝对不会看到你受委屈。” 确实—— 前世哪怕她都因为宴秋和她爹娘闹的决裂了。 爹娘虽然气她,但是却从不怨她恼她,相反对她所有的,只有失望。 哪怕他们再看不起宴秋,可是那个时候的她,和宴秋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那个时候她也认定了他,非他不可了。 爹娘没有办法,只能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同时,对宴秋也是大力栽培,哪怕明知道宴秋和她在一起就是看中了她将军府嫡出小姐的身份。 可是她和宴秋的事情已经成了,即便他是带有目的接近自己和自己成亲,虞昌和沉芸他们也认了。 他们能做的,就是使出自己最大的努力,将宴秋给扶持起来。 只有宴秋的身份上来了,京城中,那些对他们女儿不好的言论才会不攻自破。 最起码宴秋位居高位,成为了人上人,也可向曾经那些不好看这段婚姻的人闭上了嘴,证明了虞欢的选择是没有错的。 宴秋的确是一个很有潜力的人。 哪怕宴秋的这个潜力,是靠着她娘家的扶持。 可是—— 这又怎么样呢? “而且” 说到这里时,只见程如月顿了一下:“最近一段时间你和紫衣侯走的过于的亲近,宴公子知道后,很是担心你。” “紫衣侯虽说出身尊贵,可他在京城中的那些名声欢欢你也是知道的,你生平不是最讨厌这样的男人吗?再说了,你要是真的想找个男人气气宴秋,也完全不需要找紫衣侯这样的啊。欢欢你涉世未深,又这么单纯善良,紫衣侯最是会哄女孩子开心,你万一被他三言两语给哄骗,到时候吃了亏” “程四小姐,你对侯爷也太针对了?” 门外回来的墨双,带着高丽莎走到门口,刚好就听到了程如月这句话。 以前她家小姐和姬二小姐绝交的时候,这程如月就在她家小姐没少诋毁姬二小姐和紫衣侯。 当时小姐和程如月的关系好,自己要是表现出丝毫对程如月的不敬,小姐就会凶她,害得她只能站在一旁听着程如月在那说尽别人的坏话。 心中更是对她十分的反感和讨厌,要不是有小姐护着,她也用不着忍受她这么长时间。 现在小姐和姬二小姐和好了,加上这段时间和程如月也往来的少了,墨双便不忌讳什么了,即便是当着程如月的面怼她,她也丝毫没在怕的。 身后,听到墨双和她说话时讽刺的声音。 程如月回头看她。 而墨双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直接就领着高丽莎进房来了。 在看到高丽莎那一头金黄色的头发,还有她那张轻精致倾国的脸蛋。 程如月甚至都有些忘记方才墨双对她出言不敬,顶撞她的事情了。 只见她看向面前的高丽莎,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份。 毕竟,整个京城都找不出像高丽莎这般,满头金黄色头发的女人。 “这位,想必就是今日在将军府门口找事的那个女人?” 程如月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身边的虞欢。 虞欢几乎都不用开口的,只见她淡淡的抿了一口茶。 而高丽莎这暴脾气,显然也是不吃亏的,原本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虞欢房间里的女人还挺有好感的,毕竟对于长得好看的人或事物,谁不喜欢? 又更何况眼前的这个女人美贵美,但是又没有自己长得好看。 可是在听到她竟然说自己是来将军府找事的时候,她脸色当场就十分的难看了。 往前走了两步,走到程如月的面前,一脸的居高临下:“什么叫是找事的?我来大慕找自己的男人有问题?” 估计是没有想到这个高丽莎会这么厉害。 她所接触的那些千金大小姐都十分在意自己在外的名声和形象,即便是在极致生气的情况下,也远不会像高丽莎这样,直接上前逼问。 况且—— 她一个高丽来的女人,算什么东西? 在大慕又无依无靠。 她不仅是虞欢的朋友。 还是尚书房的四小姐,竟被她给居高临下的质问? 第101章 这大慕的女人也太矫情了吧? 不仅高丽莎的脸色不好看,在这一刻,程如月的脸色也不见得有多好看。 当着虞欢的面,她好声好气,即便虞欢生气,她都不会生气的那一种。 可是当着高丽莎的面,显然她堂堂尚书府四小姐的身份,绝对不会被这一个来路不明的高丽人士给这般不放在眼里。 摆着自己尚书府四小姐的架子,程如月扭头看了一眼边上的青儿。 在自家小姐身边伺候这么多年,青儿几乎一眼就看出了自家小姐的用意。 只见她往前走了一步,直接就将站在她家小姐面前,一脸盛气凌人的高丽莎给推的往后推了几步。 高丽莎瞪大了眼:“你还敢推我?” “我岂止是敢推你!” 青儿高高扬起自己的手就要揍她! “贱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对我家小姐不敬!” 看着她们两个这么快就起了争执,不得不说,墨双还真的没有想到,眨巴眨巴眼,看向自家还在那悠哉悠哉品茶的小姐,对于她们两个人的战火,小姐好像一点也不慌啊? 还颇有那个闲情雅致在那品茶。 墨双想着要不要提醒自家小姐一下,就小姐这么不管不顾的,她担心高丽莎有点吃亏啊。 虽然相比较一下她们的关系,明显的她和程如月认识的时间更长一点,但是墨双讨厌程如月很多年了,连带着她身边的丫鬟青儿,她也一样不喜欢。 不过看小姐这架势,好像一点也不急啊 虞欢确实是一点也不急。 在看到小青不知死活的竟然扬起自己的手想要打高丽莎巴掌的时候,她无声的一声嗤笑。 当真是不知死活! 就高丽莎这种不吃亏的性子,会允许小青打她? 哪怕是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大慕,不在她的高丽,她也照样不会让人欺负到她的头上。 所以在小青的巴掌扬起来的时候,这一把掌还未完全的落下,她直接就一手扼住了小青纤细的手腕。 瞬间—— 小青的一只手就动不了了。 小青难以相信的瞪大眼,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高丽莎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一看就没有什么力气,风一吹就倒的那种。 可她让没有想到她在握住自己手腕的时候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她用力的挣扎了好几下都没有挣扎开。 她又用力的挣扎了几下,还是没有从她宛若铁钳般的束缚中挣脱。 小青一双眼瞪圆了,大声呵斥她:“放肆!” 怒斥的话才刚落下,她扬起另外一只手就要打高丽莎。 而高丽莎却是一把将她的手腕甩开,然后毫不犹豫的一巴掌直接就甩了小青的脸上。 这一把掌,可谓是除了虞欢以外,在场的人都被打懵了。 哪怕这一巴掌是打在了小青的脸上,可是包括墨双还有程如月,都是一脸不敢相信的先是看了被高丽莎这凶狠的一巴掌给打的直接摔在地上的小青。 再看向高丽莎在打过小青之后,还一脸冷漠的甩了甩自己的胳膊。 仿佛自己的手在打小青那一巴掌的时候,碰到了多么脏的东西一样,她很嫌弃。 纵使,程如月这般冷静自持的人,也没有想到这个高丽莎竟然这么大的胆子敢打小青。 哪怕高丽莎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能与虞欢交朋友平起平坐的,她即便是猜也能猜到她的身份绝对不会是普普通通的身份。 这个高丽莎能不远千里的从高丽找到大慕来,就足以说明她不是傻子。 可让程如月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高丽莎竟然这么大胆,明明自己是寄人篱下,今日在来将军府的时候,又在将军府门口大喊大闹。 京城一路走来,穿着暴露,引来了京城不少百姓指指点点,可以说是丢尽了颜面。 想将军府这样的将门世家,最是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名声,又怎么会允许高丽莎这样的女人进他们将军的大门? 而高丽莎,这样的身份就妄想进将军府的大门。 若说这样也就算了,竟然还如此的不知收敛,嚣张跋扈! 就她这种德性,在这偌大的将军府,谁又能容得下她? 小青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莫说别人,平日里,就连自己都不舍得打她。 没有想到高丽莎这个贱人竟然敢动手打小青,尤其是看到小青被她这一把掌直接打的掀翻在地,可想这一把掌她打的有多重。 肉眼可见的,程如月一眼就看到小青的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不仅如此,她嘴角还有鲜血向外浸出。 高丽莎的大胆蛮横行为,气的程如月当场就站了起来,看着高丽莎那张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脸,冷声斥道:“高丽莎,你好大的胆子。这里可是将军府,不是你高丽,轮不得你放肆!” “当着欢欢的面,你都敢这般蛮横,若是日后真的让你进了这将军府的大门”“明明是你那丫鬟先打我的!我本来没打算打她的,你没看到我刚才都抓住她的手了不让她动,是她换另外一只手打我的,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打她了!” 如果她不动手打她,到时候挨打的人就是她自己。 为了不让自己吃亏,高丽莎肯定是反打回去。 这才是她们高丽女人正常的做法。 况且—— 明明是她先说自己的不是的,她自己说的不对,她就是出声纠正她一下。 她说她的坏话,她都还没生气呢,她倒好,先生气了,凭什么啊? 这大慕的女人也太矫情了? 想到这里,高丽莎看了眼坐在对面正优雅品茶的虞欢,赶紧摇了摇头,不—— 除了欢欢以外,她们都矫情。 欢欢才不矫情。 程如月见高丽莎不知悔改,竟然比方才还要嚣张。 气的她脸色一阵发白,看向坐在面前的虞欢:“欢欢,你”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对于高丽莎动手打小青,虞欢竟然连过问都不过问一句的? 就这么的冷眼旁观,冷眼看着? 本来,虞欢就不打算过问,就高丽莎这性子,谁都让她吃不了亏。 第102章 你口中的两只狗,指的是谁? 她估计他二哥也是这段时间在高丽莎的手上吃尽了苦头,就高丽莎这般长相,他二哥那种爱美色如命的,绝对能吊死在高丽莎身上一段时间。 而二哥之所以这么快就送高丽逃跑,其原因,估计就是这高丽莎的性子让他有些吃不消,所以夜深人静,趁着高丽莎人不备,她跑了。 见程如月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仅程如月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就连高丽莎在这一刻,视线也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虽然她动手打了小青,但是她一点也不怕,反倒是十分的生气。 这件事,明明就是她吃了亏。 明明就是她们主仆俩先找她的麻烦的,她又没有得罪过她,和她们也不认识,干嘛她们都还没有见面的就先说她的坏话。 她高丽莎这辈子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在背地里说坏话了,你有本事你当面说啊,背地里说,算什么英雄好看? “欢欢,你来评评理,明明是她们俩先说我的坏话,然后又要动手打我的,我本来也没有想还手,可是她的丫鬟则是一只手被我抓着,换另外一只手想要打我。这件事能怪我吗?” “这件事确实不怪你。” 看着高丽莎一脸生气的样。 虞欢很是认真的站在了她这边。 高丽莎听到虞欢的话后,是满意了。 果然还是她的欢欢最讲理。 倒是程如月,没有想到虞欢竟然向着高丽莎。 据她所知,她与这高丽莎也是今日才认识的,她又穿成那样在京城中招摇过市,又跑到她将军府来闹。 虞欢不可能那么喜欢她才是。 可是—— 虞欢对她的维护,就是向程如月证明,虞欢就是很喜欢她。 认识虞欢这么多年,虞欢什么人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了。 虞欢这个女人,只有在面对自己的朋友和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才会这么维护。 要不然—— 她也不可能这么维护高丽莎了。 她能维护高丽莎这个才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而她和虞欢都认识这么多年了。 因为宴秋的事情,没少在她身边为她出谋划策。 结果高丽莎不知死活,大胆的打了她的丫鬟,办了她的难看。 她以为虞欢一定会站在自己这一边来,毕竟比起自己在虞欢心中的份量,区区的一个高丽莎算什么? 可—— 正是因为 她似乎高看了自己在虞欢心中的份量,所以才会在听到虞欢竟然毫不犹豫的就向着高丽莎的时候,她有些无言以对,即便是开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虞欢 竟然真的向着高丽莎! “欢欢” 程如月有点生气,这个高丽莎来路不明,行为粗俗,加上她来京城的时候那一路的暴露穿着,不知道都被京城中多少的男人凭白看了去,如此的不知检点,欢欢到底喜欢她哪里。 竟然为了她,连她这个多年的朋友都不管不顾了。 哪怕程如月真的很生高丽莎的气,但是当着虞欢的面,尤其是和虞欢说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娇滴滴的,对虞欢更是充满了撒娇的语气。 对于她而言,虞欢可是她的活大腿。biqμgètν 以前她在府上在受尽府上的人白眼和欺负的时候,自打和抱上了虞欢这个粗大腿之后,府上的人在知道了她和虞欢的关系好,都不敢再对她不敬了。 虽然府上的那些嫡长女和嫡长子依旧对她冷言冷语,瞧不起她,说她是虞欢身边的一条哈巴狗。 但他们也就只敢这么说说她骂骂她泄愤。 这要是换作以前,他们直接上手打她。 可是自打成了虞欢的朋友后,他们也就敢骂骂她,绝对不敢再上手打她了。 所以,虞欢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 同时也知道,这个世上,她得罪谁都可以,唯独不能得罪虞欢。 若是她和虞欢关系决裂,那么府上的那些人,对她绝对会像以前那样,更加的变本加厉。 所以程如月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知道,她只能讨好虞欢! “高丽莎姑娘是我将军府的客人,况且,丽莎说的对,这件事本就是你的不对,你若是不说她的坏话,她也不至于这么生气的上前找你理论了。而你不仅不知收敛,还纵容小青动手打她。况且丽莎已经很给我面子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在小青动手的打她的时候,她只是抓住她的手腕,并未打她。” 虞欢的一番话,说的程如月哑口无言。 “况且” 虞欢看她一眼,接着说道:“高丽人性格本就直爽,有仇都是当场就报。” 说话间,虞欢看了一眼站在程如月身后的小青。 高丽莎这一巴掌打的极其的很,小青的一张脸完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不仅如此,就过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见她的一张脸高高的肿起。 估计是听虞欢话中的意思,是不想为她家小姐做主。 所以小青在地上趴了会儿之后就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了。 然后在听到虞欢和她家小姐的谈话后,她不发一言的站在自家小姐的身后。 不过即便她将自己躲的严严实实的,虞欢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 不过这一次不用虞欢开口,就听到她身边的墨双在看到小青后,当场就面带讽刺的开了口:“四小姐这丫鬟看来真得好好的管一管了,如此的目无尊卑,在我家小姐的房间里都敢大喊大叫。” “不管怎么说,高丽莎姑娘现在也是我家小姐尊贵的客人,而她区区一个贱婢,竟然敢对我将军府的贵客如此不敬,四小姐” 不用墨双将话说完,只见程如月转头,当即便给了小青一巴掌。 先是半边脸被高丽莎给打的高高肿起,如今再是自家小姐这凶狠的一巴掌。 虽然在力道上面差上高丽莎许多,但是对于小青来说,也足够的让她吃不消。 她捂着自己两边挨打的脸,心中委屈极了,赶紧跪在地上:“呜呜小姐,奴婢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程如月冷冷的瞪着她:“你和我道什么歉?” 听懂自家小姐的意思,小青赶紧将头转头虞欢,冲着她连连叩头,哭着道:“虞小姐,奴婢不是有意的。虞小姐您不要和奴婢一般见识,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虞欢轻笑一声,倒是也没有过多的苛责她,而是道:“我倒是没有生你的气,主要是” 她黝黑的眸子,有意无意的落在对面的高丽莎身上。 程如月在看到虞欢看向高丽莎的时候,一张精致的小脸当场就青白青白的,很是难看。 不过却不敢说什么。 跪在地上大哭的小青在看到虞欢的视线又落在了高丽莎的身上,领会了她的意思,赶紧又将身子转向高丽莎,朝着高丽莎磕头认错:“高丽莎姑娘,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是我误会你了,求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奴婢一般见识。” 高丽莎属于那种刀子嘴豆腐心,心直口快的那一种。 在看到方才还那么嚣张跋扈的小青,一下子又变得那么凄楚可怜的时候。 她的心当场就软了,摆摆手:“算了算了,我也没打算和你一般见识。刚才打你脸上的那一巴掌也不轻,你快起来。” 哪怕高丽莎发话让她起来了,但是小青跪在地上还是不敢起来。 她偷偷的看向程如月。 程如月也看向虞欢,想看看她的意思。 虞欢却是眉头一挑,并未看她们二主仆一样。 倒是高丽莎,见她都让小青起来了,而小青还跪在地上不起来,她亲自当着小青的面俯下身,将她从地上扶起来:“让你起来你起来就是了,咋还一直在地上跪着。你们大慕人咋就那么喜欢下跪呢?” 在他们高丽,不止男人的双膝跪天跪地跪父母。 她们高丽的女子也是这样的,男儿膝下有黄金,她们女人的膝下也有黄金。 一双腿,跪天跪地,跪父母。 绝对不像是小青这样,见到人就瞎跪! 小青见高丽莎都扶她站起来了,小姐和虞欢都没有说什么,她才敢规矩的站好。 在这期间也不敢再说废话了,安静的仿佛不存在似的,深怕这个时候谁想到她。 本来程如月这次来将军府找虞欢是为了宴秋的事情来的,可是谁能想到中途出现了一个高丽莎,愣是打断了她所有的计划。 “欢欢,你的人缘向来很广,你有没有什么朋友认识特别有名的大夫?” 对于程如月的突然问话,虞欢不用想就知道她要做什么。 她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正待开口。 “我就说欢欢这院子里向来冷静的不行,今日怎么就这么热闹了,合着有两只狗老在就在这蹲着叫唤呢。” 姬无双讽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打断了虞欢接下来的话。 对于程如月的到来,虞欢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对于姬无双的到来,虞欢则是面上明显的多了一抹笑意,看向从门外走进来,一袭红衣,妖艳似火的姬无双。 高丽莎这人比较心直口快,脑子想法简单。 一听到姬无双说两只狗叫唤,虽然不认识姬无双,但是当场就接道:“你口中的两只狗,是指的她们俩,还是我和她” 说着,只见她用手指了一下面前的程如月。 虞欢:“” 程如月:“” 第103章 这个世间所有的人,都比不上她的欢欢好 显然,在虞欢的心里,程如月和姬无双完全是比不上的。 再加上姬无双的暴脾气,和高丽莎完全有的一比。 加上她一进房,可能是因为对程如月不喜欢,所以连带着高丽莎她也照样没啥好感。 没办法,毕竟在她心里,她最喜欢的人就是她的欢欢了。 ╭(╯╰)╮ 这个世间所有的人,都比不上她的欢欢好。 而高丽莎,一看姬无双明显比这程如月还要高高在上的架势和语气。 她初来乍到到大慕,发现这里的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友好,包括就连她来了这将军府,除了欢欢以外,整个将军府的人都不待见她。 高丽莎心下很不爽,正要和姬无双干架。 虞欢这个时候忙站出来:“双双,她说的是程如月和小青。” 一句话,让姬无双原本升上来的怒气立马就烟消云散了。 对于一切贬低程如月说程如月不好的人,也算得上她的半个朋友。 所以在再次看向高丽莎的时候,姬无双视线友好极了。 倒是程如月,在这一刻的脸色不知道有多难看。 偏偏—— 今日不同往日,虞欢和姬无双已经重归于好,她自然也不能再说姬无双的不是。 加上姬无双这暴脾气,就不是一个好招惹的,平日里她就不待见自己。 在她和虞欢绝交的那段时间,她更是没少当着虞欢的面说尽她的坏话,这事她也是知道的,若不然她也不会在每次见面的时候都故意这么针对自己。 如今她和虞欢和好了,自然也就更加的不待见自己了。 不得不说,程如月是一个极其聪明的。 看眼下情况不对,姬无双又来了,她再在这待下去,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她不由得有些庆幸,幸好自己是掐准时间来的,如今她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就看虞欢自己是什么反应了。 想到这里,程如月就准备告辞离开了。 “欢欢,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等哪日你有空了,我再来找你。” 说着,程如月就要转身离开。 然而才刚走两步,身后姬无双就叫住她:“站住!我说让你走了吗?” 姬无双身为丞相府的嫡出二小姐,相比较虞欢,她的身份自然也是十分的尊贵。 可是—— 程如月却是打心眼里瞧不起姬无双。 姬无双虽然身为丞相府的嫡出二小姐,但是对于她而言—— 不,应该说是对于整个京城的人而言,她这个丞相府的嫡出二小姐,也就是头衔尊贵响亮,她在丞相府的待遇,还比不上她这个尚书府的庶出四小姐! 不过表面的面子还是有的。 听到姬无双叫住她。 程如月回过头来,看向姬无双:“不知姬二小姐叫我有什么事?我是看你来了,知道你和欢欢绝交了这么久都没有好好的说过话了,所以给你们腾出单独的时间来。” 她这话说的看似很是替姬无双着想。 实际上—— 姬无双一声冷笑:“我和欢欢说话,还用得着你专门腾出时间来让?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程如月脸色青白,却是抿着唇瓣一言不发。 她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一旁的虞欢身上。 而虞欢却恍若没有看到姬无双找她的麻烦一般。 “以后宴秋那个小白脸的事,你最好少当着欢欢的面提。即便是他死了,也和我家欢欢没有半点关系。怎么?这么对那个小白脸上心,莫不是你喜欢他?” 面对姬无双丝毫不知遮掩,满是直白放肆的话,程如月的脸色当场就白的厉害。 哪怕她是尚书府的庶出,就宴秋那种上不了什么台面的身份,她又岂是他那种货色能高攀的起的? 程如月这个时候也不奢求虞欢会帮助自己了。 毕竟在虞欢的心中,姬无双的存在,可比她在她心中的地位强得多了。 姬无双现在只想尽快从将军府离开,要是早知道姬无双会这个时候过来,她早就离开了。 也不会和高丽莎在这争执半天,起了半天的冲突。 可姬无双哪里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在她和欢欢绝交的这段时间,这个程如月没少背地里搞鬼搅合她和欢欢之间的关系。 不仅如此,就连宴秋那个小白脸,也全是她向虞欢引荐的。 这个程如月什么用心,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连她自己都瞧不上的东西,她竟然将他引荐给欢欢? 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哪怕程如月心中十分瞧不上姬无双,但也不敢对她说什么不敬的话。 况且现在她和虞欢已经和好了,不是以前闹矛盾的时候,有虞欢维护她,在她和姬无双说这些的时候,她还能出言讽刺个几句。 就姬无双这种胸大无脑没有半点脑子的愚蠢女人,玩她,她就像是跟玩只猴子一样,轻而易举的很! “姬二小姐可能是误会我了,身为欢欢的朋友,我自然是希望欢欢过的好。倒是姬二小姐你,口口声声的打着为欢欢好的幌子,不知道你是否知道,欢欢的心中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欢欢想要的是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她绝对知道的是,让欢欢和宴秋那个小白脸在一起,就是将欢欢往火坑里推。 这个程如月,表面上打着为欢欢好的幌子,实际上,背地里她就是将欢欢往火坑里推! “你若是真的为了欢欢好,在给她介绍的男人的时候,不在身世显赫,名门权贵里面挑,偏偏给欢欢挑了一个一穷二白,登不了大雅之堂的穷书生?你,真的是为了欢欢好吗?” 这些,程如月倒是能够很好的回复她。 只见程如月轻笑一声:“名门权贵,家世显赫,世家公子。放眼整个京城,哪位身份显赫的世家公子不垂涎欢欢的美色?可是他们看重的不过是欢欢貌美倾国的一张脸,还有她将军府在大慕显赫的地位!” “所以” 程如月笑看姬无双一眼:“他们哪一个不是带有目的的喜欢欢欢呢?相比较宴秋,他两袖清风,为人淡漠。在身世上面虽说差了点,但是为人正直,不趋炎附势,也是真的喜欢欢欢。” 第104章 是欢欢让我一同前去芙蓉楼吃饭的 “他若是和那些世家公子一样,都带有目的的接近欢欢,在一开始,他也不会对欢欢这么冷漠,早就和他们一样,跟在欢欢的身后,一味的只知道讨她开心。” 确实,有一点程如月没有说假的就是。 前世之所以看上宴秋,完全是因为他对自己忽冷忽热的态度。 比起那些京城的世家权贵,只知道一味的讨好她,奉承她。 对于自小就是众心捧月的她,自然会希望遇到一个对她没有那么多花言巧语的男人。 不得不说,宴秋的出现,让她眼前一亮。 她对宴秋不是一见倾心,虽然他的那张脸也确实长得足够让人着迷的。 但是京城中,最是不缺的就是长得好看五官俊美的男人。 而虞欢真正想找的男人就是—— 只是单纯的因为她是虞欢,她叫虞欢,一个普通在世上有很多人叫这个名字的虞欢。 而不是她的身份。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宴秋的时候,刚好那日程如月说花山的花开了,喊她去花山赏花。 那个时候的她和程如月的关系并不好,相反因为她的出身,她对她的刻意讨好与奉承,还并不是很喜欢。 原本她也和姬无双约好了一块去花山赏花。 只不过那个时候她和章岚母女俩又产生了矛盾,姬坤又将她给关进了柴房。 没办法,刚好那天虞欢在家里待着也无聊,所以就和程如月一块坐着马车去花山了。 说来也巧,在马车行驶到京城一家略显凋零的院门口的时候,马儿就像是发了疯一样,马夫都拽不住它。 当时虞欢和程如月都坐在马车里,并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 只听到马夫大声的吆喝着“吁——” 马车里一阵颠簸,最后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虞欢听到从外面传来的剧烈撞击声。 还有男人的闷哼声。 吓得她赶紧掀开马车帘子去看。 当看到的是一个身穿青衣,面容清冷俊美的青衣书生时,她视线有些恍惚。 倒不是那青衣书生长得好看,而是他身上自带的那一股清冷淡漠的气息,是她在别的男人身上所看不到的 就连被马车给撞到的时候,寻常人,哪怕是世家公子,在这种情况下,只怕一张脸早就吓得变色了。 但是他的脸色平静,明明是马车撞到了他,可是他却表现的被撞的仿佛是别人一样。 他被马车撞的不轻,白皙的手臂都流血了。 可他却作出一副无事的样子来 现在回想起这些来,虞欢突然发觉,她和宴秋的第一次见面,绝对不会那么凑巧,也不会那么凑巧的马车刚刚在行驶到他家院子的时候突然失控撞了他,刚好将他的手给撞出了血。 当时她坐在马车里,对于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马儿又怎么突然失控的这件事根本就不知道。 但因为马车是她将军府的,在身边有人质疑,尤其是姬无双的声音最是响亮,她怀疑自己和宴秋的这个相遇,都是被程如月在背地里一手操控的。 可正是因为,马车是她将军府的马车,就连赶马的马夫也是她将军府的人。 程如月即便再厉害,也不可能连她将军府的人都给收买了! 她将军府贵为整个大慕的一品将门世家,就连府上的奴才在府上的待遇自然也是好的。 所以但凡是有些良知的,都不会背叛将军府。 虞欢发现自己还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说起来倒是有两日没有去芙蓉楼吃饭了。月儿,京城新开的芙蓉楼,你还没有去过?” 芙蓉楼前几天开始营业的时候程如月已经去看过了。 不过去那里吃饭一顿得花好多钱,她本来就是尚书府的庶女,一个月也就那么点月钱,自然不可能去芙蓉楼那种地方消费。 所以,那日芙蓉楼开业,她也仅仅的就是和小青路过芙蓉楼的时候,看了眼。 并未进去。 就是看芙蓉楼的装饰怪是奢侈,来来往往那么多富家子弟富家小姐进去吃饭。 在听到虞欢竟然一块约她去芙蓉楼吃饭的时候,程如月还很是诧异,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看了面前的姬无双一眼。 果然—— 姬无双的脸色,在当场就变得十分的不好看了。 毫无疑问,姬无双这个时候来找虞欢,肯定是要和虞欢一块出去吃饭的。 而虞欢偏偏在这个时候问她要不要一起去芙蓉楼吃饭? 程如月自然是愿意去的,刚好这样还能拉近和虞欢之间的关系—— 只是 程如月看了眼脸色难看,光是看脸色就能看得出来,十分不好相处的姬无双。 “欢欢,姬小姐好像不太愿意让我去” “知道你还问?!” 姬无双差点就被气的跳脚了。 压根没有想到虞欢竟然会带着她一块去芙蓉楼吃饭。 本来那芙蓉楼的饭菜还不错呢,结果就带上一个这么扫心情的玩意,这饭和酒还能吃好吗? 专门带去膈应她们的吗?! 这饭还怎么吃的下去? 就连墨双在这一刻也不知道自家小姐这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其实小姐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喜欢这个程如月,打小就是。 后来和程如月关系好,也不过是因为宴秋的缘故。 那个时候小姐喜欢宴秋,而宴秋好像对她家小姐不怎么热衷,都是程如月在旁边一直的当说客。 就是因为宴秋,小姐这将近两年的时间,才和程如月走的越来越亲近。 也正是这将近两年的时间,小姐和姬二小姐的关系决裂了。 看着姬无双在听到虞欢喊她去芙蓉楼吃饭的时候,那张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程如月忍不住得意的勾唇一笑。 看—— 其实在虞欢的心中还是有她的。 毕竟,这两年的时间里,她没少在她身边因为宴秋的事情,给她出谋划策。 所以—— 因为知道虞欢私心里还是向着她的,所以哪怕再听到姬无双怼她的时候,程如月一点也不生气。 反倒是一脸微笑着看着姬无双:“看来要不如姬二小姐的意了,是欢欢让我一同前去芙蓉楼吃饭的。” 第105章 欢欢她好像不是怎么喜欢我.. 因为程如月就在旁边站着,在听到自家小姐喊她一块去芙蓉楼吃饭的时候,明显的程如月脸上的表情高兴坏了。 当然,程如月是高兴了,但是明显的姬二小姐的脸色就十分的不好看了。 但是碍于小姐的面,姬无双也就脸上不太高兴,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于是—— 一行人,又加上一个高丽莎,就这么去了芙蓉楼。 虞城这边。 他几乎是前脚才刚一回府到自己的院子里,花衣裳紧跟其后,来找他了。 到底是男女有别,看到花衣裳就这么直接进来,虞城语调清润又不失淡漠的开口:“花姑娘,你到底是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家,就这么进我的房间,若是传出去了,怕是有辱你的清白。” 依照花衣裳的那点小心思,她自然是巴不得外面传出她和虞城点什么。 本来花衣裳的小脸苍白,才从虞欢那受了气和特殊针对对待,心里就十分的不好受。 此刻来虞城的房中也就是想找他诉诉委屈。 毕竟,是他救她回来的。 若不是虞城今日有事出府去了,她只怕早来找他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她从刚进将军府的时候就讨好了将军府的几个在府上有点说话权利的下人,所以,在虞城回府后,她也是第一时间就从他们那得到了消息。 这不—— 虞城前脚才刚一踏进将军府,她后面就知道消息赶紧过来他房间里来了。 在面对虞城的时候,注定是和在面对沉芸的时候不同。 在看到虞城那张俊美温润的脸时,花衣裳一张素白干净的小脸,当场就满是悲恸,一双清澈晶莹的眼眸,在这一刻,更是蓄满了热泪。 光是这副凄楚动人,欲语还休的模样,只怕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的了。 但虞城只是在看了她一眼之后,就从她的身上收回目光,声音浅淡温雅的开口:“怎么了?可是府上有人欺负你了?” 以为虞城要为她做主,结果花衣裳委屈小声的抽噎了半天,就听到了虞城的后话:“若是府上有谁欺负了你,你可以去告诉母亲。府上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在管。” 话落,只见虞城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况且,母亲似乎也挺喜欢你的,你若是真的在将军府受了什么委屈,她也会替你做主的。” “无论是夫人还是将军府上的所有人,都对裳儿很好,也从未欺负过裳儿。只是” 听出花衣裳话里有话,虞城抬眸看她一眼:“只是什么?” 花衣裳抿了抿自己娇艳欲滴的唇瓣,低下头去:“大公子你是看得出来的,欢欢她好像不是怎么喜欢我” 那日餐桌上,无论是欢欢还是姬无双,都可以看得出来她们对花衣裳的不待见,至于原因是什么 说实话,虞城并不知道。 当初在路上救下花衣裳后,又将她带回了将军府,除了看她身世可怜以外 “欢欢自幼便被爹和娘宠坏了,加上我们这些做大哥的,只有她一个妹妹,平日里对她的要求和吩咐也都是言听必从。” 所以虞城言下的意思,正是因为有他们这些人肆无忌惮的宠爱,才养成了欢欢如今的性子。 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换作以前的虞欢向来看都不会看一眼的,更别说搭理了。 明显的她对花衣裳还是好一点的,至少在花衣裳和她说话的时候,她是愿意搭理她,甚至是回应她的。 听出虞城对虞欢的维护,花衣裳唇瓣几乎都快抿出血来了。 一开始她对这个虞欢只有羡慕,倒是没有恨的,毕竟她和她也不熟悉。 就是在看到她长得那么美的时候,身为女人独有的嫉妒心,她确实是心里对她有着小小的嫉妒。 嫉妒她出身将门,爹娘宠爱,还有三个护她如命的哥哥。 然而这些都不算,她还长得这么美,简直是老天爷将这世间最好的一切,全都偏爱的给了她。 至于恨—— 是她从来到这将军府,虞欢就没有一日待见过自己。 原本她想着依照着她的聪明才智,定能让整个将军府的人都被她给‘收拾’的服服帖帖。 这个虞欢她知道,长得美是美,就是性格太过于张扬,脑子不太好。 加上她又这么痴迷宴秋,到时候她只需要按照她的喜好来事,保准不出几日,就能让她拿自己当自家人看待。 因为支持她和宴秋在一起的人不多,算上她,才寥寥无几。 她和宴秋的这段感情,是所有人所不容的。 她要是想继续坚持,就得有人在背后推她一把,鼓励她,告诉她宴秋和她般配,她这么为宴秋付出,值得。 她以为—— 整个将军府,只有讨好起虞欢来最不费吹灰余力。 在来到将军府的这几天,从虞欢那吃到了无数次的闭门羹之后,花衣裳发现,之前她想错了,因为整个将军府,就数虞欢最难讨好。 不仅如此,原本沉芸已经被她讨好的差不多了,也看得出来,最开始沉芸还是蛮喜欢的。 每次在看到她过来的时候,眉眼都是止不住的慈祥的笑意。 她也对自己很有信心,再过一段时间,沉芸一定会拿自己当亲生女儿看待。 到那个时候,她在将军府的地位可以说已经完全的稳了。 到了那时,她再想做其它的事情也是轻而易举的。 毕竟—— 整个将军府,别看沉芸只是一介女流,但是府上大大小小的事情虞昌都听她的,可以说,只要是沉芸一句话,整个将军府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所以花衣裳也知道,若是将沉芸给哄的开心了,能给她带来多少的好处。 可—— 原本,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她想象中的发展。 谁能想到这个虞欢竟然那么的不近人情,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她,以至于让她就这么的容不下她。 正是因为有虞欢对她的不待见,就连一向对她十分喜欢,每次看到她都眉眼带笑,满脸慈爱的朝着她伸出手让她到身边去的沉芸,最近这两天对自己格外的冷淡。 第106章 告状 比她才刚到将军府的时候还要冷淡。 她每天一大早前去请安,虽然沉芸也对着她笑,只不过这副笑,比起之前在面对她时满脸的慈爱的笑,明显的不太一样了。 花衣裳擅长观察人的脸色行事,在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是能够看得出来,沉芸是真心的喜欢她的。 可是随着虞欢对她的不待见和针对,让沉芸对她的喜欢也收敛了许多。 而且娘肯定都是向着自己的女儿的,哪怕虞欢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有明显的故意针对故意找事的行为,可就将军府这一大家子对虞欢的在意和疼爱程度,哪怕虞欢做的是错的,也没有一个人跳出来敢说她错。 所以花衣裳身为局外人,还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外来者,在虞欢面前,更是不值得一提。 她即便是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去撼动虞欢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其它的花衣裳倒是不怕,让花衣裳害怕的是—— 沉芸前日竟然和自己说,等她在将军府待的差不多了,慢慢的适应了京城的生活,就给她在京城中另外买一座房子,给她点银子,让她做点小本生意。 这样最起码一辈子可以吃穿不用愁了。 还有自己的小店铺,加上她又这么贤良贤惠,在未来也完全可以嫁一个好人家。 沉芸这言下意思,花衣裳还是听得明白的,因为虞欢不喜欢她,沉芸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拉着她的手,直接一脸慈爱的对她说,以后就拿这将军府当她的家,不要害怕。 只要有她在,没有人敢欺负她。 可才过几天? 就因为虞欢不喜欢她,沉芸对她的说法都变了! 现在更是直接有意无意的点她,让她走了! 不行!! 花衣裳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在未来是要成为虞城的夫人的! 若是真的听了沉芸的话,离开将军府,那么她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所以—— 她现在决定转移阵地了,虽然沉芸那边她依旧每天早起过去请安伺候她,但是她发现,大公子这边她也不能落下。 她人是虞城救回来的,虞昌出身将门,又是将军府的嫡长公子,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也能看得出来,虞城是一个很重守承诺之人,只要虞城答应她,未来让她继续留在将军府,不说将她赶走的话,有了虞城的保证,那么她就能够留下来了。 听出虞城话语里对虞欢的维护。 花衣裳除了嫉妒以外,脸上也不敢表现出半点对虞欢的不满来。 只能委屈的用手帕擦着即将流出来的眼泪。 眼下的她,十分的倔强,哪怕心中委屈,眼底晶莹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想要流出来。 一双眼,也是红彤彤的,可想在来之前,她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了。 如今的花衣裳着实是让人感到心疼的。 就像是一根刺似的,惯是会扎人的。 这么娇小玲珑,又温柔可人善良贤惠。 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可偏偏—— 虞城真的是个例外。 在看到花衣裳委屈的小声啜泣的时候,他清隽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动容。 尽管没有说什么,但是肉眼可见的,他漆黑的眼底,有着一闪而过的反感。 花衣裳还在委屈的小声啜泣着:“知道欢欢不太喜欢我,所以这几天我一直投她所好,以为这样欢欢就能改变一下对我不喜欢的看法。可是裳儿发现” 这样只让虞欢变得更加的讨厌她了。 “今日有个自称从高丽来,穿着暴露的女人来到将军府门口大喊大闹。那样的穿着,那样的言行,这一路走来,不知道被多少人指指点点” “那叫高丽莎的女子自称怀了二公子的骨肉,不远千里的来到大慕,就是为了找二公子。欢欢她不分缘由,在听到她说她是二公子的人的时候,当即便将她收留了下来。此女子来历不明,我也是一片好心为欢欢着想,担心欢欢太过于善良被这高丽的女子给蒙骗了。” “毕竟高丽人向来狡猾。可” “可” 说到这里的时候,花衣裳可能觉得自己更加的委屈了,眼泪更是唰唰唰的跟风中的落叶似的往下掉。 手中的手帕擦都擦不净。 她委屈难过极了:“我本是出于一片好心为欢欢着想,可是欢欢却直接对我说,说将军府连我这个外人都能白白养着,为什么不能养一个高丽莎。” “我想着欢欢可能是误会我了,所以便着急和她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是为她着想,担心这高丽莎来路不明,她说她是来找二公子,说她是高丽人,还说她肚子里怀了二公子的骨肉。可是这些都是片面之词,我担心欢欢心地善良受她欺骗,便在一旁好心提醒。可哪曾想到哪曾想到欢欢她竟然说我” 花衣裳当真是将那种委屈到极致发挥到了极点。 这副凄惨楚楚可怜的模样着实让人看重心疼到了极点。 可眼前的女人哭的越是伤心难过,虞城越是没有耐心。 原本,他正坐在桌案前看书,可花衣裳的到来,让他连看书的心思都没有了。 花衣裳见他无心思看书了,还以为在心疼自己这段时间在将军府受尽虞欢的欺负。 花衣裳以为男人会开口劝她,安慰她。 甚至还有可能跑去专门和虞欢说,她是他带回来的人,让虞欢不要太过于针对她。 所以在想到这里的时候,后面的话,花衣裳在抽泣了一会儿之后,接着说道:“可是欢欢她却说我说我的心眼怎么这么小,明明只是将军府的一个寄人篱下的,还真拿自己当将军府的主人了,这么容不下高丽莎” “公子,裳儿自知自己身份卑贱,若非公子救裳儿性命,说不定裳儿早在那日就已经死了。公子对裳儿的救命之恩,裳儿没齿难忘。来了这将军府后,将军府所有的人都善待裳儿,这番恩情,裳儿即便是下辈子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 “所以,只要是有关将军府的一切,裳儿都尽自己全力去对待,尤其是欢欢” “你既然明知欢欢不喜欢你,那就日后少于她接触便是了。” 第107章 不安慰 花衣裳话还没说完,就被虞城清河的声音给打断了。 花衣裳:“” 直接愣在了当场。 估计是没有想到虞城竟然会这么和她说? 她以为,她都哭成这样了,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几日她在将军府,因为虞欢的不待见,故意办她难看。 她有多么的委屈。 虞城向来是一个温润雅致的男人,无论和谁说话都是谦逊温和。 而且,她又是被虞城带回来的。 而且在私心里,她也相信自己在虞城心里的地位是不一样的,因为虞城一向乐于助人,在她之前,也有不少被他外出回来,或者在半路上救下的女子。 那些女子也是无依无靠,见他高大俊美,想要留在他身边当丫鬟伺候他。 可是都被虞城拒绝了,并命人给了她们一笔银子将她们打发了。 她则是唯一一个被虞城从外面带回来的女人,就连将军府的管事婆子都和她说了。 单凭这一点,就足以看得出来,虞城对她和对别的女人还是不一样的,加上沉芸包括将军府的下人都这么喜欢自己。 只要她再加把劲,用不了多长时间,她很有可能会 正是因为如此,花衣裳再这么竭尽全力的讨好将军府的所有人。 尤其是虞欢。 可任凭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虞欢这么针对自己。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得罪虞欢了,让她看自己这么不顺眼。 “公子” 如果虞欢对她的不待见和针对,只是让花衣裳感到委屈。 可是虞城的回答,无疑不让她 花衣裳难受极了。 她以为公子会安慰她的,有了公子的安慰,那样至少她也不用那么难受了。 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 公子非但不安慰她反倒让她以后远离虞欢? 如果说,虞欢只是将军府一个可有可无,并不受宠被人忽视的存在,那她自然是不屑的去讨好她的。 可是虞欢可是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哪怕在将军府的辈分最小,但是将军府上下对她的宠爱程度,早已到了言听计从的辈分。 要是虞欢不喜欢她,日后即便虞城对她有情,她也不会多看重自己这个未来的嫂子。 到了那时,又因为虞城和沉芸他们那么疼爱虞欢,到时候他们对自己也会因为虞欢的缘故,不能那么的全心全意 是非利弊,花衣裳从一早就分的特别清楚。 与其让她讨好沉芸,若是虞欢愿意搭理她,她绝对来虞欢这的次数,比去沉芸那里的还要多。 可 “日后若是没有什么事,花姑娘还是尽量少来在下的院子,在下也是为了花姑娘的名声考虑。” 估计是没有想到虞城会对她这么冷漠,明明最初将她带回来的时候,他对自己还没有这么刻意的疏远的 一想到,又是虞欢的缘故。 因为虞欢对她的不待见,不仅沉芸都表现的不如最初开始那会儿那般喜欢她。 就连虞城,也是如此! 这让花衣裳的心里又妒又恨。 见虞城在和她说过这句话之后便不再看她了,而是视线落在了手中的书本上面。 一本正经又儒雅俊美的模样,着实是让人看着着迷。 只不过花衣裳现在都快要被气死了,哪有那个闲工夫再去欣赏眼前美好的一幕。 从虞城的房间里出来,刚好撞见一个婢女端着新鲜清洗干净的水果迎面过来。 因为花衣裳心中气噎,一直迎面走,加上那婢女走的也快,二人就这么直接撞到了一块。 水果撒了一地不说,花衣裳也被这一撞给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本来她就心情就差到了极点,如今再被这不长眼的东西狠狠一撞,当场她就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不长眼的东西!走路的时候不知道看路吗?!” 婢女认出她,也顾不上去捡那一地的水果了,上前就要想将她扶起来。 本来想及时道歉的。 其实这件事也不能怨她,大公子喜静,一般情况下,包括大公子院子里的奴才,只要不是特别紧要的事情,他们都是各忙各的不会打扰大公子。 所以—— 公子在方才就吩咐了,她不敢怠慢,赶紧去后厨洗了不少新鲜的水果送过来,谁知道她走的也快,压根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公子的院子里会有人。 结果就是秋儿的手还没有碰上她,话还没有来得及出来,就听到花衣裳满脸恶毒的骂她。 说实话,秋儿被花衣裳这副泼辣恶毒骂人的样子给吓到了,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花衣裳。 心中震撼,小脸上的表情也因为震惊难以相信而无法用言语形容。 这—— 还是她认识中的那个,温柔贤良,善解人意,无论对谁说话都客客气气,仿佛永远不会生气的花姑娘吗? 自打花衣裳进府以来,将军府所有的人几乎没有不喜欢她的。 因为她不仅长得好看,虽说花衣裳的长相和她家倾国倾城的小姐相比,差得远。 可花衣裳的这张脸,是属于十分耐看,让人一眼看到就特别喜欢的那一种。 再加上她平日里待人和睦,包括她,在第一次看到花衣裳的时候都十分的喜欢她。 就是一个这样,她认为花衣裳不会生气,也不会动怒的一个人,竟然 看着秋儿盯着自己一副呆愣凝固的表情,花衣裳这个时候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竟然说了什么。 可是话已出口,她想要收回已经晚已。 而且 这样的话,这样的语气,也不是她想要狡辩想要解释,就能替自己解释狡辩的了的。 光是看秋儿这副表情就知道,她哪怕是个丫鬟,也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丫鬟。 又岂是她三言两语就能糊弄的过去的。 花衣裳懊悔的同时,恼恨自己竟然被气的少了定力。 若是换作之前,她定不能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还不是被虞城他们给气的! 现在她唯一庆幸的就是幸好虞城喜静,他这个院子也很少有人走动。 所以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这条路上也就秋儿和她两个人。 看着秋儿看着自己错愕的表情,花衣裳只能捂唇咳嗽一声,来缓解方才的恶毒言语。 继续语调温柔,一脸柔柔弱弱的对秋儿开口:“方才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没有吓到你?” 第108章 花衣裳的歹毒 因为她的一句恶毒言语。 让秋儿现在在面对她的时候,心中五味杂陈。 以前是真的一看到她就喜欢。 现在则是当看到她这张柔柔弱弱素净的脸庞时,让秋儿下意识的就想起她方才说的那些话 突然间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小姐会那么不喜欢她,总是这么的针对她了。 起初,她和府上的那些下人都一样,认为小姐好像有意在针对这个花衣裳,私下里还和他们在一块交头接耳过。 觉得小姐这一次有些过分,明明花衣裳也没有做错过什么,相反自打她进府以来,对他们这些下人都特别好,也特别会哄夫人开心。 相反,小姐就不一样了,要说前几年还好,就最近这两年,因为宴秋的事,没少气将军和夫人。 把夫人气的背地里都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 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能哄夫人开心的,结果小姐还那么的容不下她。 所以—— 现在秋儿的心情很复杂,哪怕在花衣裳用着这么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她。 只能朝着花衣裳俯了俯身:“花姑娘,我得给大公子送水果去了,先不和你说了。” 说着,秋儿转身就要走。 然而还没走两步,她的袖子就被花衣裳给抓住了。 秋儿不解,只能一脸疑惑的看着花衣裳。 这么近的距离,秋儿清楚的看到花衣裳眼眶通红,显然,看样子是才哭过没多久。 眼睫毛还是湿润的。 “我在这将军府人不生地不熟的,如今也不知道去找谁。刚好就碰到了你” 不得不说,柔弱是花衣裳的必杀技。 哪怕秋儿对她已经产生怀疑了,可是一看到她这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光是她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心软了。 主动开口问她:“花姑娘,你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在看到花衣裳为难的看了她一眼后,点了点头。 “什么难处啊?需要奴婢帮忙吗?” 又看到花衣裳朝着她点了点头。 秋儿原本想让她等一等的,等她将这些水果给大公子送去,然后她再过来帮她。 可是还没等她开口,就听到花衣裳说道:“方才,我的一枚玉佩不小心丢了,那是我娘生前给我的遗物,这些年来,我一直贴身携带,对我很是重要” 说着,只见花衣裳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即将流出来的眼泪,整个人凄凉又无助,让人可怜的很。 秋儿心软了:“丢哪里了?没找到吗?” 花衣裳摇了摇头,指了指不远处:“就是在那里丢的,可是那里杂草太多,玉佩又这么小,我找了半天没有找到” “我娘给我的玉佩,我一刻不带在身上就心慌害怕的厉害方才都险些晕倒” 秋儿想了一会儿,将洗好的水果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既然这玉佩是你花姑娘你娘生前给你的,对你又十分的重要。那我帮你一块找。” 两个人一块找,找到的希望还大一些。 花衣裳一听她要陪她一起找,高兴坏了,连忙拉住她的手,破涕为笑:“真的吗?” 看着她这副高兴的样子,秋儿点了点头。 然后她就被花衣裳给拉着往丢失玉佩的地方去了。 她丢失玉佩的地方不在大公子的院子里,而是在大公子院子的后面,是一个荒废了有些时候的院子了。 因为将军府很大,平日里的房间和院子也很多,公子和小姐他们都住不完,所以有的地方有时候常年不打理就杂草多一点。 一般将军府的每个院子都会有专门的嬷嬷和丫鬟打扫的,可是因为大公子比较喜静,加上这个院子离大公子的院子又比较近,很容易打扰到大公子,加上大公子平日里也格外吩咐打扫的嬷嬷,这边的院子不用打理。 久而久之,这边的杂草就长得多了些。 跟着花衣裳一块来到杂草遍野的废院,秋儿很认真的左右环顾了一眼,院子很大,完全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下手找。 她就要问花衣裳记不记得自己的玉佩具体丢失的位置 在想到这里的时候,脑海里陡然间又冒出来一个想法,那就是 花姑娘来这废弃的院子干什么? 秋儿心中很是困惑,很想问花衣裳。 那边花衣裳已经朝着她招手了。 “你快过来看。” 闻声,秋儿快步的朝着她走过去。 只见花衣裳看着面前的一口枯井。 枯井有些年头了,因为这个院子常年不来人,所以井里面并没有水,但是井很深。ъitv 秋儿不知道花衣裳在往里面看什么,但好奇心作祟,她也学着她,朝着枯井里面望去。 枯井里面并不干净,虽说没有水,但每到刮风下雨的时候,地面上的小石子都会被吹到井里面去,还有井里面有着一些前段时间大雨积攒下来的水。 水不多,就一点,就是里面的石头蛮多的,也有大石头,看着很脏,又脏又深。 盯着看久了,还莫名的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秋儿不明白花衣裳为什么会盯着这口枯井看,总不能她的玉佩还能掉进这里面去? “花姑娘,你往里面看什么呢?这里面明明什么也没有啊?还这么多杂”“砰——” 话还没说完,后脑勺挨了结实的一击。 当场,秋儿被这一石头给砸的头晕目眩,整个人的眼前都黑了一大片。 因为事发突然,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尖叫,困惑又模糊的看着眼前身影重叠的花衣裳。 只见花衣裳手中拿着一块比她的手都要大的石头,石头上面还沾着血迹。 显然—— 她后脑勺那重重的一击,是她用石头砸的。 “你”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命薄,听到了不该听到的!” 说完,花衣裳毫不客气的将又是一石头重重的砸在秋儿的脸上。 又是“啪——”的一声巨响。 秋儿娇嫩的脸蛋当场破裂,鲜血飞溅。 在这一刻,花衣裳也眼疾手快的将秋儿摇摇欲坠的身体给推进了枯井里。 第109章 鬼鬼祟祟 芙蓉楼 二楼包间。 虞欢和姬无双高丽莎三人可以说是有说有笑。 三个人的性格都差不多,再加上一个从高丽来的高丽莎,在饭桌上讲了不少他们高丽的趣事,不仅如此,她喝酒也是十分的豪放,丝毫的不扭捏。 这让眼光一向极高的姬无双都有些忍不住喜欢起来这个高丽莎了。 “想不到你们大慕的饭菜竟然这么好吃啊?我以为我们高丽的美食已经足够的多了,可是在来到你们大慕后,我才发现什么叫作小巫见大巫。” “这是白萝卜吗?是?” 高丽莎还是认识白萝卜的,可是这芙蓉楼的厨子都太厉害了,就简单的一个白萝卜都能给切出这么多精致好看的花样来。 而且,吃起来的口感青脆可口,还带了些甜味,和她以前吃到的那些白萝卜的口味都不同。 她忍不住多吃了几口,她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又一点也不辣的白萝卜呢! 虞欢见她喜欢吃,便将面前的一盘白萝卜都端到了她面前,这样她也方便够得着。 “芙蓉楼这里的每一道菜品都十分的可口,待会我多让他们上些,你每一道菜都尝尝。” 高丽莎听到后,高兴坏了,连连点头:“欢欢啊,还是你最好!” 期间,姬无双也给高丽莎夹了好几筷子菜,在给高丽莎夹过之后,她又给虞欢夹:“你别光顾着说话啊,你也吃点啊。” 看着高丽莎狼吞虎咽的样子,比起京城中那些身份尊贵的千金大小姐,每吃上一口饭菜,都要注重一下自己的形象,本来吃进嘴里的东西就不多,还要用手帕擦一擦自己的小嘴,十分的优雅且矜贵。 可高丽莎不一样,一是她这段时间从高丽莎不远千里跋山涉水来到大慕,可以说一路上都没有吃过一顿好饭过。 加上自己也确实是肚子饿了,二也是她们高丽的女人向来不怎么注重自己的形象。 若是每个女人都注重自己的形象,为了形象连饭都吃不饱了,这不便宜的买卖,她们又不是傻子,才不会这么做。 看她们三个人吃的有滋有味,期间还会说几句话相互解闷。 而程如月,整个人就跟如坐针毡一样,先不说姬无双她们连理都不带搭理自己的。 一共四个位置,明明高丽莎应该是坐在她这边的,但是因为方才的那点不愉快,高丽莎也被姬无双拉到她那边坐着去了。 偌大的位置,她的旁边也没有人,就她一个人在这坐着。 然而眼下—— 让程如月如坐针毡的却不是这个。 而是—— 她看了一眼正在喝酒取笑的三人,抿了抿自己娇嫩的唇瓣,主动开口道:“欢欢,我的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先” 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当场姬无双便嫌弃极了,十分不耐烦的瞪着她:“程如月你故意的?没看到我们都在这吃饭呢?结果你给我们来一句肚子不舒服!” 知道姬无双一直都不待见她,所以程如月话是对着虞欢说的。 哪怕听出姬无双话语里的对她的不耐烦和针对,程如月也没有过多的理会她。 倒是虞欢,在听到程如月说肚子不舒服的时候,也仅仅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神情中倒是多了几分的关心:“没事?” 程如月摇了摇头:“这几日都没怎么吃东西,来时又吃了些凉的东西” 说到这里的时候,程如月扫了一眼面前的姬无双,继续说道:“我出去一会儿就好了。” 在看到虞欢点头后,她也点了点头,站起来向外走去。 “最烦的就是扭捏做作的大小姐,吃个饭都不能好好的吃,中间还那么多的事,真是烦人!” 姬无双满脸不耐烦的在那吐槽。 一路上都因为程如月的跟着,她就没有笑过。 还是和高丽莎说了几句话,听到他们高丽那边的趣事从她才笑的。 好不容易因为高丽莎的话暂时的将程如月这个不爽的人给忘掉了,结果才消停多久?又出声膈应她。 想到这里,姬无双看着面前的虞欢:“真不知道欢欢你让她跟着咱们一块来芙蓉楼干什么。” 看着姬无双这副暴躁的样,虞欢微微一笑:“我让她一块跟着咱们来芙蓉楼,自然有我的用意。”ъitv 姬无双也想到了,要不然她也不会忍程如月一路没有怼她了。 虽然不知道姬无双和程如月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不过看姬无双讨厌程如月的程度,再加上方才程如月那样针对自己,让高丽莎对程如月也没有什么好感。 只见她主动的给姬无双倒了一杯酒:“双双,别生气了,来咱们喝酒。” “在我们高丽啊,我们高丽的女子都是有仇直接当场报,从来不会让自己生闷气。因为那样只会气坏自己的身子。你说,因为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值不值得?” 估计是觉得高丽莎说的话在理,姬无双也点头:“我才不和她生气呢,也不看看她什么东西?也配得上让我和她生气吗?” 倒是虞欢,自打程如月离开后,她便没有开口再说一句话了。 期间都是两边坐着的姬无双和高丽莎在说话。 而她只是沉默的用筷子夹着面前盘中的青菜吃。 程如月从楼上下来后,没有去找茅房。 楼下的小冬在看到程如月从楼上下来还东张西望的,还捂着自己的肚子,皱着眉头,看样子在找什么东西。 她瞬间领悟,赶紧上前:“这位小姐,你是要找” 她正要给程如月指路,谁知道程如月只是冲着她摇了摇头:“我什么也不找,你去忙你自己的。” 听到程如月这么说,小冬只能恭敬的退下,不去打扰客人雅致。 程如月左右看了一眼后,确定楼上的人也没有看向她这边。 只见她快步提着裙摆就从芙蓉楼出去了。 虞欢挑选的这个二楼吃饭的方向是极好的,程如月的那个角度,若是她这个房间的窗户没有关上,她只能看到冰山一角来判断她们是否在吃饭,并不能将她们的一举一动全部尽收眼底。 第110章 有一腿 而她就不一样了,这个二楼的包间可以说是整个芙蓉楼最好的包间了,因为坐在她这个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楼下的人来人往,进进出出。 程如月在楼下的一举一动,左右小心谨慎的观察都被她尽收眼底。 所以在程如月提着裙摆快步的从芙蓉楼出去,她脚下的速度很快,比以往走的步子都要快,看来是深怕速度慢了,到时候会被她发现她偷偷的跑出去了。 毕竟芙蓉楼里面有茅房。 而且比外面的都要干净宽敞,但是程如月却直接跑去了芙蓉楼外面,可想她肯定是心里有鬼。 见虞欢一直盯着某个方向看,姬无双好奇心被吸引过来,也跟着虞欢向下张望。 当看到程如月提着裙摆鬼鬼祟祟的从芙蓉楼跑了出去。 很快,姬无双就想到了什么,冷讥热讽的开口:“这个程如月,该不会是看欢欢你在这吃饭,偷偷的去通知宴秋去了?” 确实。 以往每次虞欢和程如月去哪,程如月都会在吃饭的途中随便找一个借口离开,然后虞欢就坐在那等她,结果没等多久,等来的人不是程如月,而是高大英俊,异常俊美清隽的宴秋。 就连偶尔她和宴秋有点小矛盾,她总是说宴秋不知道在乎她,对她的态度让她感觉不到他有多在乎她时。 宴秋总是说她多想,但是后面连多想二字都不愿意和她再解释什么。 都是程如月劝说她,说宴秋和她在一起压力很大。 虞欢的出身,在整个大慕可以说没有谁能够配得上,加上京城百姓又那么多的风言风语,加上她爹娘又不同以他们在一起 每一次宴秋对自己的态度冷漠了,程如月都会这么说,然后在和她说完这些之后,又说这两日宴秋没少因为她的事而忧心,只是他不想被她知道而已。 他想让她就这么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 不得不说,程如月还是长了一张巧嘴的,本来虞欢就对宴秋爱的情真意切,再听到程如月这么对她说,她对宴秋也更加爱的死去活来了。 姬无双还真的有点害怕就程如月这鬼鬼祟祟的样子,别到时候真的去找宴秋了。 到时候她家欢欢,嘴上说的怪好,结果一看到宴秋那张脸,立马又克制不住了。 虞欢看着姬无双这副担心的样子,微微一笑:“放心,当着你的面,她不敢。” 确实。 当着姬无双的面,程如月若是真的敢将宴秋给带来,她能分分钟掀桌子揍人! 程如月要是真的敢将宴秋叫过来,顶多也就是只有虞欢一个人的时候她才敢有那个胆子。 寻常时候,尤其她的面,这点心思,她连有都不敢有。 “那她鬼鬼祟祟的跑出去干什么去了?” 虞欢也不急着回应她的疑惑,而是给她又倒了一杯酒:“不急,我们先耐心的吃点东西,待会,就有热闹要看了。” 姬无双对虞欢的话充满了好奇心,见她这么神秘,她也对后面要发生的事情满是期待,听话的点了点头:“好。” 只要是有关程如月的好热闹,她还是愿意看的。 当然,她要看到的是程如月不好的热闹,而不是有关对她有好的热闹! 这边,在从芙蓉楼匆匆出来后,程如月直接就去了马棚那边。 芙蓉楼的后面是马棚,马棚很大,而且设置和装潢都是像是京城里的客栈一样,十分的奢华,看样子一点也不像是马棚。 要不是京城中一些富家公子千金的马车在那停着,让人很难相信,眼前这奢华的装饰竟然只是一个简单的马棚。 马棚很大,每个马棚里面都只停了一辆马车。 赶马的马夫就在马车上坐着,有的则进去房间去喝茶去了。 是的,在马棚的最左侧,也供有马夫们专门休息的地方。 所以程如月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几个马夫在外面坐着。biqμgètν 唯一两个坐着的还都坐在马车上睡着了。 他们家主子进芙蓉楼吃饭,又是喝酒又是看表演的,估计没几个时辰出不来,所以他们基本上都会在马车上坐着睡一会儿,养足精神。 等睡醒了,他们的主子也就回来了。 蒋石的马车停在最里面,前面还隔了几辆空荡荡的马车做掩体。 在所有的马夫要么在马车上坐着睡着了,要么都进去喝茶吃饭去了,只有蒋石一个人在马车上坐立难安的,时不时的坐上去,再时不时的下来东张望西瞧瞧。 最后终于看到那一抹娇小玲珑的熟悉身影朝着他这边走来,他紧皱的眉头,当场就舒展开了。 没等程如月朝他走过来,他就急不可耐的上前几步,一把就将程如月给搂在怀里了。 “宝贝,你怎么那么慢啊,可急死我了!” 蒋石的行为让程如月吓了一大跳,只见她先是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发现这边。 她想将蒋石推开:“你干什么呢?能不能先到里面再说!” 蒋石有段时间没有碰她了,自打大小姐和姬无双和好之后,这程如月来府上的次数就少了,而且每次来完就匆匆的走,也不过来找他,等的他心直痒痒。 如今好不容易终于是有机会了,蒋石哪可能那么容易就放过她? 只见他直接就将程如月给拦腰抱起,抱着她就上了马车。 猴急的就开车脱身上的衣服,扯她身上的裙子。 程如月看他猴急的样子,又期待又害怕:“你慢点慢点!” “慢不了啊宝贝!都快要憋死了,你快看看我都憋的成什么样了!”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可真是没有良心啊。用完我就将我给一脚踹开!” 蒋石一边说着一边去脱程如月身上的衣服,不得不说,程如月这具身子他不知道探索过多少回了,熟车熟路的,就连她身上的衣服,也是轻车熟路的,直接就被她给扒了个精光。 “若不是小姐今日带着你一块来芙蓉楼,看来你还是想不起我呢!” 蒋石一边贪婪的一边一遍遍爱抚着她洁白的美背,一边低头,狠狠的吻住了那张让他魂牵梦绕的樱桃小嘴。 第111章 姬无双小心思 “听说这芙蓉楼的老板离歌,温尔儒雅,玉树临风,比起这京城中的青年才俊来,丝毫也不逊色?” 而且,芙蓉楼短短几日的时间就一跃成为京城中最好的酒楼,不仅如此,光是芙蓉楼里面的装饰和所有的装潢,光是这些花费,就不是京城中那些普通的权贵有钱子弟能够比得起的。 光是由此就可见,这芙蓉楼的老板,大有来头。 这边。 姬无双在吃了几口菜之后,突然想到了这件事,便和身边的虞欢开口说道。 前几日她和欢欢也没少来这芙蓉楼,只不过那个时候二人的关系才重归于好,说的自然也都是之前的一些事情,从吵架闹矛盾,到以前小时候两个人形影不离,就跟彼此的影子一样,谁也不舍得离开谁。 结果却因为一个男人,愣是将近小两年都没有说过话,平日里将面还跟仇人一样,谁也不待见谁。 如今姬无双倒是有了那个雅兴,问起了芙蓉楼幕后老板的事情。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姬无双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听这芙蓉楼的人说,这芙蓉楼的老板好像很是神秘?除了最初芙蓉楼开业那天来过一次,从那以后,好像都没有在芙蓉楼出现过,也没有再露出过真容。” “这芙蓉楼的菜品这么好吃,可见这芙蓉楼背后的老板,也定不是一个普通之人。” 高丽莎才来到大慕,对大慕知道的事情并不多,也就知道虞瑶是大慕人。至于她以前在高丽时,有关大慕的传闻她也不怎么在意,毕竟大慕对她而言就是一个外国,她自己的事情都忙不完呢,哪还有那个心思去打听千里之外的大慕?所以芙蓉楼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在听到姬无双在说起这芙蓉楼的幕后老板的时候这么期待,她也不由得来了一些兴致。 通过和姬无双的交谈她也能够看得出来,姬无双和自己一样,眼光高的很,寻常人她看不上。既然这芙蓉楼的老板能入她的法眼,足以说明,这芙蓉楼的老板还是蛮厉害的。 二人就着这件事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起来。 说了一半的时候,姬无双看向虞欢:“欢欢,我记得芙蓉楼开业当天,你好像是来了的?你有没有看到那芙蓉楼的老板长什么样子?” 她也只是听京城里的人说,说芙蓉楼的老板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英俊少年郎。 至于五官,只有四个字,惊为天人。因为他的长相早已超出了凡尘,过多的词汇描述他,都不如一句简单的惊为天人。 瞧瞧——多高的评价啊。就连京城中那些有名望的富家公子哥,权贵世家的公子,也没有几个能配得上惊为天人这四个大字的。 芙蓉楼开业当天,虞欢没来。倒是晚上的时候,和萧凤瑾确实来过一次。 听到姬无双问她,虞欢倒是认真的回味了一下男人的长相。 最后给了姬无双一个很中肯的回答:“倒是与紫衣侯不分伯仲。” “紫衣侯” 一句话,让姬无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虽然她对萧凤瑾无感,但是萧凤瑾的那张脸却是绝对的让人说不出来什么的。 又美又妖,别说女人被他的那张脸给迷的七荤八素的了。即便是男人也得痴迷于他那张绝美倾城的脸蛋下无法自拔。 萧凤瑾的美,才是真正的超越了世俗,超越了凡尘。而虞欢,在说起离歌的那长脸的时候,竟然给了他这么高的评价。 要知道,本身虞欢的这张脸就足以的让人垂涎,丝毫不用说,像她这种眼光极高之人,若只是简单的俊美,自然无法入得了她的眼。 可她却给这芙蓉楼的老板这么高的评价,足以可以看得出来这芙蓉楼的幕后老板离歌,到底美到何种地步? 倒是可惜了,芙蓉楼开业那天,她没有过来!要不然还能一睹这芙蓉楼幕后老板的盛世美颜。 “也不知道这芙蓉楼老板什么时候能在这芙蓉楼再出现一次。” 好奇是人是本性。而姬无双,就是一个十分好奇的人。 闻声,虞欢笑了笑:“你若是想要见他还不容易?只不过此人有些许神秘。” 在京城开了一家这么大的酒楼,装潢这么奢侈,生意又这么红火,而离歌却在芙蓉楼开业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在芙蓉楼出现过。 这若是换作别的酒楼老板,在看到自己酒楼的声音才开业当天就这么红火,自然是怕出差错,每日都恨不得在自己的酒楼里待着。 而离歌不一样,他好像并不在意自己开的芙蓉楼到底能为他带来多少的收益,倒是他,每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当然—— 若是想见他也确实不是一件难事。因为离歌比较在意外界的人对芙蓉楼的菜品评价。 若是她们吃的这些饭菜哪里有些差错,离歌自然也就出现了。 只不过能来这里吃饭的人基本上都是京城中的权贵世家,在京城中小有财力,其父亲也在朝中任职。 自然也知道这离歌身份不简单,所以明明芙蓉楼的菜品没有问题,他们却硬是为了要见离歌,说这芙蓉楼的菜品有问题,这不是在单纯的找事吗? 到时候即便见了离歌,却因此牵连了自己,他们又不是傻子,这么不便宜的买卖,怎么会做?这点,虞欢能想到,姬无双自然也想到了,只见她翻了一个白眼给虞欢:“你可得了,区区一个男人,还没有到让我如此牺牲的地步!” “不过要是欢欢你想见,我倒是可以一试” 在姬无双眼中,这世上任何男人都配不上她的欢欢。 就连身份尊贵,深得皇家器重的紫衣侯萧凤瑾。 身份上倒还可以,那张脸配欢欢也说的过去。 唯独就是花名在外,名声不太好,女人太多。 她的欢欢日后要嫁的如意郎君,可是只能有她一个女人的。光是这点,萧凤瑾就已经提前被踢出门外了。 倒是这芙蓉楼的幕后老板离歌 第112章 捉奸 姬无双也是听说,是一个不可多得,且又洁身自好的儒雅公子。 年纪轻轻,事业如此有成,又待人谦和。 像他这般世间少有的绝色男人,身边本该妻妾成群,可是她却听京城里的人说,离歌还未娶亲。 不仅没有娶亲,也知道和女人保持距离。 无论是对于那些主动示好,貌美倾城的世家千金,他都会礼貌婉拒。 不像是京城中那些风流的世家公子哥,来者不拒。 虞欢和姬无双认识这么多年,她什么想法,心里怎么想的,她只需从她的一个表情一句话就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 她轻笑一声,并未将她的这些话放在心上。 倒是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她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双双,我们可以走了。” “走?” “走?” 高丽莎和姬无双正吃饭吃的好好呢,正在兴头上,而且她们才刚坐下不久,就听到虞欢喊她们让她们走?开什么玩笑? “程如月不是还没有回来吗?你不等她回来一起走?” 说到这里,想到什么,姬无双忽然一脸神秘的冲着虞欢贱贱的笑了两声:“哦,我明白了。欢欢你是不是故意不等程如月的?让程如月回来的时候找不到咱们?我就说嘛,好端端的你带她来芙蓉楼吃什么饭?欢欢,你可真坏啊!” 虞欢:“” 姬无双的话,让虞欢无语的嘴角抽搐了好大一会儿:“你觉得我现在还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吗?” 这些幼稚的行为都是以前小时候她和姬无双一块做的。 现在都多大的人了?算上前世,她都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 听到虞欢居然否认了,本来姬无双还说的很是起劲呢,结果虞欢说不是? “那干嘛走啊?这饭菜都才上桌还没吃几口呢。虽说你有钱,但也不能这么浪费啊。” “是啊是啊!” 身边的高丽莎也赶紧符合:“况且这芙蓉楼的饭菜多好吃啊,不吃完就走,也太浪费了。要不欢欢你先走?我们两个在这再吃会儿?等吃完了我们再回去?” 说话间,高丽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来就要喝。 虞欢看她一眼,伸手止住她这个举动。 高丽莎不解。 虞欢挑眉:“你还怀有身孕,这果子酿虽说度数不高,但是你也得少喝点,方才已经喝了这么多了。” 高丽莎满脸的不以为然:“这有什么?欢欢你想多了,在我们高丽,怀孕几个月算什么?那即将快要临盆的孕妇,突然间想喝酒了,也是大口大口的酒往自己的肚子里灌。” “放心,我们高丽女子的身体,比任何国家的一个女子都要身强体壮,区区一点酒,没事的!” 说话间,虞欢已经站了起来。姬无双和高丽莎看到虞欢都站起来了,看样子是真的要走了,没有骗她们,只见她们二人面面相觑一眼。 欢欢这是怎么了?以往来醉欢楼都是吃的尽兴喝的尽兴的,如今怎么这么着急走啊? “芙蓉楼的饭菜倒是什么时候都可以过来吃,可是有些热闹,一旦错失了,下次再想看,可就没有了。” 面对虞欢意有所指的一句话,完美的激起了二人的好奇心,只见二人又相互的看了一眼,然后二人的视线又整齐一致的落在墨双的身上。 此刻的墨双更是一脸的懵逼的,因为她完全不知道自家小姐到底在搞什么鬼。 在看到姬无双和高丽莎的视线都在这一刻落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她赶紧冲着她们连连摆手:“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小姐也什么都没有和我说。” 别看她是小姐身边最忠心的奴婢,以往小姐有什么事都会和她说,但是这一次,小姐是真的没有和自己说。 所以现在的她,和姬无双和高丽莎小兰花她们都是一样的,一脸的懵逼又好奇。 小姐口中的热闹,到底指的是什么。 比起吃饭和热闹来,对于姬无双和高丽莎而言,就如虞欢方才说的那样,芙蓉楼的饭菜虽好,但是只要想吃,可以随时过来吃,但是热闹就不一样了,错过了这一次的热闹,下一次的热闹很有可能就没有了。 所以在稍一犹豫之下,看到虞欢头也不转的下了楼,她们也赶紧快步的追上虞欢。 在发现虞欢径直从芙蓉楼离开后,去的地方不是其它的去处,而是她们的马车停放的方向。 这让姬无双和高丽莎心中更是好奇虞欢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就这么并肩跟在她的身后走,俩人也很识趣的跟着虞欢没有开口问什么。直到越过别人家华丽的马车,距离自己家的马车越来越近。 姬无双和高丽莎清楚的听到,从自己的马车里传来的一阵暧昧以及男人低吼女子媚声求饶的声音。 “轻点轻点快轻点” 这个节骨眼上,蒋石怎么能轻得了?加上这段时间,他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碰过程如月了。 心里早就想的跟蚂蚁在锅里乱跑一样。 这声音,莫说高丽莎了,就连姬无双这种没有经历过情事的,也直接就听出了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 若是在别人的马车上也就算了,结果竟是在她们的马车上?要知道这辆马车她们可是刚坐过,而他们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竟然在里面做苟合之事? 当然,比起这些,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这一男一女的声音,是程如月和蒋石? 她对蒋石不是很熟悉,虽然以前乘坐虞欢的马车,都是由他坐在前面赶马。 但是身为奴才都很识趣的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会轻易的多嘴多话的。 可是对于程如月的声音,她即便是化成灰,这声音她也听得出来!程如月,堂堂尚书府的庶出四小姐,竟然和将军府一个身份卑贱的马夫在马车里行苟合之事?还叫的这般放荡?! 不用虞欢开口,姬无双已经快一步上前,一把就将马车帘子给掀开了。 而马车里无尽销魂沉沦的两个人,也在马车帘子突然被人从外面掀开,刺目的阳光照射进来,当场就僵硬石化在了当场 第113章 四小姐是不愿意的.... 哪怕—— 光是听着里面的声音,姬无双就已经听出了马车里面的人是程如月了。 再加上这辆马车可是将军府的,谁人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将军府的马车上做这种事? 可随着马车帘子被她一把拽开,在看到里面的人确实是程如月和马夫蒋石的时候,不仅里面的两个人没有想到,好端端的原本应该在芙蓉楼吃饭的几个人,竟然会突然折返回来,将他们撞个正着! 程如月最先反应过来,当场就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叫声,下意识的就是拽着自己身上凌乱的衣服,想将自己裸露在外的美好肌肤给遮盖住。 可是手忙脚乱之下,越是办不成事,她越是急着想盖住自己露出来的美好,身上露出来的肌肤越是多。 那雪白的肌肤上面还留下蒋石在她身上留下的暧昧印记。 而蒋石,此刻也是整个人都完全被吓傻了。 他在将军府任职这么多年,将军府的人对他不薄,他也从未想过要背叛将军府。 所以在最初程如月找到他的时候,给了他一些银子,她几乎不用说什么,他就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可是他并没有接受,反倒是 他如今已经有三十好几了,以前倒是也娶过一个媳妇,只不过后来媳妇生病死了,而他也就一直就没有再娶过。 但是身为男人,多多少少还是有那方面的需要的。 在看到年轻貌美的程如月的时候,加上她与自己说话柔中带水,柔柔弱弱的,让他瞬间就起了心思。 他不想背叛将军府,也不想被程如月用银子收买。 可在面对程如月的美色勾引时,他 是真的把持不住。 不得不说,程如月的这一声惊叫,可以说吸引了不少的人过来看。 有几个在马车上睡着的马夫,也被程如月这一道划破天惊的惊叫声给吵醒。 就连房间里吃饭喝酒的那些马夫,也在突然听到女人惊叫的声音的时候赶紧跑出来查看情况。 眼瞅着四周围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程如月下意识的就要将马车帘子给拽下来。 若是被京城里的人知道她和将军府的马夫在马车里青天白日苟合,传出去了,爹一定会打死她的。 到时候她在尚书府就真的抬不起头来了。 而且在整个京城中,有关她的风评 她还指望着自己未来能嫁一个好的权贵世家,可若是她不贞不洁的不好名声传出去了,日后还有谁敢娶她! 程如月想将马车帘子放下来,可是姬无双又怎么可能轻易的让她如意? 她一脸讽刺冷笑的看着面前一脸狼狈的程如月。 说实话,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程如月那么狼狈的样子。 虽然程如月只是尚书府一个小小的庶出四小姐,这样的身份,在她们这些嫡出的千金大小姐面前是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能抬起头来的。 可程如月这些年来在她面前所表现出来的。 是优雅,矜贵,端庄,贤良。 而如今的她,就像是一个荡妇一般和将军府一个身份低贱的马夫在马车里做这档子事。 她还以为程如月眼高于顶,在她的眼中,寻常的男人她都看不上呢? 结果—— 姬无双轻蔑的眼神斜了一眼跪在马车上面,连句话都不敢说的蒋石。 “你们两个的胆子可真是大啊!做这种事也不找去找别的地方,竟然敢在将军府的马车上直接就——” 说到这里,她还一阵的反胃。 看他俩这情况,显然做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而且在马车上还这么轻车熟路的样子,蒋石还知道将马车停在最后面,这样有前面的马车遮掩着,即便这边发生点什么动静,前面有人也不会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 她就说嘛,在停马车的时候,明明那么多的空位他不停,结果硬是将马车给赶到最后面的位置上来停。 一开始她还好奇的问蒋石。 当时蒋石一脸笑着说什么将军府马车尊贵,若是被别人家的马车蹭着弄破哪就不好了。 当时她也觉得蒋石说的在理,并没有多说什么。 谁曾想? 这才是蒋石的最终目的? 这也幸好他们的位置是在最后面,哪怕那些听到动静前来看热闹的人也全在外面堵着,对于他们这里的情况也看不清楚。 程如月使出全部的力气,终于将马车帘子给拽下来了。 她的声音都染上了浓浓的哭腔,整个人在这一刻,更是颤抖的厉害,千算万算,压根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她们能回来。 她眼睛通红,瑟瑟发抖满脸狼狈的抱住自己娇弱的身躯。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声张不要被他们发现若是被他们知道我就完了” 蒋石也在这一刻在马车里出了声:“小姐,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逼四小姐这么做的,四小姐是不愿意的” 蒋石也算她将军府的老人了。 在她将军府做了这么多年的马夫,不仅是她最常用的马夫就是他,就连她娘他们,最常用的马夫基本上也是他。 可却没有想到—— 如今的虞欢终于明白,前世,为什么她和宴秋会这么凑巧的相遇,为什么马车会刚好赶到他家门口的时候突然失控,而又为何,他会出现的那么及时。 原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虽然现在的程如月哭的很可怜,但是姬无双是谁? 这个世上,除了欢欢的眼泪,谁都不能够让她心软,尤其是程如月这种女人。 装腔作势一向是她惯用的计俩。 合着她和将军府的马夫在这苟合,她自己也知道见不得光丢人,她自己还这么做了? 怨谁? 程如月知道姬无双巴不得将她现在的样子公布于众,让外面的人好好的看看,堂堂尚书府四小姐,竟然如此不知检点,还尚在闺阁之中,就与别的男人光天化日之下,在马车里行苟合之事。 而这个别的男人,却只是将军府一个身份卑贱,不值得一提的马夫 她的父亲一向最注重的就是自己在外的名声,若是被他知道了,他一定会将自己给活活的打死的 第114章 欢欢,求你帮我 无助之下,现在程如月唯一能求助的人就是虞欢了。 她只能声音哭的沙哑,满是恳求低三下四的去求虞欢:“欢欢,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求求” 这要是换作前世,在知道她和蒋石的这层关系,根本就无须她求她。 而且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站在她这边。 她还会命人将蒋石杀了永绝后患,让这件事永远的烂在肚子里。 而如今 程如月的求饶,她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反倒是一副痛心疾首,很是失望的表情:“月儿,你好歹也是尚书府的堂堂庶出四小姐,哪怕只是个庶出,未来嫁于权贵世家做一个贵妾也是一件十分容易简单的事。可是却没有想到你却” 说罢,虞欢看了一眼马车里面的男人。 他跪在马车上,光着脊背,倒是看不清楚他表情如何。 其实蒋石长得还算可以,浓眉大眼,一张脸也干净。 哪怕都三十几岁了,但是整个人大体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一样。 而且他常年干马夫这个行业,十分注重自己的身体保养,加上每日路程颠簸,身强体重的,也难免程如月会对他动那种心思。 说起来,蒋石也不算是背叛将军府。 因为他只是每日将她的一些行程如数汇报给程如月。 而作为交换的条件,就是程如月向他出卖自己的身体来作为交换。 所以,蒋石背叛的人,是她,不是将军府。 不仅将军府的人对蒋石不薄,就连虞欢自己,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都没有亏待了他。 每次外出和姬无双一块出去吃饭,都会命墨双单独给他打包一份带回来让他吃。 结果—— 想到这里,虞欢很是失望的叹了一口气:“你俩若是真心相爱的,我倒也愿意和爹和娘说一声,到时候由爹亲自去尚书府当说客,相信你父亲也不会多说什么。” 确实。 虞欢说的对。 只要有虞昌亲自出面当说客,程尚书身为大慕二品尚书,官位在她父亲之下,平日里对她父亲也很是讨好。 由他父亲开口,再加上程如月只是尚书府一个小小的庶女,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若是能因为此事而讨好了将军府,程家自然是巴不得这样做的。 听了虞欢的话后,蒋石整个人都是眼前一亮。 若是真的能有幸娶到程如月,哪怕是让他死他也愿意。 而且他还会更加加倍的对程如月好。 没有想到小姐没有责备他们,竟然还这么体贴的为他们着想。 然而他的这份希望刚升起来没有多久,而程如月整个人,就像是突然被人触碰到了棱角一般,整个人都要疯了。 当场就尖叫着摇头:“不!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蒋石不过是将军府一个小小的马夫! 她日后可是要嫁给权贵世家为贵妾的,蒋石算个什么东西,他区区的一个身份低贱的马夫如何能配得上自己! 像是深怕虞欢到时候真的会和虞昌说,此刻的程如月模样癫狂又可怕,完全和蒋石之前认识的那个善解人意,贤良淑慧的女人完全判若两人。 现在,蒋石的存在,就是对程如月的一种折磨。 只要他活着,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件事。 想到什么,只见程如月直接从茶几上拿起一把匕首,然后毫不犹豫的就朝着蒋石的脖子刺去。 “噗嗤——”一声。 当场,鲜血飞溅。 蒋石更是到死都不敢相信,方才还在他身下,一脸温柔又沉沦的说想他的女人,这么热情主动的女人,在下一刻,事情暴露,她会毫不犹豫的怕自己连累她,而杀了自己。 外面看热闹的人还不知道里面到底什么情况。 这么多辆马车在外面堵着,他们外面人多也进不来。 唯一能看到的方向还站着人。 只能听到这边的动静很吵。 对于程如月突然将蒋石杀了灭口这件事,是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的。 就连姬无双都没有料到,这个程如月平日里看着柔柔弱弱的看起来像是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的人,结果—— 结果—— 程如月的心,可是真的够狠,就连蒋石在临倒下的那一刻,双眸都是大瞪着的。 至死,都不敢相信,程如月竟然真的会对他下这么毒的狠手。 而程如月,在马车帘子放下的那一刻,更是毫不犹豫的,一匕首,直接狠狠的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霎时间,又是一道划破天际的惨叫声划破天啸。 程如月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哪怕尚书府的人再不待见她,她怎么说也是尚书府的人,所以在得知今日在马车上一连失控惨叫的人是程如月的时候,在最后那一刻,程如月还为了自己的“清白”,更是毫不犹豫的直接拿匕首刺穿了自己的肩膀。 尚书府的人在得知消息后,就命人快速过来将昏迷不醒衣衫不整的程如月给带走了。 跟着虞欢一块回到将军府。 对于方才发生的事,纵使姬无双这种遇事波澜不惊的,此刻也难免在那心惊的轻拍着自己的胸口。 先是一个死相十分凄惨的蒋石。 再看到程如月不仅对蒋石心狠,对自己也能下这么重的狠手。 如果说一开始,程如月不甘寂寞,靠近蒋石,是为了利用他。 可今日在被她们发现时,她杀了蒋石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将自己给弄伤? 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欢欢,你说,这程如月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话间,姬无双看向还颇有那个闲情雅致,在那给花浇水的虞欢。 从程如月出事,再到程如月当着她们的面亲手手刃了蒋石,当时蒋石脖子上喷的血都快要比她的人都高了。 就连高丽莎都面色巨变了,而虞欢—— 她发现,自始至终,她好像都没有什么表情的? 这让姬无双不由得想起,这个所谓的热闹,还是欢欢带着她们一块下去看的。 所以—— 欢欢一早就知道,程如月和蒋石背地里有勾搭? 想到这里,姬无双猛地抬头,像是才反应过来,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面前的虞欢:“欢欢,他们两个的事情你都知道?” 第115章 破罐子破摔? 显然,姬无双是才反应过来。 到在她这句话出口之后,虞欢给她的反应,向她证实,关于程如月和马夫蒋石有染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 “所以 好端端的,突然要带上程如月一块去芙蓉楼吃饭。 在准备出去,挑选马夫赶马的时候,她直接就点了蒋石。 所以—— 这一切的一切,全在虞欢的预料之中? 她早就料到程如月会在和她们在一起吃饭的间隙随便找一个借口离开? 然后趁着她这个离开的功夫去找蒋石,二人再 姬无双和虞欢认识这么多年,说实话,她对她还是有几分的了解的。 虞欢和自己一样,心里都比较藏不住事。 就像是程如月和蒋石这件事,她竟然能按兵不动这么久,直到程如月自己在最后路出马脚,到了无法收场的地步 纵使是姬无双,此刻也有些想不明白了。 欢欢之前和程如月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哪怕之前欢欢因为程如月庶女的身份,确实有段时间瞧不起她过,但后来因为宴秋的出现,让她对这程如月有了很大的改观。 要不然程如月也不会短时间内就占了她的位置,成为虞欢近两年来最好的朋友。 即便现在欢欢和自己重归于好,那程如月最近这段时间也没有得罪虞欢 当然,姬无双这么想并不是觉得程如月有多可怜,多好。 相反,从她第一次靠近虞欢的时候,她就知道她用心不轨,另有目的。 如今她与蒋石之间的丑事公布于众,那也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至于欢欢 如果她和蒋石之间没有那档子事,还用在意别人说什么,欢欢做什么吗? 还有—— “这个程如月,看着这么温柔善良,和人说话也是柔声细语的,我竟然没有想到她的手段竟然这般毒辣” 死人,高丽莎倒是见过。 她在高丽还算是有些身份的,那些犯了错的奴隶都会被高丽那些有名望的权贵世家子弟当作牲口一样随意折磨致死。 所以,死人,她在高丽的时候就见过不少。 可她见到的那些死人,都是被人直接一剑结果,当场就倒下的。 而今日她所见的,蒋石生前被程如月直接一匕首划破了喉咙。 当场,鲜血喷溅,整个马车里都被蒋石喷溅出来的血,从华丽的湛蓝色,染为鲜红色。 映入眼帘的猩红色,还有那刺鼻的血腥味。 现在回想起来,高丽莎都是一种恶寒。 蒋石估计也没有想到自己最后会死在自己心爱的女人手上,更没有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会杀自己。 所有直到临死那一刻,他都不能瞑目。 就是程如月最后的行为,让姬无双有些不明白。 如果说,程如月见事情败露,又怕蒋石会对她纠缠不休,将以前他们之间的那些事全说出来,到时候程如月就是真的彻底的完了。 她在那种情况下直接杀了蒋石她倒也可以理解,毕竟,死人的嘴才最老实。 蒋石一死,他们两个之间的那点事,也就只有程如月自己知道了。 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哪怕说她和蒋石之间,是她强迫她的,也有人信 可在杀了蒋石之后,程如月竟然还能对自己下这么重的狠手,将自己给刺伤,这点是姬无双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 她一脸好奇的看向面前的虞欢。 就连高丽莎也是满脸的好奇。 姬无双发现,欢欢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欢欢和自己一样,心里都藏不住话,有什么话和心事都恨不得和自己全说了。 哪怕是要做什么事,也会提前和她商量说一下。 可如今 “愿本着还指望着程如月自己送上门坏自己的名声,也可借今日的她和蒋石的那档子见不得光的事,彻底名誉扫地,让她这辈子都不敢再出丞相府的门。” 谁知道她出手这么的快准狠,完全就没有给她反应过来的机会。 蒋石死了,死无对证,而她也将自己给毫不犹豫的刺伤了,姬无双已经完全不明白这程如月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biqμgètν “欢欢你说,那程如月都这个节骨眼上了,她和蒋石之间的那点事都被咱们给捉奸在床了,她又搞这么一出,到底在整什么幺蛾子?” 闻声,虞欢微微挑眉,对上姬无双满是好奇不解的一张脸,勾唇一笑:“自然是破罐子破摔了。” “破罐子破摔?” “什么意思?” 边上的高丽莎也凑了过来。 “那种情况下,程如月也知道她与蒋石的这些事见不得人,她再三祈求你将马车帘子放下,你不仅对她的恳求无动于衷,反倒是拽紧了马车帘子,也不许她将帘子扯下来。” “至于我” “原本她最后的希望也只能落在我身上,可是在她向我求救的时候,我对她的求救视若无睹,答非所求,程如月又是一个这般聪明的人,或许在马车上的那一刻让她短暂的时间内慌了神。” 可等她冷静下来之后,她就会发现,她与蒋石之间的事情之所以会被她们发现,完全是因为—— 有她在其中搞鬼! 是的。 无论是以前虞欢和姬无双关系好,还是不好的时候。 只要带上姬无双,虞欢都不会再带上程如月的。 因为她知道,她们二人的关系水火不容,根本没有办法和平相处,更别说坐在一起了。 可这一次,虞欢在带上姬无双的时候,竟然也带上了她。 当时程如月只顾着在姬无双的面前得意高兴了,哪怕她和虞欢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在整个京城无人能及。 可她程如月在虞欢心里的地位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因为宴秋的存在,更是远远的超过她的。 起初,她倒是真的没有多想,可是直到—— 她与蒋石的事情暴露,在冷静下来之后,程如月才彻底的反应过来,她这是被虞欢这个贱人给算计了! 虽然,姬无双也不知道虞欢明明之前和程如月的关系这么好,可以说两个人都是形影不离了。 第116章 她,是谁 在她和虞欢不说话不来往的这段时间,都是程如月陪在虞欢的身边。 她们一块乘坐马车出去游玩,一块去京城有名的酒楼吃饭,再一块乘坐马车去放风筝。 在程如月和虞欢密切往来的这段时间,可以说程如月在虞欢这也得到了不少的好宝贝。 平日里虞欢看腻了的手势,或者自己不想用的价钱昂贵的装饰品,都会送给程如月。 而程如月自是虞欢每件给她的东西,都是视若珍宝的收下。 在她眼中,虞欢看不上的这些所谓的不喜欢的‘廉价’珠宝,在她的眼中,却是她这个尚书府的庶出四小姐,这辈子做梦都不敢拥有的东西。 这些事情,那段时间,姬无双虽说和虞欢没有丝毫的往来,但是有关她和程如月的那点事,可全是一字不落的全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倒不是她有意的去观察着虞欢的一举一动,是这背地里有人,专门想让她知道她现在和虞欢的关系有多么的交好。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在虞欢心里的地位,就远远的超过了和虞欢从小一起长大的她。 这背地是皇谁在搞鬼,不用想她就知道是谁。 “她与蒋石那档子事都传出去了,她即便再破罐子破摔,她的贞洁名声这辈子已经全毁了,我看她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正是因为她与蒋石的事情在京城中已经众所周知了,所以她的破罐子破摔,也只是想将这件事对自己造成的伤害和威胁降到最低。” 尽管,虞欢其实和她说的已经详细了,可是姬无双还是有些听不明白。 虞欢轻飘飘的瞟她一眼:“很快,你就知道了。” “” “” 此刻的尚书府。 程严清在朝为官多年,他这个大慕二品尚书向来低调。 同样的,也更加注重自己程家在京城中的颜面。 本来今日和几个有些时日不见的老友相约在芙蓉楼一块吃个饭说说话。 结果饭才刚吃到一半,就听到有人提程如月的名字。 程如月身为他尚书府的庶出四小姐,哪怕只是一个庶出,依旧身份尊贵。 加上程如月姓程,是他程严清的种。 若是程如月知书达理,不生事端待字闺阁,待她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他自然会多帮她留意一下,为她挑选一个还算不错的夫君,这样日后她嫁过去了,也不至于过的太差劲。 程严清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儿可以说没什么特别的感情。 说待见也待见,说不待见也不待见。 毕竟是个庶出,他重点培养的,还是那几个他与原配夫人生出来的嫡出。 可是谁能想到? 就是他的这个平日里看着乖巧听话,从不生事端的程如月,竟然和将军府一个身份低贱的马夫大白天的,在马车里行苟合之事? 这让他堂堂大慕二品尚书的颜面往哪搁? 即便程如月只是一个庶出,但她也是他程严清的女儿,是程家的人! 为官多年,岁月打磨,让程严清比起年轻那会儿,血性方刚,如今的自己,成熟稳重,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也能表现的波澜不惊。 程如月这么败坏他尚书府的脸面,可他在当场还是什么也没有发作,只是沉默的命人将浑身是血的倒在马车上陷入昏迷中的程如月给带回了尚书府。 而他也紧跟其后,整个过程,没有愤怒,也没有斥责,只是很平静的去吩咐下人办这件事 再将程如月带回尚书府后,程严清又找来京城中最有名望的大夫来给程如月看伤。 程如月今日在芙蓉楼外面干的那些事,距离这件事明明才过去没有多久,却在整个京城都传开了。 就连尚书上上下下所有人,也在第一时间得知了消息。 府上的那些公子小姐们都前来程如月这想看程如月的热闹。 平日里程如月这个贱人就是被他们从小欺负着长大,他们还记得他们骂程如月骂的最狠的一次就是 程如月别看表面单纯无害,实则背地里则是 但是天知道,当时他们这么说程如月的时候,只是单纯的刺激她,让她生气而已。 哪曾想到—— 这件事竟然是真的? 程如月果然和她那低贱上不了大雅之堂的娘亲一样,全都靠些低贱下作,见不得人的手段,出卖自己的身体来达到自己所谓的目的 程严清一般从不轻易发火,身为大慕二品礼部尚书,他们这些文官最是注重的就是自己的风度名声。 可这一次,程严清在外面的时候,面无表情,脸上也看不出喜怒,一张脸很是平静。 可在进了这尚书府后,他一张脸冷可生病,浑身上下都透着令人退避三尺的寒意。 就连那些前来凑热闹的公子小姐们,此刻也纷纷的被自家父亲这副冷冰冰不好接近的样给吓到了。 程如月才被带回府没多久就醒了。 程严清阴沉着一张脸从外面进来,程如月刚好醒来。 看到程严清的那张脸,程如月也是害怕的。 她与自己的这个父亲其实接触的并不多,因为自己只是府上的一个庶出四小姐,平日里程严清对自己也不看重。 再加上她娘亲的身份就更加不值得一提了,程严清也完全是将她娘认错了人,宠幸了她娘,从而才生下她。 自她出生起,无论是她和她娘,在这偌大的尚书府,就不被人待见。 就连平日里,程如月记得在自己很小的时候,有一次一个人在院子里外,刚好那个时候程严清从她面前经过,她满心欢喜,满是期待的喊了一声爹爹。 结果程严清错愕的盯着她看了很长时间,才问身边的奴才:“这是谁家的孩子?” 一句话,让程如月一颗渴望得到父爱,又不敢得到父爱的心,伤的遍体鳞伤。ъitv 她一直期待,梦里百转千回梦到的,希望的,想要的父亲的看重,哪怕在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他能定格下来,看她一眼,喊一声她的名字,她都是知足的。 可是—— 最后换来的,却是一句,不冷不淡,对她而言,显然是十分陌生的一句:“她,是谁。” 第117章 她,是他的女儿啊! 她,是他的女儿啊! 可是他孩子这么多,他所看重的只有那些嫡出,像她这样的庶出,她本来就不讨他喜欢,他又怎么会记得自己是谁呢? 看到程严清脸色不善的从外面进来,青儿很害怕,但还是在这一刻,忠心护主的挡在了自家小姐的前面。 青儿只是这偌大的尚书府,一个小小的不值得一提的贱婢。 平日里就连各位公子和小姐看到都不屑看上一眼的肮脏东西。 如今当着程严清的面,为了自家小姐,她竟然敢忠心护主的挡在小姐的前面,凭借着自己一己之力,瘦弱娇小的身躯去面对在盛怒之下的程严清。 果不其然,在看到青儿竟然不知死活的敢挡在他前面的时候,程严清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此刻更是变得更加的难看了。 一双恍若冷刃一般能将人片刻剔骨的眸子,就这么冷冷的落在青儿的身上。 青儿娇小的身躯本就颤的厉害,如今再被程严清这么瞪着。 在尚书府这多年,虽然她这样的身份是没有资格见到尚书大人的。 可是却也知道,尚书大人从来不会轻易的发火,所以她并不知道尚书大人发起火来是什么样子的。 现在,她见识到了—— 真的 很吓人。 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替自家小姐担心,青儿不仅瘦小的身体颤抖的厉害,一双眼,也是泪眼汪汪的。 害怕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就这么结结巴巴,声音都夹杂上了浓浓的哭腔:“尚尚书大人,你听我家小姐解释啊,不是您想象中的那样,我家小姐是受害者——这一切都是那个蒋石逼迫我家小姐的啊” 她的话,程严清怎么可能会信?ъitv 他堂堂尚书府的庶出四小姐,虽说比不上嫡出,但也是他程严清的女儿。 要说那蒋石是别的世家公子还好,说他笔墨程如月他还愿意相信,可那蒋石不过就是将军府一个身份卑贱的马夫,他有什么资格?或者说有什么能力逼迫他的女儿? “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本官滚开!” 青儿哪怕心里怕的要死,还是坚持的护在程如月的前面,说什么也不让开。 程严清刚想命人将这不知死活的贱婢给拖下去杖毙。 只见程如月虚弱的伸出一只手,将青儿拽到一边:“青儿,你让开。” “不!” 青儿红肿着一双眼,冲着程如月不停的摇头,泪如雨下:“不,小姐。奴婢不能让开,如果奴婢让开了,大人一定会打死您的。” 看程严清这架势,青儿知道,如果自己让开了,尚书大人真的会将她家小姐给活活的打死的。 所以,无论如何,哪怕她的心里此刻再害怕程严清这副样子,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一定不能让开。 若是让开了,到时候她很有可能就没有小姐了。 小姐自己的身上还有伤,又如何能经受得起尚书大人的打呢 听到青儿的话后,程如月非但没有半点的害怕,还冲着程严清一脸讽刺的笑了。 看着程如月这副不知悔改的样子,到现在还有脸笑得出来。 程严清声音冰冷:“逆女!你笑什么?” “我自然是在笑,我有一个好父亲啊。” 程如月看他的视线讽刺极了。 在她这句话因落下后,果然看到程严清的脸色又难看了一个度。 只见程严清冰冷的唇瓣紧紧的抿着,就这么冷眼瞪着程如月。 而程如月却在笑了一会儿之后,讽刺的眼泪都笑了出来。 “别人家的父亲,在自己的女儿受到这般奇耻大辱,被人故意设计陷害的时候,都是不管不顾去替自己的女儿讨要一个公道。而我的好父亲,却听信外界的说词,他们说我怎么样,我就是怎么样的。甚至不去查,也不去过问,就一口认定是我恬不知耻,青天白日之下和将军府一个身份卑贱的马夫在马车上行苟且之事!” 见程严清没有说话,但那张脸已经冷若冰霜。 “父亲为什么就不愿意站在女儿的角度想一想?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尚书府的庶出四小姐,这样的身份,日后嫁于权贵世界为一个贵妾,完全是件十分容易的事情。加上我自小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知书达理,聪颖贤惠,除了出身卑微差了些,若是我以后再努努力,正妻之位也完全是一件戳手可得的事情。” “将军府区区一个身份卑贱的马夫,我如何能看得上他瞧得起他?他又如何能配得上我?” “我是父亲的女儿,自然知道什么人最是与我般配。高山之花,又岂能被那肮脏的浑水所污浊?” “这么多人亲眼所见,你说本官不相信你,难道这么多双眼睛看到的都是假的吗?!” “那父亲为什么就不像,是虞欢故意设计陷害我?!” 程如月突然歇斯底里的朝着程严清吼道。 这还是向来温顺任人宰割的程如月第一次用这种声嘶力竭的语气和程严清说话。 不仅程严清愣住了,就连外面的一些前来看热闹的公子小姐,在听到程如月这歇斯底里的声音后,也是面面厮觑,不敢相信这声音是从被他们欺负了这么多年,别说还手了,连还嘴都不敢还嘴一句的程如月嘴里发出来的。 她—— 何时有了这么大的胆子? 竟然敢和父亲顶嘴? 就连他们这些嫡出,都不敢和父亲顶嘴。 程如月这个贱人,怕是不想活了吗? 自己做出这么丢尚书府脸面的事情,父亲没有直接命人赏赐她一杯毒酒,已经十分看在他们的父女情分面子上了。 结果她不知悔改,竟然还敢这么大声的冲着父亲吼叫? 因为他们在外面站着,根本就听不到里面的人在说什么。 倒是程如月那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声,让他们听清楚了。 不知道父亲在房间里都和程如月说了什么,竟然让她这么激动 不得不说,在听到程如月这撕心裂肺的声音的时候,他们还是不敢相信这声音是从程如月的嘴里发出来的。 第118章 虞欢竟然和姬无双联手算计我! 毕竟—— 程如月从小被他们欺负着长大,被他们打压了这么多年。 程如月什么脾气,没有人比他们更加清楚了。 打小就是一个软弱任人欺负不敢反抗的性子。 当着他们的面,她别说反抗了,打她的时候,她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如今竟然敢用这种语气和父亲说话? 用着他们平日里都不敢和父亲说话的语气? 这个程如月,该不会是被吓傻了? 她怎么敢?? 不得不说,虽然这些年程严清看重的都是他的那些嫡出子女,像程如月这样的庶出,他根本就不看重。 但同在一个屋檐下,每日还是能够见到的。 程如月这副软弱的性子他也知道。 但同样的,就是程如月这种软弱的性子,竟然敢这么大声的和他说话,吼她? 像她这么大胆的行为,就连他的那些被他看重疼爱的嫡出子女们,都不敢用这副语气和自己说话。 “那虞欢是什么货色父亲自然比我清楚!这些年我那么努力的讨好她,和她走的亲近,不就是因为父亲你想让将军府成为咱们尚书府的靠山吗?” 这些话,别说程如月了,任何人他都没有说过。 让程严清没有想到的是,程如月竟然能一口给他道出他心里的想法。 他也知道,无论是这段时间还是前几年,程如月和虞欢都走的特别近。 因为虞欢身为将军府的嫡长女,自打出生起就被将军府上下的人万千宠爱。 别看虞欢是整个将军府最小的存在,可她说的话,有时候比她爹娘说的都要管用。 可以说在将军府,她说一,没有人敢说二。 虞昌就对她宠爱到了这种地步。 虞家在大慕的地位无人能及,更无人可撼动。 就连当今圣上也要卖虞家几分薄面。 他堂堂大慕二品礼部尚书,身为文官,原本他应讨好的人是文官之首,一品尚书姬坤。 可姬坤此人—— 朝堂上巴结讨好他的人不在少数,他虽给人的外表温润谦和,一派君子的作风。 不过程严清是一个极其聪明之人,也很会看人。 姬坤此人表面看着月朗风清,实则背地里尖酸刻薄,阴险狡诈。 不如虞昌这副直爽性格的人实在。 在得知程如月与虞欢走的亲近的那段时间,程严清对于自己的这个庶出四女儿也多加看重了几分。 若是能因为程如月和虞欢的关系,从而拉近尚书府与将军府的友好关系,那自然是他乐得见成的。 毕竟虞昌此人眼高于顶,也并不是什么人他都能够看得上的。 对于自己,也都是一副不友好,也不疏远的漠然态度。 但有关着虞欢的,若是程如月和虞欢能够成为朋友,那虞昌对自己的态度,也会因为女儿的缘故有所好转。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因为这段时间程如月和虞欢的关系愈发亲近,就连在朝堂上他和虞昌打招呼的时候,虞昌也会笑着回应自己了。 这要是换作以前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不仅如此,在朝堂上,他向皇上发表自己意见的时候,有一些平日里与自己有些矛盾的官员在一边拉帮结派的出言挤兑他。 程严清一向是一个反应极快的人,倒是被他们给挤兑的一时哑口无言。 加上皇上又在上面坐着。 还是虞昌见他被官员挤兑,替他开口说了话。 虞昌的身份在朝堂上无人敢撼动,果然在他一开口,哪怕只是淡淡的一句话,但是言语之间是站在他这边的,身边的那些官员即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在那一刻乖的跟缩头乌龟一样,不敢再将自己的脑袋探出来。biqμgètν 程严清没有想到,原来他这个一直以来都不受自己待见,在尚书府一直被人欺负的庶出四女儿,在背地里竟然是这般的为自己着想考虑。 就连他看重的那些嫡出子女们,估计都没有像程如月这般,为自己考虑过? 他们在做了一些哄自己高兴的事情的时候,都争相向自己邀功,生怕晚说一步,到时候这个功劳就会被别人给抢了去。 而程如月,她竟然能一声不响的默默为自己付出 一开始,他以为,程如月之所以和虞欢走的亲近,完全是为了她自己。 因为她和虞欢的关系,他府上的那些孩子,欺负她的时候都不敢太过分,生怕被虞欢知道了,到时候虞欢维护她找他们的麻烦。 毕竟这些事情在以前就发生过不少次。 仿佛看出他的怀疑,程如月嗤笑一声:“虞欢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我庶女的身份她一直瞧不起。父亲可曾想过,这些年跟在她身边,我受过她多少的冷眼和欺凌?不管怎么说,我好歹也是尚书府的四小姐,即便是个庶出,我所该有的父亲这些年都没有亏待了我。我也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讨好虞欢而让自己低声下气到那种地步!” “可一想到,父亲在朝中被那么多大臣排挤,他们看不上的就是父亲您一介草民的出身,到如今高高在上的二品礼部尚书的高位。他们觉得,他们都比你高人一等,而你却与他们平起平坐,所以他们对你处处排挤,处处打压”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有势力的人,喜欢结交有势力的朋友。 有钱人喜欢和有钱人玩。 而像他们这些出身背景一般,却强行挤入他们圈子的,注定不会被他们所容得下。 “女儿只是不希望父亲被人冷落,被人欺负。月儿知道自己没有多大的本事和能力,只是想凭借着自己这点微薄的力气帮帮父亲,在朝中站稳脚跟,有大将军虞昌护着你,这样你在朝堂上就没有再敢欺负父亲您了。” “可——可我没有想到”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程如月想起那些让她伤心的事情,只见她难过的低下头去,还没有说话,眼泪就跟断了闸的洪水一样,怎么都止不住。 “我原以为这段时间虞欢对我的态度,我目的已经达到了,就快要帮助父亲在朝堂上站稳脚跟了。可是我没有想到,虞欢竟然和姬无双联手这么算计我!” 第119章 你说什么?你说是你介绍虞欢和宴秋认识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程如月眼底有着一闪而过的恨意。 她猛地抬头,直视着面前的程严清。 这要是换作以前,即便程如月有天大的胆子,也绝对是不敢就这么抬头直视着他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 程如月直视着程严清铁青满是阴霾的一张脸:“我知道,我的身份,一直以来都让虞欢瞧不起。她的身份多高高在上啊,一品大将军府的嫡长女,她从一出生起,就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不仅她的爹娘宠爱她,对她的话言听计从。就连她的三个哥哥也恨不得将她给碰到天上。” “我知道,我什么都比不上她!无论是出身长相,还是身份!我也知道,虞欢那样的人,眼高于顶,就连姬无双那样的身份她都瞧不上,又更何况是我这个区区庶女的身份呢?” 程如月不仅知道这些,更加知道—— 她凄凉一笑,两行清泪就这么贴着她的面颊流了下来。 她面色苍白凄凉的笑着:“虞欢之所以和我关系这么好,不过是因为宴秋的缘故。是我介绍了宴秋给她认识的罢了,她爱上了宴秋,自然对我的态度也和以前不同了。” 毕竟,虞欢用得着她,她需要自己在宴秋那里替她说好话。 更需要她打听宴秋的喜好和习惯,还有宴秋对她的感觉。 宴秋是不是不喜欢她这种大户人家的小姐,觉得他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都娇气的很。 要不然他也不会对自己这么冷淡 这期间,程严清一直都没有说话,一直在听程如月说。 倒是她在说起宴秋的时候,他微微诧异的挑眉:“你说什么?你说是你介绍虞欢和宴秋认识的?” 以前京城中有关虞欢和宴秋最初认识那阵的传闻他也听说过了不少。 虽说都是晚辈,虞欢这般年纪的小辈,他本不应该放在心上。 可实在是因为,虞欢在京城中的身份—— 堂堂将军府的嫡长女,自小便是众心捧月的存在。 不仅他们那年轻一辈的都好奇虞欢的事情,就连他们这老一辈的也丝毫不例外。ъitv 如虞欢这般的出身,找男人的眼光着实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听到程严清的问声,程如月讽刺一笑:“我若不介绍宴秋和虞欢认识,父亲觉得虞欢问你可能会突然间那么待见自己?” 不过是因为她给虞欢介绍了宴秋罢了。 关于虞欢和宴秋的初遇,程严清也是听京城里的人说,说虞欢那日带着自己的丫鬟去花山放风筝,结果好巧不巧的是,蒋石的马车在行驶到宴秋家门口的时候,宴秋刚好那个时候从家里出来。 由于宴秋是突然从家里出来,加上蒋石还以为那条路上没人,更是压根没有想到宴秋会突然从家里出来。 结果宴秋出来的时候,他没有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勒紧缰绳,被他挥舞着鞭子驱赶的马就这么直接撞向了从家里出来的宴秋。 因为自己的马车撞了人,虞欢肯定是第一时间查看情况的。 结果就看到了宴秋清秀俊美的一张脸。 那宴秋,程严清曾也见过一面,一次外出回来,刚好看到虞欢牵着宴秋的手在逛街。 少年面容清隽,五官秀美,倒也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俊美少年郎。 记得当时程严清在听到马夫和他说外面的就是宴秋,最近在京城中传的沸沸扬扬,深得将军府的大小姐喜欢的男人。 换作别人,他自然没有那个闲工夫去看,但当听到是宴秋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的就掀开了马车帘子向外面看了一眼。 只一眼,倒也不能否认,宴秋的姿色还算可以。 当然,京城中青年才俊数不胜数,宴秋的长相自然也算不上最英俊的那一个。 不过—— 若是算得上第一的,应该就是宴秋对虞欢的态度。 在虞欢拉着他的手在京城中闲逛的时候,他脸上所有的是冷漠。 就连虞欢和他十指紧扣,紧紧的牵着的时候,他的手则是送的。 包括他看虞欢的眼神,也是满脸的不耐烦,没有半点的爱慕之意。 虞欢无论是身份还是脸蛋,在整个京城中是所有世家千金大小姐都无法比得上的。 但凡是见过虞欢姿色的男人,没有哪个男人会对虞欢不动心,只要能得虞欢看上一眼,说句好不夸张的话,有的男人,死都甘愿! 而宴秋—— 他看虞欢的眼神,没有爱意,没有痴迷,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或许虞欢在他的眼中,连一个陌生人都算不上。 若不然,他看虞欢的眼神中,怎么会没有半点的爱意? 听京城里的传闻说,当初虞欢之所以第一眼就看上宴秋,完全就是因为他对她,看她的眼神,都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别的男人讨好她,在面对她的时候,一副努力在她面前表现自己的讨好模样。 可以说,从小到大,虞欢还没有遇到过像宴秋这种,看自己的眼神只有冷漠,并没有因为自己美貌的一张脸和显赫的家世,让那些男人对她爱的死去活来。 而宴秋恰恰相反—— 他和那群男人不一样,对她的态度,更是截然相反的。 所以—— 从第一眼,虞欢就对宴秋彻底的沉沦了。 程如月要是不说,程严清还以为这是虞欢和宴秋之间的缘分,或许就是缘分让他们这么巧合的相遇了。 可在听到程如月这么说之后,他才突然发现,原来这一切—— 都是有预谋的。 有预谋的相遇,有预谋的相知。 虞欢及笄这么多年,却从未见她对哪一个男人心动过。 在他还没有及笄的时候,就有不少京城中的达官世家将她将军府的门槛都给踩扁了。 就是为了能促成和她之间的好事。 可虞欢眼高于顶,谁也看不上。 让京城中的一众青年才俊都伤透了心,还以为虞欢眼高于顶,像他们这样的男人,这样的出身,哪怕再优秀,但是在虞欢面前,还是渺小的不值得一提,不配被虞欢放在眼中。 第120章 我现在也不知道虞欢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毕竟,虞欢的身份和样貌在那摆着。 这世上的好男儿即便再优秀,也没有几个能够配得上她的青睐的。 人家,有骄傲和自豪,眼高于顶的资本。 可是谁能想到? 他们所认为的,虞欢的骄傲和眼高于顶,最后竟然看上了宴秋这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登不了什么大雅之堂的玩意? 要说以前程严清都没有好好的了解过自己的这个四女儿。 在听到她的话后,他认真的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个平日里话很少,见了谁都低着头,毕恭毕敬,不敢抬头看人的四女儿,心机城府竟然这般之深? 就连他,在朝堂上为官这么多年,每日面对这么多的明争暗斗 程严清太知道,一个人,光是有一颗善良良善之心是远远不够的,无论是谁,他们都需要有智慧,有头脑,这样在未来,他们才有机会去赢得自己的锦绣前程。 程如月看着他这副震惊的样子,自然是知道,在得知宴秋是自己介绍给虞欢认识的时候,他有多么的惊讶,多么的难以相信。 是啊,毕竟在他的眼里,自己这个尚书府的庶出四女儿,是如此的上不了台面。 他所看重的,永远是他的那些嫡出儿女,所有的目光和心思全追随着他们转,想将他们培养成才,又如何会注意到她呢? 不过在看到程严清这副震惊难以相信的表情的时候,程如月的心中是得意的,同时,她也长舒了一口气。 因为她知道,程严清相信了她说的话。 虽然程严清平日里鲜少发怒,但正是因为如此,程如月知道,他无论是心机还是城府,都不是她能够相比的。 对于程严清而言,她的这点小伎俩,完全是上不了什么大台面的。 程严清在盯着程如月打量了一会儿之后,确定眼前满脸苍白泪眼楚楚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女儿。 那个胆小怕事,甚至平日里见了他,连抬头看都不敢抬头看他一眼的四女儿。 “父亲可知?为了帮助父亲攀上将军府这个强劲的靠山,女儿在背后默默的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程严清一直沉默着,哪怕是在听到了程如月的话后,也是沉默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程严清看着她,叹了一口气,不过面上的表情也不如方才那般冷硬和冷漠了。 他就这般垂眸看着程如月,好半天才开口说出一句话出来:“这些事,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或许,在邀功上面,我比起几位哥哥和姐姐们来,差了些。但是,重点,是为了尚书府好,是为了父亲好。只要父亲能够好好的,那这些,说与不说吗,又有什么用呢?毕竟,女儿的出发点,也只是单纯的想让父亲好而已。” 一句话,倒是听的程严清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很难相信这样的话是从程如月的嘴里说出来的。 自己这个向来胆小怕事,还十分不受自己待见的四女儿。 没有想到,在背地里,她竟然有这片小心。 虞欢的为人,他自然也听说过不少。 毕竟京城中,传的最多的就是虞欢今日在京城中做了什么,又去了哪家的客栈吃饭。 期间和谁起了争执,还命自己的丫鬟直接上手打人。 可以说,虞欢这些年来,仗着将军府对她的纵容和宠爱,刁蛮任性,胡作非为。 不过她倒也不怕,因为有整个将军府罩着她。 即便是虞欢将天给捅出一个窟窿出来,她也完全不需要害怕的。 光是一个将军府,就能替她摆平一切。 想起虞欢在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人的时候,向来没有什么好脸色,连最简单的逢场作戏都不会做。 就连宫里头的那位武贵妃,多受皇帝的宠爱啊? 结果在武贵妃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入虞欢的意的时候,虞欢甚至都敢直接动手打武贵妃。 皇上念及虞家劳苦功高,虞昌又身为大慕战功显赫的一品大将军。 主动做出退步,只让虞欢进宫向武贵妃道个歉。 结果虞欢是怎么做的? 原本倒是真的是去进宫向武贵妃道歉去了,结果还不允许人家武贵妃发几声牢骚,就因为武贵妃说的话又让虞欢不满意了,然后虞欢又将人给一顿胖揍。 好家伙,这次揍的比上次揍的还要狠,当场就将武贵妃一张花容月貌的脸给揍的鼻青脸肿了。 自那以后,武贵妃就再也不敢让虞欢进宫来向她道歉了。 虞欢仗着自己背后有虞家这个靠山,这些年做的荒唐事多的去了。 说她故意设计陷害程如月和将军府的马夫蒋石有染,当听到这话是从程如月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程严清一点也不怀疑。 因为单是凭他和程如月的这几句话交谈,他也可以看得出来,他的这个四女儿,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她的目光,定是极高,区区的一个将军府身份卑贱的马夫,又如何能入得了她的眼? 这么看来—— “最近虞欢也不知道怎么了,和宴秋的关系闹的水火不容的。就连和姬无双在之前早已决裂老死不相往来了,结果谁知道这段时间好端端的,突然间就和好如初了。”biqμgètν “我现在也不知道虞欢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因为姬无双不待见我,所以为了哄姬无双开心,特意设计这么一出让我清白尽毁,公布于众的戏码,其目的,就是为了哄姬无双,让她看到我出丑,这样她就开心高兴了!” 原本,程如月对虞欢还有几分的期待。 可是在马车上,她求姬无双无果,以为虞欢一定会帮她的时候。 结果在她低声下气的去哄虞欢的时候,虞欢甚至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程如月又是何其的聪明? 当场她就猜到了,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肯定就是虞欢一首操控的。 她可能早就知道了自己和蒋石有染,要不然,好端端的,她在带上姬无双的时候又为何还要带上她一块去芙蓉楼吃饭? 她明明知道自己与姬无双关系不合,二人根本就无法相安无事的坐在一起。 第121章 月儿,这些年,你受苦了 却还是带她去芙蓉楼。 起初程如月根本就没有往那方面想,直到和蒋石的事情败露后,她才终于反应过来。 原来—— 虞欢是故意在设计让她往套里钻。 现在她的清白算是彻底的毁了。 日后在京城中也彻底的抬不起头来。 莫说给权贵世家做贵妾,即便是个妾室,他们也不会要自己了! “父亲,您对女儿有养育之恩,若是没有你,便没有女儿的现在。哪怕父亲的心中从未有过女儿,但是在女儿的心中,却始终拿你当最敬重的父亲看待。今日的事,是女儿让尚书府蒙羞了,只要父亲能够解气,即便是活活的打死女儿,女儿也愿意。” “可是女儿想要父亲知道的是,在父亲不知道的地方,女儿一直在为父亲,为尚书府着想。如今,女儿就要死了,可是女儿不希望父亲是带着讨厌,带着憎恶与偏见看着女儿离世。” 说完这些,只见程如月闭上双眼,两行清泪贴着她白净的面颊向下流出。 显然是一副大义赴死的模样。 如果说,程严清原本是带着怒气来的。 怒气冲冲的想要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儿给活活的打死,他程严清清白一世,怎么就生出程如月这般不知礼义廉耻的下贱女儿。 可是在听到了程如月诉说的这些之后,程严清犹豫了。 就连心里的那些怒气冲冲的怒火,在此刻也全部荡然无存。 他也并非是不讲理之人,就像是程如月所说的那样,她所作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尚书府,为了他的这个父亲。 可怜了程如月对她的一片孝心,不像是他所看重的那些嫡出子女一样,他们一旦做出个与他有关的事情出来,纷纷跑来向他邀功,想要从他这得到夸奖和赏赐。 可是程如月不一样,相比较他的那些喜欢邀功喜欢得到赏赐的儿女把不一样,她低调,默默的在背后为他付出。ъitv 若不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估计这一辈子,依照程如月的性子,都不会将这件事和他说出来。 想到这里—— 程严清抿了抿唇,心中倒是很不是滋味。 可是程如月面容惨白,满脸倔强的模样。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最终,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月儿,这些年,你受苦了。” 他过于的看重他的那些嫡出子女,对于这些庶出,不单单是程如月,还有其他的庶出的孩子,也就只有在做出一些让他刮目相看的事情出来,才会被他格外看上一眼。 至于程如月,这些年她在尚书府低调的就像是不存在似的。 谁能想到她背地里能替自己做出这么大的事情出来。 又因为此,甚至毁了自己的清白身子。 要知道,一个女人的清白,对她而言有多么的重要。 现如今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她与将军府一个卑贱的马夫有染的消息。 前段时间还有人替她张罗好的亲事,现在—— 只怕在未来,没有一个人再敢上门向她提亲了。 想到程如月做的这些全部都是为了自己。 程严清的心中倒是很不是滋味。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她也倒不会如此的付出。 而如今 想起自己这些年对她的冷落,和对她娘的不待见。 程严清很是愧疚的开口道。 估计是没有想到程严清会用这么慈祥温柔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不仅程如月愣住了。 就连跪在一边,心惊胆战的青儿,在听到程严清竟然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自家小姐说话的时候,她仿佛整个人都被雷劈了一样,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程严清。 虽然平日里尚书大人在府上对他们这些下人的时候说话的语气平静,也没有表现的多高高在上。 但是就是一副淡淡的语气,像如今这温柔的说话的语气,温柔中带有着愧疚的眼神看着自家小姐。 别说是自家小姐了,就这副温柔慈爱的眼神,估计是尚书府的那些嫡出小姐和公子们,在被尚书大人看着的时候,也没有过这么温柔的眼神? 原本,青儿的心里怕的要死,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 小姐就和尚书大人哭诉了这一会儿,方才尚书大人进来,还一脸怒气冲冲恨不得要将她家小姐给活活掐死的样子。 可现在——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 不仅改变了尚书大人最初对小姐的怒气,还让尚书大人对小姐露出这副愧疚和感到亏欠的眼神 可能是真的觉得委屈,在看到程严清用这副愧疚的眼神和愧疚的语气和自己说话的时候,程如月当场便热泪盈眶了,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强迫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可是那奔涌而出的眼泪还是出卖了她,这种情况下,她的眼泪又岂是她想控制便能控制的住的。 她只是感觉到自己这些年委屈极了。 她的父亲 这么多年了,将她冷落了这么多年,无视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正眼看她一眼了。 程如月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哭的泣不成声。 但还是一脸倔强的冲着程严清摇头:“不不委屈,女儿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只要父亲能够好好的,女儿便觉得做什么都值得,哪怕是让女儿去死,女儿也愿意。” 程如月越是这么说,程严清越是觉得对她愧疚有亏欠极了。 只见他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最终还是迈步上前,坐在床榻上,大手伸出落在程如月瘦俏颤抖的肩膀上。 轻轻的拍了拍的肩膀:“放心,从今以后,在这个家里,只要有爹在,以后没有人再敢欺负你。” “月儿!月儿你没事!” 正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还不等程严清抬头,就看到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散发着恶臭味的女妇人从外面像是发了疯似的闯进来。 虽然女妇人的模样此刻已经看不清了,但是光是听她尖锐的声音,以及她喊程如月担心害怕的声音,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的是谁。 张晓。 第122章 改变 原本她不过是尚书府一个身份卑贱的端水丫头,在一次他醉酒后恬不知耻的爬上了他的床。 原本只是意外下的宠幸,加上程严清向来也最是讨厌这颇有心机往他床上爬的女人。 所以,即便那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他也没有多管她。 谁曾想,她能在那夜过后怀上他的孩子? 不过即便如此,程严清还是随便给她安排一个院子让她住进去打发了。 若是她这一胎生下的是个儿子,或许她以后的日子还会好过一些,在得知她生下的孩子是个女儿后,他对她更是厌恶到了极点。 那个本就不好的院子算是成为她们母女俩余生要过一辈子的地方了。 至于她们母女俩的死活,包括后来程如月四五岁的时候,他都没有见过她几面,现在回想起来。 程严清不知对程如月感到有多亏欠,错的人是她的娘,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况且,他的身份,想要爬上他床的女人数不胜数,又更何况只是张晓这个卑贱的端水丫头。 他知道,像她这样的身份,在府上没少被人欺负,她之所以这么大的胆子敢爬上他的床,也不过完全是因为想要让自己在府上的日子好过一些,不再总是这么被人欺负,想给自己找一个靠山罢了。biqμgètν 这般想想,就连张晓自己也没有做错什么。 想到自己因为因为一时的愤怒,对她们母女俩不管不顾,将她们丢在破败的荒废的院子里生活这么多年。 回想着张晓年轻时候的那张脸—— 虽然记忆久远,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了,但是他隐隐约约的记得,年轻时候的张晓,那个时候她的皮肤很白净,五官算不上倾国倾城,但绝对称得上小家碧玉。 加上她似乎胆子很小,也很怕人,就连那次他酒醉后醒来,她也是一副怯怯弱弱,颤抖的抱着自己,不敢抬头看他的怯弱模样。 以前,只有慢慢的憎恶和讨厌。 可现在—— 在看到张晓,明明年纪没有多大,却沦落成如今这副模样 他的心中早已没有了最初对她所有的那些憎恶和恶心,有的,只是慢慢的愧疚。 想她堂堂大慕的二品尚书,大慕重臣,善待百姓,却对自己的女人这么苛刻,让她们母女俩凄惨的在破败的院子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任人欺负,任人宰割。 若是他当年哪怕只是对府上的人随便吩咐一句,她们的生活也不至于过的凄惨到这种地步。 显然,张晓是怕的。 但是她更加担心的是自己的女儿。 她原本并不知道这件事的,还是那些老是欺负她们母女俩的嬷嬷和婢女们特意跑过去告诉她的。 说她的宝贝女儿要完了。 说她不知礼义廉耻竟然和将军府一个身份卑贱上不了台面的马夫有染。 还说尚书大人知道这件事后十分的震怒,已经怒气冲冲的去找月儿的麻烦来了。 看那架势,非要将她的女儿给剥了一层皮,要不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这一辈子,张晓全靠着自己的这个女儿能坚持活到现在的,若不是因为月儿,她根本不会坚持这么久,只怕早在多年前就悬梁自尽了。 所以在听说了程严清去了月儿的房间后,她吓坏了,不管不顾的,哪怕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恶臭味,头发凌乱,但是她还是不管不顾的从外面冲了进来。 就连外面那些穿着华丽衣服的尚书府公子和小姐们,在看到浑身漆黑一片,慌慌张张的直接闯进去的漆黑恶臭身影,也纷纷皆是一愣。 实在是那黑漆漆的身影就这么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直接就闯进去了,速度快到甚至他们都没有来得及看清那是个什么玩意。 只见他们面面相觑了好大一会儿,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大大的疑惑。 刚才那个飞快跑进去,就从他们眼皮子底下嗖一下就没影的漆黑嘛呼的东西是啥玩意? 直到—— 回想起方才那黑漆漆的东西嘴里惊慌的喊叫着程如月的名字,他们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张晓啊! 果然—— 他们的眼中纷纷一闪而过的讽刺。 程如月这次是必死无疑了,这个张晓当年就是靠着恬不知耻爬上了父亲的床,结果她生出来的女儿果然是和她一样的货色。 看来她们母女俩这一次是真的要彻底的完了! 然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 很快,他们就看到他们高大伟岸的父亲双眸猩红的从里面走出来。 在看到父亲红着一双眼的时候,他们权当父亲也是被程如月这个贱人给气的。 毕竟因为程如月这么不要脸的事情,连累的不是自己,坏的她自己的名声,还有整个尚书府。 像父亲这么在意自己名声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区区的程如月这个庶出—— 别说程如月这个一直以来不受尚书府待见的庶出了,即便是他们这些嫡出女儿,要是不知死活的胆敢做出这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出来,父亲也一定会将她们一个一个的都给逐出尚书府自生自灭! 绝对不会再管她们一下。 所以程如月的下场,他们已经猜到了。 就是有点可惜的是,这个程如月被他们欺负了这么多年,就这么白白的死了,到时候他们在尚书府就会失去很多的乐子。 到时候他们欺负谁去? 然而—— 程严清在出来后,猩红的双眸简单的在他一众平日里十分看重的子女身上扫过。 见他们皆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没有一个人对程如月的遭遇感到同情和求情的。 这让他的心中不由得感到失望,不由得想起这些年来,他们对程如月的欺凌。 和程如月的不知反抗。 更加让他不由得想起 在程如月很小的时候,在她被他们欺负的时候,她也曾哭着找到自己,想让自己为她做主。 当时自己甚至都不记得她这个女儿的存在,在看到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后更是感到心烦不已。 根本就没有搭理她。 从那以后,程如月就再也没有找过自己,即便是被人欺负了,也都是自己忍气吞声的受着。 一受 就受了这么多年。 第123章 程严清发怒 越是想起曾经自己对程如月的冷落,而程如月不计前嫌,哪怕自己这个不称职的父亲都这样对她了,可是她还是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 而他的这些所谓的他看重的子女们,在这一刻,程严清才发现,他们有多么的不是东西。 以前,他只当他们是年纪小,不懂事,都被他们的娘给宠坏了。 可是现在看来,他们岂止是年纪小便可以随便一句话搪塞过去的? 现在在他的眼中,他们简直是顽劣!恶毒! 因为—— “父亲,您别生气了,那个该死的贱人竟然做出这般有辱咱们尚书府门风的事,将她活活打死真的是便宜了她!” “就是就是!既然她这么喜欢马夫,咱们家里不是那么多马夫吗,随便丢几个给她!让她喜欢个够!” “这个该死的程如月,看看把咱们父亲给气的!父亲您快消消火,千万别为了那不值得的贱人气坏了自己。” “就是啊爹,你就权当没有生过程如月这个女儿,我估计啊,她可能也是张晓和别的男人生出来的孩子,故意说是和父亲您生的!” “就是就是!” 一语出,众人应合。 “” “” 程严清就这么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用着这个世间最恶毒的词汇谩骂着程如月。 不仅如此,他一向看重的子女们,竟然能说出将程如月丢给马夫玩弄这样的混账话出来! 即便他们不是一母同胞,程如月也是他们的妹妹啊! 同样都是他的孩子,直到现在程严清才发现,他们之间的差距,竟然那么的大! 若是换作程如月,她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父亲” 见他们喋喋不休,你一言我一语的还再说个不停。 程严清突然一脸愤怒道:“够了!” 一句话,成功的将在场的几个人都给吓住了。 因为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父亲发怒的样子。 虽然以前他们也有惹到父亲,让父亲不开心的地方。 但是父亲远不会像今日这般,换作以前,父亲顶多就是轻声训斥他们一声。 而现在—— 这愤怒的一声够了二字,生生的将他们给吓到了。 都是程如月那个贱人! 都是因为那个贱人! 要不是因为她做出这么丢脸不要脸的事情,父亲怎么可能会那么生气? 又怎么会吼他们?! 这让他们心中简直恨死了程如月,这个贱人真的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为过! 和她娘一样的下贱,离开男人就活不了了! “父亲,您别气坏了身子,为了程如月那个贱人不…” “你给我住嘴!” 紧接着,只听到“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 程苏苏也被程严清这突如其来凶狠的一巴掌给打的当场就摔倒在地。 嘴里一股血腥味,有鲜血从她的嘴角溢出。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打她的程严清。 身为尚书府的的嫡出大小姐,哪怕父亲子女众多,但因为她是嫡出的缘故,所以自小她便受尽万千宠爱。 因为爹娘器重她,所以她打小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就连父亲每次看到她,都会对她赞不绝口,更别说打她了。 可以说父亲连凶都舍不得凶她一下。 而如今,父亲竟然动手打了她?biqμgètν 看着父亲满脸怒意的模样,程苏苏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如果她真的做错了什么…… 那就是她看到父亲在这么生程如月的气的时候,她体贴善解人意的劝父亲不要生那个贱人的气,为了那个贱人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得。 父亲一向最喜欢的就是自己的这个知书达理,善解人意了。 但是让程苏苏没有想到的是,以前她对父亲这样善解人意的劝说他的时候,父亲都会和颜悦色,满是欣慰的看她一眼,然后朝她轻轻的点点头。 然而现在…… 不仅程苏苏没有料到,在场的几个人都被程严清这副大发雷霆的给惊呆了。 父亲莫不是被程如月那个贱人给气糊涂了? 他该打的人难道不是程如月那个贱人? 打程苏苏干什么? 程苏苏做错什么了? “父亲,你打我大姐干什么?我大姐…” 与程苏苏关系最好的程星,见自家大姐挨打,很不爽,当场就忍不住替程苏苏说话。 看来父亲是真的被程如月那个贱人给气糊涂了,好端端的放着程如月那个贱人不打,打她大姐干什么? 然而程星话才刚说一半,就挨来程严清一记冰冷没有半点温度的冷眼。 吓得程星即便有再大的胆子,此刻也不敢再说一个字出来了。 她不知道父亲今日是怎么了,明明惹天生气的人是程如月那个贱人,为什么父亲看他们的眼神这么冰冷没有感情,过像是程如月那不要脸的事情是他们做的一样。 程严清冷寂的眸子落在在场的他的一众子女身上,若说以前看到他们是自豪,是满意,那么现在…… 他突然发现,他们连月儿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他就这么冷冷的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程苏苏他们被程严清冷冽的眸子给扫视着,别说说话了,此刻在场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生怕他们这个时候若是说话了,到时候就和程苏苏的下场一样。 父亲那凶狠没有感情的一巴掌,直接就打在了脸上。 要知道,平日里父亲最疼爱看中的就是程苏苏了,而且程苏苏明显也没有做错什么,任凭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动手打程苏苏。 “你们记住,从今天起,月儿就是尚书府的四小姐,待遇和你们相同,没有嫡庶一分,你们有的,从今以后,她也全都会有!” 一句话,不是询问,而是直接一副肯定的语气。 父亲这不是询问他们的意思,而是直接告诉他们,从今以后程如月就和他们的身份一样,平起平坐了! 在场的人,纷纷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相信的表情。 父亲莫不是真的被程如月那个贱人给气糊涂了不成? 第124章 嫌弃 先不说程如月这个庶女的身份如何能和他们这些身份尊贵的嫡出平起平坐,单单是程如月今日在京城中不要脸的行为,丢的不止是她自己的脸,还有整个尚书府的脸。 父亲平日里这么在乎自己脸面,在乎尚书府形象的一个人,不仅没有将程如月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给打死,竟然还让她和他们一样平起平坐? 要知道他们可是嫡出! 程如月一个区区上不了台面的庶出,如何能和他们平起平坐?! “父亲—” 刚有人不满的想要大声质疑,可是也是父亲两个字才刚出口,就迎来程严清一记冷漠没有温度的冷眼。 估计也怕自己若是多说下去,自己的下场会和程苏苏一样。 毕竟父亲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忤逆他的意思,这点他们还是懂的。 “我只是简单的和你们说一声,以后,月儿就是尚书府的四小姐。她的娘张晓,也是这尚书府的贵妾,日后你们谁敢再欺负她们,就是不将我这个做父亲的话放在眼里!” 程严清甚至都不用说后面的话,因为他的一众子女实在是太懂他了。 知道他们的父亲一向不轻易发火,但一旦发货…… 足以让人忌惮,闻风丧胆。 虽然他们心中也十分好奇,明明父亲方才还一脸怒气冲冲的冲进程如月的房中,光是看那架势,他们就知道程如月凶多吉少了。 为此他们还有点替程如月感到惋惜,毕竟程如月被他们欺负了这么多年,若是程如月就这么的死了多可惜啊?这样以后他们欺负谁去? 可……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父亲和程如月在房中到底说了什么,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父亲脸上的怒意… 这让他们突然惊醒,反应过来,起初他们以为父亲脸上的怒意是因为程如月那个贱人。 可现在,在听了父亲的话后,他们才算彻底的明白过来,原来父亲方才看他们时的满脸怒意,不是因为程如月,而是…… 父亲在生他们的气?! 他们也不是傻子,综合父亲说的这些话,还专门提了程如月的身份,就能够猜测出,方才父亲之所以那么生气,完全是因为他们一个一个的都在说程如月的坏话,骂程如月贱人,所以父亲才这么生气的,要不然…… 包括程苏苏挨打,也完全是因为她一口一个贱人骂程如月,所以…… 此刻,他们心里简直惊悚极了,不知道程如月这个贱人到底给父亲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一向十分讨厌她,不喜欢她的父亲,竟然因为她,连他平日里最疼爱的程苏苏都给打了? 不仅程如月的身份被父亲提了上去,还有那张晓。 这些年来,父亲对她们母女俩不管不顾,程如月还好些,她毕竟是尚书府的四小姐,哪怕只是一个庶出,但在他们十二岁的时候,都会专门给他们这些府上的公子和小姐分房间的。 程如月虽说这些年来没少被他们欺负,可她到底也是尚书府的庶出四小姐。 但张晓就不一样了,哪怕程如月在十二岁的时候被分了自己的房间,但张晓却一直生活在她那个衰败破旧的院子里的。 那里杂草丛生,她甚至连发馊的饭菜都吃不饱。常年的吃不饱饭,营养不良让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不说,还有她那张脸,常年不洗的头发,让她这些年里早就不成人样了,甚至都没有记得她原本是长什么样的。 被岁月折磨了这么多年,现在她,别看才三十出头,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个五六十的老妇人。 父亲身为大慕身份尊贵的二品尚书,身边美妾成群,即便是再差一点的,也是一个能拿得出手的绝色佳人。 像张晓这种,估计就连那傻子都未必会要嫌弃的丑陋妇人,父亲竟然要将她升为贵妾? 父亲果然是被气疯了!!! …… 房间里。 张晓还在担心着程如月。 直到上上下下将她检查一个遍,只看到她除了肩膀上有伤以外,身上倒没有其它的伤,再三确认之后,她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的女儿没事就好。 程如月看着张晓这副丑陋又浑身散发着恶臭的模样,眼里有着一闪而过的嫌弃。 哪怕在她十二岁之前,与张晓相依为命住在一起的那些年里,程如月本该对这个疼爱关心自己的娘亲有感情的。 但是程如月没有,从她记事起,在她的心里,就憎恶极了她的这个年轻。因为她觉得她窝囊,没用,逆来顺受,甚至恶心。 所以在十二岁之后,她被分了自己的院子,院子虽然也都是他们挑剩下的,将最差的那一个留给了她,倒比起和张晓住的那个杂草丛生的衰败院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也是在和张晓彻底的分开住的时候,程如月便再也没有去看过她。 最初的那段时间,那是张晓第一次和自己的女儿分开,而且还分开了这么久,毕竟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住了这么多年,突然间的分开,让她十分的不适应,加上月儿又不去看她,她都是偷偷的跑到程如月这来看她。 程如月嫌弃她,却又不好明说,只能说她现在的身份和以前不同了,说她每日来的那么勤快,要是被他们知道了,到时候一定会找更多的借口和理由欺负她的。 张晓自然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女儿被人欺负,所以她逐渐的减少了来的次数,到程如月显然一次也不想让她过来找她。 久而久之,慢慢的,张晓也不记得有多久了,她好像都已经快有两年没有见过自己的女儿了。 月儿好像每天都挺忙的,也从来不来看她。 每次她忍不住想要见女儿了,想要去她的院子找她的时候,脑海里总是下意识的跳出一句话就来。 那就是…… 娘,你不能这样,你老是来找我会连累我的! 每当这样的话,还有程如月那张嫌弃的脸在她脑海里浮现的时候,张晓无论再怎么想程如月,也是万万的不敢来了。 因为她害怕会连累到自己的女儿。 第125章 娘,我没事,爹他没有打我 “娘,我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你放心,爹他没有打我。” 看着张晓对她一脸的关心,满脸的热泪盈眶,程如月虽然嫌弃,但还是放柔声音安抚她。 正是因为看到她没有事,张晓的眼泪才更加的控制不住,刷刷的向下滚落。 只见她抓住程如月的手,一脸的语重心长:“月月,你父亲都和你说了什么?” 她之所以这么着急的从自己的院子里匆匆的跑过来,就是因为听说了程如月的事,别说是程严清了,就连尚书府的下人她都害怕,所以若不是因为担心月儿,她宁愿自己以后老死在自己的院子里都不会出来。 对她而言,程严清太可怕了,这让他不由得想起那天白天,程严清醒来,对她大声斥责的模样,天整个人就像是活阎王一样。 因为她平日里所见到的尚书大人,温尔儒雅,待人谦和。 哪怕是面对他们这些身份卑贱的下人的时候,也从来不会过于大声的呵责。 她以为,这样温柔谦和的尚书大人,日后若是自己爬上了床,即便他不给自己名分,毕竟她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她这样的出身,有什么资格能让程严清给她名分呢? 她就想着攀上程严清以后,依照他的君子作风,一定会对自己负责,那这样自己在这诺大的尚书府,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 在那样的事情发生之后,程严清的所作所为,彻底的改变了他们对他的所有看法。 他不仅不会对自己负责,还会觉得自己恶心,在那样的事情发生了之后,她的清白没有了,而他却无动于衷,就这样将她赶到荒废的破院里,任她自生自灭,哪怕那个时候她还怀着他的孩子。 可是他对她就是这么的绝情,如果说不管她也就算了,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的亲骨肉啊。 张晓一直都以为自己不算是过于蠢笨的人,至少她知道设计让自己爬上程严清的床,虽然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了让他抬不起头,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可是若是程严清对她负责了,那么这尚书府所有欺负过她的人,她就可以靠着程严清的维护,全部一点一点的讨要报复回来了。 可是谁能想到…… 谁能想到…… 她想的很美好,可现实对她而言却是如此的残酷的,她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程严清那样的人,那样的身份,想爬上他床的女人数不胜数,又怎么可能差她一个? 对于程严清这样的男人而言,此生他最瞧不起最看不上的只怕也就是她这种恬不知耻的女人了? 廉价而又主动送上门。 身份卑微还这么有心机。 所以,哪怕自己将自己给了他以后,这些年里,他也是对自己不管不顾,就连知道她有孕,再到月儿出生,他都从来没有再来看过自己一眼。 估计在程严清的眼中,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长什么样子的。 所以,在她最年轻,容貌比起府上的那些倾国倾城的女人们来,虽说差上很多,但是她对自己的这张脸还是十分自信的,她也相信只要自己有这个机会爬上程严清的床。 可现实却狠狠的让她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张晓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么度过了,在自己的院子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如今这副模样,她更没有什么希望能够受到程严清的看重了。 所以现在的她,只想守着自己的女儿过,然后看她平安长大,风风光光的嫁人,嫁一个她喜欢的,知道对她好的如意郎君。 可…… 现实往往就是这么的可笑,在她肯定的认为,她的这辈子就要这样的时候,现实却又狠狠的给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她年轻貌美的时候程严清不喜欢,如今她这副模样之后,别说程严清看着嫌弃,就连自己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都觉得恶心至极。 而程严清却在方才…… 是的,他在临出去之前,竟然走到自己的面前,温暖的大手不带丝毫嫌弃的放在她的肩膀上,柔声对她说:“这些年,你幸苦了。” 哪怕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是对于张晓来说,却是她这辈子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不敢想,有朝一日,程严清会对自己这么温柔,更不敢想,有朝一日,他对自己没有以前那种嫌弃,别说将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了,光是看自己一眼,他都觉得恶心至极。 更不会…… 张晓觉得,那一刻的自己,恍若在做梦一般,若不是看到身边的月儿不停的对她使眼色,她真的要以为这就是梦了,因为程严清只有在她梦里的时候,才会对她这么的温柔。 而现在的程严清,她都这么多年没有和程严清见过了,说实话,过去了这么多年,程严清也老了,也不如年轻时候那般英俊了,可他的身份摆在那,哪怕他也老了,但是在她面前,还是这么的高高在上,恍若天神一般的存在。 张晓不是傻子,她虽然不相信自己的女儿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毕竟人都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她生出来的女儿,哪怕这么多年没有见了,她也知道,她要找的男人,无论是身份还是样貌,那自然是高人一等的。 像那将军府的马夫,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怕也就是他将军府三个字了!ъitv 可马夫就是马夫,这样的身份,即便是皇家马夫,她女儿再不受宠,也是尚书府的庶出四小姐,又岂是尚书府的一个区区马夫能够配得上的? 她知道,月儿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所以在听说月儿出事的消息后,她第一时间就匆匆赶过来了。 她要为自己的女儿做主,整个尚书府的人都欺负她们母女俩,不拿她们母女俩当人看。 如果这个时候她再不为自己的女儿出面,谁还能为她的女儿出面。 当然,张晓同样也知道自己在尚书府的份量,几斤几两。 所以即便她出面了,那又能如何? 第126章 幸灾乐祸 只怕下场会和月儿一样。 毕竟程严清的脾气她还是知道的。 甚至她都在得知月儿出事的消息后,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那就是月儿的事情都发生这么长时间了,而她才刚得知消息。 即便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她还是怕会看不到自己女儿最后一面。 可是让张晓都没有想到的是,她不仅看到了月儿平安无事的躺在床上,就连程严清,也不是自己想象中那副怒不可奈的表情。 她以为自己进房后,尽管不愿意相信,但是事实就是,月儿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 四周都是看热闹嘲笑的冷眼,是的,她们都在看月儿的热闹,嘲笑她,哪怕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程严清给活活的打死,也不会主动开口替她求情。 自打进了程如月的房间后,张晓发现,余下的全部过程,就像是做梦一样。 房间里能听到外面的动静和情况,在听到程严清当着他的那一众子女的面,大声提高了月儿的身份,从今以后她就是尚书府的嫡出四小姐,不再是庶出,日后完全可以和他们平起平坐。 莫说他们不相信了,就连她自己听到这些都跟做梦一样。 然而这些都还不算,程严清在提了月儿的身份之后,随后也将她升为了贵妾。 贵妾这二字,即便是她才爬上程严清的床的那会儿,也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本来张晓已经对自己不抱什么希望了,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 在她为了月儿的事赴死前来,已经做好了随时被他打死的准备,现实又给她开了一个狠狠的玩笑。 一些事情,在她年轻的时候,是她做梦想要得到都得不到。 而如今,她做梦都知道梦里也没有希望了,可是程严清却给了她。 比她想要的还要高。 她不知道在她没有过来之前,月儿都和程严清说了什么。 她只知道,她进来后,没有看到程严清愤怒的模样,反倒和她所预料中的生气样子大为相反。 所以,张晓很好奇,月儿到底和程严清说了什么,不仅保住她的一条命,还让程严清对她们母女俩从一开始的厌恶不管不顾,到现在,为了月儿,甚至都不惜对他平日里最看重的那些嫡出子女动手了。 见张晓问她,程如月只是冲着她微微一笑,倒是什么都没有和她说。 只是反握住她的手,一脸坚定的对她说道:“娘,我向你保证,从今以后,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再让你受到半点的伤害。” “娘。” 对上张晓欣慰感动的目光,程如月继续说道:“我们的苦日子到头了,好日子即将开始了。他们所欠我们两个的一切,我都会慢慢的,向他们加倍讨要回来!” 看着程如月一脸坚定的表情,从她的眼底散发出来的,不再是以前的软弱和任人欺负,任人宰割,此刻的她,连带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哪怕这么久都没有和她的女儿见过面了,但是张晓就是莫名的相信她的话。 也相信她说的,她们的苦日子到头了,日后迎接她们的,是她们的荣华富贵! 他们所欠她们母女俩的,这些年她们母女俩在他们的手上所吃的亏,受的委屈,她的女儿,都会加倍的向他们讨要回来。 张晓丝毫不怀疑程如月在骗她,因为今天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且,她也很识趣的没有过多的问程如月。 她知道,月儿做事,一定有她自己的主见。 她只需要乖乖的,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要是月儿需要她,会向她开口,她也随时做好准备。 听了程如月的话后,只见张晓瞬间感动的热泪盈眶。 她重重的朝着程如月点了点头:“好,娘等着!” “娘就知道,娘的女儿一定会大有出息的!娘也相信,终有一天,月儿也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 将军府这边。 虽说这事发生在尚书府。 而尚书府距离将军府还有些距离,可姬无双这边可是一点也没闲着,在虞欢的房间里呆着,但是心早就飞到尚书府去了。 要不然欢欢不同意,她都想趴到尚书府的墙头上去看热闹去了。 一开始,她还满是幸灾乐祸的说程如月这一次算是彻底的栽了,活该! 让她这些年来没少在欢欢的面前添油加醋说她的坏话。 怪不得会介绍宴秋那个上不了什么台面的小白脸给欢欢,合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这么上不了台面,也难怪会和欢欢介绍这种货色了。 高丽莎虽说才来大慕,对大慕的一切都不熟悉,但是她还是蛮喜欢姬无双的心直口快的,她就喜欢和这种性格爽朗没有丝毫扭捏的大小姐做朋友。 毕竟这样的人才能和自己说到一块聊到一块去。 再加上,原本她和程如月无冤无仇的,结果她们都还没见面,她们主仆俩就当着欢欢的面说她的坏话。高丽莎这辈子最烦的就是被人背地里说她的坏话了,你要有什么你当面说,背地里搞这点小手段最是让人不齿感到恶心。 所以,在看到姬无双因为程如月的事情这么幸灾乐祸的时候。 她也忍不住在那幸灾乐祸。 原本俩人都很高兴,幸灾乐祸的同时,还不忘相视一笑。 虞欢见她俩嘴巴都快笑到咧到脑后去了,无奈的捏了捏眉梢,苦笑一声,并未多说什么。 最后还是姬无双发现她和高丽莎都在那高兴老半天了,但是欢欢一点反应都没有的。 估计是感觉到了她们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虞欢捏了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发现自打吃了芙蓉楼的十二肖之后,这将军府的糕点,哪怕以前的自己再喜欢吃,可是现在吃到嘴里,也觉得味同嚼蜡,并不是很好吃…… 虞欢看了眼手中被她咬了一口的桂花糕,好看是好看,精致也精致,也不是很甜,相反,还带着一股香甜可口的味道。 要知道,以前的她,最喜欢吃的就是这将军府的桂花糕了,因为不是很甜,吃多了也不胖。她基本上没事干的话,坐在那,一天下来都能吃上个一小碟。 biqμgètν 第127章 刚刚你们两个说什么来着? 见虞欢这副表情,姬无双暂时把自己的问题都给忘了,走到她的面前,从她的手中接过那个被她咬了一口的桂花糕:“不好吃吗?” 和虞欢认识这么多年,虞欢的口味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 就连这桂花糕…… 其实她平日里不怎么喜欢吃这桂花糕,因为她喜欢吃甜的桂花糕。 欢欢吃的这种桂花糕口味太淡了,不怎么甜,她觉得不好吃。 可是在认识了欢欢这么久之后,姬无双在口味上面也发生了很多的改变。 就比如虞欢不喜欢吃太甜的糕点,她一向喜欢吃比较淡一点的口味。 以前她不喜欢吃口味太淡的桂花糕。 现在被欢欢给带的,她也开始喜欢吃不太甜的桂花糕了,就连以前她比较喜欢吃的那些甜的桂花糕到现在吃到嘴里,她也觉得太甜了,腻的慌。biqμgètν 就连和欢欢绝交的这段时间,她也没有碰过那些太甜的桂花糕,吃的也都是口味偏淡一点的。 等她尝过了虞欢吃过的桂花糕之后,发现味道淡淡的,确实还是最初的那个口味,一点也没变。 她还以为自己品尝错了,紧接着又从小碟子里拿了一块桂花糕放到嘴里,直到再三肯定,确定了桂花糕就是欢欢以前最常吃的那个味道。 “欢欢,就是这个味道啊,怎么了?” 虞欢:“……” 听到姬无双这么问她,虞欢就知道,她肯定是没有吃过芙蓉楼的十二肖,若是她吃过了芙蓉楼的十二肖,也就不会这么问自己了。 虞欢摇摇头,刚要说道。 “不对!” 只见姬无双反应过来,“我好像在和你说程如月的事,你怎么把话题扯到桂花糕上面去了?” 虞欢:“…” 她好像,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 明明是她们两个在那个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 她就安静的坐在这喝点茶,吃个桂花糕而已…… 然后她俩说着说着,就莫名其妙的看向了自己… 再然后姬无双就从自己的手里把桂花糕抢走了。 然后她又拿了一个桂花糕吃…… 再再然后,她就说自己不搭理她们…… 看到姬无双和高丽莎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虞欢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开口:“刚刚你们两个说的什么来着?” 姬无双:“…” 高丽莎:“…” 小兰花:“…” 墨双:“…” 见她们视线纷纷落在自己身上,虞欢囧囧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你看看你们,我就和你们开一个玩笑。你们放心,程如月不会有事的。” 姬无双:“???” “……” “……” “……” 她们想听到的是程如月没事的消息吗? 她们想听到的是程如月有事的消息。 而且在她们心里,都一致认为程如月这一次是真的完了。 光是程严清命人将她带回去的眼神和那张冰冷没有温度的一张脸。 毕竟,程严清身为文官,自打他入朝为官以来,所有人对他的认知都是温尔儒雅,待人谦和,无论是同朝为官的那些官员,还是在面对京城百姓的时候,也从来不会摆他的那些尚书架子。 所以像程严清这样的人,姬无双最了解不过了。 那就是,从来不轻易发火,但是一旦发火,那后果不可想象! 第128章 谁和你们说程如月这次栽了? 关于程严清今日在得知了程如月和蒋石那档子丑事之后,他的整张脸都跟陷入冰窟中一般,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 光是看他那能吃人的架势,姬无双丝毫不用怀疑,程如月这一次,是彻底的完了。 然而—— 她和高丽莎还没有得意多久,就看到虞欢抬头瞟了她们一眼,然后语气淡淡的开了口:“谁和你们说程如月这次栽了?” 姬无双不解的和高丽莎小兰花她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这还不算栽吗?” 但是程严清离开时的那张脸,程如月被他带回去后,即便不死,也得被他给命人打的脱一层皮? 程如月不知礼义廉耻的和蒋石干出这档子不要脸的事出来。 别说未来在尚书府容不下她了,即便整个京城中的百姓,只怕看到了她,也纷纷会对她嗤之以鼻。 程如月这,还不算栽了? 若是换作前世,虞欢肯定会和她们一样这么认为。 只不过前世她在程如月的手上吃了太多的亏,程如月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清楚。 这个世上,虽说她出身低微,区区一个尚书府的庶女身份,登不了什么大雅之堂,但是她的聪明与城府,心机程度,放眼整个大慕,只怕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她。 就连宴秋这般心思缜密之人,在前世,也被程如月给耍的团团转,又更何况是程严清? 所以—— 今日她与蒋石在马车上发生的那些事,或许在旁人眼中看来,她程如月这次彻底的完了,但是对于虞欢来说,这才是程如月新的开始! 对上姬无双和高丽莎疑惑看过来的视线。 虞欢不急不躁的回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次的事,会让程如月在尚书府的身份上涨。虽说比不上尚书府的那些嫡出公子和小姐们,但是她在尚书府的待遇,可以说,完全和他们一样,平起平坐了。” 姬无双和高丽莎几人,在听到虞欢的话后,更加的难以相信了。 这个程如月,不过就是尚书府一个身份卑贱上不了什么大台面的庶出四小姐。ъitv 怎么听欢欢的意思,她经过了今天的这件事,不仅没有宰了,还起势力了? 这是活见鬼呢? 知道姬无双不相信自己说的话,虞欢只是摇了摇头。 虽然她也很希望程如月倒台,但是依照她的本事,想要这么快的倒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况且,前世,她这么设计算计自己,若是她这么快就下台了,对她来说,未免也太过于便宜了她。 为了证实虞欢所言不假。 只见刚出去没有多久的墨双,神情一脸复杂的从外面跑进来。 姬无双一看到墨双从外面进来,和高丽莎一前一后的忙上前就将她给围住了:“怎么样了?尚书府那边是不是传出消息了?程如月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墨双现在的脸色很复杂,只见她先是看了一眼姬无双,随后又将视线落在了自家小姐身上:“小姐,程尚书将程如月庶女的身份往上提了” 第129章 因祸得福 “什么?!” 姬无双震惊的惊叫出声。 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只见她看向墨双,再三询问,就连视线都落在她身上,连眨都不带眨的了。 “墨双,你确定?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别说姬无双不相信了,就连墨双自己,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满满的不敢相信。 可是事实确实就是如此。 千真万确的事。 不仅程如月的庶出四小姐的身份如今和尚书府的那些嫡出小姐公子们平起平坐了。 就连程如月的娘亲张晓,也被程严清给提为了贵妾。 贵妾啊,这要是程严清提别的小妾就不说什么了,毕竟那些小妾们年轻貌美,长得好看。 这个世上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年轻貌美的姑娘。 但是张晓就不一样了,张晓这些年来一直生活在荒废的破院子里,无人问津,每天连发馊的饭菜都吃不饱,穿戴上面就更不用说了。 听尚书府的人说,张晓在得知程如月出事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跑去了程如月的房间。 一路上,那些尚书府的下人所看到的,就是一个浑身散发着恶臭味,披头散发犹如鬼魅一般的丑陋妇人从他们面前跑过。 老远的,那股强烈的恶臭味刺激的他们都快喘不过来气了。 就这样的张晓,别说被程严清提升为贵妾了,放在那乞丐堆里,白送给人家人家都不要。 在听到墨双将尚书府方才的大致经过都给讲了一遍,姬无双沉默了。 虽然这件事是发生在尚书府,但是墨双的人脉很广,她有眼线在尚书府当差,所有尚书府发生的那点事,她只需要多花点银子就全部都知道了。 而且,今日尚书府发生的事情也不小,即便是不借尚书府那些下人的口,她也能打听个大概。 “小姐,你说这程如月到底和程尚书说了什么啊?让原本气的恨不得想将她给活活打死的程尚书,就去了一趟她的房间,就改变了对她所有的看法。不仅没有处置她,竟然还将她庶女的身份往上抬了?” 要知道,这放在整个京城中,可都是没有这样的例子的。 只有那些十分看重自己庶女庶子身份的。 可是看重归看重,那也只是看重而已。 将庶女的身份往上抬,和嫡出平起平坐,这样的案例,目前也就只有尚书府是第一例。 “是啊” 听了墨双的话后,这让姬无双不由得想起来方才欢欢对她说的。 她在和欢欢说程如月这次彻底的栽了的时候,欢欢还否认她—— 方才她还不以为然,现在在听了墨双的话后,她发现 原来欢欢说的都是对的。 程如月这一次—— 不仅没有栽,竟然还“因祸得福”一下子在尚书府的身份涨了这么高? 连带着她那不能见人,身份卑贱,在尚书府被冷落欺负了这么多年的娘亲,也因为她,直接被程严清给抬为了贵妾。 “欢欢,这程如月该不会是给她爹下什么药了?” 虞欢:“” 第130章 看来以前是我小瞧她了 确实 也难怪姬无双会这么想。 如果不是前世在程如月的手上吃过这么大的亏,虞欢只怕也要怀疑这程如月给她老子下药了。 不过—— 通过前后两世她对程如月的了解,若是程如月就这么栽了,那也确实不好玩了。 虞欢坐在软塌上,浅浅素手轻拍着面前的桌子,对上姬无双和高丽莎几个人好奇震惊的一张脸。 只见她微微一笑:“双双觉得,程如月若是没有点本事,怎么可能这些年来,将你给耍的团团转的?” 这些年来,程如月可以说在尚书府的待遇并不好,一个区区庶女的身份,她又不去巴结府上的那些嫡出姐姐和妹妹们,可想她在府上的待遇,比起其他大户人家的庶女待遇还要差上许多。 加上尚书府的那些嫡出们,连带着尚书府的奴才都没少欺负她们母女俩,可想程如月这些年在尚书府的待遇又能好到哪里去? 在别的大户人家的庶出小姐,都上赶着巴结府上的嫡出的时候,只希望着可以在府上有他们的一席之地的时候。 唯有程如月,攀上了自己。 要知道,程如月攀上自己,可比她攀上尚书府的那些嫡出们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这些年来,程如月在自己的庇佑下,在尚书府的待遇也确实和以前大为不同。 就连她的那些嫡出哥哥和姐姐们,在欺负她的时候,都会因为顾忌到程如月的身后有她这个靠山,而不敢太过于的过分。 这要是换作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不得不说,姬无双这些年来,从未有过一天瞧得起过程如月的。 像程如月这一号的女人,她也根本就瞧不上眼。 但现在在听了虞欢的话后,她沉默了。 听欢欢的意思,这个程如月 好像有点手段? 是啊,若是没有手段,今日她在马车上和蒋石发生那样的丑事,整个京城都传的沸沸扬扬。 所有人都一致认为,丝毫不用怀疑,她程如月这次彻底的完了。 可是就被程严清带回尚书府的这段时间,结果,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程如月不仅没有栽,还被程严清往上抬了身份,这谁能想到? 程严清的官位为大慕的二品,虽然她的父亲是一品丞相,头衔上就远在程严清之上。 别看程如月只是一个庶出,可她这些年来在丞相府的遭遇,还不如程如月呢。 现在程如月被她爹亲自抬了身份,这未来,怕是要和她平起平坐了。 一想到被自己瞧不起这么多年的女人,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身份就要和她一样了,姬无双的这心里,就跟吞了无数的苍蝇似的,不爽极了。 “这个程如月,真没有想到,还有两把刷子,看来以前是我小瞧她了。” 姬无双的性子比自己还要暴躁不计后果。 虞欢也是活了两世才彻底摸透程如月的为人,又更何况是姬无双这种性格直爽,没有半点心机城府的人? “不对。” 第131章 欢欢的心可真是大啊 想到什么,姬无双忽然抬头看向虞欢:“欢欢啊,你说现在程如月身份被抬上来了,她会不会专门跑到我面前炫耀啊?” 毕竟程如月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了。 这要是换作平常,她要是敢对自己不敬,她还能直接上手揍她。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两个身份相同的人。 加上程严清现在又这么看重她,要是程如月专门跑到自己面前炫耀,到时候自己再一个忍不住,动手打了程如月。 程严清也一定会替程如月出头的。 就姬坤那个只在乎自己的面子不顾她的死活的冷血父亲,估计又得将自己关好几天的柴房。 依照程如月那种能压得住事的性子,不像是姬无双。 如果换作双双,她肯定是第一时间跑去程如月那炫耀,但是程如月和她不一样。 只见虞欢摇了摇头:“放心,这段时间她不会来找你的麻烦的。” 现在她的身份才刚被程严清给提上去,哪怕从今天开始,她在尚书府的待遇,已经无人敢招惹了。 但毕竟是才刚被提上去身份,加上今日京城中她和蒋石的那些事,程严清这边她是应付过去了,可她的清白和名声也彻底的毁了。 她现在所需要花费的心思,是在自己的身上,暂时无暇顾及到她和姬无双。 等她将自己的事情解决好了,自然而然就会来找她和姬无双的麻烦。 当然—— 比起双双来,程如月现在更想要手撕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正在这时。 只见一团毛茸茸浑身雪白的东西从外面‘策马奔腾’的进来。 速度之快,愣是没有让人看清跑进来的是一个什么玩意。 只看到它浑身雪白,十分的庞大。 直到雪球欢快的跑到虞欢面前,将嘴里叼着的东西放到虞欢的手上。 屋里的人才认出来方才的那个不知什么玩意的玩意,竟然是雪球。 雪球最近这段时间和小黑玩的有点野,一狗一兔成天天的不知道跑哪去鬼混去了,连家都不回。 说实话,能看到雪球过来虞欢还颇为诧异。 见雪球给她带来的东西是芙蓉楼的招牌十二肖。 她正说自家的糕点不好吃呢,结果雪球就将芙蓉楼的十二肖给她带来了。 当着姬无双的面,虞欢将十二肖精致的包装盒打开:“来双双,快过来尝尝。吃了这芙蓉楼的十二肖之后,你就会明白为什么我吃其它的糕点都觉得不好吃了。” 姬无双:“” 她发现,都眼下这个情况了,欢欢的心可真是大啊。 到现在还有闲心吃东西呢。 不过当看到虞欢将十二肖精致的包装打开之后,里面小巧可爱各种各样的糕点款式。biqμgètν 还有那一股淡淡的糕点清香味,别说味道和模样了,光是让人看着都爱不释手的! 姬无双走过去,拿了一个小鸡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顿时,糕点的不算特别浓郁的甜香味就在嘴里散开。 不同于其它的糕点,不甜也不淡,味道十分的适中。 姬无双发现—— 如果一开始,她觉得欢欢有点夸大其词了。 毕竟这个世上的糕点,她什么样的没有吃过,吃来吃去都是那样。 芙蓉楼的十二肖即便再好吃,不也都和普通的糕点没有什么两样吗? 也就做的好看一点罢了。 可真当尝了这十二肖之后,姬无双才彻底的相信虞欢的话。 当真是—— 世间无二了。 第132章 这种事情,宴秋给你做过没? 虽说姬无双对萧凤瑾也没啥好感。 毕竟这狗男人女人太多,不知道洁身自好。 光是这一点,他身份再高,再得皇帝看重,长得再好看,她也觉得萧凤瑾配不上欢欢。 但是有一点,姬无双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一下。 那就是—— “看到没欢欢,这才是真正喜欢你的人才会对你做的事情。这种事情,宴秋给你做过没?” 见姬无双一边咂舌,一边摇头的看向自己。 确实。 无论是前后两世,在和宴秋在一起的这些年里,都是她为宴秋付出,而他从未对自己付出过什么。 但那个时候的她,一颗心完全在宴秋的身上,已经完全顾不上去计较这些了。 哪怕只是宴秋对她随口一说的情话,她都会沾沾自喜很长时间。 殊不知,那不过是他的随口一说,他只是觉得时候到了,刚好可以哄一下她了,就随口来了一句,却让她欣喜好几个月。 要说一开始,姬无双和欢欢说的话高丽莎还能听懂,但是在听到宴秋的时候,高丽莎是疑惑的。 虽说方才也听到她们提了好几次宴秋的名字了,但是高丽莎初来大慕,并不知道这个宴秋到底是谁。 只见她眨巴眨巴眼,好奇宝宝的开口问:“欢欢,宴秋是谁啊?” “咱们刚刚不是在说程如月的事情吗?怎么就扯到宴秋了啊?” “宴秋啊,一个只知道吃软饭,靠着女人往上爬的小白脸!” 姬无双瞄了一眼虞欢,一脸讽刺的开口回她。 虞欢:“” 她觉得自己即便和姬无双和好了,但是在姬无双的心里,有关宴秋这茬,她是永远也过不去这个坎了。 毕竟,曾经的二人自小一起长大,无话不谈,别说男人了,即便是她是那三个哥哥,在那个时候的虞欢眼里,都没有姬无双重要。 俩人也从来不瞒着彼此什么,结果她却为了一个野男人和姬无双决裂了 不仅决裂了,在姬无双说宴秋坏话欺负程如月的时候,她更是丝毫不念及旧情,毫不犹豫的就站在了宴秋和程如月这边。 若说她站在宴秋这边也就算了,毕竟她那个时候喜欢宴秋。 但是在程如月和姬无双吵架的时候,她更是连犹豫都不曾有的,直接就向着程如月。 这才是让姬无双最难以接受的。 害—— 知道自己心虚理亏,所以每次听到姬无双用这副阴阳怪气的语气说话的时候,虞欢都是囧囧的摸着自己的鼻子,保持沉默。 看着自家小姐吃瘪,墨双还是很心疼的。 赶紧在一旁插话道:“小姐,咱们说的不是程如月的事吗?怎么话题又扯到宴秋的身上去了啊。” “是啊是啊。” 一旁的小兰花也赶紧在这个时候接话道。 反观高丽莎,倒是在听了姬无双的话后,很是认真的和虞欢说道:“欢欢啊,作为过来了人,我得告诉你,小白脸吃软饭的男人可不能要。像这种男人,十个中,有十个,一旦以后自己起势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休妻!” “这样的男人自私自利,他们可不会想着自己的妻子在他们穷困潦倒的时候没有嫌弃他,妻子的娘家们给予他多少的帮助。而是在他们起势后,会觉得他们瞧不起自己!” 虞欢:“” “对!莎莎这个说的对!没毛病!” 虞欢:“” “看,还是过来人有经验。所以啊欢欢,像你这样的身份,还有你这张脸,要找就找最好的,绝对不能降低自己的标准。欢欢你这么完美,值得配得上这个世间最好的男儿!” 虞欢:“” 见没聊两句,话题又扯到宴秋身上去了。 莫说自家小姐没话说了,就连墨双也在这一刻捂着自己的脑门:“那个” “小姐。” 这时,只见雪儿从外面进来。 雪儿是大哥院子里的丫鬟,平日里大哥若是讨到什么好宝贝,都会命他院子里的丫鬟给他送过来。 所以虞欢在看到雪儿的时候,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只不过此刻的雪儿两手空空,看她模样还有点着急。 只见她进来后,先是朝着虞欢行了礼,然后一脸焦急的开口:“小姐,你有没有见秋儿啊?” 秋儿和雪儿是两姐妹,二人一块进将军府,虽然不是亲生姐妹,但是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早已情同姐妹了。 平日里没什么事的时候都会在一块玩,就连晚上休息的房间,俩人都是同睡一张床。 也难怪雪儿会这么着急,因为她和秋儿约好了,下午的时候一块去街上买胭脂的,结果到了约定的时间,她等不到秋儿也就算了,四下秋儿常去的地方,包括的大公子的房间,她都壮着胆子去问了,大公子喜静,又在看书,不喜被人打扰。 但是在看到她去找秋儿的时候,还是告诉她,他并没有看到秋儿。 没办法,她没有办法,只能来小姐的房间里问。 小姐和她家公子关系很好,平日里秋儿也不少来小姐的院子里和墨双她们走动。 显然—— 雪儿来到虞欢的房间里的时候,还是没有看到秋儿。 这让雪儿不由得有些担心。 认识秋儿这么多年了,秋儿向来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每次她们约好的事情,她从来不会食言,若是临时有事,也会提前和她说一声的。 可是这一次—— 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好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半点的消息都没有。 也不知道为什么,雪儿心里还莫名的心慌害怕,她的预感一向很准,她有些担心害怕秋儿出了什么事。 可反过来一想,将军府的所有人相处的都十分的和睦,秋儿只要还在这将军府,又怎么可能出事呢? 雪儿不知道该去求谁找秋儿。 毕竟秋儿是才不见的,也兴许在别人眼里只是跑出去了,或者跑哪里玩去了,可能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原本雪儿也可以乖乖的在她们住的地方等她回来的,可她就是感到心慌的厉害,莫名的感到害怕,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见雪儿满脸的担忧,一双眼都是红红的,显然是才哭过。 雪儿和秋儿之间的关系虞欢是知道的,情同姐妹,俩人认识这么多年,一直在将军府相互扶持。 这份关系没有人能够比得上。 可以说,就像是她和姬无双了。 “今日我不在府上,倒是没有见过秋儿。说起来,我也有段时间没有见过秋儿了。” 大哥才回府,在大哥不在府上的这段时间,她又整个人的心思都在宴秋的身上,说起来,也确实是有段时间没有见过秋儿了。 “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是这样的小姐,今日奴婢和秋儿约好了一块去街上买胭脂的。结果距离我们约好的时间和地点都过去了那么长时间了,奴婢都没有等到秋儿。” “秋儿从未骗过奴婢,而且秋儿说出的话一向言出必行,这还是秋儿第一次没有那么守时,奴婢有些担心” 知道雪儿和秋儿关系好,墨双笑了笑:“许是秋儿被哪位嬷嬷叫去干其它的差事了,只要人在咱们将军府,能出什么事?不用担心,可能过一会儿秋儿就回来了。” 一开始雪儿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 她捂着自己胸口的位置。 就是那里跳的厉害,让人感到心慌又害怕,很是不舒服。 虞欢看她这副表情,黝黑的眸子闪烁片刻:“墨双。” “哎,小姐。” “去问问,看看今日有谁见过秋儿没有。” “是,小姐。” 听到小姐帮她问,雪儿高兴坏了,赶紧连连道谢:“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若没有虞欢发话,秋儿的事情只怕就这么过去了。 毕竟,无论是将军府,还是其他官员的府邸,奴才的命,就犹如蝼蚁,不值得一提。 更不值得他们这些位居高位者亲自过问。 但是当虞欢亲自发话下去之后,有关秋儿的事情自然也便引起了关注。 墨双也是从后厨得知,秋儿今日端了一盘新鲜的果盘去大公子的房间。 只不过当墨双跑去虞城那去问的时候。 虞城见来人是墨双,虞欢身边的丫鬟,对她便有了些耐心,回道今日并不曾见到秋儿。 也没有收到她端来的果盘。 这就让墨双觉得奇了怪了。 她回来后,将自己问到的这些事情,全部一五一十的说给虞欢听。 只见虞欢听到墨双说的这些后,皱起了眉头。 就连一旁的姬无双也在这个时候开了口:“真是奇了怪了,这么活生生的一个人,还能凭空在将军府消失了不成?” 确实—— 这么长时间了,秋儿还没有回来,他们又找不到她,可不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凭空的从将军府消失了吗? 据墨双的调查所知,秋儿最后出现被人看到的地方是后厨? 在秋儿离开后厨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看到过她了? “按理说不应该啊,秋儿身为将军府的奴婢,将军府又戒备森严,她若是想去哪个地方,或是出府去,怎么可能会悄无声息?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欢欢,你说这秋儿是不是找了个地方躲起来睡着了啊?” “她又没有犯什么错,还需要找个地方藏起来吗?” 虞欢面容有些凝重,因为这让她不由得想起前世。 也是这个时候,秋儿失踪,但是前世不同今日,前世她深深迷恋着宴秋,一门心思全扑在了宴秋的身上,哪怕雪儿找到自己的时候,她也随便一句话打发了。 并未多管秋儿的事。 至于秋儿后面的事情 她也是一个月以后才得知的。 在大哥院子里后面的一个荒废枯井中,发现了秋儿腐烂早已分不清面目的尸骨。 据说—— 是秋儿不小心摔进了枯井里,枯井里石头那么多,又这么高,她不小心摔下去,摔住了脑袋,自然也就 没有想到,前世发生的事情,她以为这一世不会再发生,可是一些事情,还在悄无声息的发生着。 只见虞欢径直站了起来,正要出去。 “小姐,夫人让你去她的房里。” 迎面撞上秋嬷嬷从外面进来。 看到秋嬷嬷的那一刻,虞欢点了点头,只能暂时跟着她去了沉芸的房中。 沉芸今日的心情很不好,一张平日里看着很是慈祥的脸,如今都凝在了一起,满脸的凝重。 虞欢走近后,才发现,地上躺着大黑的尸体。 大黑本就肥胖,自打跟了她娘后,被她娘照顾的很好,一顿能吃很多的饭。 短短几日的时间,就被她娘给养的肥肥胖胖的。 第133章 大黑死了 平日里大黑也很活泼,别看它吃的肥胖,但是活蹦乱跳,能爬高上低的。 然而此刻,它肥胖的尸体却静悄悄的在地上躺着,一动不动,显然是刚死没有多久。 看到大黑静悄悄的在地上躺着的尸体,虞欢诧异极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两天她来娘亲院子里的时候都能看到大黑,而且看着它十分有精神,活泼的很,看着半点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今日怎么就突然的死了? 这大黑沉芸养的时间不长,但说起来,这还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养这种东西。 加上大黑这段时间十分的乖巧听话,就跟能听懂她说话似的,十分的聪明,沉芸也十分的喜欢她。 可是谁曾想—— 沉芸摇摇头,声音有点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今天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就这么一会儿不见它,等被人找到的时候,它就已经快不行了。” 大黑被找到的时候还吊着一口气呢,一双黑黑的大眼睛,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期间几次,它想要坐起来。 可是使了几次,最后都无力的趴了下去。 就是那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沉芸,让沉芸的心里怪不好的受的。 因为她竟然从一个小畜生的眼中看到了对她的不舍和留恋。 当时沉芸的眼睛都红了。 还是花衣裳在一旁不停的安慰她,说很有可能是大黑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中了毒。 将军府里阴暗潮湿的地方会有老鼠,加上将军府养的那些花花草草也需要每天杀虫,花瓣花叶上面自然也会喷上一些有毒的东西。 很有可能是大黑吃了这些东西中了毒。 花衣裳的这个解释也没有问题。 因为这是事实,这也是为什么将军府这么多年不养宠物的原因。 宠物不像是人,有毒的东西不用说他们就知道。 可是这小畜生不一样,一旦吃了这有毒的东西,那就真的再也救不回来了。 沉芸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黑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直到它没有生息,身体软趴趴的软了下去。 “真是可惜了大黑了,夫人这么喜欢它,平日里又待它这么好,结果它却没有福气,才来将军府几日就不小心吃了有毒的东西” 这个时候,花衣裳也在一旁一脸惋惜的开了口。 她不说话还好,随着她开口,虞欢的视线下意识的就落在了她的身上,突然间想到一件事。 那就是,在花衣裳没有来将军府之前,将军府里的一切都是平静和煦的。 从未发生过什么人无辜失踪离世的事情发生,但是自打花衣裳来了将军府之后—— 这让虞欢不由得想起,前世,秋儿的死,也是在花衣裳来到将军府之后。 她之所以没有怀疑到花衣裳的头上,完全是因为她与秋儿无冤无仇,而花衣裳在将军府的形象一直都是温柔良善,她自然也不可能伤害秋儿毁了自己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贤良形象。 同时,虞欢也找不出她伤害秋儿的理由。 可今日,综合大黑的死,很难不让虞欢怀疑—— 某些人,这是在得知自己在调查秋儿的事情,故意将大黑拉出来当挡箭牌?ъitv 这样一来,秋儿的事情自然也就慢慢的搁浅了。 久而久之,区区一个将军府身份卑贱的丫鬟,失踪也便失踪了,何须他们花费这么大的心思去调查? 想到这里—— 虞欢不由得面容凝重,因为她发现,眼前的花衣裳,也是一个狠角色。 前世她与她接触的虽多,但是她发现,她并未真正的了解过她。 花衣裳见虞欢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有些心虚,但是还是强装镇定的开口:“虞小姐,是裳儿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你为什么这么看着裳儿?” “倒也没有,只是觉得花姑娘今日的气色比起往常来,略显发白。” 一句话,完美的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落在了她的身上。 确实—— 比起往常来,花衣裳此刻的脸色,确实有些发白。 很快,就见花衣裳镇定下来,牵强的扯出一抹笑来:“裳儿与夫人一同看着大黑无力的挣扎,再到离世,只是心中多有感慨和无力。感慨这个世上无论是人命还是这畜物的命,都那般不经摧残。” 说到这里,只见花衣裳瞬间便红了眼眶,许是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那些亲人,悲从心起。 不得不说,这般梨花带雨,让人看着楚楚可怜的花衣裳,很是让人容易起怜悯之心。 原本因为大黑的去世,沉芸的心里还很不好受的,结果在看到花衣裳哭泣的时候,沉芸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好了裳儿,日后这将军府就是你的家,过去的就让他们过去。” 花衣裳感动的连连朝着沉芸点头:“裳儿知道,多谢夫人。” 这要不是因为前世在花衣裳的手上吃过亏,光是看她这副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别说她娘了,就连虞欢自己都忍不住动容了。 “墨双。” “小姐。” “这大黑好歹是跟了我娘一场,找个地方将它厚葬。” “是,小姐。” 大黑的体积很大,加上刚死,尸体也逐渐慢慢的转硬,咧着个大嘴,等着一双眼。 愣是墨双这个胆子大的,在看到小黑这副凶残僵硬的样子的时候,也是忍不住有些害怕的。 但是她还是将沉甸甸的大黑抱在怀里,下去厚葬了。 “要是早知道它跟着我是这个下场,早知道就不养它了,将它放回死人山,最起码它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想起大黑临死前的那副样子,沉芸便忍不住心里难受。 她现在只后悔收留大黑了。 本来它就是该生活在死人山上的,结果硬是被她给养在了将军府。 自以为是给了它一个家,结果呢? 才几天的时间,就被她给养死了。 看着沉芸这副难受的样子,一时间虞欢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 总不能和她说,大黑的死,有蹊跷。 可是这个蹊跷—— 不得不说,若是此事真的都是花衣裳所为,那么她做的这些事情,也真的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了。 “花姑娘,我有事要问你。麻烦你和我出来一趟。” 花衣裳还在柔声的安慰着沉芸,听到虞欢突然开口叫她,花衣裳有些害怕,下意识的就看向了面前的沉芸了。 沉芸暗自落泪,倒是没有说什么。 无奈之下,花衣裳只能跟在虞欢的身后走出房间。 一路上,虞欢也不说话,哪怕都已走出沉芸的房间了,但是虞欢还在往前走,也不知道要领着她去哪。 花衣裳莫名的心下有些不安,在跟着虞欢不知道走了多久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不知道虞小姐要将裳儿带到哪里去。” 虞欢仍旧没有回她,只是沉默的继续往前走。 花衣裳心中恨不得将虞欢都给骂了一个遍,但是虞欢不发话,她也不能擅自离开,就只能默默的跟着她继续走。 直到虞欢领着她,走到一个宽敞的院子里。 放眼望去,除了遍地的杂草以外,还有一堆活蹦乱跳的黑兔子在那堆草丛里嬉戏打闹,看起来好不热闹欢快。 而且它们的个头都很大,比起大黑来丝毫也不逊色。 关于紫衣侯给虞欢从死人山逮了一车的黑兔子这件事,她也早就听说了。 不过还没有见过,就只见到了沉芸养的那只,在看到眼前几十只大黑兔子的时候,这样的壮观场面,不得不说,着实是把花衣裳给震撼住了。 同时—— 她不知道虞欢为什么要将自己带到这种地方来。 “花小姐来将军府这么久了,还不曾问过花小姐家是哪里的?” 听到虞欢问起她的身世,花衣裳也不慌,认真的回道:“裳儿来自扬州。” “哦?扬州?” 虞欢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早就听说扬州盛产那娇滴滴的美人,如今见了花姑娘,果然名不虚传。” 对于扬州,虞欢可以说再熟悉不过了,毕竟前世的宴秋,府上的那些貌美倾国的小妾们,多半都是来自于扬州。 而宴秋,也似乎很喜欢去扬州那种地方。 以前她只当他是去扬州谈事情,直到后来她才知道,他去扬州,是去物色美人去了。 扬州的美人与其它地方的美人不同。 扬州的美人普遍都不是很高,但是她们娇小玲珑,说话柔中带水,十分的娇弱,这样的女子,最容易激发起男人的保护欲。 宴秋府上的那些美妾,一半都是来自于扬州。 “扬州虽说美人如云,但是这些美人到了虞小姐您的面前,也纷纷是黯然失色,红花成了绿叶,如何能与虞小姐您的倾城绝色相比呢?” 对于花衣裳的讨好,虞欢只是轻笑一声:“扬州距离京城,至少千里。花小姐是怎么从千里之外的扬州来到京城呢?” 虽然花衣裳是大哥从半路上救下,但是路程上,距离大哥回京城的距离已经很近了,而且大哥所走的那条回京的路,与扬州完全截然相反。 对于虞欢的询问,花衣裳早就有说词,面上不慌不乱的回道:“裳儿虽说家是在扬州,但是父亲在世时,在京城中还有一个朋友。双亲过世后,父亲怕我一个人在这个世上无依无靠,无法生存,便让我前来京城寻亲。” 她一个姑娘家,不远千里的一个人前来京城寻亲,加上她长得又这么貌美,这一路上,确实不安全。 这么一解释,所有的事情倒也说的通。 只不过—— 虞欢看向她。 “既然花小姐是来京城寻亲的,你也已到了京城,为何不直接去找你想去寻亲的那户人家?反倒赖在了将军府?” 虞欢直白的话,让花衣裳的脸色有点发白。 她知道虞欢自打她来将军府的第一日就不待见她,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虞欢。 听出虞欢言语里对她的嫌弃和想要赶她走的意味,花衣裳只能硬着头皮:“虽说裳儿来京城寻亲,但是父亲口中的那个朋友裳儿并不认识。以前父亲在世的时候,倒是见过一两面,只不过” “只不过,裳儿与他们并未有血缘关系,平日里也没有什么往来。如今父亲去世,裳儿就这般两手空空的去投靠他们,倒是显得裳儿有些” 花衣裳后面的话,即便不说出来,虞欢也知道她什么意思。 只听虞欢嗤笑一声:“既然是你父亲临终前的遗言,让你去投靠。那就足以说明,你父亲生前和他的关系很好,已经好到足以将你托付给他们的地步。” “” “” 第134章 质问 “大公子和整个将军府都对裳儿有恩,将军府对裳儿的恩情,这辈子裳儿都无以回报,裳儿想留下来,报答夫人对裳儿的收留和大公子对裳儿的救命之恩。” 瞧瞧这话说的。 乍一听,倒是十分的懂得知恩图报。 但落在虞欢的眼中,倒是过于的厚颜无耻了些。 比起她在京城中的亲人,她将军府何其的高高在上,给她带来足够的利处? 况且,真要是去投靠她的亲人,她就要过那种寄人篱下的生活。 而在她将军府,凭借着她的手段,完全可以让自己的身份再继续往上爬,成为将军府身份尊贵的大夫人,完全不在话下。 见虞欢又不说话了,花衣裳心里也摸不准这个虞欢到底想要干什么。 空气中有着短暂的凝固。 不知道凝固了多久。 只见虞欢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些吃食。 那些在一起玩耍的兔子鼻子倒是灵敏的很,一闻到肉香味,纷纷就朝着虞欢这边跑过来了。 站起来的大黑兔子活像是一只大狼狗,模样还凶残,但是却十分的憨态可掬。 在纷纷的想要从虞欢的手中争抢食物的时候,别看它们面容长得吓人,但是却一点也不凶,就像是被饲养的宠物一样,又乖巧又听话。 虞欢一边喂着被关在院子里的兔子,一边若有所思的在那想事情。 虞欢不发话,这个时候的花衣裳也很识趣的不敢开口。 直到虞欢将手中的吃食都喂光了,她从墨双的手中又接过新鲜的肉块,一块一块的丢到兔子们的嘴里。 “花姑娘认识秋儿吗?” 面对虞欢突然的开口一问。 依旧是背朝着她,哪怕虞欢在开口问这句话的时候,也并没有看向她。 若是此刻的虞欢看向花衣裳,一定会注意到花衣裳此刻的那张脸上,有着一闪而过的惊慌。 是的。 惊慌。 哪怕花衣裳在遇到事情,哪怕是被虞欢给逼问的时候,也能做到波澜不惊,丝毫不怕。 可是唯独在虞欢问到她有关秋儿的事情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心慌的。 毕竟,认知里,所有人都知道她和秋儿并不熟,也不认识,更没有什么往来。 即便秋儿失踪,哪怕他们发现秋儿被残忍杀害的消息,也绝对怀疑不到她的头上。 而虞欢,却突然开口这么问她,这让花衣裳如何能不慌? 好在,花衣裳的慌乱也就在那一时,很快就见她回过神来,冲着虞欢轻声一笑:“虽然我不认识秋儿,但是今日也听府上的人说了,说秋儿无缘无故的失踪了,虞小姐正在命人找她。” 要不就说花衣裳的厉害之处呢,在说到秋儿的时候,那张娇弱的脸上只有对秋儿的关心和询问,除了这些以外,再也看不出其它的神情了。 “虞小姐,这秋儿是不是太累了,躲到哪个地方睡着了?毕竟她人在将军府,将军府戒备又这么森严,她若是跑出去了,怎么也会被人发现的。” “是啊。” 虞欢轻声一哼:“正是因为将军府戒备森严,秋儿若是跑出去了,自然会被将军府的人所发现。可是她并没有被人发现。” 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虞欢看向她:“秋儿是我大哥院子里的丫鬟,平日里也没少往我院子里跑。为人勤快,手脚麻利。而且听雪儿说,她今日和秋儿约好一块上街去买胭脂的,所以即便秋儿真的太累了,想找找个地方休息,也会和雪儿说一声,不会让雪儿等她这么久,担心她。” “那” “虞小姐你是怎么想的?” 花衣裳几乎是话因才落下,就见虞欢忽然转头,看向她。 被虞欢突然的打量莫名的给看的心里不安,花衣裳还是强装镇定的与虞欢对上,面上没有丝毫的慌乱,像是在静等着虞欢的回答。 “一个活生生的人,无缘无故的就在将军府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所有人都找不到她。花姑娘难道不觉得很奇怪吗?” 奇怪,自然是奇怪的。 只不过—— “这是虞小姐你们将军府的事情,这样的事情,裳儿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懂呢” “而且裳儿脑子愚笨,方才已经说了,很有可能是秋儿姑娘太累了,找了个地方睡着了,不知道大家都在找她。很有可能等她睡醒了,自然也就” 说到这里,只见她抬头看向虞欢:“毕竟将军府这么大,她若是真的找个地方藏起来,还真的很难被人找到。” “可我怎么听说,秋儿今日在失踪的时候,最后见的一个人,是花姑娘你呢?” 一句话,把花衣裳给问的愣住了。 就连她脸上的柔和的表情而已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僵硬。 只见她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脚步有些发软。 脸色更是在这片刻间白的厉害,一双清澈的发亮的黑眸,在这一刻,变得也有些湿润。 虞欢话里的意思,她又怎么可能听不明白呢? 她就这么眼巴巴的望着虞欢,犹如风中的落叶一般,随时都能被人摧残。 此刻的她,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是的,她确实委屈极了。 不仅她自己觉得自己委屈,就连一旁的墨双,也觉得她有点委屈。 虽说她也不怎么喜欢这个花衣裳,觉得她太拿自己当一回儿事了。 夫人好心收留她,她还真的拿自己当这将军府的女主人了! 可—— 就拿今日秋儿莫名失踪找不到这件事来说,按理说,这花衣裳和秋儿应该不熟? 应该连面都没有见过? 毕竟自打花衣裳来了将军以后,每日必做的事情就是准时去夫人那讨好夫人,至于这府上其它的地方,还不曾见她去过哪里。 所以有关秋儿失踪这件事,说句直白的话,任何一个人都值得怀疑,唯独花衣裳—— 确实有点没有怀疑的必要哈? 不过墨双很识趣,乖乖的站在一旁,并未插嘴多话。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花衣裳的心中也震惊虞欢竟然查到了秋儿失踪的前一刻和自己在一起 她记得当时虞城的院子里除了她和秋儿以外,并未看到第三个人了。 包括她带着秋儿去找她的东西的时候,也曾小心谨慎的观察了四周,除了她和秋儿以外,再没有别人了。 所以—— 虞欢是怎么知道秋儿在失踪的前一刻,和自己见过面的? 虞欢突然的话,让花衣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就这么苍白着一张脸,泪眼楚楚的望着虞欢,仿佛被她欺负的有多么的无助一般。 不得不说,花衣裳是聪明的。 因为这个时候的她,在听到自己说这些的时候,压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又怎么知道她和秋儿见过面的。biqμgètν 她担心自己说多错多,所以倒不如露出这一副任人欺负无助的模样,来博取旁人的同情。 不过眼下,这个旁人,除了虞欢和墨双以外,就无其他人了。 倒是院子里关的那些兔子,它们此刻都想着吃她手里的肉块,又怎么会懂得怜香惜玉,同情哭的梨花带雨的花衣裳? 唯一一个能心疼花衣裳此刻模样的人,只怕也就是身边的墨双了。 虞欢看向身边的墨双,见她看花衣裳的视线的确是有了些同情。 估计是感觉到了自家小姐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墨双受了惊吓,赶紧将视线移向了别处。 为了证明自己的忠心,她赶紧举着自己的双手发誓:“小姐我发誓哈,奴婢心疼大黑的死呢,可没有心疼别人哈。” 虞欢:“” 比起定力来,花衣裳发现,虞欢比她更加的有定力。 因为虞欢在说过那句话之后就不说了,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脸上有着耐人寻味的意味表情。 花衣裳一直以来对于自己的定力都十分的引以为傲,现在到了虞欢的面前,她发现自己的这些定力被秒杀的溃不成军。 程如月不是和她说,虞欢就是一个蠢材。 一个被将军府宠坏来的废物草包,十分的没有脑子吗? 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将她给哄骗的团团转? 尤其是帮着她说宴秋的好,她能在瞬间拿你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 可她按照程如月说的,什么法子都试过了,发现根本就没有用。 程如月口中的废物草包,愚蠢无能,在自己的面前,却让自己莫名的心虚发憷。 两行清泪就这么贴着花衣裳苍白的脸颊向下流出,她感到委屈极了。 就连声音都带上了浓浓的沙哑的哭腔:“虞小姐这是什么意思?虞小姐是怀疑秋儿的失踪与我有关系吗?” 花衣裳又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感到委屈,她娇弱的身躯瑟瑟发抖的厉害。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当真是让人看着心疼极了。 就连一旁对自家小姐十分忠心的墨双,在看到花衣裳这副可怜样的时候,也是不忍直视。 小姐说的对,这个花衣裳太清楚自己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能给她带来多少利处了。 就好比现在—— 明明她 咦? 她好像什么也没做哈? 是小姐有点过于的咄咄逼人了哈? 不过—— 呜呜,谁让她是小姐身边最忠心的奴婢,所以无论小姐做什么都是对的,哪怕是错的!也是对的! 既然小姐都这么问花衣裳了,那肯定秋儿的失踪和花衣裳有关!对的!没错! “虞小姐口口声声说秋儿的失踪与裳儿有关系”“花姑娘误会了,我可没有说秋儿的失踪和你有关系,我只是说,秋儿在失踪的前一刻,刚好与花姑娘你在一起而已。至于其它的,我不知道我方才说了什么,让花姑娘有这样的认知。” 一句话,将花衣裳给堵的哑口无言。 确实—— 虞欢确实没有说秋儿的失踪与她有关系,她只是在问她,秋儿失踪的前一刻,她们是不是见了面。 而她却—— 一时情急之下说了这么多,倒是显得她有些做贼心虚,要不然也不会一下子替自己解释这么多。 花衣裳停顿了片刻,并未直接承认,而是反问道:“不知是谁告诉的虞小姐,说秋儿失踪的前一刻与裳儿见过面?” 对于花衣裳的反问,虞欢并未有多少的表情,而是淡淡道:“我只问你是与不是。” 花衣裳:“” 一时间,花衣裳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因为她感觉虞欢在给她下套。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感觉虞欢在给她下套,无论她回答是与不是,她总觉得,对她都没有什么好处。 第135章 小姐,你看她又哭了! 明明,她带着秋儿走在前面领路的时候,有再三警惕的观察四周的。 没有一个人,莫说是人了,即便是连个鸟都没有飞过。 她这般谨慎,若是真的有个风吹草动,定会第一个察觉的。 又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想到这里,花衣裳抿了抿唇,这一刻,倒是一脸坚定的回了虞欢的质问:“不知道虞小姐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说秋儿在失踪前的前一刻和裳儿见过面。裳儿与秋儿并不熟,即便我们见了面,也不过就是打个正面,没有什么话说。况且” 说到这里,只见花衣裳顿了一下,暗自垂泪:“况且,裳儿与秋儿姑娘无冤无仇,我知道虞小姐不喜欢我,但是这种刻意的针对,裳儿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让虞小姐这么讨厌裳儿。莫说裳儿说话了,哪怕裳儿连呼吸都是错的!” 一看到花衣裳这嘤嘤嘤的样子,墨双又没有忍住心软了。 偷偷的扯了扯自家小姐的袖子,在那敲击小声的提醒着自家小姐:“小姐,你看她又哭了!活像是咱们欺负她似的。” 花衣裳:“” 虞欢的所作所为,还有她的故意针对与言行,如今就连秋儿的失踪,她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将罪魁凶手指向她,这换作落在任何一个人的眼中,那都是虞欢在仗着自己将军府嫡出大小姐的身份,故意针对欺负她! 什么叫活像是? 秋嬷嬷来的很是时候,就在这边僵持不下的时候,秋嬷嬷急匆匆的赶过来了。 只见她先是看了梨花带雨的花衣裳一眼,紧接着又将视线落在一脸高傲冷漠的虞欢身上。 果然,她和夫人猜的都没错,小姐这是又逮着花衣裳欺负呢。 看看花衣裳都被欺负的快哭成一个泪人了。 “花姑娘,夫人让你回去呢。快擦干眼泪,去夫人那。” 见秋嬷嬷来救场,花衣裳满怀感激的看了秋嬷嬷一眼,赶紧掏出手帕将自己的眼泪擦干净,然后朝着秋嬷嬷满怀感激的俯身:“是,秋嬷嬷。” 临走前,想到还有虞欢,花衣裳又十分温顺乖巧的朝着虞欢欠身:“虞小姐,夫人喊裳儿过去,裳儿就先告辞了。” 虞欢也没有搭理她,就这么目送着她瘦俏玲珑的娇躯走远。 花衣裳在她这也确实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边走着一边抽泣着,还时不时的用手帕擦着自己红肿的眼眶,看那小媳妇受气的模样,当真是可怜极了! 就连秋嬷嬷都忍不住盯着花衣裳这副可怜的样子看了许久。 “小姐,你是不是怀疑大黑的死,和花小姐有关啊?” 从小姐将花衣裳叫出来的这段时间,无论是秋嬷嬷还是夫人对小姐多了解,立马就想到了小姐这是将大黑的死,全部归咎给花衣裳了。 虽然老爷和夫人都十分疼爱小姐,对小姐的话也是言听计从。 但是她和夫人都知道,大黑的死,还真的和花衣裳无关。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小姐这么不喜欢花衣裳,还处处针对她,可这种没有证据的事,倒不是夫人维护花衣裳,而是这样的事传出去了,对她家小姐的名声不好。 夫人也是为了小姐着想,所以才会让自己过来将花衣裳给叫回去。 确实,没有证据的事,仅凭她的一句话,虽然对方是她爹娘,即便她一口咬定就是花衣裳毒死的大黑,其目的就是因为不想让她调查秋儿的事,怕事情暴露,所以才将大黑毒死拿出来当挡箭牌。 哪怕她的爹娘都向着她,可是将军府这些下人—— 别看花衣裳来将军府没有几日,但是她倒是厉害,将这将军府的下人都给收买了,整个将军府的奴才,就没有一个不喜欢她的。 秋嬷嬷的提醒虞欢懂,只见她朝着秋嬷嬷微微一笑:“放心秋嬷嬷,今日不往日,我不会乱来的。” 秋儿的尸体还是被找到了。 按照前世的记忆,虞欢果然在虞城后院的不远处,那个荒废的枯井里,找到了面目全非的秋儿。 枯井很深,下面还都是尖锐的石头,秋儿在摔下去的时候脑袋朝下,一张脸不用说,面目全非,除了她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可以辨明她的身份以外,她的那张脸,早已经血肉模糊,看不清本来的样貌了。 秋儿死了有一天了,尸体僵硬无比。 雪儿在看到秋儿的尸体被人从枯井中抱上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敢相信活生生的秋儿就这么突然的死了。 她难以置信的捂着自己的嘴,才强迫没有让自己大哭出声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秋儿怎么会死呢?” 秋儿性子直爽,府上的所有人都很喜欢她,在将军府这么多年,她也从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就更别提被人残忍杀害了。 可若不是残忍杀害—— 她好好的怎么会跑来这种地方,还掉进了这个枯井里? 虞城向来不管府上的事情,但是秋儿毕竟是他院子里的丫鬟,在听说秋儿出事的消息后,他也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夜晚的风,凉爽惬意,但那也只是往常。 而今夜的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秋儿无辜惨死的缘故,导致今夜的风都有些萧条的意味,让人感觉到那强劲的寒风,哪怕是隔着一层衣服,都让人感觉到了透心凉。 寒气直钻体内。 秋儿的尸体在被枯井中发现的那一刻,沉芸得知消息后便赶过来了。 将军府与其他官员的府邸不同,将人命视如草芥,奴才的命犹如蝼蚁,死便死了,随便找个地方处置了便行了,还完全轮不到他们这些府上身份尊贵的主人亲自过来查看。 但是将军府不同,这些年来,无论是将军府的主人和下人,都相处的十分融洽和睦。 表面看似是主仆,实则这些年无论是将军的下人,身份更加卑贱的奴婢也好,都是将军府的一份子。 所以在得知秋儿惨死的消息后,沉芸也是在花衣裳的搀扶下,快速的赶来了。 夜很黑,四周亮着火把,昏黄的光亮,却还是阴黑阴黑的。 秋儿的脸上被盖了一层白布,沉芸赶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秋儿那张面目全非的脸。 雪儿蹲在地上,抱着秋儿冰凉的尸体哭的泣不成声。 她们二人一块进的将军府,在将军府的这些年来相互扶持,共同进出,早已情同姐妹,比亲生姐妹的关系还要亲密。 她们甚至都一起约好,能她们到了快要嫁人的年纪,到时候都可以嫁给同一个男人,这样她们两个还可以永远的在一起,永远的也不分开。 明明昨天晚上,她们还满怀憧憬的说着对未来的向往和渴望,结果今天—— 这让雪儿怎么能接受的了! 她不相信秋儿就这么死了,更加不相信她是不小心失足掉进枯井里的。 她寻常没事的时候根本就不会来这里,今天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突然就来这种地方了? 看到沉芸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她红肿着一双眼,朝着沉芸跪趴着过去:“夫人,夫人,奴婢不相信秋儿是不小心掉下去摔死的!她一定是被人残忍杀害,然后丢进枯井里的!” 沉芸倒也不愿意相信秋儿是被人给暗杀的,毕竟,她都多大的人了,怎么会那么不小心的掉在枯井里? 还刚好摔破了脑袋? 可—— 只要是进了这将军府的人,这些年的相处,还不曾见过有谁和谁红过脸,秋儿这么一个小姑娘家,就更不用说了。 说她是被人残忍杀害的,她又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在这之前也没有和谁吵过架,谁能杀她害她? 眼下,哪怕看雪儿哭的可怜,可是在场的人,还是宁愿相信,秋儿是真的不小心。 毕竟不小心摔进枯井里摔死这样的事情,也不止秋儿自己发生过,在前两年将军府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也是在这个枯井里摔死的。 到现在他们都还记得,那个时候是在晚上,那个婢女听到这边有猫叫,加上晚上又睡不着好奇心理发作,便寻着猫叫声过来了。 夜里天黑,这里又是荒废的后院,杂草丛生的,地上还有不少大小不平的石头。 那个婢女一脚踩空,刚好就直接摔进了前面的枯井里。 等被人发现的时候,她的尸体都生蛆了,浑身散发着尸体腐烂的恶臭味,搁老远都让人闻到了。 所以—— 像秋儿的这种情况,之前有前例,在别的官员家的府邸,也曾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只能说秋儿可怜 见沉芸也很是无奈叹息的摇了摇头。 雪儿的眼泪更加的控制不住了,跪在地上,终于忍不住考啕大哭:“秋儿她平时走路一向都很小心的,我们认识这么久了,她从来都没有摔倒过一次,这一次怎么可能会这么不小心呢?而且她从来不来这种地方的” 雪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所有人都认为秋儿是不小心掉进枯井里摔死的时候,只有她坚定的认为秋儿一定是被人给残忍杀死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认知,反正她就是相信,秋儿绝对不可能是自己不小心失足掉进枯井里的。 而且—— 她看向蒙着白布的秋儿尸体,在得知秋儿的尸体在枯井里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跑过来了。 所以她看到了秋儿惨死的样子。 她就是不相信秋儿是自己不小心摔死的! 知道雪儿和秋儿生前关系好,对于她俩,秋嬷嬷在她们才刚进府的时候也曾对她们格外的关照了一段时间。 两个单纯不谙世事又可怜的小姑娘,加上她们平常又十分的有眼力见聪慧,所以在她们来将军府一段时间后,秋嬷嬷就将她们姐妹俩安排在了大公子的院子里,日常照顾大公子的衣食起居。 这俩丫头打小关系就好的很,现在秋儿突然离世,雪儿肯定是接受不了。 在场的人气氛都很凝重。 都没有开口说话,就连虞城,在看到了秋儿的惨状之后,也没有说什么。 黑夜里,迎着呼啸的冷风,只能听到雪儿大声哭泣的声音。 还是让人动容的。 可是没有办法,人已经死了,虽然他们也不希望秋儿死。 毕竟秋儿这丫头还蛮机灵聪明的。 平日里还是他们这些人的开心果。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 一旁的花衣裳见雪儿哭的悲痛可怜,心中怜悯。 上前一步,蹲在雪儿的面前,将自己的手帕递给她:“雪儿姑娘,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啊。相信秋儿姑娘的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么难过的。” 第136章 死的蹊跷 不得不说,花衣裳的这个安慰,在这个时候,确实是恰到好处。 如今的雪儿无助又无能为力,只能抱着秋儿的尸体哭的泣不成声。 在场的人,只有花衣裳一个人,在此刻站了出来,蹲在她面前,给了她一个手帕,安慰她不让她哭了。 接过花衣裳递来的手帕,雪儿再一次的泪流满面。 恰在这时候,一阵风来的实在是凑巧,刚巧不巧的,在花衣裳准备起身的那一刻,一阵风迎面吹来,刚好将秋儿脸上盖着的那一层白布给吹开了。 在看到秋儿狰狞面目全非,满脸鲜血,甚至露着森森白骨的一张脸的时候,花衣裳整个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任凭她此刻再如何的不乱阵脚,到底也是一个姑娘家,在看到秋儿那张狰狞血腥的一张脸的时候,吓得她当场就是失控的一声惊叫,整个人也在这一刻,踉跄的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地上尖锐的石子狠狠的刺进她洁白娇嫩的掌心,很快,花衣裳就在这钻心的刺痛中回过神来。 见她如此失态,秋嬷嬷赶紧上前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花姑娘胆子小,就莫要看秋儿了。” 别说花衣裳害怕了,在秋儿脸上的白布被风吹起来的那一刻,愣是秋嬷嬷自己,在将军府都生活了这么多年了,什么场面没见过? 可在看到秋儿那血肉模糊的一张脸的时候,还是没有忍住心下好一阵的突突。 就更别提花衣裳了。 她这般害怕,也正常。 男人的胆子,比起女人来大了不少。 可在场的男人,也纷纷在看到秋儿那张面目全非的脸时,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就连虞城,也是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哪怕身为秋儿生前最好的朋友,雪儿一开始是不怕的,因为当时只有伤心和难受,接受不了昔日的好朋友就这么突然的死了。 可当这个悲伤的度逐渐的过去,说实话,在白布被风吹开的那一刹那,再次看到秋儿那张血肉模糊的一张脸,雪儿也是当场被吓的噤了声。 在场的人中,唯一一个在看到秋儿凄惨狰狞的面容面无表情的人,只怕也就是虞欢了。 在所有人都认定秋儿是不小心摔进枯井里,活活的摔死的,就连雪儿从之前的坚信秋儿是被人给害死的,再到最后所有人都不相信她的这个说词,她估计也想到了,她与秋儿的关系这么好,秋儿若是在府上有什么仇家,和谁吵过架,她都会知道的。 在秋儿没有任何仇家,没有得罪人的情况下,她的这个想法,到了最后,连她自己都不相信了。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沉默了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的虞欢,突然开了口:“秋儿是被人打死之后推下去的。” 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秋儿还没有死的时候,就没有任何防备的被人给打晕,然后推进枯井里去的。 虞欢的身份摆在那,她此话一出,愣是让在场的人将所有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欢欢?” 沉芸看向她。 迎着众人看过来的目光,虞欢只是将冷淡的眸子落在花衣裳的身上,在与花衣裳对视了一会儿,后者心虚的赶紧将视线别开,虞欢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从身边下人的手中接过火把,走到秋儿面前。 几乎是才刚一蹲下。 沉芸就马上出声:“欢欢,太血腥了,别看。看了你晚上再胆子小睡不着觉。” 别看平日里虞欢大大咧咧的,性子张扬,其实她这个做娘的对自己的这个女儿在清楚不过了。 那就是虞欢的胆子很小。 还怕黑! 方才有风吹过来,秋儿的那一张脸也不知道被欢欢看去了多少,也不知道她晚上还能不能睡着觉,会不会做噩梦。 哪怕蒙在秋儿脸上的白布,在被风吹开的那一刻,也在第一时间被人给盖了回去 但惊鸿一瞥,才是最吓人的。 “娘,死人其实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怕是人。” 说话间,虞欢又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满脸煞白的花衣裳。 虞欢这意有所指的眼神,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丝毫也不避讳,若说今日白天,她和墨双主仆俩这么说她欺负她也就算了。 可是现在当着夫人和大公子的面,她竟然还这么对自己。biqμgètν 无论是大黑的死,还是秋儿的死,她明明就没有半点的证据,就全指向了自己。 虽然这两件事都是自己做的。 可是—— 花衣裳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看到,哪怕她心里现在很慌,但是一想到她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和物证,所以她也完全不需要害怕,心虚。 所以在对上虞欢看过来的视线的时候,她只是很委屈的将头低下去,暗自无声默默的垂泪。 关于虞欢不喜欢花衣裳这件事,早已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加上今日欢欢又将花衣裳单独叫出去。 在花衣裳回来的时候,沉芸光是看到花衣裳那双红肿的眼,哪怕她已经很努力的将自己脸上的眼泪给擦干净,朝着她努力挤出一抹善解人意和没事人一样的微笑了。 但是哭过就是哭过了,又岂是这么快就能被人看不到痕迹的。 碍于对方是自己的女儿,说实话换作别人,沉芸或许还能出声替花衣裳说几句话。 可对方又不是别人 虞欢拿着火把在秋儿的尸体面前蹲下身,当着众人的面,没有半点犹豫的将秋儿脸上的白布再次掀开。 若说方才看到秋儿那张可怖血肉模糊的一张脸只是惊鸿一瞥。 那么现在秋儿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就这么毫不客气的暴露在空气中,赤裸裸的让在场的人全部看了一个遍。 在场的人中,有胆子小的,在看到秋儿这张可怕血肉模糊的一张脸的时候,纷纷吓得惊叫一声,赶紧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花衣裳到底是残忍杀害秋儿的罪魁祸首,哪怕这么多人都在场,但是她还是莫名的心慌害怕的,明明刚才已经近距离的看到过了秋儿那张可怕的脸,但是当虞欢再一次的当着他们的面将白布掀开的那一刻,她还是一颗心跳动的厉害,赶紧别开了视线。 虞欢将手中的火把交给墨双拿着。 墨双有点不敢看秋儿现在的惨状。 可是小姐偏偏就喊她的名字,她只能又害怕又害怕的极度不情愿的从自家小姐的手中接过火把,帮小姐照着秋儿那张面目全非的一张脸。 秋儿的尸体已经很僵硬了,毕竟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 在虞欢的手当着所有人的面,去触碰到秋儿的脸颊的时候,在场的人,又是一声倒吸冷气和失声惊叫的声音。 要知道平日里的小姐可是一个十分爱干净有洁癖的人。 如今不说其它了,单是秋儿这张血肉模糊的一张脸,在场的人,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绝对不敢亲自上手去摸的。 可是小姐竟然亲自上手去碰,不仅如此—— 虞欢脸色平静的打量着秋儿的那张脸,无论是视线还是面部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害怕。 她看着秋儿的视线,不像是看着一具尸体,就像是在打量着一件艺术品。 在认真的检查它的身上是否有瑕疵。 现在的虞欢,给他们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如果单从秋儿脸上和前额的伤口来看,这些密密麻麻被石子划破的伤口,在她血肉模糊的脸颊上,还有不少深浅不一的伤口上面存留了很多尖锐的小石子,不难想象,是秋儿摔下去的时候石子受力陷进去的。 确实—— 也难怪他们都一致的认为秋儿就是不小心摔下去,活活的摔死的。 毕竟枯井很深,下面还都是石头,若是有水,或者里面堆积一层厚厚的杂草,秋儿顶多只能被摔出点血,倒不会到被活活摔死的地步。 但—— 就在众人全都好奇虞欢要做什么的时候,虞欢忽然伸出双手,将秋儿僵硬的尸体翻了过来。 秋儿已经死了有段时间了,若是刚死那会儿,她的身体还没有僵硬,她只需要扶着她坐起来便可以了。 僵硬的尸体,虞欢翻起来有些吃力。 一旁的墨双见状,虽然害怕,但还是帮着自家小姐一块将秋儿僵硬的尸体给翻了过来。 随着秋儿的尸体被虞欢这么一翻过来,秋儿后脑勺一个大大的裂开的伤口,就这么映入众人的眼帘。 在看到秋儿后脑勺的裂开的伤口的时候,虞城微微眯眼:“她是被人用石头在脑后袭击,然后被人推进枯井中的。” 是的! 虞城是聪明人,关于秋儿后脑勺的伤口,他一眼就看出,这绝对不是秋儿摔进去的时候摔伤的。 枯井,和其它的悬崖不同。 这不是悬崖,四处都是石头,地方宽广。 如果秋儿的尸体在悬崖下面滚个几圈,到时候身上额头上,各个地方都有伤口,那很正常。 但是她摔下去的地方是枯井。 枯井地方这么窄小,只能容下她一个人。 既然她是脑袋先摔下去的,那一定是她的前额,因为她脸上密密麻麻被石子划伤的伤口,还有她的脸颊里深陷进去的石子,都向人证明了,她是脸先找的地。 既然是脸先着的地,那么她的后脑勺就是朝着天上的,除非有天降石头刚好砸在她的后脑勺上,要不然,她的后脑勺又怎么可能被砸出这么大的一个血包出来? 虞城这话才刚落下,在场的人几乎在瞬间全部明白了。 那就是—— 他们之前的判断都是错误的,秋儿不是自己不小心摔进枯井里摔死的。 而是—— 有人在背后拿石头重重的砸了她的脑袋,她顺势被人推进枯井里,然后造成她是不小心失足摔死的假象! 得知这一事情的真相,在场的所有人,在这一刻都不由得开始恶寒起来。 将军府这些年来相处的都很和睦,若有争吵,也确实下人们之间也有过争吵,但是那都是小吵小闹,真要是遇到什么事,又会共同去做事。 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好了,像秋儿这样,直接被人残忍杀害,推到枯井中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从来没有发生过。 得知秋儿真的是被人残杀的事实后,沉芸的脸色在这一刻难看到了极点。 “谁!?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将军府公然行凶!” 此事发生在将军府,那背后行凶之人,自然也就是将军府的人。 雪儿见所有人的视线在这一刻全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啼哭的摇着头:“夫人,您要明察,还秋儿一个公道啊!要不然秋儿死不瞑目啊!” 第137章 活不过今晚 可沉芸即便真的有心想要查,到底是谁这么残忍,竟然在背地里将秋儿带到这种地方来,残忍的杀害? 而且秋儿那丫头,在场的人也都认识,机灵的很,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能被人给带到这种地方来? 事情的疑惑,在场的人只需要细想一下,便能想到,那就是—— 熟人,一定是秋儿认识的人。 她才会没有防备,甚至都没有想到对方会在她背后突然出手。 不得不说,花衣裳是真的很聪明。 在众人的心中都若有所思,回想着这几日秋儿都和谁来往过,又和谁拌过嘴的时候,花衣裳却在这个时候,带着满脸疑惑的开了口:“雪儿姑娘,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秋儿不见的?” 是啊—— 随着花衣裳这一开口,在场的人几乎又是在瞬间明白过来。 从秋儿失踪不见,好像他们都是不知情的,只有雪儿一个人在找秋儿。 嘴里一直说着她和秋儿约好了要一块去街上买胭脂的,结果她在她们约好的地方等秋儿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她。 说起来,从秋儿失踪,到找不到秋儿,全程都是雪儿一个人将这件事给‘调动’起来的。 也不怪他们都这么想,毕竟秋儿这些年在将军府并没有什么仇人,所有人都想不出来到底是谁这么残忍,将秋儿给残忍的杀害。 倒是雪儿 因为花衣裳的话,在场的人中,不知道是谁,在这个时候突然怪叫了一声:“我前两天经过大公子的院子的时候,在一棵大树下,看到雪儿和秋儿在吵架。当时雪儿很凶,语气更是咄咄逼人,还多次对秋儿举起了手,看样子像是要打她!” 婢女的话音才刚一落下,在场的人中,又是好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就连雪儿自己也惊呆了。 如果到现在,她还听不明白这个婢女什么意思,那她就真的是傻子了。 而且,不可否认的是,前两天,她的确因为一点小事和秋儿起了争执,两个人在大树下起了争执。 她和人吵架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的用手去比划,并没有真的想要和秋儿动手。 而且她在和秋儿吵完架后,当天晚上她们就和好了。 毕竟她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即便是亲生姐妹都吵架呢,又更何况是她们? 而且她们都不记彼此的仇的,当天吵,当天就和好了,即便当天不和好,第二天也是会说话的。 虽然她们俩吵架,但雪儿从未想过要伤害秋儿的念头,秋儿对自己也是一样的。 吵架只是吵架,怎么可能会起这么恶毒的心思,想要杀了对方呢? 如今秋儿的尸体就在地上躺着,而雪儿,从一开始最悲痛的那一刻,到现在,无疑不是成为了众人所怀疑的那个嫌疑人。 吵架的确不足以让她残忍的杀害秋儿,可是她是在秋儿临死前,唯一一个与她发生过争执争吵的人。 如今秋儿已经死了,死无对证,眼下能够怀疑的人几乎没有,也就只有一个她。 更何况—— 秋儿死之前是没有挣扎的,她又去了那个不经常去人的荒废后院,平常她基本都不去那个地方。 肯定是熟人带她去的,要不然她没有去哪里的理由。 只有熟人作案,那么这一切的疑惑才能得以解开。 花衣裳或许没有想到自己简单的一句话,竟然让雪儿成为了众矢之众,对于自己无心的一句话,竟然连累了雪儿,这让花衣裳很是对不起雪儿,感到对她很是愧疚,连忙摆手:“我我方才只是随便说的,并不是有意的!况且雪儿姑娘和秋儿关系这么好,在看到秋儿的尸体后,雪儿姑娘哭的还这么伤心难过” 说到这里的时候,花衣裳十分同情心疼的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秋儿尸体:“当时我们都一致认为秋儿是不小心摔进枯井里活活摔死的,但是只有雪儿一口咬定她是被人残忍杀害的” 看似,花衣裳是在为雪儿辩解。 实际上,有一句,叫作贼喊捉贼。 花衣裳实在是太聪明了。 她在这个时候,看似是在替雪儿解释,站在她这边,实际上,她出口的每一句话,都是坐实了雪儿的‘罪名。’ 雪儿也是个单纯善良的,见这个节骨眼上,又是花衣裳站出来替她说话,她很是感激的看了花衣裳一眼。 殊不知,花衣裳的每一句话,看似是在为她辩解,实际上,是将她推向死路。 将军府不会无缘无故的冤枉一个好人,自然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行了!” 沉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现在连哭都不敢哭一声的雪儿。 瘦小的肩膀跪在地上一颤一颤的,也不敢说话。 “城儿。” “娘。” “无论是秋儿还是雪儿,都是你院子里的丫头,怎么处置你看着办!” “是,娘。” 将军府还是头一次发生了这样的事,也难怪沉芸的心情不好。 白天,她养了几天又这么喜欢的大黑才刚死,现在又出现一个秋儿不是自己不小心摔死的,而是被人给残忍杀害的。 什么时候起,她向来和睦热闹的将军府,也变得和其他官员的府邸一样了? 变得这么勾心斗角了? 见沉芸要走,花衣裳赶紧上前扶住她:“夫人,裳儿扶您回去休息。” 临走前,沉芸回头看了一眼虞欢:“欢欢啊,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女孩子家胆子小,交给你大哥去查。相信你大哥,会为秋儿讨回一个公道的。” “知道了,娘。” 说完这句话后,沉芸就转身走了。 很快,在场的人都相继散去,各忙各的去了。 只有雪儿跪在地上,哭声让人心碎,无助又可怜。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明明她想要替她的好朋友讨回一个公道,为什么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所有人都怀疑她秋儿的死和她有关系。 是她残忍的杀害了秋儿。 哪怕他们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光是看他们一个一个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和最初的不一样了,雪儿就能够感觉到,他们在怀疑自己,怀疑是自己杀害了秋儿。 她承认—— 秋儿比她好看,比她聪明,还比她会来事。 府上的人喜欢秋儿的程度都远高过她。 可是—— 她也是真心喜欢和秋儿做朋友的啊,她和秋儿的关系这么好,虽然平日里有争吵,但是她们两个一直互帮互助,从来没有嫌弃过彼此。 哪怕对方越来越好,她们也只会为对方感到高兴,根本就没有他们想的那种情况,因为嫉妒 因为争吵 秋儿毕竟是伺候了自己多年,对于秋儿的死,虞城自然也不希望看到。 可人已经死了,他只能命人将秋儿的尸体带下去好生安置。 只不过,在他的视线看向跪在地上的雪儿的时候。 虞欢在这个时候也开了口:“大哥的衣食起居,向来喜欢自己完成。即便身边没有雪儿和秋儿,也不会觉得不适应?” 听到虞欢的话后,虞城温和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欢欢的意思?” “就先让雪儿跟着我一段时间。等我查清楚了一些事情,到时候再将雪儿归还给大哥。” 这要是换作平常,虞欢莫说向他要人了,只要是他力所能及能做到的事情,只要她开口,他都会给她。 只不过眼下情况不同,若是秋儿的死真的和雪儿有关,那么雪儿无疑不是危险的。 他还有些担心,若是将雪儿留在欢欢的身边,她到时会会对她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出来。 “欢欢” 虞城正要开口拒绝。 就见虞欢已经上前一步,双手抱住他的胳膊撒娇:“大哥,对于我的请求,你一向都不会拒绝的。怎么?如今向你讨要个丫鬟,你倒是不舍得了。咋滴?莫不成看人家哭的梨花带雨的,看上了人家雪儿不成?” 虞欢话一出口,虞城当场便皱起英俊的眉头,轻声斥她:“欢欢,不许胡言乱语!” “小姐” 一旁的墨双脸色很难看,悄咪咪的朝着虞欢递过来一个粉色的手帕。 在虞欢的耳边小小声的提醒她:“小姐,你要不要擦擦手再碰大公子啊?你刚刚才摸过秋儿的脸啊” 秋儿的那张脸,血肉模糊,到处都是鲜血。 可想,方才虞欢还在她的脸上摸了这么久。 此刻手上更是沾满了鲜血,而她也没有擦手上的血,直接就将虞城的胳膊给抱住了。 听到墨双的提醒,虞城也像是才刚反应过来,当场一张俊脸便黑了,不过却没有将虞欢的手给甩开。 最后还是虞欢自己识趣的将自己的一双带血的爪子给收了回来。 将雪儿带回自己的院子。 一路上墨双都十分的好奇,好奇小姐为什么要将雪儿带回来。 夫人方才临走前已经说了,无论是秋儿还是雪儿,都是大公子院子里的人,这件事也该交给大公子去处理。 大夫人不想让小姐插手这血腥的事情,担心小姐受到惊吓,可是小姐还是插手了。 雪儿在被虞欢带回来后,被她命人随便的安排了一个房间。 姬无双临时有事已经走了,现在房间里就剩下高丽莎和虞欢她们几个了。 对于将军府今日发生的事情高丽莎知道的不多,墨双在回来后又和高丽莎讲了一遍,高丽莎才彻底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所有的矛头全指向了雪儿,都一致认为雪儿就是杀害秋儿的罪魁祸首。 加上中间还有人指证,在秋儿出事的前两天,雪儿和秋儿还吵过架,看那架势,雪儿甚至还要对秋儿动手。 能吵架吵到动手的地步,可想她们之前吵的有多激烈。 别说将军府的那些人了,就连墨双和高丽莎在这一刻,也要怀疑秋儿的死,应该就是和雪儿有关了。 在这大宅院里,多少情同姐妹,相互扶持,比亲生姐妹还要亲的姐妹情谊,到最后不都是因为一点事到了撕破脸皮,互相残杀的地步吗? 只不过他们将军府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而已,因为将军从始至终就只有夫人一个女人。 也没有其她的妾室,更没有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所以,别的有钱大户人家府上经常发生的事情,到他们这里,就鲜少发生了。 但并不代表没有,雪儿和秋儿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所以,对于小姐的做法,墨双很不解。 高丽莎也不解。 “大哥向来不喜欢管女人们之间的事,哪怕事情是发生在他的院子里。” 说到这里,虞欢看了一眼面前的墨双和高丽莎:“若是不将雪儿给讨要过来,我担心她活不过今晚。” 第138章 你若是像我一样,或许,我还斗不过你呢! 活不过今晚—— 是什么意思? 墨双和高丽莎,纷纷是满脸的疑惑。 难不成雪儿还能畏罪自杀,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不成? 看着她们两个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虞欢看到现在的她们,就想起了前世的自己。 因为前世的她,被自己的爹娘保护的太好了,事情想的简单,正是因为事情想的简单,身边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所以才会那么轻易的相信人。 虞欢还记得前世,程如月在她落魄时,俯身在她耳边,和她说的那些话。 她说:“虞欢,其实在自己父母的保护下,无忧无虑的长大有好处也有坏处。虽然你爹娘将你保护的很好,但是离开了你爹娘,你就什么都不是了。你要知道,仅凭着一张美貌的脸,是远远的不够的。 毕竟,红颜易老,这个世上,你即便是最美的那一个,但是容颜易老,早晚会有一天,有人将你取代的。 你若是像我一样,或许,我还斗不过你呢!” 前世,虞欢在听了程如月的这些话后,只有恨。 滔天的恨。 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她知道,如果说以前程如月对她说的话都是假的,唯有在那一刻,程如月和她说的话是真的。 她说的对,如果她有程如月那样的出身,那样的经历,从小被人欺负着长大,那么她绝对也不会是那种无忧无虑的性子,单纯而又愚蠢。 “总之,你们只需要知道,秋儿的死,与雪儿无关就行了。” 墨双:“” 高丽莎:“” 只见高丽莎和墨双默默相觑了一会儿。 其实墨双也有点相信白洛说的话了。 白洛虽然没有秋儿和雪儿进府的时间长,但是也在将军府待的有些年头了。 况且白洛这人特别实在,从来不会说瞎话。 既然她说她前两天,在大公子的院子里,亲眼看到秋儿和雪儿吵架了。biqμgètν 而雪儿情绪激动,竟然还要动手打秋儿。 那么这件事就一定发生过。 而且雪儿刚刚自己也承认了。 秋儿在府上的人缘还是很好的,进府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她和谁红过眼,吵过架。 所以 这也不能怪墨双和府上的人都怀疑雪儿,确实—— 若是换作前世的虞欢,只怕也会怀疑秋儿的死和雪儿有关。 “等过两天,你们就知道我为什么让雪儿留在我院子里了。” 说话间,就见虞欢起身向外走去。 墨双见状赶紧追了上去。 天已经很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将军府今夜才出了一条人命的缘故,倒是今夜的将军府阴气沉沉的,明明将军府这么多人,换作往常,哪怕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是将军府依旧热闹。 但是今夜不同往日,今夜的将军府,显得格外的阴沉了一些。 虞欢并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带着墨双来了雪儿的房间。 此刻的雪儿正整个人将自己蜷缩的坐在床上,手里还拿着一个荷包,在那捂着嘴,小声的哭泣着。 虽然墨双也和府上的人一样,怀疑秋儿的死和雪儿有关,可是看到雪儿哭的这么难受的样子,墨双还是有点心疼的。 也有可能是雪儿在和秋儿吵架,当时正在气头上,因为一时生气,才做了那么冲动无法弥补的事情出来。 在看到秋儿被自己砸死后,雪儿也恢复了理智?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想要杀了秋儿? 虞欢:“” 光是看墨双这副表情,虞欢就知道她这小脑袋瓜子里想的什么玩意了。 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给她:“你在外面等着,不用跟我进去了。” “那不行小姐,现在的雪儿可是危险人物。”她连秋儿这种在一起玩了这么多年的好姐妹都能这么残忍的杀害,又更何况是她家小姐呢? 墨双得进去时刻保护着她家小姐安全。 看着她这一副忠心护主的样。 虞欢觉得好笑,也就没有管她,任由她去了。 雪儿现在整个人都沉浸在秋儿死的强烈悲痛之中,以及府上的人对她的怀疑不信任,都认为是她残忍的杀害了秋儿的无助。 这种情况下,雪儿想要替自己辩解,想要替自己解释,可是她也知道,眼下的这种情况,只会说多错多,哪怕她是无辜的,哪怕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杀害了秋儿,可是这一刻,没有人相信她,所有人都认为是她残忍的杀害了秋儿。 认为她前两天和秋儿吵架,心中对秋儿产生了恨意和强烈的杀意 以至于雪儿想事情想的认真,就连虞欢什么时候进房间里来的都不知道。 包括虞欢和墨双在门外说的那些话,明明这么近,她也能听到,可是她都没有察觉。 知道虞欢走到她身边了,从她的手中将荷包抽走,雪儿才猛然惊醒。 彻底的反应过来。 猛地抬头看向面前的虞欢。 而虞欢此刻却没有看她,她只是打量着被雪儿拿在手中的荷包,是一只小鸭子和几朵荷花。 小鸭子在荷花的旁边戏水。 这一针一线,绣的倒是蛮惟妙惟肖的,就跟真的一样。 而且荷包小巧精致,正适合雪儿这种娇小玲珑的小身板。 如果不是因为顾忌虞欢的身份,换作任何一个人,雪儿就要动手去抢回自己的荷包了。 见她这么在意自己手中的荷包,虞欢轻笑一声,一语就道出:“这荷包是秋儿给你绣的?” 答案不可否认,雪儿有些震惊的看向她。 像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能猜出来荷包是秋儿修给她的。 是的。 秋儿绣工十分的不错,除了荷包以外,就连她的好几件好看的衣服都是秋儿给她做的。 他们这些做丫鬟的每月的银子并不多,也不舍得去裁缝铺里买衣服,毕竟裁缝铺子里的衣服都很贵。 恰好秋儿的绣工又十分的不错,买布料又便宜,所以她们两个身上穿的衣服有很多都是出自于秋儿之手。 秋儿的手很巧 聪明伶俐,又长得漂亮。 其实雪儿也能明白,为什么府上的人会怀疑她杀了秋儿,怀疑秋儿的死和她有关。 是她残忍的杀害了秋儿之后,贼喊捉贼,想要以此来洗脱自己的嫌疑。 别说别人了,就连她自己,如果这件事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若她只是一个旁观者,她也会怀疑,秋儿的死,和她有关系。 因为秋儿太优秀了,她处处都比自己高人一等,比自己会讨好人,比自己会说话,还比自己长得漂亮。 在府上所有的人都喜欢她,她又很会哄府上的人开心,是所有人眼中的开心果。 而她不同,她不爱说话,在整个将军府,她就只有秋儿一个朋友。 若不是因为担心秋儿出事,就今天她的这副样子,换作平常,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喊大叫的去哭去闹。 看到小姐出现在房间里的时候,雪儿很惊讶,同时也很害怕。 她张张嘴,原本是想说点什么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只剩下了慢慢的嘲弄。 所有人都怀疑她,认为秋儿的死和她有关,又更何况是小姐呢? 虽然她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要将自己讨要过来,将自己讨要过来想要干什么。 雪儿还是内心苦涩的抿了抿自己的唇:“是的小姐,秋儿生前的绣工很好的,她不仅会绣荷包,还会做衣服。奴婢身上穿的这件衣服就是秋儿前段时间给奴婢做的。” “哦?” 虞欢挑眉,盯着她身上穿的衣服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手工确实不错。” 怪不得她看着雪儿身上穿的衣服和府上的那些丫鬟身上穿的不同,原来是秋儿给她做的。 布料虽然都是简单的布料,但是布料上面的那些绣工,不得不说,还是很拿得出手的。 京城里的那些普通的裁缝铺子,都未必会有秋儿这么巧的手。 说起来,秋儿的死,倒是可惜了。 虞欢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荷包归还给她。 然后走到对面的茶几旁坐下。 墨双在看到自家小姐坐下后,赶紧就忙着给自家小姐倒茶。 结果倒茶的动作进行到一半,想到什么似的,她赶紧止住了自己倒茶的举动。 先是一脸警惕的看了一眼坐在床上蜷缩在一起的雪儿。 紧接着又一脸警惕的看了一眼手中拿着的茶壶。 然后虞欢就完美的看到雪儿一张本就惨白没有半点血色的脸,因为墨双的这个特别针对,刷的一下,脸色更是惨白无比。 那张苍白的小脸,就跟涂了一层厚厚的白面似的,又白又吓人。 虞欢娇嗔的瞪了一眼墨双:“倒杯茶,刚好有点渴了。” 而墨双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给她倒茶了,反倒是开口道:“小姐,你渴的厉害不?要不等会儿回你的房间里再喝?” 虞欢:“???” 雪儿:“” 要说墨双的这特别针对就太明显了哈,就连虞欢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见墨双确实没有给她到倒茶的打算,没办法,虞欢只能自己动手倒茶了。 结果她的手才刚碰上茶壶,就被墨双急忙伸手给按住了。 只见墨双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家小姐:“小姐,这茶你真的非喝不可了啊?” 虞欢:“” “是的呢。” 虞欢微笑脸:“再不喝点茶,你家小姐我就快要渴死了呢。” “那小姐您先等一下!” 说话间,就见墨双拿起茶壶对着壶嘴,咕噜咕噜的,不带半点的犹豫连续喝了好几口茶水。 幸好这茶水端上的有段时间了,只剩下余温了,这要是是才刚端上来的茶,就墨双咕噜咕噜的喝的那几口茶,准得把她的嘴都给烫的冒血泡。 然而,墨双喝完了茶后,还是没有给虞欢倒茶。 “先等等哈小姐,等会看看奴婢有反应没。奴婢要是没有反应你再喝。” 虞欢:“” 雪儿:“” 虞欢有些头疼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你去沏壶新茶端过来。” 墨双:“” “小姐,留你一个人在房间里奴婢不放心。” 墨双一边和她说话一边那眼珠子都快斜到天上去了,不停的朝着床上的雪儿靠拢。 “快去!” 虞欢斥她。 看到小姐是真的生气了,这才见墨双极度不情愿的抱着茶壶下去沏茶了。 很快。 房间里就剩下虞欢和雪儿两个人,房间里静悄悄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虞欢自打墨双出去后,倒也没有主动开口。 最后还是雪儿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率先哭着出声:“小姐,奴婢真的没有杀秋儿。奴婢和秋儿在一起这么多年,情同姐妹。虽然她各方面都比奴婢优秀,都比奴婢好,但是奴婢都只是为她感到开心,从来没有嫉妒过她什么” 第139章 我知道,秋儿的死,和你无关 “就连那天我们吵架,也是因为她不小心弄伤了自己的手。她是因为给奴婢做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用针刺伤了自己的手,奴婢就说她不让她这么着急给奴婢赶着做衣服,奴婢有衣服穿,等她手上的伤什么时候恢复好了再做也不迟。可是她不听,非要这几天把衣服给奴婢赶出来。” “奴婢看到她的手都被针给扎的好几个血洞了,又心疼又感动,生气她不知道爱护自己,对奴婢这么好,而奴婢却这么笨,什么都给不了她!” 其实那天吵架,雪儿并不是因为和她起争执,而是因为她心疼她而已。 她就是想让她好好的歇歇,可是她不听,又偷偷的瞒着她给她做衣服,以至于她的手上又起了好几个血泡。 雪儿承认那天她的情绪很不好,但她那都是因为心疼她。 到了晚上其实她们就和好了,秋儿也向她保证,先好好的养自己的手,等手上的伤养好了,到时候再继续帮她做衣服 雪儿知道,这个时候她说这些,没有人会相信她说的话的。 可是——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说出来,哪怕小姐也和府上的一样,怀疑秋儿的死和她有关,可是她就是想替自己解释一下。 她真的没有杀秋儿,她对秋儿只有感激,只有亲情。 她更加希望秋儿能够过的很好,甚至是远超过自己的好。 所以,她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一时的嫉妒,嫉妒秋儿各方面都比自己优秀,而残忍的将她给杀害呢? 雪儿对自己有自知之明,她知道大家喜欢的是秋儿不是她,即便她杀了秋儿,那些人也仍旧不会喜欢自己。 相反,秋儿若是死了,她的待遇还不如秋儿活着的时候,雪儿是单纯,但是她又不傻! 她之所以这些年能在将军府过的这么好,全凭着秋儿对她的照顾biqμgètν 虞欢就安静的听着雪儿向她诉说这些,说是向她诉说,倒不如说这是雪儿的委屈。 估计她也知道自己不会相信她的话,但她也确实这些话憋在心里委屈的慌。 毕竟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却被人这么怀疑,所有人都认为是她杀害了秋儿,而她的解释替自己开脱的所有说词全部都成了狡辩! 像雪儿这样的人,孤援无助,无疑不是可怜的。 说到最后,雪儿的声音都逐渐的弱了下去。 将头埋进膝盖里,哭的泣不成声。 为什么没有人相信她,为什么所有人都一致认为是她杀害了秋儿。 她真的没有杀秋儿啊。 当她看到秋儿的尸体被从枯井里打捞上来的那一刻,她整个人的天都快要塌了,不敢相信眼前看看的一幕。 不敢相信明明今天她还和秋儿约好了的,秋儿还笑着和她打趣,可是转眼间,秋儿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在枯井里蜷缩僵硬着。 听着雪儿小声啜泣着,虞欢在软椅上坐了一会儿之后,起身走向床榻。 雪儿一张脸满是热泪,膝盖上的衣服也是湿漉漉的一片,一看就是哭了很长的时间。 还有她的那双眼,红肿不堪。 肿的都快要睁不开眼睛了。 虞欢从自己的袖口里掏出一枚白色的手帕递给她。 在看到虞欢朝着自己递来手帕的时候,雪儿整个人都是一愣。 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甚至还有些受宠若惊。 她不敢相信小姐这样尊贵的身份,竟然会向自己递来手帕。 雪儿恍惚的看着面前布料昂贵的手帕,有着犹豫,有着不敢,甚至都不敢伸手接。 最后还是虞欢将手帕交到她的手上:“擦擦自己脸上的泪,这个时候,哭是最没用的。没有人会心疼你,若是被别人看到了,只会认为你的罪名被人发现,你这是害怕无助的哭。” 是啊。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的。 前世,在宴秋宠爱的妾室,当着自己的面狠狠的滑倒在地的时候,明明那个时候只有她们两个人,可是随着那名小妾的失声尖叫,硬是引来了不少府上的下人前来观看。 对着她更是指指点点,在宴秋愤怒的赶来的时候,他们明明没有亲眼看到小妾到底是怎么摔倒的,却都是一口认定,指向她,说她嫉妒小妾怀了身孕,所以想要将小妾置于死地。 最后小妾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也流产了,而她也被宴秋在愤怒之下命人打了五十板子。 说起来,还真是讽刺又可笑。 她自己都不仅庆幸,自己前世的命可真是大啊,五十板子,竟然没有将她给活活的打死。 至于那名小妾 就比较更加的过分了。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怀有身孕,但是为了在府上一众的美人堆里争得宴秋的宠爱。 她买通京城的大夫,制造出自己怀孕的假象。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她知道自己假怀孕的事情即将暴露,所以就找上了她—— 想起她那荒唐的前世,虞欢都不由得觉得可笑,她可真是自作自受,在嫁于宴秋的那些年里,她堂堂大慕身份尊贵的一品大将军府的嫡长女,在往后的几年里,竟然过的猪狗不如,随便一个身份低贱的妾室都能够骑在她的头上对她非打即骂。 虞欢视线有些恍惚,她太明白这种明明是被人陷害,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了。 想要解释,可是解释都成了狡辩,没有人会相信她的说词。 相反,她越是解释,越是被人怀疑这件事就是她做的。 她看着面前还在小声啜泣的雪儿:“知道我为什么将你带来我院子里吗?” 闻声,雪儿抬起泪眼汪汪的一双杏眸,不解的看着虞欢,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 不知道这件事明明夫人已经交给大公子处置了,也说了不让小姐插手这件事。 可是小姐在夫人离开后,还是向大公子将她给讨要了过来。 雪儿也不知道小姐到底是怎么想的 “因为我知道,秋儿的死,和你无关。” 虞欢看着她,亲自伸手,动作温柔的替她顺了顺因为哭泣而跑到前面的一撮碎发。 她动作温柔的将雪儿额前的那一缕碎发帮她顺到耳后。 而雪儿,却在听到虞欢的这句话后,整个人都彻底的愣住了。 好长时间的没有回过神来。 小姐方才说了什么? 小姐说—— 她相信她? 相信她秋儿的死和她无关? 相信她没有杀害秋儿? 雪儿一张发白的唇瓣用力的抽搐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过了好半天,她的眼泪再次奔涌而出,泪眼汪汪的望着眼前的虞欢:“小姐,你真的相信奴婢吗?” “嗯。” 虞欢看着她,点了点头。 “将你讨要过来,也不过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大哥向来不管府上的事情,至于你,虽然这件事我娘已经交由他去处置,可是他也会将你随便放在那任其自生自灭。” 不管秋儿的死这件事到底是不是雪儿做的。 在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之前,她大哥确实不会对雪儿怎么样。 但是这段时间雪儿所承受的,便是来自将军府上上下下所有怀疑的冷眼。 光是这些,内心脆弱的雪儿又怎么能承受的了? 再加上—— 还有一个花衣裳虎视眈眈。 花衣裳这个女人,看似表面温柔贤良,实际上,心狠手辣。 她既然能杀了秋儿,自然也就不介意再杀一个雪儿。 等雪儿一死,府上有关秋儿的事情自然也就告知一段落。 因为雪儿的死,会被人不带丝毫怀疑的认为,雪儿残忍杀害秋儿的事情暴露,她自知无颜再存活在这个世上,所以以死谢罪。 花衣裳何其的聪明? 可惜,她这个聪明,这一世,遇到了她,注定不会让她如愿。 若说,之前雪儿还好奇小姐为什么要将她讨要过来。 现在在听了小姐的话后,雪儿终于明白小姐将自己讨要过来的原因了。 只是—— “小姐。” 让雪儿不明白的是:“究竟是谁,想要杀奴婢呢?” 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虞欢也不想对她隐瞒什么了,淡淡的开口:“花衣裳。” 在听到花衣裳的名字后,雪儿所有的惊讶,丝毫不比小姐说相信她没有杀害秋儿的震惊和惊讶少上多少。 她身体用力的颤抖了一下,想起方才她在抱着秋儿的尸体痛哭的时候,花姑娘还专门跑到她面前安慰她,给了她一个手帕让她擦眼泪。 到现在花衣裳给她的手帕都还在她的怀里被她用心的保留着,因为那个时候的花衣裳,是她那种情况下,唯一的温暖。 可现在—— 当听到小姐和她说,想要杀她的人就是花衣裳的时候,这让雪儿怎么能接受得了? “不——” 她用力的摇了摇头,花姑娘这么善良知书达理的一个人,怎么会杀她呢? 可—— 光是看雪儿的这副表情,虞欢就知道她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确实,莫说她不相信了,换作前世的自己,自己也是不信的。 可事实便是如此。 “若不然,你以为,秋儿是怎么死的呢?” “可秋儿与花姑娘无冤无仇,从花姑娘来将军府的这段时间都没有和秋儿见过面。而且秋儿私下里还经常和奴婢说,说花姑娘十分的温顺贤良,无论和谁说话都是温温柔柔客客气气的,秋儿很喜欢,就是花姑娘一直在夫人的院子里伺候夫人,秋儿一直都没有怎么见过她” 也难怪雪儿不愿意相信虞欢的话。 因为花衣裳杀害秋儿的理由是什么? 两个不相干的人,两个无冤无仇的人 “许是,秋儿不小心知道了花衣裳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看着雪儿这副震惊的表情,虞欢微微一笑,似笑非笑的说道。 一句话,再一次的让雪儿给愣住了。 花衣裳—— 不为人知的秘密? 雪儿年纪还小,想法单纯简单,懂的也不多。 不知道这个世上人心险恶。 花衣裳为什么这么善良? 为什么在与人说话的时候柔柔弱弱的,让人光是看她一眼,都下意识的会喜欢上她? 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脾气的,而花衣裳的脾气似乎过于的好了。 大慕并不缺贤良淑德,又贤惠善解人意的女子,而花衣裳的善解人意和贤良淑德,好像有点过头了? 前世虞欢倒是不这么觉得,只知道花衣裳向着自己说话,背地里支持她和宴秋在意,她就将花衣裳下意识的归结成了自己的人。 现在回想起来,虞欢才发现,花衣裳这人,过于的会隐藏自己了。 这段时间,花衣裳在将军府可谓在她这里吃了不少的闭门羹,既然是装出来的贤良,在三番两次的被自己这般冷眼相待,出言讽刺的时候,自然在无人的时候也需要好好的发泄一番的。 第140章 夜半敲门声 虞欢想。 秋儿与花衣裳无冤无仇,秋儿的死也确实和花衣裳扯不上多大的联系。 可是若是花衣裳刚好展露出的那不好的一面被秋儿不小心给看到了,为了维持自己贤良温柔的好形象,担心秋儿说出去,故而,花衣裳将秋儿给杀了灭口呢? 就像是雪儿刚才说的那样,秋儿很喜欢花衣裳。 难得的在路上碰到了花衣裳,无论花衣裳让她做什么,或者带着她去哪,她都不会舍得拒绝的。 光是花衣裳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再用恳求的目光祈求别人,这个世上,莫说男人了,就连女人都不舍得拒绝。 秋儿又是一个大大咧咧平日里没有什么心眼的人,再加上又是在将军府,她就更没有什么防备的心了 这边,花衣裳没有在沉芸的房间里待多久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原本她还想多陪沉芸一会儿的,可是因为大黑的死,再加上秋儿无辜被人残杀这件事,接连两件事让向来太平的将军府,今日一天都变得十分的不太平。 沉芸心情很不好,早早的就睡下了。 而花衣裳也在看到沉芸睡下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原本她才刚来将军府的时候,沉芸是有给她安排丫鬟伺候她的,但是她嫌有丫鬟太碍事,就说自己习惯了一个人做事,不习惯被人伺候。 沉芸也就没有再给她安排丫鬟了。 夜晚的将军府,夜路很黑。 加上她的脑海里此刻回放着的全是秋儿那张面目狰狞,血肉模糊的一张脸。 将军府的一切都静悄悄的,就连昆虫的鸣叫声在这一刻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在她快步从沉芸的房间出来的时候,一路上,她就只听到了那沙沙的风声,还有自己脚步加快的声音。 四周静悄悄的,又静又黑暗,就连平日里微凉的月色此刻也是阴冷没有半点温度的。 照在身上,再回想起秋儿那张狰狞可怕的一张脸,花衣裳也是感到害怕的 现在的她,只能加快自己的脚步,想要回到自己的房中。 因为一路走来的时候,她明显的感到那阴凉的冷风吹在她的耳畔,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耳边吹冷气一样。 让她下意识的不由得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好在—— 终于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将门从里面关上,花衣裳快速走到茶几旁,在将灯台点上的那一刻,昏暗的光亮几乎瞬间照亮了她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 在能看得见东西的时候,心中的那抹不安感,还有在回到房间后,隔绝了那阴森森的冷风,花衣裳也终于是没有感觉到那么害怕了。 只见她走到茶几旁的椅子上坐下,给自己到了一杯茶压惊。 茶水是早上的时候换的,现在已经很凉了,若是白天喝还好。 到了晚上,加上她这一路走来,夜里风寒重,她浑身上下都是冰凉的。 再喝这冰凉的茶水,当即便刺激的她一个激灵。 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喝茶水的时候总觉得和之前喝的口感都不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茶水凉了的缘故,可是 再凉的茶水,也不可能有一股血腥味的 带有着这份疑惑和怀疑,花衣裳有些害怕的低头去检查手中的茶水。 在看到入目的猩红色的时候,吓得她当即就是一个惊叫,一把就将手中的茶杯给摔在了地上。 茶杯摔在地上的声响响彻整个房间,易碎的茶杯也在掉在地上之后四分五裂。 待花衣裳冷静下来之后,再去看地上洒落一地的茶水颜色的时候,见确实就是正常的颜色,根本就不是方才她看到的猩红色。 才见她心有余悸的抚摸着自己的胸口给自己顺气。 果然人若是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最是容易出现错觉。 她方才觉得茶水的味道不对劲,下意识的就往那方面想了。 结果因为紧张,竟然出现了错觉,真的觉得她喝的不是茶水,而是血水。 她院子里没有下人,平日里就连沏壶茶都是她亲自跑去后厨沏的。biqμgètν 这也是为什么将军府的那么多下人都喜欢她的原因。 因为她所有的事情都自己亲手做,从来不会劳烦他们。 正是因为她院子里没有下人,以至于花衣裳现在想喝口热乎的茶,都得自己亲自跑去后厨沏。 方才她一路从沉芸的房间里回来,都是高度紧张的状态,脑海里全是秋儿的那具冰冷僵硬的尸体,还有她那张面目全非的一张脸。 那种恐怖让人害怕的感觉,就现在这种情况,花衣裳宁愿自己在房间里渴死,喝凉水,也绝对不愿意大老远的再去跑到后厨沏茶的。 要是早知道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就应该听沉芸的话,让沉芸给她一个丫鬟。 这样一来,她也就不用这么害怕了。 哪怕回了房间,害怕的心理少了一点,但是现在花衣裳还是心慌的厉害。 望着不远处的床榻,明明已经很晚了,但是现在她却没有半点的睡意。 除了害怕秋儿死前那张扭曲的一张脸,更加让花衣裳害怕的是雪儿的事。 若是雪儿不死,那么秋儿这件事就永远落不下帷幕。 她原本想着,今夜将雪儿推出去当挡箭牌,事实也证明她确实成功了。 等雪儿跟着虞城回到虞城的院子,她只需要静等着时机,制造出雪儿畏罪自杀的假象便可以了。 这样一来,等雪儿一死,秋儿的事情就算是彻底的过去了,她也好彻底的放心了。 可是谁能想到这个虞欢竟然又横插一杠。 明明沉芸已经不让她插手管秋儿的事情了,结果她还是趁着沉芸离开的这段时间,从虞城的手中将雪儿给讨要了过去。 虞欢对自己一直都很不待见有防备的心理,不得不说,雪儿到了她的院子,她就会很难下手了! 虽然花衣裳也不害怕这件事会查到自己的头上,但是让她想不明白的事情,为什么虞欢会将秋儿和大黑的死怀疑到自己的头上来。 如果这件事不是她自己做的,她甚至也要忍不住想了,她与秋儿无冤无仇,甚至她来将军府的这几天,甚至都和秋儿没有见过里面,二人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她无缘无故杀害秋儿的理由在哪里? “砰砰砰——” 正在这时。 原本静悄悄四下无人的房门,突然被人用力的在外面连续敲了三声。 这突然的动静可把花衣裳给吓坏了,只见她瞬间回过神来,猛地抬头朝着门口看去。 “谁?!” 她的声音在这一刻,若是细听,不难听出有沙哑在里面。 也有着一丝的颤音。 然而在她这句话话音落下后—— 静,诡异的静。 门外静悄悄的,什么动静也没有,就反复方才的敲门声,就像是她的错觉一样。 花衣裳害怕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在这个瞬间,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瞬间又上来了。 她抿了抿自己有点发紫的唇瓣,慢慢的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在原地犹豫了片刻之后,她磨磨蹭蹭的朝着门口走去。 门外什么都没有,很安静,哪怕不用推开门花衣裳就知道外面空旷旷的。 因为外面若是站的有人的话,她能看到外面的影子。 可是她没有看到—— 花衣裳的手放在门上,但是准备在将门给推开的那一刻,她犹豫了—— 那种后背发麻的感觉,以及浑身在这顷刻间起满了鸡皮疙瘩。 她不知道推开门,会看到什么。 可能会看到可怕的一幕,也可能会什么都看不到。 可天生的好奇心,在这种情况下,所有人都会在害怕的同时,又有那种强烈的好奇心理的。 就好比花衣裳现在—— 她太想知道,门外是什么了,是什么东西在敲门。 但她可以肯定的时候,这个时候这么晚了,一定不会是将军府的下人敲她房间里的门。 因为她这个院子里没有下人,只有她自己。 终于—— 内心下定了主意,花衣裳终于将门给推开了。 果然—— 如她所料的那样,门外什么都没有,黑灯瞎火的,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没有。 倒是随着她将门给推开的那一刻,一阵阴森的冷风拂面而来,懂的她整个人都是不受控制的一个哆嗦。 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比起往常又格外阴冷恐怖森森的黑夜,让花衣裳感到害怕。 在看到门外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她又怕这个时候突然从黑暗中窜出来什么可怕的东西。 所以她赶紧的就将门给飞快的关上了。 胸口跳动的厉害,心脏在这一刻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花衣裳快速跑回茶几旁,也顾不上那茶水冰凉了,就着茶壶十分没有形象的往自己的嘴里灌了好几口冰凉刺骨的茶水。 几乎是在花衣裳将茶壶刚放下的那一刻,她跳动的心情还没有来得及平复下来。 “砰砰砰——” 只听到门外,又连续响起三声敲门声。 这一次可把花衣裳吓得不轻。 她抱紧手中的茶壶,一脸警惕的望着门口的方向,大声的怒斥着:“谁?!是谁在那里装神弄鬼?你给我滚出来!” 然而在她这句话音落下,还是和刚才一样,静悄悄的,什么回应都没有。 花衣裳再次走到门口,确定还是和刚才一样,门外并没有站什么人,若是真的有人在门外敲门的话,她能够看到那个人的影子。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花衣裳现在的内心害怕恐慌极了。 她的一双手甚至都是颤抖的,颤抖的双手都在冒汗。 她颤巍巍的想要将门推开。 然而在手落在门上的那一刻,她却犹豫了。 甚至不敢开门。 就在此刻—— 门外好像又有动静了。 “嘿嘿嘿~” 空灵又恐怖的笑声,看似是在门外响起,实则那声音,更像是在她耳边。 吓得花衣裳瞬间就瞪大了双眼。 “啊——” 她失声尖叫,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天啸。 当即便是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虞欢这边。 得知花衣裳被人发现晕倒在房门口,满脸苍白,浑身冰凉,披头散发十分没有形象的消息,已经是在白天了。 虞欢才刚醒来,就见墨双一脸幸灾乐祸的从外面进来,和她说起了花衣裳昨天晚上的事情。 虽然花衣裳被人发现晕倒在自家房门口的解释,是她昨天晚上没有看脚下,一时踩了空,当场就摔晕了过去。 当然—— 只要是她说出来的,府上的人肯定都相信嘛。 但是在虞欢这边就不一样了。 墨双一开始是不知道的,她也是到了后面才知道,昨天晚上,高丽莎趁着自己和小姐在雪儿的房间里的时候,她偷偷的跑去了花衣裳的院子里,扮鬼吓唬她这件事。 第141章 秋儿的死,难道真的和花衣裳有关? “小姐,秋儿的死,难道真的和花衣裳有关吗?” 原本墨双怀疑的人和大家都一样,觉得是雪儿杀了秋儿。 毕竟雪儿的嫌疑最大,加上秋儿和雪儿又是好朋友,对好朋友没有什么防备,所以雪儿对秋儿就比较好动手一些。 导致她对雪儿都有着很大的偏见。 可是当小姐告诉她,秋儿的死和花衣裳有关的时候。 当时墨双的表情才是真正的活见鬼。 花衣裳和秋儿无冤无仇的,无缘无故的,花衣裳杀秋儿干什么? 一早,虞欢去了沉芸的房中。 对于自己的这个宝贝女儿,沉芸还真没有见过她一大早就过来请安的。 而且她将军府也向来不在意那些繁琐的礼节。 说实话,在看到欢欢过来的时候,沉芸还蛮惊讶的。 经过一晚上的平复,沉芸今日的心情好的差不多了,在看到虞欢过来的时候,她还朝着虞欢招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边来。 “听你大哥说,昨天晚上你将雪儿给讨要走了?欢欢啊,娘不是和你说了吗,无论是雪儿还是秋儿,都是你大哥院子里的丫鬟,让他自己处置就行了。” 如今那个雪儿身上有着很大的嫌疑,欢欢又对人没有防备,她有点担心雪儿胆大包天的会对欢欢做出点什么有害的事情出来。 而虞欢却是微微一笑:“放心娘,有墨双时刻待在我身边,不会有事的。而且雪儿也没有那个胆子。” 况且,她又没有得罪过雪儿,她也实在没有伤害自己的必要。 听到虞欢这么说,沉芸也只能作罢。 倒是虞欢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秋嬷嬷,倒是没有看到平日里最喜欢站在她身后讨好她的花衣裳,很是诧异。 佯装不知的开口问道:“娘,今日怎么没有见那个花姑娘在你身边伺候?” 提起花衣裳,沉芸叹了一口气:“许是昨夜在看到秋儿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吓到了,今天一早被府上的人发现的时候,她就躺在门口,浑身冰凉没有一点温度,看样子是在门口躺了一晚上。” “啊?” 闻声,虞欢很是诧异的捂着自己的小嘴:“这么严重吗?” 身后的墨双,在学习自家小姐表情的时候也学习的很是惟妙惟肖,只见她也是一脸惊讶的捂着自己的小嘴:“啊?花姑娘的胆子这么小的吗?” “我家小姐昨天晚上还亲手摸秋儿的尸体了呢,晚上照样回去就睡着了,还睡的香甜,这个花姑娘是怎么回事啊?胆子这么小,还能吓得在门口昏睡了一夜。” 秋嬷嬷在听了墨双的话后,沉吟了一下,解释道:“姑娘家都比较害怕这些东西。加上花姑娘的院子又只有她一个人住,连个丫鬟都没有,四周也没有什么人,大晚上的,难免被吓到。” 其实也正常。 “那娘你派人去看了吗?” 闻声,沉芸点了点头:“大夫去过了,没什么大碍。衣裳也已经醒了,调养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哦。” “欢欢啊。” “啊?” “听说昨日,紫衣侯专门让雪球给你送来了芙蓉楼的十二肖?” 这事其实沉芸昨天就想问她,但是府上昨日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没有来得及问。 对于沉芸的问话,虞欢点了点头:“确实是让雪球给我送来了一盒。” 知道这段时间欢欢和萧凤瑾走的很近。 其实对于萧凤瑾这个男人沉芸也不是很满意,女人太多。 她的女儿未来要嫁的男人,这一辈子就只能有她女儿一个女人,若不然,她女儿无论嫁给谁都觉得亏了。 显然,萧凤瑾身份长相她都还蛮满意的,毕竟这大慕的随便一个男人放出去,都不知道比宴秋那个小白脸强了多少倍。 就是有关萧凤瑾在女人堆里的风评,让沉芸不怎么看好 不过她也知道,欢欢现在做事有自己的分寸,很快就见她转移了话题:“待会娘要和秋嬷嬷去感业寺上柱香,欢欢去不去?” 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虞欢都不太爱去那种地方。 所以在听到沉芸问她的时候,虞欢当即便摇了头:“我不去,还是让秋嬷嬷陪娘你一块去。” 从这里到感业寺还是有段距离的,来回路程得到晚上了才能回来,一路上光是马车颠簸都不知道得多久,虞欢这辈子最烦的就是坐马车了。 其实沉芸是想让虞欢陪着她一块去的,那去感业寺的人,基本上都是母女俩。 但她闺女就是叛逆,每次她想去感业寺,她闺女都不愿意陪她一起去,每次都是秋嬷嬷陪着她。 没办法,一切以闺女高兴为前提,闺女不愿意去,沉芸也不能强迫她,只能很失望的说道:“那好,就继续让秋嬷嬷陪娘一块去。” 从沉芸的房间里出来,虞欢也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去了花衣裳的院子。 通过昨天的事情之后,沉芸倒是当即就给花衣裳安排了一个丫鬟。 毕竟昨天晚上那样的事,算花衣裳命大。 在她被人发现的时候,浑身凉的就跟那冰渣子似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活像是死了一样。 这要是当时花衣裳的院子里,但凡有一个丫鬟在,也不至于让她在门外昏睡了一晚上。 这样的事情显然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了,因为花衣裳身娇体弱。 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次她命大也就算了,这要是再发生一次这样的情况,估计下次花衣裳不死,也得丢了半条命。 虞欢来花衣裳房间里的时候,新被安排过来的婢女小翠正在伺候花衣裳喝药。 看到虞欢从外面进来,小翠赶紧恭敬的站了起来:“小姐。” 在看到虞欢出现在房间里的那一刻,花衣裳本就惨白的脸色,在看到虞欢的那一刻,更加惨白了。 她本就是无神论者,这个世上哪有什么鬼? 不过都是人吓人罢了,昨天她是因为看到了秋儿的那张脸,加上做贼心虚,晚上又突然听到那种奇怪的动静,加上这个院子里又只有她一个人,难免会有些害怕多想的。 但是现在她已经冷静下来,她甚至都有点怀疑,昨天晚上在她门口闹出这么大动静的‘人’,是不是和虞欢有关系? 在看到花衣裳无论是神情还是眼神,都对自己充满抗拒,不欢迎自己到来的面部表情时。 虞欢也不生气,反倒是轻笑一声,走到身后的茶几旁落座了。 “听说花姑娘昨天晚上受到了惊吓,连屋都没进,愣是在门口睡了一晚上?” 说起来,已经不单单是可怜了,光是想一下昨天晚上花衣裳那副狼狈的场面,倒是让人觉得有点可笑。 只见花衣裳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头低下去:“是裳儿自己不小心,一脚踩了空,摔到了脑袋,摔晕了过去,所以才会在门口昏睡了一晚上。” “哦?” 听了花衣裳的解释后,虞欢很是诧异的挑眉:“那花姑娘你可真是命大了,摔伤了脑袋只是昏迷了一晚上。不像是秋儿,直接就摔的没了命在。” “” “” 虞欢话里的讽刺之意,花衣裳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明明心里恨的要死,在她的心里也早不知道把虞欢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多少遍了。 虞欢这个该死的贱人,从她来将军府的当天就处处针对她,直到现在也一样,总是针对她,处处看她不顺眼。 无论她是讨好还是远离,结果这个贱人都不放过她。 她压根没有想到今天虞欢竟然会亲自过来。 她绝对不相信虞欢是出于一片好心来看望她的,她就是专门故意来看她的笑话的。 昨天晚上她院子里发生的那些诡异的事情,她丝毫不怀疑,绝对和虞欢有关系。 说不定那些诡异的动静,也全都是虞欢自己弄出来的! 然而,单凭一个虞欢还不算,还有墨双在一旁阴阳怪气的也在那说道:“虽说秋儿死的样子看着还蛮可怕的,但是人死如灯灭,况且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花姑娘倒好,愣是被吓得活像是做了亏心事似的!” 无论是秋儿的话,还是虞欢的话,花衣裳发现,自己现在还是都乖乖的闭嘴比好好,什么也不反驳,就是她对她们做出的最好的解释。 本来虞欢也不是真的过来看她的,就是听说她在外面昏睡了一晚上,毕竟花衣裳也在她将军府住了这么久了,身为将军府的主人,她过来看看她,也在情理之中。 “待会娘还要带着秋嬷嬷一块去感业寺上香祈福,我才刚拒绝她,她要是知道我在府上没事干,指不定又得叫秋嬷嬷过来叫我同她一块去。墨双,咱们出去玩。” 随着虞欢将矜贵的手伸出,墨双眼疾手快的赶紧伸手将她那只娇嫩的手给稳稳的扶住。 小心又温柔的搀扶着虞欢从椅子上站起来:“好嘞小姐!”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想到什么,虞欢停驻在门口,盯着房门口的台阶看了一眼,像是说给旁人听,又像是在喃喃自语:“我寻思着,这将军府的门槛也不高啊,平常不小心摔了人当场就能爬起来了。怎么还真有人这么蠢的在这门槛上趴了一晚上,最后还是被人发现了才醒过来呢?” 待墨双搀扶着虞欢走远后,一直沉默着不吭气的小翠,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了。 愤愤出声:“小姐这也太过分了,她怎么能那么欺负花姑娘你呢!” 虽然小翠是将军府的奴婢。 加上她才刚被调来花衣裳的身边,一天的时间都不到。 但是既然夫人将她调到了胡姑娘的身边,她就得对花姑娘忠心。 而且平日里她还蛮喜欢花姑娘的。 就是小姐说话实在是太气人了,一直以来小翠都十分不喜欢虞欢。 见花衣裳脸色惨白,看着可怜无比。 小翠心疼坏了,赶紧安抚她:“花姑娘,小姐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都是被将军和夫人他们宠坏了,打小她说话就带刺。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对上小翠担心看过来的那张脸,花衣裳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我没事的小翠。我已经习惯了,我只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你家小姐会这么针对我。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让她” “花姑娘你就是哪里做的都太好了,所以小姐她才故意针对你。要知道,花姑娘你才刚来府上就深得夫人的喜欢,小姐那性子啊,打小就是被老爷和夫人给宠坏的,在看到夫人对花姑娘你这么上心的时候,小姐的心里肯定是妒忌的,自然也就处处针对花姑娘不待见花姑娘你了。” 小翠分析的头头是道,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分析的很对。 总而言之,就是花姑娘太完美,太好了,府上所有人都喜欢花姑娘,所以小姐嫉妒了,吃醋了,所以她才会那么不待见花姑娘,处处针对花姑娘。 见花衣裳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小翠见状赶紧担心的上前扶住她:“花姑娘,大夫说了,您身子娇弱,这段时间得需要静养。至少也得卧床休息两日才可以下床” 花衣裳摇了摇头,打断她的话:“我听虞小姐说,夫人今日要去感业寺上香祈福。”biqμgètν 通常京城里的那些贵妇人在去感业寺上香祈福的时候,都是有自己的子女一块陪同的。 虞欢身为沉芸唯一的女儿,却不与沉芸一块去,到时候等沉芸去了感业寺,人家都是母女相伴,只有她身边跟了一个秋嬷嬷 对于花衣裳对夫人的一片孝顺的心,别说别人了,就连小翠自己看着都忍不住感动了。 她发现花姑娘心地实在是太善良了。 不仅长得漂亮好看,心底还这么温柔善良。 小姐身为夫人唯一的女儿,对于夫人去感业寺上香祈福不管不顾,哪怕夫人也是在为自己的子女祈福。 可是花姑娘就不一样了,虽然花姑娘才来将军府没有几日,但是无论是对夫人还是对他们这下府上的下人奴才,都是善解人意,体贴入微的替他们着想。 哪怕花姑娘眼下自己都这副模样了,但是她还是想着夫人只带着秋嬷嬷一块去感业寺不行 第142章 显然,宴秋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小翠的心中又感动又心疼。 夫人那么宠爱小姐,结果小姐还没有花姑娘对夫人孝顺。 小翠看着还在床上挣扎着要起来的花衣裳,只能扶住她:“花姑娘你不用担心,其实每一年的这个时候,都是夫人和秋嬷嬷她们两个一块去感业寺烧香祈福的,小姐也从来不跟着夫人一起,夫人这些年来也都已经习惯了。” “花姑娘你才刚醒来,身子正虚弱,要听大夫的话,眼下应该好好养病才对。夫人也不会和花姑娘你计较这么多的。” 见小翠废话这么多,这要是换作平常,花衣裳想要起来早就起来了,哪里需要被小翠来来回回的这么多废话,结果还自以为是将她给按在了床上。 花衣裳才刚来将军府,一切都秉着讨好将军府所有人为前提,尤其是沉芸。 这个节骨眼上,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一起和沉芸去感业寺上香祈福的机会。 结果这个小翠自以为是的在那认为是为了她好,啰里啰嗦一大堆。 这让花衣裳听的很是不耐烦,偏偏又不好发作。 这就是为什么当初她在刚来将军府的时候,沉芸说给她身边安排一个丫鬟和嬷嬷她不愿意的原因。 因为这些将军府的奴才实在是都太愚蠢了,只会影响她做事,半点的作用都没有! 小翠见花衣裳坐在床上不懂了,还以为自己说动她了,满脸堆笑笑着讨好她:“其实花姑娘,我们家夫人很好说话的,虽然有时候她的脾气差了点,但是是个直性子,而且也从来不会在意那么多事情” “小翠,我口有点渴,你帮我去倒杯茶。” 听到花衣裳突然开口,小翠赶紧点头:“好,花姑娘,我去给你倒茶!只不过茶壶里没有热茶,我得去后厨去重新给你打热茶,花姑娘你要多等一会儿了。” 只见花衣裳冲着她善解人意一笑:“没事的,你去。路上慢些。” 小翠见她说话这么客气,还温温柔柔的。 明明她只是一个丫鬟,她想要吩咐她做什么直接说什么就是了,还这么关心她,这让小翠很是受宠若惊,不由得庆幸自己能伺候她这样的主子,简直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而花衣裳在看到小翠哼着愉悦的小曲从房间里走出去之后,人也快速的从床上下来。 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丝绸手帕,毫不犹豫的咬破自己的手指,在上面快速的写上一段话。 待用血将那段话写好后,花衣裳将手中的带血手帕卷起来,纤细的手指放在唇边,吹出一道响亮的口哨声,然后就肉眼可见的,一只纯白色的鸽子从窗外飞了进来。 花衣裳将写好的血帕塞到鸽子的腿上,就见白鸽子没有半点的犹豫扑闪着翅膀就飞走了。 小翠端着新沏好的热茶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花衣裳已经穿戴整齐的要准备出去了。 一看到花衣裳这副样子,小翠担心坏了,一脸担心的望着她:“花姑娘,您怎么又起来了啊?大夫说,你现在不能下地走动,你得” 花衣裳敛下眼底的不耐烦,冲着小翠微微一笑:“小翠你不用担心我,我没有那么娇弱的。只是夫人那边我有点不放心。我仔细想了想,还是和夫人一起去。要不然,夫人收留我这么久,什么也不需要我干,我总觉得哪里都不适应,又如何能心安理得的在床上躺着呢?” 说完这句话后,就见花衣裳伸手温柔的拍了拍小翠的肩膀:“小翠,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谢谢你了啊,我很喜欢你。” 小翠被花衣裳的笑给瞬间恍惚了视线,鬼使神差的,直到花衣裳走远了,娇小玲珑的身影都在她的面前消失不见了,她才回过神来。 见鬼的,小翠一张俏丽的脸,竟然不受控制的红了? 以往她就只有在看到大公子他们的时候,这张脸才会不受控制的变红,可是她没有想到,在花姑娘和自己说了几句话后,她竟然深陷在她那温柔娇软的低语中,不知不觉间红了自己的脸? 沉芸这边,秋嬷嬷已经整理好了路上需要带的东西,而沉芸这边也已经准备要上马车开始启程了。 结果她人还没有上去,就听到身后传来花衣裳熟悉的柔柔的声音。 “夫人此番去感业寺路途遥远,身边只带着秋嬷嬷是远远不够的。” 在听到花衣裳的话后,无论是秋嬷嬷还是沉芸都很是诧异的朝着她们这边慌张跑来的花衣裳。 花衣裳这一路跑来都没有停歇的,深怕自己跑的慢了,到时候沉芸她们已经启程出发了。 好在在她跑来的时候沉芸才刚上马车,正打算走。 这一路跑来,花衣裳都没敢停歇的,气喘吁吁的,哪怕累了个半死,但是一路上都不敢停的。 深怕自己休息一会儿,到时候沉芸就已经出府了。 在看到沉芸还没有走,花衣裳一脸欣喜的快步跑到沉芸身边。 白皙的额头因为这一路的小跑,密密麻麻的上面布满了小汗珠,她一张白嫩的小脸在此刻也有点发红。 气喘吁吁的声音,离得近了,听的更加清楚。 看到这般用心的花衣裳,以及她额头上十分显眼的淤青,不用想,她额头上的伤,也是昨天晚上不小心摔的。 看到这里,沉芸有些心软:“不是让你好好的在房中静养吗,你又跑来做什么?” 花衣裳的声音有些委屈:“裳儿在得知夫人要去感业寺的时候,虞小姐又不陪着夫人,裳儿便自告奋勇,想和夫人一起去” 说话间,花衣裳指了指自己淤青的额头:“夫人放心,这些都是小伤,不碍事的。裳儿虽然看着娇小,但是没有这么矜贵,这点小伤,没什么事的,裳儿也不需要静养。” 看着花衣裳这副期待又小心翼翼的样子,沉芸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 最后还是身边的沉芸在这个时候开了口:“夫人,难得花姑娘一片心,既然她想要跟着,夫人就让她跟着。况且这一路上路程颠簸,夫人这段时间不是总觉得累吗?刚好有花姑娘在,她可以帮夫人您捏捏肩捶捶肩膀。” 看到秋嬷嬷替她说话,花衣裳感激的冲着秋嬷嬷露出一抹笑来。 其实秋嬷嬷还是蛮喜欢花衣裳的。 就是小姐不怎么喜欢花衣裳,所以她对花衣裳的喜欢也不敢表露的那么明显。 而且她在夫人身边伺候这么多年,也能看得出来,夫人对于花衣裳也很喜欢,只不过碍于小姐的缘故,让夫人对花衣裳的喜欢收敛了许多。 见秋嬷嬷都这么说了,沉芸又不是没有去过感业寺,自然知道这一路上也确实颠簸。 于是她也不再拒绝花衣裳了,只是道:“若是路上颠簸身体吃不消,记得和我说一声,不要硬撑着。” 见沉芸答应带着她一块去了,花衣裳简直高兴坏了,连连朝着沉芸点头:“夫人,裳儿都知道。夫人放心,裳儿不会强撑着的。” 虞欢这边。 虽说她人已经从将军府出来了,但是将军府的一举一动,尤其是有关花衣裳的事,她这边知道的一清二楚。 在从墨双的口中得知她娘去感业寺的时候带上了花衣裳。 估计是怕自家小姐生气,墨双赶紧在一旁替自家夫人解释道:“其实小姐,夫人可没有叫花衣裳跟着她,而是花衣裳在得知夫人要去感业寺烧香祈福的时候,自告奋勇的跑过去让夫人带上她的。” “当时夫人都已经上马车了,花衣裳自己气喘吁吁的跑过去,求夫人带她一块去的。” 虞欢:“” 看着墨双那一本正经的解释的嘴脸。 虞欢挑眉:“你给我解释这些干什么?” 墨双委屈:“这不是怕小姐你误会夫人嘛。毕竟夫人那么疼爱你,奴婢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其实夫人很喜欢那个花衣裳的,但是因为小姐你不喜欢她,夫人也不怎么喜欢那个花衣裳了。” 也算花衣裳有点本事。 一般就她娘这种疼爱她的程度,在她表现出自己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沉芸也会下意识的不待见那个人。 可是这个花衣裳,自己都已经表现出来那么的不喜欢了,而沉芸对她虽说也有抵触,但是心里对她还是蛮喜欢的。 这也不能怪沉芸,实在是花衣裳这个女人,太能装了。 一副温柔贤良,楚楚动人的模样,这个世上,没有谁不喜欢说话温柔良善,待人和煦宛若冬日里的暖茶一般的人。 无论男女。 而且花衣裳身上所具备的东西,都是自己所没有的。 “欢欢啊,咱们今天去哪玩啊?” 马车上,高丽莎十分好奇的打量着大慕繁华热闹的街道。 虽然他们高丽也热闹,但是高丽不是很大,人数很少,不像是这大慕,人多,地方也大。 人来人往的,而且大慕这边的穿戴和他们高丽都不一样,所以在被虞欢带出来的时候,高丽莎对这大慕的一切都是感到稀奇的。ъitv “今日和紫衣侯约了一块去花山赏花。” 见高丽莎一个人在府上待着无聊,虞欢干脆也带上了她。 原本她还想带着姬无双一块去的,奈何姬无双今日临时有事出不来。 如果是她一个人的话,萧凤瑾的马车直接就来她将军府接她了,结果在晚上她与萧凤瑾的通信中,萧凤瑾得知她今日还要带着高丽莎一同前去花山。 萧凤瑾给她的回信中就只有一句话,那就是:“虞小姐能坐在本侯的马车上,同本侯一同前往花山,让高丽莎小姐跑着去吗?” 虞欢:“” 别看萧凤瑾此人,风流成性,女人无数,但是他还是一个十分有洁癖的人。 就好比他那辆马车,除了他以外,就没有第二个女人进去过。 哦—— 差点忘了,前段时间她还坐过萧凤瑾的马车,应该是除了她以外,就再也没有第二个女人坐过他的马车。 这里看来,她在萧凤瑾那里,还有点特殊的待遇呢。 知道萧凤瑾品性向来如此,虞欢自然也不可能真的让高丽莎跑着去花山。 所以干脆就在书信中给萧凤瑾回复,到时候三人一块在花山集合便可以了。 剩下的萧凤瑾再回的内容是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因为那个时候已经很晚了,加上因为雪儿的事情她忙到了很晚才结束。 等雪球叼着自家主人写完的纸条送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虞欢已经躺床上睡着了。 于是它没有半点犹豫的将自家主人给虞欢回的书信在嘴里咀嚼了几下,给一口吞了。 花山。 山如其名,如它的名字那样,除了窄小的山路以外,四周全是鲜花。 五颜六色的鲜花,应有尽有,什么花都有。 有世人知道品种的,也有世人不知道品种的。 千奇百怪,长相怪异,甚至丑陋盛开的花都有。 皇宫中,御花园的花成百上千种,已经足够的多了,可是与花山相比,倒是有点显得小巫见大巫了。 前世的时候,虞欢倒是很喜欢来花山,因为自古无论男女,都喜欢美好的事物。 虞欢也不例外,面对着花山盛开遍野,五颜六色的鲜花,虞欢很是喜欢。 但是她约了宴秋不下百次,才见他不情不愿的和自己来花山一次。 原以为会和别的才子佳人一样,并肩在花海里漫步,嗅着花香味,欣赏着被各种花海包围的感觉。 可—— 显然,宴秋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想起前世他对自己说,这些野花有什么可看的?花开的再美,也不过是昙花一现。 世人的欣赏,不过是建立在它们盛开的时候,一旦它们开始衰败了,有谁还会喜欢它们衰败的样子? 宴秋的这句话她能听明白。 那就是,世人只能接受美好的事物,而无法接受残缺的东西。 也正是因为宴秋的这句话,才让虞欢越来越更加的喜欢他。 可是直到后来—— 虞欢才发现,原来宴秋不是不喜欢欣赏花,而是不愿意和她一块欣赏花罢了。 第143章 看样子,萧凤瑾来的有段时间了.... 在他升官发财后,位居高位,每日与他的那些美貌的妾室们在花海中寻欢作乐,把酒言欢,好不快活。 姹紫嫣红的花海,高丽莎见过不少。 但是像眼前这种,遍地姹紫嫣红,开的娇艳夺目,甚至有很多就连她自己都说不上名字来的花的品种,高丽莎发誓,绝对是她这些年来,第一次见到。 实在是 太美了。 美的高丽莎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高丽莎只顾着欣赏着遍地的花海,面对着这么美好的事物,即便是心情不好,在看到自己被这么多艳丽的花朵包围的时候,心情也会变得豁然开朗。 而虞欢和高丽莎墨双她们不懂。 她们在欣赏着满山遍地的花海,而虞欢,则是看着那站在花海中的美少年。 一袭紫袍风流雅致,五官更是出尘的俊美。 在面对着这么多香艳夺目的花海的时候,多少倾国绝色的美人都自愧不如。 但是萧凤瑾不同,他只需要往那一站,无论他身边那些开的再光艳夺目的花开的如何的艳丽,难得。 可在萧凤瑾面前,也全红花变成了绿叶。 看样子,萧凤瑾来的有段时间了 可不是有段时间了吗? 坐在一边大树下的楚枫,老远的就看到虞欢的马车上山了。 在他家侯爷和虞小姐约好来花山赏花的时候,他家侯爷一晚上没睡也就算了,结果天还没亮,就叫上他一块来花山了。 天呐!! 刚睡着的楚枫,瞌睡都没赶走呢,结果就这么被自家侯爷给残忍无情的给叫醒了。 呜呜呜侯爷思念虞家大小姐也就算了,为什么要祸害他们这些做奴才的。 还有—— 虞小姐和他家侯爷约好的时间明明是白天一块来花山赏花,不是天灰蒙蒙的还没有亮的时候啊!!! 侯爷你一大早的天还没亮就穿戴整齐,又是沐浴又是换衣服的,把自己打扮的香喷喷的,结果光是这好长一段时间的打扮,楚枫发现,天还没亮 等他驾着马车拉着他家身份尊贵的侯爷来到花山的时候—— 呵呵 天还是没亮。 于是,楚枫就和自家侯爷在那等啊等,等啊等。 好不容易等到天灰蒙蒙亮了,他有些撑不下去了,就瘫下去了。 在看向自家主子的时候,发现他还是身姿笔挺的在那站着。 很识趣的,很聪明的,楚枫没有心疼自家主子,喊他要不先坐会儿? 从下了马车,天还黑着,他家侯爷就站在那等着了,从晚上站到天亮,一动不动的。 要不是一阵风吹来,将他家侯爷的秀发和衣摆给吹动了,楚枫都快怀疑他家侯爷已经成雕塑了。 都不带动一下的。 他知道他家侯爷为啥不动。 因为侯爷的衣服是新换的,发型是新挽的。 侯爷平日里是一个很注重自己形象的人。 尤其是当着虞小姐的面,侯爷注重自己形象的程度,身上别说脏了,光是不小心趴上去一个蚊子,侯爷都能瞬间回家将衣服给换了。 因为虞小姐是完美的,是神圣的,在他家侯爷的心里是无可替代的。 所以他家侯爷也得是完美的,神圣的,干净洁白无瑕的,要不然他家侯爷担心自己被虞小姐嫌弃。 楚枫:“”呵呵呵呵呵有病! 楚枫不知道自家侯爷站在那等了多久,反正中途他是等不下去了,被自家侯爷折磨了一晚上没睡,结果又一路赶马车颠簸到这个点。 不知道大晚上风大,山上冷吗? 侯爷一心想着虞小姐,心里暖和。 他呢? 想谁去? 想雪球? 转个头,发现雪球和小黑在花海里滚来滚去,互相撕咬玩耍着,二人—— 哦不,是俩畜生,明明没有认识多长时间,可是在一块玩耍的这么长时间,活像是多年没有见的情人一样 对的,就是情人。 要不然谁能腻到它俩这副样子? 腻腻歪歪的,别说它俩畜生了,即便是俩人也腻歪不了它俩这个样子。 全天无论白天晚上,一时一刻都分开不了。 楚枫也想不明白雪球这个浑身雪白,长相英俊潇洒的大帅狗,怎么就看上小黑这种浑身上下漆黑,没有一点白的地方,还大肚便便。 就小黑这种长相,别说在兔子界了。 在整个畜生界,都找不出第二个比它丑的了! 要说平日里雪球的眼光还是很挑剔,就寻常的,光是他自己看起来都长得很好看的小母狗,一开始雪球还会看在它们长得好看的份上和它们多玩一会儿,但是这个兴奋劲,绝对不会超过一天。 能超过一天对雪球而言,就是足够的喜欢了。 但楚枫对这件事做过统计,那就是,在雪球喜欢上一个长得好看的小母狗的时候,对它喜欢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两天。 是的。 这些年,毫无例外,作为看着雪球长大的楚枫,亲眼目睹着雪球到底渣了多少小母狗的心。 像小黑这种的,楚枫在掰着自己的手指头算的时候,发现雪球竟然都和它如胶似蜜这么久了? 而且就看雪球现在对小黑的这种离不开的程度,估计还得好一段时间的腻歪的在一起。 楚枫:“” 看着深陷爱河中的雪球,再看向他那同样深陷爱河中,身份尊贵,俊美滔天,无人能及,汇聚这个世间所有绝色的主子 这一畜一人,来回的让他视线转换,突然间,楚枫发现自己有点多余。 是的。 他夹在中间,好像真的有点多余了 楚枫不知道靠在树上睡了多久,实在是夜里的寒风吹的他连续醒了好几次。 他都这么困了,明明能一觉睡到天亮的,可是夜里的寒风实在是太冷了,加上他又在山上,山上比山下更加的冷。 终于—— 在他不知道第几次正眼的时候,天亮了,他又累又饿又冷,再反观他家那还是跟雕塑一样的主子,还在那站着一动不动。 呵呵—— 楚枫心里就忍不住笑了。 在看到虞欢的马车,终于慢慢的朝着山上行驶过来的时候,在这一刻,他激动的,真的就快要老泪纵横了。 只见他快速的站起身来,拿手指着山下正在往山上行驶的马车,激动的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呜呜呜苍天啊,大地啊,虞小姐她终于是来了啊! 呜呜呜,如果虞小姐再不来,他就快要活活的冻死在这个山上了! “呜呜呜侯爷,虞小姐,虞小姐她来了啊呜呜呜” 萧凤瑾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副美好的画卷,给人一种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高贵感。 虞欢在看到不远处站在花海中风度翩翩的绝色男人时,那一刻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该上前,还是站在原地,不要去打扰这副美好的画卷才好。 当然—— 期间若不是楚枫夹在中间,在看到她到来后,指着萧凤瑾,又指着她,咧这个大嘴,在那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或许—— 这副美好的画卷会更加的让人向外,着迷,甚至深陷。 最终,虞欢主动迈步朝着萧凤瑾走过去。 “看侯爷这架势,像是来了有段时间了。” 听到心仪的女人说话,萧凤瑾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本侯也是刚到。” 楚枫:“”神他妈的刚到! 大晚上和虞欢通过信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让他赶着马车到花山了。 楚枫觉得就自己那速度,就差没有在天上飞了! 原本虞欢心中还有些愧疚,每次和萧凤瑾约着一块出去,结果自己总是迟到,让他在等自己,虞欢还有些不好意思。 在听到萧凤瑾说自己也是刚到的时候,虞欢轻笑一声:“那便好。” 楚枫:“”呵呵呵呵。 “听说,昨夜将军府出了事?” 若是落在其他官员的府邸,就秋儿的身份,不过是一个身份卑贱的奴才,莫说是无缘无故的惨死,即便是知道是谁杀了她,这件事也不可能在府上传开。 毕竟,奴才就是奴才,在那些权贵世家眼中,奴才的命,就犹如蝼蚁,根本就不知道一提。 死人这件事,在京城中每个权贵世家的府中,也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每个官员的府邸,平均一天下来死上个一两个人都不足为奇,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这件很正常的事情落在她将军府,就显得有些不正常了。 因为她虞家,在京城中,是出了名的没有勾心斗角,每个人都相处的很融洽。 无论是将军府的主子还是奴才。 所以,在将军府突然也发生了丫鬟被人残忍的杀害这件事的时候,也就一晚上的时间,很快就在京城中传的沸沸扬扬了。 加上萧凤瑾又因为虞欢的事,向来对将军府的一切都比较上心。 所以在很晚的时候,将军府才发生这样的事情,在万籁俱寂的夜晚,京城中的人都在熟睡中不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将军府的一切了。 听到萧凤瑾问她,虞欢对这件事也没有什么隐瞒,点了点头,回道:“一些小事,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 确实,不过是几个奴才的事,的确是一件小事。 这时,一阵细微的风吹来,因为是在山上,虽然此刻的萧凤瑾已经感觉不到冷与热了。 但是当他看到虞欢穿着单薄,还是很体贴的开口问她:“虞小姐冷吗?” 闻声,虞欢摇了摇头。 虽然她今天穿的衣服也不是很厚,但是今日天气不错,哪怕是在山上,温度比在山下要低上一些,不过虞欢也没有感觉到多冷。 听到萧凤瑾问她,虞欢抬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很实在:“侯爷冷了吗?” 她身上穿的衣服虽说不厚,但也不单薄。 相反倒是萧凤瑾今日的这身衣服穿的就显得过于的单薄了。 而且看他老早的就来山上等着她了,不像是她,才刚来山上,所以即便山上冷,她也没有感觉多冷。 倒是萧凤瑾—— 站在他身边的时候,说实话,虞欢还真的没有从他的身上感觉到半点的温度。 也不知道是这山上的温度,还是从萧凤瑾身上传来的温度,虞欢就是觉得在没有和萧凤瑾站在一块的时候,她还没有感觉到多冷,倒是和萧凤瑾站在一块之后,她竟然稍稍微的感觉到有点冷了? 想到这里,虞欢稍稍微的和萧凤瑾拉开了一点距离。 果然—— 即便她不愿意相信,可是事实就是,在与萧凤瑾拉开一段距离之后,虞欢竟然发现自己四周的温度,莫名上升了不少。 虞欢:“???” 看到虞欢这个下意识的举动,萧凤瑾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过倒也没有什么。 只是很有耐心的回答虞欢的话:“虞小姐都不冷,本侯又怎么会冷呢?” 说话间,余光看到虞欢的右侧有着一只隐藏在草丛堆里的绿色小蛇,而那绿色的小蛇就蜷缩在草丛里,并没有离开。 葱绿色的脑袋露出来,看那样子像是在瞄准时机,准备随时要进宫面前的虞欢。 萧凤瑾俊美的眉头下意识的就是骤地一眯,在虞欢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之际,只见他一把拽过虞欢的胳膊,将虞欢拽到了自己身后。 对于萧凤瑾这个突然的举动,虞欢愣了一下,倒是没有吓到。 在被萧凤瑾拽到他左侧的时候,她清楚的听到耳畔传来男人的一声闷哼声。 等她抬头去看萧凤瑾时,却见他脸色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见他伸手轻揉着自己的手腕,对于虞欢看过来的视线微微一笑:“右边的路相比较陡峭一些,本侯只是觉得虞小姐走在本侯的左边比较安全一些。” 这方面,男人还比较细心。 最起码比起宴秋的时候,不知道细心了多少。 虞欢点点头:“其实” 许是在往前走着的时候,发现身后的男人并没有跟上。 虞欢话说到一半,也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 只见她转头,看向身后的萧凤瑾:“侯爷这是怎么了?” 只见萧凤瑾那张俊美妖艳夺目的一张脸,飞快的像是从脸上划过一抹什么东西,速度之快,快的让人捕捉不到。 就连虞欢也是匆匆一瞥,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看清那飞快从萧凤瑾的脸上闪过的是什么东西。 第144章 侯爷中毒了!!! 在场的人中,就连墨双和高丽莎都是成双结对的在那一块赏花。 就只有楚枫自己一个人在那闲来无事的,看看还在如胶似蜜,缠在一起玩耍的雪球和小黑。 再看看高丽莎和墨双在那揪着好看的花戴头上。 顺便再看看他家优雅高贵的主子和虞大小姐在那并肩漫步在花海之中。 只不过—— 当楚枫第三次将视线落在萧凤瑾身上的时候,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那就是—— 他家主子的脸色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还有他家主子的动作也有点不对劲。 还有—— 主子他捂着自己的手腕干什么? 要知道,私下里主子很少去搞这点小动作的,尤其是当着虞小姐的面,主子就更不会搞这些所谓的小动作了。 可是—— 楚枫快速的从地上站起来,此刻的他,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由于萧凤瑾和虞欢走的距离有些远了,楚枫看的也不是很清楚,只能快几步上前。 终于—— 他看清楚了,在方才主子和虞小姐经过的地方,有一只葱绿色的小蛇正静悄悄的软趴趴的躺在地上。 虽然楚枫对蛇的品种认识的不多,但是也知道,这浑身绿色的玩意,可是绿头青啊! 啥叫绿头青? 绿头青可是整个蛇界里,最毒的一条毒蛇了。 别看它个头没有多大,一个成年的绿头青可能整个蛇身的长度还没有一个人的手臂长。 但是绿头青的剧毒程度,绝对是整个蛇界里的刚把子,毒性再烈的毒蛇,到了绿头青面前,也秒变小弟! 楚枫这家伙,脑袋运转的还是很快的,光是看到自家侯爷这个动作,以及他当着虞小姐的面 啊啊啊啊!!! 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他家侯爷这是被绿头青给咬了? 问题是侯爷偶读被绿头青给咬了,还要在虞小姐面前装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侯爷难道不知道,这绿头青的毒素蔓延的很快,如果不尽快处理的话,他能够当场毙命? 侯爷现在可真是想要媳妇不要命啊啊啊啊!! 萧凤瑾和虞欢在一起,不着急,哪怕现在他都有点头晕眼花了,但是他还是一点也不着急。 珍惜着和虞欢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可是他是不着急,楚枫着急的都快哭了。 他现在也顾不上什么了,整个人的速度绝对是这些年来,有史以来最快的一次。 就连专心致志和小黑玩耍的雪球,也被楚枫这突然间惊天的神速给吸引了。 只见楚枫一路飞奔,就一个眨眼的功夫,直接就到萧凤瑾面前了。 虞欢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枫那张英俊的脸,就见楚枫已经大逆不道的将萧凤瑾给扛在肩膀上飞奔着下山了。 一边飞奔一边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跑的太快,声音都在颤抖:“那啥虞小姐,我家侯爷有点私事要处理,侯爷府出大事了!就先不陪虞小姐你了啊啊啊!!” 虞欢:“” “” “” 对于萧凤瑾就这么被楚枫给扛着一路飞奔下山这件事。 别说萧凤瑾了,就连虞欢自己,就方才楚枫突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她甚至连楚枫的脸都没有看清。 然后他就看到他将萧凤瑾扛在肩上,飞快的下山了。 就连楚枫在临走前和她说的那些话,说实话,虞欢在听到的时候,眼前也早就没有了楚枫的身影了。 “” “” 不仅虞欢想不明白,就连在山上摘花的墨双和高丽莎,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了虞欢这边的不对劲。 快步朝着虞欢跑过来。 “小姐,怎么回事啊?楚侍卫怎么扛着侯爷跑了啊?而且还走的这么着急?” 楚枫临走前说的那些话,墨双和高丽莎也都听到了,就是离得远,听的不是很清楚,只勉强听到了一个大概。 就连雪球此刻也好奇宝宝的跑了过来,眨着它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望着虞欢。 虞欢:“” 看着所有人的视线,包括就连雪球和小黑的视线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虞欢很是无奈的一摊手:“我能说,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吗?” 明明一开始,她和萧凤瑾在这条小路上走的好好的,也不知道楚枫突然发的什么神经,从山上直接就飞下来了,然后不由分说的就将萧凤瑾给扛在肩上飞走了。 她想不仅是她,就连萧凤瑾当时也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要不然他又怎么可能就这么被楚枫给扛着走,一句话也不带说的? 原本就是紫衣侯约她家小姐来花山赏花的,结果紫衣侯就这么的被楚侍卫给扛走了,而且看这架势,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只见墨双和高丽莎面面厮觑了一会儿,都从彼此的脸上看到了大大的疑惑。 方才老远的她们就听到楚侍卫吆喝着不好了,侯爷府出事了,然后毫不犹豫的就将紫衣侯给扛走了 “小姐,现在我们” 花山距离将军府还有段距离的,再说了,来都来了,自然得欣赏完这漫山遍野的花海后再走啊。 要不然岂不是白来了。 侯爷府这边。 一路上将自家侯爷扛着飞奔到侯爷府,一路上,楚枫连歇息一下都不敢带歇息的。 就连他施展轻功,直接飞到了府上,从天而降,愣是将府上的人也都给吓了一大跳,以为大白天的府上进贼了。 直到看到楚枫是扛着侯爷回来的,众人才反应过来。 只见萧管家一脸懵逼的上前查看情况:“楚侍卫,怎么了啊这是?侯爷怎么睡着了?” “啥睡睡睡着了!!” 楚枫现在激动的话都快说不出来了,扛着在自己肩上已经完全失去了直觉的自家侯爷:“快,快叫叶溪过来!侯爷被绿头青给咬了啊啊啊啊!!!” “啥!!?” 萧管家一听,瞬间就瞪大了眼,显然知道绿头青的毒有多厉害! 此刻他也顾不上疑惑自家侯爷到底是怎么被绿头青给咬的了。 转过头,和楚枫一样,在这一刻连话都说不清了,忙摆着手招呼着府上的下人,语气哆嗦着:“快快快!!快去叫叶溪过来!!就说侯爷中毒了!!!” 第145章 灵验的感业寺 花山这边。 花山的花海虽美,但这种地方虞欢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 前世虞欢还是很喜欢花山的,尤其是最喜欢和宴秋一块来花山。 前世的她,骨子里是一个十分喜欢浪漫的人,哪怕前世她和宴秋在一起的那些年来,宴秋并未对自己表现出多热衷的表情来。 但是虞欢还是珍惜和宴秋单独相处的每一刻。 就连花山,明明前世,她和宴秋认识了这么多年,他却只陪着自己来过一次花山,还是答应了自己很久才兑现的程度。 但足以让虞欢高兴欣喜了很长时间。 同她而言,花山这种地方,本就是一个十分浪漫神圣的花海,来这里的人多数为京城中的青年才俊,若是男女之间互有好感,都会来花山一同赏花。 漫步在遍地五颜六色的花海之中,畅想着未来的美好,岂不是快意美哉? 说起来,前世,虞欢很喜欢花山,但是这一世,倒是不怎么喜欢了。 花山是整个京城中花最多的地方,而且花的品种多的程度,还是远远的超过皇宫的御花园的。 不仅御花园中花的品种,还是京城中的那些权贵世家,他们的后花园种植的那些花花草草,其实也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从花山这边提取的种子给刨过去的花苗。 而且,花山四季常青,虽然到了冬季,会有很多的花都因此衰败,但是四季盛开的花远远的多于衰败凋零的花。 冬季的雪山也十分的好看,花的上面铺上一层厚厚的白雪,色彩斑斓的鲜花开的美艳娇艳的同时,那一层雪白色的白雪就像是给它们添加的点缀。 有一种洁白无瑕的美艳感。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萧凤瑾在这的时候,虞欢还有心思和他沿路走来欣赏着漫山遍野的花海,可是在萧凤瑾被楚枫给不由分说的扛走后,虞欢就失去了留在花山继续赏花的雅兴。 因为紫衣侯被楚枫给带走的突然,老远的只能听到楚枫已经施展轻功飞远的身影冲着她们解释道侯爷府出了紧急的事情需要萧凤瑾亲自回去处理。 至于是什么紧急的事情她们就不知道了。 不过在看到楚枫那副着急忙慌的样子后,她们也能看得出来,侯爷府今日突然发生的事情应该是很紧急的。 因为毕竟楚侍卫跟在紫衣侯身边这么多年,若是府上真的有什么事情,他都相当于半个紫衣侯了,更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跳出来打断紫衣侯和她家小姐谈情说爱。 能够让楚枫这么着急并且莽撞的,足以说明 侯爷府今日发生的事情,应该是得紫衣侯亲自出面才能解决了。 不过,难得的见墨双和高丽莎在这玩的那么开心,而高丽莎显然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壮观的花海,对花山喜欢的表情不言于表,好歹也是她未来的二嫂子,所以虞欢又陪着她们在花山多待了会儿。 感业寺这边。 感业寺距离京城很远,都远远的出京城了,在京城的最北边。 但感业寺是距离京城方圆百里之内,最有名的一座寺庙了。 不,准确的来说,是感业寺在整个大慕都十分的有名气。 据说来这里的人,只要心诚,无论是求姻缘,还是求子,求父母双亲健康长寿的,灵验的人有绝大部分。 有关感业寺灵验的例子,在这些年也传出去了不少。 就好比一对年轻的小夫妻俩,成亲多年,女子却一直无法怀有身孕。 因为男人家里穷,就只有女人这么一个妻子,家里也没有多余的钱给男人娶第二个媳妇。 子女不孝,无后为大。 这个不能有身孕的小娘子可是触犯了不孝的头顶大罪。 然而,任凭女人用了多少药的调理,与她的丈夫晚上如何的耕耘,可是漫长的两年过去了,她的肚子还是没有半点的动静。 要知道女子不能有身孕,在婆家的地位可就一落千丈。 那些能在夫家说上几句话的女人,全都是因为她们给夫家生了儿子。 而女人别说给夫家生个儿子了,更是连个女儿都没有从她的肚子里蹦出来。 所以在夫家的地位,可想而知了。 这些年,女人为了让自己怀孕,可以说什么法子都用上了,要不是晚上男人 她甚至都要怀疑她不能怀孕这件事和男人有关了,可是明明晚上男人那么 光凭这点,女人就知道问题一定不是出自男人的身上。 本来家里就不富裕,她为了调理自己的身体不知道往药铺去了多少次,找郎中抓了多少调理自己身体的药了。 结果眼瞅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她在婆家的地位,越来越如不如从前。 记得才刚进门的时候,婆家家里穷,婆婆将她这个好不容易娶进门的儿媳妇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当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家里的什么活她都不需要干,她的这个婆婆全部勤快的给她干完了。 然而随着时间久了,她的肚子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她知道婆婆之所以这么疼她,完全是因为这段时间让她好好的养身体,将她给养的白白胖胖的,到时候好给她生出来一个大白胖孙子出来。 可是她就嫁过来半年了,肚子都没有什么动静,最初婆婆只是好奇,好奇她的肚子没有动静,也曾问过她是不是不打算这么早要孩子。 慢慢的,随着时间长了,她也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记得刚进门的时候,家里的一切,就连做饭都不需要她,想起现在,女人不但管着家里所有人的吃喝,还有一大家子人的衣服,还要收拾房间,下地干活。 总之—— 就是因为生不出来孩子,导致她在婆家的地位一落千丈,直接就从天堂跌入地狱。 女人也没有什么可埋怨的,因为她知道,这件事本来就是怪自己。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件事在大慕流传了多年。 她都已经嫁过来好几年了,结果连个孩子都没有生出来,莫说她婆婆每日见她没有什么好脸色了,就连她自己,哪怕自打生不出来孩子,婆家看她的眼神充满了白眼,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 她自己的心里也发虚。 至于感业寺烧香祈福,只要是心诚,世人所求,皆能如愿。 原本女人是不相信这些的,但为了能生出孩子来,她什么法子都用遍了,说实话,光是求子的庙宇,她都不知道去跪拜了多少次。 有一次在听说京城以南,有一座矗立在高山上专门求子的庙宇,只要她从山下,一步一叩首,三步一跪拜,爬上山顶,回去后便能如愿换上孩子。 为了让自己怀上孩子,女人为了证明自己心诚,特意赶在下大雨的天气,一天能爬上去的山,她足足爬了一天一夜才勉强爬上去,整个人甚至还差点死在上面没有下来。 结果回来后她就等啊等,等了将近半年之久,肚子仍旧没有动静,直到现在,就是因为她生不出来孩子,她的丈夫每次看到她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想起他们才成亲的那会儿,她的丈夫还是很疼她的,而且她丈夫还向她保证,即便以后发达了,这辈子他也不会纳妾,此生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女人。 当时她听到这些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幸福。 哪怕现在夫君冷落她了,但她也知道,这件事不能怪夫君,要怪只能怪她自己,怪她的肚子不争气。 十里八村的,就是因为她生不出来的孩子,让丈夫在村子里面都抬不起头来,都说他们李家,娶了一个不会下蛋的媳妇进门,要是早知道她不会下蛋,他们就不该娶她。 不能生养的媳妇娶进门来干什么? 还得管她的饭吃! 她知道,就是因为自己生不出孩子来,丈夫这些年来所承受的压力不小。 每次看到夫君从外面回来,垂头丧气,阴霾着一张脸的时候,女人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哪怕丈夫从那以后再也没有给过自己什么好脸色,对自己也是非打即骂,再也不如曾经那边对她小心呵护,温柔善待。 可是女人恨的只有自己,恨自己的肚子不争气,要不然,也不会让丈夫成为整个村子里的笑柄。 关于感业寺烧香祈福,只要心诚,求子一事,至少有五成的把握。 女人也是在村里一个好心的寡妇口中得知的感业寺,以前她也听说过感业寺,但是当时感业寺更加灵验的求子山她都那么心诚的爬上去了,结果这么久过去了,她的肚子不是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这些都是骗人的,经历了那件事之后,她再也不相信这些只要心诚,就能如愿求子的寺庙了。 如果不是每日看到丈夫垂头丧气,还有平日里很是同情自己的寡妇再三劝说,女人根本就不会去感业寺。 说来也怪,在她去感业寺求子的当天,回来后,她便和自己的丈夫圆房了。 丈夫这些年的心情很不好,对自己也不再如往常那般温柔,相反,十分的粗俗蛮横,还不顾及自己的感受。 但是为了让丈夫发泄这么多年的怨恨,女人都咬着牙忍受了。 也就是在从感业寺回来的一个多月的时间,女人突然惊奇的发现,自己一向准时的月事,竟然突然不准时了? 到来该来月事的那一天,竟然没有来? 但是女人只是惊奇,她不敢往那方面想。biqμgètν 不是不敢,是压根不敢想。 虽然,她的心中,也怀揣着小小的期待 但是这份期待,她都怀揣了这么多年了,都从来没有灵验过,这一次,她更加不敢奢望它能够灵验。 一开始,女人以为自己的月事是推迟了。 知道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五天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除了她月事上推迟了以外,她身体上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那就是—— 有轻微的恶心和呕吐。 女人从不敢期待和奢望,到最后发现自己身体上的各种与某种方面都十分接近的特征后,可以说,女人又激动又难以相信。 不过她不敢将这件事告诉她的丈夫和婆婆,她怕是虚惊一场,让丈夫他们和她一样,原本满心的期待,若是知道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时候,会更加的怨恨不待见她。 直到三个月的时候,女人终于可以肯定自己怀孕了,她迫不及待的将这件事告诉了她的夫君和婆婆。 原本他们在听到她怀孕的消息后都是满脸的不敢相信,以为她在说谎话骗他们,知道请来了郎中,为她诊断后,确定她是真的怀有了身孕 可以说,女人的前期是幸福的,中间是不幸的,到了后期又是无比幸福的。 因为她这次的怀孕,一下子生了一对龙凤胎。 龙凤胎,这个世上,能生出龙凤胎概率的女人少之又少,而她却一下子就生出来了一对龙凤胎。 虽然家里的人都比较看重男丁,毕竟男丁是他们未来李家的香火,但是对于她生出来的女儿,他们也是十分的疼爱与喜欢的。 自打她将一对龙凤胎子女生出来后,不仅婆婆和丈夫对她也越来越好,对她好的程度,完全超过了才嫁来李家的时候。 婆婆更是孩子都不需要她亲自看,每夜熬夜帮她一下子带两个,她只需要好好的睡觉休息就好了,毕竟她一下子生了两个孩子出来,身子虚,得需要好好的调理,不能熬夜。 女人自打生了一对龙凤胎孩子后,不仅在婆家的地位变了,就连在村子里,以往那些嘲笑她,说李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娶了她这么一个不会下蛋的女人回来。 如今在看到她不仅下了蛋,还一下子下了两个。 他们的嘴脸倒是一个比一个的变得也快,纷纷夸赞李家有福气,娶了她这么一个宝贝媳妇回来。 她这哪里是不会生啊,分明是养精蓄锐,单等着一生生俩呢。 瞧瞧,这不是一下子就给李家既生了个小少爷,又生了个小千金吗? “” “” 第146章 最忌讳一点,心不够诚 花衣裳跟着沉芸来到感业寺,一路上,就听到不少的人在那交头接耳的说话。 你一言我一语的,甭管认识和不认识的,能来到这感业寺的,都是相信这感业寺的灵验程度的。 当然,也有不相信的,就像是那个不能生育的女人,没有来感业寺的前几年,什么法子都用过了,有名的求子庙宇也都去过了,结果都没什么用。 至于感业寺,也完全都是别人推荐她们来的。 她们中,有来求姻缘的,也有来求子的,因为这个世上,还有很多有很多和那个女人一样的遭遇,那就是不能生孩子,在婆家的待遇一落千丈,所有的人都瞧不起她们,欺负她们,平日里的脏活累活,更是毫不客气的全往她们的身上堆,就是因为她们生不出来的孩子,在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地位和作用了,所以他们在使唤起这些不能生育的女人们的时候,就像是在使唤牲口一样。 这还是普通的家庭,如果是那些有钱世家的原配夫人不能生育,即便是背后的娘家再有靠山,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无论是在婆家还是娘家,只要是自己的女儿不能生育,他们也跟着一并觉得脸上无光,丢脸。 所以哪怕在得知自己的女儿在婆家备受折磨和欺负的时候,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毕竟是他们的女儿肚子不争气,他们没有将他们的女儿给休弃,已经是十分给他们面子,顾忌他们的脸面了。 这些人中,也有很多是抱着怀疑试一试的心里来到感业寺的,可是在来到感业寺的时候,在听到寺庙里的一些贵妇人和千金小姐都围在一起说着感业寺这些年来灵验的事,毕竟都是真实发生的,没有丝毫的夸大,这让她们想要怀疑都难。 同时心里也纷纷都被下了一颗定心丸,希望这一次的感业寺之行,能看在她们一片诚心的份上,遂了她们的心愿。 “看到没有?那个就是前两年为李家下一对龙凤胎孩子的女人。”ъitv 这时候,只见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指着正前方一个穿着不算多华丽,但是却十分干净,人也十分瘦小的年轻女妇人喊道。 好奇,是人的本性。 尤其是她们自打来了这感业寺后, 听到的最多的就是王香兰的事情,因为她是这些年来感业寺最常被人挂到嘴边说的例子。 而如今,正主就站在她们的正前方,在听到正前面那个站着的娇小玲珑的女人,就是王香兰本人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视线,包括就连沉芸和花衣裳的视线,也在这一刻,全朝着王香兰看了过去。 王香兰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寻常女人这个年纪,身材在生过孩子之后都严重的变形了。 但是王香兰没有,她身体瘦小,可以用娇小玲珑来形容,光是看她这么瘦小的身形,就很难让人想象,她早已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说她是十几岁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都有人愿意相信。 王香兰的长相算不上多好看,毕竟以李家以前的那点能力,在村子里也算得上条件最差的那一个了,说实话能讨一个王香兰这样的媳妇,也算是祖上积德了,这也是为什么李家才王香兰刚进门的时候,对她这么好的原因。 王香兰的长相,属于耐看的那一款,就是长得不怎么好看,第一眼看到就是觉得很普通,并没有多出众的地方,但是若是一直盯着她看,细看之下就会发现,王香兰会越看越好看。 还有这些年来,自打生了龙凤胎孩子之后,她在婆家的地位,李家的所有人都拿她当掌上明珠一样疼爱,连带着她的那一双儿女,他们母子三人,在李家,可以说是想要什么有什么,只要他们开口,李家人能够做到的,都会想发设法的给她弄来。 即便弄不到,也要想发设法的去想办法,去弄来。 每一年的这个时候,王香兰无论多忙,都会亲自跑来感业寺还愿。 因为对她而言,如果不是因为感业寺,她也不能如愿的生下一对龙凤胎儿女,她的后半生也不会过的那么幸福。 说起来,这都是感业寺的功劳。 所以,只要她还能走路,每一年的这个时候,她都会亲自来感业寺还愿的。 人群中,有着不少已经嫁为人妇的贵妇人,在得知前面还愿的人就是王香兰的时候,纷纷跑过去询问她当年的情况。 毕竟一些事情,单凭外人之口暂时还听不出来什么,从外人的嘴里说出来,都有夸大的嫌疑。 而当事人就不一样了,可以说,当事人对这件事记忆深刻,曾经的事情她们记得最是清楚,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所以从她们的口中,才能得到他们真正想要听到的答案。 很快—— 在王香兰的身份被认出来之后,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前来感业寺烧香祈福的贵妇人们都团团的将王香兰给围住了。 围着她七嘴八舌的就开始在那问东问西。 虽然将王香兰围着的人很多,但是她们的问词基本上都差不多,那就是—— 这感业寺真的就那么灵验吗? 当年你怀孕真的是感业寺的功劳吗?是不是你那个时候也该怀孕了? 当年你烧香祈愿的时候,都在感业寺做了什么? “” “” 等等诸如此列一系列的话,可以说,自打王香兰一直不能怀孕的身子,在来了感业寺,如愿的生下一对龙凤胎儿女之后,每一年的这个时候,她来感业寺烧香还愿,总会有人认出她来,在被她们认出来后,她就被这群无论是从京城来的贵妇人们,还是大老远的从别的地方,听说了感业寺很灵验的传闻后,不远千里百里赶来的,都会将她给围在中间,问她以前的事。 光是这样的回答,说实话,王香兰都不知道回答多少遍了。 但是自打生了龙凤胎儿女后,她的脾气都好了很多。 哪怕一些话自己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但是她还是十分的有耐心,当看到那些贵妇人将她给围在中间问她以前的事情的时候,她把自己所经历的,以及事情的准确性,全部一五一十的和他们说,话里根本就无须半点的夸大的成分。 因为她的自己的所有行为与经历,就足以令人不可置信了。 看着一群人将王香兰给团团围住,问东问西的。 花衣裳在这一刻都忍不住开口道:“以前裳儿就听说过这感业寺,不过也只是听说,当时的感业寺也并没有现在传闻的那般灵验。” 别说是花衣裳了,就连沉芸自己也是。 谁说不是呢? 虽说这感业寺已经存在十来年了,她也早在十来年就来过这感业寺了,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感业寺还没有现在这么有名气呢。 而她来感业寺烧香祈愿,也不指望感业寺有多么的灵验,就是图一个心安罢了。 毕竟感业寺是整个京城附近,最大的一个寺庙了。 要说感业寺的名气越来越大,逐渐的不仅京城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感业寺的存在,就连其他地方的人,哪怕距离感业寺有千里距离的地方,也全知道了感业寺的存在。 瞧。 今日来这感业寺烧香祈愿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她们除了是从京城里来的,还有来自于其它地方的身份尊贵的贵妇人和千金大小姐。 不过毫无例外的,她们要么是小姐带着自己的丫鬟前来烧香祈愿。 要么就是母亲带着自己的女儿。 当然,还是母亲带着自己女儿来的人最多。 和往常一样,沉芸直接去了祈求一生平安康健的大殿。 每个掌管姻缘大殿都不一样,布置也不一样。 但是唯一一样的就是,同样的大,同样的气派,同样的庄严肃穆。 无论前来烧香祈福的人在外面说话的时候有多么的热闹,在进了大殿之后,全部下意识的严肃认真起来。 跪拜的时候只能一个人进去,哪怕有的贵妇人腿脚不太好,也得自己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进去,总之就是不能被人扶着进去。 因为一旦被自己身边的丫鬟和嬷嬷扶着进去了,就会显得她们的心不够诚。 来感业寺,最忌讳的一点就是,心不够诚。 若是心不诚,那么她们所求之事,又岂会如愿? 所以,走到自己相对应要烧香祈福的大殿门口的时候,沉芸也无需开口,就见秋嬷嬷和花衣裳站在殿门口,目送着沉芸一本正经,面部表情诚恳的进去。 在看到沉芸就这么进去的时候,显然花衣裳是第一次来感业寺,她有些好奇的。 但难得看到沉芸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她又不敢打断沉芸,只能看向身边的秋嬷嬷:“秋嬷嬷,夫人就这么进去了,不需要我们了吗?” 秋嬷嬷看着她一副单纯疑惑的样子,微微一笑:“花姑娘有所不知,但凡是来到这感业寺烧香祈福的人,无论是权贵世家的贵妇,哪怕是皇室中人,无论她们的身上都有着如何让人忌惮尊贵的身份,直到是来了这感业寺的大殿门口,那么芸芸众生,皆是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一分。” 感业寺虽然在京城很有名气,而且又这么大,光是看着都下意识的让人觉得很是气派和庄严,不敢乱说话。 但是那只是花衣裳这样的人认为的,就像是秋嬷嬷的口中,来感业寺烧香祈福的人,都是来自天南地北,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权贵世家的贵妇人,就连皇室中的人也不例外。 她们的身份何其的尊贵? 在府上的时候也是使唤人使唤惯了,身边更是离不开丫鬟和嬷嬷的伺候。 就这掌管平安顺遂的大殿,她虽然没有进去,但光从外面就能够想象得出来里面何其的大。 夫人她进去后,不仅要跪拜,还要亲自给佛像上香。 还有一些列她不懂的事情,像夫人的身份,她一个人完成还是有些难度的,身边得需要带上一个她们这样的丫鬟和嬷嬷。 可夫人在路上的时候还与自己说说笑笑,说几句话呢,直到来到了这大殿门口,夫人就一句话也不说了。 沉芸不说话,花衣裳自然也很识趣,不敢多嘴。 秋嬷嬷活了这么大半辈子,显然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若不然也不会在沉芸的身边伺候这么久了。 所以在看到花衣裳这副在听了她的话后,更加疑惑不解的一副小表情时,她当即便猜到了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去年,杭州倒有过一个这样的例子。” 说话间,只见秋嬷嬷看着面前的花衣裳,颇有耐心的说道:“那个女人是杭州首富的原配夫人,给自己的夫君一连生了三个儿子,加上女人的娘家很有背景和势力,加上她的娘家就只有她这么一个人女儿,自小便是对她百般疼爱,可谓是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当然,女人的众心捧月的程度完全是无法和她家小姐比的,但是除了小姐以外,在这个世上,也可以说没有哪个世家千金能够比得上了。 毕竟整个家里就只有她这么一个人女儿。 就连她及笄那年嫁的夫君也十分怕她。 所以,哪怕那个时候,男人依靠着女人成为了整个杭州的首富,别说是首富了,即便是小有点钱财的男人,一有点小钱,少说都会纳一房妾室。 但是杭州首富没有,他这一辈子,就只有张倾城一个女人。 不是他心里只有张倾城,容不下别的女人,而是张倾城的刁钻和蛮横,还有心狠手辣程度,让他不敢纳别的女人进府。 光是他在府上,酒喝多了,多看了一眼给他倒酒的丫鬟,当天晚上,那名丫鬟便被张倾城直接给命人拖出去丢在酒缸里活活的淹死浸泡。 待一个月后,将腌制好的丫鬟腐烂的尸体与美酒融为一体给他喝。 男人在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差点没有吓得当场去世。 第147章 诡异的断腿? 所以,即便后面他有那个胆子,也不敢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又更何况是纳妾? 至于张倾城,在一连生了三个儿子之后,还是比较想要女儿的。 而且还很想要生一个女儿。 但是自打她生了三个儿子之后,后面的她,不知道是造的杀孽太重,还是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以至于很长时间,她都在努力的受孕,但是每一次都无法成功的怀孕。 久而久之,张倾城的脾气便更加的不好了。 关于感业寺求子求女特别灵验这件事,说实话还是男人给张倾城推荐的。 后来张倾城命身边的丫鬟打听了一下感业寺,发现感业寺确实在求子这方面特别灵验,已经成功了很多这样的例子。 哪怕别人求的都是儿子,只有她求的是女儿。 但是儿子和女儿都是一样的,只要她到时候来了感业寺,和观音菩萨说自己想要一个女儿就行了。 像张倾城这种打小就是在别人簇拥下长大的,从小到大,无论做什么事,都没有亲自动手过。 就更别提一下子自己坐马车,一路上颠簸这么久了。 哪怕临来感业寺之前,她那个没用的窝囊夫君再三告诉她,心意一定要诚,心意一定要不成,要不然观音菩萨不显灵。 尽管如此,张倾城还是命人在马车上扑了厚实的一层金丝被。 笑话,这一路上赶到感业寺,最起码也得两天两夜的时间,像她这种打小身娇体弱,身份尊贵的,怎么可能一路上劳车奔波这么久? 若不是夫君一再告诉她说让她心意诚一点,要不然她到时候会白跑这么老远一趟,到时候也没什么效果。 说实话,张倾城甚至都不会亲自动身来感业寺。 结果就不用说了,跟着张倾城一路赶来感业寺的那些奴才,一路上全被张倾城给骂的狗血喷头。 甚至张倾城为了发泄这一路走来自己的不爽怒火,更是将一个不小心弄脏了她衣服的婢女,直接用鞭子活活的抽死了。 要知道那名婢女还跟在她身边好几年了,结果张倾城对于一个跟在自己身边好几年的丫鬟都能下这么重的狠手。 在用了两天的路程赶到了感业寺。 张倾城早就没有什么好脾气和耐心了。 秋嬷嬷记得,当时来感业寺的人很多,除了一些权贵世家的贵妇人以外,还有皇室中的人,她们在来到感业寺之后,无论是多大的身份多大的架子,在到了供有佛像的大殿面前,也全都是一脸严肃和虔诚,不敢露出半点对佛像的不敬重。 但是张倾城就不一样了,她先是嫌弃感业寺装神弄鬼,又嫌弃供奉佛像的大殿台阶很高,她抬脚都费事。 对于烧个香还要费这么多的事,不仅要亲自将香给点燃,还得磕头跪拜。 张倾城这辈子这么大,别说给佛像磕头了,就连她爹娘,从小大的,都没有见她给他们磕过头。 凭什么给佛像磕? 所以,她在进入大殿的时候,第一步就得罪了大殿里供奉着的佛像。 那就是,张倾城是被两个身边的丫鬟搀扶着进去的,她一边被两名丫鬟搀扶着进去,一边嘴上忿忿不平,说尽了佛像不好听的话。 可以说是咒骂。 就连点香的时候,她嫌弃香太沉,也全是身边的丫鬟代劳的。 跪拜就更不用说了,自己的爹娘都没有跪拜过的人,她又怎么可能跪拜佛像? 所以无论是上香还是跪拜叩首,最后都是由她身边的两名婢女给完成的。 至于她 自然是随便的找了一个地方,看着她的这两个丫鬟帮她进行着那些所谓的繁琐的礼节 花衣裳很认真的站在那里,一脸认真的听着秋嬷嬷和她说着多年前张倾城的事。 这些花衣裳知道的并不多,而且又是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的她都不知道在哪里呢。 所以,她并不知道感业寺在多年前,竟然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关于寺庙这种神圣的地方,自然是有人信有人不信。 但是世人所作的,相同的一点那就是。 信的人,虔诚尊敬。 不信的人,也不会对寺庙大放厥词,目中无庙。 也是自那以后,张倾城在从感业寺回去后,原本她的人生,从小到大就没有受过什么挫折。 但是从那日以后,她从感业寺回到家,当天,她就不小心摔断了腿。 是的。 当天晚上,张倾城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就是很正常的走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脚腕突然就跟抽风了似的,扭了一下,然后她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狠狠的朝着前面栽去。 好巧不巧的是,摔的这么狠,结果身上都没有伤,唯独是她的那只腿摔断了。 期间她摔倒的时候,脑袋还磕在石头上了,但是白皙的脑门上,别说出血了,一点的痕迹都没有。 而她的右腿,明明脚下空旷旷的,什么东西也没有,但是她的腿,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断了。 后来更是花重金,不知道请来了多少的大夫帮她看腿,无论她花多少的银子,发多大的怒火,结果所有的大夫全部都是束手无措。 就连大夫都束手无策的事情,那就意味着,张倾城的右腿,彻底的废了,残了。 这辈子,她都不能像是一个正常人那样下地走路了,意味着她此生都将会是一个瘸子了。 这让心高气傲,打小就众星捧月,外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张倾城如何能接受的了? 然而—— 这些还都不算,在张倾城待在自己的床上养伤的这一段时间,她的三个儿子也是接二连三的开始出事。 大儿子骑马的时候,马儿突然失控,当场她的大儿子就被甩飞了出去。 而失控的马儿,当时便猩红了双眼,朝着她摔在地上的大儿子的右腿给狠狠的踩去。 据当时在场的人回忆,马儿突然的失控,以及突然朝着她的大儿子的右腿踩去,完全是在场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事情。 因为这匹马是她大儿子最喜欢的一匹马,养了这么多年,一人一马感情深厚,马儿这种温顺的牲物,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突然失控去伤害它的主人呢? 同样的,张倾城的大儿子在从马背上被摔出去的那一刻,这么高的距离狠狠的摔在地上,但是他浑身上下,全部完好,这么高的高度,和这么狠的摔在地上的力度,他的身上,愣是连半点破皮的地方都没有,除了一只右腿彻底的断了以外,和她的一样,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复原的可能了。 紧接着就是她的二儿子。 她的二儿子还算是比较争气的,不喜舞刀弄枪,倒是格外的喜欢风花雪月,吟诗弄墨。 明明这种情况下的二儿子应该很安全才对。 可是—— 在大儿子腿被马踩断的第二天,她的二儿子,在当着众才子佳人的面写诗的时候,他手中的毛笔,突然间就不受控制了。 是的—— 就是如此的诡异,如此的可怖。 好端端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原本应该在她二儿子手上的毛笔,突然间就转移到了他的大腿上,明明只是一支没有半点危害的毛笔,可是那一刻,就像是着了魔一般,让在场的人,全部大惊失色,满脸震惊不敢相信,活像是见了鬼般的,看到那原本应该是死物一般的毛笔,突然间,就跟活见鬼了似的,竟然自己会动了,从男人的大腿直接划向小腿,穿透他的腿肚。 那锋利的程度,就像是一把锋利削铁如泥的刀子一般。 就连男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右腿上让人痛不欲生的痛楚让他回过神来,当场他便抱着自己的大腿在地上疼的连连翻滚,生不如死,那一刻,让向来十分注重自己形象的他,连自己的形象也顾不上了。 要知道,要说再锋利的匕首,从一个人的大腿根穿透,然后直接一路划到脚踝。 即便那匕首再锋利,可是人的腿部是连接着骨头的,有这么结实的骨头在,怎么可能那么顺利的直接像是切豆腐一样,直接就将活生生的一只大腿给划成两半?没有任何的阻碍,就这么的轻而易举。 光是是刀子划的,在场的人就十分的诧异不敢相信了,但—— 他们的视线看到的,是男人手中的毛笔,将他的一只腿直接给划成两半的。 是的—— 就是一支毛笔,一支半点也不锋利,毛笔那头毛茸茸的,别说将一个人的腿给划成两半了,即便是一张纸,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直接一划两半 要说张倾城的二儿子遭遇的这些已经足够的诡异了。 可是—— 这些诡异都还不算,更加诡异的还在后头。 那就是 张倾城的三儿子。 张倾城的三儿子就是一个病秧子,又足不出户,虽说喜欢看书,但是他不像是自己的二哥,终日往青楼那种热闹的地方跑,成天与京城才俊吟诗弄墨,看似好不潇洒风流快活。 相反,张倾城的三个儿子中,她的小儿子是最低调,也是最不喜欢与外界的人有任何的往来的。 他喜欢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有时候一关甚至就是一个多月,一个多月他都可以不用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见人。 加上张倾城的三儿子自小体弱多病,哪怕他是杭州首富家的三公子,钱财滔天,但是也仍旧没有多少人愿意和他交朋友。 毕竟就张倾城那副泼辣心狠手辣的性子,她那病恹恹的儿子要是和他们玩的好好的,突然间一个突发疾病,当场没命了,估计光是一个张倾城就能让他们的全家给她那病恹恹的三儿子赔命! 就是这么低调的一个三公子。 结果在第三天,仍旧和往常一样,将自己关在房中看书,足不出户。 结果 就在张倾城的三儿子夜晚准备泡药浴,早早的休息,结果 浴桶里,明明什么都没有,要说有,也都是一些软趴趴的药材,比毛笔还要柔软,要说毛笔有危害性,那么三公子药桶里的那些药材,是真的半点的危害性也没有。 可是 就是这些没有半点危害性的药材,让三公子的一只右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为黑色。 是的—— 全黑色。 因为身体虚弱,常年的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外出,让张倾城的三儿子皮肤比她的另外两个儿子都要好很多。 可以张倾城的三儿子,他的肌肤,比女人的还要好。 都是常年不出门,在房间里给捂成了病态的白。 关于他的那只右腿,是他自己在发现了情况不对劲,在房间里大喊。 外面的丫鬟奴才在听到他的求救声的时候,第一个冲了进去。 然后他们就看到,他们家三公子的右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变黑。 直到后面变的和黑炭一样黑。 一只腿白的和葱白一样,而另外一只腿,却黑成了黑炭。 两种色差如此明显的腿,就因为在药桶里泡了一会儿? 可他们家公子明明才进药桶里没有多久,而且药桶里的这些药材,是他们家公子泡了这么多年的,从小泡到大的,专门调养他家三公子身体用的。 他们家三公子都泡了这么多年了,要说有事早就有事了,怎么可能在泡了这么多年什么事都没有,唯独换作今夜泡的时候,突然出事了? 这要是换作以往,他们肯定怀疑是药材的问题。 但是在府上自打夫人从感业寺回来后,已经连续三天的时间了,府上接连发生了一系列的诡异的怪事。 这怪事光是回想起来,都忍不住让人的头皮发麻。 先是夫人明明脚下什么都没有,却突然摔断了右腿。 再是大公子骑马,马儿失控,将大公子给甩下了马车,然后失控的马儿跑到大公子的身边,活生生的将大公子的右腿给踩断了。 紧接着又是二公子,明明只是和一众青年才俊,他平日里的那些朋友在青楼里把酒言欢,喝到兴起时,来了诗意,便想提笔写一首诗来描述眼下的情景。 结果诗才写几个字,毛笔就彻底的失控了,就像是被人施加了魔法一样,不受控制的,在那一刻,软塌塌的毛笔,变成了锋利削铁如泥的刀子,直直的朝着二公子的腿削去。 今日,又是他们家三公子出事 连续三天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加上夫人,一共是连续四天,连续四天,府上各位主子们的遭遇,就像是活见鬼一般。 要说二公子被毛笔给划断了腿,这件事别说是听闻了,就连当时在场的那么多人,都是亲眼所见,直到现在,都恍若做梦一样,在场的人都不敢相信区区一个毛笔,就将他们家二公子的腿给划断了。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毛笔的厉害程度,他们当时都是在场的,亲眼所见的。 明明二公子被毛笔划伤腿这件事,足以让人骇闻,难以相信了。 如今,又多了一个三公子。 三公子只是和往常一样,日常晚上临睡前在药桶里泡一会儿药浴,这样他晚上也能睡的踏实一些,少上一些咳嗽。 可是—— 今夜与往常不同的是,这药浴就好像是有毒一样,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厉害又奇葩的毒。 能将他们三公子的腿,给瞬间变成这种黑炭的颜色。 为了确保药桶里的药材真的和往常的一样,没有添加新的药材,也没有减少老的药材。 在再三确定之后,确定他们三公子今夜泡的药浴和往常一样,没有半点的不同 “” “” 在说到最后的时候,就连秋嬷嬷自己,神情中都有了不少的凝重。 可不是凝重吗,张倾城是自打从感业寺离开后,她的府上,她的三个儿子,包括她自己,就开始接二连三的发生怪事。 要是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怪事不那么的一样,就好比是他们的右腿,一天接着一个,断的全是他们的右腿,这就未免太过于令人匪夷所思了些。 最后秋嬷嬷也是从传闻中得知,原来张倾城在从供奉佛像的大殿里离开的时候,看着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佛像十分的不顺眼。 因为在张倾城的眼中,只有她才是高高在上的,区区一个泥土做的佛像,还真当自己是她面前的王了? 所以,在临走的时候,张倾城用自己的右腿,毫不客气的狠狠的踹了一脚面前的佛像,然后才趾高气扬的从大殿里离开。 第148章 反目成仇了呗!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秋嬷嬷说这些的时候,哪怕是无神论者的花衣裳,也是下意识的脊背发凉。 这让她下意识的就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在她房间里的诡异敲门声。 虽然她怀疑昨天晚上敲她门的‘人’,很有可能是虞欢在背地里搞鬼。 可是这也只是她的猜测,她并没有肯定是虞欢故意命人扮鬼吓唬她。 至于 知道姑娘家的胆子都小,秋嬷嬷也不想吓唬花衣裳。 就是听到她问,她才和她说的这些事。 别说花衣裳害怕了,就连秋嬷嬷在说起这些的时候,其实她的心里也是扑通扑通的直跳,毕竟这件事也太诡异了。 同时,感业寺里的这些供奉的佛像,也像人证明了,你可以不相信这些东西,但是你绝对不能对它们言语轻浮,对它们不敬。 要不然,张倾城和她的三个儿子,就是最好的下场。 光是一个王香兰,再是一个张倾城,即便不加上以往在感业寺烧香祈愿灵验的事。 单凭是这两个,就足以让感业寺名声大噪了。 在听了秋嬷嬷的话后,花衣裳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继续开口问她:“秋嬷嬷,那张倾城母子四人,最后的下场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下场?反目成仇了呗!” 是的,在张倾城三个高大俊美,在杭州深受女子仰慕崇拜的儿子,突然间,都断了腿,一辈子不能下地走路,成为一个残疾。 可想,让打小就心高气傲,出身高贵的他们如何能接受的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一下子从天上,狠狠的拽进了地狱。 而那个将他们拽进地狱的人,还是他们平日里最敬重不敢得罪的母亲。 是的。 哪怕张倾城一生生了三个儿子,即便对方是她的儿子,也没有见张倾城对他们给予过度的关心和疼爱,一直以来,张倾城都以自我为中心习惯了。 即便是在面对她的三个儿子的时候,她也依旧如此。 所以,她的三个儿子,对她都是又恨又怕,至于爱,可以说完全没有。 因为府上接二连三发生的怪事,很快,关于张倾城在感业寺的所作所为就被传出来了,短短几日的时间,传的越来越广。 整个大慕,可以说都已经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了。 而张倾城的三个儿子,即便他们也不信这些东西,但是事情就发生在他们身上,以往的他们都好好的,即便偶尔遇到一点危险,也都是一些小伤,根本就不足以挂齿。 而自打他们的母亲从感业寺回来以后,府上就接二连三的开始发生怪事,先是他们的母亲摔断了腿,紧接着便是他们自己,一个接着一个,断的还都是右腿,以各种怪异让人想象不到的惨法。 后来,他们也是从传闻中得知,张倾城在从佛像面前经过的时候,曾用右腿狠狠的踹过佛像 就是因为这个,才让他们更加肯定了,他们的断腿,一定是佛像给他们的惩罚。 而那个罪魁祸首就是他们的母亲! 往后的那些年里,张倾城光是断了腿,不能下地走路,从此沦为废人,就足以令她难以接受的了。 可是她那三个,向来乖巧听话,对她言听计从的儿子们,也自打她断腿以后,对她的态度就彻底的变了。 不仅开始不听她的话,还敢忤逆她的意思,三个儿子,每天都能亲自来她的房中,将她给气的半死。 然而这还不算的是,她那向来在她面前大气不敢出一声,甚至都不敢看她一眼的丈夫,竟然公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和府上的丫鬟眉来眼去,甚至还滚到了床上! 就像是被人捧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来,张倾城一直都是家里那个说一不二的存在,谁都不敢忤逆她的意思。 可是自打她腿摔断以后,在府上的待遇,别说她那几个在她面前不敢大声说话的儿子和丈夫了。 就连府上的丫鬟和奴才,也敢不将她放在眼里了。 慢慢的,张倾城在府上的待遇就越来越不如从前了。 这是张倾城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她不能接受自己在府上的待遇,从高高在上,说一不二,到了最后连府上一个身份卑贱最下等的丫鬟,都可以欺负到她头上。 可—— 自打经历了那件事之后,张倾城在府上的地位确实一落千丈,而且还是越来越差。 若说最开始,府上的人多多少少的对她还心存着一些忌惮,可是久而久之 再到后来—— 张倾城就死了。 至于是怎么死的,她只听传闻说,是张倾城受不了自己的儿子和丈夫对她的冷漠和欺负,还有府上的奴才也不将她放在眼里,对她大呼小叫,甚至连饭都不给她吃。 张倾城是被活活的气死的,终日肚子里憋着一团气,久而久之,就生了病。 病情逐渐的加重,慢慢的自然也就死了。 可还有说法是,张倾城是被她的三个儿子给活活的用绳子给勒死的。 就是因为张倾城的心狠手辣,目中无人,哪怕就连她的那三个儿子,从小到大,也是非打即骂。 导致她的三个儿子对她只有忌惮和害怕,并没有所谓的亲情在。 再加上他们被张倾城连累的纷纷断了右腿,是压断他们身上的最后一颗稻草。 所以,在一个月黑风高夜的夜晚,他们联手将张倾城给活活的勒死了。 当然—— 除了这两个传闻,还有一个传闻。 只不过这个传闻让人不怎么相信。 那就是张倾城的死和她的丈夫有关。 毕竟,在所有人的眼中,张倾城自打和张衡成亲以来,张衡对她都是言听计从,从来不敢忤逆她的意思。 而且,哪怕在张倾城的娘家倒台,张倾城没有了娘家这么强大的靠山,但是张衡对待张倾城还是不离不弃,一直都小心呵护。 所以—— 他们认为,张衡对张倾城还是有点感情在的,要不然,单凭张倾城以前对张衡的所作所为,就张倾城的这个脾气,这个世上,除了张衡能受得了,还有谁能受得了? 第149章 还真以为自己非得找她罩着了? 对于张倾城最后的死,是张衡动的手。 这一点—— 他们还是不信的。 如果张衡真的想要对张倾城动手,只怕早就动手了。 根本不可能等到现在 这些都是发生在张家的事情,在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张家那三个英明神武的儿子,也全因为断了腿一蹶不振。 从最开始杭州的神,到现在沦为整个杭州的笑柄,自甘堕落。 以前在杭州嚣张一时的张倾城,如今莫大的张家,家财万贯,全由张衡一个人在着手打理。 也可以说,张衡忍气吞声的这些年里,如今全是笑到最后的那一个了。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秋嬷嬷看着面前的花衣裳:“花姑娘,前面便是求姻缘的殿了,要不你去求一个姻缘。”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像花衣裳这般贤惠温柔的女子,其实秋嬷嬷还是希望她能够觅得一个如意的郎君的。 当然,最初她和她家夫人的想法一样,认为大公子将她给带回府一定是对她有意思,而夫人最开始也是将花衣裳当作未来的儿媳妇对待。 先不说大公子将人带回来后,就对花衣裳不管不顾,就花姑娘在将军府的这几天,就没有见大公子对她过问过一句。 还有一个小姐对花姑娘如此的不待见,光是这两点,秋嬷嬷就已知道,花衣裳未来若是想进将军府的大门,只怕还是有点难度的。 大公子的事情可以先缓缓,但是小姐那边她一定要搞定。 若是连小姐这关都过不了,那这个将军府的大门,这辈子她是进不来的。 是个人,都会有强烈的好奇心的。 原本花衣裳对这感业寺并不感兴趣,她之所以自告奋勇的跟着沉芸一块过来,其目的,也不过是为了讨好沉芸罢了。 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感业寺竟然会这么有名气,还这么灵验,怪不得每一年沉芸无论多忙,都会在这个时候亲自过来上香祈福。 她原本打算守在殿门口,和秋嬷嬷在这等着沉芸上完香从里面出来。 但是在听到秋嬷嬷让她也要去上个香的时候,花衣裳有点心动了。 又有些不敢,只能看着秋嬷嬷,小心翼翼试探的开口:“秋嬷嬷,裳儿也可以吗?” 闻声,秋嬷嬷微微一笑:“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来这里的人,众生平等,只要是有心愿,都可以来这里拜一拜求一求的,灵验的例子这么多,万一花姑娘你的所求,就灵验了呢?” 秋嬷嬷的话,对于花衣裳来说,就像是一颗定心丸,只见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好,那裳儿也进去求一求。” 说罢,就见花衣裳转身走了。 秋嬷嬷就这么目送着花衣裳离开,直到看到她去的不是求姻缘的大殿,而是转身去的别的大殿。 那个大殿是保佑父母健康,身体无忧的。ъitv 一般年轻一辈的女子去的比较多,都是想尽一片孝心,希望自己的父母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据秋嬷嬷所知,花衣裳的双亲早已不在这个世上,可以说花衣裳如今在这个世上,早就没有什么亲人了。 可是她不去求姻缘的大殿,反倒是去了保佑父母长辈平安健康的大殿上香 不消片刻,秋嬷嬷就想到花衣裳这是什么意思了。 她一脸欣慰的看着花衣裳,慈祥的脸上有着感动。 虽然花衣裳才来将军府没有几日,但是她对夫人的一片孝心她也是看在眼里的。 不得不说,花衣裳这样的柔弱替他人着想的性子,不知道有多少的男人想要娶她。 娶妻当娶贤,像花衣裳这样世间少见温婉贤淑的女子,不知道这世间有多少的好儿郎做梦都想要娶上一个她这般贤惠的女子。 无论是在自己的眼中还是在夫人的眼里,花衣裳除了身世配不上她家大公子以外,其余的,无论是长相还是性子,都可以与她家大公子一配的。 显然,他们将军府也不是很在意女方的身世。 沉芸从大殿里出来的时候,只看到秋嬷嬷一个人站在外面守着,没有看到花衣裳。 她不由得左右环顾了一眼,“秋嬷嬷,衣裳呢?” 只见秋嬷嬷指了指对面的大殿,刚要开口:“夫人,花姑娘她去” 话音还没有落下,就听到一道讥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哎呦,我当是谁呢,怪不得老远的觉得眼熟呢,原来是沉夫人啊!” 取笑又尖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只见章岚在婢女的搀扶下正朝着她们这边走来。 沉芸和章岚一直以来都十分的不对盘。 以前倒也对盘过,因为章岚一直想要投靠她,拉拢她,和她打好关系。 但是一直以来,沉芸都对她看不上眼。 笑话,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身份,这个章岚又是什么货色。 就她那上不台面的货色,要不是因为给姬坤生了儿子,能稳坐丞相府二夫人的宝座? 在沉芸的眼里,章岚这样的玩意,就是狐狸媚子。 至于章岚,以前在努力的讨好了沉芸一段时间好,发现沉芸这女人心高气傲的很,比家里的那个贱人还要高冷,再加上虞欢和姬无双的关系那个时候又很好,虞欢成天帮着姬无双欺负她们母女俩,久而久之,章岚就放弃了讨好沉芸的心思。 在章岚的心中,既然做不了朋友,那就做仇人。 以前她在沉芸面前这么拉下自己的脸来,她光是无动于衷也就算了,对自己更是爱答不理的,眼里的讽刺和瞧不起不言而喻。 搞的她就跟没有尊严似的。 还真以为自己非得找她罩着了? 单是她给姬坤生了儿子这一点,足以她未来一辈子在丞相府荣华富贵,高枕无忧了。 所以—— 投靠不成,在章岚的心里,现在沉芸已经是她的仇人了。 虽然沉芸的身份她得罪不起,但是往日在京城中撞见了,她都会冷言冷语的讽刺几句来过过嘴瘾。 而沉芸每次对于她的冷讥热讽也不和她一般见识,这也更加助涨了章岚的胆子。 第150章 沉芸也不是吃素的 本来沉芸在上完了香后,从里面出来心情还十分不错呢。 结果在看到章岚迎面朝着她走来,看到章岚那张狐狸媚子一张脸的时候,说实话,她的那点好心情,瞬间就没有了。 而章岚的到来,就像是专门过来恶心她的一样。 只见章岚走到沉芸面前,上上下下的将她打量了一个遍,然后掩嘴一笑:“沉夫人今日又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呀?” 别人的贵妇人都是带着自己的女儿一块过来,像她这种一个人过来的,说实话并不多。 但—— 一旁的秋嬷嬷听到了章岚有意嘲讽的话,冷冷的在一旁开口:“合着老奴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这站着,章二夫人的眼神就这么不好使吗?连老奴这个大活人都看不到?” 秋嬷嬷是沉芸身边的奴才,跟了沉芸几十年。 常年跟在沉芸身边的秋嬷嬷,性子又怎么可能会是逆来顺受的那种? 所以在章岚的话音才刚落下,就听到她替自家夫人先开了口。 然而光是她开口还不算,沉芸也没有闲着。 尽管章岚有意讽刺自己,但沉芸也不是吃素的。 也是上下将她扫了一眼,虽然面部表情很淡漠,并没有多大的讽刺在里头,但是还是不难听出,她这话语里的讽刺意思,可比章岚来的要讽刺强烈的多了。 “以往都是你的那个宝贝闺女跟着你一块来感业寺,今日是怎么了?只见你身边有奴才,怎么就不见你身边那个叽叽喳喳的闺女呢?” 姬月心被虞欢给打的卧伤在床,没有十天半月下不来床这件事,早就京城中传的沸沸扬扬了。 身为罪魁祸首的母亲,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而沉芸竟然还有脸当着她的面提及心儿! 本来章岚就因为这件事心里一直耿耿于怀的,要不然也不会在看到沉芸在这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直接就过来找她的麻烦。 现在在她的心里,也想替自己的女儿抱不平。 虞欢那个小贱人做事不管不顾,不计后果,天不怕地不怕的。 但到底是年轻,不像是她娘,过来人了,还是知道一些后果的。 显然 章岚想多了,因为她发现,沉芸比她那个刁蛮任性的女儿,丝毫没有好到哪里去。 她也一样的不计后果! 在这一刻,章岚的脸差点没有被气绿。 偏偏沉芸这个时候还没有善罢甘休,继续在那说道:“以往都没有见你往这边大殿跑过,今日倒是过来了。怎么?这是怕你闺女躺在床上起不来了,特意专门跑过来给她上香祈福的?” 章岚的一张脸,被沉芸给来来回回的气的变绿又变青。 而沉芸显然也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她,继续在那语气尖酸刻薄的说道:“你们母女俩,这辈子坏事做尽,像感业寺这种神圣的地方,最好还是少来。佛家重地,又岂是你们这一号人能够来的?” 章岚完全被沉芸给堵的哑口无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 章岚无论是身份还是将军府在朝堂上的地位,光是凭这两点就不是她能够得罪的起的。 哪怕她是丞相府身份尊贵的二夫人,就头衔上与姬坤的原配夫人差了一些,但是她在丞相府的待遇,无论是吃穿用度,还是说话,都是与柳茹霜那个贱人平起平坐的! 一个是大慕的文官之首,一个是大慕的武官之首。 明明她与沉芸的身份也是平起平坐的,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沉芸的时候,她也就在最开始的时候能在嘴上占几句上风。 像沉芸这种没有理还不饶人的,整个大慕都找不出来第二个来。 想起虞昌年轻的时候那么俊美高大,身份尊贵,怎么就看上了沉芸这么一个不知道温柔,更不懂得半点体贴的女人! 自打将沉芸这个母老虎给娶回家后,虞昌更是对她服服帖帖的,这些年来别说纳妾了,在外面更是连鬼混过一次都没有。 当真是洁身自好的很! 说起来,沉芸这个贱人的命,可真不是一般的好! “夫人,您就这么任由着她走了啊?” 见沉芸几句话将章岚给堵的哑口无言,一张明明都已经上了年纪的脸,却常年被姬坤给滋润的,就跟那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似的。 还真别说,虽然沉芸对章岚这个狐狸媚子瞧不上眼,但这些年,章岚还真是越活越年轻了。 就这娇嫩吹弹可破的肌肤,和她那个漂亮的女儿比起来,这要是换作不认识她们母女俩的,一定会认为她们母女俩是姐妹俩,绝对不会将她们姐妹俩认作母女。 沉芸在讥讽她过后,就一脸高傲的直接从她的面前走人了。 本来章岚就一肚子火气来不及发泄,现在听到身边的嬷嬷这么问她。 当着沉芸的面她不敢大声的吼,可是当着这低贱奴才的面,她可是要将自己在沉芸那受到的窝囊气全部朝着她发泄出来:“不然呢!?” 章岚气的声线都在用力的颤抖:“你给我说,不然还能怎么办?不放她走,让她继续在这羞辱我吗?!” 章岚简直都快要被气死了。 陈嬷嬷才刚来章岚身边伺候,对于章岚的暴脾气,她也只是请说,并没有亲自领教过。 好在她在丞相府待的也有些年头了,也很有眼力见会来事。 在才来章岚身边伺候的这段时间,章岚这段时间的心情都很好,她也没有感到章岚有多么的过分刁难她。 直到方才 明明自己也是一片好心,替自家主子着想。 说起来,丞相这么宠爱夫人,即便夫人和沉芸对着干也没有什么的,毕竟她们两个人的身份是一样的。 可是陈嬷嬷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明明她这也是在为章岚抱不平。 可是夫人 对于新到自己身边的这个陈嬷嬷,其实章岚并不是很喜欢。 主要是之前伺候在自己身边多年的那个贱婢,竟然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与老爷眉来眼去! 第151章 该死的贱东西 那个该死的贱东西,仗着比自己年轻几岁,五官又长得标致,虽说不如自己长得好看,但是每次老爷来她房中的时候,她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勤快了。 明明都这个年纪了,还把自己给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不仅穿戴上面就挑那些年轻的穿,她竟然还涂胭脂? 以前章岚还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喜好,毕竟是一大把年纪了,她寻思着她也不可能跟府上的那些小浪蹄子一样,存在着勾引老爷的心思? 毕竟年纪大的和年纪小的还是不一样的。 可是谁能想到? 谁能想到这个老东西还真就存了这样的心思了! 之前她伺候自己的时候,章岚好奇她为什么还要涂胭脂,她的解释说这段时间太过于劳累,气色不太对劲,怕被她看到了嫌弃,所以涂点胭脂有点气色也显得好看。 这样她看到了到时候就不会嫌弃了。 确实。 章岚的确对身边的人很挑剔,她们可以长得不好看,但是气色必须得好,要不然她看到了就会感到不吉利,一天的心情就不会好! 自打得知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又忠心耿耿的奴婢,结果背地里竟然对老爷有那样的心思,竟然还妄想着取代她? 当场章岚就直接命人将她给拖下去活生生的剥了一层皮。 该死的老东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年纪了,还真拿自己和那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相比? 但是那一层的老婆看了都让人倒胃口。 倒是姬坤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放着府上这么多美艳年轻的妾室不要,竟然还真的对她存了几分的心思。 章岚想,这幸好是自己发现的及时,若是自己发现的再晚一些,说不定这个该死的老东西就要真的和姬坤生米煮成熟饭了。 对于自己的生气,显然姬坤也是知道的。 哪怕自己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将她给杀了后,姬坤在得知这件事后也没有找她的麻烦。 估计他也是觉得自己理亏。 本来就是—— 府上的那么多美貌的妾室不够他享用的? 竟然还将主意打在了她身边一个年老色衰的老东西上面,传出去,不知道有多丢丞相府的脸。 他这个堂堂大慕一品丞相,文官之首,平日里这么在意注重自己的名声,结果竟然因为一个年老色衰的老东西,差点就连自己的英名都给毁于一旦了。 章岚现在想到这个就来气,要是心儿还在床上躺着,卧病在床不能动弹,她也分不出来心好好的折磨一下那个该死的老东西。 只将她活活的剥了一层皮,对于她来说,说实话,的确是太便宜了她! 正在这时。 只见花衣裳上完香后从里面出来,结果出来后,发现原本理应秋嬷嬷站的地方,在此刻竟然换人了? 她望着眼前这两张完全陌生,但是光从她们的面部表情还是不难看出,此刻二人的心情都不太好。 尤其是雍容穿戴,一袭华服,看模样十分年轻,保养的极其好的贵妇人。 在看到花衣裳从大殿里出来的时候,章岚也就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而花衣裳,则是在打量她们一会儿过后,一脸微笑又温柔的朝着章岚走过去:“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方才也是一主一仆,和您一样年纪的贵妇人从这里经过啊?” 从这里经过的,还是和她们一样,一主一仆,一样年纪,就在刚才,除了一个沉芸以外,还有别人吗? 几乎很快,章岚一语就从花衣裳的话中听出,她问的是人沉芸。 只见她上上下下的,反复将花衣裳给打量了一个遍,确定今日虞欢并没有跟着沉芸一块来感业寺,而将军府,也就只有虞欢这么一个女儿。 至于其她年纪相仿的—— 眼前的女人,容貌上面看起来不是多么的惊艳,但是胜在耐看。 或许第一眼,她比不上那些倾国倾城的女子,但是在多看了几眼之后,就给人一种,倾国倾城,到了她这种岁月静好的女子面前,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加上花衣裳说话温温柔柔,客客气气的。 在朝着她问话的时候,也是慢点的温柔和面带微笑。 这很难让人不生出好感来。 即便是章岚,此刻在面对着这样的花衣裳的时候,也是方才肚子里积攒的满腹的怨气和怒火,因为花衣裳的出现 只见她挑眉,淡淡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花衣裳:“那沉芸和你是什么关系?” 见她直接一语就道出了沉芸的名字,花衣裳立马就想到眼前的人和沉芸一定是认识的。 若不然,就凭今日来感业寺的那么多人,她们的身份都是不被人所知的。 包括沉芸也一样,外人眼中,她就是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劳车奔波赶来的贵妇人,带着自己的女儿来感业寺烧香祈愿。 在听到章岚道出沉芸的身份之后,包括她在说出沉芸的名字的时候,脸上以及眼底,都有着一闪而过的仇恨和瞧不起。 花衣裳即便不能猜出她的身份来,但也多多少少的知道,她和沉芸的关系有些不对盘了。 倒是没有想到,自己随便找一个人问她们有没有看见沉芸去哪了,结果却撞见了沉芸的仇人。 “你是谁?” 果不其然。 章岚问她话了。 花衣裳表现得很恭顺,一脸恭敬的回她的话,面上也不敢有着半点不好的情绪表露出来,怯怯的俯身回道:“回夫人话,裳儿名叫花衣裳。” “花衣裳?” 听着这名字倒是有些许的耳熟。 一旁的陈嬷嬷看到自家夫人面露疑惑,赶紧在一旁讨好的开口道:“夫人,您忘了?前段时间,将军府的大公子虞城,不是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名叫花衣裳的姑娘回府吗?” 经过陈嬷嬷这么一提醒,章岚确实是想起来了。 对了。ъitv 她记得前段时间确实在逛街的时候听到京城的百姓议论纷纷,说将军府的大公子虞城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人回来。 据说那女人温婉贤淑,人长得貌美倾城,在来将军府的第一天,就深得将军府所有人的喜爱。 就是 虞欢,好像不怎么喜欢她? 第152章 将军府有个二公子,风流成性 的确。 虞欢对她已经不是不怎么喜欢了。 而是确实就是不喜欢她。 在将军府的这段时间,花衣裳哪怕深得将军府所有人的喜爱,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沉芸也对她赞不绝口,十分的看重。 更是拿她当自己未来的儿媳妇看待。 毕竟,虞城常年在外,无论是回来的路上还是出去的路上,外面的世道不太太平,这些年来,他光是在外面都不知道救下了多少位年纪轻轻,又貌美倾城的姑娘们了。 可是哪怕救下的女子再多,即便是无家可归的也有,但虞城都是在外面随便的给她们一些银子,将她们给妥善打发安置了。 像花衣裳这种的,这绝对是虞城这些年来,头一次带女人回将军府。 将军府的大公子虞城,和别的世家公子不一样。 这些年来,像是寻常世家的公子哥,早就妻妾成群,光是孩子都遍地跑了。 但是虞城不一样,这些年他不近女色,至今为止,京城中还没有听到过谁家的世家千金和他有过半点的交际。 倒是虞城,身为一品大将军府的嫡长公子,令人眼红的身世,以及他俊美温润的五官,加上又如此的洁身自好。 京城中迷恋虞城的美貌女子可谓不在少数,芳心暗许一大片。 可是也没有见虞城对谁动过心,哪怕他的马车在从京城大街上走过的时候,不少美貌倾城的千金大小姐冲着他的马车丢手绢,扔水果,胆子大一点的,甚至为了吸引虞城的注意,更是当街拦在马车前面 诸如种种这样的例子,可以说在虞城的身上,这些年不知道发生了多少回了。 将军府有个二公子,风流成性,对于美人投怀送抱可以说来者不拒,只要对方是美人,虞瑶全部笑着揽入怀中。 但是虞城和虞瑶不同。 他太过于的洁身自好了,以至于都洁身自好这个年纪了,至今都还没有娶妻。 在虞城深受京城世家千金喜爱的同时,那些嫉妒虞城满腹才华和身世的世家公子哥们,背地里也是没少说虞城的坏话,给他造谣说,但凡是正常一点的男人,怎么可能那么多年不碰女人? 虞家的大公子都多大了? 这即便是柳下惠也不可能柳下惠他这种地步,所以,一些话,京城的那些人不敢明面上,背地里,都在说偷偷的说,虞城很有可能是不行 当然,也有可能,他并不喜欢女人 既然不喜欢女人,那只有 一些事情,在一众风流成性的公子堆里,不需要细细的说明,只需要一点便知。 然而—— 就在京城中的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世家公子,背地里对虞城议论纷纷的时候,却发现虞城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子? 有关虞城不喜女子的谣言,自然也在那一刻不攻自破了。 同时 因为虞城突然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子,听说无论是大将军虞昌还是沉芸,都十分喜欢这个被虞城从外面带回来的女子。 要知道,将军府和别的官员家的府邸不同,大慕的男子,但凡有些钱财,美貌的妾室便数不胜数。 但是将军府不一样,虞城位居高位,在大慕的身份无人能及,像他这般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的身份,却一生只有沉芸这么一个女人。 因为父母的前车之鉴,虞家也格外看重一夫一妻制。 即便虞城未来真的变了心,但是他府上的妾室也绝对不会很多,依照虞城这么多年在京城中的人品,就能看得出来,若是哪位女子有幸嫁给了他,他此生都会善待,不会辜负了她。 所以在得知虞城从外面带回来一名倾国倾城的女子的时候,京城中那些对虞城芳心暗许的世家千金们,不知道有多少都碎了一片真诚爱慕的心。 在得知消息的当天,那些世家千金们,躲在自己的房间哭了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人都削瘦了一大圈。 说实话,之前章岚还好奇过,这被虞城从外面带回将军府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竟然让他对这名女子这么上心,直接带回了将军府。 要说倾国倾城的女子,章岚这些年见过不少,光是她女儿的那张脸,都足以算得上倾国倾城了。 还有虞欢这个跟天仙下凡似的一张脸在那压阵,说实话,哪怕她心里讨厌极了虞欢,但是对于她的那张脸,尽管她不喜欢,她也知道虞欢的那张美貌的脸,完美的让人挑不出半点的漏处来的。 说实话,花衣裳这张脸,在见识了太多国色天香的美人,之后,章岚的眼光也是很高的,就花衣裳这副长相,在她的眼中绝对算不上绝美和倾国倾城。 因为她的这点长相,完全和倾国倾城四个字不沾边。 倒是小家碧玉可以算得上。 但是花衣裳给人的感觉又十分的不同,那就是,她虽然长相不是绝美的,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十分的亲和,让人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深深的被她所吸引。 她的这张脸,是属于耐看的那一款。 再美的美人,长时间的盯着看,看得久了,也会觉得眼睛疲劳。 这也是为什么,曾经那么多受宠的美妾,在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就被抛弃了。 那就是因为,女人长了一张美貌倾国的脸固然重要,但是,你得有脑子。biqμgètν 因为在大慕,最是不缺的就是美貌倾城的女子。 在权贵世家,容貌倾国倾城的女子数不胜数。 尤其是在任何一个身份显赫的大宅院中,美貌的女人一个跟着一个,所以仅凭女人一张美貌的脸,并不能在大宅院里存活多久。 相反,她要有足够的智慧和足够的脑子。 就连章岚自己,她虽然是从一个小小的,身份卑贱的端洗脚水丫鬟一跃成为丞相府身份尊贵,和柳茹霜完全可以平起平坐的二夫人。 但章岚并不觉得自己很聪明,相反,若不是因为她一下子给姬坤生下儿子,只生了心儿一个女儿,说不定现在她还是丞相府一个被人欺负的抬不起头来,任人宰割的端洗脚水丫鬟。 丞相府多年无子,姬坤的原配夫人又一连为他生下三个女儿。 姬家家大业大,又为大慕第一文官之首,权贵世家,怎么可能没有儿子继承姬家未来的官位? 所以,哪怕是从外面领养,姬坤也得必须有一个儿子。 好在她肚子争气,凭着着给姬坤生出整个丞相府这些年来唯一的男丁,她也因为宥儿,母凭子贵,身份一路上涨。 同时,章岚也知道,姬坤并不爱她。 前期也不过是看她长得还算可以,加上她在姬坤面前也十分的温柔如水,是个男人都喜欢自己的身边有一个事事听他的话,让他说一不二,又深深的崇拜着他的女人。 显然,曾经的章岚就是这样的存在。 加上再有柳茹霜这个强势不肯低下她那高贵的头颅的女人做对比。 哪怕柳茹霜是姬坤的结发妻,在姬坤的心中,柳茹霜的身份举足轻重,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取代。 但—— 就是因为柳茹霜太强势了,事事不给姬坤面子,哪怕姬坤再喜欢她。 久而久之,这份喜欢也会被柳茹霜给消磨的不耐烦,所剩无几。 而这个时候小意温柔的章岚,就出现的很是时候。 因为在面对强势冷漠的柳如霜的时候,年轻时候的章岚更加懂姬坤,更加听他的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是错的,章岚也跟着他一块错。 从来不会和他对着干。 第153章 不简单的花衣裳 再加上后来,她又为姬坤如愿的生下儿子 姬坤对她的宠爱更加甚了。 到了后来,章岚因为自己生了儿子,加上姬坤对她毫无理由的包庇和纵容,章岚也承认,这些年,她的确是被姬坤给宠的有些恃宠而骄了。 不过 即便恃宠而骄,那也是她应该得的。 因为,她已经凭着宥儿这个丞相府唯一的嫡长公子母凭子贵了,因为她熬出头了,她也终于可以有自己的脾气了。 这要是换作以前,章岚绝对是不敢的,哪怕被姬坤给宠幸后,在府上她也善待府上所有的下人,从来不敢摆出一副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样子。 因为她随时随地都可能被姬坤给抛弃,到了那个时候,那些她曾经欺辱过瞧不起的丞相府奴才,就会变本加厉的报复她。 这样的例子,对于章岚来说,她见过太多了。 所以,章岚很聪明的,是在自己为姬坤生下儿子之后,彻底的在丞相府站稳了脚跟,她才敢将自己隐藏了多年的脾气给彻底的释放出来。 别说是丞相府的下人敢怒不敢言了。 就连姬坤,有时候在明明得知自己做错的前提下,但他还是毫无保留的向着自己,正是因为自己给他生了儿子。 为了照顾宥儿的心情,以及让宥儿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和完整的爹娘,无论她做什么事,只要不触碰到姬坤的底线 即便有时候她不小心触碰到了,只要她将宥儿扯出来说事,姬坤立马就能饶过她。 所以,章岚一直都知道,仅凭一张美貌的脸,想要在偌大犹如黑染缸一般的大宅院里站稳脚跟,单单是凭一张美貌的脸,是完全没有什么用的。 因为比你美貌的女人数不胜数。 而且女人美貌的一张脸能持续多久? 时间长了,年纪大了,自然也就更加比不上那些新进府,年轻又清纯富有活力的美人了。 她靠的,是自己的智慧,还有千载难逢的运气! 不得不说,这些年,章岚的运气一直以来都很好。 看着面前的花衣裳,仅一眼,章岚就能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女人不简单。 确实—— 她的确是不简单。 因为通过这些年和沉芸的明争暗斗,对于沉芸刚烈的性子章岚对沉芸多少也有些了解。 那就是—— 沉芸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柔柔弱弱,仿佛风一吹就倒的娇弱女子。 在她的眼中,她会认为这样的女子只会装柔弱扮委屈,真要是遇到点什么事,只会拖后腿。 但花衣裳不同,花衣裳给人的感觉虽然柔弱,但是又十分的坚强。 别人的柔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终日被养在闺房中保护的很好。 而花衣裳不一样,她的柔弱,却什么都会做,而且将一切事情都做的井井有条,有条不絮的,让人找不到半点的漏处来。 虽然张岚和花衣裳接触的时间并不多,今日还是她们的头一次见面,但是在章岚的心中,对于花衣裳,就是有着这样的认知。 哪怕明知道现在她是将军府的人,沉芸又这么喜欢她,但是章岚发现,比起眼光来,她的眼光比起沉芸来也十分的挑剔。 但是她对眼前的花衣裳就是讨厌不起来,就连方才和陈嬷嬷发火的时候,到了花衣裳的面前,就因为她温声细语的几句话,她心里的怒火莫名的就消失了一大半。 见眼前的贵妇人一直盯着自己看,也不怎么说话。 花衣裳对于自己讨好人这方面还是很引以为傲的。 光是看章岚的这副表情,她就知道,章岚对自己是不讨厌的。 虽然她也不知道她是谁,但是光听到她在说起沉芸的时候,眼里的不耐烦,她就能看得出来,眼前这位,应该就是沉芸的仇家了。 不过 她在将军府的时候,是做足了功课的。 不仅对将军府的所有人做足了功课,就连京城中那些有头有脸,平日里和沉芸往来最为亲密友好或者沉芸最不待见和沉芸有摩擦的那些贵妇人,花衣裳也都知道。 凭借着沉芸的身份,放眼整个大慕,敢和她起正面冲突的人并不多。 光是她自己知道的就没有几个。 再综合她对那些贵妇人的了解,很快,花衣裳就能从章岚的言行举止,以及穿戴,猜出了她的身份。 那就是—— 眼前的贵妇人,是丞相府的二夫人,章岚。 事实证明,花衣裳猜得没错。 章岚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之后,忽然笑了,满脸讽刺的看着她:“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跑过来问我?” 花衣裳面上没有丝毫的恐惧,反倒是十分大方得体,一脸恭敬的回应着她的问话:“如果裳儿没有猜错的话,您一定是章二夫人?” 对于花衣裳一语就道破她的身份,说实话,章岚还满是惊讶的。 倒是没有想到她的身份这么快就被花衣裳给道破了。 只见她上上下下的又将花衣裳给打量了一遍。 据她对花衣裳的了解,花衣裳好像不是京城中的人? 也不知道是被虞城给从哪里救回来的,既然不是京城人,那么对于他们这些京城中的人和事,自然了解的不多。 看她这谈吐和说话的语气,一看也算是受过专业教育的。 养在闺阁中的千金,本来知道的就不错,而她却能直接一语道出自己的身份,这更加向章岚证明了,她方才的猜测是没有错的,那就是—— 眼前的花衣裳,很聪明。 怪不得才来将军府当天,就让将军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人都喜欢上她了。 若是没有点本事,在将军府,她是根本就待不了这么长时间的。 光是一个虞欢对她的不待见,就足以她被将军府的人给赶出去了。 像将军府这么在意虞欢心情和感受,如今竟然会为了一个花衣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章岚发现,如今的她,对眼前的花衣裳也是越来越好奇了。 就连方才在沉芸那所受到的窝囊气,此刻在面对花衣裳的时候,是半点也没有了。 只见她在听了花衣裳的话后,挑了挑眉,目露赞赏:“你倒是聪明。” “裳儿的这点小小的愚蠢,如何能在章夫人面前班门弄斧,章夫人可真是抬举裳儿了。” “哦?你若不是真的聪明,那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仅凭短短的几句话交谈就猜出我的身份来的?” 说是几句话,其实从认识到现在,章岚发现她和这花衣裳连两句话都没有说。 “裳儿在跟着大公子来到京城,有关章夫人的事还是听过不少的。” “哦?他们都是怎么说的?” “自然是说章夫人您美貌倾城,哪怕已经有了一双儿女,但是却仍旧天香国色,肌肤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就跟那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般。” 是个女人都喜欢听夸奖的话。 哪怕章岚这种一把年纪的,但是在听到了花衣裳毫不吝啬的夸奖后,她的脸上也是有笑意的。 当即对花衣裳那最后一点强硬的语气,已经完全当然无存了:“你这丫头,这张巧嘴倒是伶俐。” 花衣裳不好意思一笑,“裳儿也只是借他人之后罢了。京城里的传闻有很多,自然也传闻章夫人与我家夫人关系不合的事情。我家夫人身份尊贵,章夫人的身份也同样的尊贵,与我家夫人平起平坐,放眼整个京城,敢与我家夫人正面起冲突之人少之又少,章夫人却是其中一个。” “再综合京城百姓对章夫人你的容貌描述,想要猜出章夫人您的身份,倒也不是一件难事。” 第154章 交谈甚欢 确实—— 通过花衣裳这么一解释,章岚也能想到她为什么能仅凭自己的几句话就猜出自己的身份了。 不过 她看了花衣裳一眼,一脸的高深莫测:“不过,这也要足够的细心才可以。看来,你的心还蛮细的。” 花衣裳摇了摇头:“裳儿不才,只是将别人的感受看的比自己重要罢了。” 娶妻当娶贤,有段时间,章岚还是蛮想让宥儿娶了虞欢的。 她虽说与虞欢不对盘,但是若是宥儿娶了虞欢,就相当于他们母子三人,又多了虞家这么一个强劲的靠山。 即便她和虞欢还有沉芸之间之前闹了点摩擦和不愉快,但是一旦成为了亲家,加上虞欢在娘家再嚣张跋扈不将人放在眼里,这嫁了男人,就是要出嫁从夫的。 等她到了丞相府,成为她章岚的儿媳妇,她若是乖乖的听话还好,前面的恩怨她可以和她一笔勾销。 包括她将心儿给打的半死这件事,她也都可以大度的为了和她成为一家人,和她既往不咎。 可若是她嫁给了宥儿之后,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不知道收敛的性子,到时候她也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是的。 当时的章岚就是这么想的。 毕竟—— 她丞相府二夫人的身份,虽然不是姬宥的原配,但是这些年在丞相府的待遇,以及她说一不二没有人敢忤逆的态度,已经完全有资格和柳茹霜媲美了。 况且,丞相府所有的下人,绝大部分都是站在她这边,每日挖空心思讨好自己的,至于柳茹霜,这个丞相府的原配夫人,院子里终日冷冷清清。 别说每日讨好她的人数不胜数了,能有一两个就不错了。 她柳茹霜,还拿什么和自己比? 虞欢的在京城的地位确实是高,仗着她娘家的身份与宠爱,莫说在京城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比得上,就连在皇室中,那些金枝玉叶体,都闭上她的万分之一。 但同样的,虞欢的身份再高,再让人觉得这个世上能够配得上她的男人屈指可数,放眼整个京城中那些高人一等的青年才俊,若是配别的权贵世家千金,还是绰绰有余,但是到了虞欢的面前,全部自愧不如。 但在章岚这里就不一样了,虞欢再优秀,再让人觉得高攀不起,那又怎么样? 她的儿子,也同样的不差不赖。 要知道,她儿子可是偌大的丞相府唯一的嫡长公子,唯一的意思是只有一个。 将来丞相府的一切都将是他的。 而将军府即便再厉害,但是将军府有三位嫡长子,同样的,虞欢身为将军府的嫡长女,她未来也是早晚要嫁人的。 放眼整个京城中,有哪家的世家公子能够比得上的她的儿子? 其实说实话,一开始章岚并不知道姬宥对虞欢的那点心思。 后来在看到姬宥对虞欢有意后,她还为此生了好大一通闷气。 毕竟,虞欢这种不知礼数不知分寸的女人,她还真的一点也瞧不上眼。 她不明白自己的儿子这么的优秀,怎么就看上了虞欢这个上不了什么台面的货色。 但没办法,碍于自己的儿子喜欢,她在得知姬宥对虞欢的那点心思后,也是想了很长时间了,最后甚至想到,其实让宥儿娶了虞欢,也没有什么不好。 所以她便去找柳茹霜,让她给她的那在宫里做皇后的女儿知会一声,让姬施和虞欢点明这件事。 毕竟她与虞欢还有着矛盾在,依照她对虞欢的了解,她要是亲自跑去见虞欢,她也未必会见自己。 当然,虞欢不见自己是小事。 若是虞欢真的和宥儿成了,虞欢这个儿媳们还没进门呢,她这个未来婆婆就先上赶着去找她讨好她了。 未来她还怎么在虞欢面前树立摆她这个婆婆的架子? 任凭她虞欢的身份再尊贵,但是只要嫁给了她的宥儿,成为她姬家的儿媳妇,她就得对自己服服帖帖的,要不然往后的日子,有她受的。 当然—— 章岚有想过虞欢会同意,自然也有想过虞欢会拒绝。 但章岚没有想到虞欢会拒绝的那么直接,毕竟她的儿子,如今已经是整个京城中,唯一一个能配得上虞欢的人了。 她竟然连考虑一下都不曾考虑。 她也有想到过,虞欢之所以那么直接没有任何犹豫的拒绝她的儿子,肯定是因为某个小白脸。 要说宴秋那个小白脸,一百个宴秋,都比不上一个宥儿。 呸—— 什么话,宴秋那种上不了什么台面的小白脸,如何能与她儒雅博学多才的宥儿相提并论? 因为虞欢的拒绝,在章岚的眼中,自然是过于的不识好歹了。 她倒要看看,虞欢还真的能嫁给宴秋那个一无是处,什么都没有的小白脸不成! 就连最近和虞欢走的十分亲近的紫衣侯,紫衣侯虽然身份尊贵,又深得皇帝看重。 虽然他不是皇室中人,但是在皇室中却是说一不二,就连皇上都会给他三分颜面。 可紫衣侯风流成性,女人无数,虽说他喜欢虞欢多年,但那都是在没有得到的前提下。 要知道—— 男人喜欢一个东西,无论是美人还是事物,只要是得不到,这心里都会想着盼着,时刻的念着。 可是一旦得到了,这对待的方式,自然也就不同了。 紫衣侯对虞欢也不过是三分热度罢了,等他玩腻了,自然也会和以前他所享用过的那些女人,丢到一边,不管不顾。 所以,总得来说,虞欢,也就自己的儿子宥儿能够配得上。 偏偏虞欢那个贱人还那么的不识好歹,真当自己是高高的雪山上面盛开的一朵红牡丹,高贵的谁都不能采摘了。 想到这个章岚就来气。 见虞欢成不了她的儿媳妇,其实她也没有多大的伤心。 主要是儿子喜欢,宥儿要是不喜欢她,章岚又怎么会产生让虞欢成为她儿媳妇的想法? 虞欢那种刁蛮泼辣的女人,她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未来要是真的成为她姬家的儿媳妇,光是相夫教子尊重长辈这一条,她就做不到。 娶回来干什么? 当活祖宗供着吗? 要不是这么多年了,她的儿子明明也已经到了该娶妻的年纪,光是来说亲的媒婆还有京城中那些身份不错的官员毛遂自荐,想将自己的千金嫁于宥儿为妻,其中自然也有章岚比较满意的。 可是章岚不知道宥儿到底是怎么想的,都这个年纪了还不赶紧为姬家传承香火,愣是一个也瞧不上。 虽说她也不急,毕竟她的儿子优秀,若是宥儿愿意,她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所以她不急,就等着宥儿什么时候想通。 她也曾好奇的问过宥儿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但是宥儿在面对她的问话,是保持沉默的。 以前她不知道宥儿这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她算是明白了,因为宥儿喜欢的是虞欢这个贱人,知道她和心儿与虞欢不和这么多年,所以哪怕他喜欢虞欢那个贱人,他也不敢和自己说,他心仪的女子是虞欢 真要是说起给宥儿张罗一门好亲事,章岚看着眼前的花衣裳,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间对她还蛮满意的。 若是花衣裳能够嫁给她的宥儿,倒也不错? 毕竟,这个世上,像花衣裳这般聪慧进退有度的女子,并不多见了。 当然—— 花衣裳的身份还是太过于低贱了,即便她真的嫁给自己的儿子,未来也只能当一个妾室。 第155章 花衣裳的孝心 若是她真的能做好宥儿的贤内助,让宥儿喜欢,让她这个婆婆满意,让宥儿升她为贵妾,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 最让章岚满意花衣裳的一点,那就是—— 好拿捏。 就花衣裳这副软弱的性子,她让她向东,她绝对不敢往西。 让她做什么她做什么,而且也不敢和她反抗,更不敢大声和她说话。 毕竟—— 她要是敢这么多了,她的儿子可以立马休了她,将她给赶出丞相府去。 一开始,在烧完香祈完愿后,沉芸是记得花衣裳的。 秋嬷嬷也记得花衣裳的,结果被章岚这么一搅合,本来沉芸就不待见她。 光是看到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晃悠,她一天的好心情就没有了。 换作往常,看到章岚的时候,她还能多羞辱几句,但是佛门重地,又是佛像大殿外,沉芸都不知道收敛了多少。 也是带着秋嬷嬷离开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发现身边少了一个人。 “秋嬷嬷,可有看到衣裳?” “夫人,花姑娘在大殿里祈福。” “哦?” 听到秋嬷嬷说花衣裳在大殿里祈福,沉芸明了了,怪不得当时出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花衣裳。 都这个时候了,她都从大殿里出来这么长时间了,估计她也该从里面出来了。 想着应该不会碰到章岚那个女人? 想到这里沉芸还有点担心,章岚那个恶毒的女人,要是知道衣裳是自己身边的人,估计能欺负死她。 而衣裳的性子又十分的软弱,被人欺负到了头上也不知道还嘴反抗。 不过—— 这样的念头也就是转瞬即逝,因为沉芸很快就想到,章岚并不认识花衣裳。 章岚这个女人,即便再蛮横不讲理,疯狗乱咬人,最起码也知道咬那些得罪过她的人。 像花衣裳这种与她素未蒙面,又与她从未有过什么交际的年轻小姑娘,她顶多也就是在花衣裳从她面前经过的时候多看一眼,倒不会去找她的麻烦。 想到这里,沉芸倒是不怎么担心了,准备随便找个显眼的地方的,等衣裳在里面上完了香,出来后便能找到她们了。 反正有章岚在的地方,她无论如何是不愿意再回去沾染晦气的。 若是在这等一会儿等不到衣裳找过来,她就打算让秋嬷嬷回去寻一下。 到时候她一个人坐在这等便是了。 几乎是在沉芸才刚坐下,就听到一旁的秋嬷嬷开口说道:“夫人,花衣裳姑娘倒是对您十分的有孝心呢。” “哦?” 听到秋嬷嬷的话后,只见沉芸转头看了秋嬷嬷一眼:“衣裳又做什么事了,让你这么夸她?” 秋嬷嬷微微一笑,笑着说道:“倒是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事,就是如花姑娘这般如花似玉的年纪,去佛像跟前烧香祈愿,应该求是姻缘才是。” 确实 对于秋嬷嬷的话,沉芸没有否认,因为花衣裳已经到了及笄的年纪,也该嫁人了。 说起这个—— 沉芸倒是有点可惜,原本是拿花衣裳当未来的儿媳妇培养的,结果愣是欢欢不喜欢她。 因为欢欢的不喜欢,她也不敢过于的表现出太过于的喜欢花衣裳,怕欢欢看到了不开心。 毕竟,欢欢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自然得依照自己的女儿开心为前提。 怎么能因为一个不相干的外人,而让自己的宝贝闺女不开心呢? 秋嬷嬷在看到沉芸有认真的在等着听她的后话,就见她声音很是慈祥的说道:“花姑娘如今早已无父无母,她所进的那个大殿,是祈愿双亲长命百岁,无病无灾,延年益寿的。” 沉芸:“” 秋嬷嬷的一句话,倒是让沉芸诧异极了。 显然,她和秋嬷嬷想的一样,花衣裳在这个世上早就没有什么亲人了,所以她也没有必要去给长辈们烧香祈愿。 祈愿他们无病无灾,长命百岁,毕竟她的父亲和长辈亲人们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加上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来感业寺,基本上没有双亲的,都是来求美满的姻缘,祈愿自己能够嫁得一个如意的郎君的。 而她没有进那求姻缘的大殿,而是 很快,沉芸就从秋嬷嬷的话中回过神来,那就是花衣裳祈愿的对象,是她? 衣裳是为了她,才进了祈愿长辈长命百岁,无病无灾的大殿? 在想到这里的时候,不得不说,这一刻的沉芸,心情可以说是复杂到了极点。 因为衣裳,的确是一个十分有孝心,又心底善良的好姑娘。 只见沉芸有些坐不下去了:“衣裳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感业寺人有多,人多混杂的,她又胆子小。你回去找找她。” 别说沉芸不放心花衣裳了,其实就连秋嬷嬷自己,也早就不放心花衣裳一个人在那里待这么久了,加上不是善茬的章岚又过去了。 所以她还是有点担心的。 但是她是夫人身边的嬷嬷,夫人不发话,她自然不能亲自去寻。 在听到夫人让她亲自回去寻找的时候,秋嬷嬷恭敬道:“那夫人你先坐在这休息一会儿,我找到花姑娘后就回来。” “嗯。” 秋嬷嬷在前来寻花衣裳的时候,刚好看到花衣裳朝着她这边走来。 在看到花衣裳是一个人的时候,原本章岚站的位置早就不见她的身影了,秋嬷嬷才算是长出一口气。 只见她走到花衣裳面前,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眼之后:“衣裳是才刚从里面出来吗?” 花衣裳摇了摇头,倒是如实没有丝毫期满隐瞒的回道:“秋嬷嬷,裳儿早便出来了,只不过中途在寻找您和夫人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贵妇人。” 毫无疑问,不用想秋嬷嬷就知道她口中的贵妇人说的是谁了。 当场她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 虽说章岚这条疯狗,对于不认识的人也不会张嘴便咬。 但是她和夫人临走前那样羞辱她,她又正在气头上,找不到发泄的点,在看到花衣裳从里面出来,一看花衣裳就是一副柔柔弱弱,光是看着都十分好欺负的样。 章岚要是真的疯狗乱咬人,逮住花衣裳发泄,只怕 只是在看到花衣裳这副表情的时候,秋嬷嬷倒是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到半点被人欺负过,一脸无辜又害怕的样子。 秋嬷嬷还有些不放心,追问了一句:“那贵妇人可有找你的麻烦?” 花衣裳摇了摇头:“没有,裳儿倒是觉得那贵妇人和裳儿说话的时候还满是慈祥的,就像是夫人一样。” 花衣裳回答的一句话,让秋嬷嬷给听的完全目瞪口呆。 她 没有听错? 方才花衣裳在说什么? 她竟然说章岚那条疯狗慈祥? 还和她家夫人一样? 简直放屁! 章岚是什么东西,也配和她家夫人相提并论? 还有—— 章岚慈祥? 以前没有给姬坤生儿子的时候,的确是胆小怕事,什么也不敢,光是和人说话都不敢抬头。 但是自打生完儿子以后,她的脾气和气焰胆识瞬间就上来了。 可以说这些年来,她目中无人,不将京城中任何权贵世家的贵妇人放在眼里,谁都敢直接怼。 不就是仗着自己给大慕的一品丞相姬坤生了个宝贝儿子? 身份上来了,姬坤看在儿子的面子上宠爱她,堂堂大慕的一品身份尊贵的丞相大人,却为了儿子,对一个女人言听计从。 是,章岚就是凭借着自己给姬坤生了儿子,身份水涨船高,放眼整个京城,就没有她不敢怼的人。 而那些被她怼过的贵妇人们,也纷纷是敢怒不敢言,没办法,谁让她的背后是整个丞相府? 姬坤又这么的偏爱纵容她? 以至于姬坤对章岚纵容偏爱的程度,让章岚不仅敢怼京城中所有的名门贵妇,就连她家夫人,章岚有时候也敢怼。 还恶声恶气,意有所指,尖酸刻薄的奚落。 就章岚一副恶毒妇人的形象,别说是在她们这里,在整个京城,众所周知,慈祥二字,和她沾边吗? 可当看到花衣裳一副认真单纯的表情,对于花衣裳的话,秋嬷嬷还是深信不疑的,毕竟花衣裳没有欺骗她的必要。 只是 她盯着花衣裳看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出半点违心的表情出来。 “裳儿,你可知道那名贵妇人是谁?” “啊?” 见秋嬷嬷面上的表情很怪异,在这一刻,花衣裳也终于意识到了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只见她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看着秋嬷嬷:“虽然裳儿不知道那名贵妇人是谁,但是光凭她的谈吐举止,以及她和裳儿说话的语气,裳儿都能看得出来,她是一个雍容华贵,又慈祥的贵妇人。” 秋嬷嬷:“” 这一刻,秋嬷嬷在看着眼前的花衣裳,在说起章岚的时候,无论是脸上还是神情,都表现出对那章岚十分喜欢的样子。 当真是—— 心地太过于善良,太过于相信人了,就章岚那样的货色,在她的眼里,也能被称之为慈祥,还有着这么高的评价。 不过很快,秋嬷嬷也想明白了。 花衣裳这丫头,单纯善良,无论是谁,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都会被她这副纯洁的样子被吸引。 第156章 娇娇弱弱花衣裳 章岚虽说蛮横嚣张跋扈,又手段残忍了一些,但是在面对宛若一块洁白的美玉,而出污泥而不染的花衣裳的时候,在看到她这么单纯又这么善良相信人,在那种情况下,她也并不知道花衣裳的身份,所以 被花衣裳的温柔的性格,和善良的品性所吸引,也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因为他们就是被花衣裳这样所吸引的。 所以,为了不让花衣裳吃亏,在回去找夫人的路上,秋嬷嬷一路上都在苦口婆心,语重心长的和花衣裳说道:“你眼里的那位雍容慈祥的贵妇人,是丞相府的章二夫人,章岚。” 显然,在秋嬷嬷的眼中,花衣裳对待章岚应该是知道一些的,毕竟她在将军府也有待过一段时间了。 再加上府上的那些下人都很喜欢她,还有她在给夫人捶肩的这段时间,为了让花衣裳尽快的适应将军府,适应京城,她也和她说了不少有关京城的事物。 自然章岚也包含在内。 果然—— 在从她的口中听到章岚的名字的时候,花衣裳很是震惊难以相信的捂着自己的小嘴。 脸上的震惊表情根本就不像是作假,是真的确实,在听到秋嬷嬷的话后,只剩下慢慢的震惊和不敢相信了。 “天呐,秋嬷嬷,这么说来,那方才和裳儿说话的那名贵妇人,真的是丞相府的章二夫人?” 秋嬷嬷点点头,看着她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甚至觉得她有点可爱,取笑道:“倒是你运气好,逃过一劫。章岚并不是知道你是将军府的人,若是被章岚知道你是丞相府的人,到时候指不定将你给堵的角落里将你欺负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确实—— 通过她对章岚那个恶毒女人的了解,她是真的能做得出来这件事。 毕竟,她才刚被夫人和自己羞辱过,眼下正在气头上,可不是想找个将军府的人,狠狠的欺负回去,才能解下心中的怨恨和火气? 是啊。 现在的花衣裳,就是表现出来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落在秋嬷嬷的眼中,就是幸好章岚并不知道花衣裳是将军府的人这样的身份,若是被章岚知道了,到时候有花衣裳受的,眼前站着的,也早已不是完好无缺,身上没有半点伤害的花衣裳了。 “这次算你命大,下一次再看到她,只怕你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不过即便她是丞相府的二夫人,若是她真的敢欺负到你的头上,你也只需记得,将军府就是你的靠山,章岚她即便再厉害,身份再尊贵,敢欺负到你的头上,就是不将整个将军府放在眼里。真若是到了那时,你真的在章岚的手上受了什么委屈” “当然,除了章岚以外,任何一个人敢欺负你,花姑娘都可以将这件事告诉夫人,夫人也定会为你做主的。” 听秋嬷嬷说的倒是好听,说实话,在她来将军府的这段时间,府上的所有人,那一个不是被她三言两语给哄的服服帖帖的? 唯独那个虞欢,倒是真的软硬不吃,让她吃尽了苦头,办尽了她的难堪。 还说任何一个人欺负她都会为她做主,放眼整个将军府,谁敢欺负她? 他们都拿她当未来将军府的大少夫人看待,对她恭敬和讨好都来不及呢,会专门跑过来欺负她? 也就是一个虞欢敢欺负她了,还将她给欺负的,让她连声气都不敢吭的。 而无论是秋嬷嬷还是沉芸,将军府的所有人,在面对虞欢欺负自己,哪怕都是虞欢的错,但是他们也都是大气不敢喘一声。 沉芸更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女儿,眼睁睁的看着虞欢欺负自己,不仅不出声制止虞欢,还全当作没有看待。 呵呵—— 花衣裳心中一阵冷笑,她倒是觉得将军府一府的人都虚伪到了极点! 尽管她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在听到秋嬷嬷和她说的这些话后,还是感动的眼眶几乎是在这瞬间就红了。 又一次的打起了她的感情牌:“裳儿在这个世上早就没有什么亲人了,原以为以后的日子便就这样了,终日在颠沛流离中度过,或许一个人也活不了几年。但是在来到将军府以后,原以为裳儿在这里当一个端水的丫鬟,能够食能温饱,便心满意足了。可是让裳儿没有想到的是,无论是夫人,还是秋嬷嬷您,还有整个将军府的人,都对裳儿这么好,就连裳儿的爹娘在世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像你们这样对裳儿这么好过。” “是秋嬷嬷和夫人你们,让裳儿觉得,裳儿在这个世上,并不是无依无靠的,裳儿在这个世上,还有亲人,还有真正在乎裳儿,将裳儿捧在掌心对待的人。” “所以,裳儿已经很知足了,哪怕以后夫人不喜欢裳儿了,所有府上的人都不喜欢裳儿了,想要将裳儿给赶走,裳儿也没有丝毫的怨言,因为裳儿的一切,包括就连裳儿的命,都是大公子和夫人和整个将军府给的” 花衣裳的一番话,倒是很让人动容。 以前的秋嬷嬷,跟在沉芸身边这么多年,都这个年纪了,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像花衣裳这种哭的梨花带雨,无依无靠的女人,说实话她也见过不少。biqμgètν 倒也悲怜,倒是怜悯的程度,是远远是比不上在面对花衣裳的时候的。 秋嬷嬷知道,花衣裳是一个可怜又苦命的孩子。 但是上天就是这么的残忍,当一个人已经足够的命苦了,但是上天还是专门挑苦命的人欺负。 就好比眼前的花衣裳 彼时的秋嬷嬷,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就是看着哭泣暗自垂泪的花衣裳,十分的动容心疼。 因为花衣裳一个人生活在这世上也不容易,她在这个世上,早就没有什么亲人了,孤身一人,在被大公子带回将军府的这段时间,再一次感受到了被亲情包裹的滋味。 哪怕她与夫人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整个将军府的人,包括她,还有眼光极高的夫人,都很喜欢她,这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说起来,眼前的花衣裳,还是她除了小姐以外,第二个让她感到这么动容的人。 就连在面对姬无双的时候,以前小姐和姬无双的关系这么好,知道姬无双这些年来在府上的待遇并不好,爹娘不看重也就算了,身为堂堂丞相府的嫡出二小姐,又不是庶出,结果府上的几个庶出都过的不知道比她好多少倍。 堂堂丞相府的嫡出二小姐,结果却能被丞相府的一堆庶出小姐们给欺负到头上,而姬坤那副对姬无双不待见的模样,三天两头的就将姬无双往柴房关,还不给她吃喝。 说实话,因为姬无双和她家小姐关系好,加上姬无双和小姐又是从小一起长大,也相当于姬无双也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在秋嬷嬷的心里。 她在夫人的身边伺候了几十年,为了留在夫人身边伺候,在她到了嫁人的年纪,夫人想给她寻一门好亲事让她嫁人生子,到时候过自己的生活。 但是为了不离开夫人,被她给跪在地上恳求着拒绝了。 但是夫人的性子,向来不是那种自私的人。 虽说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的,不拘小节,但是心里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也不会慢待了这些跟在她身边多年的下人。 秋嬷嬷也知道,自己仅凭啼哭恳求是不能留在夫人身边的,哪怕她也舍不得将自己给赶走,可是自己毕竟也已经到了要嫁人的年纪,她不能这么自私的将她留在身边一辈子。 所以—— 为了证明自己想要留在沉芸身边的忠心,秋嬷嬷甚至不惜以死相逼,到最后,沉芸见她这么果断,是真的赶不走。 若是再执意的将她赶走,到时候赶走的就是她的一具尸体了,这自然也不是沉芸所希望看到的。 所以,她就将她给留了下来。 秋嬷嬷,是整个将军府跟在沉芸身边最久的嬷嬷了。 正是因为有这个在,无论沉芸去哪,身边也习惯性的带上她,导致秋嬷嬷这些年在将军府的地位,也无人可撼动。 就连三位公子和小姐,看到她,对她也十分的尊敬。 可以说,这些年来,无论是将军府的下人,还是各位公子与小姐们,也都拿她当将军府的亲人和长辈看待了。 花衣裳自然也知道秋嬷嬷在将军府的地位举足轻重。 她可是沉芸身边的大红人,寻常时候都是她在沉芸的身边伺候的。 加上她们年纪相同,都是一块从年轻一路结伴着走到现在的。 虽然沉芸面上不说,但是在她的心中,也早就不拿秋嬷嬷当奴婢看待了,而是将秋嬷嬷当作了自己的亲人。 只要是她拥有的,平日里,她也不会慢待秋嬷嬷一星半点。 毕竟,秋嬷嬷为了能够留在她的身边伺候,可是一生都没有嫁人。 光是这片忠心,这个世上,又有谁能够做到呢? 沉芸此人,最看重的,也是感情。 对于那些真心待她之人,她的性子,也是回报双倍甚至十倍的对对方好。 所以,花衣裳也十分的聪明,知道在讨好沉芸的同时,也不枉讨好秋嬷嬷。 而且她对秋嬷嬷的讨好也向来不是物质金银珠宝这上面,她虽然有,但是她不会用这么俗套的法子去讨好秋嬷嬷。 毕竟这个世上,并不是什么人都喜欢银子的,就好比眼前的秋嬷嬷。 在将军府这么多年,光是凭借着沉芸对她的看重,将军府所有的人对她的敬重,她想要什么没有? 只要她愿意开口,无论是花不尽的金银珠宝,还是其它,可谓说因有尽有。 所以,秋嬷嬷的身边,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俗物。 至于秋嬷嬷到底缺什么 花衣裳神秘一笑。 秋嬷嬷—— 她缺一个孩子。 是的。 这些年,她为了留在沉芸的身边伺候,宁愿一辈子不嫁人,做一个老姑娘。 就说明她对嫁人并不感兴趣,对男人也不感兴趣。 但是 对于孩子,秋嬷嬷自然是渴望的。 毕竟,人一旦到了她这岁数,到了她这个年纪,便会格外的想要看到,儿孙满堂这一幕 一群的孩子围绕在她腿边,叽叽喳喳。 渴望,她也有一个孩子,哪怕一个儿子,或者一个女儿 花衣裳太擅长揣测人心了,她能揣测到人心底的最深处。 哪怕秋嬷嬷什么都不说,但是在她的心里,埋藏在她心底最深处,最柔软的那一片角落,或许就连沉芸都不知道。 但是,她花衣裳。 知道。 第157章 她缺一个孩子 而且她对秋嬷嬷的讨好也向来不是物质金银珠宝这上面,她虽然有,但是她不会用这么俗套的法子去讨好秋嬷嬷。 毕竟这个世上,并不是什么人都喜欢银子的,就好比眼前的秋嬷嬷。 在将军府这么多年,光是凭借着沉芸对她的看重,将军府所有的人对她的敬重,她想要什么没有? 只要她愿意开口,无论是花不尽的金银珠宝,还是其它,可谓说因有尽有。 所以,秋嬷嬷的身边,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俗物。 至于秋嬷嬷到底缺什么 花衣裳神秘一笑。 秋嬷嬷—— 她缺一个孩子。 是的。 这些年,她为了留在沉芸的身边伺候,宁愿一辈子不嫁人,做一个老姑娘。 就说明她对嫁人并不感兴趣,对男人也不感兴趣。 但是 对于孩子,秋嬷嬷自然是渴望的。 毕竟,人一旦到了她这岁数,到了她这个年纪,便会格外的想要看到,儿孙满堂这一幕 一群的孩子围绕在她腿边,叽叽喳喳。 渴望,她也有一个孩子,哪怕一个儿子,或者一个女儿 花衣裳太擅长揣测人心了,她能揣测到人心底的最深处。 哪怕秋嬷嬷什么都不说,但是在她的心里,埋藏在她心底最深处,最柔软的那一片角落,或许就连沉芸都不知道。 但是,她花衣裳。 知道。 正是因为花衣裳知道秋嬷嬷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是什么。 所以,在秋嬷嬷看到花衣裳哭的梨花带雨,总是担心有朝一日,她会被赶出将军府去。 她有这么样的害怕和担心,其实秋嬷嬷也能被明白,因为小姐对她的不喜欢。 越来越不待见,说实话,为了让小姐开心不生气,花衣裳被赶出将军府这件事,是将军府所有人,包括她,都众所周知能够料到的事情。 果不其然,本来秋嬷嬷就很喜欢她,对于她的遭遇一直以来都十分的心疼。 若是 只见秋嬷嬷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满脸慈爱的安抚她:“裳儿啊,你放心。即便有朝一日你被赶出将军府,还有我的。到了那个时候,我将你认作干女儿。” 这些年,秋嬷嬷在将军府说话还是很有份量的,若是她将花衣裳认作自己的干女儿,那样她留在将军府也是名正言顺了,即便不能够留在将军府,她也会好好的待她,给她在京城中另外买一座房子安置她,总之,她已经这么可怜了,往后的日子里,她绝对不会让她再这么颠沛流离下去。 将军府 往常的这个时候,她娘和秋嬷嬷去感业寺也该回来了。 可是这一次,都已经这么晚了,虞欢在吃过了晚饭来沉芸院子的时候,却发现沉芸院子里的灯是黑的。 沉芸有不在房里就不点灯的习惯,无论多晚。 所以在看到沉芸房间里并没有点灯,虞欢就知道,沉芸还没有从感业寺回来。 她甚至都不用问她院子里的奴才。 “不应该啊小姐。以往这个时候,夫人早就从感业寺回来了啊。” 这不是天才刚黑,而是已经黑很长时间了,她家小姐都吃过晚饭了,结果夫人还是没有回来? 要知道往常夫人回来的点,基本上就是将军府晚上才刚开饭的那个时间点。 显然,现在这个时间点,距离将军府的晚饭时间,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 虞欢虽说好奇,倒不是担心。 毕竟 她只是了然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墨双:“有花衣裳跟着,娘能晚点回来也正常。” 墨双:“???” 满脸的不解,咋滴? 难不成花衣裳还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将军府的马都这么听她的话吗? 对于沉芸的事,虞欢倒是不怎么担心。 倒是萧凤瑾 她也是才刚听到京城里的传闻,说紫衣侯又病倒了? 至于怎么病倒的,他们就不知道了。 总之,好像病的挺严重的? 就连萧凤瑾府上有名的神医叶溪,听说在看到了萧凤瑾的病症后,当场整个人的眉头都蹙了起来 而且 据说萧凤瑾病倒之后,哪怕神医叶溪去了之后,也是到现在都还昏迷着没有醒来。 神医叶溪,那是何许人也? 莫说在整个京城大慕赫赫有名了,就连在江湖上,神医叶溪的大名,也是众所周知。 要说起这个神医叶溪,就不得不拿先皇那一辈的人说事了。 江湖叶花谷上一任谷主叶花谷,当年遭歹人陷害,命悬一线。恰好被当年尚还年轻,暂时还只是皇子的先皇所救。 从那以后,江湖上赫赫有名又高深莫测,异常难被请出谷的叶花谷,便以先皇马首是鞍。 叶溪身为叶花谷的亲传弟子,在他去世以后,叶溪就成为了叶花谷的新任谷主,同时叶花谷老谷主临终前遗言,叶花谷往后百年,只要大慕历任的每一代皇帝,只要爱戴百姓,心系天下苍生,是个明君,叶花谷便永远忠心效命于朝廷。 因为萧家是开国功臣,大慕的江山,也有萧家的看重,正是因为此,为了先皇为了表明他对萧家的看重,不仅给了萧凤瑾的父亲至高无上的权利,就连叶花谷的信任谷主叶溪,先皇也在驾崩之际嘱托新皇,让他效命于萧凤瑾。 只因为,当年萧凤瑾的父亲就是因为叶花谷没有及时在身边,错过了最佳的救治时间,才没有保住一条命。 这是先皇一生的愧疚和遗憾,所以,为了谨防萧凤瑾再出什么意外,在叶溪很小的时候,他就曾和叶花谷说过,等有朝一日,他将叶溪培养为叶花谷的新任谷主,他要让叶溪永远的留在萧凤瑾的身边,他不希望在萧凤瑾父亲身上的遗憾,再在萧凤瑾的身上延续。 萧家,就只有萧凤瑾这么一个香火,他必定要拿萧凤瑾比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看重。 他—— 绝不能再出半点的意外! 其实。 关于这些,虞欢知道的并不多,毕竟这都是萧凤瑾的父亲和大慕的上一任皇帝所发生的事情了,而那个时候的她还小,她都不知道她出生没有 第158章 叶花谷新任谷主叶溪 不过叶花谷新任谷主叶溪的大名,众所周知。 叶溪别看年纪轻轻就继任了叶花谷新任谷主的位子。 但是他也向世人证明了什么叫作新出于蓝胜于蓝这句话。 只因为,叶溪的一双妙手回春,说句直白点的话,莫说能解世间百毒,就连那将死之人,也能被他给救回来,并长命百岁! 真要是细比下来,叶花谷的上任谷主叶花谷,只怕都没有叶溪这么大的本领。 能将人给救回来已经足以被人称之为神医了,可是叶溪不仅能将人给救回来,还能逆天改命,就像是给他们完全换了一副健康的身体一样,让他们往后的日子里,无病无灾,能活到近百岁。 所以,在听到萧凤瑾又病倒的消息的时候,哪怕京城的百姓传的有多严重,说萧凤瑾这一次病倒的有多么多么的厉害,就连神医叶溪看到了都直摇头。 但虞欢却是一点也不担心萧凤瑾,因为能让叶溪摇头,就说明萧凤瑾还死不了 毕竟,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叶溪若是点头了,那才是真正的有问题。 墨双还是比较了解自家小姐的,一看小姐这副表情,墨双很快就猜到自家小姐在想什么了:“小姐,你说这紫衣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怎么就病倒了啊?明明今天和咱们一块去花山赏花的时候还没啥事呢。哦” 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墨双停顿一下,随后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猛地反应过来:“小姐,你说侯爷他突然间病倒昏迷不醒,和楚侍卫有没有关系?” 虞欢:“???” 当时紫衣侯和自家小姐在花山赏花赏的好好的,一条赏花的小路不宽敞也不窄小,刚刚好能够容纳下两个人并肩行走。 就俩人走在一起,男的俊,女的美。 就她家倾国倾城的小姐,和闭月羞花的紫衣侯,撇去别的不说,就他们两个站在一块,简直就两幅绝美的画卷相互碰撞,简直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所以当时她和高丽莎压根就没有看他俩,专心的在那赏花 就那个时候的紫衣侯,除了在面对她家小姐的时候有些害羞,半点也不像是随时要病入膏肓,不能行的样子啊? 就是因为紫衣侯这个病来的实在是太急了,以至于急到让墨双都不敢相信,这个世上到底啥病有怎么快啊? 她只听说有老人生病距离去世,最快的也就小半盏茶的功夫,然后说没就没了。 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至于年轻的—— 即便是中毒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没命? 莫说可是分明听说,楚侍卫在将紫衣侯给扛回家的时候,紫衣侯就已经昏迷不醒了。 虽说花山距离侯爷的府邸有些距离,这个距离,驱赶马车倒是需要点时间。 但是当时楚侍卫是直接施展轻功,一路飞着将紫衣侯给带回的侯爷府。 全程都是飞着的,据说一路都不敢停的。 一个地上跑的,一个是天上飞的,哪个速度快,不用脑子想就知道哪个最快。 甚至,墨双还听说,在楚侍卫一路施展轻功将紫衣侯给带回侯爷府,一路上的飞奔,他都累的快说不出来话了。 但—— 那个时候的紫衣侯,已经昏迷不醒了 墨双:“” 虞欢:“” 见自家小姐不说话,墨双倒是还很认真的在那分析:“就楚侍卫那不由分说的,直接将侯爷给扛到肩上就跑,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当时侯爷的头还是朝下的。我估计啊,侯爷就是被楚侍卫这一路给晃荡的了,导致脑子都给晃荡的神志不清了。” 虞欢:“” 乍一听,墨双说的还真的有点道理? 仔细一听,墨双说的,确实有些道理哈? 就楚枫当时那架势,别说身娇体弱的萧凤瑾了,即便再换个身强体壮的男人,也得被楚枫这一路给颠簸的口吐白沫,神志不清的 不过—— 好歹是重活了一世的人,虞欢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和墨双的想法一样。 虽然她觉得墨双说的还蛮对的。 但她知道,萧凤瑾突然病倒昏迷不醒,应该和楚枫没有关系。 毕竟,楚枫在将萧凤瑾带走前对她说的那些话还历历在目。 她记得当时楚枫声音很是着急的对她说侯爷府出事了,有紧急事情需要他家侯爷回去处理。 至于萧凤瑾最后又怎么给将自己给处理病倒了 这件事虞欢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等明日萧凤瑾醒来,她还是需要去侯爷府看望他一眼的。 “先回房。” 夜里风比较大,见墨双穿的单薄,都有点瑟瑟发抖了,虞欢看她一眼,说道。 “是,小姐。” 对于小姐细致入微的观察,说实话墨双还是很感动的。 就这么一路跟着虞欢回到房间。 虞欢前脚才刚迈进房中,就看到高丽莎在房中来回踱步,显然在等她。 见高丽莎一脸焦急的样子,只见虞欢走进房中,还没坐下,就开口问道:“怎么了这是?大晚上的着急成这样?可是丢什么东西了?” 估计是没有想到虞欢竟然这么聪明? 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她丢了东西。 只见高丽莎连连点头,小跑到虞欢面前:“欢欢啊,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丢东西了。而且那东西对我还很贵重,我记得我一直都戴在身上的,并没有放在哪里过,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丢了呢?” “什么东西?” 虽然高丽莎人长得美艳,但是光她的那张脸就已经长得足够的夺目了,所以无论是穿戴还是装饰上面,都极其的简单。 正是因为此,早在高丽莎来的当天,虞欢就将她全身上下给打量了一个遍了,并未见她的身上佩戴什么贵重的东西。 在说起丢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高丽莎的脸色有些难看,显然一些东西是不方便说的。 虞欢见她这副表情,也很识趣的并未多问,只是道:“今日你都去了什么地方?仔细想一下。” 闻声,高丽莎倒是十分认真的回想了一会儿:“今日我在将军府随便逛了逛” 第159章 花衣裳的院子 要说平日里,她肯定是不敢在将军府随便逛的。 这不是因为知道沉芸今日不在府上,去感业寺了嘛。 加上她又是第一次来大慕,说实话对大慕的一切都蛮好奇的。 所以,欢欢今日出门前,也特意和她说了,说她娘不在府上,她若是在她院子里待着无聊,可以在将军府随便逛逛。 虽然她娘亲对她有偏见,将军府的人对她也有不少的偏见,但是不管怎么说虞欢看重她,所以,因为有虞欢对她的看重,府上的人也不敢对她不敬。 在将军府闲逛的这段时间,高丽莎倒是也迎面遇到不少将军府的下人,果然,他们在看到自己的时候,也都十分恭敬的朝着自己打了招呼。 可不是得恭敬吗? 先不说自家小姐对这高丽莎有多看重,光有一点,那就是若是高丽莎说的都是真的,她的肚子里还怀了他们家二公子的骨肉,那么这高丽莎日后能够顺利进入他们将军府,成为他们将军府身份尊贵的二夫人,这是不用怀疑的事情。 加上小姐又这么看重她。 平日里小姐在将军府说的话份量都很重,无论是将军府的奴才,还是老爷和夫人以及三位公子们,只要小姐开口让高丽莎留在将军府,那么整个将军府的人,绝对没有一个人敢将高丽莎给从府上给赶走的。 将军府很大,短短一天的时间高丽莎是看不完的。 所以在听到虞欢问她,这段时间她都是去过府上哪个地方的时候,高丽莎认真的回想了一下,说道:“我在知道我的东西丢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去了那几个地方寻找。当时那几个地方路上都没有什么人经过” 加上路又平坦宽阔,她丢的东西还是很显眼的,若是真的在那几个地方丢了,她在回去找的时候,也绝对能在第一时间找到。 可是没有 她今日去过的地方,为了找她丢失的东西,来来回回的她都不知道转了几圈,找了几遍了,至少三遍以上是有的,尽管那些地方都一目了然,地上要是真的有什么东西,也绝对能够让人一眼看到。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来来回回的找了三遍之久,结果 突然—— 只见高丽莎猛地抬头,看向面前的虞欢,也在这一刻想到了什么:“对了,还有一个地方我没有去找。” 闻声,虞欢挑眉:“哦?哪里?” 高丽莎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道:“花衣裳的院子。” 虞欢:“” 毕竟昨天晚上她才去过花衣裳的院子,对于花衣裳的院子其实她还蛮好奇的,昨天她就是听欢欢的话,特意跑去花衣裳那吓唬她。 那个时候天黑,她还有点分不清路,全靠着虞欢和她说的,她寻着记忆才找到花衣裳的房间。 她也庆幸,幸好花衣裳院子里的房间并不多,加上在她将灯台点燃的时候,也是第一时间让她更加确定了花衣裳住在哪个房间。 所以今日高丽莎在将军府闲逛的时候,便好奇的也跑到花衣裳的院子里去了。 只不过这一次和之前不同了,因为花衣裳的院子里,这次有丫鬟了,哪怕只有小翠一个丫鬟。 显然,哪怕小翠没见过她,但是光从她的说话举止,还有她的穿衣打扮,一眼就猜出了她的身份。 当即便十分不耐烦的要将她给赶走。 小翠别看才刚去花衣裳的身边伺候没有多久,但是对花衣裳可谓是忠心的很。 已经开始在心里替她家主子抱不平了。 那就是她家主子都来将军府多长时间了?无论她怎么讨好小姐,结果小姐都不看她一眼,还百般为难奚落她。 这高丽莎才来将军府多久啊?来时还那副形象,光是这不好的名声,早在来大慕的当天,就在整个京城给传遍了,也不知道她给她家小姐施了什么迷魂汤,让小姐放着这么好的花姑娘不要,竟然会看上一个生性放荡,又从高丽而来,满嘴胡言乱语不知分寸的女人! 在她的眼里,高丽莎是哪哪都比不上她家主子。 要说这长相上面,虽说第一眼给人的感觉足够的惊艳,但她家主子是完全耐看的那一款,看久了之后,明显的觉得高丽莎也就那样,真要说美,还比不上她家小姐的万分之一呢!biqμgètν 在听到高丽莎今日去了花衣裳的院子,此刻虞欢的面部表情就显得稍微的有些难以形容了。 毕竟—— 这和平日里不同的是,之前的花衣裳院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住,也没有什么丫鬟。 小翠也是沉芸在得知花衣裳胆子小,昨天晚上竟然在门外被吓得昏睡一个的时候,担心花衣裳再发生点什么意外,就将小翠给安排了过去近身伺候她。 这样,她院子里好歹也有个人,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花衣裳也不会太过于的害怕了。 别看小翠才被她娘给安排过去没有两天,但是小翠对花衣裳忠心的程度,说句毫不客气的话,那就是,小翠忠心于花衣裳的程度,完全超过了她对自己这个将军府的小姐的忠心程度了。 不用问,虞欢就知道,高丽莎今日在去花衣裳院子里的时候,小翠应该没少对她冷讥热讽。 好歹也是她看重的人,小翠不敢做的太过分,但最起码为了她家新主子,多多少少,也会在和高丽莎说话的时候,这话锋里面,带点刺的。 所以—— 哪怕在眼睁睁的看到高丽莎的东西掉了的时候,小翠也只会眼睁睁的看着,绝对不会好心提醒高丽莎一下 小翠这丫头—— 打小就性子直爽,认死理。 如果虞欢现在亲自去花衣裳的院子找她要东西,估计这小丫头片子也不会承认自己捡到了高丽莎掉的东西。 相反,为了讨好花衣裳,说不定她还会将高丽莎掉的东西给花衣裳,让花衣裳处置 显然,此刻墨双的想法是和自家小姐一样的。 于是—— 就见墨双看着自家小姐,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小姐,你说我要不要把小翠给绑过来?将她暴打一顿,再恐吓她一顿?” 第160章 沉芸遭遇刺杀 小翠胆子比较小,她们这边真要是强硬起来,说不定她立马就招了,哪敢真的和她家小姐对着干? 同样的,墨双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到时候整个府上的下人只怕都会一致的认为,看来小姐对这花衣裳的讨厌程度,是真的不带丝毫的严实啊? 小翠何错之有啊?只因为她被夫人安排到了花衣裳的身边,照顾花衣裳的日常起居,因为花姑娘今日自告奋勇,陪着夫人一块去感业寺 结果他们家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就心里又开始不爽了,没有任何理由缘由的,就将小翠给暴打了一顿 显然,跟在自家小姐身边伺候这么多年,自家小姐能想到的,墨双自然也能想到。 毕竟 别的不敢保证,就拿以前比,墨双自认为的觉得自己还是比自家小姐聪明的。 毕竟,自家小姐要是真的聪明怎么能看上宴秋那么一个上不了什么台面的玩意。 所以—— 在这句话落下后,没有等自家小姐回应,就见墨双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脑袋:“这样好像也不太对哈小姐?稍微微的有点过分?” 闻声,虞欢白了她一眼,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放心。” 虞欢看了一眼面前的高丽莎。 虽说不知道她丢了什么东西,不过看她这副着急的样子,虞欢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她丢失的东西对她来说还是蛮重要的。 她出声安慰她:“若是你的东西真的被小翠给捡到了,她会讨好的交给花衣裳处置。等花衣裳什么时候跟着我娘从感业寺回来,你就看她那边什么动静就可以了。你的东西,不出两日便会被归还到你的手上。” 只要她的东西是在将军府丢失的,也不过是找到的时间早晚而已。 毕竟将军府的下人都是十分自觉的。 要不是因为花衣裳的缘故,若是高丽莎丢失的东西真的是被小翠给捡到的,早在看到高丽莎掉东西的时候,小翠就第一时间提醒高丽莎了,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高丽莎掉东西却不出言提醒的? 还不是因为在替自家小姐抱不平的缘故? “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正在这时,门外,只见刘虎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 大晚上的,晚上风这么大,正是凉快,他却累的满头大汗。 看着刘虎这满头大汗,声音又满是着急,甚至还带带有着颤抖和浓烈的颤音。 刘虎和刘猛二兄弟身为将军府的老人了,在将军府任职这么多年,除非遇到了特别紧要的事情,否则不会看到他们慌张成这副模样。 在看到刘虎一脸慌张的都快要说不出来话的样子。 虞欢拿茶杯的手一顿,随后便见她将即将拿起来的茶杯又推了回去:“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成这副模样?” 哪怕这一路跑来,刘虎都不敢停歇的,这一路上差点没有把自己给累的半死,但是刘虎还是没有歇一下,直接一口气就跑到了虞欢的院子里。 现在的他,累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在他那句话落下后,就只顾着喘粗气了,在这一刻,累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虞欢见状,将刚倒的一杯茶示意身边的墨双给他端过去。 “墨双。” “是,小姐。” 墨双端着温度刚好的茶杯递给刘虎。 刘虎接过墨双递来的茶,仰头咕噜咕噜给喝的一干二净。 待喝完了茶后,刘虎总算是恢复了一些力气,也可以说话了。 只见他狠狠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小姐,出大事了!夫人她在去感业寺烧香祈福回来的路上,遭遇了刺杀!” 几乎是在刘虎的话音才刚落下,只见房间里的人,除了虞欢以外,个个都是一副见鬼的表情。 尤其是墨双,更是满脸的不敢相信,当即便是一声怪叫:“什么?!” 是哪个不长眼的? 胆子竟然这么大? 也不看看她家夫人什么身份? 竟然敢刺杀她们家夫人? 别说墨双不敢相信了,就连刘虎自己,在当时看到夫人从马车上下来,而花衣裳浑身是血,满脸惨白没有血色,给人的感觉像是瞬间要离世一样,这不是遭遇刺杀是什么? 而且看花姑娘这架势,夫人这回府的半路上遭遇的刺杀,那凶手只怕也是来路不简单。 毕竟,将军府是将门出身,但凡是将军府的人,多多少少都是会些武功的。 夫人的武功就更不用说了,无论是夫人和秋嬷嬷的武功,在京城中,别看是女子,但是武功都是数一数二的。 只不过现在夫人的身份,加上这些年她一直相夫教子,将军府一派热闹和煦,也用不着她施展武功的地方。 但是对于夫人和秋嬷嬷的武功,这半道上的凶手,若不是武功极其的高强精湛,花衣裳又怎么可能会受这么重的伤? 对于沉芸被人刺杀这件事,说实话,虞欢还蛮惊讶的。biqμgètν 不过看刘虎这副架势,虞欢只是道:“我娘和秋嬷嬷没有受伤吗?” 刘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回小姐的话,夫人和秋嬷嬷都安然无恙。就是花姑娘伤的比较严重。浑身是血,意识有些模糊。是秋嬷嬷从马车上背下来的。” “而且当时花姑娘下马车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被鲜血给染红了,看样子是伤的不轻。” 至于是怎么伤的,刘虎他们就不知道了。 而虞欢,在从刘虎的口中听到沉芸和秋嬷嬷并没有受伤的事情后,对于花衣裳的重伤倒是有些失望。 迟疑了一会儿,就听到她有些失望的开口:“倒是可惜了,这个花衣裳还能活着被带回来。” 从刘虎的口中听到,花衣裳是被秋嬷嬷自打下了马车后,给一路背着回到她的房间的。 是的,是秋嬷嬷一路背着花衣裳回到她的房间。 依照秋嬷嬷的身份,远可以在下了马车后,随便找一个将军府的下人将重伤的花衣裳给背回她的房间找大夫给她看身上的伤。 门口守着的刘虎刘猛二兄弟,任何一个人都可以。 而秋嬷嬷却亲自将花衣裳给背回了她的房间。 由此就可见秋嬷嬷对花衣裳的看重程度 看来,这个花衣裳,是真的有些本事,这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就让秋嬷嬷对她这般看重不惜亲自效劳,这么一大把年纪,却亲自将她给背回了房间。 第161章 花衣裳受伤 而在听了自家小姐话后的刘虎墨双等人:“”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花衣裳到底是怎么受的伤,但是她毕竟是跟着夫人一块去感业寺上香祈福,又是在回府的路上遭遇的刺杀。 花衣裳受了这么重的伤,不用想,显然是和那些武功高强的刺客有关。 但显然,虞欢对于花衣裳的死活是压根不放在心上的,唯独在听到沉芸她们回府的路上遭遇了刺杀,她也就对自家娘亲和秋嬷嬷表示有点担心以外,在从刘虎的口中得知她们两个都没事的时候,只有花衣裳受了重伤,虞欢除了有点失望以外,倒是再没有其它的表情了。 说来也确实奇怪。 娘和秋嬷嬷去感业寺上香祈福这么多年了。 就这么来来回回的,还不曾遭遇过什么刺杀。 况且,虞家在京城的名声和地位,别说是在整个京城和大慕了,就连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 而且,虞家世代忠良,大慕的功臣。 可以说,大慕之所以前后延续这么多年屹立不倒,为三大强国之首,这其中都少不了虞家的功劳,若非虞家这些年压阵—— 所以,无论是京城还是江湖,对虞家都是真的敬重和尊重,像刺杀这一事—— 就连那江湖上的毛贼土匪,在得知前来的座驾是将军府虞家的马车,好不夸张的说,也会给虞家让出一条路让他们过去。 连他们的一根头发丝都不会碰。 当然,除此之外—— 还有虞家身为将门,随便一个丫鬟奴才放出去,武功都不简单,胆敢刺杀虞家的人,他们一个一个的除非都是不想活了—— 但—— 就是有着这么一群不想活的人。 在得知现在无论是秋嬷嬷还是她娘都在花衣裳的房间。 而花衣裳在被秋嬷嬷亲自背回时间后,也是第一时间请来了京城里最有名望的大夫。 在虞欢来到花衣裳的院子的时候,还没进房门,就听到小翠在那啼哭的声音。 小丫头声音里满满的颤音,显然是被自家主子面无血色浑身是血的样子给吓到了。 “呜呜秋嬷嬷,花姑娘怎么伤的怎么严重?她不会有事?” 对于花衣裳的受伤,对于此事秋嬷嬷也很是愧疚。 因为在回府的途中,不管是她还是夫人,都没有想到,好端端的,她们竟然会在半路上遭遇刺杀。 虽然这样的事情,以前他们也经历过。 不过那都是多年前以前的事情了,像如今,将军府在京城中和江湖上的地位,谁会那么不长眼的来刺杀他们? 毕竟,虞家在大慕的地位举足轻重,要知道大慕的江山,可是全靠着虞家去护着,一旦虞家出现个什么例外,很直白的一句话,那就是,大慕能直接从三大强国之首的高位上,直接跌下去。 这不是夸张的说法,而是事实! 而且,她与夫人武功高强,别看只是一介女流,但是在京城中却鲜少有对手,所以一般的刺杀,她与夫人也都不会放在眼里。 显然,今夜的那群黑衣劲装的暗卫,武功高强,训练有素,一看就不是简单的杀手。 而且,看他们那阵仗,显然也是直接冲着她们来的,完美的一路上掌握了她们的行踪。 只是当下节骨眼上,轮不到她们多想。 因为那群黑衣人已经手持着长剑直接就朝她们纵身飞了过来。 秋嬷嬷以自己一己之力去面对他们,完全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夫人的武功也远在自己之上,所以她也不用担心在自己面对那些训练有素的黑衣杀手的时候,夫人在马车里会出什么意外。 可—— 正在她全力与黑衣人专心交战的时候,只听到身后猛地传来花衣裳的一声惨叫声。 那个时候的她,与黑衣人的交战也已经到了收尾。 身后的马车里,突然发生了突发状况。 那就是—— 在秋嬷嬷听到花衣裳的惨叫声后,当即便是眉头猛地一皱,然后一掌将面前的黑衣杀手给拍飞了出去。 随着花衣裳惨叫声刚落下,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秋嬷嬷又听到了沉芸惊叫担忧的声音:“衣裳!” 一道黑影被沉芸从马车里甩了出来,黑衣男人倒在地上,鲜血不止,在地上抽搐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慢慢的没有了生息。 这一场刺杀,至少有二十多名黑衣人,死在秋嬷嬷手中的只有十个,剩下的几个在看到从她的手上讨不到半点的好处的时候,纷纷在第一时间逃走撤退了。 原本秋嬷嬷还打算去追,一个也不放过。ъitv 可是当听到身后的突发状况,她也顾不上去追那些杀手了。 只见她快步回到马车里,看到的就是花衣裳已经浑身是血的倒在马车里,脸色苍白,整个人犹如风中的落叶一般,是那么的无助又可怜。 就连沉芸在年轻的时候经历了这么多的大波大浪,但还是在看到花衣裳浑身是血的样子后,整个人都变得僵硬了起来。 方才—— 有一名黑衣杀手趁着秋嬷嬷不备,跃进马车内想要杀她。 对于杀手的不自量力,沉芸嗤之以鼻,要知道,这些年,在武功上面,还真没见她将几个人放在你眼里过。 这区区的几个杀手,莫说只有一个人,就算他们一起上,也未必见她能够放在眼里的。 她闭着眼,任凭黑衣杀手武功再高,可是到了她的面前,她的这点武功,连让她塞牙缝的都不够。 然而—— 她没有想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花衣裳竟然会直接挡在她的前面。 这一挡,说实话,属实是将沉芸给挡的有片刻的失神,待沉芸反应过来之际,她已经眼睁睁的看到那锋利的长剑,将花衣裳整个后背都给穿透。 刹那间,沉芸反应过来之际,第一时间就是一掌将黑衣人给拍飞了出去。 那一掌,可以说,用尽了她全部的内力,黑衣人也在当场便被她给震碎了五脏六腑。 但眼下的沉芸已经完全顾不上黑衣人了。 第162章 夫.....夫人没事就好了... 她将倒在她怀里的花衣裳给抱在怀里,只见花衣裳口吐着鲜血,在看到她安然无恙的时候,欣慰的朝着她露出一抹笑来,口齿不清,却又一脸坚强倔强的和她说道:“夫夫人没事就好了” 虽然因为欢欢的事情,让沉芸对这花衣裳也多有隔阂,只是就眼下这种情况,即便换作任何一个人,在看到别人替你挡剑的时候,哪怕你在面对这个危险,有足够的信心和不放在眼里的时候。 可是花衣裳对她的一片忠心和孝心,还是让沉芸忍不住动容。 好在这里距离将军府也很近了,这一路,无论是沉芸还是秋嬷嬷都不敢懈怠。 秋嬷嬷更是一路的快马加鞭,用尽了她生平所有的力气。 看着花衣裳浑身是血,满脸惨白的样子,那副凄惨无助的模样,好像随时要离开这个人世 以往,无论在哪里,但凡是虞欢出现的地方,那必定会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可是在这一刻,当虞欢来到花衣裳院子里的时候,并没有人注意她。 可以说,即便有人看到她,此刻他们的视线全部一致的落在花衣裳的身上,也根本无暇顾及到她。 尤其是秋嬷嬷,在听到小翠啼哭的声音后,还有她说的那些话,这让向来在将军府多年,所给人的一直都是一副慈祥好说话的形象,在此刻听到小翠的话后,也当即是本就高高皱起的眉头,当即便冷了下来,只见她厉斥小翠:“再敢胡言乱语,自己掌嘴三十!” 小翠还是嫌少见到秋嬷嬷发火的样子。 不得不说,在看到秋嬷嬷对自己发火后,小翠也吓了一大跳,赶紧跪在地上认错:“对不起秋嬷嬷奴婢错了,奴婢不该胡言乱语的!花姑娘这么善良的人,吉人自有天相,怎么会有事呢?花姑娘一定不会有事的!” 秋嬷嬷现在心里烦躁的很,再听到小翠跪在她面前哭哭啼啼的,她当场便将小翠赶了出去:“出去跪着去!” 小翠不敢废话,从地上爬起来后就赶紧跑出去了。 虽然秋嬷嬷罚她跪着,但是小翠一点也不生气,因为她知道,秋嬷嬷在担心花姑娘。 不仅秋嬷嬷担心,就连自己在刚才看到花姑娘浑身是血,一张脸惨白无比的样子后,她自己也害怕也担心。 老天爷真是会找苦命心地善良的人欺负。 花姑娘到底做错了什么啊,她的命已经这么苦了,如今老天爷又要夺走她的命 不—— 在察觉到自己又往不好的地方想了,回过神来的小翠,突然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刚好是在路过虞欢身边的时候打的。 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一阵清脆的巴掌声,虞欢看了一眼面前的小翠。 墨双也看了一眼面前的小翠。 显然,在她们两个人的视线落在小翠身上的时候,小翠也感觉到了,只不过小翠并没有说话。 只见小翠红肿着一双眼和半边脸,在抬起头看了虞欢和墨双一眼之后,又赶紧猩红着眸子将头低下去,头也不回的直接就出去跪着了。 沉芸就坐在一旁的茶几旁。 旁边有丫鬟在给她倒水喝。 虽然现在沉芸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对花衣裳所表现出来的担心还没有秋嬷嬷的多。 但是光是看到丫鬟在给沉芸倒水的时候,沉芸也只是看了一眼,摆了摆手,并没有伸手接。 这要是换作往常,沉芸还是很喜欢喝茶的,有事没事的时候,都比较喜欢喝茶。 而且女人多喝茶对自己本身还是十分有好处的,除了这些年她被虞昌给疼爱的很好以外,还有就是沉芸自己平日里也十分的注重保养,从来不会带着情绪过夜。 当然,将军府无论是下人还是各位主子,平日里巴结讨好沉芸都来不及,又怎么敢惹她生气呢? 虽然早就知道花衣裳这一次跟着她娘一块去感业寺绝对没有安什么好心,这一路上又不知道打什么鬼心眼呢。 哪怕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是让虞欢着实没有料到的一点就是,这个花衣裳,在为了让自己在将军府站稳脚跟这个过程中,对自己,也着实是够狠的。 光是看花衣裳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当然在这方面,虽说前世的墨双比自家小姐聪明,但是这一世的虞欢,在吃了前世的亏之后,明显的这一世变得聪明了。 在她能一眼看出,花衣裳之所以受了这么重的伤,完全就是她自己亲手设计出来的一副忠心戏码,这样一来,即便她娘真的因为她不喜欢花衣裳,想要将她给赶走,也会因为她舍命相救的份上而犹豫,选择将她留在将军府。 不得不说 花衣裳这一招,着实是高明。 可墨双的想法和自家小姐的不一样,她暂时没有这么高深的脑子想到这点。 只是在看到躺在床上,浑身是血,显然她身上的血也是才刚被止住的花衣裳的时候。 虽说一开始有点幸灾乐祸,但是在看到这个样子的花衣裳的时候,尤其是想到,她在为了救自家夫人的时候,在面对生死的时候,她这么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姑娘,竟然连死都不怕了? 这个世上,没有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连生死都不怕? 可是,花衣裳这么瘦小娇弱,看着都像是十分贪生怕死的人,却为了夫人—— 哪怕,夫人她并不需要花衣裳替夫人扛这一剑,因为依照夫人的武功,这个世上能伤到夫人的人,可以说还没有从这个世上出生呢。 可—— 莫说墨双没有料到了,光是看夫人此刻的这张脸,就连夫人自己都没有料到。 墨双忍不住在虞欢的耳边压低声音道:“小姐,真是没有想到。这个花衣裳才来将军府几日,在夫人面对危险的时候,竟然完全不顾自己的死活。” 这个世上能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将夫人的命看的比自己重要的,说实话,秋嬷嬷就是其中之一,要不然夫人也不会对秋嬷嬷那么看重。 第163章 怎么样了?她可有什么大碍? 确实啊。 没有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能够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完全只考虑对方的安危。 莫说是花衣裳了,就连虞欢,尤其是重活一世后,这个世上,没有人比虞欢更加的惜命了。 虽然,在面临危险的时候,若是她与母亲同时面临危险,在剑刺向目前的那一刻,她也会第一时间挡在母亲的前面,不让母亲受到半点的危险。 可—— 这只是她这么认为的,在别人的眼中,哪怕是将军府的所有下人,都会一致认为,危险来临的时候,她一定会先考虑自己的安危,压根就顾不上沉芸的。 毕竟,这些年来,将军府所有的人都将她给宠坏了,也将她保护的很好。 所以真当危险来临,面对这些刀光剑影的危险的时候,估计她早就被吓傻了,又怎么可能像是花衣裳那样,那么大义凛然的挡在母亲的前面,去替母亲扛剑呢? 对于墨双的话,虞欢也只是但笑不语。 花衣裳这一次确实伤的严重,浑身是血不说,加上她身娇体弱,那锋利的长剑直接穿透了她的胸膛,说实话,能保住一条命,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原本张郎中在替花衣裳止血的时候,直摇头,看那架势都跟花衣裳随时要不行了一样。 好在最后血是止住了,花衣裳也陷入了昏迷。 她的脉搏错乱不稳,但对于张郎中而言,只要血能止住,那一切都还好说。 若是血止不住,这花姑娘看来是真的救不回来了。 可怜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年纪。 在为花衣裳清理伤口的时候,整个房间里的人都能看到那原本干净的一盆清水被从外面端进来,就一会儿的功夫,全部猩红一片,刺眼的很。 整个房间里全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这么刺鼻的血腥味,此刻房间里的人,除了虞欢以外,倒是没有一个掩住口鼻的。 花衣裳现在的这副样子,房间里的人,没有一个看到不动容的。 就连张郎中,在京城中救死扶伤这么多年,什么样重伤或者那病入膏肓,再惨的病人伤员没有看到过? 但是在看到花衣裳这副样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直摇头叹息。 毕竟—— 像花衣裳这种伤的严重的,别说是她一个娇小柔弱,弱不禁风的女子了。 即便换作一个身体强壮的大汉,在身体被刺穿,他又这么给他清洗伤口包扎换药的时候,他也不可能保持像花衣裳这副倔强的坚强咬牙忍着的样子。 还是他在将这些都处理好了之后,花衣裳才终究是体力不支的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不得不说,这个看似娇小没有什么力气的小姑娘,竟然能这么能忍。 身为京城中颇有名望的郎中大夫,张郎中这些年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可是此刻还是忍不住为眼前坚强刚毅的花衣裳所动容。 因为,在他为花衣裳处理好这些伤口之后,他的额头上,也满是大汗。 好在—— 这小姑娘命大,这要是换作别人,只怕早在中剑的时候就一命呜呼了,而花姑娘倒是流了不少的血,在血止住的那一刻,她的脉搏,也慢慢的逐渐恢复了正常。 在干净的水盆里清洗好自己手上的鲜血,张郎中掏出白色的手帕擦了擦自己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 这才看向坐在茶几一旁雍容华贵,此刻却是一张脸凝重没有什么温度的沉芸身上。 只见他走到沉芸面前,恭敬的朝着她俯身:“夫” 还没等他将后面的一个人子说出来,就见沉芸先一步打断他的话:“怎么样了?她可有什么大碍?” 张郎中恭敬的摇了摇头:“还好花姑娘命大,这要是换作别人,光是身体被剑给穿透,只怕早就没有命在了” 的确,换作任何一个人,在身体被长剑给穿透的那一刻,只怕早就一命呜呼了,根本就不可能支撑到现在。 显然,花衣裳命大的地方是,她瘦小的身体虽说也被长剑给穿透,但是命大就命大在没有刺中要害。 虽说命是保住了,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花衣裳又伤的这么严重,没有十天半个月,只怕都要在床上躺着下不来床了。 但对沉芸和秋嬷嬷来说,此刻在听到花衣裳保住一条命的时候,心里悬着的大石头,在这一刻也终于是落下来了。 沉芸别看性子直爽,不拘小节。实际上,她最害怕的就是欠人恩情了,尤其还是花衣裳的恩情,若是花衣裳因为这件事没有保住一条命,只怕这辈子她都要觉得亏欠于她。 看着沉芸这副担心的样子,说实话,虞欢的心里要是不吃味那都是假的,毕竟她心眼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要不是最近府上和京城里的百姓都不会传她,正是因为她娘自打这花衣裳进了府,就十分的看重她,就连感业寺,也亲自带着花衣裳一块去,虞家的大小姐吃醋呢,心里酸溜溜的,所以对于这花衣裳,自然也就百般的不待见了。 不得不说,对于京城里这段时间传的那些风言风语,虞欢这段时间倒是听到了不少。 墨双也没少在她闲着没事的时候,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当然了,她自己也喜欢听。 要不然墨双也不敢当着她的面说的这么放肆。 一些风言风语,若是没有矛头,又怎么会被人传的这么广泛呢? 就好比虞欢,眼下在看到沉芸那么在意花衣裳的时候,心里就开始冒酸泡泡了。 其实沉芸眼下对花衣裳的关心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她是因为替她挡剑才险些连命都没有保住。 虞欢不动声色的走到沉芸面前,贴在她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在那哼哼了两声,似笑非笑的开口:“瞧瞧我娘,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花姑娘才是娘您的闺女呢。倒显得我这个亲闺女,成了个外人了,都来房里这么久了,娘到现在都还没有注意到我。” “我寻思着,我这要是不开口说句话,娘是不是直到从花姑娘的房间里离开了,都不会发现我出现在这啊?” 第164章 娘,你没事吧? 显然,沉芸也是才发现虞欢在房里。 要不是虞欢开口说话,她一门心思全在重伤的花衣裳身上,倒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宝贝闺女,到底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果然,在听到虞欢语气里的吃味后,沉芸就像是被抓了包的什么似的,在这一刻,还是有些心虚的。 一旁的秋嬷嬷看到夫人这副表情,赶紧站出来和虞欢说道:“小姐,花姑娘是因为救夫人才受的伤,当时那种情况下,夫人被”“秋嬷嬷不必解释这些,来时路上我都已经听府上的下人说了。花姑娘是因为救我娘才受的伤,我娘担心她,也情有可原。” 毕竟,现在的花衣裳可是她娘的救命恩人。 见欢欢这一次这么通情达理,沉芸也是忍不住长出一口气。 只见她朝着虞欢伸出手。 虞欢见状,将自己的手搭在她的手上。 “欢欢啊,其实衣裳这孩子还是挺善良的,你对她” 没等沉芸将话说完,就见虞欢微微一笑,打断她:“娘,我和花姑娘之间能有什么误会呢?要说之前,我对她确实是存在着一点误会,可是现在,她这么大义的为娘你牺牲,光是这份孝心,就足以改变了我之前对她的看法。” 听到虞欢这么说,秋嬷嬷很是欣喜的抬头看向虞欢,笑道:“在感业寺的时候,花姑娘还一直和我哭,说她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得罪小姐了,让小姐这么不待见她。还总担心害怕小姐会将她给赶出将军府去。” “现在听小姐这么说,相信等花姑娘听来听到小姐说的这番话,一定会很高兴的。” “” “” 虞城今日并不在府中,也是刚从外面回来。 他才回将军府的一时间就来了花衣裳的院子里。 估计也是听说了沉芸遭遇刺杀的事。 “娘,你没事?” 听到虞城担忧的声音,沉芸抬头,看了一眼从外面进来的风尘仆仆的英俊男人。 尤其是听到了他话里的内容后,更是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娘什么本事能耐合着你不知道?还问我有没有事?” 虞城:“” 确实,就单凭沉芸的本事,这个世上能伤到她的人,估计都还在娘胎里。 又更何况她的身边还跟了一个武功高强的秋嬷嬷,即便真的遭遇了刺杀,也会毫发无伤。 秋嬷嬷是在沉芸不耐烦的话音才刚落下后,只见她 看了虞城一眼后,便开口说道:“大公子,当时那种情况下,我正在与十几名刺客周旋,突然间,有一名隐藏在暗处的杀手直袭马车,花姑娘担心夫人有危险,便下意识的用自己的身体去替夫人扛剑” 剩下的话,秋嬷嬷也不用多说了,毕竟后面的话也确实没有说的必要了,懂的人都懂。 就是 房间里的人,哪怕都知道花衣裳是因为替自家夫人扛剑才受的这么重的伤,结果被秋嬷嬷再这么提醒一次,他们发现,在这一刻,他们的心也紧跟着再一次的狠狠的揪了起来。 花姑娘的心地,可真是善良啊。 人长得漂亮,又善待他们将军府的所有人。 不仅如此,在面对危险来临的时候,她更是没有半点的犹豫,直接就冲上去保护夫人—— 正在房间里的人都为花衣裳的大义之举感到由衷的钦佩和自愧不如的时候。 这时,虞昌大大咧咧的声音也从外面传来。 人还没有进房呢,他大大咧咧的声音已经在门外开始扯着嗓子吆喝了:“夫人夫人你没事?哪个天杀的!竟然不知死活的胆敢将主意打到了老子夫人的头上!要是被老子给查出来,非得扒了他们一层皮!” 只见虞昌骂骂咧咧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才刚一进屋,就遭到沉芸的一记茶杯迎面而飞过来。 幸好是虞昌反应的快,只见那茶杯,嗖的一下,直接就从他的面前一飞过去。 好家伙,这要是砸到了他的脸上,即便他再皮糙肉厚的,也准得给他砸出来一个大血窟窿不可。 这可把虞昌给吓坏了,他寻思自己好像也没说错啥话? 难不成担心自家夫人还有错了吗? 呜呜呜—— 别看虞昌在外面给人的感觉高大威猛,谁都不敢得罪,但是在沉芸的面前,虞昌永远就跟那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光是看一沉芸一眼,就像是那老鼠见了猫。 被沉芸这么一砸,虞昌老实了,在进来后,他又盯着沉芸将她上上下下的给打量一个遍,确定她没啥事,才见他长出一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别人有没有事不要紧,重点是他夫人得没事。 本来沉芸的心情自打花衣裳受伤之后就不好,一直压抑着。 当着宝贝闺女的面,她肯定不好发泄。 虽说当着虞城这个儿子的面,可以发泄一点,但毕竟也是儿子,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也不能发泄的太过分。 正在沉芸找不到发泄口的时候,刚好这个时候虞城从外面进来。 一听到虞城的声音,沉芸就知道,让自己发泄的人,这不是来了吗? 尤其在听到虞昌竟然说着和虞城方才进来说的一样的话的时候,在虞昌捂着自己的那张老脸,小心翼翼的走到沉芸的身边的时候。 就听到沉芸用着十分不耐烦的语气,瞪他,凶他:“怎么?合着在你的眼里,就觉得我那么的不堪一击?” 和自家夫人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知道自家夫人心高气傲,本领高强,更加不能允许别人瞧不起她。 尤其是他—— 是的,尤其是他。 所以在听到沉芸这似笑非笑的话后,虞昌嘿嘿的笑了几声,一脸讨好的在她面前蹲下身,十分谄媚的帮她轻轻的揉着腿:“瞧瞧夫人这话说的,你的本事,我还不知道吗?这个世上,别说别人了,就连我都不是你的对手。这不是突然听到夫人你行刺的消息后,有点担心嘛。导致我还担心过了头” 看他这副小心翼翼讨好的样子,沉芸心里得意,但是面上还是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下次说话注意点。” “哎是是是是,夫人教训的是,夫人教训的是。” 第165章 会不会是章岚她们? 虞昌很听话,点头跟那捣蒜似的。 看着在外人面前,向来十分严肃的父亲,就连在自己面前,也从露出如此孩子的一面。 也就只有在母亲的面前—— 虞城顿了顿,随即又看向身边的虞欢,改变了心里的想法。 父亲也就只有在面对欢欢和母亲的时候,才会露出这副小孩子的一面。 果然—— 在哄好了沉芸后,虞昌转个头,发现虞城正在笑他,顿时他就被气的火冒三丈了。 “笑什么笑?” 虞昌狠狠的瞪向他。 虞城收敛嘴角的笑意:“父亲与娘亲在一起多年,仍旧恩爱如初,莫说京城中人看到羡慕,就连儿子看到,也倍感欣慰。” “主要还是你娘好啊。” 顺着虞城的话,虞昌又将自家貌美如花的夫人狠狠的夸了一顿。 不得不说,面对着虞昌的夸奖,沉芸还是很受用的。 显然,她以前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花言巧语,油腔滑调的男人,而年轻时候的虞昌就是这一款。 这也是那些年来,面对虞昌的穷追猛打,她宁愿喜欢别人,也不会对他多看一眼。 像什么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娶了她以后家里全是她说的算,让他往东,他绝对不往西。 像什么都听她的话啊,此生别说纳妾了,就连她自己给她塞女人他不要,一辈子只忠心她一个。 就这些话,沉芸以前都不知道听了多少了。 她好歹年轻的时候也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垂青仰慕她的风流才子自然不在少数。 所以男人这些海誓山盟的话,也就在他们喜欢你的时候,听听也就算了,当不得真。 本来虞昌在和她说这些的时候,沉芸就没有当真。 因为让她最满意的男人,最后不也是背弃了对她的承诺,三妻四妾吗? 最后还落得一个她蛮横不讲理,说什么让男人一生只有一个妻子,本就不现实的事情,这个世上,还从未有哪个男人能做到过。 是啊—— 所以,她也不相信虞昌对她的承诺。 可是让沉芸没有想到的是,虞昌竟然做到了? 他竟然做到了一生只有她这么一个女人,不仅没有纳妾,曾经府上的丫鬟,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而她又年老色衰,都纷纷的起了那些不该起的心思。 别看虞昌已经年纪大了,但是他依旧高大俊美,加上他至高无上的身份,又深得皇帝的看重,这不知道让多少貌美年轻的女子芳心暗动。 对于主动送上门来,又有几分姿色的女人,相信这个世上,但凡是是个男人都不舍得拒绝。 她以为,虞昌也不例外。 可是——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 虞昌真的就是那个例外 面对主动送上门来的女人,光是沉芸知道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还有京城中的那些权贵官员,新官上任,为了讨好虞城,更是不知道塞了多少貌美倾城的女人送给虞昌。 光是那些女人,别说虞昌自己了,就连自己看到后都忍不住动心。 但是无论是当着自己的面,还是背地里,虞昌从未瞒着自己偷过腥。 是的—— 沉芸虽然面上不说,其实在她的心里,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那就是—— 若是有一天,虞昌真的偷腥了,宠幸了别的女人,那她以后就守着她的孩子们过。 反正男人也都那样了,她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别说男人了,就连同为女人,都没有几个能够接受的了的。biqμgètν 让自己的夫君一辈子就只守着你这么一个女人,年轻的时候还好,刚成亲那阵还好,时间久了以后,情况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毕竟,别说男人喜欢永远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了,就连她自己也一样—— 谁还不喜欢个年轻漂亮的? 可—— 让沉芸再一次想不到的是,虞昌年轻时候对她做出的承诺,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也除了她以外,一直坚持洁身自好了这么多年,无论是背地里,还是明面上,再也没有过其她的女人—— 她在京城里的名声并不是很好,当然—— 这些都是那些嫉妒她,因为虞昌宠她爱她,敬重她,对她又是一心一意,时间久了,那些不喜欢她嫉妒她的京城贵妇就开始在京城中各种造谣她不好的名声。 当属一条就是—— 因为将军府有一个母老虎,虞昌即便是真的有那个色心,也没有那个色胆。 关于京城中,怕媳妇的官员也不在少数,但是瞒着自己的妻子在外面偷腥的男人更是数不胜数。 而虞昌即便怕她,但是也从来不不会瞒着她在外面乱来。 所以,现在的沉芸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 如果虞昌真的有那个色心在外面乱来,即便她再厉害,也仍旧拦不住他。 只有虞昌真的没有那个心,他也不需要自己去管着。 想到这里,沉芸看虞昌的视线也不如方才那般不待见了。 “今日说来也奇怪,和衣裳在感业寺回来的路上,竟然还遭遇了刺客刺杀?” 她寻思这段时间自己也没怎么出门,更没有得罪什么人啊? 若说京城里的那些贵妇,她们虽说不待见自己,但也就是平日里和她说话的时候嘴里带着刺罢了,倒可真的不敢买凶杀自己。 毕竟,她们还暂时没有闹到那种你死我活的地步。 同样的,她们若是买凶杀她,到时候被她给查出来,光是一个将军府就压的她们吃不消了,又更何况,若是皇帝知道这件事,虞家可是大慕的重臣,深得皇家看重,光是看在这点,她们日后的荣华富贵,也彻底的到头了。 所以—— 对于谁这么大胆不知死活的敢刺杀她这件事,沉芸这一刻还真的想不明白了。 “夫人,你说,会不会是章岚她们?” 这个时候,身边的秋嬷嬷开了口。 果不其然,在听到章岚的名字的时候,沉芸的眉头瞬间就蹙了起来。 确实—— 倒是把章岚这个女人给忘了。 章岚心狠手辣,如今又是丞相府的二夫人,在丞相府说一不二。 加上她今日在感业寺又和她大吵了一架,到现在章岚铁青的脸色她都清楚的记得。 章岚这个女人除了手段残忍,蛮横不讲理以外,还格外的恶毒。 若说她 第166章 好色,是男儿本性 在听到章岚的名字的时候。 虽说感业寺这几年,每到这个时候,她娘都会带着秋嬷嬷亲自过去上香祈福。 章岚也不例外。 二人就是谁看到谁都相互看不对眼的那种。 当然,最初的时候章岚还是很讨好她娘的,毕竟她娘的身份摆在那。 虽说丞相府与将军府在京城中的地位,并列第一。 可丞相府到底是文官之首,哪里比得上她将军府武官之首? 加上她虞家这些年来战功显赫,劳苦功高,而她的父亲又手握兵权百万,光是这样的身份,就是区区一个丞相府所比不上的。 所以—— 章岚的身份本来就是一个从身份卑贱的一个洗脚水丫鬟,到因为生了儿子,一路逆袭,成为丞相府身份尊贵的二夫人和丞相府的原配夫人柳茹霜平起平坐的。 哪怕章岚现在的身份再高,但是她以往的那些卑微和登不了大雅之堂的身份也确确实实的存在的。 所以—— 章岚也不是傻子,单凭她为姬坤生了儿子一路走到现在,可不单单是因为她给姬坤生了丞相府这些年以来唯一的男丁。 虽然这占了很大部分,但是还有一部分那就是—— 如果这些年来,章岚没有一点自己的头脑,那么她也不可能一路走到现在,又稳坐丞相府二夫人的宝座的。 毕竟—— 像章岚这样的身份,加上姬坤当年又那么爱柳茹霜。 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柳茹霜一连生下三个女儿,或许姬坤爬到如今大慕一品丞相的高位,除了那些他偷腥宠幸过的妾室以外,丞相府里,绝对不会有第二个女主人存在。 好色,是男儿本性。 尤其是姬坤的身份,光是他现在的身份,自然也不可能让他只有柳茹霜一个女人。 可—— 在章岚生出儿子后,姬坤当年并没有直接将章岚给抬为丞相府的二夫人,相反,姬坤还有将章岚生出来的儿子抱给柳茹霜养的打算。 毕竟—— 柳茹霜才是他名门正娶的原配夫人,一个小小的章岚,还不配拥有亲自抚养儿子的权利。 当时将章岚生出的儿子给柳茹霜养,姬坤也完全是为了讨好柳茹霜,毕竟在姬坤的心里,柳茹霜的地位举足轻重。 先不说他对柳茹霜多年的夫妻情深,单是章岚的身份,就没有资格亲自抚养当年尚在襁褓中的姬宥。 可—— 柳茹霜心高气傲的很,单是她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就和她娘有的一拼。 只不过—— 她娘运气好,摊上了她爹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忠诚又负责。 关键是还知道疼媳妇。 柳茹霜就不一样了,虽然姬坤也爱她,但是姬坤对她的爱是掺染杂质的。 不像是她爹对她娘,无论发生什么事,她娘永远是第一位,也永远以她娘的利益为第一,让她娘高兴。 但是姬坤不一样,他虽然爱柳茹霜,加上和柳茹霜同为夫妻这么多年,也彼此都有了很深厚的感情。 而且姬坤年轻的时候也全靠着柳茹霜的娘家扶持,真要说起来,若不是因为柳茹霜的娘家,姬坤也走不到如今大慕一品身份尊贵的文官之首。 显然,姬坤也知道这点。 因为他的身份和在大慕的地位,他的一言一行都在被人虎视眈眈的瞅着,就怕哪里做的不对,到时候被人落下诟病。 所以—— 即便柳茹霜在给他一连生下三个女儿,他也从未动过想要将她给休弃的念头。 而且,哪怕在章岚给他生出儿子的当天,在得知他姬家真的有后,有儿子了,姬坤高兴激动的同时,也不忘第一时间,想要将姬坤给柳茹霜抱过去,让她抚养长大。 这样一来,不仅姬宥的身份名正言顺,对柳茹霜也是好的,还能缓和一下他们夫妻俩这些年来逐渐破裂的关系。 可是谁能想到,柳茹霜就是这么的心高气傲,哪怕对于姬坤亲自送上门的儿子,她也是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就命人将姬坤给关在了门外,甚至连房门都不让他踏进半步。 姬坤的没有尊严,是年轻的时候没有的。 毕竟那个时候的姬坤,所有的一切全得仰仗着柳茹霜的娘家给他。 但是现在,他才是整个丞相府里的王,而柳茹霜,他这些年已经足够的给她面子了,结果谁能想到柳茹霜的脾气却越来越大,这些年简直被他给宠坏了。 好歹他现在的身份也和以往不同了,现在的他,可是大慕身份尊贵的一品丞相,谁敢对他不敬? 平日里府上的奴才,别说和他大声说话了,光是看他一眼都不敢,姬坤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威严,结果到了柳茹霜这,瞬间就荡然无存。 奈何姬坤的有心,可柳茹霜的不给面子,让姬坤的一片苦心颜面扫地,姬坤也来了脾气。 知道柳茹霜的因为什么和他生气,为了报复她,他直接就将章岚的身份给抬了上去。 再看章岚这边,她千辛万苦,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给姬坤生出来的儿子,结果废了她的半条命,儿子才刚生出来,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被姬坤给绝情的抱去柳茹霜那去了。 别看姬坤在她还没怀孕的那段时间,整日来她的院子里宠幸她。 但是章岚知道,姬坤对自己并没有感情,一点的感情都没有,他之所以宠幸自己,也不过是看自己年轻貌美,加上又十分的崇拜他,以他为天。 这是他在柳茹霜那个高贵的女人身上所体会不到的虚荣和被人崇拜的感觉。 而在她的这里,她知道他喜欢听什么,她便卖力的说什么。 卖力的伺候他,卖力的说他喜欢听的话夸奖他。 卖力的做一切他喜欢做的所有的事情。 也难怪姬坤会那么的迷恋她。 当然—— 这也只是迷恋。 因为章岚知道,在自己生下儿子的那一刻,她最后的那一点的利用价值,也彻底的没了。 因为姬坤早在心里做了打算,等她肚子里的儿子生出来以后,他会直接将她的儿子抱走给柳茹霜养。 至于她—— 日后就只能待在这里自生自灭,姬坤以后也绝对不会再来过问她一眼。 第167章 垂死挣扎 正在章岚以为自己要彻底的完了的时候。 最后的垂死挣扎,她也做不了了。 因为她最后的垂死挣扎已经做了,在姬坤狠心的将她的儿子抱走的时候,她使出浑身的力气抓住姬坤的袖子,恳求她,不要将她的孩子送给别人。 那是她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子,不能给别人养。 她不允许—— 可是她的不允许,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她不过就是丞相府一个身份卑贱上不了什么台面的端洗脚水丫鬟罢了,至于姬坤这样的身份和地位能够宠幸她 章岚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即便真的如愿生下来儿子,她所生出来的儿子,姬坤也绝对不会让她亲自抚养。 因为她的身份,远远不够! 虽说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她还是有期待的,甚至在孩子没有出生的时候,她乖巧的依偎在姬坤的怀里,声音软软的,甚至带有着恳求,她问姬坤,若是这一胎,她真的为姬坤生下儿子,她能不能让自己抚养这个孩子。 当时的姬坤为了让她专心养胎,用着满脸温柔的语气和她说。 孩子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那就是她的,她不养谁养? 虽然当时的章岚也没有相信姬坤的话,但是章岚的心里也是期待欣慰的。 直到她真的将儿子生出来,姬坤那么绝情的将尚在襁褓中的宥儿抱走,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完全不顾她的死活,章岚的一颗心也彻底的凉透了。 不得不说,年轻时候的章岚还是聪明的,进退有度。 她也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去留下她的儿子,因为姬坤才是这丞相府的主宰者,她只能任他摆布。 她心里对姬坤已经心如死灰了,但是同时,他的心里还有着最后的期待的。 那就是—— 果不其然—— 章岚最后的那抹期待灵验了。 那就是—— 姬坤再将儿子抱走的时候,满心怀疑,嘴上的笑就没有合拢过。 她知道他要将宥儿抱着去哪。 等姬坤再将儿子抱回她身边的时候,她已经从姬坤的那张脸上看不到半点的笑意了,相反,只有怒气。 那个时候的章岚已经心知肚明了,但是她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在姬坤将儿子抱回来的那一刻,她下意识的就将自己的儿子死死的抱在怀中。 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 章岚可以算计,也可以利用,也可以对姬坤没有爱意却假装对他爱的生不如死,离不开他。 若是她事事都可伪装,唯独在面对自己孩子这上面。 那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她的亲生骨肉,她对孩子的爱是货真价实,无人可替代取代的。 看着章岚这副可怜的样子,将孩子抱走的时候姬坤可是完全连看章岚一眼都不带看的。 而将孩子抱回来之后,姬坤在柳茹霜那吃了闭门羹,这才注意到章岚的好和温柔似水了。 见她委屈啜泣却不敢发出声音的样子,怕惹到他生气,但是对于失而复得的孩子那种激动又欣喜的表情,让姬坤当场便将她抬为尚书府的二夫人。 这样的身份,放眼整个大慕,还真的没有哪个官员这么做过。 毕竟—— 若是章岚的娘家有些地位还好,最起码她的背后有靠山,这样名正言顺。 可章岚早就没有什么娘家了,加上她的身份,也不过就是丞相府一个身份卑微的端洗脚水丫鬟。 这样的身份又怎么能 但同样的,丞相府这种情况比较特殊,那就是姬坤没有儿子。 虽说章岚身份卑贱上不了什么大台面,但是至少她给姬坤生了儿子。 姬坤光是看在这点,将她抬为贵妾还情有可原。 可姬坤却直接将章岚抬为了丞相府的二夫人。 丞相府的二夫人啊 要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可意味着,未来丞相府当家做主的女主人,可不是柳茹霜一个了。 柳茹霜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只怕也就是她娘家以前在京城中的地位和身份了。 可是如今的柳家早已今非昔比,柳家已经倒台了,可以说,柳家的光荣事迹,也全在以前而不是现在。 章岚在被姬坤抬为二夫人之后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可以亲自抚养自己生出来的儿子,不仅能够亲自抚养,若是她的儿子生气,丞相府在往后的日子里再无男丁所出,那么她生出来的儿子,在姬坤百年之后,将会是整个丞相府的主宰者 到时候,章岚的身份,可不单单是丞相府的二夫人这么简单了。 说不定还会 事实证明,章岚的身份这些年虽然没有再往上跳跃,但是她在丞相府的待遇,所有的一切,也全凭借着她的那个宝贝儿子,事事高出柳茹霜一头。 如今的柳茹霜,也只是头上挂了一个丞相府原配夫人的虚幌子罢了。 手上真正的权利还是比不上章岚的。 所以—— 若是章岚真的想要买凶刺杀沉芸,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不过 章岚和她娘的矛盾都持续好几年了,又不是最近才有的。 她娘比较心直口快,若说章岚在柳茹霜那能讨到好处,但是在她娘这,想要讨到好处,别说是一点了,半点都不可能。 所以,这些年章岚在和她娘有争执矛盾的这些年里,估计章岚也被她娘给欺负习惯了,每一次都被她娘给气的面红耳赤。 至于刺杀—— 虞欢毫不怀疑,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显然—— 眼下的秋嬷嬷和沉芸,则是怀疑到章岚的头上去了。 毕竟眼下,在感业寺的时候,沉芸也就和章岚起了矛盾冲突。 就虞家在京城中的身份和地位,胆敢刺杀沉芸的人屈指可数。 光是一个被姬坤给看在儿子的面上宠的天上有地上物,仗着有儿子做靠山,天不怕地不怕的章岚,她还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只不过秋嬷嬷和沉芸这样的念头和想法才刚出来,就被虞欢给打断了。 “章岚暂时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虽说她现在的身份是丞相府的二夫人,身份尊贵,但她背后并没有什么靠山和势力,况且,她的仇人又不是只有娘你一个,她的仇人数不胜数,即便她真要刺杀谁,也不可能先刺杀娘你。” 第168章 凶手不是章岚派来的 沉芸和秋嬷嬷刚萌生起来的那点怀疑的心思。 因为虞欢的一句话,瞬间就被水给浇灭了大半,也可以说是被浇灭到没有。 沉芸也发现,欢欢说的对。 毕竟自己和章岚的矛盾也不是这段时间才有的,都持续了好几年了。 况且,感业寺她对章岚说的那些话虽说难听了些,但是比起以前来,更加难听的还有。 再说了,今日刺杀她的那些此刻,个个武功高强。 说实话,那些人虽然不是她和秋嬷嬷的对手,但是光从武功上面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章岚短时间内,她即便是再厉害,也不能在短时间内一下子找出这么厉害的黑衣杀手。 所以—— 今日刺杀她的那些黑衣杀手,并不是章岚派来的? 那—— 又是谁呢? 这段时间沉芸倒是没有怎么出将军府,她记得目前除了一个章岚以外,她倒是也没有得罪谁了。 “不管是谁!胆敢伤我夫人,三天内!我非要查出这批黑衣人背后的幕后主使是谁!城儿。” “父亲。” “下令去查!” “是,父亲。” “奶奶的,要是被我查出来是谁——”“咳咳咳——” 正在这时,床上突然传来花衣裳虚弱咳嗽的声音。 不得不说,花衣裳这一声虚弱的咳嗽声音简直咳嗽的恰到好处,很快就将房间里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落在了她的身上。 就在自打回来后便一直在那坐着的沉芸,在听到花衣裳咳嗽的声音后,也是快步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只见她踱步到床前,当看到花衣裳一脸苍白,吃力的睁开眼。 那双杏眸,哪怕都重伤成这种地步了,仍旧是亮的发光。 在看到沉芸就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虚弱的张了张嘴,想开口说话,可是随着她的一张小嘴才刚张开,不受控制的咳嗽声便从她的唇边溢出。 花衣裳人不大,加上眼下这种情况又十分的虚弱。 但是她咳嗽的声音却给人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让人听着十分心中动容,忍不住油然而生出一抹怜悯的情绪来。 见她都咳嗽成这样了还想开口说话,沉芸不由得将声音放柔和:“衣裳啊,眼下你需要好好养伤,有什么话等伤养好了再说,不急于这一时。” 见花衣裳朝着她很是虚弱的点了点头,同时,她的唇瓣也牵强的扯出一抹笑来。 看到这样子的花衣裳,沉芸心里才算是长出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花衣裳总算是醒来了。 回来的这一路她都是提心吊胆的,说实话,都这么多年了,除了欢欢那次,她都不知道提心吊胆是什么滋味了,今日的花衣裳算是让她又一次的感受了一遍。 好在她没事,若不然,沉芸只怕这辈子都过不去自己良心这关。 虞欢并未在花衣裳的房间里待多久,倒不是因为其它,而是房间里浓重的血腥味直到现在都没有散去,她闻着这股子血腥味怪是刺鼻,所以就自己一个人出去了。 身边的墨双一看到自家小姐从房间里出来了,她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花衣裳,夫人和秋嬷嬷还站在床前对花衣裳驱寒问暖。 也赶紧跟着自家小姐一块出去了。 此时的小翠正在外面跪着。 虽说人是跪着的,但是却时刻的观察着房里面的一举一动,在听说花衣裳身上的血已经止住了,而她也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小翠高兴坏了。 那高兴的架势,还有在虞欢出来的时候,她双手合十,在那默念祈祷:“我就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花姑娘这么善良的一个人,我就知道她一定不会有事的。感谢老天爷,感谢老天爷呜呜” 看着小翠对花衣裳这么忠心的样子,光是这副忠心的样子,就差把自己的心掏出来来证明她对花衣裳的忠心程度了。 对于小翠墨双也是知道的,毕竟俩人当年是一块进的将军府。 只不过她比她聪明比她有眼力见,比她能说会道,所以她被安排到了小姐的身边成了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 至于她—— 这些年一直在将军府干点杂活。 说句很直白的话,当年要不是因为她被安排在了小姐的身边伺候小姐,那么如今留在小姐身边的人就是小翠了。 虽说平日里墨双和小翠偶尔在府上碰了面也会说话,只不过话里都带着刺,墨双倒是没有什么,就是小翠满不待见她的。 当然—— 这件事也就只有小翠和墨双她们自己知道她们私下的这点事,就连小姐都不知道她们在之前还有着这些矛盾在。 许是小翠一个人跪在地上感谢上天感谢的认真,就连虞欢何时走到她身边的她都不知道。 最后还是她的这些话音才刚落下,就听到了虞欢嗤笑的声音,只见她猛地睁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小姐已经站在她面前了。 意识到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话都被小姐给听到了,而小姐也不知道在她面前站了有多久了。 深知小姐的眼睛里平日里更是容不得半点的沙子,小翠有些害怕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小姐,奴婢见花姑娘是为了替夫人扛”“听高丽莎说,她今日来了这里。” 见小姐在问她高丽莎的事情,小翠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放下了大半,一脸恭敬道:“回小姐的话,高丽莎今日确实来过。” 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小翠很是认真的抬头和虞欢说道:“只不过高丽莎今日在来花姑娘院子的时候,被奴婢看到她整个人都是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来花姑娘的院子里来到底想要干什么。” 鬼鬼祟祟的? 听到小翠对高丽莎的形容。 虞欢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瘦小的小翠:“你先起来。” 闻声,只见小翠听话的从地上爬起来。 虽然是秋嬷嬷嫌她在房间里哭哭啼啼的声音聒噪,但是是小姐让她起来的。 小姐的话在府上就是圣旨,比夫人和将军的话都管用。 所以在听到小姐让她起来的时候,小翠没有半点的犹豫就从地上爬起来了。 第169章 大公子,是这样的...... 小翠在站起来后,整个人也是十分的不消停。 只见她先是鬼祟的看了一眼四周,然后悄悄的靠近虞欢,在虞欢的耳边压低声音对她说道:“小姐,奴婢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 闻声,虞欢挑了挑眉:“哦?什么话?” “小姐,奴婢觉得那个高丽莎来路不简单,身份又不明的,小姐您不能仅凭她几句话说词就那么相信她,还专门将她留在小姐您的院子里。若是她要对小姐您不轨,奴婢担心” 没等小翠将话说完,便见虞欢似笑非笑的瞥她一眼:“哦?合着你是看到她要对我不轨了?” 这句话倒是完美的将小翠给问住了。 只见小翠脸色一阵的发白,其实她对这高丽莎算不上讨厌也算不上喜欢。 况且,小姐想要留谁在将军府只要小姐高兴,夫人和将军都不说什么,哪里轮得着他们这些做下人做奴婢的插嘴? 只不过,因为花衣裳的事,让小翠对高丽莎有着不少的偏见。 对于小翠而言,小姐之所以那么不喜欢花姑娘,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高丽莎的出现。 所以 “虽然奴婢并没有看到高丽莎要对小姐不轨,但是今日高丽莎趁着小姐和夫人不在府中,高丽莎俨然就拿这将军府当成了自己的家,丝毫也不避讳,各位主子的院子也是随便的进,半点的规矩也没有。而且啊,还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干什么” 见小翠一边说还一边撇嘴,在嘴上更是没少将这高丽莎往地上贬低。 对于小翠的话,虞欢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淡淡道:“高丽莎之所以能在将军府闲逛,完全是受了我的意。是我一个人担心她在我那待着无聊,便允许她可以在府上随便逛逛。” “啊?” 估计是没有想到高丽莎能在府上闲逛是小姐授意的,只见小翠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就有些难看了。 因为她原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和小姐说高丽莎鬼鬼祟祟的在府上看似闲逛,实际上背地里偷偷摸摸的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她以为借着这次机会和小姐添油加醋的说上高丽莎几句,就会让小姐对高丽莎产生抵触和反感的心理。 毕竟高丽莎和花姑娘相比可差的远了。 尤其今晚上花姑娘还为夫人挡了剑。 可 小翠的那点小心思,别说虞欢了,光是墨双都看的明明白白的。 不过碍于小姐在场呢,几次墨双都想出声怼小翠,不过每次小姐都开口了,墨双动了动自己的嘴,到底是没有将那些怼人的话从嘴里说出来。 小翠原本确实是存在着要诋毁高丽莎的心思,可是见高丽莎今日能在府上闲逛全是小姐的意思,小翠知道自己也不能再说什么,很识趣的闭上了嘴。 倒是虞欢,在看到小翠闭上嘴之后,视线落在她身上,无声的盯着她打量了一会儿之后,便见她开口道:“高丽莎说今日她在府上闲逛的时候,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不知道你见到没有?” 小翠到底是年纪小,没有什么阅历,一听到虞欢这么问她,当下便是小脸一白,赶紧矢口否认:“什么东西啊?奴婢才没有见到呢。况且将军府这么大,她今日可是去了不少的地方呢,说不定她那东西掉到别的地方去了,小姐您咋还问起奴婢来了啊” 听出小翠话语里的小委屈,虞欢微微一笑:“高丽莎和说,她今日去过的那些地方都找遍了,没有找到她的丢失的东西。倒是这里她只来过一次,并而且还没有来得及找。” “奴婢是一路看着高丽莎离开的,并未看到她有什么东西丢失在花姑娘的院子里。” 见小翠说的这般认真,看似高丽莎真的没有在这里丢失什么东西一般。 当然—— 若不是小翠眼底有着一闪而过的紧张,说不定虞欢真要相信了她的说词。 只见虞欢微微一笑,看着面前的小翠:“确定?” 尽管小翠因为虞欢的问话,心中有着小小的紧张,但还是一脸恭敬又认真的摇头:“小姐,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奴婢全程是看着高丽莎离开的,并未见她丢失什么贵重的东西。而且,她身上能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啊” “小翠,你最好还是说实话,要知道,在这将军府,到底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可别才被调遣过来没两天,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胳膊肘往外拐了。” 和小翠认识这么多年,墨双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小翠在说谎。 奈何现在的小翠就是死鸭子嘴硬,说什么也不承认。 而且在听到墨双质疑她的时候,她更加的觉得委屈了。 光是小姐质疑她也就算了,结果墨双没有什么证据,竟然也来质疑她。 她又委屈又难过,只见她十分委屈的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眼眶都红了一圈了:“小姐,奴婢就是一个做奴才的,小姐身为奴婢的主子,问奴婢什么,奴婢自然是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奴婢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若是小姐不信奴婢”“欢欢。” 身后,传来虞城声线温和的声音。 虞欢转头,只见虞城不知何时也从欧诺个房间里出来。 虞城走到虞欢面前,清润的眸子在落到小翠身上的时候,有着一闪而过的黯然。 而小翠却浑然不知,此刻在看到虞城的时候,就仿佛是看到了救世主,哭的更加委屈和大声了。 于情于理,虞城眼下都是要问一声的,只不过他却是看着虞欢问的:“怎么回事?” “大公子,是这样的” 一旁的墨双刚要开口将事情的经过说一遍。 结果就被小翠给快速的接了过去,只见小翠一边委屈的擦着脸上的眼泪,一边抽抽噎噎的说道:“今日高丽莎姑娘趁着夫人和小姐不在府中,在府上闲逛,各个主子的院子里都跑了一遍。结果等小姐回来后,高丽莎说她丢了一件很贵重的东西,还说就丢在了花姑娘的院子里” “大公子,高丽莎姑娘走的时候,奴婢是亲眼看着她离开的,当时她气焰嚣张的很,甚至看都不愿意看奴婢一眼,全程都是傲慢的抬着头走的,奴婢也并未从她身上看到有什么贵重的东西掉下来。奴婢想着这高丽莎才来将军府没两天,就仗着她高丽人的身世和二公子的身份真的拿将军府当成了自己的家,光是趾高气扬不将府上的下人放在眼里也就算了,还满嘴的谎话,故意当着小姐的面陷害花姑娘” 小翠这好一通的颠倒黑白,倒是让墨双和虞欢都忍不住另眼相看了。 以前怎么就没觉得小翠这孩子还能牙尖嘴利到这种地步呢? 墨双都快被小翠的话给气笑了,什么叫趾高气扬不将府上的下人放在眼里? 什么又叫当着小姐的面陷害诬陷花姑娘? “小翠,你莫不是忘了今日一天花姑娘都跟着夫人一块去感业寺了?她都不在府上,高丽莎怎么陷害她?” 小翠十分傲慢的将下巴往上一抬:“自然是趁着花姑娘不在的时候陷害她了。高丽莎沉着花姑娘不在院子里,特意跑来花姑娘的院子里,还和小姐说她的贵重东西就是在花姑娘的院子里丢失的。大公子,这不是高丽莎在陷害我家姑娘是什么啊” 对于高丽莎的事,虞城这两天也有耳闻。 虞瑶这些年在外面的那些风流事迹众所周知,他无需多问也知道。 只不过以前跟着虞瑶的那些女人最后都被虞瑶安置的很好,哪怕最后不跟着虞瑶了,虞瑶也会在临走前将她们都安置好,远远不会有像高丽莎这种跋山涉水,不远千里的找上门来的情况。 事关着虞欢擅自做主将高丽莎留在自己院子里这件事,虞城对于这件事倒也格外的上心。 从房间里出来,想问的也是虞欢这件事。 只不过之前一直在忙,也没有时间问她。 “欢欢,你跟我来。” 虞城和她说完这句话后,便迈步朝着不远处的树荫下走去,并未多加理会面前的小翠。 虞欢闻声也跟了上去。 这一次墨双没有跟着了,而是站在门口和小翠在那大眼瞪小眼。 “小翠,你够可以的啊!你家姑娘这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啊?你这才在她身边伺候多久啊?就这么以她为先了,竟然还敢和小姐顶嘴?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听了墨双的话后,小翠也是才反应过来。 方才为了帮花姑娘争辩,小翠竟然多次和小姐顶嘴了。 这要是换作以前,每次看到小姐她都害怕的连头都不敢抬,更别说顶嘴了。 可是这一次 不过即便如此,小翠也是半点也不怕。 只见她仍旧高高的抬着自己的下巴,对上墨双一脸的讽刺,她冷哼一声:“我哪里有和小姐顶嘴了,明明是小姐听信了那高丽莎满嘴的谎话,误会了我家姑娘。我家姑娘这么善良,今日又冒险给夫人扛了剑,九死一生,差点连命都没有保住。小姐不信我家姑娘竟然还信高丽莎那个女人的话,这一次明明是小姐过于针对我家姑娘了。” 墨双:“” 这要不是小姐在来之前专门吩咐她,见机行事。 就光小翠说的这些,墨双差点就没有忍住要动手打她了。 好在——ъitv 墨双忍住了。 那一巴掌并没有甩在她脸上。 她只是看着小翠那张略显得意,一副将她给堵的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的得得意小表情。 墨双有些头疼的捻了捻眉心,无奈的吐了一个蠢字出来,干脆就背过身不再搭理她了。 第170章 因为你实在是蠢了 估计小翠还是和墨双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墨双被她给堵的哑口无言的样子。 以往都是她在墨双的身上吃亏,但是今夜不一样了。 看到墨双被她给堵的都说不出来话了,小翠更加得意了,还在那得意的继续说道:“怎么,你也”“知道为什么最后跟在小姐身边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吗?” 面对墨双突然转了话题,这么莫名其妙的一问。 小翠稍微是有点懵的,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瞪着她,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因为你实在是蠢了,就你这副蠢样子,被人卖了还得给人家数钱的那种!” 小翠:“” 跟着虞城来到一棵大树下。 说实话,今夜的月色不错,照的四周都是明晃晃的。 而且比起昨夜来,今夜的温度也十分的友好。 微风拂面,吹在人的脸上只会让人觉得凉爽,不像是昨天晚上那样,冷风吹拂的寒气中,带着刺骨的凉意。 “欢欢对花衣裳似乎很是抵触?” 虞城从将花衣裳带回来的那一天,善于观察的他,第一眼就看出了虞欢对花衣裳的不待见。 不过对此他并未说什么,相反,在看到虞欢对花衣裳的到来有抵触情绪的时候,他心中倒是欣然。 原本,虞欢可以对花衣裳不用这么抵触的,她也可以很喜欢的。 可是一想到前世花衣裳对她大哥做的那些事。 如今当看到对她向来疼爱有加,一脸温柔的虞城安然无恙的站在她面前的时候。 即便如此的真实,她伸手便能触碰得到,可是对于虞欢来说,却还是那么的不真实 不真实到,恍若做梦一般。 对于虞城的问话,虞欢只是淡淡一笑,反问道:“花衣裳是大哥你从外面带回来的人,不知道大哥你对她又了解多少?” 这句话,倒是将虞城给问住了。 毕竟他当时将花衣裳带回将军府,不单单是因为看她可怜,而是 估计是没有想到虞欢会突然这么问他,虞城沉思片刻之后,老实说道:“其实我对她的了解也不多,只知道她父母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她一个人无依无靠前去寻亲” 正是在她寻亲的路上遭遇土匪 幸亏他出现的及时,若不然 那时的花衣裳只怕是为了自己的清白要命丧土匪之手了。 一般情况下,像花衣裳这种情况这些年来虞城在外多年没少遇到过,对于那些被他救下的无辜可怜人,有老有少,有青年,也有年轻貌美的女子。 只不过当初他将他们救下后,也不过是将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问清楚他们要去哪,顺带捎他们一程,或知道他们路程上没了银子没有吃东西,便会命下人给他们一些吃的和赶路的盘缠。 当然,也有像花衣裳这样自告奋勇的貌美女子主动说要跟随他,留在他身边做一个丫鬟报答他,但是最后都被虞城给拒绝了。 若不是因为虞欢的事 在面对花衣裳的请求,虞城只怕也会和往常一样,给她一笔银子便将她打发了,根本就不会将她带到将军府了。 显然—— 将花衣裳带回将军府,虞城是另有目的,但是在看到虞欢在他不在府上的这段时间的转变之后,花衣裳对他而言,倒是没什么作用了。 “大哥向来这般谨慎的人,如今随随便便的在将一个人的底细没有彻底的打探清楚之前,便将她给带回府上来了?” 听出虞欢话里的意有所指,虞城也不生气,反倒是微微一笑,颇有耐心的看着面前的虞欢:“哦?照欢欢的意思,是背地里已经查清楚了这花衣裳的底细了?” “这倒也没有。虽说花衣裳进府也有段时间了,但是我与她话不对三,她又每天很自觉的去娘的房里讨好娘哄娘开心。私下甚少接触过,如何查她的底细?” “不过” 说到这里的时候,虞欢顿了一下,看向面前的虞城,笑了:“大哥将她带回来的时候,难道花衣裳没有告诉大哥你,她要投靠的亲人,也在京城?” 一句话说的虞城稍微愣了一下。 说实话,对于花衣裳要投靠的亲人在哪,当时虞城并不感兴趣,因为他的目的是将花衣裳带回将军府。 现在听虞欢这么说,虞城也不说话,反倒是挑眉,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优雅姿势。 “大哥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明明花衣裳想要投靠的人已经在京城,在大哥将她带回京城的时候她就该告辞离开了,去京城寻找她的亲人去了。可是她非但没有离开,反倒跟着大哥一块来到了将军府。在面对母亲问她这个世上可有什么亲人的时候,她闭口不提她要投靠的亲人也在京城。” 花衣裳对他的那些心思虞城自然知道。 只不过是装作不知罢了。 如今听虞欢再次提及,虞城嘴角的笑意有些凝固:“欢欢的意思是?” “大哥这么聪明的人,我这些话说的还不够明白吗?大哥可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说完这句话,虞欢也不等虞城回自己话,直接转身便走了。 在虞欢离开的好长一段时间,哪怕没有回头看,全凭感觉,都能感觉到虞城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直到她的背影彻底的消失在拐角处,埋没在漆黑的夜里,身后那道注视的目光才慢慢的消散直到没有。 “小姐,你都和大公子说了什么啊?大公子看小姐你的眼神好奇怪啊” 整个府上,除了将军和夫人以外,就数大公子最疼爱她家小姐了。 虽说二公子和三公子也一样疼爱她家小姐。 只不过每个人对她家小姐疼爱的程度都是不一样的。 大公子属于无论她家小姐做什么,大公子都是毫无理由的站在她家小姐这边的 害,虽然二公子和三公子也是。 虞欢不过是在给虞城一个选择罢了。 毕竟—— 不管怎么说,花衣裳也是他带回的将军府。 说实话,无论是她娘还是她,都没有权利处置花衣裳的去还是留。 不过目前来看,花衣裳短时间内是从这将军府离不开了。 房间里。 高丽莎就坐在房间里等着虞欢,在看到她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她连忙起身快步迎上去:“怎么样啊欢欢?那花衣裳没死?” “身为这出戏的主导者,她若死了,那这场忠心又动人的戏码,岂不是不好玩了?” 房里的高丽莎和墨双二人,都是极其聪明之人,在听到虞欢这么说的时候当场都在瞬间反应过来。 尤其是墨双,更是不敢相信的捂着自己的嘴,吃惊的差点发出声音来:“小姐,你的意思是说,今夜的这场刺杀,花衣裳幕后主使?这些都是她一手操控的?” “是啊,怎么可能啊?那花衣裳不是无父无母,孤身一人去找亲人吗?就一娇弱无依无靠的女子,风一吹就倒。她若是真的这么厉害,当初又怎么会被土匪给包围,被你大哥给救下?” “若是,那群土匪,也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呢?” 虞欢接下来的话,让墨双和高丽莎二人,就像是吞了无数只无头苍蝇一样。 个个吞咽困难,在此刻,俩人的面部表情都怪异极了。 尤其是墨双,在花衣裳来将军府的这几天,墨双私下虽说与墨双没有接触过,但是每次花衣裳来找她家小姐的时候她都在身边的,而且看花衣裳那娇小玲珑的样子,一双手又白又嫩,有气无力的说话语气,怎么看都不像是装出来的柔弱 对于花衣裳的身份背景,在此刻,虞欢也拧起了眉头。 因为在前世,她直到死,都不知道花衣裳到底是什么身份。 自打她大哥惨死,虞家倒台后,花衣裳就像是彻底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不仅是她,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就像是在这个世上,花衣裳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如果不是每次回想起大哥的惨死,都是花衣裳在一步一步的设局陷害,虞欢就要真的怀疑,在花衣裳从人间蒸发的那段时间里,她到底有没有真实存在过了。 还是她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一个人物 “啊——”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雪儿的一声惨叫。 这一刻,雪儿的惨叫声,完美的将三个人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虞欢抬头,只见雪儿慌慌张张的从门外跑进来。 一张精致的小脸惨白无血色,浑身更是瑟瑟发抖,像是筛糠一样。 在看到房间里的人的时候,雪儿又委屈又害怕,颤抖的唇瓣都是惨白没有血色的。 只见她哆嗦着自己的身体快步的跑到虞欢面前,没有说话,却已经泪流满面了:“呜呜小姐,奴婢害怕,奴婢好害怕啊” “奴婢老是梦到秋儿,老是梦到她浑身是血,狰狞的一张脸坐在床前或是钻进奴婢的被窝里和奴婢说话,秋儿说她死的冤枉,她让奴婢帮她报仇” 可是现在的她,自身都难保了,又如何能帮她报仇。 所有人都怀疑秋儿的死和她有关。 雪儿也不知道该找谁,只有小姐说相信她,相信她秋儿的死与她没有关系。 相信秋儿是被别人孩子的,她是真的替秋儿喊冤 秋儿的事情已经过去快两天了,雪儿又伤心又难过,都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 不吃也不喝,就躲在被窝里睡觉。 对于秋儿的死,她是伤心的,也是难过的。 第171章 害怕 被子里也是湿漉漉的,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哭了多久,被窝里全是湿的。 可是她伤心难过的同时,也是害怕的。ъitv 莫说闭上眼睛的时候了,即便是睁着眼睛的时候脑海里也总是闪现出秋儿那张面目全非十分可怖的一张脸,总觉得她就在自己的背后朝着自己吐冷气。 吓得她头皮发麻,浑身直打哆嗦。 每次睡着的时候,还老是在梦里梦到她。 梦到的还都不是她生前活着好好的样子,都是那张可怕的脸 雪儿现在都不敢睡觉了。 更不敢闭上自己的眼睛了。 因为她发现,无论是睡着还是醒着,她都害怕—— 她总感觉秋儿就在她的身边 看着雪儿自打秋儿死后,整个人都变得疑神疑鬼的,完全像是一个 墨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姐,说实话,若不是小姐说雪儿不是杀害秋儿的凶手,光是雪儿现在的这副害怕的表情,典型的就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要是秋儿的死真的和她无关,她用得着将自己给吓成这样吗? 光是雪儿这副表情,这要是被府上的看到了,不更加证明了秋儿的死和她有关吗? 要不然她哪里用得着这么害怕? 光是这么害怕就不正常,尤其秋儿生前她们两个还是那么好的朋友。 雪儿虽说来将军府也有些念头了,但是她不像是秋儿那样能说会道,让府上的人都很喜欢她。 相反,雪儿就像是秋儿身后跟着的一个小跟班。 随着秋儿一死,雪儿有一种天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无助感。 这种害怕的心理只有每个人真实体会才能懂那种感觉。 雪儿能坚持到现在才来找她,只能说明这已经是雪儿最后的极限了。 其实雪儿也不想来找虞欢的,因为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这副情况不合适见任何一个人,因为任何一个人见了她现在的这副情况,只会更加肯定秋儿的死和她有关。 因为她杀死了秋儿,所以秋儿的鬼魂一直纠缠着她,她若是真的没有杀害秋儿,为何在秋儿死后会害怕成这样 小姐是府上唯一一个相信她,相信秋儿的死和她无关的人。 雪儿不希望这个府上唯一相信她的人,因为自己现在的这副鬼样子,让小姐也重新怀疑她,秋儿的死和她有关。 可雪儿发现,在坚持了一天一夜之后,她要坚持不下去了。 她害怕,她真的好害怕啊—— 尤其是今晚,她更加的害怕。 她甚至都没有睡着,眼睛都是睁着的,她蒙着被子,将自己密不透风紧紧的包裹起来。 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能感觉到那来自于四面八方的森冷寒意将自己包围着,穿透她的五脏六腑。 她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再这么下去,不出两日,她甚至都想到了死。 因为死了她就不用这么害怕了。 因为死了她就可以一了百了下去和秋儿团聚了 她没有杀人,她没有杀秋儿。 秋儿的死和她无关,可是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为什么 莫说别人,就连现在的她自己,都给自己一种,秋儿的死,难道真的是自己杀的吗? 如若不是,为何秋儿的孤魂一直纠缠着自己,为什么她在梦里出现也就算了,在她醒着的时候,也总感觉她就在自己的身边,离得自己很近,就像是和自己连接着肉体一样。 秋儿的冤魂在找自己报仇。 雪儿没有办法了,她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 她怕自己就快要死了,唯一的理智告诉她,她真的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因为再这么下去,她坚持不了多久了。 “呜呜小姐奴婢害怕,奴婢真的好害怕,奴婢总觉得秋儿就在奴婢的身边,只是奴婢看不见她” “秋儿在找我索命,她想让我下去陪她” 这大晚上的,秋儿昨天惨死的一张脸直到现在都还历历在目。 墨双虽说胆子没有像雪儿那么小,但是也没有大到哪去。 就连高丽莎这种没有见过秋儿惨死的那张脸的人,在听到雪儿这疑神疑鬼,还有她那副担惊受怕十分惨白的一张脸的时候,也是下意识的汗毛耸立,后背更是直冒冷汗。 按理说,雪儿即便胆子再小,可是现在她住的房间是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是曾经她和秋儿共同住的那个房间。 她完全不应该这么害怕才对,可是当看到雪儿这副害怕的模样的时候,这让虞欢觉得雪儿的害怕程度,似乎有点过于的严重了。 她对雪儿了解的不多,但也知道雪儿的胆子还是可以的。 毕竟在前世,也可能是自己对雪儿和秋儿的事情并不上心,所以哪怕在得知府上死了人后,她也没有多放在心上。 但是印象里,前世的雪儿在秋儿死后的那段时间里,还是住在她们之前一同住过的房间,并未听说雪儿因为害怕而张皇失措胡言乱语的情况发生? 而如今的雪儿,住在自己的院子里,却害怕成这副模样? 的确是想不让她怀疑都有些难。 看着雪儿害怕的样子,虞欢安慰她:“这个世上哪有什么冤鬼索命,不过都是自己吓自己罢了。你若是真的害怕,今夜就让墨双去你房里陪你睡。” 一听到自家小姐让自己陪雪儿一起睡,墨双本能的就是十分抵抗的心理。 她倒不是嫌弃雪儿,而是现在雪儿的这副样子,原本她还不怕的,好家伙,现在的搞的连她都有些怕了。 这当着小姐的面,虽说天黑了,但是房间里亮着灯呢,还这么多人呢,结果她都怕成这样了,这要是到了夜深人静。 房间里就她们两个,这个雪儿再被吓得胡言乱语,嚷嚷着说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靠近了,墨双也得被吓死。 可是没办法,碍于这是小姐的吩咐,即便墨双不愿意陪雪儿一起睡,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在得知雪儿自打秋儿死后,莫说吃东西了,更是连一口水都没有喝。 于是虞欢便命墨双去后厨命人给雪儿做了些吃的端过来。 可是现在的雪儿整个人都处在精神崩溃的情况下,根本就吃不进去任何东西。 最后还是在虞欢的几句话,雪儿也知道,自己现在精神状态十分的不好,要是再不吃东西,莫说是被吓死了,估计得先被饿死。 而且小姐说的也对,一个人在高度紧张,尤其是不吃任何东西的情况下,最是容易出现幻觉了。 所以无论如何 她多少也要吃点东西。 雪儿吃的并不多,因为她在吃了几口之后就真的吃不下去了。 不过对于虞欢而言,能吃点东西,哪怕是几口也已经很不错了。 至少胃里不是空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安慰,雪儿在吃了几口东西之后,确实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在这一刻也好了不少。 因为雪儿要休息,自打秋儿惨死之后,她可以说这一天一夜都没咋闭眼,属于刚一闭上眼,没睡一会儿立马就被噩梦惊醒。 她现在也需要去补充睡眠。 加上天色已经很晚了,墨双就领着雪儿回她的房间睡觉了。 至于高丽莎 临走前,她看到了虞欢正坐在茶几旁的椅子上,在那慢条斯理的饮茶。 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高丽莎好奇,“欢欢,你在想什么?” 许是想事情想的认真,虞欢并未听到高丽莎和她说话。 还是高丽莎在和她说第二遍的时候,虞欢才回过神来。 只见她抬头先是看了高丽莎一眼。 随后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只是有些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 高丽莎也知道,这两日的将军府不太太平,接二连三的发生怪事。 今夜发生的事情更多,先是欢欢的娘在回来的路上遭遇刺杀,紧接着又是雪儿短短的一天一夜的时间,就被折磨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娘亲回府路上遭遇刺杀这件事虞欢倒是不奇怪了。 倒是这个雪儿 如今的状态,太过于不正常了。 正常人,即便是再害怕,也不可能害怕成她这副样子。 又更何况,秋儿还是她生前最好的朋友,在昨天得知秋儿惨死的消息后,她的第一个扑上去,将面目全非的秋儿抱在怀里放声大哭的。 她若是真的像方才那般害怕,那么在昨天,她根本不可能毫不犹豫的就将面目可怖的秋儿尸体抱在怀里 高丽莎正在等虞欢的回话。 谁知道,这个时候的虞欢,忽然站了起来,不发一言的向外走去。 高丽莎看到后,惊了一下,好奇的追上去:“哎欢欢,这么晚了你去哪啊?” 虞欢倒是哪也没去,只是去了雪儿的房间罢了。 这边。 墨双才刚跟着雪儿回到她的房间。 毕竟是自家小姐的院子,墨双对这房间的布置还是十分熟悉的。 以前进来的时候干净宽敞,还香。 可也不知道为啥,总之都怪雪儿,要不是她大半夜的哭哭啼啼的跑去找小姐,还浑身哆嗦的好像是撞了邪一样。 墨双再次进来这房间的想法和意境都不一样了。 再看雪儿,自打进来后就又跑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裹成了一个球,躲在床的角落里的瑟瑟发抖。 还是盯着墨双这边的方向瑟瑟发抖。 是的。 光是看到雪儿一副惊恐瞪着自己的眼神,这大晚上的,房间里的气氛莫名的就变得十分的诡异了。 房间里更是静悄悄的,什么动静也没有,甚至还能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 墨双使劲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在这一刻,有些凶。 只见她凶巴巴的瞪着一脸惊恐的瞪着她看的雪儿:“不是我说!你看哪个地方不好?你一脸恐惧的盯着我看干什么?合着我背上背着秋儿的尸体呢是?” “啊!!!!” 随着她这声话音才刚落下,就看到雪儿突然扯着被子将自己连人带脑袋的全给埋到了被子里,瘦小的身躯在这一刻更是颤抖的厉害,声音都夹杂上了浓浓的哭腔和恐惧:“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呜呜呜我知道你死的冤枉!呜呜秋儿求求你看在咱们生前好姐们一场的份上,你快走,不要再吓我了呜呜” 墨双:“&……¥&” 第172章 奇怪的香味 虞欢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墨双已经快被雪儿这副疑神疑鬼活像是中邪的样子给吓到了。 因为自打她跟着雪儿一块进房之后,雪儿就下意识的将自己蜷缩在床上。 角落里,她用被子将自己给团团蒙住。 光是瑟瑟发抖也就算了,还胡言乱语。 本来墨双之前就因为她说的那些话和那些行为有着小小的害怕,但是最起码那个时候房间里有小姐和高丽莎。 人多壮胆,虽说墨双害怕,也完全没有害怕到神志不清的地步。 可是她发现,自打自己跟着雪儿来到这里之后,光是听了雪儿的这些胡言乱语也就算了。 还有她说的那些话,看自己时候的恐惧眼神。 加上现在又是晚上,夜深人静,莫说房间里静悄悄的了,就连外面也是诡异一般的寂静,明明方才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外面还有细致入微的微风的。 可是进了房间以后,别说风声了,就连这么晚了,昆虫鸣叫的声音都没有,真的到了那种如万籁俱寂的地步。 静的诡异,静的没有半点的声响。 静的简直是墨双这些年以来,度过的最安静又诡异的一夜。 同时—— 也是让墨双感到害怕的一夜,哪怕房间里什么都没有,还点着蜡烛,四周的一切都昏黄可照亮。 以前不觉得这种烛光的颜色有什么,可是现在,当看到摇曳的烛光,昏黄的光亮,竟然给墨双一种 那种感觉虽说墨双形容不出来,但是完全可以用一句话概括。 那就是—— 毛骨悚然。 是的,没错,就是给墨双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而且她发现,在雪儿盯着她一脸恐惧的看着的时候,就是完全盯着她看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那双黝黑的大眼珠子,就这么直勾勾的瞪着她看。 这要是换作平常,雪儿盯着自己看,早就被她一声训斥给吓得收回目光了。 可是此刻的雪儿没有,相反,在墨双训斥她过后,雪儿看她的眼神还更加的恐惧,更加的惊悚了。 这让墨双:“” 就在墨双浑身都被雪儿给吓得汗毛直起,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跑的时候。 墨双发现自己的双腿都跟沉铅似的,沉重的别说逃跑了,现在就连她迈一步都觉得困难。 墨双觉得自己不能再在房里待下去了,就雪儿现在的这种情况,若是自己再在这里待下去,只怕—— 然而—— 同时墨双也发现,现在的自己,别说跑了 根本就动不了一下。 好在—— 虞欢来房里的时候,就看到墨双站在那显然一副站了许久的样子。 墨双的视线就盯着床上的雪儿看着,同样的,雪儿一脸惊恐的目光也落在墨双的身上。 二人都是一副惊恐的模样。 只不过比起满脸只有惊恐的雪儿而言,墨双恐惧的一张脸上,除了惊恐以外,甚至还有着一丝的愤怒。 高丽莎跟在虞欢的身后从外面进来,在看到墨双站在那一动不动的时候,快步走到墨双的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担心的询问着她的情况:“墨双,你怎么了?怎么像是个被钉子钉在这了一样。” 墨双终于在高丽莎的声音中回过神来,随着高丽莎在她身上用力一拍,在这一刻,墨双浑身紧绷的神经,也在这一刻得以舒缓和放开。 就连她自己都明显的感觉到她的身体不如方才那被被雪儿给盯着的时候的诡异了。 她长出一口气,在看到小姐和高丽莎过来的时候,就差没有老泪纵横了。 “呜呜小姐,我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 原本她听了小姐的话,来这里陪墨双一块睡。 可是谁曾想到,她这都还没上床呢,就被雪儿这副见鬼的样子给吓得半死。 甚至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倒是是雪儿吓得她,还是什么鬼东西吓得她了刚才。 她竟然都动不了了? 就傻傻的杵在那,跟那什么似的。 听着墨双的语气里都带着浓浓的颤音,显然也是被方才那一幕给吓到了。 虽然她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但是人吓人吓死人,光是雪儿看她的那副眼神,就足以让她今晚上睡不着觉了。 而雪儿的恐惧眼神,好像也是分人来的,因为在虞欢没有来之前,她就是用这副恐惧的目光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墨双看的,看到了最后,她的眼神就逐渐的变得空洞,像是死人的眼睛似的,要不是因为她看她的眼神变得这么吓人,墨双也不会被吓成这样。ъitv 可是 随着虞欢的到来,雪儿也在这一刻猛地惊醒,也不再直勾勾的盯着墨双看了,而是将自己下意识的蜷缩在床上的角落里,用被子将自己给团团的蒙住,就像是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她也一直保持着这副害怕的样子。 甚至,她都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忘记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不是我们来的及时,我也觉得你就快要和雪儿一样了。” 看着墨双那副心有余悸的表情,虞欢目光并未在她身上滞留多久。 反倒是在看了她一眼之后,视线便开始在房间里四处打量。 这是她院子里的房间,平常也没有什么人住,但是因为在她的院子里,所以每日都被人打扫的很干净。 房间虽然比不上她的房间装饰华丽,但是也十分的不错了。 这间房,说实话虞欢平日里并不怎么来过,相反,对这房间里的一切布置都不是很清楚。 但是—— 她嗅了嗅自己的鼻子,在闻到一股很淡很淡,若是不细闻,根本就闻不到的一股难以形容味道的飘香的时候,虞欢回头看了眼随她一起进来的高丽莎:“丽莎,你闻到这房间里有一股香料的味道没有?” 原本高丽莎还没有察觉,可是在听到了虞欢的话后,她倒是很认真的嗅着自己的鼻子对着空气狠狠的嗅了一下。 然后她发现—— “好像确实是有一股很淡的香料的味道。” 这股香料的味道很淡,淡到如果不是很细致的去闻去嗅,根本就闻不到。 就连高丽莎这种对香料十分了解的人,如果不是虞欢说,她甚至都没有闻到。 第173章 闻不出来的香 不过对于高丽莎和自家小姐都说闻到了一股很清淡的香料的味道。 但是墨双却是一点味道也没有闻到。 而且在小姐的话音才刚落下,她还专门伸长脖子去闻,结果都没有闻到什么香料的味道,别说很淡的香料味道了。 她连 看墨双这副吃力的样子,虞欢白她一眼:“你不用闻了。”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方才墨双已经将香料给吸到自己的呼吸里去了,淡淡的香料味道早已与她整个人融入到了一体,所以她闻不到这股淡淡的香料香味也正常。 墨双:“” 虞欢话音落下后,视线便在房间里四下扫视了一圈。 然而并没有找到她想要找到的东西。 如果房间里点燃了什么香,那么一定会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可是她将房间里都看遍了,并未看到什么点燃香料的东西。 这让她不由得更加怀疑自己心中的猜想了。 “墨双。” 墨双现在整个人的神情都有些恍惚,不过在听到小姐叫她的时候,她还是第一时间跑到虞欢面前:“小姐?” “你去带着雪儿换一个房间住,这个房间就先别住人了。” 虽然不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不过墨双还是很听话的走到床榻跟前,朝着将自己蜷缩在床角的雪儿伸出手:“走,咱们换个地方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虞欢她们的到来,给雪儿壮了一点胆子,她表现的也不如最开始那般害怕了。 虽然仍旧心虚害怕的厉害。 但是在看到墨双朝着她伸出手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手放在墨双的手上。 墨双顺势将她从床上拽起来,牵着她的手就出去了。 小姐的院子还是很大的,比几位公子的院子都要大。 毕竟小姐在府上是最受宠的,几位公子的待遇都比不上自家小姐,所以小姐无论是吃的穿的用的,也全都是最好的。 在看到墨双将雪儿带出去后,高丽莎走到虞欢的面前,小声道:“欢欢,你是不是察觉出什么东西来了?” 闻声,虞欢点了点头,看了眼面前的高丽莎:“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有一种香料,可以让人产生错觉。” 确实—— 前世的虞欢是不知道这些的。 前世的她,也是在这件事上吃了大亏。 听了虞欢的问话,只见高丽莎点了点头,显然她对于香料是深有了解的。 无论是什么香料,只要是存在于这个世上的,她都知道。 因为她们高丽人士,最擅长的就是调香和制香。 就连其他各国,说句毫不客气的话,哪怕像是大慕这样的三大强国之首,有很多香料,也是从她们高丽这边花大价钱买来的。 只不过—— 在使劲的嗅了嗅空气中弥留下来的,香味并不是很浓郁的调香。 这可倒是把高丽莎稍稍的有些难为住了。 因为她发现,身为高丽人的她,明明对这些香料都十分了解的,但凡是出自于高丽的香料,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而她也仅仅只需要闻上一闻,便可以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调香了。 可—— 她在闻了几下之后,发现这淡淡的熏香味道,实在是太淡了,以至于淡到她闻了半天,都没有闻出来这到底是什么香料。 高丽莎也根本无需多说,光是看她这副表情虞欢就知道她并未闻出来。 虞欢虽说对高丽莎了解的并不多,但是光是对她的言行举止,哪怕高丽莎对于自己还有明显的隐瞒没有对她坦白,但是虞欢还是能够看得出来,这个高丽莎在高丽的身份,只怕不简单。 要不然,就她二哥那种对女人拿捏的手段,这个世上,还能有他摆不定的女人? 说实话,高丽莎还是第一个让虞瑶连夜趁着高丽莎不备落荒而逃的女人。 光是由此,就可见到这高丽莎无论是身份还是手段,都是足以让虞瑶忌惮的。 光是闻这淡淡的香味是闻不出来什么的,高丽莎显然也放弃了。 眼下,是需要找出这香料燃烧的地方,等找到了香料,看到香料的形状,高丽莎就知道是什么香料了。 显然 这种香料是被人从背地里进行的,房间的各个角落,早在方才虞欢就找过了。 而且房间里并没有可以藏东西的角落,若是想找什么东西,或者桌子上存放了什么东西,一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了。 可是虞欢方才还仔细的寻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什么香料。 而这种香料还是背地里偷偷的进行的,就雪儿眼下这种情况,自己都顾不上了,哪里还顾得上燃什么香? 高丽莎是个聪明人,脑子转的极其的快,光是看虞欢对这奇异的淡香这么感兴趣,她就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欢欢,你是不是猜到什么了?怀疑这雪儿之所以表现的那么害怕,是闻了这香料的味道?” “高丽最擅长制香,丽莎你是高丽人,这能让人神经错乱,出现幻觉的奇香,想必你也知道不少?” 闻声,只见高丽莎点了点头:“确实,这种奇香在我们高丽也是常见的一种熏香。只不过我现在闻的这股淡淡的香味,我实在是闻不出它到底是什么香料。” “按理说,这是不应该的啊。” 突然—— 想到什么,只见高丽莎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对了,我想到了。” “什么?” 只见虞欢看向她,问道。 而在此刻,高丽莎也看向面前的虞欢:“高丽虽说擅于制香,但是有一种香料,是有些人分辨不出来的。” “什么香?” 闻声,虞欢挑眉。 “一种下等香。” 高丽莎看着她,很是认真道。 “下等香?”biqμgètν 高丽莎没有说错,的确是下等香。 这下等香只有那些上不了台面,难登大雅之堂的人才用的。 说实话,像高丽莎这样的身份,也难怪她闻不出来这淡香到底是什么香料。 因为,有一些下作之人,会偷工减料,专门制作一些下等的香料,这样的香料,是被他们这些身份的人所不耻的,正是因为从未用过所感到不耻,所以—— 也难怪高丽莎闻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香。 第174章 这背后之人,还是一个不简单的 “看来” 不消片刻,便见虞欢直接道:“这背后之人,还是一个不简单的。” 显然也猜到了高丽莎的身份。 若是这背后之人用的香是高丽那些皇室贵族常用的熏香。 别说这淡淡的香味了,光是高丽莎闻到一点,只怕也早就闻到这是何香料了。 也就这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下等香料,才会让高丽莎闻不出来到底是什么香料。 “的确是个不简单的,我这才来将军府多久啊,竟然连我都算计上了。” 高丽莎说的没错,可不是连她都给算计上了吗? 因为这样的熏香只有高丽才有,可以说,放眼各国,高丽擅长制香这一事是各国众所周知的事情。 提及熏香,但凡不是一个傻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高丽。 加上高丽莎又是从高丽来的。 若是熏香这一事暴露,无论是查清还是不查清,一旦被府上的人知道,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在这一刻,全部会落在高丽莎的身上。 是的。 在事情没有彻底的真相大白之前,熏香暴露一事,无疑不是对高丽莎感到不利的。 回到自己房间后,墨双推门进来。 证实了虞欢和高丽莎的猜想,现在的墨双在和雪儿换了房间后,无论是她还是雪儿,在此刻都慢慢的恢复了理智。 就连雪儿—— 墨双直到现在都还记得,在房间里的时候,她问雪儿,还记不记得方才的事情了,谁知道雪儿看她的视线一脸的懵逼。 摇了摇头,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墨双:“” “雪儿现在不害怕了?” 看到墨双从外面进来,虞欢看了她一眼,开口问道。 只见墨双点了点头:“不仅不害怕了,还知道饿了。原本想自己去找点东西吃的,我看她担惊受怕都这么久了,就自己去后厨给她端了点吃的。狼吞虎咽的,就像是几辈子没吃过吃的一样。” 说到这里的时候,墨双忍不住一声唏嘘:“小姐,你说雪儿这是不是中邪了啊?” 闻声,就见高丽莎将雪儿和墨双方才在房间里闻了熏香的事情和墨双大致的讲了一遍。 当然,她也不知道墨双和雪儿到底是闻的什么香,但是高丽莎已经可以肯定了,这种奇异的淡香,就是从他们高丽人的。 至于什么香,她还需要再好好的查一下。 “熏香?” 听了高丽莎的话后,墨双整个人都诧异极了。 还有这种骚操作? 问题是—— 秋儿的死,本就死的蹊跷。 府上所有的人,都将怀疑的目光看向了雪儿。 当然,她也不例外。 要不是因为小姐说,她几乎也要和府上的那些人一样了,觉得秋儿的惨死,就是因为雪儿的嫉妒给活活的害死的。 可是 虽然墨双不是高丽人士,但是二公子这些年来全国各地的跑,虽说每次在将军府待的时间不多,但是每日清闲了,都会拉着她和她讲一些外面有趣的事情。 显然墨双也很喜欢听这些,所以对于高丽擅于调香这件事,她是很清楚的。 眼前的高丽莎就是从高丽来的。 将军府多年来虽然也点香,但是点的完全不是高丽人的那种香,就是一种让人身心愉悦的香。 虽然将军府这些年来点的香中也有从高丽那买来的熏香。 但是像这种让人出现幻觉,意识不清的香料 见墨双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高丽莎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来墨双看自己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办法,谁让她来的时候这么大张旗鼓的说她是从高丽来的么? 其实不单单是墨双,就连虞欢方才和自己说这些的时候,有那么一刻她都有些害怕虞欢会怀疑她,这香料和她有关系。 就像是之前的雪儿一样,她现在终于能够明白雪儿在被人陷害的那种心情了。 可显然虞欢是相信她的,因为哪怕她是高丽人,这种香料也是来自于她高丽,可虞欢看自己的眼神并没有半点的怀疑。 相反—— 其实墨双也不想怀疑她的,她对于高丽莎的怀疑,完全是下意识的。 毕竟 她虽说和高丽莎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还是蛮喜欢她的。 而且光是看小姐对她偏爱的程度,她也能看得出来,小姐也蛮喜欢这个高丽莎的。 所以 “虽说我现在也闻不出这到底是什么香料,但是我可以肯定,这香料就是从我高丽传来的。只不过,我和雪儿无冤无仇,而且” 说到这里的时候,高丽莎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忽然就住了嘴。 因为她突然发现。 秋儿,好像是自打她来了将军府以后,才出的事? 当时那种情况下,所有人怀疑的对象都是雪儿,因为那个时候的雪儿最有嫌疑。 显然,那个时候的她是才来的将军府,对将军府的一切都不熟悉,与秋儿就更没有什么仇恨了。 她也犯不着才刚来将军府,就把秋儿给残忍的杀害了。 而且,外人眼中,她只身一人前来将军府,想要在将军府杀人,首先她也得有那个能耐。 而且据调查,当时秋儿死的时候,显然是被熟悉的人带到那种地方的,因为秋儿直到死,都没有半点反抗的架势。 她与秋儿又不熟悉,她要是真的想对秋儿做什么,秋儿又怎么会不反抗呢? 所以,这也是当时所有人都没有怀疑她的原因。 可是眼下的情况不同了,若是熏香的事情一旦暴露 到时候她高丽莎就会被牵扯进来。 高丽莎发现,无论怎么样,一旦熏香的事情暴露,这对她而言,都是十分的不利的。 高丽莎和墨双能够想到的,虞欢又怎么想不到? 这也是为什么,在闻到雪儿之前住的房间中有一股奇异的淡香味的时候,她不动声色的命墨双带着雪儿去了另外一个房间住。 “小姐这熏香的事情怎么办啊?还查吗?” “查。” 虞欢看了一眼面前的墨双,随后视线便落在高丽莎的身上。 此刻的高丽莎整个人都有些不安,在看到虞欢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开口就要为自己解释什么。 “不过得悄悄的查。” 第175章 花姑娘,奴婢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夜晚。 夜深人静,将军府所有的一切都睡下了,在此刻全都是静悄悄的。 小翠是唯一一个到后半夜,却是半点困意都没有的。 若是换作平常,现在的小翠早就呼呼大睡了,根本不可能像今夜这般,半点的睡意都没有。 只见她偷偷的点燃烛台,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到床前。 她原以为花姑娘已经睡着了,她之所以这么晚上睡不着来花姑娘的房中,也完全是因为担心她。 虽说花姑娘已经醒来,血也都已经止住了,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小翠还是不放心,以防万一,她一晚上都没有睡着觉。 在床上更是翻来覆去的,要不然她大晚上的,也不会这个点专门跑来花衣裳的房中。 显然—— 这个时候的花衣裳也没有睡着,早在小翠悄悄的从外面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 不过,她很聪明的闭上眼,并未发出声音来。 因为她也不确定从外面进来的人是谁。 直到小翠小心翼翼的走到茶几钱将烛台点燃,她才看到进来的人是小翠。 在小翠迈步朝着她轻声走来的那一刻,花衣裳也在这一时间睁开了眼。 一看到花衣裳睁开了眼,小翠很是自责,因为她这么晚了来花姑娘的房中就是看她怎么样了,担心她,并不是有意想要将她给吵醒。 看到花衣裳醒来,小翠很是愧疚的低下头去:“花姑娘,奴婢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看着她这副自责的样子,花衣裳眼底一闪过去的憎恶,不过面上还是一脸温柔道:“没有,本来晚上我的睡眠便浅,加上” 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她话语顿了一下,秀气的眉头也随着在这一刻蹙了一下。 后面的话,花衣裳已经完全不需要多说什么了,因为光是看她这副表情,小翠就知道,现在花姑娘的身上有伤,伤口又这么严重。 虽说命是保住了,可 这些伤口都是货真价实存在的。 而且没有个十天半个月,花姑娘还不能下床走动。 这段时间都要躺在床上静养。 见花衣裳挣扎的像是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小翠见状赶紧上前将她扶住,一脸的担心:“花姑娘,大夫说了,这段时间你需要静养,不能乱动” 小翠的过于关心对于花衣裳而言,非但没有让她觉得感动,反倒是有些反感。 不过花衣裳还是表现出很感动的样子。 只见她一脸感动的反握住小翠的手:“小翠,我已经在床上躺了这么久了,再躺下去,身体马上就不是我自己的了。都快要散架了。” 听到花衣裳这么说,小翠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体贴的将她扶着,往她背后垫了个软和的靠枕,让她靠在上面。 等做好这些之后,还不等花衣裳开口,就见小翠忽然一脸神秘的看向她:“花姑娘,奴婢有件事要和你说。” 见她突然间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花衣裳看她的视线有些迷茫,还是道:“什么事啊?” 只见小翠一脸神秘的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枚玉佩递到她面前。 显然,看到小翠手中的玉佩的时候,花衣裳的眼底,有着一闪过去的诧异与难以相信。 但是很快,她脸上的表情转换的飞快,还是一脸不解的看向小翠:“小翠,这是什么东西啊?” 尽管已是深夜,夜深人静,又是花姑娘自己的院子,这个时候根本不可能有人。 但是小翠还是十分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然后凑近花衣裳,说道:“今日花姑娘你与夫人去感业寺上香祈福的时候,奴婢见那高丽莎鬼鬼祟祟的来到姑娘你的院子里。在她临走的时候,刚好看到这枚玉佩从她的身上掉下来。不过奴婢当时没有提醒她。” 不仅没有提醒她,就连当时小姐当时来找的时候,问她的时候,她都没有和小姐说。 说起这个的时候,小翠很得意。 看她对花姑娘多忠心。 就连小姐来问她都没有告诉小姐实情,反倒是将这枚从高丽莎身上掉下来的玉佩这件事,和花姑娘说了。 听了小翠以表忠心的话,花衣裳的脸上并未有多少的感动。 反倒是站在正义的那一面,有些不高兴的轻声和她说道:“小翠,你身为将军府的人,不应该这么对虞小姐的。要知道,虞小姐才是你真正的主子。” 小翠自然知道,如果没有将军府,就没有她的现在。ъitv 小姐才是自己真正的主子。 而花衣裳,不过才来将军府几日,而她也不过最近两日才被秋嬷嬷给调来花姑娘的房间。 加上小姐又那么不喜欢花姑娘,于情于理,她该忠心的人都该是小姐。 可是 虽然听到花姑娘在这件事上有些不满意她的做法,但是小翠却是一点也不生气,反倒觉得花衣裳更加的大度善良。 小姐都这么对她了,可是花姑娘非但不生小姐的气,还处处为小姐着想,光是由此就可以看得出来花姑娘的胸襟了。 “花姑娘,你理解错奴婢的意思了。其实奴婢这么做,也是为了小姐好!小姐这些年被老爷和夫人他们保护的很好,不懂得什么叫作人心险恶。” “那高丽莎来路不明,小姐仅仅只凭她几句话就对她深信不疑,还将她留在将军府,又对她这么好。却不知整个将军府的人都讨厌高丽莎讨厌到了极点。” “可是偏偏小姐她非要一意孤行,这玉佩虽然奴婢也不知道对那高丽莎有多重要,但是能到了让小姐亲自过问的地步,足以见得这玉佩对高丽莎的重要程度。大公子常年在外,见识渊博,奴婢是想让花姑娘娘你亲自将这玉佩教给大公子大公子这般厉害的人,肯定知道这玉佩到底什么来历” “到时候高丽莎到底什么身份” 不得不说,小翠真的是一片良苦用心了。 她这么说,这么做,不单单是光担心虞欢一个人。 还有花衣裳—— 知道花衣裳是自家大公子从外面带回来的人,在小翠的心里,也是真的拿花衣裳当成了未来将军府的大少夫人。 她这么做的目的,也完全是为了促进大公子与花衣裳之间的关系和感情。 毕竟,像花衣裳这般貌美贤惠,又这么为他人着想的女子,这个世间早就少有了。 就连她这个女人见了都忍不住动心,又更何况是男人呢? 花衣裳何其的聪明? 又怎么会不明白小翠的这片良苦用心? 只不过眼下的情况 只见花衣裳小脸微微泛红,显然,虞城之姿,英俊挺拔,加上他又出身高贵,仪表出众,这个世上,只怕没有哪个女子会对她不动心? 更何况虞城对花衣裳还有救命之恩。 只不过女孩子家脸皮都比较薄。 在小翠的话音才刚落下,还有她那意有所指的眼神和小表情,让花衣裳俏丽的一张小脸,瞬间就红了。 红彤彤的,在这一刻,声音更是犹如蚊咛:“小翠,你别瞎说,大公子他” “大公子他那般恍若天神一般俊美的人物,又岂是我能高攀得起的。” “花姑娘,你要相信自己。更要相信府上这么多人都喜欢你,他们也都是拿你当未来将军府的大少夫人看来的。就连夫人也十分的喜欢你,花姑娘是聪明人,难道这些你都没有看出来吗?” 可以说,整个将军府,除了小姐以外,就没有不喜欢花姑娘的人。 大公子虽说自打将花姑娘带回将军府便对她不管不顾了,那完全是因为小姐的缘故。 大公子一向最疼爱小姐,对小姐有所偏爱,小姐不喜欢的东西,无论是事物还是人,大公子都是敬而远之。 况且,花姑娘还是大公子第一个从外面带回来的女人。 以往大公子救下的那些女人,哪一个不是年轻貌美? 不仅年轻貌美,还有身家好的,她们也曾主动的请求留在大公子身边当个端洗脚水的丫鬟。 可是都未曾见大公子松口将她们给带回来。 唯独在面对花衣裳的时候,大公子却将她给带回了将军府,这态度还不够明显吗? 甚至在小翠的心中,若不是因为小姐从中作梗,说不定现在大公子和花姑娘之间的好事早就成了。 花姑娘又怎么会在将军府一连被小姐欺负了这么长时间。 搞得夫人现在都不怎么待见花姑娘了。 若不是昨日花姑娘大胆忠心的为夫人扛了剑,只怕 就自家小姐对花姑娘这副不喜欢的态度,估计花姑娘也在将军府待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赶出去了 小翠说的越多,花衣裳的一张俏脸便红的厉害,到了最后,甚至都不敢再说话了。 小翠一看花衣裳这副表情,瞬间就看出来了。 她就说,就她家大公子这般俊美优秀,世间又少有的男人。 又对花姑娘有着救命之恩,花姑娘怎么会不对她家大公子心动? 这一刻,只见小翠信誓旦旦的拍着自己的小胸脯保证。 只要确定了花姑娘对她家公子的心意。 那么这一切都好办了。 “花姑娘放心,这件事保在我的身上了!” “花姑娘你先好好休息,奴婢就先回去了。” 说完,就见小翠得意的冲着花衣裳一笑,然后转身出去了。 还不忘体贴的将房门给她小心的关上。 而花衣裳就这么目送着小翠转身离开,直到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的嘴角有着一闪而过的讽刺。 当真是个愚蠢又自以为是的东西。 只不过眼下,她也顾不上什么小翠了。 而是将手中小翠塞给她的玉佩拿在手中反复观看。 一开始,对于高丽莎的到来,她并不感兴趣,就连她嘴里说的那些话,她也没有多加放在心上。 因为她光是在将军府那一身的穿戴以及她一路赤脚走来,莫说将军府容不下她,整个京城都不会容下她这样的女人存在。 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原以为她觉得对她造不成任何伤害的女人,竟然会那么得虞欢的看重? 那一刻,她才真正的将高丽莎放在眼里。 同时 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玉佩。 在这一刻,花衣裳才真正的意识到,这个高丽莎—— 只怕没有说谎,因为她不敬是从高丽来的,而且她的身份 看着手中,只有象征着皇室身份才有的玉佩,花衣裳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个高丽莎,只怕在高丽的身份不简单。 可为什么? 她在高丽这么多年,并不曾听说过,高丽皇室,有一个叫高丽莎的女人? 这个高丽莎,在高丽皇室,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身份? 第176章 真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蛋! 还是说 对于高丽皇室这么了解的她,高丽皇室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说出名字她都知道。 可唯独高丽莎的名字对她来说是陌生的,她甚至都不知道高丽皇室中,何时出现了一个叫高丽莎的女人。 还是这个高丽莎 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姓名? 若是真的是这样。 花衣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来,若是真的如她猜想的那般,那这件事情,就真的太有意思了。 一大早。 虽说昨夜睡的晚,但是虞欢早上起来的时间还蛮早的。 原本打算去沉芸的那吃点东西的。 结果她去的时候,发现无论是沉芸还是秋嬷嬷都不在自己的房中。 一大早的,加上昨天晚上花衣裳又出了那样的事,是个脑子的都能想到她们俩这是去哪了。 墨双看着自家小姐的表情,这要是换作平常,只怕自家小姐这暴脾气早就翻脸了。 可当墨双小心翼翼的看向自家小姐的时候,发现虞欢脸上的神情淡淡的。 哪怕知道沉芸和秋嬷嬷去了花衣裳的院子里,她面上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满,只是又从沉芸的院子里折回了自己的房中。 今日她与姬无双约好了一块去芙蓉楼吃饭。 距离她们约好的时间也快到了,不过姬无双对她一向是十分的准时,基本上都会提前到她这,换作以前这个时间,姬无双只怕早就过来。 然而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莫说虞欢了,就连一旁的墨双都觉得奇怪了:“姬二小姐怎么还没有来啊?这要是换作以前姬二小姐早就到了。” 闻声,虞欢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开口:“许是府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墨双:“” 确实。 这么大的丞相府,姬二小姐可不像是她家小姐,是府上的天。 尤其还有章岚母女俩在那虎视眈眈 不过今日与往常不同的是。 姬无双如往常一样,照常收拾好准备带着小兰花去将军府找虞欢。 结果还没等她出门,就看到章岚一脸笑盈盈的从外面进来。 不用说,看到章岚的那一刻,姬无双原本的一天的好心情,都因为章岚突然的出现,瞬间就给荡然无存了。 章岚和姬无双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姬无双对自己的不待见? 这要是换作以前,光是姬无双这副不耐烦的嘴脸,她早就忍不住出声讽刺了。 可是眼下情况不同了,因为她从外面进来一直都是带着笑的。 虽说那笑无论是落在姬无双还是小兰花的眼中,都充满了虚伪和虚假。 让姬无双看的头皮发麻,心里瘆得慌。 毕竟。 这还是她和章岚斗智斗勇的这些年里,章岚第一次对自己露出这副讨好的笑。 是的。 就是讨好的笑,她没有看错。 现在的章岚就是对她露出了一脸讨好的笑。 意识到章岚竟然会对自己露出这副讨好的笑? 这让姬无双大白天的活像是见了鬼,浑身的鸡皮疙瘩也在这一刻恨不得能抖了一地。 只见她双手抱拳,看着门口笑的一脸讨好的章岚,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一步:“章岚,你大早上的抽什么疯?” 对于姬无双对她指名道姓半点也不尊重她这件事,章岚早就习以为常了。 如今与往常情况不同,尽管章岚心里恨不得想将这个小浪蹄子给骂一百遍,可这一刻,她还是忍住了。 笑眯眯的看着姬无双:“无双这一大早的,是打算去哪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这应该是打算去见虞小姐?” 对于她猜到自己要去找事这件事姬无双一点也不奇怪。 毕竟以前没有和虞欢绝交的时候,她每天都会有大半的时间和虞欢厮混在一起。 可—— 对于章岚如此亲密的喊自己的名字,让姬无双所有的话现在都如同卡在了嗓子眼一般。 就像是此刻的她,喉咙里吞咽了无数只苍蝇一样,又难受又痛苦。 吐,吐不出来。 咽,咽也咽不下去。 总之,全是恶心到极点的那种。 “章岚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影响我出门!” 对于她语气中的不善和满满的嫌弃,章岚也不生气。 反倒是笑着看向她:“无双啊,我问你个”“打住!咱俩的关系还没有好到你可以这么恶心的叫我名字的地步?” “以前呢,我和无双你之间确实是存在着点误会。但是毕竟咱们都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这么多年了。你看我都主动过来找你说话来了,无双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见识了。” 被她们母女俩欺负打压了这么多年。 又岂是她区区的一句讨好的话,就能将多年的矛盾给化解的? 见姬无双并未因为她的几句话就对她的态度有所改观。 相反的,姬无双看她的视线又冷又鄙夷,显然是知道在想她葫芦里又在卖的什么药。 章岚也不生气,反倒是笑呵呵的:“你这几天经常往将军府跑,应该知道那个叫花衣裳的女人?” 听到花衣裳的名字,只见姬无双挑了挑眉。 显然是知道花衣裳这个女人的。 哪怕她不说话,光是看她这副表情,章岚就知道她是知道的。 只不过对于花衣裳姬无双并未有多少的好感,反倒是在听到章岚的口中提到花衣裳的名字的时候,她的眼底,有着一闪过去的讨厌和嫌弃。 不过这样的视线落在章岚的眼中可并没有什么。 毕竟,这个世上,能让她姬无双放在眼里的人能有几个呢? 她呀,天生傲慢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看不上花衣裳也正常。 毕竟,物以类聚,就姬无双这类人,也就只能和虞欢做朋友,要不然,放眼这个京城,谁家的世家千金愿意和她姬无双做朋友? “章岚,你好端端的问她做什么?” 要知道,她们一个是在将军府,一个是在丞相府。 而且还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姬无双实在想不明白,好端端的,章岚向自己问花衣裳做什么? 谁知道章岚却神秘的朝着她一笑,对她也没有什么隐瞒,而是直接道:“昨日感业寺,我呢见了那花衣裳一面,觉得那姑娘又温柔又善良,刚好宥儿这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我正发愁给他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呢。刚好觉得那花衣裳” 没等章岚将话说完,姬无双忽然就笑了,而且还是笑的一脸的讽刺。 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章岚,确定她在和自己说真的,没有和自己开玩笑。 虽说章岚出身卑微,但是这些年她因为给父亲生了儿子,养尊处优的这么多年,早就忘了自己最初的身份有多上不了台面了。 所以对于姬宥这个唯一的儿子,她对于自己未来的儿媳妇,也是眼高于顶,整个人挑剔的不行。 就花衣裳那样的身份,她能看上她? 简直笑话! 她是看人家花衣裳觉得人家好拿捏? 况且—— 姬无双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眼,满脸鄙夷的开口:“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还打算让花衣裳成为你儿子的原配夫人了?不嫌弃人家身份和你一样低?上不了什么牌面?” 身份对于章岚来说,一直都是她心里一直以来的痛。 这要不是因为有求于她,只怕早在姬无双说了这句话之后,章岚就和她翻脸了。 只不过这一次她咬牙忍住了。 微微一笑:“瞧瞧无双这话说的。宥儿什么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那花衣裳又没有什么身份背景,能嫁给宥儿,已经是他三生有幸了。若是她以后乖巧懂事,能够哄宥儿开心,再为宥儿生下一个儿子。以后升为贵妾,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听章岚这话中的意思,花衣裳最高的地位,也就只能是个贵妾了。 因为凭借着她的身份,再高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姬宥这样的身份,将来要娶的女人,必定是名门望族的! 只有这样大户家出身的女人才配得上他。biqμgètν 至于花衣裳,那是完全不够格的! “况且” 章岚看着面前的姬无双,一副对此事胜券在握的姿态:“那花衣裳自打进了将军府的大门,听说虞小姐就不怎么待见她。终日找她的麻烦不说,还对她恶语相向,这是整个将军府的人都看在眼里的。就连沉芸也因为虞欢对花衣裳的不待见,而对花衣裳有所疏远。除了这些” 章岚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听说昨日沉芸从感业寺回府的路上遭遇了刺杀,是花衣裳舍命相救。现如今的花衣裳可不比往日了,她对沉芸有着救命的恩情,虞欢即便再想将她赶走,沉芸光是看在花衣裳对她有救命之恩的份上,只怕也不能让虞欢如愿了” “无双你身为虞欢在这个世上最好的朋友,依你的性子,肯定是不喜欢看到虞欢因为一个花衣裳而心情不好,对?” 章岚好像就是吃准了她这点,所以在她今日来找姬无双的时候,哪怕明知道会被她奚落和出言讽刺。 但是章岚知道,姬无双一定会听自己的话,帮自己办事。 因为 在姬无双的心中,虞欢的地位可是很重的。 换句话说,为了虞欢,姬无双可是什么都愿意做。 哪怕是刀山火海这种足以让自己丧命的事,但是只要虞欢开口,她都会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就去闯。 果不其然。 在章岚的这些话才刚落下,就见姬无双挑了挑自己的眉头,看向章岚:“你这是想让我帮你向欢欢开口?将花衣裳讨要过来?” “若是随便一个借口和理由将花衣裳给赶出将军府,倒是显得虞欢太过于小气不大度,这若是传出去了,到时候对虞欢的名声也不好。可若是,让花衣裳嫁到丞相府来,成为宥儿的妾室,想我们丞相府在大慕有着什么样的身份?虞欢这是给花衣裳找了一个靠山和归宿。即便传出去了,京城中的人也不会说她的不是。” “还会夸她有心。” 确实。 章岚的话,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同时。 花衣裳那个女人,看似温婉贤良,善解人意,为她人着想。 实际上,就花衣裳的那点小把戏,她一眼就能看透。 章岚还自以为的以为自己向虞欢讨要过来一个容易拿捏的软柿子。 殊不知,那个花衣裳才是真正的扮猪吃老虎。 虽然她和花衣裳接触的不多,但是她可以毫不怀疑的保证,花衣裳的智商和头脑,远在章岚之上。 章岚这是自以为是的给自己请了一个活祖宗回来! 姬无双已经忍不住在心里开始嘲笑她了。 真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蛋! 第177章 你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偏偏章岚还在为自己的聪明和势在必得而沾沾自喜,殊不知在姬无双的心里已经将她上上下下的给嘲笑了一个遍。 章岚颇有耐心的看着面前的姬无双:“怎么样无双?你觉得我的这个提议怎么样?” 既然章岚想给自己找罪受,姬无双又怎会拒绝的道理? “可以倒是可以,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花衣裳现在到底是将军府的人。就像是你说的那样,昨夜花衣裳又替沉芸扛了剑,现在可以说是整个将军府的大功臣,想要让你儿子娶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我才来找你嘛。” 章岚心里忍不住对姬无双咒骂了一声。 废话,若是这件事自己能办到,她还用得着找姬无双这个小贱人? 还凭白的来这被她讥笑讽刺? 想想自己这些年来,就连姬坤都不敢太给自己脸色,为了一个花衣裳,自己竟然在姬无双面前低声下气到这种地步了。 若是花衣裳这个女人到时候娶回丞相府来,不能够让自己满意,看她到时候怎么收拾她! 将军府。 在等姬无双的这段时间里,只见墨双从外面进来。 然后凑到她耳边,一脸鬼祟的说道:“小姐,我方才在府上闲逛的时候,看到小翠比奴婢现在这个鬼祟的样子还要鬼祟的去大公子的院子里去了。” 虞欢:“” 多年相处,虞欢对墨双还是十分的了解。 光是听她这句话。 她就知道,这丫头哪里是在府上闲逛? 分明就是监视小翠去了。 不过小翠的行为,也在虞欢的意料之中。 若是昨日小翠没有捡到高丽莎的东西,或许她也不会去她大哥的院子。 若是捡到了—— 光是小翠的那点心思,虞欢还是能够猜到的。 “小姐,你说小翠这个时候去大公子的房里做什么去了?” 闻声,虞欢倒也没有说话,而是闭上眼睛假寐。 墨双见自家小姐表现的这么神秘,撇撇嘴,也不再多问了。 打算趁着小翠不备,她再偷偷的追上去监视。 而虞城这边—— 在小翠来了之后,他也跟着小翠一块来到了花衣裳的院子里。 显然,正躺在床上静养的花衣裳,在看到虞城真的被小翠给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受宠若惊极了,挣扎的就要从床上坐起来。 小翠见状后,赶紧上前扶住花衣裳:“花姑娘,大夫说你身体虚弱,需要静养。你放心,没事的,大公子不会怪你对他不敬的。” 小翠一边这般说着,一边看向身后的虞城,两个黝黑的发亮的眸子,在此刻暧昧极了。 花衣裳一脸娇羞的忙将头低下去,轻声斥她:“小翠,你别瞎说。” 小翠挨着她,十分暧昧的贴着她,用着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语气,和她说道:“花姑娘,人奴婢可给你带来了,你可好好的把握住机会哦。” 只见小翠将话说完,便恭敬的站了起来。 走到虞城的跟前,冲着他恭敬的俯身:“大公子,奴婢就先退下了。您和花姑娘慢慢说。” 说完,她也不等虞城回应她,便一脸俏皮的捂着自己的嘴赶紧退下了。 退下之前,还不忘体贴的将门给他们关上。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又关着房门,可想,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去了。 虞城倒是没有什么,但对于花衣裳而言,显然这样对她的名声是不好的。 小翠的有意而为,莫说花衣裳知道,虞城又怎么能看不出来? 不过他也仅是皱了皱眉头,并未多说什么。 反倒是自己走到门口,将门给打开了。 花衣裳看着他这副君子行为,心中微暖,一张俏脸在此刻更是红如苹果。 门打开口,门外早已不见小翠的身影,也不知道这一刻她跑去了哪里。 虞城随便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总之离花衣裳离的很远。 才刚一坐下,便听到他声音温润的开口:“花姑娘的伤,可有大碍?” 见虞城还知道关心自己,这让原本花衣裳凉了一半的心,在这一刻又复苏了。 其实早在昨天晚上她受伤昏迷不醒的时候,她就知道虞城也来了。 但是全程关心她的人只有秋嬷嬷和沉芸,她有迷迷糊糊的看到虞城进来,却不曾看到虞城走到她身边,询问她情况。 说实话,那个时候的她还是有些失望的。 因为等沉芸和秋嬷嬷走了之后,她才发现,原来虞城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也已经从她房间里离开了。 花衣裳还以为自己听不到虞城对她关心询问的声音了。 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哪怕明知道他今日来她这,完全是为了虞欢,可是随着他开口的第一句话,花衣裳还是忍不住的高兴和欣喜。 “有劳虞公子挂念,裳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昨日才受的伤,险些一条命都没有保住。 只不过是经历了一晚上,怎么可能会好的差不多了? 看着花衣裳这副故作坚强的样子,虞城扯了扯自己的唇,说道:“小翠说你找我有事。” 听了虞城的话后,花衣裳心中一阵冷笑。 若非提到虞欢的名字,单凭她一句找他有事,虞城根本就不会过来。 还会和小翠说,有事去找沉芸,而不是找他。 一些事情,花衣裳心知肚明,但是很聪明的却并不点破。 她也不说话,只见她沉默的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枚色泽光滑,光是看颜色就能看得出来价值不菲的玉佩出来。 离得远,虞城并未看清她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 直到花衣裳开口:“昨天晚上虞小姐和小翠在门口起争执,就是因为这枚玉佩。当时我还在昏迷之中,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这枚玉佩还是方才小翠给我的时候和我说的。我才知道,原来这枚玉佩是高姑娘所丢失的” 关于高丽莎丢失东西这件事,虞城在府上也听到了一些。 只不过听到的不多。 加上虞城对于府上的事情一向也不关心和过问。 只见花衣裳朝着虞城伸出手:“方才小翠将玉佩给我的时候,我还说了她几句。既然是高姑娘丢失的东西,她应该将这枚玉佩归还给高姑娘。可是直到听到小翠和我说,说虞小姐那么喜欢高姑娘,对高姑娘说的话也全是言听计从,深信不疑。小翠担心虞小姐太过于善良相信人。加上这高丽莎又来路不明,所以” 后面的话,花衣裳已经无需多说了。 依照虞城的聪明才智,后面的话她根本就无需说,虞城就能猜到她想要说的意思了。 确实。 只见虞城上前两步,从花衣裳的手中接过那枚玉佩。 玉佩无论是色泽还是形状,都不像是寻常的玉佩。 而虞城,虽说不认得这玉佩,但也知道,高丽与他国不同。 高丽皇室权贵者的身份,都是以玉佩来证明。 玉佩越是昂贵不菲,越是证明此人的身份不简单。 而眼下他手中握着的这枚玉佩,在玉佩的中间,赫然一个醒目的高字。 足以证明,高丽莎在说自己是从高丽来的时候这句话没有说假。 因为她确实是从高丽来的。 至于她的身份 “若是昨夜小翠将捡到的这枚玉佩给我,说不定昨夜我便给虞小姐了。只不过当时的那种情况” 说到这里的时候,花衣裳有些自责:“在小翠将这枚玉佩给我的时候,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眼下唯一能想到的人,也只有大公子你了。在大公子将这枚玉佩归还给虞小姐的时候,还望大公子能够帮小翠说几句好话。” “因为小翠被秋嬷嬷调来我的身边后,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虞小姐对小翠似乎很是不待见。加上昨天晚上,虞小姐又亲自过来过问小翠有没有见到高姑娘玉佩的事情,但是小翠一片好心,为虞小姐着想并未告诉她实情。我有些害怕虞小姐到时候若是知道了昨夜小翠有意”“花姑娘。” 没等花衣裳将话说完,便将虞城出声打断了她。 便见花衣裳抬头,看着面前高大俊美的男人。 男人仅只是朝着她抿了抿唇,淡淡的说道:“欢儿这些年虽说被宠爱的确实骄纵任性了一些,但却并不是不讲理之人。” 花衣裳:“” 听出虞城对虞欢话里的维护,花衣裳的小脸惨白了一瞬,当即便开口为自己辩解道:“虞公子可能误会裳儿的意思了,裳儿不是那个意思。裳儿的意思是”“花姑娘身上还有伤,先好好休息。” 说完,虞城便看都不再看她一眼,直接便转身出去了。 让花衣裳到了嘴边的话,就这么的咽了下去。 眼睁睁的看着虞城一脸冷漠离开的高大颀长身影。 小翠还不明白怎么一回儿事呢,她以为大公子会在房间里和花姑娘待上很长的时间呢。 直到看到虞城从屋里出来,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记得自己也就刚出来这么一会儿的功夫? 大公子和她家姑娘都说完话了? 她眨巴眨巴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虞城从她的面前经过。 而虞城在路过她身边的时候,黝黑的眸子落在她身上一瞬,不温不火的开口:“小翠,你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第178章 对不起大公子,奴婢错了 虞城无论同谁说话,向来语气温和,三分笑意。 这也是为什么,京城百姓在提到将军府的大公子的时候,都是翘首称赞。 因为虞城从小到大,所有人都没有见过他发火的样子,似乎在所有人的认知里,包括将军府的那些下人,也从来没有看到过虞城发火的样子。 可是这一刻,哪怕大公子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语气波澜不惊,很是平静,也并未从他的脸上看到丝毫的怒意。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小翠还是生生的从虞城黝黑的眼眸中,感觉到了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有着那么一丝的警告。 是的。 就是警告。 这让小翠下意识的就是心中一慌,猛地就朝地上跪了下去。 在这一刻,更是怕的说话的语气都带上了浓浓的颤音,而并非方才那般,有着得意。 虽然小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况且,她说的也全都是事实。 可—— 只见她跪在地上后,连忙道歉认错:“对不起大公子,奴婢错了,以后奴婢再也不敢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但是小翠也知道,自己逾越了身份。 毕竟自己的身份到底也只是将军府一个下等的奴婢。 竟然敢这么和大公子说话。 虞城也仅是淡淡的看她一眼,并未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直到虞城颀长矫健的背影走远了,小翠才从地上爬起来。 她的眼眶也在这一刻红了。 在看到小翠从外面进来,红着眼眶,小声啜泣的时候。 其实早在小翠从外面进来的时候花衣裳就看到她在哭了,只不过她对这个自以为是的下贱东西没什么好感,即便看到她哭了,也权当做没有看到。biqμgètν 直到小翠走到她身边,假意的问她和虞城说没说玉佩的事情。 小翠的这点心思,花衣裳一眼就看出来了。 无外乎就是想让自己看到她这副委屈的样子,哄哄她罢了。 本来因为虞城临走前说的那些话,以及他对自己的漠然态度,还没有最开始他将自己带回将军府的路上对她好呢。 至少那个时候,他还愿意和自己多说几句话,而且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也都是眉眼带笑,整个人温柔的不得了。 说实话,温柔又俊美的虞城,还是让花衣裳很沦陷沉迷的。 结果来了将军府后。 就因为虞欢对她的不待见,导致她在这将军府的待遇也是不上不下的。 就连虞城待她也不如最开始有耐心了,和自己说话的时候神情都有着不耐烦。 她此生最擅长的事情就是观察人心,虞城对她有没有耐心,她只需要一眼便能看得出来。 说起来,虞城不待见她,对她没有耐心这件事,还要多亏了虞欢那个贱人,若不是因为虞欢那个贱人,虞城又怎么可能这么不待见她? 所以在听到小翠问自己的时候,花衣裳并未急着回答她的话,而是答非所问的,在看到小翠红了眼眶的时候,一脸担心的望着她:“小翠,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小翠见花衣裳终于是注意到自己哭了,她假装坚强的狠狠一擦脸上的泪,说道:“没什么,只是在外面待这么久,眼里突然进沙子了,我才没有哭呢。” 可是是真哭还是眼睛里进沙子,花衣裳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在盯着小翠看了一会儿之后,花衣裳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小翠,是不是在外面的时候虞公子说你什么了?” 听到花衣裳问起这个,小翠更加觉得自己委屈了,眼泪在这一刻就跟断了闸的洪水一样,怎么都控制不住。 这一刻她的眼泪也向外流的更加的凶了。 只见她一边擦着脸上的泪珠,一边泪如雨下的说道:“奴婢本来就是为了小姐好,为了小姐着想。那个高丽莎来路不明,又穿成那样一路从京城走到将军府,不知道被多少的男人看了去。还口口声声说怀了二公子的骨肉。二公子即便花名在外,像她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他也一向碰的很少,即便真的碰了,又怎么可能让她怀上自己的亲生骨肉。” “这个高丽莎不知道”“小翠。” 小翠正愤愤的说着,在这一刻花衣裳急忙出声打断她。 听到花衣裳的声音,小翠很乖巧的住了嘴。 花衣裳看她一眼,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即便高姑娘再怎么来路不明,但是如今的她,深得虞小姐的看重。光凭这点,高姑娘就是将军府的贵客,你不能慢待她。” “可是——”“我知道你是在为我抱不平。小翠,我也是真的从心里感谢你。只是我终究是将军府的一个外人,我不希望因为我自己让你和虞小姐的关系闹的这么不好。将军府才是你的归宿若是因为我,连累到你” “才不会!” 小翠用力的摇了摇头,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她一脸认真的和花衣裳说道:“花姑娘是我这辈子在这个时候伺候的最好的主子,奴婢对姑娘好,全是奴婢自愿的。是奴婢实在看不下去小姐这么欺负您。花姑娘放心,以后您就是奴婢的主子,从今以后,你在哪,奴婢便在哪!” “奴婢誓死效忠花姑娘。” 芙蓉楼。 虞欢也是刚坐下,拿起筷子正准备夹菜,就听到对面姬无双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和她说道:“欢欢,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和姬无双前后认识这么多年了,虞欢光是从姬无双的一个表情一个动作,便能够清楚的知道她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其实在马车上的时候虞欢就看到姬无双多次开口想要和她说话,结果都没有开口。 她也没有多问,等着她开口。 直到到了芙蓉楼。 听到姬无双说话了,虞欢一边夹着菜往自己的嘴里送,一边看向她,含糊不清的开口:“嗯?什么事?” “有关章岚的。” 在马车的时候姬无双并未和虞欢说章岚的事情,而是先询问的沉芸的情况。 因为她今日去将军府找虞欢的时候,原本是要看望一下沉芸的,结果好巧不巧的是,沉芸休息了。 也是,昨天一路上都在劳车奔波,加上又在半路上遭遇了刺杀,一晚上沉芸都没有休息好,所以今日多补上一些睡眠也正常。 见沉芸还在休息,姬无双便没有再去打扰了。 而是来到虞欢的房间,直接和她一块来芙蓉楼了。 “章岚?” 想起昨天晚上,若不是因为自己说话,几乎府上的人都要一致认为刺杀她娘亲的凶手真的是章岚派去的了。 虽说章岚这个女人心狠手辣,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眼睛里更是容不得半点的沙子。 但是像是买凶刺杀她母亲这么愚蠢的事,即便章岚再愚蠢,再没有脑子,也不会在和自己的娘起矛盾当天,直接就买凶杀人了。 况且,她娘的本事她又不是不知道。 没有万全的把握,除了鸡蛋撞石头以外,还很容易将自己给搭进去,短时间内,即便是天王老子,也不可能做的那么万无一失。 又更何况是章岚一介妇人? 当听到姬无双这么问她的时候,只见虞欢挑了挑眉,也没有看她,而是又给自己夹了一块肉放入碗中。 直到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将夹来的那块肉放到了自己的嘴里:“怎么?你也怀疑昨天晚上是章岚派人刺杀的我娘?” 原本,姬无双在丞相府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尤其是又听到在感业寺的时候,章岚和沉芸起了一些争执。 据说当时的章岚被气的不轻,一张脸都被气绿了。 但章岚几斤几两姬无双是再清楚不过的。 也就平日里仗着丞相府,仗着姬坤对她的宠爱仗势欺人无法无天。 真要是遇到了强劲的对手,就像是沉芸这种级别的,她也就敢过过嘴皮子上的瘾。 就这嘴皮子上的瘾也完全是分人来的。 就好比沉芸,她要是心情好的话,章岚还敢和她对着干几句。 要是赶上沉芸心情不好,她再上赶着去送死—— 总之,章岚和沉芸明争暗斗的这些年里,章岚在沉芸的手中,就没有讨到过半点的好处。 就更别说章岚敢买凶杀沉芸了。 她得也真的有那个胆子敢买凶杀人。 听了虞欢的话后,姬无双很是认真的摇了摇头:“章岚几斤几两我知道,除非你娘将她的宝贝闺女给砍了,要不然,即便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买凶杀你娘。” 沉芸虽说多年不曾展露自己的武功了,但是沉芸武功高强的程度,别说放眼整个京城了,即便放眼整个大慕,能是她对手的人屈指可数。 所以—— 谁能伤的了她? 刺杀她,无疑不等同于是送死! 见姬无双说章岚说的不是这件事。 虞欢微微挑眉:“章岚又做来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让你这么认真的提到她。” 姬无双对章岚讨厌的程度,虞欢深知的。 一般每次姬无双和她出来的时候,为了不扫兴,姬无双从来不会提到章岚母女俩。 因为一旦提到她们母女俩,姬无双的心情在这一天都会变得十分的不好。 所以—— 在听到姬无双提到章岚的时候,虞欢还蛮诧异的。 “她倒是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主要。” 后面的话,姬无双没有再往下说了。 一旁站着的小兰花,在看到自家小姐不再说话的时候,很是聪明的在此时开口道:“虞小姐,您是不知道,今日的章岚啊,就跟中了邪似的。没有像以往那样,专门去我家小姐的房间里找小姐的麻烦。反倒是一脸笑吟吟的过来,还对我家小姐无双长无双短的,搞的就跟多亲似的。” 在回想到今日章岚来她家小姐的房间里的时候,那副讨好又虚伪的嘴脸,直到现在回想起来小兰花都忍不住狠狠的打了一个寒噤。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了,黄鼠狼给鸡拜年,就章岚这德性的,绝对是没安什么好心。 “不会?” 身旁的墨双,在听到小兰花说起章岚今日一脸虚伪又讨好的去姬无双院子的时候,更是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 就章岚那自打生了儿子以来,被姬坤给宠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还会讨好人? 啊对,章岚肯定会讨好人。 而且她在讨好起人来,更是一套一套的。 可—— 讨好姬二小姐,墨双现在的表情就跟小兰花一样,就跟活见鬼似的。 这个章岚,该不会是昨天被自家夫人给欺负的,气糊涂了? 还是气傻了? 第179章 虞小姐,真的....好聪明啊。 竟然来讨好姬二小姐了?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章岚这些年因为生了儿子,可以说整个人都变了,心高气傲的很。 谁都不放在眼里,在这偌大的丞相府,也就姬坤的话她听,就好比柳若霜的,她说的话,在章岚面前,压根听都不带听的。 可以说除了姬坤以外,章岚才是这丞相府真正的女主人。 听到小兰花这么说,虞欢沉吟片刻,道:“这个章岚,不知道又在想什么法子折腾你。你日后别忘了多留一个心眼,免得到时候再被她给算计了。” “这一次啊,我倒是不怕她算计我。而且,她这次要算计的人,可不是我。” 听到姬无双这么说,虞欢也在这一刻来了兴趣。 看向她:“哦?算计的人不是你?那是?” 姬无双故作神秘的朝着她一挑眉,也不直接告诉她是谁,而是一脸的神秘:“是谁,欢欢你不妨猜猜?你不是很聪明吗?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猜得出来。” 虞欢:“” 不得不说,姬无双这次,还真的是真的为难住她了。 因为,在丞相府,章岚除了算计姬无双以外,还真没见她算计过谁。 看着虞欢这副疑惑的眼神,姬无双得意的笑了:“别说你了,我估计啊,谁都猜不出来。” 虞欢:“” 就在姬无双还没有得意多久的时候,就听到虞欢淡淡的开了口:“花衣裳?” 闻声,姬无双整个人都惊呆了,一脸的难以置信的望着虞欢,不敢相信她竟然真的能够猜得出来。 一旁的小兰花也是在这一刻下意识震惊的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因为有一句话,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那就是—— 虞小姐,真的好聪明啊。 虞小姐到底是怎么猜出来的? 要知道章岚和花衣裳并没有什么交际,而且花衣裳又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出身,更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就章岚这种眼高于顶的,怎么会看上花衣裳? 又更何况是算计她? 身后的墨双也压根没有往花衣裳的身上想,她就看到姬二小姐在那故作神秘了,其实她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心里也有了几个人的猜想了。 可是随着自家小姐的开口,墨双发现,自己的那些猜想完全就是—— 真的瞎猜。 愣是没有一个人中的,连跟花衣裳沾边都不带沾的。 光是看小兰花和姬无双的眼神,墨双就知道自家小姐一定是猜对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空气中的气氛有着短时间的凝固。 姬无双的手里还握着一杯酒,她在让虞欢猜的时候正打算喝酒,结果酒杯刚抬起来,就听到虞欢说出了花衣裳的名字,因为诧异,难以置信,就连握着酒杯的手,也该停滞在了当场。 最后姬无双的手都举酸了,在这一刻她也终于回过神来。 先喝杯酒,压压惊。 压根没有想到虞欢竟然真的能猜出来。 待一杯葡萄酿下肚,这才见姬无双看向面前的虞欢:“欢欢啊,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猜出来的?你怎么猜到的是她?” “这有什么可难猜的?” 虞欢微微一笑,看着她:“昨夜娘亲和秋嬷嬷回府的时候,也和我说了她们在感业寺遇到章岚的事情。”以及花衣裳在进庙里祈福的时候,遇到了章岚主仆俩。 秋嬷嬷当时说二人应该是撞见面了。 当时秋嬷嬷还在庆幸,幸好当时的章岚并不认识花衣裳,若是被章岚知道花衣裳是她们将军府的人,单是章岚在沉芸的手上吃的那点亏,她非得加倍的在花衣裳的身上讨要回来。 花衣裳不像是沉芸,她就是一个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轻易拿捏的性子。 在面对章岚这么刁钻泼辣,又蛮横不讲理心狠手辣的女人的时候,花衣裳只有吃亏的份。 好在章岚并不认识花衣裳,才让花衣裳逃出一劫。 当时秋嬷嬷在和她说起这些的时候,甚至都在为花衣裳庆幸。 而当时的虞欢却是什么也没有说,而是安静的坐在一旁品茶。 当时的情况下,秋嬷嬷是这么认为的,当然,她也并没有多想。 花衣裳何其的聪明啊? 章岚若是心情不好了,她所有的心情可是全写在脸上的。 是章岚不认识花衣裳也好。 还是花衣裳不认识章岚也好。 总之,那个时候的章岚,但凡不是一个傻子,都不会主动的过去招惹她。 显然,聪明又心机城府颇深的花衣裳,也绝对不可能是那个傻子。 但—— 原本虞欢听了秋嬷嬷的话后,和秋嬷嬷的想法是一样的。 花衣裳命大,因为章岚不认识她,跳过一劫。 可现在。 当听了姬无双的话后,早在姬无双一脸神秘的让自己猜那个人是谁的时候,其实虞欢的心里就有答案了。 花衣裳此人,向来不按套路出牌,让人捉摸不透。 如今再看姬无双这副活见鬼的表情,虞欢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怎么?猜对了?” 确定自己就是猜对了,虞欢喝了一杯白桃酿,笑了。 姬无双还是难以相信虞欢真的一下子就能猜出花衣裳来:“欢欢啊,这你都能猜得出来,厉害啊!” 以前和虞欢在一块玩的时候,她怎么就没有发现她竟然这么聪明? “你快和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猜出来的?你怎么猜到是花衣裳的?” “倒也不难猜出。” “昨夜感业寺,我娘与章岚在佛像门口起争执的事情众所周知。加上你方才让我猜的时候,又一脸的神秘,自然不是你口中最常提到的人,所以我便往花衣裳的身上猜了。” 这句话,虞欢倒是没有说假。 因为她确实就是随口一猜,倒是没有想到,竟然真的猜中了。 说到这里,虞欢看向面前的姬无双:“然后呢?接下来的事情,我可真的就猜不出来了,你也别让我猜了。” “接下来的事情,你要是再能猜准,那我真的是大白天的见了真鬼了。” 接下来的事情,姬无双倒是没有卖关子了。 而是将章岚亲自找到她,让她找到虞欢当说客,将花衣裳许配给姬宥做妾。 虞欢在听到姬无双说这些的时候,面部表情很平静,也并未多说什么,反倒是一本正经的在那继续用筷子夹菜吃。 倒是一旁的墨双,听到章岚竟然看上了花衣裳,想要将花衣裳讨到丞相府给姬宥做妾? 墨双眨巴眨巴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看着面前的小兰花,和小兰花大眼对视了一会儿小眼。 确定姬无双说的就是章岚想要花衣裳给姬宥做妾。 “这个章二夫人?不是一向都是眼高于顶吗?别说花衣裳了,光是寻常世家的嫡出千金,但凡有一点不好的她都瞧不上眼。” 说实话,在给自己儿子挑媳妇这方面,章岚可真不是一般的挑剔啊。 要么就是嫌弃那个头发少,这个头发多,那个头发黄的。 还有那个脸小,这个脸大。 那个胸小,这个胸又太大。 那个屁股又大,这个屁股又小。 那个脸上不干净,那个皮肤又黑。 那个手大,那个手粗 总之。 这个世上,哪有这么多完美的人? 章岚以为这个世上所有的女子都能和她家小姐一样完美到极致啊? 当然。 章岚固然挑剔,也实在是因为她的儿子实在优秀。 丞相府唯一的嫡出公子,又深得丞相的姬坤的看重。 在将来姬坤百年后,丞相府所有的一切,可全都是姬宥的。 也不能怪姬宥挑剔,光是姬宥的身份还有姬家在整个大慕的地位,就足以令人心动了。 即便章岚以前的身份上不了台面,也没有什么资格这么挑剔。 光是她所挑剔的这些世家女子,论起身份和长相才华来,哪一个比不上年轻时候的她?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章岚可是为姬坤生了儿子的人,又是丞相府的大功臣。 要不是因为章岚给姬坤生了丞相府唯一的嫡长公子,章岚又怎么可能做到如今的丞相府身份尊贵的二夫人宝座? 所以,章岚哪怕挑剔,别人也就只敢背地里说说,表面上,人家章岚现在的确有那个本事和资格挑剔啊! 所以—— 眼高于顶的章岚,在挑选儿媳妇的时候,眼光这么挑剔,京城中多少权贵世家的嫡出千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貌美倾国,但是章岚愣是一个都瞧不上。 结果谁能想到,她会看上一个花衣裳? 的确,确实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哪怕只是让花衣裳去丞相府姬宥的身边做一个妾室。 可姬宥的身份,这妾室,也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在他身边想做便做的。 “也不知道花衣裳这个狐狸精当着章岚的面和章岚说了什么好话,让章岚竟然那么喜欢她?还想让她给自己当儿媳妇?” 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这话要不是从姬二小姐的嘴里说出来的,墨双都不敢相信。 别说墨双不敢相信了,就连虞欢在这一刻,都是多多少少的有些不相信的。 她早就知道,花衣裳此人不简单,擅于攻略人心。 但是让虞欢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花衣裳,竟然厉害到这种地步? 才仅仅一天的时间 不,一天的时间都没有到,章岚就完全已经被她给拿下了? 第180章 确实是不错的主意 提到这个,姬无双便满脸的嗤之以鼻。 只见她冷哼一声,又是一杯酒下肚:“谁知道那花衣裳都和章岚说了什么?让章岚这么迷恋她。” 回想起今日章岚将自己堵到房间里和自己说的那些话。 可以说,从小到大,她印象里的章岚,要么就是凶巴巴的,要么就是盛气凌人的。 还全都是当着自己的面的时候,她从来不会表现出这么虚假又讨好人的一面出来。 也就是当着姬坤的面在那装的有多么的贤良大度。 但同样的,姬无双觉得,章岚今日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些讨好,完全比平日里当着姬坤的面的时候表现的还要讨好百倍。 还真是活见鬼了。 “欢欢,你说这个章岚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说还真够有她的!” “明明前几天还当我大姐当说客,想要让姬宥娶你,结果才短短的几天时间,现在又想娶花衣裳了?这种不要脸的话,也就她能说的出来!” 不过话虽这么说。 只见姬无双在顿了一下之后,又继续说道:“不过欢欢,我觉得章岚的这个要求,其实也蛮不错的。” 剩下的话,姬无双已经不需要再说了。 因为光是凭借着虞欢的聪明才智,姬无双丝毫不用怀疑,欢欢已经能猜到她后面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了。 果不其然,在听到姬无双这句话落下后,只见虞欢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娇嫩的唇瓣微微向上勾起,轻笑一声:“确实是不错的主意。” 现在的花衣裳深得将军府所有的人看重。 别看她的身份是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但是在府上的那些下人眼中,小翠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们喜欢花衣裳的程度,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她。 是的。 没错。 与花衣裳第一次来将军府的时候不同,那个时候的花衣裳虽然在才刚来将军府的时候就被将军府的人所喜欢,但是那个时候的花衣裳,毕竟才是第一次来将军府,在将军府待的时间并不长。 虽说将军府的人都喜欢她,但是都也知道,她才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将军府的主子。 若是随便来一个人都能取代她,那虞欢这个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也未免做的太过于失败了。 不得不说,这个花衣裳的确是有几分的能耐,才让小翠在她身边伺候多长的时间? 现在在小翠的心里,花衣裳在她心中的地位都已经远远的超过于她了。 她的话,在小翠的耳中,十句话都不如花衣裳的一句话中听。 是的。 现在的虞欢很有自知之明。 她现在清楚的知道花衣裳在府上所有人心中的地位,加上昨天她又貌似救了她娘。 别说花衣裳在将军府站稳了脚跟,这将军府的脚跟才刚站稳,如今就连丞相府的二夫人,也想将她给讨要回去。 前世和花衣裳是朋友,虞欢并不知道花衣裳的厉害之处。 因为二人是朋友的身份,表面上,花衣裳自然一切都秉承着为自己着想的态度。 哪里像是现在? “欢欢,这事你怎么想的?” 见虞欢都点头了,姬无双凑过来:“怎么样?你也觉得这个主意很好?” 要是章岚今日和她说的但凡是别的话,姬无双甚至连鸟都不带鸟她一下的。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啊。 欢欢虽然说花衣裳说的不多,但是姬无双还是能够看得出来欢欢对花衣裳讨厌的程度的。 还真别说,就花衣裳那德性的女人,别说欢欢讨厌了,其实姬无双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显然也是对她讨厌到了极点。 毕竟—— 像花衣裳这种表面表现的柔柔弱弱,单纯无害,像是一个软柿子一样任人拿捏的女人,姬无双见的实在是太多了。 要说花衣裳唯一和那群女人不同的地方,她只能说花衣裳的道行,要比她们高深的多。 要不然—— 能将整个将军府的人,就连沉芸和秋嬷嬷这样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都给耍的团团转吗? 还有章岚那个没脑子的,竟然也看上了花衣裳。 姬无双靠近虞欢,贴在她的身边一脸幸灾乐祸的说道:“我倒觉得章岚这个提议挺不错的,既然她那么想要花衣裳,那干脆咱们就做个顺水推人情。章岚那个女人,自以为是以为找了一个软柿子捏,殊不知,花衣裳才是真正的扮猪吃老虎。她们两个要是集在了一块,那才是真正的有好戏看呢。” 让虞欢不可否认的是。 姬无双有一句话的确是说对了。 那就是花衣裳若是和章岚凑到一起,二人的性子,一个张扬暴躁,一个安安静静,实则心机城府极深。 这俩人若是凑在一起,只怕不出半个月的时间,就能将丞相府给搅弄个天翻地覆,鸡飞狗跳。 只是可惜的是—— 若是一开始,虞欢这个主还是能做得的。 但是眼下情况不一样了,加上昨天晚上花衣裳又救了她娘的命,即便她娘再宠爱她,光是看在花衣裳救了她命的份上这一点,她娘就不会任由自己胡来。 因为在他们的眼中,将花衣裳送到丞相府给姬宥为妾。 哪怕姬宥的身份再高,可是别忘了姬宥的娘可是章岚。 就花衣裳这副任人宰割的性子,受了欺负也不会抱怨出来,忍气吞声的受着。 章岚这种尖酸刻薄的女人,又因为花衣裳是她从将军府讨要过来的。 在将军府所有人的眼里,自然也包括她娘和秋嬷嬷,都会一致认为,章岚之所以将花衣裳讨要过去,完全就是因为花衣裳是将军府的人,她将花衣裳讨要过去的目的就是折磨花衣裳。 俗话说的好,打狗还需要看主人。 正是因为花衣裳是将军府的狗,所以打了花衣裳,也就间接性是在报复将军府了。 正是因为如此,在听到姬无双的提议后,虞欢还是蛮失望的。 章岚但凡是早一点开口向她讨要花衣裳,她也不会像现在这么为难。 见虞欢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对,姬无双隐约猜出了些什么。 只见她看了虞欢:“怎么了欢欢?给不了吗?” 虞欢点了点头:“现在花衣裳的情况和之前不同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虞欢看了一眼面前的姬无双:“你别忘了,昨天晚上她才救了我娘的命。” 提起这个,就见姬无双满脸的嗤之以鼻,一声冷笑:“开什么玩笑?就你娘的武功,这个世上能伤到她的人还没有出生的。花衣裳一个手无寸铁的柔弱女人,她怎么能救你娘的命?她那是自以为是!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也好,自以为是也好。 但是昨天晚上,听秋嬷嬷说,在那样的危险关头,的确是花衣裳挺身而出,也顾不上自己的安危,拼死救了自己娘的命。 第181章 她也确实是救了我娘的命 “说起来,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救我娘的命,的确是在开玩笑。” “但是” 只见虞欢顿了一下,看向面前满脸嗤之以鼻的姬无双,嗤笑一声:“她也确实是救了我娘的命。” 关于救命这件事情,是可以分很多种的。 就好比,她娘武功高强,一些事情,她自己都可以亲手摆平。 而且,因为她身边还跟了一个同样武功高强的秋嬷嬷,所以一些事情,沉芸根本就不需要出手,秋嬷嬷便能替她摆平了。 但是花衣裳不一样,先不说花衣裳的身份,单凭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别说面对武功高强且杀人如麻没有半点感情的刺客杀手了。 单是她自己花拳绣腿的武功都没有,就敢不管不顾的冲上去送死,这一点,可不是谁都能够做得到的。 不得不说,花衣裳这招,用的高! 听到虞欢都这么说了,姬无双也跟着在一旁叹了一口气:“这个花衣裳,倒是会赶时候。不得不说,她这运气可真不是一般的好。”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因为欢欢,府上人对她的态度都不如最开始的时候好了。 但是谁能想到,愣是发生了昨天晚上那样的事情,同时这也让花衣裳更加稳固了她未来在将军府的地位。 “我倒不是觉得她运气好。” 听到虞欢还有后话,姬无双来了兴趣,只见她眉头一挑,看向她:“哦?欢欢的意思是?” 只不过这次虞欢倒是没有开口再说什么了。 只见她慢条斯理的品了一口茶。 身边的墨双见状,赶紧说道:“是这样的二小姐,我家小姐怀疑昨天晚上刺杀夫人的那些凶手,都是花衣裳的人。” “什么?” 一句话,不仅姬无双呆住了,就连一旁的小兰花也是满脸的不敢相信。 姬无双更是一副吃惊的表情:“不可能?” 只见她看着面前的墨双,紧接着不相信的视线又落在虞欢的身上:“这个花衣裳如果真的有这么厉害,在当初又怎么会被你大哥给英雄救美啊?” “或许,她就是想因此来接近我将军府呢?” 虞欢的一句反问,又让姬无双彻底的顿住了。 确实。 因为她发现欢欢说的也没有问题。 或许—— 花衣裳真的想要以此来接近将军府呢? 这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她能够顺利的接近将军府,靠的便是她的柔弱,若是她一下子表现的那么厉害,一向对外人十分有戒备谨慎之心的虞城,又怎么可能会将她怎么顺利的带回将军府来? “欢欢,照你这么说,这个花衣裳,不单心思深,这背后,还大有来头?” 只见虞欢点了点头:“目前我是这么怀疑的。而且从她的口中我也是才得知,她要找的亲人就在京城,不过她嘴巴很严,我倒是并未从她的口中问出她在京城中的亲人到底是哪一户人家。” 看来等回去后,她还得好好的问问确认一下。 “那欢欢你打算怎么办?如果真像是你说的那样,这个花衣裳背后大有来头,那她接近你将军府绝对目的不纯。现在你娘和将军府的人都那么喜欢信任她,这个花衣裳又那么擅长笼络人心,我担心等时间长了” “别说等时间长了。” 听了她的话后,虞欢嗤笑一声:“就拿现在来说,她在将军府的地位,远远的都已经超过我了。” 姬无双:“” “嗯,是的没错。这个我可以为我家小姐证明。要不是因为我家小姐是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夫人和老爷的亲生女儿,现在只怕被赶出府去的人就是我家小姐了。” 一旁的墨双,也很是一本正经的替虞欢证明。 姬无双:“” 话虽是这样说。 但是虞欢这些年被沉芸和虞昌捧在掌心疼爱的程度也是被所有人看在眼里的。 要说虞昌和沉芸会因为一个花衣裳这样的外人,别说花衣裳对沉芸有救命的恩情了,即便是她当着沉芸的面,将自己的心给掏出来。 那在沉芸的心中,肯定也是欢欢这个自己的亲生女儿的份量最重要啊。 “那欢欢,这个花衣裳你打算怎” 姬无双话才说到一半,还没有说完呢,只见虞欢的视线在这一刻被楼下的某个人给吸引了过去。 她顺着虞欢的视线向楼下望去。 只见是一抹熟悉的身影。 男人五官俊美,衣着华丽,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世家公子哥的风范和矜贵。 一眼,姬无双就认出了他。 可不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吗? 姬无双对姬宥可真是太熟了,他们简直就是这些年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啊。 虽说章岚和姬月心母女俩这些年能把她给恶心死。 当然姬宥身为男人,自然不可能表现的像是女人那样小肚鸡肠。 但是他对他那个娘和妹妹可是敬重又疼爱的很,一般章岚有哪些地方需要姬宥配合的时候。 姬宥可都是配合的天衣无缝,找不到半点的漏处的。 本来她爹就姬宥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别说姬宥配合章岚母女俩的时候说的跟真的一样,即便是假的,她那个偏心的爹,也是毫无条件没有任何缘由的站在姬宥的这边。 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起来,这些年姬无双不单单是在章岚母女俩的手上吃尽了苦头。 就连在姬宥的手上,也栽了不知道多少的跟头了。 所以在看到他也来芙蓉楼吃饭的时候,当场姬无双的脸色便难看到了极点。 原本还觉得这芙蓉楼蛮不错的,菜品好吃,还时不时的有美人抚琴表演,她们在房间里吃饭的时候也很是安静不吵闹。 这样的环境的确十分的不错。 但是一看到姬宥出现在这里的这一刻,姬无双所有的好心情,全部都荡然无存了。 尤其在看到姬宥出现在芙蓉楼的时候,她盯着楼下的翩翩公子看了一眼,几乎是从姬宥出现在芙蓉楼的那一刻,在场所有女子的视线目光几乎全部落在了姬宥的身上。 除了姬宥的身份不说,但是他的这张脸,在场的那么多长相俊美的世家公子,在姬宥没有出现之前,他们还是很受这里的女子追捧和喜爱的,可是自打姬宥出现在芙蓉楼之后,可谓说,完全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全给吸引过去了。 偏偏碍于姬宥的身份,让在场的那些世家公子,即便心中不满,面上也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满情绪出来。 见虞欢的视线落在姬宥的身上,这让姬无双不由得想起,章岚他们母子三人,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让虞欢嫁给姬宥,成为章岚的儿媳妇?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姬无双差点没有笑掉大牙。 也不看看姬宥是个什么东西,或许在外人的眼中,他丞相府唯一嫡长公子的身份,的确让不少的女人心动。 她们纷纷上赶着,哪怕是一个贵妾的身份,她们即便出身名门,也愿意给姬宥为妾。 但是那也只是她们,虞欢的身份可比她们不一样的多了。 即便姬宥名义上,表面是丞相府唯一的嫡长公子,未来丞相府的一切,在姬坤百年后全是他的,加上姬宥本人也十分的优秀,年轻有为,丝毫不亚于姬坤。 但在姬无双的眼中,姬宥的身份,到底是从他娘一个小小的上不了台面端洗脚水丫头抬起来的。 若不是丞相府无一儿子所出,姬宥的身份又怎么会被抬到这么高? 但凡她娘能给姬坤生一个儿子出来,那么这偌大的丞相府,也绝对不可能是章岚他们说的算。 就这样的身份,还妄想娶她家欢欢呢。 这个章岚,可真是未免太过于高看自己,高看自己的儿子了。 姬宥从头到脚,到底哪里配得上欢欢? 就单凭他有一个那样的娘,他就更加配不上她的欢欢了! 看到姬宥的那一刻,姬无双的脑海里便想起了前几天章岚想要撮合欢欢和姬宥的事情。 见虞欢还在若有所思的盯着楼下的姬宥看,姬无双冷哼一声:“章岚他们娘仨啊,一个一个的全部心比天高,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完美的人。” 要不然,章岚但凡瞧不起自己一点,也不会说出让姬宥迎娶欢欢这样的混账话出来。 姬无双讽刺的话让虞欢回过神来。 只见虞欢将落在姬宥身上的视线收回来,继而落在姬无双的身上,想到什么,只见她先是沉默一会儿,随后开口:“章岚想要让姬宥将花衣裳纳为妾室这件事,姬宥知道吗?” “他知道什么?他连章岚让我娘当说客,亲自写信进宫和我大姐说,让她撮合一下他和你之间的事,这件事他都不知情!” 说到这里的时候,姬无双眼底的讽刺不由得加深了:“这个姬宥,这些年他所有的事,全是被章岚给摆布呢!” 虞欢:“” 虞欢对姬宥倒是没有那么的讨厌。 相反,她觉得姬宥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好像都没有得罪过自己。 而且在自己和宴秋成婚后,她在府上过的日子并不如意,反倒处处遭人欺凌。 那个时候她也不知道姬宥和宴秋之间的关系怎么就突然间变得这么好了。 毕竟—— 那个时候姬家倒台了,按理说,还有宴秋一大半的功劳。 而姬宥作为丞相府,除了姬无双以外,第二个存活之人,因为他的才能与才干,让极其惜才的皇帝留他一命。 后来还是宴秋亲自向皇上引荐,让姬宥即便在丞相府彻底的倒台之后,还在朝堂上有个一官半职。 这让虞欢不由得想起在她被宴秋的那些妾室们欺负的时候,每次都是姬宥帮自己。 虽然他话说的并不多,但是看自己的神情中充满了复杂。 除了复杂以外,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看不懂的情绪 只不过。 到底是前后两世的死敌,他虽然没有伤害自己,但是却伤害了她将军府的人。 所以—— 虞欢危险的眯起眼,前世,所有伤害她亲人之人,在这一世,全是她的仇人! “墨双。” “哎,小姐。” 听到小姐唤自己,墨双赶紧应声。 虞欢在叫了墨双之后,也不急着开口。 只见她先是动作优雅的抿了一口茶,而后才道:“去楼下,将姬公子给请上来。” 一句话,别说说的姬无双愣住了,就连墨双都是一脸懵逼的表情。 只见她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家小姐。 是的。 没错,就是一脸懵逼的表情,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自家小姐嘴里说出来的。 甚至,她还确认了一下:“小姐,你刚刚说什么?” 第182章 邀请他上来喝点酒 闻声,虞欢挑了挑眉头。 因为她发现,不仅墨双一脸懵逼的表情,就连姬无双和小兰花也是纷纷一脸见鬼的表情。 三个人的面部表情此刻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的惊悚。 全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虞欢:“” 虞欢觉得,自己说的已经足够的清楚明白了。 所以在他们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时候,她还颇有那个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自己方才说的话:“我说,看姬公子也是一个人来的这芙蓉楼,没带什么朋友。刚好咱们这边还有空位,邀请他上来喝点酒。” 说完之后,虞欢瞥了眼身边的墨双,再一次的挑眉:“可听明白了。” 墨双:“” 姬无双:“” 小兰花:“” 一遍三个人全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出现了幻听。 毕竟,虞欢有多么瞧不起姬宥,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毕竟以前的虞欢,在没有认识宴秋之前,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虞欢这样的长相,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出身,心高气傲,瞧不起这个世上的任何一个男人也正常。 毕竟这个世上还真没有几个男人能够配得上虞欢。 就连丞相府唯一的嫡长公子也是一样的。 可—— 三个人一块出现幻听,本来就是一件十分见鬼的事情。 现在当听到虞欢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而且比方才说的还要更加的详细。 这幻听,还能带重复两遍的? 此刻—— 只见姬无双和墨双小兰花三人先是面面厮觑了一会儿,都从彼此的脸上看到了满满的不敢相信以及见鬼的表情。 姬无双是最先回过神来的:“欢欢,你认真的?” 以前大街上碰到姬宥,要知道在姬宥和虞欢打招呼的时候,虞欢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的。 哪怕在面对姬宥和她打招呼的时候,虞欢也就只有在心情好的时候会点头示意一下,在心情不好的,姬宥的存在就是一团空气,压根就跟看不见他似的。 就更别提邀请他上来一块吃东西喝酒了。 这换作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欢欢,你干嘛呢。” 虽说不知道虞欢邀请姬宥上来到底想要干什么。 但是姬无双是绝对一百个打心眼里不乐意不愿意的。 姬无双光是在楼上看到姬宥心情就十分的不爽了,如今再和他坐在一个桌子上,姬无双心情绝对能爆炸,恨不得立马就从楼上跳下去。 可是当看到虞欢一脸神秘的样子 而虞欢在听到姬无双有了几分抱怨的话后,只是神秘的看了她一眼:“我自有我的用意。” 姬无双:“” 虽然她们都想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让自己下楼将姬宥给邀请上来,但是碍于自家小姐的吩咐,墨双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十分听话的乖宝宝。 所以在听到自家小姐的吩咐之后,墨双在被雷劈了一会儿之后,反应过来就下楼了。 楼下。 姬宥一袭锦衣华袍,哪怕从来到这芙蓉楼后一句话也没说,但是他的到来,也确实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他寻了一个比较安静无人的角落坐下来。 原本他今日并不打算来芙蓉楼。 虽说芙蓉楼自打开业以来,这段时间以来在京城中的风评很好,也吸引了不少京城中达官世家的公子千金,以及更加有地位的一些朝中官员来这里吃东西喝酒。 但是相反,姬宥并不喜欢这些东西。 相反,平日里他还是一个比较安静的人,时常喜欢自己一个人坐着。 对于芙蓉楼这样的酒楼,对于他而言,未免太过于热闹了。 至于这段时间,他来芙蓉楼之所以来的这么勤快,完全是因为—— 他也是刚得知,今日姬无双又和虞欢约好了在芙蓉楼一起吃东西 只不过他所坐的这个角度不是很好。 实在是芙蓉楼的客人太多,他这个地方还是唯一一个空下来,对他来说比较安静一些的空位。 他温和的眸子将芙蓉楼上下全部简单的扫了一个遍,并未看到自己想要见到的那抹倩影,不由得有些失望。 正在他犹豫着要不要离开的时候,只见一抹熟悉瘦小的身影正朝着他这边走来。 在看到墨双朝着他走来的那一刻,当即,姬宥原本已经黯然下去的眸子,在这一刻,突然又升起了希翼的光。 他就这么望着墨双朝着他快步走来,然后站在他面前,一脸恭敬道:“姬公子,我家小姐想要请你上楼一起吃点东西喝些酒。” 对于墨双真的朝自己走来,停在自己的面前,对于姬宥来说,本就是一件十分值得吃惊和诧异的事情。 尤其是在听到墨双和自己说的这些话的时候,姬宥面上的诧异情绪完全没有半点的隐藏,确定这些话墨双都是和自己说的。 他还有着几分诧异的挑眉,不确定的又反问了墨双一遍:“你说,你家小姐邀请我?” 看着姬宥这副不相信几分吃惊的表情,别说姬宥不相信了,光是看到姬宥这副吃惊的表情,墨双都很想和他来一句。 看看。 如果不是她咬牙忍住了,现在的她,光是看着姬宥的这副表情,多么的想和他来上一句,是姬公子,你也不相信我家小姐会邀请你上楼一块吃饭喝酒? 别说你不相信了,当时在她家小姐吩咐她这句话的时候,她们都是这样的表情,压根都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家小姐嘴里说出来的。 可事实便是,这些话,就是从她家小姐的嘴里说出来的。 而且。 这些话不单单是从她叫小姐嘴里说出来的,她家小姐还怕她们听错了,不相信她说的话,特意好心又十分有耐心的将这句话又详细的重复了一遍。 见姬宥坐在那里没有动一下。 墨双也在想,这姬宥会不会同意啊? 但是她觉得姬宥应该是会同意的。 毕竟她家小姐长得很美。 嗯对没错。 她家小姐就是长得很美。 这个世上,但凡是个男人,别说男人了,即便是女的,光是看在她小姐那张美的就跟天仙下凡似的一张小脸,他们都是不舍得拒绝她家小姐的。 又更何况是男人? 当然—— 宴秋那个小白脸,纯粹就特娘的是个意外。 而正襟危坐的俊美少年,在听到墨双的话后,心里是不相信的。 但是不相信的同时,随之反应过来,换上的便是欣喜 是的。 是欣喜和受宠若惊。 但是他并未将这份欣喜和受宠若惊表现出来,而是在墨双站在那看着他,等待着他回复的时候抬头看向她:“那就劳烦墨双姑娘前面领路。” 看。 墨双丝毫不担心请不来姬宥。 很快。 姬宥就跟着墨双来到了楼上。 看到姬无双的时候,说实话他并不诧异,因为他在来之前就知道虞欢是和姬无双一起来的芙蓉楼。 当然,在看到姬无双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并不友好,相反随着看到自己的出现,还一声不客气的冷哼,将对他的不待见完全发挥的淋漓尽致。 对于这件事,姬宥表现的也很从容。 因为姬无双不喜欢他甚至讨厌他这件事,更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这些年,他也早就习惯了。 当然,同样的,他对姬无双也没有多大的好感。 而且,他今日来芙蓉楼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她。 而是—— 他抬眸,看向安静的坐在一旁品酒的美艳少女。 她哪怕穿着简单,身上并未有多少的装饰,就连她的那张脸,也是素面朝天。 头上的装饰更加的少,三千发丝就简单的被一个束带给简单的挽起来。 任由墨发三千,就这么随意的披散在脑后。 一时间,姬宥的目光看的有些呆了。 因为,这些年来,无论是他的身份,还是他的出身和才学,这些年来,他所见到过貌美的女子数不胜数,风情万种,小家碧玉,让人一眼沦陷的更是应有尽有。 当然,虞欢的美貌已经到了极致,她的姿色,这个世上也早就无人能及。 但是虞欢的美—— 是那种让人一眼沉沦的。 自打知晓男女之情后,在看到虞欢的第一眼,姬宥就被虞欢给深深的迷住了。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对虞欢的喜欢,不单单是因为她的那张脸,还有她骄傲傲慢的性子,与京城中的那些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不同。 虞欢她有自己的脾气,这些年她的生存环境,以及她身边的那些人,都将她保护的很好。 她的世界里,从小到大,都是干净的。 她的性子傲慢张扬的同时,也十分的单纯,这对于姬宥来说,这样的虞欢,是十分的难得的。 本来姬无双就对姬宥十分的看不上眼,加上虞欢竟然还让墨双将姬宥叫上来一起吃饭,这更加让姬无双不爽了。 所以在看到姬宥上来后,竟然盯着虞欢一直看,姬无双在一旁更是忍不住尖酸刻薄的在那哔哔:“姬宥,再看下去你的眼珠子就要黏在欢欢的身上了!” 同时,姬宥也在姬无双的这句话中彻底的回过神来。 只见他先是看了姬无双一眼,随后再落在虞欢的身上,倒是有些不太好意思了。biqμgètν 是的。 的确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姬宥这些年来,要说在女人面前,还不曾见他表现出这么不好意思的一面出来,但是唯独在虞欢面前。 这可能是这些年来,唯一一次的和虞欢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还是虞欢主动邀请的他 心里受宠若惊的同时,难免有些心猿意马。 听到了姬无双尖酸刻薄的话,虞欢觉得好笑,在一旁用手撞了她一下。 姬无双十分的不爽,翻了一个白眼给她就闭嘴了。 而虞欢也顺手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开口道:“这些饭菜也是刚端上来,姬公子若是不嫌弃,便一块坐下来吃点。” 闻声,姬宥也不与她客气,优雅的一掀锦袍,便坐在了虞欢的旁侧位置。 以前,姬宥还从未与虞欢这么近距离的待在一起过。 他记得这些年来,他与虞欢最近的一次距离相处,就是一步之外。 这些就足以让他惊喜和迷恋了,可是这一次,二人的距离仅仅只有一拳之隔。 甚至,因为虞欢就在他的旁边坐着。 他甚至都能够闻到从少女的身上传来的一股只有她自己身上自带的体香。 这让他一颗心,在此刻更是砰砰砰不受控制的跳动个不同。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在虞欢给他倒酒的时候,还没有示意他喝,他便将酒杯拿起来一饮而尽了。 喝过酒后,姬宥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冷静下来不少。 第183章 姬公子别误会 只见他稍稍的平复之后,便看向虞欢。 声线温润谦和的开了口:“不知虞小姐”“姬公子别误会,方才就是看你是一个人来的芙蓉楼,也没有带什么朋友,便想着邀请你上来一块吃点东西。” 虞欢这话说出来,别说姬宥不相信了。 就连姬无双和墨双小兰花她们三个,也全是不相信的背地里在那直翻白眼。 就虞欢这话说的,是个人都不相信好?biqμgètν 这看到姬宥一个人来芙蓉楼吃饭,那完全是熟悉,如果和姬宥是好朋友的情况下,邀请姬宥上来一块吃饭喝点酒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可问题是—— 她们在场的人,都可以证明,虞欢别说和姬宥的关系好了,那完全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而且还因为姬宥的娘,虞欢平日里也十分的不待见姬宥。 所以,在虞欢和自己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姬宥听后,整个人都是有些惊诧的 不过碍于这些话是从虞欢的嘴里说出来的,姬宥也不好说什么。 权当是信了虞欢的解释。 期间,姬无双看着姬宥这副样子,就不由得想起以前在府上的时候,他帮着章岚母女俩没少欺负陷害自己的事情。 虽然平日里姬宥的话也不多,但是他的一句话堪比她的几百句。 有时候姬宥甚至都不需要解释的,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完全定了她的罪。 当然,当着她的面,姬宥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天神一样,让姬无双看他十分的不爽。 现如今当着欢欢的面,竟然就跟一个小媳妇受气的姿态一样。 倒是让姬无双心中觉得讽刺和憎恶到了极点。 在这期间,她很想借着这个机会,趁着他难得竟然也有窘迫的时候多怼他几句来撒撒气。 结果每次都是快要脱口而出怼他的时候,身边的虞欢便会用手臂撞她一下。 搞得姬无双多次话到了嘴边,因为虞欢的提醒,又再一次十分不爽的给咽了下去。 “姬公子平日里好像都蛮忙的,今日怎么有时间来芙蓉楼吃饭来了?” 这句话虞欢确实没有说错。 因为姬宥的身份,加上丞相府多年来就他一个嫡长子,姬坤对他更是十分的看重,每日安排在他身上的事情很多,所以一般情况下,姬宥每天并没有多少清闲的时间。 在听到虞欢这么问自己的时候,姬宥微微一笑:“今日府上倒是没有多少的事情。加上这段时间芙蓉楼在京城中很有名气,之前倒也来了几次,觉得这里的菜品不错。所以每次清闲下来的时候,我便都会来这里坐一会儿。” “哦,原来是这样呀。” 在回了姬宥的这句话后,虞欢沉默了一会儿。 最后还是姬宥主动开口问她:“听说昨日沉夫人去感业寺回府的路上遭遇了刺杀。” 落在虞欢的眼里,姬宥是关心一问。 落在姬无双的眼里,这个姬宥就是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一次虞欢没拦住,她立马就意有所指在那阴阳怪气的开口了:“可不是吗?这白天才和某个人的娘起了点矛盾和争执,结果大晚上的回府的路上就遭遇刺杀了,也不知道这事情咋就那么的凑巧。” “这此刺客刺杀谁不好,偏偏刺杀欢欢的娘。也不知道这刺杀沉夫人的幕后主使是太过于没有脑子,还是太自以为是了!” 虞欢:“” 姬宥:“” 小兰花:“” 墨双:“” 刺杀沉芸的幕后主使有没有脑子这件事先暂且不说。 主要是姬无双的这句话,就是典型的针对了。 因为现在她们都已经确定以及肯定刺杀沉芸的人绝对不是章岚。 这点姬无双自己的心里也是十分的清楚的。 可是她还是将这件事出来说事。 这不是典型的 故意针对姬宥吗? 不过,姬无双对姬宥憎恶的程度是众所周知的。 而且依照姬无双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性子。 相反,她能说出来这些话才是正常的。 真的能按照虞欢那样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在那坐着,一句话也不说,倒才是真的不像她自己。 而姬宥,在听到姬无双的话后,在这一刻,像是突然将惊醒,明白了什么。 他也不是傻子,在这一刻,终于是明白虞欢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叫自己上来一起吃东西了。 毕竟以前的自己和虞欢说话的时候,她对自己都是爱答不理的,完全不会像是今日这么反常。 也是—— 也难怪姬无双会这么想,估计虞欢也和姬无双想的一样,认为昨天晚上刺杀她娘的那些刺客,都是他娘派去的。 甚至京城中的那些有关沉芸刺杀一事的幕后主使,那些风言风语,他也听了不少。 但是姬宥知道,他娘即便这些年在丞相府被他爹给宠坏了,无法无天,像这么没有脑子么有分寸的事情,他娘也绝对做不出来。 所以—— 在听到姬无双这些话后,深怕被虞欢误会。 姬宥下意识的开口解释道:“虞小姐,我承认这些年家母与你的母亲有些矛盾,但是母亲虽说性子过于张扬了一些,但也毕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而且有关昨夜你沉夫人遭遇刺杀一事,我也多留了一个心,据调查所知,那些刺客都是经过专业的训练,武功高强。而且看样子不像是京城人士。” 姬宥将话说到这种地步,已经十分的明显了。 那就是章岚即便现在再厉害,仗着姬坤的宠爱,真要是让她找几个武功高强的刺客,短时间内,也是能做到的。 但是姬宥都说那些刺客不是京城人士。 章岚没有丝毫的娘家背景,年轻的时候就是丞相府一个身份卑贱的端洗脚水丫头。 之所以起势,也完全是凭借着生了姬宥这么一个儿子。 所以一介京城贵妇,别说她的手伸不了这么长了。 就连姬坤,这个堂堂大慕身份尊贵的文官之首,一品丞相大人,手也未必能伸的这么长,伸到江湖上去。 所以 对于姬宥,哪怕自己明知道昨夜刺杀她娘的此刻不是章岚派来的,在姬宥和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她还是相信姬宥说的。 章岚的确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或者是还没有愚蠢到那种地步,仅仅是因为和她娘就起了几句话的冲突,便买凶杀人。 但姬无双就不一样了,即便姬宥都这么解释这么说了,她还在那一脸冷笑的哼哼:“那是你娘,即便她真的买凶伤害欢欢的娘,你知道了也肯定是站在你娘那一边!” 虞欢:“” 知道姬无双在有意针对他。 所以哪怕是在府上的时候,姬宥也从来不和姬无双说这么多的话。 在看到虞欢听了自己的解释后,面上并没有多少的表情。 这一刻,倒是让姬宥心下有些紧张了。 一直以来,姬宥都是一个十分理智的人,可以说这个世上并未有哪个人可以搅乱他的心神,但是虞欢就是那个例外。 他心中还是有些担心虞欢因为母亲的事情对他心里多有偏见。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这些年来母亲无论是和姬无双还是沉芸,以及京城中的一些贵妇,关系都是十分的不好,得罪了不少的人,为此,姬宥也甚是头疼。 换作别的人他倒也没什么,主要是沉芸还有姬无双。 所以,一般情况下,若非母亲再三和自己说姬无双的事情,他也不想和姬无双敌对。 毕竟,在虞欢的心里,姬无双的地位无人能够撼动。 加上虞欢的性子,嫉恶如仇。 哪怕一些事情不是姬宥做的,但是因为章岚是自己的母亲,所以虞欢也会连带着自己也看不顺眼。 这些,他光是从之前虞欢看他冷漠的眼神中就能够感觉得到。 然而这一次,让姬宥没有想到的是。 她以为虞欢在听了自己的解释后,加上一旁又有姬无双在那煽风点火。 一定会生气。 可是让姬宥没有想到的是,虞欢非但没有生气,还在他将酒喝完后,主动帮他倒了一杯酒,而后笑道:“姬公子无需解释,虽说我娘昨天和你娘在感业寺确实起了一些矛盾冲突,但是章夫人也不是那么没有理智的人。况且她们的冲突也不是这一回儿两回了。我隐约还记得,这还不是我娘将你娘气的最狠的一次的。” 这件事,虞欢确实是有点印象。 好像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那个时候虞欢还很小。 章岚又因为一些小事和她娘在大街上吵了起来。 她娘压根就不想和章岚一般见识,但是章岚就仗着她娘不搭理她,以为她娘怕了她,在那怒气冲冲的,整个人嚣张的不行。 要知道她娘的性子,什么都好,就是经不起别人的挑衅。 所以,大街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她娘没有忍住打了章岚一巴掌。 这还是认识这么多年以来,哪怕沉芸各种看章岚不顺眼,但却是第一次动手打她。 这和私下里打章岚不一样了,她娘这一次是在大街上,当着京城百姓人的面,当时四周围满了不少的人。 自打章岚为姬坤生了儿子,得了势力之后,就越来越在意自己的面子和尊严,所以沉芸的一巴掌,当场就将她给打懵了。 而后反应过来的章岚,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扬起了自己的巴掌,想要打回去。 可是手却在看到沉芸高高扬起的一张脸,满脸冷意,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将自己的脸抬起来让她打。 不得不说,把章岚给吓住了,同时章岚也在瞬间回神了。 那就是—— 她是什么身份? 沉芸又是什么身份?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一把掌,要是真的落在了沉芸的脸上。 那么自己—— 这辈子可能就真的完了! 是的。 真的完了。 第184章 合着她还是被吓大的吗? 就章岚当年被沉芸当街打了一巴掌狠的,让章岚在京城可以说脸都丢尽了。 这要是换作别的人敢这么打她,章岚绝对是犹豫都不带犹豫的,直接一巴掌就还回去了。 偏偏那人是沉芸,让章岚只能忍气吞声的受着不敢反击。 因为她太知道自己若是反击了迎接自己的是什么。 而沉芸也深知自己不敢打她,要不然她也不会扬着自己的下巴让她打。 就那种情况下,当年章岚被沉芸给气的七窍生烟,整个人不行,都快要喷火了。 即便回去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也没见她真的敢找人刺杀沉芸。 所以这一次也是一样的。 除非是章岚好日子过到头了,才会买凶刺杀沉芸。 沉芸有时候虽然性子蛮横不讲理,但也并不是那种没有脑子的人。 显然,虞欢说的这些,姬宥都是记得的。 见虞欢说起这些的时候,明显是相信他说的话的。 姬宥微微一笑,正待开口。 就见虞欢看着他,转移了话题:“姬公子年纪也不小了,寻常世家公子,如姬公子这般年纪的,身边早已妻妾成群,孩子都会跑了。姬公子为何还不娶妻?” 虞欢的话,将姬宥问的一愣。 姬宥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身边坐着的姬无双冷笑一声:“还不是某人的娘眼高于顶,这京城中再好的世家千金,她全看不上眼。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又是什么样的出身。人家不嫌弃她已经不错了,她还好意思在那挑来挑去。” 虞欢:“” 虞欢突然发现,这个姬宥,脾气好像很不错? 毕竟,这要是换作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别说之前就和姬无双不对盘了,但是姬无双冷言冷语满脸讽刺的说的这些话,还是说的他娘的不是,说实话,换作任何一个人,只怕早就翻脸了。 但是这个姬宥,脾气还是真的不错。 在听到姬无双这么说的时候,他也仅仅是抬眸,视线淡淡的落在姬无双的身上看了她一眼。 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眼里警告的意思已经十分的明显了。 姬无双天生最不怕的就是这种威胁,怎么? 合着她还是被吓大的吗? 虞欢觉得好笑,捏了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咀嚼了几下之后,便再次开口,不过这一次却是向着姬宥说的:“媒妁之言虽说由父母说的算,但若是姬公子若是真的遇到了自己心仪的女子,相信无论是章夫人还是丞相,都不会多加拒绝。” 依照姬宥的身份和才情,倘若他真的有了心仪的女子,即便那心仪的女子上不了什么台面,他想纳为妾室的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听了虞欢的话后,姬宥内心多了些苦涩,只见他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虞欢,而后抿了抿唇,低下头,又是一杯烈酒下肚。 他素来不是喜欢喝酒之人,主要是父亲喜欢喝,有时候为了讨好父亲,他会跟着喝上一些。 “父亲对我寄予厚望,我每日也是忙的抽不开身,至于这男女之情,暂时还没有心思去想这些。” “姬公子年纪也不小了,即便不娶妻,妾室也是要有的。” 虞欢意味不明的看着他,说道。 话音落下后,虞欢也不等男人的回应,而是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慢条斯理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时间不早了,刚好我还有点事要做,改日再与姬公子约。” 虞欢起身要走离开不值得奇怪。 值得让人奇怪的是虞欢的后话。 尤其是在听到虞欢的后话说改日再同姬宥约的时候,姬宥整个人的眼前都是一亮,心脏的位置更是在这一刻跳动的厉害。 哪怕他并未将这些小激动的情绪表现出来。 一旁坐着的姬无双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虞欢起身离开,不是她忘了开口说话,而是虞欢的话,让她听到耳朵里,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以为自己又出现幻听了。 她现在实在是想不明白欢欢到底想要搞什么鬼了,光是将姬宥从楼下邀请下来说实话就足以让她难以相信了,如今竟然还和姬宥说,改日再约? 欢欢到底再搞什么鬼? 回过神来,姬无双也没有那个闲工夫对姬宥冷讥热讽了。 只见她快速的起身,快步的追上已经下楼的虞欢。 直到追着虞欢一块上了马车上,马车上,姬无双终于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了:“欢欢,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虞欢看她一眼,也并未有什么隐瞒,而是直接道:“章岚不是想让姬宥将花衣裳纳为妾室吗?” “是啊,可是这和姬宥有什么关系?” 众所周知,姬宥对他那个不讲道理十分泼辣的娘敬重的很。 即便是姬宥不喜欢的女人,只要是他娘让他娶的,他也都不会拒绝。 “姬宥贵为丞相府的嫡长公子,他这样的身份,这个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世家千金上赶着要嫁给他。” 她与姬无双就算了。 毕竟她们的身份摆在那。 虽然不知道这个花衣裳来将军府到底什么目的。 但是说实话,姬宥和她大哥比起来,明显的姬宥更胜一筹。 她所说的这个更胜一筹,可不是姬宥的长相和才学,而是他的身份。 因为姬宥是丞相府唯一的嫡长公子,未来姬坤不在了,那么姬宥便是丞相府未来当家做主的那一个。 至于她大哥就不一样了,她除了虞城以外,还有两个哥哥。 性质不同。 若是被京城中的那些世家千金挑选,只怕第一人选都会先选姬宥,后选虞城。 毕竟,在她们的眼中,男人的才情与样貌固然重要,但是同样的,他们的身份地位,以及未来能给她们带来的荣华富贵的程度,更加重要。biqμgètν 如今花衣裳在将军府的地位,已经不如最初才来将军府那会儿了。 也不是虞欢可以任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就能将花衣裳给赶出将军府了。 虽然姬无双不喜欢姬宥,甚至在心里更是讨厌极了他。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欢欢说的对。 因为姬宥无论是长相才学,还是他的身份,这让京城中不知道有多少世家千金,都上赶着想要嫁给他。 莫说是成为他的原配夫人了,即便是成为他的贵妾,她们也是一百个愿意点头同意的。 “所以,欢欢你的意思是?” 闻声,只见虞欢抬眸瞥了姬无双一眼,如实道:“若是花衣裳自己对姬宥有意,那么我们也便做个顺水推舟。” 到了那个时候,她们再提将花衣裳许配给姬宥的事,府上的人也不会对她再有其它的偏见。 依照姬宥的才情,虞欢丝毫不用怀疑花衣裳不会对姬宥动心。 况且,前世 “果然还是欢欢你聪明!” 这样一来,若是花衣裳真的对姬宥动了感情,那么她肯定是在将军府待不下去的。 只是让姬无双有些担心的是 只见她满是忧心的看着虞欢开了口:“只是欢欢,我有些担心。那花衣裳不是喜欢你大哥吗?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不得不说的是,姬宥的身份和才情。让这大慕的女子,几乎就没有哪个不深深的迷恋仰慕于他的。只不过” 姬无双的这个只不过是什么意思,虞欢懂。 那就是—— 姬宥固然优秀,但是同样的,她大哥也不差。 京城中仰慕她家大哥的世家女子也不在少数。 加上花衣裳又是她大哥从外面带回来的,她大哥对花衣裳又有着救命的恩情。 在花衣裳的心中,肯定是喜欢她大哥仰慕她大哥的。 姬宥即便是再优秀,可是先出现在花衣裳面前的男人是她大哥。 同样的,花衣裳喜欢的人也是她大哥。 二者挑选的前提下,是花衣裳没有对他们任何一个人动心,若是花衣裳已经喜欢上虞城了,那么在花衣裳的心中,无论姬宥再优秀再俊美,哪怕是再深情,但是在花衣裳的心中,自然还是她大哥的地位最重要。 姬无双的这点担心哪怕是没有说出来,虞欢也是懂的。 同样的。 对于姬无双的担心,虞欢也仅仅是摇了摇头:“不,我倒是觉得那花衣裳对我大哥并没有感情。” 花衣裳对她大哥的确是没有感情的,这个光是从前世虞欢就能够感觉得到了。 若是花衣裳真的对她大哥有感情,那么在前世,她也不会算计设计她大哥,让他大哥惨死了,更也不会将她将军府给折腾成那副田地。 这个花衣裳,从一开始接近虞城,靠近将军府,就是带着目的来的。 所以—— 这辈子,花衣裳也不可能会爱上虞城。 既然无爱,那为何,就不能让姬宥试试呢? 说不定 “欢欢,那位便是丞相府的嫡长公子姬宥?长得可真是一表人才,也难怪京城中仰慕他,想要嫁给他的世家千金数不胜数。” 前世,酒楼客栈。 二楼靠窗的位置。 她与花衣裳一同在酒楼吃饭,刚好那个时候姬宥的马车就停靠在对面的一家茶楼。 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翩翩公子,容貌俊美逼人,只一眼,就将在场的所有世家公子全给比下去了。 就像是从画卷里走出来的翩翩少年郎。 当时花衣裳正在同她一起说话,刚好她的视线在那一刻也欣赏着楼下的风景,正好看到姬宥从马车上下来,当场她的视线便移不开了,盯着楼下的姬宥看。 当时的虞欢并未在意这些,准确的来说,是那个时候的她心里只想着宴秋,压根就无暇去管花衣裳提到谁或者去看谁。 那天也是因为宴秋的事情,她和家里人又闹了点矛盾,所以便想一个人出来散散心。 花衣裳不放心她,便跟了上来。 现在回想起来,虞欢才反应过来,那个时候的花衣裳看姬宥的眼神分明是不对劲的。 她若是真的心里只有她大哥,那么别的男人,即便再优异,再俊美,那么在她的心中,肯定还是她大哥最重要,无人能及的。 可是花衣裳没有 她直到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花衣裳看姬宥的眼神,分明是直勾勾的,甚至是带着 那莫名的难以形容的复杂感情的。 甚至是不为人知的。 虞欢直到现在还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花衣裳的。 在听到她夸奖姬宥的时候,她也随着花衣裳的视线向楼下望去。 当看到一身华服的姬宥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她眉眼间满是冷漠和淡然,甚至是嗤之以鼻。 其实,论起姿色和长相还有家世来,姬宥都不知道比宴秋强了多少倍。 那个时候的宴秋,甚至一百个宴秋都比不上一个姬宥。 第185章 花衣裳不喜欢大公子? 但是那个时候她心里只有宴秋,所以,在她的心里,莫说是一个姬宥了,即便是一百个姬宥,也比不上她的宴秋。 所以,在花衣裳的话音落下后,虞欢一声冷笑,脸上的嘲讽与憎恶,丝毫也不掩饰。 直到现在虞欢还能回想起来自己脸上的表情来:“不过是他运气好,但凡丞相府的那群女人能给姬坤生下一个儿子,那么姬宥也不可能有如今这么高的地位,有什么了不起的?” 之前,虞欢只顾着自己逞一时口舌之快了,而压根忘记了花衣裳在听到自己说完这些话后,眼底有着对她一闪而过的怨毒。 现在回想起来,的确如此。 因为自己说了姬宥不好听的话,羞辱了他。 而坐在一旁的姬无双,在听到虞欢这句话后,一脸的不可相信。 莫说她了,就连墨双也是。 “不可能小姐?” 她怎么觉得花衣裳蛮喜欢大公子的? 而且,府上的人也都下意识的拿花衣裳当未来的大少夫人看待了。 就连夫人之前也是将花衣裳拿自己未来的大儿媳妇看待的。 还有,大公子对花衣裳可是有着救命的恩情,而且每次府上的下人当着花衣裳的面提起大公子的时候,花衣裳都会表现出一脸羞涩的样子。 光是由此就可以看得出来在花衣裳的心里,还是很有大公子的地位的。 如今她竟然听到小姐说,这花衣裳不喜欢大公子? 这—— 怎么可能? 若是花衣裳不喜欢大公子,那么她留在将军府的目的是什么? 而且喜欢一个人的样子,墨双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光看花衣裳看大公子的眼神,墨双多少还是能够感觉得到在花衣裳的心中,还是有大公子的地位的,毕竟—— 上一次姬二小姐来府上一块吃饭的时候,姬二小姐说了很多意有所指有关花衣裳的话,花衣裳便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大公子,想让大公子帮帮她 如果花衣裳心里没有大公子,在当时就不会向大公子流露出这副求救的眼神和目光了。 虞欢自然不能将前世的事情告诉她们,只是摇了摇头:“等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虞欢看着面前的墨双,缄默了一会儿之后,忽然又来了一句:“墨双,你要知道,有时候喜欢一个人,也可以是装出来的。” 装出来的 是的。 没错。 喜欢一个人,虞欢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是真的可以装出来的。 就像是前世的宴秋,可笑的是,前世的宴秋对于自己上赶着送上门来,他是连装都不屑的装的。 同时,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在当时,可以很喜欢一个人,但是随着时间—— 也会变成不喜欢 马车里的气氛在这一刻突然间变得有些莫名的诡异。 这种诡异的感觉,就连姬无双这种一向话很多,只要是有她在的地方,气氛就没有沉默过,可是这一刻,这突然的静默,竟然连她在这一刻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还是在她掀开马车帘子望向外面的时候,才发现回去的路不对。 “欢欢,这好像不是通往将军府的路啊?你打算去哪啊?” 闻声,虞欢回过神来,看了姬无双一眼,道:“侯爷府。” 姬无双:“???” 欢欢以前不是很讨厌萧凤瑾吗? 以前在路上碰到他,都是一副臭脸。 就连这段时间虞欢和萧凤瑾走的很亲近,但是姬无双也没有想到,他们俩什么时候竟然走的这么亲近了? 都到了让虞欢亲自上萧凤瑾的府上拜访的地步了? “是这样的二小姐,我家小姐听说,侯爷好像是中毒了,从昨天回去后就一直昏迷不醒,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我家小姐有些担心,便亲自过去看看。” 其实虞欢原本是可以不用去的,但是萧凤瑾是一同和自己去了花山,被楚枫给扛回去后据说才中的毒。 具体什么情况虞欢也不知道,但是她下意识觉得关于萧凤瑾中毒这件事,应该是和自己有关的。 所以于情于理,她都该亲自去看望一下。 半个时辰后。 侯爷府门口的小厮在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人是虞欢的时候,原本他们打算直接上前赶人的。 就现在他们家侯爷这种情况,萧管家特意交代了,无论是谁来,哪怕是皇亲国戚来了也一律不见。 可是当看到来看望他们家侯爷的人是虞家大小姐的时候。 好家伙,这就算是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将虞欢给赶走啊。 要知道虞大小姐在他们家侯爷心中的地位,那区区的皇亲国戚,谁能比得了? 一百个皇亲国戚,也比不上这虞大小姐一根头发啊。 于是,就见他们彼此给彼此使了一个眼色。 一个满脸堆笑的上前迎接虞欢从马车上下来,另外一个则是赶紧跑去萧凤瑾的房间里通知自家侯爷。 房间里,萧凤瑾才刚醒来。 虽然他的府上有叶花谷神医叶溪在,绿头青的毒性哪怕再毒烈,到了叶溪的面前,也能轻松可解。 可做个轻松,是在发现的及时的情况下。 而不是 在拖延了很长的时间之后。 叶溪即便再是神医,也只有在人活着的时候有用,若是人都已经死了,他们身上的毒素已经蔓延了他们的五脏六腑,别说是神医叶溪了,即便是大罗神仙来了,那也是绝对救不了的。 显然,萧凤瑾所中的毒,是有些拖延时间了的。 要不然,凭借着叶溪的医术,也不可能让萧凤瑾直到现在才醒来。 好在自家主子是醒来了,楚枫担心的一晚上都没有睡着觉。 在看到侯爷可算是睁开眼了,虽然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虚弱,但是能睁眼就说明没啥事了。 按照叶溪的意思,这段时间就别出去乱跑了,好好的卧床休息几天就好了。 楚枫正打算吩咐府上的人在干什么事情的时候都尽量小声点,别弄出什么动静来,到时候打扰了他家侯爷休息。 他才刚从房间里出来,就见守门的小厮急匆匆的朝着他这个方向跑过来。 看着小厮满头大汗一脸焦急的样子,楚枫的眉头一挑,已经十分的不耐了。 怎么回事? 合着让他们动静都小点,这一个一个的都叛逆起来了是?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侯爷这段时间身体不舒服得静养,即便是皇亲国戚来了,也一律不见吗?” 何政一路从大门口跑到这里来,可谓是累的不轻,一路上连歇息一下都不带敢的。 生怕晚了—— 在看到楚侍卫满脸的不爽的时候,何政也顾不上喘气了,在那气喘吁吁的说道:“楚侍卫,来人,来人可比皇亲国戚厉害多了!” 闻声,楚枫的眉头又是一挑:“咋?来人难不成还是天王老子不成?” “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成。总之侯爷他现在需要静养!无论来人是谁,你去告诉他们,一律不见!” “不——不,来人比天王老子还厉害啊!” 见楚枫这副排斥拒绝的样子,何政自己都急了,见楚枫表情十分的不爽,眼瞅着又要摆手拒绝他。 何政也不敢再拖延了,赶紧道:“是虞小姐!”“不管是谁,我已经说了,一律不见!打扰了侯爷——不是?啥?” 反应过来何政说的人是谁,楚枫也在瞬间就站直了自己的身体。 看着面前的何政,重复道:“你刚才说谁来了?” 何政擦着脑门上的冷汗,继续在那气喘吁吁:“虞小姐啊。” “虞小姐听说了侯爷中毒的消息后,放心不下,亲自过来探望侯爷” 楚枫:“” 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何政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面前的楚枫,又小心翼翼的开口问:“楚侍卫,让虞小姐进来吗?” 楚枫:“” 一巴掌不客气的直接就拍到了何政的脸上,楚枫整个人在这瞬间都暴跳如雷了起来:“何政你丫的和老子有仇吗?虞小姐来了你说让不让她进!?” 别说他家侯爷现在正在静养了,哪怕现在侯爷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了,马上就要入土了,这种情况下谁都不想见。 但是虞小姐不行! 他家侯爷的这最后一口气,绝对是给虞小姐留着的!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虞小姐都来了你还不让她进来!还不快点去把人给请进来?!” “哎哎哎,是是是。奴才这就去请!这就去请!” 看着何政又快速跑回去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 这一刻的楚枫表现的比他还要着急忙慌。 此刻的他,也顾不上其它了。 才刚从房间里出来,又快步的折返了回去。 叶溪还在房间里观察着萧凤瑾的反应,在他醒来后又观察了一会儿,确定萧凤瑾没有什么大碍了,他正打算从房间里出去。 毕竟,从昨天楚枫将萧凤瑾带回来后,他就在为萧凤瑾解毒。 绿头青的毒性很烈。 哪怕楚枫将萧凤瑾带回来的时间已经很快了,这一路上一直施展轻功没有片刻的停留,但是那毒液已经开始往萧凤瑾身体里的各个地方蔓延。 他所做的,不单单是帮萧凤瑾解毒,而是先将那些蔓延的毒素给止住,才能替萧凤瑾给解毒。 若不然—— 他解毒的速度,注定是跟不上那些毒素蔓延的速度。 当看到才出去没有多久的楚枫,又从外面进来。 明显的可以看出来此刻的楚枫,脸上的神情很不对劲。 楚枫在进来后,也顾不上站在床前正准备离开的叶溪了,而是大步走到床前,看着躺在床上半死不活,连眼睛都懒得睁开的自家侯爷。 “主子,我和你说见件事哈。” “滚。” 几乎是在楚枫话音才刚落下,萧凤瑾便一脸不耐烦的打断他。 楚枫:“” “不是啊侯爷,真的是大事啊。您确定不听”“滚”“是虞小姐来了啊!” 随着楚枫这句话落下,萧凤瑾脱口而出的滚字在这一刻突然间戛然而止。 就连他一直闭着的眼睛也在这一刻睁开了。 他就这么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楚枫,确定他说的是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属下说,虞小姐来了啊。虞小姐听说了侯爷你中毒的消息,十分的担心。便带着身边的丫鬟来看望你了。” 萧凤瑾:“” 原本躺在床上躺尸,半死不活没有半点力气,甚至连眼睛都不想睁开的男人。 在听到虞欢到来的消息后,只见他直接朝着楚枫伸出手:“扶我起来更衣。” 楚枫不敢怠慢,赶紧上前将他扶住了。 第186章 那啥,侯爷已经出去了 原本一副就剩下最后一口气吊着的男人,在这一刻听到心仪的女人到来,就跟回光返照了一样。 看萧凤瑾这架势,跟在萧凤瑾身边多年,几乎不用他开口,叶溪就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只见叶溪皱了皱眉头,就这么看着楚枫将萧凤瑾从床上扶起来,在一旁声音淡漠的开了口:“你身上的毒才刚解,身体虚弱。伤口的地方不能沾水。” “是哦侯爷。” 楚枫也在这个时候反应过来:“要不侯爷,咱们今天就随便换身衣服得了,别沐浴了?” “不行。” 萧凤瑾很是果断的摇头。 昨天叶溪为了给他解毒,往他的身上不知道试了多少的药材,直到现在他身上的药材味都十分的刺鼻。 药材的味道并不好闻,若是待会虞欢进来了 对于自家侯爷为了美人不惜命的行为,楚枫很是无可奈何。 干脆看向边上站着的叶溪:“我管不了侯爷。” 叶溪:“” “侯爷,虽然你身上的毒已解,但是绿头青毒性猛烈,有半点遗漏,便会前功尽弃。到了那时” 叶溪一边一说着,一边抬头看向床上的萧凤瑾。 却没有看到床上有萧凤瑾的身影,反倒就只剩下一个楚枫的时候。 叶溪:“” 只见楚枫有点窘迫的摸了摸自个的鼻子:“那啥,侯爷已经出去了。” 叶溪:“” 虞欢人已经进了侯爷府了。 这么短时间内,萧凤瑾想要沐浴也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加上他现在身体特殊,根本就不是他胡闹的时候,光是叶溪也不会允许。 所以萧凤瑾只能去外面站着。 是的。 外面风大,不像是屋里都是难闻的药味。 他在外面吹会儿冷风,也好将身上难闻的药材味给吹的淡一点。 这样等虞欢来了也不会那么嫌弃他。 主要是—— 楚枫跟着萧凤瑾从屋里出来。 看着自家侯爷身体单薄的跟那啥似的,仿佛风一吹就能立马倒地身亡一样。 楚枫很担心,所以就很体贴的进屋给自家侯爷搬了把椅子出来。 顺便又拿了一个披风出来,结果就是披风还没有来得及披在自家主子的身上,就被萧凤瑾很是嫌弃的皱着眉头嫌丑给拒绝了。 然后楚枫就又重新进屋翻找了一个好看一点的披风拿出来,然后才见萧凤瑾勉勉强强的算是凑合愿意了。 站在一旁的叶溪:“” 原本叶溪是打算回自己的房间休息的。 毕竟光是为了给萧凤瑾解毒,他已经连续一天一夜没有闭上眼睛休息了。 在萧凤瑾醒来后,他留在萧凤瑾的房间里观察了一会儿,确定他没有什么大碍后,他原本是要打算离开的。 可是在听说虞欢到来的消息后,加上萧凤瑾因为一个女人表现的又这么‘激动’。 光是看萧凤瑾为了一个女人不要命的架势,让叶溪原本打算回去的心,此刻也选择留了下来。 因为他担心萧凤瑾待会会有个什么好歹。 结果就是—— 虞欢在来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会在房间里看到一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的萧凤瑾。 结果虞欢发现她想多了。 因为她在跟着何政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不是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的萧凤瑾。 而是 坐在软椅上,一脸柔和,一副岁月静好的萧凤瑾biqμgètν 萧凤瑾好像知道自己的到来,特意在那坐着迎接她。 老远的,虞欢就看到萧凤瑾在冲着自己的方向笑了。 虞欢:“” 不知道为什么,男人五官妖艳如妖,美的难以用言语形容,他的一瞥一笑,都足以令人神魂颠倒,甚至再也移不开眼。 可是这一刻,萧凤瑾给她的笑,却让虞欢下意识的觉得有些心里直发憷。 她停驻在男人面前,盯着男人那张白皙俊美的脸看了一会儿。 尽管男人看起来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但是观察细致入微的虞欢还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此刻的萧凤瑾和往常还是大有不同的。 尤其是他的一张脸,白的有些过于的吓人了。 “听说侯爷昨日中毒了?” “一些小毒,不足挂齿,如今本侯已经无碍了。” 叶溪:“” 楚枫:“” 目前来看,侯爷确实是没有什么大碍,但那完全是因为虞小姐在这。 等虞小姐一走,楚枫觉得,自家侯爷肯定就得大碍了。 楚枫虞欢认识,至于站在萧凤瑾旁边的另一个男人 男人一袭白衣,淡雅似雪。 飘若出尘的五官比起萧凤瑾来,丝毫不逊色。 相反,男人之姿,更像是天山上的一抹雪莲,孤冷高傲,独自盛开,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淡漠气息。 就连虞欢看向他的时候,男人也仅仅是回以一个十分冷漠的眼神。 在她身上的视线也没有停留多久,便移向了别处。 这倒是惊呆了站在虞欢身后的墨双。 要知道,就她家小姐这张倾国倾城的一张脸,这个世上,但凡是见了她家小姐这张脸的人,别说是男人或者是女人了,都舍不得移开目光了。 哪怕是宴秋,也是如此。 每次看到她家小姐的时候,视线也会在她家小姐的脸上停留一会儿的时间。 毕竟,小姐的这张脸,是众所周知的美若天仙。 说实话,墨双还是第一次看到如眼前的男人,竟然对她家小姐这张貌美无双的脸无动于衷的? 叶溪虞欢还是认识的。 只不过与他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在前世的记忆里,甚至她和叶溪见面的次数都不超过三次。 是的。 叶溪常年生活在侯爷府。 而且一年四季,从未见他出过侯爷府。 不仅她没有见过叶溪,只怕整个京城的人,都没有见过叶溪的真容。 他们对叶溪的了解也全都是从传闻听来的。 叶溪医术惊人,一双妙手救死扶伤,即便是那将死之人,只要叶溪出手,立马就能活蹦乱跳。 就连叶溪之姿,外界也传的厉害。 大慕第一美男子,当属紫衣侯萧凤瑾。 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出比紫衣侯还要俊美的男子了。 但是据说那叶溪,姿色是丝毫不差于紫衣侯的。 不过传闻都是传闻,他们并未亲眼见过叶溪,所以在有传闻说叶溪之姿与紫衣侯萧凤瑾不分伯仲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是不相信的。 因为他们觉得,叶溪都是被他们给美化了,毕竟紫衣侯之姿,已经完全到了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登峰造极的地步。 这个世上,怎么还会有比紫衣侯还要俊美的男人出现? 叶溪美归美,但是他的美,说实话,与萧凤瑾还是差上一些的。 但是如叶溪之姿,就连从小在美人堆里长大的虞欢,说实话,在第一次看到叶溪的时候,她也是被眼前的男人给狠狠的惊艳了一把。 有了前世的前车之鉴,这一世再一次见到,虞欢发现,叶溪,的确是一个让人感到惊艳的男子。 见虞欢视线一直落在叶溪的身上,原本萧凤瑾能在外面坐到现在纹丝不动,全凭借着眼前的女人。 结果发现,虞欢的视线并不在自己的身上。 萧凤瑾忽然用力的咳嗽了几声。 一开始楚枫以为他家侯爷是故意咳的,就是想提醒一下虞小姐。 真是的,明明是来看他家侯爷的,老是盯着叶溪看个什么劲啊。 叶溪这个冰块能有他家热情似火的侯爷好看吗? 后来楚枫就发现不对劲了。 那就是—— 不对啊? 自家侯爷咳嗽个一两声提醒一下不就成了吗? 咋还一直咳嗽起来了? 就瞅着这咳嗽咋还就止不住了? 就在楚枫担心的看向自家侯爷的时候,在看到从自家侯爷嘴里喷出来的那一抹红—— 哦对。 是的没错,就是从他家侯爷嘴里喷出来的那一抹红。 当场,楚枫的眼珠子便在这瞬间瞪圆了,声音也在这一刻变的沙哑不受控制了:“哎呀!侯爷你咋吐血了!” 楚枫这一喊,完美的将叶溪和虞欢的视线全部给吸引了过来。 只见他们的视线在此刻齐刷刷的落在萧凤瑾的身上。 而萧凤瑾方才还咳的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虞欢视线落在他身上的瞬间。 只见他慢条斯理的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个手帕,动作优雅且矜贵的擦拭着嘴角的血渍。 虞欢:“” 楚枫:“” 叶溪:“” 萧凤瑾一边优雅的擦拭着嘴角的血渍,一边抬头,眼神微凉的扫了一眼站在边上的楚枫。 楚枫被自家侯爷这冷幽警告的眸子一阵扫,哪怕只是轻飘飘的,看似若无其事的那种。 却吓得他下意识的后背发凉,吞咽了一口唾沫,赶紧规矩的站好,也不敢再胡乱哔哔了。 看着萧凤瑾手帕上的血渍,虞欢皱起眉头:“侯爷这次好像伤的很重?” 她也是听墨双说,说萧凤瑾中毒了,好像很严重,一直昏迷不醒。 方才看到萧凤瑾的时候,他还懒洋洋的坐在外面晒太阳,看样子伤的不是很严重,没有外界传的那么夸张。 但是在看到萧凤瑾吐血后,虞欢发现 萧凤瑾伤的,好像真的蛮严重的 第187章 侯爷你...... “侯爷你” 虞欢有些神情复杂的看着萧凤瑾这副惨戚戚的模样。 是的。 虽然表面上萧凤瑾表现的很优雅,很从容,很淡定,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他苍白没有血色的脸色,以及他那控制不住从嘴里吐出来的血。 雪白的手帕,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染红了一大片。 不仅如此—— 虞欢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萧凤瑾手中的湿漉漉的血帕看着,如果她现在从萧凤瑾的手中将手帕给拿过来,只需要稍微拧一拧,一定会血流如注 是的。 这不是夸张,这已经是事实了。 估计是看到虞欢的视线在盯着他手中的血帕看,萧凤瑾也意识到了什么,抬手就将手中的血帕向后丢去。 然后洁白修长的手朝着楚枫伸出。 楚枫瞬间反应过来,赶紧就将一个赶紧雪白的手帕放在他的手中。 只见男人慢条斯理的擦着嘴角还遗留下来的最后一点血渍。 虞欢:“” 墨双:“” 楚枫:“” 叶溪:“” “虞小姐不用担心,本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一些小伤,不足挂齿。” 虞欢:“” 至于萧凤瑾伤的有多严重,虞欢也是听墨双说的。 原本在方才看到萧凤瑾坐在外面晒太阳,一副慵懒闲散的模样,就是脸色比起往常来,有点过于的发白。 不过还有闲情雅致晒太阳,就可以看得出来应该还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当然—— 叶溪的出现,也证明了萧凤瑾确实伤的严重。 因为只有萧凤瑾伤的确实严重,别的大夫都束手无策的时候,叶溪就会出现。 为了让虞欢相信自己确实是没有什么大碍,萧凤瑾是想要站起来的。 一旁的楚枫跟在萧凤瑾身边这么多年,光是从萧凤瑾的一个神情,一个动作,尤其是当着虞欢的面,他想要干什么,他只需要看一眼就清楚的知道。 所以在萧凤瑾稍微有一点动作的时候,楚枫赶紧就上前将他给从座位上扶起来了。 是的,扶着都不敢撒手的那种。 虞欢:“” 叶溪:“” 叶溪生性淡漠,不苟言笑。 他的那张脸,一年四季都是一种表情,从未有多余的表情。 而现在,虞欢却分明从叶溪的脸上看到比他平日里,不,比方才更加冷的神情出来。 他的一双眼,又黑又冷,就这么直直的看着萧凤瑾无限作死。 确实,萧凤瑾在作死。 在作死的边缘挣扎。 在被楚枫给扶起来后,终究是体力不支,又坐了回去。 这把楚枫给吓得,这么近距离的扶着自家侯爷,他都能清楚的听到自家侯爷呼吸声都变得急促起来。 就像是那种,出气多,进气少的那种。 楚枫吓得都快窒息了,尤其是在看到自家侯爷还在作死,眼瞅着都要不行了,竟然还要挣扎的站起来。 他始终都不敢撒扶着萧凤瑾的手的,在他耳边压低声音:“侯爷,要不咱还是坐下歇会儿?” “那啥——” 楚枫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站在对面的虞欢:“属下命人去给虞小姐也搬一个凳子出来,这样你俩就可以一块坐下来好好的说话了。” “” “” “” 就一个眨眼的功夫。 虞欢的面前就新多了一把软座。 然后—— 在楚枫的恭敬邀请下:“虞小姐一路过来辛苦了,我家侯爷担心你累着,坐哈。” 虞欢:“” 然后虞欢就神情复杂的坐下了。 刚坐下没一会儿,只见虞欢主动找了话题:“侯爷是怎么中的毒?可是昨天与我一同去花” 光是回想起昨日楚枫将萧凤瑾扛走那着急忙慌的表情,但凡是没有点什么大事,那种情况下,楚枫绝对不敢这么冒失,半点也不顾及他家侯爷的形象,便将人给扛走了。 光是回想一下昨天楚枫的反常行为,加上萧凤瑾被楚枫扛回侯爷府后就没有再出来过了。 而且花山那种地方,花草众多,加上又在山上,一年四季全是漫山遍野的花海。 当然,越是花草多的地方,像那些虫子啊蛇啊,数不清的有毒的没毒的虫子都很多。 虞欢猜想,很有可能萧凤瑾是在花山的时候,被那些有毒的东西给咬到了,所以楚枫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才会那么着急没有分寸的将萧凤瑾给扛回了侯爷府。biqμgètν 因为若是换作侯爷府真的有事,楚枫也完全无需过度紧张着急到那种地步 显然。 事实则是,虞欢猜对了。 几乎是她的话音都还没有落下,就被萧凤瑾给打断了。 就被萧凤瑾给快速的出声打断了:“一些小伤,不足挂齿。” 虞欢:“” “侯爷无事便好。” 虞欢最后看了一眼萧凤瑾满脸惨白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既然侯爷没有什么大碍,刚好府上还有点事,我就先回去了。” 一听到心仪的女子要走,萧凤瑾坐不住了,下意识的就要站起来。 身边的叶溪和楚枫二人,下意识的,伸出手按住他一左一右两边的肩膀,将他给不由分说的按了回去。 别看萧凤瑾身上的毒才刚解,又刚从昏迷中醒来,整个人都是虚弱的不行,没有什么力气。 这要不是因为虞欢来了,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别说下床来了,他懒的连眼睛都不想睁。 还是听说虞欢来了,也不知道整个人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眼睛睁开也就算了,还要下床。 就看他这架势,一听到心仪的女子要走,这是要打算亲自起身相送到门口的打算啊 哪怕萧凤瑾对虞欢一片热心,此刻更是满身的力气。 可是,面对叶溪和楚枫一左一右的两面夹击,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虞欢靓丽的身影走远,直到消失在拐角的劲头。 见虞欢终于是走了,楚枫长出一口大气,侯爷终于又可以去床上继续躺着去了。 正在他回头,看向自家侯爷的时候,发现 “侯爷!!!” 见萧凤瑾躺在软塌上一动不动,显然又再次陷入中毒昏迷的样子,楚枫吓坏了,赶紧看向边上的叶溪:“叶溪,快!侯爷又晕过去了!” 叶溪神色复杂的看着满脸苍白没有半点血色的萧凤瑾,皱了皱好看得眉头,声音凝重道:“先将他抬回房间。” 马车上。 对于虞欢去侯爷府一事,姬无双就安静的坐在马车上等着虞欢,并未下去。 说实话,她这人坐不住,如果欢欢在说不定她还能在马车上多坐会儿。 其实虞欢去侯爷府也没有多长时间,但是在马车里的感觉,当真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 姬无双整个人,已经完全坐不下去了。 只见她都不知道第几次掀开马车帘子朝着外面张望了。 小兰花看着自家小姐这副完全可以用心急如焚形容的心情,很想开口说上一句:“小姐,其实虞小姐才刚进去没有多久。” 她家小姐也太着急了,就好比方才虞小姐才从马车上下去,人才刚进侯爷府,她家小姐就开始急躁了。 侯爷府这么大,虞小姐光是走路都需要走这么长的路程呢,怎么可能怎么快嘛 她家小姐也实在是太着急了。 终于—— 在姬无双不知道第几次掀开马车帘子朝着外面张望的时候。 小兰花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了:“小姐,虞小姐才刚进去没有多久,不可能这么快的。” 估计也是觉得小兰花说的在理。 但是姬无双还是撇嘴道:“萧凤瑾什么为人众所周知,加上他有暗恋欢欢这么多年”“小姐,虞小姐就是因为侯爷身中剧毒,昏迷不醒,才去看望他的。这种情况下,侯爷自己都顾不上自己,应该是不会对虞小姐图谋不轨?” 这一次,不等姬无双将话说完,小兰花便很是大胆的截了她的话。 姬无双:“” 也对哦? 于是。 因为小兰花的这些话,点醒了姬无双一段时间。 在这一刻,姬无双也老实了好大一会儿。 只不过—— 她的这个老实并没有持续多久,在马车上也就安静那么一会儿的功夫,见虞欢还是没有回来,她就开始不由得有些着急了。 正在她真的数不清多少次又将马车帘子掀开的时候—— 终于是看到虞欢从侯爷府出来了。 见状,她皱巴巴的小脸,这一刻终于是舒展开了。 替虞欢将马车帘子掀开,然后拽着虞欢的手将她从下面拽上来。 “怎么样啊欢欢?那个萧凤瑾到底中的什么毒?” 见姬无双好奇心竟然这么重,虞欢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至于侯爷中的什么毒,这个我倒是真的不知道了。只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 不过—— 原本虞欢是觉得没什么大碍的,可是在这句话落下后,她的眼前瞬间就浮现出男人那张苍白无血色的一张脸,以及从他嘴里喷出来的血量,完全不像是正常人咳嗽出来的那种血。 人家那至少只是一口—— 严重点的是一大口,而萧凤瑾的显然是—— 回想起男人湿漉漉的血帕,她丝毫不用怀疑,一拧绝对能拧出来一大片的小血河出来。 第188章 有娘生没有娘教 “不过目测还是蛮严重的。” 毕竟像萧凤瑾这种情况,虞欢还是可以看得出来,他在强撑着 萧凤瑾都已经强撑着到那种地步了,结果那鲜血还是控制不住的从嘴里喷出来 一旁的墨双,在听到自家小姐说紫衣侯身体伤的还蛮严重的时候,回想起萧凤瑾那满脸惨白,随时都是一副要去世的样子,这哪里是蛮严重啊。 分明是特别特别的严重啊。 严重到,这一秒给人还能喘气,下一秒就能立马去世一样。 不过好在,紫衣侯的身边有叶溪,有叶溪这个大慕赫赫有名的神医在,目测紫衣侯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天色已经不早了。 虞欢先将姬无双从回丞相府,然后自己也回将军府了。 房间里。 章岚好在坐在那等她有段时间了。 看着章岚慵懒的坐在,坐在她的房间里不算,还用着她常用的茶杯喝茶,当场姬无双气的一张脸都给绿了。 没等章岚笑盈盈的上前迎接她,就见姬无双快步上前,一把从章岚的手中将茶杯给夺了回来:“你还真拿我房间也是你的地盘了!我房间岂是你能够随便进来的?” 姬无双整个人气的不能行,这个章岚,是真的越来越嚣张过分了。 怎么? 以前别说进她的房间了,光是看她房间里的布置,她站在外面,压根是连进来看一眼都不愿意的。 毕竟在她的眼里,她的院子过于的寒酸,哪里配得上她那高贵的脚进来踩上一脚? 但是这一次,章岚非但没有嫌弃她的院子,进入她的院子来到她的房间不说,竟然还用她的茶杯给喝茶? 这把姬无双给恶心的啊,当场就上前,一把从她的手中将茶杯给夺过来,然后狠狠的摔在地上。 顿时,茶杯就在地上摔的粉粹。 而姬无双还是不解气,就这么冷冷的,满脸憎恶的瞪着面前的章岚。 章岚身边的陈嬷嬷,在看到姬无双竟然对自家夫人这么不敬的时候,当着夫人的面,竟然就将茶杯给摔在地上,好歹夫人也算是她名义上的半个娘。 在还没有来夫人身边伺候的时候,陈嬷嬷就知道姬无双性子张狂不服管教,典型的有娘生没有娘教,蛮横不讲理的很。 现在她算是亲眼见识到了。 看到姬无双对自家夫人这么不敬,她怒气冲冲的站出来,就要训斥她:“放——”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面前的章岚给阻止了。 只见章岚面无表情的瞪了陈嬷嬷一眼:“退下。” 按理说,夫人应该是很讨厌姬无双才对,可是让陈嬷嬷没有想到的是,一向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章岚,在姬无双对她这么不敬的时候,她竟然还向着姬无双说话? 没办法,既然是夫人让她退下的,哪怕陈嬷嬷的心中再想不明白,但还是乖乖的退下了。 “是,夫人。” 即便姬无双再对自己不敬。 此刻的章岚却是半点的也不生气,反倒的朝着姬无双微微一笑:“无双啊,你这房间里的茶也实在是太难喝了。回头我和府上的管事说一声,让他们给你拿点好的茶叶送过来。” 姬无双讨厌章岚的程度,别说听到她说话了,光是看到她的这张脸,她就恶心的不行。 还送给她好的茶叶? 只见姬无双一声冷笑:“算了,我这院子里的茶叶我喝的倒是极好。就不劳你多费心思了,我还怕你给我茶叶里头投毒呢!” 说话间,姬无双直接越过她走向房里。 哪怕桌子上的茶杯章岚只动了一个,但是看着茶几上摆放的整齐有序的茶杯,姬无双恶心极了,指着茶几上的茶杯命令着身边的小兰花:“将这些茶杯全部拿出去丢了。还有桌子凳子,全给我换了。” 面对姬无双这明显的找事的行为和语气,就连陈嬷嬷都听不下去了。 当然,像章岚这种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自然也听不下去,但是显然她今日是有备而来,若不然,她也不可能在得知姬无双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就提前在她的房间里等着了。 见姬无双对自己的憎恶和嫌弃毫不掩饰,章岚敛下眼底的恶毒和锋芒,语气依旧温柔的不像话:“无双啊,今早我拜托你的事情怎么样了啊?你有没有和虞小姐说啊?虞小姐同意了吗?” 章岚觉得虞欢一定会同意的。 毕竟—— 虞欢讨厌花衣裳的程度,不仅将军府的人都知道,放眼整个京城,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这对于虞欢来说,可是一个难得的将花衣裳赶出将军府的机会。 一来又给了花衣裳一个好的去处,对虞欢有利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不同意? 听到章岚问自己,花衣裳冷笑一声:“有关花衣裳的事情,我确实和欢欢提了。只不过——” 说到这里的时候,姬无双卖了一个关子给她。 显然章岚也被她给吊起了好奇心,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只不过什么?虞欢没有同意?” 这句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是不相信的。 她也认识虞欢这么多年了,对于虞欢什么为人她也是再清楚不过的,对她有利的事情,她是巴不得呢,怎么可能会不同意? 姬无双白她一眼:“欢欢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章岚:“” “虞欢这是什么意思?” 姬无双的话,让章岚听糊涂了。 什么叫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那虞欢这到底是同意了还是没有同意? “章岚,你不是很聪明吗?欢欢什么意思,你确定不知道?” 章岚皱了皱自己的眉头:“这我怎么知道?” 她又不是虞欢肚子里的蛔虫,虞欢怎么想的,她怎么可能知道? 只见姬无双冷笑一声:“昨天花衣裳为了救欢欢的娘,九死一生,差点连命都保不住。即便欢欢真的同意了,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开口为她和你的宝贝儿子说媒。” “怎么不可以在这个时候?难道宥儿将花衣裳纳为妾室,还是宥儿高攀了?” 但凡是一个有脑子的都能看得出来,花衣裳那样的身份,能够进她丞相府,成为宥儿的妾室,绝对是八辈子烧了高香来着。 “将军府和别的官员府邸能一样吗?” 看着章岚一脸自以为是样子,姬无双面上的讽刺更是毫不掩饰。 冷言冷语的出声讽刺奚落她:“章岚,你的儿子你当成宝贝对待,别人当成宝贝对待。可是将军府的人不一样,在将军府,你的宝贝儿子就和你一样,都上不了什么大台面,登不了什么大雅之堂。” 她和姬无双敌对头多年,她看自己不顺眼讽刺自己几句,为了花衣裳她咬牙忍了也就算了。 可是当听到姬无双连宥儿也一并给骂上的时候,章岚整个人在瞬间就不好了。 怒气冲冲的瞪着她:“姬无双,你可别太过分了!” 对于章岚的生气,换作别人,只怕早就吓傻了眼。 但是姬无双却是丝毫的不怕,不仅不怕,在看到章岚怒气冲冲的瞪着她的时候,她反倒好整以暇的挑眉:“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装不出来就别装!你不觉得你刚才的样子很虚伪吗?虚伪的简直让人作呕!” “你——” 这要不是因为花衣裳,面对姬无双接二连三的挑衅不将她放在眼里,只怕章岚早就冲上去将她给打了。 可是一想到花衣裳的事,章岚咬牙给认了。 真的,待日后花衣裳进了她丞相府的大门,若是花衣裳没有将她这个婆婆给伺候好,这一天她在姬无双身上受的这些窝囊气,她非得双倍十倍甚至百倍的从花衣裳的身上给讨要回来。 章岚在姬无双的房间里等姬无双等的有很段时间了。 原以为花衣裳回来后,她能够从花衣裳的嘴里听到对自己有利,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 结果谁能想到这个姬无双竟然拐外抹角的和自己说,把章岚给气的不行。 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后便带着陈嬷嬷径直从她的房中离开了。 房间里。 在看到章岚怒气冲冲的带着陈嬷嬷离开后,小兰花赶紧上前就将门给从里面关上了。 “小姐,你这么对章岚,你说她会不会跑去丞相那说小姐你的坏话啊?” 提到这个小兰花就有些担心。 毕竟这些年来,小姐在章岚的手上吃了太多的亏。 明明她家小姐还是占上风的,结果章岚一跑到丞相的跟前一哭二闹三上吊。biqμgètν 别看丞相并不怎么喜欢章岚,但是没有办法啊,谁让章岚给他生了儿子呢? 为了姬宥这个宝贝儿子,丞相对章岚自然也就爱屋及乌了。 总之,反正不管怎么样,哪怕每次错的人都是章岚,每一次都是章岚主动的找她家小姐的麻烦,她家小姐气不过才还嘴或者动手的。 但是丞相的心眼眼里就只有章岚,无论她家小姐怎么解释,最后全成了狡辩。 小姐才刚从柴房放出来,小兰花有些担心,章岚再因为今天的事跑到丞相那里添油加醋,到时候丞相一怒之下,再将她家小姐给关进柴房 “怕什么?” 对于小兰花的担心,姬无双一脸的不以为然,她是真的半点的也不害怕。 毕竟—— “这些年章岚她们母女俩添油加醋的跑到他那闹的还少吗?哪一次不是我吃亏?” 说实话,章岚要是不闹她才不习惯呢! 章岚这边,陈嬷嬷一路跟着自家夫人回到她自己的房中。 说实话,在看到章岚就这么回到自己的房中的时候,陈嬷嬷还蛮诧异的。 毕竟,依照她对夫人的了解,这个姬无双胆敢这么对夫人不敬,夫人当着姬无双的面没有发火,但是一定会跑去丞相大人那里闹的。 不仅闹,还会添油加醋的将姬无双方才如何如何的过分,过分的话过分的行为,以及她做出来的所有过分的事情,全部加油添醋的和丞相大人说一个遍。 可是章岚没有去找丞相。 而且今日丞相就在府上,哪也没去,这件事夫人也是知道的。 所以,哪怕陈嬷嬷才来章岚的身边伺候没有多久,但是对于章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陈嬷嬷还是再清楚不过的。 “夫人,二小姐今日胆敢这么羞辱您,不将您放在眼里,您不去告诉丞相大人吗?若是丞相大人知道这件事,一定会为夫人您做主的!” 陈嬷嬷一副忠心为章岚抱不平的模样,而章岚却只是抬头淡淡的瞄了她一眼,眼底更是有着一闪过去的恶毒。 只见她缄默了一会儿之后:“今日的这件事就先饶过她,等花衣裳的事情过去了以后,有她好受的!” 要不是现在正是用得着她的时候,章岚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在姬无双那白白的受这个窝囊气? 章岚才回自己的房间没有多久,简单的收拾一下就去姬月心的放心了。 心儿这段时间伤养的不错,原本大夫说她最少半个月才能下床。 现如今伤口恢复的很快,加上她又给她花重金买了不少大补身体的药材,加上心儿也配合。 所以她伤势恢复的很快,看那架势,不出十天她就可以下床走动了。 陈嬷嬷见章岚并未多说什么,也很识趣的乖乖闭上嘴不再多话了,而是跟着章岚一块去了姬月心的房间。 静心院这边。 在章岚刚走不久,姬月心就被柳茹霜命人叫过去了。 柳茹霜这些年来生性淡漠,可以说自打姬无双记事懂事起,在她的印象中,她的这个娘,便不苟言笑,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冷冰冰的一张脸,让和其他同龄的孩子比起来,那个时候的他们都依偎在自己母亲的怀里,在母亲关怀备至下长大。 即便是最被她瞧不起的章岚母女俩,但是不得不说的是,章岚无论是对姬宥还是姬月心,都是拿命去疼爱。 但是她娘就不一样了。 她的这个女儿,因为柳茹霜对自己不管不顾的冷漠程度,让姬无双都不止一次的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第189章 如今见了我,也不知道叫娘了 这个世上,哪里会有谁的母亲,对自己的女儿这么的冷漠 不管不顾,哪怕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欺负,都跟没有看到一样。 是的。 柳茹霜就是那样的人。 若说别人的娘,身份低微,只是一个妾室。 所以在看到自己的子女受欺负的时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而无可奈何。 那是因为她们的身份卑贱,她们想为自己的子女做主可是却没有办法。 权贵世家,她们的命太不值得一提了。 可是柳茹霜不一样,她是丞相府的夫人,是丞相府的当家主母—— 寻常时候,哪怕自己挨了姬坤的打,柳茹霜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更别说让张嬷嬷来叫自己过去了。 说实话,在听到张嬷嬷过来传唤自己的时候,姬无双还是蛮诧异的。 就跟在张嬷嬷的身后,一块来到了静心院。 柳茹霜并不在房中,相反,此刻的她正站在外面给她养的那些花花草草浇水。 以前的柳如霜并不喜欢这些,可是现在的柳如霜似乎格外的喜欢她所养的这些花花草草。 整个静心院里全种满了各种开的艳丽,甚至还有很多姬无双说不出来名字的花的品种,姹紫嫣红,入目看去,的确是十分的鲜艳好看。 “夫人,二小姐来了。” 此刻的柳如霜正在专注的给花浇水,在听到张嬷嬷的声音后也并未抬头,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姬无双就站在那,连声娘都没叫,就站在那看着柳茹霜给花浇水。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大概柳茹霜也累了。 只见张嬷嬷快速的从柳茹霜的手中接过喷壶,然后扶着她在一旁坐下休息。 接过张嬷嬷递来的手帕擦了擦脸,柳茹霜这才见抬头看了姬无双一眼。 也就是看了一眼便见柳茹霜又收回了视线,声音浅淡的,听不出什么温度来:“如今见了我,也不知道叫娘了。” 姬无双心中一声冷哼,面上还是道:“娘,你让张嬷嬷将我叫过来什么事啊?” 闻声,柳茹霜倒也没有与她多卖关子:“今日章岚去你的房中干什么去了?” 虽然现在的丞相府章岚独大,府上效命于她的奴才比她的都多,但是到底是丞相府的当家主母,章岚去了哪,去了谁的院子,还是逃不过柳茹霜的眼睛的。 其实章岚一大早去姬无双的院子这件事柳茹霜早就知道了。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姬无双已经出门了,她便打算等姬无双回来后再将她叫过来问话。 见姬无双听到自己的问话后,也不开口回答自己。 很快,便见柳茹霜皱起了眉头:“怎么?你与章岚之间还有什么秘密不能让我这个做娘的知道?” “那倒不是。” 姬无双犹豫了一下之后,开口道:“是这样的。昨日沉夫人不是带着花衣裳一同去感业寺上香祈福去了嘛。” “花衣裳?” 花衣裳的名字,柳茹霜隐约觉得有几分的耳熟。 还是张嬷嬷赶紧凑到她的耳边,说道:“那花衣裳是虞家的大公子外出回来的路上救下的。虞家大公子见她无依无靠,世上也没有什么亲人,觉得她可怜,便将她带回了将军府。” “据说那女子柔情似水,国色天香,才来将军府的当天,就让将军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喜欢上了她。不仅如此,在昨天,沉夫人回府的路上遭遇了刺杀,还是那女子毫不犹豫的舍命相救” 通过张嬷嬷这么一说,柳茹霜算是彻底的明白过来这个花衣裳到底是个何许人也了。 毕竟,虞城在才刚将花衣裳带回将军府那天,整个京城就传的沸沸扬扬。 毕竟,这还是这么多年来,虞城第一次带女人回府。 以往他路上所救的那些女人,他都是随便给些钱财打发了,她们中,自然也是有无依无靠,世上没有什么亲人,想要跟随虞城左右,留在他身边做一个端洗脚水的丫鬟的。 可是都未见虞城将她们带回将军府,唯独这个花衣裳 只不过—— 只见柳茹霜抬眸,看向面前的姬无双:“花衣裳是将军府的人,与她章岚又有什么关系?” “这还不是在感业寺章岚看到了花衣裳吗?也不知道这花衣裳和章岚说了什么,让这章岚这么看重她,让我当说客,和欢欢说,将花衣裳许配给姬宥为妾室。” 通过姬无双这么一解释,柳茹霜也已经能够明白章岚为什么今日两次都去了姬无双的院子里。 只不过,她和章岚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么多年,对于章岚什么为人她再清楚不过。 得势以后,心高气傲的很,谁都不放在眼里。 别说一个区区的花衣裳,没有任何的身份背景了。 就连京城中那些权贵世家,身世清白的千金大小姐,也不曾看她高看过一眼。 倒是这个花衣裳,倒是让她给上心了,说实话,柳茹霜倒是确实有着几分的诧异的。 同时—— 她在心里也认定了这个花衣裳,只怕是—— 不简单。 若不然,向来眼高于顶的章岚,又怎么可能一眼就看重她? “虞欢怎么说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你可是虞欢最好的朋友,她有什么一向都会和你说,你会不知道?” 柳茹霜看着她,挑挑眉,显然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姬无双很是无奈的一摊手:“本来就是啊,我确实是不知道。” “虽然我不喜欢章岚,但是不得不说她这个要求我觉得挺好的,因为我也同样不喜欢那个花衣裳,总感觉她太过于的装了。我原以为和欢欢说了章岚请求的这件事后,欢欢会直接同意,可是欢欢的态度却是模棱两可,没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 虽然,在芙蓉楼的时候,欢欢也有和她说,为什么没有直接同意章岚的要求。 但是依照欢欢的在将军府的身份,和她说话的印象里,她完全不需要顾忌那些的。 可是显然—— 柳茹霜表现的要比她冷静的多,在听到姬无双后面说的这些话后,只见她也随之点了点头:“这一点,虞欢倒是做的没错。” 确实。 看似,虞欢是在为自己,其实,她是在为沉芸着想。 毕竟,花衣裳昨天才冒死救了沉芸的命,先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这么花衣裳到底又是打的什么心思,但是她救沉芸这件事是事实。 依照虞欢在将军府的身份和说话的威力,她若是执意将花衣裳给赶出将军府,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若是她真的执意仅凭着自己看花衣裳不爽便将她赶出将军府,花衣裳本就无依无靠,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亲人,加上昨天她又冒死救了沉芸的命。 光是凭这点就可以看得出来花衣裳早已拿将军府当成了自己的家,拿沉芸当成了自己的亲人,要不然,无论是谁,在面对刀剑无眼,生死关头,愿意毫不犹豫的那自己的身体去为别人扛剑。 而且,这个扛剑,尤其又是在那个节骨眼上,很有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换做任何一个人,在面对这样的情况的时候,肯定都是会犹豫踌躇不决的。 但是花衣裳没有,她没有半点的犹豫,直接就扑上去,替沉芸扛了剑。 为了沉芸,她将自己的生死完全置之度外,甚至是连死都不怕了。 这样的勇气和忠心孝心,若是这个时候沉芸因为虞欢将花衣裳赶出将军府,哪怕将军府不在意这些外界不好的形容和名声什么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虞家也是大慕的权贵世家,且在整个大慕,地位都无人可撼动。 显然,虞家也很在意自己在外界名声的,毕竟虞家在京城中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为京城上下官员或百姓为表率。 虽然,他们在疼爱虞欢这方面过于的溺爱了些,但是在其它的地方,还是做的很好的。 如果因为花衣裳的事情,让沉芸和整个将军府落人诟病,那的确是一件不划算且很不值的事情。 估计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娘竟然还会向着虞欢说话。 只见姬无双眨巴眨巴眼,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确定自己的娘说了什么:“娘,你也觉得欢欢做的对?” “为什么啊?那个花衣裳来路不明,我听欢欢说,她来将军府用心不纯,这样的人就是得尽早的赶出将军府去以绝后患。难得这一次有了一个这样的机会,结果欢欢还不用。这要是再过一段时间” 光是现在整个将军府的人都那么喜欢花衣裳了,就连章岚这种女人都看上了花衣裳。 姬无双虽然没有和花衣裳单独在一起相处过,但是光是一个章岚就可以证明了一切。 那就是这个花衣裳,有点本事 “你懂什么?” 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柳茹霜抬眸瞥了姬无双一眼。 眉眼淡淡的,看似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姬无双却分明从自己的娘的眼中看出了她对自己的嫌弃 是的。 就是嫌弃。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没有错。 柳茹霜接下来的话,便证明了她的猜想 “你若是有虞欢现在一半的聪明和理智,也不可能被章岚她们母女俩欺负打压了这么多年。” 姬无双:“” 见自己的娘这么贬低自己,姬无双有些不服气:“娘,以前欢欢明明和我一样不理智好不好?” 要不然她和欢欢怎么可能会并列成为京城二霸? 显然当时欢欢恶霸的名声还是远远的高过于她的。 闻声,柳茹霜看她的视线淡淡的:“我是说现在。” 姬无双:“” 仔细的回味了一下柳茹霜说的话,确实—— 她说的是现在的虞欢,不是以前的虞欢。 姬无双:“” “娘还好意思说我呢,就跟你这么多年没有被她们给打压一样。” 姬无双嘟嘟囔囔的话音才刚落下,然后她就完美的看到柳茹霜的脸色不太好看了。 是的。 的确是不太好看。 若说方才,柳茹霜的神情是淡淡的,面无表情慢条斯理的和姬无双说话。 但是现在,在听到姬无双这句话后,神色陡然间就变得冷了下来。 一旁的张嬷嬷见状,赶着笑着打圆场:“二小姐,这么多年来,夫人虽说不过多的插手过问府上的事情。那章岚母女俩再嚣张跋扈,你可见她们真的敢对夫人做出什么来?” 回想曾经,张嬷嬷说的对,任凭章岚母女俩再怎么嚣张跋扈,到了她娘面前,的确也就跟那老鼠见了猫一样。 当然,章岚母女俩这两只大老鼠太过于肥了,所以稍微有些叛逆,在寻常时候,也是敢挑逗猫的那种。 第190章 姬无双硬气吗? 当然,她们的挑逗,随着她娘的一个冰冷的眼神,也是懂得见好就收的。 说到底—— 她们母女俩,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 姬无双硬气吗? 自然是硬气的。 只不过姬无双也就只有硬气了。 但是姬无双听了张嬷嬷的话后,却满脸的不以为然。 即便章岚母女俩不敢真的找她娘的麻烦又能怎么样? 还不是因为她娘的身份摆在那? 只见姬无双冷哼一声:“我又不像娘,娘你的身份可是丞相府的当家主母。虽说父亲因为章岚给他生了儿子这件事,过于的偏爱宠爱她。但是别说府上的人了,放眼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在爹的心中,娘你的地位举足轻重,谁也撼动不了?” 比起她娘来,明显的她就差的多了,典型的爹不疼娘不爱的。 原本柳茹霜的脸色就不是很好看,在听到姬无双又提到姬坤的名字的时候,显然—— 在柳茹霜,提到姬坤的名字,更加让她不爽。 姬无双也察觉到了柳茹霜的情绪不太对劲,很识趣的,赶紧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就开溜了。 完全就不等柳茹霜回话的。 张嬷嬷一脸无奈的看着姬无双转头就走的瘦俏背影,说她是走的倒不如说她是跑的。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完全消失在拐角的劲头了。 张嬷嬷以为自家夫人会生气,毕竟二小姐也是在将夫人惹生气之后才跑的。 谁知道—— 在张嬷嬷看向柳茹霜的时候,却发现夫人正在盯着二小姐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显然,脸上已经没有半点的怒意了。 张嬷嬷:“” 这样的夫人,还是张嬷嬷在夫人身边伺候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呢。 虞欢这边。 在将姬无双送回丞相府后,虞欢便带着墨双回将军府了。 马车刚停到将军府门口,只见门口守着的刘虎刘猛二兄弟,在看到虞欢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赶紧上前迎接:“小姐,您回来了啊?方才大公子特别交代,让小姐您回来后直接去他的院子里找他。” “我大哥?” 闻声,只见虞欢挑了挑眉。 不过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好,我知道了。” 于是,原本准备回自己院子的虞欢,在听到虞城要自己去找他的消息后,便直接去了虞城的院子。 虞城很喜欢看书,一般在府上没有什么事干的时候都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坐着看书。 虞欢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虞城正坐在那看书了,而且男人神情认真,专注的很。 就连虞欢什么时候到来的他都不知道。 若不是是虞城格外吩咐刘猛二兄弟在她回来的时候过来找他,光是看他看书这么认真的架势,虞欢都不想打扰他。 走到一旁的茶几旁落座,虞欢亲自动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估计是听到了茶杯碰撞的声音,虞城回过神来,一抬眸,便看到了坐在茶几旁容貌迤逦的少女。 天还没有黑,但是虞欢今日回来的倒是格外的早。 毕竟这几天她都是很晚才回来。 见虞欢过来了,虞城便将手中拿着的书放下了。 看着虞欢,声音浅淡温和的开口:“欢欢,你回来了。” “刘猛他们说大哥你找我有事?什么事?” 虞城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眼神示意桌案上的一枚玉佩给她看。 起初虞欢并未在意桌案上有什么,直到看到虞城的眼神示意,她才从一堆书堆积着的桌案上面看到一枚无论是色泽还是颜色,光是看着就十分昂贵的一枚玉佩。 “这枚玉佩” 聪明如她,很快就联想到了这枚玉佩很有可能将就是高丽莎的。 只见虞欢站起来走向桌案,将桌案上的那枚玉佩拿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显然,在她眼中,这就是一枚价格不菲的玉佩,只不过—— 在看到虞城在说起这枚玉佩时,脸上凝重的表情,虞欢跟着眉头也一并蹙了起来:“大哥,这枚玉佩象征着什么?” 若说这枚玉佩除了价值连城以外,和绿色的玉佩完全不同的一点,那就是这枚玉佩的颜色,是黄色的。 是的。 黄色的玉佩。 虞欢对高丽了解的并不多,但虞城不一样。 虞城常年在外,光是看他这副表情就能够看得出来,这枚黄色的玉佩不简单。 不—— 应该说,这个高丽莎,怕是不简单。 不过虞欢还是相信高丽莎之前和自己说的那些都没有骗她,包括她有孕,怀了她二哥孩子这件事,她也是相信的。 要说高丽莎骗她的地方,只怕便是高丽莎的身份了。 只见虞城抬眸看了虞欢一眼,沉吟片刻,开口道:“欢欢,这枚黄色玉佩,只有高丽皇族人才有。” “大哥的意思是,高丽莎是皇室中人?” 无论是从高丽莎的谈吐,还是见识,以及她在和自己说高丽香料的时候,虞欢也相信,她在高丽的身份不简单。 现在再听虞城这么一说。 这让虞欢都不由得沉默了片刻,说道:“早就听闻高丽人以玉佩象征身份。” 而黄色的玉佩,显然是高丽身份最高的人才拥有的。 而且—— 玉佩的底部有凤凰的图案—— 这让虞欢忽然间想到一件事。 那就是—— “高丽莎” 她后面的话,几乎都没有说出来,虞城便看着她的点了点头:“高丽如今做皇帝的为女子,而高丽莎,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就是高丽女帝最疼爱的小女儿,高莎。” 是的。 高莎。 高丽莎。 高莎中间加了一个丽字,便混淆了她的真实身份。 而且,谁又能想到,高丽国最受宠的七公主高莎,能够只身一人前来大慕? 毕竟,高莎的身份,和她的那些姐姐哥哥们不同,她虽然是高丽女帝最小的女儿,但却是高丽女帝最疼爱的女儿,同时,也是将高莎拿未来高丽新一任女帝培养,最受高丽女帝看重偏爱的小女儿。 高莎在高丽有着很高的身份和地位,她的一举一动很有可能就会落人诟病。 更别提她因为一个男人不管不顾,只身一人前来大慕找男人这件事了。 是啊。 依照高莎的身份,只要她愿意,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如何还到了她亲自来追男人的地步? 而且还是他国的男人? 光是从这点,就能够看得出来,虞瑶在高丽莎的心中有多么高的地位了。 要不然,就高丽莎这样的身份,估计在高丽,打小就是众心捧月的存在。 历来只有男人讨好她,何时到了需要她去讨好男人的地步? 现在虞欢终于能够明白,在面对高丽莎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面前,他竟然想不开的要逃跑。 估计也是因为高丽莎的身份。 像高丽莎这样的身份,在未来,她是要继承自己母皇的身份,成为高丽下一任女帝的。 她不能嫁人,至于她二哥,只能入赘到高丽,成为她高丽莎的皇夫。 因为高丽莎一旦离开高丽,远嫁到大慕来,那么高丽国便是群龙无首,高丽莎即便再喜欢她二哥,也不可能因为一个男人,因为自己的儿女情长,就将高丽的万千子民弃之不顾。 虞瑶多情且负责。 不得不说,虽然他风流成性,女人众多。 但是在面对女人这方面,都是好聚好散,这些年来,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说过他的半点不是。 哪怕最后和虞瑶没有关系了,每次提到虞瑶的名字都是赞不绝口。 说他渣,他也不算渣。 男女之事,你情我愿。 不愿意的虞瑶也不会碰。 所以—— 虞瑶只能称之为多情且滥情并不深情。 至于高丽莎,应该是他这些年风流在外一个意外的出现和存在 听到虞城说这些,虞欢没有忍住笑了。 “看来我二哥,这次是真的给自己惹了个大麻烦!” 她现在终于是明白虞瑶为什么要跑了。 他一生潇洒放荡爱自由,哪怕当时再喜欢高丽莎,但是因为她的身份,他即便真的想娶她,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他只能入赘。 是的。 高丽莎的身份,只能让虞瑶入赘。 虞瑶别看风流且多情,但是自尊心极重。 想他又是堂堂将军府身份尊贵,人人尊敬的二公子,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入赘到高丽? 这说出去了,只怕会让人笑掉大牙。 别的先不说,最起码有了这个玉佩,彻底的证明了高丽莎的身份。 也就是说明,高丽莎除了隐瞒了自己皇室公主的身份以外,其它的和她说的全都是真的。 她也并非外人所说的那样来历不明。 见虞欢将玉佩不动声色的收好,虞城看她一眼,声音温和的开口问道:“秋儿的事情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闻声,只见虞欢摇了摇头:“昨日雪儿住的房间里被人下了熏香。” “熏香?” 对于虞欢的话,虞城似乎很是诧异。 将军府是什么地方? 戒备森严,外人想要进来,比登天还要难,又更何况是专门在雪儿住的房间里点熏香? 显然,虞城也是一个极其聪明的,脑子转的很快,几乎很快就想到了:“你说府上有人故意下熏香让雪儿产生错觉?” “对,没错。” 虞欢点头。 “而且这股熏香的味道很淡,若是不细闻根本就闻不出来。而且昨天晚上高丽莎是跟着我一块去的雪儿的房间,当时我去雪儿的房间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出现幻觉了。就连刚进她房间不久,打算晚上和她一起住的墨双,也因为闻了熏香的缘故,出现了一些幻觉。” “不过好在我和高丽莎赶到的及时,及时叫醒了她。” 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虞欢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高丽莎说,这熏香来源于高丽,只不过她雪儿所中的熏香是高丽最低级的熏香,她暂时闻不出来是什么香。但是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熏香来源于她高丽。” “看来,是有人要对雪儿动手了。” 听到虞城这句话后,虞欢反倒是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俊美绝伦的男人,颇有耐心:“大哥觉得,这背后想要对雪儿动手之人,会是谁?” 估计是没有想到虞欢会这么问自己。 只见虞城先是顿了一下,很快就从她话里的意思听出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不过虞城面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反倒是低笑一声:“欢欢,无论你做什么,或者说什么,我都会毫无条件的站在你这边。” 虞城的话,不知为何,就是突然间让虞欢有些莫名的苦涩。 是啊。 无论是这一世,还是前一世,虞城都和她说了同样的话。 他用着很温柔的语气,很坚定的眼神,告诉她。 第191章 你的脸上的脏东西还不够明显吗? 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无论错的还是对的,他都会毫无条件,毫无保留的站在她这边 “不管怎么说,花衣裳也是大哥你从外面带回来的人,加上她昨天晚上才救了娘的命。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总之她救了娘性命这件事是事实。光是这两点,没有充足的证据,我也不会对她贸然动手的。” “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她。不过欢欢想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在我的心里,你的地位,谁也无法撼动。” 在从虞城的房间里离开后,虞欢并没有急着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先去了花衣裳的院子。 小翠正在院子里打扫满地的落叶。 看到虞欢过来,赶紧朝着她恭敬行礼。 只见她一边朝着虞欢大声的行礼,一边还时不时的回头张望着身后,像是要提醒房间里的花衣裳。 对于她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和行为,虞欢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一刻,倒也不急着进去了。 估计是看到了虞欢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小翠还是有些心虚和害怕的。 手抓着扫把在那明显的有点做贼心虚的样子:“小姐你干嘛这样看着奴婢啊,是奴婢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用虞欢开口,身后的墨双便忍不住在那一脸冷笑的出声讽刺她了:“你的脸上的脏东西还不够明显吗?某些字在你的脸上都闪闪发光了呢!” 听出墨双的意有所指,小翠还是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苍白着一张脸,双手也抓紧了手中的扫把:“墨双,我平日里好像也没有得罪你?你怎么老是看我这么不顺眼,处处针对我欺负我?” “害?谁丫的欺负你了,还不是你——” 墨双撸起袖子就要找她理论。 话才刚说到一半就被虞欢给拦住了:“行了墨双。” 墨双肺都快要气炸了,就寻常时候,小翠看到自己哪怕再看自己不顺眼,嫉妒自己能在小姐的身边伺候。 明明当初都是一起进的将军府,结果她成了小姐身边的大红人,她倒好,这些年来在将军府默默无闻的。 可那时候的小翠,心里即便再不甘心,再有怨气,也不敢表现出来。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现在她跟了花衣裳。 别看花衣裳才来将军府没有几天,但是她在将军府的待遇,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 而且将军府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都十分喜欢她,加上昨天晚上,花衣裳又冒死救了夫人的命,现在的花衣裳在将军府的地位,更是没几个人能撼动得了了。 小翠现在可以说是有靠山了。 显然,现在的花衣裳就是她的靠山。 虞欢并未和小翠多加纠缠,而是直接越过她往里走去:“你家姑娘现在是醒着还是睡着呢?” “小姐,大夫说花姑娘伤的严重,得静养。而且自打小姐今日离开后,花姑娘就一直在休息,应该是还没醒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小翠悄咪咪的抬头看了虞欢一眼:“要不小姐您先在这稍等片刻,奴婢进去通知花姑娘一声?” “小翠你简直放肆!” 小翠的话,让墨双当场脾气就上来了,合着这才来花衣裳身边伺候没几天,就分不清谁才是这将军府的主子了是? 小翠估计也意识到了自己说的话不对,所以在墨双训斥她的时候,她这一次更是难得的没有顶嘴。 而是沉默的将头低下去,嘟嘟囔囔道:“这不是小姐在问我嘛是小姐问我花姑娘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了的” “合着你家姑娘自打我走后便一直休息,直到现在都没有醒。那玉佩,又是如何到我大哥手上的呢?” 面对虞欢似笑非笑的反问,小翠现在都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个瞬间,她的小脸顿时红的就跟那猴屁股似的。 在她将玉佩给花衣裳的那一刻,其目的就是让花衣裳将玉佩亲手交到大公子的手上,这样还能促进花姑娘和大公子之间的感情。 而且让小翠没有想到的是,大公子竟然会这么快就将玉佩给了小姐。 她还以为,像大公子那么冷静睿智的一个人,加上这个高丽莎本来就来路不明,至于她的身份,以及她亲口说的那些话,和二公子有染,那些都是她自己说的,又没有证人给她证明,证明她的身份。 谁知道她是不是从哪个地方,或者是那种烟花之地专门找上门来,讹将军府的? 光是看她来将军府的那些穿戴,虽然小翠没有亲眼见到,但是她可以都听京城里和府上的人说了,高丽莎来将军府的第一天,就在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穿的衣服跟没穿有什么两样?ъitv 这一路走来,不知道被多少的男人看光了身子。 想她们将军府又是什么地方? 二公子要娶的女子,自然是家世清白,大家闺秀。 像高丽莎那样的女子,如何配进将军府的大门? 也不知道小姐到底看上了那高丽莎什么。 像姑娘这么好,世间这般罕见,温柔似水的女子,小姐看不上也就算了,竟然还对花姑娘多次出言讽刺。 反而对高丽莎那样的女子—— 拿她当将军府的上等客人对待。 小翠是真的想不明白。 见小翠也不敢开口说话,虞欢没有过于的找她的麻烦。 毕竟,她要是真的想处置小翠,还不是跟处置一个蚂蚁一般容易? 而且她的心思也不在小翠的身上。 小翠这个人其实还算不赖的,只不过就是性子太过于直爽,没有太多的心眼。 想起前世,在自己落魄的那些年里,墨双死后,她是唯一一个肯正眼瞧自己,又不拿自己当佣人对待的丫鬟。 在府上所有的人,无论是妾室还是奴才都联起手来欺负她,凌辱虐待她的时候。 唯有小翠,是站在她这边的。 说实话,小翠身为将军府的奴婢,她和她并不熟,她所熟悉的是陪着她一起长大又忠心耿耿的墨双。 她只知道,小翠是和墨双一块进的将军府,但是最后因为墨双比小翠聪明会来事,又会伺候人,加上她心灵手巧,所以娘就将墨双安排在了自己的身边。 至于小翠—— 这些年一直在将军府默默无闻。 她也不知道最后她是怎么来到宴秋的府上的。 在自己大冬天双手冻的流血,通红发脓,但是还是被强制的命令她去洗府上上上下下所有人的衣服的时候。 小翠都是不发一言的默默的帮着她洗。 哪怕是一丁点空隙不被人发现的时间里,她都会将自己推到一边,让自己好好的休息一会儿,衣服她洗就行了。 她的一双手,被冻的流脓通红,高高的肿起。 说实话,身为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自出生起,她便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 从小到大,只有她让人受委屈的份,还从未有人能够让她受过委屈。 尤其这些肮脏劳累的活,她别说干了,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过一眼。 但是因为宴秋,她堂堂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可谓什么都会做了。 洗衣做饭,缝补衣裳,哪怕在被人欺负凌辱折磨的时候,也会收敛自己的倔脾气,忍气吞声,知道不发一言了。 因为她知道,她的身份,她眼前的遭遇,多说一句话,换来的便是双倍百倍,甚至千倍的责罚和殴打。 想起前世的小翠,临死前,她将她抱在怀里。 她不觉得在将军府的那些年里,她善待了小翠。 她甚至都不知道小翠的存在,对于她的名字,也是在很小的时候,她娘和她说,有两个丫鬟挺不错的,一个叫墨双,一个叫小翠。 你喜欢哪一个? 当时她直接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墨双。 虽然那个时候她也从未见过墨双,但是小翠的名字对于心高气傲的她来说,是稍微有些土的。 是的,她就是因为小翠的名字,而嫌弃了小翠,选择了墨双。 当时沉芸在听到她选择了墨双的时候,还一脸笑着慈爱的摸着她的脑袋,夸奖她,说她不愧是她的闺女,她给她挑选的人也是墨双。 小翠虽然平日里看起来也蛮机灵的,但是比起更加机灵聪明,有眼力劲的墨双来,显然墨双更加胜一筹。 直到小翠和她说起了曾经的事,她才隐约记起来,在她很小的时候,有一个和同样年纪大小的小女孩,曾满是期待的,能够来到她的身边照顾伺候她。 可是—— 最后等来的,却是她想要伺候的主子成为了别人的主子,而她这些年来,只能被安排在府上一个默默无闻的角落里干着默默无闻的事情 虞欢不明白,不知道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给小翠带来,她却为何对自己这么忠心。 直到—— 在她闭上眼的那一刻,小翠声音虚弱,热泪眼眶,却又满脸微笑欣慰的和她说:“小姐,其实奴婢只是想有一个主子,一个拿奴婢当奴婢看待的主子。奴婢会对她很忠心很忠心只要是她开口,哪怕是让奴婢立马去死,奴婢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第192章 记不太清楚了 所以,因为前世对小翠的亏欠。 这一世,哪怕知道她心里的那点小心思,虞欢也没有多想怪罪她。 而是在看了她一眼之后,便迈步进房了。 小翠有些不放心,几乎都是没有犹豫的,在看到虞欢要去房里找花姑娘的时候,她更是下意识的就将手中的扫把给丢了。 然后一路跟着虞欢进房。 在虞欢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小翠更是担心自己方才的提醒房间里的花衣裳没有听到,而是在虞欢前脚才刚迈进房的那一刻,就听到她冲着里面叫喊道:“花姑娘,小姐来找你了!” 里面传来花衣裳虚弱的咳嗽声,哪怕花衣裳不用开口说话,单单是听到她这咳嗽声,小翠就知道,她的提醒房间里的花衣裳听到了。 看着小翠这叛变的狗腿样子,墨双就像撸起袖子教训她。 最后被自家小姐一个眼神给提醒的,墨双只能不爽的将撸上去的袖子给放下来了。 真的是。 若不是小姐不让她动小翠,就小翠这德性的,早在她最开始对小姐叛变的时候,她就将她给按在地上暴揍了。 也不看看花衣裳是什么身份,她家小姐又是什么身份? 她家小姐才是这丞相府的主人,花衣裳算个什么东西? 小翠这些年在将军府当职,脑子傻子生锈了是? 分不清谁才是主子,谁才是外来的人了? 房间里,花衣裳估计没有想到虞欢会突然过来找她。 毕竟,在白天的时候,虞欢之前已经来过一次了。 在看到虞欢从外面进来的时候,花衣裳黝黑清澈的眸子,微微闪烁跳动了几下。 眼前的少女一身简单的素衣,衣着并不华丽,五官秀眉白皙,也未施粉黛。 就连头发也是简单的随便的挽了起来。 可就是少女这身简单又朴素的穿戴与妆容,倒更加显得她美艳脱俗,美丽的不可方物。 即便都已经如此了,还是美的无人能及。 出于女子的嫉妒心,虞欢的这一张脸,无论是怎么看,打扮还是不打扮,都是美到极致,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的。 就连她这张引以为傲的脸,说实话,到了虞欢的面前,也是自愧不如的。 不得不说,虽然虞欢脑子愚笨,但是她的这张脸,着实是美的倾国倾城,无人能及。 再美的女子,即便浓妆淡抹,五官再是倾国倾城,出众到让人一眼难忘。 可是那全在虞欢没有出现的情况下。 无论多美的女子,只要虞欢在那里,那么她们全都会瞬间红花变成绿叶,成为虞欢的陪衬。 花衣裳还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也知道虞欢对自己向来不待见,所以在看到虞欢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哪怕她现在身上还有伤,别说动一下,身上的伤,光是喘一口气都异常的痛。 但是看到虞欢从外面进来的时候,花衣裳还是下意识的挣扎着要坐起来。 小翠看花衣裳这副样子,可把她给心疼坏了。 只见她快步上前就扶住了花衣裳,美其名曰是扶住她,实际上,则是按住她,不让她动弹:“花姑娘,你的身上还有伤呢,大夫说了,这段时间让你躺在床上静养,不让你乱动” 小翠这话,表面看起来是在和花衣裳说,其实言下的意思,无论是虞欢还是墨双,直接就听了出来。 而小翠还跟深怕虞欢听不出来她话里的意思似的,顿了一下之后,又继续说道:“而且夫人也说了,这段时间花姑娘你就好好的待在房间里静养,不让任何人来打扰你休息。” 小翠口中的这个人自然也包括虞欢。 虞欢听后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倒是丝毫也不生气。 但是虞欢不生气,并不代表墨双不生气。 墨双简直肺都要气炸了。 再看自家小姐,好像是真的一点也不生气的样子? 她好歹也是跟在小姐身边这么多年了,小姐什么脾气这些年她更是摸的透透的。 用小姐的话来说,那就是小姐的眼里容不得半点的沙子,哪能允许小翠敢这么对她不敬? 别说小翠了,就算自己,自己好歹也跟了小姐这么多年,是小姐身边的大红人了? 若是自己敢和小翠这样对小姐不敬,估计换作以前的小姐,早就把自己给拖下去打板子了。 结果小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小姐的威严,小姐非但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反倒还跟一个无事人一样。 墨双都有点担心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了? 小翠的话音才刚落下,原本该说话的人是花衣裳,可是花衣裳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虞欢说道:“小翠说的不错,花姑娘你的身上还有伤,眼下需要静养。况且,你现在已经是我将军府的人了,也无需这么客气了,躺着说话。” 虞欢的话,别说花衣裳不敢相信了,就连小翠和墨双纷纷诧异的微张小嘴。 小姐现在都这么好说话了吗? 要知道以前的小姐,眼睛里哪里容得下半点的傻子,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对她不敬,不将她放在眼里。 尤其是花衣裳这一号的。 本来小姐的心里就讨厌这花衣裳讨厌到了极点,就更别说,会对花衣裳这么体贴了。 真的让她躺下来说话? 不过最高兴的人,莫过于还是小翠了。 毕竟,像姑娘这么人美心善,又这么为人着想的人,她就知道,这个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花姑娘呢? 她觉得小姐一定是这段时间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知道自己对花衣裳太不好了,要不然小姐今天专门过来干什么? 不就是为了看望花姑娘吗? 想到这里,小翠对虞欢也不这么的忌惮了 只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放下来心,就见虞欢将手中的茶盏慢条斯理的放在桌子上,淡淡的开口:“小翠,你先出去,我和你家花姑娘有点话要说。” 一听到小姐让自己出去,小翠刚放下去的那点戒备心,几乎是瞬间又升了上来。 只见她虎视眈眈的瞪着虞欢,又回头十分担心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脸虚弱的花衣裳。 显然,花衣裳眼底一闪而过的恐惧,还有那张惨白的小脸,小翠也看的一清二楚。 这让她,哪怕是小姐的命令她都不想听了。 在她的意识里,小姐本来就和花姑娘不熟悉,能有什么话需要单独说? 况且现在花姑娘身上还有伤,这和平常完好的时候还是不一样的。 这要是换做平常,花姑娘完好的时候,小姐要是想对花姑娘做点什么,花姑娘完全是可以反抗的。 不像是像现在这样,花姑娘整个人虚弱无力的躺在床上,别说反抗了,完全就是铁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小姐要是真的想对她做点什么出来,她完全是反抗都没有能力反抗的。 所以在小姐让自己出去的时候,小翠怎么可能放心? 见自家小姐命令都说出来这么长时间了,而小翠就跟没有听到似的,站在那犹豫不觉得的。 墨双的脸色本来就不好看,现在再看到小翠不听她家小姐的话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连小姐的命令都敢违背。 气的墨双简直不能行,冷冷的出声:“小翠,你现在莫不是脑子被驴给踢了?分不清谁到底才是你真的主子了?” 估计也是担心小翠,怕小翠为难,在墨双不爽的话音落下后,就见花衣裳虚弱的出声:“小翠,你先出去把,我没事的。虞小姐只是有话要和我单独说。” “可是花姑娘” 小翠还是有点不放心。 那边的墨双已经十分的不耐烦了,只见她也完全顾不上小翠了,直接上前强制性的拽着她的胳膊就将她给拽出了房间。 别看小翠和墨双身材上看起来差不了多少,都是属于那种瘦小不胖的。 但是明显的,现在在气头上的墨双力气不是一般的大,直接毫不犹豫的就将小翠给拽出了房间。 小翠估计也没有想到墨双会突然对自己动手,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被墨双给连人带身体的直接拽出了房间。 不仅如此,在小翠反应过来准备回房的时候,墨双直接啪的一声,就将门给关上了,然后她整个人就挡在门口,压根就不让小翠进去。 小翠又着急又生气,担心花衣裳在里面受小姐的欺负,就要硬闯,可她怎么可能会是墨双的对手? 一连试了几个来回,结果都被墨双给狠狠的推倒在地上。 是的。 小翠严重怀疑墨双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将她推到地上,借着这个机会,在报之前几次的仇。 在墨双的手上一连吃了好几次亏之后,小翠也学聪明了,知道自己硬闯不会是墨双的对手,所以在不知道第几次从地上爬起来,只见小翠一连忌惮又愤怒的瞪着墨双,安静了一会儿,估计是没有听到从里面传来什么动静,她也不和墨双在门外僵持了,而是直接转身就跑了。 聪明如墨双,一看小翠拔腿就跑了,不用想就知道她去干什么去了。 她一脸嫌弃的拍了拍自己的手,仿佛刚才碰她那几下有多么的脏似的。 只见她一声冷哼,对着小翠跑去的方向很是不以为然,反倒觉得她蠢的不可救药。 这边—— 原本,花衣裳和虞欢单独在房间里待着,其实花衣裳是不害怕的。 毕竟,虽然虞欢任性妄为,被家里人给宠坏了,加上她的身份,自小她便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哪怕是捅出什么篓子来,也有将军府的人替她撑腰。 但是同样的,花衣裳也知道,虞欢虽然被将军府的人给宠坏了,但也完全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毕竟,虽然她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让虞欢这么讨厌不喜欢自己,处处针对自己。 但是最起码,自己没有得罪过虞欢什么,表面上,她还是不会对自己做什么的。 一开始,花衣裳是这么想的。 可是直到墨双将小翠带出去后,连带着门也给关上了,这让房间里的光亮一下子就变的暗淡了下来。 同时,她看着虞欢坐在长椅上,一脸的漫不经心,处处向外透着一抹难以形容的高贵感。 加上房间里的突然暗淡,以及虞欢坐在那,墨双和小翠都出去那么长时间了,她却是一句话也不说,这让花衣裳莫名的心下有些紧张。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在才刚来将军府的时候,她是完全不怕虞欢的,相反,将军府这么多人,她唯一一个不放在眼里的人就是虞欢。 她觉得虞欢是最好拿捏,也是嘴唇没有脑子的那一个,她只要愿意,随便上个几句,就能把虞欢给哄的团团转。 是的,如果说一开始,花衣裳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在来到将军府这么长时间之后,将军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基本上都喜欢上了她,也对她十分的尊敬,唯独虞欢。 从开始到现在,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虞欢这么抵触自己,而且看虞欢那架势,一次比一次还要抵触她。 无论她付出多少的努力—— 在她虞欢的眼中,一个来路不明,仅凭她三言两语,以及穿着行为都十分放肆有损她将军府颜面的高丽莎来,都不知道比她好上多少倍。 虞欢就安静的坐在那,也不开口说话。 一开始还好,时间长了,这让花衣裳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安。 最终还是她吞咽了一口唾沫,主动开口道:“虞小姐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倒也没有什么特别打紧的话,只是比较好奇花姑娘你的身份。” 闻声,花衣裳心中长出一口气,同时心也提了起来,有些戒备的看了虞欢一眼:“关于我的身份,上次虞小姐不是问过了吗?是衣裳哪里回答的不对,让虞小姐你觉得奇怪吗?” 闻声,只见虞欢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确实有些地方蛮奇怪的。之前花姑娘不是说,你的亲人就在京城吗?我比较好奇,到底是京城中的哪一户人家?” 花衣裳黝黑的眸子闪烁:“依照虞小姐这样的身份,衣裳即便是说了,估计虞小姐也不认识。况且,他们只是生活在京城,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而是” “认识还是不认识,花姑娘说了便是。花姑娘不愿意说,莫不是”“自然不是!” 花衣裳矢口否认她:“其实对于他们,毕竟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有些记不太清楚了” 第193章 陈叔叔姓陈,单名一个彪字 “即便记不太清,也总会知道名字?” 对上虞欢审视看过来的目光,花衣裳低下头,抿了抿唇,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到虞欢道:“我怎么分明记得,你上次给我的回答不是这样的?我倒是没有听出来你对你的那些远在京城的亲人已经生疏到这种地步了?” 不用花衣裳开口解释,只见虞欢低笑一声,自顾自的说道:“花姑娘该不会是觉得这段时间在将军府的小日子过的太过于滋润,不舍得走了?”biqμgètν 毕竟—— 若是花衣裳真的去京城寻找她的那些亲人,一旦找到到时候她就要从将军府离开的。 就像是花衣裳亲口说的那样,将军府在京城什么地位?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将军府,在整个大慕是什么地位,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单单一个将军府,莫说京城中的权贵世家了,即便是皇室中人,也甚少有人能够比得上虞家的。 如花衣裳这般聪明的女人,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即便她真的找到了她的亲人,她的亲人再怎么看重善待她,都不如她在将军府当个丫鬟待遇还要好! 花衣裳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毕竟,人生来自私,先考虑到自己,才能考虑到别人。 对于虞欢意有所指的话,这让花衣裳心中刚升起来的那些戒备的心思瞬间就当然无存了。 果然,她还是太高看这个虞欢了。 对于她能这么想自己,仔细想想,也是在花衣裳意料之中的事情。 见虞欢都这么说了,她也装作自己心里的那点小心思被猜透的样子,有些惶恐,又有些不安,但还是着急为自己辩解解释道:“虞小姐,将军府对衣裳有恩,无论是大公子还是沉夫人”“将军府对你的恩情,你不是早在昨天就已经还了吗?” 花衣裳替她娘挡的这一剑,可真是挡的恰到好处,彻底的让她稳固了在将军府的地位。 对此,花衣裳只是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去:“当时那种节骨眼上,衣裳也没有想这么多,只是觉得夫人有危险,又在衣裳来将军府的这些年来对衣裳不薄,夫人有危险,哪怕是刀山火海,衣裳也定是义不容辞的。” “花姑娘还没有说,你的那些亲人,姓什么叫什么呢?” 闻声,只见花衣裳低下头,认真的想了想:“陈叔叔姓陈,单名一个彪字。” 京城中,陈姓的人士并不多,只要花衣裳没有说假话,虞欢还是能够查到的。 当然,虞欢也相信花衣裳没有说假话,毕竟,将军府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她若是没有万全的准备,又怎么敢来将军府? “你的这位陈叔叔,家里都有什么亲人?” “有两个儿子,一个妹妹” “可都娶妻了?” 只见花衣裳摇了摇头:“衣裳与他们也有多年没有见过面了,至于他们有没有娶妻,衣裳就真的不知道了” 虞欢简单的问了花衣裳几句话就从她的房间里出来了。 几乎她是人才刚迈出房间,就看到小翠带着秋嬷嬷急匆匆的朝着这边赶来。 小翠到底是年轻,将所有的担心害怕和焦急全表现在了脸上。 但是秋嬷嬷不一样,秋嬷嬷毕竟是将军府的老人了,这些年什么大风大浪的没有见过? 虽然她的脸上没有像小翠那样表现的过于的焦急,不仅焦急,尽管她们已经走的很快了,但是小翠还是不停的催促着秋嬷嬷,给人一种,深怕晚了一步,到时候花衣裳就没有命在一样。 可以看得出来,秋嬷嬷脚下的步伐很快,一张向来慈祥的脸上,此刻也满是凝重。 显然,她也是着急的。 毕竟,小姐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十分有自己的脾气,若是让小姐遇到了让她不开心或者不爽的人 这要是平常还好,毕竟现在衣裳还在重伤阶段,她就担心小姐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专门为难她。 在看到虞欢从花衣裳的房里出来的时候,二人并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只知道里面静悄悄的。 而小翠,在看到虞欢从花姑娘的房间里出来,也顾不上其它了,直接就快速的跑去房里去看花衣裳去了。 秋嬷嬷倒是没有像小翠那样横冲直撞没有分寸的进房,只见她走到虞欢面前,先是朝着虞欢微微点头:“小姐。” 对于秋嬷嬷,虞欢向来敬重。 无论前世还是这一世,她知道,秋嬷嬷这些年为了跟在娘的身边,付出了很多,甚至一辈子不嫁人,就为了在她娘的身边伺候她娘。 在虞欢的心中,也早就拿秋嬷嬷当成了自己的半个亲人。 可随着花衣裳的出现 虞欢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秋嬷嬷,并未多说什么,直接带着墨双便从她的面前离开了。 对于虞欢的冷漠,其实秋嬷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毕竟小姐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虽然小姐这些年来没少因为自己的任性和蛮横做错事,可是像小姐这样的身份,将军府夫人一连给将军生了三个儿子,小姐是将军府唯一的嫡长女,又是夫人和将军的小女儿,唯一的女儿,夫人和将军不疼爱她又疼爱谁呢? 所以这样的生存环境下,小姐任性一些,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当然—— 小姐平常虽然任性一些,但是心地是善良的,也不坏。 其实在秋嬷嬷的心中,孰轻孰重,她也是分得清楚的。 只不过衣裳这孩子,太过于善良懂事的让人心疼了。 以前,她承认,自己最偏爱的是小姐。 可是自打花衣裳出现了以后,她的所作所为,她的种种行为,哪怕花衣裳来将军府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她从花衣裳的身上感觉到了她和小姐的不同。 小姐自打出生起,便是万千宠爱。 同样的,她的身边最是不缺的就是疼爱她宠爱她,想要讨好她的人。 哪怕她是夫人身边的大红人,又是从小看着虞欢长大的,虞欢自小对她便很是尊重,也一直从未拿她当将军府的下人看,相反,小姐还拿她当长辈看重。 可花衣裳与虞欢不同的是,花衣裳只有她自己,她需要亲人,需要关怀,只要谁对她好,她就能感觉得到,甚至付出全部的好去回报,就好比昨天—— 那种情况下,哪怕她明知道依照夫人的武功,加上那个时候有她在,夫人根本就不会受伤,但是花衣裳太心急害怕夫人有个三长两短了,所以才会想也没有想的就拿自己的身体去挡,压根就没有想自己,会因为这一挡而失去一条命。 花衣裳与虞欢性格不同,出身不同,待人都是不同的 虞欢的身边,对她关怀备至的人太多,所以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 但是花衣裳不同,她的身边,很有可能最后就只剩下她这一个关心她的人了。 房间里,因为太着急花衣裳了,这一路上小翠都不带停的,一路跑到夫人的院子里。 当时夫人正在休息,秋嬷嬷在外面守着。 秋嬷嬷认出她的身份,又见她一脸着急气喘吁吁的样,没有等她开口,当即便出声问她怎么回事,是不是她家姑娘出事了? 当时小翠太累了,毕竟因为太担心她家姑娘,她这一路跑到夫人的院子可不远,累的气喘吁吁的都说不出话来,见秋嬷嬷又满脸着急的瞪着她,听着她话里的意思,小翠觉得,花姑娘距离出事也不远了。 毕竟,小姐不喜欢花姑娘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加上现在花姑娘又身受重伤,行动不便。 本来小姐就和花姑娘不对盘,小姐也不怎么爱搭理花姑娘,今日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又来花姑娘的院子里? 要说小姐来就来,还将她给赶出去,又让墨双将房门给关上,整个房间里就剩下小姐和花姑娘两个人了,有什么话小姐是不能敞着门说的? 所以小翠是真的担心小姐会对花姑娘不利,在多次和墨双争执都吃了大亏之后,小翠也不敢再在门口耽误时间了,而是直接就跑去了沉芸的院子去通知沉芸了。 虽然夫人在休息,但是秋嬷嬷还在啊,秋嬷嬷身为夫人身边的大红人,这些年跟在夫人的身边,她在将军府的地位,早就说一不二了,她的话,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就能代表夫人的意思。 莫说府上的下人怕她敬重她了,就连小姐平日里看到了她,都要礼让三分。 所以,在小翠听到秋嬷嬷这么问她的时候,没有半点犹豫的直接冲着她点头。 本来因为她这么着急的到来,秋嬷嬷就有些担心,现在又看到她点头,当场便什么也没有就快步来花衣裳的院子了。 一路上,别看秋嬷嬷年纪这么大了,但是她走的步子特别的快,让小翠一路跑着都追不上,被落下了老远的距离。 看到秋嬷嬷这么担心花姑娘,小翠不知道有多高兴。 花姑娘这么善良又善解人意,怎么能不让人喜欢她? 这一路上,跟着秋嬷嬷回到院子里,小翠也算终于是得以喘息的机会,在路上将虞欢过来的事情和秋嬷嬷说了。 不仅说了,还将虞欢如何如何让墨双将房门关上,一脸冷漠又凶神恶煞的不知道要对花衣裳做什么,她实在是不放心,因为墨双堵在门口不让她进去,她担心小姐会对花衣裳不利,所以才会想到去找夫人 秋嬷嬷进来的时候,小翠正对着花衣裳驱寒问暖。 许是看到秋嬷嬷进来,花衣裳清澈黝黑的眸子略微显得有些泛红,但是看到秋嬷嬷进来的时候,她赶紧将头低下,像是深怕被秋嬷嬷看到她刚哭过一样。 秋嬷嬷何等的聪明? 光是看到她这个小动作就知道她什么意思了。 “衣裳,小姐都和你说了什么?” 花衣裳如实道:“没小姐她人很好,就是来看看裳儿伤势恢复的怎么样了,嘱咐裳儿好好养伤” 花衣裳说话的语气很温柔。 但是明显的,她这话音才刚落下,小翠就一脸不爽的打断她了:“花姑娘,你怎么能胡说呢?小姐那架势,一看就不像是对你驱寒问暖的人。花姑娘你别怕,秋嬷嬷来了,小姐对你说了什么,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你都和秋嬷嬷说。秋嬷嬷是夫人身边的大红人,你昨天才救过夫人的命,夫人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任凭小翠怎么着急,怎么劝说她,但是花衣裳始终都是无动于衷,一口咬定的摇头:“不,小姐真的没有对我怎么样,她只是” 看到花衣裳还不承认,小翠又着急又心疼。 她进来的时候,可是分明看到花姑娘在偷偷的抹眼泪,若是小姐没有欺负她,没有对她说什么不好听的话,花姑娘怎么会偷偷抹眼泪? 看到花衣裳这副明明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还要替小姐开脱的样子,小翠心疼的很快也红了眼眶。 因为她觉得花姑娘实在是太善良,太可怜了。 多少次被小姐给欺负到头上,花姑娘都不知道反抗,还一脸的好脾气,不仅如此,还替小姐开脱。 半点也不埋怨怨恨小姐。 见自己劝说了几句,花衣裳都不说。 没办法,小翠只能自己开口:“秋嬷嬷,虽然奴婢不知道刚刚在房里的时候小姐都对花姑娘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但是自打花姑娘进府以来,小姐有多不喜欢多瞧不起花姑娘,秋嬷嬷你也是看在眼里的。甚至当着夫人和秋嬷嬷您的面,小姐讽刺起花姑娘来也丝毫不手软。” “小翠,你别说了” “不,花姑娘,我就要说。花姑娘你就是太善良了,每次受了欺负都是自己咬牙忍着,什么也不说,你越是这样,小姐越是看不上你,越是欺负你” 花衣裳这副样子,别说她自己了,就连小翠看到了都心疼不已。 小翠说的这些,秋嬷嬷根本就无须去考证真假,毕竟小姐不喜欢衣裳这件事是事实。 自打花衣裳进府以来,小姐也确实是没有给过花衣裳好脸色。 所以 第194章 秋嬷嬷,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和夫人说.... “小翠,秋嬷嬷,小姐真的没有对我做什么。况且,我也知道,小姐虽说不喜欢我,但是也就嘴上说说而已,并未动手对我做过什么。方才方才小姐不过是和我聊起了亲人,一时悲从心起,所以才会忍不住哭泣了起来” 花衣裳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她的话无论是落在秋嬷嬷还是小翠的耳中。 尤其是小翠的耳中,让小翠下意识的就觉得,小姐一定拿花姑娘双亲的事情来讽刺她,故意让她难过了。 要不然,花姑娘怎么会哭成这样? “虽然我也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这么不喜欢你,但是小姐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等回去后,我会和夫人说一声的,毕竟你昨天才因为救夫人的命而身受重伤,险些连命都没有保住。” 若是这个时候再任由着小姐胡来,只怕对小姐和将军府的名声都是不好的。 秋嬷嬷心疼花衣裳的同时,同时也在为着将军府的大局着想。 谁知道,在听到秋嬷嬷的保证后,花衣裳下意识的就道:“不,秋嬷嬷,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和夫人说” 花衣裳像是深怕秋嬷嬷会将虞欢又欺负她这件事告诉沉芸,她担心坏了。 眼睛更是在这一刻泪汪汪的。 她就这么眼泪汪汪的望着秋嬷嬷,眼底的泪珠晶莹剔透,让人看着好不怜惜。 “虞小姐无论怎么说也是夫人的亲生女儿,是被夫人从小宠爱着长大的,裳儿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影响到她们母女之间的情分。裳儿更不想借着,昨天因为救了夫人的命,让夫人在我与虞小姐之间,左右为难。” 对于秋嬷嬷和小翠来说,现在的花衣裳,简直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咬牙忍气吞声也就算了,还心地善良的,都这个节骨眼上了,还在为夫人着想。 花衣裳的话,让秋嬷嬷很是动容。 见她像是深怕自己会将这件事和夫人说,紧张的就要从床上挣扎的坐起来。 现在她的身体,是万万的经不起这些折腾的。 秋嬷嬷表现的比小翠还要担心着急,只见她快一步上前,按住花衣裳的肩膀不再让她挣扎着坐起来。 “你这丫头,怎么那么不听话呢?没听大夫说这段时间让你静养,不需要你乱动吗?到时候遭罪的又是你自己。” 秋嬷嬷的语气又是无奈又是心疼,见花衣裳一副咬牙倔强隐忍的模样,都这个节骨眼上了,完全顾不上自己,一直在为别人着想。 哪怕花衣裳为的不是自己,但是秋嬷嬷就是很感动。 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和夫人说的。” 听到她保证,花衣裳长出了一口大气,凝重苍白的小脸终于在这一刻,也慢慢的恢复了一点血色。 只见她冲着秋嬷嬷展颜一笑。 秋嬷嬷被这温柔如水的笑给搞的一阵恍惚,心中待她更是怜惜。 只见她转头冲着身边的小翠说道:“小翠。” 听到秋嬷嬷叫她,小翠赶紧恭敬的上前:“秋嬷嬷。” “好好照顾你家姑娘。若是衣裳有什么缺的,尽管开口提。她不好意思开口,你身为她身边的丫鬟,又在将军府待了这么多年,难道你也不好意思开口吗?” 听出秋嬷嬷言下意思,以及她语气里的责备和严肃,小翠不仅一点也不害怕,反倒是笑眯眯的一脸高兴的替自家姑娘应下了。 秋嬷嬷这是心疼她家姑娘呢! 虽然府上没有人胆敢瞧不起她家姑娘,而且她家姑娘在府上的人缘也十分的好,府上上下所有人,当然除了小姐以外,都很喜欢花姑娘。 自然不可能欺负了了姑娘去。 可是秋嬷嬷的话,无疑不是在将军府更加证明了花姑娘的身份。 小翠这是为自家姑娘感到开心高兴呢。 秋嬷嬷并未在花衣裳的房间里待多久,本来就是看小翠着急忙慌的去找她,担心花衣裳出点什么事,秋嬷嬷甚至连夫人都没有通知一声,就快步的跟着小翠赶来了。 估计现在夫人都已经醒了。 每次夫人醒来这些年夫人都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夫人每次醒来都会叫她。 这一次看来夫人是叫不应她了。 临走前,秋嬷嬷对花衣裳又再三嘱咐了一句:“我估计夫人这个时候也醒了,我得赶紧去她的身边伺候了。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养伤,什么也不要管,什么也不要问。你放心,按照夫人的意思,这将军府,在未来,还是有你一席之地的。” 说完这句话,秋嬷嬷朝着花衣裳点了点头便走了。 确定秋嬷嬷走远了之后,小翠赶紧快步走到门口将门给关上了,然后回头看向花衣裳的时候,脸上的高兴与兴奋溢于言表。 当然,秋嬷嬷话里的意思,像小翠这样的脑子都能够听明白,聪明如她的花衣裳,又如何会听不明白呢? 偏偏小翠看着花衣裳还是一脸惨白没有半点血色的样子,还以为她没有听懂秋嬷嬷的言下之意,赶紧快步走到床前和她解释:“花姑娘,你难道没有听懂秋嬷嬷话中的意思吗?” 闻声,花衣裳只能装作满脸不解的抬头看她:“什么意思?” 见花衣裳是真的没有听懂秋嬷嬷的意思,难怪花姑娘在秋嬷嬷走后,还是面无表情和刚才秋嬷嬷来的时候一样。 想到这里,小翠破有耐心的和花衣裳解释道:“秋嬷嬷的意思就是,未来在这将军府,会有花姑娘你的一席之地啊。” “即便小姐再不喜欢花姑娘你,花姑娘你也无需害怕,只要有夫人在,小姐是无法将你赶出将军府去的。” “虞小姐毕竟是夫人的亲生女儿,而我不过是一个外来者,如何能让夫人因为我和虞小姐”“花姑娘,这是不一样性质的。” 没有等花衣裳将话说完,小翠便兴冲冲的打断了她。 “小姐天生骄纵,蛮横不讲理。虽然她是夫人的亲生女儿,夫人这一生就只有她一个女儿。但是小姐的性子在京城中,打小就十分的不讨喜,经常惹是生非。可花姑娘你不一样啊,你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知书达理。又会哄夫人开心。” “这个世上,没有人会喜欢蛮横不讲理的人,像花姑娘你这样的,才是夫人最喜欢的。” “而且这些年来,将军府大大小小的事情全由夫人在管。夫人的话,在府上就连将军都得乖乖听着,秋嬷嬷是夫人身边的大红人,一般情况下,夫人有什么事,或者想说什么都会和秋嬷嬷说,也不会和秋嬷嬷有什么隐瞒。方才秋嬷嬷能说出这样的保证来,肯定是夫人也和她说了这件事。” “这就证明,在夫人的心中,是很看重花姑娘你的啊。只要夫人不开口,那么这个府上的任何人,包括就连小姐自己,都无法将花姑娘你给赶出将军府去。” 小翠以为自己都已经将话说的这么明白,说的这么清楚到这种地步了,花姑娘听懂她的话后一定会十分的高兴和开心。 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非但没有从花衣裳的脸上看到半点的高兴和开心,相反的,花衣裳的整个秀丽的眉头,在此刻都皱了起来。 光是看她的面部表情就能看得出来,此刻的她,显然并不是很高兴和开心,相反,她的面部表情还有些凝重 终于,小翠显然也意识到了花衣裳的情绪不对。 就连兴奋的语气在这一刻,也变得弱了下来。 只见她先是沉默的盯着花衣裳看了好大一会儿的时间,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口:“花姑娘,你怎么了?是不开心吗?” 闻声,花衣裳只是摇了摇头,看向她:“小翠,夫人维护我,看重我,拿我当亲生女儿看待,我固然开心。可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花衣裳整个人黯然伤神,秀丽苍白的脸上更是一闪过去的酸楚和无可奈何。 “可是我的身份” “我知道你们都喜欢我,无论是夫人还是秋嬷嬷,又或者是将军府上上下下所有人,可是即便你们再喜欢我,我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不过是一个外来者,寄人篱下。虞小姐才是你们真正的主子。我不希望最后夫人还有你们,因为我和虞小姐闹到那种地步” 花衣裳的话,让小翠深深感动的同时,更加觉得小姐做事实在是太过分了。 明明花姑娘这么好,这么善良,小姐自打花姑娘进府以来,就处处针对她,处处不待见欺负她。 可是哪怕都这样了,别说是花姑娘了,只怕是换作任何一个人,即便是恩情,也早就变成仇人了。 可是花姑娘没有,无论小姐怎么对花姑娘,欺负也好,骂她也好,讽刺也好,故意针对也好。 在花姑娘的心中,始终待小姐都是心存善意,为小姐着想。 那么都这个节骨眼上了,花姑娘甚至还害怕因为自己的存在而影响了小姐和将军府上下所有人以及夫人之间的关系。 这要是换作别人,只怕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取而代之了。 偏偏花姑娘这么心地善良,哪怕被小姐都欺负到这种地步了,还是心存善意,为小姐为夫人着想。 这样的主子,让自己怎么能不喜欢,不忠心呢? “花姑娘,虽然小姐才是我们将军府的主子,但是这段时间以来,府上上下所有的人对你的喜欢你也是看在眼里的。” “我们对花姑娘的喜欢都是真心实意,没有掺杂半点的假意的。夫人对花姑娘你也是十分的喜欢,秋嬷嬷也是。要不然秋嬷嬷也不会在奴婢去找她的时候,一看奴婢是花姑娘你身边的丫鬟,她甚至过问一句都不曾,就快步的跟着奴婢一块过来了。” “奴婢在将军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秋嬷嬷对一个人这么关心和担心的。” “花姑娘你放心” 小翠主动的朝着花衣裳伸出自己的手,细嫩的小手放在花衣裳的光洁纤细的手背上,一脸的语重心长和坚定忠心:“奴婢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奴婢这辈子是认准花姑娘你了。以后花姑娘就是奴婢的主子,日后不管花姑娘你是留在将军府也好,离开将军府也好,反正奴婢以后都跟着花姑娘你。花姑娘去哪,奴婢就去哪。” 第195章 这件事,真的是花衣裳吗? 这边。 秋嬷嬷回到沉芸的院子里的时候,沉芸已经醒了。 对于自己一觉醒来没有找到秋嬷嬷这件事,这几十年里,几乎根本就是没有的事情。 但是沉芸倒是一点也不好奇秋嬷嬷去干什么去了,因为在她醒来后,府上的下人就和她说了,说花衣裳那边出了点事,貌似事情有些严重,小姐过去了 然后沉芸就了然了。 秋嬷嬷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沉芸正躺在院子里的软塌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眼睛都没有睁开。 哪怕秋嬷嬷的脚步很轻,一路走来也没有发出什么动静,她走路的声音,还没有风声大。 但是她还没有靠近沉芸,沉芸就已经知道她回来了。 只见沉芸懒洋洋的将眼睛睁开,看向站在不远处正朝着自己走来的秋嬷嬷。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听小翠说,小姐从外面回来后就满脸不悦,一脸不爽的去了花姑娘的院子里。” “不仅如此,大白天的,小姐还让墨双将房门给关上,不让小翠进去” 秋嬷嬷将方才小翠着急忙慌来找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和沉芸说了。 没有夸大,但是也没有减少。 只见沉芸听了秋嬷嬷的话后,稍稍的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凝眉:“欢欢对衣裳做了什么?” “老奴进花姑娘房间的时候,明显的看到花姑娘像是才刚哭过,只不过看到老奴进去后,她急忙将头低了下去。无论小翠怎么说小姐欺负了她,但是花衣裳全部矢口否认,说小姐并未对她怎么样” 欢欢是秋嬷嬷从小看着长大的,虽然欢欢性子自小骄纵蛮横了些,但是同样的,就像是秋嬷嬷认为的那样,欢欢又不是不讲理的。 秋嬷嬷都如此了解欢欢,又更何况是沉芸这个做娘的? 对于秋嬷嬷的话,沉芸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婢女的手中接过茶盏,优雅的浅抿了一口之后,接着说道:“这个小翠,我倒是没有想到她才去衣裳的身边伺候多久,竟然都敢对欢欢大呼小叫,这么不敬了。” 确实。 对于小翠的没有分寸,分不清主仆之别,虽然她也很喜欢花衣裳,但是毕竟小姐才是这将军府的主子。 而小翠因为一个花衣裳,三番五次的以下犯上,对小姐不敬,这样的丫鬟 “不过对于小翠的以下犯上,多次顶撞小姐,小姐好像都没有找小翠的麻烦。而且,小姐不仅自己没有找小翠的麻烦,在墨双多次想要对小翠动手的时候,最后都被小姐给拦了下来。” “哦?” 听了秋嬷嬷的话后,只见沉芸十分诧异的挑了挑眉。 显然,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儿,沉芸是再清楚了解不过的。 这眼睛里,可是容不得的半点沙子的。 即便是墨双这个常年跟在她身边,不离她左右,从小跟着她一起长大的丫鬟,她要是敢接二连三的对欢欢不敬,对欢欢以下犯上,多次出言顶撞欢欢,只怕欢欢早就命人将墨双给拖下去打板子了。 又更何况是小翠这个外人? 可显然,按照秋嬷嬷的意思,这个小翠多次对欢欢不敬,欢欢确实是没有半点想要惩罚小翠的意思? 纵使,是欢欢的亲娘,此刻的沉芸也有些琢磨不透欢欢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向来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宝贝闺女,此刻竟然能容得下小翠这么一个碍眼的沙子了? 说实话,别看欢欢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从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长大,对于自己的这个宝贝闺女的品性,这个世上没有谁比她更加清楚了解了。 一天的时间过去的格外的快。 虞欢发现,从花衣裳的院子里回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快黑了。 望着灰蒙蒙的天色,看着晚上要下雨的架势。 房间里,高丽莎正坐在房间里等着她。 看到她回来,她连忙起身站了起来:“欢欢,你可算回来了,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见高丽莎这副认真的样子,虞欢已经能够猜到她要告诉自己的事是什么事了。 果不其然,只见虞欢才刚一坐下,高丽莎也紧跟着她坐了下来:“我知道那个是什么香了。” “什么香?” “幻香。” “幻香?” 虞欢微微挑眉,隐隐觉得这个香有些许的耳熟,像是以前在哪里听过,但是印象不是很深刻,只有一点。 “对!就是幻香。幻香与高丽其它的香料不同,幻香是最低贱上不了台面的香了,像高丽那些权贵世家的人基本上都不会用这种香,因为他们都瞧不起这种香。不过” 说到这里的时候,高丽莎顿了一下。 虞欢顺着她的话接着问道:“不过什么?” 高丽莎抬头看她,很是认真:“虽然幻香子在高丽基本上没有人用,只有一些身份卑贱,喜欢用些下三滥手段的人才会买这种东西。但是幻香卖出去的次数,却远远的要超过其它的香料。” “嗯?” “你不是说你们高丽贵族人士,都瞧不起这种上不了台面的香吗?” “是啊,我们高丽贵族人士,的确都瞧不起幻香,也从来不屑于用它。讨厌它的程度,即便是我们不用熏香,也绝对不会碰幻香一下。可是我们不用,并不代表别人不用啊。” “高丽虽说土地肥沃,十分富裕,但是人不是很多?” 而且高丽只是一个小国,自然无法和他们大慕这样的大国相比。 所以,高丽的那些下等人买幻香,即便多买,数量的总和,所有人加起来买的数量,应该也不会超过那些贵族人士才用的香料? 一旁,没有等自家小姐开口,墨双便已经十分好奇的开口问了。 “不,我这里说的那些人,不止高丽人。” 不知高丽? 那就是—— 这种在高丽被高丽贵族人瞧不起,认为上不了什么台面的幻香,在别的国家却十分的受推崇? 虞欢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高丽莎却看着她嗤笑一声,眉眼间满是讽刺:“这个世上,表面正人君子,实际上背地里阴险狡诈,心狠手辣的小人数不胜数。这种幻香,便是他们作案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觉的,而且味道很淡,就连我这种常年生活在高丽,对于高丽所有的熏香全部了如指掌的人来说,在面对幻香的时候,也是用了很长时间才确定。” 有些话,高丽莎说的很对。 表面道貌岸然,温尔儒雅的正义人士,实际上,背地里更没有少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你最后是怎么肯定这是幻想的?” “因为雪儿。” “雪儿?” 虞欢这才想到,自己今天一天都在外面,倒是一天没有过问雪儿的情况了。ъitv 好在有高丽莎在,她也不担心雪儿能出什么意外,毕竟现在的雪儿又是在她这里住。 “雪儿今日情况怎么样?” 毕竟,雪儿是在之前的房间长时间闻了幻香才出现的错觉,现在她已经换了新的房间,按理说,应该没什么大碍才是。 可是在虞欢话才刚问出来,就见高丽莎一脸凝重的看着她,然后冲着她很是认真的摇了摇头:“不太好。” 不太好三个字,让虞欢正打算喝茶的手都是随之一怔。 她原本手都伸出去了,正打算喝杯茶,可是在听到高丽莎的话后,她的手伸到一半,还没有来得及碰上茶杯,就又将白皙的手给收了回来。 看向高丽莎:“什么意思?” “要不然欢欢你猜我是怎么这么快就肯定了昨天晚上我们闻到的那股淡淡的香是幻香?” 高丽莎的话完全不需要说的太明白,就依照虞欢现在的聪明才智,高丽莎毫不怀疑,自己只需要稍微点一点,虞欢就知道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果不其然,在听到高丽莎的话后,虞欢靓丽的眉眼稍微拧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在我不在府上的这段时间,又有人对雪儿偷偷的用幻香了?” “不。” 高丽莎摇头:“我怀疑,是昨天晚上,欢欢你给雪儿换了房间后,就有人重新给她往新的房间里下幻香了。” “” “” 高丽莎的话,让墨双下意识的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自己背后阵阵发凉,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感觉自己汗毛都立起来了。 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可是将军府啊。 将军府身为大慕的第一重臣,多少京城中的权贵世家都望尘莫及仰望的存在。 可以说,将军府别说是进人了。 用句毫不夸张的话来说,想要飞进来一只苍蝇都是难上加难。 竟然真的有人能在将军府来去自如,还是在她家小姐的院子里行凶? 虽说只是下幻香,距离行凶还差了点,但是对于墨双来说,这完全是比行凶还要严重的存在。 这背后之人—— 到底是谁? 什么来路? 竟然真的能够在将军府来去自如? “小姐,这件事,真的是花衣裳吗?” 第196章 吓死 花衣裳看着的确十分的有心机,可是那只是心机。 说到底,花衣裳的柔弱也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她生来就是那种柔弱的人,要不然就秋嬷嬷和夫人这些年看人的毒辣眼光,若是花衣裳真的是装出来的柔弱,那么秋嬷嬷和夫人也不会都这么喜欢她了。 既然花衣裳是真的柔弱,就好比她现在深受将军府上下所有人的喜爱。 可是小姐的院子,除了小姐以外,是不允许任何人擅自闯入的。 而且将军府那么多巡逻的侍卫,无论是大晚上在府上走动的,还是藏匿在暗处不为人知的。 花衣裳要是真的搞点小动静出来,他们早就第一时间告知她家小姐了。 可是没有—— 那就说明,这段时间,花衣裳很老实,并未搞出什么见不得人的动作。 况且 现在的花衣裳都伤成那个熊样了,即便是真的让她搞这些动作,她也完全搞不出来啊? “那肯定是她做的啊!” 就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几乎都不用虞欢开口的,高丽莎立马就替虞欢回答了。 笑话,不是花衣裳做的,那她身上的嫌疑岂不是更大了? 毕竟她是从高丽来的,这幻香又是她高丽才有的。 这所有的疑点全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哪怕这几件事不是她做的,但是只要是一个人正常的想法,基本上都会怀疑到她的头上来。 其实说起这个的时候,高丽莎还是很心虚的。 虽然她和虞欢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她还是蛮喜欢虞欢的。 而且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发现自己和虞欢也很聊得来。 初来大慕的时候,面对四周那些异样的眼光,虽然他们高丽人士,生来洒脱,压根就不在意四周这些异样的眼光和指指点点。 但是高丽莎到底也是人,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也是很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和指指点点的。 包括来了将军府以后,她也能感觉到将军府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和表情。 虽然因为虞欢的缘故,虞欢也特意让墨双吩咐下去,她高丽莎是她的客人,府上所有的人都不可对她不敬,若不然就是对她不敬。 虽然他们表面上看似对自己很尊敬很恭敬,实际上他们看自己的眼神,高丽莎又不是傻子,别人看她什么眼神,友好的还是鄙夷的,瞧不起的还是讨厌讽刺的,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反正除了欢欢以外,她知道,将军府上上下下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不友善。 只有欢欢才是用正常人的目光看待她的。 所以,在发现雪儿的这件事和自己也稍微多多少少的有了些关联的时候,高丽莎对这件事便格外的上心,因为她很担心欢欢会因为这件事而误会怀疑自己。 毕竟欢欢是她来到大慕后,第一个不嫌弃她,愿意和她交朋友又愿意收留她和她住在一起的人了。 如高丽莎所说的那样,现在的雪儿,的确情况很不好。 明明昨天晚上才换了新房间,按照墨双的意思,她整个人在后半夜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神识也慢慢的恢复了正常,不再像是晚上的时候那么恐怖吓人了。 可是谁能想到,也就经过一天的时间,雪儿这是被那背地的人,又再一次的给盯上了? 雪儿的情况和昨天晚上一眼,浑身颤抖,满脸苍白,嘴唇被吓得发紫的抱着被子蜷缩在床头的角落里。 不—— 应该说,雪儿的情况,比昨天晚上,还要严重的多! 因为最起码,昨天晚上雪儿的情况虽说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都认不出来她们。 可是到最后还是被她们给叫醒了,而现在的雪儿,显然已经处于完全没有意识,也就是沉浸在自己恐怖的世界之中。 无论墨双对她是用力的摇晃,还是大声的叫喊她,哪怕最后都用凉水去泼她了,但是雪儿还是没有半点的意识。 人,真的可以被活活的吓死。 以前虞欢不相信,但是在看到雪儿这副模样后,虞欢发现,自己相信了。 因为再这么下去,她丝毫不用怀疑,墨双绝对会被活活的吓死。 “这种情况下,该怎么才能将雪儿叫醒?” 虞欢虽然没有回头看高丽莎,但是听到虞欢的问话后,高丽莎知道虞欢在问自己。 只见她从自己的头上取下一枚尖锐的小簪子,然后拿着小簪子走到床榻前。 对于高丽莎的靠近,显然雪儿更加的害怕与恐惧,在她的眼中,所以此刻来这个房间里的人,都是秋儿的鬼魂来找她。 在高丽莎还没有完全朝着她靠近的时候,就见雪儿双手摆成了拨浪鼓,整个人瑟瑟发抖的厉害。 苍白的脸色白的吓人,死人都比不上她的。 她就这么一脸恐惧的瞪着朝着她一步一步靠近的高丽莎。 疯狂的摇头,瘦小的娇躯在这一刻更是颤抖的厉害。 “不要过来求求你了,呜呜求求你了不要过来。秋儿,我们好歹也好朋友一场,你不要过来呜呜” “你生前我对你也不差,你应该去找那真正害死你的人去报仇去,而不是找我啊。呜呜秋儿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不要再缠着我了” “只要你不缠着我,我以后——不,我明天!我明天就去给你烧纸钱,你想要多少纸钱我都烧给你。” “呜呜呜,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呜呜呜——” 雪儿发现,无论她如何的啼哭如何的求饶,如何的挣扎,面前秋儿的鬼魂非但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动容,反倒是一脸张牙舞爪的朝着她扑过来。 吓得雪儿当场眼珠子一白,便彻底的昏死过去。 对于雪儿的突然昏迷,高丽莎下一步动作也随之愣在了当场。 见状虞欢也快步走到雪儿跟前。 确定她只是吓得昏厥,而不是被吓死。 不用高丽莎说,光是看雪儿这副情况,她就知道雪儿的事情有些严重了。 “幻香给人产生的幻觉还是很厉害的,而且情况严重一点的,是会被活活的吓死的。” 这样的例子,其实光是在高丽就发生了很多次了。 第197章 全天监视 高丽莎此刻的神情有些许的复杂。 “而且” 她看着雪儿被吓得浑身大汗淋漓,哪怕已经吓得彻底的昏死过去,但是她瘦小的娇躯还是在控制不住的瑟瑟的发抖。 伴随着她一阵抽搐过后,过了一会儿,又是一阵狠狠的抽搐。 虽然她人已经昏迷了,意识在此刻也已经不清楚了。 可是现在,显然雪儿给人的感觉,是她已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里。 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此刻的她,更加恐惧害怕。 “幻香已经彻底的与她的五脏六腑融为了一体,过不了多久,雪儿就会彻底的死在噩梦中,永远也醒不过来。” 当然,还有一种比较严重的幻香,那就是 在一个人的感官,彻底的被幻香给迷惑之后,那么背后用幻香之人,就可以彻底的操作这个人的意识。 当然,看雪儿中幻香的程度,高丽莎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这背后之人厉害归厉害,但是还没有完全厉害到那种程度。 就是可以用幻香操作人的意识,让她去做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不过这种幻香在我们高丽可不低级,相反,还是很厉害,擅长调香之人,才有这么厉害的本事。寻常人根本就做不到。” 而且能做到利用幻香让他们做事的人,这样的人光是在他们高丽就屈指可数。 所以—— 高丽都鲜少存在的人,高丽莎也相信,这背后之人,不属于这一类。 不得不说,雪儿是无辜的。 秋儿更是无辜。 这两个丫鬟在将军府这么多年,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虞欢都对她们有些印象的。 已经死了一个秋儿了,她不想雪儿再出点什么意外。 “依照你的意思,雪儿现在可还有挽救的法子?” 闻声,只见高丽莎神色凝重了一会儿之后,摇头的同时,又点了点头:“有倒是有,只不过有些麻烦。” “嗯?” “虽然高丽擅长制香,对于高丽调制出来的香料我知道的也多。只不过这幻香,无论是低等的还是高等的,都处于我知道的范围之外。” 高丽莎知道香,并不是因为她也调香,而是因为她是高丽人。 所以,对于自己国家的那些香料,她比寻常的人,都知道很多。 但是这个知道很多,也只限于,她见过的,常用的。 像这种幻香,好端端的,谁没事用幻香? 这幻香无论是好的坏的,都是伤人用的,让人产生幻觉的东西! “眼下还是让雪儿换一个地方,不让这幻香再次进入她的体内,要不然,只怕撑不了三日,雪儿就会被这幻香给产生的恐怖错觉,给活活的吓死。” 听高丽莎这么说,说的倒是容易。 只是换地方,上哪里换地方去? 昨天晚上,小姐就察觉到了雪儿住的房间不对,然后高丽莎也在小姐的提醒下,闻出了雪儿住的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就连墨双在当时都差点中了这幻香陷入恐怖的错觉之中,幸好小姐和高丽莎及时赶到。 要不然现在没有意识躺在床上,在睡梦中还深受噩梦折磨的人就是她自己了。 小姐在得知了情况之后,也是当天晚上就给雪儿换了房间,确实。 在给雪儿新换了房间之后,那一晚上,雪儿虽然依旧害怕,但是那也只是单纯的恐惧的害怕,在这期间也没有再出现什么错觉什么的了。 墨双和她更是一晚上睡到了天亮,在这期间,雪儿也没有因为害怕而惊醒,或者在恐惧中,或者在噩梦中,说出什么恐怖的话来。 结果呢? 这就好了这一晚上而已了。 到了第二天,雪儿又是老样子,相反,比之前还要严重的多。 这就属于,哪怕是在小姐的院子里,那背后之人,还是很厉害,轻而易举,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让雪儿再一次的中了幻香,产生了恐怖的错觉。 所以,敌人在暗,她们在明。 即便真的如高丽莎所说的那样,再给雪儿接着换房间,可是在给雪儿真的换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房间,确保今天晚上能够相安无事,那明天呢? 显然这样的事情她家小姐已经做过一次了,那背后之人,肯定也清楚的摸透了她们的底细。 换房间,对于雪儿来说,只能好一时,但是说不定因为这一时的之好,最后换来的还是变本加厉。 现在的雪儿的状态,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不是吗? “小姐” 没有瞪墨双开口,只见虞欢听了高丽莎的话后,先是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凝眉道:“丽莎说的不错,眼下,我们的确是需要给雪儿换一个房间。” “可是小姐” “昨天晚上我们已经给雪儿换了房间了,结果她还是老样子。即便给她再换房间” 墨双什么意思虞欢也能听明白。 只不过—— “眼下,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我们除了给雪儿换房间之外,别无她法。嗯,应该还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啊小姐?” 在听到虞欢还有法子的时候,就连高丽莎在此刻都十分好奇的看向虞欢。 想要知道她口中的法子,是哪一个。 只见虞欢先是看了墨双一眼,而后将视线落在高丽莎的身上:“那就是从今天起,我搬到花衣裳的院子里去住。” 现在的花衣裳身受重伤,本就行动艰难。 像幻香这种东西,即便不是她亲自过来操控的,但是也和她脱不了关系。 只要她在花衣裳的身边,全天监视她,那么无论她用什么法子,只要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这段时间,她都得乖乖听话。 只不过—— 虞欢这句话几乎才刚落下,不仅墨双不同意了,就连高丽莎在此刻也是狠狠的摇了摇头。 先不说其它的,就单凭小姐讨厌花衣裳那程度,还和花衣裳住在一块,天天看她那张虚伪的嘴脸呢。 估计小姐光是气都把自己给气死了,这不是活活的要了小姐的命吗? 况且,花衣裳是个什么东西啊? 也配小姐和她住在一起? “要不小姐” 墨双一副试探性,大义赴死的模样:“奴婢去和花衣裳住在一起,全天监视她?” 虞欢:“ 高丽莎:“” 第198章 结束 最后,虞欢还是决定给雪儿换了一个房间。 那就是—— 自己的房间。 对比较自己的院子里虽然那么多房间,随便一个都可以安排雪儿住。 但是就像是墨双说的那样,关于换房间这件事,她们已经有了一次前车之鉴了,也就让雪儿好上一晚上而已,准确的来说,可能在当天晚上,雪儿就被盯上了。 所以,即便再给雪儿换更多的房间,对于她而言,也没有什么用。 这样一来,一共两种方法,一个是和花衣裳住在一起,全天监视她。 另外一个就是 让雪儿和自己住在一个房间里,这样以来,她就可以全天观察雪儿的情况。 可是随着虞欢这句话才刚落下,就遭到了高丽莎和墨双的严厉拒绝。 几乎是没有丝毫考虑和犹豫的事情。 “不行小姐!这幻香太毒了,光是奴婢都受不了,你身体这么娇弱,万一也因为这幻香产生了幻觉怎么办?” “是啊。墨双说的不错,你爹娘就你一个宝贝女儿,平常皱一下眉头他们都担心的不得了,就更别提中了这幻香了” “” “” 无论是墨双还是高丽莎,都是你一言我一语的,总之没有一个同意愿意的。 相比较她们的担心与不放心,虞欢倒是冷静的多了。 “你们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最后墨双和高丽莎算是彻底的明白了,因为她们发现,即便是她们两个将嘴皮子给磨破,也是劝不懂虞欢分毫的。 最终,还是高丽莎最先点头:“虽然,这已经是眼下唯一一个能让人接受的法子了。但是欢欢,还是让我和你住在一起,这样一来要是晚上发生了点什么事,我们还可以有个相互照应。” “对啊小姐,奴婢也是这么想的。” 对于她们的担心,虞 欢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可以。” 雪儿是在后半夜醒来的。 虽然她已经中了几日的幻香,幻香已经浸入了她的五脏六腑。 在噩梦中,她也是不消停的,无论是睁开眼还是闭上眼,相反的。 闭上眼,更会让她觉得可怕。 因为噩梦里的景象是要远远的超过醒着的时候的。 噩梦里,她看到秋儿浑身是血,一张脸鲜血淋漓面目全非,又张着血盆大口朝着自己狠狠的扑来。 雪儿想挣扎,想逃跑,但是她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一下。 她浑身上下就像是彻底的钉在了那里一样,动不了一下,只能大正着眼,甚至在那一刻,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她声嘶力竭的想要朝着秋儿大吼,想要求救,想要求饶,但是她大张着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浑身是血是秋儿凶残的朝着自己扑来。 一遍又一遍的。 让雪儿生不如死。 是的。 以前,雪儿不明白,为什么会形容一个人生不如死。 为什么这个人会生不如死。 但是在这几天,她经历了这样的折磨之后,她也终于对生不如死有了真正的理解。 那就是—— 自己所面临着的,就足以让她生不如死。 无论是醒着还是活着,雪儿发现自己就没有一刻是好的。 在噩梦中,不知道那恐怖又残忍血腥的画面朝着她来来回回的不知道进行了多少遍,多少次。 这一刻的雪儿,终于是在噩梦中惊醒了。 外面很黑,风也很大。 眼前的景象完全是陌生的。 虽然已经是夜深人静的黑夜,但是外面的月色很亮,照在房间里,她还是清楚的看到了对面躺在床上安静睡眠的虞欢。 以及高丽莎还有靠在床边熟睡的墨双。 这一刻,雪儿终于明白自己现在处于什么地方了,那就是小姐的房间。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来到的小姐的房间,可是当看到小姐对她这么良苦用心的时候,雪儿只觉得心中暖暖的,很是感动。 可是当想起,因为自己这段时间的不消停,让小姐她们都没有睡过好觉,都这么晚了,还想着自己。 尤其是高丽莎,她还怀有着身孕。 而自己,不过一个将军府小小的,不起眼的奴婢罢了。 所有人都不相信她,怀疑她。 只有小姐至此至终都是站在她这边,相信她。 无论她说什么,解释还是不解释,小姐都是始终站在她这边的。 在这个节骨眼上,尤其是在一个人被所有人都怀疑不相信的时候。 小姐所给她的相信和不怀疑,对于雪儿来说,此生都难以忘记。 如果可以—— 雪儿多想此生做牛做马的留在小姐身边,照顾小姐,伺候小姐。 可是她知道,就现在她的这副模样,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因为她的活着,存在,不仅对自己是一种煎熬,对小姐,对于整个将军府的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如果 她死了,那这件事情是不是就结束了? 如果她死了,那她是不是也可以不用这么煎熬和折磨了? 想到这里,雪儿彻底的沉默了。 她就这么怔怔的望着对面的三个人。 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好一时,坏一时。 现在的她,虽然是清醒的,但是那种下意识的害怕,已经完全刻在了骨子里。 尤其是到了晚上的时候,夜深人静的夜晚。 四周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虽然她现在在小姐的房间里,房间里算上她一共有四个人,她也完全不需要害怕。 可是 雪儿深深的知道,这只是一时的,同时,她现在的这种情况,即便和小姐在一块,房间里人也多,她也完全不需要害怕。 但是那是她没有发作的时候,等她彻底的发作的时候,莫说是在小姐的房间里,还有这么多的人在,即便是在青天白日,那种突然袭上来的恐惧让她生不如死,却无可奈何的感觉,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得到。 想到这里—— 心里在这一刻像是突然下定了某种主意。 只见雪儿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对面床上熟睡中的三人。 抿了抿自己青肿,因为害怕,被咬的满是创伤的唇瓣。 她下床的动作很轻,甚至有些颤抖,因为这几天一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加上这几天对她带来的折磨,让她在下床的那一刻,都险些不知道该怎么走路,一双腿都是软的酸的,差点没有狠狠的摔在地上。 幸好雪儿眼疾手快,赶紧的扶住了旁边的床柜。 虽然没有摔在地上,但是也弄出了不少的动静,她有些担心自己会吵醒熟睡中的三人。 当她小心翼翼害怕的回头的时候,发现三人没有什么动静,都睡的很熟。 唯有在地上靠着床榻睡觉的墨双,可能是睡觉的姿势不是很舒服,她在听到动静后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噤,不过并未睁开眼,而是换了一个姿势,继续沉沉的睡去。 方才墨双的脸是朝向她这边的,随着她这个姿势换了一下,她的脸则是朝向了床榻的里面。 这让雪儿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而搞出来的动静,还以为因为自己不小心弄出来的动静惊醒了墨双,吓得她在这一刻屏气凝神,连喘气都不敢了。 直到看到墨双的脸朝着里面换了个方向,并没有想要醒来的意思。 雪儿才见长出一口气,继续蹑手蹑脚的向外走去。 走到门前的时候,她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床榻上熟睡中的三个人,这一眼,包含了太多的复杂情绪,在这一刻,就连她自己都难以形容。 她就这么怔怔的盯着她们看了一会儿,最终像是下定了某种主意一般,直接就推门出去了。 随着房门被小心翼翼的关上的那一刻,动静很小,很轻微,若是不细听根本就听不出来。 由此就可看得出来关门者将关门的声音努力的降低了最小,就是怕吵醒她们休息。 可是,随着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原本躺在床上本该熟睡中的虞欢,突然间在这一刻睁开了眼。biqμgètν 她先是安静的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随后只见她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显然,雪儿才离开,房门也被她小心翼翼的关上。 不过随着她开门的那一刻,今夜的寒风有些重,不少寒风随着她在将门打开的那一刻,从外面吹了进来。 只见虞欢从床上坐了起来。 随着她的起身,原本熟睡中的墨双和高丽莎,也在这一刻全醒了过来 雪儿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虽然她在将军府生活了这么多年,即便将军府再大,对于将军府的一切,她还是熟悉的。 可是,经过这段时间以来,因为秋儿的事情,对她的神经上面造成了不少的打击。 让她,哪怕明明在将军府生活了这么多年,可是在看到漆黑的夜晚,天上的一轮明月冷冷清清的将四周的一切都照的透亮。 她的神情,却有着片刻的恍惚,在这一瞬间,也分不清眼前的景象,到底是在梦境中,还是在现实中。 好在,恰好这个时候一阵冷风吹了过来,她本就穿的单薄,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往山上披上一件衣服。 被这一阵冷风给吹拂的,当场雪儿便抱着自己瘦小的肩膀瑟瑟发抖。 她本来就很瘦,再加上因为这几天神经上的折磨和摧残,让她一连几日都没有吃过一口饭了,水都没有喝。 现在她的唇瓣不仅被自己给咬的发青发肿,起满干皮,还有她的那张脸,也是惨白无比,不仅是被吓得,还有一连好几天不吃不喝,明显的一张苍白的小脸都瘦了一个度,活像是一具骷髅一样。 雪儿的眼睛很大,大而无神,就这么怔怔的盯着面前的大树。 之前她就像是受到了某种蛊惑一般,朝着面前的大树走去,一步两步,直到距离大树只有一圈之遥。 她接下来的动作,就像是被人完全操控了一样,只见她的手伸向自己的腰上,从自己的腰上解下长长的腰带,然后往树枝上一甩,当场又粗又长的腰带便挂在了上面。 而她也面无表情的将腰带打了一个死结。 或许是对这个世间还存在着流连,在雪儿将自己的脑袋套上去的那一刻,只见她回头,看了一眼四周。 将军府的一切,这些年来,早就深深的印在她的脑海中,让她永生难以忘记了。 以前,她为自己待在将军府为奴而感到荣幸,因为放眼整个京城中的达官世家的府邸,那些富贵人家的奴隶没有一个好的,他们的主子将他们的性命视如草芥。 而将军府就不一样了,自打她来了将军府以后,她所知道的,看到的,那就是将军府所有的人,这些年来,和和睦睦,欢声笑语,这里就像是一个大家庭一样,所有人都十分的友好。 第199章 做贼心虚..... 可是有朝一日—— 雪儿没有想到,自己曾经最喜欢,最引以为傲的将军府。 她所相信的将军府所有的人,在这一刻,竟然没有一个相信她,怀疑她,就是残忍的杀害秋儿的凶手。 她嫉妒秋儿比她在将军府有话语权,嫉妒秋儿聪明,嫉妒秋儿漂亮,嫉妒将军府所有的人都喜欢秋儿。 而她—— 就是因为秋儿的存在,无论她怎么努力,怎么想要证明自己,永远只是秋儿身边的陪衬和绿叶。 所以—— 她对秋儿怀恨在心—— 将秋儿约到无人的后院,将她残忍的杀害 没有什么,明明不是自己做的事情,却被人给怀疑,不相信,无论自己怎么解释,哪怕是以死证明清白,雪儿知道,他们都不会相信自己,他们只会认为自己是在狡辩。 认为自己是在做贼心虚 雪儿知道,只有自己死了,那么事情的一切,都将结束了。 也只有自己死了,将军府才会再次恢复以前的平静和和睦。 她—— 其实早该死了,早在秋儿死的那一天,她就该随她而去,这样一来,她就不会受到所有人的指责,秋儿的冤魂,也不会再纠缠她。 两行清泪,就这么贴着雪儿惨白的脸颊向下流出。 只见雪儿绝望的闭上自己的双眸。 恰好这时,又是一阵阴风拂面吹来,不知道是不是人在将死的时候,一般都能看到寻常人所不能看到的东西。 在雪儿泪眼婆娑的将眼睛睁开的时候,她分明看到 不远处,一抹模糊又熟悉的身影,正朝着她这个方向一步一步的走来。 不—— 说是走来,倒不如说是她的身体是悬浮在半空中,双脚根本就没有沾地,她就这么慢慢的朝着自己漂浮着过来。 她看不清那个人的长相,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只能看到那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不像是正常人那样长在脑后,而她的头发,则是长在前面,将她的那一张脸,给完完全全的全部遮盖住了。 这一刻,雪儿也忘记了害怕,可能人在将死的那一刻,连自己的生死都不害怕了,又更何况是深夜中朝着她漂浮过来的鬼影? 只见雪儿就这么怔怔的望着那鬼影朝着她慢慢的漂浮着过来。 单是从鬼影的穿着还是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女鬼。 雪儿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直到那鬼影漂浮到她的面前,离得近了,鬼影原本被一头乌黑的长发给遮盖住的一张脸,也在这一刻抬起头来。 那双空洞没有眼球的眼珠子,以及她看着雪儿的眼神,在这一刻,雪儿终于看清眼前的鬼影到底是什么身份了。 或许,人在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明知道自己即将就快要是一个死人了,所以在无论面对什么东西或者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的时候,雪儿发现自己也没有那么的害怕了。 是的。 哪怕现在的她,在看到面前的鬼影抬起头,在看到那张熟悉又狰狞的一张脸庞时,在当看到这个鬼影就是秋儿的时候,这一刻,雪儿反倒是没有那么的害怕了。 早没有了之前几天,她被秋儿的鬼影给折磨的死去活来,生不如死。biqμgètν 而此刻的她,在看到雪儿的鬼影的时候,她反倒是笑了,是的,释怀的笑的。 这一刻,就像是突然间放下了所有,包括自己的生命,没有恐惧,没有害怕,在这一刻,只剩下了释然。 只见她盯着面前的鬼影笑了一会儿,甚至雪儿还朝着秋儿的鬼影慢慢的伸出手:“秋儿,你是来接我来了,对吗?” “我就知道,就凭我们两个的关系,你一定不会让我一个人走那么长又那么黑那么孤独的路的。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接我的。” “秋儿,你真好。你等着我,我马上就来找你了。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来了。你去哪,我也去哪。这个世上,只有你是真心对我的,只有你对我好。以后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姐妹,永远也不分开!” 对于雪儿来说,她看到的是眼前的鬼影,看到的是秋儿熟悉的身影。 而对于后赶来的虞欢等人来说,在听到雪儿的自言自语之后,只见墨双皱起眉头,视线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雪儿那张惨白无血色的脸看,还有她的那双手,在朝着正对面伸过去,像是在摸什么东西一样。 对于雪儿来说,她是看到了,能看到她的面前有东西。 可是墨双她们不一样,对于她们而言,她们看到的,则是雪儿对着空气在那自言自语。 眼瞅着雪儿就要将自己的脖子套上去,墨双大叫一声不好,赶紧就快步上前,将准备上吊的雪儿给扑倒在地。 雪儿整个人都是懵逼的,对于墨双突然间将她扑倒在地,剧烈的疼痛,让她整个人在瞬间都倒吸一口冷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雪儿回过神来,当看到压在她身上的墨双时,再顺着墨双看向她身后的虞欢和高丽莎两个人。 原本本该熟睡中的三个人,在这一刻全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不得不说,着实是让雪儿不敢相信,甚至惊讶的。 “你你们”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三个人,想到什么,只见她猛地抬头,看向原本秋儿站的的方向。 只见那个地方此刻早已空空如也,别说能看到秋儿的身影了,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仿佛方才是她出现的错觉一般,而秋儿,也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见雪儿这副面容苍白的样子,只见虞欢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有气无力的模样:“方才看到什么了?” 对此雪儿不敢隐瞒,只能老实交代道:“回小姐的话,奴婢看到秋儿了。秋儿她来接奴婢走了” 没等她将话说完,就见虞欢出声打断她:“雪儿,这个世上没有鬼。” 以前,雪儿也相信这个世上没有鬼,她觉得自己胆子还是很大的。 相反,秋儿虽然比她还能说会道,但是秋儿的胆子比起她的来,显然秋儿的胆子更加的小,而且秋儿也很是怕这些鬼神论。 以前秋儿活着的时候,她还记得,只要每次秋儿晚上起夜,都会将她给叫醒,喊她陪她一起去,因为换作秋儿自己,她压根是不敢自己一个人起夜出去的。 可是—— 自打经历了这些天秋儿的鬼魂折磨,这让原本不怕这些的雪儿,在这一刻,也深信不疑,相信这个世上是真的有鬼的。 就连刚才,她明明都看到秋儿的鬼魂了。 秋儿也知道自己就快要死了,所以她特意跑过来接自己。 只有自己能够看到,小姐她们这些外人是根本看不到的。 而且因为小姐她们出现的很及时,所以秋儿被吓跑了。 关于幻香的事情,雪儿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只不过知道的不多,因为她这几天根本就没有清醒的时候,就偶尔难得清醒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墨双都还没有来得及和她说呢,她整个人就又疯了。 所以,在看到雪儿这一刻是难得清醒一点的时候,但是显然,这对虞欢她们来说,雪儿这难得的清醒,对于她们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一直以来,这些年来雪儿对虞欢都十分的尊重。 小姐身为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说一不二,别说他们这些府上的下人了,平日里就连将军和夫人,对于小姐的话也是言听计从。 可是—— 一些事情,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亲自经历,根本就轮不得雪儿不信。 所以,在小姐说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鬼的时候,若是换作以前的雪儿,一定会对小姐的话深信不疑的。 可是如今不同,哪怕这些话是从小姐的嘴里亲口说出来的,虽然雪儿也很想相信,但是她知道,一些事情,不是自己想要相信就能相信得了的,现在的她,无法相信小姐的话。 因为这段时间以来,秋儿的鬼影一直历历在目,无论是在她醒着的时候,还是在她睡着的时候,秋儿的鬼影一直都从未停止出现过。 有时候,她在梦里梦到的是恐怖的,有时候,梦到的也有秋儿完好的时候,就是她们两个在一起,秋儿还活着的时光。 可是那样温馨的场景并没有持续多久,随之换来的,就是秋儿突然间,又朝着她张开血盆大口,大声的质问她,为什么她都死了,为什么她还不下去陪着她? 不是说好要做一辈子的姐妹吗? 不是说要一辈子也不分开吗? 现在她们阴阳两隔,她在下面不知道有多孤独,而她却还在上面好好的活着,她喊她下去陪她! 从一开始的质问,一开始的语气冰冷,一开始的声冷如冰甚至带着赤裸裸的威胁,给雪儿的感觉,仿佛下一秒,她的那张血盆大口,就能将她给活活的吞食了一样。 可是很快。 秋儿从一开始的语气冰冷,语气冷漠,到最后,估计是看出了她的害怕和瑟瑟发抖,在那一刻,她那张狰狞可怖的脸,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和活着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两样,而是走到她面前,和她并肩靠着墙壁坐着。 那时的雪儿,哪怕是在睡梦中,但是雪儿也知道,秋儿已经死了,甚至在她朝着自己靠过来的时候,哪怕当时她还没有走近自己,她也能感觉到从她的身上传来的那刺骨的冷意。 是的。 寒意刺骨,这种寒意,只有死人的身上才有。 所以,在秋儿朝着自己靠过来的时候,雪儿原本就害怕的心理,再一次的忍不住瑟瑟发抖。 那种感觉,她想,寻常人想是想不到的,只有当事人才能彻底的明白那种心理。 那就是—— 当你在对一件事情或者一个人极度恐惧,只想离得她远远的,不想和她靠的这么近的时候,而她却总是老是靠近你,逼近你的那种心理—— 而你又无法拒绝,因为你根本就拒绝不了! 噩梦中,秋儿就坐在自己的旁边,和自己靠的很近,哪怕最后雪儿都被秋儿给挤到角落里去了,目的就是想离她远一点,因为秋儿的身上没有温度,她的身上实在是太冷了,半点的温度都没有。 这个季节,并没有多冷,可是从秋儿身上传来的冰凉触感,比寒冬腊月,还要让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秋儿就坐在她身边,和她靠着肩膀,一双眼睛空洞没有眼球,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和她说起了很多曾经的事情。 说起了她以前活着的时候,对她不薄。 她以前对她那么那么的好。 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她,和她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背叛过她,她想要什么,哪怕只是她随口一提的话,只要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她都会想发设法的完成,还会给她时不时的准备惊喜。 她们两个人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是这么多年的相处,她们之间的友情,即便是亲生姐妹,在此刻也谁也比不上了。 雪儿不敢反驳,甚至也不敢搭话。 若是换作之前秋儿才死的时候,她巴不得在梦里每夜都梦到她。 可是自打在秋儿死后,她的鬼魂一直纠缠她,恐吓她,吓唬她。 这让雪儿想不明白,曾经关系这么要好的两个人。 她和秋儿情同姐妹这么多年,从未有哪里对不住她的地方,甚至她都在想,即便秋儿死了,真的有灵魂在,那她一定也是希望自己平安无恙不想让自己这么的伤心难过的。 可是秋儿却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在恐吓自己诅咒自己,埋怨自己她都已经死了,而她竟然还在这个世上苟且活着,怨恨她没有下去陪她。 雪儿怕死,她真的怕死。 她想,这个世上,应该没有不怕死的人,尤其即便是对生死再无畏的人,可是真的要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在那一刻,也是害怕的。 她也不例外,虽然秋儿的死,她很伤心,很难过,可是她却从未想过要去找秋儿,和秋儿一起死。 是的。 她从未这么想过。 最后还是秋儿的鬼魂这么长时间老是纠缠她,让她逐渐的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若是她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是如此,时时刻刻的被秋儿的鬼魂折磨,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的确就如秋儿所说的那样,她应该下去找她,而不是继续活在这个世上,因为她即便再活着,只要秋儿的鬼魂一直存在,那么她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她会一直活在秋儿的阴影下,她也知道,这种情况下,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她就被秋儿给折磨的精疲力竭,若是时间长了—— 就这种情况下,她也绝对活不了多长时间。 所以 在听到虞欢的话后,只见雪儿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来。 这一刻,在对上小姐担心看过来的视线,不仅小姐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心,就连高丽莎和墨双,此刻也纷纷都是一副担心的神情看着她。 这让雪儿心中暖暖的,因为哪怕她们不说,这段时间她也一直待在小姐的院子里,因为现在有小姐做她的靠山,所以府上的那些下人也不敢乱说什么,即便他们都深信不疑的相信就是她残忍的杀害了秋儿,他们也不敢在她的面前乱嚼舌根。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们不会背地里说,还有不少平日里和秋儿关系好的,因为秋儿的惨死,他们和她一样,也都接受不了。 雪儿知道,现在在整个将军府,所有人都不希望她活着,甚至所有人都希望她能够下去给秋儿陪葬,哪怕他们不当着自己的面说,但是雪儿的心里也都清楚。 小姐和墨双高丽莎她们,是至今为止,唯一相信她,不想让她死的人。 若不然,在方才,若不是因为墨双的阻拦,说不定现在的她,早就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她死了也好,这样正好全顺了他们的意,认为她是这些天以来,经受不了自己内心的煎熬,所以上吊自尽了。 她死了,所有的事情就都结束了,全部都结束了。 “小姐,你就让奴婢死!奴婢死了,所有的事情就都结束了,这样奴婢也不用再折磨小姐你们了。奴婢知道,因为奴婢的事情,小姐都已经连续好几日没有好好的休息了。” “奴婢性命卑贱,若不是多年前被将军府收留,奴婢早就死了,根本就不可能活到现在。奴婢不希望再因为自己” “雪儿。” 没有等她将话说完,虞欢便出声打断她:“谁说你该死?” 看着雪儿一张惨白没有血色的脸,一双眼也早就哭的红肿不堪,活像是被人给揍了几拳头一样。 “秋儿的死本就与你无关,她是被别人害死的,又不是被你给害死的。即便旁人怀疑你,可是你从未做过的事情就该无愧于心。即便死,该死的人也不是你。” 真正该死之人,是真正害死秋儿之人。 “你可知,你若是现在死了,对于你来说,一了百了,可是落在别人眼中,你这则是畏罪自尽,受不了这段时间以来的煎熬,所以才会选择上吊自尽。” 确实—— 如果她死了,将军府所有的人都会这么认为。 就连虞欢和墨双等人,即便知道秋儿的死与她无关,但是她突然的上吊自尽,也给她们一种这样的认知。 雪儿也不想死的,可是她没有办法。 第200章 公道 她甚至都无需哭出声来,眼泪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怎么也控制不住。 她双眼红肿,眼睛里更是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呜呜呜小姐,奴婢也不愿意的,奴婢也不想的。可是奴婢没有办法奴婢真的没有办法啊” 雪儿在说这些的时候,无论是她的人还是她的语气,都向外透露着满满的无可奈何。 是的。 她哭诉的没错,她的确没有办法,她太知道人的生命有多么的可贵了,尤其是在临死的那一刻,更加的不希望自己死。 但凡是有一口气在,他们都希望能够好好的活着的。 可是 她也想好好的活着的,可是有人不想让她好好的活着。 “雪儿,你先冷静一下,你听我说。小姐说的对,小姐也没有骗你,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鬼,你是被人盯上了!” 墨双的话,让雪儿云里雾里的,因为这些年来,雪儿常年在将军府,虽然没有秋儿能说会道很会讨人喜欢,但是在将军府,她这些年来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仇人,又怎么会被人给盯上呢? 对上她疑惑的眉眼,只见墨双先是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小姐,然后继续和雪儿说道:“你所看到的秋儿的鬼魂都是假象,是有人偷偷的给你用了幻香,让你产生了错觉。所以你才会无论是晚上还是白天,都能看到秋儿的鬼魂。而我们却什么也看不到。” 现在的雪儿,是清醒的,所以在墨双和她说这些的时候,雪儿还是能够听懂的。 但是心里还是不是很明白,因为—— 她想不明白,她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那个人人要背地里这么害她 而且还是在将军府,这背后之人,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可是 当看到雪儿的视线朝着自己看来的那一刻,像是在取证。 虞欢点了点头,上前一步,走到雪儿的面前,将她从地上亲自扶起来。 “墨双说的没错,的确是有人背地里利用幻香让你产生错觉,最后你因为受不了这样生不如死的折磨,到最后一定会选择自尽,这样一来,刚好她的目的也就达成了。而秋儿的事情,也会因为你的死,而彻底的告知一段落。” 甚至不会再被人提及。 因为所有人都怀疑秋儿的死和雪儿有关,这已经不是用怀疑两个字就能形容的了,完全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他们现在几乎都已经一致认为秋儿的死就是雪儿因为嫉妒而残忍的杀害的。 相反,雪儿一死,刚好证明了他们的猜想和怀疑都是准确的,雪儿这是良心难安,畏罪自尽。 尽管,从虞欢的口中得到了最真实的答案,而雪儿也对虞欢的话深信不疑。 因为现在在整个将军府,雪儿发现,小姐是除了秋儿以外,对她最好的人了。 因为自始至终,小姐都对她深信不疑,从未怀疑过她,甚至还将她亲自带到她的院子里来。 为了她的事情,更是没少操心,每次清醒的那一点时刻,每回想到这里,雪儿都觉得很是对不起虞欢。 甚至在虞欢这句话才落下后,她无声的落着泪:“小姐,其实奴婢并不在意自己的名声,若是能将这一件事情告知一段落,小姐这段时间也可以不用因为奴婢的事情这么辛苦,奴婢死便死了,也绝无怨言。无论是被人背地里暗算也好,是真的秋儿的鬼魂在作祟,还是奴婢产生的错觉,现在奴婢都无所谓了。早在秋儿死的那一天,奴婢就该随她而去,而不是还苟且偷生的又活了这么多天。” “这些天来,感谢小姐对奴婢的信任和多加照顾,这一辈子,奴婢是没有什么希望了,下辈子,奴婢即便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小姐” 雪儿的话,是在说遗言,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这一刻,虞欢却没有打断她。 在墨双和高丽莎都十分着急,担心雪儿这段时间被折磨的神志不清,要做什么傻事的时候,墨双甚至都要忍不住要出声打算雪儿安慰她,劝说她几句了。 结果她才刚有阻拦的架势,就看到小姐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雪儿也不知道说了多久,与其说她是在和虞欢说遗言,倒不如说自己是在自言自语。 因为说到最后,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久到,一阵细微的风拂面,让她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噤。 只见她抬头,看向虞欢。 才发现,小姐的视线一直都落在自己身上,只是没有开口说话而已。 雪儿动了动嘴,在这一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就这么怔怔的望着虞欢。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 虞欢好看的唇瓣动了动,视线仍旧没有从雪儿的身上移开,只见她就这么看着雪儿:“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秋儿吗?” 虞欢的一句话,让雪儿彻底的顿住了。 因为她发现,小姐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就是—— 秋儿是被人给残忍的杀害的,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至于是被谁杀害的,将军府所有的人都一致认为是她残忍的杀害了秋儿。 加上这段时间以来,被秋儿鬼魂的折磨,让雪儿这段时间都没有多少清醒的时刻,根本就没有机会没有时间,准确的来说,甚至都忘了事情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 到底是谁,残忍的杀害了秋儿。 看着雪儿木讷的表情,虞欢动作温柔的将她凌乱的头发顺到脑后,又替她整理着身上凌乱的衣服:“你身为秋儿生前最好的姐妹,这些年来你们相互扶持,共同走到现在,形影不离。这个世上,只怕再也找不出比你们两个还要姐妹情深的好朋友了?” “莫说是你,换作秋儿。若是被残忍杀害的人是你,想必秋儿也和你一样,一定要将那个残忍杀害她的凶手给揪出来,到时候还她一个公道!” 雪儿也想的。 她的确是想的,要不然在得知秋儿没有按照规定的视线出现在她们之前约好的地方,她就隐隐的怀疑担心。 因为和秋儿认识这么多年来,她对秋儿的一切她的品性,全部了如指掌。 那就是,秋儿一旦答应自己的事情,从来不会迟到,向来都十分的准时。 她和秋儿在一起这么多年,秋儿从未让自己等过她,相反,每一次都是自己迟到。这一次的秋儿,是唯一一次的迟到,让她觉得奇怪。 在她觉得奇怪的时候,她也是第一时间就开始在府上各个地方找人问了,以及能找的地方,秋儿经常去的地方,就连小姐这里,她都亲自过来问了。biqμgètν 光是由此就能看得出来她对秋儿的在意和担心程度。 第201章 感动 “可是” 雪儿自然也想调查出来到底是谁残忍的杀害了秋儿,为秋儿讨回一个公道。 至少,之前她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 因为在这偌大的将军府,根本就没有人帮她,所有人都怀疑她是残忍杀害秋儿的罪魁凶手,所有人都不相信她。 甚至此刻,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自己都产生了一种错觉,难道,秋儿真的是被自己给残忍杀死的吗? 她承认,以前秋儿活着的时候,在看到府上的人都那么的喜欢秋儿,她也羡慕,但是她敢发誓,她只有羡慕,绝对没有嫉妒。 半点的嫉妒都没有。 她和秋儿的关系这么好,从小就是一起长大,二人相互扶持,一路走到现在并不容易。 加上自己平日里没有秋儿能说会道,也没有她讨人喜欢,但是秋儿也从未嫌弃过自己,一直以来,都拿自己当她最好的朋友。 秋儿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又岂是那冷血之人? 虞欢的话,让雪儿沉默了,因为这一刻的她,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尽管,她的心中也很想为秋儿讨要一个公道。 但是她太知道,现在的自己,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府上的人根本就没有人相信她的说词,即便她使出浑身解数,也不会有人相信她的,所有人都怀疑她,甚至都盘着她死。 说到底,雪儿只是将军府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奴婢罢了,事关秋儿的这件事,又岂是她想要查就能查的清楚的? 知道雪儿的顾虑在那,虞欢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淡淡的说道:“若是我能帮你查出杀死秋儿的罪魁凶手呢?” 虞欢的话,让雪儿再一次抬起头来,在她那原本黯然无光的眸子深处,这一刻竟然也升起一丝希翼的亮光。 不得不说,雪儿是期待的,也是激动的。 她就这么盯着虞欢看了一会儿,这样的话,之前小姐也和她说,只不过是她不争气 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很是纠结复杂,虞欢也随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只不过事事都需要时间罢了,即便你死了。这件事情我也要调查清楚,秋儿不能就这么无缘无故白白的死了。你要知道,这里是将军府,还轮不得一个外人,在背地里操控着将军府的一切!” 虞欢说的没错,这里是将军府,的确轮不得一个外人操控将军府的一切。 若是这偌大的将军府就这么轻易的被一个外人给操控,耍的团团转,那实在是枉为大慕一品大将世家! 雪儿内心煎熬,却也无可奈何。 “所以雪儿” 虞欢将一只手搭在雪儿的肩膀上眼神温柔的看着她,语气在此刻是平静的,平静的仿佛没有半点的温度。 就这么看着她的眼睛,和她对视着:“我们都知道,这段时间你因为秋儿的事情备受煎熬。但是你要记住,你始终不是一个人,你的背后还有我们。我们都在为你想办法。” “你也不用觉得因为这件事连累到了我们。既然你是将军府的人,那就是将军府的一份子。你也知道,将军府从来不会低看任何一个人,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主仆之分。” 虞欢的话,让雪儿很是动容,两行清泪,因为她的话,就这么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流了下来。 因为小姐说的对,这些年来,将军府哪怕身为京城中数一数二,无人能及的权贵世家,在别的世家都视府上奴才的人命如草芥的时候,唯独将军府,这些年来,一直善待将军府所有的下人奴才。 这些年来,将军府也是欢声笑语,和睦一片。 就连秋儿活着的时候,都不止一次的和她说,她们的运气好,更是何其的有幸啊,能在将军府当职,若是换作任何一位权贵世家的府邸,说不定她们的小日子都无法过的这么潇洒快活,无忧无虑。 说不定,她们还早就因为不小心犯了错事就已经被拖下去杖毙了。 毕竟在将军府这么多年,她们身为将军府的奴婢,日常在做事情的时候,肯定也有做错的时候,但是她们顶多也就是被府上的管事说上几句,严重点的话就是骂上几句,目前为止,倒是还从未挨过打。 这要是换作别的官员的府邸,估计她们两个,早不知道死了几百回了。 不得不说,雪儿是喜欢将军府的。 而且她在将军府生活了这么多年,其实对于将军府的一切,都是充满依赖的。 是的,没错,就是依赖。 雪儿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就连虞欢自己都知道,她现在只能出声安慰她,劝导她,不能做出丝毫让她产生过激的事情。 见雪儿沉默了,虞欢知道,自己说的话,雪儿听进去了。 “丽莎是高丽人,而且她也已经查出了让你产生幻觉,日夜见到秋儿鬼魂的那种香料,就是来源于高丽。这也是为什么我让你一直换房间住的原因。” 关于小姐让她换房间住这件事,雪儿是知道的。 但是知道的不多,因为这段时间她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 就像是今天晚上,她终于是有了片刻的清醒,结果却发现自己所居住的环境不对,后来在看到床上熟睡中的小姐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一次,她被小姐放在了她自己的房中。 得知这一事情的真相之后,雪儿除了感动以外,还是感动。 因为小姐待她,真的很好,这辈子,她只怕都无法偿还小姐的恩情了。 “雪儿,你看小姐她多担心你啊?我跟在小姐身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关心的对一个人呢!你可不能让小姐失望啊!” “是啊。” 这个时候高丽莎也上前,学着墨双将手放在雪儿瘦俏的肩膀上:“这个节骨眼上,我们都没有放弃,雪儿你可不能放弃自己啊。你放心,现在我们正在想办法,只要你能坚持到最后,我们一定会成功的。”biqμgètν 虽然 第202章 想要毒死花衣裳? 为了让雪儿放心,高丽莎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这幻香就是出自于我们高丽之手,虽然我对于这种幻香了解的不多,但是给我一点时间。而且现在你也被欢欢弄进了她的房间。那背后之人,即便再厉害,这几天也得乖乖的消停。” 毕竟—— 她倒是可以继续对雪儿使用幻香,也能做到像之前那样神不知鬼不觉。 但是—— 现在的雪儿可是在欢欢的房间,一旦雪儿再次被这幻香给迷惑,到时候虞欢也得受这幻香的迷惑。 若说一个雪儿还不值得将军府的人大动干戈,可是若是虞欢就不一样了,一旦虞欢有个好歹来,那么整个将军府的人绝对会上下严查这件事。 所以—— 那背后操控幻香之人,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绝对不敢做出这等折兵一百,自损八百的冲动之举。 一开始,高丽莎认为雪儿的情况很严重,但是通过方才她对雪儿的观察,她突然发现,其实雪儿的情况也没有那么的严重。 因为雪儿若是真的和她认为的那样,情况很严重,那么她也不会清醒这么久都没有什么事了。 眼下,就是雪儿千万不能再受到半点幻香的迷惑了。 眼下的她,需要尽快的恢复身体。 高丽莎的话,让雪儿有些动容。 当她抬起头,看到她们三人这副担心和关切的目光,她知道,因为她的事情,她们没少上心。 若是她就这么死了,一了百了,对于自己来说,是对自己的一种解脱,同时也是对于她们的一种解脱,她们也无需再因为自己的事情,甚至晚上的时候,连觉都睡不安稳。 “小姐,奴婢何德何能” 没有等她将话说完,虞欢便出声打断她:“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你即便在将军府一天,那便是我将军府的一份子。我绝对不会让你凭白蒙受这个冤屈,也绝对不会让秋儿和你就这么白白的枉死!” “墨双。” “是,小姐。” 墨双很是识趣的上前将瘦弱无力,仿佛风一吹就倒的雪儿给扶住。 其实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夜里都不知道吹来了几阵风了,要不是墨双就站在雪儿旁边,将被风给吹的摇摇欲坠的她给扶住,雪儿早不知道摔到地上多少回了。 她见雪儿还有点犹豫,安慰她:“以后你就住在小姐的房间里了,那背后之人即便再大的胆子,再有本事,也不可能作妖作到小姐的房里,胆敢伤到小姐一根头发,即便是掘地三尺,府上的所有人都不会轻饶了她!” 不得不说,墨双的这句话还是很有效果的。 原本雪儿还在犹豫,在听到了墨双的保证之后,只见她在这顷刻间,也像是突然下定了某种主意一般,朝着墨双重重的点了点头。 看似她大义赴死,是对所有人的一种解脱。 但是光看小姐和墨双她们对自己这么在意的程度,雪儿知道,若是自己真的自以为是的死了,看似是对自己的解脱。实际上则是伤了小姐她们的心。 就像是墨双说的那样,现在她已经住在小姐的房间里,而且在小姐房间里的这一晚上,明显她的状态比起之前要好了太多,而且也是难得的清醒了这么长的时间。 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结果她却这么想不开的想要去寻死。 好在最后雪儿是想通了,知道了小姐她们对自己的一片良苦用心,若是再因为自己的内心脆弱而接受不了这种打击,岂不是白白的伤了小姐她们的心。 毕竟,现在这个世上,除了秋儿以外,再也没有人是真正的关心自己了。 但是小姐不同,小姐是个例外,她又怎么能让小姐失望呢? 将雪儿送回房中,高丽莎负责留下来陪着雪儿。 虽然现在雪儿的神识是清醒的,但是毕竟被幻香折磨了这么久,得需要有人留在她身边时刻看着她,要不然就像是方才这样的事情,说不定待会雪儿若是神识再错乱了,到时候她们又不在身边看着她,她再做出什么无法弥补的事情出来,到时候就是真的让她们追悔莫及了。 而墨双,则是跟着自家小姐来到了花衣裳的院子里。 起初,墨双以为,依照小姐的性子,肯定是前来逼问花衣裳的。 毕竟现在雪儿情况不同,都已经被迷惑到要去上吊自尽的地步了。 一个秋儿已经足够的无辜了,加上秋儿又在将军府生活了这么多年,就这无缘无故的惨死, 秋儿的情况是突然发生的,谁都没有想到。 眼下雪儿的情况确实被她们亲眼所见的,所以她们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雪儿去死呢? 可是—— 墨双原以为,小姐是来找花衣裳的麻烦来的,可直到看到自家小姐对花衣裳的态度—— 是的,还没有看到小姐对花衣裳的态度 老远的,墨双就看到小茹拎着一盒做好的食盒朝着这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跑过来。 直到小茹跑到小姐面前,然后很是恭敬讨好的看了眼自家小姐,直接就将手中的食盒朝着自己递过来了:“给墨双姐姐,这是小姐让奴婢准备的。” 墨双下意识的从小茹的手中接过沉甸甸的食盒。 小茹见任务完成,就直接转身恭敬的离开了。 墨双眨巴眨巴眼,看着自家面无表情的小姐,然后又接着眨巴眨巴眼,给自己在心里想了一个完美的说词。 “小姐,你这回是不是忍不下去了?想要毒死花衣裳?” 虞欢:“???”ъitv 要不然,她实在想不明白,她家一向对花衣裳十分讨厌,不给半点好脸色的小姐,今夜竟然会这么体贴的,让小茹给花衣裳准备这么多好吃的? 是的,几乎不用掀开食盒的盖子,她就能闻到从食盒里散发出来的,浓浓的肉香味。 这要不是小姐往饭菜里下毒了,她绝对不敢相信自家小姐竟然会对花衣裳的态度有这么大的改观。 第203章 下什么毒? “下什么毒?” 虞欢挑眉白她一眼。 她要是真的想要弄死花衣裳,还需要搞下毒这么无聊的事情? “没下毒?” 这让墨双彻底的想不明白了,小姐没有往饭菜里下毒,却突然间对花衣裳这么好,这让她小脑袋瓜子,真的是想不明白了。 虽然后面小姐就没有搭理她了,但是墨双也不是傻子,仔细想想也对哦,就凭她家小姐的身份,真要是想要弄死花衣裳,也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主要,就是她家小姐不想弄死花衣裳而已。 况且,小姐现在也有小姐的顾虑,别说小姐了,就连她这个做奴婢的都顾虑,毕竟现在花衣裳的身份早就今非昔比了,她不论怎么说,可都是救过夫人的命的,小姐要是按照自己的性子胡来,她这个小姐身边的大红人,瞻前马后,对小姐言听计从的奴婢,也得劝小姐冷静一下。 万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坏了整个将军府的名声,尤其还是夫人的。 在听到小姐没有往饭菜里下毒的时候,墨双惊讶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没下毒最好了。 她还真担心小姐因为一时的冲动,就这么把花衣裳给弄死了,到时候夫人那边不好交代也就算了,主要是整个京城的悠悠众口,只怕是彻底的堵不上了。 总之,为了将军府,为了夫人和小姐的名声,这个花衣裳也不能就这么突然的死了。 天色已经很晚了,但是花衣裳院子里灯火通明,不仅她都没有睡,就连小翠也没有睡。 原本小翠早就困了,整个人困的不行,站在那也直打哈欠,就连花衣裳心中都反感不已,但是面上还是装出对她十分担心心疼的模样,一脸关心的和她说道:“小翠,你要是困了就先去睡,不用一直在这里守着我。” 小翠的确是困,可是当看到花姑娘没有睡的时候,尤其现在的花姑娘是在关键时期,身上还有伤。 虽然大夫说花衣裳这段时间只需要好好的躺在床上静养就可以了,但是这个静养是好好的休息,好好的吃饭,按时睡觉。 要不然,很容易出现伤口恶化的情况,到时候即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以往的花姑娘都是休息的很早,但是今天晚上,她看到花姑娘不仅没有半点的睡意,就连脸色也比平日里白上许多。 因为她身受重伤的缘故,脸色惨白很正常,但是通过这几天她的悉心照顾,以及亲手给花姑娘做的那些大补夫人和秋嬷嬷赏赐的补品,明显的花姑娘的伤势恢复的很快。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晚上花姑娘的脸色格外的惨白,这让小翠即便有困意,在此刻也是半点也睡不着的。 反倒是满脸担心的看着花衣裳,在听到花衣裳让自己去休息的时候,小翠直觉得自己心里暖暖的,满脸的感动。 心中在这片刻间,更像是划过一抹暖流一般。 她家主子可真是太善良了,如今她都这副情况了,眼下竟然还不忘担心自己,这让小翠如何能不感动,不心疼呢? 光是花姑娘身为主子,如今自己身受重伤,都还能顾得上她,她这个完好的人,又怎么能在看到自己的主子这么难过难受的时候,真的去休息呢? “花姑娘不用担心奴婢,奴婢一点也不困。倒是花姑娘你” “花姑娘,大夫说了,你身上有伤,这段时间需要静养,动都不能动一下的,更不能熬夜。要不然这样不利于伤口恢复,说不定还会导致伤口恶化” 说到这里的时候,小翠对花衣裳的担心,无论是从脸上神情,还是眼睛里,花衣裳都看的一清二楚。 小翠这种情况,换作任何一个有感情有良知之人,哪怕眼下她并不能帮自己做什么,不能帮自己受这个罪,但是光是看小翠这个诚恳的眼神和表情,就足以看得出来,她的担心和心疼,都是真心实意的,没有掺杂半点的虚假。 是个人看到都会感到感动,但是唯独花衣裳,哪怕她的面上装作很是感动的样子,但是在她心里,早就不知道将眼前这个碍眼多事的小翠给讨厌到什么地步了。 若是早知道身边有个丫鬟这么麻烦,早知道在沉芸命秋嬷嬷给她身边安排一个伺候的丫鬟的时候,她就该随便找个借口一口拒绝的。 现在搞得她想安静的待会儿都不行,结果小翠在一旁一张嘴在那喋喋不休的,就没有停过。 偏偏,花衣裳现在所为自己立的人设,哪怕对她讨厌憎恶到极点,也不能表现出来。 只能牵强的扯出一抹笑,笑不达眼底,冲着她一脸欣慰和感动的说道:“小翠,我真的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天色不早了,你又一直陪在我身边伺候我这么久,也该休息了。总这么下去,你的身体怎么能吃得消?” “我没事的,你放心,我就是这几天在床上躺的时间太长了,因为白天也睡了很长时间,所以现在有些睡不着,便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会儿” 花衣裳现在虽然脸色比白天的时候要更加白上一些,但是听她说话和白天说话的语气没有什么两样,反倒现在说话的力气明显的比白天的要好上一些。 小翠认真的想了一会儿,确定花姑娘确实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会儿,也确实,现在都这么晚了,而且每个人有什么烦心事或者什么事情的时候,都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上一会儿。 尽管,小翠很担心花衣裳,想问她到底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尽管她心里也能想到七七八八。 可是她还是很识趣的,在话到了嘴边,想要脱口而出的时候,估计也想到一些话,即便自己说出来也没有用。 毕竟小姐的身份摆在那,哪怕她事情做的再过分,再怎么欺负花姑娘,让府上那些喜欢花姑娘的人再生气替花姑娘忿忿不平,但他们也不敢真的说什么,就连她,在眼睁睁的看到小姐欺负花姑娘这么多次的时候,她也不敢真的说出什么过分的话。 因为小翠又不是傻子,谁才是这将军府的主人,她还是分的清楚的。 当然—— 她不敢多话的原因也并不是因为怕了小姐,而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若是说的太多,这样一来,对花姑娘也是不利的。 她倒是不怕受到半点的惩罚的,只要花姑娘日后在将军府的日子能够好过一些,哪怕是让她去死,她都愿意的。 只要能换来花姑娘日后在将军府荣华富贵的一生。 没有办法。 看着花衣裳那张惨白的脸,小翠也有些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花姑娘的脸色会在突然间变得这么惨白了。 但是身为将军府一个压根就插不上话,身份卑贱的奴婢,她也深刻的知道自己帮不了花姑娘。 所以,在临出去前,小翠只能很是无奈的劝说她:“花姑娘,你也别想太多了,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你看现在夫人和将军府的那么多的人,他们多喜欢你啊。” 是啊。 虽然他们的喜欢,即便再多的人喜欢花姑娘,但是他们的喜欢加起来,说句毫不夸张的话,真的还不如小姐一个人的喜欢。 因为小姐在将军府的地位实在太重要了,只要小姐喜欢上花姑娘,那么整个将军府的人,都得对花姑娘马首是鞍。 花衣裳并未回复小翠的话,因为按照小翠的性子,加上这几天她在自己的身边伺候这么久,擅长观察人心的花衣裳也多少能够看出来一些,若是这个时候自己接了小翠的话,只怕小翠会说的更加的起劲,这一时半会儿的,估计也从房间里离不开了,到时候她还真怕自己所有的好脾气在这一刻全部控制不住爆发了,到时候才是真的得不偿失了。 所以,在小翠的话音落下,满怀期待的抬头看向她的时候,她只是冲着小翠微微颔首:“我知道了小翠。你放心,我真的没事,你快回去休息,我马上也睡了。” 见花姑娘都这么说了,而且小翠也从花衣裳的眉眼中看到了满满的倦色,她也不敢再废话,只能朝着花衣裳重重的点头:“那花姑娘你先好好休息,奴婢就先退下了。奴婢就在外面守着,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到时候随便喊奴婢一声,奴婢睡的轻,都能听到的。若是奴婢没有回应花姑娘你,你就再喊一声,奴婢就能听到了。” 说完这句话后,小翠见花衣裳没有再回自己的话,便恭敬的退下了。 结果才刚将门推开,就看到墨双那张熟悉令人讨厌又嚣张的一张脸。 这大半夜的,这要是白天来,或者是晚上来,小翠都能够接受了。 关键是都这个点了,都这么晚了,小姐不在自己的房里休息,竟然这么晚来花姑娘的院子里? 而且,光是看墨双那张满脸不耐的一张脸,小翠就能看出来这一次小姐来,准是又来找花姑娘的麻烦来了。 她发现小姐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先是白天找花姑娘的麻烦就已经足够的过分了,毕竟这和之前不一样,至少之前花姑娘没有受伤,现在花姑娘身上还有伤呢,结果小姐还是不放过花姑娘,哪怕明知道花姑娘是为了救夫人才受的重伤,险些连命都没有保住,可是还是没有改变小姐对花姑娘的讨厌程度。 相反,因为花姑娘救了夫人命这件事,小姐好像更加的讨厌花姑娘了。 白天找了麻烦也就算了,这大晚上的,都这个点了,本来花姑娘心情就不好,身上还有伤,脸色也难看,结果这个时候小姐又来了。 小翠有心挡在门口不想让虞欢她们进来,可是碍于虞欢的身份,她瘦小的身躯才刚往门口一站,就看到虞欢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一双黝黑的眸子,更是晶莹漆黑看不出半点的波动。 也看不出来到底是生气,还是没有生气。 小翠就这么和虞欢对视了一会儿,也就一会儿的时间,她就最先败下阵来。 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身为将军府一个小小的贱婢,竟然胆肥的竟然敢和主子直视这么久。 这也得亏了是小姐,这要是换作任何府邸上的一个主子,就她这大胆的行为,即便不拖下去杖毙,也得被拉下去掌嘴三十都是轻的。 尽管小翠心里害怕,但是想到小姐这次肯定又是来者不善,光是为了自家主子,这大半夜的,她也不知道去找谁了,毕竟这个点了,无论是夫人还是其他人,都是熟睡状态中,根本不可能有醒着的。 结果偏偏小姐是醒着的,还偏偏小姐这个时候过来。 小翠只能硬着头皮站在门口不想挪开:“小姐,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啊?小姐您怎么还没有休息啊?” 本来墨双现在对小翠就各种的看不顺眼,现在见她明明都已经看到小姐过来了,竟然还堵在门口不让小姐进去。 合着这大晚上的,她家小姐又穿的这么单薄,她想让小姐大晚上的站在门口不让小姐进去着凉是? “小翠,你现在可真是越来越没有眼力见了,还不快点闪开让小姐进去?合着大晚上的你就把小姐堵在门外,让小姐吹冷风?” 即便给小翠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真的就这么将虞欢给堵在门口吹冷风,主要是方才她只顾着为花姑娘着想了。 看到小姐的时候,下意识的就觉得她来者不善,然后她就将她给堵在门口了。 墨双的话,对于她而言,无疑不像是一个提醒,让她很快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是赶紧让开,让虞欢进来。 外面黑,她看的不是很清楚,只能看清小姐和墨双的脸。 直到小姐和墨双进来后,小翠才眼尖的看到墨双手中还拎着一个沉甸甸的食盒。 随着墨双进来后,浓郁的饭香味也从食盒里传了出来。 大半夜的,着实是让人十分有食欲,小翠光是闻着,都有些馋了。 不过—— 几乎是瞬间,她一张脸瞬间就凝重起来,一颗心也在这瞬间提了起来,七上八下的,十分的不安和害怕。 显然—— 她现在的想法和墨双最初的想法是一样的。 那就是 第204章 如果小姐真的看花姑娘不顺眼...... 小姐那么讨厌花姑娘,从花姑娘进将军府的当天,小姐就从未给过花衣裳什么好脸色,平日里莫说路上碰到了,就连花姑娘几次三番的对小姐的讨好,小姐都是不屑一顾,即便是当着夫人的面,也丝毫不给花姑娘面子。 小姐讨厌花姑娘的程度,就好比,即便花姑娘为了救夫人的命,都将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但是小姐对花姑娘的讨厌程度,非但没有转轻,反倒是越来越严重,更加的讨厌。 所以 就单凭小姐对花姑娘都讨厌到了这种程度,又怎么可能亲自过来好心的给花姑娘送吃的? 若说小姐真的那么好心,她在一早花姑娘为了夫人受重伤昏迷不醒的时候,她也早就表示了,怎么可能拖到现在? 要说拖到现在也就算了,现在还是大晚上的,这么晚了 小姐大晚上的不睡觉,偏偏的赶到这个时候过来,这让小翠即便不想多也忍不住的想要想多。 现在这个点,将军府别说是人了,即便就连昆虫的鸣叫声,在这一刻都安静了。 万籁俱寂,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全都沉睡睡着了。 眼下的花姑娘和她,才是真正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花衣裳倒是没有想到虞欢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过来,在看到虞欢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她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就见一旁的小翠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冲着虞欢连连的叩头,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眼睛都哭肿了,可谓是泪如雨下。 还有她的脑袋,在地上连连的磕了好几下,光是听声音就能感觉到很疼。 随着她泪眼婆娑,满脸泪痕的将头抬起,这个角度,花衣裳清楚的看到小翠的脑袋都在往外流血。 可是小翠现在却是什么也顾不上了,只见她跪着爬到虞欢的面前,扯上她的裙摆,大声的痛哭求饶:“呜呜小姐,求求你不要杀花姑娘。花姑娘真的从未做过半点让小姐您不高兴或者说半点小姐您不好的话。” “哪怕小姐您那么讨厌不喜欢花姑娘,平日里花姑娘和奴婢说起小姐您的时候,都夸小姐您有脾气,又长得貌美,和她见过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样” “如果小姐真的看花姑娘不顺眼” 这一刻的小翠,就像是下定了某种主意一般。 只见她看向墨双手中拎着的食盒,最后狠狠的一咬牙,再次看向虞欢的时候,脸上只剩下了坚定:“如果小姐真的不喜欢花姑娘,想要毒死花姑娘,那奴婢愿意替花姑娘去死。只希望小姐看在奴婢的面子上不管怎么说,奴婢也在将军府生活了这么多年,这些年来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而且花姑娘还救了夫人的命,若是小姐就这么将花姑娘给毒死了,到时候,不仅夫人那里小姐您不好说什么,就连京城之中,悠悠众口,到时候所有的矛盾和争议之声,也全会指向将军府。小姐” 不得不说,小翠是聪明的,懂得用这些话让虞欢“回头是岸”。 可惜的是。 小翠跪在地上,哭了半天,求饶了半天,而虞欢却是面无表情,更别说对她有半点的回应了。 还是在她哭诉的将这些话说完,最后只剩下抽噎和满脸的泪痕满脸的鲜血。 虞欢这才垂眸看她一眼,语气也是不咸不淡,没有半点的波动和温度,只是淡淡的开口:“说完了吗?” 这一刻的小翠也不敢吭声,因为她不知道小姐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光是听小姐这不咸不淡的语气,以及小姐看向自己时冷漠的表情。 小翠心里怀揣不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倒是躺在床上的花衣裳,听了这么久,即便是个傻子,也能听出来小翠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只见她的目光随着小翠的话,朝着墨双手中拎着的食盒看去。 难道虞欢这一次真的要和她彻底的翻脸? 想要毒死她? 纵使聪明如她,此刻也是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毕竟 本来虞欢大晚上这个点过来就足以令人起疑心。 若是晚上的时候还好,关键是这个点,莫说将军府的人了,将军府所有的一切,全部万籁俱寂,就连昆虫鸣叫的声音,在此刻也全部静悄悄的,什么也听不到。 小翠的哭声戛然而止,不仅外面的一切静悄悄的,就连房间里的一切也是静悄悄,安静的甚至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晰可闻。 时不时的,再伴随着小翠小声啜泣抽泣的声音。 花衣裳终于忍不住,突然重重的咳嗽了起来。 随着她这一连串的咳嗽,可把小翠给担心坏了,此刻的她,什么也顾不上了,在听到花衣裳的咳嗽后,吓得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快步的走到床边替花衣裳轻拍着后背。 本来花衣裳身子就单薄,又身受重伤,脸色更是惨白的吓人,随着她这一咳嗽,脸色更是白的没有半点的血色了,给人一种像是随时都要离开的感觉。 小翠在给她轻拍后背的时候都不敢太用力,甚至手都在用力的颤抖。 花姑娘现在都凄惨痛苦成这副模样了,小姐的心也实在是太狠毒了,都看到花姑娘这样了竟然还不放过花姑娘了。 现在小翠的心里是又生气又害怕,比起方才的害怕,在看到花衣裳咳嗽成这副凄惨的模样后,那份害怕,也逐渐的被愤怒所取代。 甚至,她的心里在此刻还有了一种可怕的想法,那就是—— 若是小姐执意要毒杀花姑娘,那么她只能用自己的命,和小姐做最后的拼死一搏了,到时候若是对不起小姐或者伤着了小姐,这尽管不是她的本意,不是她愿意的,但是没有办法,为了花姑娘的安危,她只能做。 出于私心,她的确是为了花姑娘,不想让花姑娘受到半点的伤害,因为花姑娘的身世已经十分的悲惨了。 为了大局,反正这两点,就像是她方才所说的那样,这两点不管出于哪一点,总之花姑娘都不能有事! 看着她们主仆俩一个一个忌惮的眼神,虞欢倒是并未多加解释什么,而是盯着小翠安静的看了一会儿。 这小丫头,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脸上的表情和情绪都不知道转了多少回了。 现在倒好,直接变成恼羞成怒和拼死一搏了。 她无声一笑,摇了摇头,走到一旁的茶几旁落座。 茶杯里的水已经很凉了,半点温度都没有,这大晚上的,她又一路从自己的房间走到花衣裳的院子里。 因为知道自己不喜欢花衣裳,所以秋嬷嬷格外的给花衣裳安排了一个离得自己房间很远的院子。 晚上的寒风本就重,她这一路走来,吹了不少的冷风,如今就连想喝上一杯热乎的茶都没有。 她微微蹙眉:“小翠,你去后厨沏壶热茶来。” 这要是换作之前,对于虞欢的命令,不管出于什么情况下,小翠是巴不得为小姐办事呢。 小姐让自己为她办事,是她的荣幸,以前这种情况,也是在她梦中才能梦到的。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现在的她,不再抱有能在小姐身边近身伺候的想法了,现在的她已经有主子了,她的主子是花姑娘,还有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她敢去给虞欢沏茶吗? 她还真的怕她前脚才刚走,后脚小姐就命墨双将花姑娘给毒杀了。 光是以前完好的花姑娘,她都不敢将她一个人留在房中面对小姐,毕竟瘦瘦弱弱的花姑娘,浑身没有半点的力气,完全就是任人宰割的份。 又更何况是现在这样的花姑娘,身受重伤,躺在床上翻个身都困难,光是咳嗽一下都能够伤势加重,这让她怎么放心? 又怎么敢真的离开? 见小翠站在那莫说动了,瘦小的身躯更是连晃一下都不带晃的。 虞欢也不生气,就是微微挑眉,好笑:“怎么?现在有了新主子,连我的差遣也不听了?” 小翠神情不卑不亢,面上也没有丝毫的害怕,就是一脸警惕戒备的盯着虞欢:“小姐,奴婢是花姑娘身边的奴才,是被秋嬷嬷授夫人的意,专门调到花姑娘的身边近身伺候她的日常起居的。而且秋嬷嬷也和奴婢说了,现在花姑娘情况特殊,身受重伤,身边离不开人,需要奴婢全天陪在花姑娘的身边,不能离开。” 换作以前,秋嬷嬷是说不出来这样的话的,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在小翠将秋嬷嬷搬出来压阵的时候,虞欢还是愿意相信小翠的话的。 秋嬷嬷虽然也是将军府的奴才,但是她的身份以及她跟在她娘身边这么多年的地位与重要程度,先不说其忠心程度,但是秋嬷嬷为了伺候在她娘身边一辈子不嫁人这件事,始终让她娘觉得对秋嬷嬷亏欠众多。 所以,她娘也只能用地位和荣华富贵来尽可能的弥补秋嬷嬷。 这也是为什么秋嬷嬷在将军府这么多年,有时候她的话也代表着她娘的话,就连她的三位哥哥,对秋嬷嬷也很是尊重,在日常行为中,也会拿她当长辈看重。 自然,这其中也包含着她自己。 因为秋嬷嬷对他们也十分的疼爱慈和。 从小大的,秋嬷嬷拿她,也是当亲生女儿看待,有求必应,满眼宠溺,事事都为她着想。 以前,虞欢可以丝毫不怀疑,无论发生什么事,是人还是物,在秋嬷嬷的心中,除了她娘以外,再也没有人能超过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至少以前虞欢是能这么肯定的。 可是眼下,她没有这个肯定了。 因为花衣裳的出现,虞欢突然间发现,虽然花衣裳来将军府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在秋嬷嬷的心中,她所作的一切,现如今都在偏向于花衣裳,而在秋嬷嬷心中的地位,明显的,现在花衣裳在一点一点的,慢慢的超过她。 这对虞欢来说,的确是一件十分不友好,并且让人感到十分不爽的事情呢。 而那边的小翠,一张嘴还在喋喋不休,在看到虞欢因为自己搬出来秋嬷嬷来说事,明显的沉默了。 小翠认为小姐一定是有所顾忌的,要不然就依照小姐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怎么会沉默呢? 这让小翠心中窃喜,接着说道:“所以小姐,因为奴婢现在不是您身边的奴婢,所以您无法差遣奴婢,而且奴婢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说着,只见小翠看向站在虞欢面前的墨双,在看了她一眼之后,又将视线落在虞欢的身上:“小姐,墨双才是您身边的近身奴婢,您要是想喝茶,可以让墨双去给您沏,反正她也没有什么事。” 而且,墨双要是去给小姐沏茶了,这样一来,就是小姐一个人在房中了,她就更加不怕小姐会对花姑娘做什么了。 毕竟小姐的身份,一些事情,她从来是不屑于自己动手的。 因为小姐自打出生起,就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一些事情,从来不会自己动手。 更何况小姐那么讨厌花姑娘,即便小姐真的想要毒死花姑娘,也绝对不会自己动手的。 墨双发现自己这暴脾气,被小翠这接二连三的再三的刺激,她是真的受不了。 要不是手中拎着的食盒小姐也没有吩咐让她到底该干啥,但凡她手中拎着的食盒没有半点的用,她只怕早就将手中拎着的食盒朝着小翠那张脸,直接就飞上去了! 闹闹的,小翠这丫的,真的是能将她给活活的气死,她这辈子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像小翠这种没脑子又智障的人! 合着以前她见过的那些让她不爽没有脑子的智障,她觉得他们已经够智障没有脑子了,直到看到小翠这德性之后,墨双才从何地的发现,什么叫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以前和小翠她们好歹也在一起相处过,怎么在之前就没有看出来小翠这么智障没有脑子呢? 虽然现在的墨双不能对小翠动手,但是心里受的这个气可是绝对忍受不了的。 也不想想她是什么身份? 跟在小姐身边这么多年,狗仗人势这么多年,别看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但是也不看是跟在谁的身边,整个将军府,别说那些比她年纪小的新入将军府的奴才了,即便是将军府的老人,那些年纪比她大的,见了她后,也会因为她是小姐身边丫鬟的份上,对她十分的给面子和尊敬。 倒是这个小翠,以前见了她都是躲着她,现在倒好,跟了花衣裳之后,牛气起来了! 光是不将她放在眼里也就算了,就连小姐她都不放在眼里了! 简直是不知死活! 就她这德性的,换作在任何一个世家为奴,早就被拖下去不知道杖毙几百回了! 也就小姐大度,不和她一般见识,接二连三的放纵她这样,才养成了她越来越放纵越来越不将小姐的话放在眼里的臭脾气! 第205章 小姐一定会生气 一开始。 墨双以为,小姐一定会生气。 毕竟,其它的事情,小姐不和小翠一般见识也就算了。 这都让小翠去给她沏茶了,这样的吩咐,小翠竟然连脑子都不带过的,直接就给她拒绝了。 这让心高气傲,打小就没有被人给拒绝的小姐如何能接受的了? 正在墨双以为,通过她对小姐的了解,小姐一定会生气,会愤怒。 可是—— 当她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毅力,才终于忍下到了嘴边对小翠破口大骂的话,而是转头看向自家小姐。 她以为小姐会和她一样,此刻一定会十分的生气。 可是在她看向自家小姐的时候,才发现小姐的神情和方才进来时一样,看不出喜怒。 可以说是面无表情的那种。 墨双惊呆了。 小姐的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就这都还能忍? 感受到墨双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虞欢低头玩弄着自己纤细的手指,头也没抬,而是将自己葱白的手指翻了一面,看着自己白皙光滑的手背,淡淡的开口:“墨双,没有听到小翠的话吗?去后厨给我沏壶热茶来。” 墨双:“” 这要不是自己全天都陪在小姐的身边,有那么一刻,墨双真的要忍不住怀疑自家小姐这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附身了。 要不然,小翠这个贱婢,都欺负小姐欺负到这种头上来了,别说小姐了,就连她自己都忍不了了,她没有想到,小姐竟然还这么能忍? 墨双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虞欢抬头看她,见她还在那傻站着没有动一下,挑眉:“嗯?” 墨双这才彻底的反应过来,只见她下意识的就将手中拎着的食盒抬了一下:“那小姐,这个呢?” 这要不是看到墨双手中抬起来的食盒,虞欢都差点把她手中拿着的东西给忘了。 她虽然没有拎,但是这一路走来,还是可以看得出来这食盒还是很有重量的,毕竟里面做的什么东西她也知道。 她原本以外,墨双进来后会将食盒直接给放在桌子上,倒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墨双这丫头竟然这么的尽职尽责,都进了花衣裳的房间了,手中的食盒还是拎着的,也没有放下。 她心中倒是觉得好笑,面上的情绪也在此刻散开了一些,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墨双,问了一个很认真又很莫名其妙的问题,那就是—— “不沉吗?” 小姐的一句话,不仅将墨双给问懵了,就连时刻对虞欢主仆俩保持警惕,不敢掉以轻心,放松戒备的小翠,在听到虞欢的话后,也是下意识的有些懵逼。 墨双闻声又拎了拎手中的食盒,很是认真的回答:“沉沉啊。” 可是她不知道小姐到底让她一路拎着食盒过来到底想要干什么啊,因为这一路走来,她虽然好奇,但是明显的小姐没有主动告诉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所以她也只能保持着这份好奇心,跟着小姐一块来到花衣裳的房间,时刻的等待着小姐的差遣。 虞欢用葱白的手指敲击了一下干净的茶几桌面,示意墨双将食盒放上面。 墨双见状,领意,赶紧将手中拎着的沉甸甸的食盒放在了桌子上。 “小姐” “嗯,下去沏壶茶。” 墨双:“” 小姐的吩咐,墨双不敢不听,尽管墨双也好奇,小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只见她在下去沏茶前,回头看了一眼小翠主仆俩。 花衣裳倒是没有什么表态,躺在床上病恹恹的样子,一动不动的,也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毕竟这个角度。 小翠护主心切,更是将花衣裳给堵的严严实实的,墨双即便想要看到花衣裳现在是什么表情,除非她亲自跑到床前看,要不然花衣裳现在是死着还是活着,她还真的是一点也看不到。 目送着墨双出去,小翠总算是放下来一些心。 可是即便如此,小翠还是不敢对虞欢完全的放下戒备来。 “我要是真的想到对你家花姑娘做出点什么事情来,你觉得你能阻拦的了吗?” 虞欢话说的直接,语气更是平淡,看似没有半点的杀伤力。 实际上,无论是小翠还是花衣裳也都明白,即便虞欢不说,她们也都明白。 如果虞欢真的想要杀自己,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谁能拦她? 又或者说,谁敢阻拦她? 想到这里,花衣裳轻轻的咳嗽一声,吩咐着挡在面前的小翠:“小翠,你先让开。” 小翠有些不放心,但是不放心归不放心,不可否认的一点就是,那就是小姐说的也确实在理。 她若是真的想对花姑娘做出什么伤害的事情来,哪怕是要了花姑娘的面,即便她有心阻拦,那也是阻拦不了的。 于是,小翠只能有些不甘心又有些担心的,听话的走到一边去了。 比起之前两次来,虞欢发现,花衣裳的脸色确实比起之前来又惨白了不少,加上又因为方才她剧烈咳嗽的那几声,使得她给人的感觉,整个人虚弱的摇摇欲坠,哪怕是在床上躺着,但是也给人一种,像是随时要离世的感觉一样。 就这种情况,虞欢即便真的想要对她动手,她发现自己也不需要动手了。 只需要对她多恐吓几下,说不定就将她给吓死了。 没办法。 墨双已经被吩咐去后厨沏茶了,所以一些活就只能自己亲手干了。 虽然房间里还有一个小翠,但是 就像是小翠自己说的那样,这孩子,现在心里眼里,就只有花衣裳这么一个主子。 压根就不听自己的使唤啊。 所以—— 墨双不在房里,虞欢凡事都只能自己动手了。 于是小翠和花衣裳主仆俩,就这么眼睁睁的看到虞欢起身,将食盒打开。 霎时间,本就香味浓郁的饭香味,此刻更是在房间里弥漫。 先别说有毒没毒了,光是闻着这浓浓的饭香味,就足以令人吞咽口水了。 尤其像小翠这种一连几天都尽心尽力的伺候在花姑娘的身边,说实话这几天,她别说都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就连吃都没有好好的吃饱过饭,全程都在担心花衣裳,为她到处忙碌,片刻都没有闲着。 在看到虞欢盛了一碗玉米排骨汤的时候,虞欢将盛好的排骨汤放在桌子上,头也没抬,只是淡淡的喊着身后的小翠:“过来。” 虽然小翠方才已经狠狠的拒绝了小姐的吩咐,但是那种情况特殊,不像是眼下,对于小姐的吩咐,只要不是和花姑娘有关,让她感到花姑娘随时有危险的,小翠是万万不敢忤逆小姐的意思的。 所以在小姐让她过去的时候,小翠还是很听话的朝着虞欢走过去了。 不知道小姐突然让自己过去是什么意思,小翠心下很是不安的走到虞欢的面前,站在她身后,然后就这么看着虞欢在盛了一碗排骨汤之后,转身接着继续盛。 小翠的脚步很轻,包括她在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脚步都是很轻,但虞欢还是感觉到身边站了一个人,眼神示意桌子上一碗刚盛好的排骨汤:“吃。” 虞欢的话,让小翠震惊坏了。 嘴巴都在这一刻张开了,难以相信自己此刻听到的。 小姐方才说什么? 小姐竟然让她吃? 这食盒里的饭菜,不是小姐专门为她家花姑娘准备的吗? 其目的就是想要毒死她家花姑娘? 可是小姐竟然让她先吃 起初,她还在想着,小姐有可能是想让她亲自给花姑娘端过去,让自己送花姑娘最后一程。 可是在听到了小姐的话后,小翠突然发现,事情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原来小姐想要毒死花姑娘的同时,也想将自己给毒死。 是的,小姐就是想要毒死自己。 想到这里—— 小翠突然间恍然大悟,在这一刻,仿佛什么都明白了。 那就是 怪不得这几天,有时候就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因为花姑娘的事情,她对小姐都不敬这么多次了,甚至都敢和小姐顶嘴,就拿方才的事情来说,她现在不但敢和小姐顶嘴,就连小姐对她的吩咐,她都敢直接想都不带想的,直接拒绝。 光是她对小姐脾气的了解,小姐的身份何其的尊贵? 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谁敢忤逆她的意思? 有时候根本就不需要小姐开口,那些讨好小姐的人,无论男女,哪一个不是小心翼翼卑微屈恭的? 像她这种,早在第一次对小姐不敬的时候,小姐就直接命人将她掌嘴三十惩罚她了。 可是小姐非但没有,还丝毫不将她对她的不敬放在眼里,甚至是动怒生气。 就连小翠都不敢相信,什么时候,小姐的脾气竟然变的这么的好了? 直到 看着面前盛好的一碗色香味俱全的排骨汤,明明看着很有食欲,也很清淡,光是看着都十分的好吃。 出自于府上厨子之手的食物,她知道,哪怕是简单的一碗面条,也做的十分的好吃。 又更何况是这排骨汤? 可是小翠太知道了,这碗色香味俱全的排骨汤对她和花姑娘来说意味着什么。 因为这个世上,往往,无论是美的还是好吃的食物,最诱人的同时,也是最致命的。 怪不得之前几次自己对小姐不敬,小姐都不生气,原来小姐是在下一步棋,一步很冷静的棋。 让她误以为,之前是她凭借着自己的一张嘴,占了上风,让小姐无话可说。 原来—— 小姐是在等这最后一步棋。 是啊 这最后一步棋下了,无论是她还是花姑娘,到时候都必死无疑。 小翠眼眶猩红,在这一刻,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愤怒。 因为她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愤怒,她的愤怒,只能为花姑娘感到愤怒,感到不甘,感到不值甚至委屈。 但是她不一样,她只是将军府一个小小的奴婢,身份卑微,当年若不是将军府收留,说不定她早就死了。 加上这段时间她为了花姑娘没少对小姐出言顶撞,对小姐不敬 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见小翠盯着桌子上的排骨汤出神,不动一下,就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倒是肉眼可见的,虞欢清楚的看到她的眼眶红了。 聪明如她,在这一刻又怎么想不到小翠的心里在想什么? 但虞欢偏偏什么都不说,而是无声的扯唇一笑,将第二碗盛好的排骨汤放在桌子上。 两碗色香味俱全的排骨汤就这么并肩放在桌子上。 一碗是她的,另外一碗是自己的。 小翠清楚的知道,喝下了这两碗有毒的排骨汤,对她和花姑娘意味着什么。 但是现在她又不敢出去,因为天色已经很晚了,即便她真的这个时候跑去夫人的院子里求救—— 可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躺在床上身受重伤不能动弹的花姑娘完全就是铁板上的鱼肉,任由小姐宰割。 这让她又怎么能真的放心? 怎么能真的放心的撇下花姑娘去找夫人求救? 因为眼下的情况和局势,对于小翠来说,无论是出于哪一点,对于她而言,都是十分的不利的。 她心如死灰的同时,努力的做着最后的拼死挣扎:“小姐,这些饭,都是给奴婢吃的吗?” 闻声,虞欢笑了:“你一个人有多大的肚子?能吃这么多的东西?” 没有正面回答她,但是这一句话,小翠也能听明白,自己的猜想没有错,小姐命人做的这些饭菜,是专门给她和花姑娘吃的。 可是—— “小姐,花姑娘身上还有伤,大夫格外嘱咐和交代,花姑娘吃不了太过于油腻的东西,饮食要清淡,不能” 虞欢将食盒里的饭菜全端出来。 肉眼可见的清淡,半点也不油腻。 就连唯一荤菜玉米排骨汤,也是补身子用的,算不上油腻,正适合现在的花衣裳吃。 小翠到了嘴边的话,随着虞欢接下来的动作全部戛然而止,因为她现在才发现,小姐带来的这些食物,并不油腻。 她虽然不是大夫,但也知道,玉米排骨汤的确是患病或者受伤的人,大病初愈之后大补的汤。 之前府上一些人生了病或者受了伤,他们都会喝这个玉米排骨汤,因为滋补身体很好,让伤势和病情都恢复的很快。 第206章 倒胃口 小翠现在的面部表情,都快哭了。 “小姐,花姑娘晚上才刚吃过东西,而且她现在的身体也不能吃太多,也没有食欲。奴婢知道小姐是一片好心,可大夫说了,花姑娘现在的身体,也不能多吃,要不然”“既然你也知道我是一片好心,又何必在这说这么多废话?” 见小翠哭哭啼啼的样子,虞欢忍不住看她一眼,语气多了些不耐。 小翠害怕,但同时也在做着最后的让步:“小姐,奴婢刚好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的吃东西,要不然奴婢将这些东西给吃了,奴婢保证将这些东西给吃的干干净净,一点也不剩下。这样小姐您的一片好心就” “小姐,你——” 余下的话,到了小翠的嘴边,眼瞅着马上就要脱口而出了,然而在这一刻,突然戛然而止。 只见她一副见鬼的表情,就这么瞪着虞欢。 她在连续盛了两碗玉米排骨汤之后,紧接着又盛了一碗。 这最后一碗排骨汤倒不是给别人喝的,而是 小翠瞪大眼,张大嘴,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虞欢将新盛好的排骨汤就这么的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原本虞欢晚上是吃过了饭的,当然,只是吃的不多。 加上这是后半夜,这个点了,若是不看到这些吃的还暂时不觉得饿,但是在看到了这些吃的之后,尤其是闻到了这排骨汤的香味,让她也在这瞬间有了食欲。 所以就给自己也盛了一碗。 原本,小翠以为,小姐往这饭菜里下毒,可是当看到小姐自己吃的津津有味,半点犹豫都没有的时候,她犹豫了也怀疑了。 因为她发现,自己好像错怪小姐了,小姐根本就没有往玉米排骨汤里下毒,若是小姐真的下毒了,那么小姐怎么可能自己还吃的这么津津有味呢? 那—— 既然小姐没有往玉米排骨汤里下毒,那就是 往其它的饭菜里下了? 小翠的视线已经不在玉米排骨汤上面了,只见她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了其它的饭菜上面。 就跟为了像她证明似的,虞欢拿着手中的筷子,将自己带来的那些饭菜全尝了一个遍。 在小翠的眼皮子底下,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怀疑的其它本该有毒的饭菜,结果小姐当着自己的面,全给吃了一个遍。 那也就是说,小姐根本就没有往这些饭菜里下毒,小姐是真的出自于一片好心的将这些大补的饭菜端来给花姑娘吃的? 莫说小翠不相信了,此刻就连躺在床上的花衣裳也是不敢相信的。 尤其是在看到虞欢将她带来的那些饭菜全给吃了一个遍之后,她安静沉默的躺在床上,因为身上有伤的缘故,也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虞欢站在那吃东西。 大概是安静的吃了一会儿之后,虞欢见小翠还在那傻傻的站着。 本来晚上就冷,她这一路过来,排骨汤也不是很热了,她眼神示意身边的小翠:“不吃?” 小翠又害怕又受宠若惊。 毕竟,她太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小姐的身份摆在那,又是小姐给她盛的排骨汤 小翠即便再聪明,在此刻,当着小姐的面,她发现自己也成为了傻子。 因为她完全不知道小姐到底想要干什么。 如果一开始她怀疑小姐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好心的带来这么多吃的给花姑娘送来,一定会在饭菜里下毒。 可是在看到小姐将这些饭菜全吃了一个遍之后,她也愿意相信了,小姐根本就没有往这些饭菜里下毒。 在小姐示意她吃的时候,只见小翠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小心翼翼的端起了面前的玉米排骨汤。 她刚打算往自己的嘴里送。 就听到身边的虞欢道:“不先给你家花姑娘端过去一碗?” 花衣裳现在身上有伤,伤的严重,按照大夫的话,就是不能吃太过于油腻的东西,这段时间要注重饮食清淡。 再加上花衣裳伤口很深,别说吃东西,光是翻身都翻不了一下,疼的她都快没有知觉了,就更别提吃东西了。 这两天吃东西倒是吃的格外的少,肉眼可见的,她最近都瘦了不少。 不过这玉米排骨汤倒不是什么油腻的东西,而且大夫临走前还特别嘱咐了,说这玉米排骨汤,她家花姑娘是可以喝的。 反正小姐都当着她们的面亲自试了毒,证明这玉米排骨汤里是没有毒的。 在听了虞欢的话后,小翠后知后觉,赶紧端着盛好的排骨汤到床前。 花姑娘今天一天吃的东西都不多,加上花姑娘的脸色这么惨白没有血色,就像是小姐说的那样,的确得吃点东西好好的补补。 现在的花衣裳哪有那个闲心思吃东西,光是闻着这排骨汤就直倒胃口,完全不明白虞欢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虽然她现在也不担心虞欢往这汤里下毒,只是 “花姑娘,你快尝尝,这排骨汤老好喝了。而且大夫说了,你现在的身体,就是得多喝点排骨汤多补补,这样你的伤口才恢复的快。” 虞欢的视线也在这一刻落在了她的身上。 不管怎么说,也不管虞欢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总之她这都是一片好心。 若是她拒绝了她—— 而花衣裳的人设,所立下来的人设,也向来是不舍得不会拒绝人的。 见小翠都将排骨汤送到嘴边了,而且还很体贴的要亲自喂她。 花衣裳犹豫了一下,还是挣扎的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她身上的伤才调养两日,动一下都是疼的,又更何况是坐起来,但是花衣裳还是咬牙坐起来了。 由此就可见,她对于虞欢的主动示好,更是给足了她的面子。 这让小翠的心中又是忍不住的好一顿的感动。 瞧瞧—— 花姑娘多好啊 哪怕自己都重伤成这样了,在看到小姐给她送吃的过来的时候,还是不舍得拂了小姐的颜面。 只不过—— 可能是现在真的吃不下去东西,花衣裳在被小翠一连喂了几口之后,终于忍不住皱着眉头咳嗽了好几声。 就连刚吃进嘴里的汤也全咳嗽了出来。 吓得小翠赶紧掏出手帕给她擦拭着嘴角的水渍。 见花衣裳一副难受的模样,她心疼坏了。 自然也知道,现在花姑娘伤的这么严重,每日伤口都是疼的不得了,更别说有食欲吃什么东西了,这两天在她的好言相劝下,花姑娘才勉强吃一点。 也就是吃一点而已,吃的并不多。 现在小姐又强行的让她吃这些东西,花姑娘肯定是吃不下去的。 在喂了花衣裳几口之后,小翠动作温柔体贴的替她将嘴角的水渍擦拭干净后,然后端着只被吃下去一点的排骨汤走到虞欢的面前,一脸的为难:“小姐,不是花姑娘不愿意吃你给她送的这些东西,而是她现在太难受了,实在是吃不下去。” 像是深怕虞欢因为这个到时候再找花姑娘的麻烦,所以小翠很是尽心尽力的为花衣裳找着理由和借口。 事实证明,她的这些借口和理由也都全说的过去。 小翠以为,依照小姐的脾气,一定会十分的生气,但是又一次出乎她预料的是,小姐听到她的话后,竟然没有半点的生气,反倒是眼神示意她,“既然花姑娘吃不下去,就放那。” “虞小姐,真是对不起。实在是我现在的身体,实在是吃不下去这些东西,这若是换作平常,难得虞小姐这么好心的给我送来这么多吃的,我即便是硬撑,也要将它们给全部吃完,绝对不会白白的拂了虞小姐的一片好心。” 小翠刚将手中的排骨汤放在桌子上,就看到墨双也从后厨沏了热茶端过来了。 墨双进来后,察觉到房间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劲,尤其是看到小姐明明是给花衣裳带来的这些饭菜,竟然自己吃起来了。 而原本该躺在床上的花衣裳,这个时候则是倚靠在床头,脸色比起方才来,也是更加的惨白无比了。 墨双有些狐疑的走到虞欢面前,将沏好的茶壶放到桌子上,然后神色很是复杂的在那看着自家小姐吃东西吃的这么津津有味。 好家伙,这大晚上的,竟然把她的食欲都给吃起来了。 尤其都到了这个点了,这要是睡着了还好,清醒着的时候,是绝对饿的。 就好比她现在,就是饿的。 本来这一路走来,闻着这香喷喷的肉味,她就有食欲了,现在这食盒还打开了,小姐还当着她的面吃的这么有滋有味。 她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小姐,好吃嘛?” 关键是让人很气愤的一点就是,她发现,小姐自己吃也就算了,毕竟小姐是主子,她是奴婢。 以往多年都是她都是这样过来的。 可问题是,小翠也在吃? 她什么身份啊竟然能和小姐站在同一个桌子上吃饭? 感觉到墨双不善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即便小翠不用抬头看她,也能清楚的看到她那能吃人的目光,就这么赤裸裸的落在了她的身上,想让她忽略掉都难。 现在的小翠心情,是稍稍有点得意的。 是的,就是得意,身为小姐身边的贴身女婢,她发现现在墨双混的还不如自己呢,小姐亲自给她盛了一碗玉米排骨汤,而墨双则是被小姐吩咐她去后厨给小姐沏茶喝。 听着墨双酸溜溜的问话,虞欢好笑的嗤笑一声,又拿着旁边的空碗打算重新给她盛一碗排骨汤。 结果墨双却直接上前端起桌子上的那一碗排骨汤,正打算往嘴里送:“哎呀小姐不用那么麻烦啦。奴婢喝这一碗就行了。” “可是”“小姐是不是担心这碗排骨汤盛出来的时间太长凉了啊?” 墨双一脸的感动。 嘤嘤嘤,小姐对她可真是好,竟然还担心这一碗排骨汤凉不凉。 墨双就着碗,连勺子也不用了,直接往嘴里送了一口。 温度刚刚好,确实有点凉了,毕竟盛出来的有会儿时间了。 虞欢到了嘴边的话,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就见墨双紧接着又喝了第二口。 一边喝还一边赞叹有声:“小姐,奴婢发现府上的那些厨子做的饭越来越好吃了。尤其是这排骨汤,一次比一次的好吃。” 虞欢:“” 小翠:“” 就连小翠,现在看墨双的眼神,也不像是方才那样充满得意,甚至还带有着挑衅了。 一副见鬼的表情,就这么瞪大眼,望着墨双。 墨双还不明所以,在一连喝了三口排骨汤之后,见小翠的视线还落在自己的身上,真的就是一副见鬼石化的表情。 咋滴? 她吃个饭就值得她震惊惊讶成这样? 同时,墨双也是个聪明的,小翠的这副石化的表情,也让她在短暂的时间里,像是想到了什么。 只见她先是看了眼手中都快已经被她喝掉一半的排骨汤,再看到倚靠在床上,同样看她的眼神一脸怪异的花衣裳。 突然间—— 她像是在这顷刻间,突然间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就是—— 这一碗排骨汤,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 应该是—— 原本,墨双还觉得这排骨汤十分的好喝,好喝到了极点,她还打算这碗吃完了之后,紧接着要吃下一碗的。 结果在得知 得知这排骨汤是花衣裳给喝剩下的 那一刻,墨双的心情,几乎可以说,难以形容。 她就这么怔怔的望着手中被自己喝了大半的排骨汤。 原本食欲很好,但是现在,非但没有半点的食欲,甚至还觉得—— 恶心? 反胃? 倒胃口。 就仿佛,她现在吃的东西,不是香喷喷色香味俱全的排骨汤,而是 而是 “呕——” 终于—— 在这一刻,墨双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好在她吃下去的肉并不多,但是吐出来的东西很多,一肚子的酸水 手中端着的碗更是因为她这突然的倒胃口,直接摔在了地上,连带着碗里的排骨汤也在这一刻全摔在了地上。 墨双呕吐的声音是丝毫的不加掩饰,落在花衣裳的耳朵里,更是充满了对她的羞辱和讽刺。 第207章 她为什么要残忍的杀害秋儿? 就好比她有多么的肮脏一般,她亲手碰过或者吃过的东西,哪怕那个碗,她连碰都没有碰一下,但是墨双却对她嫌弃到这种地步。 当场,她的脸色难看极了,本就惨白的一张脸,此刻还多了一些青色。 当然,她脸上的青色若不是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因为在小翠和虞欢下意识的看向她的时候,花衣裳只剩下了满腹的委屈,在那十分委屈感到屈辱的默默的擦着眼泪。 小翠看到花衣裳这副模样,可以说,心疼坏了。 只见她十分心疼的上前,看着花衣裳这副柔弱无力的模样,感到心都被狠狠的揪了起来。 这辈子长这么大,其实她也见过不少可怜人,但是他们都不像是花姑娘那样,让人心疼的仿佛能疼到骨子里。 像花姑娘这么善良单纯,完美又替人着想的人,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小姐和墨双她们这么欺负的。 可是墨双的性子她也知道,而且她的身份,更是管不住她的,没办法,谁让她是小姐身边的大红人。 她现在的这个行为。 小翠看向虞欢,发现虞欢根本就没有表态的,她就知道,小姐是不会管了。 她只能安慰花衣裳:“花姑娘,你不要太往心里去了。墨双她是故意的,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只要是她不喜欢的人或者事物,她都这么专门故意的刺激对方!” 她不安慰还好,随着她的安慰,这让花衣裳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加的惨白了,倒不是因为小翠安慰的话,而是墨双在听到小翠的话,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呕吐的更加的大声了,那给人的感觉,好像是随时要不行了一样。 气的花衣裳肺都要炸了,面部还要表现出一副深受委屈,大受打击的模样。 虞欢甚至都不用回头看,光是听声音都能听得出来,墨双在这件事上,有多么的卖力表演。 她心中好笑,见墨双都吐了这么久了还在那接着吐,再这么吐下去,别说方才吃的东西了,就连昨天晚上,大前天吃的东西,也全给吐出来了。 虞欢倒不是觉得她表演太过了,而是再这么吐下去,她担心墨双到时候再出现个好歹来。 只能轻声制止她:“行了墨双。” 恶心也是真的恶心,装腔作势也真的是装腔作势。 听到了小姐的话后,墨双擦了擦自己的嘴,站起来的时候,因为呕吐的时间太长,昏天地暗的,差点一个没有站稳摔在地上。 好在她及时扶住了旁边的门,这才勉强让自己站稳。 一肚子的酸水,当然,装模作样也有。 真的恶心也是真的恶心,尤其是想到自己刚才竟然吃了花衣裳吃剩下的东西。 她就恶心难受的不得了。 墨双还是很听小姐的话的,见小姐不让自己吐了,她就很及时的收住了自己的嘴,即便现在还是觉得很恶心,很倒胃口,那阵阵的反胃又随之而来,她还是很坚强的压下去,不再吐了。 她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然后走到虞欢面前。 虞欢倒是很体贴的给她倒了一杯茶漱口。 墨双喝了几口茶漱口,然后把漱口的茶水给咽了下去。 胃里才算是好受一点,要不然真的要来个当场去世了。 见小翠和花衣裳的脸色都很不好看,虞欢还不忘体贴的替墨双辩解道:“花姑娘别放在心上,墨双她啊,是个直肠子,她也不是有意的。” 墨双当然不是有意的,因为她是故意的,有意的! 这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不,即便是个傻子也能看得出来墨双这有多么的故意为之了。 小翠现在是敢怒不敢言,一张脸都快被气绿了,没办法,谁让墨双是她的人? 放眼这个府上,光凭墨双在小姐身边的地位和身份,整个将军府,就没有一个人敢得罪她的。 就是可怜了花姑娘,明明自己都已经这么惨这么委屈了,小姐欺负她也就算了,就连墨双这么一个丫鬟也敢不将她给放在眼里。 “虞小姐这么晚了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即便虞欢没有往饭菜里下毒,但是花衣裳也绝对不会相信虞欢就是单纯的来看望自己。 只见她柔弱的视线落在虞欢身上,轻声询问道。 她不仅人长得漂亮,心地善良,就连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就仿佛永远也不会生气一样。 “倒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就是大晚上和墨双睡不着觉在府上随便逛逛,然后刚好看到花姑娘房间里的灯还亮着,想着你还没有睡,应该是身上的伤疼的厉害,导致你睡不着,所以便让丫鬟去后厨弄了点吃的过来给你送来。” 虞欢的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倒是天衣无缝的让人挑不出半点的漏洞出来,也轮不得花衣裳不信。 只见花衣裳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反倒是满脸受宠若惊以及感动的回应道:“有劳虞小姐挂念,即便我身上的伤疼的再厉害,但是有虞小姐这一片心,我即便疼,也是值得的。” 虞欢好像真的就是单纯看她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单纯的来看望她。 因为在和她说完这些之后,虞欢就真的起身要离开了。 对于虞欢的这个行为,不仅花衣裳和小翠,就连一路跟着自家小姐过来的墨双也惊讶极了。 是的。 原本她以为小姐这么晚了来花衣裳这,肯定是来找花衣裳的麻烦来了。 至于怎么着花衣裳的麻烦她就不知道了。 可是在看到小姐就这么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墨双诧异的张了张自己的嘴。 合着小姐就这么的走了吗? 是的。 就这么的走了? 眼瞅着小姐真的都走出房间,人都走到院子里了,眼瞅着就要消失在漆黑的月色中了,就快要看不到了。 墨双后知后觉,就像是才反应过来,赶紧快步追了上去。 “哎不是,小姐您等等奴婢啊!” 待这一主一仆都消失在房间里的时候,小翠更是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之后,早已看不到虞欢和墨双的身影了。 而她在反应过来之后,也是第一时间,赶紧走到门口,快速的将房门给关上,然后再回头,看向花衣裳。 “花姑娘,小姐这一次好稀奇啊,她竟然没有找你的麻烦?这一次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走了?” 而且还是真的走,因为在小姐离开的这段时间,她有点不放心小姐是在装模作样,是在假装离开,她还特意跑到门口偷偷的张望了一眼,发现小姐和墨双确实已经走远了,而且看那架势也不会再回来了。 这让她更加的难以相信,小姐这一次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莫说小翠想不明白了,就连花衣裳自己也想不明白,她低着头,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还是小翠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听,让她想忽略都难,这才见她抬起头,将视线落在小翠的身上,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之后,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次她倒是没有说谎,因为她确实不知道虞欢大晚上的过来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边,一路跟着自家小姐回到房间。 墨双一路上也纳闷坏了,只不过在路上的时候她没有好意思问小姐,就怕隔墙有耳。 虽说她家小姐才是将军府的主子,但是能在背地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秋儿给残忍的杀害,而不被怀疑到她的头上。 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雪儿给折磨成这样,光是两件事,就足以看得出来,这背后之人,还是很有能力的。 所以——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一路跟着小姐回到房间之后,墨双才开口问她的。 虞欢倒是没有隐瞒她什么,将自己为什么这么晚去花衣裳房间的事也和她全说了。 本来虞欢之所以这么晚了还去花衣裳的房中,其目的就是为了想确认一件事情。 至于现在,这件事情,她也确认了。 因为前两天,花衣裳身上的伤比今日要严重的多,但是前两天这个时候,据她所知,她都睡的很好,而且这个点了,她房间里的灯也早就熄灭了,根本就不可能亮到现在。 但是今夜不一样,这么晚了,她却没有半点的困意。 光是她去她的房中,视线落在她身上的第一眼,她就能看出来,她的确没有半点的困意。 而且也绝对不像是小翠说的那样,她是因为伤口太疼了,导致她无法入睡。 若是真的疼,前几日她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比现在的情况还要严重才是? 可是前几夜,她分明睡的很是安稳! “欢欢,你现在是不是已经肯定了残忍杀害秋儿的凶手就是花衣裳?” 听了高丽莎的话后,虞欢点了点头。 虽然之前她也肯定,但是凡事都需要万全的证据。 就像是她怀疑花衣裳就是残忍的杀害秋儿的凶手一样,仅凭她的片面之词,加上花衣裳最近在府上又深受那么多人对她的喜欢。 即便她在将军府的地位无人能及,说话再有话语权。 毕竟现在花衣裳在将军府的地位也不同了,如今的她,不仅在将军府的地位不同,甚至在整个京城,都知道了她的存在。 花衣裳凭借着自己瘦弱的身躯,不顾自己的死活,在危险来临之际,义无反顾的为她母亲扛了剑,险些一条命都保不住。 一旁的雪儿现在神识是清楚的,当然,也是时而清楚,时而不清楚。 毕竟她被幻香折磨了这么长时间,而且幻香也早已入侵她的五脏六腑。 方才在外面的时候,冷风习习,她是清醒的。 可是随之在被高丽莎带入房间后,她又有着短暂的意识浑浊,甚至又出现了错觉。 没办法,毕竟她被幻香折磨了太长时间,即便虞欢的房间中没有幻香,但是她之前还受幻香折磨了这么长时间。 高丽莎只能尽可能的守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抓紧她的手,在感觉到她的颤抖和浑身哆嗦,甚至开始说胡话的时候,她尽可能的安慰她,告诉她都是幻觉,都是假的,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鬼,你是受了幻香的迷惑。 等挺过去了这阵就好了。 你要为欢欢着想,为大家着想。 即便不为自己,还有死去的秋儿,难道你就想这么的看着她枉死而无可奈何,甚至最后自己还背上一个残忍杀害秋儿的罪名吗? 若是换作之前,高丽莎说的这些,雪儿是听不下去的。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在听到高丽莎在她的耳边一遍一遍的重复这些的时候,显然雪儿是能听得进去的,不仅听进去了,还在高丽莎一遍一遍的在她耳边重复这些的时候,她慢慢的,整个人,也在慢慢的恢复了些理智。 在虞欢回来的时候,雪儿是带着一些理智的,在从虞欢的口中得知,花衣裳就是残忍的杀害秋儿的罪魁凶手的时候,说实话,哪怕之前墨双都已经和她说了,但是她还是不敢相信。 因为在秋儿死的那天,当所有人都怀疑她不相信她的时候,花衣裳是站在她这边的,也是唯一一个安慰她的。 这让她怎么能够相信? 花姑娘这么善良的一个人,秋儿又与她无冤无仇,无缘无故的,她为什么要残忍的杀害秋儿? 而且秋儿还那么的喜欢她,之前秋儿活着的时候,就不止一次的和自己说起花衣裳。 说她见过花衣裳,不仅长得漂亮,还十分的善良,说话也十分的温柔。 秋儿还说,她这辈子长这么大,也算是见过不少的美人,和说话温柔的女人了。 但是花衣裳和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 她美的独特,也温柔的独特,可谓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出花衣裳这样的人了! 就是这么高的评价,当时光是听到秋儿说这些的时候,她和秋儿认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从她的口中听到她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着这么高的评价的。 就连她,哪怕当时并未见过花衣裳,但是光是听到府上的人对她的夸奖以及秋儿日益在自己耳边对她的形容,也让她对花衣裳产生了很大的好感。 第208章 她要杀了虞欢那个贱人 所以在那天,花衣裳安慰自己的时候,雪儿想,即便花衣裳亲手拿着一把刀,将自己给杀了,她绝对会相信有人假扮花衣裳杀害自己,然后栽赃嫁祸给她。 花姑娘多善良的一个人,她这么善良不食烟火的女子,本该生活在天上,心地善良到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的,那活生生的人,她怎么敢杀呢? 可是—— 这话是从小姐的嘴里说出来的,而且她也相信小姐不会骗她。 加上这件事情已经到了眼前的节骨眼上了,小姐也不会骗她。 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两行清泪贴着雪儿苍白的面颊流下来。 她现在就是在为秋儿抱不平,秋儿生前那么喜欢花衣裳,在自己的面前没少夸赞花衣裳,都把花衣裳给夸赞到天上去了。 她和秋儿认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秋儿这样去夸一个人的,虽然有时候她在自己的面前也时常夸赞小姐的美貌,夸赞小姐是这个世上最美的女子,别说男人,即便她这个女人见了小姐的这张脸也忍不住自愧不如。 但是她所夸赞的,全是小姐的美貌。 而花衣裳不同,她属于只要是每次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一旦府上遇到一些有关花衣裳的事情,就像是小姐今日又因为其它的事情故意找了花衣裳的麻烦,然后花衣裳忍气吞声,因为是寄人篱下,所以一句话也不敢说。 而夫人也是。 同样的,因为小姐才是夫人的亲生女儿,即便她再喜欢花衣裳,可到底花衣裳也是一个外来人,而且夫人对于小姐也向来十分的疼爱和宠溺。 小姐的话更是说一不二。 她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的秋儿,还曾为花衣裳抱不平过。 认为小姐这么对待花衣裳,确实是稍微的有些过分了些。 这些雪儿全部记忆深刻。 当然,她只是从秋儿的口中也确实对花衣裳存在了一些好感,但是她毕竟没有见过花衣裳,也没有和她私下相处过,所以她对花衣裳的喜欢,自然是比不过秋儿的。 虞欢瞥了一眼将自己四肢蜷缩在床上默默流泪的雪儿,知道她又想起了伤心的往事。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雪儿,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眼下就像是丽莎说的那样,你需要振作起来。你若是死了,那么这件事情,就真的彻底的结束了。即便我真的有心想要帮你,你也知道” 若是当事人都死绝了,那就证明这件事就彻底的揭露过去了,毕竟,事情的真相,要从存活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雪儿自然也知道小姐话中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只见她重重的点头:“小姐放心,奴婢即便不为自己,为了秋儿,为了给秋儿讨回一个公道,不能让她就这么白白的枉死,奴婢也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有了雪儿的保证,虞欢这才见放心的点了点头,继而转头看向坐着的高丽莎:“丽莎,明日雪儿还需要你帮忙看着了。” 高丽莎点头:“放心欢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我在,雪儿一定不会有事的。” 眼下,虞欢也就让高丽莎看着雪儿她才放心。 毕竟幻香是产自于高丽,而高丽莎又是高丽人。 第二日一大早,虞欢便领着墨双早早的就出了门。 原本她是想京城中查明一件事情。 结果马车才刚行驶到热闹鼎沸的街道,就听到两边的人在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听说了没有?听说那个宴秋的妹妹宴莹,自打那张脸被虞家大小姐给毁了以后,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样。在家里白天晚上的,鬼哭狼嚎的,吵的四周的左邻右舍都心惊胆战的,都不敢在那里住下去了!” “宴家兄妹俩,心高气傲,仗着虞家大小姐想要飞黄腾达,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就宴秋那德性,光是给虞家大小姐提鞋都不配!” “就是就是!” “” “” 前世,虞欢和宴秋在一起的时候,无论是背地里还是明面上,她听的最多的就是旁人诋毁的话。 因为她执意要和宴秋在一起,所有人都背地里嘲笑她愚蠢没有脑子,堂堂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前途无限,结果硬是选择一个上不了什么大台面的穷小子。 若说她选择的这个穷小子心里有她喜欢她也就算了,偏偏这个穷小子,不喜欢她,分明就是利用她,看重了她的身份,想要飞黄腾达。 偏偏她深陷其中还不自知,自以为自己找到了如意郎君,为了一个男人,不惜与疼爱自己的双亲决裂,甚至还以死相逼。 从一开始,她没有遇到宴秋之前,因为她的身份,她的容貌,在整个京城中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可是随着后来—— 她喜欢上了宴秋,一根筋,听不得四周的声音对她的劝说,使得京城的百姓与那些向来嫉妒对她充满敌意的世家千金,也是纷纷对她充满了讽刺和鄙夷。 当真是胸大无脑,脑子被驴给踢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她虞欢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人,她倒好,不继续往高出走,若是走下坡路也是可以的,偏偏还是直接下到了尘埃里。 当真是又愚蠢又没有脑子! 而如今,情况又不同了。 那就是她现在对宴秋的态度,以及以前在面对宴莹对她肆无忌惮的挑衅和瞧不起,不将她放在眼里的时候。 她看在宴秋的面子上,非但不与宴莹生气,无论她做的有多过分,甚至这么多年来,所有人,,就连她的爹娘,都不敢大声和她说一句话。 唯独宴莹,不仅敢和她大声说话,还敢命令她,指使她干这干那。 但是为了宴秋,她全认了,甚至爱屋及乌,无论宴莹指使她做什么,即便是横眉冷对,她也觉得宴莹这是真性情,觉得她可爱。 年纪小,如此的率真,像她这么单纯的女子并不多见。 只要是宴莹对她提的要求,无论多难,她都会尽可能的满足。 即便不能满足的,她也要想方设法的去满足。 每次回想起前世自己所做过的愚蠢事,虞欢都觉得自己真的是愚蠢的彻底。 以前身边那些不看好讽刺的声音,她还不屑,一心的认为宴秋是这个世上最好的男人。 他与别的男人不同。 事实呢? 他的确与别的男人不同。 没有良心,忘恩负义,阴险狡诈,心狠手辣,且明明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靠着女人上位,却偏偏要摆出一副靠自己与她无关的高风亮节模样! 自打她和宴秋的关系远了之后,虞欢发现,曾经那些萦绕在自己身边不好的声音,此刻一个一个的也开始逐渐的向着她了。 毕竟大慕虞家,这么多年来可是为大慕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若是没有虞家,那么也不可能有大慕的现在。 更不可能有现在大慕京城中热闹繁华的景象。 京城百姓都不傻,这些安逸又舒适繁华的生活,不正是虞老将军给他们带来的吗? 若不是这些年来虞老多年多次打下的胜仗,使得它国不敢侵犯,又岂有他们这些百姓现如今吃穿不愁,如此安逸的生活呢? 原本,虞欢并不打算去找宴秋。 可是在听到京城百姓的议论之后,她突然改变了主意,命马夫直接将马车的方向转向了宴秋的家里。 的确如京城百姓所说的那样。 宴莹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全程都在鬼哭狼嚎。 而宴秋,生来是一个喜欢安静之人,但也实在是格外的疼爱她这个妹妹,只怕就宴莹这种情况,即便是换作任何一个人,只怕宴秋早就走了,根本不可能陪她到现在。 虽然程如月这段时间也找遍了京城中有名望的大夫给她看脸上的伤,但是她脸上的伤被那个畜生抓的太严重了,整张脸都烂光了,向外漏出森森白骨。 而且无论伤口上用多少名贵的药材,全部溃烂的厉害,越来越不成人样。 像宴莹这种极其爱美,以前自尊心又这么严重的女人,在看到自己的这张脸溃烂成这样的时候,怎么能受得了? 墨双还没有进去,只不过光是听着从宴秋的家里传来宴莹撕心裂肺的凄厉叫声的时候,她控制不住的幸灾乐祸。 虽说没有说什么,但是那控制不住的笑意,连带着眼角都是满满的笑意,瘦小的身板更是笑的一颤一颤的。 让虞欢想要忽略都难。 只能在一旁淡淡的瞥她一眼:“你悠着点,若是待会就这么进去,本来宴莹看咱们俩就不顺眼,你再这么笑话她,她要是张牙舞爪的朝着你扑过来想要杀了你我可拦不住。” 毕竟一个人在极其愤怒的情况下,是完全没有理智的。 而且那个时候的宴莹,头脑发热,可是什么都能够干得出来的。 知道小姐没有在恐吓她,就依照宴莹那个德性,现在这种情况下,她的确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 所以—— 墨双克制住了,最起码是将自己眼底的笑意给收敛下去了。 “不过小姐,咱们来看她干啥啊?让他们兄妹俩自生自灭不就行了嘛?” 这要是换作以前,小姐又来找宴秋,她或许还会怀疑小姐对宴秋旧情未了。 毕竟小姐对宴秋的感情,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虽然嘴里说着不喜欢宴秋了,和宴秋没有可能了,但是这心里头,可是时刻的记挂着宴秋想念着宴秋的,要不然之前小姐也不会和将军夫人他们闹的这么厉害了,都不惜以死相逼了!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重点的是小姐放任小黑抓烂了宴莹的脸。 要知道宴秋在这个世上最在意的人是谁? 反正绝对不是她家小姐。 而且他们所有人都知道,小姐在宴秋心里的地位,根本就排不上前三。 别说前三了,前十估计都排不上! 但宴莹就不一样了,那可是宴秋的亲妹妹。 俩人从小一起长大,一母同胞,相依为命这么多年。 无论宴莹做出多过分的事情,宴秋对她永远只有包容和怜爱,宴莹在宴秋心中的地位,这个世上,只怕是任何一个人都比不上的! 虞欢就更不用说了,和宴莹相比,她们俩在宴秋心中的地位,相差着十万八千里。 当然,虞欢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宴莹是宴秋的妹妹,俩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这样的亲情,又岂是她一个外来人就可以比的得了的? 所以,在知道宴秋这么看重疼爱他这个唯一妹妹的时候,虞欢能做到的就是爱屋及乌,宴秋对宴莹很好,那她就对宴莹更好! 可惜—— 她的一片良苦用心,以及她的用心付出,都换不来他们兄妹俩的半点真心相待。 尤其是宴莹,都甚至都认为她所付出的一切,全部都是理所当然! 心安理得的接受的同时,更是半点的好都不顾及她。 房间里,所以都照清自己脸上的东西都被自己给疯狂的砸了,但是这张脸,即便没有镜子照,也已经深深的迎印刻在宴莹的脑海里了。 丑陋,又岂止是一般的丑陋? 她光是想,都能想象的出来。 尤其想到,自己以后就要顶着这张丑陋的脸过一辈子,这让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房间里,看着宴莹这副癫狂要发疯的样子,这几天宴秋因为担心她,哪都没去,就在家里陪着她。 家里的东西能砸的全被宴莹给砸了,就差被她一把火给全烧了。 家里能照出她面容的东西除了被她砸烂砸碎的那些以外,也全被他给收了起来。 宴莹十分崩溃痛苦的摸着自己高低不平的一张脸,又痛苦,又折磨。 她绝望的跪在地上,要不是程如月说,她这张脸还有办法拯救一下,说不定现在,她只怕早就找个地上解决了自己—— 不—— 在解决自己的同时,她要杀了虞欢那个贱人。 都是虞欢那个贱人,如果不是她放任那个畜生这么撕咬自己,自己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又怎么会被毁成这样? 第209章 虞老将军的掌上明珠! 她就知道,以前虞欢对自己的好全是装出来的,因为她大哥很看重她,像虞欢那种自私自利的女人,又那么喜欢她大哥缠着她大哥,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大哥那么维护疼爱她? 所以—— 即便她表面上表现的再疼爱自己,对自己表现的有多么的关心,那都是为了当着她大哥的面,努力的表现自己,自以为是的以为她对自己足够的好,大哥就会更加的喜欢她!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其实在虞欢的心里,早就恨极了自己,嫉妒死了自己,要不然—— 现在的宴莹,不仅对虞欢是恨的。 就连宴秋,也一样是恨的。 恨的咬牙切齿,恨的这几日,哪怕宴秋都留在家里陪着她,哪也没去,但是她不仅没有半点的感动,相反,对他却只有恨意。 如果不是因为他,不是因为他和虞欢在一起,虽然她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闹了什么样的矛盾,让虞欢以前那么向着他对他百依百顺的态度,一下子变成这样。 起初他们所有人都一致认为虞欢是故意如此,可能不知道听了谁的出的馊主意,打算给宴秋来一个欲擒故纵。 至少,之前他们都是这样一致认为的。 可是随着后来—— 到了后来—— 直到宴莹的这张脸被彻底的毁了之后,宴莹才彻底的回过神来,虞欢—— 不是装出来的对宴秋的冷漠,而是真的! 她好像真的不喜欢她大哥了。 这要是换作以前,虞欢别说毁了自己的脸了,光是和自己大声说话她都是不敢的。 因为她知道,自己在她心上人心中的地位,一旦她对自己表现出丝毫的不满和不好,到时候大哥就一定会以加倍的冷漠回以她。 她那么喜欢宴秋,甚至为了她大哥都可以去死,不惜以死作为代价来逼家里人妥协,又怎么敢这么对自己? 可是这一次 看着面前站着的宴秋,显然,在宴莹饱受折磨的这几天,宴秋也一样的,被她折磨的整个人都削瘦了很多。 他不仅人都削瘦了不少,还有嘴角,也全长满了青茬。 相比较曾经那个清雅如风的俊雅美少年,如今的他,颓废也狼狈了不少。 宴秋的长相,比起京城中的那些世家公子来,说实话,并不是十分出众的。 因为大慕才人辈出,无论是貌美倾城的世家千金,还是博学多才,武艺超群俊美别人的世家公子,都是数不胜数。 像宴秋这样的长相,加上又没有什么身份背景,就是一个一穷二白的穷书生,在一众优秀的青年才俊里,的确是—— 排不上什么名次。 偏偏那个时候的虞欢喜欢他,也只喜欢他。 根本就看不见别的男人的好,即便宴秋在外人眼中再一般,再上不了什么台面登不了什么大雅之堂。 但是在她虞欢的眼中,却是无人能及,这个世上所有俊美优秀的少年郎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一个宴秋。 喜欢一个人,真的能在他的身上加上很多的滤镜。 就好比前世的虞欢。 可是真要是不再喜欢这个人的时候,虞欢突然发现,宴秋,的确很一般。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一般。 尤其是现在的他—— 如今这副样貌的宴秋,倒是让虞欢自己都忍不住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就宴秋这副模样,前世的自己,到底看上了宴秋身上的哪一点? 长相? 先不说京城中俊美的青年才俊众多,光是她的三个哥哥就一个比一个长得一表人才,俊逸无双。 才情? 多少世家出身的名门公子,真要是说起才情来,就宴秋这点才情,比起受过专业教育的他们,明显的就没有可比性。 家世? 宴秋的家世,在前世自打和她在一起后,就一直落人诟病。 所以,三点无论出于哪一点,宴秋真的不是一般的一般。 虞欢也承认了,前世的他们,说的都对。 宴秋无论出于哪一点,都登不上什么大雅之堂。 因为他真的是一般到骨子里! 宴莹专注的痛苦折磨,而宴秋视线也全在她的身上。 无论宴莹这几日的行为有多么的过分,又如何的谩骂他,但是宴秋却一点也不生气,因为他就宴莹这么一个妹妹。 而且,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虞欢也不会对她下手。 虽然那次他也去找了虞欢,虞欢也和他说了是那个畜生看宴莹不顺眼,朝她扑上去的。 当时那种情况,说实话就连虞欢自己都是没有想到的。 事实证明,虞欢也确实是没有骗他。 因为当时的那种情况,虞欢也确实没有想到小黑会这么失控。 因为小黑自打跟了她以后,别看它体型彪悍肥硕,但是它给人的感觉却很笨重,而且看起来一点也不凶神恶煞,可是谁能想到? 就是这么一个看着人畜无害的小黑,大晚上的,却能对宴莹下这么狠的狠手? 不得不说,小黑这招也是做的够狠的,比起伤在宴莹身上的其它部位,明显的宴莹的这张脸最让她难以接受。 因为若是其它的伤口,她养个几日便能恢复了。 但是伤在脸上是不一样的,她日益盯着她那张花容月貌的脸招摇过市,结果硬生生的被小黑给撕咬成这样。 都一连过去这么多天了,她往脸上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名贵的药材,这几天程如月更是派人送来了不少珍贵稀有的药材。 她现在的身份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她在尚书府的待遇和府上的那些嫡长女都差不多了,甚至比她们还要好,又深得程严清的看重。 所以现在,她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自然也是多之又多的。 只是—— 比起前两天,因为她脸上的伤,程如月几乎每天都会过来,因为她的事没少忙前忙后,走东走西的,就连她的谩骂指责,程如月也全受着。 可是自打现在程如月身份上涨之后,她发现,这几天她再也没有来过来,虽然大补的东西命人给她从来一堆又一堆。 若是这些东西有用还好,若是没用—— 但凡是有一点用,她现在也不会想到程如月,更不会暗自恼恨她,果然身份上去了之后就瞧不起他们了! 现在送东西都让下人送过来了,她人都已经不屑的来了! 宴莹面容狰狞的抚摸着自己一张又疼又高低不平,磕磕绊绊的一张脸。 不像是以前一样,一张脸光滑无比,手放在上面,就像是在摸那些绫罗绸缎一样。 但是现在—— 就像是无数个稀碎的小石子在她的脸上一样,这让宴莹如何能接受的了? 她的恨意,不仅来源于虞欢,来源于程如月,就连宴秋—— 就连现在她看宴秋的眼神,都充满了憎恶和浓浓的恨意。 一些无情又狠毒的话,她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一遍一遍的,狠狠的刺激着宴秋的心! “你不是说过吗?你不是说以后会让我过好日子,荣华富贵,以后谁也不敢再欺负我们吗?” “你不是说以后让我绫罗绸缎,山珍海味,奴仆无数,随便我使唤差遣吗?你不是说以后再也不需要我受旁人的冷眼吗?不让我受到半点的伤害吗?” 很小的时候。 在她和宴秋很小很小的时候。 他们无父无母,没有靠山,所有人都欺负他们。 冰天雪地,食不能温饱。 那个时候,他们甚至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就连父母临死前给他们留下的那套房子,也全因为他们两个小孩子无依无靠没什么靠山,被他们给霸占了。 那个时候的他们,冰天雪地里,他们就只能躲在别人的柴火堆里,相互抱着取暖。 她直到如今都记忆深刻,宴秋将她抱在怀里,两个人哪怕抱在一起,但是穿着单薄,大冷的天,寒冬腊雪,地面上的雨水都铺成了一层厚厚的冰,而他们,吃不饱穿不暖,就连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破的,四下漏风。 那个时候,她觉得他们甚至都活不过那个冬天。 可是宴秋的一句话,那个时候的宴秋对她说。 因为担心她撑不过那天晚上,她浑身上下被寒冷的残忍冷酷的夜给冻的发颤,发凉。 身上更是半点的温度都没有,宴秋担心她。 对她说,只要她坚持下去,等以后,他一定会让她过上好日子,让她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会让她绫罗绸缎,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再也不会让她被人欺负,被人瞧不起,那些世家千金所有的,她也全部会有,甚至比她们还要高高在上。 那个时候的宴莹年纪小,但是即便年纪小,她也愿意相信,宴秋是很认真的在和她说这些话,她也愿意相信,相信宴秋未来能够让她过上好日子,相信宴秋以后会飞黄腾达,相信宴秋对她说承诺的一切,都会慢慢的实现。 所以,因为宴秋的这句话,因为他对自己的承诺,那个时候的宴莹,即便直到现在她都清楚的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莫说是撑过那个寒冷的冬天了,只怕是那一晚上,如果不是宴秋的这些话,只怕那天晚上,她都撑不下去了。 可是因为宴秋的话,她撑下去了,甚至撑到现在。 事实证明,宴秋没有让自己失望,他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将曾经抢走他们父母给他们留下的房子给讨要了回来。 让他们有了一个家,一个可以挡风遮雨的地方。 但对于宴莹来说,这些是远远不够的,虽然食能温饱,比起以前露宿街头,只能靠乞讨度日。 吃了上顿没下顿,随时可能面临着饿死的风险,每到刮风下雨或者寒冷的冬天,他们就要找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 破庙四处通风,每次他们都被冻的瑟瑟发抖。 但是正是因为经历过这样凄惨的日子,所以宴莹想要的更多。 她知道,这些年来,宴秋也十分的努力,要不然都过去了这么多年,只怕换作任何一个人,即便再坚强,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而宴秋凭借着自己的本事,不仅让他自己活到了现在,就连她,也让她平安健康的长大,不仅如此,还将多年前被抢走的父母给他们留下来的唯一的房子,也给设计讨要了回来。 宴秋努力的读书考取功名,目的就是入朝为官,这样一来,他的一腔才学,便能有了用武之地。 可是官场,那是什么地方? 说好听点,能够入朝为官的,都是家境厚实,在京城中有点钱财和能力的。 而宴秋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 所谓的才情,他有的,这个世上,比他优秀俊美,受过专业教育的世家公子,个个比他优秀的多,他的这点才情,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一次又一次的官场失意,多少次的从头再来。 有时候宴莹都暗骂他的没有出息,但是表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因为她太知道,她未来的荣华富贵所向往的美好生活,全指望着宴秋给她带来。 如果这个时候和他翻了脸,只靠自己,凭借着自己的身份,和自己美貌的一张脸,顶多也就是嫁给富贵人家为妾。 而她,即便家境一般,出身一般,但是心高气傲! 寻常的富贵人家她完全看不上,又更何况是给他们为妾? 她要嫁的人,是权贵世家,而且还是为原配,为正配! 还要让他们一切都以她危险,她才是家里的当家主母,不仅所有人都要听她的,就连她未来要嫁的夫君,也得全部都得听她的。 她说东,他就不能往西。 她说南,他就不能往北!ъitv 但是光是靠着宴秋接二连三再三的碰壁,宴莹觉得自己的希望已经很渺茫了。 就在她对自己未来的富裕生活就快要失去希望的时候,虞欢的出现,让她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尤其在得知虞欢是当今大慕一品大将虞家的掌上明珠的时候,她一刻平静恨铁不成钢的心,几乎是在瞬间,从面临死亡,到再一次的满血复活。 虞欢的身份,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虞欢可不是寻常家富贵世家的千金,她可是虞家的。 虞昌,大慕权倾朝野一品大将军,手握兵权百万,占据着大慕的半壁江山的虞家。 虞老将军的掌上明珠! 第210章 虞欢的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以说,整个大慕上下,上至达官贵人,下到平民百姓,虞欢的名字,几乎就没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包括她,更加的不例外。 宴莹在得知宴秋竟然和虞欢走到了一起之后,别提有多高兴了,因为放眼京城中的贵族世家。 说实话,他们随便一个人的身份都远高过自己,远胜过自己,想捏死自己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但是在宴莹的心中就不一样了,她向来心高气傲。 即便京城中的那些达官世家,所有的一切都远胜过她,远高过她,但是有很多世家,说实话就连宴莹自己都看不上眼。 但是虞家就不一样了,虞家可是大慕赫赫有名的开国功臣,一品大将,占据着整个大慕的半壁江山,就连当今皇帝对虞家都十分的给面子。 而且虞昌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一般很少开口,但是一旦开口,无论是朝中大臣,还是当今圣上,更是没有一个人敢拂了他的意思的! 如果自己的大哥能和虞欢促成这桩姻缘,日后的宴莹也能靠着虞家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就像是宴秋小时候对她承诺,向她保证的那样,日后她便是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山珍海味,应有尽有,甚至更多。 所以,在得知宴秋和虞欢在一起的消息后,哪怕他们两个那个时候还没有彻底的确定,但是对于宴莹来说,却是高兴坏了。 丝毫不觉得就她和宴秋这样的条件能配得上虞欢,反倒觉得,是虞欢高攀了她家大哥。 不得不说,宴莹的话,就像是一根刺,在一根一根的狠狠的扎着宴秋的心。 对于宴秋而言,此生最在意的两件事,第一件事,莫过于就是他的锦绣前程。 至于第二件事,自然也就是宴莹,他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此生他比任何一个人都不希望宴莹受到半点的伤害,哪怕有时候宴莹心高气傲,做事过分,甚至就连他自己都知道,在面对虞欢的时候,这段时间以来,宴莹对虞欢所做的事情,种种行为,宴莹都十分的过分。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从来不舍得出声责罚宴莹半句,因为对于宴秋而言,宴莹的所作所为,对于他而言,哪怕宴莹当着自己的面打了虞欢,他都会觉得是虞欢的不是。 若不然,宴莹怎么会好端端的,无缘无故的打她? 对于宴莹而言,她也的确能够做得出来,好端端的,无缘无故的就动手打虞欢这样的事情出来。 “你放心,我一定会找人治好你脸上的伤,绝对会让你恢复如初。” 听到宴秋的话后,宴莹反倒是笑了。 甚至都笑出了眼泪,或许放在以前,在宴秋和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她还愿意相信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先不说其它的,单凭一个虞欢。 她看着宴秋满脸狼狈疲惫的一张脸,从他那张满是狼狈的一张脸上,再也找不出平日里的高风亮节,可以看得出来,这几天,宴秋被自己折磨的也是够呛。 一连几天都在家里陪着自己,任由自己打骂。 宴莹满脸讽刺的盯着他笑了:“宴秋,你以为现在还是以前吗?以前虞欢喜欢你,黏着你,恨不得事事都以你为中心。现在虞欢早就不喜欢你!” 她早就看出来了,现在的虞欢心里早就没有宴秋的半点地位了。 若是有的话,她又怎么可能会放任那个畜生这么伤害自己? 又怎么会一连几次让他大哥站在将军府门外失去尊严? 又怎么会大晚上的让她大哥去那种地方? 就这些行为种种,换作以前,别说让宴秋在将军府门口站一晚上不管不顾又下着大雨了。 光是得知了宴秋在将军府门口站着的消息后,她早就高兴的第一时间冲了出来,怎么会像是之前几次那样? 只不过是宴莹不敢相信罢了。 是的。 宴莹不敢相信,宴秋也不敢相信。 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 他们不敢相信曾经那么爱宴秋的虞家大小姐,爱了这么久,爱的不惜失去了所有的尊严,爱的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可以不管不顾。 突然间,对宴秋说不爱就不爱了? 别说宴秋和宴莹这两个当事人接受不了,就连旁人都接受不了,因为这些年来,他们眼睁睁的亲眼目睹了虞欢对宴秋的痴迷程度。 而这份痴迷,就这么突然间的,凭空消失了。 就好比,前一天,虞欢还为了和宴秋在一起,不惜以死相逼,以死来威胁虞老将军和沉芸,来逼迫他们就范。 眼瞅着虞家人就快要妥协了。 不妥协能有什么办法? 再不妥协,女儿的命都快要没有了。 可是眼瞅着他们即将妥协了,而虞欢却变了? 就在所有人都要以为虞欢就要和宴秋在一起的时候,虞欢后面的做法,简直让他们大跌眼镜,不敢相信,曾经那么喜欢宴秋的一个人,就经历了一段这样的生死,自己想开了? 若说一开始,他们所有人都在一致的认为怀疑,虞欢这是在玩欲擒故纵。 一开始,就连宴秋和宴莹也一致都这么认为的。 宴莹甚至都还在想,这个虞欢怎么有脑子了?倒是学会给她大哥来欲擒故纵这一招了。 可惜,是自作聪明。 因为她知道,自始至终,她大哥都不喜欢她。 她和她大哥可是亲生兄妹,别看虞欢和宴秋在一起这么多年,实际上,宴秋什么话都没有和虞欢说过。 相反,在虞欢的心里眼里,觉得宴秋的话一向很少,高高在上,矜贵高贵的很。 其实在她这里,宴秋有什么话都会和自己说,包括他不喜欢虞欢这件事。 笑话,一个男人倘若真心喜欢你,对你的态度又怎么可能是忽冷忽热的? 他们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知道这个道理,偏偏那个愚蠢的虞欢,是半点也不知道。 还真以为她出身好,容貌倾城,这个世上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被她给迷的神魂颠倒吗?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虞欢的那张脸,即便宴莹不愿意承认,但是也不可否认的是,的确美的倾国倾城,闭月羞花,足以将所有人都给迷的神魂颠倒的,就连她这个女人都丝毫也不例外。 但是这个人,并不包括她大哥。 因为她太知道这么多年里,她和宴秋一路走来有多么的不容易,险些连命都保不住,对于他们而言,无论是感情还是美色,对于她与宴秋来说,哪有官居高位,荣华富贵来的更切合实际? 一旦这些东西他们有了,那么后面的他们,想要什么没有? 倾国倾城的美人,别说虞欢一个了,即便是上百个,上千个,也是应有尽有! 宴秋,又何必吊死在虞欢这么一棵树上面? 但—— 这对于宴秋而言,那也只是以前。 现在的虞欢,对他可以说是没有半点的感情,若是有,根本就不会这么对他,也不会这么的伤害宴莹。 虽然伤害宴莹的罪魁祸首不是她,但是却是她怀里抱着的畜生,即便伤害宴莹不是她授意,也和她脱不了半点的干系。 以前为了讨好宴秋,连带着宴莹,无论宴莹说什么做什么,哪怕行为上再过分,甚至对虞欢还出言讽刺,吩咐她一个堂堂一品大将军家的嫡长女,虞家的掌上明珠,从小众心捧月的虞欢帮她做这做那,而为了宴秋,讨宴莹这个未来的小姑子欢心,虞欢没有半点的怨言。ъitv 无论宴莹对她的吩咐与差遣有多么的过分,虞欢也没有半点的怨言,全部听话的照办。 是的。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现在的情况,的确不一样了。 所以,在宴莹毫不客气的和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宴秋也沉默了。 因为他深深的知道,凭借着他的出身和这所谓的一点才学,背后没有什么靠山,想要出人头地,谈何容易? 他最后也只能指望虞欢,仰仗虞欢在未来,凭借着她娘家的身份给他带来无尽的好处和地位。 一旦虞家认可了他的身份,那么他们绝对不可能让虞欢未来嫁给的男人真的是一个什么都没有,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他们会使出浑身解数来帮助他,扶持他。 这样一来,宴秋便能凭借着自己的能力随意发挥,因为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是一品大将军虞家的乘龙快婿,即便他们不服自己,也不敢面上表现出来,相反,表面上,他们还会无尽的恭维讨好自己。 这样的情况,宴秋见的太多了。 可是现在—— 原本所规划好的一切,他甚至更是十分的肯定,虞欢这辈子都不会对自己变心。 可是,出乎自己预料的,就这么的突然的,虞欢竟然真的对自己变了心? 这让宴秋直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一个情节出了错,而他即便不喜欢虞欢,但是这些年来,洁身自好,无论是和虞欢在一起之前,还是在一起之后,除了她以外,就再也没有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过。 当然—— 他虽然有几分的长相,但是但凡有些姿色的女人,都看不上他。 对于她们而言,他的这点长相,对于她们来说,完全就看不上眼的。 而且她们也不是傻子,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就宴秋现在这一无是处的样,又身无分文,就连住的地方也是如此破旧,和他在一起,典型的喝西北风。 关键是宴家这兄妹俩,人虽说穷,但是还穷的满身虚伪的傲骨,一副高高在上,别说她们瞧不起他们兄妹俩了,在他们的眼里,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还有资格瞧不起别人,在那挑挑拣拣的。 虞欢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就虞欢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出身,还有这样的长相,谁敢高攀? 京城中,不知道那些出身高贵的权贵世家,平日里身份尊贵,谁敢对他们不敬? 但是到了虞欢的面前,个个变得小心翼翼卑微讨好的,不正是因为虞欢的身份吗? 偏偏到了宴家兄妹的眼里,虞欢这样的身份落在他们的眼里,倒成了虞欢高攀了宴秋。 一个虞欢都尚且如此了,就更别提她们了。 听着他们兄妹俩旁若无人的争吵,虞欢倒觉得今日的自己,来的很是时候。 要不然怎么能看到这向来互帮互助的兄妹俩,从未红过脸吵过一次,今日怎么就红了脸呢? 而且看宴莹这架势,分明他们的争吵已经持续好几日了。 早在方才过来的时候,她就看到左邻右舍在那纷纷议论不止,显然对于宴秋兄妹俩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但是没有办法,都是平民百姓,再加上宴莹现在的状态。 这个时候,谁来敢招惹宴莹,典型的就是来送死的状态,因为现在的宴莹就是一个疯子,之前就有受不了宴莹这几天的鬼哭狼藉,扰的左邻右舍别说晚上睡不好了,这青天白日的,宴莹也在那鬼哭狼嚎的。 这但凡是家境富裕一点的,只怕早就搬走了,怎么可能还在这耗下去? 当然也有受不了来找宴莹的,就是想和宴秋说几句让他管好他的妹妹,这白天瞎叫唤也就算了,晚上更是跟个狗似的,一直在那汪汪汪的,他们中有不少还要一大早去做工的,晚上休息不好,白天怎么能好好的工作? 宴秋还好,虽然没有说什么,毕竟他生性冷漠,找他的左邻右舍也没指望他能说出什么愧疚的好话来。 毕竟这兄妹俩的人品在他们这左邻右舍的眼里也是有目共睹的。 不求宴莹彻底闭嘴,但是最起码,你能多少收敛一点? 况且,脸毁都毁了,这是你自己找的不是吗? 让你分不清高低贵贱,老是去找虞家大小姐的麻烦,虞大小姐没有命人将你给活活的打死已经不错了,只毁了你的一张脸,足以让你烧香拜佛了不是吗? 可是那个时候的宴莹,早已处于癫狂的状态,就是一条疯狗,属于见人就咬的那种。 所以,在得知有人来找她的麻烦的时候,没有等那人将话说完,她冲出去就将对方的耳朵给咬掉一只。 吓得那人连滚带爬的,鬼哭狼叫的就跑了。 连官都不敢报,就怕宴莹现在癫狂起来的样子,日后报复他们。 第211章 遇到宴莹这种疯狂不要命的 都是平民百姓的,遇到宴莹这种疯狂不要命的,他们能怎么办? 自然只能哑巴吃黄连,将所有的委屈咬碎了往肚子里咽。 自那以后,当得知有邻居来找上宴秋让他们消停一些,结果被疯狂的宴莹给咬掉了耳朵,导致左邻右舍短时间内也是敢怒不敢言,纷纷闭上了嘴,因为再不闭嘴,就眼下宴莹这个情况,还有那被咬掉耳朵的邻居,说不定他们的下场就要和那个邻居一样了。 不—— 说点严重的,甚至是比他们的还要严重。 所以,吵就吵点,睡不着就睡不着觉,总比身上少个部位,连命都要保不住的强? 说起来,这还是虞欢第一次看到宴秋这么狼狈的样子。 说实话,前世的宴秋,出现在自己面前,永远是高风亮节,高高在上,恍若仙人一般。 当然,那个时候是因为自己喜欢宴秋,被宴秋给迷的神魂颠倒的,所以在他身上加的滤镜也多。 现在看来,宴秋的确很普通,而且普通的不值得一提,就他现在这副模样,即便是换作前世,自己也会对他爱的死去活来? 甚至还会一厢情愿的认为,宴秋之所以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都是为了自己。 而不想想—— 他那,岂止是为了自己呢? 呵呵。 许是宴莹现在所有的心思全在自己的那张脸和宴秋的身上,就连宴秋也是如此。 二人估计都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突然有人来他们这,毕竟左邻右舍已经见识过了宴莹心狠手辣的程度,除非他们不怕死,才敢这个时候过来。 所以,在虞欢都来了好大一会儿时间了,哪怕就站在他们面前,但是虞欢没有开口说话,他们兄妹俩,愣是没有一个人发现虞欢的。 虞欢想,若是自己不开口,估计还得很长一段时间宴秋和宴莹都发现不了他们。 所以,在安静的欣赏了一会儿他们的争吵,以及宴莹这副争吵的丑陋样子。 原本她的那张脸就已经被毁的足够的丑陋了,再配上她张牙舞爪,凶神恶煞的表情,就像是深夜的母夜叉一般,又凶恶,又吓人。 倒是没有想到,短短几日不见,宴莹的这张脸竟然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当然那天晚上宴莹的这张脸就被小黑给抓的露出森森白骨,满脸的鲜血十分的吓人了。 但是没有想到,短短几日过去,她的这张脸,不仅没有半点的好转,反倒是更加的严重,破相了。 不是说这段时间程如月为她这张脸没少东奔西走? 就连现在她在尚书府的身份上来了,也完全不需要仰仗他们兄妹俩了,但是程如月还是没有放弃宴莹。 之前送的药材已经十分昂贵了,这一次更是世间难得,可想为了宴莹的这张脸,程如月有多么的努力。 可显然,程如月的这份良苦用心,怕是用错了人,若是她没有听错的话,方才她在进来的时候,这个宴莹还在咒骂着程如月。 就像宴莹这种,即便你将自己的一颗真心掏出来给她,她也不会领半点的情。 反倒是一切都觉得理所当然。 别人的付出都是应该的,至于她,想接受,能看上,便接受,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应当。 想到这里,虞欢觉得讽刺极了。 一母同胞的兄妹俩,宴莹都这个德性,那么宴秋,又能好到哪里去? 若不然,又怎么可能是一个爹娘生出来的孩子? 只不过宴秋比宴莹更加懂得隐藏罢了! 宴莹是一边接受着旁人对她的好,一边嫌弃人家给她的东西她瞧不上眼。 而宴秋则是一边享受着他人的好,还一边给人一种这是你强加给他的好,不是他自愿接受的假象!ъitv 果然这两个兄妹俩,半斤八两,没有一个好东西。 宴莹还在朝着宴秋激烈的争吵,吵来吵去,听的多了,其实也就是那几句。 慢慢的虞欢就有些听不下去了。 再听到宴莹还在继续的咒骂着指责着宴秋的种种不是,用这个世上最恶毒最讽刺的言语咒骂着宴秋。 而宴秋,自始至终,从始至终,都是一句话也没有。 他无论是神情还是看待着宴莹怜惜的眼神,对于虞欢来说,这曾经是自己所期望而又得不到的。 果然—— 宴秋是有感情的,也是有怜惜的,只不过从来不是用在自己身上的。 若是换作前世,自己别说用宴莹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表情来指责宴秋的不是谩骂他半句了。 只怕她但凡敢对宴秋露出半点的不满和指责的神情与话语来,只怕宴秋都是转头就走,根本就不会看她一眼,更也不会理会她半句。 更不可能像是对待宴莹这样,哪怕都被她给指着鼻子咒骂羞辱了,有辱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宴秋是一个这么在意自己的面子和尊严的男人,怎么可能允许别人这么咒骂贬低他? 但是这个世上,有一个人可以,也只能有一个人。 那就是宴莹。 不过虞欢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最先开口的人倒是墨双,只见墨双终于是忍不住了,竟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要说她对宴家这兄妹俩的积怨,可谓说是积怨已久。 光是看宴秋不顺眼也就算了,当然,自打小姐和宴秋在一起之后,她对宴秋也就没有一次好脸色过,但是碍于小姐的面子,当时小姐那么宝贝在意这个宴秋,即便她对宴秋不满,表面上还要对他恭恭敬敬的,不能表现出对他有半点看不起的样子来。 想到这里,墨双才算是彻底的明白了,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就像是以前的小姐,一心扑在宴秋的身上,这个世上的男人,当真就是非宴秋不嫁了,无论宴秋做什么,哪怕是冷漠对她,故意冷落她,对她爱答不理的,她也是热情不减,甚至一次比一次的体贴入微。 喜欢一个人能喜欢到这种地步的,说实话,就像是她家小姐这种的,她这辈子,真的是头一回见。 小姐也是,自打喜欢上宴秋之后,身边的人无论怎么劝她,都没有什么用,相反,他们这些人,越是劝,越是说宴秋的不好,小姐就越是上头,搞的大家都很头疼的,因为久而久之,他们发现,无论他们是说,还是劝,还是怎么样,反正小姐都听不下去。 加上小姐自打出生起,就被所有人众星捧月,对她凶一点,或者怎么样,别说凶了,光是说上她一句,所有人都是不舍得的,所以,没有办法,只能看小姐自己了。 不过眼瞅着,依照将军和夫人的脾气,墨双能够明显的感觉得到,不止她能感觉得到,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明显的将军和夫人就要因为小姐的以死相逼,甚至悬梁自尽,为了小姐的安危,眼瞅着就要妥协了。 结果小姐自己悬了个梁,竟然想开了? 是的。 小姐竟然自己想开了? 没错。 得知这一消息之后,不止是她,所有人都是不敢相信的,不敢相信曾经那么喜欢宴秋,为了宴秋都不惜与家里所有人决裂,甚至闹到了以死相逼的地步的小姐,竟然想开了? 所以在小姐对虞欢本能的抗拒和冷漠对待的时候,他们并不觉得小姐是不喜欢宴秋了,相反,他们只是觉得,小姐的脑子开窍了,不知道谁告诉的她,给她出的主意,懂的欲擒故纵了? 其实小姐一直都知道欲擒故纵,当然,之前他们也明眼可见的能够感觉到宴秋对她家小姐并没有多么的热衷和多么的喜欢。 奈何有句话说的好啊,就是一个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永远都不舍得吊着一个他真心喜欢的人。 因为喜欢,捧在手心疼爱都来不及,又怎么敢吊着呢? 还深怕她被人给抢走了。 可惜,没办法的是,偏偏小姐喜欢宴秋喜欢的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也没有半点自己的判断能力。 对于他们这些人的话,全当作耳旁风,更是不允许他们说半点宴秋的不好。 好在现在小姐是迷途知返了,虽然墨双已经很确定现在在小姐的心里,早就没有宴秋的半点地位了。 但是说实话,墨双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担心的,当然,这点担心已经随着后来小姐对宴秋兄妹俩的态度,越来越少,以至于到了最后完全没有了。 若是小姐的心里真的还有宴秋,那么也不会在最后将事情做的这么绝,直接让小黑毁了宴莹的一张脸。 就宴莹的这张脸,照她看啊,算是彻底的毁了,这辈子都没有可能恢复了。 宴秋虽然性情冷漠,但是对他的这个妹妹可不是一般的好,无论宴莹做什么,错的还是对的,他永远都是毫无保留的站在宴莹这边,即便是错的,也是全部向着宴莹。 就这种是非不分的三观,真是可笑让她家小姐白白喜欢了他这么多年。 就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当初的小姐,到底看上了宴秋什么。 一无是处,说他长得好看,也确实是有几分的姿色,但是大慕好看俊美的男子数不胜数,就宴秋的这点长相,还完全不够格。 说他才学出众? 大慕青年才俊更是众多,随便一个放出来,哪一个不是学识渊博,出口成章,又岂是一个小小的宴秋能够比得上的? 所以无论哪一点,宴秋都拿不出去手。 若说他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一点,只怕便是—— 他对自家小姐爱答不理的性子。 就像是小姐自己说的那样,她的身边太多讨好她,对她小心翼翼的人了,唯独宴秋不是这么对她的,他不会因为她的身份,因为她的出身,因为她的长相就对她瞻前马后。 她看上的就是宴秋对她这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宴秋这么对她,所以她才认为宴秋并不图她什么。 随着后来的相处,她愈发觉得自己的认为是对的。 当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啊。 第212章 如今还成了一个残疾 见宴莹和宴秋还在争吵。 宴秋是真的很疼爱宴莹这个妹妹啊,对她无限的包容和疼爱。 别看他话不多,也不说话,但是他的沉默,以及对后宴莹甚至都对他动起了手,大骂他没用,他要是但凡有一点用,她也不会落得一个现在被人嗤笑的地步。 自始至终,宴秋都一句话也没有说,就站在那,任由宴莹打骂,任由宴莹发泄。 没等虞欢开口,就先听到墨双终于忍不住先笑出声来。 说实话,这还是第一次让她看到,向来无比亲近,从未红过脸的兄妹俩,这一次竟然表现的像是苦大仇深的仇人一样,给人的感觉他们两个并不像是兄妹俩,倒像是杀父仇人一样。 是的。 宴莹格外的注重自己的那张脸,虽然这张脸和自家小姐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当然宴莹自己也知道。 可是这个世上,只要是她家小姐出现的地方,即便是再美的一张脸,到了她家小姐面前,也全成了陪衬品。 若是不与她家小姐比,宴莹的这张脸,还算是有几分的姿色的。 嗯—— 也就是还算有几分的姿色而已,就是如此的简单。 估计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敢来她家里,尤其是听着这声音这么的耳熟,当即宴莹便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转头,当看到虞欢和墨双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她的家里,而且看她们那架势,显然已经在这里站了很长时间,也就是说,她刚才那副癫狂的样子,也完全被她们给看去了? 这让宴莹如何能接受的了? 不仅宴莹接受不了,就连宴秋,现在的他,满身的狼狈,一张俊脸也早已看不到昔日的风采,在看到虞欢就站在自己不远处,看向自己的眼神时,鄙夷不屑,不像是以前那样,深情款款,那一刻,更是深深的刺痛了宴秋的心。 若说以前,宴秋可以信誓旦旦的保证,这个世上,谁都可以出卖自己背叛自己,就连宴莹甚至都有可能背叛自己,但是唯独虞欢不会。 他知道,虞欢那么爱自己,为了自己,甚至连死都不怕。 为了自己,她可以做任何的事情,她永远都不会背叛自己。 可是这一刻—— 他没有那种信誓旦旦的相信了,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发现,那个对自己深爱不已,眼里心里只有自己的虞欢变了。 是的,她对自己的感情,变了。 看到虞欢的那一刻,宴莹先是震惊,不敢相信,再到最后,看虞欢的眼神,全成了浓浓的杀意与恨意。 因为她不会忘了,如果不是因为虞欢,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要不是因为虞欢,她这张引以为傲的一张脸怎么可能就这么被毁了? 让她现在成为满京城的笑柄,就连曾经那些疯狂对她示爱的权贵世家公子,以前他们那么讨好自己,约自己出去见面吃饭,送给自己昂贵的首饰和衣服,那些口口声声说永远爱她的男人们,结果自打她的这张脸毁了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宴莹现在的感觉,就像是突然间,从天堂跌入了地狱。 是的。 都是因为虞欢,若不是因为虞欢,她怎么能体会到这种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感觉。 苦日子,她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被人瞧不起的日子,被人看不起的日子。 好不容易,她和宴秋终于是熬出头了,那些人,终于肯正眼看他们,再也不敢对他们兄妹俩报以冷眼了,结果又是因为虞欢,他们的好日子还没有过多久,又被虞欢给狠狠的打了回去! 宴莹的牙龈都快咬出了血,她就这么死死的瞪着虞欢,若是一个人的眼神能够杀人的话,现在的虞欢,早不知道在她这盛气凌人,刀锋子的眼神下死了多少回了。 她双手紧握成拳,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在那一刻,看着虞欢,突然间像是下定了某种主意一般,突然—— 只见她猛地朝着虞欢扑过来,而原本她的手上什么都没有,而在她朝着虞欢扑过来之际,她的手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明晃晃,又无比阴森的匕首,正对着虞欢的那张千娇百媚的脸。 “虞欢!你去死!我也要让你尝尝这种被万人嫌弃的滋味!!” 宴莹这一出,别说墨双没有料到了,就连宴秋自己,对于自己这个妹妹的行为,也着实是没有想到。ъitv 然而这一幕来的太突然了,加上宴莹又在极其愤怒疯狂的情况下,一个人在极致疯狂的情况下,所做出来的事情,是常人所无法阻止的,就好比现在。 好在虞欢的身边有墨双,即便宴莹这一招来的再突然,可是墨双也不是吃素的,也不看看她是什么出身? 将军府的人,上至主子,下至奴才,哪一个不会点武功? 若是连最基本的自保的武功都没有,那如果说他们是将军府的奴才,简直让人笑掉了大牙。 所以在看到宴莹不知死活的竟然朝着自家小姐袭击过来的时候,墨双一声冷笑,直接毫不犹豫的,直接扼住宴莹的手腕。 宴莹的力气纵使此刻再大,也因为这段时间因为她的那张脸,终日不吃不喝,虚弱到了极点,手腕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墨双给扼住了。 宴莹想要挣扎,可是任凭她使出多大的力气,也全部无济于事。 然后只听到—— “咔嚓——”一声。 又是一道划破天际的惨叫声。 实在难以相信,宴莹长得还是有几分的姿色的,即便现在这张脸没有了,但是她的嗓子,除了尖锐盛气凌人一些,还是蛮好听的。 但是叫出来的声音,却比杀猪的还要难听。 对于宴莹想要毁了自己的这张脸,在场的人中,宴秋和墨双都没有料到,但是虞欢却是唯一一个料到的。 无论是前世,还是宴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她对自己的这张脸,嫉妒羡慕是毫不遮掩,毫不掩饰。 尤其是前世,在她大哥起势之后,她用在自己这张脸上的心思,可以说是最多的,以至于她到临死的那一刻,脸上压根就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血迹斑斑,满是疮口,甚至上面还生满了虫子。 说来也可笑,曾经众星捧月,高高在上的大慕第一美人,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自打出生起,便是万千宠爱,没有受过半点的委屈。 可是自打嫁给宴秋后,她的苦日子才刚开始,这么高的身份,结果却落得一个尸骨无存,无名无分的下场。 生前众心捧月,死后,无人问津。 就像是宴莹说的那样,属于她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现在,是属于她的时代。 她说,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呢? 现在还不是丑的让人无法下咽? 别说看她一眼了,光是想到她这张脸都觉得恶心无比。 是啊。 曾经是曾经,现在是现在,她不能永远活在曾经。 曾经的她,固然优秀,固然美丽动人。 可是那个时候的将军府还在,那个时候的她,那张美貌的一张脸也在。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将军府没落了,她的家人都没有了,他们都因为自己的一厢情愿,因为自己的不懂事,因为自己的愚蠢,因为自己的不计后果,全部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她眼睁睁的看着曾经那些疼爱她的人,保护她的人,一个一个的从她的身边离开,到最后只剩下她自己。 当真是,以前为了宴秋,甚至福中不知福,将真正在这个世上最疼爱她,在意她的人全部逼的伤心欲绝,甚至还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而她自以为,宴秋余生一定会好好的待她,结果呢—— 果然—— 就像是前世她娘在世时,和她说的那样,一个男人还没有和你成亲就这么对你,你觉得他是真的爱你吗? 没有成亲前都对你这般冷落,成亲后,你觉得他真的能对你很好吗? 以前她满心满眼的只有宴秋,无论她娘说什么她都不听,即便明知道她是出于一片好心,她自己心里也有数,可是她对宴秋的感情就是这么的热切而又激烈无法阻挡。 即便一些事情,她明明知道,但是她就是豁出去了,什么也顾不上了,所以无论他们说什么,哪怕在她的心里,夜深人静的时候,即便他们不和自己说这些,她自己也能够想得到,但是对于她而言,也仅仅只是自己想想罢了。 因为到了第二日,只要她见到宴秋的那张脸,她便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现在的宴秋,对于虞欢,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对于虞欢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以至于,在看到虞欢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他竟然是下意识的就背过身去,因为他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 以往在虞欢面前,他是从来不在意自己的这点形象的,因为对于他而言,他对虞欢只有利用没有喜欢,这个世上,无论是他还是别的男人,没有哪个男人会在自己不喜欢的女人面前这么在意注重自己的形象。 就好比他 可是在看到宴莹疯狂的样子,以及墨双竟然这么残忍的一手就折断了宴莹的手腕。 宴秋护妹心切,当场黝黑的眸子便猛地一阵凌厉,然后快步上前,将疼的摇摇欲坠要往地上摔的宴莹给抱在怀里。 宴莹整个人就像是风中的落叶一般,就这么摇摇欲坠的被宴秋给抱在怀里。 说实话,若不是宴秋过来的及时,只怕宴莹此刻早就像是一滩烂泥似的倒在地上了。 说起来宴莹这段时间也是够惨的,先是一张如花似玉的脸毁了。 这几天她还没有从她那张被毁的脸中回过神来,饱受打击,如今胳膊又被墨双就这么给折断一只,这让她如何能接受得了? 光是一张脸毁了不算,如今还成了一个残疾! 宴莹疼的整个人都快失去了知觉,就连眼前的视线都是模糊的,虽然折断她手臂的人是墨双,但是她仇恨的眼神却是落在虞欢的身上。 一双仿佛碎了毒的眸子,就这么死死的落在虞欢的身上,牙齿更是在这一刻咬的咯吱咯吱作响,浑身瑟瑟发抖,显然是痛的,痛的同时,还有那滔天的恨意在蔓延。 第213章 她的哥哥,竟然也向着虞欢? 她就这么靠在宴秋的怀里,仇恨的眸子死死的瞪着虞欢:“杀了她!大哥你给我杀了这个贱人!” “你给我杀了这个贱人!都是这个贱人!都是这个贱人!都是因为她!” 如果不是因为她,她怎么可能沦落到现如今这副被人嗤笑的地步? 脸毁了,胳膊也断了一只。 从今以后她就是一个残废!一个毁了容的女人! 原本她还指望着她这张脸嫁入达官显贵家,现如今她引以为傲的一张脸都被虞欢给毁了,她的美梦也彻底的没了,都是虞欢,都是虞欢这个贱人! 不仅宴莹是在痴人说梦,宴秋也知,单凭虞欢的身份,以及她身边的墨双,想要杀她,谈何容易? 况且—— 虞欢的身份,他也深知道,但凡虞欢有个好歹,那么无论是他还是宴莹,最后都逃不了一死,那样,他们才算是彻底的完了。 况且—— 方才,明明是宴莹想要杀虞欢在先,而且虞欢也没有动手,倒是她身边的丫鬟墨双,之所以折断宴莹一只手,虽说也有新仇旧恨一块算的嫌疑,但是她也是为了保护她家主子,毕竟那种情况下,若是不将宴莹的手给折断了,即便是将她给打倒在地,宴莹整个人已经处于癫狂的状态,在从地上爬起来之后,还会第一时间朝着虞欢扑上来的 这要是换作以前,宴秋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在宴莹这边,无论她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根本不会沉默这么久想这么长时间,甚至这一次,不用虞欢开口说半句话,他就站在了虞欢这边。 确实。 确实是宴莹动手在先,虞欢什么都没有做,而墨双也不过是想保护自家小姐。 估计是没有想到向来对自己言听计从,从来不会忤逆自己意思的哥哥,宴莹以为,在自己这句话落下后,宴秋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冲到虞欢面前,厉声指责虞欢。 甚至因为自己这段时间都是因为虞欢才被折磨成现在这副模样,宴莹知道,宴秋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虞欢的。 即便现在虞欢不喜欢宴秋了,但是虞欢毕竟在曾经喜欢她大哥这么久,而且喜欢的程度,这个世上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比得上,即便现在虞欢真的不喜欢宴秋了,但是对于宴秋的话宴秋的眼神,以及宴秋随便的一个冷漠的眼神,虞欢都会感到害怕和下意识乖巧听话的。 可是让宴莹没有想到的是—— 她一张脸,得意喧嚣,已经期待着宴秋要大声斥责虞欢,甚至为了她动手打虞欢了。 可是她等了半天,等到的是什么? 等到的却是宴秋看虞欢的眼神充满了复杂,那复杂的眉眼,以及复杂的面部表情,在这一刻对于宴莹来说,竟然是陌生的? 是的。 在这一刻,对于宴莹来说,简直陌生到了极点。 因为这还是她和宴秋朝夕相处的这些年里,第一次看到宴秋用这样的眼神面对虞欢,毕竟—— 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宴秋了,宴秋是真的一点也不喜欢虞欢,所以他看她的眼神,一直以来,都没有半点的爱意,也不会顾忌她半点的情绪。 可是这一刻—— 让宴莹难以相信的是,宴秋竟然会对虞欢露出这副复杂的神情来? “宴秋!你疯了吗?!” 这是宴莹当着虞欢的面,第一次大声叫喊宴秋的名字。 可想此刻的宴莹愤怒到了极点。 是的,她的确愤怒。 因为她如花似玉的一张脸,她的手,全被虞欢给毁了,都是虞欢让她短短几日的时间成为一个丑陋的女人,成为一个残疾。 她所受到的这些折磨,必须从虞欢的身上十倍百倍的讨要回来,要不然实在难消她的心疼之恨。 而现在唯一可以帮她报仇雪恨的人,她的好大哥,不仅不帮她报仇,竟然还对虞欢露出这副依依不舍的表情来,可想这让宴莹如何能接受的了? 现在的她,只觉得一口鲜血就卡在她的喉咙那,吞咽困难。 许是在宴莹的话中回过神来,宴秋自然也知道自己方才竟然盯着虞欢出神了。 这换作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家里的这几日,虽然每日都遭受着宴莹的变相折磨和摧残,但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的脑海里,他的眼前,浮现的全是虞欢的倩影。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虞欢。 而且对他而言,他应该是讨厌虞欢的,毕竟在此之前,每次脑海里下意识的浮现虞欢的身影的时候,他总是很嫌弃的摇摇头,对于虞欢下意识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很是反感。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虞欢的身影不是下意识的,偶尔的浮现在他脑海里的。 而是—— 他自己想到的。 是的。 是他自己想到的。 少女靓丽的倩影,直到她在他眼前浮现的那一刻,宴秋才彻底的明白,和虞欢认识这么久以来,他似乎习惯了她这段时间以来经常围绕在他身边,无论他是冷漠也好,讨厌也好,甚至有时候对于她的到来,眼底的反感与面上的反感毫不掩饰,她自己也能看得出来,感觉得出来,但是她从未说过什么,抱怨过什么。 每次来找他的时候,若是看到他正在看书,她便会很乖巧的守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小心翼翼的样子,深怕打搅了他,甚至半点的声音都不发出来。 可是即便如此,哪怕她表现的如此乖巧,如此的小心翼翼,但是宴秋还是不喜欢她,甚至从心里瞧不起她。 因为在他的心里,始终认为,虞欢就是被家里宠坏的千金大小姐,自小要什么有什么,山珍海味,出身将门,她这样的出身,这般的高贵,这么的高高在上,自打出生起,就是众心捧月,被人捧在掌心呵护的存在,不像是他。 他出身卑微,自幼爹娘早逝,和宴莹从小被人欺负着长大。 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虞欢穿的靓丽,穿的华丽,而他们不一样,所以,说他恨虞欢,倒不如说,他恨所有高高在上,出身高贵的人。 因为他们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比他们要高很多。 虞欢的这张脸,着实美的倾国倾城,宴秋也不是普通人,对于虞欢的这张脸,不可否认的是,他也曾心动过。 在第一眼看到虞欢的时候,他也曾怦然动心过,只不过骨子里的抵触让他对虞欢只剩下讨厌,即便她这张脸长得再美,可是对于他而言,虞欢的一切都是令人讨厌令人所不齿的。 “虞欢,宴莹已经因为你成为现在这副模样了,希望你能看在昔日情分上,饶过她。” 对于虞欢突然间出现在这里,现在的宴秋已经不如之前几次那般自恋的以为,虞欢对她还余情未了,几日不见,想念他,专门过来看望她。 宴秋的话,差点没有让宴莹再次气的吐血。 她让宴秋帮她报仇,结果宴秋竟然心平气和的劝虞欢饶过她? 到底是谁饶过谁? 她现在这副丑陋的样子全都是被虞欢给害的,她没有直接杀了她是她的本事不够,她但凡现在还有点力气,但凡墨双不在虞欢身边站着,她绝对能毫不犹豫的,哪怕自己的命不要,也要扑上去将虞欢给千刀万剐! 不得不说,宴家这兄妹俩。 宴莹是真的蠢,宴秋还是有几分的聪明的。 即便现在宴莹什么也不做,就是虞欢想要弄断她的一双手,哪怕是砍了她一双腿,宴秋也没有资格说什么。 因为她将军府嫡长女的身份,以及他们的平民身份,他们没有资格反抗,也没有能力反抗。 现如今的宴秋已经认识到了这点,而宴莹似乎还并不自知。 眼瞅着她又要对宴秋破口大骂,这一刻,多年来,从不舍得大声凶宴莹一句的宴秋,在这一刻突然厉斥道:“够了!” 宴莹到了嘴边的辱骂,因为宴秋的变脸—— 好吓人。 这还是宴秋第一次看到宴秋这么凶自己,他冷漠的一张脸对于她而言,是这么的陌生,就像是清隽的一张脸上,铺上了一层寒冰,让宴莹下意识的感到害怕。 原本她还靠在宴秋的怀里,结果被他这么厉声一训斥,她下意识的就要挣扎着从他的怀里退出来。 只见她狠狠的摇了摇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宴秋,不敢相信,从小到大,无论宴秋怎么对别人,但是他从来不会舍得出声凶自己一下。 不得不说,虽然宴莹,刁蛮任性,但也并不是真的完全的没有脑子,自然也知道,宴秋这些年来对她有多好,多包容。 就连这几天因为她接受不了自己脸被毁了的这件事,对宴秋也是非打即骂,辱骂之声可以说就连自己现在回想起来,她都知道很是过分。 可是 若是换做别人,莫说亲生兄妹了,即便是亲生父母,也早就被她那些恶毒的言语恶毒的话给刺激走了。 可是宴秋没有,这几天,他一直守在她身边,也不曾出去过,就是怕她接受不了打击寻了短见。 所以,宴秋对她的好与宠爱,让宴莹不怕,因为她知道,无论她怎么样对宴秋,宴秋都不会抛弃她,放弃她这个唯一的妹妹的。 可是—— 这一次,宴秋竟然当着虞欢的面—— 不—— 他竟然为了虞欢,凶自己? 这还是这些年来的第一次,宴秋为了别的女人,凶了自己? 还是为了虞欢这个女人,凶了自己? 这让宴莹如何能接受的了? 她觉得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接二连三的受到伤害,受到打击,如今就这个世上最疼爱自己的哥哥,也要背叛自己了? 为什么他们都喜欢虞欢,都向着虞欢,虞欢这个贱人到底哪里好? 凭什么她的命这么好,凭什么从她一出生起所有人都围着她转? 她自认自己也不差,凭什么他们都喜欢虞欢不喜欢她? 凭什么虞欢从小到大都被他们保护的很好,而她从小就没有爹娘任人欺负,任人宰割? 如今就连唯一疼爱她的哥哥,竟然也向着虞欢? 虞欢这个贱人到底对宴秋灌了什么迷魂汤?! 第214章 心高气傲的女人 看着宴莹一张丑陋的脸,此刻的表情仿佛被雷劈了一样。 确实—— 像宴莹这种心高气傲的女人,最不能接受的是什么,虞欢最清楚不过了。 现在的她,觉得她此生已经完了,而如今唯一能够守在她身边的人,也就是宴秋,她唯一的亲人,哥哥,她自己都深深的知道,无论她怎么对待宴秋,宴秋都不会抛弃她,所以她在伤害起宴秋来,也是丝毫不留情面。 哪怕宴秋也没有背叛她,只不过宴秋现在比她有理智,知道若是惹恼了她,不仅是对宴莹,包括就连对他自己,都是没有半点的好处的。 可是偏偏宴莹这个愚蠢的女人意识不到这点,在她的心里下意识的就是觉得自己给宴秋灌了迷魂汤,要不然怎么可能能让一直以来,讨厌了自己这么久的宴秋,突然间替自己说话了? 不仅替自己说话,还凶了他这个十几年来,都不舍得凶一句的妹妹。 本来宴莹现在的这种情况就经受不起半点的打击,心灵脆弱的很,结果又被宴秋这么一凶,可想心里最后的那道防线,算是彻底的崩塌崩溃了。 显然,意识到自己方才对宴莹的语气不太好,显然宴秋也是后悔的,可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想要弥补也没有机会了。 而且现在的宴莹根本就听不下去他的好言相劝,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宴莹好。 说起来,要不是自己也有三个疼爱她宠爱她,对她言听计从的哥哥。 光是看宴秋对宴莹这副在意和疼爱维护的程度,虞欢都要忍不住羡慕宴莹有了一个这么好的哥哥了。 毕竟,这个世上,好哥哥有很多,但是像宴秋这种,不分青红皂白,无论对错,只要是和宴莹有关的。 这让她不由得想起前世,宴秋起势后,府上的美妾数不胜数,自然还有很多他平日里十分疼爱宝贝的,这些美妾他对她们也是有求必应,她们想要什么便给给什么。 稍微聪明一点的美妾,都知道在自己受宠之后,先去讨好宴莹。 当然,宴莹一直以来都瞧不起府上的那些莺莺燕燕。 即便她们来讨好她,她对她们也是爱答不理,甚至出言奚落。 当然有些拎不清分寸,仗着自己受宠,宴秋将自己宠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对于宴莹的不将她们放在眼里,找事,主动的找她们的麻烦,她们忍不下去了,便出言顶撞回怼了几句。 结果就被宴莹给命人按在地上打了板子,美妾哭哭闹闹的跑去宴秋那想要讨要一个说法。 毕竟这件事错的人确实是宴莹,府上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众所周知的事情,美妾们甚至都一致的认为宴秋一定会帮她们主持公道,站在她们这边。 可是谁曾想到? 原本宴秋在看到她们哭哭啼啼的样子的时候还很是心疼的将人给揽在怀里安抚。 结果在从美妾的口中得知她们惹了宴莹不高兴,当场宴秋便变了脸。 温柔宠溺的一张脸瞬间变的冷若冰霜,恍若地狱而来的索命鬼。 对于她们而言,变脸的宴秋比从地狱里而来的索命鬼还要恐怖,还要吓人。 因为他甚至都不问原因,不问缘由的,直接就命人将她们全部给拖下去杖毙了。 是的。 哪怕错的人不是她们,哪怕明明是宴莹先找的她们的麻烦,甚至在宴莹的手上,她们已经吃了亏,但是这件事和宴莹有关,为了维护自己这个唯一的妹妹,所以宴秋将她们全部给拖下去杖毙了。 在宴秋的心里,这个世上,即便是他宠爱了这么久的美妾,他自己也是真心的喜欢,不舍得让她们受到半点的委屈。 但是这所谓的喜欢和真心,只要和宴莹扯上联系,那么她们就不配存活在这个世上。 宴秋疼爱宴莹这个妹妹的程度,可以说完全已经到了是非不分,不分对错的地步。 也难怪会养成宴莹这种天不怕地不怕,唯我独尊的性子。 因为她无论做什么事,错的还是错的,永远都有宴秋给她撑腰。 即便错了又能如何? 她自己不觉得错,所有人都不敢说她错,因为但凡有人说她半点,或者是半句的不好,宴秋都不会轻饶了他们。 宴家兄妹俩反目,说实话,这是虞欢想都不敢想的,如今倒是没有想到,竟然见到了? 她嗤笑出声。 少女好听的笑声,落在任何一个人的耳中都足够的赏心悦目,让人浮想联翩。 但是落在宴莹的耳朵里就不一样了,因为她从虞欢的笑声中彻底的回过神来,连带着看虞欢的眼瞅都充满了浓浓的,满满的仇恨。 对她而言,虞欢就是在嘲笑她。 是的。 虞欢在嘲笑她。 虞欢这个贱人在嘲笑她! 然而,她即便再生气,再愤怒,可是现在的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就像是她方才说的那样,这个世上唯一一个不会背叛自己,由着自己宠爱自己的宴秋,现如今也站在了虞欢那边。 就凭她现在的这点能力,根本就不可能伤害虞欢分毫。 而方才因为自己的莽撞,她也已经付出了残忍的代价,若是自己再接着莽撞下去—— 她的目光,下意识的就看向了面前的墨双,墨双好像时刻防备着她,给她一种大有她要是再不知死活的敢伤害虞欢,到时候她废掉的就不是她的手了。 虽然现在的宴莹已经是废人了,但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即便这样了她也不想死,她害怕再因为自己的莽撞不计后果,到时候墨双会直接要了自己的命。 而眼下唯一能够帮自己,她想让宴秋帮自己去杀了虞欢,可是宴秋现在已经不听自己的话了 这让宴莹又恨又怒,偏偏又无济于事,没有什么办法。 “宴莹还小,这些年来都被我给宠坏了。我知道,之前她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如果对她还有恨,就都冲着我来。” 宴秋的话,再一次的证明了他对宴莹的宠爱程度。 可是现在的宴莹,完全是不领情的状态,因为对于她而言,方才宴秋的行为,已经狠狠的伤害了她的心。 所以即便宴秋现在再说一些这样的话,对于她而言,只觉得讽刺至极。 只见她冷笑一声,大声朝着宴秋咒骂道:“你给我滚开!我不需要你在这帮我求情!虞欢,有本事你杀了我?!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杀了我!” 杀了宴莹,对于虞欢,一直以来,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这么容易。 只不过以前那种情况下,虞欢不仅将宴秋看得重,连带着宴莹一样看得重。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虽说捏死宴莹这只蚂蚁很容易,但是在听到宴莹的话后,她反倒是忍俊不禁的笑了。 看到她笑,宴莹更加愤怒生气了,大声的质问她:“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在笑你,自始至终,你就是一个跳梁小丑。宴莹,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是真的觉得这个世上,所有人都得臣服于你?” 宴莹虽然出身低微,但是她心高气傲,别看她只是平民出身。 但是三品以下的官员世家,她连看都不屑看一眼。 是的。 她就是这么的傲慢,这么的眼高于顶。 在听到虞欢的话后,宴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只见她勾唇一声冷笑:“难道不应该吗?虞欢,你也不过就是出身比我好,投个好胎罢了。” “我倒是不觉得我哪里差你!” 要是真说差,那可能就是她的出身了。 若是她能和虞欢交换一下,那么现在沦落成现在这副凄惨境地的人,就是她虞欢而不是她了! “宴莹” 现在的虞欢,给人的感觉冷静沉着的可怕。 虽然看似面上没有半点的怒火和生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子的虞欢,对于宴秋而言,才更加觉得可怕。 他总觉得虞欢突然来这里没有什么好事。 同时,他也突然间发现,他好像从未有一天真正了解过虞欢,在他的印象中,虞欢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将军府大小姐,单纯率真直爽。 没有什么心机,喜欢围绕着他转。 可是直到这一刻,宴秋似乎才彻底的明白过来,虞欢曾经给自己带来的那些,全是表面。 他不知道虞欢为什么会突然间改变了对自己的感情。 也不知道虞欢这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又是谁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可是后者对于宴秋来说,他并不在意,因为自打虞欢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刻起,她的身边太多不看好和劝阻的声音,自然也有一些在她耳边出尽主意之人。 但是对于这些声音,虞欢一直都是不听不在意的。 所以,无论他们说什么,都不会改变虞欢对自己的心意。 现在唯一能够让宴秋想到的一点那就是—— 虞欢其实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自己,她对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些喜欢,非他不可,其实从一开始都是装出来的? 是的 装出来的。 当心里下意识的跳出来一个这样的认知的时候,连带着宴秋自己都愣了一下。 只见他猛地抬头,看向面前的虞欢。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认知突然从脑海里跳出来的时候,尤其是在得知,虞欢很有可能从未喜欢过自己,她以前表现出来的那些对自己的喜欢,缠着自己,非自己不可,为了和自己在一起,甚至都不惜与家里人决裂。 表现的如此情真意切,如此非他不可,仿佛这个世上除了他以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让她如此动心喜欢的男人 不得不说的是,是个男人,在被一个如此优秀美丽的女人这么痴心爱慕的时候,心里多多少少的,那些虚荣心都会得到强烈的满足。 宴秋不是圣人,他也只是普通人。 在被虞欢如此痴心对待喜欢的时候,不得不说,京城权贵,仰慕虞欢的青年才俊数不胜数。 都从未看到虞欢对他们多看一眼,相反是自己,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虞欢的青睐和喜欢。 而他甚至完全都不需要去讨好虞欢,就能够得到虞欢的一切,更是让京城中的一众权贵子弟恨的咬牙切齿! ъitv 第215章 他恨虞欢,背叛了他 以前,虞欢爱他,心里有他。 她对他的喜欢以及那浓烈的爱意,不仅给他,而是给所有人都是一种,这一生,她虞欢已经认定他宴秋了,这辈子,除了宴秋以外,她再也不会嫁给别的男人,非宴秋不嫁。 以至于宴秋甚至都忘记了,忘了去怀疑虞欢对自己的感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只知道虞欢很喜欢自己,喜欢自己喜欢到了为了自己可以什么都愿意去做的地步。 喜欢到不惜放下她千金大小姐的身份,喜欢到,甚至是为了和她在一起,不惜与家里人决裂。 甚至—— 可是现在,如果说以前宴秋可以毫不怀疑,虞欢的心里只有他,只爱他,毫不怀疑虞欢对他的感情。 可是如今—— 当听到心中突然有了一种认知,那就是虞欢以前对他的喜欢,非他不可,为了他不惜和家里人决裂,甚至为了他,不惜背负上所有不好的名声,也要和他在一起。 看他的眼神,当一个人的心里真的有一个人的时候,那么她看他的眼神,都会发光的,就像是虞欢曾经看自己的眼神,所以宴秋才会丝毫不用怀疑,即便这个世上所有人都背叛自己,这个世上,唯独虞欢不会,是的,虞欢不会背叛自己,她爱自己,也只爱自己。 放眼这个世上,即便宴秋心高气傲,不愿意承认别的男人比他还要优秀,但是这就是事实,即便他不愿意承认,但是他们的出身,他们的身份,以及他们的家庭背景,随便一个男人,即便是最普通的男人,都远胜过他。 与他们相比,他宴秋有什么可比性? 最后也不过就是胜在于虞欢喜欢他罢了。 是的,正是因为虞欢喜欢他,所以他才会在别人的眼中那么的有话语权,发言权。 尽管他不愿意承认,可是一些事情,又岂是他不愿意承认就能够否认的? 即便他不愿意承认,他心里也清楚的知道,如今他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虞欢给他的。 是的,如果不是因为虞欢,放眼京城中的那些权贵世家,谁会多看他一眼? 因为虞欢对他的喜欢,即便他们都瞧不上他,觉得他是靠女人上位,但是他靠的这个女人是虞欢,是虞家,即便有这样不好的名声,对于那群男人来说,也是心甘情愿的。 偏偏天上掉下了一个这么好的馅饼,又偏偏这个馅饼正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们羡慕,嫉妒,可是却无可奈何,没有办法,一向眼高于顶,心高气傲的虞欢,偏偏京城权贵中这么多优秀的男子,她一个都没有看上,偏偏就看上了自己这么一个穷书生。 这让他们一时间如何能接受得了? 即便是到了现在,他们也全是接受不了的。 而如今,虞欢从一开始对自己的非自己不可,那么迷恋自己,到现突然冷漠自己,冷落自己了。 就连宴秋自己都能够明显的察觉得到,他们说的对,他和虞欢根本就不是一路人,门不当户不对。 即便不是门不当户不对,也是大差不差,可是显然的,他与虞欢相差的不是这一星半点,而是他们相差的实在太多了,以至于多到 可是眼下让宴秋纠结的却不是这些,而是—— 他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就连他自己,到眼下的这一刻,才突然意识到,自打和虞欢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他好像从未正眼看过虞欢一眼。 是的。 从未正眼看过虞欢一眼,因为这段时间以来,都是虞欢缠着自己,纠缠着自己,而自己即便面上不说,其实在他的心里,他也是十分的享受虞欢对他的纠缠的。 因为虞欢无论是长相还是出身,这世间所有的女子,即便再优秀,但是都比不上虞欢的一根头发。 同样的,被一个这么优秀美丽的女人纠缠,即便是个男人,在心理上都会得到莫大的满足。 就像是他,即便他面上不表现出来,但是心里还是很享受被虞欢追捧的感觉的。 因为那些人以前对他只有瞧不起,看不上眼,无论男人,即便女人也是如此,那些女人明明出身低微,也就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妄想嫁给有钱的世家为贵妾。 至于他,自然是对他百般的瞧不上眼,百般的不待见,但是对于虞欢不同,在虞欢的眼里,无论是眼里还是心里,自己所作的一切,对于她而言都是足以让她崇拜,她的眼里心里也都只有自己,即便那些外面的男人再优秀,身份再高,可是在虞欢的眼里,完全没有他们的影子。 相反,倒是自己的一切,都足以令虞欢心动,令他喜欢。 有时候,人都是这样,对于自己轻而易举得到的,反倒不觉得在意,不珍惜,就是因为得到的太容易,太轻易了,甚至觉得对方非自己不可,无论自己怎么对她,她都不会离开自己,正是因为虞欢一开始给了自己这样的感觉,所以一直以来,宴秋都是有恃无恐的。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是的。 现在而言,对于宴秋而言,情况不一样了。 当虞欢不再像往常那样,黏着自己,缠着自己,宴秋也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了。 事情在往自己不对劲的地方发展,这一刻,他似乎才意识到虞欢的好。 在认真打量虞欢的那一刻,他似乎才突然间发现,虞欢—— 真的很美。 怪不得为大慕第一美人,虞欢之美,让这世间所有见过她这张脸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足以令人过目不忘,记住一辈子。 一个人,即便长得再好看,可是当你看的时间从行了,看的时间久了,时间长了,时间久了,久而久之,你自己都会对他慢慢的失去兴趣,失去感觉。 但是虞欢不同,虞欢的这张脸,适合你永远的去看。永远也看不腻,因为她的这张脸,美的已经不能完全去用倾国倾城形容了。 她的美,无法用言语去形容。 宴秋就这么盯着虞欢看了一会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就像是疯了一般,因为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心脏的位置,在这一刻,竟然不受控制的,在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他清楚的感觉到了,并且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以前只觉得虞欢很美,但是那都是听别人说的,他也无法否认虞欢的确是他见过的这么多貌美的女子中,长得最美的一个。 但是对于宴秋而言,权利对他来说大于一切,高过一切,至于儿女情长,同他而言,只有自己拥有了这至高无上的权利,日后他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根本就不需要他开口,她们全会朝着自己扑上来。 主动扑上来的,和靠自己动手去争取的,他更加倾向于前者,因为他十分享受这种被人敬重尊敬讨好的感觉,就像是曾经的虞欢对他。 这个世上,就他现在的身份与出身,崇拜他的女人,唯一崇拜他的人,只怕也就只有一个虞欢了。 就连宴莹,她都从未崇拜过自己,她甚至还觉得自己没有出息,一旦自己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好,或者不让她满意了,她对自己的数落和奚落也是毫不掩饰。 不像是虞欢—— 宴秋看自己的眼神很复杂,就连虞欢自己都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了。 因为以前宴秋看自己的眼神只有冷漠,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若是换作现在,她能从宴秋对自己的冷漠态度中,瞬间就能读懂他的意思,那就是宴秋不喜欢自己,从始至终,在宴秋的心里都没有自己,他不喜欢自己。 可是以前都自己,就是一根筋,每次回想起曾经,虞欢都对自己毫不客气的鄙夷,曾经的自己,前世的自己,当真是脑袋被驴给踢了,这喜不喜欢这么明显的事情,是啊,多么明显的事情? 所有的人,明显的全都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事情,那就是宴秋不喜欢自己,自始至终,宴秋都是不喜欢自己的,他对自己只有利用,若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出身,自己是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自打出生起,便万千宠爱,众星捧月。 同时现在回想起来,虞欢突然发现,宴秋这人,真的是装的可怕。 就她这样的身份,即便别人不喜欢她,但是为了攀附上她将军府,也会假装表现出来对她很喜欢,驱寒问暖。 远远不会像宴秋这种,不喜欢自己,又想攀附上她将军府,又舍不得她,但是同样的对她又不好? 当真是又当又立。 可是回想起自己,不是也是如此吗? 她之所以能够看上宴秋,不正是因为宴秋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她觉得宴秋和别的男人都不一吗? 就凭那些男人对自己充满了无限的讨好,事事都以自己为先,冲着自己,纵着自己,哪里会像宴秋这样? 对自己只有冷漠,爱答不理的。 相反,以前都是别的男人宠自己,护着自己,想发设法的讨好自己,但是到了宴秋这边就完全的变了,宴秋需要自己去讨好他,去哄着他。 这种情况下,就连虞欢,现在在想到这些的时候,她都不由得深思,很认真的在那低着头考虑,她真的喜欢宴秋吗? 前世她也是真的喜欢宴秋吗? 难道不是因为觉得宴秋和别的男人都不一样,因为她从小到大,只有被人顺着,从来没有被人忤逆冷漠过,因为她一直以来,自打她记事起,享受的都是这样的待遇,而宴秋的出现,给了她一种新鲜感? 是的。 宴秋对她的冷漠,给了她一种新鲜感,一种从小到大,她都从别人身上从未感觉到的新鲜感。 因为宴秋对她冷漠,对她置之不理,不会像别的男人那样,对她只有讨好,哪怕她皱一下眉头,他们立马就能自责很久,在自己的身上找很长一段时间的问题,在自责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自责自己哪里做的事情让虞欢不高兴了,惹佳人不开心了。 但是宴秋不同,因为虞欢从小到大,遇到的都是这样的男人,不论是男人还是府上的那些下人,他们对自己只有讨好。 而宴秋,无论自己是伤心还是难过,有时候她自己情绪不好,不对劲了,宴秋明明能察觉得到,但是还是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是的,明明他已经看到了,包括有时候她不小心受到了点伤,换作她爹娘,换作别人,只怕早就十分担心的又是请大夫,又是驱寒问暖了。 但是宴秋明明看到了,是的,他明明看到了,也就淡淡的看一眼,在看到虞欢可怜兮兮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先是冷漠,随后估计也知道这种情况下,不像是往常,毕竟虞欢受伤了,他总得是要象征性的安抚几句的,所以,他在看到虞欢可怜兮兮的盯着自己的时候,稍微冷静的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就对虞欢来了一句,下一次小心一点。 是的。 就是这么的简单,甚至简单中还带有着敷衍。 可是对于虞欢而言,她简直喜欢死了宴秋这种简单中带着敷衍的关心,甚至她自己都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于矫情了,因为她意识到,自己只是受了一点小伤而已,平日里宴秋伤的可比自己严重的多了,而自己表现出很关心,很在意的样子,也显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 因为对于她表现出来的关心和在意,明显的宴秋并不怎么放在心上,甚至还会皱起他那双好看的眉头,会觉得虞欢很吵。 然后虞欢就开始反思自己,明明看到宴秋受伤,她很心疼,很难过,而且看他伤的那么严重,她还能感同身受,甚至都懊恼自己不能帮助宴秋去分担这些伤痛。 可是—— 明显的,她的这点懊恼,这点感同身受,宴秋都没有放在心上过,甚至还觉得她很吵。 包括她自己受伤的时候,她也不会反思,当初宴秋伤的这么严重,都流血了,伤口看着都十分的吓人,都没有见他皱一下眉头,喊一声疼。 而自己,明明就这么一点小伤,却疼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在那可怜兮兮的,也难怪宴秋会觉得自己很烦。 她反思自己,可能真的大小姐出身,打小就没有吃过什么亏,什么苦,所以以至于让宴秋一直以来,都对自己在这方面,存在着某种偏见。 是的。 她不希望宴秋对自己存在着这些偏见。 他喜欢宴秋能够正眼好好的看她,不要将她真的当成那些柔柔弱弱的千金大小姐,感觉她什么都不会一样 现在回想起前世自己对宴秋做的这些事情,当真是低三下四,又爱的过于卑微了。 身边所有的人都在她劝她,所有的声音都在和她说,依照她的身份,她的出身,她的长相,她雄厚的家庭背景,只要她想,她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呢? 为什么非要一定吊死在宴秋这棵树上。 而且偏偏宴秋这棵树,连一般都算不上,关键是他并不爱自己。 有时候连她的爹娘,还有她的三个哥哥,在妥协之中和她说的话,直到现在,她才开始认真的回味起来。 他们说,若是宴秋真的心里有你,他爱你,即便他家庭条件差点,即便他出身卑微,但是胜在他有一颗爱你的真心,这点他们都不会说什么,因为他们也不是那种不讲理之人,也并不是真的十分看重家庭条件之人,因为他们将军府这些年来所打下的基业,即便虞欢未来真的嫁给一个一穷二白的穷书生,只要有他们将军府在,那么虞欢这辈子都会衣食无忧,没有嫁人的时候,她什么样的生活,嫁人之后,更是同样的生活。 他们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而且打小对虞欢的看重程度,更是远远的超过他们的三个儿子的,所以怎么可能让虞欢因为嫁个人,就让自己的生活过的食不温饱呢? 他们不同意宴秋和虞欢的这门婚事,并不是因为看不起宴秋的出身,也并不是看上他卑微的身份,而是他压根就不喜欢虞欢。 原本出身就不好,他们也就忍了,可是当一个男人,这不好,那不好,最为关键一点的就是,根本就不爱他们的宝贝闺女,打小被他们疼爱在掌心,含在嘴里怕花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宝贝闺女,他们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他们的宝贝闺女未来能嫁给一个真心爱她,真心对她,将她捧在掌心疼爱的男人,这样他们也能放心。 就如今这个社会,一个男人若是心里有你还好,若是没有,就宴秋这种德性的,身为旁观者,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他们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宴秋的人品,不是一般的不好,所以一些事情,他们也都能想象得到,那就是—— 未来有朝一日,宴秋升官发财了,而他们都年纪大了,老了,甚至不在了,宴秋怎么可能会再一心一意的对待虞欢? 别说在他们不在了,即便他们在的时候,一旦宴秋有了势力,有了能力,纳妾是必然之事。 单是喜欢,也少不了府上一堆的妾室,又更何况是宴秋这种不喜欢的? 所以,所有人,包括他们自己都丝毫不怀疑,虞欢嫁给宴秋,那未来就是在往火坑里跳。 他们从小宠爱到大的宝贝闺女,更是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虞欢能够幸福,开开心心一辈子,嫁一个如意郎君。 而不是明知道是火坑,还要将他们的宝贝闺女给推到火坑里去 “倒也是幸好你爹娘死的早,若不然,我倒是真的十分好奇,你爹娘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生出来你这么一个没有良心白眼狼的闺女出来!” 面对虞欢讽刺的话语,原本就让宴莹心里十分的愤怒不平衡。 就好比以前在自己面前,除了讨好还是讨好,别看她无论是出身还是长相都比自己高贵这么多,但是在自己面前,虞欢可以说从未在她面前大声说过话。 是的,虞欢从未在自己面前大声说过话,不因为其它,单单是因为她不敢。 因为她喜欢宴秋,加上她又是宴秋唯一的妹妹,宴秋对她这个唯一妹妹的看重程度,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因为虞欢喜欢宴,所以连带着她,就连宴莹自己也清楚的知道,曾经的自己,在虞欢面前,表现的,做的有多么的过分。 是的,不可否认的是,她自己也知道,她一直以来都瞧不起看不上虞欢,哪怕不可否认虞欢出身高,长得美,但是对于她而言,虞欢所有的一切,她都是瞧不上眼的,甚至她都觉得,虞欢都是配不上她的哥哥的。 是的,虞欢的确配不上,要不然明知道宴秋对她不感冒,她还舔着一张脸将宴秋缠的要死。 别说宴秋有恃无恐了,就连她这个旁观者都有恃无恐了,觉得虞欢爱宴秋爱的死去活来的,这辈子看来是真的认准宴秋了,无论宴秋怎么样,她都心里眼里只有宴秋。 正是因为虞欢一开始就是这样表现出来的,所以他们兄妹两个都是有恃无恐,觉得虞欢这辈子,算是彻底的吊在了宴秋的身上了。 然而现在,就连宴莹自己都知道,现在的情况和以前不一样了,即便虞欢说话再难听,即便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让她再不满意,但是同时她也知道,眼下不是她不想反驳,也不是她不像发怒,如果可以,但凡虞欢对宴秋的喜欢还像是以前那样,先不说她敢当着自己的面,尤其还是当着宴秋的面,和她说出这些对她无比讽刺的话来,即便不用她开口,不用她动手,宴秋早就替她动手了。 可是现在,宴莹深刻的知道,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现在的情况和以前不一样了,虞欢不仅不喜欢宴秋了,甚至她现在无论怎么对待她,宴秋也不会管了。 是啊。 这一刻,宴莹才彻底的明白过来,她与虞欢之前的悬殊,到底有多么的大,就像是现在这种情况一样 虞欢若是真的想对自己怎么样,而自己,也确实是真的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受着。 以前,虞欢喜欢宴秋,跟在宴秋身后,宴秋说什么就是什么,连带着自己都十分的有话语权,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是的。 她清楚的知道,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虞欢不喜欢宴秋了,连带着宴秋和自己,现在在虞欢的面前,就好比是那句话,当一个人喜欢你的时候,你做什么都是对的,神圣的,即便是错的,但是在对方的眼里,都是对的,永远也不会错。 可是当这个人不再喜欢你了,即便有时候你做的事情是对的,可是在对方的眼中,她甚至都不屑再看你一眼,就好比是现在的虞欢。 即便虞欢说的那些话,让宴莹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将虞欢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给撕的粉碎。 但是同样的,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先不说虞欢的身边有墨双,即便没有墨双护着,就她现在这副样子,想要伤到虞欢,无疑不比登天还要难。 就像是鸡蛋碰石头。 以前是宴莹不愿意去想,其实一直以来她都知道她与虞欢之间的悬殊,但是因为虞欢表现的太喜欢宴秋了,所以她才对虞欢有恃无恐。 别看虞欢这么优秀,但是到了宴秋面前,她还是深怕宴秋会不要她,会嫌弃她不喜欢她,所以她使出浑身解数去讨好宴秋,讨好自己,无论自己怎么对待虞欢,她都不会生气,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虞欢想让自己在宴秋的面前说她的好话,这样一来就能够改变了宴秋对虞欢冷淡的态度。 显然,虞欢对她的讨好,她觉得理所当然,不仅不会帮虞欢说好话,甚至还会当着宴秋的面贬低虞欢,故意在宴秋的面前说,你可不能对虞欢好,像虞欢这种从小被家里人给宠坏的千金大小姐,什么德性她最清楚不过了,就是因为大哥你对虞欢不好,她才觉得你对她而言很是新鲜,因为这辈子她的身边都没有遇到过像大哥你这样的男人。 一旦大哥你开始对她好了,将她给放在心上放在眼里了,这种女人就特别容易蹬鼻子上脸。 当然,她知道,宴秋比她聪明的多了,她能想到的这些,宴秋怎么会想不到呢?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不停的在宴秋的耳边灌输这样的思想,毕竟自己是宴秋唯一的妹妹,在宴秋的心里,宴秋可以丝毫不用怀疑自己的重量,别说一个虞欢了,即便是十个,一百个虞欢,也比不上自己的一根头发。 所以即便是自己说的对还是不对,宴秋都会听的。 事实证明,宴秋的确会听。 可是眼下不一样了,宴莹从未想到过,有朝一日,宴秋竟然会忤逆自己的意思? 而且还会忤逆的这么的彻底的,彻底的甚至都让她不敢接受? 不敢相信? 可是事实便是如此,在听到虞欢这么讽刺自己的时候,宴莹知道自己眼下什么也做不了,也不可能真的再扑上去将虞欢那张千娇百媚,让她嫉妒羡慕的咬牙切齿的一张脸给撕的粉粹,现在的她,没有这个本事,也没有这个能力。 她只恨自己,在之前虞欢喜欢宴秋,连带着对她都唯命是从的时候,她没有将虞欢这张脸给彻底的毁了。 因为那个时候的她,对于她而言,有着无数次的机会,若是早知道最后事情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在此之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毫不客气的,将虞欢的那张脸,给彻底的毁了。 彻彻底底的给毁了。 可是现在,她没有机会了。 若说机会,可能还是有的,在她不知道第几次将希望寄托在宴秋的身上,第几次看向他的时候,可是宴秋对于她看过来的视线,视若无睹,就仿佛没有看到一样,就像是以前,宴秋在看到自己欺负虞欢的时候,他就是这副冷漠视若无睹的眼神,仿佛没有看到一样。 宴莹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宴秋这么冷漠的眼神竟然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忽然—— 她就自嘲的笑了,从一开始的咯咯笑出声来,再到最后的竟然大笑出声,仰天大笑。 眼泪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从她的眼角流了出来。 看到她这副样子,宴秋自然是心疼的,可是宴莹现在根本就不能够理解他的良苦用心,觉得他这么做是向着虞欢,可是天知道,他就只有宴莹这么一个妹妹,在爹娘去世的时候,最不放心的就是他的这个妹妹,在他们咽气的那一瞬间,他们甚至都还在嘱咐她,无论宴莹以后做了什么,都让他让着她宠着她点。 因为他是宴莹在这个世上,最后的唯一的亲人,如果连他也不要她了,那么宴莹在这个世上就真的没有什么亲人了。 所以,他对宴莹无限的纵容和无限的疼爱,一方面是为了自己双亲临终前的遗言,另一方面就是他不仅是宴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宴莹对自己,同样也是。 在这个世上,他与宴莹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他比任何一个人都看重宴莹,不愿意看到她受到半点的伤害,因为他们的出身,他们小时候受人冷眼,被人瞧不起欺负,所以,他曾经发誓,以后不惜任何代价,也要让宴莹过上好日子。 是的。 他希望宴莹能够过上好日子。 并且在他的保护下,无忧无虑健健康康,幸福一生,这是他一声的愿望。 同时,他也知道,仅仅凭借着自己,完全是不可能的事,而且他野心大,宴莹身为他的妹妹,他也同样的知道,宴莹的野心,丝毫不比他差到哪里去。 所以,虞欢的出现,给了他们很好的机会,宴秋不知道自己到底哪方面出了问题,甚至在以前看到虞欢对自己这么好,这么热情,为了和自己在一起,不惜任何代价哪怕以死相逼,闹到和家人亲人决裂的地步,也不惜如此,也要和他在一起,他甚至都想过,虞欢都如此待他了,那他是不是也要对虞欢好一点? 毕竟,这个世上,很少有哪个女人愿意为了一个男人付出到这种地步,尤其还是虞欢这样的女人,尽管他和宴莹一样,都不愿意承认虞欢的优秀,但是虞欢确实优秀,他真的特别的优秀,这点不可否认。 可是每当这样的念头才出来,就连他自己心里也害怕,也拿不准,虞欢喜欢的,不就是他这个样子吗? 若是他真的对虞欢好了,那么对虞欢而言,在她的心里,那样岂不是他和别的男人都一样了? 在虞欢的眼里,如果他和别的男人都一样了,那么他对自己,又岂会还会像最初那样喜欢? 是不是也会觉得自己之所以对虞欢这么好,这么接近她,是另有图谋? 可是—— 枉费宴秋精于算计一生,到了这一刻,他才彻底的发现,回过神来,或许,虞欢从一开始真的不喜欢自己。 若是虞欢真的喜欢自己,又怎么会从最初,明明昨天她还为了和自己在一起,和她的父母不惜闹到决裂以死相逼的地步。 现在—— 她明明表现的那么喜欢自己,可是这一刻,对自己绝情,也是真的。 绝情的彻底,绝情的让他不敢相信,仿佛像是一场梦一样,虞欢可以表现的那么爱自己,竟然也可以表现的心里没有自己的半点地位。 就是如此的冷漠,如此的绝情 宴莹知道,她等不来宴秋帮自己出这口恶气。 所以到了最后,她只能靠自己了,因为即便现在的她,处处不是虞欢的对手,处处斗不过虞欢,但是嘴上的瘾,她还是要过的,因为虞欢一直以来都被她瞧不起,所以,她自然不希望现在的虞欢表现出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让她如何能接受的了? 她根本就接受不了! 所以,在听到虞欢的话后,很快就见她冷笑出声来。 “怎么?虞欢,你也想感受一下自幼生出来,无父无母的滋味吗?” 毫无疑问,宴莹的一句话,完美的将墨双给激怒了。 虞欢倒是没有说什么,当墨双一听到宴莹这个贱人竟然敢诅咒将军和夫人? 当即整个人便受不了了,快步上前,她此刻也顾不上自家小姐了,只见她快步上前,将才刚站起来还没有站稳多久的宴莹给狠狠的一脚踹在地上。 这要是换作以前她绝对是不敢的,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因为小姐已经不喜欢宴秋了,所以她也完全不需要再在意小姐的感受,怕当着宴秋的面,她这么踹了他的亲妹妹,到时候宴秋会生气,然后和她家小姐关系不好,现在她什么都不怕了。 再加上这些年来,这个宴莹所作的一切,她的所作所为,早就让墨双十分不满了。 再加上都眼下现在这种情况了,宴莹早就自身难保了,也不想想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都眼下这个节骨眼上了,不想想自己,为了自己也得在现在乖乖的闭上她的那张嘴,就像是宴秋一样,宴秋都知道在看到她家小姐的时候,老实巴交的一句话也不说,她倒好,在这没完没了的说个不停,要是光说她家小姐也算了,现在倒好,竟然不知死活的连将军和夫人都敢说,所以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墨双的这一脚,可谓是踹的相当的狠,没有给宴莹留半点的余地。 本来现在宴莹就满身的伤,疼的她喘息都困难,墨双的这一脚,可以说更是将她踹的差点没有当场去世,更是将她整个人踹翻在地。 她的后面便是桌子,墨双这一脚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当场宴莹整个人就朝着桌子飞了过去,本来她体型娇小没有多大,但是这段时间因为饱受折磨,东西也吃不下去,使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但是在砸到桌子上的时候,还是发出一大声的撞击声,然后桌子应声四分五裂,她整个人也差点没有因为墨双这凶狠又蛮横的一脚给踹的,当场去世。 不仅宴莹没有料到,就连宴秋也同样的没有料到,现在的墨双竟然这么大胆。 可是墨双之所以这么大胆,完全是因为虞欢的授意,这要是换作以前,即便给墨双一百个胆子,墨双也绝对不敢对他们兄妹俩这样的。 而且一直以来,无论是宴莹还是宴秋都知道墨双打从心眼里就不喜欢他们兄妹俩,可是没有办法,碍于她家小姐喜欢,而且即便墨双不喜欢他们兄妹俩,她也什么都不敢做。 所以宴莹同样的,不喜欢虞欢的同时,同时更加的不喜欢墨双,在刁难虞欢的同时,她也没少刁难墨双这个贱人。 现在的墨双就是赤裸裸的在报复他们。 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本来因为自己的疏忽,害的自己的妹妹成为现在这副模样,宴秋的心里已经足够的愧疚了,如今再接二连三的看到墨双这么欺负他,这让他如何能接受的了? 只见他快步走到宴莹的面前,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感受着自己的妹妹身上半点重量都没有,如此的轻巧,而且整个人虚弱的给他的感觉,仿佛下一秒就要离世,永远的离开他一样。 这让他的心里是担心,同样的也是害怕的。 一张本就满是疲惫沧桑的脸,在这一刻更是冷如霜降,只见他就这么冷漠,冷冷的瞪着虞欢。 “虞欢,你够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宴莹,但是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她已经被你折磨成这样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难道真的想让她彻底的死在你面前不成?!” 以前,宴秋对她冷漠归冷漠,但是完全不会这么的冷漠。 更不会像是现在这样,一双眼,对她除了冷漠以外,甚至还带有着恨意。 就连虞欢在看到宴秋眼底的恨意的时候,都有些莫名其妙,真要说起来,难道不是自己该对他流露出这份恨意来吗? 他倒好,竟然对自己流露出这副恨意的表情来,活像是自己 嗯—— 给人的感觉,倒活像是自己捅了他家祖坟一样。 看到宴秋这副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虞欢心情倒是好到了极点,因为对她而言,她仿佛从现在宴秋的脸上看到了前世自己的影子。 前世自己爱宴秋爱的死去活来的,甚至到最后宴秋对自己越来越冷漠,放任纵容他的那些妾室,府上的下人以及他的亲妹妹各种刁难欺负自己,而他全都视若无睹,将多年的情谊抛之脑后。 不,或许说,宴秋从一开始就对自己没有半点的情谊,因为他对自己,自始至终,只有利用,利用自己能够给他带来利益,利用自己能够让他升官发财,利用自己,能让他和他的宝贝妹妹在未来能够过上更好的人上人,不被人瞧不起的生活。 就像是前世,他的目的达到了,他们兄妹俩靠着她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所以到最后一刻,她自然也就变得没有用了,然后他们毫不犹豫的就会将自己给一脚踹开。 但是他们兄妹俩做的更加的很,撇去别的不说,他们前世所有的成就都是靠她换来的,靠整个将军府换来的,他们应该拿自己当他们的恩人对待,而不是仇人。 虞欢真的好笑自己前世真的是瞎了眼,竟然能看上宴秋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包括他的妹妹,二人简直是这个世上最差的人。 这个世上,再恶毒,再狠心的人,都没有他们一半的心狠手辣! 当看到宴秋对自己流露出这副恨意冷漠的眼神,让虞欢觉得好笑极了,她就这么淡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与男人那双黝黑又仇恨的眸子对视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虞欢忽然再次的轻笑出声来,看着宴秋的眼神在这一刻,更是讽刺到了极点:“怎么?恨我?” “原谅我脑子愚笨,实在是想不出来宴公子你到底恨我什么呢?” “是恨我,将你妹妹折磨成了现在这副天地?将曾经高高在上的你们,再一次的拉下泥潭。还是恨” 虞欢顿了顿,嗤笑一声,再次讽刺的开口,只不过她在看向宴秋时,这一刻她的神情,她的眸子,都是认真的,她就这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被她深爱,让她是非不分,甚至不惜与家里人决裂,结果害的她家破人亡,对她没有半点怜惜的男人:“还是恨我背叛了你?” 是的。 虞欢后面的那句背叛,让原本冷漠仇恨看着她的男人,突然暗淡冷漠的眸子猛地一亮,显然虞欢说的对。 恨她,背叛了他。 是的。 他恨虞欢,背叛了他。 恨虞欢,明明以前那么深爱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的非他不可,让所有人都觉得虞欢简直爱惨了他,爱死了他,觉得虞欢这辈子已经非他不可,除了他以外,这个世上的任何一个男人,即便他们再优秀再俊美,可是在虞欢的眼里,她也一个都看不上。 就连宴秋自己都丝毫不怀疑有朝一日虞欢会背叛自己,会爱上别的男人。 第216章 他并没有损失什么 显然—— 现实给了宴秋狠狠一击,让他不敢相信,虞欢竟然真的对他变心了。 曾经那么一个爱他爱的要死要活的女人,是的,她变心了? 她竟然真的对他变心了。 这让宴秋如何能接受的了? 可是依照他的品性,他在虞欢面前向来表现出来的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他不好问,甚至不会主动开口去问她,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谁在你耳边又说了什么不好的话,让你这么快就对我变了心? 宴秋有他的自尊,有他的高傲,他要表现出来的,一直都是,是虞欢纠缠着他,缠着他,虞欢喜欢他。 不是他喜欢虞欢,也不是他缠着虞欢。 他不会给任何人,包括虞欢自己,一种他为了荣华富贵主动巴结讨好虞欢。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是虞欢纠缠自己,如果虞欢不纠缠自己,他绝对不会搭理虞欢半句! 是的,就是这样的。 哪怕后面虞欢对自己的态度变了,他也从未问过她原因。 他不会问的。 绝对不会问 多年夫妻,显然虞欢是了解宴秋的,知道他这个人,明明低贱到骨子里,明明一生无所作为没有什么大出息,但是却极其的在意自己的面子,自己的尊严,因为在他的眼中,他所谓的尊严,所谓的面子,仿佛就是他的生命。 别看他这么看重宴莹,但是在他的心里,真要是让宴莹扯上了和他面子有关的事情,他更加会毫不犹豫的就将宴莹给抛弃。 所以—— 想通了这点之后,虞欢甚至又觉得宴莹是可怜的。 是的,她的确是可怜的。 她和自己相比,胜在了哪里? 又赢在了哪里? 无外乎不是胜在了,赢在了她名义上是宴秋的亲妹妹,这些年来和宴秋相依为命,一母同胞罢了。 若不是因为这点,早在她很小的时候,宴莹就不可能活到现在。 见宴秋不搭理自己,但是看自己的眼神,却明显的想让自己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和理由。 是的,这就是宴秋自己能够做出来的事情,也确实很像他。 甚至虞欢都不设想能够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什么好的话来。 她淡淡的勾唇一笑:“好歹相识一场,听说了你们兄妹俩这段时间过的很是煎熬不如意,所以便过来看看。如今看到你们两个还活着,我也就放心了。” 说完这些,虞欢似乎丝毫不在意他们兄妹俩仿佛能够吃人的眼神和表情,尤其是宴莹,就是那么赤裸裸的,相信此刻她要是但凡有丁点的力气,只要自己的身边没有墨双,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哪怕是死,也要拿她当个垫背的。 宴莹,实在是太恨自己了,她恨自己的程度,从看到自己的那一眼起,从看到自己的第一眼,哪怕自己什么都没有得罪过她,也没有对她说过半句不好听的话。 但是她的长相,以及她的这张脸,在宴莹的面前,都是错误的。 宴莹嫉妒她所拥有的一切,因为宴莹没有,所以她也不能有,她只能比她低下,被她踩在脚下,被她欺负,而不是她的一切都远胜过她。 虞欢能够理解宴莹的这种心情,因为宴莹这种人,无论是她还是别人,她都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比她好,她想将所有人踩在脚下,就像是她的哥哥宴秋一样。 她的野心,丝毫不比宴秋的差到哪里去,要说唯一不同的一点就是,宴秋的野心最起码还会有点隐藏遮掩,但是宴莹不会,她赤裸裸的全部表现出来,所以同样的,宴莹的蠢,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若不是后来宴秋兄妹俩攀上了自己,就宴莹这副德性的,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墨双,咱们走。” “哎,好嘞小姐。小姐现在是要去侯爷府看望侯爷吗?” 显然,墨双现在的心情很好,在听到小姐喊自己走的时候,显然她对宴莹兄妹俩还有点不舍得,毕竟她觉得就这些年来她在宴莹手上吃的这些亏,受的这些气,包括小姐这些年来在宴莹的手上吃的这些亏,受的这些气,就她刚才打宴莹那两下,完全就连利息都不够讨要回来的。 不过小姐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小姐主打杀人诛心,所以在听到小姐喊自己走的时候,墨双还特意给自己小姐来了这么一句。 果不其然,在听到虞欢要去侯爷府,宴秋本就不好看的一张脸,此刻更是变得更加的难看。 关于虞欢和萧凤瑾走的十分亲近这件事,他早在很早之前就听说了,而且一直以来,他就知道萧凤瑾对虞欢很是喜欢,最近这段时间更是走的亲近。 显然,萧凤瑾无论是长相才华还是出身,都远胜过他,他们二人相比,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因为萧凤瑾是皇亲国戚,就连皇帝对他都十分的看重,他萧家更是开国功臣,为大慕立下种种悍马功劳。 萧家就萧凤瑾这么一个后,平日里就连当今皇上都要给萧凤瑾几分颜面。 以前,虽然他表面上不说,在得知萧凤瑾喜欢虞欢,使出浑身解数,讨好虞欢追求虞欢的时候,其实他的心里还颇有意见和说词的,但是他不会表现出来,倒是宴莹会当着虞欢的面在那酸声酸气的说她,那萧侯爷可真是喜欢你喜欢的紧呢,明知道你都和我家大哥在一起了,还那样追求你。 别到时候你受不了萧侯爷的甜言蜜语,到时候将我大哥给绿了。 宴莹说话直接,但是说的也正是宴秋的意思,兄妹俩面上装作很不在乎的样子,给虞欢一种,你若是真的被萧凤瑾给勾搭走了,说明她对宴秋的感情也不过如此,所以兄妹俩表现的都十分的不在意。 其实在他们的心里,显然是十分的在意的,因为萧凤瑾着实是十分的优秀,若不是这些年在萧凤瑾的手上吃了亏,单凭萧凤瑾的那张脸,就足以让心动浮想联翩,宴莹多少次也是想勾搭萧凤瑾的,奈何萧凤瑾虽说花名在外,对于主动朝着他扑上去的女人虽说来者不拒,但是显然对自己意见很大。 她自认自己长得也不差,加上她心高气傲,而且他们兄妹俩主打的就是一个十分自恋。 自以为是的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十分的与众不同,宴莹就是如此。 她觉得凭借着自己的长相,哪怕她不愿意承认这个世上有很多长得倾国倾城和她相比,俨然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女子。 可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呢? 她自恋的资本就是,这个世上所有的女人都比不上她,包括虞欢也是。 所以那些男人,她不需要去讨好他们,他们便会主动的朝着自己讨好扑上来。 在她眼里,萧凤瑾是唯一一个,她自己觉得在这个世上,稍微能够配得上她的男人,所以每一次在逛街的时候,看到萧凤瑾,她都会好好的表现一番。 可是一连表现了这么多次,要么就是被无视,要么就是被讽刺,要么就是像上次那样被雪球那个畜生当着京城百姓这么多人的面给扒衣服。 宴莹觉得自己都要被气的个半死了。 后来宴莹就明白了,其实罪魁祸首不是自己长得不好看,也不是萧凤瑾看不上自己。 而是萧凤瑾看上的女人是虞欢,而虞欢又那么喜欢她大哥,导致虞欢对萧凤瑾,无论他是百般讨好,这样还是那样的,因为虞欢的眼里心里只有他大哥,对他的讨好不仅视若无睹,还十分的讨厌反感。 虽然虞欢对萧凤瑾的这种态度是好的,他们兄妹俩也是满意的。biqμgètν 但是满意的人是宴秋不是宴莹。 因为虞欢对萧凤瑾的不喜欢,因为虞欢喜欢她大哥,以至于让她都没有办法在萧凤瑾的面前给好好的表现了。 的确,她连好好表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因为她大哥,导致萧凤瑾拿自己当仇人看待。 但是宴莹不同,她不会将罪魁祸首落在宴秋的身上,而是虞欢的头上。 所以,她不喜欢虞欢,无论虞欢做什么对她而言都是错的,哪怕是对的也是错的,这就是她为什么一直以来都十分讨厌憎恶虞欢的原因。 在虞欢还没有喜欢上她大哥的时候,她就对虞欢十分的憎恶仇视,认为她简直就是上天的宠儿,她是不是老天爷的女儿,要不然老天爷为什么将她生的这么完美? 拥有倾国倾城的姿色不说,还让她的背后靠山这么强大,这个世上所有优秀的男人全喜欢她爱慕她。 这让这世间的女人,无论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模仿效仿她,真的虞欢出现了,即便她们也满腹才情,容貌倾国倾城,但是虞欢出现的地方,她所到的地方,会将周围所有的一切全给衬托的黯然失色,红花下意识的就变成了绿叶,因为只要是虞欢出现的地方,她永远都是那朵最娇媚,最好看,开的最靓丽的那一朵娇花,谁都比不上她! 不过,显然宴莹现在的想法和宴秋是不一样的。 因为—— 在提到萧凤瑾的时候,宴莹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萧凤瑾,而是萧凤瑾的府上有一个神医,叶花谷新任谷主叶溪。 叶溪大名,无论是江湖上还是京城中,全部众所周知,就连京城中最有名望的大夫,白发苍苍,行医这么多年,什么疑难杂症没有见过? 也将所少人从死亡的边缘给拉回来,但是到了叶溪的面前,全部自愧不如。 因为叶溪,能够治死人。 而他们,只能将重病的人给治好,但是叶溪不同,那快要咽气之人,即便是大罗神仙来了都无济于事,但是叶溪不同,他能直接将他们给救回来,不仅如此,还能赋予他们多年寿命。 这段时间以来,宴莹的这张脸全指望程如月给她找京城中有名望的大夫,还有她现在在尚书府的身份地位上涨,送来的药材也好了,世上难得一见了。 可是对于宴莹来说,对她的这张脸根本就无济于事。 任凭程如月现在再厉害,但是她的主意也不敢打在侯爷府,叶溪的身上。 因为叶溪现在是萧凤瑾身边的专用神医,一般人根本请不动他,而现在的叶溪,也并不是什么人都救的。 可是—— 碍于自己的面子和尊严,加上她一直以来这些年来都十分瞧不起的虞欢,加上她刚刚又那么讽刺对待自己,这就更让宴莹拉不下去那个老脸了。 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虞欢和墨双离开,而她只能满眼仇恨的瞪着目送着她们离开,最后却什么也做不了。 直到虞欢和墨双的身影彻底的从她的眼皮子底下消失,这才见她看向宴秋。 对于宴莹突然看过来的视线,宴秋有一瞬间是不明所以的,因为不同往日,宴莹看自己的眼神也是充满着恨意的,在她的脸彻底的被毁的那一刻,她憎恶恨这个世上所有的人,同时包括他也不例外,因为对于宴莹而言,她之所以沦落到现在这副被人人嗤笑的境地,与他这个做哥哥的也脱不了半点的关系。 事实也确实如此,对于此事,宴秋也是十分的自责的。 他知道,自己没有照顾好宴莹,没有保护好他这个唯一的妹妹,若是他将宴莹保护的很好,她也绝对不会沦落到现在这副被人人嗤笑的地步。 可是现在的他,自身难保,他深刻的知道,他连自己都顾不上了,眼下,又如何能顾得上宴莹? 虞欢的喜欢,可以给他带来一些,哪怕他并没有得到将军府一家人的任何,但是虞欢对他的喜欢与认定,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虞欢此生一定会嫁给自己,包括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哪怕心里不待见他,背地里没少说他的坏话不好听的话,但是表面上,他们绝对不敢像以前那样再去瞧不起他,不待见他。 因为他的情况和以前不同了,未来,他很有可能或者是今日,或者是明日,成为将军府的乘龙快婿,到时候他的身份,他的地位,都不是他们京城中的任何一位权贵世家能够得罪的起的。 他们都不是傻子,清楚的知道这点。 宴秋都知道,他们又如何不知道呢? 可是现在 宴秋在和宴莹对视了一会儿之后,神情复杂的走到她面前,想要将她从地上给搀扶起来。 宴秋以外宴莹会和刚刚一样,十分恼怒愤怒的将自己的手给甩开,然后一脸仇恨的羞辱他,在刚才墨双欺负她,又打她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他死哪里去了? 身为她的哥哥,他怎么做到袖手旁观,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的? 碍于宴莹身上有伤,又落得了现在这副田地,这要是换作任何一个人,哪怕虞欢沦落到至此地步,他也绝对不会允许虞欢这么羞辱自己,但是宴莹注定是不同的,因为她是他的亲妹妹,从小他们二人相依为命一块长大,宴莹对他来说,在他心里的地位是不同的,也是任何一个人都比不上的。 可是让宴秋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伸手去搀扶宴莹从地上起来的时候,他毫不怀疑的认为宴莹一定会十分不客气的将他的手给甩开,然后狠狠的羞辱他一顿,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的手碰上宴莹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而宴莹,在此刻,整个人都平静极了,不仅没有大声的咒骂他,羞辱他,同时将他的手给狠狠的甩开,而是主动的搭上他的手,从地上吃力的站了起来,不仅如此,在宴莹看向自己的时候,这一刻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恳求和期待。 “大哥——” 只见她突然反握住宴秋的手,这一刻她眼底的恨意只剩下了期待,甚至是闪烁着亮光的。 这让宴秋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甚至还有些担心,她是不是被虞欢给刺激疯了,正在他担心的想要开口询问她情况的时候,只见宴莹满是期待的看着他,一双眼闪烁着晶晶眼,开口道:“大哥,看在我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的份上,你再帮我最后一个忙好不好?” 似乎有些知道宴莹想让他做什么了,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宴秋不愿意做,而是凭借着他现在的身份和本领,根本就做不到。 看到自己的妹妹被人给欺负成这样,而他这个做哥哥的,却什么都做不了,他的心里显然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难受,自责,恨自己的没有能力。 明明在很小的时候就发过誓,这辈子一定要让宴莹过上好日子,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宴莹。 可是显然 他失败了,不仅没有照顾好,保护好宴莹,反倒让宴莹因为自己沦落到这副田地。 宴秋哪怕明知道宴莹要说什么,但是却看着她,沉默着,一句话也没说。 而宴莹显然是等不及了,满脸期待的望着宴秋:“大哥,我知道你不好去找虞欢那个贱人开口,我也不想你去找虞欢那个贱人低头,你去找程如月好不好?程如月现在身份和以前不一样了,她现在在尚书府说话很有地位,你去找她,让她去侯爷府求萧凤瑾,让叶神医帮我治脸上的伤!叶神医可是很厉害的,死人他都能给治活了,我脸上的伤更是不在话下,大哥,你帮帮我好不好?” 说到这里的时候,宴莹的眼泪再次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大哥你也知道,平日里我就十分看重我的这张脸,这张脸给毁了,我这段时间有多么的生不如死你也知道。我甚至都不想活了!” 未来,她全指望着这张脸能够嫁一个好人家。 富贵人家。 如今没有了这张美貌的脸,即便是嫁给穷人家的男人人家都未必会要她。 况且有钱人家的男人她平日里眼光都高的很看不上,又更何况是那些穷人家的男人? 那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还不如让她直接去死了! 叶溪的名讳,显然宴秋也听到过。 只不过这些年他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加上和叶溪也不是一路人,和他也没有什么联系,现在在听到宴莹这么说的时候,他也猛然惊醒过来。 的确,叶溪的医术了得,这个世上无人能及,别看他年纪尚轻,其一手的惊天医术,无人能及,简直是神仙在世。 可是—— 叶溪是萧凤瑾的专用神医,也并非什么人都医治,本来萧凤瑾此人就不待见自己,若是自己去求他—— 显然,宴莹也想到了这点,所以,她让他去求程如月,而不是萧凤瑾 说起来,这段时间自打程如月身份上涨之后,一连几天都没有来他们这了,倒是命人送来了不少的补品,但是对于他们兄妹俩而言,这些补品完全没有什么用,宴莹只希望自己的这张脸能够尽快的得到医治恢复如初,对于程如月命人送来的那些千金难求的补品,她压根不稀罕。 等她这张貌美如花的脸给恢复了,嫁给富贵人家为贵妾,为原配为正室,想要什么东西没有? 又岂会在意程如月送过来的这些东西? 宴莹心高气傲,同样的,宴秋也心高气傲。但是眼下没有办法,宴莹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妹妹,为了宴莹 以前程如月为尚书府的庶出,即便是庶出,但是她到底也是从尚书府出来的,又岂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的身份能够高攀的起的? 可是即便如此,他对程如月也从未有过什么好脸色,并未因为她的身份就对她很是尊敬,所以即便现在她的身份上涨,已经被她的父亲给抬为嫡出了,他对她也仍旧没有多少的敬重。 这就是他宴秋。 但是让宴莹没有想到的是,在看到宴秋听了她的话后,没有半点的犹豫就朝着她点头了。 宴莹破涕为笑,那一刻,就像是心中的一颗大石头彻底的放下了,只见她眼含热泪的望着宴秋,很是激动感激的开口:“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大哥最好了,我就知道,大哥是这个世上最疼爱我的人,无论我做什么,大哥都会对我无限的包容,有求必应。” 现在的宴莹十分的能够肯定,只要大哥帮自己去求程如月,程如月再去侯爷府找萧凤瑾,萧凤瑾一定会答应她的请求的,毕竟现在程如月的身份和以前不一样了。 加上尚书府和侯爷府的关系这些年来一直很好,所以换作别人或许宴莹还没有那个信心,但是换作程如月,她倒是有那个信心,她知道,而且丝毫也不用怀疑,萧凤瑾一定会看在程尚书的面子让,让叶溪给她治脸上的伤的。 一想到自己的这张脸,还有被墨双给折断的胳膊,只要萧凤瑾答应程如月让叶溪给自己医治,很快自己就会恢复如初了,宴莹的一张脸,便控制不住的高兴,控制不住的兴奋,天知道,这几天顶着这一张丑陋的脸,她有多么的生不如死,而如今,她终于快要百拓这张丑陋的脸恢复如初了,马上就可以恢复和以前一样的漂亮了,这样那些有钱的男人还会继续追求自己,自己完全还继续有挑选的资本,一想到这里,仿佛这几天所有的折磨所有的痛苦和不愉快,全部烟消云散了,就像是这几天她做了一场噩梦一样。 因为激动,因为满怀期待,只见宴莹扑上去狠狠的扑到了宴秋的怀里,喜极而泣:“呜呜,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大哥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最疼爱我的人。无论我怎么对大哥,大哥永远都不会抛弃我放弃我!” “大哥对不起,之前是我不懂事,让大哥你伤心了,我发誓,我以后不会了。我一定好好对大哥。” 和宴莹同生活在屋檐下这么多年,对于自己的这个妹妹什么德性,没有人比宴秋再清楚了解不过。 所以对于宴莹说的这些话,宴秋也没有说什么,哪怕他心里都清楚都明白,可是在看到宴莹这么高兴的时候,他心里多少也是有些欣慰的。 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即便心里对她的做法和行为也颇有意见,但是没有办法,宴莹这个性子是打小自己宠出来的,虽然他们两个年幼的生活很不如意,甚至连饭都吃不饱,但是从小到大,宴秋都不舍得让宴莹吃半点的亏,受到半点的委屈,即便小时候有什么好吃的穿的,他都是第一时间想着宴莹而不是自己。 所以对于宴莹而言,她也就出身差点,因为宴秋对她的宠爱,天上有地上无的,让自己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公主,就该众星捧月,甚至恨虞欢抢走了原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因为该众心捧月的人是她不是虞欢。 都是因为虞欢的出现,抢走了原本该属于她的一切,这让她如何不恨虞欢? 如何不恼恨虞欢,甚至做梦都想撕烂虞欢那张千娇百媚如花似玉的一张脸。 从宴秋兄妹俩那出来,墨双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她自打跟在小姐身边,似乎每一天都十分的开心,但是今天绝对是有史以来最开心的一次。 因为就像是压抑在自己心底里,内心深处多年的委屈和不爽,还有替自家小姐不甘心所不值的东西,终于都在今天都全部如数的发泄了出来。 当然,这点发泄对于墨双来说,是完全不够的,但是能够发泄出来这些,对于墨双来说,是有多么的不容易啊,因为有朝一日,墨双真的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真的能够发泄出来? 事关有关宴秋兄妹俩的,从小姐义无反顾的认准宴秋兄妹俩的那一刻起,墨双就知道这辈子,她可能真的只能跟在小姐的身边忍气吞声了。 而且她有多不待见宴秋兄妹俩,他们兄妹俩也是完全看在眼里的,先不说宴秋这个小白脸,就一个宴莹来说,光是她自己,在未来小姐和宴秋成亲了,宴莹绝对能折磨死自己,可是小姐非要嫁给宴秋,甚至都不顾及她的死活了。 可以说那段时间墨双又伤心又难过。 以前的小姐对自己多好啊,不许任何人凶自己一下,欺负自己一下,可是自打喜欢上宴秋以后,不仅放任宴莹欺负自己,要说欺负自己也就算了,就她家小姐这个身份,从小到大被夫人和将军宠着长大,众心捧月的存在,别说欺负了,平日里小姐皱一下眉头,所有人都紧张的不行,想发设法的哄小姐开心,结果却被宴莹那样使唤。 而小姐在宴秋兄妹俩这,简直是低三下四的可以,知道的,小姐喜欢宴秋,他们未来会成亲,会成为夫妻,宴莹未来得叫她家小姐一声嫂子,未来小姐的小姑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姐是他们养的一条狗呢。 是的。 别说墨双说话难听,这么比喻自家小姐,实在是因为小姐之前在宴秋面前真的太低三下四了,没有半点自己身为将军府嫡出千金大小姐的尊严可言。 好在现在情况不同了,小姐在他们劝了这么久都无动于衷的情况下,在他们自己甚至都要放弃的情况下,终于是迷途知返了。 他们的心,甚是微啊。 墨双跟在自家小姐身后,还以为小姐是要去侯爷府看望侯爷呢,结果发现小姐走的路线并不是侯爷府,这让墨双很是诧异? 小姐不是说要去侯爷府看望侯爷吗? 可是现在小姐所走的路线和路程,完全是和侯爷府完全相反的路线啊? “小姐” 意识到小姐走的路线不对,墨双在安静的跟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小姐,咱们不是说要去侯爷府看望侯爷的嘛?可是这不是去侯爷府的路线啊。” 原本,虞欢的确是要去侯爷府看望萧凤瑾的,只是从宴秋兄妹俩那出来后,她突然改变了主意。 只见她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墨双,特意卖了一个关子给她:“原本的确是打算去侯爷府,只不过现在,我改变了主意。” 对于自家小姐的话,墨双可以说是一头的午睡,就这么看着自家小姐,满脑袋的问号:“小姐?” 虞欢也不说话,也不急着告诉她实情,只是道:“等会你就知道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去。 没办法,墨双只能默默的一路跟上。 尚书府。 在宴莹求宴秋去尚书府求程如月的时候,从宴秋答应了她之后,宴莹期待的目光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宴秋知道,现在的宴莹是多一分都不想顶着他那张丑陋的脸了。 这几天因为担心宴莹一个人在家里会想不开,情绪崩溃,加上这段时间因为他和虞欢的事情,外面太多的风言风语,导致他也不想出去,被人明面上毫不顾忌的指指点点。 是的。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所有人都知道虞欢不喜欢他了,抛弃他了,所以他们也完全不需要在意他什么了,因为他这个未来将军府的乘龙快婿,已经被虞欢自己给亲自一脚踹开了。 没有虞欢这个将军府的千金大小姐庇佑,他宴秋,当真什么都算不上,就像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以及曾经那些喜欢过虞欢爱而不得的男人,现在随便一个男人就可以轻易的将他玩死。 不可否认,宴秋是知道这些的,即便他心里不愿意承认,但是虞欢的优秀之处,数不胜数。 虽然贵为将军府的千金大小姐,她和别的千金大小姐一样,打小就被家里人给宠坏了,保护的很好,所以性子上难免嚣张跋扈,但是虞欢的嚣张跋扈和那些女人又不同,尽管以前的宴秋不喜欢虞欢,但是他也不能否认,虞欢和京城中任何一个权贵世家的千金都不同。 是的,虞欢心地善良,虽然性子直爽,但是本性十分良善,爱为人打抱不平,以前的虞欢是这样的,所以那些男人喜欢她,不单单是因为她是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也不单单因为她长相倾国倾城,当然,这两点就足以能够让人心动,但是同样的 那只是肤浅的男人才会这么觉得,这么认为,但是能有真正认为虞欢好的人,就是她的直爽的性情,其实宴秋一直都知道这点,只是他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在虞欢的身上过多的浪费时间罢了,因为他只想让虞欢在自己的身上浪费时间,而不是自己在虞欢的身上浪费时间,是的,的确就是如此。 说起来也很是讽刺,以前虞欢只喜欢他,只属于他的时候,他甚至在晚上的时候,偶尔脑海里会划过虞欢的倩影,顿时便让他反感憎恶的不行,以前有多讨厌不喜欢虞欢,直到现在他都能够想象得到,所以这么久以来,都是虞欢在付出,而他对虞欢,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而如今,虞欢不喜欢他了,心不在他身上了,他反倒是每次都会下意识的想起虞欢来,甚至有时候一天的时间,他坐在那里,都在想虞欢,睡觉的时候,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里划过的,也全是虞欢的倩影,甚至就连宴秋自己都不敢想象,有朝一日,虞欢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和份量,竟然会这么的重要。 是的。 有朝一日,他真的从来不敢想象,有朝一日,虞欢竟然真的会让自己到了痴迷的地步。 他不明白他对虞欢算是哪种感情,可能也算是习惯。 是的,习惯。 习惯了这么久以来,虞欢缠着自己,喜欢自己,为自己付出,为自己下意识的做好一切,而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心安理得的承受,心安理得的接受,因为虞欢对他的好和喜欢,其实对于宴秋来说,是轻松的,因为虞欢不需要从他这边得到回报,她只是默默的付出,喜欢付出,愿意为了他付出,因为她喜欢他。 一个人在真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即便所有人都觉得他不值得,即便你自己也知道他对你并不好,但是你还是愿意为了他去付出,无怨无悔,不求回报的那一种。 显然虞欢还就是这一种的,往往,宴秋突然发现,这样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 因为她义无反顾不求回报的对你好,因为她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开心,取悦你,并不是想着自己,一旦自己习惯了虞欢对他的种种好,就像是现在,因为他习惯了虞欢的存在,习惯了虞欢缠着他,哪怕在他的心里,对虞欢没有半点的感情,可是他整个人已经习惯了虞欢的存在。 可是突然间,有朝一日,他想甚至都不敢想的,曾经那么喜欢自己的虞欢,有朝一日,竟然就这么的从自己身边收回了她对自己的感情和一往情深。 宴秋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包括现在他人都已经到了尚书府,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来尚书府到底是来干什么来了,可是一路从家里走来,走到尚书府,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他在想,是不是该庆幸,这一路走来他遇到的都是京城中的一些妇人,并不是那些曾经仰慕喜欢虞欢的青年才俊? 若是被他们看到自己出现在大街上,宴秋根本就无需想就知道,到时候的他们一定会拦住自己为难自己,甚至将自己打一顿发泄都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所以,他该庆幸,这一路走来,他没有遇到那些人。 但是这不妨碍,这一路,他竟然想虞欢的事情想了一路,明明从自己家里到尚书府,有着很远的一段距离,可是就这么不知不觉间,直到到了尚书府的大门口,看着尚书府耸立庄严的牌匾,宴秋才回过神来,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已经到了尚书府。 显然,尚书府门口的那些奴才,在看到宴秋的时候也认出了他,不过,他们对宴秋是打从心眼里瞧不起鄙夷的,要不是碍于自家小姐的缘故,当然,他们对四小姐一开始也是瞧不起鄙夷的,没办法,这个世道就是这样,谁让四小姐是府上的庶出不是嫡出呢? 而且府上的那些嫡出们,也经常的欺负四小姐,连带着他们指责写府上的下人奴才,为了讨好府上的嫡出,真正的主子们,自然也得不将四小姐放在眼里。 好在四小姐大度,没有和他们一般见识,这要是换作府上的任何一个庶出小姐,主子,被他们家尚书大人给抬到了嫡出的身份,第一时间肯定是找他们这些下贱的曾经欺负过他们的奴才报仇,但是四小姐没有,四小姐心地善良,不仅没有找他们的麻烦,反倒还对他们越来越好,这让他们受宠若惊的同时,同时心里又在深深的懊悔自责,后悔,四小姐多好的人啊,明明四小姐的出身也不是她能够决定得了的,结果他们为了讨好府上的那些嫡出公子和小姐们,竟然在以前那样欺负心地善良的四小姐。 现在四小姐对他们越是好,他们越是自责。 同时在四小姐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一开始他们所有人都在看四小姐的热闹和笑话,可是自打四小姐对他们越来越好之后,他们甚至都觉得虞欢不是个东西,四小姐之所以被人那样,都是虞家大小姐指使的,她就是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们家四小姐的身份。 好在四小姐是因祸得福,虽然险些因为这件事彻底的毁了自己,好在—— 好在老天爷是偏向于善良的人的。 是的。 老天爷果然是偏向于善良的人的。 像四小姐这么善良的人,老天爷怎么舍得让她就这么凭白受了羞辱不说,还白白的葬送了她的一生? 这不? 四小姐因为这件事也是因祸得福了,只要有尚书大人压阵保护她,护着她,这件事,谁敢说? 在未来,因为四小姐现在的身份,被尚书大人如此维护保护着,她在未来也能嫁一个很好的男人为当家主母! 毕竟,尚书府在京城中的地位,也是众所周知的。 尽管,尚书府的那些小厮对宴秋都十分的不待见,因为宴秋不单单是在将军府被那群人称之为小白脸,在整个京城,包括他们这些下人的眼中,宴秋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小白脸。 显然宴秋在来尚书府的时候在家里是好好的梳洗打扮过的,毕竟他还是十分在意自己的外表的,在家里的那几天,是被宴莹给折磨的没有心情去搞这些外在的东西,加上他家里也没有人摆放。 但是出来之后就不同了,即便他现在在京城中的名声并不好,像是过街老鼠一样,所有的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显然他是不在意的,一些事情,他看的很开,也向来高傲,因为自始至终,他都从未对虞欢付出过什么,一直是虞欢在倒贴,在喜欢他,即便在虞欢曾经那么喜欢他的时候,他对虞欢的态度也是爱答不理的,所以即便虞欢不喜欢了,他就是要让那些外人,看他笑话的人,都睁开他们的大眼看清楚,他并没有损失什么。 第217章 他们得留着宴秋的一条小命 是的,其实他损失了很多,损失了虞欢这个大靠山,损失了将军府的一切,在未来他们给他能够带来的所有的利益,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本来他们就在看他的笑话和热闹,看他像是过街老鼠一样任他们欺负奚落,所以他不能表现出他们想要看到的样子,这样便是顺了他们的意思,让他们更加的得意兴奋,并且幸灾乐祸。 尽管,宴秋在来之前,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梳洗,就连他的头发,都是宴莹亲自帮他梳理的,是的,从小到大,宴莹都从未帮任何一个人梳过头发,因为她觉得,这种事情是下人做的,就连她给自己梳头发的时候都是十分的不情愿的,因为在宴莹的心中,始终觉得认为,她的这双手就是生来被人伺候的,包括梳头这种粗活累活,也是得交给下人奴婢去干的,这是下等活。 所以,有时候宴莹连给自己梳头都不愿意,又更何况是给别人梳头呢? 就连给宴秋梳头,她都是不愿意的,可是现在情况不同,她清楚的知道宴秋是为了谁去找程如月,他是为了自己去求程如月,也知道现在外面的人,京城中的人有多少在等着他们兄妹俩出门,然后看他们的热闹和笑话。 这个时候宴秋要是去尚书府,这一路上说不定还会被人给半路拦住,受尽欺负和冷眼,宴秋再怎么心高气傲,但是对面都是一些京城中的权贵家公子,现在宴秋被虞欢这个贱人给甩了,没有了虞欢的庇佑和虞欢这么大的靠山,虽然他们都知道虞欢和宴秋不可能了,但是不到最后一刻,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也知道,他们欺负宴秋可以,殴打宴秋可以,命人羞辱宴秋都可以,但是都不能要了宴秋的小命。 是的,他们得留着宴秋的一条小命。 因为谁都不知道虞家的大小姐到底想要干什么。 因为知道宴秋是自家四小姐的朋友,所以即便他们心里鄙夷瞧不起宴秋,在看到宴秋过来的时候,两个人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宴秋是来找他们家四小姐来了,况且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听的最多的就是宴秋兄妹俩的事情,包括宴莹不知死活的不知道自己身份多卑贱,竟然还敢跑到将军府去找虞家大小姐的麻烦,结果一张脸都被虞家大小姐的新宠给抓的稀巴烂,所有人提到这个的时候都津津有味,聊的不亦乐乎,他们也不例外。 记忆四小姐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心地善良想发设法的想要帮宴莹医治脸上的伤,这些事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就连他们的尚书大人知道这件事后,也直夸四小姐心地善良,显然宴秋兄妹俩的为人,在京城中是众所周知的,而且早在很早以前,四小姐还是府上的庶出的时候,宴秋兄妹俩就对他们家四小姐很是不敬。 现在想想都不知道有多可笑,这宴秋兄妹俩还真的很拿自己当成个东西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先别说现在他们四小姐的身份他们高攀不起了,这要是换作之前,四小姐的身份,他们也是完全高攀不起的。 是的,的确是高攀不起,也不看看他们的身份和他们家四小姐的身份,完全他们就不是一路人,偏偏四小姐—— 现在他们都忍不住替自家四小姐抱不平,四小姐也真是太善良了,就宴秋兄妹俩的事情,换作别人早就不想管了,就那虞家大小姐,以前这么的喜欢宴秋,看看现在,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还不是因为这宴秋兄妹俩实在太不是个东西。 依照他们说,四小姐也不该再管他们兄妹里面的闲事。 可是没办法啊,四小姐实在是太善良了,眼下的都这个情况了,还在命人想方设法的给宴莹治脸上的伤。 宴莹脸上的伤到底是什么情况,虽然他们没有见过,但是也听说了,据说一张脸已经彻底的毁了,露着森森白骨,人家都是世间越长,身上若是有伤,恢复养的便越快,但是宴莹显然是不一样的,她的时间越长,那张脸越是丑陋,越是恢复不了,光是听京城里这段时间以来的传闻和说词,他们就能够想象得到,宴莹的那张脸,现在有多么的恐怖。 因为一些事情,所有人都有夸大的嫌疑,但是像宴莹的这张脸,已经完全不需要夸大了,的确是十分的恐怖,十分的吓人,让人想要夸大都找不到机会夸大。 房间里,显然程如月也是才刚起床。 青儿正在恭敬的给自家小姐梳头。 自打小姐的身份被尚书大人给抬上去之后,连带着她身为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身份也跟着上涨,和以前不同了,以前欺负她和她家小姐的不止是府上的各位公子和小姐,还有府上那些最下等的奴才。 而她和她家小姐为了能够在这尚书府留有一席之地,即便小姐的身份是尚书府的庶出四小姐,但是小姐也从来不敢摆她庶出四小姐的架子,这些年来只能任人欺负任人宰割。 如今情况不一样了,小姐被尚书大人抬为了尚书府的嫡出,虽然府上嫡出的小姐和公子数不胜数,但是明显的,小姐的这个嫡出,比他们还要高上很多,因为尚书大人说了,从今以后,小姐的话,就是尚书大人的话。 在最开始的那几天,虽说这些话,尚书大人已经当着府上所有人的面都公布过了,但是还有几个不怕死的嫡出公子和小姐们,打从心眼里不服气被自己欺负了这么多年的小姐竟然一下子身份涨的这么高。 所以即便小姐的身份被尚书大人给抬上去了,但是就是有些不怕死的,继续欺负她家小姐,她家小姐的做法也和以前一样,不反抗,但是明显的现在尚书大人十分在意她家小姐,一听说了小姐再次被他们欺负的消息后,当场便怒气冲冲的赶来了,还将那几个欺负她家小姐的嫡出公子和小姐们给关进柴房,三天三夜不给吃喝,情况严重点的,对她家小姐动手的,更是被尚书大人直接命人拉下去打了三十刑法。 尚书大人对自家小姐这种维护疼爱的程度,可谓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因为尚书大人打的那些嫡出小姐和公子们,平日里都是他十分疼爱喜欢宠爱的,平日里更是不舍得凶他们一句,说他们一句,甚至威严的眼神都不舍得落在他们的身上,可是现在竟然为了四小姐,竟然都不惜打了他们。 而且打了他们之后,也不许命人给他们上药,就能绝情到这种地步,简直让府上的所有人都震惊坏了,惊呆了下巴。 也是从那以后,府上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们,都知道现在她家小姐在尚书大人心中的地位,从那以后,他们对自家小姐更是尽心尽力的讨好,就连曾经那些欺负过她家小姐的嫡出公子和小姐们,怕日后小姐找他们的麻烦,也怕日后小姐找机会报复他们,到时候在尚书大人面前说他们不好的话,到时候他们的下场就会和那几个挨打的嫡出公子和小姐们一样,纷纷前来讨好小姐,前后态度,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让青儿都感觉自己这几天像是在做梦一样,以前她跟在小姐身边被他们欺负的时候,她幻想的最多的就是有朝一日,他们可以换个人欺负,不再欺负她家小姐和她了,是的,她就只敢这么幻想,从来不敢想有朝一日,她家小姐的身份竟然会远远的高过他们。 可是如今情况不同了—— 她曾经无数次幻想的东西不仅实现了,而且实现的程度,距离她家小姐被抬为府上的嫡出已经过去好几天了,直到现在她都有一种不真实感,一直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更是时不时的都会给自己一巴掌,直到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了,那一巴掌更是下了足够的狠劲的,明明打在自己的脸上,十分的疼,她也彻底的明白过来,自己不是在做梦,货真价实的,全是真的,她和她家小姐,终于是熬出头了,日后过的生活就都会是人上人生活了,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她和她家小姐了。 可是即便知道都是真的,青儿还是不敢相信,还是害怕,害怕有朝一日,真的一场梦,一场美梦,若是真的是梦,她多么的希望自己能够永远的死在梦中,永远的也不要醒来,就这么永远的死在梦中不醒过来的,多好啊 “小姐,奴婢发现小姐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这人身份被抬上来,吃的穿的用的全是最好的,而且一些事情不用自己开口,那些讨好她们的人便会想发设法的将最好的东西全部讨好的送来。 所以自然而然的,现在的程如月,穿的好吃的好,也不用受人欺负了,心情好了,加上她本就长得十分的漂亮,就是碍于身份低贱,所以即便长得再漂亮,因为上不了台面的身份,也会对她的那张脸大打折扣。 而如今身份上来了,她的这张脸也在短时间内被称之为整个尚书府,所有的千金大小姐中,她是长得最漂亮,倾国倾城的那一个。 听到青儿对自己的夸赞,其实这几天,她听的最多的就是夸赞了。 当然,从青儿嘴里说出来的话和他们嘴里说出来的话都是不同的,因为他们嘴里的话,有奉承,也有讨好。 但是从青儿嘴里说出来的就不一样了,因为青儿从小便跟在自己身边伺候自己,对自己很是忠心,即便夸赞自己的时候也有讨好自己的身份,但是却是诚心诚意的夸赞讨好她的。 “行了,你这丫头,就知道嘴贫。” “小姐啊,咱们都在房间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打算在府上待到什么时候啊?” 这几天,青儿一直陪着自家小姐在家里待着,哪也没去,这要是换作以前,她家小姐身份还没有抬上来的时候,小姐可是领着她各个地方乱跑呢。 倒是现在,小姐身份自打上来之后,也不领着她连跑了,倒是老实巴交的一直在房间里待着了。 是的,的确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待着,因为小姐连自己的院子都不出,说实话,对于青儿来说,都已经习惯了这些年来跟着自家小姐在京城中乱跑,时不时的跑这里,时不时的又跑那里,基本上不会在家里待着的时间超过两天的。 对,最多她和小姐在房间里待着的最长时间就是两天。 因为以前府上的那些下人和主子们经常欺负她和小姐,所以小姐一旦有机会出去,是根本不愿意在家里待的。 因为在外面,他们想要欺负小姐根本就找不到小姐,所以小姐也不愿意回来。 有时候都会偷偷的回来,若是被他们故意堵在门口撞见,那肯定又完了。 青儿这些年来跟在自家小姐身边东奔西走跑老跑去的,说实话都已经养成习惯了。 就好比现在,小姐也不跑了,也不出门了,老是在房间里待着,说实话,青儿还真的有些不适应了。 一直想着小姐到底什么时候再出家门,当然—— 小姐是主子,而且小姐又这么聪明,凭借着自己的几句话,就让尚书大人这么看重她,还将她庶出的身份直接抬到了嫡出。 现在在青儿的心里,简直佩服自家小姐佩服的不得了,所以在小姐不和自己说这些的时候,她也很乖巧的不问。 总之她知道跟在小姐身边,这辈子荣华富贵不愁就是了。 而且自己还是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在小姐被尚书大人抬为嫡出的时候,尚书大人甚至还觉得小姐身边的丫鬟很少,要再给她派来几个,但是都被小姐给拒绝了,小姐还直接和尚书大人说,她这院子里,有她一个丫鬟就够了,不仅小姐对自己这么看重,和尚书大人说的这些话让青儿十分的感动。 包括就连小姐在和尚书大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尚书大人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赞赏,也让青儿十分的受宠若惊。 是的。 受宠若惊 同时,在那一刻,青儿也在心里暗暗发誓,虽然以前她对小姐就十分的忠心,在和小姐被人欺负的时候,她也从未怨恨后悔过跟着小姐,但是在看到小姐这么看重自己,这要是换作别人,身份在被抬这么高的时候,早就忍不住新添好几个丫鬟和嬷嬷了,毕竟人多伺候在身边更加的舒服,但是小姐没有,一直以来,小姐都只打算要自己这么一个丫鬟,这让青儿怎么不感动,不受宠若惊,暗暗发誓一辈子都要好好的伺候在小姐的身边尽心尽力,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呢? “四小姐” 正在这时,只见门口有人进来。 青儿一眼就认出了那小厮,其实她现在对眼前的小厮并没有什么好感,因为以前每次她和小姐外出回来或者出去,给府上的那些小姐和公子讨好报信的兄弟俩就是他们两个人。 害的她和她家小姐在他们兄弟俩手上,这些年更是没少吃亏。 光是看青儿看他的眼神,小厮就知道,青儿是记仇的,青儿不像是四小姐,对他们很好,大度,不计较他们兄妹俩以前的过错,但是青儿不一样。 男人也心虚的不能行,要是早知道四小姐人这么好,未来的身份还能被尚书大人给抬的这么高,即便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绝对不会跑去别的公子和小姐那里通风报信啊。 总而言之,他们也只是府上最下等的奴才,之所以这么做,也不过是想在府上生活的更加好被主子们更加看重一些罢了。 所以在感觉到青儿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很是不善很是不屑的时候,小厮都不敢抬头和青儿对上,只能在那硬着头皮的低着头,颤巍巍的开口:“四小姐,宴秋公子来找您,就在门口。奴才知道宴秋是您的朋友,这段时间以来,您一直在管他妹妹的事,所以在看到他来找四小姐您的时候,奴才便过来请示一下您的意思。” 一听到宴秋的名字,原本青儿不善的目光还落在他的身上,但是在听到宴秋的名字之后,很快就被宴秋的事情给吸引走了,显然青儿对宴秋也没有什么好感的,尤其是在听到宴秋来找她家小姐的时候,当场便忿忿不平的开口:“这个宴秋!这个时候来找小姐您,肯定是听说了现在小姐您被尚书大人给重视了。虞欢不要他了,所以他来投奔小姐您来了!” “宴秋兄妹俩,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也不看看这些年来小姐您因为他们兄妹俩的事,没少东奔西走。在宴莹的那张脸被毁了之后,他们兄妹俩对小姐你更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倒是小姐您一直无怨无悔的为他们付出。收不到回报也就算了,还敢对小姐您摆脸色发脾气!” 提到这个青儿就来气,所以抱怨起来也是一直在抱怨,一张嘴就不带停的。 显然对他们兄妹俩的意见也是颇深。 但是显然,自家小姐不知道怎么想的,这要是换作别人,早就在听到宴秋的名字后,十分不耐烦的命人将他给赶走了,这还是善良的那一款。 只怕换作任何一个人,在得知宴秋不知死活的竟然还敢过来找她家小姐的时候,早就命人给乱棍打走了,而小姐呢? 在听到宴秋来找她的消息后,只是眉头皱了一下,倒是没有露出半点的不耐,而是朝着小厮柔声的开口道:“宴公子的确是我的朋友,让他进来。” “是,小姐。” 待小厮恭敬的退下后,青儿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了:“小姐,您老是这么不求回报的帮助他们兄妹俩,到底是图什么啊?” “奴婢实在是想不明白。”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若是宴秋兄妹俩不是白眼狼,知道她家小姐这些年为他们的付出,一片苦心,即便不让他们知恩图报,就他们那点卑贱的身份,她也不指望他们能够回报她家小姐什么。 最起码他们得对自家小姐脾气态度好一点?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她家小姐又是什么东西,白眼狼也不是他们这么当的。 最起码像她家小姐这么无怨无悔的付出—— 不过后来反过来想一想,她家小姐的确对宴秋兄妹俩十分的包容十分的好,但是比起虞欢对他们兄妹俩的包容和好的程度来,显然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虞欢这种世上对他们最好的,无怨无悔,不求回报,还要被他们给挡成狗一样去使唤都没有丝毫的抱怨的。 就虞欢这样的身份,就连她的亲生父母都不敢不舍得这么使唤她,结果却被他们兄妹俩这么使唤,她还没有丝毫的怨言的。 确实—— 想想虞欢这一号的都被他们白眼狼了,再想想自家小姐,青儿的心里似乎也有点能够接受了。 嗯—— 的确是有点能够接受了。 因为他们兄妹俩,的确不是什么好玩意,这些年她也是亲自见过领教过的,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所以她还能指望他们回报些什么回来? 青儿这辈子也真是头次遇到宴秋兄妹俩这一号人,简直是刷新了她这辈子以来对人的理解和认知。 知道青儿好奇,也知道这几天其实青儿一直都想问自己为什么一直在家里待着,也不出门去,完全不像是她平日里的作风。 也确实,这些年来,程如月几乎每天都想办法往外面跑,哪怕手上没有银子,但是也绝对不会在家里待,因为她在家里待着只会被府上的那些人欺负,只有跑出去,才能得到片刻的清净。 加上那个时候她也忙着讨好勾搭虞欢,只要勾搭上了虞欢,成为虞欢的朋友,府上的那些人,光是看在虞欢的面子上也不敢对她太过分,事实也确实如此。 在她和虞欢关系最好,形影不离的那段时间,无论是府上的嫡出小姐还是嫡出公子,都一改往日对她的态度,前来问她和虞欢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和虞欢勾搭上的。 府上的公子,无论的嫡出还是庶出,都十分的喜欢爱慕虞欢,只不过他们的身份,配配其他的权贵家的千金倒是可以,但是虞欢这样的身份,他们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所以在得知她和虞欢的关系交好的时候,他们自以为可以凭借着她的关系一仰美人的风采,所以对自己也多了几分的讨好。 至于府上的那些经常欺负她的小姐们,则是知道虞欢为人向来风风火火,替自己的朋友打抱不平。 在得知她与虞欢的关系十分交好的时候,她们再欺负自己的时候,也会因为虞欢的缘故,对自己存在着几分的忌惮。 毕竟 得罪了虞欢,她们深刻的知道,日后在京城之中,她们将没有立足之地 对于青儿的好奇,程如月只是挑眉一笑,倒是没有和她细说,只是道:“你这丫头,日后好奇的事情还多了去呢。” 听到自家小姐打趣自己,青儿俏脸一红:“小姐,你看看你,最近老是打趣奴婢。” 没多会儿,宴秋被人领着进来。 看到宴秋进来的那一刻,青儿也不再和自家小姐说话了,就这么不悦的目光落在宴秋的身上。 几日不见,虽说今日宴秋来的时候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梳洗,但是脸上的狼狈和倦色,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 不得不说,在看到宴秋这个德性的时候,青儿是控制不住的幸灾乐祸的。 是的没错,就是幸灾乐祸。 在看到宴秋这副模样的时候,她控制不住的得意和开心。 虽然宴秋并未自己对过什么,就小姐和虞欢的身份他们兄妹俩都不放在眼里,像她这个小姐身边的丫鬟,对于他们而言,就会更不被他们放在眼里了。 但是他们不将她小姐放在眼里啊。 她可是她家小姐的贴身奴婢,小姐这么好,这么善良,她当然要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了! 宴秋兄妹俩算个什么东西啊? 也配这些年来一直指使她家小姐为他们做这做那,合着他们就该她家小姐为他们这么付出? 他们又给她家小姐带来了什么好处? 青儿这辈子活这么大,头一次觉得将人比作白眼狼都是在羞辱白眼狼,对,他们兄妹俩哪有资格去当那个白眼狼? 完全就不配好吗?! 宴秋一如往常,哪怕这段时间以来,经历这么多的事情,但是他的为人表现的就是如此,任何一个人都休想从他的脸上看到半点的落魄。 就连程如月也是如此。 那怕和宴秋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在当年又是她故意给虞欢和宴秋制造机会认识,程如月对于宴秋还是有着几分的了解的,光是看他现在这副模样,在程如月的心里,其实早就看出来了,此刻宴秋的内心,只怕早就惊涛骇浪? 无论是对虞欢还是对自己,亦或者去对别人,宴秋都不会主动去找一个人,之前几次他能够去找虞欢都足以让她匪夷所思了,因为还是她在他耳边一直说,怂恿着他去找虞欢的。 显然那个时候她将事情想的太简单化了,觉得虞欢只是单纯的和他闹闹别扭,闹闹矛盾,他可以一直吊着虞欢,一直对虞欢爱答不理的,因为虞欢也就是因为他的爱答不理才会觉得他和别的男人不同,从而对他也是越来越喜欢。 可是久而久之,时间长了,这份爱答不理让虞欢总会慢慢的感到累的,所以当时她想的是,让宴秋适当的对虞欢好一些,热情一些,在感受到虞欢有了明显的变化之后,他应该改变攻略,而不是一直这样对虞欢保持冷漠的态度。 毕竟虞欢喜欢他归喜欢,或许落在任何人的眼中都觉得虞欢对宴秋的喜欢没有理智,一味的付出。 但是程如月这人,最是擅长的就是观察人心,她知道虞欢喜欢宴秋,但是喜欢的同时,在所有人眼里几乎都觉得,虞欢喜欢宴秋喜欢的没有理智,分不清对错,其实在她的心里始终觉得,虞欢是有理智的,也能分得清对错,只是因为她喜欢宴秋,所以她将那些东西给下意识的淡化了,在她的心里也清楚的知道,宴秋并不是真的喜欢她,只是喜欢她的身份,喜欢她的地位,喜欢被她这样身份高无数人捧着的女人追捧的滋味,这样能够满足他心底里强烈的自尊心得到满足。 但是虞欢就是愿意用自己的真心去打动他,是的,用自己的真心将他打动。 可惜—— 被宴秋给亲手毁了。 以前程如月还觉得是有人在虞欢的耳边给她出主意,让她故意冷落宴秋,欲擒故纵,有时候男人就是喜欢这样,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他们都觉得虞欢在和宴秋玩欲擒故纵的这段时间,就连宴秋都知道虞欢故意冷落他,但是他还是上钩了。 上钩不是因为他在意虞欢,而是虞欢对他的态度,他清楚的知道,他不能失去虞欢。 是的,没错,他的确不能失去虞欢,因为虞欢对他而言有多重要,他再清楚不过,无论是虞欢的身份还是虞欢的地位,对于他的未来以及现在都有很大的帮助。 所以他有些慌,但不是完全的慌。 至于现在—— 程如月不这么想了,所有人都不这么想了,因为他们现在才彻底的回过神来,虞欢好像不是在和宴秋玩欲擒故纵,而是—— 虞欢的心里,好像真的没有宴秋了。 对的,虞欢的心里,真的没有宴秋了。 因为后面的虞欢已经完全将所有的退路都给做绝了,堵死了,她已经没有半点的退路可言了,所以—— 她还怎么继续喜欢宴秋? 对于宴秋来找自己这件事,说实话,程如月还是满诧异的。 在心里大概也能想到宴秋来找自己是为了谁了,只不过—— 她没有开口,而是让青儿给宴秋看了座后,等着宴秋开口。 宴秋这个男人,她算是拿捏的透透的,她若是说话倒是显得自己太过于顺着他了,现在她的身份不同了,她也完全不需要依附虞欢了,既然是虞欢先对她不仁,她又何必舔着一张脸贴上去? 至于宴秋,现在虞欢对他已经没有半点的爱慕之意了,以前的宴秋她之所以无条件的顺着依着他们兄妹俩,也不过是因为他们兄妹俩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因为有用,对她未来还有很大的帮助,所以她倒也愿意顺着他们,在宴莹对自己不敬,指使自己的时候,光是看在虞欢对宴秋这么喜欢的份上,她倒是也愿意让她对自己不敬。 果不其然,在看到程如月不主动开口之后,宴秋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下,先开口道:“此次来尚书府找你,是有一件事想要让你帮我。” 听着他这求人的语气和态度,让青儿更加的不爽和不满了。 程如月还没有说话呢,就见她在一旁忍不住替自家小姐打抱不平,不爽了:“宴公子,现在你可是来求我家小姐,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明明是求她家小姐帮他,结果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反倒是让她家小姐帮? 凭什么? 他能给她家小姐带来什么好处? 以前小姐靠着虞欢喜欢她,因为宴秋是她家小姐介绍给虞欢认识的,所以虞欢心里对她家小姐存在着感激,觉得都是因为她小姐才让虞欢认识了这个世上最好的男人,可是现在不同了,虞欢已经不喜欢他了,宴秋兄妹俩对她家小姐也完全没有什么用途了。 至于对于没有用的宴秋兄妹俩,小姐还命她命人给他们送过去大补的药材,她觉得自家小姐做的已经足够的好,足够的仁至义尽,心地善良无人能及了。 就她家小姐现在这样的做法,只怕这个世上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青儿的话,让宴秋的脸色有些许的难看。 青儿张张嘴,还想继续讽刺几句,她就是想让宴秋难看,就是想让宴秋下不来台,也不看看这段时间以来,他们是怎么对待她家小姐的。 可是随着青儿才刚张口,准备再讽刺宴秋几句,毕竟现在宴秋是有求于她家小姐,加上现在宴秋这种情况,青儿也丝毫不怕的。 可是她的嘴巴也就才刚来得及张开,还没有开口说呢,就被她家小姐给打断了。 只见程如月先是看了青儿一眼,没有生气也没有动怒,脸色很平静,都是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青儿心下有些不甘心,但是还是十分听自家小姐的话的,一听小姐不让她继续说下去了,她就很乖巧的赶紧的闭上了自己的嘴,乖乖的退到一边。 尽管在程如月的心中,已经知道宴秋到底要求自己做什么事了,但是她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宴秋:“不知道你想让我帮你什么事?” 宴秋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道:“是宴莹的事。” 尽管心里已经知道了他十有八九是为了宴莹来的,但是在听到宴莹的名字后,程如月表现的还是十分的担心:“这段时间一直忙碌府上的事情,倒是没有时间去你那了,我让青儿给你们送的那些补品你都给宴莹吃了吗?她最近情况怎么样?脸上的伤可有好转?” 宴秋只是摇了摇头,如实道:“没有。” 一听到宴秋说没有,程如月仿佛是在意料之中,的确,宴莹的脸伤成那样,她即便送过去再多的补品也是无济于事。 所以在听到宴秋说没有的时候,也是在情理之中,只见她沉默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道:“倒是可惜了。” 这句可惜,也不知道到底是说的哪方面的意思。 “宴莹是我唯一的妹妹。” 宴秋紧接着,又来了这么一句。 这一句话,显然没有让青儿直接笑出声来。 是啊,就像是宴秋说的那样,宴莹是他唯一的妹妹。 是啊,宴莹是他宴秋唯一的妹妹。 他也说了,是他唯一的妹妹,不是别人家的,所以宴莹现在这种情况,是死还是活,身为她的哥哥,难道不是他这个身为哥哥的想发设法的去医治宴莹的那张脸吗? 宴秋到底是怎么好意思大老远的跑到她家小姐这,和她家小姐说,宴莹是他唯一的妹妹? 瞧瞧,他自己也说了不是? 宴莹是他唯一的妹妹,是他的,不是她家小姐的。 程如月别看年纪小,但是这些年的经历,对于她来说,足以可以用大风大浪来形容,所以在青儿将所有的不爽鄙夷和不屑表露在脸上的时候,唯独宴莹没有,只见她就这么看着宴秋,微微一笑:“所以呢?宴公子想让我怎么帮助你?” 只见宴秋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父亲与萧凤瑾的关系在朝堂上十分交好,加上如今你的身份和以前不同。叶溪身为江湖上有名的神医” 宴秋知道,依照程如月的聪明才智,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在这个女人面前,即便自己这些自认为的聪明睿智,到了程如月面前都自愧不如。 所以他在说这些的时候,他知道,凭借程如月的聪明,即便他将话说到一半,完全无需将话说完,程如月就知道他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程如月会拒绝自己,甚至在心里,他也已经想好了继续说下去,继续说服她的话,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程如月只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尤其是在听懂他提到萧凤瑾的时候,她晶莹的眉眼闪烁,有着一闪而过的东西,快的让人察觉捕捉不到,纵使宴秋,都不知道此刻程如月的内心到底想的是什么。 而程如月,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之后,微微一笑:“好,我可以帮你。” “只不过” 她有后话,只见她顿了一下,在看到宴秋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继续说道:“你刚才也说了,和萧侯爷交好的人是我的父亲,而不是我。” “尚书大人如今对你在意的程度,整个京城众所周知,只要你愿意说服你的父亲让他去求萧凤瑾,那萧凤瑾自然会给你父亲这个面子。” 的确。 只要她说服她父亲,让程严清去求萧凤瑾,看在昔日的情分上面,萧凤瑾肯定会帮程严清这个忙。 但是—— 程如月并不打算告诉程严清这件事,而是打算—— 只见她靓丽的眉眼再次闪烁了一下:“凭借着我与你们兄妹俩这些年的交情,宴莹不止是你的妹妹,其实在我的心里,也早拿宴莹当成我的妹妹了,所以我自然不希望看到她整日真的这般以泪洗面。你也知道,这段时间以来,我也是为了宴莹的那张脸东奔西走。” “如果不是我被虞欢给陷害” 程如月和宴秋一样,也是将话说到一半,但是两个聪明人,一些话完全不需要完全的说明,该懂的都懂,就像是宴秋方才的话说到一半没有说完,程如月能够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而程如月将话说到一半,没有说完,宴秋也同样的能够听懂她话里的意思一样。 “你向来聪明,我也相信你一定有能力和本事说服你父亲的。只要你父亲答应这件事,那么萧凤瑾也一定会答应你父亲的请求” 宴秋走后,青儿是真的有些想不明白了:“小姐,要说以前虞欢喜欢宴秋的时候,你帮着宴秋兄妹俩,对小姐您来说还能讨到点好处。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那虞欢根本就不喜欢宴秋了,而且还对宴秋兄妹俩百般刁难,故意如此。小姐您再帮着宴秋,不仅不能从宴秋兄妹俩身上讨到半点的好处,还” 的确,青儿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这些年来,光是看她的所作所为,以至于她曾经对青儿说过的那些话,都让青儿现在有了几分的脑子。 她说的对,虽然现在她家小姐的身份上来了,虽然因为上次虞欢的陷害和故意如此,害的她家小姐在京城中名声尽毁,还差点因为此连一条命都没有保住,虽说最后是因祸得福了,但是每每想到前几天那足以可以让人用惊心动魄来形容的一天,直到现在青儿想起来都带有着阵阵的后怕。 这幸好是老天爷眷顾,她家小姐命大,算是因祸得福了,若是没有得老天爷眷顾,小姐没有这么命大,现在的她和小姐只怕早就已经在棺材里躺着了。 不—— 可能她们连棺材都没有,可能就是被尚书大人给打死后,然后随便一个破草席给扔到了荒废的后山上,任由野兽将她和小姐的尸骨吞食的干干净净,甚至连骨头都不剩下。 没有办法,谁让小姐给尚书府蒙羞了 尽管她也不愿意这么说小姐,但是事实确实是事实,同样的,她也知道,一些事情也不是小姐愿意的,实在是小姐也是被迫的,若是一开始小姐在尚书府的地位一直被人看重,不被府上的那些人这么欺负,那么小姐也完全不至于沦落至此! 说到底,这件事也不能怪小姐,加上小姐也是被虞欢那个贱人给陷害的,若非虞欢那个贱人,小姐又怎么可能 落得一个名声尽毁的地步? 好在小姐最后是因祸得福了。 第218章 为了一个花衣裳,和虞欢作对 “你不懂,我留着宴秋还有最后的用途。” 只见程如月对青儿露出一副意味神明的表情来,这让青儿很识趣的闭上了自己的嘴。 总是还是那句话,现在的青儿对于自家小姐很是崇拜,她觉得小姐无论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道理,只不过凭借着她的脑子,肯定是想不出来小姐到底想要干什么,留着宴秋到底还有什么用。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她想不到,这才能衬托出小姐的聪明才智。 所以—— 只见青儿重重的点了点头,她选择毫无条件毫无保留的相信自家小姐。 她就知道,无论小姐做什么,她只需要乖乖的跟在小姐的身边,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若是小姐对自己有需要,需要自己做点什么的时候,自己就去做。 而且她跟在小姐身边这么多年,一直以来小姐都对自己很好,加上现在小姐身份上来了,小姐也从未选择抛弃自己换新人,足以看得出来,自己在小姐的心里还是很有分量的,而且她也相信小姐也不舍得自己,无论小姐做什么都是对的。 小姐若是地位爬的越高,显然自己身为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对自己也有着十分的大的好处的。 一开始,墨双跟在自家小姐身后,不知道小姐到底要去哪。 不去侯爷府,而是去了一个和侯爷府完全相反的方向,不仅如此,在跟着小姐越走,墨双越觉得这个地方陌生,倒不是以前她没有走过这条路。 哦不,墨双认真的想了会儿,她以前好像确实是没有走过这一条路? 直到—— 跟着自家小姐,来到了京城偏北的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说不上多富贵,但是也绝对不差,就是属于京城中中等靠上的那种情况。 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什么会来这里,而且像这种家庭情况,京城中有很多这样的人家。 而小姐偏偏盯上了这户人家? “小姐?” 正在墨双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要开口问的时候,就见自家小姐在站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儿之后,然后直接迈步推门进去了。 这倒是让墨双震惊坏了,这户人家到底怎么得罪她家小姐了啊? 竟然不惜让她家小姐大老远的亲自跑过来问候? 显然,墨双和她家小姐来的很是时候,因为她发现,跟着小姐进来后,府上一大家子人都在。 原本门是关着的,对于虞欢和墨双这两个不速之客的到来,让院子里的一些人全部瞪大了眼。 因为他们还是头次碰到这种情况的,有人拜访,难道不是先在外面敲门,然后他们听到门声去开门让人进来吗? 像眼前的这两个女人,竟然直接推门自己就进来了? 说实话,这让他们一大家子人都对虞欢和墨双充满了警惕。 可是在看到虞欢的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后,在场的人又全部愣在了当场,身为京城人士,在京城中,他们虽说不算特别富裕的人家,但是以往走在街上的时候,也总能看到那些权贵世家的千金大小姐,哪一个不是长得天香国色,闭月羞花,让人过目不忘,神魂颠倒的? 可是自打现在看到了虞欢的这张脸后,在场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妇孺老幼,几乎都在这一刻,纷纷的忘记了之前他们看到过的那些权贵世家的千金大小姐有多么的倾国倾城,闭月羞花,天香国色了。 因为,在没有看到虞欢的这张脸之前,她们的那张脸,是真的美的让人过目不忘,神魂颠倒。 可是在看到虞欢这张脸之后,几乎是在瞬间,他们觉得,他们印象中那些美的倾国倾城的千金大小姐,到了虞欢的面前,就这么一眼衬托,一眼对比,他们几乎瞬间就忘记了他们的长相,不记得他们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是的,这个他们没有说假,是真的不知道了。 一群人,就这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对于虞欢这个美的惊人的女人到来是一件十分惊诧的事情。 甚至他们都在反思,在京城中住了这么多年,并不记得这些年来,他们有认识一个这么美的女人啊? 就连一旁的墨双,因为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家小姐来这里干什么来了,尤其是在看到他们一个一个的看自己和看小姐的眼神,让墨双下意识的,莫名其妙的觉得有点心虚,对的,就是心虚。 虽然她家小姐出身尊贵,但是到底这家人是不认识她家小姐的,然后她家小姐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闯进人家家里,这还是换作他们这些好说话的,但凡是换作几个不好说话的—— 哦不,他们都会好说话,因为光是看她家小姐这张脸,绝对不会有人舍得对她小姐大声不好说话。 嗯—— 没错,就是这样的。 没啥问题。 对上一众人的目光,虞欢突然发现,重活一世后,她突然间发现自己的脸皮变厚了。 是的,的确是脸皮变厚了,以前即便身为将军府的大小姐,从小到大,什么样的场面场合没有见过? 但是若是像眼下这种情况,被他们直勾勾的用眼睛盯着的时候,多多少少的,她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的。 可是现在没有,她觉得自己很好意思。 在被他们直勾勾的盯着看了一会儿之后,虞欢随便找了干净的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几乎是才刚一坐下来,就见她抬眸,看向对面的一行人。 看他们的穿戴以及举止行为,都像是受过专业教育,不像是那种蛮横不讲理之人。 “诸位,多有打扰,今日拜访,是想向你们打听一个人。” 听到虞欢这么说,在场的人算是彻底的明白过来,只见一个年长一些的中年男人主动走出来,冲着虞欢微微一笑:“原来如此。” 说着,他便示意身边的下人给虞欢上茶。 即便虞欢的到来很是莫名其妙,即便她是自己擅自闯入,但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生气的,由此也可看得出来都是好脾气之人。 尤其是在听了虞欢的接受之后,在场的人对虞欢就更没有什么戒备的心了。 再加上虞欢本就长得十分漂亮美艳,即便再有戒备的心,也不该用在这么美的女人身上,不仅在场的男人对虞欢没有半点戒备的心思,就连在场的女人,对虞欢也没有半点所谓的戒备心理。 只见中年男人坐在虞欢对面的位置,看虞欢的眼神也充满了慈爱,因为对他而言,虞欢这个年纪和他的孩子差不多一样的年纪,所以自然而然的,他也拿虞欢当成了小辈。 况且,虞欢又长得这么漂亮,是个人都会下意识的喜欢美丽美好的事物,包括他也是一样,哪怕已经活了大半辈子,可是在看到虞欢这么漂亮有活力的小姑娘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十分有好感的。 当然,虞欢和其她同龄的小姑娘还是有些不同的,因为在他的眼里,虞欢似乎有些过于少年老成? 对的,就是这个词,少年老成,看虞欢的年纪也没有多大,但是她给人的感觉,却有着一种过于成熟少年老成的感觉,就像是经历了许多的事情,若不然,绝对不会有现在这种成熟稳重感。 对于虞欢的到来,中年男人很是好脾气的开口问道:“不知姑娘是想找什么人?叫什么名字啊?” 对此,虞欢没有什么隐瞒,直接道:“我姓虞。” 一个虞,让在场的人足以大惊失色。 是的,足以大惊失色,因为虞这个姓氏在京城中,虽然也有,但是最有名的当属大慕的一品大将军虞家。 再加上虞欢这个长相—— 虽说京城中姓虞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姓虞的,长得又这么貌美倾国倾城,举手投足间,都向外透露着贵气的女人,显然—— 只见老人原本和颜悦色的一张脸,此刻都变得很是沉重,他没有再看虞欢,而是回头去看自己的家人们。 显然,此刻的他们表现出来的表情和中年男子都一样,一脸的凝重,在这一刻,都在怀疑起虞欢的身份来。 本来虞欢就没有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而且她直接毫不犹豫的说出自己的姓氏—— 哦,似乎忘了说自己的名字了。 于是,迎上众人打量不敢相信,甚至带有着猜忌的目光,虞欢微微一笑,继续笑道:“我叫虞欢,父亲为大慕的一品大将军虞昌。” 一句话,彻底让在场的人全部大惊失色,面色巨变。 就连原本坐在虞欢对面的中年男人,也在此刻猛地惊坐起。 是啊,虽然虞家不在意这些,但是对于中年男人来说,显然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怎么配和虞家的千金大小姐平起平坐? 吓得中年男人直到现在都是后背猛地一身的冷汗,额头上也是密密麻麻的一排的冷汗。 “不知道虞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是——” 没等男人将话说完,便见虞欢笑着出声打断他:“本来就是我擅自到访,您不怪罪我擅自推门进来就已经是我的荣幸了。” “哪里敢哪里敢啊。” 中年男人连连摆手:“虞小姐能亲自来我这,简直我们的荣幸,更是让白某——” 这一次,中年男人又是没有将话说完,而虞欢,在听到男人的姓氏之后,忽然挑眉,看向他:“白某?” 白远山不明所以,在看到虞欢竟然纠结自己姓氏的时候,心里有些小小的紧张,只见他看向虞欢,小心翼翼的眼神,带有着轻微的试探:“虞小姐怎么了?是对在下的姓氏?”“倒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有人说您姓陈。” 一句话,让在场的人全部沉默了,而且在场的人也全部不是傻子,加上将军府最近发生的事情,一直以来,尤其是有关虞欢的,一直以来都被京城中津津乐道,是个人都喜欢听八卦,自然他们也不例外,所以在这期间,他们也听到不少有关从虞欢身上传来的八卦,所以自然也包括一些‘熟悉’的人。 不过白远山却在这一刻低下了自己的头,因为现在的他,已经知道虞欢亲自登门拜访的目的是什么,只不过,他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光是看白远山这个表情,以及他一大家子人的表情,显然,此刻的他们都已经知道自己亲自登门拜访的目的,到底是为了谁。 所以,虞欢也不与他们遮掩隐藏什么,直接道:“我想知道你们与花衣裳到底是什么关系。” “方才我之所以对你的姓氏好奇,是因为花衣裳之前告诉我,你们姓陈,所以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们姓陈,在听你您自称白某的时候,方才确实很是诧异。” 说到这里,虞欢张了张嘴,打算继续说下去,谁知道白远山在这一刻,急忙接下她的话:“虞小姐是不是找错人了?不瞒虞小姐所说,我们不认识什么花衣裳白衣裳的,对于花衣裳的了解,也是这段时间以来,听京城里的人一直在说,说您大哥从外面带回来一个温婉贤惠的女子,加上虞小姐您似乎好像并不是很喜欢那位叫花衣裳的姑娘,所以我们这段时间在京城中听的有关你们虞家的事迹,包括虞小姐您与花衣裳的事情也多。” “但是除此之外,就没有其它的了,而且我们也真的不认识什么花衣裳” 为了像虞欢证明,白远山真的不认识什么花衣裳,只见他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转头看向身后,他身后的那些人也纷纷朝着虞欢点头,说都不认识什么花衣裳,虞小姐是不是找错人了? 墨双从一开始的跟着自家小姐一路走来,再到小姐擅自闯入人家的府邸,再到现在安静的听了会儿他们的交谈,墨双已经明白了所有的事情的经过了。 原来小姐是为了找花衣裳口中的那位姓陈的家人来了。 可是看着他们这群人的表情,以及说话的语气,包括他们在提到花衣裳的名字的时候,脸上没有半点的情绪波动,这让她都不由得开始相信起他们说的话来了,那就是—— “小姐” 只见墨双悄咪咪的拽了拽自家小姐的袖子,然后又抬头看了一眼白远山他们,倒是聪明的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凑到虞欢的耳边,小小声的和虞欢说道:“小姐,你确定不是真的找错人了哈?花衣裳说他们姓陈,可是他们明显的是姓白啊?京城中有很多姓陈的人,而且两个儿子的也数不胜数,咱们不应该找到人家白家来啊。” 对于白远山的否认,以及墨双在耳边的话,虞欢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放在心上。 “你们似乎对花衣裳很是维护?” 面对着虞欢的意有所指,白远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方才他已经否认了,而且他也不知道虞欢到底调查了多少,但是他想,只要他咬紧牙关,闭口不承认,即便虞欢调查的再多,就像是她方才口中说的那样,花衣裳说他们姓陈,并不是姓白,只要他们不承认,虞欢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因为她即便调查的再多,可是他们不承认,她有证据也无济于事。 况且,这是他们和花衣裳之前的事情,虞欢养在闺阁这么多年,从来不会过问这些事,对这些事也不清楚,对于白远山而言,虞欢之所以打听他们白家,无外乎是与花衣裳之前存在着矛盾。 是的。 虞欢与花衣裳这段时间以来所存在的矛盾,他们可全都听说了。 若不是因为那日虞夫人遇到了危险,花衣裳挺身相救,险些一条命都保不住,只怕虞欢早就想发设法的将花衣裳给赶出将军府去了。 总之,就是因为花衣裳那日冒死救了沉芸的命,不管怎么说,虞家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京城中的地位更是举足轻重,这要是换作平时还好说,换作现在,花衣裳这一个弱女子,可是冒死救了沉芸的命,若是偌大的将军府再容不下虞欢,这要是传出去了,对他们将军府的名声,可是没有半点的好处的。 是的,的确没有半点的好处。 所以,无论怎么样,即便虞欢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再不喜欢花衣裳,再想将花衣裳赶出将军府,但是将军府的人也不会照办的。 即便他们宠爱虞欢,打小就对虞欢的话言听计从,只要是虞欢开口的,能做到的他们照办,即便是做不到的,也会想发设法的照办,毕竟他们虞家就只有虞欢这么一个宝贝闺女,自小虞欢的出身便是万千宠爱。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不同的,是的,的确是不同的。 墨双到底是道行不深,看不出来白远山他们一家在说谎。 但是对于虞欢而言,即便白远山的年纪远在她之上,可是她到底是活了两世的人,所以在面对白远山的时候,这个白远山还未必真的会是他的对手。 所以白远山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在说谎,她一眼就能清楚的看破。 只不过,她却不急着戳穿他们,而是意味深长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虞欢的这一句话倒是白远山的脸色突然间的一阵惊变,莫说白远山,就连他身后的那些家眷,在听到虞欢这么说的时候,也是脸色纷纷的都变了一下。 第219章 到底是真不认识,还是假不认识 白远山虽说年纪一大把了,但是眼前的人要是换作别人,或许他表现的也不会那么紧张失措,但是没办法,他面对的人是虞欢,虞欢的身份,虞欢的家世,而他们,到底只是扑普通的平民百姓。 他们自然也知道和虞欢作对的下场。 为了一个花衣裳,和虞欢作对—— 到时候得罪了虞欢,只怕对他们整个白家都是不利的,可是—— 对于虞欢话里有话,意有所指,白远山早就听出来了,但是事情到了现在这种程度,他还是只能硬着头皮道:“虞小姐,恕在下愚钝,听不懂虞小姐在说什么。白某一家真的不认识什么花衣裳白衣裳的。虞小姐如此尊贵的身份,真要是想查什么,只需要吩咐下去派人问上一句查上一句,便清楚的知道,白某一家在京城中生活了这么多年,而那花衣裳从何而来,又是从哪儿来,白某是真的一点也不清楚不知道啊。” 是真的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虞欢看着面前的白院上,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白远山似乎是找到感觉了,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咬紧牙关,死活不承认他认识花衣裳这件事。 不过想来也是,白远山能冒着得罪她的风险也要维护花衣裳,先不说别的,就凭花衣裳才来将军府多久?就将她爹和娘,将军府的所有人—— 哦,这个所有人,应该是不包括她大哥还有她的父亲的。 因为显然她父亲是不吃花衣裳这一套的,而且在她父亲,无论是眼中还是心里,别人家的女儿再好,在温柔再贤良,再聪慧,再善解人意孝顺双亲。而自己的女儿,再不听话,再蛮横,再不讲理,再叛逆,可是在虞昌的眼中,她这个不听话甚至又叛逆的女儿,却是深得他心呢。 短短几天的时间,花衣裳就能够将她家里的人给哄的团团转,又更何况白远山和花衣裳之间的关系? 显然对于白远山的调查虞欢调查的不多,虽然他们看似表面只是京城中普通的大户人家,给人的感觉也是这样的,而且这些来白远山一家一直以来都定居在京城,从未再去过其它地方了,偶尔白远山会外出做点生意,至于白远山的两个儿子—— 只见虞欢抬头看向白远山的身后,这一点花衣裳倒是没有欺骗她,白远山的确有着两个儿子,而且看他这两个儿子的年纪,差不多和她三个哥哥大小的年纪,大哥已经娶妻,剩下一个还没有娶妻。 至于白远山和花衣裳的关系,就像是花衣裳自己说的那样,她父母生前在世的时候,父亲活着的时候,曾和白家是世交。 是的,世家。 所以在花衣裳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她的父母都还活在这个世上,白远山一家应该和她爹娘是经常来往的。 要不然花衣裳的父亲也不会在死之前,将花衣裳托付给白远山一家,让花衣裳投靠白远山,由此就可见,花衣裳的父亲在生前和白远山的关系还是很好的,若不然也不会在临死前这么放心的将花衣裳托付给白远山。 是的,的确如此 由此可以看得出来。 只不过 虞欢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当然,这些还不是她命人调查出来问出来的,而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好歹也是活了两世的人,但是即便是前世,若是当时虞欢的心思在花衣裳的身上,在得知了白远山和花衣裳的关系之后,也会往这方面联想的,因为是个正常人,基本上都会往这方面联想,而虞欢也不觉得自己联想的是错的。 所以在看到白远山极力否认和花衣裳认识的时候,虞欢也不生气,毕竟来之前早就做好了准备。 倒是一旁站着的墨双,见白远山一家在听到花衣裳的名字时候,面部表情的确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变化和波动,甚至紧张流露,她现在心里已经不止一次的在想了,小姐是不是来错地方了啊? 而且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都在小姐的身边陪着小姐,至于小姐做了什么,或者命人去查什么事等等啊,她都是知道的,可是关于白远山一家,之前当着花衣裳的面,墨双是在场的,小姐的确问过花衣裳,只不过花衣裳口中说的那户人家姓陈。 私下小姐也和自己说过这件事,让自己命人留意着一点,她也的确命府上的人去查去留意着,但是最近因为雪儿的事情,她也很难分出心思,倒是没有想到,小姐自己背地里先查了。 可是墨双一直跟在小姐的身边形影不离的这段时间,对于小姐什么时候瞒着她偷偷查了白远山一家的事,倒是诧异坏了。 而且—— 看白远山这一家人的表现,墨双严重的觉得,小姐是不是命人查错了啊? 对的,光是看白远山这一家人的表现,墨双现在真的是严重怀疑,小姐是不是真的命人给查错了? 可是碍于现在白远山他们都在,她要是这个时候问小姐,一定会让小姐颜面尽失下不来台的,平日里小姐就是十分在意自己面子的人,她在外头,还是要给足小姐面子的。 这要不是在白远山的家里,只怕墨双早就忍不住要开口问自家小姐了。 “到底是真不认识,还是假不认识” 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虞欢卖了一个关子,然后挑眉,看向面前的男人。 显然,白远山活了大半辈子了,虽说这辈子没有多大的出息,但是一家老小的吃喝,在京城落户这么多年,全是他一手拼搏出来的。 他们白家,和京城中那些权贵世家相比,肯定是没有资格相提并论,毕竟京城中的那些权贵世家,都是向下延续了几百年的,根基稳固。 而他们白家,以前他年轻的时候,可是并不居住在京城的,是他这些年硬着头皮拼搏,才让他一家老小彻底的在京城中扎了根。 这对他而言,这实属是太不容易了。 所以,看人脸色,光是从一个人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面部表情,白远山自认就能清楚的看得出来他们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虞欢虽然是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身份尊贵,但是像虞欢这种被养在闺阁中当掌上明珠宠着,这么多年来并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千金大小姐来说,白远山自认,在对付起虞欢来,还是完全绰绰有余的。 因为像虞欢这样的千金大小姐,说好听点,叫单纯,说难听点,那就是蠢。 可不是蠢吗? 这要是换作任何一个人,白远山也不会用蠢来形容一个女人,但是在面对虞欢的时候,这段时间以来,因为她和穷书生宴秋的事,整个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 他年纪大了,年轻人的事,尤其是年轻人的那点情情爱爱啊,他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过多的去在意他们之间的事,实在是虞欢的身份太不一样了,在京城中,她的一举一动,哪怕是皱了下眉头,但凡是被京城里的任何一个人给看到了,都会猜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惹虞家大小姐不开心,不高兴了。 像虞欢这样的身份,无论走到哪都该是众星捧月的存在,而且自小虞欢出身将门,高贵的出身,以及她爹娘的宠爱还有她三个哥哥的疼爱,自小虞欢就被他们给保护的很好,可以说从小到大,别说皱下眉头了,从小无忧无虑,甚至连眼泪都没有掉过一滴。 就是这样一个出身好,长得美,明明前途已经无限的女人,却看上了一个那么上不了台面的玩意。 白远山虽然对年轻人的这点事不感兴趣,但是他家里人感兴趣啊,他们的年纪差不多都和虞欢一样的年纪,这样的年纪,对所有的事物都是充满好奇的时候,尤其是虞欢这样的身份,他们显然和京城中的那些人都是一样的,虞欢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甚至皱下眉头,就能让他们浮想联翩半天。 又更何况和穷书生宴秋两个人感情的事,因为他们的想法和京城中的那些人想的都一样,在宴秋没有出现之前,虞欢对于京城中那些讨好她的男人全部视若无睹,或许那些男人在虞欢的面前,虞欢不觉得他们有多优秀,可是要是换作在他们面前,随便一个,无论是身份长相还是才学才情,都不是他们能够肖想去攀比的。 是的。 那些身份卑微,即便是京城中有些钱财的世家公子,即便他们再有钱,和一般人相比,他们已经很有地位很足以被人尊敬崇拜了,但是到了虞欢面前,他们也会全部自卑的抬不起头来,因为在佳人面前自卑,不用别人开口,他们自己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根本就配不上佳人。 但是宴秋不同,虞欢才是那个身为当局者人,当局者迷的人。 即便换作任何一个人都知道,一个人若是真的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就好比宴秋,即便不拿宴秋相比,京城中任何一个权贵子弟,他们喜欢虞欢,也不单单是因为虞欢背后的靠山背后的家世,是个人对于美好的事物,无论是景色还是人,自然都会忍不住多看一眼的。 而虞欢这样倾国倾城的姿色,又岂是一眼就能够看够的? 她属于是被人一直看都看不够,供着的那种。 所以,京城中的那些权贵,喜欢虞欢的也是真的喜欢,并不是因为虞欢背后的靠山,相信若不是因为虞欢是将军府的嫡长女,只怕他们讨好起虞欢来,几乎是更加的卖力。 是的,的确就是如此。 更加的卖力。 可显然虞欢的身份,让他们喜欢,仰慕的同时,还得敬着,因为虞欢给他们的一种感觉就是可远观,不近距离的亵渎。 可是虞欢的高贵,最后全被出来的宴秋给打断了。 换作任何一个男人,能够得佳人如此青睐,只怕做梦都能够笑醒了,但是宴秋不同,宴秋就要搞的和别人不一样,明明虞欢怎么喜欢他,怎么青睐他,怎么讨好他们兄妹俩,他们兄妹俩都心安理得的受着,并不会受宠若惊,换作任何一个男人,只怕能得虞欢的青睐,都会受宠若惊,都会千方百计,加倍的对虞欢好,可是宴秋不一样,无论虞欢对他有多好,他永远都是那副冷漠的样子,冷漠的态度。 这也是为什么,京城中的任何一个人,除了虞欢自己,就连虞欢身边的贴身丫鬟都能够看得出来,宴秋对虞欢只有利用没有喜欢。 说实话—— 虞欢能看上宴秋这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登不上大雅之堂的男人,在白远山的眼中心里,经过他这么多年走过来,亲眼见证了形形色色的人,对于他而言,虞欢也就出身尊贵,被家里人保护的很好,从小就众心捧月,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所以才会看上宴秋那么不入流上不了什么大台面的东西。 说好听点,虞欢是单纯,可是要是说难听点,虞欢就是蠢。 是的,就是蠢。 有了这样的认知后,不,一直以来,白远山对虞欢的了解以及认知,都是这样的。 所以,哪怕今日虞欢出现在他家里,他从一开始的惊讶,到最后得知虞欢来他家的主要目的,其实不用虞欢开口,在虞欢道出自己的身份之后,他们就知道虞欢到底来干什么来了。 不过对于白远山而说,虞欢的这点道行,或许换作任何一个人,他还能忌惮几分,但是唯独是虞欢,他打从心眼里觉得虞欢就是一个被家里给宠坏的千金大小姐,什么场面都没有见过,十分的好糊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在通过几句话的交谈之后,若说一开始,白远山对虞欢是这么认为的,可是随着后面,虞欢在和他说话的时候,无论是她的形态神态,还是她说话的语气,以及她在说起花衣裳的时候,看向自己的眼神。 不咸不淡的,就像是在说着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一样。 虽然白远山没有和虞欢近距离相处过,也没有见过虞欢的面,但是京城中对虞欢的那些讨论,以及家里的一些人,也尝尝会提到虞欢的事迹,所以他对虞欢的了解就这么多,而且在他心里,他始终觉得,虞欢就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年纪没有多大什么都不懂的千金大小姐,即便再聪明,也不会聪明到哪去。 而且虞欢要是真的聪明,会看上宴秋那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吗? 况且,虞欢长得这么漂亮,京城中不是还有一句老话说的好吗,上天给虞欢的已经足够的多了。 显赫的家世,惊人的美貌。 倾国倾城的长相,那么她的智商,肯定是得差点意思的,毕竟这个世上没有这么完美的人。 虞欢能够喜欢上宴秋,还被宴秋这样的男人给迷的死去活来的,自以为是的咬牙认为宴秋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对她也不一样,和她一样深爱着彼此,认为嫁给宴秋,日后宴秋一定会好好的对她。 就这样的脑子,完全就是在钻牛角尖,又能聪明到哪里去? 若说一开始,白远山是这么认为的,可是通过虞欢来到家里的那一刻,她说话的语气以及方才她表现出来的那种态度,让白远山不由得开始在心里想,虞欢和自己从别人口中了解的样子不一样? 她若是真的没有脑子,按理说,依照虞欢的脾气,早该大声的质问他们,拿将军府出来压阵了,又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表现的这么淡定? 在他们连续说了好几次与花衣裳不熟的时候,说虞欢调查错了人,找错了人,不是他们白家,换作任何一个人,别说虞欢了,就他们咬紧牙关不承认,即便是换作任何一个人,只怕早就生气的拍案而起了,尤其是虞欢的身份,她的身份养成了她的品性和性格。 根本就不允许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她的意思。 可是他们不仅忤逆了,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否认。 而且虞欢的身份,她可是赫赫有名的一品大将军虞家的嫡出大小姐,虞昌的掌上明珠,单凭虞家在京城的势力,就连皇上都要卖虞家几分颜面,不敢过分的得罪虞家,虞欢要是想调查什么人,调查什么事情,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所以能够找上他们白家,只能说明虞欢是有这个把握,没有找错人的。 而他们,只需要咬紧牙关不承认罢了。 因为不承认,所以即便虞欢再生气,也是无济于事。 因为她调查的人家姓陈,而他们姓白,而且他们来京城这么多年,虽说在京城中这些年来也结交了不少朋友,但是他们白家与花家这些年的事与交情,并没有几个人知道。 而且,他与花家的交情也早了,加上他们的交情又不在京城,而是在别的地方,花衣裳的双亲一不在人世,除了他们自己以外,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们与花家的那些事。 这种事,只要他们自己不承认,即便虞欢调查,她虞家再有能力,也是调查不出来的,正是因为有这个信心,所以无论虞欢怎么问怎么试探,白远山知道,他们只需要咬紧牙关,死不松口,即便是虞家的千金大小姐,也是无济于事,无可奈何的。 “你们白家与花家关系匪浅,尤其是你与花衣裳的父亲,虽说不是亲生兄弟,却是情同手足,以至于在两家的孩子还没有完全的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指腹为婚,若是有一家生的儿子,一家生的是女儿,就让他们成年后结为夫妻,继续延长你们白花两家的友谊。” 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虞欢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白远山,果然,在她这句话落下后,就看原本白远山脸上还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表现的当真跟不认识什么花衣裳一样,就连白远山身后的那些家人,一开始也是和白远山一样,毕竟白远山是这个家里的主人,白远山做什么,他们身为晚辈的,加上虞欢的关系又摆在这,他们自然也不敢惹事端,毕竟虞家在京城中的地位和身份,根本没有人能够撼动得了,就连皇上也是如此,所以—— 他们只能见机行事,他们的父亲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 可是在虞欢的这句话落下后,莫说他们这些晚辈了,就连白远山自己,也在这瞬间,脸色猛地变了一下。 是的,白远山的脸色变了。 因为和花家结亲这件事,除了他们白家自己人,以及花家根本就没有人知道。 而他们白家自打定居在京城后,以前的事情根本就从未说过,晚辈们就更不用说了,至于他,也完全是如此的。 毕竟,那都是陈年旧事了,而且他与花衣裳的父亲虽说关系情同手足,十分的要好,但是那也只是很早之前了,时间是一个很好的东西,再好的关系,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慢慢的,自然而然的这份很友好的关系,也会慢慢的变得淡忘了。 毕竟白远山这些年也结交了不少的朋友,当然,这些年他所结交的这些朋友,个个都差了点意思,私心里,他还是很喜欢花衣裳父亲这个朋友的,因为他们无论是性格还是说话都十分合得来,加上他们都是十分重情义之人。 就好比花衣裳,哪怕她的双亲都去世这么多年了,多年前的誓言,在此刻也完全可以当作玩笑话,可是他却拿花衣裳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她父母不在人世,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家,无论走到哪,都会受人欺负,没有还手的余力。 加上白生 一直以来都很喜欢花衣裳,在得知花衣裳的双亲不在人世后,他甚至都主动的跑到了花衣裳的家里,想要将她带回白府。 只能说可惜的是,白生不死心的去了花衣裳以前住的地方无数次,结果都没有找到花衣裳,更没有花衣裳的半点消息,世间之大,找一个人,何其的艰难? 尤其还是花衣裳这样的身份,无疑是从大海里捞针。 不知不觉,过去这么久了,无论是白生,还是他们府上的任何一个人,始终都没有放弃过寻找花衣裳。 直到—— 而他的儿子白生,因为这么长时间以来对花衣裳的寻找,结果都没有找到花衣裳半点的蛛丝马迹。 少年一颗心,在很早的时候就落在了花衣裳的身上,虽然白生从未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过,但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什么品性,他是最清楚不过,最了解不过的。 加上花衣裳又是旧友之女,对于自己的这个朋友什么为人,白远山也是深深的了解,若不然也不会在他死后这么久,还在留心着他女儿的事情,因为寻找不到花衣裳,不仅是白生,就连白远山自己,心里也很是担心不是滋味,甚至连续几晚上睡不好觉。 对于他来说,一天找不到花衣裳,他就一天睡不上一个安稳觉。 旧友临死前将自己的女儿托付给了自己,说明了在花兄的心中,自己是他唯一能够信任过的人,若不然,他又怎么会将自己唯一的爱女托付给自己呢? 单凭花兄对自己的这份信任,以及裳儿打小就乖巧懂事,善解人意又聪明善良,虽然裳儿没有了父亲,但是他们全家的人都没有因此而嫌弃过她。 甚至都是一致的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将花衣裳寻回来,到时候他们白家的人都会拿花衣裳当成自家人看待,绝对不会让她受到半点的委屈。 然而——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没有了亲人,一个人流落在这个世间,无依无靠,加上她又长的这么漂亮,虽然他们私心里都不希望花衣裳有个什么好歹,可是一些不好的猜想,不好的事情—— 即便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他们也不能否认,甚至还有一句话哪怕在他们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他们还是漫无目的的寻找,能找的地方,该找的地方,甚至用句不好听的话来形容,不该找的地方他们也全找了,结果别说找到花衣裳的身影了,就连花衣裳的一根头发都没有找到。 寻找到最后,其实到了后面,在白远山的心里,他自己也有了答案,那就是 花衣裳很有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 是的,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家,一个人流落在外,能够存活根本就是一件十分难的事情 因为找寻不到花衣裳,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家都陷入深深的自责和强烈的悲痛之中,尤其是白生,他的这个儿子聪明睿智,也很是为他人着想。 这段时间因为寻找花衣裳的事情,整日不吃不喝,人都消瘦了一圈,甚至晚上很晚的时候,他房间里的灯都是亮着的,虽然白生什么都不说,目的就是不想让家里,让他担心,但是白远山都看在眼里,心里也明白。 白生对裳儿的情谊,家里人都知道,早已经到了此生非她不娶的地步。 而且他之前还和他说过,此生他只有花衣裳一个妻子就够了,绝不纳妾。 白生向来是一个言出必行之人,只要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那么就一定能够做到。 放眼这个世上,能有几个人做到他这一样此生不纳妾,一生只守着一个女人过? 花衣裳是姿色,他是知道,虽说不是倾国倾城的长相,但是绝对的善解人意,而且十分的温柔善良,是一个会过日子,会孝敬公婆,未来若是嫁给了白生,也是会是一个很好很合格的妻子,也难怪白生会一直对她情有独钟,任凭这些年身边出现的漂亮优秀的女人再多,哪怕她们随便一个或许都可能比现在的花衣裳优秀,但是白生对花衣裳的感情,这些年来从未变过,一直坚持如一。 这份痴心,这份无法被撼动的感情,就连白远山自己,说实话都自愧不如。 他和自己的夫人也是很早就认识了,而且两个人共同患难,共同努力,才有了如今今日的成就,也是从一开始她跟着自己吃苦受难,不离不弃,相互扶持,才换来了如今的好日子。 白远山不像是别的男人那样,升官了发达了,有了点小钱就纳妾,但是他没有,虽然他一生只有这么一个夫人,但是男人多多少少都是有点那方面的心思的。 自家的夫人虽好,善解人意,又善良,扶持自己一路走到如今,哪怕是过苦日子的时候,也从未抱怨过半点的不好,一直鼓励他,安慰他。 可是即便如此,白生这些年来也没少往青楼那种地方去。 一开始,他是瞒着自己的夫人的,毕竟以前穷苦日子的时候,这方面的心思白远山是根本不敢有的,因为他一无所有,哪有去那种地方的钱财? 现在有钱了,第一次去的时候,那种感觉,提心吊胆的,直到现在想起来他仍心有余悸,对自己的夫人,有愧疚,有害怕,也有不忍和深深的自责,甚至都不敢想象,若是被夫人知道了,到时候会怎么想他,会不会和他闹? 可是这种事情,一旦经历了一次,后面一颗心便彻底的躁动了。 加上他在京城中做生意,每日都在结交朋友,而朋友之间最现实的东西,就是送女人。 他从一开始是会拒绝的,可是当看到那些年轻貌美的姑娘—— 是的,当真是年轻貌美,比起自己的夫人来,明显的她们更加的让人心动,更加的让人着迷,毕竟她们年轻,皮肤更是娇艳欲滴的,而他的夫人,在连续为他生下两个儿子后,加上日夜操劳,明显的整个人都已经衰老了。 而且衰老的程度,完全已经不符合她这个年纪了。 但是他也能理解,这不能怪他的夫人,要怪只能怪他以前没有本事,让夫人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一直在吃苦受累,若是没有夫人,那便没有他的现在。 所以,凭借着这些良知,哪怕朋友送来的那些女人再年轻貌美,再让人看着心动,但是每次想起跟着自己一块吃苦受累走到现在,对自己始终不离不弃的夫人,白远山即便心里再心猿意马,想将这些貌美的女人都收下,但是一想到夫人那张衰弱又苍老的一张脸,最后的那点良知告诉他,还是被他咬紧牙关给狠狠的拒绝了。 可是这样的次数,一次两次还尚可以,若是次次都是如此。 显然他是朋友也很是能够拿捏他心里的想法,便在一旁一直劝他说,这个世道就这样,这个世上,尚有点小钱的男人,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 白兄的夫人虽好,但到底是年纪大了,而且别的男人升官发财后,第一时间就是将自己的糟糠之妻给休弃了,哪里像是白兄这样,山珍海味的供着,无论白兄的夫人要什么,就连家里的财政大权,也全交给了嫂子掌管,光是由此就可以看得出来白兄对嫂子的看重程度。 对于咱们男人来说,对一个女人好,荣华富贵,吃的喝的让她能吃饱饭,身上穿的戴的,都是最好的,这也算是补偿她以前跟着白兄你曾吃的那些苦了。 说实话,嫂子可是幸运的,这要是换作别的男人,白兄,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可别生气,嫂子到底是不年轻了,也就白兄你有良心,这要是换作任何一个男人,就嫂子这样衰老的长相,只怕是个男人早就把她给休弃了,哪里还像是白兄你这样,始终如一的当成宝贝对待。 不得不说,身边的那些声音说的都对,女人嫁给男人,无疑不就是穿金戴银,能够吃饱饭。 而且在他发达之后,他将自己所有的一切全给了自己的夫人,家里的事,也全是她说的算,无论是吃穿用度,家里的开支,花销,也全是她自己说的算。 而且京城中这样的例子很常见,那就是男人升官发财之后,身边貌美的女人数不胜数,至于曾经跟着自己的那些糟糠之妻,早就不知道被他们给遗弃到了哪里。 而他白远山不同,无论他的夫人变成什么样子,哪怕变成现在这副样子,貌美的一张脸早就不复存在了,但是他还是将她捧在掌心,视若珍宝的敬着。 这些年来,一直如此,也算是补偿了以前她跟在自己的身边吃过的那些苦头。 可是尽管如此,尽管身边的那些声音将他说的动容,可是白远山还是过不去良心那一关,虽然他坚硬的心已经在一点一点的土崩瓦解,一点一点的在被撼动。 可是 估计就连他的朋友都没有想到他竟然那么的难说动,对他的夫人竟然那么的忠心,那么的上心。 慢慢的,他们也转变了策略。 有的时候,有的人就是这样,他们一开始或许只是随便的送个女人讨好你,你若是不感兴趣不想要,他们也就此算了,可是你明明很想要,却偏偏因为忌惮家里的女人,秉承着强烈的看热闹的心态,都是过来人,就白远山的这些表现,只要是不是个傻子,都能够看得出来。 漂亮年轻貌美的女人谁不想要? 是个男人都想要,这个世上,真的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拒绝年轻貌美的女人,白远山也不例外。 虽然白远山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正人君子,但是他这个正人君子也到底不是圣人,也有七情六欲。 看到漂亮年轻貌美的女人也会动心,只不过最后的良心和那些良知压着他,因为他有着一个很好的夫人,他的妻子在十六岁嫁给他,那个时候他一穷二白,而他的夫人年轻貌美,那个时候的夫人身边追求者无数,任何一个年轻漂亮又十分有才情的女人,都会是男人们青睐的对象。 而且曾经追求夫人的那些男人们个个都比自己优秀的多,个个比自己有钱有势,有时候,甚至就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一穷二白,又没有什么作为,要是论长相,比起京城中那些追求她的权贵来,这其中,也有不少比他长得英俊的多。 有钱财,又有才情,英俊风流倜傥,哪一个不比他优秀的多? 白远山在年轻的时候都在想,包括现在都在想,随随便便一个男人都比自己这么优秀,而夫人到底看上了自己哪里? 但是毫无疑问的是,曾经的自己,也很喜欢他的夫人,毕竟那个时候的夫人,聪慧善良,又善解人意,人也长得十分的漂亮,虽说不是权贵世家的千金,但是也全是京城中小有名气的大户人家。 当年她爹娘都不愿意她和自己的婚事,是夫人执意要和自己在一起,然后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吃不喝,连续三日,她的父母一生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宝贝闺女,自小也是捧在掌心疼爱,无论夫人小时候想要什么,他们都会想发设法的给,哪怕是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们也要想办法帮夫人得到。 就是这么的宠爱夫人,所以自然不愿意看到她受到半点的委屈和伤害,又更何况她为了和自己在一起,将自己关在房中三日不吃不喝,人看着也是十分的憔悴虚弱,他们深怕因此会失去这个宝贝女儿,从而即便再看不上他,也不得不被迫妥协。 是的,他们妥协了。 为了最后不失去这个女儿,妥协了。 夫人不仅深爱着自己,也很会为自己的尊严着想,而他,平日里也是一个十分在意自己尊严的男人。 夫人家在京城中还是小有钱财的,而且家里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她父母所有的一切,未来都会是夫人的。 所以他们一直希望夫人未来的夫君能够找一个门当户对的,显然,他不是门当户对的那一个,在他们的心中,以及外人的眼中,都始终认为他是看上了夫人的家世,有所图谋。 天知道,即便别人有所图谋,唯独他白远山不会,他这辈子也没打算靠任何一个人走到如今这个地位,包括走到如今这个地位也全是靠的她自己。 而他的夫人显然也是知道这些的,为了维护他的名声,在和他成亲之后,没有要家里的半点钱财,毅然决然的从之前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跟着他住在破旧的茅草屋里。 说实话,以前的夫人,娇生惯养的,并不会做饭,但是为了照顾他的衣食起居,她硬是连续好几天都把自己关在厨房里,就是为了学做饭。 看到夫人为自己付出如此 每次当那些男人给自己送年轻貌美的女人的时候,身边的那些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劝说,每当他快要心动的时候,他的眼前,脑海里,总会下意识的浮现出夫人的那张脸,衰老的脸,丑陋的脸,不再年轻貌美的脸,和以前完全不再相同的一张脸。 甚至都过去了这么多年,夫人年轻时候的样子,他都忘记的差不多了,他只记得,夫人年轻的时候长得很漂亮,琴棋书画又样样精通,京城中喜欢她的青年才俊数不胜数,而他是那些青年才俊中,最差,最拿不出手的那一个,就连他自己都对自己没有信心。 但是他的夫人,给了他这个信心,虽然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夫人到底看上了他的哪里,就像是夫人说的那样,喜欢就是喜欢上了,为什么要说哪里呢? 别的男人再优秀,再有才情,可是我不喜欢便是不喜欢。 相反,倒是你,即便你没有他们优秀,在他们的眼里,甚至包括你自己,都觉得你哪一点都比不上他们。 可是在我的心里,我却不这么认为的,我始终觉得,你所有的一切,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都不知道比他们强多少倍。 他的信心,是夫人给的。 落魄时,夫人的不离不弃,被人嫌弃奚落刁难时,夫人的挺身而出,一桩桩,一幕幕。 他深刻的知道,这个世上,除了夫人以外,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女人能够对他这么好了。 是的,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女人能够对他这么好了。 即便夫人变老了,变丑了,白远山也不会遗弃她。 因为他知道,无论夫人变成什么样子,她对他的心,始终坚持如一。 倒是自己,有了点钱财后,心就开始变了,嫌弃她的长相了,嫌弃她变老了,每每想到如此,再对上夫人那张关心的脸,白远山的心中便很不是滋味,觉得很是对不起自己的夫人。 她以前毅然决然,义无反顾的,不顾父母的反对,不顾周围那些不看好的声音,毅然决然的选择和自己在一起,而自己呢? 竟然产生了想要背叛她的心思。 白远山闭上眼,夫人做了很多让自己感动的事情,而他也曾在夫人的面前发过誓的,此生无论日后他是发达了还是就此继续平庸下去,碌碌无为下去,他白远山这一生就只有她一个女人,绝不纳妾,要不然天打五雷轰。 第220章 夫人真的不再年轻了 同样的,年轻时候的他,在看到夫人为他这么付出,他也曾当着夫人的面发过誓,此生一定会加倍的努力,日后一定会让夫人过上好日子,一定会让那些看热闹的人,等着看笑话的人后悔,他要让他们亲眼看看,他的夫人没有选错人。 可是最后,他虽然成功了,也令人刮目相看了,但是白远山知道,这代价都是用夫人的青春换来的。 不仅夫人没有了青春,不再年轻貌美,放眼自己,又何尝不是老了呢? 是啊,自己也老了。 自己的确是老了。 只不过他是男人,男尊女卑的朝代,没有人会在意男人的变化,哪怕是七老八十走不动路了,只要你有身份,有钱财,有地位,仍旧有无数的女人拿你当宝贝扑上来。 但是同样的,白远山也知道,她们看上的都是自己的地位,自己的钱财,并不是真的爱自己。 这个世上,真正爱自己的人,就只有自己的夫人。 可—— 尽管一些事情,他都知道,但是仍旧无法避免,他看到年轻漂亮的女人会心动,会心猿意马。 尽管他的心里也只有夫人,也不想背叛夫人,背叛以前的誓言,可是到底是—— 夫人真的不再年轻了,夫人已经年纪大了啊 夫人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不再是以前的样子,可即便是以前的样子又能如何呢? 说句实在话,这个世上,即便一个人长得再貌美倾城,可是长时间盯着一个人看,长时间的品尝一道菜,即便这道菜是山珍海味,即便这道菜再好吃,可是长时间吃久了,吃的次数多了,慢慢的也总会不想吃这道菜,哪怕其它的菜只是一盘简单的素菜,根本就让人难以下咽,但是你还是想要品尝这道菜的美味。 毕竟,山珍海味吃的多了,其它的菜再不好吃,你也想品尝一下。 就像是他的夫人和外面的那些女人。 靠着自己心里的那点良知注定是持续不了太长时间的,如果他的耳边每天没有那么多的声音,或许他还能持续一段时间,因为一些事情,一旦在你的心里被打开,不用别人再去劝你打趣你,你自己,慢慢的心里就开始多多少少会有些想法。 即便他们后面不再在自己的耳边劝自己,白远山想,自己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总会—— 犯错误的。 所以到了后面,他的那些所谓的朋友,见他真的对那些年轻貌美的女人无动于衷,以至于到了后面,他们更是直接转变了战略。 不是直接送给他年轻貌美的女人了,而是转变战略,领着他去那种风花雪月的地方。 青楼,尤其是京城中的青楼,京城权贵富家子弟,各种人经常去的地方,就连那些穷苦之人,也会不吃不喝攒上很长一段时间的银子,就为了去这种地方,潇洒,风流快活。 这里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什么样的都有,而且和外面的女人不同的一点就是,那就是这里的女人,懂得怎么伺候男人。 而且这里的女人,你只需要出足够的银子,也完全不需要领回家,直接在这里就可以,又方便又省事。 “怎么样啊白兄?这里的女人不需要负责,而且个个如花似玉美的倾国倾城,只要你银子给的到位,这里最漂亮的女人,全供你挑选,而且这里的女人可会伺候男人了,保管将你给伺候的死去活来的。” 身边的朋友一声又一声的调笑声,本来就让心猿意马白远山心里颇有想法,如今再被他们带到这种地方来。 这个世上,没有哪个男人是真正的正人君子,若不然,这个世上,无论什么时候,又怎么会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呢?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而他呢,不是英雄,之所以女人这些年来只有夫人一个,是因为他穷,他没有钱财,没有足够的钱财愿意他去挥霍,若是他一开始就和那些权贵子弟一样,只怕身边女人无数,府上的妾室也数不胜数。 他的夫人年轻的时候固然貌美,固然贤惠,也固然善解人意知书达理,但是他对她的喜欢也只会是暂时的,因为这个世上有很多比她还要貌美倾城,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女人。 到底—— 那天晚上,白远山没有把持住,因为他的朋友给他找来了一个无论长相身段,还是姿色样貌都十分貌美的女子。 更为值得一提的一点就是,这个女人,才刚来青楼,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看着女人羞涩的样子,和这里的其她女人都不同,让白远山看她的第一眼起,就把持不住自己跳动的心。 自己沉寂了多年,这些年来,看着自己丑陋年老色衰的夫人,一颗心已经归于平静,加上白远山年纪也大了,他以为自己对这方面也不感兴趣了,毕竟孩子都娶妻了,他年纪也不小了,他以为他这辈子也都这样了。 可是直到看到眼前的女人,白远山才彻底的明白过来,男人—— 莫说到了他这个年纪,即便是躺到床上,可是当看到年轻貌美的姑娘的时候,即便身体不能动,这颗心,也是躁动的。 是的,他的心,是躁动的。 到底,那天晚上,他终于还是背叛自己的夫人,背叛了自己曾经对她许诺过的海誓山盟。 但是那一夜,对于白远山而言,也是真的爽,因为他从那个女人的身上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感觉,就好像是年轻的时候,他和他夫人的第一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刺激,也可能是因为忐忑,也可能是因为他的这个年纪,找了一个这么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各种复杂的心情掺杂在一起,让他享受起女人来,甚至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但是不得不说的是,爽是真的爽,刺激也是真的刺激。 而且,一些事情,本就让他心猿意马,他之所以在自己有了那样的心思后,这段时间还能按耐不动,完全也全凭借着自己心里对夫人的最后的那点良知,但是最后还是挨不过自己朋友的软磨硬泡,各种计谋全用了一个遍。 但是至少,这对白远山而言,是一个心理安慰。 若是换作他自己,只怕他此生都不会来青楼这种地方。 是的,若是换作他自己,此生他都不会来青楼这种地步。 即便自己心猿意马,即便自己有那方面的想法,但是每次一看到,或者一想到自己那年老色衰的夫人,最后的那些良知压着他,即便他再心动,他也绝对不会做出背叛夫人的事情出来。 可是他的那些朋友就不一样了,他之所以能够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只能说—— 最后的那些心理安慰,他在心里给自己安慰,都是他的那些朋友怂恿的,是他们,是他们千方百计的给他塞女人,久而久之,别说是他了,只怕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他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而且他坚持了这么久,忍了那么久。 身为男人,再能忍,也是有极限的。 尤其是来了青楼之后,看着里面形形色色的男人和女人,由于这里的场合比较特殊,所以这里的人无论做什么事的时候都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因为在这里的人,无论做什么,在别人的眼中都觉得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相反,若是他们一本正经的样子,才会让人觉得不正常。 而且有的房间里弄出来的动静很大,虽然一楼很热闹,喝酒的喝酒,弹琴的弹琴,但是有的房间里弄出来的声音之大,想让他忽略都难,这让白远山本就心猿意马的一颗心,更加的心猿意马了。 甚至白远山都觉得,自己能忍耐到这种地步,当真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换作任何一个人,只怕都忍不到这种地步。 而且,就像是他们说的那样,别的男人但凡有些钱财,第一件事就是抛妻弃子,丢弃自己的糟糠之妻,完全不顾她的死活,终日风流乡里潇洒快活。 而他不一样了,这些年来,自打他发达以后,他自认对自己的夫人很好,而且为了证明自己对夫人的忠心,这些年来,他所得到的,努力挣来的一切成就,也全给他夫人。就像是他们说的那样,他对他的夫人已经足够的好了,这些年来,自己发达了之后也没有亏待过她。 而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想要的不就是这些吗? 富裕的生活,贪心一点的,还有丈夫的宠爱,这些自己都给了她。 尤其是富裕的生活,还有他全部的宠爱,这些年来,他与夫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一块生活了几十年,无论夫人说什么,哪怕是现在,他都顺着依着,从未和她红过脸。 是的,的确是如此的。 所以—— 即便后来—— 他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而且,这对他来说,多么的正常啊,前面的几十年里,他一直守着她,哪怕她年纪大了,长得丑了,但是他也从来没有嫌弃过她。 但尽管,白远山在心里给自己这样的安慰,可是在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忙碌的妻子,哪怕她已经不好看了,那张脸也已经浮现出了苍老的样子,甚至年纪看起来比他的还要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路上的愧疚和一路上的自我安慰,到最后回到家里,看到忙碌的妻子,那份愧疚,那份自我安慰,那份深深的因为激动而做出的无法弥补的事情,白远山知道—— 自己背叛了夫人,背叛了眼前的女人,背叛了曾经对她的海誓山盟,更加背叛了自己曾经对她的承诺。 如今的他,心中是后悔,是懊悔,也有自责。 以至于,在他回到家中,这一路上都神不守舍,尤其是看到正在忙碌的妻子的身影的时候,他的眼眶在这一刻,更是不受控制的红了。 那一刻,深深的懊悔和自责将他整个人都笼罩着,在那一刻,那种压抑的感觉压着他,甚至都让他喘不上来气。 他就这么盯着妻子忙碌的身影,直到她发现他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青月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今日会回来的这么快,因为换作往常,他和他的朋友在外面喝酒都会喝上很长时间,根本不可能回来的这么早。 当看到白远山确确实实的站在自己身后的时候,青月先是一愣,而后赶紧起身,暂且放下了手中正在忙碌的活,第一时间走到白远山的面前。 她总是这样,只要是白远山出现在她面前,无论那个时候的她在做什么,她都会第一时间将手上的活放下,然后走到白远山的面前,体贴贤惠的帮他脱掉身上的衣服,问他吃饱了吗,还想不想吃点东西,喝了多少的酒,要不要喝点醒酒汤? 她去后厨给他熬点醒酒汤。 往事的一桩桩,一幕幕—— 白远山以为,青月会和以前一样,上前来第一时间脱掉他身上的衣服。 可是随着她的上前,她的鼻子嗅了嗅,像是闻到了什么东西一样,当即她的脸色便白的吓人。 那一瞬间,好像是风中的落叶,秋季,树上的落叶都黄了,从一开始盎然生机的绿色,一下子变成了摇摇欲坠的黄色。 看到这样子的青月,白远山这一刻才猛然惊醒,才反应过来,那就是—— 青楼那种地方,随便一个女人,哪怕是老鸨,身上的脂粉味都特别的重,尤其他还和一个女人在床上待了这么久,全身上下,早就布满了她身上的脂粉香味,而且这味道,还不是衣服上传来的,而是从他的身体上,因为刚刚他们两个才坦诚相待,所以他的身上沾满了她身上的味道。 不仅如此—— 因为是女人的初夜,女子的初夜难免都会比较痛,所以因为吃痛,女人在自己的身上,更是留下了不少的抓痕—— 想到此,又看到青月那张惨白无比的脸,白远山又是后悔又是做贼心虚,哪怕青月已经不去脱他的衣服了,因为她知道,哪怕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是一旦将他的衣服脱下来,更加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想。 显然,她是不愿意看到的,也不想看到的,即便心中已经十分肯定了,但是青月还是不愿意承认。 这一刻,看着脸色苍白的青月,纵使平日里白远山能说会道,可是此刻看到青月的这张脸,话到了嘴边,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他知道,自己背叛了青月,而青月,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十分聪颖聪慧的女子,他做的所有事情,哪怕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也逃脱不了她的眼睛。 是的,他背叛了青月,他白远山背叛了这个世上最好的女人,背叛了对她的承诺,背叛了对她的海誓山盟。 是他白远山对不起青月。 知道她向来聪明,白远山也知道,自己瞒不住她,最后看着青月那张惨白的一张脸,白远山第一次当着青月的面跪了下去。 是的,他年纪已经不小了,是个男人都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他自然也知道,尤其他还是一个平日里那么在乎自己的尊严,在乎自己面子的男人。 可是同样的,白远山也知道,自己背叛了青月,让她伤心了,他伤害了这个世上最好的女人,他不该如此的。 当着青月的面,直到现在,他甚至都能回想起那个时候的一幕,只有后悔,只有深深的自责,对青月只有对不起,他当着青月的面狠狠的打着自己巴掌,骂自己罪该万死,骂自己对不起青月,骂自己不得好死,他让青月打他,只要她能够解气,哪怕是打他还是骂他,他都会任由着她打骂,绝对不会还手半下。 可是没有—— 青月在看到自己用如此恶毒的言语诅咒自己的时候,看到他对自己下这么重的狠手,狠狠的打自己的时候。 青月的眼里只有心疼,惨白着一张脸,身躯发抖的同样和他一样,保持着跪下的姿态,跪到他的面前,抓住他的手,让他不要这么打自己,也不要这么诅咒自己,她不想看到他受到半点的伤害,哪怕是诅咒,她真的很怕诅咒灵验了,从今以后她就要彻底的失去他了。 这对她而言,是她这辈子都不愿意看到的。 是的,她不愿意看到,她不希望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有半点的闪失,哪怕他背叛了自己,可是青月还是不想看到他受到半点的伤害。 是的,她不愿意,她所深爱的男人,即便背叛了自己,而且自己早就想到过了,有朝一日,白远山会背叛自己的,因为自己的长相,自己已经老了,自己为了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这个世上没有哪个女人在付出了这些之后还能保持年轻时候的样子的。 同样的,她曾经也年轻过,也貌美过,她是千金大小姐,比任何一个人都在乎自己的长相,可是为了白远山,为了做好白远山背后的贤内助,她心甘情愿,愿意如此付出。 即便是老了丑了,哪怕是被外人被别人嫌弃瞧不起,但是只要白远山不嫌弃她,那么她就不会后悔,认为自己所作的一切,全部都是值得的。 事实证明,白远山也确实没有嫌弃她,这让她不由得庆幸,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自己嫁给了一个正人君子,有良知,有良心,会为她着想,站在她的角度,为她着想的正人君子。 这对于青月来说,够了,真的够了,全够了。 但是同样的,她现在都不敢照镜子,因为每次一照镜子,就会发现自己这张苍老的十分快的一张脸,觉得现在白远山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在京城中都已经起来了,身边又有这么多的朋友,而他的那些朋友身边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倾国倾城貌美如花。 只有自己站在白远山的面前人老珠黄,不仅不能给他长面子,还害得他被人取笑被人嫌弃,尽管白远山从未抱怨过什么,说过她什么,相反还一直劝慰她安慰她,但是青月知道,她和白远山在一起生活这么久,男人心里的想法,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这些年来,她早就将他心里的想法给琢磨透了,尽管他表面不说,其实在他的心里,她是知道的,白远山是在意这些的,是的,他是在意这些的。 所以在那些人给白远山送女人的时候,第一次送的时候她就知道了,但是没有办法,她不知道站在什么角度去和白远山闹,因为自己已经不好看了,自己已经老了,已经丑了,而白远山不一样,现在的他,无论身份还是地位,他的身边,注定不能只有她一个女人。 所以,尽管白远山因为她拒绝了他朋友送来的那些女人,青月的心里是高兴是欣喜,因为这个世上没有哪个女人,在看到自己的丈夫对自己如此的忠心,将自己视作唯一,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子,哪怕是人老珠黄,容貌不在,已经十分的丑陋,就连曾经婀娜的身段在如今也彻底的变了形,但是他却从未嫌弃过自己,是的,从未嫌弃过自己。 甚至还可以为了自己,去拒绝那些貌美倾城的姑娘们。 这让青月如何不感动呢。 但是同样的,身为女人的第六感,以及她对白远山的了解,她知道,白远山坚持不了多久的,或许没有他的那些朋友在一旁煽风点火,或许白远山还能坚持很长时间,也或许白远山这辈子都不可能背叛自己。 可是因为他的朋友在那里煽风点火,久而久之,是个男人,都是会被带的远离自己的初心的。 这件事上面,青月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其实凭借着多年来她跟在白远山的身边,任劳任怨这么多年,放着自己养尊处优的日子不过也要和他在一起吃苦受罪。 她如果跑去和白远山闹,拿出自己的态度来,白远山也一定不会背叛她,就连她的那些朋友也会因此彻底的消停,但是她没有。 与其说她是贤惠大度,倒不如说,她在试探,试探白远山,在自己不开口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是否还能保持初心,压抑住自己的躁动的心,仍旧保持着对她坚持如一的态度。 可是试探到最后,青月发现,自己还是试探错了。 是的,她错了,大错特错。 可是她却不后悔,不后悔自己之前没有选择和白远山闹,和他的那些朋友闹,而是选择了静默装作不知道,任其发展的态度。 所以,后面所发生的一切,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对于青月来说,她都能够接受,是的,她都能够接受。 是的,她都能接受,也全部接受。 因为—— 一切都是预料之中的事情,这个世上,能有哪个男人能够经受得起这样的诱惑呢? 又更何况白远山为了自己,已经坚持了这么多年,也是个时候该释放了。 毕竟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年轻漂亮又貌美的姑娘,白远山也不例外。 她知道他心里有自己,也拿自己当成唯一,但是并不代表他不会喜欢上别的女人,喜欢上新鲜的事物。 青月表现出来的样子,让白远山觉得害怕,甚至都觉得有那么一刻,他就要失去青月了,可是没有。 青月很快就平复好了自己的情绪和心情,继续像往常那样,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上前帮他脱衣服,然后和往常一样,体贴温柔的开口问他在外面都吃了什么,喝了多少的酒,需不需要再吃点东西什么的? 若是细听,白远山不难从里面听到她语气里,声音里夹杂着的浓浓的颤音。 是的,青月在哭,她的心已经凉了,彻底的凉了,失望,痛苦,折磨,他甚至都能够感觉到青月此刻所呈现出来的失望和痛苦还有折磨。 白远山知道,自己对不起青月,他对不起她,在看到青月明明心里很难受,很难过,但是还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这更是深深的刺痛了白远山的心,让白远山除了后悔还是后悔,还有那浓浓的自责,他在后悔自己怎么能因为一时的脑袋发热,做出了背叛青月的事情。 这个世上,他最不愿伤害背叛的人就是青月,因为青月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女人,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胖了或者是丑了还是老了,他始终都会坚持如一的对待她。 终于,那一刻,白远山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一把将青月拉进自己的怀中。 向青月道歉,向她忏悔。 但是青月则是平静的,她就像是方才那样,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抱住他,和往常一样,安慰他,很平静的语气和他说:“我可以允许你在外面发泄,但是我不许你纳妾。因为你曾经发过毒誓,这辈子永远都不会纳妾,若是纳妾了,你会五雷轰顶。你是知道的,在这个世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的,所以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即便你背叛了我,我也不忍心看到你受到半点的伤害,哪怕是誓言上的伤害,我也不愿意。” “你不用自责,我知道,我已经老了,人老珠黄了,年轻时候的那张脸已经没有了,身材也已经走样了。你喜欢上别的女人也正常,毕竟你现在到了这种高位,我早就该想到的。一个人,经常吃一种菜,经常看着这道菜,时间久了,总会有腻烦的一天,想要换换新口味,只不过你坚持的时间比较长罢了。” 青月越说,白远山越是自责,越是无地自容,可是背叛就是背叛了,他也不知道此刻自己该说什么,因为除了道歉还是道歉,但是显然,青月是不需要他的这些道歉的。 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他也已经全做了,再道歉,又有什么用呢? 这样虚假的道歉,莫说是青月了,就连他自己都不想原谅自己。 所以,他只能抱着青月,感受着她的颤抖,向她一次又一次的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发誓,这绝对是唯一的一次,他以后再也不会背叛青月。 而青月听到他再次的发誓后,只是无声的笑了笑,是啊,青月笑了。 但是她的笑,不是欣慰的笑,也不是感动的笑,而是一种,就连白远山都看不懂的笑。 随着后来—— 这件事情过去,慢慢的,白远山似乎终于明白,青月最后的那一抹笑,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是的。 她明白了,明白了青月最后的那抹笑,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是 他已经从年轻貌美的姑娘身上感受到了,感觉到了那种快感,这种东西,就好像是一个人,沉迷于喝酒,喜欢喝酒,是一个酒鬼,这个世上,无论是亲人还是妻子还是孩子,都无法撼动酒在他们心里的地位,而他无疑现在就是那个酒鬼,尝到了美酒的美味,这种东西,一旦品尝到了美酒的美味,就像是致命的毒药一样,明知道它有毒,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若是他没有尝过年轻貌美的女人的滋味,或许他那天对青月说的话,从口中对她所说的所有的保证都还作数,也值得被人相信。 可是情况不一样了。 他品尝到了年轻女人的滋味,而且这滋味,比美酒,比毒药还要令人着迷,还要可怕。 所以—— 没有坚持几天,终于—— 他又再次步入了那种地方,虽然依旧是在朋友的带领下,但是不再像往常那样,在他们说去那种地方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是直接站起来,说要回家,哪怕他们盛情邀请,一再的诱惑他去那种地方,但是他都是咬紧牙关,坚决不愿意去那种地方,因为在他的心里,他向青月发誓过,保证过,青月始终是他的唯一,而且他也坚决不会背叛她。 年轻的时候没有背叛,又更何况是老了之后呢? 可是那也只是之前,在品尝到了女人的美好之后,尤其是他这个年纪了,又忍了这么多年,其实他对青月早就不感兴趣了,因为无论是她的那张脸,还是她日益肥胖,严重走形的身体,对于白远山而言,其实自己对青月早就没有最开始的热情和激情和喜欢了。 加上两个人又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他对青月的那些感情也早就转换为亲情和习惯了,其实在很早之前,他就没有和青月有过房事了。 而且在那些年里,青月甚至和他提到过,他只说年纪大了,已经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了,在看到青月失落的表情的时候,怕她失望伤心难过,想多,甚至还抱着她,安慰了很长一段时间。 可是天知道,就连白远山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抱过青月了。 是的,记得他们才开始成亲的时候,那几年几乎每一天,白远山都会抱着青月入睡,闻着女人的发香,感受着女人玲珑有致的娇躯,可是自打青月身材严重走样之后,一开始白远山还能试探性的抱着睡,可是时间长了,久而久之,白远山摸在手上的触感,是女人一身的肥肉,一点也不滑嫩,哪里还有半点以前的感觉。 所以慢慢的,白远山也就不抱着青月入睡了,那一晚,感觉到了青月的情绪低落,白远山才再一次的抱着女人入睡。 可是那一夜,虽说青月睡的安稳了,但是白远山却是一夜都没有睡好。 甚至在青月睡着的时候,他借着月光还在打量着青月那张丑陋又苍老的脸,撇去别的不说,他甚至都开始在心里反思自己,当初怎么到底是怎么看上青月的? 是的,已经不是反思当初青月是怎么看上自己的了,而是他开始反思,他是怎么看上青月的? 因为现在在他的记忆中,全是青月这张丑陋又苍老,和严重变形的身体一张脸,而且距离以前过去了这么多年,他甚至已经完全记不清曾经的青月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只知道记忆中的青月长得十分的漂亮,清纯又有活力,当初喜欢她的男人,仰慕她的青年才俊数不胜数,当然,他也是其中一个。 甚至他心里还有过一个恶毒的想法,那就是,在注视着青月这张丑陋又苍老的脸的时候,白远山在想,别说他自己了,换作任何一个曾经年轻时候,安歇仰慕追求青月的男人,若是被他们看到现在的青月已经变成了现在这副衰老的丑样子,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庆幸,幸好当年娶青月的人是他而不是他? 但是这么恶毒的念头,到底是正人君子,白远山很快就将脑海里这些恶毒的想法全部扫之一空。 是的,扫之一空,他怎么能这么想青月呢? 先不说别的,就说青月跟着自己的这些年,若非是因为自己,青月又怎么可能衰老的这么快? 即便她嫁给京城中的任何一个权贵世家,那么现在的她,过的生活依旧和以前是一样的,锦衣玉食,山珍海味,穿金戴银。 而且富贵人家的夫人,保养的都十分的好,根本就不可能衰老的这么快。 想到这里,白远山的心里又只剩下了浓浓的自责。 白远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想到这些,明明虞欢的话,并没有扯这些陈年旧事,而他也是因为花衣裳想起了白生,再以白生的为人,这个自己引以为傲这么多年的儿子。 不过在看到自己,一开始也是对青月海誓山盟,而且当年年轻的时候,他喜欢青月的程度,丝毫白生这个儿子喜欢花衣裳的程度差到哪去。 甚至为了青月,他连死都不怕,瞧瞧,就是一个曾经这么深爱青月的男人,结果最后也是背叛青月背叛的彻底。 白生的为人三观虽说好,但是未来若是和花衣裳相处的久了—— 但是很快这样的想法和念头就在他的脑海里又快速的扫之一空了,因为青月和花衣裳不同。 加上现在他们家的生活条件好了,而且很多事情,即便花衣裳想要忙碌,他们也绝对不会让花衣裳去动手忙里的。 他们将花衣裳迎娶到白家,给她风光大嫁,将她风风光光的迎娶进门,是为了让她过好日子来的,不是让她吃苦受难来了。 从方才的话音落下后,一大家子的反应在这一刻都显得有些诡异,尤其是白远山,因为白远山离得虞欢比较近,她清楚的看到短时间内白院上的面部表情,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不知道转变了多少个模样。 而且—— 甚至到最后转变的,让虞欢都有些看不懂了。 直到—— 不知道过去多久,久到墨双都有些等到不耐烦了,最后还是她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在自家小姐的眼神示意下,小手紧握成拳,然后放在唇边突然用力的一声咳嗽。 她的这声咳嗽,完美的将白远山给咳嗽回来了神,就连白远山身后的那些家人,也全在墨双的这声咳嗽下彻底的回过神来。 只见墨双先是看了一眼自家小姐,紧接着视线便落在了白远山的身上,开口说道:“你发什么呆呢?没有听到我家小姐问你话呢?” 方才的白远山,确实是神游天外了,现在在墨双的提醒下回过神来,回想着虞欢方才说的话,只见白远山的脸色有些难看,毕竟有些事情,加上又过去这么多年了,除了他白家的人知道以外,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要说第二个人—— 这让他不由得想起花衣裳来,难道—— 正在他犹豫不决,想着到底还是继续咬紧牙关不承认,还是就此承认了虞欢的话? 毕竟从虞欢口中说出来的全是对的,若是她没有十足的信心,十足的把握,不会从她嘴里说出来这些话,而且虞家的身份不是他们轻易的能够得罪的了的,即便为了维护花兄这个唯一的女儿,为了让他在天之灵不失望,哪怕豁出自己的这条老命,白远山也在所不惜了。 可是情况不同,白远山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他有亲人有家人,他的背后全是他白家的人,他一个人死了不要紧,可是若是连累了他的家人,这是他万万不愿意看到的。 虽然他和花兄的交情很深,也很喜欢花衣裳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可是再深的交情,再喜欢花衣裳这个未来的儿媳妇,也要知道,在他的心里,自然是他的亲人占据第一位。 这是人之常情。 同样的,白远山也知道,虞家地位不可撼动,虞欢能将话说到这种地步了,就说明一些事情,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或许她都已经全知道了。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能表现的这么平静,这么的有底气,原来她早就有十足的把握了。 他就说,依照他对虞家大小姐的了解,她怎么可能做事风格能这么的稳重,让人心里直发憷呢? 正在男人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时候。 只见一直沉默着观察着他反应的虞欢,在这一刻又开了口。 “花衣裳虽说告诉我,你们姓陈,将姓氏故意给我说错了,但是关于你们白家和花家的那些事情,她可是一字不落的,全说给我听了。更加包括” 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虞欢抬眸,看了一眼站在白远山身后不远处,一袭白衣,样貌俊秀的男人。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就是白公子?” 见虞欢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白生站出来,朝着虞欢微微拱手:“在下白生,见过虞小姐。” “嗯。” 虞欢上上下下将面前的男人打量了一番,点点头,眉眼间满是赞赏:“嗯,不错,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青年俊秀。” 当然,她的身份,她的长相,这些年来见过的青年才俊数不胜数,更是随随便便一个拎出来都比眼前的男人要俊美优秀的多。 但是毕竟身份不一样,家庭背景也不一样,像白远山这样的身份能有一个这么温尔儒雅,看起来十分正直善良的儿子,的确是祖上烧了高香了。 到底是普通人,这换作任何一个人,在得到这样的夸赞的时候,心里多多少少的都会激动和高兴的,又更何况夸奖他的人还是虞家的大小姐? 对于白生来说,这些年来,虞欢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见过? 就单凭比他俊美优秀,出身又高,博学多才的男人更是数不胜数,但是他还是能够在虞欢这里得到这么高的评价,说实话,怎么能不让人激动呢? 在听了虞欢的夸奖之后,只见白生朝着虞欢再次俯身道:“虞小姐谬赞了。” 听着他的客气话,虞欢微微一笑:“听花衣裳说,她和你有着媒妁之言?” 一句话,让在场的气氛,几乎是所有人,在这瞬间,包括墨双的,也全部凝固了。 是的。 只见墨双一副见鬼的表情,先是看了自家小姐一眼,紧接着视线又落在了白生的身上,就这么来来回回的,一直切换,一直转变,最后又落在了自家小姐身上,然后在自家小姐身上没有落多久,紧接着又落在了白生的身上,就这么上上下下的,和自家小姐方才一样,将白生给上上下下的来回打量了一个遍。 第221章 期盼是她,又希望是她 不敢相信,还是一副见鬼的表情,小姐方才说什么? 说白家的大公子和花衣裳有着媒妁之言? 媒妁之言,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花衣裳可是白生的未婚妻啊! 既然是白生的未婚妻,那花衣裳还妄想着要嫁给大公子成为将军府的大少女人? 这个女人疯了啊!! 还有—— 小姐是怎么知道花衣裳和白生有着媒妁之言的? 还有—— 小姐是怎么调查出来的? 而且小姐还说是花衣裳和她说的,问题是,花衣裳没有说过啊? 每次小姐去见花衣裳的时候,墨双可都是在身后跟着的,包括小姐和花衣裳说什么话,或者花衣裳和小姐说什么话,她可都是在一旁听着的。 就好比白远山一家人的名字,花衣裳都故意说了个错的,欺骗她家小姐。 光是由此就可见,这个花衣裳—— 怎么可能告诉小姐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双方的父母给指腹为婚了? 她这不是自己挖坑往火堆里跳的吗? 而且花衣裳又不是傻子,就凭她下来将军府,短短几日的时间,就将将军府的所有人,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都给迷惑十分的喜欢她,下意识的都拿她当未来将军府的大少夫人看待了,光是由此就能够看得出来,花衣裳还是十分的聪明有脑子的。 的确,花衣裳若是没有脑子,也不可能在将军府待了这么长时间了。 明明将军府的一切,将军府的所有人,都以小姐为中心,平日里小姐哪怕是皱一下眉头,只要是看谁不顺眼了,那么下一秒,这个人绝对不会出现在小姐的面前。 可是小姐看花衣裳不顺眼这么久了,甚至当面都和她起了冲突,但是花衣裳在将军府的地位仍旧无人可撼动。 不仅如此,不仅没有人想要将她赶走,哪怕让小姐不高兴,忤逆小姐的意思,让小姐不爽,他们也要想发设法的将花衣裳给留下了。 光是由此就可以看得出来,花衣裳的聪明程度,甚至—— 说句不好听的话—— 这一次墨双看待着自家小姐的视线有些心虚。 是的,心虚。 因为,她经过这么一想,突然间觉得,这个花衣裳好像要比小姐聪明的多? 哦不,她所谓的这个聪明的多,可不是说现在花衣裳比小姐聪明的多,而是花衣裳比起以前的小姐简直要聪明的太多了。 但是很快,墨双又觉得不对,因为她突然间发现,比起曾经的小姐来,她突然间发现,曾经的自己,比起小姐来,好像也是聪明的多 嗯对,就是这样的,若是小姐真的聪明,又怎么会看上宴秋那个不入流上不了什么台面的玩意呢? 虽然不知道小姐到底是怎么知道花衣裳和白生有过长辈们在世的时候立下的婚约的,可是光是从小姐的这句话落下后,墨双看着在场人的反应,全是一副被雷劈见鬼的表情,这种表情她再清楚不过了,那就是—— 若是白生不认识花衣裳倒还好了,会直接就像是方才那样,他们一家人直接矢口否认不认识什么花衣裳。 可是明显的,在从小姐的口中说到他们之间有着婚约的时候,不止白生,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些白家的下人,此刻的面部表情,全部的,一个一个的,都显得十分的怪异,怪异极了。 墨双又不是傻子,单凭这些,就让她肯定了一点,那就是,小姐口中的,花衣裳对她说的,她与白生自小有着婚约这件事,是真的。 因为光是看他们一家人的反应,墨双就可以肯定了。 至于小姐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墨双想着,现在还不能开口问小姐,等回去后,她一定要好好的问问小姐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她发现,自打小姐不喜欢宴秋之后,这智商完全的上线了。 是的没错,就是智商,完全的上线了,这上线的程度,让她都不敢恭维了,因为她觉得现在的小姐就跟神仙一样,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什么都懂,所作的一切,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任凭白远山,在听到虞欢这么说的时候,这一刻,竟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解释,去反驳了。 同样的,白远山也深深的知道,自己的这个沉默,这个没有在听到虞欢的话后,直接就矢口否认,便更加坐实了,其实他是认识花衣裳的。 虞欢没有找错人,她找的就是他们家。 看了一眼白远山的面部表情,虞欢也不急着从他这得到什么答案,反倒是微微一笑:“你也知道,我虞家在整个大慕的地位。一次两次的欺骗我不承认也就算了,可若是次数多了,白远山,我可是真的会生气的。我的脾气,家喻户晓,你又不是不知道。” “先不说你一个小小的白家,即便是京城中的权贵世家,他们随便一个人,若是惹我不开心,让我不高兴了,那么我虞家,便轻而易举的将他们给踏平。你觉得你们白家拿什么和我抗衡?” “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虞欢抬头,看了一眼白远山的身后。 或许你觉得自己年纪大了,老了,一条命不值钱了,为了维护旧友的女儿,死不足惜。 只要能让花衣裳平安无事,哪怕是你死了,也好给你旧友一个交代。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身后的这些家人,尤其是那几岁大的孩子?” 果不其然,虞欢的几句话落下,白远山的脸色在瞬间都白了,甚至他都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见他身后的那个年轻貌美的女人,一瞬间就像是被人触碰到了棱角一样,下意识的就把怀里的孩子抱的更加的紧了,像是深怕虞欢会对她的孩子怎么样一样。 果然可怜天下父母心,女人当即便开口道:“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父亲,您说句话啊!明明是花衣裳那个女人嫌贫爱富,攀上了将军府这个高枝,看不上大哥了,为什么父亲你们还要这么维护那个嫌贫爱富的女人啊!” 是了,她与白家的人不同,她在嫁进白家的时候,并不认识什么花衣裳。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即便这人被人夸的再好,但是你没有见过,没有当面感受过这个人的好,那么你对她的了解全是从外人的口中得到的。 就像是刘凤对花衣裳的了解,全是从他们的口中得知的。 甚至在得知他们寻找了这么久的花衣裳结果就在将军府,被虞家的嫡长公子给带回了将军府,而且花衣裳在将军府还深得虞家人的看重,对于他们而言,他们在替花衣裳开脱,为花衣裳开脱,觉得她一定是有着什么难言之隐。 但是对于她而言就不一样了,她就是觉得花衣裳嫌贫爱富,毕竟赫赫有名的将军府,别说是一个白家了,即便是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白家,那也是完全比不上的。 她想,即便是个脑子没病的,但凡是一个正常的女人,都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 就好像是她自己一样。 如果她站在花衣裳的角度,她难保不会和花衣裳一样,即便她已经成亲了,但是能够留在将军府,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哪怕只是在将军府当一个下人,说实话,都比她们留在白府要强的多。 她这么比喻并不是因为白府不好,相反,刘凤在嫁过来的这些年来,在白府一直生活的都很好。 只是情况不一样,实在是虞家的地位太令人心动了。 关于花衣裳的这些话,每当他们在说起花衣裳的时候,都对她充满了赞扬和喜欢,刘凤也是做儿媳妇的,也是一个女人,她嫁过来这么多年一直尽心尽力,想着怎么讨好侍奉公婆,可是每次都要被一个自己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女人给比下去,这人多多少少的心里都有着自尊心和自私的心里。 还有好胜的心里,刘凤自然也不例外。 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个花衣裳到底好在哪里? 为什么被他们夸奖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就连她明明人都已经在京城了,即便真的有不得意的苦衷,就好比现在她受伤了,躺在床上不能动弹,那么之前呢? 之前好的时候呢? 将军府又不像是京城中其它官员的府邸,限制一个人的自由。 相反,将军府不会这么做,花衣裳若是心里真的有白家,明明现在都在京城中,她早就过来了这边看望爹和娘还有大哥了。 可是迟迟的,这么久了,花衣裳甚至来都没有来过,这不就足够能证明一切了吗? 她甚至都不知道爹和娘维护花衣裳的点在哪里。 但是没有办法,谁让她只是白家的儿媳妇呢,并没有多重的话语权,所以见他们无论花衣裳做什么,哪怕她这个旁观者是清明的,但是他们还是始终都会替花衣裳维护。 有时候她看不下去了,甚至都忍不住和自己的夫君说了这件事。 结果呢? 一向不和自己发脾气,这些年来一直对自己小心翼翼温柔的男人,就是因为自己说了花衣裳的坏话。 是的,她不觉得自己说了花衣裳的坏话,她只是在实事求是的说,认为花衣裳就是这样的人,结果就是被自己的夫君给狠狠的教育训斥了一番。 说实话,当时的刘凤委屈极了,也是从那以后,一向对自己宠爱有加的丈夫,在她提到花衣裳,说了几句花衣裳不好的话的时候,就能被他训斥翻脸到这种地步,又更何况是爹和娘还有大哥呢? 光是看自己夫君的态度,让刘凤都不由得庆幸,幸好当时她当着爹和娘还有大哥的面想要说花衣裳一些不好的话的时候,若不然,这个家里,又岂会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孩子,眼下情况特殊,只怕刘凤根本就不会说半点花衣裳不好的话的。 同样的,这还是压抑在她心中这么久的话,如今也是情急之下说出来的。 果然在她说出来之后,在场的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但是同样的,这个时候他们又不能说刘凤的半点不是,因为刘凤是做娘的人,这个世上,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的知道孩子对于自己来说有多么的重要,就好比像是自己的命一样。 显然,她的孩子就是她的命,哪怕在说出花衣裳不好的时候,她会因此在白家过不下去了,但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只要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无事,即便她过的不好,即便她被休弃,即便她流落街头成为所有人的笑柄,任人欺负,但是刘凤只希望自己的孩子没事。 这种护子心切的心理,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够明白的。 尤其是生过孩子的人。 终于—— 白远山终于是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事已至此,若说刘凤不捅破这最后一层窗户纸,或许他还在犹豫,还在徘徊,即便虞欢话都说到了这种地步,他甚至还在庆幸,还在想着,到底要不要告诉虞欢实情,要不要将最后的真相说出来,万一虞欢只是在试探他呢? 可是虞欢已经没有试探的必要了,因为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甚至是陈年旧事,虞欢也已经全调查出来了。 白远山想,即便刘凤不开口捅破这层窗户纸,虞欢最后都拿他身后的家人做威胁了,他觉得自己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嗯,没错,的确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白远山在叹了一口气之后,大约又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只见他将视线落在虞欢的身上,犹豫沉默了片刻之后,最终开了口。 “虞小姐说的不错,裳儿的确与我儿白生有着婚约。” 对于父亲就这么直接将花衣裳和他的关系说出来,白生下意识的就要开口阻拦。 但是收到白远山的视线,只见白远山冲着他摇了摇头:“生儿,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了隐瞒的必要了。” 的确是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因为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虞欢都已经知道了。 加上现在又有了刘凤的证实,白远山为了自己的家人不因为此事受到连累和威胁,他只能将实情说出来。 尽管在墨双的心里,光是从小姐那句话说出来后,白家人所有人的反应,都足以让她肯定相信小姐说的话都是真的。 这个花衣裳和白生之间,确实是有点不可告人的关系。 现在再得到白远山和刘凤的证实,墨双终于是彻底的肯定相信了。 小姐真乃神人啊,这陈年旧事,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知道的,她竟然全瞒着她给偷偷的调查出来了。 呜呜呜小姐变了,小姐不爱她了,以前小姐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她的,现在小姐竟然瞒着她做了一件这么大的事情。 呜呜呜呜—— 墨双可怜兮兮又委屈兮兮的,一双眼,哀怨又委屈的看向自家小姐。 奈何虞欢现在的注意力不在她的身上,并未注意到她哀怨的神情和目光。 在白远山开口的时候,虞欢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等着他将话说下去。 对上虞欢看过来的视线,白远山犹豫了一下之后,决定不再隐瞒,老实交代道:“确实,裳儿父亲在世的时候,我与花兄的关系十分的交好,而且我们认识了很多年了。虽然不是亲生兄弟,但是却情同手足。只不过随着后来我来到京城发展,带着一家老小在京城定居,从那以后,我与花兄之间的联系的就少了。” 这个虞欢倒是可以理解,毕竟两个人的关系再好,随着关系一远,二人即便互相惦记着彼此,也只能靠书信往来,因为一来一回,至少得好几日的时间,加上他们彼此都有彼此的家庭,彼此的事情要做,自然不可能为了单独见面浪费这么长的时间。 但是用白远山的话来说是,虽然他和花兄长时间不见面,但是他们二人的关系却始终是坚持如一。 是的,一直都是坚持如一的,哪怕不能时常见面,但是书信往来,他们却从未断过。 在花兄在世的那些年里,他们几乎每天都会书信往来,而且从未间断过。 即便是再忙的时候,不超过三日,他们必定会书信互相寒暄一番。 包括最后,在花兄给他的来信中他收到花兄病重的消息,是的,从那日,白远山才知道,原来花兄已经生病很长时间了。 但是为了不让他担心,花兄一直瞒着他。 而且花兄也了解他的脾气,一旦被他知道他生病的消息后,他一定会马不停蹄的飞奔到他身边,想发设法的也会去见他。 但是那个时候,他不知道花兄病重,加上自己给他的回信中抱怨了很多他生意上的事,忙的不可开交,夜里都睡不安稳,还没有空闲时间,因为这桩生意一旦失败了,那么很有可能,他就要带着他的一家老小去喝西北风了,京城也待不下去了。 正是因为他之前对花兄的回信中这么说过,以至于花兄无论病的有多严重,都不愿意告诉他生病的事情。 直到他这边的事情有所好转,而花兄那边一连半个多月都没有给他回信,这让他觉得不敢相信,甚至有些怀疑。 因为他们自打分开以后,最长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天不回一封书信的,可是明显的,花兄已经一连半个多月都没有给他回信了,这让他十分的不放心,甚至主动的都不知道给花兄写了多少封的书信了,结果结局就是,他所写的那些书信,全跟石沉大海了一样,根本收不到花兄的半点回复。 最终,因为不放心,在忙碌完了手上的事情之后,他毅然决然的选择去找花兄—— 直到现在,他在看到花兄病入膏肓的样子,直到现在回想起来,他的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是的,那种滋味,当真是十分的难受啊。 可是身为花兄最好的朋友,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花兄饱受折磨,饱受煎熬。 甚至,在他去看望花兄的时候,花兄拽着他的手,将裳儿和她娘全部赶了出去,单独将他留在房间里和他说话。 他知道,花兄在说后事。 是的,花兄在说他的后事。 他这一生就只有花衣裳这么一个女儿,而且在花衣裳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俩家人是住在一起的,可以说裳儿从小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什么品性,什么脾气,没有人比他再清楚了解不过了。。 而且在他的心里,他也拿花衣裳当作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哪怕裳儿最后嫁给生儿为妻,在他的心中,他还是会拿裳儿当亲生女儿看待,甚至比亲生女儿还要亲。 因为他白远山这辈子就只有两个儿子,做梦都想要生一个女儿。 加上裳儿又这么优秀善解人意,知书达理,又是故友之女,他定会好好的待她,比亲生女儿待她还要好,还要亲。 原本,花兄是将他的妻女都托付给了他。 因为一个家里,但凡没有个男人支撑,尤其像是花兄这样的,妻子貌美动人,女儿又这么的优秀,若是没有一个靠山,生活不了多久,很容易就会被人给欺负了去,他不放心,所以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身上。 白远山如今这个地位已经十分的有成就了,不过是多两双筷子吃饭罢了,加上裳儿未来还要嫁给他儿子,成为他白家的儿媳妇的,在未来都是自家人,所以白远山自然心痛伤心的接受了。 当时花兄的那种情况还是可以再坚持一段时间的,但是那段时间,白远山想什么事情都放下,都不做,他想留在花兄的身边,陪着他走完这最后的一程。 可是花兄不愿意,他知道他这段时间挺忙的,而且自己的事情都还没有忙完,背后还是有一大家子人要养,一旦他的时间用来陪他了,而且他这个身体,虽说一日不如一日,但是还是能坚持很长一段时间的,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死,就这么让他将时间浪费在他这,花兄说什么也不愿意。 同样的,他也说什么都不愿意走,结果花兄因为赶他走这件事生了很大的气,见他病的都这么严重了,又因为这件事和他生气,到时候很有可能,明明还能活上很长一段时间,结果却因为和自己生气,气的连最后的一段时间都守不住。 因为担心,即便白远山再不舍得走,再不愿意走,他知道,他也得走了。 他原本想着等忙完这段时间就来看望花兄,临走前,还一再抓着他的手和他说,一定要等他,等他忙完这阵,到时候就真的有时间了,到时候就可以多陪陪他了。 曾经他们兄弟俩可是说了很多以后的梦想呢,都还没有实现呢,如今趁着他最后的这段时光,他想留在他的身边,好好的陪着他,陪着他,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 可是到底—— 到底—— 白远山没日没夜硬着头皮忙碌,就是为了想在短时间内,将手上的活全部干完,这样一来,他就可以飞快的赶到花兄的身边,陪着他,走完这最后的一程了。 可是到底是—— 最后花兄也没有挺到他去找他的那一刻。 是的,在得知花兄病逝的消息后,他整个人犹如五雷轰顶,天知道,他与花兄之间的关系,哪怕不是亲生,但是亲生兄弟都没有他们的关系亲。 而如今—— 如今—— 他的这个好朋友,好兄弟,明明他们还没有到白发苍苍的那一刻,明明,他们在未来还有很多的未来很多的以后。 可是—— 不复存在了,什么都不复存在了。 花兄不在这个世上了。 在得知花兄去世的消息后,他快马加鞭,以平日里最快的速度,白远山想,他平日里的速度都没有这一次的快,这大半生,这应该是自己最快的速度了。 可是等他赶到后,原本他想着命人将花兄风光大葬,然后将他的妻女带回京城,好生安置。 可是他赶到花兄家里的时候,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只有房屋门口,立了两块墓碑,一块是花兄的,而另外一块—— 在看到裳儿娘亲的墓碑的时候,白远山当时整个人的眼睛都瞪的大大的,满脸的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墓碑上的名字竟然是裳儿的娘的? 不敢相信,明明病重的人,病逝的人是花兄,而裳儿的娘却是好端端的什么事也没有,结果,在他赶来的时候,竟然是两个墓碑? 他整个人心里都难以接受极了,像是做梦一样,根本就不敢相信,同时—— 裳儿去哪了? 一天的时间里,失去了疼爱自己的双亲,裳儿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日后可怎么生存下去? 跪在花兄的坟前,白远山想的是裳儿,可是裳儿又去了哪里?裳儿的娘,又怎么也死了? 由于花兄这些年来喜欢独来独往,以至于他们居住的房子四下都没有多少人,很是荒僻。 为了查到裳儿去了哪里,裳儿的娘又怎么会好端端的突然离世,那段时间里,白远山可以说是没少出力,就是想调查清楚,裳儿的娘到底是怎么死的,在裳儿的爹和娘才离世的这几天,她应该是在守孝,哪也不去,像裳儿这么孝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找不到她的身影? 直到他找到附近居住人问,才得知,原来裳儿的娘是接受不了花兄的去世,所以在花兄离世后,她第一时间选择随花兄而去。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不得不说,白远山对花兄的夫人有钦佩,同样的也是可惜,难过。 至于花衣裳,他们纷纷摇头,无论他问多少人,他们都说不知道花衣裳去了哪里,在她爹娘去世后,裳儿将花兄和她娘埋葬之后,她整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的找不到她的身影。 对于裳儿彻底的从人间蒸发这一件事,不得不说,无论是白远山还是白生都十分的担心的,这要是换作平常时候还好,主要是现在这种情况,裳儿平时又是一个十分孝顺的孩子,爹不在了,对于她而言,本身就是一个十分沉重的打击,如今娘也不在了。 现在唯一能支撑她活下去的动力,只怕便是她娘了,可是一天的时间里,她失去了自己的双亲。 说实话,不管是白远山还是白生,都十分的害怕担心花衣裳会因为接受不了这种沉重的打击想不开,所以他们一直都在努力的寻找着花衣裳的身影。 当然,过去这么多年了,花衣裳当真像是从人家蒸发了一样,完全找不到她的身影,甚至他们都能猜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若是找几日找不到,但是要是找个几年的,能找的地方全找遍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即便是一具尸体,也至少也会有点蛛丝马迹了。 可是没有。 是的,没有。 他们盼望着花衣裳还活着,都想着花衣裳还活着,因为即便是不好的猜想,花衣裳若是真的死了,那么他们总会得收到点消息的。 可是没有。 正是因为没有,他们是不是就可以认为,裳儿还活着? 是的,她还活在这个人世。 一连几年,他们都没有放弃过寻找,一连即便,有关花衣裳的消息哪怕是她的名字,在家里一直都像是神圣的存在。 可直到有一日—— 当他们得知,虞家的大公子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人。 对于他们而言,震惊的不是虞家大公子竟然会主动从外面带女人回来,而是虞家大公子这些年常年在外,救下的人无数,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年轻的老幼的,几乎都救过,当然也有不少貌美无家可归的姑娘,即便那个时候并不知道虞城的真实身份,但是在看到虞城高大俊美的长相,也难免不会对他一见倾心,想要留在他身边做一个端洗脚水的丫头。 但是最后都被虞城给拒绝了,虞城拒绝了这么多貌美倾城的姑娘,却唯独将花衣裳给带回了将军府。 说实话,在听到花衣裳的名字的时候,让白家的所有人,逐渐失去的信心和希望,一下子,猛然间,又重新的升起了。 尽管只是名字相似,而且这个世上,相似名字的人数不胜数,可能是花衣裳,但是也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不是花衣裳,只不过是同名同姓罢了。 可是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放过丝毫寻找花衣裳的机会,但凡是与花衣裳有关的,莫说是名字,单凭名字里的随便一个字,都足以让他们留意。 而且虞城从来不将自己救下的女人带回将军府,却唯独将这个花衣裳带回了将军府。 而且他们对花衣裳都是了解的,花衣裳心地善良,聪明伶俐,即便长相不是倾国倾城,却长了一张十分耐看的脸。 而且她的那张脸,是属于越看越耐看的那一款,给人的感觉永远也看不够的那一款。 正是因为,他们都知道花衣裳的过人之处,裳儿这样的女子,世间少见,因为,她虽然没有惊天的长相,倾国倾城的容貌,但是她的性情,她的才情,她的温柔,她给人所有的一切,她的善解人意,她的心地善良,让这个世上但凡见过她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很容易对她产生一种十分喜欢的心理。 包括虞家的大公子虞城,若不然,他又怎么可能打破这么多年的规矩,将自己救下的女人破例带回将军府呢? 显然—— 单是凭这点,他们丝毫不用怀疑,很有可能,虞城带回将军府的女人,真的裳儿。 在有了这样的猜想之后,无论是白生还是白远山,一家子人都十分的高兴。 尤其是白生。 只不过,他在高兴的同时,心里是难过,还有不舍得。 虞城将花衣裳带回将军府意味着什么,不用说,即便是个傻子都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加上花衣裳才刚被虞城带回将军府的时候,京城里都在传闻虞城和花衣裳之间的关系,而且花衣裳在去将军府的当天,将军府所有的人都十分喜欢花衣裳,尤其是将军夫人沉芸。 这还是她这些年来,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而且还是虞城从外面的带回来的女人,她对花衣裳好的程度,俨然就是拿她当作了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对待。 至于花衣裳在未来能够成为将军府未来的大少夫人这件事,对于所有人来说,都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 如果是其他的男人,但凡是京城中的权贵子弟,或许白生都有那个能力,有那个信心争取一下,可是那个男人偏偏是虞家的嫡长公子,这对白生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清楚的知道虞城的身份,虞城的才学,以及虞城的聪明才智,莫说是一个他,即便是十个百个他,只怕也会比能比得上虞城的一根头发。 这之间的悬差,实在是太明显了。 在那一刻,白生甚至都不希望被虞城带回将军府的女人真的是裳儿,他更加的希望是同名同姓,这样一来,他与裳儿还有机会。 可是同样的,他又希望被虞城带回将军府的女人是裳儿。 因为 裳儿已经从这个世上消失了这么多年,他们不放弃的寻找了这么多年,任何的与裳儿有关的蛛丝马迹,可是他们都寻找不到。 如果被虞城带回将军府的那个女人真的是同名同姓,那就说明裳儿很有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 比起和裳儿就这么的一辈子的错过,白生宁愿裳儿还活着,是的,他希望她活着。 活的好好的,幸福开心,无忧无虑的活着。 在得知虞城将花衣裳带回将军府消息的当天,白生就偷偷的跑去看了。 将军府戒备森严,他一介平民的身份的确没有资格进入,但是他又太好奇那个被虞城带回将军府,名叫花衣裳的女子,到底是不是他日思夜想,日日惦记的裳儿。 所以—— 在夜色来临的时候,只怕说出去,但凡是认识他的人都不敢相信,他白生,平日里这么在乎自己尊严和自尊的一个男人,为了去证明一件事情,甚至是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不惜到了钻狗洞的地步? 是的,他在钻狗洞。 他白生,为了想要证明花衣裳到底是不是他日思夜想的裳儿,为了取得一个肯定,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钻了将军府的狗洞。 因为大门他走不进去,翻墙他就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书生,而且翻墙而入,即便他使出浑身解数,只怕人还没有爬到墙上,就会被将军府那些巡逻的侍卫给发现。 所以他只能选择钻狗洞,因为每个权贵世家,经过他的观察和了解,只有有狗洞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因为谁也想不到竟然真的会有人钻狗洞。 即便是小偷,也绝对不会去钻狗洞这么荒谬的事情。 而且对于小偷而言,尤其是像是将军府这样的人家,小偷即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绝对不敢潜入将军府来行窃。 可能是他那天晚上去的很是时候,将军府那夜的戒备很是松懈,虽说府上有一些巡逻的人员,但是他们都没有发现他。 加上这个季节,花花草草茂盛,他又十分的小心谨慎,只要看到巡逻人员,老远的他就躲在草丛堆里,而且夜晚野猫野狗,加上昆虫鸣叫的声音也多,并非是真的夜深人静,所以即便他这边弄出点什么动静来,习武之人,耳力都极其的好,但他们也绝对想不到,大晚上的,真的有人敢潜到将军府来,正是因为如此,即便白生真的在最后弄点什么动静出来,他们也会觉得是野猫野狗躲在草丛里。 因为这样的事情在府上他们巡逻的时候,无论是生,别说晚上了,就像是白天,也发生过很多这样的情况。 对于他们而言,早就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所以,那一夜,白生从狗洞钻进将军府,并未被将军府的人发现。 加上通过白天他的调查得知,花衣裳被安排到了哪个院子里。 那天晚上,他终于是看到了自己朝思夜想的人儿。 只不过—— 只不过—— 看到了自己想念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无论什么情况下,哪怕她都已经要成为虞城的女人了,但是他还是不放心她。 在看到花衣裳一个人在房间里梳洗的时候,院子里甚至连个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没有,终于,在那一刻,按捺不住这些年来白生对心心念念的女人的想念以及失而复得的心情,哪怕他与裳儿这辈子真的就要错过了。 但是在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还活在这个世上的时候,那一刻的白生只有高兴,只有庆幸。 真的是太好了,裳儿还活着,裳儿还活着。 裳儿没有死,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啊。 但是的花衣裳正在梳洗,并不知道门外有一个男人正在暗处偷偷的观察着,看着她,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以及泪流满面的一张脸。 直到花衣裳听到了细微的哽咽声,发现了门口好像有人。 她下意识的就瞬生了警惕,喊了一声是谁? 毕竟在将军府这种地方,花衣裳是不怕歹人进来的,而且将军府的人都十分的正直,她也不怕这半夜传出来的声音会让她有什么危险。 所以,在听到动静之后,她就将手上的梳子放下了,然后推开门去门外。 可能怕是被她发现,白生躲了起来。 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躲起来,只是去见自己的未婚妻而已。 而且花衣裳对自己也有情谊,花衣裳是喜欢自己的,以前她每次看到自己的时候,都会红着一张脸,就连和自己说话的时候,都十分的不好意思。 白生为什么要躲着她,为什么此刻像是做贼心虚一样,不敢被她发现,就连白生自己都想不明白。 可能那一刻,觉得她就要成为别的女人了,而那个男人又这么的优秀,至于他,他自卑,因为他什么都比不上那个男人,裳儿是这个世间最好最优秀的女子,她理所应当的值得这个世间最好的一切。 是的,理所应当的,裳儿值得这个世间最好的一切。 而他,注定也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他只是一个过去式,他如何能配得上裳儿呢? 所以,他是见不得光的,他也不配被见得光。 若是因为他的出现,被将军府的人发现了,像将军府这样的大户人家,若是在知道了裳儿和他之间还有着婚约,那么裳儿的前程就毁了。 而且他还听说,虞家的大小姐好像很不喜欢裳儿,在裳儿才来将军府的第一天,她对裳儿的态度就像是对待仇人一样。 他不明白像裳儿这么温柔善良的女人,这个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她? 他替裳儿感到担心,感到害怕,甚至还要提心吊胆。 因为虞家大小姐那样的性子,为人众所周知。 他真担心虞欢真要是刁蛮起来,不管不顾,到时候伤到了裳儿可怎么办才好? 裳儿本就是寄人篱下,没有什么亲人做她背后的靠山。 而且将军府是什么地方? 即便裳儿的背后有再强的靠山,可是到了将军府面前,到了虞家,那无疑不像是鸡蛋撞石头。 白生,担心她! 就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明明现在她人在将军府,依照着白生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可能大晚上来到将军府来而不被发现。 而且将军府是什么地方? 戒备森严,白生又不会武功,即便是会武功的,武功佼佼者,也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进入将军府先不说被人发现也就算了,竟然还能如此顺利的找到她居住的院子,来到了她这里来,这么长时间都不被人发现,不被人察觉。 直到—— 盯着漆黑的夜色,花衣裳也不知道那人藏在了哪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那个人一定是他。 所以,月色笼罩的黑夜,她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形容。 白生躲在暗处,甚至连头都不敢探出来,像是深怕会被花衣裳发现一样。 空气中,是凝固的。 只能听到风声还有昆虫鸣叫的声音,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谁也没有弄出半点的动静和声响来。 白生怕被花衣裳发现他的存在,所以他躲的地方是远的,以至于他所躲的脚步,不仅花衣裳看不到他,他也是看不到花衣裳的。 包括花衣裳在出来后,是回房了,还是一直在外面站着,他都不知道,因为他也听不到花衣裳的脚步声。 她走步的声响向来十分的轻巧,白生不知道躲在后面躲了多久,他估算着时间,觉得裳儿应该是回房了,毕竟夜里外面还是很冷的,加上风又有些大,平日里裳儿是一个十分怕冷的人。 所以—— 在他估算着时间,应该是过去有段时间了,裳儿也应该已经回房了才对。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躲在墙的后面又坚持了很长时间。 直到—— 确定了裳儿此刻一定是进房了。 就在白生从墙后出来的那一刻,四目相对,他的出现和花衣裳看过来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在这一瞬间,被花衣裳发现,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白生,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站在那里,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更多的,是心虚。 他甚至,都想装作不认识花衣裳的样子,甚至都想装作,来错了地方,就此转身离开。 更甚至,他光是看花衣裳一眼都觉得心虚。 是的,他心虚,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虚,明明他来见的人是自己心爱的姑娘,明明,他才是她未来要共度一生的男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些年来,裳儿到底都经历了什么,这些年,她又是怎么度过的。 为什么她突然从人间蒸发,谁都找不到,为什么她又突然的出现,活着回来,这一桩桩,一幕幕,从她身上发生的,他都想知道,身为她未来的丈夫,他也有权知道。 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哪怕—— 哪怕—— 甚至最不好的猜想,都在白生的心里产生了,但是他不在意,他不在意,只要是和裳儿有关的,他什么都不在意,他只在意裳儿能够平安的回来。 只在意裳儿从今以后能够永远的留在他的身边,只在意,裳儿还愿不愿意像是以前那样,甜甜的,又十分娇羞的对他喊上一声生哥哥。 幻想着,等她长大了,他一定要将她给娶回家。 可是—— 可是—— 如今的情况和以前不同了。 是的,不同了,什么都不同了。 现在的她,人在将军府,即便他不知道又迫切的想要知道,裳儿这些年都去了哪里,都经历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一个人吃了很多的苦头,他甚至都不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和虞城认识的—— 他不想知道,是真的不想知道,他想这个世上,应该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想知道,听到从自己心爱的女人口中去说她和别的男人是怎么认识的这样的话的? 但是白生什么都明白,在他的心里,也什么都清楚。 因为他知道,他和裳儿,这辈子,可能就这么错过了。 以前,裳儿是他的,是他的未婚妻,是他未来想要娶的女人,他的妻子,他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 可是现在—— 现在她即将要成为别的女人了,而这个本该成为她男人的自己,出现在这里,甚至都是见不得光,不能被人发现,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 当真是,可悲又可笑啊。 确实是可悲又可笑。 就这么四目相对,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都内有开口说话,就这么相互望着彼此,仿佛在这一瞬间,所有的话,所有的言语,以及这些年来,白生对她所有的想念,担心,关怀和希望,在这一瞬间,全部用他绝望不甘心又十分痛苦难过的眼神给表达出来了。 而花衣裳—— 花衣裳就这么怔怔的望着他,也是一瞬间的功夫,就已经热泪盈眶了。 白生知道,自己出现在这里不合适了,况且,他来将军府的目的,本来就是想过来看看,这个叫花衣裳的女子,到底是不是自己那个朝思夜想的裳儿。 他渴望是她,期盼是她,又希望是她。 总之—— 他希望那个人是她,同样的,他也不希望那个人是她。 如果那个人是她,就说明他心心念念的女人还活着,他还活在这个世上,只是,她不再属于自己了,她即将要成为别人的女人,别人的妻子,未来,和她携手共度一生的男人,是别的男人,也不再是她了。 同样的,他也渴望那个人不是她,只是同名同姓,这样一来,裳儿还是他的,只是—— 这样的代价,换来的则是裳儿依旧没有消息,多年过去,裳儿真的像是从人间蒸发了,是死还是活,没有人知道。 现在的白生,就是陷入两难的境地。 第222章 白生不恨她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 是的,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准备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花衣裳终于动了,在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就这么沉默的,彼此望着彼此,彼此盯着彼此,仿佛从对方的眼中,好像是有着千言万语一样,在这短短的,相聚的时间里,根本就无法将他们内心深处的那些话,那些说词,以及内心的思念表达出来。 不得不说的是,白生慌了,是的,白生慌了,在被花衣裳看着的那一刻,从小到大,白生从未像今夜这么慌过。 但是,即便眼前的人就是花衣裳,用别人的话来说,是花衣裳背叛了他,几乎所有人都会一致认为,花衣裳爱慕虚荣,选择了虞城,而丢弃了他。 但是他不是,即便眼前的女人就是自己朝思夜想的人儿,但是即便亲眼看到她,亲眼确认,站在眼前的女人就是她。 但是白生不恨她,是的,白生一点也不恨她。 用他自己的话说,他知道,这些年,花衣裳一个弱女子常年流落在外,能活到现在不容易。 她一定是有着自己不得已的苦衷,若不然,凭借着他对裳儿的了解,裳儿即便是死,也不会背叛他的。 所以—— 白生不恨她,同样的,也能够理解她。 即便裳儿真的背叛了自己,他也打心里不会恨她,因为,喜欢一个人,真的没有必要要和她永远的在一起,只要远远的看着她幸福,看着她幸福平安,这对白生来说已经足够了。 是的,他真心希望的是,裳儿能够一生平安,荣华富贵一生。 显然将军府一府的人品他是知道的,尤其是虞城,裳儿能给了他,也算是裳儿的福气,这辈子算是有了将军府这个靠山,以后再也不会流落在外,再也不会任人欺负,受人宰割了。 白生以为,从今以后,他和花衣裳之间再也没有半点关系了。 从确认了被虞城带回将军府的女人就是花衣裳之后,他已经彻底的知道,他与花衣裳之间,这辈子,再也没有可能了。 因为不止是他,京城里所有人对虞城的了解,包括将军府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些年来,虞城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尤其是从他这些年来常年在外所救下的那些女子就可以看出。 若是虞城真的对她们有意思,那些被他救下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人主动开口要留在虞城的身边做丫鬟,但是都不见虞城有半点的心动,这些年都是如此,这让京城中的所有人,包括就连将军府的所有人都要怀疑,虞城是不是不喜欢女人了。 直到前几天,虞城将花衣裳给带回了将军府。 是的,这是这么多年以来,虞城第一次将一个女人给带回将军府。 而且除了将军府的人,京城中的人,甚至都不知道花衣裳长相,还是虞城将花衣裳带回将军府之后,听到将军府的那些下人传的。 说这花衣裳,虽然长相不是绝对的倾国倾城,貌美如花,但是却是绝对的小家碧玉,而且性情温柔,她的这个温柔,还和别的女子的温柔不同。 花衣裳的温柔则是,汇聚了这个世间所有女子的真善美。 一个女人长得美,足以让人感到心动。 可是当一个人,她的心地善良,她给人的感觉,加上她自身长得也不差,单是这些方面加起来,而且像虞家这样的家世,无论是虞城还是虞家的其他两位公子,又或者是虞家的大小姐,在姿色上面,都在这里压着阵。 说句毫不夸张的话,那就是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出比虞家四兄妹更加好看的人了。 而且,虞家这样的架势,以及虞城的为人,根本就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显然,如虞城那般的人,绝对不会只看一个女人的长相那么简单的人,显然花衣裳是有着自己的过人之处的,若不然,虞城这些年来,出门在外救下的貌美的女人无数,自然,她们中也有不少比花衣裳还要长得漂亮惊艳的,而且她们还是主动请求虞城将她们带回来,但是都没有见虞城对她们有半点的心动,倒是花衣裳—— 想到这里,白生的嘴角不由得多了一些苦涩。 是的—— 的确是苦涩。 他知道,裳儿一向是有着她的过人之处的,虽说没有惊天的,倾国倾城的容貌,但是她的性情,温和的性子,却胜过无数倾国倾城的女子,而且绝大多数的男人,在看到花衣裳之后,但凡是见过她,与她聊上几句,都会被她这个人给吸引,而且还是越陷越深。 白生就是如此。 他自认,好看的女子的确让人看着赏心悦目,在寻找花衣裳的这些年来,其实他也接触过不少面容姣好的姑娘,而且她们为人善良,长得漂亮,对他也十分的好,但是都从未见他对她们有过丝毫的动心,倒是对花衣裳这些年来,无论她是生还是死,一直以来,对她都是念念不忘的。 是的,他对花衣裳,这些年来,的确一直都是念念不忘的。 他想,这辈子,他应该都不会忘记花衣裳了。 白生绝望的闭上双眸,有一种感觉,叫作无能为力,就像是他现在这样。 明明心爱的女子就在眼前,明明他找了她这么多年,明明,他有很多的话想要和她说,明明,他幻想了无数次他们见面的场景。 更是幻想了,若是有朝一日,他找到了裳儿,裳儿还活着,他一定会狠狠的将她抱在怀里,问她,这些年她都去哪里了,都经历了什么。 若是她不愿意说,那么他便不再问她,只想余生都将她给照顾的好好的。 可惜—— 现在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而白生却整个人都充满了无力感。 是的,就是无力。 十分的无力。 心爱的女人就在他面前,他明明伸手就可触碰,但是这一刻的白生却深深的知道,他所深爱的女子,如今已经不属于他了。 是的,花衣裳已经不属于他了。 然而就在白生绝望的,一句话都没有说,想要离开的那一刻,一直站在那,盯着他,不说一句话,甚至不眨一下眼睛的女人,忽然动了。 在白生意料之外的情况下的,直接一把扑到他的怀里。 霎时间,怀中全是女人熟悉的味道,以及那久违的感觉,让白生一刻心痛致死的心脏,再一次的,砰砰砰的跳个不停,方才还是心如死灰的感觉,可是在这一刻,他死去的心,在这一刻,像是突然间又活了过来。 他就这么怔怔的望着扑到他怀里的女人,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动作。 是的—— 甚至都忘记了抱住她。 直到他反应过来,想要将她同样的狠狠的抱在怀里的时候,可是手在触碰到她的那一刻,白生却犹豫了,是的,他又犹豫了。 又犹豫,又害怕。 因为眼下这种情况,白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去碰她一下了。 他真的无奈又难过,绝望又痛苦。 “生哥哥,这么多年,难道你就不想我?不想要抱抱我吗?” 怀里,传来女人柔柔软软,又隐含哭泣的声音。 让白生本就对她充满怜惜的一颗心,在这一刻,更是怜惜的不行。 因为女人的开口,白生此刻也顾不上其它了,下意识的就将花衣裳给狠狠的抱在了怀里,因为眼下的他,完全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 想不到什么合适不合适,他们两个现在的身份已经不适合在一起了。 想不到,若是被将军府的那些人给看到了他和花衣裳抱在了一起,到时候花衣裳的名声就毁了,这将军府的大门,她就再也进不来了。 怀里的女人,是让白生着迷的,也是让白生舍不得的,更是舍不得放手的。 可是—— 白生知道,即便自己舍不得,在这一刻,他也要将花衣裳给推开。 是的,他必须将她给推开。 其实,他的心里已经很满足了,很知足了,因为他的裳儿,并未忘记他,他的裳儿甚至还是记得他,愿意叫他一声生哥哥的。 她的这一声生哥哥和以前一样,深情脉脉,充满了对他的依赖。 白生以为,有了虞城以后,他的裳儿再也看不上他了。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无论经历什么事,哪怕就连小时候被父亲给训斥过,白生也从未掉过一滴眼泪,可是因为花衣裳,因为寻找她的这些年,因为对她的思念,白生不知道自己都已经哭过多少次,掉过多少眼泪了。 当着众人的面,他努力装作保持镇定的样子。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当夜深人静,无人的时候,就是他想念裳儿的时候。 是的,他真的很想念裳儿,十分的想念裳儿。 裳儿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是他最想要保护的女人,他想护她一生,想要无依无靠的裳儿在他的庇佑下,保护下,永远的幸福快乐,天真无忧无虑。 这是他毕生的所愿,可是如今 回想起那夜将军府,那最后的一丝理智,让他想要将花衣裳给推开,可是花衣裳却是死死的抱住他,说什么也不愿意撒手。 那夜,花衣裳和他说了很多的话,说了这么多年来,她所受到的所有的委屈。 是的,说了很多。 花衣裳很安静,很平静的在和他说这些,哪怕被人欺负的时候,无依无靠的时候,被人打的时候,光是听者,甚至都跟能感同身受一般,白生为她感到伤心,更为她感到难过。 可是花衣裳在说起这些的时候,就像是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根本就没有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这让白生的心中对她更加的心疼,下意识的,不由得就将她给抱的更紧。 他的裳儿,天知道,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他只后悔,自己这些年没有陪伴在她的身边,只后悔这些年来没有替她杀掉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人。 若是当年有他在裳儿的身边,他绝对不舍得看到裳儿如此。 是的,不舍得—— 所以—— 白生的眼角有些湿润,但是他强忍着没有让那就快要控制不住的眼泪流出来。 只见他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虞欢。 显然,虞欢的视线在这段时间并不在他的身上,方才他的脸上所闪现过去的,悲恸,伤心,难过,或者是其它的情绪,虞欢应该都没有看到? “不瞒虞小姐,花衣裳的确与在下有着婚约。” 白生的话,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样,虽然墨双心里已经有谱了,但是一些事情,真的,因为实在是太雷了,以至于,哪怕一些事情,你明明已经知道了,但是再次的从别人的口中得到证实,还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就好比现在的墨双。 在场的众人,除了虞欢以外,包括墨双的脸色在此刻都是被雷的外焦里嫩的,十分难以形容。 “只不过” 男人显然还有后话,在前面的话音才刚落下,只见他顿了一下,继续后话道:“那都是在下的一厢情愿,花姑娘自小便十分厌恶憎恶在下。” “” “” “” 白生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全是沉默的。 唯独刘凤,在听到白生这么说的时候,差点没有忍住笑了。 她真的不知道,这个花衣裳到底有什么好的,明明都已经背叛白家了,都已经背叛白生和别的男人好了,明明她就是一个嫌贫爱富的女人。 攀上了将军府这个高枝,立马就将白生给一脚踹开,这样的女人,到底哪里好? 到底哪里值得白生这么多年来,一直念念不忘? 当真是又可笑,又让人觉得讽刺啊。 就像是白生说的话,刘凤早在才嫁进白家的时候,就常听府上的下人说,每次白生寻找花衣裳无归,一次一次的失望,一次一次的难过。 府上的下人都会在院子里交头接耳的说悄悄话,然后有时候她因为最开始是好奇的,正是因为好奇,所以她想知道,让白家人都这么在意,甚至都寻找了这么多年都了无踪迹的女人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都这么多年了,但凡是一个脑子正常的都能想到,一个弱女子,手无寸铁,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么多年了无音讯,又不像是男人,即便是个男人,这么多年了,一点动静,一点消息也没有,这就证明她活着的几率,很小,甚至是渺茫的。 可是即便是渺茫的,对于他们而言,他们也要想发设法的找到花衣裳的下落。 虞欢知道,早在方才她进入白家的大门,提到花衣裳的名字的时候,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她就能看得出来,他们显然对花衣裳是十分的看重的。 是的,的确是十分的看重,若不然,他们也不会都是这副神情。 所以—— 与其问白生,虞欢的视线不由得又落在白生身后的刘凤身上。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应该就是白家的儿媳妇了。 长得还是蛮漂亮的,而且看面向是一个很能干的女人。 当然,比起花衣裳那种温柔似水的女人,显然,无论刘凤有多么的能干,多么的为这个家操持,但是有时候现实就是这样,花衣裳胜就胜在了她的温柔似水。 其实,在现实中,真正值得让人交心的,就是刘凤这样的女人,心直口快,显然她就是那种有什么说什么,说话直爽,心里不会藏事的那一款,没有什么心眼,不像是花衣裳。 对于过来人来说,刘凤这样的性格显然是好的,虞欢也愿意和这样的人交朋友。 可是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几乎所有人,都会喜欢花衣裳那一款的。 没错。 这个绝大多数人,用在花衣裳的身上,可以用所有人来形容了。 只见虞欢盯着刘凤看了一会儿之后,缓缓的起身,然后踱步走到刘凤的面前。 对于花衣裳突然朝着自己走来,说实话,刘凤是有些慌的。 的确是有些慌的,不仅是她有些慌,就连在场的人,也都是有些慌的。 但是他们即便慌乱也不敢阻拦什么,因为虞欢到底也是一个弱女子,加上她手上又没有拿什么东西,又加上她的身份。 本来她和花衣裳就很不愉快,这段时间以来,自打花衣裳被虞城给带回了将军府,整个将军府传的全是花衣裳和虞欢的事情,说虞欢如何如何的欺负花衣裳,如何如何的看花衣裳不顺眼。 而花衣裳又是如何如何的厉害,没错,花衣裳的确是很厉害。 虞欢在将军府的地位,根本无人可撼动,谁不知道整个将军府的人宠爱虞欢都快要将她给宠到天上去了? 可是偏偏不知道从哪蹦出来一个花衣裳,结果因为花衣裳一来,导致整个将军府的人甚至都开始一个一个的叛逆,开始忤逆起虞欢的意思来了。 要知道,这要是换作以前,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现在因为一个花衣裳,他们一个一个的,甚至都开始叛逆起来,开始忤逆起来虞欢的意思。 这不就代表着这个花衣裳有着她的过人之处吗? 要不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就让将军府的人都这么喜欢她,向着她,甚至连他们家一直追捧到天上的大小姐的心情都顾不上了? 看着虞欢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近,不知道为什么,虞欢看自己的目光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凶狠的目光,但是刘凤看在眼里,还是莫名其妙的有些害怕。 不止是害怕,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十分的不自在,想着得罪虞欢的人是花衣裳,即便花衣裳和白家扯上关系,而她只不过是白家的儿媳妇,虽然也嫁到白家几年了,还给白家生了儿子,但是她到底也是一个外人。 况且,白家的所有人都喜欢花衣裳,唯独她是不喜欢花衣裳的。 说句明白话,她知道她自己的身份十分的不够格,但是现在的她,不管怎么说,和虞欢应该也是同一阵营的人才是,所以,虞欢不应该对自己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而且虞家的大小姐,这些年来,有关虞欢的传闻,显然她也听说过不少,虽然刁蛮任性一些,但是本性是不坏的,人也是善良的 应该不会那么不讲理,要对自己做什么? 原本刘凤是有些担心虞欢要对自己做些什么的,可是直到—— 直到虞欢走到自己面前,原本虞欢的视线是落在自己身上的,可是直到她在走到自己面前之后,将视线落在了她孩子身上。 这可把刘凤给吓坏了,在场的人也全给吓坏了。 虞家现在就这么一个男丁,自然宝贝的不得了。 而且又是刘凤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出来的儿子,显然在场的人,即便再害怕,再担心,他们害怕担心的程度,也是完全超不过刘凤的。 当看到虞欢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就这么一直玩味的盯着,也不说话,对刘凤来说,简直是一种心理上的煎熬。 让她又害怕又心慌,想不明白虞欢到底想要干什么。 直到虞欢伸手,想要触碰她怀里的孩子。 “这孩子” 刘凤下意识的往后一阵躲闪。 虞欢的手就这么尴尬的落在了半空中,原本,她的嘴角还是有笑意的,但是在看到刘凤就这么快速抱着怀里的孩子躲避她的触碰,下意识的往后退步的时候。 虞欢就彻底的不爽了。 是的,虞欢的确是彻底的不爽了。 毕竟,虞家大小姐,无论做什么,错的还是对的,只有她不想做,或者不愿意做,比如说她要什么东西或者不要什么东西,即便那个东西是别人的,但是没有办法,谁让她的身份是虞家的大小姐呢,虞家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哄着惯着,加上虞家的身份,他们这些平民百姓的就更不敢对虞欢不敬了。 显然,刘凤也知道自己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激怒了虞欢,光是看她的面部表情刘凤就知道,虞欢是生气了。 不比方才,虞欢的面部表情是平静的。 但是现在—— 若说方才虞欢的面部表情还带有着温度,可是显然现在虞欢面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有些冷和冷漠了。 刘凤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一颗心心吓得在那跳个不停,她只能慌乱无措的为自己解释辩解:“虞小姐,我方才不是有意要躲你的。主要是宝儿年纪小,怕生。加上又是第一次见您。而且前几天他才受到了惊吓,这几天夜里一直哭闹个不停,最近才好一点” 然而她的解释,并未让虞欢脸上冷漠的表情有所好转。 甚至说到最后,刘凤后面的语气都夹杂了浓浓的哭腔。 一旁的白远山看情况不对经,赶紧过来打圆场:“虞小姐,凤儿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加上平日里说话又直,没有什么心眼。你有什么事和我说,别和她一个妇道人家一般见识。” “有些话,我和你说,也未必见得你会告诉我实情。方才还不愿意告诉我你认识花衣裳呢,所以,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呢?” 虞欢看着面前一脸讨好的白远山,微微一笑。 说完也不再理会他,至于白远山的回话,都要到嗓子眼了,结果看到虞欢的视线又落在了刘凤的身上,显然不愿意再和他废话。 这让白远山到了嘴边的话,在此刻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了,只能悻悻的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下去。 说起来也真是可笑,都是半截儿身子入土的人了,像虞欢这样的年纪这样从小到大被家里保护的很好,没有经历过什么事的少女。 他自认应对起她来,是一件十分轻易,十分容易的事情。 结果—— 是啊,结果却被虞欢给堵的,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远山的心里当真是觉得又可笑,又觉得无奈。 说话间,只见虞欢的视线又落在宝儿的身上,再次伸手就要摸宝儿的那张脸。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每次形容一个女人的皮肤很好的时候,都会用婴儿般吹弹可破的肌肤去形容,就像是眼前宝儿的,这娇嫩的皮肤,给人的感觉当真的嫩的仿佛要掐出水来。 刘凤本来就忌惮虞欢要对自己的儿子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方才她已经躲过去了,可是当看到虞欢不死心的再次将手伸向宝儿的时候,刘凤知道,自己不能再像方才那样往后退了。 若是眼前的女人不是虞欢,但凡是换作任何一个女人,她不仅可以躲,还能在看到她要对自己的儿子不利的时候,甚至都可以大声的训斥她。 可是虞欢不一样,无论是虞欢的身份,还是虞欢在将军府受宠爱的程度,造成了她如今的品性。 刘凤知道,自己不能躲。 是的,她这次真的不能再躲了,因为明显的方才她躲避虞欢触碰宝儿,虞欢已经生气了,若是她再躲第二次。 可是在看到虞欢的手就快要触碰到宝儿的脸蛋的时候,刘凤终于无法保持镇定了。 只见她猛地就朝着虞欢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大声的啼哭道:“呜呜虞小姐,您有什么冲着我来,宝儿还小,您别伤她。” 虞欢深知做母亲的心。 而且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况且刘凤又没有得罪过她,说起来,这还是这些年来,她和刘凤第一次见面。 看到刘凤担心啼哭成这样,虞欢也是有些心有不忍。 主动的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我倒也并不是有意的想要为难你,只是看宝儿这孩子长得还怪是白净可爱的。你也知道,我将军府,没有孩子。我的三个哥哥,都还不曾娶妻。” 刘凤自然知道这些,将军府的所有人,无论是将军府的主人,还是将军府的那些下人,随便一个放出去,哪一个不是人中之龙凤。 可是同样的,刘凤也知道,虞欢没有什么事,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来她白家? 她白家什么身份啊,哪里值得虞欢这样的千金之躯亲自登门拜访? 刘凤知道虞欢到底想要干什么,即便她安慰自己和自己说的这些话,说实话,她也是不相信的。 毕竟,自打花衣裳被虞城带回将军府的那一日,虞欢有多不喜欢花衣裳,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仅将军府传的厉害,就连京城中也是传的沸沸扬扬的。 所以—— 这一刻,刘凤的心里,像是下定了某种主意一般,只见她在咬牙的那一瞬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白生。 对于白生这个大哥,她向来敬重,嫁入白家的这些年来,也从未和白家的人红过半分的脸。 尤其是白生这个大哥,这些年来也做的很有大哥的样子。 可是没有办法—— 只见刘凤泪如雨下的看着不远处的白生,喃喃自语道:“对不起大哥,我也没有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宝儿有半点的闪失。宝儿是我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 是的,当初在生宝儿的时候,天知道她有多么的不容易,险些难产而死。 所以,自打宝儿出生以后,不因为宝儿现在是白家唯一的男丁,更因为她生宝儿的时候有多艰难,这份痛苦,这份艰难,没有人比她更加的清楚能够体会那种感觉,所以对于宝儿,她向来拿命去疼爱,别说让他有半点的闪失了,平日里,哪怕是听到他的哭声,她也会心疼的不得了。 一颗心都要碎了。 眼下这个节骨眼,她虽然是一个妇道人家,但也不是傻子,就虞欢这样的身份,以及将军府这样的地位,虞欢在外的名声,虽说嚣张跋扈,也确实是刁蛮任性。 但是本性是不坏的,也不会无缘无故的仗着背后有将军府做靠山,就随便伤人性命,又更何况还是一个这么小的孩子。 可是—— 虞欢但凡脑子没问题,都不会无缘无故的伤害宝儿的性命,毕竟这对于她姑娘家的名声也不好。 试问,哪个女人会自己把一个心狠手辣,残害幼童这样的帽子扣在自己的脑门上的。 但是宝儿还小,刘凤虽然不怕虞欢要了宝儿的性命,但是就怕虞欢对宝儿做出什么伤害的事情来。 所以,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只见刘凤再次跪在地上,朝着虞欢先跪地求饶:“虞小姐,只要你不伤害宝儿,你问我,你问我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眼前这种情况,若是换作平时还好,刘凤若是跪在地上,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将刘凤给从地上搀扶起来。 可是眼下情况不同,虽然但凡见过花衣裳的人,都很喜欢花衣裳,都不希望将她的事情说出来,这样她以后的前程就毁了。 可是一方面又是宝儿。 要知道,即便他们再喜欢花衣裳,却也知道,在花衣裳没有进入白家的大门,到底都是一个外人,又更何况,现在的花衣裳在将军府,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彻底的成为将军府的人。 而宝儿眼下可是他们白家唯一的后,他们自然也知道孰轻孰重。 又加上宝儿现在是刘凤唯一的儿子,这个世上,有哪个做娘的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宝贝自己的儿子呢? 所以,刘凤为了宝儿,出卖花衣裳,其实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是能够原谅的。 而且,相信花衣裳这么善良,即便换作是她,若是被她知道出卖她的人是刘凤,只怕也是能够谅解刘凤为了孩子的一片苦心的。 静,诡异的静。 在场的众人,明明那么多人,可是此刻除了刘凤的啼哭声,还有宝儿被吓到哇哇大哭的声音,再没有其它的声音了。 所有的人,在此刻都是屏气凝神,以至于安静到,甚至连他们的呼吸声,在此刻都能够清晰可闻。 是的,就眼下这种情况,在场的人都明白,无论是白远山还是白生,此刻的确都不好说花衣裳的情况的。 一是,不想背叛,二是,眼下的情况,他们又不得不说,以至于现在的他们,就是陷入两难的境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最后,这些话,还是只能刘凤自己说出来合适。 是的,最后也只有刘凤自己说出来合适,也只能她说出来合适。 这一次,不用虞欢开口,刘凤学聪明了,知道自己先说了。 “虞小姐说的不错,花衣裳与我大哥的确有着婚约在身,而且两个人的婚约是从小订下的。大哥说的也没错,二人的关系,全是大哥单相思,花衣裳对我大哥没有半点的感情”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凤甚至都有些心虚不敢去看虞欢的眼睛。 显然,她是给自己留着后手呢。 而虞欢,方才还觉得刚才自己做的稍微有点过分了,吓到她了,毕竟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的,这个刘凤也是今天第一次见面,从未得罪过自己。 可是眼下,在听到她对自己还有隐瞒的时候,虞欢嗤笑出声来。 听到虞欢的笑声,刘凤本就心虚,她虽然打心眼里不喜欢花衣裳,觉得她就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可是没办法,谁让家里的人都那么喜欢她,就没有一个不喜欢她的。 她不会忘了,那天晚上就因为她和自己的丈夫说了花衣裳几句不好听的话,结果一向对自己宠爱有加疼爱有加的丈夫,第一次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甚至在那一刻竟然还要动手打她,这让刘凤无疑不是感到心慌和害怕的。 是的,害怕。 即便这次她向虞欢说出花衣裳和白生这些年来的实情来,但是她还是有所保留的,一是她也不知道虞欢到底知道多少,二是,她也希望自己以后在白家的生活能够好过一些,不想因为一个花衣裳,让全家都敌视自己,让自己未来的日子不好过。 可显然,虞欢是不相信她的话的,是的,虞欢的确是不相信她的说词的。 若是虞欢相信了,那么方才,也不会在她将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她没有忍住嗤笑出声来。 这让刘凤不由得有些懊悔和后悔,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虞欢的那张脸,因为她知道,此刻的虞欢,视线是落在自己身上的,不知道为什么。 当感受到虞欢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时,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却让刘凤下意识的感觉到了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感觉。 当真是—— 令人头皮发麻的感觉。 刘凤甚至都是有些后悔的,后悔方才自己的自作聪明,眼下露馅了。 自作聪明的以为,虞欢知道的不多,虽然她不知道从哪知道的花衣裳和大哥有着婚约,二人小时候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被两家的父母给指腹为婚了。 但是其它的,除非虞欢是神仙了,才能知道的这么多。 可是显然,刘凤小瞧虞欢了,不仅刘凤小瞧虞欢了,就连白远山和白生,在一旁听到虞欢嗤笑的声音后。 刘凤因为心虚,是不敢抬头看虞欢的。 但是白原生和白生,却是时刻的观察着虞欢的一举一动,包括刘凤在和她说起花衣裳的事情的时候,虞欢的面部表情,以及她落在刘凤身上的视线。 再到刘凤说花衣裳和白生虽然是指腹为婚,但是这些年来,一直以来都是白生单相思,花衣裳对白生没有半点的感情。 同时,刘凤想要表达的意思是,花衣裳虽然和白生有婚约,但是那都是对方父母在世的时候随口而提到的玩笑话,再加上花衣裳对白生没有半点的感情,所以她现在跟了虞城回了将军府,也不能说她背叛了白生。 每个人都有自己追求幸福的权利。 就像是花衣裳,她不喜欢白生,不能因为双方父母而凭白搭上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加上她爹娘已经去世了,而且两家父母也不是那等顽固不化的人。 本来当年指腹为婚是他们两方父母的关系交好,而不是孩子们的。 当然,这所谓的指腹为婚,也确实可以当作是玩笑话来形容。 而且,不单单是他们白花两家不在意这些,还有将军府,将军府所有人的思想也都不是那等迂腐之人。 所以—— 即便是指腹为婚,也得是两个人两情相悦才对。 加上花衣裳自打双亲去世以后,就像是彻底的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一样,这些年来,白家重情重义,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花衣裳依旧了无音讯,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花衣裳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 毕竟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在这个世上又没有什么亲人,四处漂泊,人又长得这么漂亮—— 这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不用多想就能想到花衣裳的结局是什么。 一个是白家重感情,重情重义,始终没有放弃对花衣裳的寻找。 一个是有责任心,为人正直,懂得负责的好男人。 就是白生这样的男人,即便寻找花衣裳寻找了这么多年都了无音讯,这个世上,即便是再深情的男人,在寻找自己的未婚妻无果这么多年,也不过坚持到现在,始终没有娶妻,去等一个生死不明,而且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人世间的未婚妻。 说实话,无论是花衣裳也好,还是白生也好,即便二人有着婚约,但是没有办法,到底是错过了。 是的,他们已经错过了。 彻底的错过了。 可惜的是,他们还是小瞧了虞欢。 若说从一开始,在他们任何人的眼里都觉得虞欢只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大小姐,被家里人给宠坏了,但是通过虞欢来到白家以后,她的所作所为,以及她的言行举止,还有她说出来的那些话,现在白家的所有人,无论白生还是白远山,都深深的知道,眼前的虞欢,根本就和传说中的虞欢不同。 包括他们对虞欢那些微不足道的那些了解,都是不真实的,都是假象。 因为他们发现,眼前的女人,完全与蠢笨不挂钩。 相反,虞欢倒是聪明极了。 是的,聪明极了,眼前女人的聪明才智,莫说是女人了,即便是男人,在场的男人,都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她的。 白远山也算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这辈子什么场合没有经历过,什么人没有见过,现在他算是彻底的明白了,虞欢这个女人,就连自己,自以为是的这点聪明才智,到了虞欢的面前,他发现都得自愧不如。 明明,以前的虞家大小姐根本就没有这么聪明,从什么时候起,虞欢竟然变得这么聪明了? 这让白远山和白生不由得陷入沉思之中,忽然,只见他们猛地抬头,然后彼此相互对视一眼,似乎从彼此的眼中都读懂了彼此眼中的意思,那就是—— 好像,从那日虞欢为了和宴秋在一起,不惜以死相逼,比她父母就范,悬梁自尽。 那一日,不止虞欢成为了满京城中的笑柄,就连虞家,也在长时间内成为京城中的茶后饭谈。 也是从那以后,虞欢的做法行为,以及她对宴秋突然冷漠下来的态度。 是的,以前的虞欢别说对宴秋冷漠了,光是和宴秋说一句话都声如蚊咛的。 第223章 以死相逼 要知道,换作以前的虞欢,有时候还会从自己和宴秋说的话里找问题。 就好比那句话说出来了,在看到宴秋的脸色比起方才来,明显的变得有些不耐烦了,然后虞欢就知道自己肯定是哪句话让宴秋不满意了,要不然宴秋也不会对自己流露出这副不耐烦的神情来。 其实有时候虞欢并未说错什么,相反,她在宴秋面前一直以来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姿态。 包括说话的语气,说话的态度和方式,以及话里的意思,一直以来都是温声细语的,从认识宴秋这么久以来,她在宴秋面前,从未摆过自己大小姐的姿态。 但是在别人面前不同,在别人面前,无论是在谁的面前,哪怕是在虞欢父母的面前,虞欢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傲慢的小公主,加上她的身份,以及她倾国倾城的长相,这辈子,就没见她对谁感到自卑这么小心翼翼过。 但是不得不说,这宴秋的确不知道几辈子烧了高香了,能被虞欢这么在意捧着去喜欢。 就是因为虞欢对宴秋实在是太喜欢了,就在他们所有人都一致的认为觉得,别说宴秋能够配得上虞欢了,即便是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宴秋,也是配不上虞欢的一根头发的。 但是没有办法,偏偏虞欢喜欢他,而且喜欢宴秋的态度,还拿出来的这么的明显。 是的,的确十分的明显。 这俨然已经到了非宴秋不嫁的地步,而且谁敢阻止,她就以死相逼,连死都不怕了,可想她对宴秋有多么的喜欢。 而且像虞欢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出身,是绝对最惧怕死亡的。 就是一个这样爱宴秋如命的女人,突然间,对宴秋的态度给变了。 如果不是虞欢还是那个虞欢,虞家的千金大小姐,就连虞家的人都没有对虞欢产生怀疑,他们真的要忍不住怀疑,这个虞欢是不是冒牌的,真正的虞欢不知道被这个冒牌的给藏到哪里去了? 其实想这么多,无论是白生也好,还是白远山也好,二人只是想要证明,虞欢,好像的确是在那日悬梁自尽之后,彻底的变了。 是的,的确是从那日之后开始变得。 不仅变得不再喜欢宴秋,冷落冷漠宴秋,而且这个虞家大小姐,好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之后,变得十分的聪明,十分的有头脑了? 他们父子俩这些年来也可以说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 无论是白远山也好,还是白生也好。 身为白家的长子,自打出生起,白生自打记事起,就知道自己被父亲寄予厚望。 虽然他没有父亲年长,也没有父亲经历的多,但是无论是父亲还是身边的那些人,对他一向只有夸赞没有贬低,都说他与父亲相比,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明显的更胜一筹。 这样的形容词,若是用在别人的身上,白远山肯定是不服气的,可是这样的形容词若是形容在自己的儿子身上,那白远山绝对是十分的满意十分的高兴的。 毕竟,这个世上,自己的儿子,在各方面都远胜过自己,这是一件十分值得让他高兴,值得自豪的事情。 比起京城中的那些权贵世家来,明显的他们白家还不够格,但是他的儿子,却明显的比起京城中的那些世家公子来,还要胜过很多。 这对白远山来说,一直都是让他很骄傲,很自豪的事情。 果然不愧是他白远山的儿子,这些年来,倒是没少给他长脸。 在场的一些人,每个人心里的想法此刻都是不一样的。 刘凤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但是她知道,眼前她要是不想将虞欢彻底的得罪,那就是实话实说,绝对不能对虞欢再有半点的隐瞒。 是的,眼下的她,的确不能对虞欢有半点的隐瞒了。 因为,她也不知道虞欢到底知道多少,若是说,方才她还有点怀疑,虞欢可能对于她白家和花家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毕竟,这些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而且就连左邻右舍,平日里和他们家玩的比较好的,还有父亲的几个朋友,都不知道曾经父亲与花家的事情。 而且自打花衣裳的爹和娘去世以后,花家就彻底的从这个世上除名了,本来花家就不是什么特别有名望的大户人家,所以他们在死后,很短的时间内,就被人给完全的忘记了。 就像是花家和白家这些事情,这个世上,除了白家自己人,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了。 虽然花家的人知道,但是花家除了花衣裳以外,再也没有人知道花白两家以前曾经做出的指腹为婚的事情。 若是说是花衣裳告诉虞欢的这些,这根本想都不用想,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先不说虞欢和花衣裳之间的关系水火不容,单凭未来花衣裳可是要嫁给虞城,成为未来将军府的大少夫人的,若是她与白生曾经有婚约的事情暴露出来,到时候先不说她自己,整个将军府都会颜面尽失。 而且像将军府这样的雄厚背景,本就十分在意自己的名声。 一个虞欢已经让将军府颜面尽失了,又更何况突然出现一个花衣裳? 若是被将军府知道花衣裳的有意隐瞒,即便他们再喜欢花衣裳,到时候若是花衣裳和白生有婚约的事情暴露出来,到时候将军府也绝对会翻脸不认人的。 况且,花衣裳本来就与白生有着婚约,二人你有情我有意,依照虞城的人品和三观,自然也不会做出拆散人家美满姻缘的事情出来。 即便虞城再喜欢花衣裳,若是知道花衣裳与白生之间有着婚约在身,他也绝对会选择放弃花衣裳,好成人之美。 是的,虞家的大公子,就是一个这么大公无私之人,成全他人之美之人,若不然,虞城在外的名声又怎么会这么好? 为何又会有这么多的人喜欢他呢? 便是如此罢了。 可眼下—— 除了花衣裳自己向虞欢说出来的她和白家有着婚约这件事,原谅在场的所有人,不单单是刘凤,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怀疑虞欢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有的身为白府的老人,其实他们知道的也不多,因为他们是府上的下人,没有权利过问主子之间的事情。 他们这些常年在白府打杂的人,对于这些事情,其实主子们不说,他们也不知道的,只能隐约知道一些大概。 就像是刘凤说的那样,白生对花衣裳是单相思。 白生喜欢花衣裳,而花衣裳对白生没有感情。 其实这说出来他们是相信的,因为这些年来,大公子为了寻找花衣裳,这些年来,可谓是操碎了心。 对于别的女人对他的爱慕之情,他也全置之不理。 按理说,换作任何一个男人,即便再喜欢一个女人,可是一连寻找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都了无音讯,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这人十有八九是没了。 即便是傻子,他们想,也是知道的,花衣裳自打父母不在人世以后,可以说一个人在这个世上,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加上她本就是一个弱女子,在这个世上又无依无靠的,连个靠山都没有,即便她的娘亲还活着,孤儿寡母的活在这个世上,也会被人欺负,这个世道,就是如此。 如此的现实。 但是即便这样了,他们家的大公子还是没有放弃对花衣裳的寻找,若说只是为了尽那一份责任也就罢了。 可是偏偏,自打大公子到了能娶妻的年纪后,却一直不曾娶妻,无论身边的女子有多么的优秀,京城中,甚至有不少权贵世家的女子都对他有意,甚至主动向他表露心迹。 是的,京城权贵世家的千金大小姐,身份尊贵,说起来,有很多女子的身份都远胜过他们白家,若是大公子能够娶了那些权贵世家的女子为妾,那无疑不是对自己来说,谋得了一个十分好的锦绣前程。 可是—— 这种事,换作京城中的任何一个男人只怕都会心动,但是却唯独这件事落在他们家大公子的身上,却始终不曾见他们家大公子心动半分。 是的,一年两年,随着时间越来越久远,眼瞅着都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了。 可是大公子还是没有丝毫的动心,即便寻找花姑娘寻找了这么多年,结果花姑娘都是了无音讯,甚至都已经是十分不好的猜想了,但是大公子一直以来,先不说不对花姑娘放弃寻找,光是对她的这份深厚不可撼动的感情,他们想,这个世上,任何一个男人,即便是再深情的男人,这份深情,都是比不上他们家大公子的? 是的,的确如此。 白公子用他的余生来证明,此生,他是真的非花姑娘不娶了。 而且此生,他也只认准了花姑娘这么一个女人。 所以—— 最终,刘凤在这一刻,也彻底的下定了主意。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隐瞒下去了,若是再隐瞒下去,到时候不仅是对宝儿,还是对她,又或者是对白家,都是十分的不利的。 所以—— 只见她沉思片刻,但是他还是有些心虚,不敢抬头去看白生的。 毕竟这些年来,无论是白家人还是大哥,对自己都十分的好,而自己却因为宝儿不想受到伤害,选择背叛大哥,伤害宝儿。 要知道花衣裳不仅在白家的地位没有人能够撼动得了,就更别提在白生心里的地位了。 可是刘凤也没有办法。 在开口说话之前,她只能不停的说对不起。 至于这个对不起是向着谁说的,又是对谁说的,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除了白生以外,自然还有那么多,白府喜欢花衣裳的所有人。 所以—— 即便在刘凤的心里,再讨厌,再不喜欢花衣裳,同样的,她也知道,若是真的就这么高兴的将花衣裳给背叛出去。 是的,那么她未来在白府,绝对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但是眼下不一样。 不得不说,刘凤还是一个聪明的,最起码,她现在表现出来她也是迫不得已的,毕竟她只有宝儿这么一个儿子,而且宝儿还是她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子,十分的不容易,当年为了生宝儿,她有多么的痛苦,甚至险些连命都保不住,所有的种种,全部历历在目。 宝儿说是她的孩子,倒不如,是她的整条命。 这个世上,有哪个母亲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呢? “虞小姐,您别生气,我什么都和您说,我什么都和您说!” “花姑娘,花姑娘许是有不得意的苦衷” “毕竟虞小姐您也知道,花姑娘早早的便失去了双亲。而且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在这个世上没有亲人,没有靠山,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加上这些年来,无论父亲和大哥怎么寻找她,就快要将和她有关的事情,用句好不夸张的话来说,完全可以用掘地三尺来形容了。但是有关花姑娘个的蛛丝马迹,我们始终没有找寻到。” “这些年来,花姑娘别说有点消息了,就像是这个世上从来没有这个人一样,完全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花姑娘的父亲在世的时候,和我父亲的关系十分的交好,若不然,二人也不会在大哥和花姑娘尚在襁褓中,就说出指腹为婚的话来。” “一开始,无论是我大哥对花姑娘,还是花姑娘对我大哥,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感情的。毕竟,或许依照虞小姐您这样的出身不觉得,毕竟您的身边这些年来围绕着的青年才俊,随便一个都比我大哥优秀的多。但是说句实在话,我大哥也不差劲,虽说比起京城中的那些权贵世家的公子来,或许身份上差上一些,但是我大哥,无论是才学还是能力,甚至包括长相。即便没有那些权贵世家的公子们出身高,但是也不差,甚至有的地方还远胜过那些世家公子。” “若不然,那些世家千金们,也不会想着想要下嫁我大哥,对我大哥一见倾心。” 刘凤在说花衣裳的事之前,还将白生给狠狠的夸奖了一番。 的确,这的确是刘凤的过人之处,同时,刘凤虽然性格直爽,但是胜在人十分的聪明。 是的,即便外人眼中,她是妇道人家,不拘小节,十分的好脾气,好说话,从而都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刘凤虽然是妇道人家,但是她的聪明才智,还是有的。 明知道这种情况下,即便是为了自保,但是也将白家的人给得罪的彻底了,所以,她在做最后的挽救。 是的,她在做最后的挽救,她挽救的方式就是对着白生好一阵的夸奖。 加上白生本身自己就是一个十分有才干才能的人,而白远山一直以来也十分看重自己的这个大儿子。 虽然他有两个儿子,但是最让他满意的儿子就是大儿子,因为二儿子,有些事情方面做的还是不够好,需要他亲自去指点。 但是白生不一样,他的这个大儿子,不仅不需要他去指点,而且有时候有的事情,甚至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束手无策的时候,他的这个大儿子,就能在旁边替他出谋划策。 而且这个出谋划策的点子,还出的恰到好处,完美的无人可及。 所以在听到刘凤这么夸奖白生的时候,说实话,不仅白生没有料到,就连白远山也没有料到。 虽然白生不在意这些夸奖,毕竟这些年来,他身边这种夸奖阿谀奉承的话,实在是听的太多了。 但是同样的,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圣人。 若说这些话,是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的,或许他不会在意,可是当若是这些话是从刘凤的嘴里说出来的。 毕竟和刘凤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这么多年,对于自己的这个性格直爽的弟妹,这些年来白生和她也没有起过什么摩擦,自己的这个弟妹虽然性格直爽,但是人十分的善良,而且也没有什么心眼。 当然,在刘凤的心里,其实一直以来都十分的崇拜自己,对于这件事,白生也是知道的,但是若是让平日里从刘凤的嘴里,让她说出来这些夸奖的话来,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在听到从刘凤的嘴里说出自己竟然这么高的评价的时候,纵使白生自己,此刻都忍不住愣了一下,大抵是没有想到在刘凤的心里,对自己的评价竟然这么的高。 光是一个白生都这般愣住了,又更何况是在场的所有人。 显然,听到刘凤这么评价自己的儿子,夸奖自己的儿子,白远山是满意的,也是高兴的。 毕竟,自己的这个儿子,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引以为傲的资本,尤其是从刘凤这样的女人嘴里说出来的话,虽然眼下的情况有些特殊,但是还是不难看到,此刻白远山的眉眼,是多了很多的愉悦的。 这就是刘凤的聪明和过人之处。 在看到无论是白远山还是白生,面上的表情相比较方才来,都变了不少,刘凤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这让她的心里也更加的有谱了。 只见她犹豫了一下之后,一鼓作气的说道:“至于花姑娘对我大哥的感情,虞小姐您也看到了,如我大哥这般优秀俊美,又如此有博学之人,加上那个时候花姑娘除了我大哥以外,根本就没有见过花姑娘您大哥,所以,对我大哥有些感情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那个时候,谁都知道,等她及笄那边,她是要嫁给我大哥为妻子的。” 面对着如此俊美又对自己宠爱有加的男人,难免花衣裳会情窦初开,理所应当的对白生有些好感。 但是同样的,刘凤想要表达的意思则是,花衣裳这所谓的情窦初开,对白生的好感,也只来源于多年前。 是的,就是多年前。 多年前,花衣裳的父母还在人世的时候,花衣裳的眼前心里就只有白生一个男人,而不是像现在 白生固然优秀,白生固然俊美,固然在一众青年才俊里面,白生无人能及。 但是也要看和谁比了,若是和虞家的大公子比,那么十个一百个白生,都是比不上一个虞城的。 所以—— 刘凤言下的意思,在场的人都能够听的明白,那就是—— 在花衣裳的眼里只有白生的时候,那么白生的确无人能及,花衣裳情窦初开,对白生也是有着很深厚的感情的。 但是除了虞城的出现以外,要知道,时间还是一个很好的东西,因为时间可以让人淡忘遗忘一切。 在花衣裳没有踪迹的这些年里,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有没有人被人给欺负。 而身为花衣裳的未婚夫白生,虽说寻找了花衣裳这么多年,但是却在这些年来都没有寻找到花衣裳的半点蛛丝马迹,所以这份寻找,或许落在他们这些知情的人眼中,值得动容,值得感动,也值得为白生为了花衣裳这么多年一直不娶,只要没有听到她的死讯,就从未有过一日放弃过对她的寻找。 可是—— 人,说有情,也的确是有情的。 可是说无情,也的确是无情的。 就像是白生对花衣裳,那无疑是有情的。 可再反过来看花衣裳对白生,就显得过于的无情了。 明明她与白生之间有着一段很深厚的感情,可是最后却因为虞城的出现,从而爱上了虞城,背叛了白生。 第224章 不在意吗? 其实—— 站在任何一个人的角度,也都能够明白,花衣裳也是被迫的。 是的,被迫的,无奈的,无可奈何的,其实她也不想的。 实在是这些年她实在是太苦了,即便在场的人都不知道花衣裳失踪的这些年都去了哪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对于他们而言,花衣裳无疑不是苦的。 是的,她无疑不是苦的。 因为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身边也没有什么亲人陪伴,加上她也不会武功,一个人流落在外,只有任人欺负,任人宰割的份。 说实话,花衣裳能活到现在,这么多年了,还活着,的确是一件十分令人惊喜高兴,又意外的事情。 不得不说,花衣裳的命,的确的够大。 不得不说,刘凤的脑子,反应的的确十分快速。 只怕换作任何一个人,眼下的节骨眼上,也不会那么快的想到说词。 表面上,她是向着白家的,背叛了花衣裳。 其实若是细听,还是不难从她的这些话里听出来,花衣裳也并非是完全的背叛了白家,背叛了白生,贪慕虚荣,攀上了将军府这个高枝。 实在是这些年来,一直以来都是花衣裳一个人流落在外,受人欺负了也好,受人折磨了也好,这些年都是她自己,没有任何人给予她帮助。 虽然白家这些年来从未放弃过对她的寻找,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们自己是知道,这些年来,他们从未有朝一日是放弃花衣裳的,秉承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远离。 即便花衣裳已经消失匿迹了这么多年都了无音讯,所有人都花衣裳存活下来这件事都没有多大的信心。 但是只要花衣裳不死,那就证明他们还是有希望的。 是的,他们还是有希望的,只要一日不找到花衣裳的尸体,他们就心存幻想,认为花衣裳一定还存活在这个世上。 事实证明,他们的这些微不足道的幻想灵验了。 是的,灵验了。 花衣裳果然还活在这个世上。 在得知花衣裳还活着的消息后,他们比任何一个人都要表现的高兴。 尤其是白生和白远山。 要知道,裳儿可是花兄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肉了,身为花兄在这个世上最好的朋友,故友临终前的托付,正是因为花兄十分的信任相信自己,才将裳儿托付给了自己,而在花兄尸骨未寒,才下葬没有多久,他就将他的女儿给弄丢了,这样白远山一直愧疚自责到现在。 这些年来,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想知道,这些年来,裳儿到底去了哪里,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吃了多少的苦头? 可是花衣裳去的是将军府,将军府戒备森严,那种庄严的地方,又岂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想进就能够进去的。 而且白远山也深深的知道,现在自己的身份和花衣裳见面不合适了。 若是他和花衣裳见面了,这对花衣裳无疑是不利的,说不定还会让将军府的起疑心。 而且,他几乎不用怀疑,虞城之所以将花衣裳带回将军府,定是裳儿和虞城说,她爹娘过早离世,她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亲人。 虞城是看她无依无靠,在这个世上又没有什么亲人,身世十分可怜,才选择将她给带回将军府的。 而他贸然去将军府认亲,倒会让将军府的人觉得裳儿在故意说谎骗他们,明明在这个世上,花衣裳是有亲人的,但是她不承认,因为好不容易攀上了将军府这个高枝,所以她怎么敢承认? 一旦承认了,很有可能她就彻底的失去了将军府这个强劲的靠山。 不仅如此,或许从一开始,她若是和虞城说明实情,说不定虞城也不会将她给选择带回将军府了,而是直接将她带回白家。 所以—— 裳儿的选择,他们选择尊重。 不仅尊重—— 加上这些年来,虽然他们从未放弃过对裳儿的寻找,但是白远山自己也知道,他们除了寻找裳儿以外,其余的,什么也没有做了。 也就出了一些人力而已。 即便裳儿真的不想嫁给白生了,不想认他们白家了,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他们没有权利去怪罪埋怨裳儿,本来这件事就不怪裳儿。 而是他们自己。 是他白远山无用,在花兄才去世的时候,他收到消息晚了,或者,从那日花兄赶他走,他假装走,就在他们附近买下一个小房子住,那么这后面的事情也都不会发生了,裳儿也不会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吃尽苦头,了无音讯。 说不定现在裳儿都已经和白生早就成了一桩美满姻缘,而且,说不定孩子现在都有了。 真是造化弄人啊。 “这么说来” 虞欢先是看了刘凤一眼,紧接着视线又在在场的众人脸上扫视了一圈。 “此事,也不能完全的怪花衣裳了?” “毕竟这些年来,她一直流落在外,虽然与白公子有着婚约在身,但是毕竟颠沛流离这么多年,而且即便有情谊,也是幼时的情谊。加上在她最困难,最无助的那段时间里,最该在她身边的人却不在她身边。相反——” “就连最后出现在她身边,拯救她的人,也是我大哥,而不是你。” 这些话,任是任何一个人说了,都十分的在理,也完美的找不出丝毫的漏处。 所以在虞欢将这些话说完之后,只见白生最先开了口:“虞小姐说的不错。我与裳儿之间,的确已经多年没有见过了,她对我的情谊已经完全没有了,至于我对她” 只见白生顿了一下之后,继续开口说道:“或许,我对她,也早已没有了儿时的那种喜欢了,毕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相信虞小姐也清楚,我与父亲都是生意人,生意人最看重的就是诚信,是生意也好,是个人私事也好,无外乎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诚信问题。” “裳儿的爹和娘在世的时候,和我父亲的关系十分的要好,甚至在花叔叔去世的时候,我父亲因为没有守在他的身边,陪他走完这人生的最后一程,虽然距离这件事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但是在我父亲的心里,始终到现在,都是耿耿于怀的。” “正是因为此,花叔叔临终前,特意将他的一对可怜无助的妻女托付给我父亲照看。可是在我父亲得知花叔叔去世的消息后,心急如焚,快马加鞭的赶到花叔叔的住处,但是那个时候花叔叔已经下葬了,不仅如此,我父亲当时还看到了裳儿她娘的坟墓。” “花叔叔临终前的托付,到了头来,只剩下了裳儿自己,所以在父亲的心里,无论从出于哪一点,此生,只要没有得知裳儿已不在人世的消息,即便是找寻一辈子,也找不到她,但是只要没有听到她死亡的消息,此生,我们都不会放弃对她的寻找。” “至于我” “可能我对裳儿也早就没有什么感情了,至于知道我和裳儿有婚约在身的那些人” “或许他们都觉得,这些年来,我不娶妻的原因,都是为了等裳儿,此生就认准了裳儿,觉得我此生为了裳儿,会一生不娶。” 说到这里的时候,白生自己都在笑了,不知是笑自己这所谓的忠心,一往情深。还是在笑别人对他的这些认知。 很快,就连他收敛嘴角的笑意,一本正经的看着面前的虞欢:“但是一些事情,即便我不说,我相信虞小姐心里自己也是清楚的。在这个世上,没有人能比自己更了解自己。” “任凭一些事情,一些认知,他们传的再多,认为的再多,即便分析的再头头是道,可是终究,他们也不是我。所以,他们自然也无法站在我的这个角度,去想我” “他们,也不会知道我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或许,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我对裳儿一往情深,过去这么多年了,在心里始终有她的地位,而且这么多年了,任何一个女人,即便这些年来,我的身边出现在了再多优秀,甚至比裳儿还要漂亮,家世清白的女人,但是却不见我有丝毫的动心。” 说到这里的时候,白生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再一次的嗤笑出声来:“可惜的是,他们又不是我,又怎么会知道我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白生再次抬头,看向面前的虞欢:“虞小姐又怎么肯定,这些年来,在下的身边出现了那么多貌美倾城的世家千金,她们无论是才情,身世,出身,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容貌与虞小姐相比自然是无法相比的,可是不和虞小姐相比,在整个京城中,她们也算是有才情的女子中的佼佼者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又更何况还有一句话说的好?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虽然我不是英雄,但我也不是圣人,当每日看到这么多美丽的女人在我身边周旋,每日向我表明爱意,她们的一片痴心,虞小姐说的,我当真不会心动吗?” “清丽脱俗的女子,明媚动人,倾国倾城,一片痴情。” 不仅是虞欢,在虞城说这些话的时候,说实话,不仅是虞欢沉默的,在场的所有人,甚至府上的那些甚至大公子对花姑娘一往情深的下人们,以及白远山自己,都是沉默的。 大公子对花衣裳的感情,就像是大公子说的那样,其实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这不是他们自认为的。 试问,大公子若不是在心里深爱着花衣裳,又怎么可能真的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放弃对花衣裳的寻找? 就像是大公子口中说的那样,为了责任,因为他与花衣裳之间有着媒妁之言,大公子人品好,有责任心,十分重守承诺。 即便以前再喜欢花衣裳,那也确实只是以前了,毕竟这么多年了,不止花衣裳从未见过他们家大公子,大公子这些年来,更是也从未再见过花衣裳了。 试问,多大的感情,多少的深情,能保持这么多年而不产生变化的? 就像是大公子说的那样,他们也深知大公子并未说谎,因为大公子确实十分的优秀,这些年来,围绕在他身边倾国倾城,貌美如花而富有才情的倾国女子,更是数不胜数。 别说是大公子了,他们想,即便是圣人,已经这么多年了,但凡是个人都是会动心的? 又更何况是大公子这样的年纪,要知道换作在京城中,就是如大公子这般的年纪,早已经孩子成群了,而大公子能守住现在还没有越出这个雷池。 显然,大公子的说词,虽然句句在理,但是事实真的就是大公子口中所说的那样吗? 显然,并不是如此的。 的确并不是如此的。 就如大公子所说的那样,这些年来是,所有人都觉得他非花衣裳不可,这么多年来一直守着花衣裳,哪怕明知道她已经凶多吉少,但是还是不曾娶妻,还是不曾放弃过对她的寻找。 如花衣裳这种一连失踪好几年的情况,其实京城中也有很多这样的情况,新婚燕尔,一对新人爱的死去活来,结果有一天,妻子出了意外,要么生了病重,要么出了意外,要么去山上祈福的时候,不小心从山上摔了下去,是残废,还是死亡,都足以让深爱她们的丈夫难过。 可是深爱着她们的丈夫又是怎么做的呢? 固然,在他们的心里,新婚妻子貌美如花,他们也十分的喜欢,但是这份喜欢,会随着长时间的相处,即便是再好看的脸蛋,也始终会有看腻的一天。 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久了,不像是最开始的时候那样,二人在一块相处,眼里心里所看到的,只有对方的优点,全是对方的优点,没有半点对方的缺点。 是的,事实的确是如此的。 可是相处久了之后就不一样了,加上最热情的那一段时间,两个人已经度过了,接下来就是两个人互相暴露缺点的时候。 当激情与热情,全部消失殆尽的那一刻,所谓的优点也变成了缺点,至于所谓的缺点,莫说稍微严重一点的,即便是不严重,只是简简单单的,随便的一个缺点,都会被男人们觉得反感,无限放大,甚至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瞎了眼,竟然会看上一个这样丑陋的女人? 是的,事实就是如此。 京城中,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例子,这也是为什么,那些有钱的权贵世家的阔少公子哥们,还有达官贵人,明明有一段时间很宠爱自己的妾室,恨不得日日都去她的房中和她腻歪,可是随着时间久了,有新人进府,甚至哪怕那个新人都没有他们的妾室好看,但是毕竟—— 又是一种很现实的东西,那就是长时间的品尝一道菜,即便这道菜是山珍海味,也总有会吃腻的那一天,想要换换口味。 而那新端来的菜,明明相比较山珍海味差的十分遥远,但是他们还是觉得这道菜十分的美味。 因为他们一直在吃山珍海味,突然间,吃上一道清淡的小菜,甚至觉得这道清淡的小菜,是这个世上难得一见的美味佳肴。 甚至还后悔曾经没有早点发现这道菜? 可是同样的现象,清淡的小菜吃的次数多了,又觉得口味十分的清淡了,又要换新的口味,就这么来来回回的,以此反复。 就像是大公子那样,虽然大公子和他们的情况不太一样,但是用大公子方才自己所说的话,完全也可以这么形容。 那就是,就像是大公子说的那样,或许一开始,花衣裳对他有情,他也对花衣裳有意。 但是现实就是这么的现实,朝夕相处的夫妻俩,时间长了,就会损失那份最初的热情和激情在。 又更何况,他对花衣裳也有多年不曾见到? 要不都说时间是一个很好的东西? 可是同时,时间又是一个很不好的东西? 就像是他和花衣裳,原本二人的确本应该是一桩美好的姻缘。 男有情,女有意。 但是偏偏花衣裳在本该成为他未来妻子的那一天,失踪了,他命人寻找了多年,甚至自己也从未放弃过寻找,但是半点的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寻到。 由此可看,他与花衣裳之间,并没有什么缘分。 而且,花衣裳命大,原本他的确庆幸过,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即便世间这么大,想要在人海茫茫中寻找一个人,的确比登天还要难。 但是不要忘了,他们寻找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花衣裳能去的地方,甚至危险的地方,他们也全去寻找,去找了一个遍,但是最后都没有找到花衣裳半点的蛛丝马迹。 所以,白生最后说这些话的意思,想要表达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在场的人的都听的十分的清楚,十分的明白,那就是—— 一件很现实的的东西。 就好比这件事,在此刻,也完全可以拿花衣裳去做一个这样的例子。 这样的例子就是—— 白生话中的意思,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只需要他一句话,所以在他们的心里,在这一瞬间,七七八八的都能够想到白生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那就是—— 白生说的没错,即便两个人有着再深厚的感情,长时间不见面,长时间不联系,随着时间的久远,慢慢的过去。 就像是花衣裳的父亲才去世的时候,他们的老爷一连一个多月都没有平复过来,回过神来,十分的痛苦,十分的难受。 而且,自打他们老爷得知了花衣裳的父亲去世的消息后,老爷做生意这么多年,为人处世这么多年,尤其是当着他们这些下人的面,从未表现出当年的那副模样。 是的,当年的那副模样,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是历历在目的,那就是—— 心如死灰—— 面无半点的血色。 但凡是府上的老人,毕竟这件事才过去几年,而他们都在白府待了这么多年了,七八年的甚至都有。 所以当时他们老爷在听到花衣裳父亲死讯的消息后,整个人都可以用这些词来形容,而且比这些词还要严重。 再说现在。 明显的,最初是最初,一开始是一开始,因为花衣裳的父亲突然病重去世,他们家老爷接受不了这种打击,在处理完了花衣裳父亲的事情之后,更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平复过来,甚至在最开始的那几天,不吃不喝,连自己的生意也顾不上了,终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谁找他都不见,就连夫人去房间里看望老爷,最后都被老爷十分没有精神和闲心的给赶了出来不想应对。 要知道,夫人在老爷的心里地位是很重的,在这个世上,谁都无法替代夫人在老爷心中的地位,而且在老爷的心中,夫人向来说什么就是什么,加上夫人一直以来对外保持的都是一个十分贤惠贤良淑德的好形象。 所以—— 无论是夫人对老爷,还是老人对夫人,这些年来,二人从年轻的时候成亲到现在,至今都从未红过半分的脸。 说实话,这是老爷生平第一次,绝对是老爷生平第一次对夫人这么红了脸,就是因为花衣裳的父亲。 由此就可见,这花衣裳的父亲,在老爷的心中,地位到底有多重,尤其是在花衣裳的父亲还没有去世的消息,那个时候,老爷只知道花衣裳的父亲是病重,直到那次去见了花衣裳的父亲回来,老爷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对他们府上的所有人说,待日后花衣裳的父亲不在了,他要将花衣裳她们母女俩接回府上住。 到时候她们母女俩就是白府的主子,地位和他一样,谁要是敢为难瞧不起她们母女俩,就是不将他放在眼里,谁要是背地里敢说她们母女俩的闲话,哪怕是半点不好的话,到时候他都不会轻饶了他们! 是的,光是由此,也全都可以看得出来,老爷到底对花衣裳母女俩到底有多看重了,因为花衣裳母女俩是花衣裳父亲遗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老爷越是对花衣裳母女俩好,越是看重她们俩,就说明在老爷的心中,花衣裳父亲的地位根本就无人可撼动的了。 一转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不得不说,时间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东西,因为时间真的能够平复一切,就像是以前,花衣裳的父亲才病逝,老爷在得知花衣裳的父亲才病逝的消息后,整个人就像是失了魂一样,不吃不喝,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家老小的吃喝担子全在他的身上,可是也完全顾及到生意上的事,全程交给大公子一个人去管。 那个时候大公子虽然聪明能干,在生意上很有生意头脑,但是那个时候毕竟大公子还年轻,其实生意上的事情,虽然他一直跟着老爷干,也很有自己的主见和生意头脑。 但是毕竟还是年轻的,虽然一些行为一些做法,在外人眼里,完全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是老爷那个时候就是看自己的这个儿子虽然年轻聪明,就他这个年轻聪明的劲,比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也的确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生意上的事,毕竟这些年全是自己接手的,虽然后来白生也被自己带了上来,开始插手生意上的事情,但是毕竟—— 有很多生意上的事情还是比较棘手的,还有那些比较难缠的客人商人,看似是朋友,表面心平气和的说着商量的话,实际上,就是一个笑面虎,背地里没少对他们充满算计。 白生心地善良,这也是白远山一直不放心他的原因。 但是自打花兄病逝以后,以前白远山对白生这唯一的一点不放心,生怕他的这些善良被人给算计。 善良没有错,善良是美德,他们白府一家人,都是善良的人家,偶尔路上只要看到行乞的人,哪怕是他们招摇撞骗,只要是看到,他们身上有银子,都会给他们一些银子。 可是善良,也要分人。 俗话说的好,无奸不商。 这个世上,最奸诈的人就是商人。 当然,并不是说他们就不奸诈。 毕竟是商人,这是做商人的天性,若是连最基本的东西都不会,那么这个生意,必定也是做不下去的。 无奸不商这句话落在普通人的眼中可能是讽刺的话,但是若是落在他们商人的眼中,那则是美誉,美好的形容词了。 的确,没错,这句话落在他们商人的眼中,的确是美好的形容词。 也是从那以后—— 因为花衣裳父亲的事情,让白远山一连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回过神来,关于他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吃不喝,说实话,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将自己给关在房里关了多久,关了多少天。 因为他是生意人,终日常年在外奔波,很少有空闲的时候。 所以在外的这些年来他也养成了一种习惯,那就是在家里根本就闲不住,所以即便有空闲的时间,他基本上也是和朋友出去喝喝酒,听听小曲,然后很晚才回来。 但是因为花兄的事,那是白远山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一个人将自己关在房中,除了不吃不喝以外,甚至更加打破了这些年来,他将自己关在房间这么久以来的记录。 得有一个多月? 至少也得有一个多月,其余的他已经记不清了,他记得这多长的时间还是青月告诉他的。 毕竟那个时候的他,整个人都陷入莫大的悲痛之中,从最开始连续三天的不吃不喝,不见所有人,最后青月实在担心他的身体,各种劝说他。 当然,那个时候的白远山虽说难过归难过,但是还是完全能够听得进去劝的。 是的,他是能够听得去劝的,就像是青月说的那样,若是她前面说的那些话他全置之不理,当作听不到。 但是后面的。 所有的事情,最后还是得白远山自己去想通。 是的,就是得他自己去想通,因为他也知道,即便他和花兄生前关系再好,花兄的病逝让他再伤心难过无法接受,甚至更加无法接受,他是花兄生前最好的朋友,明明他和花兄说过,在花兄病重的这段时间,他要陪在花兄的身边,陪着他,好好的走完这最后一程的。 可是到底是没有做到,对于白远山,这是他此生的遗憾,甚至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次想到这件事,直到现在,白远山的一颗心,都在隐隐作痛。 但是同样的,白远山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就像是青月说的那样,花兄的在天之灵,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他这样的。 所以—— 白远山只能靠时间慢慢的去平复这些痛苦和自责。 同样的,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的这段时间,到底是凡胎肉体不是神仙,若是神仙还好,但到底就是一个普通人。 如果说因为伤心因为难过,因为自责,一天不吃不喝,他满心都陷入深深的难过和痛苦之中,顾不上自己的身体,也不想吃不想喝,没有半点的食欲,甚至连水都不想喝,这倒也还罢了。 可是偏偏的—— 是的。 偏偏的,即便他心里因为花兄的事情,再伤心,再难过,可是凡胎肉体到底是凡胎肉体,在一连坚持了三天不吃不喝之后,他的身体,就明显的有些坚持不下去,支撑不下去了。 是的,强烈的求生欲望。 或许,人在想死的时候,遇到什么挫折,遇到什么难处的时候,甚至都会想,活着干什么,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可是在真正面对死亡的那一刻的时候,是个人,都会有强烈的求生的欲望的。 加上那个时候的白远山已经不是年轻的时候了,扛个几天没有啥事,即便是年轻的时候,在一连扛了三天不吃不喝,这身体多多少少的也是受不了的。 又更何况,那个时候的白远山,因为生意上的事,本就连续好几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吃上一顿饱饭了,结果最后又因为花兄的事情,更是伤心难过的连续几天不吃不喝,也不闭眼睡觉。 白远山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太行了,有种灵魂随时要从他的身体里飘出来的感觉。 是的,随时—— 甚至还心跳心慌的厉害,甚至还让他喘息困难,甚至喘不上来气。 这让白远山在那一刻,终于意识到了,原来在一个人真的悲伤到一种情绪,到不想活的地步,这样的想法也真的只是想想的。 可是真要让他们面对死亡的时候,白远山才知道,在这一刻,死亡的恐惧,和死亡的来临,对于他而言,对于他来说,又有多么的可怕。 原本,无论是府上的丫鬟还是夫人给他端到门口的那些饭菜,他别说吃了,更是连起身都不起身的,更不会去给他们开门。 甚至夫人担心他,在外面劝说他,他也是这些年来,从未对夫人发过脾气,责骂过她半句,却因为这一次花兄的事,他唯一一次对夫人发了这么大的火。 现在想起来,白远山的心中还有着深深的懊悔和悔恨,一直以来,夫人都是一副温婉贤淑的好妻子形象。 虽然因为年轻的时候,跟着自己没有少吃苦受累,现在年纪大了,年轻时候的貌美如花早已寻找不到,她的那张脸,无论是脸还是身段,都已经不年轻了。 其实即便他身边的那些朋友不说,白远山也知道,在他的那些生意场上的朋友眼里和心里,他们在心里都羡慕他娶了一个这么好的贤内助。 因为羡慕,所以嫉妒。 即便青月已经不年轻貌美了,但是比起他们府上的那些原配母老虎妻子来,明显的,他的贤内助,无论是从年轻的时候,还是现在,都给予了他数之不尽的帮助。 男人都是有死心的,同样的,男人也都是会算计的。 就像是青月一样,白远山敢发誓,这个世上,像青月这般的女子贤内助,这个世上,找不出来第二个。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在给自己送了无数个女人无果后,转而带着他去青楼那种地方,一直在那簇拥着,怂恿着,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多少劝慰诱惑的话,就是为了想让他破这个戒。 白远山当然知道,他们想让自己破这个戒并不是真的为了他着想,不是为了他着想这些年来,他一直守着他那个早已不年轻貌美的妻子,同情他这些年来,一直守着一个黄脸婆,样貌丑陋,身姿臃肿的女人。 他知道,白远山何其的聪明啊。 他若是没有点脑子,他的生意也不会做到京城里来,若不是有点智慧,光凭借着他一个人,加上他本就不是京城人士,能在京城这种地方扎根,可想这些年来,他付出了多少,又取得了多大的成就? 若不然又怎么能带领他的一家老小,彻底的在京城中扎根? 不仅扎根在了京城,还让他们白家在京城,在这些年来,在京城中更是小有名气,只需要被人随便一提他家的名字,一打听他家的姓氏,立马就会被人道出他们所住的地方。 这一点,不得不说,这些年来,白远山还是有些得意和自豪的,毕竟,这些成就都是他自己这些年所打下来的。 一个人,努力到这种地步,能取得这些成就,即便已经是人到中年,不仅对于他来说,而是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 因为他太知道这其中有多艰难了。 还有很多当时与他同龄的男人,与他同样的,也是白手起家,可是最后坚持到现在的,根本就是寥寥无几,倒是他,一直坚持到现在,甚至带着他的一家老小,彻底的在京城扎了根。 所以,白远山什么都知道的。 是的,他什么都知道,明明知道他们都是羡慕嫉妒自己娶了一个这么好的妻子,哪怕她已经不貌美了,但是对于他们而言,他的妻子,贤良,勤快,爱他,为他着想,所有的一切,包括府上的一切,全部打理的井井有条,让人找不到半点的漏处。 他们羡慕,他们嫉妒。 美貌的女人,只会满足他们视觉上的欣赏,但是在他们的心里,其实他们还是十分渴望能够有一个像他夫人这般贤良,将他们放在心上,什么事情都无需他们去插手,去分心的贤内助的。 哪怕明知道是这样的—— 可是。 白远山闭上眼—— 以前,这些事情只会让自己想起来愧疚,想起来难过,甚至想起来悔恨。 但是这些事情不是掺杂在一起想起来的,而如今不同了,若不是因为与虞欢的到来,多年前的事情,白远山或许是偶尔会想到一些,或者是偶尔想到那些。 在想到一些以前的事情的时候,他也就只想到那一些罢了,独自哀伤难过忏悔一会儿,倒是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很快这些事情,是不愉快,是悔恨,还是不甘心怎么样,最后都会被自己给彻底的忘记了。 因为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过去的事情毕竟都已经过去了,而且在这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之后,他在自己的心里也是反反复复的劝说自己。 就像是他们说的那样,青月是一个很好的妻子,除了现在长得丑陋以外,老了以外,无论出于哪一方面,她都是最合格的那一个,无论出于哪一点,他都没有资格休弃她。 而白远山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将青月给休弃,即便那些外面的女人再怎么貌美,再怎么会哄他开心,再怎么让他神魂颠倒,甚至迷的他都不愿意回家,有时候晚上明知道青月在家里生气,但是他还是留在了那些女人的房中。 当真是,所有的事情在此刻放在一起想,这一刻,白远山才意识到,自己曾经的行为,到底有多么的不是东西。 他想,自己唯一做的一件像人样的东西,只怕便是,没有将那些女人给带回府。 若是真的将那些女人给带回府,他想—— 想到这里,白远山看了眼站在他对面不远处的女人。 是的,女人已经不年轻了,不貌美了,身段也不如年轻的时候婀娜多姿了。 其实,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在白远山的脑海里,若是细想,还是能够想到,青月年轻时候的样子的。 当时仰慕她的青年才俊不知道有多少,所有见到她的男人都被她身上那股岁月静好的温柔所吸引,自然,他也不例外。 吸引异性目光的,不是青月那张多倾国倾城,貌美如花的脸,而是她的身上,给人带来的,所谓的,那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当真是—— 岁月静好的感觉。 让人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莫说男人了,即便是女人看到她,也难免不对她产生极大的好感。 青月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样貌开始变了,身材也开始变得严重的走样了呢? 白远山就这么怔怔的望着站在不远处的女人,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青月和自己对视了很长时间,哪怕他背叛了她,背叛了对她的海誓山盟,可是女人还是很包容他,甚至从未恨过他。 说她不在意吗? 她又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是的,青月是在意的,他知道,青月很爱自己,她真的很爱自己,若不然,当年也不会在这么多的优秀的青年才俊里面,随随便便的一个男人都远胜过他,远超过他,但是青月还是坚定的,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自己。 甚至忤逆了她爹娘的意思,宁愿和从小疼爱她,将她呵护有加,不舍得凶一下的父母气成那副模样,逼着他们一次一次的妥协,不惜以死相逼,让她的爹娘伤心难过,更加担心她,以此来逼的他们,终于松口,让她和他在一起。 一直以来,青月的孝顺,是出了名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十分疼爱自己的父母。 就像是她的父母十分疼爱她,同样的,在青月的心里,她更是十分在意自己的父母的感受,无论什么事,只要但凡是伤害到她父母,让她父母伤心难过的,她从来不去做,一直以来,她无论是在外人面前呈现的,还是在她爹娘面前呈现的,全是一副乖乖女的形象。 第225章 暗恋 “小姐,花衣裳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啊?” 跟着自家小姐一路从白府出来,这一路上可谓是把墨双给好奇坏了。 一路上,多少次的欲言又止,从白府的少夫人说完那些话后,小姐就一言不发,然后整个白府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除了刘凤的小声哭泣的声音以外,所有人都陷入了若有所思的沉默当中。 是的,没错,就是若有所思的沉默。 所有人的脑海里都各有各的想法,都不知道彼此对方在想什么。 包括自家小姐也是。 墨双已经对自家小姐十分的有信心了,从小姐来到白远山的家里,再到墨双从一开始的一头雾水,到后面,慢慢的知道小姐到底来干什么来了,她还以为,小姐对这件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呢。 别说小姐了,就刘凤说的那些话,这换作任何一个人,就连傻子也能够明显的听出来,这个刘凤,分明的就是在说谎。 是的,无论是她的说词,还是她的那些说法,明显的就是在有保留的说的。 就连她自己都听出来了,这个刘凤,并没有完全的说实话,又更何况她现在这么聪明的小姐? 尽管刘凤说的那些话,乍一听,没有什么,但是眼下情况是不同的,对于陌生人倒是可以理解,但是对于他们这些深知道情况的人来说,尤其还有刚刚刘凤最开始说的那句,说花衣裳爱慕虚荣,这些话,她刚刚可是全听到耳朵里了。 显然,小姐也是听到了的。 若不然小姐也不会在场的这么多人,一个人都不问,偏偏的就问她一个人,还不是因为小姐从她的口中听到了这些话,正是因为这些话,才让人断定了,在场的这些人的确都十分的喜欢花衣裳,而且她们喜欢花衣裳的程度,是远远的超过他们将军府的那些人的。 毕竟,花衣裳在他们这待的时间可完全比将军府的时间长的多了。 就单单凭花衣裳才来将军府多长时间,就让将军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人都喜欢上了花衣裳,由此可见,花衣裳这个女人到底有多么的厉害。 先不说将军府的那些人了,就拿夫人和秋嬷嬷举例子,放眼整个将军府,别说整个将军府了,就放眼整个京城来说,谁不知道秋嬷嬷疼爱她家小姐的程度,那完全是比夫人还要疼爱小姐要疼爱的多。 因为秋嬷嬷自小跟在夫人身边真么多年,几十年了,为了能够一直留在夫人身边照顾夫人,甚至一直都没有嫁人。 都是普通人,虽然秋嬷嬷对夫人忠心耿耿,夫人和将军府一家子也对秋嬷嬷不薄,但是看到夫人孩子一堆,幸福美满,即便秋嬷嬷打心眼里为夫人感到高兴,但是这心里,注定也是失落落的。 毕竟—— 这别人家的孩子,到底不是自己的孩子,尤其是人到了这个年纪,因为每个人到了每个年纪,就像是年轻时候的想法,和现在这样的想法,完全都是不一样的。 年轻的时候有年轻时候的想法,这年纪大了,自然也有年纪大的想法。 就好比现在的秋嬷嬷,她的想法自然也是希望自己也能有一个自己的女儿,毕竟—— 她再疼爱小姐,小姐再是对她尊敬,这些年来,也从未拿秋嬷嬷当府上的下人看待,而是一直拿她当长辈看待。 可是性质到底是不一样的,这个世上,肯定谁的孩子和谁亲,这是一样的道理。 但是即便是这样的,这个世上,无论秋嬷嬷身边出现多少想要讨好她的人。 是的,知道秋嬷嬷是夫人身边的大红人,在将军府说话很有分量,加上秋嬷嬷为了留在夫人身边伺候夫人,这些年来一直不曾嫁人,更不曾有自己的孩子,而且她每次看到府上那些和小姐一样大小的丫鬟和奴才的时候,秋嬷嬷的视线总会下意识的变得很温柔。 墨双即便是再傻,即便他们这些人再傻也都能看得出来,秋嬷嬷这是在想自己,想自己若是成亲了,说不定她的孩子也有这么大了。 但是即便这样,这些年来,无论将军府那些新来的下人,他们多多少少的都有想将秋嬷嬷认作干娘的打算,但是也并不是秋嬷嬷对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有兴趣的。 她对他们好归好,但是在秋嬷嬷的眼里,始终任何一个人都比不上她家小姐。 是的,在秋嬷嬷的眼中,的确任何一个人,都是比不上她家小姐的。 可是自打花衣裳出现了以后,墨双发现,这性质就不一样了,是真的不一样了。 自打花衣裳出现以后,不仅府上的人都变了,就连一向对小姐呵护有加,无论小姐做什么事,哪怕是错的,但是即便是错的,只要是小姐做的,对于秋嬷嬷而言,就永远没有错的,永远都是对的。 所有人都知道,在秋嬷嬷心中,小姐的地位,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取代的了,但是自打花衣裳出现以后,明显的,只要是个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得出来,在秋嬷嬷的心中,不止是秋嬷嬷的心中,无论是在秋嬷嬷的心里还是眼里,这花衣裳的地位,已经远远的超过她家小姐了。 是的。 现在无论秋嬷嬷做什么事,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她家小姐,而是花衣裳了。 而且,花衣裳一哭泣,只要面上的表情一委屈,无论对错,秋嬷嬷的心已经完全的偏了,下意识的就偏向了花衣裳。 是的。 仔细算算,其实花衣裳才被大公子带回将军府多长时间啊? 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 但是整个将军府上下所有人都那么喜欢花衣裳,就更别提白家的这些人了。 一路上,墨双都踌躇犹豫了一路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自家小姐,最终她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了。 知道墨双从跟着她一块去白府就一直在好奇,只是让虞欢没有想到的是,依照她对墨双的了解,她竟然能忍到现在才问她,倒是完全的出乎了她的预料。 白府这边。 自打虞欢从府上离开后,整个白府的人都好长时间没有平复过来。 直到一阵冷风拂面,将在场的人,在此刻全部吹的清醒。 白远山和白生最先反应过来。 只见白远山先是叹了一口气,紧接着擦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 真的是,想他白远山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就连官场上的事,再难伺候的官员,他白远山也和他们打过交道。 先不说虞欢的身份,就虞欢这个年纪,在他的眼中,不过就是一个黄毛小丫头罢了,结果他却竟然被一个黄毛小丫头给恐吓住了。 这幸好的虞欢走了,虽然,原本虞欢来的时候,还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倒是让白远山没有想到的是,虞欢离开的竟然这么轻易果断,他还以为虞欢是一个十分难缠的角色,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离开,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真的是完全的出乎了他们所有人的预料,虞欢竟然真的这么轻易的就离开了。 虽然虞欢突然的离开,让在场的人全部长出一口气。 但是—— 此刻最害怕,心里最是无助打颤的人,就是刘凤了。 虽然方才她对虞欢说的那些话,给自己留了很大的后路,但是就凭家里所有人,对花衣裳的喜欢程度,她知道,只要她说半句,哪怕是半点花衣裳的不好,这些曾经对她很好,甚至是府上对她很尊敬的那些下人,也会在瞬间和她翻脸。 果不其然,虞欢没有离开的时候还好,人人都想着自保,加上虞欢的话题也没有落在他们身上,他们全部置身事外,都是局外者,自然也无法想到这么多。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方才虞欢还在这里。 现在虞欢已经走了,刘凤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在他们开始逐渐的回过神来,第一眼视线,都落在了自己身上,而落在自己身上的这些视线,是这么的刺眼,这么的瞩目,即便她无需抬头,也能感觉到,这落在自己身上的这些目光,究竟有多么的讽刺—— 是的。 的确是十分的讽刺,让人想要忽略都难。 刘凤到底也是一个聪明的,知道眼下的情况对自己十分的不利,所以不等他们开口,刘凤就抱着怀里的宝儿第一时间扑到白远山的面前,大声啼哭着求饶:“对不起父亲,我也不想那么诋毁花姑娘,实在是——实在是虞欢她拿宝儿的性命威胁我啊。” “父亲您也知道,宝儿是我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子,为了生下他,我甚至都险些没有命在。我知道大家都很喜欢花姑娘,在大家的心中,尤其是大哥的心中,花姑娘是那么的神圣,那么的不可被亵渎。我也知道,我今天说了很多让大家不高兴,有辱花姑娘的话来。可是父亲和大哥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无心的,我所作的这一切,所说的这一切,真的全都是为了宝儿啊。父亲,大哥——娘,请你们原谅我——” “若是——若是爹和娘还有大哥真的不肯原谅我,那我只能” “好了。” 白远山打断她的话。 只见他朝着对面的青月使了一个眼色。 就见青月会意,亲自走到刘凤面前,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 不用白远山开口,青月就先劝说她:“我们白家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都知道你也有不得意的苦衷,迫不得已才这么说的。况且,宝儿不止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更是我们白家唯一的血脉,大家都能理解,凤儿啊,你也无需太自责了。” 青月的话还是说的很通情达理的,有了青月的这句话落下,在场的人看待着刘凤的视线明显的好了许多,毕竟白家当家的两个人都这么说了,那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也不可能表现的太明显了,毕竟刘凤也是白家的女主人。 况且,就像是夫人说的那样,他们白家也并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加上刘凤自己说的也对,就方才那个节骨眼上,还有虞欢那个恶毒的女人,对刘凤这么威胁,甚至主意都恶毒的打到了宝儿的身上,都是当娘的,即便他们这些还没有生过孩子的,也知道这当娘的有多疼自己的孩子,这个世上,有哪个当娘的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呢,那可是自己十月怀胎,从自己的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再看虞欢这边。 这一次,在看到自家小姐是往侯爷府的方向去了。 墨双在那低着头,忍不住嘟囔:“小姐,都这个时候了,等到了侯爷府,天都快要黑了。” 闻声,虞欢低笑一声,看了她一眼:“正是这个时候去侯爷府,才有好戏看。” “啊?” 自家小姐的话,又是说的墨双一头雾水。 要知道墨双可是才刚从小姐的话中回过神来,从小姐的口中知道白府的前因后果。 当然,小姐说的尽管已经很详细了,凭借着小姐现在的脑子,她已经用最简单的说法来说了。 但是对于墨双来说,小姐这突然的转变,以及小姐现在实在是太聪明了,以至于—— 小姐的聪明才智,现在可是墨双达不到的高度。 就好比有关花衣裳和白府的那件事,从白府出来后,墨双就一直好奇小姐到底是怎么知道白府和花衣裳之间的关系的,在白府不承认与花衣裳有半点关联,甚至不认识花衣裳的时候,甚至在说起姓氏的时候,他们都说自家小姐找错了人。 不得不说,白府的人要是说谎,就这附近的人,随便一问便知。 而且墨双在跟着自家小姐进入白家的时候,抬头的时候,可是分明看到白家的门匾上,清清楚楚的写着白府两个大字的,光是这个门匾,就证明白远山他们没有说谎。 而从花衣裳的口中可知,她京城中的那些亲人,分明是姓陈。 加上都这么多年了,像是花衣裳这种情况的,其实京城中也有许多这种类似的情况。 那就是他们的双亲在世的时候,在京城中,或者其它地方都还有亲人在,这个亲人,有时候会是叔叔,有时候又会是姑姑,总之都是类似于这样的关系。 而他们的爹娘无缘无故,有时候病死,有时候或者怎么死的,留他们一个人在这个世上无亲无故,放心不下,都会在临终前,在咽下最后那一口气之前,告诉他们,他们在哪里哪里还有亲人,特意让他们上门寻找亲人,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他们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不管过的好与不好,最起码是有一个落脚之处,最起码日后不用流落街头了。 当然—— 投奔亲人这件事,十有八九的,他们最后过的都不好,毕竟是寄人篱下,若是投奔自己的叔叔家,可是婶婶又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毕竟—— 本就不怎么富裕的家庭,谁愿意家里再来一个吃白饭的? 即便有的婶婶好的,那也是最开始的那一点良知,可是等时间过的久了,慢慢的—— 这点良知,也会随着最后慢慢的那点良心所打磨的一干二净,到最后没有半点的良知。 说到底,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若是自己的亲生孩子,若是不听话,还能吵骂几句。 可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人家可是会记仇的。 不仅记仇,还打不得,骂不得,当然打的骂的人也多。 因为在他们的心里,都清楚的知道,这样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根本就养不熟,无论他们对他们有多好,即便真的好心好意的将他们养大成人,未来他们发达了,也不会疼爱他们多少,说到底,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这要是自己的孩子这么养着宠着,自己又是他们的爹娘,这未来肯定是孝顺自己的,这要是不是自己的孩子—— 就像是刘凤这种情况,宝儿是她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子,在生宝儿之前,她有多痛苦,多难受,甚至为了自己的孩子,差点搭上了一条命,由此就可见光是这种情况,有了这种体会,刘凤自然是拿命去爱他,宝贝珍贵她。 在她心里,宝儿重要的程度,莫说是旁人任何一个人了,即便是自己,都是比不上的。 再看看别人家的孩子,正常心理,加上与自己又没有半点的血缘关系,对于她们而言,典型的就是来家里吃白饭的。 男方亲人的遗子都尚且如此了,就更别说女方的了。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只要男人有能力有本事,但凡哪怕是一个种田的,但是挣钱养家糊口的是男人,女人们在家里就没有丝毫的话语权。 这个时候,再来个孩子前来投奔,即便女人心软,多么想将那个孩子留下,也得过问男人的意思。 若是男人好说话脾气好,有良知还好,就怕遇到那些脾气不好,本来还对自己的妻子不耐烦,终日面对一个黄脸婆,十分不耐的男人。 这种情况下,再来一个孩子投奔,无论是多大的孩子,是男还是女—— 若是男孩子还好一点,就怕是女孩子,又长得眉清目秀,十分漂亮的女孩子,那才是又跳入了一个火坑中。 就这种情况,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多亲的亲戚的孩子,多么的可怜无助的前来投奔,但是最后的结局,下场,即便墨双和虞欢不用刻意的去打听,也知道他们的下场都是什么。 漂亮的,但凡是有点姿色的女子,被卖进了青楼。 男孩子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光是京城中,那些唯一有些好下场的前来投奔的人,也是屈指可数的。 当然—— 他们虽说有了好下场,凭借着自己的亲人收留,在京城中站稳了脚跟,但是同样的—— 又是一个很现实的例子,就是大家都能够想到的例子,那就是—— 他们不知道知恩图报,明明是靠着亲戚的收留才有了今日飞黄腾达的日子,可是谁曾想到,在他们飞黄腾达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背叛自己的亲戚,远离自己的亲戚,深怕他们和自己扯上联系,这种翻脸不认人的程度,就连白眼狼只怕都是比不上丝毫半点的。 所以啊—— 单凭京城中,这样的例子都不知道见证了多少,所以将军府的人,即便知道花衣裳在京城中还有亲人在,但是花衣裳还是选择留在了将军府,而不是去投奔她的那些所谓的京城中的亲人,正是因为京城中这样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 加上花衣裳又长得这么漂亮,人又这么贤良,但凡是个男人都喜欢,万一她所投奔的那户亲人对她图谋不轨,甚至和京城中那些例子一样,将花衣裳给卖进青楼里去。 还有花衣裳自己本身就十分的单纯善良,容易相信人,把所有人都给想的十分的好。 但是在明知道自己来到京城之后,知道京城还有亲人,若不是虞欢问,却闭口不提,不就证明她在京城中的那些所谓的亲人对她根本就不好吗? 若是好的话,看花衣裳也不是那等爱慕虚荣的人,那又为何明明都已经来了京城,却不愿来京城中投奔亲人呢? 现实和事实,不就是如此吗? 那就说明,花衣裳在京城中的这些所谓的亲人,和传闻中那些不好的亲人一样,她不仅要寄人篱下,还要遭受着他们的白眼和随时的算计,因为对花衣裳来说,来投奔了他们,就是让自己跳入了火坑之中,让自己再也无法从火坑之中跳出来。 是的,事实便是如此的。 所以—— 在将军府的人对花衣裳这么好,而且将军府这种地方,先不说其它的,就花衣裳才来将军府多久,将军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十分的尊重她,光是由此就可以看得出来,在将军府这种地方,岂不是远胜过她所想要投奔的那些任何的亲人? 彼时的侯爷府。 只见程如月见在侯爷府的门口倒是有些时候了,从一开始从府上出来,再到乘坐马车一路上来到侯爷府。 莫说是她了,就连青儿在看到侯爷府巍峨耸立的大门的时候也是心里直发憷。 像紫衣侯这样的身份,就她和小姐以前,那是万万不敢仰视的,曾经有幸在和虞欢在一起的时候,刚好看到过紫衣侯几面,不得不说的是,紫衣侯的容貌,当真可以用惊为天人来形容,是的,说一句毫不夸张的话,紫衣侯的容貌,当真可以用惊为天人来形容。 当真是美的天上有地上无的,虽然紫衣侯爱慕虞家大小姐这件事众所周知,但是同样的,虞欢讨厌甚至憎恶,一心一意只有宴秋那个小白脸穷书生,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或许在虞欢的眼里心里,觉得萧凤瑾此人靠不住,花名在外,身边女人无数,那是因为她将军府的地位与紫衣侯同等。 所以她可以对紫衣侯瞧不上眼。 可是也就是虞欢敢这样瞧不起紫衣侯了,要知道,放眼这个世上,敢瞧不起看不上紫衣侯的人,也就一个虞欢了,这要是换作任何一个人,是的,即便换作京城中的任何一个千金大小姐,她们都不敢这样瞧不起紫衣侯,给紫衣侯脸色瞧。 能被紫衣侯这样的男人看上,可是她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先不说其它的,就单平仓紫衣侯在朝堂上的地位无人可撼动,明明只是一个侯爷,但是满朝文武上下,无论紫衣侯对他们而言做了什么错事,他们也都是敢怒不敢言,就连当今皇上,对紫衣侯也更是十分的看重。 像皇上这样的九五之尊,即便是最有话语权的虞昌虞老将军,也不敢在大殿上公然说皇上的不是,说皇上的错,指出皇上不足的地方? 是的,除非皇上错了,虞家最大的本事就是,有些话,别的官员为了自己的乌纱帽,为了怕得罪皇上,哪怕明知道皇上错了,但是在他们的世界里,皇上也永远是对的,哪有错的一说? 但是对于虞昌不一样,皇上若是对的还好说,可若是错的,虞昌就敢第一个站出来揪皇帝的不是。 是的,虞昌的确敢。 放眼整个大慕,除了紫衣侯萧凤瑾以外,也就虞昌敢这么做。 但是虞昌即便敢这么做,也是在皇帝做错事的情况下,在皇帝做对了的情况,即便虞家再离开,虞昌手上的兵权再占据着大慕的半壁江山,一些话,一些行为,他也是知道的。 君子有别,始终是君子有别,即便整个大慕这些年来全仰仗着他虞家,但是做臣子的到底是做臣子的,这性质,这概念,又是不同,又是不一样的。 可是萧凤瑾就不一样了,他也是做臣子的,同样的,他所谓的这个做臣子的,还没有虞家能给大慕带来的帮助和利益多,可是皇上对他看重的程度,还不是因为萧凤瑾的父亲? 只要大慕的江山一日还在,那么先皇的圣旨就始终作数,那就是萧家的后辈,无论以后未来成为什么样子,这大慕的江山,始终有他们一半。 若是他们后辈有谋反之心,甚至若是他们未来能做一个开明的皇帝,善待百姓,广纳贤才,是一个为百姓着想的好皇帝,不是昏君,先帝甚至还能说出,只要萧家的后辈有这个做皇帝的心思,那么他们大慕的后辈,都可拱手相让这个帝位。 瞧瞧—— 瞧瞧—— 一国皇帝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还不是足以可以证明,他们对萧家看重的程度? 这看重的程度可不是一般的看重程度了,而是看重的程度,当真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了。 是啊,的确是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了。 这但凡是一丁点的看重—— 不,别说一丁点了,历代这么多君王,还有其它地方的皇帝,在他们再看重一个臣子的时候,也绝对说不出倘若臣子有心,便拱手相让帝位这样的话出来。但是他们大慕国的先帝就能,由此就可以看得出来,萧家的所有人,对于先帝到底有多么的重要,即便是死了,在临终前也不会忘了格外交代新任皇帝,告诉他,万万不可慢待了萧家的后后辈。 即便有朝一日,萧家的后辈起了谋反的心思,也不可将他们斩杀,即便是将他们贬为庶民,也可保证他们一辈子荣华富贵,衣食无忧,不能被任何人欺负了去。 对于萧家的后辈来说,就拿萧凤瑾来举例子,无论是吃的用的,包括他身为侯爷的俸禄,以及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说句明白话,萧凤瑾也就不是一个皇帝了。 因为他的待遇他目前所拥有的一切,可是全部的都与皇帝一样的,平起平坐,就这待遇,这看重程度,其实对他而言,当皇帝和不当皇帝都没有什么区别,因为就连皇帝都听他的。 所谓的皇帝所拥有的九五之尊,万人之上,说实话,在皇帝面前,萧凤瑾也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所拥有的,他全拥有了,而且撇去这些不说,当皇帝多累啊? 的确—— 因为萧凤瑾拥有了皇帝所拥有的一切,同样的,皇帝的劳累,皇帝的日理万机,皇帝的繁忙,他倒是一点也没有拥有,拥有的全是快活,他们想,即便是个傻子,也知道就眼下这种程度,选当萧凤瑾都比当皇帝好。 若是每一个人都拥有萧凤瑾这样的待遇,那这个世上,还有谁会为了那把高高在上的龙椅给挣的头破血流呢? 是的,只怕他们都不会。 因为他们想要的已经全部拥有了,再往上面爬,那可就只剩下累了,甚至还每天为了上朝起这么大老早,甚至连觉都睡不好。 “小姐,你说紫衣侯会见我们?” 站在侯爷府的大门口有些时候了,但是主仆俩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的。 是的,不仅青儿这个做丫鬟的不敢上前,如今程如月的身份虽然上来了,加上她父亲与紫衣侯又是朝中好友,按理说,有着这个身份在,即便紫衣侯不喜欢自己,也得看在自己父亲的面子上给自己几分面子的。 加上之前,她和虞欢还是很好的朋友,而且每次和虞欢在一起的时候,紫衣侯都会因为虞欢看自己几眼,程如月先—— 单凭这两点关系,紫衣侯在听说了自己到来的消息后,应该不至于将自己给拒之门外才对。 想起那个俊美恍若天神一般的男子,在与虞欢在一起的时候,因为虞欢对紫衣侯很是讨厌不喜欢,身为虞欢身边的朋友,虞欢讨厌的东西,程如月也必须得跟着讨厌,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彻底的讨好到虞欢。 可是天知道—— 是啊,天知道,昧着良心去讨厌紫衣侯,对于程如月而言,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是啊—— 她根本就不讨厌紫衣侯,不仅不讨厌,还十分的喜欢。 是的,程如月不讨厌紫衣侯,是真的一点也不讨厌,那个俊美恍若天神一般的男子,她为什么要讨厌,为什么要不喜欢呢? 她喜欢紫衣侯的程度,喜欢到每天都在想,睡着的时候都在想,有时候她和虞欢一块出去的时候,紫衣侯会因为虞欢的缘故,甚至视线落在她身上片刻,她当然知道,紫衣侯并不是在看她,而且他对虞欢看重的程度,更是整个京城众所周知的事情,甚至紫衣侯还对外放出话去,那就是—— 即便他现在花名在外,但是这个世上有一个能够让他收心的女人,那就是虞欢。 若是能够得虞欢的青睐,那么此生,他对天发誓,只有虞欢一个妻子,绝不纳妾,也绝对不会在外面找女人,更不会做出半点背叛虞欢的事情出来。 是的。 这就是他萧凤瑾能够说出来的话。 同样的,萧凤瑾此人虽说花名在外,在外的名声很不好,但是最基本的做人的道理,萧凤瑾还是懂得的,那就是—— 言出必行,虽然萧凤瑾风流成性,但是他说出的话,做出的事,一向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 而且,萧凤瑾从不发誓,而且他的身份,也完全不需要发这么毒的毒誓,但是为了虞欢,他甚至都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发出这样的毒誓来,单凭这些,就足以看得出来,他对虞欢到底在意到了什么程度。 是的,当真是在意到了一定程度,若不然,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发出这样的毒誓来? 这已经不单单是追求虞欢了,而是对虞欢的一种肯定,一种承诺。 或许别的男人的肯定,别的男人的承诺当不得真,但是萧凤瑾的不一样。 因为无论是他还是他的父亲在世的时候,都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所以他能说出来这样的话,足以证明他对虞欢的认真程度。 当萧凤瑾这样的话一出来,京城中那些爱慕他的女子,羡慕的牙齿都快要咬碎了。 偏偏虞欢,面对着萧凤瑾这么俊美无双又深情款款,深情许诺承诺的男人,先不说萧凤瑾的身份。 就放眼大慕任何一个男人,但凡是家里有些钱财有些地位的,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孩子成群? 更别提萧凤瑾这样的身份了,要是说他府上的佳丽比皇帝的后宫三千佳丽都要多,这点都一点也不为过。 可是说个明白话,那就是—— 萧凤瑾虽然对外的名声并不好,花名在外,风流成性,女人无数,常年在青楼那种地方流连忘返。 但是那也只是在外面,而且青楼里有不少位他所谓的红颜知己,可是明明他很喜欢,也是每次去青楼都会去他那所谓的红颜知己那里,但是却从未见他将那些所谓的红颜知己给带回过侯爷府。 是的,萧凤瑾从未将那些女人给带回过侯爷府。 而且这些年来,那些朝堂中为了讨好萧凤瑾的官员,也是送了不少的女人给萧凤瑾。 他们所送的女人,个个貌美倾城,像萧凤瑾这种在外十分喜欢美色的,只要是美人,自然照单全收,一个也不舍得拒绝。 可是那些官员送给萧凤瑾的女人,并未萧凤瑾将她们抬为府上的女主人,甚至妾室都不是,而是直接让她们在府上当丫鬟。 是的,就是当丫鬟。 身娇体弱,貌美倾城的女人,被他安置在侯爷府端茶倒水。 甚至一些胆子大想要勾引他的,直接被他命人安排去了洗衣服。 这要是天气热的时候还好,尤其是到了冬天,那水都是结冰的,美人纤纤玉指的,一双手被冻的都见不得人。 可是侯爷呢? 对女人这方面,所有人都觉得他是温柔的,有耐心的,宠爱的。 实际上呢? 萧凤瑾对待女人心狠手辣的程度,当真不是盖的。 在面对这么美的女人,即便是不好女色的男人,也是不舍得这么慢待虐待的,但是紫衣侯虐待起来,却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 对于程如月而言,虞欢也就家世和容貌好一点,其余的,她程如月到底哪里比不上她虞欢? 论才情,论为人处世,再论与人社交关系,她敢认第一,这个世上只怕没有人敢认第二了。 其次,她比起虞欢来,足够的聪明,足够的有勇有谋。 这些年,因为萧凤瑾的身份,因为他那张俊美出众的一张脸,喜欢他的女子数不胜数,萦绕在他身边的倾国倾城的女子更是数不胜数。 程如月虽然对自己的这张脸引以为傲,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些年萦绕在紫衣侯身边的那些女人,她也见过不少,听过不少,像紫衣侯这样的身份,这样的长相,随随便便一个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哪一个女人的才情和长相不远胜过她? 但是同样的—— 所有人给紫衣侯的认知,全部是风流成性,好色,面对女人走不动路,来者不拒。 那是因为他们都不了解紫衣侯,程如月觉得自己是了解紫衣侯的,因为—— 那只是表象。 是的,的确只是表象。 紫衣侯若是真的风流成性,来者不拒,那么他的府上,至今为什么一直空着? 他若是真的喜欢貌美倾城的女人,那么此刻他的府上,貌美的女子应该无数才对,而不是这么多年了,他所谓的风流成性,所谓的风流好色,全部流传在外面。 而且—— 他虽然每天的时间里都很清闲,而且大部分的时间里都是待在青楼里,但是青楼毕竟是青楼,那种地方又不是他的家,侯爷府才是紫衣侯真正的家,紫衣侯即便真的在外待这么长的时间,他也总会有要回府的一天的。 而且在府上睡觉的时候,加上他又是一个青年男人,每日面对那样的事情多了,就会产生依赖感,那么他晚上在府上的时候,身边甚至连个女人都没有 程如月到底是经历过人事的女人,这和没有经历过人事的女人是不同的。 是的,的确是不同的,因为程如月能够想到这些,但是外人想不到。 程如月还能因为这些而推断出,这些年来,萧凤瑾所制造出给人风流成性的假象,实际上,他骨子里,一直是一个洁身自好的男人。 就是一个这样的男人,哪怕风流成性了,哪怕女人无数了,哪怕随时都会被紫衣侯玩腻了抛弃,哪怕明知道喜欢上他的女人们全是一往情深,紫衣侯根本就不会对她们负责半分,但是紫衣侯这样的男人,光是他的这张脸,即便他什么也没有,只是一个穷书生,也足以所有人朝着他扑上去了。 是的,当真值得所有人朝着他扑上去了。 因为和这样优秀的男人待在一起,别说是一辈子了,哪怕是一晚上,对于她们而言,也是死而无憾了。 程如月心中所想的她们,自然也同时包括她自己。 只要每次一想到紫衣侯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时,在程如月的心中,都要忍不住狠狠的将虞欢给骂上一顿。 这个贱人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绝世倾国倾城,让任何人见了都心动的一张脸,无可匹敌的身世,疼爱她的双亲和哥哥们,如今就连整个大慕最俊美优秀的男人都仰慕她,甚至为了她放出洗心革面,从今以后就只有她一个女人这样的话来。 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多大的诱惑啊? 若是这样的话,是萧凤瑾对自己说的,程如月当真是可以死而无憾了。 是的,她当真可以死而无憾了。 对于程如月而言,若是能得萧凤瑾的青睐,哪怕她什么都不要,哪怕萧凤瑾什么都没有,只要能够得萧凤瑾的一片真心,即便是让她跟着他,放弃这好不容易得来的荣华富贵,让她跟着他去种田,吃糟糠腌菜,她都愿意—— 以前—— 程如月知道自己身份卑贱,配不上萧凤瑾。 也知道,在萧凤瑾的眼里心里只有虞欢,根本再也容不下第二个女人。 甚至以前她也想发设法的接近他,假装告诉他虞欢要去哪里。 萧凤瑾这样的男人是有毒的,是的,有毒的。 带毒的。 因为萧凤瑾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太让人着迷了,让人着迷的程度,当真也是到了足以令人神魂颠倒,神志不清的地步—— 如今—— 程如月长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在这一刻,双眸也紧紧的闭上了。 眼下的情况和之前不同了。 是的,的确是不同了,先不说其它的,就单凭现在她的身份已经被父亲给提上去了。 比起府上的那些嫡出小姐和公子来,显然现在她的身份更高,父亲也更加的看重她。 正是因为如此,现在在站在侯爷府的大门口的时候,才让她显得这么的有底气,也敢光明正大的来到这将军府的门口了。 只不过—— 到底是要见自己心爱的男人,这心里,难免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惊胆战和发憷的。 所谓的发憷和心惊胆战,这也是事实。 但是最起码,比起以前的时候,那肯定是不敢的,但是现在,明显的是多多少少有了些底气了。 在侯爷府的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程如月也不知道多少次抬头去看大门上的牌匾,直到最后,她长出一口气,然后示意身边的青儿:“去和他们说一声,就说尚书府四小姐求见。” 这种阵仗,眼下这种情况,就连程如月自己都害怕,就更别提青儿了。 但是碍于自家小姐的吩咐,这要是换作任何一个人吩咐她,青儿都是不敢都是害怕的。 但是碍于这是小姐对自己的吩咐,所以青儿在原地踌躇犹豫了一下之后,想到小姐这么看重信任自己,就连老爷嫌弃她身边的丫鬟只有自己一个的时候,想要安排更加聪明更加机灵的丫鬟给小姐,结果都被小姐给拒绝了,由此就可以看得出来小姐有多看重自己。 为了自己,甚至都不要身边其它的丫鬟来伺候自己了,光凭这点,青儿就知道,自己一定不能让小姐失望。 是的,她不能让小姐失望。 所以—— 她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更是长长的大出了一口气,然后只见她目视前方,最后像是彻底的下定了某种主意一般,朝着侯爷府的大门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她没有进过宫,但是听别人说,皇宫有多么的高大,多么的巍峨耸立,多么的多么的盛气凌人—— 总之一堆的形容词。 还说皇宫是整个大慕最奢华庄严的宫殿,大慕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比不上皇宫。 可是—— 听说只是听说,哪怕在青儿的脑海里,在听说了皇宫如何如何的时候,在自己的脑海里,也曾幻想过皇宫的样子,甚至在睡觉的时候,也曾做梦梦到过皇宫的样子,但是那全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青儿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有朝一日,能跟着自家小姐去一趟皇宫。 是的—— 以前小姐还没有被老爷抬到这么高的身份的时候,这些梦想只能在梦里才能实现。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现在老爷这么看重她家小姐,而且小姐又这么的聪明,依照着小姐的聪明才智,青儿丝毫不用怀疑,有朝一日,小姐一定会带着自己进宫一次的,这样一来,她就彻底的知道,皇宫到底长什么样子了,到底是不是如他们所说的那样,高高在上,巍峨耸立,让人不自觉间感到害怕,头皮发麻,因为那是皇上住的地方,是天子住的地方,又岂是他们这些卑贱,卑微的身份,随随便便可以进的? 莫说是进了,光是提到皇宫,说句毫不夸张的话,那就是对皇宫的一种亵渎。 是的,的确是亵渎。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一种感觉,青儿以为,只有自己真的有朝一日进了皇宫才会有,只要不进皇宫,一些感觉是完全不会有的。 而且跟在小姐身边这么久,再加上以前小姐是跟着虞欢混的,虽然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上不了什么台面的丫鬟,但是这些年来跟着虞欢见识了不少大场面。 按理说,不应该那么害怕心慌才是。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往前走,青儿越是害怕,一双腿越是颤抖的厉害,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双腿颤抖的这么厉害,也不知道明明皇宫才是巍峨耸立的存在,明明皇宫才让人望而生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来到侯爷府的时候,她竟然也有了这样的感觉。 这辈子,青儿有害怕,有恐惧,但是这种被威严了所笼罩着的恐惧,若是见了主子还好,无论是哪个主子,只要是身份在她之上的,这些年她就是一路跟着自家小姐这样过来的,她才能明白那种恐惧的感觉了。 可是此时这种恐惧的感觉,和她以前所经历的那些恐惧又是完全不一样的,因为她以前面对的恐惧是正儿八经的人。 而现在她所经历所面对的这些恐惧则是—— 是啊—— 则是侯爷府的大门。 说起来,可能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了都会让人觉得可笑,有朝一日,即便青儿的身份再卑贱,再上不了什么台面,但是有朝一日,她竟然会在面对侯爷府的大门的时候,产生畏惧感? 恐惧感,那种害怕的心理—— 她这还没有见紫衣侯呢,她就怕成这样。 同时,在心里,她也不停的给自己加油打气,到底是紫衣侯啊,光是一个府上的大门都能够让她恐惧成这样,到底是与皇上平起平坐的人,这排场,这气场,先不说这侯爷府的奢菲庄严程度了。 就单凭青儿对最后这种恐惧和下意识害怕的程度,她想,即便是自己进宫,只怕也莫过于如此了。 是的,即便是自己进宫,只怕也是莫过于如此了。 脚下就跟灌了千斤重的石头一样,明明今日穿的鞋子,比起平日里的来,还要轻巧很多。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晴儿姐就是觉得脚下很沉,明明从小姐那走到这侯爷府的大门前,并没有多远,相反,只是几步远的距离,可是对于青儿来说,却像是走了好几年,当真是好几年。 好不容易是走到侯爷府的大门口了,她抬头,望着门口的两个侍卫。 显然,对于她和程如月的到来,两个侍卫早就看到了。 只是身为侍卫的职责所在,只有她们走到面前来,开口问自己话,自己才能动弹,问她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就好比现在。 在看到青儿满头大汗的朝着他们走来的时候,这个婢女看着面生,当然,程如月对他们而言也是陌生的。 加上他们家侯爷也着实优秀,这些年来专门跑到侯爷府找他们家侯爷的女子,闺阁千金,大户家的千金,更是应有尽有,数不胜数。 但是在面对这些女人的时候,他们可以自己处理掉,直接不让她们进府就是了,完全不需要进去过问自家侯爷的意思。 所以—— 这次在看到程如月和青儿的时候,以及青儿朝着他们走来的时候,包括她们一开始才刚来的时候,他们就看到了,只不过这主仆俩站在那也不说话,相反还盯着侯爷府的门匾盯着看了很长的时间。 他们自然知道她们想干什么,因为之前那些来找他们家侯爷的女人,也是在来到侯爷府之后,远远的站在那里,盯着侯爷府的大门出神,也是到了很长时间才朝着他们慢慢的走过来。 只不过她们在朝着自己走来的速度是没有眼前的这个丫鬟慢的,就连他们向来冰冷冷酷没有什么多余表情的脸上,在看到青儿一步一步,脚下如灌了千斤重的铁块一样的速度,不得不说,就连他们自己,看着都隐隐的着急了。 是的,他们的确是看的着急了。 但是碍于自己的指责所在,他们想,他们但凡不是两个训练有素的侍卫,又在侯爷府当职,得称职,只怕换作任何一个人,就青儿这个朝着他们走来的速度,只怕他们早就快步走到青儿的面前,问她到底想来干什么了。 终于—— 是熬青儿走到他们面前了。 一眨眼,这个丫鬟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也不知道是走这几步远累的,还是因为内心的恐惧和害怕。 只见青儿走到两名侍卫面前的时候,下意识的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脑门上的一排一排的冷汗。 可是这冷汗就跟擦不干净一样,相反,还越擦越多,直到再也擦不完了。 青儿索性放弃擦自己脑门上的冷汗了,而是放下袖子,吞咽了一口唾沫,看着眼前两个高大俊美的侍卫,她还是头一次看到守门的小厮都是这么庄严英俊帅气的,一时间青儿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弯,就这么怔怔的抬头望着面前的两名俊美的侍卫,仿佛在这一瞬间看花了眼,这两个男人,也实在是太好看了? 对于青儿的花痴,两个侍卫又怎么看不出来? 当场便看到他们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了,只见他们原本就面无表情十分冷酷的一张脸,在此刻变得更加的冷漠,更加的严厉。 “你们是什么人?来侯爷府什么事?” 尽管在心里,已经知道她们来侯爷府到底是干什么来了,但是两名侍卫的其中一名侍卫,还是决定按照以前的流程先走一遍。 实在是侍卫的语气实在是太冰冷了,就像是炎炎的夏季,明明热的不行,但是侍卫的话,却能在瞬间顷刻间给结冰一样。 若不是侍卫的声音实在太过于冰冷,但凡侍卫的声音温柔一点点。 青儿想,但凡他们的声音真的温柔一点点,她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回过神来。 是的,但凡他们的声音真的温柔一点点,她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回过神来。 就像是被人给当头一棒,青儿彻底的回归神来,只见她先是抬头看了眼面前两名神色冰冷的侍卫,而后想到什么,赶紧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好可怕,这俩人也太可怕了。 明明只是侯爷府的两个看大门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他们的时候,他们浑身向外散发出来的那种冷空气,好像是瞬间要将她给冰冻住一样。 是的,幸好她往后退了,她不由得庆幸,真的是幸好她往后退了,若不然,就单凭这些冷空气施压,她觉得自己再晚反应一会儿,她就要彻底的被冻结到当场了。 等青儿好不容易平复过来,才见她再次的抬头,明明很害怕,但是还是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这是小姐的意思,难得小姐吩咐她做一件事,小姐这么信任她看重她,她千万不要让小姐失望。 所以—— 有了这样的添油打气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青儿回头看了一眼程如月的方向,只见小姐正看向她这里,这让青儿心里更是有了胆子。 所以,在她再次抬头看向面前的两名侍卫的时候,这一刻的青儿也敢说话了,这要是换作方才,只怕她都是不敢开口的,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她敢开口了,敢开口说话了,也敢直视的面对面前两名神色不耐烦的侍卫了。 同样的,她也在心里反复的不停的安慰劝慰自己。 都是给人当奴才的,她是小姐身边的奴才,而面前的两名侍卫则是侯爷府的奴才,都是做奴才的,没有谁比谁高人一等一说。 或许以前他们比自己高人一等,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因为小姐的身份已经被提上去了,所以情况已经十分的不一样了,按理说,现在她的身份应该和他们一样,平起平坐才是,相反的,同样的,或许她的身份比起他们来,还要高上许多。 因为她是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就他们府上的那些看大门的,看到她都得毕恭毕敬的。 又更何况是侯爷府的看大门的? 紫衣侯身份尊贵,但是那也只是紫衣侯自己身份尊贵,他府上的奴才一直都是奴才啊。 想到这里—— 只见青儿看了一眼他们手中拿着的剑。 的确—— 要说真的唯一不同的是,那就是他们手中拿着剑,加上面部表情冰冷无情,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副庄严肃穆不苟言笑的样子,的确看着十分的害怕。 但是一想到自家小姐和现在自己的身份,很快青儿的心里就来了胆子。 况且,她和她家小姐是来见紫衣侯的,老爷和紫衣侯的关系又十分的交好,现在老爷这么看重她家小姐,宠爱疼爱她家小姐,她也该把自己的架子给拿出来,要不然到时候传出去了,只怕会给小姐丢脸,会觉得她这个丫鬟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大世面。 所以,在给自己在心里打了无数气之后,青儿这次是彻底的不咋怕了。 当然,心理有些发憷还是真的。 “我家四小姐求见紫衣侯。” 四小姐? 京城中叫四小姐的人多的是了,听到两名侍卫耳中,还是之前一致的认为,一致的想法,那就是面前的这个丫鬟,她身后的那名所谓的她家的四小姐,很有可能是以前被自家侯爷给渣过的女人,结果人家女人就缠着他们家侯爷了,所以才会有找上门一说。 毕竟—— 这样的例子,这样的情况,在以前也是经常发生,经常看到的。 对于他们而言,准确的来说,是对于他们整个府上的奴才而言,早已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 甚至还有很多女人为了见他们家侯爷一面,不惜以死相逼。 是的,就是以死相逼。 她们在对他们以死相逼,逼着他们进去通禀自家侯爷。 当然,虽然这件事侯爷已经格外吩咐不用理会,他们自己赶走便是,但是那些轻易赶走的还好说,怕就怕的是,那些难赶走的。 而且这些女人的身份,一个一个的还都不简单。 尤其其父亲还是朝堂上的官员,而且还是老年就得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家里唯一的嫡长女,连庶出都没有,可想而知,对于这个好不容易得到的宝贝女儿,人家大人爱惜疼爱到什么地步了? 结果人家为了见他们家侯爷不惜以死相逼,而且那寻死的架势,一看就是真的,不像是作假。 这要是一个寻常的女人死了倒也罢了——啊呸! 啥叫寻常的女人死了也就罢了,即便是寻常的女人那也不能死啊。 要死也不能死在他们侯爷府的门口,这要是传出去了,多影响他们家侯爷的声誉吗? 还不得被京城那些羡慕嫉妒他们家侯爷的英年才俊们无限扩大说词,说他们家侯爷始乱终弃。 是的,始乱终弃,睡了人家女人不负责,玩腻了就抛弃,让人家女人无颜见人,无法再嫁,伤心欲绝的撞死在他们侯爷府门口? 瞧瞧—— 虽然—— 即便这不好的名声有了,皇上和朝堂上的官员也不敢对他们家侯爷怎么样,更不敢弹劾他们家侯爷半句。 但是这名声总归是不好的,而且虞家的大小姐最讨厌罪恶心的就是这样的男人了,他们家侯爷又这么喜欢虞家的大小姐,即便是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也会为了虞家的大小姐十分在意自己的名声的。 是的—— 理就是这么一个理。 所以—— 但是凭这点,他们就得擅自做主冲到侯爷的房里,将前因后果全和自家侯爷说一个遍,然后问自家侯爷到底什么意思,怎么处置,什么想法,因为门外想要寻死,不惜以死相逼的女人貌似是真的有些,太过于的难缠了。 哦—— 不是太过于有些难缠了,是真的有些难缠,毕竟以死相逼这样的事情都做出来了,而且人在冲动之下,尤其是那个女人哭的声泪俱下,情绪又十分的举动,给人的感觉,这以死相逼已经不单单是威胁了,是他们家侯爷如果这个时候再不出面见她一面,就真的要寻死了。 但是—— 他们似乎也高看了他们家侯爷对美人怜香惜玉的程度—— 那岂止是怜香惜玉啊,简直就是毫不在乎,毫无人性啊! 是啊,当真是毫无人性。 别说侯爷在听到了有女人不惜以死相逼在侯爷府门口,来逼迫他出来见面的时候,侯爷对于此事,完全是那种置之不理,无动于衷的态度。 是的,侯爷就是这种态度,甚至在听到他们口中美人为了见他要寻死这句话的时候,侯爷也是无动于衷的,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美丽的眸子还十分不耐烦的看他们一眼,指责他们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还专门过来打扰他。 哦—— 侯爷的不耐烦让他们深深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且严重的感到了害怕。 是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且感到了害怕,所以在他们反应过来跪下求饶的时候,惊鸿一瞥,就看到桌案上,他们那向来不擅长画画的侯爷,竟然在专心致志的画画。 当然,因为侯爷不擅长画画,所以即便他画的再用心,再用工,那画里的人—— 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根本就分不清到底是男还是女。 要不是侯爷最后在画卷的右上角标上了名字—— 哦—— 他们在那一刻间恍然大悟,原来是虞家的大小姐啊。 是啊,的确是虞家的大小姐。 但是虞家倾国倾城的大小姐,貌美如花的大小姐,国色天香的大小姐。 他们不敢相信的又抬头,偷偷的看了一眼被侯爷画成四不像,活脱脱的像是一个鬼哦不—— 是比鬼还要难看的虞家大小姐。 两个人忍不住面面厮觑—— 不仅两个人面面厮觑,就连楚枫还有雪球,三人一狗,就这么面面厮觑了好大一会儿时间。 就他们家侯爷画出来的这虞家大小姐的长相,虞家大小姐若是真的长这样,只怕—— 别说虞欢是虞家大小姐的身份了,即便将整个丞相府拱手相让,也没有人愿意娶虞家的大小姐? 是的—— 没有人愿意娶—— 的确是没有人愿意娶。 就将军府这样的地位,这样的身份,即便是再丑的女人,可是将军府对于他们而言是多大的诱惑啊? 所以即便虞家大小姐长得再丑,他们也愿意装作一副深爱虞家大小姐的样子,从而成为虞家的乘龙快婿。 但是他们家侯爷画的这个虞家大小姐已经完全不能用丑来形容了,是的,丑的人神共愤,都不能形容虞家大小姐的丑了。 可以说,他们家侯爷所画出来的虞家大小姐的样子,用句很直白的话说,将军府对于大慕任何的一个青年才俊都是十足十的诱惑? 对滴,就是十足十的诱惑,但是—— 虞欢若是长这么丑,他们能够接受,还能表现出十分深爱虞欢的样子。 但是如果是他们家侯爷画出来的虞家大小姐,那说句毫不客气的明白话,那就是—— 即便将将军府拱手相让,那都没有人敢要! 没错,就是这么的直白! 偏偏—— 他们家侯爷明明将貌美天仙的虞家大小姐给画的这么丑,结果还不自知,还在那视若珍宝的,在看到他们的视线看向桌上的画卷的时候,一脸自豪的问他们:“画的如何?可像?” 呵呵呵呵—— 这让他们怎么回答呢? 说不像,侯爷肯定生气。 可是要是说像,这特娘的像个锤子啊? 简直是十万八千里,要人命啊,说十万八千里都是在夸它! 但是—— 毕竟他们刚刚才犯了错,所以为了保命,他们最后只能昧着自己的良心,点了点头,说:“是的侯爷,很像虞家大小姐,没遇见更是很有虞家大小姐的神韵。果然不愧是出自于侯爷之手,只怕换作任何一个人,都画不出来侯爷这种巅峰之作。” 不得不说,他们的夸奖,完美的让萧凤瑾高兴了,开心了。 所以—— 也就自动忽视了他们的不敬之罪。 说起来—— 到最后,侯爷也没有和他们一块出来,在面对有美人以死相逼,要死在他们侯爷府门口的时候,不仅侯爷没有出来,对于美人的寻死不管不顾,就连身为侯爷身边最信得过,一直帮助侯爷处理那些棘手的,他们处理不了问题的楚枫楚侍卫都没有出来。 是的,都没有出来,这让他们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毕竟有些事情,你若是经历了,你最起码知道该怎么做,可是怕就怕的是,一些事情,你根本就没有经历,所以你压根也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就眼下的这种情况,你说以前要是经历过还好说,最起码有了前车之鉴,他们也知道该怎么做不是? 可是问题是这种情况是第一次发生,他们也确实是乱了阵脚,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原本想着去劝劝的。 可是身为两个大老爷们,成天在这守门,面上也没啥表情,永远一副冷酷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他们去哄,就好比大晴天突然下了雨一样,真是艰难啊。 问题是,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去哄女人啊。 还是像这种哭的已经完全不像是个人一样,就一味着寻死,说见不到他们家侯爷就要一头撞死在侯爷府门口的女人。 正在他们都犹豫着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这个时候,只见雪球原本还在侯爷的房间里待着,也不知道突然从哪冒出来。 只见它从府里直接跑出来,然后直奔女人面前,上前一口就咬住她胸前的衣服,将她连拖带拽,在美人惊慌失措十分恐惧的目光下,更是直接将她给拖出了十几丈远。 是的,就是这么远。 因为雪球被他们家侯爷养的很好,当然—— 侯爷是散养,其实压根是不管雪球的死活的,他们这么说只是想适当性的夸奖一下侯爷。 像雪球这种命大的,在侯爷这种情况下的摧残下,还能活到现在,说实话,真的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没有从小就被虐待死,反倒是茁壮成长,一下子长这么大,这要是换作别的狗,别说别的狗了,即便是换作一个王八,也绝对是活不了这么长的时间的。 王八命长,也十分的能活。 但是也要看归谁养。 当然,谁养都能活,除了他们家侯爷以外。 就他们家侯爷这个德性,养个王八都能把王八给虐死,更别说养雪球这条狗了,还是一条刚满月的小狗被带回来。 他们在侯爷府也待了很长时间了,要知道雪球才被带回来的时候,又小又圆,简直就是一个肉团子,加上雪球又长得十分好看可爱,别说女人了,就连那些不爱狗的人士,他们自己,十分的不爱狗不喜欢狗,但是在看到雪球的第一眼的时候,不可否认的是,他们都被雪球给深深的吸引了。 是的,的确是被雪球给深深的吸引住了。 因为雪球—— 实在是太可爱了。 可爱到让人想要抱在怀里—— 几乎是所有人看到雪球的人,就没有对它不喜欢的—— 当然,除了他们家侯爷自己。 雪球虽然长得好看,也是侯爷要养的,但是侯爷在雪球很小的那些年里,并没有好好的对待它。 相反,雪球还是楚侍卫给一把屎一把尿的给喂大的。 但是雪球这条狗—— 不是说人家的狗都是十分的忠心吗? 谁养它,它就对谁忠心,而且忠心的程度一直不变? 可是雪球不一样,明明将它养大的人是楚侍卫,对它十分好的人是楚侍卫。 担心它饿着冻着,对它十分上心的人,也是楚侍卫。 甚至在那天夜里,寒冷的冬季,天上刮着鹅毛大雪,那是雪球才被带回侯爷府的一个月里,也就两个月大,说实话狗长得还是蛮快的,雪球属于那种天生体积很大的狗,所以两个月对于它来说,就是它才来侯爷府两倍这么大。 是的,就是这么大。 因为那天晚上实在是太冷了,府上上下下下所有人都被冻的瑟瑟发抖,哪怕是躲在被窝里,也是被那冷气逼人的寒气给突袭的瑟瑟发抖。 所以啊—— 就是在那个夜晚,因为担心雪球在狗窝里冻着的楚侍卫,大晚上的,即便都被冻成狗了,还在担心着雪球的死活,怕它大晚上的被冻着了。 其实先不说雪球是狗,浑身上下都是毛,根本就冻不着,再说自打雪球被带回侯爷府的当天,楚侍卫就命人给它打造了一个密不透风,只有一个小洞口的狗窝。 要是说起这狗窝来,那就不得不一提了,这狗窝真是打造的不是一般的好啊。 是的,的确是打造的不是一般的好。 要说这狗窝啊—— 别说刮风下雨的淋不着了,就这大冬天,天上下着鹅毛大雪,那也是丝毫也下不到雪球的身上,要知道,这可全是出于楚侍卫对雪球的一片关爱和担心之心啊,恍若慈父一般。 就像是侯爷都想不到对雪球这么体贴入微的照顾。 的确,侯爷的确想不到这些,而且即便侯爷能想到,他也完全不想啊,毕竟在侯爷的心中,那雪球算个什么玩意什么东西啊。 说直白点,就是个会喘气的,说句不直白点,冻死了就是个不会喘气的。 虽说养雪球这件事是侯爷要求的,但是侯爷就属于那种只负责动动嘴皮子的那种,他是真的不打算好好的养雪球啊—— 这是事实啊—— 可是楚侍卫对雪球不一样啊,他是真的给予了雪球无限的疼爱,真的是无限的疼爱与纵容保护的那种—— 可惜的是—— 倒是可怜了楚侍卫的一片真心付出,结果人家雪球啊,压根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是的,雪球是真的压根没有将侍卫的这一片真心和疼爱放在眼里啊,明明狗是一个很忠心的生物,可是偏偏的到了雪球这里就不管用了。 因为啥? 自然是因为雪球比一般的狗都要聪明啊。 是的,雪球的确是比一般的狗都要聪明,而且聪明的程度,显然都快达到了人类的地步。 就好比雪球,明知道从小将它养到大的人是楚侍卫,所以啊,在没人的时候,雪球还是十分的依赖楚侍卫的。 而且小时候也是十分的喜欢楚侍卫,无论楚侍卫走到哪,它都会屁颠屁颠的跟在楚侍卫的身后,跟着他走。 可是—— 这也是只有楚侍卫的时候,是的,的确只有楚侍卫的时候,因为他们侯爷府的任何一个人出现在雪球的面前,哪怕他们也很喜欢雪球,在雪球才被带进府上的时候也都很喜欢它,纷纷给它拿吃的,逗弄它。 但是—— 他们府上的任何一个人,还是替代不了楚侍卫在雪球心中的地位的。 当然—— 这是侯爷没有出现的情况下。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那就是,明明雪球被带回侯爷府的这段时间,侯爷是最冷漠它,对它不管不顾,对于它的死活也是不管不顾,任其自生自灭的。 明明雪球知道自己最应该亲近的人是谁,又是谁最真心的对它好,这段时间以来,它都是看在眼里的。 楚侍卫这个爹和娘当的倒是十分的尽职尽责,就好比大晚上的,寒冬腊月的前提,他甚至都不怕自己冷,不怕自己冻着,也担心雪球一个人——哦不 是一个狗在狗窝里冻成个三长两短,特意大晚上的从床上爬起来看它,还给它加了好几叠被子,害的雪球那一晚上明明是整个冬天最冷的天,结果它差点没有热死。 就单凭楚侍卫对雪球这么在意的程度,可是呀—— 在侯爷出现的时候,就好比雪球正在和楚侍卫玩耍,腻歪楚侍卫,一副非楚侍卫不可的时候,但是在看到侯爷出现的时候,就像是刚学会走路的婴儿看到自己的亲娘似的。 是的,一开始,他们以为,雪球在看到楚侍卫,对楚侍卫那种摇头晃脑的样子,已经是孩子见到亲娘了。 但是直到他们发现,雪球在面对侯爷的时候,已经不是单单摇头晃脑四个字可以形容的了,连带着它的尾巴,它整个人—— 哦不,是整条狗,就跟打了兴奋剂一样,比面对楚侍卫的时候还要激动兴奋百倍的冲向侯爷。 当然—— 他们家的侯爷在对待雪球这么可爱的一个毛孩子的时候,显然没有多大的耐心,直接就一脚踹开。 是的,一脚踹开。 直接一脚踹开。 雪球虽然被侯爷给一脚踹开了,但是人家不死心啊,反倒是越被踹,整只狗越勇,就这么来回被侯爷给踹了几脚之后,雪球都快被自家侯爷给虐的失去半条命了,但是打在它身上的兴奋剂不仅没有消停,反倒越来越兴奋了,上赶着让侯爷踹死他。 最后还是楚侍卫看不下去,将雪球给抱在怀里。 别看雪球没有多大,但是在调戏侯爷这的力气,简直就连楚侍卫都按不住—— 不知不觉—— 看着已经正常成年人—— 哦不,是成年狗的雪球,就这么毫不客气的将那身娇体弱,娇小的美人给拖出了这么远的距离。 估计是因为惊悚,因为害怕,加上因为莫名其妙以及震惊不敢相信,美人不敢相信最后她不是被侯爷府的人给丢出来,而是被一个雪白的狗给拖到这么远的位置。 以至于她的哭声,她的寻死觅活,在这一刻也突然间消停了许多。 雪球是侯爷的爱宠这件事,她当然知道,不仅她知道,整个京城众所周知,而且所有人都知道,雪球别看只是一条狗,但是它的智商,甚至比人都要聪明,它只是不是说话而已。 是个女人,都喜欢养个猫啊狗的啥的,女人当然也不例外,但是像雪球这样的庞然大狗,她别说养了,就刚才它拖着自己,将自己拖到这里的架势,就让她感到害怕。 以及雪球对自己流露出的凶恶的目光,仿佛下一秒,它就要将自己给活活的撕烂一样。 是的,雪球被萧凤瑾养的太大了,而且站起来的时候就是一个成年的男人这么高,就更别提她一个身娇体弱的弱女子了,真要是和雪球对抗起来,哪里会是它的对手? 女人承认,她来侯爷府的大门口闹,就是想见侯爷,想要侯爷给她一个说法,虽然她和侯爷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清清白白的,但是在外人眼里看来,她已经是侯爷的女人了。 所以她就来了一个将计就计。 既然他们都认为自己是侯爷的女人了,而自己本身又十分爱慕仰慕紫衣侯,这一次,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以前的那些女人和侯爷是你情我愿,加上她们的身份,她们也自知配不上侯爷,所以不敢纠缠侯爷,就连以前那些所谓的纠缠侯爷的不要脸的女人,也不看看她们什么身份,什么档次,也难怪侯爷看不上她们。 可是她就不一样了,她出身名门,家里又只有她一个千金,爹娘自打她出生以来,就对她十分的疼爱,即便她想要天上的星星和月亮,这么难的要求和提议,爹和娘也会努力的去完成,只要是他们能做到的,即便是做不到的,他们也要想发设法的帮她去完成,去达到。 就单凭这点,也自小就养成了她骄傲放纵的性格,只要是自己看上的东西,那就是自己的。 即便紫衣侯的身份再高贵,可是侯爷夸她长得好看,竟然还对她笑哎。 对于她的靠近,侯爷也不讨厌,任由着她来,她就知道,在侯爷的眼中,她和别的女人是不同的。 所以—— 虽然侯爷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明明碰了这么多女人,但是却唯独不碰她。 即便是这样的,对于她来说,这些已经足够了,她虽然爱慕喜欢侯爷,但是一种喜欢少女心理上的,不是身体上的。 再者说了,只要成为侯爷的女人,顺利的进入侯爷府,成为侯爷府的女主人,以后想接近靠近侯爷的机会还多的是,又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总之,她只需要被人知道,现在的她,已经成为了侯爷的女人,如此的名正言顺,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是的,她已经成为了侯爷的女人,名正言顺,这些对她而言,的确是足够了。 至于后面的—— 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迟早是要成为侯爷的女人的。 当然,她也知道,即便自己在侯爷心中的地位是不同的,和那群女人是不一样的,但是要是想顺利的进入侯爷府,还是有些难度的。 而且她也听说过,在此之前,也有不少的女人在与侯爷在一起之后,对侯爷余情未了,不死心,特意到侯爷府门口纠缠。 但是都没有见到侯爷的面,被侯爷府的那些奴才给随便轻而易举的打发了。 女人冷笑,笑她们的愚蠢,要知道,不单单是侯爷,是个男人,都不喜欢女人哭哭啼啼胡搅蛮缠的样子。 所以啊—— 女人哭,也要哭的有技巧。 因为哭是女人的本性和天性,就像是他一样,哭也要哭的有技巧。 以死相逼,对她而言,就是一个很好的技巧。 她在来侯爷府之前,已经提前做好攻略了,那就是普通的闹,想要见侯爷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她很有可能连侯爷的面都没有见到,就会被侯爷府的那些奴才给随随便便的和之前的那些女人一个样给打发了。 所以啊—— 她只能靠以死相逼—— 瞧—— 这样的法子果然凑巧。 愣是再心狠手辣,面无表情一脸冷酷的侍卫,也见不到一个活生生娇艳欲滴的美人就这么一头撞死在他们面前。 所以—— 他们慌了,害怕了,第一时间就是冲进府去通知侯爷。 女人余光看到侯爷府的那两名侍卫就这么慌慌张张的进府去通知紫衣侯,她的嘴角是得意。 她就知道,她的法子一定凑巧,而且很快,她就能够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侯爷。 她和那些女人不一样,侯爷若是看到来的人是她,一定会将她给带进侯爷府的,到时候,她再稍加使点手段,就能够顺利的爬上侯爷夫人的宝座。 男人嘛—— 她太能了解男人的本性了。 那就是—— 好色。 男人都普遍的好色,尤其是侯爷这种常年流连于花丛中的男人,身边女人无数,日日与美人相伴,加上他府上没有一个妾室。 对于一个这样日日都需要女人陪伴的男人,到了夜里,一个人夜深人静的躺在床上,是最需要女人的陪伴了。 想到这里,女人都不由得庆幸,她真是何其的幸运啊,出身好,长得漂亮,结果又跑了侯爷府的这个先例,成为侯爷府的第一个女人。 当然,也会是侯爷府的第一个女主人。 即便是虞欢又能怎么样? 侯爷再喜欢虞欢,可是到底也是虞欢那个女人身在福中不知福,有眼无珠啊。 侯爷喜欢她,可是虞欢对侯爷无意啊。 尤其是侯爷喜欢虞欢的程度,和虞欢讨厌侯爷的程度,俨然就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对比。 虽然不明白像侯爷这么优秀俊美,又位居高位的男人,为什么虞欢这么眼瞎,明明侯爷这么喜欢她,可是她却是半点也看不到侯爷的好,眼里心里都只有宴秋那个穷书生,穷秀才。 要知道宴秋那个上不了什么大台面的小白脸,所有人都知道,他甚至连给侯爷提鞋都不配。 的确是不配。 但是没办法啊,偏偏是虞欢有眼无珠,就看上了一个那么上不了台面,登不了大雅之堂的玩意。 不过女人也庆幸,幸好是侯爷的一厢情愿,幸好虞欢不喜欢侯爷,若是虞欢喜欢了,就像是侯爷之前当着众人的面立下的那些誓言和承诺,说一生只有虞欢一个女人,并且永生都不会纳妾这句话。 如果虞欢真的看上了侯爷,那么还有她什么机会? 所以啊—— 幸好啊。 而且她也有信心,比起自己喜欢却得不到的,她可是货真价实的陪在侯爷的身边的。 而且随着长时间的相处,人都是有感情的。 哪怕这个时候侯爷对自己没有多深厚的感情,哪怕这个时候侯爷仍旧喜欢着虞欢。 但是女人对自己有信心,她相信在不久后的将来,自己一定能够取代虞欢在侯爷心中的地位。 是的。 一定会取代的。 因为她本身自己也不差,她出身好,长得漂亮,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虞欢也就长得漂亮,至于她出身将门,她的那些高贵的身份,落在别人的眼中,或许值得一提,但是落在侯爷的眼中,那是完全不值得一提的,因为光是侯爷的身份,这个世上就连当今皇帝都比不上,又更何况一个区区的虞家? 因为侯爷不需要巴结攀附任何一个人,侯爷只是自己,哪怕他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坐在那里,即便做错了事,莫说旁人了,就连皇上都不敢不会说他的半点不是。 又更何况是别人? 女人的想法是美好的,是的,美好的,而且还是十分美好的那种。 但是现实是残酷的。 的确是残酷的。 因为就在她来侯爷府门口之前,无论是来之前还是来之后,她在心里想的那些事情都很美好,而且还自以为是的觉得事情全部会向她想象中的那样发展,因为她自打生下来就是一个十分幸运的人,就连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总能因为幸运,甚至莫名其妙的脱离险境。 那是上天对她的厚爱和保护喜欢。 她想,虞欢就没有这种厚爱和喜欢? 如果有的话,她又怎么会眼瞎的看上宴秋那么个不入流的玩意东西? 可是—— 正在女人甚至都已经开始联想着美好的以后了,雪球的突然出现,突然间的骚操作,让她一下子给愣住了。 是的,完全愣住了。 莫名其妙的那种,直到她整个人都被雪球给拖着距离侯爷府越来越远。 是的,真的是越来越远,远到她看着侯爷府的大门甚至都带了一些模糊感。 而且她很长的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在雪球冲着她呲牙咧嘴的汪汪的叫唤了几声,那凶恶的面部表情好似是在警告她,若是她再敢不知死活的跑到侯爷府门口去闹,它就将她给活撕了。 没有人是不怕死的,女人也不例外。 就像是她说的,表现的侯爷要是不见她的话,她就真的撞死在侯爷府门口。 可是她真的会这么做吗? 她当然不会这么做,她又不是傻子,若是侯爷真的不出来,她又真的撞死在了侯爷,到时候没有见到侯爷不说,还白白的搭上了自己的一条命。 她真的是傻了,脑子抽风了才会这么做。 她这么做的目的,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全逼着侯爷从里面出来,只要侯爷看到她,那就一切都好说了,因为侯爷一定是认识的她,只要见到侯爷的面,女人就有十足的信心和把握,说服侯爷将自己给留下。 可是—— 最终,她不仅没有如愿的等到侯爷,结果却等来了一条狗? 反倒被一条狗这么的威胁,恐吓? 但是关于雪球是侯爷的爱宠这件事她也是知道的,雪球都出来了,证明侯爷肯定也知道了这件事,可是对于她以死相逼这件事,侯爷竟然无动于衷? 女人不敢相信,不死心的想要做最后的挣扎。 可是雪球凶神恶煞的表情,以及它那随时要扑上来的架势,她丝毫不用怀疑,但凡她再表现出半点想要闹的架势和样子,雪球绝对是毫不客气的将自己给撕咬的粉粹。 是的,雪球和人不一样,当然,侯爷府的人真想要对她怎么样,也完全无需忌惮她身后的靠山,毕竟—— 紫衣侯的身份摆在那,只是他不屑于对自己动手。 但是雪球不一样了,它是畜生,体积又这么庞大,本来她就贪生怕死,本来就是自作聪明的来侯爷府闹上一闹,本来就没有打算真的死。 所以在面对雪球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又凶神恶煞的畜生的时候,女人肯定是害怕的。 之前是装哭,但是现在是委屈害怕的真哭,但是又不死心。 即便雪球这么可怕,她还是不死心,因为她还没有见到侯爷呢。 或许侯爷还不知道来侯爷府闹的人是她,所以侯爷并没有出来见她,而是将雪球随便派出来打发了。 但是—— 站在门口的两名侍卫看出了女人的犹豫,即便他们不是女人,但是也知道现在女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那就是还保留着最后的期待和庆幸。 所以啊—— 在看了女人一眼后,他们就语气冰冷的开口打消了女人心里最后的那点庆幸。 “姑娘,我家侯爷向来薄情。喜欢时,是真的喜欢,薄情时也是真的薄情。劝你还是不要再纠缠下去了,我家侯爷这些年来身边女人无数,对每个女人都笑都温柔过,但是真正记得住长相的,只有虞家的大小姐一人。至于你——” 只见他们上上下下将面前的女人给打量了一番,被雪球这么一番拖拽,女人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狼狈。 “姑娘若是想活命就赶快回去,雪球到底是畜生,而且又是侯爷的爱宠,它平日里就喜欢喜怒无常,若是你再招惹了它,让它不高兴不开心,到时候它对你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来,或者伤害到了你,我等是拦不住的。” “是的,即便我们有心阻拦,但是雪球到底是侯爷的爱宠,若是伤到了雪球哪里,侯爷若是追究下来,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也但当不起。” 两个侍卫的意思说的已经十分的明白和显然易见了。 那就是—— 雪球要是待会再攻击她的时候,他们就在一旁看着,是绝对不会出手阻拦的。 是的,他们不会阻拦。 而且,他们的话虽然说的绝情,行为做法,也十分的绝情。 包括他们在说出这些绝情的话来的时候,女人也丝毫不用怀疑,他们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 尤其是—— 在他们这句话才刚落下的时候,雪球就像是在这个瞬间听懂了他们的意思似的,方才冲着她凶神恶煞,呲牙咧嘴的,现在冲着她呲牙咧嘴的更加厉害,仿佛女人真的再在这待上片刻的时间,就会被雪球给撕咬的连骨头都不剩下。 至于侯爷府的这两名侍卫,刚刚他们的话已经说的十分的明白和清楚了。 那就是雪球待会要是真的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伤害她的事情,他们一是拦不住,二也是不敢阻拦。 因为他们说的对,不仅雪球这个畜生阴晴不定,就连侯爷,雪球的主子,同样的也是阴晴不定。 虽然整个侯爷府的人都知道,雪球这些年之所以长这么大,但是最后的功劳并不在侯爷的身上,而是在楚枫的身上。 但是名义上,雪球是侯爷的爱宠,而且侯爷还比较颜控,加上雪球又长得比较好看,浑身雪白,十分的干净,这还让有着多年洁癖的侯爷对于雪球十分爱干净这一点,还是满意的。 是的,满意的。 若不然侯爷也不会走哪都带着雪球了。 侯爷平日里还是十分的护短的。 虽然平日里并不怎么宠爱雪球,但是雪球要是哪里受伤了,或者伤到哪里了,侯爷肯定是要为雪球讨回一个公道的。 至于这个讨回公道做的是什么—— 在场的人,懂的都懂。 侯爷折磨人的手段还是蛮多的。 不仅多,即便是再能忍疼之人,到了侯爷的面前的,也得被折磨的片刻间就得求饶。 所以啊—— 女人最后被雪球外加两名侍卫这么一刺激,即便不甘心,绝对今天丢人丢大发了,但是还是没有办法了,即便是心里最后的那所谓的一点期待,在这个瞬间,也彻底的全部烟消云散了。 因为他们说的对,加上雪球此刻正虎视眈眈的瞪着自己,一旦自己有下一步动作,她丝毫不用怀疑,雪球会直接扑上来将她给撕的粉粹。 所以—— 所以即便不甘心,最后也变成了甘心。 因为比起惨死,名声尊严算什么? 人人都说死了多容易,可是真到了死了的那一刻,都是在犹豫害怕的。 因为真的到死了的那一刻,真当自己感受到那种死亡来临的一刻,恐惧感,害怕感,本能的求生欲望,也全部都是货真价实的。 是的,全部都是货真价实的。 所以—— 经过女人在侯爷府大闹一场这件事,结果还差点被雪球给吃了这件事,在京城里也是越传越广。 是的,原本雪球只是将女人拖到距离侯爷府门口很远的地方,但是一些传闻就是这么的莫名其妙。 因为传着传着,就彻底的变味了。 就像是原本,雪球只是将女人拖到了侯爷府门口不远处的地方,传成,雪球一路奔跑着撕咬女人,将女人追赶到了距离侯爷府很远的地方。 再到雪球将女人身上的衣服全给咬的粉粹,让女人光着身子跑了。 甚至还有传言,雪球将女人给咬的浑身是血,马上就不能活了,幸好女人的亲人赶到,将她给从雪球的虎盆大口中给拯救了出来,要不然只怕女人就要被雪球给活活的咬死了 总之,也是自那以后,侯爷府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安静了下来。 以前三天两头的,侯爷府门口站满了各种各样的美貌倾城的女人。 但是自那日以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侯爷府门口都没有来过女人了。 比起她们想做最后的挣扎,成为侯爷府的女主人这些诱惑来,侯爷固然再美好,能和侯爷待在一起,让她们死也无憾了。 可问题是,她们不仅不能和侯爷待在一起,问题到了最后甚至连命都保不住,这对她们来说,也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都多大的人了,即便是小孩子,也知道做一笔划算的买卖,显然这笔生意和买卖,对她们来说,并不划算的。 什么都没捞着,结果就像是之前那个女人一样,险些连自己的命都搭了进去,这的确是一件十分不划算的事情。 她们之所以能够被侯爷给看上,那是因为她们都是有脑子的女人,像是那种没有脑子的女人,即便长得再漂亮,侯爷也不会看她们一眼。 毕竟侯爷与别的男人不一样,加上这个世上只有肤浅的男人才会喜欢胸大无脑,遇到事情只会大喊大叫哭喊着吵闹的女人。 所以啊,她们都是知道具体情况的,也深深的知道这其中的厉害程度。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她们又不是没人要,虽说不能嫁给侯爷了,但是凭借着她们的才情和长相,嫁给富贵人家为贵妾还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照样可以一辈子吃穿不愁。 所以啊,还是保命要紧。 说起来—— 只见两名侍卫面面厮觑。 这还是自那件事情之后,这侯爷府的门口,第一次又来女人了。 他们想着自己这个时候要不要开口,尤其是听了青儿的话后,他们更是当即便皱起了眉头,什么四小姐不四小姐的,合着京城中这么多千金大小姐,别说四小姐,二小姐大小姐三小姐的都有,名字都没有,他们就是两个看大门的,合着他们两个会认识? 显然,在青儿的心里,她还是害怕的,所以并没有意识到这点,就是看两个侍卫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不耐烦了。 倒是不远处的程如月,在听到青儿这么介绍自己的时候,忍不住心中将她一声咒骂。 真是白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结果这么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因为青儿在前面的打头阵,现在程如月的心里已经冷静很多了,而且在面对这些事情,面对面前的两名神色冷酷冷漠的侍卫的时候,她也早就平复好了自己的紧张和害怕之情。 其实她的紧张和害怕,和青儿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性质。 倒不是因为她害怕面前的两个侍卫,也不是害怕她进入侯爷府—— 而是—— 马上就要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了,这还是除了虞欢以外,她第一次和心上人这么近距离的相处,这样的场面,明明现在还没有见到,但是在程如月的心里,对程如月而言,已经是一件十分激动和值得期待让人向往的事情了。 只见她落落大方的走到青儿的面前,和她并排站着,朝着两名侍卫十分有礼貌的开口,半点也不摆她尚书府千金大小姐的架子,而是温柔着一张笑脸,一脸温柔的开口:“是这样的,我是尚书府的四小姐程如月,有事想要求见侯爷。” 程如月? 显然程如月他们是认识的。 而且程如月和虞家大小姐的关系十分的要好,没办法—— 谁让他们家侯爷这么喜欢虞家大小姐呢? 以至于他们不仅对虞家大小姐的一举一动感兴趣,就连她身边的朋友,他们多多少少的,别看只是两个看大门的,但是也知道了不少。 所以,在听到程如月名字的时候,两名侍卫已经很长时间不曾面面相觑了。 但是在听到程如月名字的时候,两个人控制不住的,面面厮觑了好大一会儿时间,最后两个人一并率先反应过来。 只见两个人先是看了程如月一眼,紧接着就见其中的一名侍卫直接对程如月开口道:“程四小姐现在这里等上片刻,属下这就去通知我家侯爷。” 就连说话的语气,比起方才的冷漠,到现如今来,得知了程如月的身份之后,明显的也好了很多。 对此,程如月只是冲着他们礼貌的微微一笑,还是和方才一样的态度,丝毫没有摆她四小姐的架子,继续一脸好脾气的温柔回应道:“好,劳烦你进去通禀一声,我就在外面等着。” 房间里。 萧凤瑾整个人十分慵懒懒散的躺在床上,干什么事都没有力气,没有精神。 说起来,这一次好像又是他的大病初愈。 楚枫端了点吃的给他,但是萧凤瑾却没有半点的食欲,甚至看都没有看上一眼,直接就冷哼一声别开了目光。 楚枫:“” 这孩子,现在咋这么叛逆呢? 合着一天一夜都没有吃东西了,就不怕饿死? 老话说的好啊,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就他们家侯爷的这德性的,典型的有想要把自己给活活饿死的架势。 还有—— 之前侯爷才中毒的时候,叶溪说了,不能吃任何东西,就连水也不能喝。 那个时候侯爷倒是饿了,醒来之后,吵着闹着要吃东西,可是叶溪不让。 然后侯爷就给记恨上了,直到现在是一点东西也不吃,一点东西也不喝。 问题是—— 侯爷不吃东西—— 楚枫为难的盯着手中的碗,犹豫了好大一会儿,开了口:“侯爷,属下觉得,您不吃东西,惩罚是自己,应该不是是属下。因为属下和叶神医,刚刚才吃过。” 萧凤瑾:“” 一天一夜不吃东西,即便是再强悍的身体也是吃不消受不了的。 好在萧凤瑾是那种没皮没脸,关键时刻,还是可以没有尊严的那种。 所以在听了楚枫的话后,他略一犹豫,就从楚枫的手中接过碗开始喝粥了。 他并不喜欢喝粥,但是眼下这种情况,他身上毒虽说已经解了,但是也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当然太油腻的东西不能吃,有盐味的东西也不能碰。 总之啊—— 就只能喝粥。 而且这粥还不能放糖,就是那种没有半点味道的粥。 萧凤瑾喝到嘴里,和没喝完全没啥区别,嘴巴里都尝不出来什么味道的。 直到他想到什么,猛地抬头看向面前的楚枫。 而对上自家主子的视线,楚枫也清楚的从自家主子的脸上看出了什么,只见他先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放心侯爷,您呢没有失去味觉,这粥就是没味的。属下端来的时候后厨剩了点,就尝了点。” 听到楚枫这么说,萧凤瑾才放心,仰头将碗里的粥给喝干净了。 楚枫见状赶紧麻溜的伸手将自家主子的空碗给收好。 几乎是萧凤瑾手中的空碗才刚一落在楚枫的手上,就见他看着楚枫的视线充满了审视。 只见他先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楚枫一眼,然后开口:“你不是说今日欢欢会来看望本侯?” 闻声,楚枫心下一个咯噔,只见他有些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关于虞小姐来看望侯爷这一件事,可是虞小姐临走前自己和他说的,不是他说的。 正是因为虞小姐临走前说了这样的话,所以—— 所以他才有那个胆子敢和侯爷这么说啊。 要知道侯爷在意喜欢虞小姐的程度,那可真的是这个世上都无人能及的。 所以啊—— 但是侯爷还中着毒,又神志不清的,就当时那种情况危险的啊,即便有叶神医在他也害怕。 好在那个时候虞小姐来了。 说实话,在得知虞小姐到来的消息后,明明他家主子都已经不行了,但是一听到虞小姐到来的消息后,整个人又生龙活虎了。 是的,真的是整个人都生龙活虎的那种,就像是瞬间又满血复活了的那种。 明明都已经要不行了,整个人都陷入了昏迷的状态之中,就连叶溪这种神医在场看到后都直皱眉头。 可是你说虞家大小姐的杀伤力到底有多厉害? 那厉害的程度简直是绝绝子啊。 尤其是自家快不行的侯爷,一听到虞小姐的到来,立马就活了。 就跟回光返照一样。 就当时的那种情况下,别说他了,就连叶神医看到后,恒古不变的一张脸上,都是一副震惊不敢相信的表情,可想虞小姐这厉害的程度,简直堪比灵丹妙药了,对侯爷简直是管用的不能再管用。 当然—— 侯爷也就是在虞小姐到来的时候好,等虞小姐要走的时候,整个人又不行了。 显然虞欢在临走前也意识到了这点,所以在临走前就和楚枫说,到时候她还会再来。 虞欢口中的这个再来也没有说具体时间,但是对于楚枫来说,今天应该是来不了了,但是明天一定会来的。 毕竟侯爷这种情况,别说虞小姐了,就连他自己都看着不放心。 而且以前虞小姐那么抵触他家侯爷,和他家侯爷见面,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虞小姐和他家侯爷走的很亲近,而且在侯爷生病或者怎么样的时候,虞小姐对他家侯爷还是很照顾,很体恤的。 光是由此就可以看得出来,在虞小姐的心里,他家侯爷也并不是没有什么不可取之处,当然,也并不是那么讨厌的。 嗯—— 是的,在虞小姐的眼里看来,他家侯爷,的确是没有那么讨厌的—— 若不然就像是虞小姐这种,将所有的不喜欢全部都表现在脸上的人,若是真的不喜欢侯爷,肯定会在见到侯爷以后都会像以前那样,爱答不理的,甚至给侯爷一个冷眼都不愿意。 哪里像是现在这样,不仅愿意多看他们家侯爷几眼了,甚至在侯爷生病的时候,还主动给侯爷做鸡肉吃。 就像是虞小姐那样的身份,扬手不沾阳春水的,竟然亲自给他家侯爷下厨。 呜呜呜—— 敢问这个世上,哪个男人有这样的待遇? 就连虞昌虞老将军和他媳妇—— 哦不—— 突然想起宴秋那个混账玩意来。 楚枫的心情瞬间就不好了。 原本还替自家侯爷感到高兴呢,可是很快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他突然间发现—— 虽然虞小姐给他家侯爷做鸡肉吃这件事,是一件十分值得高兴和值得炫耀的事情,但是问题是,虞小姐这样的千金大小姐,又是怎么学会的做饭呢? 这肯定又要从宴秋那个小白脸说起了。 嗷嗷嗷嗷! 提到这个,即便这个时候自家侯爷没有想到这些,但是楚枫已经替自家侯爷先生这个气了。 是的,他已经替自家侯爷先生这个气了!! 宴秋那个混账玩意,当真是没用的东西,就虞小姐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千金大小姐,他竟然让虞欢为了他低下卑微到这种地方,堂堂的一个万千宠爱,众星捧月,别说做饭这种粗活了,就连穿衣服这件事都是丫鬟代劳的,结果宴秋却把虞欢给刺激的连饭都会做了。 想到这里,楚枫都有些同情起虞欢来了,要知道虞欢也实在是太惨了,明明对她好的她,不要,结果偏偏就看上了宴秋那么一个上不了什么台面的玩意,还把自己给逼的,到最后那一刻,倒是什么都会做了,倒是真的可怜啊。 感受到一道瞩目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楚枫即便不用抬头就知道谁在盯着自己看。 因为自家主子的这道视线,讲真的,说实话,实在是太难忽略了。 所以—— 很快,神游天外的楚枫就回过神来了。 只见他先是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紧接着,回味着方才主子对自己的问话,然后努力的在自己的心里寻找着说词,一个满意的说词。 对的,的确是一个满意的说词。 因为按照他对自家主子的了解,若是自己的这个回答最后不满意了,到时候主子一定会生气的。 而且就主子这个德性的,不生气还好,一生气简直是翻脸不认人的,孰轻孰重的,身边的所有人都压制不住他—— 哦不,是不敢反抗和劝说他,就连当今皇上来了都没有用。 当然—— 皇上来了是没用,可是虞小姐来了有用。 任凭他家主子再厉害,在他们的面前再风光,再高高在上,可是到了虞小姐的面前,那简直就是老鼠见了猫一样,整个人都怂的不行。 想到这里—— 嘿嘿嘿。 楚枫忍不住在心里将自己那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竹子狠狠的嘲笑嗤笑了一把。 当然,这种嘲笑和嗤笑,他是万万的不敢表现出来的。 所以啊,他只敢在心里笑,笑完之后,又是一本正经脸看向自家的侯爷。 “侯爷,这件事属下就不知道了。因为虞小姐临走前自己亲口对属下说的,到时候她再来看望侯爷。至于什么时候来,属下真的不知道,因为虞小姐没有说具体的时间。” 这样的说词,对于楚枫来说已经足够的完美和万无一失了。 因为有关虞小姐说具体什么时候来这件事,他还格外的,特别的多提醒了两边,其目的就是为了告诉自家侯爷,这件事,是虞小姐自己说的,不是自己在骗他。 也不知道自家侯爷当时是什么情况,在虞小姐和他说这件事的时候—— 哦不,是和自己说这件事的时候,当时侯爷的整个状态都是不好的,属于昏昏迷迷的那种的,至于虞小姐临走前说的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侯爷到底听清楚了没有。 不过在听到侯爷这么问自己的时候,楚枫的心里就有了答案。 那就是—— 虞小姐在和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目测,光看自家侯爷的这副表情,他就可以断定,侯爷是没有听到虞小姐临走前说的那些话。 说来也是,这也不能完全的怪自家侯爷。 毕竟那毒蛇那么毒,当时他在看到侯爷明明都已经中毒了,还中了这么狠的毒,结果在虞小姐面前还在强撑,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天知道,当时在看到侯爷中毒这件事后,楚枫有多害怕,多紧张,以至于紧张到自己整个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仿佛中毒的人不是自家侯爷,而是自己一样。 所以在看到自家侯爷中毒以后,他几乎用尽了自己生平最快的速度,将自家侯爷一路扛回了侯爷府,并且命人不敢有着片刻的耽搁,火速的请来了叶溪。 但是即便是这样,那毒素蔓延的很快,还是有不少都蔓延到了侯爷的体内去了,而且即便他的速度太快,侯爷整个人当时也完全的整个人都陷入了昏迷当中,神志不清了。 要不然叶溪也不会在当时皱眉头。 就叶溪这种神医,寻上的毒啊伤啊什么的,哪怕是医治那即将死的人,也没有见他皱一下眉头,唯独是在面对自家侯爷这件事的时候,他倒是第一次见叶溪皱眉头。 因为在侯爷府的这些年来,叶溪也是一直和他一样生活在侯爷府的。 对于叶溪皱眉头这件事,就他和叶溪认识的这些年里,他倒是从未见过叶溪皱过眉头,但是唯独这一次皱了,由此可见,侯爷这次毒中的有多厉害。 就连叶溪都有些为难,结果谁能想到,竟然因为虞小姐的到来,侯爷直接回光返照了 害,这些就暂且不说了。 目前侯爷问他的话题,是虞小姐怎么还没有来。 即便楚枫给了很满意,很完美的答复,但是他发现,自家侯爷主子,好像并不怎么满意? 是的,萧凤瑾是真的不满意,即便楚枫给了他这样的答复,但是萧凤瑾并不满意,相反—— 在听了楚枫的话后,他整个英俊的眉头都紧跟着皱了起来。 一看到自家侯爷皱眉头,楚枫就知道自家侯爷现在的心情是不好的,不仅不好,还很差,差到了极点的那种。 楚枫只觉得自己此刻的内心,简直是憋屈到了极点。 就他家侯爷这德性的,也就敢在他们面前肆无忌惮的暴露他的不爽点,这要是换作在虞小姐身边,就跟那老鼠见了猫似的,他敢表露自己半点的不满吗? 即便虞小姐骑在他的脖子上当马骑,他也属于那种乐呵呵的不仅不会有半点的生气,还高兴的深怕虞小姐骑的时间短。 对于虞小姐,自家侯爷是这样的,可是要是换作他们,敢骑在侯爷的脖子上,拿侯爷当马骑,别说时间长短了,只要他们敢有那个念头,绝对是会被侯爷给命人直接拖下去杖毙的—— 哦不,是五马分尸的。 这些折磨和惩罚都是轻的,得往严重的说,总之绝对不会让他们一个一个死的那么简单就是了。 没办法,谁让对方是自己的主子呢,看到自家的主子不爽,生气了,楚枫能怎么办? 只能哄啊! 是啊。 楚枫憋屈,楚枫委屈,他能怎么办?他只能哄啊。呜呜。 “主子,你放心,虞小姐一向是一个言出必行之人,只要是她说出来的话,就一定能说到做到的。这话是她昨天晚上说的,今天可能就来了,你看这天色还早呢,说不定现在虞小姐正在忙呢,等忙完了她手上的事,想到侯爷了,自然也就来看望侯爷了。” 当然了—— 想不到就算了。 反正在虞小姐的心中,虽说现在对侯爷的改观很大,愿意和侯爷说话交谈,也不对侯爷有冷眼了。 但是也只限于这些,再多就没了,说到底,还是他家侯爷一厢情愿而已。 当然,虞小姐能对他家侯爷突然间有这样的改观和转变已经很不错了,要知道以前他家侯爷对虞小姐单相思单到了什么程度啊? 一片真心付出,他跟在侯爷的身边这么久,还从未看到过侯爷对一个女人表露出这样的。 虞小姐绝对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人。 而且侯爷对她已经不单单是喜欢了,绝对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爱啊,要不然就凭借着他家侯爷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只不过随便摆摆手,什么样的女人不争先恐后的朝着他家侯爷扑来? 但是虞小姐是个例外,她就是看不上他家侯爷,就是看他家侯爷百般不顺眼,就是不拿他家侯爷当一回事,你说气人不气人? 别说气人了,明明楚枫心里是在为自家侯爷抱不平呢,结果在这些话说出来的时候,他竟然有着小小的得意这是怎么肥事哇? 哇—— 哦不,侯爷现在心情不好。 所以楚枫只能在心里笑—— 哦不,楚枫现在在心里也不敢笑,因为他家侯爷还是很聪明的,即便他面上不笑,只在心里笑,但是侯爷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本来就因为虞小姐没来这件事,侯爷看不到虞小姐,整个人的心情很不好,加上又不能吃有味的东西。 侯爷向来是一个任性的人,所以啊—— 不能笑,不能笑,哪里都不能笑。 在看到自家侯爷并未因为自己的话,心情就有所变化,甚至有丝毫的好转,于是楚枫再接再厉,直视着自家侯爷,继续开口道:“侯爷你也知道,自打虞小姐上次因为宴秋的事情和家里闹了一场大的,不惜以死相逼逼虞老将军他们就范。虞老将军他们甚至为了虞小姐的安危着想,都打算妥协了,但是虞小姐却是在那一天彻底的变了。” 楚枫的话,让萧凤瑾暂时忘了生气,只见他先是皱了皱自己的眉头,然后看着面前的楚枫,似乎有那么一刻,没想明白楚枫提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 他当然记得这件事,甚至因为这件事,差点没有因为嫉妒生气,愤怒的将宴秋那个畜生给活砍了。 男人最是了解男人,就宴秋是什么德性的,他一眼就看得出来。 他有多少次想样虞欢从火坑里拉出来,就连以前,他那么喜欢虞欢,结果都不敢对虞欢表露心迹。 是的,他不敢。 不知道为什么,几乎在所有人看来,他无论长相还是身份,俨然就是整个大慕唯一一个能够与虞欢相配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喜欢一个人就会下意识的,莫名其妙的让这个人觉得自卑。 或许别人都不知道就他萧凤瑾紫衣侯,深得皇上看重,甚至都可以不将皇上放在眼里,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的时候,又怎么会自卑呢? 可现实,事实便是如此,他萧凤瑾,面对任何一个人,即便是面对皇帝,面对九五之尊的时候,都不会见他有半点的自卑,半点的害怕,却唯独面对虞欢的时候。 他甚至都自卑自己没有爹娘,偌大的侯爷府就只有他一个人,而虞欢爹娘都在,还有三个疼爱她的哥哥。 他的身边只有自己,一直以来,哪怕他一直以来都是万人之上,没有人敢对他有半点的不敬,即便有时候一些事情做的不对,得罪了一些人,但是他们也都是敢怒不敢言,都不敢将他给怎么样。 就是这样的身份,这样的让万人忌惮不敢招惹,无拘无束,肆无忌惮的身份和他父亲生前为他所打下的靠山和江山。 换作任何一个男人,只怕都不会自卑? 只有得意,只有傲慢,只有高高在上,这样的身份,这样的长相,就连皇帝都可以不放在眼里。 别人怼了皇帝是欺君罔上,不将皇帝放在眼里。 而他怼皇帝,则是家常便饭,落在任何人的眼中,都是理所当然,丝毫也不觉得奇怪的事情。 别人怼皇帝,朝中的任何一个官员,就连一品大将军虞昌,也不敢无缘无故的怼皇帝,虽然他虞家权利滔天,占据着大慕的半壁江山,但是为人臣子的,臣永远是臣,而君则是永远是君。 所以,在皇帝没有犯任何过错的情况下,虞昌也没有资格怼皇帝。 但是萧凤瑾就不一样了,无论皇帝做错事情还是没有做错事情,萧凤瑾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怼皇帝。 是的,他就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怼皇帝。 说句毫不客气的话,那就是—— 心情好时,他可以怼皇帝,心情不好时,他也可以怼皇帝,反正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他都可以肆无忌惮的怼皇帝,说皇帝的不是。 即便身边有很多大臣在场,即便是在朝堂上,当着这么多文武百官的面,他怼皇帝来,仍旧不无需留半点的颜面,仍旧是想怼就怼,随心所欲,肆无忌惮的怼。 至于皇帝,每次都被他给怼的哑口无言,即便有时候心中有气,他也是不敢发泄说出来的。 因为先帝驾崩前有圣旨,那就是压在他头顶上的一把尚方宝剑。 不仅他自己觉得有很大的压力,没办法,父皇临终前所说的话就是圣旨,尤其他还是皇帝,即便是平民百姓,所流传的全是百善孝为先,父亲临终前遗言,他也是要听的,而且有时候即便过分即便不满意,他也要想发设法,努力的在心里说服自己去完成。 又更何况他是一国皇帝? 他身上所担负的重任,已经不单单是他自己了。 即便他再不高兴,再不满意,那又如何呢? 他的身后有满朝文武,即便萧凤瑾一些事情着实是做的过分,一些事情也的确让他心里几次三番的忍不下去。 但是因为有父皇的遗言在,加上又有着满朝文武的监管,一些事情,即便得意喧嚣的人是萧凤瑾,但是皇帝也只能忍着。 是的,咬牙忍着,甚至不能发作。 因为他一旦发作了,满朝的文武百官都会在心里对他表达强烈的不满。 哪怕—— 做错的人并不是他,哪怕他们都明明知道,萧凤瑾就是故意有意的刁难他。 可是—— 没办法—— 皇帝多少次的忍气吞声,最后还不是因为上一辈皇帝立下的规矩,因为他一耽误你了,萧凤瑾完全可以有取代的心思。 说实话,他这皇帝也的确是做的窝囊,明明是他慕家的江山,结果他这个一国皇帝当的,到了头来,还比不上一个侯爷。 这么多年来,始终被一个侯爷给欺负到头上。 偏偏他这个做皇帝的还不能反抗,不能反驳,真是天大的笑话。 是的,就是一个这样的情况,萧凤瑾的身份,在大慕,完全不需要忌惮害怕任何人了。 就连皇帝都不怕的人,想想这个世上他还需要怕谁呢? 但是他唯一怕的人,就是虞欢。 因为实在是太喜欢了。 有时候就连萧凤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欢虞欢的程度到底有多少。 想见到她,是的,哪怕只是远远的看她一眼,对他而言,就是莫大的满足,莫大的欣喜。 即便他什么都不做,只要远远的看虞欢一眼,随便她做什么,干什么,哪怕只是远远的距离观赏,她或者是赏花,或者是怎么样,只要是面上流露出笑意,他就是满怀欣喜和高兴的。 是的,的确就是这样,的确就是如此。 他对虞欢的喜欢,就是这么的简单。 而且,有时候,一些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事物,喜欢的东西的时候,第一件事要做的,都是占有。 是的,将其占为己有,日日看着她,日日守着她。 但是他不一样,他只是单纯的希望虞欢开心快乐。ъitv 是的,就是这么简单,他单纯的只是希望虞欢开心快乐,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因为虞欢会牵引到他所有的情绪,高兴也好,伤心也罢,只要是和虞欢有关的。 她若是开心还好,若是能够看到虞欢开心,他也会跟着开心。 甚至在看到虞欢笑颜如花的样子的时候,他晚上睡觉的时候,梦里都是虞欢笑颜如花的样子,甚至他的梦都是香甜的。 可是虞欢若是生气了,心情不好,那么他的心情也是乌云密布的,整个人都可以一连好几天都是心情不好的。 他也不知道他自己到底是怎么喜欢上虞欢的,而且对虞欢喜欢的程度,迷恋到这种地步—— 到底—— 是虞欢哪里吸引了他。 是美貌? 若是真的论起美貌来,这些年来,他的身边貌美如花的女子不在少数,他也承认,能够比得上虞欢的并没有。 但是比起虞欢就差上一点,同样倾国倾城闭月羞花的女子更是不在少数。 一个不够,那就两个来凑,甚至百个千个来凑,自然也就超过了。 所以,虞欢即便长了一张再倾国倾城,貌美如花的脸,但是对于萧凤瑾来说,先不说自己的身边美丽倾国倾城的女子无数,就单凭自己的这张脸,放眼这个世上,也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而且与虞欢相比,他们两个人,也是完全的不分伯仲。 所以,说他看上虞欢的那张脸,这件事根本就不现实。 既不是看上虞欢那张倾国倾城的脸,那自然也就是虞欢的身份,她背后的靠山身份背景了。 可是事实真的是如此吗? 显然不是。 若说那些仰慕虞欢的男人,一是仰慕她倾国倾城的容貌,二是仰慕她背后的靠山。 但是唯独他是不一样的。 因为无论是样貌还是靠山,他萧凤瑾都有。 他萧凤瑾可是一个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可以肆意去贬低,去怼的人。 就连虞昌这么厉害的身份,也就在皇上做错了事,或者说错了话的时候,他才敢出声指责,指出皇帝的不足。 但是他不一样,他是无论皇帝做没做错事,他都敢出声怼。 所以无论是虞欢的长相,还是虞欢的身份,这两点,对于萧凤瑾来说,显然都是不过关,不成立的。 是的,的确是不过关,不成立的,因为显然他萧凤瑾看上虞欢的,并不是这两点。 第226章 一眼动心 好看的,貌美倾城的女子,他早就见过不少,所以不值得一提,即便虞欢长得再貌美倾城,加上自己的脸也摆在那里,所以即便看到虞欢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在最初,也不会让自己一眼动心。 或许会让自己一眼惊艳,但是仅此而已。 萧凤瑾并非是那种肤浅只知道看脸之人。 若说身份,他方才也已经去比喻了,显然看上虞欢,心仪虞欢也并不是因为虞欢背后的靠山与身份。 所以,他到底看上虞欢什么了呢? 时间久远,甚至就连萧凤瑾都忘记自己最初,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喜欢上虞欢了。 身为男人,加上自己的这个身份,自小自己所面临的东西都是应有尽有的,尤其是女人。 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对虞欢一眼心动。 回想起曾经,此刻萧凤瑾嘴角已经收起了方才的不满和不悦,而是微勾唇角,面露笑意。 想起与虞欢第一次初遇时候的样子。 说起这个初遇,倒不如说,是他第一次初遇虞欢,而虞欢,显然并没有看到自己。 他只知道,那年荷花池。 京城权贵世家的那些千金聚在一起赏荷花。 人多的地方,尤其是女人多的地方,无论是后宫还是大宅院,以及她们这些权贵家的千金,都有彼此互相看互相不顺眼的时候,显然虞欢和她们也不例外。 具体到底是因为什么起的冲突,其实他到现在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虞欢就像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小刺猬,可爱极了。 或许落在别人的眼中,会觉得虞欢有家庭背景,她的背后靠山是虞家,她打小便长了一张倾国倾城无人能及的脸,即便她表现的再嚣张跋扈,憎恶讨厌甚至嫉妒她的人只有女人,而男人们—— 她在男人堆里,始终就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无论她做的事情,是过分的或者是不过分的。 甚至刁蛮的任性的,但是在那些权贵子弟眼中,全是可爱的,让人移不开目光的。 这就是一个人自身出身优越,加上自己长得貌美倾城的特殊优待。 事实就是如此的。 当时的萧凤瑾还并不知道虞欢的真实身份。 因为那个时候他还不认识虞欢,只知道她们在吵闹,并没有直呼谁的名字。 当然,那个时候若是她们能够直呼虞欢的名字,或许他就能直接认出猜出虞欢的身份了。 毕竟虞家的大名在整个京城赫赫有名,几乎是早已经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即便是大慕以外的国家,在听到虞家的名字的时候,也全部是如雷贯耳。 又更何况虞家就在京城? 所以京城中人,又有哪个人不知道虞家呢? 当时—— 他只记得那是第一次看到虞欢,但是他看到先不是虞欢的那张脸,而是虞欢被那群所谓的千金大小姐给围在中间,长相清纯靓丽的少女,就双手叉腰,一脸蛮横的指着面前跪在地上,一脸害怕的少女指指点点。 是的,虞欢这样的行为,只要是她的身上没有自带那些光环的,她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人,就连身边的楚枫在看到虞欢这副盛气凌人欺负人的样子的时候。 都忍不住在一旁嘟囔了几句:“这虞家的大小姐也实在是太彪悍了,到底是虞老将军生出来的女儿。” 是啊,放眼这个世上谁不知道,虞老将军宠爱自己的这个最小生出来的宝贝女儿如命,明明已经有了三个优秀出色的儿子,但是显然,无论他那三个儿子多么的优秀,但是在他的心中,他们地位却始终比不上他面前的这位小女儿。 楚枫对女色不感兴趣,打小他就对女人不感兴趣。 是的,楚枫的确对女人不感兴趣,哪怕直到现在了,人家男人该会的该动的,该做的,也都早早的都领悟了,但是楚枫直到现在身板也没有个什么女人。 就连萧凤瑾去青楼的时候,在这期间是完全的不管楚枫的,楚枫可以任意的发挥,就像是其他世家公子和官员那样,他们在来青楼这种地方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都会用不着他们,也完全不需要他们做什么,所以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就该会像他们那样,找一点自己的事做。 嗯—— 的确是如此,楚枫的确是该找点自己的事做,而不是在那里傻站着。 的确是站在那里,就守在门口傻傻的站着,什么也不敢,就守着自家的主子。 若是侯爷不需要他守着的时候,他就去外面守着,总之他这个侍卫做的很合格。 所以—— 即便虞欢长得再貌美倾城,如她这一号倾国倾城的女子,自小便是出落的亭亭玉立,貌美十分倾城的。 即便萧凤瑾最初看上的并不是虞欢的这张脸,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打小虞欢就长得十分的好看水嫩,在一众女人堆里,无论那群女人有多么的漂亮,多么的好看,但是只要是虞欢出现的地方,便能够在瞬间就将所有人的目光注意力吸引了去。 对于女人是不是这样的他就不知道了,因为女人都是有着很深厚的妒忌心的。 是的,因为她们有着妒忌心。 而他们男人则不一样了,男人都喜欢美丽漂亮又十分有脾气的女人。 当然啊—— 有的男人喜欢的性格取向又是那种小意温柔,笑起来十分温柔善良的。 显然虞欢并不是这一款,但是虽说虞欢并不是这一款,对于那些男人来说,只要是虞欢,他们的喜好也是可以变的。 换句话来说,用更加直白的话来形容,那就是—— 只要是那个人是虞欢,虞欢什么样的类型他们都可以接受,并不是一定非要选择那种小意温柔的,像虞欢这种的不更加的好吗? 是啊,的确是更加的好。 如虞欢这样的,别说脾气不好,性子强势了,即便是将她娶回家,日日挨美人的打,显然他们都是愿意没有半点的怨言的。 毕竟,性格不够,美貌来凑,美貌还是让人永远也看不腻的那种,况且虞欢除了美貌以外,还有她那富可敌国,权利滔天的虞家—— 能娶上虞欢,即便不说她背后的靠山家庭背景,对他们而言,也简直是三生有幸,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但是萧凤瑾和别人都不一样,是的,他的确和别人都不一样。 别人看到虞欢的全是美貌和那盛气凌人,嚣张跋扈的一张脸。 还有她背后强劲的靠山。 即便虞欢的性格再不好,再是一个烫手山芋,但是有这最致命的两点在她的身上,即便是她的嚣张跋扈,在外人眼中,也全成为了她的优点。 是的,就好比是萧凤瑾。 至少眼前的虞欢,他在看到虞欢的第一眼,他和别人的认知是不一样的。 不是嚣张跋扈,不是盛气凌人,也不是仗着自家虞家的身份随便的欺负人,践踏一个人的人格。 而是—— 率真。 是的,当时的萧凤瑾在看到虞欢的第一眼,在看到她教训那个跪在地上的女人的时候,这是萧凤瑾对于虞欢的评价。 或许在那些女人或者后到来的男人眼中,虞欢在仗着自己千金大小姐的身份欺负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虞欢的行为落在萧凤瑾的眼中,他则是看到了虞欢的率真,在教训人方面,甚至都不需要别人出手,就连身边那些讨好她的人,怕她出手脏了她的手,或伤着累着她了,都纷纷讨好的开口想要帮她教训跪在地上的那名女人。 但是都被虞欢给拒绝了,她要自己上手。 而且,虽然表面看起来,虞欢在欺负那个女人,但是两个人在真正较量的时候,女人是跪在地上哭泣,一直恳求虞欢饶了她的。 但是对于虞欢来说,她倒是真的没有对那个女人做什么,自始至终,她只是跪在地上而已,而虞欢,只是站在那里,对女人的恳求,对女人的跪在地上,对女人的泪流满面无动于衷。 甚至过了很久,虞欢冰冷的一张脸反问她,现在知道错了,是不是晚了? 是的,因为眼下的情形,给人的感觉就是第一眼观,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虞欢在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面前的女人。 当然,在女人的眼中,她们除了有讨好虞欢以外的,其余的看热闹的,心里都对跪在地上的那个女人充满了同情,但是也仅仅是同情而已,因为虞欢豪横强势蛮横不讲理的性子谁不知道? 除非她们是不想活了,即便再同情那跪在地上的女人,此刻她们也是万万不敢开口,甚至向虞欢开口求情的,因为她们是真的不想活了。 她们之中当然有很多的的人都是十分不喜欢虞欢的,不喜欢虞欢的长相,不喜欢虞欢嚣张跋扈,盛气凌人的欺负人姿态,更加不喜欢虞欢背后的靠山。 说到底,就是嫉妒—— 因为虞欢实在是太完美了,打小就十分的完美,哪里像是她们啊? 她们自打出生起,家里的兄弟姐妹都已经一群了,有的甚至还是庶出,别说庶出了,即便是千金大小姐,从小在家里万千宠爱,这样的身份,或许在别人的眼里已经高高在上,令人觉得羡慕了。 但是在虞欢这一比,俨然就从红花成为了绿叶,因为但凡是虞欢出现的地方,她永远都是那一朵红花。 是的,虞欢永远都是那一朵红花。 萧凤瑾想,或许就是从那一刻,虞欢的身影就彻底的萦绕在他的脑海中。 虞欢彪悍的样子,倔强的性子,或许在别人的眼中,她看似是在欺负那个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女人。 但是女人惯用的手段萧凤瑾都不知道见到了多少了,那个女人虽说是跪在地上,哭的楚楚可怜,但是实质性的伤害,虞欢并没有对她做出来多少。 而她却表现出一副活活被虞欢打了欺负的模样,来博取人的同情。 显然,在场的那些富家子弟,都是十分迷恋虞欢的,有些事情,即便虞欢做的错的,是不对的,但是在他们的眼中,下意识的就给虞欢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滤镜,一层光。 这层光将虞欢照的很好—— 只不过他们是因为喜欢虞欢,仰慕虞欢,所以哪怕明知道虞欢做的全是错的,但是他们还是毫无保留的选择站在虞欢这边。 而显然,他就不一样了,他并不觉得虞欢有错。 虽然他并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得罪虞欢,让虞欢这么生气,那么的想要教育她。 可是明明虞欢教育她的方式,也并未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对于他而言,对于他来说,虞欢这哪里是在教育她? 分明就是在恐吓她罢了。 因为自始至终,虞欢除了最开始对她反问的那几句,女人是自己哭的,是自己跪在地上的,不是虞欢强压着她,让她跪在地上的,是的,所有的一切全是女人自己自愿的,又与虞欢何干呢? 所以她跪在地上哭泣这件事,完全的和虞欢没有半点的关系。 几乎就是一眼,他就看出来了这个跪在女人哭泣的心机,别看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在场的所有人为她感到心疼,仿佛她在虞欢面前受到了什么奇耻大辱一般。 但是呢? 实质上呢? 先不说她的心计有没有成功,或许在那群女人堆里,她成功了。 因为不仅是男人还是女人,在面对比自己要优秀很多的人儿的时候,无外乎就是有两种心态,一种就是羡慕,另外一种,则是羡慕。 显然,她们中对虞欢嫉妒的居多。 所以在看到虞欢仗着自己的身份这么欺负一个弱女子的时候,即便她们不知道前因后果,但是她们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而且对她们而言,即便她们知道了前因后果,但是虞欢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这个女人是事实,虞欢仍旧是嚣张跋扈,仗着自家虞家做靠山,在京城中肆无忌惮,随意的欺负别人家的千金大小姐。 而因为她的身份摆在那,无论谁对谁错,她们也只能任由虞欢随便的欺负。 甚至都不敢找到将军府去。 因为有的千金家的父母还是十分疼爱自己的女儿的,在看到自己的女儿在虞欢那吃了亏,自然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的,所以他们就找到了将军府去。 可是结果换来的是什么啊? 换来的还不是将军府的无动于衷,甚至虞昌偏爱女儿的程度,完全到了,那肯定是你女儿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做了什么让我家宝贝闺女不爽的事情了,要不然我家宝贝闺女能不欺负别人家的闺女,只欺负你家的闺女吗? 瞧瞧这话说的,明明都不知道前因后果,但是给他的女儿提前把罪给定死了。 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又更何况他们所面临的人还是虞家。 所以啊,最后他们只能哑巴吃黄连,自己认这个亏。 不认也没有办法啊,人家虞昌维护女儿的程度,这分明就是不分对错啊,完全就是维护虞欢啊。 即便虞欢做的是错的,那也是拼了命的维护啊,还不许他们说虞欢半点的不是。 是的,虞昌就维护虞欢维护到了这种程度,这让他们的女儿即便再受了欺负,也就只能忍气吞声了,没办法啊,谁让虞家在京城中的地位只在皇帝之下,大慕的一切在未来还全指望着虞家。 当然—— 也有那些十分偏袒自己的女儿,看虞家早就不顺眼的。 人家聪明啊,自作聪明,自以为自己很聪明,知道去虞家找虞昌他们告状肯定无果,就单凭虞昌那么疼爱自己女儿的程度,他能说虞欢半点的不是,那简直是有鬼了。 所以啊,他们很是聪明的,不去找虞昌,因为他们知道找虞昌根本就没有用。 所以,他们所认为的聪明,在他们眼中可不是自作聪明,他们真的以为他们很聪明,因为他们不是闹到虞家去,而是直接闹到了宫里,去让皇上评理—— 当然—— 要是早知道皇上还不如虞昌那个德性呢,最起码人家虞昌还能问问他们到底什么情况,当然即便问了也是毫无条件的紧着自家的宝贝闺女先来,自家宝贝闺女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全是对的,至于他们家的闺女,俨然就是一副哪凉快让他们的闺女去哪里待着去的姿态。 明知道他虞昌的闺女不好招惹,还不知死活的去招惹,这不是去找死是做什么呢? 虞昌维护自己的宝贝闺女,因为虞欢是他的女儿,亲生的,加上又这么一个宝贝闺女,从小宠到大的,自己的孩子,维护宠爱也就算了。 但是皇上呢? 那虞欢和他什么关系啊? 在他们哭着闹着跑到皇宫,想要皇上给他们的女儿一个交代一个说法的时候,虞昌实在是太过分了,仗着自己虞家手握兵权百万,仗着自己是大慕的功臣,仗着大慕对他的看重,仗着皇上对他的看重,他不能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放任自己的女儿随便欺负人。 合着他虞昌的女儿是宝贝,难道他们的女儿就不是宝贝吗? 凭什么他们虞家高人一等,他们的女儿就要随便被他虞昌的女儿给欺负,给践踏呢? 凭什么呢? 闹到皇宫里去的官员,闹到皇帝面前的官员,可谓是哭的声情并茂,俨然整个人都委屈到了极点。 是的,当真是整个人都委屈到了极点。 别说他们觉得虞家太过于欺负人了,就这样的话,这样的行为,别说让别人说了,即便是闹到皇帝的面前,皇帝再怎么看重虞家,但是这次的事,分明错的就是虞家的人。 虞欢仗着自己虞家的身份,仗着她有一个做大将军的老子,在京城中,赫然就是一副螃蟹的姿态,横着走的那种,这让他们实在是难以接受,实在是接受不了,人家有这么高的身份全是低调,唯独她虞欢倒是好,有这么高的身份,似乎是一点也低调啊,相反,还高调的不行。 只见那名找到皇上跟前的官员,哭诉着虞欢和虞昌在京城中的种种恶行,为了激起皇上的愤怒,以及皇上对虞家的不满。 毕竟,一个人的权势势力太过于的大了,就连皇帝都是要忌惮的,他怎么可能能够允许自己的臣子权势都要超过自己了? 而且虞家在整个京城中的行为,他们的一举一动,可是都能够轻易的落人口舌的。 那名大臣以为,即便这次不能扳倒虞家,当然—— 想要扳倒虞家怎么可能是一件这么轻易的事情? 总之能让皇上在心里对虞家越来越有看法,那虞家就嚣张不了得意多久,毕竟—— 虞家即便在京城中的地位再高,再厉害,但是为人臣子的就是为人臣子的,即便他们的身份地位再高又能高到哪里去? 的确高的让他们望尘莫及,让他们都得仰着头去看他们。 但是呢—— 即便虞家的身份再高,能搞得过皇帝吗? 是的,他们虞家的身份即便再高,能高得过皇帝吗? 为人臣子的,无论到什么地步,他们永远都是臣子,即便他们的身份他们的地位再高,但是在皇上面前,即便百姓们都簇拥他,朝中的满朝文武都讨好他,但是臣子到底是臣子,在这件事上面,他虞昌始终要认清现实,在皇帝面前,他这个做臣子的,可是没有半点的话语权的,皇上的话就是圣旨,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皇上发火了发怒了,不管什么原因,只要是和他虞昌虞家有关系的,那虞昌就得白白的受着,就得道歉就得认错。 只要一想到皇上会因为自己女儿的事情向自己道歉,官员的心中就满是得意,他早就看虞昌不爽了,在朝堂上被他给打压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来,因为顾忌虞昌的身份,一直以来,他都是敢怒不敢言,现在好了,有了这个发泄口,有了这个宣泄的机会,要怪就只能怪虞昌实在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啊。 生了一个到处给他惹事端,树立敌人的好女儿,要不然他又怎么能这么顺利的就闹到皇上这里来,让皇上为他主持这个公道呢? 呵呵呵—— 第227章 穿越异世 第227章 想到这里,官员就忍不住满脸的高兴。 显然,他这个所谓的高兴,有点高兴的过于的早了 是的,他好像有些高兴的过于的早了。 因为—— 他以为皇上会为自己抱不平,即便不能对虞家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现在受了委屈的人是他,受了屈辱的人也是他。 而且这件事归根结底,只要皇上命人在京城中随便派人问一问,都可以问的出来,最近虞家那一家子人,在京城中到底有多么的嚣张,尤其是虞欢,简直是目无王法,在京城中肆意的随便的欺负那些京城家权贵世家的千金,早就让京城中的一些官员很是愤怒不满了。 可是—— 让官员没有想到,正在他沾沾自喜的以为皇上一定会站在他这边,替他出这口恶气的时候—— 毕竟,在他的心里,他始终觉得,即便皇上不站在他这边,不替他出这口恶气,毕竟如果仅仅是他一个人也就算了,这段时间以来,被虞欢欺负过的人,被虞昌给无视掉的官员,可不止他一个啊,相反,却是无数个。 是的,真的是无数个。 如果说只有他一个也就算了,的确不值得皇上为了他去开罪虞家,毕竟虞家在京城中的地位也是众所周知的,虞老将军这些年来为大慕立下无数汗马功劳这件事,这是无数的人有目共睹的。 所以孩子家的闹了矛盾啥的,加上虞老将军宠爱女儿这件事也是事实,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再说,这谁家的孩子闹矛盾,这谁家的父母肯定是向着自家的孩子啊,难不成还能向着别人家的孩子? 加上虞家的身份地位就摆在那,这不是事实嘛? 只不过虞欢要是欺负一两个也就算了,可是人家欺负的是一窝啊。 这虞昌为了维护自己的宝贝闺女,这欺负的也是一窝啊。 你说这让人怎么能受得了? 根本就是受不了的事情。 所以—— 皇帝一句冷漠的话,让官员当场没有死在当场。 是的,差点没有死在当场。 他以为,皇上即便再不济,也会安慰他几句,适当的说虞昌几句,让他多少收敛一点,可是让官员没有想到的是,皇上竟然直接对他说:“既然明知道虞家的大小姐不好招惹,那爱卿就应该看好你自己的女儿不是吗?” 他以为,这些话从皇上的嘴里说出来已经足够的匪夷所思了,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更加匪夷所思的还在后面,那就是皇上竟然还说—— “况且,虞家大小姐虽然性子骄纵蛮横了一些,但是也进过几次宫,和皇后是朋友,朕也见过她几次,虽说骄纵了一些。但是那都是因为虞老将军对她宠爱有加,加上虞欢的出身,和自出生以来所受到的宠爱,难免性子骄纵一些,这也是人之常情。” “况且虞小姐心直口快,心地善良,没有什么坏心眼。对于不主动招惹她的人,她也从来不会去看她们一眼,又更何况是招惹她们?” 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皇帝的视线落在那名官员身上:“倒是爱卿你的女儿,朕倒是早有所耳闻,生性跋扈,蛮横不讲理,仗着爱卿的身份,在京城中肆无忌惮,胡搅蛮缠。” 一向话很少的皇帝,这次彻底的把跪在地上的男人给说懵逼了,在提到虞家大小姐的时候,竟然能从沉默寡言,向来惜字如金的皇帝口中说出这么多夸奖虞欢的话来—— 这让男人跪在地上,简直无地自容,因为皇上口中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他的那个宝贝女儿到底什么德性,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了,说到底啊,他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自然也是和别人家的父母一样,自打她出生起,自打知道她是一个女娃。 在这男尊女卑的朝代,虽说都看重男娃,但是若是一个家里男娃生的太多了,那是都想要一个女娃的。 他就属于这种情况。 对于家里这唯一的一个女儿,他对她宠爱的程度,可谓说天上有地上无的。 皇上说的没错,当一个女人被宠这样的时候,那么—— 因为打小的出身,打小的待遇,打小的宠爱程度,那么长大后,她们绝对会是一个嚣张跋扈的性子。 相反,虞欢这个还没有被养歪的,而他的女儿,确实如皇上说的那样,彻底的被养歪了。 所以—— 原本进宫找皇上闹,是想让皇上为自己做主,但是男人发现自己想多了—— 所以只能向皇帝叩头认错,然后悻悻的从皇宫离开—— 也是从那以后,即便虞欢再欺负任何一个世家的千金大小姐,欺负的过分也好,不过分也好,她们即便委屈了,也只能咬紧牙关往肚子里咽。 因为他们知道,找谁都没用,他们只能忍气吞声,所以放弃了—— 正在萧凤瑾坐在床上,想着以前的种种,回想着他和虞欢第一次初遇的场景,美好且又终身难忘的,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是在萧凤瑾的脑海里,那一幕,仍旧是那么的清晰,仍旧是那么的让人难以忘记,以至于—— 侍卫在从外面进来的时候,萧凤瑾都在出神。 还是侍卫先是在看了楚枫一眼,紧接着大声通禀道:“侯爷,尚书府的四小姐程如月求见。” 萧凤瑾的美好回忆被侍卫的一句大声通禀,给彻底的叫回了现实。 只见萧凤瑾先是不悦的看了一眼面前不知死活的侍卫,俊美英俊无可匹敌的一张脸,在这瞬间也冷了下去。 到底是共同在侯爷府当职,而且还当职这么多年了,所以在看到侍卫有危险的时候,楚枫赶紧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开口道:“那个侯爷,这程如月和虞小姐以前的关系很好。” 倒是没有说程如月的父亲和他家侯爷关系好。 若是侯爷心情好的情况下倒是可以说说,当然,那还是与虞欢无关的情况下,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即便侯爷与程如月父亲的关系好,但是那只是官场上,而且也不见得侯爷真的和程如月的关系好,那都是逢场作戏,人家主动的朝着他们家侯爷贴上来,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们家侯爷总不能还去打这个笑脸人? 也就是侯爷那日心情好,和程如月的父亲说了几句话,从而就被别人看到,又被程如月的父亲给误会他们的关系很好了,而程如月的父亲也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攀上了侯爷府这个高枝。 从那以后,几乎每次看到了侯爷都会笑着和侯爷打招呼。 说来也赶巧,偏偏那段时间,他家侯爷的心情都十分的好。 是的—— 那段时间,他家侯爷的心情的确是十分的好,若不然,也不会搭理程如月的父亲给他打的招呼。 正是因为侯爷的心情好,所以在程如月的父亲给侯爷打招呼的时候,他家主子全部礼貌的回应了。 嗯—— 是的,的确是全部礼貌的回应了。 这要是换作之前,他家侯爷可是完全不知道礼貌为何物的。 当然,这个礼貌为何物,也得看是当着谁的面去说。 若是当着这个世上的任何一个人的面说,那侯爷的确不知道什么是礼貌,礼貌又为何物,因为侯爷向来我行我素,才不会管他们谁是谁。 可是在面对虞小姐的时候,显然完全就是两种态度,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想法了。 说实话,在萧凤瑾的心里,的确是忘了程如月是个什么玩意了。 因为除了虞欢以外,他发现这个世上所有的女人,他完全根本就记不住。 尤其是这个叫程如月的女人,明明这个女人以前和虞欢关系好的时候,他和她也打过几次正面,而程如月也会趁着虞欢不在这边的时候借机和自己打招呼,告诉自己她的名字。 当然,看在虞欢的面子上,萧凤瑾会看程如月一眼。 但是这一眼,说实话,萧凤瑾还真的没有记住程如月到底长啥样,而且—— 名字,他都没有记住。 看似在听,看似在看,实则只要是虞欢出现的地方,他的一颗心,也全掉在了虞欢的身上,压根就是看不到别的女人的。 是的,事实就是如此—— 所以在听到楚枫在耳边介绍程如月的时候,一提到虞欢,萧凤瑾当即便想到虞欢了,便直接开口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让她进来?” 有关程如月和虞欢关系很好的这件事,萧凤瑾是知道的,加上方才楚枫又在耳边说,所以程如月能够来找他,肯定是与欢欢有关系。 而欢欢却没有自己过来,说实话这让萧凤瑾还有点伤心失望的。 但是—— 与欢欢有关的! 只要是与欢欢有关的一切,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萧凤瑾都是高兴的。 楚枫看着自家侯爷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脸上的表情就跟走马观花一样,刚才还是那副表情,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变成这样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是最后话到了嘴边,想到了什么,又只能被迫的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吞咽了下去。 是的,吞咽了下去。 他该怎么和自家侯爷说,以前这程如月和虞小姐的关系十分的交好,但是同样的—— 现在的程如月和虞小姐的关系已经很不好了。 哦—— 他家侯爷现在光顾着满脑子里想的是都是虞小姐,似乎忘了,当初虞小姐之所以能够对宴秋痴心一片,这程如月在其中没少出力。 当时侯爷还十分的生气,还说——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侯爷在听到程如月的名字后,竟然完全把她这个人具体是谁给忘了? 当真是侯爷的脑子里,想虞家大小姐给想的,彻底的魔怔了啊? 是真的彻底的魔怔了啊 再看程如月这边,原本光是在侯爷府大门口的时候,程如月都已经足够的激动和期待了。 果不其然,在她提到自己父亲的名字的时候,她进来的会这么的轻易—— 看来,父亲和侯爷的关系当真是如外界传闻的那样,十分的交好了。 看来,即便父亲不用亲自出面,她也能说服侯爷请动叶神医了。 然而—— 程如月还没有跟着侍卫走到萧凤瑾的房间里,距离萧凤瑾的房间还有几步远的距离,然后她就突然看到,一个庞然大物,浑身雪白的东西,就这么朝着自己直接凶猛的扑了上来。 当即—— 她整个人没有丝毫的防备,就这么被直接的撞飞在地,然后自己的脑袋狠狠的撞在了一旁的台阶上。 几乎是瞬间,耳边所有慌乱着急甚至担心的声音,她全部听不到了,整个人就这么彻底的,两眼一抹黑,整个人陷入昏迷之中。 至于雪球—— 在撞飞了程如月之后还满脸的—— 哦不,是满狗脸的得意。 程如月这个玩意它可是知道的,背后算计欢欢,让欢欢心情很不好,很不喜欢她。 所以在看到程如月出现在侯爷府的时候,雪球直接想都没想,直接就朝着程如月来了一个始料不及,将她给撞翻在地。 看到自家小姐就这么被雪球给撞飞了,青儿吓坏了,下意识就要去地上搀扶自家的小姐,然而还没等她走到自家小姐的面前,只见那撞飞了自家小姐的雪球,在看到自己之后,又呲牙咧嘴的朝着自己扑上来。 两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就雪球这么大的体积,别说是她们两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了,即便是两个身强力壮的大汉,也完全是经受不起雪球这样的撞击的。 是的,经受不起的。 完全经受不起的。 所以—— 在青儿完全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在她还没有完全的感到恐惧来临,在看到雪球朝着自己凶猛的扑上来的时候,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害怕,整个人就被雪球给直接撞飞了出去—— 甚至还—— 她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这么直接被雪球给凶猛的撞击在地上,然后只听到“碰——”的一声巨响,她整个人,几乎是在瞬间,和自家小姐一样,眼前一黑,甚至疼痛都来不及感觉,直接就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唔——” 头好痛,我这是在哪里? 身边的声音怎么这么吵? 这是在什么地方? 程如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甚至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场景。 她记得,自己才刚迈进侯爷府,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去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爱慕了多年,在心里暗恋了多年的男人。 直接就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庞然大物给撞飞了出去,然后等她醒来后—— 程如月抬头,望着不远处穿着奇装怪服的一堆男女,甚至—— “一个小小的替身演员,你还真当自己是大明星了?装什么纯洁圣女?” “就是!哥们几个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 “猛哥,你先来,我在后头拍照!” “记得打马赛克!要是被我家那虎娘们认出来是我,这辈子我都别想好过了!” “放心猛哥!绝对把你给马赛的干干净净的! “也别太干净了,到时候放出去,会被人认为是p的照片!” “” 夏怀桑:“” 谁能够告诉她 剧组演员这么多,而她只是一个小到连演员都算不上,专门给女演员当替身挨打的小小角色,最后会被人给惦记上? 平日里没啥正当工作,就是做了个兼职,专业女演员挨打替身,一天五百,勉强养活自己。 夏怀桑就是在剧中搭建的帐篷里换了件和女主一样的古装衣服出来,刚一冒出头,就被三个凶悍大汉给正面迎上了。 夏怀桑第一反应就是逃跑。 她这一次给女演员当的一个古装替身,拍摄地点在荒郊野外。因为是女主和恶毒继母男配在荒郊野外的戏,剧情不长,除了副导演和几个摄像化妆的,总共就几十号人。 眼前的这三个男人夏怀桑有点记忆。 就是不深刻。 是在剧组里搬道具的。 正前方是高山,云雾缭绕,看不见底。 再看着笑的一脸猥琐淫荡,朝着她缓缓逼近的三个强壮男人。 夏怀桑吞咽了一口唾沫,还是一脸懵逼状态的:“那啥,哥们,咱们很熟吗?为啥要追我?” “为什么要追你你心里没点数吗?你得罪人了你知道吗?” “不是,我得罪谁了啊?” 夏怀桑还是一脸懵逼:“我在剧组谁也不认识谁,当完替身领了钱我就跑了。顺便再蹭点盒饭啥的,难道是”她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貌似今天中午发放盒饭的时候,她盒饭里的鸡腿又换了一盒米饭,被剧组的大妈给瞪了好几眼,说她在剧组待了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她这样的! “就因为我不吃鸡腿只吃米饭,你们就要毁了我啊?” 夏怀桑更加懵逼了! 现在剧组同事都这么可怕了吗? “” “” “” “大哥,这女人是不是脑子不太好?” “废话,脑子要是好的话,还至于一直给人家当替身不露脸吗?” 也就那张脸说的过去! 可惜是没有机会火了! 看着为首的男人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夏怀桑:“不不行啊,你都没有八块腹肌啊” “” “” “” “少和她废话!猛子,你上!你有八块腹肌!” “也也不行啊。” 夏怀桑看向某个有八块腹肌的男人,吞咽了口唾沫:“你你长得太丑了啊” “妈的!这女人别是个智障!” “大哥,我受不了了!速战速决!再拖下去,剧组那边就要过来找人了,被发现了就不好了!” 夏怀桑是一个娇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的后面是万丈悬崖,没地方跑了。 正前方,是三个威武雄壮彪悍的男人。 男人逼近一步,夏怀桑就后退一步。 男人一边脱衣服,一边一脸垂涎的望着她,嘿嘿笑:“不得不说,这小脸,长得比那些一线女明星还要漂亮!” 也难怪会被那个女人嫉妒。 可惜了,娱乐圈里,最不缺的就是漂亮的女人! “那个——哥们,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可以!只要你乖乖配合,想问什么?” “谁让你们来毁我的?”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忽然一本正经的看向她:“要不你还是反抗?” 夏怀桑:“” “我敲尼玛的!死去你!” 趁着男人不备,夏怀桑直接一记扫裆腿。 疼的男人在瞬间,就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捂着裆部,脸都青了! 借着这个功夫,夏怀桑赶在面前的两个男人扑上来,不带丝毫犹豫的跳了下去! “糟了!大哥!!她跳下去了!!闹出人命来了!!” “怎么办大哥?要不要报警!要——”“要尼玛的头!要是警察来了,到时候我们三个都脱不了关系!” “那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是这个女人她自己跳下去的!这里又没有监控,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雪雪姐呢?” “就是她花钱让我们过来毁了她的!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和他们一样有责任!她要是说出去了,那她就是自毁前程!说不定还要进去吃牢饭!” “妈的!真特娘的晦气!平日里看着长得挺漂亮的,没有想到真的是个智障!” 还真当自己穿个古代的衣服,就是古代人了! 悬崖是真的高。 好在一般情况下这种悬崖在一定的距离处,都会从山缝里长出一棵夹缝求生的野树。 夏怀桑就靠着这些夹缝求生的野树,一棵一棵的把自己送到崖底的。 除了最初跳下来的那棵树上,摔的比较疼,剩下的几棵树,夏怀桑都轻车熟路了。 “害!” 眼瞅着到崖底了,夏怀桑骑在树上,望着下面,至少五米的高度。 下面全是尖锐高低不平的石子,这要是摔下去了,不残也得出点血。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要不是这次的替身给的钱高,她说什么也不接这个活! 这么高的悬崖,再找个出口,没有个一天半夜的绝对上不去! 也不知道剧组里的人发现她失踪了会不会来找。 他们来找不找其实也无所谓,就怕他们会扣她的银子。 呜呜—— 五百块呢!够她吃好几顿的自助餐了! 哪个丧尽天良的,竟然背地里害她! 等她回去了!非要把背地里害她的人给打的满地找牙! 当然—— 她要是想私了也是可以的~ 就看她自己的诚意了~ “你还想在上面呆多久?” 一道好听沉稳的男声,从下方传了上来。 荒无人迹的荒郊野外,甚至都能听到野兽的嘶叫声。 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夏怀桑猛地低头。 男人看样子二十多岁的年纪,穿了一件白色的休闲装,双手惬意的插在裤兜里,倚靠在背后的大石头上,就这么微抬着眸子看着她。 五官英俊帅气,俊朗温润。 那双眼,幽深清河,像是才被清水洗涤过。 这是一个只看表面,给人的感觉,很好亲近的男人。 他的身上,没有什么威严不好相处的气息,但尽管这样,他身上那股自带的矜贵气息,看着他,让夏怀桑,很快就联想到了一句常常用来形容一个人,长得好看的话。 那就是—— 披着麻袋都是帅的。 就是一身简单的,没有任何装饰物,清一色的白色休闲装,穿在他的身上,矜贵优雅高贵的气质难以掩盖。 偏分斜刘海,厚薄适中的唇。 精致白皙的五官,深幽如雾想让人一探究竟,格外吸引着人的黑眸。 纵观娱乐圈这么多年,身为每个女明星的挨打替身,夏怀桑还是见过不少娱乐圈的顶级颜值男明星的。 也有很多好看,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的。 但眼前这个,不是明星,却胜似明星。 他的出现,真的是让四周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了。 虽说四周也没啥好东西,全是悬崖峭壁,破石子啥的,连个野花都没有。 “兄弟,你这也是从上面跳下来的吗?” 刚刚她往下面看的时候还没有看到他,就一个失神的功夫,他就在她下面出现了。 肯定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真厉害了,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一点动静都没有。 夜黎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稍稍站直了身子,走到她面前,朝着她伸出手:“来。” 他声音温和,就如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谦谦公子。 夏怀桑的视线落在他那只骨骼分明,白皙修长的大手上面,真是从里到外,清秀到骨子里。 这双手,不用来弹钢琴,实在太可惜了。 她也不扭捏,除了让这个男人接住她,她要是自己跳下去,肯定得残! 男人的气息很好玩,君子兰香。 实在是太像那些古装剧里,温润如玉的男二角色了。 这才是真正的当之无愧的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啊! 可惜了,也没见他在电视上露过脸,看来不是演员了。 “谢了!还没问你的名字,我叫夏怀桑,你叫什么?” “夜黎。” “姓夜啊~” 夏怀桑呢喃了一句。 夜这个姓氏,在v市并不多见。 夜黎只是低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夏怀桑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面露狐疑。 “在看什么?” “夜黎,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觉得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曾经,每个见过我的女人,都是这么说的。” 夏怀桑:“” 她丝毫不怀疑夜黎是在逗她。 就他这种长相,男人堆里极品的极品,一眼就特别出挑的那种,肯定很多的女人追他! 至于她,刚才的那句话,很有可能就是那群女人为了搭讪他,常说的一句。 真阔怕~ 明明这话应该是男人对女人说的。 果然人长得好看了,无论男女,都是被人惦记的。 “有微信吗?” 她又问。 夜黎很自觉的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自己的微信名片。 然后夏怀桑很轻松的就把他给加上了。 在给夜黎设置备注的时候,夏怀桑头也没抬:“我还要赶快回剧组拍戏,刚才的事多谢了,等晚上剧组发盒饭了,我多拿一盒请你吃!” 夜黎:“还是我请你吃,我挺有钱的。” 夏怀桑:“” “我也有钱,就是我这人特别喜欢吃米饭!” 原本夏怀桑是要和夜黎半道分别的。 但是她现在待的这个地方确实很特殊,绕了半天没找到爬上去的路。 于是,她给夜黎发了一条微信: 夏怀桑:“夜黎,在吗?” 夜黎:“在” 夏怀桑:“你知道这座山路怎么上去吗?” 夜黎:“我已经上去了。” 夏怀桑:“?” 夜黎:“抱歉,我以为你也知道。” 夏怀桑:“?” 夜黎:“我这就下来接你。” 夏怀桑:“好的o(n_n)o~” 剧组更衣室 “你们怎么回事!?我让你们拍夏怀桑的视频!没让你们将她从山上推下去!” “雪姐,真的不是我们将她推下去的,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啊!” 张达现在真的是百口莫辩了,谁能想到那个女人性子这么烈,他这辈子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 “她是脑子有病吗她自己跳下去?肯定是你们将她给推下去的!” 唐雪气的一张美艳的脸蛋近乎狰狞! 这群没用的废物,她让他们帮忙毁了她,可没说闹出人命! “是啊雪姐,我大哥真的没骗你,那个女人真的是自己跳下去的!” 张猛在边上也是不停的解释。 唐雪现在根本就不想听他们的解释,她直接从桌子上拿过刚倒好的茶就朝着他们砸了过去:“你们说怎么办!你们闹出了人命!到时候警察追究下来你们都——”“唐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和那夏怀桑又没有什么恩怨,还不是你出钱让我们教训她一下?” “就算警察真的追究下来,你也有逃脱不掉的责任!” 三个兄弟说尽了好话,结果这女人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嘴脸。 以前看她在电视屏幕上温婉善良,善解人意的。 没有想到在现实中,竟然是一个这么残忍恶毒的女人。 张达干脆也硬气起来,不再和她陪笑脸:“唐雪,现在咱们就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们要是进去了,你的演艺生涯照样也会毁了!说不定还会进去吃几年的牢饭!” “姓张的你们什么意思?!人是你们杀的,关我什么事?” “可如果不是你找到我们,那夏怀桑就不会死!现在出了这样的茬子,咱们就得一起来承担!唐雪,我们要是进去了,你也别想好过!” “你——” 唐雪压根没想到张猛会这么无耻。 牙齿咬的近乎要咯咯作响,她拿手指着他们:“好!好!算你们狠!” “雪姐,交钱!” 都被人威胁到这种地步了,唐雪只能压下心中所有的怒火,不情愿的将一张银行卡丢过去。 张猛接过银行卡,顿时就眼珠子发光了,没什么比看到钱在自己的面前更让人激动的了。 他双手捧着银行卡狠狠的亲了一口:“放心!荒郊野外的,又是一个连十八线都算不上的小替身,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等导演问起来,就凭你和副导之间的那层关系,还怕他会再追究下去吗!” 张猛笑的一脸猥琐,潇洒的吹了一个口哨就从更衣室里出去了。 确实。 不得不说,张猛的话,还是给唐雪一记定心丸的。 夏怀桑没什么身份背景,一个人出来打拼,就算是死在外面,也不会被人知道。 这么一想,她心里才算是放心一些,等会副导问起来,她大可说她穿着剧组的衣服跑了就成了。 这种事,在剧组里也是很常见的。 从更衣室里出来的时候,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就差替身演员了。 唐雪看到副导拿着对讲机,在那吆喝着让人找夏怀桑。 她咬了咬唇瓣,刚想过去。 就看到副导的身后,西装革服的年轻俊美男人。 他慵懒的靠在真皮沙发上,一袭笔挺黑色的西装,衬的他身躯更加笔直坚挺。 那张刚毅英俊的一张脸,一出场,就是在场所有人的焦点。 洛氏集团,洛家三公子,洛笙! 也是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追上的。 现在的洛笙是她名义上的男朋友,虽然他一直没有承认过,但是在外人眼中,他们早已经在一起了。 确实,他们也确实是早就已经在一起了,除了洛笙没有直接承认她是他女朋友这个头衔以外,他们之间,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全做过了。 她这个女一的角色,也是她在他身上费了好大的功夫,他才愿意出钱帮她投资的。 今天是他来这探班的第二天,才两天,就看上那个叫夏怀桑的贱人! 尤其是想到昨日洛笙看夏怀桑的眼神,那种像是看猎物势在必得的眼神,她清楚的知道,洛笙这是对夏怀桑起心思了! 她好不容易才抱上的大腿,凭什么就这么白白的便宜了夏怀桑?! 原本只是想让他们毁了夏怀桑的清白,将夏怀桑的视频公布出来,这样洛笙就会打消对夏怀桑的那些想法,谁知道那三个人这么废物!竟然直接把人给玩死了! 她现在只能祈祷着夏怀桑这件事尽快过去! 唐雪也不愧是演员出身,走过去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平复好了。 一身粉红色长裙,外披浅粉色的外罩,头上梳着古代闺阁千金的小家碧玉头。精致的一张脸上,微施粉黛,就美的足以让人移不开眼了。 她才一走过去,就成为了在场所有人的焦点。 就连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配们,因为她的到来,都变得黯然失色。 亏了这次她们得知洛三少过来,还好好的特意打扮了一下。 古装扮相是最仙的,加上她们这个剧组给准备的衣服又好看,但凡是有点姿色的女人,再一定个妆,那都是美人。 可惜,唐雪一来,就把她们给衬的黯然无光了。 “雪姐,你今天这妆容可真漂亮!” “就是就是!可真不愧是雪姐你,人长得漂亮,光是披个麻袋都是美的!又更何况是雪姐你这还装扮好的!你一出来,美的让我这个女人都忍不住动心了!” “雪姐你都是用的什么牌子的化妆品啊?皮肤看着可真好!” “你这问的不是废话吗?雪姐可是大明星!化妆品肯定都是最贵的最好的,即便说出名字咱们也不认识!” “” 这样的奉承,只要是在剧组里,唐雪每天都会听到,要是换作以前,她还会得意谦虚几句。 但是现在,她完全没有那个心思,更是连理都没有理她们,直接就将前面挡路的几个给推开,直奔着副导去了。 “切!装什么装!不就是拍了几部大火的剧吗?还真就觉得自己就牛逼了!” “就是!听我一个剧组的姐妹说,每次在剧组拍戏的时候,她啊,根本就不搭理剧组里的女演员,和男演员倒是玩的很开!还有那剧组里的制片人还有导演” 洛笙就坐在副导的身后,唐雪走过去的时候,冲着坐在沙发上的笔挺男人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来:“三少,你来了啊。” 洛笙动作优雅的点燃了一根香烟,吐了一口烟圈出来,才看向他,微微挑眉,浅粉色的唇瓣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嗯。今天妆容不错,很漂亮。” 唐雪俏脸一红:“你喜欢就好。” 说完,就见她看向身边的副导:“副导,替身演员还没有找到吗?” 要不是碍于洛笙在场,副导早就发火了。 他手捏着对讲机:“这个替身演员也太不靠谱了!到底谁找来的?都到她的戏了,也不知道又跑哪去了!” “我刚刚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看到有人说,有个替身演员,穿着剧组的衣服跑了,会不会就是她?” 唐雪小声的说了一句。 副导一听,脸色彻底的变了。 本来就因为替身演员的事耽搁的强忍着没发火,他沉着一张脸,刚想骂几句。 “害!真没想到,我这一个替身小演员,竟然也能被人注意到穿着剧组的衣服逃跑!” 好听清脆的女声,自背后响起。 由远至近。 唐雪整个人,几乎是瞬间,就立在当场了。 一时间,脸上的表情也很难形容。 反倒是洛笙,在看到夏怀桑出现后,幽深的眉眼深处,趣味的笑意不由加深,他掐了香烟,修长笔直的脊背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视线一眨不眨的落在她的身上。 对于美女,男人总会有很好的耐心。 就比如要发火的副导。 在看到这个小替身竟然这么漂亮的时候,脸上的怒意也是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看着她,声线虽高,却是一点也不凶:“你这是跑哪去了?整个剧组都等着你呢!快点准备准备,马上就要开始了!待会还要接着赶下一段戏!” 夏怀桑看了眼整个人都僵硬住的唐雪,是副导在叫了她第三声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等她转过身来,看到夏怀桑后,艳丽的一张脸有点发白,那样子像是见鬼,又不敢喊出来,把自己的脸都给憋的又青又白。 不知道为什么,夏怀桑很同情她。 靠近她,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我还活着。专心拍戏!” “” 原本唐雪还不是很怕,但在夏怀桑这句话后,她更加的怕了。 摸不清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意思! 但转念一想,她让张家三兄弟去毁了她,他们也不至于把她给供出来。 她牵强的朝着夏怀桑露出一抹笑来,煞白煞白的,权当她刚才的话,是在对她开玩笑。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替身演员长这么漂亮的。” “没办法,毕竟是五百一天的。丑点的话就不值这个价了。” 唐雪:“” 这部剧才开始拍摄,大致剧情就是,唐雪饰演的角色,就是一个被遗弃在外多年,在她成年那年,被接回府上的故事。 爹不疼,亲娘早逝,又要被继母和继母的孩子们欺负。 女主就是一个前期傻白甜,后期黑化报复的角色! 就像前期,女主才被接回府,当天就被她同父异母的妹妹给用鞭子抽打教训。 夏怀桑在地上蹲着,看着女主和女配在那对台词。 女配被激怒,恼羞成怒的拿起手中的鞭子,然后就听到副导拿起对讲机:“快快!替身准备!快换女主!” 干替身这一行,夏怀桑干了好几年的。 可以说是替身界的杠把子,她敢认第二,绝对没有人敢认第一的那种! 几乎是在副导演话音才落,夏怀桑就一个闪电般的速度,直冲上去和唐雪替换了。 就是后者,趁人不备,伸了一只脚出来,长长的裙摆完美的遮盖住她伸出来的这只脚。 然后—— 夏怀桑就踩上去了。 “啊——” 一声压抑不住的惨叫声。 夏怀桑也是后反应过来自己貌似踩了个什么玩意? 她吓得赶紧往后退了好几步,当看到唐雪疼的那张娇美的小脸都变得有些难看了,她赶紧双手合十,言语十分诚恳的道歉:“雪姐,你没事?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急着和你交换。你这么大度,应该不会怪我?” “” 原本唐雪是想要骂她不长眼睛的,可因为夏怀桑后面的这句话,再加上她道歉的语气和表情又这么诚恳,在场的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若是她还不依不饶,就显得她太小气了。 为了自己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好人设,唐雪只能咬了咬牙,压制住自己的怒气,转而换上一张温柔善良的笑脸来:“没事,你下次小心点。踩到谁不要紧,要是把自己摔到了就不好了。” 夏怀桑很感动:“真不愧是雪姐,你真是人美心善!待会拍摄结束后,雪姐能不能和我合张影,签个名啊?” 唐雪满脸堆笑的答应了。 这场戏拍摄的还算顺利。 再加上对她挥舞着鞭子的那个演员也算尽职尽责,看起来每道鞭子都用力的打在了她的身上,其实全摔在了她的身侧,打在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夏怀桑只需要配合的做出挨打鞭子时候的动作就行了,再在地上滚几圈,完全不需要开口,后期自有配音演员给她配音。 这场戏拍的还算顺利。 将近十分钟,也没有n机,一轮过。 听到副导演喊卡后,夏怀桑被工作人员从地上扶起来。 满脸笑盈盈的跟着工作人员领钱去了。 这行业真挣钱啊~ 就躺在地上滚一圈,就有五百块钱~ 不过拍摄完了以后,夏怀桑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拿了钱走。 她将剧组的衣服换下来后,就风风火火的拿着唐雪的照片去打印店,一连打印出了一百多张唐雪的照片。 然后又兴冲冲的跑回剧组,借着唐雪中途休息的功夫,递上一百张照片和圆珠笔,笑眯眯的:“雪姐,你还记得答应过我要给我签名的事嘛?呐——” 唐雪当然记得,现在她看到夏怀桑就恨的牙痒痒。 尤其是在夏怀桑拍完了戏离开的时候,夜笙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直接就紧跟着她后面一起走了。 不过当看到夏怀桑一个人回来,唐雪的脸色才算好看一些。 她将手中的茶杯递给身边的助理,从夏怀桑的手中将自己的照片接过来,握着那厚厚一叠的照片,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你这是?” “签名啊!雪姐,我很喜欢你!我朋友也很喜欢你!还有我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他们做梦都想要一张你的签名照!雪姐你刚刚可是亲口答应过我的,你不会要反悔了?” 夏怀桑抬着一双勾人的杏眸眼,就那么一眨不眨,满脸期待的看着她。 休息场除了唐雪和她的助理以外,还有很多工作人员。 加上又是自己亲口答应她的,唐雪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 夏怀桑一下子弄了一百张她的照片过来,这摆明了就是故意为难她。 还是她身边的助理,一脸趾高气扬的将一大半的照片还给夏怀桑:“雪姐平日里很忙的,你别得寸进尺,要几张签名照就够了,还要一百张,你是要拿去卖吗?” 夏怀桑听的一激灵—— 卧槽—— 这助理好聪明啊,她咋知道她是拿去卖? 碍于身边已经有几个工作人员和演员都在往这边看了。 有的甚至背地里都开始拿起手机开始拍照了。 唐雪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太清楚一些人会因为一张照片一个视频会将事情的真相给扭曲到什么样子。 夏怀桑就像是知道她不会拒绝她一样,就那么笑眯眯的站在原地,果不其然,不出几秒,就见唐雪从她的手中,将照片又接过去了。 在那专心的一张一张的签字。 一百张签名照不是小数目,光是重复自己的名字,唐雪都用了将近大半个小时。 等她将签好自己名字的一叠照片递给夏怀桑的时候,那边夏怀桑已经一手拿起签名照,一手拿着手机点开了相机。 “雪姐,来,比个造型!咱俩合张影!” “我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要是看到了我和大明星的合照,一定会激动坏的!” 本来就拍了一天的戏,又给她亲手写了一百张签名照,唐雪整个人都累的不行,手腕都是酸的,看到夏怀桑拿起了相机,相机中的那张脸,倦色肉眼可见,为了保留自己美好的一面,唐雪还是尽可能的让自己露出一抹平易近人的笑来。 夏怀桑点了一个十连拍,拍完后就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了,连谢谢都没有说。 唐雪身边的助理气的眼珠子都快喷火了:“什么人呐这是!就这还想当大明星呢!我看她一辈子也就只能当个替身了!” 唐雪没有理会她的抱怨,夏怀桑这女人,虽说没有脑子,不懂规矩,但是那张脸,无法否认的,是真的美。 远距离看着惊为天人,近距离看,美的没有丝毫瑕疵。 那张素颜朝天的一张脸,精致白皙,一点缺点都没有。 擅长狩猎美人的夜笙,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这么美的一个女人! 就连她这张引以为傲的脸,在夏怀桑面前,都被衬的黯然失色。 想到这里,唐雪不由得咬紧唇瓣,该死! 还好只是一个替身演员,这场戏演了之后后面就没有她什么事了! 从剧组里回来,夏怀桑的心情不知道有多美。 哼着小曲,顺便不忘将唐雪的签名照发到微博上面。 抖音快手上面也没放过。 这明星的号召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这三个平台她才刚一发布,立马就有不少人转发和留言了。 “哇!!真的是唐雪的签名照啊!!竟然还有合影!!美女,多少钱卖?!!” “是啊是啊!五百卖不卖?” “楼上那位?你有毛病?雪花的签名照就值五百?我出五百九十九!美女!卖给我!” “我出一千!!” “我出两千!!” “美女你有这么多雪花的签名照,出个价!怎么样才肯卖?多少价合适!我们先来的,先卖给我们,先到先得啊!” “” 就在评论肉眼可见的增多的时候,这个时候,下头又冒出一条评论,很快就把后面来的众人给转移了。 其中还有很多热门过来的小黑粉。 “难道你们没有发现,这个照片中的女人比唐雪还要好看?” “是啊,刚才我就想说来着,要不是害怕雪花那群脑残粉喷我!” “唐雪那颜值,也就那群脑残粉把她当女神供着,其实长得还不如一个路人!” “楼下的你们有猫饼?躲在键盘后面的键盘侠,一群该油炸的小黑粉!你们那是嫉妒我们女神长得比你们美!一群丑x逼!” “” 很快,那些想要出大价钱,买唐雪签名照的粉丝们,因为突然冒出来的小黑粉,全部整齐一致的去骂小黑粉去了。 叫价也在这一刻,全部成了难听的谩骂。 夏怀桑看着自己上了热门的视频评论,为防止自己被殃及,她还特意关了评论,又拍了一组唐雪的签名照放上去:“一千一张,先到先得!数量有限,卖完为止!诚心购买的,可以私信我,我这边给包邮到家哦~” 唐雪在娱乐圈里还是很有名的,加上人长得甜美,喜欢她的男人有很多,一千块一张的签名照,对于她的一些脑残狂热粉来说那就是大甩卖的价! 毕竟是他们女神亲手写的。 不出三分钟的时间,她的邮箱里,就足足有将近上千条的评论留言。 夏怀桑翻着私信,翻看着最前面的消息。 对方都很自觉,要二维码扫钱并附带了自己的邮寄地址。 有警惕性高的,问她是谁,是不是唐雪的工作人员,为什么会有唐雪的这么多签名照。 一张签名照一千,一百张就是十万。 转眼见,夏怀桑就挣了十万多块。 拿着这十万块钱,夏怀桑兴高采烈的找了一个唐雪的黑粉群进去。 进去后,拿着自己的转账截图和一张提前拍好的夏雪签名照发进去:“真好~一下子就赚了十万块呢~” 这些黑粉,全部都是极致讨厌憎恶唐雪的,只要是与唐雪有关的,全部都是添油加醋,煽风点火的那种,一旦唐雪有什么不好的人设,他们这边就赶紧给疯狂的假的真的一起往外宣传。 在夏怀桑进去黑粉群的当天晚上,唐雪就上热搜了。 疑似唐雪内部人员高价出售唐雪签名照。 热搜上的很快,一个小时内,就占据热搜排行榜第一名! 看着热搜下面清一色的对唐雪人设进行谩骂和攻击的评论: 白莲花女神:“我就说这个女人立人设!看,这么快就原型暴露了!” 我是你爹:“就是!什么叫疑似唐雪内部人员?分明就是唐雪自己人用自己的签名照卖钱,还要当作无辜受害者!呸!真是不要脸!” 我是你儿子:“我看唐雪的那群脑残粉还怎么洗地!” 白月月:“你们都有病!!区区十万块钱我家雪女神怎么可能放在眼里自毁自己名声?要知道她可是大明星!连她参加综艺的一个零头都没有!” 超级无敌的小可爱:“脑残粉你懂什么?一百张签名照就卖了十万块,这要是一千张一万张呢?这背地里唐贱人不知道写了多少的签名照故意让工作人员去卖!” 最讨厌脑残粉:“就是就是!这大明星也太好挣钱了!就是随便动动手指头的事,这么多钱就到手了!不像我,每天都要为了一日三餐,累的跟孙子一样!” 爱抽烟的苏妲己:“喂,楼上的,你什么意思啊?咱们说的是唐雪,你别把所有明星都给一并概括了ok?你以为人人都像是唐雪啊?娱乐圈里还有很多三观很正的明星的好吗?” 玩吃鸡一直落地成盒的盒子:“对!没错!楼上那就是一舔狗,哪边火大往哪煽火,我都在别的明星微博下面看到他好几条评论了!” 爱抽烟的苏妲己:“不是,我说楼下的,麻烦你回复消息的时候回复仔细一点好吗?我是你楼楼上的好吗?不知道会给人误导吗?你看你这条评论才发多久,立马就有几百个私信骂我的了!” 玩吃鸡一直落地成盒的盒子:“嘿嘿,不好意思啊兄弟,大晚上的,刚喝了点酒,头有点晕,眼睛看不清楚。” “” “” 夏怀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 她回到出租屋里打开灯,低头瞄了眼手机,晚上将近十点了。 距离唐雪上热搜,也足足过了五六个小时,有关她的热度也是只增不减,一直位居热搜帮第一名,观看热度人数不仅没有减少,反倒是越来越多,除此之外,在唐雪热搜下面并排着还上了几个有关她的黑料热搜。 唐雪剧组耍大牌,害的整个剧组录制一半的剧情因为她重录 唐雪深夜夜会神秘男子,举止亲昵,一破单身传闻 唐雪证件照曝光,疑似确定整容 唐雪学历疑似造假,根本就不是名牌大学毕业,而是初中毕业就进了剧组拍戏!并且还勾搭上了不少剧组里的工作人员 “” 其实后面紧跟着上来的这些后料,有大也有小。但因为唐雪是明星的缘故,公众人物,这些黑料就会被添油加醋,无限的放大。 夏怀桑就简单的看了一眼手机。 反正唐雪的演技生涯算是彻底的完了,明星最怕黑料缠身,尤其是铁证如山的黑料。 当然,除非她背后的靠山足够的厉害,证明她的那些黑料都是假的,那这些黑料也就跟羽毛一样砸在她身上不痛不痒了。 不过这些夏怀桑也已经懒得管了,她这人向来睚眦必报,唐雪先得罪她,虽说这一局也不知道能不能扳倒她,但最少让她吃了苦头。 至少现在她的,急的早就跟那热锅上的蚂蚁,就足够了。 因为唐雪的事,夏怀桑心情极好。 今天运气不错,小赚了一笔。 她将支付宝和微信上面的钱全提到银行卡里。 然后打开微信通话记录,将钱转给了置顶的那个人。 忙完这些,夏怀桑就哼着小曲进卫生间洗澡了。 等她洗完澡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她擦着头上湿漉漉的头发,扫了一眼床上放着的手机。 黑暗的屏幕没有亮光,也没有回应。 “奇怪,这个时候,应该回来了啊。” 她正想发个消息问一下,紧跟着屏幕亮起,她转过去的钱被如数退回拒收。 夏怀桑:“” 随着拒收后面紧跟着又发过来一条消息:“小桑,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我挣的啊!” 夏怀桑不假思索的回过去。 几乎是她消息刚发过去,对方就打过来电话了。 夏怀桑按了接听。 “我最近不是没有给你转钱吗?这段时间,我接了几个大剧组的戏份,导演看我有演戏天分,给了我不少的露脸镜头,还客串了不少重要的戏份。这些钱都是这段时间我挣的。你先收了,阿姨的手术不是还缺一大笔钱吗?最起码住院的费用咱们凑够了,以后咱们再” “小桑” 没有等她说完,男人就打断了她。 隔着手机屏幕,可听到男人低沉喑哑的声音,磁性中透有着与他年纪不符的疲惫与成熟感。 “我们分手。” 闻声,夏怀桑先是一愣,认真的回味了一会儿他的话,确定他要和自己分手。 “沈琛,你大晚上的梦游呢?我早就说了!你不用觉得这对我是一种拖累!你要是真的觉得亏欠我,等将阿姨的手术前凑够了,等以后咱们结婚了,你好好补偿我也行。你——” “我已经不爱你了。下个月我就要结婚了,我和她已经在一起半年了。小桑,对不起,我变心了。” “” 时间就这么的过去,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等夏怀桑回过神来,她的手都是酸的。 因为长时间握着手机没有动弹,她看着漆黑的手机,里面忙碌的挂断音也早就没有了。只剩下一片黑暗。 直到现在,她的脑海里一直回响着的都是沈琛的那句话:“我已经不爱你了,下个月我就要结婚了。我和她已经在一起一年半了。小桑,对不起,我变心了。” 她大一那年和沈琛才确定的男女朋友关系。 其实他们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只不过那段时间忙着高考,这份爱恋一直都没有表露出来。 大学大年,还是她先表的白。 她知道,依照沈琛的家庭条件,病种需要一大笔钱手术治疗的母亲,还有一个好赌成瘾的父亲,即便喜欢她,也不敢迈出那一步,怕拖累了她。 她知道沈琛喜欢她。 同时,她也知道,即便沈琛的家庭条件不好,但是他本身却是足够的优秀,高大俊朗,气质干净纯粹,从上学起,便一直都是学校里瞩目的存在,哪怕他家境不好,喜欢他的富家千金也是数不胜数。 但是他对她们都是冷眼相待,唯有对她的时候,会用上他所有的耐心与包容。 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让夏怀桑相信了爱情。 甚至给了她一种不一样的认知,这个世上的男人,对于主动送上门的诱惑和美貌的女人,她的沈琛是会主动拒绝的。 同时她也坚信,她与沈琛,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他们还都年轻,只要再奋斗个几年。 甚至她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会分手。 而分手两个字,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因为沈琛的那句话,导致夏怀桑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翻来覆去的都是想着这货到底又受什么刺激了? 干嘛好端端的和她说分手? 怕他有压力,她已经不止一次的和他说,她不在意这些的。为了他,她大学都没上完,就为了凑够他妈妈的手术费用出来打拼。 睡不着的时候,夏怀桑就给沈琛发消息,她也不知道发了多少条消息,结果这些消息也全部都石沉大海,没有回应。 她不死心的拨打电话,发现对方直接把她给拉黑了。 夏怀桑:“” 日! 这家伙玩真的啊? 沈琛现在已经到了大四的下学期了。 其实早在大一开始,他就开始四处做兼职了。 大四的学生都忙着毕业拍照留念,很少能在校园里再看到他们的身影。 不过这次情况特殊,正赶着最后的毕业典礼,夏怀桑从天才亮一点就过来找沈琛了。 赶到沈琛学校的时候,那些络绎不绝,身穿毕业服的学生,也是各自的开始进校门。 夏怀桑以前也是这里的学生,守门的大爷认识她,一看到她,立马就笑着打招呼了:“小姑娘,你也是来拍毕业照的啊?你说你,好好的前程不要,什么事情能重要到你熬了这么多年下来的一个毕业证书?” 说起这个,看门的大爷还挺为她感到惋惜的。 毕竟这么漂亮。 这要是有了毕业证,到时候再进一个上市的大公司,嫁个有钱的男人,就成了阔太太了。 夏怀桑准备进校门的时候,被两个身穿黑衣的高大男人给挡住了去路。 她抬头,看了眼面前两个高大威猛的男人。 “夏小姐,我家小姐想和你谈谈。” “你家小姐?” 夏怀桑挑了挑眉。 顺着保镖指的方向看去。 不远处的一辆敞篷豪车副驾驶上,坐着一个身穿红裙,气质张扬美丽的女人。 看她的样子也就是二十才出头,脸上化了淡妆,戴着墨镜,皮肤很白。 给人的感觉,第一眼就足以分辨出,这绝对是上等世家的千金。 光是她身上那与众俱来的高贵气质和那一身的名牌豪车,就足以看得出来。 那女人也在看夏怀桑,看到她时,傲慢的嘴角明显的停滞了一下。 墨镜下的那双眼,也不知是何表情,只不过很快就轻嗤一声,双手环胸,转移了视线。 看到这个女人,让夏怀桑不由得又想起昨夜沈琛的那句话。 他爱上别人了,他们已经在一起一年半了。下个月他们就要结婚了。 从昨夜,夏怀桑就隐隐觉得沈琛不对劲,如今再看到这个明艳张扬的女人,让夏怀桑不得不相信,沈琛真的背叛她了。 酒店是整个v市里名列前茅的五星高档饭店。 光是上面的菜单,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邱颖颖随手翻着菜单:“我还以为你在看到我后,会像是一个泼妇一样冲上来要打我呢。” “打你干什么?” 夏怀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去降火。 “手怪累的,还不淑女!凭白让人在大街上看热闹。” 夏怀桑确实不爽,眼前的女人也确实是有钱的很,无论是气质还是家底。 但—— 这张脸,再美,也美不过她的。 不是她自恋,她的这张脸,这个世上,她就找不出来第二个比她美的。 无论是妩媚性的,还是清纯妖艳性的。 和她比美,都会差上三分颜色。 这也是刚刚邱颖颖见到她后,为何会嘴角停滞,不屑的转移了视线。 “夏怀桑,不得不说,你长得确实很美。就连我见了,都要忍不住动心。可惜了,女人再美,也终究会有老的那一天。而且,你除了美貌,一无所有!这也是为什么,沈琛会和我在一起的原因。” 见夏怀桑不说话,邱颖颖独自得意的笑了一声,从包里掏出了一张支票朝她推去:“这一百万,就算是我抢了你男朋友的补偿。听说你在做群演?你要是想当演员,我也可以帮你。但前提是,你得和沈琛断绝所有关系。” 不愧是富家千金啊。 这一百万,换作普通家庭,挣一辈子只怕也挣不来。 而她,随手随便就是一百万丢出去,简直就跟玩一样。 这人命好,还真不如生的好,这句话听着不怎么顺耳,却也都是大实话。 夏怀桑拿着手中的支票,盯着看了一会儿,蹙眉:“一百万?” “怎么?嫌少?” 邱颖颖挑眉。 夏怀桑顿时点头如捣蒜,笑眯眯的:“是啊集美!你把我谈了好几年的男朋友都给抢走了,还有我这几年交付的青春!要知道沈琛可是我的初恋啊!!这个世上,就初恋最难忘记了!你还让我立马离开他,和他彻底的断了往来。那这一百万,是不是有点少了?” “那你想要多少?” 夏怀桑冲着她比了一个数。 “五百万?” 邱颖颖忽然就笑了,一脸讥讽不屑的看着她:“夏怀桑,你说沈琛当初怎么就眼瞎看上了你这么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五百万不是一笔小数目。 但是邱颖颖还是拿得出来的。 当场就又给她写了一个四百万的支票。 “拿了这笔钱就快点从沈琛的面前消失。夏怀桑!你最好不要耍花招,要知道我邱家,可不是你这种小百姓能够得罪的起的!” 今日,她是看在沈琛的面子上,和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是夏怀桑识趣,她就直接用钱简单的打发了。 现在看来,这夏怀桑,也确实是识趣,不过就是一个见钱眼开,爱慕虚荣的女人罢了! 天气不好,下雨了。 沈琛从校园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迎着校门,站在雨水中,娇小玲珑的女人。 四目相对,他站在原地,彼此沉默。 “哎?沈琛,你前女友来找你啊?” 身边,有同室校友撞了一下他的胳膊。 “我们先去车上等你,你快点啊!” 学校里的学生很多,但因为下着雨的缘故,每个人都是快步的离开,陆陆续续,无一人停下。 很快,偌大的校园中,从方才的人流不息,到如今的只剩下夏怀桑和沈琛两个人。 沈琛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他身上穿着一件暗黑色的衬衣,黑色牛仔裤,黑色的鞋子。 普通的穿戴,却衬的他整个人都是高大笔挺。 尤其是那张俊美帅气的脸庞,无论是眼睛还是挺直的鼻梁,都是到了极致完美的地步。 肌肤白皙,黑眸深沉,紧抿的唇瓣。 沈琛撑着伞走向那个置身大雨中的娇小身影。 还和以前一样,以前下雨的时候,无论雨点下的是大还是小,他手中那把伞,总是一大半的都撑给她。 “电话里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电话里说的不清楚,当面说才清楚。沈琛,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阿姨的病情又严重了?不能再拖下去了,需要尽快做手术?” 沈琛没说话,但是握着伞的那只大手,却是明显的收紧了几分。 手背上的青筋,肉眼可见。 贷款。 他们没有房子没有车,谁愿意贷款给他们? 高利贷滚的这么厉害,这个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毁在高利贷上面。 找朋友借,可身边的朋友,不借钱的时候是朋友,借小钱的时候是普通朋友。若是借了大钱,就是敌人,谁又会借! “小桑,你值得更好的。我不适合你。” “适不适合,我说的算。不是别人说的算!沈琛,我有钱!我有五百万!阿姨的手术我可以的——” 沈琛低头,看了眼她手中的支票,暗黑的瞳仁闪过一抹难掩的痛楚:“小桑,够了。现在有了,那以后呢?同样的事情,在以后还会发生!我真的累了。” 因为累了,所以,有富家千金看上他,可以给他更好的机会,可以让他才一毕业,就能够有好的工作,给他的母亲治病! “这张卡里,是我们两个这些年攒的所有钱,加上你手上的支票。这辈子,你都可以衣食无忧的生活了。小桑,我们就到此结束。” 沈琛越过她,不再做多余的留恋。 唯有在走的时候,还像以前一样,总是将最好的留给她。 他手中的那把伞,还是当初他们一起买的。 一起用了两年。 说起来—— 夏怀桑看了眼被沈琛塞到手里的这把花边色的精致小黑伞,她就盯着上面的花纹深思:“这伞的质量咋这么好啊。当年九十块钱买的,用了两年多了,一点破损的地方都没有。真是良心商家,太让人感动了呜呜” 听着她带有哭音的呢喃,沈琛脚步微顿,高大的身影却是陡然立在当场。 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他自认是了解她的。 伤心难过的时候,总是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来转移自己的难过。 沈琛抿了抿唇,手背上的青筋愈发明显。 最终,却是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开。 而夏怀桑,却是在他迈步的那一刻,突然出声:“沈琛,你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挽留你。” 眼底的痛楚犹如波浪翻滚,蔓延,恨不得将他整个人吞噬。 沈琛的一颗心,在这一瞬间,几乎痛的窒息。 他唇瓣微颤了下:“不用挽留,以后,我们都不会再有关系!” 手中的雨伞轰然落地。 夏怀桑攥紧手中的银行卡。 突然间发现,这些年来,她的无怨无悔的付出,到了头来,全成了笑话。 果然—— 这世上的男人,都是经不起诱惑的。 权势,地位,美人。 雨是下到晚上将近七点的时候才停。 夏怀桑是淋了一路的雨走回来的。 简单的冲了个热水澡,冲完之后夏怀桑就后悔了。 因为她这一路回来是淋着回来的,身上早就被雨水冲刷的干净了,完全不需要再冲澡。 但想着既然冲都冲了,干脆连头发也洗了,这一路被雨水给冲刷的,头发都不香了。 洗完澡吹干头发,再换身干净的衣裳,夏怀桑折折腾腾的又给弄到了大半夜。 本来打算叫个外卖应付一下饥肠辘辘的肚子,结果看到了床上的银行卡和支票,她直接穿上外套就夺门而出了。 v很大。 光是五星级酒店,最出名有地位的,就占据十个。 夏怀桑随便选了一个合眼缘的就进去了。 酒店里的人要么就是成群结队,要么就是情侣或是生意上的伙伴大老板客户。 像夏怀桑这种只有一个人来的,还是第一个。 接待她的服务员是个长相甜美的小姑娘,“您只有一个人吗?还是约了朋友在后面啊。” “一个。” 夏怀桑看她一眼,说道。 随后,又听她很快改口:“不,是两个。我朋友还没有到。” “那我给您换包间,安静不会被人打扰到。” “好,谢谢。” “不客气呢!” 大酒店还是和小饭店的区别,并不是饭菜有多好吃,而是这金碧辉煌的装潢,还有这顶级的服务态度。 夏怀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一些人,哪怕把自己的脑袋给挣破,也要拼了命的往上爬。 比起一日来的三餐温饱,这种人上人的生活,才是他们最想要的。 当然,也有很多,像她这种,甘愿平庸的。 没有钱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只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一日三餐,能够吃饱,这样就足够了。 可惜—— 最后他们还是没有敌得过现实。 夏怀桑点了一桌子的好菜。 趁着服务员出去的间隙,她打开微信,给夜黎发了一条语音:“嗨!昨天的事还没有好好感谢你呢。今晚上请你吃饭怎么样?我将地址发给你。你要是睡着的话,等明天醒了过来吃也行。反正隔夜的饭菜,吃着也香!” 发完了地址后,夏怀桑就不管他了。 她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怎么就突然想起夜黎来了。 可能是翻遍她所有的好友朋友圈里,也就夜黎的长相看起来不太像猥琐男了。 就是个不经意的低头间,夏怀桑就看到了沈琛的备注。 以前二人在无数个漆黑的夜晚,深夜畅聊。 聊未来,聊人生,聊规划。 现在光是看到他的头像,夏怀桑都莫名的觉得讽刺。 既然都已经分手了,他都有了新的女朋友,微信头像还用她的,难道就不怕被他的女朋友发现吗? 怪不得邱颖颖会这么了解自己,一眼就认出了自己。 她夏怀桑,若是爱了,便会付出全部,努力的去维持这段感情。 如果不爱了 也会分的彻彻底底,绝对不会再有半点的掺连。 她夏怀桑也不是那种拿得起放不下的女人。 既然这是他沈琛自己选择的,那么,即便日后的他,真的飞黄腾达,成为了人上人,也与她夏怀桑没有半点的关系! “沈琛,呵——” “夏小姐这是约了朋友一起来这里吃饭?”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男人低沉魅惑的声音传了进来。 夏怀桑抬头,看到的就是男人那张英俊无比,给她的感觉,却是极其斯文败类的一张脸。 明明长着一张清隽无害的脸,给人的眼神,却像是看到猎物一样,只差没有化作夜笙,直接扑上来食之殆尽了。 夜笙。 夜市集团的三公子,同时也是唐雪的绯闻男友之一。 刚喝了点小酒,夏怀桑秀脸微红,看到夜笙,咧嘴笑了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夜三少啊。真是巧啊,没有想到你也在这里吃饭。” 看着女人醉熏的一张小脸,明明不施粉黛,却美的清丽脱俗。 比他之前遇到的那群女人都要美。 如果说她们的美,是靠着俗物的衬托。那么眼前的这个,则是货真价实的美人,美到她身上的每一处,每一点,都完美的想要人去深究,探索。 夜笙审视的眸子落在女人放在桌子上的那只葱白手臂上面,白如纸面,细长诱人。 他暗黑色的眼眸微晃,迈着长腿进了包间。 后面的人,马上很识趣的将门关上。 “和客户谈生意,不巧看到一抹身影很熟悉,便过来看看。没有想到,真的是夏小姐你。” “谈生意?” 夏怀桑眯了眯眼:“男的还是女的啊?” 夜笙笑:“男的。” “那你不去谈你的生意,来我这做什么?” 夜笙微微朝着她靠近,女人身上自带的体香顿时扑鼻,没有那些刺鼻的香水味,反倒是这些清新的香味更能引起他嗅觉上的喜欢。 “如果我说,我是专门为了夏小姐你来的呢?” “怎么?想泡我啊?” “不如,夏小姐出个价?” “出价?” 夏怀桑眯眼打量着面前的俊美男人。 这张脸可真是英俊帅气啊。 帅气多金,又懂得浪漫体贴人,又肯舍得为女人花钱。 这样的男人,这个世上,怕没几个女人能够拒绝得了。 有那么一瞬间,夏怀桑就快心动了。 不过,得是她出钱包养他! 还有,她这人有严重的洁癖,那就是别的女人用过的男人,她瞧不上! 夏怀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啧啧叹:“细皮嫩肉的,这皮肤可真是好啊。” “可惜了,我这个出价,你这辈子恐怕都完成不了了。” 夜笙低笑,顺手握住她的手。 手上的触感,比想象中还要美好。 光是这样的一只柔荑握在手中,夜笙的目光,都要忍不住随着她而转动了。 唐雪也算是娱乐圈里公认的大美女了,可是和眼前的这个女人比起来,却是九牛一毛,分明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亏了当时他还宠了唐雪那么久。 “老娘喜欢干净的!从里到外,全部干净的跟一张白纸一样!夜三少,这个价,你恐怕真的给不了了。” 可能是没有想到夏怀桑竟然会这么回答。 夜笙先是一愣,随后就跟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一把就将面前的女人给抱在怀里,注视着女人微醺的一张小脸:“夏小姐,我真心想要和你交朋友,你这是在存心打趣我吗?” 干净的跟白纸一样? 她还当这是封建社会吗? “夜三少,老娘现在心情很不好。再动手动脚,就别怪我拿你当出气筒了!” “能做夏小姐的出气筒,在下还是很乐意的。” 夏怀桑眯眼瞪他:“你是不是觉得我个子没你高,所以揍不疼你?” 夜笙笑而不语。 然后很快,他就笑不出来。 本来夏怀桑心情就不爽,再来个不怀好意的男人,管他是谁,不爽了照干! 当即夏怀桑就抄起一个酒瓶子,直接朝着夜笙的脑门上砸去了。 夜笙轻而易举的将女人的手扼制在半空,似笑非笑:“夏小姐,女人还是温柔一点比较好。” “不好意思~你抓错手了~” 夏怀桑冲着他咧嘴笑。 左手拿着的酒杯,满满的一酒杯水全朝着他那张帅气的脸泼去。 “” “” 男人的脸色,顿时就黑了。 处于阴霾中,阴冷到了极点。 显然,从小的优越条件,长这么大以来,身边都是毕恭毕敬的人,像夏怀桑这种大胆的女人,绝对是这些年来的第一人。 “夏怀桑,你的胆子,可是真的不小啊。” “我还有胆子更大的,你要不要试试?” 夏怀桑抡起凳子就又要招呼他。 夜笙的脸更加的黑了。 “既然你想玩刺激的,那我就成全你!” 夜笙扯了扯胸前的领带。 真是一个泼辣的女人,不过也好,比起那些逆来顺受,只会说甜言蜜语撒娇的女人来,还是夏怀桑更有挑战性。 “夜三少,这里是帝河,不是你夜市集团。” 温柔中带有着无形中威胁力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对方似乎还轻笑了一声,语气在这一瞬,更加的温柔了。 “来帝河的人,全是整个v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你堂堂夜市集团的三少爷,竟然在包间里对一个弱女人用强,不知道你夜三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夜笙回头去看。 见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不过从这个男人的谈吐言语,给他的感觉,他都不像是一个普通人。 一身白色休闲装,朦胧的萦绕在他身上,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模糊的白团,看不清他的底细。 夜笙又低头看了眼靠在桌子上,正冲着他讥笑的女人。 到底是有所顾忌的。 “夏怀桑,时间还长,我们可以慢慢来!” 再烈的女人,给点颜色,也得乖乖就范! “害!夜黎,你说你出现的也太及时了。你要是但凡再晚出来哪怕十秒钟的时间,我就把他给废了你造吗?” 夜黎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她的面前,从她的黑色裤兜里掏出一把精致锋利的小刀。 复又将黝黑的眸子落在她身上,薄唇微勾:“废了他,你怎么办?” “大不了就同归于尽呗!总比被这恶心男人占了便宜的强!” 说起这个的时候,夏怀桑又看向他,很稀奇:“这么晚了,我也不知道你家住哪,还以为你根本就不来呢。” “你约我出来,再晚都要来。” 夜黎将小刀子收到自己的兜里,看向她面前的空酒杯子:“你没醉?” “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我明明就没有喝过酒,但是却怎么喝也不醉。” 刚刚夏怀桑喝了不少的酒,因为心里不爽,服务员端来的酒,她几乎全喝光了。除了一张小脸微红以外,却没有丝毫的醉意。 至于刚才的那点醉意,也是完全让夜笙放松警惕,她好下手。 “喝酒伤身,以后都不要再喝了。” “可是不喝伤心啊。夜黎,我和我男朋友分手了。我那么喜欢他,我能够感觉得到,他也是喜欢我的。可是因为种种的原因,他对我的感情,还是败给了现实。” “但是,我却一点也不怪他。因为我知道,他这些年来一步步走来很不容易。” 她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她和沈琛这么多年的感情,结果还闭上一个横刀夺爱的陌生人。 一年半前就认识了。 明明半个月前,她感冒生病,发烧,都已经凌晨两三点了,沈琛在接到她的电话后,冒着大雨赶来,背着她去了医院挂点滴,陪了她一晚上。 一直握着她的手,不停的用手试她额头上的体温。 可笑的是,她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他已经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夏怀桑做梦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夜黎安静的听她说着。 待她沉默了,他动作温柔的轻抚着她的脑袋:“他不过就是你人生中的过客,连陌生人都算不上。” “是啊,确实是过客。现在,也确实是连陌生人都算不上了。” 在说这些的时候,夏怀桑也没有掉眼泪。 她已经是成年人了,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 再加上她和沈琛就是男女朋友关系,认识这么多年,平常做的最过的事情,就是牵牵手,连最简单的接吻都没有。 所以,既然分手了,彼此也没有什么再好留恋的了。 “夜黎,你有女朋友吗?” 看着眼前的温和好看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夏怀桑突然就脑袋发热,问了这么一句出来。 夜黎在她身旁坐下:“没有,不过很快就有了。” 话落,他笑着看向她。 闻声,夏怀桑蹙了蹙秀眉:“未来谁要是做你女朋友,肯定是三生有幸。” 这么温柔,又这么帅气体谅女孩。 夜黎给她倒了一杯水推到她面前:“应该是我三生有幸。” 夏怀桑眼神斜他:“行了,你就别谦虚了!” 不论其它,就单纯的看夜黎这长相,这世上再好的女人在他面前都被衬的黯然失色。 给人的感觉,可不就是谁要是做了他的女朋友,都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吗? 这看脸的世界,害! 饭菜上来的有点晚。 夏怀桑光是喝酒水都给喝饱了。 饭菜上来的时候,也是没动几筷就把筷子给撂下了。 她扭头,看着夜黎原本还在给她夹菜吃,结果看她没吃几口,也就不给她夹了。 “其实这帝河的饭菜也就那样,还没有我在路边小店吃的麻辣烫酸辣粉好吃!” “确实。” 夜黎颔首。 “你也吃过?” 像夜黎这种给人的感觉,像是仙人一样的男人,夏怀桑还真的很难想象他坐在小板凳上,吃麻辣烫和酸辣粉的样子。 夜黎轻笑着看向她:“是你说好吃。” 夏怀桑:“” 她就是说好吃,可是每个人口味是不一样的。 就像是她觉得这里的饭菜不好吃,但是别人就未必啊,要不然每天这里的客人为什么都爆满? 夜黎起身,洁白的大手伸向她。 夏怀桑看了一眼男人洁白如玉的大手,再抬眸看了一眼男人令人目眩的温柔笑颜。 这狗男人—— 长得是真特娘的美啊。 以前就觉得沈琛的长相已经足够的帅气独一无二,百里挑一了。 结果果然还是应了那句话,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二人完全就是没有丝毫的可比性的。 “干嘛去啊?” “不是想吃那些东西吗?” “可这还叫了一桌子的饭菜呢,不吃是不是太浪费了?” 日了,特么的她也是一时脑子受刺激有病了才来帝河消费,就这一桌子的好菜,没有个七八万估计都下不来! “可以打包。” 夏怀桑一想也是:“行,那你等会儿!我去打包!” 结果就是,夏怀桑来到收银台要先付账的时候,却被柜台的收银员告知,钱已经被付过了。 付过了? 算上之前来骚扰她的夜笙以外,就剩下一个夜黎了。 要说夜笙这种花花公子,为了博得女人的芳心,一般都是请吃饭,送包什么的。 不过貌似夜笙和她闹的有点不愉快,应该不会帮她付账了。 那另外一个就是夜黎? 难不成这崽子也是一个隐藏性的富豪? 可看他的穿着简单干净,身上的气质倒是很与众不同,可与她见到的那些富家子弟的阔少们,都不太一样啊? 回到夜黎身边的时候。 夜黎正在等着她。 跟着他一起并肩着往外走,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夏怀桑不知道看了他几回。 “你再看下去,我会多想的。” 夏怀桑:“” 确实。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女人偷偷的看男人,不让人多想都难。 “帝河的钱,是你付的?” “嗯。” 夜黎点头。 好几万,不是小数目。要是几百块就算了,就当是礼尚往来,今晚夜黎请她,下次她请夜黎就行了。 夏怀桑掏出手机:“总共多少钱?我把钱转给你!” “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不用转给自己。” 夏怀桑:“” 貌似—— 她和夜黎的关系,还没有亲昵到这种地步? 就连沈琛都从来没有和她说过,我的钱就是你的钱这句话。 还有一个问题的关键就是—— 她现在不像以前,特娘的现在的她就是一个百万小富婆啊啊啊!! 如果夜黎的钱是她的,那她的钱岂不是也就是夜黎的了? 不行! 这个绝对不行! 这玩意必须得划干净界限! 夜黎就像是看懂她心中所想,微微一笑:“放心,你的还是你的。” 夏怀桑:“” 握着手机握了好半天:“还是把钱转给你,本来就是想着请你吃饭。怎么到最后还让你花钱!” 说着,夏怀桑就把钱从微信上给他转过去了。 手机在响,夜黎却没有掏出来看,而是转移了话题,指向了马路的对面:“你说的,是不是前面那家?” 像这种小吃店有很多,但是真正好吃味道正的很少。 这家夏怀桑没来过,但要是去以前她吃的那家店,估计走路没个七八个小时都走不到。 而且看来这店里吃的人还挺多,多数都是小情侣,夏怀桑就跑着过去了。 小吃店的老板是一对年过六十的夫妻,看起来慈眉善目的。 也很好说话,夏怀桑分别点了几碗麻辣烫酸辣粉和砂锅米线就落座了。 “明天晚上八点冰河传就开播了,里面有我最爱的宇男神和肖男神!最爱看他们演的戏了,不仅演的戏好,颜值也高!你们说这个世上怎么可以有这么完美的男人!” “他们算什么?真正比起来,我觉得还是我家白男神最帅!真的就是人如其名了,白的就跟一张白纸似的。肌肤比女人还要好!只可惜在里面扮演的是男三号。害!” “听说除了男一男二男三都是我们众所周知的男神明星以外,冰河传里面,还有很多新晋小生,据说长得都不错。” “没错没错,宣传海报我看了,那些新晋小生的长相老帅了,我估计等冰河传一播,这些新人明星肯定会成为当下炙手可热的大明星的!!趁着他们还没有火之前,我得赶紧去关注下他们的微博,要是运气好被他们翻牌了,日后可是值得炫耀的一件事!” 冰河传,如剧名形容的那样,主打兄弟情义的小说改编的电视剧。 剧里面没有女主,主要是围绕着男人们的兄弟情义进行的。 加上冰河传这本小说里面的每一个男主的容貌都描写到极致入微的美貌,再因为冰河传作者的极限操作,当天就发表了了一百二十万字,在当时可谓掀起了不少的狂澜狂潮。 这本小说也确实是好看,虽说大致剧情描写的都是男主们联手对抗反派大佬的剧情,但是不乏一些腐女们将他们联想到一块。 带着腐女心一脸的慈母笑去看待这部剧。 这部剧据说在开拍的时候,也是叫喊声一大片。 夏怀桑也听说过,不过距离这部剧开拍也过去将近两年了,没有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竟然都赶到这部剧开播了。 听着对面桌的女生兴奋讨论的声音,激动的一个个的脸都红了。 男生对于这个话题倒是不怎么感兴趣,这里所有的女的,几乎都加入了热烈的讨论之中,就连隔壁桌的一对抱着孩子的闺蜜,也坐过来凑热闹。 夏怀桑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夜黎。 男人清隽温和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今夜的月亮很圆,再加上那泛黄的灯光打在他那张如玉绝美的脸庞上,使他的俊美更加迷人,美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就连那些热切讨论的女人们,似乎也发现了她们的对面坐着一个如诗如画的男人,逐渐的,讨论的声音,都渐渐的戛然而止,目光全部整齐一致的落在了夜黎的身上。 夜黎是背朝着她们,她们只能看到他笔直削瘦的挺拔身姿,有的坐的靠边上一点的,可看到夜黎完美的半截俊美轮廓。 这是一个无论从哪里看,都是美的犹如画中走出来的男人。 男神在她们的心里,再英俊帅气,如今在夜黎的面前,怎么能比得上这么活生生的一个完美无瑕的男人,就坐在她们面前来的更加现实? “我靠!这男人这男人是明星吗?怎么长的这么好看?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呜呜怎么办集美,突然发现我的白男神连他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了。想当初我可是发过誓,要爱我家白男神一生一世,永不变心的呜呜呜” “你们看,他对面坐的那个女人也好美啊,真是郎才女貌,这俩人坐在一块也太般配了啊!不行,我要疯了!!说好的腐女心只嗑男人们的,我忍不住要嗑他们了!” 不可否认的是,夜黎这长相,再好看的男明星,在他面前,都会被衬的黯然失色。 提到这个,夏怀桑就有点好奇了,凑近他:“夜黎,你说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没有去当明星啊?” 当明显才华需要,颜值更加需要。 像夜黎这种的,美艳到不可方物的,别说穿着锦衣玉袍去演那些王孙贵族了,就算是披上一个麻袋,扮演乞丐,这顶天的颜值,也绝对会一眼就让人沦陷。 “凭你的颜值,大也可以做一线女明星,为何却心甘情愿的跑龙套不接好的剧本?” 跑龙套的这些年,其实有不少的导演和制片人,都对夏怀桑发出过女主一号的邀请,但是都被夏怀桑给拒绝了。 原因就是沈琛不喜欢她当明星。 光是跑龙套这个她也是花费了好长的时间去说服的他。 让他放心,她已经不是大人了,什么都懂,演完了戏就会立马回来,不会聚餐什么的。尽管这样,沈琛还是和她闹了几天的别扭。 至于现在—— “没机会呗,没有人脉,没有资源,也没有真心想要捧我的人。” 夏怀桑往嘴里塞了一口酸辣粉,含糊不清道。 听着她这自怨自艾的语气,夜黎失笑了一声:“我可以捧你。” 夏怀桑:“” “你?” 不是她不相信夜黎,而是这个男人,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也不过才两次面,但是夏怀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是真心的对自己好,和那些带有目的的好不一样。 他的眼睛很纯粹,干净的没有丝毫的杂质。 “算了,做明星很累的,每天各种通告各个地方跑。我这人比较喜欢安于现状,如果”“安于现状?” 夜黎笑了笑:“如果,你连安于现状的机会,都没有呢?” 夏怀桑猛地抬头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夜黎只是笑了声,没有说话。 至于夜黎是什么意思,夏怀桑是直到第二天才懂。 原本约好的龙套角色,突然一大早就被导演打过来电话,说以后的龙套角色,都不需要她了。 夏怀桑毕竟是做了好几年的龙套演员了,和一些不算出名的导演副导也都认识,就好比这一个张导。 以往有什么合适她的龙套角色,他也会介绍给她。 像今天这种的,绝对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张导,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小桑啊,你也别怪我。我知道你的难处,以前有机会也都帮着你,可你也知道,我毕竟只是一个小导演,在娱乐圈摸爬打滚这么多年了,最忌讳的就是得罪人。如果因为你得罪了人,那我这导演生涯,这一辈子就毁了。” 夏怀桑也清楚他的难处,毕竟混了这么多年的娱乐圈也不容易,才刚勉强站住脚跟。 不过就是一个龙套角色而已,夏怀桑刚想挂了电话。 那边又听到张导道:“是邱家。邱家出钱投资了我的新剧,唯一的条件就是以后都不许再用你!” “邱颖颖?” 张导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小桑,你是怎么得罪的邱家啊。你只是一个连十八线明星都算不上的小龙套演员,怎么能被邱家这么算计!唉,你说你,以前给你安排女一号的时候你不愿意,要是以前你同意了,至少你在娱乐圈也算有名气了,能够多挣点钱。现在邱家断了你的所有后路,你以后在娱乐圈都混不下去了!” 别说夏怀桑这种小龙套了,就算是一线大牌,要是被封杀了,那也是没有人敢冒险去用的。 整个v市,也就邱家有这么大的能力,姓邱的人数不胜数,但是能动用这么多钱去投资一个剧,专门就是为了对付她这个小龙套的,除了邱颖颖,夏怀桑还真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张导又说了她几句,就挂断了电话,总之电话里叹气声不断。 显然是挺同情她的。 可他也没有办法,毕竟他以后还要在娱乐圈里面继续混。 对于夏怀桑来说,张导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不错了,这些年,他有多帮助自己,她也是看在眼里的。 原本夏怀桑对于做明星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现在,被邱颖颖一折腾,反倒是比激起斗志了。 这个女人可真是够狠的,真是要把她最后的后路也给绝了。 是真的打算让她去求她啊! 真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富家女,呵—— 蓦然想起夜黎昨天晚上问她想不想当明星,夏怀桑蹙了蹙眉,这个夜黎到底什么来头? 给她的感觉,仿佛昨夜,只要她点头同意了,他立马就能给她资源一样。 换作以前,夏怀桑确实有选择的机会,但是前提是,先被那些觊觎她脸的那些男人占上一点便宜。 二来也是因为沈琛的缘故,使她对当明星不这么热衷。 正握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夜黎先打个电话问问? 毕竟她这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挑衅她了! 这邱颖颖越想让她去求她,她就越要凭借自己的本事! 有钱了不起啊? 好—— 有钱就是了不起~~~~(>_<)~~~~ 要不然就凭借她和张导多年的基友关系,张导怎么可能舍得和她翻脸~~ “集美,快看热搜!!” 微信上弹出来一个消息。 消息是张檬发来的。 张檬,她的初中高中兼大学同学,二人认识很多年了,关系铁的不行,当初她为了沈琛放弃上大学,张檬还一顿炮语连珠的把她好一顿的痛骂,骂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万一哪天沈琛不要她了,她连个大学的学历都没有,连个哭的地方都没有。 还给她举了不少类似于这种女朋友为大学男朋友付出,结果惨遭抛弃的例子。 当时她满心满脑都是沈琛,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一味的一意孤行,现在到头来—— 唉。 占据热搜榜第一名的不再是唐雪人设崩塌的话题了,这次换成了夜笙。 夜市集团夜家三公子,疑似醉酒驾驶发生车祸,导致右腿高度截肢保命! 后面还贴上了一张夜笙遭遇车祸,险些淋漓的被抬上救护车的照片。 夏怀桑:“” 可能是夏怀桑长时间的没有回应,很快张檬那边就发来了视频通话。 夏怀桑按了接听键,就看到了张檬近距离的贴着手机摄像头的那张白皙的圆脸了 张檬身高170,身材好,颜值高。就是典型的可爱娃娃脸,她一直想走的都是御姐路线,奈何那张娃娃脸,无论怎么打扮,给人的感觉都是可爱的冒泡泡。 张檬盯着屏幕里的夏怀桑认真的打量了一会儿:“咦?还以为和沈琛分手后,你会憔悴不堪,生不如死呢?这看着怎么比之前的精神状态还要好?” “害!别提了,沈琛榜上的那个富家女,给了我五百万的分手费。” 分手算什么? 一夜之间成为了百万小富婆,她现在春风得意着呢。 张檬:“” 怪不得一点也不难过,一转眼就有了五百多万的存款,这换作是谁都忍不住嘚瑟啊! 亏了她在得知消息后,还好几天的担心。 夏怀桑简单的翻看了几页有关夜笙的新闻。 对她来说,夜笙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陌生人,缺胳膊少腿的,和她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但是唯一可以值得一提的就是,她清楚的知道,昨天晚上,在帝河,夜笙来找她的时候,身上并没有酒味,证明他根本就没有喝酒。 但是新闻报道,却是他醉酒行驶,遭遇车祸。 几乎是第一时间,夏怀桑就想起夜黎来。 之前只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现在看来 如果夜笙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能够在无形中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连v市人人忌惮的夜市三公子都敢动,足以证明,这个夜黎—— 不简单的程度,不是她能够想象得出来的。 对面的张檬还在得意的哔哔:“你看下面的评论,真是人一遭殃,这好坏各掺,不少落井下石的,说他活该!” 确实是活该,夜笙仗着自己出生高门,富家子弟,颜值又高,玩弄了不少女人的感情。 虽说那群女人都是自愿的。 但是网络上,总会有一些站在自以为认为的道德高义人士,去辱骂夜笙的种种恶行。 夜市集团的三公子夜笙,我见过一次,当初排场老大了,为了追求一个三线小明星,花重金包下了整个v市最贵的饭店,光是金银珠宝,都给人家买了一车!结果你们惨最后怎么着?把人家玩腻后,就把人家给抛弃了,害的人家连娱乐圈都回不去了! 楼上那位兄弟说的我知道,我有一个朋友就是那个明星助理的小姑子,据说这个女明星最后都自杀了,幸好抢救的及时。当时之所以新闻没有爆出来,全被夜家给压下去了。 看这夜笙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大的一个渣男,呸!断了一只腿,真是便宜了他!怎么就没有撞死他? 我看夜市集团的三公子长得挺帅的啊,不像是那种渣男啊 楼上是妹子?像夜笙这种渣男,就专门欺骗你们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单纯小白莲! 喝车不开酒,开酒不喝车,夜三少这下半辈子,看来是完鸟,阿门阿门~ “真是可惜了夜三少了,人长得蛮帅的,可惜以后要当个残疾了。啧啧。” 对面的张檬还在隔着视频惋惜。 夏怀桑却是一句也听不进去了,盯着她那张白嫩的脸,突然一本正经的开口:“小圆子,我想当明星了。” “果然是应了那句话,这人要是倒霉了啊,喝凉水都什么?你说啥?你要当明星?我敲!!” 隔着视频,可清楚的看到张檬的那一张娃娃脸,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激动的红了。 “尼玛的,以前老娘都早和你说了让你当明星,当明星多好啊?就凭你这颜值,完完全全就特么的一张女神脸啊,非特么的去跑龙套,浪费资源!那沈琛是个锤子啊!!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这要是换作前两年,卧槽你早就是一线大明星了!!” “你说,你要是真成了大明星了,以后我就是大明星最好的朋友,多风光啊!” “我认识不少专门给明星化妆的朋友和道具师,要不要我帮你引荐一下?” “不用我好像有大腿可以抱” 张檬:“?” “小桑子,你” “啊?” “你该不会是被包养了?” 夏怀桑:“” “你看。” 夏怀桑指着自己干净的脖子。 张檬:“干嘛?” “你再看看这。” 夏怀桑又伸出自己空无一物的手腕和手指。 张檬:“” “你见过哪个女人被包养,身上什么都不戴的?” “你啊——你不是喜欢将所有的钱财都存在卡上吗?” 夏怀桑:“” 简单的又和张檬聊了几句,夏怀桑就挂断了电话。 当初他们三个是考了同一所大学,临近毕业,彼此都挺忙的。 不过张檬和沈琛还在同一所大学,偶尔也能碰个正面,之前张檬就看沈琛各种不顺眼,现在就更不用说了。 尤其是昨天晚上,张檬还和沈琛的现任女友撞了个正面,拿着喇叭把对方好一阵的侮辱,超级大声的那种:“这不是那谁谁抢了谁谁男朋友的谁谁吗!” 可想最后邱颖颖的脸色有多难看。 夏怀桑也终于知道 为什么邱颖颖要彻底封杀她在剧组里跑龙套,这一次她不是单纯的想要她去求她,而是专门的羞辱她! 张檬这行为,夏怀桑还挺感动的。 仿佛那一瞬间,又回到了高三那年,张檬被她的初恋男朋友给绿了。 在高中临近毕业,她花钱找了几个小弟,把那个渣男套上麻袋,狠狠的揍了一顿,鼻青脸肿的那种! 和夜黎说好了在约定的地点见面。 等夏怀桑赶到的时候,夜黎还没有来。 她刚坐下,电话就响了。 她和沈琛已经分手了,就连保留到电话簿里的手机号都删了,可当看到那熟悉的前三位155 ~~~~(>_<)~~~~原谅她,认识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没把沈琛的手机号给背全。 电话接通,二人保持了长时间的沉默。 最后还是夏怀桑先开口:“干嘛?不去陪你的小娇妻,还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小桑。” 夏怀桑:“” 以前沈琛这样叫她的时候,低沉温柔的唤声,就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再加上他语气磁性略带了些沙哑,很容易让人陷进去。 可现在,以前听是享受,如今听,却是头皮发麻。 “不让你继续跑龙套是我的主意,和颖颖无关。” “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现在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了。你可以回归自己想要过的生活。” “李老师一直都对你辍学的事情很惋惜,学生名单上,你的名字还没有被抹去,只要你愿意回去,她还是愿意帮你” “我想怎么样,现在你已经管不着了?” 对方说了很多,结果全被夏怀桑的一句话给噎住。 对方似乎又是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随后,夏怀桑可清楚的听到他深吸一口气的声音。 “小桑,娱乐圈很乱,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它不适合你!” “适不适合,要试过才知道,乱不乱,也要自己实践了才知道。以前你是我男朋友,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现在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就是想当明星!沈琛,以前你对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觉得你是爱我。可是现在,当听到你对我说这些话,我会觉得很恶心!” “恶心,是吗?” 对面似乎传来男人低笑的声音。 沙哑的嗓音中,向外透露着无尽的苍凉和悲伤感。 “小桑,你——”“抱歉,让你久等了,路上有点堵车。” 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夏怀桑抬头,看向面前身穿笔挺浅白色西装的男人。 丰神俊朗,英俊非凡。 这个男人,当真是英俊帅气到了一种地步,无论穿什么衣服,昂贵或者华丽,这些东西,也全成了他的陪衬品。 而不是人们常说的那种,衣服衬人。 他这种,就是完全他把衣服衬的更加光鲜亮丽了。 夏怀桑笑了笑,很自觉的按了手机上的挂断键:“没事,我也是刚到。” “在和自己的男朋友打电话?” 夏怀桑略一耸肩:“已经分了,只能说是前男友。” 夜黎失声笑了笑:“确实,像你这么优秀的女人,不是那些歪瓜裂枣的男人能够配得上的。” “” “考虑清楚了吗?” “你为什么要帮我?” “一定要问理由吗?” “对,我们总共才见过两次面,没有道理让你这么花费心思的帮我。” 想要捧一个人,说起来容易,但也不容易。 首先你要有足够的钱和能力。 像夜黎这种的,总共和她,加上这次才见三次面。 她承认自己长得可以,但是完全没有到可以让男人为了她豁出一切的地步。 尤其像夜黎这种温柔又帅气多金的男人。 他的世界里,优秀的女人肯定也是数不胜数。 如果不是带有着某种目的,他大可不必将心思放在她身上。 夏怀桑低头想了会儿,貌似自己身上,也没什么他可图谋的? 害—— “只是觉得和你一见如故,小桑和我见过的那些女孩子都不同。所以才想要帮你。” 夜黎说话温柔,神情认真,黝黑的双眸清澈干净。 他说的每一句都是诚恳认真的,很难让人怀疑他真的会别有用心。 “单纯的想要捧我当明星?那你知道要去捧一个明星会花费多少的金钱和人力吗?” “只要夏小姐愿意,这些,我都可以做到。” 捧火了还好,万一捧不火呢? 不管夜黎出于什么目的,但最基本的,也确实是在帮她。 当他人力财力全出了,万一她不温不火了? 虽然夏怀桑对自己还很有信心的。 这些年没拍过什么大戏,但上学的时候也学过表演,演戏这一行业,她还是可以的。 就连跑龙套的时候,就有不少剧组的人背地里说主演的时候,都要忍不住提上一句她,说什么:“就咱们剧组那个长的漂亮的跑龙套的女演员!光是一个跑龙套的演的都比女主演的还要好!这女主要是换作她来演,肯定会爆火!” “嘘——导演选的角,关咱们什么事?万一被人听到了,到时候咱俩的饭碗都保不住!” 夜黎这人是真的很懂得揣测人心,光是单单的去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声线温和带有磁性,听到人耳朵里,舒适又顺耳。 “我这人比较喜欢赌。赌赢了就是赚,赌输了也是自愿。况且,用在夏小姐身上的赌注,无论是输还是赢,都是我的荣幸。” 人家都客气到这种地步了,夏怀桑觉得自己多少也得出一点力,这样一来,即便人家输了,她心里也好受一点。 她将支票从包里掏出来,放在桌子上:“这里面有五百万,是我把我前男友卖了给挣的钱。先投进去!” 以表一下她的诚意。 夜黎垂眸,扫了眼桌子上的五百万支票,好看的薄唇微勾,伸出修长洁白的大手,将桌子上的支票拿在手中。 夏怀桑看到后,心都在滴血 哎—— 虽说她也是诚意满满,但是好歹是五百万的,你稍微客气一下啊呜呜呜 原本夏怀桑只是心在滴血,可是夜黎的下一步举动,让夏怀桑差点没有来一个当场去世。 “刺啦——”一声,支票在夜黎好看的手中被撕为两半。 夏怀桑:“!!!” “刺啦——”第二声。 “刺啦——”第三声。 “刺啦刺啦刺啦——”第四声第五声 夏怀桑:“!!!!!!” 瞬间拍案而起,双眸瞪成铜陵,死死的瞪着眼前这个道貌岸然,温润如玉,还笑的一脸单纯无害的男人。 这特么的,是邱颖颖派过来的奸细? 五百万的支票,就这么的说撕就撕了。 让她瞬间从百万小富婆到倾家荡产!!偶不——是直接破产!!! 夜黎将撕碎不可能再修复的支票随手丢进桌子上的小垃圾桶里,微微一笑:“夏小姐,捧你,我不需要别人的钱。” “特么的我需要啊!!!” 这要不是看在夜黎帮了自己这么多次的份上,这要是换作别人,夏怀桑早就扑上去将他给撕的粉碎了,就和这被撕的粉粹的支票一样。 呜呜呜—— 她的目光落在小垃圾桶里,那一小片一小片,碎的跟蚂蚁大小的碎支票,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拼不回来的那种。 这丫的夜黎有毒? 你撕成两半三半都可以,你特么的撕裂成无数半啥意思?!! “夏小姐,怎么了?” 夏怀桑:“” 忍着一拳头想要将他捶爆的心理,夏怀桑狠狠的咬了咬牙:“没事!!对比于别人施舍的,肯定还是自己挣的钱花的安心!你做的对!” 特么的,要是挣不回来这个钱再揍死他! “小桑说的不错。” 夜黎笑着点了点头,朝着她伸出手:“那夏小姐,祝我们合作愉快?” 夏怀桑:“” 夜黎的合作,对于夏怀桑来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当然,之前夏怀桑是这么认为的,自打被这家伙给撕了五百万的支票后,夏怀桑就不这么认为了。 她硬着头皮伸出手,男人的大手柔软,触感丝滑,没有半点的薄茧,刺激的夏怀桑当即就是一个激颤。 这男人,是不是也太完美了点? 夜晚回到家。 老远的就看到一高挑瘦弱的身影在那掐着腰冲着紧锁的房门脏话连篇了。 看到张檬过来,夏怀桑还是挺高兴的,距离上次张檬来她这住都是两个月以前的事了,大四的学生都忙着毕业各奔东西找工作,很难再和之前那样聚在一块。 “骂什么骂?我都和沈琛分手了,肯定要将房门钥匙给换了。呐,再给你一个!” 看到钥匙,张檬骂骂咧咧的一张嘴才收住,瞪她一眼:“早说啊!早说了你十八辈祖宗也不用全部轮番被我给骂一个遍!” 张檬一边开门,一边忍不住哔哔:“这么晚才回来,又去哪浪去了?” “没去哪,随便走走。而且我也打算搬走了。” 闻声,张檬开门的手一顿,随后将门推开,拎着她的行李箱先进去:“搬走也好,既然要断就断的干干净净,也省得沈琛那渣男再来骚扰你。” “他来过?” “来了啊,比我来的还早,只不过被我给骂走了而已。” “” “小桑子,你真的想明白了啊?” “什么?” “做明星啊!做明星是很累的。而且你连那个男人的底细都不知道,你要知道,这个世上,这样的男人很多,就看你是娱乐圈小白,故意说出要捧你的话,实际上”张檬说了几句,突然就住嘴了,估计觉得自己压根没有说这些的必要。 夏怀桑比她更早的接触社会,一些道理和事情,比她都要懂的多。 而且她也明显的感觉到夏怀桑这几天情绪不太对劲,换作以前,疯疯癫癫,无忧无虑的,无论日子过的有多辛苦艰辛,也都不会抱怨一句。 她知道,沈琛的事,对她来说,打击还是很大的。 以前的夏怀桑,除了沈琛,不会相信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 可现在的夏怀桑 夏怀桑随手翻着她提进来的行李箱,拉链拉开,一大堆的零食从里面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从里面狂奔出来,很快就在地上堆积成了一片高山。 张檬:“” 夏怀桑:“” 好半天,“你干嘛?不是说要减肥?” 张檬:“我看着你吃啊。” 夏怀桑:“” “我是说我要减肥!” “哦,那你看着我吃!” “” 晚上躺在床上看电视的时候,张檬一手拿着零食,一手拿着饮料。 “集美,我老爹老妈总催我回家继承亿万家产再找个小白脸结婚,我都快特么的烦死了!” 夏怀桑:“” 从她的手中拿过饮料闻了闻。 张檬:“你干嘛?” “没喝酒你就醉成这样了?” 张檬:“” 见她把床上的零食全推到一边,夏怀桑眼睛就圆了:“干嘛?我都还没吃呢。” “吃啥吃,都是膨化食品,容易发胖,要不咱们定外卖?” “订啥?” “炸鸡啊!” 夏怀桑:“” 张檬瞪着她瞅了半天:“干嘛不订?你老盯着我看干什么?” “没钱。” 夏怀桑无奈耸肩。 张檬:“?” “不会集美,不是才挣了五百万?你丫的不会真的养小白脸去了?” “被撕碎了。” 张檬:“” 夏怀桑心抽抽的将今天和夜黎发生的事情,全和她说了一遍。 张檬:“这男人,是得多有钱啊?该不会是财神爷下凡?” “是不是财神爷下凡我不知道,总之那一刻,我想灭了他。” “这个叫夜黎的,到底是什么来路?整个v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好像没有一个姓夜的啊?该不会是骗子?” 换作是别人,或许夏怀桑还怀疑一下。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眼见到夜黎的时候,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就是莫名的似曾相识,和他在一块的时候,哪怕只有短短的数面之缘,他给她的感觉,就是莫名的可以相信他。 这个男人,下意识的让她感觉到安心。 这是在沈琛的身上,感觉不到的一种安心。 “是不是骗子,我都已经上船了,博一下。” 有人帮她,总比没人帮她的强。 如果靠她自己,邱家在v市很有人脉,她肯定是混不下去,只能走出v市,但这对她太浪费时间。 夜黎就不同了,他丝毫不在意和v市的人作对。 还有夜笙的车祸。 她总觉得这件事和夜黎有关系,毕竟那天晚上,夜笙是从她的包间离开后,才发生的车祸。 他离开的时候,她可以确定他身上没有酒味。 “集美,要不你还是继续回学校上大学?不管怎么样,先将大学学历拿下来,这样以后你也” “学历的事情以后再说。” 如果她现在回去上大学,就正如了邱颖颖和沈琛两个人的意了。 “我现在只想当明星,拍戏。” 张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等哪一天你成为了大明星,一定不能忘了集美我啊!我今天先请你吃个炸鸡!” “你好不容易来一趟,还是我请。” “你不是没钱了吗?” “嘤嘤嘤沈琛将以前我给他的钱全还给我了。” “卧槽!!” “别卧槽了,除了吃炸鸡还吃啥?海鲜桶要不要?” “要要要!!” “螺蛳粉呢?” “要要要!!!” “脊骨羊排猪蹄呢?” “要要要!!” “蜜雪冰城的饮料要不要来几杯?” “要要要!!!” “蛋糕甜点呢?” “要要要!!!” “” 外卖员是一个年级二十多岁的帅小伙。 有将近九份外卖都是他送过来的。 待看到开门的人是夏怀桑时,他整个人都惊呆了,一脸懵逼的看向夏怀桑的身后,确定只有她一个人:“美美女,只有你一个人吃吗?” 吃吃的完吗这? 夏怀桑嘴角抽了抽:“里面还有一个。” “两两个也吃吃不完啊” 就这些分量,至少也是十个人吃的。 “没事,里面那个是饭桶,一个人的饭量抵十个。” “你们是大胃王吗?是不是在开直播啊?” “不,我们就是单纯的吃个饭帅哥!” 外卖员半信半疑的将手中的食物全部递给她,临走前,还一脸狐疑的又看了她一眼。 送了多年的外卖,还第一次看到胃口这么大的客户,还是女人! 这么瘦的女人! 事实证明,张檬确实是饭桶。 三分无骨鸡爪,她自己吃了两份,三杯饮料,她全喝光了。 甜点蛋糕全是餐后小品,也是吃的一点不剩。 夏怀桑就抢了两个烧鸡吃。 等二人吃饱喝足后,都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张檬揉着吃撑的肚子,在沙发上躺了半天,才磨磨蹭蹭的起身去洗手间刷牙洗脸。 夏怀桑也吃了不少,以前她饭量还可以,怕胖都有克制。 但是张檬一来就不行了。她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记忆最深刻的就是有一年夏天,张檬放暑假,和她一起住了两个月,那两个月她足足胖了将近二十斤,在当时也是被沈琛给嫌弃的不行。 因为是假期,二人从四点开始上床睡觉,足足躺到了中午十二点,还是手机铃声把俩人给吵醒的。 张檬一脸嫌弃的挂断电话,翻个身,抱着夏怀桑准备继续睡。 “集美” “啊?” “我好像放夜黎的鸽子了?” 张檬:“” 夏怀桑目瞪口呆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说好的早上九点半在海洋咖啡店见面,结果现在都十二点半了 夏怀桑胡乱的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找到夜黎的微信发了个语音过去:“那个,不好意思啊,昨天晚上朋友来了,我们吃啊不对,我们喝了点小酒,聊天聊到很晚才睡,所以” 她消息刚发出去,对面几乎是秒回。 男人语音温柔一如他这个人,一大早的,就能暖和到人心里去。 “不急,你慢慢收拾,我还在这里等你。” 听到男人的回应,夏怀桑愣了一下,双手敲击着手机屏幕:“你还在那吗?” “嗯,我在等你。” 夏怀桑:“”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挺感动的。 明明迟到的人是她,按理说老板是他,她只能勉强算他的半个员工。 他不仅没有生自己的气,反倒还能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耐心让她慢慢收拾。 夏怀桑也不敢再墨迹,往身上套了一件衣服就赶紧去洗手间洗漱了。 张檬趴在床上半天没有动一下:“集美,出门前别忘了把门关好,老娘睡姿这么风骚,怕万一被你的某个男邻居看到了,对我意图不轨” 夏怀桑:“” 几步上前,将掉落到床底下的被子捡起来,直接埋头盖住她:“这不就不风骚了?” “讨厌~” “” 夏怀桑没敢在家里耽搁太长时间,简单的洗漱完毕,涂了点防晒霜就出门了。 “我这两天联系了搬家公司,估计下午三点的时候会有人过来看先看房子,到时候你帮我应对一下。” 没有得到张檬的回应,夏怀桑也不知道她听没听到,拿着包就出门了。 结果在门打开的时候,看到门外那张熟悉清隽的人脸时,她的动作,本能的就滞了一下。 沈琛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英俊刚毅的五官肉眼可见的疲惫色,清逸的眼角周围也可清楚的看到淡淡的黑色,看样子,像是在门口守了一晚上。 沈琛能出现在这里,在夏怀桑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换作以前,他确实每一段时间,都会过来看她。 但是不是守在门外,他有她家里的钥匙。 只不过分手后,为了断的干净一点,再加上她本来就是那种,在一起时,她可以无限的对他好,为他付出,但若是分手了,她也绝对不会和他有半点的掺连和联系的那种。 既然要断,就要断的彻彻底底。 所以她很勤快的把家里他的日常用品和衣服,也全都打包给整理丢出去了。 就连房门钥匙也换了。 如果沈琛有钥匙,也不会在门口守着她了。 活生生的人,就站在她面前,夏怀桑肯定不能装作看不到。 她低头扫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将包挎在身上,淡淡的看他一眼:“有事?” 沈琛就这么垂着视线看着她,黑幽的眸子恍若灯光璀璨下的一抹黑点,黑的明显,又让人感觉到发慌。 他抿了抿薄唇,语气喑哑,带有着低沉:“那个男人,是谁?” “哪个男人?” 夏怀桑挑眉? 沈琛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停顿了一会儿,夏怀桑大概是猜到了他说的那个男人是谁了,记得昨天夜黎和她说话的时候,沈琛的电话他还没有挂断,所以,十分有可能的,他是听到了夜黎的声音。 夏怀桑冷嗤了声:“沈琛,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我结交什么男人,那个男人是谁,和你有关系?” 可见男人重重的吸了一口气,那双黝黑的眸子变得更加的深邃,黑白分明的眼球中,分明包裹着无法言说的痛楚和愤怒。 “夏、怀、桑!” 近乎咬牙切齿的声音,从男人口中生生挤出来。 夏怀桑就那么看着他,漂亮冷漠的一张小脸没有丝毫的波动:“干嘛?我耳朵不聋,听得见!用不着这样叫我!” “你才离开我多久,这么快就勾搭上了别的男人。难道在你的心里,对我的感情就这么的”没有等他说完,夏怀桑就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一脸讽刺的看着他:“沈琛,虽然这话说出来让我很不爽很没有面子,但是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貌似是你先劈腿的?既然我们已经分手了,那以后肯定就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找你的富家女,过你的人上人生活。我找我的第二春,咱们互不干扰。你现在来我这又是什么意思?” “怎么?就不怕你心爱的小娇妻看到,到时候哄不好?” 夏怀桑嘴皮子一向很厉害。 沈琛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深有体会。 他属于沉默寡言的那种,但是有夏怀桑在他身边,总会使他乏味无聊的生活添加很多的乐趣。 这些年,他的耳边,也早已习惯了她的聒噪。 虽然邱颖颖也和她一样的聒噪,但是邱颖颖对他的好与说的那些话,都带有着刻意的讨好。 不像是她,专门气他! 如果不是夜黎打过来电话,夏怀桑估计还能和沈琛在这墨迹很长一段时间。 看到夜黎的来电提醒,夏怀桑差点又忘了自己的正事。 “需不需要我开车去接你?” 电话才一接通,里面就传出男人温柔体贴的询问声。 夏怀桑没有去看身边沈琛的反应,但是余光还是清楚瞄见他高大身形的陡然僵硬。 夏怀桑直接越过面前的男人:“马上到,我这里发生了点突发状况。” “嗯,不用着急,为了你,等多久我都愿意。” 夏怀桑:“” “” 这男人—— 夏怀桑这次不用去看沈琛的脸,就能猜到他的脸此刻有多难看。 这个夜黎,真是会玩啊! 就跟知道她身边有人似的! 夏怀桑徒步下楼,打算拦个公交车去找夜黎。 身后传来男人厚重的脚步声,不用回头,夏怀桑就知道跟上来的人是谁。 她也没有管他,直到后面的脚步声加快,几大步到她面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蛮横的扯到一旁的车里面。 “沈琛你特么的有病!要分手的是你,又跑上来纠缠的也是你,咋滴,你还想脚踏两只船不成?” “你去哪?我送你过去。” “不需要!我去哪干你什么事!” 夏怀桑推门就要下去。 结果对方比她还要迅速的,将车门给从里面锁住了。 夏怀桑:“” 回头看他一眼,脸色异常的平静,很是认真的开口:“沈琛,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这车是新买的?很喜欢对?你要是再不放我下去,我就砸玻璃了。反正我包里有锤子。” 沈琛:“” 男人大概也是纠结的,没有犹豫多久,就将车门打开了。 夏怀桑顺势推门下去。 “小桑。” 沈琛叫住她。 夏怀桑头也没回:“又想干嘛?” “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夏怀桑没说话。 她觉得,她给沈琛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初中,高中,再到为了他放弃了上大学,她的整个青春都是无怨无悔的围绕着他转。 上学的时候,她的选择有很多,也有很多富家子弟追求她,但是她全都拒绝无视了。 一心一意的选择了什么都没有,还负债累累的他。 一转眼她都是二十一岁多的人了,她也想明白了。 这个世上,只有自己才是最可信的。 要说后悔,也确实是后悔。 在得知沈琛背叛她的那一刻,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心里肯定是十分的不是滋味的。 但这是他的选择,既然他选择放弃她,她也不会再死皮赖脸的纠缠他,她想给自己留下最后的那么一点尊严和自尊。 “时间?” 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夏怀桑好笑出声来:“沈琛,你当我有多少的时间陪你耗下去?给你时间?看着你和她结婚生子?然后,你飞黄腾达了,学那些有钱人一样,包养我?让我一辈子活在黑暗里,见不到光?或者是,见到了光,被万人唾弃辱骂,顶着一个小三,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头衔,过一辈子?” 以前,夏怀桑从来没有觉得沈琛会这么恶心。 如今,她竟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恶心到让她产生怀疑,这样的男人,她当初是怎么死心塌地,放下自己的一切也要选择和他在一起的? 夏怀桑走后,沈琛就透过后视镜看着女人迈步离开的决绝背影,没有丝毫的停留与不舍。 记忆回到两个月前,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他离开的时候,哪怕没有回头看,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她在盯着自己,是自己在彻底的离开后,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她才离开。 这种,紧盯着自己心爱的人离开的心情,沈琛没有过。 他就这么盯着后视镜,看着女人消失在拐角处,到彻底的不见身影。 他抽出一根香烟放在嘴里,却是半天没有点燃,整个人犹如失了魂一样坐在驾驶位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问他喜欢夏怀桑吗? 答案当然是喜欢的? 当初的他们,就是因为互相喜欢,所以才走到了一起。 因为他母亲的缘故,他怕拖累她,这份喜欢一直不曾向她表露过。 后来还是因为夏怀桑的再三追求,他才勉强答应了她。 这些年来,真要是算起来,夏怀桑确实是为他付出了许多,而慢慢的,他从一开始的不愿,到后面,逐渐的变成了可以接受。 他想,他承认他对夏怀桑是喜欢的,但同样的,这些年来,无论发生什么事,她见过他最孤独最无助也有最狼狈的样子,都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始终没有嫌弃过他。 他太相信她对他的感情了,以至于,当听到别的男人用着这么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的时候,他的心里,才会莫名的有些慌乱。 原来,那个曾今眼里只有他的女人,被他忽略掉了,其实,她是优秀的。 优秀的身边不缺追求者,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只要她愿意。 只是这些年,她的目光一直随着他转。 让他也逐渐的,忽略了这点。 香烟在手中掐断,沈琛沉默的看着车镜中的自己。 那一刻,竟然多了许多的讽刺感。 什么时候起,他沈琛也成为了需要靠女人上位的男人了。 手机铃声响起,他扫了眼来电显示。 “沈先生,您母亲的费用邱小姐已经全替您结清了,沈夫人也被转到了最好的病房。三天后就要安排手术了,虽然手术失败的风险很低,但是您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知道了,谢谢。” 目光深锁手机屏幕,听着里面很快传来的忙音,沈琛修长的指尖揉了揉隐隐作疼的太阳穴。 沉默了好久,才拨通一个连备注都没有保存的电话号码:“你在哪?” 对方几乎是秒接,里面传来少女欣喜的声音:“阿深,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 “我在陪闺蜜逛街呢,你要开车来接我吗?正好我还给阿姨买了很多的衣服和营养品,都是阿姨用得着的。” “” 邱颖颖还说了很多,沈琛却是一句也听不下去了,淡淡道:“地址发来,我去接你。” 电话挂断之前,沈琛清楚的听到从电话里面,传来的几个女生说话的声音。 “颖颖,你男朋友啊?” “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未婚夫,咱们颖颖啊,马上就要结婚了!” “啊?这么快吗?颖颖,你的眼光这么高,以前追求你的那些男人你都看不上,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入了你的眼啊?” “英俊,帅气,多金!你们是没有见到,这个沈琛啊,绝对是男人中的极品,学历高,有钱就不用说了,关键长得还特别帅,什么都舍得给颖颖买!还是咱们颖颖主动追求的他呢!” “” 听着手机里传来一众女孩子起哄羡慕的声音,沈琛自嘲的勾了勾唇角,邱颖颖,确实是给足了他面子! 等夏怀桑赶到的时候,老远的就看到那个鹤立鸡群的男人就安静的坐在靠窗的位置,低头翻着手机。 四周来来往往很多人,在面对这张千载难得一见的绝美容颜,无论男女都会有所停留。 夜黎就像是感觉不到旁人的注视,自始至终,头都没有抬一下。 唯一一次抬头,还是面前的茶杯空了,他温和的开口:“服务员,麻烦倒杯水。” 声音,一如他这个人,温润儒雅,光是让人听着,都十分的赏心悦目,如沐浴春风一般。 夏怀桑快步走过去,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夜黎就像是察觉到她的到来一样,抬起头看向她,微微一笑,“你来了。” 夏怀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本来约定的是早上,结果昨天晚上和张檬玩嗨了,大早上的十几个闹铃都没有叫醒她,再因为沈琛的事,硬是给拖到了下午三点多。 “那个,我” “没关系,电话里我已经说了,只要你愿意来,多久我都愿意等。” 夏怀桑:“” “吃饭了吗?” 夜黎随手翻着边上的菜单,余光看向她。 女子蓬头散发,显然这一路也是风风火火的赶来的,素面朝天,脸上没有施丝毫的妆容,仍旧是美的让人心动。 夜黎敛下眼底温和的打量,将余光收回:“时间还早,先吃点东西?” 原本夏怀桑还不饿,被他这么一提醒,夏怀桑还真的觉得饿了。 也没和他客气,就是夜黎好像很清楚她喜欢吃什么,当她接过菜单的时候,发现夜黎点的全都是她最爱吃的菜。 好—— 只要是吃的,就没有夏怀桑不爱吃的,她这人比较好养活,只要是能吃的,都爱吃! 夏怀桑o(╯□╰)o “这次确实是我来晚了,要不这顿我来请?” 夜黎笑了笑,没有说话。 夏怀桑拿着菜单就要去先结账。 身后传来男人含笑的询问声:“你确定自己现在还有钱吗?” 夏怀桑脸色有着短暂的难看,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那张被他撕碎的五百万的支票。ъitv 她硬着头皮,咬了咬牙:“没事!老娘还存了点私房钱!” 要是连一顿饭前都请不了。 那她这二十多年算是白活了! 宋城是整个娱乐圈最出名的古风建筑拍摄地点了。 在v市里自认第二,没有人敢排第一。 出了v市,也是名列前茅的娱乐圈古风拍摄最佳场地前十名之一。 像唐雪那种位居二线边缘,三线前头的艺人,也就只有一部剧是在宋城拍摄的。 能够来宋城拍戏的剧组,要么就是足够的有钱,要么就是在娱乐圈里占据着一定的身份地位。 在娱乐圈中,那些二线三线四线的艺人,如果能来宋城拍一场戏,都足够他们回去炫耀好几天。 夏怀桑没有想到,夜黎竟然会直接将她带到宋城来。 一般情况下,宋城的城门不是那么好进的,外面都有人守着,当他开车经过的时候,里面的人直接就将门给打开了。 之前夏怀桑就觉得夜黎的身份不简单,很有可能是某个有钱人家出来体验生活的富家子弟。 “你想要问我什么,直接问就好了。这一路,你都看我不下十遍了。” 夏怀桑:“” 夜黎温和的眸子看来:“我和宋城的老板是多年朋友,这里的人,都认识我。” “哦,原来是这样啊。” 那怪不得了! 都是熟人,肯定不能给拒之门外的。 “这宋城的幕后老板,以前我也是在拍戏的时候常听人说,貌似才三十出头,是个青年才俊?” “确实是青年才俊,但是比起我来,还是稍微差上一些的。” 夏怀桑:“” “你真幽默。” “谢谢夸奖。” 夏怀桑虽说不怎么混娱乐圈,可真要是来到了这让明星们都向往的宋城,光是那古色生香的古风建筑,帝王家的磅礴宫殿与后宫,一眼望不到尽头,就这么远远的望去,仿佛真的置身于古代之中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进入娱乐圈的时候,虽然只是替身跑龙套的,但是她接的都是古风的剧本,像是现代的剧,她一个也没有接,也有人专门找过她,让她演女二,都被她给拒绝了。 可能是她骨子里就对这种古代的剧有着莫名的喜欢。 原本还有点担心夜黎会给她安排现代的角色,在来了宋城之后,夏怀桑就不这么想了。 这气势磅礴,一座紧接着一座的豪华宫殿,莫名的给着她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她也说不上来该怎么形容。 “走。” 当手突然被一只温暖的大手包裹上,夏怀桑整个人都是一僵。 卧槽? “地上滑。” 夏怀桑:“?” 试着走了几步,夏怀桑都险些摔在地上,幸亏了那只手扶着她。 夏怀桑:“” “这里每天都会有人打扫,光是地板,每天都要擦至少六次。” “再加上昨天又才下了一场大雨,地面就会变得更加的光滑。” 这就是宋城和别的地方不一样的地方。 来宋城拍戏的剧组,全是大剧本,大制作! 这点夏怀桑明白。 就是 夏怀桑瞄了边上的男人一眼:“为什么你可以站的这么稳?” “因为我是男人。” 夏怀桑:“” 这算个什么回答? 和没回答确定有什么区别吗? 宋城是真的大。 夜黎简单的带着她参观了宋城几个有名气的地方,时间都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他们在宋城走了将近四个多小时,结果才只逛了宋城的冰山一角。 夜黎看了眼边上累的没有精神的女人,笑了笑:“要不,我背你?” 夏怀桑:“” 很是一本正经的看向他:“我想你可能还是不太了解我。我这人脸皮很厚,你说要背我,我一定是不会拒绝的那种。” 夜黎失笑:“我的荣幸。” 见他真的俯身在自己面前蹲下了,夏怀桑也不和他客气,当即就趴上去了。 没办法,她穿的是半高跟,走一点路还行,走的长了会磨脚,加上这宋城的地板和外面的又不一样,光滑的很,她走的也是十分的小心。 “重不重啊?” “不重。” “要不咱们找个地方歇歇?” “还有一个地方你没有看。” “哪里啊?” 夜黎眼神示意,“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第228章 主仆俩的可怕异世 程如月不知道来这里来了多久,她从一开始的紧张害怕,不知所措,到最后的,她竟然有点慢慢的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哪怕只是短短几天的时间。 是的,只是几天的时间,因为她发现这里的科技实在是太发达了。 尤其是这个叫夏怀桑的女人,她好像是这里的大明星? 至于大明星是什么,她其实并不知道,一开始在听到这三个名字的时候,还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因为在他们那里,根本就没有叫大明星这个名字的人。 因为她第一眼遇到的女人是夏怀桑,而且她也惊奇的发现,她能够看到这里的所有人,他们却完全看不到她,她对于他们而言,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般。 她可以轻而易举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而他们,显然是无论她做什么,哪怕是从他们的身体里直接穿过,他们都是没有半点感觉的。 这让程如月在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的时候,又惊喜,惊喜的是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让她感到好奇,因为很多东西都是她从来没有见过,也不敢想象会有的,而且她也到后面才知道,他们竟然人手一部手机? 是的,他们竟然有手机,而且手机是他们这里的人通讯设备,他们可以在手机上打电话发消息,不像是他们那种地方,书信只能靠飞鸽传书,有的离得远的,甚至赶马车几天几夜才能看到一面,而他们显然是不一样的,无论距离多远,哪怕是国外—— 是的,就是国外,即便是在国外,他们即便是想念对方了,想要见彼此,也只需要打个电话,开个视频,就可以清晰的清楚的看到对方的样子—— 实在是太方便,太神奇了。 而让程如月感到害怕不可思议,甚至更加惊悚的是,那就是—— 他们那里最快的交通工具是马车,而他们这里的交通工具,虽然也是四个轮子的,可是显然他们的更加的快。 而且他们竟然还有天上飞的东西,好像是叫飞机? 不仅如此,在他们那里,女人都穿的十分的保守,而在他们这里,则是穿的十分的暴露。 男人还好,毕竟男人和女人不一样。 可是这里的女人穿的实在是太暴露了,一开始,别说别人了,就连程如月自己都不敢看。 那白花花的大腿露出来也就算了,竟然还露胸 反正她是没有眼看,哪怕明知道这里的所有人都看不到她,但是到底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所以程如月脸红的很,就跟红屁股一样,即便他们都看不到自己,她还是不敢盯着那些穿着暴露的女人看。 程如月发现自己真的是来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甚至因为神奇,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个地方已经多长时间了,一路上,她全跟着夏怀桑这个女人走。 跟着她,见证了很多这里的东西——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是天堂吗? 天堂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 人水马龙的,她以为他们大慕的人已经足够的多了,可是现在相比,大慕的所有黎民百姓,即便是全部加起来,都未必会有这个世界的一半的多。 是的,这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程如月不知道,光是她自己这段时间在这个世界里的所见所闻,以及见过的这些所谓的人,跟着夏怀桑的身后,去了这里的所谓的商场,见证了这里的人山人海,人实在是太多了,这还是她肉眼看到的,然而在她那些肉眼看不到的地方,这样的不知道有多少,那些吃的东西—— 更是五颜六色的,让她看的眼花缭乱。 是的,是真的眼花缭乱,她完全看不清,甚至是不认识那都是一些什么东西,到底哪里可以吃,哪里又不可以吃? 但是这里的吃的,每一个都包装的十分的精致,模样上面,更是她这辈子,见都从来没有见过的—— 她甚至好奇,想要拿来一块尝,但是随着她伸手,才刚将那些吃的东西拿起来,就听到身边的人竟然一脸恐惧的朝着她的这个方向,大声的尖叫起来。 紧接着,一个人的尖叫到无数人的尖叫,就连身边的夏怀桑都有察觉—— 是的,因为他们都看不到程如月,他们只能看到程如月在拿起货架上吃的东西想要吃的东西,他们诡异的看到没有人的角落里,零食竟然会自动的悬浮在半空中。 这是一件多么惊悚甚至害怕的事情啊。 就连夏怀桑这种什么样场面没有见过的她? 此刻也是忍不住看到眼前的景象,皱了皱眉头。 对于她而言,眼前的一幕,的确是一件十分匪夷所思的事情。 甚至还会让人觉得惊恐恐惧和害怕。 但是夏怀桑早已经不是以前的夏怀桑了,或许以前的她,在看到这么诡异恐怖的一幕的时候,也会和那些旁观者一样,因为受到惊吓而大喊大叫,显然现在情况是不一样的,她并没有大喊大叫,反倒是在看到那悬浮的东西,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也是在这个瞬间,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好像就是从那日悬崖后,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自己—— 当然,她也不能确定是什么东西,毕竟,她是无神论者,哪怕在自己的身上已经发生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夏怀桑还是一个无神论者的人。 所以—— 自己又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即便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跟着自己那又能怎么样? 他们总不能还伤了杀了自己不成不是吗? 若是真的想要对自己不轨,他们也早就动手了,至于一直拖到现在吗? 之前,夏怀桑是有这样的怀疑,但是得不到证实,她只能在自己的心里自我安慰,想着自己很有可能是想多了,这个世上哪有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最后都不过是自己吓自己而已。 而且自己所谓的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在没有彻底的得到证实的时候,那就是不存在的,都是自己联想出来的,全是自己在吓唬自己罢了。 若是真的有,得有现成的,得抓现成的,才能彻底的让人取信,让人相信。 就好比—— 就好比眼前一幕,之前夏怀桑在心里反复劝说自己,都是不存在的,都是假象,应该是自己这段时间工作太累了,所以出现了幻觉。 毕竟因为工作太累,人的身体在进入高度劳累的情况下,的确会出现一些幻觉,而且这些幻觉是根据很多的情况而定的。 就好比——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因为一直被自己在心里否认不承认的东西,现在得到证实了—— 那就是—— 程如月是害怕的,也是心虚心慌的,尤其是被这么多人一下子注视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面露恐惧,有那么一刻,程如月都要怀疑,他们是真的看到自己了。 这让程如月十分的害怕。 毕竟这里的人和他们那个世界里的人不一样,这里的人对于她来说,不仅这里的景象陌生,这里所有的一切对于程如月来说,全是陌生的。 是的,陌生的可怕。 尤其是在被人这么注视的时候。 程如月甚至都不由得庆幸,幸好他们是看不见自己的,若不然,程如月是真的要忍不住无地自容,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了。 还好,他们是看不到自己的,而自己,虽然心慌,虽然害怕,虽然对这个世界感到莫名其妙,但是她的害怕和心慌,是远远的高不过她对这个世界的好奇的。 是的,她对这个世界是真的好奇,甚至是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之后,在看到了这里的交通,这里的通讯设备,她竟然开始有了向往? 完全忘记了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是的,她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她却对这里的一切充满了向往。 她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但是对她而言,这里绝对不是地狱,因为地狱绝对不会有像天堂一样这样的幸福生活? 但是—— 即便这里的环境,这里的生活再好,程如月再向往,甚至私心里,在慢慢的了解了这里的一切之后,慢慢的学会接受,她想,她一定会爱上这里。 彻彻底底的爱上这里,甚至都不愿意走,不愿意回家了。 但是她知道,她不是这里的人,她要回去,她一定要想发设法的回去,若是她真的留下了,那么—— 她喜欢的人,她所在意的人,所暗恋这么多年的男人,就要彻底的和她没有关系了。 程如月可以舍弃任何东西,哪怕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这些荣华富贵,但是她唯一不能舍弃,不舍得,不愿意舍弃的,即便是回去后,哪怕明知道自己没有命在,她也一定要回去。 因为那里—— 有她心爱的男人,只要是能看到心爱的男人,哪怕不能够和他在一起,只要能够看到他,知道和他生活在同一个地方,知道他住在哪里,生活在哪里,这对程如月来说,已经足够了。 是的—— 足够了。 她所想知道,想要的,就是这些—— 就是这么简单这么轻易的事情—— 所以哪怕这个世界给予自己再多的诱惑,哪怕自己从未见过,甚至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之后,竟然开始对这里的生活充满了向往。 但是程如月知道,自己得回去,自己必须得回去,因为这里不是她该待的地方,她的家不是在这里,她喜欢的人不是在这里。 她要回去,只有回去了,她才能再次看到自己喜欢的人。 而在这里待着,她只怕这辈子,都注定无法再看到自己喜欢的人了。 比起程如月这边,明显的青儿就严重的多了。 因为自家小姐最起码是自己的魂魄去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而她就不一样了,她是整个人,货真价实的,灵魂直接穿到了人的身体里,在得知这个认知的时候,自己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好好的观察面前的情况,就被人给拽着跑,一边跑,她还听到身边的几个人在气喘吁吁的说话。 “听说了没有?昨个虞将军从外面抱回来一个孩子。” “听说了听说了,花将军这是疯了吗?竟然敢光明正大的将孩子抱回将军府,要是被将军夫人知道了,非得扒了他一层皮不可!” “可不是吗!慕夫人最是反感花将军外面的这些莺莺燕燕了!前段时间就因为四公子才认回来,慕夫人硬是一个多月都没有让花将军进房。” “说起来,昨夜将军府怎么那么安静,没有闹出动静来?” “你们还不知道呢?花将军这次从外面抱回来的孩子啊,是个女娃!” “什么?女娃?!” “原本慕夫人都把刀拿出来了,要和将军拼命,结果一看到将军怀里抱着的是个女娃,顿时就将刀给扔了,一把从将军的怀里将那女娃娃抢了过去,高兴的嘴巴都合不拢了,还直骂将军不是个好爹!” “” “” 花家身为大昭一品大将,手握兵权百万,权倾朝野。 按理说,男儿多福,就该多生男子,日后好为大昭建功立业。 但花家将近十五年来,一连生了五个儿子,无一女娃。 是夜,大雨磅礴,电闪雷鸣。 后山 一座凸起的小坟头缓缓的蠕动着。 不多时,就看到一只稚嫩苍白的小手从坟头里面伸了出来。 紧接着,就是第二只手,脑袋 因为大雨的缘故,厚实的土壤被雨水给打湿,脏兮兮的泥巴贴在小女孩的脸上,身上全是。 她吃力的从坟头里爬出来,整个瘦小的身子都像是才从泥巴里沐浴过一样。 四周埋了很多的坟头,除了时不时的一道闪电的响声,静悄悄的,连昆虫的鸣叫声都听不到,静谧的人头皮发麻。 “呸呸呸——” 陈欢嫌弃的吐着满嘴的泥巴。 谁能想到,她就因为吐槽了几句书中的人物,结果就穿书了? 还穿成了刚出场一集就嗝屁的炮灰女配。 说起来这个小炮灰的命还真不是一般的惨,当了四年多的乞丐,眼瞅着就要被她那位居高位,官居一品的丞相大佬爹给认回家了。 结果半路杀出来个大女主,硬是把属于自己的一切全给抢了。 包括她的那位大佬丞相爹,最后也仅凭被大女主偷走的一枚象征着她身份的玉佩,摇身一变,让大女主成了丞相府唯一的嫡出大小姐。 大女主心狠手辣,小小年纪就知道杀人灭口,临走前将她狠狠的推向破庙的石柱,自己当场就血溅当场,小小的身体抽搐几下就嗝屁了。 她的尸体还是被回来的那几个同行小乞丐给好心掩埋的。 雨还在下,大风还在刮。 陈欢坐在自己的小坟上,唉声叹气。 “吁——” “侯爷,我们好像迷路了。” 正在这时,不远处响起男人说话的声音。 “这是到哪了?” “属下也不知道,才下过大雨,地上潮湿,马车往前赶有些吃力。而且前面还都是孤坟没有正路。” “天亮之前本侯要尽快赶回府中,没路你就想办法,给本侯找出一条里来。” 男人说话的语气慵懒中夹杂着不满。 话说完,就将车帘凉凉的放下了。 等等—— 这桥段 有点眼熟啊? 这不正是,大女主成为丞相府的千金之后没有多久,因为第一次杀人,又是杀的和自己玩了这么久的好朋友,每天晚上都做噩梦,在打听到了自己的尸骨被埋在哪里后,一天晚上,她就带着人来烧纸钱了。 结果正好赶上天下大雨,紫衣侯花容月外出上香回来迷路,大女主好心给花容月领路。 花容月一生六个儿子,一直以来都想要一个闺女,这次不远千里的出远门上香,也是为了求一个闺女。 是的,一个大老爷们专门不远千里的跑去上香,其诚心已经可见了。 结果看到漂亮可爱,又十分善良乖巧的大女主,顿时就对大女主心生欢喜,将她收为了义女。 大女主从丞相府千金又摇身一变,凭借着她的大女主光环,又成为了大慕权倾朝野,变态侯爷花家的掌上明珠,唯一千金。 瞧瞧—— 瞧瞧这该死的女主光环! 大女主的人生,一路就跟开了挂一样! 陈欢突然发现,这本该往后几集的剧情,居然提前解锁了?? 她赶紧从坟头上站起来,朝着声音的来源跑去。 “这里这里!!” 大晚上的,她激动的摇晃着自己的小手。 正愁大晚上的不知道住哪呢!总不能真的和一堆的孤坟相伴! 男人看着黑夜中,一个黑漆漆的东西欢快的朝着他这个方向跑来。 才下过雨,夜比起往常来更黑了些,加上跑来的‘东西’浑身又黑漆漆的,若是不细看,根本就看不清是个东西。 听到孩童稚嫩的声音,花容月下意识的掀开马车帘子,微微眯眼:“荒郊野外的,到处都是孤坟,哪里传来的小孩子的声音?” 是啊,荒郊野外的,四周埋的都是凸起的坟头,别说小孩子的声音了,就这大晚上的,能见到活的人都是活见鬼了。 男人一脸戒备的握紧腰间的长剑,等着那黑黝黝的东西靠近,他打算一剑结果了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从坟里爬出来的缘故,陈欢对于危险的来临很有提前感应。 在距离华丽的马车三步远的距离,她陡然刹住脚。 因为跑的太急,危险又是才发现的,一时间她刹车刹的太急,险些直接朝着马车扑过去。 就这种情况下,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要是扑过去了,脑袋绝对搬家。 所以—— 她很识趣的往后倒。 “哎呀咿呀哎呦——” 瘦小的身躯,没有稳住身形,直接摔了个四仰八叉。 看着小东西笨拙的举动,男人嘴角抽搐,暂时松开手中握着的剑柄。 “侯爷,确实是一个孩子。” “嗯,本侯看到了。” 将陈欢的一切丑态尽收眼底,花容月盯着又把自己陷进泥坑里的陈欢开口:“你叫什么名字?大晚上的,怎么出现在这种地方?” 这具身子瘦小的可怜,陈欢在泥坑里扑棱了一会儿,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是从里面爬出来了。 一张嘴,吐了一嘴的湿泥巴出来。 “呸呸呸——” “” “” 花容月见状,体贴的从马车里递来一壶水给她。 陈欢垫脚接过花容月递给她的一壶清水倒进嘴里漱了漱嘴,将嘴里的泥巴全吐出来。 “我死了。” 随着陈欢的开口,完美的让男人再次握紧了手中的剑柄。 就连花容月,在此刻看她的眼神也充满了怪异。 缓了会儿,陈欢指着自己额头上的大血宝:“你看,我当时撞在了大石柱上,当场就不省人事了。醒来后我不知道谁那么多事把我给埋了。” “幸好没给我钉棺材,要不然我就没办法从坟里爬出来了。” 陈欢的话,说的很诡异。 毕竟是眼前的情况下,想不诡异都难。 要是白天还好。 不过好在花容月大致的都听懂了。 大致的意思就是这个小孩子脑袋不小心撞到石柱上,流了很多的血,她家里的人都觉得她死了,将她给埋了。 结果她命大,没有死。 又命大的她家里人埋她的时候没有用棺材,她运气好,从坟里捡回来一条命? 看她小小年纪,也没有多大,却险些被人给活埋。 花容月对她不由得多了些同情:“你父母呢?” 陈欢摇摇头:“我没有父母。” “没有父母?” 花容月挑眉:“你是孤儿?” 陈欢重重点头,拿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地方:“我活着的时候,就是和他们一起住在前面的破庙里的。死后,他们就将我丢这来了!” “” “” 就这样,陈欢被花容月给带回了侯爷府。 花容月发现,这孩子别看面黄肌瘦,瘦瘦小小的,但人很聪明,暗风在那条路上兜兜转转了那么久,结果靠着这孩子的指路,不出一炷香就从里面出来了。 回了侯爷府,花容月将浑身泥巴的陈欢丢给下人,自己则回自己的房间收拾去了。 丫鬟小绿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脏的小孩,只见她拉着旁边的青儿,不停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孩。 她记得自己见过最脏的小孩就是前两年出府买东西,然后就看到大街上有小孩跑着玩。 那个时候还是大热天,小孩子们个个跑的满头大汗。 其中一个小孩她到现在,哪怕时隔多年,依旧记忆犹新。 脖子上面全是流出来的汗和黑黑的灰,那黑灰围绕着他的脖子都成了一个项圈了。 不仅这些,那小男孩还流鼻涕,长长的两道鼻涕全流到嘴里去了。 脖子脸上全是灰。 小绿以为,几年前的那个小男孩,已经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脏的小孩了。 但是当看到面前浑身上下被泥巴包裹,只有一双黑漆漆的眼球是干净的陈欢后,她才发现,几年前看到的那个小男孩还完全不够格和眼前的陈欢比的。 关键是陈欢的身上不单单有泥巴,还有蚯蚓。 大雨天,蚯蚓最喜欢从泥坑里钻出来了。 光她的身上都沾了好几条又长又粗,又臭的大蚯蚓。 怪不得一向细腻谨慎的侯爷,这一次会直接将陈欢丢给她,这孩子—— 实在是,身上太脏了。 侯爷很嫌弃。 小绿决定先不给陈欢脱衣服了,直接将她丢到浴桶里。 结果就是她瘦小的身板才刚一被丢进浴桶里,那原本清澈干净散发着玫瑰香气的清水,几乎是在瞬间,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浑浊,不堪。 四五条又粗又长的大蚯蚓漂在上面,也不沉底。 小绿:“” 陈欢:“” 青儿:“” 青儿现在对眼前的情况完全是陌生的,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间,莫名其妙的,就被雪球这么一撞,她就完全来到了一个这么陌生的地方,虽然这里也有将军府,但是明显的这里的将军府,和她那边的将军府不一样,她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到底以前也只是一个做奴婢的,做奴才的,没有多大的胆子,一下子小姐又不在她的身边,她又莫名其妙的来到这种地方来,肯定是心里慌张和害怕的。 所以她现在能做的,只能够按兵不动,也很识趣的这个时候什么也不说,因为说了,很有可能会暴露自己。 所以她能做的,就是闭上嘴不说话,身边的人让她干什么,她再干什么。 这样一来,她也好冷静下来,能慢慢的摸清,眼下这种地方是什么情况。 而且在给陈欢洗澡的时候,她清楚的从浴桶里看到了自己的脸。 简直是十分的惊悚,因为这完全是一张陌生和自己不一样的脸,就连胖瘦都不一样。 显然眼前的这个陌生的女人长得丑多了,完全比不上自己,和自己没有半点的可比性的。 天呐,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啊? 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莫名其妙的来到这种地方来? 就这么来回换了好几遍桶里的水,陈欢终于干净了。 陈欢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肌肤也不是很好。 明明小孩子的肌肤娇嫩雪白,但是陈欢不一样,她暗沉又蜡黄,皮包骨头,瘦的跟树皮一样。 看到这样子的陈欢,小绿有些可怜她:“你怎么那么瘦啊?你爹娘都不给你东西的吗?” 没等陈欢开口,又听到小绿说道:“不过你放心,以后你留在了将军府,想吃什么有什么,我一定会把你给喂的白白胖胖的!” 说到最后,她去脱陈欢身上的衣服。 “你还是侯爷第一次从外面捡回来的孩子呢。虽说家里已经有六位公子了,但是他们都是亲生的,只有你是从外面捡回来的。” 陈欢:“” “所以你还是很有优势的”慢慢的,小绿没音了。 “你你是女娃娃?” 小绿震惊的瞪大眼,难以相信自己看到的。 眼前这个营养不良,面黄肌瘦,分不清男女的娃娃竟然是个女娃?!! 虽说才四岁半,小小的身子还没有发育,但陈欢骨子里好歹也是个成年人。 她十分羞涩不好意思的将自己完全埋没在浴桶中,红着一张小脸:“嘘,你小声点。” 小绿:“” 反应过来的小绿,忽然一声大叫,然后整个人疯狂的跑了出去,口中大喊着:“侯爷!侯爷!您带回来的孩子是个女娃啊!!她不是男娃!” 这边,花容月才刚把自己泡进浴池里,就听到小绿鬼叫的声音。 他不悦皱眉,刚想让她闭嘴。 “侯爷!” 小绿一路跑到他面前,连口气都不带喘的,指着门外,才反应过来喘气:“侯爷,那个娃娃,她是个女娃!” “那个娃娃,他是个女娃怎什么?!” 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花容月直接站了起来,眯眼。 小绿连连点头,冲着他竖起自己的小拇指:“侯爷,奴婢亲眼目睹,骗你奴婢就是这个!” 因为陈欢是女娃的事,导致她在侯爷府的地位,瞬间就变了。 陈欢不会忘了,她才刚从小绿给她的羞涩中慢慢平复过来,就被直接推门而入,一脸激动的将她从浴桶里拎起来,盯着她,上下将她全部看了一个遍的花容月给 确定了陈欢确定是个女娃娃之后,花容月眉眼之间控制不住的高兴:“那空灵大师可真是太准了!” 听说感业寺求子特别灵验。 为了求一个闺女,他特意不惜千里的前往感业寺,只希望诚意打动上天,能赐给她一个闺女。 只要能让他花容月有闺女,谁生的对他而言都已经无所谓了。 重点是儿子没有闺女好玩。 闺女可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和他一样漂亮,花枝招展。 空灵大师见他这么有诚意,临走前,特意给他指了一条路,让他一路直走,无论看到多少个岔路口都不要转弯。 空灵大师说,他所想要的,都将会在夜幕降临的一座后山实现。 起初他没有将陈欢放在心上的原因是,空灵大师对他说,他未来的那个女儿漂亮可爱,单纯,干净,身着华丽。 而陈欢的出现,满身的泥巴,又分不清男女。 当时看到她的时候,他也并没有多想,更忽略到了,她竟然是个女娃。 在确定了陈欢是个女娃之后,花容月妖艳的唇角勾起一抹摄人心魄的笑意:“好啊,本侯这一次,可算是有女儿了!” 成了花容月的女儿之后,陈欢一点也不开心。 是的,她是真的一点也不开森。 因为原着里,花容月之所以那么迫切的想要女儿,完全是因为他的死对头慕瑾寻回了他遗失在外多年,唯一的女儿。 花容月这人,典型的书中的大反派,杀人如麻,是一个在邪笑间,就能将人给生生的剥了一层皮,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狠角色。 他这人,爱美心强烈,又争强好胜的很,恨不得什么事全都压慕凤瑾一头。 就好比慕瑾突然间有了个闺女这件事,因为他没有,因为这件事,他终日郁郁寡欢,非要自己也弄出一个闺女出来,还得和慕瑾的闺女一样大小的! 原本,花容月有了闺女之后,打算第一时间就去丞相府显摆的。 但是看陈欢这么瘦小一只,面黄肌肉骷髅包皮的,他决定先将陈欢养养。 自己的闺女,怎么能比慕瑾的闺女丑呢? 于是—— 陈欢就开始在将军府被散养了。 陈欢每日的任务就是吃,泡澡,保养皮肤,敷黄瓜。 是的 都是花容月下令每日她的必备课程。 同时,陈欢也从小绿的口中得知,她那名义上的六位哥哥,此时都不在府中。 她的大哥被花容月派去雪山寻找雪兰芝去了。 雪山,在现代令下四十多度的温度,她大哥的年纪差不多也才十二岁左右,瞧瞧花容月这个当爹的心有多狠。 为了让自己的皮肤更好一点,不知道听谁说用雪兰芝泡澡,会使人的肌肤更加晶莹剔透,宛若婴儿般吹弹可破。 就花容月那晶莹剔透的肌肤,再用雪兰芝泡泡,别说吹弹可破了,那丫的是直接给破皮了。 二哥被派去狼山射杀狼王取狼貂去了。 天冷了,花容月不想天冷穿太厚的衣裳,他要努力的彰显出自己婀娜的身段,穿上狼王的狼貂,可以在寒冷的冬季抵抗严寒。 三哥,花容月仇家太多,被派去吸引仇家注意力去了。 陈欢:“” 至于四个五个六哥 反正被花容月派去的地方,全部九死一生。 能活着回来的,全是命大! “小姐敷了黄瓜之后,这皮肤看起来确实变好了不少呢。” 待敷黄瓜的时间到了,小绿体贴的将陈欢脸上的黄瓜片一片一片的拿下来。 不仅小姐的皮肤变好了,在府上被她用心用力投喂的这半个多月,明显的整个人都胖了一小圈。 而且小姐一胖,就显得气色好了很多,脸上也不再像是之前那样,一摸上去全是骨头。 “小姐,你先等我一会儿,奴婢去给你泡一杯红枣茶去,美容养颜呢!” 说着,就见小绿起身回了屋。 陈欢:“” 闭上眼,继续闭目养神。 她可能是史上最无聊的穿越者了。 没有阴谋诡计的陷害,没有宫斗争宠的戏码。 每天只需要吃喝睡觉保养皮肤敷黄瓜晒太阳 半个多月了,她的那个美人爹,总共加起来,她才见三面。 真不愧是整本书中风流成性,花名在外的大反派啊。 光是府上这些貌美倾城的莺莺燕燕还不够,成天天外出鬼魂,就身上那胭脂水粉的味道,每次回来她闻的都快要吐了! “汪汪——汪汪——” 突然,一声狗叫吸引了陈欢的注意力。 陈欢睁开眼,瞧着狗叫声看去。 只见一个小小的狗洞门口,一条雪白的幼年小狗,正冲着她汪汪的叫唤。 小狗长得很可爱,浑身雪白干净,但就是太瘦了。 头顶上的毛发还秃了一大块,上面还有结疤的鲜血。 看到小狗陈欢来了兴趣。 花容月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些猫啊狗的,所以整个侯爷府那么大,别说猫狗了,就连活着的黄鼠狼都见不到一个。 小白狗对陈欢很有戒备心,看到陈欢朝着自己蹑手蹑脚的走过来,它往后退了几步,冲着陈欢又汪汪的叫了几声。 看到陈欢不仅不怕它,还一脸兴奋的朝着它扑过来,吓得小白狗惨叫一声,直接又从狗洞溜走了。 这狗洞不大不小,装陈欢正合适。 只见陈欢出溜一下,速度比小白狗的还要快,一手就将小白狗的后爪子给拽上了。 小白狗吓坏了,一边惨叫着,一边拖着陈欢钻出了狗洞。 小白狗跑的很快,陈欢跑的也不慢。 整条大街上,除了小贩们热闹叫卖的声音,还有一个瘦瘦小小的小姑娘,提着裙摆,对着一条受伤惨叫不止的小白狗紧追不舍。 “瞧一瞧看一看了!大家伙来瞧一瞧了!今日给大家来表演一个绝活,穿针引线。” 正追赶着小白狗上瘾的陈欢,被一阵打锣的响声给吸引住了。 只见正前方的一个街道正中央,一个约莫六七岁年纪的孩童跪在地上,在他的旁边,还蹲了一只猴子。 猴子很依赖他,双手抱着小少年的胳膊,望着那拿锣的人,满脸的戒备和瑟瑟发抖。 小少年长得很好看,一身黑色劲装。 很瘦,但是五官白净。 他安静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就连眼睛也不眨动一下,直视着某个地方,黝黑黝黑的,就跟天上的星辰一样。 少年的好看,陈欢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他。 那种如死寂一般的好看。 没有生息,就像是死人笔直的躺在那里,孤寂的凋零。 显然,众人对眼前的一幕都十分的感兴趣,纷纷驻足看热闹。 只见那敲锣的男人,看人都围的差不多了,得意的笑了一声:“各位老看客想必都已经知道了,这孩子他不怕疼,无论是用火烧他,还是用刀子在他身上划出一道口子,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听到男人这么一说,在场的人群中开始有人不相信质疑了。 “怎么可能?” 昨日他不小心被火给烫了一下,还喊了一声,又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六七岁毛都没长齐的孩子? “就是,在场的人中,只怕没有人身上划出一道口子还面无表情的?” “” “” 听着人群中的质疑,男人一点也不急,反倒等他们议论质疑的声音更加强烈的时候,他嘿嘿一笑:“诸位客观若是不信,不如下个赌注。” 说着,就见他先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大锭银子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我就赌待会我在他身上穿针引线的时候,他不会皱一下眉头!他若是皱了一下眉头,就当我输了!” 人都是经不起好奇心的驱使的。 见他下了赌注,在场的好奇人士也纷纷掏出银子下赌注。 男人看着不一会儿桌子上就摆满了白花花的银子。 高兴的眼底都在发光。 这下可赚大发了,除了那些老看客和自己押的一样以外,新的看客,都押成了一座小山了。 见赌注都押的差不多了,只见男人又狠狠的敲了一下手中的锣。 随着最后一声刺耳的锣声落下,男人声音洪亮的开口:“请各位客观看好喽!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他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提前准备好的小匕首,匕首刀锋锋利,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幽冷的森光。 只见他一步一步的朝着跪在地上的小少年走去。 自始至终,小少年跪在地上没有动一下,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倒是小少年旁边的小猴子,随着男人的靠近,它害怕的发出吱吱吱的叫声。 男人驻足在小少年面前,当着众人的面,一手“撕拉——”一声,直接撕碎少年胸前的衣服,将他大半个肩膀都露了出来。 和小少年那张完好精致的脸比起来,他的身体,就像是一具被摧残的只剩下空壳的破布娃娃。 这个角度,陈欢刚好看到小少年雪白的肩头,到处是被利器划破的伤口。 新伤,旧伤。无数的伤口交叠在一起,光是一个肩膀,就很难看到完好的地方,难以想象,他的身上,到底被虐待成了什么样子。 当着众人的面,男人手中的匕首落在少年的肩膀上,手上的力道忽然加重,整个锋利的匕首全部陷了进去。 霎时间,鲜血四溢。 在场的众人,有胆子小的女子纷纷惊叫着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眼前一幕,光是他们这些旁观着看着都疼,哪怕没有被那锋利的匕首划过肩膀上的肉,可是那种臆想的感觉,还是让他们忍不住头皮发麻。 而小少年,无论是被匕首划伤之前,还是在匕首划过肩膀之后,一直以来,都是一种表情,那就是面无表情。 莫说发出一声的惨叫声,就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他就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 这让四周的看客都惊呆了。 怎么会真的有人感觉不到疼的? 将小少年的肩膀划出一道长长的,血流不止的伤口之后。 男人又从怀里将针线掏出来。 “大家伙看好了!接下来就是咱们最精彩的部分了,穿针引线!” 何为穿针引线? 就是用针线,一针一针的,将小少年伤口的地方给缝上。 这样的折磨,比往伤口上撒盐,还要惨痛百倍。 无论在哪,女人永远都是最容易心软的生物。 陈欢听到旁边有女人在问:“天呐,这也太残忍了,这个孩子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 “你还不知道呢?他们两个啊,是父子俩。” “什么?父子俩!?” 女人震惊坏了。 父子俩,难道不应该 为什么身为父亲,要这么残忍的虐待自己的亲生骨肉? “结果啊,他养了这孩子几年,发现不是自己的种!而自己的媳妇,在给他戴了无数的绿帽子之后,也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 “” 后面的话,已经不需要听了,众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在场的人中,有对小少年的遭遇感到同情的。 但是最同情的,还是那个被自己的媳妇戴绿帽子,还帮别的奸夫养野种的男人。 至于小少年,一个荡妇生出来的孩子能好到哪去? 又有哪里值得被人同情的? “快看!那是不是丞相大人的座驾?” 这时,人群中不知道又是谁高喊了一声。 瞬间,在场的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被这一声高喊给吸引了过去,目光更是在这一刻,整齐一致的望向某个地方。 丞相萧瑾,清冷高贵,长身玉立。 一直以来,在京城百姓的眼中,就是他们的神。 尤其是京城中待字闺阁的万千少女,对萧瑾,更是一颗春心荡漾。 关键是丞相大人年纪轻轻,自打丧了爱妻之后,一直洁身自好,从未再续弦另娶。 就连府上连个妾室都没有。 放眼整个大慕,有哪个男人能做到像丞相这般不近女色,洁身自好? 同时,这一次吸引他们注意力的,不单单只有丞相一人。 还有最近才被他认回,遗失在外多年的亲生女儿。 听说丞相的这个爱女,和丞相大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不仅人长得漂亮好看,还十分的聪明善解人意。 小小年纪,就已十分的懂事。 今日还是丞相带着他的爱女第一次游街游玩,在场的人都十分好奇,想要亲眼目睹一下这慕无双的庐山真面目。 也是在这个间隙,陈欢偷摸摸的从人群堆里溜进去,将那跪在地上面无表情的小少年,一手拽住胳膊就开始跑路。 小少年跪在地上,双腿像是压了千斤重的石头。 陈欢拽了几下都没拽动,还因为拽的太急,差点把自己给搭上去。 看到小少年平静漆黑的眸子落在自己的身上。 陈欢又拽了拽他:“不跑吗?” 多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见小少年不为所动,陈欢看到身下抱着他,一脸戒备,虎视眈眈的瞪着自己的小猴子。 动了,一手将小猴子拎起来抱在怀里,然后继续牵着小少年的手拽他:“快跟我跑啊?!” “你这娃,咋逃个命还磨磨唧唧的?” 就这么个被虐待法,估计虐不了几天就得彻底嗝屁了! 第229章 这俩人该不会死了吧? “叶溪,什么情况?这俩人该不会死了?” 侯爷府。 在看到程如月和青儿就这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是薄弱的。 这让楚枫不由得有些担心。 虽说在他们侯爷府死个人也没啥,毕竟他家侯爷的身份摆在那。 况且,侯爷又没有对程如月她们主仆俩怎么样,倒是雪球。 想到这里,楚枫忍不住看了雪球一眼,虽然这个程如月很讨厌,但是你丫的也不能把人撞死? 撞死在自己家里多晦气? 不知道等她们出去了,在外面撞? 被楚枫这么一瞪,雪球也深深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只见它低下头,哼唧了几声,显然这几声哼唧还是有着几分的不满在里面的。 这个程如月本来就是十分的讨厌嘛。 它就是看她们俩不顺眼,就是想撞她们。 虽然她们死了没啥,但是毕竟是尚书府的千金,加上最近程如月在京城中的一些风评,又加上最近她在府上的地位,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这段时间让她的父亲很是看重她。 所以光是这一点,这个程如月就不能出个什么意外,毕竟—— 他家侯爷的名声倒是不能受到什么影响。 所以在看到主仆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时候,楚枫也没有命人将她们给抬到房间里去,而是就这么的望着她们主仆俩,问着身边的叶溪。 叶溪这些年救治过不少人,可以说,年纪没有多大,但是人生阅历丰富,经验不少,用句简单的话来概括,那就是什么样的疑难杂症没有见过? 偏偏像程如月主仆俩这种情况的,他还真的有些棘手了。 是的,的确是有些棘手了。 因为程如月和青儿的情况是一样的,都是被雪球这么狠狠的一撞,然后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但是她们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外伤,也就是轻微的摩擦,身为神医,他深深的知道,这点轻微的摩擦并不致命,当然—— 也至于让她们主仆俩陷入昏迷中直到现在都没有醒来。 而且她们的呼吸也就从最开始的时候,被雪球撞晕倒的那一刻是薄弱的,现在她们的呼吸已经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了,但是偏偏的—— 这就让叶溪有点难办了。 只怕传去了,所有人都不会相信,他叶溪的神医名声在江湖和整个大慕流传这么多年,竟然也会遇到这么棘手的问题,竟然会被两个晕倒的女人给为难住了? 但是让叶溪不可否认的是,倒并不是他的医术不精,而是程如月和青儿的这种情况,因为她们除了身上的一些皮外擦伤以外,她们的身上就再也没有什么伤口了,就连脑袋上都没有受伤,显然雪球连续的两次撞击,并没有让她们伤到脑袋,可是却是出于什么原因,让她们两个人陷入昏迷之中,一直没有醒来呢? 叶溪从小到大,可以说什么样的病情伤势都见过,所以—— 在给人医治的时候,若是别的大夫觉得那样的伤病很难医治,但是在他这里却是轻而易举,同样的,对于叶溪来说,这还让他更加的没有挑战性。 是的,的确是更加的没有挑战性。 所以—— 在面对,就好比眼前程如月和青儿的这种情况,虽然他找不出她们为什么昏迷,或者陷入昏迷中的完美理由,也并不知道她们主仆俩到底是伤在了哪里,以至于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他甚至都给她们扎针了,而她们还是没有醒来。 叶溪从来不给人轻易的扎针,只有那些情况稍微严重点的,就像是萧凤瑾。 而且,叶溪从来不给人轻易扎针,一旦扎针,那么这些人必须是无论深陷什么情况下,哪怕是将死之人,也会在瞬间清醒过来。 所以,叶溪对于自己扎针这个医术,十分的有信心。 可偏偏的,他的有信心,到了程如月和青儿这对主仆俩面前,竟然没有什么用,没有什么效果了? 同样的,这让他皱眉的同时,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奇闻大陆一样,因为程如月和青儿主仆俩的这个情况,让他忍不住有些兴奋,让他觉得她们俩,让自己这些年来,终于是有了一些挑战性。 是的,对他而言,的确是如此的,程如月主仆俩现在的这种情况,对于他而言,的确是多了很多的挑战性。 耳边,楚枫还在问着她们俩的情况,而叶溪明明听到了楚枫的话,但是表现的就跟没有听到一样。 只见他原本英俊的眉宇间,紧皱着的眉头,在这一刻,竟然也松开了不少。 他先是最后看了一眼程如月主仆俩,最后转头,看向身后的楚枫道:“命人将她们两个抬到房间里去,我要好好的审视一下她们的情况。” 楚枫和叶溪认识这么多年,叶溪这人,典型的不苟言笑,平日里话又十分少。 别看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又认识这么多年,两个人同在侯爷的手下当职,但是—— 楚枫和叶溪的关系一点也不好。 就属于哪一种? 属于平日里在府上若是打了个碰面见到了,甚至都不会说话的那种,而且—— 即便看到了,有时候明知道是对方,都不会看对方一眼,一个冷眼都不屑于给对方。 当然—— 楚枫和他不一样,楚枫这人,典型的好说话,典型的人缘好,典型的好脾气,在府上啊,不管是府上的管家啊,还是那些府上的新人下人啊,以及府上那些对他家侯爷有啥想法,貌美的端茶倒水的丫鬟啊,一旦有什么事,都会找上他。 楚枫这人,典型的是个热心肠,所以无论是谁找他的时候,他都会帮人家的忙,就好比府上的那些貌美的丫鬟,他们想拿银子收买他,让他提供一下有关他家侯爷,去哪啊,或者在哪啊,今天心情怎么样啊,喝酒没有啊,这样的有利情况。 楚枫呢? 向来是来者不拒的,没办法,谁让他是个热心肠呢。 府上的那些男人请求他帮忙,提的一些要求他都能够答应,又更何况是府上的那些貌美的丫鬟呢? 所以呢,即便是不收她们的银子,楚枫也是会热心肠,乖乖的帮她们的忙的。 当然—— 忙他是帮了,最后她们的结局是什么,最后的她们又是怎么不知死活的去勾引他家侯爷,然后被他家侯爷命人直接拖出去剁碎了喂狗,或者直接乱棍打死,或者直接丢出侯爷府去—— 总之,根据她们勾引侯爷的严重情况来判断她们的生死程度。 就是情况稍微轻一点的,就属于她们在问了自己侯爷的必经之路,今日会去哪里,他回答是花园。 那么她们就会好好的刻意打扮一番,在花园假装和侯爷进行来一个偶遇。 是的,就是这种情况。 然后她们要么是唱歌,要么是跳舞,总之尽可能的在侯爷的面前展现她们的才情,风姿。 毕竟嘛—— 这个世上,别说是男人了,即便是女人在面对身段婀娜,又样貌倾国倾城,穿的又这么诱惑人,活脱脱的像是一个狐狸精转世,又比蛇还会扭,别说男人看了不动心了,就连女人看了都动心? 所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话说的一点也不假。 但是—— 这句话,形容的是男人! 嗯,对,是男人! 嗯,当然也不能这么说,当然他和他家侯爷同样是男人。 主子的心里只有虞小姐,所以别的女人全是空气,甚至主子还对她们的行为感到下意识的抵触,下意识的反感,甚至下意识的憎恶。 当然了,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嘛。 楚枫跟在萧凤瑾身边这么多年,别的没有学会,倒是在面对女人的时候,尤其是这样的女人的时候,他学的鬼精了。 别看她们使出浑身解数勾引的人是自己的主子,但是身为竹子身边的贴身侍卫,他可是就站在主子的身边啊,这些女人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主子的时候,显然他就在旁边看着,这要是换作一个正常的男人—— 哦不,他们本来就是正常的男人,只是对于这种事情,不怎么喜欢罢了。 对滴,对这种事情不热衷—— 哦不,侯爷还是热衷的,是楚枫自己不热衷。 比起这些,他更喜欢你和雪球玩,还不如逗逗狗呢—— 咳咳—— 扯的有些远了,当然,这些不知死活的女的,自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又在侯爷府,就能企图用这样的方式勾引他家侯爷了,简直是异想天开,痴人做梦,也不知道是她们对自己太有自信,还是太对自己有信心,觉得在面对男人的时候,只需要靠脸,靠身段就可以了。 显然—— 绝大部分男人当然是靠脸靠身段就可以了,毕竟男人都是好色的。 但是在面对侯爷的时候,她们的这些行为显然是不行的。 为啥? 因为啥? 还不是因为侯爷早就心有所属,侯爷的心里有人了? 若是侯爷的心里没有虞小姐,或许是一个来者不拒的人,毕竟—— 男人嘛。 但是侯爷的心里有人啊,有虞小姐的位置啊,心里的那个位置就是专门留给虞小姐的啊。 而且他家侯爷可和别的男人是不一样的,别的男人在心里有一个女人的时候,但是别的女人主动送上来们,他们依旧是来者不拒的。 是的,就是来者不拒的。 但是侯爷不一样,侯爷的心里有了虞小姐之后,所有来的人,侯爷他可是全拒绝的。 嗯—— 身为侯爷身边的贴身侍卫,外界传言,侯爷风流成性,身边貌美倾城的蓝颜知己不在少数。 是的,外界传言,侯爷给人的形象就是这样的。 但是—— 身为侯爷身边的贴身侍卫,没有人比楚枫更加了解自家侯爷,说是对外传言风流成性,貌美的蓝颜知己不在少数。 但是对于侯爷内在来说,那全是假象,实际上,他家侯爷纯洁的可是一个小白! 是的,真的是小白。 不仅纯洁的跟小白似的,在外界传言他是个花心的大萝卜,见一个爱一个,来者不拒的时候。 显然—— 也是假的,依照这些年来他对自家侯爷的了解,自家侯爷何止是来者不拒啊,简直是自打喜欢上了虞小姐之后,那可真的是一心一意,那万年王八都没有他一心一意,人家男人对女人许诺,都是爱人家一辈子,结果这嘴皮上的许诺,说是爱一辈子,实际上呢? 也就新鲜感过去之后,一点感觉就没有了,甚至还会感到厌烦的不得了,可以说,以前有多喜欢,那么现在就有多讨厌,多厌恶,多憎恶。 但是侯爷不一样,侯爷从来不会对虞小姐说爱她一辈子,而是直接用行动去证明,只要虞小姐愿意,别说一辈子了,即便虞欢化成灰,只要是她的灰,他家侯爷都能守着一辈子不变心。 是的—— 他就侯爷就是这么的忠心,就是这么的—— 嗯,甚至爱的都有可怕了,用深入骨髓来形容他,简直在不为过了。 所以那些在花园里借着这个机会勾搭他家侯爷的,他家侯爷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就丢出侯爷府去了。 同样的,这还是程度轻一点的。 像那些情况严重的,就好比—— 竟然还主动给侯爷送吃的,侯爷不吃,还在那嘤嘤嘤说自己好不容易做的,在家里没有干过这种粗活,但是愿意为了侯爷下厨,说话间,泪眼楚楚的还不算,更是直接将自己烫伤的手给侯爷看,当然—— 别说侯爷了,他一个大老爷们,虽说对女人不感兴趣,但是在看到美人那只烫伤的手,白嫩嫩的小手,水灵的不行,结果全是烫伤的手泡,高高肿起,肿的不能行。 他看了都能够感觉到疼,想着这美人为了勾搭他家侯爷,可真是一片良苦用心啊,自残的行为都用出来了。 甭管她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 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不小心的,还是这么形容她,不能说人是有意的哈,即便是人家是有意的,也不能直接给人家说出来啊,得给人家留点面子不是? 可是没办法啊,他家侯爷就是一个铁石心肠啊,哪怕是面对美人这么严重的烫伤,明明是给侯爷他做饭才烫伤这样,按理说,于情于理,即便侯爷不喜欢她,这最基本的,做人的道理,人之常情啊,侯爷也总该是懂得的? 是滴,总该是懂得滴。 可是呢? 他家侯爷不是—— 他家侯爷的一片真心全给了虞小姐,所有对于别的女人,他家侯爷是真的,完完全全的没有心的。 是的,真的是完完全全的没有心的。 哪怕是在面对美人这么严重的烫伤的时候,他家侯爷都是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的那种。 哦—— 想想,他这个旁观者,局外者,都要忍不住为美人感到痛心了。 因为她所要讨好,企图勾引的人,这要是换作别的男人,即便是没有感情,即便是不喜欢,也早就搂到怀里好一阵的驱寒问暖,好好的安慰了。 偏偏她遇到了一个什么玩意? 偏偏美人的命运这么艰难,偏偏的遇到了他家侯爷这么一个薄情的玩意。 所以—— 注定,她所用的这点让男人动心心软的小手段,是没用的。 是的,没用的。 真的没用的。 不仅没用,侯爷不领美人的情也就算了,还对美人没什么好脸色。 看着美人那只烫伤的手,更是厌恶反感的不行。 楚枫当时就在旁边,他想,如果这双手不是这个女人的,而是虞小姐的,只怕他家侯爷早就跟个哈巴狗似的贴上去了,哪里会表现出这么冷漠的样子和神态来。 所以啊—— 爱与不爱,啧啧啧,看到没有? 就是这么的明显。 爱的话,再难看的东西,在男人的眼里,也是宝贝。 可是不爱的话,你只能时刻的保持着你的完美程度。 嗯,是的没错。 不爱的话,你只能时刻的保持着你的完美程度。 不能有半点不好的地方,因为你一旦表现出,展露出你半点不好的地方,就会被不爱你的男人,更加的憎恶,更加的反感,甚至将你不好的地方,更加无限的扩大。 嗯,是的,的确就是如此的。 就好比他家侯爷,这活生生的,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啊。 可是美人呢? 显然还不知道侯爷对她很是不耐烦,很是讨厌呢,还在那舔着一张脸,将自己烫伤的手伸给侯爷看。 最后的结局—— 嗯,最后的结局—— 她要是只伸手也就算了,关键是,她在伸手的时候,还假装脚下一个不稳,顺势想要栽到侯爷的怀里。 像侯爷这种骨子里,为了虞小姐,这么洁身自好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能够被她如愿? 对他而言,他知道虞欢最介意什么,所以外面的评价他无所谓,倒是这骨子里,内在的,实际上的情况,他绝对不可能背叛对不起虞欢一下。 当然啦—— 虽然虞小姐并不喜欢他。 但是他家侯爷就是乐意如此。 所以在女人不知死活的,更加大胆的,以为侯爷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她的一切行为,甚至她还在心里庆幸窃喜,只要扑到了侯爷的怀里,那么日后她在这侯爷府的地位,算是彻底的稳固了。 只不过—— 这样的窃喜,这样的想法,也就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嗯没错,也就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实际上是这样的吗? 当然不是,所有的幻想和痴心妄想,全是她自己的想法,因为侯爷他压根就没打算鸟她。 甚至都不想开口和她说话,这要是换作平常,侯爷心情若是好点的话,还能说出来一个滚字。 而现在,显然侯爷的心情很不好,所以他连话都不愿意说,甚至连这个滚字都不愿意从嘴里说出来。 偏偏,女人还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觉得他家侯爷没有说话没有开口,就是不拒绝她,默认了她的一切投怀送抱行为,所以女人投怀送抱的更加的尽兴,更加的卖力,更加的欣喜,更加的期待。 当然啦,也是更加的不知死活。 楚枫已经闭上眼了,因为他已经能够想象得到,这个大胆又不知死活的女人,待会的下场会有多么的惨了。 果不其然,若是一开始女人的那些行为,侯爷还能够无视掉,但是在女人往侯爷怀里扑的那一刻,侯爷终于是忍不了了,在女人即将摔到他怀里的那一刻,只见萧凤瑾直接起身,大概是没有想到一心仰慕不说话,并且默认她一切行为的侯爷,会突然从原本的坐着,到猛地站起。 这让女人原本都有十足的信心能够扑到侯爷的怀里,可是随着萧凤瑾这一起身,这是女人万万没有想到的。 是的,这的确是女人万万没有想到的,女人惊呆了,因为她刚刚想到了无限的可能,却唯一没有想到的一点,那就是,侯爷竟然会突然的起身? 是的,侯爷的突然起身,是真的让女人无所招架,甚至没有招架得住,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侯爷猛地起来,而她此刻正保持着扑倒在侯爷怀里的姿势,若是一开始还好,她对于自己的这种姿势,多多少少的还是能够控制得住的,可是眼下的情况,眼下的事情,都已经到了半茬子,她已经完全控制不住了,就只能这么眼睁睁的—— 一双美目瞪的大大的,然后自己的身体,就这么丝毫不受控制的,再然后狠狠的摔在地上—— 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女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脑袋更是先着地,脑门上更是在这一眨眼的功夫,摔的头破血流,甚至是肿起了一个高高的大包。 女人被摔懵逼了,但是那种货真价实的疼痛感,也是真的,让她没有片刻的失神,因为因为这种强烈的剧痛感,让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出神。 只见她摔倒在地后,猛地抬头,看向面前一脸冷漠,对于她的摔倒,完全无动于衷的男人。 女人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又委屈身体又疼。 明明手上的伤,她不知道花费了多少的时间说服自己,要知道,从小到大,她最怕疼了,可是却为了勾搭侯爷,她硬是活生生的咬牙忍着这种撕心裂肺的疼,将自己的手给烫出这么多的血泡来,其目的就是为了让侯爷心疼。 可是最后她换来的又是什么呢? 女人委屈的简直不能行,从地上抬起头,更是泪眼楚楚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声音在这一刻,比起方才来,方才最起码还是娇滴滴的,声线中都带有着无法掩饰的兴奋和欣喜。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这狠狠的一摔,因为侯爷的无动于衷,因为侯爷对于她狠狠的摔倒在地上时的面无表情,女人突然间发现,在这一瞬间,她好像才彻底明白反应过来,侯爷好像—— 并不吃她这套? 是的,没错,她没有猜错,因为侯爷,好像真的并不吃她这套,侯爷若是吃了她这套,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眼睁睁的看着她摔倒—— 哦不,是直接放任,故意让她摔倒,因为侯爷方才明明可以不躲开的,但是侯爷偏偏的躲开了。 是的,躲开了。 还有刚才在她将手上的烫伤伸到侯爷面前,递给侯爷看的时候,侯爷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最起码侯爷身边的侍卫楚枫还看了一眼,她甚至都能清楚的看到楚侍卫眼底有着一闪而过的怜惜? 而侯爷呢,不仅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加上这狠狠的一摔,侯爷的故意行为,简直让女人委屈到了极点。 是的,她委屈极了,更是委屈到了极点。 趴在地上,从一开始摔的脑门嗡嗡的,整个人半天都没有从地上爬起来,再到后来逐渐恢复了一些直觉,只能感到自己全身上下都是疼的,尤其是她的脑门上,更加的疼,但是才直觉回来的那一刻,哪怕她已经明明可以动了,但是她还是不急着从地上爬起来,因为她这一摔,但凡是个明眼人,眼睛不瞎的,都能够看得出来,她这一摔摔的到底有多严重,膝盖那里也是钻心的疼,肯定都破皮出血了。 想女人什么时候遭遇过这样的冷漠对待? 尤其男人,在没有来侯爷府的时候,她的身边可是不知道围满了多少青睐她的青年才俊。 而且,她还是大户家的千金,自小也是万般宠爱,若不是知道她未来要伺候的人是人间龙凤紫衣侯,这换作任何一个男人,即便是再位高权重的,也不至于让她付出如此。 是的,本来她的出身就很好,荣华富贵一辈子早已经享之不尽了,所以一些东西,一些身外之物,这辈子她也早就不缺了。 她就是看脸比较重要,典型的就是颜控的那一款,嗯—— 喜欢漂亮好看的男人,是的,就是漂亮好看的男人。 首先这个漂亮好看的男人,还不是一般的好看漂亮,一般的好看漂亮,这在京城中一抓一大把,首先他的漂亮好看,得远超过京城中将近一大半的青年才俊。 而不是没入男人堆里,好看的不张扬。 而萧凤瑾,典型的就是属于那种,只要在他出现青年才俊里面,哪怕那些青年才俊再英俊,再好看,再让人一眼看到惊艳,但是只要是萧凤瑾出现的地方,他们立马就会被萧凤瑾给衬的黯然失色。 是的,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男人。 所以,在最后被得知,她要被送给萧凤瑾的时候,以前在大街上的时候,她曾有幸见到过萧凤瑾一面,自那以后,萧凤瑾的样貌就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再也挥之不去了。 她这辈子长这么大,说句实话,还是第一次看到如萧凤瑾这般英俊帅气的男人,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不能说萧凤瑾是这个世上最英俊的男人,但是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只要是萧凤瑾出现的地方,那么这个世上,就真的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萧凤瑾还要好看的男人了。 是的,即便他们被传的再好看,再怎么惊为天人,但是到了萧凤瑾的面前,也瞬间变成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没有可比性。 所以在得知要被送给萧凤瑾的时候,甚至在被送来之前,她就已经被家里给打好了预防针,那就是—— 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因为她在被送给萧凤瑾的时候,很有可能在侯爷府连个身份都没有,就像是之前那群被送进侯爷府的女人一样,她们无论是出身名门,身份有多么的尊贵,即便是二品尚书家的千金,在被送到侯爷府之后,萧凤瑾仍旧没有善待她们,仍旧将她们的身为降为府上最低的身份,那就是端茶倒水的丫头。 可是她愿意啊—— 想想萧凤瑾是什么样的身份? 光凭萧凤瑾的那张脸,别说端茶倒水了,她想,即便是再高的身份,只要能够远远的看上萧凤瑾一眼,即便是端茶倒水的丫鬟她们也是愿意的。 毕竟—— 这样,她们就可以和萧凤瑾同住一个屋檐下。 是的,他们可以和萧凤瑾同住一个屋檐下,即便不能够得到他的青睐,但是他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意味着什么?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萧凤瑾又不是不近女色,相反的,他不是不近女色,而是很近女色,要不然,京城中对他的传闻怎么是这样的? 至于为什么,明明那么喜欢美人,却从来不带回侯爷府,也从来不宠幸府上的任何美人,也不把她们的身份给抬上去,几乎所有人,不止她自己是这么想的,所有人都这么想的,这个萧凤瑾,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同样的,萧凤瑾不宠幸府上任何一个女人,偌大的侯爷府,别说没有侯爷府人了,就连贵妾,妾室都没有,那么对她们而言,这可全是莫大的机会啊。 若是萧凤瑾有夫人,那么她们就只能当妾室,受宠一点的可以当贵妾,若是再得萧凤瑾喜欢的,那就是一个侧夫人。 可是萧凤瑾没有,萧凤瑾没有,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们当侯爷夫人的机会更加的多,若是有了,那么她们就没有什么希望了,或许以后有,但是现在绝对是没有的。 可是现在萧凤瑾没有,也就意味着,她们但凡一个,任意一个能得到萧凤瑾宠爱的女人,都可以轻而易举,顺理成章的成为萧凤瑾的夫人。 如果是身份差一点的,但是侧夫人的位置绝对是跑不了的。 像她这种的,若是能够陪伴在侯爷的身边,日日夜夜的陪着他,那么不出一段时间,她绝对能够登上侯爷夫人的宝座。 是的,因为她的出身不低,加上琴棋书画又样样精通,可以说在京城中,光是这四种,就得名列前茅。 而侯爷所喜欢的那个虞家大小姐,她除了有一张貌美倾城的脸,以及她背后雄厚厉害的虞家做靠山,她还有什么? 先不说别的,就这琴棋书画,只怕她是一窍不通? 是的,的确是一窍不通。 所以,撇去这两点,她虞欢,无论是哪一点,都比不上自己。 先说脸,即便虞欢现在长得再好看又怎么样? 女人的这张脸,都是会老的,即便她虞欢现在再美又能怎么样? 她也终究会有老的那一天的,是的,虞欢会有老的那一天的,等她一老,头发一白,脸上的表情更是皱巴巴的。 昔日的倾国倾城,变成了一个丑陋老太婆,谁还会喜欢她? 任何一个人的风华绝代,都是一时的,不是一世的。 重点的还得是她这种,懂得怎么取悦男人,而不是让男人一直取悦她。 或许,就是因为侯爷得不到虞欢,正常人的心理,越是得不到,越想得到,而等到真正的得到的那一刻,那情况立马就会又变得很不一样了。 所以啊—— 她就不一样了,若是她和侯爷在一起之后,她会让侯爷感受到她的无限美好,会让侯爷觉得,在拥有了她之后,俨然就会慢慢的忘记虞欢,在她这里感受着她的无限深情与温柔。 是的,即便一个男人再爱一个女人,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当他的身边有着另外一个女人的陪伴的时候,那么对他而言,忘记一个他曾经喜欢的女人,对他来说,是一件很轻易,很容易,更是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 因为虞欢除了那张脸和雄厚的身世背景以外,根本就是毫无是处,一无是处。 至于她的身份背景,或许对于别的男人来说很重要,但是对于侯爷而言,那完全就是不重要的。 是的,的确是不重要的,因为光是侯爷的身份就摆在那里,一个连皇上都可以不放在眼里的人,有着先皇临终前的圣旨保护着,无论萧凤瑾犯什么错,哪怕是谋反的罪名,皇上都不会将他处死,相反,不仅不会将他处死,他的吃穿用度,他的日常花销,以及他的雍容奢华,仍旧和以前一样。 就是一个这样的身份。 这样的背景,可还需要仰仗任何一个人? 要说任何一个人都有谋反的心,她愿意相信,唯独萧凤瑾,他这辈子都不会谋反。 因为他所拥有的一切,全是和皇帝一样。 不仅是平起平坐的,甚至皇上都不敢凶他,说他半点的不好,但是他却能说皇上的不是。 瞧瞧—— 这重要的程度,是不是一眼就明了了? 所以啊,女人很聪明,京城中的女人都很聪明,若是让侯爷和皇帝两个人之间做个选择,她想,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紫衣侯。 毕竟紫衣侯这种情况和别的国家的侯爷不一样,他这个侯爷做的,堪比皇帝。 但—— 一开始,女人的幻想真的很美好,这人呢,就是喜欢幻想,而且幻想的东西,无论是真实的,还是假的,只要是幻想了,那么肯定都是往好的地方发展的。 要不然,这就不能叫作幻想了。 女人就是这么幻想的,而且,在她的脑海里,还将这些东西,幻想的特别的美好。 可是结果呢? 现实却是狠狠的给了她一击。 是的,现实真的是重重的给了她一击,侯爷对她冷漠的程度,让她直接瞬间清醒,可是即便是摔倒在地上,即便是摔的满身是伤,但是她还是不死心,就这么眼巴巴的,泪眼汪汪的望着面前一脸冷漠,甚至她不愿意承认的是,就是男人看她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反感和憎恶。 即便她不愿意承认,但是一个人的眼神,一个人的面部表情,都不会骗人。 这样的情况,让女人无法在自己的心里再自我安慰了,因为她发现,侯爷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难搞许多。 苏日安—— 侯爷是个男人,侯爷还是一个风流好色,来者不拒的男人。 对于漂亮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这件事,侯爷向来不会拒绝。 是的,侯爷不会拒绝的。 可是—— 到了自己的府上就不一样了,因为京城中有关萧凤瑾的传闻很多,毕竟紫衣侯的身份摆在那里。 说他在外面的时候,几乎是来者不拒,只要是漂亮的女人对他投怀送抱,他笑吟吟的,一个都不拒绝。 但是在自己的府上就不一样了,对于那些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完全不感兴趣,甚至还一脸的冷漠,俨然就是一个翻版的柳下惠,对貌美如花的女人,哪怕人家都脱光了衣服在他面前尽情的勾引了,但是他还是没有半点的感觉的。 说实话,萧凤瑾这两点,在京城中,一直被人津津乐道。 当然,聪明一点的会这么想,包括女人也是这么想的。 萧凤瑾之所以对外面的女人感兴趣,那完全是因为外面的那些女人都是他自己找的,而且不用带回家,只需要在外面享受就可以了。 而他府上的这些女人,则是被别的官员打着讨好他的名义送进来的。 是的,都是打着讨好他的名义送进来的,所以情况是不一样的。 加上萧凤瑾这些年的为人处世,以及他的身份,光是皇帝他都得罪了不少次,更别说别人了。 所以背地里,也不知道树立了多少的仇家,当然那些所谓的仇家,也有很多就是单纯的看他不顺眼的,就是想弄死他的。 所以自古以来,有多少的英雄好汉,在面对那些打杀的时候,背地里多少次的死里逃生,有勇有谋,但是到了最后一刻,却死在了女人的手上。 是的,到了最后那一刻,他们却全部死在了女人的手上,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在一些事情上面,即便他们再厉害,可是到底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而紫衣侯,显然就是深深的意识到了这点,所以对于那些为了讨好他的官员,给他送了无数的貌美的女人进府这件事,他对于那些女人根本就不宠幸,而是随便在府上给她们安排一个下等的活就将她们给打发了,也从来不会去看她们一眼。 倒是有美人不死心的企图用各种手段勾引他,最后的下场都显而易见,死的死,残的残,被扔出侯爷府的扔出侯爷府,总之下场就没有一个好的。 说实话,看似一向对美人宠爱有加,笑吟吟的,仿佛对美人永远不会生气的紫衣侯,在面对府上的美人的时候,就能够绝情心狠手辣到这种地步,的确是忍不住让人头皮发麻。 也是从那以后,敢这么勾引紫衣侯的女人可谓说在瞬间减少了不少,当然,也有不少不死心的,总觉得自己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是的,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觉得别人的下场明明已经显然易见的了,但是还是不死心,心里还是保留着那最后的庆幸,总是觉得自己和她们是不一样的,侯爷能够这么对她们,却不代表侯爷就能够这么对自己。 是的,这人呢,就是害怕对自己太过于自信,因为一旦对自己太过于自信,就像是眼前这种行为—— 反正,不管出于哪一点,反正经过了这件事之后,女人知道,侯爷果然如传闻中的那般难对付,而她企图用这样的手段去勾引侯爷,但是仔细想来,这样的手段是女人惯用的手段,对于侯爷而言,没有半点的新花样,所以也难免他会对自己不感兴趣,甚至是感到下头。 想到这里,女人打算回去后,重新改变攻略了。 是的,她不死心,即便这样了,即便侯爷已经对她很冷漠了,即便如此了,但是她还是不死心,一点也不死心。 所以—— 因为这样的例子有很多,即便府上的那些女人知道了她们勾搭侯爷没有希望,无果之后,而且,即便她们是被人送来的侯爷府,但是侯爷不碰她们,同样的,侯爷也对她们说过一句话,那就是若是受不了侯爷府,不想在侯爷府里待,可以随时离开。 而她们在侯爷府所待的这段时间,侯爷府也会给她们相应的补偿。 本来侯爷府在京城中的地位就不低,加上萧凤瑾有的是银子,补偿一些女人,哪怕让她们下半辈子无忧无虑,荣华富贵,一辈子吃穿不愁,加上她们进府的时候,他也从未动过她们,即便日后她们出了侯爷府,在未来也能嫁一个好人家,因为她们是干净的。 不仅是干净的,在她们出了侯爷府之后,还能够得到一笔不菲的银子,光是凭这点,日后嫁一个好人家,对她们好的男人,完全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样的话放出来,对于那些在侯爷府做苦力的女人,可以说是天上掉馅饼的绝大好事,可是—— 猜怎么着? 即便萧凤瑾都这样发话放话了,但是侯爷府的那些女人,仍旧没有一个舍得,甚至愿意离开的。 是的,她们不愿意,她们压根就不愿意,她们不愿意的原因是什么? 还不是因为萧凤瑾? 若是别的男人,在他们给她们放出这样的话,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只怕她们一个一个的早就忍不住开溜了,但是唯独萧凤瑾是不一样的。 因为这个世上,对于她们而言,莫说是对于她们这些女人而言了,即便是对于男人而言,在这世上,也再也找不出比萧凤瑾还要优秀俊美的男人了。 所以在面对这样的男人的时候,出于人类的正常心理,自然也是—— 她们好不容易才进来的侯爷府,一旦出去了,那么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进来了。 虽然明知道侯爷不会宠幸她们,这辈子她们也只能在侯爷府这样了。 可是—— 还有一种心理,那就是像侯爷这样世间优秀的男儿—— 即便不能够得到他的青睐,得到他的宠幸,但是对于她们而言,即便是远远的望着他。 是的,即便是远远的望着,即便是待在一个和他有关的地方,即便是走过他以前常走的路,吃着和他一样从后厨做出来的饭菜,这对她们而言,就是一种满足。 对于这群女人而言,她们对紫衣侯,已经不单单是因为喜欢他的身份地位,喜欢他的那张脸了,她们已经对萧凤瑾已经完全到了,这个世上,早已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并且只选择他的地步了,寻常男人,即便是再优秀,哪怕是对她们一片真心,爱的死去活来,为了她们什么都愿意去做的男人,但是即便这样,她们也不愿意从侯爷府离开,因为一旦离开了,就证明从今以后她们和侯爷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即便她们已经不在侯爷的身上有希望了,已经可以肯定侯爷不会再宠幸她们了,她们这一辈子,这未来,可能真的要在侯爷府当一辈子的丫鬟,人老珠黄了,想想也觉得可笑,因为她们之中,有很多人都是大户家的千金,从小大的受到万千宠爱的,甚至他们的爹娘将她们送来之前,是打算让她们成为侯爷的女人,可是显然,萧凤瑾对她们并不感兴趣。 所以她们的爹娘在知道她们在侯爷府竟然在做这么下等的活的时候,一个一个的都心疼坏了,毕竟在家里的时候,他们都不舍得让自己的宝贝闺女做这等下等的活,结果来了侯爷府之后,萧凤瑾竟然这么慢待她们。 但是因为萧凤瑾的身份,即便他们中,有不少在京城中再位高权重,再有地位的,但是却是一个一个的敢怒不敢言,这要是将军府在,最起码他们还能够不死心的进宫找皇上闹闹,评评理。 虞昌不讲理,皇上总不能不讲理。 显然皇上在和虞家有关的事情上,对虞家一家子人也很是偏袒—— 害,说起来,真是一把辛酸泪啊。 他们在得知自己的女儿在侯爷府这般吃苦的时候,一个一个的,都起来想将自己的宝贝女儿接回来的心理,但是最后的结局又是什么? 那就是他们自认为自己的宝贝女儿在侯爷府在吃亏,在受委屈,在做那些苦力,脏活,重活,这明明是那些最下等的奴才才该干的活,结果全交给了他们的女儿干,这让他们如何能接受的了? 所以他们只想将自己的宝贝女儿从侯爷府给接回来。 可是呢? 可是啊—— 他们以为他们的女儿一定会回来的,毕竟是从小到大没有受过这种委屈,但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好心好意的,想将自己的宝贝女儿从受虐的侯爷府给接回来,结果他们的宝贝女儿又是怎么拒绝他们的呢? 是的,他们的宝贝女儿又是怎么拒绝他们的呢? 拒绝是那么的果断,是那么的毫不犹豫,她们宁愿继续在侯爷府做苦力,干最脏最累的活,竟然都不愿意回家荣华富贵好生的养着被人伺候着。 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被雷劈了一样的惊悚,他们有心想让自己的宝贝闺女回来,甚至到了最后都变成了苦苦哀求,甚至到了撕破脸皮的地步,但是他们的宝贝女儿,简直是柴米不进,死活不听,宁愿死,甚至以死相逼也要留在侯爷府,甚至还不和他们以后再有往来了。 “” “” 讲真的,其实她们的这种情况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就是那些勾搭萧凤瑾,情况稍微轻一点,被赶出侯爷府的女人,她们即便被赶出了侯爷府,甚至差点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因为在那一瞬间,她们的死活,真的在那一刻,全是萧凤瑾的一句话。 属于在她们被丢出侯爷府的那一刻,在那一瞬间,她们整个人都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按理说,被丢出了侯爷府,她们应该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小命,回自己的家去。 可是并不—— 哪怕是被赶出了侯爷府,但是她们一个一个还是不死心,哭着闹着喊着要见紫衣侯,说什么自己错了,说什么以后自己再也不敢了,说自己以后留在侯爷府,一定老实本分,将府上最脏最累的活全给包下—— 说起来—— 这些女人,可真是对萧凤瑾一个一个的爱的深沉啊。 爱到这种地步,甚至连死都不怕了。 就连楚枫都丝毫不用怀疑,若是自家主子要是需要女人帮他完成什么任务。 是的,这件事就是只能交给女人去做。 若是需要她们去帮他完成,哪怕是做奸细,被人给抓到,即便是严刑拷打,即便是将她们活生生的,从她们身上扒掉一层皮,只要是与他家侯爷有关的,只要是对他家侯爷不利的,那么她们绝对会咬紧牙关,绝对不会供出他家侯爷半个字来。 是的,她们深爱他家侯爷的程度,就是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 害—— 说起来,也真是可惜了。 可能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就是因为得到的太轻易了,正是因为得到的太轻易了,所以才会被人不珍惜。 若是得到的不容易,就像是于虞小姐那样的。 嗯—— 想起虞欢,楚枫又认真的想了想,即便是虞小姐那样的,他家侯爷若是以后得到了,定当是视若珍宝,即便是轻而易举的得到的,也会善待虞小姐,小心翼翼的对待,永远不会变心,压根不会像对待这群女人这样。 瞧,看。 这就是不喜欢一个人的样子。 无所谓,是真的无所谓,随便。 哪怕她们在自己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这种情况下,即便是真的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出来,光是看到她们哭成这样,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只怕是个人看到了,都会生出恻隐之心来。 但是显然,他家侯爷不会。 而且—— 对于楚枫而言。 别看侯爷是他的主子啊。 在看到女人凄惨可怜楚楚的样子的时候,楚枫囧囧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反倒是觉得,其实眼前的这个女人并没有做错什么,以及之前那些勾引他家侯爷的女人都没有做错什么。 她们的根本目的是什么? 出发点是什么? 不都是想得到他家侯爷吗? 嗯是的,这是一句很直白的话,同样的,也是一句很现实的话。 很直白的话,那就是,她们的最根本最直接的目的,就是想要得到他家侯爷。 若不然,她们来侯爷府做什么? 光是凭借着她们的长相,她们的美貌,她们若是想要随便嫁一个权贵世家的男人,可以说,完全轻而易举的事情,不仅是轻而易举,重要的她们的身份也不低,又不是平民身份,她们随随便便的一个身份,只要是她们愿意,自然有无数的权贵世家的子弟,争先恐后的想要迎娶她们。 是的,争相恐后,但是她们不愿意啊。 因为她们的一颗心全吊在了他们家侯爷身上了啊,哪怕在他家侯爷身上伤透了心,但是还是不愿意离开。 说实话—— 在看到这些女人使出浑身解数,几乎是所有的手段,自打她们进府以来,这些年来楚枫都不知道见证了多少了。 他虽然是男人,但是同样也知道,无论是后宫还是这大宅院中的女人,为了争宠,所使出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的。 但是这些所谓的手段,他知道归知道,并未亲眼见证过。 好家伙,自打在侯爷府的这些年来,对于楚枫而言,这些年来,自打侯爷府开始添了那些女人之后,很多他没有见过的甚至见过的手段,在她们的身上,可谓是淋漓尽致的全部体现了一个遍。 他以前以为,男人之间的那些打打杀杀,官场上的算计冷讥热讽已经够可怕的。 但是让他远远没有想到的,更加可怕的,就是这些大宅院中的女人,的确是 女人甚至还在庆幸,以后她需要好好的调整一下她攻略侯爷的手段了,是的,在她的心里,她的确是这么想的,可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哪里还有什么以后,光是这次,就能直接要了她的命。 在她还在将自己的柔弱可怜,发挥的淋漓尽致的时候,哪怕明知道侯爷现在根本就不喜欢她这副样子,但是她还是不死心。 因为女人的哭泣,女人的楚楚可怜,女人惯用的手段,但凡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即便是不喜欢这个女人,他也不舍得看到女人一直趴在地上哭泣。 是的,男人会心软,即便是再铁石心肠的男人,在看到这样的女人的时候,也会心软。 但是偏偏的,萧凤瑾可不是一般的男人,更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男人,相反,在外面的时候,他在面对那些女人的时候,都是温柔善解人意,满脸的笑脸,用句直白的话来说,那就是他根本就不舍得对那群外面的女人发火。 是的,他的确是不舍得对外面的那群女人发火的。 但是在自己的府上的时候就彻底的变了,和之前在外面面对外面的那些女人的时候,俨然就是两种不同的态度,不同的姿态,就好比是现在—— 女人甚至都还在想,以后得转变一下攻略侯爷的法子,可是下一秒,她直接就被人给拖了出去。 女人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是的,这一次,她是真的彻底的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进来的侍卫给直接一把拖出去了。 甚至女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她被拖出去的那一刻,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彻底要完了的时候,然而那些行刑的侍卫,根本就没有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直接就把她给解决掉了—— 所以啊—— 嗯—— 知道自己又神游天外了,楚枫赶紧摇摇头,将脑海里的那些想法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全部摇之一空。 在听到叶溪的话后,尤其是听到叶溪叫他命人将程如月主仆俩给抬到房间里去的时候,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叶溪向外流露出这样的神情来,皱起眉头的同时,说明程如月和青儿昏迷这件事的确让他觉得有些棘手。 但是皱眉的同时,他的眼底还有兴奋的光,即便和叶溪同在一个屋檐下处事这么多年,基本上俩人也没有怎么说过话,但是显然,楚枫对叶溪还是十分的了解的,就好比此刻叶溪的神情,楚枫单是从他这张英俊的脸上就可以看得出来,楚枫这是遇到了自己期待的东西。 因为这些年来,他医治的人无数,即便人在侯爷府,但是这些年除了侯爷以外,他也医治了不少人,对他而言,除了那些送来的时候已经断气,彻底的死了没有生机的人,他这些年来可以说,还真的没有遇到什么特别严重就是让他觉得有些棘手的或者是中毒,或者是生病。 不得不说,程如月主仆俩,真是完美的吸引起来了他所有的兴趣。 到底是尚书的女儿,加上这段时间以来,尚书对她又这么的看重,程如月又是在侯爷府出的事,楚枫自然不希望侯爷府担上这个不好的名声,所以在叶溪开口的时候,他直接挥手命人直接上来抬人了。 叶溪也紧跟在那些人的身后进了房间。 房间里,萧凤瑾还坐在床上等着程如月进来,结果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外面有人进来,倒是外面格外的安静,从一开始倒是隐隐约约听到女人的尖叫声,可是随之到了后面,女人的尖叫声都没有了,沉默,诡异的沉默,全部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若不是因为有伤在身,萧凤瑾现在动弹不了,也不能说动弹不了,若是来的人是虞欢,别说这么长时间了,只要听说她来的消息后,萧凤瑾直接就冲出去自己去迎接了。 没办法,谁让来的人不是虞欢呢? 所以在房间里安静的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等到程如月进来,说实话,萧凤瑾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准备开始叫外面的楚枫了。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张口,就看到楚枫神情一脸复杂的从外面进来。 在看到楚枫满脸复杂的样子,而且还是他自己从外面进来,根本就没有看到程如月的影子,这让萧凤瑾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开口问道:“程如月呢?” 楚枫不知道该怎么和萧凤瑾说,毕竟有关虞小姐的事,加上侯爷此刻暂时不记得程如月就是曾经那个使劲的撮合虞欢和宴秋好的坏东西。 现在的侯爷满脑子想的都是虞小姐,就连程如月的到来,侯爷想的也是和虞小姐有关,所以压根目前就不知道程如月坏的地方。 若是这个时候,他将事情所有的经过全和侯爷说了,告诉自己的主子事情,说雪球又调皮捣蛋了,将程如月她们主仆俩直接给撞飞了,然后这主仆俩现在是半死不活的状态,为啥说她们是半死不活呢? 活是活着呢,但是不会动弹啊,不知道到底是啥情况啊,就陷入昏迷了,叶溪都在那医治了很长时间了,她们还是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显然就是醒不来的那种。 要说死了? 就这么会儿的功夫了,但凡是一个正常的死人,这身体都在开始慢慢的变得僵硬,变的冷了,但是她们主仆俩显然身躯还是温热的,没有半点已经死的样子。 所以啊,这真特娘的是活见鬼啊。 就眼下这种情况,楚枫要是把雪球说出来,依照他家侯爷是这暴脾气,估计得把雪球关小黑屋,三天三夜不给它吃喝。 那可不行,虽说雪球这只狗每次因为侯爷出现都会叛变自己,但是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楚枫对它还是有着很深厚的感情的。 毕竟—— 虽说雪球总是因为侯爷叛变自己,但是每次侯爷不在的时候,雪球还是和自己很亲的。 也很喜欢依赖自己,缠着自己,所以啊,雪球也有好的时候,光想到这几点,楚枫对它就很是维护。 没办法,这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得疼啊,有感情在啊,肯定不舍得不忍心看到它受到惩罚啊。 他又不像是侯爷那么狠心薄情寡义。 哼。 于是啊,楚枫就把最重点的东西给自动跳过去了,而是直接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程如月主仆俩今天是中了什么邪了了,原本是要进来的,结果刚走到门口,都还没有进来,直接摔倒了。这主仆俩一前一后的,摔的不轻,侯爷刚刚在房间里应该听到声音了?” 楚枫问的不假,因为萧凤瑾刚刚在房间里的时候,也的确听到了外面女人惨叫的声音,而且那惨叫的声音听到人的耳朵里,的确就是摔倒了。 加上楚枫又是自己身边的贴身侍卫,对自己忠心耿耿,完全没有道理欺骗自己,所以在听到楚枫这么说的时候,萧凤瑾稍稍沉默了一会儿,便相信了。 又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只见他抬头,看向面前的楚枫:“叶溪呢?可有叫来叶溪给她们看看怎么回事?” “看了看了,叶溪的医术侯爷你也是知道的,但是就连叶溪在面对她们两个的时候,竟然也是有些手足无措了,直接命人将她们两个抬到房间里去了,想看看她们主仆俩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说话间,楚枫还不忘小心翼翼的观察一下自家侯爷的面部表情,在看到萧凤瑾脸上没有丝毫的怀疑的样子的时候,楚枫心里才长出一口气。 同时在心里忍不住和雪球开口道,看,又救了你一条狗命!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玩意,成天天的,咋就知道闯祸呢? 房间里,看着程如月白皙的睡颜,若是寻常的男人,在看到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躺在自己的面前,而房间里又没有人在,只怕一颗心早就忍不住躁动了。 但是叶溪就是一个例外,无论是多美的女人,哪怕是虞欢那种美的倾国倾城,完美的没有半点瑕疵的女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即便是脱光了衣服在自己面前勾引自己,他也不会对虞欢有半点的心动。 因为他生来就是这种生性凉薄之人,所以即便是在面对躺在自己面前的程如月,这么一个娇艳欲滴的美人的时候,叶溪也仅仅对她所有的,只有好奇。 一个陷入昏迷中的人,无论怎么样,她都醒不过来,活像是死了一样。 可是明明,她又没有死,因为一个人若是死了,她的身体会以很快的速度变凉,变得僵硬无比。 但是程如月没有,活着的时候什么样,现在仍旧什么样,要说和之前唯一不同的就是,现在的她,是昏迷的状态。 至于昏迷中的病人也有,但是叶溪知道人的穴道在哪,他只需要对他们的穴道扎上一针,那么很快他们就能从昏迷中醒来,但是面对程如月主仆俩的时候,他已经给他们扎针了,但是他们还是没有从昏睡中醒过来,说实话,这倒是让叶溪真的有些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了。 就这么怔怔的看着程如月,甚至她细微的喘息声,呼吸声,他都能够听得到。 这边,程如月再一次的跟着夏怀桑回到自己的家里。 说实话,虽然来这里已经有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若是换作别人的智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这里所经历所看到的一切,可能不会这么快就领悟这里的一切,但是程如月何其的聪明,哪怕是短短几天的时间,但是对于这里最基本的一些东西,包括他们用的手机啊,或者什么的,再加上日常跟在夏怀桑的身后,她和她的朋友见面,说的那些话,从最开始的那两天,领悟的有些吃力,但是到了后面,程如月已经可以领悟七七八八了。 即便最后有不懂的,但是等晚上她睡觉的时候,她也只需要躺在床上,细细的想一下,虽然有时候想的不全对,但是就像是她之前说的那样,七七八八的,即便不对,也全是那个意思,差的八九不离十了。 其实,程如月完全可以换个人继续跟的,但是可能是因为她来到这种陌生的地方,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眼前的夏怀桑,所以她就选择了跟着她,一路跟着她,跟着她回家,跟着她去酒店吃饭。 而且在没有人的时候,她甚至还会听到夏怀桑喃喃自语,说起这个喃喃自语的时候,程如月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那就是,她发现这个夏怀桑是个重生的。 嗯对,重生的,对于重生这件事,显然程如月是知道的。 因为—— 重生这件事,并不是什么多难以理解的事情,就是她前世已经这样活过一次,但是因为重重原因死了,所以上天又给了她这一次重活的机会。 有了这个重活一次的机会,前世的所有东西全部历历在目,包括曾经那些欺负过夏怀桑,羞辱过夏怀桑,表面对她十分的好,背地里却没少对她捅刀子的那些人,因为有了重活一世的机会,夏怀桑知道了谁才是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包括前世那些害自己的人,重活这一世,她只为了自己,只为了让自己风风光光的好好的活,甚至—— 为了报仇—— 在有了这样的认知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程如月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虞欢。 是的,完全是下意识的。 因为自打那次虞欢为了和宴秋在一起,不惜以死相逼,闭着自己的爹娘就范。 显然,为了虞欢的安危着想,从小到大,将军府所有的人,最在意的就是虞欢这个活祖宗了。 所以他们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亲眼看着虞欢去寻思? 答案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 在虞欢要寻死的时候,显然,即便他们再不满意宴秋,但是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也得乖乖就范。 因为自己撮合了她和宴秋之间的关系,所以那段时间,虞欢很听自己的话,从一开始的瞧不起自己,不屑于给自己一个冷眼,到最后因为宴秋的缘故,俨然和自己成为了一对形影不离的姐妹花。 是的,的确是如此的。 为了宴秋,虞欢对自己更是言听计从,就连她真正的好朋友姬无双,从小到大,放眼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她们两个人的关系最好? 可是最后却因为一个男人,因为宴秋,让她们姐妹俩彻底的决裂。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虞欢甚至可能还想过和姬无双和好,但是就是因为自己在虞欢的面前乱嚼舌根,说姬无双的坏话,不仅如此—— 她还故意让姬无双当着虞欢的面对自己百般欺凌,而且有很多时候她都是可以还手的,即便姬无双是丞相府的嫡出二小姐又能怎么样? 但是姬无双在丞相府的待遇有多不被丞相府的那些人待见,甚至丞相府的下人都能够欺负到姬无双的头上,又更何况她还是尚书府的庶出四小姐呢。 若是不是当着虞欢的面,姬无双欺负自己,程如月绝对会还击回去的,可偏偏是当着虞欢的面,任由姬无双如何欺负自己,哪怕是打骂自己,羞辱自己,程如月都不会还嘴还手半句。 久而久之,虞欢想要和姬无双那点和好的心思,也全部因为自己彻底的荡然无存了。 甚至不知道多少次,在看到姬无双这么肆无忌惮的欺负自己的时候,虞欢多少次的站在自己面前,将自己护在身后和姬无双对抗,又有多少次和姬无双彻底的撕破脸皮,大喊大骂,甚至到了最后竟然要闹到了动手的地步。 说起来,尤其是现在回想起那一幕来,都让程如月觉得可笑极了。 任凭虞欢的出身再好,长得再貌美,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结果却是被她一个庶出给耍的团团转,是的,结果却被她一个庶出给耍的团团转,虞欢这个所谓的将军府的千金大小姐,连真正对她好,和虚情假意对好的人都分不清楚,就这样的脑子都能够在京城中活到现在,嚣张跋扈到现在,也庆幸是她有了一个很好的虞家做靠山,若不然啊—— 仅凭她的这张脸,还远远是不够的,因为没有脑子。 女人的一张脸会让男人着迷,但是那只是第一眼,只是最前面。 而到了后面,等男人得到了这个女人之后,他们所看的,就是女人的行为,女人的做法,以及女人善解人意的聪明程度。 识大体,懂后退。 就像是她一样。 而虞欢这种的,俨然就是一个十足十的泼妇。 即便是再喜欢她的男人,等时间长了,也是会受不了的。 是的,到时候的虞欢,再被府上那些有心机的女人,一玩弄,一戏耍,那么她虞欢,即便是凭借着她的这张脸,若是万一她遇到一个狠角色,直接背地里,偷偷的将她的这张脸给毁了呢? 那虞欢最后的一张底牌,不也一样的,彻底的没有了吗? 所以啊,人呢,到最后只靠一张脸是没有什么用的,因为这张脸,它只能在前期给你带来足够的好处,但是到了后面,还是得全靠你自己—— 但是显然,现在不是程如月想这个的时候,因为有了重生这样的认知,想想程如月是何其的聪明啊,虽然重生这件事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甚至说出来都让人觉得很奇怪,很难以相信的事情,若是这样的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即便是发生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那么这个重生的人,只怕也需要很长的时间去平复,去想。 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而他们,也需要很长的时间去彻底的接受这件事情,又更何况是他们这些旁观者了? 可是事实呢? 事实显然就是如此的。 虽然程如月没有重生,但是夏怀桑重生了,无人的时候,若是她和别人说这件事的时候,或许她还可以不相信她,但是都是无人的时候,都是夏怀桑一个人在那里喃喃自语,而且夏怀桑还是看不到自己的。 是的,夏怀桑是看不见自己的,所以她说的所有话,包括她的所有行为,她的下一步计划,她全部看在眼里。 包括她在报复一些人的时候,她的手段,不得不说,就连程如月看到后都忍不住赞赏。 因为她发现,夏怀桑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果然不愧是重活了一世的女人,若是换作前一世,她还没有重生的时候,想必她应该没有这么聪明? 若是上一世她有这么聪明的话,又怎么会被人算计,被人设计陷害,被身边最亲近最相信最依赖的人背叛? 还不是因为她足够的愚蠢相信人? 可是重活一世之后,明显的所有的情况都不一样了,因为有欧了前世的经历,所以她清楚的知道,在前世,到底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 谁是真心待她,又是谁虚情假意的对她,到最后只是为了设计她,陷害她,想要拥有得到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占为己有。 而她,自然就是被他们利用的一枚棋子,棋子有用的时候哄着,待她没有用的那一刻,直接一脚踹开。 是的,就是这么的无情没有感情。 狠心的人,是不需要有感情的。 前世的夏怀桑就是太有感情,将所有人都想的太好了。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了。 即便是那些不认识,却无缘无故的对她好的人,她都不会像是前世那样毫无保留的相信他们,觉得这个世上哪有什么坏人? 哪有什么一生下来就是坏人的人,她们的心地最初都是善良的,所以即便是变坏了,但是他们的心也是普通的人,也会有动容,也会有触动。 一开始,夏怀桑的确是这么想的,可是久而久之,有了前世的经历,夏怀桑已经彻底的不这么想了。 因为重活一世之后,夏怀桑已经肯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 一些人,真的自打从娘胎里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是坏的。 是的,他们自打从娘胎里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是坏的。 这个世上,的确是没有绝对的坏人,这句话,这样的认知,在前世,也是对的。 但是同样的,这个世上,也没有绝对的好人。 是的,这个世上,的确没有绝对的好人。 所有的人都该是算计的,都该是掺杂利益的,若不然—— 在这个社会上,没有半点的心眼和心机城府,那么他们日后又该怎么生活下去?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次是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这种地方来,若不是因为碰到夏怀桑,若不是—— 程如月哪怕是死,也绝对不会想到的是,那就是—— 虞欢,很有可能和夏怀桑一样,都是重生的?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若不然,就虞欢喜欢宴秋的那个程度,为了宴秋,甚至连死都不怕了,又怎么会在一晚上一天的时间,也就是上个吊的功夫,幡然醒悟? 不就是因为,她重生了? 也就是说明,在前世,虞欢也的确在自己的设计下,如愿的嫁给了宴秋,而宴秋也如愿的靠着虞欢的娘家飞黄腾达。 她知道,宴秋是不喜欢虞欢的,一直以来,哪怕虞欢长得再漂亮,再足以让所有的男人心动,但是这个世上就是有着一种这样的男人,他们的眼中,只有权利,只有利益,没有女人。 至于女人,也只有在他们功成名就之后才会想到的,因为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无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全是应有尽有,想要什么样的都有,显然不是现在。 再加上他和虞欢之间的差距。 是的,他和虞欢之间的差距也实在是太大了,但凡虞欢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又这么的喜欢宴秋,她想,即便宴秋不喜欢虞欢,也不会对她一开始就带着这么大的偏见,光是凭借着虞欢的那张脸,再加上虞欢对他又这么喜欢,多多少少的,他对虞欢也会有着片刻的动心和心动的。 但是显然—— 宴秋又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男人。 是的,宴秋的自尊心极强,哪怕虞欢长得再漂亮,但是她的身份,她的长相,以及她虞家的地位,包括外界人,京城中那些人对他的看法,因为虞欢实在是太在意他,太爱他的缘故,京城中那些对他不好的风评不好的形容词,哪怕是当着他的面,即便很多男人的身份,那些权贵子弟,换句话说,就连萧凤瑾这样的身份,怼天怼地,怼所有人,就连皇帝都敢怼的男人,也不敢当着虞欢的面,甚至当着宴秋的面说他的半点不是。 哪怕宴秋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他之所以和虞欢在一起,也就是抱着这样的目的,可是即便如此,即便是这样的,因为虞欢维护他,虞欢保护着他,加上虞欢的身份,以及虞欢对宴秋护犊子的那种性子,先不说别的,即便宴秋真的是一个那样的人,在虞欢自己的心里也知道,但是一些话,她自己说可以,就是不允许他们外人说,要不然,下场他们懂的。 一些事情,不想还好,但是一旦想了,一旦这件事情在自己的心里,真的有了答案,有了苗头。 程如月发现—— 不止是发现,她先是抬头,看着面前的夏怀桑,夏怀桑不知道在忙着什么,在那低着头,不停的给人发消息打字,偶尔还伴随着几句语音,当然,她现在的心思不在夏怀桑身上,若是换作之前,最开始过来的那几天,她或许早就因为好奇而凑上去,看看夏怀桑到底又在干什么了。 又怎么开始继续她的新一轮报复的复仇计划。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因为现在在程如月脑子里想的人不是夏怀桑,而是—— 虞欢。 是的,就是虞欢。 只要一想到,虞欢很有可能是和夏怀桑一样的,全是重生的,对于前世的所有经历,宴秋飞黄腾达之后,将她一脚踹开,以及她最后在促成了宴秋和她之间的“美好”姻缘之后,在帮着宴秋让将军府虞家彻底倒台之后,让她彻底的没有了靠山之后,对她直接一改之前的态度,恶语相向,变着法子折磨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的,在虞欢接受不了这种严重的打击,想要寻死的时候,甚至她连让虞欢死都不让。 她就是要让虞欢活着,要让虞欢睁着眼睛好好的看看,曾经她瞧不起的那些女人,瞧不起是她,到现在如何的春风得意。 至于她,众星捧月的身份,有她爹娘宠爱护着又能怎么样? 她的爹娘,已经被她自己给玩死了。 曾经明满京城的虞家,已经彻底的倒台了,而她虞欢,也早就没有什么靠山了。 不仅她,光是一个宴莹,就足以将她给折磨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下。 即便不用想前世虞欢在嫁给宴秋之后,宴秋飞黄腾达之后的所有经历,因为不用细想,她就能想象的出来虞欢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因为从一开始,这样的结局,在虞欢没有和宴秋成亲的时候,就已经全定下了。 是的。 所以,一些事情,根本就不用去细想,只需要稍微动动脑子,便真的什么就都明白。 说实话,在有了这样的认知,这样的想法之后,程如月虽说现在自己的身体是漂浮着,透明的,甚至都是感觉不到疼痛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想起虞欢甚至可能,不—— 是十分有那个可能,和夏怀桑一样,全是重生的。 这样以来,虞欢从一开始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态度,再到最后对宴秋非他不可的架势,为了嫁给他不惜和家里人闹的天翻地覆,不惜撕破了脸皮,以死相逼的地步。 突然间,也就一天的时间,什么都变了。 虞欢对宴秋的态度变了,对自己的态度也变了。 虽然最开始的时候,她去找虞欢,虞欢表现的还和之前一样,看似面上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实际上—— 实际上—— 程如月在那个时候,还是能有明显的感觉出来,虞欢在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和聊天的方式态度上,比起之前,明显的是有些问题的。 是的,的确,因为一个人的面部表情,加上一个人的眼神,加上虞欢虽说重活一世之后,懂得了收敛,懂得了隐藏,但是当时的自己并没有往这方面想。 天啊,到底谁能往这方面想啊。 问题是,这本身就是一个十分匪夷所思,让人难以相信的事情,她怎么能往这方面想啊?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相信若是早知道有重生这么一说,或许在去见虞欢的当天,她就能够明显的感觉虞欢和以前不一样了,那个时候,她一定会对虞欢好好的观察一番,因为她是何其的聪明啊,若是没有点脑子,又怎么会走到现在呢? 即便是重活一世的虞欢,她也有绝对的信心能够让她再次对自己深信不疑,即便她重生了又能如何? 对于她而言,只要是虞欢,那她就始终是那个没有脑子,任她摆布,任她玩弄戏耍,甚至将她活活玩死,她到最后那一刻,还能记得自己好的程如月。 怪不得,真的是怪不得了。 怪不得虞欢现在对自己的态度不仅变了,竟然还设计那样对待自己,让自己在京城中彻底的丢尽颜面,差点因为此连一条命都保不住,幸好最后她急中生智,要不然—— 就像是这里的形容词一样,那一天,只怕她早就领了盒饭了。 程如月到底是普通人,哪怕那日的事情已经逃过一劫,她也因为那次的事情,长了教训,同样的,也因此因祸得福了。 但是对于程如月而言,这些远远是不够的。 正在程如月想着如何能想到一个万全的计策,让虞欢再次相信自己,对自己深信不疑,再一次的被自己给利用的时候。 但是同样的,现在让程如月最为难,最震惊的,倒不是虞欢的事情了,而是—— 现在的她,到底该怎么回去? 她甚至都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是哪里,更别说找回去的路了。 而且,她也只是偶尔听到夏怀桑和她的朋友说,这里好像是叫二十一世纪? 是的,二十一世纪,又是什么朝代? 和他们的大慕,有什么特别的关联吗? 程如月确实是不知道这些,不仅不知道,还更加的好奇。 二十一世纪,距离大慕,又有多远呢? 她到底该怎么回去呢? 难道是坐飞机? 但是同样的,还有一个想法,在程如月的心中,就连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不敢承认的那一种。 那就是——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想法。 二十一世纪,好像没有大慕? 是的—— 二十一世纪,没有大慕,因为她听到这里的人说法国,美国,日本,韩国,说了很多的国家,甚至一些小国,她都用用心的去听了。 大慕可不是小国,大慕是各国中最大的国,可是身为各国最大的国,她却从未从他们的口中听到他们提及过。 那这又意味着什么? 程如月几乎很快就彻底的明白了,那就是这个国家—— 这个二十一世纪,没有大慕—— 大慕,就像是以前,她在大慕的时候,从未想过,在这个世上,竟然还有二十一世纪这样的朝代。 包括现在她也一样的。 就连在这里待的一段时间,她都要忍不住想,这个世上,真的有大慕吗? 她以前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大慕,真的是切切实实的存在的吗? 就在程如月想这些事情想的出神的时候,突然—— 只见原本正在专心玩手机给人发消息的夏怀桑猛地抬头,朝着程如月这边看来。 专注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有那么一瞬间,是差点把程如月给吓到的,甚至程如月都要忍不住怀疑,夏怀桑这是看到自己了。 然而夏怀桑的话,也更加的向程如月证实,即便她没有看到自己,但是她似乎,是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 夏怀桑明明看不到面前有人,说实话,房间里夜深人静的,就连但是她都没有开,所有的一切都静悄悄得 若说方才她给人消息的时候,别人在给她回消息的时候她的手机还会响。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她的手机不会响了,因为她和别人的聊天模式,已经进入了一个收尾的阶段。 至于现在—— 她就看着面前的空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打今天在超市里,那惊悚的一幕,看到的人不止她一个,是所有人都看到了。 所以—— 夏怀桑已经不是最开始的怀疑了,而是现在,她已经坚信,自己的身边,这段时间以来,的确是有人跟在自己。 至于是什么人,好人还是坏人她不知道。 也很有可能,因为就连她重生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发生了。 所以她也愿意相信,即便她是无鬼神论者。 但是出现在自己身边,一直跟着自己,默默的监视着自己一举一动的东西—— 很有可能,还不是人? 因为若是人的话,她又怎么看不到那个人的存在呢? 说实话,对于夏怀桑发现自己,程如月一开始是有些害怕的。 当然—— 有些害怕,只是有些害怕,也可以是不害怕。 因为她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现在唯一认识的人也就是夏怀桑了,当然,或许夏怀桑根本就不认识自己,而她则是一路上主动缠着夏怀桑,跟着夏怀桑回家的人。 有时候,程如月也想让夏怀桑发现自己的存在,当然这个所谓的发现,自然也是只希望夏怀桑发现自己,而不是别人,若是别人,程如月还是很害怕的,因为她是真的很害怕那些人。 但是夏怀桑就不一样了,可能是因为夏怀桑的重生,落在程如月的眼里,那就是夏怀桑和自己一样,一样的另类,所以—— 她不怕夏怀桑。 是真的不怕。 程如月也正想着到底该让夏怀桑怎么发现自己呢,因为眼下的这种情况,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也就算了,还不认识什么人,她要是想要回去,必须得借助夏怀桑的帮助,在这里,让她唯一相信,也是让她唯一认识的人,也就是眼前的夏怀桑了。 加上夏怀桑也是重生过一次的人,所以自己在和她说这些的时候,她会相信的。 因为一些事情,别说和别人说了,即便她自己,现在都跟是在做梦一样,一些事情,直到现在,就连她自己都是很难相信的。 是的,的确是这样的,因为一些事情,就连她自己,到现在都是很难相信的。 所以在听到夏怀桑这么问自己的时候,程如月张张嘴,想说话,很想给夏怀桑回应。 可是随着她的嘴巴张开,即便她开口了,说话了,但是她说出的话,显然只有自己能够听到,她觉得自己说话已经很大声了,而且她说话的声音不仅自认为觉得很大声,还是这些年来,可以说就连她生气的时候说出来的话都没有现在的声音大。 可是显然,即便她说话的声音再大,即便她自己觉得她说话的声音已经足够的大了,但是落在夏怀桑的耳中,回应她的,还是静悄悄的回应,什么都没有。 说实话,看到夏怀桑明显没有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因为若是听到了,她根本就不会是这副表情。 这副表情,显然就是没有听到她说话。 正在程如月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这个时候又听到夏怀桑开口道:“若是你说话我听不到,你可以制造出来一些动静回应我,就像是今天在超时里面的时候一样。” 其实夏怀桑在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就连她自己心里也没有谱。 因为在她的心里,她完全不知道程如月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纠缠着自己的东西,到底是好还是坏,是人还是鬼。 因为她对这个东西一点也不了解,是真的一点也不了解,一点也不知道。 她对她唯一的认知,唯一知道的就是今天在超市里,如果不是她自己暴露了,甚至她直到现在都不敢证实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是的,的确是这样的,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原来,她之前的猜想都是对的,都是准确的,的确是有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在背后一直缠着她,就在她的身边,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好还是坏,跟在自己的身边到底想要干什么。 或许说,好像是自己重生的那天,她就开始跟着自己了。 难道这个跟着自己的东西,和自己重生有关系? 想到这里的时候,更加的让夏怀桑好奇了,在夏怀桑的心里,也更加的想要知道,这个一直跟着自己缠着自己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什么目的,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要不然,这个疑团一直不解开,只怕她睡觉都不安稳。 这也幸亏了夏怀桑的提醒,让程如月找到了能证明自己存在的法子。 那就是—— 制造一点动静出来。 虽然她的身体能直接从人的身体里穿过而不被察觉,虽然有些东西,都能从她的手上直接穿过,而她也无法真正的将它们拿在手中,感受着它们在手上的触感。 但是—— 有些东西,显然程如月是能的。 是的,有些东西,显然程如月是可以触碰的。 就好比,她躺在床上的时候,床是没有动静,没有反应的。 但是—— 那只是,也只限于在床上,比如手机,那些重的东西,她都无法触碰,因为她一旦触碰了,那些东西就会直接从她的手上,或者从她的身体里直接穿过。 反之,相反,那些很轻的东西,就像是白纸,就像是扇子什么之类的东西,她的手,完全是可以拿得起来的。 所以,在听到了夏怀桑的话后,程如月的视线左右四下看了一眼,在看到自己的不远处的桌子上,就有一叠厚厚的白纸,见状,她赶紧走过去,将那张白纸拿在手中。 果不其然,那张白纸果然被她拿了起来,而显然,夏怀桑是根本就看不到她的。 在她的话音才刚落下后,其实她也不指望程如月能给她什么回应,因为鬼这种东西,虽然不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在夏怀桑的心中,已经下意识的,完全将它姑且称之为鬼了,因为除了鬼以外,她不知道再用什么样的形容词去形容它。 同样的,若是鬼,它若是想被自己发现,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因为鬼可以在人的面前,尤其是晚上的时候,暴露自己,让自己看到。 除非是这只鬼,不想被自己看到,而夏怀桑的那些话,也不过是在试探那个让她看不到的东西,说实话,她也没有指望那个东西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就彻底的暴露自己,因为夏怀桑重活一世之后,这一世的她,还是很聪明的,一些事情也能够想到。 因为那个让人看不见的东西,若是它真的想在自己面前暴露自己,只怕早就暴露了,又怎么可能一直到现在,就一直跟着自己缠着自己,却始终不暴露自己呢? 就在夏怀桑这句话的话音落下后,已经站在那等了很长时间,若说一开始还是有一些期待的,可是等到最后,她已经没有什么期待感了,甚至—— 到了最后,在她这句话话音落下后,不知道又等了多少时间,夏怀桑觉得自己等到黄花菜都要凉了,若是这只鬼真的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想在自己的面前暴露,早就暴露了,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什么反应的? 但是人的好奇心就是这么的强烈,哪怕夏怀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重活一次的人了,但是在遇到这种情况,面临这种情况的时候,内心深处的那抹好奇心,仍旧是重的。 对方越是没有动静,越是不暴露点什么,说实话,她越是好奇,越是迫切的想要知道,所以在看到对方没有动静的时候,夏怀桑顿了顿,站在那,犹豫着,想着下一轮该怎么开口。 或者说用什么样的说词去说动它现身。 毕竟—— 她现在已经十分肯定这东西一直都在跟着自己,跟在自己的身边,或许她现在就站在自己的旁边,至于长什么样子,是凶恶可怕,是丑陋,或者是什么样的,她都不知道。 夏怀桑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却惊恐的发现,不远处的桌子上,一张白纸,就这么凭空飘了起来。 是的,还不是那种被风刮起的飘起来,而且这又不是在外面,客厅里,密不透风的,就连窗户今天晚上她都没有打开,窗帘都是拉上的,哪里来的风? 根本就没有风,而且若是真的是风,为什么就唯独一张白纸飘了起来? 桌子上,零零散散的,还有很多比白纸还要轻的东西,若是真的要飘起来,而是它们也一样的飘起来,而不是只有这一张白纸飘起来。 正在夏怀桑怀疑,这张飘起来的白纸就是那个让她看不见的东西给她回应的时候—— 接下来的一幕,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想,那就是—— 她眼睁睁的看到这张白纸,正朝着自己这个方向飘过来,在距离自己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的时候,停下—— 是的,就只有一个拳头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 夏怀桑看着眼前一幕,要是说不害怕,那都是假的,虽然重生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她都经历了,可是那只是重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是活见鬼。 是的,眼前的一幕,对于夏怀桑来说,就是活见鬼。 她是重生了,不是修仙了,所以完全不用怕这些鬼啊怪的东西,问题是她没有修仙,即便是她重生,她也没有经历过这种鬼怪什么东西的。 要说以前看电影的时候,看小说的时候,会有这种诡异的画面,诡异的描述,但是那都是人写出来的,不是真实发生的啊。 而现在,这些该死的可怕的东西,都是真实发生,货真价实的出现在她的眼前的。 这让夏怀桑怎么能不害怕? 就眼下这种情况,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加上她又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但是这种和非人类有关的灵异事件,即便是个胆子很大的男人,也会害怕? 所以,夏怀桑害怕很正常,她觉得家里唯一给她安慰的地方,应该就是毛团了。 毛团是她养的一条狗,原本毛团还很老实的自己坐在那玩耍,但是自打这张白纸朝着她飞过来的时候,毛团就冲着白纸的方向一直呲牙咧嘴的在那叫唤,夏怀桑知道,一些东西,他们人类是看不到的,但是畜生,有时候都是有阴阳眼的,能够看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东西长得太过于可怕了,还是在毛团冲着它叫唤的时候,原本毛团还很凶巴巴的朝着那张白纸身后叫唤,结果到了最后,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不是在背后恐吓它了,只见毛团瞬间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吓得尾巴都瞬间放了下来,然后跑到她的身后躲了起来。 毛团的胆子一向很大的,别说是见到鬼了,即便是真的碰到鬼打它,它也不会有丝毫的害怕的。 而且毛团对自己很忠心,一旦有什么危难或者对她不利的东西的时候,只要毛团能够感觉得到,都会第一个冲在她的前面保护她。 而眼下的这种情况,显然—— 毛团看到的东西,一定是十分可怕的,要不然毛团也不会被吓成这样。 被毛团这么一搞,搞的夏怀桑自己都感到害怕了,毕竟这种东西,它不说话,就搞这么一个暗箱操作啥的,让人未免也太过于觉得玄乎了。 是的,就是太过于玄乎了,让人感到害怕。 正在夏怀桑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跑出去的时候,突然—— 原本已经飘到她面前的白纸又飘回到了桌子上,与此同时,笔筒里面的笔也被拿个东西拿了起来,只见一支笔就这么在空气中,在白纸上,写写停停。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夏怀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鬼使神差的,双腿双脚也这么的不受自己控制的朝着桌子走去。 随着她的靠近,那支笔并没有停止在桌子上画来画去,相反的,在她靠近的时候,那支笔,明明也感觉到了她的靠近,却没有停止。 当夏怀桑走近一看,只见白纸上面的字体很是工整清秀。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能把字迹写的这么好看的人,别说别人了,一直以来,她对于自己写的字一直以来都是十分的引以为傲的,可是当看到这个东西写出来的字迹的时候,明显的,比起自己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原本夏怀桑还对这个看不到的东西有点害怕和芥蒂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它公正的笔墨和字迹的时候,可以说是很落好感,原本也该是害怕的,但是此刻的她,却是一点也感觉不到害怕,甚至觉得她无论是书写的字体还是什么的,都很好看。 她甚至都还没有认真的看白纸上面写的内容,只顾着欣赏这好看的笔迹了。 而且,能写出这般工整好看字迹的人,应该是个女人? 毕竟男人和女人的写字手法是不一样的,男人书写的东西永远是龙飞凤舞,十分的大气的,而显然,眼前的字迹,一看就是女孩子家的笔迹。 光是看到这娟秀的字体,就可以想象得到,这个让她看不见的东西,应该是一个长得十分漂亮好看的小姑娘,毕竟有句话说的好。 见字如见人,一般字写的好看的人,长得都十分的好看漂亮。 这是绝大部分都被证实过的。 让程如月唯一庆幸的是,这里的字和他们那里的字都是一样的,所以这里的字,她除了有些特别难的看不懂的不认识,但是绝大多数的一部分字体,对于程如月来说,还是都认识的。 是的,的确是都认识的。 就是这里的笔对她来说,稍微的有点用的不适应。 可是在写了一些字之后,又适应的多了,因为她发现这里的笔和他们那里的不一样,他们那里的笔,即便是写字再快的,一炷香的时间里,也就能写那么点。 但是这里的笔,和他们那里的笔完全是不一样的,他们那里的笔一炷香只能写这么多,而这里的笔,半炷香的时间不到,所写出来的字数,竟然完全是他们那里的好几倍。 待她将自己大概所有的情况,简单的做了一个描述,然后她就将写好的东西推给面前的夏怀桑看。ъitv 夏怀桑在看到白纸上的笔就这么骤然停止,然后就被空气中的东西给推着朝着她这边递过来。 夏怀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眼下该看的应该是白纸上面的内容,而不是一直在那一直欣赏这个女人的字迹写的工整,好看。 直到,夏怀桑将那白纸拿在手中,仔细认真的阅读着白纸上面的内容。 越看,她越是难以相信,越看,就越像是经历了什么奇闻大陆一般。 要知道,穿越小说她看过不少,像那种古代的人,穿越到现代这样的小说她也看到过,只不过这种类型的小说看到的并不多,但是人家穿越过来最起码是能够看到人啊。 而眼前这个,竟然是个透明的,完全看不到人,那她穿过来干什么? 程如月在纸上给夏怀桑写了很多的话,包括她的国家,她的名字,以及她的经历,到底因为什么突然穿越到这里来,还有这种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问她知不知道一个叫大慕的国家。 夏怀桑看着白纸上的内容,说实话,真的是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她就这么盯着白纸上的内容,哪怕一目十行,所有的内容全都看完了,但是反反复复的,她不知道又看了多少遍,就这么来来回回的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最终—— 夏怀桑深出一口气,对着面前的一团空气开口道:“说实话,我不瞒你,你口中的大慕我并不知道,而且在历史上也没有出现过什么大慕这么有名的国家,还有你说的你们那里的皇帝的名字,我想你们那里的大慕应该是一个架空的朝代。” 对的,小说中就是经常这样写的,一些不在历史上存在的国家,就是架空朝代。 显然,程如月也是才开始了解架空朝代的具体意思,所以在听到夏怀桑这么说的时候,她整个人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之中,和夏怀桑一样,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程如月也没有再动笔写东西,而夏怀桑整个人,都还沉浸在事情的真相中无法自拔。 真的是太匪夷所思了,说实话,像程如月这种情况的,简直比夏怀桑重生这件事,还要足够的令人惊悚的,是的,的确比她重生这件事还要让她难以接受感到惊悚,最起码她重生这件事,她很快很容易就接受了,毕竟前世她的确死的太惨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但是程如月就是被狗给撞了一下,结果就从他们那个国家穿越到了二十一世纪? 而且你说穿越就穿越,问题你还是一个透明人?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程如月应该是魂魄穿过来了,她的肉体还留在她那个国家。 还好是肉体,这让夏怀桑都不由得替她感到庆幸,因为一般这种穿越的剧情,你最起码灵魂穿越过来的时候,等到了时机,或者在这里发生了什么意外,那么她这边的灵魂死了,其实对于他们这里的人来说,就是她这里的灵魂死了,但是实际上,就是又回去了而已。 如果说程如月是肉体穿越过来,那就有些难搞了,这个也是事实。 光是从程如月的这几句话,夏怀桑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程如月想要回去的心到底有多强烈。 而且,不能说程如月这段时间一直跟着自己,听她话中的意思,她好像是在自己重生的那一天,她穿过来的,然后她第一个遇到的人是她,再加上她又是才刚穿越过来,因为她就是一个古人,古人来到现代,对于现代的这种科技这么发达,无论是飞机汽车,还是红绿灯电视啥的,以及大城市的那些商场上挂着的滚动屏幕,对他们这些古人来说,都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甚至感到惊悚和害怕的。 所以,夏怀桑也能够明白,为什么程如月一直跟着自己了,显然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程如月都看在眼里了,而她也一定已经知道自己是一个重生的人了。 不过难得二人,虽说哪怕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遭遇也不是很一样,但是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自身经历显然是一样的,加上在夏怀桑的心中,始终觉得,就这样的,比如程如月或者像是她这样的,手里拿的全是女主的剧本,也在私心里,将程如月给当成好人了。 所以,她只能在那尽可能的安慰程如月:“你放心,你一定可以找到回去的办法的,我帮你!” 听到了夏怀桑的话后,不得不说,程如月是感动的。 只见她继续又在白纸上对着夏怀桑继续写道:“谢谢你,只不过我在此地不宜久留,我的身体在那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是的,程如月的话,人防夏怀桑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之中。 因为古人一些方面,就是科技这方面,在以前,无论是架空朝代,还是历史上的朝代都没有现在的科技发达先进。 最起码他们这里,人在陷入昏迷的时候,在没有被医院彻底的下了死亡通知的时候,他们都是拼命的抢救的,只要病人还有最后一口气在,那么就绝对不会对他下达死亡通知。 但是古代不一样,只要一个人不会喘息不会动弹,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们那里可没有植物人一说,而且,躺着昏迷的人吃不进去东西,也睁不开眼睛,会被他们下意识的就给定义为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加上程如月又来这里这么久了,她在那里的肉体,也不知道被解决了没有。 若是被处理了,即便她的灵魂回去了,那么她也再也回不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去了,只能像是一个孤魂野鬼一样,随意的飘荡。 想到这里,突然间,夏怀桑像是想到某种事情一般,只见她看向面前的一团空气,哪怕她根本就看不到程如月,但是还是对着那团空气开口,因为她知道,程如月就站在她面前,虽然她看不见她,也不知道她到底长什么样子,但是光看她工整清秀的笔迹,她就可以想象的出来,程如月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大家闺秀。, “对了,我有一个成天装神弄鬼的朋友。但是以前我始终不相信他,觉得他搞的那些东西太过于玄乎,所以一直都不相信。” 她对她的不相信全部来自于前世,但是自打自己重生这件事发生以后,对于他的那些行为,怪异的做法,说实话,现在夏怀桑已经信了八九分了。 如今再遇到程如月这种情况,让她更加的相信那个人了。 因为一些事情,若是没有得到证实还好,但是一旦在她的心中得到证实,那么一些事情,便是轮不到她不信。 是的,事实便是如此的,一些事情,一旦在她的心里得到了某种证实,那么就是轮不得她不相信的。 所以—— 她和程如月哪怕是萍水相逢,但是程如月在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的时候,第一时间跟着自己回来,什么都和自己说,那就证明她足够的相信自己。 虽然她们两个人的经历是不一样的,但是这种怪异匪夷所思的事情,显然的一样的。 所以—— 夏怀桑决定帮助程如月这一把,哪怕她并未看到程如月的真容,但是光凭她的这些工整清秀的字迹,说实话,夏怀桑对她还是很落好感的。 “时候不早了,你先好好休息,等明天一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或许他对于你回到你的那个世界,能够提供一些有效的帮助。” 侯爷府。 虞欢来到侯爷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原本她和墨双来侯爷府的时候完全不需要这么晚的时间的,但是偏偏路上遇见了一些突发状况,就在路上给耽搁了。 要知道虞欢来侯爷府,可比之前的那些女人来不知道要顺利多少。 就连门口守着的那两名侍卫,在看到来的人是虞欢的时候,原本冷酷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瞬间变得满脸堆笑,就这变脸的速度,别说程如月看到了,就连之前那些在侯爷府大喊着要见萧凤瑾的女人们看到了,都很难相信,这两个侍卫就是一脸冷漠的阻拦她们,不让她们进去去见侯爷的冷酷男人吗? 确定不是被鬼给上身了,中邪了? 可是事实,就是这么如此,即便她们心里不愿因接受,但是她们也只能接受。 因为—— 他们的满脸堆笑,就只在虞欢的面前呈现。 就连虞欢进入侯爷府的时候,也是顺顺利利的,完全不需要被通报,要说唯一被通报就是虞欢来的时候,侯爷府的人看到虞欢,赶紧着急忙慌的去跑去萧凤瑾那,告诉自家侯爷这个十足十的好消息。 原本,天色已经很晚了,若不是因为程如月的事情,其实这次虞欢都打算直接回家了,而不是来侯爷府。 但是正是因为知道程如月今日一定会来侯爷府,所以她便估算着时间也过来了,但是这么久了,想必程如月该说的该说的都已经说完做完了? 怎么侯爷府这边,一点有关程如月的动静都都没有? 说实话,这倒是让虞欢还蛮奇怪的。 所以—— 在顺利的进入侯爷府之后,虞欢直接就奔着萧凤瑾的房间去了。 原本今日因为虞欢没有来看他,萧凤瑾整个人就跟失了魂似的,对于程如月的事情,完全就不带过问的,甚至哪怕她就此死了,他这边也是没有丝毫的动静,丝毫的反应的,一心一意想着的也就只有虞欢。 在得知虞欢来看望他的时候,萧凤瑾差点没有高兴坏,本来整个人这一天都病恹恹的,除了自己是真的身上有伤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精神之外,他整个人也是因为没有看到虞欢,整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的。 可是在从楚枫的口中听到虞欢来的时候,他立马就生龙活虎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精神,直接就从床上下来了。 对于自家主子这猴急的半点都不知道掩饰的形象,就好比前一刻,楚枫都觉得虞小姐再不来,他家侯爷这相思病都已经到了晚期快不行了。 可是在看到自家侯爷在听到虞小姐到来的消息后,他这晚期的相思病立马就没有了,顿时病就好了,就连之前他身上的伤,也在这瞬间,就跟之前没有受伤一样,瞧瞧虞小姐的杀伤力。 楚枫忍不住在那啧啧啧。 虽说,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虞小姐在他家侯爷这里很有杀伤力,但是虞小姐在侯爷面前杀伤力的程度,可真是无人能及,这个世上所有的人加起来,都比不上虞小姐的万分之一啊。 “主子,你要淡定淡定啊。如果你要是表现的这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去接虞小姐,虞小姐肯定就会认为你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说不定下次她就不来了。” 不得不说,楚枫的话说的还很有用的,尤其是在说起虞欢下次就不来的时候,像萧凤瑾这么聪明的人,无论是行为处事,还是做什么事,一向都十分有自己的头脑。 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在智商这上面,他敢认第二,绝对没有人敢认第一一说。 这句话,说的毫不夸张,是货真价实,真的不能在真实的。 但是萧凤瑾的这个聪明,也就只能用在他们的身上,智商永远的在线。 但是要是用在虞欢的身上,那简直就是—— 绝了。 纯纯的就是一个—— 害,接下来的形容词不太好,有辱他家侯爷的尊严,楚枫觉得自己还是就不说出来了,他在心里默默骂一下就好了。 所以—— 在虞欢从外面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萧凤瑾一脸虚弱,没有什么精神劲头的躺在床上,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也全是病恹恹的。 只见虞欢走到床前,先是盯着萧凤瑾病恹恹的样子看了一眼,对于她的到来,萧凤瑾像是知道,又像是没有知道,因为他的眼睛,始终是闭着的,像是睡着了,可是时不时的,长长的眼睫毛又会动一下,像是醒着的。 但是萧凤瑾的脸色很苍白,也是—— 到底是普通人,中了那样的剧毒,短时间内,这身体怎么可能恢复的这么快? 即便萧凤瑾的身边有叶神医在,但是萧凤瑾到底是凡胎肉体,又不是什么神仙。 想到这里,只见虞欢看向面前的楚枫:“你家侯爷今天状态怎么样?”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没有等楚枫回应她,就见虞欢又皱了皱眉头,自顾自的说道:“是不是精神状态十分的不好?” 对于虞欢的问话,楚枫是十分的配合的,在听到虞欢问自己,自家主子的精神状态的时候,楚枫先是为难的看了一眼躺在病床的萧凤瑾,紧接着,又很是无可奈何,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虞小姐有所不知,我家侯爷今天的状态的确十分的差。一整天都在睡觉,甚至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也就中间醒过一次,喝了一杯——”“等等?楚侍卫你刚刚说啥?” 楚枫后面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被站在虞欢身后的墨双给打断了。 只见墨双走到床前,在床前的柜头处,摆放着一个小桌子,而小桌子上面,赫然摆放着—— 楚枫顺着墨双的目光看过去,当场差点没有整个人给死掉。 是的,差点没有让自己在当场给整个人去世掉。 侯爷白天喝粥用的碗他竟然大意了,没有拿下去。 但是很快,楚枫的小脑袋瓜子何其的聪明啊,很快就在他的脑海里想到了完美的更好的说词,那就是—— 在看到无论是墨双,还是虞欢,都因为墨双的话,而看向床头放着的那个空碗的时候,楚枫擦了擦自己的嘴:“嗯,墨双姑娘有所不知,原本这粥是给侯爷盛的,这不是侯爷这一整天都在睡觉没什么精神嘛。而且叶神医又格外的交代,不能让侯爷吃太咸太油腻的东西,只能简单的喝点粥,还不能放糖,这是我专门给侯爷盛的。但是谁能想到侯爷对粥也不敢兴趣。” “毕竟是后厨那边好不容易熬的,加上自打侯爷中毒卧病在床以来,属下一直在近身伺候侯爷,也是因为担心侯爷,和侯爷一样,不吃不喝。最起码侯爷中途还醒来喝过一杯水,但是属下却是连杯水都没有来得及喝。这碗粥我是看侯爷不吃,都凉了,而侯爷向来喜欢吃热的东西,不喜欢吃凉的。所以我就怕浪费,加上看到这粥,因为饿了一天一夜,就跟看到什么山珍海味似的,就将这碗粥给喝了” “” 楚枫一开口说话,那张嘴就控制不住了,而且他说这么多,其实大致意思,虞欢主仆俩都能听得明白,那就是—— 楚枫很惨—— 是的,他很惨。 为了自家侯爷,这段时间以来,他都没有心情吃饭了,同时,他对自家侯爷又很忠心。 虽然那个空碗摆在那里,加上楚枫之前的话,的确很令人怀疑,但是有了他这后面的解释,这个碗也能够解释的清楚了。 所以,虞欢在稍微沉默了了一会儿之后,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萧凤瑾,皱了皱自己的秀眉,开口道:“他身上的毒,叶神医不是已经帮他解了吗?” “解是解了,但是就是身体虚弱啊,虞小姐也知道,我家侯爷根本就是才大病初愈啊。” 明明之前还病了一场狠的呢,这才好多久啊,结果又中毒了,真是想想都觉得惨。 确实—— 楚枫说的话也很有道理。 原本虞欢就是顺便来看望萧凤瑾一下,但是在看到萧凤瑾现在还在睡着,她也很识趣的没有再出声打扰萧凤瑾的睡眠,只是说:“那好,等明天我再来看望你家侯爷。” 虽然对于自己心仪的姑娘要走这件事,萧凤瑾还是很舍不得的,但是,一听到虞欢自己说明天她还会过来看望他的时候,这可把萧凤瑾给高兴坏了,原本在听到虞欢要走这句话的时候,萧凤瑾差点就要从床上跳起来阻拦了。 但是虞欢后面的话,硬是让他生生的给忍住了。 因为他知道,若是被他的欢欢看到他生龙活虎的样子后,很有可能明天她就不来了。 是的—— 很有可能,虞欢她明天就真的不来了,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所以,哪怕现在的他,很不希望,很不愿意虞欢就这么走了,但是萧凤瑾在此刻,也只能忍着,强强的忍住自己心里强烈的,想要将虞欢给留下来的强烈的欲望和希望。 只为了更好的明天,明天虞欢还会专门过来看望他。 单单是为了这点,他也要忍住。 甚至萧凤瑾还在想,若是自己一直在昏迷中,欢欢就会不放心自己,每天等她自己忙完了,就会专门过来看望他,要是自己一直是在昏迷中,一直这种伤势不见好转,是不是虞欢就会每日都不放心他,然后每日都会专门跑过来看望他一眼? 这样的场景,光是想想,萧凤瑾都觉得激动。 要知道,因为自己一旦病情好转,一旦生龙活虎,没有了什么事,那么虞欢可是连搭理都不会搭理自己一下。 反之,若是他生病了,或者怎么样,现在他的欢欢,可是会专门跑过来看望他。 所以,为了能够每天都能够看到自己心仪的姑娘,哪怕只是匆匆一眼,对于萧凤瑾来说,也是莫大的满足。 所以—— 他宁愿这辈子,永远的躺在床上,再也不起来了!! 虞欢要走的时候,楚枫身为萧凤瑾身边的贴身侍卫,当然,现在情况和之前不同了,若是侯爷醒着的时候,生龙活虎的时候,这种事情哪里轮得着他做,估计早就被自家侯爷给一脚踹到一边去了。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侯爷现在扮演的角色是躺在床上,动弹不了,所以啊—— 一些事情,也只能全部指望他。 尤其是在送虞小姐离开这件事。 走到门口的时候,虞欢停下脚步,不再往前走了。 一看到虞欢这架势,楚枫就知道虞欢想要问自己事情,一开始,他还以为虞欢是要问自家侯爷的事情,他正在心里想着好的说词。 毕竟叶溪的医术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且他一出手,就他家侯爷这种状态,不可能这么差。 这要是寻常的大夫还好说,毕竟人家的医术没有叶溪的高明,加上叶溪的那些药材,也是这个世间难寻的,再加上他家侯爷的身份,自然无论是什么,都用的是最好的,所以侯爷无精打采,病恹恹也就几天也就算了,时间长了,虞小姐又这么聪明,早晚得露馅。 所以,在虞欢还没有开口,甚至就连虞欢要为什么,楚枫也只能靠在自己心里猜测,并不能完全的肯定。 直到—— 虞欢站在那,看着楚枫,开了口:“楚侍卫,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闻声,楚枫心里用力的咯噔了一下,但是还是强忍住面上的淡定,一脸恭敬的看着面前的虞欢:“虞小姐有话问属下,属下只要是知道的,一定全部如数告诉虞小姐,对虞小姐绝对不会有半点的隐瞒。” 闻声,虞欢微微一笑,有关程如月来到侯爷府找萧凤瑾这件事,又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倒是楚枫这副认真忠心的模样,仿佛自己就是她的第二个主子一样,倒是把虞欢给逗笑了。 虞欢当真是美的极致啊。 美到这个世上绝无仅有,像楚枫这种,对美色不感兴趣,没有什么想法的男人,简直是比柳下惠还要柳下惠,因为他的心里只有雪球,闲下来的时候,不忙的时候,他就想和雪球一块玩耍,对于女人,就他这个年纪了,身为侯爷身边最信任的贴身侍卫,那些仰慕侯爷的女人,自知自己的身份配不上侯爷,勾搭不上侯爷,也有不少的女人将最后的主意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是的,那群女人就是这么的过分,见自己勾搭不上侯爷,就将主意打在了他这个做属下的身上。 简直是—— 过了个大分! 就让旁观者评评理,过分不? 当然,这些女人长得也都十分的漂亮,娇小玲珑,当然,倾国倾城,让人一眼看到心动,满腹才情的女人也不在少数,那种大家闺秀,打小就受过良好教育的千金大小姐,也不在少数。 但是呢,楚枫这人,是真的不近女色,而且别看他是男人,这男人只要是到了年纪,这生理上,多多少少的,都会有那种需求的,但是对于楚枫而言,他没有。 是的,他清心寡欲,他啥需求都没有,他简直比不能人道的太监还要太监。 所以,对于那些女人的投怀送抱,对于她们对自己的暗送秋波,主动讨好,楚枫都跟没有看到似的。 但是尽管这样—— 这些年来,楚枫跟在自家侯爷身边,也可以说什么样的漂亮女人没有见过了? 他也不可否认的是,那些女人,每一个都十分的漂亮,十分的美艳。 但是同样的,也就是长得漂亮而已,因为楚枫这人,对女人不感兴趣。 无论是丑的美的,还是身材好的,满腹才情的,只要是女人,楚枫对她们都不感兴趣。 但是在面对虞欢的时候—— 楚枫发誓,他私心里的,对虞欢真的没有那样的想法,因为虞欢可是他家主子心尖尖上的人,即便是明面上不敢,在他的心里,也是绝对不敢对虞欢有着半点的亵渎的。 是的,他不敢亵渎。 他只是觉得,虞欢长得很好看,很漂亮。 像倾国倾城,闭月羞花啊什么的这些美好的形容词,用在虞欢的身上,简直都不知道被人用了多少遍了,可以说,一些词汇用在虞欢的身上,这些年来,早就被人给用烂了。 因为形容虞欢最好的最完美的那些形容词,大抵就是这些了。 因为除了这些以外,再也没有别的形容词,能够形容出虞欢的美好了。 尤其是虞欢笑起来时候的样子。 即便楚枫对虞欢没有想法,原本虞欢已经长得足够的美了,但是美人笑起来的样子,突然间,他似乎能够明白,为什么京城中那么多的权贵子弟,会对虞欢念念不忘了,甚至放出,若是此生能得虞欢的青睐,哪怕是被虞欢看上一眼,此生他们即便是死也无憾了。 是的,因为虞欢的这张脸,实在是太让人着迷了,本身她就长得足以让人神魂颠倒,让那些看到她长相的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只看一眼,便永远的记在了心里。 如今虞欢笑起来的样子,因为之前形容虞欢美好的形容词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到现在,短时间内,在面对笑起来的虞欢的时候,楚枫甚至都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词来形容虞欢此刻的美貌了。 因为有些形容词他虽然会有,但是用在这个时候的虞欢的身上,就像是对她美貌的一种亵渎,因为虞欢的美,是一些形容词根本就形容不出来的,再加上之前对她的一些美好的形容词,是真的用烂了,即便现在再用来形容此刻她笑起来的样子,也是完全不够用,是对她的一种亵渎的。 一时间,楚枫的面部表情显得有些呆滞,还是虞欢在笑过后,主动开口道:“我想问一问楚侍卫,今日程如月是不是来过?” 在听到虞欢提起程如月的时候,只见楚枫很快回过神来,朝着虞欢点了点头:“回虞小姐的话,程如月今日确实来过,只不过——” 这一次,不等虞欢开口,就见楚枫说了一个只不过。 在看到男人皱起的眉头,似乎有什么话难以开口一般,虞欢接着问道:“只不过什么?” 只见楚枫先是朝着后面张望一眼,虞欢倒是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倒是楚枫自己,因为害怕自己的侯爷这个时候听墙根。 或许如果对方是别人,他家侯爷肯定是没有这么闲的雅兴听墙根,宁愿让自己在床上躺着也不会听这个墙根。 但是他此刻面临的人可不是别人啊,那可是虞小姐啊,可是他仰慕了多年,却一直得不到的女人啊。 虞欢在萧凤瑾心里的地位,那可是高的很啊,谁也比不上啊,虞欢的一举一动,尤其是眼下的这个节骨眼上,可全是牵扯着萧凤瑾的心呢。 所以在虞欢才跟着楚枫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 那边的萧凤瑾在确定虞欢已经走出房间了,房间门也被楚枫给从外面关上了,萧凤瑾更是直接从床上下来,脸上哪里还有半点方才病恹恹的样子? 他现在只想盯着虞欢,目送着虞欢离开。 是的,只想目送着虞欢离开。 所以,在虞欢走到一半,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楚枫的时候,说实话,差点没有把萧凤瑾给吓死,因为一时激动,导致他的鼻梁最后差点没有撞到门上。 幸好被他及时给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赶紧后退蹲下。 要不然,要是他这里发生点响动,才刚走到门口的虞欢一定会听到,然后他就彻底的露馅了。 也幸好是虞欢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这里,所以即便他这里还是发出了一点细微的响动,但是虞欢都没有听到。 说起来也可笑,萧凤瑾堂堂一个大慕国的侯爷,万人之上,所有人看到他,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傲慢无礼的样子。 却在虞欢面前,担惊受怕的,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若是萧凤瑾这个模样,被别人看了去,只怕一定会被人笑掉了大牙。 在别人的面前,萧凤瑾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尊严和面子的,但是如果是在虞欢的面前,如果是因为虞欢才闹出了这么大的笑话,对他而言,那不是笑话,那是浓浓的满足和幸福感。 是的,他是因为他的欢欢才闹出来这么大的笑话的,这是一件很值得高兴和自豪的事情才对。 房间里,萧凤瑾这般想到。 但是一些事情,对于楚枫来说,尤其是事情还关乎着雪球,依照楚枫伺候在萧凤瑾身边这么多年,对于自己的这个主子到底什么德性,他最清楚不过了,就好比现在,他家的那个主子,一定是趴在门口在听墙根。 而他呢,要是想让自己主子的丢人行为公布于众,现在的他,只需要走到门口将门直接给打开,就能够清楚的看到他家主子,在看到自己的行为当着自己心爱的女子面前露馅以后,脸上走马观花的所展现出来的,各种各样的表情。 说起来,这样的表情,光是想想,都让人觉得十分的好玩呢。 当然,一些大胆不怕死的行为,楚枫也就只敢在自己的心里这么想想,是万万,绝对的不敢这么做的,除非他是真的不想活了,才敢这么做,这么出卖自己的主子,那他以后在这侯爷府还有他的好日子过嘛? 就他家侯爷这嫉恶如仇的德性! 他才不会念及什么旧情,自己跟了他这么多年这样狗屁的感情东西呢,侯爷他啊,只对虞小姐有感情,对他们啊,简直是毫无人性的那种! 于是—— 为了保护好自己的雪球,楚枫直接领着虞欢去了别的地方说话,压根就不给萧凤瑾这个听墙根的机会。 虞欢在看到楚枫往前走的时候,并未直接告诉自己他后面的话,想说的是什么事情,而是径直越过她,直接往前走,虞欢也是瞬间就明白了楚枫的用意,所以便跟着他一同往前走。 直到两个人走了很远的距离,楚枫已经确保即便自家主子武功再高强,内力再雄厚,此刻也是完全的听不到他和虞欢之间的对话的。 嗯,不错,他很满意。 因为他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在将虞欢带到没有人的角落,对上虞欢那张美的极致,又十分好奇的一张脸,楚枫终于是开口了:“是这样的虞小姐,程如月的确今日来了侯爷府。只不过,这中途,发生了一点意外,程小姐她,并未见到我家侯爷。” 萧凤瑾现在人在昏迷中,即便程如月来了,不是什么大事要紧事,加上萧凤瑾和她也不熟,自然是不会见她的。 一开始虞欢是这么想的,但是楚枫后面的话,倒是彻底的打断了虞欢的这点想法。 因为—— 在听到程如月发生了点什么意外的时候,虞欢倒是真的有些好奇了,按照道理说,程如月都已经顺利的进入侯爷府了,想要见萧凤瑾的心思已经完成了,因为她既然能够顺利进入侯爷府,就说明萧凤瑾是愿意见她的,松口让她进来的。 毕竟,这些年来,尤其是最近这几年,有关侯爷府门口发生的那些事,虞欢即便是以前想不听,无论是府上的下人,还是京城的百姓,所以有些事情,不是她想不听就听不到的,而是她不想听,但是人家在聊起这些事情多时候,津津乐道的,说起来的时候不知道有多有趣,所以—— 她即便是不想听,不愿意听,也是控制不住的听进耳朵里去了一些。 加上自打重生以后,最起码以前的虞欢,前世的虞欢很抵触萧凤瑾,甚至是听到他的名字都觉得恶心。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在听到萧凤瑾的名字的时候,虞欢也是一点也不觉得恶心了。 因为无论是前一世,还是这一世,萧凤瑾哪怕花名在外,在外也是目中无人,风流成性,但是他除了向自己表明爱意以外,从未对自己有过半点的不敬。 是的,从未有过。 所以—— 虞欢讨厌萧凤瑾的点在哪里? 萧凤瑾不仅从未强迫过自己,而且在每次和自己见面的时候,和自己说话的时候,一直以来,永远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姿态,放眼京城中的所有人,哪怕是皇帝,也从未见萧凤瑾对他们这么的小心翼翼过。 是的,所以—— 现在的虞欢已经彻底的想明白了,这也是为什么,她愿意和萧凤瑾开始往来的原因,因为,除了萧凤瑾一些风流成性不好的名声以外,其实骨子里,萧凤瑾还是一个很好的人的。 至少这些年里对自己,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都很好。 甚至,萧凤瑾对她的好,也逐渐的让她彻底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 真心喜欢你的人,和假装喜欢你的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在宴秋那,宴秋根本就不会想起自己,甚至自己连续几天不出现在宴秋身边,宴秋也不会想起自己,更别提自己要是哪一天不高兴了,又或者是皱起了眉头,宴秋都不会察觉得到,或许—— 宴秋是能察觉得到的,但是对于宴秋而言,他又是怎么做的呢? 置之不理,无动于衷。 是的,就是这样的,即便是看到了她情绪不对劲,即便是看到了她皱起了眉头,心情很不好,但是宴秋对她所表现出来的,永远,全是无动于衷的态度和姿态,压根就不会理会她这些。 但是萧凤瑾不一样,他时刻在意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她的喜怒哀乐,她的各种喜好,有时候甚至是哪怕她随口一提的话,在萧凤瑾的那里,就像是圣旨一样管用,被他永远的给记在了心里。 以前,虞欢对于萧凤瑾的这种行为,是抵触,是厌恶,更加是反感。 因为她觉得,自己像是被监视,这样的行为让她很恶心,所以一直以来,她对萧凤瑾都没有什么好脸色,甚至有时候还会骂他,让他滚远一点。 而萧凤瑾对自己,永远都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好像从来不会生气一样,哪怕她用最恶毒的言语,最恶毒的语气和他说话,甚至咒骂他,诅咒他,让他不要再出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因为她每次看到他,都让她觉得十分的恶心。 显然,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萧凤瑾仍旧不会生气的,不仅不会生气,也不会冲着她发脾气,甚至在看向她的时候,仍旧是带着笑意的,但是同样的—— 虞欢的一些话,有时候说的也的确很恶毒,也的确伤到了萧凤瑾的心,因为萧凤瑾的眼底,现在回想起来,那一闪而过去的东西,显然是委屈,是难过。 但是除了让他伤心难过这样的情绪出来,其余的情绪倒是没有了,因为无论虞欢用多恶毒的语气去骂他,或者怎么样,萧凤瑾永远都不会嫉恨虞欢,或者因此讨厌虞欢。 现在回想起来,虞欢不由得拿萧凤瑾和宴秋做起了对比,是啊—— 显然,若是自己用这种恶毒,甚至带有着羞辱的语气对待宴秋,只怕宴秋能气的一连几个月都不搭理自己,甚至不给自己什么好脸色,宴秋那么看重面子的一个人—— 同样的,男人的面子固然重要,但是男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会降低自己的身份的,下意识的宠爱自己喜欢的女人的,这个时候,相反的,他的那些所谓的面子,到了这一刻,反倒真的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是的,真的到了那一刻,他的所谓的面子,在面对自己所心爱的女子的时候,是真的没有那么重要了。 而宴秋呢,显然在自己面前,无论什么时候,哪怕他不需要面子的时候,他也总会拿他这些所谓的面子当作他无限的说词理由和借口。 现在回想起来,虞欢只觉得前世的自己,不仅傻的可怜,还愚蠢的可怕。 一个男人,若是真的爱你的时候,是完全不会有那么多的说词和理由和借口的,但是宴秋在自己面前,真的永远仿佛有着无尽的说词理由和借口。 而他所谓的那些,借口说词和理由,就像是无尽的一样,永远也说不完一样。 以前,虞欢还能替宴秋开脱,正是因为喜欢他,所以她有无数的理由去替他开脱,在心里为他辩解,可是实际上呢? 不爱就是不爱啊,为什么要这么多的借口和理由去替他开脱呢? 就像是萧凤瑾,论起身份,论起地位,这可是一个连皇帝都敢对怼,不给皇帝好脸色的男人啊。 结果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像宴秋那么在乎面子的人,难道萧凤瑾的身份和地位就不在乎了吗? 显然,他比宴秋更加的在意,更加的在乎。 她给宴秋面子的时候,有时候宴秋的身边都没有几个人,甚至没有人,没有人的时候,虞欢仍旧在给宴秋面子。 可是萧凤瑾呢? 每一次萧凤瑾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哪一次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第230章 虞欢给萧凤瑾半点的面子? 可是可有看到虞欢给萧凤瑾半点的面子? 就回想起前世虞欢羞辱萧凤瑾的那些词汇,现在回想起来,就连虞欢自己都忍不住头皮发麻,一些话,她到底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到底是怎么狠下心来的这么羞辱萧凤瑾的? 明明萧凤瑾从一开始,从始至终都没有做错过什么,也从未做出半点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出来。 是的,萧凤瑾在喜欢自己的这些年来,根本就从未做出过半点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出来,相反。 对于她的冷漠,对于她的无动于衷,对于她的恶语相向,萧凤瑾一直以来,都是一副宠溺纵容的态度去对待她。 哪怕她当着满京城百姓的面子,大声的指责辱骂萧凤瑾,甚至就连京城中那些围观的百姓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但是虞欢仍旧不收敛,因为她真的很讨厌萧凤瑾这个嬉皮笑脸的样子,她真的很恶心这个男人,她就是一个这样的女人,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对于自己不喜欢的男人,而对方恰好又喜欢自己,她对他们非但没有半点的好感,相反,他们的一举一动,哪怕他们的行为,到最后只是为了哄她开心。 是的,哪怕他们的行为到最后只是为了取悦她,想要博得佳人一笑,就像是萧凤瑾一样,每次在看到她的时候,和她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就像是身边有别的官员讨好他,他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甚至鸟都不鸟他一下的。 结果在看到自己出现以后,瞬间态度就变了,从高高在上的态度,变成了卑微的那一个,甚至比方才那名努力讨好他的官员表现的还要卑微。 以前虞欢不懂,当然,讨厌也是真的讨厌,对她而言,她喜欢是自己的事,不喜欢也是自己的事,而别人对她的喜欢,他们可以默默的喜欢,但是千万不要付诸行动,因为她不喜欢,所以也不稀罕他们对自己付出行动,这会让虞欢感到很讨厌,很憎恶,甚至都不愿意看到他们一眼。 显然,在前世,京城中这么多仰慕她的青年才俊,让她最讨厌的男人,恐怕也就只有萧凤瑾了。 以前,虞欢太过于自以为是了,而且有些东西,虞欢发现,自己也是真的不懂。 就好比这个喜欢一说。 以前,萧凤瑾喜欢她,她知道。 但是她不会做对比,因为她的心里只有宴秋一个人,哪怕明知道宴秋对她的态度,和别的男人对她的态度不同,但是她就是喜欢宴秋,觉得宴秋所作的一切全是对的好的,要不是因为宴秋对她的这种态度,或许她也不会喜欢宴秋这么久,而且到了最后,还非宴秋不可的地步。 这不就证明,她深爱着宴秋吗? 她甚至都不会去反想,她对宴秋,不也是一副小心翼翼,哄着的卑微态度吗? 只要是宴秋皱一下眉头,她都得提心吊胆的担心小心着,深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到时候惹宴秋生气了。 说实话,在和宴秋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在前世里,虞欢是真的特别的累,她的累,除了体现在宴秋对她不怎么上心,她的一往情深的付出,就像是打了水漂,虽然真正的喜欢一个人,也不介意他们会不会对自己付出,当然,虞欢也是不介意不在意这些的。 但是同样的—— 现在的虞欢和以前不一样了,前世的自己,在面对喜欢自己,而自己不喜欢的男人的时候,明明他们也没有做错什么,明明他们就是单纯的喜欢自己,想要哄自己开心,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罢了,因为他们从未做过伤害过自己的事情出来,甚至在他们的眼里,他们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她,所以最终的目的,只是希望她能够永远开心,就这么简单。 而她,不能就这么随意的践踏伤害一个人的真心,因为会有因果循坏,会有报应的。 所以这一世—— 在明知道萧凤瑾对自己有意的时候,虞欢也改变了之前,前世的时候自己对他的做法和那些错的不对的行为。 萧凤瑾没有错,他只是很单纯的喜欢自己,想要让自己开心,就是这么简单而已,因为喜欢一个人,哪怕是远远的看着她,那么对于他们而言,就像是前世的她对宴秋,看到他因为一些事情皱眉头,哪怕那些事情不会因为自己,但是她也会反思,也会自责,甚至也会伤心难过。 因为真心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子的,就是单纯的希望他开心,单纯的不希望他被那些不好的情绪给萦绕着,就是这么简单。 她对宴秋如此,萧凤瑾对自己如此。 最起码宴秋哪怕不喜欢自己,但是对自己还是有回应的,而自己对萧凤瑾,却是半点的回应也没有。 是的,她对萧凤瑾,没有半点的回应,不仅没有半点的回应,还肆无忌惮的践踏她对自己的感情,就连前世—— 哪怕自己都那样对他了,而他却始终从未有过一日恨过自己,或者骂过自己,自始至终,他待自己,始终如一—— “虞小姐也知道雪球的,雪球这只狗和别的狗不太一样,它比较通人性,因为雪球知道了虞小姐你和程小姐之间的关系不太好,所以在程小姐领着丫鬟来到府上的时候,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见到侯爷的面,就被雪球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直接就将程小姐整个人给撞飞了出去。不仅如此”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宴秋抬头,看着面前的虞欢,继续开口道:“雪球不仅将程小姐给撞飞了出去,就连她身边的丫鬟青儿也没有避免,她们一主一仆被雪球撞的不轻,当场她们两个就一声惨叫,直接就陷入昏迷中了。” 这话,楚枫是一五一十说的,没有夸大的成分,当然,也没有将这件事给简单话。 而且虞欢的聪明才智楚枫是知道的。 一些话,他即便不说,他也知道虞欢是知道的。 就好比,雪球这么大的体积,别说程如月和青儿这两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了,即便是两个强壮的大汉,只要雪球使出浑身的力气去撞击他们,那么即便是再身强力壮的男人,也直接能被雪球给直接撞飞出去。 毕竟雪球可是自己养大的,这些年吃的饭可不是白白吃的,又更何况是程如月和青儿这两个瘦弱的女子? 雪球没有将她们直接给撞死,可以说,真的完全是她们自己命大了。 在听到楚枫这么说的时候,虞欢果然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之中。 说实话,现在程如月是生还是死,和她都没有多大的关系,而她也完全不担心这些。 只是—— 在说起雪球的时候,虞欢反倒是问了一句:“雪球现在在哪?” 只见楚枫摇了摇头:“这倒是不知道了。” 他耸了耸自己的肩膀,一摊手:“估计雪球也知道自己犯了错,已经跑出去玩去了,压根就不在府上。” 的确,在雪球将程如月主仆俩给擅自做主,不听从他发号施令,直接就将她们两个给撞倒在地的时候,完全是犯了大错的,这要是被侯爷给知道了,准得惩罚它不可。 所以,一些事情,雪球做错了,所以楚枫就说它了。 显然雪球这条极其聪明的狗,无论是夸奖还是说它的不是,它都能够听的明白。 再然后,雪球就生气了,要不然怎么会直接跑出侯爷府,一天都在侯爷府找不着它? 雪球这孩子,打小就叛逆,完了还不服管教,明明做错了事情,但是说它几句就不行,提到这个,别说侯爷了,就连楚枫自己都来气。 瞧瞧,瞧瞧。 早知道小时候就不那么宠爱雪球了,瞧瞧雪球最后都被自己给宠爱成什么德性了? 一点话也不听。 这小时候才被带回来的时候,一副鬼机灵的样子,还十分的胆小,因为他是一个对它这么亲密照顾它的人,也是它来到这个陌生环境唯一一个对它最好,时时刻刻陪着它,给它喂东西吃的人,所以打小雪球就十分的依赖自己。 当然,这个依赖,还是要在侯爷不出现的前提之下,因为雪球虽说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在一些事情上面,十分的依赖自己,但是首先这个依赖,是看不到侯爷的前提下。 因为雪球这孩子,当真是打小就聪明,会看菜下碟,哪怕侯爷从来没有养过它,甚至有时候还嫌弃它能吃,嫌弃它麻烦,将它给丢了的打算,但是每次侯爷一出现,哪怕雪球和自己玩的正欢,但是一看到侯爷,它整条狗,就跟一条哈巴狗似的,朝着侯爷扑过去—— 嗯,当然,雪球本身就是一条哈巴狗,而且还是一条很会巴结人的哈巴狗。 是的,没错,就是这样的。 雪球就是一条很会巴结人的哈巴狗。 听到楚枫在提起雪球的时候,简直是又爱又恨,但是又无法控制住眼底对雪球浓浓的喜爱之情。 前世的时候,虞欢并不知道这里面的具体经过,她还以为雪球是被萧凤瑾养大的,直到后来和萧凤瑾熟了之后,也慢慢的从侯爷府的下人们口中得知,原来雪球是被楚枫养大的。 但是倒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雪球既然是被楚枫从小看着长大的,那么雪球应该和楚枫的关系很好才对? 为什么它反倒那么喜欢萧凤瑾呢? 之前虞欢的确还有过这方面的疑惑,但是现在,没有了。 是的,真的没有了。 因为一些事情,她已经彻底的清楚明白了。 就像是楚枫自己说的那样。 雪球这孩子,打小就聪明。 这个聪明除了体现在日常的各种方面上,还有另外一种方面,那就是—— 雪球虽说是被楚枫给从小养大的,同样的,在雪球的心里,对楚枫,自然也是有着很深厚的感情的,但是又同样的,萧凤瑾才是这个侯爷府真正的主人。 即便雪球是被楚枫看着长大的,但是雪球可不是普通的狗啊,如果是普通的狗,肯定没有雪球这么高的智商。 雪球的智商高到什么地步了? 已经高到会看菜下碟了,是的,雪球已经到了会看菜下碟的地步了。 那就是—— 即便楚枫是雪球小时候的光明,白月光,但是雪球深刻的知道自己在谁的地盘上,又吃的谁的用的谁的,再加上萧凤瑾最初一开始并它并不怎么满意,或许从一开始养它,就是单纯的在那段时间,有了想要宠物的雅兴而已。 是的,就是单纯的那段时间,是临时的想法,并不是一直的想法。 然后—— 雪球就被萧凤瑾带回了侯爷府。 但是同样的—— 雪球也知道,在萧凤瑾将它带回侯爷府的那一刻,其实萧凤瑾已经在后悔了,因为他发现,宠物很麻烦,尤其是像雪球这样的小畜生,更麻烦,还每天把人黏的腻歪的不行,所以,萧凤瑾就想着有一天,将雪球给丢了。 但是雪球这孩子,打下它就聪明,是的,打小雪球这孩子就聪明。 因为知道萧凤瑾不想要它,所以啊,它就使出浑身解数去讨好萧凤瑾,哪怕萧凤瑾讨厌它,但是它还是不计前嫌的朝着萧凤瑾扑上去,努力发挥它撒泼打滚卖萌的姿态去勾引撩拨萧凤瑾。 是的,这里的不计前嫌用的很对,哪怕在雪球的心里想骂萧凤瑾的娘,但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它的衣食父母,它未来的荣华富贵全得指望萧凤瑾,所以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生活,雪球就只能忍气吞声的去讨好萧凤瑾了。 萧凤瑾虽然不喜欢雪球,曾经几度想将雪球给扔了,但是没有办法,宠物就是宠物,尤其是像雪球这样长得圆滚滚,打小就十分漂亮可爱,招人喜欢的宠物。 即便萧凤瑾不喜欢它,但是也挨不过雪球接二连三的勾引他,久而久之,看着雪球那讨好的样子,圆滚滚的小身板,即便被自己一脚踹开,还是汪汪的朝着自己飞奔着过来,说实话,就那种场景,楚枫看到了都羡慕。 但是他却一点也不嫉妒。 对的,不嫉妒。 因为有些时候,显然,楚枫是清醒的。 就像是雪球朝着自己也是这样扑来的,但是雪球是真的心甘情愿,并且喜欢自己,所以在每次看到自己的时候,都会这样朝着自己扑过来。 但是在面对他家侯爷的时候,雪球显然就不是这样的了。 是的,雪球的确不是这样的了。 因为雪球压根就不是真的喜欢侯爷,之所以朝着侯爷扑过去,也完全是因为—— 它吃的穿的用的,全是侯爷给它的,因为在雪球的心里,它清楚的知道,萧凤瑾就是它的衣食父母,离开了萧凤瑾,它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虽然以后也饿不着,毕竟它可爱,它聪明,只要萧凤瑾将它给丢了,它完全可以随随便便的自己去找一户有钱的人家当他们的宠物养。 而且,它乖巧听话,又会看菜下碟,甚至有时候人类说的话它打小就能听得懂,又加上它长得又不丑,长得还十分的好看,根本就没有人会不喜欢它,即便是不喜欢养宠物,不喜欢养猫样狗的人,在看到它的时候,也会控制不住的起了想要收养它的打算。 而且雪球还很会哄人开心,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女人有女人的哄法,男人有男人的哄法。 说起来,雪球的这个行为,的确的,还是有点小小的渣的哈? 听到雪球因为被楚枫说了几句,已经不在府上了,说实话,虞欢倒是不担心雪球在外面有什么危险,先不说整个京城里的人都认识雪球,毕竟雪球的长相还有雪球的体格,像雪球这样体格的狗,整个京城都找不出第二只来了。 而且放眼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惊才艳艳的紫衣侯养了一只体积十分庞大,自己又十分喜欢有灵性的宠物狗? 所以单凭这点,即便雪球跑到萧凤瑾的仇人的家里,他们也不敢对雪球怎么样。 加上雪球这只狗又十分的聪明,虞欢也是到最后才知道,雪球竟然还有识别毒物的本领。 对的—— 这些年来,雪球随意的在京城中大肆的跑来跑去,说实话,京城中,有不少萧凤瑾的仇家敌对头。 一般呢,这些所谓的仇家敌对头,之所以不敢对萧凤瑾光明正大的下手,完全是因为萧凤瑾的身份,以及他在朝堂上被人拿撼动不了的地位。 所以,那些萧凤瑾的仇人都知道,想要对萧凤瑾怎么样,或者证明和他起冲突,简直比登天还难,因为他们面对面和萧凤瑾对上,不仅讨不到半点的好处,甚至到了最后,说不定还会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一桩十分不划算的买卖。 所以,人都是聪明的,他们自然不会这么做。 但是光明正大的刚,对他们来说,一是不敢,二是在萧凤瑾那里,和他正面起冲突,他们根本就讨不到半点的好处,所以他们就只能背地里来。 对的,只能背地里,也只敢背地里来。 一些人就是这样,表面上不敢正面来,只能搞一些背地里偷偷摸摸的,见不得人的手段。 就好比—— 明知道雪球是萧凤瑾的爱宠,所以他们就将主意打在了雪球的身上,因为雪球几乎每天都会在京城里跑来跑去。 加上萧凤瑾生性又是一个十分爱玩,在外面跑的,而雪球虽说有时候都喜欢跟着萧凤瑾一块出来,但是在自己的主人有事要做的时候,雪球自然不可能傻兮兮的蹲在那里等着自己的主人。 显然,雪球也是一只耐不住性子的狗,也正是应了那句话,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 显然,雪球就是和它家主子一样的德性。 它家主子什么德性,雪球就是什么德性的。 所以啊,京城中的所有人,无论是萧凤瑾的仇家也好,还是只是普通人,和萧凤瑾没有什么关系的,都知道,雪球最喜欢在京城里闲逛了。 而且雪球别看只是一只狗,但是在京城中的人缘却很好,因为别看它体积庞大,但是当它咧着嘴,笑眯眯的和他们玩耍的时候,其实雪球一点也不可怕。ъitv 是的,雪球长得一点也不可怕。 雪球的可怕地方,就是在于它的体积庞大,这让不认识它不熟悉它的人,在看到雪球这么大的体积,这么庞大的体积的时候,尤其是它在听从自家主子的命令,去教训一个人的时候,面部表情切换的更是迅速,几乎是瞬间,就能给切换成凶巴巴的表情来。 那个样子的雪球,才是最可怕,最让人不敢直视的,甚至怀疑这样子的雪球,可以随时扑上来,将他们给撕的粉粹。 但是平常时候,雪球还是十分的听话,脾气好的,还喜欢在大街上和他们这些百姓们一起玩,所以久而久之,京城里的百姓就和雪球熟悉了,而且每次在看到雪球从侯爷府跑出来的时候,有时候他们摊位上卖的是吃的,都会专门做一道新的小吃给雪球吃,而雪球对于这些,全不拒绝,属于他们喂什么,它就吃什么。 雪球觉得,它在侯爷府的这么多年里,之所以越长越胖,到现在的这么胖,也不单单是在侯爷府吃的这么胖的,它不否认,侯爷府的伙食虽然好,它身为萧凤瑾身边的一条爱宠,想吃什么有什么,而且狗盆都是十分干净的,甚至比寻常百姓家吃饭用的碗筷都还要干净。 雪球也承认,在侯爷府的时候它就一直没有瘦过,但是明显的,在京城中,和那些京城百姓打作一团之后,明显的它胖的速度更加的快了,因为一旦它从侯爷府出来去找他们玩,他们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吃的招呼它。 偏偏雪球又是个嘴馋的,就像是它这样的狗,其实和人的思想是一样的,人为什么越吃越胖,还不愿意减肥? 那是因为肉都是吃出来的,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雪球也是这样,京城里的那些百姓给它的这些吃的,虽说有时候也不怎么好吃,还没有它在侯爷府吃的那些饭好吃,但是那都是他们的一片心意啊,雪球怎么舍得拒绝呢? 所以无论他们喂给它什么吃的,如果是好吃的,它或许还会细嚼慢咽,好好的留在嘴里品味道。 但如果是不好吃的,它则是直接囫囵吞枣的,直接就咽下去了。 正是因为他们投喂给它的吃的实在太多,加上它这只狗又不懂得的拒绝,最后的结果,当然是—— 越吃越胖,越吃越胖。 好在雪球打小就训练有素,知道巴结人得用奔跑的,所以每次巴结讨好萧凤瑾的时候,都是满脸堆着虚伪的假笑,然后朝着萧凤瑾狂奔,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变过。 就是这段时间以来,雪球倒是不咋朝着萧凤瑾奔跑了。 一是现在自己的这个主人有欢欢了,每天只要和欢欢分开了,就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也不出去瞎跑了,有时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关就是一天,它甚至都卡不到它,所以,即便是它想要讨好,想要巴结萧凤瑾,也看不到他,也根本找不到地方去巴结他。 况且,萧凤瑾的脑子里在当时想到的全是欢欢,说不定脑子里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什么呢。 而雪球若是这个时候不知死活的朝着萧凤瑾扑过去,打断他的美好幻想,雪球想,萧凤瑾能够直接和自己翻脸不认人? 所以,凭借着雪球的聪明才智,怎么会做出这么没有理智的事情呢? 是的,雪球不会做的,它的确不会做。 所以它就跑出去玩。 压根就不用管萧凤瑾,哼,它还不愿意管呢,做了这么多年的哈巴狗,天知道它这条狗做的有多累,为了让自己在侯爷府站稳脚跟,这些年来,可谓是昧着自己的良心去讨好萧凤瑾了,搞得自己有多么的喜欢他一样,多么的怎么怎么他一样。 实际上呢? 雪球是真的一点也不喜欢萧凤瑾,典型的就是靠着他养着,嗯是滴,就是单纯的靠他养着而已。 再加上现在情况和以前不一样了。 小时候,它不讨好萧凤瑾,就要随时面临着被他抛弃,被他不想要的想法。 就担心萧凤瑾突然间某一天抽风,真的不要它了,真的要想办法将它给丢弃了,所以聪明的雪球,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萧凤瑾不想要它的时候,它就疯狂的讨好他,让他放弃这样的念头。 而现在呢? 雪球已经完全在侯爷府给站稳脚跟了,所以现在的它,也完全不需要担心萧凤瑾会随时不要自己。 其实虞欢还是蛮喜欢雪球的。 前世的时候,因为讨厌萧凤瑾,所以连带着雪球这么可爱的一条狗,她也不喜欢,反正就是私心的觉得,但凡任何一个和萧凤瑾有关的东西,全是恶心的。 是的,在她的认知里,的确就是这样的。 而且前世的时候,虞欢发现这个雪球其实就蛮喜欢自己的,每次在看到自己的时候,它表现的比自己的主人还要欢快,只不过当时她不仅对萧凤瑾没有什么好脸色,连带着对雪球,她同样的没有什么好脸色,所以在看到雪球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随时有朝着自己扑过来,想要扑到自己的怀里撒娇一脸期待的面部表情的时候。 虞欢记得当时自己对雪球的回应,完全冷漠的,憎恶的,厌恶的,甚至给雪球一种,若是雪球在当时真的不管不顾的,想要朝着自己扑上来,或者扑到自己怀里的时候,虞欢绝对会命人将雪球给大卸八块。 她才不管雪球是不是萧凤瑾的爱宠,对她而言,她压根就不喜欢这种宠物的,是的,不喜欢,完全是不喜欢的。 她之所以不喜欢这些宠物,也完全是一开始养过一次,但是死了,她很伤心很难过,然后府上上下,爹娘为了心疼她,不忍看到她再次因为这件事伤心难过,因为本来宠物的寿命就比人类的短,说是能活好几年,其实它们根本就活不到那个年纪,因为在这期间,或许最开始的时候还好,可是到了最后面,它们会生病,会走丢,也会因为以外吞食了其它的东西而生病,治不好,或者死亡。 反正无论出于哪一种死亡方式,对待虞欢来说,都是一件十分让人伤心难过,甚至难以接受的事情。 所以,自打在很小的时候,她养的一只心爱的宠物去世以后,府上上下所有人,爹和娘就不让他们再养什么宠物了,而她也慢慢的,随着时间的平复,而渐渐的忘记了那个以前她很喜欢,甚至就连睡觉都要忍不住抱在怀里一块睡的宠物。 但是,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在那个小宠物还活着的时候,虞欢真的特别的喜欢它。 是的,她真的特别特别的喜欢它,而且喜欢它的程度,完全超过了喜欢自己了。 是的,这样的形容词,或许说出去没有人会相信,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虞欢当时喜欢那个宠物的程度,当真是喜欢它的程度,远远的要超过喜欢自己了。 因为她真的特别,十分的喜欢它,那是她从记事起,养的第一个宠物,是一只小猫。 狸花猫,长得不是很好看,但是却很有脾气,很有灵性,很聪明,当然,它的聪明肯定比不上雪球,雪球的聪明完全已经达到十岁的孩子了,而那只猫,顶多就是一两岁孩子的智商。 和雪球完全是没有办法相比的。 但是,即便如此,虞欢还是特别喜欢它,哪怕时间久远了,甚至到现在,虞欢再回想起来,只知道它是一只狸花猫,但是具体长什么样子,它是真的不清楚,不知道了。 因为,她是一个活了两世的人,前世她也活了这么多年,关于她小时候的爱宠,自己的事情,自己的人生,自己的亲人,那些疼自己,爱自己,保护自己的人,将自己捧在掌心的人,不舍得伤害她一根手指头,哪怕是一根头发的人,全部被她折腾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死的死,伤的伤。 总之没有一个下场是好的,所以,那种情况下,虞欢又怎么会想起幼时,自己所养的那只狸花猫呢? 倒是现在,在聊起雪球的时候,她倒是突然想起了前世那个在以前很得自己喜欢,在自己小时候,自己喜欢的不得了的狸花猫。 因为那个时候,那只小猫,是自己记事起所养的唯一一只宠物,也是最后一只,她好像是养了它两年,是的,只有两年的时间。 明明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明明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甚至还经历了前后两世这么长的时间,但是在想起狸花猫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虞欢以为自己早已想不起来狸花猫的样子了,事实证明,虞欢也确实是想不起来了,而她在这一刻,也是坚定的认为坚定的觉得,她是真的不记得,记不起幼时候,自己所养的那只狸花猫,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可是方才在想的时候,虞欢突然发现,她记起来了。 她所养的那只猫,并不是特别的好看,相反的,还有点丑。 因为那只猫,是她在一家百姓的家里抱回家的。 是一家很老实并且年纪很大的夫妻俩,他们家的猫生了两个,一个是身上带有黑白花纹,尤其是那只黑白花纹的小猫脖子上的那一抹雪白的白,还有它的猫脸上,眉眼中间,以及嘴巴两边的三点白色,不知道为什么,在想起这个的时候,再久远的记忆,现在被虞欢想起来,对她来说,对她而言,竟然这么的清晰? 是的,原以为自己想不起,已经记不起来的东西,可是真的在想起来,记起来的时候,虞欢才真正的发现,其实,她是能够记起来,能够想起来的,就像是那只雪白雪白的身上有黑白花纹的小黑猫,当时她直接就一眼看到心动,当时一共有两只猫,任何一个人,只怕在面对一件事物的时候,无论是人还是事物,又或者是宠物,肯定是最好看的那一个,才能最博得人的好感和眼球。 让虞欢记忆深刻的是,第一眼,显然她也看上了那个黑白花纹的小黑猫,但是,当自己的手要去触碰它的时候,结果却被它身边另外一个长得丑陋,并且不好看的狸花猫给呲牙咧嘴,甚至还朝着她伸出锋利的爪子阻止她的触碰。 几乎是瞬间,哪怕虞欢喜欢是这个黑白长得十分俊俏漂亮的小黑猫,但是狸花猫的行为,让小小年纪的虞欢,在当场,便对它产生了很浓厚的兴趣。 那就是—— 这只狸花猫,它护的不是自己,而是它身边的小黑猫。 而且,它在体积上,块头上,明明都是两个多月大的小猫,但是它却明显的比小黑猫要大上一些,当然这个大上一些大的并不是很多,而是让虞欢以此可以断定,很有可能,这个狸花猫是个大的。 要不然,它也不会对这个小黑猫这么维护,甚至在自己要触碰到小黑猫的时候,小黑猫显然也是害怕的,也有冲着自己呲牙咧嘴的打算,但是到底是太小了,没有半点的杀伤力,加上它又长得十分漂亮可爱,就连它呲牙咧嘴的表情,说实话,在当时都让虞欢十分的喜欢。 倒是狸花猫就不一样了,虽然它看起来也并没有多大,毕竟都是两个多月的小奶猫,即便狸花猫大一点,又能大到哪里去呢? 但是,狸花猫的戒备和维护的样子,实在是太明显了。 尤其是自己在想要碰小黑猫的时候,被狸花猫给呲牙咧嘴,哈气阻止的同时,狸花猫还做了一个很有灵性,甚至像人一样维护自己的妹妹或者弟弟的动作,那就是—— 狸花猫在一脸戒备的瞪着自己的时候,深怕自己要对小黑猫不利,所以,它一边朝着自己呲牙咧嘴的哈气,一边时刻警惕戒备的瞪着自己,而另外一只猫爪,则是做出了将小黑猫往自己身后推的架势。 几乎是当场,在看到狸花猫这个动作的时候,虞欢当场便喜欢上了这个狸花猫。 虽然狸花猫长得并不好看,和小黑猫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个漂亮到极致,一个丑陋到极致。 她想,但凡当时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只要是脑子没有什么问题的,都会选择这个十分漂亮的小黑猫? 而且小黑猫显然脾气十分的好,就单凭它即便是害怕自己的时候,想朝着自己凶,但是也是明显的有气而力不足,因为它知道,它自己很弱小,即便它真的做出这些所谓的反抗来,对于他们这些人类而言,无疑于鸡蛋碰石头一样,是的,就是这么的脆弱,这么的不值得一提。 显然小黑猫也是清楚的意识到了这点,所以—— 它有些认命,放弃的打算。 但是狸花猫不同,狸花猫始终就是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如果不管它还好,甚至将主意打在它的身上,它都不会表现出这么凶恶的表情来,偏偏的,主意要是打在了它身后的小黑猫身上,它所表现出来的架势,明显的为了维护自己的妹妹,要随时扑上来和自己拼命。 哪怕它的这点力气,这点凶神恶煞,当时落在虞欢的眼中,真的不算什么,只是觉得这只狸花猫,简直有趣可爱极了。 竟然这么的有灵性,竟然知道保护它的妹妹? 这对小时候的虞欢来说,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所以—— 在选择要哪只猫的时候,虞欢当场就选择了狸花猫。 同样的,虽然她选择了狸花猫,但是对于小黑猫也是有些不舍得的。 而且,狸花猫这么维护它的妹妹,显然,老猫一窝就生出来这两只小猫,而它们两个已经在一起生活了两个月的时间,关系十分好,十分的亲密,若是就让它们这样分开的话—— 但是的那对年老的夫妻,大概是看出了虞欢心里的想法,所以在看到她盯着一只小猫孤苦伶仃的小黑猫,将自己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显然方才有狸花猫维护它的时候,它还没有这么害怕的,但是现在狸花猫已经要被虞欢带走了,就只剩下它自己了,没有狸花猫护在它的前面了,想想那种心态,肯定是十分的害怕的。 是的,它是害怕的,的确是害怕的,哪怕它就在自己的家里,但是猫虽说不是特别的聪明,但是也有特别聪明的,就像是虞欢手里拎着的狸花猫。 同样的,在一些事情上面,猫也是有自己的感知的。 就好比—— 小黑猫虽然没有狸花猫聪明,但是小黑猫却知道,狸花猫要被人给带走了,而且从今以后,它再也看不到狸花猫了,而狸花猫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再保护它了。 所以,它是伤心的,也是难过的。 不知道为什么,小小年纪的虞欢,在那个时候,像是感觉到了两只猫的悲伤一样。 而且,老猫也不在了,听这对年迈的老夫妻说,老猫在生下它们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因为误食了村里不知道谁放的老鼠药,死了。 等他们发现的时候,老猫的尸体都僵硬了。 同时—— 他们又不由得庆幸,在说起这个时候,甚至庆幸的指着虞欢怀里以及另外一只小黑猫说道:“幸好老猫是在它们一个多月大的时候才死的,要是死的早的话,在它们才刚出生的时候就死了,那这两只小猫也活不到现在。” 说到最后,只见年迈的老妇人,将最后的一只小黑猫也装在了虞欢手里拎着的笼子里,和她说道:“小姑娘啊,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奶奶可以看得出来。它们姊妹俩啊,自打出生以来,关系就好的不得了。没办法啊,主要是老猫一窝就生了这两个,这要是多生几个,它们的关系,也不会这么的好。” 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老妇人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接着说道:“其实我和你爷爷啊,都不怎么喜欢养这些东西,我们真正喜欢的是养狗,等过几天,你爷爷打算买只狗养呢。养猫没有什么用,就像是那只老猫一样,虽说我们家里穷点,但是吃的也从来没有断过它的,但凡我们老两口有一点吃的,也从来不会慢待了它,苛刻了它。结果它就跟养不熟的白眼狼似的,动不动就往外面跑,有时候甚至几天都不回来。” “要不然你说,它最后能死在外头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妇人不由得一声叹息:“本来这两只小猫我们都不打算养了,都打算解决掉,但是现在家家户户谁养猫啊?有钱的养的都是好看的猫,好猫。没钱的自己都顾不上,就更别说养什么猫了,还得操心。而且这猫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尤其是长大的猫,动不动就对人呲牙咧嘴的,这要是将人给抓伤了,不得又赔上好大一笔银子吗。” 所以啊,说到了最后,老妇人又将话题转移到了年幼的虞欢身上:“这两只猫啊,我们迟早都是要送人呢。刚好你因为听到它们的叫声,来到了这里,说明这两只猫和你有缘。你也看到了,它们姐妹俩的关系这么好,俨然已经到了谁也离不开谁,谁也不愿意和谁分开的地步。小姑娘啊,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将这两只猫都给带回去。” “你别这么说!” 几乎是在老妇人才刚将话说完,她身旁的男人就用胳膊肘用力的撞了她一下:“人家一个小姑娘家懂什么?给她一个就够了,还让她两个都带回去,万一她家里人不同意她养怎么办?” 是的,男人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像虞欢这种情况的,他在京城里见的太多了,就像是他们四周的邻居都是一样的,小孩子想养个狗啊猫的什么,哭着闹着想要养,结果他们的父母都不给养。 而且看虞欢这一身的穿戴,身边还跟了一个小丫鬟,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千金,一般大户人家的千金,想要养什么东西,直接命人买来就是了,而且买来的都是最好的,也是最值钱的,显然比他们这小土猫要长得不知道漂亮多少倍。 而眼前的小姑娘却偏偏的看上了他家里的这两只,不正是说明虞欢和他们的那些左邻右舍是一样的吗? 小孩子想要养猫,但是他们爹娘不让养,一是因为养这些东西没有用。 二是这畜生又不是人,万一哪天发了疯,抓伤了他们怎么办? 就他们老两口,说实话这几年养那个老猫,因为老猫不听话,老头也曾想过要教训它几下,可是畜生到底是畜生,尤其是猫,都是有野性的。 他稍微教训它一下,甚至都没有下多重的手,就被它给呲牙咧嘴的,瞬间翻脸,狠狠的在他的手背上给抓了一道。 所以啊—— 猫,永远是养不熟的,就不像是狗。 因为这方面,狗在教训了会听话,会长记性,但是猫不会,甚至猫还会和你记仇。 在你打过它之后,下一次,但凡你抬手,它立马就会伸出锋利的爪子,朝着你呲牙咧嘴,而且那架势,是随时要扑上来攻击你。 但是狗就不一样了,狗打了一次之后,它会彻底的长记性,而且有时候,当它再次犯错误的时候,你只需要微微抬手,做上一个之前打它的手势或者动作,它立马就是一副听话乖巧的表情,瞬间就老实。 但是猫显然不懂。 要么是不记仇,要么是不懂,这方面就没有狗聪明。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猫会嫌弃家里穷,从而去别人的家里。 而狗不会,狗是无论怎么样,它都不会嫌弃家里穷,这是广为流传的一句老话,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夫妻俩选择养狗的原因。 加上他们夫妻俩年纪也大了,不小了,也的确是得养一个狗了,毕竟狗和猫不一样,狗的体积大,而猫再长也就那么大了。 至于狗,打小好好养,对他们会有很深厚的感情,等他们长大了,在未来还能帮助自己做点什么事情。 原本,就是不认识的人,虞欢已经从他们这里拿了一只猫了,结果把人家的第二只也要走,说实话,就连虞欢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又更何况还听说了老猫刚死,总得给他们留一个老猫的后。 一开始,虞欢的不好意思便是呈现在这点,可是随着后来,到了后面,在听到他们并不喜欢猫的时候,即便那只小黑猫不给自己,到时候也会给别人,尤其是在听了这句话之后,虞欢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因为这两只猫,她都很喜欢,一个是很有灵性很聪明,就是长得丑了一点,另外一个则是长得十分的漂亮可爱,让她第一眼就深深的喜欢上了,而且看样子,日后还会是十分乖巧的那一种。 显然,男人还是很会站在她的角度着想的,因为担心她年纪小,担心她的父母和别人家的父母一样,不想让她养猫,而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在家里是没有丝毫的话语权的,是的,就是如此的。 但是显然,他们想的有点多了,因为虞欢和普通的家庭不一样,准确的说,虞欢是和京城中所有的家庭都不一样。 因为虞欢说的话,她说的所有的话,包括她做的事情,她的所有的行为,在家里都十分的有话语权,因为打小,她便是说什么便是什么,没办法,谁让家里有一对对她言听计从的父母呢? 虞欢可是他们唯一的,一个好不容易生出来的女儿,就这一个宝贝闺女,他们怎么可能不舍得百般的依着顺着呢? 想要将最好的,所有的一切,哪怕是天上的月亮,天上的月亮,只要虞欢开口,他们就会想发设法的给自己的这个宝贝闺女弄来。 临走前,虞欢给了他们一笔银子,这次出门,她身上没有带多少的银子,加上墨双钱袋子也忘咋家里忘拿了,虽然用这对夫妻俩的话说,这两只猫,他们早就不想要了,即便不给虞欢,日后也会给别人的,若是实在没有人要,而他们到最后也不会继续养着他们,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说,真要是到了最后,没有人愿意要这两只猫,他们夫妻俩就随便找个地方,将这两只猫给扔了,或者是让它们去挡流浪猫去得了,反正他们是不打算养了,打算养狗。 猫和狗不能共处,既然最后他们选择了养狗,那么最后就只能将这两只猫给解决了,不能两个放在一块养。 显然虞欢的出现,让他们也如愿了,毕竟是两条小生命,老两口活这么大年纪了,都是那心肠软的人,话说的是难听,说什么将这两只小猫给扔了,即便老猫再嫌家里穷,天天不着家,最后还死在了外面,但是到底是养了这么多年了,虽然老猫嫌弃家里穷不愿意回家,但是这些年来,可以说也给家里捉了不少的老鼠,省得那些老鼠老是祸害家里的粮食。 不仅如此,老猫在将捉到的老鼠咬死之后,也不吃,而是用嘴巴叼着老鼠直接叼到他们面前,向他们寻求夸奖。 而往往这个时候,老两口就会摸着老猫的脑袋夸奖它很厉害,很能干,这么大的老鼠都能捉到。 然后老猫就很高兴的喵喵叫的叼着老鼠,将它叼到角落里去吃去了。 回想起以往的种种,其实老猫这些年来,还是给他们带来不少的快乐和陪伴的。 只是随着老猫的年纪变大了,已经不像是小时候那样了,十分有活跃的劲头。 相反,这人若是老了,就会显得整个人都没有什么力气,只会想着坐着,或者躺着。 猫同样的也是一样的,年轻时候的老猫,尤其是才被他们领回家的老猫,上蹿下跳的,别说有多活跃了,从这么高的房子上面跳下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甚至都不带犹豫一下的。 但是随着年纪的增长,以前的小猫长大了,像是爬树跳房子这样的事情,随着后来的这些年来,可谓说老猫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了。 的确,自打老猫年纪大了以后,这样的事情,她的确是从未做过了。 甚至有过一次,男人想要看老猫跳房子,便在一起修理屋顶漏水的时候,特意把老猫也抱了上去,这要是换作以前,老猫年轻的时候,它根本就在房顶上待不住。 当然,如果男人在房顶上,老猫会蹭他的腿,陪着他一起在房顶上修漏雨的房子,在男人修好漏雨的房子,从房顶上下来的时候,老猫完全就不需要男人抱着它从房顶上下来,而是直接从高高的房顶上一跃而下,步履矫健,甚至都不带歪一下的,还在下面喵喵叫,眨着它那双有神的大眼睛,望着上面的男人,喊他下来。 可是,随着老猫跟了他们几年后,年纪变大,在男人将老猫抱上房顶的时候,自己下来没有再管老猫,而老猫急的在上面更是喵喵直叫唤,完全没有了年轻时候的那股灵活劲,若是换作以前,它在看到男人下去后,直接就从房子上跳下去了,但是这一次没有,因为它年纪大了,一些行为,包括它自己身上的骨头也老化了,所以,它害怕高了,也害怕摔到。 男人就在下面鼓励它,甚至朝着它伸出双手,打算接住它,让它跳下来。 显然老猫是十分的相信男人的,原本在房顶上面犹豫不决,喵喵喵的直叫唤,想着自己到底该怎么下去,但是在看到男人朝着自己伸出双臂,要接住自己的时候,老猫终于是不叫唤了,找准空隙,就直接从房顶上一跃而下,直扑男人的怀里。 可老猫老了,男人又何尝不是呢,因为才从房顶上下来,本就累的气喘吁吁,加上刚下来也没有歇息,在看到老猫在房顶上犹豫不决不敢下来的时候,他便朝着老猫伸出手,要它跳到自己的怀里来,他好接住它。 他给了老猫安全感,同样的,老猫也给他十足的信任感。 可是就在老猫从房顶上跳下来的那一刻,男人却突然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甚至不受控制的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然后,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到老猫,从高高的房顶上,狠狠的摔了下来,是的,脸先着地,锋利的爪子更在地上摩擦陷进去很深,而老猫也顺势发出了一声惨叫声——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老猫以这么狼狈又无助的姿势狠狠的摔在地上的时候,男人有着后悔,后悔自己刚刚没有站稳,后悔自己明明说要接住它的,而老猫明明很相信他,可是最后他却让老猫失望了。 老猫,是一个很聪明的猫,是的,很有灵性,有时候,他做什么事,甚至和它说什么话,它都能听得懂。 在老猫狠狠的从楼顶上面摔下来的时候,男人第一时间就去上前检查老猫的反应,但是老猫却冲着他呲牙咧嘴的怪叫了一声,然后直接就错过他跑了出去。 是的,很快,可以说很快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毕竟猫跑的速度原本就很快。 也是从那以后,老猫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回来过了。 其实那个时候,老猫是不经常往外面跑的,它即便是跑出去,也是单纯的跑出去玩,在他们对面的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每次下雨的时候,或者遭遇什么天气的时候,老猫都会专门去那条小河里游泳,然后在小河里抓上一只又肥又大的鱼,专门逮回来给他们吃。 现在回想起这些事情来,尤其是老猫几天不进家门,这让男人不由得有些担心,在自己的妻子问起他这几天为什么这么惆怅的时候,原本这些事情男人都没有和自己的妻子说,但是这次在听到自己的妻子这么问自己的时候,他终于是忍不住和自己的妻子将前因后果给说了一个遍。 谁知道,妻子在听到他说这件事的时候,竟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甚至还安慰他说,我当是什么呢,我还以为你最近遇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呢,这几天一直惆怅的不行,什么话也不说,有时候和你说话的时候,一连叫你好几声那你才反应过来。 我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原来是老猫啊。 老猫就是一个畜生,它懂什么? 况且畜生哪能和人相比? 本就不是一类人啊,况且,猫本来就贪玩,以前老猫就贪玩,有时候一连跑出去两天都不回来,还不着家,这种情况又不是没有发生过,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难不成你还把这茬给忘了? 忘? 不过就是几年的记忆而已,而且猫的寿命本就极其的短,也就十来年罢了,这所谓的十来年,还是在它们不临时出什么意外,不生病,健健康康的情况下,才能活到这个年纪。 不过那都是老猫年轻时候的事了,而且那个时候老猫年轻,即便它真的出去了,它也是会时刻的想着家里的。 是的,它会想着家里的,而且它在外面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两天。 是的,完全不会超过两天,甚至每隔一天,它但凡是出去了,都会想发设法的从外面带吃的回来。 就用它那只嘴吊着,本来老猫就没有多大,嘴巴更是小的可怜,对于它自己来说,或许它叼回来的东西,足以让它饱餐一顿,甚至一顿都吃不完了,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肉末一样,不过好在老猫有那个心。 就像是它专门去河边逮鱼一样。 猫咪都爱吃鱼,老猫更不例外,而且他们家里并不是很富裕,很长时间才能吃上一顿肉,加上他们一辈子又没有什么孩子,未来没有什么人养老,所以他们省吃俭用的存银子,就是等老了那一天,需要用药的时候,可以有钱买药,而不是躺在床上,在那瞪着一双眼,眼巴巴的等死。 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男人不由得就开始回想起年轻时候的那点事了。 其实在得知老猫去世的消息后,不管是他的老板还是他,尽管他和自己的老伴生活在一起几十年,她呀,典型的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 在得知老猫被误食了老鼠药,被毒死在别人家里的时候,她嘴上一边骂骂咧咧的说着老猫活该,谁让它有事没事的就往外面跑,甚至连续半个多月都不回家里一趟,嫌弃家里穷,这下好了,彻底的死在外面了,结果死在外面也就算了,还得她亲自过去给它收尸,将它的尸体给带回到家里来,真是想想都觉得晦气。 实际上呢? 关于左邻右舍的,也有养猫突然失踪的,最后得知消息的时候就死在哪里死在哪里了,但是猫就是猫,畜生就是畜生,自己养的猫死了,到底是养了这么多年,多多少少还是会有点感情的,当然—— 随着猫一死,伤心也是真的伤心,但是远远的不会将猫的尸体带回家去安葬,因为这对他们来说晦气,同样的,猫就是一个宠物,就是一个畜生,对于他们而言,活着的时候,它来回跑,随便,倒是没有什么,但是都死了,肯定就不能再带回家里了,而且在外面都死多久了,谁知道它们是怎么死的? 身上都发臭了,这种情况下,怎么带回家里? 或者带回家还有什么用? 而老妇人呢,在得知老猫死在外面的时候,嘴上仍旧是骂骂咧咧的,但是已经步伐艰难的朝着老猫死的地方去了,然后找了个东西,将浑身僵硬的老猫给带了回来,就将老猫埋在了对面那条小河旁,树立起一个高高的小坟头来,而在老猫去世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老妇人嘴里都在唠叨着老猫的种种不好,说它在家里待着多好,即便家里穷,即便家里吃的不好,但是有他们一口吃的,他们什么时候饿着老猫了? 是的,老妇人说的没有错,即便他们家里穷,即便他们家里穷的吃不上什么好东西,就连荤菜也是很长时间才能见到一次,而且有时候,荤菜吃的多的几次,还是下雨的时候,老猫去对面的小河边捉了几条大鱼回来,连续几天下雨,连续几天他们都能吃上鱼。 说实话,自从老猫老了以后,干什么都不利索了,就连捉鱼也不利索了。 以前下雨的时候,它只需要在小河边蹲着,那爪子快的很,甚至有时候她就在一旁偷偷的看着,她甚至都没有看到小河里的鱼,然后老猫直接一个爪子下去,一条大肥鱼就这么直接被它一爪子给勾勒上来,是的,就是这么轻而易举的被老猫给用爪子直接勾了上来,速度快的,老妇人都快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了,甚至她都没有看到老猫到底是怎么将那条鱼给抓上来的。 原本,老猫是要叼着这条大肥鱼回家的,但是在看到她就在身后偷偷看着它的时候,老猫很高兴,冲着她直摇尾巴,然后将大肥鱼放在她面前让她看着,它接着再去小河边捉鱼。 就这样,老妇人一直蹲在那守着老猫,而老猫在一连捉了好几条大肥鱼上来,确定老妇人已经拿不动了,才见它放弃捉鱼,嘴里叼着已条大肥鱼,屁颠屁颠的跟在老妇人的后面回家了。 在老猫年轻的时候,他们还能多吃上一些鱼肉,也算是沾了老猫的光了,这让他们每次外出赶集的时候,都不用买鱼,光是因此都剩下了一笔钱。 可是在老猫老了以后,明显的捉鱼就没有那么理所了,有时候甚至还会因为逮不到鱼,而有些生气,结果被小河里的鱼群给戏耍,而它更是连续好几次,差点都没有掉进小河里淹死。 幸好老妇人发现的及时,当时她正在院子里扫落叶,老远的就听到老猫在那扯着嗓子尖叫,她顿时就觉得不对劲,赶紧跑了出去,果不其然,在跑出去之后,她一眼就看到了在小河里四下扑棱,眼瞅着快要沉底的老猫。 不仅人在面对生死关头的时候怕死,老猫也不例外。 因为那一次的落水,险些让老猫丢了一条命,而从那以后,老猫再也不去小河边捉鱼了,甚至有时候下雨的时候,小河里的鱼群都快要满的溢出来了,老猫也曾想过要去捉它们。 可是年长的老猫和年轻时候的老猫完全是不一样的,年轻时候的老猫体态轻盈,尤其是在捉鱼的时候,速度别提有多快了,可是年纪大了的老猫,明显的就情况不一样了,不仅它老了,它的体态,包括它的心态,同样也老了,就连捉鱼的速度,与从前比起来,也是大大的打了折扣。 以前它捉鱼的速度,可以说小河里的任何一条鱼,再快的速度,哪怕是在它们的地盘上,在水里,鱼儿的速度特别快,但是到了老猫的面前,只要是被老猫给盯上了,那么它们也只能认栽,乖乖的被老猫带回家,成为人们口中的美味佳肴。 但是现在明显的就不一样了,因为老猫老了,甚至小河里的那些鱼,都不怕老猫了。 有的更是直接敢浮出水面,公然挑衅老猫。 是的,老猫老了,它的速度,已经完全比不上从前了,所以—— 它们已经不怕老猫能够还像是年轻时候那样轻而易举的,如此轻松的就逮到它们了。 相反的,现在的它们,即便是游到老猫的跟前,老猫也没有那个力气去逮它们,因为老猫,真的已经老了。 是的,老猫,已经彻底的老了,它已经不是一个年轻的猫了。 但是对于老妇人而言,老猫虽然老了,但是她也从来没有嫌弃过老猫啊,倒是老猫,年轻的时候贪玩还好,但是好歹知道回家,也知道从外面给家里带回来一点东西,而且它在外面待的时间,最长的时间不会超过两天,有时候在外面疯玩一天,但是一到饭点,或者吃饭的时候,她只需要站在门口吆喝一声,老猫顿时就屁颠屁颠的,无论在哪里,或者在干什么,只要是听到她叫它的名字,立马就会回家里来,和她很是亲密。 至于老猫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变的开始嫌弃家里穷,开始不回家,什么一连一个多月半个多月,甚至都不回家一次。 老妇人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男人却是知道的,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是知道的,但是他一直没有和老妇人说过,起初也是说过几句的,但是老妇人根本就不听他说的这些,跟那个是一口就给他否决了,回绝了,说老猫这个畜生动什么,就是一味的认为,一味的说,老猫就是嫌弃家里穷。 猫嫌穷,会离家出走,跟着有钱人家,谁有钱谁给它吃的,轻而易举的就将那些嫌弃家里穷的猫给勾引走了。 而狗不一样,狗对家里是忠心的,即便家里是穷苦,还是富裕,只要它来到了这个家里,那么它就对这家里的人忠心一辈子。 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的吗? 男人也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老猫都已经死了两个多月了,两个多月,到底是养的畜生,和人是不一样的,若是人离世两个月,身边的亲人,短短的两个多月,还是会伤心,会难过的。 但是老猫不一样,虽然他们养了老猫有些年头了,也对老猫有着很深厚的感情,但是到底畜生就是畜生,即便是有着很深厚的感情,但是毕竟它已经死了,而且还已经死了两个多月了,再深厚的感情,这两个多月的时间,也会慢慢的平复过来。 可是真到了那一刻,男人发现,若是不提到老猫还好,一提到老猫,一种莫名其妙的复杂情绪,就这么的将他给萦绕着。 终于—— 他说出了这段时间,在老猫对家里有了变化,开始逐渐的不回家之后的前后转变的话来。 他说。 其实老猫没变,自始至终,它都从来没有变过,是它从我这里伤透了心。 本来—— 年轻时候的老猫,每次下雨了,都能从外面的小河里逮鱼回来给他们吃,除了逮鱼还可以从外面别人家抓点什么东西回来给他们吃。 老猫很听话,哪怕它自己就很喜欢吃鱼,但是它好不容易抓的那些鱼,它自己都不舍得吃,而是直接将那些鱼叼在嘴里带回来给他们吃。 光是这一种如此无私的行为,又体现在一个十分爱吃鱼的猫身上,估计这句话说出去都没有人愿意相信? 但是老猫就是这么的无私,就是这么的替他们着想。 一切,在老猫年轻的时候,年轻力壮的时候还好,可是随着它的年纪逐渐的增长,随着它的一些行动,一些日常行为,都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他们,在老猫逐渐老了之后,不能再为家里做出什么贡献来了,都少了很多对它的夸奖,同样的,在别人家的猫来到他们家里的时候,他们都会对那些突然到访的猫进行投喂。 虽然他们家里也没有什么多好吃的东西,但是农家猫不挑食,什么都吃。 他们一喂别人的猫,再开始在那交头接耳的议论别人的猫,显然人类和畜生的语言是不同的,男人也不知道他和自己的老伴说的那些话老猫能不能听懂。 甚至自己的老伴还会指着别人家的那些猫说哪个哪个好看,既然它们天天来,那要不要收留它们,养着它们? 反正老猫已经老了,而它们一看就是年轻的猫,又年轻又有活力,日后若是好好培养,定会将它们培养的和老猫一样,也会捉鱼。 殊不知,一些东西,一些话,包括他们的一些行为,看似老猫是听不懂的。 毕竟人类和猫的语言是不同的,可是老猫在看到原本一向对自己疼爱有加,只围着自己转,不会看别的猫一眼的两个主人,却开始说起别的猫好,当着它的面,议论别人家的猫,甚至还能说出要收养它们,将它们收留养着这样的话出来,说实话,对老猫而言,这的确对它来说有些难以接受。 但是同样的,这不是老猫离家出走的主要原因。 虽然因为它的老,它明显的感觉到了它最敬重喜欢的两个主人开始嫌弃它了,也是从那以后,老猫开始变得更加不活泼,更加不愿意围着他们转了。 最起码以前虽说年纪大了,老了不爱动了,但是还是喜欢窝在他们的腿边靠在他们的鞋子上晒太阳,但是自打这样的事情出现以后,它就不这么做了,就像是老妇人说的那样,它嫌弃家里穷,有时候会在外面连续好几天不回来—— 在老妇人的眼里,它是去别人家里要吃的去了,因为别人家富有,顿顿吃肉,它若是去,还能吃上从他们的嘴里吐出来的骨头。 但是事实是这样的吗? 显然不是,老猫只是一只猫,孤苦伶仃的,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蹲在那里,或者是围绕着树林在那走一圈,不说话,走的也很慢,不跑,也不追逐什么以前在它年轻到时候,觉得会动的,会跑的,哪怕是被风随便的吹一下,就会让它觉得十分新鲜好玩的东西。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因为老猫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了。 是的,它不感兴趣了。 它的脑海里所浮现的,全是它最喜欢的两个主人开始喜欢别的年轻的小猫了,而不喜欢它,甚至嫌弃它老了。 老猫知道,自己年轻的时候可以给他们捉鱼吃,对他们来说还是很有用的,但是在它老了以后,情况就不同了,它不能够给他们从外面带回来吃的了,因为老了,行动不便了,没有以前年轻时候那么敏捷了,它也不能去小河边给他们捉鱼吃了。 甚至因为有了之前不小心掉进水里差点淹死的前车之鉴,老猫从那以后,也是再也不敢靠近小河边了。 因为在水蔓延自己的脑袋,疯狂的往自己的嘴里灌的时候,那种感觉真的是十分的不好受,老猫想,当时要不是因为它的主人正在院子里打扫院子,扫地上的落叶,说不定那天它就应该淹死在小河里了。 也不知道他们在看到淹死的自己,会不会伤心,会不会难过。 老猫想,他们应该是不会伤心不会难过的? 因为现在他们很不喜欢自己,不像是年轻时候那样,会摸着自己的脑袋,说自己很能干,长得还十分的好看,是他们最喜欢的猫了。 还说要让它多活几年陪着他们。 可是—— 明明这些话,都是以前在它年轻的时候,他们对它说的,而现在他们竟然在它老了之后,将以前对它说过的话全部给忘的一干二净。 老猫是伤心的,同样的,也是难过的。 明明这几天,它哪里也没有去,它只是在怨恨自己,即便被他们说,在它的心里,也从未怨恨过他们,因为它想的是自己,想的是自己真的老了,若是自己还是年轻的时候该有多好啊,这样它仍旧可以去小河边给他们捉鱼吃,这样他们就会像以前那样继续喜欢自己了,而自己也不会因为年纪大了,动作不再敏捷了,反而被小河里的鱼给欺负了去。 在没有人的小树林里,它一只年老的老猫在树林里走来走去,甚至看到有小鸟就停在它面前,它甚至都没有捉鸟的欲望。 在一连在外面待了好几天,老猫知道自己该回去了,因为它知道,自己很少离开家这么久,而自己在外面这么久,他们一定会担心的。 结果呢? 在它回到家后,收到的并不是什么好脸色,而是一味的指责,说它去了别人的家里,嫌弃家里穷了这是,嫌弃在家里吃不上好东西了,吃不上肉了,才跑到别人家里去了。 瞧瞧,都吃胖了不少呢,看来在别人家里是没有少吃肉啊。 既然都已经打算在别人家里了,还回来干什么呢? 老妇人说的话,其实有很多老猫都是听不懂的,但是在看到老妇人生气的表情,以及她看向自己的眼睛,都是喷火的,这一点,老猫还是能够看懂的,那就是她在生气,在生自己的气。 从那以后,老猫发现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彻底的变了,尤其是老妇人的,以前看到它的时候,甚至还会放下手上的东西,专门弯下身摸一摸它的脑袋,然后让它去找别的东西玩去,她在忙,等她忙完了到时候再来陪它玩。 是的,一开始是这样的,但是同样老猫也知道,这只是一开始的样子。 但是现在,在自己想要讨好的走到老妇人的脚边,蹭她的裤腿到时候,却被老妇人给一脚狠狠的踹开,还满脸的嫌弃,让它滚一边去,别打扰她干活。 看到以前一向对自己十分疼爱,完全就拿自己当一个孩子样,而并非畜生养的女主人,结果就这么冷漠的对待自己,说实话,那一刻,老猫的心可以说凉透了。 不要说猫没有感情没有心,相反,它们的感情它们的心不知道有多脆弱。 因为它们的世界不像是人类的世界,因为人类的世界可以有很多的东西,而它们这些宠物不一样,它们只有人类,只有他们可以依赖,因为除了他们以外,它们完全不知道该让自己去依赖谁了。 是的,就是这么简单,它们的确是不知道该让自己去依赖谁了。 即便他们都这么嫌弃它,这么冷落它了,但是老猫还是没有放弃,因为它对他们始终还保留着最后的期待,所以即便他们冷落自己,嫌弃自己,甚至不待见自己,有时候还会骂自己,当时老猫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离开他们。 它要陪着他们,无论他们喜欢自己也好,不喜欢自己也好,这一辈子,它都不会离开他们,它要永远的陪在他们的身边,直到它走向死亡。 因为是他们给予了它新的生命,当时若是没有他们收留自己,说不定自己早就死了,根本就不可能活到现在,所以无论他们怎么对待老猫,怎么冷落老猫,甚至他们在吃饭的时候,老猫也饿了,想凑过去要点吃的。 这要是换作以前,老猫完全是不需要上前去讨要吃的的,因为他们很疼自己,每一次做吃的时候,完全不需要它开口,甚至不需要它凑上去,他们就会专门给它也单独做一份。 这让老猫的心里暖暖的,可是从它老的那一刻,老猫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是的,的确是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因为他们都已经不再喜欢自己了,因为自己已经老了,他们都嫌弃自己了,而自己也不能给他们带来什么有利的东西了,说实话,不仅是他们,就连它自己,都在嫌弃现在的自己,嫌弃自己怎么就这么没用,以前他们这么喜欢自己,现在竟然让他们这么讨厌自己。 每一天,老猫都在自责,每一天它都在嫌弃自己,甚至对自己没有信心,它的主人对它的冷漠态度,让它不止一次的开始怀疑,现在自己的存在是不是就是一种错误,它已经不该存在在这个家里了,因为它已经没有用了,它继续留在这里是,什么也干不了,只能吃白饭,还会被主人他们嫌弃。 其实老猫不止一次的起过想要离开的心思,但是它不舍得,是的,它的真的不舍得,它在他们身边待了这么久,从小到大,从未离开过,也从未想过离开过,而且老猫害怕孤独,不仅是人还是宠物,都会在老了的那一刻,害怕孤独,他们想在自己最后的晚年,留在自己想留的人身边,希望那些自己在意的人,可以陪着自己走完这最后的路程。 老猫便是如此的,哪怕是在最后一刻,它也从未想过离开,它想要留在他们身边,走完这最后一段时间。 因为它知道,自己已经老了,老的快不能动了,距离它离开这个人世间,也用不了多少年的光景了。 可是,这只是它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心里期待罢了,显然他们不是这么想的。 是的,现在的他们很是嫌弃自己,觉得自己没有用,而自己都已经这么没有用了,而不是安静的去找一个地方去死,还想在临死的那一刻期望着他们能陪着自己,简直是异想天开。 他们一定会嫌弃它的—— 接下来的每一天,对于老猫来说,过的都十分的煎熬。 它一直在犹豫着到底走还是不走。 其实走的话也没有什么,死在外面也没有什么,它并不害怕这些,但是它就是舍不得他们,舍不得它的主人们。 这些年来,它留在他们的身边,早就和他们建立了很深厚的感情,所以,它怎么可能舍得走,又怎么可能舍得离开? 它就是单纯的,想要留在他们的身边罢了。 是的,就是单纯的想要留在他们的身边就是这么简单罢了。 以前,对于老猫来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但是现在,对于老猫来说,它发现这件事情,真的一点也不简单。 是的,一点也不简单。 不简单的。 因为在这最后一刻,它反倒更加的依赖他们,想要和他们在一起,而显然,他们已经不需要它了。 他们需要别的年轻的猫了,不需要它了。 那日,它的男主人又爬上了房顶修房子,这让老猫瞬间就想起了年轻的时候,男人在上房顶修房子的时候,它也会一跃爬上房顶,跳上房顶,然后乖乖的蹲在男人面前,看着他修房子。 待他将房子给修好后,就会笑着摸摸自己的脑袋,和自己笑着说上一声,好了,下去。 然后它就别男人还要快一步的从房顶上跳下来,至于男人,则是沿着梯子从上面慢慢的下来。 这让老猫瞬间就有了记忆感,所以在看到男人再一次的爬上房顶要修房子的时候,老猫十分的也想上去,可是它年纪大了,腿脚已经不如年轻时候的麻利了,加上最近他们对自己的态度,让老猫很是惶恐。 但是男人显然今日的心情不错,在看到老猫犹豫不决的时候,直接帮了它一把。 在房顶修好之后,男人转头笑着看了自己一眼。 其实,不仅自己老了,就连男人也老了,这么多年的沧桑变化,男人真的是老了不少,而老猫也老了不少。 在男人扶着梯子继续下去的时候,而老猫也不能表现的像是年轻时候那样了,直接从房顶上跳下去。 因为它也老了,现在的它,完全已经跳不动了,所以它不能跳,因为跳不动。 这么高的距离,换作以前对它来说没有什么,显然现在是不行的。 是的,显然现在是不行的。 正在它在上面徘徊不定,犹豫不决自己到底该怎么下去的时候,只见早已经下去的男人突然朝着它张开了自己的怀抱,冲着自己笑道,让自己跳到他的怀里来。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哪怕是他们冷落自己诅咒自己,甚至不待见自己要将自己赶走也好,但是那一刻,在看到男人朝着自己露出久违的笑容,甚至朝着自己伸出怀抱,让自己跳到他怀里的时候,那一刻—— 对老猫来说,心中只剩下莫大了感动—— 是的,只剩下了感动,因为对它而言,这种久违的感觉又回来了。 它真的是毫无保留的选择相信他,可是让它没有想到的是,它的毫无保留的相信,结果换来的却是—— 却是在它朝着男人怀里跳去的那一刻,换来的就是他故意的戏耍和玩弄,竟然是他直接的后退,然后让自己狠狠的摔在地上。 那一摔,不知道为什么,这要是换作以前,它可以完全没有半点的感觉的,可是这一刻,老猫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摔伤了,摔残了。 是的,它真的摔伤了,摔残了,因为它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体内出血了,因为这强烈又凶猛的一摔,它真的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在当时,它想要吐血,甚至那一刻,都快要从地上爬不起来了。 在它准备吐血的那一刻,它不敢当着男人的面吐,它一直在忍着,所以它只能逃跑,它不知道为什么它不敢当着男人的面吐血,怕他担心? 怕他心疼? 显然都不是的,哪怕明知道男人在戏耍,在玩弄自己,他就是故意的让自己狠狠的摔在地上,但是老猫却是一点也不生他的气,它只是难过,只是伤心,甚至都不敢让男人看到它吐血的样子,因为它知道,男人不会心疼它的,若是被男人看到它吐血的样子,男人只会恶心的。 是的,只会恶心。 所以,它不想被男人看到它这么恶心的样子。 它不想—— 因为这样,他们会更加的讨厌它,更加的不喜欢它。 也是从那以后,老猫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甚至很多时候都是一个猫在外面流浪,饿了的话,就吃点外面的野草填饱肚子,吃点外面的小虫子填饱肚子。 渴了就去那坑坑洼洼的坭坑里喝点水,总之小河边它是万万不敢去的,因为它害怕,害怕自己再一次掉进去,到时候即便是它惨叫,他们听到自己的声音,也不会来救自己的。 是的,他们已经不喜欢自己了,所以即便听到自己惨叫的声音,即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活生生的淹死在他们面前,现在的它,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极大的麻烦。 而它这个所谓的极大的麻烦,若是死了,那对他们来说,不知道有多轻松,甚至觉得解放。 老猫不敢回家的原因是因为,它好像真的摔伤了,其实从屋顶摔下来也并没有多高,即便它真的年纪大了,也不可能摔的这么严重,但是它就是摔伤了,而且还特别的严重,脖子上,像是什么东西扎了进去,特别痛苦,而随之它整个身子也都肿了一圈,它不知道在外面游荡了多久,明明自己已经骨瘦如柴,瘦成了皮包骨头,但是因为那次的摔伤,显得它整个猫身都十分的臃肿,肥胖,眨眼一看,好像它最近偷吃了很多好吃的,才会在短时间内将自己给养的这么肥胖。 实际上,事实并不是如此的,自打那次的摔伤之后,老猫每天都特别的痛苦,哪怕明明时间都过去了这么久了,但是它还是十分的痛苦。 因为一些伤,已经在它体内贯穿了,它只是一只猫,它不像是人那样,可以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它只能任由那些伤势伤口,在自己的身体里恶化,然后慢慢的,让自己身体里的器官全部恶化,再到死亡—— 老猫知道,自己没有多长时间的活头了,不仅是人在临死前,都很想见一个人老猫也不例外,它在临死前,只想在最后看一眼曾经拿它当宝贝一样疼爱的两个主人。 可是同样的,老猫也知道,他们并不喜欢自己,是的,他们并不喜欢自己,相反的,还很讨厌自己,老猫知道回去后,尤其是自己这副肥胖的样子,肯定又会被他们说自己是在外面吃饱了回去的。 所以,老猫不敢被他们看到,也害怕被他们冷讥热讽的嘲讽甚至没有什么好脸色,所以老猫只敢蹲在门口,远远的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可是到最后,他们还是看到了自己。 尤其是老妇人,骂的更加凶了,说它没有良心,到底畜生就是畜生,光是嫌弃家里穷也就算了,现在就连自己生的孩子也是不管不顾的,将它们随便的丢进窝里。 骂它在外面才多久就把自己吃的这么胖,果然是没有良知的畜生,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养它,然后挥舞着扫把就要将它给赶走。 事实证明,老猫也确实是被她给挥舞着扫把给赶走了。 现在的老猫,除了年纪大了,身上还有伤,老妇人的扫把直接往它的身上招呼,说实话,老猫有些反抗不及时,竟然直接被扫把给打在了伤口上,当场老猫便是不受控制的扬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那种疼痛感可以用撕心裂肺来形容,就像是生生的一只手伸进它的身体里,将它身体里的器官,给活活的就这么的拽出来一样。 痛的老猫在那个瞬间就要窒息。 不得不说,在看到老猫惨叫的这么激烈的时候,老妇人还一副受到惊吓被吓到的表情,就连男人都闻声从家里出来问她怎么回事。 再转头的时候,眼前哪里还有老猫的影子? 倒是老妇人,怔怔的望着手中的扫把,回想着方才老猫惨叫的凄厉声音,活像是自己在它身上扯下一大片毛皮一样。 虽然她在心里对老猫很有意见,很有想法,但是到底老猫是自己从小养到大的,这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是养的久了,都会有感情的,加上老猫以前又这么的聪明乖巧听话,无论什么时候都喜欢依偎在自己身边,靠着自己缠着自己。 直到现在,老妇人都能够回想到那温馨的一幕,但是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老猫开始变了,变得不愿意回家,变得不再欢快,变得甚至几天的时间里都在外面鬼混。 说实话,她瑞安在心里对老猫有偏见,但是她并不恨老猫,她只是生气,生气老猫跟了他们这么多年,从小被他们养到大,养大之后也从未嫌弃过家里穷,结果到了最后,都老了,却又嫌弃家里穷,开始不安分,开始往别人的家里跑了。 就为了吃上那点肉骨头,以前老猫跟着他们的时候,即便他们家里穷,只要是能吃上肉,就连他们这种十分喜欢吃肉又买不起的,但凡是能够买上一顿肉,有他们吃的,自然也就会有老猫一口吃的,就单凭这点,老猫就忘了吗? 是啊,老猫怎么能和他们一样呢,老猫说到底就是一个畜生,不是人啊,这些东西,老猫怎么会记得呢? 它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畜生,属于那种谁给它几口吃的,它就能立马认谁当主人的那种。 说起这个的时候,老妇人都忍不住可笑,甚至是觉得可悲。 但是即便如此,老猫毕竟是一个畜生,就连男人都在劝她,你和一个畜生瞎计较什么? 它要是真的什么都懂,那它就不是畜生了。 其实老妇人对老猫并没有多大的意见,她也就嘴上不爽想要抱怨,毕竟,老猫年纪也不小了,这最后的几年,他们想给老猫养老送终,毕竟老猫跟了他们这么多年,这么多年里,也给他们带来了不少的欢乐和开心。 同样的,老妇人也知道,如果不是老猫,那么他们的生活将会过的多么的无趣啊。 他们无趣的生活里,就是最后因为多了老猫,才让他们无趣的生活逐渐的变得有趣了起来。 因为老猫这些年来一直陪伴着他们,给他们带来了开心和欢乐,所以在老猫老的那一刻,他们自然都想要老猫留在家里,为它养老送终。 可是老猫呢? 越是到了老的那一刻,越是不安分,不消停,越是嫌弃家里穷,天天在外面鬼魂,去别人的家里,根本就不回家,不就是看不上他们家里穷吗? 现在倒是看不上了,以前干什么去了? 同样的,若不是老妇人的那一扫把,刚好打在了老猫的伤口上,让老猫原本就恶化的伤口,以及它伤口处被骨头穿插着的地方,距离它致命的部位,就差一点的距离了,如果不是老妇人的那一扫把,或许老猫还能多活很长一段时间。 但是就是那一扫把好巧不巧的,刚好打在了老猫的伤口上,让老猫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疼的瑟瑟发抖,但是还是咬紧牙关,拼命的从家里逃了出来。 然而—— 在它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舔舐身上伤口的时候,忽然听到黑暗的角落里,有两道窃窃私语的声音:“那两个老东西早就老的不能行了,也没有个一儿半女的,即便是死在家里,也不会有人起疑心的。” “而且你放心,这四里乡村的,我全都替你打听了一个遍,他们啊,不怎么与村子里的人往来,有时候甚至一个多月都不出家门,而且他们住的地方又比较偏僻,加上和村子里的人关系又不好,更别提村子里的人会来他们的家里看望他们了。即便是来,也得个把月,最近这短时间内,未来的几天,是绝对不会来的。” “到时候,等他们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估计他们早就尸体腐烂的只剩下骨头了。他们的房子,也会被我散播谣言出去,说是鬼宅,到时候就没有人抢,刚好,你再假装出一笔钱,买下这个房子,这样一来,这个房子不就是你的了吗?” “” “” “这包老鼠药可是我好不容易买来了的,十里八村的,就找到一家店买这个的。毒性烈着呢,你可小心点用,切记啊,千万不要用到自己身上了,更不要闻到它的味道。” “” 虽然,老猫只是一只猫,有时候对于人类说的那些话,完全是听不懂的。 但是,光是看他们两个人鬼鬼祟祟,一脸鬼祟的模样,加上它的两个主人住的地方很偏僻,说是有左邻右舍,实际上离的都很远,可以说就近的一家住户就只有他们自己。 而且看他们鬼祟又凶神恶煞小人得志的模样。 猫其实最擅长观察人了,就好比现在的老猫,怎么看他们,怎么觉得他们不像是什么好人,尤其是在看到他们拿出来老鼠药的时候,有的猫很聪明,但是有的猫是分不清什么东西有毒什么东西没有毒的,当然,绝大多数的猫,都不是很聪明,因为它们的智商,随着大众话。 但是显然老猫是智商,算是猫里面智商最高的,几乎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两人要对它的两个主人不利,再加上他们手上拿的那些东西,哪怕是隔得远,老远的它就能够闻到这东西了,想到什么有可能这两个人要对它的两个主人不利。 老猫在此刻也顾不上自己身体上的疼痛了,甚至想都没有想,直接哇的一声,呲牙咧嘴的怪叫一声,然后直接冲着两个人扑了上去,锋利的爪子,就这么直接抓在了两个人的身上以及脸上。 两个人正专心着自己,自以为很完美的计划,哪里想到会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一个野猫出来? 不仅把他们给吓了一跳,而他们手中本能的拿着东西,就这么被吓得直接全部撒了,撒在了老猫的身上。 而老猫现在也顾不上自己身体上的伤痛了,只知道,它要将这两个坏人给赶走,要不然它的两个主人就有危险了,所以哪怕它年纪大了,哪怕它的身上还有伤,在跳跃与行为方面,比起年轻时候的自己来,明显的有气而力不足。 加上现在的情况又是不一样的,那就是它要保护自己的主人。 是的,老猫要保护自己的主人,所以即便哪怕它现在身上有伤,根本就使不出多大的力气来,但是胜在它是猫,猫的爪子向来锋利的很。 以前老妇人还会抱着它给剪指甲,它从最开始的不愿意,到最后默认了老妇人,愿意老妇人给它剪指甲。 但是自打这段时间老妇人不待见它之后,它的指甲又开始长长了,但是却没有人帮它剪了。 也幸好它的指甲现在没有人剪,要不然老猫也不能这么顺利的借着长长的指甲,直接扑到男人的怀里,将两个男人在短瞬的时间内,给抓的满脸都是血,浑身上下都是伤。 有的甚至眼珠子都被老猫不管不顾,活像是发疯了一般,冲着他们呲牙咧嘴的怪叫,然后又是用锋利的爪子抓他们,又是用自己锋利的牙齿去咬他们。 总之两个男人被老猫这么给折磨的,半条命都快要没有了。 而老猫就像是个牛皮膏药一样,缠在他们的身上,无论他们两个人怎么努力,如何努力,但是就是无法将老猫从自己的身上给甩开,给摔下去。 明明老猫也没有多重,相反的,这段时间在外面流浪,使得老猫就像是一个流浪猫一样,身上也不干净了,甚至因为它身上的伤一直在严重,甚至都在向外浓浓的散发着浓浓的恶臭味,让两个男人闻到了很是觉得恶心。 可是没有办法,现在哪里是闻这恶臭味的时候,他们两个大老爷们,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然被一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野猫给虐的死去活来的? 关键是这只野猫还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就被它这么给咬到,到底有没有什么疾病,到时候传染给他们。 两个男人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其中的一个男人,一双眼珠子都直接被老猫给抓烂了,直接双目失明,什么东西都看不清楚看不到了。 要知道,当一个人什么东西都看不到,直接就从一个光明的人,变成了一个瞎子,再也看不到这个世间所有的美好,那么对他们而言,不比杀了他们,还要让他们难以接受。 现在男人就是这样的思想。 他本来是为了这对老夫妻的房子来的,结果却把自己给搭了进去,结果却被一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野猫直接给抓瞎了眼,眼睛都没有了,什么都看不到了,他还要房子有什么用? 之所以看上了这对老夫妻的房子还不是因为他们这里的风水好,是一个养老的风水宝地? 但是是他想要风水宝地,同样的,也是别人想要的风水宝地,尤其是这对老夫妻,他之前可是和他们好好的商量过的,是他们死活不同意,无论那个时候他出多少银子,他们都死活不卖他们的房子。 所以—— 是他们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想要杀他们灭口,将房子给占为己有了。 没有办法,谁让这对老夫妻一辈子没有儿子女儿呢? 但凡他们要是有个儿子女儿,他们也不至于敢这么的欺负到他们的头上,正是因为他们没有孩子,也没有什么亲人,加上这个地方又只有他们这一户人家,所以,别说他了,即便是换作任何一个人,只要是想要他们的房子,那么他们就得乖乖的给,因为他们背后没有什么靠山,若是他们不同意,那么他们完全可以采取暴力的行为,因为他们不敢说话! 当然,这暴力行为不到最后那一刻,男人也是不愿意做的,所以,他宁愿选择将这对老夫妻给毒死,也不愿意落下外界人的话柄和口舌,说他这么欺负两个年迈的老人,与其这样自己坏了自己的名声,所以还不如将他们直接给毒死,这样一来,他们一死,所有的事情不都是一了百了了吗? 而且这对老夫妻,别看给人的感觉慈眉善目的,就跟很好说话一样,实际上,这俩人,难缠的很,脾气也犟得很,要不然,他也不会至于来这里跑了这么多趟,最后嘴皮子都快给他们磨破了,结果也不见他们松口将这里的房子卖给他。 就连他自己最后都开口了,有什么要求,他们尽管提,只要是他能够做到的,同样的,只要他们答应将这房子卖给他,哪怕是再加点价钱对于他来说,他也是可以接受的。 显然,这房子在这两个老不死的面前,就跟无价珍宝一样,因为无论他说什么,哪怕是最后加价钱,他们都不愿意卖。 既然谈不拢,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了,反正他们又没有孩子,也没有什么亲人在这个世上,加上这个地方又这么偏僻,即便他将他们夫妻俩给杀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的尸体都不会被发现,不仅如此,等他们被人发现的时候,他们的尸体都开始腐烂了,即便是仵作验尸也不会验出来什么的。 再加上,他们在这个世上又没有什么亲人,即便他们的死很让人觉得奇怪,对于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又牵扯着人命关系,这对老夫妻也不知道得罪了谁,最后被人杀人灭口了,本来和他们关系就不熟,也不怎么认识,若是这个时候替他们老夫妻俩抱不平,到时候危险降临到自己的头上,不仅没有替他们俩抱了不平,就连自己都搭了进去,这对自己来说,也的确是太不划算了。 所以啊,到了最后,在面对这对老夫妻俩的惨死,所有人都是旁观者的态度,即便是怀疑,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他们不是自己的爹娘,他们死也就死了,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再加上,谁就能肯定他们一定就是被人给谋害的呢? 加上他们夫妻俩本来就年纪大了,而身边又没有个一儿半女的,即便的是死了,。生了病,也不会被人给发现。 况且,正是因为他们年纪大了,走路都是一颤一颤的,给人的感觉,即便是在路上不小心的摔了,或者怎么着了,都会摔上一个狠的,若是年轻人摔倒了还好,最起码年轻,身体体格不会那么的脆弱,但是年纪大的人摔伤就不一样了。 是的,他们的确很不一样,因为他们一旦摔的,但凡稍微严重一点的,很有可能最后连命都没有了。 是的,到了最后,很有可能,到最后他们连命都没有了。 所以,无论他们是哪一种死法,都不会让人觉得怀疑甚至起疑心的。 可是—— 一开始他们的想象的是很美好的,可是到了最后谁能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而他们精心设计好,规划好的一切,最后竟然能被一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野猫给彻底的毁了? 整个寂静的角落里,似乎只能听到男人凄惨的嚎叫声了。 这嚎叫声实在是过于的大,加上就是在男人和老妇人的门口不远处叫的,说起来,这些年来,因为他们住的地方偏僻,所以一年到头,更是很少有人从他们这里经过,就更别说嚎叫的这么凄惨了。 这让老妇人和男人,在听到这凄厉的惨叫声的时候,都不由得纷纷面面厮觑,外面是什么动静? 难道是打起来了?骂起来了? 可是如果是打起来和骂起来的话,那么他们为什么在家里的时候,根本就听不到一点这样的动静和声音呢? 可如果不是打起来和骂起来的话? 闻声,夫妻俩就要出去看看情况,只不过老妇人才刚走到门口,就被走在前面的男人给拦住了:“你先别出去了,听这声音还满凄惨的,一定是经历了什么事,我自己出去看看,你先一个人乖乖的在家里待着,无论待会发出什么声音,你要记住,你都不能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男人说的话,特别像是临终前的遗言,所以在听到男人这么说,这么嘱咐她的时候,在说完这句话,男人就要转身去了,老妇人却直接伸手,一把拽住了男人的胳膊,径直又将男人给从外面拽了回来。 男人不明所以,只见老妇人看他一眼:“既然你也知道是危险,那你也别出去了,咱俩就在这里守着待着,谁也别出去,先等一会儿观察一下,看看外面到底什么情况。” 况且,外面即便是闹出人命的事,也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毕竟他们是旁观者,外面再怎么闹,再怎么吵,甚至再怎么打,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若是不是危险还好,若是真的有什么危险,除非他们两个是真的疯了,才会跑出去观察外面的情况。 所以,在得知外面有危险的时候,老妇人直接就不让男人出去了。 男人估计也觉得自己的妻子说的对,本来就是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况且,别人是打还是骂,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即便他们闹出人命来,那也是和他们没有半点的关系的。 况且—— 他们之所以选择在这种地方居住,也完全是因为为了安静,想找一个不被人打扰的地方生活,如果这个地方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们又怎么会因为旁人,而打消他们这好不容易找寻来的宁静呢? 所以—— 在老妇人不让他出去的时候,男人也不在执意出去了,而是在女人的示意下,和她一起回房休息了。 还是到了第二天,昨天晚上的事情几乎还闹了很长时间,哪怕他们夫妻俩在睡着的时候,甚至都能够听到有男人在外面鬼哭狼嚎,撕心裂肺,甚至又无尽谩骂和羞辱辱骂的声音。 他不知道具体到底是什么情况,只听到男人在外面骂骂咧咧的声音,至于骂的是什么,他就不多加形容了,总是还是蛮难听的。 他们似乎谩骂了很长时间才离开,而男人就是听完了他们所有的谩骂声,再到最后,夜深人静,也终于是彻底的恢复了它所谓的夜深人静。 原本半夜三更,在他们走后不久,男人就想从床上爬起来,想看看外面的情况,但是最后又被女人给拦住了,并且反问他,外面的情况有什么可看的? 而且他们在外面骂了这么久,骂的又这么难听,她甚至都不好意思重复他们那些骂人的话,不就证明,他们大晚上的,肯定是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了吗? 的确是的,虽然老妇人是无神论者,但是这些所谓的不干净的东西,她到底年纪大了,无论是年轻的时候,还是这个时候,都多多少少的经历过一些的,虽然最后都没有得到证实,换句话说,其实老妇人还是蛮迷信的。 所以,即便外面的事情已经全部的消停了,但是她的男人还是不能出去。 是的,不能出去,因为她的男人一旦出去,她总是下意识的觉得,怀疑,只要她出去了,那么一定不能活着回来。 所以无论他怎么好奇外面的事情,同样的,别说男人好奇了,她同样的也好奇的好吗? 都是正常人,肯定多多少少的都有那种好奇的心思啊,她也完全的不例外啊,可是眼下的这种情况,就不说别的,就说他们,真的能够随随便便的就出去吗?‘显然是不行的啊,这又不是大晚上的遇到人来这里问路啥的,那还好说,即便是有人串门的也好说,但是怕偏偏的,是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这惨叫声的主人,即便不用被他们看到真容,他们也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现在一定是十分的痛苦,十分的饱受折磨。 听声音,人家是个年轻的男人,最起码是经受得起这样的折磨的。 但是他们的? 显然他们都是两个要半截入土的人了,他们年轻人能经受得起这样变态的折磨,但是他们两个老年人却不行了。 年轻人的那一套,说句明白话,他们完全是玩不来的。 无论是好的坏的,弄残的,或者是闹出人命的,说实话,他们都是小老头和老太婆了,一些年轻人之间的恩怨,其实他们根本就不搀和的。 是的,他们根本就不搀和的。 等一大早,老妇人和男人睡醒之后,第一时间不是先做饭,而是直接走出家门,想要看外面的情况。 因为昨天他们听到的声音距离自己很近,要是闹的真的很激烈的话,他们现在出来看,也一定会看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事实证明,在他们出来看的时候,果然是看到了所谓的蛛丝马迹。 在看到老猫躺在地上,浑身扭曲,而自己的身上满身鲜血,甚至爪子都被人给残忍的砍掉了,嘴巴更是被人直接给撑的大大的,显然嘴巴两边的牙齿嘴巴都裂开松动了。 在看到老猫尸体的那一刻,无论是男人还是老妇人,在这一刻,全部不敢相信的瞪大眼。 因为老猫的模样已经被折磨的彻底的面目全非了,而他们还能认出它来,显然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 但是两个人,还是就这样的认出了老猫来。 是的,他们认出了老猫来。 而且,即便老猫被折磨的面目全非,但是说到底,老猫曾经跟着他们好几年,所以老猫的长相老猫的毛发,有关老猫的一切,用句很直白的话来说,即便是老猫化成为,他们也能一眼就认出它来。 虽然老妇人最近对老猫有了很大的心理想法和偏见,可是当看到老猫就这么没有知觉,并且口吐白沫的,浑身僵硬,又被虐的这么凄惨的躺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老妇人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但是同样的,她心也是极其的很,她甚至都能够想到,老猫为什么被人虐的这么惨了,显然是跑到别人家偷吃好吃的,结果被人发现,一路追到这里,并且活活的虐死的,再看它口吐白沫,可能是生前因为贪嘴,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也导致它中毒了。 反正不管出于哪一点,对于老妇人而言,总之都是不好的。 老妇人很生气,甚至因为生气都不想管老猫了。 显然男人和老妇人又是不一样的,不仅老妇人以前对老猫有着很深厚的感情,显然男人也是。 这段时间以来,老板对老猫的冷漠程度,以及她对老猫说的那些绝情的话,其实他都是看在眼里的,而且一些话从老妇人的嘴里说出来,男人在听到后,有时候也觉得蛮过分的。 原本他是想阻止老妇人的,不想让她将话说的那么难听,可是在准备阻止的时候,最后又突然间发现,老猫只是一只猫,又不是人,人自然能够听懂人说的话,也能够听懂人与人之间的抱怨,还有人在心情不好或者怎么样的时候,面部表情都能够表现出来,也都能够看得出来。 但是老猫就不一样了,他还是最初的那句话,那就是老猫是猫,和人还是不一样的。 是的,老猫是猫,和人是不一样的。 一边是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夫人。 一边又是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爱宠,可是当看到夫人冷冰冰的一张脸的时候,哪怕看到老猫的死,男人的心里很难过,也很伤心。 可是这样的事情,无论是他,还是老妇人,都经历的多了。 既然经历的多了,那么一些事情,对于他们而言,也是早就见怪不怪了。 是的,早就见怪不怪了。 所以,哪怕在男人的心里,他也很想将老猫的尸体带回去好好的安葬,可是在看到自己的老伴,面部表情这么冷漠的时候,男人忍不住摇了摇头叹息。 别看老妇人表现的这么倔强,其实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在看到老猫的死,尽管他的心里很伤心很难过,但是到底是年过半百的人,怎么样也不可能像是小时候那样,在看到自己心爱的爱宠就这么突然被人给虐死的时候,那肯定是伤心,也肯定是难过的。 但是他的伤心难过也有表现在脸上的,心里脸上都有。 但是老妇人不一样的,她全表现在了心里,无论她表面上的话说的有多么的难听,实际上,在她的内心,她的本意并不是想要这么说的,是的,她的本意不是如此的。 男人就这么跟着老妇人的回了家,一路跟在老妇人的身后,而自始至终,老妇人甚至连头没有抬一下,一直低着头往前走,直到回到家了,才听到她骂骂咧咧的声音,这个老猫,早就和它说过不让它往外跑,结果就是不听,非要往外跑,现在好了? 被人虐成这样,即便是死了,也不能留一个完整的身体。 在说起最后的几个字的时候,老妇人甚至都在用咬牙切齿的语气说这些话的,也不知道那背后折磨老猫的人到底是谁,竟然这么的心狠手辣,竟然能对一只猫下这么重的狠手,若是被她给知道了—— 若是被她给知道了,胆敢这样伤害折磨她的老猫,她一定会和他们拼命,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事实证明,他这个老伴,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在回来没有多长时间,只见她狠狠的一擦眼角的泪,然后拿着工具就出去了。 他几乎根本就不用想,他就知道她出去干什么去了。 果然,没有一会儿就看到她将老猫的尸体带了回来—— 唉。 若是昨天晚上,在听到动静的时候,能够直接起来的话,或许老猫就不用死的这么惨了,在临死前,也不用被人这么的折磨了。 说到底,他昨天晚上就不应该听自己的老伴的,应该执意让自己起来,这样一来,说不定老猫还活的好好的,哪里像是现在这样,俨然已经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不仅男人后悔,就连老妇人也在后悔,要是早知道昨天被折磨的根本就不是个人,而是老猫,她说什么也不会拦着男人,别说不会拦着男人了,大晚上的,她自己也会跑出去。 但是老猫是傻子吗? 昨天晚上,被人这么虐待结果全程全是男人在惨叫,而它愣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在它被人折磨的时候,难道就不会疼的叫他们吗? 相信那个时候,只要老猫开口喊他们,哪怕是随便的发出一声猫叫来,他们都能够听出来那是老猫的声音,与它有关的,即便老妇人和老猫之间再有偏见,但是好歹也养了它这么多年,即便老猫这只猫养不熟,就是一个白眼狼,但是到底是养了这么多年了,老妇人对于老猫之间还是有着很深厚的感情的。 若不然,也不会在看到老猫的尸体的时候,有一种难受的心里真的袭了上来,直到看到老猫惨死的那一刻,到了那一刻,老妇人才知道,原来老猫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已经重要到了这种地步了。 是的,老猫在自己心里的地位,的确十分的重要,而且—— 也已经重要到了这种毒地步了。 关于幼时候的那些事情,明明在虞欢的脑海里,她自我觉得也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按照她自己的话来说,一些事情,一些印象,在自己的脑海里,也早就模糊了,即便她努力的去想,一些事情,也想的不全面了。 可是—— 真当她去想的时候,她发现,一些事情在回想起来的时候,竟然还是那么的清晰的? 是的,虞欢说的没错,一些事情不去想的时候,她根本就想象不到,它们在真正的在自己的脑海里被想起的那一刻的时候,是清晰的。 就像是老妇人给自己的那两只小猫,就像是老猫最后哪怕是被他们给误会,哪怕是被他们给嫌弃,甚至到了最后,老猫已经到了被他们恶语相向,甚至毫不在乎的地步,老猫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老了以后,已经彻底的失宠了,但是尽管如此,它还是不舍得离开这个家,不舍得离开一向疼它爱它,宠爱它的两个主人。 是的,它不舍得,不愿意,无论怎么样,哪怕是老妇人对它拳打脚踢,对它说尽了无数侮辱的话,但是它还是不愿意离开。 即便是在临死的那一刻,它浑身疼痛的要死,但是它所想着的,还是它的两个主人,想到它的两个主人很可能会有危险,所以在那最后一刻,它竟然还想着它的两个主人。 可惜的是—— 到了最后那一刻,他们两个人一个猫的恩怨也没有完全化解,一个带着悲伤难过以及失望,在生前为了保护他们,饱受折磨而死,最后死的时候还没有落得一个全尸。 而另一个,始终都觉得,是老猫嫌贫爱富,背叛了他们,甚至一连一个多月,甚至很长时间都不回家,这也是老妇人心里永远的痛, 即便老猫已经死了,即便她口是心非,嘴硬心软的,最后还是将老猫的尸体给埋在了家门口位置的小河旁。 但是心里有隔阂是有隔阂。 可是老猫在他们两个人心中的地位和位置,却是始终都没有人可以取代的了的。 正是因为老猫是一个十分聪明的猫,才以至于它生出来的孩子都是十分的聪明的—— 虞欢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对一只猫,回想了这么多事情。 都是很小很小时候所发生的事情了。 而且现在她已经从以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长这么大了,而那对年迈的老夫妻,只怕早在多年前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说实话,一开始,她是相信老妇人他们的说词的,但是随着后来,她逐渐的发现 “虞小姐?” 原本,楚枫正在和虞欢说话,可是说着说着,他突然发现虞欢不说话了,反正视线倒是顺着某个方向一直看,至于在看什么,他也不知道。 他也追随着虞欢的视线向后看去,才发现虞欢就是盯着自己背后的一块石头看,因为虞欢目不转睛的样子,楚枫都快要怀疑这块石头上面,到底是不是有什么暗藏玄机或者是文章了,要不然虞小姐怎么会一直盯着这块石头看? 待楚枫回过头来,想要问虞欢到底在看什么的时候,发现虞欢竟然还在盯着自己背后的石头看,这一次楚枫是真的忍不住了,只见他步走到石头的面前,然后靠在石头的跟前,上上下下的将整块石头给打量了一个遍,说实话,这石头可不小,就这重量,立在上面,别说楚枫这种常年习武的人了,即便再多十个楚枫,也未必能搬得动这块石头,看着是没有多大,但是沉是真的沉啊。 在看到虞欢的视线一直落在石头的身上,目不转睛的,都这么长时间了,就连自己都跑到石头的跟前,上上下下将石头给打量了一个遍了,按理说,虞欢总得给自己一点回应,或者一点反应什么的? 显然没有,虞欢就盯着石头一直的看,一直的看,包括中间就连自己跑到石头的跟前,试图想要抱起石头,做出了这么大的动作的时候,虞欢的那双眼,还是连眨都不带眨一下的。 终于—— 楚枫终于是忍不住了,也不想再靠自己去发挥了。 因为他发现,靠自己发挥是真的没有啥用,她发现自己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真的还是得去问虞小姐,就像是刚才那样,他就跟个智障似的,就因为虞小姐一直盯着石头看,搞得他自己都快要成为石头了。 想起自己好歹也是侯爷身边的大红人,贴身侍卫,平日里被人没少簇拥着,尊敬着,结果却因为虞欢莫名其妙的盯着一个石头看,他竟然好奇心驱使,竟然想要将那块沉甸甸的石头给企图抱起来? 当然最后的结局肯定是那块石头没有被他给抱起来,而楚枫还险些因为抱块大石头把自己给累趴下,显然石头实在是太重了,而且他抱石头的姿势,幸好眼下没有其他人,也就只有虞小姐和墨双这个小丫头。 但是虞欢是真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么长时间,站在那,一句话也不说,一直在出神。 至于墨双,墨双倒是庆清醒的,在看到楚枫滑稽的抱石头的动作的时候,她在那捂着嘴忍俊不禁,多少次想笑出声来,但是多少次又忍住了,强撑着没有让自己笑出来。 而虞欢,好像是真的在想事情,本来楚枫看到墨双笑,英俊的脸色顿时觉得躁得慌,是的,躁的不行。 若是虞小姐笑他也还就算了,倒是没有想到,虞小姐即便是看到了他滑稽的行为和动作的时候,仍旧是面无表情,还是保持着和方才的面无表情一模一样,看来—— 虞小姐方才不是看石头啊,而是在想事情,但是虞小姐想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竟然想的这么认真? 说实话,因为虞欢想事情想的这么认真,都让楚枫忍不住开始好奇了。 是的,他好奇虞欢到底在想什么事情,竟然能将事情想的这么认真的。 而且,他这辈子从小长这么大,说实话,还真的没有见过哪个人出神都出到这种地步的,有的出神最严重的,或许他叫一声没有反应,但是在叫第二声的时候,人家绝对是有反应的。 而虞欢,显然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自己都不知道叫了多少遍了,叫到了最后,楚枫甚至都有些担心了,虞小姐这一动不动的样子,视线更是一眨不眨,而脸上的面部表情,也可以说完全就是没有表情的,这让楚枫不由得有些心慌和害怕,下意识的就看向了站在虞欢身后的墨双。 墨双还在笑,看着他笑,嘴角的笑意还没有收敛,显然让她笑的人是他,因为方才楚枫当着墨双的面出丑了,让她看到了自己愚蠢的丑样子。 估计是看到了楚枫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想对方到底是侯爷身边的贴身侍卫,身份还是很尊贵的,和她差不多。 而且两个人因为自家侯爷和小姐的缘故,这段时间倒是经常的碰面,私下也是说了不少的话。 所以在楚枫的视线朝着她看过来的时候,墨双还是知道做人得有最基本的底线的,嗯对,就是底线和克制。 像楚枫这样的身份,竟然当着她和小姐的面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出来,显然对于楚枫来说是丢人的,不仅丢人,这也幸好没有被府上别的下人看到,若是被他们给看到了,万一把楚侍卫的这些行为给暴露出去的话,那楚侍卫以后就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还侯爷身边的大红人呢,结果就跟一个智商似的,十分没有形象的去搬大石头,最后那块大石头他也没有搬动,用一句老话来形容他,这不是真正的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 是啊,楚侍卫的这种行为,就是典型的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所以,在看到楚枫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墨双很自觉,很识趣的,赶紧将嘴角的笑意给收敛了,然后一本正经的看着面前的楚枫,正打算举手发誓,说:楚侍卫放心,今天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一定不会将你—— 然而,墨双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被楚枫给打断了,只见楚枫先是看她一眼,紧接着视线便又落在了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虞欢身上。 只见楚枫拿手指着面前的虞欢:“墨双,你家小姐怎么了?怎么一动不动的?我都叫她好几声了,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的?” 不仅没有反应吗,都过去了这么久了,通过楚枫对虞欢好长一一段时间的静态观察,楚枫才发现,虞欢在发呆出神的这段时间,眼睛竟然连眨都不带眨一下的? 是的,在有了这个认知之后,说实话,楚枫差点没有被自己的这个认知给吓死。 对于楚枫的一脸惊悚,活像是见鬼的表情。 可不是活像是见鬼的表情吗? 试问这个世上,有谁的眼睛可以一直睁着,眨都不带眨一下的? 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眼睛一直睁着不眨一下的? 但是虞小姐就能做到? 是的,虞小姐就能做到,光是想想,这件事,就有多么的可怕。 因为在楚枫的认知里,只有死人的眼睛才能够保持一眨不眨的,唯独活人的,绝对不可能做到这样,但是虞小姐偏偏就能了—— 对于楚枫一脸的惊悚和一脸的不敢相信是,说实话,对于长时间伺候在小姐身边的墨双来说,或许最开始的一段时间,因为小姐的突然转变,别说别人了,就连墨双这种在小姐身边近身伺候的丫鬟,对于小姐的突然转变,在那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有些不适应和有些难以接受的。 显然,现在情况和之前不一样了,现在的墨双已经逐渐的适应了自家小姐的反常。 尤其是小姐发呆的时候,别说眼睛不会眨一下了,她就站在那里,甚至动都不会动一下的。 活脱脱的就像是一块石头一样。 不—— 换句话说,应该是石头都没有她家小姐表现的那么僵硬。 所以,在看到楚枫在看到自家小姐这个样子,一脸惊悚的表情盯着自家小姐看的时候,墨双只是微微一笑,安慰他:“楚侍卫别害怕,我家小姐最近都是这样,只要一想到什么事情,就会神游天外,在这期间,谁也叫不回来她,所以啊,这段时间,我们就安静的等着就行了,等我家小姐什么时候处理完了那边的事情之后,小姐自然也就回来了。” 楚枫:“!!!!” 墨双的话,简直让楚枫—— 惊了个大讶! 合着—— 虞小姐还可以这么玩? 但是墨双都这么说了,楚枫还能怎么样? 当然只能按照墨双说的那样,站在那里,安静的等着了,在这期间,他没少直勾勾的盯着虞欢看,他倒要看看虞小姐是不是真的如墨双所说的那样,她神游天外的时候,都是这样放空自己,即便身边有人叫她,她也全程听不到,等她将那边的事情给解决了,自然也就回来了。 楚枫:“” 说实话,就墨双这说词,就这一般的人,还真的未必就相信墨双的话,但是没有办法,谁让这主仆俩今天给他的感觉太过于惊悚了。 就属于哪种惊悚? 完全就是,原本楚枫和虞欢还交谈的好好的,一开始在说侯爷的事情,再到后面又说雪球的事情,再到最最后面就是在说程如月的事情,谁知道,说到一半,楚枫在那张着嘴一直叽叽歪歪的说,而虞小姐就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可是听着听着,要说一开始,虞欢还会给自己一点回应什么,然后有了虞欢的回应,或者在这期间,虞欢插嘴问上一句什么的,楚枫在回答了虞欢的问话之后,虞欢懂了楚枫的意思之后,楚枫接着继续在那叽叽呱呱的说。 期间若是虞欢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继续开口问楚枫,而楚枫再接着做解释,就这么一来一回,一来一回,逐渐的到了最后,楚枫发现,在一些事情上,原本该继续问自己的虞小姐,突然没有声音了? 是的,突然没有声音了,若说一开始没有声音,楚枫还不觉得奇怪,就当虞小姐不再好奇了,或许是在连续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后面的问题也完全不需要再问了,因为她也都懂了,最初楚枫是这么认为的。 毕竟凭着虞欢的聪明才智,一些事情对她而言,轻而易举的,很容易就懂的。 可是越到最后,楚枫越发现,事情好像远远的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是的,楚枫想的没错,事情的确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因为在虞小姐不再和自己问话,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最起码,还会回应自己的话。 可是逐渐的到了最后,楚枫发现,虞欢不仅不再向自己问话,这也就算了,竟然连自己的话也不回答了。 因为楚枫在和虞欢说一些事情的时候,说的差不多了,他就问看向虞欢,问虞欢什么看法,就好比程如月的事情,她们主仆俩就因为被雪球给撞飞了出去,除了身上一点皮外伤以外,身上就再也没有其它的伤痕了,但是主仆俩个人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了。 就是被雪球给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子,结果主仆俩人一个一个的陷入了昏迷之中,直到现在都没有醒来。 他就是想问问虞欢,对此虞欢是什么看法。 然而—— 当他事情问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间发现—— 虞欢竟然 没有半点的回应的? 直到他不死心的叫了一声虞欢的名字就,继续开口问道,问虞欢对于程如月主仆俩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想法什么看法,她们主仆俩到底又是什么情况。 在虞小姐曾经与程小姐交好的这段时间,这程如月主仆俩,虞小姐可有发现她们主仆俩的身上,可有什么疾病啥的? 要不然,咋能就被雪球这么撞击一下,身上除了一点皮外的擦伤以外,明明什么伤都没有了,结果就这么的陷入昏迷中不醒了? 而且有叶神医这样的神医在,在面对陷入昏迷中,也不知道是死还是活的程如月主仆俩的时候,这都过去一天的时间了,程如月主仆俩直到现在还是没有醒来,而叶溪—— 在这一天的时间里,什么法子都用过了,就连扎针,也不知道在程如月主仆俩的头上扎了多少针了。 就依照叶溪的脾气,要是程如月主仆俩再不醒来,明明俩人只是陷入昏迷,并没有真的死,而叶溪若是心里的最后的那点理智和耐心被磨灭,他还真的害怕叶溪这家伙,光是扎针就能把她们主仆俩给活活的扎死。 到时候别说是醒来了,应该是直接升天。 正在楚枫也不知道盯着虞欢到底看了多久的时候,终于,他以为像是一开始石头一样,甚至都不会动弹的虞欢,真的活了? 在看到虞欢就这么突然活了的时候,楚枫别说有多激动了,一脸激动的冲着虞欢开口:“虞小姐,你刚刚到底干什么去了啊?这神游天外也实在是太严重了?属下都不知道叫了你几十声了,结果虞小姐你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可把我给吓坏了。” 楚枫这话可以说并没有说假话,在看到虞欢一动不动的样子的时候,说实话他在从墨双的口中知道了虞欢的情况,他倒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在看到虞欢的眼睛甚至都不带眨一下的,说实话,即便楚枫从墨双的那里得到了情况,但是他多多少少的,还有些感到害怕的好? 这害怕可是货真价实的,倒不是假的,当然,他的害怕并不是害怕自己,而是害怕虞小姐,想着虞小姐这到底是中了什么邪了? 竟然变成这个样子了? 但是最后看到虞欢真的醒过来了,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这让楚枫的心里同时又长出了一口气,这证明墨双这丫头并没有骗你他,同时也说明墨双说的也是真的,虞欢在神游天外的时候,他们都保持安静就行了,当然也不要出声叫虞欢,不要出声打扰虞欢,因为无论他们这边搞出多大的动静,就像是墨双说的那样,虞欢除非自己将自己神游天外那边的事情给解决了,否则,虞欢根本就不会搭理他们的。 楚枫:“” 好,每个人都有着每个人的特殊癖好,但是他倒是没有想到虞小姐的特殊癖好竟然是这样的。 看来抽个时间,他得需要和侯爷好好的说说了,万一哪天虞小姐不当着侯爷的面神游天外还好,一旦当着侯爷的面神游天外了,而侯爷多次和虞小姐说话,虞小姐都不理会侯爷,这会让他家侯爷那在面对虞小姐无比脆弱,虚弱的一颗心,瞬间崩溃,甚至土崩瓦解。 到底是自己的主子,虽然有时候自家主子在做事情的时候很不人道,但是到底自己的主子啊,既然是自己主子,那肯定就得好好的宠着啊,总不能真的和他一般见识? 要不然,除非是他们真的不想活了,才敢还那样得罪主子,毕竟他们又不是虞小姐,可是轻易的随便的折磨,甚至得罪主子。 而主子,只要不是被除了虞小姐以外的人折磨,全部都一脸幸福的接受,楚枫想,像侯爷那般爱美的一个人,平日里最在意看重的就是他的那张脸了,若是别人做出任何有关伤害他那张美艳无双的脸的事情出来,侯爷绝对能够立马翻脸不认人。 但是虞小姐就不一样了,是的,楚枫说的不错,虞小姐是不一样的,相信即便虞小姐就算是拿一把刀架在他家侯爷的脖子上,将他家侯爷那张美艳无双的脸给直接毁容,就他家侯爷那个德性的,什么美艳无双的一张脸啊,什么只要自己的脸不要命啊,什么护自己的脸蛋如护犊子啊,什么什么的。 但是那些都是和虞小姐无关的,一旦和虞小姐有关了—— 只要虞小姐开口,只需要一句话,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家侯爷,说虞小姐不喜欢他家侯爷的这张脸,他绝对会愿意相信,侯爷绝对会连半点的犹豫都不会有,直接就会将自己的这张脸给划破。 嗯—— 凡事只要虞小姐的一声不喜欢,那么侯爷为了虞小姐当真是什么都愿意去做,哪怕是在自己最引以为傲,十分看重的脸上 呜呜呜,想到这里,楚枫都快要忍不住被侯爷对虞小姐的一往情深给感动到了。 真是的,侯爷怎么那么喜欢虞小姐呢? 瞧瞧这一往情深愿意付出的程度,简直是倾尽所有了,呜呜真的是实在是太令人感动了。 对于楚枫的问话,虞欢并没有说什么,毕竟这是自己的事情,她只是淡淡的开口:“程如月在哪?先带我去她的房间看看。” “哎,好的虞小姐,虞小姐这边请,跟属下来。” 楚枫也很识趣,其实一些话,也不是他该问的。 当然,实在是方才太过去好奇了,所以没有忍住就问出声来,但是既然虞小姐不愿意说,他也就很识趣的不再过问了。 没事—— 等到时候虞小姐和他家侯爷的好事成了,让他家侯爷问。 嘿嘿嘿。 夏怀桑和程如月这边。 原本今日一早夏怀桑是要带着程如月去见自己的那个装神弄鬼的朋友的。 结果在给他打电话的时候,突然发现他不在家里,而是去了外地,得过两天才回来,而且他话里的语气可以听得出来还很着急的。 夏怀桑有心的想要多问几句,而对方的语气,显然是不愿意多加交代。 前世夏怀桑不是不懂这些,而是她是不信那些所谓的封建迷信,但是自打自己重生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发生了,所以在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夏怀桑现在,即便不全信,但是也全是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再加上,现在她的身边,又突然出现了一个程如月。 没办法,因为男人不在家,加上今日夏怀桑还要拍戏,原本今天是没有她的场次的,可以先让配角们先拍,最后她补个位就行了,那是之前因为程如月的和私情,她给导演打了电话说的。 结果因为男人不在家,程如月的事情也泡汤了,所以她又直接领着程如月来片场了。 虽然她根本就看不到程如月,也不知道她到底跟没有跟着自己一起过来,但是在夏怀桑的心里还是十分肯定的,即便她看不到程如月,但是让她十分肯定的是,那就是程如月就跟在她的身后,并且就一直在她的身边坐着。 因为程如月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从昨天晚上两个人坦诚交代,再到现在,明显的两个互相有了很多了解的人,关系也变得更加的亲密了。 马上就要轮到夏怀桑去拍戏了。 只见夏怀桑喝了一杯果汁,然后将果汁放到左侧的位置,要知道以前她都是将果汁要么交给助理,要么放到右侧的位置,还从来不曾将果汁放到左侧呢。 但是这一次,却是唯一一次的将手中的果汁放到左侧,因为她知道,程如月就坐在她的左侧。 只见她压低声音,冲着左侧的一团空气说道:“我要去拍戏了,是古装戏哦,和你们那里的衣服说话语气都是一样的。你是货真价实的古人,而我们则是表演出来的,你好好的看看,看看我演的怎么样,到时候好好的指点指点我。” 说完这句话,就见夏怀桑起身走向了片场。 第231章 拍戏 剧本,前引:“扶离,你为什么不理我?” “七魂六魄,你寻了我十三世,每一世,我死心塌地的爱你,你却每一世都杀了我!” 顾音一脸懵逼,“我这不是为了把你尽早找回来吗。” 俊美的男人一脸怒容,双眸近乎喷火:“你就不能和我每一世的残魂相爱寿终之后再收我的魂魄!” 顾音继续一脸懵逼:“我这不是等不及吗。” 男人愤怒的面容逐渐被一抹柔情所取代,他怔怔的望着她,眼底掩饰不住的浓浓情深:“音儿,我”“你做的饭实在太好吃了。” 扶离:“” “你知道你不在的这些年,我饿的只剩下皮包骨了吗?” 扶离:“” “尔等野畜,还不速速一头撞死,献上你们的肉!” 荒悠静谧的丛林,一女子斜靠在石后,她半睁双眸,巴掌大的小脸白皙中透着一丝青红,身上衣服破败,但依旧掩饰不了她周身浑然强悍凌人的冷意。 两头就溪饮水的野鹿,鹿眼迷惘。瞅天,瞅地,彼此相互看了对方一眼。 “哥,那女的是和咱们说话吗? “弟,别理她,兴许是个傻子,在那自言自语呢,咱们喝水。” 见它们不为所动,顾音睁开眼,眸光微深,锐利的双眸宛若一把利剑。 她冷漠的唇扯了扯,红唇翕动,简冷的二字从她的唇瓣溢出:“麻烦!” “砰——” 一团火焰从她的掌心飞出。 饮水的野鹿瞬间被这火焰燃为一滩灰烬。 风拂,渣飞。 “哥哥你鹿呢?” “你哥已经灰飞烟灭了。” 顾音小脸清冷,淡淡回它。 “你你能听懂我说话?” 野鹿吓了一大跳,四蹄本能的后退,一脸警惕的瞪大鹿眼,死死的瞪着她。 “吾乃魔神,能听懂区区畜物的话有何稀奇?” “本尊饿了,自己选择一个死法。” 顾音懒懒的瞌上双眸。 野鹿害怕的不停往后退,其实它是想逃跑的,但是方圆几尺,都被她设下了结界,它只能在这个圈里乱跑。 想起自己惨死燃为灰烬的哥哥,一滴眼泪顺着它的鹿眼滑下:“我们鹿家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不是迫于你的淫威,更不是惧怕你!我哥死了,我也不想苟活!” 野鹿张嘴说完这些话,猛地扭头撞在身后的一棵大树上。 在地上抽搐的挣扎了几下后就没了动静。 等它死的彻底后,顾音手心又团了一团火焰,正打算朝着野鹿的尸体丢去。 “主人主人,不能再用火球了,您的魔力太强,会将它们烧成渣的!” 顾音瞥了眼身侧突然冒出的小胖球。 胖胖缩了缩圆滚滚的脑袋:“主人,您要适应凡人的生活,他们都是弱鸡,您光是咳嗽一声都能将他们给震死。所以为了人界的和平,主人您一定要忍住,一定不能用魔力!” 顾音垂眸,扫了眼自己布满老茧的小手,这双手小而红肿,上面还有不少的伤口,和她在魔界一双芊芊素手完全没有可比性。 她黑眸一沉,想剁! “主人您看。” 胖胖深怕她一个激动,真的把这具它千辛万苦给她找来的身体给碎了,它赶紧从怀里掏出水晶珠。 “这里有魔尊的残魂气息,魔尊的残魂一定残留在某个人的身上,等我们找到了这个人,收齐魔尊的第一缕残魂,主人您就可以不用用这具歪瓜裂枣的身体了。” 顾音双目深沉幽深,幽幽冷光看的胖胖心里直发麻。 胖胖心虚的低下脑袋:“主人,您就当是为了魔尊,也一定要多忍一些时间。要不然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顾音哼了一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这具身子的原主也叫顾音。 父亲是踏实的农户家,娘是从青楼被他爹花银子买回来的端茶丫头。后来生出一个女儿,奈何原主的娘是青楼出身,哪怕是青楼的端茶丫头,身子也早就不洁,在嫁给原主的爹后,受不了原主爹的憨厚老实,日日得不到满足,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伙同奸夫,将原主的爹给毒死了。 一夜间,原主失去了爹娘,在乡里,原主的娘做的这件事本就不光彩,她更是落人诟病,成为左邻右舍厌弃的对象,几乎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和她说话。 同龄的孩子欺负她,糟蹋她,打她骂她,还多次将她绑起来,脱光她身上的衣服观看。 因为孩子年纪小,只知道脱光她的衣服看,其它的什么也不知道干。 所以原主到现在还是清白之身。 顾音:“” 她在脑海里接受着原主的记忆,默默的数着欺负她的那些人,光是看光了她身子的人,少说也有近三十人??? 嗯??? ??? 胖胖:“” 主人的脸为什么看着这么恐怖 原主还有一层记忆,在原主第三次被人脱光了衣服观看的时候,有一个同龄男童走出来披了一件衣服盖在她的身上,并赶跑了那些人。 没有人关心,没有人疼爱的原主就因为这个突然冒出的男童,对他芳心暗许,从此以后,他走哪,她都会默默的跟着。 那名男童一开始出于同情,后来被原主纠缠的烦了,这种反感直到长大,男童逐渐长成俊美英俊的少年,对原主的厌恶也是一天比一天深,慢慢的,他也开始伙同那些欺负原主的人,一同办原主的难堪。 奚落欺骗女主的感情。 直到有一天,原主设计下药,企图和那个男人发生关系,逼他迎娶自己,男人抵死不从,却被突然闯进来的少女占了便宜。 二人一见钟情,好事成了之后就迅速成了亲。 原主精心的算计促成了男人的一桩好事,悔恨之余,撞石自杀。 “主主人,这具身体的主人生前虽然太不是人了点,但是咱们将就将就还可以用,这是胖胖唯一能够为您找的身体了。而且这个地方,魔尊的残魂气息强烈,兴许他的残魂就寄居在某个人身上。” “顾音你到底还要不要脸!清风哥哥都已经说过永远都不会爱上你,也请你不要再纠缠了他了!现在他都同我成亲了,你还在这寻死腻活,以死来威胁清风哥哥来见你!你和你娘一样,都是没有人管教,离开男人就不能活的贱人!” 一道不堪入目的骂声传来。 顾音拉着死鹿大腿的手一顿,麻烦,不能用火球,想吃个东西充饥都得自己动手。 夏莹莹看着她不费丝毫力气,拉着一只比她还要壮上许多的大肥鹿到溪边。 动手,扒毛,开膛破肚。 阵阵的血腥味扑鼻。 她看的愣住了,这么肥的一头鹿,她是怎么捉到的? 不对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她狠狠的摇了摇头,快步上前:“顾音,我在和你说话!你聋了吗?!” 懒得理她,顾音继续认真的处理着手上的大肥鹿。 “你不要以为你这样清风哥哥就会看你一眼,我告诉你,你死心,要不是因为清风哥哥善良,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来这里看你,清风哥哥是为了我,才来这里看你的!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清风哥哥了,清风哥哥心里只有我一个女人!” “聒噪!” 顾音没抬头,从野鹿腹中取出来的内脏直接摔在夏莹莹的脸上。 “啊!!” 被糊了满脸的血,夏莹莹失声惊叫。 叫声刺耳。 顾音耳膜都快被震废了。 她冰冷的眸射向她。 “莹莹,你没事?” 挡在她前面的,是一个一袭白衣,俊美温润的清隽少年。 “顾音,你太过分了,之前的事情我都可以不和你计较,就连你上次对我下药一事”林卿停顿了一下,润和的嗓音有着一丝难以掩下的怒气,仿佛回想起来会让他多么的不耻。 “就连你对我下药一事,我也可以对你既往不咎,但是你不该这么对莹莹!莹莹是我的妻子,你——” “啪——” “啊——” 又是一声惨叫。 林卿震惊的感受着自己空荡荡的怀,甚至都来不及去看。 顾音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鞭子,将他怀里的夏莹莹给卷了出去,一鞭子响划破天际,直卷夏莹莹的脖子。 当即,夏莹莹从高处落下,趴在地上,四肢抽搐,口吐鲜血,双目翻白。 映照林卿眼底的是一片猩红。 活生生的美人就这么当着他的面香消玉殒,除了那声惨叫以外,她再也没有发出其它的声响。 他一张俊脸发白,怔怔的望着顾音如无事人一般,继续清洗着手上的鹿尸。 就连那只她用来杀人的鞭子,也消失无踪。 “你莹莹莹莹” 他猛地回过神来,朝着夏莹莹扑去。 美人七窍流血,她那一鞭子打的着实狠,面目全非,身躯多处裂开。 林卿身子用力的颤抖,就连他的手都是控制不住的发颤,他脸色白的恍若死人,颤抖的伸手探着夏莹莹的鼻息 “不用探了,我出手,必死,你这是怀疑我的能力?” “你你敢杀人你你好毒的心,你好歹毒的心!” “别吵,很烦。” “顾音!” 林卿咬牙切齿的瞪着她:“莹莹是我的妻子!是我才娶进门的发妻,你不该因为一时妒忌而杀了她!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爱上你了吗?!” “看在你曾替我盖上一件衣服的份上,还不麻溜的滚?等着我削你吗?” 这句话说出来,顾音由衷的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善良了。 当魔神这么多年,她还是这么主动的要放一个人。 可是这个凡人,不对她感恩戴德,不对她六叩首一拜,感激她的不杀之人,还拿起了溪边的一块大石头对着她?? 他这是要干嘛? 自残吗? 嘤嘤嘤嘤,主人,人家这是要和你同归于尽呢。 胖胖蹲在她身边,肥爪子画圈圈。 主人你别想多,你把人家的小娇妻都杀了,人家这是要找你寻仇呢。 “顾音,之前我看你一人无依无靠,被这么多人欺负,可怜你,对你心生同情,我没有想到,你的心肠竟会这么的歹毒,就算是你被他们活活的欺负死,我当年就不该救下你!今日,我要让你为莹莹偿命!你——” “啪——” 没有等林卿一石头砸下来,顾音又是一鞭子甩过去。 林卿睁大眼,临死双眸都是满满的震惊与不敢相信。 眼前的这个浑身置于陌生强势气息的女人,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顾音吗? 林卿的死相比较好一点,一鞭子抽死的,没有像夏莹莹那样,面目全非。 并非是顾音下轻手了,因为顾音发现,死相太难看了影响食欲,待会她可是要吃烤全鹿的女人! 闻着久久难以散去的血腥味,顾音抬手。 “主人您不能用魔力!您用魔力会被那些道貌岸然的神族发现的,他们要是感受到了主人您出了魔城,一定会前来围剿您的!” “碍眼!” 顾音一巴掌将它拍开:“火球不让用,魔力不让用,现在想清除一下血腥味都不让,你真让我当这里的废物!?” “主人,胖胖也是为了您好嘛,一切都是为了魔尊,主人难道您不想让魔尊复活了吗?您要是这个时候和神族的那些人起争执,对主人是不利的,尤其要是让他们知道主人您想复活魔尊,到时候他们设计前来租来,主人所作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顾音漆黑的眸子又冷了几分,当年她不甘只屈尊魔尊之位,后来带领百万魔徒打上了天,自立魔神,迎来四方势力的不满,合伙围剿她。 特么的。 欺负她只单力薄! 替她收拾多年烂摊子的扶离,为了救她,一人对抗四方人鬼神妖的势力。 顾音扫了眼水晶球:“等扶离回来,我要将四界都给灭了!” 胖胖:“” “主人,神界您已经灭了,现在您是魔神,厉害着呢。” “有人!” 忽然,顾音双眸一眯,幽冷的眸子直射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 她抬了抬手,想到了什么,最后又选择放下。 “滚出来!” 等了片刻,顾音已经等的不耐,预备要将树给崩了。 树身后的人,慢慢的从树后走出。 是一个眉目英俊干净的少年。 他一袭白色白袍干净的不沾灰尘,墨发干净飞扬在脑后。风吹面,几许凌乱,但却为他的温润多出了几分魅惑的美。 偏偏是那双眼 空荡,无神。 是个瞎子。 顾音淡淡扫他一眼便不再看他,把收拾干净的鹿尸从水里捞出来,生火开始烤。 “你杀人了。” 男子声音浅润温和,极为符合他的长相。 他手持竹棍,打在地上找路的声音踏踏清脆。 顾音没理他。 好麻烦,又要自己搭柴火,又要自己生火。 “踏踏踏” 男人朝着她慢慢走近。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说话?” 好听又温柔,这样的男人,哔哔的顾音烦。 “烤人懂吗?活生生的人,全烤来吃!” 白衣少年:“” “主人,快看,水晶珠亮了!” 随着他的走近,本只有一点黯然光亮的水晶珠,一下子全亮了。 耀眼的光亮,似乎要映满整个死气沉沉的水晶珠。 “主人,只有魔尊的残魂出现的时候,水晶珠才会全亮,这个少年的身体里,一定有魔尊的残魂,咱们找到他了!” 顾音神色很复杂,她的扶离残魂之一,怎么可能会是个瞎子? 而且还瞎的这么彻底? 虽说这张脸,好看是好看,但是与她的扶离相比起来,却相差着十万八千里。 “主人,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你一定要让他爱上你,只有这样,才会唤醒他心中魔尊的残魂,咱们才能将魔尊的残魂带回去。”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她的话,白衣少年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 见他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问道。 “废话怎么这么多?再问我连你也一块杀!” 实在接受不了她心中完美的扶离竟然会寄居在一个瞎子的身体里,顾音声音冰凉到能恨不得昏天灭地。 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滚过来坐!” 少年犹豫了一下,寻着响声,朝着她慢慢靠去。 男人的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清香味道,这种味道,顾音也说不出来是什么香味,像是他身上独带的,干净不让人讨厌。 “娶妻了没有?” “什么?” 顾音的话让男人一怔,反应过来,他清隽的面庞微微泛红,哪怕视线一片黑暗,他还是将目光移向别处。 见他这副模样,顾音蹙了蹙眉,大男人,害羞什么? “你杀了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些村民很快就会找来的,你还是同我一起回家避避风头。” “我顾音何时依靠一个男人保护?” 顾音冷漠出声,拒绝。 “他们会把你送交官府的。” 顾音将烤熟的鹿腿撕下来啃一口,油腻无味。 想起了她的扶离,她的扶离做的东西是这个世上最好吃的,永远也吃不腻。自打他死后,顾音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吃过一顿如意的饱饭了。 “肉还没熟,腥味未除,只有腥腻味,你吃多了会生病。” 玉尘寻着耳边的动静,摸上她的手,将她手中的鹿腿放在火架上。 “如果你饿了,可以和我回家,我给你做吃的。” 玉尘望着她,她周身给人的气息过于冰冷,就连他坐在那,夹杂着微风,都能够感觉到从她的身上传来的一层冰冷的寒意。 如万千琉璃中央的雕塑。 随着她周身传来的寒意袭遍全身,玉尘以为她要杀了自己。 直到背上趴上一个娇小玲珑的身躯。 女人淡淡的话自生一股清凉的风,在他耳边充满威胁:“本尊从不主动走路。背我去你家!” 玉尘瘦薄的身躯有些踉跄,尤其是背上又背了一个女人,他双目不明,看不见东西,走路时只能靠着一根竹子敲击地面确认方向。 他起身起的有些艰难。 见他这副艰难的样,顾音小脸立马拉了下来:“你敢嫌弃我重?” 一旁的胖胖已经没脸看了,主人你说你怎么能欺负一个瞎子啊。 走两步会死啊,前面就是这男人的家了啊。 “咳——” 玉尘捂唇轻咳了一声,一手轻扶着她,一手拿着竹子在地上轻轻敲击。 “姑娘不重,只是我自小体弱多病,正是因为生了一场大病,才会双目失明,寻常也没有干过什么重活。” “你还是嫌弃我重?” “姑娘” “算了,还是我抱你。” 顾音从他的背上跳下来,一手揽住他的腰将他抱在怀里。 玉尘吓了一大跳,他怎么说也是一个男人,在个头上,至少也比顾音高上许多,而她却直接将他抱在怀里。 一时,他清隽的脸上又粉又恼:“你你将我放下来,你一未出阁的姑娘,抱着我一个男人,成何体统。” “再废话我割了你的舌头!” 特么的老娘都饿死了,还在这和她争论谁抱谁! 要不是看在你是扶离残魂的份上,我削死你! 玉尘被她吼的一声震慑住。 他隽美的脸庞粉红在蔓延:“姑娘将我放下来,我可以背你。方才是在外面待了太久,受了一些风寒,现在已经好多了。” “可以吗?” 顾音上下扫他一眼,见他脸又红了。 她赶紧把这个变态放下来,转而趴到他的背上:“快点,我饿。” “主人,你这样是不行的,你这样魔尊是不会爱上你的。” 胖胖看着玉尘背着顾音艰难的走了一段距离,它还真怕主人把玉尘这具单薄体弱多病的身体给压残了。 听到胖胖用魔音传来的话,顾音懒得理它,干脆闭上眼趴在男人的肩上假寐。 虽说比不上她的扶离,这后背还算暖和。 “主人,这里的女子都以夫为天,男人都喜欢温柔知礼仪,善解人意的女人,主人您这完全是往相反的方向发展啊。还有啊,魔尊的身子骨太弱了,您这样折腾不了几天,万一把他折腾死了,咱们就收不了魔尊的残魂了。” “姑娘你——” 玉尘一声惊呼,反转的趋势太快,一时让他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回过神来,他整个人已经趴在了顾音的背上。 “我从小到大,没有背过人。你是第一个。” “姑娘” “再敢不知好歹,我就把你扒光了扔在林子里喂野兽!” “姑娘既要将我喂野兽,为何还要还要扒光我的衣服” “方便糟蹋。” 玉尘:“” “玉尘,你又去哪了?外面风这么大,我不是让你好好的待在房里休息吗?” 听着外面传来的动静,柳兰忙推门出来。 当看到两张完全熟悉的面孔,她看着顾音的视线,尤其是她背上背着的玉尘,有些呆愣:“玉尘,你怎么和她在一起?” 玉尘挣扎着从顾音的背上下来。 “娘,我走的太远,找不到回来的路,是她背我回来的。” “去做饭。” 没有理会门口的柳兰,顾音直接推门进去。 “玉尘,她没有将你怎么样?” 柳兰愣愣的看着顾音进房,没有阻拦,上前检查着他可有受伤。 “娘,我没事,我去给她做些吃的。” “你行动不变,她要是饿了,还是我去做,等吃完了就把她打发走,咱们这留不得她。” 柳兰叹了一口气,想让他先回房休息。 玉尘没有说话,竹子敲打地上寻着厨房的方向,慢慢的移步。 柳兰皱了皱眉,到底是没有说什么,跟着他一起进了厨房。 “顾音?你怎么会来阿尘的家里?” 房间布置简陋,到处通风,连个像样的坐的地方都没有。 顾音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坐的地方,还没坐下,耳边又传来一道她听着很难听,分辨不出雌雄的声音。 林婉儿见她不理自己,她娇美的小脸白了白,上前:“顾音,阿尘和伯母已经够苦了,你不要再来这里祸害他们了,你来这里,会让村民对他们有偏见的。” “你要是没有住处,我可以给你一些银子,让你去镇上租个房间,你可以先住在那里。” 说着,林婉儿还真的把手摸向自己的腰间。 掏出一个荷包给她:“这是我出门带的银子,够你在便宜的客栈里住个数月。” 见她还是不理自己。 林婉儿有些气噎:“平日里见你被人欺负,我好歹也曾帮过你,同情过你,顾音,你别不识好歹,你去任何一个人的家里都可以,唯独阿尘的家里不行,我不许因为你,他和伯母被村里的人歧视。” 顾音捏了捏掌心,怎么办?手又痒了。 “主人,忍住忍住,不能杀不能杀!再杀人咱们就真的收集不了魔尊的残魂了。” “主人,吸气吸气,平复平复,想想您的身份,您怎么能和一个弱鸡计较,那是自降身份!” 胖胖努力的给她顺气。 顾音深吸一口气,吐出。反复来了几遍。 她抬头,瞥了眼面前的女人。 一袭黄衫,五官清秀,小鼻子小嘴,一双眼波动有光,明亮清澈,勾人水灵。 这女人放出去是个尤物,听着她对玉尘的亲密称呼。 声音更是柔的能够捏出水来。 顾音头一次觉得,当瞎子还挺好。 不对,她摇了摇头,声音难听到人神共愤,能把人活活的听死。 歪瓜裂枣,衣不遮体,她的扶离怎么能看上这个女人? 她瞄了一眼林婉儿衣不遮体的模样,起身。 林婉儿看着她朝自己走来,瞬生警惕,双手护着自己:“顾音,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这里是阿尘的家,你最好不要乱来。啊——” 她惊叫一声。 连头发揪着被顾音踹了出去。 “砰——” 林婉儿一脸怒容的就要冲进去和她理论,回应她的,是砰的一声门响。 她的鼻子撞在硬硬的门上,瞬间通红。 林婉儿捂着出血的鼻子,恨恨的瞪着从里面反杠上的门:“顾音!你缠着我哥不算,我哥现在娶妻子了,你又来纠缠阿尘,你还要不要脸了!” “原来那人是你哥。” “什么?你今天又去缠我哥了?” “不是,你哥缠我,我把他送上天了。” “你你说什么?” “尸体还在河里漂着,你要是现在去找,估计还没漂太远。” “顾音你在说什么!?你对我哥做了什么!?” “你耳朵是不是不好使?我不是说了吗?在河里漂着呢。” “你!!你!!” “我和娘很少吃肉,家里也没有多余的肉食,这些清淡的饭菜尚可填饱肚子。” 玉尘轻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闻着饭香,顾音难得主动的站起来把他手里端着的盘子接过来。 清一色的全是素食,不过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待会你去把河边的那头鹿扛回来,够我吃几天了。” 胖胖:“” 可能也觉得那么大一头鹿丢在那,确实浪费,玉尘思衬片刻,点头:“好。不过依我一人之力,怕是没有办法将它扛回来。” 顾音埋首吃饭,头也不抬:“找辆车拉回来。” 玉尘:“” “刚刚有一个其丑无比的女人赖在你家里不走,我把她给赶走了。” 听着她对林婉儿的形容,玉尘浅粉的唇瓣动了动。 虽然他不能看见,但是林婉儿的姿色在村里有目共睹。 “你杀的那个男人,是她的哥哥。” “嗯。” “吃完了这些东西,你就离开。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啪——” 顾音重重的将筷子撂在桌子上:“你赶我走?” 玉尘看向她,黑漆漆的双眸死气沉沉,没有半点生机。 “我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 顾音把筷子重新从桌子上捡起来,继续吃:“一群弱鸡想杀我?本尊一只手指头就能捏死他们!” 闻言,玉尘嘴一抽,见识了她的本事,他确实不该担心她。 他起身把桌子上的残渣收拾干净:“你有什么打算?” “先和你培养感情,等时机成熟了就成亲。” “你” 晕红再次浮上他俊美的脸颊,玉尘白皙修长的手指一颤:“你是认真的?” 顾音挑了挑眉,看着他晕红勾人的小脸:“本尊说话,向来认真。” 可笑,她的打算就是让玉尘爱上她,并且死心塌地,依她顾音的美貌—— 呸,死瞎子! 吃饱喝足后,顾音占了玉尘的床。 在床上睡的昏天地暗。 全然不管不顾被晾在一边的男人。 “你让顾音那个贱人给我滚出来!” “对!让她滚出来!她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杀人!” “我林家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老天怎么这么不长眼啊,顾音这个杀千刀的,这么恶毒不要脸的人怎么就还好好的活着,可怜了我那无辜的风儿,他昨日才娶妻,张灯结彩好不热闹,现今竟是红灯换成了白绸。” “顾音这个贱人早就该死了,打小就身体不干净,村里的人都被她给勾引了一个遍,还不知廉耻的对林公子下药,要不是林公子誓死不从,差点就被那个贱人得逞。” “是啊,林公子就不该一时心慈手软,总是事事都保护她,同情她,现在好了,这个贱人接受不了林公子另娶,竟然把人家新婚燕尔的夫妻都给杀了。” “死的老惨了,两具尸体都在水里泡着,整条河都被染的鲜红鲜红的。” “柳兰,村里头,我们看你们母子生活也不容易,凡事对你们都多加接济,你们怎么和顾音那个贱人搞到一起去了?而且我还听说,今日可是有人亲眼看到,你家玉尘还背了那个贱人回来!” “” 面对着众人七嘴八舌的愤怒,怒指。 柳兰望着不大的院子里,足足的围满了近百人。 她从一开始的茫然不解,到最后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谩骂,心里总算是有了一些端倪。 林家的大公子死了? 林家新娶的儿媳妇也死了? 是顾音杀的? 怎么可能? 顾音这么瘦小的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杀死林卿这么高大的一个男人? “你们”她犹豫了一下:“我承认,顾音确实是在我家里,可是你们是不是误会了?顾音这么小的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杀死林公子?” “误会?” 林婉儿冷笑一声,一双眼睛哭的红肿:“伯母,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向着那个贱人!这可是那个贱人亲口承认的,还有河里漂着我哥的尸体,都是她亲口和我说的。一开始我以为她故意说出来框我,可是我没有想到,当我真的去寻的时候,河水都被我哥和我嫂子的尸体给染红了。这些,村民都亲眼见证了,伯母,你可以不相信他们的话,难道我的话你也不相信了吗?!” “此事和阿尘和伯母都没有关系,只要伯母将顾音交出来,让我们替我哥报仇!我还拿您当作我的伯母,和以前一样敬您护您。” “这” 柳兰一脸为难,当他看到玉尘敲打着竹棍从里面走出,她赶紧上前扶住他:“玉尘,你怎么出来了,这里没你事,快回房去。” “娘,我都听到了。” 玉尘冲着她温柔一笑。 玉面男子,白袍似仙,儒雅清伦。 这样的男子,即便是个瞎子,也没有哪个女子见了不动心。 林婉儿一看到他,声音细不可查的柔弱了几分:“阿尘,我知道,一定是那个贱人强迫你的,你不要怕,我们都会保护你的,有大家在,那个女人就算再有能耐,也不敢将你怎么样!我父亲和娘亲,都会为你做主的。” “与顾姑娘无关,是我执意将她带回家中。” 玉尘看不见来了多少人,但是从方才的争执,他想,此刻的院中应该站满了人:“顾姑娘没有强迫在下。” “顾姑娘既是我带回来的,大家想要带她走,也需问过在下的意思。” “阿尘,你怎么了?那个贱人给你施了什么迷魂汤!你怎么能帮着她说话?你不要忘了,她可是亲手杀死了我哥哥和嫂子!” 林婉儿难以相信的看着他,更加难以相信他说的这些话。 “阿尘,你在说什么!” 迎着众怒,柳兰狠狠的扯了一下玉尘的袖子:“你快给我进房去!” 玉尘纹丝不动,一袭白袍淡雅似仙。 他俊美的面容恬静柔美,如星辰灿然生辉。 双目不能明物,漆黑的眼眸黯然无波,日光打在上面又如蒙尘的明珠。 璀璨生明。 “玉尘,平日里我们见你们母子俩无依无靠,目不能明,甚是可怜。没有想到,你们母子俩就是一对养不熟的白眼狼,竟然帮着一个外人说话!好,好啊!” 说这话的,是平日里没少接济他们一家的村长。 柳信。 柳信一开口说话,柳兰的脸色就是猛地一变。 柳信发妻早死,一直到现在没有另娶,这么多年他接济他们家,其中意思,柳兰最清楚。 而且玉尘只要一不在家,他就会找着机会对自己动手动脚。 一时间,柳兰脸色极为难看。 她和玉尘只是一对无依无靠的母子,得罪了柳信,日后在柳河村,他们将无法立足。 见他们这么多人全部义愤填膺,今日要是见不到顾音,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她知道玉尘有心护着顾音,不管顾音到底是不是杀人凶手,总之,他们今日若是不交出顾音,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母子俩的。 柳兰从不掺和村里的任何事,她只是想和玉尘好好的在村里呆着,她虽然同情顾音,可是现在 面对眼前的局势,她也犯了难:“玉尘,我们斗不过他们的,与其他们进去搜,顾姑娘也迟早会被他们找出来。” “我知道。” 玉尘微微一笑,外面起了这么大的动静,顾音应该听到了。 他们在外面拖延这么长时间,她要是想逃,早就逃远了。 奈何,房间里。 顾音睡成了一个死猪。 躺在床上不停的翻身,最后还是胖胖实在看不下去了,蹦到床上使劲的用舌头舔她:“主人主人,快起床啊!外面都吵翻天了,再睡下去,他们就要冲进来抓你了。” 顾音又翻了一个身,伸手在脸上摸了一把。 摸了一把的口水。 她一个激灵。 睡意全无。 注视着她那张杀气腾腾的脸,胖胖瑟缩的躲在小角落里:“主人,您听。” 它肥肥胖胖的爪子指向门口。 “玉尘,我再说最后一遍,不将人交出来,从今以后,你和你娘就滚出柳河村!永远也不要回来!” “对!滚出柳河村!” “我们柳河村不需要这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当年要不是看你们母子俩无依无靠,你娘年纪轻轻你又双目失明,谁会收留你们!现在好了,你们帮着一个贱人不说,还处处维护她要和我们撇清关系!” “” 听着院子中传来的你一阵我一阵的指责谩骂,顾音皱了皱眉,看向胖胖:“这是在骂我男人?” 胖胖狂点头:“是啊主人,都骂了快半个时辰了。魔尊一直都在维护您,被骂的老惨了。” “阿尘,你就服个软,让他们进去抓人,你这又是何必呢,那个贱人有什么好,你怎么能为了她,连村里的人都不顾,我们可都是你的亲人啊。” 林婉儿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她双目泛红,满脸的心疼,上前就要抱住玉尘。 “砰——” 门被人从里面一脚踹开。 顾音慵懒的眸子在众人的脸上扫了一圈,最终落在林婉儿那双就快要落在玉尘身上的俩爪子上。 手一指:“把你那俩爪子给我拿下去!敢碰我男人,不想活了?” 林婉儿本来是不怕她的,可是她威严的语气大有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还有她看着她时,双目冰冷的好似一把无形中的尖刀,仿佛能刺到她的手上。 刺痛感袭遍她整个手背,她手一哆嗦,立马收了回来。 顾音随手捡了一个小木棍,走到玉尘的面前,弯腰,当着一众人的面画了一条长长的直线。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这女人要干什么? 这个时候杀了人不逃跑,还能一脸从容的在他们面前画线? 人群中,已经有人忍受不了愤怒和顾音这副不知悔改的嘴脸。 三个粗壮大汉上前打算将顾音先给抓起来。 可是,当他们的脚迈到之前顾音划的那道长线上,所有人都惊住了。 迈不进去? 有一道阻碍! “砰砰砰砰——” 三个男人不敢相信的来回撞击,用粗壮的体格不停的往里面撞,发出一阵的肉体撞击肉墙的响声,随着他们的力气使的越来越大,无形的墙反弹的越是厉害,到了最后,他们整个人都被反弹出了百尺远。 顾音拍了拍手,扬手一挥。 看着他们个个大张着嘴你一言我一语,目露惊恐的瞪着她。 身在圈中的她,什么也听不见。 嗯,耳根也清静了。 柳兰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幕。 顾音从她面前越过,手拽着玉尘的袖子,把他往房里拖:“走,跟我一起扛鹿去!” “顾姑娘” 玉尘被她拽的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他看不清眼前的状况,只知道耳边一片鸦雀无声:“你将他们都怎么了?” “他们看到我后都回去了,估计觉得我这么善良貌美,不可能是杀人凶手。” 顾音拉着玉尘一起离开后,留着一众众人在圈外凌乱。 柳兰还没有回过神来,她看着不少的人在外面撞击,发出肉体撞击墙时才能发出的声音,无论他们使出多大的力气,就是进不来。 她的手缓慢的伸出,摸向那团白白的东西,出去了 “快!!大家快拉住她的手!把她给拉出来!” 外面的人干张着嘴,柳兰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从他们的嘴型,她看出了一些。 吓了一大跳,赶紧把手缩回来,脚不敢停的连忙跑回房,从里面杠上了门 之前,才过来的这两天,在听到有人称呼夏怀桑为大明星的时候,说实话,程如月并不知道大明星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为她是古人,所以这里的一些词汇什么的,形容词,她是真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现在这一刻,在看到夏怀桑精湛的演技的时候,程如月终于是彻底的明白知道,大明星是什么了,演员又是什么了。 夏怀桑这次演的一个女魔头戏。 魔神,有野心,不甘心只做魔界的神。想要做统治六界被围剿。男主为救她而死。魔神集齐男主七魂六魄既可使男主复生。 听导演讲的那些,大致的内容应该就是魔神不懂爱,在辗转各世,虐渣,打脸,暗斗再和男主的每个魂魄重生的人类身份,相处后慢慢懂爱的故事 在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说实话,程如月还蛮觉得新奇,向往的,迫切的想要看到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但是谁知道,夏怀桑演了一半就不演了,虽然这部剧的剧集很短,但是有很多演员都没有到,而她的戏份是最开始的,原本也没有她的戏份,她真正的戏份,得在后中期,全是她的戏份,但是因为今天情况特殊,所以夏怀桑就提前来片场了。 而且自打重生以来,她对于好的剧本都是来者不拒。 就好比前世自己看不上的那些剧本,听自己好朋友的觉得那些剧本不好,全将它们给推了,结果演它们的人一个一个的,哪怕是十八线小明星,结果全因为这些剧本而爆火,纵身一跃,成为一线大明星。 说实话,当时她的肠子都给悔青了。 好在她有了重活一世的机会,上一世那些全部爆火的剧本,现在全在她的名下。 只见她接过助理递来的衣服,继续对着面前的空气,压低声音和身边的空气说道:“走,我还有一场古装戏,这个古装剧的女主人设最开始不怎么讨人喜欢,我演给你看看啊。” 剧本:狂妃太狂野 “这钉板上镶有近千根长钉,姐姐,我都替你打听好了。璟王待会从这经过,你只需要在这上面滚一圈,弄得浑身是血,纵算璟王再硬的心,看你为他付出如此,也会多看你一眼的。” 京城街道 六块钉板并排躺着,骨瘦如柴的少女就站在钉板的面前,她衣着脏乱,头发沾满泥巴,一张小脸被遮掩在蓬乱的头发下,使人看不清长相。 千根长钉,每一根都如她的手指粗长,幽幽冷光散发着吞噬一切的冷意。 长发遮掩下的小嘴紧咬,顾音目光紧紧的锁在面前的六块钉板上面。 人来人往的街道,皆因为她而驻足。 “瞧,这顾家的傻子又来纠缠璟王殿下了。” “真是可惜了璟王殿下一世英名,被一个傻子一直纠缠不休,简直丢尽了颜面。” “谁说不是呢,顾家大小姐的婚约可是太后亲自定下的,也不知道太后究竟是看上这傻子哪了,放眼京城,哪一个权贵世家的千金不知都比这傻子好多少倍。” “我听说,昨个这顾音不知从哪得到消息,得知璟王在西湖游湖,特意跳进湖里寻死,博璟王注意,结果差点没有把自己给淹死。今天竟然还敢拦璟王殿下的路,我看她就是存心找死。” “这傻子也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还想嫁给璟王,做璟王府的女主人。要不是太后,她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面对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数落讽刺,充满嘲讽看好戏的眼神就如一把刀子,刺的顾音浑身生疼。 她长袖下的小拳头不由得握紧。 瘦弱的身躯瑟瑟发抖。 “姐姐,他们那是嫉妒你的身份,你别听他们胡说。” 稚嫩的女声清脆动听,少女一袭粉色长裙,头上遮着面纱,只能看到一双清澈透亮的眼,仿佛天上的星辰,能照亮四周的黑暗。 “你忘了昨日你听我的话跳进水里被人捞起来的时候,璟王都看了你一眼吗?” 回想起昨日男子冷漠的一眼,哪怕只是从她的身上轻飘飘扫过。 少女小手落在她颤抖的肩上:“璟王的马车马上就要从这里经过了,这里这么多百姓看着呢,你要是从这六块钉板上滚过去,不仅璟王,就连满京城的百姓都要敬佩你为了璟王殿下,连生死都不惧。试问这个世上,有哪个女人能为璟王付出到这种地步?” “兴许璟王殿下因为这次对姐姐你动心了也说不一定。” “快看!璟王殿下的马车来了!” 人群中,不知谁高喊了一句。 感觉到了顾音的坚定,少女咯咯一笑,小手拍了拍她依旧颤抖的肩:“姐姐,就按照我之前教你说的做,不要忘了。我先去给你找大夫!” 偌大的京城街道,所有人退避三舍。 顾音一人站在街道中央,面前是六块散发着幽冷寒光的钉板。 而正前方,一辆雅致紫金马车正朝着她缓缓驶来。 雅蓝色不菲的花珠从车顶一泻而下,昂贵精美的丝绸是淡紫色的,裹满马车四周。阳光现在车顶,紫色与蓝色相互交映的光亮显得高贵奢华中又夹杂着雅气。 极符合马车中的主人,华丽而不过于张扬。 “吁。” 楚清勒紧缰绳,扫了眼前面拦路的顾音,一双漆黑的眸子可见憎恶:“王爷,是顾家大小姐。” “她摆了六块钉板在过道上,整条路都被她给堵死了。” “璟璟王殿下,我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 顾音的拳头握的出血,因为紧张和害怕,她连话都说不清楚。 一双雾气朦胧的眼痴痴的盯着紫金马车中的男人。 奢华的紫金帘布挡住了她的视线。 男人从马车中散发出来的凌冽的肃杀之气,她还是感觉到了,他一定是在看着她。 “滚。” 淡冷的一个字,如冰山崩塌,层层的冰石碎块朝着顾音的头顶狠狠砸下。 “我我不滚,我是你的新娘子,太后亲自给我们定下的婚事,我一定要嫁给你。殿下若是不愿意娶我,我我就” 看着面前的钉板,顾音小脸充满恐惧,她牙关紧咬,一步一步的迈向钉板。 “嘶——” 四周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她脚踩在钉板上面,锋利的长钉只需要她踩下去,就能够贯穿她整个脚背。 尖锐的长钉才一碰到她的脚心,那种刺锐的痛便袭遍了她的全身。 顾音抬头,望着眼前距离她只有几步远的马车。 “音儿喜欢璟王殿下,音儿想和璟王殿下在一起。璟王殿下啊——” 刺锐的疼痛穿破她整个脚掌,顾音小脸瞬间惨白一片,猩红的鲜血很快染红了她脚下的钉板。 顾音想沿着钉板向马车走过去。 顾锦儿说了,只有这样,璟王才能够看到她的诚意。 每走一步,顾音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尖锐的刺痛比无数把刀子刮在她的身上还要疼痛百倍。 围观的众人看着眼前一幕,都不仅唏嘘不已。 长钉贯穿整个脚掌,长长的长钉从脚掌穿过,那遗留在长钉上的鲜血就跟喷洒爆骤的雨还要汹涌。 一阵微风拂过,车帘一角被一阵风吹开一小片。 她咬牙忍痛,终于看到了里面男子尊贵清隽的面容。 玉山俊美的五官,漆黑冷漠的双眸,高挺的鼻梁,紧抿刀削的薄唇。 一张绝世无可匹敌的脸上如铺上一层寒霜,黑衣锦袍包裹着他坚挺削瘦笔直的身躯,白皙如玉的大手拿着一本书笺。 葱白,笔直。 然而—— 他的视线并不在她的身上。 顾音回头看着人群中一个小小的脑袋在冲着她比手势,她狠狠一咬牙,心一横,直接朝着镶满长钉的钉板扑去。 “噗嗤——” 无数根长钉镶进肉里的声音。 听的人头皮发麻。 透骨的寒意从心底油然而生。 这个傻子,竟然真的扑向了那镶满长钉的钉板? 面朝下,长钉从她的脑袋,到她的脚掌,无一幸免。 不多时,鲜血几乎要染红了整个钉板,而趴在钉板上的女人则是无力的抽搐,疼的低吟,连声惨叫都没有力气发出。 “怎么不动了?这顾家的大小姐不会是死了?” “几百根长钉从你的身上全穿过来一个遍,你试试能不能活着?” “啧。真是傻子,以为这样璟王就会喜欢她了,这下好了,连命都给搭上了,真是傻的可怜。” “王爷” 楚清视线复杂的看着趴在钉板上一动不动的少女,虽说这个傻子他厌恶之际,但毕竟太后 苏念暻淡淡一拂锦袍,放下手中书笺,冰冷的眸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趴在钉板上浑身是血的少女一眼。 淡漠的两个字从他的唇瓣溢出:“进宫。” “是。” 夕阳西下 璟王马车扬长而去,看热闹的人群也逐渐的唏嘘散去。 直到丞相府的人前来收尸,那趴在钉板上僵硬了久许的少女尸体,染血的手指忽然动了一下。 “主人,您终于醒了。棺材里舒服吗?我特意偷偷给您加了三叠锦被。” 一双冷漠的眸子睁开,入目的,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熟悉稚嫩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方响起。 顾音手顶在上面的棺盖,用力一推。 棺材发出很大一阵刺耳的响声。 没等她坐起来,一具浑身发白的大肉球猛地扑到她的怀里,左蹭右舔。 顾音不耐烦的一手将它挥开,淡凉的眉眼邪戾逼人。 “我睡了多久?” 胖胖坐在棺材盖上,毛绒肥胖的小脸皱成一个大肥球,一脸哀怨:“这具身子的主人也才双七年华,主人昏睡了十四年。” “十四年。” 顾音黑眸微眯,凉薄的视线落在面前的一个通体发白的大肉球身上 “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可有查到扶离的魂魄寄居在谁的身上了?” “查到了查到了。” 胖胖一脸兴奋,欢快的跳到她怀里:“主人你看,水晶珠全亮了。当年我们出魔城的时候,殷护法说过,只有魔尊的残魂出现的时候,水晶珠才会全亮。而且在主人沉睡的这些年里,我已经确定魔尊的残魂寄居在谁的身上了。” 顾音伸手摸了摸自己满是血窟窿的脸:“既然知道,还不快带我去找他?” 这次,胖胖反倒不急了,大咧咧的坐在棺材上:“主人上次和神族一战,消耗了太多的魔力,现在主人才苏醒,魔力还没有恢复,丞相府又戒备森严,主人你出不去的。” 闻言,顾音眉头一蹙。 贵为六界中最强大的魔。 当年她不甘只屈尊魔尊之位,后来带领百万魔徒打上了天,自立魔神,迎来四方势力的不满,合伙围剿她。 特么的 欺负她只单力薄! —— 替她收拾多年烂摊子的扶离,为了救她,一人对抗四方人鬼神妖的势力。 而她,也在那场大战中损耗了太多的魔力,沉睡在一具凡胎肉体里。 胖胖蹲在棺材口上,望着顾音一张恐怖阴森满是血窟窿的小脸。 “魔尊的残魂就寄居在荣安王府的逸世子的体内,主人可以等身上的伤好了之后再去找逸世子。反正主人现在是丞相府的大小姐,有这个身份在,主人可以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二小姐,刚刚奴婢真的听到房间里传来说话的声音,还有棺材,棺材也响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小阵胆怯私语的交谈声。 “别瞎说!姐姐已经死了,怎么会传来说话的声音,大半夜的,兴许是丞相府进了贼故意吓你的也说不一定!” 顾锦儿话虽这么说,但是神态也是掩饰不住的慌张。 这样的说词,她自己都不信,丞相府戒备森严,怎么可能会进贼。 “你——” 她指着面前的婢女,“先进去,将蜡烛点上!” 她就不信了,几根长钉从脑子和脖子上穿过还能活命的! 她倒要看看,深更半夜,是谁在顾音的棺木前搞鬼! 香玉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外面还有一点月色,一到房间里,那仅有的月色都被黑暗给笼罩了。 而且香玉总觉得在黑暗的地方,有一双恐怖的眼睛在盯着她看。 阵阵的阴风正是从棺材那边吹来的。 “快点进去把蜡烛点上,有我在外面你怕什么!” 香玉不敢犹豫,快步的摸到茶几,把蜡烛点上。 几乎是蜡烛点上的一瞬间。 烛光的光亮还未来得及将黑暗的房间照亮。 又是一阵阴风拂来,刚点上的拉住就这么没有任何征兆的灭了。 连带着房门“啪——”的一声从外面关上。 “二小姐!二小姐你在吗?二小姐你不要吓我啊。” 香玉这次是彻底的有些慌了,她不敢回头看,她总觉得她如果回头看了,一定会看到大小姐那张满是血窟窿的脸。 她吓得死死的闭上眼睛,泪湿脸颊:“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啊,奴婢只是来看看你,不是成心来打扰您休息的。呜呜,大小姐” “香玉你搞什么呢?!还不快点把蜡烛点上,谁许你关门了!” “二二小姐,奴婢,奴婢没有关门啊,是是门自己关上的” 香玉的声音多了浓浓的哭腔。 门外的顾锦儿看了眼面前被人从里面关上的门,手放在上面,突然用力推开。 香玉也在这一刻,赶紧将蜡烛点上。 “啊——” “啊——” 两道惊叫声同时响起。 “大小姐!!” “姐姐!!” 顾音坐在棺材上,顶着一张满是血窟窿的脸,斜着她们两张惨白无血色的小脸。 脑袋歪了歪。 顾锦儿吓得一屁x股跌坐在地上。 坐在棺材上的少女,一身血衣未褪去,身上到处是伤痕,尤其是那张脸,脖子与脸上尽是血窟窿,有的还在往外渗着血。 一双黝黑的眸子死气沉沉,就像是死人的眼睛。 死人 尤其是她歪脖子的动作,那上面还有无数个血窟窿,她脖子一歪,就好像脑袋随时要从她的脖子上掉下来一样。 顾锦儿已经吓得说不出来话了。 香玉更是吓得口吐白沫,在地上没挣扎多久就昏死了过去。 “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顾音黑眸森幽,居高临下的睥着她一张充满恐惧与害怕的小脸。 这张脸长得还算精致,双眼扑扇,蓄满热泪,自带着一股轻灵之气。面色晶莹白嫩,似雪白的晶莹剔透。脸颊因为害怕的啼哭晕开一抹浅红,更让人心生犹怜。 那一袭浅黄色的长裙穿在她的身上,就如下凡的仙子,空中的精灵。 委婉中带着灵气。 坐的太久,顾音腰有些疼。她换了个姿势重新躺回棺材里。 “你没死!” 在她躺下的一瞬间,顾锦儿看到了她身后的影子。 死人怎么会有影子? 她的胆子突然变得大了起来,快步走到棺材面前,望着躺在里面闭眼假寐的女人:“你没死?” “你说我是死了好,还是不死的好?” 缓了会儿,大概是休息的够了,顾音没有睁眼,凉凉的几个字从她的唇瓣吐出。 顾锦儿听的脸色一变,顿时热泪盈眶:“姐姐当然是没有死的好。” “姐姐,你没死简直是太好了,都是妹妹没用,妹妹没有想到璟王爷会这么绝情,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姐姐死都不管姐姐。还让姐姐暴尸街头” “不过姐姐,我看到璟王殿下看你了,在你倒在钉板上的时候,璟王殿下终于看你了,姐姐大难不死,日后只要再多来几次这样的法子吸引璟王殿下的注意,到时候璟王殿下一定会被姐姐你给感动的。” “璟王爷算什么东西?也配看我?” 顾音挑了挑眉,从棺材里跳出来。 顾锦儿一脸震惊的望着她满身是伤还流着血,而她还能和一个无事人一样从棺材里跳出来。 “姐姐你啊——” 她一声惨叫。 突然。 双膝被一道怪力死死的压下,跪在地上。 在跪下的那一瞬间,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深深的刺进她的膝盖里。 一时,顾锦儿疼的头上大汗淋漓,殷红的小嘴都给咬破了皮。 疼,钻心的疼。 那种突如其来的刺痛,就宛若两把刀子刺进她的膝盖深处。 顾锦儿单薄的身躯抖如筛糠。 借着昏暗的烛光,颤抖的视线慢慢的向膝盖处看去。 刺目猩红的鲜血从她跪着的双膝中缓缓的流出,很快就染红了她杏黄色的长裙。 剪刀是剪刀 两把锋利的剪刀插进她的膝盖。 顾锦儿看到了。 她疼的眼泪鲜血止不住的流。 望向顾音的视线更是充满委屈:“姐姐,姐姐,锦儿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好疼呜呜好疼啊” “无缘无故突然向我下跪,我还想问你怎么了。” 顾音扫她一眼,走到她面前,提着她的肩上的半截衣领,直接把她从地上拽起来。 “刺啦——” “啊!!” 顾锦儿再也控制不住的一声惨叫。 鲜血淋漓的双膝染的地上立着的那两把剪刀刺目的红。 眼前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顾锦儿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栽去,彻底陷入昏暗。 顾音双臂环胸,任由她向后栽去,直到发出一阵肉体摔在地上的响声。 她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去扶她一把。 “主人,没有十天半个月这个女人是没有办法下地走路了。” 胖胖一脸得意的等待着她的夸奖。 “没有我的允许,谁许你擅自动她的?” 顾音掸了掸肩上的灰尘:“去,把她腿上的伤治好,免得她对我产生怀疑。” “哦。” 胖胖不情愿的扭了扭肥胖的身子,走到顾锦儿面前,在她两处受伤的膝盖上分别吐了一口。 便见两处深可见骨血流不止的伤口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顾音闭上眼睛,接收着本尊的一些记忆。 兀许,眼睁开。 “荣安王府的逸世子是个瞎子?” 胖胖狂点头:“是啊是啊,还是个瘸子。又瞎又瘸。” 顾音:“” “不过主人没有关系,反正主人收的只是魔尊的残魂,等逸世子什么时候喜欢上主人,主人就可以将魔尊寄居在逸世子体内的残魂给收走了。” 本尊自小便是一个痴儿,因为凡胎肉体一下子承受不了她这么强大的魔力,打小就是疯疯癫癫。 当今太后宋安与本尊的生母厉黛乃是义结金兰进来的姐妹,所以她同苏念璟的婚事,也是打小就定下的。 片许,顾音又把眼睛闭上。 揉了揉眉心。 结果却摸到了一个血窟窿,揉了一手的血。 她嘴角下意识一抽:“胖胖,你看我现在这副模样是不是很吓人?” “老美了主人!” 正堂 “璟王爷,音儿和你的婚事,是自小定下的。臣妇知道,音儿自幼痴傻,疯疯癫癫,使您在京城丢尽了颜面。但是” 厉母漆黑的眼底涌起一抹悲怒和怜惜:“音儿什么都不懂,却依旧懂得以你为先,为了让你多看一眼,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而王爷你明明可以阻拦,却亲眼看着音儿惨死街头。即便音儿痴傻,可她待王爷您,却是真心实意的啊。” 苏念璟尊贵如神只的脸庞,闲适清冷,并未解释。 “王爷” 厉母眼眶红肿,她从座位上起身,单薄的身躯羸弱轻颤。 她见苏念璟不予理会她,悲痛的脸上更是多了几分的荒凉,不由得扯了扯身旁的男人袖子:“老爷,你倒是说句话啊,音儿可是我们的女儿,难道你就这么看着她惨死吗?” “妇人之见!你懂什么?那是她顾音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璟王岂是你等妇人家能够指责的?还不快闭嘴!” 顾渊狠狠瞪她一眼,充满威胁。 厉母无声的落着泪,却也无可奈何的被丫鬟搀扶着坐回了原处。 “指腹为婚不过是长辈们的一句玩笑话。”苏念璟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茶,淡淡道。 顾渊喉咙发紧,偏偏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楚青。” “是,王爷。” “丞相,当年太后曾与大小姐的生母许下承诺,无论大小姐日后品行端正如何,都是皇家的准儿媳,而王爷,只有丧偶,没有休妻。现今,大小姐已不在人世,太后得知消息后,特命王爷来慰问丞相,送上这些珍宝,追封大小姐为朝阳郡主。还望丞相节哀。” 楚青淡淡的将话说完,视线落在顾渊那张愁容满面的脸上:“这是太后的意思。” “老臣,多谢太后追封。是小女高攀,王爷大度。多谢王爷多年来对逆女的纵容,老臣感激不尽。” 顾渊作辑俯身,敛下眼底的异样情绪。 声音过于平静。 仿佛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时候不早了,丞相和夫人好好休息,告辞。” “恭送王爷。” “早知道早知道音儿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在当年,我就算是冒着杀头的罪名,也要求太后把音儿和璟王之间的婚约解除。” 苏念璟离开后,厉母整个人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涕如雨下。 顾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上前拥住她:“夫人没错,错的是你姐姐,当年她和太后情同姐妹,不就是一句玩笑话,她大可回绝了,为了顾音的以后,硬是同意了这门婚事。” 厉蓉靠在他的怀里,小声的抽泣着:“音儿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她不是我亲生的女儿,可是却胜似亲生,她从小就和咱们其她的女儿不一样,痴傻憨态,我怕她受什么委屈,事事都依照她,护着她。只想她平安无忧无虑的长大,才算对得起姐姐临终前所托。可是我没有想到” “好了,夫人无需再自责了,璟王这等身份的人,岂是顾音能够高攀的。她多次出尽丑态,扮璟王的难看,就连死,也是她自己寻的,怪不得别人。” “可老爷,她毕竟是咱们的女儿啊,难道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顾渊脸上神情一沉:“本官没有这么不知羞耻的女儿!” “诈尸了,诈尸了大小姐诈尸了大小姐诈尸了!!” 正堂,香玉跌跌撞撞的冲进房里,一头黑发蓬乱不堪,几次跌倒又再次从地上爬起来。 张慌恐惧。 她一把扑到厉蓉的脚下:“夫人,丞相,大小姐活了。大小姐活过来了。” “你说什么?!” 闻言,厉蓉“腾——”的一下从座位上起身。 “夫人是知道的,二小姐和大小姐向来关系最好,形影不离,二小姐接受不了大小姐惨死的事实,趁着晚上没有人打扰,二小姐带着奴婢去大小姐的别院看她,打算和大小姐说说话。” 香玉泣不成声,回想起顾音那张满是血窟窿的脸,她浑身的汗毛竖起:“大小姐的身上都是血窟窿,还流着血。坐在棺材盖上,奴婢奴婢” 香玉单薄的身躯回想起可怕的事情,瑟瑟发抖。 “顾音现在在哪?” “回丞相,大小姐就在自己的房里,二小姐也在。” 顾渊一甩锦袍,周身的威势浑然自成。 瞥了眼香玉那张被吓得神志不清的脸,眼微眯。 “若敢胡言乱语,本官割了你的舌头!” 香玉吓得冲着他连连磕头:“丞相,您就算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说谎啊,大小姐是真的活过来了,二小姐也可以给奴婢作证啊,呜呜。” 死而复生?一个浑身被长钉穿透的人,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竟然还能自己活过来? 厉母整个人也被香玉的话给震撼了,香玉是锦儿身边的心腹丫鬟,谅她也没有那个胆子,敢将这件事拿出来说谎。 厉蓉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上前拉住顾渊的手:“老爷,你听到了吗,音儿,我们的音儿活过来了,一定是老天爷显灵,是姐姐暗中保护音儿,才让音儿大难不死。香玉,快,快领着我去音儿的别院。” 顾渊沉黑的瞳眸翻涌,一张温尔秀气的脸庞有着震惊过后的错愕。 似乎是还没有从香玉的话中回过神来,顾音真的活了? 她的尸体,他是亲眼见到的,浑身都是血窟窿,鲜血都流尽了,她的脑袋胸口所有致命的地方,都被长钉给穿透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前面领路!” 他脸一沉,他倒要看看,一个浑身都被长钉贯穿的人,是如何死而复生的! 这个顾音又在耍什么把戏! 明澜院 “小姐,王爷来看你了。” 彩云蹑手蹑脚的推门进来,走到茶几旁掌了灯。 灯光薄弱,打在床上的少女身上,将她秀美恬静的脸庞映照的多了一股病态的美。 她扑扇的长睫毛闻声颤了颤,一双清澈灵动皎洁的眸子睁开,宛若春雨过后初生的太阳,温柔祥和。 细润如雪的肌肤吹弹可破,比新生婴儿还要青嫩,娇弱。 芙蓉清丽的样貌,细致弯柳的长眉。 唇不点儿红,挺巧的鼻尖就如荷叶上的一滴晶莹剔透的珍珠,脱俗清致。 顾婉柔慢慢的从床榻上起身。 彩云见状赶紧上前扶住她:“小姐,大小姐不在了,王爷又那么喜欢你,之前小姐你一直碍于大小姐和璟王殿下的婚事,对王爷退避三舍。现在好了,小姐你终于可以不用顾忌这么的多了。小姐和王爷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顾婉柔白秀美的小脸又白了几分,就连训斥的话也是温柔无力:“彩云,别瞎说。大姐尸骨未寒,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与王爷之间清清白白” “小姐。” 彩云心疼的看她一眼:“为什么啊,奴婢看得出来,璟王殿下的心里有小姐,小姐的心里也有璟王殿下。小姐,你总是这么善良为大小姐着想,大小姐她她现在都已经死了。” “就算大小姐不死,璟王爷也迟早会娶别的女人的。” “彩云。” 彩云冲着她吐了吐舌头:“小姐,奴婢去把殿下请进来。” “夜深了,我与璟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了,会被人说闲话的。” 顾婉柔开口想阻止她。 “待你及笄,本王会向皇上请旨,将你赐婚于本王。” 苏念璟清冷的声音难得可闻一丝柔和。 闻声,顾婉柔猛地抬头,看向面前的尊贵男子。 他一身黑衣锦袍,身躯笔直消瘦挺拔,宛若玉树。 一张绝世无双的脸庞有着世人难以亲近的高冷矜贵,唯独面对她时,会多出几分的柔情。 “王爷。” 顾婉柔忙俯下身去:“臣女参见璟王殿下。” 苏念璟上前将她扶起来:“本王面前,无需多礼。” “王爷是去看大姐了吗?” 闻言,可怜苏念璟俊美的脸上多出一抹憎恶的煞气,他收回手。 “不曾去。只是奉太后之命,前来慰问你的父亲。” “王爷,大姐那么喜欢你,都可以为了你去死” 感觉到男人的气息有了变化,顾婉柔柔柔的抬起蓄满水雾的眸子看向他:“柔儿害怕,一个对王爷如此付出的女人,王爷都可以视若无睹,是不是日后哪一天,王爷若是对柔儿感到厌烦了,也会像大姐那样” “你在胡说什么?” 苏念璟不悦的看她一眼。 一滴泪贴着顾婉柔苍白的面颊滑下,她闭上嘴,不再说话。 柔弱无助的模样愈发惹人垂怜。 苏念璟深沉的瞳眸锁在她身上有一小会儿,最后无奈的拉过她,将她拥在怀里:“你与这世间的女子都是不同的,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吗?” “王爷柔儿何德何能,能得王爷厚爱,柔儿” “王爷!” 顾婉柔未说完的话,突然被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打断。 她秀美苍白的脸色又是一白。 听出来人声音,苏念璟仅是皱了一下眉头,将怀中的小人推开:“进来。” 楚青推开门,看到里面的情形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 几步走到苏念璟的面前,声音沉沉:“丞相府的下人都在传,大小姐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什么?” “胖胖,再看看,我这张脸如何?” 铜镜中,顾音对着镜中少女一张满是血窟窿的脸,认真的施粉,涂抹。 红肿青紫的小脸总算是被粉涂抹的有些红润了。 胖胖跳到梳妆镜上,打量着顾音一张涂抹了脂粉更加艳丽绝色的一张脸。 “主人,美的都要绝无仅有了!” “其实主人你大可不必如此费心,反正魔尊的眼睛又看不到。到时,你只需要把声音温柔一点就行了。” “你说的也对。” 顾音把手上的脂粉盒放下:“就是这一脸的血窟窿看着怪碍眼的。” “主人这叫有特点,比起那些歪瓜裂枣的京城世家千金,主人你都是一个窟窿一个窟窿的。” “醒了?” 顾锦儿的小动作被发现,她胆怯的抽回伸到门沿上的手。 怯怯的转过身:“姐姐姐姐醒了,爹和娘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锦儿想去通知爹和娘” 醒来的那一瞬间,顾锦儿先去看的是自己的双腿,好在只是一场梦,那场梦竟然如此的真实,到现在回想起来,她的膝盖处还能体会到那种骨头被生生击碎的痛感。 疼的她都不敢去回想。 顾音敲了敲自个的脑瓜:“确定只是跑出去告诉爹和娘,说我是醒了,而不是诈尸了?” 顾锦儿小脸一白,双目闪躲,不敢去看她那张恐怖的脸:“姐姐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姐姐明明是上天厚待,醒过来了,怎么可能是诈尸。” 顾音整个人懒散的靠在梳妆镜上,冲着她招了招手。 顾锦儿有着犹豫,心中摇摆不定,不敢上前:“姐姐姐” “我这人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半点的沙子。懂了吗?” 只是再平淡不过的语气,但顾锦儿却感觉到了泰山压顶的感觉,那种感觉压的她喘不来气,她声音战战兢兢,站也站不稳:“姐姐锦儿不知道姐姐在说什么。” “嗯。” 顾音眉头一挑:“今时不必知道了,日后你自会知道。有客人来了。” “砰——” 随着她这声话落,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顾锦儿受的惊吓还未平复,又来了一个惊吓。 她脸色发白的朝着门口看去。 当看到楚青身后,苏念璟高俊挺拔的身躯时,她眼泪瞬间奔涌:“王爷!” 苏念璟一张冷漠阴沉的俊颜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他冰冷的眸直接从顾锦儿身上错过,移到顾音身上。 见她和一个无事人一般坐在梳妆镜前,虽是背朝他,那染血的衣裳,半张尽是血迹与伤口的脸还是让他一眼认出,就是顾音无疑。 “你没有死?” 俊脸冰冷阴沉,对她只有浓浓的憎恶。 连带着看着她的视线,眼底的厌恶比之以往来,又深了几层。 如隐藏在荆棘的利刃。 顾音慢条斯理的给自己画了一个柳叶弯眉,声音平静:“听你这话的意思,似乎我死了才是对的?” “放肆!顾音,你竟敢和王爷这么说话!” 顾音抚了抚鬓角的一缕唯一干净的发丝,嗓音略略拔高:“王爷?” 她视线转向苏念璟。 眼前的男人。 黑袍遮身,身躯高大挺拔,墨发整齐乌黑,稀薄的月光打在上面,光滑似上好的绫罗玉绸。 五官精致,形同雕刻。剑眉下的双目,如同一把利剑,冰冷幽厉,尤其是落在她身上的时候,让顾音有着一种被万剑戳穿的感觉。 他俊美绝伦的五官浑然天成,又像美的不够,美玉雕琢细心打磨。将完美达到极致。 她亮黑的黑瞳闪了闪。 以手托着下巴,这个就是原主本尊喜欢的男人? 长得确实有几分的姿色,不过和她的扶离相比,却是相差甚远。 她很快将目光错开,没有往常落在他身上的羞怯和痴迷。 声音凉凉的开了口:“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 黑化剧本二 夏怀桑女主重生剧本,复仇: “玲珑,你当真要进宫?” 闺房被一道凌厉的掌风推开,越玲珑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已一个健步冲到她的面前。 双肩被禁,被迫对上男人一张温润俊美满是温怒的脸。 男人一袭华丽锦袍,长身玉树,面如美玉,清隽绝美。 越玲珑淡淡看他一眼,轻轻抬手,将落在双肩上一双修长白皙的大手,给一点一点掰下去。 对上他温怒的眸子,微微一笑:“温世子这是说的什么话?皇上圣旨昨夜便下到了丞相府,我身为丞相府的嫡长女,理应为府上人的安危着想,怎么能拒旨不接?” “皇上的圣旨上写的清清楚楚,你若是不满这桩婚事,可以拒婚,他非但不会降罪丞相一府,还会——” “还会大力褒奖吗?” 越玲珑扯了扯唇:“昨夜的说客是我的好妹妹,被我拒绝后,怎么,今日又换你了?” “你——” “玲珑,你与我有婚约,以后要嫁给的人,也只能是我。你是我温家的人,怎么能——” 一向温润雅致的眸子,闪过一抹难掩的痛楚。 温锦墨疼惜看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快改变了主意?可是我对你不够好?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全给你。你若是想将婚事提前,我这就让父亲为我们张罗婚事,将你早早的娶回温安府。” 这张如玉的俊颜,看着可真是让人赏心悦目,这么优秀俊美的男子,又这么情深意切的望着你,说出将你早早娶回府的话,换作旁人,只怕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偏偏是越玲珑,他表现的越是情深,她的心中,越是冷笑连连,就连妖艳的薄唇,也是扯出一抹不屑的冷笑来。 “嫁给世子你固然是好的,堂堂温安府的世子妃。可是世子你可知道,我若是嫁给了皇上,将会是什么?” 面对男人暗沉的凤眸,她轻笑,一字一顿:“会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你堂堂温安府世子爷,见了我,都要恭敬跪拜,行后臣之礼。你说,我到底是嫁给谁划算?” “你——” “为了皇后之位,你竟背弃了对我的承诺?” “我从未背弃过对世子你的承诺,这一切,全是你的一厢情愿,况且,我也从未说过要嫁给你。” “那你之前对我表露出的那些情谊全是假的?” “不假如何能得世子爷的青睐?” “那这个也是假的?” 男人从腰间将那鸳鸯荷包拿到她的面前,握在掌心,沉沉的看着她:“当初你为我秀下这个荷包,针扎的你十指出血,你却一针一线,耐心的将它缝好赠与我,我一直都将它挂在身上,从不曾摘去,难道这些,也是假的?” 陈年往事,越玲珑眼前所浮现的,却不是昏暗的烛光下,为他一阵一阵的缝着荷包,十指全被针线扎的出血的场景。 而是前世嫁于他的三年里—— 多少个日夜,她独守空房,守着他回来,而他却满身的酒气与胭脂水粉味。温安府养满了他带回来的妻眷,每日他与她们白日宣淫,夜晚取乐。 当着她的面,他能一夜辗转反复,与妾侍大战一天一夜。 而她,被割了舌头,断了四肢,整个脑袋与半截尚且存活的尸体,浸泡在酒坛子里,望着他们,在宽大的床榻上,翻云覆雨,暧昧低缓,柔情甜蜜。 后来她才知道,娶她,并不是他心甘情愿,他所想要的,不过是丞相府的势力,助他密谋造反,夺得皇位。 虽然她在越府并不受宠,比起她那个能言善辩,乖巧听话的妹妹来,她确实没有她讨喜。 可是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越府的嫡长女,所以他便将主意打在了她的头上,与她制造偶遇,温润如玉,陌上如仙。 如踏月归来的仙人,美的惊心,让人移不开眼。 她对他一见倾心。誓死也要嫁到他温安府,成为他温锦墨的妻子,名正言顺的温安王世子妃。 后来——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来,他的主意打的是多么的好,可是他太看重自己在丞相府的地位了,丞相府的人舍弃她,就像是舍弃一块破布,丝毫不带留恋。 在她嫁去的三个月里,温锦墨发现自己非但没有拉拢丞相,反倒与丞相之间的关系,因为娶了她,而变得更加的恶化。 男人有着一张温柔迷惑人心的外表,深情的柔情话语,总能在不觉间让人沉沦,彻底的沦陷。 可是一旦棋子无用,他一张温柔深情的玉庞,转瞬,便是地狱里而来的凶狠厉煞,翻脸无情,狠绝果断。 再后来之事—— 眼前浮现出越相思那张美不胜收,倾国倾城的小脸,她倏然笑了。 她笑起来的样子很美,淡妆素抹,靓丽可人。美貌上虽然比不上越相思,但也是一个小家碧玉,清丽干净。 温锦墨看的微怔,如玉的手抬起她白嫩的下巴:“你笑什么?” “我笑世子你可真傻,你怎知那荷包是我秀的?怎么不说是我花银子买来的?到时候再拿针在自己的手上扎个几针,骗你说,那是我特意缝给你的?” “玲珑,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曾经你——”“曾经我虽话少,但是处处听你的话,你让我向东我绝不向西,你让我说一,我绝不敢答二。” 越玲珑双臂环胸,嘲弄看他:“不好意思,这些也是我装的,毕竟当时世子你的身份让京城里的这么多女人垂涎,攀上了你,就等于攀上了京城里的一个大靠山。我也不例外,可是如今我有皇上了,皇上这个靠山比你还要大,所以我没有那么傻。自然要选择皇上。” “皇上?” 温锦墨是真的被她的话给激怒了,一双温润的眸子如面临霜降,冷冷的看着她:“一个连十里红妆都不给你,仅凭一道圣旨,就将你接进宫的男人,你觉得他是真心喜欢你?圣旨上写的清清楚楚,你连封号都没有,他又如何会许你当皇后!” “皇上的后宫空空荡荡,连个妃嫔都没有,可以省去很多的事。等我进了宫,就是后宫唯一的女人,不管是不是皇后,都是后宫的主子,谁敢对我不敬?若是我将皇上给伺候好了,别说一个区区的封号了,皇后还不是信手捏来?” “你想好了?” 温锦墨清隽的面庞,黑沉沉压下的是怒容,他冷冷的看着眼前巧舌如簧的女子:“皇上突然娶你,定是有所图谋,说不定是想借你之手,对付——”“皇上丰神俊朗,俊美如仙,比起世子你来,丝毫也不逊色。人家还是皇帝,本该后宫佳丽三千,却洁身自好一身,这样的男人,世子你,只怕也攀比不上?” “我——” “不用说了。” 越玲珑不耐的冲着他摆了摆手,秀眉轻蹙,满是嫌弃:“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了,我还需要好好的想一想皇上的喜好,进了宫后,该怎么讨他欢喜。” 温锦墨气的一张温润的玉颜乌云密布,他沉沉咬牙:“到底是我做错了什么?!你若不喜,我便改。你若不喜我同那些女人走的太近,从今以后,我只与你一人往来。再不多看她们一眼,我都忍让退步到这种地步了,你还不知足吗?!” “不好意思,别的女人用剩下的东西,我嫌脏。” “越玲珑!” 他上前一步,狠狠攥住她的手腕:“你真的要这么绝情?!” 不客气的将手从他冰冷的大掌中抽出,越玲珑凉凉一笑,嘲讽更甚:“不然呢,你当我是在和你开玩笑?” “好好很好” 温锦墨被她气的说不出话,冷幽的眸子紧锁她一张绝情的小脸,迸射的寒光,恨不得在瞬间将她千疮百孔。 他狠狠的一甩锦袍:“希望你不要后悔!” 望着他愤然离去的背影,越玲珑眼底激起一抹冰冷的光,后悔? 嫁给他才是她此生最后悔的事,重活这一世,她誓要成为帝王的心尖人,让他亲眼看着,她是如何走到权利的顶端,来俯视他这个以权谋妻的负心人! 大红的喜袍加身,清秀的脸上被伺候打扮的嬷嬷胡乱的擦着香粉。 娇嫩的玉肌被两个嬷嬷不客气的手力给扯的生疼,望着铜镜中一张娇嫩不施粉黛,却自红了三分的容颜,越玲珑勾了勾唇,一手制住持续往她脸上凶狠擦着香粉的嬷嬷。 手腕被制住,张嬷嬷不瞒的瞪向她:“大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奴婢在给你上粉,难道你以这副丑态进宫面圣?” “啪——” 一声清脆悦耳的巴掌声,在房间里骤然响起。 张嬷嬷捂着挨打的脸,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她:“你——你竟然敢打我?!” “打你?你不该打吗?” 从梳妆镜前起身,越玲珑打湿手帕擦着脸上厚厚的一层胭脂水粉,手帕擦上去,硬是擦了厚厚的一层。 面无表情的将脸上涂满的胭脂水粉一点一点的擦下去,露出一张浑然天成,干净素白的小脸。 染上杂物的手帕随手扔进木盆里,挑眉看着张嬷嬷因为愤怒而变色的脸上,转变莫测的表情。 她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张嬷嬷觉得,我现在怎么样?” 张嬷嬷阴晴皱起的脸怒意强行压下去,扯出一抹冰冷的笑来:“大小姐自然是美的,可是和二小姐比起来,就显得有些黯然失色了。” “张嬷嬷,今天是姐姐大婚的日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大姐。” 一道犹如沉鱼出水,轻灵动听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越玲珑淡淡转头,看向来人。 来人一袭雪白长裙,玉貌花容。头上,也仅束了一个白色的束带,没有多余的装饰,却是美的惊心动魄,尤其是她那一瞥一笑,美的更是让人云里雾里,置身事外,不知身在何处。 妍姿俏丽,倾国倾城。 两个嬷嬷看到越相思的出现,立马露出两张讨好的嘴脸,快速的迎上去:“二小姐,您来了?” 越相思冲着她们俏皮的笑了笑:“你们先下去,我和姐姐有话要说。” “是是是” “站住。” 没等两名嬷嬷恭敬的退下去。 身后,越玲珑淡淡出声叫住她们。 “姐姐,你如今就这么讨厌思儿吗?思儿只是想同姐姐单独说说话。一想到姐姐今日就要进宫,日后这诺大的丞相府,思儿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说到这里,越相思声音低了下去,一张般般入画的小脸,哀恸凄楚,上前一步,轻轻的扯着她的袖子:“姐姐,思儿知道错了,思儿昨夜说话确实重了一点,可是思儿都是为了姐姐好,昨夜世子从你这离开后,我听人说他去了醉欢楼,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嘴里喊着的全是姐姐的名字,还险些在那里闹出了人命。最后还是温安王出现,才将他带了回去姐姐,你与世子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能说舍弃就舍弃,世子这么喜欢你,你怎么能” 似笑非笑的扫她一眼,她不会忘了,当年自己之所以毁了四肢,割了舌头,是出于谁的杰作。 对于这个自己打小便疼爱的妹妹,她想要什么,她全依着她。 好名声她落,不好的锅她背。 以前是念她年纪小,现在——她不是年纪小,这个世上有一种人,就是喜欢以柔弱来收获人心。 半截被看从她的手心里抽出,从她的面前越过,恍若当她这个人不存在:“负责接我进宫的马车到没到?丞相府距离皇宫这么远,咱们得早早的出发,要不然就错过了良辰吉日。” “姐姐,思儿在和你说话,你怎么都不理会思儿” 越相思不甘心被她无视,紧跟着她,又要去扯她的袖子。 越玲珑冷冷的将胳膊甩开,利眸犀利的扫着她,漆黑的眼底,厌恶,深沉,冰冷:“越相思,趁着我现在心情好,给我滚!” “姐姐你你竟然让我滚” 越相思不敢相信的望着她,不敢相信这个一向疼爱她的姐姐,竟然会说出直接让她滚这么难听的话来。 她以手护着快要流出来的晶莹泪滴,可怜楚楚:“思儿也是为了姐姐好,担心姐姐,姐姐为什么要这么说思儿,思儿到底哪里做错了,让姐姐这么讨厌思儿。” 越相思委屈的泪珠在眼眶直打转。 越玲珑却是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在找到那辆从宫里接她的马车,就停靠在她的别院里。 她拿了一个红盖头盖在头上,头也不回的钻到马车里。 在不算宽敞的马车里坐了会儿,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她掀开帘子一脚,向外面看了一眼。 凋零的别院,除了这些前世的仇人,别说多余的人了,连个近身伺候她的丫鬟都没有。 知道她今日就要进宫了,而她的好父亲和母亲,却没有一个前来送她的。这哪里是他们嫁闺女,分明就是想趁早的将她给赶走。 同样是一母同胞,她的亲妹妹待遇,可真是要比她好的太多,好的都让人嫉妒眼红了。 被看下的一双玉手缓缓的握紧,她咬紧牙关,硬是憋出一张光艳明媚的笑脸来,“好妹妹,来。” 她分外友好的抽出一只葱白玉手,朝着房间里哀怨瞪着她的越相思招了招手。 看到她向自己招手,越相思隐下眼底的隐晦,破涕为笑,高兴的迎上去:“姐姐,我就相信你不会不理思儿的。思儿——啊!” 一声惨叫,越玲珑突然发狠的扯着她的脑袋,撞在坚硬的马车板上,发出一大串的“砰——”的巨响,加上回响,再去看越相思瞬间破了皮的脑袋,鲜血直往外冒。 突然而来的见血,让在场的两个嬷嬷瞬间惊呆了,反应过来,就是赶紧跑过来,捂着越相思头上的血窟窿,怒气腾腾的瞪着马车里面的罪魁祸首。 “大小姐!你竟敢伤害二小姐,二小姐可是你的亲妹妹!你好歹毒的心!” 冷眼睥睨着她们脸上愤慨的狰狞,越玲珑不客气的擦了擦白嫩的小手:“丞相和丞相夫人,都没有来是吗?麻烦两位嬷嬷和我的好妹妹,再去他们面前添油加醋告我的状,毕竟这次我是真的打了。哦,对了,在你们告状之前,顺便再替我传一句话,今日我进了宫,从此以后,是死是活,都和你们越家没有半点关系。立此为誓言,若有违背,你们越家人便在一夜间血流成河,尸体横生,死于非命。” “” 迎娶的马车开出丞相府,越玲珑素手掀开帘子向外看去,街道上的百姓相互簇拥走着,偶尔几辆马车过去,他们会往别处闪身,轮到她时,他们也是往别处闪去,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她心中如被推翻了的五味杂陈,别人家嫁女儿,风风光光,深怕人不知,他们嫁的是自家的女儿。 而自己,她的亲生父亲和母亲,却是避之不及。 从小她便不如越相思讨人喜,幼时,又因为一场重病,被他们扔到乡下,多年后回来,一身难掩的寒酸样,打小没有跟在他们的身边,回来后,更加的不讨他们喜欢。 只要有好东西,他们全部紧着越相思,就连坏的,越相思挑剩下的,即便扔了,也不会给她。 长长的指甲陷入肉里,直到那一股子血腥味扑鼻而来,她才回过神,松了紧握的一双玉手。 “” 第232章 姬无双出事 侯爷府。 叶溪还在房间里。 说实话,因为程如月和青儿的这种情况,叶溪自打命人将她们两个抬进房间里后,他就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去。 不知道的,不熟悉他的,要是不知道他是明满京城的第一神医叶溪,就连江湖上也全是他的鼎鼎大名,都知道,他要是真的遇到什么疑难杂症,专心致志的程度,这个世上,无人能比得上,甚至专心到什么地步? 三天三夜,几天不吃不喝,不踏出房间半步,这样的事情,也是时有发生,经常发生,对于他们而言,外界的那些人来说,早就见怪不怪了。 可是—— 对于不熟悉他的人来说—— 再加上,现在在他房间里的人是两个黄花大姑娘啊—— 啊不,虽然现在的程如月已经不是什么黄花大姑娘了? 叶溪在专心致志的医治病人的时候,是最忌讳被人给打扰的。 当然,那是对于不熟悉他的人来说,像楚枫这种的。 加上身后还跟了个虞欢,所以楚枫压根就不需要在外面通知一声的,直接就推门进来了。 如今的叶溪,的确很是专心致志的在程如月和青儿的身上扎针,可以说全身上下,除了衣服没有解开以外,一对主仆身上,全身上下,从上到下,可以说是扎满了银针。 这针虽说不是很粗—— 但是一下子看到这么多的针扎在身体里,别说楚枫和墨双了,就连后面跟着进来的虞欢—— 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这程如月曾经到底哪里得罪过叶溪,和叶溪有什么深仇大恨呢,瞧瞧这针扎的—— 简直—— 简直是活活的要了人的老命了。 叶溪专心致志的模样,除了不喜欢被人打扰,也是因为自己专心起来,根本就意识不到房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推开,而又从外面来了人。 此刻的他,就是专心致志的给墨双和程如月她们扎针。 一开始,虞欢来之前,倒是从楚枫的口中听到了程如月和墨双的这种情况。 但是也只是听到,说实话,知道的不是很多。 但是在看到叶溪在她们的身上这么用功专注,虞欢似乎有点明白—— 这程如月和青儿的严重情况了—— 是的,的确是有点明白—— 青儿的和程如月的严重情况了。 只是—— 她们两个不就是被雪球给撞了一次狠的,陷入了昏迷吗? 即便是昏迷,叶溪都这么对她们了,按理说,也该醒来了才对,怎么可能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呢? 程如月和青儿的这种情况,别说叶溪和楚枫不懂了,重活一世的虞欢,现在的智商多上线? 可是在看到她们两个人这种情况的时候,别说旁人了,就连她自己,在这一刻都有些不懂了。 这一对主仆,到底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只是被雪球单单的撞击一下,怎么可能就两个人真的长眠不醒了? 楚枫和虞欢进来后,虞欢看着程如月和青儿身上被扎满银针的凄惨模样,说实话,倒是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只是在深思,沉默,去想她们两个到底什么情况。 而楚枫显然是被雷的外焦里嫩,清楚的知道叶溪轻易的不给人扎针,一旦扎针,严重点的,也就稍微扎几针,人家就清醒了,但是像程如月和青儿的这种情况,他的个亲娘哎,这何止是几针啊?这扎的简直是要了人的老命了啊啊啊啊啊!! 好歹人家也是尚书府的四小姐,现在的身份刚被提上去,可不就是证明着现在整个尚书府全认可了程如月的身份吗? 结果叶溪倒好,能把人身上给扎这么多针,即便他不是大夫也知道,这针扎多了并不是什么好事,看似是在救人,可是—— 别到时候,人家程如月和青儿没有真死,只是昏迷,当然他也不知道她们主仆俩这种情况到底什么时候醒来,问题是—— 问题是! 你给人家扎这么多针,别把人到时候给扎死了啊啊啊啊!!! 你说你要是需要小白鼠,你拿青儿这个丫鬟的命去试不就好了吗? 那不是有试验品吗? 你还两个人一块试! 吓得楚枫直接就快步走到叶溪的面前,声音都忍不住多了颤抖:“我说叶溪祖宗啊,你够了啊!你到底是想让她们醒来,还是让她们彻底的死啊!啊?!” 楚枫因为激动,声音都忍不住多了咆哮。 闻声,叶溪也从之前几乎陷入癫狂中而彻底的回过神来,直到再次听到了楚枫的咆哮声,这一次的叶溪,算是彻底的回过神来。 只见他先是抬眸看了楚枫一眼,紧接着,又低头,看向面前全身上下,被他扎满银针的程如月和青儿。 在这短瞬的时间里,又是好半天的沉默,但是回过神倒是回过神来了。 楚枫见他都回过神来了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忍不住破口骂了一句脏话,还神医呢。 嗯,的确是神医,毕竟叶溪的神医医术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也就是楚枫这种大熟人敢对楚枫这么的不尊重,放眼江湖上,别说朝廷里的人了,即便江湖上的那些各大帮派的主子宫主啥的,他们谁敢对叶溪有点半点的不尊敬? 即便是武林盟主,瞧瞧,这身份够尊贵了? 够高高在上了? 可是在叶溪面前,明明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年纪,在江湖上,谁能比得上他? 尤其是这江湖地位,都已经是武林盟主了。 可是呢? 在面对叶溪的时候,人家还得恭敬客客气气的来上一句叶神医。 是的,无论他们多厉害,但是是人嘛? 只要是人,哪有不生病的? 今天不生病,明天不生病,早晚得生病,因为人,都是凡胎肉体,又不是什么神仙。 再加上,江湖是什么地方? 打打杀杀的,哪个人不是仇家无数? 那人命轻贱的就跟闹着玩似的,看谁不顺眼,要么动刀子,要么就下毒,有的毒还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这个时候,尤其是那些身份尊贵的,不能死的,必须得活着的,就得全指望叶溪了。 所以啊—— 单凭这点,整个江湖上,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他们不仅要对叶溪保持尊重和足够的尊敬,而且还要保护叶溪的安危,是的,整个江湖上,无论是江湖还是京城,总之,就没有一个人,舍得想要杀叶溪的。 因为叶溪一死,对他们而言,说不定他们下一次,一旦中个什么毒,危在旦夕,那么他们也得一命呜呼的那种! 楚枫见叶溪还没有动作,极了,便自己去动手了。 因为离青儿离的近,他就先伸手把青儿身上的银针给拔了。 几乎是才刚拔第一针,只见原本躺在那里静悄悄的,明显睡着了的青儿,在楚枫拔掉她身上的银针的时候,她几乎瞬间就是一声:“啊——”的惨叫声。 虞欢等人,在看着青儿自打被楚枫给拔了银针之后,所发出来的那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是的,惨叫声十分的凄厉,在这偌大的侯爷府,安静的房间里,就连方才骂骂咧咧的楚枫,哪曾想到,自己就拔了一根银针而已,对于青儿来说,竟然能造成这么大的杀伤力的吗? 有那么一刻,青儿的惨叫声,都快要给楚枫一种错误的认知了,那就是—— 楚枫从青儿的身上拔了银针,结果青儿惨叫声那样。 不知道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一针给青儿拔的,活像是从她的身上扯掉一层皮一样。 是的—— 没错,就是这样的认知。 不知道的,真的以为,他不是在从青儿的身上拔针,而是从青儿的身上扯皮。 哦是的,没错。 他在从青儿的身上扯皮。 然而—— 楚枫刚刚那一下子,加上青儿的惨叫声来的太过于突然,以至于让人始料不及,所有人都以为,那一刻,青儿是醒过来了。 可是在青儿惨叫声过后,所有人在反应过来之后,几乎是第一时间,全是去看青儿的反应。 是的—— 第一时间,他们全去看的是青儿的反应。 可是在看青儿还是保持着和之前一样,静悄悄的躺在那里,若是方才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了青儿的惨叫声,几乎所有人都要忍不住怀疑自己是真的出现错觉了,方才的惨叫声,真的是从青儿的嘴里发出来的? 在场的所有人,在此刻全部面面厮觑,就连墨双在这一刻,也是下意识的挪到了自家小姐的身后,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现在的情况,就是莫名的心慌,莫名的害怕。 只见她一脸害怕的躲在虞欢的后面:“小——小姐,你说这青儿是不是中邪了啊?” 这多人亲眼所见,在场的人可都是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了青儿的惨叫声的,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听到的。 墨双看似是在只和虞欢一个人这么说话,实际上,墨双说的这些,在场的人全听到了。 静—— 在这一刻,又是诡异的安静。 就连楚枫,方才的骂骂咧咧也在这一刻变得安静的不像样子。 叶溪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的,他是在场的人中最先反应过来的,尤其在看到,楚枫在从青儿的身上拔了一根银针后,竟然听到了青儿的惨叫声,这就说青儿是有反应的。 所以—— 在这一刻,无需楚枫动手。 而他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竟然亲自朝着青儿伸出手,去拔她身上的银针。 可是一根两根,三根四根。 随着无数根的银针被他从青儿的身上拔下来,而青儿竟然一点反应都不带有的? 这让在场的人:“” 真的,青儿的惨叫声若非在场的这么多人都是亲耳听到的,他们真的都要忍不住怀疑他们所听到的方才所有的一切,全是错觉了。 叶溪不死心,在看到青儿没有动静没有反应,他就开始去拔程如月身上的。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主仆俩身上的银针全在这一刻被他给拔的一干二净,而程如月和青儿,在这一刻给人的感觉,就想睡真的死了一样? 除了呼吸匀称以外,其余的,一点反应都没有给他。 从侯爷府出来。 一路上,虞欢都没有说话。 倒是身边的墨双一直在那叽叽呱呱的说个不停。 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是的,实在是太匪夷所思,太让人难以相信了。 一路上墨双都在想,这个程如月和青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是撞邪了? 毕竟程如月这个女人—— 打从一开始墨双就不喜欢她,表面上看着温柔良善,包括和人说话的时候都是一副温温柔柔客客气气的样子,实际上,程如月这个女人最会算计人了,骨子里,更是坏的很。 就拿以前她和姬无双的事情来说,她就知道,这个程如月,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是那个时候自家小姐实在是太傻了,压根就看不出来这个程如月故意利用她家小姐心软只看表面,不想内里,故意当着姬无双的面,说一些有的没有的话去刺激姬无双,但是她家小姐可听不出来这程如月的言下意思啊。 小姐听不出来,可是姬无双能啊,姬无双就是一个暴脾气的,最讨厌的就是程如月这一号人,而且要不是因为程如月老是怂恿着她家小姐和宴秋在一起,她家小姐和姬无双的关系,又怎么能变得这么差劲? 说起姬无双来,墨双现在也顾不上想程如月的事了,而是直接和虞欢道:“小姐,最近姬”然而,还没有等她将话说完,老远的,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一脸焦急的朝着她们的这个方向跑来。 天已经很黑了,那人不跑近了,墨双还真的没有认出来那人是谁,直到那人跑近了,墨双才彻底的认出来。 那不就是小兰花吗? 是啊—— 可不是就是小兰花吗? 在看到小兰花正气喘吁吁的朝着她们跑来的时候,几乎是小兰花才刚跑到她们面前,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虞欢就道:“怎么了?怎么累成了这样?” 原本小兰花是直接跑去的将军府找的虞欢,结果却被将军府的人告知虞欢并不在府上,最后一打听,才知道虞欢来了侯爷府,然后小兰花又一路从将军府跑到了侯爷府来,幸好是在半路上碰到虞欢了,要不然—— 要不然小兰花还真的不知道要去哪里找虞欢了。 在看到虞欢的时候,小兰花没有忍住眼眶都红了,因为一路跑来实在是太累了,连口气都没有来得及喘一下,现在在看到虞欢的时候,因为这一路上累的气喘吁吁,小兰花都有些说不上来话。 好在—— 好在—— 在平复了好大一会儿之后,墨双见到后,也是赶紧走到她的背后,给她轻拍着后背,让她顺气。 终于是—— 最后小兰花终于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能够勉强开口说话了。 “虞小姐,虞小姐你快去救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出事了呜呜!” 一听到姬无双出事,当即虞欢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也难怪这几天姬无双都没有再来找自己,这完全不符合姬无双的性子。 更何况现在两个人已经和好了,已经不像是以前吵架时候那样了,她不找自己很正常。 可是以前她们两个关系好的时候,姬无双根本就不会出现连续几天不来找自己的情况。 要是她们彼此有自己的事情做,顶多也就是一天不联系对方,但是每当她们彼此忙完之后,要么就是她去找姬无双,要么就是她来找自己。 而自己这几天倒是因为自己的事情,的确是忙的没有空闲时间能够顾得上姬无双了。 但是—— 姬无双也知道这段时间自己很忙,而且她也从来不会和自己计较这些,也都会来找自己,但是这一次竟然隔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来找自己,的确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若不是因为最近虞欢太忙了,如果但凡是闲下来一点,她都能会想到姬无双这段时间有些不正常。 是的—— 姬无双这段时间,的确是有些不正常。 要不是因为小兰花这个时候突然跑来和她说了这件事,只怕虞欢哪怕直到现在,还顾不上姬无双。 所以在听到小兰花说了这些之后,当即虞欢便皱了皱眉头,开口道:“怎么回事?快,带我去见你家小姐,路上将前因后果全给我说一遍。” 马车上,在听到了小兰花将前因后果说了一个遍,可能是因为这一路跑来太累,甚至连口水都没有来得及喝,加上现在又十分担心她家小姐的安危,若是她在小姐的身边还好,最起码有她护着,当然,她这么卑贱的身份自然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但是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就是小兰花能够和自家小姐共存亡啊。 是啊! 她能够和自家小姐共存亡啊。 即便自己没有啥用,没有啥效果啥的,但是最起码自己能够陪在小姐的身边啊,总比现在自己不在小姐身边,而小姐的性子又那么的冲动,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给误会算计了,而且这样的情况,在她家小姐的身上都不知道发生了几百次了,而小姐一开始的时候还会为自己辩解,可是到了后面,小姐就不为自己辩解了,因为小姐知道,所有人都看她不顺眼,所有人都巴不得她赶紧死,她的所谓的辩解,无论是对的还是错的,反正在他们的眼中,全是狡辩。 是的,即便她狡辩的是事实,但是他们想要的,不是事实,就是想看着她受罚,就是想看着她受折磨。 这些话,都不如换来一句最直白的话,那就是—— 他们所有人,都想看着她死。 是的,就是这样的,因为他们所有人,都想看着她死,所以,所谓的解释,对她而言,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就是因为清楚的意识到了这点,所以每一次发生这样的情况之后,姬无双也是彻底的看明白了,而她也彻底的,不再解释了。 是的,不解释了,因为解释没有用,即便是解释对的也没有用。 他们想要的,就是单纯的想让自己的死,自己的解释,即便解释的再多,再对,即便解释的再让对方哑口无言,可是在他们的眼中,全是她的狡辩,而他们,只会幸灾乐祸! 小兰花大致的将事情的经过和虞欢说了一下,当然,说的不是很清楚,但是虞欢已经能从这些话里,大致的推算了一些。 那就是—— 知府的女儿和姬无双看上了同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喜欢的是知府的女儿,而不是姬无双,加上那个男人也见过了知府,基本上两个人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结果却突然冒出来一个姬无双,姬无双也看上了这个男人。 至于姬无双眼高于顶,怎么会突然间看上一个男人呢? 这句话就说来话长了。 听小兰花说,那日她和她家小姐出远门,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半路上马儿受了惊,发了疯似的往前跑,而且前面就是万丈悬崖,但是若不是一个男人突然出现,用尽全力的勒紧了缰绳,解开了马车与发了疯的马的束缚,只怕当时,她和她家小姐,就要跟着那匹发疯的马儿,一块跌落悬崖了。 是的,这句话小兰花说的是事实,若是当时不是那个男人出现,她和她家小姐,真的是性命保不住了。 但是同时—— 她家小姐并未对那个男人动心啊。 慕浪虽然长得十分俊美高大,但是她家小姐又不是那种轻易对男人动心的人,再者说了,她家小姐又不和京城中的那些千金大小姐一样,随随便便的被一个男人给救一条命,随随便便的被他们自报名讳,然后怎么样怎么样,就感觉这个男人高大威猛,人又十分的正直俊美,加上又救过自己的性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和她们所见过的男人都不同,从而对他们一眼倾心。 可是显然! 她家小姐,真的不是这样的人啊!! 是啊,如果她家小姐真的那么容易,随随便便的就对一个男人动心,那么她家小姐,就不能称之为整个京城,除了虞小姐以外,第二难搞的女人了。ъitv 虽然小姐和虞小姐一样,嚣张跋扈啥的,甚至名声比起虞小姐,跟虞小姐比起来,还要不好。 可是—— 光是她家小姐的身份和长相也摆在那里,即便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家小姐这个嫡出二小姐的身份,在丞相府的待遇过的还不如一个庶出,但是即便这样,她家小姐的身份也远胜过很多人了好? 仰慕喜欢她家小姐,爱慕她家小姐的青年才俊,也是数不胜数。 毕竟无论是虞小姐还是她家小姐,她们两个人的脾气和京城中的那些所谓的温声细语的大家闺秀比起来,明显的也有男人喜欢她们两个这一号的。 最起码泼辣有泼辣的意思,至少不会让他们觉得无趣。 可是即便这样,也没有见她家小姐这么多年以来,对哪个男人动过心啊? 因为慕浪在姬无双有危险的时候,突然出现救过姬无双的性命,让姬无双对慕浪一见倾心。 而慕浪又和四品知府家的千金张漾互相爱慕,加上张漾的父亲又知道慕浪的存在,也同意了这门婚事,就准备挑一个合适的时机,让慕浪上门求娶。 是的,多么完美的一对才子佳人啊。 慕浪的出身虽然比起张漾来还要差上很多,但是胜在慕浪这个人,为人正直,加上他又能吃苦耐劳,心地善良。 而知府最看重就是男人的这点,一些事情他看的很淡,即便是找个门当户对的,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若是不能够真心实意的对自己的女儿好,他倒宁愿自己的女儿找一个家里情况差一点的,至少对方知道自己是高攀,加上他为人又正直,知道知恩图报,也能从自己的身上找出自己的问题所在,这样的大公无私,心地善良之人,说实话,这才是他想要让自己的女儿未来嫁的如意郎君。 这样的人,对于张成来说是很难得的。 是的,十分的难得的。 因为一个人的身上,很难汇聚这些条件,因为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加上这些条件说起来容易,但是若是真的想要在一个男人的身上体现出来,说实话,无异不比登山还难,相反的,张成却真的从慕浪的身上看到了这点。 多么难得有多么的难求啊? 这对张成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 像慕浪这样难得的男人,就像是世间最难寻的珍宝一样,所以在自己的女儿将他带回家里的那一刻,几乎是只需要一眼,张成就看上了这个在未来让自己十分满意的乘龙快婿。 是的,只一眼,张成就看上了自己这个未来的女婿。 因为看一个人的人品,性格,加上张成这么多年在官场上,所经历的,见到过的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所以想看一个人内心到底是什么品性,对于别人而言,或许一眼很难看穿。 但是对他而言,一眼真的就能彻底的看清楚了。 是的,只需要一眼,他就彻彻底底的,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原本,对于两个年轻人的婚事,张成很是赞成,而且双方的父母也都已经见过了,张成也相信,慕浪若是真的娶了自己的女儿,也一定会一心一意的对她好,对她好一辈子。 可是结果呢? 结果—— 任是谁,只怕都想不到,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了,结果到了最后,还能发生出现这样的意外—— 姬无双的出现,不仅他们自己人,就连旁观者,在听说了姬无双的事情之后,全部恨的咬牙切齿。 以前他们只觉得,姬无双这个女人,只是嚣张跋扈,蛮横不讲理。 先不说她的出身,而是她与虞家大小姐自小便是朋友,俗话说的好,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既然她能和虞欢成为朋友,那也就恰恰可以说明,她和虞欢是一样的,都是这样的人。 可是呢? 显然姬无双在一方面和虞欢又是不一样的,最起码,虞欢虽说嚣张跋扈,蛮横不讲理,恃宠而骄,甚至有时候,单凭看上宴秋这件事上,就足以说明虞欢是一个很蠢的女人。 但是最起码,人家身上最基本的做人的道德底线还是有的。 是的,最起码,虽说宴秋各方面都上不了什么大台面,但是最起码人家没有婚配,没有妻子啊。 也没有喜欢的人啊。 相信若是虞欢在最开始认识宴秋的时候,若是那个时候的宴秋早已有喜欢的人,自己爱慕的对象,那么虞欢即便是再喜欢他,也绝对不会那么缠着宴秋。 况且,最开始的时候,虞欢只是觉得宴秋和别的男人不同,那个时候虞欢并没有喜欢他。 所以单凭这方面就可以看得出来,虞欢和姬无双还是不一样的。 是的,的确是不一样的,最起码。 姬无双呢? 姬无双又是怎么做的呢? 姬无双在认识慕浪的时候,早就知道慕浪有喜欢心仪的女子,但是还是要横插一杠,不仅要将慕浪占为己有,甚至在看到张漾那么喜欢慕浪,而慕浪同样的又那么喜欢张漾的时候,甚至不惜去用一些下作的手段,将张漾给活活的逼死。 是的,姬无双这种行为,真的是已经枉为做人了,加上她又是丞相府的嫡出二小姐,她的一举一动,她的所有行为所有言行,可都代表着整个丞相府。 即便是丞相府的人都不看重她,但是姬无双的身份,她就是丞相府的嫡出二小姐,单单是这点—— 这种事情,别说是小兰花紧张害怕成这副模样了。 马车上。 就连坐在一旁的墨双,在听到小兰花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全给讲了一个遍的时候,甚至直到现在,所表现出来的,都活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的惊悚,直到现在,都是满满的不敢相信,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活见鬼一般 是的,真的是大晚上的见了鬼了。 别说白天了,毕竟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通过她对姬无双的了解,这么多年了,姬无双什么品性什么性子,她多少也清楚? 毕竟小姐和姬无双的关系打小就十分要好。 但是—— 要说姬无双喜欢上别的男人这一点—— 虽然墨双不愿意承认,但是她家小姐以前对男人如无物的,她还以为她家小姐眼高于顶,这辈子都不会看上什么男人呢。 结果呢? 小姐最后还不是看上了宴秋那个上不了什么台面的小白脸玩意? 所以啊。 无论是自家小姐还好,无论是姬无双还好,她们两个出身高贵,身份又这么的尊贵,京城中爱慕她们的青年才俊数不胜数。 只要她们愿意,只要她们想,只需要勾勾手指头,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但是偏偏的,现在墨双算是彻底的明白了。 那就是—— 无论是她家小姐,还是姬无双,的确,她们的身份,的确是想要什么样的男人,只需要勾勾手指头,什么样的男人找寻不到,但是偏偏的啊,她们就是看不上好的男人,非要在一堆好的男人里面挑选一个最差的。 是的,她们就是挑选一个最差的。 当然了—— 慕浪到底什么德性,墨双还没有见过,也没有和他在一起处过事,不知道他的言行举止,所以无法判定这个人到底是好还是坏。 但是宴秋—— 已经待在一起这么久了,什么德性,什么品性,反正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 作为人该有的,宴秋是什么都没有。 听小兰花说这么多,虞欢和墨双想的不一样,在小兰花话音落下后,虞欢想问的,和墨双想问的,完全是不同的。 就好比—— 墨双现在很迫切的想要知道,见到慕浪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竟然能把姬无双给迷成那样,甚至都不惜做出那种毁坏自己名声,甚至害了自己一生的事情出来。 这件事出来后,不管怎么样,对姬无双而言都是十分不利的。 说实话,若是丞相府的人愿意维护她,那么轻一点的惩罚,那就是姬无双此生这辈子都彻底的完了。 严重一点的惩罚,那就是,丞相府的人将姬无双给不管不顾,也就是一命换一命。 四品知府张成,就这么一个女儿。 虽然张家的差距和丞相府比起来,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的,但是即便如此又能怎么样呢? 合着,人家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了,人家的命就不值钱了? 姬坤身为大慕国的一品丞相,他的所作所为,包括他做的所有事情,全是为人的表率,一旦做错了,那很容易落人话柄,加上他还有一个做皇后的女儿,更是十分注重自己的名声,在意自己的面子。 像姬无双这种有辱门风—— 是的,姬无双的这种行为,说句不好听的话,的确可以用有辱门风来形容了。 若是姬坤不能给张成一个满意的答复,合理的交代,那么他们丞相府,也会在今夜,名声彻底的一落千丈。 即便姬坤给了张成一个满意的合理的答复,但是姬无双的所作所为,她所造成的那些伤害也都已经无法挽回,无法弥补了。 丞相府也会在短时间内,因为姬无双的事情,彻底的落人口舌话柄。 反正无论出于哪一点,对于姬坤而言,都是一件十分丢人,让他丞相府颜面扫地的事情。 “小兰花啊,我有件事要问你,这件事,你一定要老老实实的交代,告诉我实情。” 见虞欢突然这么认真的看向自己,只要是和自家小姐有关的,能够救她家小姐,一直以来,小兰花都十分的相信虞欢,她也知道,无论是小姐和虞欢吵架的时候,还是和好的时候,虞欢一直以来都对自家小姐十分的好,而且每次在小姐有危险,或者又是被章岚母女给欺负的时候,小姐都会仗义出头,为了小姐去得罪章岚母女俩。 所以在听到虞欢这么问自己的时候,小兰花连忙点头:“虞小姐你问,只要是奴婢知道的,奴婢对你一定不会有半点的隐瞒。” 知道这个节骨眼上,即便自己不说前面的话,小兰花只要是知道的,一定会一五一十的告诉自己,也绝对不会有半点的隐瞒。 毕竟,这次的事态比较严重,严重的程度已经远远的超过最初姬无双所犯下的那些事情了。 所以,为了自家小姐的安危,小兰花也绝对不会对自己有丝毫的隐瞒。 只见虞欢点了点头:“别的倒也没有什么可问的了。” 毕竟小兰花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具体的事情的经过,同样的,虞欢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现在她唯一想问的便是:“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家小姐,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叫慕浪的男人。” 随着虞欢的这句话开口,不仅小兰花,就连墨双都愣了一下。 是啊—— 她家小姐问的没错,现在不单单是她家小姐问这件事了,其实墨双方才也想问。 她是真的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这么多年都对男人无动于衷的姬无双,突然间,也就这么短短几天的时间,就爱上了一个叫作慕浪的男人? 而且还为了他,做出这么多无法弥补,甚至害了自己的事情出来? “这” 这一刻,小兰花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是的,这一刻,小兰花的确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虞欢说了。 因为—— 因为—— 倒不是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她还想瞒着虞小姐,而是这件事说来话长,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具体的和虞小姐说。 反倒是墨双,在看到小兰花一脸为难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表情的时候,忍不住在那催促她:“小兰花,你倒是说啊!这有什么可为难可说不了的?你要知道,这事情可是有关着你家小姐的安危着想。你赶紧说出来,都这个节骨眼上了,再不说出事情来,小姐怎么想办法救你家小姐?”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墨双和小兰花的关系都十分的好,就像是姬无双和她家小姐的关系一样。 可是现在,都这个节骨眼上了,在看到小兰花竟然还是一脸犹豫,支支吾吾的不开口说出事情的样子,墨双不由得有些着急,在那着急的催促道。 眼瞅着这马车就快要到丞相府了,一路上都是小兰花在讲最近这几天姬无双和慕浪之间的事情,而她和她家小姐,就是一直沉默的听着。 途径小姐好不容易开口问了一句自己想问的,结果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竟然直接把小兰花给问住了? 尤其是在看到小兰花支支吾吾的样子,这让墨双着急的同时,甚至还有点生气,一脸埋怨的看着她:“你到底还想不想救你家小姐了?” 墨双的语气有些冲,这让小兰花不仅有些害怕,因为她在和墨双认识这么多年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墨双用这么不耐烦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就连之前她家小姐和虞小姐决裂的那段时间,即便是小姐和虞小姐吵架吵的这么激烈,互相不对盘,甚至老死不相往来闹到那么严重的地步,墨双也从未凶过自己一下,用这副怒气冲冲的语气不耐烦自己一下,可是这一次—— 看着墨双着急的样子,虞欢自然也知道,她并不是有意想要凶小兰花,而是如今事态紧急,事关着姬无双的安危。 一些事情,她出面轻而易举的化解了,那是因为她的身份摆在那,同样的,那也是他们丞相府的家务事,和外人没有扯上联系。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这已经不是丞相府的家务事那么容易简单了,而是还扯上了外人,若是还扯上了外人也就算了,那倒是也容易的,但是偏偏的,还闹出了人命。 张成的那个女儿张漾,其实虞欢是知道的,也曾在京城中见过几面。 甚至—— 直到现在,虞欢回想起来,那个叫张漾的女人,在以前还和自己说过话,是个十分爱笑,又心地善良的女子。 即便张成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自小对她便是百般宠爱,无论做什么,要什么,对于这个唯一的女儿都是百般依着,从小到大,都不舍得凶她一句。 但是即便如此,张扬这个女儿,张成并没有养歪。 不同于她,也不同于京城中那些被家里人给宠坏的千金大小姐,就是因为仗着家里人的宠爱,自小便是嚣张跋扈,蛮横不讲理。 就像是虞欢自己,同样的,她也知道因为自己的出身,自己的家庭,从小到大,她所生存的生活环境,以及家里人对她的看重程度。 自小,她便生活在那样的生活环境下,所以,一些品性,一些行为,不单单是外人给她这样的形容,就连她自己都知道,她的确会因为一些事情,或者一件事情,嚣张跋扈,甚至是过于的蛮横。 倒是重生之后,因为经历了前世的那么多的事情,已经是活了一辈子的人了,所以这一世,在面对这样的事情,这样的情况的时候,明显的,无语是出于哪一方面,或性子,或是行为,她自己都收敛了不少。 看出小兰花的踌躇和害怕,虞欢只能尽可能的在那放低声音安慰她:“你无需害怕,墨双也是为了你家小姐好。你也无需对我有什么隐瞒,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便是。若是你再因为什么顾忌,因为什么隐瞒。你明知道现在的这种情况这么严重,你若是再不说出实情,到时候,你家小姐,可能真的连命也保不住了。” 是的—— 在小兰花的心里,虞欢就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她以为,只要告诉虞小姐自家小姐有危险这件事,虞欢就能帮助自家小姐,救自家小姐于危难之中。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正是因为虞欢知道小兰花的这种心理,这种想法,所以,她便又说出了后面的话。 果不其然,在听到虞欢后面的话之后,也彻底的打消了小兰花这种心怀侥幸的心理。 是的,虞小姐说的是对的。 现在情况不同了,而且虞小姐也不是真的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现在小姐所经历的情况和以往不同了,即便虞小姐真的不希望她家小姐出事,想要救她家小姐,但是事事都需要讲理。 是的,事事都需要讲理。 虞小姐之所以厉害,完全是因为仗着将军府做靠山。 可是无论是将军府,还是丞相府,都是大慕的表率,一些简单的事情,就像是虞小姐欺负了京城里的那些千金大小姐,最后被人家找上门,虞将军可以宠爱自己的女儿,可以维护自己的女儿,可是事情的真相,难道不是她们先找虞欢的麻烦的吗? 所有,虞将军在维护起自己的女儿来,更加的肆无忌惮。 可是明显的,这一次她家小姐的情况和之前无论是虞小姐的还是小姐自己的,都是不同的,不一样性质的。 所以—— 犹豫片刻之后,小兰花终于在自己的心里下定了主意。 那就是,她知道,一些事情,她不能再帮着自家小姐隐瞒下去了。 于是,在下定某种主意之后,只见她猛地抬头,看向虞欢。 “是这样的虞小姐,其实我家小姐和慕浪很早就认识了,并不是在这几天。在虞小姐和我家小姐还没有和好的时候,我家小姐就和慕浪相识了。” 说起这个时候,只见小兰花顿了一下:“只不过那个时候我家小姐还没有喜欢上慕浪,也不是对慕浪一见倾心。虽然慕浪救过我家小姐的命,但是当时我家小姐才和虞小姐您吵过一架,当时的心情很是不好,便带着奴婢去爬山,结果谁知道半路上出了意外,差点没有跌落悬崖。” “那个时候,若不是慕浪及时出现,或许奴婢和我家小姐就真的没有命在了,只不过——” 在说起这些的时候,小兰花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慕浪这个人,长得的确十分的俊美,而且为人正直。当时又在那样的关头,救了奴婢和奴婢家小姐的命,即便那个时候我家小姐并不喜欢他,但是对于他的这个行为,在我家小姐的心里,还是很落好感的。” 说起这个的时候,只见小兰花再次抬头看向虞欢:“是随着后面的相处,那个时候我家小姐根本就不知道他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也不知道我家小姐和他怎么就这么有缘分,每一次我家小姐出门,或者出远门或者怎么样,总是能够遇到他,久而久之——” “加上这个慕浪,对我家小姐更是丝毫不避讳,有时候我家家小姐约他出去,他也从不拒绝,甚至找他干什么,他都愿意。” “我家小姐甚至都以为,他真的喜欢自己了。所以在那一天,小姐向他表露了自己对他的喜欢,结果却被慕浪给拒绝了,也是从那天,小姐才知道,原来他有喜欢的姑娘。” 说起这个的时候,小兰花的眼中甚至有着一闪而过的埋怨和怨恨。 这个慕浪,既然明明有喜欢的姑娘,为什么从一开始不拒绝自家小姐? 明明知道小姐对他有情,明明小姐每次约他出去的目的,他自己也知道,结果他却还是兴然前往。 不就是在制造出,小姐对他有情,他也对小姐有意的假象吗? 若不是因为他这么做,小姐早就收心了,又怎么可能一直纠缠他这么久? 结果却—— 小兰花眼眶有些发红:“这是事情所有的经过,是小姐一直不让奴婢和虞小姐您说。之前的前几天每天晚上喝酒,小姐也不敢当着虞小姐您的面和你说她的伤心难过,所以每一次你们两个出去喝酒,小姐在回来的路上都会吐的十分的难受,甚至还会吐血” 之前,在不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加上姬无双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一直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加上当时虞欢自己心里也有事情,也完全顾不上姬无双,倒是没有想到,在姬无双的心里,她的最近,竟然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若是她那段时间对姬无双认真一些,是不是她就能早一点察觉到这些事情,然后姬无双就不会有今天晚上的危险一幕发生了? 墨双整个人在听到小兰花说的这些话后,简直了,若说方才听到小兰花说那些的时候,已经堪比被雷劈了一样惊悚。 可是现在—— 这已经不是被雷劈这么简单的词汇就能形容的了。 现在的墨双,已经不是雷劈了,而是—— 墨双现在整个人,是的,她整个人。 她的大脑,全是空的。 放空状态,难以形容的状态。 竟然没有想到,姬无双竟然真的会爱上一个男人,而且还爱一个男人爱到了这种地步? 以前,她觉得自家小姐光是爱宴秋的程度就十分的让她难以接受了,但是她没有想到,如今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姬无双那么爱慕浪。 还有慕浪,在听到小兰花说起之前的事情的时候,方才墨双对这个叫慕浪的男人还没有多少的了解,但是现在不同了,可以说,她对这个叫慕浪的男人,真的,彻彻底底的的,了解的,已经足够的多了。 是的,足够的多了。 那就是现在—— 她对这个叫慕浪的男人,没有半点的好感。 没错! 的确是没有半点的好感。 这个慕浪,先不说外界对他的形容有多好,多么的百年难得一遇,多么的正直,多么多么的怎么样,这世间所有美好的形容词,在他的身上,就跟完全无法用完也一样。 但是!! 但凭这个男人,明明已经有了自己心仪的姑娘,而且还见了双方的父母了,双方的父母还都同意了这门婚事,那么,他就该一心一意,专心的对待自己即将迎娶的未过门的妻子,而不是还和别的女人在外面约会勾搭,朝三暮四。 就单凭这点,这个男人的人品,又能好到哪里去? 和宴秋比起来,这个叫慕浪的男人,简直和宴秋没有什么两样,两个男人简直都是一个德性,半斤八两,没有一个好东西,典型的谁也别嘲笑谁的那种。 亏了姬无双之前因为小姐和宴秋的事,没少说小姐眼光怎么能差劲到那种地步,就宴秋这种德性的,白给她都不要,结果她又看上了一个什么玩意? 为了一个那样的男人,结果把自己给害成这样。 姬小姐这一次,算是彻底的把自己玩完了。 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小兰花对于此事也十分的后悔,她后悔当初没有拦着小姐一点,不就是一个男人吗? 她也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和虞小姐说这件事,虞小姐这么聪明,她拦不住自家小姐,劝不动自家小姐,自家小姐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和曾经的虞小姐一样,就非慕浪不嫁了,而且到了最后,明知道慕浪有心仪的姑娘,还都见过双方的父母了,但是还是一根筋的让慕浪做选择。 那种情况下,慕浪能直接对她家小姐说出他有心仪的姑娘这件事,不就足以证明,在慕浪的心里,已经做了选择了吗? 是啊,慕浪他,的确是已经做了选择了啊。 他选择了张漾。 若是慕浪真的选择了她家小姐,那么她家小姐,这辈子永远都不会知道张漾的存在。 可是偏偏,张漾的存在又是慕浪告诉她家小姐的,这就说明,在慕浪的心里,张漾在他心里的重要程度,是远远的超过他家小姐的。 唉—— 瞧瞧—— 这到底都个什么事啊。 她家小姐难得的,这么多年来,终于是遇到了一个让自己心仪的男人,对那个男人这么上心,这么用心。 说实话,一开始,别说自家小姐了,就连小兰花都是这么认为的,她以为这个叫慕浪的男人,是一个多么优秀,多么完美的男人。 加上他和自家小姐待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对自家小姐也是很体贴,从来不轻浮,包括他的君子行为,他的才情,甚至她都忍不住替自家小姐感到高兴。 因为,不但是小姐这么认为的,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叫慕浪的男人,除了家庭条件差上一点,但是这些都不重要。 是的,对于别的女人来说,本身自己的条件就足够的好,肯定更想找一个门当户对的,毕竟,这关乎自己一辈子的事情。 看开的人,都知道,其实情啊爱的不重要,重要是门当户对,重要是这个男人可以让自己,让未来,让以后的自己荣华富贵,穿金戴金。 但是无论是对虞欢,还是对姬无双,说实话,荣华富贵,对于她们来说,真的不重要。 因为—— 她们一开始就是生活的这样的环境,所以,说实话,比起能够给她们带来荣华富贵这样的男人来,对于她们来说,实在是太轻易,实在是太容易了。 但是那并不是她们所喜欢的,因为比起能给她们带来荣华富贵的,她们更加看重的是自己的感觉。 就像是虞欢之所以会喜欢上宴秋,而姬无双,之所以会喜欢上慕浪是一样的道理。 第233章 奄奄一息 小兰花一直在哭,甚至到最后,都快哭不出来了,就是声音中夹杂了浓浓的哭腔。 只见她突然起身,扑通一声跪在了虞欢的面前。 一张脸,满是泪痕,甚至有的泪痕在她的脸上都干了,显然这一路上都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 “虞小姐,该说的能说的,我全和你说了,现在就只有你能救我家小姐。虞小姐您也是知道的,整个丞相府的人,别说别人了,就连小姐的亲生父母都觉得我家小姐碍事,是多余的,都巴不得她早点死。这样就不会给他们惹麻烦了,现在我家小姐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无论是丞相还是夫人,都不会保全我家小姐的,他们一定会将小姐交给知府大人处置的。小姐,我家小姐不能死啊。” “求求你了,该说的能说的,甚至之前对虞小姐隐瞒的那些,奴婢现在也全和虞小姐您说了,求求虞小姐您了,您快救救我家小姐,现在我家小姐,也就只有虞小姐您能救了。” 小兰花可谓说的声泪俱下,的确,她说的没错,现在除了虞欢以外,真的不知道该找谁了。 而眼下这个节骨眼上,也就只有虞小姐能够哦救她家小姐了。 可是在看到虞欢在听到她的话后,眉头紧皱,显然这件事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 因为无论是对小兰花还是墨双来说,虞欢在她们的心里都是无所不能的,可是这一刻—— 小兰花到底也是一个聪明的,在看到虞欢这副表情的时候,这让她更加觉得害怕了,只见她小脸发白,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虞欢:“虞小姐” “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是先带我去见你家小姐。” 说话间,只见虞欢看了一眼身边的墨双,墨双领会自家小姐的意思,赶紧将跪在地上的小兰花给扶起来:“行了,你也别老跪着了,跪着能解决什么问题?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带我们去见你家小姐,再晚一步,你家小姐可能真的就没有命在了。” 墨双的话,将小兰花吓得不轻,只见小兰花在此刻哭也不敢哭了,赶紧用手揉了揉自己眼角的泪珠,然后乖乖的站了起来,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彼时的丞相府。 在小兰花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姬无双的身上,不在自己的身上,早就悄悄的从丞相府溜走了。 若不是那个时候所有人的视线全在姬无双的身上,就单凭小兰花是姬无双身边的贴身丫鬟这一点,她就跑不了。 章岚等人,也是一心都在折磨姬无双,怎么在姬坤的耳边吹耳旁这件事上了。 因为这一次,姬无双是彻底的栽了,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可是在看到浑身是血的姬无双空旷旷的,说实话,在看到姬无双只有一个人跪在大堂的中央的时候,一地的鲜血,血腥味扑鼻,明明看到这样凄惨的姬无双,章岚应该觉得高兴得意,幸灾乐祸才对。 瞌睡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姬无双的身边少了什么东西。 是的—— 要是换作往常,这个时候,姬无双的身边不应该这么空旷才对的? 她的身边应该还有一个—— 对了! 章岚猛地反应过来。 是的,没错。 现在她终于是想起来了,姬无双的身边,在此刻,应该有小兰花的存在的。 小兰花可是姬无双身边的贴身丫鬟,打小就跟着姬无双,可谓说这俩主仆形影不离。 而如今,章岚竟然没有从姬无双的身边看到小兰花的影子? 这让她的神情瞬间变得懊恼起来,方才还一脸的得意和高兴,现在全变成了恼恨。 身边的陈嬷嬷时刻的观察着自己主子的面部表情,她的喜怒哀乐。 因为对于陈嬷嬷来说,章岚若是高兴的话,她可以少吃点苦头,反之—— 尤其像是现在。 她不明白方才还一脸高兴得意的章岚,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面部表情转变的飞快,也不知道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到底谁又得罪她了。 现在的陈嬷嬷身为章岚身边的贴身嬷嬷,所以在看到自己的主子流露出不悦的神情的时候,只见她朝着章岚悄悄的凑近,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问道:“二夫人,怎么了啊?奴婢看您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章岚先是看了一眼身边的姬坤,确定他现在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 确实,现在的姬坤,哪里还顾得上自己。 只怕在场的所有人都顾不上自己。 想到这里的视乎,只见章岚往陈嬷嬷的边上挪了挪,神情更是一脸的恼恨,看向陈嬷嬷的视线也充满了不耐:“我问你,小兰花那个贱蹄子去哪了?可有看到她?” 章岚这么一问,说实话,确实是把陈嬷嬷给问住了。 这一刻,只见陈嬷嬷犹犹豫豫的,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别说章岚方才只顾着关注姬无双,而忽略小兰花了。 同样的,她也是这样的,她只顾着看姬无双被打的遍体鳞伤,浑身是血,奄奄一息了,至于小兰花,那不过是府上一个最下等的贱婢罢了,现在姬无双的事情都还没有解决,这个节骨眼上,有谁能够顾得上小兰花这个贱婢呢? 一看陈嬷嬷这副表情,章岚就知道了,显然陈嬷嬷和自己一样,光顾着看姬无双挨打了,压根就把小兰花这个小贱人给忘了。 压根就不用她去想,她就知道,小兰花绝对是趁着他们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的这个间隙,偷偷去搬救兵去了。 至于小兰花搬的这个救兵是谁,她几乎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该死的,竟然一个没有看住,让小兰花这个贱人给溜了。 不过很快—— 章岚的心情又好了,那就是—— 即便小兰花真的将虞欢这个救兵给搬过来又能怎么样?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她虞欢还真的当姬无双现在所犯下的那些错,还和以前犯下的错一样,只需要她出面说上个几句话,立马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眼下的这个情况,可是事关着人命呢。 而且张漾可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人家可是四品知府张成的千金,张成老年得女,这一辈子,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自小就是捧在手心疼爱,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结果却因为姬无双,不仅没有落得一个全尸,在临死前,还被那么多人,给那样的糟蹋,即便张成这个四品知府不做,丢了他的乌纱帽,甚至可能到最后连命都保不住,但是他也要为自己的女儿讨回一个公道! 是的,无论怎么样,他都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疼爱了十几年不舍得凶一下,不舍得打骂一下的女儿,就这么白白的枉死。 无论如何,他即便是死,也一定要为自己的爱女讨回一个公道。 或许,对于姬无双而言,她的爹,她的娘,早就看自己不顺眼了,整个丞相府的人都早就看自己不顺眼了,即便自己死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倒是正合了他们的意了。 说实话,现在的姬无双,也和死了差不多了,她全身上下,都被打的皮开肉绽,满地的鲜血,都是从她身上流出来的。 除了满身的血迹以外,她的脸色更是惨白无比。 只见她抬头,看向坐在高座上,在看向她时,一脸冷漠,甚至没有半点感情的男人。 不仅他现在看自己没有半点感情,甚至换作往常,他都不稀罕,不屑看自己一眼。 是啊,谁能想到,眼前这个高高在上,无论对谁,都是一副温润如风,雅人深致,好形象的丞相大人,即便是在面对府上的下人的时候,也向来是好声好气,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火,更不会刻意的为难下人。 尤其是在对待他的子女的时候,更是一个慈父的好形象。 可是呢—— 姬坤—— 他有这么多的孩子。 是的,姬坤他有这么多的孩子,无论他对于哪一个孩子,是嫡出的,还是庶出的,甚至身份更低微的妾室生出来的孩子,在他眼里,他也一样疼爱,若是他们做了值得让他高兴的事情,他都会对他们目露赞赏,夸奖他们聪明。 而她呢? 她也是他的孩子啊,而且还是正室所生,他最喜欢的原配夫人生出来的孩子。 可是—— 姬坤可以宠爱他的所有孩子,唯独是她,只有她! 只有她,一直以来,从小到大,都是被他冷落,被他无视的那一个。 从小到大,姬坤莫说对自己笑一下,或者夸奖过自己一句,他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 姬无双想不明白,她不明白,明明她和他们一样,都是他的孩子,为什么—— 他宁愿将视线落在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身上,就是不愿意落在她的身上。 有时候就连姬无双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甚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为了能够得到自己这个父亲的青睐,她努力的让自己变得更好,努力的变得温柔,努力的变得知书达理,让自己变得十分的善解人意。 她本就不是学琴棋书画的那个料子,但是为了能够让自己的父亲多看自己一眼,哪怕一眼,为了学弹琴,姬无双十指都破了,流了很多的血,结果换来的又是什么? 换来的,却是他更加,变本加厉的憎恶,说她不是这块料,就别丢人,免得到时候传出去了,丢他丞相府的颜面。 从张成找上府,要为自己的女儿讨要一个公道。 再到—— 现在,她被打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可是至此至终,姬无双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甚至为自己辩解过一句,哪怕那无情的鞭子抽打在自己身上,随便一鞭子都足以将自己给打的皮开肉绽。 但是对于姬无双而言,有时候,一种痛,不在身上,而在自己的心里。 当这种痛,已经到了麻木的地步,这些所谓的皮外之伤,即便能在顷刻间让人疼的窒息,死去活来,但是对于她而言,她就像是感觉不到这种痛一样。 就那么犹如一个行尸走肉般,跪在地上,任由他们打。 原本,是姬坤在打她,后来,就变成了张成在打她。 原本姬坤打在她身上的鞭子已经够痛了,等张成从姬坤的手上抢过鞭子,一鞭子一鞭子无情的甩在她身上的时候,其实她早就被姬坤的那几十鞭子给打的血肉模糊,甚至有的地方都已经向外露出森森白骨了。 但是自始至终,无论是姬坤打她的时候,还是张成更加用力,想要将她给活活打死的时候,姬无双始终都咬紧牙关,一声惨叫声都没有发出。 是的,自始至终,她的牙关都是紧咬着的,甚至一声惨叫声都没有发出。 在看到这样子倔强又坚强的二小姐的时候,别说是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了,即便是皮糙肉厚的男人,在面对这无情的鞭子一鞭子一鞭子在自己的身上抽打的时候,他们也是受不了的。 可是偏偏的—— 二小姐愣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响。 虽然府上的那些下人,要么是大夫人的阵营,要么是二夫人的阵营,要么一小部分是府上其她妾室的阵营。 当然,无论是大夫人的阵营,还是二夫人的阵营,他们平日里对姬无双都是没有半点的尊敬的。 因为姬无双在府上的存在,典型的就是自己的亲生爹娘不爱,二夫人随意欺凌。 因为二夫人给丞相生了儿子,在府上的地位因为大公子的缘故,直线上升。 加上丞相老年得子,在一连生了这么多女儿之后,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儿子,那可是拿命去疼爱。 要不然,光是二夫人曾经卑微的身份,如何能被丞相给提到现在足以和大夫人平起平坐的地位呢? 二夫人还不是仰仗着自己给丞相生了儿子? 所以,丞相府的那些下人,欺负二小姐,不将二小姐放在眼里的原因,很多时候,就是和二夫人有关。 因为二夫人和二小姐向来不对盘,二夫人他们向来以欺负二小姐为乐,若是他们对二小姐尊敬了,到时候被二夫人知道了,那么他们未来在丞相府的日子一定十分的不好过。 相反的,若是他们欺负了二小姐,没有任何缘由的,若是被二夫人知道了,她还会身边的嬷嬷给他们很多的赏钱,甚至有时候高兴了,还会亲自发话,将他们的在尚书府的待遇往上面提一提。 所以,久而久之,为了自己的那点私心,慢慢的,整个丞相府全是对二小姐不敬的人。 加上二小姐也不是一个善茬,谁欺负了她,她当场就能回怼回去,包括他们这些下人。 其实这些年来,他们府上的下人,多多少少的,也有不少在二小姐的手上吃过亏的。 以前,府上的所有人,都是以这样的趋势和模式和二小姐相处的,但是今日—— 在看到二小姐被丞相给打的浑身是血奄奄一息,仿佛下一刻就要直接死亡的凄惨模样。 让他们不敢相信的是,在面对这样非人的血肉之躯能扛得住的暴打二小姐,竟然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为自己解释,一声惨叫声都没有发出? 以前二小姐没少做错事,虽然也有挨打的情况,但是最严重的情况就是被丞相命人打她二十板子,然后关进柴房不给吃喝三天三夜。 这是丞相对二小姐最严重的惩罚。 而今日的惩罚,无论是丞相还是张成,却是分明都是将二小姐往死里打。 以前老爷在命人这么打二小姐,或者教训二小姐的时候,二小姐都会极力的为自己辩解,哪怕到了最后,无论自己是对的还是错的,二小姐都为自己辩解的少了,但是还是会为自己辩解的。 而现在,显然情况不一样了。 是的,现在的情况的确不一样了,之前二小姐知道,无论她是对还是错,丞相惩罚她,也就是那几点惩罚,要么打板子,要么关柴房。 但是现在不一样,若是二小姐不为自己辩解,那最后的结局,就是被丞相和张成给活活的打死。 就连他们都能够清楚的意识到,猜到这些,二小姐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猜不到呢? 人即便再有胆识,可是在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都是害怕的。 而二小姐现在这副模样,给人的感觉,分明就是大义赴死,根本就不怕死亡的样子啊。 说实话,每次因为章岚的事情教训惩罚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女儿的时候,姬坤心里都十分的愤怒,十分的生气。 同样的,这么多年,次数多了,也慢慢的习惯了。 从最开始气的不行,到最后知道姬无双又捅了什么篓子,他甚至都懒得和她废话,直接就命人将她给关进柴房不给吃喝,关上个几天几夜就算惩罚了。 不仅在场的人知道,就连姬坤自己也清楚的知道,这一次,已经不单单是将姬无双关进柴房不给吃喝那么简单了。 现如今的姬无双,可是捅了不可饶恕的大篓子。 是的,就连他,如今都护不了她了! 虽然对于自己这个打小就叛逆,不服管教的二女儿,一直以来,姬坤都不怎么喜欢,尤其是在有了宥儿之后,他的一颗心,更是全放在了如何重点培养儿子上面。 至于他府上的那些女儿们,有些比较听话乖巧的,他一样还是会疼爱。 但是姬无双绝对是他众多的女儿中,最不听话,最叛逆的女儿,甚至还是最爱给他捅娄子的那一个! 即便在自己的众多女儿中,姬无双是自己最不喜欢的那一个,但若是真的到了眼前这个节骨眼上,说实话,姬坤还是有些犹豫,甚至不舍得的。 因为不管怎么说,姬无双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是他和心爱的女人生出来的孩子。 曾经,在姬无双很小的时候,他还亲自抱过她,也曾很喜欢过她的。 是因为后面姬无双太不听话,而他丞相府又是文官之首,姬无双身为丞相府的嫡出二小姐,她的一举一动,举止言行,全有关着丞相府的门风。 而自己多次说她,她却一次不听,打小就叛逆,后来姬坤就不耐烦了。 但是不耐烦归不耐烦,疼她还是十分的疼的,直到章岚给他生了儿子之后,再加上章岚在自己耳边说的那些话,以及姬无双对章岚的所作所为,甚至还大胆到将自己的魔爪伸向姬宥,这让姬坤如何能忍受得了? 也是从那以后,姬坤对姬无双的那最后一点的疼爱,也彻底的没有了,消失殆尽了。 而如今,可能是因为知道,过了今天晚上,姬坤就要彻底的失去姬无双这个二女儿了,这一刻,尤其是在对上姬无双看向自己的眼神。 姬无双看向姬坤的眼神,别说姬坤自己了,甚至就连姬无双自己,在这一刻,都不知道自己在看向姬坤的眼神,眼神里所向外流露出的情绪是什么样的? 是的,这一刻,就连姬无双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刻,她在向自己的父亲,流露出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没有恨了。 对的,的确是没有恨了。 至少以前在姬坤没有任何道理的将所有的过错全推到她的身上,明明错的人不是她,明明是章岚先找的她的麻烦,她只是反击一下而已,那种情况下,若是她还不知道反击,她的手,或者她的脸就给毁了。 是的,章岚母女俩就是这么的残忍,她们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所有的事情,都是想玩死自己。 然后到了姬坤面前,却又装起了乖巧的小狐狸,到处说她的种种恶行,到了头来,最后反倒活像是她欺负了她们,她有多容不下她们一样。 以前有恨,现在没有了。 可能真的到了临死的那一刻,姬无双看开了。 她真的什么都看开了。 因为这一刻的她,只是觉得自己很可悲,很可笑。 她对姬坤,也算是彻底的失望,没有半点的感情了。 那唯一一点的,最后一点的父女情分,也被他那无情而又绝情的几十鞭子,给打的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姬无双闭上眼,委屈的眼泪流干了,所以,在这一刻,明明该流眼泪的,可是直到现在,从开始到现在,她一滴泪都没有落下来。 她的父亲,她的母亲,和别人家的父母不一样。 她不求自己的亲生爹娘和虞欢的爹娘比,只求他们能拿自己当他们的亲生女儿看待,至少,在发生这样的事情的时候,最少,也会看在自己是他们女儿的面子上,主动的,蹲在她面前,轻声的问她,事情的起因,事情的经过,甚至向她再三确认,张漾到底是怎么死的,那些男人,真的是她找来的吗? 可是呢? 想到这里,姬无双不由得觉得可笑,甚至觉得自己简直是可笑到了极点。 可是呢? 她的爹娘又是怎么做的呢? 她的娘,她的亲娘,在得知张成为了自己的爱女讨要一个公道,大晚上的亲自找上门来,向他们讨要一个说法。 在从张成的口中得知了大概的事情的经过的之后,直接起身离开,甚至临走前,连看都不带看她一眼的。 是的—— 那个时候,在柳茹霜的心里,她是知道的,她这一起身,意味着什么? 就连她的亲娘,在这个节骨眼上都不维护她,那这个丞相府的人,又有谁会维护她呢? 靠着章岚的虚情假意,在姬坤的耳边简单的说上几句,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她相信二小姐不是这样的人,让自己好好的和姬坤解释,好好的和姬坤说。 的确可笑,在生死关头,她的亲生爹娘一个直接起身离开,不管她。 另外一个则是拼尽全力的,想要将她活活的打死。 难道不可笑吗? 对于姬无双来说,简直是可笑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