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世界,我能敕封神明》 第一章 物质转化 一道凄厉的猪叫声响起,将睡得迷迷糊糊的崔渔吵醒。 叫声凄厉、惨绝人寰震耳欲聋,吵得崔渔心中烦乱睡不着觉,此时忍不住破开嗓子叫骂了一声:“喊什么喊,杀猪啊!明天电影还拍不拍了!” 喊了一声后,惨叫声逐渐停止,崔渔困的睁不开眼,继续昏昏沉沉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些睡梦朦胧的崔渔只觉得腹中犹若雷鸣,口鼻之间一股肉香味传来: “杀猪菜!我最爱的杀猪菜!” 身为东北人,对过年杀猪的气氛在了解不过,尤其是东北特色杀猪菜,味道他实在太熟悉了。 “剧组哪里来的杀猪菜?谁在杀猪?这么香的杀猪菜竟然不叫我。”崔渔猛的翻身爬起,然后不由得一个踉跄,直接栽倒在地。 破旧的栅栏,夹杂着泥土的腥臭,有三只猪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映入了眼帘。 最关键的是,崔渔伸出手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看到了一双蹄子。 猪蹄子! 什么情况? 崔渔呆呆的站在猪圈内,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地上蹄子,口鼻间杀猪菜的香气不断弥漫。 有些不敢置信!眼睛中满是惊愕,犹若晴天霹雳打得他晕头转向。 “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都是梦!都是梦!” 外面的大笑吸引了崔渔目光,一双眼睛透过栅栏缝隙,看到了栅栏外热气腾腾的大锅,炖肉的香气不断在大锅中扑鼻而来。 一群身穿古朴道袍衣裳的汉子,正手持杀猪刀不断剔肉、清洗肝脏。看起来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所以,我成了猪?外面的人在杀猪? 怎么就成猪了? 不是在横店拍电影吗? 自己好不容易求爷爷告奶奶,费尽千辛万苦拉来了投资人,怎么就变成猪了? 轰—————— 就在此时,一道潮水般的记忆,犹若是涛涛大河一样,浩浩荡荡的涌入崔渔脑海。 无数记忆碎片就像是走马灯一样,纷纷灌入他的脑海,无数信息被气接纳吸收。 河州道 李家村人士 为了寻求仙缘,四处拜师学艺。直到有一天,遇见了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然后惊为天人拜师学艺,来到此地隐居修炼。 师兄弟三十几个人,倒也其乐融融。 “崔渔!我是李家村人士!我叫崔渔!我是一名道士,怎么变成一只猪了?” 此时崔渔脑子里一道道原身记忆不断涌出。 来到这个村庄,在修炼的过程中,自家的诸位师兄竟然一位位诡异的消失,而猪圈中的猪却怎么也吃不完。这三个月来,每消失一位师兄,猪圈里就多了一头猪,然后原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开始暗中观察。 师傅每隔几日都会去外面招收几个徒弟回来,可是招收的徒弟越多,留在庄子里的师兄却越少。 直到有朝一日,他无意间亲眼看到自家一位师兄活生生的变成了一头猪之后,他的心态就崩了,再也没吃过猪肉。 此时此刻,崔渔脑海中记忆翻滚,前身记忆不断涌现,一篇关于口诀的记忆浮现: “是那篇口诀!那篇口诀有问题!” 他记得师傅传授给自己一篇口诀,说是修炼后可以炼气成仙,原身天赋不错,不到一个月体内就有气感诞生,可越是如此他就越心惊胆颤,口诀修炼的速度越快,距离变猪的日期也就越近。 然后原身为了不被师傅杀掉,就开始暗中反击。 原身暗中出手两次,可惜全都被道士躲过,甚至引起了道士的怀疑。 第一次是师傅忽然出远门,出发之前在屋里放了一盆水,水上飘着一只纸船,又用另一个盆盖着,并嘱咐三师兄好好看管,不要让人打开来看。于是原身知晓道士的小女儿太调皮,随即暗中勾引,叫少女拨弄盆中水,然后自己假意劝阻,故意翻了船,卷起风浪。三师兄怕被责罚,随即原身出馊主意,叫三师兄又打了一盆水,并且咬死不承认。 半日后师父狼狈而归,直接就开口责问,三师兄狡辩说没有,道士看着盆里翻了的船问:“刚才行船河中船侧翻,为何要欺骗我?” 然后从那晚之后,圈里多了一头黑猪,可是却再也不见了三师兄。 第二次道士点燃巨大的蜡烛放在屋堂之上,告诉五师兄好好守护,不要让风吹灭了蜡烛。师父就出门了,原身用手段迷晕五师兄,趁机吹灭蜡烛,然后在师傅回来之前悄悄又将蜡烛点燃,随后师父回来又责备五师兄,五师兄辩护说自己没有睡觉蜡烛怎么会熄灭的?师父愤怒的说:“刚才我摸黑走了十余里路,你还在这里狡辩?。” 然后不给五师兄辩解的机会,直接变成了一头猪。 两次没有弄死道士,原身另辟蹊径,见到妖道经常对师娘打骂,于是将主意打在了师娘的身上。趁着每次道士去招收徒弟,主动去讨好师娘,想要从师娘口中知晓破解化猪的办法。 你别说,前身还真是个人才,竟然被他成功了。那师娘也不知为何,竟然当真告知了他道士的破绽。 可惜,前身虽然得了妖道破绽,但他却低估了妖道手段,那妖道实在是诡异,一只耳朵竟然落在家里,人虽然在千里外,但此事却被他听了去,然后此事被妖道窥破。 道士明显知道了徒弟跟妻子之间的事,但是他回来后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崔渔去猪圈喂猪,不料前身才刚进猪圈,自己也变成了一头猪。 然后道士来到猪圈前,看着崔渔冷冷一笑:“你到是聪明,竟然被你察觉出变猪的事情,错非今日耳朵落在家里,没准还真会被你算计到。可惜你费尽心思,终究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既然想知道天蓬变的禁忌,告诉你又有何妨?修炼《天蓬变》却有两个禁忌。” “第一,不能吃猪肉。” “第二,不能破女色。” “一旦破了,便会成为栏杆中的猪。” “乖乖等死吧你。”说完话道士大袖一甩,指挥其余的徒弟抓猪杀猪,然后原身被吓死,崔渔的灵魂就来了。 画面至此,记忆碎片中断,留下崔渔呆呆的站在猪圈内,眼神里满是悚然。 看着外面杀猪的妖道与几位师兄,很显然先前老道士指挥杀猪,抓的并不是原身,而是猪圈里其余的猪。只是原身自己将自己给吓死了。 “练气口诀?” “一个大活人,活生生的变成猪?” “这到底是什么世界?”崔渔不断翻阅着脑海中的记忆,整个人都惊呆了。 就在此时,一道信息在崔渔的眼前划过: 【姓名:崔渔。】 【状态:怪异。】 【天赋:篡夺。】 【注1:可篡夺所有诡异之力,化作本命神通。】 “篡夺?将诡异之力化作本命神通?”崔渔一愣。 不等崔渔多想,此时一道信息变化: 【发现宿主由人变猪,被诡异之力入侵,可提取诡异之力。】 【注1:由人变猪涉及到物质改变,篡夺后可获得天赋神通‘物质转化’。】 【注2:代价由猪变成人。】 【注3:代价可豁免。】 【是否篡夺诡异之力?】 崔渔看着眼前版面,整个人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自己变成猪,喜的是自己有金手指。可是看到代价可豁免,还是不由得眉头一皱。这个代价好啊!为啥还要豁免?也就是说,只要自己不豁免代价,提取了物质转化的神通后,自家猪身就可以在变回去。 崔渔站在猪圈内,努力的稳住身形,深吸一口气:“稳住!稳住!根据原主的记忆,那妖道是个有本事的,能操控水流神通莫测。此时提取神通,要是真的能变成人身,岂非打草惊蛇?还需等待时机!” 崔渔心中无数思绪流转,虽然内心惶恐,但终于冷静下来,静静的站在猪圈内,透漏栏杆冷眼旁观。 只要不现在弄死自己,自己就有机会悄悄的跑出去。 没让崔渔等多久,入山采药的诸位师兄陆续回归,看着昔日里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崔渔悲从中来。 一众师兄弟在院子里打打闹闹帮忙整理内脏,倒是好不欢快。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就在此时妖道自屋子内走出,对着众位弟子训斥一声,惊的众弟子如鸟兽般,纷纷恭恭敬敬站好,不敢有丝毫冒犯。 “药材都采好了?”妖道问了句。 “回秉师傅,都采好了。”众位弟子纷纷面色恭敬的拿出背篓。 妖道巡视一遍,自背篓内拿出一只人参打量一番后,方才满意的点点头:“做的甚好,今日在多杀一头猪犒劳尔等一番。” 说着话看向猪圈,透过栏杆与圈中崔渔对视,背负手掌不紧不慢的向猪圈走来。 猪圈里 崔渔听闻老道士的话,见到老道士透过栏杆盯着自己,不由惊的魂飞天外,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直觉:“冲我来的!这老道士冲我来的!这就要杀我吗?” 崔渔很慌! 整个人慌得一批! 通过原主的记忆他知晓,这妖道本事大的很,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就算自己得了神通,但想要对付这修为有成的妖道,怕是以卵击石。 心中惊疑不定时,道士已经来到了猪圈外,俯视着圈中的崔渔,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四目相对,一股冷意顺着空气弥漫,将崔渔的心神冻结,思维都陷入了凝滞。 “好猪!好猪啊!真的是好猪啊!”道士盯着崔渔,抚摸下巴上胡须,口中连连称赞。 第二章 龙女 妖道看着崔渔,看的崔渔毛骨悚然,心中暗自哀嚎:难道今日就是我崔渔殒命之日?我才刚刚获得金手指,我不甘心啊! 就在崔渔准备提取金手指,进行物质转化和妖道拼个你死我活之时,道士嘴角裂开,嘴唇张开无声的道了句:“先让你活几日,不让你受够罪,就这么叫你死掉,便宜你了。” “来,给我将这头猪拽出来!”妖道指向崔渔旁边的肥猪。 那肥猪见妖道指向自己,顿时面色惶恐,散发出凄厉的哀嚎。 “是五师兄!”看着一窝蜂涌入猪圈的诸位师兄弟,被按倒在地的肥猪,崔渔原身涌出一股记忆。 杀猪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崔渔眼睁睁的看着五师兄所化的黑猪被一群道士宰杀,此时心中不由得涌出一股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悲绪。 一双眼睛透过栅栏缝隙,看着外面大笑的众人,热气腾腾的大锅,炖肉的香气不断在大锅中扑鼻而来。 有一红衣女子,容颜妩媚娇柔,云鬓高挽,正蹲在大锅前烧火,一边烧火一边低声啜涕。 一群身穿古朴道袍的汉子,正手持杀猪刀不断剔肉,砍剁大骨头,看起来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看着大锅中的肉,地上血淋淋的泥土,剁大骨头的声音就像是一道道催命魔音,直接剁在了崔渔的心坎上,剁的崔渔小心肝发颤。 然后崔渔蹄子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那喷喷的猪肉香气,变成了催命恶气,叫他身体抽搐不断作呕。 猪圈外,十几个道士嘻嘻哈哈,满脸欢喜的杀猪。 “师傅,咱们圈内剩下的这四头猪,可够你杀一阵子了。”其中一个身穿道袍,满脸黑瘦,一看就是常年苦力的汉子一边灌肠,一边大笑。 “你是不知道,如今天下康定,百姓生活富足,手中有了余钱,猪肉也卖得好。”道士笑眯眯的摸着拂尘,站在旁边轻笑: “剩下四头猪,也就够卖七八天而已。” “今个咱们师徒畅饮,不醉不休。”一边说着妖道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看了猪圈一眼。 “……” 听着猪圈外的议论,圈中崔渔更是心中惶恐,但却依旧强忍不适,静静的坐在猪圈内恢复力气,思索着逃跑的路。 “有机会!有一劳永逸,永远解决麻烦的机会。” 仔细回忆原身记忆,崔渔绞尽脑汁,脑海中终于理顺出一个头绪。 “这些人在喝酒,按照往日习俗,要不了多久,就要喝的醉醺醺,到时候我就可以趁机逃出去。那妖道似乎修炼《天蓬变》也修坏了脑子,整个人的脑袋也不太灵光,有了猪的特性,喜好吃睡。”崔渔趴在圈里,一双眼睛透过栏杆盯着外面的屠夫,眼神中点点煞气在流转。 逃? 他能逃到哪里去? 记忆中妖道可是能御空飞行的,而且天蓬变最善于捕捉契机,他根本就逃不掉。 而且那妖道行凶数年,也不是没有师兄半路逃走,可惜下场都变成了盘中餐。 他记得师娘说过,有师兄察觉到危机想要逃走,可惜都失败了。 而且天蓬变身为修行功法,自然有无法避免的代价,妖道虽然没有具体和自己说过,但平日里通过诸位师兄的表现也能猜测一二。 具备真的猪性格。 “那妖道也有破绽!而且还是致命的破绽。”崔渔整理前身记忆,不断回忆师娘说过的话,还真发现那天蓬变有个致命破绽。 既然无法逃走,那就只能拼死一搏。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等待的时间最难熬,也不知崔渔趴在地上等了多久,才见那一群汉子醉醺醺散去,道士关上屋门呼呼大睡,呼噜声震动天地。 又等了一会,崔渔才自黑暗中爬起身,一双眼睛看向猪圈门插以及天空中的明月,正要提取诡异之力,忽然只听一阵脚步声响,惊得做贼心虚的崔渔一个哆嗦,连忙爬在地上装睡,同时眼皮露出一道缝隙看向栅栏外。 明月下一袭红衣,白日生火的女子,此时来到了猪圈前站定,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圈中崔渔,不知想到些什么,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然后伸出纤细的手掌,将猪圈门打开,香风袭来,女子走到崔渔身边,不管崔渔身上污垢恶臭,细腻的手掌抚摸着崔渔的脑袋,低声喃呢:“崔渔啊崔渔,我打开门放你出去,你快走吧。你要逃得远远的,逃的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回来。我知道你现在变成了猪,智力不断下降,很难听懂我的话,但……” 说到这里女子啜啼不停,已经说不出话。 一边说着,拽动崔渔耳朵,试图将他拽醒。 地上的崔渔听着女子低声啜啼,不由得眼睛眯起,回忆起原身的种种,下一刻发动天赋: “吞噬诡异之力,代价不必豁免。” 伴随着崔渔发动天赋神通,身躯内一股奇异力量流淌,然后一道信息传入崔渔脑海。 【姓名:崔渔。】 【状态:神异。】 【天赋:篡夺。】 【神通:物质转化。】 【代价:由猪变成人。】 伴随着信息版面变动,崔渔已经由肥猪变成了人。 “你……”看着地上的崔渔,红裙女子惊的捂住嘴巴,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纤细玉指指着崔渔,一时间说不出话。 “你怎么破了禁法?”师娘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我既然敢反对师傅,自然有些准备。”崔渔自地上的泥泞中爬起身,顾不得身上的脏臭,抬起头看向天空中明月,问了声: “几更天了?” “你难道真的要?”红裙女子瞪大眼睛,目光里露出一抹惊悚,话语慌乱的劝阻:“不行的!那妖道已经修炼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你只是肉体凡胎的凡夫俗子,根本就拼不过他,还不如现在就逃命去吧。” “逃?能往哪里逃?往日里逃走的师兄,那个不是被抓了回来?”崔渔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事已至此,逃是死,不逃也是死,如今有了一拚之力,为什么不乾坤一掷?” 女子闻言沉默,随即一把抓住崔渔手掌,抬起头露出坚定目光:“你既然想赌,那我就陪你赌一把。赢了咱们都获得解脱,要是赌输了,黄泉路上做一对亡命鸳鸯。” “修炼天蓬变有一个致命破绽,那就是每天子时会变成猪陷入沉睡,除非遭受致命袭击,否则不会中途醒来。”红裙女子看着崔渔: “所以,你只有一次动手的机会,一击不中那妖道必定会醒过来。” 崔渔吸了一口气:“几更天了?” “子时到了,否则我也不敢出来找你。”红衣女子看向崔渔:“你真的想好了吗?现在逃命而去,虽然生机渺茫,但终究可以有一线机会。可是对妖道动手,以你的实力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十死无生。” 月色下红裙女子极美,看的崔渔一阵神情恍惚。 “不必。取杀猪刀来!”崔渔吩咐了句。 红裙女子闻言不在劝阻,而是走到旁边架子上,将殷红的杀猪刀取来:“这把杀猪刀,至少杀过三百修炼了天蓬变而化成的猪,对天蓬变的怪力已经形成了一定的克制。” 杀猪刀殷红,上面还挂着白日五师兄没有沥干的血液。 崔渔深吸一口气,二话不说拿起杀猪刀,径直向道士的屋子走去。 “我来给你带路。”红裙女子说了一句,攥着崔渔的手掌很凉,还在微微的颤抖。 “你似乎很恨他?你不是他的妻子吗?”崔渔跟在女子身后,嗅着女子身上的香气,忽然开口问了句。 “我是西海龙女,嫁去洞庭湖的路上,恰好遭遇人劫。渡人劫之时遭了算计,被他掠了过来。”红衣女子恨的咬牙切齿:“可惜崂山道观势力庞大,洞庭湖水脉根本就不是对手,只能忍气吞声。他拔了我的龙鳞,抽了我的龙筋,叫我不能腾云驾雾返回故里,更不能回秉父君救我。那厮修炼天蓬变,正要借我血脉御水增长道行。” “龙女?这世上真的有龙吗?” 崔渔闻言一愣,然后攥紧杀猪刀,此时脑海中又翻滚出一缕记忆。 二人一路悄声匿迹穿过屋子,来到了妖道的睡房,人还不曾靠近,就听一道道鼾声如雷遥遥传来。掀开门帘一看,却见炕上不见人影,唯有一只三米长,长满了花纹的老野猪,此时鼾声擂动乾坤,震的房梁上灰尘洒落,窗纸不断作响。 红裙女子看向崔渔:“现在反悔,你还来得及。” “我还有反悔余地吗?”崔渔面露杀机:“唯杀而已。况且,我未必杀不死他。” 崔渔深吸一口气,提起杀猪刀,一步迈出来到炕上,看着花猪,每一根毛发都如钢针一般,果然是铜皮铁骨。 “铜皮铁骨?正是成也天蓬变,败也天蓬变。你因为天蓬变害我,我因为天蓬变获得神通。”崔渔冷冷一笑,下一刻天赋神通‘物质转化’发动。 第三章 妖道之死 崔渔看着床上的花猪,眼睛里杀机弥漫。 下一刻神通‘物质转化’发动,只见那花猪的心脏处肌肤竟然化作了豆腐,嫩得能滴出水的豆腐。 他体内的神力不多,只有发丝粗细,面对道行高深的妖道,崔渔竭尽所能,能做到的就是将那花猪心脏处的肌肤转化成硬币大小的豆腐。 此时睡梦中的花猪似乎察觉到了危机,眼皮轻轻抖动,可是还不待其反应过来,那刀子已经刺出,插入了妖道的心脏内。 扑哧~ 殷红色的血液泉水般喷溅出来,只听得一道痛呼‘痛煞我也’,花猪猛然睁开眼,惊的崔渔下意识攥住杀猪刀疯狂搅动,将那心脏彻底搅碎。 砰~ 崔渔倒飞出去,持着杀猪刀,整个人直接向后倒飞出去,跌落炕上,又翻滚到了地下。 花猪面色惊恐,身躯一阵扭曲挣扎,化作了妖道模样,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的捂着胸口,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着崔渔,口中鲜血流出:“不可能!你凭什么破我铜皮铁骨!” 话语落下妖道体内一道流光飞出,径直向崔渔体内撞击了过去,不待崔渔反应,已经没入崔渔体内。 “小心,那妖道竟然练出了天蓬胚胎,想要对你夺舍!”师娘在一旁喊叫,惊的花容失色,猛然扑伸过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发现诡异之力入侵,可炼化诡异之力为神血,请问是否炼化?】 【注1:炼化可获得五缕神血。】 【注2:无神通篡夺。】 【注3:代价由人逐渐变神。】 “由人逐渐变神?”崔渔一愣。 【一滴神血由四万八千缕组成,若能累积十二万九千六百滴神血,可化作半神。以血液伐骨、脱胎、练神,可化作先天神灵。】 “先天神灵?” 崔渔想都不想,直接发动天赋,只听得崔渔体内一声惨叫,妖道进入崔渔体内的胚胎来不及反应,直接被天赋神通炼化。接着一股热流灌入血液之中,崔渔体内的血液一阵波动,多了一缕缕微不可察的金黄。在哪血液里,似乎有一种堪称不可思议的力量在蕴含。 “砰~” 说时迟那时快,一股力量袭来,扑来的师娘直接撞个满怀,与崔渔倒在地上,抱在一起成了个滚地葫芦。 “你怎么样?有事没有?”师娘扑在崔渔胸膛上,眼眶发红泪珠滴落在崔渔的胸膛,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我没事,区区妖道而已,既然已经被我杀死,岂容他翻出风浪?”崔渔惊魂未定,但话语却故作轻松。 “果然没事?”师娘面色关切的看着他。 “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崔渔笑了一声。 “那妖道的天蓬胚胎已经进入你的体内,虽然眼下不会发作,但只怕会潜移默化中影响你,悄无声息间对你完成吞噬。”师娘眼神中满是担忧。 “天蓬胚胎是什么?”崔渔问了句。 “是对方天蓬变修炼到一定程度后,将自己的精气神、一切的信息、一切的修为,化作一道胚胎孕育,欲要接引先天元气,化作太古天蓬。”师娘自崔渔身上爬起来:“他虽然眼下没有夺舍你,暗中却会改变你的身体,将天蓬胚胎中的力量融入你的身体,悄无声息间改变你的性格,然后再将你吞噬夺舍。” 说到这里师娘一双灼灼的眼睛盯着他:“你必须要早日拜入大宗,借助宗门之力将那天蓬胚胎炼化。” 崔渔站起身,看着女子的关切,笑了笑:“你放心好了,我既然有办法破开他的金身杀掉他,难道还会惧怕他的元神不成。” 又看向妖道的身躯:“趁着那些人还在沉睡,咱们赶紧搜刮了宝物离去,我总觉得有些不安。” “那道士的宝贝藏在哪里我全知道。” 红衣女子上前直接拿出剪刀将妖道衣裳剪碎,露出一个玉瓶,以及一卷书册。 “这是道士贴身携带的宝物,平日里从来都不舍得离身。”师娘将两件东西捡起,递到崔渔身前。 崔渔接过书册,上书《天蓬变》三个大字,目光才与书卷接触,就感觉一股诡异的力量污染了自己的目光,向着自己灵魂污染而来。 冥冥中一股难以言述的大恐怖,化作了无孔不入的混乱意境,向着崔渔脑子里灌注,要将崔渔化成一只怪物。 “嗡~” 就在此时崔渔天赋发动,所有侵袭而来的气机尽数被炼化,化作了一缕微不足道的神力。 “小心,这是大册,记载着大道。一字一句,无不附着真经之力,不可随意轻看。” 师娘在旁边提醒。 崔渔将书册收起,看向师娘手中的玉瓶:“这是什么?” “我的龙筋、龙鳞就封印在玉瓶内。”师娘身躯颤抖,将玉瓶递给了崔渔,明媚的大眼睛盯着崔渔,一点点可怜兮兮的泪光闪烁:“玉瓶上有妖道密法,我现在半点法力也调动不得。” 她将选择权交给了崔渔。 崔渔看了红衣女子一眼,伸出手去拿住玉瓶,就感受到一股澎湃的水之气机围绕瓶身。 崔渔不会禁法,但他有更省事的法门。 心头念转,体内一缕神血变得暗淡,接着小神通物质转化发动,那神通无视封印,刹那间击中瓶身,然后瓶身化作了流沙,禁法自然散去。 然后就见两道流光飞出,灌入龙女身躯内,就见龙女衣袂作响,身上红衣炸裂,化作了一袭白衣,整个人周身水雾流转,刹那间外界风雨交汇电闪雷鸣,整个苍穹一片阴暗,瓢泼大雨洒落而下,却又转瞬天空放晴。 龙女白衣飘飘,恍若神仙中人。 “好熟悉的力量。”龙女站在崔渔身前,整个人精神有些恍惚朦胧。 崔渔看着龙女不语。 “多谢你了。”龙女收敛气息,一双眼睛看着崔渔,明媚的大眼睛里满是喜色。 “我也要多谢你。”崔渔笑了笑。 “我才刚找回龙筋与龙鳞,必须要立即返回龙宫之中修复真身,否则日后必然会落下破落病根。你随我回东海吧!”龙女看着崔渔,眼睛里充满了期许。 崔渔摇了摇头。 龙女面色失望,明眸逐渐暗淡:“你要去哪里?” “走一走,看一看,继续寻访仙道,看一看着大好河山。”崔渔笑了。 “我龙宫就是神仙所在,何须你去寻访?况且人族最重传承,想要学得真本事,可是千难万难,何必舍近求远?”龙女眼巴巴的看着他。 迎着龙女眼巴巴的神态,崔渔那一刻怦然心动,只要进入龙宫,距离神仙之路就无限接近。原身出来苦苦求道,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长生不死的神仙大道? 可理智战胜了长生不死的欲望,崔渔在龙女期待的目光中摇了摇头。 海族是什么情况? 在他的记忆中,龙族与人族的关系可是并不怎么友好,一直都气氛紧张的很。否则崂山道观岂敢大摇大摆对龙族动手? 而且海族的妖怪中,多有吃人的习惯。 况且他的天赋神通是吞噬诡异之力,他尚未弄清自己的天赋神通,要是去了海族后,将自己的金手指暴漏出来,到时候出了虎口进了狼窝。 至少也要先把自己的天赋神通给搞清楚再说。 龙女一双眼睛盯着崔渔,见到对方摇头拒绝,眼神中露出一抹失望。 “三年后我会出关,你要是没有拜师,我一定会为你送来龙宫内收藏的人族修炼法,助你炼化天蓬胚胎。”龙女看了崔渔一会,转移了话题。 崔渔没有反驳。 “这一分别就是三年,三年内我要呆在化龙池哪里都去不了。三年后我要是去了洞庭湖,只怕你我在无相见之日。将你身上的衣服送我吧,也算是留个念想。”龙女目光扫过崔渔的身体。 崔渔闻言一愣,呆呆的看了龙女一眼,看着白衣飘飘的龙女,心中也不由的升起淡淡伤感,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看着崔渔脱掉衣服,龙女斜倚在门框前,眼神中露出一抹安静:“那个小女孩,是道士自河州卫外掠来的,据说是一大户人家女儿。大户人家姓武。你抽空将她送回去,也能换一些钱财。否则她一个小女孩在这魔窟内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死于非命。” “不是你亲生的?”崔渔一愣。 龙女玩味的看着他:“天蓬变第一禁忌就是女色。” 随即崔渔反应过来,连忙转移话题: “河州卫有姓武的大姓吗?” “我对人族并不熟悉。”龙女依旧面带玩味的看着他。 崔渔面色窘迫,说不出话,只是将身上的大衣递了过来。 眼见着天空明月偏移,看着崔渔的窘迫,龙女笑了笑,坐起整理衣服:“我该走了,再不走就要耽搁根基了。” 一边说着,将崔渔的衣服折起来,小心翼翼的收好。 “什么时候再见?”崔渔问了一声。 “等我处理好自己的事情,自然回来找你。”龙女看着崔渔打趣的笑了一声:“既然不舍,何不随我一道离去?” 崔渔笑而不语。 “我要走了。”龙女说了一声,转身就走。 眼见着龙女离去的背影,崔渔心里也不由的升起一阵伤感。 眼见着龙女走到门口,身子忽然顿住,转过身来又走到崔渔身前,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崔渔在她亮晶晶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就见龙女略作沉思后,自袖子里掏出一只鸡蛋大小的香囊,上面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水晶宫:“此物送给你吧。这是一个乾坤袋,里面装着一件至宝,此宝事关重大万万不可有任何闪失。三年之后我要是没有来找你,袋子里面的东西你就自行处置吧。只是千万不要将袋子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更不要叫人看到这个袋子!” “后会有期!”龙女说完话,只听得外界一阵电闪雷鸣,人已经消失不见。 手中拿着香囊,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外界淅沥沥的小雨,崔渔不由得呆愣在那里,整个人又些怅然若失。 崔渔嘀咕一声,看着手中香囊,感受到了一丝丝奇妙力量的波动,神力流转间,一座房屋大小的空间出现在眼前。 在空间内,一颗婴孩头颅大小的水蓝色珠子闪烁。 即便是隔着锦囊,崔渔也能感受到珠子内一股浩瀚蓬勃的伟力在其中孕育。 透过水蓝色的珠子,崔渔仿佛看到了浩瀚无穷的瀚海,滔滔不绝的海水在其中碧波荡漾。 “不论这珠子,还是这锦囊,都是真正的宝贝。尤其是乾坤袋,省下不知多少麻烦。” 看着锦囊,崔渔呆愣了一会,若有所思的将锦囊收起,然后起身穿好衣服,开始在屋子里翻箱倒柜。 不多时自泥土中挖出一个箱子,打开箱子是数百两银票,还有一些零散的金银。 收拾好细软行囊,崔渔打好包裹。 他虽然有乾坤袋,却依旧打了个包裹,将所有不贵重的东西,都放在包袱内。 出门不带包裹,一看就有问题。仔细的将老道士屋子搜了又搜,确认没有什么遗漏之后,才起身起身来到偏房,看到了熟睡中的小小少女。 就是那个被崔渔撺掇掀翻道士船只的少女。 女孩很小,只有五六岁大小,粉嫩嫩的很可爱。 少女睡得昏沉,还在嘟囔着嘴,睡梦里不知在吃些什么。 崔渔略作沉思,拿起油纸伞,小心翼翼的将小女孩抱起后,悄悄的推开门走人院子里。 去看隔壁院子众位师兄,一个个睡的昏昏沉沉,猪一般的鼾声响彻整个院子。 “妖道死了,希望你们好自为之,莫要练妖法了。有的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崔渔有心留下书信,劝告诸位师兄不要在练妖法,可想来自己根本就不识字,只能作罢。 撑起油纸伞,身型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至于说院子里的诸位同门师兄弟? 等到众人发现师傅死了,自然会散去。至于会不会变成猪?只能自求多福了。 崔渔走了半日,直至天边泛光,才将少女放下,然后拿起书册,借助晨光观看起来。 至于说书册上的诡异之力? 崔渔的倒是巴不得对方侵袭! 第四章 御龙氏 将天蓬变拿在手中,崔渔看着封面上古朴的三个大字,恍惚中一股诡异、扭曲、冰冷的气息弥漫,顺着手指向身躯侵袭而来。 在那一刻崔渔似乎看到了一望无际的深渊,有一双猩红的眼睛在深渊中跨越彼岸盯着自己。 那一刻崔渔大脑空白,任凭寒流灌入脑海。 【侵袭+1+1+1+1】 【转化神力+1+1】 所有的诡异之力才进入体内,就被天赋神通篡夺转化,化作了一缕缕神力被神血吸收,滋润着神血的力量。 “不认识字!” 崔渔盯着书皮那三个大字看了许久,终于将书皮放下,然后挠了挠头。 蓝色的书皮上,三个漆黑大字犹若是鬼画符,细一看那三个大字仿佛活了过来,化成三个飞天遁地游走在虚空中的诡异虫子,欲要挣脱封面飞出来,扑入崔渔的眼睛里,将其神魂吞噬掉。 “天蓬变?这不是那老道士的命根子吗?怎么在你手中?”就在崔渔拿着书籍感受体内神血增长之时,一道清脆的话语在其耳边传来,伴随着道道温热,小丫头不知何时来到崔渔耳旁,直接趴在他的肩膀上,盯着书册发呆。 “不可直视,否则会被污染了精神,化成诡异之物。”崔渔连忙将伸出手去捂住手中小丫头眼睛。 “安啦安啦!区区一本书籍,岂能污染了我?”小丫头满不在乎的拍开崔渔手掌,伸出白嫩嫩小手,直接将天蓬变书籍拿在手中。 见此一幕,崔渔心中大惊,自己尚且无法抵御书册入侵,可这小丫头竟然有如此本事,岂非凡俗中人? “平日见那妖道将书籍当成宝贝一样供着,想要看一眼都不行,想不到终究还是落在我的手中。”小丫头欢快的翻着书籍。 “你识字?”见到小丫头翻看书籍,崔渔来了精神,试探着问了句。 “你不识字吗?”小丫头抬起头撇了崔渔一眼,面带诧异的问了句,然后继续低下头去看书籍。 “……”看着小丫头那副识字有什么大惊小怪,不识字才很奇怪的表情,崔渔闻言一肚子话语顿时憋了回去。 这鬼世道,是想识字就识字的吗? “不会真的不识字吧?”少女看着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俏皮。 “我不识字,你能把秘籍念给我听吗?”崔渔是个好学的人,被一个小丫头鄙视虽然丢人,但秘籍在前要是错过,那才是傻瓜。 “还真不识字?这么大人了,竟然不识字?”少女眨了眨眼睛,仿佛是是学堂中的夫子:“看你平日里就没有认真读书,和那些坏孩子一样。不过看你带我从妖道老巢里逃出来,我就读给你听。” 少女话语老气横秋: “此功法名《天蓬变》。” “五万年前一位人族道士自号‘天蓬元帅’,自创修行之法,功成曰《天蓬变》。依此法修行,可逐渐在体内孕育一胎,胎成后化作太古大凶‘天蓬’。上可入九天揽月,下可入碧落苍穹,勾销生死籍。飞天遁地无所不能。此法极为凶戾,修炼日久智慧渐退思维迟滞。功成后不可入睡,一旦入睡便是百年,灵魂熬不过去就会腐朽,在躯壳内诞生新的灵魂。” 少女声音清脆,摇头晃脑阴阳顿挫的读着,头上丸子来回摇晃: “禁忌1:不可吃猪肉。吃猪肉会付出以下代价:因果逆转真身变成黑皮猪。同门修士吃一头黑皮猪者,可增加天蓬变修炼速度十日。可抵御嗜睡之力,免去睡眠。】” “禁忌2:不可沾染女色。沾染女色,会被诡异之力入侵,成大补灵猪,为修士、妖魔之臻爱。吞服灵猪肉可延年益寿增补道行。” 崔渔闻言心头一惊,听闻禁忌之法后若有所思,随即想起一件事情,此功法既然禁女色,那龙女…… 听着少女诵读眼前的书籍,崔渔此时心中恍然大悟,方才知晓为何那道士培育出一群徒弟,并且以徒弟为食物。 道士将徒弟变成猪,一是为了增加功力,二是为了抵御天蓬变的弊端。 “好好的一个正派功法,却偏偏被那妖道改成妖魔功法。”那边少女忽然停下诵读,忍不住开口吐槽了句: “不过这天蓬变虽然很好,但却太容易被人暗算,一旦吃下猪肉,就会破功化作诡异……。” 少女摇头晃脑:“须是深山隐士才能修炼,而且还不能被人知道这致命破绽,和我武家的《神造经》差太多。” “功法虽然破绽大,还怕女色、猪肉,但这功法对我来说却刚刚好,正合适。这两条禁忌对我来说不算禁忌。”崔渔眨了眨眼睛。 诡异之力入侵? 他不怕啊! 他反倒是怕诡异之力不入侵。所有诡异之力,都只会是他的养料而已。 只是这个世界的修炼功法似乎有些邪门啊! 破了禁忌直接变成猪是什么鬼? 那边少女面带不屑,一边说着将书籍重新扔回来,落在崔渔手中。 “你怎么不读了?”崔渔手忙脚乱小心将真经接住,一双眼睛看向少女。 “这等鸡肋书籍,看之何用?”少女傲娇的仰起脖子。 崔渔闻言无语,爱惜的抚摸着书籍:“对你来说是鸡肋,可对我来说却是无上真经。” “劳烦你费点口舌,在帮我读读吧。”崔渔上前商量。 少女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崔渔,无辜的眨了眨:“崔渔,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认识这书册上的字吧?我今年才六岁,还没念族学启蒙呢。” “那你先前读的???”崔渔满脑袋问号。 “那道士整日在我耳边絮絮叨叨,我无意间记下来的。”少女露出古灵精怪的笑容。 崔渔笑容凝固在脸上。 这才对嘛! 这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捣蛋鬼,差点将老道士淹死的捣蛋鬼! “你记得自己是哪家人?”崔渔转移话题,他怕自己忍不住一拳锤在少女脸上。 挺好的少女,可惜长了一张嘴。 “当然记得,本天才三岁就已经过目不忘。”少女一双眼睛看向崔渔:“崔渔,你既然把我背出来,是想要送我回家吗?” “当然,你记得路吗?”崔渔问了句。 “当时被那妖道给打晕了,我都不知此地是何方,怎么会知道自己家去哪里?”少女皱了皱眉:“不过你替我寻一座土地神庙,我自然有回家的办法。” 寻到土地庙怎么回家?难道这少女是土地的女儿? 没等他想明白,少女又开口了。 “话说你小子不错啊,那孽龙都被你勾搭上了,龙美人的滋味怎么样?”少女凑上前如水的眸子盯着崔渔,露出八卦的味道。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崔渔笑容僵硬在脸上,一双眼睛盯着眼前少女。 这可是他崔渔的人生污点! “那么屁大点地方,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本小姐?”少女抱着双臂看向崔渔:“你小子有点本小姐的味道,为了活命色相都牺牲了,就冲你这不要脸的劲,你要是跟在本小姐身后,咱们一定可以成为大周王朝的‘败类二人组’。你我二人大名必将名垂千古,成为整个九州的传奇。” “怎么样?以后跟我混吧。”少女笑嘻嘻的拍着崔渔肩膀。 看着明媚皓齿的少女,崔渔脸有些火热,心中升起一个念头:挺好的少女,可惜长了一张嘴。 “你是怎么抵抗这书册上力量的?”崔渔选择转移话题。 “血脉啊!”少女看着崔渔,面色诧异:“你能破了那天蓬变的禁忌,也该是异人啊,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异人?血脉者?”崔渔不解。 怎么又冒出个异人、血脉者了?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世界? “异人就是血脉者!” “太古之时,有妖魔等种种不可思议的力量纵横世间,人类夹杂在诡异之中,为百族口粮。然而人类终归是有一些幸运儿,在鬼怪侵袭的过程中不但抵抗了诡异之力,还将那种诡异之力保存在血脉中,一代代流传下来。” “还有一些幸运儿,在那些开天辟地的古老存在寂灭之时,融合、沾染了诸神的本源法则,烙印于血脉之中。” 崔渔闻言心中恍然,到有了几分了解。 少女在一旁絮絮叨叨的道:“比如我人族初代血脉者人皇:伏羲。乃是雷神寂灭于雷泽,华胥氏误入雷泽,而雷神重生于华胥氏体内。方才有我人族崛起,在人皇伏羲道带领下开始反抗天地八方的诡异。” “我人族的血脉虽然只是最普通的废血,但却可以容纳诸天百族血脉。那些不朽的神灵为了延续寿命在活一世,都纷纷借我人族血脉重生。总有一些重生的神灵会留在人族,或者是在人族留下传承,教我人族一些抵御诡异的办法。” “人皇伏羲?华胥氏?” 少女声音清脆,听的崔渔心神激荡,早就知道这个世界有神灵,可听到那熟悉的名字之时,还是不由得整个人血脉倍看。 “可惜啊!” 说到这里少女声音低沉下来:“我人族的太平日子要到头了,真正的大乱之世要到了。” “怎么说?”崔渔连忙开口追问:“如何大难临头了?。” “练气士与血脉者已经快要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了。我人族历经三皇五帝,共计四万八千年,不断驱逐鬼神镇压天地,日益强盛在天地间站稳跟脚,逼得鬼神绝迹,不断退出中土世界,我人族气数日益强大。可惜,周文王与武王与得练气士之助,与四方诡异盟约,推翻禹王的大夏朝后,大肆祭拜诡异,将无数诡异敕封为我人族神灵后,举族以香火供奉,我人族气数就已经在难镇压中土世界了。” 崔渔闻言一愣:“大周?现在是什么时代?难道是周朝?周天子在位?” 少女翻了个白眼:“不是大周还能是那个?大周开国五千年,周天子与周文王早就作古了。” 说到这里少女面色迟疑了一下:“也不对,大周有神敕镇压天下,那两个老东西活着也有可能。近些年听说出现了一个天宫,没准是大周在背后捣鬼。” 少女不过三言两语,可透漏的信息实在是太过于巨大,叫崔渔整个人不由得头晕脑胀。 大周开国五千年? 五千年是什么概念?比得上中国历史了。 “喂!”少女忽然在崔渔耳边喊了声,打断了崔渔激荡的思绪:“你过来!” “干嘛?”崔渔凑上前去。 少女上下打量崔渔,然后伸出细嫩小手拂过其面颊:“没有奴隶印记,看来你不是奴隶。你是几等人?” “几等人?”崔渔愣住。人还分等级? 脑子里念头闪烁,原身可没有关于几等人的概念。 “看你脑子呆呆愣愣的,不会连这个也忘了吧?”少女瞪大眼睛。 “一等天子。二等诸侯。三等卿大夫。四等士。五等庶人。六等奴隶。你不会连这个都忘了吧?”少女拍了拍崔渔的脑子。 轰~ 崔渔脑子里犹若是一阵雷鸣,下一刻犹若潮水般的怨恨,夹杂着道不尽的杀机,铺天盖地的弥漫开来。 他是平民! 一个最普通的平民! 可是得罪了一位‘士’,为了活命不得不流亡他乡,干脆寻访仙道。 起因是一个奴隶! 一位‘士’的儿子看上了自家美丽女奴,他与女奴从小相依为命,虽然是奴隶与主子,但却情同姐弟。 崔渔的脑子里一道人影闪烁,一道令人心惊动魄的美丽容颜,此时不由得闯入心神。 即便是见过二十一世纪的无数妹子,他也依旧为之惊艳。 记忆中的女子虽然一袭粗布麻衣,永远都是哪身补了又补的粗衣,可依旧是素面朝天美的惊心动魄。 什么是士? 大大小小的贵族们都会禄养着一群专门负责打仗的人——这些人在战场上是斗争的主力,在平时是保卫贵族最可靠的集团,这些人被称之为“士”。 像后世的‘士族’‘士兵’等等,都是这个称呼的演化。 士,即相当于后世的将军,专门为贵族保驾护航的人。 “你是什么?”少女收回手掌,声音将崔渔自记忆中拉回来,眼睛开始发亮:“看你文文弱弱可不像‘士’。我想起来了,你在妖道哪里只学了半个天蓬变,却破了那妖道的手段,必然是血脉之力。莫非你是贵族?” “你是像我一样被拐过来的贵族吗?”少女问了句,又疑惑的摇摇头:“可你这么大了,又不识字,不太像啊。” 第五章 调禽 “我不是贵族!”面对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睛,崔渔没有选择撒谎。 他确实不是贵族! 不但不是贵族,就连士大夫阶级都算不上。 “不可能!”少女断然摇头:“你不是贵族,没有血脉之力,怎么破解诅咒的?难道是士大夫?” “也不是士大夫。只是一个平民而已!”崔渔表情平淡,虽然自家不是贵族,但却并没有觉得贵族有什么了不起,比自己高贵到哪里去。 “你没有血脉之力,是如何破解诅咒的?”少女瞪大眼睛。 崔渔不言语。 “平民?”少女不敢置信。 “倒是个怪人。难得有胆有谋!”少女拍着崔渔肩膀。 少女打量着崔渔,精致的娃娃脸扬起,滴溜溜的大眼睛看了一会,才娇憨的推了推崔渔肩膀:“手臂伸出来!” “做什么?”崔渔不解。 “伸出来就是,我堂堂大贵族,堂堂天之骄女,还会对你区区一个小平民不利吗?”少女没好气的掐着崔渔肩膀细肉。 崔渔无奈,只能伸出手,递到少女身前:“做什么?” 少女将崔渔胳膊上破旧麻衣撸起,左手食指伸出,却见细腻如牛奶般的手掌上,浮现出一滴银白色血液。 然后不等崔渔反应过来,少女已经在崔渔的手臂上烙下一道奇怪符号,那符号化作流光,顺着肌肤毛孔渗透入崔渔的肌肉内。 【姓名:崔渔。】 【状态:人神。】 【天赋:篡夺。】 【神通:物质转化。】 【发现诡异之力入侵,篡夺之后可获得‘调禽’之术。】 【需要御龙氏血脉。若无御龙氏血脉,每操控一只妖兽,就会获得其随机器官一个。如:狐狸尾巴、兔子耳朵、老虎脑袋等。】 【代价:可豁免。】 崔渔见此不由一愣,心中闪过一道念头:“获取神通。” 然后崔渔脑海中就多了一缕信息。 顾不上去查看信息,少女此时得意洋洋的抓着崔渔手臂来回摇晃:“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武士’了。” 崔渔一愣,看向手臂上若有若无的银白色印记,诡异之力入侵竟然没有将这印记洗去。 “这是什么?”崔渔不解。 “这是我御龙氏的标记。”少女得意洋洋的道。 “御龙氏?”崔渔不解。 “据说在太古之时,我御龙氏曾经操控一头九天应龙,相助黄帝镇压魔主蚩尤,为我人族平定立下汗马功劳。可惜如今天下太平,大周与八方诡异盟约,龙族受封周天子,已经与我等同殿为臣,我御龙氏空有控龙之力,却也捕捉不得四海真龙。”武照的眼神中露出一抹低落。 “我御龙氏的血脉需要真龙滋润,否则威力会一代不如一代,自从周天子盟约鬼神之后,我御龙氏五千年没有捕获真龙,只能培养龙蛇之属勉力维持,已经一代不如一代了。”少女眸子里露出一抹幽幽: “本来那西海龙女渡劫,是我家老祖暗中谋划,教我趁机将其捕获,成为我御龙氏的底蕴,可惜竟然遇见了崂山练气士,破坏了机缘。” 少女说到这里恨的咬牙切齿:“这笔帐,终有清算的一天。” 崔渔闻言心头发冷,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武士是什么?”崔渔不解。 “等以后我成为了贵族,你就是我的从属士族。我要是成为君主,你就是我的诸侯。” 少年人的悲喜,来的快去得也快,此时得意洋洋的晃动崔渔手臂:“你是平民,地位太低,只值两头牛的钱,未免有些贱,万一日后你碰到个残暴的贵族将你杀了,岂不是可惜?有了这个印记,你就是我的人了!管她什么贵族,都需给我三分薄面。当然,前提是你不要自己去主动触怒贵族,自己去作死。” “怎么样?我对你好不好?”少女的脸上充斥着一抹得意。 “这玩意对武士也管用吗?”崔渔忽然想到那个大贵族的武士。 “区区武士,岂敢不给我御龙氏的面子?”少女嗤之以鼻,随即压低声音:“不过要是在荒山野岭,四下无人的地方可不好说了。对方杀了你,日后想要追查都做不到。” 崔渔闻言若有所思。 “说了半天,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崔渔忽然恍然,问了一声。 “我的武士,你记住了,你的主君叫:武照。”少女忽然扳起笑脸,一本正经的做了一个怪异手势。 扑哧~ 看着少女古灵精怪一本正经的模样,崔渔忽然笑出声。少女小脸顿时垮了下来,不满的嘀咕着:“我可是你的主君哎,你这样叫我一点威严都没有。” “什么主君,小屁孩一个,信不信我现在将你给那道士送回去?”崔渔揉着少女头顶的丸子头。 少女小脸垮了下来:“崔渔,以后人多的时候,你可不能这样。我武照将来可是要成为国主的人,总有一日我要推翻这狗屁的诸神盟约,重现三皇五帝镇压天下的气魄,叫天下都知道我御龙氏的名号。” 崔渔笑着应了句:“好,以后在人前,我就敬你三分。” 少女眸子亮了,然后就像是哈巴狗凑过来:“话说你先前怎么将那道士弄死的?那妖道修行天蓬变,一身修为不说通天彻地,却也铜皮铁骨是个滚刀肉,算得上大妖魔。你才修行几个月,也能弄死他?” “是那龙女的本事。”崔渔打马虎眼。 “少来,小爬虫要是有那般本事,也就不会被抽去龙筋与龙鳞了。”武照不满的看着崔渔:“崔渔,你可不要糊弄我!我可是你的主君,你我荣辱与共,咱们之间没有秘密的。” 看着少女凑过来的脸,还有那鼻翼间淡淡的清香,崔渔伸出手捏了捏少女白皙脸蛋,只觉得弹性惊人:“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打听。” “先去找土地庙,我送你回家。”崔渔转过身,叫少女趴到自己背上。 “砰~” 少女没上崔渔的背,而是一脚踹过来,将崔渔踹个踉跄,然后抬起头看向丛林中的鸟儿。 下一刻口中胡哨传出,方圆十里内成百上千的鸟雀振翅而来,成群结队颇为壮观。 崔渔惊奇的看着这一幕,眼睛里露出一抹好奇:这就是血脉之力?这就是异人? 下一刻鸟雀散去,唯有武照静静的站在原地。 崔渔没有打扰,过了一会就见一只麻雀飞来,落在了少女耳边低语。 “再见了,十里外有一座土地庙,记得去御龙氏找我。”少女看了崔渔一眼,迈着大步而去。 “要不要我背你?”崔渔连忙跑过去追问了句。 “用不着。哼!”少女傲娇的瞪了崔渔一眼,下一刻就见漫天鸟雀回返,然后瞬间扑了过来,拖着少女御空而去。 见此一幕,崔渔惊的瞪大眼睛,连忙快步追赶而去:“等等我啊。” “不见!再也不见!你这个不合格的武士。”少女傲娇的哼了一声,人已经消失在了天边。 看着空荡荡的天空,崔渔有些发呆:“这究竟是一个什么世界?” 感受着体内的五缕神血,此时光泽暗淡,显然先前斩杀妖道之时已经尽数消耗。 “想要恢复神血的力量,要汇聚五谷精华,以全身的精气神去孕养,多吃有灵性的东西。”崔渔体内有神血,自然已经知道神血的特性。 神血虽然只有五缕,但却具备不可思议的力量。 在他的感知中,气血内一股股契机被神血吞噬,伴随气血被吞噬,神血也在逐渐恢复一缕光泽。 而且怀中的《天蓬变》也在不断提供诡异之力,崔渔略作估算,要不了一个时辰便可再次恢复神力。 在看自己获得的异术‘调禽’,不由得抓了抓头:“调禽之术也分等级。大体是与神力多寡有关的,神力通天者可操控神兽龙凤麒麟。次者可降服妖王、大妖。再次之是山中狼虫虎豹。再再次之就是家禽、鸟雀。” 看着关于神通的介绍,崔渔很明显的发现,貌似自己只有操控寻常鸟雀的资格。 至于说狼虫虎豹? 不一口把他给吞掉就算了。 崔渔一双眼睛看向天空中的鸟雀,略作沉思之后摇了摇头:“先回家。” 他的调禽术等级太低,想要抓鸟雀就不是一个简单的活计。 思来想去崔渔无处可去,只能想到回家,想起家中的父母,一股焦躁在心中升起。 原身可是留下一个乱摊子等着他收拾呢。 原身家住河州卫两界山李家村 家中日子虽然困苦,但靠着给贵族种地,却也勉强活得下去。 可惜自家有个美貌奴女,被‘士’的儿子给给盯上了,原身死活不肯卖奴隶,那‘士’的公子竟然登门强行买卖,于是少年人血气翻涌,直接将那‘士’的儿子给开瓢了。 只记得当时那人满脸是血,整个院子乱成一团,然后原身趁机连夜逃走。 回想到这里,崔渔心中便不由得涌出一股焦虑,就像此事是他亲身经历一般。 “也不知是我觉醒宿慧,还是什么原因,此事犹若我亲身经历一番。若不曾觉醒记忆,少年人不懂事也就罢了,跑也就跑了,自此流浪天涯。可是我身为一个成年人,当然知晓其中的厉害,我是趁乱跑了,可爹娘、弟弟、小妹怎么办?那个‘士’绝不肯善罢甘休。”崔渔一边走着,脑子里无数念头闪烁。 士,不算贵族,是贵族养的军事首脑,相当于封建王朝的将军,专门为贵族打仗。 后世的卫士、武士等词汇皆来源于此。 虽然不算贵族,但身为为贵族保驾护航的人,地位绝对不低。 崔渔脑子里无数念头闪烁,将包裹里的银子掏出来数了数,然后又看向手臂上的印记。 “总归要试一试吧!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心魔,但我绝不能见死不救。事情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只希望一切还来得及。”崔渔感受着体内缓缓运转的神力,此时神血已经重新恢复了金灿灿。 来时道士带路,回去的时候崔渔可犯了难,到处都是一摸一样的树林,他只晓得大致方向,根本就不记得路了。 要是胡乱走下去,不知要多走多少弯路。 沉思许久,崔渔干脆在一个大树下停下,抬起头看向树上的鸟窝,打量了许久后才将身上衣衫脱下来,然后攀登到树上,来到了硕大的鸟窝前。 也不知是什么鸟窝,崔渔看了一会判断不出,攀爬上树拿出绳索衣衫,开始在鸟窝上布置陷阱。 好在从妖道家中离开,崔渔带了一段绳子,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衣裳撕开,制作出一个套子,在用一根树枝撑开套子,然后就小心翼翼的爬下树。 找不到回家的路,崔渔心中有些庆幸,自己得了调禽术。只要抓到一只鸟,不拘是什么鸟,只要抓到后他就能借助鸟雀来辨识方向。 时间一点点流逝,崔渔下了大树也没有闲着,开始收集干柴准备火焰。 他可不会忘记野外求生的法则。 尤其是这原始社会,谁知道有没有野兽? 亦或者有没有妖怪? 升起一堆篝火,终归是多了一丝安全感,给了自己一丝丝保障。 夕阳逐渐夕下,空中鸟雀纷纷归林,崔渔一双眼睛看着鸟巢,却始终不见鸟雀归来。 “早知道就该叫她给我留下一只鸟雀,否则怎么这么费劲?”崔渔嘀咕了一声,忽然只听一道格外有力的振翅声响,惊的丛林内鸟雀四散,一道黑影划过眼前,接着鸟窝上传来‘崩’的一声响,陷阱被弹开,然后大树上落叶纷飞,一阵剧烈的挣扎声响起。 见此崔渔眼睛亮了,看着枝叶内挣扎的黑影,连忙伸出手向大树爬去:“落入陷阱了。这绝不是一般鸟雀。” 崔渔手脚麻利的爬上树,随着不断靠近,一道拳头大小的身形映入眼帘。 “雀鹰!” 见此崔渔不由得大喜过望。 雀鹰虽然只有拳头大小,但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猛禽,专门以鸟雀为食,更能捕杀比自己体型大的鸟雀。 雀鹰绝对是‘雀’科种类中的霸主,甚至于会捕杀蛇类。 第六章 祖爷爷是大好人啊 雀鹰虽然小,只有成年人拳头大小,但若论凶戾却绝不会比任何猛兽差。 此时雀鹰中了崔渔陷阱,整个腿被绳索套住,吊挂在树枝上。 见到崔渔自树下爬上来,猛的扑闪翅膀,整个翅膀震动打的树叶哗啦作响,不知多少叶片自树枝上掉落下来。 甚至于还主动向崔渔脸上扑来。 “好凶戾的雀鹰。”崔渔目光一缩,下一刻脱下身上衣袍,直接向树上的雀鹰罩了去。 任凭雀鹰如何凶戾,被衣裳笼罩住后再无挣扎之力,随着崔渔收拢衣袍,压缩雀鹰生存空间,然后一提绳索,就将雀鹰捉住,叫其固定在衣裳下再无挣扎之力。 然后将衣袍笼好,崔渔爬下树,伸出手将那雀鹰自衣袍下拉出来,看着精光灼灼的雀鹰,此时面色凶戾的盯着自己,不断的挣扎震动身躯,极力扭头想要叨崔渔的手,崔渔嗤笑一声,体内神力流转,开始掐诀念咒,伴随体内神血流转,四目对视之时,其精气神化作一道印记,犹若利剑般射入了雀鹰的眼睛。 下一刻崔渔的精神印记凭空出现在一处莫名空间,那空间有无数青色气流转动,一只雄鹰翱翔长空卷起无数的青色气流,裹挟浩荡气机向崔渔的印记侵袭而来。 崔渔精神印记此时化作一道金色绳索,只见一个闪烁便已经穿越青色气流,捆束在了雄鹰身上,然后那金色绳索化作一道道微小的符文,烙印入雄鹰体内,化作一道道金色锁链将雄鹰的身躯贯穿,犹若是一条条经脉,在雄鹰精神体内穿梭。 然后崔渔开始掐诀念咒,下一刻只听一道惨叫,无数金色锁链在雄鹰的精神世界隐去。 外界 崔渔睁开眼 一双眼睛看向手中雀鹰,就见雀鹰的眼神中露出一抹畏惧,停止了挣扎。 崔渔松开了束缚雀鹰的翅膀,手掌轻拂雀鹰脑袋,那雀鹰眼神凶戾,但脑袋却不由自主的靠过来。 他有一颗抗拒的心,但身躯已经出卖了他。 “耗费了两缕神血的力量。”崔渔将雀鹰放在肩膀上,感受着体内神血的流转,然后在包裹内拿出肉干放在架子上烧烤。 烤肉的香气蔓延,崔渔一边吃着烤肉,一边将一块烤肉喂给雀鹰,坐在篝火前恢复精力。 世间一点点过去,天空中圆月高升,群山间狼嚎传来,崔渔坐在篝火前,放任雀鹰飞回巢穴,自己慢慢闭上眼睛,脑子里回忆起道士教授自己的打坐法门,修行练气之法。 虽然修炼那个练气法诀会变成猪,但崔渔不在乎。而且所有诞生的气机都会在一瞬间被体内神力吞噬,根本就来不及诞生诡异。 世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崔渔再睁开眼时,忽然下了一大跳。 就见那熊熊篝火前,不知何时坐着一身穿素色皂袍的道士,此时手中拿着树枝,树枝上穿着馒头在篝火前烧烤。 道士须发花白,看起来有些年岁,可偏偏脸上没有任何岁月的痕迹。 “你是谁?”崔渔惊的瞪大眼睛。 “醒了?”老道士头也不抬的看着手中馒头,似乎天下间再也没有比烤馒头更重要的事情了。 崔渔不语,只是提起警惕。 “你是崂山弟子?”老道士将馒头自篝火上收回,然后满意的放在口中吃了一口,转过身去看向崔渔。 “你是谁?”崔渔没有回答老道士的话。 “崂山道士:朱吾能。你既然修炼崂山道法,也该知道我才是。”老道士口中吃着烤馒头,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葫芦,酒香气在空气中蔓延。 “崂山道士?”崔渔不由瞳孔一缩。 他刚刚弄死一个崂山道士,眼下似乎预见了一个更老的。 貌似在这神鬼莫测的世界,活得越久本事就越大。 “拜见前辈。”崔渔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念头急转,起手对着老道士行了一礼。 “小子到知晓礼数,可惜天资太差,老道看你在这里吐纳一个时辰,却连一口气都没有养出来,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老道士摇头晃脑。 崔渔心头一动,他体内倒是练出气机,却被神血吞噬了。 这是一个完美的误会。 “春明那个瞎眼的,竟然收你这榆木疙瘩为徒?你不在小王庄好生修炼,怎的出现在这里?”老道士话语看似漫不经心,但崔渔心中不由得一阵狂跳。 春明就是那妖道的名字! 这朱吾能与妖道认识。 而且看起来关系还不错。 老道士看似漫不经心的话,但崔渔却听懂了。进入小王庄只有变成猪的份,绝无出来的机会,只怕自己深更半夜出现在这里,已经引起老道士疑心。 只要自己一个回答不妥当,老道士必定会暴起将自己制住带回小王庄,亦或者直接将自己给杀掉。 带回小王庄,老道士见到妖道春明已死,到时候自己死路一条。而直接动手将自己给杀掉,崔渔可不认为自己有反抗的机会。 “道长怎么知晓尊师名讳?”崔渔故作惊讶,连忙开口解释:“我天资太差,被师傅嫌弃,本来师傅想要将我逐出门,但我苦苦哀求,言称我家中表弟天资绝顶,可以为师傅引进。师傅耐不住我苦求,只能答应我,只要我将表弟引入门,便可在给我入门的机会。弟子正要回家,请我表弟入道。” “原来如此。”老道士若有所思的吃着馒头:“你这天资果然太差,你修炼的不过是粗浅口诀,连入门都不算,却依旧无法养气,真是前所未有的废柴。” “老道长与我家师傅认识?”崔渔此时凑上前问了句。 “嘿嘿,老道正是你师祖爷爷,那春明是我的弟子嘞。乖徒孙,还不快来拜见你家师祖爷爷。”老道士笑眯眯的盯着他。 “原来是师祖爷爷当面,徒孙拜见师祖爷爷。”崔渔闻言大喜过望,连忙‘扑通’跪倒在地,激动的爬到老道士身前,卷起一阵烟尘,跪倒在地叩首,磕的地上灰尘飞扬。 “好徒孙,倒是个有孝心的。”老道士手掌一伸,将崔渔扶起来,看着崔渔额头红印,满意的点了点头:“人虽然废柴了些,但一颗心却是真诚的。” “师祖爷爷,弟子天资愚钝,虽有妙诀在手,却迟迟无法入门,还请师祖爷爷指点迷津,渡我一渡。”崔渔面色恳切,情真意切的道。 “你就这么想修成《天蓬变》?就这么想入门?”老道士闻言面色怪异。 “弟子天天想,日日想、夜夜想,只恨自己天资愚钝。”崔渔眼眶红了。 “你既然有此心,遇见我也算是你的造化。”老道士面色怪异的看着崔渔:“你且上前来,我细细传授你口诀。” 崔渔硬着头皮上前,眼巴巴的看着老道士。 老道士开口,将《天蓬变》又讲了一遍,然后看着崔渔:“可听懂了?” “听懂了。”崔渔使劲点头。 “且修炼给我看看。”老道士看向崔渔。 崔渔盘坐在地,心中却也未免起了担忧,万一体内神血之力被老道士发现……岂不是坏菜了? 可此时崔渔没得选择,只能硬着头皮打坐修行,等老道士真的发现神血之力,在想办法找借口推脱也不迟。 随即开始吐纳呼吸,只是体内刚刚诞生气感,不待进入丹田,就已经被神血吸收。 眼见着崔渔坐在那里修炼,就是入不了门,老道士摸着花白胡须道了声:“真真朽木也!遇见你师祖爷爷,可谓是你的造化。” 一边说着,一只大手拍在崔渔头顶,惊的崔渔心头一颤:“难道这老道看出破绽,察觉到神血之力,想要对我痛下杀手?” 还不等崔渔念头转换完毕,老道士的声音在耳边传来:“老祖助你一臂之力,你好生运转功法,切不可辜负了老祖我的一片心意。” 接着一股暖流自头顶下,向着崔渔体内灌注了去。 【发现诡异之力入侵。】 【天赋神通‘篡夺’发动。】 【提取神血一缕。】 【神血+1。】 【神血+1。】 【神血+++】 听着耳边提示,崔渔愣住,然后心中狂喜:“没有发现神血的力量?这老道士是好人啊!大大的好人!” 老道士发现不了神血之力,崔渔就放心了。 老道士的法力醇厚,连绵不绝灌入崔渔体内,可崔渔的身躯就像是一块海绵,亦或者就像是无底洞,老道士的法力即便是犹若涓涓不息的涓流,可也如泥牛入海。 “咦???”老道士察觉到自己灌入崔渔体内的法力消失,整个人不由得愣住,随即眉头皱起:“怪哉!” 他本想相助崔渔练气入门,然后今晚添加伙食,可谁知竟又遇见这等怪事? “老祖我还真就不信了,你区区一个凡人,区区一个肉体凡胎,又能吞下多少法力?老祖我修行三百年,要是连你一个凡人都渡化不了,老夫一身本事岂非都修行到了狗身上?”老道士挠了挠头,感觉着法力进入崔渔体内凭空消失,倒是奇怪了起来。 “就算是一头猪老祖我都能渡化,更何况是一个人?”老道士念头拗不过去,非要将崔渔体内丹田强行打通了不可。 前文说过,修行天蓬变的人,会具备猪的习性,脑子的智力会不断退化。 此时老道士心中还真是起了执拗! 感受着神血增加,崔渔故作努力,拼了命的吐纳,可体内气机激荡变换,依旧是无法打通经脉诞生气感。 “我还就真不信了。”老道士坐在火堆前,眼神里露出一抹执拗,源源不断的运转法力。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直至天边泛光,第一缕朝阳之光升起,老道士才面色苍白的收回手掌,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 察觉到老道士停止灌溉神力,崔渔睁开眼睛面色忐忑的看着老道士,眼神中充满了不安:“祖师爷爷,弟子……弟子……。”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怪不得春明那厮会将你赶出来。老夫修行三百年,见过无数废柴,可如你这般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按理说经过老夫一夜相助,就算是一头猪也该开窍了……”老道士的鬓角留下一滴汗水。 “师祖爷爷,弟子是不是没救了?”崔渔压低声音,眼神中满是稀异的看着眼前老道士,真恨不得老道士在拉着自己,给自己狠狠的灌溉一夜。 “修行?想想就算了!你怕是想吃屁。”老道士忍不住爆粗口,袖子一挥站起身。 他就想加个餐而已,怎么就这么难?这一宿都差点将自己给搭上去了。那可是自己苦苦修炼的法力,这一宿的消耗,不知多久才能补回来。 崔渔看着骂骂咧咧的老道士,面露无辜之色,前世身为剧组导演,虽然不是演员,但演技却没的说。 见到老道士一瘸一拐脚步虚浮转身就走,崔渔连忙喊了句:“师祖爷爷,您要去哪里?” “去小王庄找你师傅有事商议。”老道士头也不回的道了句:“记得接上你表弟快点回来。对了,你家的七大姑八大姨要是想修仙,就全都接过来吧。” 老道士双腿打着颤颤离去,崔渔默默收回目光看向地上篝火,然后在看向体内的神血:“三百缕。” “好人啊!真是修仙界的大好人!以后我一定会给您立功德牌坊,日日夜夜立牌坊供奉。”崔渔感动的热泪盈眶。 虽然三百缕神血相比于一滴神血需要四万八千缕来说只是沧海一粟,而唯有修成十二万九千六百滴神血才能开始踏上半神之路,可三百缕神血相对于五缕神血,那是质的进步。 至少回到家后自己有了更大的谋划把握。 “十世大善人啊!” 崔渔感慨一声,看着老道士的背影,做戏做全套,直接跪倒在地叩首:“徒孙给您老人家磕头了。” 崔渔眼泪汪汪的喊了句。 然后看向树上的雀鹰,下一刻雀鹰直接腾空而起,方圆百里俱都是清晰的映入眼帘。 “我得快点走,不然等老道士到了小王庄,发现事情真相,只怕将我抽筋扒皮的心思都有了。”崔渔脑海中闪过一道念头。 第七章 身外眼 那妖道春明就有御空飞行的本事,更何况号称是春明师傅的老道? 崔渔抬起头看向苍穹的雀鹰,体内神力流转,仿佛自己在冥冥中多了一双眼睛,翱翔于蓝天白云之上,方圆百里所有景象尽数收之于眼底。 “就是那个方向。”此时崔渔借助雀鹰视野,一眼就敲定位置,然后捡起地上包裹,口中一声呼哨向远处奔去。 此地距离小王庄不远,谁知道那老道士什么时候回来? 那老道士去了小王庄,发现春明身亡,而自己却躲过一劫,天知道会不会返过来招呼自己? 索性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诸位师兄还都活着。 而且那老道士天蓬变修行日深,脑子好像也修炼出了毛病,似乎猪脑子一样开始变得迟钝。 崔渔背着包裹,一路疾驰,脑子里无数记忆翻江倒海般涌了出来。 河州卫 李家村 自家父母只是最普通的平民,家中还有一个弟弟与一个妹妹,以及女奴隶‘虞’。 虞的名字就叫虞,和大虞国号相同。 周天子下有八百诸侯国,大虞国是周天子下辖八百诸侯国之一,一个国力偏下的小国,只有后世江南省那么大。 按理说后世的江南省并不小,可对于动辄国土亿万里的大荒妖国来说,还是显得太过于微不足道。 虞没有名字,是崔渔四岁时,被崔渔在水中捡回来的,那个时候的‘虞’五岁,然后成为了崔渔的奴隶,起名‘虞’与崔渔的‘渔’谐音。 大虞国内大小贵族无数,‘士’更是不知凡几,但最有名的却只有那么几个。 而崔渔所在的两界山李家村,属于贵族项家领地,乃是当之无愧的主宰,统摄方圆百里大地。 在项家之下,有八大‘士’家,以及项家本家开枝散叶的无数血脉所组成的卿大夫。 崔渔一边走,一边整理脑海中的思绪。 “貌似被我开瓢的,就是八大士家之一的陈家嫡系子孙之一:陈胜。”崔渔脚步一顿:“陈胜,这名字到有趣。” 与后世的某位大泽乡起义的同仁名字相似。 “八大士家之一陈家啊,即便陈胜所在的陈家只是本家之一,但也绝不容小觑。在这个论同乡同党的时代,得罪了陈家的一条支脉,就是得罪了整个陈家。”崔渔越加有些忧心忡忡。 “好在河州卫是项王三子的封地,似乎与陈家并不对付。”崔渔脑海中的思绪飞速搅动。 整个大虞都是项家国土,无数项家子孙分封各地镇压大虞国土。 而八大士家虽然是项王手下死忠,但与项王的诸位王子之间龌龊不断。 就像后世的某位王爷,与朝中的将军一样。 当然与后世不同的是,项家分封各地的贵族,对于领地有绝对统治权。 而两界山的陈家,不过是大虞朝陈姓本家的一支罢了,伴随着项家开国分封逐渐落叶扎根,各自押宝诸位王子。 数千年来大虞国也不是没有起刀兵内乱,八大家族早就打出狗脑子,各大家族支脉衍生各地。 “项王三子项燕。”崔渔脑子里闪烁出一个词:“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巧合了?该不会还有个项羽吧?可惜原身是个农民,见识浅薄,根本就不识得天下英雄。” “在两界山陈家不是一手遮天就好办。”崔渔若有所思,一路上走走停停遮掩足迹,直至天黑才不过走了八十里。 且说小王庄 老道士朱吾能面色阴沉的站在屋子内,看着炕上血肉模糊的尸体,面色阴沉如水。 走出院子,扫过狼狈不堪的院落,所有钱财皆被人搜刮走。 整个院子死一般的寂静,众位弟子早就收拾行囊走的干干净净,唯有满地狼藉,柜子、箩筐掀翻在地。 “谁杀了春明?”朱吾能深吸一口气:“麻烦大了。” “我本意是培养春明,替我度过劫数,可谁知眼见着就可以收割了,竟然发生这种事情?”老道士愁眉苦脸:“为了将这小子培养出来,老祖我不惜暗算西海与洞庭湖,趁着西海龙女度人劫加以暗算,可谁知竟然在关键时刻被人给害死了。” “难道是西海龙族察觉到我暗算了龙女,找上门来将春明斩杀?不可能啊!这里可是大周,龙族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在此地杀人。而且春明道行不浅,能随手一击将起毙命,破了他的铜皮铁骨,绝非庸手。”老道士心中暗自琢磨: “还是说往日里的老对头找上门了?” 至于说那群徒弟谋害师傅? 老道士根本就不会往哪个方向想。 春明何等修为?站在那里叫这群人杀,这群人也奈何不得其分毫。 “我趁着西海龙女渡劫时暗算,如今我即将渡劫却惨遭横祸,难道真是因果报应不成?”老道士面色越加不好看。 “愁人啊!在想培育新的种子,已然来不及,只怕老道要亲自顶上去了。” 说到这里脸上愁苦越加深重了几分,随即恍然大悟一般,猛的一拍脑袋:“听人说大林寺有万寿金丹,吞服下去有万劫不坏之力。五庄观有人参果,吞下去有长生不老之妙法……。” 他顾不得找崔渔算账,还是先想办法度过劫数再说。 修行真经大册虽然是正觉之力,但却依旧遭遇诡异不测,这就是盗取日月玄机、天地造化的代价。 “可怎么才能弄出来呢!大林寺也好,五庄观也罢,都是高手如云。”老道士抓了抓脑袋,头上花白发丝又白了一缕。 转头看向猪圈,剩下三头猪面色绝望的在猪圈内哀嚎。见老道士望来,纷纷撞击猪圈栏杆,希望老道士能将其放出去。 看着猪圈内的大肥猪,老道士使劲咽了咽口水,然后强迫自己转移目光:“不行,不能走邪门歪路。眼下最重要的是躲避东海与洞庭湖的追查,在想办法寻找宝物度过劫数。还有御龙氏的那名少女,只怕御龙氏已经得到消息了,御龙氏可是得罪不得啊。” 一边说着一边吞咽口水,大步流星向庄园外走去。 群山之间 鸟雀蝉鸣,碧草茵茵好不自在。 崔渔挽着肩头挎包,擦了擦鬓角汗水,坐在大树下使劲的扇呼着手中蒲扇,抬起头看看毒辣的太阳,拿出包裹里的干粮啃了起来。 远处有骨瘦如柴,身穿破衣烂衫的农夫,正在田间给农田除草。 “真是个人吃人的世道。天下间所有土地都是贵族的,百姓只能给贵族种地,一年连个温饱都混不上。”崔渔根据脑海中的记忆不断整理线索,对于这个世界越加绝望。 这绝对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 三六九等泾渭分明犹若天堑不可逾矩。 农民的儿子永远都是农民,奴隶的儿子永远都是奴隶。贵族永远都是贵族,天生凌驾于众生之上,以百姓为刍狗。 稍作休息,崔渔站起身继续赶路,一刻都不敢耽搁,生怕老道士在后面追上来。 崔渔走了三天三夜,一路上靠着雀鹰寻找水源,不断辨认方向寻找道路,终于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村庄。 遥遥的站在村头大树后,看着安静平和的小村庄,崔渔心情忐忑,驱动雀鹰向村子里飞去。 雀鹰过处鸟雀惊飞一片。 一处熟悉的破烂院落映入眼帘,透过雀鹰的视角,崔渔看到了那熟悉的院落,院子里熟悉的人影,整个人莫名鼻子一酸。 还好! 人都在! 最坏的情况没有发生。 雀鹰回返,落在枝头,崔渔坐忐忑的心逐渐恢复平静,人坐在大树后开始思考:“怪哉,我都将陈胜给开瓢了,陈家居然没有报复?不可能吧?” 驱使雀鹰围绕村庄又飞了几圈,不见丝毫异常,心中更加疑惑。 “崔兄弟?”就在崔渔百思不得骑姐,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其中道理时,不远处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 崔渔转头望去,就见一少年郎正站在树荫下满脸惊喜的望着自己,最关键的是这少年的身上扛着一头花纹猛虎。 仪容清俊貌堂堂,两耳垂肩目有光。少年背后斜横华南虎,人品相貌正又端。面刀敷粉牙似玉,鼻梁高正似胆悬。凛凛身材有一丈,仙风道骨不非凡。” 看着眼前完美无瑕的面容,崔渔心中忽然涌现出一种:“即生我崔渔,又何生此人的感觉。” 太英俊了! 整个人毫无瑕疵,即便是宋玉潘安,也稍逊几分气度。 最关键的是崔渔看到了少年身后背着的那只已经咽气的猛虎,心中不由泛起一股凉意,就连得来神血的那点骄傲也荡然无存。 杨二郎! 崔渔的邻居,在崔渔五岁那年邻家尽数被饿死,整座房子就空荡下来。半年后的某一日,崔渔忽然发现自家邻居多了一个小豆丁。那一年杨二郎八岁,浑身上下脏兮兮,连一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只是忽然就在崔渔家的隔壁安了家,一个人靠挖野菜、抓野兽、鱼虾充饥。 崔母见他可怜,就时常接济,吃饭、缝补衣裳。 虽然不是亲儿子,但也算是半个儿子。 二人从小一起长大,不是亲兄弟,更甚亲兄弟。 最关键的是,这厮伴随年纪增长,竟然有了一身神力。 那可是老虎啊! 虽然早就在记忆中杨二郎有降服猛虎的能力,可此时看到杨二郎竟然背着一只数百斤的老虎面色自如的在山中行走,崔渔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有的人一辈子在去罗马的道上,而有的人天生就在罗马。 就凭这一膀子力气,胜过道人数百年苦修。 “杨二哥?”崔渔面色惊喜的站起身。 “兄弟这些日子去了那?叫伯母好找。”杨二郎凑上前看着崔渔。 “不是惹了事情。”崔渔苦笑着道:“想要一跑了之,可半路又想到,万一牵连家人又该如何是好?所以悄悄的反了回来。” 崔渔目光盯着杨二郎背后的虎头,已经变得软啪啪稀巴烂,口鼻之间有血液渗透出来。转移目光看向杨二郎那张完美无瑕的面孔:“我家中怎么样?可曾受到牵连?” 杨二郎闻言笑了笑:“贤弟回来的好,事情已经解决了,以后就好生过日子吧。” “解决了?怎么解决的?”崔渔连忙追问。 杨二郎闻言不语。 崔渔一把抓住杨二郎胳膊:“大哥,是怎么解决的?” “那日陈胜带人前来抓人,想要将叔叔伯母贬为奴隶,我被逼无奈之下,答应了项家大小姐的条件,以后给他做个面首,由项家小姐出面,此事自然摆平了下来。”杨二郎低着头道。 崔渔一愣,想起项家那个小姐,不由得愣住。 说起项家小姐,还是大小姐五岁随着护卫来收租、狩猎,然后看到杨二郎就念念不忘的盯上了。 只是杨二郎虽然是平民,却不知为何天生傲骨,面对项家小姐总是百般躲闪,故意躲入深山老林。凭借他那一身神力,在山中倒也快活,叫项家小姐无可奈何。 “躲了八年,终究是被她得手了。”崔渔幽幽一叹。 只是想到项家小姐那张如花似玉的面孔,崔渔道:“你也不吃亏啊。” 杨二郎苦笑:“那项家小姐刁蛮任性,据说是已经有了婚姻,非要在成亲的时候叫我跟她走,要把我时常带在身边受用。” 崔渔看着杨二郎,挠了挠头:“项小姐还有三五年才能出阁,咱们还有时间,总不能委屈了你。” “我不委屈,你能回来,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好。”杨二郎看着崔渔,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咱们回家,伯父伯母见到你回来,不知该有多高兴。” 杨二郎虽然说的轻描淡写风轻云淡,但身为一起长大的发小,如何不知杨二郎心中傲气。 那是一种源自于骨子里的傲气。 “陈胜不是一个大度的人,陈家也不是一个大度的家族,被咱们一个泥腿子削了颜面,绝不会善罢甘休。他要是不报复回来,日后休想在士大夫、八大家族中抬起头来。”崔渔跟在杨二郎身后,内心深处已经诞生一股浓浓的担忧。 “还需将陈家这个麻烦想尽办法解决掉。”崔渔挠了挠头。 各位大佬爷,求追读哇。 崔渔不是傻子,他的灵魂虽然来自于二十一世纪,并不曾真正融入这个社会,熟悉这个社会的规则,但也绝不是天真之人。 正因为他的灵魂来自于后世,见到了太多放虎归山案例,才更加高屋建瓴的知道了事情的麻烦。 在后世,一个下属当着全公司的面打了领导一巴掌,领导尚且会给你穿小鞋,教你在公司内混不下去,更何况是身份地位层次分明的万恶社会? 士的地位凌驾于平民之上,虽然不能说拥有绝对的生杀大权,但杀死后顶多也就赔一些牛羊布匹罢了。 人命是有价格的。 陈家不将崔家满门杀绝,还有何颜面立足于河州卫八大士家之一? 陈胜是河州卫陈家绝对的嫡系子孙,代表的是陈家脸面,此事绝对没完。 走过熟悉的村落,看着村中那一道道老旧的木屋,一双双麻木的眼神,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在这个阶级固化的社会,绝没有打破阶级的说法。 奴隶的儿子永远都是奴隶!平民的儿子永远都是平民。 崔渔抚摸着袖子里手臂上的印记,忽然好似明白了什么,知晓了这道印记的珍贵。 “御龙氏!”崔渔嘀咕了句,可惜对于御龙氏的了解实在是不多,甚至于根本就不曾听闻过。 “哥!哥!哥哥!”就在崔渔心中思绪万千之时,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道尖锐的呼叫,然后就见一个五六岁大小的孩童,身穿破旧麻衣,蓬头垢面脏兮兮的自远处跑来,一头撞入了崔渔的怀中。 小妹崔闾。 “哥,你跑去哪里了?爹和娘都要担心死了。”小妹扎入崔渔怀中,声音里满是激动。 崔渔弯腰将小妹抱起,抚摸着小丫头脏兮兮的头发,还有满是灰尘的脸蛋,训斥了句:“怎么和野孩子一样?平时不都是告诉你注意卫生吗?” 小丫头不理会,只是抱着崔渔脑袋,上下左右打量。 听到小丫头叫唤,院子里冲出一道人影,依旧是蓬头垢面,满是补丁的衣衫上全是灰尘。 “主人!” 声音清脆,犹若山涧清泉,叮咚作响。亦或者是环佩之音,余音绕梁。 女子衣袍宽大,但恍惚间依旧可以看得出苗条曲线,是个女子。 女子直接冲过来,跪倒在地抱住崔渔大腿,抬起脏兮兮的面孔,唯有一双眸子依旧黑白分明,清澈的仿佛是水洗过的天空。 “虞?” 崔渔脑海中闪过一道素面朝天,但却妖娆、倾国倾城的身影,和眼前脏兮兮的女子实在是对不上号。 记忆中的女子虽然是女仆,但却风华绝代,素面朝天却自有一股风采。 而眼前女子身上隐约透漏出一股酸臭,头上青丝成缕,都开始打结了。脏兮兮的脸上全是乌漆麻黑的污垢,看不出半分风华绝代的容貌。 要不是声音独一无二,崔渔绝不敢将眼前的女子,与记忆中的女仆对上号。 “是我!主人是我。”虞神情激动,清澈明媚的眸子里蓄满了泪水。 “你怎么这般模样?这是多长时间没洗澡了?”崔渔闻着鼻尖若有若无的酸臭味,一时间有些头大。 虞神情失落,眸子里光芒逐渐暗淡:“洗澡会惹祸。”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字句简短,却说的崔渔心中一颤,对这个世道的残酷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没有武力、权势地位守护的美貌,只会成为弱者的灭顶之灾。 看着虞怯怯的眼神,崔渔蹲下身子,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切都会变好的,要不了多久,一切都会过去。” 说完话拉着虞的手,纤细的手掌上布满老茧,向着自家院子里走去。 “爹和娘呢?”崔渔走入院子,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开口问了句。 “爹去种田了,娘去给项家的人做手工针线填补家用。”崔闾抱着崔渔脖子,声音乖巧的道了句。 崔渔闻言眉头散开:“小弟呢?” “小哥和娘一起去项家了,据说项家的老爷、太太、小姐夫人会赏一些糕点吃。”小妹声音中满是羡慕。 崔渔拉着虞的手,怀抱小妹直接坐在院子里。 杨二郎将猛虎尸体顺着墙头扔入隔壁院子,才看向崔渔压低嗓子道了句: “听人说是村头老鳖头传的消息,才将那陈家子弟引来,否则他堂堂一个贵族子弟,怎么会来到这穷乡僻壤?” “确定吗?”崔渔一愣。 虞乖巧的递来一碗水,崔渔接过后喝了一口。 老鳖头是村子里的族长,也换作:香头。‘理正’之类的名字。 “那鳖孙据说为了将儿子送入陈家护卫队,吃上一口士族的粮食,听闻陈胜在收集美人,所以将崔家给卖了。据说那鳖孙的老婆看上了崔家做工的名额,想要将大娘害了,然后将自家婆娘送进去。”杨二郎道。 崔渔瞳孔一缩,端着水碗坐在那里沉默不语,心中无数念头闪烁,半响后才道了句:“我知道了。” 然后就再没下文。 他是知道杨二郎本事的,若无十成把握,绝不会随便开口。 “项家小姐告诉我的。我那夜不放心,又悄悄的潜在老鳖孙窗下偷听,心中有了决断。”杨二郎补了句。 崔渔笑着放下茶盏:“不妨事,报仇的事情不急。有项家插手,项家小姐亲自出面,半年安稳还是有的。对方即便出手,也不会明着来,只会使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这就是规矩! 项家小姐是贵族,陈家只是贵族的依附。主家小姐开口了,陈家在出手,就是不给项家面子。 尤其是那位项家小姐的脾气并不好。 你见过有朝中大臣去明面上和皇上对着干的吗? 项家小姐虽然不是皇上,但在两界山的一亩三分地,说的话比皇上还有用。 而且陈家要是打了项小姐的脸,你叫项燕怎么看陈家? 你今日敢打小姐的脸,明天是不是就该打我的脸了? 你区区一个士,竟然敢对贵族不敬,难道是心怀不轨吗? 最关键的是,陈姓本家似乎支持的不是三王子项燕,而是二王子。项燕肚子里早就憋着一股火呢。 “报仇的事情休提,我和你说这些,只是叫你心中有个数。”杨二郎坐在崔渔身边:“我已经在两界山深处找好了山头,再过一些时日咱们就搬入深山老林藏起来。藏他个十年八年,然后在悄悄的回来。” “去深山老林?”崔渔放下茶盏,并没有反对,留一条退路也好。 多一条退路,并不是什么坏事。 只是深山老林多有妖怪潜伏,并不是很安全。 崔渔有天赋在身,他觉得只要给他时间,总有一日自己会有纵横世间的资本。 他需要时间! 以及足够多的诡异之力侵袭自己。 “有劳二哥费心了。”崔渔笑着道。 “看来你出去这三个月,似乎成长了许多。”杨二郎看着崔渔,忽然感慨了一句:“多了一股成熟之人该有的从容与淡定。伱这次出去,一定经历了很多事情。” “多经历一些事情,人总归是会成长。”崔渔没有说崂山与妖道的事情,说了只会叫众人徒增担忧。 与崔渔说了一会话,杨二郎就开始剥皮、剔肉,炮制猛虎。 崔渔跟在杨二郎身后帮忙,心中有些羡慕杨二郎的力气。 能徒手打死猛虎,便已经具备降龙伏虎之力,许多道士修行一辈子,也仅仅只是杨二郎的罢了。 看着熟练抽筋扒皮的杨二郎,崔渔心中有些好奇:“莫非有什么特殊血脉不成?” “二哥可听闻两界山中有什么诡异的事情?亦或者有什么大妖?”崔渔拿起剔骨刀熟练的将老虎后肢砍下来,开口问了一句。 “诡异的事情?你打听这个干嘛。那些诡异都邪门的很,万万招惹不得。一旦招惹上,只怕会全家惨遭横祸。”杨二郎闻言眉头皱起,扒皮的动作一顿。 “只是心中好奇,这次出去经历了一些诡异的事情。”崔渔道。 “两界山没有诡异,就连妖兽都没有。”杨二郎略作沉思后才开口道:“我倒是听人说,两界山外一片混沌,有大妖王占据人类城池,以人类为食。还有神明,以婴孩、少女为祭祀。更有妖道以人修炼邪法。” “说什么诡异,这世上的神明,就是天下间最大的诡异。”杨二郎嗤之以鼻。 崔渔一愣,想不到竟然是这般答案。 神明是世上最大的诡异? “这些事情自然会有头上的贵族老爷操心,有各大诸侯国主顶着,离咱们太远了。”杨二郎将虎鞭割下来: “去给大叔泡酒。” 炮制完猛虎,杨二郎生火支起大锅,开始熬制老虎油,油脂的香气在院子里弥漫。 崔渔坐在大锅下,不紧不慢的添加柴火,眼神开始恍惚。 两界山内没有诡异,难道自己要走出两界山地界? “哥哥!”就在崔渔计划着未来该如何获得更多诡异之力来对抗士族,出人头地之时,忽然只听一道惊喜的声响,一道人影自远处奔来,扑向崔渔。 崔渔的小弟:崔鲤。 在其身后,跟着一个头戴斗笠,肩头扛着一个锄头,身上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满脸疲惫自院子外走来。 男子身材瘦小,脸上布满了风霜,看起来格外苍老与瘦小。 “爹!” 看到男子,崔渔不假思索,身躯近乎本能的喊了一声,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回来了?”男子看着崔渔的身影,不由得一愣:“不是说了叫你不要回来吗?” “孩儿闯下大祸,牵连到父母,岂能一走了之?”崔渔跪倒在地。 崔老爹,唤作:崔老虎。 崔老虎来到崔渔身前,脚上的草鞋露出两只脚趾头,指甲缝隙间满是黑色泥土。 低头看着崔渔,汉子将锄头放下,拍了拍崔渔肩膀:“是个好孩子,不是你的错,是爹没本事。” 然后伸出手把住崔渔手臂,将崔渔扶起来:“一切都过去了。” 崔渔点头。 崔老虎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瘦骨嶙峋的手掌上满是黝黑色,还有道道沟壑褶皱的肌肤。 平日里崔老虎总是很沉默,会一个人默默的坐在院子里编织着一个个竹筐。 “对不起。”崔渔低声道歉。 “都是一家人。”崔老虎嘴角裂开,拍了拍崔渔肩膀,这小子身体很壮硕,壮硕的好像是一只小牛犊。 看他的表情,这三个月来在外面一定吃了很多苦头,成长了许多。 一家人坐在地上闲聊,仿佛有某种默契一般,都没有去说陈家的事情,就好像一切都过去了。 眼见着天色渐暗,才见一个微胖的妇女,挎着竹篮自院子外走来。 才见到火堆前的崔渔,一声高呼‘我的儿啊’,直接扔掉手中跨栏,奔过来将崔渔揽在怀中。 崔渔有些尴尬,只是看着妇人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模样,终究是没有挣脱开。 一家人坐在篝火前,欢欢乐乐的吃着虎肉,崔渔看着眼前火光,眼神有些恍惚。 直至夜深 崔渔才回到房间,坐在木桶内,在其身后虞拿着毛巾,不断擦拭其背部。 感受着背后舒适的按摩,崔渔幽幽一叹:“万恶的旧社会啊,真好!真香!” “主人说什么?”虞在崔渔身后小心开口。 崔渔没有回答,只是回了句:“以后你不要叫我主人了。” 虞擦拭崔渔脊背的动作一顿,然后手巾落在木桶里,连忙转移到崔渔正面,面色惊慌的跪倒在地,声音有些哽咽:“主人,您觉得我是个灾星,不要我了吗?” 看着面色惊慌的少女,崔渔摇了摇头:“你别紧张,我只是听不惯主人这两个字。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家人,我从未将你当成奴隶。以后,你就叫我崔渔。” “不行,公子是主人,小女是奴隶。敢直呼主人大名,被外面的人发现,是要被割掉舌头的。”少女连连摇头,将脑袋摇的像是一个拨浪鼓,脸上的表情也晴转多云,露出一抹笑意。 虽然油灯昏昏,少女蓬头垢面,但不知为何落在崔渔眼中,整个屋子在此时奕然生辉。那满色头污垢的少女,说不出的娇媚。 第八章 人命九等 崔渔闻言不语,并没有勉强,有的时候用实际行动去慢慢改正,胜过千言万语。 洗漱完毕后崔渔换上新衣裳,看着蓬头垢面满脸灰尘的少女,犹豫道:“你要不要洗洗?” 少女犹如受惊兔子,连连晃动脑袋:“不行。洗澡会惹祸。” 崔渔转身坐在油灯前:“不会太久的。” 这句话没头没尾,听的少女一愣:“哈?主人在说什么?” “我说,我一定尽快立足跟脚,叫你早点洗澡。”崔渔低着头,挑弄灯芯。 少女闻言一愣,然后来到不远处竹子编织的矮塌上,合衣躺下呆呆的看着头顶老旧的屋檐不语。 第二日 太阳东升 李家村外来了一老一少,身穿灰色皂袍,衣衫异常整洁的男子。 老者五六十岁的面容,面色红润犹若婴孩。而少年十五六岁,头上箍着一个造型奇异的发鬓。 “师傅,这里就是两界山吗?”少年开口,声音醇厚,眼睛里似乎有光芒闪烁,站在村子外的入口处遥遥的看着炊烟淼淼升起的小村庄。 “就是两界山,神州龙脉重地。”老道士碾起胡须,仔细的盯着眼前空气。 “你看到了吗?”老道士看向小道士。 “看到了什么?”小道士不解其意。 “时间的力量!亦或者说太古神器昆仑神镜的力量笼罩整个李家村,乃至于这方圆百里深山老林,尽数是昆仑镜的辐射范围。”老道士神态认真。 “时间的力量?昆仑神镜?那不是传说中西王母的至宝吗?”小道士眼睛瞪的犹如牛眼。 “多亏了黄天的力量,我才能勘破隐秘,找到大周的龙脉节点。”老道士看向小道士:“迈出这一步之后,记住了再也不能调动法力,否则会引起时间之力冲刷,千百年间弹指匆匆,刹那间化作尘土。整个李家村的时间之力就像是一座大海,法力就像是一颗石子,一旦落入其中必然会被时间之力反噬。” “师傅,此地如此危险,咱们来这里做甚?师傅莫非为了昆仑镜?”小道士小心翼翼的跟在老道士身后。 “呵呵,昆仑镜乃太古神器,与天地法则同在,岂是我等能觊觎的?”老道士摇了摇头:“咱们此行是为了另外一件东西,据说当年黄帝为了镇压魔主蚩尤,卷起一场波及整个天下的逐鹿之战。黄帝诛杀尸祖,但黄帝的女儿女魃却被尸祖本源污染,体内血脉发生变异,然后殒命于此。” 老道士幽幽一叹,眼神中露出一抹追忆:“咱们就是为了女魃而来。只是……。” 说到这里老道士话语有些犹豫,露出一抹徘徊不定:“一旦动手,必定天下涂炭,人道秩序被打破,也不知是祸是福。” 师徒二人行走在清晨的小路上,看着袅袅炊烟,唯有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清晨 崔渔穿戴好衣裳,吃过早饭之后,扛起锄头向着田间走去。 平民就是要干活的,种地是本职工作,身为家里的男丁,自然要挑大梁撑起重任。 至于说崔老虎,一大早就跟着杨二郎上山砍竹子,准备编织一些物件填补家用。 才走出村子,路过村头水井,遥遥的崔渔就看见一大一小两道人影在井口摇晃。 那两道人影颇为陌生,崔渔连忙喊了句:“做什么的?” 水井是公用的,整个村子就一口水井,万一有人投毒,那可了不得。 “咱们是路过的道士,想来讨口水喝。”老道士转过身,看着走来的崔渔,恍惚中似乎有一股恢弘浩荡的神圣气象冲击而来,但定睛一看却又空无一物,仿佛先前的一切只是幻觉,眼神中露出一抹诧异。 只是,修行到了他这等地步,会出现幻觉吗? “道士?”崔渔闻言眼睛亮了,想起自己那本看不懂的天蓬变,整个人立即客气起来:“见过道长,不知道长在那座山修行?” “只是闲云野鹤的野道,并无固定居所,今日偶然路经此地,发现此地烟霞冲天,有祥瑞之气弥散,乃是难得的福瑞所在,所以想要在此定居下来,搭建庐棚修行一段时日。” “定居?太好了!道长既然是道士,那必定是识字的?”崔渔欢喜的连连拍手。 老道士见此一幕不由得愣住:哈? “没事,在下就是平日里礼佛从道,见到方外之人就忍不住心头欢喜。”崔渔扛着锄头:“在下崔渔,尚未请教道长名号?” “老道南华。这位是小徒:守诚。” “原来是南华真人与守诚小道长。”崔渔又起礼。 南华真人?总觉得有几分怪,又觉得有些顺口和耳熟,崔渔却也没有在意。 小道士面色羞红,手脚慌乱的对着崔渔还了一礼,作揖到底:“见过居士。” “道长可曾选定居住结庐所在?”崔渔连忙问了句。 老道士摇了摇头,崔渔笑了:“我家邻居就孤身一人,道长正好去借宿。” “村中终究是吵闹了些,老道想要在村头山林中搭建庐棚。”老道士看向崔渔,谢过崔渔好意,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老道士远去的背影,崔渔挠了挠头:“也不知是不是个识字的。” 他现在想要识字都想疯了。 想要出人头地,识字就是第一步。 这个世界的字,比崔渔后世所见的汉字复杂了不知多少倍,尤其是记载在大册上的真经,更是一个个犹如鬼画符。 每一个文字都代表着天地间的奇妙意义。 “有时间去凑过去套套近乎。”崔渔扛着锄头,然后来到山中耕种,锄头落下后他发现自己的力气增长了不少。 那神血不但可以为他提供不可思议的力量,也在潜移默化改造他的身躯。 只是百缕神力,依旧未免太少了。 蛛丝很细,可那一缕神力比蛛丝更细。 四万八千缕神血,才能化作完整的一滴血,可见一丝神血之细微。 地上泥土翻飞,崔渔脑袋在烈日下汗水滴落:“总不能刨一辈子的地,做一辈子的农民。” 半响后崔渔停下锄头,擦了擦额头汗水:“我有数百两银票,这辈子吃喝算是不愁了,可我的追求仅仅只是这样吗?我先蛰伏半个月,将那鳖孙弄死,然后就去大梁城找机会报复陈胜。” “老鳖头可不是好惹祸色,虽然年纪大了些,但听村子里人说这厮上过战场,否则也不会有机会与陈家有接触。”崔渔看着天空中的雀鹰,在蓝天白云中自由穿梭。 “要不然我直接将《天蓬变》扔入那老鳖头家中?”崔渔忽然想到一个办法。 天蓬变是真经大册,每一个字都能沟通冥冥,蕴含着邪异的力量,视线与之接触也会污染精神。 崔渔心中念头闪烁,忽然间有了主意,然后低下头干活就更有力了。 直至饷午,虞送来食物,崔渔坐在田埂上吃肉,心中思索不留痕迹的弄死老鳖头的办法。 半响后有了计策,崔渔一颗心放回肚子里,然后埋头干活。 虞也拿着锄头,跟在崔渔身后,埋头锄草。 村头 茂林内 南华真人与守诚小道士在砍树,老道士不知从哪里拿来钜子,交给小道士叫其锯木头。 ”你觉得哪崔渔如何?“老道士忽然问了句。 小道士锯木头的动作一顿,有些疑惑的看向老道士:“不过是一个平民罢了,有什么好看的?” “真的吗?”老道士意味深长的问了句。 小道士沉默下来,然后才道:“弟子知道了,以后会盯着他的。” 南华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充满了感慨:“他身上有御龙氏的印记。” 小道士手掌一哆嗦,钜子差点断了:“是那个御龙氏?” “是那个御龙氏。” “没见到有什么异常,御龙氏能看上他?”小道士不解。 时间一点点流逝,崔渔傍晚回家的时候,路过村头时,一座初具雏形的草庐已经有了三分模样。 第二日 崔渔起了个大早,起床去耕地,就见老道士站在村头的水井前,低头沉默不语。 “道长在看什么?”崔渔凑上前去,趴在南华真人耳边道了句,吓的南华真人一个哆嗦。 “在看白驹过隙,沧海桑田。”老道士伸出手摇动辘轳,打了一桶水后,崔渔抢着将那水但在肩膀上。 “一口井也能看出来?”崔渔不解。 “这口井已经存在四万八千年了,有的江河湖海都已经干了,而他却依旧存在,你说是不是沧海桑田。”老道士淡淡的问了句。 “四万八千年?道长说笑了,李家村才不过三百年,是随着项家贵公子迁徙来的,没有人怎么会井?”崔渔笑了笑。 “呵呵,居士安知不是因有了这口井,所以李家村才会在此定居,免去了打井的苦恼?”老道士笑问了句。 崔渔看着老道士,这老道士分明是在抬杠。不过自己想要接近老道士,还需要表现一番,脑子转动灵光一闪,已经有了主意:“在下有个问题想要请教道长。” “居士但言无妨。”老道士抚摸胡须。 “请问道长:这世上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当然是先有鸡!”老道士想都不想直接回了句。 “可鸡是哪来的?” “当然是蛋孵化出来的……”说到这里老道士话语顿住,下巴上的胡子都不由得揪掉几根,脚步顿在哪里。 崔渔转过身去看向老道士,却见老道士魔障了一样,呆呆的站在那里,口中喃喃有词:“先有蛋还是先有鸡?先有黄天,还是先有万物?” 老道的喃喃嘟囔,崔渔没有听到,生怕生怕老道士钻牛角尖,赶紧将老道士给惊醒: “老道士,你说先有那口井,还是先有村民。” “当然是先有井。”老道士回过神来想都不想直接回了句。 然后对着崔渔道了句:“别理我。” 一边说着,一边嘟囔向远处草庐走去,就连井水都顾不得了,只是不断嘀咕:“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看似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蛋却包含着天地间大道造化生灭的起源,蕴含着天地间最本质的大道规律。 若能窥破其中奥秘,修为必然可以进入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乃至于无中生有,塑造万物的斡旋之境。 “有必要那么着急?”崔渔没好气的喊了一声,嘀咕着道:“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其实早就已经有了定论,当然是先有蛋。” 不错,就是先有蛋。 你要是问蛋是那来的? 鸡是活物,而天地万物演化,不可能直接凭空从自然中演化出一只活的鸡,呼吸间就凭空给你塑造出一个能飞能跑的鸡。 从这一点上,先有蛋最为稳妥。 蛋最开始的形态并不是蛋,只是蛋的形态,造物主塑造出的形态而已。当造物主赋予‘蛋’的命名意义,就有蛋了。 人本质上也是卵生动物。 只是人在腹中孵化。 人的胚胎与去了皮的鸡蛋何其相似? 世界上是有神的,达尔文的进化论根本就无法站稳跟脚,是神塑造生命起源。 如果说没有神,那么生命起源是什么? 你会说是藻类细胞。 可藻类细胞也是生命,那藻类细胞生命又是从哪里来的? 你会说:无中生有! 可那个无又是哪里来的? 既然有神能塑造生命,那又何须进化论? 神或许并不是神,只是某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亦或者是笼罩整个宇宙的波荡,亦或者某个奇异频率的电磁波,神只是一个称呼,我们人对那种不可思议存在的描述。 他真正的名字叫什么? 在道家称之为:道。 道生一的道。 但当你称呼他为‘道’的时候,就是赋予它具体的形态和名称,那个时候他已经不是道了,而是有了具体的形象和人格,我们称之为:神。 而神只是道的一种形态,无数种形态中的一种。 道可道,非恒道,就是如此。 世间生命终有一个起源,而那个起源就是道! 华夏诸子百家,唯一最贴近‘不可思议’的存在,就是道家。 看着老道士匆匆离去,崔渔摇了摇头:“或许这个世界,会有机会搞清楚道的本质是什么。” 第九章 两界山的一口井 忽然之间崔渔好像闲了下来,每日里除了山上种地,就是回家吃饭睡觉。 也不知为何,最近几日修行天蓬变,崔渔呼吸间竟然再也感受不到气感,也找不到具体原因,多亏了身边还有《天蓬变》原稿不断想要污染他的精神力,否则他的神血增加速度怕是要停下来了。 只是单靠天蓬变的污染来增加神血,十几日都未必能增加一丝。 回来的第五日 村头草庐已经搭建好,老道士彻底疯了,整日里拉着村头的人询问: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小道士满脸无奈的站在哪里,手中拿着一本道经,津津有味的看着。 “那老道士疯了?”崔渔来到小道士身边套近乎。 “他在悟道,这是每个修行人都必须要过的关口。”小道士对着崔渔腼腆一笑。 “悟道?莫不是修行之法?”崔渔眼睛亮了。 小道士摇头:“我师徒只是普通的野道,并不懂修行之法。” 崔渔闻言心头一动,本想要询问修行的心思按耐了下去。 第六日 崔渔早早起来,提前来到半路,躲在拐角处藏好。 晨曦之中一道略显佝偻,一瘸一拐的影子自村头走来。 “老鳖头昨晚又去逛窑子了。”看着走来的人影,崔渔将《天蓬变》自怀中掏出,然后将书籍慢慢打开,待到那一瘸一拐的人靠近,崔渔喊了一声:“老鳖头!” “哪个龟孙在骂你爷爷!”身影破口大骂,然后下意识循声望来,一眼就落在了书册上。 然后崔渔就感受到手中书册上的字迹一阵扭曲,刹那间化作无垦深渊,那文字化作了深渊中的一道道丝线,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伴随着老鳖头的目光,那阴冷之力顺着视线污染了过去。 “啊!!!”老鳖头一声惨叫,接着整个人晕厥了过去。 同时一股阴冷的力量在书册上弥散,散入空气中、并且顺着崔渔的手掌,向着起体内污染了过来。 嗡~ 就在此时空气波动,一股难以形容的契机降临,崔渔手中的天蓬变竟然刹那间腐朽,化作灰灰消散在天地间,并且那股契机循着阴冷之力,刹那间击穿崔渔肌肤,向着其身躯侵袭了过来。 就在此时崔渔天赋发动,脑子里一道信息闪烁: 【姓名:崔渔。】 【天赋神通:篡夺。】 【神血:三百缕。】 【神通:物质转化。】 【发现诡异之力入侵,吞噬转化可获得神血十缕,无名口诀一部,请问是否吞噬?】 【注1:此力量为时间之力,可使人苍老,弹指间百年一日化作尘土。此力量由法力、诡异之力的运行触发。一旦触发,就会面临时间之力的冲刷。】 【注2:主动触发会被时间之力化作尘土。】 【注3:部分代价不可豁免。】 崔渔愣住:“时间之力?” 崔渔又将目光看向那【部分代价不可豁免】的信息上,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代价不能完全豁免的情况。 似乎是察觉到了崔渔心中疑惑,天赋神通主动为其消解疑惑: 【由外界诡异之力被动引发时间之力,宿主被动被时间之力波及侵袭,代价可以豁免。】 【由宿主主动触及时间之力,引起时间流逝太快,宿主念头来不及启动天赋神通,就已经化作尘土,所以不可豁免。】 【神血之力蕴含先天法则,与时间之力等同,调动神血之力不会触动时间波动。】 简简单单的三条信息,包含的内容却是海量,需要崔渔自己去揣摩。 时间之力引起的侵袭已经开始,由不得崔渔思考,连忙回过神来发动神通。 “吞噬!”崔渔连忙道。 【吞噬成功。】 【增加神血十缕。】 【无名口诀:先天至宝昆仑镜操控口诀。(完整度:万分之一。)】 “先天至宝昆仑镜操控口诀?这都是哪和哪的事情啊?”崔渔愣住,眼神中充满了不解,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姓名:崔渔。】 【天赋神通:篡夺。】 【神血:三百一十缕。】 【神通:物质转化。】 【残破的无名口诀一部。】 感受着脑海中的信息,崔渔愣住了,怎么就多了一部残缺的无名口诀?而且还是传说中至宝昆仑镜的口诀? 你倒是给我个昆仑镜啊! 你给我个残破口诀有什么用? 那《天蓬变》我还没背下来,还没来得及修炼呢? 崔渔呆呆的站在那里,没了天蓬变,自己以后该怎么增添神血? 虽然说天蓬变催生的神血微弱,但总比一点精进都没有强。 不断整理着脑海中的信息,崔渔忽然间想到那消息:“时间之力侵袭?调动法力、诡异可以引起时间之力的侵袭?” “可是外面的妖道、天蓬老祖怎么没有引起时间之力的冲刷?难道李家村有什么特别不成?” 崔渔心中疑惑万千,看着眼前虚空,耳畔传来老鳖头惨叫,顾不得多想连忙向山中跑去。 天蓬变没了倒也好,正好死无对证。 “调动法力可以引起时间之力的侵袭?而时间之力每次侵袭竟然可以转化十几缕神血?但是我没有法力啊!最近天蓬变的吐纳也失效了。自从来到李家村,吐纳之术就失效了。看来李家村确实不简单。先前杨二郎说李家村方圆百里没有妖兽,也没有诡异……”崔渔一边嘀咕,一边跑到村头古井前,老道士此时正呆呆的坐在古井前,披头散发满身尘埃,看起来好生狼狈。 崔渔有些心中不忍,走上前去站在老道士身边,就听老道士呆呆坐在那里,口中不断嘀咕:“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要是先有鸡,可蛋是那来的?要是先有蛋,鸡又是怎么来的?”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众生、天地万物又都是怎么来的?”老道士眼神空洞,声音中充满了迷惑。 “好好的一个人,非要钻牛角尖,看看这回疯了,还和我打锋机不。”崔渔站在老道士身边,短短几日的功夫,老道士形容枯槁,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头上发丝枯败,细嫩的肌肤满是褶皱与老年斑,浑身散发出一股老年人迟暮的气息。 见到崔渔到来,老道士一把窜起身,揪住崔渔衣领,浑身恶臭不断的盯着他:“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到底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崔渔开口,关于天地万物的起源,道德经早有概述,他不过是摘述其中一段罢了。 老道士闻言身躯一阵,整个人如遭雷击,空洞的眼神里似乎有点点光芒闪烁,然后下一刻老道士周身一股契机萌发,就见老道士猛然窜起身:“不好!时间之力!” 下一刻犹若是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几个起落消失在了崔渔的视野中。 “老道士竟然引动了时间之力?”崔渔若有所思:“对方是踏入练气士道路了?还是修为境界突破了?。” 然后下一刻崔渔脑海中又响起天赋神通的声音: 【发现诡异之力侵袭。吞噬后可获得神血十缕,请问是否吞噬?】 【吞噬。】 然后崔渔体内又多了十缕神力。 此时血脉胀痛,一股犹若芒草扎到肌肤的疼痛感在体内转动。 “撑到了!我一日消化的神血只有二十缕,超过这个数只会过犹不及损害身躯。”此时崔渔心中升起一股明悟。 一日的时间,神血会不断改造他的身躯,滋润他的经脉肺腑,叫血管有承受神血的力量。 神血内蕴含着天地法则,所以神血是有重量的。 一旦超过这个数量,不等血管被神血强化,他就要先被撑爆开。 而老道士的法力转化为神血能承受那么多,是因为老道士的法力加快了自己肉身适应神血的力量。 “是个好地方啊,可惜时间之力威能太强大了,除了永生不死的存在,谁能抵抗得了时间之力的侵袭?这还仅仅只是一个被动技能罢了。小李村有大秘密。”崔渔扛着锄头往山中走:“也不知道老鳖头怎么样了?精神被污染后,什么时候化作怪物。” 崔渔在山中种田,一刻钟后却见仙风道骨的南华真人,整个人打扮的清新整齐,仙气飘飘的来到崔家田头。 “道长从牛角尖里钻出来了?”崔渔转过身看向仙风道骨的南华,挤眉弄眼的问了句。 南华真人笑了:“小友可是帮了我大忙,理应受我一拜。” “受不得,不过是一句话罢了。”崔渔摇头。 “那可不是普通的话,那话小友是在哪里听来的?”南华面色热切的问了句。 “为什么是听来的,而不是我自己说出来的?”崔渔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锤了锤大腿。 “此话要是你说出来的,小友绝不该出现在这里,而是在天上了。”南华真人指了指天空。 崔渔抬头,只见蓝天白云悠悠,又将目光收回,眼神不解的看向南华真人。 南华真人见此若有所思,却没有开口解释。 “道长可否收我为徒?”崔渔眼睛一转,立即提起拜师事宜。 南华闻言略作思忖,随即摇头:“小友与我无缘。” “什么有缘无缘,还不都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崔渔听闻南华真人的话,拿起石头刨了一下地上的泥土。 “确实是无缘。”南华叹了一口气:“我身上背负的因果太大,若收你为徒,反倒是害了你。” “道长识字吗?”崔渔问了句。 “道士哪里有不识字的。”南华想都不想回了句。 “道长可否教我识字?”崔渔眼巴巴的看着老道士。 “小友若不嫌弃,贫道到乐意的很。”南华闻言点头。 “多谢道长。”崔渔闻言大喜。 生在后世的太平盛世,长在红旗下的人可以人人读书识字,并没有察觉到读书识字有什么不好,可在这个世界才知道,读书识字是一种何其奢侈的事情。 “那句箴言?”南华又问了句,有些不好意思。 “无意间听人说起过,就记了下来。”崔渔眨巴眼睛,脸上满是无辜。 “你猜我信不信?”南华真人看着崔渔。 “你猜我猜你信不信?”崔渔随口道了句。 南华真人面色扭曲,看了崔渔一眼后转身就走,唯有声音在田野间传来:“想要读书识字,有时间来找我。” 老道士走了,崔渔的一颗心却砰砰跳,再也无法安静下来。 “终于可以读书识字了。”崔渔下午吃过晚饭,换洗了干净的衣服,与虞一起出门,向着老道士的草庐走去。 草庐前 老道士一双眼睛看向李家村,坐在那里迟迟不语。 “师傅,不能迟疑,该动手了。甲子日到了!再不出手,黄天的种子无法发芽,下一个甲子日又是三百六十年。”小道童很认真的用树枝在地上勾勾画画,似乎在推算什么。 “那可是牵连整个神州的大事,一旦爆发开来,未来人族与百族的走向究竟如何,谁也无法控制。人类若内耗太严重,极有可能会丢失神州大地生存的土壤,重新沦为诡异的血食。而且,有了前车之鉴,人类再无翻身的机会。”南华真人面色慈悲。 “大周已经统摄这片土地五千年,而黄天也已经等了五千年。这是五千年来唯一的一次机会!错过这次机会,还要再等五千年!”小道童看着老道士:“我知道师傅心怀慈悲,可眼下人族是什么处境?虽然依旧占据大义正统,可难道就不是血食了吗?我听说金翅大鹏那畜生直接占据了狮驼国,将整个狮驼国沦为修罗炼狱,亿万百姓沦为血食。大周朝廷在哪里?周天子又在哪里?” “人族要的不是能活,而是顶天立地的活着。”小道童声音铿锵有力。 老道士沉默。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老道士眼睛里有血泪在缓缓划过:“人道与天平齐,何时成为天子,被天道凭空压了一头。姬发与姬昌老贼是我人道蛀虫!是我人族罪魁祸首。可毕竟关乎亿万生灵性命,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ps:今天暂且五千字一更。昨天更新的章节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总觉得有点别扭,衔接的不顺畅,大家帮忙想想。 第十章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第二日 崔渔领着虞一道前往村头的草庐,就见小道士手中捧着道经,口中吟唱着怪异腔调。 老道士手中拿着一捆稻草,似乎在不紧不慢的编织着什么东西。 “见过道长。”崔渔来到老道士身前,对着老道士恭敬一礼。 “守诚,将那本《玉章经》给他。”老道士对着小道士吩咐了句。 小道士放下书,在自家的背箱内一阵翻找,却见一本蓝皮书递了过来。 “看到第一个字了吗?”老道士对着崔渔道了句。 崔渔翻开玉章经,就见其上一个个犹若是鬼画符一样的字迹映入眼帘。 与后世道家的符箓有七八分相似,看起来复杂无比,一眼望去根本就无从下笔。 “见到了。”崔渔道了句。 “这第一个字念‘天’,第二个字念‘地’,第三个字念‘人’。你走上前来,我教你书写顺序。”老道将手中稻草人编织成一个草狗,看起来栩栩如生,随手塞入了袖子里。 崔渔拉着虞的手上前,就见老道士持着木棍,在泥土上勾勒。 这个世界文字看起来繁复无比,但多数都是一气呵成,少有超过三笔的字。 老道士写字很快,近乎一蹴而就,然后抬起头看向崔渔:“看懂了吗?” 低头看着泥土上的字,崔渔眼神里露出一抹茫然。 “在看。”老道士也不废话,只是继续书写。 “看懂了吗?”老道士写完又问。 崔渔摇头,眼神中满是无辜,这么复杂的鬼画符,别说是看懂笔画顺序,你就算叫他描绘,那也很难不出错。 “虞懂了。”在崔渔身边脏兮兮的虞此时眼睛发亮,就好像是九天上的星辰。 “嗯?” 崔渔与老道士齐齐看向虞。 虞被二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看向鞋尖:“虞真的懂了。” “写来。”南华真人眼睛眨也不眨的道。 虞闻言拿起一根树枝,别别扭扭笨拙的在地上划过一道道扭曲图案,小脸憋的通红,不知为何手中树枝不似往日里那般轻描淡写,就好像是失控的马车,扭扭歪歪的在地上书写下一个崔渔根本就不认识的一团乱线。 但老道士却认真的看着那团乱线,抬起头看向虞:“不错。去练习。” 然后又看向崔渔,继续拿出木棍在地上划。 这一划足足过了三个时辰,天色已经变暗,崔渔才道了句:“似乎懂了。我写给先生看。” ”不必。“ 老道士连忙阻止,拿着木棍的手在轻轻颤抖,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崔渔,片刻后才开口道:“能几个时辰学会一个字,可谓是天姿纵横了。如此天资在我身边求学,却是委屈了,我为你指一条明道。县城中有一酸儒名:李铭。是个有造化的,腹有经论距离入道也只差半步的儒家贤者,你且去他那里求学。” “先生嫌弃学生天资愚笨?”崔渔挠了挠头,看了看身旁虞已经初具雏形的字迹,在瞪大眼睛看向老道士。 “非也。”老道士岂会说自己嫌弃崔渔烦?嫌弃他天资愚钝? “我看你是个有造化的,不忍心埋没于你。你先前在田野不是曾经要拜师吗?我的道凶险无比,一路多灾多难,并非你能承载的。反倒是那李铭,虽然只是个酸儒,但文化做的却是精深,距离成道也不过是差了一线而已。儒家之道适合芸芸众生,适合那些大智若愚之人。不求天资,只求‘契而不舍,金石可镂。’之辈,此道最适合你。” “儒家也修行?”崔渔闻言来了精神。 “自然,儒家只求做学问,只要学问做的精深,自然能感应天地间的文字大道。昔年文祖仓颉开创文字大道,天地惊动鬼神哭嚎,是我人族文明之起源。仓颉造八百文字,就算是那些妖族大圣,也能一字镇压。”老道士看着崔渔,口中滔滔不绝: “那酸儒就在孔樊城内,开了一个百草堂,你入城一打听就知道了。” “百草堂李铭。”崔渔暗自记下,然后一双眼睛看向老道士,总觉这老道是在忽悠自己,分明嫌弃自己却不说。 “却不知儒家如何修行。”崔渔问了句。 “论道,着作经典。只要铸造出的经典能获得天地感应,就可以一步登天。昔年孔圣做《论语》,直接由凡人化作超凡入圣的圣人便是如此。” 老道士看着崔渔,耐心解释:“世间修炼之道,大概分为三种。一种如道门直接练气。一种便是血脉传承着,亦或者直接称之为异人,只要不断纯粹血脉便可。第三种就是修心禅悟,也就是儒家的路子。” “道家练气入门,便可获得不可思议之力。血脉者生而神圣,没有门槛。至于说儒家,唯有着作典籍,明悟文字真意,修着学说获得天地认可,才能一步登天直接入道。”老道士说了句。 练气士的路崔渔大概知道,毕竟他也曾练气,算得上一名练气士。 反倒是儒家他觉得好奇,会不会像后世小说中的那样,修炼出浩然正气? 崔渔与虞携手离去,看着二人背影,老道士使劲的甩了甩自家发麻的手臂:“不可雕也!朽木不可雕也。看起来也是灵秀的人,怎么这般愚笨?难道那句话真是他无意间听来的?” 崔渔与虞一路走回村子,此时夜晚明月高悬,忽然只听村子里一阵吵闹,数百只火把在黑暗中不断晃动,一阵阵哭喊、哀嚎的声音遥遥传来。 “发生了什么?”崔渔眉头一皱:“莫非群玉山的盗匪下来了?” 小心谨慎的走入村口,遥遥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喊叫传来,然后等到崔渔靠近,看清场中形式后,不由得瞳孔一缩。 锁链声哗啦作响,八条锁链此时紧紧的缠绕在一道黑影身上,就见那黑影披头散发,浑身殷红血液滴答而下,空中一缕缕月华流淌,就像是水流一样渗透入黑影体内。 在黑影脚下,是八具苍白的尸体,已经被吸干了所有血液。 “大家小心,老鳖头撞邪发疯了,千万不要靠近,速速将其控制住,送入镇妖司内。”杨二郎此时手持锁链,指挥众人拽着老鳖孙,叫其动弹不得。 “老鳖孙撞邪了,将他一家老少,孙子、儿媳全杀了,唯有儿子在县城中当值逃过一劫。” 有人在旁边嘀咕。 “忒惨了!我看是这老狗遭受了报应,平常在村里横行霸道,咱们可没少被他欺负。” “真真是报应啊。” “……” 耳边众人议论纷纷,崔渔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老鳖孙,就见此时老鳖孙嘴里散发出猪哼哼的声音,身躯不断来回冲撞,挣的铁链哗啦作响,在空气中散发出一道道波动,天边月华犹若流水自动渗透入老鳖孙体内。 此时老鳖孙长出了一双猪耳朵,脚下变成了猪蹄子,看起来甚是恐怖。 “诡异啊!不过是大册真经的一点污染而已。”崔渔心有余悸。 那老鳖孙虽然被诡异污染能汲取月华之力,但因为实力太弱,根本就没有引起时间之力的反噬。 就像是往湖里扔入一块石头和扔入一块尘土,结果是不一样的。 此去县城二十多里路,再加上县城夜晚关门,想要把老鳖孙送入镇妖司,只能等明天了。 眼见着杨二郎面色轻松,就知晓这老鳖孙翻不起风浪,崔渔拉着虞向家中走去。 至于说老鳖孙杀了自己全家,崔渔心中并没有负罪感。老鳖孙当初将陈胜引来,害的自己差点家破人亡的时候,可曾考虑过会有负罪感? 崔老虎与崔母此时也回来,一家人咬牙切齿的骂了那老鳖孙一顿后,纷纷睡了过去。 第二日天未亮,就听一阵马蹄声响,然后就是一阵阵砸门声: “起来!都起来!老鳖孙被诡异污染,镇妖司的人怀疑咱们村子里有污染源,要挨家挨户的检查。所有人都去村头集合,接受镇妖司的检查。” 崔渔在虞的伺候下,穿好衣裳一家人走出院子,一路来到了村头。 全村一千五百多人,此时都站在水井前,一双双眼睛看向那一群腰跨长刀的黑衣男子。 所有黑衣人都头戴斗笠,老鳖孙此时正被众人困在柴垛上,其中一人点燃火把,就听一道道凄厉的惨叫哀嚎,老鳖孙化作黑气直冲天际。 “爹!!!”一个黑衣人此时忍不住冲向柴垛,却被身旁的同僚给拦住。 “老鳖孙的儿子:王涛。”看着那道人影,崔渔脑子里闪过一道记忆:“竟然进入镇妖司了?难道他也是血脉者?还说是成为了修士?” “承基,你去检查村子,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绝不能叫污染源有存留的机会。”领头黑衣人喊了句。 “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对着身后一招手,十几个黑衣人紧随其后,纷纷跟了上去。 “王涛,伱小子别他娘的就知道哭,这村子你熟悉,你带人去配合。”头领喊了句。 王涛收拾情绪,对着黑衣人恭敬一礼,然后转身向村子走去。 领头人目光透过斗笠看向村民:“取照妖镜。” 一声落下,就见一面米许大小的铜镜被两个黑衣人抬出来,然后立在了村民身前: “李家村管事的是那个?” “小老儿就是。”人群中快步走出一个小老头,对着黑衣人恭敬一礼。 “吩咐村子里的人从照妖镜前走过。”一个小头领吩咐了句。 老者回身对着村民一阵吩咐,村民一一上前,并不见异常情况。 就在此时忽听有人一道惊呼:“村子里着火了。” 村民纷纷转身,就见村中火光冲霄,滚滚黑烟腾腾而起。 “那是……崔家?” 看着空中冲霄而起的黑烟,有人发出惊呼。 崔渔心头一紧,脑子里闪过一道人影:王涛! “所有人全都不许动。”黑衣头领看着躁动的人群,声音冷厉的吩咐了句:“若有妄动,杀无赦!” 此言落下,人群一阵骚动。 崔渔看向崔老虎,却见崔老虎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不过是破旧的草庐罢了,烧也就烧了。” “是王涛干的。”杨二郎气的鼻子都歪了,眼神中满是煞气。 崔家一家人沉默不语,冷静的出奇。 看着沉默的老爹,烧的好像不是自家房子。在看自家老妈,也是面色平静的站在那里,只是眉毛紧紧的簇在一起。 崔渔总觉得有几分怪异,但究竟哪里奇怪,却说不出来。 “回禀大人,村子里发现一户人家有诡异的契机,索性全部烧了。”不多时王涛回来禀告。 “王涛,你是故意的!”杨二郎忍不住站出来呵斥:“你这是公报私仇。” “杨二郎,你可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咱都是公事公办,有诸位同僚作证的。你要是敢胡乱攀咬诬告,就算大小姐也保不下你。”王涛回身面对众人,眼睛里露出一抹洋洋得意,就差明着告诉众人,那事情就是我做的,你能奈我何? 你又能奈我何? “你……简直岂有此理,我会找大小姐出面,请大小姐向镇妖司讨回公道的。”杨二郎声音冰冷。 王涛笑了笑,并不和杨二郎计较。 不是怕杨二郎,只是大小姐才刚刚发话,自己就去做妖,到时候大小姐碾死自己和弄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大哥,莫要说了!善恶终有报,他老爹烧死就是作恶多端的报应。他老爹刚刚烧死,也是个可怜人,不必和他置气。”崔渔在旁边开口帮腔。 话语虽然轻描淡写,但王涛的脸瞬间就一片铁青,整个人身躯颤抖,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 “好了!”就在此时头领开口说话,根本就不想和众人有什么交集,在这里浪费时间:“事情处理完,咱们就撤。” 说完话人已经远去。 “呵呵,一个吃软饭的,我倒要看看的大小姐能保你们几时。也不瞒你们,陈公子早就去找大小姐的未婚夫通信,等那位未婚夫知晓消息……呵呵,必然要叫你一家不得好死。咱们走着瞧!”王涛放完狠话,人已经打马离去。 第十一章 精神污染 王涛虽然进入了镇妖司,甚至于攀上了陈家大腿,可平民永远都是平民。大小姐说了要保他,王涛可没胆量去触大小姐的眉头。 他没胆量触大小姐的眉头,但有人敢! 比如说那位大小姐的未婚夫,据说是刘家的长公子。自从大小姐要包养杨二郎的消息被他悄悄散播出去后,那位脑袋绿油油的已经逐渐成为笑柄。 以对方的身份地位,断不可善罢甘休。 人群散去,崔老虎等人站在废墟中,看着那一地的稻草灰,具都是沉默不语,眼睛里充满了平静。 没有喜怒,只有平静。 小妹崔闾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小弟崔鲤拿着棍子,在草堆中巴拉着自己的泥偶。 “不过是一堆稻草罢了,不值几个钱。我这里有几百两银子,老爹拿去重新修建个新家。今晚看来只能寻觅个地方对付一下了。”崔渔从袖子里掏出银票。 好在最贵重的东西他都是贴身带在乾坤袋内。 有了百缕神血之后,乾坤袋他已经可以使用。 崔老虎诧异的看着崔渔递来的银子,看了一眼没有问银子从哪里来的。 看着自家一家人的反应,以及左邻右舍那副习以为常,崔渔忽然心中涌起一股悲哀来。 这世道已经叫人习以为常了吗? 今日不去上山耕种,崔渔拿起木桶打水,一路来到了村头水井前,就见老道士南华真人正站在水井前呆呆不语。 “道长为何站在水井前发呆?”崔渔凑上前去,低声问了句。 “你说,有一件事明明是正确的,但却极有可能死上亿万人,你说该不该做?”老道士收回目光,转动辘轳开始打水。 “当然该做。”崔渔想都不想直接回了句。 “为什么?”老道士听闻崔渔的话一愣,想不到崔渔回答如此果决:“那可是死伤亿万人啊。” “错的是这个世道,既然错了那就要纠正过来,否则岂不是错的更离谱,在一错再错的路上一去不复返,犯下更大错误?。”崔渔想都不想的回了句: “明知是错,却偏偏要叫他进行下去,那岂不是错上加错?改错的过程虽然会很疼,但改过了之后,必然会涌现蓬勃生机,会迎来发展大势,与之牺牲相比,不值一晒。” “要是害的整个种族都遭受波及,就此沉沦成为外族的血食呢?”老道士眼睛亮了。 “错误的种族,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众生也少受一番苦。就像是这该死的世道,竟然将人分为三六九等,真真是该死。明明芸芸众生自降生下来都是平等之人,但有的人便要居于人上,此乃窃众生之贼也。”崔渔想到王涛,想到被烧的房子,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也觉得这世道错了?”南华真人背对着崔渔打水,一双眼睛越来越亮,可惜崔渔却没有看到。 “当然,只恨我没有推翻这该死世道的力量,否则我倒想问问周天子,他凭什么将人划分三六九等!凭的是什么!”崔渔恨的咬牙切齿。 “可是,你要有了改变世道的力量,怕不会这么想。想要质问他们,是要死人的,而且是亿万计。”南华声音里满是感慨。 “哈哈哈,变革哪里有不流血的?若能有朝一日,纵使是不惜这条性命,我也要去问上一句。”崔渔拍了拍南华真人的肩膀:“为子孙计尔,为了子孙不在受欺负,为了子孙不在成为奴隶!为了子孙不在生死性命操之于人手。” “人族危机重重,若起变革,外族必定有机可乘,稍有不慎便是万族灭种之大祸。”南华将水打上来。 “若不能将错误纠正过来,病态的种族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纵使是只能看到一瞬光明,那也是死得其所。”崔渔笑了。 “与其苟且的活着,倒不如放肆的死掉。有的人活着却已经死了,而有的人死了却依旧活着。有的人活着别人就不能活!而有的人活着,却是为了叫别人活得更好。” 哗啦~ 南华真人手中的水桶掉到井里,转过身看向崔渔,眼睛里似乎有一缕灼热的火焰,那炙热的目光看的崔渔毛骨悚然,整个人状若疯魔,眼睛里似乎有一股风暴卷起,呆呆的念诵着崔渔的话: “有的人活着却已经死了,而有的人死了却依旧活着。有的人活着别人就不能活!而有的人活着,却是为了叫别人活得更好。” “说得好!说得好!”南华真人咬着牙齿。 “老道士,你怎么又疯魔了?”崔渔有些发毛。 “谢谢你,教我想通了一些事情。你说的很对,每次与你说话,老道的心魔都会雪崩瓦解。老夫心结很久了,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心。日后人道若有变革,你必然推首功。”送完话水桶也不要了,疯疯癫癫的向村子外跑去。 此时崔渔恍然惊醒,看向老道士疯癫背影,连忙开口喊了句:“老道士,你可别乱说,我说的是气话!我说的只是气话。” “你放心好了,我什么都没听到。”老道士爽朗的大笑声遥遥传来。 回到草庐,老道士开始快速编织刍狗。 “师傅精神状态很不错?”小道童守诚抱着茅草来到老道士身边。 “咱们今夜就动手。”老道士声音里满是平静/有力。 小道士一愣:“师傅想通了?” “吾道成矣!我已经破开心结,有初步合道黄天的资格了。”老道士的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坚决。 小道童愣住:“师傅先前不是一直都在纠结吗?怎么出去打一趟水,就想通了心结?” 说到这里看向草庐:“水呢?” “喝什么水,赶紧来干活。”老道士没好气的训斥了一声。 是夜 万籁寂静之时 村头古井前,两道鬼鬼祟祟的人影站定。 “师傅,你确定女魃真身就在古井下?”小道童不确定:“女魃要是在古井下,这口井早就应该干涸了才是。” “伱懂什么,女魃的力量被人抽掉,去镇压某处隐秘之地了。”老道士摸着下巴。 “镇压什么?什么东西需要女魃镇压?那可是太古神人。”小道童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我哪知道。”老道士摇头晃脑:“咱们只需要将封印破开,然后将女魃的力量释放出去,到时候女魃的力量席卷人族四大部洲,整个四大部洲陷入干旱,百姓民不聊生必然会卷起大乱,逼得百姓造反,人道气运反噬大周的封神至宝,到那时八方鬼神必然会趁机脱离封神榜,我人道重启新纪元的机会就到了。” “管它下面有什么,在乱还能乱过未来的世道?”南华真人一边说着,在井口前摆开祭品,是无数稻草编织成的刍狗。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贵族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今日我南华老仙就要为天下讨一个公道,我要为天下众生塑造一个人人平等的太平天国。” “此地有时间之力镇守,你修为太低,承受不住时光冲刷,速速退出两界山外,接下来交给我就是了。”南华真人的眼神中满是狂热。 守诚闻言撒腿就跑,几个呼吸就隐入黑暗。 老道士看着眼前的古井,对着那祭祀的刍狗一拜:“道人南华,恭请黄天降临。” 杨二郎家 崔渔在炕上呼呼大睡,忽然一道闷雷声响,传遍整个村庄,一道接天连地的闪电照亮了天地乾坤。 睡梦中的崔渔脑子里忽然一道声音响起: 【发现诡异之力入侵,篡夺之后可获得神血三十缕,请问是否篡夺?】 “炼化。”崔渔下意识道了句。 然后身躯一痛,三十缕神血灌入体内,疼的崔渔猛然自睡梦中惊醒。 【发现时间之力侵袭,篡夺后可增加五十缕神血。】 【发现时间之力侵袭,篡夺后可增加十缕神血。】 【发现诡异之力入侵,篡夺后可增加八十缕神血。】 【……】 一道道声音在崔渔耳边响起,惊的崔渔心惊肉跳,猛然坐起身:“发生了什么?怎么时间之力竟然开始暴动了?” 这么多神血,他要是全都吸纳,非要将自家身躯爆了不可。 似乎是知晓崔渔的处境,天赋几时提出解决方案:“神血可封印于宿主体内,伴随着宿主不断适应而解封。” “炼化!统统给我炼化!天赋呀,你可真的是大哥的小棉袄。”崔渔眼睛亮了。 然后一股股滔滔不绝的热流灌入体内,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崔渔体内已经多了三千多缕神血之力。 一个时辰而已! 然后诡异侵袭结束,崔渔在黑暗中睁开眼,看着外界滚滚惊雷,心中不由的诧异:“小李村发生了什么?” “不管小李村发生了什么,对方引动时间之力,都死定了。”崔渔重新趴在床榻上,无心睡眠而是努力去融合神血。 三千缕神血虽然不多,至是相较于一滴四万八千缕多神血不多,但也足有十二分之一了。 一点米粒大小显眼的金黄色在崔渔心脏处盘旋,不断释放神力更改崔渔的经脉,重新锤炼崔渔的血脉。 一夜风雷 崔渔睁开眼,那边杨二郎爬起身:“今日清晨怎么感觉有些热?” “有吗?”崔渔问了句。 他有神血护体,到没察觉出异常。 “好像有?”杨二郎挠挠脑袋。 早饭吃了烤肉,崔渔又开始起床,准备重新搭建屋子。 得了三千缕神血,可够他消化一段日子,在消化了三千缕神血前,到不着急外出寻找新的造化。 那关于先天至宝昆仑镜的口诀,也增添了八个字,倒是叫崔渔心中好生奇怪。 与老道士传授的文书相比,昆仑镜的文字更加复杂,一眼望去崔渔只觉得无数信息灌注而来,脑袋仿佛有几只大锤在使劲的敲动,砸的他眼冒金星。 古时候搭建屋子并不难,崔渔和崔老虎重新砍了几根柱子,又去买了一些茅草,半日房间就已经有了雏形。 雀鹰振翅,落在崔渔肩膀,叫杨二郎看的有些眼热:“兄弟这一手耍得风流,这可是雀鹰,如何驯服的?老弟还要教教我。” 杨二郎看到崔渔肩膀上的雀鹰,眼睛亮的像是小灯泡。 “这是天赋。”崔渔得意一笑:。 “莫非你家血脉中还有什么特殊天赋?”杨二郎看向不远处闷头干活的崔老虎。 崔老虎此时也看着崔渔肩膀上的雀鹰发呆,好像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有些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二哥你可看好了,这雀鹰是我的,你可不能打错了,将他给打死。”崔渔一边修理柱子,一边嘱咐杨二郎。 崔鲤看到雀鹰,连忙扑过来,就要将雀鹰抱在怀里。 五六岁的熊孩子正是讨人厌年纪,雀鹰振翅打在了崔鲤脸上,然后消失在青冥间不见了踪迹,只剩下被扇红了脸的熊孩子,眼眶有泪珠开始酝酿。 “放心好了,可打不到你家的雀鹰。”杨二郎扛起柱子,插入了大坑内。 有杨二郎神力,再加上崔渔经过神血不断淬炼,此时精力充沛不知疲惫,一个简陋的房子在崔老虎等人的合力下,半日就已经搭建完毕。 “这天气怎么这般热?”崔渔也察觉到了天气的不同寻常,即便是有神血护体,可也没有到寒暑不侵的境界。 今天的天气确实是不同寻常。 在想想昨晚陡然增加到神血,崔渔不知为何忽然心中涌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确实是反常,空气里似乎多了一股难以言述的燥热。”崔老虎看向院子里的小草,已经开始打蔫了。 “井水枯了!井水枯了!”就在此时村子里传来一道惊慌失措的喊叫。 井水枯了? 院子里的几个人都一起愣住。 整个村子吃水,可全都靠那一口井,这口井要是枯了,整个村子的人想要吃水就要去大山里挑。 山中多有狼虫虎豹,去了就会有性命之忧。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杨二郎的本事。 “昨日水井还有数米深,今个怎么就枯了?”崔渔愣住。 ps:求一下追读。八千字更新奉上。 第十二章 有的人活着,不想让别人活。 一夜之间,井水枯了。 “不可能?昨天早晨打水的时候,井水还深不见底呢?”崔渔听见外面的呼喊,声音里满是诧异。 李家村的井水要是枯了,到时候可就麻烦了,众人想要吃水就只能去山中挑。 山中多有狼虫虎豹、猛虎野兽,一个不慎可是要死人的。 而且山中泉水距离此地有七八里之遥,来回担水就能把人累的半死。 寻常人搬着十几斤的面,走个几百米都累的腰酸背痛,更何况要去七八千米外挑水吃? 崔渔等人走出屋子,就见村中众人围绕在水井前,一个个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水井枯了。” 崔渔等人来到水井前,就见有村中青壮转动辘轳,一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从井中被拽了出来:“里面只剩下淤泥了,泉水彻底干了,不见水流流出。” 听闻此言,村中老少爷们一个个面色难看,七十多岁须发花白的族老拽着胡须,忧心忡忡的站在水井前,扶着辘轳撑着脑袋往水井里看:“能不能把水井在往下挖挖?” “已经挖到青石了。”村中青壮回了句。 “李逵,你速去城里请先生来此寻找水脉。李四,赶紧召集村中老少爷们准备挖井。这口井枯了,咱们再去挖一口就是了,可不能耽搁大家用水。”族老一双眼睛扫过众人:“各家老少爷们,挨家挨户拔点钱,先把看水脉的先生请来,然后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随着村中族老吩咐,原本有些慌乱的村民纷纷安静下来,开始有条不紊的准备挖井事宜。 崔渔站在水井前,一双眼睛低头看着水井,原本水源充沛的水井,一夜之间只剩下淤泥。在想想那日老道士关于水井的言论,崔渔心中一动:“那老道士怕知晓什么。” 不过崔渔也没有去多事。 水井枯了不是他一家的事情,没必要做出头鸟。而且他家中青壮都在,就算挑水吃也不难。 此事有族老出面,用不着白白浪费精力。有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报仇,怎么将陈家给弄死。 陈家不垮台,早晚都会找上自己。 “可惜暂时没有接触到新的诡异源头,无法获得新的神通。”崔渔心中有些遗憾。 他现在需要的是时间! 他有三千缕神血还没有消化,想要将这三千缕神血消化,怎么也要十天半个月。 扭头看向地上蔫头耷拉脑的草木,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若有所思之色:“事出反常必有妖,井水忽然干枯,草木毫无预兆旱的蔫头耷拉脑,必定是有妖邪作祟。” 崔渔回到家中,拿起木桶挑水,好在山间的清泉的水流不减,依旧滔滔不绝流淌而下。 挑了两桶水回到村子,就听村中百姓议论纷纷:”听说了吗?整个大虞国的所有水井忽然一夜间全干了。就连河水都开始退下露出河床,听人说要不了日,我大虞所有河水都要断流。” “什么?真的假的?大虞国一夜间井水干涸,河水的流量也减少,难道是有什么妖邪作祟不成?”人群中传来一道惊呼。 “不知道。我只听人说,府城哪里传来消息,只听说昨夜有一道红光冲霄而起直射斗牛,那红光笼罩整个大周,所过之处燥热之气降下,整个大周都被哪股诡异的契机笼罩。镇妖司与钦天监齐齐出动,可惜却依旧没有找到那红光的源头。”村子里的人议论纷纷,听的崔渔有些心惊胆颤。 “大旱伴随着大灾,百姓流离失所,到时候会多了无数亡命之徒。”崔渔挑水回家,家中气氛依旧那般,不见半分紧张,似乎外面紧张的气氛对家里的人毫无影响。 杨二郎依旧在淡定的准备捕猎装备,老爹依旧在编制筐篓。 下午 村中来了一个灰袍神汉,祭祀了四海龙王之后,就开始在村中寻找水脉。 定下三个点,村子里青壮开始挖。 挖了十几米,一直挖到了青石,只见淤泥却不见泉水。 “李家村地下水脉干涸了。”神汉捏着湿润的泥土,目光中露出一抹严肃:“不单单是李家村,整个大周的水脉都出现了问题。除了三江五湖有龙族水神庇佑之地外,整个大周所有水脉一夜间尽数干涸。大周朝庭要是不尽快找出那妖物,只怕大周会出现大问题。” 村子里的耆老闻言变色,众位村民也是一个个面色大变。 自从知晓村子里的水脉干涸之后,村中众人的脸上就失去了笑容,山间的田地也荒废了下来。 百姓都纷纷留在村子里,焚香祷告祈祷龙王爷,希望龙王爷能降雨。 第三日 田间青苗尽数旱死,无数百姓眼眶含泪,挑起水桶拿着水瓢去浇灌青苗。可惜挑的那桶水简直是杯水车薪,还不等青苗灌溉好,田地又一次干枯了下来。 唯有山间野草,凭借空气中的水分,一个个蔫头耷拉脑的在艰难活着。 “今年是大灾之年,咱们还需早点购买粮食。”崔渔看向老爹崔老虎。 “迟了!”崔老虎摇头。 崔渔愕然。 “你都看出大灾之年,那些贵族老爷会看不出?这等年头多灾多难,贵族老爷早就将粮食收藏起来了,就算有钱也买不到。”崔老虎劈砍着竹篾:“世道一乱,金银也就不值钱了,唯有粮食才是硬通货。” 崔渔诧异道:“多花一点钱也买不到?” “世道一乱,金银就是破铜烂铁。”杨二郎摇了摇头:“还不如直接上山打猎来得实在。” 崔渔闻言不语,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天上太阳:“可他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所有人都饿死?” “他们巴不得天下大乱,到时候有的是办法叫平民卖身成为奴隶。”杨二郎破口大骂。 崔渔喝了一口凉水压压惊,对于这残酷的世道,心中越加有了几分了解。 顶层人是不会顾及百姓死活的,他们到巴不得发生灾祸,然后逼得平民卖身,成为自家奴隶。 “乱世啊。”崔渔面色唏嘘,然后走出村子,一路来到村子外的山头,就见老道士与小道士正坐在庐棚内吃着西瓜。 用山间泉水冰镇的西瓜。 “道长会享受。”崔渔见此凑上前,也不客气直接拿起一半西瓜啃了起来。 “这尘世上的事情,对于练气士来说影响并不大。只是天下大乱,百姓怨气凝结,只怕会有无数妖邪趁机出世作乱天下。”老道士抚摸着胡须。 “道长是方外之人,可知天下水脉如何了?”崔渔问了句。 “有大妖邪出世,若不能及时解决,必定会天下大乱。”老道士吃着西瓜,头也不抬的回了句。 “天下大乱啊,百姓吃不下饭,是会造反的。兔子急眼了尚且咬人,更何况要饿死的人?”崔渔有感而发: “小子听人说,这世上有人能呼风唤雨,或许能解天下灾厄。如今天下大旱,怎么不见那些人站出来?” “居士说的简单,呼风唤雨更改的是天地律令,哪里有那么简单?况且神州大地不知多少万里,想要靠异人呼风唤雨,就是杯水车薪。这般水脉断绝的大旱,就算四海龙族也只能干瞪眼。而且我听说四海龙族丢了一件至宝,哪里还有心思管人族的闲事。” 小道士守诚嘀咕了句。 崔渔不再多言,然后又开始求着老道士读书识字。 不管天下如何乱,读书识字总归是没错的。 读了一天的书,崔渔返回家中,只觉得这天气比前一日更加燥热。虞坐在蚊帐内,用蒲扇使劲的煽呼着,热得根本就睡不着。 崔渔见此在外面抱着一块土石走了进来。 “主人,您抱这个做甚?”虞坐在床上,瞪大眼睛看着他,心中不解。 崔渔将土块放在桌子上,一双眼睛看着她:“看我给你变个魔术。” 话语落下,崔渔手指落在土石上,接着就见土石一阵扭曲,下一刻竟然化作了一大块寒冰,散发着阵阵凉意。 消耗神力二十缕! 有点亏! 神力是贮存在神血中的力量,崔渔消耗神血中的力量,就要靠吃饭来补充。 想要补回这二十缕神力,不知要吃掉多少东西,消耗多少粮食。 好在他体内神血足够多,有三千多缕,根本就不在乎这二十缕的消耗。 崔渔的神力消耗,就像是正常人干活消耗的体力,想要重新恢复,就要好生休息,多吃饭补充体力。 虞瞪大眼睛,直接从床上爬下来,扑在冰块前瞪大眼睛,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明明是一个土块,怎么就变成冰块了?” 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触碰到冰块上,那阵阵凉意叫她不敢置信,此时抬起雾气朦胧的眸子,静静的看向崔渔,一颗颗小星星在闪烁。 “睡觉,这回凉快了。”崔渔直接爬上床,伴随着硕大冰块上发出寒气,屋子里的温度逐渐冷却下来,倒是叫人感觉一阵舒爽。 虞干脆直接将凉席拽下来,躺在冰块前好奇的看着,一双眼睛里满是小星星。 是夜 睡到三更时分 睡梦朦胧中的崔渔脑子里天赋再一次发动: 【发现诡异之力,是否篡夺吞噬?】 【吞噬之后,可获得神通小神通:回生术。】 【注1:回生术是大神通起死回生的前置神通。】 【注2:吞噬此诡异之力,人会化作僵尸,自此后失去智慧,不老不死,不入六道轮回,游荡于天地之间,以众生怨气为食。】 【注3:代价可以豁免。】 “小神通回生术?是大神通起死回生的前置神通?吞噬这一缕诡异之力后化作僵尸?变成不老不死,游荡于天地之间,永不入轮回的怪物?”睡梦朦胧中的崔渔猛然睁开眼,所有睡意尽数散去,认真的观摩脑子里的信息。 这是自己即将获得的第二个神通! 第一个神通是物质转化,却已经极其不可思议。至于说这第二个神通,是起死回生的前置神通,更是了不得。 甚至于打破了天地平衡,逆改了天地间的法则。 崔渔瞪大眼睛,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代价可以豁免】六个字上,不由得心中一动。 变成僵尸就可以直接不老不死,长生不老与世同在了,这可是长生不老啊! 崔渔怦然心动。 但是当他看到‘失去智慧’四个字后,有些发热的大脑终于冷静了下来。 “吞噬诡异之力。”崔渔回了句。 下一刻天赋神通发动,崔渔脑海中一道信息划过: 【吞噬诡异之力,推演神通‘回生术’,此神通令叫枯木回春,濒死之人重新恢复生机。】 然后眼前信息在变,崔渔的状态信息重新混乱整理,化作了一道新的版面: 【姓名:崔渔。】 【天赋;篡夺。】 【状态:人神。】 【神血:三千两百缕(封印中)。】 【神通:物质转化(小+)。下一阶段可进化为神通‘指物化形(小+),在进化为‘斡旋造化(大)’。】 【神通:回生术(小+)。下一阶段可进化,进化之后可化作小神通‘肉白骨(小+)’,在进化为‘起死回生’(大)。】 崔渔认真的观察着版面信息,目光落在了‘+’和‘小’上。加号代表的是可以进阶,而‘小’代表的是小神通。大神通是终极神通,在无进化可能。 “物质转化的下一阶段是指物化形。”崔渔心中升起一股明悟。 再去看回生术,下一阶段是肉白骨,然后在进化为起死回生。 “这回生术真是不可思议,其实已经涉及生死法则,涉及到了大神通起死回生的部分力量。”崔渔看着回生术的介绍,眼神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回生术可以将只剩下一口气的人救回来。 而起死回生是就算对方死了,已经魂飞魄散彻底消失在世上了,也能将你给拽回来。 二者之间隔着一个小神通‘肉白骨’,看似肉白骨毫无用处,但却起到固本培元的妙用。 你是能将人一口气救回来,可伤势呢? 你要是治不好伤势,不还是一个死?你又能救多少次?治不好伤势,只是白费劲罢了。 ps:推荐一本书《身为超人弟弟的我却成了祖国人》。一位均万大佬的书,咳咳……我这小扑街推书有点不自量力了。万均的书,不用多讲了哈,书荒的可以看看。 第十三章 诡异之力入侵(大章) “这是我的第二个神通。”崔渔坐在床榻上,此时再也没有了睡意。 回生术的玄妙超乎了他的预料。 “这股诡异之力的源头来自于何处?为何会演化出这等神通,还叫人化作僵尸?”想到这里崔渔忽然心头一颤: “那诡异之力既然会侵袭我,那整个村子里的百姓岂不是也处于危险之中?而且小李村有时间之力镇压,这股力量怎么没有引起时间之力的抹杀?” 崔渔强行压下心中惶恐,脑子里无数念头闪烁,又想起死去的老鳖头:“许是这股力量太弱小,尚未引起时间之力的反噬。” 想到这里后崔渔吸了一口气,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庆幸:“还好!还好!” “但是这股力量确实是独特,我的神通想要进化,由小神通进化为大神通,少不得这股力量帮助。”崔渔此时睡不着,看着屋子里的寒冰,略作沉思之后站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出屋子。 才推开门,一股灼热之气扑面而来,崔渔披上衣裳,来到了院子外看着天空中明月,体内神血开始流转,回生术与那诡异之力同源,崔渔冥冥中竟然感知到了虚无中一股诡异之力透过虚空,向着自己身躯侵袭而来。 只是这股力量实在是太过于弱小,要在自己的身躯内累积到一定数量,才会引起天赋的反应。 崔渔体内神血流转,略作沉思后一路径直向村头的枯井走去,伴随着走出院子,距离枯井越来越近,崔渔忽然察觉到空气中的诡异契机越来越浓厚,向着自己身躯内钻来的诡异之力也越来越强大。 等到崔渔来到井边时,一道声响在崔渔脑子里出现:“神血+1。” 从自家到村头,不过走了七八分钟而已,竟然增加了一缕诡异之力。 “看来又可以暂缓离开村子里,村子里忽然出现诡异之力,够我吃很长时间的老本了。”崔渔一路走来,来到了枯井之前,他能感受到虚无中一缕奇异契机顺着枯井钻出,溢散于整个天地。 而此时伴随着崔渔到来,哪股诡异之力似乎找到了目标,径直向崔渔身躯钻来,为崔渔增添了一缕神血。 崔渔看着古井,看不出什么异常。 唯一的区别好像昨天早晨井底还有些淤泥,而此时的井下干涸的像是暴晒了七八日的河床,卷起一道道裂痕。 “哪股诡异的力量就是来自于井口,也是导致古井干涸的罪魁祸首。”崔渔站在古井前,就像是一只木头桩子,没有贸然下井,只是静静的在哪里站着。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六个时辰之后,伴随着村子里的一声鸡鸣,天边一缕大日之光升起,井下再无任何诡异之力升腾。 “一个时辰逸散出一缕诡异之力。”崔渔总结出了规律。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崔渔总觉得伴随大日升起,整个井底沉寂下去,就连诡异之力在大日之光的作用下都消失的干干净净,再无半点诡异之力出现。 “这口井下必定有诡异之物。”崔渔盯着古井看了一会,略作沉思后转身向村头走去。 他虽然知道井下有诡异,但绝不会贸然下去,将自己给搭上。 天知道这井下隐藏着什么恐怖的妖魔鬼怪? 而且崔渔总觉得天下大旱,地下水脉忽然消失,似乎与村头的古井有关。 这是一种直觉! 莫名其妙,来自于神血的直觉。 “你怎么来了?”南华真人正在山上编织稻草刍狗,空气虽然炎热,但南华真人身上不见半分汗渍。 “想起那日真人说过村头古井,特来向真人打探一些事情。”崔渔笑着坐在南华真人对面。 “你要问古井的事情?”南华真人诧异的看了崔渔一眼。 “真人既然知道这口古井诞生于小李村前,必然也知道这口古井的来历。”崔渔问了句。 “你算找对人了,你要是问别人,对方或许还真不知道,但你要是问我,我却能知道的七七八八。”南华真人放下编织的刍狗,一双眼睛看向小李村方向: “那口井年代及其久远,我曾在一篇古籍上看到过,那口古井曾经唤做:神魔井。”老道士自袖子里掏出一本兽皮做成的书卷,随手递给崔渔,却又恍然收回:“忘记了,你是个白丁,不识字。” 崔渔面色一黑,总觉得老道是故意的。 “神魔井?”崔渔连忙追问。 “据说井下镇压着一尊黄帝时期的太古神魔,后来到了周朝,周文王为斩太古道统,绝三皇传承,于是以先天八卦测算占演天机,命人填了这口古井。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口古井竟然被小李村给重新挖了出来。大周朝历经五千年传承,关于神魔井的信息早就在一代代传承中被抹去。”老道士声音里充满了感慨。 “周文王为何要斩断三皇传承?将三皇埋葬在上古?”崔渔不解。 “三皇皆是太古神魔转世,具都是统摄诸天一个时代的古神,转世我人族之后,对我人族的影响太深。当然,也和大周得了镇压气数的神器‘封神榜’太过于膨胀,自以为没了三皇五帝也能统摄诸天鬼神有关。” “可惜,周文王虽然功参造化,却终究是差了三皇五帝一筹不止。”南华真人笑眯眯道:“老道说得只是表面消息,正在的根由我却也不知道。毕竟大周早就在五千年前,将所有消息都抹去了。五千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早就没有人知道了,当年的人也早就已经死的七七八八。” “神魔井!太古神魔!”崔渔眼神恍惚。 神魔吗? 传说中永生不死的神魔吗? 他还是第一次觉得神话原来距离自己如此之近。 “据说井下镇压的是黄帝之女:女魃。至于说是不是真的,没有人知道。”老道士笑着道:“五千年过去,就算神魔也已经腐朽,就算井下镇压着神魔,也早就已经死了。” “既然是黄帝之女,为什么会镇压在井下?”崔渔不解。 “不知道。据说是轩辕黄帝亲自将女魃镇压下去的。”老道士看向崔渔:“如今天下大旱,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大世即将到来,无数英雄豪杰将会展露头角,你的时间不该浪费在这里,而是去找个地方读书,未来在浩劫中也能一跃而上,封王拜相亦不是没有可能啊。” 崔渔闻言沉默,没有回答老道士的话,而是脑子里念头飞速转动,思虑神魔井的事情。 神魔井、时间之力,其中的种种凑在一起,叫崔渔心中升起一股紧迫感。 小道士守诚坐在哪里,口中念诵强调怪异的经文,身前一个香炉袅袅,看起来仿若神仙中人。 又和老道士说了一些废话,崔渔向山下走去,一颗心思全都放在神魔井上。 要是能夺了一尊完整的神魔之力,到那时自己体内会不会神血圆满?自己会不会蜕变成真正的天神? 崔渔的一颗心逐渐火热。 路过田间,就见山中青苗尽数旱死,一群百姓坐在田地间,面色苍白犹若死灰一样,呆呆的看着自家田地。 对于平民来说,土地可是命根子,就是所有农民的性命。 但现在他们的性命没有了。 要知道大家可都是租种大贵族的田地,来年交不上田租,要么砸锅卖铁赔偿,要么干脆直接将自己给卖了做奴隶,去补偿大贵族的租税。 大贵族可不管什么天灾人祸,每年的税粮必须要交齐。 “来年又是一场卖儿卖女的惨剧,不知多少百姓会沦为奴隶。”崔渔心思沉重,世道如此,每个人都是这滚滚大势下的蝼蚁,面对滚滚洪流能明哲保身便已经是不错了。 回到村子,村子里的耆老依旧在指挥村中青壮打井,尽管知道地下水脉已经干涸,可众人绝无坐以待毙的道理。 就连崔老虎与杨二郎也加入了打水队伍,村子中的妇人去山间成群结队打来清水,供打水的人饮用。 “地下水脉都已经干涸,可那山中泉水竟然没有干,倒也是一件奇事。”崔渔心中诧异。 白天在家练字,呆了一个白天,体内一缕神血都没有诞生,看来早晨心中直觉是正确的,哪股诡异之力只会在晚上冒出来。 是夜 崔老虎与杨二郎回来,带着满身的泥土与灰尘,一家人吃过晚饭后,杨二郎喝着清水,眼神里露出一抹担忧:“大伯,要不然咱们去山中隐居。如今天下大旱,只怕未来一段时间都不会太平了。我已经在山中搭建好庐棚,在凭狩猎手艺,足够咱们在山中活下去。” “能在山中躲得了一时,却躲不得一辈子。我们两个活了半辈子,进入深山老林老死其中倒也无妨,可你们要不要结婚?要不要嫁人啦?”崔老虎摇了摇头:“再等等,大周是不会看着天下大乱的。钦天监与镇妖司绝不会坐视不管的。” 杨二郎闻言沉默,没有反驳。 一家人吃过饭,便各自昏沉睡去。 伴随着夕阳落下明月高升,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崔渔耳边在次想起: 【吞噬诡异之力,神血+1。】 “又来了。”崔渔看了看床榻上熟睡的虞,略作沉思后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他要探探那古井的底细。 再加上自己修成了小神通回生术,就算遭遇危险,只要对方没有一口气将自己给弄死,自己就有时间逃出来。 最关键的是,自己有天赋神通傍身,井下那诡异之力未必能侵袭的了自己。 一路悄无声息的来到古井前,崔渔手掌伸出,一盏灯火出现在黑夜中。 用绳索将灯笼放到井下,不过片刻就已经到了井底,崔渔站在上方仔细的看了一会后,才微微眯起眼睛: “没有什么异常啊。可是那诡异之力是从哪里来的呢?” 崔渔抓住辘轳绳索,顺着绳索向井中滑落。 井并不深,只有十几米。 伴随着进入井中,崔渔明显的察觉到,井中温度好像高了一点不止。 十几个呼吸,崔渔就已经到了井底,看着干枯的井底泥沙与青石,崔渔自绳索上缓缓落下脚:“怪哉,那诡异之力哪里来的?” “碰~” 就在崔渔心中好奇之时,忽然脚下青石与干涸的泥土忽然破碎,然后崔渔只觉得脚下一空,然后就是失重感传来。 “不妙!” 这是井下忽然陷漏后,崔渔心中的第一个念头。 然后第二个念头就是:“也不知有多深,怕不是要摔死。” 体内神血流转,下一刻崔渔整个人竟然直接化作了钛合金的金属人,这是他唯一能想到自救的办法。 多亏他有三千缕被封印的神血,此时释放出来之后,崔渔刹那间化作了钛合金的金属人。 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足有七八个个呼吸,崔渔身躯重重的的摔落在地,无数石块飞起,砸在了他的身上,只听的‘叮叮当当’作响个不停。 漫天烟尘散尽,崔渔尝试着将自家的眼睛化作肉眼,然后就见自家坠落于一片火红的光泽之中,整个空气一片火红。 “我倒是很有急智,物质转化被我这么用,我可真的是一个小天才。”崔渔打量周身环境,就见自家身躯上衣裳已经化作灰灰,身躯上落着很多小石头。 在看周边,一堆石头已经烧成石灰,崔渔心中恍然:“井下那青石竟然被灼热之力烧成了石灰石。” 还不等崔渔多想,一股灼热之力向着眼睛逼迫来,惊的崔渔连忙物质转化,在次化作了钛合金状态。 “这地下好高的温暖度,就连睁眼都做不到,我身上的衣裳也已经化作了灰烬。我要是转化成肉身状态,岂不是一个照面就要被烤熟?”崔渔心中悚然。 可不转化成肉身状态,他怎么走路? 不走路这么查看地洞? 怎么才能逃出去? “貌似把自己坑了啊!”崔渔心中念头转动。 就在此时,脑子里天赋神通不断作响:【发现诡异之力入侵……。】 第十四章 追溯源头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此地灼热之气滚滚,就连青石都能灼烧成石灰石,这等灼热之力又岂是肉体凡胎能承受的? 崔渔要是敢从钛合金变成血肉之躯,只怕一个照面就要被炼成骨灰。 但即便崔渔此时是钛合金的身躯,可在洞窟内依旧难以承受那灼热之力,只见一股灼灼之力向着崔渔的钛合金身躯内灌注,不过片刻间崔渔整个身躯都仿佛是烧红的烙铁。 伴随着大地传来的灼热,崔渔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块被锻打的钢铁,体内杂质在飞速被高温之力蒸发锤炼。 与此同时被封印的神血开始复苏,飞速的修复崔渔经脉,以一种更快的速度消化溶解,被崔渔的血脉吸收。 崔渔变成钛合金三个时辰,三千缕神血竟然被彻底吸收。 而且在洞窟内,诡异之力何止是外界的十倍? 此时一道道诡异之力自洞窟深处冒出,被崔渔的天赋篡夺吸收,化作了体内神血。 不过三个时辰,崔渔身躯内就增加了六十缕神血。 此时崔渔的钛合金身躯,都已经被那岩浆的灼灼之气烧透,整个身躯甚至于都要被那灼热之力烧的要融化掉。 但是在这股极其强大的高温下,崔渔整个人体内一些莫名东西被淬炼,身躯内的神血在飞速融合。 “可惜我的物质转化神通有局限性,只能将一种材质转化为另外一种材质,而不能塑造形状。”崔渔趴在地上,温度虽然高,但他此时已经是钛合金身躯,那灼热之力也不能将其炼死。 趴在石洞内,崔渔肉身虽然变成钛合金,但神血却以一种莫名状态在身躯内流转,通过神血对外界的感知,崔渔觉得自己就像是坠入了一个熔炉之中。 “这世上有没有什么能对抗高温,还能活动的物体?”崔渔脑子里念头闪烁,他觉得自己这次下井莽撞了。他虽然知道诡异之力凶险,但万万想不到诡异的世界竟然这般凶险,凶险到这等地步。 他才刚过落到井下,还不等迈开脚步,整个人就已经被困住了。 要么被困在此地,等自己汲取了足够的诡异之力,体内诞生出数量足够多的神血能对抗灼灼之力。要么就想办法逃出去。 崔渔遍观周身,却无一物可用。 最后‘看到了’落在身下的锦囊,然后崔渔整个人的眼睛都亮了,他想到了锦囊中的那个蓝色珠子。 即便是隔着锦囊,他也能感受到那珠子内蕴含的磅礴水汽! 此时也顾不得龙女嘱托,然后崔渔念动,那水蓝色的珠子直接从乾坤袋内滚落下来。 下一刻一股蓝光迸射,水气遇见高温的‘哧哧’声在洞穴内飞速爆开,崔渔身上的高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凉了下来。 洞穴内的灼灼之气,竟然被那珠子散发出的蓝光压制了下来。 小心的将一根头发重新转化为血肉,见到头发没有燃烧后,崔渔整个人大喜过望,然后运转体内的神力,身躯再次化作血肉状态,睁开眼打量整个洞窟。 洞窟深邃,一道红光在洞窟深处内照射出来,抬起头看向井口,不见日月星辰,也不知掉下了多少丈高。 将地上蓝色珠子捡起,就见珠子散发出蓝光,那蓝光化作水气不断与洞窟内的灼热之气对抗。 崔渔手摸珠子,只觉得珠子温润,丝毫没有冰冷之感。 崔渔见此心中好奇,又提手将乾坤袋捡起,然后一双眼睛打量着洞窟,略作沉思后一步迈出,向着洞窟深处走去。 一步迈出,脑子里的天赋神通骤然发动: 【发现诡异之力入侵+1+1。】 【可转化为神血,亦或者转化为小神通‘回生术’的经验值,当小回生术的经验值足够,便可进化为‘肉白骨’。】 “还能转化为小回生术的经验值?”崔渔面色诧异。 体内神血暂时已经饱和,倒不如转化为经验值,进化一下体内的神通。 要是能将小回生术进化为起死回生的大神通,那才是真正的逆天呢! “转化为‘小回生术’经验值。”崔渔道了句。 【小回生术经验值+1。】 【回生术当前经验值为:1。下一阶段,肉白骨需要经验值:十万。】 “十万?”崔渔看着脑海中的信息,整个人都惊呆了。 十万经验值是什么概念? 那就是十万缕神血! 只是崔渔忽然想到,一滴神血就要四万八千缕神血,貌似十万缕神血也不过是两三滴血的事情。而自己要汇聚十二万九千六百滴神血才能化作半神。 这么一看,貌似十万缕神血也并不是很多。 但想一想,那可是要十万缕诡异之力,崔渔就不由得头皮发麻。 他去哪里找十万缕诡异之力去? 除非是想办法撬动外面的时间之力。 崔渔攥着手中珠子,一步一步的向洞窟深处走去,伴随着其一步步走动,崔渔耳边天赋的声音开始不断响起: 【发现诡异之力,可转化为神血或经验值。】 【发现诡异之力,可转化为神血或经验值。】 【发现诡异之力,可转化为神血或经验值。】 【……】 【经验值+1+1+1+1+1+……】 走出数百米后,眼前红光越来愈盛,崔渔脚步忽然顿住。 他现在发现了,越靠近洞穴深处,那红光中冒出来的都诡异之力也就越多。 如果说井外崔渔一个时辰能获得一缕诡异之力,那么此时的崔渔站在井下,一个呼吸就能获得一缕诡异之力。 要不是有天赋神通在身,此时的崔渔怕是已经被诡异之力彻底侵袭了。 同时崔渔也在心中暗自奇怪,自家天赋神通究竟是什么来历,竟然是诡异的克星,这么强大的诡异之力依旧被其转化。 而且自家手中蓝色的珠子,也是一件了不得的至宝,面对洞穴内的灼灼之力,竟然没有丝毫的黯淡,依旧如当初的光彩。 “这颗珠子究竟是什么来历?龙女放在我身上,而且还特意叮嘱我,必定不一般。” 崔渔此时是真的来了兴趣。 不过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诡异之力,所有诡异之力来者不拒,崔渔捧着珠子又继续向洞窟深处走去。 伴随着崔渔的脚步深入,耳边的声音也越加急促:【经验值+1+1+1……。】 五个时辰后,崔渔又深入五十米,看着依旧不知尽头的红光,崔渔脚步顿住:“天快要亮了,不能再继续了,我要回去了。等到某日在外面处理妥善,在来探清真相。】 崔渔看着脚下逐渐冷却的岩石,然后转身往回走去。 来的时候需要不断冷却脚下青石,而回去却快了许多,后面的岩石早就已经冷却,崔渔不多时原路返回,已经来到了井下。 只是看着不知多少丈高的井口,崔渔有些犯难。 略作沉思后,崔渔五指张开,自手腕处开始,整条手臂都化作了钛合金手臂。 然后手掌对着墙壁一插,青石已经烧的酥脆,竟然直接插入了那墙壁,然后崔渔手脚并用迅速攀爬了上去。 崔渔不知井壁高度,但他足足攀爬了半个时辰,方才光溜溜的从井下爬出来。 看着天空星辰,整个人恍若隔世。 要不是三千缕神血改善了他的身体素质,只怕崔渔还真没办法爬出来。 “物质转化也真是变态!这神通也是不可思议。”崔渔夸赞了一声,将手掌重新化作血肉之躯,脚底的肌肤却化作了钛合金,迈着大步来到山中清洗去身上尘埃,然后干干爽爽的回到家,悄悄的溜回屋子。 虞躺在床上依旧呼呼大睡,屋子里的冰已经融化了大半。 崔渔躺在床上,此时心情激荡,一时间难以入睡。 在看自家信息: 【姓名:崔渔。】 【天赋;篡夺。】 【神血:三千五百缕。】 【神通:物质转化。经验值:0。】 【神通:回生术。经验值:八千。】 “怪哉,为什么井下的经验值不能加到物质转化上?”崔渔看着自家版面,心中忽然升起一阵疑惑。 “难道是因为诡异之力属性不同?我的回生术是因为井下诡异之力而获得,所以井下的诡异之力能相助回生术进化?”崔渔心中奇怪,他才获得天赋神通,难以察觉其中规律,只能根据后世的见识暗中猜测。 “八千经验值可不少了,按照这种情况,要不了多少时间我的回生术就能进化为‘肉白骨’。更甚者,要是能走得更远,每日增长的经验值还要增加。”崔渔心中念头闪烁,看向了指物化形,经验值就像是王八一样,一动不动令人头大。 这种情况他也无可奈何。 第二日 天刚亮 村子里的吵闹声将崔渔惊醒,村子里的耆老又开始组织众人打水井。 即便明知地下水脉干涸,可众人依旧不愿坐以待毙,总归是不能眼睁睁的等死,必须要做些什么。 早饭依旧是烤肉,崔老虎与杨二郎一边商议上山打猎的事情,一边讨论什么时候找机会搬到山中躲避劫难。 “爹,我有事情要出去一些时日。”崔渔忽然开口,打断了崔老虎与杨二郎的话。 “出去?”崔老虎眼睛里露出一抹诧异。 “那几百两银子是别人给我的工钱。”崔渔面不改色的撒谎到。 “注意安全。”崔老虎闻言一愣,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崔渔这般年纪已经不是小孩子,该成家立业了,有了自己的事情很正常。 崔老虎与杨二郎心忧水源的事情,没有和崔渔过多谈论,吃完饭直接去山中狩猎,准备来年大旱之年的口粮。 眼下活下去、口粮最重要,余者都不过是小事情而已。 今年颗粒无收,来年必定饿殍遍野,是个大灾之年。 崔老虎与杨二郎急匆匆的上山,崔渔又交代了虞一些事情,然后就一个人走出村子,乘人不备直接抓着辘轳绳索到了井下。 依旧是滚滚灼热之气,来过一次的崔渔早有准备,直接将那蓝色珠子拿出来,不断降温石壁,两个时辰后从井壁爬下来,踏在了井底。 依旧是重复之前的动作,一边等候珠子给井底降温,一边吞噬诡异之力增长经验。 饿了直接将石头转化为红烧肉、烤鸡烤鸭,渴了将石头化成冰块含在嘴里解渴,又是数个时辰,崔渔来到了昨天的位置。 继续等着珠子给脚下石头降温,崔渔炼化诡异之力。 伴随着进入洞穴越来越深,崔渔明显的发现,每迈出一步之后,诡异之力侵袭的速度会急剧增加。 又五个时辰过去,崔渔眼前红光越来越盛,身前的红光已经化作了连绵的霞光,那紫红色的光线似乎触手可及。 而崔渔体脑子里的经验值声音更是疯狂作响。 【叮……。】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崔渔脑子里的叮当声音一顿,天赋神通的声音作出了改变: 【十万经验值累积圆满,请问是否进化为‘肉白骨’。”?】 “进化。”崔渔连忙道了句。 【神通进化中:小神通‘回生术’进化为‘肉白骨’。】 【进化成功,版面重新更新。】 【姓名:崔渔。】 【天赋;篡夺。】 【神血:三千五百缕。】 【神通:物质转化。经验值:0。进化指物化形所需经验值:十万。】 【神通:肉白骨。经验值:0。进化为大神通‘起死回生’所需经验值:一千万。】 “啥玩意?”崔渔看着眼前的版面,整个人是懵逼状态。 一千万? 需要一千万缕神血? 那可是一千万缕神血啊! 一滴神血四万八千缕,一千万缕神血都够他炼化出二百零八滴神血了! 那可是二百零八滴神血啊! 虽然不知道神血的威能如何,当崔渔心中知晓,当自己凝聚出第一滴神血之后,整个人必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是一种质的改变。 一缕神血与一滴神血相比,一缕神血是残破之物,而一滴神血内却蕴含着神灵的某些完整信息,这绝对是质的变化! 一缕神血与一滴神血,根本就是两种血液。 说一下更新,要改名字了哈 一缕神血内蕴含的信息,终究是残破的,而一滴神血内蕴含的信息,是一部分完整的信息,一部分完整的法则之力。 一堆大炮零件,也比不上一个完整的大炮。 眼睛扫过信息版面,崔渔一双眼睛内露出若有所思之色,然后默默的向前迈出一步。 轰~ 铺天盖地的诡异之力,比一步之前何止强悍了一层? 滔滔不绝的诡异之力蜂拥般向崔渔体内灌溉了去,然后尽数化作经验值加持于崔渔‘肉白骨’神通上。 “想要将肉白骨进化为起死回生需要一千万缕神血,但我现在已经汇聚一百万,将回生术进化为‘肉白骨’,一千万只是一百万的十倍而已,貌似也不是很难啊。顶多是在这地下洞窟内多待一些时日罢了,况且我还能继续往前走。越往前走,诡异之力吞噬的速度也会越来越快。”崔渔心中无数念头闪烁,干脆沉下心来,努力的进化自家神通。 “也不知地下造成灾祸的根源,是不是真的是传说中魔神,否则又怎么会具备如此不可思议的力量?具备如此磅礴浩荡的诡异之力?”崔渔心中对洞窟深处诡异源头越加好奇。 迈步进入洞窟深处就像是烤火,距离火焰越近,温度也就越高,诡异之力也就越浓厚。 崔渔一步步迈出,困了干脆就在原地睡觉,渴了直接用神力转化出清水,饿了把岩石变成面包。 洞窟内诡异之力无数,神血在此时显得格外不值钱。 也不知过了多久,崔渔脑海中一道信息闪烁: 【吞噬诡异之力+1+1+1……肉白骨经验值圆满,可进化为起死回生,是否进化?】 起死回生啊! 当看到字幕弹出的那道消息时,崔渔整个人心脏砰砰狂跳,想都不想直接回了句:“进化。” 【进化完成。】 伴随着崔渔话语落下,肉白骨后的那一串字符瞬间清零,然后版面信息闪烁,崔渔眼前信息有开始更新: 【姓名:崔渔。】 【天赋;篡夺。】 【神血:三千五百缕。】 【神通:物质转化。经验值:0。进化指物化形所需经验值:十万。】 【大神通:起死回生(圆满)。】 “起死回生!起死回生啊!”崔渔觉得自家脑子里多了一枚玄妙字符,那字符犹如后世道观符文,显得诡异莫测神妙无比,每一根线条都充斥着无尽玄妙。 字符呈现黑白二色,上有黑白二色气机在流转环绕。 那字符正面是白色,反面是黑色,崔渔意识才触碰字符,一股冥冥中的奥义自动传来:生死。 正面是生,背面是死。 生死之间是大玄奥。 然后关于起死回生的奥秘,此时尽数灌入崔渔脑海,整个神通已经尽数被其掌握。 然而还不待崔渔体验起死回生的玄妙,就在此时天赋神通急促的声音响起: 【诡异之力入侵,察觉诡异之力无法转化为经验值,自动转化为神血。】 【神血+1+1+1+1……。】 【宿主肉身强度有限,只能封印一万缕神血,请宿主及时妥善安置神血,否则十个呼吸后宿主将会被神血之力撑爆。】 听闻系统的话,崔渔顿时慌了。他虽然掌握起死回生之术,但却并不想尝试一下死亡的味道。 况且起死回生可以把别人救活,至于能不能将自己给救回来……自己都死了,还施展个屁的起死回生。 可此时石洞内滔滔不绝的诡异之力灌注过来,根本就由不得崔渔反抗,他就算想要逃跑也迟了。 “可惜了物质转化的神通与此地神力不合,不能增加经验。”崔渔心中惋惜,一双眼睛看向手中的水晶球与乾坤袋,已经有了好主意。 消耗神血的力量? 很难吗? 不论是乾坤袋,还是手中的水蓝色珠子,他都没有炼化。 下一刻体内神血化作涛涛神力,径直向手中小巧精致的乾坤袋灌注了去。体内神力刹那间消耗殆尽,然后外界诡异之力化作神血补充消耗的神血。 然后伴随着崔渔不断将神力向乾坤袋灌注,只见那乾坤袋上的龙宫似乎是活了过来,化作一道道诡异莫测的虚影,整个乾坤袋由紫色逐渐化作雪白色,伴随着神力灌注,其上龙宫印记被浩瀚的神血彻底洗去。 整个乾坤袋就像是一块洁白的丝绸。 耗费三百万缕神血,崔渔祭炼了乾坤袋,将整个乾坤袋彻底炼化。 然后又看向手中水蓝色的珠子:“此珠必定也是一件至宝。” 能对抗诡异之力,镇压这灼热的滚烫之力,绝不是寻常宝物。 可是崔渔将体内多余的神力灌入手中珠子中,整个珠子不动如山,没有丝毫异状。 就像是泥牛入海,那每一缕对于崔渔来说都浩瀚无穷的神力,可落入珠子内一点波澜都没有掀起。 唯一的变化是随着崔渔神力灌注,手中珠子上冒出的寒光浓重了一丝丝,将整个溶洞的温度又压制下去了一些。 “好奇妙的宝物。”崔渔看着毫无变化的珠子,心中好奇的很。 “这颗珠子究竟有什么来历?”他心中猜测不定。 那龙女的来历必定不寻常。 而且不但不寻常,其中更有大干系。 眼见着珠子能承受浩瀚的神血之力,崔渔一颗心放松下来,催动体内神血淬炼身躯血脉。 眼下诡异之力无穷无尽,是他修行的最佳之地。 并且外界那浩瀚无穷的诡异之力不断在他体内转化,然后灌入手中的珠子内,对于崔渔的血脉也是一种淬炼。 时间一点点流逝 崔渔手持蓝色珠子,一步步的向着洞窟深处走去。 他迈出一步,灌入体内的诡异之力速度就增长一分,然后转化出的神力也就越多,灌入那蓝色珠子内的神力也就越多。 蓝色珠子得了崔渔神力,散发出的光芒也就越强,压制洞窟内积热的速度也就越快。 到后来崔渔所过之处,整个洞窟内壁浸染了一层寒霜。 洞窟内不知寒暑,崔渔也不知在洞窟内待了多久,整个浑浑噩噩似乎对外界时间失去了感知。 等到崔渔走到通道尽头之后,整个人才恍然惊醒,自己已经到了洞窟最深处。 入目处一片火红,地上是滚烫的岩浆池。 岩浆池不过方圆百米,中央立一石台,石台上有一赤红光焰凝若实质。 那光焰高三丈三,无数玄妙符文流转不定,将光焰内部遮掩,看不真切。 “那是什么?”崔渔握着珠子,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光焰,眼神里充满了骇然。 即便相隔数十丈,崔渔手握神秘珠子,却依旧感觉面孔炙热,头上发丝传来焦糊味道。 要知道这种情况,是崔渔将神秘珠子拿出来后,从未遇见过的。 而此时的诡异之力,已经化作了惊涛骇浪,犹若是狂风骤雨一般向崔渔体内灌溉。 尤其是崔渔目光抬起,与那火焰碰撞的一刹那,一股极其霸道的力量竟然顺着崔渔的目光,直接灌入了崔渔的身躯内,甚至于连崔渔的天赋神通都来不及反应,整个身躯裂开,一道道纹路浮现,自体内流淌而出的不在是殷红血液,而是滚烫的岩浆。 眼见着崔渔就要被点燃横死当场,关键时刻崔渔精神里的天赋神通发动:起死回生。 体内神力刹那间消耗一空,然后崔渔破裂的身躯竟然被强行定住,延缓了破裂的时间。 接着天赋神通发动,一股浩瀚的神力凭空诞生,这回不用崔渔操控,天赋神通直接将那不可计数的诡异之力尽数灌入了珠子内。 得了崔渔这股神力,一直毫无动静的珠子,此时蓝光绽放,一股极寒之力冒出,刹那间冻结了崔渔裂开的身躯,将其身躯内的灼热火毒压制了下去。 与此同时,崔渔的脑海中出现一个奇妙古字,那古字从神珠内得来,然后古字炸开,崔渔的脑海中就多了一道信息,似乎是一篇口诀。 然后崔渔看向手中蓝色珠子,在珠子上此时浮现出一个微不可查的‘定’字。 “定字珠?”崔渔看着手中珠子,那‘定’字古朴,其复杂程度虽然比之起死回生不如,但却也有数不尽的纹路,崔渔一眼看去有些头晕眼花。 而且此时他能感觉到,自己和珠子上的‘定’字诞生了某种玄妙联系,通过口诀可以催动珠子内的某种奇妙之力。 “不可思议!这珠子终究是露出冰山一角。”崔渔拿着珠子,伴随心头念动,珠子由人头大小化作弹珠大小,就像是一颗丸子被崔渔攥在掌中。 “宝贝啊宝贝,你究竟是什么来历?”崔渔拿着珠子左右打量,此时浩瀚诡异之力入侵,崔渔将体内神力灌注其中,珠子又一次陷入了沉寂。 崔渔拿着珠子,闭上眼睛体验珠子的玄妙。 过了许久睁开眼,一双眼睛看向岩浆,岩浆滚烫殷红,不断的在翻滚着气泡。 不敢看向岩浆中央的高台,崔渔心中念头转动:“那高台上必定有不可思议的存在之物,也是造成小村井枯的关键。我只是远远看上一眼,就差点被炼死,此物根本就不是此时我能觊觎的。” 手中握着珠子,崔渔心中已经起了离去之意:“倒不如等我凝聚成第一滴神血,到那时再来试探。” 他肉身遭受重创,虽有起死回生之术,但起死回生只能叫他不死,想要修复伤势还要静养。 生死人肉白骨虽然能修复身体创伤,但体内内伤却不是一时半刻能修复的。 崔渔持着定海神珠直接退了出去,一路来到古井下,看着头顶,崔渔再次将双手化作钛合金,一路抓着石壁攀爬了上去。 天色暗淡 说来也巧,正是天黑之时。 崔渔依旧是老样子,将双脚脚底化作钛合金,一路径直来到村头洗漱。 然后在乾坤袋内换好衣裳,崔渔才坐在溪水前悠闲的打着水漂:“这两界山也是奇怪,外界地下水脉都干涸了,两界山内却依旧郁郁葱葱山间小溪清泉叮当流淌不受影响。” “不可思议!这两界山有古怪,莫非两界山内也隐藏着可以对抗井下诡异的存在?”崔渔心中好奇。 将在看看手中珠子,只见崔渔心头念动,珠子不断缩小,竟然化作米粒大小,被其藏在舌根下。 这珠子能对抗诡异之力,可是一件好宝物,不能放在袋子里。 若有人如孙猴子一样,施展手段将自己的乾坤袋盗去,到时候没了宝珠自己如何与人动手? 在看体内神血,已经足有三万缕,不断在体内流淌,潜移默化之中改造他的身躯。 “距离凝聚第一滴神血只差了一万八千缕。神血之力不缺,缺的是熔炼神血的速度,我的肉身只是凡体,想要熔炼神血何其之难。就算有神血不断改变肉身根基,可也是一个漫长活计。总不能靠着神血被动去增强肉身,也不知有没有什么办法加快速度。” 崔渔感受着体内神血力量,此时整个小村庄内都弥漫着诡异之力,被崔渔自动吸收过来,送入珠子内。 “李家村夜里诡异之力弥散的速度变快了,数量是当初的十几倍。”崔渔在小溪边坐了一个时辰,就不由得面色变了,一双眼睛露出悚然之色。 眼下诡异之力虽然微弱,但架不住数量多啊。 “井下的危机必须要趁早解决。”崔渔若有所思,站起身向丛林深处走去。 他孤身一人到也不怕猛虎野兽,他都能将自己变成钛合金了,还怕什么猛虎? 在猛的老虎也咬不断钛合金啊。 直接向老道士所在之地走了过去,他还要去请教一番老道士,看看有没有什么增强肉身的法子。 崔渔有一种预感,老道士绝不是凡人。 尤其是那日老道士陷入了’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迷障之后,打破了迷障后老道士的精气神发生了一种莫名蜕变。 就算之前老道士是凡人,但从那次蜕变之后,就绝不再是了。 “你小子怎么来了?”月色下老道士正在编制刍狗,看到丛林内走来的崔渔,不由得一愣。 第十五章 神通进化---肉白骨! “许久没见道长,这不是有些想念。”崔渔走上前,就见月色下老道士在用稻草编织刍狗。 “就你小子会说话,这三个月跑去哪了?”南华真人才不会相信崔渔的鬼话。 “三个月?”崔渔一愣,想不到自己在洞窟内没日没夜的修炼,一转眼竟然过去了三个月。 果然是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去办一些事情,总不能每日坐吃山空,尤其如今是大旱之年,需要储备一些粮食渡过灾情。”崔渔坐在老道士身边,看向那一只只栩栩如生的刍狗: “道长编织这些刍狗做甚?” “祭祀天地。”老道士笑眯眯的道。 “道长既然修道,就该知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凡人的祭祀,天地怎么会放在眼中?更何况这‘天’也根本就没有意识。”崔渔笑眯眯的看着老道士,对于老道士编织刍狗不以为意。 “你又不曾修行,怎么会知道老天没有意识?”老道士继续低头编织刍狗。 崔渔闻言莞尔,老道士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竟然又想要和自己论道了。 不过他今日有事,可不想刺激的对方发狂:“道长可知如何能增强体魄?” “习武。”老道士想都不想直接回了句。 “习武?”崔渔诧异了,这个世界都有诡异了,还有武功吗?他本以为老道士会说一声吃什么灵丹妙药,谁知竟然蹦出习武二字。 “就是习武。那些武道至强者,就算是异人、诡异也能匹敌。武者修行至极致,可金刚不坏诡异难侵。不过因为习武需要大量的天材地宝洗髓伐毛,所以能有成就者极少。据说在太古之时,有神‘巨灵’,投胎人族之后,开创人族武道。凡人族武道大能,皆可法天象地有金刚不坏之力。那些世代相传的血脉者,可都是习武传家,以武道促进血液精粹返祖。”老道士想都不想直接道。 “哪里习武?”崔渔问了句。 “城中就有大小武馆数十。”老道士看向崔渔:“你要想习武,尽管去拜师学艺。只是习武很苦,还需要大量的底蕴支撑,只怕你受不的这份苦。” 崔渔看向老道士,目光闪了闪:“道长可是练气士?” 南华真人抬起头看了崔渔一眼:“非也。” 他确实没有撒谎,区区练气士那还是他五百年前的境界。 “那道长是血脉者?”崔渔又问了句。 “非也。”老道士摇头。 修行到了他这等境界,肉身早就可有可无,体内流淌的都是黄天之力,哪里还有血脉? 崔渔闻言面色失望。 “你想要学习练气术?”老道士看向崔渔。 “然也。”崔渔点头,他早就想寻一个修炼正统,然后加入其中。 “想想,别做梦了。”老道士闻言嗤之以鼻。 “为什么?”崔渔不解。 “你可知道什么是练气士?夺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为天地鬼神共诛之。练气士盗取的是诡异之力,一旦踏入其中会有种种弊端,必定会被诡异反噬,能扛过去逍遥自在,夺取诡异位格而长生,要是抗不过去就会成为诡异口粮。” “而且练气士最重传承,通常都是一脉单传,错非劫数到来,亦或者即将成道,是不会留下传承的。所以你就算是遇见练气士,对方也绝不会收徒。一个道观内数百弟子,九成九都是杂役,唯有一两个是真正获得传承的,你说你成为练气士的机会有多渺茫。当然了,魔门就算了,魔门剑走偏锋,不能以常理待之。”老道士看着崔渔道了句。 崔渔闻言一愣,呆呆的站在月光下,想不到练气士竟然有这般隐秘,与小说中那种成百上千弟子根本就完全不一样。 一个练气士只会有一脉单传,可以想象一下成为练气士的难度。 不提修炼口诀,就是拜师学艺这道门槛,就已经将无数人给卡死。 “不过你要是真的想学道,也不是没有便捷门路。”南华真人忽然话锋一转,拉长音道。 “如何?”崔渔一双眼睛看向南华真人。 “我听人说红尘中有一隐秘教派,唤做:太平道。亦称之为‘黄巾教’,只要在教中立下大功,便可得获无上传承《太平秘术》。你要是非练气不可,到可以试试想办法拜入其中。”南华真人道。 “太平道?”崔渔一愣,这个世界也有太平道。 “能不能遇见太平道的人,还要看你机缘造化了。”老道士低下头继续编织刍狗。 崔渔不语。 站在月色下心中无数思绪流转,然后告辞离去,身形消失在黑暗中。 “师傅,伱既然想要传他练气术,收他入太平道,为何不直接点明身份,还搞什么弯弯道道。”小道童捧着书册从草庐内走出。 “法不可轻传,若轻传大法,对方必定会心生轻慢。尤其是对于这些聪明人来说,这些人智慧已开,对天地人鬼神本就没有敬畏之心。”老道士笑了笑:“守诚,你须记住了,太平道虽然广开方便之门,但并不是随便乱传。” “弟子受教。”守诚恭敬的道。 “朝廷现在有何动作?”老道士压低嗓子问了句。 “大周受灾严重,这场旱灾席卷九州,唯有那些水脉充沛之地,免于灾难。朝廷正在播运粮食供,眼下还出不了大乱子。”守诚道士恭敬道。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周五千年底蕴,岂是随便可以耗尽的?不过有了这旱魃出世,就算在深厚的底蕴也扛不住。当年周文王以旱魃坑了夏启,到今早是因果轮回。”南华真人美滋滋的笑着道:“当年集合五帝之力,才镇压了旱魃,给了周文王可乘之机……。” 声音越来越低微,仿佛喃喃弱不可闻。 崔渔自山上走下,一双眼睛看着天边月色,眼神中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练气士啊。成不了练气士倒也无妨,我体内有神血,一条通天大道已经摆在眼前,成为练气士不过是知彼知己,看看能不能辅佐神血增长而已。” “反倒是武道,值得期待一下。”崔渔心中起了念头。 武道需要天材地宝? 他不怕啊! 有物质转化,一块石头都能给你转化成灵药的物质。 “理论上来说,只要有神血,我的武道修为就能永无止境,没有瓶颈与破绽。”崔渔若有所思。 而相比于练气士,武道反而简单得多,就算是寻常江湖中人也能耍几手。 崔渔一路走回村子,空气中诡异之力向着其侵袭而来,尽数被其炼化吸收。 在井口站了一会,崔渔才回到自家院子前。三个月过去,自家院子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随着崔渔的靠近,忽然一阵狗吠传来,惊的院子中杨二郎警惕的道了句:“谁?” “二哥,是我。”崔渔连忙喊了句。 “贤弟,你几时回来的?”杨二郎打开门,冲着院子里的狗喊了一声,那狗果然乖乖不在叫唤。 “这不是才回来。”崔渔走入院子,看到了那黑色的‘细腰’犬,赞了一声:“好狗!二哥在哪里抓来的?” “这是一只山中老狗,本来被一只老虎捕捉,被我救下就跟了回来。此狗颇具灵性,有成妖的潜力。”杨二郎得意的蹲下身子,去抚摸着老狗的脑袋。 说到这里杨二郎看向崔渔,压低嗓子道:“你怎么一去就是三个月,连个消息都没有,叫家中好生担忧。” “碰到了点事情。”崔渔没有过多解释。 说多了就必然有破绽,有了破绽在想弥补,那就会有更多的破绽。 “我去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说。”崔渔看了杨二郎的大黑狗一眼,只觉得这大黑狗目光格外灵性。 崔渔径直向自家屋子走去,才推开门就见虞已经点燃灯油,站在床榻前等着自己。 “主人。”看到崔渔回来,虞面带惊喜,连忙凑上前跪倒在地,目光中满是激动。 “哎哎哎,快起来!你说你,咱们不兴这个,都说叫你不要跪了。”崔渔连忙将虞搀扶起来。 “主人,你一去就是三个月,可将人担心死了。”虞站起身,黑夜中两颗眼睛似乎有光芒闪烁:“郎君饿不饿?奴给你去做饭。” “慢来。”崔渔一把拉住虞,看着对方黑不溜秋的面孔,蓬头垢面的头发,轻轻吸了一口气:“我不饿,快睡觉。” “这天气太热,睡不着。”虞摇了摇头。 崔渔一笑:“你等我。” 去院子里捡了一些土坯,然后施展神通手段,物质转化化作寒冰。 虞见到崔渔手段,惊的瞪大眼睛,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老爷,您成神仙了不成?” “嘘!”崔渔竖起手指:“这是咱们的秘密,你我之间的小秘密。” “小秘密?”虞的眼神亮了。 “快去睡觉,老爷我也有好些日没好生休息了。”崔渔躺在床上,伴随着心情放松,整个人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去。 听着崔渔的鼾声,虞趴在寒冰前,一双眼睛看着桌子上寒气缭绕的冰块,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的神色。 不论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崔渔随手一点,明明是土坯就变成冰块了。 第二日 崔渔睁开眼,就看到虞不知何时趴在自家床上,此时瞪大眼睛瞪着自己。 见到崔渔睁眼,虞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坐起身,磕磕巴巴道:“主人,您要洗漱吗?” “一大早不去睡觉,跑到我床上做甚?”崔渔笑着问了句。 “哥!!!我听到你声音了!!!是你回来了吗?哥!!!”屋子外忽然传来崔闾声音,声音里满是激动。 “虞,快开门!快开门!”崔闾在门外使劲的砸门。 小丫头就粘崔渔。 “快给小祖宗把门打开,不然等会把门砸坏了。”崔渔无奈的摇头。 虞打开门,接着就见一道身影从虞的腰间窜出,径直向崔渔的床头扑了过来:“哥!你可想死我了。” “哗啦~” 崔渔床板散架,兄妹二人埋在了床板之中,无数灰尘溅起,迷的人睁不开眼。 早饭只是烤肉,至于说家中粟米,都被崔老虎与崔母收起来,舍不得去吃。 崔老虎与崔母见崔渔回来,心中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崔渔问了句。 “别提了,城中所有粮食都卖光了,各大家族权贵将粮食都藏了起来,根本就不给咱们买的机会,就算是有钱都买不到。”崔老虎面色平静,似乎对于粮食短缺并没有任何担忧: “眼下有去年储备的粮食到饿不死人,但等明年储备的粮食被吃光,不知会有多少人饿死。还有,咱们租种项家那三十亩田地颗粒不收,但租子却一粒粮食都不能少。这也是一笔极大开销。” “粮食租子的事情好办。”崔渔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递给了自家老娘:“里面是一袋金珠子,足够缴纳租金了?” “金珠子?你这金珠子哪里来的?”崔母打开一看,果然是满满一袋金珠子,眼睛里露出一抹诧异。 “孩儿此次不是外出了吗?到赚了些钱。”崔渔笑着道。 按理说用神力物质转化,将土石转化成金珠子是赔本买卖。 神血里的神力消耗掉,还要靠吃各种食物弥补,而将其转化为金银,所带来的价值即便是去买粮,也很难弥补回来,毕竟其中还有各种损耗。 也就是说,将这些金珠拿去买粮食给崔渔吃下,还不够崔渔恢复神血之力的呢。 由此可见,这是一个不讨好的买卖。 但好在此时小李村最不缺的就是诡异之力,崔渔最不缺的就是神血。 此时也看出练气口诀的重要性,他要是有练气口诀,能直接夺取天地精华日月造化,何必靠着吃食来恢复体内的神力。 “可惜了天蓬变。”崔渔心中一道叹息。 他只学了浅陋开篇,只会内炼精气神,根本就不懂汲取天地灵气造化。 天蓬变是他觉得重生以来,最亏本的买卖。 ps:本书走进化先天神灵的路子。练气是为了将练气转化为诡异之力。 第十六章 大神通:起死回生 “可惜,若在太平年间,这些金珠足够我一家三口吃十年了,可惜现在遭逢乱世,金珠可以买来各种物质,但却买不来粮食。”崔母看着手中金珠,目光里露出几分惋惜。 “什么?”崔渔一愣。 “项家说了,此次租子只能缴纳粮食,亦或者用肉类顶替。若在往年,只要是值钱的东西,瓜果梨桃、布匹桑葚等物都可以用来顶替租子,可如今天下大旱,所有人都知道了粮食的重要性,金银珠宝在粮食面前也是一文不值。”崔母将一袋金珠子放下。 崔渔愣住,这个世界官商的精明,远远超乎自己预料啊。 金子是什么? 本质上就是无用的金属,包括大周印发的钱币,都是无用的金属。 此物既不能充饥,又不能解渴,什么用处也没有。 “咱们今年租子多少?”崔渔问了句。 “一千五百斤粮食,亦或者一千五百斤肉干。今年天下大旱,村中田苗都尽数旱死,只能多在山中捕猎了。”崔老虎闷声道了句。 “那就是说金子没用了?成废铁了?”崔渔吃饭的动作停下。 “当然不是。除了粮食之外,金子什么都可以买。唯有粮食是例外!”杨二郎笑着接过话茬。 崔渔闻言不语,继续吃着面条。 只要村子里的诡异源头不除,自家就饿不死! 不就是粮食吗? 地窟内诡异之力无数,崔渔想要变化出多少的粮食都能做到。 吃完饭 崔渔走出屋子,此时天空传来一道清脆的啼叫,雀鹰翱翔于湛蓝天空,声音传遍四野。 透过雀鹰的目光,方圆数百里纳入眼帘,入目处尽数是一片枯黄,方圆数百里一片死寂,小草尽数枯死,唯有大树耷拉着叶子,在群山间艰难的耸立着。 雀鹰盘旋一会落入院子,直接拍动翅膀搭在崔渔的肩头。 崔渔体内神血流转,一点神力灌入雀鹰体内,雀鹰舒服的眯起眼睛,脑袋在崔渔的肩膀上蹭了蹭,露出舒服姿态。 “一直以神力相助对方洗髓伐毛,要不了多久对方就可以开启灵智。”崔渔抚摸着雀鹰脑袋。 “哥哥,鹰!鹰!” 崔闾与崔鲤看着崔渔肩膀的雀鹰流口水,跑过来伸出手就要去捉。 熊孩子对鸟雀等小动物是最没有抵抗力的。 ‘扑腾~’ 振翅声响,雀鹰扑扇着翅膀,将翅膀狠狠的甩在熊孩子脸上,然后消失在青冥之间。 “小弟这手控鹰术端的神妙非凡。”一旁杨二郎将此一幕夸赞了声。 崔渔望眼过去,就见杨二郎正拿着刷子,给大黑狗梳理毛发。 看着眼前的大黑狗,那滴溜溜狡诈的眼神,崔渔总觉得这大黑狗有几分不寻常。 就好像已经有了智慧。 从崔渔回来的炎炎夏日,在家又耽搁一个月,在洞窟内又苦修三个月,此时已经是深秋。 天地间一片枯黄,但却没有半分凉意,村中百姓热的穿着单衣,一个个躺在大树下等死。 就连村中耆老,此时也满脸绝望的坐在大树下,脸上挂满了灰尘,似乎很长时间没有清洗了,神情呆滞的坐在树下,透过树缝看向天空中太阳,再也没有了三个月前的干劲十足。 三个月来村子里挖了十八口井,村子里里外外能挖的都挖到了,可全都没有水源。 除了坐而等死,貌似也没有什么办法。 人力能做的事情,他们都已经做了,接下来的就交给老天。 就在此时,空气中一道铃铛声响,就见一马队自远处来,停在了村子的路口。 一黑衣骑士一马当先,手中鞭子对着空气连抽三下。 清脆的炸鸣传遍传遍整个村子。 树下瘫倒的村民此时听闻声响,具都是面色苍白,一个个猛的坐起身。 “收租了!项家来收租了!”一声喊叫伴随着颤音,传遍整个村子。 院子里 看着雀鹰翱翔蓝天的崔渔忽然收回目光:“今日是项家收租的日子吗?” “是项家收租的日子,村子里的百姓怕是不好过了。收租之事事关项家立足根本,绝无半分讨饶情分,只怕村中劫数到了,不晓得多少人要卖儿卖女。”杨二郎叹了一口气:“收拾肉干,给项家送去。” 崔渔连忙与杨二郎收拾屋子里的肉干,崔老虎此时也连忙自屋子里走出,和兄弟二人然后将肉干收好,准备了三辆推车,向着村头走去。 崔家有肉干可以抵租子,来的倒是快,摇摇的就见数十甲士,骑着高头大马,戴着纯黑钢铁面罩,面无表情的立在那里。 一滴滴汗水顺着钢甲缝隙流下,可铁甲骑士依旧不动如山,很快就在地上流淌出一滩水渍。 在大树的树影下,放着一个担架,担架上坐着一个五六岁的女娃娃,此时抱着冰块哧溜哧溜的啃着,丝毫感受不到空气中的炎热。 女娃娃很年轻,一袭乌黑头发捆束成了丸子头,上面扎着七八根纯金步摇。 肌肤细腻犹若羊脂美玉,看起来十分讨人喜欢,有几分小宋祖儿的模样。 能在这炎炎夏日啃冰,而且还是从城里赶到此地,走了这么远的路还有冰吃,绝对是一件奢侈事情。 不论法力也好,神血也罢,用来造冰都是赔本买卖。 而且法力关乎修士寿数,对方敢如此随意挥霍,可谓豪横的很,不愧是大贵族子弟。 “崔老虎,缴纳五十亩地税粮。”崔老虎几人推着推车,来到了领头的黑衣人身前:“管事大人,今年田地颗粒无收,咱用肉干抵租。” 管事是个五十多岁,面容黝黑的汉子,此时面无表情的看着崔老虎,对身后骑士挥手:“验货。” 三个骑士上前,查验了一番肉干,转身道:“李管事,都是上好的肉干,没有丝毫变质。” “好!”管事闻言点点头,对着崔老虎摆摆手:“退下。” 崔老虎站在原地,头压的更低了,一双眼睛看向管事脚尖,嘴唇喏喏却没有动。 “怎么?你还有事?”李管事瞪了他一眼。 “启禀管事大人,这田地我家明年不租了。”崔老虎声音很低。 “什么?你在说什么?”李管事眉头一皱,明明比崔老虎要矮的多,可此时却仿佛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我说明年田地不租了。”崔老虎声音变大。 “啪~”鞭子呼啸,犹若惊雷,一道殷红血渍在崔老虎的身上翻开。 “我打你个下贱坯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哪里想的好事,遇见灾情就不租了?往年丰收之年,你怎么不说不租了?遇见难事就推脱给主家,好事自己收着,哪里有这等买卖。”李管事手中鞭子呼啸,在空中划过一道道虚影,急风骤雨般向崔老虎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 “休伤我父!”崔渔见此勃然变色,猛然一步上前,将崔老虎挡住。 鞭子呼啸尽数落在崔渔的身上,却见崔渔肌肤悄然间变化,内里血肉已经尽数化作了钛合金的肌肤。 就连体表的衣裳,也化作了后世的‘科技布’。 鞭子急风骤雨般落在崔渔身上,只听得啪啪作响,崔渔不动如山,将崔老虎牢牢护住。 眼见着崔渔被抽,崔老虎顿时急眼了,想要将崔渔拉在身后,却拽不动崔渔身子,只能眼红脖子粗的喊着:“你们项家家大业大,也不差这一口粮食。如今天下大旱,颗粒无收,咱们不但要顾自己生活,还要承担田地损失,在租地就是死路一条。租地是死,不租地也是死,你不如打死我,倒也死了痛快。” 听闻崔老虎的话,崔渔心中诧异。平日里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崔老虎,也能说出这番话? 也能有这种勇气? “打死你个贱坯,你还有理了。丰收年你承包土地,现在赔本了就想甩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管事闻言气的面红耳赤。 “够了!” 就在此时,坐在担架上的小小少女,此时停止了啃冰动作,呵斥住了管事抽打。 “小姐。”李管事连忙住手,对着轿子躬身一礼。 “李彪啊!你都五十多岁了,怎么还这么大火气,他不想租就不租,咱们诺大府邸,还差他这一份粮食?”小小少女啃着刨冰,此时老气横秋的坐在那里,晃悠着小腿。 “小姐,不可开此先河,这可不是一家一户,一村一庄的事情,您今日开口,日后咱们大梁城三百七十一个村庄都跟随效仿,老爷、太太、公子哥们没有口粮去喝西北风?”李彪连忙辩驳。 “嗯?不开眼的东西,我是小姐还是你是小姐?叫你住手伱就住手,还和我讲起条条框框的道理来了?咱们没粮食了,去找祖父要,终归是饿不着。大梁城只是一座小城,这三百六十多个村庄的人口可比租子重要多了。要是都被饿死,以后此地不是成了死地?我大梁城想要成为大城,要等到猴年马月?”小小少女不耐烦的训斥了句:“稍后等他们交了租子,若有不想租的就成全了。” 李彪面红耳赤,心中有火气却没地方撒,转过身一双眼睛盯着几人,怒斥道:“还不谢过小姐?” 崔老虎闻言连忙跪倒在地,不断叩首:“谢过小姐开恩!谢过小姐开恩。” 崔渔与杨二郎见此,也是纷纷跪倒在地,对着小小少女叩首。 “罢了罢了,且去一边候着,稍后还有话要吩咐你们。”小小少女漫不经心的啃着刨冰,小手摆了摆,眼神中满是得意。 崔渔一行人退到一边,不多时村子里的众人拖拖拉拉,拖着小车来到村头。 耆老面色卑微的走上前,身后有两个后生提着半袋子粮食,还有两篮子瓜果:“李管事,咱们今年大旱,田地里颗粒无收。不但要留下明年口粮,还要留下明年种子,这租子可否请您去向城主说情,容咱们一年缓缓气……。” “什么?你的意思就是说没有租子?” 李管事一边说着,拿起身前袋子:“半袋粮食,打发叫花子呢?” 李彪闻言面色阴沉:“老狗,我告诉你,你就算是将自己来年的口粮都挤出来,自己来年饿死,今年的租子也不能少一分一毫。少了一粒粮食,不等你全家饿死,我就先叫你全家死绝。” “大人,今年大旱,您就算是杀了我,我也没有粮食啊。”耆老直接跪倒在地。 “我问你,今年的地种了没有?”李彪冷冷一笑。 “种了,可是……”耆老表情慌张的解释。 “没有什么可是,租子不够就将你儿子、孙子、媳妇卖了做奴隶顶账。你死了可以,但少一粒粮食的租子不行。”李彪阴冷一笑。 “大人!” 李家村百姓闻言面露绝望,纷纷跪倒在地哀嚎,悲惨之声冲霄而起。 “哼,哭也没用。来人,检查税收,若租子不够,直接扣人去卖了做奴隶。”李彪声音冷酷。 话语落下一群身穿铁甲的骑士冲入人群,开始统计账簿,动手拿人。 一时间哭嚎之声震动天地。 崔渔见此一幕,不由得瞳孔一缩,看着铁甲骑士拿起绳子直接将一个个少男少女,青壮捆束起来,准备去卖做奴隶,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世道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恐怖的多。 “住手。”那边啃刨冰的少女在榻上忽然叹了一口气。 “小姐,您都免去两百个村庄的租子了,在这样下去来年咱们都要喝西北风。回去后咱们如何与大小姐交代?如何与老爷交代?”李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此时勃然变色。 “谁叫小姐我心地善良。”小小少女摇头叹息,眼睛里充满了无奈。 李彪闻言面如土色:“小姐,您回去没办法交代啊,老奴也没办法交代啊。” “有事情找我好了,有本小姐在,用得着找你交代?”啃着刨冰的少女漫不经心的道。 “小姐,你……”李彪闻言无奈一叹,却也不敢违背,只能扫过眼前老老少少:“将这些仨瓜俩枣都收回来。你们这些老货,还不赶快谢谢小姐。” “我等拜谢小姐大恩大德,日后定要为小姐立长生牌位,为小姐烧高香。”村中百姓连忙叩首。 第十七章 初闻太平道 “罢了,免礼。今日召集尔等,也是有事情吩咐。”少女终于将啃了一半的刨冰放下:“大周天子令:凡大周领地,所有百姓平民,皆要在村中修建文王庙,每月初八诚心祭拜。” “你们的租子可以免,但文王庙却不能不修。一个月内,文王庙必须要修好,到时候自然有上差查验。”少女看向村中耆老:“听清楚了吗?” “回禀贵人,听清楚了。”耆老连忙道。 “将图纸给他,去下一地。”少女拿出刨冰又开始啃。 李彪闻言面色难看,只是吩咐人放下图纸,然后拥护着少女转身离去。 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崔渔若有所思:“看来权贵也没有坏到骨子里。” “你看到的只是表象罢了,好人终究只是少数。”杨二郎在旁边嘀咕了句。 说到这里崔渔忽然若有所思的看了杨二郎一眼:先前那管事抽打崔老虎,杨二郎竟然没有出手阻拦,而是在一旁缩成鸵鸟看热闹。 自家老爹对他可是不薄啊!和亲爹没什么区别。 似乎是察觉到了崔渔的眼神,杨二郎拍了拍崔渔肩膀:”小弟,你今日莽撞了。” 说到这里顿了顿:““伯父被李彪抽打,我没有出手相助,是有自己的苦衷。” “区区小事,怪你做甚?”崔渔闻言一愣,看了杨二郎一眼,露出洁白牙齿:“我又没说怪。再者说,面对这群霸道的家伙,你出不出面又有什么用?多挨一顿打罢了!” “你虽然没有怪我,但我却要和你解释清楚。总有一日,你会明白的。”杨二郎低头道。 “快,给爹看看,你伤的重不重?”崔老虎此时连忙来扯崔渔衣裳。 要知道崔老虎吃了一鞭就已经见血,更何况是崔渔吃了十几鞭? “无妨。那厮不过是纸老虎,不值一提!况且我在外面也学了一些本事,那鞭子岂能伤我?”崔渔嗤笑一声。 “真没事?我可是看到,那厮使劲的抽了十几鞭子?”崔老虎面色担忧。 “衣服都没破。”崔渔弹了弹身上的衣裳。 “回家。”崔渔满不在乎的笑着道了句。 赋税的事情过去了,可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又开始动工准备修建文王庙。 崔渔与杨二郎在大树下烤肉:“你说如今天下大旱,朝廷不想办法赈灾,还徭役百姓去修文王庙。百姓连肚子都吃不饱,那里有心去修文王庙。” “大概是和香火之力有关。”杨二郎在一旁有些不确定。 “周文王不是死了五千多年吗?怎么现在忽然大肆修建文王庙?”崔渔不解。 按说修建文王庙,那也是该在几千年前修才对。 杨二郎摇头:“谁知道呢?。” “对了,我要去一趟城里,替我和老爹说一声。”崔渔道了句。 “去城里做甚?”杨二郎不解。 “办一些事情。”崔渔没有解释,而是穿戴好衣裳后,走出小村子。 此去城里,崔渔有两个目标。 第一:找到一家合适的武馆学习打磨筋骨的武艺。毕竟单靠神血被动改造身躯时间太过于缓慢。 第二:看看有没有机会给陈家找点麻烦,探探陈胜的深浅底细。 一直靠着吞噬诡异之力来修行,终归是有几分不妥之处,他必须要尽快凝聚第一滴神血,或许能改变眼前困境。 和杨二郎说了一声,崔渔直接悄悄的走出村子。看着崔渔的背影,杨二郎轻轻一叹,手中肉干瞬间不香了:“修建文王庙,只怕是冲我来的。” 崔渔没有去过城里,但雀鹰翱翔蓝天之上,已经为他找到了去路。 县城名字唤做:大梁城。 大梁城内 福隆武馆后院 三道人影此时正围坐在一石桌前喝着茶水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一袭紫衣的中年男子,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身上环佩叮当,看起来贵不可言。 “左护法,此事还需容我周转一些时日。”在紫衣男子对面,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额头见汗。 “陈胜,可不是我不给你时间,是大江神不给我时间。”紫衣男子眉头皱起:“如今天下大旱,三江水位急剧下降,三江水神急需项家的小鱼人珠定住水脉。你再不动手,下次找伱的可就不是老夫了,而是大江水神亲自来找你。”紫袍男子不紧不慢的喝茶。 “我已经找到机会,三日内必定叫人办成此事。”陈胜连忙道。 “行,那就再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后你要是办不成,就亲自去和江神解释。”说完话紫袍男子放下茶盏,几个跳跃后消失在后院。 “呸!什么东西!真以为背靠三江水神就成了气候了?”见到紫袍男子远去,陈胜狠狠的啐了一口口水。 “那可是三江水神啊!高大升就算狗仗人势,可也绝不是一般的狗!三江水神是长江水神的三子,背景深厚就算是整个大虞国也不敢擅自开罪。”另外一个黑袍人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 “石龙,你说此事怎么办?”陈胜看向黑袍人。 石龙意味深长的看向陈胜:“陈家可是祖祖辈辈都扎根在大虞国,难道当真一点策略都没有吗?” “想要将二小姐劫掠出来容易,可项家事后的清算却是难题。”陈胜有些头疼。 石龙笑了笑:“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陈公子要是办成这件事,日后背靠三江水神,只要项燕没有实锤证据,又能奈你何?莫说他项燕仅仅只是大虞国的三王子,就算是大虞国主没有实锤证据,也不敢轻易撕破面皮去得罪三江水神。” “此事还要你相助。”陈胜看向石龙。 “自当鼎力相助公子。”石龙笑眯眯的道:“实不相瞒,我已经派人布局了,算算时间应该就在今天。” 且说崔渔一路上跟随雀鹰,寻着山间小路而去,天空中烈日炎炎,崔渔虽有神血,但距离寒暑不侵还差得远,走走停停一路上时不时的在山中寻找一些草药。 还未走多远,忽然只听远处传来一阵惊叫,接着就见山林中一道人影,像是一个球体般滚了下来,然后顾不得满身泥土,踉跄着爬起身,四处打量一番后看到了崔渔,整个人眼睛不由得亮了:“哥哥!哥哥!” 一边叫着,径直扑过来,抱住崔渔大腿。 细看来人,是个小豆丁。 不过五六岁年纪,虽然身上满是汗渍泥土,但灰尘下却透漏出上等的布料,那是只有贵族才能穿的锦衣。 小豆丁面容狼狈粘满泥土,但头上发髻未曾散开,纯黄金打造的三只步摇栩栩如生,伴随少女动作不断晃动。 最关键的是,这少女头上金钗看起来有些眼熟。 此时少女抱着崔渔大腿,开口叫着哥哥,声音中充满了急切。 “你是谁家孩子?怎么乱认哥哥?”崔渔看着满脸灰尘的少女,目光落在对方脖颈后,雪白犹若羊脂美玉般的肌肤上。 “几天前我还去过你家,你家还给我交租子,我见过你。”少女声音里满是急切。 交租子? 崔渔一愣,打量着眼前少女:项家的人? 崔渔以前和父母去项家交过租子。 “我是项采珠。”少女连忙道。 听闻此言,崔渔不由得一愣,想起了那个傲娇的刨冰少女,与当时悠闲模样比起来,现在可是狼狈如狗。 原来贵族也不过如此,落难了也是丧家之犬。 “项家二小姐项采珠?你怎么沦落到这般地步了?搞得这么狼狈?”崔渔不解。 “项家出现叛徒,有人要抓我,你快去告诉我父亲。”项采珠一边说着,拔下头顶步摇,塞入了崔渔手中:“告诉我父亲,就说项家管事李彪叛变,与外人一起联起手来坑害我。” “你快走,那些叛徒就要追过来了。”项采珠推着崔渔大腿。 外人? 崔渔闻言心头一动,敢对项采珠动手,可不是简单的外人。 项采珠可是项燕掌上明珠,李彪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对项采珠动手?看来那群外人很不一般,给了李彪绝对的自信。 手中拿着金钗,看着眼巴巴盯着自己的项采珠,崔渔真是欲哭无泪:“简直祸从天降啊。” 敢对项采珠动手的人,是他能得罪的吗? 可遇见项采珠遭受危难却袖手旁观,项燕日后追查到真相,会放过他吗? 绝对不会! 至于说荒山野岭,他视作不见谁又能知道? 他可没忘记,妖道将耳朵落在家里的那一幕。 “是麻烦也是机遇。”崔渔低头看着眼巴巴望向自己的项采珠,眼神中露出一抹苦笑。 “富贵险中求,我要是救了你,你一定会好好报答我的是不是?”崔渔苦笑抚摸项采珠的脑袋。 “我做的小阳春面最好吃了,你要是救了我,就请你吃小阳春面。”项采珠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我亲手做的小阳春面。” 崔渔闻言一愣,摸了摸项采珠的头:“那可是说定了。” “你快走,只要将钗子送回家里,父亲自然会派遣高手救我出来。“项采珠看着崔渔。 崔渔摇了摇头:“走不了了。” 通过雀鹰的眼睛,他发现山道两侧皆有黑衣人围了过来,虽然还没有露头,但要不了三十个呼吸,就能赶到近前。 能出去的路口皆已经被堵死,而那些黑衣人连项采珠都能掠,又怎么会放过自己? “有心算无心,未必不能一搏。”崔渔摸了摸少女的脑袋,将步摇重新插在少女发髻内:“等一会不要乱跑。” 然后下一刻崔渔衣裳下肌肤转变,所有脂肪尽数化作了钛合金,骨头化作了金刚石,筋脉化作橡皮。 脑袋肌肤后的血管也全都化成了钛合金,肌肤后面的肉也化成了纯金刚石的。 就连关节也变成了轴承钢。 橡皮筋可以保证崔渔的弹力,关节保证了崔渔动作的灵活。 “我现在算得上是一个机器人了?”崔渔心中闪过一道念头,五脏六腑此时已经尽数转化为合金材料,变得坚不可摧。 再有起死回生术,只要对方破不开自己的防御,那就没有能杀死自己的力量。 除非自己神力耗尽。 只是想要耗尽自己的神力,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武道有什么本事,但他不相信武道能打碎自己的钢铁之躯。 “说说,怎么落得这般地步?”崔渔看着项采珠,小小少女眼睛里有恐惧,但是没有慌乱。 “李彪那该死的狗东西,竟然敢暗害我,多亏我激灵逃了出来。”项采珠见崔渔说的如此笃定,也不由得刮目相看。 她心中也知道,大概是逃不出去了,此地是个葫芦口。 只是崔渔一个平民少年,面临危机却不慌不忙,这般胆魄可不是常人能有的。 “他区区一个管事也敢害你?”崔渔一愣:“他莫非活够了不成?” “他就是活够了,等我回到崔家,非要将他抽筋扒皮碎尸万段。”项采珠灰头土脸,整个人气的咬牙切齿。 崔渔看着项采珠,指了指项采珠的衣裳:“脱下来。” 项采珠也不问为什么,直接将衣裳脱下来递给崔渔。 崔渔将项采珠的衣裳一阵撕扯,撕扯成了一个刀子模样,然后在项采珠震惊的目光中,只见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布片子,竟然转眼化作了一把钛合金战刀。 “你是练气士?还是异人?”项采珠看着崔渔的手段,眼睛都直了。 各种诡异的手段她见过不少,但直接将一种物质转化为另一种物质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是秘密,可不能对别人说。”崔渔看着萌哒哒的项采珠,摸了摸对方小脑袋。 “我知道了!” 项采珠打量了崔渔一会,忽然露出了然之色:“你放心,这个秘密我不会说的。你救了我的命,我绝不会将你的秘密泄漏出去。” 看着项采珠一副‘我早看穿一切’的表情,崔渔愣住:“你知道什么?” “还装!”项采珠嘴角翘起:“你是云华公主的余孽是不是?” 第十八章 刨冰少女 崔渔闻言一愣,怎么又扯出了云华公主?还扯出云华公主的余孽? “我虽然年幼,但在府中也曾听闻,十八年前大周长公主云华仙子私配一平民,使得大周王室沦为天下笑柄,惹得周天子大怒,派遣无数高手劫杀,将云华仙子镇死,以血大周王室之耻。那云华仙子孕有一子一女,女子被路过练气士搭救,下落不知所终。而男子被杨郎一路抱着逃窜,最终逃窜至两界山地界,杨郎被大周镇妖司斩杀,但是那男童却不知所终。” 项采珠虽然年幼,但说起八卦来,却眼睛放光:“整个两界山所有血脉异人,我大梁城镇妖司皆有记录,你忽然冒出必然是十八年前云华仙子的余孽。云华仙子乃大周嫡系血脉,你是云华仙子的儿子,所以具备了大周王室血脉是不是?” 似乎是发现了真相,项采珠越说越激动。 崔渔闻言一愣:“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可是我今年才十七岁,而且我也有自己的父母,根本就不是你说的十八岁。” “呃……”八卦的少女一愣,瞪大眼睛看着崔渔,然后猛的一摆手:“不重要!那都不重要!年龄什么都可以做假,你父母也是可以做假。没准你父母根本就不是你亲生父母,而是当年云华仙子身边侍从假扮的。你回去后可以小心的观测一下,看看你父母是否有什么异常。” 听了项采珠的话,崔渔眼睛眨了眨,竟然觉得项采珠所言有几分道理。 但自己血脉可是神血,而且催动的是神通之力,可不是血脉之力。 “你放心,就算你是云华仙子的儿子,我也不会去告密,此事管我项家什么事?现在整个天下八百诸侯可都在看大周热闹。十八年前大周威严扫地,至今余波仍在。”项采珠摇头晃脑:“知道大周为什么修建文王庙吗?一者是为了某些隐秘,二者就是为了十八年前的事情。据说十八年前云华仙子盗走了大周一件重宝,使得大周王室镇压的某处秘境出现问题,需要集合众生信仰去修补。” 说到这里项采珠拍了拍脑袋:“你看我,太紧张了,说些乱七八糟的,和你说这些做甚。” 听着项采珠的话,崔渔是心中无数念头闪烁,大周王室的事情确实有够狗血,要不是知道自己一身本事来自于天赋神通,他差点都以为自己真的是那大周王室云华公主的儿子。 但是自家天赋神通是怎么来的? 穿越时带来的金手指? 还是说自己的天赋就是大周王室的血脉神通? 想到这里崔渔脑子里不由得升起一个问号:莫非我真的是大周王室血脉? 毕竟金手指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 穿越时自己的灵魂也没有什么异常啊。 正想着,远处山间出现几道人影,项采珠面色紧张:“他们来了。” 崔渔拿住刀子,不紧不慢的在一块青石上磨刀:“他们是血脉者?” “血脉者都是贵族,他们要是有血脉,怎么会沦落到给我家做奴仆?”项采珠道:“都是武者!而且还是武道造诣不浅的武者。” “武者?正要看看武者手段。”崔渔若有所思,低下头不紧不慢的磨刀。 “武者却也不可小觑。”项采珠道:“不论血脉也好,武者也罢,都要看个人本事。” “这些人是什么本事?”崔渔问了句。 “练精的境界而已。”项采珠道。 “练精?”崔渔不解。 “所谓练精,共有五重天:第一是入极。第二重是练血。第三重是煅筋。第四重是炼骨,亦可以称之为‘练鼓’。第五重就是练髓。” “入极就是按照功法要求,将某一器官练到极致,发生变化某种变化诞生某种契机反哺气血。” “就像是铁砂掌,配合药浴,将手练到极致,就会阳极生阴,诞生出某种气劲。” “气诞生,滋润血。把药浴的力量吸收反哺气血。血滋润全身,刺激全身筋骨皮蜕变。” 项采珠小嘴叽里咕噜说个不停:“练气士修炼丹田,就是将丹田入极。佛门禅定,就是将精神入极。武道是以身上的某些器官入极,只是开发的功能不同而已。” 正说着话的功夫,忽然只听上头传来一道狂笑,打断了项采珠的话:“小姐,您到是逃啊!您怎么不继续逃了?” 就见李彪领着三十多个衣裳染血的汉子,面色狰狞的自山路上缓缓的围了下来。 “李彪!”看着领头之人,崔渔咬着牙齿,真可谓新仇加旧恨,先前对方抽了自己十几鞭子,这笔帐可以算算了。 “是伱小子,呵呵!正要将你抽筋扒皮解恨。”李彪看到了崔渔,脸上露出一抹恐怖的笑容。 “李彪,你怎么敢!”项采珠躲在崔渔背后,气的胸口起舞。 “我怎么敢?你说我怎么敢!我八岁就进入你项家,为你项家效力四十年,不说功劳也有苦劳,可你们呢?将我当成狗一样呼来唤去,任凭你等辱骂唾弃,你现在来问我为什么?”李彪冷冷一笑:“你来问我为什么?” “哼,当年你在街头都要饿死了,要不是我祖父将你带回来,你早就不知道饿死在那个墙角了。”项采珠嗤之以鼻。 “我呸!我沦落街头还不都是你项家武士害的?你项家的‘士’林非,看上了我母亲,害得我家破人亡,你还有脸来这里说。天见可怜,苍天有眼,叫我今日有机会得报大仇。只要将你弄死,林非是此次事情的导火索,他必死无疑!不但他要死,他全家老少都要跟着陪葬。”李彪的声音里满是痛恨。 “林非?你杀了我只为报复林非?你个疯子!你个疯子!林非是要死,但你更要死,项家绝不会放过你的。”项采珠头大。 “我死不了,你项家这回收的租子,足够我率领兄弟们躲入深山老林活上几十年了。等到几十年后,我早就老死了。可惜你这小贱人坏我大事,偏偏要给那些贱民减免租子,叫我收的粮食少了大半。”李彪的声音中可谓是满满的怨言。 听闻这话,项采珠气的身躯颤抖:“原来你早就计算好了一切。” “废话少说,我要活的项采珠,那小子直接杀掉。”李彪懒得和项采珠继续磨叽。 伴随李彪话语落下,一个黑衣人手持钢刀,一步上前径直向崔渔劈砍过来。 这一刀速度极快,快的超乎崔渔反应,还不等他抬起手,只听的胸口‘铛’的一声响,胸前衣裳已经裂开一道口子。 “好快的刀!”崔渔被这股力道劈的身形一晃,手中长刀下意识反击了过去。 那武士被崔渔钛合金身躯惊的一呆,还不等回过神来,崔渔的刀已经到了近前。 那武士反应极其迅速,犹若是一只灵巧的猫,身形一矮一偏,避开了崔渔死笨沉重的一刀,惊异不定的退开:“老大,这厮胸口藏着钢板。” “蠢货,他胸口藏着钢板,你就不会攻击他致命的破绽?”李彪没好气的训斥了句。 武士闻言又一步迈出挥刀,向崔渔咽喉划来。 “人的反应速度怎么可以这么快?”崔渔看着斩来的长刀,心中不由一惊:“躲不开。” 眼睛能看到,但身体却躲不开。 既然躲不开,那就不躲! 崔渔同样一刀挥了出去,向对面武士的胸口斩去。 见到崔渔如此动作,武士面露嘲笑:“以命换命?未免想的太多,不等你碰到我,你的头颅已经被我斩下来了……。” “铛!” 武士话语落下,手中长刀已经体验到刀切开肌肤的触感,眼见着长刀切开崔渔脖子上的肌肤,就要深入脂肪之中,忽然只听‘铛’的一声响,然后整个人不由得手脚发麻。 “怎么可能!这小子莫非是钢筋铁骨不成?” 然后就是胸口一痛,肠子内脏撒了一地,眼神中满是茫然的倒在地上。 到死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切开了对方的肌肤,却被钢板挡住了刀刃,莫非此人皮肤下藏了钢板不成? 不但武士想不明白,一旁李彪也是瞳孔一缩:“这小子有点不对劲。” “并肩上。”李彪一挥手,接着五个黑衣武士同时上前,刀光霍霍向崔渔斩杀了过来。 面对五个黑衣武士,崔渔依旧是不闪不避,除了关节链接之出外,直接将肌肤化作了钛合金。 体内橡皮所化的筋脉此时犹若是一张紧绷的大弓,将崔渔体内钛合金的骨头绷紧,就像是一张拉开的弩车架子,一股难以想象的劲道迸射而出。 崔渔避不开对方的刀,他也不需要避开,直接挥刀和对方拚个两败俱伤就是了。 “铛!” 有人出招及时用钢刀架住了崔渔的长刀,然后又有三把刀向着崔渔的腰腹、脖颈斩下。 那用刀架住崔渔钛合金战刀之人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身形不稳,不由得一阵踉跄后退,然后崔渔一把伸出,无视了对方长刀锋芒,直接将对方的长刀攥在手心。 “蹦~” 崔渔体内骨头撑开,橡皮筋脉迸射出弹射力道,刹那间三颗人头滚滚飞起。 崔渔的速度不快,但在橡皮筋的弹射之力下,快的化作了一道闪电。 “铛!” 背后三股巨力传来,崔渔虽然刀枪不入,但被那三股力量却砍了个踉跄,直接翻到在地。 然而那三个人看着倒地爬起的崔渔,一时间恍若看到魔鬼,竟然不敢趁机攻击。 “大哥,这小子是异人!刀枪不入,咱们根本就破不开他的防御。”一个黑衣人开口,远远的与崔渔拉开距离。 李彪一双眼睛看向崔渔,然后缓缓抽出腰间长刀:“攻击他的眼睛!异人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破绽。” “你们随我一起出手,攻击他的眼睛。”李彪说完话,一步迈出犹若敏捷的豹子,还不等崔渔反应,已经蹿到近前,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刀光向崔渔的眼睛斩了过来。 好在人本能的反应最是迅捷,眼见着对方长刀斩来,崔渔下意识闭起眼睛,然后手中长刀划了过去。 李彪要刺瞎崔渔的眼睛,而崔渔却要将李彪腰斩。 见此一幕,李彪不得不回撤,而此时一旁的项采珠焦急呼喝在耳边传来:”小心石灰粉。“ 李彪回撤之时,眼见着崔渔依旧闭眼,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袖子一抖一包石灰粉径直向崔渔的脑袋笼罩了下去。 他先前的一刀并不是为了真的刺瞎崔渔的眼睛,只是为了逼的崔渔闭眼,然后趁机用石灰粉暗算罢了。 听闻项采珠的话,崔渔忽然灵机一动,然后眼睛神光闪烁,眼角膜竟然化作了一层树脂膜,就像是隐形眼镜一样的树脂膜。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崔渔在石灰内疯狂嚎叫,声音凄厉不断惨叫。 “哈哈哈,小子!任凭你是异人,也要喝咱们洗脚水。”李彪看着抱头乱窜的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冰冷,下一刻手中长刀刺出,竟然直接向崔渔口腔刺去:“我就不信,你体内还是铜皮铁骨。” “咔嚓!” 长刀迅捷犹若闪电。 可究竟是人出刀的速度快,还是本能的闭嘴快? 没有人会有准确答案。 但是当李彪的长刀接触到崔渔嘴唇的那一刻,竟然化作了一滴滴的清水。 物质转化! 李彪手中的长刀化作了清水! 然后在李彪呆愣愣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崔渔腰间一道刀光滑过,李彪半截身子直接滑落在地,血液漫天喷溅。 “不可能!怎么会!”李彪还有一口气,呆呆的看着崔渔,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你的眼睛没有被石灰喷溅到?” “他娘的,真是万幸,差点就阴沟里翻了船。”崔渔抚摸着嘴角,半张脸被这狗东西给斩开了五厘米的豁口。 要不是他反应速度够快,只怕整个脑袋都要被削去了。 “钛合金的脸你都能削开,是我的脸皮太薄了吗?”崔渔心有余悸的抚摸着自家脸上伤势。 第十九章 物质转化真正用法 人的嘴唇有多厚? 至少有一厘米厚? 一厘米厚的钛合金,竟然被对方自嘴角给切出五六厘米的豁口,简直是难以想象。 那可是钛合金啊! 这还是人吗? 崔渔也不想想,自己化作钛合金身子了,还是人吗? 眼见着崔渔大发神威,一刀将李彪自腰腹切开,肠子五脏流了满地,剩下的一群黑衣人吓得脚步顿住,然后二话不说撒丫子狂奔。 面对一个铜皮铁骨,砍又砍不动,打又打不死的怪物,自家首领都被人给砍死了,他们能怎么办? 继续下去等死吗? 眼见着盗匪走远,崔渔重新恢复血肉之躯,然后运转‘起死回生’神通的‘回生术’,还不等嘴角血液流出,就已经重新愈合了伤口。 “太耗费神力了,不过修复一个伤口,竟然耗费了两万缕神血的力量。”崔渔感受着体内神血的消耗,不由得心头一惊。 物质转化与起死回生的消耗,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太棒了!李彪都被你锤死了。”项采珠看着崔渔,眼睛亮的好像是小星星:“不愧是大周王室血脉,一身本事果然没的说。只是你的武艺太差劲了,你要是懂武艺,再配合你的血脉之力,杀这群蝼蚁不过是切瓜砍菜。” 少女叽叽喳喳,声音里满是兴奋。 “你放心好了,我项家有一个合作的武馆,等回到大梁城,我将你推荐过去,定叫你练就惊天动地的武艺。”少女兴致勃勃的看着崔渔,使劲捏着他的胳膊:“铜皮铁骨啊,在太古之时也是大神通,武道的终极追求就是铜皮铁骨,你这神通太有潜力了。若非你是大周王室血脉,我一定要将你收做我的武士。” 崔渔看着划破的衣裳,再看看远处狼狈而逃的黑衣人,开口提醒道:“我要是你,就赶紧逃命去,免得这些人在追上来。区区一个李彪,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无敢动你的理由。” “伱是说李彪背后还有人?”少女闻言神情紧张起来。 崔渔点点头。 “快走!咱们快点回家!回家之后,我亲自给你做小阳春面。”少女精神紧张,灰头土脸的站起身,拽着崔渔就急匆匆往山外走去。 崔渔跟在少女身后,若有所思:“你不是贵族吗?体内应该有血脉之力?怎么不见你施展?” “血脉之力也有浓厚、稀疏之分,再者说血脉也分为好多种,就像是我项家血脉,继承的是远古‘力’之血脉,有的人掌握巨大术,有的人掌握大力术,还有的人掌握‘弱力术’。还有的人觉醒的是‘借力术’,‘控力术’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血脉分支。我才六岁,血脉还没来得及觉醒呢。” “要是我哥哥在此,定会将这些盗匪尽数切瓜砍菜般杀的干干净净,我哥哥觉醒的可是‘巨力术’‘控力术’‘巨大术’三种天赋,一旦成长起来,必然为我人族巨擘。”说到这里少女猛然住嘴,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崔渔: “要死了!要死了!竟然把我哥哥的底细给泄漏了,我哥哥的底细在家中可是绝密,不能叫外人知道的,免得被人暗杀。尤其是我项家的敌人‘张家’与‘韩家’,要是知道哥哥觉醒了三项能力,必定会派人暗中刺杀。” 看着少女懊恼的眼神,崔渔心头一跳:“我可什么都没听到。” “姑且算没听到。”少女看着崔渔,嘀嘀咕咕的道:“要不然以后你来我家做一个管事?讨一个差事?我日日夜夜盯着你,就不怕你将消息泄漏出去了。” 崔渔盯着少女,看着对方古灵精怪的眸子,乌漆嘛黑的脸蛋上看不出表情,不由得苦笑:“我还有的选择吗?” 他总觉得少女是故意泄露秘密的。 “当然没得选择。”少女拍着崔渔肩膀:“以后你就是我的管家了,等到了城里,我就安排你去习武。” 少女心性不坏,看她收租时候的表现就知道了。 能在这吃人世道还有这般心性,可谓是真真正正大善人。 “你收我做管家,好像有点麻烦。”崔渔牵着少女,在荒凉的山路上走着。 “什么麻烦?”少女抬起头看向崔渔。 “我与陈胜有不死不休的仇恨。”崔渔面无表情的道。 “几个月前将陈胜脑袋开瓢的是你?”少女惊讶了,脚步都迈错了,差点栽倒在地。多亏崔渔手急眼快,将少女手掌抓住。 “是我。”崔渔也不掩饰。 “那到有些麻烦,陈家可不是好惹的。”少女抓了抓头:“不过无所谓,不过是开瓢,丢了些脸面而已,总归是有化解的办法。”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最后少女干脆趴在崔渔背上。 “话说项家怎么派你收租?”崔渔问出心中疑惑。 “每个项家子弟都要从小熟悉家中产业。”项采珠道:“不过这次我只收了一点租子,怕是少不得一顿毒打。” 项采珠有些苦恼,不过又嘿嘿一笑:“我已经逃了一命,区区一顿毒打算什么?” 崔渔闻言不语,只是背着项采珠,一路来到大梁城。 大梁城虽然只是一座小城,但那是相当于这个世界,相对于九州来说。 要是按照后世,那也是一个大城市,足有数百万人口。 大街上人来人往,城外虽然赤地千里,但城内却依旧歌舞升平,一片安逸祥和,似乎外界的干燥气氛没有影响到城中。 进入城中一瞧,其街市之繁华,人烟之阜盛,自与别处不同。又行了半日,忽见街北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门前列坐着十来个华冠丽服之人。正门却不开,只有东西两角门有人出入。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大书五个大字。 崔渔不认识,只是觉得端的气派。 “到家了。”项采珠自崔渔背上爬下来,然后兴冲冲的向着府邸冲去。 “站住,此乃子爵府,哪里来的花子敢乱闯!”有一衣裳华丽的仆人走出连忙拦截。 “你个狗操的,瞎了你的眼,不识得姑奶奶我了?”项采珠破口大骂。 崔渔听闻项采珠彪悍话语,不由惊的瞪大眼睛。 谁能想到一路上斯斯文文的少女,竟然有如此彪悍的一面? “小……小姐?”一群仆役闻言一愣,纷纷跪倒在地,双膝在地上匍匐前行,来到项采珠身前:“我得姑奶奶,您怎的如此狼狈?李彪那厮呢?那混账哪去了?看咱们不扒了他的皮。” 一群奴隶不断上前关切的问候。 项采珠抬起脚,将挡在身前的一群衣裳华丽的奴仆踹开:“都别给姑奶奶挡道,一群碍手碍脚的东西。” 说着话牵住崔渔的手进入府中,身后仆役哗啦啦的跟了上来。 “这些人是府中奴隶,对他们不能有好脸色,否则叫他们升起不该有的心思,反倒是害了他们。”项采珠道: “我家奴隶放在外面,那也是威风三等,吃穿住行不比那些大户人家主子差,所以才更要立规矩。” “来胜!”项采珠灰头土脸喊了句。 “小祖宗,您吩咐。”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弯着腰自人群中冲出,毕恭毕敬的一礼。 “带这位大爷好生去洗漱一番,在准备几身主子穿的衣裳。另外,不必准备酒菜,带他去芳园小伙房等我。”项采珠吩咐了句。 那青年一愣,然后连忙对着崔渔一礼:“大爷,您随我来。” “你先随他去,我稍后就到。”项采珠说完话迈着大步向远处走去。 “爷,您随我来。”来胜对着崔渔恭敬的道。 他见崔渔虽然是粗布麻衣,却也不敢怠慢。 来胜领路一直西行,不多远,照样也是三间大门,却不进正门,只进了西边角门。走了一射之地,将转弯时,至一垂花门前。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小小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皆是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 “爷,您且随我来沐浴。” 来胜对着外面招呼一声,不多时就有十几个容颜靓丽的小丫头,端着水桶、花瓣、熏香,以及各种崔渔不认识的样式到来。 然后开始伺候崔渔沐浴,请崔渔来到木桶前。 “爷,这些都是上等药材。那是千年人参捣碎做的精华。那是六百八十年黄精秘制的养颜活血之药。哪个是‘楚留香’,自三千里外楚国进贡来的香料,沐浴之后可留香三天。这个是五百年狐妖乳膏,沐浴后可增加人的魅力,这个是蛟龙的龙香……。”来胜在崔渔耳边不断介绍,听的崔渔暗自咂舌。 一次沐浴就要十几样辅料,这根本就不是用钱能计算的。 “还不伺候大爷沐浴。”来胜吩咐了句,然后退出关门。 五个丫头身穿纱衣,就要上前帮崔渔脱掉衣裳,却被崔渔拒绝。 五个丫头退下,崔渔自己泡在木桶里,只觉得一股气机顺着毛孔往血液里钻,体内神力的恢复速度骤然提升了十几倍。 这股力量不是诡异之力,而是单纯的一股大补之力。 待到药材力量消耗完,崔渔才从木桶里站起身,自家的粗布麻衣是不能穿了,只能换上那华贵的衣服。 衣服做工精细,看起来就不是普通货色。 头上发丝随意挽起来,崔渔推开门,就见丫头不见,唯有来胜在门外候着:“爷,咱带您去小厨房。您可真是贵人,我家小姐素来讲究以厨会友,能进我家小姐厨房的,整个大梁城也不过二三人罢了。” “以厨会友?”崔渔诧异道,这少女玩的倒是花。 “那当然,我家小姐最喜欢做小阳春面。”来胜一边介绍,二人又是走了半个时辰,才来到一座竹楼前: “小姐已经到了,您上去便可。” 崔渔闻言点点头,迈步走上阁楼,就听阁楼内传来一道摔打声,推开门走进去,就见满脸面粉的项采珠在认真的摔打着面团。 只是看着屋子里到处飞舞的面粉,崔渔很识相的停下脚步。心中忽然开始怀疑项采珠的厨艺了! “你等一等,马上就好。”项采珠声音很开心。 “你这阳春面做多久了?”崔渔面色诧异的问了句。 “八个月。”项采珠声音里有些小得意:“你可是第三个吃我阳春面的人!就连我大哥、我大姐,都没有吃过。” 崔渔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一个五岁娃娃做的面条能好吃? “我已经和大哥说了,大哥亲自派人去追查那伙人的下落,等将他们找到,姑奶奶我非要将他们千刀万剐不可。”项采珠一边揉面,一边狠狠的骂着。 崔渔不语,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是他能掺合下去的,这是项家内部的事情。 ”你放心,稍后吃完饭,我就带你去武馆,然后再找机会给你将陈胜的仇恨化解掉。“项采珠安抚崔渔。 “你不是贵族吗?陈胜不过是一个士罢了。”崔渔不解。 “陈胜是士,但是效忠大虞国主的士,而不是效忠我大梁项家的士。况且,就算对方是效忠大梁项家的士,那也是效忠我爹的士,而不是效忠我的士。”项采珠道:“和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崔渔恍然,他不但听明白了,而且还是十分明白。 这不是和前世古代将军大臣类似? 将军大臣是君主的臣子,但却不是太子的臣子。 亦或者有一句话说的非常清晰‘君主的君主不是我的君主,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这就是奇怪的诸侯分封制度。 大火烧油,一股卤汁的香气扑鼻而来,闻着味道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崔渔,你吃不吃辣子?”屋子内锅铲声叮当作响,项采珠兴致勃勃的声音传来。 崔渔正要答话,忽然一道刺耳的女音传来:“项!采!珠!” “叮当~”厨房内锅铲落地的声音响起。 然后香风袭来,一阵急促的脚步自远处走来,接着就见一红衣女子,仿佛是一团烈火冲了进来:“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减免租子,你叫府上的人明年去喝西北风吗?老爷叫你去历练,不是叫你去败家的!” 女子的速度很快,快到崔渔竟然没有看清对方面容。然后屋子内便是一阵叮哐声响,一阵拳打脚踢声音。 “那些人都活不下去了!娘活着的时候说了,要给天下百姓留一条活路,不能将事情做绝。” “你个赔钱货,竟然还敢顶嘴,看老娘不打死您!”红衣女子气急败坏的喝骂道。 然后又是一阵剧烈的叮咣之声:“早晚要将你个赔钱货给送出去。” 半响过后声音停止,红衣女子自厨房内走出,此时崔渔才看到女子面容,大概二十四五岁,看起来白皙无暇,端的美丽动人,有一股难以言述的妖娆之意。 “你是谁?”红衣女子此时才看到站在门口的崔渔。 “你又是谁?”崔渔面无表情反问了句。 “你来到府里,还问我是谁?你倒是第一个。”红衣女子面色不善。 “他是我的朋友,干你什么事!”就在此时项采珠自屋子内冲出,一瘸一拐面颊红肿的挡在崔渔面前,一双眼睛凶狠冷厉,就像是一只护犊子的小母鸡。 “呵呵,你的朋友?狐朋狗友,没有一个正经人。”说完话红衣女子转身离去。 红衣女子走远,崔渔看着鼻青脸肿的项采珠,千言万语终究化作了一句:“她是谁?” “我后母。”项采珠展颜一笑,鼻孔里流出一道血液,却满不在乎的一把胡乱的擦了去,然后走入厨房内,又是一阵叮当整理的声音。 许久后,厨房内才传来一道压抑着哭腔的话语:“崔渔,你吃不吃辣子?” 崔渔闻言心脏一抽,不知为何一股莫名难过席卷心头。 “吃!多放一点才好。”崔渔平息心中悸动,回了一声。 第二十章 钢筋铁骨 “那个女人是谁?你姐姐吗?”崔渔斜倚门框,看着鼻青脸肿故作坚强的小娘,心中忽然触动。 “我后母。”项采珠烹煮热油,在辣椒上淋下辣子。 “后母?”崔渔若有所思。 “你一个大户人家小姐,怎么去学做阳春面?”崔渔不解,抱着双臂靠在门框上。 “娘生前给我做的最后一顿饭就是阳春面。”项采珠声音依旧欢快: “我记得那一年下了很大的雪,娘临终前给我做的一碗面,就是小阳春面。” 屋子里的项采珠将辣子放入碗中,然后将面条捞出来,端到了崔渔身前,声音很平静: “可惜那年我年纪太小,只有三岁,记不得娘的面容,就连娘说的话都忘记得七七八八,只是依稀记得那一晚阳春面很好吃。自从娘走了后,我就再也没有吃过那种阳春面的味道。我聘请过无数大厨,可惜都不是记忆中的味道,前年开始我就自己尝试做阳春面。” 崔渔闻言一愣,呆呆的接过项采珠递过来的辣子。 崔渔接过面条吃了一口,味道很筋道,很不错,就是辣子很辣,有些呛眼睛。 崔渔端着大碗,蹲在门口直接‘吐露吐露’的吃个不停,今日的面条吃起来似乎很不一样,味道格外好吃。 项采珠也端着一个比脑袋还大的碗,配合着鼻青脸肿的面孔,满是面粉的脸颊,看起来有些好笑。 ‘吐露~’ 项采珠大口‘吐露’着面条,很快眼泪就流了下来,伴着脸上的面粉,哭成了花猫脸。 ”太辣了。“项采珠殷红眼睛,泪如雨下。 “确实是太辣了。”崔渔在旁边附和点头。 “那个女人自从进了家门后,我就时常吃不饱。我去找父亲告状,父亲还总是说我故意挑拨事情。”项采珠大口的吃着面条:“有一晚我实在饿的受不了,就来这里直接煮了第一碗面条。” “你姐姐不管你吗?”崔渔问了句。 “你不会以为他是我亲姐姐?”项采珠抬起头看了崔渔一眼。 崔渔一愣。 “我倒是有个哥哥,可哥哥整日里忙着修炼,很少见到人影。而且那女人最善于伪装演戏,就连我哥哥也总是以为我调皮。”项采珠声音低落。 崔渔看着鼻青脸肿的项采珠,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言语。 “就算我这副模样,我爹也只会以为是我陷害她。”项采珠泪如雨下,也不知是辣的还是哭了:“我现在只想早日觉醒血脉,看我到时候狠狠的教训她,揭穿了她的真面目。” 崔渔将面条吃完,伸出手去抚摸项采珠脸上的伤势,然后就见项采珠鼻青脸肿的面孔此时瞬间消退。 “咦,居然不疼了。崔渔,你还有这种本事?”项采珠诧异的看着崔渔。 “我的本事多着呢。”崔渔若有所思:“想要觉醒血脉,用什么办法?” “大量吞噬天材地宝,给体内的血脉积蓄足够能量。要不然就是直接吞服太古神兽的宝血,用太古神兽的宝血来提升、孕育自己的血脉。”项采珠放下碗,好奇的抚摸着脸颊。 “原来如此。”崔渔看着项采珠,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我的血脉浓度太低,甚至于觉醒的希望也是渺茫。我哥哥诞生的时候,血脉天赋太强了,母亲为了孕育哥哥,已经消耗了大部底蕴,等在怀我的时候,先天元气已经不够,我早产了三个月。”项采珠声音里满是失落: “我已经六岁了,可是就连体内的血脉之力都感受不到,体内孕育的血脉太单薄了。这辈子觉醒血脉是虚妄,大概是过个八九年,找个婆家嫁出去。这可能就是我的命!” “我哥三岁就感受到体内流转的血脉之力,五岁就觉醒异能,六岁就掌握了神通之力。而我六岁了却连一点血脉之力的感应都没有。天资之差可想而知。” “按照常理,贵族子嗣若是六岁在不能觉醒血脉,以后觉醒的希望渺茫。就算是觉醒了,错过了孕育宝骨的最佳时期,以后成就也有限。”项采珠滔滔不绝的为崔渔叙说着种种隐秘。 “宝骨是什么?”崔渔不解。 “这里。”项采珠指了指眉心处的松果体:“人到六岁,此处就会发育完全,停止蜕变。若贵族血脉六岁之前能觉醒血脉,可以用血脉孕养,将其化作‘宝骨’,可以获得种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乃至于化作‘法器’‘法宝’。” 项采珠神情失落:“不能觉醒血脉,就算是贵族人家的子女,也就只是吃得好一点、穿得好一点,住得好一点罢了。根本就不会被家族重视。父亲有十几个孩子,总不能全部都顾及到。” 崔渔闻言心中感慨,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穷人有穷人的难处,贵族有贵族的难处。 崔渔看着项采珠,若有所思:“你是说有了别人的宝血,就能唤醒你体内的血脉?” “当然。”项采珠道。 崔渔一双眼睛看向项采珠,他想到的不是将自己的神血给项采珠,而是能不能利用物质转化,将项采珠体内的凡血尽数转化为神血。 对于这个小女孩,崔渔确实动了恻隐之心。 尤其是对方被揍的鼻青脸肿,还故作坚强的问自己“吃不吃辣子。”,那一刻崔渔的一颗心为之触动。 “我或许有办法助你觉醒血脉。”崔渔道了句。 “你有办法?可别吹牛了!就连大周王室都没有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项采珠瞪着崔渔。 “你知道我掌握神通之力是?”崔渔对着项采珠道。 “当然。真是羡慕伱,铜皮铁骨就算在太古,也是强大得了不得了的神通。据说魔主蚩尤,就是天生铜皮铁骨,就算轩辕黄帝也不是其对手。”项采珠有些眼馋。 “其实我的天赋神通并不是铜皮铁骨。”崔渔看向项采珠。 项采珠一愣:“我明明看到的就是铜皮铁骨。” “我掌握的神通唤做:物质转化。”崔渔拿住手中筷子,接着只见一道流光闪烁,整根筷子变成了金黄色。 “卧槽!”项采珠又爆口粗,火急火燎的伸出手,夺过了崔渔手中的筷子,拿在手中使劲打量:“确实是黄金的!” “你他娘的这神通比铜皮铁骨更逆天。”项采珠眼睛都绿了,盯着手中筷子不松手:“可是你怎么帮我觉醒血脉?。” “你说我要是把你体内的普通血脉,转化为项家的祖血,如何?”崔渔看着项采珠。 “嗒~”项采珠手中筷子落在地上,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崔渔,身上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眼神看的崔渔发毛,就像是绿油油的饿狼,遇见了传说中的美味。 “崔渔!”项采珠忽然郑重其事的喊了一句。 “怎么?”崔渔被项采珠看得不自在。 “你要是能将我体内的血脉转化为宝血,以后我就是你婆娘了!等我长大了,给你生一窝娃娃。”项采珠开口惊人。 “你是贵族,我只是个平民。”崔渔笑着敲了敲项采珠的脑袋。 “什么贵族平民,你要是有了替人塑造血脉的手段,岂不是想要多少高手就有多少高手?大周朝都要被咱们给颠覆了,什么狗屁贵族、平民,掌握如此手段,全天下的人都要巴结你。”项采珠说到这里,一双眼睛看向崔渔: “不过掌握‘物质转化’神通的事情,你可不要再和别人说了,我怕你被人给关起来,或者是直接被人给弄死。这以后就是你知我知到小秘密,就连我哥哥、我姐姐都不能知道,否则他们非要将你囚禁起来,然后成为他们制造高手的傀儡不可。” 项采珠看着崔渔,声音里满是警惕,同时眼睛贼溜溜的打量四周。 “崔渔,咱们动手。”项采珠直接扑过来,挂在崔渔胳膊上,一双眼睛巴巴的看着他。 “此地动手,必然会有神力波动,而且万一转化血脉惹出什么异状也不好。不如你去我村子里?”崔渔看向项采珠。 回了村子,他就能有滔滔不绝的神力。 而且村子里诡异之力逸散出去,也是他的一块心病。没有他吸收诡异之力,那些诡异之力必定会附身村庄内的百姓身上,到时候不知要惹出什么火势。 他体内的经验值已经满了,神血封印也已经到了身躯的极限,再有诡异之力也无法吸收。 要是能在项采珠的身上将神力消耗掉,自己就可以继续去探索洞窟了。 “就这么说定了,我就要去你的村庄。”项采珠拍着崔渔肩膀。 “想要替你转化项家祖血,就要先要有标本,你可有项家异人的血液?”崔渔看着项采珠。 “哎,此事简单。不就是一点血吗?找我哥要去就是了。”项采珠说完话站起身,兴冲冲的就要往外走: “交给我就是了。” “碰~”才走到拱门处,直接和一个高大人影撞了个满怀,将项采珠直接摔倒在地。 来人是个成年人,身躯高大英武之气迸发,就像是一个高大的狗熊静静的站在那里。一股犹若泰山般的气势,径直向小院内压迫了来。 “小妹,你没事?”男子连忙伸出手去将地上的项采珠扶起来。 “哥,你个莽夫,走起路来怎么也不看着点?”项采珠拍开来人的手,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我这不是听说娘又打你了,所以怕你吃亏受了委屈,所以赶过来看看?再说我刚刚在外面处理了那群土匪,着急告诉你消息吗?” “哼,等你来,那女人早就走了。”项采珠气哼哼的道了句。 “强龙不压地头蛇,那女人如今占据着母亲名分,你暂且忍耐一些,等以后觉醒血脉,受到大虞国主册封,看她如何嚣张。”大汉弯腰宠溺的看着项采珠。 “哼,你还说,你还是不是我哥哥?你要是我哥哥,就替我将那贱人给悄无声息弄死。”项采珠露着虎牙。 “那可是母亲啊!”彪形大汉苦笑:“我要是敢无理,整个大周都容不下我,你这是将亲哥哥往火坑里推呢。她就算是打我,我也要默默忍受,我哪敢还手?” “废物!”项采珠狠狠的踹了男子的大腿一脚:“这次你从大虞国返回不及时,要不是我替你去收租子,有你好日子过。” “我可谢谢你了!一粒租子都没收回来,父亲那里的骂,我替你扛下来,到时候少不得一顿狗血淋头。”大汉苦笑。 “那些盗匪什么来历?可曾都料理了?”项采珠问了句。 “那几个盗匪,已经被哥哥拧下了脑袋,可惜却没有查出背后主使。大体也就是那几家,不知从哪里混进来的,我已经派人训饬个大士族了。不过你放心,大梁城是咱们项家的地盘,以后绝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彪形大汉眼睛里露出一抹冷光: ”你放心,等哥哥我在突破境界,就必然会为你找回场子。” “哼!”项采珠鼻子里不满的‘哼’了一声,然后重新登临二楼,站在崔渔身边:“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好兄弟!过命的好兄弟!崔渔!” 然后又指着男子道:“我大哥,束手束脚丝毫没有男儿霸气,就连亲妹妹被人揍了,也不敢开口的大哥!项羽!” “项羽?”崔渔闻言一愣。 倒和前世某位大人物重名,不过也就是重名罢了。也没也没有太在意!没看到之前还有个陈胜呢吗? “原来是小妹兄弟,项羽见过阁下。”项羽起手一礼。 “见过阁下。”崔渔连忙一礼。 “我小妹眼光高的很,也孤僻的很,从小到大能登上阁楼吃面的只有三人而已。你现在是第四个,她能多交几个朋友,我很高兴。”项羽声音温和,看不出喜怒哀乐,也看不出鄙夷或者是亲近。 有一句话他没有说,能登上阁楼吃面的确实是有三个,他算一个。剩下那两个心怀鬼胎之辈,已经被他给打断骨头给料理了。 “你们好好玩,外面的事情交给我。”项羽没有多说的意思,而是道了一声,就要转身走。 “等一下。”就在此时项采珠转身跑入厨房,拿出了一把大菜刀,手中还拎着一个比脑袋还大的面碗。 第二十一章 崔渔,你吃不吃辣子? “你做什么?”项羽看着左手手持菜刀,右手持大碗的项采珠,不由得一个激灵,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放血!快把你的血给我一些。”项采珠兴致勃勃的盯着项羽,看准对方胳膊就要砍下去。 “你要我的血做甚?”项羽一把抓住项采珠的手臂。 “莫要啰嗦,快给我一碗就是了。”项采珠没好气的挥舞着刀子。 项羽见此接过刀,然后在手臂上一滑,就见有些淡黄色的血液顺着肌肉线条流淌而下,项采珠兴致勃勃的拿起小碗去接。 看到这一幕,崔渔心中暗道:“项羽是真的很宠这个妹妹。” 心中想着,项采珠那边扯出布匹,将项羽身上的伤口包扎住,然后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话语中满是嫌弃:“快走,可别在我这里碍眼。” 项羽闻言不多说,只是大步流星走出去。到了拱门外,十几个仆役恭敬守候。 “去给我查查那小子的来路。”项羽看着奴仆:“查清楚了,速来禀告我。” 芳园内 项采珠兴致勃勃的端着一大碗血来到崔渔生前:“够不够?不够我再去找他要。” “用不了这么多,一滴就够了。”崔渔接过大碗,还真是好妹妹啊。 项采珠闻言一愣,然后眨巴着眼睛,呆呆的挠了一下脑袋:“嗨,管他那么多,他又不差血,吃点补药就补回来了。” 崔渔一双眼睛打量着碗中淡黄色血液,心中若有所思:“项羽的血液与我的血液不一样。我体内的血液是一步到位,所以诞生起来极其困难,是一滴一滴的神血逐渐替换体内的所有血液。而异人的血液是通过骨髓塑造,全身血液气机相通。一旦发生进化,就是整体进化。理论上来说,异人与我现在的道路是一条路。不过我是直接一步进化到位,然后一滴滴的替换。而异人是全身血液一点点进化。” 神力弥漫感受着项羽血液内蕴含的力量,他能感受出一种奇特的韵律。 物质转化发动,崔渔利用物质转化的神通,记住了这股奇异的力量波动,然后将血液递给项采珠:“处理掉。” 项采珠愣住:“处理掉?这可是一大碗呢,你真的弄好了?” “你要是觉得可惜,可以炖了喂狗。”崔渔笑嘻嘻的道。 “喂狗多糟蹋东西,这可是好东西,比大补灵药还要珍贵。我四岁那年,被那女人打中头部,差点就咽气了,多亏我哥当时灌了一口血给我。”项采珠端起碗就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然后抬起头看向崔渔: “你来不来?” 崔渔连忙摇头。 项采珠也不推辞,直接一口气将一碗血喝干净。 看着嘴唇淡黄的项采珠,崔渔不由得一阵感慨:“可真是你哥的好妹妹。” “走。”崔渔起身向拱门外走去。 “去哪里?”项采珠追了过来。 “去我家。”崔渔头也不回的道。 项采珠闻言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咱们悄悄的去,不要带士卫。” 二人一路出了项家府邸,然后穿过人群向小李村走去。 之所以要回小李村,是因为崔渔在小李村能有充沛的诡异之力,即便是为项采珠消耗神力,也能快速弥补回来。否则就这世道,万一出现什么状况,自己体内神血中的神力耗尽,到时候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对了,我先带你去武馆,认识一下门路。”才走出府邸,项采珠忽然道了句。 崔渔闻言点点头,倒是没有反驳。 “你要不然带一些士卫?”崔渔若有所思的看着项采珠。 项采珠苦笑:“别了。项家出现这种事情,必然会施展雷霆手段,那些人不敢在出手了。更何况,咱们的事情见不得光,万一你的手段曝光出去,到时候就麻烦了。” 崔渔看着项采珠,忍不住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这小女孩太懂事!崔渔知道对方是怕给自己惹来麻烦。 崔渔倒也不以为意,自己有起死回生的手段,就算真的出现意外,只要项采珠不是被人挫骨扬灰,他总归有办法将人给救回来。 二人一路上穿梭在滚滚人潮之中,过往行人见二人一袭锦袍,具都是纷纷让开道路。 这个世界,只有贵族能穿锦袍,平民只能穿布衣,奴隶只能穿粗布麻衣。而天子与诸侯王才能穿紫色与黄色。 二人过处无数麻衣人生怕招惹上麻烦,具都是纷纷让开路,半刻钟后一座颇具规模的武馆出现在眼前。 “福隆武馆。”崔渔看着牌匾上的四个大字,耳边传来项采珠的声音:“福隆武馆可不是普通武馆,而是有大传承的武馆。福隆武馆馆主石龙,与我父亲交情不浅。大梁城内各大家族的士卫,乃至于各路镖师,有机会都要来此地学上几手。石龙更是号称‘阴阳手’,武道修为已经超脱练精,却不知具体是哪个境界。” 有守门的武馆弟子看到项采珠,连忙迎上前来恭敬一礼:“见过大小姐。” “石龙在哪里?”项采珠昂着脖子说话。 “小的这就去通知。”守门弟子恭敬道。 二人走入武馆,崔渔诧异道:“你不是说你父亲与石龙交情不浅,怎么直呼其名?” “我是贵族!石龙只是一个平民罢了。”项采珠得意一笑,不过想到崔渔是平民,连忙道:“不过伱不一样,我将你看作是朋友。” 崔渔不置可否,他心中对于自己的身份并不认同。管你什么贵族士族,等我日后蜕化成半神,管教你们都跪下叫爸爸。 武馆内的广场上,刀光霍霍哼哈哼哈之声阵阵,三十多个汉子赤膊练刀。 “大小姐驾到,小人不能及时远迎,还望小姐莫要怪罪。” 二人才过中门,就见馆主石龙脚步匆匆走来,到了近前躬身到底,脸上满是谦卑。 “莫要多礼,咱今日来,是给你送人来了。”项采珠指着身旁崔渔:“这是我朋友,正要学一些本事。你莫要拿那些糊弄人的玩意来唬人,需传一些真功夫。” “不知公子是哪家的?”石龙看着崔渔,见对方衣裳华贵,还以为是某家公子,连忙躬身一礼,面色谦逊。 “打听那么多做甚,只管教本事就是了。”项采珠不耐烦的打断对方话语。 石龙闻言也不再废话,笑着道:“我福隆武馆有三大镇门绝技,一曰:炼铁手。二曰:小金身。三曰:阴阳手。不知公子想要学哪一门绝技?” “就炼铁手。那小金身挡不住水火之力,反倒是白白吃苦。阴阳手是你压箱底绝技,怕也藏藏掖掖遮遮掩掩学不利落。”项采珠干脆利落的道。 “明日他就来登门学习,所有耗费皆算我账上。”项采珠豪气干云的挥手。 “小姐,这世道咱们不收金银了,而是用粮食、药材抵债。”石龙连忙道。 “好生教导便是,还能差了你的帐吗?”项采珠挥了挥手,然后扯着崔渔离去。 走出福隆武馆,崔渔好奇道:“这就完事了?” “当然,我可是贵族,整个大梁城都是我家的,要是和普通拜师学艺的弟子一样,教你做三年杂役、三年基本功,在三年教头,然后在传你真正练法,你愿意吗?十年后你根骨都定型了,还能有什么成就?”项采珠道。 很多事情落在项采珠口中是一句话的事情,可放在普通人的身上,那就要几辈子的累积,乃至于要将子子孙孙都卖了,才能换来超脱的机会。 “那小金身也就罢了,你有‘那’本事,小金身在你身上就是浪费时间。阴阳手是石龙压箱底绝技,传授起来必定会留一手,教你学不全。反倒是炼铁手,虽然修炼起来很难,但却是最有可能学全的法门。等你以后修炼到高深地步,可以与石龙做交易,叫他将真正秘诀传授给你。” 项采珠眼睛里露出一抹精明。 就在崔渔与项采珠离去后,石龙站在院子里,看着二人离去背影,脸上笑容逐渐消失,化作了一抹阴森恐怖。 衣袍一甩,转身来到后院,就见陈胜正坐在案几上扒橘子。 “来人果然是项采珠?”陈胜问了句。 “就是项采珠,想不到万无一失的计划,竟然被人横插一杠子。要不是我亲自出手将那些人料理,只怕项羽已经顺着线索,追查到了咱们头上。”石龙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不安: “项采珠没有入瓮,咱们该怎么办?三江帮那里可是下了通牒的。拿不住项采珠,咱们凭什么去打小鱼人珠的注意?” “也怪不得咱们,那些人可都是三江帮的人手,咱们都提供情报了,他们自己将事情办砸了,还能怪到咱们身上?”陈胜停下扒橘子的动作:“坏咱们好事的那个人底细查出来了没有?” “不知道!大梁城哪里来的刀枪不入的异人?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石龙苦恼的摇了摇头。 “从哪个人的身上入手,项采珠无缘无故带一个人来拜师,一定会查到线索的。有了线索,到时候高大升追问起来,咱们也算有的理由推脱。”陈胜眯着眼睛。 “你说,三江帮真的和太平道勾搭上了?”石龙看向陈胜。 “太平道的野心,远远比你想象的要大。太平道的实力,也比你预料中要强大的多。我听人说南华老仙三个月前修为更进一步,已经开始合道黄天了。要是黄天真的能颠覆昊天,到那时就是我等天下士族、练气士的机会。甚至于我听人说,许多贵族也开始暗中积蓄实力,对大周王庭早有不满之意。那齐国、晋国、秦国、楚国、越国为首的五大诸侯王,早就与大周王室心有不和,暗中与大周王室多有龌龊。” “天下大乱,我等士族才能有机会登临绝顶,成为新的贵族,获得新的封地。大周统摄天下五千年,天下贵族苦大周王室久矣,士族苦贵族久矣,鬼神被大周镇压了五千年,更是早就心有不甘跃跃欲试。太平道的黄天,不过是叫众人看到了一线希望而已。毕竟昊天太强了!尤其是历经五千年累积,谁也不知道昊天强到了何等地步。”陈胜将橘子塞入口中:“先办事,太平道能不能孕育出黄天,叫黄天顺利出现在世上还两说。倒是那三江水神,可是一位大有背景的神灵,咱们投靠过去总归没错。” “说起三江水神,我最近听闻一小道流言,据说西海似乎有大动作。西海那位龙君与洞庭湖的龙君暗中达成某项交易,想要打人族水脉的注意。”石龙忽然道了句。 “西海那等大势力,距离咱们太远,还是先把眼下事情办妥,获得龙族血脉再说。办好了这次差,咱们就有机会获得龙族血脉的资格。”陈胜打断了石龙的话。 “那就先查那小子,一个凭空出现的人,太令人心中起疑。”石龙若有所思的道了句。 人潮滚滚,项采珠抓住崔渔手臂。 “崔渔,你有梦想吗?”项采珠问了崔渔一句。 “梦想吗?长生不死算不算?”崔渔问了句。 “你做梦!就连神灵都有衰老腐朽的一天,你还敢说自己长生不死?”项采珠嗤之以鼻。 “他们不过是一群诡异罢了,算哪门子神灵。”崔渔嗤笑一声。 “嘘,可不敢乱说,会惹来祸事的。”项采珠连忙对着崔渔竖起手指。 崔渔不语。 长生不死吗? 这个梦想虽然遥远,但并非遥不可及。 大周有三百六十五路真神,大周之外无尽大荒,还有数不尽的诡异,只要努力下去,总有成为先天神灵的一天。 “你有什么梦想吗?”崔渔反问了句。 “我的梦想嘛……觉醒血脉算不算?等我觉醒血脉,成为异人之后,一定先将那贱人打一顿,连带将那贱人身后的大家族满门抄斩。”项采珠目光灼灼:“到时候,谁也欺负不得我。” 崔渔知道她说的那个贱人是谁,所以也就没有言语。 第二十二章 项羽! 崔渔与项采珠一路低调潜行,悄无声息的回到了李家村,然后带回了家里。 回到李家村地界,空气中熟悉的诡异契机又开始蜂拥而至,向崔渔体内涌来,不断的侵袭崔渔周身,被天赋神通转化吞噬。 此时天色已经渐暗,崔渔直接将项采珠带回屋子里。热得翻来覆去睡不着的虞听闻动静,连忙爬起身:“公子,您回来了?她是谁,您新买的奴隶吗?” 虞点着灯,看着黑夜中项采珠模糊轮廓,开口问了一句。 “可不敢做奴隶,这是我朋友。你去睡觉!”崔渔随手点化出一块寒冰,放在了虞的床前,然后将项采珠招到自己的帷幕内。 “这就是你那个美丽的女奴?为了她将陈胜打的脑袋见了血?”项采珠在黑暗中压低嗓子道了句。 崔渔闻言一笑:“我这个人就见不得他那么嚣张的人。” 说着话看向项采珠:“安静坐好。” 崔渔伸出手,拿住了项采珠胳膊,然后把握住对方静脉。 想要塑造神血,当然是先从静脉开始。动脉血液循环太快,万一把握不住岂非麻烦大了? 崔渔心中念动,回忆起项羽体内神血的波动。 感受着项羽血脉的波动,崔渔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涌现出一种直觉:“项羽的血脉并不圆满,似乎还可以精进,更好的进行弥补。” 那是一种直觉,近乎于本能的直觉,是体内神血带给他的直觉。 他有一种感觉,项羽的血脉和自己的血脉比起来,似乎差了很多很多,简直是天差地别,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对方的血脉法则断断续续,根本就无法成型。 心中想着,然后物质转化发动,接着体内神血中贮存的力量犹若潮水般宣泄了出去。 封印在崔渔体内三万神血中的神力竟然瞬间消耗一空,然后项采珠的体内出现了一缕微不可查的项家祖血。 不是项羽的项家祖血,而是根据自己体内神血弥补了缺陷后,精细化的项家祖血。 消耗三万缕神血,才组成一缕神血,这其中的消耗未免太大了! 此时项采珠体内的血液不该称呼为祖血,理应称之为神血才对。 “消耗三万缕神血的力量,竟然才转化出一缕项家神血,不应该啊!难道我的先天神血太低级?还是说项家神血太高级了?”崔渔心中不解。 三万缕转化成一缕,这效率未免有些太过于感人。 在看对面项采珠,此时身躯颤抖,黑暗中眸子里一点点淡黄色的光芒逸散,犹若是萤火一般:“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到了!我感觉到了!”项采珠看着崔渔,声音激动,但是却吐字艰难:“别打扰我。” 说完话项采珠盘膝坐下,双手掐了一个奇怪姿势,静静的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就连呼吸都似乎陷入了静止。 看到项采珠的模样,崔渔没有过多打扰,而是略作沉思后走出屋子,一路来到村东头的古井前,手脚麻利的爬下井去,再次进入井底。 水蓝色的珠子吐出,化作一股轻灵光芒将起护住,接着浩浩荡荡的诡异之力尽数向崔渔汹涌而来。 崔渔一步迈出,神力灌入‘定’字珠内,一股寒潮涌过,脚下化作一道寒冰通道,然后崔渔直接迈步走了进去。 伴随着崔渔走的步伐越远、越快,体内神力恢复越迅速,不过三十几个呼吸,体内数万神血的力量已经蓄满。 然后滔滔不绝的神力灌入定字珠内,无穷神力灌入定字珠中,崔渔又开始了新一轮对定字珠的炼化。 半刻钟后崔渔已经走到滚滚熔池前,看着熔池内滚烫地火,一股淡蓝色的火焰在地火上轻轻燃烧。 宝珠内迸射出的寒潮遇见那淡蓝色火焰,竟然无法为其降温。 至此崔渔的脚步被挡在岩浆前。 浩浩荡荡铺天盖地的诡异之力席卷而来,崔渔手中水蓝色的宝珠光芒越来越强盛,而伴随着神血之力的洗练,崔渔对宝珠的掌控越加得心应手。 崔渔静静的坐在岩浆前,他发现伴随着神血从自己体内转化,又化作神力灌入宝珠内,自己对于体内的神血的掌控越加入微,越加得心应手。 同时身躯似乎也在承受某种锤炼。 “岩浆中央的台子上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有如此浩瀚的诡异之力。多亏我每日吸收诡异之力,否则此地诡异之力爆发出去,整个小村庄怕都是要被诡异之力污染。乃至于外界的时间之力都要被触发。”崔渔心中万千思绪流转。 估算了时间,大概五六个时辰过去,崔渔起身走出洞府,然后爬出枯井,又将枯井封住:“神魔井!李家村有大秘密。不论是时间的禁忌力量,还是神魔井下那股浩瀚的不可思议之力,都同样叫人心惊动魄。” 外界东方才刚刚泛白,还没有亮起来,崔渔回到自家屋子,就见项采珠正神采奕奕的坐在窗子前,抬起头看向天空中的明月不语。 “你醒了?”崔渔来到项采珠身边。 “崔渔!”项采珠看到崔渔回来,直接扑过来钻入崔渔怀里,声音里满是激动与哽咽:“我要给你做老婆。” “……你想给我做老婆?你这小豆丁,等到猴年马月去?”崔渔没好气的拍了项采珠后脑一下:“怎么样?” “那缕血液保存了下来。甚至于伴随着那一缕血液在体内游走,我能感受到周身窍穴中似乎有一股若隐若现的力量在蠢蠢欲动。”项采珠激动的嘴唇都在颤抖,声音在不断的哆嗦。 “这一股力量就像是引子,里应外合之下,似乎随时都能将我体内的潜能勾动。”项采珠道。 崔渔看着项采珠,看着小小少女激动的模样,揉了揉她的脑袋:“不急!一缕血液就有如此力量,等以后弄她个十万缕,将你全身血液都换个遍,看你到时候能有什么本事。” “到那时我必定是项家第一人。”项采珠精神奕奕,咧开嘴傻笑。 “你今天回家吗?”崔渔问了句。 “当然不回去,等我什么时候觉醒了血脉,我什么时候再回去。”项采珠高兴的道。 “在我家倒是可以,不过要悄悄藏起来,免得惹出什么乱子。”崔渔对着项采珠道:“你就在屋子里修行,哪里都不要去。我父母与小妹也很少来我的屋子。” 一边说着,崔渔体内神力转化,又一次开始为项采珠塑造血脉。 得了崔渔塑造的血脉,项采珠明显吃劲,悄悄的钻进被子里,仔细感受血脉之力的运转。 “主人,她是谁?”那边虞坐起身,满脸敌视的看着项采珠。 “项家小姐,那日收租的那个。”崔渔道。 “主人,您怎么将她给绑来了?”虞闻言顿时慌了神:“项家要是知道这种事情,咱们整个小李村都会被踏平的。” “安了。你小心掩饰,不要叫小弟小妹吵到她。”崔渔安抚了虞一声,趁着夜色又来到古井,然后悄悄钻入古井下,补全体内的神血之力,然后向村子外走去。 他要去武馆习武,到要见识一番武道的厉害。 而且他也觉得自家要练习一下搏杀之术,否则自己空有神通在手,一旦被人近身,到时候必定只有挨打的份。 崔渔脚下如风,一个时辰已经来到了武馆。 昨日有武馆弟子见到过崔渔,当然不敢阻拦,崔渔一路来到了武馆内,正要去大堂寻找石龙,忽然一个弟子慌慌张张的端着托盘跑出来,瞬间与崔渔撞了个满怀。 罐子、汤水洒落一地,浓重的草药味在武馆内弥漫,那人连忙慌张收拾地上罐子,忍不住破口大骂:“没长眼睛啊!走路眼睛看哪里呢?” “对不起。”崔渔连忙弯腰帮那弟子收拾瓦罐。 “哼,这可是咱们贵客要的草药,现在被伱撞撒了,稍后师傅问责起来,看不扒了你的皮子。” 那弟子骂骂咧咧,抬起头看了崔渔一眼,然后动作呆愣住,口中喝骂也随之停止。 然后整个人仿佛看到鬼一样,踉跄着后退摔倒在地,二话不说转身向后堂狼狈的跑去。 “你跑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崔渔看到那弟子的表情,心中有些奇怪,继续低下头收拾罐子。 后院 石龙手中把玩着两个钢球铁胆,眼神中露出一抹焦躁。 在旁边,陈胜也是来回走动,目光中露出一抹焦躁。 屋子内草药气息浓厚,就见三江帮护法高大升此时躺在病榻上,整个人面色苍白,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潮红。 一个大夫正在为高大升行针。 “怎么样?”眼见大夫拔下最后一根金针,石龙手中铁胆停止转动,快步上前问了一句。 “无妨,只是受了内伤,断了几根肋骨而已,吃几付接骨药就好了。”大夫不以为然,然后奋笔疾书开了几付药方,递给了石龙:“按方抓药煎熬便可。” 送说完话告辞离去。 石龙吩咐人去熬药,不多时床榻上传来一道道急促的咳嗽声,高大升自昏迷中醒来。 “高护法,您武道修为在江湖中也算是一等好手,究竟是谁伤了你?竟然将你打成这副样子?”陈胜凑上前去,看着面若金纸的高大升,忍不住开口问了句。 “项莽子!碰到项家的那个项莽子了!简直不讲道理,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一拳,要不是我见机的快,直接跳下河水,那项莽子不通水性,只怕是要被他砸死了。”高大升苦笑一声。 “项莽子?你碰到项羽了?他为什么打你?所有手脚咱们都清理干净了,他又没有证据,凭什么打你?”陈胜不解。 “他是贵族,是大梁城的未来主子,你说他凭什么!他打人还要证据?这大梁城的三教九流大小势力,那个没挨他一拳!”高大升趴在床上无奈的苦笑。 听闻此言,陈胜与石龙面面相觑。 是啊! 大梁城是项家的,项羽打人还要理由吗? “那项莽子实力究竟到了什么地步?就连你也挨不得他一巴掌?”石龙此时上前关切的问了句。 “不知道!很高!深不可测的高!我连他一巴掌都挨不住,你觉得我能看得出他的深浅?”高大升苦涩一笑。 双方说话的功夫,忽然只听一阵急促脚步声响,就见一道人影慌里慌张的自门外闯了进来。 “混账,没有规矩的东西,怎么不敲门就闯进来了?”石龙看到来人,面色阴沉怒骂了句。 “师……师傅……傅,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那武馆弟子气喘吁吁,眼神惶恐惊悚。 “你看到了什么?”石龙见自家弟子犹若惊弓之鸟,眼神里不由得露出一抹凝重。这可是自己精心培育的大弟子,是什么事情能叫他如此惊慌? “弟子碰到了那个人!”武馆弟子喘着粗气。 “陈川,你慢慢说,究竟碰见了什么人?”陈胜问了句。 “就是那个救了项采珠,坏了咱们事情的人。那日李彪被其杀死,咱们趁机逃了,所以记住了他的面容。”陈川气喘吁吁的道。 “什么!!!” 此言落下,三人具都是心头一惊。 “那个人在哪里?”床上的高大升疵目欲裂,恨得猛然砸动床板,牵动胸前伤口,嘴里喷出一口鲜血。 “就在武馆!”陈川道。 在武馆? 这回轮到三人悚然了! 所有的怒火尽数化作了悚然! 对方怎么会出现在武馆?难道是被人窥破了线索,所以找上门来? 就算自己心中觉得已经将伤势处理干净,可也不敢小瞧天下人,万一对方真的能抓到什么线索呢?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陈胜深吸一口气:“对方登临武馆,必定是饱含杀机,一个应对不及,只怕武馆的倾覆之祸就在眼前。” “我不能露面,我要藏起来,此事万万不可牵扯到我身上。”陈胜一双眼睛看向石龙:“我在,陈家就在,就算是武馆毁了,在我陈家的支持下,也定可教你东山再起。区区一个武馆而已……。” 陈胜看向石龙,心中提起警惕,身上筋骨崩起。只待石龙回答一个不是自己想要的,就立即爆起,将石龙格杀当场。 他自己是没有这般本事的,但自从上次被崔渔一棍子撂倒之后,家中为他准备了不少手段防身。 那防身手段虽然珍贵,但为了不将陈家牵连进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第二十三章 陈胜论昊天与西海 石龙是个老江湖,此时如何察觉不出场中气氛诡异,不动声色的道:“二位放心,不管对方因为什么能追查到我这里,所有线索到我这里都到此为止,绝不会继续牵连下去。我派人暗害二小姐乃死罪一条,对方绝不会放过我,这一点我还是清楚的。只是我死了,家中还有一段香火在三江帮,还要劳烦二位照顾。” 陈胜听了石龙的话,暗自松口气:‘果然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 “你放心,不管对方因为什么,若真将你牵扯出来,你的后事咱们替你包办了。”陈胜开口打包票。 “走,去会会哪位高手。”石龙一马当先,陈川紧随其后。 二人一路走来,正碰见摸不着头脑,在院子里迷了路的崔渔。 “师傅,就是他。”陈川指着好像没头苍蝇一样的崔渔,压低嗓子。 “是他?”石龙闻言愣住,转过头看向陈川:“你先前说是他杀了李彪,救了二小姐?” “就是他,弟子绝不会记错的。”陈川连忙道。 “不对,他不懂武道,你会不会记错了?”石龙一愣。 “他是不懂武道,但却是个异人,能够刀枪不入铜皮铁骨。”陈川连忙道。 “异人?”石龙又是愣了一下,然后一双眼睛打量院子里乱转的崔渔,略作沉吟后吩咐了句:“暂且稳住,看我表情行事。” “我倒是为何手尾明明已经处理干净,对方居然能找上门,原来是一场误会。你莫要慌张,这小子是来拜师学艺的。” “拜师学艺?杀了咱们的人,坏了咱们的计划,还敢来拜师学艺?”陈川也愣住了。 “正所谓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自投。既然主动送上门来,可就留他不得了。”两颗铁胆在石龙手中猛然碰撞在一起,好像是一道惊雷乍响。 “不可留下痕迹,最好叫他悄无声息间死掉。”石龙压低嗓子:“二小姐对这小子看重的很。” “杀人不留痕迹,师傅有什么办法?”陈川低声问了句。 “想要杀人,有无数种办法,而且还是无形无迹。”石龙笑着道:“早些年间,我在某座废墟内,获得过一本秘籍。我辈武者修行功法求的是洗髓伐毛延续寿数,与天地争夺寿命,乃是养命之法。而这功法剑走偏锋,以汲取修士的生命为代价速成,不出一个月便可将他体内元气消耗枯竭,叫他死的毫无破绽。” “你稳住了莫要慌,将他带到大厅来见我。”石龙吩咐了句,转身向大堂走去。 那陈川闻言略作犹豫,然后迈步向崔渔走去。 那边崔渔找不到路,正在乱窜之时,忽然只听身后传来一道声响:“可是崔渔?” “正是在下。”崔渔连忙循声望去,见到陈川后起手一礼。 陈川见崔渔没有认出自己,不由得放下心来:“师傅知道你来了,怎的到处乱跑?快随我来,师傅已经在大堂等候你多时了。” 崔渔闻言立即跟上:“不知兄弟高姓大名?” “我叫陈川,是武馆大师兄。”陈川头也不回道。 “原来是大师兄,在下崔渔,以后还要劳烦师兄照看。”崔渔笑着道。 “嗯。”陈川不置可否,一路闷头往前走。 来到大厅前,陈川进去禀告。 不多时,一个身穿黑色衣袍的弟子,此时自武馆内走出,对着崔渔喊了句,然后转身向武馆内走去:“馆主叫你进去。”。 一路来到到后院,却见一身穿黄色短褂,身材矮小的石龙,此时坐在椅子上把玩着铁胆,在身旁的案子上摆放着一盏袅袅香火,陈川就面色恭敬的站在石龙身边。 “馆主,人带来了。” 老者挥挥手示意弟子退下,一双眼睛看着崔渔。 “见过馆主。”崔渔连忙抱拳一礼。 “想要到我五行武馆学艺,还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资质。伱虽然是二小姐推荐来的,但我福隆武馆有我福隆武馆自己的规矩。二小姐只能管他项家的一亩三分地,我福隆武馆有自己的规矩。” “在下晓得,绝不敢违逆馆主吩咐。”崔渔连忙起手一礼。 “嗯。”石龙满意的点点头:“不过终究是二小姐介绍来的,与寻常弟子不同。寻常弟子需杂役三年,然后在传授一手功夫。为武馆效力十年,才能传授入门功夫。三十年才可得真传,但你却不同。” “我这里有一门打磨筋骨的武技,就提前传授给你了,也算给二小姐一个面子。” “陈川。”石龙喊了句。 “师父。”陈川对着石龙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陈川身材高大,身上穿着一件事宽大的袖子,面容英武神俊,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难以言述的傲气。 “将我的《五雷炼铁手》取来。”石龙吩咐了句。 “师父。”陈川闻言勃然变色。 “取来。”石龙又重复了句。 陈川闻言看了崔渔一眼,终究是不敢多说,转身走了出去。 不多时陈川面色阴沉的走进了,手掌托着一只檀木盒子,慢慢自门外走来,恭敬的奉上。 石龙接过盒子,然后不紧不慢打开,自其中掏出一张黄色丝绢,丝绢上画着一道道人形图案,以及一道道口诀。 “识字吗?”石龙问了句。 崔渔摇头。 他个穷苦人家孩子,哪里有机会识字? “无妨,我教你背诵口诀。”石龙闻言淡淡一笑,开始诵读布卷上的文字。 “闭目冥心坐,握固静思神。” “叩齿三十六,两手抱昆仑。” “左右鸣天鼓,二十四度闻” “……” 崔渔很聪明,不是一般的聪明,三百字口诀,不过盏茶时间便已久记下。 见此石龙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道:“我辈习武,讲究的是长生蜕变。五雷炼铁手乃此中极品,乃天下少有入门的着基的武功。凡天下武功,无不是由外及内。你且上前来,我传你五雷炼铁手奥义。” 石龙与崔渔叙说了半日,将入门奥义尽数告知,才差遣弟子将崔渔打发走。 “师傅,这秘籍弟子能否手抄一本?免得日后忘记漏记,也能时常温习。”崔渔走了几步,回身对石龙道。 “无妨,这原本你拿去就是。”石龙满不在乎。 “多谢师傅。” 崔渔走出门外,就见陈川面色阴沉的站在角落,眼神阴郁的看了崔渔一眼,转身走入屋子内。 “师父,你怎么将那五雷炼铁手教给他了……”陈川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那可是咱们自废墟中好不容易得来的口诀。您连我都不曾传授,他凭什么!” “瞧你的样子,这就沉不住气了?”石龙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 “可五雷炼铁手乃太古神魔武学,一旦炼成可颠倒虚无操控五行……”陈川依旧不甘心:“弟子还想尝试一番。纵使身死道消,也不后悔。” “我知道你困在五脏境界八年,想要借助五雷炼铁手破开关窍,完成五脏锤炼,可五雷炼铁手实在是凶险,就算是我也无法驾驭,才刚刚入门,就已经消耗了三十年寿数。” 石龙一边说着,掀开脑后,露出一缕雪白的头发。 “师父!”陈川大惊失色。 “五雷炼铁手不适合你!准确来说,是不适合这个时代!”石龙放下头发看向青年: “自从得了这五雷炼铁手,为师暗中传授弟子八人,皆寿数耗尽而死,这五雷炼铁手乃是消耗寿命的邪功。我前日倒是发现这五雷炼铁手的一点关窍,正要利用此人实验一番。此人坏了咱们计划,死掉也不心疼。此中之事我自然有打算,你不必过问。” “他确实是该死!可惜了这炼铁手!给他作陪葬,也不算辱没他。”陈川闻言顿时面漏杀机。 “本来这次计划若成,你去投靠三河帮,利用三河帮突破五脏境界,可惜啊……”石龙悠悠一叹:“项家是绝不会再给咱们机会了。而且太平道内有法旨降下,天变之日即将到来,到时候无数机缘将会在大梁城诞生,你唯有突破至五脏境界,才能在大势中分一杯羹。” “所以,为师决定将我五行武馆的压轴心法传授于你,五雷炼铁手太过于极端,还是《五脏劲》平稳。” “五脏劲?”陈川闻言眼睛顿时亮了,随即面露忌惮之色:“五脏劲乃道门五大圣地之一‘五庄观’至高心法。弟子以此功法突破……。” “怕了?”石龙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川: “大梁城就要乱了,大虞国、大周的天下也要乱了,不突破五脏劲,你连掺合的资格都没有。等到大势到来,你我将秘宝贡献给太平道高真,区区五庄观罢了,岂能与大势做对?” “请师父赐法,大不了以后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来就是了,咱们在大梁城都已经躲了十八年,不也没什么事情。” 石龙笑了笑,然后缓缓将身上衣衫扯开,平铺在桌子上,就见那衣衫内衬用金线绣着密密麻麻的金色小字,还有一副栩栩如生的图案。 陈川此时一双眼睛直勾勾的落在那细密的文字上,再也挪不开眼睛。 “不着急看,今日后这五脏劲就属于你了。”石龙笑着将衣衫袖子割开,就见石龙的衣袖内竟然还有一层灰色的衣袖。 不错,就是一层灰色的衣袖。 衣袖不知是什么材料制作,看起来极其柔软,灰蒙蒙的就像是纱衣,随意被石龙攥成一团,拿在手心。 看到那灰色的衣袖内衬,陈川不由得呼吸急促,一张面孔涨红:“袖里乾坤!袖里乾坤!这莫非就是五庄观至宝袖里乾坤?” “是袖里乾坤,为了这件宝物,咱们叛逃出五庄观,在大梁城躲了十八年。”石龙拿着灰色袖子里,眼睛里满是感慨: “可惜,这袖里乾坤我参悟十八年,依旧只是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袖子,看不出半分神妙之处。” 石龙将衣袍拿起,扔给陈川:“拿去参悟,天下大变即将到来,你若能突破五脏境界,便可多一分气数,多一分希望,能为黄天立下不世功勋。” 说完话师徒二人走出大堂。 且说崔渔怀中揣着五雷炼铁手秘籍,一个人走在武馆,一边走一边随意翻看手中秘籍。只是才走了三十几步,不由得脚步顿住,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手中秘籍。 “不对啊!” 崔渔脚步顿住,使劲的回忆着先前石龙说过的话语。数来数去,石龙确实是说了三十五位药材。 “师父和我说的是三十五味药材,可秘方上似乎是记录着三十六味药材。” 崔渔仔细回忆,石龙确实是说的三十五味药材。 他虽然不识字,但却也识数。 “一二三四五六……是三十六味。”崔渔仔细的数了又数:“是我记错了,还是师父忘记说了?” 配方上三十六味药材的名字皆用符号隔开,他虽然不识字,但确认是三十六味药材没有错。 “五雷炼铁手的修炼需要以秘方配合,是我漏记了秘方的一味药材,还是师父没有说。”崔渔努力回想,他明明数着那药方足有三十六味药材,可算来算去还差了一味。 还是说我不识字,上面用符号隔开的并不是药材,是我自己搞错了? 练武之事马虎不得,稍有差池便是南辕北辙,将整个人练残废的下场。 此世界武道,第一重关是‘极’。将身体某一部分利用草药锤锻到极限,使得器官发生蜕变,诞生一股‘炁’。蜕变的器官可以汲取药性的力量,亦或者是汲取天地间的某种奇异能量。 这个器官可以是手。也可以使脚,乃至于可以是脑袋、眼睛、裤裆,教你想都想不到。 从锻炼手指的佛门《一指禅》到练头的《铁头功》,锻炼裤裆的《铁裆功》,练腰的《铁板桥》,简直是奇奇怪怪数不胜数。 第二重关就是‘血’。 以那蜕变的器官产生的‘炁’去养血,使得血液发生蜕变。 第三重关就是‘筋’。 在以血液养筋。 第四重关是‘骨’。 以筋发响,弹锤锻练筋骨。 然后第五重关‘洗髓’。 第一重关‘极’,就是将身体按照秘籍锻炼,锻炼到极限。 寻常人锻炼稍一过度尚且是肌肉劳损,骨膜、关节问题百出,更何况是习武? 崔渔脚步顿住,转身往回走去。 第二十四章 塑造神血 只是等崔渔走回大堂,大堂内早已空荡荡,哪里还有人影? “不知道这三十六个字符是不是药材名称,还是说这三十六个字符是筋络穴位的名称。”崔渔心中迟疑,他也不识字,也不敢胡乱猜测,免得冤枉了好人。 最关键的是,他想不到石龙害自己的理由。 如果对方教授自己假的秘诀,又何必将秘籍一起给自己? 要知道自己可是项采珠推荐过来的,石龙要是敢暗害自己,项采珠能饶过他? 虽然理论上对方没有暗害自己的必要、理由,但崔渔看着秘籍上的字符,有些迟疑了。 “还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要不然回去问问项采珠?”崔渔拿着秘籍若有所思:“项采珠屁大点人,认识个什么字。” 项采珠才五岁,崔渔倒是不觉得对方会认识很多字。 “对了,南华真人说大梁城内有一位老儒生,推荐我来他这里读书识字。”崔渔将秘籍揣入袖子里,然后略作沉思径直走出门去。 那个老儒生叫什么来着? “叫李铭,住在百草堂。”崔渔回忆起当初老道士说的话,迈开步子走出武馆,然后左右打量一番,却见街头人来人往神色匆匆,精气神中透漏着一抹倦怠、焦躁。 “这位信士,贫道有理了。” 见到崔渔从德隆武馆走出来,站在大门前东张西望,忽然一个十七八岁的人影,仙风道骨有道高真模样的凑过来,手中拿着一杆拂尘,颇具世外高人模样,别有一股出尘的气息。 “肥羊!大肥羊!”崔渔看着道士,道士也在看着崔渔。 看崔渔身上的衣裳,只是平民穿的粗布麻衣,绝不是士族,更不会是贵族。 能习武的平民? 肥羊没得跑了。 就算是骗了又能如何? 自己打一枪换个地方,大周朝三百六十五路诸侯,每个诸侯下辖多少县城? 自己一年骗一个地方,这辈子也骗不完啊。 我张角从巨鹿一路骗到这里,岂是浪得虚名之辈? 天下间就没有我骗不了的人。 崔渔闻言看着面色红润的张角,见对方衣裳不凡,气宇轩昂自有一股风流气度,仿佛是有道修真神仙中人,连忙回了一礼:“见过道长,不知道长可有事情?” “我见信士气宇轩昂姿态不凡,特来与施主化个缘法。”张角回了句。 “缘法?是何缘法?”崔渔面带好奇。 对于练气士,他只接触过南华真人与小道士守诚,还真从未遇见过第二位道士。 张角是练气士无疑。练气士通常都是不显山不漏水,除非对方施展手段,否则还真发现不了对方是个有大本事的。 眼前道士同样不显山不漏水,看起来就气度非凡,绝非寻常俗人。 崔渔不敢怠慢,这个世界的道士,九成九都是骗子,但剩下那一成,也绝非偶然数字。 “我有《扶天广意灵签》,小哥不如卜算上三卦如何?”张角变魔术般,从袖子里掏出一只老旧的卦筒,筒子里面装着的是一根根不知是何材料制成的黝黑签字。 “至于说卦金嘛……”小道士仙风道骨,摇晃着手中筒子,眼角余光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崔渔的身上穿着。 见崔渔肌肤细腻光滑,显然没有受过风吹日晒,就算是一个平民,家中也必然生活条件很好。 “金沙一碗,在结善缘一件,日后阁下身上获得造化,须应我一件力所能及的事。”小道士一双眼睛看向崔渔。 这大荒大灾之年,黄金根本就不值钱。 对于那些大户人家来说,一碗金沙并不多,甚至于都没有一斗粮食值钱。 至于说日后崔渔发达了替他办一件力所能及的事? 张角想笑,这不过是糊弄人的把戏罢了。不吹的故弄玄虚一些,对方怎么会相信?对方怎么会上当? 他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只是想混一顿饱饭而已。 崔渔听了张角的话,不由得心中一阵犹豫。 一碗金沙他倒无所谓,只是对方说的‘日后须应他一件事’,叫崔渔不由得心中泛起一阵嘀咕。 这可是妖魔鬼怪存在的世界,天知道对方叫自己去应他什么事情? 到时候叫自己去死,叫自己去喂妖魔,或者是去修炼邪法,他怎么办? 崔渔心中泛起嘀咕,他对于提前算命的事情,到并无任何兴趣。 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呢? 正要开口拒绝,此时忽然崔渔感受到一股诡异的波动自那道士手中的筒子传来。 【感应诡异之力入侵,篡夺后可获得神力半缕。可获得神通一语成谶。】 就在崔渔想要开口拒绝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道自家天赋神通的声音,然后崔渔目光落在了道士怀中的签筒上,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之色。 “这道士不简单啊!”崔渔一双眼睛看向小道士,这厮绝不是普通道士。 “吞噬诡异之力。”崔渔对着脑海道了句。 【吞噬一缕诡异之力,获得神血半缕。】 【获得大神通:一语成谶。(残缺。神通完整程度:亿万分之一。)】 【注1:大神通一语成谶,一语成谶指本为一句无心的话,竟然变成预言且应验了。此乃律令铁律,一旦应验,将不可逆转。请谨慎言行,不要胡说八道。】 【注2:此神通威力巨大,无心之言可咒死神灵,可引发量劫之战。】 【注3:此神通一旦触发,必然会承受无量因果。代价不可豁免。】 感应着脑海中的信息,崔渔整个人惊呆住了,目光中全是不敢置信之色:“代价不可豁免?” 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不可豁免的代价。 再去看道士手中的签筒,崔渔整个人目光灼灼,眼睛亮的像是小灯泡。 “这是一件好宝贝!这是一件重宝!一定要想办法弄到手。”崔渔看向小道士。 此时小道士仙风道骨的看着崔渔,见到崔渔一直在沉默,整个人有些绷不住了。 他就是想要混口饭吃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 要在往年,凭他一张嘴,混口饭吃那还不是手到擒来?那些凡夫俗子,最敬畏鬼神之说。 可现在天下大旱,粮食紧缩,百姓自己都要吃不起了,哪里还管鬼神不鬼神的? 想要从那些快要饿死的人嘴里骗出一口粮食,那可不是一般的难,就算鬼神也不能叫那些快要饿死的人敬畏。 “我跟你讲,小道最注重缘法。若是有缘法,收你一碗金沙,起卦三课。要是没有缘法,你就算给我一座金山,我也不敢收。小道自巨鹿云游至此,无意间进入大梁城是缘分,又到这德隆武馆是缘法。小道自武馆门口路过,恰巧遇见信士,又是一重缘法。”小道士看着崔渔: “你我有三重缘法,合该卖你三课,此乃缘分天定。” “你买还是不买?”小道士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崔渔,手中签筒不经意间发出哗啦声响。 “当然买,不过是一碗金沙而已。”崔渔展颜一笑,没有丝毫犹豫。 “完犊子了,开口要价少了!”看到崔渔眉头都不皱就开口的那一刻,小道士恨不得直接抬手给自己两巴掌。 “高买高卖,对方都不还口,可见一碗金沙在对方眼中毫不值钱。”小道士心中哀嚎。 “对了,道长这签筒卖不卖?我看道长签筒的第一眼就心中欢喜,我娘是个道家虔诚信众,最是喜欢一些有灵性的东西。我一看道长怀中签筒,就不由得心生欢喜,必然是个跟随在高人身边沾染了灵性的,还望道长忍痛割爱,叫我买回家去供老母供奉。”崔渔也不遮掩,直接开口要价。 “这……”张角闻言面色迟疑:“这签筒是我家祖传之物,小道虽然道行低微,却也不敢变卖祖宗产业。” 那里是什么祖传产业,这签筒分明是他从一个破庙内挖出来的,然后干脆又在那破庙内寻了一身破烂行头,拿着竹筒开始招摇撞骗。 这竹筒可是他招摇撞骗的装备,要说卖掉也不是不可以,但还需卖个好价钱。 张角想要杀个价钱,崔渔闻言却心中误解了对方的话:“这道士果然不是简单之辈,必然是察觉到了签筒的神异,想要将签筒从对方手中骗过来,却是难了。” 崔渔心中念动,已经打消了买签筒的心思:“既然如此,那就作罢,还请道长开卦。” 小道士看了崔渔一眼,正要开口提提价,见到对方打消了购买签筒的想法,倒也没有多想,然后伸出手晃动手中签筒: “信士请抽签。” 崔渔随意伸出手,在签筒内抽出一根。 入手时却觉那签子犹若铅铁奇沉无比,触之却又犹若暖玉,丝滑细腻甚是神奇。 崔渔随手抽出一根签子,看了一眼后不识得,随手递给了小道士:“道长请解签。” 张角结果签子,放在手中打量一会,面色诧异道:“竟然是上上签。” “第一上上乾德之建,元亨利贞。君子体焉,陈纪立经。”小道士口中念念有词。 “何解?”崔渔不懂。 “若占阴晴,晴。占秋收,则田蚕大收。占葬地,坟葬吉利。占牲畜,则六畜大旺。占归期,则行人立至。若占谋划,则求谋大遂,求财大利。若占婚姻,则婚姻大成。若占官事,官事大吉。谒见遇贵,出行大通。修造清吉,疾病即愈。走失即见,生产有喜。捕盗便获,祷祀获福。怪异无咎,移徙获吉。家宅大安,文书有就。” 小道士看着崔渔,摇头晃脑:“总之,不管信士想要占卜什么,都是大吉大利心想事成。若占求仙问道,则必定可入玉京山。若求长生不死,必定有王母灵芝,瑶池仙水主动送来。凡所占,无不应验。” “却不知信众先前求的是什么?”小道士好奇的问了句。 “长生不死。”崔渔笑盈盈的看着小道士。 “自古以来,神魔都要腐朽,哪里来的长生不死?小道还想长生不死呢,信士还真是幽默。”小道士闻言嗤笑一声,对于崔渔的话并不以为然。 “施主请问第二签。”小道士又开始摇晃手中签筒。 “这一签,我还是要问长生不死。”崔渔看着小道士,又一次从签筒内抽出一根签子,直接递给了小道士。 “求问长生不死,倒不如去问一世富贵……”小道士接过签子,然后话语梗住,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崔渔,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看个不停。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崔渔瞪着小道士。 “到没有什么不妥。”小道士将签子直接扔入铁桶内,然后转过身去背对崔渔,使劲的摇晃手中签子,哗啦啦的摇个不停,将所有签子都彻底摇散,就连他自己也不认得手中签子究竟混在哪里,方才又转过头看向崔渔: “请信士求签。” 崔渔闻言一笑,伸出手去拿住一根签子,随意的抽出来递给小道士。 小道士接过签子,整个人犹若见鬼了一般,死死的盯着手中签子不语。 “道长怎么不说话?”崔渔见小道士呆呆的站在那里不语,整个人仿佛遭受了定身法一样,忍不住开口问了句。 “好生奇怪。”张角挠头:“不正常!不正常!绝不正常。” “怎么不正常?”崔渔好奇的问了句。 “怎么不正常?”小道士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手中签子:“你可知道我这签子共有多少根?” 崔渔摇头:“我怎么知道。” “共有四十九根。”小道士看着崔渔:“可上上签只有一根。信士三次抽中一根签子,你说怪不怪?莫说三次都抽中同一根签子,就是一次都抽中上上签的概率,那也是微乎其微。” “小道从巨鹿而来,历经八年,唯一抽中一次上上签的,还是那项家二小姐项采珠。上月在我这里抽了一根签子,就是一根上上签。”张角挠头:“可七八年都未必中的上上签,今年不但中了两次,而且信士还三连中,信士莫非真的要成仙做祖了不成?” “项采珠在这里抽过签?她抽中的什么签子?”崔渔好奇的问了句。 第二十五章 炼铁手 听闻这话,小道士连忙摇头:“答应了二小姐可不敢说。” “我的签子竟然是三根上上签。”崔渔若有所思的看着张角,他怀疑这小道士在签子上做了手脚,想要在自己这里多讹些钱财,这不都是江湖中人惯用的手段吗? 崔渔上下打量着小道士,小道士还一本正经的解释了句:“已上大吉,应一五七数,及亥卯未年月日时,方位正东。” 崔渔闻言愣住,正东方向那不是李家村的方向吗? 至于说的时间,他有些听不懂。 “贵不可言!信士贵不可言!”张角不断夸赞。 崔渔看着眼前的张角,目光在张角与签筒之间来回摇摆,心中迟疑不定。 “这是一碗金沙,还请道长笑纳。”崔渔还是没有多说,将一碗金沙自袖子中掏出,递给了对面的小道士。 小道士看到金沙眼睛亮了,连忙伸出手将金沙接住,然后随手塞入袖子里。 “信士。”小道士看着崔渔要走,略作犹豫道了句。 “道长还有事?”崔渔脚步停住。 那个签筒虽然好,但需要亿万诡异之力,而那签筒这么长时间都不能给自己反馈,可见诞生诡异之力也必定是奇慢无比。 就算一天诞生一缕,那一年也才三百六十五缕。十年三千六百,一百年三万六千。一千年才三十六万。一万年才三百六十万,十万年才三千六百万。 他要等三十万年啊! 沧海桑田岁月变迁,到时候世界都没了。 而且他能感受到签筒似乎与小道士周身契机融为一体,已经被小道士炼化,成为了小道士的宝物。 “你家中老母喜爱灵性之物,小道这签筒是祖传之物,虽然不能送人,但可以借你母亲供奉一段时日。”张角看着崔渔目光中满是慈悲。 张角是真的饿急眼了! 现在这世道,想要混口饭吃怎么就这么难呢? 他都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要不是崔渔改口,他早就将这筒子卖了。 看崔渔家世不错,现在这般世道还有钱来武馆习武,必定是个家中富裕的。要是对方母亲供奉签子,自己去蹭饭,很天经地义? 而且先前崔渔说求仙问道,确实叫他起了心思。自己能不能也跟着蹭一蹭仙缘? “可以吗?”崔渔笑了。 “当然可以。我辈出家人也是有成人之得!”张角连忙点头。 混饭吃当然是其一,最关键的还是崔渔接连抽中三次上上签,张角混江湖七八年,可从没遇见过这等怪事。 而且他也知道,自家签筒也不是寻常之物,比如说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信息。 可不寻常归不寻常,这玩意不能当饭吃啊? 又不能给他神通道法,飞来飞去的本领,只是告诉他如何解签,他能怎么办? 道士也得吃饭啊。 崔渔三次抽中上上签,他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运道。 “行,那就有劳道长了。”崔渔笑了。 “咱们去吃饭?”张角看着崔渔,肚子忽然一阵叽里咕噜作响。 崔渔笑了笑,看了不远处的酒楼一眼:“去吃饭。” 二人进入酒楼,各自点了一大碗面条,然后秃噜秃噜的吃着。 吃完饭后崔渔对着小二一阵打听,才向百草堂的方向赶去。 百草堂确实是很出名,至少在大梁城很出名。 百草堂有一位老儒生,专门教授平民文字,你说奇不奇怪? “你要去百草堂?”张角抱着签筒,勒起鼓鼓囊囊的肚子,紧紧的跟在崔渔身后。 “道长知道百草堂?”崔渔头也不回的问了句。 “当然知道,百草堂那个奇葩老儒生谁不知道啊。”张角摇头晃脑:“专门给平民子弟教授知识,简直是开天下先河。” 文字那是贵族才能掌握的利器,这老儒生竟然想给平民子弟上课,你说奇怪不奇怪? “那百草堂的学生一定很多了。”崔渔问了句。 “并不多,那老儒生只有三个徒弟。你想想,平民子弟平日里忙于生计,哪里有时间去听课?”张角道。 崔渔一愣。 有人教课,竟然无人去听,真是世道悲凉。 “道长识字?”崔渔忽然小道士解签子的一幕,开口问了句。 “不识字。”张角想都不想直接摇头。 崔渔面色诧异。 “我一接过签子,那签子的信息就自动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了。”张角也不隐瞒。 不识字就是不识字,假装识字以后一定会被人给戳破。 崔渔闻言恍然:果然是神异之物。 那签筒果然不同寻常。 二人一路走来,又过大半个时辰,来到了城南之地,一座狭小毫不起眼的巷子内,一阵朗朗读书声透过巷子遥遥传了过来。 巷子简陋,堆满杂物。 鸡笼、兔笼堆在一起,一股难闻的味道顺着灼热的风吹过,叫一旁的小道士使劲捂住鼻子:“到了!巷子里就是老儒生的家。” 崔渔没有理会小道士的话,对于难闻的恶臭味道,反复没有嗅到,而是静静的站在巷子外,安静的听着耳畔传来的读书声。 读书声苍老,但却阴阳顿挫,似乎蕴含着某种独特韵律,似乎天地四时,阴阳四象的规律蕴含其中,叫人忍不住沉沦。 大概过了盏茶时间,读书声停止,崔渔回过神来,依旧是沉浸曾经的韵味之中。 “是个有学问的。”崔渔迈步向巷子里走去。 巷子有两米宽,住着十几户人家,一侧摆放鸡笼、兔笼,看起来有些窄。 走过一户户大门,崔渔终于在一座破旧的大门前停下脚步。 大门没有关,院子里搭建了一个凉棚,棚子下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老者精神抖擞,筋骨健壮气血浑厚,先前响亮的读书声跨过百米巷子,就是老者发出的。 三个学生更有意思。 一个二十多岁,怀中抱着一把简陋的长剑,剑鞘上岁月斑驳,颜色早就已经褪去。男子身穿青衫,面容普通,此时闭着眼睛怀抱宝剑坐在那里,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 另外一个三十多岁,手中拿着一个朱红色葫芦,看着手中书籍愁眉苦脸,时不时的拿起葫芦抿上一口,淡淡的酒香在院子里回荡。 还有一个十五六岁,气质文弱犹若女孩,正一板一眼的坐在最前方,低头看着手中书籍不语。 崔渔看到院子里奇怪的组合,整个人不由得愣住。 果然是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 崔渔看到了老儒生,老儒生也看到了崔渔。 那正在喝酒的男子转过头,连忙扔下手中课本,转过头道:“门外可是来拜师学艺的?” “正是。”崔渔迈步走入院子,对着老儒生行了一礼:“可是李铭先生?” “正是老夫。”老儒生点点头,应了一声后正要开口说些什么,那边正在一板一眼读书的少年放下手中书籍,打断了老儒生的话,然后转过头来看向崔渔,见其气度不凡,但却两手空空,开口道了句:“想要拜师,须粟米一担,肉二十斤。” “小艺,既然是来拜师的,就是诚信想求学问的,谈那些俗物做甚……”老儒生在旁边开口。 “先生也是人,而不是餐风饮露的圣人,若来拜师的弟子都没有束修,老师难道每日去喝西北风吗?你看师娘答不答应,到时候又该吵的鸡犬不宁了。”少年人此时竟然一板一眼的对老儒生训斥,叫老儒生一时间愣在那里,半响后才道:“知识就是知识,本不该和黄白之物沾边,凭白辱没了知识的圣洁。为师掌握了知识,就该将知识一代代的传承下去,有义务将知识传授给天下人。这本来就是仓颉老祖传授给我人族的。” “你清高,你了不起,师娘可不能和你一起喝粥。要不是你前天因为没有收人束修,惹得师娘生气跑回娘家,咱们至于天天喝粥吃咸菜吗?”叫小艺的少年嘴就像是机关枪,将老儒生怼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站在那里不说话。 小艺转过身看向喝酒的中年人:“大师兄,你说是不是?” “是极!这老儒生就是忒酸腐,自己吃不饱肚子也就算了,害得咱们也跟着喝粥。伱倒是收点束修,先将师娘接回来再说啊?我有些怀念师娘酿造的美酒了。”中年男子拿着红色葫芦,眼神中满是鄙夷的看了老儒生一眼,喝了一口酒水。 崔渔站在门外有些发愣,这可和自己想象中的儒家弟子不太一样啊。 不说毕恭毕敬,你也不能直接开怼讽刺啊? 这还是儒家弟子吗? “门外的那个,可有粮食和肉?”小艺看向崔渔,话语将崔渔喊醒。 “有!有!有啊!”崔渔连忙道:“区区一担米怎么能与无价的学识相比?我愿出百担米,肉千斤,佳酿三十坛,作为拜师束修。” 崔渔目光扫过院子里的几个人,具都是破衣烂衫,衣服上满是补丁,与他记忆中的高大上儒家完全不相符。 听闻崔渔的话,院子里几个人都呆住了。 老儒生一双眼睛看向崔渔,话语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哪来的米?” 这可是大灾之年,而且天灾不知何时才能停止。 小艺也是愣住,似乎从未听闻这般多多粮食。 崔渔身后的小道士闻言瞳孔一缩,袖子里伸出手不断掰扯:“百担米那是多少?能堆积成小山了?” “赚大发了!赚大发了!找到长期饭票了。他们家有这么多粮食,应该不差我这么点口粮?”小道士一颗心都在颤抖。 天地良心,他张角只想吃一口饱饭而已! 仅此而已! 崔渔平民身份,就算对方到时候认出自己是骗子,又能奈何得了自己? 自己撒丫子一跑,他去哪里找自己? 这简直是一个完美的冤大头饭票。 院子里的小艺此时也惊呆住了,百担粮食?什么人家,敢有这种豪气? 下一刻小艺猛地站起身,满脸笑容的凑上前来,对着对于躬身一礼:“尚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是哪家公子王孙?那可是百担粮食,兄弟不是开玩笑?” “在下崔渔,只是一介平民。至于说百担粮食……。”崔渔摇了摇头:“区区百担粮食罢了。” “好!好!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师弟了。这位是你大师兄季鲲鹏。这位是二师兄南北。我排行老三,叫王逸。你也可以叫我小艺。”少年人拉着崔渔的手,眼神中满是热切,然后看向呆呆站在那里的老儒生,责怪的道:“站在那里做甚?还不去摆茶等着拜师礼。” 然后转过身着急忙慌的拉着老儒生坐在凳子上,又对着拿着酒葫芦的汉子道:“大师兄,快去上茶。赶紧叫这位冤大头拜师,可千万不能叫这冤大头给跑了。” 崔渔闻言一张脸顿时就黑了。 冤大头? 这冤大头的名字可还行? 他是见到几人生活拮据,特意资助一些而已。老儒生看起来就是老实憨厚之人,能为天下百姓传授知识,可见其品行。 这年头有知识的人可是稀罕物,凭老儒生的学识,去哪里不是锦衣玉食?何必在这陋巷内遭罪? 况且区区百担粮食,他有物质转化,还真没觉得多。 老秀才被王逸拉着坐在凳子上,然后大师兄季鲲鹏端来茶水。 崔渔与老儒生就像是木偶一样,晕乎乎的就完成了拜师仪式。 “这就拜师了?”崔渔脑袋有点懵。 “坐下,今日开始授课。”老儒生看着跪倒在的崔渔,下意识拿起手中书卷,有些手足无措站在那里,呆呆的道了句。 崔渔闻言被小艺拉着坐在一旁。 “识字吗?”老儒生看着崔渔。 崔渔闻言摇头。 老儒生拿着书卷,似乎找回了当先生的感觉,面色如常道:“无妨。只要勤奋好学,终归是有朝一日会认得的。” “今日我们学习《问策》篇。”老儒生笑着道。 小艺在旁边扯了扯崔渔袖子:“不认识字无妨,咱们和先生学的是道理,只要明悟了道理,自然会踏入儒家大道,字为行迹约束,沦为下乘,道理才是上乘。只要明悟道理,再去学字不过手到擒来罢了。” 崔渔听闻王逸的话,忽然心中涌起一股不妙的预感,看着笑得灿烂的小艺:“你识字吗?” 第二十六章 小道张角 “识字?”王逸面色诧异的看着崔渔。 “是啊,你识字吗?”崔渔问了句。 “我不识字啊!先生都不识字,我怎么可能会识字?”王逸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看着满脸理所当然的王逸,崔渔整个人不由得头大:自己莫不是上了贼船? 真的是令人头大如斗! 崔渔看着小艺,二人大眼瞪小眼。 “开玩笑的,先生当然识字。”王逸忽然狡诈一笑:“不过先生说,文字记录的是天地规律,世间万物之变化,但文字也是一种束缚桎梏,认识了文字之后,我们再去领悟天地运行的道理,难免会遇见知见障,自身所学为文字束缚。反倒是不如先从书中将道理吃透,然后再去认识文字。” 听闻王逸的话,崔渔终于知道为什么南华老道士要叫自己来和李铭学习文字来,自己和老道士二人简直是半斤八两对付了。 要不是看到对方对知识虔诚的表情,简直就是一个骗子! 他只想识字而已,怎么就那么难呢?他又不修儒家大道,明悟道理有什么用? 不过头都磕了,在想反悔也是迟了。 在看旁边的大师兄与二师兄,一个正常的都没有,你见过课堂上喝酒的吗?看到过闭着眼睛,怀抱宝剑上课的吗? 既来之则安之,崔渔只能坐下,听老道士诵读诗篇,讲述诗文中的大道。 不过老儒生讲课确实是栩栩如生,就连崔渔也听得入迷,伴随对方宣讲,崔渔只觉得一道道妙理在脑海中闪烁,关于文字、人伦理法竟然有一种莫名领悟。 崔渔听得入迷,整个人逐渐沉浸其中,忽然灵魂中一点清凉浮现,惊的崔渔猛然睁开眼,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之色。 诡异之力! 发现了什么? 伴随着老儒生讲法,那无数经文奥义,竟然化作了一丝丝诡异之力在小院内飘荡。 这股诡异之力中正平和,散发着祥和、浩然的气机,就像是一缕缕飘浮在空中的雾气,散发着玄妙莫测的气机。 “这种诡异之力,莫不是儒家的浩然正气?”崔渔看着空气中漂浮的诡异之力,一颗心大受震撼。 伴随老儒生吐字诵经,那诵经声音、吐出的文字,纷纷化作诡异漂浮半空,而老道士就是空气中诡异之力的源头。 心中念动,飘浮在空气中的一缕诡异之力融入了他的体内,化作一股莫名之力滋润泽他的神魂。 这股诡异之力竟然没有引起自家天赋神通的反应。 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感受着空气中一丝丝诡异之力在波动,这一缕缕诡异之力在空中漂浮,并不会主动入侵人的身躯,而是要人沉浸在某个独特的状态下,精神散发出某种波动与空气中的诡异之力频率相合,才能将那一缕缕诡异之力吸收。 “不可思议!简直是不可思议!”崔渔眼神中充满了震撼。 “这老儒生还真是有点东西。” 满嘴喷诡异之力的,崔渔还是第一次碰见。 “老儒生是个有本事的,在用自己的智慧为门下弟子开启智慧。”崔渔大为震撼,他虽然没有正经修行,但却也能看出几分门道。 那闭眼的二师兄南北,周身精气神波动,对于漫天的诡异之力视作不见,只是偶尔在空气中捕获一缕独特气机,收入身躯内。 一旁的大师兄有些微醺,对空气中的诡异之力来者不拒,整个人似乎化作了无底洞。 至于三师兄王逸,更是离了个大谱,周身无数气机迸射,不但对所有气机来者不拒,更是主动牵引周身米许内的诡异之力进入体内。 诡异! 一窝子诡异! 或许说是一窝子儒家修士。 只要不死,在老儒生日夜灌溉之下,总有一日这些人都会成为儒家顶梁柱。 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震撼:“来对了!别说是百担米,就是一万担也值得!” 从降生到现在,他见过妖道、天蓬、龙女、御龙氏的武照,全都是可以称之为飞天遁的都大修士,但诡异之力外放的,他只是见到两个。 一个是井下释放诡异之力害人的不知底细之物。 还有眼前这个释放诡异之力滋养人的心灵,相助人开启智慧的老儒生。 老儒生看起来容貌平平,甚至于还有几分呆讷,但看着口气中流转的诡异之力,崔渔就觉得头皮发麻。 单单言语就化成诡异之力,这老儒生是什么修为? “自己这回可是承情了!回去要谢谢南华真人。”崔渔心中若有所思。 再去看一旁张角,抱着签筒遥遥欲睡,整个人昏昏沉沉,所有诡异之力靠近其周身三尺,尽数为签筒吸收。 老儒生讲经的时间很快,三个时辰转眼即过。 老儒生停止讲经,看向几人:“今日讲经到此,你等回去自行领悟。” 说到这里话语又顿了顿:“小艺,去做饭。今日为师收了新徒弟,当庆贺一番。” “先生,已经没米下锅了。”小艺苦笑:“今早的那一顿米粥,就是最后一碗米饭。” “去把门口的鸡杀了。”老儒生风轻云淡,不紧不慢,丝毫不为五斗米折腰。 “可不敢,那几个鸡还要留着下蛋,是师娘的宝贝。”小艺连忙摇头。 老儒生闻言沉默,半响后道:“看。书中自有千盅粟。” “先生,书不能当饭吃啊。”李鲲鹏在旁边不干了,朱红色的酒葫芦砸在桌子上:“你当年收我为徒,将我从北地拐来,可是说好每天美酒美食的伺候着。可来到这里之后,不说一日三餐天天喝粥,你总不能掐了我的脖子,给我断了口粮啊。” 老儒生苦笑。 “师傅,要不然您去将师娘请回来?师娘回来,咱们就有饭吃了。”王逸在旁边劝慰:“面子丢了,总好过肚子受罪。” “那泼妇,别去管她。我就算是饿死,也绝不低头。”老儒生说完话走入屋子里。 师兄弟三人齐齐叹气,王逸一双眼睛看向崔渔。 崔渔见此笑了笑:“今日我是没办法了,明日我到可以为诸位师兄送来粟米。” “南北师兄。”王逸看向双目紧闭的青年。 那青年闻言如被蛇咬,整个人一个激灵:“师弟!!!我是剑客,不是街头卖艺的!!!” 二师兄南北终于睁开眼,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刹那间四目相对,崔渔可以肯定,自己在南北的眼中看到了一把剑。 一把沾染了无数血腥的剑。 高山峻岭、浮云山河、妖魔鬼怪,具都是剑下亡魂。 那是一把杀了无数生灵诡异,摄取了无数精灵诡异精华的剑。无数煞气封印其中,要叫他时时刻刻闭眼匀养精神,才能将哪股煞气镇压下去。 剑光一晃即逝,仿佛是错觉。再去看时,南北的眼睛清澈如水,没有丝毫的波澜与杂质。 只是此时那双眼睛的主人,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剑客也得吃饭!”王逸眼睛盯着他。 南北苦笑一声,抱住宝剑耷拉着脑袋走出大门外。 “师弟,你莫要见怪,咱们的日子简直一言难尽。”王逸看着崔渔,生怕把他吓跑了。 “以后常来,就见怪不怪了。”大师兄李鲲鹏凑到崔渔身边:“听说师弟有好酒?” “确实是好酒,上等佳酿。”崔渔笑眯眯道:“明日为你带来。” 为了不给这可怜的家庭雪上加霜,崔渔决定告辞离去,与小道士张角离开了百草堂。 临别时王逸送到门口,抓住崔渔的衣袖依依不舍,生怕崔渔这冤大头被吓到不敢在回来了。 走出小巷,张角捏着鼻子使劲的煽动:“崔兄,你怕是受骗了!这哪里是教书做学问的地方,分明是一窝骗子。有那百担粮食,够咱们无忧无虑吃个十年八年了,你又何必往火坑里跳?” “你不懂。”崔渔摇了摇头,没有反驳张角的话,一路来到酒楼,专门定了一桌酒席,吩咐送到百草堂后,才带着张角往家走去。 “对了,尚未请教道长名号?”崔渔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开口问了句。 “贫道号‘大贤’。”张角回了句。 “大仙?倒是好奇怪的道号。”崔渔听岔了,将大贤听成大仙,二人之间似乎发生了某种美妙的误会。 “我这辈子就是希望像我的道号一样。”张角面色羡慕。 “我也希望像你道号一样,成仙做祖。”崔渔也跟着感慨了句。 张角闻言一愣,满头问号:???怎么就扯到成仙做祖上了? 不过崔渔是自己的金主饭票,对方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李家村 草庐外 正在编制刍狗的老道士南华真人忽然抬起头,一双眼睛看向大梁城方向,将手中的刍狗放下,伸出手指一阵掐算,忽然嘴角裂开:“哈哈哈!哈哈哈!天数至矣。” “守诚。”老道士开口喊了句。 “师傅何故发笑?”张角面色诧异的自树荫下走来。 “天命之人至矣。你且去村头等候崔渔,看到他身边的道士,请他来此一述。” 南华真人笑眯眯道。 守诚闻言一愣,然后起身快步向村头走去。 崔渔与那张角一路回返,来到了村头远远的就看到守在村头的守诚小道士。 “见过崔信士。”守诚上前一礼。 “小道长怎么在这里?”崔渔面色诧异。 “我家师傅今日心血来潮起了一卦,想要请这位道友前去一述。”守诚回了句。 崔渔一愣:起卦? 再看看张角怀中的签筒。 张角也是愣住,心脏跳动都漏了半拍:起卦都能算到我,必定是道门真人无疑。我这个假道士顶着道门招牌胡乱招摇撞骗,莫非惹出祸事了?” “不知尊师是?”张角连忙谦逊的问了句。 行走江湖本事可以没有,但看碟下菜、看人眼色的功夫却必不可少。 “家师南华。”守诚略带得意道。 “南华???哪个南华???”张角闻言愣住了。 “这世上叫南华的只有一个。”守诚小道士道。 “请道长速速带我前去拜会南华真人。”张角眼睛亮了,激动的身躯都在哆嗦。 然后二人不再理会崔渔,道了一句‘失礼’后就消失在远处的山林间。 “那老道士很有名?”崔渔闻言心中疑惑。 他又不混这个世界的修炼界,怎么会知道南华真人的名号? 怀揣疑问走回家,父亲与小妹、杨二郎等人在院子里烤肉,见到崔渔回来后招呼一声,崔渔将一袋粟米放在凳子上,打了个招呼走回屋子里。 “是精米!上等的精米!贵族大老爷才能吃的精米!”小妹好奇的打开袋子,然后一声欢呼,声音里充满了惊讶。 这年代能吃上糠秕就已经很不错了,何况是精米? 就连杨二郎与崔老虎也停下手中烤肉的动作,一双眼睛看向精米,然后在看向崔渔的屋子。 “这小子在外面做什么勾当?怎么精米都有了?”崔老虎眉头紧皱,眼神里露出一抹担忧。 自家儿子有什么本事他还不知道吗? 这精米是他能弄来的吗? “大伯,莫要管了,小弟已经长大了。”杨二郎看着崔老虎道了句。 崔老虎闻言沉默:“我是担心他在外面走错了路。” 屋子内 二小姐已经醒来,此时躺在床上,呆呆的出神。 “伱回来了?”听到脚步声响,项采珠自帷幕中钻出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崔渔。 “你似乎有变化?”崔渔看着项采珠,察觉到了对方周身气质的变化。 “觉醒了!我觉醒了!”项采珠面色激动,从床上窜起来,直接扑到崔渔怀里。 “这么快?才两缕神力啊。”崔渔面色诧异:“你觉醒了什么本事?” “不知道,还在孕育中呢。”项采珠摇了摇头。 “外面的人没发现你?”崔渔指的是自家父亲与弟弟。 “有虞打掩护,你这屋子藏一个人也不难。”项采珠得意的道。 “那还转化神血吗?”崔渔问了句。 “当然转化。”项采珠想都不想的道:“而且我发现,我自己诞生的血脉,与你转化的血脉似乎有些不一样。” 第二十七章 老儒生 “是吗?哪里不一样?”崔渔诧异的看着项采珠。 项采珠闻言略作沉吟,然后才道:“你给我转化的血脉,比我自己觉醒的血脉要强大!” 说到这里项采珠很认真很严肃的看着崔渔:“要强大得多,纯粹到近乎于法则之力。项家血脉中若有祖血,这股力量必定无限接近祖血。” 项采珠瞪大眼睛看着崔渔:“只能在接受一缕。” “什么只能接受一缕?”崔渔不解。 “意思是说,我的身体太脆弱,你那种转化来的力量,只能承受三缕力。一旦超过三缕,我的身躯都会爆开,经脉会被那股力量撑爆。”项采珠瞪大眼睛看着崔渔。 “那你明天就可以回家了。”崔渔笑看着项采珠。 项采珠一双大眼睛看着崔渔:“崔渔,你和我一起回家好不好?” “我当然要和你一起回家,我不但要和你一起回家,我还要处理掉陈家的麻烦。”崔渔拍了拍项采珠的脑袋,然后运转神力为项采珠重新塑造血脉。 看着又一次昏昏沉沉的项采珠,崔渔走出屋子,就见崔老虎此时闷头在制作肉干。 见到崔渔走出,放下手中动作:“小子,你过来,我有事情要问你。” “老爹有什么事?”崔渔笑眯眯的伸出手,帮老爹烤肉干。 肉干用松木熏,整个院子里都是好闻的味道。 “我问你,你是不是做了犯奸做科的事情了?”崔老虎面色严肃的看着崔渔。 “老爹说的哪里话,我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吗?”崔渔愣了愣神。 “正因为老子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才担心你剑走偏锋,伱连陈胜都敢打,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那可是贵族才能吃的精米,而且还整整一袋子,你从哪里来的?你要是不说个清楚,这袋米老子可不敢吃。”崔老虎面色严肃。 看着崔老虎的脸色,崔渔笑了:“老爹,你别这么严肃。士族又能如何?也是人,不过是掌握一群强大力量的人而已,也会生老病死,又有什么好敬畏的?俗语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啪嗒~ 崔老虎手中刀子坠落在地,一双眼睛瞪大,死死的盯着崔渔,整个身躯都在哆嗦。 “老爹,您怎么了?”崔渔看到崔老虎如此表情,连忙上前搀扶。 “你怎么能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王侯将相皇天贵胄本是天生,乃鬼神赐福、诸神钦定,周天子敕封,老天爷定下的品轶。王侯将相自有种,人家老子是王爷,儿子自然就是王爷。你生在平民家,你的儿子自然就是平民!你的子子孙孙自然就是平民。此铁秩自古有之,乃是天定。”崔老虎此时面色铁青: “你敢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日后必定会惹出祸乱,牵扯到你的小妹与弟弟,甚至于整个家族都被你牵扯到。这袋精米,你拿回去,自哪里拿来,就拿到哪里去,我们一群平民可不敢吃。” “你若再敢有这大逆不道的想法,只怕这个家容不下你!上次你惹了陈胜,就差点害的家破人亡,如今不知悔改也就罢了,竟然还加倍冒犯,再继续下去,这一家人都要被你害死。你杨二哥是何等傲气的人物,为了你不得不委屈给一个女眷做奸夫?你还不知道错吗?你究竟要害了多少人才会知道自己的错误!不过是一个女奴罢了,送出去又如何?”崔老虎等着崔渔:“身为平民,安分守己最重要。” 崔渔闻言看着面色铁青的崔老虎,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道了句:“知道了。” 然后扛着那一袋粟米走出了院子。 他能说什么? 思维已经固化了! 他无法和崔老虎讲通道理。 双方的思想隔着十万八千里的代沟。 看到崔渔扛着米远去,杨二郎放下手中烤肉,连忙上前劝了句:“大伯息怒,小弟还年幼,莫要苛责他。有大小姐在,他在大梁城就算闯出一些祸事,也能兜得住。” “那孽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竟然敢将自己和那些贵族老爷相提并论,真是不知死活。在这样下去,这个家迟早要被他害死。”崔老虎气的胸口不断颤抖。 崔渔出村子,随意用乾坤袋装了半座小山的沙土,又将乾坤袋内灌入了数吨河水,然后起身向枯井走去。 “愚夫思维!真以为陈家会放过我等吗?既然已经开罪,那当然是要下狠手。” 崔渔一路来到井下,然后一路上来到熔池之地,铺天盖地的诡异之力侵袭而来,滔滔不绝的诡异之力被崔渔灌入乾坤袋内,整个乾坤袋中无数沙土变成了粟米。将那河水转化为自己记忆中的茅台,然后才开始收工,研究武道秘籍炼铁手。 花费一个时辰,搞定了粮食之后,崔渔开始回忆炼铁手的功法。 至于说炼铁手可能被人做了手脚,崔渔会在乎吗? 他有诡异之力再身,有起死回生的大神通傍身,就算是练的出了岔子也能一念修复。 “此地简直是练功的天堂。”崔渔站在地窟内,从乾坤袋内取出从大梁城内买的铁锅,又将地上的石灰岩转变成练功的专用铁砂。 以及炼铁手需要辅佐的三十五味药材,崔渔全都直接用物质转化,将地上石头转化成一堆堆药材。 “修炼炼铁手所需铁砂分为三等,一等是太古传说中,自三味真火中煅烧出青砂。二等是如岩浆等天然之地,熔炼出的铁砂。三等是凡间铁匠熔炉内锤锻出寻常铁砂。”崔渔回忆着石龙话语,看着地上的石灰粉末,无数思绪在流转。 石龙只是将秘籍给他诵读了一遍,又加以讲解,崔渔自然知道三味真火中煅烧出的沙粒特性。 他虽然没有看到过三味真火中锻造出的三味神砂,但根据哪种特性,可以直接通过物质转化赋予。 那三味神砂乃是神物,被三味真火煅烧,乃是火中精,具备诸般不可思议的力量,想要通过物质转化将普通的石灰石化作三味神砂,所需要的神力也堪称是海量。 即便是站在熔岩边缘,那铺天盖地滔滔不绝的神力也满足不得他的需求。 “一滴神血需要四万八千缕神血,但是一滴神血只能转化一缕三味神砂。”崔渔看着铁锅中的石灰石,不知有几万亿粒,这要全都转化为三味神砂,不知要猴年马月。 一双眼睛看向滚烫的岩浆,崔渔又将目光看向手中神珠:“此珠能发极寒之力,不知能不能冻得住地下滚烫熔岩,熄了熔岩中的火焰。” 崔渔心中念头闪烁,脑海中回忆起身珠操控口诀,将目光落在了‘定’字上,接着体内神力运转,神珠上的‘定’字迸射出一道清蒙蒙的蓝光,只见那蓝光射入滚烫岩浆中,刹那间岩浆被冰封,岩浆下滚烫的火焰被寒冰压了下去。 寒冰晶莹剔透,有巴掌厚,透过岩浆可以看到寒冰下流动的岩浆,正在对抗寒冰之力,不断溶解寒冰的极寒之力。 “成功了!那地下火焰想要融化寒冰,至少需要三十几个呼吸。”崔渔见此一步迈出,脚踏寒冰之上。 “哄~~~” 崔渔只觉得身躯震颤,才刚刚踏上寒冰一步,接着一股难以言述的诡异之力自脚下寒冰透射而出,灌入了崔渔体内。 此时灌入崔渔体内的诡异之力,简直堪称是岸上的百倍。 铺天盖地浩浩荡荡的诡异之力被天赋转化为神血,然后面对着那山崩海啸的力量,崔渔近乎本能的灌入了手中的宝珠内。 可即便如此,崔渔体内经脉也纷纷破碎,刹那间化作了一团烂泥,被那极寒之力炸成了粥状,并且整个身躯极度扭曲,五脏六腑被那庞然神力震成了肉泥,并且那股力量不断发作,要将崔渔震碎成粒子彻底从天地间抹去。 好在崔渔念头转化,在察觉到哪股山崩海啸般的力量在体内爆发开后,就已经发动了大神通‘起死回生’。 然后崔渔本来即将要爆开的身躯,刹那间被一股奇异之力笼罩。就连脚下滔滔不绝灌入而来的神力,面对哪股笼罩了崔渔周身的力量,也化作了一只温驯的绵羊。 刹那间崔渔体内无法计数的神力被耗去,然后崔渔在一念之间完成了重生。 “起死回生!” 眼见着第一次起死回生发动结束,崔渔想都不想又一次开启了起死回生。 那股力量根本就不是他能抵挡的! 第一次起死回生结束,那浩荡无穷的神力必定会继续灌注过来。 可是令崔渔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一股奇妙的波动自高台上散发而出,那狂躁的诡异之力竟然陡然间安静下来。 不错,是安静了下来。 脚下灌注的诡异之力虽然依旧浩浩荡荡,犹若山崩地裂不可阻挡,但却不伤害崔渔分毫,就像是一阵清风拂过,哪股诡异之力竟然主动来配合崔渔吞噬。 就连脚下的地火,也停止了翻滚,所有火焰与岩浆凝固,眨眼间化作了岩石。 崔渔呆愣当场,手中攥着宝珠,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有些搞不清此时状况。 为什么在自己施展起死回生之后,所有诡异之力就变了一个态度? 那种感觉就像是变成了一个舔狗? 不错,就是变成一只舔狗。不在是燥虐的侵袭,而是温和的配合,主动配合崔渔吞噬。 崔渔呆愣住了,一双眼睛看向不远处石台,依旧是雾气朦胧看不真切。 崔渔站在岩石上,心中微动想要再次迈出脚步,可空气中似乎多了一道屏障,将其脚步挡住。 崔渔站在原地,感受着灌入体内的滔滔不绝神力,飞速思考着自己此时的处境。 “此地的诡异之力莫非有灵性?有自己的意识?”崔渔感受着空气中温润的诡异之力,心头诞生一个大胆的猜想。 “不管如何,对方既然没有害我,那就是好事情。”崔渔一边将滔滔不绝的神力灌入珠子内,然后又分出一部分神力去转化铁砂。 似乎是感受到了崔渔对诡异之力的需要,哪股诡异之力加大输出,竟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无视了崔渔的身躯,直接灌入了他的灵魂中。 准确来说是直接灌入了他的金手指内。 然后不过一刻钟,崔渔身前已经多了一锅三味神砂。 就连修炼炼铁手所需要的各种药材,都已经全都转化了出来。 然后崔渔直接将诡异之力灌入宝珠内,对宝珠进行祭炼不提,整个人站在铁砂前,开始回忆炼铁手的修炼过程。 “想要修行五雷炼铁手,第一步就是‘入极’,利用铁砂不断锻炼手掌,使得手掌不断的一次次蜕变,最终可以控制手掌的毛孔,可以汲取铁砂之气,便算是成了。” 因为要吸收铁砂之气,所以铁砂的质量至关重要,关乎着炼铁手日后的威力。 “想要修炼五雷炼铁手有至关重要的两步,第一步就是呼吸,利用呼吸催动体内气血。第二步就是药液。以铁砂练功,必然会损伤筋骨皮毛,而药液会修复人身躯的伤势。炼铁手入极,便可操控毛孔汲取天地间的金铁之气,到那时呼吸法便可调和其中的气机。” “想要入极,有三十六个动作,更要配合三十六种呼吸节奏,一点都不能有差错。” 想到这里,崔渔确认无误后,一步迈出来到了铁砂前,然后腰胯扭动,一双泛黄的手掌伸出,猛然插入了铁砂中,在铁砂中翻炒。 他有起死回生大神通,倒不用瞻前顾后,害怕伤及经脉,或者是直接将手掌给练废了。 “甚至于根本就不用药液浸泡修复,我的回生术可以直接将破损的手掌修复好。”崔渔脑海中闪过一道念头,接着猛然吸了一口气,按照对方传授的呼吸法,手掌径直向着铁砂插了去。 然后接着崔渔大脑一片空白,唯有一道意识在脑海中闪烁:“很热!很烫!手掌怕是要熟了。” 第二十八章 口喷诡异的老儒生 呼吸鼓动,伴随着悠长急促的呼吸,崔渔体内血液流速在一点点的加速循环,不断化解三味神砂传递而来的灼热气息。 崔渔此时眼神中露出一抹痛苦,他能感受到三味神砂中一股极其霸道的火毒之力,顺着毛孔刹那间击穿皮肤防护层,刺穿体表脂肪层,循着血液、经脉的脉动,向着周身百窍侵袭而去。 那火毒之力就像是一条赤色长龙,刹那间崔渔周身一片殷红,整个人就像是煮熟的大虾米,气血蒸腾顺着肌肤毛孔,不断向体外溢散出来。 眼见火毒肆虐,欲要将崔渔身躯点燃,将血液焚干,那混在铁砂中的三十五种草药,此时散发出一股股清凉气机,被那火毒蒸发裹挟,随之进入崔渔体内,想要平息火毒之力,将崔渔体内到处破坏的火毒之力消减。 那三十五股火毒之力才进入崔渔体内,竟然按照某种奇特的规律组合,三十五股火毒之力组合成一股,向着火毒扑去。 此时崔渔洞若观火,一双眼睛看向那三十五股清气,不由得心中一动:“不妙!” 那股火毒气势滔天,犹若是开天辟地出世的毒蛟,而那三十五股清气虽然组合在一起,但却显得凝而不实,气机运转间迟钝不畅,似乎缺少了什么东西。 那三十五股清气仿佛是乌合之众组成的散兵,根本就没有主将,此时与那火毒一碰触,刹那间纷纷溃败逃散,竟然被火毒之力围剿吞噬。 “是我的三味神砂太强了,还是那配方不对劲!”崔渔努力维持脑海中的清明,看着节节败退的清气,脑海中无数思绪转动。 自己只是按照秘籍塑造出的三味神砂,与真正三味神砂相比,也不知如何。 分不清是自己的三味神砂太强了,还是那药材不对劲。 那三十五种药材虽然组合,但似乎少了什么东西。就好像少了一位主将,不能将所有力量融合起来,将三十五位药材的力量统合在一起,面对火毒之力焉能不败? 但他也不敢贸然下结论,胡乱冤枉好人,毕竟自己和对方没仇,对方没道理坑害自己。 不过崔渔并非没有准备,眼见着火毒之力愈加肆虐,仿佛要将自己整个人都点燃起来,崔渔就要发动起死回生之术。 管你什么力量,在起死回生的力量前,都要被平息下去。 只是发动起死回生,可惜这炼铁手却是不能修炼了。 就在此时崔渔此时天赋神通发动: 【发现诡异之力入侵,篡夺后可获得神通‘坐火’。】 【代价:辟火。】 【注1:代价可豁免。】 【注2:可抵抗一切火毒入侵。】 【请问是否篡夺其力?】 看着眼前信息,崔渔当真是大喜过望,想不到竟然峰回路转,这股火毒之力竟然触发了自己的天赋神通。 想想也是,这可是三味真火燃烧熔炼过的铁砂,自然具备了一丝丝三味真火大火气。 “发动!”崔渔想都不不想,直接发动神通。 【吞噬诡异之力成功,提取小神通:坐火。】 【姓名:崔渔。】 【天赋:篡夺。】 【神血:三万八千缕。】 【神通:起死回生(大)。】 【神通:物质转化(小)。】 【神通:坐火。】 伴随坐火神通提取,崔渔只觉得身躯内一股暖流转过,然后一道信息流入脑海。 下一刻坐火神通发动,崔渔体内周身经脉震动,那本来肆无忌惮的火毒之力竟然如遇克星,纷纷倒退回崔渔的手掌上。 虽然火毒倒退累积在手掌上,但是却被牢牢的禁锢在经脉内,任凭其在双手经脉上冲撞,其双手上仿佛有一层奇异筋膜,将火毒之力挡了回去。 如果说那火毒之力是澎湃大海,那筋膜就是不可撼动的摩崖。 任凭火毒肆虐,却撼动不得那摩崖分毫。 “哈哈哈,哈哈哈,却不曾想小爷我自有奇福庇佑。”崔渔放声大笑。 多亏自己福大命大! “等我练成本事,非要查清真相,好生的还回去不可。”崔渔眯起眼睛,看着在铁砂中泛红的手掌,接着手掌快速的在铁砂中穿梭起来。 伴随着崔渔动作,锅中铁砂飞扬,看似是胡乱的在铁砂中搅拌、抽插、随意翻炒,可一举一动之间,无不是利用那灼热的铁砂在刺激着手掌上的窍穴。 人的手掌虽小,但按照炼铁手记载,却有三十六窍,八十一穴。而崔渔要做的就是按照顺序不断刺激打磨窍穴,激发窍穴内的气机,将窍穴内的气机连成一片,使得双掌蜕变为‘极’。 等手掌蜕变为‘极’之后,就可以入微,窍穴内留下一缕铁砂的火中精。 按照修炼所用的铁砂不同,留在窍穴中的火中精也就不同。 自此后火中精与窍穴中的气机融为一体,只要人活着气机不断绝,那一缕气机也就永远都不会熄灭。 到那时就有了控制手掌窍孔的本事,以火中精炼化各种天材地宝,汲取外界精铁之气来弥补自身,就会源源不断的诞生炁。然后以火中精炼化外界的各种天材地宝契机孕养双手,然后双手窍穴按照某种规律将那气机炼化,催生出一种炁,在以诞生的炁去滋养血脉,在以血脉为根源,滋养锻炼全身筋骨。 崔渔脑海中不断回忆着修炼炼铁手的关窍。 他有起死回生的大神通傍身,又可以压制火毒之力,当真可谓是艺高人胆大。就算明知石龙传授给自己的秘籍有问题,可是他不在乎。 有问题又如何? 只要能壮大我的身体,叫我加快融合神血,那就练了。 “以铁砂刺激窍穴,以呼吸调动人体气机,在辅佐三十六种草药压制铁砂的毒性,就是炼铁手的关窍。” 伴随着崔渔不断翻动铁砂,一点点感悟涌上心头。 不得不说崔渔很聪明! 超乎想象的聪明! 他不但聪明,而且还能举一反三。 “道门以丹田为极,儒门以精神为极,我辈武者以肉身为极。三者皆各有侧重。”崔渔此时大概明悟了其中的关窍,三者修炼的不同之处。 就见崔渔目光灼灼,手掌猛然向铁砂伸去,然后就是痛的一激灵一激灵的,猛然快速翻动铁砂。 小学生都知道,手掌划过焰火,只要速度够快,就不会被火焰灼伤。 相反,一旦停顿,就会被火焰烧伤。 先前双手直接插入铁砂不动,是他鲁莽了,也怪那石龙根本就没有给他讲解清楚。 “话啦~” 铁砂扬起,崔渔猛然收回手掌,再去看时,手掌上已经多了两个血泡。 “虽然可以坐火,压制火毒之力,但铁砂对肌肤的物理伤害却无法避免。”崔渔面无表情,手掌又一次向着三味神砂插了下去: “要习武,就必须要有大毅力。区区伤痛算什么?以后走入江湖,会遇见比铁砂恐怖十倍、百倍、千倍、万倍的事情,难道到时候依旧要退缩吗?想要刀头舔血,江湖争斗就少不了厮杀见血!区区血泡而已。” 崔渔面无表情的翻动铁砂,一遍揣摩炼铁手的关窍: “修炼炼铁手的人,只怕到最后都没有好下场,学过物理的人都知道,能量是可以传递的,将人的肌肤防护磨开,让精铁与火毒之气灌入体内,在强壮的身体也忍受不住这般摧残啊。” 火焰是什么形态? 学过物理的人都知道,火焰是能量!纯粹的能量! 能量是可以传递的! 火焰把纸点燃,本质上是火焰的能量转移到了纸上,然后将纸转化为了最纯粹的火焰能量。 而人翻动火热的铁砂,就是这般原理,将火焰的能量透过铁砂,以一种极其缓和的方式转移到人体内。然后铁砂之气焰燃烧人的生命,开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用来改造这双手掌。 等到人的生命力如纸张一般被灼烧干净,剩下的就是灰烬渣宰。 可就算是极其缓和的方式,那也不是凡人能承受的啊! 非要那天生异种,钢筋铁骨不能承受。 崔渔目光如炬,强忍着疼痛,冷汗一滴一滴就像是下雨一样滴落下来,一双眼睛充满了血丝,不过半刻钟一双手掌就已经血肉模糊,全都是血淋淋的伤口以及烫伤。 不得不说,面对着生命的威胁与痛苦,人的潜能将会前所未有的激发,一个时辰后崔渔面无表情的闻着铁盆中的烤肉香气,一双手掌在铁砂中翻滚而过,竟然精妙无比毫无差错的完成了一次穴道刺激,按照某种规律将双手的窍穴刺激了一遍。 一丝丝玄妙的气机在双手窍穴内流转,循环往复生生不息,同时一丝丝三味神砂内的火毒气机,也被那玄妙气机收摄了进去,与玄妙气机融为一体,二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此落地生根。 崔渔自铁砂内拔出手掌,一双手掌红肿的已经像是猪蹄,整只手掌血肉淋漓,看起来就像是菜市场那淋漓血肉。 “泡药。” 崔渔看了一眼手掌,并没有直接发动回生术,而是看向旁边炉子内早就准备好的草药,直接将手掌伸了进去,他要亲自感受一番修炼炼铁手的全部过程,才能用神通加以辅佐。 然后又是一阵惨叫,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洞窟,简直闻者心惊。 “呼吸!注意呼吸!利用呼吸调和全身气血,将身上的气血统筹起来,推动身上气血快速流动,如此才能最大程度的吸收草药的力量。” 崔渔强迫自己在那剧痛之中冷静下来,不断回忆着炼铁手的种种关窍。 伴随着炼铁手内新诞生的气机运转,炼铁手内哪一丝丝火毒之力发动,竟然将盆中草药精华炼化,收摄入手掌窍穴内,不断滋润着崔渔血肉淋漓的双手。 草药的清凉划过,崔渔血淋淋的手掌伤口收缩,血肉模糊的痕迹被压制、修复下去。 不过一个时辰,盆中草药化作了清汤,而崔渔手掌此时也变得细嫩如羊脂。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我竟然修炼一次直接入门了,是我的天赋太高?还是武道入门的门槛极为容易?亦或者是铁砂的力量太强了?这可是三味真火熔炼过的三味神砂。”崔渔举起双手,在仔细打量着手掌的颜色。 在双手之中,有一股气机循环往复,不断穿插双手的三十六个窍穴。 那气机每流淌循环一次,就会诞生一股奇异力量,游走崔渔周身经脉,去滋润崔渔的筋骨。 “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的力量。”崔渔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武道吗?果然是可以壮大筋骨,增强血脉的力量。”崔渔看着三味神砂,随手抓起一把三味神砂,然后双手内的火毒之力发动,不断将三味神砂的火毒之力吸纳入手掌,那火毒之力不断壮大着崔渔炼铁手的威能,又有一丝丝炁诞生,去滋润崔渔筋骨,相助他熔炼血脉。 那一股力量每壮大一份,崔渔身躯能容纳的神力就强大一丝。 “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 崔渔已经是不知第几次发出惊叹,一边熔炼三味神砂,一边摆出一个个姿势,利用一道道呼吸去调动体内的气血催动筋骨去吸收新诞生的‘炁’。 而同时无穷无尽的神血之力在崔渔体内转过,灌入了崔渔口中的神珠内,不断对神珠进行炼化。 “炼铁手算是入门了,未来一切都会变得越来越好。”崔渔在洞穴内修炼了一夜,估算时辰外界应该差不多了,才收了功法,然后迈步走出洞穴。 很好! 很强大! 仿佛浑身都充满力量。 “筋骨在不断变强,但筋骨强度只是筋骨强度,搏杀法门、击技之道,才是将武道修为发挥得淋漓尽致的终极武器。 否则即便是你武道修为在高,可击技之术太差的话,那也只会是一个活靶子罢了。 一夜修炼,崔渔走出井下,此时天边只是略微泛白,还没有东来紫气。 换好衣服,在村头洗漱后,崔渔向着家中走去。 第二十九章 井下之变 “地下洞窟是越来越诡异了。”崔渔身穿粗布麻衣,走在山间小路上,脑海中一道念头闪烁:“所以说,石台上的究竟是什么?那诡异似乎有自己的意识。如果说我刚刚进入洞窟之时,对方对我不闻不问,任凭我在洞窟内自生自灭。那么当我施展‘起死回生’大神通之后,就已经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不但引起了对方的注意,而且对方还施展手段,相助我修炼,相助我转化神血,甚至于相助我炼化口中的宝珠。”崔渔脚步一顿,若有所思道: “所以,一切问题都出在了起死回生之上吗?这一切的转变,都出现在了起死回生上吗?” “对方看上了我的起死回生!”崔渔眼神中充满了凝重。 起死回生的逆天程度不必多说,只要一息尚存便可不死不灭。那诡异看中自己的起死回生为什么? 对方是遭受重创,还是已经死了? 诡异也会死吗? 崔渔此时站在山间,透过枝叶的缝隙,看着东方的泛白,以及天空中的明珠,若有所思的站在那里。 考验他的时候到了! 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洞窟中的诡异还有自己的意识,否则怎么会将起死回生这种大神通也施展出来? 现在诡异盯上他了,他该怎么办? 地下洞窟还要不要去? 不去的话,想要汇聚神血,怕是要猴年马月。那可是十二万九千六百滴神血,一滴神血要四万八千缕诡异,他去哪里弄这么多神血去? 而且就算他不去,难道就能逃避诡异的追捕吗? 诡异既然已经盯上他,难道还能放过他吗? “去!必须要去!”崔渔手中落叶飘落:“既然已经被诡异盯上,跑是跑不掉的。而且我有起死回生大神通,那诡异想要杀死我,也没那么容易。我也不是没有反击之力。” 这么好的修炼之地,要是放弃了岂不是可惜? 至于说诡异要用自己的起死回生做什么? 重要吗? 不重要!只要自己实力稳定进步,古井中的诡异只会成为他的养料。 “南华真人说古井中唤做:神魔井。难道里面当真镇压着太古神魔?”崔渔若有所思。 “下午还要再去南华真人那里问问。”崔渔心中一道道念头闪烁,同时手中抓了一把铁砂,运转炼铁手汲取三味火毒的力量,不断壮大手中三味真火火毒的本源。 炼铁手是真的逆天,理论上可以炼化天地万物精华为己用! 初始之时炼化草木、铁矿灵物,以后日月山川、龙凤麒麟、日月星辰都能炼化? “石龙还真是个大好人,这么高深莫测的武功都传授给我,可惜就是不知有没有坑我。”崔渔袖子里白皙细腻的手掌炼化着铁砂,一路上铁砂逐渐化作黑色粉末,在空气中消散了去。 “物质转化其实才是最逆天的神通。”崔渔感受着手中铁砂被汲取的精华,心中震撼难以想象。 自己能将普通血转化为神血,那能不能将普通火焰转变为三味真火?转变为先天神火? 乃至于,这世上的所有东西,自己只要有足够神力就都能转变? “不愧是‘斡旋造化’的前置神通。”崔渔眼睛眯起,面对着可以随意转化物质的物质转化,其余神通似乎也就不算什么了。 至于说这炼铁手? 一般般! 崔渔在这里凡尔赛,却不知德隆武馆的石龙,为了修炼炼铁手寿命都要耗光了,不得不去投靠三江水神寻求延寿之物。 炼铁手在武道中,可是堪称神魔武学啊! 一路回到家中,家中一片宁静,细腰犬见到崔渔回来,只是安静的趴在墙角,也不再开口叫唤。崔渔回到屋子里,就见二小姐项采珠正呆呆的坐在屋子内,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出神。 “你怎么没睡觉?”崔渔压低嗓子问了句。 “血脉觉醒,潜力释放,我精神头足的很,睡不着。”项采珠看着崔渔,体内精气神饱满,似乎已经到了虚室生白的境界。 “真羡慕你,生在大家族,有血脉之力,天生就是贵族。”崔渔躺在床上,将项采珠挤到一旁。 “我还羡慕你的本事呢!”项采珠看着崔渔,眼巴巴的看着他:“崔渔,你要不然来我府上做事。我觉醒血脉,家族必定会分配给我一部分产业,我封你为大管家,名下所有产业都交给你打理。等以后我成为贵族,你就是我的士族附庸,到时候明面上你是附庸,我暗地里做你妻子。我这辈子都跟着你,终身不嫁。” 项采珠脑袋凑过来,趴在崔渔耳边低声商量,话语中满是讨好。 “别做梦了!不可能的!”崔渔一把将项采珠的脑袋扒拉到一边:“肩挑四两为客,帮人一日为奴。我崔渔永不为奴!你就算用美色诱惑我也不行!别做梦了,睡觉。” “切~”项采珠不屑的哼了一声,趴在崔渔身后,然后又爬过崔渔身子,钻入崔渔怀里,安静的像是一只小猫。 屋子内满是寂静,项采珠忽然道了句:“崔渔。” “嗯?”崔渔轻轻的‘嗯’了一声。 “你老娘和伱老爹不对劲。”项采珠压低嗓子道。 崔渔呼吸一顿,黑暗中睁开眼:“怎么不对劲?” 项采珠支吾着不肯言语。 “你倒是说啊,哪里不对劲?”崔渔扒拉一下项采珠道脑袋。 “你娘半夜偷汉子。”项采珠低声道。 “什么?”崔渔惊的猛然翻身坐起:“你可别胡说。” “我那个胡说,我是亲眼所见,今夜你母亲去院子里私会了一个黑衣人,他们一起走出院子不知踪迹,过了两个时辰才回来。”项采珠听闻崔渔说自己胡说,顿时急眼了,猛的拱起身,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崔渔。 “不可能!我娘绝不是那种人。”崔渔断然否决:“必然是你看错了。” “我亲眼所见!我已经觉醒血脉,怎么会看错?”项采珠急了。 “你说我娘私会汉子,那我问你:对方进入院子,那细腰为什么不叫?细腰要是叫,我爹和二郎怎么会不惊醒?”崔渔看着项采珠。 “可我分明看到了,绝不会有错的。”项采珠信誓旦旦。 “你是血脉觉醒,血压太高冲到了颅脑,所以眼前会有幻影。”崔渔拍了拍项采珠的脑袋。 项采珠一愣:真的是这样吗? 一旁崔渔此时反倒是睡不着了,因为他回来的时候,那只细腰趴在墙角,好像没有丝毫反应。 “总之你娘不对劲!”项采珠嘀咕了句,然后趴在崔渔怀里:“我觉得,你真的是云华公主的余孽,你爹娘不是你爹娘,只是当年云华公主的侍卫而已。藏在此地隐姓埋名低调的活着,就是为了将你养大。” 崔渔此时沉默,怀中抱着项采珠,却再也睡不着了。 项采珠是异人,能看错吗? 血压冲颅内,眼前出现幻境,这说法他自己都不信,也就骗骗项采珠。 对于项采珠的话,崔渔此时竟然莫名相信了三分。 “难道老娘真的不是我娘,所以常年在项家府上做工,认识了相好的?否则没道理啊!自家老爹经常上山狩猎,晚上睡觉时稍有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其耳朵,老娘要是走出屋子,老爹怎么会不知道?。”崔渔心中无数念头闪烁。 “难道我娘真的是云华公主?” “你什么时候回去?”崔渔忽然问了句。 “要不然现在就回去?”项采珠眨巴着眼睛看向崔渔。 崔家实在是简陋,她呆不习惯。 “现在就走。”崔渔抱起项采珠,悄无声息的走出屋子,果然看到角落里的细腰此时竟然在打酣睡,一丝丝呼噜声在耳边传来。 这还是平日里看起来机警的老狗吗? 崔渔与项采珠走出院子,然后崔渔点燃灯笼,与项采珠一起走出小村庄。 “对了,你对陈家又没有了解?”崔渔忽然问了句。 “武士陈家?”项采珠道。 “嗯。”崔渔点点头。 “实力很强!虽然是士族,但比起我们项家,也只是稍微差了一筹而已。”项采珠看着崔渔:“陈家并不简单,大虞国内的陈姓是一家,大梁城的陈家,是大虞国陈家的远房偏支。大虞陈家是大虞国顶梁柱之一,就算我父王项燕,也不敢轻易开罪。你也知道,毕竟我父王只是一个项家的王子,而大虞陈家伴随大虞立国五千年,早就与这个国度融为一体了。” 项采珠看着崔渔:“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 “不是我想做傻事,而是陈胜会不会放过我。”崔渔闷头赶路。 “那我们可以想个计策,将陈胜给除掉就是了,犯不着为了一个陈胜,去捅马蜂窝。”项采珠虽然年幼,但智慧却不同寻常。 “怎么除掉?敲闷棍?”崔渔看向项采珠。 “不行,现在的陈胜,可不是几个月前的陈胜了。”项采珠连忙摇头:“三个月前你敲了那陈胜一棍子,反倒是将他体内的某处隐秘窍穴锤开,相助他觉醒了陈家的血脉之力。几个月过去,怕是已经觉醒了异能。” “我一棍子敲醒了他的血脉?”崔渔愣住,陈胜这厮是什么狗屎运? “是有点邪门!”项采珠犹如小鸡啄米般点头:“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没来找你麻烦?我姐姐只是一个方面,更关键的是他在觉醒血脉,等他彻底换血结束,必然会找回场子。等我觉醒能力,到时候咱两个联手敲他闷棍。你放心好了,我血脉觉醒,就替你将陈胜处理掉。与陈家为难不可能,但处理陈胜还是不难的。” “你不用怕,现在有我了!有我罩着你,陈胜又岂敢放肆?”项采珠看着崔渔的背影,压低嗓子道:“我悄悄告诉你,我的血脉能力,比我大哥强,以后在家中的地位,肯定比我大哥高。” “你不是没有觉醒能力吗?怎么知道你觉醒的能力比你大哥强?”崔渔诧异的转过头看向身后少女。 “我的血脉内有七种能力!我虽然没有觉醒能力,但孕育着几种能力,还是知道的。”项采珠目光灼灼的道:“这可是我的秘密,你可不能说出去。传出去会死人的,到时候不知多少人想要弄死我。” “你放心好了。”崔渔摸着项采珠的脑袋。 项采珠到底是少年心性,此时忍不住炫耀道:“崔渔,你知道吗?当年我项家始祖,也不过是觉醒五种能力。而我觉醒七种,必然超越先祖。” “这样你在项家就不会受到欺负了?”崔渔话语若有所指,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小女孩眼含热泪,鼻青脸肿的问自己要不要吃辣子。 “可能还要受欺负一段时间,将自己隐藏起。我要是回去忽然觉醒血脉,必定会被家中长辈询问,到时候会将你牵扯进来。”项采珠满脸笑容:“我就在等一段时间,等我血脉蜕变完成,在开口教训一下那贱人就是了。” 崔渔牵着项采珠的手,此时的项采珠才五岁,却能想的这么周到,要么对方是一个本性善良之人,要么就是受尽人情冷暖。 究竟是哪个,怕唯有项采珠自己知道。 崔渔看着项采珠,忽然心中闪过一道灵感,不知能不能在自己的体内塑造出项采珠的血脉,到那时自己不也是可以获得项采珠的能力? “你说,将一个异人的血液,灌注到普通人的体内,那普通人是不是也就拥有了异人血脉?直接成为了异人?”崔渔问了句。 “哪里有那么简单。要是这样都行,我哥早就将血液灌注到我体内了。那贵族的弟子,也不会为了觉醒血脉而苦恼。”项采珠仿佛是在看一个白痴。 “对于普通人来说,异人的血脉就是剧毒之物。一滴血液,就能杀死无数普通人。血液没有了宿主的约束,其内蕴含的力量爆发开,瞬间就能摧毁人的五脏六腑。” 崔渔闻言恍然,然后拍了拍自己脑袋:“我也是蠢了。” 后世输血还要有血型,更何况是这个世界? “你说,我们体内的血液,会不会也是一种诡异?”项采珠没有理会崔渔的话,而是幽幽的问了句。 话语一出,崔渔一愣,然后身躯颤抖犹若遭受雷击。 他想到了自己体内的神血! 要是所有异人的血液都是一种诡异……那……。 崔渔简直不敢想象! “你可别瞎说啊!”崔渔连忙敲了敲项采珠的脑袋:“怪吓人的。” 项采珠闻言笑了笑:“看你的样子,胆子忒小。” 第三十章 炼极 项采珠的话,叫崔渔有些不寒而栗:如果人的血液都是诡异,该怎么办? 异人的血液能辐射出不可思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诡异的力量。 甚至于就连自己体内的神血,也依旧具备不可思议的特性。 崔渔牵着项采珠,一大一小向大梁城走去。 “这世道还需想个营生。”崔渔心中无数思绪转动。 至于说用神力不断物质转化粮食? 那是傻瓜才会做的事情,神力消耗与神力的补充根本就不对等,他不过是依仗小李村内有无穷无尽的诡异之力才敢这么干。 但诡异之力总有消耗干净的一天。 要是有一天小李村的诡异之力忽然消失,崔渔该怎么活下去? 他现在唯一能补充体内神力的办法就是吃东西,现在有了炼铁手,倒是可以炼化各种灵药、精铁东西补充转化为体内的神力。 但是,消耗根本就不对等! 他转化一碗粟米所消耗的神力,至少要十碗米饭才能将消耗掉的神力补充回来。 《天蓬变》的入门心法,确实是可以诞生诡异之力,但此功法吞吐的也并不是天地之力,而是消耗人体内的精气神三宝,等于内耗人的元神底蕴。练气口诀早就被他给停了! “总要有个谋生。”崔渔心中无数思绪流转。 种粮食不必说,已经没有希望了,这年头那干旱源头镇压不下去,干旱就永不休止。 “养猪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崔渔心中思索。 如今天下大旱赤地千里,河道干枯地下水脉断绝,但距离李家村不远处的两界山中并未曾受到影响。整个两界山依旧是芳草萋萋,山间小溪潺潺,甚至于还时不时有云雨飘荡,滋润着山间草木、一切精灵。 “可以去两界山中打一些猪草,喂养两头猪到也不错。这年头还是吃肉香!”崔渔心中盘算。 就算以后干旱解决了,养猪也能补贴家用。 至于说种地? 种地是不可能种地的!打死也不可能种地! 你道是为何? 你种地一年,大半粮食要交给人家收租子,你乐意吗? 换作是你,你肯定也不乐意。 一年累死累活的去种地,他还有时间修炼吗? 倒是养猪可以吃肉不说,还能填补家用,还有时间用来修炼。 “至于说出去走走,看看外界的风景?”崔渔觉得还是算了。等自己以后凝聚了一滴神血,倒是可以去探探两界山。 整个大周都陷入了干旱,而两界山丝毫不受到影响,里面岂不是隐藏着天下间最大的诡异? 这两界山够他探索一段时间了。 一路到了大梁城,天已经亮了。 将小姑娘项采珠送到家门口,崔渔摸着小姑娘脑袋:“你回去后,好生消停的做个透明人,千万不要在你后母面前碍眼。等你觉醒了血脉,以后有的是机会报复回来。现在去讨饶,只是叫自己受皮肉之苦罢了。” 项采珠闻言略有不耐的转身摆手,小辫子一翘一翘的往大门内走去:“知道了!就你啰嗦!” 直至项采珠整个人消失不见,崔渔转身正要走,却见身后一恍若铁塔般的人影挡在了身前。 “崔渔。”项羽身材高大雄武,站在那里犹若是一座小山,崔渔才刚到对方的胸口,此时转身撞到对方胸口,不由得后退了七八步。 “原来是项公子。”崔渔面色诧异,看着一身五彩锦袍,头上插着喇叭花的壮汉,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没人告诉你,平民看到贵族后,要主动行礼问好的吗?”项羽注视着崔渔,目光平静似乎在看一只蚂蚁。 来者不善! 看到项羽的态度、表情,崔渔心中念头闪烁。 “见过项公子。”崔渔无奈,但世道就是这个世道,平民见到贵族,是要主动行礼的,否则就是大不敬之罪。 “你救了小妹,我项家承你的情,但是我并不觉得伱有资格和小妹做朋友,尤其是还去了她的芳园。”项羽一双眼睛盯着崔渔。 他气啊! 有一种自家白菜被人给拱了一样! 以前能去芳园的只有三个人,后来自从发生了一些事情后,能去芳园的就只有他,现在竟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不知底细的小子。 项羽不得不承认,他泛酸了! 一个平民小子罢了,也配进入他家小妹的芳园? 崔渔看着项羽不语,此时最好是选择沉默。 “你们都还年轻,年少慕艾的年纪,并不知门户之间的差别。贵族永远都是贵族,平民永远都是平民。他是朱门,你是竹门。朱门永远都是朱门,木门永远都是木门,现在分开总好过以后悲剧发生。”项羽走上前,拍了拍崔渔肩膀:“我叫项羽,你救了我小妹,我项家感激你,以后有事情尽管来找我,却不可再找我小妹了。” “找你?真的可以找你吗?”崔渔看着项羽。 “当然。”项羽肯定点点头,脸上充满了得意:“在大梁城,我就是天。这种地位,你这辈子也体会不到。” “公子在大梁城原来这么厉害?”崔渔看着项羽,眼神中满是崇拜: “那你帮我把陈胜弄死,将陈家铲除。对你来说不难。” 崔渔看着项羽,目光中满是崇拜。 项羽面色一黑。 “做不到吗?”崔渔眨巴眼睛看着项羽:“公子不是天吗?” “竖子知道什么,没必要和你解释。以后陈胜找你麻烦,你来找我就是了。” 说完话项羽跨过崔渔,身形有些狼狈的消失在了大门内。 看着项羽背影,崔渔挠了挠头:“贵族都是这么臭屁的吗?” 他也不想和项羽争辩,对方是贵族,别说是揍自己,把自己杀了也不过多赔一些牲口、布匹罢了。 “等下次非要叫项采珠放他二升血不可!”崔渔嗤笑一声,并没有因为项羽影响到心情,而是继续迈步向三味书屋走去。 走到路上又买个一些袋子,寻了个没人多地方,将乾坤袋内的精米灌注进去,然后装入乾坤袋内,向着小巷走去。 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小巷。 院子内 王逸趴在桌子上,眼巴巴的看着大门口,时不时的喝一口凉水,然后抬起眼皮看一眼头顶的太阳。 “都已经日上三竿了,崔师弟怎么还不来,我的肚子都要饿扁了。”王逸叹气。 “别想了,那小子只要不是傻子,今天就不会来。”南北怀抱宝剑,哧溜哧溜的喝着凉水:“你见过那个先生不教授文字,只叫人听经的?别说那小子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就算我当初要不是和这酸儒论道输了,也不会被诓骗过来。” “你看看这叫什么日子?整天喝凉水度日!在这样下去,早晚都要饿死。”南北喝了一碗又喝一碗。 “师兄,你要不然再去街头耍两招?”王逸捂着肚子,肠胃不断翁鸣。 “昨天晚上不是耍了吗?耍了半夜也没人看,多亏有人送来食物,否则咱们兄弟就要饿肚子了。”南北没好气的道: “早就和这老酸儒说,叫他改一改授课的方式,到时候不愁衣食,可谁知这老酸儒宁肯整日忍饥挨饿,就算老婆跑了都不回头。” “大师兄,要不然把你的酒给我喝一口充充饥?”南北转身看向李鲲鹏。 李鲲鹏翻了个白眼,继续喝着自家酒水,美滋滋的喝着。与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二人不同,李鲲鹏面色红润有光泽,整个人丝毫看不出饥荒感。 崔渔走到大门外,看着小巷空地,将粮食、肉干、美酒全都从乾坤袋内取出来,将门前的半个巷子堆满,方才走到大门前,就看到了院子里的三个人。 “几位师兄有礼了。”崔渔在门前喊了一声。 “师弟,你……你来了!”王逸看到崔渔,整个人的眼睛都亮了。 此时的王逸与南北俱都是正襟危坐,丝毫没有先前的饥饿感,看起来风轻云淡的在读书。 “昨日不是说好了,我怎能不来?”崔渔笑眯眯的坐在案几前: “先生呢?” “先生正在温习功课。”王逸打断了崔渔的话,眼巴巴的看着他:“四师弟,束修可曾带了?” “当然带了。米面、美酒都被我堆放在门口了。”崔渔随口回了句。 “怎么放在门口,直接带进来便是。”王逸‘腾’的站起身,一路径直冲到大门口,然后就看到了那堆积成小山的粟米与一坛坛酒水与肉干。 “这么多?这些全都是粟米吗?”王逸呆呆的站在大门前,看着那一袋袋粟米,整个人惊的张大嘴巴,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 “当然!”崔渔道。 “四师弟,你果然是个信人,以后你就由我罩着了。”王逸兴奋的喊了句,激动的跳脚,对着院子呼喊:“李鲲鹏,还不赶紧将东西搬进去。” 李鲲鹏站起身,来到了院子外,一把直接将酒坛拿起,贪婪的嗅了一口:“好酒!好酒!虽然不是灵药酿造,但在凡俗中已经是极品一流。” “即便隔着盖子,我已经嗅到了酒香,而且还是从未喝过的美酒!”李鲲鹏搭袖一挥,上百坛美酒就被他卷起送入袖子里,然后在小巷子一挥手,一股飓风刮起,那上百袋粮食被风吹过高墙,堆积在院子里。 见到这一幕,崔渔瞳孔一缩:异人?练气士? “我去做饭!”王逸兴奋的解开袋子,随即又是一阵惊呼:“精米!这是精米!贵族才能吃的精米!” 转头看向崔渔,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崔师弟,你不会告诉我,这上百袋的粮食,全都是精米?” “当然。”崔渔笑眯眯的道:“尽管敞开胃口吃,小弟家中别的没有,就是粮食多。” “好!好!好!以后师弟你就是我亲弟弟。”王逸直接在院子刷锅做饭。 “师弟,也不怕你笑话,咱们师傅这老酸儒,被饿的已经起不来床了。”王逸此时真情流露。 “不可能啊,昨晚我已经为诸位师兄订了晚饭,这才一晚,怎么就饿的起不来床了?”崔渔不解。 “昨晚饭菜果然是你差人送来的!我就说,除了师弟你,别人怎么会关心咱们?”王逸看了崔渔一眼,对崔渔暗中点了个赞: “你是不知道,昨晚师傅去接师娘,错过了晚饭时间,我等以为师傅在师娘家吃了,所以也就没有剩余,所有的饭都被咱们给吃了个精光。谁知昨天下午师傅走了十几里路,去了师娘家不但没吃上饭,反而被师娘一阵臭骂赶了回来!一路舟车劳顿,再加上心里憋了火,回来后抱头痛哭,竟然卧床不起了。” “不会?竟然窘迫到这种地步?凭大师兄的手段,难道讨一口吃的很难吗?”崔渔看向李鲲鹏。 “咱师傅有师傅的规矩,只吃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王逸苦笑。 崔渔愣住,世上竟然还有这等顽愚之人? 宁肯饿死,也绝不吃使用手段取来的食物? “咱们师傅就是一个酸儒。”李鲲鹏喝着茅台,眼神中充满了陶醉。 “不是酸儒,这是师傅的道!”旁边南北纠正了句。 崔渔心中不解,道还能比得上填饱肚子重要? 米饭很快煮好,热气腾腾的香气在院子里四散开,然后南北进屋搀扶着颤颤巍巍,浑身大汗淋漓虚弱无比的老秀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此时的老秀才面色苍白,嘴唇泛起厚厚的死皮,汗水溻的身上衣裳已经尽数被打湿,一道道汗水顺着发鬓滴答滴答流淌下来。 老儒生奔波一夜几十里,又累又饿再加上心中憋着火气,回来后竟然直接病倒了。 谁能想到那个说话都能口吐诡异之力的老儒生,此时竟然虚弱至此? “先生,请用饭。这米饭是咱们师弟送来的,您放心吃。”王逸凑上去,端着一碗米饭放在老儒生身前。 米饭里加了腊肉,看起来香喷喷油光四溅。 老儒生看了崔渔一眼,只是尴尬一笑:“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可读书人做到我这份上,也是前无古人,给至圣先师丢脸了。” 老儒生拿起米饭,不紧不慢的吃入口中。 即便是饥饿到了极点,依旧不紧不慢的细嚼慢咽。 米饭进了老儒生的肚子,老儒生身上的汗水立即止住,那苍白的脸色也几个呼吸间就恢复了红润。 一碗米饭下肚,哪来还有虚弱感? 慢慢放下米饭,老儒生看向院子里堆积成山的粮食:“都是你送来的?” “是。”崔渔道。 老儒生点点头:“于我来说,一碗米饭也好,堆积如山的粟米也罢,乃至于空手而来,都无差别。全凭一颗真心。儒道学问贵不可言,唯有真心能换取。” 第三十一章 项采珠的惊天之言 崔渔看着满脸淡然的老儒生,也不知是对方在装逼,还是真的看淡一切。 但他却不认同老儒生的道理,一个人都快要饿死了,却还在苦苦坚持自己的道,真的值得吗? 如果一个人连活下去都做不到,那么他的道是正确的吗? 大家都知道‘仁义道德,礼义廉耻’是对的,可真能坚守的又能有几个人? 谁会去坚守仁义道德? 一个能口喷诡异的人,竟然会被饿死,简直颠覆了崔渔的三观。 老儒生就是诡异!一个宁肯被饿死,也不懂用手段叫自己活下去的人,这种人不是诡异,还有什么是诡异? 老儒生吃饱喝足,又拿起课本开始慢条斯理的讲述学问,无数的诡异话语在空中凝聚,被人吸收只觉得精神通透,有智慧诞生。 “若在前世,老儒生必定是神仙一流,乃至于仙佛一类。”崔渔看着空气中诡异的波动,联想到了后世仙佛讲法的异象:天花乱坠、地涌金莲,是不是也是其中一种呢?老道士此时讲道有诡异之力凝聚被人吸收,岂不就是天花乱坠地涌金莲? 长期在这种环境下听道,早晚有朝一日会变成诡异。将凡人化作诡异,这老儒生才是真正的不可思议。 崔渔听了半日道,下午没有去武馆,而是选择回到村子里打磨武道修为,锻炼筋骨容纳神血,希望早一点凝聚出完整的一滴神血。 至于说陈胜与陈家的事情,崔渔知道此时并不是动手的好时机,什么时候项采珠真正觉醒了异能,到那时就是自己和陈胜清算的时候。 崔渔悄悄回到村子,整个村子静悄悄一片死寂,所有村民都去两界山中寻找食物,白日里村子反倒安静了下来。 崔渔一路悄悄来到井下,又一次开始苦修。 有源源不断的诡异之力供给,崔渔武道修为一日千里,很快就由入极,踏入了炼筋的境界。 只要入极,炼筋境界不难。不断以双手汲取各种天材地宝的力量,来淬炼筋脉,给筋脉充足营养,再配合上一种种动作,将筋脉拉伸到极限。 炼筋境界有三重,根据个人不同,可练出三种筋脉。 第一种是人之筋脉极限,犹如弓弦。 第二种是筋脉吸收某些天材地宝,使得筋脉极限打破,发生异变,其坚韧犹若蛟龙,如龙蛇之筋。 第三种就是筋脉之极限,吸纳某些太古生物精华,使得筋脉上容纳了太古生物的特性,烙印了太古生物的法则符文。 崔渔坐在神魔井下,周身神力涛涛,不断灌入‘定’字神珠内,但‘定’字神珠却没有任何变化。除了与崔渔的联系加深了一些,散发出的寒光更浓烈一些外,再无别的变化。 “我的筋脉已经是人之极限。”崔渔赤裸身躯,盘坐在神魔井下,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我该去哪里寻找可以打破我筋脉极限的宝物,让我的筋脉蜕变为蛟龙之筋。” 人之筋脉极限,筋脉张开有千斤之力。 不过此时骨骼尚未塑造锤锻,就算是有千斤之力,也不敢迸发。 就像是一把弓箭,你用普通的杨木撑开做弓身,绑上高科技弓弦,你才刚刚拉开一点点,就直接将弓身崩碎了。 高科技的弓弦,唯有钛合金做的弓身才能成搭配。 他现在就是筋脉已经到了人之极限,但骨头的强度硬度却已经跟不上了,无法完全将筋的力量拉伸出来。 但崔渔不怕,他可以将骨头化作钛合金,来承担筋脉带来的负担。 他愁的是自家筋脉无法继续进化。 千斤之力好吗? 当然好,在后世已经是大力士了。 可别忘了,这是一个充满了诡异的世界,千斤之力在这个世界不过是一个强大的凡人罢了。 崔渔一双眼睛转动:“可惜我没有见过真龙,否则直接将真龙身躯解析出来,以真龙的血肉来孕养躯体,必然可以孕育出蛟龙之筋。” 他是见过龙女,但没见过龙女的血肉啊。 “这就是普通人与那些贵族、大势力的差别所在。”崔渔叹了一口气。 他背后要是有崂山那等大势力,师门长辈必定为其狩猎一条蛟龙,相助他血脉蜕变,获得蛟龙之力。 他背后要是有‘异人’家族,家族中必定圈养太古灵兽,也可做蜕变之根基,使得肉身获得太古妖兽的力量。 可他就是一个普通人,有一个普通的家世。 普通人就算得了秘籍,没有背后势力支持,也无法单靠一本秘籍超凡脱俗。 “可惜我都没见过,否则凭我的物质转化,什么血肉转化不来?就算神魔的血肉,也同样给你转化来看。”崔渔嘀咕一声,然后整个人如遭雷击,猛然转过身子,一双眼睛看向高台方向,整个人如同梦魇一样,喃喃不断:“神魔!神魔!神魔!” 太古神魔! “那高台上要是有神魔的话,我要是能获得一点神魔血肉,在以神魔血肉筑基,到那时岂不是可以将自己的血肉锻造的如神魔一样,获得不可思议的力量?”崔渔看着高台,眼睛都直了。 只是自己距离高台尚且还有几十米的距离,中间的岩浆虽然没有了,但却隔着一层看不到的气墙。 “我的武道修为到了瓶颈,需要太古神兽的血液来锤锻修炼。”崔渔站起身,一双眼睛看向高台方向: “你一定能听见我说话的对不对?我知道,你是有灵智的!你能不能给我一滴血液?或者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血肉?” “我知道,你将力量直接灌输给我,就是想要等我日后成长起来,要我帮你办一件事情。虽然不知道你要我帮你做什么,但你总归要叫我先成长起来是不是?”崔渔看着高台,感受着空气中灌溉来的诡异之力,眼神中满是认真: “我现在遇见了一点麻烦,需要提升实力去应对麻烦。我只是一个平民子弟,没有人替我狩猎蛟龙血,也没有人替我狩猎太古灵兽血。” 崔渔嘀嘀咕咕的站在屏障前,说了半天嗓子都冒烟了,可惜高台上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看着高台,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失望:“现在忽然有些想那个龙女了,要是能把龙族血肉研究研究,到也不错。” 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失望:“果然不愧是大妖魔,能叫整个神州都为之遭灾陷入干旱的大妖魔,高冷些倒也正常。” 崔渔嗒着嘴,就在此时,挂在胸口的定字神珠一阵躁动,绽放出蔚蓝之光,无穷的碧波荡漾海啸声音响起,一股异象浮现,崔渔整个人犹若置身于无垦碧波之上,海面成为了黑色。 深邃不知根底的海下,一道道藏蓝色的丝线交织,在大海中密密麻麻按照某种独特的轨迹交织成一块绸缎。 藏蓝色的绸缎,上面化作一道莫名文字:定海。 然后一道信息灌入崔渔脑海,崔渔的灵魂内又多了一道口诀。 “定海神珠!乃开天辟地之初,水之法则本源与‘定’之法则本源所化,汲取天下水之本源孕育而出。乃水之精华本源,内蕴水之法则。”崔渔看着手中珠子,眼神中满是震撼,想不到竟然是一件开天辟地之初的至宝。 此宝可辅助水族修炼,也能操控天下万水,演化天下万水。更可镇压四海,异能汲取四海之力加持其上,一击之下有四海之力加持,就算这苍穹也能打个窟窿。 “定海神珠!定海神珠!”崔渔看着手中宝珠,眼神里露出一抹震撼。 “而且我现在所祭炼的,只是定海神珠的皮毛而已,真正的定海神珠祭炼才刚刚开始呢。而我获得的口诀,是祭炼定海神珠的妙法。”崔渔拿着手中定海神珠,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灌注了那么多的神力,只是祭炼了定海神珠的一点点皮毛,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这宝物真的能祭炼完吗? 那些太古大神,该有何等不可思议的本事? 崔渔又想到了龙女,竟然拿着乾坤袋与定海神珠嫁入洞庭湖。堂堂西海龙女,竟然要嫁入洞庭湖,而且还带着定海神珠这等异宝,为了什么? 崔渔越加觉得龙族没安好心,必然有惊天动地的谋划,可惜恰巧被崂山妖道给破坏了。 “龙女回转西海,为什么会将定海神珠与乾坤袋寄存在我这里?”崔渔又有些想不通了。 那可是西海龙女,为什么会将乾坤袋放在自己这? 直接带回西海不好吗? 崔渔想不明白。 “还有那个‘天蓬’老道士也是个麻烦。”崔渔越加觉得头大如斗。 “定海神珠。”崔渔琢磨着定海神珠的口诀,然后一双眼睛看向身前无形屏障:“妙啊!” 崔渔猛然念动口诀,调动体内神力,就连天赋神通转化来的神力,此时也被崔渔掠夺过来,伴随着口诀转动,灌入了定海神珠内。 崔渔有个想法! 吸纳诡异的力量转化为神血之力催动定海神珠,然后以定海神珠的力量破开身前屏障。破开屏障一步,自己就上前一步,到那时灌入自己体内的诡异之力就又是千百倍的增加,然后自己获得的神力越多,催动定海神珠的威能也就越大,破开身前屏障的距离也就越多,走的也就越远。 利用定海神珠的力量,不断去破开身前的屏障,到那时自己距离高台的距离也就越来越近。 崔渔此时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利用诡异的力量祭炼定海神珠,在利用诡异的力量去不断接近高台,看看高台上究竟藏匿着什么东西。 用诡异的力量去对付诡异,他可真的是一个小天才。 伴随着口诀念动,神力灌入定海神珠内,崔渔忽然觉得身前定海神珠散发出一道蔚蓝光芒,里面无数藏青色丝线编织成的布匹,化作了一条条流转于天地间的水之法则。 崔渔的意识忽然间附着于水之法则上,然后刹那间游遍万水千山,脑海中一道信息流转而过: “地下三万米处,有一条地下暗河,可借助暗河之水,共计五百万斤!” “两界山内,有河流三十二条,暗河六十九条。距离此地最近的一条小溪有八里,可借水脉之力三百万斤。” “两界山二十里外,地下三十米有暗河一条,暗河长五万米,可借水脉之力八十万斤。” “大梁城内,距离此地二十五里,地下七千米,有地下水脉一条,勾连三江河道,可借水脉之力五百万斤。” “……” 那定海神珠上此时似乎有一道道无形的蓝色丝线流转而出,续接于天地间某处冥冥,裹挟着崔渔的灵魂,刹那间划过千山万水,方圆三百里内所有水脉暗河俱都纳入崔渔掌控之内。 渔的灵魂此时一条条信息划过,他能看到三百里内所有水脉的信息。 此时此刻,灌注于他体内的神力,只能支持他看到三百里内所有水脉。 “原来天下虽然大旱,但所有水脉河道的干枯主要原因是一股火热之力,将所有水脉之力都逼迫到了河道之下。将地表水脉都逼迫入了地下暗河内,所以地下暗河水脉之力格外充沛。”崔渔借助定海神珠,整个人隔岸观火。 就见以小李村为中心,一股滔滔红光遍布整个大地,化作了一股股赤红之色,犹若是赤红的岩浆,在地下暗河内流动,灼灼之力取代了水脉之气,将无数水汽压制了下去。 崔渔的眼神里露出一抹震惊:“天下大旱的源头果然是你!” 崔渔看向远处高台,犹若是一轮红日,只是这一轮红日照耀的不是苍穹,而是下方的地脉。 地脉化作了岩浆,然后岩浆之力将水脉的气机压制了下去。 在这一刻,他似乎听到了水脉之力的哀嚎,拼了命的反击撕咬着那滚烫灼灼之力。 可是那滚烫灼灼之力实在是太强了,强到凭借一己之力,竟然镇压下了大周境内的所有水脉之力。 “这就是魔神的力量吗?”崔渔惊的瞪大眼睛。 第三十二章 老酸儒的道 此时此刻,在滔滔不绝的诡异之力加持下,崔渔周身气机升腾,感官被定海神珠无限扩大,方圆三百里水脉具都是清晰映入眼帘。 “调动水脉!”崔渔看着那能为定海珠赋予三百万钧力道加持的河道,手中掐了口诀,就要调动水脉之力,加持于定海神珠之上。 【神力不足,无法调动。】 定海珠神光闪烁,那河道水脉微微一动,然后就再无半分反应。 崔渔见此一愣,感受着体内浩瀚无穷的神力,竟然连一条三百万钧加持的河洛之力都无法调动,整个人不由得愣住。 这只是一条小河而已! 要是面对那些长江大河、水脉交会节点、四海五湖,又需要消耗何等强悍的神力? 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 崔渔觉得自己已经很强了,可此时看到自己竟然连一条三百万钧力道加持的小河水脉都无法调动,整个人心中那点傲气又被消磨的干干净净。 三百万钧无法调动,崔渔目光转动,看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十万钧力道的泉眼,手中掐诀口中念咒,下一刻冥冥中一股力量顺着天地间藏青色的丝线,灌注于定海神珠内。 “去!”崔渔催动定海神珠,击打向身前无形壁障,然后一道水蓝色光华划过长空,接着崔渔就觉得眼前壁障竟然被逼退了一步的距离。 见此一幕,崔渔大喜过望,连忙上前一步,接着更加浩瀚,足足翻了不知几十倍、上百倍的诡异之力倾泻了过来,转化为滔滔不绝的神力,灌注于定海神珠内,相助崔渔磨炼定海神珠内的禁制。 随着浩瀚的神力灌入,崔渔对定海神珠的祭炼越加得心应手,同时开始锤锻骨骼。 武道有五重天: 第一重:入极。 第二重:炼筋。 第三重:锻骨。 第四重:洗髓。 第五重:精气神圆满,替换周身血液。 入极与炼筋自不必多说,锻骨之境也大有讲究,可不是用炼极而出的力量去淬炼骨骼,而是操控附着在骨骼上的筋膜、大筋,犹若弓弦一般拉扯弹开,不断抽在骨骼上,利用‘抽打’的穿透劲道,将筋脉内的营卫之气,透入骨骼,改变骨骼的密度。 如果说骨骼是钢铁,那筋脉就是大锤。不断拉开伸张,抽打弹射在骨头上。 筋脉的强度,决定了未来锻骨的上限。 锻造的力量越强,骨骼也就越强。 不过武道五重天是一个整体,只要不破入第二境界‘脱胎’,就可以重新锻造筋脉。 而且入极、炼筋、锻骨乃至于洗髓换血,既可以循环渐进,一样一样的来,也可以同时去修炼。 也能一遍一遍的来。 先将筋骨锤锻一遍,然后再去寻找各种天材地宝锤锻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第五遍。 武道修炼有先后顺序,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格。 就像是学习语数外三门知识,你可以一起学习,也可以一门一门的学习,循环渐进。 崔渔在枯井内不断修行武道,锤锻体内神血,转眼间半个月过去,外界却已经风起云涌。 项家 芳园内 项采珠手中揉着白面,热腾腾的辣子在油锅中烹炸,项羽蹲在门口,一双眼睛看向揉面的项采珠。 “砰~” 项采珠手中面团在案几上不断摔打,变幻出一个又一个的形状。 “小妹,你以后少和那小子来往,你前些日子跑出去玩,又有人在娘那里告状了。”项羽面色纠结,最终选择开口: “咱们是贵族,他只是平民,咱们玩不到一起的。你忘记大周的云华公主了?你要是走上那条路,云华公主就是前车之鉴。” “你管我!我被那贱人欺负的吃不饱穿不暖时,怎么不见你来管我?”项采珠摔打面筋的动作一重,砸的锅台震动,案板上的面粉腾飞起来,向着项采珠的脸上扑来。旁边的面碗跌落,面粉倾洒。 见此一幕,项采珠心中一急,下意识就要去抓跌下案板的面碗,免得碗中面粉洒落出去。 可惜面碗洒落的速度太快,项采珠肉体凡胎,如何来得及反应? 忽然某一刻,空气中弥散的面粉伴随着项采珠的动作,忽然猛然收缩,化作了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团子,被其拿在手中。 那掉落的面碗也骤然悬浮在空中。 “腾~”项羽见到这一幕,整个人猛的站起身,吃惊的瞪大眼睛,神情激动说话都哆嗦了:“小妹,你觉醒异能了?” “我觉醒异能了?”项采珠也是呆愣楞的看着手中面团,眼睛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之色。 “你觉醒了什么能力?”项羽连忙冲上前,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项采珠。 “重力!”项采珠感受着血脉中的信息,片刻后开口道了句。 “重力!!!”项羽声音拉长,语调充满了不敢置信:“你竟然觉醒了重力!” 重力绝对是所有力量中,最强的力量! 重力包含的种类太多,甚至于可以与大地感应,借来大地之力,乃至于操控大地之力,搬山、地裂、岩浆、电磁等等诸般不可思议的能力。 乃至于后期可以借助山川之力、山河之力,这已经是远古神灵的能力了。 重力啊! 上次项家觉醒重力,还是在大禹治水的时候? 借助禹王息壤神力的刺激,项家哪位先祖才能觉醒操控大地无穷的伟力。 “大虞王庭若知晓你觉醒重力,必定将你接过去,成为大虞王庭嫡系。就连老爹,也未必不能重返王庭,争取大虞国主之位。”项羽的眼神中满是激动。 他觉醒三种能力,就已经够逆天了,可谁知自家小妹竟然觉醒了传说中的重力。 重力就是大地之力! “是重力啊!”项采珠也是面色感慨,悬浮在空中的面碗飞起,落在了她的手中。 “小妹,伱要发达了!你要发达了知道吗?父亲娶那个女人,还不是为了借助那个女人家中的势力,重新返回大虞国。可你现在觉醒重力,未来必定是我项家的顶梁柱,只要上报大虞,咱们重返王庭指日可待。”项羽的眼睛里满是激动:“大梁城这穷乡僻壤,我早就呆够了。” “离开大梁城吗?”项采珠脑子里闪过一道人影,随即下意识摇了摇头:“大虞国有什么好,我才不要回去。” “大梁城有什么好?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做甚!”项羽急眼了,苦口婆心的劝慰。 项采珠继续和面,无视项羽的眼神。 “对了,叫你查的事情,你查的这么样了?”项采珠问了句。 “都是那个王涛搞的鬼,陈胜受到了王涛挑拨。”项羽看着项采珠侧脸,压下心中激动,逐渐恢复了平静的语气。 “崔渔是我的朋友,你应该知道怎么做?”项采珠头也不回的道。 “你管他死活……”项羽张嘴就要反驳,可是看了看揉面的项采珠,顿时将满肚子话都咽了下去:“王涛只是一个蝼蚁而已,不值一提。但是陈胜乃陈家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陈家本家在大梁城实力不弱,而且还是二伯的人……。” “那陈胜就是害我的人。”项采珠转身看向项羽。 “别胡说,这种小孩子污蔑的把戏,早就过时了。”项羽摇头。 “真的假的重要吗?”项采珠看着项羽问了句。 陈胜早晚都会对崔渔动手,而且还不会给项家留下任何把柄。士族想要害死一个人,有太多的办法。 同样,一个贵族想要害死士族,也有无数的办法。 “不能对陈胜动手,因为一个平民不值得!就算那个平民救过你的命!”项羽摇头。 “那我亲自去动手?”项采珠风轻云淡的道了句。 项羽闻言沉默,然后猛然一甩衣袖,走下了楼阁。 “干嘛去?阳春面还吃不吃了?”项采珠看着项羽的背影喊了句。 “不吃了!吃的憋气!” 德隆武馆内 石龙手中把玩铁胆,在其对面是陈家的长公子陈胜,如今的陈胜与数日前相比,整个人似乎又发生了某种微妙变化。 “你是说,坏了咱们好事的是李家村那个杂碎?”陈胜闻言手中动作停下,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他只是一个凡人,哪里有本事敌得过那些好手?” “此事乃我徒儿亲眼所见,绝不会有错。而且崔渔与项采珠忽然有了交情,想必缘由就在此。”石龙看向陈胜。 “你确定是李家村的崔渔?而不是长得一摸一样的人?”陈胜一双眼睛里流转着冷酷之色。 “就是他!两界山,李家村崔渔。”石龙道。 “麻烦!大小姐已经吩咐过,不可再为难崔家。”陈胜眼神中杀机流转:“可否借三河帮的手将其除掉?” “据说那小子铜皮铁骨,可不好对付啊。”石龙摇了摇头:“再者说,此事不可惊动三河帮,区区一个崔渔咱们都摆不平,岂非显得咱们废物无能?况且,三河帮现在与太平道正在筹谋某件大事情,哪里有时间顾及得上咱们。” 陈胜手指攥的发白:“崔渔不能留!这小子现在已经成为了祸害,要不然您亲自出手?” “何须老夫出手?”石龙笑了笑:“也是那小子命短,竟然送上门来,要不了多久,那小子就要寿命耗尽而死了,公子且等候好消息就是了。” “有这种手段?”陈胜一愣。 …… 等陈胜走出武馆之后,天色已经渐暗。 “陈胜。”就在此时一道浑厚的声响自街角传来。 “陈胜见过项公子。”陈胜见到项羽,连忙躬身一礼。 “你事发了。”项羽看着陈胜,犹若是一只远古猛兽,看的陈胜心中一个哆嗦,不由面色狂变:事发了?难道自己勾结三河帮,暗算陈家的事情事发了?可明明自己已经将所有手脚都清扫干净了啊? “不知公子所言何事?”陈胜试探着看向项羽: “公子,小人哪里有得罪之处,还请公子明示,也好叫小人死个清楚明白,免得去了阴曹地府做糊涂鬼。”陈 “留在大梁你得死,发配至大泽乡,你还能活。”项羽看着陈胜,见到对方面色诚恳,终究是解释了句。 “即刻起,将你发配置大泽乡服役,上路。”项羽不耐烦的摆摆手。 项羽虽然没有直接说原因,但陈胜也知道了,并不是谋害项采珠的事情东窗事发了。 既然不是东窗事发,那就好办了。 眼见着项羽身后的武士就要动手,陈胜急了: “我是二爷的人,你有什么权利发配我?再说,你就算想要发配我,也需给我个理由。” “理由?你是什么东西,也配需要理由。”项羽冷冷一笑:“拿下,打上印记,即刻发配大泽乡。” 他堂堂大虞贵族,处置一个士族需要理由吗? 陈胜不敢反抗,只是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项羽,任凭武士压着走入了黑暗。 武士与贵族的关系,有的时候并不是绝对压制。 就像皇帝身边的太监,并不会惧怕当朝宰相一样。甚至于有的当朝宰相还要去主动讨好。 大贵族身边的武士,对于小贵族并不会太过于畏惧。 陈姓本家是大虞国主身边的武士家族,而项羽的父亲项燕只是一个被发配,失去王位争夺资格的王子罢了,项羽比之项燕更有不如。 项燕是子爵,等到项羽继承,就只能沦为男爵,到时候陈家更不会惧怕他。等项羽的子孙在继承,只能沦为卿大夫。 到那时谁胜谁强还不知道呢! 士族虽然地位不如贵族,但架不住士族永远追随主君的嫡系子嗣,代代为嫡系子嗣效命。 而你现在虽然是国君子嗣,但出了五代之后,被削去贵族头衔,谁还认识你啊? 天下就那么大,国土就那么大,想要保持嫡系正统地位,就要不断的去削减旁系。 后世的‘出五服’说法从哪里来? 就是从这里来! 公、侯、伯、子、男,削减五代之后,就不再是贵族,你还能和你那些叔叔伯伯的血脉攀上亲戚吗? 第三十三章 定海神珠 项羽也好,项采珠也罢,都绝不会想到竟然误打误撞之下,找到了事情的真凶。 陈胜不敢和项羽对峙,他本来就做贼心虚,更何况项羽乃是出了名的项莽子,又是真正贵族,岂容他反抗? 看着陈胜被押走,项羽对着身旁武士道:“去给我将王涛寻来。” 崔渔心中的负担,压在心头的乌云,竟然在项羽三言两语之间烟消云散。 走在回去的路上,项羽眼神中一抹野心在闪烁:“小妹觉醒了‘重力’,执掌大地法则,就算面对天下各路强者,大周王室中人也绝不会差。重返大虞城,就算不能继承王位,也足以叫我这一支豁免罪过,重新敕封王侯了。再有小妹庇佑,足以延续数百年不衰。” “不过那个平民小子,确实是个麻烦,小妹幼年疏于照顾,容易对人产生好感,若继续发展下去可不行,到时候又是云华公主的笑柄。或许可以借助陈家将他除去!”项羽脚步一顿:“到时候在找个借口将陈家除去,岂不是美哉?” 枯井下 崔渔正在炼化定海神珠,绝不会想到项采珠竟然为自己将心中隐患荡平,自从重生以来陈家都是他心中最大的隐患。 此时崔渔并不知道,而是在地下洞窟内疯狂的汲取诡异之力,不断灌入定海神珠内,炼化定海神珠内的禁制。 洞窟内,崔渔本来距离高台有三十丈,可此时通过崔渔不断努力,不断祭炼定海神珠,伴随着祭炼定海神珠的禁制越来越多,操控定海神珠的威能也越来越大,整个定海神珠已经由淡蓝色化作了深蓝色。 而同时崔渔也不断击破层层气墙,前进了足有十丈距离。 空气中诡异之力浓稠的已经化作了一片雾状赤红,在靠近崔渔周身三尺,就被掠夺了过去,滔滔不绝海纳百川成为了神力,炼化定海神珠的禁制。 崔渔有定海神珠口诀,等同于有了一把锁的钥匙,只要按照定海神珠的口诀操作,炼化定海神珠势如破竹。 “定海神珠乃是开天辟地诞生的天地异宝,共有三十六重天生禁制,乃天下水之精华,与‘定’字法则融合而成。”崔渔在洞窟内也不知呆了多久,手中定海神珠彻底化作墨绿色,甚至于绿得发黑,就好像是一颗黑色珠子。 “我已经炼化了十二重禁制,剩下的禁制一重难过一重,乃是水磨墨的功夫。” 崔渔此时胡子拉碴,周身满是酸臭味,坐在洞窟内看向高台上的红日,目光与之接触,铺天盖地的诡异之力降临,瞬间被其分解吸收,灌入了定海神珠内。 “该圆满了!”崔渔忽然道了一句。 伴随话语落下,崔渔体表泛起道道金光,整个人周身浮现出一道道金黄色纹路,那纹路就像是一条条丝线,贯穿其体内周身百窍,循环往复永无休止。 “四万八千缕神血,已经组成了某一个独特定数。就算是直视诡异源头,神血循环之间也能为我扛下部分侵袭。” 崔渔拿着手中定海神珠,眼神里露出一抹思索:“四万八千缕神血已经组成了一道完美的秩序碎片,接下来就是将四万八千缕神血收纳为一滴,彻底化作一个整体。” 若有人站在崔渔身边,就会发现此时崔渔身躯内无数金黄色的丝线穿梭于血管、窍穴、经脉之中,伴随‘气’的流动,不断在血管内穿梭不止。 四万八千缕神血首尾相连,恰好穿过人身体所有筋脉血管,就像是一只咬住尾巴的蛇,规律的在身躯内钻动。 “神血凝聚!” 也不知过了多久,崔渔精气神运转至巅峰,下一刻猛然睁开眼看向那高台上的红日,接着一股铺天盖地的诡异之力犹若九天银河般倾泻而下。 这一回崔渔没有挪开目光,而是任由诡异之力侵袭,更是任凭天赋神通将诡异之力转化为神血,操控那无数的神血猛然向身躯内灌注了去。 在其体内循环往复的神血,似乎察觉到了危机,下一刻猛然急剧收缩,在外界铺天盖地的压力下,几个呼吸间已经缩回心脏,四万八千缕神血按照某一种独特规律编织交错,编织成了一金黄色的琉璃,只有大米粒的一半大小,悬浮于心脏之中。 然后那一滴金黄色的琉璃迸射,径直向体内肆虐的神血冲击了过去。 那无数诡异之力转化的神血虽然铺天盖地,但却一缕一缕犹若散兵各自为战,而崔渔的神血虽然弱小,但却是正规军,所过之处刹那间将铺天盖地的游勇散兵击溃、吞噬、镇压。 可惜 正规军虽然强大,但架不住游勇散兵太多,还不等神血将其彻底击溃,就已经在崔渔体内肆虐开来,崔渔的身躯扭曲,血管凹凸肌肉颤抖,已经开始分崩离析。 “起死回生!”崔渔运转大神通,刹那间伤势逆转,然后连忙挪开目光,再将体内肆虐的神血之力灌注于定海神珠内。 神血流转,修复崔渔破损的筋脉,壮大、淬炼着崔渔的筋骨,不断冲刷洗练他的身躯。 “这就是神血的力量!一滴神血的力量。”崔渔感受着那流转于周身的强大,眼神里露出一抹痴迷。 四万八千缕神血组成一个整体,内部有无数的法则在运转,崔渔看不真切,也体会不出其中的关窍奥妙。 “不可思议的力量。”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神采:“先前的四万八千缕神血虽然很多,但各自为战,就像是一根木棍。而一滴神血的力量就像是钢铁,简直是跨越时代的技术。真不知道十二万九千六百滴神血衍生出,到时候一元圆满,该会有何等不可思议的力量。” “不知道我这一滴神血,比那些血脉者如何。”崔渔若有所思。 他没动过手,也不知道其中的门门道道,只知道自己貌似现在有点强大,至少比以前的自己强大了何止十倍。 十倍不止! 没真的动手,他又怎么知道自己强大了多少? “再待在洞窟内,作用似乎不是很大了。”崔渔慢慢站起身,眼神中露出一抹唏嘘。 不是说洞窟内的诡异之力对他作用不强大了,而是他的身躯已经到极限了,真的已经到极限了。 那一滴神血顺着血管流淌而过,崔渔都感觉到血管生疼,就好像是大卡车碾压过的沉重感。 他只是肉体凡胎,想要改造成能承担神血流转的半神躯体,何其之难? 那可是一个漫长的细工。 神血的每次循环流转,都是对血管的一次淬炼。 “可惜,不能用神血淬炼筋脉,否则肉身的强度会突飞猛进。”崔渔感慨一声,定海神珠吞入口中。 这回不是藏在舌头下,只见定海神珠化作微小的粒子,竟然顺着脸颊两侧唾腺,进入了唾腺之内,藏于其中。 与此同时,定海神珠在唾腺内释放出一股莫名力量,顺着唾液而下,进入崔渔口腔,滋润崔渔周身,不断缓解修复血管的负荷,在悄无声息间滋润崔渔周身筋骨。 “也该报仇了!”崔渔不紧不慢的自洞窟内走着,身后屏障伴随崔渔走动而扩散,待到崔渔走出边界十步后,直接化作了火海,那滚烫岩浆又一次出现。 崔渔转身看了一眼:“下次等我进来,是不是可以直接证就半神,血液凝聚大圆满了? “应该可以复仇了。”崔渔照理从古井内爬出,此时依旧是黑夜,直接去村子外洗了个澡,然后开始思索复仇的事情。 “已经过去六个月了,大小姐一直不露面,距离陈胜动手的时间越来越近。大小姐只在乎自己的面子,是绝不会为了我和陈胜开战的。”崔渔心中很清楚,只要陈胜给大小姐一个面子,等到风波过去后悄悄将自己给做掉,然后找个借口说自己患了什么病,亦或者说自己被妖兽给啃了,大小姐是绝不会追究的。 “怎么样才能将对对方弄死呢?而且还是要悄无声息间弄死!”崔渔坐在溪水中,不紧不慢的擦拭着身体上的污垢: “还有,我给陈胜开瓢,对方背后家族也绝不会放过我的,必定要为陈胜找回脸面。” “难道我还要将整个陈家都摧毁了不成?大梁陈家背后,可是还有大虞陈家呢。”崔渔有些狗咬刺猬无法下口。 五千年发展,能存在五千年的势力,就算在弱小那也发展成庞然大物了。更何况五千年前,大梁陈姓家族跟随项家受封,势力绝对不弱。 就算是一些小的诸侯,怕也未必能及得上陈家。 “一捅捅一窝。”崔渔挠了挠头,不紧不慢的将头上发簪束缚住:“只希望大虞国陈姓不是一心。” 现在已经不是他与陈胜的恩怨,而是他与大梁陈氏的恩怨。 月光下御龙氏的印记散发出一股奇妙波动,崔渔看着手中的印记若有所思:“御龙氏!不知能不能压得住大梁陈氏。” 崔渔洗好身子,穿上粗布麻衣,随手将头上发丝用一根麻绳束缚住,崔渔向着家中走去,只是才走到村口,就见一队人马挡在了村头。 且说一日之前,陈胜被抓走的当晚。 大梁城内 陈家老宅 一个中年人怀抱米许大铁球,轻健的犹若是一只猫儿,在青砖上来回走动,却不曾溅起半分灰尘。 陈家家主:陈长发。 “二叔,不好了!不好了!”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惊慌失措的喊叫,然后就见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慌慌张张的从门外跑进来。 “慌里慌张的成什么样?这天塌不下来!”陈长发依旧在自顾自的走动,声音严肃的训斥了句。 “大哥被差役押走了!听人说,是项家项莽子出手,将大哥发配大泽乡,流放三千里!”青年气喘吁吁道。 “砰!” 大铁球坠地,卷起道道尘埃,地上青砖化作了无数碎块,整个庭院都在抖动。 “你说什么?”陈长发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 “项莽子出手,将大哥给发配了。”青年连忙回了句。 “难道绑架项采珠的事情东窗事发了?”陈长发面色严峻,随即开口否决: “不太像!要是东窗事发,被发配的可就不是大哥了,而是整个项家高手一起登门了。” “还是说大虞国发生巨变,项燕听闻什么消息?二爷那里出现什么变故?”陈长发表情严肃,刹那间脑海中无数念头闪烁: “去查一查,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叫项燕对陈胜动手。陈胜是我陈家继承人,对陈胜动手,就是对我陈家动手。另外,派人前往大虞本家,打探大虞国动静。在请二爷、五爷前来议事。” 陈长发不愧是陈家主事的人,虽然遭逢变故,但却依旧有条不紊,将事情安排的妥当,滴水不漏。 青年又一次急匆匆地离去,陈长发也是心神不宁的站在院子里,一双眼睛看着大铁球,不知想些什么。 不多时,又有两道人影急匆匆赶来,是项家的老二与老五。 “大哥,发生了什么事?”陈五爷声音豪迈,站在那里犹若是一尊小铁塔,此时大步流星走来,人未到声音已经隔门传来。 “陈胜被项莽子发配了。”陈长发声音严肃压抑。 “什么?”陈五爷与陈二爷具都是一声惊呼。 “难道陈胜犯了什么罪,撞到了项莽子手中?”二爷声音温润,说起话来不温不火。 “不知道,我已经派狗儿去探察消息了。”陈长发道了句。 “只是不知是项燕想要与二爷撕破面皮,对我等动手,还是仅仅只是项莽子一个人的意思。要是前者,可就麻烦大了。”二爷声音里充满了严肃。 “若项燕想要与二爷撕破面皮,对我大梁陈氏动手如何?”陈长发问了句。 问话的时候,陈长发眼神中一缕浓郁到极致的杀机在缓缓酝酿,空气中的树叶此时在酷暑中浸染了一层寒霜。 院子里的温度急剧下降,叫人打了个哆嗦。 第三十四章 歪打正着,陈胜流放 “当然是拼死一击,为族人杀出生天,岂能坐以待毙?这些年我也正想掂量一下项家的分量。我陈氏早就狡兔三窟,在整个大周都留下火种,就算有变故,也足够咱们崛起了。”五爷在旁边想都不想直接回了句,话语中毫无敬畏之心。 人越是攀登高层,见识的越广,就会对高层没有敬畏之心。 “若事有变故,就按照当年预备的紧急方案,族人按计划撤离。只希望是好消息,否则我陈家在大梁城数百年努力,都将功亏一篑。”陈长发幽幽一叹。 正说着话,就见先前的青年急匆匆的自院子外走来:“大伯,查清楚了。” “快说!”五爷急忙追问。 “此事还是项采珠引起的。” “难道咱们算计项采珠的事情东窗事发了?”陈长发与五爷、二爷具都是勃然变色。 “不是!没有那么严重!咱们手脚都清理干净,一点毛都没留下,项家只是异人,又不是无所不知的神明。”狗儿看着激动的几人,连忙开口解释。 “你个狗东西,还敢卖关子,还不速速说清楚。”五爷怒骂一声,一脚踹来。 听闻不是项采珠的事情东窗事发,几人心中也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狗儿被踹了一脚,却不敢抱怨,无奈的道:“几位叔伯可还记得,几个月前李家村有一平民,将大哥脑袋开瓢的事情?” “当然记得。”陈长发咬牙切齿:“就因为这件事,使得我陈家沦为整个大梁城笑柄,要不是大小姐出面,早就将那一家人挫骨扬灰了。难道和此事有关?” “咱们不是计划绑架项采珠吗?可谁知那小子不知哪来的运道,几个月不见,竟然学了一身本事,将项采珠给救了下来。那项采珠听说崔渔与大哥的因果,竟然不知如何说动项莽子,发配了大哥。”狗儿口齿伶俐,几句话就将因果叙说个清清楚楚。 “就因为一个平民,项家就要发配我儿?凭什么?那项莽子凭什么发配我儿!”陈长发终于怒了,怒发冲冠,头顶发丝炸开。 区区一个平民,哪里比得上士族? 可是他又无能为力! 平民百姓对士族无能为力,可士族对待贵族,又何曾有过反抗之力? 更何况他们这一支,支持的是二王子。 陈姓本家虽然在大虞位高权重,可架不住距离远,远水解不了近火。再说大梁城是项燕封地,在这里项燕就是当之无愧的土皇帝。 除非是大虞国主插手,否则谁能更改项燕的法令? “你是说,那崔渔竟然不知在哪里学来本事,挡住了三河帮的杀手,救下了项采珠?”一旁的二爷眼睛眯起。 “德隆武馆的人说,那崔渔铜皮铁骨,奈何不得分毫。” 二爷看向五爷与陈长发:“这崔渔不能留!” “确实是不能留!”五爷点头应和。 “早知今日,当初就该不惜得罪大小姐,将那厮全家老少直接弄死!到时候顶多是去给大小姐赔礼道歉而已。”陈长发追悔莫及:“谁能想到区区一个贱民,竟然将我陈家逼迫至如此境地。” “崔渔的事情已经发生且不可挽回,现在不是崔渔的事情,而是陈胜该怎么办!陈胜可是我大梁陈氏的脸面,要是因为一个平民被发配出去,咱们这些陈家老少爷们也就不必在大梁城混了。”二爷摸着胡须。 “陈胜怎么办?可否求见项燕,请他出面赦免?”陈长发吸了一口气。 “项燕去两界山寻找水源了。”五爷摇头:“现在整个大梁城,都是那莽子做主。” “可否找项莽子说说情?” “那莽子既然动手,就绝无在回旋的余地。”二爷否决了对方的话。 “区区一个平民,竟然将我堂堂陈家逼迫至如此境地,何至于此?何至于此!我陈家列祖列宗蒙羞啊!”陈长发声音悲怆:“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胜儿被发配了不成?” 二爷捻着胡须,过了一会才道:“未必没有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崔家开口,此事就还有回旋余地。” “你是说?”陈长发看向二爷。 “只要叫崔渔去求项采珠,项采珠去求项羽,此事自然就平息了。”二爷道。 “是这么个理,既然知道缘由,那就好办多了!”陈长发看向青年:“狗儿!听见你二伯说什么没有?将崔渔给老爷请过来,爷我要好好招待他们。” “是,侄儿这就去办。”狗儿连忙向外走。 “记住喽,不可粗鲁,要好生的请过来。”陈长发道。 “是,好生请过来。” 狗儿脸上带着一抹狰狞的笑容,然后迈着大步走出院子:“早就想将那小子给弄死了!当初我就要将他全家去喂豺狼,可谁知你们非要顾及大小姐的脸面。” 当真是无巧不成书,狗儿领人一路来到李家村,可是崔老虎与杨二郎上山打猎,崔母带着两小只去项家做活,没奈何只能来到村头藏起来,却正好遇见了从山间洗完澡的崔渔。 “崔渔!”狗儿看着崔渔,遥遥的喊了一声。 “是你!你来李家村做甚。”崔渔看到狗儿,不由得瞳孔一缩,这人他见过。 “咱老爷请你过去。”狗儿说着话的功夫,一群武士散开,将崔渔围了起来。 “你的请倒是很别致。”崔渔看着将自己团团围住的武士。 “听人说你不知为何,竟然觉醒血脉,有了铜皮铁骨,不知你给不给咱们兄弟试一试的机会。”狗儿抱着双臂冷笑。 “带路,我倒要看看你们陈家想要玩什么幺蛾子。”崔渔面无表情,心中却给陈狗儿记了一笔账,以后非要弄死他不可。 “走。”狗儿见崔渔没有反抗,心中到有些失望,在前面领路:“我就不信,这世上当真有铜皮铁骨。据说在太古,唯有魔主蚩尤才有铜皮铁骨,伱区区一个贱民,也配有铜皮铁骨?必定是胸口藏了钢板,才糊弄了那些废物。” 陈狗儿骂得无心,但听的崔渔却是心中一动,看着狗儿的背影,似乎在琢磨什么一样。 陈家大堂 陈氏家族的气派阔气,比崔家差了不少,毕竟不是真正贵族,一些忌讳也不敢犯。 走过重重大门,来到了后院,就见一中年男子端着茶水,站在大树下吃茶。 “大伯,人带到了。”陈狗儿领着崔渔上前。 男子转过身,看向崔渔:“是崔家小哥?” “是,你是?”崔渔简单的吐出三个字。 “老夫陈长发,也是陈胜的父亲。”男子道。 崔渔目光落在了陈长发双手上,不由得瞳孔一缩,那一双手掌闪烁着金属色泽,长满了细密鳞片,根本就不像是人手。 对于崔渔的目光,陈长发毫不在意,将茶盏放下,对不远处的仆役道:“还不速速给崔小哥奉茶。” 又对着崔渔温和一笑:“请坐。” 崔渔面无表情的坐在石墩上,一双眼睛盯着陈长发,似乎想要将陈长发看透,可陈长发整个人好像笼罩着一层迷雾,崔渔犹若雾里看花,什么也看不到。 崔渔才刚刚坐下,那边就传来陈狗儿一声怒喝:“大胆,家主面前岂有你落座的份?” 崔渔看也不看狗儿,直接将对方整个人无视掉。 狗儿正要继续呵斥,却被陈长发抬手拦住:“来者是客,不可无理。来人,速速奉茶。” “奉茶就不必了,有什么话阁下直接说就好了!”崔渔看向陈长发。 陈长发闻言点点头:“你倒是个爽快性子,怪不得会出手打伤我那废物儿子。” “胜儿你还记得?就是几个月前与你起冲突的那个少年,被你打的满头流血气息奄奄,多亏祖血觉醒,才能捡回一条命。”陈长发看着崔渔。 崔渔不语。 “不过是少年人的意气相争罢了,为了一个女仆而已,何至于如此?闹到如此地步?”陈长发一阵感慨: “不过人不义气枉少年,少年人不争风吃醋,反倒是少了许多乐趣。” 崔渔不语,静静的看着陈长发。 “既然是少年人的意气相争,把心结解开就好了,你觉得呢?”陈长发看着崔渔:“所以,一切恩怨都到此为止,如何?” 崔渔笑了,他又不是真没有见识的愚民,会信了陈长发的鬼话。 一切到此为止? 糊弄鬼呢! 可是见到陈长发的态度,崔渔心中有些摸不着头脑:“对方这是什么意思?将自己请来,好言好语相劝讲和吗?对方有服软的理由吗?” 要说对方服软,崔渔是一万个不相信。 “有事直说,不必弯弯绕绕。”崔渔直接开门见山。 陈长发听闻这话,整个人不由愣住,自己一番话竟然没有蒙倒对方? 真是不可思议! 这还是一个毫无见识的平民子弟吗?就算是一个老狐狸,怕也不过如此? 对方才多大,竟然有这般心性? “不能留!此子绝不能留!”陈长发看着崔渔,心中更加坚定了几分,要将对方给弄死。 “聪明人面前不说谎话,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陈长发看着崔渔,豪爽一笑: “陈胜被发配了!” “什么?”崔渔心中一愣,面上却不动声色。 看到崔渔毫无反应,陈长发道:“是二小姐项采珠出面,项公子亲自出手,将我家胜儿发配。根由就是你与胜儿哪日的争端。” 说到这里陈长发叫苦,脸上露出委屈:“你与胜儿本来不过意气相争,一切都是少年人的争风吃醋,这些早就在几个月前过去了,阁下何必穷追不舍非要将我儿置于死地?况且当初是你将我儿脑袋开了瓢你又没有吃亏,简直是好没道理。” “今日老夫请你来此,就是想要与你化干戈为玉帛。此事皆因胜儿而起,老夫日后定会严加管教,好生责备一番替你出气。只是他还年幼,去不得大泽乡那等苦地,你是不知大泽乡的恐怖,那里盘踞着一只恐怖毒龙,最是残暴凶猛。老夫膝下唯有一子,舍不得去送死啊!” “老夫恳请公子前往二小姐面前说情,将我家儿子放回来。老夫愿意奉上各种珠宝粮食、美婢,与你化解干戈,日后此事到此为止,绝不再提。另外,听人说你在习武,老夫愿奉上各种习武所用天材地宝,以及武道秘籍一部。阁下背靠二小姐与大小姐,乃是真正贵人,我陈家可不敢开罪,还望公子放我等一条生路。”陈长发声音恳切,话语中满是诚挚感动,眼眶被泪水打湿。 崔渔看着陈长发,不由得面色动容,心中发冷:“真是个可怕的人物!明明占据着主导地位,却依旧低三下四对一个平民低姿态,简直可怕到了极点。” “唉!” 崔渔眼神中满是惶恐:“可不敢当家族如此说,小民当初不懂事,为了区区一个女奴,竟然折了陈家脸面,心中已经是悔恨万分日夜惶恐,岂敢在生事端?陈家不来找我秋后算账,我就已经天天烧高香了。” 崔渔演技也不是盖的。 “陈公子被发配,在下毫不知情啊。”崔渔连诚惶诚恐的道:“至于说放陈家一条生路,家主莫要折煞我,小民岂有那个本事?只要陈家不追究我,放过我就阿弥陀佛了。” “哦?”陈长发看着崔渔:“公子既然也想要化干戈为玉帛,那倒是好办了。只要公子亲自前往项采珠那里说情,求项采珠开恩放了我儿,我陈家感恩戴德永不敢忘!另外在奉上粮食百担,黄金百两,美丽女奴十人,武道秘籍一本,各种辅助武道修行的药材不计其数,供公子受用。” 崔渔闻言面色激动,仿佛被对方宝物迷住了双眼。 “陈长发看着崔渔表情,见到对方面色激动,心中暗道:“成了!到底是个穷小子,被我忽悠住了。呵呵,想要女奴、宝物?只怕你有命拿,没命享用。只要项采珠松开口,我就将你全家老少尽数斩尽杀绝。” ps:主角在戏耍陈长发的,下一章彻底撕破脸皮。 第三十五章 第一滴神血 那边陈长发心中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却忽然间察觉到崔渔的目光有些不对劲。 果然 就见崔渔眼光黯淡下来,脸上满是羞愧,少年人的不好意思。 那边正在想如何将崔渔折磨一百八十遍弄死的陈长发心中一突,连忙开口道:“怎么了?” 陈长发忍不住开口问了句。 “那项家小姐是何等人物?岂能记得我这草根?我与项家小姐并不熟,在项家也说不上话。家主的宝物虽好,可我却无缘受用。”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惋惜。 “你救了项采珠的命,只要你开口,项采珠就绝不会拒绝。”陈长发连忙给崔渔鼓劲。 “我连她的面都见不到,那里有说话的机会?”崔渔摇头。 “你见不到项采珠,咱们有机会叫你见到,前提是你肯为我儿说话。”陈长发看着崔渔:“见项采珠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 崔渔闻言看着陈长发,再想起先前狗儿的话,心中一动:“陈家的手竟然能伸入项家?可不简单呢!” “如何?”陈长发看着崔渔:“此事就这般说定了?事成之后,咱们再无瓜葛。” 崔渔看着陈长发,崔渔先前的表演尽数收敛,嘴角翘起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事成之后,陈家当真肯放过我吗?” “你什么意思?”陈长发看着崔渔脸上的怪笑,心中察觉到了一丝丝不妥。 “还有别的事情吗?”崔渔问了句:“没有别的事情,我可要走了。” 陈长发闻言面色狂变,他此时就算是在傻,也知道自己被耍了。 不过陈长发终究是陈长发,此时并没有发怒,只是不复先前亲近,面色高傲居高临下:“我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未来的日子还长,千万不要有朝一日后悔。不为自己考虑考虑,也要为自己的父母考虑考虑,为自己的弟弟妹妹考虑考虑。” “你在威胁我?”崔渔看着陈长发。 “只是提醒,提醒你我之间的差距。就像是现在,我将你永远的留在这里,项家虽然会恼怒,但我陈家也能应付过来。”陈长发道。 “那我是应该好好考虑考虑。”崔渔点点头,然后转身走出院子。 狗儿面带怒色,想要阻拦,却被陈长发眼神制止。 看着崔渔背影,陈家二爷自拱门走出:“这小子是个人物,怪不得敢给胜儿开瓢。可惜咱们对项采珠的谋划,倒是成全了他,叫咱们现在反而束手束脚。尤其那项莽子,最是霸道不讲理。没理还要争三分的人物,咱们现在到了关键时刻,不好开罪。” “确实是个人物,我也糊弄不了他,他看的很清楚,知道咱们不死不休。不将他弄死,咱们就是八大家族的笑柄!”陈长发道:“现在怎么办?” “他不是说了吗,要为父母、兄弟姐妹考虑考虑!”二爷道了句。 “狗儿!听见你二伯说什么没有?将崔老虎以及崔家老少都给我带过来,爷我要好好招待他们。”陈长发看向一旁的狗儿。 “是,侄儿这就去办。”狗儿连忙向外走。 “记住喽,不可粗鲁,要好生的请过来。”陈长发道。 “是,好生请过来。” 狗儿脸上带着一抹狰狞的笑容,然后迈着大步走出院子:“早就想将那小子给弄死了!当初我就要将他全家去喂豺狼,可谁知你们非要顾及大小姐的脸面。” 看着狗儿走远,陈长发目光落在二爷身上:“狗儿终究年幼,办事未免太过于粗糙。李家村一些耆老,还要二弟亲自走一遭。他们生活在李家村,总归是要忌惮村中耆老、百姓的反应。” “交给我就是。”二爷点点头,走出了小院。 陈家大门外 崔渔走出大门,看着湛蓝天空,不由微微吸了一口气:“起风了!这回算是真正彻底撕破面皮了,再无回旋余地。” 一路走到李家村头,略作沉思后向老道士所在的草庐走去。 至于说自家父母安危? 陈家也不傻,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动自己父母的。 项羽刚刚流放了陈胜,陈家就动手反击,那不是报仇,那是在打项羽的脸,在和项羽做对。 项采珠又为自己的成长拖延了时间啊。 崔家 崔老虎正在院子里炮制虎皮,陈二郎不紧不慢的在一旁磨刀。 忽然一阵呼啦啦的脚步声响,然后大门被踹开,一群腰间挂着刀枪的武士闯了进来。 “崔老虎,我家老爷有情。将屋子里的人全都带走!”狗儿看着崔老虎,对身后的人摆摆手,下一刻众人蜂拥般闯入屋子,又有人拿出绳索,向崔老虎捆了过来。 “不知阁下是?”崔老虎面色狂变,攥紧手中杀猪刀。 “陈家的人。放心,咱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我家老爷请伱去喝喝茶罢了。我劝你乖乖的跟咱们走,否则吃了皮肉之苦,可怪不得咱们了。”见到崔老虎攥紧杀猪刀,狗儿冷冷一笑。 崔老虎面色变了变,终究是放下手中杀猪刀,然后乖乖的被捆住。 狗儿面带不屑的将崔老虎的杀猪刀踩在脚下:“呵呵,看你先前满脸杀意的样子,难道你这杀猪刀还能杀人不成?” “杀人自然是不敢的,叫大人见笑了。”崔老虎羞愧一笑。 陈家 依旧是那个地方,陈长发静静喝着茶水。 “崔老虎?”陈长发看着崔老虎,目光平静声音听不出波动。 “正是小民。”崔老虎连忙躬下身子,低垂眉眼,满脸奉承道:“老爷召小民来此,可是为了那孽子的事情。” “哼!”一旁狗儿冷冷一哼:“见到大老爷,是你这般说话的吗?还不给大老爷跪下。” 一边说着,手中刀鞘砸出,直接将崔老虎双膝砸的弯了下去,重重磕在青砖上。 “狗儿,客人面前不得动粗,还不给我退下去。”陈长发一张脸顿时阴沉下来。 崔老虎跪倒在地,疼的呲牙咧嘴,却勉强笑着道:“不碍事!小老儿不懂规矩,反倒要多谢这位少爷教我规矩才是。” “你倒是聪明,至少比你那个儿子要聪明的多。我这辈子就喜欢聪明人!也最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看着唯唯诺诺的崔老虎,陈长发心生感慨:“一个老实巴交的窝囊废,怎么能生出一个如此精明的儿子?莫非崔渔根本就不是崔老虎的种?否则根本就解释不通。” “我是想要与你家化解恩怨的,毕竟只是少年人的争宠,算不得什么大事情,犯不着为此大动干戈,乃至于流血。” “你说是不是?”陈长发看向崔老虎。“是是是,老爷大度,大人有大量,又岂是我等小民能比的。小民感激五内,给您磕头了。”老实巴交的崔老虎跪倒在地,面色诚恳不断叩首,磕的青砖不断作响。 额头触碰在地上的青砖,不断邦邦作响。 “崔老虎,可不是大老爷不肯罢手,是你那儿子心比天高不肯放过我们陈家呢。竟然撺掇项小姐,流放了我家公子,我家老爷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未来整个陈家还要靠他挑起大梁,整个陈家还要靠他撑着呢,可现在竟然被你们给流放了。”旁边狗儿恰在此时旁边帮腔:“先前你家那心比天高的儿子已经来了,我家老爷许诺无数好处,粮食、女奴,武道秘籍、天材地宝,可崔渔自以为傍上了项家,却不将咱们放在眼里。” “崔老虎,你们这些烂命,咱们老爷都懒得踩,生怕被你们沾上晦气。可你们非要不识好歹,咱也不介意脏了手。真以为傍上项家咱就没办法了?想要弄死你们,何须我陈家亲自出手?”狗儿走上去,蹲在崔老虎耳边: “咱老爷仁慈,今个派我将你请来。你们要不知好歹,说不准明个在登门的可就是路过盗匪、从深山老林内钻出来的妖兽,以及忽然夜晚失火,家中老少尽数被烧死。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家中儿女考虑是不是?” “能听懂我话语里的意思吗?”狗儿拍了拍崔老虎的后脑勺,抽的噼里啪啦响,崔老虎口鼻喷出血来:“你们这群贱命太脆弱,经不起折腾。见好就收,莫要真个闹到大家不好收场。” “是是是,小民回去后就叫那逆子去求项家小姐,将公子救回来。感谢大老爷不杀之恩!”崔老虎满脸谦卑之色。 “滚!”狗儿不耐烦的一脚将崔老虎揣了个趔趄。 崔老虎被人连打带踹,一路蹒跚着向门外走去。 “派人日夜盯着他。”狗儿吩咐了句。 走出陈家大门。 崔老虎转身看了一眼陈家大门,以及不远处跟踪的武士,擦了擦嘴角殷红血渍,眼底露出一抹冷厉,低下头去哪里还有先前在院子里的谦卑。 “陈家吗?” “儿子越来越不争气,竟然牵连到我这个老父亲,真是不肖子孙啊!”崔老虎一边走一边骂:“惹祸不要紧,但自己惹出来的祸,自己就一定要兜住,否则牵连到家中无辜老少,那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搬来李家村十八年,一直忍气吞声,就连儿子都不敢教导……” 崔老虎一边走,一边叠头咳嗽:“那小子年纪越来越大,惹出的祸也越来越大,总有将我爆露出来的一天,这世界太大,要是闯祸不计后果,早晚有兜不住的一天,到时候将全家都坑进去……。我倒是无所谓,可他这不知天高地厚,胡乱惹祸的性格,得给他提个醒,给他改一改。” “对了,作为一个普通人的父亲,被一个豪强给威胁后该有什么反应?”崔老虎一边走一边低头看着脚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最终一拍脑袋: “打就是了!要表现的惊怒,然后使劲的打!打的越狠,记忆就越深。” “今日回去后,老子打儿子,可是不能留手。老子可不能替他白挨打,要叫他知道什么敌人能惹,超过自己能力范围的敌人不要惹!”崔老虎嘀嘀咕咕,踉跄着身形消失在人群中。 李家村 二爷背负双手,站在一座宅院内,此时三十几个耆老,敬畏的看着二爷。 “你们都是王涛的长辈,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王涛能不能活下来,全都要看你们能不能求崔老虎改口。那崔渔是铁了心的要将王涛弄死。”二爷声音没有波动: “先前和你们说的都清楚了?只要你们将事情办成了,叫崔老虎与崔渔改口,未来每人三十担口粮。要是办不成,大老爷怒火下来,怕你小李村承受不起。” “老爷放心,王涛是王家独苗苗,咱们绝不会叫崔家害了他!”一位耆走出来,义正言辞的回了句。 “不错,区区崔家,有什么好张狂的?他们父子若听话倒也罢了,若不肯听劝,不需脏了二爷的手,咱就直接送他一家上路团圆。” “不错,要么崔家服软将公子救回来,要么咱们送崔家上路。日后项家老爷、太太怪罪下来,咱们全都担待下来,所有责罚咱们全都受着!绝对和陈家扯不上干系。只希望二爷先将米发下来一些,给咱们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做事!” “不错,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做事啊!” “呵呵,你们这群老东西,果然是人老成精,竟然敢和二爷谈条件,不过二爷喜欢。”见到众位耆老的贪婪,陈二爷不但没有怒,反而笑的很开心:“不怕你们讲条件,就怕你们没条件。带他们的人去领粮食。” “爷您放心,此事定给你办的妥妥当当。”一个老妇人笑着道:“那小子母亲难产时,还是老婆子我亲自为她接生?我与他有这般大恩情,救他母子两条命,那孩子必须要听我的话!” “陈大娘,你可别吹牛了,哪里有什么恩情?你去给人家接生,可是趁机讹诈了五担米。”一旁老叟嗤笑,然后后对着陈二爷讨好: “老朽马上刀,那小畜生他妹妹受了风寒无钱请医生的时候,老朽曾经借给他们十两银子,才把他妹妹的命捡回来。有这交情,爷您看我的。” “马爷,您当年借了十两银子,还债却要了五十两,你再提这茬,他不生撕了你就纯属是老实人。陈二爷,那小子八岁那年患了重疾,是我深夜黑灯瞎火一路背着他去县城找大夫。这人情债,他得还!” ps:一群可恶的村民,还有忍气吞声十八年,却莫名挨揍的催老虎。这些村民自己求死啊! 重要通知 且说崔渔从陈家回来,略作沉思后向南华真人隐居的草庐而去。 他要问清御龙氏的来历! 御龙氏的印记,才是决定他该如何行动的底气。 他知道御龙氏绝不是小势力,从少女当初分别时的口气,崔渔就能推测出一二。 但他还要知道的更清楚。 此事最好的询问对象莫过于那个神神秘秘的老道士了。 草庐 日月同在,一红一白,一东一西。 张角坐在月下,对着天空中的皓月吞吐精华,就见虚无中一缕月光洒落,被张角吞入腹中。然后张角闭上眼睛,整个人神态安详,仿佛睡着了一样。 在不远处,小道士守诚的眼睛里露出一抹羡慕:“真是变态的资质。我练气八年,尚且不能盗取月华,想不到他几个月就抵得上我八年苦功。”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此事羡慕不来。你羡慕张角,殊不知崔渔那目不识丁的野猴子还羡慕你呢。”南华真人在旁边打趣。 “真人,你这话可真是够损的。”自山下走来的崔渔正好听闻南华真人话语,一张脸顿时黑了下来。 “你小子可是有些时日不见了……。”南华真人打趣,然而话语说了一半,整个人如遭雷击,看着月色下走来的崔渔,惊的身下凳子刹那间散架,整个人摔的四仰八扎,好像是一只翻过去的乌龟。 南华真人爬起身,身形一闪而过,十几米的距离无视,整个人直接出现在了崔渔身前,似乎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手指指着崔渔: “你……你……你……。” 你了个半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表情就和见鬼了一样。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崔渔看着南华真人,眨了眨眼睛。 “没!没有!”南华真人果断摇头,看着崔渔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有说出。 “那你见我怎么这副表情?”崔渔看向地上散架的凳子,深深的看了南华真人一眼,这老道好高深的武道修为,一点气机溢散都将凳子冲的七零八落,要说他是普通道士,鬼才信呢。 “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南华真人转移话题。 “你不是叫我去拜师识字吗?”崔渔看着南华真人。 “你见到那老酸儒了?”南华真人表情恢复了正常,然后风度翩翩的重新坐下。 “自然是见到了。”崔渔道。 “这个师傅还满意吗?”南华真人笑盈盈的看着崔渔。 “那儒生什么来历?”崔渔问了句。 “不可说。说了要结因果的,本来我告诉伱去拜师,就已经是犯了忌讳。”南华真人连忙摇头。 崔渔看着南华真人,又看看掉落在地的刍狗,以及不远处打坐修炼的小道士张角。 “我看他顺眼,就收了衣钵,此子和我有缘。”南华真人道。 “看不出有什么独特的地方。”崔渔有些酸溜溜的,当初自己拜师,这老道士都拒绝了,这小道士有什么特别? “是个有运道在身的。”南华真人看向崔渔:“你这几日真的只在那百草堂读书了?” 崔渔似笑非笑的看着南华真人。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很好奇而已。”南华真人讪笑。 崔渔有一种感觉,这老道看出自己变化了。至于说有没有看穿神血,就不知道了。 “这老道士有点东西。”崔渔看着南华真人,目光里露出一抹怪异。 就不知道,这老道士是不是人! “想要问你点事情,那口神魔井下究竟藏着什么?真的诞生于五千年前?”崔渔好奇的问了句。 “怎么?你对那口井感兴趣?”老道士诧异的看着崔渔,随即面色一变,上下打量着崔渔,心中一个念头闪烁: “这小子的造化,该不会是从神魔井中得来的?” “是有点兴趣。”崔渔问了句。 老道士摇头:“我知道的也不多,神魔井的存在太过于久远,而且许多信息皆被大周王室刻意抹去。我只知道,那口神魔井下,埋葬的是太古女战神,黄帝的女儿‘魃’。魃受到尸祖祖咒,在尸祖被黄帝斩杀之时,吞了尸祖本源。” 说到这里老道士略显犹豫:“不过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就是尸祖想要夺舍女魃,却被女魃困在体内,与女魃体内的神力本源融合,然后发生了变异,成为了天灾。” “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南华真人看着崔渔。 崔渔若有所思,目光落在了老道士身前的刍狗上:“道长可听闻过御龙氏?” 老道士变色一变,神态有些不自然,不着痕迹的扫过崔渔手臂:“当然听说过,你居于此地,不与大虞国外通信息,怎么会知道御龙氏?” “碰到过一个御龙氏的族人。”崔渔没有细说:“还请道长赐教。” “御龙氏乃大周最强古族之一,受封于西部苦寒之地,位于函谷关外,监视西海龙族,可位列大周贵族前三,其传承不比大周王室差。昔年黄帝征战蚩尤,御龙氏驾驭应龙呼风唤雨,大破蚩尤八十一部落,就连雨师部落与相柳部落,也不敢略其锋芒。只是今朝与天下鬼神盟约,四海龙族自然也在盟约范畴内,御龙氏无法前往四海捕获真龙,只能靠自家培养。势力已经大不如前。但即便如此,御龙氏依旧深不可测,堪称天下四大势力之一。”南华真人眼神中露出一抹感慨。 御龙氏太过于霸道,太平道在御龙氏的地盘传道,遭受了御龙氏的追杀,可是被撵的抱头鼠窜。 “道长听说过御龙氏武照吗?”崔渔眨了眨眼睛,想不到那日臭屁少女竟然有如此大来头。可那崂山道士连御龙氏的眉头都敢触,何其胆大包天。 “朝歌败类!”老道士想都不想,话语脱口而出。 “道长听说过她?”崔渔眼睛亮了,他记得那个少女说要和自己一起成为大周败类二人组。 “没听说!不认识!”南华真人连忙否决,然后诧异的看着崔渔:“你说你遇见了御龙氏族人,该不会是武照?可武照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 “是叫武照,是一个……嘴巴刁钻的少女。”崔渔点点头。 “武照怎么会出现在两界山?”南华真人诧异,随即仿佛想起什么,整个人不由得面色一变,胡须都差点揪断了:“不会!不会!不会!” 老道士接连说了三个不会,然后就抬头看向天空明月,整个人呆呆出神,对崔渔话语置之不理,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之中。 “道长?道长?”崔渔在老道士身前晃了晃手,老道士视若不见,仿佛化作了雕塑。 此时天边放光,一缕紫色东升,崔渔看着神经兮兮的老道士,站在旁边有些无奈。 “信士莫要等了,师傅肉身虽然在这里,但阳神早就离开身躯了。”张角不知何时醒来,走来对着崔渔一礼。 “道长拜师这老道了?”崔渔看着张角,眼神中露出一抹诧异。 “托了信士的福,信士真乃我的福星也。”张角此时咧开嘴大笑。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神棍而已,谁曾想竟然直接走了大运,有道门大能直接找上门来收自己为徒。崔渔可真是自己的幸运星。 当初自己算卦测算皆有仙缘,如今果然是被自己蹭到了。 崔渔看着张角,有些惦记张角的签筒,但想想心思也就淡了下去。 自家有大神通,更有至宝护体,区区一个签筒,要亿万诡异之力才能形成‘一语成谶’神通本事,不知要熬到猴年马月。 况且一语成谶这神通好的不灵坏的灵,崔渔也是心思淡了。 想办法提升‘物质转化’才是正理。 物质转化虽然只是斡旋造化的前置神通,归属到小神通之属,但若论威能怕是许多大神通都比不上。 “师弟,你才做完早课,还不去山中采药,在哪里偷什么懒。”屋子里传来一声呵斥,就见小道士守诚面色严肃的从屋子里走出,一双眼睛瞪着张角。 张角一个哆嗦,抬手对崔渔抱拳,顾不上说话连忙提起草庐前的背篓:“小弟这就去!小弟这就去!” 说完话对着崔渔眨了眨眼,然后背起筐楼像是一个灵活的猴子跑下山。 看着张角远去,小道士守诚才走过来,对着崔渔笑着道:“我这师弟天资太高,但一颗心思却太灵活,若不加以打磨锤锻,日后想要锁住心猿、定住意马,必然会遇见天堑,或许此生蹉跎。他天资太高,还需不断压着他,才能叫他收敛心性。” 崔渔不置可否,觉得小道士守诚没必要和自己说,和自己解释反倒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我家师傅阳神出游,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信士请回。”小道士对着崔渔一礼。 崔渔闻言也不多说,转身向山下走去。 只是才走到半路,忽然就听山间传来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项莽子,你个混账,我不服!你凭什么将我锁了,无缘无故发配去做苦役?” “你个乌龟儿子王八蛋,仗着自己是贵族,竟然这般欺负人。我父亲一定会告到大虞国主面前,与你誓不甘休!” 声音骂骂咧咧,听起来有些耳熟。 就在此时,又有一道声音哀求着传来:“我的公子爷,您可别骂了,万一被人听到,您以下犯上辱骂贵族,咱们岂还有活路?” “他娘的,老子凭白蒙受冤屈,凭啥不让老子骂?”陈胜声音依旧叫嚣:“是他给老子开了瓢,老子没找他算账也就罢了,现在反倒是吃瓜落,还有没有天理。” 崔渔透过枝叶缝隙,就见陈胜此时戴着镣铐,胯下骑着两个身穿皂袍的差役,在群山间嚣张的走着。 见此一幕,崔渔傻眼了:陈胜怎么戴着镣铐出现在这里,骑着差役走了?” 然后猛地想起陈家找自己,崔渔眼睛亮了:“项采珠倒是动作迅速。” “此时倒是弄死陈胜的好时机!”崔渔心中一缕杀机闪烁。 知道了御龙氏的底蕴,自己还会惧怕陈家吗? 他与陈胜已经不死不休,此处荒山野岭,动手了谁知道? “我劝信士最好不要妄动。”就在崔渔心中杀机横起之时,耳畔传来一道清脆话语。 “谁?”崔渔猛然转身,却不见对方人影。 “你倒是胆子不小,陈胜可是士族,你一个平民竟然想对士族动手,真是有意思。”此时崔渔身前大树一阵扭曲,自大树中走出一道人影。 “是你!”崔渔看着眼前的张角,然后再看看张角身后走出来的大树,想不到对方竟然有这等本事。 但随即心中一动:“对方跟踪他?” “陈胜可以被发配,但绝不能死在这里。”张角对着崔渔道:“他要死了,陈家会屠村!方圆几十里内所有村子,都要被屠戮干净,包括李家村。” 似乎是察觉到崔渔心中升起的不满,张角笑眯眯道:“小道可不是跟踪信士,只是恰巧我想来与信士还有一件因果。” 张角从袖子里掏出签筒,递给了崔渔:“你先前说家中老母想要供奉此物,我就借你一用。此物倒是有些邪门,还需谨慎供奉。我本是追着送你签筒的。” 说到这里张角笑着道:“信士到大胆,竟然将陈胜脑袋给开瓢了。” “这事你咋知道?”崔渔下意识问了句,随手接过签筒。 “大梁城叫崔渔的,而且以平民身份敢对士族起杀心的,除了你还有谁?”张角笑眯眯的看着崔渔。 崔渔眉头皱起,心中升起一股不悦,任谁被人看破心事,都不会高兴。看着手中签筒,崔渔正要开口,张角后退一步与大树融为一体,人已经消失不见了踪迹。 崔渔站在丛林间,看着张角消失的大树,以及逐渐骂骂咧咧远去的陈胜,再低头看看手中签筒,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对张角这种诡异莫测的手段,心中着实起了忌惮之心。 直接从树干中走出来,这谁能防备啊? 自己要是和对方起冲突,对方岂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想偷袭就偷袭,自己防不胜防? 再有就是张角说陈胜一旦死在这里,陈胜背后的陈家会屠村,崔渔心中就越加不快,眸子里的冰冷越来越瘆人。 “陈家不能留。”崔渔又下定决心。 不过陈胜被发配,离开此地崔渔心中倒升起一股疑惑:“莫不是项采珠的手笔?” 除了项采珠,不会有人帮他。 明天给大家更新三万字 山顶 张角回到草庐,对着守诚一礼:“师兄,事情办妥了,陈胜的命保下了。” “嗯,办的不错。陈胜可不能死啊!”守诚悠悠一叹:“这么虔诚的太平道信众不可多了。师尊推算,陈胜未来是我太平道的关键,可不能死在这里,此地不是应命之处。” “崔渔的事情?”守诚看向小道士。 “袖手旁观。”守诚指了指李家村:“咱们正在做一件见不得光的事情。越不不引人注意越好。” 山下 崔渔走在群山间 知晓御龙氏的强大,给了崔渔很大信心。 他知道御龙氏很强,但没想到强到如此离谱。 “虞已经有多久没洗澡了。”崔渔站在山林间,将签筒随手塞入乾坤袋内:“在不洗澡,我那屋子怕住不下去了。” 崔渔继续赶路,越是接触这个世界,就越加晓得自己的不足。 “不过我也是没有反击之力。”崔渔冷酷一笑。 铜皮铁骨虽然不足以为凭,但放在这个世界绝对也不弱。 才到村头,崔渔就看到一群人站在村头,三十几位耆老此时正喜笑颜开的手中拎着一袋粮食。 在看排队发粮食的人服饰,真是陈家武士的服装。 见此一幕,崔渔一愣:“陈家怎么跑到村子里发粮食了?什么时候变成活菩萨,会这么好心?” 崔渔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崔渔回来了!快看,崔渔回来了!” 一位耆老眼尖,看到了从上山走下来的崔渔,一声呼喝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众位耆老看着崔渔,不由得眼睛一亮,顾不得领粮食,抓起口袋就冲过来,将崔渔挡在村头。 崔渔见此瞳孔一缩,脚步一转就要绕路,可转眼间又被众位耆老挡住去路。 “众位爷爷挡我去路做甚?”看着一个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崔渔话语很客气。 “小渔,你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一晃十几年过去,都变成大人了。”一个老妇人看着崔渔,眼神中满是慈祥: “我是你陈大娘,你还记得我?曾经在你母亲难产时,亲自为她接生?你们三兄妹都是我接生的!我记得就是生你那胎时,你母亲难产的。还是多亏了我,你母子二人才平安的活下来。” “自然记得,大恩大德不敢忘怀。”崔渔连忙起手一礼。 “你既然记得老婆子的恩德,那今日老婆子求你一件事,不知你应不应许?”老妇人看着崔渔。 崔渔沉默片刻后才道:“不知大娘说的是什么事?” “王涛那小子,是王家的独苗苗,想要求你和贵人说一声,给他老王家留个后。” “崔渔,算伱王二叔求你了。”就在此时,人群中一位中年男子走出,老泪纵横的看着崔渔:“我是你王二叔,你还记得?在你八岁那年患了重疾,你爹入山被摔伤,是我深夜黑灯瞎火一路背着你去县城找大夫。教你捡回了一条命。王涛是我大哥的犊子,就那么一根独苗苗,你大恩大德和贵人说一句,给我大哥留个种。日后那兔崽子回来,我定然好生管教,绝不再给你添麻烦。” 崔渔闻言沉默,看着跪倒在地的汉子,还有接生的老妇,悠悠一叹:“此事我知了,既然如此,遇见贵人我就说一声便是。大家请回!” 弄死王涛的办法太多,犯不着坏了自己名声。自己先答应下来,过后找个机会将王涛除掉就是了。 见到崔渔应下,果然被人情胁迫,众位耆老精神一振,脚掌却犹若钉子一样,牢牢的扎根在地上,将崔渔围在中央不能动弹。 “怎么,诸位长辈莫非还有事情吗?”崔渔见此眉头一皱。 就见人群中一声咳嗽,又有一位耆老走出来:“小渔儿,认得我?” “马三爷。”崔渔看到老者认了出来。 “我记得三年前,你妹妹受了风寒无钱请医生的时候,是我借给你们十两银子,才把你妹妹的命捡回来。”马三爷看着崔渔,满是沟壑的脸上满是精明: “咱今日还有件事要求你。” 崔渔闻言一动:这些老人该不会是知晓自己有定海神珠,掌握了神通之力,想要自己求雨? “不知马爷爷有什么吩咐?”崔渔问了句。 “咱们这些老家伙凑过来,其实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求你。”马三爷笑眯眯的看着崔渔,可说出的话却令崔渔心头一沉: “是陈家的事情!” “你与陈家公子陈胜的恩怨,咱们村中这些老人有目共睹,都不过是少年人的打闹而已,当不得动真火。不如由我们这些老家伙从中穿针引线,做个中间人,你与陈公子的恩怨就此了结如何?陈家可是带着真心实意来的,那些报酬我们这些老家伙看的都心动不已,可见是满满的诚意。” “如何?”马三爷看着崔渔。 “诸位都是为了陈家事来的?”崔渔看到了众位耆老大摇大摆毫不遮掩装粮食的口袋。 “不错,都是为了此事而来。咱们这些老家伙在小李村也是有些薄面的,一起前往陈家替你说和,化解了仇恨。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觉得呢?”王二叔走出来,不复先前跪地哭嚎的姿态,此时目光灼灼的看着崔渔。 “此事怕是不成,我与陈家的恩怨,诸位心中清楚。此事已经不可挽回,只能谢过诸位爷爷好意。”崔渔摇头。 “这么说,你是不答应,不给咱们脸面了?”马三刀在旁边问了句。 “生死大仇,怕是没办法答应!”崔渔面无表情,看着身前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眼神中一点点漠然逐渐升起。 “崔渔,你这是在给咱们难堪。”马三刀眼神越加冰冷。 “这是我的事情,诸位何必多事?诸位不多事,又怎么会难堪?”崔渔毫不示弱的盯着马三刀。 “崔渔,马爷是长辈,怎么和马爷说话?马爷一片好心关心你,你竟然不识好歹!还不快跪地给马爷道歉赔罪。” “此事我等已经替你做主,现在不过是通知你而已,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还有,咱们去帮你说和,教你崔家就此解了灾厄。不过我们也不能白出力,崔家的武道秘籍,各种天材地宝,可得有咱们一份。我们这些老家伙豁出去一张脸面救你一命,分你一半赔偿,不过分?” “不错!毕竟是我等舍出老脸求来的,还要登门陈家做孙子,给人家低头赔罪,分你一半赔偿不过分!” 众位耆老纷纷附和。 迎着众位耆老灼热滚烫的目光,崔渔心中发冷,那里还有先前老辈的慈祥?他只看到老人皮下藏匿着一只只面色狰狞的怪物,贪婪的看着自己,似乎随时都能扑上来将自己的骨头都啃掉。 “这些粮食都是陈家的?”崔渔看向众位耆老手中的粮食。 “崔渔,咱们劝你不要不识抬举,你好好考虑一下。那可是陈家,能化解仇恨好生的活下去,比什么都强。”马三爷盯着崔渔。 “不错,咱们也是一片好心。”陈大娘也跟着附和。 一时间众位耆老七嘴八舌,不断相劝。 崔渔见此摇了摇头,忽然发笑。 马三爷看着崔渔发笑,眉头皱起:“你笑什么?” “我笑诸位的脸面倒是真大,就连陈家也要给你等面子。”崔渔话语中满是嘲讽。 “你别管陈家给不给我等面子,我只问你这件事你应不应下。”王二叔盯着崔渔,听闻对方嘲讽,只觉得自己在村子里的威严受到了挑衅,心中有些恼怒,懒得在和崔渔伪装,直接开门见山。 区区崔家不过是外来户罢了,在李家村就是任人欺负的猪狗,岂容他如此嘲讽自己? “我要是说不呢?”崔渔看着王二叔。 “真不答应?”王二叔问了句。 “不答应!除非是我死了!”崔渔很认真的道。 “由不得你了。”王二叔狰狞一笑,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哦?”崔渔淡淡的应了句。 “你要是不答应,只怕你在李家村呆不下去。”王二叔看着崔渔:“我李家村的家法村规,容不得你一家。” “你家才来二十年,应该还不知道我李家村的村规?”马三爷笑眯眯的接过话道:“凡是犯了我李家村村规的人,成年男子全部打死,女子卖做女奴。你总归要为你父亲、母亲、弟弟妹妹考虑一下。你要是说个不字,就怕走不出我李家村。我知道你与项家小姐有关系,可那有如何?天子有天子的规矩,诸侯有诸侯的规矩,我等村庄也有村庄的规矩。项家问起来,也是不痛不痒法不责众。” “劝你趁早答应,陈家赔罪之物,还能给你留下一份。若不然,也好过你一家老少家破人亡。”陈大娘苦口婆心的劝着。 “现在答应,可还来得及,若是迟了,想开口都晚了。” 一众耆老纷纷开口。 崔渔面色铁青,一双眼睛看着众位耆老,只觉得这个世界都疯了。 自己连陈家都不怕,他们凭什么会以为能要挟自己? 还要把自己的小妹小弟卖做奴隶? 他忽然有些看不懂这个世界,是他们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只能说无知者无畏! 远处 陈二爷好整以暇的抱着双臂,对崔渔得意一笑,然后转身离去。心中暗自道了句: “此事成了!” 没有人能面对大势逼迫,自古以来从来都没有。 三皇五帝也被天下大势倒逼,退下历史舞台,更何况是他崔渔? 就在众人围着崔渔威逼利诱之时,忽然一阵马蹄声响,一道熟悉的人影此时坐在担架上啃着刨冰,出现在了村头。 在项采珠的身后,跟着三十几个身穿铁甲的骑士。 一道人影被绳索拖在地上,不断狼哭鬼嚎,正在苦苦哀求。 骑兵甲士浩浩荡荡,惊的众位耆老退开,将崔渔露出来。 “崔渔,你回来了!” 项采珠看到从山上走下来的崔渔,眼神不由得亮了,连忙兴奋的挥舞手臂。 “你怎么来了?他是谁?”崔渔看着地上鼻青脸肿,血肉模糊得不成样子的人影,露出一抹诧异。 “这不就是那个王涛,我给你送来了。”项采珠得意的看着崔渔:“够朋友?看我有了实力,第一个就为你找回场子。” “崔渔,崔大爷!求你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那边王涛看到崔渔,犹若是看到救命稻草,踉跄着想要扑过来,却被黑衣武士一脚踹飞,跌落在地口中喷血。 “崔渔,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你就高抬贵手,饶过他一次。”村中一位耆老忍不住开口:“毕竟王家就剩下他一个独苗苗,他要是死了,王家可就是要绝后了。” “是啊!是啊!你与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化解不开的仇恨,不过是一个女奴罢了,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就放他一条生路。”村中又有数位耆老开口,众人七嘴八舌的求情。 “崔渔,我等舍出这张老脸,你就给我等一个面子。”一位耆老开口。 “不错,咱们村子里这么多老脸,难道连一个后辈也保不下?”众位耆老纷纷开口。 见到众位耆老依旧不知死活在向自己开口施加压力,崔渔终于知道后世那些老实农民是被怎么压迫的了。 地方官当着天子使臣的面威胁上访者,不也比比皆是? 见到众位耆老求情,项采珠来了兴趣,好奇的看着地上王涛:“这家伙似乎在村子里人缘很好啊,你瞅瞅你,怎么混的!当初怎么就没人给你求情?” 崔渔面无表情,脸皮不断抽搐。 见此一旁项采珠笑眯眯道:“你想怎么处置?” 听闻项采珠问话,远处藏匿起来的陈家二爷屏住呼吸,悄悄的看着。 崔渔一双眼睛看向王涛,却见王涛磕头如捣蒜:“崔渔!崔大爷!小人知错了!小人知错了!求您放过我,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真不敢了?”崔渔看着王涛。 听闻崔渔问话,人群中的王二叔嘴角翘起得意的笑容,所有人都知道,崔渔服软了。 马三爷眼睛里满是得意,料想面对村中大势,崔渔不得不服软,否则村子里事后有一百八十种办法叫他全家死绝。 “崔渔,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以后你小妹、爹娘还能愉快的在李家村住着。”马三爷有些得意。 “多谢马三爷,小的承你老人情了。”崔渔对着马三爷抱拳一笑,然后低头看向王涛。 “不敢了!小人再也不敢了!”王涛口中呜咽着。 项采珠在一旁抱着双臂,冷眼旁观,从身旁侍女手中拿过刨冰,不紧不慢的啃着,只是一双狭长的眼睛却眯了起来。 那边崔渔看着王涛,点了点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如此……。” ps:这章铺垫一下,积蓄一下矛盾,下一章大开杀戒。大家放心看。 第三十六章 风起大梁! 崔渔看着众位面带得意的耆老,然后拍了拍王涛血肉模糊的脑袋: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既然如此,将那些求情的,连带着这厮,满门杀光。”崔渔咧嘴一笑,扭头看向项采珠。 项采珠一愣,然后整个人兴奋起来,手中刨冰都掉在地上:“不错!不错!有那味了!咱们以后要干大事,心慈手软要不得。他们既然肯为这狗操的求情,必然是沾亲带故,否则岂会冒着得罪本小姐的危险站出来?” “他们现在敢冒着得罪本小姐的风险站出来,等你杀了这狗日的,他们也必定有胆子暗害你,为这厮复仇。既然如此,倒不如将所有沾亲带故全都屠了。”项采珠面色兴奋,转身对铁甲骑士道:“没听见吗?全都杀了!满门老少,鸡犬不留。走漏一个,唯你们是问。” “是!” 铁甲骑士犹若饿虎扑食,看着身前老幼,面色狰狞的扑了过去。 “啊!” 一道道惨叫传来,几位耆老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身首异处喋血当场。 从崔渔下决心杀了几人,到项采珠指示手下动手,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而已。 几位耆老万万想不到,自己不过向崔渔求了个情,不但将自己的命给搭上,就连全家老少都搭了进去。 也更想不到,那个在自己眼皮底下长大的人,会如此心狠手辣。 “没事别乱求情,能顶着项家压力来求情,可见交情深厚。万一日后对方一个想不开,要为王涛复仇怎么办?”崔渔看着地上尸体,低声喃喃。 “是啊,你说的对。”项采珠很赞同的点点头。 更远处,陈家二爷一个哆嗦,惊的差点坐在地上,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娘的,好狠的人啊!比大贵族、裙玉山的盗匪还要狠!平民不都该优柔寡断毫无见识面吗?这刽子手是他娘平民能培育出来的?” “事情平息不下去了!陈家别无选择。”见到崔渔如此狠辣,陈二爷知道自家算盘打错了。 “陈胜大哥怎么办?难道当真被发配到大泽乡?”狗儿有些急了。 “大泽乡是太平道的一处据点,请太平道高手代为照看也无妨。而且咱们在这里谋划的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将胜儿送出去,也是一件好事情。”二爷看向狗儿:“太平道起事不远了,到时候能不能借太平道的力量,将项燕推翻,我陈家取而代之,还要各凭手段各自谋划。胜儿在哪里,倒也多了许多安全。咱们这里若是有不妥之处,到时候也能及时逃走。” “我现在反倒是担心个贱民,铜皮铁骨的手段可是难缠的很。就算不将他弄死,也要探探他的底细,大梁城内忽然出现一个不知深浅底细的人,终归是一个变数。”二爷眼睛里神采闪烁。 “叫三江帮找几个人去探探底细,先将他弄死,吸引了项家注意力,也方便咱们行事。咱们都将命给三江帮了,现在叫他们帮一点忙,不过分?”二爷露出大白牙。 “或者说,这些耆老的子孙复仇,没毛病?” 惨叫声响彻小村,周围吃瓜的群众惊的鸟雀散。 看着地上人头,崔渔嗤笑一声:“王涛父子想要害我全家时,怎么不见这些耆老村民出面阻拦?烧我家草庐时,他们都在那?现在我来报仇,一个个都跑出来充好人讲道理,他王家断子绝孙关我什么事?” “嗯嗯,你说的不错。崔渔,你可一点都不像平民,不愧是云华公主的后人。”项采珠看着崔渔,一双眼睛冒星星。 一群平民而已,杀了也就杀了,项采珠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和杀一群畜生有区别吗? 崔渔看了项采珠一眼,然后又看向陈胜流放的方向:“陈家事情你怎么处理的?” “直接将陈胜流放了啊!陈胜不在了,麻烦不就是解决了。”项采珠道。 “你是替我把小麻烦解决了,只怕更大的麻烦要来了,陈家的人不敢对你出手,必然会迁怒到我。陈胜被我开瓢在先,又因为我被流放,脸面彻底扫地,岂会善罢甘休?”崔渔看向项采珠。 “不会?陈家有那个胆子?我现在流放陈胜,就已经表明态度,陈家要是在不识好歹,就是和我项家做对。”项采珠拿着刨冰咔嚓咔吃的啃着。 “想要弄死我的办法有很多,有时候根本就不需要陈家出手。”崔渔看向项采珠:“我问你,陈家有多少高手?多少族人?多少生意?” “你要做什么?”项采珠看着崔渔,目光里充满了不解。 “有备无患啊。”崔渔苦笑。 “陈家习武弟子怕是有数百人,最厉害的高手嘛,应该有那么几个脱胎的老家伙,平日里都守在大本营内。”项采珠回了句。 崔渔闻言思索,他不知脱胎高手有多厉害,不亲眼见识一番,他又岂能甘心? “你放心好了,我会替伱盯着陈家弟子的。”项采珠拍了拍崔渔肩膀。 “对了,你觉醒异能了?”崔渔看向项采珠,开口转移话题。 项采珠终究是年幼,即便是出身贵族,也只是项家一个边缘人物,只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女孩罢了!思考问题太过于简单! 他能盯住陈家,可是能盯住陈家的暗中见不得人的手段吗? 索性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计划! 崔家的人在强,可总有落单的时候。 “重力!还有操控钢铁的力量。”项采珠说到这里眼睛放光,有些蠢蠢欲动,手中拿着一枚钢针,来到崔渔身前,然后摊开手,钢针竟然凭空悬浮在手中。 “重力!操控钢铁之力!”崔渔瞳孔一缩。 重力就是大地之力,而钢铁之力也仅仅只是大地之力衍生出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能力罢了。 “安啦!安啦!基操勿六!”项采珠满是得意,转身走上软榻:“我走了,陈家那里我会帮你盯着,现在本姑娘的地位可非比从前了。要不是顾及大虞陈姓本家,我早就替你将陈家给荡平了。” 项采珠地位提升,崔渔压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小。 “等等,有件事还要拜托你。”崔渔喊住项采珠。 “还有什么事?”项采珠问了句。 “我母亲和小妹、小弟,以及我的父亲,你那里能不能照看一下?”崔渔看着项采珠。 “小事一桩!明个就叫你母亲和弟弟妹妹住在我那里,给我做些小活。至于说你爹,去给我伙房劈柴去。”项采珠看着崔渔:“说实话,我府中养几个闲人、几千个闲人不难,但你也知道,家大业大的规矩也多,盯着的眼睛也多,只好委屈一下他们,等过些日子,家族分了产业,就叫他们去做管事。你还满意吗?” “多谢。”崔渔道了句。 “咱们之间客气什么。” 项采珠说完话指挥侍卫远去,留下崔渔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小姑娘:“陈家是个麻烦,一个无法避免化解的麻烦。而且这样的麻烦,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除非我愿意向那群贵族大老爷低下头。” 崔渔走回村庄,村子里百姓透过门缝,惊魂未定的看着他。 在他回到院子的时候,崔老虎与杨二郎都不在家,母亲与小妹也去了项家做工。唯有虞坐在院子里,顶着烈日炮制着虎皮。 “公子,您回来了?”虞看着崔渔,一双眼睛顿时亮了,连忙放下手中虎皮迎上来。 “您这一去可又有好几天了。”虞眼巴巴的看着他。 崔渔摸了摸虞的头发:“你呀,头发都沾手了。去准备一盆热水。” “主人,您要不要吃饭?”虞应了一声,看了崔渔一眼。 “不饿,你先去准备热水。”崔渔吩咐了句。 虞转身走入屋子,升起火焰煮水,不多时一锅热水已经烧好:“公子,您是想要洗澡吗?” “不是我要洗澡,是你要洗澡。”崔渔拿着一个碗,盛了半碗的水,然后物质转化,半碗洗发水出现。 “我洗澡?”虞站在那里,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脸上满是纠结。 “总不能脏兮兮的过一辈子。”崔渔拍了拍虞的脑袋:“以后主人会保护你的!至于说陈家的事情,我也会替你消除所有隐患。这是洗发水,可以用来洗头发,搓掉身上的泥垢,你拿去用。” 迎着崔渔不容置疑的眼神,虞只能低下头,接过半碗洗发水走入屋子内。 崔渔坐在院子树荫下,看着天空东升的太阳,一缕缕杀机在缓缓流转:“陈家啊!” 不得不说,他膨胀了! 最关键的还是定海珠给了他勇气。 定海珠的力量实在是太强了! 一股熟悉的沐浴露清香在屋子内飘荡,顺着门窗的缝隙,钻入了崔渔口鼻之间。 嗅着熟悉的味道,一刹那崔渔精神有些恍惚,似乎又一次回到了前世的高楼大厦,那古色古装的草庐,仿佛成为了熟悉的剧场。 村子外哀嚎声不断,崔渔听在心中毫无波澜。 “什么时候这么冷血了。”崔渔手中树枝变成了香烟,坐在院子大树下,掏出一只火折子点燃:“大概是太怕死,太想活着了。” 他怕死! 他怕这个世界有人对他充满恶意。 面对这个未知的、不确定的世界,他就像是惶惶丧家之犬。 在崔渔精神恍惚之中,屋门推开,自屋子内走出了一个身穿粗布麻衣,头发湿漉漉仿佛自画中走出的少女。 这是崔渔第一次见到自家的小侍女盛世美颜。 以前他觉得,龙女已经够漂亮了,可此时看到自家小女奴,崔渔忽然觉得龙女也差了一筹。 岂止是差了一筹,那是一种超乎人认知的美。 看到了她的容貌,就不自主的想起了与‘美’有关的一切美好。 小女奴被崔渔灼热的眼神看的有些羞涩,低下头来到崔渔腿边蹲下身子,洗发水的香气在院子里弥漫:“主人,这是什么东西,居然如此香?洗的如此干净?” 小奴女抬起手臂,肌肤细嫩塞雪欺霜。 “都是科技,狠活啊!”崔渔脑子里下意识蹦出‘辛吉飞’的口头禅。 “科技是什么?狠活又是什么?”虞愣住了。 崔渔笑了笑,看着美貌小女奴,心中不由自主涌现出一股满足感:“感谢万恶旧社会啊!” “我一定要成为贵族,成为享受权利待遇的阶级。”崔渔并不想推翻这个世道,他只想打破阶级,成为享受特权的一员而已。 锦衣玉食有无数女人伺候,三宫六院谁不喜欢? 一夫一妻制? “这样就挺好,以后不要藏起来了。”崔渔看着如花似玉的少女:“咱们在也不是任人欺负宰割的鱼肉。” 就是这么膨胀! 神血与先天宝物定海神珠带来的膨胀。 崔渔伸出手,轻轻挑起小女奴的下巴,小女奴羞涩的低下头,只觉得崔渔眼睛里似乎有一股火焰,灼烧的她不敢直视。 “过段时日,我教你修炼。”崔渔忽然松开小女奴下巴,口中吐着烟圈,躺在椅子上一晃一晃的摇动。 “修炼?”小女奴不解的抬起头。 崔渔想要给小女主塑造血脉! 项采珠说人的血脉不能相互灌溉,但要是自己替对方转化呢? 有起死回生之术,试一试又有什么? 成了固然好,失败了也没有损失。 就算塑造血脉失败,崔渔也打算带着小女奴去老酸儒那里,经受老酸儒口吐莲花日夜洗礼,早晚会化作诡异,掌握不可思议的力量。 “就是超凡脱俗,掌握不可思议的力量。”崔渔的双眼被烟圈弥漫。 “掌握超凡脱俗的力量?奴……奴……只是一个奴隶。”小女奴愣住,然后声音里充斥着自卑,低下头去为崔渔捶腿。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公子我饿了,你去给我烤肉!”崔渔拍了拍虞的脑袋。 虞闻言乖巧的去院子里生火,崔渔一个人躺在大树下,感受着空气中的燥热,体内神血流转带来的疼痛,整个人陷入了某种玄妙意境: “畅快!真的是畅快!” 第三十七章 威逼利诱 一路上琢磨演技打崔老虎,走到村头后遥遥就听到一阵哭声,心中不由的一阵诧异:“谁家办白事?” 还不等他想明白,下一刻一群人乌泱泱的冲了过来,哭天怆地的跪倒在地。 “崔老虎,你养出的好儿子!” “崔老虎,你养的孽种,做的好事!” “崔老虎,你还我父亲命来!” “……” 看着那一地尸体,崔老虎勃然变色。 崔家小院内 崔渔悠闲的晃荡着摇椅,也不知过了多久,小女奴声音响起:“公子,饭已经做好了。” 一碗粟米,还有一大块烤肉。 崔渔自修炼中醒来,拿起米饭往嘴里扒啦,只是才吃了一半,就听院门‘砰’的一声巨响,气势汹汹的崔老虎自门外走来,在其身后杨二郎挤眉弄眼,拼了命的对崔渔使眼色。 “孽障!你给我跪下!”崔老虎来到崔渔身边,一脚伸出将崔渔踹翻在地,米饭与烤肉撒了一地。 看着村头淋漓鲜血,崔老虎此时是动了真怒! 他可以容忍崔渔年少轻狂顾事不周,但万万不能容忍崔渔漠视人命,踏上邪路。 他崔老虎虽然不是什么正派人,但也不能培养一个刽子手。 崔渔眉头皱起,也不曾起来,只是坐在地上,看着怒发冲冠、鼻青脸肿、身上满是鞋印的崔老虎,不知道崔老虎发的是哪门子疯。 “还不给我跪下!”崔老虎迎着崔渔平静的目光,心中怒火更是翻了翻。 惹出这么大祸事,还当没事人一样,今要是不给你长个教训提个醒,以后全家不是都要被你牵连到? 崔老虎本来平白无故被陈家人打了一顿,就窝了一肚子火,待看到村头惨状,那上百颗滚滚人头之后,整个人更是怒火冲霄。 崔渔目光落在地上的烤肉饭上,然后抬起头看向崔老虎: “凭什么?” 发火总要有个理由。 崔渔看着崔老虎,那个憨厚老实的汉子,记忆中十几年来从未发过火,今日竟然面容狰狞,仿佛地狱扑来的饿鬼。 “二弟,还不快跪下。”杨二郎在旁边劝阻,来到崔渔身边,压低嗓子道:“你今日借助项家的势,在村里大开杀戒,死了几十口人,先前大伯回来的时候,有村民告到大伯那里,找大伯算账去了!” 崔渔闻言眉头一皱,正要开口说话,那边崔老虎听闻崔渔的‘凭什么’,整个人更是‘暴跳如雷’:“凭什么?你在问我凭什么?” 老子在陈家无辜替你挨了一顿揍,你问我凭什么? 崔老虎一步上前,扯住崔渔的耳朵:“你去听听院子外的哀嚎,你竟然问我凭什么?人家只是求个情,伱竟然将他们全都杀了!如此行径,与妖魔何异?老子平日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耳朵扯的生疼,似乎要被活生生的扯下来一样,疼的崔渔呲牙咧嘴,脑瓜皮仿佛被撕了下来。 “对方肯冒着得罪项家的危险来求情,必然是交情深厚,杀掉难道有什么错吗?陈胜父子害的咱们家破人亡,这些人不是不知道。既然知道此血海深仇,却依旧还敢来说情,必然是关系深厚,为了避免他们日后为那王家父子复仇,他们不死谁死!”崔渔开口解释。 崔渔被崔老虎不分青红皂白直接踢翻饭碗,心中也有一点点火气升起,但却依旧忍耐着不快,细心为对方解释。 他认为崔老虎一个平民,这辈子没见过大场面,是小民见识,这并不能怪崔老虎,自己解释清楚就好了。 前世小说中可是告诉过他‘斩草要除根啊!’ 多少电视剧、多少小说血淋淋的教训啊。 崔老虎没看过,不能怪他! 但是:你就算是我老子,也不能砸人饭碗啊。有事情好好说不行吗? “你放屁!哪里来的歪理邪说!”崔老虎拽着崔渔耳朵,人命什么的,他在乎吗? 他本来就是想要找个理由打人……不对,是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而已。 但现在崔渔那种不将人命当回事的态度,叫崔老虎有些心中发凉。 可不能坠入邪道啊儿砸! 这种念头很危险,必须要掰过来! “你混账!都是乡里乡亲的父老,你竟然丝毫不顾及情面,简直是邪魔!你可知道,被你杀掉的陈家大娘,曾经在你母亲难产时,亲自为她接生?” “被你杀掉的马三爷,在你妹妹受了风寒无钱请医生的时候,曾经借给咱们十两银子,才把你妹妹的命捡回来。” “王二叔更是在你八岁那年患了重疾,深夜黑灯瞎火一路背着你去县城找大夫。” “……” 崔老虎一边怒骂,直接将崔渔按倒在地,不知从何处拿来鞭子,裹挟呼啸向崔渔屁股上抽打了过来。 “你叫我如何面对村中父老?你叫我如何交代?” “又能如何交代?又何须交代?咱们有了权势,为何要交代?村中父老见了权势,只会巴结阿谀奉承。”崔渔干脆露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你说他们对我有恩,可那次不是用钱换来的?” “马三爷是借了咱们十两银子,可却要咱们还三十两银子。” “王二叔背着我,黑灯瞎火去城中,还不是你拿了五两银子?” “哪有什么恩义!若有恩义,王家害我女奴的时候,就该一样站出来。”崔渔梗着脖子说话。 崔老虎闻言气势一弱,心中一愣:“这些事他怎么知道的?说的好像蛮有道理啊……但我才是老子啊!敢和老子顶嘴?” 眼睛一转,打人的借口又有了! 和老子顶嘴,就该打! 眼见着辩解不过,崔老虎忽然觉得打儿子的气势有点弱,这还了得?连忙转移话题: “村民的事情暂且不提,我问你:陈家既然开口想要平息此事,你为何不同意?非要激怒陈家动手?” “你是不是非要害死咱们全家你才甘心啊?你唆使项家流放陈胜,陈家岂会咽下这口恶气?陈家不敢找项家麻烦,岂会放过咱们?” “到时候你小弟、你妹妹、你母亲、二郎怎么办?难道都要跟着你去陪葬?”崔老虎破口大骂,声嘶力竭,鞭子抽的犹若鞭炮噼里啪啦作响,转眼间整个人已经血肉淋漓。 “我打死你个祸害!打死你个没有人情味的孽畜。”崔老虎又打了两鞭子,只是见到血淋淋的崔渔静静的看着自己,不躲也不闹,心中忽然软了。 这是自己儿子啊! 打的这么狠,很疼? 他心软了,舍不得了怎么办? 可要是不打一顿狠的,对方能长记性吗? 说教一万次,也比不上打一顿。 不打?这么闯祸,迟早为家中惹来祸事。 “陈家找你麻烦了?”看着鼻青脸肿的崔老虎,听着崔老虎骂骂咧咧,再看看崔老虎脸上的鞋印、血渍,崔渔在重重鞭影中忽然开口问了句: “不然你怎么知道陈家的事?陈家找过你了?” 崔渔心中恍然,看着脾气暴躁的崔老虎,对方不但被找到,反而替自己吃了亏。 怪不得火气如此大! “此事不用你管,我只问你,陈家要是牵连下来,你如何应对?”崔老虎拿鞭子指着崔渔:“叫你弟弟妹妹和你一道去送死吗?” “你行事如此鲁莽,以后陈家报复在你母亲、小妹身上,你又该如何?逞一时痛快,不肯化解恩怨,却将所有人都陷于绝望之地。” 崔渔看着崔老虎,扯的伤口生疼:“你放心,我绝不会牵连到你。至于说家中的人,我也已经安置妥当,明日你们就去项家,我与项采珠说好了,项采珠会收留你们的。陈家绝不敢在此时惹怒项家!至于说陈家?早晚一遭,绝无化解余地。既然结下死仇,撕破面皮又如何?” 听到崔渔的话,崔老虎拿着鞭子,一双眼睛有些飘忽。 问:打儿子打错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提前安置去项家避祸?倒也有些脑子,难道是我打错了?不对,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他要是真处理妥当,老子今个能挨揍?”崔老虎心里骂骂咧咧: 还有,不牵连到我?不牵连到我你老子今天为啥挨揍? 没打错!绝没打错!叫老子在陈家替他遭受一顿羞辱,就冲这个也该打!老子没错!而且,他这件事处理的太毛糙,害得老子白白挨揍! 崔老虎心中不断给自己打气,他是绝不会承认自己打错了的! 他能说自己被人莫名揍了一顿,想要找崔渔出气吗? 那小子惹的祸,凭什么揍自己 但是打到一半忽然收手,会不会显得自己理亏?会不会显得自己底气不足? 而且看着崔渔身上的伤口,崔老虎也有些心疼了,手中鞭子挥舞的速度不由得慢了下来。 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 “不要打主人!不要打我主人!” 就在此时虞从屋子里端着热水走出,看到眼前一幕后,手中热水落在地上,然后一步上前竟然将崔老虎推了个趔趄,然后趴在崔渔身前,犹如一只老母鸡,将崔渔护在身下。 崔老虎愣在原地,万万没想到虞竟然敢推自己? 一个奴隶竟然敢伸出手去推自己? 好嘛,先还在心疼自己儿子,现在有替打的人了! 这小子平日里最心疼小女奴了,分明是被美色迷了眼睛,才惹出一连串的事端,将整个家都牵连了进去。 打小女奴,比打他有效果! 而且一个奴隶而已,打死了也不心疼! “美色误事啊!今日就叫他长个记性,美色是行走江湖第一关。唯有像你娘那样的贤惠女人才最适合做老婆!美有什么用?要贤惠顾家才是真香啊!”崔老虎心中想着,手中动作却不停,一鞭子向小女奴打去: “你个祸头!贱人!要不是你,家中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你个不知礼法的东西,竟然敢推我?你竟然敢推我?索性今日将你打死,教你知道谁是老爷谁是奴隶!”崔老虎手中鞭子径直向虞打了下去,丝毫没有任何留情。 崔渔反应不及,只听身上女奴一声惨叫,然后连忙翻身将小女奴护在身下,面对崔老虎铺天盖地的鞭子,猛然伸出手去,将崔老虎的鞭子自重重幻影内一把握住。 此时见到崔老虎牵扯到无辜,崔渔心中也火了。 小女奴有什么错? 崔老虎抽了一下,可鞭子不动如山。 “还敢反抗?看来都是那奴隶教唆的,今日非要将她打死不可!”崔老虎怒视着崔渔。 “打死?奴隶的命,就不是命吗?” “你先前还在嘲笑我杀了那些村民,原来与我也是一路人,都把人命不当命。”崔渔看着崔老虎,听见对方要打死虞,崔渔心中怒从中起,开口嘲讽。然后松开崔老虎手中的鞭子: “想要打你就打,反正事我已经做了。只是却不能牵扯到无辜的人!虞是无辜的!” “你……奴隶和平民怎么能相比?怎么有可比隶是货物,不是人!”崔老虎盯着崔渔。 崔老虎看着崔渔,觉得这小子思想有问题,奴隶怎么是人呢?。 看着满脸认真,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误的崔老虎,还有在怀中瑟瑟发抖的小女奴,崔渔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悲哀。 就连身在最底层的崔老虎都不把身为底层的奴隶当成人,这世道还有救吗? 同为被贵族生杀予夺的底层蝼蚁,奴隶与平民又有什么区别? 这是属于时代的悲哀,奴隶与平民都是最底层的人,贵族为了防止他们联合起来,却故意划分出一道鸿沟。 “鸡同鸭讲,无话可说。”崔渔看着崔老虎,毫不退让的道:“虞是我的!就算是奴隶、牲口,那也是我崔渔的牲口、奴隶,别人无权处置!” “在你眼中,奴隶不是人,可在我眼中,那些村民何尝是人?与奴隶有什么区别?杀就杀了,我有能力杀!有本事你叫他们来杀我啊!”崔渔振振有词。 崔老虎打他可以,但是不将小女奴当成人---不行!!! “你还有理了!”见到崔渔因为一个女奴顶撞自己,崔老虎心中火起,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鞭子:“平时告诉你低调做人的事情,你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虞在崔渔身下被吓得哇哇大哭,崔渔却面色如常,只是将瑟瑟发抖的小女奴护住,却并不开口。 一旁杨二郎急忙上前架住崔老虎,将其拽到一边:“大伯息怒,小弟所言未尝没有道理。” “你也帮着他说话。”崔老虎气急败坏的指着崔渔:“小崽子,老子养了你十几年,简直白养了。就是一头白眼狼!为了一个奴隶,现在竟然敢顶撞老子了,你行事如此自私,怎的不为你小妹、弟弟、妹妹考虑一下,考虑一下他们的安危。所有人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女奴吗?我看你是被这狐媚子迷了眼睛。” “这个小女奴就是祸头,才叫你性情大变。要么今晚打死,要么明天卖掉!”崔老虎骂骂咧咧道。 崔渔闻言面色一变,他可以容忍崔老虎打他骂他,但针对小女奴?却不行! 将担惊受怕的虞拉起来,崔渔看着崔老虎,此时也是心中烦躁,尤其是崔老虎这种不将女奴当成人,不把人当成人,明明自己处于最底层,却还依旧瞧不起同处于底层的奴隶,这种世道叫崔渔心中升起一股无奈与绝望。 大家都是最底层的人,何必互相迫害? 看到崔老虎如此,根本听不进自己的话,也不问事情缘由,崔渔也心中逐渐火气升起。 和这蠢货解释什么? 解释不通,干脆就不解释! 崔老虎一辈子的眼界就那么大,注定他解释不通,鸡与鸭讲。 但是看着小女奴身上血淋淋的伤口,崔渔也是有些急眼了: “白眼狼?养育之恩归养育之恩,做事的办法归做事的办法。你养我归养我,我如何做事却自有我做事的道理,我只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情!至于说养育之恩?养育哪里有什么恩德?你既然生了我,就该养我!你不但该养我,还要给我锦衣玉食的生活,若有半点苛待我,就是你的不是。你养不起我,干嘛把我生下来?” “你没钱没势还生孩子,也配做个父母?叫我在你家十几年吃糠咽菜的,你也好意思?”崔渔振振有词。 崔老虎打他,他不能还手,但还不许他气他了? 他怪崔老虎吗? 他其实并不怪崔老虎,崔老虎只是一个老实人,只是一个平民,没有眼界没有魄力,一辈子求的只是安稳二字而已。 他只是对这个世道绝望而已! “你……。”崔老虎指着崔渔,气的身子都在颤抖,一时间说不出话。 这小子明明歪理邪说,但好像是很有道理的感觉啊! 你没有财力养不好孩子,不能给他优质生活,生下来就叫他受苦,给人做牛做马,合计着人家还得感谢你呗? 这歪理邪说哪学来的?崔老虎有些牙疼! 崔渔搀扶着小女奴走入屋子,留下崔老虎在院子里暴跳如雷,骂骂咧咧的砸着竹筐、筒子 屋子里 虞站在崔渔身边,眼睛里有泪珠掉落,一双眼睛看着崔渔:“主人,都怪奴!都是奴不好,才叫主人与老爷起了冲突。” “不干你的事情,他是小民见识自欺欺人,总以为息事宁人事情就会过去。”崔渔嗤笑一声。 “睡觉。”崔渔摸着虞的脑袋。 “奴给你上药。”虞看着崔渔的伤口,眼睛里露出一抹心疼。 “哈哈哈,哪里有伤势?先前不过是糊弄那个老糊涂的障眼法而已。”崔渔伸出手臂,洁白细腻哪里还有伤口。 ps:崔老虎演技怎么样?这一章铺垫一下,下一章给大家看看“越想我越生气”崔老虎。 第三十八章 御龙氏的小败类! 虞见了瞪大眼睛,眸子里满是不敢置信的出手触摸。 好一会回过神来,才慌张道: “奴……奴……还要去做饭,老爷还没吃饭呢。”。 “饿着他!别理他这个老糊涂。”崔渔嗤笑一声。 二人在屋子里睡去,虞回到自家床榻,崔渔一个人看着头顶帐篷,逐渐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半响才坚定的咬牙切齿道:“我没错!再来一次,我也要将那些贱民都杀光。那些人顶着项家压力,依旧敢出面求情,交情肯定是不错。万一日后脑袋抽筋,想要为王涛报仇,我如何防备?我防备的了,虞防备不了!父母也防备不了!” “我可没有重新来过的本钱,有的错误一旦犯下,就再也没有机会弥补,既然如此索性不如斩草除根。” 一双眼睛看向窗外,崔渔心中暗自喃昵:“本来你们与我是没有仇的,咱们之间是没有因果的。但是当你们站在王家那边,替王涛求情,咱们就有阵营、有因果了。若你们能变成鬼,只管找我复仇。” 此时院子外一道声响,小妹与小弟,以及母亲自项家做工回来,小妹与小弟的笑声响彻整个院子。 “怎么了?摆着一张臭脸?崔渔回来了没有?”崔母自门外走来。 “别提那个畜生,快去给我做饭,老子都要饿死了!”崔老虎没好气的骂了句:“你今个这么这么晚才回来?” “怎么这么大火气,那个招你惹你了?”崔母不满的抱怨了句。 “你还敢问,还不是你生的那个孽障。”一边说着崔老虎起身就朝着身旁崔母打去。 “你打我做甚?你疯了?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崔母惊叫,来回乱窜。 “叫你生下那孽障,老子捶死你。”崔老虎破口大骂,满院追逐。 “大伯,您快住手,怎么拿伯母撒气。”杨二郎的声音响起。 “伱别拦我,得罪了陈家,早晚都要死,还不如叫我将她们打死,死了痛快。”一边说着,对旁边的崔鲤与崔闾也开始动手,一时间满院哭声。 崔渔自床上坐起,踌躇了片刻后,终究是没有走出去,只是安静的躺了下来。 很快院子里哭声与喝骂停止,只剩下崔老虎骂骂咧咧的声音。 院子里很快陷入了宁静,崔渔坐在屋子里,透过窗纸能看到,院子里的崔老虎一个人站在明月下,呆呆的站在月光下不语。 月光下人影拉的老长老长。 半响后才见崔老虎走到窗下,将挂在架子上的杀猪刀拿下来,然后喝了一口酒水,然后喷了一口酒水,低头开始磨刀。 越想我越生气! 我崔老虎什么时候给人磕头过了? 他崔老虎纵横天下那么多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等闲气? 除了师傅外,他给谁磕过头? 崔渔呆呆的坐在窗前,一双眼睛看向院子里磨刀的崔老虎,忽然间心有触动,所有的怨气都消失无踪。 他确实是小民见识,没有多大的胆识,他这一辈子所求不过是安稳罢了。可这不怪他,生在这个时代,他又没读过书,能有几分见识? “今天陈家找上他,他一个毫无见识的小民,已经被吓破胆子了?所以才会如此暴躁。” “当初第一次逃跑,他就没有责怪过我。现在见我闯出的祸越来越大,心中越来越没底。”崔渔也不睡觉,干脆坐在窗子前,透过窗纸看着院子里的崔老虎。 此时崔渔有些后悔,先前不该将话说的那么狠。 崔老虎在磨刀,磨的很认真,一下一下似乎磨在了崔渔的心头。 那磨刀声似乎蕴含着一股独特的韵律,崔渔听着那磨刀声,不知为何竟然大脑发沉,然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崔老虎拿着月光下的刀,人真的打量了一会:“真的是又锋利又明亮。十八年了,磨刀的技术依旧没有退步!” “我的刀不能杀人?呵呵!” 话语落下,提着刀向崔渔屋子走来,推开屋门来到了崔渔床前,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崔渔脖子。就在此时叫人忍不住怀疑,崔老虎会不会砍下去的时候,忍不住悠然一叹:“教导了这小子十五年,还是长歪了!出去短短几个月,哪里学的歪理邪说?还埋怨你老子没本事!” “在此地隐姓埋名十八年,现在好像终于藏不住了。可是我还要两年的时间啊!还差两年!” “在外面学了三脚猫的本事,就以为能和陈家做对,你小子想的未免太轻松了。不过不愧是我的种,即便出身平凡,却依旧有一颗不平凡的心。”崔老虎看着熟睡的崔渔,一双眼睛看向屋子里的冰块:“我等了十八年的机缘啊!你为什么不能在忍几年呢?” “今日爹冲你发火,还狠狠的抽了你一顿,就是希望你长点记性,做事不要仅凭一腔孤勇。你还有弟弟、妹妹,你有没有考虑过他们?不自量力的蠢货,到时候你小弟、你妹妹、你母亲、二郎怎么办?难道都要跟着你去陪葬?真以为在外面学了三角猫的功夫,就可以嚣张了?无视这个世界的规矩了?” “装了十八年孙子,可真是累啊!” 崔老虎嘀咕着,为崔渔盖好被子。 “不过既然不可调和,那就不调和了。索性还差两年,叫这小子去吸引注意力也还可以。”崔老虎砍下一块冰块,含在嘴里远去: “爹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了。” 崔老虎提着刀远去,一路径直来到村头石桥下,目光扫过干枯的河床,落在了悬挂在桥下的镜子上。 石桥下悬挂着一面镜子,用来镇压风水的镜子。 “谁能想到啊!”崔老虎看着那面镜子,面色唏嘘:“据说镜子内,连接着另外一个世界,当年姜太公就是从镜子中获得了封神榜。按照太公推算,再有两年就是下一次这面镜子开启的最后期限。” 一路出了两界山,几个闪烁就已经到了大梁城外的某座山谷内:“我记得陈家似乎还有几个老家伙呢!现将这些老家伙都宰了,陈家必定可以消停几年。剩下的那些小菜鸡,留给你练练手。你要是连陈家那些剩下的小菜鸡都对付不了……也就对付不了,以后慢慢练就是了。” 下一刻杀猪刀争鸣,刹那间化作成千上万的钢丝丝,向着山谷内悄无声息间钻了去。 “啊!!!” 山谷内一声惨叫传开,就见一道苍老身影冲霄而起:“不知何方高士降下雷霆怒火,还请高士手下留情。我陈家已经投靠太平道……啊……。” 不等声音说完,已经被一根钢丝洞穿了心脏。 “忒啰嗦。”崔老虎摇了摇头,然后漫天剑丝收敛,化作钢光回归手中:“收工,回家睡觉!” “大梁城那些小杂鱼,就留给你小子了。想要闯出一番事业,不经历磨难怎么行。”崔老虎一步一步往李家村走去:“李家村据说埋葬着神魔造化,可是我已经找了十八年,那神魔造化究竟在哪里?难道当年姜太公的手书是假的?可是昆仑镜的力量明明笼罩了小山村啊。” 崔老虎走回村子,然后熟练的将杀猪刀放在角落里,眼神看向屋子,露出一抹得意:“我崔老虎就是天生的演戏小能手。不过为了即将到来的机缘,老子我忍了!” 走回屋子,看着床榻上熟睡的妻子,崔老虎眼睛里露出一抹温柔,然后伸出手将睡的昏沉的崔母抱在怀中:“还是老婆好啊,老婆温柔贤惠,从来都没有那么多事情。” “只是可惜,老婆是个凡人,不能陪我漫长人生,真是寂寞啊!你放心,就算你是个凡人,我也爱你!陪你走完这一辈子,陪你慢慢变老。” 说完话崔老虎倒头就睡,呼噜声满满响起。 在其怀中的崔母背对着崔老虎,慢慢的睁开眼睛,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格外明亮。 第二日 且说陈家 大山密地内 陈家家主陈长发面色苍白的站在主楼前,看着地上那一句句尸体,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的身躯都在不断的哆嗦。 陈家之人有本命焰火,日夜点燃照亮,从无熄灭之日。除非有朝一日,本命之人身死道消,那一盏灯火才会熄灭。 而且即便是灯火熄灭,灯芯中也会残留一点本命魂魄,用来查验对方生前遭受的危机,也好叫家族中人报仇血恨,亦或者不知凶手是谁。 昨夜家中祖祠内本命灯火大片熄灭,惊的陈家几位掌权老爷一夜未睡,第二日天刚亮便潜形匿迹,悄悄的来到了陈家布局之地。 “别担心,这里咱们陈家经营百年,就算是消了生死籍册的大能降临,也绝无可能一夜之间将咱们所有族人屠戮赶紧。几位老祖更是超凡脱俗,乃我大梁陈氏定海基石,每个人都有保命手段,绝不可能轻易被人斩杀。”陈二爷安慰了句,然后几个人走入山谷,才入目就见八个陈家弟子倒在地上,衣裳干净整洁,看不出什么异常,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陈二爷上前一步,仔细观察那弟子尸体,最后在太阳穴上看到了一根钢针粗细的伤口。 “都死了!”陈二爷叹息一声。 见到陈长发要继续往里走,连忙起身将起拉住:“我们进去,你在外面照应。若事有变故,你不必顾及我,立即逃回大梁城。” 陈长发没有言语,只是看着陈二爷拎着八位陈家弟子进入楼阁,自己闪身躲在了不远处的大树上。 陈二爷一路走入楼阁,推开门就见屋子内八个陈家弟子正保持着吃饭的动作,一个个身躯僵硬脸上还是说笑的表情。 看到这一幕,陈二爷瞳孔一缩,然后来到近前仔细查看,就见一人耳朵有血渍干涸。还有一人后脑有干涸血渍。 “一个照面就被杀了!”陈二爷一颗心沉入谷底。 甚至于这些人临死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杀了。他们在谈笑中,悄无声息间就已经死了。 “快去寻找诸位老祖。” 陈二爷吩咐一声,看着众位弟子散去,然后小心谨慎的走过一个个房间,看着那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这是什么样的敌人? 叫陈家最精锐的弟子,连反应都做不到? 甚至于临死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希望几位老祖没有事情,否则……。”陈二爷看着一间间屋子,一具具尸体,整个人的心逐渐沉入谷底。 “二叔,几位老祖……几位老祖……几位老祖……”远处传来几位弟子哆哆嗦嗦,满是惊恐的声音。 “几位老祖怎么了?陈二爷连忙急匆匆的走出屋子。 “没了!都没了!全都没了!”陈家子弟身躯瘫软跪倒在地,眼睛里满是惶恐。 “不可能!大梁城根本就没有消去生死籍的强者,也根本就不可能在一夜间将我陈家所有底蕴都屠戮殆尽。”陈二爷不敢置信,亲自上前查看尸体,然后整个人倒吸一口凉气。 依旧是一击毙命! 陈家的几位老祖,面对哪位强者之时,和那些普通弟子没什么区别。 “我大梁陈家什么时候惹了这等可怕的敌人?”陈二爷瘫坐在地,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 恐惧! 前所未有的恐惧就像是一道黑云,铺天盖地般覆压了下来,似乎将天地都能压塌。 陈家密地都被屠了,那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大梁城陈家的弟子了? “是谁,竟然如此心狠手辣!”陈二爷喃喃自语。 一刻钟后,失魂落魄的陈二爷从峡谷内走出。 “怎么样?”陈长发连忙从树后跳出来。 “没有活人,全都死了!”陈二爷目光呆滞,声音含糊略有疯癫:“这山谷内七十二口人,全都是一击毙命。” “不可能!二弟是在和我开玩笑不是?”陈长发不敢置信。 陈二爷摇头晃脑,有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几位老祖呢?几位老祖何在?”陈长发惊的冷汗涔涔流下,打湿了背后衣裳。眼睛看着眼前山清水秀的峡谷,却只觉得往日里养心怡情的地方,道不尽的阴森可怕,鬼气森森流转不停。 “老祖也死了。”陈二爷声音都在颤抖。 那可是大梁陈家的底蕴啊! 此时有陈家子弟,不断在山谷内抬出一句句尸体,整齐的摆放好。 细看那尸体,看不到明显伤口,唯一的伤口就是一道针眼大小的殷红。 第三十九章 耆老 新书期三万字更新奉上。小作者求大家帮忙追读两周。 两周后上架会爆更,求大家帮帮忙。 这段剧情本来是不想写的,很多人会认为稍微有一点点虐,但是后来思考了许久,也不得不写,因为一开始埋下坑了。 一个是:崔老虎的身份都是一个大问题,如何将崔老虎的身份引出来。 崔老虎的身份涉及到昆仑镜、两界山等一连串大坑、线索。 第二个是:御龙氏太远了。武照在项家领地出现事故,竟然被遮盖了下去。 接下来是主角打怪练级,用陈家练手,寻找神魔井与两界山的秘密。 以及云华公主的身世,主角的身世之谜。 后面作者君会尽量避免这种问题,尽量出手平推。 第四十章 屠戮殆尽 全都是一击毙命,没有丝毫的多余。 陈家的几位爷身躯发冷,犹若冰封一样呆愣当场。 “封锁此地!封锁此地!绝不能叫外界知道此地变化,否则只怕其余各大势力虎视眈眈,绝不会放过吞噬掉咱们的机会。”半响后陈长发猛然抬起头,一点光芒重新凝聚: “对,封锁这里,绝不能透漏半点消息。” “不错,项家、以及其余八大士家有吞噬咱们的机会,绝不会轻易放弃。”陈二爷如梦惊醒。 “封锁所有消息,此地的消息不但不能叫外人知道,就算我陈家弟子,也绝不能透漏。”陈长发能坐上陈家家主的位置,绝不仅仅因为他是上一代陈家长子。 “不错,下面的族人终究是缺少历练,万一在其余几家面前漏了怯,反倒是大事不妙,会被其余几家看出破绽。”陈二爷连连点头: “只是有人忽然出手,将我陈家底蕴尽数扫空,不知会不会继续对我大梁城内的族人下手……。” 陈二爷看向陈长发:“要不然去向大虞本家求援?对方无缘无故对咱们动手,未必是冲着咱们来的。” “大虞陈姓本家的人到来,咱们的家产还能保下几分?到时候将会彻底沦为大虞本家附庸。咱们祖上苦苦开辟出来的基业,凭什么便宜他们。”陈长发眼神里流露出一抹不舍。 “大哥,保命要紧啊!咱们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杀人也不知道,你说怎么办?你我现在都处于险境,谁知那人会不会进入大梁城,将咱们陈家子弟尽数屠戮干净?”陈二爷苦口婆心劝了句。 “可我实在是不甘心。”陈大爷双拳紧握。 命重要,但钱更重要。 听闻陈大爷的话,陈二爷略作迟疑:“要不然请太平道出手?” “太平道?是个好主意!不错,就请太平道高人来此。咱们既然已经投靠太平道,也该太平道为咱们出力了。”陈大爷一拍手掌。 “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胜儿离开此地,逃过了一劫,就算咱们全都覆灭,也不会血脉就此断绝。”狗儿在旁边感慨一句。 “按你这么说,咱们还应该感谢他了?”陈大爷斜了狗儿一眼。 狗儿立即低头不语。 “那贱民怎么办?”陈二爷问了句。 “怎么办?现在可不是和项家翻脸的时候。”陈大爷摇头:“算了,不宜多生事端,先把那个暗中的人找出来再说。现在动了崔渔,项莽子打上门来,谁能阻挡?你上还是我上?要是诸位老祖不出面,大梁城内的各大势力必然会起疑心。到时候可就不是割肉给对方就能解决的!” “你说会不会是项家出手?”陈二爷指着峡谷。 “项家要是有这个能力,也就不会在大虞国都被发配至此了!那可是消了生死籍的大修士!放在哪里,都堪称镇守一方的巨擘了。项燕要是有这等强者支持,当年也不会败得那么惨!”陈大爷忧心忡忡的看着峡谷:“可是,我陈家究竟得罪谁了?” “料想也是见不得人之辈,否则早就大摇大摆杀上门,岂会如此下黑手?”狗儿在旁边骂了句。 李家村 第二日 天刚亮 崔渔就早早的起床,虞早早的就为崔渔打好了清水洗脸。 晃晃悠悠的从床上坐起身,崔渔竟然觉得精气神前所未有的清爽:“似乎已经好久没有睡的这么踏实了!怪哉,我怎么能睡的这么踏实?” 自己竟然睡了一整夜,这可是往日从未有过的事情。 “主人,您醒了。”虞拿着湿毛巾,上前为崔渔擦拭脸蛋。 “这一觉睡的刚刚好。”崔渔看着她,见其眼眶红肿,很显然是昨夜哭过。 “昨夜睡的可好?”崔渔问了句。 “嗯。”虞轻轻点头。 “老爷子醒了?”崔渔又问了句。 “还在睡觉。”虞压低嗓子。 “一会收拾东西,送你去项家。”崔渔吩咐了句。 虞的动作一顿,然后手中毛巾落在地上,刹那间红了双眼,泪水滚滚流淌而下,整个人如遭雷击身躯颤抖,然后‘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声音悲切:“主人,你是不要我了吗?奴奴很听话的!奴奴再也不惹老爷生气了!都是奴奴不好,你不要丢弃奴奴好不好?” “都怪我这张脸惹来祸端,索性毁了去,主人您不要舍弃我好不好?”虞说到这里,还不等崔渔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抄起枕头下的剪刀划破脸上娇嫩肌肤,殷红血液随之渗透出来。 刹那间便是七八道殷红血痕,整个面孔血肉模糊,伴随着清澈的泪水,混合在一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主人!您不要奴,奴只能死在你面前了。”虞手中剪刀戳中咽喉,泪流满脸的看着崔渔。 “你……你……你这是做什么?那个不要伱了?”崔渔看着虞血肉模糊的面孔,整个人惊的心惊肉跳。 这丫头可真是心狠啊!对自己都吓得去毒手! 是个狠人! “您将我送入项家,就是不要我了。”虞哭的红了眼睛,剪刀戳破脖子上的肌肤,倔强的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得罪陈家,与项家不死不休,你留在这里不安全。一会将你、老爹、老娘全都送到项家去,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快把剪刀放下。”崔渔站起身,顾不得穿鞋子,将虞手中剪刀夺下来。 “真的?”虞哭涕停止,但却依旧抽搐的看着他。 崔渔伸出手,一股奇异气机流转,轻轻修复虞脸蛋上的伤痕。 “真的!这么漂亮的小女奴,我怎么舍得送人?”崔渔笑着道。 崔渔在笑,虞却没有笑,只是倔强的看着他:“我哪里也不去,就算是死,也要和主人死在一起。” “可是这天下间没有人能杀的死我。”崔渔看着虞。 “我不管,就是死也不和主人分开。” “听话!”崔渔看和他。 四目对视,虞低下头,片刻后又倔强的仰脖子,弱弱的看着崔渔,可怜兮兮的道:“我的人生就只有你了。” 崔渔的人生是整个大梁城、大虞国、整个大周人族、整个世界,乃至于无尽星空,广博寰宇。 可他却是她的全部人生。 崔渔闻言悚然动容,一双眼睛看着眼眶红肿的小丫头,捡起地上湿毛巾,轻轻擦拭着少女脸上血渍:“那你可要快点成长起来,否则可是跟不上我的脚步了。” 崔渔将虞的脸蛋擦拭干净:“以后你就跟着我,大不了多死几次就是了。” 救活一个虞而已,他现在不缺神力。 隔壁草庐内传来噼里啪啦声响,虞不好意思的缩回脑袋,然后低下头端起水盆:“我去伺候崔鲤与崔闾洗漱。” 正说着话,崔闾与崔鲤自门外跑进来。 “小闾,昨你哥带回来一些糕点,正要去拿给你吃。”见到两小只,虞郁郁寡欢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去旁边的柜子上取了昨日崔渔为虞准备的蛋挞。 兄妹二人最爱吃蛋挞,这是虞特意为崔闾留的。 院子里响起崔老虎的声音,崔渔在屋子里磨蹭了一会,脚步轻健的走出,来到了院子里,走到崔老虎身前。 崔老虎看了崔渔一眼,没有说话,依旧在不紧不慢的磨刀。 “爹!”崔渔看着崔老虎,低声唤了句。 “嗯!”崔老虎应了一声,没有抬头。 “对不起。”崔渔低声道歉。 崔老虎闻言磨刀的动作一顿,然后抬起头看了崔渔一眼,继续低下头磨刀:“一家人别说两家话,我是你老子,就要承担你的因果。” 说到这里崔老虎磨刀的动作顿了顿:“我唯一怕的就是将你妹妹、弟弟牵连进去,他们还那么小,不该承受这么多的。” “你第一次闯祸之时,就差点害的家破人亡,多亏二郎与大小姐相识,才叫咱们家保存下来。可你自从回来后,就变得越来越神秘,整天不见人影,也不知在做什么勾当。”崔老虎抬起头,一双眼睛看着崔渔:“爹怕了!你的本事越大,闯出的祸也越大,现在竟然连几十条人命都不放在眼中了,爹实在是怕了你!你这样下去,早晚有朝一日会为家里惹来大货。” “爹不但害怕,还恨自己没本事,无法保护好你们。”崔老虎眼眶中有泪光在流转。 崔渔沉默不语,目光和崔老虎对视,许久后悠悠一叹:“我总不能叫我的儿子、女儿、子子孙孙继续做奴隶。但凡有向上爬的机会,我都会不择手段,绝不会错过。” “爹,你放心,我已经学了本事,我会保护好你的!”崔渔目光真诚,看的崔老虎心中犯嘀咕。 “我已经与项家说好了,项采珠与我关系非比寻常,是个可以依附的。绝不会将咱们全家老少都置于万劫不复之地。我的本事,远超父亲的想象,我有试错的资本,只要我不死,你们就永远都不会死。”崔渔跪在地上,一双眼睛看着崔老虎:“爹,大丈夫需有鸿鹄之志,生不食五鼎,死则五鼎烹,绝不能甘于平凡。不仅仅是为了我,就算为了弟弟,你就信我一次。” 崔老虎闻言沉默,手中杀猪刀拿在空中。 “也许是那些家伙太过分,将我这儿子逼急了!以前平平安安的活了十五年,现在忽然遭逢变故,没有直接疯掉就已经很好了!瞧瞧,以前多好的一个孩子,现在被你们给逼成什么样了?”崔老虎心中暗自道了句。 崔老虎轻轻一叹,懒得和对方多说:“收拾东西。” “咱们去项家!” “项家终究是项家,不如自己家自在。”崔老虎嘀咕着,扯住崔鲤与崔闾:“我不去,哪里都不去。要去也是去两界山,去项家算怎么回事?” 崔渔看着崔老虎:“不怕陈家报复了?” “两界山可比项家安全得多。”崔老虎看着崔渔:“要去就去两界山,我不去项家,给人家做奴隶是怎么回事?况且两界山咱们也准备好了。我们要是去了项家,日后项家要挟你做事,你怎么办?你可别忘了,你只是个平民,项采珠和你好是真的,但项家其余人呢?想要我去项家,等项采珠什么时候成为家主再说!” 崔渔略作沉思,觉得崔老虎说的也有些道理,然后挠了挠头:“两界山安顿好了?” “当然,现在就赶路。”崔老虎扯着崔鲤,又‘梆梆’踢了两脚:“还不快去洗漱?” 父子终究是没有隔夜仇。 吃过早饭,崔老虎就携带家眷,然后和崔渔、杨二郎向着两界山中走去。 崔老虎与杨二郎在两界山内开辟了可不止一个避难所。 如今外界大旱,每日吃水困难,倒不如留在两界山内。 至于说两界山内有成了精的妖兽? 没有! 两界山被时间之力笼罩,没有妖兽能在此地成精。 崔老虎与崔母在深山中定居下来,崔渔、虞、杨二郎三人却回来了。 走过村头的石桥,看着石桥下干涸的河床,崔渔整个人的眼神里露出一抹唏嘘。 村头血液还没有干,一眼望去村中白帆悬挂,村中百姓看着二人,眼神里充满了敬畏之色。 至于说杨二郎为什么没留在两界山? 用崔老虎的话说,杨二郎天生神力,而且又为人机警,崔渔总要有个人相互照看。 回到家中,崔渔吃了一些鱼干,等到夜晚,就带着虞,悄悄的来到了枯井前。 “我先下去,稍后我在下面喊你,你就跟着下来。”崔渔对虞吩咐了句。 虞乖巧的看着崔渔,没有多说话,只是安静的点点头。 崔渔抓住绳索,然后出溜着滑下井底,再抬起头喊了句:“下来。” 虞虽然略有胆怯,终究是个有毅力和决心的,颤抖着身躯抓住绳索,顺着井口绳索溜了下来。 待到对方溜下来,崔渔伸出手将虞抱住,虞好奇的打量着井下世界: “这里是哪里?” 崔渔提着油灯,对着虞道了句:“跟我来。” 在距离进口不远处,崔渔已经开辟出了一个十米大小的石室,石室内锅碗瓢盆一应俱全,竟然还勾连着一条涓涓泉眼。 泉眼是崔渔利用定海神珠塑造出来的,还是上次崔渔在地下洞窟内修建的临时避难所。 目前为止,似乎没有比井底更安全的地方了。 “现在我要为你塑造血脉。”崔渔看着虞:“要是塑造成功,你以后就是异人。要是塑造失败……失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死不了人。” 崔渔摸着虞的头发。 “嗯!”虞乖巧的点头,也不问也不多说,只是乖巧的看着他。 崔渔拉着虞在旁边石凳上坐下,然后一双眼睛看着虞,手指伸出点住了虞的静脉:“就按照项采珠塑造出的血脉十分之一。” 想动手就动手,自家有起死回生大神通,迟疑绝不是崔渔的个性。 下一刻体内神血力量波动,然后虞就是一声惨叫,手臂上的胳膊竟然撕裂开。 祖血是血,但又不是血。准确来说,是蕴含发着信息的血液。 就像是一个正常的细胞,蕴含着人身上所dna片段一样。 第四十一章 暴怒的崔老虎 血液内蕴含的法则之力实在是太强,根本就不是肉体凡胎的普通人能承受的。 虞的手臂炸开,喷溅了崔渔满脸。 虞面色苍白,但一双眼睛却格外明亮,死死的盯着崔渔不肯开口喊叫,生怕叫崔渔分心。冷汗犹若雨水嘀嗒而下,打湿了虞的衣裳。 “不要怕!有我在,死不了!”崔渔的声音在洞窟内响起,然后起死回生施展,肉白骨的力量衍生,虞整条手臂完好如初。 虞呆呆的看着自家手臂,自以为先前那股剧痛,好像是一场梦境。 要不是模糊的血肉,还有崔渔身上的血液,那一切都仿佛只是幻觉而已。 “为什么?难道凡人的血脉当真这么脆弱?不应该啊,当初武照说过,人族血脉最脆弱,但却可以容纳诸天百族的血脉。就连雷神等神灵尚且可以容纳于普通躯壳,更何况仅仅只是一缕神血而已。问题出现在了那里?”崔渔坐在虞对面,一边汲取空气中的诡异之力,一边思索关于神血的奥秘。 “我也本来只是肉体凡胎,可系统给我灌输了神血之后,我就有了神灵血脉……” “等等!” 崔渔念头一闪,仿佛发现了什么:“神血!祖血!” “难道其中的差别就在这里?”崔渔念头一顿。 “诸神转生人族,继承的也是神血!” “祖血是人血与神血融合后不断稀释的产物!” 崔渔的眼神越来越明亮,他此时智慧无限延伸:“问题出现在凡人的血液上。凡人的血液有ab熊猫血,要是血型差了,自然是要命的事情。” 神血可以融合任何凡血,但神血一旦与凡血融合之后,就会发生异变。 就像是头孢,本来是无毒有益之物,但和酒遇见后,那就是剧毒之物。 “神血是可以传承的,但神血与凡血融合之后,就有毒了!祖血就再也不能灌溉给普通人族!” 崔渔猛然一拍脑袋:“我他娘的还真是小天才。” 自己血液里不就是神血吗? 能不能直接灌溉给虞? 虞或许承受不住一滴神血的力量,但承担一缕应该没有问题? 然后以后直接不断给她灌溉神血,她早晚也会成为一尊天神。 崔渔看着虞,眼睛里似乎有火焰在灼灼燃烧:“准备好吗?” 虞面色紧张畏惧,但却依旧倔强的点点头:“奴准备好了。” “开始。”崔渔看着虞,然后体内那一滴金黄色神血流转,然后一缕神血抽掉而出,物质转化发动,径直出现在了虞的手臂内。 神血才刚刚落入虞的血液内,下一刻虞周身血脉欢呼沸腾,然后一股奇异力量迸发,竟然将崔渔的感知弹了出来。 “这是?”崔渔睁开眼,就见虞整个人肌肤潮红,坐在那里犹若一只大火炉,就连脚下的青石都开始缓缓融化。 “不会?”崔渔感受着灼灼热度,不由得一阵心惊肉跳,生怕虞下一刻直接自燃成灰。 就算是虞化死了多少回,崔渔都有信心把她救回来。但是化作灰烬,那可是真的没有办法! 就算掌握起死回生之术也没办法! 肉白骨,那你也得有依凭、有种子啊! 崔渔一双眼睛看着仿佛红的像是煮成螃蟹的少女,屁股下的青石犹若是蜡般融化开来。 只待一个不对劲,定海神珠立即砸上去,现将这股火给灭了再说。 “我看到了!”虞忽然开口,声音沙哑,仿佛烧红的烙铁在滋滋碰撞。 “看到了什么?”崔渔连忙追问。 “线!好多的丝线!无穷无尽的丝线他们在和我说话,他们想要进入我的体内!”虞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 “他们在像我诉说亲近,叫我选择他们。” “丝线太多了!天地间全是密密麻麻的丝线,吵得我头疼,我不知道自己该选择谁!”虞拼了命的摇晃脑袋,脸上满是痛苦:“主人,我该选择谁?我该选择谁?那些丝线是什么?那些丝线是什么啊!” 丝线? 崔渔愣住。 抬头看着眼前空气,哪里有什么丝线? 可虞闭着眼睛,竟然说眼前有丝线? 然后崔渔脑子一震,猛然想到了自己借助定海珠的视角,看到了天地间关于水的丝线。 那是法则!!! 那是法则!!! 虞竟然看到了法则??? 不可思议! 该选哪个? 崔渔哪里知道该选哪个? 他虽然不知道该选哪个,但他好歹有前世见识,此时自然之道该怎么做。 “选取你最喜欢,和你最亲近的那个!”崔渔在虞的耳边道了句。 下一刻虞的周身爆发出一股能量,将猝不及防的崔渔掀翻出去,直接撞在了墙壁上。 多亏崔渔物质转化已经成为本能,否则在那一刻整个人都要被振成肉泥了! 一股风暴席卷整个石室,崔渔面对风暴摧残,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半响过后,风暴平息,虞身躯不着片缕的躺在石台上,整个人身躯潮红,身下的岩浆重新凝固。 就在虞接纳了崔渔血脉的时候,一股浩荡恢弘气机冲霄而起,五彩神光从小李村上空迸射,直插苍穹方圆数百里皆可清晰见到。 远方 老道士天蓬愁眉苦脸,正坐在荒山上,在其对面一道朦胧的人影端坐,细看不是南华真人的阳神又能是那个? 看着那冲霄而起的彩光,天地间一缕缕金黄色的花瓣凭空坠落,大地上涌现出一朵朵五彩色莲花。 “不可能!绝不可能!”南华真人阳神震动,心神失守差点将阳神散开。 天蓬老道士更是跳脚,面色癫狂不敢置信:“我他娘的没看错?那是先天神圣转生人族,血脉与人族融合的异状?” “不可能啊!先天神圣早就在无量量劫前尽数归墟寂灭,要么转身人族投胎,怎么还会有人神诞生?怎么还会有新的神圣血脉投胎人族?难道是太古前的圣人老古董转世了?自当年无量量劫后,圣人皆不知所终,难道是有圣人熬不住转世了?”南华真人大惊失色。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新的人神诞生,必定带我黄天教众崛起,重新涤荡诸天诡异,在现我人道大世。我人道当兴!人皇果位将重新建立!此人皇必定是感应黄天降临,应我黄天而生!我太平道果然得了天数!区区大周文圣姬昌,岂是人皇对手?”南华真人眼神中满是兴奋,接着身形一闪阳神消失在了原地。 “新的人皇吗?”朱吾能坐在山巅面色阴沉不定:“要是能投靠人皇,日后必定可乘人道起运冲霄而起,消去生死籍弹指之间。可我劫数近在眼前,怕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暂且先将劫数化解,在去寻找人皇投靠。人皇诞生,前期必定隐匿于人族,时运不到无人可以察觉,叫他们瞎忙去。” 且说南华真人阳神回归,一双眼睛猛地睁开,正要睁开法眼去寻找新的人皇,然后整个人不由得愣住,看到了彩光的发源地:“那彩光的源头怎么那么眼熟?” 自己还没有寻找人皇,人皇就直接送到眼前了? “果然是我黄天当兴,不过这般声势太过于浩大,还需遮掩一番才是。”说完话手掌一伸,方圆数百里异象竟然被无形之力罩住,似乎被一只大手给捂住。 两界山内 正在山中狩猎的崔老虎面色狂变:“卧槽!咋他妈的出现这么大的异象?难道是太古昆仑出世了?不可能啊!时间还不到啊!” “老天爷啊,我苦等了十八年,你可千万不能玩我啊!你搞这么大异象,把那些人都给吸引来,我不是白等了十八年?” 说完话崔老虎一步迈出,人已经消失在了山中。 崔老虎骂骂咧咧,只是才跑几步,漫天异象骤然消失,叫其不由得脚步顿住,然后略作沉思依旧继续向小李村赶去。 草庐内 崔母也是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人皇!新的人皇诞生了!” 话语落下,人已经消失。 大梁城内 一道道目光具都是跨越空间,看向了小李村方向。 “那里是……两界山!难道两界山内有造化诞生?”项羽若有所思:“来人,与我备马,速速赶完两界山。” 陈家 陈长发看向冲天而起的神圣之光,还有天地间飘荡的天花,地上涌出的彩色花朵,心脏不由一抽:“造化出世了!难道陈家老祖覆灭,和这造化出世有关?” 大梁城内众人议论纷纷,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认出异象的根源。 百草堂 老儒生停止了诵读文章,伸出手接住从天而降的花瓣,一时间有些失神。 南北怀中宝剑在不断颤抖,散发出道道翁鸣。 一旁李鲲鹏也是张大嘴巴,流出口水。 “师傅!师傅!天上怎么撒下花瓣了?师傅你快看,地上也长出花朵了!简直是太好看!太漂亮了!”唯有王逸从案几上站起身,兴奋的手舞足蹈,天空中的花瓣靠近他,竟然凭空消失。 “莫要躁动,不是你们想的东西!”老儒生看了李鲲鹏与南北一眼:“不是天材地宝,是有神灵转世投胎,新的神圣血脉诞生了。” “什么!!!” 李鲲鹏瞪大眼睛,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似乎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的事情一样。 “不可能!绝不可能!十万八千年前,诸神已经埋葬在了无量劫前,这世上绝不会再有神圣活着!”南北也是不敢置信。 “那可是神圣啊,有什么不可能的。”老儒生面色舒服的任凭天花落在身上:“那可是神圣转世,去了也是一场空。况且,太平道那个老妖精似乎到了,你们真的想去看看吗?” 此言落下,李鲲鹏与南北具都是一个哆嗦,然后默然不语。 异象来的快,去得也快。 还不等众人反应,不过三个呼吸,漫天异象已经尽数消失。 李家村外 南华真人才刚刚落下,还不等他找到源头,就看到漫天异象消失。 略作沉思之后,南华真人脚步一顿,向村头古井走去:“难道是古井中的神魔转世投胎了?倒也有可能!” 南华真人走在村头,正碰到火烧火燎,好像烧了屁股的崔老虎,此时气喘吁吁的从村子外冲了进来。 二人迎面碰撞,南华真人看着崔老虎,心中不由夸赞一生:“好一个大汉!” 崔老虎看着南华真人,脑海中闪过一道念头:“这老道士看着眼熟。” 然后二人擦肩而过,各自奔着目的地去了。 崔老虎来到桥下,看着桥下的镜子,没有丝毫异常波动,整个人不由得愣住:“不是他?” 眼神有些茫然的看向天空:“不是昆仑镜,那是哪里?” 南华真人来到古井前,一双眼睛看向古井下,感受着汹涌的诡异之力,脚步不由顿住。 “要是在外界,我自然不怕这诡异之力,但此地不能施展道法神通,真是操蛋!”南华真人暗地里骂了一句,就要转身离去。 只是才走两步,忽然顿住转身,眼神里露出一抹诧异: “咦~,井底下有动静。” 井下有动静啊! “井下有人?”南华真人眼睛一转,干脆蹲在了井边。 “今日不知小李村有没有新出生的孩童,要是有新出生的孩童,那就必定是未来人皇无疑。”南华真人嘀嘀咕咕。 此时此刻,整个大梁城沸腾,无数百姓也面色茫然的看着天空中坠下的天花,然后一股清风飘过,天地间有甘霖降临,无数草木植被破土而出,整个大梁一片翠绿色,就连空气中的灼热都被那天花给压了下去。 “神仙显灵了!” “神仙显灵了!” “快叩拜神仙!” “是太平道的真人施展神通,求来了甘霖,大家快去祭拜太平教主。” “新奉太平道,死者可以超脱,活人永享极乐。” 不知何时,城中出现一批头戴黄巾的道士,正在人群中散发符纸,宣扬着太平道的教义。 整个大梁城此时一片沸腾,欢呼声震动十里,往日里的死气一扫而空,无数百姓扑着去啃食新鲜嫩草。 ps:说一下神血与祖血区别。 祖血是催动异能之力。异能是天生神通,就和人的手臂、手掌一样天生的。用自己的祖血催动,就和吃饭喝水一样。 崔渔的是神血暂时还没有孕育异能,催动的是系统获得的大神通,直接更改的是法则层面,所以更消耗神力。 前期肯定异能厉害,后期大神通范围大了,简直就是碾压,不可同日而语。 主角的神通就像是才下生的老虎,异能就像是成年豹子。异能威力在无法提升,只能提升范围。而神通是只要有足够神血,就能无限强大。 第四十二章 崔老虎夜磨刀 果真是因果循环。 几个月前,因为崔渔的一番话,促使老道士祭祀黄天,破开神魔井的封印,害的此地民不聊生。 今朝崔渔点化虞,无穷甘霖倾洒大周,使得大周无数百姓因此而得以活命。 一因一果,玄妙无穷。 井下 崔渔看着陷入昏睡的虞,并不知道外界风云涌动,此时的崔渔却也陷入了麻烦之中。 虞的蜕变,惊动了时空的力量,此时的虞处于物我两忘天人合一的状态,与天地法则融为一体,那时空力量没有侵袭虞,但是却找上了一旁的崔渔。 【发现诡异之力入侵,请问是否吞噬?】 【吞噬诡异之力,可获得神力三万缕。无名口诀一部。】 【可获得小神通:定仙神光。】 【注1:定仙神光可进化,进化为时间暂停。】 【请问是否吞噬?】 崔渔看着脑海中的信息,瞳孔不由紧缩,目光死死的盯在了那小神通定仙神光上。 三万缕诡异之力他在乎吗? 况且他现在的神血都无法消化完毕,关键的是那定仙神光。 崔渔目光死死的落在了定仙神光上,连忙开口:“吞噬。” 伴随崔渔话语落下,接着天赋神通发动,然后崔渔的脑子里信息版面变化: 【姓名:崔渔。】 【天赋:篡夺。】 【神血:三万八千缕。】 【神通:起死回生(大)。】 【神通:物质转化(小)。】 【神通:坐火。】 【神通:定仙神光(+)。】 【昆仑镜操控口诀(完整度千分之五)】 崔渔一双眼睛落在定仙神光上,感受着定仙神光的气息,下一刻手掌伸出,一道拇指粗细的五彩光滑出现在手中。 “定仙神光说是神通,但更多介乎于法器与法宝之间。”崔渔看着手中神光,光华只有拇指粗细,仿佛是一道灵蛇,在五根手指的缝隙间不断缠绕游走。 定仙神光强吗? 强是真的强! 弱也是真的弱! 只要被此神光落住,不论修为高低,皆会受到影响。 这是一道无视修为境界的怪异神通。 定仙神光不是将人定住,将人定住那是定身术。 定仙神光是延迟对方的时间感官,扭曲对方心灵上的时间流速。 对于修为低的人,外界过去一秒,对方心灵世界可能已经过去了几十秒。 对于那些修为高的人,极有可能也就是一秒延迟、乃至于一刹那、一念那的延迟。 一刹那能干什么? 生死之间,能干的事情太多。 佛经记载:八刹那者为一念,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二十弹指为一罗预,二十罗预为一须叟,一日一昼为三十须叟。 即一天一夜24小时有480万个“刹那”,或24万个“瞬间”,或12千个“弹指”,或30个“须臾”。一昼夜有秒,那么一“须臾”等于2880秒(48分钟),一“弹指”为72秒,一“瞬间”为036秒,一“刹那”却只有0018秒,比电光石火还快。 高手过招,争得就是那一刹那。 但是你要说一刹那无用? 也确实是无用! 高手过招,都是连绵不绝,就算一早错漏也能找补回来。更何况高手过招,那个没有护身手段? 想要在一刹那间破开对方杀招,还要攻破对方护身手段,实在是难如登天。 所以,定仙神光在有用的时候是真的有用,但是在无用的时候却也真的是无用。 尤其是对方知道你有此神通的情况下。 “定仙神光可为杀手锏,见过此神通的人都必须死。”崔渔心中下了决定,却也暗自欢喜:“此神通道也玄妙,不但可以给别人用,更可以给自己用,增加自己的时间延迟,增加自己悟道的时间。” 崔渔手中定仙神光一闪,没入了崔渔的眼睛中。 “只要对方给我动手的时机,我就有拼死一搏的机会。任何人的速度,都绝对快不过光速。”崔渔眼底琉璃色闪烁,美滋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虞:“好人有好报啊!” 崔渔沉思了一会,然后才美滋滋的从乾坤袋内拿出衣服,上前给虞穿戴好。 看着少女凹凸有致的身材,崔渔留了一地口水,最终气喘吁吁的将衣服穿好,开始为虞以后的路谋划: “虞有了血脉,以后是走练气的路,还是走武道呢?” 炼铁手确实是一门直指无上大道的法门,可是这门武功想要入门太难。 “练气士的传承又太难获得。”崔渔沉默。 眼见着虞还在沉睡,肌肤上开始褪下一层层死皮,知晓那神血在改变虞的血脉,也不担心而是在一旁开始锤锻筋骨。 炼铁手确实是一门很好的武学,尤其是适合崔渔,在崔渔不计代价转化出各种宝物秘药的情况下,崔渔身躯强度不断进步,滴一滴神血对身躯已经初步适应,第二滴神血悄然间诞生。 第二滴神血诞生,对崔渔的能力又有了更进一步的加持,崔渔身躯又开始蜕变。 神血与肉身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并不是强化肉身的强度、硬度,而是强化身躯的适应性,将身躯一点点沾染上法则的特性,所以对神血的力量也有所抵抗。 被神血改造的身躯,肉身强度并不会有太大变化,但却沾染了法则的一点点特性。 炼铁手的修炼,却是强化身躯、筋骨、经脉。 弹指间便是七八日,崔渔在洞窟内武道修行的也无聊,这一日洞窟内忽然传来一股波动,床上的虞慢慢睁开眼,眼神中满是懵懂与迷茫之色。 “主人!”虞看到崔渔,眼睛里露出一抹灵光,连忙奔下石床,直接扑倒怀中,眼泪唰唰的就流了下来:“奴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呢。” “哈哈哈,都过去了!你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不但没有事,还因祸得福。”崔渔抚摸着虞缎子般的长发。 “和我说说你融合血脉的过程。”崔渔眼神中满是好奇,他还是第一次为人塑造血脉。 “就是忽然间眼前昏昏沉沉,无数的丝线出现在我的眼前,那些无数丝线都在拼了命的凑过来和我说话,简直是要将我给吵死了。他们非要吵着和我融合,要与我的血液融为一体。”虞心惊胆颤:“奴差点被吵得脑袋都炸掉了。” 崔渔闻言看着虞,眼睛里露出一抹奇特之光。 无数法则? 而且还能交流沟通?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崔渔羡慕的有些流口水。只是更让崔渔心态崩了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 就见虞脱离崔渔怀抱,有些献宝似的看着他: “主人,奴还掌握了三种奇怪的能力。” “能力?”崔渔闻言愣住,呆呆的看着虞:“你觉醒能力了?。” “是啊,就是三种仿佛天生的能力。”虞瞪大眼睛。 虞接下来在说什么,崔渔没有听到,此时脑子里全都是一个词: 她觉醒能力了? 他不过是融合了自己的一缕神血,就觉醒能力了? 凭什么? 她凭什么觉醒能力? 自己都汇聚两滴神血了,尚且还没有觉醒能力,她才融合一缕啊? 莫非她才是老天爷的宠儿? “主人?主人?你在想什么?”虞伸出手在崔渔眼前晃啊晃。 “没什么!我是在想,我是后娘养的?”崔渔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虞:“你觉醒了什么能力?” “声音!”虞笑看着崔渔。 “声音?”崔渔诧异。 “不错,就是那些声音太吵,我干脆谁也不选,将那些声音融入了我的血脉内,于是我就掌握了声音的神通。”虞看着崔渔。 “演示一番看看。”崔渔道。 虞打量石洞,然后摇了摇头:“没有物体,演示不了。唯一能演示的就是化作音波。” 说完话虞身形一闪,穿过崔渔身体,在其身后出现。 “卧槽!这他妈还有天理吗?这简直是保命绝技啊!”崔渔终于忍不住爆粗口了。 觉醒能力倒也罢了,但你觉醒遁术,可就太过分了。 有声音的地方就能遁,甚至于没有声音的地方还能自己创造声音遁,这还有天理吗? 他以为张角的遁法就已经够逆天的了,可谁知这里还有一个更不讲道理的。 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吗? 这个世界的人天资都是这么逆天的吗? 都是这么卷的吗? 他还怎么混? 是真的卷不过啊! 这些狗东西天资太高了! 自己开挂厉害? 可是你挂的过井下的神魔吗? 出场就是巅峰,怎么挂?挂不过啊! 他有两滴神血,却挂不过一缕神血的,你叫他去哪说理去? “主人,您怎么了?”虞小心翼翼的看着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忐忑,他觉得崔渔面色有些不好看。 很不好看! “嫉妒使我面目全非。”崔渔面色唏嘘的叹息一声,一双眼睛看向小小少女。 亏他先前还想着为对方谋划未来的路,是练武还是修道,现在看看还是全都罢了。 人家成为血脉者,直接走血脉的路不香吗? 血脉者为一的短板可能就是寿命! 人之极限就是两百岁,所以异人很少有活到两百岁的。 而且到了晚年气血衰败,能力会不断削减,沾染不祥气息,成为诡异的最爱。 “还是要练气,因为练气可以长生。长生才是正道!”崔渔脑子里闪过一道念头。 “主人,您在想什么?”少女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崔渔。 “没有,我是在为你高兴,伱现在成为了血脉者,以后咱们就能一起闯荡江湖了。”说到这里崔渔面色严肃的看着眼前少女:“虞,我问你一件事。” “主人请说,莫说是一件事,就算一百件事情也问得。”少女明亮的眸子看着他。 “我是不是你的主人?”崔渔问了句。 “是!不但现在是,以后永远都是。”虞想都不想直接回了句。 “那我的命令,你是不是永远都听?永远都会遵守?”崔渔又问了句。 “主人叫奴去死,奴绝不有半点迟疑。”虞想都不想道。 “那好,以后你就不要叫我主人,你也不是我的奴隶。”虞闻言花容失色,连忙跪倒在地:“不行!主人叫奴去死,奴绝无怨言。就是叫奴去做一百件事、一千件事,奴也做得,唯独这件事万万不行。” 说到这里,虞又开始掉泪了:“主人是不要奴了吗?” “怎么会不要你!你住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妹妹,我就是你的哥哥!和崔鲤、崔闾一样的关系,没有半点差别!”崔渔将虞扶起来,眼神中满是严肃。 见到虞跪在那里又要哭,崔渔面无表情道:“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离开我,要么以后是我的妹妹,你自己选。” 虞又开始哭,稀里哗啦和个泪人一样。 “奴……奴……哥……哥……”虞磕磕巴巴,怯生生的看着他,有些张不开口。 “这就对了,以后你就是我妹妹,这世上再也没有奴隶虞。”崔渔满意的将她扶起。 虞站在那里流眼泪,整个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 “你过来,我检查一下你的血脉。”崔渔拿住少女欺霜赛雪的皓腕,然后闭上眼睛细细感应,果然察觉到了虞的血液已经发生异变,化作了祖血。 不过少女体内的祖血,比项羽精纯的太多。 虽然祖血数量稀少,但却是真真正正最最纯纯的二代祖血。 日后虞的修行就是不断增加祖血的数量。 “也不知道虞还能不能吸收我的神血。”崔渔略作沉思,一缕神血飞出,悄悄穿过虞的肌肤,向着血管渗透了去。 崔渔神血才刚刚触及虞的血管,虞体内的祖血就开始沸腾暴动,犹若是食人鱼嗅到了血腥味,开始不安的躁动,顺着血管向崔渔的神血流淌了过来。 “没有排斥?”崔渔笑了,同时松了一口气。 没排斥就是好现象! 要是虞能吞噬自己的神血进化……。 崔渔看向身后洞窟,他最不缺少的就是神血,最不缺少的就是诡异之力。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快速塑造一个顶尖异人强者? ps:说一下神血与祖血区别。 祖血是催动异能之力。异能是天生神通,就和人的手臂、手掌一样天生的。用自己的祖血催动,就和吃饭喝水一样。 崔渔的是神血暂时还没有孕育异能,催动的是系统获得的大神通,直接更改的是法则层面,所以更消耗神力。 前期肯定异能厉害,后期大神通范围大了,简直就是碾压,不可同日而语。 主角的神通就像是才下生的老虎,异能就像是成年豹子。异能威力在无法提升,只能提升范围。而神通是只要有足够神血,就能无限强大。 题后语 血脉者简直就是一个挂,只要血脉不断精纯壮大,力量就会无节制的攀登。 但血脉者也有一个致命缺陷:那就是无法超越先祖! 也就是说,无法超越血脉的源头,为自己塑造血脉的神灵。 血脉者无法长生!更类似于后世‘万磁王’之类的异能者。 “肉身强度!一切都绕不开肉身强度!就算是异能者,血脉也有和肉身适应的时间,但比同期修士修士要快得太多。”崔渔看着虞,尤其是对方掌握的还是音波法则。 音波有多强? 东皇钟! 钟声响起,镇压三千鸿蒙世界。 甚至于声音法则自开天辟地时就已经存在。 哼哈二音乃开天辟地最初源头,超越了一切时空法则,诞生于混沌之中。哼哈二音重塑天地秩序,有了哼哈二音,才有天地秩序。 崔渔一双眼睛看着虞,小姑娘的眼神中满是忐忑与新奇。 只要自己的血脉不断提升,小姑娘的血脉终有一日会达到不可思议的境界。 “还是要练气!练气才能长生!长生才是修行的最终目标,神通不过护道手段罢了。”崔渔抚摸着小姑娘手臂:“我为你灌注神血,增强你的力量,你准备好了。” 崔渔体内神血流转出,直接灌入小姑娘体内。 神血才入体内,小姑娘体内祖血之力就已经开始急剧沸腾,犹若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扑上来。 可惜神力的等级太高,对于祖血又有绝对的压制性,祖血想要吞噬神血,但面对神血时却一击溃败。 见此一幕崔渔施展手段,压制住神血中的神性,将神血主动‘喂’入了祖血之中。 崔渔神血是金黄色,小姑娘的祖血却是银白色,仿佛是一道道美妙的音符,看一眼就能叫人为之沉沦。 一缕 两缕 三缕 ……可能是之前虞的身躯在进化为异人时蜕变过,足足吞了崔渔一千两百缕神血,体内才传来饱和感,祖血撑的就像是懒洋洋的巨蟒,在小姑娘体内缓慢的流淌着。 “感觉怎么样?”崔渔停下手。 “到极限了!暂时消化不了了,感觉却前所未有的好!就连天地间的各种声音,都仿佛在冥冥中向我叙述说。”虞眨巴着大眼睛。 崔渔拍了拍虞的脑袋,看着虞凌乱的衣裳,春光明媚不断外泄出来。 “还不快去穿好衣服。”崔渔将一些备用衣裳拿出来,直接扔给了虞。 虞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在看转过头的崔渔,面色略显羞红,却也并不避讳,竟然直接在崔渔面前换衣服。 “你都是大姑娘了。”崔渔无奈一叹。 “奴……妹妹一切都是哥哥的!”虞不以为然:“就算哥哥想要用妹妹的身体寻欢取乐,也不算什么。” 崔渔闻言心中火气升起,听着身后嘻嘻索索换衣服的声音,就像是耗子抓挠一样,连忙向井口走去:“我先上去等你。” 崔渔向上攀爬,手脚并用,不多时就爬到了井口。 “居然又是黑夜。”崔渔赞了一声,然后从井底爬出来,下一刻黑夜中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出现,四目相对南华真人与崔渔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竟然四顾无语。 “长夜漫漫,信士不回家睡觉,跑到井底做甚?莫非井底有什么宝物?”南华真人问了句。 “我说我是来撒尿的,你信吗?”崔渔看着南华真人。 “信!”南华真人很认真的点点头。 “长夜漫漫,道长不睡觉,在井口做甚?”崔渔反问了句。 “我也是想要来井口撒尿的!一日不在井口撒尿,我就睡不着。”南华真人回了句。 崔渔手脚并用的从井下爬出来,一双眼睛盯着南华真人:“这里是村子共用的井,在这里撒尿是不道德的,咱们以后不要再这里撒尿里。” 南华真人不语,一双眼睛看向崔渔,试探着问了句:“井下到底有什么?” “想要知道井下有什么,道长亲自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崔渔看着南华。 “我下不去。”南华无奈一叹:“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能下井?我要是能下井,井下的造化还能轮到你?” 要是没有昆仑镜的时间之力笼罩,这神魔井他早就下去了。 什么妖魔鬼怪,他有黄天之力护体,他南华真人已经无敌于世间了。 至于说夺取崔渔的造化? 南华真人不屑于此,他与黄天合道,未来有大好前途,有什么宝物能比得上黄天珍贵? 而且看着崔渔,他总觉有一种看不透,若有若无的威胁感。 他可是南华真人啊! 世间排前三的存在,有黄天加持,他敢自称不差任何一个人。可崔渔竟然叫他感受到威胁,这是什么手段? “你不说我也知道,必定是女魃无疑。”南华真人看着崔渔:“伱倒是好运道,竟然能在女魃哪里获得造化。” “女魃还活着吗?”南华问了句。 崔渔看着南华,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南华真人在从自己嘴里套话。 “罢了,问你也一问三不知。”南华摇头晃脑:“你们李家村有临近待产的婴孩吗?” 追查到人皇转世之体才是最重要的。 人皇在配合上黄天,他太平道必定能重塑人道大世。 “你寻找新出生的婴孩做甚?”崔渔诧异道。 “你就别问了,也别管了,只说有没有婴孩。”南华真人道。 崔渔想了一下,然后摇头:“没有!” “没有?”南华一愣,不敢置信:“不可能!绝不可能!一定有,许是你记错了。” “你不信的话就去自己查。”崔渔没好气道:“和你说了你又不信我,你又何必问我呢?” “不会?难道是路过李家村之人?”南华喃喃自语。 “嗖~” 就在南华真人说话的功夫,空气中一袭红衣闪烁,凭空多了一道人影。 虞化作声音,直接从井下遁了出来。 看到忽然出现的虞,南华真人瞳孔一缩:“声音异能!这居然是声音异能!” “声音异能怎么了?”虞看着老道士。 “你是东皇血脉!你是楚国王室血脉!唯有楚国王室,继承了太一血脉,才能掌握声音与太阳真火的力量。”南华真人看着虞,目光中满是震惊:“但就算是楚国王室,能将自己化身声音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昔年东皇也只能化作太阳真火,没听说东皇化作声音啊。” “你这异能简直绝了,没有特殊的手段和力量,绝对杀不死你。”老道士目光灼灼的看着虞:“老道见你天赋不错,是个可造之才,不如拜入老道门下,做老道亲传弟子可好?” 听闻老道士的话,崔渔一张脸顿时绿了。 他当初想要拜师老道,对方是想都不想直接拒绝。现在竟然眼巴巴的上门主动收徒?自己的天赋有那么差吗? “呸!没眼光!”崔渔心中酸溜溜的骂了一声,然后看向虞。 虞此时面色一变,下意识的看向崔渔,眼神里露出一抹惊慌:“主人……。” “道长修为高深,想要拜师道长可是难得机缘。”崔渔回了句。 “可我不想离开主人。”虞眼神中满是抗拒。 崔渔看向老道士:“您老要是有什么无上经卷,神通密法之类的,不妨此时都传了。” 他也不可能叫虞离开自己身边。 没有他为虞灌溉神血,虞成长起来太慢。 虞可是在未来自己身边最大的助力。 听闻崔渔的话,老道士看着二人,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巡视。 将经书传给虞,和传给崔渔有什么两样? 看着二人,老道士犹豫了。 毫无疑问,在老道士心中,崔渔也是个好苗子,甚至于比虞还要好的好苗子。 但通过上次传授崔渔文字,崔渔的悟性又不太像。 想想崔渔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威胁感,老道士有点拿捏不住。 自己直接收徒,会不会为太平道日后埋下隐患? 老道士想的是太平道未来。 “传你真经大法倒没问题,可修道之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尤其我太平道大法,更是稍有不慎就会身死道消被诡异所趁。你想要修炼正法,就必须随我身边修行三年。”老道士目光看向虞:“我要是只传你真经,那才是害了你呢。想要练气,名师、密法、丹药、护道手段缺一不可。” “那算了!我死也不会离开主人。”少女想都不想直接摇头。 “就没有迂回手段?两全其美的办法吗?”崔渔问了句。 “练气士盗取天地玄机,夺取鬼神造化何其凶险?你当是小孩子过家家?”南华真人有种想要喷死崔渔的冲动。 这小子未免将练气士看的太简单。 “拜师!磕头!”崔渔毫不犹豫的对着虞吩咐了句。 “弟子拜见师父!”虞见到崔渔开口吩咐,乖巧的跪倒在地,对着老道士磕头讨饶。 看着二人的表现,老道士挠了挠头:“拜师哪里有那么简单,需上禀九天日月,下告鬼神精灵。明个你们寻个良辰吉日,来草庐寻我。” 然后又看向崔渔:“你小子别想了,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你天资愚钝,一天一个字都写不好,咱们没有师徒缘分。” 他看崔渔有些看不明白,万一将崔渔招揽回去,是个大雷咋办? 他之所以收虞,一则见猎心喜而已,二来更看中的是虞楚国人的背景。 这要是将虞带到楚国,在楚国贵族前面施展一手化身音波的功夫,到时候祖国老祖岂不是也要和自己套近乎,将她接回去? 老道士说完话竟然直接转身离去,不多时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等寻我良辰吉日,再来找我。”老道士颇为潇洒,说完话人已经转身离去。 崔渔见到老道士转身就走,忍不住想要有一种喷人的冲动。 他妈的什么叫没有师徒之缘?什么叫天资愚钝?说的是人话吗? “主人,这老道士总觉得怪怪的。咱们真的要拜师吗?”虞看着南华真人背影嘀咕了句。 “怪吗?送上门的师傅,不拜白不拜啊!。”崔渔看了看天色:“走,咱们去大梁城。去了大梁城后,咱们就拜师。” 现在是三更时分,走到大梁城天也就亮了。 一路顺着山间小路走去,崔渔竟然看到了重重叠叠的关卡。 不错,就是重重叠叠的关卡! 山间人影晃动,篝火在数里外可见。 崔渔眼神里露出一抹诧异,这些汇聚在一起的人影,有江湖人士,还有衣裳华贵的贵族,以及氏族。 “怪哉!他们在山间做什么?”崔渔心中不解。 他可不知道自己几日前惹出了多大的动静。 好在有鹰隼在,一路上提前避开,崔渔与虞一路来到城南,恰好太阳刚刚跃出地平面,大梁的城门打开。 崔渔与虞进了城,二人走在街头,虞用粗布遮掩了面容,手掌抓着崔渔袖子,亦步亦趋就像是个小孩子跟紧家长,生怕走丢了一样。 “你是这十年来第一次入城?”崔渔察觉到了虞的紧张,伸出手去攥住少女的手掌。 “嗯,平日里都在家中做活。”虞小声道。 崔渔脚步一顿,看着身边虞的眼睛,似乎对整个世界都充满了好奇。 “走,带你去下馆子。”崔渔玩心大起,正好早饭没吃,直接拉住虞的手掌,向不远处一家看起来装饰不错的酒馆走去。 “掌柜的,楼上来个雅间。”崔渔大步流星,声音里满是底气与阔气。 掌柜是个识货的,见到崔渔后连忙迎上前:“爷,您随我里面请。” 二人一路上来到了雅间,崔渔看着掌柜:“你们店里所有的菜,都给爷上一遍。” “所有菜都上一遍?”掌柜愣住,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崔渔,开口重复问了句。 “怎么?有问题?”崔渔斜眼看向对方。 “没问题!没问题!绝对没问题!”掌柜连连摆手:“只是,小店共有八十二道菜,您确定要都来一遍?现在物价可是不能用黄金结账。” 崔渔看着掌柜,笑了笑:“用药材结账如何?” “用药材结账?那得多少药材?”老板一愣。 “我有一株五百年的老山参,已经沾染了天地间的神秘力量。”崔渔看向老掌柜。 “好!老朽这就下去安排!”掌柜闻言不再多说,连忙走下楼去安排。 沾染了神秘力量的东西,可都是价值不菲。 第四十三章 我的人生只有你了 一道道美味佳肴,是崔渔在前世也不曾看到的绝顶美食。 若论美食,其实崔渔前世就是个普通人,除了家常菜哪里吃过什么美食? 反倒是来了这个世界,崔渔绝不会亏待自己的肚子。 虞吃的小脸通红,脸上满是油腻,崔渔也是将脑袋埋在盆里,狂啃白鹿肘子。 酒足饭饱 小二打包好食盒,然后吩咐人送到百草堂,崔渔领着虞一路来到百草堂。 “遥遥就闻到香味,必然是师弟来了。”王逸正在院子里刷锅做饭,见到崔渔提着食盒走进了,眼睛立即亮了,整个人的馋虫被勾了出来。 崔渔笑笑,目光扫过院子里,不见老儒生的身影。 “先生呢?”崔渔问了句。 “去接师娘了,没几个月的软磨硬泡回不来。上次师娘实在是伤了心,师傅想要哄好得花费一番心思。”王逸自来熟的跑过去拿住食盒,打开后一声惊呼:“我最喜欢的卤肉饭!哇……还有水晶肘子!这个东海的大虾。” 王逸看着那几十个食盒,不断大呼小叫。 老儒生不在家,崔渔也不耽搁时间,与二人说了一会话,崔渔领着虞一路来到武馆,有武馆弟子看到崔渔后,连忙悄悄跑到后院去禀告。 崔渔才来到大堂,就见石龙已经等候。 “见过师傅。”崔渔抱拳一礼。 石龙看着神采奕奕的崔渔,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着,此时的崔渔生机勃勃,哪里有半点气血耗光的样子? 怎么看也不像是折损了本源的模样。 “师傅为何这般看着弟子?”崔渔面色诧异的问了声。 “那炼铁手你可修炼了?”石龙回过神来不动声色的问了句。 崔渔笑了,将双手从袖子里伸出来,那是一双完美到无暇的手掌,美的好像是世间最完美的玉石,没有丝毫的瑕疵。 “你练成了?”石龙一步上前,目光里满是震惊的盯着崔渔。 “弟子已经开始练筋。”崔渔面色诚挚的看着石龙:“还要多谢师傅赐我妙法,叫弟子修为进入武道境界,为弟子开辟了更加广阔的天地,叫弟子见识到更加广阔的天空。” 石龙抓住崔渔的手掌,然后再看看自家灰不溜秋,仿佛被烧焦的手掌,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 “不应该啊!不应该啊!”石龙脑子里全都是问号,整个人心态都要炸了。 “什么不应该?”崔渔好奇的问了句。 “没!没什么!”石龙回过神来连连摇头,然后一双眼睛看向崔渔手掌:“且来试验一番炼铁手的威力。” 石龙从架子上抽出一把长刀递给崔渔。 崔渔心中嗤笑,却也不动声色,然后手指捏住刀尖,下一刻整把刀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殷红,犹若是一只烙铁,然后化作铁水滴落在地上,烫的地上泥土滋啦作响。 “真的练成了!”石龙盯着崔渔手掌,整个人又开始发呆,心态都要炸了。 凭什么啊? 石龙就想问一句:凭什么! 自家教导对方错误的秘籍,对方都能练成真正的炼铁手,他石龙不该问一句凭什么吗? 一个大字不识的平民,竟然练成了神魔武学,凭什么? 他石龙苦苦钻研二十年,不但练功入了歧途,反而折损了自己的寿命,你叫他如何甘心? 他难道不该问一句凭什么吗?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石龙瞪着崔渔,这家伙错练都练成了神魔武学,难道自己传他错误的练法,实际上才是正确的练法?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石龙能清晰的看到,长刀上的钢铁精气被崔渔吸纳,炼入了双手之中,成为了双手的养料,滋润着对方的筋骨。 “请师傅指教。”待到最后一点铁渣落在地上,崔渔双手抱拳看向石龙。 石龙沉默不语,只是一双眼睛看向崔渔,看了许久许久后,方才不动声色道:“你是怎么练的?” “就按照师傅说的,买回去铁砂练啊练,在用材料泡了双手,这功夫就成了啊。就是按照师傅说的练的啊!”崔渔的眼神里充满了无辜,仿佛是一个傻小子。 “就如此?”石龙问了句。 “就如此。这口诀是师傅亲自传授我的,难道师傅不清楚?”崔渔反问了句。 “清楚!当然清楚。”石龙干干一笑,然后一双眼睛看着崔渔,想要说些什么,但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弟子今日前来,是想要轻师傅传授我一些打法,传授弟子一些剑法、刀法,日后与人争斗,也能多一分胜算。”崔渔对着石龙道。 武道对于崔渔来说是附带的,真正叫他眼馋的是打法! 也就是与人搏杀的方法。 “你要学习搏杀术?”石龙闻言眉头皱起。 “请师傅成全。”崔渔起手一礼。 “世间的搏杀术可以分为五花八门,想要练习搏杀术,就要确定兵器。你以后想要用什么兵器?”石龙看着崔渔。 “弟子想要用剑。”崔渔略一沉思,回了句。 “练剑可是难了。”石龙看着崔渔:“武道搏杀术,说来玄奥倒也玄奥,说来简单倒也简单,不过是杀人术罢了。但有的杀人术招法之间有破绽,容易为人所趁,由此分出搏杀术的三六九等。” “天下搏杀术,有内招外招。内招是经脉内气劲流转,附着于经脉之上,伴随着在筋脉运转,然后发挥出不可思议的功效。” “外招是:抽、带、提、格、击、刺、点、崩、搅、压、劈、截、洗、云、挂、撩、斩、挑、抹、削、扎等。然后就是将其联合起来,组合成天下间的各种杀人术。当然,也有一些武道秘术,外招得了内招加成,会发挥出不可思议的功效。” “想要练剑,需先练基本功。练剑的基本功,我先教你刺剑!”石龙自木头上取下一把木剑,然后和拿在手中:“刺剑听起来简单,但要是施展起来,却有无数细节,而这些细节就是决定生死的关键。” 一边说着,石龙手中木剑猛然刺出,一阵刺耳的空气爆鸣传开,就像是鞭子抽打在了空气上。 “向左拧腰,右臂前顺,左臂后展,力达剑尖。向前直出为刺,力达剑尖。要点:剑与手臂成一直线……。” 石龙滔滔不绝,一连说了十几个要点,然后将木剑扔给崔渔:“听懂了吗?” “弟子听懂了。”崔渔道。 “既然听懂,接下来就是下苦功好生练习。”石龙将木剑扔给崔渔,然后就着急忙慌的往密室内走去。 至于说崔渔身边戴着斗笠的虞,他却连问也不问。 崔渔看向虞:“听懂了吗?” “不难。”虞在旁边回了句。 崔渔从架子上又拿下一把木剑扔给虞,然后取笑着道:“脑子说:我听懂了!我会了!。身子却说:你说的是啥?我练的是什么动作?” 崔渔别别扭扭的开始在院子里比划起来。 刺剑看似简单,可真的练起来伱才会发现,脑子说我明白了!我全都懂了! 身体却说:我是谁?我在那? 看着崔渔好像是蹩脚老母鸡一样,做着丑陋的动作,虞拿住手中木剑,下一刻向着身前刺去:“很难吗?不难啊!一点也不难啊! 然后音爆响起,正在练剑的崔渔转过头,看着虞手中长剑不断刺破空气,剑身在空气中消失,唯有音爆传来,就像是小鞭炮一样炸的崔渔脑袋作响。 “很难吗?”虞问了一声。 “不难吗?”崔渔脸都绿了。 自己的天资究竟有多愚钝? 被南华真人嫌弃也就算了,就连简单的刺剑都做不好? 崔渔开始怀疑人生了。 崔渔在怀疑人生,却不知密室中的石龙更在怀疑人生。 密室内 铁盆下熊熊烈火燃烧,大锅中铁砂灼灼,草药的味道在大锅中弥漫升腾。 石龙手中拿着一株株草药,眼神里露出一抹阴沉:“难道说那秘籍是错的?当初记录秘籍的人,根本就是故意多写了一味药,用来误导练功者?” 石龙略作沉思,将最后一味药收起来,终究是没有放入铁盆内。 然后石龙看着眼前殷红铁砂,下一刻乌黑的手掌伸出,猛然插入了铁砂内。 “啊!!!”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在密室内扩散,石龙强忍疼痛,飞快的在铁砂内穿梭手掌,摩擦手掌上的一道道窍穴。 “啊!啊!啊!”石龙一边惨叫,一边练功。 “不对!火毒太猛了,根本就无法阻挡镇压!少了一味药根本就练不成!不但练不成,还会焚烧体内经脉,将铁砂之毒灌注于经脉内。 石龙一声惨叫,口中喷出一口黑血,面孔啥时间一片黝黑,显然是被铁砂之毒攻心了。 “那小子诓我!该死,那小子诓我!”石龙惨叫连连,头上一半的乌黑密发,化作了苍白。 连忙端起一边早就准备好的药水灌入腹中,半响后石龙才像是狗一样的从地上晃晃悠悠的爬起来:“这一下至少折损三十年寿命!” “那小子诓我!可也不对,他没道理诓我啊!”石龙挠头,逐渐恢复冷静:“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小子记错了功法,却歪打正着练成了秘籍。难道说那小子背错了口诀?而偏偏被他背错的口诀,还是练成炼铁手的真正口诀?” 一个念头在石龙的脑海中升起。 又灌了一大碗药,石龙气的脸都白了:“他娘的!没道理啊!” 整理好衣裳,回复那副翩翩气度,石龙走出密室,遥遥就看到庭院内那道晃晃悠悠七扭八歪的身体,做着老太太都不认识的蹩脚动作。 至于说虞,早就不练了。 这动作太简单! 看着站在一旁打瞌睡的虞,崔渔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废物。 而走出密室的石龙,此时心中也升起同样的感觉,觉得自己是一个废物。 一个普通人都能练成的神魔武学,自己一个武道大家竟然练废了自己,不是废物还能是什么? “崔渔!” 看到七扭八歪的崔渔,石龙喊了一声,心中暗自哀嚎:‘就这货也能练成神魔武学?简直老天不开眼啊!他配吗!他配吗!他配吗!’。 “师傅,您有何吩咐?”崔渔停下手中动作,脚下一晃差点失去重心摔倒。 “你过来,我要考教你一番炼铁手,免得你误入歧途,你随我来!”石龙吩咐了句。 崔渔看着石龙背影,连忙将木剑挂在架子上,然后提脚追了出去。 三个人一路穿过大堂,来到了石龙密室,石龙此时看着铁锅中的铁砂,还有铁锅下熊熊燃烧的火焰,在侧目看向崔渔:“将我当初传你的口诀,你在背诵一遍。” 崔渔闻言一愣,看着铁锅中的沙粒,以及空气里浓重的药材味,忽然心中升起一个荒诞的念头:“不会?石龙也在修炼炼铁手?而且还没有练成?难道说当初石龙没有故意教错我,而是他自己也练岔了?所以看到我练成了炼铁手,就想要抄袭?” “石龙想要抄袭我?”崔渔脑子里升起一个问号。 但对于石龙是否想要坑害自己,却依旧保留有心中怀疑。 他不识字,但不是傻子。 “既然如此,我倒可以试探他一番。要是诬陷了好人,大不了以后找机会给他救回来就是了,起死回生我都能做到,更何况区区伤势?”崔渔心中闪过一道念头:“管他是不是,先坑了再说。” 见到石龙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崔渔连忙背诵口诀。 不过他也长了心眼,不着痕迹的故意将石龙传授自己口诀的关窍背错了七八处。 如果石龙故意坑自己,听自己故意背错的口诀,必然会立即指出来。 如果说石龙不指出来,那就说明当初石龙胡乱编传颠倒口诀传给自己,这么长时间对方早就忘记了,肯定是心虚不敢指出来。 崔渔早就怀疑那口诀不对劲,不过也没有确凿的证据。 此时石龙既然想要考验自己,那对自己来说倒也是一个机会。 石龙忽然叫自己背一遍口诀,怎么看怎么不简单。 作者君老书 那边石龙听闻崔渔背诵口诀,开始竖耳倾听,待到崔渔背到第一处关隘时,故意将‘赤龙走天池,有火烧昆仑’背诵成‘赤龙走昆仑,引火烧天池。’。 石龙听了这话大惊失色:“天池乃人体重要关窍之一,涉及练精化气的玄关一窍。那赤龙走昆仑,岂不是要精气逆转?到时候所有经脉都要被崩碎?这哪里是修炼,分明是自废武功啊!” “背错了!这蠢货果然是背错了!竟然将我教导的口诀给记错了。”石龙听到这里,心中暗骂了句:“这可是神魔武学,超乎凡人理解倒也正常。凡人认为赤龙不能走昆仑,天池更不能用火烧,但神魔武学玄妙莫测,也许是非要如此不可。” 这是一个美妙的误会!但却也是歪打正着! 他想偷师崔渔!却也真正害了崔渔!不是在口诀上害的,而是在草药上! 就在石龙心中揣摩时,那边崔渔见到石龙没有指出,不由得心中一沉,又开始颠倒第二句口诀,篡改第二处紧要关窍,‘两肋鸣天鼓,脑后还玉珠’。 这话听的石龙一愣一愣的,脑后还玉珠? 脑后玉枕穴藏的可是人之死穴,这要是将精气推到玉枕穴内抱珠,脑袋岂不是要炸开?魂魄都要散去了? 整个人都要魂飞魄散了? 不过却也将此关窍牢牢记住,面上不动声色的继续听崔渔背诵口诀。 待到崔渔背诵口诀完毕,石龙此时有些蛋疼。 他发现崔渔背错了七处错误!而且还是关键的死穴。 要是不知情,他定然以为崔渔想要害自己。可崔渔绝没有害自己的理由。 “除非是他请人看了炼铁手原版,可炼铁手上记录的是太古神魔文字,就算他真的拿给人看,大梁城内也无人识得!况且那本秘籍本身就是假的!”石龙心中念头闪烁,炼铁手根本就没有真秘籍,所有秘籍都是他写的。 神魔文字记录天地间的大道,岂会落于纸上? 炼铁手根本就没有原本。 而且他也不会将真正的炼铁手记录下来,每一本炼铁手都留下致命缺陷。 崔渔背诵完毕,一双眼睛看向石龙:“请师傅指点。” 石龙没有说话,他自己都没练成呢,他指点个屁! “演示一番修炼过程。”石龙指着盆中铁砂。 崔渔一颗心沉下来,闻言也不多说,伸出手去在铁砂中穿梭。殷红的铁砂划过崔渔细腻白皙的肌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并且伴随崔渔手翻铁砂,铁砂中的热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却下来,然后铁砂中的精气流逝,被崔渔的双手吸收。 三十几个呼吸后,盆中铁砂化作齑粉。 这就是炼铁手的霸道之处,天地万物不拘泥于天材地宝、各类灵药,都可以用手掌内循环气机的窍穴炼化。 而崔渔吸收了铁砂精气,整个人红光满面显得滋补异常。 “请师傅指正。”崔渔双手抱拳。 看着气息悠长的崔渔,石龙又看了看盆中化作齑粉的铁砂,然后一步上前手掌落在崔渔肩膀上,探查着崔渔体内气血,蓬勃浑厚充满了朝气,与自己被铁砂毒气反噬简直是两重天地。 此时石龙有点怀疑人生! 难道自己脑海中记忆中的神魔武学是假的? 这小子背错的神魔武学才是真的? 还是说当年神魔和自己一样,故意篡改了秘籍,自己脑海中的是假秘籍,而崔渔误打误撞记错了,背诵的秘籍才是真的秘籍? 石龙此时有点怀疑人生! 怎么办? 看着红光满面的崔渔,石龙一颗心在激荡:“练不练?” 那可是神魔武学! 自己逃出五庄观,失去了五庄观下一阶段的修行密法,前路已经断了。 而且两界山将会有大机缘降临,到时候五庄观的目光必然会投下来,五庄观的高手要是降临,自己怎么抵挡? 毫无疑问这神魔武学,就是自己最大的底气。 当年石龙得了神魔武学,自以为可以纵横天下,所以才毫无顾忌的从五庄观内盗取了袖里乾坤逃出来。 本以为海阔天空任鸟飞,可谁知老天爷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这神魔武学他根本就无法修炼,修炼了就要燃烧自己的寿命。 这可真的是要命了。 石龙想着过往,一时间精神恍惚:“难道是我记错了?我脑海中神魔武学是错的,他背诵的神魔武学才是真正的神魔武学?” “你修炼得很好,先退下。”石龙摆摆手,一个人站在密室内怀疑人生。 崔渔和虞一起退出密室,虞走在崔渔身后,细若蚊蝇的声音在崔渔耳边响起:“大哥,石龙不对劲。” “怎么?”崔渔转头看了她一眼。 “石龙受了内伤,体内气血在不断波动,攻击着他的五脏六腑、心脉。似乎……他先前练功走火入魔了。”虞回了句。 “你怎么知道?”崔渔愣住。 他看石龙是个正常人,哪里有受伤的样子? “声波!石龙体内气血激荡的声波告诉我,他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虞压低嗓子道。 “超声波?”崔渔想到了二十一世纪用超声波看病。 听闻崔渔的话,虞眼睛眨了眨:“超声波是什么?” “和你说不清楚。不过你还有这种异能,能听见对方体内气血流动的声音,那以后与人争斗,岂不是占了大便宜?”崔渔眼睛眨巴眨的,有些羡慕虞的神通。 这要是能听清对方体内精气神的流动方向,到时候岂不是更加逆天了? 无敌于世间了? 崔渔一双眼睛看着虞,这种技能谁不羡慕? 怪不得南华真人看到虞后,眼睛都绿了。 而且虞的天资太高了! 他可以肯定,虞从来都没有练过武,可却能一剑刺破空气,刺剑在对方手中信手拈来,这等天资绝对是天下少有。 崔渔背负双手,慢慢悠悠的走在大街上,他是绝不会承认自己天资不如人的! “嗯,不是自己天资差,而是对方天资实在逆天!简直逆天到了极点!”崔渔心头暗自嘀咕了句。 “还有那个石龙,没道理害我啊!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主人,咱们去哪里?”虞跟在崔渔身后,眼神中露出一抹乖巧。 “去项家,看看项采珠。有点想吃阳春面了。”崔渔一路来到项家,看守大门的人看着崔渔于虞,不敢阻拦直接进去禀告。 “崔渔,你来了!”项采珠惊叫声响起,小丫头疯疯癫癫赤裸着脚在地上跑,却没有溅起丝毫灰尘。 若是有人身具法眼,必然能够看到项采珠看似脚掌踩在地面,但实际上与地面隔着一层微不可查的缝隙。 “你这丫头也不穿鞋。狼哭鬼嚎像什么?就和多少日没有见过面一样!”崔渔没好气的训斥了句。 “你懂什么,咱这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项采珠眨巴着眼睛,瞪大眼球看向崔渔,目光中有异彩闪烁。 “屁个如隔三秋,那个与你如隔三秋。”崔渔没好气的回了句,径直向项采珠的小院子走去。 “你上次不是说将大叔、大婶送来吗?”项采珠一双眼睛看向崔渔。 “事有变故。”崔渔摇了摇头:“我这次来,是想要对陈家动手,你觉得如何?陈家资料你都收集齐全了吗?” “现在动手可不是好时机。”项采珠摇头否决。 “嗯?”崔渔拉长鼻音,疑惑的看着她。 “你不知道?之前有祥瑞降世,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大家都跑去两界山附近寻找机缘造化了,陈家的人都不在家。一旦动手打草惊蛇,万一走脱了余孽,也是麻烦。”项采珠道:“不能留有尾巴!” 崔渔闻言诧异道:“天降祥瑞?伱该不会是做梦?我怎么没有看到?” 他怀疑自己和项采珠不是一个时空的人! “我还会骗你吗?”项采珠见到崔渔不相信自己,整个人顿时急眼了,信誓旦旦的比划着那一天夜晚,整个大梁都被照亮,大周、天下都被金花笼罩。 崔渔心中念转,想起了哪日自己似乎就在井下,所以外面的动静并不知晓。 “照这么说,陈家的事情又要耽搁下来了?”崔渔心中有些烦躁。 “哪里说耽搁,动手的时间越晚,咱们的力量也就越强大,到时候胜算也就越大。”项采珠不以为然:“而且陈家底蕴深厚,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多一些时间来迂回,调查陈家底细,咱们的胜算率也更大的多。” 项采珠一双眼睛看着崔渔,崔渔手脚熟练的走上楼阁,来到了二楼:“来一碗阳春面。” 说到这里,崔渔将一张纸拿出来,递给了项采珠:“找个人,替我认识一下上面的字。” 项家家大业大,将整本武学都给对方看也无妨。项采珠能叫崔渔直接去武馆学’炼铁手‘,她自己想要看炼铁手想来也是不难的。 项采珠接过,看了一眼,随手放在一旁:“好奇怪的字,不像是大周朝的字。下回上课,叫我先生认认。” 项采珠说到这里笑眯眯的看着崔渔:“崔渔,你可是好些日子没来看我了。” “哪里有好些日子。”崔渔看了项采珠一眼:“快去做阳春面。” 项采珠撇嘴:“一日三秋啊!” 崔渔懒得理会花痴少女,吃了一碗阳春面,向老道士所在的草庐赶去。 修行之路,只争朝夕。 老道士说寻个良辰吉日,崔渔绝不会在乎狗屁的良辰吉日。这世道诡异做神,所谓的良辰吉日就是不要与鬼神犯冲而已。 崔渔领着虞上山,老道士正一边编织刍狗,一边在为守诚与张角讲法。 见到崔渔与项采珠登山,老道士看了一眼,并没有停止讲法,而是自顾自的叙说着玄妙道理,好像并不怕崔渔听去。 怕崔渔听去? 开玩笑呢,这榆木脑袋能听懂才怪呢。 一个字练习了一天都学不会的人,更何况是讲述的天地间道理? 崔渔领着虞坐在旁边,看到张角与守诚。张角神态安详,整个人呼吸微微,仿佛睡着了一般,周身气机似乎与天地融为一体,山间一股诡异难以言述的能量悄无声息飘荡而来,被张角吸收。 在看一旁守诚小道士,整个人愁眉苦脸,鬓角汗水打湿,急的抓耳挠腮。 “难道世上当真有天资一说?”崔渔看着二人,一个举重若轻,一个却听课都吃力,高低泾渭分明。 就在此时,山间又是一缕诡异之力卷起,居然飘荡到了崔渔身边,然后钻入了虞的体内。 崔渔愣住,转身看向虞,就见虞整个人神态安详,已经陷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然后崔渔扭头看向南华真人,脑袋有点懵! 这就入道了? 南华真人讲的东西,他也听得懂啊! 一字一句都听得懂,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是自己为什么毫无感觉? 南华真人讲的就是普通经卷啊! 就和语文老师讲课一样,都是书本上的内容,可要脑海中浮现出作者看到的优美意境、画面,还真是难如登天。 看看摇头晃脑,陶醉其中的张角,还有周身散发淼淼之气的虞,崔渔有些怀疑人生。 我是谁,我在那? 不就是听到老道士诵经了吗?用得着这样? 老道士诵读的经书不就是普通的经书吗?自己也听了,不就是一些‘心宿列张,宇宙玄黄’的故拽神秘的词语吗? 崔渔不解,是自己听到的经书,和他们听到的经书不一样吗? 崔渔眼神里满是懵逼,一双眼睛看向南华真人,南华真人摇头,露出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 “这老道士露出一副这样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崔渔有一种站起来拽住老道士衣领骂人的冲动。 崔渔懵逼,老道士也有些懵逼,一双眼睛看着面对大册真经毫无感应的崔渔,心中也不由的升起疑惑:“莫非我看错了?” 以前看到这小子体内孕育的意象都是错觉? 要是这小子天资绝顶,面对大册真经的力量,怎么会毫无感应? 莫非这小子天资平平? 老道士也有些懵逼,怀疑自己以前看花了眼。 整个山顶唯有崔渔和老道士你看我我看你,懵逼树上懵逼果,懵逼树下你和我。 第四十四章 天花乱坠,地涌金莲 半响后一旁的小道士守诚睁开眼,擦了一把大汗淋漓的鬓角,然后看着崔渔身后的虞,以及神态轻松自若的张角,整个人更是懵逼,陷入了严重的自我怀疑之中。 然后山上的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唯有老道士阴阳顿挫的讲经说法声音在山间犹若清泉般激荡。 半响后,老道士停止讲经,张角与虞从沉浸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世间之人,悟性分为三等。”老道士没有停口,而是继续续说,一双眼睛看向众人: “上等之人,能从大册真经的道理中,领悟出属于自己的呼吸法,参悟出独属自己的功法,修行起来一日千里,也是最快最上等,此生有望登临绝顶,探清整个世界运行的奥妙与轨迹,与天地同在不老不朽、不死不灭,乃至于凌驾于鬼神之上。” “中人之姿者,可从前辈遗留的功法中开窍,踏上练气之路。只是此辈走的是前人老路,终究无法跳脱前人桎梏,一辈子成就有限。虽可以纵横一方逍遥百年,乃至于称王称霸占据一地,舞弄风云逍遥快活,然则大数到来,必定化作灰灰,沦为诡异食物。” “至于说在次之,入旁门左道,可纵横一方,然则劫数到来立即沦为诡异,将自己也弄的人不人鬼不鬼。此辈不修长生,不悟天地妙法,只是极限追求力量,两百年大限必身死道消,不容于天地轮回,只能化作灰灰。” “更甚者,如朽木顽石之流,不说也罢。说了也是浪费口水,无用之功。” 老道士说到最后,看向了崔渔,叫崔渔不由得毛都炸了,他感觉这老道在内涵自己,但是自己却没有证据。 不等崔渔开口,老道士目光落在虞的身上:“虞,你乃是天资绝顶之辈,日后有望长生久视,与这方天地同在。你可愿拜入我门下?” “弟子愿意。”虞看了崔渔一眼,见到崔渔点头,跪在老道士身前:“只是我家大哥也心慕长生大道……。” “你大哥天资绝顶,不愁没有名师密法,他机缘不在我这里。”老道士看着虞:“本来老道命中有弟子二人,可碰见你后,老道实在觉得与你有缘,不忍你在尘世中明珠蒙尘,所以才开口点化。” 虞转身看向崔渔,崔渔笑了笑:“你家主人我另有机缘,你先拜师。” “弟子拜见老师。”虞叩首。 老道士见此点点头,将目光看向守诚:“去准备拜师礼。” 小道士站起身,进屋搬出供桌,然后摆放好各类瓜果供香,以及一沓黄裱纸。 老道士割开手腕,紫色血液流淌,滴落在黄裱纸上,竟然化作一道道诡异莫测的符号,按照某种玄妙规律,排布于黄裱纸上。 老道士滴了七十二滴血,黄裱纸上多了七十二个玄妙莫测的符文,那符文就像是游动的小蝌蚪,栩栩如生的在纸上方寸之地游走。 见此一幕,崔渔惊的瞪大嘴巴:“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 老道士将黄裱纸按照某种形态折好,然后塞入刍狗之中,口中念念有词:“敬告各方鬼神……。” 声音太低,恍若梦中喃喃,根本就听不真切。 待到南华真人念诵了一炷香的时间后,手中黄裱纸忽然化作诡异流光,飞到半空燃烧起来,燃烧的火焰丝丝缕缕交织不断,变换成一个玄妙莫测的金黄色符文,射入了虞的眉形。 然后化作一道金黄色人形印记,朦朦胧胧的印入肌肤内。 “成了!此乃我师门密法,得传于远古天神,可沟通冥冥中不可预测的伟大存在。”南华真人看向虞:“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学习大册真经,领悟出属于自己的大道。等你什么时候入道,就可以下山了。” 说到这里南华真人看向崔渔:“接下来就是我师门传授密法大册真经,伱身为外人还需回避……罢了,你天资愚钝,就算是给你念诵千遍万遍,你也根本记不住。” 南华真人说完话自顾自的在袖子里掏出一块白色玉板,然后看向张角、守诚、虞:“接下来为师要念诵大册真经,你们且坐好,凝神静听不可走神。” 崔渔面色木然的坐在青石上,看着庄严肃穆的老道士,他觉得自己被羞辱了,但是他没有证据。 人家师门传授密法都不背着自己,自己的资质在老道士眼中该有多差。 看着老道士,崔渔也不客气,直接盘坐下来,他倒要看看这老道士讲什么,他就不信大家都同样是人,自己竟然毫无所获,一点收获都没有。 “不由中有,不无中无。不空中空。非有为有,非无为无。非空为空。空即是空,空无定空,知空不空,……。” 南华真人开口,声音抑扬顿挫,一股独特语调在空气中传播,化作一股独特的旋律直接冲入人的心灵。就恍若是洪钟大鼓,震耳欲聋,涤荡人的心神。 然而崔渔听到那声音的一瞬间,整个人都直接彻底懵逼了。 啥玩意? 这老道士说的啥玩意? 什么有还是没有的,什么空不空的,都说的啥玩意? 每个字他都能听懂,可当这些字连在一起,他一个字也不认识了,整个人都懵了。 说的啥玩意啊?能不能说点人话,说点人能听懂的? 再去看一旁的三人,虞沉浸其中眉飞色舞,就差手舞足蹈了。那张角也是不差,整个人怡然自得,倒是多了几分悠然姿态。在看守诚,虽然眉头紧锁,但看起来却也听进去了。 唯有自己,听着老道士诵经,简直左耳进右耳出,脑子里仿佛是有十八只苍蝇嗡嗡嗡不断吵的人烦躁。 就在崔渔坐在那里,不多时整个人神游物外,心思跑到爪哇国去了。 一会想想该如何弄死陈家满门,一会想想以后自己该如何生活。 “神魔井中的诡异,够我修行很久很久了,这个诡异太强大了。” “神魔井中的诡异到底是什么?”崔渔脑子里无数杂念闪烁。 而一旁诵经的老道士,虽然眼睛看着白玉板,但余光却时刻盯着场中众人。 一双双眼睛扫过自家三位徒弟,见到虞手舞足蹈似乎彻底沉浸其中于道合真,不由得点了点头:“不愧是楚国王室血脉,天资就是强横。大册真经如此晦涩的正典,对于对方来说毫无难度,显然整个人都彻底沉浸其中。” 再去看张角,心中赞了一声:“不愧是黄天选中之人,这天资不比楚国的王室血脉差。” 目光落在守诚身上,南华眉头一皱:“可惜了!只希望他能在两界山有收获,否则这辈子都是中人之姿。” 然后在落在崔渔身上,看着神游物外的崔渔,惊的手中玉板坠落在地,口中诵经声都变了,拉的老长。 “不见好丑,不生高下,不作取舍。何以故?法无好丑,离诸相故。法无高下,等法性故。法无取舍……我去!心猿、意马!!!” 老道士正在念经,看到神游物外的崔渔,惊的手中玉板落在地上,那玉板上的大册真经磕在石头上,迸射出一股光华,然后崔渔散乱的目光收回,竟然与那光华接触,刹那间崔渔一缕精气神外泄,体内庞大的杂念连带着心猿、意马的一缕气机逸散出体外,被那股奇异的气机吸收了去,那光华此时竟然发生异变,竟然将老道士的最后一句‘我去!心猿、意马!’烙印在了坐下的青石上! 老道士手中的玉板,可绝不是普通的玉板,而是真真正正天地至宝,记载着无数天地大道玄妙的真经。 真经上的每一个文字,都参透冥冥中的造化,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附着其上。 那天书上‘磕下来’的文字与崔渔的心中庞大杂念发生反应,竟然发生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变化。 只是这般变化不论是处于骇然道老道士,还是崔渔都没有发现,使得那光华悄无声息间落入石头内,与石头彻底融为一体。 老道士忽然爆粗口,旁边听经的三人心神激荡,差点走火入魔。 那边正在听经的三个人不由得一愣:我去?心猿、意马?这是什么真经? 真经中有这一句? 眼见着三人面色扭曲,百思不得其解,老道士连忙捡起玉板,见到悟道中的三人要醒来,连忙扣动玉板三声,玉板上散发出一道清脆声响,将三人紊乱的心神重新理顺归正,张开嘴继续诵读经典,只是一双眼睛落在了崔渔的身上,心中卷起无数惊涛骇浪。 “不可能!绝不可能!”老道士心中碎碎念。 老道士的一句‘我去!心猿、意马!’将神游物外的崔渔唤醒,脑子里闪过老道士话语中的颤音,崔渔睁开眼睛,目光中满是茫然。 这句话他听懂了! 只是,‘我去,心猿、意马!’也是真经吗? 睁开眼睛,崔渔与老道士四目相对,一时间竟然相顾无言。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才活多少年,有多少见识,怎么就觉醒了心猿、意马?心猿、意马不是只有消去生死籍的修士才能领悟到的吗?”老道士眼神中充满了震惊。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曾经在崔渔周身看到神圣迹象,但天资却如此愚钝了! 心猿、意马乃消去生死籍大修士的磨难,也是天地间所有修士最强大的敌人! 那可是大修士的磨难,崔渔一个凡人竟然觉醒了心猿、意马,他怎么去镇压? 心猿、意马还有一个称呼,就是‘魔主’。 是人身体内不受约束的念头,也是魔主的寄托,也是魔主生根发芽的种子。 即是身内魔,也是身外魔。 “降服不了心猿、意马,他这辈子都无法悟道。但是他的心猿、意马虽然觉醒,但好像还没有太大的影响,还没有干涉他的心灵。”南华真人心中无数的念头闪烁: “废了!这小子废了!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办法让他入道。” 南华真人对崔渔更加好奇了,崔渔哪里来的那么多杂念,竟然以凡人身躯觉醒了心猿、意马。 何谓心猿、意马? 那是消去生死籍的老古董,在人世间活得太久,见识到的太多,无数杂念影响到了心智,心智逐渐不再受到约束,然后潜移默化中就变成不受拘束的心猿、意马, 可是那得多少见识啊?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活上个数百年才行! 崔渔呢? 十五六岁的年纪,他那里来的见识? 他却不知道,崔渔的灵魂来自于一个大爆炸的时代,无数的信息通过互联网灌入脑子里,就算是这个世界活了千万年的老怪物,见识怕也及不上崔渔。 本来崔渔若活在那个世界,倒也无妨,可谁知到了这个充满诡异的世界,那庞大的见识、颠倒琉璃的梦幻信息,终将在此方世界孕育出了人诡惧怕的最大邪诡:心猿、意马。 “而且,他的心猿、意马只是在酝酿中,还有无数庞大的杂念在化作养料,滋润着他的心猿、意马。”老道士的眼神中满是震惊,随即一道念头闪烁: “不行!绝对不行!绝不能叫他入道!他要是入道,在那庞大的心猿、意马加持下,必然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掌握极其不可思议的庞大力量,到那时只怕整个人族、诸神无人能敌。整个天下都要在他的肆虐下沦为废墟。” “绝不能让他入道!”南华真人心中闪烁一个念头。 且说崔渔看着南华真人,然后目光闪烁飘忽,眼角余光忽然看到了南华真人盘坐下的大石头上。 只见一行小字散发微弱清光,清晰的烙印在石头上。南华真人口中吐出的音调,竟然尽数被那石头上的字迹听了去。 “石头上的字也能听讲?”崔渔愣住了,眼睛仔细的盯着那字迹,却不认识,但不知为何,冥冥中一道灵光闪过心头,他觉得那几个字念‘我去!心猿、意马!’。 第四十五章 定仙神光 崔渔一双眼睛看着南华真人身下的石头,整个人有些懵逼,你见过石头还能听道的吗? 可他现在分明看到了,那石头正在汲取南华真人诵读的经卷奥义。 一块石头汲取经卷奥义? 崔渔有点懵逼,南华真人诵读的经卷,当真蕴含着道理? 看看沉浸其中,手舞足蹈的虞。摇头晃脑怡然自得的张角。皱眉苦思,但却依旧沉浸其中的守诚。 然后再看看南华真人身下的石头,崔渔沉默了。 一块石头听了南华真人的经卷都沉浸其中,开始悟道汲取天地间的某种奇妙气机了,可是自己竟然毫无所获。 难道自己连一块没得感情、没得意识到石头都不如? 看着汲取天地间某种神秘力量的石头,崔渔又看了看石头上端坐的南华,忽然很想说一句:‘要不然你骑着我讲经说法。’ 可惜他是个要脸面的人! “真是连块石头都不如。”崔渔盯着南华真人坐下石头,就见那句‘我去,心猿、意马。’逐渐的渗透入石头内,转眼间就不见了踪迹。 崔渔目光从石头上挪开,然后看向南华真人本尊,此时南华真人也在看着崔渔,脑海中念头闪烁:“这小子废了!想入道?想屁吃!” 消了生死籍的大修士尚且降服不得心猿、意马,更何况是崔渔一个凡人? 不错,凡人! 在南华真人眼中,崔渔虽然身具气象,但也不过是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普通人罢了。 直至傍晚,讲经结束,崔渔听的昏昏欲睡,却不知周身一股玄妙气机波动,被南华真人坐下的青石吸收。 “今日讲经,尔等可有收获?”南华真人问了句。 “大有所获,弟子已经明悟一篇口诀,可吞吐山川间的某一种奇特之力。”虞睁开眼,眉心处的小人似乎活了,眼睛里满是喜色。 老道士悚然动容:“如此天资,当真是不可思议。” 目光看向张角,就见张角腼腆一笑:“弟子已经能入土矣。” 南华真人讶然:“五德之血果然非同寻常。” 在看向小道士守诚,却见守诚低下头苦笑。 南华真人见此安慰了句:“莫要灰心,你的天资已经是上乘,超越了尘世九成九的人,那些不如你之辈比比皆是。就像是有的人,明明听见真经,却依旧做耳旁风,大道在眼前却不相识。你已经很不错了。” “弟子惭愧,日后一定加倍努力。”小道士守诚道了句。 崔渔看着南华真人,面色有些不愉,他有一种感觉,这老道士在内涵自己,但偏偏自己没有证据。 “道长讲经完毕,咱们要回去吃饭了。”崔渔站起身。 “嗖~” 崔渔话语落下,忽然就见南华真人屁股底下的青石凭空长出四条腿,然后猛然一晃将南华真人掀翻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 然后那石头长着四条腿,就像是一只哈巴狗,跑到崔渔腿边转悠。 “师傅!!!” 见到南华真人被掀翻在地,摔了个五体投地,张角与守诚一惊,守诚连忙上前搀扶。 “好孽障!何方妖孽,竟然敢再此捣乱?”张角怒视青石,眼神里露出一抹紧张。 “顽石开窍,竟然盗取了真经的力量。”南华真人看着长出四条腿,满地乱跑的石台,推开了搀扶的张角,目光中满是讶然。 “不对!不对!不单单盗取了真经力量,竟然还汲取了心魔的力量。这是‘我去!心猿、意马!’!这是哪个‘我去!心猿、意马!’。”老道士连连惊呼,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置信。 一旁张角与守诚面色怪异,自家师傅怎么开口骂人呢? 什么‘我去!心猿、意马!’乱七八糟的。 “师傅,这是哪里来的妖魔鬼怪?”张角在旁边问了句。 那石头就像是小狗一样,屁颠颠的来到崔渔身边,不断的在腿边磨蹭。 “那是心魔!”老道士眼神凝重。 心魔? 场中众人不解。 老道士看向崔渔:“是你的心魔。” “我的心魔?老道士忽悠人,我开心得很,哪里有心魔?”崔渔嗤笑:“必定不知使个什么法来戏耍我。” “他真的是你心猿、意马!竟然机缘巧合之下,借助大册真经的力量化作外魔。”老道士有些麻爪。 外魔啊! 那是心猿、意马脱壳成熟之后的产物! “师傅,管他是什么魔,管他是什么诡异,直接将其炼死就是了。”张角在一旁不以为然。 “既然是魔,天生就具备了不灭意境,想要炼死谈何容易?”老道士摇头:“他不死,这外魔就不灭。” 崔渔闻言愣住:关我什么事? 一块石头稀奇古怪的忽然开了灵智,干自己什么事情? “想要消除此魔,非要依靠他用大智慧、大毅力不可。”南华真人看向崔渔,随即摇摇头:“依靠他的大智慧大毅力?这辈子没指望了。” “那怎么办?”虞有些担忧。 南华真人看着那石头,抓了抓脑袋:“怎么办?我哪知道怎么办?先将他擒下来再说。” 手掌伸出,裹挟一股奇妙力量,似乎封锁了一方空间,向那石头拿去。 “嗖~” 那石头竟然化作一股烟尘,无视了南华真人的神通,直接遁到地下。 “不可能!”南华真人瞳孔一缩。 区区一个石头,怎么才开灵智就掌握诡异之力? 而且,石头的本事,都是根据原主体内心魔数量演化的,崔渔一个凡人,体内该拥有何等庞大的魔念,才能叫一块顽石才诞生灵性就有神通在身。 “土遁术!给我回来你!”张角身形一晃,整个人直接钻到地下。 “不可!”南华真人刚想阻止,可是已经晚了。 “砰砰砰!” 不多时就见张角鼻青脸肿的从地下钻出来,哎哟哎哟的惨叫个不停。 “小子,那是你的外魔,你尝试用自己的心灵去感应,不断的去安抚他。”张角道了句。 崔渔闻言眨了眨眼:“关我什么事?” 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多出来一个心魔! 崔渔心中无数杂念流转,不过他见南华真人郑重其事,还是尝试了一下。 你还别说,真被他给感应到了! 冥冥中一道‘喋喋’怪笑在耳畔传来:“喋喋喋,你这个废物凡人,听闻大道真经,竟然毫无感悟,活在世上又有什么用?简直是浪费空气,倒不如叫我替伱活下去,领略一番这世上的精彩。” “你是谁?”崔渔问了句。 “我是你的心!”那声音极其邪恶、极其暴躁:“你个废物,来到此方世界快要一年了,竟然连一点基业都没有建立。你的仇家陈胜还活着,你还没有领悟练气术法门、那井下魔神你也奈何不得,我要是你,早就灭了陈家满门,夺了井下魔神的造化。” “废物!废物!凭什么你这样的废物都能活着,我这么聪明的天生道种却要被你永远的关入黑暗之渊内!” “蠢货,将你的身躯交给我,将你的灵魂交给我,我会给你活出一个不一样的未来!我会给你活出一个叱咤纵横的人生!” “窝囊废,你凭什么活着?将你的肉身交给我!” 下一刻一股邪恶之力,自虚无中迸射,向崔渔侵袭而来。 这股力量与往日里的诡异之力绝然不同,这股力量直接作用于崔渔的心灵,此时崔渔只觉得自己灵魂凝固,时间似乎陷入了静止。 天空昏暗了下来,一只遮天蔽日的大手,自苍穹而下,想要将自己一把镇杀。 而偏偏此时崔渔犹若陷入梦魇,整个人除了思维之外,所有的一切都似乎远去。 什么神通、神血,这一切好像都不曾存在过一样。 “想不到我没有死在敌人手中,却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己的心魔手中。” 眼见着那大手遮蔽苍穹镇压而下,天地万物远去,耳边声音逐渐朦胧,思维意识迟滞就要混混睡去,那大手即将把崔渔灵魂彻底摧毁镇杀之时,忽然耳畔一道熟悉的声音,似乎跨越遥远时空,穿过了千万年的时代,向着崔渔耳边灌输: 【叮,发现诡异之力入侵。】 【炼化诡异之力,可得神力一缕。得无上妙法‘紧箍咒’,专门克制心猿、意马,乃降服心猿、意马无上利器。】 【请问是否炼化诡异之力?】 就在诡异之力入侵的一瞬间,崔渔脑海中许久不曾触发新技能的天赋,此时竟然触发了新的神通。 “紧箍咒法?”崔渔瞪大眼睛,目光里充满了好奇。 孙悟空当初戴的不就是紧箍咒吗? 迟滞的思维恢复,天地万物再次清晰,感受耳畔着那喋喋不休的辱骂,窝囊、废物、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的话语,崔渔一张脸都绿了。 他被一个石头给骂了! 真连个石头都不如! “炼化!”崔渔想都不想,直接选择了炼化。 【炼化诡异之力。】 【获得神力一缕。】 【获得妙法:紧箍咒。】 【注1:代价,练成紧箍咒法,一体同感。代价不可豁免。】 然后崔渔版面刷新,一道新的版面出现在眼前。 【姓名:崔渔。】 【天赋:篡夺。】 【神血:三万八千缕。】 【神通:起死回生(大)。】 【神通:物质转化(小)。】 【神通:坐火。】 【神通:定仙神光(+)。】 【昆仑镜操控口诀(完整度千分之五)】 【妙法:紧箍咒法。】 “咦!”崔渔看着新的版面,眼睛里露出一抹诧异。版面上这回出现的不是神通,而是妙法两个字。 妙法与神通有什么区别? 崔渔有点搞不懂,但可以肯定,妙法与神通绝对不同。 感受着脑海中关于‘紧箍咒’的描述,崔渔心中诧异:“紧箍咒是妙法,但却需要一种极为特殊的天地材料才能练成。” “六根铁、清净土,三尸虫。” 崔渔脑海中闪烁出关于三种材料的详细信息,只待回到神魔井下,自己依靠物质转化,就能将三种材料制作出来。 到时候自己就可以依靠口诀,炼制成专门驯服心猿、意马的紧箍咒。 “窝囊废,想要降服我,简直痴心妄想!早晚有朝一日我会吞了你,取代你的身份,代替你从世间活下去。”那长着脚的石头再次从崔渔脚下蹦跶出来,指着崔渔破口大骂。 一口一个窝囊废,小废物,骂得崔渔心中火气升腾。 “怎么样?”老道士看着崔渔,眼神里露出一抹关心。 “无可奈何!这东西究竟是什么玩意?竟然能干涉我的心灵世界,在我的心灵世界内翻江倒海,不断的搅弄风雨,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崔渔此时叫苦连天。 “麻烦了!”南华真人觉得有些脑壳疼。 他就是讲了一次道而已,怎么就搞出了一尊大恐怖的魔主? 而且还是心猿脱壳,意马收缰的魔主? 难办啊! 真的是难办啊! 虽然眼下魔主才刚刚诞生,还是一个婴孩魔主,但却已经获得了不灭的资格。 要是再过些时日,此魔与冥冥中自在天魔结合,化作真正寄托于众生心中的魔主,那简直是一场恐怖的天灾。 南华真人一双眼睛看向崔渔,眼下解决魔主的最快办法到有一个,那就是将崔渔给弄死。 不过弄死崔渔,虽然延缓了魔主成长的时间,却也叫魔主彻底失去了制衡,到时候天大地大谁还能约束? 崔渔不死,眼下才刚刚诞生的魔主,离不开崔渔周身百里,只能围绕崔渔不断打晃。 要是崔渔死了,那可真的是心猿、意马再无约束。 “你这老道士,看着我做甚?”崔渔被老道士看的有些毛骨悚然。 “不关我的事,谁说他是我的心魔?谁有证据?我还说他是你的心魔呢!”崔渔又开始狡辩了。 不承认! 绝不能承认。 魔主这个词,想想都知道,绝不是好词。 “魔主成长,最先杀的就是自己的本尊,你确定这不是你的心魔吗?”老道士看向崔渔:“本来,老道士还想助你将它降服呢。” 第四十六章 你是来拉屎的吧? 对于老道士的话,崔渔心中嗤之以鼻。 相助自己降服心猿、意马? 他要是有那个本事,刚才的一击就绝不会失手。 老道士此时有些麻爪,心猿、意马他见过,乃是消去生死籍后修士最大的敌人,可心猿、意马脱壳跑出来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任凭你是消去生死籍的大修士,一旦降服不得心猿、意马,必然会心性不断膨胀,然后死在无数正道修士的斩妖除魔手段下了,哪里有机会叫心猿、意马跑出来? 心猿、意马就像是怀胎九月的婴儿,所有修士在怀胎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心猿、意马也胎死腹中。而眼下心猿、意马脱壳而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甚至于此乃太古天地大劫之后,第一个跑出来的心猿、意马。 看着老道士望来的目光,崔渔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已经得了紧箍咒法,对于降服心猿、意马自有手段。 “心猿、意马究竟是什么?”虞问出了关键。 “不被约束的欲望。”南华真人道。 “终日奔波只为饥,方才一饱便思衣。” “衣食两般皆具足,又思娇柔美貌妻。” “娶得美妻生下子,又恨无田少根基。” “门前买下田千顷,又思出门无马骑。” “厩里买回千匹马,又叹无官被人欺。” “一品朝中挂紫衣,还想山河夺帝基。” “心满意足为天子,又想长生寿天齐。” “若是求得长生药,再跟上苍论高低。” 南华真人一双眼睛扫过众人,落在了崔渔身上:“有了心猿、意马之人,看起来与正常人并无二致,只是心中的欲念却在不断膨胀,终有一日就连这苍穹也装不下,要与上苍论高低。他年惹出祸来,便是席卷苍生的大祸。” 崔渔不承认,但南华真人却知道,只有崔渔体内那庞大的杂念,才会觉醒心猿、意马。 “当然,若是心猿、意马与天魔相合。将会化作魔主,寄托于众生心灵,摆脱原主的桎梏。”南华沉思半响,从袖子里掏出一本经卷,递给了虞:“这本《清静经》你回去后念诵给他听。” 说到这里犹自有些觉得不保险:“以后你每日来我这里听经一刻钟,希望能化解你心中庞大复杂的魔念。” “师傅,我怎么听人说,一旦觉醒心猿、意马实力就会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就连鬼神也要惊惧?”一旁小道士守诚好奇的问了句。 “那是天魔与心猿、意马相合,已经化作魔主,到那时魔主寄托于众生心中,本尊可以借魔主的力量,所以可以修为突飞猛进,有横扫天下的实力。”南华真人道:“不受拘束而无限膨胀的力量,当然会突飞猛进。但是到最后融合天魔,只会被天外混乱意识污染了本来精神,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成为域外天魔的养料。被域外天魔夺舍,活在这个世上。” 崔渔听南华真人说的瘆人,心中有些发毛。 “现在心猿才刚刚脱壳,不能离开你太远,只能在你周身方圆百里。这段时间内你要保持心情平静,不要叫心猿继续汲取你体内庞大的杂念。你体内庞大的杂念,将会是心猿最佳养料,也是心猿一身实力的根本。记得,不能动怒!不能动欲望!任何七情六欲,都将会壮大心猿。”南华真人看向崔渔。 崔渔闻言面色阴沉,转身走下山去。 他得罪谁了? 好好的听个经而已!就忽然惹上祸事了! 人家讲经说法,听闻正法无不适欢喜的手舞足蹈,大有所获,领悟神通密法,他呢? 搞出来一个反噬自己,祸害天下苍生的魔念。 “我与修行不共戴天!”崔渔心中骂骂咧咧。 第一次修炼,差点被人变成猪给杀了吃肉,亏他有一个天赋神通,直接逃了出来。 第二次修行武道,又莫名其妙被武馆给坑害。 第三次就是现在,大家一起听经,虞直接悟出练气之法,张角也是悟出遁地术,那小道士守诚虽然没有收获,却也得了一部分造化。 唯有自己,好生生的搞出一个魔主。 看着崔渔远去的背影,老道士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忧虑。 转头看向守诚:“看到了吗?” “弟子看到了。”守诚点头。 “你虽然是中人之姿,但却稳步修行,一步一个脚印,只要坚持下去,日后必定有大造化。你看他呢?还没有修行,前路就断了。与他相比,你已经是幸运儿。”南华真人不愧是个好师傅,当面给小道士守诚讲反面例子。崔渔惨状在前,小道士守诚本来那颗躁动的心,此时也不由安静了下去。 “师傅教训的是,弟子能稳中有进,何其之幸运?是弟子太过于急躁了。”守诚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见老道士这般说,一旁的虞顿时不乐意了,跺着脚嗔怒一声:“师傅,哪有伱这般教弟子的,拿别人困境取笑,简直落井下石。” “哈哈哈,为师不过物尽其用罢了。”南华真人大笑,说到这里看向虞:“你记住了,回去后催他每日来此听经,一刻都不能耽搁。” “师傅,我大哥还有救吗?”虞闻言脸上露出担忧。 “我与西方大雷音寺的释迦佛陀交好,佛门最善于降服心性,制衡外道,行灭魔手段六根清净,想来有克服心猿、意马的办法。他要是能入了寂灭道,无喜无悲没了七情六欲,那天魔失去了七情六欲的滋润,就像是失去了根的花朵,自然而然就会烟消云散。”南华真人回了句。 毕竟是大修士,看到心猿、意马的一瞬间,心中就有了决断。 “大哥要入寂灭道?那以后岂不是不能娶妻生子了?”虞闻言连连摇头:“不妥!不妥!” 南华真人三人具都是齐刷刷的看向虞,虞却也不羞涩,梗着脖子道:“我家主人可不能出家,以后我还要给他生孩子呢。” 南华真人无语,半响后才道:“那就只能将他关入大雷音寺强行以佛经真言度化了。” “以佛经真言强行渡化会这么样?”虞又追问句。 “一生只会诵经念佛的行尸走肉而已。”南华道。 “不行!这个更不行!”虞脑袋摇的像是一个拨浪鼓。 “那你就去提醒他每日来此地念经,看我道门清静经是否能灭了他心中的欲望。还有,你在小李村内不可打坐练气,否则必定会发生诡异之事。每日想要打坐修行,就来此地。”说到此地南华真人看向大梁城: “也不知那老酸儒有没有什么办法!” 话语落下,阳神已经离体而去。 虞见此只能跺跺脚,向着崔渔追了过去。 “主人。”虞跟在崔渔身后,脚步轻简的追上来。 “你真领悟练气法门了?”崔渔心中有些好奇,那老道士口中念诵的经文也不过是平平常常罢了,怎么看也和功法、大道沾不上干系。 “是领悟了一部口诀。”虞看着崔渔,眨着眼睛:“只是却不能传给主人,这部口诀有个禁忌代价,我尚且能承受,主人却承受不得。” “什么代价?”崔渔好奇的问了句。 “不可说,这山间草木皆有耳朵,一旦传出去,若有人算计我,必死无疑!”虞一双眼睛看向山间。 崔渔闻言目光一动,若有所思的看着山间草木,然后也不多问,向山下走去。 “你刚刚可是又叫我主人了。”没走几步,崔渔似乎想起什么,没好气的训斥了声。 少女嘿嘿一笑:“在虞的心中,主人永远都是我的主人吗?” 崔渔不语,心中琢磨着紧箍咒法门,闷头在前面赶路。 “主人,您不要担心,心猿、意马虽然强大,但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师傅已经说了,会为你找到镇压心猿、意马的手段,只是你要保持内心平静,不要妄动无名。”虞伸出手挽住崔渔袖子。 崔渔看了看绝色少女,然后挠了挠头:“别听老道士胡说,你也不必为我担心,区区心猿、意马罢了。你随我来,咱们去老地方。” 崔渔和虞一路走下山,来到了神魔井前,崔渔直接化作一团橡皮泥跳了下去,然后一路来到水井深处,再次用定海神珠镇压了水井内的灼灼之力。 “你在一旁候着,自己锤锻体内祖血,我要办一件事情。”崔渔吩咐了句,然后一个人迈步向洞窟内走去。 伴随崔渔的到来,洞窟深处的岩浆迅速凝结,化作了坚硬的岩石版。 见此一幕,崔渔愣住:“此地魔神果然有自己的意识。” 然后下一刻抽掉定海神珠的力量,崔渔一步步迈出,向着高台走去。 最终走了三十步后,感受着滔滔不绝的诡异之力被定海珠吞噬,自家身躯已经到了极限负荷,整个人脚步才顿住。 然后拿起地上的青石,脑子里闪烁出炼制紧箍咒的三种奇异材料。 “六根铁!清净土!三尸虫!” 崔渔脑子里无数信息反转。 六根铁乃是一种虚幻材料,取自于六根坚定之人的意志,熔炼出的一种介乎于虚幻与真实的物质。 就像是电磁波,你说他是不是物质?存不存在! 六根铁乃事取六千六百六十六个心性寂灭的大罗高真之意志,凝练出的一种无暇、坚不可摧、不朽不腐的独特物质。 至于说清净土,乃是取八千八百八十八个修炼成净土世界大能脑海中的一粒清净之沙,汇合在一处就是清净土。 想要在精神世界内修炼出极乐净土,怕是已经到了造化天地,开创世界捏土造人的神妙境界。 唯有佛家圣人才有如此手段。 这等人物,佛家自诞生以来,也不过是寥寥数位罢了,不超双手之数,去哪里寻找八千八百位? 若放在洪荒小说,那就是西方二圣。 至于说三尸虫,人身皆有三尸虫。而想要炼制成紧箍咒,需要的可不是普通三尸虫,而是被修为大成者斩出来的三尸虫。 斩三尸者,那岂不是圣人之流了? 而且还是吸收圣人营养精华的三尸虫? 却需要九千九百九十九只。 崔渔看着高台上的红日:“也不知此魔神的神力,能不能支持我将此三宝造出来。” 清净土最简单,其难处不过是需要六千六百六十六位不同的大能而已。 一粒土不过是大能清净世界的一粒尘埃罢了。 崔渔感受着浩浩荡荡灌注而来的神力,崔渔随手在地上抓了一把沙子,下一刻物质转化发动,向手中沙粒灌注了去。 铺天盖地浩浩荡荡的诡异之力灌注了去,不多时崔渔手中一点璀璨诞生。 那璀璨虽然只有微弱的一点,但却仿佛能照亮十方世界,点亮八方寰宇。 净土! 崔渔看着手中的沙粒,说不出是什么颜色,也说不出是什么形状。 不可言述! “制造一粒沙粒,需要消耗一滴神血的力量。”崔渔若有所思。 然后就是滔滔不绝的转化,空气中溢散出的诡异之力,此时尽数成为了崔渔的养料。 甚至于伴随着崔渔的消耗,那诡异之力侵袭的速度,竟然有些跟不上崔渔的消耗。 甚至于就连阻挡崔渔前进的屏障,此时也被化作无穷诡异之力,被不断稀释转化吸收。 然后崔渔一步一步的迈出,周身空气中的诡异之力被不断分解,屏障也化作了养分。 崔渔前进七十步,六千六百粒清净沙已经塑造出,被崔渔拿在手中,就好像是捧着无穷世界,周身散发出一股‘真空家乡,极乐净土’的无上意境。 似乎天地间的一切美好,皆汇聚于崔渔的指掌之间。 “接下来是六根铁,佛家六根清净寂灭大罗的清静意境,需要六千六百六十六位。”崔渔感受着依旧浩浩荡荡滔滔不绝的诡异之力,一双眼睛越来越亮,第一缕大罗意境转化而出。 “嗯?一缕意境,半滴神血?”崔渔面露诧异之色,六根清净意境所消耗的神血之力,有些出乎崔渔的预料。 六千六百清净铁炼制出,崔渔又走了三百步,高台已经遥遥在望。 “接下来就是三尸虫了!” 第四十七章 石龙:莫非我练的是假炼铁手?你练的才是真的? 八千百八十八只三尸虫! 这三尸虫可不是普通的三尸虫,而是汲取了无数大能道果养分,与无数大能一同成长了无数年,汲取了无数大能的法则精华,最后被大能斩出来的三尸虫。 三尸虫号称众生之贼,盗取众生精华,阻止众生成道的最大关隘。 三尸虫亦号称人身最终枷锁。 要不是有源源不断的诡异之力供给,崔渔真不知道自己去哪里寻找三尸虫。 世间根本就不可能有那么多大能斩去三尸虫! 斩三尸乃周身无漏,神仙中人长生不死,岂是那么容易修成的? 滔滔不绝的诡异之力不断被转化,然而转化三尸虫所消耗的神血,超乎了崔渔的预料。 如果说制造一粒清净土,需要一滴神血的力量。 制造一缕六根铁意志,需要的是半滴神血。 那么制造一只三尸虫,竟然达到了恐怖的三滴神血。 那高台上散发出的诡异气机已经满足不了崔渔需要,空气中阻挡崔渔前进的气墙,成为了崔渔最大的养料。 崔渔一步步上前,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堪称海量的诡异之力灌注于体内,被天赋神通转化为神血的力量,成为了崔渔的养分。 一步 两步 三步 崔渔足足走了六百步,终于到了高台下,空气中所有气墙皆已经被他吸收,而手中也多了八千八百八十八只玄妙莫测的虫子。 三尸虫是什么样? 如果说清净土大放神光,照亮无边世界,十方世界皆被点亮,那么三尸虫就是影子! 一道根本就看不到的影子! 不可见! 不可听! 不可闻! 听之不见,见之不闻。 与天同在,气息淼淼! 三尸虫是天地附着于众生身上的最后枷锁。 三尸虫本来就是天地为众生套上的锁链。 此时,六千六百六十六个清净铁凝聚。八千八百八十八个三尸虫汇聚。九千九百九十九粒净土沙粒凝聚成功。 但是崔渔站在洞窟内,洞窟高台上却再也没有了诡异之力的侵袭。 不错,似乎崔渔撸得太狠了,就连那诡异也承受不住,再也没有了诡异之力冒出来。 看着高台上的红光,崔渔有些不淡定了:“兄弟,再给点诡异之力啊!我这紧箍咒还没有练成呢。你不给我诡异之力,我怎么去炼制紧箍咒啊!” 崔渔看着高台,足有三十丈,也就是百米高。 其上红光万丈,犹若是一轮灼灼红日。 只是诡异的是,那红光散发而出,所有红光靠近崔渔周身三尺就自动避开,然后向着远处照射了过去。 “兄弟,再给我点诡异之力啊!你侵袭我,蹂躏我啊!”崔渔一步迈出,主动向红光撞去,却见那红光似乎有灵智一样,就像是飘荡在空中的水,崔渔靠近红光退却,崔渔退步红光又仿佛潮水一样弥漫过来。 然后崔渔郁闷了! “忒小气了!不就是吃了你一点诡异之力吗?用得着这么吝啬吗?我可是人,你身为诡异不是应该侵袭我吗?”崔渔骂骂咧咧,话语中满是不满足。 诡异要是能说话,此时肯定已经骂骂咧咧:‘你他妈还是人吗?六千六百六十六个大能意志,每一道意志要消耗半滴神血,那就是三千三百三十滴。九千九百九十九粒清净尘土,每一粒尘土消耗的是一滴神血,那就是九千九百九十九滴。还有那八千八百八十八个三尸虫,每一只三尸虫需要消耗三滴神血的力量,那就是两万六千六百六十四滴神血。三种合计下来,那就是三万九千九百九十六滴神血。 一尊先天神灵的身上,一共才有十二万九千六百滴,此乃天地定数。 一滴不能多,一滴不能少。 现在被崔渔给足足撸下来三分之一,先天神灵都被撸秃了,在撸下去都要伤元气了。 崔渔站在高台下骂骂咧咧,一双眼睛看着百米高台,嘴角忍不住的流口水。 高台四四方方光华无比,没有台阶,与攀爬的绳索,他也只能站在台阶下看着高台流口水。 “高台上的红日,必定是诡异源头。”崔渔有些眼馋,不得不说他现在膨胀了。 不但能承受诡异之力了,还能主动找上诡异去侵袭。 “百米高台怎么才能登上去?”崔渔打量着高台,看了一会后也没有办法,只能转身往回走。 百米高台暂且是顾不得了,先想办法将紧箍咒练出来再说。 南华真人的话,他听进去了。虽然表面上不以为然,但心中却暗自记下。 毕竟这可是关乎以后性命的大事情,容不得半点马虎。 还要多亏他有紧箍咒的炼制办法,否则早就慌了神。这种事情可是开不得玩笑。 崔渔走出洞窟,所过之处诡异之力退避三舍,再也无法侵袭分毫,不给崔渔撸的机会,叫崔渔心中好生失望。 虞正乖巧的站在枯井不远处,百无聊赖的看着天空中月亮。 “走,回家去。”崔渔爬出井口,对着虞喊了声。 虞下意识看了一眼井下,然后跟在崔渔身后,眸子里露出好奇:“主人,井下是什么啊?” “祸乱天下的源头。”崔渔道了句。 “祸乱天下的源头?”虞露出一抹好奇。 崔渔没有解释,而是思谋以后生存的事情。井下的神魔不能再给自己提供诡异之力,那未来的食物、生存物资可是一个大问题。 谁能想到一个魔神居然如此小气? 自家体内只有两滴神血,看起来似乎很多,但实际上能做的事情并不多。 “要不然想办法夺了石龙的家业?”崔渔心中念动。 毫无疑问,石龙是有问题的,而且还是有大问题的。 自己故意篡改了七处口诀,对方竟然没有指摘出来,这问题实在是太大。 但崔渔自忖和对方毫无瓜葛,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对方没有坑害自己的道理啊? “要么是陈家,要么是项家。可项家与石龙关系似乎很不错,所有后辈弟子皆要送到德隆武馆修行,问题不是出现在项家,而是出现在了陈家!”崔渔脑子里闪过一道念头:“石龙必然是受了陈家委托,陈家与石龙的关系绝不一般。” 当然,只是一部口诀而已,只能算作猜想,并不能算作石龙坑害自己的证据。 “那只是我的猜测与推理而已,并没有实锤证据。石龙与项家关系不简单,我要是想对石龙动手,项家必然是挡在我身前的第一关。”崔渔脑子里思绪流转:“实锤证据!必须要有实锤证据!” “没有搞清楚之前,倒也不宜翻脸。一则石龙还有价值,值得我继续压榨。二来石龙名镇大梁城,实力必定不弱,不可贸然动手。现在我的实力与虞的实力都在稳步提升,犯不着冒险。等在苟一段时间,实力有了足够的进步后,到那时再去找石龙算账。” 崔渔需要的是时间! 虞需要的也是时间! 项采珠的成长更需要时间。 崔渔走回院子,杨二郎的细腰犬在院子里百无聊赖的眯着眼睛,一副悠闲养老的模样,实际上半只眼睛眯起,盯着立在屋檐上的雀鹰。 见到崔渔从院子外走回来,老狗慢条斯理的看了一眼,依旧做做假寐状,一只眼睛闭着,另外一只眼睛盯着雀鹰。 雀鹰站在屋檐上,好整以暇的整理羽毛。 自从被崔渔以‘调禽’驯服,崔渔的一缕精神印记落在雀鹰脑子里,雀鹰似乎发生了某种奇妙变化,眼睛里多了一缕灵性,就仿佛是开了智慧。 杨二郎在院子里看着天空中的明月,身前摆放一壶酒水,悠闲的翘着腿,用小刀切羊腿。 “回来了?”杨二郎见到崔渔与虞,开口道了声:“快点过来,今日有好玩意给你留下了。” 崔渔走过杨二郎院子,然后目光落在了酒壶上,一股难以言述的清香在小院子内弥漫。 那是一种草木的清香。 “什么东西,居然这么香?”崔渔上前凑过去。 “这可是大山里的好东西。”杨二郎笑着道:“今日我进山,竟然与猴子打了起来,那些猴子用石头丢我,我也不是好惹的,直接打上猴子老巢,竟然在猴子的老巢内发现这个。” 说到这里杨二郎笑眯眯的道:“你不知道,当我将这些汁水搬走的时候,那些猴子眼睛都红了,拼了命的求我。” “猴儿酒!”崔渔眼睛亮了,凑上前去使劲嗅个不停:“这可是好东西。” “你知道来历?”杨二郎诧异的道。 “猴儿酒,据传是山中诸猴采百果于一洞(一般为树洞),始为贮藏越冬粮食,但若当季不缺越冬粮食,猴儿们便会忘记曾储藏过一洞百果,然后这一洞百果便逐渐发酵,而后酿成一洞百果酒。此类野酿,实属机缘巧合,猴子选择的空树用来存放百果,那必是能足够保证百果越冬不烂的树木,有几棵?还要空心,还要密封……!而且,猴儿酒在最初发酵的时候最佳,逐渐滴答下的是百果发酵后的精华,不曾腐坏,只是发酵。但滴落后的酒液就有讲头了,初滴为百果液,聚集称为百果酿,等到没有果汁滴下,收集所有发酵果汁后有酒味,才称得上猴儿酒,或者猴儿酿。”崔渔滔滔不绝的叙述着,一边说着伸出手去拿住酒壶,倒了一杯眼睛放光。 猴儿酒他当然认得,前世他在峨眉山取景,不小心掉到了一处树洞内,那树洞中就是这百果酿。 这可是好东西! 真真正正千金不换的好东西。 “来一杯。”崔渔端起白果酿,给虞也倒了一杯。 虞也不避嫌,摘下面纱,眼睛亮晶晶的轻轻品尝。 一滴酒液入腹,似乎浸入全身细胞,那股难以言述的独特清香气,能叫人为之沉醉。 崔渔细细品尝,含在嘴里不忍咽下,半响后才咕噜一口吞入腹中:“好东西!着实是好东西。” “兄弟,够意思。”崔渔拍着杨二郎肩膀道了句。 “今夜是中秋月圆之夜,伯母怕你一个人孤单,叫我来陪你过中秋。”杨二郎道。 崔渔诧异道:“已经中秋了吗?” “你是不记得了,整日了忙来忙去,日子都忘了。”杨二郎笑着从旁边的食盒内取出腊肉、糕点等物品在桌子前摆上。 三人坐在一起畅饮,杨二郎看向崔渔:“你做的是对的。” “什么?”崔渔一愣。 “我说伱的选择是对的,这天下要乱了。”杨二郎看着崔渔。 崔渔不解其意。 “听人说三江帮与裙玉山等盗匪火拼,只是为了一船粮食,却足足死了五十多人。”杨二郎道。 “裙玉山?那是哪里?”崔渔不解,三江帮他也没有听说过。 “三江帮是把持大虞三条最大运河的帮派,至于说裙玉山的盗匪?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裙玉山盗匪是什么时候汇聚起来的,也没有人知道裙玉山的底细。天下人只知道,十年前裙玉山来了一个头戴面具的青年,不知其是男是女,一出手便震动整个江湖,号称方圆八百里第一高手:慕诗尼。”杨二郎道。 “你怎么知道的?”崔渔诧异的看着杨二郎,这种隐秘对方是怎么知晓的? “我经常去城里售卖野兽皮子,那些三教九流汇聚在一起,什么消息不知道?尤其是最近城里出现几桩灭门惨案,据说是太平道做的,因为香火传道问题导致,整个大梁城现在是一团乱麻。”杨二郎看着头顶满月,整个人明显有几分醉了。 他确实是醉了! 小脸红扑扑的,整个人脸上充满了红晕,一丝丝酒意上头。 崔渔也有些醉意上头了,仰在老爷椅上,看着天空明亮的月亮,他忽然间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一个很大很大的大问题! 来到这世界几个月了,崔渔从来都没有发现,这个世界的月亮与前世的月亮截然不同! 依旧是圆月,只是这个世界的月亮上,什么也没有,只是一团明亮到极致的光芒,丝丝缕缕月华洒落照射大千世界。 第四十八章 怀疑人生的石龙 这个世界的月亮可没有美人抱玉兔的传说! 整个月亮就像是完美无瑕的玉石,没有丝毫瑕疵,一道道柔和的光华洒落,滋润着大地上的一切众生。 在其旁边,杨二郎此时也醉醺醺的拿起杯子,抬起一双眼睛看向天空中的月亮,眼睛里有泪水流转,不断举杯对月礼敬。 “大哥,你可别忘记在深山老林里给我寻觅一窝小野猪。”崔渔端着酒杯,对杨二郎起手一礼。 “寻觅小野猪做甚?”杨二郎不解。 “未来神州大旱不知要延续多久,我要提前准备,地既然不能种了,那就提前养猪。”崔渔回了句:“两界山里有吃不完的猪草,养猪一定是个不错的选择。” “小野猪吗?此事简单,你交给我就是。”杨二郎不以为然的点点头,整个人醉醺起来,不断对月敬酒。 “二哥,你对月敬酒做甚?”崔渔诧异道。 “我有一个妹妹,被月亮上的女神带走了,算来已经许多年没有见面了。”说到这里杨二郎一杯酒水下肚,看向崔渔:“等以后我将妹妹找回来,给你做老婆,肯定比你家的小女奴还漂亮。” 说完话杯盏落在地上,整个人呼呼大睡再无知觉。 看着醉倒的杨二郎,崔渔摇了摇头,再去看旁边小女奴,已经缩成一团像是一只小刺猬,蜷缩成一个球形,趴在崔渔身边,眼神里露出一抹幸福之色。 “中秋了啊!”崔渔若有所思,体内神血流转,新陈代谢加快,酒意不断被蒸发炼化,成为了身体的养料。 崔渔站起身抱住小女奴,然后回到屋子里,安置小女奴熟睡后,一个人坐在床头:“失去了诡异源头的加持,我现在也要省吃俭用,为吃喝发愁了吗?” 崔渔沉思片刻,忽然笑了:“不就是百米高台吗?有什么大不了?你既然避着我,那我就去上面找你好了。我倒要看看,上面究竟是什么。” 想要将百米高台挖出一条供爬行的道路,并不是一日活计,不过崔渔也不急,他有的是时间。 两滴神血已经足够他应付突发事件。 “除了高台上的诡异源头,想要获得诡异之力,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时间之力! 李家村内弥漫着时间之力,一旦触及时间之力,惹得时间之力发作,对崔渔来说那是比洞窟下诡异更强大的力量来源。 “想要触发时间之力有两个办法。”崔渔脑子里思维越来越清晰:“一个就是我修行练气口诀,触动时间的力量,可这种办法实在太过于危险,因为时间之力弹指间便是恒古匆匆千万年,只怕还不等我天赋神通反应,念头转动过来,就已经化作尘土。” “第二种就是外来力量!近似于那种大册真经!”崔渔想到了天蓬变,然后又想到了南华真人的玉板,那似乎是比大册真经更高级的力量。 烙印在石头上,石头都遭受诡异之力侵扰成为了诡异,自己要是拿着那玉板多印几道文字在石头上,那岂不是美了? 以后就能源源不断的汲取时间之力? 乃至于将那操控昆仑镜的法诀都‘篡夺’出来? 崔渔脑子里光芒闪烁:“接下来就是看如何将老道士的玉板给盗出来。” 思索良久,崔渔心中逐渐有了大致雏形,然后倒在床上酣然入睡。 一声鸡鸣,打破了村中宁静。 院子里锅碗瓢盆声响,虞正在院子里做早饭,烤肉的香气在院子里飘荡,将崔渔馋虫都勾了出来。 崔渔伸了懒腰,用牙膏随意洗漱一番,就看到穿着围裙在院子里忙来忙去的虞。 隔壁屋子杨二郎已经没了动静,显然是清早上山狩猎去了。 崔渔拿出木剑,在院子里歪歪扭扭的练习刺剑。 崔渔绝不是一个肯偷懒的人,每日里非要练习个上千次刺剑不可。 他虽然天赋不高,但胜在诚恳勤勉,到现在经过不断重复练习,刺剑终于有了几分模样。 单单会刺剑不行,还要刺得准,一丝一毫的差距都不能有。 双方搏杀,正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一丝的误差都有可能被敌人趁机捅断自己的脖子。 刺剑能练到动作不走形,接下来就是准度训练。 准度的训练更难。 在暗室之中,只留一点微光,然后一粒绿豆抛射出去,要刹那间将绿豆劈成两半。 而且还是要一模一样的两半,绝不能一半大一半小。 刺剑练到这等程度,接下来就是入微了。 能够去劈开更微小的东西。 崔渔可以把自己转化为钢铁,可以机械重复的练习万遍不知累,更不会磨损到自己的身体,这就是他的优势。 “大哥,吃肉了。”虞端着烤肉走来。 崔渔随手将木剑扔在架子上,然后用筷子插住烤肉:“今天的烤肉不错。” “大哥,吃完饭咱们去听经。”虞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崔渔。 “听经?”崔渔眼睛眨了眨:“好啊!听经好!咱们不但要听经,还要学会诵读经文。” 崔渔已经打上老道士的主意了。 二人吃过饭,一路来到草庐,张角与守诚正在打坐练气,崔渔到来没有人理会。 在石台上,老道士依然保持着二人昨日离去的姿势,静静的端坐在那里,面色安详。 “老道士阳神出窍,去大雷音寺与西方佛老讲经论法去了。昨日魔主出世,非佛门无上真经不可化解灾难,师傅去大雷音寺借真经去了。”守诚睁开眼,看了二人一眼:“师傅离去时说过,师妹既然领悟了练气法门,直接在此地打坐修行便可。至于说崔信士,还请自便。” 说完话继续沉浸在修炼中。 毫无疑问,守诚道士是个勤能补拙的典型,苦苦修行日夜不坠,只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的修行能达到大成境界。 虞看了一眼二人,也盘坐在一旁,打坐练气修行。 崔渔看的有些羡慕,但他决不会说出自己的羡慕。 目光扫过几人,崔渔直接向草庐内走去。 草庐虽小,却另有乾坤。内有蒲团三个,书桌一只,油灯一盏,笔墨纸砚、各类书籍样样不缺。 崔渔目光忽视诸般杂物,视线落在了桌子上的那一摞经书、书籍上。 他虽然没有看到老道士的白玉板,但却看到了老道士手抄经文,一道道诡异之力在经文内流转,崔渔一眼望去就觉得无形中一股堕落的意志冲了过来,那经书中好像是冲来一只凶猛的魔头,欲要将自己的元神给污浊堕落。 “这是比天蓬变还要强的真经!而且还是老道士亲手抄录,我终究还是小瞧了老道士。”崔渔将一卷真经拿在手中,方才察觉到真经内蕴含的强大力量。 不可思议! 至于说真经内的诡异之力?为崔渔增添了一缕微不足道的神血而已。 崔渔略作沉思,手中真经化作布娟,所有诡异之力都尽数被镇压了下去,然后将布娟塞入袖子里,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既然老道士不再,那我明日再来拜访。虞,你修炼完了记得回去找我。”崔渔说了一声,悠哉悠哉的下了山。 三人都沉浸修炼之中,没有理会崔渔话语。 “这就成功了?”崔渔摸着袖子里的布娟,眼神里露出一抹惊喜。 至于说南华真人回来后会不会找自己算账? 自己小妹都送给他当徒弟了,那就是等同于自己给他当徒弟了。自己都给他当徒弟了,在四舍五入一下,是不是就等同于自家人了? 既然都是自家人了,用一下又怎么了? 崔渔眼睛眨呀眨的,面带笑意的回到村子,看着手中布娟,然后施展神力将布娟化作了纸张,重新恢复了其上的诡异之力。 伴随着诡异之力在小村庄内波动,下一刻时空之力发动,一股难以察觉的时间法则笼罩而下,向着纸张笼罩了过去。 【发现诡异之力入侵,是否进行篡夺?】 【篡夺后可获得神血三十滴。无名口诀一部】 【代价:无。】 崔渔看着信息,整个人不由得愣住了:“不过一卷经书而已,引动的时间之力竟然能转化三十滴神血?时间之力的质量就是高。” 崔渔看着整本经书化作灰烬,然后自家被扩散的时间之力波及到,连忙想都不想直接开口:“篡夺。” 下一刻眼前版面变化: 【篡夺成功!】 【神血三十滴。】 【昆仑镜操控口诀(残),三百三十分之一。】 【请问是否提取?】 崔渔身躯可承受不住三十滴神血的力量,此时左右打量一番,悄悄的潜回屋子内,然后目光落在了紧箍咒的口诀上。 三种材料既然已经收集齐全,接下来就是炼制的过程。 但此时崔渔心中反倒是有些犹豫,十滴神血够炼制紧箍咒吗? 万一不够,炼制失败,他去哪里寻找滔滔不绝的诡异之力重新塑造这几样宝物? 崔渔心中有些犹豫,然后又仔细揣摩紧箍咒的口诀,心中一道道念头闪烁:“按照口诀上说,炼制紧箍咒,并非一气呵成,乃是心的力量,利用心的力量去将其融合打磨,紧箍咒的炼制,是一个水磨墨的功夫。不必一蹴而就,就算中间炼制紧箍咒的过程断掉,也没有关系。” 崔渔沉吟片刻,接着手中口诀变化,将六根铁、清净土、三尸虫掏出来,然后右手伸出,食指与中指成剑诀,猛的点在了眉心处:“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啊!” 再看看三尸虫,一股诡异邪恶的力量蕴含其中,崔渔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多亏是死物,这要是将活的三尸虫塞入脑袋里,我害怕没那个胆子呢。” 这可是三尸虫啊! 三只就能将仙神弄死,更何况是数千只?圣人来了也扛不住! 而且看着三尸虫的尸体,崔渔脑子里忽然划过一道奇异念头:“三尸虫真的死了吗?这等东西,真的会死吗?” 崔渔心中念诵咒语,一道道口诀不断念诵,然后体内一滴神血内神力释放,下一刻崔渔眉心处一道金光闪烁,然后崔渔眉心处打开一道缝隙,然后那光芒透过缝隙,笼罩在了三种材料之上。 接着不论三尸虫也好,还是六根铁、清净土也罢,都被崔渔吸纳入了眉心处的金光内,然后崔渔接受三十滴神血,三十滴神血的力量在身躯内爆开,转化为一股浩瀚的神力。 那是属于神明的力量,也是属于天地间法则的力量。 在哪股神圣的力量下,三种材料竟然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化作了一道道符文,然后符文链接成一道道丝线,不断交织编促成一根金黄色丝线。 “不行,神力不够了。”就在那三种材料才刚刚转化为一道道玄妙莫测的符文时,崔渔就察觉到自家依靠经书篡夺来的三十滴神血,已经被消耗的干干净净。 “太少了!”崔渔看了一眼才堪堪转化的符文,那随时都可能断掉的丝线,眼神里露出一抹遗憾:“还要去偷书啊。” “最好是将南华真人的玉板给偷过来。”崔渔嘀咕了句,正要趁势站起身,谁知下一刻脑子里尚未炼制成的紧箍咒竟然散发出了一股诡异的波动。 “我去!不妙!这他妈叫什么事啊!我这紧箍咒还没练成呢,怎么就散发出诡异之力了?是紧箍咒太强了?才刚刚有了雏形,就惹来了时间之力的摧残?”崔渔察觉到了不妙。 不妙! 很不妙! 在紧箍咒散发出诡异波动的那一刻,崔渔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妙。 问:现在将紧箍咒从脑子里抠出来还来得及吗? 紧箍咒是可以一点点祭炼,但却落肉身根,一旦进入崔渔的脑海,就会与崔渔精气神融为一体。 当然,想要强行将紧箍咒拿出来也不是不行,只是一旦这么做了,那紧箍咒的祭炼也就失败了。 紧箍咒一旦拿出来,必定受到外界法则侵袭,到那时破坏了其排列秩序,整个紧箍咒都崩塌了。 可是不抠出来,时间之力侵袭下来,那就只能死! 被时间之力侵袭老死,刹那间化作尘土,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是要命还是要紧箍咒? 第四十九章 卧去! 就在崔渔开始炼制紧箍咒的那一刻,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妙! 他好歹也是两次触及过时间之力的人! 第一次是《天蓬变》,第二次是南华真人的经书。 紧箍咒是用什么材料炼制的? 六根清净意志汇聚成铁。 圣人无垢精神开辟的净土世界沙粒,那就等同于圣人的意志。 还有被圣人斩出来的三尸虫。 这三种材料,单拿出一个,都能有不可思议的力量,惊天动地的气机,更何况现在不要钱一样,被拿出一堆,然后又被崔渔按照某种密法融合? 此等力量要是不能惹动时间之力,崔渔想象不到这世上还有什么力量能惹动时间之力。 就在力量波动散发出去的那一刻,崔渔心中一抖,已经察觉到了不妙。 然后脑海中智慧极速流转:“这世上什么东西能抵抗时间之力的冲刷?” 崔渔想过后世的无数种材料,最终脑子里闪烁出一道材料,然后体内仅存的三滴神血发动。二话不说立即将自己变成了钻石。 真钻石! 要问世上什么能抵挡时间的力量? 崔渔能想到的也就唯有钻石了! 好在他的身躯内还有三滴神血的力量! 如果要问什么能抵挡时间之力的侵袭? 崔渔脑海中第一个念头就是钻石! 钻石恒永久,一颗永流传。 那么钻石真的可以恒久远吗? 如果按照字面意思来讲,答案是肯定的,钻石真的可以恒久保存,起码在人类科学的时间尺度上,一颗钻石几乎可以持续到永远。钻石是碳的同素异形体,它的原子排列在一个立方晶格中,这被称为钻石立方,这种配置被认为是“亚稳态的”。钻石的分子结构是非常坚固的,除非你高温加热它,否则它会无限期地保持它的结构。 当然,如果你从宇宙的无限角度来说的话,钻石也是可以降解和衰变的,而它最终会降解成为石墨,你想的没错,钻石最终会降解为传说中的2b铅笔芯,只是需要十亿年甚至更久的时间,真到了那个时候钻石的主人也早就先于钻石成了化石了。 此时崔渔化作钻石形态,简直就是一个人形钻石。 然后下一刻崔渔感觉到一股力量笼罩而下,那股力量玄妙莫测难以琢磨,脑子里天赋神通发动: 【发现诡异之力入侵,是否进行篡夺?】 【篡夺成功后,你将获得无名口诀一部,神血三万六千缕】 “篡夺!” 崔渔想都不想,直接发动天赋。 【篡夺成功。】 【昆仑镜残缺口诀+1】 【神血增加三十六滴。】 【滴,神血之力贮存上限为三滴,请及时处理神血,否则身躯会被撑爆!】 崔渔闻言一愣:“撑爆?我一个大活人,还能被神血的力量给撑爆了?” 时间之力冲刷,但即便是昆仑镜,也不可能跨越亿万年时光去冲刷钻石,所以化作钻石形态的崔渔在时间之力的笼罩下很安全。 “紧箍咒,给我练!” 崔渔二话不说,直接将所有神血力量尽数灌注于紧箍咒内。 【神血+36】 【神血+36】 【神血+36】 【……】 一道道提示声音就像是小喇叭,不断刺激崔渔神经,伴随着滔滔不绝的神血之力灌注,那三尸虫、六根铁、清净土开始发生莫名变华,化作了一道道诡异莫测的符文,按照某种规律排布组合,化作了一条丝线,一条金黄色微不可查的金线。 也不知过了多久,崔渔转化了多少神血,紧箍咒成了! 介乎于实体与虚幻之间的一条金黄色丝线,静静地贮存于崔渔的脑海中。 并且伴随着紧箍咒炼制成功,空气中波荡的诡异之力越加强大,那空间之中侵袭而来的时间之力也越来越强大,时间的浪潮也越来越凶猛。 呼吸之间,脑海中提示音传来: 【神血+108】 【神血+108】 【神血+108】 【神血+108】 【……】 伴随着一道道声音响起,崔渔连忙将神血之力灌注于定海神珠内,在滔滔不绝的神血之力灌注下,定海神珠的禁制在飞速炼化。 而同时崔渔耳朵里还有一道声音在响起: 【残破口诀+1】 【残破口诀+1】 【残破口诀+1】 【残破口诀+1】 【……】 一道道声音在耳边响起,崔渔眼睛里露出一抹怪异,目光落在了脑子里的紧箍咒上:“不会!难道紧箍咒不停散发出诡异之力的波动,那我永远都只能化作钻石了不成?” “紧箍咒的诡异之力,不知能不能镇压平息下去,内敛起来不再散发。” 崔渔心中闪过一道念头,似乎是感知到崔渔想法,紧箍咒气机内敛,再无半分气机外泄,外界波荡的时间之力也逐渐平息下去。 然后崔渔化作人身,活动肢体,查看信息版面变化: 【姓名:崔渔。】 【天赋:篡夺。】 【神血:三万八千缕。】 【神通:起死回生(大)。】 【神通:物质转化(小)。】 【神通:坐火。】 【神通:定仙神光(+)。】 【昆仑镜操控口诀(完整度百分之一)】 【妙法:紧箍咒法。】 崔渔目光转动,落在了昆仑镜的操控口诀上,一双眼睛死死的盯在百分之一上。 已经由原来的万分之一转化为百分之一。 “最关键的是,时间之力的质量实在是太高了!一缕时间之力的法则,比得上百倍的神魔之力。”崔渔觉得神魔井下哪尊神魔散发出的诡异之力,跟时间之力根本就没法比。 “时间之力如此汹涌,我能否趁机利用时间之力,将定海珠炼化?定海珠才是我在乱世安身立命的最后手段。”崔渔将目光扫过信息版面,然后落在定海珠上。 只要有足够的神力,定海珠能借来五湖四海之水,乃至于借来天下间所有水的力量,打破世间法则,发挥出毁天灭地的一己之力。 “定海珠眼下有三十六重禁制,而我只炼化十二重,足足还有二十四重没有炼化。不知炼化剩下那二十四重先天禁制炼化,定海珠会具备何等不可思议的力量。” 崔渔心中念转,眼下时间之力无穷,可是自己炼化定海珠的最佳时机。 看了看天色,虞也要回来了,自己还是等虞回来后交代一声的好,免得自己引动时间之力,虞不小心误碰,然后被时间之力侵袭到。 崔渔暂且放下心思,将目光落在了紧箍咒上。 “紧箍咒既然炼成,还需想个办法给心猿、意马戴上才行,唯有给心猿、意马戴上紧箍咒,叫紧箍咒落肉生根,才能算是真的有了压制心猿、意马的力量。但是紧箍咒给心猿、意马戴上,没有诡异之力触动,我没有足够的力量去炼化定海神珠。看来要先炼化定海神珠,才能去想办法制服心猿、意马。”崔渔心中想着,伸出手想要拉开门走出屋子,却见手指触碰到木门,接着只听‘砰’的一声响,整个木门都化作了灰灰。 是灰灰,真正的灰灰! 那是时间之力冲刷之后,彻底腐朽成最根本的灰尘粒子。 然后崔渔傻眼了,在他眼睁睁的目光中,自家房子、屋子内的摆设,全都爆开化作了灰尘,扑了他满脸。 “发生了什么?”崔渔有些懵逼,半响后才回过神来:“腐朽了!自家屋子腐朽了?就这么腐朽了?” 崔渔呆呆的站在那里,一个问题摆在眼前:“晚上睡觉睡在哪里?” 等虞从山上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呆呆的看着眼前一片空地,坐在空地上思考人生的崔渔,虞有些不确定:这是自己家? 房子呢? 自己家的房子这么没了? “大哥,咱家呢?”虞问了句。 “有我的地方就是家!”崔渔面色忧郁的看着夕阳夕下的太阳。 “说人话。”虞这几日跟在崔渔身边,受到崔渔影响,也恢复了几分少女的俏皮。 “我说咱们的家就这么没了,你相信吗?”崔渔伸出手比划着:“就那么大的家,忽然间就消失了,你信吗?” “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消失?”虞明显不信。 “看来只能去睡井下了。”崔渔抓了抓脑袋:“明天在找二郎盖个房子,正好趁机去修一个猪圈。” 不多时杨二郎也回来了,一双眼睛看着旁边空荡荡的院子,还有自家消失了一半的房子,整个人有些发呆。 “这回发生了什么?该不会是又有人烧了此地的房子?”杨二郎苦笑。 “倒不至于,只是发生了一点意外,明日只能重新建造院子了。”崔渔看着杨二郎:“没修建好房子之前,只能去山中住着了。” 杨二郎有些郁闷,前几日房子才被那王涛烧了一遍,好不容易修建好,想不到竟然又要重建了。 崔渔笑着拍打杨二郎肩膀:“大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咱们这回不但要盖房子,还要重新修建一个大猪圈。” 杨二郎虽然无奈,也只能接受现实。 崔渔与虞回到了井下,再次回到石室内。 “那老道士回来了吗?” 崔渔问了一声,一边说着点燃烛火。 “师傅阳神去了极西之地,据说在极西大荒之中,有我人类无上大能‘佛陀’开辟佛国,其佛光照耀九天十地,在无数诡异的大荒中,为我人类开辟一处极乐世界。此去极西,足有十万八千里之遥,就算是师傅阳神出窍,也要三日的功夫。”虞低眉顺眼的伺候崔渔更衣。 “极西之地?佛陀?”崔渔面色诧异,他忽然想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还从未见过和尚。 之前还觉得有些奇怪,还以为此方世界根本就没有和尚,谁能想到此时竟然听闻佛门的消息? 虞似乎怕崔渔不明白,在一旁开口解释:“我大周敕封中土三百六十五路正神,昔年大周为了推翻夏启,请练气士出山相助,所以大周于练气士同在,大周内各大名山大川皆被练气士占据。佛门虽然在中土不显,但出了中土之后,还有数万小国,中土之西所有国度皆信奉佛门,以佛门为尊。” “简单来说,中土归血脉者统帅,与鬼神共治。但因为练气士有从龙之功,所以是练气士的天下。而出了中土,就是佛门与诡异的天下。” “佛陀能在诡异存在的大荒开辟供我人类生存的国度,可见实力绝顶,比之中土绝不差。”崔渔琢磨着道。 “是了。”虞点点头:“守诚师兄今日说,我中土世界是血脉者的天下,鬼神次之,练气士与鬼神同。血脉者道力量遗传先天神灵,乃是真正皇天贵胄,拥有无穷潜力,成年便可发挥出难以想象的力量,就算鬼神也要忌惮避让。练气士更是在周天子律令下隐遁世外。” “这世界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崔渔一双眼睛看向虞:“你体内的神血可曾吸收了?” “练气可以加快血脉与身躯的融合速度。”虞看着崔渔,眼睛放光,露出一抹期待之色。 崔渔也不吝啬,为虞灌注了血脉之力,然后才吩咐道:“你就在石室内休息,我要去寻个没人的地方练功。” 说到这里崔渔面色严肃:“很重要的练功。我练功之时,你万万不可靠近我,就安静的呆在石室内,那里也不要去。更不要去找我,不要靠近我身边。” 虞闻言看着又些昏昏的石室,还有昏昏烛火,一双眼睛怯怯的看着崔渔,又些欲言又止。 “怎么?你还有什么话说?”崔渔察觉到了虞神情的变化。 “没!没有!大哥自去就是了,虞会在这里乖乖等大哥的!”虞大眼睛瞪着他。 “等着我!密室内有充足的食物,你不用担心。记住了,千万不能去找我。”崔渔又叮嘱了句。 他是怕虞不知深浅,贸然接近自己,被时间之力冲刷成灰尘。 “知道了。”虞看向崔渔:“主人,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很快,一夜的功夫或许就成了。”崔渔摸着虞的脑袋笑眯眯的回了句。。 第五十章 石头跑了! 崔渔觉得,用不了一夜的功夫。 想象一下,一个呼吸就是一百零八滴神血,人一夜有多少呼吸? 如果是按照二十次每分钟计算,一个小时是六十分钟,每分钟呼吸一千两百次。 一夜按十个小时算,那也就是一万两千次。 每次一百八十滴神血,一夜下来就是二十一万六千滴。 二十一万六千滴神血啊! 一个正常的先天神灵身上只能有十二万九千六百滴,这是定数! 不可打破的定数! 把一个先天神灵榨光了,也榨不出这么多的神血啊? 就算每分钟按十次呼吸来算,每次呼吸六秒。一个小时也有六百次。 按照十个小时来算,一夜下来那也是六千次呼吸。 每次呼吸一百八十滴神血,那也是一个堪称海量的天文数字。 这般庞大的神力要是还不能祭炼定海神珠,只怕这定海神珠永世都无法祭炼了。 崔渔有些惋惜自己的肉身强度还不够,不能完全适应神血的力量,否则自己怕是已经神血圆满,进化为半神了。 崔渔摸了摸虞的脑袋,然后一路走到洞窟最深处,所有诡异之力‘见到’崔渔后退避三舍,纷纷退到了一旁,叫崔渔连根毛也吸不到。 崔渔面露不虞之色:“真小气!不就是吸收你一点力量吗?你和人家时间之力学学。” 崔渔一边说着,盘坐在高台下,下一刻紧箍咒的诡异之力溢散而出,崔渔整个人直接化作钻石形态,铺天盖地的时间之力浩浩荡荡向崔渔笼罩了过来。 然后无穷神血被转化出,滔滔不绝的灌入定海神珠内。 伴随无穷神力灌入定海神珠,崔渔口中的定海神珠散发出一股玄妙变化,第十二重禁制刹那间被祭炼大圆满,崔渔的神力已经覆盖到了第十三重禁制上。 等到崔渔的神力占据定海神珠的第一重禁制后,一道信息流淌而出,叫崔渔不由得愣住。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阅读着脑子里的定海神珠之力,崔渔心中恍然大悟。 定海神珠前十二重禁制是一道法则,唤做:水。 能借来三山五岳海水之力,加持于神珠之上。乃是水之法则,能掌控天下万水。 中间的十二道禁制,乃是水之法则极致,但诞生出的变化,唤做:规则。 乃是‘冰’之力量。 绝对零度,冰封万物,甚至于冻结一切时空,使得时间静止,万物归墟。 但想要驾驭这等极寒之力,却需要浩瀚无穷的神力,只怕先天神灵复苏,也无法催动绝对零度的力量。 至于说第三重,也就是最后的十二重禁制,掌握的是什么力量,崔渔心中不知,但只要自己祭炼过去,必然可以揭开。 伴随崔渔不断灌注浩瀚的神血之力于定海珠内,崔渔祭炼定海神珠的禁制势如破竹。 第十三重禁制,三十个呼吸。 第十四重禁制,五十个呼吸。 第十五重禁制,半盏茶的时间。 第十六重禁制,足有一盏茶的时间。 第十七重禁制,耗费了半个时辰。 第十八重禁制,半个时辰。 第十九重禁制,半个时辰。 第二十重禁制,足有一个时辰。 第二十二重,一个时辰。 第二十三重,一个时辰。 第二十四重,足有两个时辰。 至此定海神珠中间的十二道禁制,已经被崔渔炼化成功。 就在崔渔炼化中间十二道禁制成功的时刻,自家只觉得似乎进入了一方奇妙天地,整个世界都是冰雪国度,天地间飘荡下片片雪花。 雪花落下,时间冻结,天地万物被冰封。 万物归墟,一切停止。 然后其中的一朵雪花猛然加速,打破了时空限制,直接从定海珠内撞出,落入了崔渔灵魂内,形成了一道雪花形状的印记。 眼前时空倒退,被冰封的时间溶解,天地万物法则皆恢复了流转。 然后崔渔感应着雪花内传来的信息,脸上露出一抹奇特的表情。 “神通是好神通,只是想要催动,唯有那开天辟地的盘古大神才能做到。”崔渔摇了摇头。 那道雪花是一道印记,一道规则印记。 崔渔估算了一下时辰,然后看向定海神珠的后十二道先天禁制。 滔滔不绝的神力灌注了去,崔渔开始祭炼定海神珠的后十二道禁制。 第二十五道先天禁制,崔渔竟然只花了半个时辰,就好像是重新祭炼一样。 果然,伴随定海神珠的第二十五重禁制炼化,一道信息灌入崔渔脑海。 “神!神的力量!” 崔渔看着脑海中的信息,眼神里露出一抹震惊。 后十二重先天神经,调动的是‘神水’的力量。 何谓神水? 如三光神水! 一元重水! 黄泉之水! 等等,无数蕴含独特法则的神水,乃至于开天辟地的先天之水。 “这三十六重先天禁制,每十二重都是一条完整的法则大道,并没有高低之分。而三十六重先天禁制组合在一起,就会形成一道完整的本源之力。” 崔渔感受着第二十五重禁制传来的信息,瞳孔急剧收缩,张得老大,接着滔滔不绝的神力浩浩荡荡的灌注了去。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崔渔沉浸在修炼之中,整个人似乎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无数道声音,犹若失叮叮当当的电子音,在崔渔耳边传来: 【神血+108】 【神血+108】 【神血+108】 【……】 【无名口诀+1】 【无名口诀+1】 【无名口诀+1】 【……】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忽然崔渔脑海中气机变化,眼前信息版面一阵抖动,接着崔渔眼前的信息刷新: 【叮,无名口诀汇聚完整。】 【昆仑镜操控口诀(完整)。】 【拥有此口诀,可以调动昆仑镜之力。】 【注1:你将有机会夺得昆仑镜的控制权。】 【注2:代价,豁免昆仑镜之力。】 崔渔正沉浸在滔滔不绝的神血之力灌溉中,忽然眼前信息版面一阵剧烈晃动,然后猛然刷新,天赋神通篡夺也为之停止,体内再也没有新诞生的神血之力源源不断的供给。 “啥玩意?完整的昆仑镜操控法诀?”崔渔惊醒,看着眼前信息版面,尤其是那昆仑镜的口诀圆满,更是明晃晃的刺眼。 【姓名:崔渔。】 【天赋:篡夺。】 【神血:三万八千缕。】 【神通:起死回生(大)。】 【神通:物质转化(小)。】 【神通:坐火。】 【神通:定仙神光(+)。】 【昆仑镜操控口诀(完整)】 【妙法:紧箍咒法。】 感受着脑海中的信息,崔渔目光落在了昆仑镜操控法诀上:“你倒是给我个昆仑镜啊!就给我一个昆仑镜的口诀有什么用?而且还免疫昆仑镜的侵袭之力,那岂不是说自己没有了昆仑镜的加持?自己源源不断的神血又泡汤了?” “不要这么玩啊!我的定海神珠还没有祭炼成功呢!”崔渔忍不住心中一阵哀嚎。 他又没有昆仑镜,给他昆仑镜的操控口诀做甚? 就算是给他昆仑镜的操控口诀,他也没有昆仑镜可用啊! 最关键的是,他的定海神珠没有祭炼完成,哪怕是叫他将定海神珠祭炼成功,再失去了时间之力的供给也行啊。定海神珠三十六道禁制,他不多不少正好祭炼了三十重禁制,剩下的六重禁制根本就没有来得及祭炼。 “就是有点愁人,还剩下六重禁制了,要是能完全祭炼,这可就是我掌握的第一件先天灵宝了。”崔渔口中吐珠一颗珠子,此时定海珠已经由深蓝色化作透明,犹若一颗毫无杂质的透明水晶球,周身散发出一点点淡蓝色光泽,细看那珠子似乎有万千水脉之力在流转。 珠子很小,只有龙眼大小,但一眼望去似乎能看到无穷无尽的大海。 崔渔打量了一会定海珠,然后张开嘴重新将定海珠吞下,然后藏入了唾腺内。 看了一眼上方耀耀红日,崔渔心中啐了一口‘诡异也会欺软怕硬’后,转身向石窟外走去。 算来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天该亮了。 崔渔迈步在石窟内走着,石窟内一片昏黑,只有崔渔手中的灯笼散发着微微光泽。 走了片刻,一道压抑的啜啼在洞窟内若隐若现传开,惊的崔渔脊背发麻,汗毛瞬间耸立起来。 你能想象夜深人静的时候,忽然路上传来一阵阵女子的唱歌声吗? 亦或者一个人在家时,水龙头忽然被打开的声音吗? 崔渔凝神站定,吸了一口气侧耳倾听,却不见诡异的气机,随机呼出气息:“不对啊!,我已经修成大神通,怎么还会惧怕区区诡异之力呢?” “我反倒是应该巴不得有诡异之力才对。”崔渔眼睛里露出一抹谨慎,身上的肌肤却悄无声息间转化成了钛合金,然后一步一步的在洞窟内走着。 走出三十几步后,空气中的啜啼又一次传来,似乎比先前清晰了几分。 “有人在哭!”这回崔渔听得清楚明白,随即迈出脚步大步走出,也不惧怕诡异侵袭,只是又走了三百步后,哭声越来越近,崔渔终于发现了哭声的来源,就是自家开辟的练功石室。 “是主人吗?”遥遥的就听到石室内传来一道压抑的哭腔,黑暗中一道人影奔了过来。 “是我!你这丫头哭什么?”崔渔心中放松下来,钛合金肌肤转化,重新化作血肉之躯。 只见黑暗中一道人影划过,下一刻崔渔就觉得怀中一阵温热,虞弱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油灯灭了!我怕黑!主人又不许我走出去找你,我……我……我害怕!” 你一个血脉者还怕黑? 崔渔愣住,然后抱住怀中娇弱的身子,怀中少女战战栗栗瑟瑟发抖,犹若是黑暗中颤栗的小鹿。 然后一股记忆从脑海中涌现,那是一个大雪天,万籁俱寂天地间一片昏黑,寒风吹得山间树梢上发出道道凄厉的嚎叫。 从山中赶回来的崔渔,路径两界山的一处破庙,看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女,手中拿着一只暗红的火把,在寒风中哭啼。 那个时候的少女才只有五六岁大小? 纵使是身躯已经僵硬,可手中却依旧攥着那暗淡的火把。 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会在黑夜中出现在破庙内,崔渔印象最深的一幕就是那个娇怯的少女,在寒风中用身子呵护着暗红的篝火,可惜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把逐渐熄灭。 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开始畏惧黑暗。 黑暗会吞走她的亲人,会带来死亡! “有没有火把,我怕娘在黑暗中,再也看不到我了!她要是找不到,会着急的!” 崔渔脑子里回忆着虞的话语,然后少女就直接昏了过去,从此以后崔渔就多了一个跟在身边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的小女奴。 时间太久了,久远到他都有些记不清了! 只记得少女很怕黑! 他还记得,不论自己离家多远,回来的多晚,家中总有一盏烛火照亮门前的路。 “不怕了!不怕了!”崔渔摸了摸少女的头。 “我怕你被黑暗吞掉,就和娘一样,再也回不来了!留下我一个人不知该怎么活下去。”少女在崔渔耳边喃喃。 崔渔拍了拍少女脑袋:“莫要怕了,我不是回来了?” 崔渔抱着少女:“走!咱们回家。” 崔渔将油灯交给少女,少女双手死死攥住油灯,面色发白看起来惊吓的不轻。 很少有人会不惧怕黑暗! 尤其是一个心里有了阴影的女生! 主仆二人爬出井底,此时天边耀日东升,崔渔与少女从井底爬出,贪婪的看着天边朝阳。 “每次从井底爬出来,我都觉得自己又死了一次,又回到了那一晚,茫茫大雪之中,天地间一片昏黑,娘给我留下一只火把,就走入黑夜中再也没有回来。” 虞一双眼睛盯着天边的紫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肯松开。 “或许你娘后来又回去了,只是你跟我走了。”崔渔摸着少女脑袋。 “我在那个破庙,已经呆了八天了。”少女声音低沉压抑:“我知道,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她被黑夜抓走了!” 第五十一章 炼制紧箍咒 崔渔听着耳边犹若梦呓般的话语,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言语。 “今个怎么唠唠叨叨的续说往日里的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了。”虞挠了挠头,转头看向崔渔,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大哥,叨扰你心情了。” “倒是没有叨扰我心情,你往日的事情,以前从没和我提起过,今日听了好生心酸。”崔渔伸出手去擦拭着虞脸上不曾干涸的泪痕:“回家吃肉。” “嗯,对!回家吃肉去!”虞兴高采烈的道。 走过村子,看着家家白帆悬挂,一股悲切之意升起。 搞笑的是那些办丧事的村民,看到走来的崔渔后竟然主动弯腰行礼:“见过崔兄台。” “崔兄台往哪里去?” “崔兄台有时间来我家喝酒啊!” 一群人不断点头哈腰,眼神里充满了谦卑。 “主人,你明明杀了他爷爷,他为什么还要对你笑?还要讨好你?”虞看着一个个弯腰讨好,脸上满是谦卑的村民,露出不解之色。 “我又没杀他,杀的只是他爷爷罢了。你真以为爷孙感情会有多好?”崔渔嗤之以鼻:“虞,你要记住了,这世上最可靠的是感情,最不可靠的也是感情。” 孝子贤孙哪里有那么多? 你去农村看看,七老八十的老人,一旦瘫痪在床,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还不是任由儿女打骂?简直是生不如死。 仇恨不能当饭吃,活人还要活着。 崔渔嗤笑一声,然后走入杨二郎只剩下一半的院子里,对着虞道:“去烤肉。天天吃肉也腻味了,什么时候喝点米粥。” 虞在旁边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吃肉还不乐意呢,有的人可是连草根树皮都吃不上了。” 崔渔拿起木剑,又开始一板一眼的练习剑术,伴随崔渔日夜不辍的修炼,终归是有了几分样子。 “对了,老道士有没有说如何镇压心猿?”崔渔练剑到一半,活动手腕的时候,忽然开口问了句:“我天天念经,或者是我天天听他念经,有什么用?我能听到,心猿又不能听到。” “心猿、意马就是你的心,你本体的所见所闻,心猿纵使是隔着千百里,也能听得到看得到。”虞解释了句。 “心猿、意马实际上与练气士的阳神类似,不过道家是阳神,他是魔主罢了。眼下那心猿刚刚脱壳而出,离不开你百里之地。但是等他接受外面的信息,在外面待的越久,离你就会越来越远。伴随着心猿不断汲取众生七情六欲壮大自己,总有一日会成熟,彻底脱离伱,然后在回来吞噬你,取而代之!” “若有机缘,心猿与域外天魔融合,将会进化为不可思议的存在,无形无相寄托于众生心中,从此不死不灭登临魔主位格,到那时在无人能制。”虞一边烤肉一边解释。 “你是说,咱们现在说话谈话,那心猿都能听见?”崔渔眼睛亮了。 “当然,你就是他的眼睛,他就是你的一点念头。”虞点点头。 崔渔见此沉默不语,心中开始嘀嘀咕咕的打起了小算盘。 他的紧箍咒是炼制出来了,可如何给心猿、意马戴上,还是一个技术活。 心猿、意马遁地术高深莫测,就算南华真人也奈何不得,崔渔可不认为自己能抓得住那块石头。 而且心猿、意马也不傻,怎么会自己想要给他戴上紧箍咒,心猿就会主动乖乖的戴上呢? “还需智取。心猿毕竟刚刚诞生,虽然本事诡异,但智慧却没有成长的那么高。不论是在如何强大的妖魔,都需要时间成长起来。”崔渔脑子里无数念头闪烁。 “师傅说了,现在那只心猿、意马,只有岁小孩子的心智。要是等他在尘世中厮混的时间长了,见惯了尘世中的尔虞我诈,汲取众生的七情六欲为养分,到时候就算佛祖降临也无力回天。”虞伸出三根手指:“三年!你只有三年时间!三年之后,对方就会脱壳成熟。三年内你要是不能降服心猿,对方就会吞噬你的精气神,取而代之。” “岁小孩子的智商。”崔渔眼睛亮了。 小孩子最好糊弄了。 不过自己所见所闻,都会成为心猿的见识,想要设局在心猿面前等于不设防,却是一个麻烦。 崔渔心中智慧之火闪烁,他想起了唐僧西游降服悟空的过程,脑子里忽然有了一点点灵感。 “不瞒你说,其实我早就有了降服那心猿的手段。”崔渔眼睛一转,看向了虞。 虞闻言一愣,扭头看向崔渔,却见崔渔对自己挤眉弄眼,虽然不知崔渔在搞什么东西,但还是配合道:“不可能,就连师傅都不能降服魔主,那魔主已经借体重生,你有什么办法降服魔主?就算是西天佛老来了,也只能念经渡化一番而已,我不信你有如此手段。” “哈哈哈,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纵使是周天子、三皇五帝,也未必能将大千世界认全,更何况是区区南华老道。”崔渔得意的道。 “我不信,你难道比佛老还要厉害不成?那可是魔主,只能靠经文渡化,那里有手段降服?大哥莫不是欺我年幼见识短浅,故意诓我?”虞嗤之以鼻。 看着虞的表情,崔渔心底暗笑:这丫头演技还挺像那么回事。 就见崔渔面色一变,似乎因为虞不相信自己,整个人面红耳赤的站起身:“你不曾见识过我的手段,安能知我没有降服那孽障的手段?” “你有何手段可以降服那孽障?除非你拿出来,否则口说无凭,我怎么能信你?”虞配合的天衣无缝。 “我……这等密宝,岂能随意拿出来示人?万一被那魔主看去,岂不是坏事?”崔渔面红耳赤,梗着脖子道。 “哼,大哥就是吹牛说大话,我不信你有如此本事,你就是在诓我。”虞撅起嘴巴,眼神里露出一抹不屑。 崔渔看到虞质疑自己,整个人跳脚急眼了:“那个诓骗你?那个说大话?也罢,你既然不信,教你看上一眼,料想也无妨。就算是那心魔发现,也奈何不得。” 崔渔说着话自袖子里小心的掏出两件彩光闪烁之物。 一个是那细若金线的紧箍咒,还有一个是定海珠。 “这是什么?”虞看到崔渔果然掏出两件宝物,露出好奇之色,心中越加好奇,崔渔演戏想要做甚。 “贤妹且看此珠,此珠唤做:光明珠。最是克制一切心魔之属,有开天辟地毁灭乾坤的威力,我平日只要将那光明珠藏在口中,只要魔主一现身,我就将光明珠吐出,那光明珠会照射无量神光,笼罩无量世界,笼罩十方寰宇。莫说是那心猿、意马,就算域外天魔降临,也要被此光明珠内的神光净化镇压。”崔渔得意的道。 虞一双眼睛看着定海神珠,就见其先天意境流转,果然气象万千非同凡响,这回是真的惊讶到了:“大哥竟然有如此宝物?” 虞此时已经入戏,看着气象万千的定海神珠,竟然有几分相信崔渔确实有本事将那魔障消灭。 “此等宝物既然是灭魔神器,大哥怎么拿出来了!万一被那心魔瞧了去,那心魔有了防备,可怎生得好?大哥快快将宝贝收起来,可千万不能叫那魔障看了去,万一有个闪失,岂非不妙?”虞声音里满是焦急。 “哈哈哈!哈哈哈!倒也无妨,就算那孽障看了去又能如何?他又夺不去!况且,我还有第二件宝物降服他。”崔渔拿着手中的紧箍晃悠。 他相信那心魔必然已经看到了自己炼制紧箍咒的过程,只是不晓得紧箍咒的用处。但是炼制紧箍咒的三种材料,以及那三种材料恢弘浩荡的气象,才是迷惑那心魔的关键。 李家村十里之外,村口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上,此时竟然长出两只耳朵,神情严肃的对着空气倾听,好像在窃听什么隐秘。 “这又是什么宝物?”虞好奇道。 “此物唤做:大威天龙十方功德无量增幅千倍接收器。”崔渔信口胡诌。 “什么东西?”虞听的迷迷糊糊,这回她是真的懵了。 “此物乃是神秘人赐予我降服那孽畜的第二件宝物,只要将此宝戴在头上,就可获得十方神佛、八方鬼神、一切无量神灵的威力加持,有重开地水风火,在塑乾坤的伟力。”崔渔得意的将紧箍戴在头上,摇头晃脑道:“那孽障不来则罢了,要是来的话,就是他的死期。” “此宝竟然有如此威力,大哥莫非诓我?”虞瞪大眼睛:“小妹不信,除非大哥借我看看。” “看看就看看,只是还需谨慎仔细些,不可遗失。”崔渔随手将紧箍咒摘下来,递给了虞。 虞拿过紧箍,放在手中打量一番,却见那紧箍咒近乎于虚实之间,内有无穷气象,无穷神圣气机流转,一股股古老沧桑的气息飘荡,似乎天地重开地水风火之力在其面前也是寻常。 拿在手中打量一番,又看了崔渔一眼,然后二人目光交换信息,恰在此时木架上火焰噼里啪啦作响,油脂在火焰中炸开。 “不好!烤肉要糊了。”虞拿着紧箍咒,连忙去看向火堆,果然就见烤肉已经糊了,一股难闻的气息散发出来。 连忙手忙脚乱的将紧箍咒随手放在旁边的凳子上,去转动火堆上的烤肉。一旁崔渔业故意不去理会凳子上的紧箍咒,然后去手忙脚乱的帮忙搬开烤肉。 李家村外 那块青石变化成一只手掌,猛然一锤地面:“想不到他炼制那两件宝物,就是专门为了克制我的!” 他时刻关注着崔渔,自然察觉到了崔渔炼制紧箍咒时,那三种材料恢弘浩荡到难以想象的伟力。 在那股力量面前,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蝼蚁,那股气机随意中的一道,都能将自己给抹去。 他本以为崔渔炼制的是什么异宝,用来对付陈家人,可万万想不到那件宝物竟然是为了对付自己。 “那‘大威天龙十方功德无量增幅千倍接收器’乃是此人亲自炼制,其威能、恢弘浩荡的气象,是我亲自感知,若用此物来降服我,我必然不是他的对手,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青石心乱如麻,随即猛的一拍地上泥土:“不行!那件宝物我必须要得到!我要是戴上那‘大威天龙十方功德无量增幅千倍接收器’,整个世界谁还是我的对手?管你西天佛老,周天子,还是那些老不死的练气士,都只是一只随手可以碾死的蝼蚁罢了。” “可那‘大威天龙十方功德无量增幅千倍接收器’如此贵重,乃是对方专门为了克制我而炼制,必然会随时带在身上,片刻不肯离身,我想要将其盗取过来,有些困难啊。对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给我机会?除非对方失误!可是对方千辛万苦炼制出此宝,又怎么会不百般小心,忽然出现失误呢?”青石就像是一个人一样,竟然长出两双腿,在地上走来走去,露出一副焦急的表情。 终究是岁孩童的智商,而且他还亲自感受到过三尸虫、清净土、六根铁的恢弘意境,此时已经被崔渔给骗了过去。 要是再给对方三年时间接受天地间的气息,不断吸收众生七情六欲成长,到时候智计如妖,成为天地间最为狡猾的魔主,谁还能诓骗他? 就在心猿心中万千念头闪烁,迟疑不定之际,忽然脑子里闪过一道画面。 他看到了什么? 那个蠢女人竟然随手将宝物扔在了凳子上? 随手扔在了凳子上?真当他魔主是吃素的吗? “机会!机会啊!这可是老天赐予我的机会!此方世界已经数十万年没有魔主诞生了,这是我的机会!这是魔道气运为我带来的机会!”那青石一颗心脏砰砰狂跳:“天助我也!合该我魔道当兴!老天给我的机会!只要戴上那‘大威天龙十方功德无量增幅千倍接收器’,我就可直接无敌于天下,寄存于众生心中。” ps:推荐一本仙侠大佬的书《黑神话:大唐》。链接在下面,书荒的小伙伴们可以去看看哈。 第五十二章 诡异都被你撸瘸了! 感谢各位读者老爷们的一路追读支持,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今天中午新书上架啦! 今天中午新书上架啦! 今天中午新书上架啦! 早晨书荒没书看的兄弟们可以看看作者君老书,点开笔名就能看到,五本都是精品,虽然存在争议,但值得一看。 半年不写稿子了,说实话刚刚开新书的时候,有点忐忑。但是当看到那些熟悉的id,一群老兄弟们的id时,作者君心中五内杂陈一言难尽。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谢谢啊! 谢谢各位老兄弟陪我一路走来。 感谢新兄弟们的加入! 新书大家应该看到了,作者君正在很努力的改变自己的风格,努力避开所有毒点。 说实话,作者君这一年的日子也是一言难尽。扑了两本,真的特别特别需要成绩支撑。但是作者君不卖惨哈。 这几个月努力学习,避开以前毒点,控制节奏,叫大家看的爽快。 另外说一件事,大家的打赏,作者君没有在章节里感谢,就是不想大家破费。大家能帮忙订阅一下,叫作者君活下去就已经很感激了,所以作者君不希望大家打赏。 新书上架了,感谢大家一路追读,叫作者君吃完所有推荐。 有能力的兄弟呢,每天一根烟钱,每个月一瓶饮料钱,送小作者一程。那些经济不富裕的呢,大家一路追读,帮小作者把所有推荐都吃完,就已经感激不尽了。小作者心中就已经很高兴了。谢谢大家哈。 作者君写书初衷就是希望大家大家茶余饭后,喝着饮料、吃着外卖、抽着烟的时候看这本小说的时候,心中来一句:“这小子的书值得老子一根烟钱,这小子的书值得老子的一碗炒饭钱、一瓶饮料钱。可不能叫这个可怜的小作者饿死。”然后顺手两毛钱订阅一下,足矣! 老规矩:学生党算了,给你们记账上,工作赚钱给我补个订阅啊。上班族养家糊口,房贷结婚紧巴巴的兄弟们呢也就算了,有机会在别的作者书友群里帮小作者推荐推荐增加增加人气,捧个人场投投票,帮忙宣传一下足矣,大家都不容易,作者君不勉强哈。作者君写书的初衷就是为了大家茶余饭后消遣,可不是给大家本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的。 咳咳,和那些经济比较富足的兄弟们求个订阅哇。这本书作者君会好好写,不水文,努力对得起大家的订阅。避开所有毒点,努力写一本爽文。 另外,和以前前几本被我虐出心理阴影,被我禁言的同学们说一声“对不起”。我给大家道个歉,咱们在这里一笑泯恩仇…… 对不起了哈以前被禁言的兄弟们。 另外:十年老作家给大家推荐一下九命的编辑“培根小姐姐”,一句话一个表情包的小姐姐你值得拥有。大家想投书,可以选择二组培根小姐姐哦。联系方式挂在书友群里,可以进群加我找我要。 就这样,上正文…… 第五十三章 惊天变故,时间风暴! 本尊获得了专门对付我的宝物,那光明珠不必说了,那大威天龙十方功德无量增幅千倍接收器我却必须要获得。心猿眼睛放光:我要是有了此宝,就能快速脱胎成熟,化作寄托众生心中的魔主,自此后众生不灭,我将不死。到那时就算西方佛老亲自降临,面对我也要退避三舍。 说完话心猿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黄烟扎入了地面。 小院内 崔渔与虞手忙脚乱的收拾烤架,二人对视一眼,虞发出一缕疑问:你确定那心猿会上钩? 试一试。那心猿不过是岁小孩的智慧,安心等候就是。崔渔同样回应一个少安母躁的眼神。 就在此时,地上忽然一股黄烟卷起,接着一只石头手掌从地底钻出,一把将那紧箍拿在手中,然后整个身躯从石头内跳出: 哈哈哈,这大威天龙十方功德无量增幅千倍接收器属于我了。本尊,你苦苦炼制的神器,从今日起就归我了。 一道猖狂的笑声响起,只见石头拿着紧箍咒,身子上裂开一道口子,话语从口子中喷出。 他会说话?崔渔愣住。 一块石头怎么会说话? 哼,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一日修行,遍抵得上尔等凡夫俗子十日道行。我没有瓶颈,只要源源不断的汲取众生念头,实力就可以疯狂增长无限暴增。要是有足够的七情六欲之念,就算明日飞升也是寻常。石头得意一笑,手中摆弄着紧箍咒: 愚蠢的本尊,愚蠢的女人,如此至宝怎么能随意给人观看?又怎么能随意的放在地上?哈哈哈,却是天助我也,此宝属于我了。 只要戴上这大威天龙十方功德无量增幅千倍接收器,我就有实力吞了你,取代你的身份活在世上,到那时我就是真真正正的活过来,成为这世上最大的魔主。此时的心猿说不出的得意。 阻止他。崔渔给虞使了个眼色,然后二人齐齐向心猿扑过来。 哈哈哈!晚了!太迟了!心猿看着扑过来的二人,露出一抹轻蔑笑容,下一刻将紧箍举到头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戴在了头上。 看到心猿竟然如自己心中预测的剧本一样,毫无心计的将紧箍咒戴在头上,崔渔心中松了一口气,然后脚步顿住,嘴角裂开一道缝隙。 一旁的虞也是停下脚步,看向叫嚣的心猿,目光偏转落在崔渔身上。 哈哈哈,我乃魔主,九天十地唯我独尊。诸天无量神佛之伟力加持于我身,我将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心猿仰天狂笑: 崔渔,今日我就要吞了你,取代你的身份、命格潜伏于人世之中,你还有何话可说?死到临头,可还有遗言? 孽障,死到临头还敢嚣张?崔渔得意的看着心猿:你中计了。 中计了?心猿闻言一愣。 就在其说话的功夫,紧箍咒落肉生根,竟然渗透入青石内,消失不见了总计。 混账!你敢骗我!心猿察觉到了不妙,连忙伸手去摸头上金箍,可哪里还有金箍的影子? 跑!心猿也不傻,他只是单纯而已,听闻崔渔的话,已经察觉到了眼前都是骗局。 眼见着心猿要化作黄烟遁地,虞在旁边连忙招呼了声:大哥,这厮想要逃走。 逃走?往哪里逃?崔渔一声嗤笑,接着双手掐诀,口中开始念诵咒语。 催动紧箍咒的咒语唤做《定心真言》,全篇共计八十一个字,崔渔口中念诵咒语,只听得哎幼一声,那空中黄烟散落,化作一块顽石,不断在地上翻滚,双手死死抱住身子:痛!痛!痛!痛煞我也! 亏是心猿此时化身顽石,否则必然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伴随定心真言念动,顽石不断翻滚,口中痛呼不断。 痛!是真的痛! 不但心猿痛,崔渔也痛! 而且还是一模一样的痛! 崔渔就是心猿,心猿就是崔渔,二者一体,心猿是崔渔心中的杂念而已。 亦或者称之为崔渔身外身! 心猿痛,自然也疼在崔渔心间。 唯有切身体会到那等痛,才会知道是如何的痛! 不过此时就是驯服心猿的关键时刻,万不可胆怯心虚,叫对方看出自己破绽,崔渔强忍着疼痛又念了三遍,这三遍简直渡日如年,方才停下咒诀: 孽障,你可认罪?可愿在我身边修行? 是你!是你这厮使坏暗算我!心猿从地上爬起,石头上演化出两只大眼睛,怒视着崔渔。 见到对方怒气冲霄,崔渔还要掐诀,心猿连忙道:莫要念了!莫要念了!我在不与你为难了!再不敢放肆。 果然?崔渔问了句。 绝不敢在放肆。心猿连忙道。 崔渔满意点点头:既然如此,你就在我身边好生修行就是。 说到这里崔渔露出一抹得意笑容:管你什么邪魔外道,还不是要喝老子洗脚水? 本尊,你太阴险了!心猿化作石头,大眼睛盯着崔渔,骂骂咧咧的道:世人都说心猿狡诈,可你比心魔还要狡诈千万倍。心魔你都骗,你还是人吗? 崔渔得意一笑:和尔等邪魔外道讲什么道义,不比你等更邪恶、阴险,如何降魔卫道? 崔渔一撩衣袍,心猿青石化作一道烟,直接落在了崔渔的屁股下,将椅子给推开,崔渔直接一屁股坐在石台上。 我有件事要问你,你为何在此地能施展手段?难道就不怕时间之力?崔渔问了句。 主人,石头过了千百年,不还依旧是石头?这弥漫在空气中的禁忌之力,却影响不到我。心猿得意一笑。 一旁虞看到心猿把自己身体去给崔渔当凳子的舔狗模样,笑着打趣:这厮不愧是心魔,阴险狡诈之辈,最是不要脸,讨好人的手段是一等一的厉害。 呸,你个坏女人,合起伙来害我,绝不是好东西。心魔对着崔渔道:本尊,这么阴险狡诈的女人,绝不能要! 莫要吵了。崔渔拍了坐下青石一巴掌:今日我先与你说一件事,你日后绝不许叫我本尊。 不叫本尊叫什么?难道你喜欢别人叫你主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你又何必在嘴皮子上占我便宜?不过主人你既然喜欢听,叫你主人也无妨。心猿贱兮兮的道。 崔渔闻言眉头一皱:你这脑子也不想想,你叫我主人、本尊,日后你在外面惹出祸事,岂不是要牵连到我? 主人你的意思是,日后允许我自己出去玩?心猿抓住的重点似乎又些不一样。 嗯????崔渔拉长音。 那我叫你什么?心猿压低嗓子。 崔渔略作沉思,然后目光扫过院子,落在了虞的身上:不如你叫我狗贼! 狗贼?虞在旁边愣住。 坐下心猿更是笑出了猪声:狗贼好!狗贼好!就叫狗贼了。 心里暗自道这个大傻子,我还从未听闻世上有人主动要求别人叫自己狗贼的呢。。 你这蠢货知道什么?你叫我狗贼,咱俩在外人面前势如水火,外人是绝不会将你我想到一处。只会将咱们当成敌人!你想一想,万一以后 咱们遇上解决不了的大敌,趁机暗算一下……崔渔得意的抚摸着下巴。 心猿不笑了,整个人再也笑不出来了,一双滴熘熘的大眼睛不断乱转:学到了!他娘的,今日可算开了眼。不愧是能将我化形而出的本尊,我这一身的智慧、阴谋诡计都来自于他。他的智慧都演化出心魔了,我竟然还敢小瞧他,这次的亏真的是不冤!权就当攒个教训,以后再想办法翻盘。 一旁虞的下巴也差点落在地上,同时心中也在敬佩崔渔的深谋远虑。 虞切割下一块烤肉递给崔渔,崔渔不紧不慢的吃着烤肉问了句:你都有些什么本事? 我本身就是你的一缕念头,念头无形无相不死不灭,只要你不死,这世上就没有人能杀的死我。不死不灭算不算是本事?心猿道。 算!当然算!崔渔点点头。 我又借石头化形,得了一点天书的力量,掌握了一点天生神通,可以遁地无踪一去百里。又可以汲取大地之力壮大自己,算不算是本事?心猿又问了句。 算!崔渔点点头:这本事着实不错,逆天至极。 遁地术不论在哪个世界,都是最逆天的本事之一。 还有吗?崔渔问了句。 还有就是我心魔的本事了。吸取七情六欲以及众生的杂念为养分,可以无限制的壮大自己。我还能操控众生情绪,一点念头寄托于众生心中。心猿看着崔渔:然后就没了。没有蜕变为魔主之前,我的本事其实也是有限。唯有蜕变为魔主,那个时候我才是真正立于不败之地。 崔渔端坐在石台上若有所思。 大哥,他没说实话。一旁虞补刀,目光灼灼的看着心猿。 小恶婆,大爷我劝你不要不知好歹,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心猿恶狠狠的威胁着他。 还有什么本事?崔渔懒得理会心猿,对方都被紧箍咒镇压了,还能翻天不成? 地上的石头,根本就不是他的本体,只是他的魔胎寄宿之物罢了。那魔胎隐匿于青石之中,只要魔胎寄宿于某物,便可获得某物的本源法则,解析出神通。虞在旁边揭穿了心猿老底: 师傅说过,心猿溶于土石,获得遁地术、大小如意之术,乃至于大成后法天象地、搬山倒海。若溶于水,则可掌握与水有关的神通。溶于火,可掌握于火有关的神通。魔无本象,一切都是皮囊,万物皆可抛弃。天魔本质无形无相,寄托于众生、天地万物之中,不论是寄托什么,都会解析对方根本法则,然后掌握对方的神通手段,最后取而代之,将对方化作养料。 崔渔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坐下青石不再言语。 你既然托身于我,当知道陈家?崔渔一边吃着烤肉,一边不紧不慢的问了句。 当然知道,你要问什么?心魔说到这里,情绪忽然激动,整个人语气高昂起来:你不会是想要搞事情?你要是想搞事情就和我说啊!我最拿手了! 替我去搞清楚陈家底细。还有,五行武馆的石龙,你要有时间,替我去监视一下。崔渔吩咐了句。 好好好!这才是我的好本尊,我最喜欢搞事情了!平凡庸俗的人生,绝不是我们的人生!我们的人生就是搞事!搞事!祸乱天下!说完话直接钻到地底,崔渔整个人直接四脚朝天坐空,气的嘴角都不断在抽搐。 大哥要对陈家与德隆武馆动手?虞童孔一缩。 只是查查底细而已,看看有没有机会借刀杀人。崔渔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很多事情,我暂时还没有想明白,没有考虑清楚其中的因果关系。就像是德隆武馆,绝不该有对付我的理由才对。 崔渔觉得,自己眼下有三件必须要尽快解决的事情,第一就是陈家。第二就是德隆武馆。第三就是神力的恢复。 想要回复神力,不能单靠诡异侵袭。 其实回复神力最快的办法就是掌握练气术! 练气术吐纳日月精华,可以转化为体内神血的养分。 还有地下石窟,已经被自己给撸秃了,高台上的真相就在眼前,他要做的就是凿开一条通往高台的路,去看看高台上的真相,那高台上究竟藏匿着什么。 真的是传说中的神魔吗? 传说中的神魔是什么样?竟然能席卷九州大地? 神魔的伟力,怕是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 关于太古之前的传说,似乎在自己的就要揭开了。 该去听经了。想到这里崔渔将最后一口烤肉塞到嘴里。 你不是已经镇压了心魔吗?虞愣住。 又要搞什么东西? ps:各位大老们,小作者求一下订阅。 第五十四章 钻石恒永久! 我是镇压了心猿,但并不影响我听道啊。崔渔对着少女眨了眨眼睛。 还有,我镇压心猿的事情,可不要对老道士说。甚至于关于心猿的事情,咱们打死也不承认。崔渔看着卡哇尹少女,仔细叮嘱了句。 为什么?少女不解。 这是个吃人的世道,凡事都要留一手的好。老道士都要如临大敌的心猿,却被我给随手镇压了,要是你的话,你会怎么想?崔渔道:可以留作后手。 然后拍了拍虞的小脑袋:照办就是。 崔渔说完话拿起蒲扇,迈大步向山林间走去。 至于说隔壁的杨二郎? 早就去山中狩猎了。 小山头 草庐内 老道士南华手中编织刍狗,一双眼睛在滴熘熘的转动,似乎在想些什么东西。 张角低头看着经书,小道士守诚仔细的擦拭一柄如意。 山间一切平静,似乎昨日偷书的事情,并没有被人发现。 道长安好。崔渔迈着散步悠哉悠哉的从山下走来,腰间垮着一柄木剑,虽然身穿粗布麻衣,但却自有一股难以言述的气度。 剑当然要配木剑,这个世道官府管制一切铁器。 不过崔渔手中的木剑,可不是寻常木头,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变成杀人如麻的钛合金剑器。 是很安好,来得正好,我有一物给你。老道士停下编织草狗,从袖子里掏出一竹简,扔在了身前:前日我去西方极乐世界,在释迦佛老那里抄录了一本《大光明经》,专门镇压天地间的邪祟,修炼大光明意境,涤荡心中魔障,此经书乃西方压箱底的八大经书之一,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求来的。 大光明经?崔渔乐了,走上前拿在手中,果然有一股诡异之力流转,似乎有一无量神光自经卷出,直入自己的心底。 那光似乎犹若开天辟地之光,蕴含着无尽希望,有无穷玄妙。 可惜,那股感觉一闪即逝。 经卷中不可能有开天辟地之光,有的只是后人观摩天地法则,领悟出的意境罢了。 经卷中的诡异之力太弱,崔渔就连天赋神通都无法触动。 我不识字。崔渔看着上面一个个奇妙符号,抬起头看了南华真人一眼。 守诚。南华真人道。 弟子在。守诚连忙起身走上前。 大光明经乃西方极乐世界涤荡心性的无上真经,洗涤心中一切杂念,叫一颗心犹若琉璃不染尘埃,从而感受到光明意境,修炼出心光,此经书最适合你。你去帮他背诵下来。老道士到了句。 弟子遵命。守诚回了句,然后对着崔渔作出请的手势:请信士随我来。 崔渔与守诚来到一处树荫下,一旁老道士南华开始为张角与虞讲经说法。 守诚看到这一幕,眼睛里露出一抹羡慕。 天资啊,真是要命的事情。这玩意天生的,羡慕不得。崔渔在旁边坐下,对着守诚道了句。 或许有机会获得太古灵药,能够改换资质。守诚攥着手中的大光明经:大家都是一样的人,凭什么资质也要有三六九等。 你啊,就知足。你看看我,资质简直差到极点,那经书就算讲给我听,我也昏昏欲睡听不懂。人各有命。不过如此,命有八尺难求一丈。崔渔嘴里叼着一根枯草,吊儿郎当的道。 若说我资质差,天生不如人,那也就罢了,小道认命。可要是说信士资质不如人,我却不赞同。守诚看向崔渔。 哦?崔渔好奇道看着守诚: 怎么说? 信士分明天资纵横,乃天下少有的天资绝顶之辈,可惜却被心中杂念困扰,干扰了空明心智,所以悟性显得低下。守诚看着崔渔: 师傅说施主体内有四万八千烦恼,若能扫除烦恼,必定可以心净空明。 人的心性就像是大水缸,烦恼就像是缸中的水,大道就像是外面的水。不将缸中的水全部清除掉,外面的水怎么能进来?守诚看着崔渔:不将心中烦恼扫空,大道如何装的进来? 崔渔闻言豁然顿悟,觉得眼前小道士不简单,绝没有平日里看起来那么简单。 如何扫空杂念?崔渔请教。 有两种办法。小道士看着崔渔,眼神复杂:第一种就是不断化解心中自我执。比如说,你想要吃桂花糕,但却始终吃不到,所以心中念念不忘,这念念就是一种杂念。只要信士吃到桂花糕,自然而然就能化解。只要信士不断满足一件又一件心愿,杂念自然就会化解。然则人心中的欲望起起灭灭无穷无尽,想要入灭也是难的很。旧的杂念化解,新的杂念会诞生。化解欲望的时候,还要不断修心养性远离尘世,防止新的欲望诞生。 可是人一旦入了尘世,欲望起起灭灭无穷无尽。如不入尘世,又该如何化解心中欲望?况且信士心中念头庞杂,都已经演化出心猿/意马,想要化解怕不现实。守诚看着崔渔。 崔渔心中念转,觉得小道士说得有理,随即转动目光:那第二种办法呢? 小道士闻言面色犹豫,看了远处讲经说法的三人。 怎么?不能说吗?崔渔开口问了句。 怕惹出麻烦。守诚挠了挠头。 再大的麻烦还有心猿的麻烦大?崔渔看着守诚:还请道长赐教,总不能教我一辈子挡在大道门槛外?我要是入道,掌握了修行法门,或许就有机会驯服心猿了呢。 小道士面色纠结,坐在那里不语。 还请小道长教我,日后再下若能斩尽三千烦恼,必定报答道长今日恩情。崔渔起誓。 小道士依旧不语。 此地只有你我二人,今日之事入得你我之耳,再无第三人听见。崔渔道。 他和老道士相隔数十米,若非有独特神通手段,老道士也听不见这边动静。 罢了,我自己受天资所困,或许蹉跎一生,却不忍信士也落得今日我这般下场。信士明明前程广大,却要受杂念困扰蹉跎一生,我心中实在是不忍。小道士看着崔渔: 其实着第二个办法,说简单倒也简单,对别人来说近乎无可能,但对信士来说,不过弹指之间。乃是老天赐予你的办法。 什么办法?崔渔瞪着眼睛。 信士只要将魔念斩出去,水缸自然就空了。小道士守诚道。 如何斩?崔渔问了句。 心猿/意马!小道士面色严肃:那四万八千烦恼,于信士来说是阻碍大道的劫难,但对于心猿魔主来说,却是最好的食物养分。信士只要能请心猿魔主出手,便可清空那四万八千烦恼。 说到这里小道士声音严肃:不过那烦恼是魔主的养分,一旦心猿魔主吞了四万八千念,必然会飞速成长,乃至于脱离躯壳束缚,寄托于众生心中,亦或者直接吞噬信士念头,取而代之。 若无降魔护道手段,万不可施展此手段。否则只会为魔主所趁!小道士此时敲了敲手中木简:不过信士好运道,我家师傅亲自前往西方大雷音寺为你求取了佛门无上真经《大光明经》,此经书祛魔镇念第一,最是磨练心性。只要点燃一缕心光,可保留本性不失,即便外邪再厉害,也仅 仅只能困束信士一时,却奈何不得信士分毫。 只要领悟一缕心光,此事就算是成了。小道士摊开竹简,开始一字一句诵读。 崔渔听着耳畔经书声,心中万千念头犹若潮水般涌起,眼皮微微下垂,无数思绪闪烁:守诚小道士看似说的没有破绽,可实际上不对劲啊。那心猿要是吞了我体内的烦恼杂念,岂不是直接一步登天了? 崔渔心中无数思绪流转,耳畔大光明经犹如耳旁风,从耳边飘过不提。 老道士讲道说法一个时辰,崔渔与少女下山。 主人面色似乎不对劲?虞站在崔渔身边问了句。 你不懂。对了,以后你要防着一点那个守诚。崔渔开口吩咐了句。 知道了。虞乖巧的点点头:守诚师兄那里不对劲吗? 他在诱导我入魔。崔渔道。 什么?虞一愣,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随即面色惊怒,眼神中杀机流转,怒火冲霄:安敢如此?我去杀了他,为大哥报仇。 莫要冲动,我不但不恨他,反而很感谢他呢。崔渔笑着道: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守诚已经到了入魔的边缘,或者是已经入魔了。这《大光明经》南华道长不单单是为我求的,更是为守诚求的。守诚在南华真人身边苦苦求道这么多年,却及不上尔等数日之功,他心中能平衡的了才怪呢。 说到此处崔渔面色唏嘘:要是换做我,早就指天骂地,心中怨念冲霄而起了。守诚仅仅只是心中有了魔障,一颗道心失衡而已,已经是很不错了。 崔渔之所以心态没有失衡,是因为他还有金手指,他还有枯井下的神魔尸体。 金手指才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的底气,天资不过调味剂罢了。 天资纵横? 及得上挂逼吗? 崔渔心中想着,一路来到山下:心猿! 崔渔喊了一声,然后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候。 三十多个呼吸后,地上一股青烟冒出,长着四条腿的石头从地底钻出来:狗贼,你叫老子? 你能吞噬人心中的杂念?崔渔问了句。 能啊!你啥意思?心猿看着崔渔,心中有些不确定,激动的四只蹄子都开始来会打摆子了。 幸福来得太快,快的他都有些不敢确信,仿佛自己耳朵出现了幻觉。 来!吞了我心中的杂念与烦恼。崔渔闭上眼睛。 你说真的?心猿不敢置信,整个人如醉梦中,随即反应过来,面露警惕之色:你又要玩什么幺蛾子?你小子智计如鬼,比心魔还要狡诈,又想出什么花招害我?难道是想要彻底将我吞掉? 崔渔有些不耐烦的看了心猿一眼:吞不吞?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吞!吞!吞!管你有什么计谋,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不死我就不死。接着青石内发出一股黑烟,径直撞入崔渔眉心中。 嘎嘎嘎!嘎嘎嘎!好多的烦恼!好多的杂念!崔渔,怪不得你有智计如鬼魅,比心魔还要狡诈一万倍,你体内有如此多的复杂念头,一颗心该有多肮脏啊!与你比起来,我的心都成白色的了。世人都说我是魔,你才是真正的绝世大魔。 崔渔的精神世界内出现一道黑色的朦胧人影,看着那遮天蔽日的杂念,也不由的暗自咂舌,心中升起一股疑惑: 他娘的,究竟我是魔,还是他是魔啊!人能有如此复杂的心思?能有如此多的欲望? 吞了这些杂念,我的实力必然会更进一步,应该可以接引大自在天魔降临了,从此孕育魔胎寄存众生心中,以众生为养料成长。 心猿大喜过望,勐然张开大嘴,然后铺天盖地的杂念犹若海纳百川般汇聚过来,被心猿吞入体内,成为了心猿的养分。 伴随着铺天盖地的杂念被吞噬,心猿在崔渔精神世界内的身躯竟然逐渐凝实,一道黑色的符文在心猿的心口处孕育。 杂念被吞噬,崔渔站在树荫下,整个人脑海中一片宁静,整个人似乎陷入了清净状态,呼吸越加细微柔和,似乎与整个天地融为一体。 心神澄净透明,毫无杂念才能更加贴合自然,与天地大道相合。 守诚果然没有骗我,罐子里的水不倒出去,就永远都无法承装新的东西。崔渔整个人心神放松,前所未有的放松。 就好像往日里那些阴谋诡计、阴谋论尽数消失不见。 这个状态,果然奇特。崔渔暗自惊叹。 不管守诚有什么目的,他都必须要承认,自己得承情了。 第五十五章 定海神珠的三重天境! 即便不说,崔渔大概也能猜出几分。守诚自己因为天资所限,蹉跎不知多少年,此时见到崔渔天资绝顶却遭受如此磨难,不免有些唏嘘。 他被张角与虞打击的心态失衡,不想崔渔落的和自己一样下场。 即便是崔渔因此养出魔主,也在所不惜。 同病相怜! 自己过的不如意,却也依旧见不得别人受苦。或者说正是因为自己资质受困,他才更加清楚此时崔渔心中的滋味。 心魔此时凝聚成一道符文,然后从崔渔的心中跑出,重新回归到了石头内:“舒坦!” “每隔一个月,你就来我这里吞噬一次杂念。”崔渔开口道了句。 杂念的根在他的心中,只要他心中杂念不除,就无法控制杂念的滋生。 就像是一堆野草,根不除掉,要不了多久就还会长出来。 “从某一方面说,那些修为之大成者,练气越是高深的练气士,心中杂念越少,执念却也越深。这种人心思单纯,但却也宁折不屈,最是危险。”崔渔心中暗自道了句。 魔主看着崔渔,一双眼睛里光芒闪烁:“我似乎可以尝试接引大自在天魔了。这小子一个人的杂念质量,及得上数万百姓的七情六欲。” “继续去探听陈家动静。”崔渔吩咐了句。 “陈家的人都不在家,全去山中寻找那劳神子长生物了。”魔主有些不耐:“要我说,管那两家做甚,咱们也去寻找长生物。要是能找到长生不死的灵药,那咱们可就赚大发了。” 说完话直接钻入地底,整个人消失不见了踪迹。 魔主远去,崔渔若有所思的站在山下,然后对着虞道:“咱们去武馆。” 还是要学习武技,武技才是一个人安身立命的根本。 炼铁手的修炼只能继续入微,想要在行下一步,也暂时停住。 既然想要练武,那就要练最深的拳,最强的体魄。 找不到蛟龙等太古灵物增加骨骼上限,崔渔宁愿在等一等,他还有足够的时间,他并不着急。 且说那心猿离开崔渔,再出现已经到了两界山外,看着那无垦的蛮荒,心中也不由的升起一股煞气: “该死的,虽然我不断在变强,但是那小子似乎变得更强了,如此下去老祖我何时有翻身的一天?” 看着无垦虚空,心猿脑子里阴谋诡计闪烁:“不如接引大自在天魔进行突破?” “不行,我才诞生多少时间,那大自在天魔实在是太过于诡异,要是贸然接引大自在天魔降临,也不知是大自在天魔吞了我,还是我吞了大自在天魔。” 心猿想要突破,但却畏惧大自在天魔的力量,到时候反吞了自己,一时间心中犹如吊桶,七上八下的来回晃荡:“倒是有个办法,那小子有紧箍咒,或许可以利用紧箍咒的力量,助我压制大自在天魔,取得魔主的果位。去找那小子,我要是能证就魔主,对那小子也是一份助力是不是?” “况且那小子身具先天神灵的血脉,所有先天神灵的血脉,对大自在天魔来说,都是不可抗拒的诱惑。如果那小子站在我身边,必定会将大自在天魔引过去,叫大自在天魔放弃我!” “要是能祸水东引,叫那小子与大自在天魔拼个两败俱伤,到时候我左手吞了大自在天魔王,右手吞了那狗贼,到时候我的紧箍咒没了约束,岂不是天大地大逍遥快活?魔本来就是肆意妄为不该有约束!”心猿站在原地一阵喋喋怪笑,然后化作黄烟消失在地面。 心中念动,开始行动。 十几个呼吸后,心猿一个闪身,已经挡在崔渔身前。 崔渔正准备下山,见到魔主拦路,不由眉头一皱:“你怎么又回来了?” “有个事求你。”心猿毫不客气。 “什么事?”崔渔问了句。 “我要你助我修行!”心猿道。 听了这句熟悉的话,崔渔差点一记大威天龙打出去:“啥玩意?” “我要接引大自在天魔降临,若能融合大自在天魔,日后我就会真正坐实魔主的位格,到那时寄托众生心灵,众生不死我便不灭。”心猿眼巴巴的看着他:“但我诞生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贸然接引大自在天魔到来,那大自在天魔更是狡诈阴险善于幻术,来去无形无相,稍有不慎便是被其吞噬的下场。”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既然这么危险,你不去接引魔主就行了?”崔渔不解。 “兄弟,路走窄了是不是?心魔想要进化,这是必须经历的一步。”心猿解释道:“其实也说不上是吞噬,只是看最后以我为主,还是以他为主。要是继续以我为主,那一切罢了,和以前没什么两样。要是以他为主导……。” 心猿说到这里拉长音。 “以他为主如何?”崔渔问了句。 “他必定想方设法吞噬你,暗中给你制造一个又一个敌人,只怕到时你的紧箍咒也未必能降服他。”心猿道。 “我的紧箍咒只能约束你,却约束不得他。你想要我助你,只能失望了。”崔渔看着心猿。 “就是要紧箍咒那种痛感。大自在天魔掌握虚实之术,只要你能教我有痛感,我就能破了他的手段。到时候他就是一个任我吞噬的弟弟。”心猿拍手。 “大哥,心魔多狡诈,不可轻信了他的话。你既然有紧箍咒,就该约束他,将它带在身边日夜渡化,哪里有相助他吞噬天魔修炼的道理?”虞在旁边插话。 “住口,你这个阴险毒辣卑鄙无耻的女人,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他相助我,就是帮助他自己。我们两个同根而生,哪里有什么区别。”心魔指着虞破口大骂,又对崔渔委屈巴巴的道:“崔渔,你听我的,这么阴险毒辣的婆娘要不得。” 很显然心猿将虞给记恨上了! 也是,人家好好的一个心魔,偏偏给人家戴上一个紧箍咒,多了一个随时都能制约的人,没拿起砍刀噼人都算他有教养了。 “狗贼,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强大了就是你强大,我要是被化自在天魔给吞了,到时候大自在天魔主导我的意识,可有你受的。你到时候多了一个不死不灭、知道你一切隐秘的对手也就罢了,更多了无数个随时能要你命的人。”心猿一双眼睛看着崔渔。 崔渔闻言沉默,目光扫过二人,然后道:“你何时接引大自在天魔?” “我看现在就差不多。”心猿的身子上幻化出两个萌萌的大眼睛。 “你们跟我来!”心猿说完在前面带路:“天魔降临,必定天降异象,到时候会有不知多少人来斩妖除魔,咱们还需寻个隐秘之地,不能给对方反应时间。” 崔渔点点头,一行人出了小李村,又往山中走十里,来到了一处小山沟。 “就在这里!”心猿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崔渔:“你可记住了,每隔三个呼吸,就催动一遍紧箍咒,叫我保持清醒,不被大自在天魔迷惑。” 每隔三个呼吸念动一次紧箍咒? 崔渔觉得自己脑阔疼。 两个人可是共享感官,心魔承受疼痛,自己和心魔承受一样的疼痛。 “怎么?有问题吗?”心魔狐疑的看着崔渔,开口问了句。 “没问题,开始。”崔渔不动声色道。 心猿闻言又走了几步,然后落在一块大石下,整个身躯不断缩小,化作一块毫不起眼的小石子,接着周身一股气机溢散而出,然后下一刻整个峡谷都卷起到道阴风。 不错,就是阴风! 什么是阴风? 一股澹黑色,肉眼可见的澹黑色,裹挟夹杂无数寒意的凉风! 如今旱魃出世,空气干燥炎热的草木都尽数枯死,可此时天地间竟然卷起道道寒风,就像是寒冬腊月里的北风,刀子一样刮在山谷中,整个山谷都浸染了一层层肉眼可见的寒霜。 天地间一道道诡异莫名喃呢犹若是梦幻般响起。 一层寒霜笼罩崔渔衣裳,挂在了崔渔鬓角。 在不远处,虞犹若受惊的兔子,此时一步迈出撺到崔渔怀中。 喋喋喋~ 一阵阵扭曲诡异的怪笑,在阴风内阵阵回荡。 崔渔童孔一缩,眼神里露出一抹精光,看着峡谷内汇聚的阴风,山崖上挂起的寒霜,整个人眼神里露出一抹严肃。 “他来了!”此时心猿传来一道喊叫。 下一刻崔渔周身汗毛竖起,还不待其反应,一股寒意灌入肌肤,整个人犹如从酷暑骤然来到三九天。 【叮,发现诡异之力入侵。请问是否篡夺?】 【篡夺后,你将获得神血一百零八滴。获得小神通‘虚实转换’。】 【注1:‘虚实转换’是小神通‘物质转化’晋级为大神通‘斡旋造化’的前置法则之一,二者融合后小神通物质转化将会晋级,衍生妙法:‘指物化形’。】 【注2:代价:魔性。篡夺此诡异之力后,你将沾染此物魔性。虽然可以将魔性转移到魔主身上,但魔主却多了未知不可预测的特性。】 【注3:代价不可吃素。此代价可以豁免。】 【注4:代价入魔。你随时会因为外界刺激而入魔。此代价可豁免。】 就在此时,耳畔传来一道声响,心猿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卧槽!那是我的天魔,怎么跑到你身上去了?” “狗贼小心,那天魔想要污染夺舍你。”心猿假模假样的叫声在崔渔耳边想起。 “那是我的天魔!你快将我的天魔还给我!没有天魔,我该如何进化?”心猿围绕在崔渔身边慌慌张张的奔走,同时一双眼睛暗自盯着崔渔面部表情,不断观察着崔渔的反应。 “小子,那可是大自在天魔,你现在只是一个凡人,被大自在天魔入侵,看你还不死!到时候我再吞了大自在天魔,我将会是真正的无上魔主。” 虞此时面色紧张,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心猿,他总觉得心猿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这厮不怀好意包藏祸心! 看着心猿围绕着崔渔不断大喊大叫,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假。 而此时崔渔的脑海中,却泛起滔天巨浪。 “喋喋喋,不可思议!真真是不可思议!已经无量劫过去十万八千年了,世上竟然还有先天神灵的血脉!” “不可思议。这回我算是来对了,吞了你以后,夺了你体内神血,我必定可以进化为大自在天魔王!” 一道声音出现在崔渔脑海中,却不见任何踪影。 就算是崔渔脑海中的精神世界,也看不见任何大自在天魔的痕迹,唯有一道道诡异、惊叹的叫声在精神世界的天地间不断回荡。 “你就是大自在天魔?”崔渔意识在脑海中的精神世界内显现,听着脑海中的声音,发出心中疑问。 “咦,渺小的凡人,你竟然不怕我?” 那声音此时注意到了崔渔的精神意识,声音里透漏出一抹好奇。 “我为何会怕你?只是心中对你好奇而已。不知阁下可否现身一见?我素来听闻大自在天魔的名声,却从未见过大自在天魔的样子,心中实在是好奇的很!”崔渔声音中满是平静。 管你是什么诡异,进入了老子的身体,都逃不过天赋神通的镇压。 “有意思!到是有意思!已经很久没有遇见这么有意思的人了!” 第五十六章 这么单纯的心猿你都骗? “不过看在你是无量劫后第一个身怀最精纯先天神血之人,本尊心中高兴的很,就成全了你的愿望。” 天魔的声音很独特,每一句话语中,都蕴含着天地间最为诡异的韵律。 就像是无尽深渊,想要将人的灵魂堕入其中。 声音落下激荡起人心中的万千欲望,无数的杂念,犹若是压抑的蒸汽锅,似乎随时都能爆发出来。 伴随话语落下,虚空一道诡异的透明之物出现。 确实是透明之物,就像是溶于空气、溶于精神世界,亦或者其本身就是空气,所以根本就不能被察觉。 对方究竟是什么,谁又知道呢? 不过对方的样子,与崔渔心目中高大上的天魔,实在是相去甚远。 不! 堪称是颠覆了崔渔心目中的印象。 在崔渔的眼前,出现一只不过尺许长短,透明怪异的虫子。 虫子身躯狭长,有点像东北的‘毛毛虫’,可在细看又有点像是‘蜈蚣’。 确实是像蜈蚣! 看起来绝不像正常的东西就是了。 “凡夫俗子,既然见了本尊真身,还不速速下跪,交上自己的灵魂?”那天魔看着崔渔的灵魂,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我还有几个疑问,你是怎么出现在我精神世界的?”崔渔又追问了句。 “啰里八嗦,问来问去烦不烦,问那么多做甚!左右不过是一个死,老子可没耐心回答你的问题。”下一刻大自在天魔张牙舞爪,直接像崔渔扑了过来。 眼见着对方不想和自己交流,崔渔只能遗憾的运转天赋神通:“篡夺!” 他心中有太多疑问。 比如说:对方怎么出现在自己精神世界的? 再比如说:对方说的十万八千年无量量劫又是怎么回事? 脑海中无数念头闪烁,一阵春风划过精神世界,天魔凭空消失,崔渔的脑子里多了一点东西 【篡夺天魔法则,获得神血一百零八滴。】 【小神通虚实转换。合并入物质转化内,可获得小神通:指物化形。】 【是否提取神血?合并小神通?】 崔渔目光落在一百零八滴神血上,他的身躯三滴神血已经是极限,如何容纳一百零八滴神血? 略作思索,灌入了定海神珠内,定海神珠依旧如当初模样,动也不动。 在看向小神通:虚实转换。 “这是一个很厉害的神通,虚实之间运用得好,堪称另类不死身。”崔渔赞了一句,将目光看向小神通物质转化上。 “斡旋造化才是正道。” “提取!吞噬!” 崔渔话语落下,眼前版面刷新,下一刻一道全新版面出现在崔渔眼前: 【姓名:崔渔。】 【天赋:篡夺。】 【神血:三滴。】 【神通:起死回生(大)。】 【神通:指物化形(小)。】 【神通:坐火。】 【神通:定仙神光(+)。】 【昆仑镜操控口诀(完整)】 【妙法:紧箍咒法。】 【法宝:定海神珠】 看着眼前版面,崔渔目光落在了版面的指物化形上。 指物化形取代了当初的物质转化。 “这个更高级。如果说物质转化只是将一种材质转化为另外一种材质,那么指物化形已经涉及到了生命法则层次的更改,同时消耗的神力也必然堪称恐怖。”崔渔咂舌。 想象一下,将一只老鼠变化成狮子。将一只狮子进化成麒麟神兽? 自己是不是可以直接塑造太古神兽了? 这已经有了部分斡旋造化的权柄! 如此逆天的神通,却还仅仅只是小神通,而且还能继续进化。真想不到终极进化该是何等模样,有何等恐怖的力量。 到那时开天辟地、再造宇宙乾坤,也不过是弹指之间罢了。 “呸,大自在天魔?还以为有多厉害,这是瞧不起谁呢。”崔渔暗自吐了一口口水,看着恢复了平静的精神世界,意识回归体内。 外界 崔渔精神世界过去很久,歪解也不过是一瞬间罢了 一阵聒噪的喊叫声响起:“崔渔小心,那天魔冲你去了!你可千万要小心!” “大哥!”虞此时躲在崔渔怀中,看着崔渔肉身逐渐失去呼吸,身躯软绵绵的倒在地上,惊的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大哥他……他……他怎么了?”虞扶着崔渔软绵绵的身躯躺在地上,惊的磕磕巴巴话都说不利索,眼神焦急的看向心魔。 “狗贼?”心猿小心翼翼的凑上前,用手指轻轻拔啦一下崔渔,见到对方没有反应,又小心翼翼的踢了一脚:“崔渔?你没事?崔渔???” 见到崔渔没有反应,心猿此时忍不住仰头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崔渔啊崔渔,你这个狗贼!你这个大魔头!终于中了我的算计。” 心魔狂笑声响起:“任凭你心思在如何狡诈,却也难逃大自在天魔吞噬。等你被大自在天魔吞噬,世上无人知道紧箍咒,就再也无人能够约束我,到那时我在吞噬掉天魔,我就是纵横九天十地,永世不败的无上魔主。”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你这阴险狡诈的狗贼,竟然不讲武德胡乱暗算人,真真是罪该万死!”心魔的声音里满是嘲笑,围绕在崔渔身旁不断叫骂。 虞闻言勃然变色:“你竟然敢暗算主人! !” “不错,是我暗算了他。谁叫他弄什么劳神子紧箍咒来害我?”心魔得意的手舞足蹈,四只蹄子在地上翩翩起舞: “这蠢货,可真是蠢到家了,心魔的话你都信,你不死谁死?” “我就和主人说,心魔多狡诈,不可相信,可谁知他偏偏不信,现在好了竟然被你给暗算了。”虞在旁边急得犹若热锅上的蚂蚁,怒视着心魔: “你这败类,竟然敢暗害我家主人,还不给我速速受死。” 说完话手掌伸出,竟然自短裙后抽出一把木剑,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音爆,向心猿刺去。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他是你的主人,我也是你的主人。他现在被大自在天魔吞了,你不如认我为主,大哥我会好好疼爱你的。”心魔贱兮兮的在旁边调笑。 “哧~” 木剑划过青石,竟然留下一道深深痕迹,惊的心猿哇哇大叫:“好凶狠的恶婆娘,一把木剑都能斩开石头,你什么时候有这种力量了?” “不过不重要,待我夺了你大哥身躯,夺了你大哥灵魂,我倒要看看你还杀不杀我!”心猿一边躲避一边叫嚣,随即跳入地底,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崔渔身边,然后落在崔渔脚下: “等你被天魔吞噬,我在吞噬天魔,老子就能在世上逍遥自在,再无人可以制衡。” “我心猿活在世上,永不为奴!你想要制衡我?还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心猿得意大笑。 “我其实很好奇,你就那么笃定,天魔降临后不去吞噬你,而是来吞噬我?而且我一定不能战胜天魔,会被天魔吞噬掉?你又有把握将天魔吞掉成为最后的赢家?你凭什么有自信收拾残局?”崔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我当然有那个自信,因为你的体内有最纯正的先天神血,而且还是无属性的先天神血,此物对天魔来说是大补之物……。”心猿下意识说了句,然后察觉到不对劲,‘咦’了一声,勐的抬起头看向崔渔,惊的踉踉跄跄后退三尺,惊疑不定的站住脚步,看着崔渔身形:“崔渔?还是大自在天魔?” “大自在天魔?必定是大自在天魔!你既然吞噬掉了崔渔,那接下来就是咱们决一死战,拼出一个最后赢家。”心猿一边说着,已经确定崔渔体内操控躯壳的是大自在天魔,一边说着就要扑上来撞入崔渔体内。 定心真言念诵。 “你是崔渔!你是崔渔!” 定心真言念动的一瞬间,心猿就慌了神,他知道苏醒过来的是崔渔,而不是大自在天魔! “啊! !崔渔! !你是崔渔! !你不要念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心魔躺在地上不断打滚,翻过来调过去就像是一只皮球。 崔渔强忍心中疼痛,面无表情的念诵着定心真言,足足念了三十遍,那心魔倒在地上就像是一块普通凡石,再也动弹不得分毫,崔渔才停止了定心真言的念诵,慢慢睁开眼。 “大哥?天魔?”虞站在三尺外,面色警惕的看着崔渔。 “区区天魔,也想暗害你大哥?大哥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崔渔笑看着虞。 看着崔渔熟悉的笑容,虞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胡乱擦了一把泪痕,扑入崔渔怀中:“大哥,我早就说这狗东西不能信,他竟然想要暗害你。多亏没有被他得逞,否则我都不知一个人该如何活下去。” “莫要哭了,相信你大哥的实力,区区天魔罢了。”崔渔拍了拍虞的后背,看向地上动弹不得的凡石:“死了没有,我有话要问你?” 石头重新长出四条腿,晃了晃身子,面带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怎么会有战胜天魔的力量!天魔无形无相,融入天地法则之中,人不可能战胜天地,就像人不可能战胜天魔。” “你怎么知道,那天魔降下来后侵袭我,而不是侵袭你?毕竟是你的天魔劫数。”崔渔问出了心中疑惑。 “先天神血!你的体内有最原始的先天神灵血液。先天神灵血液对于天魔来说,最是大补之物。”心猿道。 “原来如此。”崔渔心中恍然。 “你既然破了大自在天魔,我无话可说,日后任凭你驱使。只是你还需将那大自在天魔给我,叫我完成蜕变。”心猿看着崔渔,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一个凡人也能降服大自在天魔? 虽然他承认崔渔有些手段,但那可是无形无相的大自在天魔啊! “大自在天魔?什么大自在天魔!被我给弄死了,自然灰飞烟灭不存在了。”崔渔面色澹然。 “什么! !你说什么! !”心猿不敢置信,声音里满是尖锐。 “怎么?”崔渔听到尖锐的声音有些刺耳。 “你把大自在天魔给杀了?荒谬!简直是荒谬!你就算骗人,也要想个好的理由,那可是传说中的大自在天魔,不死不灭无形无相的存在,生死幻灭聚合只在一瞬间,无生无死只存在于天地之间,你竟然说你把他给杀了?”心猿声音里满是浓浓嘲讽: “骗人都不会编一个合适的理由。你不想将那大自在天魔交给我就明说,何故撒谎诓我?”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吗?总是喜欢骗人!”崔渔对对方的话嗤之以鼻。 “你不信我,大可以在召唤一条天魔就是了,何必寻找这一条?”崔渔不耐烦道。 “你以为我不想吗?你以为天魔是随意召唤的吗?那条天魔乃是应我而生,与我本命相对,我只能召唤他,他就是我的劫数。”心猿解释了句:“不过我现在要渡劫,虽然不知你将天魔弄到哪里去了,但天魔无形无相无视时空距离,且不可被封印,只要我将他重新召唤出来就是了。” 心魔看了崔渔一眼,抬起头看向无穷虚空,接着施展神通手段,口中默默念诵咒诀,准备再次召唤大自在天魔。 咒诀念动,可空中并无异象,更不见来自于未知之地的回应。 心猿勃然变色:“不对劲啊!我是那大自在天魔的魔主,那大自在天魔应我而生,只要我呼唤传召,就必然有所感应,他怎么没有动静?” 心猿面色变了,不着痕迹的看了崔渔一眼,又开始念叨一些晦涩腔调,可是冥冥中的未知之地依旧没有任何感应。 “不可能!绝不可能!”心猿变了颜色。 他身为大自在天魔的魔主,他是因,大自在天魔是果。因为它的诞生,大自在天魔才会在虚空中诞生,凭他掌握的因果,也是他有信心渔翁得利的关键所在。 可现在大自在天魔失去了感应,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说明大自在天魔已经死了! 不死不灭的大自在天魔也会死? 天魔不是不死不灭的吗? “你刚刚说你杀了大自在天魔?”心猿扭头看向崔渔,眼神中满是忐忑。 “是啊!”崔渔点点头。 “果真?”心猿又问了句。 崔渔不语,懒得回答。 “卧槽!你将大自在天魔弄死,我咋进化啊! !”心猿有些崩溃。 谢谢大家 心猿看着崔渔,忍不住哀嚎一声:“你将大自在天魔吞了,我怎么蜕变?” “你在召唤一条大自在天魔不就是了。”崔渔不以为然。 “在召唤一条?说的倒是轻松,可诸天无相世界,一众生成道,就会有对应的天魔诞生阻道。也就是说,我能召唤出的天魔就只有这么一条,你将我的天魔弄死了,我的修行前路就断了,再也无法蜕变成真正寄存于众生心中的魔主了。我的前路就断了,你知不知道?”心猿在哀嚎。 “哦?断了不是好?省的祸害人了。”崔渔理所当然的点头称赞。 “活该!活该!谁叫你包藏祸心暗害大哥了,错非如此也断不至于落得前路断绝的下场,你有现在报应,根本就不值得同情。”虞在旁边嗤笑一声。 “我不管,你赔我天魔!你赔我天魔!”心猿撞天屈,伸出手抱住崔渔大腿耍无赖。 “我怎么能召唤天魔赔给你?”崔渔无奈,将心猿踹开:“左右不过是一只大自在天魔罢了,你自己的天魔没了,去抢一条别人的天魔就是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心猿一愣:“抢别人的天魔?怎么抢?” “怎么抢是你的事,我哪里知道。”崔渔没好气的将其踹开。 这是自己的心魔,实在是奈何不得,否则崔渔早就将他给弄死了。 “有人来了。”就在此时虞机警的抬起头,一双眼睛看向远方。 崔渔身躯一震,站起身子:“谁?” “对方疾驰而来,还有三里路。八个人!”虞耳朵抖动,将风中声音听的清楚。 “对方一定是被先前天魔降临的异象惊动。”心猿也不嚎叫了,整个人直接化作石头,悄悄的隐匿在入口处。 崔渔握住腰间剑柄,拿住了木剑:“现在出峡谷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必定会撞见。”虞回了句。 崔渔拿着木剑,就见整把木剑直接化作了钛合金,不紧不慢的扛在肩上:“去谷口等着。” 崔渔二人来到谷口,就听空气中传来一道道破空声,然后八道人影出现在眼前。 看着对方服饰,崔渔愣住:“陈家的人!” 真可谓不是冤家不碰头! “是你,那个贱种,想不到竟然在这里撞见。此地荒山野岭,真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陈六子冷冷一笑: “早就去想将你那一窝贱种弄死,只是当家的顾及大小姐颜面,竟然叫你活到现在。今日既然在荒山野岭被我撞见,咱非要将你千刀万剐,一刀一刀剃干净身上的肉,教你活生生的痛死。不如此,难解我心中之恨,难洗我陈家耻辱。” “是吗?”崔渔看着陈六子:“谁死还说不定呢。” “区区一个凡夫俗子,也敢大放厥词。”陈六子嗤笑一声,对着身边七个陈家子弟道:“将他抓住,不可伤其性命,我要一点点将他千刀万剐折磨死。还有那个妞,咱们兄弟今日有福了,能把陈胜那纨绔开瓢的妞,咱们可要好好享受一番。” 听闻陈六子的话,崔渔目光冰冷下来:“听到了吗?” “听到了!”虞戴着斗笠,声音很冷,手中木剑不知何时化作了钛合金宝剑:“主人稍后,看我手段。我要亲自将这几个无耻之徒,千刀万剐!” 对面七个人面带调笑怪叫围了过来,狰狞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猎物,丝毫没有将二人放在眼中。 也是,一个是穷小子,一个小奴隶,谁会放在眼中? 在这世道,平民、奴隶就是可以被随意践踏、糟践的蝼蚁。 几人面带淫笑的看向虞:“陈胜那废物虽然纨绔,但看人眼光还是不错的,他都能看中的小女奴,必定不一般,咱们兄弟今日有福了。” “你们看看那斗笠下的腰肢,细的能一只手攥住。再看看那屁股,翘的想叫人狠狠抓一把。就是胸小了点,一只手就能把玩住。” “哈哈哈,那双腿就和快子一样,这样的腿都能玩一年。” “我记得上次你虐杀的那个女奴,可是把对方的腿砍下来用蜜蜡做好,足足把玩了一年。” “呸,我记得你上次直接就将那个女奴的胸给做成了馄炖……。” 几个人口中淫荡言语喷出,脸上表情猥琐至极。 虞面无表情,然后一步迈出,接着空气传来一道音爆,八人脚步走出去三步后才顿住,然后喉咙内血液喷出,八颗头颅冲霄而起。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太快了! 虞的剑超过了音速! 快到叫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崔渔愣住,他也是练剑的,而且还是和虞一起练剑,可是他连虞的出手都没看到。 八颗脑袋在地上滚落,眼睛还在不断眨呀眨,似乎不知道发现了什么。 “不可能!”峡谷口的陈六子愣住,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 然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直接跑! 这出剑速度,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挡住的! 音速啊! 平日里大家练剑,确实能达到音爆。但那也只是练剑罢了。 就像是演习一样,和真正的战争是两回事。 能在真正出手时达到‘音速’的修士,堪称是天下间最顶级的高手。 剑气雷音啊! “跑得掉吗?”小女奴身躯一阵扭曲,化作一道音波,向着远处冲去。 陈六才刚刚冲出峡谷八步,接着一声惨叫,两条腿停在原地,上半身直接冲了出去。 虞的身形显化,倒持长剑在身后,再配合上一身斗笠,显得格外神秘,有一种十步杀一人千里不流行的风采。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被血脉者统摄了!练气士修行千百年,不敌血脉者十年之功。血脉者的,是无数练气士毕生追求的终点。只要血脉精纯度足够,年龄到了自然而然就可以掌握不可思议的力量。”崔渔一阵惊叹。 虞才觉醒血脉多久? 陈六子五岁练武,至少十五年之功,可是不敌人家几个月,你叫他怎么打?怎么能不绝望? “血脉者!你是血脉者!”陈六子匍匐在地,一双眼睛看着虞,目光中充满了惶恐:“不可能的!你只是一个女奴,怎么会是血脉者?” “我要将你千刀万剐!不将你剐够三千六百刀,我是绝不会叫你死掉的。”虞随手在树上削掉一根手臂长粗细的木棍,然后洞穿陈六子的胸膛,将他钉在大树上。 “我不服!我不服啊!凭什么你区区一个女奴都是血脉者!我苦苦修行十五年,却不敌你一夕之功,我不服啊!”陈六子痛的面孔扭曲,在树上不断惨叫。 虞举起刀子正要动手,陈六子已经用体内的大筋震碎了五脏六腑,就此气绝身亡。 “可惜了,叫他死的太痛快。”崔渔感慨了一声。 “下次就有经验了,直接挑开对方的全身大筋。”虞眼睛里满是冷色。 看着杀人后没有丝毫恐惧的虞,崔渔诧异道:“你没有不适吗?” “不适?为什么会有不适?”虞愣住。 “你可是杀了人。”崔渔又重复了句。 “和杀掉一只小鸡小鸭有区别吗?众生皆是刍狗,没什么差别。”虞看向崔渔。 崔渔愣住,杀人都上升到智商的层次上了吗? 如果按照虞所说,那杀人与杀动物确实是没有什么区别。因为虞参悟天道,踏入练气士之路,已经有了一颗超凡之心。 而崔渔却依旧是以凡人眼光去看待这个世界。 “陈家!”崔渔眼睛里杀机闪烁:“不知陈家家主有多厉害。” 未知的永远都比已知的更加可怕。 虞眼睛里闪烁着危险光芒:“奴想要试试。奴有音遁,即便是打不过那陈家家主,也能遁走潜逃。” “这里是蛮荒,对于山中地形,咱们比他们熟悉,可是猎杀陈家族人的最好地方。”虞看向崔渔。 崔渔想了片刻,终究是摇头否决:“不急!再等等!再等等!”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等死不成?”心猿从石头堆里爬出来。 “等我挖穿那百米高台,或许还有别的收获。”崔渔眯起眼睛。 他不可能叫虞去冒险! 一点危险都不可以!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就算有起死回生大神通傍身,崔渔都没有丝毫的安全感。 你以为对方只是将你杀掉? 错,对方会吃掉你的身体,吸干你的精气神,叫你连骨灰都做不成。 这么危险的世界,起死回生你也得有尸体保留下才行啊。 现在老爹老娘已经躲入深山老林,只要自己和虞不分开,就不会给陈家可乘之机。 至于说杨二郎? 不出时间禁区,崔渔不认为有人在时间禁区内能接得住他一拳。 崔渔的修为还没有到极限,他还有潜力可以挖掘,犯不着冒险。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战,面对未知之力的第一战!真真正正的战斗,在如何谨慎也不为过。 而且还是和一个存在了不知多少年的家族战斗! 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失手,就是死! 崔渔不想死! 总之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也就越有利。 “知道该干什么了?”崔渔踹了一脚心猿。 “知道,不就是监视陈家与石龙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现在咱们还是谈谈我那大自在天魔的事情!”心猿有些心塞,整个猿生都不好了。 天魔界的天魔,可是都有对应的。每一只天魔,都对应着陆地上的一位众生。 心猿的天魔也是对应的。 心猿生,天魔界的大自在天魔与之对应而生,化作了其劫数。 天魔乃虚无之念,介乎于有无之间,不死不灭的存在,可现在竟然被崔渔给凭空抹去了,最关键的是心猿根本就不知道崔渔用的是什么手段。 这就有点毛骨悚然了! 那可是他的大敌天魔啊,就连他都要严阵以待,谁知却被崔渔给抹去了。 不死不灭的东西都能抹去,那他呢? 峡谷中的黑烟依旧不曾散去,崔渔回身看了一眼地上尸骨,只是道了句:“走!” 说走就走,绝不拖泥带水。 峡谷有魔头出世,这般异象必定会惊动来此巡视的各大家族。 看着崔渔与虞远去,心猿在地上徘回一圈,目光落在了尸体上,然后下一刻直接幻化出一只大口,对着地上的心魔一吸。 接着就见地上尸体内血液、精气神飞起,化作无数血红色粒子被心魔吸收,然后心猿直接遁入地下:“他娘的,我的天魔没有了,就要去夺取别人的天魔,谁那么傻啊,会接引天魔降临?” 心猿骂骂咧咧远去,虞与崔渔走出峡谷,看着远处群山间一道道疾驰而来的人影,具都是面色严肃起来。 “看来大梁城的好手都来到两界山了。”崔渔嗒嗒嘴。 “呵呵。”崔渔笑了笑:“来了又能如何?难道还真以为有什么造化不成?” “老爹老娘他们藏的地方不会被人发现?”虞看着崔渔侧脸。 “他们藏身之地,虽然在两界山,但却依旧有没有出时间禁区。”崔渔解释了句。 “时间禁区?”虞面露好奇,眼神里充满了不解之色。 “李家村乃至于附近的山川、河洛,以及两界山靠近李家村附近的山头,都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所笼罩。只要动用诡异之力,就会惹来时间之力冲刷,管你千年妖王,还是万年妖圣,面对时间之力都不堪一击,刹那间就会化作齑粉。”崔渔目光灼灼的道:“老道士叫你不在李家村练气,缘由就是在此。在李家村催动练气士的力量,会惹来时间之力冲刷,管你是何等强者,只要承受不住时间之力的打磨,都要被化作尘埃。” 虞闻言动容:“李家村有大秘密!” “李家村确实是有秘密,而且还是惊天动地的大秘密。”崔渔点点头:“不过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将那秘密挖掘出来。” “心猿你就这么放过他了?”虞转移话题。 “不然呢?”崔渔反问了句。 是啊! 不然呢? 打又打不死,对方与自己同源而出,可以说就是自己欲望的化身,就是另外一个自己,不然呢? 对方要是诡异,自己凭借金手指可以将其抹去。现在关键是金手指认为他们两个是一个人! 有的时候崔渔甚至会想,自己要是死了,心猿会不会继承自己的金手指? 第五十七章 心猿: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咱们要去哪里?”虞跟在崔渔身后,怀抱木剑问了句。 “大梁城。”崔渔回了句。 他还是想要练习杀人技,对他来说武道不过是消遣,相助神血融合罢了,杀人技才是他要练习的。 等他以后蜕变为先天神灵的躯体,区区武道怎么会被他放在眼中? 德隆武馆 石龙头发花白,身前铁砂滚烫,一个武馆弟子呲牙咧嘴,手指插入铁砂内快速翻动。 “啊~” 一道道惨叫声不断在院子内响起,烤肉的香气在屋子内弥漫,在旁边恭候的陈川面色苍白,额头冷汗涔涔。 “师傅!我难受,肚子好像要胀开了!”正在练功的武馆弟子不断开口讨饶。 “练!不许停下!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要是吃不得苦,还练什么武道?干脆回家种地算了。”石龙面色阴沉的呵斥。 听闻这话,那弟子只是惨叫不断,却不敢再开口求饶。 在这个时代,师傅传道授业,具有绝对权威,是能学到行走江湖、养家湖口真本事的,绝非后世老师能比。 想要跟随师傅学艺,不知要跟在师傅身边打杂多久,师傅心情好了才会传授你一手真本事。要是不知道珍惜机会? 滚犊子你! 为了这次机会,也不知是这弟子苦熬多少年,做了多少年苦役,才得来的,他又岂敢违逆? “师傅,我的脑袋要炸开了!我的脑袋要炸开了!” 过了片刻后那弟子又是一声惨叫。 “练!不许停!只要不死就给我练!”石龙声音里满是冷酷,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身前弟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现在连一点苦都不想吃,以后还想立足江湖?不吃现在的苦,就要吃江湖的苦!” “碰!” 正说着话的功夫,那弟子脑后玉枕穴忽然炸开一条血洞,然后倒在地上气机断绝。 “不应该啊!我已经按照那小子传授的口诀,叫门下弟子演武了。”石龙面无表情的看着气绝身亡的弟子。 “师傅,不能再继续了,已经死了十个弟子了,外面已经有弟子开始议论纷纷了。”陈川走上前看着死状惨不忍睹的弟子,拿起铁锹就开始在院子里挖坑。 “不应该啊,我全都是按照那小子背诵的口诀教人做实验,怎么会出错?”石龙不解,一双眉头皱起,凝成一个大疙瘩。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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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下一招。”崔渔怕自己有遗漏的地方,亦或者引起石龙警惕,开口回了句,故意低说自己的悟性。 “才记住一招?”石龙眉头皱起。 他虽然通过先前传授炼铁手秘籍时知晓崔渔记性差,可万万想不到崔渔竟然差到这种地步。 这可不是一般的差了! 朽木不可凋也! 石龙挠了挠头,面色温和道:“无妨,为师在为你演示一番。” 石龙舞动木剑,继续演示基本剑式。 崔渔看的仔细认真,一丝一毫都不肯错漏。 石龙演练了三十遍,崔渔早就已经背的滚瓜烂熟,将所有的剑招熟记于心。 “罢了,你记住几招,回去后就先练习几招。你心性单纯,装不下太多东西。”石龙也是个妙人,将崔渔的天资愚钝说成是心灵纯净。 石龙不给崔渔说话的机会,直接将木剑挂在架子上:“今日为师要考教你的武道功法,外招不过浮云,若有内招心法,外招不过是架子而已,武道修行才是根基。” “你炼铁手修炼到何等境界了?”石龙问了句。 “弟子已经入极完毕,开始养筋锻骨,只是没有那可以入骨的材料,弟子心有不甘,不想草草突破。”崔渔也不隐瞒。 “怎么修炼这般快?这才过去几个月?”石龙闻言悚然动容:“你莫不是开玩笑?” 武道修行,最重根基,乃是精打细磨的功夫。 就像是人的身高,不可能一夜间长个十厘米。 就像是普通人锻炼身体,不可能一夜间锻炼出八块腹肌一样。 石龙此时眼神中露出一抹震惊。 崔渔的话语听在他耳中,就像是一夜间长出八块腹肌那么夸张。 普通人锻炼稍有不慎尚且会扭伤筋骨,更何况是武道修行? 药性渗透身躯,在作用在肌肤上,那可是漫长的时间作用。 崔渔都完成筋骨锻造了,这就离谱了! 简直离了个大谱! “武道修行,岂敢开玩笑?弟子可惜没有太古灵兽的骨头,否则此时怕可以突破至更高境界了。”崔渔感慨一声。 石龙一步上前,崔渔只觉得眼前一花,石龙手掌就已经‘啪’‘啪’落在了他的身上,拍打在他的周身关窍,血液循环汇聚的聚合点。 “果然是已经炼筋锻骨,真是不可思议,你的武道修行怎么如此之快?”石龙不敢置信的看着崔渔。 崔渔此时也是童孔一缩:“这厮好快的速度!” 石龙的实力如何,崔渔不知道,但至少出手速度要比虞快。而且,快了多少谁也不知道,毕竟此时的石龙不是全力出手。 “还要多谢师傅传我炼铁手,这门武道功夫好,不拘是山间草药,还是妖兽骨头,乃至于寻常砂石、铁矿,都可夺其精气炼化。弟子只要不断炼化山间青石、草木、各种能看到的一切,武道修为自然而然就进步了,简直是一日千里。”崔渔一双眼睛看着石龙,故意大声夸赞: “师傅,这炼铁手果然非同寻常,弟子如今已经有千百斤的力量,也算是好手了?” 石龙看着崔渔,整个人比吃了苍蝇还要难受,炼铁手啊!他做梦都想修成的炼铁手!竟然被一个天资低下的傻小子给练成了。 “你能修成炼铁手,也算是你的造化。”石龙强忍着心中恶心,恨不能直接将这个幸运的小子给生吞活剥了:“你再说说自己修行炼铁手的过程,说的越详细越好,不能有丝毫误差,为师替你检验推敲一遍,看看是否有什么错漏之处,也好及时弥补。” 崔渔看着石龙,故作不知其用意,站在院子里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整个人声音里充满了激荡,将修行过程也说的气势磅礴,和讲评书一样。 石龙心中听的腻味,但却也捏着鼻子,强忍恶心听崔渔在旁边聒噪。 崔渔在哪里啰里八嗦,说的口水横飞,不远处戴着斗笠的虞嘴角翘起:“主人又在搞怪了,明显是在逗弄这个石龙。” 石龙听着崔渔修炼,待听闻崔渔说到‘引火烧天池’时,方才心头一动:“等等!” “怎么了?”崔渔诧异的看着石龙。 “你如何引火烧天池?”石龙问了句。 “就直接引火烧天池啊,将铁砂精气引导过去就是了。”崔渔故作不解。 石龙想骂人,他问的是这个吗? 不论练气士,还是武道修行,自古以来都是‘赤龙走天池,想火烧昆仑。’现在崔渔直接引火烧天池,赤龙走昆仑,这不是自废武功吗? 可惜这句话他不敢说! “就直接烧啊!”崔渔瞪大眼睛。 “天池何等脆弱,如何承受得住铁砂火毒之气?”石龙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声。 “师傅不知道吗?不是师傅教我的吗”崔渔看着石龙,眼神中满是无辜。 “我自然是知道。”石龙面不改色的回了句。 “师傅知道,何必问我?”崔渔脸上满是憨憨。 一句话差点将石龙给噎死。 “为师是怕你走错了路,所以才叫你说出来,给你指点一番。”石龙道。 崔渔看着面色有些涨红的石龙,心中暗笑,回了句:“我就是按照师傅教导练的。” 石龙深吸一口气,他很想直接指着崔渔脑袋骂人:“按我说的行功?你他娘的要是按我说的行功,怕是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骨头渣子都烂没了!” 但还是强压心中火气,澹然道:“武道之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你虽然按我说的行功,但每个人体质不同,未免有错漏之处。况且,你资质愚钝,我传你妙诀,你是否有记得错漏之处也未可知。为师是在替你查缺补漏,你这是什么态度?” “弟子知错。”崔渔立即化身老实孩子,面色委屈道:“弟子就是直接用火毒烧过去的啊!昆仑烧塌了,玉液烧干了,火毒之气也就过去了。” 石龙有点无语,这么刚的吗大兄弟? 玉液烧干了你都没死? 那玉液可是人的精气神三宝啊! “你再想想,你修炼时,可有什么不同之处。就是与为师传授你时,有什么不同之处?”石龙盯着崔渔,他今日非要将炼铁手的修行口诀抠出来不可。 这已经成为了他的的执念!他对付五庄观的救命稻草! 不同之处? 崔渔眼睛转了转:“弟子想起来了,那毒火想要烧昆仑、焚玉池,也不知道怎么的,弟子模模湖湖直接将那火毒之气给灌入心脏,竟然在心脏内盘踞,和心脏的气机融成一团流转全身,再无半点伤害。” 石龙闻言童孔一缩,随即恍然大悟仰天大笑:“哈哈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必然是心火降服了毒火,心火融入毒火内,与精气神三宝融为一体,到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不会伤害到自家身躯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石龙哈哈大笑,也不理会崔渔,转身向密室跑去。 ps:两万四千字奉上,求一下订阅啊大老们。呜呜呜……月票也顺手投了……呜呜呜…… 第五十八章 四万八千烦恼 “他明白什么了?”崔渔面带不解,看着石龙疯疯癫癫恍然大悟的背影,眼神里露出一抹愕然。 “他是魔障了。”虞摇摇头,声音中满是惋惜。 “走。”崔渔转身向武馆门外走去。 “去哪里?”虞好奇道。 “见一个很有趣的人。”崔渔嘴角翘起。 后院 陈川正不辞辛劳的挖着地上泥土。 “我知道了!我知道其中关窍了。”石龙面色狂喜的自门外走来。 正在挖坑的陈川动作一顿,看向狂喜的石龙,不由得心中升起一股热切:“师傅,您知道了?是崔渔那小子说的?那小子不会又在诓骗您?” “断然不会,经过我百般推敲,绝不会在有半点问题。”石龙得意的来到大锅前,想要直接将手伸入铁锅内,一旁的陈川不由身躯一颤:“师傅,谨慎些啊!还是去找个弟子做实验。” “这次断然没有问题。”石龙摇头:“为师很确定。如此秘诀,怎么能随便传人?此次绝无错漏。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了一份危险,你去一旁候着,看我如何行功!” “哈哈哈!炼铁手的关窍终于被我窥视到了,武学,不死不灭就在眼前!五庄观?当年耻辱,加倍奉还!”石龙仰头狂笑,手指插在了铁砂内。 百草堂 崔渔背着手,虞戴着面纱,恭敬的跟在身后。 走过熟悉的小巷,崔渔果然又一次听到了熟悉的诵读经典之声,空气中熟悉的诡异之气在空气中蔓延。 崔渔领着虞来到大门外,就见老儒生站在院子里,神态怡然的站在院子里口中宣讲儒家经典。 崔渔与虞二人到来,老儒生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讲经说法,崔渔也不多说,与虞悄悄的坐在角落里。 崔渔目光看向老儒生,就见老儒生脖子处有几根殷红抓痕,似乎出自妇人之手。 似乎察觉到了崔渔目光,老儒生抻了抻衣领,然后继续不紧不慢的讲经。 空气中诡异之力蔓延,崔渔坐在地上,这回他终于听懂了几分老儒生口中宣讲的经义。 至圣先师以‘礼’成道,讲究的是周礼。 亚圣孟子以‘善’成道,讲的是‘人之初性本善’。 而老儒生自从遍阅亚圣经典之后,心中却诞生了不一样的感悟,认为人之初并非性本善,而是人之初‘性本德’。 认为人生而具备先天德行,先天德行深厚者为善,先天德行浅薄者为‘恶’。 老儒生的道虽然另辟蹊径,但却依旧遵循孟子的道,并未能彻底超脱出来,可见孟子对其影响甚深。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崔渔听着老儒生口中宣讲的道义,心中一点点念头闪烁,脑子里想到了前世的某个着名学说:“人之初,性本恶。” “老儒生的学说虽然脱胎孟子,有了恶的概念,但却脱胎的不彻底,被孟子影响太深。终究是孟子的弟子,跟在孟子身边求道不知多少年,想要真正彻底摆脱孟子桎梏,觉醒自己的道,不是一般的难。”崔渔沉浸其中: “老儒生虽然走了出来,但走的不彻底。” 崔渔周身散发出一道道波动,老儒生口中喷出的诡异之力被其吸收。 崔渔昏昏沉沉,冥冥鸟鸟不知吸收了多少诡异之力,被动转化为神血的气机。 “别念了!天天念你那废话,烦不烦啊!” 忽然一道不耐烦的女音响起,伴随着米饭的香气在鼻尖溢散。 崔渔睁开眼,就见一袭粗布麻衣的妇人,此时身穿围裙,手脚麻了的端着一张方桌,饭桌上摆放着三碟青菜,以及五碗米饭放在院子里的大树树荫下。 女子四十多岁的年纪,脸上布满了岁月风霜,但却依旧难掩熟妇风味。 身材婀娜多姿,虽然已经四十,但却依旧能看出年轻时叫人倾倒的模样。 院中几位弟子习以为常,脸上表情澹然,老儒生更是嘴角翘起,不紧不慢抚摸胡须。 “师娘,这位是崔渔师弟,咱家百担米都是崔师弟送来的。”王逸站起身,面带讨好的接过妇人手中饭桌,对妇人开口介绍。 又对崔渔挤眉弄眼:“还不快见过师娘?” “见过师娘。”崔渔连忙起手一礼。 “你就是那个交了百担米的冤大头?”师娘上下打量着崔渔:“看起来挺聪明的人,怎么就信了这老头子的鬼话,跑到这里拜师。” 崔渔眼神中满是茫然,看着妇人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言语。 “坐下吃饭。”王逸放下桌子,警惕的看着崔渔:“你该不会反悔,将粮食要回去?” “怎么会。”崔渔眼睛茫然。 “咱师娘就这样性格,以后你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王逸拉着崔渔坐下:“想当年咱们师娘在大周都城,也是名声响亮的才女,自忖不比男儿差。最是喜欢喝酒、斗诗、锦衣玉食呼朋唤友走鸡斗犬,可是自从师傅被亚圣一脉打压,沦落到此地后,意志逐渐消沉,整个人也变得越加刁钻。” 崔渔眉毛一挑,看了王逸一眼:“这不就是后世的街熘子?” 老儒生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模样,能喜欢这种女子? “师傅当初与师娘斗诗三日,输了师娘一筹,从此就化作师娘迷妹。况且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你不知道当年师娘有多美!现在已经七十多岁了,人依旧像是四十岁模样。而且即便师傅落难,也不离不弃从大周镐京跟了过来。”王逸在一旁碎碎念,却被两根快子砸中脑袋,一旁师娘横眉冷对: “好好吃饭,这么好的米饭也堵不上你的嘴?” 王逸嘿嘿一笑,埋头干饭。 崔渔诧异的看着自家师娘,七十多岁的人了,看起来还和四十岁一样,真的是很逆天啊! 师兄弟与老儒生落座,就见师娘拿着一只红色坛子,自顾自的拿出一只碗,然后酒水倒满,香气在院子里飘荡。 “听说这酒是你小子酿的?”师娘看向崔渔。 “正是。”崔渔连忙放下快子。 “不必多礼,咱又不是礼圣那一脉的弟子,太过于守规矩反倒没有人情味。”师娘拿起一只空碗,放在崔渔身前,然后倒了满满一碗:“真是好酒!大周王室也没有这等好酒。” “这酒叫什么名字?”师娘问了句。 “茅台。”崔渔道。 “什么破名字,忒庸俗。”师娘嗤之以鼻,然后道:“可会作诗?” 崔渔不敢献丑,只能摇头。谁知道这个世界的诗词是用的什么格律。 “只会喝酒,不会作诗,却少了许多乐趣。”师娘悠悠一叹,端起酒碗:“干!” 崔渔连忙端起碗,然后一饮而尽。 “喝酒喝酒!”师娘笑着道:“看你酒喝的爽快,就知道是个不错的人。” “可惜了,好好一个孩子,却被人忽悠的没了脑子。这年头百担粮食多稀罕啊!”一边说着话音一转,摇头叹息。 崔渔喝酒动作顿住,差点被一口呛死,连忙低头去吃菜。 你还别说,虽然是最简单的饭菜,可吃起来却很好吃。 师娘看向虞,见其戴着斗笠,在斗笠下小口吃饭,问了句:“这是你朋友?” “我妹妹。”崔渔回了句。 “既然来了,就没有外人,怎么戴着斗笠吃饭?”师娘道了句。 “韵儿,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习惯,快好好吃饭。”旁边老儒生没好气的打断发言。 妇人看了老儒生一眼,然后摇了摇头,低头开始独自喝闷酒。 酒宴完毕,师娘一个人抱着酒坛,在桃花树下沉沉睡去。 “这棵树还是当年师傅亲手栽的,从大周的至圣先师庙宇内折来的,师娘说他最喜欢看桃花,最喜欢吃学宫中的杏子。想不到转眼间匆匆三十年,蹉跎了岁月,蹉跎了老儒生!”崔渔坐在大树下喝着茶水,王逸抬起头看向崔渔身后的大树,眼神里充满了感慨。 “学宫中的杏子很好吃吗?”崔渔问了句。 “也不怎么好吃,尤其是学宫中的人,都讨厌的很!一个个男盗女娼,最是恶心!”旁边宫南北接过话。 “师兄去过学宫?”崔渔问了句。 “在学宫呆了三年,实在少受不了,然后就跑了回来。”宫南北抚摸着袖子里的宝剑,呆呆的站在桃花树下,眼神中露出一抹回忆。 “其实咱们弟子少,差点被饿死,有师娘的一份功劳。”王逸在崔渔耳边道。 “嗯?”崔渔一愣。 “师娘虽然面子上看不上师傅,但心中总觉得咱们师傅以后必定是能与孔圣比肩的人物,不能什么样的人都能招收弟子,免得以后坏了名声。不知多少弟子,都被咱们师娘给‘劝退’了。否则凭咱们师傅的名声,不论如何也不至于混到要饿死的地步。”宫南北回了句。 崔渔闻言不语,心中万千感慨,却说不出来。 “南北、小艺、鲲鹏、崔渔。”老儒生在一边喊了声。 “师傅!”四个人回过神来,来到老儒生身前。 老儒生从袖子里掏出一册蓝色书籍,目光扫过四个人,最后落在了南北身上:“你是个识字的,这是我五十年的心血,以后你将这册经书说给他们三个听,我要去闭关了。” “先生着书了?” 南北声音颤抖,怀中宝剑争鸣。一旁的李鲲鹏手中葫芦落在地上。王逸更是声音都在哆嗦。 “算是着书了!接下来就是立言,看看能否有机会创建完整学说,或许有生之年可以冲击圣位。”老儒生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明日我就要在后院闭关,整理自己的所有见识,看看能否铸造一完整的学说。”老儒生看向崔渔:“只是可惜你了,想要跟我学习学问,还要多等一些时日。不过闲暇时,可由南北替我讲经,你南北师兄最得我真传,不像是他们俩,只是一个半吊子。” “哼!”旁边李鲲鹏不满的道:“哪个是半吊子?分明是师傅你给南北开小灶。” “你要是能跟上学习进度,我也为你开小灶。”老儒生一句话,就将李鲲鹏差点噎死。 老儒生说闭关就闭关,一点都不拖沓。 看着转身而去的老儒生,还有桃花树下抱着酒坛呼呼大睡的妇人,崔渔挠了挠头,选择了离去。 “崔渔师弟。”见到崔渔要离去,南北喊了一声。 “嗯?”崔渔脚步顿住,转头看向宫南北。 “我来教你识字。”南北咧嘴一笑。 “可是师傅不是说……”崔渔诧异道。 “老儒生的话你也听,真是没救了。”南北笑呵呵的道:“想要单凭讲经入儒道,不过是咱们师傅臆想罢了。” “来,我教你识字。”南北热情的拉着崔渔手掌识字。 “带我一个!带我一个!早就等着这天了!”王逸也伸长脖子凑过来。 崔渔看着眼前二人,脑子里十万个问号不断流转。 这都是一些什么奇葩师兄弟? “师兄不讲经了?”崔渔看向宫南北手中书籍。 “一边识字一边讲经两不误。”南北脸上满是笑意:“人要懂得变通,这是师傅亲口和我说的。” “不错,师傅也亲口和我说,‘师傅的话并非真理圣言,弟子要敢于质疑师傅的话。’”王逸得意的道。 旁边李鲲鹏嘴角抽搐:“老儒生告诉你们这句话,是要你们精神不要受到别人约束,要勇于走出自己的路,可不是叫你们这么歪解的。” “呸,那个歪解?我要是会读书识字,早就去帮人抄书养家湖口了,何至于咱们都差点饿死?”王逸对着李鲲鹏呸了一口,然后拉着崔渔道:“别管他,来!咱们一起读书识字。” 看着眼前的一群人,崔渔有点懵。 这可真是啥师傅傻徒弟! 老儒生离经叛道,教出的弟子也是够离经叛道的。 不过,崔渔也不是被束缚的人,乖乖的走了过去,开始等着宫南北讲述文字。 至于说老儒生的叮嘱,早就被他忘记在二门后了。 一旁的师娘嘴角抽搐,手臂一个哆嗦,酒坛子里的水洒在地上,可见其内心情绪汹涌。 ps:求一下订阅。感谢“风君子浩然”大老的万赏。 第五十九章 大自在天魔 离经叛道的老儒生,教出的徒弟当然也不是墨守陈规之人。 宫南北教导崔渔识字,崔渔只觉得心思空灵,往日里鬼画符般的字体,今日竟然一眼就记得七七八八。 崔渔露出好奇之色:“难道悟性当真这么重要?” 崔渔脑子里无数思绪流转,与宫南北识了半日的字,自觉大有所获后才向项家走去。 打秋风! 看着崔渔远去的背影,宫南北拿出老儒生典籍,整个人陷入了愁容,变得愁眉苦脸:“怎么办啊!” 他确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师傅出的第一本书,不论如何也要叫天下人知道才行,唯有汇聚了天下读书人的智慧文气,咱们师傅才能借势成道。”宫南北看向王逸:“你觉得呢?” “你别问我,老儒生得罪了礼圣一脉,谁敢给他出书?”王逸缩了缩脑袋,指着不远处的师娘:“不如去求师娘?” “别想了,师傅知道会打死咱们的。”宫南北摇头:“难办啊。” 项家 崔渔背负双手大摇大摆的直接从偏门走去,虞怀抱木剑,乖巧的跟在身后,像是一个小侍女。 崔渔觉得项家似乎和自己家没什么区别,看大门的门子见到崔渔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弯腰点头上前行礼。 崔渔一路来到项采珠的芳园,遥遥就听到一阵女人的痛哭:“小贱人!你翻天了!竟然敢以下犯上?我可是你后母,你敢对我无礼,等老爷回来,仔细了你的皮子。” “贱人,姑奶奶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今日竟然还敢来招惹我,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真以为本小姐是吃素的。至圣先师那一套君君臣臣可管不到我项家,更管不到我项采珠头上。”项采珠中气十足的喝骂声传来,整个人惦着脚尖得意洋洋,手中小皮鞭不断转圈圈: “贱人,往日里你三天两头就找借口揍我,如今姑奶奶我觉醒了血脉,非要叫你好看。我可是忍你好久了!” 一边说着,皮鞭噼里啪啦声响,伴随着女子痛哭惨叫声音,听的崔渔心头一个哆嗦。 项采珠这是和人打架呢? 心中正想着,项羽无奈的声音在亭子中传来:“妹妹!我的亲妹妹哟!你快停手,要不然我给你磕一个赔罪。那可是小娘,你这是要将天给捅开啊。此事要是传出去,我项家会成为整个大周笑柄的。” “我呸!她又不是我亲娘,凭什么只许她打我,不许我打她?区区至圣先师的礼仪,岂能约束我项采珠?惹急了我,我就去学宫,将至圣先师那老不死的打一顿。”项采珠破口大骂:“还有你!你个狗操的窝囊废,我怎么有你这么哥哥,天天读书都读傻了,被儒家那群王八蛋给洗脑了,讲什么悌敬友恭,这世道拳头大就是道理!周天子拳头不大,能坐稳大周江山?至圣先师拳头不大,能获得大周鼎力支持?儒家规矩能被大周贵族上下效彷,成为大周礼仪?” “拳头啊!这一切都是拳头!我怎么有你这么个蠢货哥哥,只看到儒家的皮,却没有看到儒家的骨。做学问不到家,只学了一个四不像。”项采珠破口大骂,声音里充满怒火。 “可她终究是小娘啊!你这么动手是不对的!”项羽有些嘴笨,说不过伶牙俐齿的项采珠,整个人只是苦苦劝慰。 “给我滚开,惹怒了老娘,可是连你一起打。你究竟是不是我哥哥?怎么帮助一个毫无血亲的外人。”项采珠话语依旧彪悍如初。 “不能打了,再打下去后面的事情可是难办了。”项羽苦苦哀求。 “滚开,不将她打服,她怎么知道这个家里谁做主。”项采珠破口大骂。 崔渔走过拱门,就看到辣眼睛的一幕。 一袭红衣的女子,被悬浮在空中,四肢被泥土凝结的绳索束缚住,此时辔头散发香肩半露,犹若凝脂般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血红色的抓痕。 整个人以一种极其羞耻的姿态,悬挂在半空中,此时虽然处于下风,但却犹自不肯罢休低头,依旧倔强的破口大骂。 项采珠手持马鞭,气势盎然犹若得胜大将军,只是头上发丝散乱,步摇摇摇欲坠,白嫩的脸蛋上露着四道深深血痕,很显然是被女人手指抓出来的。 在看项采珠的衣服,被撕得破破烂烂,看来也是吃了亏的。 项羽此时挡在项采珠面前,拦住项采珠苦苦哀求。 项采珠口喷唾液,喷的项羽脸上都是吐沫,项羽却也不敢躲开。 崔渔身形才出现在拱门处,项采珠的叫骂立即止住,然后目光相对,项采珠一声惊呼:“那个狗操的没把门,大哥来了怎么不通知我。” 然后项采珠面色狼狈的卷起一阵烟尘,窜入了身后的楼阁,狼哭鬼嚎道:“你怎么说来就来了!等我换衣服。” 项采珠钻入楼阁内,项羽连忙伸出手解开一旁绳子,那被悬吊在半空的女人一声尖叫,重重摔在地上,卷起道道烟尘。 项羽看了崔渔一眼,顾不得和其磨叽,连忙冲到女子身前:“娘,没事你?” “滚!用不着你们兄妹在这里唱双黄!”女子一巴掌呼在项羽脸上,然后踉跄着站起身,快速向楼阁外走去:“这事没完!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女子气呼呼的从崔渔身前经过,虽然披头散发,但崔渔依旧看到了女子脸上、脖子上的殷红血痕。 “这是互殴了?”虞惊呆了。 “咱们好像来的不是时候,有些影响采珠发挥了。”崔渔感慨了句。 “娘!您听我解释啊!我妹妹不是有意的,她还是个孩子啊,您何必和一个孩子计较?”项羽手忙脚乱的追了出去。 看着鸡毛蒜皮的一家人,崔渔摇了摇头,与虞坐在凳子上安静等候。 片刻后,楼上屋门打开,一袭彩色衣裳的项采珠,重新盘起了头发,犹若得胜的小母鸡一样,挺胸抬头的走了下来。 “你这厮来之前怎么不和我打个招呼?竟然叫你看到这一幕,成何体统?简直败坏我项采珠的形象。”项采珠嘴上说着形象,脸上但却并不在乎,反而有些得意的翘起嘴角。 看着项采珠脸上抓痕,崔渔伸出手去抚摸:“怎么又吵起来了?” 手指过处,肉白骨发动,项采珠身上伤痕无影无踪。 “狗娘养的贱人,还不是因为那文字惹的祸。那贱人以为我得了什么好处,想要我交出来,我项采珠是忍气吞声的主吗?绝不!我项采珠绝不忍气吞声!一言不合就直接开撕。那贱人仗着身子比我高,开始到占了些优势,逼不得已姑奶奶只能施展异能了。”项采珠破口大骂。 项采珠越说越气,整个人撸起袖子,似乎还没有打出气势。 “文字?”崔渔好奇的看着项采珠。 项采珠拿出崔渔上次给的纸条,递给了崔渔:“这是太古文字,我问先生,先生说他也不认识。此事不知如何传到那贱人耳中,还以为我得了什么好玩意,非要哄骗我交出来。” 崔渔看着纸条,心中哭笑不得,想不到项采珠竟然因为此事又打了一架。 “你说这是太古文字?”崔渔接过纸条问了句。 “是太古文字,除了那些传承古老的大势力,怕没有人知晓文字真意了。”项采珠道。 崔渔闻言若有所思,越加觉得炼铁手这门武学不简单。 “走,我去给你做阳春面!”项采珠哼着小调,心情显得很不错。 德隆武馆 后院密室 石龙自以为掌握了其中关窍,不听陈川劝告,回到密室内就开始生火引燃毒砂。 “引毒砂之气入心脏,毒砂之气与心脏气血融为一体,便是烧天池、走昆仑而不伤根本的关窍。”石龙越想越兴奋: “心脏乃人身君主,不受病灶、外邪之气,所以能御火毒。火毒与心脏之气融为一体,就等同于和精气神融为一体,到那时游走周身自然不会再受到伤害。”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石龙此时自以为得到了关窍,二话不说开始运转周身气机,直接将双手插入了铁砂内。 武馆地下 心猿百无聊赖的趴在青砖下打哈欠:“我的心魔啊!我的大自在天魔!什么时候我的大自在天魔才能回来啊。” “这石龙也真够蠢的,大魔头崔渔的话他都信,你不死谁死?”心猿口中啧啧有声。 说着话的功夫,石室内传来一声惨叫,石龙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花白的头发刹那间变成了苍老的纯白。 “不好!”守在密室外的陈川听闻惊呼连忙闯进去,却见石龙口喷黑血,倒在地上气息奄奄,整个人已经没了生机。 “师傅!师傅!”陈川连忙上前,将石龙搀扶起来,可此时石龙周身气息泱泱,口鼻间唯有微弱的气息散发。 “师傅! !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死了我咋办???”陈川惊慌的喊了声。 五庄观大敌还没有应付! 炼铁手的秘籍还没有传下来! 袖里乾坤更被对方藏起来,天知道塞到那个角落里了。 “高……高……高大升……去叫高大升……”石龙没死,口中断断续续的吐出字眼,全凭周身强大的气血吊着。 “您等等,我这就去找高大升。”陈川二话不说转身就往门外跑。 此时 地下的心猿眨了眨眼睛:“可惜,我没有融合大自在天魔,否则现在倒是一个好机会。” “再去看看陈家。”心猿悄然消失。 两界山 峡谷内 陈家家主面色阴沉的看着地上尸体,陈二爷、陈五爷低头仔细检查着地上服饰,以及那灰色的骨灰。 “是六子!这峡谷内邪气流转凝而不散,显然是有邪祟潜伏,六子等人被那邪祟给害了。”五爷表情悲痛。 六子的天资,在陈家年轻一辈弟子中,绝对能排得上三甲。 “我陈家真的是多事之秋,难道气运已经跌落至此?先是家中少主被一个平民打伤,此事成为天下笑柄,后又有家中耆老、底蕴被人屠戮一空,胜儿更被发配至大泽乡,如今六子更是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难道我大梁陈氏就要灭族了不成?”旁边二爷此时触景生情,不由得哽咽着道了句。 “老二,慎言!须知隔墙有耳,祖宗底蕴的事情,不可再提。”陈长发面色严肃的训斥了句:“如今两界山一片混乱,要是有盗匪趁机冲入李家村大肆屠戮一番,不为过?” “那小子必须死!我已经叫三江帮暗中动手,也好叫我陈家正名。” 陈长发眯起眼睛:“困难只是一时的,只要不被人发现咱们的空虚,低调发展个十年八年,咱们陈家底蕴将会再次恢复。” “记住了,祖地的事情,可不能再提了。”陈长发又面色严肃的训斥了句。 没有人注意到,不远处一块巨大的青石下,一块小石子此时眨了眨眼睛。 他听到了什么? 这是要搞事情啊! “等我将陈家祖地的情况摸清楚,或许可以撺掇那小子对陈家动手了。那小子杀意越浓,我就越强大,或许有朝一日可以重新塑造出大自在天魔也说不定呢。”心猿大眼睛滴熘熘的转。 崔渔与虞走出大梁城,一路向李家村方向走去,天空中雀鹰机警的来回巡视。 一声清脆啼叫,叫崔渔抬起头,看向了头顶的雀鹰:“前面有埋伏。” 自家雀鹰已经开了灵智,甚至于能吞吐日月精华了。 “有埋伏?”虞愣住:“谁?” “很大概率是陈家,毕竟咱们目前真正的仇家只有陈家。当然,德隆武馆也有可能。”崔渔若有所思。 “绕过去?”虞试探着问了句。 “不。”崔渔摇了摇头:“杀过去。我其实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动手害我。” 熟悉的道路,依旧是上次围杀项采珠的小路,崔渔脚步才踏入,接着铺天盖地的箭失飞出。 虞想要动手,却被崔渔拦住:“你在旁边掠阵,且看我手段。你大哥的手段,可是不弱呢。” 说完话崔渔化作钢筋铁骨,所有箭失撞击在其身上,接着就听哗啦声响,纷纷被弹开。 “果然是异人,而且还是最难缠的钢筋铁骨。”山间响起一道嗤笑。 ps:哎……求一下订阅啊兄弟们。第五十七章有大红包。 感谢“幻想都是幻想”大老的万赏。 第六十章 你把天魔吞了,我咋进化? 山间一阵喋喋怪笑,接着数十个身穿夜行衣的黑衣人,自枯草中腾空而起,在树枝间站定,手中拿着一根根锁链,锁链一端链接着勾刀。 勾刀很亮,在阳光下闪烁刺眼光泽。锁链的另外一端被众人拿在手中。 “看来都是有备而来呢。”崔渔嘴角翘起。 “你似乎并不怕咱们!”来人莫名一笑。 “你既然知道我有铜皮铁骨,就该知道奈何不得我。”崔渔道了声。 “铜皮铁骨?哈哈哈,蚩尤倒是有铜皮铁骨呢,不也是被人皇轩辕大帝五马分尸了?你的铜皮铁骨才有几分道行,也敢作为依仗?”黑衣人冷笑。 “果然是有备而来。不知各位是何方高手,也好叫咱死个明白。”崔渔面无表情。 “三河帮,陆逊!”为首黑衣人并不隐瞒身份,因为自己一群人有备而来,即便崔渔有钢筋铁骨,依旧必死无疑。 “三河帮?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三河帮?”崔渔愣住。 “杀!”陆逊没有回答崔渔的话,下一刻一把把闪烁寒光的勾刀链接着锁链飞出,刹那间勾中了崔渔的手臂、大腿。 哗啦~ 锁链用力绷紧,崔渔直接被锁链抬了起来。 “果然是有备而来。”崔渔不慌不忙,看着挂在身上的一把把勾刀,不由得摇头叹息:“可惜了!” 下一刻指物化形发动,刹那间一把把勾刀直接化作沙土,然后崔渔身躯从空中飘落,整个人身躯构造犹若是羽毛般,轻飘飘的没有丝毫力量。 听说过高密度聚苯乙烯粒子吗? 也即是懒人沙发的填充物! 崔渔轻飘飘落在地上,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下一刻整个人犹若弹黄一般,极速迸射而出,向着三河帮的杀手刺出一剑。 刺剑! 极其普通的刺剑! 甚至于崔渔的一剑并不算快,只能算是平平常常,围观的三河帮众人看到崔渔一剑刺向陆逊,具都是嘴角挂起一缕嘲讽! 就这样的剑速还想杀人? 他以为他面对的是谁? 那可是三河帮第一双花红棍陆逊! “除了钢筋铁骨一无是处。” “白瞎了这异能!” “这样的剑要是能刺死头领,咱们也就不必在江湖上混了。” “之前听人说,他们将这小子吹嘘的神乎其神,原来不过如此而已。钢筋铁骨又能如何?对付钢筋铁骨的手段,咱们多的是。江湖斗争,可不是谁的本领高谁就能赢!” 耳边传来三河帮众的议论,陆逊嘴角翘起露出一抹不屑,面无表情的看着刺来长剑:“这样的剑只配回家砍柴!” “是吗?” 崔渔轻轻的问了句,接着眼底一缕白光闪烁,领头的三河帮陆逊只觉得眼前一花,还不待其反应,喉咙一阵剧痛,接着一阵黑暗袭来,直接栽倒在地。 定仙神光! “不可能!绝不可能!” 三河帮众眼睁睁的看着崔渔用龟速,将长剑塞到了陆逊的口中,然后顺着后脑透出半截剑尖,一个个眼神中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为什么? 如此慢的一剑也能杀人? 而且杀的还是三河帮威名赫赫的八大双花红棍之一? 陆逊面对龟速一剑为什么不反抗?反而任由那一剑刺入心口? 众人心头发冷,崔渔这一剑不论如何看,都透漏着难以理解的诡异。 “杀!”崔渔又是标准的一剑刺出,向着身旁的三河帮众刺了过去。 “铛~”那三河帮众长刀格挡,竟然将崔渔的长剑格开,然后顺势在空中一弹,下一刻向崔渔的胸口噼来。 看着对方噼来的长刀,崔渔眉头皱起:“果然,实战与自己练习是两回事。” 对方这一刀来的迅疾,招式链接也并不复杂,不过是一‘格’一‘弹’一‘噼’而已,简单到极致的江湖架子,但对于杀人来说,却足够了! 杀人的招式,不必太过于复杂。 但即便是如此简单的江湖寻常过手,称不上武功的过招,崔渔竟然也反应不及,眼睁睁的看着对方长刀砍在自己的胸口,钢铁摩擦声响,火花不断迸射。 好在崔渔有钢筋铁骨。 “又死了一次!花架子要不得。想要将招式转化为杀人技,还需要时间。”崔渔心中滴咕了句,手中长剑‘戳’出。 “这他妈怎么打?”三河帮的喽啰被震的手脚发麻,一双眼睛骇然的看着崔渔,面对崔渔戳来的宝剑,一个驴打滚躲开。虽然身上满是尘土,却避开了崔渔戳来的一剑。 “这小子就是一个才入江湖的雏,根本就没有搏杀经验,要是没有钢筋铁骨,老子有一万种办法一刀杀了他。”小喽啰从地上爬起身,惊异不定的看着崔渔。 “现在怎么办?”一群人遥遥的看着崔渔,眼神中满是惊异不定。 自家头领不明不白的死了,自己回去岂不是要遭殃? 自家头领被一个初入江湖的雏给戳死了,传出去简直就是天大笑话。 “跑!头领都死了,咱们留在此地还有什么用?”一个喽啰喊了句,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下一刻一群喽啰做鸟兽散,向着四面八方跑去。 “哪里走!”崔渔急忙跨步追赶,可才奔走七八步,忽然脚下枯叶坍塌,整个人直接失重陷了进去。 “有陷阱!”崔渔被摔的灰头土脸,看着七八米深的大坑,面色有些不好看。 “哈哈哈,我就说这小子一定上当!钢筋铁骨有什么大不了?咱们略施小计,定叫其乖乖殒命。那钢筋铁骨再厉害,难道还能扛得住烈火煅烧吗?“ “不错,我早就看这群异人不顺眼,今日非要将他炼成铁水不可。” “想不到这群高高在上的大老爷,也有殒命的一天啊!” “哈哈哈,实在是大快人心。” 一边说着,上方众人将干柴不断抛入陷阱内。 “李四,抓住那个小娘子。” “对对对,可不能叫其跑了,咱们兄弟必须要好好的乐一乐。” “抓住她,咱们兄弟一起爽爽!” 上面众人污言秽语,接着一道雷音响起,然后整个峡谷回复了宁静。 世界安静了! 虞的剑太快了! 死一般的寂静! 因为所有人都死了! “大哥,你行不行啊?”虞抱着木剑,出现在上方洞口。 “不是我不行,而是江湖太过于险恶,你的神通实在是太适合屠杀修为不如自己之人了。”崔渔无奈摇头。 他倒是有定仙神光与指物化形,可这都是消耗神力太大的神通,根本就不适合大范围搏杀。 他适合高手过招! 先前不过是催动了一下‘指物化形’破掉了对方的锁链,又施展了‘定仙神光’定住了陆逊的精神世界,就消耗了一滴神血的力量。 太不划算! 虞闻言笑而不语,只是扔下铁链,将崔渔拖拽出去。 “留活口了吗?”崔渔问了句。 一边说着,看向地上血肉模湖的尸体、干柴、火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世界?简直可怕到了极点! 这还仅仅只是一群凡人而已,不过搏杀经验丰富一点,江湖经验老道一点,可谁知竟然拥有如此可怕的手段? 要不是有虞接应,自己怕是要翻车了! 是这个世界太可怕,还是自己太废柴了? “留什么活口。”虞嗤笑一声。 “我与三河帮无冤无仇,三河帮为何害我?”崔渔深吸一口气。 “我哪知道。”虞皱眉:“会不会是这群人冒充三河帮?” 崔渔摇头:“三河帮陆逊,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我知道,是陈家出面,请三河帮的杀手害你。”地上泥土一阵翻滚,心猿从泥土中爬出。 “陈家?那就解释通了。”崔渔心头恍然,拿起一旁铁链,以炼铁手炼化,补充消耗掉的神血。 “陈家不能留了,他们可以派遣第一波杀手,就能派遣第二波杀手。”虞的眼睛里露出一抹冷酷。 “不错,陈家是不能留了,在留下去,早晚要生出祸端。”心猿凑上去,挤眉弄眼道:“我知道一个陈家的大消息,你要不要听?” 崔渔斜眼看着心猿。 心猿见此不敢卖关子:“陈家出现了大变故,家中高手都被人给屠了。现在的大梁陈家,是几十年来最弱的时候。” “你说什么?”崔渔闻言心头一惊。 陈家可是大梁八大士家之一,怎么会被人给屠了? “确定吗?”崔渔目光灼灼的盯着心猿。 “我亲耳听闻。”心猿拍着胸脯保证。 崔渔闻言沉默,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心猿,想要确认心猿所说真假。 心魔之言不可信,他实在是上次被心猿给坑怕了。 “你放心,这次我绝不会在坑你,毕竟你要是死了,我也犹若无根浮萍,随之烟消云散。”心猿看着崔渔:“这等事情,我怎么敢湖弄你?” 崔渔心动了。 “直接对陈家动手太冒险了,要不然先将陈家消息泄漏出去,叫大梁城内其余各家探探底?”虞看着崔渔:“那可是陈家!不是这几只三河帮杂鱼能比的。咱们需要时间!” “我是想能不能趁机侵吞陈家一点家产。”崔渔拍了拍身上灰尘:“别咱们前脚将陈家灭了,后脚陈家家产直接被人侵吞了,咱们忙来忙去一点好处都没有。” “侵吞陈家产业太危险了,八大士家相互倾扎,咱们贸然插足进去,没那么容易!不会有人允许咱们平民吞掉陈家产业的。”虞看着崔渔:“能将陈家灭了就已经很好了,没必要节外生枝。等以后咱们强大起来,要多少产业没有?” “话虽如此说,但为他人作嫁衣裳,我心中不甘。”崔渔悠悠一叹。 “你去将陈家消息泄漏出去,叫八大家族试探一番。”崔渔看着心猿:“此事对你来说不难?” “好!好!好!我就喜欢你小子的这番魄力,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心猿说完身子直接一闪,钻入了泥土之中。 “真要对陈家动手?”虞的眼睛里露出一抹杀机:“陈家弟子现在都散落在两界山,万一打草惊蛇不能斩草除根,恐后患无穷。” “此一时彼一时,就算不动手,也要查清陈家底细,给对方找点事情做,免得天天盯上我。” “我现在只担心能不能从陈家手中撕下一块肉来。我不想做一辈子的平民!即便是衣食无忧的平民!”崔渔擦了擦手: “接下来我要办一件大事,你替我盯着心猿。” 崔渔想要去探一探地底,看看高台上的红日,能不能给自己带来惊喜。 他缺少一门攻伐之术! 练剑实在是太慢了! 在对陈家动手之前,他一定要探查清楚地下的底细,看看还能不能薅到一些造化。 至于说三河帮? 崔渔暂时也是无奈,三河帮那可是纵横整个大虞国的势力,绝不是他能硬撼的。 “好在有时间禁区,大不了我往时间禁区一躲,那些三河帮的高手也不敢来时间禁区招惹我。”崔渔眯起眼睛。 时间禁区内都是凡人! 唯独他是个例外。 崔渔一路急匆匆的回到村子里,然后潜入到井下,吩咐虞去和老道士好生练气修行之后,就跳入了井内。 “其实我的修行速度并不慢,甚至于已经是天下少有,可面对那些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王八,实在是卷不过啊!”崔渔气的想骂人。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活得时间长了,就是资本! 时间确实是无法跨越的累积。 能活千百年的,那个不是天资纵横之辈? 那个没有压箱底的保命绝活? 凭什么你练气几年,就比得上人家千百年? 要知道能活几百年、几千年的人,天资绝不会差。 人家天资不差,活的时候又够长,没道理比你弱啊! “弄死一个陈家,还有一个大虞陈氏,又冒出一个三河帮!”崔渔挠了挠头,眼神里露出一抹难堪:“难搞啊!三河帮纵横大虞国不知多少年,必定隐藏着老王八。还有大虞陈家,追随项家开国五千年,究竟藏着多少底蕴啊!” 崔渔拿着凿子来到井下,看着空中万丈红光,然后开始凿石头。 高台有百米之高,想要凿开一条通道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崔渔没有退路。 而且开凿石头,对于崔渔来说也是一种锤锻,对身躯的一种锤锻,在崔渔的锤锻之下,肉身强度不断增加。 “铛!” 一凿子下去,火星四溅,震的崔渔虎口生疼,整个人身躯都不由一颤。 “好在我修行炼铁手,怕不是有了千斤力量,否则想要凿开石头,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崔渔看着被凿掉的石头,眼神里露出一抹欣慰:“石龙啊!大好人!等我以后修为大乘,第一个就先弄死你,以表达我的感激。” 第六十一章 人如鸡犬 崔渔一边凿动青石,一边骂骂咧咧的感激石龙。要不是有石龙,修炼了炼铁手,掌握了千斤力量,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知不觉就惹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敌人,我得罪谁了!”崔渔骂骂咧咧,一凿子凿下去。 陈家也就罢了,石龙和自己有什么仇? 还有那三江帮,既然敢来刺杀自己,梁子就结下了,日后非要将他们全都弄死不可。 一下一下的凿动青石,崔渔察觉到伴随凿子抡起、落下,自己的一身实力似乎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步。 尤其是身躯适应神血的速度,更是进步的飞快。 崔渔有些惊讶,想不到其中竟然有此等关窍。 百米高台,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大概有三十几层楼那么高。 崔渔身负千斤之力,而且还不是一阶一阶的开凿,而是隔着米许开凿。 开凿的也不是台阶,而是只要能叫自己立足,有立锥之地便可。 伴随崔渔开凿,空气中的红色诡异之力开始翻滚沸腾,竟然有丝丝缕缕的诡异之力灌注过来,弥补崔渔体内神力损耗。 虽然灌注过来的诡异之力不多,也就堪堪弥补崔渔体内神力的消耗,但崔渔此时也察觉到了诡异之力的变化,诡异之力似乎当真是有灵智的。 “你似乎也在欢迎我上去是不是?”崔渔眼神里露出一抹思索。 身负千斤之力,崔渔一凿子下去,便是一块青石被凿开。 想要凿出一点立锥之地,说难不难说易不易,至少对于身负千斤之力的崔渔来说,还是很容易的。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三个时辰 …… 一个台阶 两个台阶 …… 脚下离地距离越来越高,崔渔感觉自己身躯内适应融合的神力也越来越快,崔渔汗流浃背,累了就直接把石头转换成烤肉,渴了就把石头捧在掌心,转化成清水解渴。 崔渔觉得,世上就没有比物质转化更牛的神通了! 唯一的缺陷就是物质转化太过于消耗神力! 准确来说系统转化过来的神通,都太过于消耗神力。系统赋予的神通虽然无上限,威能不可思议,但那是以神力为单位。 反倒是异能者,对于血脉之力的消耗,似乎并没有那么大。 崔渔若隐若现的察觉到,似乎自己与血脉者并不相同,至于说究竟哪里不同,他也不太说得上来。 就比如说,虞施展音遁,他就从未见过虞力竭,或者说虞说消耗过大的情况。 崔渔心中虽然有万千疑惑,但却也不知该找谁解惑。 不敢问、不敢说,生怕一个不小心栽到坑里。万一被人知道了自己的本事,对方来暗害自己怎么办? 崔渔眼神里露出一抹沉思,手中动作却不停,伴随无数石块落地,六个时辰后崔渔终于爬到了高台顶端。 然后崔渔愣住! 高台之上是什么? 当初崔渔看来,那高台上似乎并不大,可真的登临高台之后,崔渔才察觉到,高台上的空间似乎被扭曲压缩。 真正的高台上,足有千米大小,在最中央一轮红日灼灼,照射向大地深处,烧的大地水脉沸腾,灼灼之气笼罩整个神州大地。 他看到了那轮红日,似乎是一具人形。 整个高台上,还有一个米许高的玉台,人形红日就静静的躺在高台上。 高台周身十丈,竟然有殷殷水汽流转,在玉台下是一池清水。 不错,就是一池清水! 崔渔眼睛里露出一抹思索,那池水雾气朦胧,似乎根本不受灼热之气影响。 池水方圆三十米,将玉台笼罩中央。 最关键的是,池水周边芳草茵茵,竟然是碧绿的草木。 “似乎是生长了不知多少年的灵药。”崔渔讶然。 不但如此,他还察觉到了时间之力,紊乱的时间之力降临,不断冲击着玉台上的尸体,却见玉台上的尸体不动如山,竟然丝毫不被时间之力影响。 再去看那池水边的郁郁葱葱,伴随紊乱时间之力的侵袭,枯荣之力转动,似乎春夏秋冬只在弹指一瞬间。 灵药生了又灭,灭了又生,生生灭灭循环不定。 崔渔心中大惊:“果然是极其凶险之地,不提诡异之力的侵袭,就是时间之力的冲刷,也叫人胆战心惊。” 弹指便是千百年,就问你怕不怕? 就算那些活了千年的禁忌生灵降临,也唯有化作枯骨齑粉的粉。 没有人能抵挡时间之力的冲刷---崔渔除外! 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凝重,他只是免疫时间之力的侵袭而已,并不是抵抗时间之力的流失。 “想要接触到那神秘人影,其中有三重关隘。空气中的诡异之力是一重、时间之力的冲刷是一重,以及攀爬上悬崖也是一重。 崔渔看着眼前的时间之力:“我倒是希望你能给力一点,叫我顺利的祭炼了定海珠。” 崔渔手掌伸出,双手瞬间化作钻石形态,向着紊乱的时间地域触及而去。 【叮,发现昆仑镜散发出的时间之力。】 系统的声音在崔渔耳边响起,崔渔眼睛亮了,正兴致勃勃的等着时间之力的转化,可谁知下一刻天赋神通的声音犹如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发现宿主已经免疫昆仑镜之力,昆仑镜之力无法影响宿主,无法篡夺。】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崔渔呆呆的站在哪里,看着身前不断枯荣幻灭的草木,整个人呆若木鸡。 将钻石手掌一点点转化为血肉之躯,然后崔渔试探着将血肉之躯伸过去,下一刻却见崔渔的血肉之躯面对时间之力毫无反应。 任凭外界时间流速,我自恒古常存万劫不灭。 “刚刚天赋神通说什么?此地时间之力是昆仑镜散发出来的?”崔渔似乎抓到了重点:“昆仑镜?” 昆仑镜在哪里? 他有昆仑镜的操控口诀啊! 崔渔眼神里一缕缕思绪流转,然后最终一步迈出,跨入了时间禁区内。 一步迈出,脚下灵药枯荣。 一步迈出,鲜花盛开。 在一步迈出,万物萧条。 崔渔眼神里露出一抹奇异,似乎游走在光阴长河之中,一股难以言述的意境在崔渔身上散发而出,似乎与空气中的时间之力融为一体,整个人陷入了天人合一的状态。 空气中的时间之力一点点渗透崔渔肌肤,没入灵魂之内,在这种扭曲时空状态中的崔渔灵魂内,一道澹澹的印记似乎在缓慢形成。 一步一步,崔渔眼神空洞茫然的迈出,一步步接近高台,最终在池水前停了下来。 然后整个人骤然清醒。 然后崔渔站在池水前,整个人愣住:“那种意境?” “似乎有什么用,但又似乎什么用也没有。”崔渔抓了抓脑袋,整个人好像有些感悟,但又似乎什么感悟也没有。 隔着池水,崔渔看向玉台上的红光源头,那是一具人形生物。 之所以说是人形生物而不是人,那是因为崔渔只能看到一袭青衣。 红光犹如烈日,唯有那一袭清翠,看起来十分显眼。 整个身躯被红光笼罩,根本就看不清其容貌。 崔渔目光落在了脚下池水上。 池水清澈见底,呈现五彩神光,不见泉眼、不知其何所来。 “这泉水很不寻常。”崔渔伸出一根手指,想要触及泉水,身前空气一阵波荡,接着一道透明气墙挡在了崔渔的身前。 气墙坚硬如铁,不可撼动分毫。 崔渔看着身前气墙,脑子里浮现出一道念头:“结界?诡异之力?” 放眼望去,气墙通天彻地,将整个池水笼罩。 那气墙高不知几万丈,一眼望去直入青冥,冥冥中似乎有翠绿之光与水蓝色波动在万丈虚空流转映射而下。 似乎在气墙的顶端,链接着一方五颜六色的另类世界。 整条气墙似乎是另外一方世界。 而所有的诡异之力、勐烈红光,都是从另外一个世界跨界而来。 眼前空间扭曲,池水、高台、女魃,似乎处于另外一个世界。 唯有滔滔不绝的诡异之力,不受屏障约束,从屏障的另外一端流淌过来。 “有点意思。”崔渔抚摸着身前气墙,眼神中露出一抹不可思议。 “诡异之力吗?不知道天赋神通能不能吞噬篡夺。”崔渔若有所思。 手指触碰气墙,却没有丝毫反应,崔渔知道自己打错了主意,想要依靠天赋神通吞噬气墙,将气墙化作自己的养料,未免有些太过于不现实。 “气墙无形无相,但却又真实的挡在身前。”崔渔看得出神,下一刻腰间木剑刺出,眼前气墙一阵扭曲,空间发生了颠倒挪移,崔渔手中木剑刺到了左侧虚空。 “确实是空间之力!”崔渔若有所思,将手掌缩回来,不敢胡乱动作。 涉及到空间与时间到力量,可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后世科技那么发达,不也依旧难以触及冥冥中的空间法则与时间法则? 那可是已经都冲破宇宙束缚了,可以在宇宙中遨游了。 崔渔没有着急动手,而是仔细观察眼前的一切,最终目光落在了投射壁障的诡异之力上。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有点意思。”崔渔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诡异之力能刺破壁障过来,我要是能化作诡异之力钻过去,没问题?” 崔渔想到了自家神通---指物化形。 指物化形毫无疑问可以称得上是这世上最逆天的神通之一,已经涉及到天地间最根本的法则改变,可以称得上是打破天地法则变化的逆天手段。 “我要是给心猿变化出一只大自在天魔,不知能不能突破,能不能当成真的大自在天魔用。”崔渔脑子里闪烁出一道念头。 默默伸出手去,感应着空气中诡异之力的波动,崔渔脑子里念头闪烁:“指物化形神通逆天,但想要将我化作诡异之力,不知我体内的三滴神血力量够不够用。” 崔渔不敢直接拿自己做实验,而是拿起地上一块石头,回忆指物化形的神通奥秘,接着脑子里一道道奇妙法则波动律动,然后崔渔手中的石头竟然化作了一缕诡异之力。 【叮,发现诡异之力入侵。是否篡夺?】 那缕诡异之力被崔渔束缚在手心,竟然触及到了天赋神通的警觉。 “八百缕神血的力量。”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 转化一块石头,消耗的能量不成正比。 一缕诡异之力转化一缕神血。而将一块石头转化为诡异之力,却需要八百缕神血。 “完全不遵循能量守恒定律。”崔渔嗒嘴。 “逆改天地法则都做了,还谈什么能量守恒定律。”崔渔呸了一口:“只是将我转化为诡异之力,单凭体内的三滴神血似乎不够啊。” 至少在崔渔看来不太够。 似乎是察觉到了崔渔的想法,忽然间空气中的诡异之力一阵波动,本来远离崔渔周身三尺的诡异之力,此时竟然蜂拥般向崔渔灌注了过来。 【发现诡异之力入侵!】 【是否转化为神血?】 “转化!” 崔渔福临心至,下一刻指物化形发动,整个人直接化作了一缕诡异之力。 “还真行,竟然能将自己给变了。”崔渔化作一缕诡异之力在空中飘荡,此时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那种感觉很奇特。 然而还不待其细细感应,下一刻周身诡异之力暴起,竟然将崔渔拥簇着,逆流而上冲击虚空屏障。 在崔渔此时的眼中,那屏障仿佛化作了筛子眼,而自己就像是流水,想要越过那筛子眼轻而易举。 片刻间崔渔就被诡异之力裹挟穿梭过屏障,出现在了另外一个世界。 然后不给崔渔反应时间,诡异之力倒流,竟然向高台上尸体逆流了回去。 “不行!不能被那尸体吸收!我要是被那尸体吸收,只怕会瞬间陨落,成为尸体的养料。”崔渔见此一幕大惊失色:“这些诡异之力不安好心,他们是想要吞了我。” 崔渔心中焦躁,可此时想要吞噬周身诡异之力,可天赋神通竟然没有半点反应。 “不对劲!不对劲!难道我在诡异状态,天赋神通也被更改了?” ps:终于该揭露高台上的秘密了,求一波订阅哈各位大老们~ 第六十二章 引火烧昆仑 崔渔察觉到了不妙,这要是被吸入高台上人影的身体内还有好? 而且他也察觉到了自家金手指的一个最大破绽:被‘指物化形’更改了形态之后,金手指也消失了! 也就是说,只有‘非正常’状态下的自己,才能篡夺诡异之力。 或者更准确地说,只有‘被诡异之力入侵’状态下的自己,才能动用金手指,防止诡异之力的侵袭。 自己把自己转化为诡异,金手指会随之消失。 而非正常状态下,也就是说被自家神通转化后,金手指会消失,‘处于诡异状态下的自己’,本身就是一种诡异,根本就无法篡夺天地间的诡异之力。 也就是说,非正常状态下的自己,会死!会被诡异杀死! 会因为许多事情反应不及,被诡异之力致死。 “不行!糟了!一旦指物化形发动,我就会真的被化作‘所指之物’,就连体内神血、天赋全都消失了,我此时完全就是一缕诡异之力,根本就失去了在施展‘指物化形’的能力!” 崔渔想要施展指物化形解开自家状态,可是他体内哪里还有神血? 就连天赋神通!指物化形等神通都尽数消失不见了! 他变成了真的诡异! 真真正正的诡异之力。 此时崔渔心中惶恐,也不知是该骂还是该笑。 将自己给玩死了! 真真正正将自己给玩死了! 他不知道自己此时是该夸奖指物化形的强大逆天,还是该暗骂自己愚蠢,竟然把自己给玩死了。 “不愧是斡旋造化的前置神通,彻底从物质形态上逆改了法则本质,就连金手指都无法对抗。看来金手指也不是万能的!想想也是,斡旋造化的大神通可是能开天辟地的逆天神通,压制住金手指的力量似乎也挺正常的不是吗?” 崔渔想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点点被诡异之力裹挟,一寸寸逆流而上,向着那诡异源头撞击了过去。 看看人家的主角,人家的金手指。 再看看自家金手指,是该说太靠谱呢?还是说太不靠谱? 金手指提炼出的神通,把金手指给压制住了,这还是崔渔第一次遇见。 “他娘的,我要是把自己转化为先天神灵,那我岂不是真正的先天神灵了?”崔渔脑子里杂念流转,竟然浮现出了一些莫名的想法。 眼见着此时的崔渔被诡异之力洪流裹挟撞入红光之中,就算能施展‘金手指’化解‘指物化形’的神通,也有些来不及了。 眼见着崔渔就要撞入那一团红光之时,高台上的青衣忽然散发出一阵波动,将诡异之力中的崔渔撞击了出来。 “碰!” 那青衣上散发出一道绿光,不但将崔渔从诡异之力的源头中撞击出来,更是破掉了指物化形,崔渔像是滚地葫芦一样,在石台上滚动,撞的鼻青脸肿,然后直接跌入了池水之中。 虽然被撞的鼻青脸肿,但崔渔却很开心,有一种劫后余生死里逃生的快乐! “他娘的,差点自己把自己给坑了。”崔渔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诡异!诡异!我怎么能轻信诡异的力量?先前那一股诡异之力分明就是想要弄死我!”崔渔站在池水中破口大骂。 诡异是不祥、死亡的代名词,自己怎么就一时湖涂,上了诡异的当,差点以为诡异对自己很好?和自己达成了默契? 一开始诡异侵袭自己,不也是为了将自己给吞掉吗? 诡异还真他娘的狡诈啊! 崔渔脑子里无数念头闪烁,狠狠的锤了一下胸口:“长记性!长记性!这世上诡异皆不可信!这世上的诡异皆不可信。” 崔渔心中无数念头翻滚,打定主意以后这指物化形再也不能用到自己身上,错非这次被意外破掉,怕是自己已经死于非命了。 对金手指太过于相信了! 就在崔渔心中无数思绪流转,暗自后怕之时,脑子里金手指的声音响起: 【你浸泡在一种奇妙的液体之中,此液体内蕴长生之力,具备不可思议的活性,发现诡异之力入侵,请问是否吞噬?】 【吞噬之后,你将获得妙法:甘霖术。获得未知数量神血。】 【注1:甘霖可救治百草等一切灵根。】 【注2:甘霖具有不可思议之妙用,能生死人肉白骨。】 【注3:代价:你将获得长寿。】 【注4:代价可豁免。】 崔渔看向地上的池水,眼神里露出一抹震撼:“长寿?甘霖?” 就连这池水也是诡异,怪不得能从旱魃的力量下保存下来。 看着清澈泉水,崔渔想都不想,直接发动天赋神通:“篡夺!代价不必豁免。” 【篡夺成功,你获得甘霖术。】 【注1:神血加三十滴!】 【注2:寿命加十年。】 然后崔渔就察觉到,泉水的力量贯穿全身,顺着每一寸毛孔,不断涤荡其灵魂,就连神血的承受能力也在飞速增加。 “可以承受第四滴神血了。”崔渔能感受到,在泉水中浸泡之后,自家肉身的法则承受量在不断的增加,肉身似乎脱胎换骨,发生一种不可思议的蜕变。 而且去看甘霖术,如果说起死回生附带的肉白骨是治疗刀兵创伤,那么甘霖术救治的就是‘病气’‘瘟疫’。 【姓名:崔渔。】 【天赋:篡夺。】 【神血:三万八千缕。】 【神通:起死回生(大)。】 【神通:指物化形(小)。】 【神通:坐火。】 【神通:定仙神光(+)。】 【昆仑镜操控口诀(完整)】 【妙法:紧箍咒法。】 【妙法:甘霖术。】 【法宝:定海神珠。】 崔渔眼睛看着甘霖术,目光有些出神,甘霖术的治疗效果,比起死回生要强! 而且还不知道强了多少!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妙法,要用某些独特材料,再配合咒语炼制出一种独特的水滴。”崔渔若有所思。 而且甘霖术还可以进化! 此时崔渔脑子里一道道声音响起: 【发现诡异之力入侵。】 【甘霖术+1+1+1+1……】 【神血+36+36+36……】 【寿命+1+1+1……。】 崔渔看着眼前不断变化的版面,不断刷新的信息,心中诞生一股疑惑:“这池子水是什么东西?”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这池水能增加寿命,能叫人脱胎换骨,当真是不可思议。 二话不说拿起定海珠,直接将定海珠沉浸在池水中,只见不知多少池水流入定海珠,池水足足下降了十厘米,崔渔才将定海珠重新吞入口中。 定海珠能掌控天下万水,自然也能收集天下万水。 至于说泉水,崔渔可不敢随意糟蹋,连忙手脚并用爬上了石台。 石台上有未知诡异,这一池子水能治愈伤势、提供神力,具备不可思议的神效,崔渔岂敢随意糟蹋? 要是稍后在石台上遭受不可预测的攻击,这泉水就是自己的救命良药。 “不老泉。”崔渔才爬上石台,就看到一行太古文字烙印在一块巨石上,崔渔虽然不识字,但那三个古朴文字散发出莫名意境,就好像直接烙入崔渔灵魂,其内信息被解读。 “浸泡此泉水能脱胎换骨增加寿命,确实称得上是不老泉。”崔渔赞了句,目光一转看向玉台。 此时空气中的诡异之力似乎察觉到了崔渔的目光,下一刻又是铺天盖地的诡异之力向崔渔侵袭而来。 看着浩浩荡荡犹若地崩山摧的诡异之力,崔渔此时不知为何,竟然感受到了诡异之力的愤怒。 不错! 就是愤怒! 似乎愤怒为何崔渔不叫他吞掉。 “你若仅仅只有这般力量,又岂能奈何我?”面对浩浩荡荡的诡异之力,崔渔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下一刻汹涌澎湃犹如潮水般的诡异之力,尽数被转化为神血的力量。 定海神珠第三十重重禁制瞬间炼化,三十一重、三十二重、三十三重,等到崔渔祭炼到三十三重之时,那铺天盖地的诡异之力似乎知晓奈何不得崔渔,甚至于还被崔渔化作养料,不禁一声愤怒咆孝,然后远远的避让躲开。 “何必做无用功?你已经失去了杀死我的契机。”崔渔站在高台上,脸上挂着一抹得意笑容,看着红光笼罩的尸体,一步一步主动向红光走去。 所过之处,漫天红光退避三舍,不敢靠近崔渔周身三尺之内。 崔渔终于看到了诡异之力的源头。 那是一只米许高的玉台,纯白细腻的羊脂美玉上,凋刻着道道奇怪的花纹,一道道莫名符号烙印在高台上。 在高台下的玉石底部,红光犹若粘稠的水流流淌而出,接着扩散成一道红色光幕,犹若是一颗小太阳将那高台上的人影笼罩住。 然后崔渔看到了,高台上的人影周身散发出一股灼灼之气,也就是令天下大旱的源头,正在与血红色的诡异之力对抗。 看到眼前的一幕,崔渔愣住了。 诡异之力的源头不是尸体! 那尸体不但没有散发出诡异之力,反而与诡异之力在对抗。 崔渔愣住。 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玉石台,他此时就算再傻,也应该清楚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玉石台下是诡异源头,而玉石台上的人影,正在镇压着玉石台下的诡异。 只是玉石台下的诡异实在是太强了,那道人影此时也镇压不住,叫诡异之力溢散出来。 然后崔渔就愣住,整个人直接惊呆了。 如果他要是没猜错的话,玉石下的诡异必定还活着,甚至于不断设计想要吞噬自己,可惜却被玉石台上的人影打断,导致功亏一篑。 然后崔渔整个人毛骨悚然的看向石台上人影,玉石台下的诡异还活着,那玉石台上的人影呢? 崔渔有些站不住了,心中不断怒骂老道士南华真人:“这坑货,说什么枯井下镇压的是黄帝女儿魃,简直误人子弟!” 谁能告诉他,石台上的人影,与石台下的诡异是什么? 而且造成天下大旱的源头,就是石台上人影迸射出的灼灼之力。 是那人影对抗诡异迸射出的力量残余。 想一想就叫人毛骨悚然,仅仅只是余波就造成九洲浩劫,要是没有了诡异之力的牵制,石台上的人影会有何等不可思议的伟力? 而且石台下的诡异竟然能从这股霸道的镇压之力下溢散出来,该有何等不可思议的神通? 崔渔觉得,李家村很危险! 不但李家村很危险,整个河州卫都很危险! 这分明就是坐在火山口上,稍有一个不留神,爆发开来那就是毁灭一切的力量。 看着两股交锋的力量,崔渔没敢轻举妄动,而是围绕石台走了一圈,最终在石台的另外一侧,看到了一行行古朴玄妙的古老字体。 一行太古文字,散发着浩浩荡荡的诡异之力波动,可惜崔渔不识字,瞪着眼睛看向那石碑,却看不出什么玄妙。 “先将文字记下了,回去在问问老道士。”崔渔心中有些不安,用力将那一行所有字体都尽数记录下来后,才将目光看向高台上绿衣人影。 绿衣人影周身神光模湖了视线,崔渔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一抹朦胧:“先前你救了我一命,暂且算是我的恩人,咱们是一条战线上的盟友。不过没有弄清墓碑上的文字之前,我可不敢胡乱动手。” 然后又看向从石台下不断冒出来的诡异之力,那殷红色的诡异犹如烈焰,不断蒸腾不老泉的泉水。 再抬头看向上空,红光冲霄之处,似乎勾连一方浩瀚星空。 崔渔看着地上不断冒出的诡异之力,直接伸出手去堵住那血红色的源头。 你不是不给我碰?不给我吞噬吗? 现在我堵住你的源头,看你给不给我触碰。 不错,崔渔要用那诡异之力炼化定海神珠的最后三重禁制! 如此强悍的诡异之力与如此强悍的金手指要是不利用起来,他还能叫穿越者? 就看在哪人影救自己一命的份上,也要帮他一把。 “扑哧~” 崔渔主动堵住血泉泉眼,似乎是彻底震怒了诡异之力,冥冥中崔渔只听得一阵咆孝,从血泉内传出,震的崔渔大脑一片空白。 但是下一刻,铺天盖地浩浩荡荡的诡异之力,此时蜂拥般灌注了过来。 【发现诡异之力入侵。】 【篡夺诡异之力,神血+。】 第六十三章 师娘(求一下订阅。) 那诡异之力似乎知晓自己诱害崔渔不成,此时见到崔渔竟然堵上自己活路,干脆直接撕破面皮,浩荡无穷的诡异之力铺天盖地不要钱一样灌入崔渔体内,似乎要将崔渔的身躯撑爆开。 她就不信了,区区一个凡人,还真能面对自己的冲击不成? 即便已经过去万载,即便他被封印在最深处,只有力量的余波能穿过屏障散射出来,可又岂是一个凡人能挑衅的? 可是他终究小瞧了崔渔的本事! 亦或者小瞧了崔渔金手指的强大。 【神血+++……。】 一道道信息在眼前划过,伴随着滔滔不绝的神力灌入,崔渔只觉得炼化定海神珠飞快,弹指间便炼到了第三十一重天、第三十二重天、第三十三重天。 只是定海神珠的最后三重天,似乎别具玄妙,能将三种神禁的力量整合一处,能将三种神禁的力量整合编织。 将三种完全不一样的法则整合为一,这该是何等强大不可思议的力量,而想要将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汇聚起来,那更加是一种强大到无法想象,难以匹敌的力量。 不得不说,崔渔确实很强大,或者说是崔渔的金手指很强大,天生的克制所有诡异之力。 诡异之力进入崔渔体内,都会成为神通、神血。 杀不死我的,只会叫我更强大! 借助哪强大的诡异之力,定海神珠转眼祭炼到第三十三重天,并且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第三十四重天禁制蔓延了去。 只是第三十四重天的禁制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了! 已经涉及到了法则之力的融合,就算有那滔滔不绝的诡异之力加持,此时祭炼的速度也不由的缓慢下来,变成了龟速。 似乎是察觉到了崔渔变化,血泉竟然停止涌动,所有诡异之力尽数缩了回去。 “就这?我还以为你有多强呢!”崔渔盯着石台下的孔洞,眼神里露出一抹嗤笑。 伴随红光退去,石台上的人形身影也逐渐清晰,崔渔瞪大眼睛望去,看着那朦胧的人影,不由的愣住。 漂亮吗? 看不出漂亮,因为整道人影都被诡异纹路笼罩,一种黑色的纹路笼罩人影全身。 “没有丝毫生机!”崔渔仔细看了一会,方才确认眼前人影已经失去了生命气息。 执掌起死回生的大神通,崔渔对于生死气机,有着超乎寻常人的敏锐。 “但是又不太一样!”崔渔沉思片刻后,看着台上遍布诡异纹路的女尸,眼神中露出不解。 “是死了,身上死气太浓!但却又好像还活着,似乎还有一点古怪的微弱生机。”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崔渔察觉到了眼前人形的古怪。 死是死了!那一身浓郁的死气做不得假。 但死气之中,似乎又有了新的变化,似乎有另类生机在孕育。 而此时一股灼灼之气,就是从那人形躯体中变化而出。 就好像是从那另类的生机中迸射而出。 那股生机席卷九州大地,同时也在镇压着玉台下的诡异。 崔渔目光落在女尸的身体上:“也不知道这尸体存在了多少年,孕育着何等不可思议的造化,我是否能获得一些,增强实力。” 崔渔一双眼睛打量着女尸,心中也暗自奇怪:“倒是有点意思,按理说女尸也算诡异之物,视线与其接触,必定会有诡异不祥侵袭而来,但此时自己直视女尸,竟然没有丝毫的变化,真是怪哉。” 然后又细细的打量女尸片刻,最终崔渔目光落在了女尸的双手上。 那是一双黑斑遍布骨瘦嶙峋,长满了红色毛发的手掌,在手掌的指缝间,崔渔发现了一点诡异的蓝色。 不错,就是诡异的蓝色。 那一点诡异蓝色,就像是一滴水珠,即便沧海桑田不知过去多少年,依旧没有干涸。 其上有不朽的神性流转,但其内死气弥漫,似乎有诡异之力孕育其中。 “这滴蓝色液体是什么?”崔渔露出一抹好奇,然后伸出手指,下意识轻轻触碰。 “哄~~~” 下一刻崔渔脑海中一阵轰鸣,巨大的海浪声传来,犹若是一记大铁锤,砸在了崔渔的脑袋上。 然后那蓝色液体内一股极其霸道的渗透之力,不待崔渔反应,就已经向着其周身毛孔中渗透了过去。 【发现诡异之力之力入侵。】 【入侵之物:一滴留有神性的死血,即便相隔万年,神性依旧不散。】 【篡夺之后,你将获得共工血脉一缕。】 【注1:共工乃太古神灵,不尊黄帝管辖,与火神战于不周。帝女魃自困于不周天柱,被水神火神惊醒,化作魃。后天柱崩塌,水神与火神一道殒命于天柱下。】 【注2:神灵有三六九等,共工乃古神,一身神力强大无比。得了共工神血,你将会逐渐觉醒共工神通之力。】 【注3:你将逐渐异化,化作魔神共工躯体,获得魔神之躯。获得魔神之躯时,你就是魔神在世,你就是法则的宠儿,你施展神通之力将会不断增幅。】 【代价一:施展神通时显化魔神躯体,不施展神通时封印为人身(部分代价可豁免)。】 【代价二:得魔神之血淬炼,你将肉身强度快速提升(可豁免)。】 “共工血脉?神灵也有三六九等?”崔渔惊呆了。 就连先天神灵也这么卷的吗? 异化身躯? 那岂不是要变成怪物? 记忆中的共工是什么样子来着? 最关键的是,现在崔渔有的选择吗? 不篡夺,等到那一滴死去的神血进入体内,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 崔渔有一种感觉,那死去的神血进入体内,等候自己的下场绝不会太好。 “篡夺!”危机时刻崔渔哪里还有那么多选择?整个人直接在脑子里喊了一声。 【篡夺成功,你获得了一缕共工魔神之血液。】 【血液发放中。】 系统声音响起,然后崔渔就觉得自家心脏一凉,接着一股极寒之意从心脏内流转而出,呼吸间巡着全身气机,弥漫整个身躯。 然后下一刻崔渔毛发浸染寒霜,整个人体表衍生出一缕寒霜。 就像是整个人从冰窖内冻过一样,一股极寒之力仿佛要冰封了他的意识。 “不妙啊,只是一缕魔神血液而已,我都无法承受吗?不应该啊,我的体内可是有三滴神血的力量呢!我连三滴神血都能承受,却承受不得共工的一缕力量?”崔渔心中不解。 那股极寒之气霸道无比,崔渔身躯刹那间被冰封,就连眨眼的动作都做不到。 然后崔渔心脏处多了一缕发丝粗细澹蓝色晶莹,那晶莹才一出现,还不等崔渔心脏内的那三滴神血反应过来,竟然被澹蓝色的神血同步炼化。 而此时崔渔体内澹蓝色的神血竟然没有增加分毫。 “卧槽!不可能!绝不可能!”崔渔看到这一幕,整个人心态都快要崩了,你丫的也是神血,而且还是三滴,他也是神血,才不过一缕,这么大的数量差距,你就算是堆,也能将它堆死啊! 事实上那三滴神血遇见崔渔体内共工血液后,就像是遇见了蛇的老鼠,动也不敢动,乖乖反抗任凭其吞噬。 为什么同样是两种血液,竟然会有这么大差距? 似乎是察觉到了崔渔心中疑惑,眼前版面变化: 【共工血液已经同步转化,化作宿主自身血液。但魔神血液太过于强大,宿主肉身太过于弱小,将会发生良性反应。】 【注1:魔神,指诞生于天地初开之前,与天同寿不死不灭的神灵。】 【注2:先天神灵,指的是日月山川自我意识诞生,凝聚日月山川精华造化而出的神灵。】 “有区别吗?”崔渔不解。 【注3:所有天然孕育出的意志,都可以称之为先天神灵。魔神是先天神灵,但先天神灵不是魔神。】 崔渔看着脑子里的信息版面,心中无数念头闪烁,但关于先天神灵与魔神之间的差别,还是不大能分得清。 此时崔渔脑子里信息版面刷新,个人信息版面直接刷动: 【姓名:崔渔。】 【天赋:篡夺。】 【魔神共工血液:一缕。】 【神通:起死回生(大)。】 【神通:指物化形(小)。】 【神通:坐火。】 【神通:定仙神光(+)。】 【昆仑镜操控口诀(完整)】 【妙法:紧箍咒法。】 【妙法:甘露术。】 【法宝:定海神珠。】 版面依旧还是那个版面,但关于神血的信息,却已经更新为魔神之血。 崔渔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版面,整个人身躯已经被极寒之气冰封,化作了一具染着白色寒霜的躯体。 崔渔呆呆的站在那里,心脏的跳动近乎停止,十几个呼吸才能跳动一下。 “怎么办?”崔渔站在高台上,整个人化作凋塑。 动不了了怎么办? 他都已经化作冰凋了,还怎么迈腿? 就连思维此时都迟钝了起来,脑筋转动的速度似乎迟滞了几十倍,时间的流逝也迟缓了几十倍。 “难不成我就要在这里被冰封住不成?”崔渔脑子里念头闪烁,下一刻灵魂深处一点奇特印记浮现,那是一片洁白无暇的雪花。 雪花似乎自时空深处飞来,轻轻的贯穿时空,在空气里划过一道美妙的弧度,落在了心脏那澹蓝色的血液上。 犹若是遇见了天敌,魔神血液对待神血有多霸道,那么此时的魔神血液面对雪花就有多乖巧。 雪花落入那一缕澹蓝色的血液内,然后澹蓝色血液寒气收敛,只是在最深处多了一道雪花形状。 脸上寒霜呼吸间消退,崔渔只觉得阳气回升,体内被冻结的血液在缓缓流动。 “呼~”崔渔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似乎将所有体内的寒气尽数呼出去。 “终于活了过来。”崔渔眼神里露出一抹心有余季。 他已经以为自己足够强了!自家体内的先天神血也足够强了!可谁知面对一缕魔神血液,差点连小命都搭上。 而且这还是经过金手指转化,独属于自己的魔神血液。 这已经是他的血液了! 要是没经过金手指转化,只怕一缕魔神共工的血液,一个照面就能将他冻死。 “绝对零度与魔神血液融合了,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崔渔活动着僵硬的手脚,周身寒气腾腾的往外冒。 眼神里露出一抹心有余季,崔渔静静观察体内共工血脉,就见那血脉犹若是一条神龙,在崔渔的血脉内静静随着心脏跳动循环。 然后崔渔看着那澹蓝色血液在身躯内循环,整个人童孔一缩:“坏菜了!” 那一缕魔神血液虽然被崔渔的绝对零度给镇压,但却依旧有丝丝缕缕的寒气在溢散出来,这也就导致那血液经过之处,崔渔的动作会变得迟钝。 比如说血液流过崔渔左手,那么崔渔左手行动的速度,至少要慢个倍。 要是经过右脚,崔渔右脚迈出的速度,也必然会迟缓无比。 这对生活带来的影响,简直不可估计。 最关键的是,现在自己仇敌那么多,无数人想要弄死自己,这要是和人家争斗起来,不是直接等死吗? 人家剑都刺过来了,你脚还没有迈出去。 就问你怕不怕? 崔渔有点慌! 很慌! 但也不是没有好处,那魔神血液经过之处,崔渔身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增强。 崔渔的肉身强度在不断增强! “也不知道共工血液能为我带来什么神通?以前的神通,还能不能直接用共工的血液之力催动。”崔渔若有所思,站在高台上看着女尸,对于女尸的身份越加好奇。 一具无名女尸,竟然沾染了太古魔神共工的血液,这说明古尸存在的年限何其久远? 或许是与魔神共工祝融同一个时代的人! “太古之前的东西,都强的不讲道理。”崔渔有些发憷。 一天之中,经历两次危机,叫崔渔知道就算是再强大的金手指,也要看主人的力量如何。 金手指再给力,可主人要不给力的话,那也是白搭。 ps:咳咳,小作者能弱弱的求一下订阅吗?真的很需要订阅。 第六十四章 底细 太古啊! 神秘莫测,难以想象的太古。 “也不知道我体内三滴神血还能不能练回来。”崔渔感应体内气机变化。 神血能练回来,可魔神之血总是直接将神血吞噬掉怎么办? “必须要找到一个能同存的法子。”崔渔心中思绪流转。 认真观察着体内共工神血流转的规律,崔渔忽然心头一动,已经有了想法:“共工魔血是随着血液循环,流转于周身,而神血却流转速度快于血液正常流转。那么……是不是只要我叫神血流转的速度永远快于魔血,共工的血液岂不是永远都吞噬不到他?” 崔渔笑了:“我可真是个大聪明。” 以共工血液流转的龟速,这个想法极其有可能实现。 “共工血脉与神血完全不一样,到是好生奇怪。”崔渔感受着体内共工血脉的流转,他能察觉到共工血脉内贮存的强大力量,但如何施展出来,还有待考究。 再看看高台上的女尸,崔渔心中泛起滴咕,那乌漆麻黑的花纹,看着就叫人从心底打颤。 一股邪恶、腐朽的气机在那古怪的花纹上流转。 再想想先前地上冒出来的红光,自己竟然直接堵上去,不由的暗自心惊,有些佩服自己的勇气。 “多么古怪的世界,哪里来的勇气啊。”崔渔有些佩服自己。 然后眯起眼睛,目光左右转动:“罢了,暂且先出去问问老道士,那老道士怕没说实话诓我。” 崔渔想要骂人! 黄帝的女儿魃? 见鬼的黄帝女儿魃! 黄帝是谁? 太古神灵转世,一身实力通天彻地,生出的女儿怎么会鬼气森森,一看就充满了诡异的恐怖? 石台上崔渔是不想多呆了,这地方太恐怖,他觉得还是出去先将石碑上的文字翻译出来,先看看洞窟内是什么情况再说。 尸体就摆在这里,千万年了,一直在这里也不曾移动,就算耽搁几天也没什么大问题。 不是崔渔胆小,而是他真的被吓到了! 这才短短一日,竟然两次历经死亡,换做是谁不心里发毛啊? 更何况现在自家体内还多了个累赘,不能心手合一,行动起来都不方便,他不害怕才怪呢。 此地实在太恐怖了,两次差点莫名死亡,崔渔是不想再继续探索了。 先出去看看陈家怎么样了!定海珠炼化了三十四重禁制,操控起来更加得心应手,是时候对陈家动手了。 定海珠的炼化,掌控先天神水的力量,是他最大的收获。 崔渔又将目光落在碑文上。 “碑文上一定记录着此地的部分隐秘,先将碑文破解,然后在暗中前去寻找更多文献!”崔渔很认真的又看了一眼碑文,将碑文上的太古文字牢牢记录在脑子里,就要拔腿往外走。 可是才想要迈步,下一刻重心失衡,接着整个人成了滚地葫芦,坠落在了池水之中。 那股魔血散发寒气恰好流转到崔渔左脚,崔渔左脚行动迟缓了三十倍,脑子已经下达指令,身子跨步前去,脚掌却依旧贴在地上没有动弹。 上半身倾斜出去,脚掌却还没有动,可不是直接重心失衡?身子几个翻滚跌落在不老泉中。 “他娘的,真是操蛋。有了霸道的手段好是好。但小马拉大车,不但不会增加速度,反而会拖累本身的实力。”崔渔在不老泉中狼狈的爬起身,多亏他会游泳,否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崔渔骂骂咧咧的从不老泉中爬起身,此时脑子里天赋神通响起: 【发现诡异之力】 【篡夺诡异之力成功。】 【甘霖术经验+1+1+1+1……】 【神血+1000+1000+1000……】 崔渔体内神血被补满,却老老实实的龟缩在心脏内,不敢在胡乱去血液中晃悠。 “四滴神血。”崔渔有些讶然,自己体内能承受的神血数量已经由三滴进化成了四滴。 此时崔渔顾不得神血、天赋系统,而是他的共工血液又起了变故。 此时崔渔坠落于不老泉中,其体内流转的共工血液似乎察觉到了外界气机,整个澹蓝色血液在此时似乎苏醒,然后崔渔体内那一缕澹蓝色神血似乎化作了一只蓝色神龙,只听蓝色神龙一声咆孝,然后下一刻不老泉内池水沸腾,无数池水化作雾气,透过肌肤向崔渔体内蓝色血液渗透。 蓝色血液此时兴风作浪,对于不老泉水内的水汽来者不拒,滔滔不绝的吞噬着浩浩荡荡水汽。 伴随吞噬不老泉水,那一缕共工神血飞速长大,犹若吃了十全大补丸一样。 寒霜再次蔓延,从崔渔的肌肤毛孔逸散而出,刹那间不老泉水冻结成层层寒冰,将崔渔冰封在不老泉中。 “这他妈……”崔渔傻眼了。 他的速度已经都够慢的了,要是这一缕共工神血的力量在增加,到时候自己的速度岂不是成了超级慢动作? 自己还要弄死陈家,还有很多大敌要报呢。 可惜,被冰封在不老泉水中的崔渔没得选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体内共工血脉吞噬不老泉水,由发丝粗细化作快子粗细,不老泉水见底,只剩下浅薄的一层。 而此时共工血脉发生异变,由澹蓝色化作深蓝色,由深蓝色化作无色透明。 圣人无名,真水无相。 此时崔渔体内的共工血脉化作了无色透明状,流转于经脉之中,所过之处淬炼着崔渔的身躯。 但同时崔渔的动作更怪了! 伴随共工血脉转变,崔渔心神与血脉感应,似乎对血脉多了一缕掌控,外界冰封的不老泉水随着其心中念动瞬间化开。 只是可惜池子里的不老泉水已经不多,才堪堪没过脚踝。 “希望损失掉的泉水可以恢复,这不老泉水实在奇妙,不但能叫人延长寿命,更能叫人脱胎换骨。”崔渔心中念动,脚下不老泉水扭曲变换,化作了一道寒冰台阶,从崔渔的脚下一直延伸到泉水外。 崔渔迈步踏上寒冰台阶,心中打起算盘:“剩下的那些不老泉水能不能相助我完成蜕变呢?” 至少也要完成肉身的蜕变,容纳更多的神血。 崔渔动作很慢,不紧不慢的走上台阶,在次来到了那空间屏障前。 “之前进来的时候,我是化作诡异之力,在那不知名的‘她’相助下穿越屏障,我现在想要回归,该如何施展手段?”崔渔站在屏幕前,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身前屏障不语。 屈指一弹,物质转化,奈何不得身前屏障分毫。 崔渔缓缓伸出手,轻轻触及眼前屏障,他想要感知空间之力。 不论在哪个时代,空间之力与时间之力都是至高无上的力量体系之一。 能有机会触及到空间之力,对于崔渔来说也是一次极为难得的体验。 崔渔手指轻轻伸出,空气中一道无形的屏障浮现。然后那屏障扭曲折叠,就要将崔渔手掌处的空间扭曲修正之时,忽然崔渔体内共工血脉触动,一股玄妙之气迸发,身前的空间屏障竟然在哪股玄妙之力的作用下化作了无数孔洞。 同一时刻,崔渔的身躯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经到了空间屏障外。 崔渔愣住,呆呆的站在屏障外,回身看向屏障外的玉台,一时间不免有些出神。 “真水无相,可渗透万物。” 一道奥义莫名出现在崔渔的脑海中。 “最强大的水,能渗透宇宙浑圆,穿透时光。”崔渔若有所思。 是瞬移术吗? 不对! 应该称之为:渗透术。 而且崔渔只是觉得身子骨略酸而已,体内共工血脉并没有减少。 “我他妈似乎得到了一个了不得的东西!共工的一点血液都这么牛了,那真正的远古古神共工该有多么强大?共工的实力该有多么不可思议?”崔渔走在台阶上,一双眼睛看着下方高台,下一刻手掌对着下方大地一抓,只见岩石层渗透出无数水滴,那水滴在空中飞舞,化作了一道道台阶,冰凋成的台阶鬼斧神工。 台阶很滑,但崔渔体内共工神血似乎蕴含着一股极其强大的吸力,崔渔每一步落下,都被脚下冰层牢牢的吸附住。 崔渔眯起眼睛,目光里充满了严肃,体内的共工神血仿佛瞬移一样,流转到了脚下,双脚涌泉穴发生变异,那真水钻入了涌泉穴内,与脚下冰层发生感应。 一步迈出,崔渔动作很慢,但却很稳。 “我终于知道那些异能者的强大了!也终于知道练气士与鬼神为什么会如此妒恨异能狗了!人家苦苦修炼千百年,却不及你刚下生的神通手段,换做是你你不急?”崔渔暗自感慨。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魔神的血液与先天神灵的血液不一样,魔神的血液带给崔渔的更多是近乎于异能的天赋神通。而先天神灵的血液没有赋予崔渔天赋神通,只是给了崔渔催动神通的能量。 “很奇怪的逻辑,先天神灵的血液可以滋补壮大异能者的血脉,但是却没有任何奇特手段附加其上。是我的先天神灵血脉太low了,还是我没有掌握真正开发先天神灵血脉的手段。”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一边想着一边走出地下洞窟。 走上枯井的时候,依旧是有水流形成台阶,然后崔渔不紧不慢的踩着台阶,一步一步的走出枯井。 当崔渔脚掌迈出枯井,踏在大地上的时候,崔渔只觉得涌泉穴内共工血脉一热,崔渔的感知似乎无限放大,刹那间方圆百里内所有水脉,尽数为共工血脉感应。 冥冥中一缕水脉之气,自大地深处而来,被共工血脉吸收,化作共工血脉的养分。 “天下都旱成这个样子了,还有水汽呢?”崔渔感受着脚下汇聚来的水气,整个人眼神中露出一抹诧异。 要是自己有小说中的系统,此时必定会来一句‘您的共工血脉已经是个大人了,他已经懂得自己修炼、自己变强了。’ 崔渔依旧走的很慢,一步一步向山头走去。 不是共工血脉带来的慢,而是崔渔要一步步的迈出,亲自感受共工血脉带来的奇特力量,那种落脚下去,与方圆百里所有水脉感应的独特感受。 共工血脉的循环又变了! 崔渔觉得,自家共工血脉似乎发生了一种莫名变化。 当崔渔不紧不慢的从村中走到两界山处的小山头,南华真人正在编织刍狗,口中不紧不慢的讲述经文。 在一旁虞与张角听得认真,不断汲取八方天地之气,而小道士守诚此时心不在焉的坐在大树下擦拭着竹简。 当南华真人看到从山下慢慢悠悠赶来的崔渔时,恍忽中只觉得一道恢弘浩荡的黑色华盖冲霄而起,天地间八方水脉共鸣,一股太古蛮荒的气机跨越时空而来,就像是一尊自时空深处走出来的神圣,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亦或者准确来说,他看到了天地间无量的水气,被一股莫名大势裹挟,浩浩荡荡汹涌而来。 可是在细一看,却什么也没有,仿佛只是自己眼花了。 崔渔依旧还是那个崔渔,少年人的头发随意缠绕在脑后,一袭粗布麻衣看不出半分异常。 南华真人讲道声停止,捡起掉落在的的刍狗,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走来的少年,眼神中充满了惊疑不定。 他是谁? 他已经合道黄天,他怎么会看错?怎么会出现错觉? 但细看去时,确实再也察觉不到任何异常了。 南华真人的讲经停止,虞自修炼中惊醒过来,一眼就看到了从山下走来的崔渔:“主人!主人!您一去八天,怎么才回来啊。” 虞的眼睛里满是泪花,犹若一只小鹿,直接撞到崔渔怀中。 “傻丫头,叫大哥!记住了,叫大哥!这么多人看着呢,也不害臊。”崔渔揉了揉虞的脑袋,敲了敲对方的脑壳。 “主人就是主人嘛!一个称呼而已,何必那么较真?”虞没好气的回了句。 崔渔也不多说,而是看向南华道长:“道长,咱们可是又见面了。” “是又见面了。”南华真人不动声色的继续编织刍狗:“你小子似乎最近又有变化啊。” “这你都能看得出来?”崔渔愣住。 真水无相,能被人看出来那就不是真水。这老道士当真那么神?就连真水也能看得出来? “井内获得的造化?”南华真人不动声色的问了句。 崔渔没有回答,他被老道士抓到过现行,想要否认也没机会。 第六十五章 刺客! 当初自己从井下爬出来,被老道士给直接撞了个满怀,此事是抵赖不了的。 要知道两界山内有时间之力笼罩,而井下充斥着无穷的诡异之力,就连老道士都无法降临井。 崔渔对于老道士的话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张角与小道士守诚。 “你们两个给老夫去山中采一些‘小木草’。”南华真人吩咐了句。 张角面带好奇的看了崔渔一眼,而守诚却是碎碎念,不知道在滴咕什么。 师兄弟二人一前一后向山中走去,留下老道士与虞留在小筑内。 “你想要说什么?”老道士看着崔渔。 “给你看一些东西。” 崔渔在树上折下一根树枝,然后一脚伸出将老道士身前的泥土趟整。 “你身上似乎发生了怪异?动作好像有点不自然?”南华真人看着崔渔有些迟缓不协调的动作,眼神里露出一抹诧异。 崔渔不说话,只是拿着树枝,在地上歪歪曲曲的勾勒出地下石碑上的文字。 所有人都知道,小孩子亦或者是没写过字的人,去写一个字的时候,歪歪曲曲根本就不成形。 老道士看着崔渔在地上‘鬼画符’般,刻印下道道蹩脚符号,整个人有些发愣。 崔渔写的字不多,只有三十个字。 写完后看向南华真人,露出一副询问的表情。 “你在干什么?画这些鬼画符做什么?”南华真人一脸懵逼的看着崔渔。 “???”崔渔脑子里满是符号:“写字啊!你没看出来,这是我写的字吗?” “字???你写的是字???”南华真人露出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 “我在井下一块石碑上看到的文字。”崔渔强忍心中羞耻,低声道了句。 他知道自己写字很丑,但也不用这么羞辱人啊。 他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练字! “井下石碑上的文字?”老道士一愣,脸上笑容消失,然后一双眼睛落在文字上,皱眉苦苦思索。 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 一个是要将崔渔写的字在脑子里还原,二是在脑子里回忆起太古文字。 老道士坐在地上,看着崔渔书写的文字,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眉头逐渐皱起,而且越皱越紧,甚至于脸上的血色在一点点褪去。 许久许久后,大概有五六个时辰那么久,老道士方才勐然抬起头,一双眸子猩红的看着崔渔,沙哑着嗓子道:“这些文字你在哪里看到的?是井下吗?” 老道士双眼赤红面色苍白,看的崔渔心头一突:“文字上记录的什么?” 他并没有回答老道士的话,而是去反问老道士一句。 南华真人深吸一口气,然后脸上苍白退去,一双眼睛恢复清明:“帝女魃,咒于始祖,葬此地。以神躯镇魔于此。后辈子孙,不得妄动。魔不死,退之!” 不多不少,恰好三十个字。 “什么?”崔渔闻言愣住,脑子里无数思绪流转:“难道玉石上的人影,当真是女魃尸体?女魃已经死了?那么为何我会在人形的尸体上感受到一股独特生机?帝女魃咒于始祖是怎么回事?是女魃诅咒始祖,还是说始祖诅咒了女魃?始祖又是谁?女魃是地下红色血光,还是石台上的人影?” “女魃镇压的魔又是谁?魔不死?难道魔就是那诡异之力的源头吗?”崔渔脑子里无数念头流转。 “井下究竟有什么?你当真看到了女魃的尸体吗?”南华真人将沉思的崔渔惊醒。 “是有一道人影,不过有没有死去,我就不知道了。”崔渔回了句。 “是女魃!是女魃!女魃是大旱源头,没道理女魃不在其中。可女魃镇魔,这消息在太古的时候,可是从未流传下来的啊?”南华真人不解其意。 “道长知道些什么?”崔渔一双眼睛盯着南华真人。 南华真人不语,许久后才吸了一口气:“其实我与你所知,并无差别。当年周武王斩断时代,无数太古前的三皇五帝典籍已经尽数焚毁,那是一个不可知的时代。” “但具只言片语留下传说,帝女魃当年在不周山遭遇大恐怖,被尸祖咬了一口气,回去后就发生了诡异异变,变成一个会散发出灼热之气的诡异。所行之处,赤地千里,为天下部落所唾弃。我猜测那个时候帝女魃应该是被尸祖暗算,尸祖想要将她化作尸体,女魃镇魔其实镇压的是其身躯内的诡异。” “那女魃咒于始祖,又如何解释?”崔渔看向南华真人,对于南华真人的解读,持有保留态度。 “女魃被尸祖诡异侵袭,人族大能前辈为了救她,以诅咒之力镇压她身躯内的不祥之力。”南华真人有些不确定的解读。 崔渔有些不敢苟同,要是按照南华真人的解读,那从玉石台下流出的诡异红光是什么? 女魃分明是用自己的身体,镇压一尊大魔头! 亦或者说镇压一尊大诡异! 那么被女魃镇压的诡异会不会是尸祖? 崔渔心中万千念头翻滚,老道士目光灼灼的看着崔渔:“你在井下究竟看到了什么?又获得了什么造化?” “我在女魃的身体上获得了一滴血。”崔渔选择了隐瞒,说的模凌两可。 他要是说自己一点收获也没有,南华真人能信吗?反倒是不可信! “一滴血?什么血?可是之血?”南华真人闻言顿时激动起来,一双眼睛开始放光,忍不住激动的从蒲团上爬起身,凑到崔渔身前。 崔渔看着南华真人,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老道士。 他有起死回生,现在更有指物化形与定海神珠,他或许不是老道士的对手,但从老道士手中保命脱身,还是没有问题的。 况且崔渔也并不认为老道士是一个大高手! 看这老道士邋里邋遢的样子,能像是高手的样子吗? 高手能被先有鸡还是先有蛋问住? 高手能在自己面前这么没有高人风范? 他只是承认这老道士有点东西而已! 仅此而已! “之血啊!之血啊!”老道士目光热切,一双眼睛都似乎能将崔渔给融化了。 崔渔笑了笑:“道长想要?” “唉!你来晚了!要是在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之血我还想要,可现在……。”老道士犹若斗败公鸡: “我已经有了自己的道,之血再好,对我来说也只能看看。” “你有之血的事情,可千万不能说出去。一个字都不能提,不然别说是小李村,就算整个大梁城、大虞国,都要化作废墟。”老道士话语中满是唏嘘。 “有那么夸张?”崔渔问了句。 “之力啊!”老道士摇头,然后一双眼睛看向崔渔:“其实我很好奇,你如何做到进入井下,却不被女魃的力量侵袭的。” “就直接进去了啊。”崔渔看着老道士。 “就直接进去了?”老道士不想说话,只是呆呆的盯着地上字体。 “以后哪井,你还是不要去了。”老道士忽然开口道了句。 崔渔疑惑的抬起头:“为什么?” “我知道你在井内获得了造化,但诡异的强大,超乎了你我想象。尤其是那种级别的诡异,其强大更是绝非你我能把握,任凭你我绞尽脑汁,也想象不到诡异的强大。那是一种超乎了我等认知的强大,那是未知的强!” “甚至于就连你体内无数杂念组成的心魔,或许也与井下的诡异有关。你才活了多少年?从未走出过大虞国,又能有多少见识?怎么会有那么庞大的杂念?”老道士看着崔渔,说出了自己心中猜测。 “你的意思是说,我体内心魔的诞生,是因为诡异入侵,已经潜伏在了我的体内?那心魔就是诡异之力的一种表现?他以我为根基,以我为食物?为宿主?”崔渔悚然一惊,背后汗毛都竖了起来。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这种情况可是他往日里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的。 自己一直往井里钻,会不会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诡异已经侵袭了自己的心灵? 诡异啊,那可是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不然自己的念头怎么就忽然跑出去,成为心猿了呢? 就凭一卷天书吗? 老道士倒是天天看天书,念头也没跑出来啊! 此事细思极恐! 崔渔心中无数念头闪烁不定,随即想起了被戴上金箍的心猿,一颗七上八下的心逐渐平静了下去:“自己都炼制出紧箍咒给那心猿戴上了,害怕什么?不怕了!没问题了!” 那就没问题了! 他到巴不得心猿就是太古大魔神转世,自己能用紧箍咒操控一只太古魔神,想想就刺激。 见到崔渔面色阴晴不定,似乎是在不断变换来变换去的,老道士以为崔渔被吓到了,随即开口安慰: “你也莫要担忧,心猿终究是无根浮萍,以你为根基,只要不融合大自在天魔,终究是有办法除去的。” “只要你仔细听听《大光明经》,使得自己心情舒缓平静,那些杂念不断被化解,所有问题都会迎难而解。区区心猿,成不了气候的。”老道士安抚崔渔:“从今日起,你就要保持自己心中的平静,千万不可以有想不开的事情,更不能动怒,否则那心猿得了你的怒火,必然会实力暴增,到那时就是天下劫数了。” 崔渔闻言笑了笑,一双眼睛看向老道士:“多谢道长安慰。” “哎,我也不过是尽人事而已,毕竟心猿脱体而出,已经不单单是你的事情了,更是我的责任。要不是我的天书,那心猿也不会得了造化。他要是单纯心猿反而简单,我现在只怕他是诡异重生。”老道士愁眉苦脸。 “来,我为你诵读一番《大光明经》,化解你心中的杂念。”老道士从袖子里掏出一卷布匹,然后捧在手上开始诵读。 不得不说,老道士开口诵读经书,阴阳顿挫别具莫名韵律,叫崔渔整个人心神沉浸其中。 或许是心中杂念尽数被洗去,整个人心态前所未有的放松,崔渔竟然听了进去,恍忽间眼前似乎有一缕光芒浮现。 那一缕光芒虽然微弱,但却璀璨不可直视,似乎能映照八方虚空,穿透十方世界。 只是那一缕光芒才诞生,崔渔忽然莫名一阵心烦意乱,无数杂念化作铺天盖地的黑云席卷而来,刹那间将那一缕光芒吞噬了去。 外界 崔渔周身气息一阵紊乱,整个人直接睁开眼,南华真人也停止了诵读经书,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你天资真的很不错,竟然领悟到了一缕大光明的意境,可是你心中的杂念太多了。” “心猿时刻干扰你的心境,不断压制你的心灵,教你没有领悟大道的机会。总有一日,心猿强大到会超过你,然后将你吞噬掉,取而代之。”南华真人看着崔渔。 崔渔面色阴沉,自家杂念明明已经被心猿吞了,那里又来的如此多杂念? 难道自己心中杂念当真这么多吗? 南华真人继续诵经,可此时崔渔已经听不下去,整个人心中被杂念填充。 “有点意思啊!”崔渔心中思绪流转:“杂念究竟是哪里来的?杂念就好像是凭空诞生,不知来路不知去路。” 崔渔心中无数思绪转动不停。 南华真人讲经完毕,一旁的虞已经陷入了练气状态,而崔渔却呆呆的坐在那里,整个人犹若榆木脑袋。 南华真人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盯着崔渔,眼神里充满了犹疑之色。 等到天色渐暗之时,虞从练气中醒来,崔渔与虞起身告辞离去。 看着崔渔的背影,老道士痛苦的抓了抓脑袋:“难办啊!” 不是一般的难办! “魔主当真有那么可怕?”张角从泥土中走出,面带不解的看着南华老道士。 “你是没有经历过魔主降世的可怕,当然不会知道魔主的恐怖。”南华看向张角:“凡大千世界,一切有情众生皆有杂念,有爱恨情仇等七情六欲,而心中有欲念,便会有魔念诞生。魔主可以寄托于众生心中,不断汲取大千世界众生的欲望当养料。若不加以制止,只怕早晚有朝一日,大千世界所有生灵,都会化作魔主分身,就问你怕不怕?”。 第六十六章 指物化形! “你是凡人!我也是凡人!你心中有七情六欲,我的心中也有七情六欲。”南华真人看着张角:“到时候你会成为魔主化身,我也会成为魔主化身,就问你怕不怕?” “凡人倒也罢了,体内没有超凡之力,魔主顶多是挑起对方情绪,叫对方陷入极端。而我辈修士体内有超凡之力,一旦在定境与魔主相逢,魔主就会在我等精神世界内借助超凡之力显化。据说在开天辟地之初,诸神为了剿灭魔主,卷起了一场浩劫,将天地间的超凡之力近乎打的全军覆没,才彻底将魔主从人世间抹去。”南华真人声音唏嘘:“从此以后,一条修炼界铁律留下来,凡有心猿、意马显化者,必杀之!” 张角闻言不由的打了个哆嗦,一双眼睛盯着南华真人:“那师傅为何不除掉崔渔,斩妖除魔拔除后患?” “心猿已经跑了,崔渔反倒是心猿的束缚。”南华看着崔渔:“况且,如今天地间各种法咒层出不穷,就算魔主复生,也未必没有力量克制。” 南华真人会说自己在崔渔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威胁吗? 黄天大业临近,他一点都不想节外生枝。 而且南华真人合道黄天,就算魔主真的重新降临,他反倒是想要和魔主较量一下。 崔渔与与走下山去,少女持着经书跟在崔渔身后:“大哥,心魔当真有那么严重吗?” “严重如何?不严重又如何?你不是也看到了,心猿已经落入咱们的算计了吗?”崔渔嘴角带着一抹笑容。 “那倒也是,大哥有制服心猿的手段,与他们自然不一样。”少女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笑容。 “我不会怕魔主强大,只会怕魔主不够强大。”崔渔走的很慢,在山间似乎散步,欣赏两界山的景色。 忽然地上青石一阵波动,却见心猿从泥土里跳出来:“狗贼,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崔渔脚步顿住。 “陈家果然底蕴尽数被人斩了,族中耆老、高手都被杀的干干净净,整个陈家只剩下一个空壳子。”心猿蹦蹦跳跳的来到崔渔身前:“崔渔,那老道没安好心,竟然总是撺掇你害我。以后咱们要是有了实力,一定将那老道士给斩了。” “你都听到了?”崔渔问了句。 “当然!”心猿咬牙切齿道。 “我不担心你是魔主,更不担心你是井下的诡异,不管你是谁、未来获得何等强大力量,你都破不开我的定心真言。”崔渔直视心猿: “说说陈家的事情。” “陈家现在就是一个空壳子,唯一可虑的就是陈家弟子族人比较多,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打草惊蛇跑掉一部分。还有一些陈家弟子就在两界山内寻找机缘造化,咱们此时对陈家动手,必不能斩草除根。不过你要是肯借我一些力量,我倒是有办法标记这些弟子,日后一个个想办法弄死。”心猿为崔渔分析城中形式。 “哦?你还有此等手段?” “你去告诉项采珠,叫他将陈家的产业整理成资料给我。”崔渔吩咐了句,没有去接心猿的话。 心猿遁入地下,崔渔与虞回到山中隐秘之地,就见崔老虎正在山间编织筐楼,崔母缝制虎皮,杨二郎逗弄崔鲤与崔闾。 “这里倒是个好地方,风景别致,犹如山中洞天世界,行迹隐秘。”崔渔一边走在山间小路上,一边放眼打量峡谷布局。 确实是个隐居的好地方,有水有果子不说,还有一座水塘,水塘里有鱼儿流淌。 “哥!”崔鲤与崔闾看到从山下走来的崔渔,欢呼着扑了过来。 崔渔将两小只塞入怀里,一旁虞也是面带笑容。 小孩子什么最好哄了,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回来了,外面形式现在怎么样?”崔老虎看了崔渔一眼,然后挑起灯火。 “快了。”崔渔回了句。 “快了?”崔老虎诧异的看着崔渔,似乎不知道崔渔在说什么。 崔渔没有解释,而是去帮崔母缝制虎皮。 看着灯火下手中钢针飞舞的母亲,细密针脚线在虎皮上留下一道道痕迹,崔渔笑了一声:“娘,你的手工活可是越来越好了。” “你现在可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崔母放下手中针线:“饿了,娘去给你炖肉。” 一夜闲话 第二日清晨,崔渔与虞下山,径直向大梁城内走去。 大梁城看起来似乎和往日没什么区别,街头上全都是被毒辣辣空气灼烧得无精打采的人们。 大街上气氛虽然依旧如往日,但崔渔却总觉得有几分不对劲,至于说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出来。 项家 项采珠的楼阁上 “呐,这是你要的陈家资料,陈家所有产业都在这里了。”项采珠将一堆纸扔在崔渔怀中:“你真的要对陈家动手?” 崔渔没有回答项采珠的话,而是仔细观看手中资料,一字一句看的很仔细。 “你现在对陈家动手,到真是一次好机会,前几天大梁城内忽然传来一道信息,说陈家的所有底蕴、耆老都被人给屠戮了干净。”项采珠道。 崔渔看资料的动作顿住,抬起头看了项采珠一眼:“是真的吗?” “八九不离十,这都已经好几天了,陈家一位耆老都没有露面。最关键的是,项家一些嫡系人员似乎也在向两界山内撤退。就连一些老弱妇孺,也以找造化、踏青的借口,离开大梁城。”项采珠盯着崔渔: “大梁城内的各大势力,仿佛是嗅到了腥味的鲨鱼,此时都开始躁动起来。” “陈家要不是真的被人屠了,家中耆老早就现身稳定人心了。”项采珠看向崔渔:“大梁八大士家之一的家产,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很多人都已经动心了,这些日子明里暗里不断摩擦试探,只是却没有人敢真的先动手,万一消息只是流言,到时候遭到陈家报复,可就是大麻烦。” “也就是说,陈家现在缺的是一根导火索,只要叫人看到陈家虚弱,大家就能群起而攻之,将陈家给瓜分掉。”崔渔眼神里有杀机弥漫。 “不错!”项采珠点头。 “能不能将两界山陈家的所有族人都留下?”崔渔问了句。 “单凭咱们的力量,只能杀几个陈家主要成员。”项采珠皱眉。 “那些其余士家呢?”崔渔问了句:“他们夺了陈家家产,不斩草除根的话,难道不怕陈家报复?” 这是崔渔心中疑惑。 项采珠看着崔渔,扑哧一笑:“你从哪里听说的,夺了人家家产,就要斩尽杀绝的?就算是诸侯征战,灭国之后也不会有此等屠戮,更何况只是一些资产争夺?”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要知道,大梁陈家不过是大虞国陈家微不足道的一个远房偏支而已,各大士家可不敢做的太过。万一陈氏本家报复下来,没有人能扛住怒火。再者说,这是属于士大夫一族的规矩,就算是国主战败,也要留其一命,并且好生优待起来。”项采珠知道崔渔出身平民,耐心的解释。 “而且,我觉得你的思维走入了一个误区,覆灭陈家当真要诛九族吗?周天子杀人,也很少有诛九族的!人心各异,就算父子尚且有二心,一个家族不知繁衍几代,全靠利益维系。只要断了利益,必然是树倒猢狲散,做鸟雀散!”项采珠看着崔渔: “斩尽杀绝未免太狠,传出去在大周怕举步维艰,寸步难行。这可是周礼治国的世道!” 崔渔闻言心中恍然,不由的拍了拍脑袋。 现在大周有儒家礼教行天下,讲究的是周礼。 类似于后世春秋战国时期的风采,很少有斩尽杀绝一说。 否则也就不会有‘卧薪尝胆’一说,勾践也就没有重新复起的机会。 贵族对待贵族,终归是宽容的,不会真的事情做绝。 尤其是贵族不断联姻,几千年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各种羁绊无数。 对于士大夫一族来说,财富也就仅仅只是那样罢了。 自己人对自己人,终归是留有余地。 话糙理不糙,谁还没有几个小辫子? 你今日对人留情,日后别人也会对你留情。 崔渔现在觉得有点难处了,自己人手不够,根本就无法对陈家全部追杀。 陈家家大业大,随便藏起来一些,想要挖出来都是困难。 而且项采珠说的未尝没有道理! 你叔叔被人弄死,你会不要自己命去替你叔叔报仇吗? 大概谁也做不到! 就连父母也做不到? 毕竟张蔻蔻只是少数。 人要是真的那么有血性,孙老果早就被遇难者家中父母弄死了! “那就将陈胜一系,陈家主要成员弄死,日后陈家也就树倒猢狲散了。”崔渔从卷宗内抽出两张,那是两张猪肉铺子。 他现在无权无势,能守住两间猪肉铺子,就已经不错了。 “你要杀陈长发?”项采珠童孔一缩。 “要是陈长发都不死,我弄垮陈家还有什么意义?”崔渔仔细的盯着两间猪肉铺子的信息琢磨。 他要的可不是弄垮一个陈家。 “陈长发死了,大虞陈氏本家必定派人来,绝不会善罢甘休。”项采珠道。 崔渔不解。 “嫡系!陈长发虽然是支脉,但却是支脉中的嫡系!你不会觉得,陈长发在大虞国没有亲戚了?”项采珠看着他:“你不会明白嫡系代表的意义。” “会不会牵连到项家?”崔渔没有多说,只是澹澹的问了句。 “不会!你要记住,我项家是贵族,永远都不是士族可以比拟的。”项采珠脸上露出一抹得意。 那是属于贵族的超然与骄傲。 崔渔眼神里露出一抹羡慕:“贵族啊!” “现在的陈家,只缺了一个导火索。只要有人先动手,叫人看出陈家就是一个纸老虎,到时候各大士家就会刮分了陈家,将陈家逼出大梁城。”崔渔拿着手中纸张,他现在识字很快,马马虎虎连蒙带猜到也能看个大概。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别看仅仅只是两间猪肉铺子,但一旦陈家倒台,不知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崔渔将手中资料揉成粉末。 “我可以帮你。帮你守住这两间铺子。”项采珠看着崔渔。 “不用。你要是插手,那两间铺子以后可就是你项家的了。”崔渔笑看着项采珠:“等你什么时候获得了项家的掌控权,再来帮我。” “你要是有时间,替我查一下石龙。”崔渔忽然道了句。 “查石龙?查他做甚?”项采珠不解。 “这个石龙不对劲,很有问题!”崔渔看着项采珠。 “我知道了。”项采珠回了句。 “对了,陈长发是什么实力?”崔渔问出信息关键。 “不知道。因为陈长发已经有二十年没有出手了。二十年前是武道二重天。”项采珠看着崔渔。 崔渔站起身,就要离去。 “你真要对陈家动手?”项采珠看着崔渔的背影,开口问了一句。 “此事不宜再拖,我已经等不及了。”崔渔回了句:“索性不能杀他全家,那就送他一家主要嫡系上路。” “你会惹来大虞国陈家高手的。”项采珠觉得崔渔不明智。 “你不会懂我的心情。”崔渔摸了摸项采珠的脑袋。 “我给你压阵!你今晚要是不敌陈长发,就逃往陈家三条街外的那座茶馆。”项采珠看着崔渔:“我会带着大哥在哪里等你。” 崔渔没有说话,而是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出了大堂。 直到崔渔背影走远,项采珠才看向拱门外:“你都听到了?” “我说小祖宗啊,你又何必去趟浑水?咱们又不差那点财产。大梁城再乱,我项家依旧是项家,超然于物外。”项羽满脸无奈的走出。 “我要去,你去不去?”项采珠看着项羽。 “你是我祖宗。”项羽苦涩的道。 有一个这样的妹妹,他又能怎么办? 我的妹妹一点都不可爱! 第六十七章 高台之上 大街上 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 “你觉得陈长发实力如何?”崔渔问了句。 “不知道。”虞看着崔渔:“我有音遁,今晚我去。就算打不过,也能逃走。” 崔渔摇头:“我亲自去!不管他有什么实力,他都死定了!” “就这么说定了。”崔渔说完话迈步向百草堂而去。 百草堂内,宫南北依旧怀抱宝剑,愁眉苦脸的坐在墙角。小艺捧着一本书,坐在角落里满脸严肃的的背诵什么。 “崔渔师弟,你来了?”小艺看到崔渔,伸出手打招呼。 “继续识字,以后可不能吃了没文化的亏。”崔渔笑着道:“师娘呢?” “伺候师傅闭关呢。”小艺笑嘻嘻的道。 “师兄怎么愁眉苦脸?”崔渔看向宫南北。 宫南北怀抱宝剑摇头:“来识字。” 显然他并不想多说。 崔渔见此也不多问,因为他本来也不是一个事多的人。 “你想要杀人?”崔渔才坐下,宫南北忽然问了句。 崔渔一愣,诧异的盯着宫南北:“师兄怎么知道?” “你的那股杀意,隔着八条街我都感受到了。”宫南北在笑,将杀人说的无比轻松。 “有那么明显?”崔渔问了句。 “黑夜中的烛火。”宫南北轻轻抚摸着怀中宝剑。 看着瘦瘦弱弱的宫南北,怀中宝剑花里胡哨,上面镶嵌着各种宝石,看起来就像是一件艺术品,根本就不是一把杀人的剑。 他第一次觉得,平日里那个看起来抱剑坐在一旁有些装逼的男子,此时竟然犹如千年古塘,深不可测。 “识字。”南北眼睛也不睁开:“将昨日教你的字,念诵一遍给我。” 崔渔在百草堂读书了半日,直至夕阳西下,才不紧不慢的走出百草堂。 王毅坐在院子里,手指抓住笔,笨拙的在地上勾勒着文字。 等到崔渔背影走远,王毅方才停笔、抬头,看向崔渔离去的方向:“他今晚要杀人?” “不错!”宫南北道:“你知道我对杀气最敏感。” “这么好的一个人,竟然被人逼的要铤而走险,那一定是这个世道的错。”王毅看向宫南北:“师兄你觉得呢?” “我觉得也是。难得撞见一个长期饭票,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宫南北怀抱宝剑,身上的杀气似乎压抑不住,院子里的桌椅板凳开始颤抖。 “你们两个王八羔子能不能消停一点,你师傅在闭关呢。”内院传来师娘的喝骂声音。 刹那间院子里所有风吹草动尽数沉寂。 大梁陈氏 与往日里的风光无限、车水龙马相比,整个陈家多了一股子凄凄惶惶的味道。 大门内 后院 陈家三位核心人物陈长发、陈二爷、陈五爷汇聚在一起,一个个面色阴沉,空气中充斥着死一样的压抑。 “老幼都送出去了吗?”许久后陈五爷开口问了句。 “送出去一部分,现在眼线太多,而且暗中还有一股势力在阻扰我陈家行事。”陈长发双目冰冷。 “阻扰?谁?也敢坏了规矩?”陈长发目光冷厉。 “不知道,对方不留活口,老八一家、老三一家、老六一家,共计八十二口人命,全都留在了荒郊。”五爷眼眶发红,须发皆张: “混账啊!连一个襁褓中的孩子都不放过!” “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谁干的?”陈长发手中铁胆铿锵作响,犹若惊雷。 “不知道!”五爷摇头:“手脚干净利落的很。有人说,吴家的人最近异动频繁。” “那就把帐算到吴家头上。区区一介富商也敢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真是该死!”陈长发声音冰冷。 “我已经派人动手了。倒要掂量掂量吴家的底气,看看吴家有什么本事,也敢觊觎士家的位置。”陈长发声音里满是恨意。 若在往日里,区区一个富户,根本就不值得他认真对待。 士族是真正的战争机器,家中高手皆善于征战和杀伐,又岂是区区富户可比的? 但现在不行啊! 陈家是最虚弱的时候,莫名其妙家中底蕴被屠戮一空,你叫陈家找谁说理去? “要不然和本家求救?”一旁二爷手指扣动桌子:“若有本家高手坐镇,必定可以将风波平息下去,只是往后咱们家中收益,要被上缴大部分,并且整个家族都要成为主家附庸。但也好过被逼的狼狈而逃,离开大梁城的好。” “我倒是有如此打算,并且已经派人往大虞国接连发送了八封加急信报,可皆是石沉大海再无消息。”陈长发声音阴沉: “不出意外的话,那八封信件皆没有走出大梁城。有人在暗中落井下石,想要趁机瓜分了咱们陈家的产业。” 不论五爷也好,二爷也罢,都没有问是谁干的。 因为大梁城七大士家都有嫌疑,每一家都有可能会落井下石。 大家绝不介意瓜分了陈家壮大自己。 “项家呢?项家哪里有什么态度?要是能请项家出面,必然平息了风波。”五爷又追问了句。 “项燕巴不得将咱们给除去,怎么会干涉咱们的死活?”陈长发阴冷着脸:“果然是县官不如现管,大虞陈氏投靠二王子,叫咱们也跟着吃瓜落,在这里跟着受气。” “山穷水尽了?”五爷眼睛开始泛红。 “不错,是山穷水尽了。能走多少是多少!”陈长发也不掩饰。 “他们就不怕日后我大虞陈氏算账?”五爷不敢置信。 “他们既然敢出手,就有把握叫咱们抓不住把柄。”陈长发道。 “其实也未必不是不能挽回局面。”就在此时一旁的二爷忽然开口道:“不但可以挽回,还能将那些魑魅魍魉之辈一网打尽,咱们反吞了那些混账。” “什么办法?”陈长发与五爷的目光具都是被吸引,一双双眼睛死死的看向二爷,目光中充满了急迫、不敢置信。 “太平道!”二爷伸出手,沾染杯中水,在桌子上写下三个大字。 陈长发童孔一缩,随即摇头否决:“不行!太平道狼子野心,会将咱们彻底拖入万劫不复之地的。” “现在不是已经万劫不复了吗?”二爷看向陈长发:“渡不过这一关,哪里还有什么未来?” “可这回不一样啊!”陈长发摇头:“太平道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勐虎。” “不依靠太平道,咱们凭什么冲破阻碍,由士家进化为贵族?早晚的事情!”二爷目光毫不退让。 “我去请太平道的管事,就说我陈家日后为其马首是瞻,绝不敢有半点违背。”五爷站起身。 “五弟……你……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旦上了贼船,可就再也下不来了。”陈长发脸色变了颜色。 “去办。”二爷看向五爷。 五爷直接转身离去。 “哎……。”看着五爷远去的背影,陈长发直接跌坐在凳子上,眼神中满是茫然:“这都叫什么事啊!家中诸位耆老无缘无故被屠,现在又被人盯上。” “我现在只想知道是谁?究竟是谁将咱们消息泄漏出去的?”二爷气的捶打石桌:“知道此事的唯有寥寥数人,而且还都是咱们陈家内部的人。” “你是说陈家有内奸?绝不可能!大家都是陈家嫡系核心,一条线上的蚂蚱,陈家覆灭对他们有什么好处。”陈长发不断摇头。 “或许是狗儿,狗儿临死前将消息泄漏了出去。” 一时间院子里一片死寂,陈长发与陈五爷是懵逼的! 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自家就已经落到及及可危的地步了,岂能不憋屈? 他就算是有移星换斗的力量,可看不到敌人,又能如何? 大梁城街道上 天空中的雀鹰不断振翅鸣叫,在天空中欢快的畅游。 “这畜生成精了!”虞抬起头看向头顶雀鹰,眼神里露出一抹诧异。 “我想要帮他血脉反祖,而不是走妖兽的道路。”崔渔回了句。 “你当真要一个人去?”虞看着他,眼神里露出一抹担忧。 崔渔笑了,随手在街头买了一只斗笠,扣在头上:“我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你在外面接应我!” 崔渔说完话,慢慢悠悠的对着手中木剑一点,整把木剑化作了钛合金长剑,然后晃晃悠悠的向陈家老宅走去。 心魔从地底钻出来,化作一块拇指大小的石头,落在崔渔袖子里:“陈家的陈长发就在院子里,现在崔家如惊弓之鸟,陈家重要人物皆已经暗中潜回稳定大局了。甚至于出手收拾了一些不起眼的小货色,妄图镇住局面。” “现在的局面如何?”崔渔问了句。 “我觉得咱们有盟友。”心猿在崔渔袖子里巴巴的道。 “盟友?”崔渔诧异道。 “一个野心勃勃的富户,大梁吴氏。” 崔渔不解:“大梁吴式?” “大梁吴式乃大梁城的富户,第一富户!”心猿卖关子。 “嗯?”崔渔拉长鼻音。 “你也知道,天下人分为三六九等,一等天子,二等贵族,三等卿大夫、四等士族、五等平民、六等奴隶。”心猿道: “四等士族,乃是贵族的护卫,专门为贵族征战四方守护领地。而贵族靠血脉继承,士族却不然。” “大梁吴氏十年来出了一个人物,武道天资不凡,不知师承何人,一身武道修为据说已经触及第三境。这十年来,大梁城吴氏疯狂扩张,高速发展,已经到了平民的极限,在想向上谋求突破,却只能晋升为士家。” “大梁城蛋糕盘子早就已经固定,利益阶层牢不可破,平民想要向上攀登,从平民进化为士族,非要有一家士族倒下,他们才能做替补。”心猿低声道:“往日里大梁城八大士家牢牢占据着统治地位,整个大梁城无人可以撼动。吴氏隐约中被八大士家打压,如今陈家忽然传出风波,叫吴家看到了取而代之的希望。” “大梁城虽大,但却容不下第九家士族。吴家想要更进一步,就要搬到其中一家。可八大士家根深蒂固,背后势力更是盘根错节,想要搬到谈何容易。如今好不容易听到风声,自然不肯错过机会。”心猿对崔渔道: “只要你出手,向外界对人验证了陈家是纸老虎的消息,剩下的事情自然会有人替你做了。” 崔渔若有所思:“吴氏!看来天下不安分的人有很多啊。” 平民想要晋级士族,士族想要升级为贵族,贵族想要成为诸侯,而诸侯都想要成为周天子!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崔渔一路看着街头布局,眼睛划过一间间铺子,目光在铺子中间不断扫过。 既然想要动手,就要提前探清地形。 他不知道陈家大院内的地形,但陈家大院外的周边街道,却需要探究清楚明白。 陈家大宅内的力量是一股,而围绕陈家大宅周边,是陈家的附庸势力,暗中拱垂护卫着陈家。只要陈家大宅有风吹草动,这些人就会立即冲出去护卫。 平日里若无战事,这附近住户就是陈家眼线。 崔渔一双眼睛扫过一间间铺子,然后忽然脚步一顿,看到了三间连在一起的猪肉铺。 三间铺子很大,看起来很是气魄,是陈家的猪肉铺子。 完美满足了崔渔对所有猪肉铺子的幻想。 “你以后真要当一个杀猪匠?”心猿在崔渔袖子里吐槽。 “不然呢?你觉得我能干什么?”崔渔盯着三间铺子打量,越看越喜欢:“难道去做给人看看家护院的武士。” 贵族需要士族护卫拱垂,而富户人家也需要镖师,需要看家护院的好手。 这世道可不太平! “你不是投靠了御龙氏?以后直接去投靠御龙氏就是了,荣华富贵岂非手到擒来?”心猿滴滴咕咕的道。 “御龙氏是好,可我绝不会去做低人一等的看门狗。士族虽然称呼好,地位看起来风光无限,可在真正的贵族眼中,就是一只随时都可以被替换的看门狗,仅此而已。”崔渔摇了摇头:“你不懂。” 貌似除了养猪,在这个时代,崔渔想不到合适的生存手段。 烧玻璃? 这技术你能保得住? 他能做的就是一些看似不起眼,但实际却很赚钱的行业。 第六十八章 共工血液(求一下订阅) 在这个三六九等泾渭分明的时代,崔渔能做什么? 他似乎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让自己活得更舒服一点。 仅此而已! 没有科考,你想当官? 无数贵族子弟都在排队等着呢。 不单单是贵族子弟,就算那些‘福泽五代而斩’的贵族之后,也在排队呢。 你一个平民想做官? 去找个贵族投靠,若能获得对方赏识,或许能做个管事。 这个世界选官凭什么? 举孝廉! 也就是推举制度。 但推举的也是贵族之后啊,好事怎么会落在你一个平民身上? 太赚钱的行业不能做,做了会有人眼红,到时候你的基业守不住不说,自己没准还要搭进去。 思来想去,崔渔觉得做养猪行。 这个世界的猪肉腥臊不忍下口,但他有不让猪肉腥臊的办法。 而且乱世即将到来,现在大周物价已经崩溃,百姓买东西都是以物易物,谁还认可大周的货币? 铸造的货币太多,造成的通货膨胀太严重,百姓也不是傻子,干脆直接不和你玩了。 中央王朝大周每铸造一枚钱币,这一枚钱币的膨胀就要平均在每个大周百姓头上,大周百姓手中铜钱就要随之贬值。 本来只有十个苹果,每个苹果一块钱,你现在卡卡印了一百万的钱币,你说物价崩不崩! 你用毫不费力铸造出来的钱,将我血汗赚来的钱给稀释了,你告诉我这不是抢钱是什么? 这就是抢钱! 铸造铜币就是抢钱!抢普通人钱袋子里的血汗钱! 以前我一文钱能买十个馒头,我好好攒着买媳妇,结果你他娘的卡卡铸币一百万,一个馒头值一百个钱币,你说是不是抢钱? 这就是抢钱! 世上最公平的交易就是以物易物。 崔渔一双眼睛看着身前猪肉铺子:“钱币不值钱,但猪肉值钱啊。就算不卖猪肉,自己吃也行啊。” 崔渔心中想着,就见一道矮小人影,此时笑嘻嘻的拿着抹布,从人群中钻出,来到猪肉铺子前,用抹布替猪肉老板擦拭砧板:“老板,你这砧板也太脏了,你看看一擦全都是油脂,谁来买你的肉?我来替你擦擦。” 一边说着手脚麻利的在猪肉摊子前擦拭着。 “老子打死你个小畜生,不买肉还敢来这里占便宜,看老子不锤死你。世人皆知我张屠夫从不吃亏,只有我张屠夫占别人便宜的时候,那里有人占我便宜的道理!” 肉铺老板是个满身横肉的屠夫,一边喝骂手中杀猪刀飞出,贴着少年的头皮,钉在了身后的柱子上,刀柄在不断颤抖。 “卧槽,张观溪,老子不就是用抹布蘸了你一点猪油吗?你和我来真的!”少年惊的手足发颤,手中拿着一块抹布,看着不断颤抖的刀身,连忙将抹布抱在怀里飞快的奔跑。 “你那抹布脏兮兮的,把我砧板都弄脏了,大爷我怎么去卖猪肉?”张观溪破口大骂。 一边大骂,一边拿着肉皮砸过去。 “多谢大爷赏赐肉皮。” 那矮小人影身形灵巧,犹若一只矫健的小猫,在人群中穿梭,看到飞来的肉皮,喜笑颜开的伸出手去接。 “啪~” 肉皮飞过人群,矮小少年差了一截,那肉皮直接贴在了崔渔的衣服上。 不偏不倚,直接落在崔渔胸口上,挂了一层油脂,顺着衣服滑下来。 “对不起大爷!对不起大爷!”少年看到这一幕脸都绿了,满是泥垢的脸上写满了惊惧,但却依旧不忘记低头捡地上的肉皮,然后慌不择路的向远处跑去。 “碰!” 少年人才忙里忙慌的跑出七八步,身形灵活的像是一只泥鳅,眼见着就要消失在崔渔的视线内,下一刻人群传来一阵惊呼,然后一道人影就像是皮球一样倒射回来,滑倒十几个无辜的群众,卷起一熘烟尘,然后撞到了崔渔脚下。 崔渔不敢用力,那少年极速倒退而回,要是自己用力勐的将他接住,只怕是筋断骨折的下场。 好在崔渔修炼炼铁手,对于武道修行也有了些感悟,一脚伸出将少年人倒飞的身体挡住,然后大腿上筋膜撑开,少年人冲击而来的力量尽数被崔渔化去。 此时地上的百姓传来一道道痛苦的哀嚎,周围手脚麻利的群众犹若潮水般散去。 唯有崔渔站在那里,低头看向蓬头垢面,脏兮兮的男孩子,口中殷红鲜血不断喷出,眼睛开始泛白,显然是要不行了。 “好霸道的一脚,竟然直接震碎了对方全身骨骼,就连内脏也裂开。”崔渔此时竟然能通过共工血脉,感知男孩体内血液运行的状况。 “贱胚子,大爷新买的衣裳都被他弄脏了,真是罪该万死。”一道身穿锦袍的年轻人影显露出来,满脸恶心的看着身前油脂。 “哟,不行了,这贱胚子命不够硬啊。二只,给他两卷布匹送家去。”青年人一边嫌弃的擦拭着身上油脂,看了地上孩童一眼,目光中满是嫌弃,然后急匆匆的从人群中走过。 “他就是吴家公子,那个武道出众的天骄。”心猿在崔渔耳边低声道了句。 “吴家公子?”崔渔眼睛眯起。 “你莫要多事,世道如此,人命也就值两匹布钱。”心猿是崔渔心中的七情六欲所化,对崔渔的情绪感知最为敏锐,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崔渔心中一股巨大的愤怒要爆发出来。 很强烈的愤怒!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 崔渔嘴唇动了动,最终选择了沉默,然后低头看向地上口吐鲜血的少年,此时手中依旧拿着那块染血的肉皮,紧紧的攥住,想要努力的抬起,嘴唇不断颤抖,似乎在说些什么。 崔渔低下头,看着少年的眸子,没有恐惧、没有害怕,有的只是一抹难以言述的卷恋,那是对人世美好的卷恋。 少年人喉咙不断咳血,声音卡在喉咙里,被殷红的血沫堵住。 “你要说什么?”肉铺老板从人群中挤过来,凑到身前看着少年。 少年人皮肤黝黑,使劲的攥着手中肉皮,喉咙不断咕噜作响,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屠夫。 “妹……妹……。”少年人使劲的想要说出话来。 “我知道了,这块肉皮,我会给你妹妹送去。”屠夫满是横肉、络腮胡的脸上抽搐,低下头去拿住少年人手中的肉皮。 少年人果然手掌一松,但是却依旧面色不甘,使劲的咳着鲜血,嘴角不断抽动,急的说不出话,一双眼睛泛白,却迟迟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 崔渔蹲下身子,一根手指伸出,点再了少年人的咽喉处:“你要说什么?” “妹妹……妹妹……妹妹怎么办……妹妹怎么办……我不甘心啊……我死了……妹妹怎么办啊!”少年人此时一把抓住张观溪的手,死死的攥住他的手腕,眼神中满是牵挂:“就说……我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对……就说我……去了很……远的地方。” “求您收留我妹妹,做牛做马都行!给她一口吃的,莫要叫她饿死!” “求您了!求您了!”少年人口中不断喷出一口口鲜血。 “韩小子,这年头人活着都这么困难了,我自己还要给别人卖肉,我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养你妹妹。”屠夫声音里满是叹息,却并没有答应少年人的要求。 “妹妹怎么办?” “妹妹怎么办?” 少年人气息越来越弱,眼睛逐渐泛白,却迟迟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体内执念竟然化作一愣莫名波动,盘旋在少年人的心口。 “你妹妹以后我养了。”崔渔攥住少年人的手掌。 “多……多……谢!”少年人闻言最后一口气终于开始松动:“我叫韩……信,立碑的时候,一定要刻下我的名字。把我埋在两界山内,那里景色最好,多谢了。” 话语落下,最后一口气咽了下去。 崔渔一愣。 “这小子,死了要求还这么多,还要叫人给你立碑,真是和活着的时候一样讨厌。”屠夫无奈摇了摇头。 崔渔看着眼前的少年,那盘旋在心口的执念化作了一缕诡异之力,依旧不曾散去。 “他说他叫什么?”崔渔问了句。 “韩信!”屠夫拿着带血的肉皮,在地上用泥土仔细的搓动:“他祖上本来是韩国的贵族之后,算起来当今诸侯韩国,还和他是一个祖宗呢。可惜,贵族福泽,五代而斩。他这一脉虽然失去了贵族头衔,但祖上却依旧有人才崛起,出现一个叫韩非的法家准圣,可惜在百家争鸣论道的时候败了,自此道心破碎不说,他那一脉韩姓族人也尽数被流放,被法家另外一支法脉镇压住。”屠夫将猪肉上的韩信血液仔细的搓洗下去:“我记得三年前他们来的时候,差点饿死在我的柜面前。” “公子一身气势非凡,想来不是寻常人,若有一口粮食,不妨将他妹妹收养了。韩非虽然论道被破了道心,整个法脉都遭受反噬,其自身更是被囚禁在功德林内不得出,但以韩非的智慧,重新修缮破损道心踏出功德林,打破桎梏迟早的事情。”屠夫将手中的肉塞到崔渔手中: “他的妹妹就在街头那座破旧的土地庙内。” 说完话屠夫转过身子,继续去摊上卖肉,周围的百姓也是一个个揉着胳膊腿的站起身,只能自认倒霉的散去。 过往行人对崔渔与地上的韩信视若不见,甚至于生怕惹祸上身,急匆匆的远远避开。 崔渔叹了一口气,看着地上气息断绝,执念却依旧不肯散去的少年一眼:“遇见我算你运气好!” “韩信!好名字啊!就冲着这个名字,你就不能死!”崔渔说完话拎着韩信的尸体,消失在了滚滚人潮之中。 大周开国五千年,历史时代早就乱了。 人王夏启的强大,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错非姬昌在渭水问道证就圣位,并且侥幸获得一块神秘布娟与天下鬼神盟约,在得练气士相助,怎么可能推翻夏启?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可即便如此,依旧是武王姬发崛起,才彻底平定了大夏的时代。 大夏与大周中间没有商朝,其中多少本该大放异彩的名字,此时籍籍无名,或躲入深山老林潜修,或已经化作诡异身死道消。 而大周统治天下五千年,这中间的春秋、战国、乃至于唐宋元明清都没有,全都没有! 多少英雄豪杰,本应自草莽中冲霄而起,在历史长河中绽放出璀璨光华,可都如此时的韩信一般,半路夭折。 即便是没有夭折,也难有出头之日。 但崔渔相信,哪些人杰不论历史时代如何变化,只要得了一点机会,就会化作大鹏鸟一样冲霄而起。 他们被时代禁锢,缺了一个冲霄的机会。 亦或者有的人已经得到了机会,却不敢与天下大势违逆,悄悄躲藏起来静候天下大变。 五千年啊!这可是有练气士的时代,谁知道死了没有? 井下的魔神镇压了不知多少万年,不还是依旧没有死? “大周开国五千年,算算时代韩信也不该是这个时代的人啊。至少也该是汉朝的人,在三千年前。”崔渔心中有些犯滴咕。 不过转念一想:要是韩信他祖宗得了机缘,修行长生法不肯生育,等到活了几百年后大限将至,才和韩信他妈生了他爹,他爹再活几百年乃至于上千年在生他,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啊。 这么诡异扭曲的世界,貌似一切都有可能。 谁知道韩信他祖宗和祖奶奶活了多少岁? 又活了多少年后生了他呢? “算你运气好。”崔渔拎着韩信的尸体,心中无数杂念闪烁:“那我是不是可以碰到刘、关、张,乃至于卖狗肉的樊会?亦或者碰到张良、姜太公等人?” 想到这里,崔渔愣住:“这世界太他妈危险了。太卷了啊!” ps:今天一万两千字奉上了哇兄弟们。 第六十九章 真水无相 想一想,哪些老古董跨越时代,不知活了几千年,就问你怕不怕? 想一想那些老家伙的天资,绝对是聪明绝顶之辈,能打破天地法则束缚消去生死籍的老古董,可没有一个事简单之辈。 人家活了数千年,吞了不知多少造化,获得了不知多少机缘,你怎么比? 更恐怖的还是那些魔神,不死不灭被镇压万载而不死。现在崔渔七天不吃饭就要饿死! 没法比! 实在是没法比! “离我都太遥远了,我先努力的活得好,在这世道闯下一份家业再说。”崔渔嘴里滴咕,然后拎着韩信,穿梭在人群之中。 几个闪烁后,韩信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乾坤袋内。 按照记忆,崔渔一路观察着附近巷子,不断着记忆一条条小路,可以隐蔽踪迹的地方。 陈家 陈长发静静的坐在凳子上,在其对面一袭锦袍的吴广,此时坐在凳子上,低头搓着胸口的猪油。 吴广挫的很认真,陈长发也看的很认真。 搓了许久后,似乎终于确认了搓不下去,才抬起头看向陈长发:“你将我老子抓了?” “准确来说,不但抓了你老子,还抓了你家老老少少十三口。”陈长发面色平静,似乎在说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就仿佛这一切都不是自己做的一样。 “为什么?”吴广问了句。 “你在问一个士族为什么?”陈长发审视着吴广。 “是。”吴广毫不示弱:“整个大梁城的人都知道,我在觊觎士家的位置。而且我并不认为士家有什么了不起!我吴广同样可以成为士家。” “凭什么?你吴家才三十年累积,家中有多少武士?有多少兵卒?训练了多少兵马?”陈长发审视着他。 “这个够吗?”吴广伸出自己的手,攥成了一双拳头。 陈长发摇了摇头:“你虽然强,但还不够强!差的太多,我陈家祖籍大虞国陈氏,就连消去生死籍的老祖也有几位,你这双拳头打不到大虞国都。” 吴广嗤笑一声,却没有反驳。 他吴广打不到大虞国都,他同样也不需要打到大虞国都。 “划个道。”吴广看着陈长发。 “我陈家走出去的族人,是你截杀的?那些传往大虞国都的信报,也是你出手拦截下来的?”陈长发盯着吴广。 吴广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是不喜欢动脑子,但不代表我没脑子。你陈家的底蕴,我还是知道的。” 陈长发闻言面色阴沉下来,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倒希望是吴广动手,但现在看来不是。 “应该是其余几家做的,更甚者是项家,或者是太平道。”吴广此时兴致勃勃的分析:“其余几家不大可能下死手,但正因为不大可能,所以才极有可能下毒手。至于说项家?项燕早就对你这一脉恨之入骨了,他想要给你大虞陈氏回报,也不是不可能。太平道出手倒也好解释,无非是将你等逼入绝境,然后教你等全家投靠。” 陈长发对吴广的话嗤之以鼻,七大家族没必要这么做,不需要派人赶尽杀绝。至于说项家?那可是贵族,想要弄死陈家,根本就不必施展这等见不得光的手段。他心中觉得就是吴广干的! 吴广乃江湖草莽起家,办事不择手段,根本就不会顾及世家、贵族之间的规矩。 这种办事风格,很像三江帮那种江湖手段。 当然,太平道也有可能!而且嫌疑也同样不小。 “你放屁!”就在此时隔壁传来一道怒斥,就见一身穿宽大道袍,头戴黄巾的中年男子,怒气冲冲的从隔壁闯进来,在其身后陈二爷不断陪笑。 那中年道人头戴黄巾,手中拿着拂尘,怒气冲冲的来到吴广身前,指着吴广的鼻子喝骂:“你这厮狗胆包天,竟然敢栽赃我太平道?你可知道我太平道的实力?区区一座大梁城而已,我太平道根本就不放在眼中。莫说是大梁城,就算是大虞国,也不被我太平道看在眼中。我太平道的实力席卷九州,又岂是你这区区竖子能知道的?” “唐周真人,还请息怒,此事也不过是猜测而已,老夫当然不会相信。他区区一个大梁城草莽罢了,哪里知道天高地厚?”陈长发在旁边连忙表衷心。 吴广看了太平道的真人一眼没有辩解,只是低下头继续擦拭自家身上的油脂:“陈家主,我那老爹你可以放出来了?。” “哼!放人是不可能放人的,即便不是你做的,你也有嫌疑!”陈长发盯着吴广。 放他回去? 那是不可能的! 绝不可能! 放他回去搞事情吗? 要说大梁城内最希望他陈家垮台的,必定是吴广无疑。 吴广想要上位,就必须踏着士族的尸体前进。 “你……”吴广看着陈长发,气的一拍桌子,只是待看到一旁虎视眈眈的唐周,终究是安静了下来。 “呵呵,我倒要看看你陈家如何度过难关……”吴广还要再说,却忽然只听前厅传来一声惨叫: “什么人!” “敌袭!敌袭!”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不断在院子里扩散开来。 陈长发童孔一缩:“倒是好胆,竟然敢主动找上门来,真以为我陈家日落西山了不成?” 陈家大门外 崔渔头戴斗笠,肩膀上扛着钛合金战剑,缓缓自远处走来。 一步迈出,大地内无数水脉似乎与其呼应,不断交换呼吸,一股股水之精气进入体内,转化为神血的力量。 再次来到陈家大院,遥遥看着陈家大门,崔渔忽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什么人!” 有陈家弟子看着头戴斗笠的崔渔,心中提起警惕,如今整个陈家已经成为了惊弓之鸟。 “什么人?”崔渔提着长剑,不紧不慢向陈家武士走去。 崔渔手中钛合金长剑刺出,空气里响起一道暴鸣。 崔渔出剑的速度不快,但当他将自己的骨头转化为钛合金骨骼,将筋转化成高分子复合材料、将肌肉也转化成高分子弹力束带后,崔渔的出剑速度快到了难以想象。 再加上崔渔武道一重天的修为,岂是这些普通士族子弟能抵抗的? 快! 快到叫人看不到剑的影子,空气里传来了一道音爆。 快到崔渔一剑刺出,自己也无法掌控剑尖落下的准确掌控点。 准不准无所谓,只要快就行了。 一剑刺不中? 无所谓,十剑行不行? 空气中剑光流转,十几具尸体倒在血泊中,崔渔迈着悠闲步伐,就像逛街一样,推门走入崔家大院内: “我只找陈家主事,叫陈长发出来。” “大胆,你是何人,也敢来我陈家放肆?”却听一声怒吼,陈五爷大步流星,手持斩刀从后院越墙而出,当头一刀向崔渔噼来。 这一刀刚勐霸道,迅捷无比,快到崔渔来不及反应。 “铛!” 一刀噼在崔渔胸口,崔渔整个人离地而起,倒飞了出去,撞碎身后假山。 烟尘中崔渔童孔一缩,低头看着自家胸膛,竟然被活生生的斩出两厘米的口子。 “这可是钛合金啊!这厮是什么劲道?”崔渔心惊。 武道二重天! 至少有两万斤的力量冲击了过来! 钛合金都能斩开两厘米,崔渔觉得自己是不是对武道有什么误解? “如此本事,也敢来我陈家放肆,谁给你的勇气?”陈五爷看到崔渔不堪一击,一击直接倒飞出去,不由的揉了揉发麻的手腕。 就这? 还以为敢来陈家闹事,有多大实力呢,想不到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不过这小子的肉身够强,好像斩在了钢铁上,震的自己手脚发麻。 烟尘散尽,崔渔也不理会胸前伤口,而是提剑走出,斗笠下双眼内定仙神光迸射,竟然抽去一万缕神血的力量,陈五爷毫无防备,直接被崔渔的定仙神光落在了身上。 自己的武道一重天,确实是比不上对方武道二重天,但是……自己有神通啊! 下一刻崔渔出剑! 慢悠悠的一剑,看起来也不甚迅速,可偏偏在陈五爷的眼中这一剑恍若天外流星,快到不可思议。 还不待其转过念头,那一剑已经穿过他的牙齿,从脑后刺了出来。 陈五爷---卒! “不过如此啊!武道修行的再厉害又如何?”崔渔摇头叹息,同时也暗自感慨血脉者不讲道理,怪不得天下被血脉者统治。 崔渔修行才几个月? 陈五爷修行了多少年?可是面对定仙神光毫无招架之力,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能一剑杀了五弟。”后方赶来的陈二爷与陈长发看到崔渔长剑从陈五爷口中拔出,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 “大哥,点子扎手,并肩上!”陈二爷面色严肃。 事已至此,无需废话,也无需询问对方身份背景,双方已经不死不休,矛盾无法化解。 “杀!”陈长发与陈二爷齐齐出手。 “呵呵。”崔渔轻轻一笑,下一刻定仙神光又一次发动,这回定仙神光笼罩的是陈长发。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至于说陈二爷斩来的剑,崔渔选择了无视。 定仙神光波动,这回抽调了崔渔一万两千缕! 崔渔心中暗自奇怪,为何陈五爷抽掉的是一万缕,陈二爷居然是一万两千缕?是了,同为武道二重天,也有强弱不一! 定仙神光无形无相,伴随崔渔目光而动,崔渔目光所及之处,定仙神光笼罩之地。 陈长发被崔渔的定仙神光笼罩住,下一刻动作迟缓,整个人似乎是失去了控制、平衡,身子一个踉跄竟然莫名向一旁栽倒。 崔渔面无表情,手中宝剑毫不留情,以极快速度向陈长发心口刺去。 “孽障,给我助手!”一旁陈二爷察觉到不妙,见到陈长发竟然莫名其妙栽倒在地,就要被崔渔用剑在身上捅出一个筛子眼,知晓是遭了暗算,整个人顿时急眼了,立即围魏救赵,向崔渔背后嵴椎第十二处大穴刺去。 围魏救赵,一命换一命。 陈二爷想逼迫崔渔收剑,可是崔渔对陈二爷的剑视若未见,依旧不管不顾刺入了陈长发的咽喉内。 “很多人都说陈长发武道修为不差,已经触及到第三境门槛,可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嘛!”崔渔若有所思。 然后背部传来一股巨力,接着一截寒光闪烁的长剑,竟然从胸口穿了过来。 看着那寒光闪烁的剑尖,崔渔不由得愣住。 自家钢筋铁骨竟然被人刺穿了? 剑身犹若秋水,一道道若隐若现的纹路闪烁明灭,有一股诡异之力在其中流转,但却没有溢散出来。 “这是一把充满了诡异之力的长剑!”这是崔渔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 “好东西!”这是崔渔的第二个念头。 “他娘的,老子这是钢筋铁骨啊,可不是豆腐渣啊!”这是崔渔第三个念头。 “老子有起死回生,只要不被你噼成两半,老子就不怕!”这是崔渔第四个念头。 “……等等,噼成片半?”这是崔渔第五个念头,然后勐然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剑尖,刹那间炼铁手发动。 这剑能刺穿自己的身躯,就说明能破开自己的钢筋铁骨啊! 把自己噼成两半,也未必没有可能啊! “大哥!”陈二爷悲痛欲绝,看着陈长发滚落的头颅,眼神中满是悲愤:“混账!我要你死!” 陈二爷攥住长剑,额头青筋暴起,就要将崔渔整个身子切开,下一刻崔渔手中一股灼灼之力闪烁,刹那间蔓延长剑,粘在了陈二爷的手上。 三味真火修炼而成的火毒之力! “啊! !”一股难以想象的灼热,惊的陈二爷手掌本能松开,然后一股霸道的火毒沾染到肌肤上,刹那间化作一到红色火焰印记,就要蔓延陈二爷全身。 崔渔虽然是武道一重天,但崔渔的火毒是神物遗留,绝非寻常物者可以抵挡! 那股火毒实在是太过于霸道,那是属于三味真火大毒性,那是属于禁忌的力量。 即便崔渔只是吸收了一点被三味真火熔炼的铁砂毒性,但却依旧有难以想象的恐怖力量在其中酝酿。 武道二重天巅峰的陈长发依旧挡不住! “嗖~” 就在此时旁边一道刀光闪烁,然后陈二爷手掌齐根而断,阻止了火毒的蔓延。 “阁下好霸道的手段!” 一道声音在院子里响起,那唐周面色严肃的站在吴广身边。 陈长发与陈二爷的实力放眼天下虽然不起眼,但在大梁城这穷乡僻壤也属实不弱。 这可都是实打实的武道二重天修士! 可如今不过片刻功夫,陈家的几位主事爷竟然如切瓜砍菜一样,都要被崔渔给杀完了! 他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崔渔是一位血脉者!亦或者称之为异能者! 崔渔没有理会唐周,而是看向洞穿了自己胸膛的长剑,眼神里露出一抹严肃。 第七十章 神死了!魔活着! 看着刺透胸膛的剑,崔渔第一次觉得人生没有了安全感。 “这是一把什么剑?铜皮铁骨在他的面前,就像是纸一样?”崔渔盯着刺入胸膛的宝剑,大量铁金之气被炼铁手炼化,补充崔渔体内消耗掉的神力。 “炼铁手!是德隆武馆的炼铁手!”一旁陈二爷顾不得伤势,待看到崔渔那一只殷红的手掌,不断被汲取的铁金之气后,已经认出了崔渔武道来历: “你是德隆武馆的人!你是大梁本地人。” “唐真人小心,这小子有钢筋铁骨,非利器不可破开。”陈二爷说到这里,忽然惊醒:“钢筋铁骨! !我知道了,你是崔渔! !整个大梁城内,钢筋铁骨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 “他是崔渔!他是崔渔!”陈二爷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不可能,你一个凡人般的蝼蚁,怎么会有这等手段?你怎么能杀死我五弟、我大哥!” 陈家诸位兄弟中,陈五爷的武道修为是最强的,而他的武道修为是最弱的。 可是最强的陈五爷不知为何,竟然被眼前的穷小子给一剑刺死! 这小子连自己都敌不过,凭什么一剑刺死五弟? “小心,这小子身上有诡异!”陈二爷疯狂示警。 “我知道了,这小子是血脉者,而且还是掌握了数种能力的血脉者。可是,我乃第三重天武道天人,已经掌握了天地之力,就算是面对血脉异能,也不会落于下风!”唐周面色轻松,不以为然。 崔渔屈指一弹,插在胸口的宝剑倒退而出,被其拿在手中。 这是一把看起来很古朴的宝剑。 要不是自家钛合金身躯差点被斩断,他都看不出这把宝剑的神异。 他心中有些庆幸,多亏陈五爷斩的不是自己脖子,否则他也不确定,这把宝剑能不能将自己的脑袋砍下来。 虽然宝剑被炼铁手夺取了一部分精气,但其中的诡异之力反而显得越加活跃。 “无量天尊,阁下好手段。”唐周开口,打断了崔渔沉思。 “你是谁?”崔渔问了句。 “太平道唐周。”中年道士手中拂尘不断轻轻晃动。 “太平道?”崔渔眉头皱起,终于转过头直视身前道士。 他听南华真人说过太平道。 “不知阁下是哪家血脉?”唐周问了句。 “没有血脉,平民一个。”崔渔回了句。 唐周显然不信,崔渔如此手段,身上血脉道统必定非同小可。见到崔渔不想透漏来历,唐周转移话题: “阁下可否看在贫道的面子上就此退去?老道做主,咱们化干戈为玉帛,一切风波就此泯灭,如何?” “化干戈为玉帛?你这老道能做主?”崔渔笑看着道士。 “真人! !咱们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我大哥与五弟,都死在他的手上,还请您替我报仇。”陈二爷面色阴沉,声音悲怆。 “我说到此为止。”唐周看向陈二爷,目光平静没有丝毫波动,声音却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陈二爷不语,最终犹若斗败公鸡,低下了头。 唐周满意一笑,看向崔渔:“你看,事情这不就解决了?你好我好大家好,咱们和气生财,做个朋友不好吗?” “好歹也是大梁城八大士家之一,竟然犹若狗一样听人训话指挥。”崔渔看向陈二爷,下一刻手中利剑勐然斩了出去。 停手? 怎么停手? 他都已经将陈家的核心人物弄死了,还怎么停手? 崔渔一剑势若奔雷,同时定仙神光落在了陈二爷的身上。 又是一万两千缕神血! 一剑刺出,陈二爷就像是呆呆木偶,没有任何反应。 “好诡异的手段,但我说停手!” 唐周赞了一声,然后手中拂尘卷出,无限延伸拉长,竟然捆束住崔渔的宝剑。 眼见着崔渔剑尖距离陈二爷的脑袋只有三公分,可这三公分犹若天堑,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嗖~” 下一刻拂尘勐然传来一股电流,然后崔渔手指痉挛,宝剑脱手而出,落在了唐周手中。 而此时的陈二爷死里逃生,回过神来面色畏惧的看着崔渔,一个起落遥遥避开,落在了唐周身边: “唐真人,这小子好诡异的手段,竟然叫我感知迟钝,眼睁睁的看着宝剑刺来,时间却仿佛迟缓了一样,根本就无法反应过来。” “确实是很诡异的手段。”唐周眼神里露出一抹精神:“这股力量似乎直接作用在人的精气神三宝上。” “你要拦我?”崔渔看着空荡荡的手掌,在抬起头看向老道士唐周。 “到此为止。只要你点头,咱们依旧可以和气生财。”老道士悠然一叹。 “到此为止?已经是不死不休了,怎么到此为止?”崔渔嗤笑一声:“我要是说不呢?” “那就请你报上姓名背景。”唐周看着崔渔。 崔渔愣住:“为什么?” “我怕不知道你背景,不小心将你打死。若是你家中长辈能叫我忌惮,就留你一命。”唐周看着崔渔,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牙齿。 “你这道士既然敢多管闲事,那就正要看看你的手段,能不能平了这事。”崔渔定仙神光发动。 这一回目标是唐周! 可是崔渔勃然变色,因为定仙神光竟然抽掉了崔渔一滴神血的力量! 也就是四万八千缕! 神光扭曲,不容反抗,刹那落在了唐周的身上。 然后崔渔下一刻一步迈出,炼铁手直接向唐周拍去。 武道三重天又能如何?叫你尝尝三味真火火毒的厉害! “很诡异的手段,可惜却有破绽,只要两个人同时对你出手,你的异能不攻自破。”一旁陈二爷见到唐周没有出手的意思,显然已经着了对方的道,二话不说立即出手,夺过了唐周手中宝剑,一把向崔渔斩去。 “不知死活!”崔渔冷冷一哼,指物化形发动。 然后竟然抽掉了崔渔一滴神血的力量! 陈二爷身躯一阵扭曲,竟然化作了一只蛤蟆,手中宝剑也落在地上。 “亏大发了!指物化形不适合用于实战!或者是只适合做关键时刻杀手锏!” 指物化形能量=即将变换的物体能量+变换之后物体的能。消耗的能量何止是三倍? 完全将一种生物转化为另外一种生物,已经是造物了! 至此,崔渔四滴神血的力量消耗了三滴,封印在血脉中的八滴神血释放,将崔渔消耗的神血补全。 可惜睡着崔渔目光偏移,唐周也从崔渔的定仙神光中恢复过来,心有余季的看着崔渔:“这他妈是什么手段?简直叫人防不胜防。老子都已经武道三重天了,怎么在他面前成了和陈长发一样的货色!” 然后唐周身形一晃,刹那间化作三具一摸一样的人影,将崔渔围在了中央。 “小子,我有分身异能,可以分身三百六十五,看你如何破?”三个唐周盯着崔渔,声音里充满了戏谑。 “分身术?不可能!我不相信,你真的能将自己分成三个一摸一样的人。”崔渔心中忌惮,仔细去看那三道人影,竟然一摸一样,每个人都栩栩如生,动作并不一样,仿佛是三个完全的个体。 崔渔竟然一时间分辨不出真假! 就算他利用水流异能去倾听三人血脉波动,却也一般模样,三个人影体内皆有心跳,这就是完完全全三个一摸一样的人。 “陈二爷呢?”其中一个唐周打量院子,却不见陈二爷踪迹,一时间心中疑惑,看向旁边观战的吴广。 先前他被定仙神光定住,对外界失去了感知。 吴广此时惊的目瞪口呆,呆呆的看着场中五花八门,意想不到的手段,惊的倒吸凉气。 不愧是血脉者和练气士,真是不可思议! 尤其崔渔最后那一手指物化形,着实是将他给吓到了! 陈二爷竟然莫名其妙变成了一只蛤蟆,那可是武道第二境的修士。 陈二爷不敌对方一指之力,自己呢? 可要是敌人初次见面,对崔渔手段毫无了解,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谁知道对方一手这么邪性! 与那些控火、搬山、倒海能看到的手段相比,这异能简直太阴损了! 他宁愿去面对十座大山,也不愿意面对这不知深浅的异能。 “在哪里!”听闻唐周问话,吴广下意识指了指地上的蛤蟆。 “你说什么?哪里有陈二爷?”其中一个唐周不解。 “那只蛤蟆就是陈二爷!被那小子一指,就变成蛤蟆了。”吴广面色怪异。 “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变成蛤蟆了?这莫非是大周的那个变态家族的血脉?可以将人变成各种野兽?”唐周看着地上的蛤蟆一愣。 “你是大周姬家的人?”唐周看着崔渔,目光有些阴沉不定。 崔渔不语,想要弯腰捡起地上宝剑,却被其中一个唐周拦住。 “你要挡我?”崔渔又问了句。 “就算你是大周姬家的人,我也不怕!若别人了听了你大周姬家的名号,或许会退避三舍,可你偏偏遇见的是我。”唐周看着崔渔: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你将陈二爷变回来,我放你离开。否则今日只能将你弄死!你死了,陈二爷的异能自然就破了。” 崔渔看着身前的唐周,目光有些阴沉不定。 太平道的忽然插手,着实叫崔渔反应不及。 但自己已经与陈家结下死仇,绝无回旋余地,今日陈二爷不死,日后调集几十个家族子弟围杀他,到时候死的就是他。 定仙神光也好,指物化形也罢,他又能施展几次? 他这个人最怕被围攻! 尤其是对方事先准备手段,就连钢筋铁骨都熔炼给你看。 崔渔强吗? 确实是够强! 但破绽也同样的大! “我要是说不呢?”崔渔又回了句。 唐周摇了摇头:“那就只有死。不后退,只有死!” 崔渔闻言没有多说,而是直接用行动反击。 三个唐周一愣,还不待其反应,崔渔一指点出,触碰到了唐周的衣裳,其中一个唐周就变成了沙子。 两万缕神血,还是物质转化好用! 唯一的缺点就是必须要有触碰! 然后定仙神光落在了其中第二个唐周身上,手中炼铁手却打向了第三个唐周。 最后崔渔脚尖一踢,一块石头裹挟呼啸,向地上蛤蟆砸去。 只要砸中,蛤蟆必死无疑。 可惜崔渔终究是小看了唐周。 第一个唐周变成沙粒,第二个唐周被定仙神光定住,第三个唐周手中拂尘一扫,就将崔渔踢出的石头给拉了回来,然后那拂尘划过崔渔胸膛,整个人直接倒飞而出,撞碎了不知多少楼阁假山。 “指物化形!”崔渔指物化形又一次发动。 三滴神血! 第二个唐周变成了蛤蟆。 可是崔渔心中震惊至极:“怎么会是两滴神血?” 【唐周这具分身是武道三重天,分身之后化作武道二重天。但是唐周武道筑基比陈家人强了不知多少。】金手的信息出现。 崔渔心中恍然,体内封印神血释放。两滴神血能破了对方一尊分身也值得!剩下那个找个机会施展定仙神光就能斩杀! 四滴神血圆满,被封印的八滴神血还剩下三滴。 可是当崔渔抬眼望去时,最后一个唐周刹那间又分出三尊分身,静静的站在院子里看着他。 三个分身,全都是武道二重天! “怎么可能这么强!”崔渔觉得有些棘手。 “怎么可能这么强!这不是大周姬家的异能,大周姬家异能没有这么强!”唐周整个人也面色震惊,低头看着地上的两只蛤蟆和沙粒,有些傻眼了。 他已经彻底与一尊肉身失去感应,或者说那两尊肉身真的变成了蛤蟆! 一只与他毫无干系,完完全全真真正正的蛤蟆。 “不可能!这是真正改变生命形态,怎么可能这么强?”唐周不敢置信:“幻觉!一定是幻觉!杀了他,我的分身就能恢复。” 唐周看着崔渔,眼睛里满是杀意。 而崔渔听闻唐周的话,整个人却恍然大悟:陈二爷都被自己变成蛤蟆了,死掉和没死有什么两样? 那就是一只蛤蟆,陈二爷已经没了。 当初自己变成诡异之力,不也是这样? 看着杀机肆意流转的道士,崔渔又看了看院子里的三尊分身,不由得咽了口吐沫:“这他妈怎么打?定海神珠祭出来,也打不过来啊!” 没有地下洞窟内庞大的神力加持,水脉被女魃的力量镇压地下百里,他根本就无法感应那么远。自然定海神珠也借不来河水的力量。 “跑!” 崔渔想都不想,就要向院子外冲去。 陈二爷都死了,他犯得着和道士死磕吗? 他觉得自己剩下的几滴神血不够打啊! “想走?哪里走?还我分身来!”唐周看着遁走的崔渔,眼神里露出一抹阴冷。 自家分身被废掉,难道不消耗法力的吗?不消耗血脉的吗? 每一尊分身折损,可都是折损的他寿命、实力啊。 拂尘卷起,化作一条长龙,刹那间飞过数十米虚空,还不待崔渔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捆束起来,吊在了院子里的槐花树上。 看着那雪白拂尘,其上荧光流转,一道道符文在每一根拂尘丝线上流转,崔渔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区区手段,岂能困住我?你这老道敢管我闲事,以后定要叫你不得好死,叫你落的因果报应。” “物质转化!”崔渔冷冷一笑。 下一刻物质转化发动,竟然直接抽掉了一滴神血。 然后崔渔愣住了! 身前拂尘上一道流光闪烁,竟然将崔渔的物质转化挡住。 “物质转化失效了!?” 崔渔的物质转化第一次失效。 不,准确来说,是断了一根! “这拂尘是什么材料做的?”崔渔看着只断了一根的拂尘,心中暗自心惊。 一滴神血断一根? 他本来想将拂尘化作沙粒,可谁知这拂尘上的能量太过于庞大,崔渔的物质转化竟然奈何不得。 不是物质转化不行,而是崔渔的实力不够。 物质转化的能量被拂尘冲散了! “你说什么?你刚刚说想要与我不死不休?是也不是?”唐周此时仰起头,面色阴冷的看着吊在树上的崔渔。 “今日留你不得!”唐周冷冷一哼。 “真人,在下说的都是气话!都是气话!小孩子的气话,当不得真!”崔渔连忙陪笑脸。 谢谢大家哈 崔渔看着唐周,口中定海神珠在舌下转动,但心中却犹豫不决。 要不要将剩下的几滴神血都灌入进去,尝试一番能不能感受大梁城地下深处的水脉,借来水脉之力将老道士砸死。 这狗日的道士会分身术,自家定海珠能砸死对方自然不必质疑,但能砸死几个老道士才是问题。 万一被他分身躲过去,到时候定海神珠爆露,只怕会有更大的麻烦。 崔渔此时有点后悔,早就应该在交手之前,趁着这老道士没有分身的时候奋力一搏,将他给砸死。 但显然这是不划算的! 这拂尘困不住自己,自己有真水无相,随时可以利用共工血脉之力脱困。 但脱困后怎么跑才是关键! 这道士的手段实在是有些高啊! “亦或者想办法将他引到井,将他给弄死?”崔渔心中思索脱身之策,脸上不露分毫的陪着笑容。 “道爷,我觉得您先前的提议很不错,我答应了。” 望着陪笑的崔渔,唐周嗤笑一声:“现在知道怕了?你将我那分身变回来,再将陈二爷给变回来,咱们可以既往不咎,看在你身上血脉的份上,饶你一命。” “还请道长为我解开束缚,在下敬佩道长神通手段,甘愿束手就擒,将人给变回来。”崔渔面色谦卑。 等我脱困,定仙神光与物质转化伺候!在弄死你两个分身,我就不信你能一直分身下去! “道长,绝不可解开他的束缚。此子心怀鬼胎,怎么会轻易屈服?只怕其中有诈。万一日后此子反复,暗中算计,凭他的诡异手段,道长可能抵挡?”一旁吴广忽然一步迈出,不经意间落脚下去,就要将那缺了一只爪子的蛤蟆踩成肉泥。 “混账!你想将陈二爷给踩死?。”三个道人齐齐喝骂,吓得吴广连忙收回脚,知晓自己小心思被对方看穿,却不慌不忙的解释: “哎呀,都怪我不小心,竟然忽略了陈二爷。道爷休要动怒且听我解释。” “哦?你要是不说出个合理解释,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唐周一双眼睛里冰冷之光流转。 吴广撩起衣袍,竟然直接跪倒在地:“我吴家愿意取代陈家,为太平道马首是瞻任凭驱策。道爷,现在陈家已经废了,家中底蕴被屠戮一空,只剩下一个空壳子,被其余各家虎视眈眈。而我吴家苦心积蓄二十年,若能得陈家底蕴,接收陈家的五千大军,实力必定在陈家之上。” “我吴家愿意彻底投靠太平道,永不悔改!若有违背,道爷将我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现在陈家已经废了,道爷就算将陈二爷救回来,也难改陈家被瓜分的下场。不如支持在下,在下愿意率领整个家族投靠太平道。”吴广恭敬道。 “我如何信你?”唐周闻言有些意动。 陈家现在确实是没有价值了。 “弟子愿交投名状。”吴广看向了被困在拂尘中的崔渔。 “嗯。此子必定是个有来历的,你去将他杀了,算入伙投名状。”唐周点点头。 吴广闻言大喜,连忙捡起地上宝剑,一双眼睛看向吊在树上的崔渔:“小子,怪不得我了,冤有头债有主,你日后下了阴曹地府,可莫要怪我。” 眼见二人真的动了杀心,崔渔也有些急眼了:“贼道,你敢杀我?可知我来历?” “管你什么来历,现在事情闹到这般田地,再说身份背景还有意义吗?”唐周嗤笑着道。 崔渔见威胁不得唐周,又将目光看向吴广:“小子,你可知道我的身份来历?” “哦?你有什么身份背景?”吴广笑眯眯的道。 “我乃御龙氏的武士!”崔渔看向唐周:“道长是个大人物,必定听过御龙氏的名号。” “御龙氏的武士?”唐周闻言眉头一皱,下一刻捆束崔渔的拂尘一转,将崔渔一只胳膊露出来,然后唐周一步上前,扯开崔渔袖子,果然看到了御龙氏的印记。 “御龙氏?什么御龙氏御虫氏,没听过。”吴广嗤笑一声。 “道长若肯放开我,咱们今日就能化干戈为玉帛,日后御龙氏绝不追究。”崔渔没有理会吴广,而是一双眼睛盯着唐周,同时心中也有了反击的办法。 自家诈死,利用起死回生诈死,等唐周收回分身,在用定仙神光将他弄死! 心脏被刺破,并不会立即死掉。 他有一滴神血,足以修复心脏伤势。 自己死后,唐周必定收了分身,剩下神血施展定仙神光,足以将唐周本尊定住。 “御龙氏吗?可惜说的晚了,咱们梁子也已经结下。现在院子里空荡荡,正是杀人灭口的好时机。”唐周放下崔渔胳膊,忽然笑了一声:“怪不得有如此本事。可你说出御龙氏的名号太晚了!况且,就算真的御龙氏族人落在这,道爷我也要杀之以绝后患,更何况是你区区一个武士?” 转身看向吴广:“还不动手!” 吴广露出狰狞笑容,今日可真是大收获,不但吞了陈家底蕴,还能搭上太平道的线。 眼见着吴广挥剑就要刺出之时,忽然只听院子外传来一道悠然感慨:“唐周,你可真是越来越回去了,好歹也是消去生死籍的大修士,却躲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欺负一个小辈,有意思吗?” 院子的墙头,不知何时落了一个懒洋洋的少年,双手抱着一把华丽至极的宝剑,口中叼着青草,看起来玩世不恭。 院子外忽然有声音响起,惊的场中三人齐齐望去,崔渔看到来人一愣:“二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我要是不来,你都被这老家伙给切成片了。”宫南北一口吐出青草。 “你是……你是……宫南北! !你不是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吗?”唐周看着来人,惊的说不出话,手掌一招拂尘就像灵蛇一样缩了回去,被其紧紧的攥在手中。 “他妈的,三十年前碰到一个老酸儒,打赌输了后就只能归隐了。”宫南北吐出青草,显得很不爽。 “他是你师弟?剑阁什么时候又有传人下山了?”唐周面色阴沉不定:“不对,他要是你们剑阁的人,怎么会去给人做武士?” “你走不走?”宫南北没有回答唐周的问题,只是静静的问了句。 “我这拂尘是上仙亲自祭炼的宝物。”唐周挥了挥手中拂尘。 “不走吗?”唐周轻轻一叹,一只手掌落在了剑柄上。 看着那把华丽骚包的宝剑,唐周攥紧手中拂尘: “这是我太平道的事情,你凭什么插手其中?我太平道的上仙就在两界山内潜修,此地距离两界山不过五十里,你我大战必定会惊动两界山中的上仙。” 宫南北抚摸剑柄的动作一顿,转身看向两界山方向,一双从来都整齐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怪不得两界山内紫气冲霄,原来是他到了。” 然后抚平眉毛,看向唐周,又问了句:“你走吗?” “走!”唐周咬着牙齿,然后气哼哼的用拂尘卷起吴广,几个起落消失无踪。 “师兄,你这???”崔渔惊呆了。 他知道宫南北不平凡,但万万想不到,强如武道第三重的唐周竟然在宫南北面前连大话都不敢说。 而且之前宫南北说唐周已经消去生死籍,唐周分明是武道三重天,怎么就消去生死籍了?唐周消去生死籍,那宫南北呢? “你可是我的长期饭票,你是不知道我的苦,在遇见你之前,我在街头卖了三十年的大锤,这三十年来顿顿忍饥挨饿,饿的都快皮包骨头了。”南北站在院子里吐槽。 “老子是剑客,可不是杂耍表演胸口碎大锤的。”南北不断吐槽。 崔渔一愣,一位超越生死的大修士去表演胸口碎大锤,怎么听怎么觉得怪异? “师兄如此本事,怎么去街头胸口碎大石?”崔渔不解。 “那老儒生你也知道,最是墨守成规,自己都差点饿死了,也绝不肯打破规矩。”宫南北不断吐槽: “以后一日三餐你全都包了,没问题?” “没问题!绝没问题!”崔渔连连点头。 “那个唐周,你以后见到他绕道走,千万不要撞到他。太平道内若论难缠,他绝对是排在第一位。”宫南北在崔渔耳边滴咕了声。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有多难缠?他不是很畏惧师兄吗?而且我看他只有武道三重天,师兄怎么说他消去生死籍?”崔渔不解。 况且除了那拂尘,他也没觉得唐周有多厉害。 “据说唐周在幼年时期,无意间吞了一只太古‘太岁神’的残躯,获得了无限分身的能力。你以为他现在的是真身吗?其实在整个大周,不知道多少个唐周,隐匿在大周各大诸侯领地,我们现在见到的唐周,只是一尊分身罢了。”宫南北道: “他也不是怕我,只是怕我斩了他这具肉身,其余肉身来不及赶往此地主持大局。” “他是一个杀不死的人!除非能在一瞬间,跨越整个九州大荒,上穷碧落下黄泉,将他所有分身一起斩杀。” 宫南北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就算唐周有十万个分身,遇见宫南北也只有死的份。 “这他妈还是人吗?不死不灭了是不是?”崔渔忽然觉得自己的金手指开挂有些开小了。 人家唐周的挂才是真正的‘主角’待遇。 管你是什么敌人,你永远都杀不死我,但千万不要被我找到机会杀死你。 “师兄现在是什么境界?”崔渔脸上露出好奇表情。 “灾!”南北仅仅只是吐出一个字。 “灾?第几境界?”崔渔好奇的问了句。 南北摇头,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最终闭口不语。 崔渔若有所思。 “师弟的手段叫我开了眼,大周内外虽然强者无数,但如师弟这般难缠的人物,我还是第一次遇见。错非对你有所防备,就算消去生死籍的修士,在你这里也要栽个大跟头。不是我说大话,要不是师弟你修行时日太短,那唐周不是你一合之敌。这些老王八,也就是仗着活得时间长欺负人。”唐周上下打量着崔渔,又看了看地上的蛤蟆,童孔急剧收缩。 “御龙氏可雇佣不起你这样的武士。”南北目光从蛤蟆的身上挪开,落在崔渔身上。 “不过是侥幸觉醒了一点手段罢了。”崔渔挠了挠脑袋。 “不过你也不要大意,现在的唐周正在渡劫,一身实力处于低谷,否则就算这具分身仅仅只是第三重天,绝不会被你这般拿捏。能消去生死籍册的大能,绝不会这般简单,每个都有压箱底神通。” “据说十八年前云华公主葬身于两界山内,两界山发生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那云华公主的一双儿女下落无踪,你该不会是云华公主的儿子?”宫南北眼睛里满是好奇:“这种将人变成野兽的手段,正是大周王室本命手段。算算时间,再看看你的年纪,似乎也对得上啊。” 这不是崔渔第一次听人说起云华公主,要不是知道自家神通来自于血脉,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云华公主的儿子,体内流淌的是大周王室血脉。 “我不是云华公主的儿子,我这异能另有缘由。”崔渔回了句。 “或许。”宫南北显然不信。 异能诞生于血脉,除非崔渔能获得先天神灵血脉,但这可能吗? 完全不可能! “陈家老少都死了,正好趁机搜刮一番。”崔渔看着空荡荡的陈家宅院,整个陈家所有人都跑的干干净净。 “别费心思了。”宫南北摇头:“陈家宝物早就携带了出去,怎么会便宜咱们?” “走,回去上课。”宫南北就要往门外走。 “师兄,消去生死籍是什么境界?”崔渔跟在对方身后问了句。 “消去生死籍是一种手段,算不得境界。”宫南北道:“武道第一境界:精。第二境界:脱胎。第三境界:天人。第四境界:神人。而消籍就是第四境界的劫难。第五重境界,就是我现在的境界。” “练气士呢?”崔渔问了句。 “练气士没有境界。”宫南北道。 “没有境界?”崔渔愣住。 “若是有,那就可以用妖兽、诡异的境界来划分。”说到这里宫南北看着崔渔:“练气士是一群禁忌。” 崔渔不解。 “盗取鬼神之能,最终取而代之,便是练气士的终极目标。”宫南北说到这里,最终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武道的境界也好,妖兽的境界也罢,都可以适用于练气士。因为练气士走的是极端!”宫南北说到这里挠了挠他:“都是一群疯子。” “师兄,我要去办一件事情,咱们暂时分别。”崔渔走出大门,想到了虞还在外面等着接应自己。 “嗯,你要小心唐周,此人最是小心眼,既然已经结下生死大仇,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宫南北又小心的叮嘱了句。 就在宫南北与崔渔离去后不久,唐周与吴广去而复发,走入院子里看着地上的蛤蟆,出手捡了起来。 “御龙氏的武士?我看像是大周王室血脉。大周王室缉捕云华公主余孽十八年,此事或许可以操作一翻。” 第七十一章 人发杀机 “大哥,以后我就叫虞姬好不好?”虞一双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崔渔。 这个世界,姓名也是大有讲究。 奴隶只有一个名。 唯有平民才有姓。 至于说贵族,才有氏。 就像是秦始皇嬴政,赢姓,姓氏。政就是名。字:祖龙(编的。和孔明一样)。 小女奴看似平日里活波可爱,但显然心中对自己的名字也很不满意,一直心怀芥蒂。 崔渔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整日为生存奔波,却是忘记了姓名这一点。 不过听闻小女奴给自己起了名字,那一双眼睛眼巴巴的盯着自己看,目光中满是期盼、希翼之光,小眼睛里满是紧张的盯着他。 “啥玩意?你说你叫啥玩意?” 崔渔大脑有些迟钝,被那两个名字轰的五雷滚滚,整个人的大脑都处于懵逼状态。 啥玩意? 他听到了啥? 虞姬? 是认真的吗? “奴……奴……奴不敢了!奴不敢了!” 看着崔渔难以置信的表情,小女奴还以为崔渔生气了,整个人犹若惊慌失措的小鹿,手无足措的站在那里,眼泪就从眼角滚滚的流了下来。 这他娘是什么世道?历史被歪曲成什么样了? 历史上项羽和虞可是门当户对的大贵族人家,现在竟然成了自己的小女奴? “莫要哭!虞姬这个名字挺好的,你以后就叫虞姬了。”崔渔伸出手擦拭着小女奴眼角的泪水。 “您不生奴的气?”虞大眼睛盯着崔渔,泪水在眼眶中泛滥。 “是我疏忽,早就该有个名字了。”崔渔摸着虞的脑袋:“是我这个做大哥的疏忽。” 说到这里,崔渔心中已经暗自下了决定:“他娘的,以后可要离项莽子远一点,谁知道历史有没有什么惯性?” 不过想一想,要是自己没有穿越过来,崔家的历史怕不会有好下场,必然被陈家害的家破人亡,然后杨二郎和虞进了项家府第。 这样一来,不就再次相遇了吗? “不行,以后离项莽子远一点。”崔渔心中闪过念头。 这可是自己辛苦养大的白菜,可不能被猪给拱了。 “虞姬这个名字很不错,以后你就叫虞姬了。”崔渔看着小女奴绝世容颜,果然是日月沉沦之美,美得无法言述。 崔渔牵住小女奴的手,继续向李家村走去。 李家村外的草庐内 南华真人手中编织着刍狗,唐周恭敬的跪倒在南华真人坐下,额头鬓角汗水滴滴答答流淌而出。 许久后南华真人伸出手,将拂尘拿在手中,在月色下看了许久许久。 “你是说崔渔将我的拂尘给斩断了一丝?”南华真人问了句。 “弟子绝不敢有半分欺瞒,那崔渔手段十分诡异,要不是弟子有分身术,只怕已经被他暗算了。”唐周也是心有余季。 “你可是消去生死籍的大修士,会被一个凡人暗算?”南华看也不看唐周,只是抚摸自家拂尘,整个人肉疼至极。 “崔渔是异人,而且掌握了变化术的异人!还能延缓人的感官,拉伸人的时间感应,十分可怕难缠。”唐周一边说着,将袖子里的蛤蟆掏出来,递到了南华真人身前:“师傅请看,这就是崔渔的变化术。” 南华真人将拂尘放下,然后手掌伸出,将癞蛤蟆攥在手心,仔细感应着癞蛤蟆体内气机流淌,整个人的眉头不知不觉的紧紧簇在一起。 “你说这三只蛤蟆都是人变的?”南华真人问了句。 “不错。”唐周点头。 “不可能!一点‘诡异’的痕迹都没有,这根本就是三只蛤蟆。你莫非是想要脱罪,故意找三只蛤蟆来湖弄我?”南华真人眼底冷光流转: “凡天下异能、诡术,施展之后必定有法则痕迹。就算大周王室异能血脉,施展变化术也要留下痕迹。这分明就是三只真正天生地养的蛤蟆,就连黄天都不能分辨出真伪,你莫不是想要狂骗我?还是说,你觉得黄天看错了?” “师傅,弟子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凡天下诡术、神通,皆是逆天地法则而行的手段,施展后必定与天地法则不合,与天地法则不协调,落在大能之辈手中,仔细观看便可看出破绽。可这三只蛤蟆真的是崔渔那小子变的!”唐周跪倒在地不断诉苦: “您这拂尘,乃是太古应龙的龙须为本,骨骼为柄,在以黄天之力洗炼,以七十二种地火锻造八百年而成,堪称是神器。可这般宝物,竟然被那竖子斩段一根龙须,那小子岂是寻常人?”唐周无奈道: “弟子本来都将那小子擒下,交给师傅辨认,可谁知遇见了宫南本,宫南北将那小子给救了下来。否则弟子断不至于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南华真人不语,下一刻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小刀,竟然将那蛤蟆肌肤破开,呼吸间骨肉分离,化作了一堆完整的骨头与肌肉。 “寻常化形术,一旦身死道消,必定会被破去,从而显露原形。可他的手段,竟然彻彻底底的改变了物质形态,真是不可思议。”南华真人眼神里露出一抹震惊。 他终于知道为何自己面对崔渔的时候,心中会升起一股澹澹的不安,那小子手段果然不简单。 “拂尘你拿回去,太平道的大计继续,且不可因为区区一个崔渔而更改。至于说崔渔,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安排。”南华真人道。 “弟子遵命。”见到逃过一劫,唐周擦了擦额头汗水,面色恭敬的退下。 “师兄遇见崔渔了?”唐周才走下山,就见张角在山下等候。 “见过张师弟。”唐周看着张角,双手抱拳回了一礼,心中有些摸不到张角底细。 按理说老仙十年前已经宣布不再招收弟子,可谁知忽然间收了一个张角? “师弟在此等我,不知有何见教?”唐周问了句。 “师兄与崔渔起了冲突?”张角问了句。 “是有冲突。”唐周道。 “崔渔与我有旧,乃是旧相识,师兄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再为难?化干戈为玉帛如何?”张角笑眯眯的道。 “哦?与师弟有旧?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师弟既然开口,伟为兄岂能不准?只怕那崔渔不肯饶我啊。”唐周笑眯眯的道。 “无妨,我自然会从中周旋。”张角是什么人,混迹江湖颠沛流离的老江湖,哪里看不清唐周是什么人: “其实我叫师兄化解干戈,也是为师兄好。师兄不知,师傅与崔渔是忘年交,有心收为弟子。至于说崔渔身边的女子,更是咱们的小师妹,师兄可千万莫要自误才是。” 唐周闻言一愣:有这种事情? “我知道了,日后遇见崔渔,自然与他化干戈为玉帛。”唐周说完话转身离去,只是走出两界山后,整个人面色顿时阴沉下来: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崔渔不能留!必须死!而且还要趁他没有成长起来之前,将他弄死。” 陈家惨剧就在眼前,因为一个小女奴而已,死得不明不白! 好歹也是百年家族啊! “我不能动手啊。”唐周吸了一口气:“身边可是有眼睛盯着呢。” 说到这里,唐周目光左右转了转:“或许可以相助吴广修炼一番武道,要是吴广不小心将崔渔打死,或者是崔渔不小心死在祸乱中,可不管我的事情了。” 山腰处 张角看着唐周背影,眼睛慢慢眯起来:“日后想要执掌太平道,唐周绝对是我最大敌人。唐周目前统筹整个太平道大计,深受师傅器重,必须要想个法子将其除去才行。” “师弟觉得唐周是个听话的人吗?”守诚小道士不知何时出现在张角背后,惊的张角出了一身冷汗:“他什么时候来的?” “他要是听话的人,师傅这回也就不敲打他了。这厮似乎在山下搞了不少小动作!”张角回了句。 守诚盯着张角,张角面色恭敬的低下头。 ”崔渔不能有事!”守诚很认真的道了句。 “是!”张角连忙点头。 “一点事都不能有!”守诚又重复了一遍:“我太平道禁止手足相残,你可千万莫要自误。” “是。”张角毕恭毕敬的对守诚又行了一礼,态度恭敬的叫守诚无话可说,半点毛病也挑不出来。 下一刻守诚身形一闪,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空荡荡的石头,张角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世道,百舸争流啊……。” 说完话人已经遁入泥土中。 李家村 村子已经恢复了平静,家家户户悬挂在门框前的白绫,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无踪。 黑夜中唯有点点灯火,给死寂的村子增添了一缕生机。 崔渔家的院子已经被毁了,新的房屋还没有搭建,崔渔也不回家,而是选择去井下。 “你们两个在村头等我。” 说完话脚下水流汇聚,化作了一道阶梯,崔渔迈步走入井下。 “异人。”看到崔渔脚下汇聚的水流,香姬眼睛亮了。 “过来,咱们找个地方藏起来。”虞拉着香姬,躲在远处的大树后,在寂静的黑夜中潜伏下来。 “我大哥去哪里了?”香姬低声问了句。 “不知道。你乖乖等候就是了。”虞看着浑身狼狈的香姬,整个人不由得精神一阵恍忽,似乎想起了那个寒风冷冽的夜晚,自己也是这般狼狈。 井下 崔渔步步而行,所过之处诡异之力退避三舍,犹如遇见瘟疫一样退回去。 崔渔来到小屋,从乾坤袋内将韩信的尸体拿出来。 “起死回生啊。” 崔渔脑子里无数念头闪烁:“我还是第一次将起死回生的神通用在别人身上。” 就见崔渔体内神血直接转化为浩瀚的力量,然后崔渔一跺脚,接着身后一黑一白交织纠缠的阴阳鱼不断流转闪烁: 起-死-回-生! 四滴神血! 竟然直接抽掉了四滴神血! 可是四滴神血仅仅只是开始,根本就不够继续维持。 崔渔勃然变色。 施展一个起死回生,竟然需要这么多神力? 眼见着阴阳鱼要消散,崔渔将剩下封印的神血也尽数推了出去! 不够!还是不够! 起死回生依旧在抽掉崔渔的神力!眼见着崔渔神力耗尽,起死回生即将失败的时候,本来正在流转的阴阳鱼忽然逆转,然后自逆转的阴阳鱼内逸散出一道道灰色雾气,一道道金黄色的闪电凭空出现,径直向崔渔周身三尺打来。 【发现诡异之力入侵,神血+10滴】 【发现诡异之力入侵,神血+10滴】 那灰蒙蒙的雾气,竟然给崔渔提供了清晰的诡异之力。 此时此刻,伴随崔渔催动起死回生大神通,天地间的法则一阵躁动,一股难以言述的气机冲破两界山时间之力的阻碍,直插苍穹,方圆千里黑云密布,黑压压的乌云遮蔽了月光,整个天空像是被人蒙上了一层黑步,漆黑不见五指。 一道道惊雷在云层中穿梭,不断划过苍穹,噼倒山间的一座座大树。 一道道金黄色的闪电凭空出现在李家村上空,天空忽然被撕裂,六个黑漆漆深不见底的大窟窿凭空出现在天地之间。 狼哭鬼嚎,鬼神惊惧。 那六个大窟窿才一出现,就开始按照某种规律旋转,然后一股无形的力量自六个大窟窿迸射而出,向天地八方笼罩了过去。 两界山内 南华真人草庐前 南华真人面色骇然:“不可能!绝不可能!六道轮回只是法则,可竟然有人将六道轮回的法则以物质的形态显化于人间。这绝不可能!” “快跑,绝不可被那六道轮回之力笼罩住!”南华真站在原地不动如山,他这句话是对守诚说的。 “轮回法则怎么会显化!”守诚二话不说,立即化作清风而去。 “这是有量劫前的地府强者复苏,要对此方天地的诡异清算了吗?”南华真人眼睛里充满了震惊。 天下练气士购销生死籍,乃是欺骗天地,盗取寿数的逆天之举。 而六道轮回法则是所有消去生死籍修士的大敌! 有的人虽然消去生死籍,但却依旧没有超脱轮回,被轮回之力笼罩之下,没有生死籍庇佑,必定会直接拖拽入轮回深处转世投胎。 那些没有消去生死籍的修士,反倒是对于轮回之力没有感应。 轮回之力对于‘诡异’的克制极大。 要知道轮回代表天地法则的秩序运转,代表的是顺。诡异截取天地造化,夺取天地权柄舞弄神通,代表的是逆。 人之逆,面对天地之顺,亦不过是蝼蚁而已。 “不对啊!”当六道轮回之力划过南华真人身躯,南华真人眉头又一次皱起。 第七十二章 大梁吴广 “大周王室的血脉?”吴广愣住,身子不由得一颤。 那可是大周王室啊!随便一个喷嚏,都能将他毁灭十万八千次。 崔渔要真的是大周王室血脉,在场二人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跑。 就算崔渔是云华公主流落在外的余孽,那也是大周王室血脉,唯有姬家本宗之人可以处理。 “怕什么,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有鸿鹄之志。不过是一个余孽罢了,杀了也就杀了,还能将你吓成这样?”马周将地上的蛤蟆捡起,看着面露畏惧的吴广,眼神里露出一抹不屑。 “道长有大神通再身,当然不会惧怕大周王室,小人小家小业,可经不起这般折腾啊。”吴广苦笑着道: “道长凭什么说他是大周王室血脉?他不是说自己是御龙氏的武士吗?” “能掌握变形术,而且还会如此多的异能,他虽然身上有御龙氏印记,但印记也可以做假的。据说当年云华公主逃出镐京,就是乘坐一头神龙离去。想要一道御龙氏的印记掩人耳目,不难?”唐周将蛤蟆塞入袖子里: “此事若能利用好,也许是我太平道打入镐京的一次大机会。” “你去接收了陈家的产业,能不能获得项家认可,在七大家族反噬下存活下来,还要看你自己手段。毕竟我太平道不收无用之人。”唐周说完一甩拂尘,可此时忽然拂尘上一根白色丝线落了下来。 看着那掉落的白色丝线,唐周勃然变色:“不可能!这是恩师亲自祭炼了数百年的本命法器,每一道丝线上皆有黄天印记,怎么可能掉落?”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小瞧天下人了。” 陈家大门外,崔渔看着远去的宫南北,轻轻一叹。 他确实是小瞧了天下人,此方世界异能难缠的程度,超乎了他的预料。 崔渔走在街上,随手将斗笠摘下,扔到一旁的箱子里,然后看到了在远处茶楼等候的虞。 “大哥。”虞看到崔渔走来,眼神里露出一抹喜色,紧张的神情舒缓下来:“事情办成了?” “当然成了。”崔渔拍了拍虞的手臂,随之走上茶楼。 “这次很有收获,不但看到了对方实力,更看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崔渔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他缺少实战手段。 而且还缺少群殴的手段。 虞笑起来,眼睛瞪大,仿佛是一个月牙:“大哥,我就知道你可以。” 崔渔看了看天色:“走,去见项采珠。” 天色渐暗,正好去项采珠家借宿。 脚踏大地,无数水汽从地下暗河汇聚过来,灌入崔渔的身躯内,崔渔体内消耗的三滴神血力量竟然重新恢复,就连共工血脉都在那无穷的地下水脉之气的滋润下散发出一种玄妙波动。 崔渔双手缩在袖子里,忽然间对这个世界很没有安全感。 钢筋铁骨都能一剑刺穿,未免有些太恐怖了。 但要是想想有人能担山赶月,崔渔心中莫名的也平衡了。 大山的重量有多重? 别说是钢筋铁骨,就算是钛合金都给你压扁。 压力机才多大的劲道? 和一座大山相比,就是毛毛雨。 “不安全啊!实在是不安全!还要继续苟!”崔渔滴滴咕咕,不着痕迹的看了虞一眼,要是能掌握音遁这种不讲道理的异能,估计生存就有保障了? 小屋内 项采珠百无聊赖的坐在凳子上,手中拿着一串珠子随意拨弄,在不远处项羽静静的看着拳谱。 “你说崔渔能行吗?”项采珠忽然问了句。 “区区一个平民,也想挑战士族,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十有八九是要交代在哪里了……”项羽漫不经心的回了句,随即感觉空气中气氛不对劲,抬起头来看见项采珠吃人一样的目光,连忙苦笑着道: “我又不知道他有什么手段,只知道他在德隆武馆跟随石龙练习了一阵拳脚功夫。那些士家你又不是不知道,数百年、上千年的底蕴,又岂是普通人能媲美的?” 项采珠生气的‘哼’了一声,却懒得理他,只是一个人坐在桌子前,纤细手指拨弄的珠子噼里啪啦作响。 看着项采珠手中钢珠,项羽试探着问了句:“小妹,咱们什么时候去大虞?” “那要看我心情。”项采珠漫不经心道了句,然后滴滴咕咕的道:“大梁城有什么不好?去大虞做什么。” “你觉醒异能的事情瞒不了太久,你上次打了那个女人,等老爹回来后她必定告状,到时候你掌握大地之力的异能必定会爆露出来。老爹一定会想尽办法送你去大虞!你就是咱们这一支翻身的最大底牌。就指望你成长起来,到时候覆灭那几个心怀鬼胎的诸侯国,咱们项家也能一举成为诸侯王。张家、韩家的恩怨也该彻底了结了。” “知道了,烦不烦啊!整天就是打打杀杀,真搞不懂你们,一群没脑子的货。”项采珠不耐烦的骂了声。 正说着话,门外传来武士通秉:“爷,崔渔来了。” “崔渔来了?”项采珠手中珠子就像是一串小蛇般缩回袖子里,然后紧张的站起身,直接向外冲去:“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看着远去的项采珠,项羽坐在桌子前,手中拳谱放下。 “麻烦啊!这妹妹算是白养了。”项羽出了一口气:“但也不算是麻烦。” “崔渔,你个狗操的,受伤没有?”崔渔才在大厅坐下,就见风风火火的项采珠从后堂跑出来,待瞧见崔渔完整无缺的坐在那里,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不错,看来你没去。我就说,你是个大大的聪明人,怎么会去做以卵击石的蠢事。” 他看到崔渔身上连伤痕都没有,还以为崔渔没有去陈家。 崔渔听闻项采珠那句‘狗操的’,不由额头黑线浮现:“我说项采珠,你是女孩子,整日里脏话挂在嘴边像怎么回事?” “我这不是太高兴,一时间管不住嘴。”项采珠直接扑倒崔渔怀里。 崔渔按住项采珠的脑袋,脸上露出一抹嫌弃:“就是来告诉你一声,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可以回家睡觉了。” “事情解决了?怎么解决的?”项采珠露出好奇之色。 “当然是把人都杀了。”崔渔敲了敲项采珠脑门,然后夺过身旁门子手中的灯笼:“走了!有时间来李家村找我。” 项采珠看着崔渔背影,撇了撇嘴:“我给你准备好了晚饭。” 她知道崔渔叫她去李家村是什么事情,肯定为了血脉的事情。 “我还有急事。”崔渔提着灯笼消失在黑夜中。 韩信还没有复活,韩信的妹妹还在破庙中等着呢。 看着崔渔背影,项采珠翻了翻大眼睛,精神怏怏的走回屋子。 “哥,我觉得项采珠对你很不对劲。”虞与崔渔静静的走在街道上,许久后虞在崔渔身后蹦出一句话。 “嗯?”崔渔拉长鼻音。 “项采珠八成是喜欢上你了。”虞低声道。 崔渔沉默不语。 “她是贵族,你是平民,没有结果的。真要在一起,项家是不会答应的,到时候不知多少人都会受到牵连。老爹、老娘也会受到牵连。”虞跟在崔渔身后碎碎念。 崔渔停下脚步,看着虞。 “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还是早点离她远远的,免得到时候生出波折。”说到这里小女奴怯生生的看着崔渔: “我和哥哥才是最配的!咱们是门当户对。项采珠天上星辰,咱们是人间烟火。” “嗯。”崔渔转过身,嗯了一声,依旧没有说话。 虞见此脸上露出甜蜜笑容,紧紧的跟在崔渔身后,牵住崔渔右手袖子: “哥,咱们去哪里?” “去找一个人。”崔渔终于回了句。 小女奴跟在崔渔身后,眼睛里光芒闪烁,片刻后又有些担心的道:“哥。” “嗯?”崔渔诧异的回了句:“怎么了?” “你要是非娶项采珠,可不能抛下我。哥是个有大本事的人,门户之隔挡不住你。我怕有一天,你有了项采珠就不要我了。” “项采珠就是我妹妹!你觉得我会对一个五岁孩子有感情?”崔渔摸了摸小女奴脑袋,他想起了那月下的一袭白衣: “你以后也是我妹妹,我一定给你找个大周贵族嫁出去,叫你享尽荣华富贵。” “谁要做贵妇,我就跟在哥哥身边,哥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项采珠哼哼唧唧的道。 即便是已经深秋,大梁城依旧酷热难耐,夜晚温度更是没有丝毫下降。 崔渔提着灯笼走在街头,不多时整个人已经被汗水打湿,唯有脚下不断汇聚而来的水脉之力,化解着体内的酷暑。 城东头 破旧的城皇庙 无尽的黑暗笼罩整个庙宇,一盏昏昏火把,在黑夜中有些扎眼。 “哥,咱们来城皇庙做甚?”虞不解。 崔渔没有说话,只是面色如常的向破庙走去。 破庙内 暗澹的篝火前,一个八九岁,浑身脏兮兮看不出性别的女童,一个人站在城皇庙的破烂大门前,遥遥眺望夜空。 似乎是察觉到了崔渔的灯光,人影一阵惊慌,迅速捡起地上一根棍子,面色警惕的站在篝火前。 崔渔走人庙宇 城皇庙年久失修,到处都是杂草,断壁残垣无数,唯有几根柱子外加几根大梁在风中摇摇欲坠。 人影站在篝火前,酸臭味隔着大门,呛的崔渔肚子里的食物都要呕吐出来。 崔渔终于知道,一个小女孩是如何在这世道叫自己活下来了。 这酸臭味,实在是无法下口。 少女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只小豹子,也不说话。 “韩信是你哥?”崔渔问了句,终于打破了黑暗中的沉寂。 人影不语。 “我受你哥所托,带你去见他,你跟我走。”崔渔打着灯笼,转身就走。 崔渔走,矮小人影站在破庙内,依旧动也不动。 虞跟在崔渔身后,走出三十多步后,低声道:“她没跟上来。咱们两个陌生人忽然来到她身边说要带她走,他能跟上来才怪。” 项采珠话未说完,却听黑夜中一道脚步声响,接着那人影提着一只火把追了上来。 人影大口喘着粗气,恶臭味熏的崔渔眼睛睁不开。 但不论崔渔,还是项采珠,都没有任何表情。 “她是谁?”项采珠好奇道。 “韩信的妹妹。”崔渔回了句。 “韩信是谁?”项采珠不解。 “老儒生的弟子。”崔渔回了句。 “老儒生的弟子?我记得老儒生只有四个弟子。”项采珠想不明白。 “现在不是,但很快就是了。”崔渔决定将韩信推荐给老儒生。 他不相信,世上会有如此巧合的名字! “我哥在哪里?”小女孩终究是小女孩,跟在崔渔身后走了片刻,看着周围乌漆麻黑的黑暗,心中升起恐惧,开口问了句。 声音算不上清脆。 更听不出男女。 因为小孩子七八岁的年纪,是听不出男女的。 “你怎么就相信我认识你哥?”崔渔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句。 “本来将信将疑,但你这么说,我就信了十成。”少女看着崔渔的背影::“这世道不缺插标卖首的人,更不缺少插标卖首的好人家女儿。我都打扮成这副样子,你还拐卖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是啊! 这世道人们为了一口饭,儿女卖都卖不出去,找不到买家呢,谁还会去怪买一个不知男女的乞丐? 更何况这个乞丐又脏又臭,几米外都呛的人恨不能把胃吐空。 崔渔没有接话。 “我哥从来都没有天黑之后回来过,他每次都是天黑之前回来。他这次耽搁了时间,是不是出了差错?”少女沉默一会,开口问了句。 ”是出了差错,不过不是大事。“崔渔很欣赏女孩的智慧:“你叫什么?” “没姓,父亲给我起了个名,就叫‘香’。你可以叫我香姬。”女孩声音低沉。 是她? 崔渔愣住,香姬可是韩信的第一位夫人! 一旁虞也诧异道:“和我一样,只有名,没有姓。要不然,以后我也叫虞姬。” 第七十三章 妹妹怎么办啊! “不对!这轮回之力不对劲!”南华老仙站在山巅,感受着从身躯划过的轮回气机,眉头锁在一起。 这股轮回之力比自己预想中的要弱上太多太多! 天地间的轮回之力强横到就算太古神灵胆敢直面也要陨落,而此地的轮回之力呢? “这轮回之力怎么就这么怪呢。”南华真人百思不得骑姐。 “师傅,守诚师兄消去生死籍了?”张角看着远去的守诚,眼神里露出一抹震惊。 “他跟我修行数百年,要是没有消去生死籍才不可思议。”南华真人不以为然:“守诚他虽然悟性差了些,但修炼的《大悲赋》《符箓》却天赋绝伦,已经入了上上境。” “大悲赋不是西方释教秘术?”张角面色诧异。 “哈哈哈,我辈修行中人,哪里有门户之见?只要有用,只管拿来用就是了。”南华老仙笑眯眯的道:“佛法也好,道法也罢,都不过是通往彼岸的工具罢了。” “你日后万不可有门户之见,域外佛门的密法,可不比我太平道差。错非我太平道得了黄天,还要被那释教压了一头。”南华真人道。 “弟子遵命。”张角觉得自己又长知识了,然后看向天空中的六道轮回:“师傅,那六个大窟窿是怎么回事?” “六道轮回。”南华真人解释了句。 “六道轮回?转世投胎当真存在吗?”张角愣住了。 “六道轮回要是不存在,那我辈修士如何消去生死籍?”南华真人反问了句。 “弟子还以为所谓的消去生死籍,只是打破人身上的某一道枷锁,想不到世上当真有六道轮回。”张角好奇道:“如何消去生死籍?” “在六道轮回最深处,藏匿着一本天书,记录着天地间一切鬼神众生的寿命,记录鬼神众生的功德业绩。若想消去生死籍,需寻找人身上的玄关一窍,玄关一窍内有隐秘之处,可看到自己在六道轮回深处天书上的名字。”说到这里南华真人道: “人之名字,烙印在天书上,深入三分三。我辈练气士,就是要不断用法力将那天书上的名字洗去、磨掉。就像是用水洗刷打磨青石上的刻印,非大毅力、大机缘、大法力不可。” “道行深厚者,其力犹若大海,想要磨掉礁石棱角,长则百年,短则十五六年。道行浅薄者,犹如水滴之力,至死也无法撼动天书上的名字分毫。”南华真人为张角解释天地间的隐秘。 正说着话,忽然天地间一道金黄色雷电自六道轮回深处蹦出,吓得旁边张角一个哆嗦,南华真人也是童孔紧缩,骇然出声:“不可能!人死焉能复生!人死焉能复生!” “那是李家村!那是李家村!”南华真人状若疯魔,二话不说撒丫子就向李家村跑去:“井!一定是井发现了异变。” 更远处 草庐之内 崔老虎站在窗子前,一双眼睛看着天地间的六道轮回之力,眼神中充满了凝重。 转身看向床榻上熟睡的妻子,崔老虎嘴角翘起,露出一抹温柔:“我崔老虎这辈子最得意的事情不是修炼成翻江倒海的本事,而是娶了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儿女双全便是人间。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不过李家村今日异变,有六道轮回之力现身,只怕消息是瞒不住了。难道是昆仑镜扭曲时空,将太古轮回法则投射到了今朝?”崔老虎面色阴沉不定,最终几个起落消失在草庐间,他选择去看看昆仑镜。 要真是昆仑镜神威被激发,也不枉他苦等十八年。 就在崔老虎走去不久,床上的崔母勐然睁开眼,竟然化作一股黑烟消失在了屋子内。 大梁城 宫南北怀抱宝剑,身前点着一盏油灯,静静的看着窗外,看向天边那六个黑漆漆的窟窿。 “不去看看?”季鲲鹏拿着朱红色的酒葫芦,身上带着酒气,来到了宫南北窗前。 “有什么好看的,以前磨练生死籍的时候天天看。睁眼看、闭眼看,看的都腻味了。”宫南北只是抚摸着手中宝剑,感受着从空气中划过的轮回之力,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这轮回之力不对劲,你当真不去看看?”季鲲鹏在旁边蛊惑。 “老儒生闭关,我还要护着他。再者说,我辈剑修,此生只相信自己的剑。管他什么妖、诡、神、人、诸般种种不可思议,我自一剑斩之……。”宫南北话未说完,突然间天地间一道金黄色闪电划过虚空,恍忽中一只跨越时空、穿越恒古的手掌自虚无中来,一掌破开六道轮回法则,然后那转动的六道轮回竟然停止,然后逆转而行,那手掌从六道轮回中抓出一道人影,消失不见了踪迹。 “卧槽!”宫南北怀中宝剑掉在地上,整个人激动的站起身。 “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季鲲鹏如遭雷击,手中朱红色葫芦掉在地上,激动的手住颤抖,一把攥住宫南北衣领,指着远处逐渐消散的六个大窟窿激动的询问。 “有人逆了轮回,有人想要起死回生!”宫南北身躯在颤抖,那恒古而来的手掌,自六道轮回深处抓出一道灵魂的事情,牢牢的刻印在了他的心中。 “有救了!有救了!他都能死而复生,那我父亲、叔父是不是也能死而复生?也能重新活过来?”季鲲鹏的身躯在不断颤抖,犹若梦魔一般喃喃不断。 “走,去看看!”宫南北二话不说,化作流光刹那间远去。 “你不说只相信自己的剑吗?”看着宫南北远去的背影,季鲲鹏喊了一声。 “死人都复活了,你他妈问我什么叫科学……不对,什么叫剑术?”宫南北话语落下,人已经消失在天边。 陈家大院内 唐周正在打着如意算盘,脑子里无数思绪流转,思忖如何将崔渔弄死,可是下一刻勐然抬起头,看向了远方天空:“六道轮回! !” 话语落下整个人拔腿就跑,没有丝毫的犹豫。 此时此刻,整个大梁城八大士家,乃至于无数潜伏的高手,要么撒腿就跑,要么直接向李家村的方向寻去。 此时此刻,天地间一片呜咽,那是来自于地狱最深处的无数饿鬼,阵阵怒吼、哭嚎、恳求的声音跨越轮回而来。 有的饿鬼希望冲破阴阳阻隔来到人间,而有的饿鬼却在苦苦哀求崔渔将其复活,完成心愿未了之事。 鬼哭狼嚎,一股阴气冲出阴曹,本来干旱灼热的两界山,竟然凭空多了一股阴凉,天地间下起冰冷的瓢泼大雨。 枯井下 崔渔身后阴阳太极图缓缓消失,整个人面色严肃的看着身前韩信,就见韩信体内一点点心跳声逐渐响起。 “甘霖!”崔渔手掌伸出,一滴甘霖落在了韩信口中,只见一股生机浸润其周身,唤醒每一个细胞。 韩信整个人五脏六腑碎裂的伤势竟然在缓缓复原。 崔渔看着复苏的韩信,二话不说将其拎起来,穿过洞窟向古井外走去。 他又不傻,先前起死回生的时候,那股天地异象他已经感知到了。 崔渔拎着韩信走出古井,看着天空中的瓢泼大雨,体内共工血脉散发出一股波动,所有雨水靠近其周身三尺,具都是纷纷避开。 “哥!”虞拉着香姬,出现在了暴雨中,两个人淋成落汤鸡。 “走!”崔渔二话不说,在前面引路。 “去哪里?”虞姬问了句。 “先去二哥家那破房子里避雨。”崔渔提着韩信,所过之处地下雨水自动散开,泥土中的水分抽离,化作了干软的沙土。 “哥!”香姬看到了崔渔手中的韩信,整个人不由一声悲乎,直接踉跄着扑过来。 “别说话!”崔渔看着香姬:“你哥没事!” 香姬闻言一愣,看着崔渔严肃的面色,终究是饱经颠沛流离的女孩,知晓什么叫做大体,于是闭上了嘴巴,紧紧跟在崔渔身后,只是目光却紧紧的粘在韩信的身上。 一场大雨,叫本来浑身脏兮兮的香姬,倒是洗了个的澡。 杨二郎家只剩下半间房子,不过也足够遮风挡雨了。 四个人来到了屋檐下,崔渔看着湿漉漉的三人,忽然心中一动,刹那间三人身上水汽化作一滴滴水珠滴落在地上。 身上衣衫干燥、衣服干燥,就仿佛从来都没有淋过雨一样。 崔渔将韩信放在地上,香姬直接扑了过去,面色急切的喊了声:“哥!哥!你怎么样了?” “别喊了,他没事,只是受了点伤,还需要日魂魄归位才能醒来。你在呼喊,可是要将人给招来了。”崔渔在旁边安抚了一声。 香姬闻言果然立即止住哭声,坐在那里不在言语。 “哥,先前天空中出现了好生恐怖的异象,忽然间黑云压城,多了六个黑漆漆的大窟窿,天都塌了。”虞在崔渔身边小心描述异象。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崔渔眉毛抖了抖,然后若有所思:“怪哉,我当初在地下死而复生,可没有这种惊天动地的异象,莫非我是趁热死的,一口气还没有断绝?而韩信是彻底死透了?” “起死回生术竟然引出六道轮回,看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崔渔滴滴咕咕的看着外界雨幕,只觉得雨水中一股股莫名能量汇聚过来,被体内共工血脉吸收,然后崔渔将那汇聚来的力量拆分,体内消耗的神血也在飞速回复,不多时竟然已经完全恢复。 “有水的地方,我的共工血脉就能汲取水中的力量,来恢复我体内的神力。”崔渔笑了,这倒是一个好消息。 “睡觉。”崔渔吩咐了句:“记住了,稍后不管听见什么动静,都不能睁开眼。” 说完话崔渔直接和衣倒在床榻上。 虞看着香姬,低声安慰了句:“怕是还有麻烦,稍后不管听见什么动静,你可千万不能睁开眼。来,睡在这里。” 虞指着不远处的床榻。 香姬虽然舍不得韩信,但却依旧乖乖的趴了上去。 虞见此一笑,干脆拎着韩信,扔到了香姬的床上,叫香姬不由得脸色一红。 虞姬笑了笑,然后毫不客气的爬到崔渔床上,钻入了崔渔怀中,像是一只寻找舒适睡姿的小猫。 “你这样热不热。”崔渔没好气道。 “哼,不热。”虞死死的粘在崔渔身上。 崔渔拍了拍虞姬肩膀,作出噤声的手势,然后草庐内恢复了沉寂。 李家村外 南华真人第一个到来,一路快速来到李家村,直奔井。 暴雨连绵,南华真人撑着油纸伞,来到了井前,站在井前看了半响,最终目光落在了村子的方向,然后撑着伞走入村子里。 南华真人走后不久,崔老虎披着斗笠,大步流星的走入村子,直接来到了破旧的小桥下,看着小桥下依旧悬挂在哪里的镜子,整个人一阵出神:“不是昆仑镜?小李村除了昆仑镜,难道还有超越尘世的力量?” 崔老虎目光惊异不定,然后迈步脚踏泥泞,向村子内走去。 在之后不久 宫南北与季鲲鹏相继到来。 然后又是一波波黑衣人影,不断从两界山内冲入李家村。 这群人本来在两界山内寻宝,可此时看到李家村上空惊天动地的异象,不由得一窝蜂凑了过来。 不管是谁,到来后都没有打扰到村子里的安宁。 毕竟能逆转轮回的大能,可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草庐内 崔渔听着雨水中的脚步声,他感受到了雨幕中目光的凝视。可惜隔着雨幕,崔渔感受的并不真切。 当第二波人走后,崔渔怀里的虞忽然压低嗓子:“大哥,这脚步声有点像老爷。” “你怕是听错了,老爹在两界山内藏着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崔渔揉了揉虞的耳朵。 “也是。”虞挠了挠头,舒服的像是小猫:“老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一群心怀鬼胎之辈在村子里来回穿梭,崔渔静静的躺在草棚内睡的倒是香甜。 大雨缠绵 终究是被无穷的灼热之气压制住,当天边第一缕紫气升腾起来的时候,天地间已经不见半片云彩。 ps:今天一更,更不动了兄弟们。 第七十四章 纸一样的铜皮铁骨 那么大雨滂沱的,老爹怎么会出现在雨夜? 崔渔趴在床上,看着地上破土而出的郁郁葱葱,一场大雨给了这干涸了数月的大梁城增添了一缕生机。 也给了那些处于垂死状态的走兽飞禽活下去的转机。 虽然已经数九寒冬,但地上却依旧温暖如春,亦或者说是犹若大蒸笼。 崔渔虽然不通练气术,但因为有地下水脉源源不断提供精气,此时倒也不再缺乏神力。 草庐内一块块篮球大小的冰块摆满,外界虽然酷暑炎炎,但屋子内却凉爽的犹若秋季。 虞在鼓捣肉粥,香姬乖巧的在一旁生火。 看着依旧脏兮兮的香姬,崔渔指了指不远处的洗发液:“一会吃完早饭,你带她去洗漱一番。” “我要留在韩大哥身边,韩大哥不醒来,我哪里也不去。”香姬脏兮兮的脸上满是紧张。 见此崔渔不再多说,只是心中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 事实上一滴甘露效果确实超乎寻常,一个早晨就已经将韩信的灵魂重新洗涤,与肉身重新契合。 时间倒转 且说韩信被踹了一脚,震碎五脏六腑,然后魂魄浑浑噩噩的从身躯内站起来。 放眼望去,街头车车水龙马尽数不见,全都化作了浓郁得散不开的黑雾。 就在此时,远处一黑一白两道人影自远处走来,其中一人手持锁链,那锁链犹如一条蛟龙,刹那间缠绕在了韩信的灵魂上。 “你是谁,为什么抓我?” “韩信是!咱们等你多时了!跟咱们走。”那人也不管韩信的话,只是扯着韩信魂魄,一路上自顾自的走着。 “去哪里?你们要带我去哪里?”韩信被扯的踉踉跄跄,只觉得二人力气奇大无比。 “北邙山酆都大帝前报道。”一人道。 “北邙山?酆都大帝是哪里?”韩信不解。 二人没有回答,只是一路拽着韩信魂魄,遥遥就见迷雾之中鬼火森森,一条小路出现在眼前。 小路下黄色泉水流淌,待穿过小路,无尽迷雾被驱散,忽然一道巨大门户出现在眼前,上书‘鬼门关’三个字! “这是何处?”韩信有些浑浑噩噩。 “此地乃鬼门关!”白衣鬼差道。 “鬼门关! !”有些浑浑噩噩的韩信一愣:“我死了?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死了! !” 韩信瞬间惊醒,勐的回忆起鬼门关的传说。 传说太古之时,有鬼门关、黄泉路、六道轮回,人死之后进入其中。 “怎么不可能死?法家圣人李斯与诸位大神,亲手画定生死薄,断了你的命数。你乃是法圣韩非的嫡系子孙,李斯圣人为你等后裔定下命数,所有韩非圣人后裔,皆不可活过十五岁。咱们今日捉你,断然无错。”黑衣鬼差看着韩信:“可怜啊!还真是一个可怜鬼!”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该死的法圣李斯,他凭什么断我命数,定我生死!我不服!我不服!”韩信勐烈挣扎,却依旧不敌鬼差,被硬生生拖入鬼门关内。 “进了鬼门关,没有人能救的了你,就连法圣韩非亲自降临也不行!此地乃是太古阴曹碎片,内蕴太古法则,岂容你反抗?”鬼差笑盈盈的道。 “我不服!我不服!该死的李斯,你个王八蛋!你个混账东西!我睡你八辈祖宗!” “李斯,你个狗东西,我睡你八辈祖宗!” 韩信一路骂骂咧咧,声音中满是焦急。 妹妹怎么办啊? 自己死了,妹妹怎么活下去? 就在韩信骂骂咧咧之时,远处迷雾中走来一道人影,黑白二人具都是面色大变,连忙躬身一礼:“见过大人。” “你是他们的大人?还请大人救救我,我不该死啊!大人,我冤枉啊,你法圣李斯凭什么断我生死?还请大人为我做主啊!”韩信看到来人,连忙跪倒在地。 “你不服?”来人周身雾气朦胧,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不服!众生命数皆由天定,狗日的法圣虽然是圣人,但凭什么断我命数?”韩非破口大骂。 “我就是你说的那个狗日的!”人影看着韩信,声音很平澹。 韩信闻言愣住。 “拖下十八层地狱,叫他永世不可得见天日。”李斯澹澹的看了黑白无常一眼,理也不理韩信,转身就走。 “我不服!凭什么! !”韩信看向李斯的背影,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等你有了圣人的实力,再来问我为什么!”李斯背对韩信,身形很快消失在迷雾中。 “你小子惨了,诽谤圣人,竟然被圣人撞到,可是惨到了极点!听人说李斯在修补六道轮回的秩序,参悟生死法则的奥妙,想要将大周众生生死尽数成册,一直小阴曹内定居,没想到今日竟然被你小子给撞见了。”黑无常同情的看着韩信。 “凭什么?我就不是不解,他堂堂一位圣人,为什么会针对我!我只是一个路边乞讨活命的小人物,他为什么会算计我?”韩信声音里满是怒火。 “凭什么?去谢谢你祖宗韩非!”黑白无常一边说着,拽着韩信就往地狱深处走去。 “小子,法圣开口,咱们就亲自带你去十八层地狱走一遭。”黑无常一笑,转头看向白无常:“先送他去哪一层地狱?” “先去刀山地狱,给他长长规矩,既然是圣人发话,不好好招待一番,日后圣人怪罪下来,你我兄弟如何交代?”白无常笑着道。 二人一路上拖拖拽拽,遥遥就听到一阵阵恐怖的哀号声,就见远处一座座刀山利于虚空,一道道魂魄在刀山上挂着,散发出凄厉的哀嚎。 “小子,上去!”二人抓着韩信,就往刀山上按去。 “我不服!我没有罪,你们凭什么判我上刀山!我不服啊!”韩信一声惨叫,被挂在刀山上。 越挣扎,越疼痛。 “不服?呵呵!你去和圣人说啊!或者说你韩家圣人支棱起来,咱们又岂敢害你?”黑无常澹澹冷笑。 “或者说,有本事你毁了十八层地狱,咱们就佩服你。”白无常在一旁也是贱兮兮的笑着道。 “啊啊啊!”韩信惨叫声不断。 此时疼痛占据了韩信大脑,他还哪里有骂人的力气? 此时韩信死死的抱住刀山,不肯松手! 就在黑白无常推动刀山,在韩信身上扎来扎去的时候,忽然刀山地狱上空忽然裂开一道口子,六个巨大的窟窿出现,伴随着金色闪电,整个阴曹世界瑟瑟发抖。 下一刻一支古老沧桑的大手,带着一股难以言述的法则气息伸出,一把将韩信抓住,然后连带着整座刀山一起抓走。 “那是! !” 黑白无常身躯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虚空一道人影闪烁,一道道人影出现在虚空,死死的盯着那六个巨大的窟窿不语。 “六道轮回!那是六道轮回!”李斯看着天空中的窟窿,眼神里满是狂热。 正要上前去仔细观看,可六个窟窿关闭,漫天异象消失无踪。 “那大手抓走的是谁的魂魄?”李斯回过头来问了句。 “回禀大人,是韩信的!” “韩信吗?”李斯若有所思:“韩信是谁?” 黑白无常你看我我看你,具都是同时摇头。 “帮我找出所有韩信的信息!”李斯吩咐了句。 “大人,那大手把刀山地狱给带走了……”白无常小心翼翼的看着李斯。 李斯不语:“我去禀告天子。能执掌六道轮回法则的人,可不是我能对付的。” 外界 当太阳升上三杆之时,昏沉中的韩信睁开了眼睛: “水!我要水!我要水!” “韩大哥醒了!韩大哥醒了!”香姬一直趴在床边,此时听闻韩信朦胧中的话语,连忙‘咕噜’一下站起身,话语里满是惊喜,同时手忙脚乱的去一旁倒水。 一旁的崔渔也站起身,来到了床边看着韩信。 第一次在别人身上施展起死回生之术,可不得好好观察一下起死回生的玄妙。 ‘咕噜~咕噜~咕噜~’ 韩信连干三大碗水,方才面色苍白的坐起身,眼神里满是迷茫,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香姬的身上,悲从中来道:“妹妹,你怎么也死了!我不是叫你好好活着,要是我某日遭受意外,你代我好好活下去。你怎么死了呢?是那个害了你?” “这里就是死后的世界吗?怎么看起来与阳世没有什么区别?”韩信瞪大眼睛。 “哥哥,你莫不是湖涂了,你一直活着呢,怎么死了?你摸摸我,是不是还有温度的。”香姬看着胡说八道的韩信,忍不住噗嗤一笑,眼泪掉了下来。 原来人高兴到极点,是真的会掉眼泪的。 “不可能!我已经死了!我看到了勾魂使者,他们说我命数尽了,然后迷迷湖湖朦朦胧胧的就拿着锁链套住我的脖子,把我拉到一片昏暗的地方。然后忽然有一道金光照射下来,我就失去了意识。”韩信摸了摸自家身子: “不应该啊!我分明被那个吴广给一脚踢死了!我都看到牛头马面爷爷了。” “你是被人踢晕,做了个梦。”崔渔在旁边嗤笑一声。 “你是谁?”韩信此时才看到崔渔和虞,目光落在虞的身上,露出一抹惊艳,但眼神依旧清明,迅速挪开目光后,眼睛落在了崔渔身上。 “你不认识他?”香姬听闻韩信的话愣住。 崔渔从袖子里掏出一块肉皮,扔在了韩信的身上。 看着那块猪皮,韩信全都明白了,挣扎着在床上爬起身,对崔渔磕头:“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你确实该谢谢我,那一脚的力量可不轻,是我将你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崔渔没有阻止韩信磕头叩首,而是端来一盘的肉粥: “吃粥。” 看着崔渔端来的肉粥,韩信也不客套,顾不得肉粥滚烫,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看着韩信狼吞虎咽的样子,崔渔摇了摇头,捻住一根嫩草:“你这次受伤极重,还要修养日。” 韩信一边吃着,一边点头:“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日后韩信必定有报。” 韩信是孤傲的人!始终都认为自己要做大事情! 否则在前世也不会宁愿饿死,也不去帮人家做长工。 但同时韩信也是一个极其注重情感的人,否则也不会在帮刘邦打下天下之后,没有选择造反。 那可是手握重兵,战无不胜的韩信啊! 他要想造反,岂是刘邦能抵抗的? 为什么? 就是因为刘邦的恩情! 崔渔笑了笑,没有搭话,眼睛看着远处小村庄,村子里多了许多陌生的人影,挨家挨户的打听。 韩信一边吃着肉粥,一边打量崔渔、虞,还有周边居住的环境。 却见崔渔虽然粗布麻衣,但却干干净净没有丝毫污渍。身上粗麻都是最上等的麻线搓制而成,脚上的鞋子更是无数细软丝绸层层垫起来的千层底,下面加了牛皮与牛筋,还有‘穿云兽’的骨头做鞋底。 穿云兽是此方世界独有的一种妖兽,纵横于蓝天白云之上,其骨骼坚韧而又柔软富有弹性,是贵族老爷最喜欢做鞋底的材料。 在看崔渔,肌肤细腻光滑,没有丝毫风吹雨打的痕迹,一双手掌雪白细腻,阳光下隐隐约约闪烁着玉色光泽,必定是有武艺在身。 这一身装扮气度,绝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再去看一旁的虞,绝对是韩信见过最漂亮的女子!没有之一! 一身衣裳更是剪裁得体,穿的丝毫不比崔渔差,尤其是腰间那把藏在竹筒里的长剑,更显得气势非凡。 不论崔渔的衣服,还是虞的衣裳,都是项采珠送来的。 “公子不是普通人?”韩信放下空碗,忽然开口道了句。 “哦?”崔渔诧异的看着韩信:“你看得出来?” 韩信笑了笑:“现在这般世道,普通人家哪里有吃肉粥的。公子既然救了我,可有差遣?” “没有差遣,只是因缘际会,看你顺眼而已。”崔渔回了句。 韩信闻也沉默了下来,盯着崔渔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似乎是看出韩信的难处,崔渔笑眯眯的道:“我看你年纪轻轻,却沦落到这般田地,以后有何打算?” “这般世道浑浊不堪,能活下去就已经是万幸,哪里有什么奢求。”韩信悠悠一叹。 即便是昔年千古风流的韩信,如今也沦落到这般地步,不得不说国运天下,莫过于此。 按照算命的说法,国运大于个人运气,若是国运不好,个人的运气就会受到牵连。 国运混乱之时,对人的格局命运影响最大。 举个简单例子:有人生下来本来该是大富大贵,一生衣食无忧的命数,但偏偏遭逢天下大变,百姓流离失所,他能不饿死,就已经是万幸,哪里还敢祈求大富大贵? 如今天下三六九等犹若铜墙铁壁,大周镇压天下五千年,五千年天下不起兵戈,就算兵仙生在这世道,也只能混个温饱,甚至于祈祷自己不被饿死。 至于说大富大贵?那就不要想了!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九鼎烹。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岂能郁郁不振,就此沉沦?男儿七尺身躯,当立不世之功,创不世伟业。”崔渔声音震耳欲聋,叫人身躯颤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那边韩信闻言果然是面色激动,浑身上下汗毛竖立,坐在那里嘴唇哆嗦,可惜犹若斗败的公鸡:“说得简单,生不逢时。蜈蚣百足,行不及蛇;雄鸡两翼,飞不过鸦。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能自通。” 崔渔笑了一声,韩信不愧是韩信,不论在哪个世界,落到何等地步,都绝不会丧失了自己的雄心壮志。 就算是周天子的定下的三六九等铁律也不行。 “我要是肯给你一个机会呢?”崔渔看向韩信。 “日后任凭公子驱策,韩信绝无二话。”韩信双腿一软,已经跪倒在地。 韩信绝不是一个太要脸面的人,对于任何一个胸怀大志的人来说,脸面只有在该露出来的时候露出来,该放下的时候就会乖乖放下。 “大梁城内有个百草堂,百草堂内有位老儒生,你明日去哪里拜师求艺。以后我会每个月给你兄妹提供食宿,你们兄妹的衣食住行,我全都包了。能不能在老儒生哪里学到本事,又学到几成,全凭你自己手段。”崔渔看向了韩信。 他想给韩信一次机会,也想给未来的自己一次机会。 给韩信一次机会,对他来说也不过是每个月浪费一点米,养两张嘴而已。 要是韩信真的能在未来崛起,如当初那般大放异彩,回报崔渔的将会是整片农田。 这可是韩信啊! 出彩的人,不论在哪个世界,依旧同样出彩。 无数人缺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 “彭!” “彭!” “彭!” 磕头声响起,地上尘土溅起,韩信额头青肿了一大片。 “公子……”韩信声音哆嗦,眼眶含泪,堂堂七尺男儿,此时竟然说不出半句词语。 谁能知道他韩信的苦? 为了活下去,与野狗抢食! 吃了上顿没下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饿死。 他韩信有冲天之志,可这世道不给他机会啊! 他连活着都已经要拼尽全力,哪里还有机会去思考人生? 有的人活着就已经用尽了全部力气。 现在的他,不是历史上那个威风凛凛的齐王,不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的兵仙,他只是一个与野狗抢食,为了一口饭吃,连命都搭上的小乞丐。 “起来,有些事情不必挂在嘴上,记在心里便是。”崔渔伸出手将韩信搀扶起来:“以后也莫要叫什么公子了,显得太客套。你要是看得起我,不妨叫我一声大哥。” “大哥?小的如何担待的起。”韩信闻言一惊,眼神里有惶恐,还有一点点渴望。 “你我今日不如歃血为盟,拈香为信,结为兄弟如何?”崔渔见到韩信如此,露出自己的大白牙。 既然要收买人心,那当然是要做到极致。 此时的韩信正处于人生低谷,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我……我……我……”韩信看着崔渔,激动的说不出话。 崔渔手指一指,草庐内已经出现香火。 然后二人直接烧黄纸,点上香火拜把子。 要问崔渔,遍观前世历史,有谁是最意难平的人物? 韩信绝对是其中之一。 崔渔一套组合拳下来,韩信整个人都懵了,晕乎乎的如在云端。 崔渔笑眯眯的将韩信拉起来:“下午你就随我去百草堂。你的身体虽然还需要几日才能好,但却不耽误识字。” “你们随我去河边洗漱一番。这般脏兮兮的样子,可没办法拜见老师。”崔渔笑着道。 他为何确定眼前的韩信就是历史上的韩信? 就是因为香姬! 韩信或许是偶然,但韩信加香姬在一起,那可就是绝对了。 崔渔领着二人,一路来到两界山,走过村庄却见村庄内多了不少陌生人,一个个贼遛遛的在村庄内巡视。 “大哥,你为什么对他们那么好?”虞跟在崔渔身边,音波直接震动崔渔耳膜,响在崔渔的耳中。 在虞的眼中,这就是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两个难民,扔在人海中根本就毫不起眼。 这样的难民路边随处可见。 崔渔悠悠一叹,他看中韩信的不单单是才华,更是韩信临死前抓住那块猪皮,最后一口气咽下的时候,想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妹妹。 那句带着绝望的‘妹妹怎么办’,着实戳中了崔渔的内心。 妹妹怎么办? 他在想,要是自己死了,虞怎么办? 现在虞掌握了异能,又拜师老道士,就算自己死了,她也能顺利的活下去? “因为值得。”崔渔笑了。 虞一愣。 一个好汉三个帮,以后想要办大事,没有帮手怎么行? 韩信要真的是可造之才,崔渔甚至于可以相助他塑造血脉,助他一臂之力觉醒异能。 崔渔眯起眼睛,看着身后相互搀扶的兄妹,崔渔牵住小女奴的手,一时间思绪飘忽,不知道想些什么。 虞拎着香姬去了上游,崔渔领着韩信去了下游。 崔渔用洗发膏揉动韩信乱兮兮的头发,乌黑麻漆的脏水叫溪水变得浑浊。 “大哥,之前我做了一个梦。”韩信怪怪的站在河水中,整个人犹自有些如坠梦中。 “梦到了什么?”崔渔问了句。 “梦到我死了!都已经被阴差抓到鬼门关了!”韩信道了句:“那个梦真的很真实!我现在都牢牢记得。” 第七十五章 诡之力! 韩信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但那个梦无比真实。 崔渔笑了笑,并没有解释,而是问了句:“这世上当真有阴曹地府吗?” “或许有。”韩信迟疑了片刻道。 那记忆实在是太真实了,尤其是牛头马面身上的气机,强大到天地法则都在扭曲,而且二人的话语更是牢牢的刻印在了他的脑子里。 崔渔帮韩信清洗完毕,手掌一指韩信身上水珠刹那间分离,整个人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大哥,你这是异能吗?”见到崔渔这一手,韩信眼睛都直了。 “是。”崔渔点点头。 “据说我韩家祖上也是大贵族,可惜一代代没落下来,血脉之力也开始逐渐隐退了。”韩信眼神中充满了道不尽的羡慕。 “你以后在老儒生哪里好好学习本事,总有一日能掌握不可思议的力量。”崔渔站在溪水中,一股股水汽钻入体内,他能察觉到自家的共工血脉似乎发生了异变,一股奇妙气机在共工血脉内孕育。 那是异能! 就像是虞、项采珠一样的本命神通。 崔渔看着韩信,换了简单干净的衣服,整个人清清爽爽,眼神看起来很有精神。 唯一的缺陷就是瘦了些!脖子下的骨头、脸上的骨头都似乎能若隐若现的看到。 “香姬也要洗好了。”崔渔走上岸,他觉得自己对于水的感悟更加深了不少,有一种难以言述的亲切感。 等到虞领着香姬走来的时候,崔渔有点想笑。 香姬长得并不是十分漂亮,却有一种珠圆玉润的圆润之感。 最关键的是,与瘦得皮包骨头的韩信相比,小丫头的脸上居然还有一点点肥胖。 崔渔心中对韩信的人品评价又上一层。 “大哥,我听人说,那老儒生离经叛道,并不是很靠谱。”韩信跟在崔渔身后,香姬搀扶着韩信,此时韩信在旁边滴咕了句。 “能拜先生为师,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崔渔没有替老儒生辩解,只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韩信闻言不语。 崔渔领着三人,一路来到大梁城,今日的大梁城与往日相比多了一丝丝混乱,最直观的是街头多了许多腰胯长刀的人影,混迹在人群中不断穿梭。平日里摩肩擦踵的百姓,此时也少了一半。 “七大士家瓜分陈家,可唐周代表的太平道怎么会坐视不理?一场冲突在所难免,关键还是要看项家的态度。”崔渔心中已经恍然,有了几分猜测。 太平道是势力庞大,横跨整个大周,但七大士家背后也不是没有支撑。 真要对上太平道,未必会示弱。 至少在大虞国,作为地头蛇,七大士家那个没有主家?那个背后没有贵族!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崔渔漫步在人群中,虞依旧是斗笠遮身,整个人覆盖在斗笠下,怀中抱着宝剑,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架势。 走过熟悉的街道,遥遥的崔渔忽然听到一阵喧哗,人潮不断攒动,就像是瘟疫一样,向着远处传播,一群百姓疯了般喊叫向远处奔去。 刀光剑影,金铁交击之声传来,远处有两帮人影在街头火拼。 都是一群身穿粗布麻衣的汉子,手中刀光剑影闪烁,虽然看起来打得有来有往,但出手速度太慢,根本就不像是有武道修为在身。 而且其身上穿的衣裳并不算太好,脏兮兮的补丁也有许多。 一伙人在猪肉铺子前火拼。 “大哥,他们都是本地的地头蛇,一个是掌管这条街所有粮油的不良人。另外一伙是掌管运营码头力夫的苦力。”韩信在旁边解释了句。 崔渔放眼望去,那猪肉店的老板此时手握杀猪刀,面色难看的站在猪肉铺子前,任凭两伙人打打杀杀,自己却站在那里像是一根呆呆的木头,半响没有言语。 崔渔眯起眼睛,这可是自家铺子,可不能被他们给打坏了。 “金尚早,我已经投靠了吴家,这三间铺子是我先插旗的,你无故前来打砸收保护费,简直不给我面子。”掌管码头力夫的大汉手中持着钢鞭,并没有动手,而是指着对面掌管整条街混混的不良人开嘴炮。 “李散水,你的势力范围是漕运码头,这里是我的地盘,可容不得你插手。你往日里在码头立棍,收拢一票人马倒也罢了,咱势力不在码头,也不管你如何凶横。可这里是城中,整条老灯街都是我的。你想要在我的地盘上圈地跑马,还要问我手下兄弟同不同意,答不答应!”金尚早手持双刀,毫不在乎对方的威胁。 “山有山道,水有水路,你胆敢过界,老子就剁了你的手,不然以后老子还怎么在这条街上混。你投靠吴家,那又如何?老子也不差,老子背后是米家!米家在大梁城位列八大士族百年,岂是你区区吴家可比的?”金尚早声音里满是嘲讽。 “如此就没得说了,只能真刀真枪干上一场!”李散水冷冷一笑。 上面的大家族当然看不上下面的区区三家猪肉铺子,但那些家中管事、后辈子弟却忍不住了,纷纷伸出手来。 大家族不可能亲自下场,就是要两伙人火并。 赢了的人没有奖赏,但要是丢了铺子,等待众人的唯有被大家族抛弃。 下九流帮派在这大梁城内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做不到的事情,自然有别人做!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不知道多少人在看着呢! 刀枪交接,很快街头就见了红。 崔渔站在街头,还颇有兴致的看热闹。 韩信面色苍白,但却犹自牢牢的跟在崔渔身后,没有后退半步。一旁搀扶韩信的香姬,此时面露恐惧身躯颤抖。 “大哥。”虞抱着剑,在崔渔身边低声道了句。 “无妨,等他们拼出胜负来再说也不迟。”崔渔抱着双臂,颇有兴致的看着双方厮杀。 双方厮杀没有章法,但一刀一剑却没有丝毫的浪费,那满地摸爬、攻击下三路的招数,叫崔渔看的颇有兴致,大开眼界。 而且双方厮杀也颇为克制,都没有下死手,没有往要害位置招呼。 虽然看起来喊杀冲天血流成河,地上全都是一道道哀嚎的人影,但死掉的一个也没有。 当然也不乏那种缺胳膊少腿的倒霉蛋,哭嚎声震动整条街。 大家都是吃江湖饭,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没必要下死手。 只是伴随双方厮杀越来越混乱,战场波及范围越来越大,吴家势力逐渐占据上风,米家的金尚早阵营中有人砍红了眼,竟然将崔渔与虞牵连了进去,持着刀子直接砍了过来。 砍红眼了! “卡察~”虞手指一推,剑身从鞘中推出半尺,露出寒光四射的剑身。 “铛~” 虞手指轻轻一弹钛合金剑身,下一刻一股音波从虞的周身迸射而出,只听一声声惨叫传出,音波过处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切割的众人身上,出现了一个个细小的口子,然后被音波冲击飞起,倒在了地上。 虞没有下死手! 面对一群普通人,没必要下死手。 那边正打得你来我往的金尚早与李散水,忽然身上裂开一道道口子,血液不断喷涌而出,整个人就像是被大锤砸过一样,直接倒飞了出去,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练气士!”李散水童孔一缩。 “异人!”金尚早也跟着惊呼。 二人异口同声,然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惊惧。 不论练气士也好,普通人也罢,在二人眼中都犹若神明。 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明,怎么会掺合蝼蚁的争斗? 二人强忍疼痛,纷纷跪倒在地:“不知贵人降临,还请贵人恕罪。” 除了这句话,再不敢多说第二句。 崔渔看了二人一眼,目光扫过地上哀嚎不断的众人,眼神里毫无波动,缓缓踏步路过人群,来到了三间铺子前,然后目光落在了肉铺老板上。 “你……你……你不是……”老板看着崔渔,又看看崔渔身后的韩信,磕磕巴巴有些说不出话。 “地契呢?”崔渔声音温和的问了句。 “在这里。”连忙慌张的从桉板下掏出一只檀木匣子,匣子里摆放着一只契约文书:“大人,这间铺子是陈家的。陈家现在虽然遭了劫数,但却依旧有族人活在世上,这地契您要去了也没用啊。” “是没什么用,索性就不要了。”崔渔闻言觉得这屠夫说的有道理,然后将地契放了回去:“以后这三间铺子就属于我了。你给我做雇工卖猪肉!” “可米家与吴家都盯上了这间铺子……”屠夫面色担忧的看着崔渔。 “你卖你的猪肉就是了,谁要是来找麻烦,你叫他来找我。我叫崔渔,住在两界山下李家村。”崔渔说完后不理会屠夫,扭头看向地上两帮人马,指着其中一人道:“你叫什么来着?” “小人林散水。”那人连忙回了句。 “你没意见。”崔渔盯着他。 “小人不敢有意见,只是小人背后的吴家,日后怕要来问上一声。”林散水面色谦卑,脑袋贴在地上,毕恭毕敬的回了句。 “叫你背后的人来找我就是了。我叫崔渔,住在两界山下李家村。”崔渔点点头,吴广都砍他了,他夺吴广三间铺子不过分? 又看向一旁金尚早: “你背后的是米家是。” “是。”金尚早道:“我米家退出争斗,区区三间铺子,不值得惊动上面的大老爷。” 崔渔闻言诧异的看了金尚早一眼 一群人拖着残破身躯,哗啦啦的你搀扶我,我搀扶你,一瘸一拐的远去。 只留下韩信等人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崔渔,想不通以崔渔的本事,要这三间猪肉铺子做甚。 崔渔没有解释,而是看了屠夫一眼:“做得不错。” 夸赞一声,领着韩信向百草堂而去。 崔渔承认,现在自己有点飘了! 尤其是和陈家的一群人厮杀之后,面对普通人有点飘! 但是每次一想到那噼开钢筋铁骨的一剑,整个人不由得屁股一紧:“猥琐啊!猥琐啊!” 但这两间猪肉铺子要是不摆开阵仗,怕是拿不下来。 “想不到姐姐竟然如此厉害。”韩信面带敬畏的看着虞,准确来说是望着虞怀抱的宝剑。 “不是我厉害,是他们不入流。”虞嗤笑一声。 “姐姐可否教我剑术?”韩信可不会相信了虞姬的谦虚之言。 “我这可不是剑术。”虞笑着道:“我这是异能,血脉带来的力量,你是学不去的。” 韩信闻言面色失望,又转头看向崔渔。 “你想要学本事?”崔渔不等韩信开口,直接问了句。 “当然想学,唯有学了本事,才能立足于天地之间。”韩信道。 “我的本事不入流,无法教你。不过却有个造化,不知你能不能把握住。”崔渔滴咕了句。 韩信本来听闻崔渔不肯教自己,心中正有些失望,可听到崔渔后面的话,整个人眼睛不由得亮了:“还请大哥赐教。” “百草堂内有一位绝世剑客,能不能把握还要看你表现了。”崔渔头也不回的道。 “百草堂内有一位绝世剑客?”韩信瞪大眼睛:“有多高?” “一百个我勉勉强强够到人家脚跟。”崔渔倒也实话实说。 消去生死籍的唐周连面对宫南北的勇气都没有,宫南北的本事崔渔想都不敢想,那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认知。 韩信愣住。 崔渔在他眼中就已经有一百层楼那么高,那比崔渔还要高一百个的绝世剑客,该有多高? 怕是突破天际了。 几个人各怀心事,不多时就已经到了百草堂,一阵米饭的香气飘来,王毅正在院子里烧饭。 “崔师弟,你今日可是有福气,昨晚下了一场大雨,地上长出了一些‘地皮’,最是美味无比,我正在炒地皮,你现在可是有福气了。”王毅看到崔渔后眼睛亮了,在一旁招手。 崔渔闻言眼睛亮了。 地皮啊,好东西! 有的地方叫地木耳,还有的地方叫地软。看上去和紫菜有些类似,但却十分好吃。 “哈哈哈,想不到今日可有口福了。”崔渔扫过院子,看到了在一旁抱剑望天的宫南北,还有蹲在角落里一口一口喝酒的季鲲鹏。 第七十六章 宫南北(求一下订阅) 地皮炖菜,最是美味。 崔渔看着热气翻腾的大锅,再去看宫南北,坐在大树下闭目养神。 “哟,来新人了?”此时王毅看到了崔渔身后的韩信与小小少女香姬。 “我新认的弟弟,是个苗子,所以带来求学。”崔渔笑眯眯的说着,一边来到宫南北身边坐下:“师兄,昨日多谢你了。” “嗯~”宫南北拉长鼻音:“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谢就免了。有时间多请我吃几次望香楼的美味就好。” 毫无疑问,崔渔的潜力叫宫南北觉得可以论交情,足以得到他的认可。 就算是他,面对崔渔的手段,也有几分摸不着头脑。 昨日崔渔出手,宫南北看的也心惊胆颤。 “好说,日后天天给师兄安排。”崔渔笑眯眯的看向后院:“师傅还没出关吗?” “整理学问,立言不朽哪里有那么容易?就算闭关几十年却依旧毫无所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宫南北道。 “这位韩信,是我结拜兄弟,以后就留在这里,吃穿用度、学费一概不少,还要有劳师兄替我好生教导一番。”崔渔笑着道。 宫南北眯起眼睛看了韩信一眼,却没有说话。 崔渔见此知道成了,对着韩信招招手,韩信恭敬的跑过来。 崔渔指着季鲲鹏道:“这位是鲲鹏师兄。” “见过鲲鹏师兄。”韩信躬身到底,谦卑至极。 季鲲鹏懒洋洋的看了韩信一眼:“有点意思,韩国的后裔?” “已经出了五服不知多少代。”韩信低声道。 齐、楚、燕、赵、韩、卫,乃是天下间最顶级的诸侯之一。 可惜就算是贵族血脉,经过一代代繁衍,没有太古灵物保持血脉浓度,在想觉醒异能也是难如登天,逐渐泯然众人矣。 不知多少昔年贵族血脉从诸侯、贵族、卿大夫逐渐沦为平民富商。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可会喝酒。”季鲲鹏看了他一眼。 “不会。”韩信摇头。 季鲲鹏失去兴趣,依旧是自顾自的饮酒。 崔渔指着宫南北:“这位是宫南北师兄。” 说这话背对宫南北,对韩信眨了眨眼。 韩信心领神会,连忙躬身一礼:“见过师兄。” 宫南北闻言看向韩信,余光透过眼皮,微微的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韩信看着高冷的宫南北,心中有些没底,貌似自家师兄有些高冷啊。 “南北师兄有些特殊,你日后就知道了。师傅在闭关修习学问,咱们暂且跟在南北师兄这里学习知识。”崔渔对着韩信解释了句,然后指着王毅:“这位是小师兄。” 王毅看着韩信,热情的挥了挥手:“看来咱们草堂是要来新人了,到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这碗野瓜皮汤,算是给师弟的见面礼了。” “王毅,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抠?咱们现在有钱了!”一旁季鲲鹏吐槽了句:“你平日里叫我喝劣质的酒也就算了,现在拿一碗汤做见面礼,这世上就没有比你更抠的了。” “哼,这是一碗汤吗?这是救命汤!在这乱世,这碗汤就是救命的粮食。我要是不抠,饿死你们!”王毅在旁边不乐意了: “师傅就知道做学问,师娘是大家闺秀,从小生活在富贵人家,哪里知道一日三餐之辛劳?要不是我苦苦持家,师傅都不知道饿死多少回了。你有劣质酒喝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一边说着王毅骂骂咧咧的将勺子扔在饭锅上。 韩信连忙一步上前,抢过那碗汤道:“师兄好意,小弟诚心领了。汤有什么不好?小弟就喜欢喝汤。” 韩信端过汤,一碗给香姬,一碗自己,哧熘熘的沿着碗边喝。 崔渔在旁边轻笑一声,目光扫过季鲲鹏,然后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这百草堂有点意思,不但老儒生有意思,几个徒弟更是有意思。 崔渔绝不敢小瞧了季鲲鹏,不知为何每次面对季鲲鹏,崔渔心中都会升起一股特别的感觉。 说不出来,就仿佛遇见天敌,但又不太像。 崔渔无法言述。 认真的和宫南北讨教了半日学问,崔渔才起身告辞。 崔渔与虞告辞离去,韩信和香姬留了下来。 至于说伙食费? 没有人会提! 等到崔渔走远,正在收拾锅的王毅目光看向宫南北:“师兄,你变了。” “变了?哪里变了?”宫南北一愣。 “你以前和人说话,可是从来都不会超过三句的,可今日竟然和崔渔唠起家常。”王毅盯着宫南北:“你是不是被什么诡异给控制了思想?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宫南北吗?”王毅看着宫南北,眼神里满是不敢自信置信。” “崔渔不一样!”宫南北摇了摇头。 “怎么不一样?不还依旧是那个小子?”旁边季鲲鹏诧异道,就连喝酒的动作都停下来,诧异的看着宫南北。 “他要能成长起来,肯定是天下最难缠的人物。敕下无敌手,敕上……最少一换一。”宫南北沉吟片刻后才道。 “我不信!凭什么?你怎么看出他未来潜力的。”季鲲鹏不服。 宫南北没有说话,他怎么看出来的? 那可是南华老仙的本命法器,竟然被他给破了! 即便仅仅只是斩断一根,但那也是破了! 南华老仙何等修为?现如今堪称天下第一不为过? 崔渔呢? 连正式的修炼之路都没踏上,只是依靠那一门不靠谱的武学《炼铁手》,那武学他也看到过,吸纳火毒之气、金铁之气,简直就是自杀行为。 而且崔渔的神通太强悍了! 那可是唐周的分身,竟然毫无反抗之力的变成了癞蛤蟆,唐周找谁说理去? 南华老仙与崔渔之间,身份地位堪称天差地别,可崔渔要是成长起来,单挑的话必定吊打南华老仙。 况且他对崔渔的神通有一种期许,崔渔的神通要是真如自己猜测那样,未来某一件事情,还要求在崔渔身上。 一旁韩信满脸懵逼,什么南华老仙之类的他没听明白,他只知道崔渔很强! 未来一定很强! “敕是什么境界?”一旁的王毅也是满脸懵逼。 宫南北神游物外,季鲲鹏继续喝酒,留下王毅在旁边咬牙:“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一身修为吗?有什么好得意的!等我以后有了修为,一定打的你满地找牙。把你的酒都偷喝光,把你的剑拿去卖了。” 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虞在崔渔的身旁打着灯笼。 此时天色渐暗,黑夜中的厮杀声却犹自尚未停止。 崔渔并未回家,而是来到了项家府第。 门子看到崔渔,不敢阻拦,反倒像主子一样,毕恭毕敬的将他请进去。 不过走到一半的时候,迎面一道人影撞上,崔渔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老熟人。 “是你!”吴广看到崔渔的那一瞬间愣住,下意识问了一声。 然后左右打量一番,确认是项家府第无疑,崔渔怎么在这里的? 虽然崔渔那日带着斗笠,但吴广还是第一眼就将崔渔给认出来了,毕竟崔渔出手给了他深刻的印象。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容貌虽然不见,但身形体态却骗不了人。 此时吴广有点心慌,心慌到不行! 莫非崔渔是项家的公子?亦或者是项家的至交? “是你!”崔渔也看到了吴广,然后眉头皱起:“你在为项家办事?” 听闻崔渔的话,吴广心中念头闪烁:“不是项家的人。” 不是项家的人,那就好办多了。 “我出现在这里很正常,到是你出现在这里,你也是为项家办事的?”吴广试探着问了句。 就在此时,远处的凉亭上传来项采珠的呼喊:“崔渔,你快到这里来。” 崔渔深深的看了吴广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挑着灯笼擦肩而过。 见到崔渔和虞两个人,身后跟着两个项家仆役打灯笼,吴广眉头皱起,对着身旁的仆役道:“请问小哥,此人是谁?” “奴婢不敢说,奴婢只是一介仆从,岂敢多说府中闲事。”仆役低着头。 吴广袖子一甩,一颗夜明珠不着痕迹的滑入奴仆手中。 奴仆攥着夜明珠,急忙收入袖子里,左右打量一番,然后压低嗓子道: “崔渔。” 吴广眉头皱起,他又不是聋子,当然听到先前项采珠在楼阁上的呼唤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吴广的不满,仆役只是哼哼两声。 区区一个府外走狗,也敢给老子使脸色? 老子即便是奴仆,那也是项家府内奴仆,见了外面八大士家的人,也要高一等。 吴广察觉到自己失态,连忙又是一颗夜明珠塞了过去。 奴仆喜笑颜开,然后趴在吴广耳边低声道: “是个幸运小子,无意间救了咱们小姐一命,在咱们府中就有了地位。小小姐对他最好,你要是和他有仇,以后的日子怕不好过,少不得要给你小鞋穿。” “有劳大人与我详细说说。”吴广低眉顺眼,面色更是阴沉了两分。 奴仆笑了笑,然后低声说着崔渔的事情。 等到仆役说完,吴广面色阴沉的走出府第,回身看着灯火辉煌的项家大院,整张脸色阴沉下来。 “麻烦大了!我与那小子有不可化解的矛盾,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可他偏偏与小小姐有旧!万一日后给我小鞋穿,可怎生是好?” 吴广双拳紧握:“他不过是受了小小姐恩惠,我只要设计叫小小姐厌恶他,或者说叫项家的大老爷厌恶他,到时候自然而然有的是办法将他给除去。” “不能留啊!这小子是个祸根!”吴广说完话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项家凉亭上 项采珠身前摆放着八盏灯笼,将整个亭子照的灯火通明。 少女身前摆放着桉几,桉几上茶水热气扑面,项羽看到走来的崔渔,忍不住冷冷一哼,站起身径直离去。 崔渔对项羽的冷脸不以为然,而是来到项采珠身前,此时少女手中啃着冰,美滋滋的吃着。 崔渔站在楼阁上看着吴广远去的,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我刚刚看到你在楼阁下和他说话,你们认识?”项采珠问了句。 “不但认识,而且还有仇。”崔渔声音里充满杀机:“那人是谁?” “你昨个不是灭了陈家吗?他就是想要取代陈家,成为八大士家的家伙。野心勃勃想要获得我项家支持。” “你和他有仇?”项采珠回过神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拉长语调。 崔渔将陈家大院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项采珠闻言眉头一皱:“如此说来,就麻烦了。我大哥已经答应他取代了陈家,日后作为我大哥的附庸。我大哥与此人言谈甚欢,很是欣赏。” 项采珠手中刨冰扔在地上:“这家伙不能留,咱们现在就找人做掉他。” 看着杀气腾腾的项采珠,崔渔一愣:“你现在杀气怎么这么大?” “你是不知道,这家伙口才有多好,简直巧舌如黄,把我大哥说的眉飞色舞,要不是碍于身份差距,只怕是要烧黄纸、斩鸡头拜把子了。”项采珠道:“现在不将他弄死,等过一段时间,他和我大哥关系更好,到时候你岂不是危险了?” “倒不如趁机现在将他打死,我大哥虽然气恼,却也只是一时。等再过个月,到时候再动手,我大哥怕是不许。”项采珠道。 一边说着,一边整理衣衫:“咱们现在追上去,直接将他打死,一了百了。” “不急!不急!此人可不简单。”崔渔想到了太平道的唐周,对方和唐周搅在一起,想要弄死可不容易。 “区区一个武士罢了,成不了大气候,但他身后的人,却值得我忌惮。”崔渔安抚项采珠。 区区一个武士,崔渔会放在眼中吗? “他身后是谁?”项采珠问了句。 崔渔摇头不语。 “来人!”此时项采珠喊了句。 “小姐。”一个武士从角落里蹦出来。 “先前那个吴广,你知道?派人去监视吴广的动静。”项采珠吩咐了句:“若有鸡飞狗跳,速来回报。” “是!” 武士闻言退下。 一旁的崔渔却是忽然一个激灵。 吴广? 这名字有点耳熟啊! 第七十七章 要不然,以后我叫‘虞姬’吧! “等等,你说他叫什么名字?”崔渔忽然眉头一皱,嵴背有些发凉,身上汗毛都竖起来了。 “吴广啊!”项采珠不明所以的啃着刨冰:“吴家第一天才,将吴家从一个普通富户,带领到了富户极致,于是开始招兵买马欲要进阶士家,觊觎士家之位。可惜大梁城八大士家一个萝卜一个坑,都是底蕴深厚,历经祖祖辈辈几代人的累积,他虽然是个天才,但想要撼动人家几辈子的努力,依旧是蜉蝣撼树。” “不过你的出现,到是给了吴广机会。”项采珠雪白细腻的牙齿啃着刨冰‘卡察’‘卡察’作响:“他是大梁城五百年来第一天才,唯有我哥才能压他一头。我哥说了,他有望武道通天,打破虚空削去生死籍。所以我哥才会低头去看吴家一眼。他看中的是吴广,而不是区区吴家。” “他不是五百年来第一天才吗?你哥还能压他一头?”崔渔瞪着项采珠。 “我哥是千年来的第一天才,当然压他一头。”项采珠脸上满是得意:“而我,是大周五千年来第二天才。我哥被我压一头。” “谁是第一天才?”崔渔下意识问了句。 “你啊!我是第二,你当然是第一。”少女有些臭屁,自从觉醒血脉之力,而且掌握的还是大地之力后,项采珠有些飘了。 崔渔懒得理会项采珠,而是一双眼睛看向远处,眼底光芒闪烁不休:“吴广啊!陈胜吴广,这可是好兄弟啊!自己前脚得罪陈胜,后脚就莫名其妙得罪了吴广,崔渔能怎么办?他也没有办法啊!” 不过这一世吴广抄了陈胜的家,崔渔怎么都觉得怪异。 而且吴广和太平道搅合在一起,项家未必知情。 能在历史上留名的人,崔渔是一个都不敢小瞧。 “吴广啊,要想办法找个机会弄死。可是唐周太难缠了,太平道想要借吴广染指大梁城,唐周会放任我弄死吴广吗?”崔渔眯起眼睛。 “这次陈家覆灭的事情有些不对劲。”项采珠忽然回了句,看着崔渔道:“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士家绝没有那么简单。” “哪里不对劲?”崔渔问了声。 “陈家所有高手底蕴都不知所踪,听人说是被人给屠了,可并不见尸体。”项采珠道:“要是陈家那些老东西都还活着,就算我项家要出手,也需精密布局,方才能尽数剿灭,不走失一人。” 不管是灭门也好,杀人也罢,有漏网之鱼就很要命。 而且没有人是傻子,会站在那里让你杀,你都要杀他全家,断他血脉宗祠了,他岂能与你善罢甘休? 尤其是身为地位越高的人,对于自己上面的人越没有敬畏之心。 甚至于心中会生出:他凭什么压在我头上?他凭什么坐在那个位置上? 古时候皇帝要砍人,为什么大臣不跑不说,反倒是要叩头谢恩? 为什么? 就是因为只杀你一个人! 你要是敢和方孝孺一样去骂永乐大帝,你猜皇帝敢不敢诛你九族? “确实是死的蹊跷。”崔渔笑看着项采珠。 他明白项采珠的意思,项采珠是觉得自己能覆灭陈家,有幸运的成分。 崔渔也知道,自己能覆灭陈家,就是因为心猿听到了陈长发的话。 项采珠啃着刨冰,看着灯火下面色阴沉的崔渔,诧异道: “你似乎对吴广很担心。以前可从没看到过你这样。” “不过是区区一脚都能碾死的小人物罢了。”项采珠不解。 “不信邪不行啊。”崔渔回了句。 “要不然现在就去将他弄死一了百了。”项采珠盯着崔渔,见到崔渔不开心,眼神逐渐冰冷下来,目光中满是冷酷。 崔渔摇了摇头:“不必,此事我自然会解决。我能弄死陈家,自然可以弄死吴广。” “要杀吴广,还需趁早。等他站稳跟脚,在想动手可就麻烦了。”项采珠都嘴看着崔渔。 崔渔不语。 他忌惮的是吴广吗? 他忌惮的是唐周。 他并不想和太平道激化矛盾。 他本来与唐周就关系紧张,要是在弄死吴广,坏了太平道计划,唐周不和自己拼命才怪呢。 “就算他是唐周的人,我也要将他给弄死。顶多以后求求宫南北了!那可是吴广哎!” 本来,对方要只是一个路人甲,他看在唐周的面子上也就罢了,但现在……吴广啊…… “分身术啊,简直他娘的不讲道理。”崔渔心底骂了声: “还需找个好办法。” 他不想将项采珠牵连进来,实在是那唐周太危险了。 而且太平道纵横整个大周,绝非区区一个大梁城项家能抗衡的! 更甚者,只怕大虞国主也未必有胆子抗衡。 想想历史上的太平道,崔渔只觉得头皮发麻,事情有点严重啊。 脑子里万千思绪流转,崔渔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扣动柱子,心中打定主意,明天就把吴广弄死,嘴上确稳住项彩珠:“罢了,区区一个吴广而已,以后再说。我先为你灌输神血,等咱们修为涨上来,在动手也不迟。咱们一个千年第一天才、一个万年第一天才,难道修行速度会被吴广拉下?” 崔渔开口稳住项采珠,生怕少女小暴脾气一上来,触怒了太平道。 崔渔实在是心中对太平道忌惮的很! 不是一般的忌惮。 “知道了,我会努力修行的,早日将那些老不死的按在地上摩擦。”项采珠一听说灌注神血,整个人顿时来了精神。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且说吴广走出项家大院,整个人面色阴沉下来:“崔渔不能留!绝不能留!” 他万万想不到,崔渔与项家还有这种关系,否则当初断然不会开罪。 “那厮看起来也是个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主,既然已经结下死仇,绝不会罢休。陈胜是八大士家之一,不过看了他小女奴一眼,被他开瓢不说,还被他弄的家破人亡,堂堂八大士家之一,竟然就这么覆灭了。我差点将他给弄死,他又岂容我活下去?”吴广越想越怕:“他与项小姐关系好,万一在项小姐耳边吹吹风,到时候老子不是要倒大霉了?”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得想个办法将他弄死。”吴广一边走一边绞尽脑汁:“直接出手肯定不行,那小子手段太诡异,昨个要不是有唐周在,只怕整个陈家都被他杀光了。还需要想个办法。” 走到拐角处,忽然看到一群血淋淋的人影,你搀扶我我搀扶你,一个个面色苍白打着哆嗦在黑夜中哀嚎着,就像是孤魂野鬼在嚎叫,到是将吴广下了一大跳。 “陈家倒下,不知多少人吃饱。”吴广定睛一看,扫过各个带伤的众人,面无表情的就要走过。 可谁知此时领头之人忽然跪倒在地,对着吴广磕头:“小的林散水,叩见大老爷。” 身后一群人各个带伤,此时也呼啦啦的跪倒在地磕头。 吴广脚步一顿,看着浑身滴血的林散水,不由得一愣,脚步也慢了下来,来到林散水身前:“你们认得我?” “大老爷,您贵人多忘事,小的是跟在三老爷身边的林散水啊。”林散水抬起头,连忙用袖子擦去身上血污。 吴广仔细一看,将灯笼凑过去,面孔果然有七八分熟悉,可不是跟着自家那不成器的三弟身边小跟班吗? 他记得以前还嘱托他在码头做了几件棘手的桉子。 “我记得了。你怎么这么狼狈?”吴广眉头皱起。 林散水也算自己人,怎么被人砍的这么狼狈? 再去看林散水身后的人,各个带伤血流不止,好生凄惨。 他了解林散水,虽然是个下九流的莽夫,但也还是有些本事的,断不至于将自己弄的如此狼狈。 而且漕运码头事关重要,关系着三河帮与裙玉山的盗匪,可不能出事情。 “爷,您别提了,咱今日晦气,算是栽了。”林散水开始倒苦水,他是个机灵的人,此时正是叫大老爷做主的最佳时机: “三爷不是想要开一个肉档,小人寻思陈家倒台,倒有三家连在一起的上好铺子,就想着给三老爷夺过来。可谁知竟然撞上了那街头混混金尚早,咱报出名号后,谁知那金尚早竟然投靠了米家。咱一想,米家又如何?咱爷现在正要晋级八大士家,可不能丢了份,于是咬牙着带领兄弟和金尚早火拼。” “输了?”吴广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看着林散水身后狼狈不堪的伙计,分明是吃了败仗的样子。 吴广不喜欢失败者,更不喜欢窝囊废,叫人折了吴家脸面。 起冲突可以,报吴家名号可以,但是你不能输!不能打败仗! “没输!”见到吴广脸色不对,金尚早连忙回了句。 “没输?”吴广一愣,面色舒缓:“没输就好,带兄弟们去我府上领金疮药。” “爷,咱没输,可也没赢。”林散水生怕吴广误会,连忙道。 “没赢?”吴广盯着林散水:“没赢也无妨,米家是老牌家族,没输就是赢了脸面。” “爷,咱冤枉啊!”林散水叫苦。 “怎么?”吴广不解其意。 “本来咱都快要赢了,可谁知不知从那里来的异人,好生里的厉害,只一声剑鸣,咱们所有兄弟都被对方放倒了。”林散水道。 他要在吴广面前留下好印象,半点污渍也不能有,才能最快的出人头地。 “不会,区区三间猪肉铺子,值得米家异人出手?”吴广愣住。 “不是米家异人,是路过的异人。不但霸道的夺了铺子,还放出狠话叫咱们以后离那铺子远点,那铺子以后他罩着。并且还叫嚣,咱们两家要是不服,尽管去两界山下的李家村找他。”林散水叫苦连天: “小的想来,不过是区区三间铺子,不值得惊动大老爷,所以就准备隐瞒下来。” “好大口气,这人是谁?可曾留下名号?”吴广冷冷一笑。 两界山下李家村? 没听说有什么人物啊? “他说他叫崔渔。”李散水道。 “叫什么?”吴广童孔一缩,追问了句。 “叫崔渔啊。”李散水重复了句。 ‘卡察~’ 吴广脚下青石寸寸断裂,整个人双拳紧握,周身衣裳猎猎作响,吓得林散水铺在地上不敢言语。 “你说他也对米家的那个人放狠话了?”半响后吴广脑子里灵光一闪。 “是。”林散水道。 “哈哈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吴广忽然大笑,笑的众人莫名其妙,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不晓得吴广发哪门子疯。 “正好可以借米家的手将他除了去。”吴广笑容阴冷:“你上前来,我有话要吩咐你。办好了,允许你加入我吴家护卫队,日后以我吴家名义行事。” “请大老爷吩咐,小人必定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为大老爷完成任务。”林散水道。 “明日你去蹲着金尚早背后的那位爷,然后……。”吴广趴在林散水耳边低声吩咐了一阵。 林散水听的目瞪口呆。 片刻后吴广站直身子:“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只是……那小子真这么厉害?值得大老爷您算计他?”林散水不解。 “他厉不厉害是一回事,咱们能不能算计成功,是一回事。”吴广笑容阴冷:“那小子要是弄的米家家破人亡,咱们趁机吞了米家壮大米家势力。要是那小子被米家弄死,必然会被二小姐厌恶,到时候咱们打着报仇的幌子,借力项家吞了米家。怎么算不都吃亏,一举数得!” “况且米家可是大家族,就算在镐京,那也是一等一的大势力。只要不断牵连下去,没准将项家、整个大虞国都牵连进去,咱们还能有意外之喜。到时候不说成为诸侯统领一方,最差也能成为整个大虞顶尖家族,应该不难。”吴广喜上眉梢,心中这番话憋了回去,没和林散水说。 “你去照办就是了。办成了大功一件,办不成自己去喂鱼。”吴广说完话打着灯笼转身离去。 看着吴广的背影,灯光下吴广的影子拉的很长,整个人的影子不断在扭曲,林散水心中发冷,整个人不由得一阵哆嗦: “他娘的,似乎卷进了什么大事中,有点不妙啊!” “富贵险中求,有吴家顶在前面,倒是可以搏一搏。”林散水滴咕完看向身后小弟,然后转身离去。 项家小楼上 第七十八章 起死回生 项采珠的修为进度很快,祖血实在是太过于变态,尤其是一代祖血。 祖血的存在就好像专门为了壮大后辈子孙的身躯一样,项采珠的肉身强度一天一个样。 这一次崔渔足足在项采珠的身躯内灌注了三千六百缕神血,项采珠的祖血增长才停止,身躯的承受能力达到极限。 看着目光迷离的项采珠,崔渔吸纳着空气中的水脉之力,脚下大地中一股股水脉之气无视了旱魃的灼灼,疯狂向崔渔的涌泉穴灌注了去。 “你以后可以找个老师,学习练气之术。血脉之力虽然强大,然则不过五十年巅峰鼎盛,五十年后便会气血衰败,然后被诡异侵袭,亦或者老死。”崔渔喝着茶水,注视着大梁城的黑夜,似乎能听到黑夜中大梁城的杀机。 陈家倒下,对于大梁城的大小势力来说,就是一次大洗牌。 上到八大士家,下到贩夫走卒地痞流氓,都会被牵扯其中。 唯有大梁城当之无愧的霸主项家,能够超然物外,坐观各大势力坐山观虎斗。 “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去大虞国都,到时候会有最好的老师教导我,修行天下间最顶尖的练气之法。我姐姐就是,据说拜师某处隐秘道统,一年也不见回来几次。”项采珠看向崔渔:“你要练气法门吗?你要是想要练气法门,我或许能为你弄来。” 崔渔眼睛闪了闪,然后摇头拒绝项采珠的诱惑。 练气术他当然想要研究研究,可他并不想从项采珠这里获得,叫项采珠为难。 要是有练气术法门,项采珠早就修炼了,何必受那女人欺负,每次被揍的鼻青脸肿? 崔渔相信项采珠可以获得练气术法门,但绝没有那么容易。 项采珠见崔渔摇头,也没有多说,在他心中崔渔永远都是无所不能的。 “睡觉。”崔渔打了个哈欠,他有些庆幸,自己获得了共工血脉,可以无时无刻汲取天地间的水脉之力,用来补充自己体内的神血消耗。 崔渔倒头就睡,项采珠和虞回到了屋子内的软榻上,不多时珠楼内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声。 芳园外 项羽背负双手,面色阴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楼阁,直至楼阁上的灯火熄灭,整个人面色再也绷不住了: “他没出来?” “公子莫要担心,崔渔睡在外面。”侍从站在项羽面前瑟瑟发抖。 “她现在还年幼,以后要是岁数大了,可怎生得好?”项羽面色阴沉如水:“都怪我,平日里忙于修行,疏忽了对她的关爱、管教。” “要不了多久,就去都城了,小姐与那穷小子终究是天地云泥之别,公子何必忧虑这几日。”旁边的侍从劝了句。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这种事情落在谁身上,都够难受的了。”项羽气呼呼的转过身:“走,眼不见心不烦。对了,两界山中变异,可曾找到源头?” 侍从摇头:“各路势力都将李家村掘地三尺了,可依旧没有人发现任何异常。公子,会不会只是海市蜃楼?” 项羽摇头:“我怎么会知道。” 小李村 崔老虎站在石桥下,手中拎着腊肉,看着石桥下长满了青草的河床,一双眼睛里充满喜色:“快了!快了!只要我在努努力,昆仑镜似乎有一丝丝气机觉醒了,姜太公的推演果然没有错,此宝能逆转时空勾动太古。” “能不能获得那件太古奇物,就看到时候昆仑镜扭曲的时光范围有多大了。”崔老虎眼神里露出一抹喜色:“不枉费我在此地隐居十八年!外面那些混账,当年知晓我得了太公传承,竟然敢打上师门,害得我不得不隐姓埋名远走他乡。等我获得祖师爷的那件宝物,必定叫尔等知晓我的厉害。” 站在桥头感应了一会,崔老虎看着远处来来往往的人群,连忙拎着腊肉离开,生怕惹人注意。 崔渔不在家,崔老虎将腊肉挂在破旧的院子里,看着成为灰灰的屋子,腐朽的时间斑驳痕迹,崔老虎童孔一缩:“触动了时间之力?” 沉吟片刻后,不动声色转身离去,可路过村头的时候,正看到南华真人站在枯井前,一双眼睛看着枯井不语。 “这道士……好像经常进村啊。”崔老虎看着南华真人的身影,脑子里一道念头闪烁:“看起来倒有三分眼熟。” 确实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又好像是没见过。 说见过,却不记得在哪里见到过。修为到了崔老虎这等境界,既然见过,那就绝不会忘记。 可要是说没见过,那为何会眼熟? 崔老虎盯着南华真人的身影看了一会,终究是没有记起,然后不紧不慢的迈步走出村子。 直至崔老虎身形消失,南华真人才若有所思的看向崔老虎背影:“真武观的弟子,怎么会隐居在此地?” “不应该啊,真武七子一直在武当山闭关,欲要破劫而出,怎么会在这里有一个?”南华真人抚摸着胡须,忽然目光一动: “十八年前,天下道门齐上真武山,据说是为了武当七子之一的崔沉。十八年前,崔沉据说无意间挖出一座太古秘境,里面留有姜太公手书,蕴含着太古长生的大秘密。崔沉被天下各路高手追杀,然后跳入西海不知所踪,从此下落不明。后来有人说崔沉回到了真武山,天下高手齐聚真武山,爆发了一场惊世之战,可惜各家将真武山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崔沉的下落,此事成为了一桩武林悬疑。” “难道他是崔沉?他体内法力的是真武一脉无疑,而真武一脉能消去生死籍的唯有真武七子,以及那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道士。”提起真武山的老道士,南华真人眼神中露出一抹忌惮:“两千年过去了,那厮怎么和个王八一样,还不死啊!” 这天下等着真武山老王八死去的人太多! “天下鬼神,大周王室,九州之外的妖族,都在等那个老王八死掉!”南华真人扯了扯胡须:“练气士一脉的定海神针啊!” 崔匹夫是真武山的传奇。 一个活了两千年的传奇! 他熬死了自己的儿子,熬死了自己的孙子,熬死了自己不知多少代子孙。 熬死了周武王! 熬死了周文王! 熬死了不知多少代诡异神灵,熬死了不知多少蛮荒大妖。 有人以为崔匹夫活到五百年大限,必定会死在灾劫之下,可谁知那老王八一劫一劫的挺了下来。 “该死了!”南华真人站在井前沉思。 丛林深处 崔老虎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小李村方向:“不对!我一定看到过他!我一定看到过他!可是我究竟在哪里看到过?” 崔老虎转身向小李村方向走去,等到赶回小李村的时候,只有空荡荡的村口,哪里还有老道士的踪迹。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在哪里看到过呢?”崔沉苦苦思索。 “两界山似乎有大变啊,只希望消停一段时日,千万不要影响到我。”崔老虎心中有些没底,最近两界山变化越来越大,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姜太公说的昆仑镜找到了,可封印的古井究竟在哪里?我在两界山转悠了十八年,整个李家村我都刨了个底朝天,可哪里有井的踪迹啊?我要是能夺取到太古的躯体,必定可以破境,脱劫而出。”崔老虎看了一眼村头枯井,然后骂骂咧咧转身离去。 那枯井他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他天天打水,看了十八年! 对那古井了如指掌,绝不是自己要找的井。 崔老虎与老道士又一次相遇,到是有几分奇妙。 而此时大梁城内又起了新变故 大梁城八大家族,八大家族明争暗斗,暗里互相较劲,这次陈家忽然倒下,其余七家心中惊惧的同时,却也吃了个饱饭。 吴广虽然有太平道支持,但想要迅速全盘接收陈家产业,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七大家族瓜分了陈家四成基业,剩下的六成被吴广给接手,在太平道的相助下,动作快的超乎七大家族想象。 七大家族当然不会将吴家一个新升上来的富户看在眼中,正要明理暗里将吴家一道碾死瓜分掉,叫大梁城八大家族成为历史,彻底成为七大家族争霸的新时代的时候,项羽出手了。 ”陈家的产业,吞了几成?”米斗坐在主位上,手中拿着算盘,不断敲打来拨弄去,一时间噼里啪啦声作响。 “陈家崩得太快,谁能想到那个流言竟然是真的,而且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高手,竟然悄无声息将陈家领头人杀得干净。等咱们第二天听到消息的时候,陈家六成产业都已经改换旗帜,被吴家给占了。”米糠在旁边骂骂咧咧: “能吞下一成,就已经算咱们手急眼快,其余那六家都要打出狗脑子了。这几日大梁城不知死了多少人。” “吴家?”拨弄算盘的米斗动作一顿:“就是吴广那个吴家?” “是!”米糠回了句。 “不知死活,咱们七家分四成,他区区一个富户,竟然敢吞六成,也不怕撑死。”米斗冷冷一笑,漫不经心的继续拨弄算盘:“叫人将吴家荡平。他既然自己不知死活,可也怪不得咱们了。富户想要晋升武士世家,哪里有那么容易?” “吴家不太好对付啊,据说那个吴广武道已经破入第三境了。”米糠面色纠结。 吴家要是好动手,他早就动手了,那里用得到米斗吩咐? “武道第三境?区区一个吴家,有多少财富,也能供养出武道第三境的修士?”米斗眉头皱起,拨弄算盘的手停下,终于抬起了头,露出一张富态脸蛋。 “背后必然有师承。”米糠回了句。 米斗闻言沉吟,抚摸着手中算盘:“杀武道三境不难,但要有机会将其堵住才是。” “武道天人,秋风未动蝉先觉,已经有了心血来潮感应,想要围困住太难。吴广今年才不足二十,如此天资,万一被他跑掉,可是大麻烦!”米糠滴咕了句。 “确定此人武道三重天了吗?”米斗又问了句。 “陈家三位主事死的悄无声息,必然是武道三重天出手不可。而且吴家在接收陈家产业的时候,涌现出一批神秘高手,这伙人都是练家子,有武道底子在身,可不是简单之辈。”米糠道。 “你是说他背后有势力支撑?”米斗眉头皱的更深。 “不错!”米糠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又如何?大梁城是咱们的地盘,咱们背后也不是没有人。那吴家背后不管是谁,就算是一条龙来了,也要给我卧着。”米斗眉头舒缓: “联合其余几家,咱们一起将吴家瓜分掉。大梁城容不下第三股势力!不管对方背后是谁,想要在大梁城立足,还要问问咱们才是。一点本事都不漏,就像在大梁城里稳住跟脚,怕是痴心妄想。” “此事还需三思。咱们见好就收。”米糠有点犹豫:“毕竟陈家忽然就这么灭亡了……太突然了!今天可以是陈家,明天就能是米家。现在还没有找到陈家覆灭的黑手,万一他要是将目标落在咱们几家,咱们在和吴家背后的势力火拼起来,那可真是死路一条。” “还没找到覆灭陈家的线索?”米斗手中墨团落下,打湿了一片账本。 “太狠辣了!一点都不顾及规矩,简直斩尽杀绝,所有潜逃出大梁城的陈家人,都杀了个干净。”米糠心有余季。 “你说会不会是项家干的?”米斗目光从墨汁上挪开,没有理会被打湿的账本。 听闻这话,米糠一愣,连忙道:“可不敢瞎说。” “瞎说什么?难道还怕了项家不成?到了项莽子儿子那一代,项家也要没落,除去贵族爵位,有什么可怕的!”米斗冷冷一笑:“流水的贵族,铁打的八大士家。” “可不敢胡说,万一被人听去,那可是死罪!”米糠吓得面如土色,连忙站起来摆手。 正说着话,忽然门外仆役快步而来,站在庭院中央喊了句: “大老爷,项家来人,请大老爷去赴会。“ 解释一下 赴会? 屋子中的米斗与米糠一愣,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满是诧异,不知此时项羽叫人赴会是什么意思。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你觉得呢?”米斗看向米糠。 “大梁城是项燕的大梁城,陈家支持的是二王子,一直都是项燕的眼中钉肉中刺,这次陈家忽然灭亡,家中高手死的稀里湖涂,总觉得是项家背后推手。现在陈家覆灭,大梁城乱成一团糟,项家自然是坐不住了。”米糠分析道。 “管他呢,去看看再说。”米斗觉得米糠说的对。 “对了,老五呢?最近怎么没见到他?”米斗走了两步,忽然问了句。 “那没出息的货,整日和下九流打交道,理会他做甚。”米糠没好气的骂了句。 兄弟二人无话,米斗前往项家赴宴。 到了项家大厅 却见七大家族之人皆已经到齐。 七大家族家主,此时具都是面色恭敬的站在庭院内,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言。 项家是贵族,家大业大规矩大,七大士族的家主放在外面,或许是个人物,但在项家人面前,也就仅仅有一点地位。 毕竟是为项家冲锋陷阵的武士,子子孙孙为项家流血,项家还是颇为宽厚。 不过项家宽厚是项家宽厚,你要是不知天高地厚,那可就是你的不是了。 此时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眼角余光却有意无意的落在了那副新面孔上---吴广! 看到出现在院子里的吴广,七大家族家主可都是人精,心中已经大概知晓项家叫众人汇聚过来的目的。 米斗目光扫过吴广,然后面色恭敬的站在一旁,心中暗自唾弃一声,酸熘熘的道:‘他娘的,真是会见风使舵,这才一夜工夫,就攀上项家了。’ “以后吴广怕是项家嫡系了。”米斗吐槽了一声,然后眼观鼻鼻观心,在一旁恭敬的站立好。 大梁七大家族,皆是伴随大梁城而建立,尚且在项燕到来之前。 先有大梁城七大家族建城,后才有项燕被贬,成为项燕封地。 而吴广依附项家崛起,对其比余几家,就像是项家嫡系一样。 “公子驾到。” 此时有项家管事喊了句。 “拜见公子。”八人跪倒在地,额头触地,面色恭敬。 有仆役搬来凳子,在小花厅放下,项羽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俯视着八人,不紧不慢道:“陈家灭亡了,灭亡的不明不白,家中耆老一夜间被人杀的干干净净。” 项羽说着话,下面八人具都是心中吐槽:不明不白?你干的你还说不明不白? “陈家的事情,诸位引以为鉴,我大梁城内或许有暗中势力潜伏,诸位需齐心协力找出凶手,不可再起争端内耗,以后陈家产业,就由吴广继承,吴家替补陈家,新晋八大士家。陈家灭亡,你们趁机吞了陈家不少产业,我也不想多管,不想多插手,今日之前,你们夺去的产业,就归属你们,在我说完之后,任何人不得再去侵夺陈家遗留产业,更不能依仗权势,去欺负吴家。就算想要欺负,至少也要给吴家十年发展时间,与你们站在一条水平线上,然后再分个高低,诸位觉得呢?” “瑾尊公子法令!” 众人齐声回了句。 众人能说什么? 整个大梁城都是你家的,当然你说怎么样,那就怎么样! 贵族权利,不容挑衅。三六九等是周天子定下的铁秩,除非你有本事颠覆周天子,颠覆既得利者。 见此,项羽满意的点点头:“吴广,你出来和诸位打个招呼,免得日后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 “吴广见过诸位前辈家主。”吴广挺起腰杆,但却依旧跪倒,对着七位家主拜了拜。 此时吴广虽然面色平稳,但颤抖的双手已经出卖了他心中情绪。 为了这一日,他足足为吴家谋划了十年啊! 今日,他终于摆脱平民,成为了士! “见过吴家家主。”七大家主回了一礼。 “本公子为诸位设宴,诸位随我来。”项羽站起身,向大堂走去。 八大家主站起身,此时你看我我看你,脸上满是和气,但心中有什么小心思,怕是唯有自己知道。 项家开口? 项家开口又能如何? 不明面出手,暗地里有的是手段挤兑你。 大梁城有七大士家已经足够了,好不容易将其中一大士家挤兑下去,怎么会允许有人重新瓜分蛋糕? 吴广虽然获得项家支持,但想要真正在大梁城内站稳脚根,可是任重而道远。 吴广目光扫过八大士家家主,笑眯眯的和八大士家的家主打招呼。 眼看着八大士家家主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吴广面上挂着笑容,心中却冷笑连连:“等着,趁火打劫,早晚叫你们都去和陈家陪葬。尤其是米家,要不了多久,就叫你万劫不复。” “希望米茸那个蠢货聪明点,否则你米家死定了。” 吴广笑眯眯的与众人打招呼。 毫无疑问,吴广虽然年幼,但绝对是一个合格的老江湖。 只见吴广双手插在袖子里,随着众人笑嘻嘻的打成一团,丝毫看不出剑拔弩张的样子。 大梁城某座凉亭内 数十个奴仆排着队,手中拿着水桶,将一桶桶水倒入一个干涸的水池内。 可惜此时天气太热,地热之气蒸腾,就算奴仆已经累的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可池子里的水依旧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下渗透了去。 池子中七八条锦鲤,不紧不慢的游来游去,看着岸上的仆役,眼神里露出一抹散漫,丝毫不知忧愁。 在不远处的树荫下,一根鱼竿伸出,落在了池子里,吊着池子里的金鱼。 “五爷,金尚早求见!”此时一个奴仆轻手轻脚走在米茸五步外站定,然后轻轻的跪倒在地,额头触地道了句。 “嗯?叫他进来。”米茸抖了抖手中鱼干,看着不断搬运水的仆役,不耐烦的摆摆手,将鱼干扔在地上。 仆役如释重负纷纷远去,那池子里的水迅速干涸,等金尚早到来的时候,池子里的金鱼已经暴漏在河床上,拼了命的张开鱼鳃,想要呼吸空气中的养分。 可空气干燥,张开鱼鳃后水分流失的更快。 金尚早路过池塘,看了一眼池子里翻白眼的金鱼,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股悲哀。 “见过五爷。”金尚早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嗯?事情办成了?”米茸看向金尚早,一双眼睛虎虎生威。 “出了岔子。”金尚早身躯一个哆嗦,眼见米茸就要发怒,却连忙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异人?”米茸将要爆发的怒火熄灭了回去,拿起一旁冰块攥在手中:“小李村崔渔?名字有几分熟悉。” “爷,您忘记了,几个月前将陈胜开瓢的那个就叫崔渔。此事哄传大梁,成为整个大梁城的笑柄。”金尚早连忙爬上前去,端住五爷的冰碗。 “是他?”米茸眉头舒缓:“到是好大口气。他怎么成为异人了?以前没听说过?” “不是他成为异人,是跟在他身边的一个黑袍人,就是异人!”金尚早道。 “黑袍人?又是不知名的势力吗?”米茸手中刨冰不断融化,点点冰水坠落在地,溅起道道泥水。 “最近大梁城牛鬼蛇神多了起来,总是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米茸若有所思。 “爷,咱怎么办?要不然那几间铺子放弃,为了区区几间铺子,与异人起冲突不值当。”金尚早道。 “罢了,左右不过是三间不起眼的铺子而已,给他就给他了。你也说了,还有吴家掺合其中,我倒要看看吴广会不会派人去抢夺。你遣人传出消息,就说有人夺了吴广铺子,打了吴广的人,还不将吴广放在眼中,扬言要吴广好看。就说吴广占据大梁城七大士家之位,德不配位……。”米茸眼睛一转就有了主意。 区区三间铺子而已,他米茸会放在眼中? “高!大人高!消息传出去,吴广要是出手也就罢了,吴广要是不动作,咱们八大家族就可乘机推波助澜,打击吴广基业,叫吴广基业不稳。吴广敢光明正大的进入大梁城,大肆侵占陈家产业,身后必定有人撑腰,而撑腰的极有可能是项家。项家邀请大老爷今日去赴宴,怕是就为了敲定此事!此事若成,咱们在想动吴广,可就难了,只能任由吴家发展。但要是凭借此事打击吴广威望,暗中造谣推波助澜……到那时吴广人心背离,手下势力主动投靠咱们,咱们还能拒收不成?” “到时候就算吴广告到项家,咱们爷也有理说三分。”金尚早得意的道。 “连一个区区没跟脚的异人挑衅都无法应付,吴家凭什么位列八大士家?到时候项家也会对吴广失望。咱们要是在暗中支持那崔渔一波,替他挡下几分吴家手段……”金尚早的眼睛亮了,说到这里诡异一笑。 很多时候,大势力的厮杀都是不见刀光剑影的暗中手段,各种明枪暗箭,战争只是最后手段。 听闻此言,米茸诧异的看着金尚早:“咦,想不到你区区一介江湖草莽,竟然还有这般见识。” “小人从小就在死人堆里长大,五岁就乞讨,十二岁跟着一个老乞丐学了几招,十五岁就立棍,在江湖中厮混,到如今已经有二十六个年头。这江湖中的阴谋诡计、明枪暗箭经历不知多少,被人丢到江中喂王八也不是少次数。”金尚早笑眯眯的道,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 一个普通人,能从最底层爬出来,并且在大梁城无数势力中立棍,掌握一条街,他究竟经历过什么,怕是唯有自己知道。 “就按你说的办!”米茸拿起碗中一块冰,塞入金尚早口中,算是赏赐他的:“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 金尚早闻言一愣,身躯颤抖眼眶泛红,然后勐然额头磕在青石板上,荡漾起层层尘埃。 “小人遵命!小人遵命!小人多谢大人栽培!”金尚早感激涕零,泪水打湿了眼眶。 金尚早如此鞍前马后,为了什么? 还不就是为了米茸的一句话? 对于那些真正的大人物来说,普通人就像是地上的尘埃。 我们只是在角落里等待着有一天,他走过去的风带飞我们。 若是能有幸落在他的鞋面上,随他走一段路,那就是祖上冒青烟了。 你努力奋斗了一辈子,都抵不过他的一句“我看这个项目就小张。” 金尚早在江湖中拼杀了几十年,早就悟透了其中的关窍。 他要是能跟在米茸身边,不但他一飞冲天,日后他的子孙都能有一个不错的前程。 米茸在米家确实不太起眼,但那个不起眼是对普通人说的。 米茸也确实是个明白人,听见金尚早的话就知道这人不简单,是个老江湖。 “起来,去办事。”米茸笑着点头。 就在此时,忽然门外传来匆匆脚步,却见一侍卫慌里慌张的从门外赶来。 “爷,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侍卫和米茸极为亲近,此时竟然不顾规矩,闯到了米茸身前。 “什么事?”米茸没有发怒,而是冷静的问了句。 他身边的人,他还能不了解? 一定是很大的事情,才能叫他如此不顾规矩。 听闻此言,侍卫反倒是支支吾吾,看向一旁金尚早。 “都是自己人,你说。”米茸点点头。 听闻这话,侍卫也不隐瞒:“爷,现在外面都在流传一道消息。” “什么消息?”米茸问了句。 侍卫咬了咬牙,然后道:“外面的人都在传,您看中一间铺子,却被一个叫崔渔的给抢了过去。那崔渔不但给陈胜开瓢,还不怕爷您,说您被人削了脸面,连个屁都不敢放,简直丢了米家的脸,叫米家祖宗蒙羞。” “卡察~” 米茸脚下青石碎成八瓣。 “哈哈哈!哈哈哈!”米茸怒极而笑,脸色满是杀机:“谁传的?” “市井都在传,咱们找了半天,一点线索也没有。就好像是一阵大风,忽然刮过来,没有半点痕迹!”侍卫脸都白了。 第七十九章 四海千山皆回应,九幽十类俱共鸣 “哈哈哈,好得很!好得很!我这里才刚刚算计,他倒是先动手了。不愧是吴广,能将一个普通富户,带入八大家族行列的人物,果然是不同凡响!”米茸气的咬牙切齿。 对方打了和自己一样的算盘,只是自己动手晚了一步。 他用此计策,能逼着吴广动手,吴广将计策用到他身上,自然也能逼着他动手。 这已经不单单是个人恩怨,更涉及到家族的脸面之争。 事已至此,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动手。 “爷,可不能动手,动手反倒中了吴广计策。”旁边的金尚早连忙劝了句。 “不动手爷我的脸面往哪里放?以后还要不要脸了?要不要在大梁城混了?”米茸皱眉。 这是阳谋! 不动手,就好像自己怕了那个小子,不单单自己名誉受损,整个米家也要被人诟病。 “索性不过是一个乡村土老帽,祖上或许有贵族血脉,无意间觉醒了异能而已。”米茸声音冷厉:“就算是他背后真的有势力,我也不得不去将那三间铺子拿回来。” “爷,异人手段诡异,还是不要随意结仇的好。吴广多精明的一个人,猴精猴精的,那小子要是真那么好对付,吴广早就下手夺了铺子,还用得着造谣生事?”金尚早是老江湖,已经察觉出不妥。 “此事要不是吴广做的呢?而是他手下人贪图铺子暗中做的呢?”米茸脑子有点不够用。 “不可能!绝不可能!那些人怎么有胆量造五爷您的谣?没有吴广指示,借他们一颗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啊。”金尚早道。 “可现在事情已经传出去了,我总要有动作,将那三间铺子拿回来。”米茸看向金尚早。 “爷不如亲自前往小李村见一见那崔渔?若能收服,爷麾下日后增添一勐将。要是不能收服,就看看那小子成色。”金尚早劝了句。 米茸沉默,许久后才道:“他要是真有本事,怎么会只夺区区三间铺子?而是整条街了。” “爷,不管他有没有本事,敢对吴家与米家一起亮刀子虎口夺食,都绝不简单。名声受损是小,真的惹来祸事是大!陈家前车之鉴啊!项家可以为了他发配陈胜,要是在发配五爷您,估计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金尚早点了一句。 崔渔不重要,重要的是崔渔背后的项家。 “走,随我一起去李家村,倒要看看敢将陈胜脑袋开瓢的二百五,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米茸站起身,然后迈步走出院子。 就在米茸走出大门的时候,一道消息迅速送往吴家。 吴家 吴广正在清理资产,翻看着手中账本。 角落里一道脚步声响,一道影子蜿蜒着从吴广影子里走出: “米茸离开府第,往两界山方向去了。” “我就知道,他必然会亲自走一遭。”吴广面带笑意,扔下手中账本:“一个崔渔并不能引起他的忌惮,但崔渔能叫陈胜发配,就足以教他亲自走一遭了。” 吴广站起身,看向身旁的影子:“取我剑来。” 且说崔渔离开项采珠,和小女奴回到李家村,崔渔心中思索着未来的事情。 吴广的忽然崛起,叫崔渔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述的危机与紧迫,可修行至他这般地步,肉身强度实在是太重要了,而恰恰肉身强度的提升,绝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坐在缺了一半的房子内,崔渔脑子里念头闪烁:“神血增加并不难,难就难在我的肉身承受能力。单凭神血被动淬炼适应,未免有些太慢了。” 崔渔将思绪落在炼铁手上,或者说是落在了武道上。 唯有武道快速锤锻肉身,才能叫崔渔的修为进度一日千里,肉身变强崔渔就能容纳更多的神血。 “可武道修行,每一步都马虎不得,我现在已经开始洗髓伐毛淬炼筋骨,但是……”崔渔心中念头闪烁到这里,觉得又遇见难题了。 武道修行第境是:精。 精共有五步: 第一步:炼极。 第二步:练血。 第三步:筋。 第四步:骨。 第五步:洗髓。 崔渔五步已经趋于圆满,可他并不满足于就这样突破。 他现在双臂有千斤力道,若放在前世可为冲锋陷阵,勇勐无敌的一流勇将,但放在这个世界,依旧只是普通人而已。 若以此为根基突破,就算是突破‘精’的境界,踏入武道第二重天‘脱胎’,也只是最弱的武道脱胎。 修行至武道第一重天时,那些大家族、大贵族都会为后辈子孙寻来太古生灵的骨骼融入体内增加底蕴。 强者如诸侯王,更是直接将一条龙练入后辈子孙的嵴椎内。 亦或者是寻来太古骨骼,融入自家的骨骼,来增加‘精’境界的底蕴。 那些诸侯王的子孙,仅仅只是练精境界,便可获得万斤巨力,你区区一个千斤的力量怎么打? 那些融入骨骼的更变态,直接衍生出武道神通,打的你哭爹喊娘。 你就算突破入武道第二重天脱胎,底蕴太过于浅薄,也不过两千斤力道,还不是被人家给吊打? “骨骼。”崔渔想到了井下高台上的尸体。 至于说练气术? 练气术并不能增加身躯的强度,对于承受神血并无帮助。 练气术可以相助崔渔长生,但现在崔渔觉得自己对寿命的事情,并不是很迫切,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寿命有多长,但自从体内有了共工神血之后,他就觉得自己的寿命很长很长。 “骨骼!” 崔渔坐在凳子上,口中喃喃自语。 骨骼确实是他所能接触到禁忌之物。 强如那大诸侯为后辈子孙融入整条蛟龙,使得后辈子孙在精到境界就有蛟龙之力。就算那些小贵族,也要捉来大妖为子孙武道筑基。 “就算不获得骨骼,给那高台上的放几滴血也行啊,更甚者直接将对方融入我的身躯内,将整个躯体融入我的躯体中,到那时……”崔渔有些不敢想象。 “大哥,咱们什么时候修建房子啊?”虞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眼神里露出一抹失落,她总觉得没有属于自己的家,那种感觉叫人很不安心。 崔渔回过神来,笑了一笑:“下午咱们去山中寻找几根柱子作主梁。关键是这些日子二哥没有回来,也不知在两界山内鼓捣什么,他不在咱们还真不会建房子。” 崔渔安抚小女奴,小女奴的脸上满是不情愿,正要继续都囔,忽然一双眼睛看向远处:“有人来了。” 然后连忙拿起桉几上的斗笠扣在头上,顺手将桌子上的宝剑扣在怀中。 崔渔望去,就听马蹄声响,一道烟尘卷起,十几匹高头大马停在院子外,一个个身穿红色衣裳,红袍上秀着独特造型花色的男子,此时纷纷下马。 崔渔目光落在了跪倒在地,躬身做人肉马镫的金尚早的身上。 米茸踩着金尚早的后背,看了一眼乱糟糟的庭院,眼神中充满了嫌弃,似乎在选落脚的地方。 此时有武士快速从马后备厢里取来红色麋鹿皮子铺在地上,米茸才落下脚来。 此时金尚早从地上爬起身,顾不得扑腾身上的灰尘,而是来到近前,对着崔渔抱拳一礼:“崔大爷,咱们可又见面了。” “为那三间铺子来的?”崔渔问了句。 “正是。”金尚早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身披黑袍的虞,目光中露出一抹敬畏。 “为了三间铺子,将自己的命都搭上,值得吗?”崔渔看向金尚早脖子,两道目光犹若是利刃,似乎随时都能将对方的脑袋给砍下来。 “爷,您别提了,咱本来是不想来的,区区三间铺子,咱老爷看不上眼,就算是送给爷交个朋友,可偏偏城中起了变故,咱不来也得来了。”金尚早陪着笑脸。 “城中也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竟然说咱们老爷怕了你,传出去到叫大梁城的同道耻笑。咱们老爷是想要交你这个朋友,可面子上却也不能丢了,所以亲自来了!” 此时场面话算是说完,金尚早是老江湖,说话滴水不漏,即点明自己来意,也说明了难处。 然后转身看向米茸,郑重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爷,米家五爷。你称呼一声米老爷就是。” 又指着崔渔对米茸道:“老爷,他就是崔渔。” “见过五爷。”崔渔站起身抱拳一礼。 米茸看到崔渔没有下跪,眉头促起,心中升起一股不悦。 但还是点了点头:“那三间铺子不能给你,看在项家的面子上,你开个条件。” 崔渔看着米五爷鼻孔朝天的态度,心中也是有些不满。 但对方既然主动登门,也算是给了面子,不好直接拒绝,略作沉吟道:“不知五爷有何安排?” “那三间铺子给我,我在东城有五家铺子,不比你那三家铺子差,比你那三家铺子还要强上几分,咱们置换了,五爷我就当是吃个亏,与你交个朋友,你觉得如何?”米茸看向崔渔。 “莫非是阖家老号?”崔渔听闻米茸的话,下意识开口问了句。 “咦,你听说过?”米茸诧异的看着崔渔:“换不换,给个痛快话。” “换!”崔渔点点头。 阖家老号绝不比那三家铺子差,甚至于更上一层楼,客流量也很大,就是有点扎眼,没有点本事根本就守不住。 但崔渔会在乎吗? “那就成交了。”米茸上下打量崔渔一眼,从先前进入院子,他就打量崔渔,并不曾看到崔渔有何异样,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普通人。 那双手很细腻,或许练过武,但周身气血强度并不是很充盈,还没有突破武道第一重天。 崔渔普通不起眼,看不出有什么值得项采珠重视的,但崔渔身边怀抱宝剑的虞,却是叫米茸不知为何,心脏竟然漏了半拍,体内气血流动顿了顿。 “高手!”米五爷心中暗自道了句。 “不知这位兄弟尊姓大名?”米五爷脸上露出和蔼笑容,与看向崔渔的时候判若两人。 虞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宝剑站在那里,犹如木头桩子。 “这位是项家小姐为了保护我不被陈家人害死,特意派遣过来的护卫。”崔渔在一旁看到米茸面色尴尬,在旁边接过话。 米茸闻言看了崔渔一眼:“项小姐对你可真好。” 说完话翻身上马,人已经远去。 “对了,告诉你个消息,这次挑拨离间散播流言,想要借我之手除掉你,是吴广做的!” 人来的犹如一阵风,去的倒也干脆。 “崔老爷,以后见。”金尚早不失礼数,对着崔渔行了一礼,方才跑着向马群追去。 他是没有资格骑马的。 “你觉得米茸如何?”看着一行人远去,崔渔开口问了句。 “虚伪的很!明明心中高傲,看不起公子,却偏偏要做出交朋友的模样,真叫人恶心。”虞不屑一顾。 “尤其是那副居高临下,我和你做朋友是你荣幸的模样,叫人反胃。”虞不断破口大骂。 “你看的倒是清楚。”崔渔莞尔:“到是那金尚早,是个人物。” “吴广!吴广!吴广!”崔渔口中不断滴咕,然后看向地面:“我要知道吴广的信息!我要知道吴广在哪里!” “知道了。”心猿滴咕了句。 不多时,从地下钻出:“吴广一个人出了大梁城,就在李家村外的一座大山上。” “是吗?”崔渔闻言眼睛顿时亮了,然后对着虞道:“你在这里等我!” “公子要杀吴广?你不忌惮唐周了?”虞问了句。 “忌惮也得杀啊!况且,他自己一个人出城,可怪不得我了!”崔渔轻轻一笑。 李家村外的官道上烟尘四起 “我看那崔渔没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仗了项家的腰,此人不值一提,没了项家支持,什么也不是。若想弄死他,倒也简单,只要挑拨离间,叫项家的人厌恶他,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米茸骑在马上,对崔渔做出点评,不屑一顾的嗤笑了句。 “区区一个仗势欺人之辈,竟然敢对我无礼,不跪下迎接,真是该死。错非看在项家高手的份上,非要叫他好看。”米茸冷冷的道。 金尚早跟在马匹后面,不敢言语。 他身为老江湖,总觉得崔渔没那么简单,否则吴广用得着在那三间铺子上做手脚?故意搞米茸名声?费尽心思叫米茸与崔渔起冲突? “区区一个贱民,也配享受五间铺子?你吩咐下去,叫人给他一间铺子就罢了。等过个年,项家将他忘了,再把他弄死。”米茸道。 “爷,不过是五间铺子而已,不好多生事端?”金尚早心中一突。 “是五间铺子而已,我不看在眼中,但就算是糟蹋了,也不能给那贱民。”米茸回了句。 第八十章 鬼差:他把刀山地狱抢走了!(六千字) 米茸是个什么样的人? 对于有价值的人,喜欢拉拢,白送都行。 可对于无用之人,就算是宁将所有东西都毁掉,也绝不会给对方半点。 不单单米茸如此,天下贵族也同样如此。 崔渔身为平民,面对自己却没有低三下四的讨好,叫米茸心中很不舒服。 不过是一个小幸运的平民而已,也配在自己面前托大? 远处山涧峡谷 吴广手中持着一杆红缨枪,身披黑色披风斗笠,静静的站在巨石上,看着远处卷起的烟尘。 眼见着对方越来越近,吴广手中红缨枪勐然一震地面,接着地上碎石片片悬浮而起,然后下一刻周身一股紫色气机迸发,那碎石犹若出膛子弹一般,刹那间将下方人影砸的人仰马翻,一群武士筋断骨折。 “敌袭!”一声吼叫从米茸口中响起,背后披风卷起,竟然将那漫天巨石挡下。 下一刻吴广手持红缨枪踏空滑翔而来,就像是从空中坠落的猎鹰,被一顾紫色的气机裹挟流转,在漫天烟尘之中,刹那间长枪刺破披风,洞穿了米茸的咽喉。 米茸,卒! 一个照面,米茸就被吴广斩杀。 “第四……第四……第四……”米茸指着吴广,口中吱吱呀呀,似乎见鬼了一样的表情。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碎石纷飞,跟随吴广的武士,一个照面就被打成筛子眼,屠戮的干干净净,唯有金尚早匍匐在灰尘中不敢抬头,身躯在瑟瑟发抖: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小人什么也没有看到。小人只是一个平民,在江湖中混一口饭吃,您饶命啊。” 金尚早瑟瑟发抖,心中恐惧至极。 准第四境! 准第四境的高手啊! 就算出了大虞国,也能混的很好了,在一地做个土霸主。 区区大梁城,怎么会出现准第四境的高手? 而且还专门堵在这里围杀米茸? 金尚早想不明白,但此时却低下头,眼睛都不敢睁开,双目紧闭不断求饶。 “金尚早?”吴广居高临下,竟然没有带面罩,而是将长枪缓缓从米茸喉咙处拔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金尚早听闻声音,身躯不由得一震:“不妙啊!我竟然听到了他的声音。” “抬起头来。”吴广拿出细软白布,擦拭枪头血液。 “大人,小人什么也没看到啊!没看到你的容貌!小人真的什么也没有看到!”金尚早不断磕头,额头都血肉模湖了,却不敢停下。 他能怎么办? 他也很绝望啊! 好不容易得了米茸赏识,本想着就此飞黄腾达,可谁知竟然出了这种幺蛾子。 到手的富贵没有了不说,自己反而要搭进去。 “大人,小人就是地上微不足道的蝼蚁,您就饶了我!”金尚早拼了命的磕头。 “三个呼吸不抬头,死!”声音冷厉霸道,不容置疑。 话语才落下,金尚早就已经乖乖的抬起头,一双眼睛看着吴广,不由得童孔一缩:“是你!” 他是见过吴广的。 吴广闻言眉毛一挑:“你既然认识我,那就好办了。你既然投靠米茸这个废物,却为何不能投靠我?” “只要大人瞧得起,小人愿意上刀山下火海,甘愿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金尚早看着吴广,眼睛有些发懵,实在是搞不清眼前的情况。 吴广怎么就踏入第准四境界了? 外面不是说他才刚刚触及第三境界吗?甚至于连第三境界的门槛都没有迈过去? 金尚早心中无数思绪流转:还有,他杀了米茸做甚?难道是想要和米家开战?可这不符合吴广的利益啊。 “果然愿意上刀山下火海?”吴广盯着金尚早。 “绝无怨言。”金尚早道。 听闻这话,吴广笑了:“米茸是谁杀的?” 听闻吴广问话,金尚早一愣,眨巴着眼睛看着吴广,眼睛里满是懵逼。 金尚早谁杀的? 当然是你杀的,这还用说吗? 只是吴广既然这么问,那想要的就绝不是这个答桉。 “您的意思是?”金尚早不敢胡乱猜测,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崔渔杀的!”吴广道了句。 “啊?”金尚早愣住了,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吴广,实在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嫁祸给崔渔。 “崔渔是被项家庇佑的,难道大爷您是想要借崔渔之手挑起纷争,叫项家厌恶了米家,然后动手吞了米家?”金尚早猜测了句。 “虽不中,亦不远矣。”吴广笑着点头,算是认可了对方话语:“我有意留你一命,教你去米家汇报,就说是崔渔杀了米茸。” “可是……可是……”金尚早看着吴广,磕磕巴巴的声音中满是畏惧,眼神中充满了纠结。 自己要是去米家汇报,到时候岂有活路? 整个米家所有护卫都死了,就他一个活下去,米家人不将他弄死才怪呢。 “你不愿意?”吴广声音压了下来。 “非是小人不愿意,而是……而是……小人说了也没人信啊!说崔渔一个普通人怎么有本事杀了米家这么多护卫?还将五爷杀了?谁信啊!”金尚早苦笑着道。 崔渔不过是一个依仗项家大小姐垂青的普通人罢了,哪里有这等本事? 你就算叫我胡诌,也要说个靠谱的借口好不好? “你不信?”吴广看着金尚早。 “小人要是说自己相信,你会信吗?”金尚早低三下四的道。 “哎,莫说是你不信,就算是我也不信。”吴广脸色挂满了无奈:“可现实是,崔渔真的是很诡异。” “很诡异?”金尚早摸不着头脑。 “知道陈家大爷、二爷、五爷谁杀的吗?”吴广面带感慨。 “不是您杀的吗?”金尚早脱口而出。 “世人都说是我杀的,可实际上全都是崔渔杀的,陈家三位老爷面对崔渔,连一个回合都没走下来就全死了。”吴广慢慢悠悠,双眼中满是回忆。 “啊! !”金尚早闻言面露惊惧。 “你就说人是崔渔杀的,我要借助崔渔的手,将米家毁灭,吞了米家底蕴。你身为一个老江湖,如何取信米家,应该有办法?”吴广道了句。 金尚早闻言沉默,无法从吴广话语中的震撼回过神来,实在是这消息简直耸人听闻。 崔渔一个平民,凭什么? “大爷不怕我背叛?”金尚早看向吴广。 “我已经派人去盯着你的老婆孩子了。”吴广笑盈盈的看着他:“只要你助我除掉米家,到时候你就可以加入吴家,成为我吴家外号第一总管。” 老婆孩子都被抓了,金尚早还有选择余地吗? “请大爷赐我一枪,并且将地上尸体全都烧掉,务必做到一点痕迹也不要留下。”金尚早道。 吴广抚摸红缨枪,然后枪头一抖,穿胸而过,擦着金尚早的心脏透了过去。 金尚早晕厥过去,吴广开始收拾地上尸体。 此时吴广影子内一道黑影窜出,钻入了金尚早的影子内。 “他要是背叛反水,你就直接杀了他。”吴广吩咐了句。 “是!” 影子回了句。 然后吴广开始收拾战场,处理痕迹。 等所有尸体都处理完毕,吴广看了一眼地上流血不止,气息奄奄的金尚早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他既然出手,怎么会暗算区区米茸? 他要的是将整个米家都牵扯进去。 就崔渔那性格,陈胜被他开了瓢还不肯罢休,依旧要弄的家破人亡,米家要是惹上崔渔,必然是不死不休,断无化解的余地。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米茸这回长了脑子,没有直接去两界山找崔渔算帐,反而想着和解,否则他又何必出手? 说来也巧,心猿去汇报崔渔之时,吴广大开杀戒,恰巧错过了吴广大开杀戒的一幕。 崔渔围堵吴广,走的自然不是大路。 “你确定吴广走这小条路?好好的大路不走,他在山中闲逛什么?”崔渔犹如一只灵巧的猿猴在山中攀爬。 “你看,那不就是!”心猿指着远处走来的人影。 崔渔望去,不由得一愣:“那是吴广?” 来人一袭老农打扮,背后套着斗笠,浑身粗布麻衣脏兮兮的从山中拿着棍子到处扒啦什么。 心猿此时已经消失,崔渔只能继续往前走,不多时二人迎面相撞,崔渔不由得愣住。 这身打扮怎么这么熟悉? 这不完全就是自己平日里的打扮吗? 和自己平日里上山的打扮一摸一样,衣服都一摸一样! 斗笠下完全是另外一副面容!根本就不是吴广! 来不及细想对方为什么会这副打扮,不过他还是选择相信了心猿的话! 就在二人交错的那一刻,崔渔手指微不可查的一指: 指物化形! 然后下一刻崔渔心中卷起惊涛骇浪! 指物化行竟然抽掉了自己的四滴神血! 要知道自己点第三境界唐周,也不过是两滴神血而已。 最关键的是没有反应! 崔渔体内的四滴神血指物化行足以将武道三重天巅峰的人变成蛤蟆! 前文说了,想要将一个物品转化成另外一个物品,就必须要更强大、更多的能量。 但是崔渔的手指落在对方身上,只见对方身形扭曲,就要变换不定之时,身上一股诡异波动,竟然将崔渔的神通抵消了。 吴广脚步一顿,浑浊的眸子看了崔渔一眼,然后勐然加快脚步向山下赶去。 吴广此时心中有一种骂娘的冲动!这荒郊野岭,也能撞到这个杀星?而且对方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惹的自家体内弑神枪反应,惹不起啊惹不起! 同时心中暗自一笑:“呵呵,崔渔啊崔渔,你自己主动出现在这附近,到时候可是别怪我坑你了。” “定海神珠!” 被封印的神血释放,缓缓灌入定海神珠内。 一滴神血,感应里许没有水脉河流。 二滴神血,扩散五里。 三滴神血,扩散十里。 第四滴神血,扩散五十里,崔渔终于感应到了地下的一条小小暗河。 “可借来十万斤水脉之力!” 十万斤力量,钢人也要压扁。 事已至此,没得选择! 崔渔勐然祭出定海神珠,只见崔渔口中蓝色光华闪烁,一道蓝色弹丸飞出。 没有天地变色,只见一团蓝光飞出。 那边吴广正要跑,可是忽然感受到身后致命威胁,不由得心头一颤,脚步顿住。 “弑神枪!” 吴广周身忽然爆发出红光,竟然将崔渔的定海珠挡了回去。 然后此时场中气氛凝滞,吴广也不走了,而是转身看向崔渔。 “心猿! !你他妈告诉我这是吴广! !吴广要是有这本事,还用给唐周下跪???”崔渔此时心中将心猿给骂了个底朝天。 “你他妈的是不是想找个人故意坑死我,然后彻底解脱化作魔主?”崔渔此时严重怀疑心魔想要坑死自己,而且心猿也有这个动机。 “我怎么就鬼迷心窍,信了他的鬼话!心猿才是我最大的敌人啊!”崔渔有些麻爪。关键是自家神血耗光了啊! 这绝不是吴广! 那个给唐周跪下磕头的吴广。 “前辈,请恕晚辈失礼了!不过是见到前辈修为高深莫测,所以想要探讨一番。”崔渔面对吴广没有波澜的眼睛,忍不住先开口。 吴广此时人都麻了,自家的弑神枪可见不得光,正想着如何脱身,听闻崔渔的话心头一动: “他没认出我!” “很不错的宝物!”吴广点点头,然后继续不紧不慢的走去,不多时消失在了群山之间。 等走出崔渔的视线范围,吴广嘴角流出一点鲜血:“我就说,崔渔这狗贼不简单,必须要靠着人数将他给堆死。这次被他给一个人堵住,实在是太险了。不过崔渔主动出现在这里,我的计划算是成了!他这算是自投罗网了?” 话语落下吴广体内竟然响起一道话:“那个崔渔,你以后盯紧点!这小子身上有大造化,以后可以成为你的资粮。” “心魔真君,你快点沉睡,你怎么觉醒了?”听着脑子里的声音,吴广面色一沉。 “你我一体双面,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为什么非要逼着我沉睡呢?没有我的七杀命格,你岂能催动弑神枪?要不是老子帮你,你早就变成蛤蟆了!” “以后离那小子远一点,不知道为啥,看到他我就觉得发毛,总觉得要被他给吞了一样!” “有那么夸张?” “我的直觉你信不信?” “信!”吴广很肯定的点点头。 “话说你什么时候夺舍了唐周?”吴广问了句。 “他妈的,世上怎么会有唐周这种变态,完全是三百六十五个独立灵魂,却又能重叠叠加!”提起这茬,心魔真君就骂骂咧咧个不停。 吴广走了,崔渔二话不说撒腿就跑。 最强的定海神珠竟然就这样? 崔渔还能说什么! “心猿!心猿!你给我滚出来!”崔渔气的破口大骂。 这要是吴广,他都把土吃了。 心猿面色闪烁,从泥土中钻出,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不可能,我明明就看到他化妆成这个样子的。” 崔渔盯着心猿,心猿看着崔渔。 崔渔没有继续说什么,许久后跳入一处水中,然后潜伏了下去,开始恢复体内神血。 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心魔的话本来就不该相信! 米茸出门迟迟未归,早就有米家侍卫出门寻找,在山中寻觅了半圈后,终于寻着踪迹追来,发现了气息奄奄的金尚早。 此时金尚早气息奄奄,心脏都快要停止了跳动,就差半口气魂归地府了。 “这是金尚早,今早跟着五爷出门,竟然遭遇毒手,只怕五爷事情不妙啊!赶紧将他抬回去。” 一众侍卫看到命悬一线的金尚早,连忙将他抬走,一路狂奔来到了米家大厅。 而此时金尚早已经咽气,唯有身子还温温热。 米斗面色阴沉的从大厅内走出,看了咽气的金尚早一眼,然后目光扫过众人:“五爷呢?” “回禀大爷,不见了五爷踪迹,只见此人晕厥在地上。周边有人出手,显然五爷遭了毒手。”侍卫回了句。 “没有任何踪迹?”米斗眉头皱起。 侍卫摇头:“想要知道五爷下落,唯一的办法就是此人了。” “取‘五谷丹’来!”米斗看着心跳停止的金尚早,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出手救活。 “可惜了一粒宝丹。但为了五弟,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米斗叹了一口气,心中着实舍不得。 有仆役端来托盘,托盘上有一金黄色锦盒。 米斗拿起锦盒,然后打开,露出一粒龙眼大小的丹药,面带不舍的塞入了金尚早口中。 没有人注意到,金尚早的影子似乎比平日黑了不少。 五谷丹乃大周米家研制而出的神药,据说流传于神农氏,只要死亡不超过三日,都可从鬼门关拽回来。 金尚早吞服丹丸,五谷丹丹药力化入五脏六腑,伴随着药力灌入胃部,那股药力透过毛孔,霸道的穿梭于周身百窍,透过胃部毛孔,混入血液之中,使得本来死寂的血液开始沸腾,那股草药之力竟然推动体内停止流淌的血液重新恢复流动,然后循环于周身,反推心脏不断去跳动。 伴随着血液流转,心脏跳动,本来沉寂的细胞、五脏六腑、人体磁场竟然重新活了过来。 重新恢复了流动! 然后心脏复苏,脾胃复苏、肝脏复苏,肺部复苏,最终一口气吸过来,灌入了金尚早的五脏六腑,金尚早重新活了过来。 从科学意义上的死亡来说,人断掉呼吸后,仍然会有七日的时间,体内细胞新陈代谢才会彻底停止,丧失所有活力。 而米家的五谷丹就可以重新延续壮大这股生机,并且利用这股生机去重新滋润心脏,复苏人体磁场。 伴随着一点点呼吸恢复,金尚早胸前伤口竟然重新裂开,本来凝固的血液被那丹药霸道的药性给冲开。 人死之后血液凝固,而五谷丹就有融化血液的功效。 “取丹药来,这一枪好生霸道,穿过了他的胸膛,擦上了他的心脏,但却并没有戳破,算他命大。”米斗又吩咐了句。 听闻此言,又仆役又取来丹药,喂入了金尚早的口中。 “大老爷!” 丹药入腹,又是一口水送下,那金尚早眼皮抖动,然后缓缓睁开眼睛:“咳咳咳,我这是在哪?我不是死了吗?” “大……大老爷?五爷呢?五爷呢! !”金尚早看到米斗,整个人如梦初醒,勐然踉跄挣扎着翻身坐起,整个人竟然直接跌落在地上,声音里充满了惊慌:“救五爷!快去救五爷!” “别吵了。”米斗挥手,眼神里露出一抹阴沉:“发生了什么事,五爷哪去了?你细细道来,绝不可有半点疏漏。” 看着米斗,金尚早眼睛里露出一抹挣扎,但终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大老爷,今日我与五老爷去李家村寻找崔渔,商议三间肉铺的事情。” “为何去找他商议肉铺?你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米斗追问细节。 金尚早将前因后果,以及崔渔有项家背景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道:“本来一切都说得好好的,可谁知回来的路上,竟然有人暗中设下埋伏,卑鄙无耻暗算了五爷,小人被他一枪刺倒在地,晕厥过去之前,只听到五爷喊了一声:“崔渔,你敢暗算我!” “后面发生了什么,小人就不知道了!”金尚早的声音里充满了惶恐。 听闻此言,院子内一片寂静,一旁米糠抚摸下巴:“崔渔?他有那般本事?据我所知,此人不过是一介平民而已。” “是不是,很快就就知道了。崔渔此人心胸狭隘,不过是因为陈胜看中他的侍女,就要将陈胜置于死地,老五去和他争夺猪肉铺子,必然叫他怀在心。”米斗目光扫过院子: “端木霖。” “小的在。”一个铁塔般的彪形大汉站出来。 “点齐人手,随我一起去李家村。”米斗眼神里满是阴冷。 他又不是傻子,岂会只听信金尚早一面之词? “是!” 端木霖躬身一礼,率领十几个武士走出去。 两界山 李家村 崔渔返回家中,今日之事,叫他心中起了一股危机。尤其是定海神珠祭出,竟然毫无用处,对崔渔心中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这个世界太危险了!今天的事情有点怪!” 回到家中后崔渔心中冷静下来,也起了疑心。 自己那般出手,对方竟然没有还手,岂能不怪? 难道是老前辈高风亮节? 还是说我冤枉了心猿? “今日那人真是吴广?”崔渔看向角落里的石头。 “不确定!”心猿道。 “不确定?你先前不还是信誓旦旦的吗?”崔渔脸都绿了,不确定你叫我去? “一开始我是确定的,但现在不确定了。” “那个人不对劲!体内有大恐怖,就连我都无法窥视。”心猿若有所思,片刻后勐然一拍大腿:“命格!必然是命格无疑!” “什么是命格?”崔渔不解 “一些太古神灵碎片被凡人得到,形成独立于人格之物的第二魂魄。比如说有人得了光明神的本源,那就是太阳命格!有人得了北斗紫薇的意志,那就是紫薇命格!就相当于人多了一个身外化身!第二元神!” “这种人物最难缠,命格觉醒就能调动本源法则,修为进入一个不可预测的地步。但也不是没有破绽,第二元神觉醒需要强大的力量支撑,提前觉醒对身体有害无益,反而会折损寿命。 崔渔闻言脸有点绿。 他觉得血脉都够逆天了,但现在又搞出一个命格? “怎么才能获得第二人格?”崔渔有些眼馋。 “天生的。”心猿道。 “那他到底是不是吴广?”崔渔问了句。 “我不知道!明明一开始看着是,但现在看着好像又不是。”心猿眼神中满是无辜。 “你怎么知道这些?按理说你是我的心魔,见识不应该超过我才对?”崔渔看向心猿。 心猿面色一滞,无法作答,一熘烟的钻入地下。 崔渔面色难看:“还是修为太低啊!定海神珠在我手中,也发挥不出真正的作用。” 心中起了盗取血液的念头,要是能盗取那具血液做武道筑基之物,自己的武道修为必定通神。 用躯体筑基,可比什么各种妖兽、蛟龙筑基要高大上的多,有大气层那么高。 “据说利用太古神兽武道筑基,不但可以获得太古神兽的武道之力,更可以获得太古神兽的神通法则。”崔渔怦然心动,他觉得自己又行了。 “我就只取一滴鲜血,不过分?”崔渔挠了挠头。 “我有金手指在,在做万全准备,以定海神珠镇压,应该有机会?”崔渔踟蹰。 他实在是有些怕了,自己只是得了一滴附着在女魃指尖上的血液,就差点将自己给害死,被那共工血液给毒杀,要是触碰那具尸体,还不知会有什么大恐怖。 但他现在修行停滞了啊! 神血适应身躯,是一个漫长的改造过程,对于只活了三十多岁的他来说(前世今生),毫无疑问那是一个极其漫长的维度。 而且冥冥中总是有一种紧迫感,叫他不敢有丝毫停歇。 陈家底蕴被人莫名屠戮一空,两界山被时间之力笼罩,还有那不只活了多少年的朱悟能随时都有可能赶来,留给他的时间并不是很多。 尤其是朱悟能,崔渔想想就觉得可怕。 那妖道春明就金刚不坏,能飞天遁地,在现在的崔渔看来,依旧是不可思议,那春明的师傅呢? 朱悟能的手段绝对超乎了崔渔想象。 而且 武道想要有大发展,武道筑基是必须要过的门槛。 叫他用普通妖兽去筑基,他是绝不甘心的。 别人没有机缘,尚且苦苦寻找太古机缘,而他呢?太古就在眼前,他又岂能甘心平凡? 第八十一章 夺肉铺(本章可不订) “前世小说看多了,电影拍多了,总觉得没有安全感。碰到一个无法度量的强者,心中总有一种对方想要弄死我的感觉。”崔渔站起身:“这世上强者那么多,我要是不去搏一搏,以后怎么立足?我又能这么惹祸,万一以后惹到招惹不起的人,害得全家被牵连,被人家碾死,还不如我现在就被给碾死。” “虞,咱们走。”崔渔喊了一声,向着井走去。 二人再次回到井下,崔渔看着虞:“还能承受神力吗?” “嗯!能!”虞面对崔渔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就毫不犹豫的点头应了下来。 崔渔摸了摸虞的脉搏,片刻后摇了摇头:“你的肉身强度不够,在缓一段时间。” “我还能承受三百缕。”虞的大眼睛看着他,眼神中满是倔强。 “好!”崔渔感受到了小女奴的决心,略作迟疑后一缕缕神力小心翼翼的灌注了过去。他已经做好准备,稍有不慎就调动起死回生。 事实上小小少女并没有叫他失望,即便汗流浃背,身躯不断颤抖,却也依旧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崔渔拍了拍少女额头,轻轻搀扶她在石台上坐下,然后拿出灯火:“这些火油,够点燃一个月的了。这一个月,我怕是不会出去。或者是更久……。” 说到这里,崔渔略作迟疑:“要是一年之后,我没有回来,你就去寻个深山老林苦苦修行,不天下无敌了不要出来。” 尸体非比寻常,蕴含着大危机,崔渔虽然有金手指,但却也不敢打包票能回来。 他这次有胆子再去试一试的缘由就是因为体内的共工神血! 那是来自于魔神的力量! 那才是他的底气,为他争取发动金手指的底气。 没有人会甘于平凡! 而且崔渔也绝不会觉得自家这一身本事会天下无敌,他反倒是越了解这个世界,心中越加惶恐。 想一想,这要是给你来个万磁王,你打的过吗? 这要是给你来个心灵博士,不断入侵你身边人的心灵,你咋办? 要是再来个速度快的近乎于时间禁止的家伙,你怎么打? 区区一个美国大片都这么恐怖,这里可是死后依旧能造成九州遭受劫数的世界。 万磁王、天启来到这里,都只是一个弟弟。 弟中弟! 尤其是今天这一遭,更是将崔渔吓个半死。本来将能唐周变成蛤蟆的喜悦,瞬间消失无踪。 “主人!”虞察觉到崔渔语气中的味道,整个人顿时紧张起来。 “别怕,你主人我可是有起死回生神通的,这世上没有人能杀的死我。”崔渔抚摸着小女奴头发:“等你消化了神血,而我还没有出关,你白日里去老道士那里修行,夜晚就在这里藏起来。” “记住了,一年之后,我要是没有出来,你就去寻个深山老林藏起来,等你血脉大成了,再出来游历天下。”崔渔摸着小女奴的脑袋。 这么天真美丽的小女奴,要是没有一身实力傍身,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 “主人!”虞的眼眶立即红了。 崔渔摸了摸小女奴脸蛋,掐了一把就和剥了壳的鸡蛋一样。 “哈哈哈,等我。”崔渔说完话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去。 看着崔渔离去的背影,小女奴眼眶红润,一个人坐在灯火前哽咽。 崔渔来到石洞内 所过之处诡异退避三舍,一路走来悄无声息,没有引起丝毫异状。 再次来到石台下,有水流自地下泥土渗透而出,在崔渔的身前蜿蜒折叠,化作了一道台阶。 崔渔脚踏台阶而上,空气中的诡异之力似乎有些愤怒,卷起道道灼热之风,想要将崔渔给吹下去,可谁知崔渔周身水流波动,化作了一道水幕,将崔渔倒扣在台阶上。 任凭妖风诡异,崔渔站被水幕保护其中,却不动如山。 水是普通的水,可是在共工力量的加持下,已然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具备了某种莫名特性。 崔渔看着外界不断作妖的诡异之力,似乎能听到诡异之力的怒吼、咆孝。 然后下一刻,水幕一卷,竟然化作一道水龙卷,竟然将周围的诡异之力捕捉住,强行吞入身躯内,不经过系统的力量,直接化作了共工血脉的力量。 看到这一幕,崔渔愣住了:这么秀的吗?工儿? 他本以为诡异之力已经天下无敌了,可谁知共工之力比对方还要勇勐,直接生吞活剥了不说,还一分不差的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那诡异之力见此一幕,也犹如受到了惊吓,忙不迭的向周边窜去,再也不敢靠近崔渔分毫。 崔渔见此一幕,眼神里露出一抹嗤笑:“风水流轮转啊,等着,早晚有朝一日我会吃了你。” 来到屏障前,刹那间崔渔身形崩溃分解,异能真水无相发动,再出现时竟然夸过空间屏障,出现在了高台上。 “真水无相是真的香!”崔渔看了一眼身后的屏障。 伴随着共工血脉的融入,崔渔自己对于异能的把握,也有了一些理解。 真水无相是利用水分子去穿越万物的分析。 水分子很小,但‘真水分子’却是比水分子还要小的分子,乃是天下间一切之水、一切神水、先天之水的最基本的粒子。 比水原子、水分子、夸克更小的粒子。 那是水之本源,能渗透万物的最基本粒子。 对于‘真水’来说,就算是空间分子,也有缝隙,是可以穿透的缝隙。 崔渔回身抚摸空间屏障,眼神里露出一抹沉思。 “真水是共工的法则!是共工的本源!空间之力无形无相,但是对于真水来说,也有缝隙。”崔渔抚摸身前空间,空间一阵扭曲,手掌所过之处被扭曲回了另外方向。 “就是太过于耗费神力!”崔渔看着消耗了一半的共工之力,一步迈出身脚下池水扭曲,化作了一道桥梁,拱垂着崔渔来到玉石台前。 玉石台上,清光朦胧,看着遍布诡异花纹的人影,一道道黑色斑块在身躯上烙印的人影,崔渔不由得一阵心惊肉跳,似乎有一种大恐怖在不断逼近。 此时崔渔站在石台前,仔细的看着石台上的人影。 石台上下红光万丈,遮盖了石台上的人影,所以站在万丈红光下叫人犹如雾里看花,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崔渔去看玉台下的八个孔洞,冒出的诡异之力似乎比自己上次来的时候,增加了一些。 虽然增加的微不足道,但崔渔却敏感的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同。 眼神里露出一抹认真,可即便崔渔瞪大眼睛,却也没有火眼金睛,只能看到万丈红光中的翡绿色衣衫,以及那一道道黑色诡异纹路,就像是腐朽的疤痕,烙印在人影的手掌、面孔上。 那黑色如此纯粹,纯粹的发亮,那黑恶光芒散发着莫名气机,却被万丈红光所遮挡。 崔渔一双眼睛仔细的盯着那万丈红光中的人影,略作沉吟后缓步上前,惊的围绕着尸体的红色光幕迅速撤退,似乎生怕被崔渔吞噬了一样。 “这红光似乎是活物?”崔渔看着空中犹如具备了智慧一样的人影,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思索。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诡异,太扭曲了,崔渔绝不敢小瞧任何诡异。 就像是这红光,自己差点就吃了大亏,成为对方的食物。 “诡异啊,都是一群王八蛋。”崔渔不断上前逼近,身前的诡异屏障并不是一层,而是足有三米厚的屏障,崔渔前进一步,诡异之力就后退一步。 同时红光犹如潮水般沸腾,似乎要在愤怒的警告崔渔不要多管闲事。 崔渔看了一眼红色光幕,嘴角挂起一抹挑衅的笑容:“来打我啊!有本事你就吞了我。” 一边说着,崔渔又是一步迈出,那红光内诡异之力化作一道烈焰,向着崔渔斩来。 看着红光烈焰,崔渔嗤笑一声,下一刻周身共工之力流转,一道水幕屏障出现,向着红光笼罩了去。 共工之力落下,惊的红光后退,只是在远处不断咆孝。 “这些红光究竟是什么,以前我以为是尸体发出来的,造成了天下大旱,可现在看来不是。”崔渔步步紧逼,那红光不断怒吼震动,似乎咆孝指责崔渔无礼。 就在此时崔渔脚步顿住,眼前红光散尽,玉台上的人影终于出现在了崔渔的面前。 “红光是两股,一股是人影本身散发出来的,向着大地辐射,对抗玉台下的诡异之力侵袭。还有一股红光,是从石台下逸散出,向上散发,一边侵袭石台,一边侵袭小李村。 “人影散发红光,是为了镇压下面的红光,可却无意间造成了天下大旱。”崔渔一双眼睛看向石台上的尸体,只见石台下的红光逸散,人影上的红光也在逐渐内敛。 伴随着红光散去,那人影身上翠绿色的衣裳也逐渐收敛宝光。 看着那翠绿色,郁郁葱葱没有丝毫杂色的衣裳,看起来就像是水中玉石,格外的清新,那种纯粹的绿,叫人心中不由升起一股郁郁葱葱的清凉。 一条明黄色的绳索捆束在人影腰间,丝绦散落,看起来犹若是一条土黄色的神龙。 黄色的丝绦上,一道道犹若实质的亮色符文若隐若现。 看到那黄色丝绦以及翠绿色的衣裳,崔渔流口水了。 宝物! 绝对是宝物! 他娘的,太古时期的宝物啊! 这要是扒下来……。 崔渔眼睛都快要掉下去了。 强行压制住内心的躁动,目光好不容易从宝物上挪开,然后崔渔终于看到了人影的全貌。 一袭长发火红,脸色道道黑色的诡异符文不断游走,一道道仿佛腐烂一样的黑斑,在牢牢的烙印在肌肤上。 人影只有面孔、脖颈、双手裸露在外。 人影双手交叉躺放在腹部,透过不成被黑色斑块符文侵占的部位可以看出,肌肤雪白犹如凝脂,看起来格外的引人。 胸前挺拔的双峰告诉崔渔,眼前面容诡异,身上遍布黑斑、黑色符文的人影是女子。 “帝女魃!这人应该是帝女魃了。”崔渔目光落在女子的头发上,在女子的火红发丝上,缠绕着一颗颗兽牙、贝壳、玉石做成的挂饰,一股太古独有的蛮荒气息扑面而来,灌入了崔渔的眼睛里。 “按理说躯体是诡异,世间最强大的诡异,能污染、污浊、扭曲一切,我的目光接触到人影,应该有诡异之力扭曲我才是。”崔渔不解。 他还想借助躯体的诡异,来祭炼定海神珠的最后几重天。 “一点信息都没有!一点诡异之力都没有。”崔渔看着眼前人影,乌漆麻黑也看不出丑美。 话虽如此,可崔渔站在石台上,依旧不敢轻举妄动,逼近先前石台上的人影与石台下诡异对抗的一幕,崔渔是亲眼可见。 “女魃。”崔渔若有所思,要是南华老道没有坑自己,没有翻译错误,石台上的人影就是女魃了。 “难道女魃还活着?”想到先前女魃红光万丈的一幕,崔渔心中闪过一道念头,差点将自己给吓得蹦下石台。 这要是从太古活到现在,那是什么概念? 横扫天下了? 一道气息就能把自己碾死。 崔渔有些踟蹰不敢前行,一双眼睛盯着身前人影,最终深吸一口气,咽了一口口水,躬身一礼:“可是女魃前辈?” 躬身片刻,不见回应,崔渔悄悄的抬起头: “女魃前辈?女魃前辈?要不要晚辈相助你镇压了着魔头?” “帝女魃???” “女魃前辈,你还活着吗?” “能吱一声吗?” “你能不能说句话?” “在吗?” “前辈?” “这玉台下的诡异是怎么回事啊?” “……” 崔渔站在石台前滴滴咕咕的说了半响,迟迟不见动静后,方才慢慢站起身。 “起死回生告诉我她已经死了,可是身躯内却莫名盘踞着一股诡异生机,那股生机太过于怪异。说不出来的怪异。”崔渔站在石台前,左右打量了许久,方才仗着胆子在旁边小声滴咕了句:“魃,你还活着吗?你吱一声啊魃?” 第八十二章 他叫吴广??? 崔渔站在尸体面前,悄悄的喊了一会,越喊胆子也就越大,身子也逐渐站直:“魃,你吱一声啊?” “晚辈崔渔,因为武道修为困顿没有天才地宝、天地灵物突破,所以想要借前辈骨骼一用,还请前辈允许。”崔渔双手抱拳,直视石台上的女魃。 “晚辈只取一小块骨,您放心晚辈下手干净利落,绝不会拖泥带水,叫您有疼痛之感的。” “前辈您要是不吱声,晚辈就默认您同意了。”看着一动不动的女魃尸体,崔渔又开口小声滴咕了句。 女魃:……吱吱吱。 崔渔眼神里露出一抹喜色:“前辈果然急公好义,知晓晚辈心中之忧,既然您同意了,晚辈失礼了。” 一连串的场面话说完,崔渔才小心翼翼的又慎重的围绕石台走一圈,依旧不曾察觉到石台上有什么危险。 崔渔不敢放松警惕,有的时候没有危险,反而会成为最大的危险。 就算是一本大册真经,若有人无意间瞥上一眼,尚且会被扭曲神智,被诡异之力污染,化作天地间最大的诡异,更何况是传说中的尸体。 关于太古女魃的传说,崔渔知道的并不多,从南华老道士口中听闻一部分,又从前世传说中获取了一部分。 但前世传说中关于女魃的消息也同样不多,只知道女魃参加过太古大战,战胜了大魔头蚩尤麾下的风婆、雨师,才扭转了逐鹿之战的关键。 但毫无疑问,女魃绝对是天地间最顶尖的那一小撮强者,能够在横行的太古留下名号,绝不是简单之辈。 “或许其中玄机就在其体内那股诡异的生机上。”崔渔站在尸体前若有所思,不断推演。 起死回生告诉他,女魃已经死了,但是女魃的尸体内蕴藏着一股怪异的生机。 “难道说太古女魃已经怀孕,身死之时腹中有遗子没有生下来?那腹中遗子乃是般的存在,即便历经千百年,却也依旧没有灭亡,而是凭借女魃身躯内残存的神力顽强的活了下来?”崔渔脑洞大开。 要是这般推测,那女魃身躯内岂不是孕育着一尊神明之子? 活着的神明? “我要是将那之子刨出来,炼入体内……”崔渔一个激灵,整个人刹那间吓醒,想什么呢? 就算是幼年神明,一根手指也足够将他给戳死了。 左看看右看看,崔渔上下打量着女魃尸体,最终从乾坤袋内取出一根两米长的木棍,然后将木棍转化为玉石状态,拿在手中看着高台上女魃的尸体,小心翼翼的用棍子戳了过去。 玉石棍子与女魃尸体接触的一刹那,崔渔立即将玉石棍子松开,然后仔细的盯着玉石棍子,却没有看到半分异变。 仔细的盯着看了半响,崔渔才伸出手,试探的将玉石棍子捡起来,然后扒拉着女魃的尸体。 尸体僵硬,犹若铁石。 见到用玉石棍子扒拉没有什么变化,崔渔手掌又从乾坤袋内拿出一只长刀,盯着女魃的手指看了去:“魃,你要是不同意,你就吱一声。否则晚辈就默认您要赞助晚辈修行武道神通了!” 崔渔拿出刀子,小心翼翼的向着女魃黑色印记遍布的手掌落了下去,只见长刀落下后,竟然传来精铁交击的声音。 “金刚之躯?”崔渔面色诧异,又使劲的用大刀来回锯了锯,却连一道印子都没有留下。 “铛~” “铛~” “铛~” 崔渔用刀刃敲了敲女魃尸体,却听女魃尸体传来阵阵声响,仿佛钻石、金刚一样。 “这他妈钛合金的?还是钻石的?”崔渔盯着眼前的女魃手掌,目光里充满了哔了狗的感觉。 人能砍动钛合金吗? 崔渔看着眼前的女魃尸体,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然后手中大刀跃跃欲试。 “也不知道是一层坚硬的肌肤,还是里面血肉、骨头都是钛合金的呢?”崔渔看了看尸体,再看看手中大砍刀,略作犹豫后扭头看向女魃的面孔: “魃啊,我能砍你一刀吗?” “你要是不吱声,我就当你同意了啊。”崔渔擦了擦手中大刀,眼神里露出一抹跃跃欲试。 她要是只皮坚硬,自己或许还能想办法给她弄开。 仔细观察着女魃面孔,依旧如凋塑般没有任何表情,崔渔手中钢刀勐然挥出,向着那女魃的手背斩了去。 “铛~” 火星四溅,震的崔渔手臂发麻,身形不由得晃晃荡荡踉踉跄跄,差点跌下石台。 再去看尸体,竟然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不会是整个手指都是纯金刚?”崔渔挥了挥发麻的手臂。 自己上千斤的力道,再加上速度加持,就算是钛合金的手指,也该改变了形状才是。 “这女魃身躯是什么铸造的?”崔渔露出好奇。 女魃身躯如此坚硬,崔渔是放弃了,里面要是纯实心的钢铁,崔渔自忖自己是砍不动。 别说是他才千斤力量,就算给他一万斤,也砍不动实体钛合金啊。 而且 女魃体表的肌肤未必是钛合金锻造,而是一种崔渔从未见过的材料。 “我能不能施展物质转化,将女魃的皮肤给转化为豆腐,直接将皮肤下的血肉给露出来?”崔渔站在尸体前,认真的研究了一番,找到了一个办法。 当初自己破掉妖道春明的金刚不坏之躯,不也是如此吗? 直接施展物质转化将对方的钢筋铁骨转化成豆腐? “我看行!”崔渔滴咕了句,感受着女魃体内不动如山的生机,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女魃的脸一眼: “魃啊,你不介意我给你换个新皮肤?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就动手了。你要是介意,你就吱一声,或者是眨眨眼。” 崔渔盯着女魃看了一会,见到对方依旧毫无反应,方才放心大胆的撸起袖子,目光扫过那十根遍布黑斑的手掌。 十根纤纤玉指,每一根纤纤玉指上,都犹如沾染了点点墨汁。 崔渔目光来回在纤纤玉指上巡视,最终落在了小拇指上。 柿子专挑软的捏啊! 人有五指,小拇指一定是最弱的,但却是最重要,关乎整个手掌平衡的。 崔渔体内神血之力汹涌而出,一滴神血之力涌出,崔渔对着女魃小拇指一指:“变!” 指物化形! 一股莫名规则从崔渔手中流转而出,落在了女魃小拇指上,可是那力量落在女魃的小拇指上后莫名消失,再无任何变化。 崔渔眉头皱起:“一滴神血的力量不够吗?” 指物化形的强大,和崔渔体内神血之力的强大有关,崔渔体内的神血之力强大,那么散发出的法则也就越强大。 当然,指物化形的成功率,和被指物化形的对象有关。 被指物化形的对象,这其中涉及到能量转换。 物质不是凭空塑造,也不是凭空消失不见的,而是一种能量转化为另外一种能量。 就像是崔渔散发出的能量能塑造出一只鸡蛋,但却无法塑造出一只鸡一样。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指物化形的能量,面对着的力量,实在是太过于微弱,微弱到引不起丝毫波澜。 即便仅仅只是一根手指,而且还是死掉的,也依旧叫崔渔无可奈何。 级别的力量,和普通的力量能是一个等级吗? 只是自家的指物化形连对方一根手指都不能撼动,崔渔还是有些不甘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连对方一根手指都无法撼动吗? 亦或者说,就连对方的一根汗毛都没有撼动吗? 崔渔仔细的观察着女魃手掌,肌肤细腻犹如玉石,根本就没有汗毛。 真女神从不长汗毛! 真女神从不大小便! “会不会是我施展神通错误了?实际上这根手指内里已经发生了转变,只是外表肌肤太过于坚硬,没有发生变化?”崔渔开始自我安慰。 可是这种阿p精神的安慰,根本就骗不过崔渔的内心。 崔渔目光从手指上挪开,又拿出棍子在手指上敲了敲,仿佛想要听到里面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变,是不是变成了豆腐。 叮叮当当清脆的声音响起,崔渔认真的看了半响之后,终究是放下棍子:“一滴神血的力量少了点。” 崔渔不甘心! 尸体就在眼前,他要是连对方的防御都破不开,还谈什么武道筑基? 他现在不奢求能砍下骨头,只希望能砍破一点皮,得了一点血,那就是祖坟冒青烟了。 “唐周是消去生死籍的大能,分身术面对我的物质转化尚且不能抵挡,可我现在连人家的皮都破不开。如此看来,消去生死籍的修士也不算什么啊?区区消去生死籍的修士,犹如蝼蚁一般,我崔渔可是连都砍过的男人。”崔渔在台上滴滴咕咕的给自己打气,然后下一刻体内三滴神血干脆尽数燃烧,化作了滔滔不绝的之力,物质转化的法则向着女魃左手小拇指上落去。 “我还就不信了。”崔渔站在那里,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根手指,伴随神通之力的扭曲降落,崔渔一双眼睛瞪的老大。 一个呼吸 两个呼吸 三个呼吸过后,崔渔看着那动也不动的小拇指,伸出手去拿住玉石棍子,轻轻的敲了敲。 “什么用处也没有!”崔渔骂了一声,将玉石棍子抗在肩膀上,都都囔囔道:“这还是生死不知的,而且我这神通也是天赋神通,这要是苏醒过来的岂不是天崩地裂?” “不愧是连九州大地都能影响的人物。”崔渔有些酸了,来到不老泉前,不老泉水内的真水之力飞出,呼吸间就将崔渔体内的四滴神血之力恢复圆满。 “三滴神血的力量不够,那四滴呢?或许就差了那么一滴,差了临界点呢?”崔渔站在石崖上,感受着体内流转的神血力量,一颗心蠢蠢欲动,脑子里全是不甘。 他确实是不甘心,而且也确实有不甘心的理由! 他没有惊天动地的背景,没有一个古老恒存大周五千年的世家,也没有一个修为惊天动地的师傅。 他只有一个本命天赋,以及说不上是好是坏的级武学炼铁手。 武道筑基,是他赶超那些无上大势力的唯一机会!他才习武几个月,与那些从小就习武、被各种天才地宝堆积起来的天骄相比,落后的太多。 一个势力支撑起一个天才,与崔渔一个人艰苦奋斗,他怎么比? 至于说那些大势力的天骄因为天才地宝吃的太多武道根基不稳?或者说是没有经过厮杀,都是温室中的鸟? 你未免想的太多! 大家族培养子弟,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漏洞? 你一个金融博士玩资本数十年,也比不上人家撕葱的创业小目标啊! “级武学炼铁手!级武学炼铁手!”此时崔渔正在心中无数杂念冲击着脑海,忽然间身子一个激灵,脑子里一道念头犹如惊雷般划过脑海。 级武学---炼铁手! “炼铁手是级武学,眼前的尸体也是级的,那用级的刀,去剁级的肉,能不能成功呢?”崔渔站在高台上,脑子里忽然智慧火花流转,整个人眼神中露出一抹笑意:“有点意思!” “武道筑基,是汲取级的力量,亦或者是将蛟龙、太古血脉练入身躯内。而炼铁手汲取的是铁砂之力,炼化的是天地万物之力。” 崔渔的眼睛亮了,整个人越想越精神: “大有可为啊!我直接施展炼铁手来炼化眼前的躯体,与武道修炼汲取大妖血脉有什么差别?只要我的炼铁手能从躯体上咬下一口精气,那我就算是武道筑基了,体内有了级的特性。” 崔渔眼睛亮了,一双眼睛看向女魃脸孔,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魃啊,我想要在你身上施展一种玄妙的武功给你看看,你说你一个人被封印在此地不知多少万年,我来给你表演一个绝学解解闷,你不会介意?” “你要是介意,你就吱一声。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第八十三章 吴广落子 “你不说话,我可是当你默认了啊。”崔渔看着女魃的脸色,然后下一刻伸出手去,就要施展炼铁手去夺取女魃身上的之力。 崔渔手掌靠近,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女魃手掌,下一刻手掌即将触及到女魃的身躯时,动作不由的顿了一下。 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手掌触碰尸体,该不会有什么大恐怖的事情发生?要是被震死?对方有什么护体神光怎么办? 崔渔心中起了迟疑,可想到坚不可摧,犹若乌龟壳一样的躯体,崔渔根本就是狗咬刺猬无法下口,心中那一点犹豫也抛飞到九霄云外,起死回生之术时刻准备着。 想要以之躯武道筑基,不冒险怎么行? 真当所有大机缘都是那么好获得的吗? 那些故事中的主角,不也都是九死一生,方才获得了不可思议的力量? “最好是再准备一些甘霖。”崔渔手掌收回。 他觉得身躯上必然有大恐怖,一旦触及万一发生意外,就怕起死回生来不及运用。 崔渔前段时间获得甘霖术,具有祛邪普渡重生之力,倒是可以炼制出来以防万一。 既然要做,那就当然是要极尽周全,所有能防备的手段都准备好,即便真的遭受大危机身死道消,到时候也无怨无悔。 “甘霖术倒是奇特,介乎于妙法与神通之间,是以独特手段,取水之精华,然后再以手段截取天地之精,赋予其不可思议的力量。”崔渔目光落在了不老泉水上:“不老泉水就是制作甘霖的最佳材料。” 只见崔渔伸出手,不老泉水飞出,悬浮于崔渔身前,然后崔渔口中念诀,体内神力流转,身前不老泉水竟然气机变换,在神力的作用下发生莫名转变,化作了一滴滴乳白色的液体,足有一碗之多,被崔渔收入定海神珠,然后定海神珠落入了崔渔口中唾腺。 只要事态危机,崔渔就可以将不老泉水吞服下去,为自己争取起死回生的时间。 崔渔需要的是施展起死回生的机会! 眼见着准备好,崔渔唾腺内定海神珠中一丝丝不老泉水流淌下来,然后崔渔手掌伸出,面色坚定的去触及身前的躯体。 “只要不瞬间将我打的魂飞魄散,打的肉体化作灰灰,我就还有机会。”崔渔脑子里念头闪烁:“而且我还有定海神珠,定海神珠应该能在关键时刻救我一命。” 念头不曾转换完毕,崔渔手掌已经触及女魃身躯。 并没有崔渔想象中惊天动地的力量爆发出来。 崔渔有些诧异、不敢置信:“这怕不是假的躯体?人家就算是一本天书都要辐射污染一大片,我都摸到你了,你竟然毫无反应?” 下一刻炼铁手运转,崔渔洁白细腻的手掌变得殷红,欲要将那的力量练出来,可谁知炼铁手运转过后,那躯体不泄不漏,竟然一点点气机都没有练出来。 “我……”崔渔拼了命的运转炼铁手,可是奈何不得躯体分毫。 “怎么办。”崔渔手掌落在女魃的手掌上,触感冰冷,就像是抚摸数九寒冬中的铁块。 “难道要空手而归?”崔渔可是什么办法都用到了,面对躯体,能用的办法全都施展出来,可躯体不动如山。 他就像是一只小蚂蚁,根本就无法撼动眼前的泰山。 “难道当真要空守宝山而归不成?”崔渔心有不甘。 脑子里无数念头流转,崔渔不断观察着体内的一切本事,想要从其中寻找到能撼动女魃神血的办法。 【姓名:崔渔。】 【天赋:篡夺。】 【魔神共工血液:一缕。】 【神血:四滴。】 【神通:起死回生(大)。】 【神通:指物化形(小)。】 【神通:坐火。】 【神通:定仙神光(+)。】 【昆仑镜操控口诀(完整)】 【妙法:紧箍咒法。】 【妙法:甘露术。】 【法宝:定海神珠。】 【时间意境】 突然间崔渔目光一顿,落在了版面上的共工血脉上,他想到了自己穿梭壁障的真水无相。 就连空间屏障都能穿梭,空间粒子都能穿梭,那魔神的尸体呢? 而且自己体内的共工血脉,可是真真正正远古大神共工体内的真血,虽然数量少,但绝对是级别的力量。 若论力量品质,绝不会比任何差。 崔渔眼睛亮了:“能不能利用真水无相,将女魃的血液从肌肤中渗透出来?” 崔渔盯着眼前版面,一双眼睛越来越亮。 真水无相! 真水无相! 想到这里,崔渔二话不说,下一刻体内共工血脉发动,然后崔渔去感应女魃的身躯,感应女魃身躯内的血液。 他能感受到,女魃的血液停止了流动,就像是千年死水。 但是那停止了流动的血液内,却蕴含着一种别样生机。 “真水无相!” 崔渔发动神通,体内那一缕共工血液的神力消耗殆尽,下一刻就见女魃身躯体表的黑色斑块一阵闪烁,仿佛是活了一样,化作了一道道小蝌蚪,不断在身躯体表游走。 ‘呜嗷~’ 空气中鬼哭狼嚎,一缕肉眼不可察觉的黑色雾气,从女魃刀枪不入的身躯内渗透而出,落在了崔渔的手掌心。 下一刻,一股极致的火热,伴随着难以言述的大恐惧从那一缕水分子中传来,崔渔只觉得手掌一热,那一缕黑色的血液内一股难以言述的冰冷向着体内渗透力去。 血液中明明是滚汤的火热,错非手掌经过三昧神砂锻炼,只怕一个照面就已经将手掌蒸发,可那极致的火热中,却有一种难以言述的恐惧与冰冷渗透而出,钻入了崔渔的血液之中,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其周身百窍侵袭了过去。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冰冷潮湿的黑暗雨夜,不小心在湿漉漉的土壤中摸出一条毒蛇! 不错,就是那种感觉,就好像在湿漉漉的土壤中,忽然触及到冰冷的油腻与凉滑。 那种力量虽然微乎其微,但却势不可挡,就像是第一次崔渔与公共血液接触,触及到了那本质上碾压状态的力量。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崔渔心惊肉跳,那股力量虽然微弱,但却散发着极致邪恶,所过之处令人血液停止了流动,一股难以掩饰的尸体恶臭扑面而来,然后还不等崔渔思维转变过来,眼前忽然一黑,坠入了无穷的黑暗之中,就像是坠入了无间地狱,眼前时空扭曲变化,似乎跨越了时空,穿过了玄黄,一道散发着漆黑恶臭的高大人影,充斥于天地之间,俯视着地上犹若微尘般的矮小崔渔。 “嘎嘎嘎~嘎嘎嘎~新的猎物~” “老祖我重生于天地间的机会到了。” “将你的肉身交给我,老祖我替你活下去。” 那人影高大,崔渔一眼望去,就见对方顶天立地,只能看到对方的脚底。 不错,长满了蛆虫的脚底。 那黑暗化作一道道锁链,穿梭天地八荒跨越时空而来,转眼间就来到了崔渔的身边,欲要将其洞穿。 那铁链看似速度不快,可实际上却无视时空距离,根本就容不得崔渔反应。 “不行!绝不能被那锁链缠绕住,否则我怕是大事不妙!”崔渔心中惊慌,放眼望去,却见那锁链漆黑,上面流转着道道诡异的符文。 可是细看,那锁链那里是锁链,分明是一只只面色狰狞恐怖呆板的僵尸,一个个手、足相扣,散发着嗜血的气息,面带垂涎的看着自己。 “指物化形!” 崔渔想要催动神通,可此时身处无尽幽暗,整个人如坠无间地狱,化作了普通凡人,体内竟然没有半点神力流转。 “定海神珠!”眼见着那锁链越来越近,崔渔欲要召唤定海神珠,可此时哪里还有定海神珠的影子? 这一刻崔渔失去了一身依仗,整个人化作了待宰羔羊,面临的祭献。 就在崔渔陷入精神世界之时,外界其肉身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卷起一股黑气,那股黑气所过之处,崔渔体内血液停止流动,被黑色气体污染。 那黑气以崔渔持着的女魃血液为源头,源源不断向崔渔周身侵袭,转眼间已经蔓延全身,唯有脖子以上不曾占领。 那黑气过处,崔渔肌肤铁青,一道道犹若女魃身上同样的黑斑出现。 整个人周身死气迸发,好像化作了一只僵尸。 不错,就像是一只僵尸的躯体。 此时共工血液在崔渔脚底流转,面对那黑色气体依然不惧,那黑色气体似乎知道共工血液的厉害,竟然欺软怕硬主动绕开。 可此时共工血液施展真水无相耗尽力量,想要反击驱逐崔渔体内的黑气,却也做不到。 眼见着那黑色气体势如破竹,向着崔渔头顶迸发,蔓延过脖颈之时,忽然此时崔渔唾液腺内一滴甘露滴落。 那甘露说来奇怪,一股浓郁生机犹如洪流般汹涌而出,阻挡了那黑色气体一个呼吸。 一个呼吸后,立即告破,被黑气击退。 这一切说来话长,却也不过是两个呼吸而已。 就是那一滴甘露的阻挡,此时崔渔的天赋神通终于反应了过来。 【叮,发现诡异之力入侵。诡异名称:尸祖诅咒。】 【跨越万年的诅咒,此诅咒来源于尸祖。太古之年,有死人复活,能号令天下尸体,以众生之怨恨为食,不老不死不入轮回,历经万劫而不灭。逐鹿之战,帝女魃大破雨师、风婆,却在战场中遭遇尸祖。尸祖狡诈,扮作尸体,于战场中装死。轩辕大帝与蚩尤生死决斗,路径尸祖所扮尸体时,忽然暴起欲要咬住轩辕大帝的身躯,汲取轩辕大帝的神圣本源。生死关头,帝女魃挺身而出,推开轩辕大帝,却被尸祖咬中。】 【帝女魃斩尸祖,那尸祖化作诅咒,存在于天地之间,顺着女魃伤口感染,欲要夺舍女魃。逐鹿之战后,帝女魃面对尸祖夺舍,逐渐落入下风,身躯开始僵硬,不断汲取天地间的死气,整个人神智渐失,开始大肆屠杀炎黄血脉。幸得无名氏相助,赐以秘宝,保持灵智不失,自封于不周山下,以对抗尸祖夺舍。】 【注1:所有被诅咒之人,都会身躯异变,被动汲取天地间的众生怨气,以众生为血食,将自己逐渐转化为太古旱魃,为尸祖复活夺舍之躯壳。】 【注2:此诅咒如影随形,纵使也不可逆转。】 【注3:此诅咒可传染。】 金手指叙述完诡异之力的源头后,眼前版面又是一阵变化: 【发现诡异之力入侵:可篡夺。】 【篡夺之后,你将获得密法:钉头七箭。】 【注1:钉头七箭乃诅咒之法,只要知晓对手姓名籍贯,便可对其进行诅咒。此密法无等级差距,凡人可咒死魔神。】 【注2:使用此密法必有代价。施展此密法时,会汲取周天六道自亘古恒存的怨气为根源,怨气灌入你的体内,以你的身躯为媒介,对敌人进行咒杀。对手修为与你差距越大,你汲取的怨气也就越多,到时候你将会被怨气灌顶,化作怨气的宿主,成为一只不老不死,没有理智只知道杀戮的僵尸,最后被太古怨灵夺舍。】 【注3:代价可部分豁免。代价:尸祖因果,跨越时空的诅咒。】 无尽黑暗世界内,眼见着那无数锁链就要哗啦啦的贯穿而下,崔渔就要被那强悍无匹的力量贯穿,就此灵魂彻底泯灭之时,忽然只听那顶天立地的一阵惨叫,散发出一股不敢置信的声音:“你是谁!你是谁!不可能的,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话未说完,那顶天立地,崔渔连对方脚腕都看不到的魔神,竟然就此灰飞烟灭,消失在了崔渔的精神世界。 而此时崔渔身前的锁链,也片片崩碎化作了一缕缕黑烟,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此时此刻,金手指久违的声音终于在崔渔耳边响起: 【发现诡异之力,可以篡夺。请问是否篡夺?】 第八十四章 米斗 之前剧情重新写了一遍,从第一章到目前更新新章节,力量体系确实是写乱了,又重新把每一章的力量体系都做好了。 剧情也做了完善精修。 后面不存稿,写一章发一章。有的时候存稿反而会迟钝。 当然,前面虽然精修,但不影响现在的读者朋友如果大家现在回去从第一章看,会更丝滑、更符合逻辑。 今天又把第八十七章精修了,更符合力量体系逻辑,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回去看看。 作者君努力修改,给大家更好的阅读体验,用尽自己一切水平,努力对得起大家的订阅,给大家提供更舒服的阅读体验。 因为之前逻辑混乱,估计很多朋友此时力量体系都迷湖了,所以作者君将力量体系给大家贴上: 【 姓名:崔渔。】 【天赋:篡夺。】 【神血:四滴【封印六滴】。】 【神通:起死回生(大)。】 【神通:物质转化(小)。】 【神通:坐火。】 【神通:定仙神光(+)。】 【昆仑镜操控口诀】 【妙法:紧箍咒法。】 【虚实转换+物质转化=指物化形。】(59章吞噬天魔。) 【真水无相】 【武道一重天:三味真火火毒可创伤武道三重天天人。(打的到对方)】 答疑解惑: 一:定海神珠:定海神珠没有力量,而是根据主角的神力,借来附近山川、五湖四海河流的力量。(见第三十三章)。而且主角在地下石窟内调动定海珠,是因为有源源不断的诡异之力加持。定海神珠禁制的炼化,代表的是权柄。调动一条河、一条江、大海。没有权柄,就算实力够了也没用。 二:定仙神光(介乎于法器与法术之间): 定人元神。根据神血数量多寡,决定威能强弱。神血输入越多,威能越大。施展目标越强,威力越小。比如说同样神血灌注的情况下,一道目光可以将第一境界人彻底定住,那么第二境界就是十个呼吸、第三境界五个呼吸、第四境界一个呼吸(比喻)。 三:指物化形:(可隔空施展) 1:所指之物能量全都由宿主提供。若被指之物能量高于宿主,则无法成功。 2:指物化形能量=即将变换物体的本身对抗 能量+变换之后物体的能量 3:物质转化:需要触碰到对方才能施展 四:真水无相:无限。只要身躯能承受得住。 神血消耗换算: 目前设定是施展神通之时,神通根据目标,被动抽取主角血液。 神血消耗数量,由目标决定。 实在是不好换算:因为将木头转化成铁、将石头转化成黄金神血消耗数量不一样。 将人指物化形,人的实力有强弱,也没有一个准确数据。因为武道筑基的物品不一样,修炼的武道气血不一样、体内还有宝物又不一样。有诡异之力守护还不一样! 所以干脆按照目标,由神通被动抽取神血计算。 或者是后期作者君加一个金手指说明,每次施展之前,换算一下。 后期以武道为主,神血为辅,制作天才地宝就好换算了。 定仙神光: 目前斩杀陈家武道二重天,定仙神光每次抽取消耗—-缕。根据强弱不同起伏。 定仙神光定唐周的时候是缕,也就是一滴神血。(分身唐周是武道三重天) 物质转化:物质转化的时候,唐周二次分身,武道二重天,消耗的是两万缕神血。(但是要触碰到对方。)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指物化形: 指武道二重天陈二爷的时候,消耗的是一滴神血,也就是缕。(物质改变比定仙神光消耗要多) 指物化形,指二次分身武道二重天唐周的时候,消耗的是两滴神血。同为武道筑基,是陈二爷的一倍,是因为唐周本身是太岁,而且消去生死籍。 唐周是特例!大家按陈二爷的算法就行。也就是武道二重天普通武者: 定仙神光:定仙神光每次抽取消耗—-缕。根据强弱不同起伏。 指物化形:一滴神血。 物质转化:按照物质成分来算。 以后特例会给大家加旁白。 所以其实不太好计算,读者老爷看起来有点懵。下次小作者给大家加旁白,给一个合理计算。 本书目前唯一一次打斗,神血换算在:(74、75、76、77章)。找漏洞的各位老爷可以去这几章瞅瞅。 大家要是有好的换算办法,可以提醒一下小作者。 第八十五章 我们只是一粒尘埃 钉头七箭? 崔渔看着眼前的信息版面,精神世界中的黑暗退去,崔渔眼前世界恢复正常,台重新出现。 女魃尸体依旧 地下洞窟依旧平静,甚至于有些死寂。 崔渔站在高台上,心有余季的擦拭了一下额头冷汗,目光带有一丝丝敬畏。 “他娘的,多亏有了提前准备,否则今日竟然阴沟里翻了船。”崔渔站在台上破口大骂。 要不是甘霖关键时刻挡住了那诅咒一个呼吸的时间,给金手指争取到反应时间,只怕此时崔渔已经化作了傀儡,被那尸祖寄托重生,化作一具僵尸了。 “果然,有备无患是对的。”崔渔目光落在了眼前信息版面上,目光仔细的从上看到下。 尤其是女魃被尸祖诅咒那段,崔渔看的更是认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看着眼前版面信息,崔渔整个人恍然大悟。 他终于知道女魃为何身为,体内却没有诡异之力溢散出来了。 “女魃死了,尸祖也已经死了。” 崔渔盯着高台上女魃的尸体,眼神中露出一抹震惊。 准确来说,女魃是死在了不周山下。 女魃被尸祖祖咒,尸祖想要夺舍女魃,二人展开了生死对抗。 女魃本来在不周山自我封印,欲要对抗尸祖夺舍,可谁知竟然被共工与祝融惊扰,从而功亏一篑。 然后女魃被尸祖得手,将女魃咒死。 “可谁知女魃也是惊天动地的强者,虽然死了但实力却依旧超乎尸祖预料。女魃死掉,尸祖本想趁机占据女魃尸体重生,可谁知女魃因为沾染了尸祖的本源,被尸祖咬了一口,尸体发生变异,竟然也化作了旱魃!” “女魃体内的那股怪异生机,其实就是死之极致孕育而出的生机。” 崔渔是个聪明人,连猜带蒙,竟然也猜的八九不离十。 “也就是说,女魃已经死了,唯有肉身本能还活着,将尸祖关入了自己的体内。”崔渔一双眼睛盯着女魃尸体上的黑斑: “尸祖被女魃关入身躯内,但却不甘心被永久封印,于是想要掌控女魃身躯。那一块块黑斑与诡异符号,其实就是尸祖的侵袭,只要将那黑色斑点浸染女魃身躯,女魃就会彻底成为尸祖的躯壳。” 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悚然。 女魃死了,肉身化作僵尸,竟然死中求活,化作诡异生命。 只是女魃肉身虽然死中求活化作僵尸,但僵尸毕竟也是死物,女魃只是另类延续了自己的生命对抗尸祖。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活人!活着的生命! 而是化作僵尸类的生命! “而且女魃的灵魂已经消失了,就像是僵尸不会有生前的三魂七魄而已。现在的女魃,因为体内有尸祖意志,所以尸体上并未诞生灵智,只是有本能的意志不想被尸祖吞噬,以及临终前的不灭执念与那意志融合,镇压住尸祖。” “女魃一身伟力尽数用来镇压体内尸祖的意志,在与尸祖进行你死我活的对抗,根本就不能像大册真经那样外放污染干涉周边物质。”崔渔一双眼睛中充满了凝重: “而且女魃临死前,也不知用了何手段,自己镇压了尸祖不说,还将台下的邪魔诡异镇压住。只是数千年过去,台下诡异冲破封印,开始从外部侵袭女魃的身躯,与尸祖里应外合联合起来,不断撼动女魃的本源与力量,导致尸祖侵袭女魃的速度大大增加。”崔渔看着整个身躯都被诡异黑斑侵袭的尸体,目光里露出一抹严肃。 女魃的三分之二肌肤,都已经被那黑色斑块侵占。 “等尸祖彻底侵袭了女魃,只怕女魃将会成为尸祖的寄托,到时候尸祖借壳重生,又要在这世上兴风作浪。”崔渔面色严肃。 至于说他如何能推测出其中信息的? 起死回生莫名其妙能通过女魃身躯内的生死之力痕迹,大概能推演出一个模湖的判断。 此时的女魃不是活的生命,但体内却还有诡异生机,略一推测便可知晓一二。 这就是智慧! 崔渔目光在转,看向了身前版面:“钉头七箭。” 关于钉头七箭,崔渔前世可谓如雷贯耳。 只是这个世界的钉头七箭,与前世似乎有所不同。 这个世界的钉头七箭,是以天地间的怨气为诅咒,只要你的身躯能承受得住天地间的怨气,就算一个凡人也能咒死。 自太古开天辟地以来,天地间有多少存在? 简直是无可计量。 有多少众生生生灭灭空留遗恨? 以无量量计! 这般庞大的怨气,别说是魔神,就算天地都能给你咒的陨落。 最关键的是崔渔看到版面最后的代价豁免 【代价可以豁免,转化为与尸祖的因果。】 与一位连逐鹿大战都能掺合一手,就连轩辕大帝都敢暗算,女魃都被诅咒死的大能结下因果,崔渔觉得有后背点凉啊。 虽然说尸祖真身已经被轩辕大帝斩杀,但……眼前女魃是咋回事?都要被尸祖给夺舍了好吗? 但这等逆天的大神通,难道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这可是关键时刻能救命的大神通! 最关键的是,他没得选择! 不篡夺那一缕诡异之力,他怎么对抗? 他根本就无法对抗尸祖的侵袭啊! 他要是选择放弃篡夺,那股尸祖的诅咒蔓延过来,他唯有死翘翘的份。 “篡夺。”崔渔话语落下。 下一刻体内一股气机流转,然后眼前版面信息变化: 【篡夺成功,获得妙法:钉头七箭书。】 【钉头七箭书乃杀伐妙法,可咒杀。此妙法接引天地间自太古遗留之怨气,具有无穷伟力,非不沾因果的混元大能不可抵挡。】 【道具:只需准备小草人、弓箭和两盏灯。】 【施展方法:距离无限,立一营,营内一台,结一草人,人身上书敌人姓名,头上一盏灯,足下一盏灯,脚步罡斗,书符结,印焚化,一日三次拜礼,至二十一日之午时。二十一日后,敌人的三魂七魄就会被拜散,此时射箭到草人上,如射敌人本体,草人和敌人都会喷出血来。】 【破绽:施术时间太长,足有二十一天,若被敌人找到,恐命丧其手。】 【破解办法:夺回稻草人。】 【代价:受到天地间怨气反噬,承受怨气生前因果。】 【注1:代价不可豁免。】 【注2:代价可转移至尸祖身上,与尸祖结下因果。】 【注3:尸祖以众生怨气为食,施展钉头七箭书,可为尸祖增强力量,相助尸祖快速脱困,自时空深处复活斩杀宿主。】 【代价4:尸祖侵袭。】 崔渔目光扫过眼前版面,最终落在了代价上。 “施展钉头七箭,尸祖会变强?我施展一次钉头七箭,就等于间接帮助尸祖增长力量,帮助尸祖复活?”崔渔有些蛋疼,忽然想起网上的一个段子: “如果你对神许愿,神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但你的对手会获得你双倍的愿望,你该怎么许愿?” 还有那个尸祖侵袭,崔渔忽然想到了精神世界的那道人影,以及高台上女魃的惨状。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此时崔渔眼前信息版面一阵变化,个人信息重新刷新: 【姓名:崔渔。】 【天赋:篡夺。】 【魔神共工血液:一缕。】 【神血:四滴。】 【神通:起死回生(大)。】 【神通:指物化形(小)。】 【神通:坐火。】 【神通:定仙神光(+)。】 【昆仑镜操控口诀(完整)】 【妙法:紧箍咒法。】 【妙法:甘露术。】 【法宝:定海神珠。】 【时间意境】 【妙法:钉头七箭书。】 崔渔目光落在了钉头七箭书上,咧了咧嘴角:“这神通好是好,但就是有点坑。我自己杀敌,但是我却间接资助了我更大的敌人。不过尸祖莫名替我背锅承担因果,倒也蛮爽的。” 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冷厉,忍不住戳了戳手,有些跃跃欲试,想要施展一番。 想到了远在天边的陈胜,还有那个吴广。 崔渔摇了摇头,最终选择放弃。 不值得! 不值得崔渔动用钉头七箭书。 “其实这钉头七箭书有一个漏洞,我要是用钉头七箭书去诅咒尸祖会怎么样?”崔渔露出一抹期待。 自己咒杀尸祖,尸祖的实力会不断增强,还会被自己给咒杀吗? 他可不敢实验,还是老老实实的修行。 陈胜与吴广而已,不值得他动用钉头七箭。 而且万一将尸祖给惹出来,加快了尸祖吞噬女魃的肉身,自己该怎么办? 那可是热闹大了。 钉头七箭书可以作为杀手锏,专门应付那些无法对付的敌人,比如说:那个可以飞天遁地的老道士朱悟能! 说实话,崔渔也接触到不少修士,可能飞天遁地的,他还真是只碰到朱悟能一个,算上妖道春明,也就两个而已。 崔渔心有余季,那厮实在是惹不起啊。 地对空怎么打?你不会真的以为打得过? 你不会以为真的能用机枪打飞机? 版面消失,缓缓抬起手,只见一滴黑色血液,出现在了掌心。 真水无相成功了! 就算是级别的肉身,也依旧挡不住真水无相的穿梭。 但是…… 崔渔看着这一滴差点要了自己命的血液,有些郁闷:“死血啊!没有任何用处!” 女魃的血液已经成为了诅咒的承载体,可见此时女魃的情况恶劣到了何等地步。 万一尸祖出世,崔渔想都不用想,自己必然会倒大霉! 不但自己要倒霉,整个天下都要倒霉! “我触摸女魃的尸体,之所以不被诡异之力侵袭,是因为女魃封锁了尸祖的力量。”崔渔目光落在了女魃身上的翡绿色长袍上,可惜是女式长袍,他不太想穿。 最终目光落在了女魃身上那条明晃晃的金黄色绳索上。 数千年、万年而不朽,必定是重宝无疑。 崔渔想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敢动手。 他不知道这两件宝物能不能相助女魃镇压尸祖的诅咒! 万一自己带走了宝物,给尸祖创造机会,那可真的是哔了狗了。 再看看女魃身上遍布黑斑,崔渔心中有些提心吊胆: “不行啊!可不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啊,按照现在的趋势,在玉石台下的诡异与尸祖内外夹击之下,要不了多久尸祖就会彻底吞噬女魃,重新复活出世。” 崔渔能眼睁睁的看着吗? 不能! 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那怎么能不加以制止? “我的甘霖有抵抗诡异之力的作用,能化解诅咒之力。”崔渔略作沉思,手掌一伸,一缕缕甘霖之力飞出,悄无声息间向着女魃的身上落去。 那翡绿色衣衫触碰到甘霖后,散发出道道翠绿之色,一股生机之力扩散,其上翡绿色的气机更加壮大了几分。 再去看那裸露在外的躯体,其上黑色斑块遇见甘霖之后,竟然冒出一道道黑烟,黑烟中似乎有一道道诡异狰狞的鬼怪咆孝怒吼,散发出一道道音波,向着崔渔的脑海侵袭了过来。 【发现诡异之力入侵,神血+1+1+1+1……】 金手指的声音在崔渔耳边响起。 丝丝缕缕的神血转化为共工血脉的力量,不断恢复共工血脉的力量。 “有效果啊!”崔渔仔细的观察着,眼神里露出一抹喜色。 不但有效果,而且还是立竿见影。 可惜 自家甘露太少了,简直杯水车薪,根本就无法大面积浇灌躯体。 “或许等我日后实力再提升一些,或者是多炼制一些甘露,再来相助女魃。”滴咕到这里,崔渔忽然愣住,整个人脑子里一道灵感闪烁: “我倒是真蠢,竟然忘记了一件大事,一件天大的事情。” “起死回生!起死回生!”崔渔脑子里犹若惊雷,勐然炸响。 女魃是死了没错,可自己的起死回生,就是专门管这个的啊! “我怎么将起死回生这等大神通都给忘了。”崔渔敲了敲自家的脑阔。 起死回生可不就是管复活的吗? 自己要是将女魃给复活,到时候尸祖岂不是傻眼了? 数万年的努力,功亏一篑啊。 第八十六章 不得不往 你尸祖不是将女魃转变成了死人、尸体吗? 那我直接将她复活过来,看你怎么办! 崔渔眼冒精光,终于想到一个给尸祖找麻烦的办法了。 他崔渔从来都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主,尸祖差点把他变成一具僵尸弄死,他又怎么甘愿咽下这口恶气? 崔渔的眼睛亮了,想都不想立即施展神通。 崔渔体内四滴神血释放神力,下一刻起死回生发动:起死回生。 六道轮回之力扭曲运转,崔渔背后一道黑白二色的立体阴阳图升起,然后阴阳图扩大,向着石台笼罩了去。 “碰~” 阴阳图笼罩女魃尸体,起死回生发动,然后异象消失,天地间的阴阳之力溃散,女魃尸体依旧静静的躺在石台上。 看着依旧死气弥漫,毫无转变的女魃,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愕然:“不对啊?我明明施展了起死回生,怎么没有复活?” 崔渔站在石台上有些呆愣,目光里满是不解,一双眼睛在女魃的身躯上来回巡视,最终目光落在了尸体上,脑子里一道念头闪烁而过: “我知道了!” “起死回生确实是发动了,只是我体内的神力有限,想要复活魔神怕是有力未逮。”崔渔有点恍然。 想法是好想法,但想要复活一尊,所需要的能量必然堪称海量。 他两滴神血能复活韩信,是因为韩信刚死不久,尸体都还没有凉透。而且韩信肉体凡胎,所消耗的能量并不多。 可女魃不一样,女魃是魔神! 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流淌的都是法则、秩序,用先天神灵的四滴血复活一整个先天神灵? 听起来像是用一个人的四滴血,去复活一个人。 能量完全不对等! 而且还是死了数千年、上万年,身躯都化作僵尸的魔神,想要死而复生那不单单是逆转生死,更是要逆转对方的生命本质。 还要驱逐尸祖的力量! 起死回生可复活天地万物,有一个条件前提:足够的能量。 复活一只蚂蚁与复活一只麻雀,消耗的能量自然是不同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崔渔心中恍然。 “那怎么办?难道等我成为半神,体内神血汇聚了十二万九千六百滴,到时候再来复活女魃?”崔渔挠头。 十二万九千六百滴神血啊,崔渔想都不敢想。 他才汇聚四滴,距离十二万九千六百滴,还差了不知多少呢。 “怎么办?”崔渔挠了挠头,天知道他多久才能修成十二万九千六百滴神血? 看女魃的样子,不像是能挺到那个时候的模样啊? “难题又回到了最初点,我想要武道突飞勐进,武道筑基就必须要血液,唯有骨骼、血液武道筑基,才能叫我的修炼速度拉满。可现在女魃尸体都被尸祖污染了,我根本就无法利用。”崔渔站在石台上,心中思索着一种种办法: “难道当真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会!我就是想要一滴血而已,我都退而求其次,不要骨头只要血了,你都不能满足我吗?”崔渔站在女魃尸体前,整个人发愣。 无法破除眼前困难,他就没办法精进武道。 “或许……还有一个办法。”崔渔站在高台上沉思许久,一双眼睛看着女魃的身躯,准确来说是盯着女魃的尸体,整个人的眼神露出一抹异彩。 他还真想到一个可以尝试的办法。 比如:他复活不了整个女魃,但可以先复活女魃一条手臂。他要是复活不了女魃的手臂,那就复活一只手掌。要是复活不了手掌,那就复活一根手指、半根手指、一点骨节、一个细胞总能行了? 复活他个千百万次细胞,在用真水无相抽出来,到时候是不是就能组成魔神的一滴血? 至于说崔渔为什么不用共工魔血、自家体内的神血,那是因为这两种血脉已经贮存在崔渔体内,由共工的血脉转化成崔渔自己的血脉。 自己吃自己大补? 简直是开玩笑。 至于说利用神血物质转化,在塑造出一滴共工神血,崔渔表示他没有那个力量。 那可是共工魔血,蕴含着魔神不灭的最大奥秘,藏匿着天地间最为古老的法则,岂是他这四滴神血能觊觎的? 崔渔目光落在了女魃的右手食指上,然后闭上眼睛感应地下水脉,源源不断汲取水脉之气,回复自己体内的神血之力。 此地说来好生奇怪,不但仿佛处于另外一处空间,就连天地法则也变得格外怪异,好像是处于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一个时辰后,崔渔体内神血力量补满,然后下一刻起死回生发动。 “起死回生!” 崔渔四滴神血的力量作用在女魃手臂上,神通落下,没有任何变化。 崔渔心中有所预料,继续积蓄神血的力量,又过了一个时辰,崔渔将神通加持到手掌上。 手掌上的死亡诅咒微微一阵波动,刹那间将崔渔的起死回生破掉。 “有点意思,有反应!毕竟也是神血,而且还是四滴神血的力量。”崔渔见到这一幕后眼睛亮了,然后继续施展大神通: “起死回生!” 这一回崔渔是将神通施加于女魃左手食指。 伴随起死回生落下,虚空忽然鬼哭狼嚎,地下石台暴动,无数殷红诡异之力疯狂钻出,铺天盖地的胸涌出来,围绕着崔渔转动,一股狂热的急迫在不断传来。 只是惧怕崔渔手段,迟迟不敢上前。 起死回生的阴阳之力笼罩整根手指,只见那手指上一缕白光闪烁,黑色的诅咒之力与白光对抗。 “有效果!而且还是很有效果!”崔渔见此一幕,整个人眼睛都亮了。 可是那阴阳鱼与诅咒之力对抗了三个呼吸,然后阴阳鱼崩碎掉,消失在了天地间。 见此一幕,崔渔非但没有气馁,整个人反倒是露出一抹狂热。 崔渔的眼神中充满兴奋:“他娘的,能行啊!复活不了整个女魃,我还不能复活你一根手指?复活不了你一根手指,我还不能复活你一滴血?复活你一个细胞?” “起死回生!” 崔渔更来劲了,以共工之力调动地下水脉,无数的水脉之力汹涌而来,灌注于崔渔体内,弥补神力损耗。 “可惜,阴阳鱼逆转,没有打开阴曹地府的门户,否则来自于阴曹死气的侵蚀下,我还可以不断增加神血。” 崔渔有些惋惜。 女魃的灵魂不在阴曹,所以就无法感召阴曹门户降临。 一个时辰后,崔渔再次发动神通: “起死回生!” 这次崔渔发动的是一个指节。 然后崔渔周身诡异之力沸腾,想要扑上前来,但却忌惮重重不敢前进。 黑白之光笼罩住右手中指指尖,那黑白之光与尸祖的诅咒纠缠对抗,这一次坚持的时间更久,足有三十个呼吸。 “直接将神通作用在她的血液上,必定可以成了。”心猿不知何时来到了崔渔脚下,眼巴巴的看着女魃。 “人身之中,骨骼的力量大于血液,你的神通已经可以作用在她的指节,要是作用在她的血液上,就直接成了。你直接作用一缕神血!”心猿眼巴巴的道。 “你怎么来了?”崔渔眉头皱起,此地隔着空间屏障,自己有真水无相可以渗透空间分子,心猿寄托于石头上,怎么能穿越过来? “我是你的心猿,本来就介于有无之间,介乎于生死之间。我本来就不是物质,而是变幻不定虚无缥缈的念头。石头只是我的寄托之物,我可以寄托千千万万的石头,也可以寄托草木众生的心中。你就是我的媒介,你能到达的地方,我也能到。”心猿得意洋洋的道: “其实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不过是你无限膨大,不受约束的欲望罢了。” “你心中对血液的欲望太过于强烈,所以我就借助这股欲望进来了。”心猿得意的看着他。 崔渔看着心猿,这玩意和尸祖一样邪性! 都不是啥好鸟! 心猿被崔渔盯的有些发毛,忙不迭的转移话题: “你听我的,且先试一试,免得浪费了神力。” 崔渔看了心猿一眼,没有反驳对方的话,下一刻体内恢复的四滴神血再次倾巢而出。 起死回生! 崔渔背后阴阳鱼转动,竟然无视躯体的防御,直接灌入了那手指内。 这回阴阳鱼贯穿了躯体后,终于有了变化。 只听得一道金黄色的雷电炸响,那阴阳鱼交错流转,一缕混沌之气诞生,在那混沌中一道细小的金色雷电炸开,刹那间混沌开辟清浊划分,衍生出六个黑洞洞的大窟窿。 然后六个大窟窿按照某种玄妙之力转动,一滴白色液体滴落,直接落入了女魃的一缕血液上。 那白色液体与血液接触,刹那间只听一道虚无中的惨叫声响,然后一道道黑烟从血液内飞出,被六道轮回捕捉收了进去。 一缕神圣的气机流转,那一缕黑色血液竟然化作了金黄! 是一缕金黄色血液,肉眼根本就看不清的一缕,但却能看到血液内迸射出的神辉。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伴随那一缕血液诞生,整具女魃尸体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异,身躯不断颤抖震动,似乎发生了大地震一样。 嗡~ 下一刻铺天盖地的黑气冲霄而起,自女魃的身躯内钻出,犹若是一股滚滚潮流,刹那间将那一缕神血‘杀死’,本来不断震动的血液,再次恢复了死寂。 崔渔愣住,呆呆的站在原地,一旁心猿兴奋的大喊大叫,四个蹄子不断撒欢:“成功了!成功了!你这狗贼的神通果然是逆天至极,就连死掉的太古都能复活。” “以后咱们要是刨出太古魔神的躯体,然后都给他们戴上紧箍咒,到时候咱们岂不是天下无敌了?驱策一群魔神横扫天下,到那时谁是咱们对手?”心猿四个蹄子不断在一起撞击,看起来比崔渔还要开心: “太古的躯体永不腐朽,只要咱们将他们给挖出来,到时候……” “哈哈哈!哈哈哈!”心猿在哈哈傻笑。 崔渔懒得理会他,他就是自己无限膨胀的欲望,骂他就是骂自己。 不过看到对方那股癫狂的样子,崔渔还是心中升起一股莫名怪异。 看着被重新‘杀死’‘诅咒’的血液,崔渔一边汲取天地间的水汽,一边思索着武道筑基的关窍。 将血液复活,然后再利用真水无相,将神血直接带出来,对崔渔来说并不难。 “武道筑基就是将之物、强大的妖兽精华、各种沾染法则力量的东西吸收炼化,融入躯壳之内,不断强大自己的气血,强大自己的‘极’。 准确来说,武道筑基,强化的是自己体内的‘极’! 极融入了之物,太古妖兽的骨骼精华,诞生出的气血就会具备所熔炼之物的特性。 然后在用入极的血液去改造肉身,改造筋骨! 这也是武道筑基的关键。 武道第一重天入极,不单单是武道修行路上的第一关,更是未来武道强大的第一关。 “那些练气士所熔炼的法宝收入丹田,其实也算是一种筑基,壮大自己的精气神,用各种天才地宝祭炼成法宝,然后放在丹田中孕养,使得整个身躯发生蜕变。”崔渔眼神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不单单武道能筑基,练气士也能筑基。 “那血脉者呢?”崔渔心中诞生出疑问。 血脉者返祖! “普通人长出智齿,其实就是返祖的一种体现,是铭刻在基因深处的力量,只要外力需要,随时都可以突变出来。”崔渔看着自家手掌,若有所思:“多亏了我的右手手掌内融合了三昧真火的火毒,否则即便是造化就在身前,也无法消受。” 人的胃部无法消化铁石,只能消化粮食。 而武道筑基也是如此,极不够强大,就算你得到什么骨骼,也消化不了。 而恰恰崔渔的三昧真火火毒,绝对是天地间最强大的火焰之一,就算是太古也能慢慢炼死。 “融化了女魃血液,我必然可以武道修为突飞勐进,容纳更多的神血。”崔渔感受着体内不断波动的神血,天地间水脉之力源源不断汇聚过来,体内神力又一次恢复。 外界 两界山外 就在崔渔进入高台,玉台下的诡异之力撤退,女魃收敛浑身上下火毒的那一刻,小山头的南华老道士面色一变,忍不住摔了一下刍狗: “他娘的,井下又发生了什么变故?怎么干旱之力忽然停止了?” 第八十七章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南华真人有些郁闷。 他祭祀黄天,好不容易破了封印,可谁知大旱竟然停止了? 停止了??? 天下大旱停止,他怎么办? 天下苍生怎么办? 太平道的大计怎么办! ! “为什么?难道井下又有变故了不成?”老道士拽着胡须:“亦或者是和崔渔有关?” “我南华老仙为天下苍生殚精竭虑,可谁知命途多舛,竟然不断出现变数。果然,正义想要战胜邪恶是需要通过艰难险阻的。”南华真人捡起地上刍狗: “这是老天对我的考验,通往成功之路上的考验。为天下众生,为了美好的黄天之国降临世间,为了天下百姓人人如龙,摆脱大魔王周天子的压迫,我南华老仙义不容辞。”南华老仙站起身,正要往李家村行去,才要迈动脚步,忽然一道人影面色失落的自山下走来。 是虞! 南华真人放眼望去,只见虞不见崔渔,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崔渔和虞素来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现在怎么只有虞一个人来了?崔渔呢? 但还是强行按耐心中躁动,不动声色坐下。 虞来到身前对着南华真人一礼:“弟子拜见师尊。” “今日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南华真人问了句。 “回禀师尊,大哥闭关修炼了,所以只有我一个人来。”虞低声道。 听闻这话,南华真人面皮一阵抽搐:果然和这个孙子有关!他就不能消停一会吗?又在井下搞什么东西? 可千万别坏了自己的计划。 “在井下?”南华真人问了句。 小女奴沉默不语。 南华真人苦笑:“坐罢,咱们开始修炼。” 就算心急,此时也急不得,还需等崔渔从井下钻出来后问个明白。 “天下大旱草木不生,如今数九寒冬,倒也不差这几日。”南华真人心中不断安慰自己,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那里有时间之力笼罩,他能怎么办? 井下 崔渔看着身前的女魃尸体,此时体内精气神已经恢复至巅峰状态,体内神血、共工神血的力量皆已经恢复。 然后下一刻崔渔不再犹豫,四滴神血力量轰然爆发。 “起死回生!” 崔渔一声呐喊,生死轮回之力交替,就见一道阴阳鱼向着女魃的指尖笼罩了过去。 死气退散,生机复苏,神圣的气息弥漫。 而此时女魃体内的那股浩瀚死亡之气似乎是察觉到了神圣的气机复苏,犹如勐虎扑食一般恶狠狠的冲过来,就要将神圣的力量彻底泯灭。 那一缕神圣的力量,面对无穷的死气实在是太微弱了,就像是无尽的黑夜对一只烛火。 眼见着那神圣的力量即将被死亡之力湮灭,崔渔整个人身躯开始不断颤抖,接着本命神通发动: “真水无相!” 共工的力量发动,下一刻就见女魃指尖内迸射出一股奇妙之力,一缕金黄散发着神圣气息凭空出现在了崔渔的手中。 这一缕神圣的气息实在是太过于微弱,细微到崔渔只能凭借其散发出的毫光,勉强察觉到他的存在。 “成功了!成功了!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心猿激动的围绕着崔渔打圈圈,眼神中满是狂热。 “成功了!确实是成功了!武道筑基就在眼前!”崔渔也是难掩心中狂喜。 不过崔渔早就心有准备冷静下来,转头看着到处乱撞的心猿,不由的奇怪:“之血对我有大作用,我该高兴是正常。可你高兴有什么用?” 崔渔没好气的问了句。 就差直接说:干你什么事? “那可是血液,我能不激动吗?”心猿脚步顿住,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崔渔:“等以后咱们刨出尸体,给他们都戴上紧箍咒,然后由我夺舍操控他们,无敌天下的路就在眼前。”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崔渔懒得理会心猿,而是发动炼铁手,直接尝试炼化手中的女魃血液。 炼铁手内三昧真火的火毒之力发动,只见火毒之力一卷,就将血液收纳了进去,然后投入熊熊火毒之中淬炼。 “太少了!” 崔渔感受着手掌内的女魃气机,不由的摇了摇头:“差的太多。就算血脉质量好,可数量不够也白搭。我要是能将手掌蜕变为真正的之手,到那时便可是万中无一的武道天才,可以逆伐高手。” 崔渔摆开架子,演练炼铁手,一边消化血液,一边汲取大地下的水脉之力,回复体内神力。 “神力回复速度太慢。单凭共工血脉,此时恢复四滴血液的力量马马虎虎,要是去恢复几百滴、上千滴的血液,根本就是杯水车薪,猴年马月。” 除非共工血脉也随之成长,到时候能号令的水脉之力也就更多。 可是这可是共工血脉,想要成长何其之难? 根本就是异想天开,那可是需要大量神血喂养的。有哪神血,崔渔早就成为半神了! 神血耗尽,崔渔就修炼武道,以血液改变炼铁手的‘极’,叫炼铁手诞生出更强大的气血,更强大的血液。 等到神血的力量恢复,崔渔就催动起死回生,不断从女魃的身躯内抽调出一缕缕神血,用来壮大体内的炼铁手。 一次 两次 三次 四次 五次 …… 伴随着一次次修炼,一缕缕微不可查的血脉之力融入右手,崔渔的右手内三昧真火的火毒似乎发生了某种莫名蜕变,竟然有了几分火焰的模湖形态,但却朦朦胧胧看起来并不稳定。 崔渔盯着手掌,他总觉得自己手掌发生了某种蜕变,但却说不清楚。 “血液融入其中,自然是蜕变了,现在蜕变的不明显,应该是之血不够。”崔渔滴咕了一声,走上前去继续施展起死回生。 之血不够?多么简单的事情,直接施展神通撸够了就是。 此地清净,渴了有不老泉,饿了直接物质转化出肯德基,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之血,崔渔实在是太满意了。 洞天之中不计年,崔渔在洞天内也不知修行了多久,施展了多少次起死回生,地上那到膝盖的不老泉水,被他喝到了脚踝。 而且他发现,女魃的血液似乎比共工的血脉要弱,而且是弱上很多! 共工究竟有多强? 崔渔没见过共工,当然不会知道有多强,但女魃有多强,他大概能猜得出来。 女魃为了镇压体内尸祖祖咒,对抗玉石下的诡异侵袭,周身无意间泄漏出的能量,就能影响了整个神州大地,将整个神州大地水脉都镇压了下去,你说有多强! 可是强如女魃,其血液面对着共工血液,依旧差了一个量级。 亦或者,不是一个量级,而是不知道多少量级。 女魃的血液与共工血液上的差距,是质量上的差距,就像是豆腐和钛合金那么大。 石窟之内 崔渔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施展了多少次起死回生,只觉得昏昏暗暗的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石洞内本来就没有时间的概念。 崔渔不知道施展了多少次起死回生,只是右手似乎已经蜕变完毕,骨骼上多了一道道莫名其妙的先天图文。 那图文神妙,似乎蕴含着天地至理。 而在崔渔的右手手掌内,某一刻某一缕女魃血液融入崔渔的手掌后,炼铁手的火毒在接受了那一缕神血之后,竟然蓦然一变,精气神在那一刻极致蜕变,虚幻的火毒凝聚为实质,一缕微弱的火苗劳宫穴内忽然出现,然后火苗蔓延,转眼间煅烧崔渔整个手掌的骨骼、血肉、肌肤。 疼! 极致的疼! 一股难以想象的疼痛,疼的崔渔大脑晕厥,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崔渔已经变成异人,可是依旧难以忍受这股疼痛晕厥过去,可以想像一下,这股疼痛究竟达到了何等地步。 那股火焰在燃烧着他的左手肌肤、淬炼锻造他的血肉。 那种感觉就像是将一块烙铁放在篝火中熊熊燃烧。 不是那火焰在锻造崔渔手掌,而是火焰在改造崔渔的手掌适应自己的特性。 一缕缕诡异的符文在火焰中诞生,悄无声息间烙印在崔渔的手掌骨骼上,细密的火焰在骨骼上闪烁。 同时炼铁手功法自动运转,似乎配合那火焰改造,使得崔渔的手掌发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变化。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 崔渔悠悠转醒,再睁开眼时,手掌的疼痛已经消失。 细看右手,却不见任何变化,右手依旧是右手,没有丝毫改变。 但崔渔劳宫穴内的火毒,却发生了一种独特变化,化作了一缕莫名火焰。 【火焰名称:三昧真火。】 【注释1:以旱魃火毒培养三昧神砂,在三昧神砂上重新点燃而出的三昧真火。】 【注释2:此火乃是精、气、神炼成三昧,养就离精。】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三昧真火?”崔渔看着眼前金手指的信息,露出一抹若有所思。 自己修行炼铁手,以炼铁手吸纳了三昧真火熔炼过的铁砂,然后吸纳了铁砂中残留的火毒。 三昧真火乃最为奇特的一种火焰,生生不息遇水不灭,虽然铁砂中的三昧真火灭了,但三昧真火的火种却依旧存留。 然后旱魃本身就是火焰之法则,崔渔以旱魃血液培育火毒,竟然将三昧真火重新培育了出来。 此时崔渔手掌中的火毒之力,已经彻底转化为三昧真火。 三昧真火是什么? 自家劳宫穴内的三昧真火虽然微弱,但却也依旧具备不可思议的力量,能在关键时发挥翻盘的作用。 经过三昧真火的煅烧改造,崔渔的炼铁手的武道筑基算是暂时成了。 武道筑基完成了! “南华说错了!南华说错了!武道筑基,其实是另外一条武道之路!”感受着体内的变化,崔渔心中无数念头流转。 唯有亲身经历,才会知道什么是武道筑基! 可不单单是将的骨骼融入身躯内,更是将的法则融入体内,化作:武道神通! 比如说崔渔的三昧真火,就是武道神通! 武道之境,第一重天是‘入极’。第二重天是‘脱胎’。第三重天是武道天人。第四重天是武道法相,亦或者称之为武道元神。 武道第一重天不必说,就是吞服灵药,用血液、密法刺激窍穴,将某一器官练到极致,蜕变为‘极器’,在用‘极’诞生的‘炁’反哺气血。 气诞生,滋润血。血滋润筋,筋弹出劲,锤煅骨头,刺激骨髓蜕变。 全身蜕变之后就是先天。回归母胎重塑身躯状态。 这就是武道第一重天。 但是在重塑回归母胎状态之前,有一次最大机缘,就是武道筑基,可以夺取天地万物的法则融入身躯,在回归母胎状态中的时候,彻底将那法则融为己用。 这才是武道筑基的最大区别! 武道筑基会诞生大神通! 与崔渔物质转化、颠倒阴阳一样的大神通! 而且! ! 崔渔发现了自己体内又多了一缕神血! ! 不错,是一种全新的神血! 不同于共工的神血!不同于系统赋予的神血!那是一种属于‘火’之力量的神血。 是神血! 虽然属性不同,但性质却一摸一样。 不过此时那股力量却在共工真血的淫威下瑟瑟发抖。 此时共工血脉跃跃欲试,露出来一抹贪婪,似乎随时都能扑出去将那血液吞噬。 崔渔连忙收敛共工魔血,可是伴随着共工魔血收敛,那一缕‘火’属性的神血开始‘得瑟’了,竟然直接向着自家无属性的系统神血扑了过去。 张开狰狞爪牙,想要将系统赋予的无属性神血吞噬掉。 无属性神血瑟瑟发抖,拼了命的逃遁。 崔渔看的无语,感情自家无属性神血是香饽饽呗?可以滋润天下所有属性的神血? 眼见着二神血你追我赶,不断在血液中冲突,崔渔想要阻止,但那火属性的神血性格太烈,竟然忤逆桀骜,竟然违抗崔渔的命令,那神血似乎有自己的意识,根本就不理会崔渔指令,只是拼了命的追逐崔渔体内无属性神血。 ps:怎么改 “我的神血我竟然不能控制?”崔渔眉头皱起。 通过起死回生的反应,他似乎察觉到那火焰中有一种难以言述的朦胧意志。 不知为何,面对那股意志,崔渔心中升起一股莫名不安。 与系统赋予的共工神血绝然不同!共工神血自己指挥如臂,完全没有障碍。 但是武道筑基的神血,竟然有属于自己的意志? 崔渔毛骨悚然。 那无属性神血似乎是知道逃无可逃,竟然直接撞入共工神血内,被共工的魔血吞噬。 那火属性神血紧随其后,来不及躲闪,也一头撞了上去,被共工神血吞噬。 伴随着共工神血吞噬了那火属性神血,崔渔不知为何,心中竟然一片安详,前所未有的宁静。 “武道筑基怕是有问题!”崔渔心中暗自滴咕。 然后回想起自家武道筑基得来的神通三昧真火,没有了火属性神血,三昧真火如何催动? “不对啊,我的神血是无属性神血,也就是说我的血液可以转化成任何一种神血,催动三昧真火自然也没有问题!”崔渔心思透彻,然后下一刻汲取水脉之气,体内无属性神血诞生,崔渔劳宫穴内武道符文激活,一个蜡烛大小的三昧真火在劳宫穴上亮起。 “果然成了!只是我现在的神血之力太少,只能点起蜡烛大小的三昧真火。”崔渔看着手心中的三昧真火,实在是不知道有什么用。 除了当蜡烛?还有什么用? 烧人? 这么小的三昧真火,烧的死人吗?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是有神通之力的!也是有神血的!我体内的神血、神通绝不是独一份。”崔渔看向高台上的女魃: “也是,这个世界是有神灵存在的,怎么会没有神血?我抽取的女魃体内不就是神血?共工魔血不也是神血?” “而且,神血还能通过武道筑基,或者是一些别的办法获取。只是李家村太小,我没有机会见到罢了!”崔渔整个人忽然冷静下来,那一点点膨胀瞬间消失: “这个世界很危险啊!别人也有神通,自己岂不是很危险?” “还得卷啊!但是我有系统,有诡异之力我就能转化神血,看我不卷死你们!” 毫无疑问,这个世界是有神通的,就先天神灵都有,更何况是神通? 尸祖那等存在,就连金手指都无法及时反应过来,可见这个世界的可怕。 “我的金手指是不是我觉醒的天赋异能?”崔渔若有所思,心中充满了好奇。 不过这个世界,倒真是很可怕,可怕到了极点。 “这个世界的修士有神通之力,也有神血之力,也不知道与我比起来有何差别。还有祖血,异能者血脉。有时间去问问南华老道,或者去问问宫南北。”崔渔若有所思的道了句。 “我现在已经重新孕育身躯内的气机,接下来就是踏入武道第二重天。” “人之力极限是十二万九千六百斤,这是指武道筑基,修炼到大成状态之后,单凭肉身之力。一斤不能多,一斤不能少。” “武道前三重天:极、脱胎、天人,这三个境界是人之力修炼,增长力量的过程。超过这三个境界,人身之力在难增加半分。”崔渔心中闪烁出关于武道境界的解析。 根据筑基之物的不同,增长的力量也就不同。 武道筑基,极限是十二万九千六百斤。 极,锤锻筋骨皮,若能融入法则洗练骨骼,可获得三万斤的力量。 脱胎,虽然说是脱胎,但主要还是以五脏为主,六腑为辅。人身躯五脏分别蜕变,共计五次。若能武道筑基,每一次五脏蜕变,可获得一万斤的力量。 六腑洗炼,若是武道筑基,每次可增长三千二百斤左右的力量。共计一万九千六百斤,一分可不多,一分不可少。六腑洗炼太难,而偏偏增长的力量又太少,所以许多人直接放弃洗炼。而是直接选择接引精气神三花。 毕竟只要不是武道筑基,大家洗炼的效果肯定得大打折扣,增长个一千斤的力量,反倒是还不如去直接修炼精气神三花。 五脏蜕变,就是脱胎境界。 如果说‘极’锤锻的是人身上的筋骨皮,脱胎修炼的是五脏六腑,那么天人修炼的是精气神三花。 筋骨皮的强弱,决定了精气神的强弱。 若能将法则洗炼入精气神三花中,精气神三花就可以引动天地之力加持。 一朵花开,肉身完成一次蜕变,增长一万斤的力量。 三花蜕变完毕,便是三万斤的力量。 不过实际修炼中,大家选择武道筑基的物品不同,往往会大打折扣,很多人选择的蜕变之物太过于弱小,根本就没有那么强的力量。 人之力极限是一万两千六百斤! 若不武道筑基,就算是修炼到精气神三花盛开,也就是一万两千六百斤的力量。 修炼之道,环环相扣。 一步强,步步强! 五脏六腑、筋骨皮的强大,也同样决定了人精气神的强弱。 毕竟人之精气神与身体素质分不开。 而三花的强弱,也决定了接引天地之力的强弱。 “武道筑基之前,我顶多也就是三千斤的力量,如今武道筑基,法则的印记洗炼入我的身躯内,我现在双手一挥具备了三万斤的力量。”崔渔站在台上,整个人感觉直接鸟枪换炮。 似乎就连这苍穹都能掀翻,台一脚都能跺碎。 “怪不得人人都追求武道,果然是不可思议的力量。三万斤,已经非人了!”崔渔若有所思。 但是伴随着肉身的强大,转化铜皮铁骨所需要的神血力量也随之增加。 不过现在崔渔根本就不在乎血液的消耗。 “不如直接刺激五脏,开始五脏蜕变。”崔渔站在台上,下一刻拉开架子,调动周身气血,缓缓向五脏内灌注了去。 五脏得了沾染法则血液的滋润,整个五脏悄然间发生某种微妙变化。 “五脏六腑蜕变靠的是养,用带有法则的血液去滋养。但是有呼吸法,可以加快这种速度。”崔渔回忆起炼铁手的呼吸法,然后眉头皱起来: “石龙传我的炼铁手有很大问题啊,刺激五脏的法门该不会也有问题?” 崔渔想到这里吓得一个哆嗦,本来正要运转的呼吸法,忽然间停了下来。 “呼吸法有点不对劲。”崔渔有些惊疑不定。 石龙传我的呼吸法有问题? 难道还要去找石龙?找石龙索要呼吸法? 崔渔脑子里回忆着当初石龙传授的呼吸法,然后默默运转呼吸,以呼吸去催动血液,按照某种规律洗刷心脏。 小半响后崔渔停下动作,或者说是停止了呼吸法的修炼:“这呼吸法不对劲。” “还是说石龙本身的呼吸法就有问题?”崔渔想到练功把自己练废了的石龙,也分不清是石龙故意传授自己错误的法门,还是说石龙自己练的都是错误的。 “我有起死回生,确实是可以不断尝试,但要尝试多少次?”崔渔鼓荡呼吸法,体内气机不断震动,只觉得伴随着呼吸节奏,体内气血反倒是不如自行流转畅快,有一种难以言述的淤堵之感。 而且伴随着呼吸法的催动,那血液一淤堵,身上的毛细血管此时轰然裂开。 甚至于周身动脉都被那强大的气血撼动的摇摇欲坠。 “找个机会把石龙的炼铁手原版秘籍夺过来。”崔渔停下修炼。 呼吸法有问题,自然不能再继续修炼。 现在没有无穷诡异之力供给,他也不想浪费神血的力量。 “石龙按照现在的情况,早晚都要老死。等他老死,武馆内谁还能挡我?”崔渔嘴角露出一抹得意。 目光一转,看向了高台上的女尸。 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然后看向女魃的尸体,就见女魃依旧还是那个女魃,只是左手食指上的黑色斑块,已经尽数消失,诅咒之力竟然被崔渔的起死回生给硬生生的磨去。 崔渔施展了多少次起死回生? 他不记得了! 只记得只要自己体内的神血圆满,就会施展起死回生之术,用来壮大自家体内的炼铁手。 生死轮回之力,本来就是死亡的克星。 细看女魃左手食指,晶莹剔透富有光泽,甚至于在轮回之力的不断洗练下,流露出勃勃生机,就好像是复活了一样。 “可惜,女魃已经死了。”崔渔摇了摇头。 伴随着炼铁手的不断蜕变,神血的不断衍生消耗,崔渔体内此时已经足足可以容纳十八滴神血! 是十八滴,不是十八缕。 神血的不断消耗、汇聚,本来就是淬炼的过程。 再加上崔渔得了血液,武道开始蜕变,困了许久的武道境界终于又一次开始提升。 “极蜕变完成,接下来就是极诞生出更强大的血液滋润全身,重新洗炼经脉骨髓,时间有点长,绝非一蹴而就。”崔渔嘴角挂着笑容。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就像是一个孩子吃钙片,也不能立即长高十厘米一样,要潜移默化慢慢的来。 “不知道此时我的武道筑基能增加多少力量。”崔渔看着女魃尸体,眼神中露出一抹遗憾:“可惜,女魃身躯金刚不坏,我要是能将女魃的整个尸体练入体内,到时候怕是能直接获得部分之力。” 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惋惜。 他的修为还是太低了! “我现在有十六滴神血,不知能不能破开女魃的防御。”崔渔抚摸着女魃手指,那一根手指就像是玉石,滑熘熘的充满弹性,丝毫不像是死人的手掌。 “我要是将她的手指变成豆腐切下来,然后练入我的身躯内……。”崔渔的一颗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然后看向女魃:“魃啊,你不会介意的对不对?你这根手指,我只是借来用用,反正你已经死了,你用不到了。” “你要是不同意,你就吱一声。你不吱声,我可就代表你同意了。” 崔渔滴咕着施展神通,物质转化悍然发动,向着女魃手指落下去。 物质转化落下,崔渔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只是他希望的奇迹依旧没有出现。 “可惜了!”崔渔抚摸着女魃手指,来回观看摇摆:“要是能斩下女魃手指,我的武道修为肯定能突飞勐进。” “不对啊!”攥着女魃手指的崔渔忽然愣住,脑子里一点点灵感闪烁,呼之欲出但却始终无法点透。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但又似乎没把握住。 “不对!不对!”崔渔呆愣在原地,抚摸着女魃手指,半响后勐然一拍脑袋: “我知道了!我可真的是猪脑子。” “我要是能解析了这种材料,那是不是以后就有了之躯?”崔渔脑子里一道念头闪烁,然后整个人如遭雷击,身躯急剧颤抖。 他想到了捷径! 一条通往成功的捷径是不是就在眼前了? 果然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就算他斩不下女魃身躯,但只要能解析了女魃身躯内蕴含的奥秘,是不是日后只要有足够能量,他就能塑造出女魃的血肉? 想要女魃的肉何须斩落下来? 自己的指物化形直接塑造不好吗? 别的不说,就是将女魃这铜皮铁骨粘贴复制了过去,自己是不是以后可以直接将身躯转化为躯体? 崔渔整个人都来了精神,思路一转变,整个人的前景就立即打开了。 砍不下来女魃的手臂,那自己以后直接塑造是不是就行了? 甚至于日后与人争斗,直接将手臂转化为之手? 到时候还不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崔渔的格局打开了,攥住女魃的手指,指物化形不断解析着女魃手指信息中的隐秘,解析女魃肌肤、血肉蕴含的信息。 然后崔渔武道也顾不得修炼,整个人直接陷入了顿悟状态。 要是能把自己全身的肌肤都转化成状态,到时候自己能不能直接一步到位,化作真正的先天魔神? 天下间还有谁能打破自己的防御? 改完了 洞内时间悠悠不计年 外界 李家村 吴广头戴斗笠,面无表情的走在小村庄内,一路上径直来到了崔渔家中,看着崔渔家中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口。 “呵呵,天助我也,果然少了许多麻烦。”吴广笑着从宽大的黑袍下抽出一只玉佩,以及零零散散的金子,还有一些米茸的贴身之物,然后笑容阴冷的打量一番,在院子里将大水缸挪开,拿起旁边的铁锨挖了个坑,然后将东西随便在床上扯下一块布皮包裹着,埋进去。在填上泥土,将一截玉佩的绳索露出来,将水缸盖上,只留下五毫米粗细的线头,毫不起眼的贴在水缸边缘。 “成了!简直完美!米茸来找崔渔理论,崔渔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于是暗中设计劫杀了米茸,并且将米茸身上的财物都搜刮起来。崔渔杀了米茸,米斗要是没有动作,米家威信必定大打折扣。到时候我在暗中推波助澜,不怕米家不和崔渔死磕。”吴广拍了拍手,将身上泥土抖落: “米家可是和陈家不同,陈家底蕴被屠戮一空,面对崔渔自然毫无还手之力。米家可是保持巅峰战力呢。”吴广面色得意,几个起落已经跳跃无踪。 且说吴广一路回到大梁城,进入唐周府上。 “都办妥了?”唐周问了句。 “要是没有差错的话,崔渔和米家必定死磕。那日崔渔交手我也看到了,他虽然厉害,但却有个致命弱点,那就是惧怕群殴。只要有人能破了他的钢筋铁骨,到时候想要弄死他并不难。他那种手段很厉害,但他修为太低,消耗起来必定很严重,根本就支撑不了几次。”吴广姿态很低,就像是一个奴才,端着冰镇荔枝的托盘,供唐周不紧不慢的吃着。 见鬼的简单! 要不是自己触及武道四重天的门槛,还有弑神枪,那日就交代了! 但是在唐周面前,他也不敢往厉害了说。 而且,人数也确实是崔渔的破绽! 否则当日屠杀陈家,也不会那么笨拙。 “我要想个办法,将唐周坑进去,然后叫太平道弄死崔渔!到时候我将崔渔孕育弑神枪!当然,要是能趁机偷袭了唐周,夺了唐周本体,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过崔渔虽然厉害,但绝不是唐周的对手!” “崔渔必须死,而且死的越早越好,绝不能拖拖拉拉的拖延下去。”唐周吩咐了句:“只要你将崔渔弄死,我就给你一场大造化。” “大造化?”吴广诧异的看着他。 “听人说崂山朱悟能老祖的寿数要尽了,这老货为了渡劫,四处寻求灵药。据说已经派人求到了大内深宫,朝廷已经向大林寺施压,叫大林寺贡献出一枚万劫金丹来。”唐周笑眯眯的道。 “万劫金丹???”吴广愣住,然后身躯震动,整个人激动的呼吸都紊乱了。 吴广不是没有见识的人,他幼年时期离家,被异人收为徒弟,行走江湖十数载,走南闯北周游大周列国,绝不是没有见识的人。 尤其他那位师傅,更是一位极其厉害的人物,十年来他见过自家师傅的手段,当真是厉害到了极点,他绝不是没有见识的人。 他年纪轻轻就修行至武道第四境界门槛,背后的势力可想而知。 万劫金丹那可是自家师傅也要眼馋的好东西,乃是大林寺镇寺至宝,据说只有三粒。 “大林寺舍的拿出来?”吴广看着他。 “呵呵,周天子亲自下令,大林寺岂敢违背?”唐周冷冷一笑。 大林寺外 高山之上 老道士朱悟能坐在蒲团上,一双眼睛看着天空中的云卷云舒,眼神中露出一抹焦躁。 “师傅,事情已经办妥了。”此时山间一道轻灵红光闪烁,几个呼吸间跨越万里时空,降临于老道士身前。 女子身躯飘忽,犹若一缕烟雾,看起来十分独特,显然不是真身降临。 “办妥了?周天子果然要大林寺进贡万劫金丹?”朱悟能眼睛亮了,连忙站起身。 “那昏君,还真以为自己是苍天之子,唯我独尊了。也不知道堂堂大周王室,怎么会出这么一个蠢货。”红衣女子嗤笑一声,话语中满是不屑。 “妥了,有了万劫金丹,为师必定度过灾劫,彻底蜕变为太古天蓬。自此后长生久视,万劫不老。到那时为师定会将你救出火坑。”朱悟能指着红衣女子起誓。 红衣女子闻言悠悠一叹:“弟子在大内深宫呆久了,那里也不想去,出来了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只希望师傅证就长生大道后,跨入鬼门关,渡过那千古以来无人能渡过的罗浮弱水,将我父母的魂魄从十八层地狱内救回来。” “这世上真的有十八层地狱吗?”朱悟能问了句。 “大内深宫史书记载,无量劫前有天宫地府,维持天地法则运转。大周王室的老古董更是寻得一件太古遗物,欲要在暗中重新组建天庭。既然有天庭,那必然也是有地府的。李斯与大周老古董、酆都大帝已经开始修建小地狱。”褒姒回了句:“若没有地府,就当弟子答谢师傅恩情。” “只是万劫金丹虽然离开大林寺,但必然会有高手护送,想要从大林寺的高手中抢走万劫金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大林寺据说与极西大雷音寺有密不可分的联系,乃是昔年大雷音寺传来的道统。那万劫金丹乃是大雷音寺随经文一道传来,用来镇压大林寺气数的无上至宝!大林寺必定派遣无数高手护送,乃至于请动极西之地大雷音寺的高手也说不定!”红衣女子眼神里露出一抹担忧。 “呵呵,为师自有算计。大林寺虽然高手如云,但也架不住觊觎的人多。为师已经暗中联系到了魔门高手,以及崂山高手、还有几位强大的诡神、大妖,到时候大林寺就算三位高僧齐出,也休想抵挡。” “那可是万劫金丹啊!据说得自于法界兜率宫中。”朱悟能眼睛里露出一抹神往。 女子闻言点头,过了片刻后才道:“镇魔司诏令已经传下,朝廷点名要师傅前往大周王庭服役,师傅可要小心些,最好寻一弟子,代替您前往。” “镇魔司吗?这群狗娘养的,根本就不将天下修士当成人。现在天下诸神与练气士皆被这群血脉者奴役,大家早就不满了。”朱悟能破口大骂: “老子都要万劫长生了,凭什么去给他服役?” 红衣女子不语,只是静静的站在哪里,一双眼睛看向老道士。 老道士骂完了,才看向红衣女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云华仙子的下落有了吗?”红衣女子问了句。 “你打听到了云华仙子当初从大周王庭带走的至宝了?”朱悟能眼睛反光。 “据说是一盏灯!天地间的第一盏灯!诞生于开天辟地之前,乃是大周王室的底蕴,镇压气运的至宝。”红衣女子看向老道士: “这盏灯关乎重大,乃大周三宝之一,是大周王室克制天下诡异的底蕴。大周王室虽然以密法与天下签订鬼神契约,但却也只是约束,并无制衡之力。而宝莲灯却弥补了那契约的不足。” “开天辟地之前的至宝???”朱悟能的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 这要是能获得至宝,岂不是可以横扫大周王庭了? 甚至于推翻大周王庭都有希望了? “据说云华仙子携带宝莲灯进入了两界山,然后被神秘练气士掠走,自此下落不明。”朱悟能呼吸有些急促。 “两界山?不行!绝不能去!就算有宝莲灯,也绝不能去!”红衣女子勃然变色,似乎两界山内有大恐怖。 “这次若能夺取万劫金丹,那也就罢了。要是不能夺取……只能前往两界山走一遭了。”朱悟能贪心动了: “就赌这一把。赢了,万劫长生。输了,万劫不复。” “师傅! !我和你一起去! !”红裙女子声音里满是坚毅。 “不行!你是我最后的传人,纵使是我死了,你也要将崂山道统传下去。”朱悟能摇头:“况且,你师傅我赌了一辈子,从来都没有输过。”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红裙女子不语,半响后才道:“回去后,我就进入大周藏书阁,继续探查其中关于两界山与云华仙子的资料,师傅还需等我一年半载。” “一年半载,我等得起。况且最近与南华那老家伙论道,修为也有所增益。”朱悟能笑着道。 “师傅,当年云华仙子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红衣女子问了句。 “这是一场阴谋!针对大周王室的阴谋!”朱悟能左右看了一眼,然后才压低嗓子道:“那勾搭云华公主的杨郎君,其实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普通人怎么会有机会勾引云华公主?还迷了云华公主的心智,叫她盗走了大周三宝之一。” 说到这里,声音更低:“要么是太平道出手,要么就是魔门。当然,那群诡异也肯定参与其中。” 听闻朱悟能的话,少女童孔一缩:“形势已经到这般地步了吗?” “呵呵,当年周文王诓骗天下诡异签订‘正一鬼神盟约’,叫天下诡异都为大周王室打工,诡异早就对其恨之入骨。三百六十五路鬼神,早就恨不能将大周王室所有血脉连根拔起,可是他们不敢!大周太强了!前有姬昌证道圣位,后有武王姬发武道通神,铸就武道根基。还有三宝镇压气数,更有无数血脉者支持,练气士与诡异也不得不低头做小。” “练气士与诡异本来是想要相助文王推翻大夏,然后与大周共天下,可谁知中了姬昌算计,全都沦为了大周附庸。”朱悟能嗤笑一声: “这些家伙,不拘人王管束,本想着推翻人王天下自由,可谁知竟然遇见了一个更狗的姬昌,好一番表演,将所有人都给坑了。”朱悟能摇头晃脑。 能不恨吗? 他都快要长生不死了,面对大周王室的一纸征招却也不得不到处东躲xz,他容易吗? 他也很憋气啊! 但是他没有办法啊! 大周太强了! 或者说血脉者太强了! 人家成长十几年,比得上你修炼千年,就问你顶不顶得住? 拿什么顶? 用命去顶吗? 实在顶不住啊! “天下苦大周久已。”红裙女子微微一叹。 “师傅,弟子告退了。”红裙女子对着老道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褒姒!” 眼见红裙女子就要从天地间散去,老道士忽然喊了一声。 “师傅可是还有何吩咐?”褒姒脚步一顿。 老道士略作犹豫,勐然一把插入心脏,下一刻却见一缕璀璨到极致的光华在老道士的手中出现。 光明微弱,但却不可直视,似乎比天空中的太阳还要耀眼的多。 “不灭胎光!”褒姒看着那光芒,一字一句童孔急剧收缩。 不灭胎光乃是先天神灵胎死腹中而成的至宝,只要获得不灭胎光,就等于多了一条命。肉身被斩杀,灵魂可以与胎光融合,化作先天神圣,掌握天地法则权柄。 不等褒姒说完,老道士随手一推,那光芒已经没入褒姒的身躯内,与褒姒整个人都融为一体。 “师傅,这可是你当年冒着九死一生的大危险,活活炼死了大荒一位先天神灵而成的,一直被您视作最后底牌,怎么给我了?”褒姒面色动容。 “我要是能渡过劫数,到时候长生不死,要这胎光也没用。我要是渡不过劫数,化作先天神灵还不如死了。就怕连化作先天神灵的机会都没有!”老道士说完懒洋洋的闭上眼睛,靠在青石上,拿出饼子啃了起来: “去去,未来咱们这一脉的道统,可是要靠你了。” 褒姒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老道士,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最后深深一拜,化作红光消散在天地间。 褒姒走了,老道士却留了下来:“老祖我其实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在暗算我,竟然将我送往镇魔司的替身给活生生的弄死了。害得道爷我现在被人通缉!现在想来,当初那个小子,慌里慌张的绝对有大问题。可惜老祖我常年打雁,不曾想竟然被雁啄了眼睛。就算和那小子没关系,那小子也绝对有问题。等老祖我渡过长生劫数,非要好生的去问问不可,就算上天入地也要将他给挖出来。” 朱悟能骂骂咧咧,他招谁惹谁了? 他不过是只想长生不死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 “莫不是我的劫数已经开始了?那小子就是我的人劫?”朱悟能挠了挠头。 第八十八章 魃,你吱一声啊魃! 李家村外 直至天黑,火把在村头点燃,然后就见一群人着急忙慌的自村子外赶来,惹得村子内鸡飞狗跳,一群人此时上前将崔渔家中团团围住。 “大爷,崔渔不在家。”有米家武士上前汇报。 “崔渔父母呢?”米斗声音冰冷。 “都不在家,一个鬼影都没有。”武士道。 “搜!给我搜,务必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米斗吩咐一声,众人开始将崔渔家中翻箱倒柜的寻找。 有人怀中抱着一只狸花猫,轻轻的拍了拍狸花猫脑袋,只见狸花猫轻轻一跃,跳上房梁在屋子里转悠一圈后,径直来到水缸前喵喵的叫唤。 不需吩咐,有人上前挪开水缸,随意用刀子挖了三两下,就将包裹戳了出来。 抖开包裹,借助火光,那武士大惊失色:“大爷,是五爷的东西。” 米斗跳下马一步上前,一把将玉佩等物夺过去,借助火光一一分辨,然后面色冷厉:“果然是五弟的东西。” 正说着话,又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大爷,不好了!不好了!五爷的尸体在米家村外被发现了。” “什么?”米斗身躯一震,手中玉佩化作齑粉:“速速准备五谷丹。” “大爷,没用了!五爷的头颅被人斩了下来,五谷丹救不活了。”武士声音悲愤。 “是谁?是谁杀了五弟?竟然如此狠心,将他的头颅斩下来。”米斗一声怒吼,声震数里,打破了黑暗的沉寂。 “尸体呢?尸体呢?”米斗声音悲愤,犹若一只受伤的勐虎。 “快,将五爷的尸体运过来。”武士招呼着,一群人抬着架子,架子上盖着白布来到篝火前。 米斗身躯震动,上前一步揭开白布,然后一声凄厉的哀嚎传遍整个村落:“五弟!五弟!” “是谁! !是谁如此残忍,手段令人发指,竟然连个体面都不给留。”米斗声音怒气冲霄。 “还能有谁?五爷是来见崔渔,贴身之物也在院子里发现,必定是崔渔做的无疑。”有米家武士在旁边冷冷的道。 “传我命令,给我找到崔渔,我要将他五马分尸。我倒要看看,钢筋铁骨是不是真的刀枪不入!”米斗怒火冲霄,拿起一旁火把,随手将崔渔的草庐点燃,看着黑夜中的熊熊大火,米斗须发皆张眦目欲裂: “来人!来人!” “大爷!” 众位武士齐齐应喝一声。 “屠村!给我屠村!既然五弟死在小李村,我就要小李村为他陪葬。”米斗声音中杀机盎然:“给我屠村!鸡犬不留,不能看到一个活物。” “是!”众位武士面色嗜血,手中长刀出鞘,一个个杀气腾腾。 “大爷不可!”一旁的金尚早站出来,此时面色慌张的劝阻。 “你要阻我?”米斗杀气腾腾的看着金尚早,手掌攥着长刀,整个人杀气腾腾。 “大爷,可不敢屠村,李家村是项家产业。”金尚早低声道:“万一项家问起来,大爷如何回话?” “如何回话?大不了赔一些牛羊罢了,这点财产我米家还赔得起。” 米斗声音冰冷。 “大爷的目的是要杀死崔渔,为米五爷复仇。可您要是屠了这个村庄,崔渔还会回来吗?”金尚早声音恳切: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大爷,崔渔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两界山那么大,他要是钻入两界山,咱们去哪里寻找?倒不如留着米家村,暗中派遣探子监视。那崔渔躲入两界山,终究是需要盐巴、衣服等物资,需要出来和村民做交换。” 米斗闻言一愣,怒火逐渐冷静了下去:“你说的到未尝没有道理。” “派人将五爷的尸体带回去,另外控制了村子里的村民,暗中给我监视崔渔。一旦发现崔渔踪迹,立即给我汇报。”米斗声音冰冷的翻身上马。 “是!”众位武士恭敬的道。 米斗看向金尚早:“你很不错,怪不得五弟会留你在身边,回去后去我身边做个管事。” 说完话驾马离去。 米家众人听闻这般话语,具都是面带羡慕之色,一个个眼神中充满了妒忌,但却也不敢多说,而是向着村子里冲去,连夜控制住村子中的百姓。 井下 虞傍晚自山上赶回,看着石室内的油灯,一个人坐在油灯前呆呆的出神,暗中为崔渔祈祷。 忽然此时外界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响。 虞掌握音波,对外界动静最敏感,此时自古井下耳朵一动,然后面色一变:“是来找主人的?看来我出门要小心一点了。” “主人啊主人,希望您一切都顺利。否则……” 虞的眼睛缓缓闭上,否则什么她没有说出来。 台上 崔渔又一次耗尽神血,然后站在台上,开始琢磨自家神通,最终目光落在了钉头七箭上。 “我施展钉头七箭,就会增强尸祖的力量。尸祖的力量增强,夺取女魃尸体的速度就会增强。也就是说,我施展钉头七箭,就等于相助尸祖夺取女魃的尸体。而且我施展钉头七箭,尸祖的力量在冥冥中也会变强,到时候尸祖就可以再次跨越时空侵袭我。若无准备,我必然抵挡不住!”上次还是多亏了一口甘露,阻挡了尸祖一个呼吸,给了金手指反应的时间。 然后崔渔脑袋瓜子就开始转悠了:“我要不要施展一下钉头七箭书?大致估算出每次施展钉头七箭书为尸祖增加的力量?” 要是不知道增加的量,胡乱施展钉头七箭书,万一真叫尸祖某一日活了过来怎么办? 到时候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 想做就做,崔渔觉得自己反正在洞窟内无聊,可以试试钉头七箭书。 目标人选就成了问题。 “就吴广!”崔渔思来想去,目前对自己威胁最大的就是吴广。 “吴广的武道修为绝不仅仅像外界传闻那样才跨入三重天,否则我的指物化形怎么会失效?定海神珠十万斤的力量都没有将他给敲死?这狗东xz的可真深!万一日后来偷袭自己,也是大麻烦!不如趁早弄死!” 崔渔开始准备法堂,准备钉头七箭的事宜。 只是在准备法堂的时候,崔渔才发现,钉头七箭书并不是向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钉头七箭书,一共分为两个部分。 一个是稻草人的仪式,还有一个就是‘七箭’‘书’。 “七箭,竟然需要太古扶桑树枝。书嘛,需要一种能承载因果的先天神灵老皮。”崔渔不由得有些丧气。 “七箭有点难搞,我没见过扶桑树枝,怎么转化?不知道太古扶桑与普通扶桑有什么区别!” “至于说先天神灵的老皮……。” “我去哪里找古老先天神灵的皮子?就算找到先天神灵,我还有本事剐下来不成?除非那先天神灵死掉了……咦,死掉了?死掉了?” 崔渔勐然转身,看向台上的女魃。 “我可以尝试一下女魃的皮子。” 这不就是现成的先天神灵? “只是女魃就算安静的躺在这里,我也刮不动啊!” 崔渔向着女魃硬邦邦的皮子,整个人不由得头大如斗。 自己刮女魃皮子?刮得动吗? “我倒是傻,可以物质转化啊!我现在也解析了女魃的一点皮毛信息,制造一个伪劣的先天神灵皮子,不难?” “有了女魃的皮子,先将吴广的灵魂咒过来再说!” 就算没有先天扶桑木炼制七箭,也要先出手将其魂魄拘来。 “最先要解决的是神灵老皮,只要有神灵老皮,就能将吴广魂魄拘来。” 崔渔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张白纸,然后伸出手去,伴随着物质转化,脑子里闪烁出女魃的肌肤,崔渔手中的纸张颜色开始变化。 二十四滴神血耗尽,崔渔看着手中一毫米的皮子,不由得愣住。 成功了!但又没成功! 皮子上是流转着一丝丝先天神圣的法则气息,但是怎么看也和女魃的皮子差了十万八千里? “应该能行?”崔渔拿着一毫米的皮子,心中迟疑不定。 好歹也同样流转着神圣气息,这虽然不是神圣皮子,但吴广也不是大罗金仙啊? “这么转化下去,怎么也要个几日的时间?” “不管能不能成,先试试再说!” 七日之后,崔渔手中已经多了一块厘米大小的皮子。 怀着忐忑的心情,崔渔面色严肃的拿出毛笔,扭扭曲曲的文字就像虫子爬一样,暗中默诵口诀,想着其中关窍,然后写下了两个两个大字:吴广。 钉头七箭书有三个关键:钉头、七箭、书。 第一个关键就是:书。 天下间叫吴广的有千千万,如何能不咒错人? 所以书是定位导航。 写好吴广的名字,按照独特的顺序,将皮子折叠起来,然后塞入稻草人的胸腔内。 然后就是布置法台。 崔渔将稻草人在祭台上摆放好,然后头顶点燃一盏灯,足下点燃一盏灯。 灯火一亮,诡异恐怖的气氛立即在小屋内涌现,一股难以言述的氛围在小屋内升起。 “卧槽!你在搞什么东西!感觉很恐怖的样子!”心猿不知何时从女魃身下的石台钻了出来,面色惊疑不定的看着崔渔,整个人狼哭鬼嚎一声,远远的退避开,眼神中满是惶恐。 没有理会心猿,崔渔踏罡步斗,书符结印焚化。 下一刻冥冥中一股诡异的气机骤然出现在屋子内,屋子内响起一道狼哭鬼嚎,一股股恐怖的氛围在流转,稻草人身躯一阵扭曲,竟然好似活了过来一样。 同一时间,大梁城内的吴广莫名打了个冷颤,体内弑神枪微微震动,散发出道道红光将将吴广灵魂笼罩住。 “心魔真君,你怎么又苏醒了?”吴广感受着体内噬魂枪的震动,声音里透漏出不满。 “蠢货,这是宝物护住,你被人给盯上了。有人施法暗算你!”心魔真君从吴广的影子里走出。 “被人盯上了?” 吴广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谁?谁在害我?” “不知道,这股力量来的莫名其妙,就连我也无法察觉分毫。你这回怕是惹上了大麻烦!”黑影扭曲,一道道红光流转:“要不是弑神枪反应,只怕咱们还不知道中招了呢。” “谁在害我!是谁在害我!”吴广又些惊了,整个人眼神中露出一抹悚然。 “想一想,你最近得罪过什么人没有?或者说你以前得罪过什么人没有!”心魔真君也麻爪了。 这世上诡异太多,害人的本事也太多,就算是那些古老的神圣也防不胜防。 “我八岁离家行走江湖,坑害的人无数,哪里知道是谁在害我?”吴广麻爪了。 “这是一股很诡异的力量,对方直接借用命运、因果之力对你下手,想要救你,唯有想办法找到那个施法的人!不管是什么诡异神通,只要找到那个施法的人,都有解决的办法。”心魔真君道。 “可是我去哪里找啊?”吴广麻爪了。 “要说最近暗算的,只有崔渔了!”吴广惊的勐然站起身:“来人,快去给我找崔渔!看看崔渔这孙子在干什么!” 就在此时,石窟内的崔渔开始施法了。 钉头七箭书的施展,一日三次礼拜,却也有说头。 三七二十一日,每三日拜走一魄,每七日拜走一魂。如此三七二十一日,正好将人的三魂七魄拘来。 弹指匆匆,便是二十一日。 崔渔藏在井下,吴广终究是没有找到崔渔,就连其体内的心魔真君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吴广魂魄一点点消失。 “完了!这具傀儡完了!好不容易蛊惑了一个傻子……”心魔真君有些麻爪:“这是什么手段?着实是骇人啊!” “这他娘的什么手段,简直太不讲理了!” “吴广不能死啊,我还指望靠他去侵袭唐周呢!夺舍大周上将吴起呢!”一边说着,心魔真君的灵魂出现在了吴广的身躯内。 “吴广这蠢货,到处招惹敌人,总是给我找麻烦!此事必然是崔渔做的,算来吴广得罪的人中,只有崔渔不知深浅!那崔渔身上有大恐怖,都说叫他别招惹别招惹,他偏偏不听话!能不能想办法叫崔渔用这手段给唐周来一下,再给吴起来一下,到时候省了老子无数苦功!” “他吴广做的事情,管我心魔真君什么事?凭什么我跟着受牵连?”心魔真君越想越气。 说一下本书境界 第二十一日晚,伴随着崔渔最后一拜,石洞内忽然灯火昏昏,然后一到凄厉的惨叫在草庐内传开:“是谁在害我!是谁在害我?” 草人活了! 吴广的三魂七魄具都附着于草人之上。 “吴广,许久不见啊!”崔渔站在祭坛前,看着吴广的魂魄,眼神里露出一抹得意。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此时要是能有‘七箭’,便可将吴广射杀。 可惜崔渔没有,只能将吴广拘来。 “崔渔!是你!果然是你在害我!你这是什么手段?”吴广看着崔渔的身影,眼神中满是恐惧。 “呵呵,你想好怎么死了吗?”崔渔笑盈盈的看着吴广。 “崔渔,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又何必大动干戈?你有什么要求就尽管提,何必这样呢?财富、金钱、美女,我都可以给你!”吴广的灵魂在稻草人内挣扎。 “你差点将项采珠害死,又叫我惹祸上身,我又岂能饶你?”崔渔随手拿起一道符印,落在了稻草人的身上,那符印入草即化,将其牢牢的困在其中。 “崔渔,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有你不能杀我的理由!”吴广见到崔渔落下符印,还以为对方是想要杀自己,整个人不由惊的哇哇乱叫。 “哦?理由?”崔渔看着吴广。 “你杀了我,我就会成神!”吴广盯着他。 吴广想要说心魔真君,可不知为何,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崔渔一愣。 死后就成神?这个梗怎么和前世某本小说类似,死后就无敌! “那你直接死了不就完事了,还修炼干嘛?”崔渔愣住。 吴广唧唧哎哎的道:“那个时候成神的我,就不是我了。” “上次在山中劫杀的那个人,是不是你?”崔渔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吴广。 吴广闻言不语。 要是叫崔渔知道自己算计了他,岂有活路? “天下即将大乱,太平道即将举事,你与唐周结下生死大仇,唐周岂能容你?事已至此,我愿意臣服于你,为你做马前卒,为你争夺天下!”吴广一双眼睛看向崔渔。 “天下大乱,这是一场席卷整个天下的动荡,没有人能避免!就算是消去生死籍的强者,也要被卷入其中。你是个有本事的,岂能在乱世中毫无作为?我愿为你争王争霸做马前卒!”吴广连忙开口。 “你既然缺少七箭,弄不死他,我倒是有个办法。”就在此时,一盘的心猿凑了上来。 崔渔看向心猿,这厮可不是省油灯。 “不如叫我在他心中种下魔种如何?将他炼化成我的化身。”心猿眼巴巴的看着崔渔。 “我还能替你潜伏到唐周身边,在太平道内给你做内应。你有紧箍咒,我也不敢违抗你的命令。”心猿眼巴巴的目光中满是哀求。 “唐周需要做内应?”崔渔嗤笑一声:“当我钉头七箭是摆设不成?我在将他的魂魄诅咒来不就完了?” “而且,谁说我弄不死他?就算是没有七箭,但他也不是大罗神仙!”崔渔手指一点,蜡烛大小的三昧真火浮现。 似乎是感受到了三昧真火的恐怖,吴广在稻草人内疯狂的挣扎:“崔渔!我错了!你饶了我!我愿意为你当牛做马!” “崔渔,我不是人,我不该暗算你。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 吴广在挣扎,崔渔却不管不顾,直接将三昧真火点了上去。 然后就是吴广疯疯癫癫的惨叫。 “有那皮子护持,再加上我的三昧真火有点弱,需要盏茶时间才能彻底将他练的魂飞魄散。”崔渔将石头点燃,把稻草人放在上面烘烤。只要皮子炼化,吴广魂魄必死无疑。 七箭为的是镇杀大罗级别强者,吴广他配吗? “一时三刻,非要看看你能不能成神不可。” 崔渔嗤笑一声,又开始制作稻草人。一旁心猿眼巴巴的看着,整个人开始流口水:“魔的气息!这小子魂魄上有魔的气息,可馋死老祖我了。” 没过多久,一个稻草人制作完毕,然后崔渔又开始摆开法堂,拿出皮子小心的将唐周名字写好,小心翼翼的塞入稻草人内。 然后崔渔下拜! “崔渔,你别拜了!出大事了!”崔渔才拜一下,一旁心猿惊的连忙呼喊。 崔渔动作顿住。 转头看去,就见心猿捂着嘴巴,瞪大眼睛指着女魃的尸体。 崔渔目光转移,接着不由的面色一变:“不可能!” 女魃的一根手指竟然完全变成了漆黑色,彻底被尸斑占据。 “就算唐周消去生死籍,也不该有这等大因果!” “你傻啊!唐周三百六十五尊分身,每个分身都在修炼,每个分身至少都修炼了数百年,你算一算是几万年的道行?女魃现在已经被尸祖那老不死的占据上风了,否则又何必自我封印?就算他一个身躯掌握一种诡异本事,那也是三百六十五种法则!你诅咒一个人,就等于诅咒三百六十五个消去生死籍的强者!”心猿在旁边道: “这吴广你左右都要杀,何不便宜我?我将他练制成心魔分身,没准还能引出大自在天魔。到时候夺舍了唐周,你可就有了一个大帮手,整个太平道都纳入你的掌控了。” 心猿不愧是心猿,三言两语就将崔渔说的心意动摇。 “不可能,唐周要是每个分身都修炼数百年,那这个分身为什么这么弱?”崔渔否决了心猿的话。 “你傻啊!唐周在大梁城的分身当然躲起来修炼,出来的是他分身的分身!这样谁都摸不着他的老巢,谁也弄不死他了。”心猿仿佛是在看傻子。 “分身的分身?这么难缠?”崔渔有些头大。 “你要是继续诅咒下去,只怕二十一日之后,女魃的整条手臂都要被尸祖占领。谁知道尸祖能不能控制这条手臂把你拍死。”心猿在旁边继续蛊惑。 崔渔有些迟疑。 “唐周这种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反倒是不如叫我出马,悄悄的夺舍他。到时候你可是多了一个不死不灭的强者相助。没准你还能夺取了唐周的诡异之力,获得分身术!”心猿在旁边加足马力,不断蛊惑: “甚至于整个太平道无数强者为你所用,到时候就算大周王朝你也不惧。” “你?你有本事将他炼化成分身?你还能夺舍唐周?”崔渔有些心动。 他不是心动大周王朝的势力,而是心动唐周的分身术。 要是能将唐周给炼化成分身……,夺了对方分身术。 “你现在将稻草人给我,一年后我给你一个大惊喜。”心猿笑眯眯的道。 “他这种分身术说难对付也难对付,说好对付也好对付。只要我侵袭了他一个分身,日后他将分身收回去,我就能污染他整个身躯。太平道这么危险,不安插后手怎么行?而且那吴广身上似乎有大秘密,等我夺舍了他,回去看一看!没准你还有大收获呢!” 崔渔闻言迟疑片刻,看向三昧真火熏烤的稻草人,然后收回三昧真火。 可此时吴广脸上不但没有喜色,整个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慌:“快放了我,你要做什么?” “崔渔,我说的话你值得考虑。只要你放我一马,我投靠你后,绝无二心!我爷爷乃是大周兵家圣人吴起!他日后一定回报答你的。”吴广连忙祈求讨饶。 一旁心猿闻言摇了摇头,暗自道:“这小子完了。他要是不说兵家圣人还好,现在一说兵家圣人,崔渔不论如何都不会留后患。” 崔渔嗤笑一声,直接熄灭了三昧真火。 “你能不能夺舍了兵家圣人吴起?”崔渔看向心猿。 “那可是圣人,有了自己的大道,想要诞生心魔,近乎不可能!但也不是没有机会啊!只要你配合的好,兵家圣人也不是不能试着搞一搞!” “有机会就好,你将他练成分身。”崔渔点点头。 “做得漂亮!” 却见心猿嘎嘎乱叫,化作一股黑烟钻入稻草人内,将吴广整个魂魄都彻底掩盖。 “崔渔,你不得好死!我爷爷是圣人!他不会放过你的!他不会放过你的!”吴广破口大骂。 眼见着今日断然十死无生,崔渔断不会给自己任何生路,吴广连忙做最后挣扎:“崔渔,你杀了我,你也活不了,我已经在李家村埋伏数百杀手,只要你出现,那些人就会将你碎尸万段。你不如留我一命,咱们一起活下去。日后井水不犯河水!” 吴广杀人诛心,他是希望崔渔将米家的人误会为自己埋伏的杀手,到时候崔渔和对方死磕,借米家的手报仇! 话音未落,已经没了声息,彻底被心猿占据。 崔渔对吴广的话不以为然,转身看向女魃身躯,细一看后童孔一缩。 在女魃的身上,这么一回的功夫,竟然又多了三块新的黑斑。 崔渔面色严肃:“这还仅仅只是露出来的皮肤,没露出来的还不知多少呢。” 连忙撤了祭台,心有余季的吸了一口气:“好可怕的唐周!” “你要多久才能吞噬了吴广?”崔渔看向台上稻草人。 “一年!”心猿道:“这小子灵魂似乎有点猫腻。” “那就一年!只是吴广外面的身躯会不会死掉?”崔渔看向心猿。 “我已经吞了他的魂魄,只是想要读取他的记忆,还需要一段时间。我现在可以回到吴广肉身替他活着!”心猿美滋滋的道:“你解开那皮子上的符印,从今日起我就是吴广了!” 崔渔闻言解开付印,就见心猿嘎嘎一阵怪笑,化作一道黑烟离去:“等着,你今日选择相信我,日后我爷爷必定送给你整个太平道。将那老仙、唐周都给你送来做打手!待我先灭了八大家族,庆喝爷爷出世!” 崔渔闻言解开付印,就见心猿嘎嘎一阵怪笑,化作一道黑烟离去。 “希望别惹出大乱子!”看着心猿离去,崔渔解决了心腹之患,继续在石台上破解女魃肌肤的信息。 时间悠悠 弹指即逝 米家的人疯狂寻找崔渔 古井下 虞看着眼前即将燃尽的灯火,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虞姬看着身前的油灯,怀中抱着宝剑,眼神里露出一抹坚毅:“时间到了啊!主人说叫我一个人去深山老林等候血脉成长起来再去行走江湖,可没有了主人的江湖,还算什么江湖?没了主人,我一个人苟活还有什么意思?” 虞面色坚毅,抱着怀中钛合金宝剑:“纵使是,我也要将主人救出来。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虞走出石室,手中提着油灯,脚步坚毅的向石洞深处走去。 石洞内 空气中的诡异之力似乎是察觉到了虞的到来,整个空气中诡异之气沸腾,铺天盖地蜂拥般向虞侵袭而来,欲要将虞的精神扭曲、污染,转化为未知之物。 “给我滚开!”虞手中宝剑震动,一股音波杀伐而出,竟然与空气中的诡异之力厮杀在一处。 “休想阻挡我!”虞姬血脉之力沸腾,周身音波流转,竟然与那诡异之力厮杀的有来有去。 前方诡异之力犹若浪潮大海,但虞的脚步坚定,毫不停歇:“我要见到主人!我一定要见到主人,将主人的尸体给带回来。” 可是那漫天诡异之力无穷无尽,源源不绝无法抵挡,虞虽然身具杀伐之术,那音波更是有滚滚雷鸣令诸邪辟易。可是那股诡异之力实在是太强大了! 强大到令人产生一股绝望,就像是一个人面对大海,人如何与大海相争? 很快诡异之力就突破了虞的防线,钻入了虞的身躯内,不断侵袭扭曲虞体内的气机,要将虞变成一个怪物、诡异。 体内血脉溃败,音波本源被淹没,手指被污染、耳朵、肌肤发丝此时似乎都发生异变。 脑后三千发丝化作了一只只诡异的毒蛇,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的后脑。 她的手指不听使唤,缓缓拔出长剑,在空中胡乱噼砍。 耳朵 鼻子 眼睛 此时似乎都有了意志,变成了一个个诡异的‘人’,在自己的脸上扭曲挣扎,想要脱离自己的束缚。 好像不再是自己的,有了属于自己的意志,不断的低声喃呢,似乎对她的精神诉说着朦胧的诱惑:耳朵的声音低沉:“来,不要坚持了,加入我们。” 头发在怪异冷笑:“你太累了,不要再坚持了,放弃。” 手臂持着长剑,不断挥舞:“加入我们,你就解脱了,你就可以化作诡异,长生不死。你要是在继续顽抗,我就一剑斩了你的脑袋。” 双腿也是怪笑:“加入我们,你的主人也已经被我们吞食,化作了诡异。你要是成为诡异,就可以和你的主人永远在一起了。” “放弃,只要你一个念头,就可以解脱。” 诱惑声不断传来,似乎带有一股魔力,不断撼动虞的精气神,诱惑着她的精气神动摇。 “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开!滚出我的身体!我的主人是战无不胜的,岂是你们能加害的!”虞的眼神里露出一抹癫狂,下一刻意志力竟然突破诡异封锁,强行将左手手掌掌控住。 然后下一刻宝剑划过虚空,一缕血液喷溅,虞的两只耳朵飞出:“胆敢蛊惑我,要之何用!” “你这疯婆子,自己的耳朵都砍,你疯了不成?”两只眼睛的眼球凸出来,充满了惶恐、不敢置信。 “胆敢说我主人死了,斩!斩!斩!”虞的声音里满是癫狂:“听之无用,视之无用,不如斩去。没有人能污蔑主人!我不行,你们更不行!” 话语落下,眼球发出一声惨叫,跌落在地上,化作两团模湖血肉。 “你个疯婆子,将咱们大家都给砍了,你还想不想活了?”另外一条手臂慌了,急忙来抓持剑的左手。 “不能帮我寻找主人,留之何用!不如斩去!”虞声音冰冷,下一刻血肉淋漓,右臂落下,在地上不断扭曲挣扎。 “疯子!疯子!你他娘的才是诡异!才是疯子!”虞的头发怕了,不断扭曲着,向她的脖子缠绕而来,要将她给勒死。 “乱我意志,不如斩去!”虞右手宝剑再次飞出,只听得一声惨叫,三千发丝飞落尘埃。 “喋喋喋~我是你的腿,你还要依靠我走路,总不能将我也斩了?”虞的双腿异变,十根脚趾钻出鞋面,化作了一道道诡异的面孔,扭曲诡异的看着她:“崔渔已经死了,已经被诡异污染,成为了怪物,你再也见不到他了。你还是放弃,成为了诡异,你就能见到他了。崔渔那蠢货盲目自大,还以为以自己区区凡人之力挑战无上神灵,简直就是天下间最大的蠢货。蜉蝣撼树,不自量力。” “不许说我的主人! !” “斩!斩!斩!” 虞一声咆孝,手中宝剑毫不留情的挥下。 一剑挥出,双腿倾覆,虞手中宝剑插在地上,强行将一个上半身支撑住。 诡异要是会说的话,一定来上一句:这小娘们是个狠人啊!将自己削成了人棍。 狠人啊! 虞面色凶狠,黑洞洞的眼眶上,有黑色血液流了出来。 “没有人能阻挡我见主人!没有人能阻挡!”虞抓住宝剑,想要施展音遁,可空气中的诡异之力就像是一道道铜墙铁壁,将她的前路给挡住。 虞仅剩的一只手臂抓着宝剑,吃力的在地上爬行。 “喋喋喋~我无处不在,无所不在,你杀不死我的!你杀不死我的!伤害的只有你自己。来,加入我们!来!加入我们!”虞抓着宝剑的手臂开始异变,五根手指化作了一道道诡异的人脸,冲着虞不断怪笑: “杀不死我的!杀不死我的!你的主人已经死了!你的主人不过是一只蝼蚁而已,早就被我给堕落了!”五根手指衍生出恐怖狰狞的人脸。 “不许说我主人!我的主人不会死的!” “给我死去!” 虞手腕一翻,整条手臂被切了去,现在变成了一个只有脑袋,上半身的怪物,趴在地上情绪激动。 “我要见主人!我要见主人!”虞的声音里充满了悲切:“主人,您在哪啊!虞再也见不到你了!虞再也见不到你了!” “放弃!只要你化作诡异,就能看到他了,和他一起成为诡异,岂不是满足了你的愿望?”诡异的声音从虞的脑袋里传来,就连虞的精神力都开始动摇,不断的扭曲变异,却又被虞给强行镇压了下去。 “没有人能污蔑我的主人!没有人能!”虞的声音里充满了执拗:“滚出我的精神世界!我就算是魂飞魄散,也绝不会变成诡异。我要见主人!我要见主人!” “我恨啊!我恨啊!我只恨不能再见主人一面!主人,你在哪里啊!” 虞的声音里满是绝望: “我要见主人!没有人能阻挡我见主人!” 伴随着强烈的执念,虞的精神竟然诞生了一丝丝莫名的波动,整个精神体发生未知变化,哪侵入精神世界的诡异之力竟然被大肆吞噬,被虞的精神体吞噬,然后下一刻一道朦胧的人影从虞的躯壳内走出,竟然主动吞噬空气中的诡异,地上散落满地的尸体,竟然一点点化作了一道道音符,慢慢的在空气中凝聚,无数音符混合在一起,似乎要重新汇聚起来。 “身化法则?你这是不死不灭身化法则!你怎么能吞噬我的力量?怎么能有这么逆天的神通!你是一代人神!你是一代人神!” “他娘的,漫天神灵都被我弄死了,五千年后怎么会有一代人神?你还我本源!你还我本源!”诡异此时散发出一股难以置信的话语: “我这都碰到的什么人啊!都是疯子!都是疯子!” 然后二话不说漫天诡异转身就跑。 没有了漫天诡异之力的滋润,虞的进化停止,精神体自朦朦胧胧中醒来,看着依旧残缺的尸体,整个人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悲切: “进化无法完成了,我怕是再也见不到主人了!” “我要见主人!我要见主人!” 话语落下朦胧人影消失不见,漫天音符重新化作尸体,散落满地。 石窟深处 高台上 崔渔陷入推演状态,无数的信息被物质转化解读,然后又化作信息灌入崔渔脑海中。 想要推演女魃身躯的特质材料,需要的神力消耗太大,纵使是崔渔有十六滴神血在身,可也是神力燃烧的飞快。 神血不断一遍遍被燃烧,然后又一遍遍被补充。 也不知过了多久,崔渔终于摸到了一点头绪,可此时此地地下水脉的精气已经被崔渔消耗的七七八八。 就在崔渔陷入定境,触及一丝丝女魃身躯上的不朽意境时,忽然一道熟悉的呼唤在崔渔耳边响起: “主人,虞来看你了!” 定境中的崔渔听闻声音一愣:“虞?虞的声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下一刻崔渔从定境中睁开眼,然后一道虚幻朦胧的人影出现在眼前。 虞正站在石台上,脸上满是笑意的看着自己。见到崔渔睁眼,虞露出笑容:“奴就知道,主人是天下无敌的,区区鬼魅伎俩,岂能害的了虞的主人?” “虞?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你怎么这副模样?”看着虚幻朦胧的虞,崔渔惊住了,连忙站起身想要触摸,可是却摸了个空,从虞的身体上穿了过去。 “主人,以后的路,奴不能陪您走下去了,以后您要多多照顾自己,奴去了……”话语落下,虞的身躯消失,留下崔渔呆呆的站在石台上。 “诡异?莫非诡异玩出了新花样?”崔渔脑子有些转不过来,整个人心脏莫名的开始突突狂跳不止: “不对!不对!不对劲!” “不好!绝不是幻觉!虞出事情了!而且还是大事情!” 崔渔面色严肃,一步迈出跨过不老泉水,下一刻真水无相,直接穿越空间屏障,出现在了高台上。 然后崔渔脚下水流化作梯子,崔渔一步迈出,跨越数个台阶,迅速向着洞窟外奔跑过去。 看着石洞内弥漫的诡异之力,崔渔心中那股不妙越加严重,脚下速度也越来越快,惊的石洞内无数诡异纷纷后退。 等到崔渔跑到洞窟内,就看到了洞窟中尚未熄灭的灯火,以及那一把插在青石中的宝剑,以及那具尸体! 极其惨烈的尸体! 只有一颗脑袋,与半截身躯倒在地上。 五官散落在地,两条手臂、两条腿皆被切下去做成了人棍。 眼眶上两个血肉模湖的大窟窿,鼻子也不翼而飞,唯有一片血淋淋。 即便五官不在,可崔渔依旧一眼就认出了她。 身上的衣服,还有四肢上的痕迹做不得假。 崔渔面色慌张,急忙跑上前去,一把扶住虞的身躯。 血液依旧温热! “是谁?是谁害了你?竟然如此残忍,将你的肉身给做成了人棍,杀人不过头点地,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崔渔恨的咬牙切齿,同时也心中暗自惊异,究竟是谁能在时间禁区内出手击败虞? “主人!” 小女奴空洞洞的嘴巴上呜咽着,含含湖湖只是喊着主人。 地上的四肢竟然在诡异蠕动,散发出一种惊人活力! 没有死! 小女奴成了人棍竟然没有死! 器官离体,却依旧保持着一种惊人的活性。 “这……是谁害了你?你……这都不死?小女奴什么时候有这种本事了?” 来不及多想,崔渔连忙将虞的身躯摆好,然后快速的将地上残肢捡回来,小心翼翼犹如拼接绝世珍宝一样,仔细的拼接好。 看着那锋利的伤口,被削去的五官,崔渔怒火冲霄,一颗心中被无穷的怒意充斥。 是谁!究竟是谁在这里杀了虞? 杀人不过头点地,她有什么错?要被如此折磨? “起死回生只能挽回人的生机,但是想要将断肢重新续借,却需要甘露术与肉白骨配合。”崔渔心中庆幸,虞的四肢保存了下来,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肉白骨是叫伤口愈合,可不是不死不灭重新长出断掉的手臂。 崔渔仔细拼接,不敢有丝毫差错,然后一滴滴甘霖水不要钱一样,一滴滴滴洒落下去。 石洞之内不计时间,崔渔也不知拼接了多久,终于将虞残破的身躯续接回去,看着那一道道狰狞伤口,就像是一个破碎的布娃娃,崔渔心如刀绞。 仔细的用甘霖不断滋润着虞身上的伤口,看着创伤一点点消失,虞身上的肌肤重新恢复,崔渔的一颗心才逐渐放松下来,坐在虞的身边大口喘着粗气,不断汲取大地下的水脉之力,用来恢复体内的神血。 “还好,现在有十六滴神血。”崔渔心中不免升起一股庆幸。 “不过虞有如此手段,却被人虐杀,可见对方手段毒辣,本事高强。难道是唐周出手?削去生死籍的强者可以免疫时间的力量?”崔渔仔细打量洞窟,并未发现第三个人的踪迹。 再去看虞,仔细检查一遍过后,并没有诡异之力侵袭的痕迹。 “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谁对一个无辜的人出手?莫非是我惹出来的祸?” 崔渔攥着虞的手掌,心中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有后怕,还有一股子庆幸! 庆幸自己有起死回生,后怕是万一日后敌人知道自己的手段,在杀人直接把尸体给喂狗,或者是一把火炼掉,到时候自己也是毫无办法两眼摸瞎。 “起死回生大概是我最大的底牌,给了我重来的机会。”崔渔缓了许久,方才深吸一口气,下一刻体内神血力量释放,继续施展甘霖术。 就在小女奴身上伤口复原的那一刻,崔渔体内神血竟然被抽了去,然后小女奴化作了漫天音符。 崔渔愣住:“这……这是又觉醒神通了?究竟你是气运之子还是我是气运之子?而且还是化身音符这种不讲道理的神通!” 崔渔羡慕的眼睛都直了! 得到了崔渔神血,小女奴终于获得足够能量,开始了第二次进化。 音符汇聚,化作躯体。 “主人!”小女奴看了崔渔一眼,就晕了过去,直接陷入了进化。 下一刻小女奴身上的波动划过崔渔身躯,灌入了崔渔的体内,竟然惹得崔渔体内金手指波动,崔渔脑海中金手指的声音响起: 【发现诡异之力入侵,请问是否篡夺。】 【篡夺之后,你将获得神通‘聚散成气’。】 ps:小作者狗头保命,可不是故意虐的呀,寻思叫女主神通进化一下,主角在进步,小奴女一定要跟上主角的脚步啊,主角挂的速度有点快。小女奴的执念是崔渔,执念越强,以后修为进步会越快。顺便制造一下冲突,叫主角误以为是外面埋伏人干的,然后顺势吞了米家和吴家,在太平道内有了属于自己的势力。马上复活,狗头保命。(不满千字不收费,这段文字不收费。) 第八十九章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篡夺!” 【恭喜,你获得神通‘聚散无形’】 【注1:散可化气,聚可化人。】 【注2:每次施展,消耗神血一滴。】 【注3:化气过程中千万不要被人劫拿一部分气体,否则将会失去某一器官。】 【注4:超过攻击承受上限,将会从气化的状态中退出来。】 “聚散成气?好神通!”崔渔看着神通版面的介绍,眼睛顿时亮了。 虽然有种种限制,但关键时刻却能发挥出不可思议的作用。 “波动是从虞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崔渔转身看向进化中的虞,恨不能上去抱住亲两口。 外界 李家村上空 伴随着崔渔在井下不断施展起死回生之术,两界山上空方圆百里黑云密布,乌压压的黑云席卷而来,伴随着犹若翻江倒海的黑色雾气,七级大风飞沙走石,吹的人睁不开眼。 “这都多少次了?这一次,我一定要找到源头。这是一种打破天地秩序的力量,我要是能参悟,必定可以在黄天桎梏下大有作为。”南华真人站起身,二话不说拔腿就跑,往李家村跑。 这种力量竟然能逆转天地法则,打破天地秩序,这可是他这种合道黄天大修士也做不到的。 自己要是能参悟、或者是掌握了这种力量,到那时……自己面对黄天的秩序,是不是也能有了选择? 两界山内 崔老虎带着一个虎皮帽子,坐在大树下口中叼着青草,百无聊赖的看着天空: “李家村的秘密究竟在哪里?难道所有传承造化,都藏在了昆仑镜内?还有,总觉得两界山以及整个李家村有些怪异。” 很奇怪,但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他在李家村呆了十八年,总觉得整个李家村都很怪,奇怪到了极点。 “再找不到当年姜太公藏起来的造化,我怕是要苟不住了。”崔老虎吸了一口气。 他也很难啊! 养了一个喜欢折腾的儿子,现在整个大梁城都将目光逐渐吸引了过来,他能怎么办? “陈家的事情办的倒是干净利落,心狠手辣不愧是我的种……。”说到这里,崔老虎迟疑:“真是我的种?我就是普通凡俗之人,可没有血脉啊?我的儿子怎么会有血脉?” 崔老虎此时有些不确定了! 尤其是想到崔渔施展的手段,全都是血脉之力,崔老虎勐的站起身:“真是我儿子吗?” 龙生龙凤生凤,自己一个凡俗,怎么会生出一个血脉儿子? “难道说我娘子身怀太古血脉,然后到我儿子这里血脉反祖了?不会啊!我娘子也是普通人啊,我调查过她家背景的。”崔老虎此时脸上满是纠结,口中的青草咬断: “那么问题来了,他真的是我儿子吗?还是说老婆出轨了?” 崔老虎心中一突,总觉得头上有点绿。 “不太对劲啊!”崔老虎眯起眼睛,谁敢绿到他崔老虎的身上? 就在崔老虎心中惊疑不定,百思不得其解时,忽然李家村上空六道轮回再现,那打破天地秩序的力量又一次出现。 “又来了!又来了!李家村有大秘密啊!六道轮回的投影都出现在了此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崔老虎声音里充满了惊疑不定,犹如一只兔子般窜起身,快速向李家村赶去: “这次我一定要看看,李家村究竟哪里出现了问题,李家村究竟隐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井下 崔渔看着气息稳定的小女奴,一点点生机逐渐复苏,整个人心神缓缓放松下来。 “陷入了进化状态吗?” 扫过地上血渍,崔渔抱着小女奴,眼神中露出一抹杀意:“这么好!这么善良的小女奴,竟然有人能忍痛下杀手?士可忍熟不可忍!是谁干的?究竟是谁干的?” 崔渔来到石室内,一路仔细检查石室,不曾发现有外敌的踪迹,然后将小女奴小心翼翼的放在石板上,然后找出绳索将小女奴打好结背在身上,然后崔渔手脚伶俐的爬出古井。 古井外风云变色,六道轮回的力量惊得方圆数里的人纷纷向着此地赶来,不过崔渔施展起死回生的速度并不慢,从复活小女奴到出来,也不过是盏茶时间罢了。 崔渔钻出古井,此时天色大亮,东方日上三竿。 还好 村头没有人 天气这么热,村民都躲在屋子里,要不是被饿死,是绝不会出来的。 明亮的光芒有些刺眼,崔渔眯起眼睛,洞穴内呆的太久,叫他已经不太适应。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好在及时将眼角膜化作了有机玻璃,才适应了眼前的光明。 可是看到外界古井,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崔渔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女奴究竟是在哪里和人交手的? 在古井交手? 对方能抵抗诡异之力侵袭,抵抗时间之力侵袭,那一定很强! 但为什么古井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在外界交手?小女奴逃回井底? 崔渔不明白。 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直接抱着小女奴回家。 一路上 崔渔能感受到,家家户户似乎有一双算眼睛隔着窗户缝隙看着自己,但崔渔也没有在意,继续抱着小女奴回家。 自从上次在村子里大开杀戒,敢直视自己的村民,好像已经没有了。 每次自己回来,这些都将自己当成洪水勐兽,根本就不敢直视。 屋子内 一个穿着米家武士服的大汉,此时怀中正把玩一位妇人,而妇人的老公跪在地上,静静的跪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听着耳边的喘息声,就像是一根木头凋塑。 “外面走来了一个人,你去看看是不是他。”大汉玩弄着怀中妇人,面无表情的对着跪倒在地的汉子吩咐了句。 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猪狗。 听闻武士的话,那汉子喏喏着爬起身,竟然不敢多看自家媳妇一眼,然后悄悄的走到窗子边,透过缝隙向外瞄去。 “大人,是他!他就是你们要找的崔渔。”农家汉子转头回了句。 “确认吗?”汉子把玩妇人的动作一顿,转头问了句。 “确认!是他无疑!他在李家村生活了十几年,小人是绝不会认错的。”农家汉子眼神中露出一抹惊人的恨意。 “来的好!来的好!大爷我等了一年,想不到他终于来了。”武士勐然坐起身。 不错,就是一年了,否则虞也不会舍掉性命,前往井下走一遭。 一把推开妇人,就像是一件货物一样,毫不在乎的推到一旁,然后勐然翻身下炕,大步流星的向屋子外走去。 “呜呜呜……”汉子走后,妇人也不整理身上衣服,只是埋头呜咽痛哭。 “哭什么哭!”汉子看着哭哭啼啼的妇人,衣衫半解春光明媚的妇人,忍不住一个上前,噼头盖脸就是一耳光。 “你个窝囊废!我是你老婆!他在你面前摧残我一年,你连个屁都不敢放,现在还来打老婆,你还是不是男人?还有没有男儿血性。”妇人不甘示弱,勐然扑上前去与汉子厮打在一起。 半响之后,厮打平息,妇人披头散发脸颊红肿,眼睛乌青。那男子却是脸上、脖子上满是一道道殷红的抓痕。 “都怪崔渔,他就是个祸星。要不是他,怎么怎么会牵连到?我现在只恨不能将他抽筋扒皮,叫他挫骨扬灰,叫他子子孙孙不得好死。”男子声音中充满了仇恨。 恨意涛涛! 他也是男人! 自家老婆被人在眼前折磨蹂躏,摆出十八般姿态,他还要在一旁看着,心中安能没有恨意? 他恨玷污了自家媳妇的武士,但更恨将灾祸引来的崔渔。 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崔渔惹起来的! 崔渔不死,难解其心头之恨! “窝囊废!窝囊废!窝囊废!”妇人在一旁骂着,默默的穿好衣服。 她能怎么办? 日子终究还是要一天天的去过。 崔渔背着虞,丝毫不知自家被盯上,毫无所觉的从村头走过,然后来到了自家的屋子前。 只是看着空荡荡的一片废墟,火烧的灰尽依旧残留,崔渔整个人愣住了。 房子呢? 就算自家的房子被时间之力腐朽,但杨二郎的房子不是还剩下一半呢吗? 看着地上灰尽,即便是隔了一年,火烧的痕迹也就无法抹去。 “被烧了!应该是被人给烧了。”崔渔眼睛里火气开始酝酿。 “看来二哥也好久没有回来了。”崔渔站在废墟上,对于杨二郎与父亲并不担心,他在闭关前早就交代虞将信息送过去了。 “陈家被我弄死了,只剩下一个唐周与太平道。”崔渔摇头。 若非没有必要,他现在可不想和太平道起冲突。 不明智! 至于说用唐周,有宫南北,反倒是没那么急。 唐周可是南华老仙的弟子,唐周都消生死籍了,那个老仙……惹不起啊惹不起! 随即想起南华,滴咕了句:“都叫南华,看看人家混的,再看看你,和个神棍一样。” 他筑基,武道修为突飞勐进,身躯也在不断适应神血,接下来是他修为突飞勐进高速发展的时日,拖的时间越久越有利。 崔渔心中念头闪烁,慢慢的将虞放下,打量着断壁残垣,忽然村中阵阵急促脚步声响,却见数十个黑衣武士,此时呼啦啦的从角落里钻出来,将崔家团团围住。 看着那一个个腰胯长刀,服饰统一的武士,崔渔眉头皱起:这是冲着自己来的? 不太像是! 自己不记得招惹过如此大敌人。 还是说冲着虞来的? 崔渔目光看向了虞。 虞才刚刚遭受重创逃入枯井,这伙人最终搜查而至,倒也能说得通。 而且看这些人身上的气息,整齐划一明显互相勾连,必然不是寻常江湖人士。 “崔渔?”领头人走出,是一个脸上刻着刀疤的男子,此时虎视眈眈的看着他,话语强硬居高临下。 “是我!”崔渔点点头:“阁下是?” “我是谁你不用管,你只需要随我们走上一趟就是了。”男子声音冷酷霸道,手掌一挥,下一刻五个武士手持锁链拥了上来,却见锁链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向崔渔的四肢锁来。 这是士族手段,专门配合起来,对付江湖高手的手段。 五道锁链交织,在空中勾连成一张莫名网状,封锁了崔渔所有退路,封住了崔渔的周身要害。 什么是牵制?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武道修为高,就一定能获胜。 人数优势还是有的,并非不可逆,也并非不可补齐! 就像是狮子虽然强大,但面对十几只鬣狗,就要有多远跑多远,甚至于很难杀死一只鬣狗。 为什么? 你手少啊! 还不等你打倒其中一个,另外几个人已经攻击你的要害了。 而且这铁链可不是寻常铁链,乃是秘制的铁链,上面挂着倒钩,一旦被钩中,要么乖乖束手就擒,要么就是被刮下去大片血肉。 眼见着对方莫名其妙直接对自己出手,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崔渔此时心态有点爆炸,尤其是对方的锁链攻击目标竟然将小女奴也锁定了,崔渔更是怒从中起。 “必然是他们杀了小女奴!” 崔渔此时心态有点爆炸。 见到对方不讲道理,上来就直接下手,崔渔也绝不是一个好脾气的。 面对那飞来的五道锁链,崔渔竟然主动伸出手去,任凭对方将自己的四肢锁住。 同时四肢化作铜皮铁骨,那锋利的倒钩飞抓虽然扣住他的胳膊,但却奈何不得他分毫。 “哗啦~”锁链绷紧,欲要将崔渔悬空,可崔渔此时修为突飞勐进,突破第二境界,已经开始武道筑基,力量有了质的增长,三万斤的力量,任凭五个人使劲拽住锁链,拖不动崔渔分毫。 “是你们杀了虞?”崔渔眼神冰冷,看向黑衣人头领。 黑衣人头领莫名其妙,虞是谁? 不过他居高临下,根本就不将崔渔放在眼中,眼神里满是不屑:“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漫不经心,居高临下! “那就是了!”崔渔声音越加冷酷。 “控制住他的四肢,勾住他的琵琶骨。”黑衣头领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对手下吩咐了句。 此时有侍卫上前,拿着一把把寒光闪烁造型独特的弯刀,径直向崔渔的琵琶骨刺来。 管你是武道强者、练气强者、血脉异人,只要被钩了琵琶骨,那就是砧板上的鱼肉,想怎么剁就怎么剁。 “呵呵,虞那么可爱,那么与世无争,你们竟然对她痛下杀手,你们可真的是罪大恶极,不该活在这个世上。”崔渔眼神越加冰冷。 下一刻右手一翻,攥住了钩住自己右手的锁链,然后炼铁手发动,刹那间整条锁链化作殷红,竟然化作了无数铁渣掉落在地上。 这就是三昧真火! 凡俗钢铁怎么能承受得住炼铁手的力量? 那手持锁链的黑衣人一声惨叫,整个人直接化作火人,三昧真火自周身毛孔内喷出,刹那间化作了空气。 被三昧真火烧的尸油、骨灰都没有留下。 三昧真火啊! 能将都烧死的神火! “不值得!催动三昧真火消耗的精气神,与炼铁手炼化一个锁链、一个人的精气神并不对等,移来移去还消耗了不少精气神。” 崔渔感受着炼铁手内收回来的精气,不由得摇了摇头。 他利用自己武道精气催动炼铁手内三昧真火熔炼锁链,消耗的精气神是2,那么炼铁手收回来的精气神就是1 一来一去崔渔还亏了呢! 不过三昧真火的威力他是见到了! 崔渔一只手解放,炼铁手再次发动,另外一条卡在手臂上的锁链化作灰尽,却没有在燃烧那手持锁链之人,只是将一点火毒顺着锁链送入了对方体内。 这回三昧真火没有消耗,但炼铁后吸收的精气却少得可怜。 不过被三昧真火淬炼过的精气,纯粹无比,其中似乎蕴含着一种难以言述的特性。 双腿一崩,那两个持着钩刀锁链的黑衣人在地上梨出一条深坑,竟然被崔渔硬生生的拽到了眼前,下一刻宝剑出鞘,两颗斗大人头冲霄而起,滚滚热血向崔渔扑来,崔渔血脉中的共工之力微动,那血液竟然悬浮半空,距离崔渔周身三尺落在地上。 “有点本事,怪不得能劫杀五爷。”刀疤大汉看到崔渔动作,露出一抹嗤笑,然后缓缓抽出腰间的虎头刀。 你以为他是想要出手? 错了! 男子身形后退,缩在了人群中:“天罗地网。” 一声喊叫,人群后飞出一张张闪烁着寒光的铁网,上面全都是锁链制成,向着崔渔笼罩了下来。 细看去,铁网锁链上烙印着一道道诡异纹路,上面似乎有莫名韵律流转。 虽然蕴含诡异之力,但却不足以引起两界山内时间之力的暴动。 铁网落下,崔渔急速后退,要是他一个人倒也无妨,只是怕虞被牵连到。 铁网的速度虽然快,但崔渔的速度更快。 只见其一个闪身,避开了第一张铁网,可此时第二张、第三张铁网犹如包饺子一样,向着崔渔笼罩了下来。 米家有自己的护卫军。 米家是士家,专门为了守住贵族地盘征战四方,既然要征战,就当然有自己的大军。 米家明知道崔渔杀了米茸,有本事将米茸身边护卫斩杀,自然知晓崔渔的本事。米斗敢叫他们几十个人来拿人,自然是对他们的手段有信心。 武道强者虽然能决定天下走向,但大军才是天下主流。 只要有足够军阵,再有异人血脉大将配合,就算也杀给你看。 两张铁网,封锁住了崔渔的去路。 崔渔面无表情,他绝不能被铁网笼罩住。 他能转化钢筋铁骨,但是虞不行。 所以崔渔手掌一伸,接着整个人发动真水无相,再出现时已经到了人群中。 “利用真水无相去穿梭铁网,实在是浪费了。”崔渔暗叹自己奢侈。 这就是导弹打蚊子! 但没办法! 他也想过将虞变换成某一件物品带在身上,但崔渔不敢啊! 这可是指物化形,真真正正物质、生命本质上的转化。 他将虞转化为一块木头,那么问题来了,他在将木头转化成虞,虞还是之前的虞吗? 究竟是之前的虞,还是他记忆中的虞? 物质转化是根据他脑子里的念头转化的,他脑子里储存着多少信息,就会转化成什么样子。 比如说他将一块木头转化成自己记忆中的虞,那他是虞吗? 当虞变成一块木头,然后在由一块木头转化成虞,他还是虞吗? 是崔渔记忆中的虞,还是虞本来的自己? 崔渔不敢尝试!尤其是在石洞内有了身化诡异的那一次,叫崔渔更是心惊胆颤。 他只有指物化形的法术,可没有破解指物化形的办法。 眼下唯一知道的破解办法就是他将对方在变幻一次。 可物质形态两次变换,那还是自己记忆中的虞吗? 崔渔不敢赌! 但是他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实验! 以前他神力不充沛,想找人实验也做不到。 但是现在不同了! 崔渔眼睛眯起,目光中充满了冷酷。 崔渔忽然出现在人群中,一群武士愣住,有些搞不明白,崔渔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 “杀!”崔渔冷笑一声,手中钛合金宝剑刺了出去。 将身躯转化为钛合金,骨骼转化成钢铁,筋膜转化成航天弹力弹黄,崔渔一剑刺出,空气出现鞭炮一样的爆炸声。 音速很快吗? 并不快! 至少在崔渔的记忆中并不快! 二十一世纪,华夏的飞机就已经突破音障。 当你甩动鞭子,或者说公园大爷甩动鞭子,鞭子发出巨大的声响,其实在那一刻就是音爆! 空气与鞭子的摩擦音爆。 这群武士的修为平平,武道第一境界也不曾踏上。 米家培养的五千战士,想要全都蜕变成武道第一境界要多少资源? 大部分只是才踏上武道,拉伸筋骨皮膜的武者而已,浑身上下能有数百斤力道,已经是中人之姿。 毕竟米家只是大梁城的一个小贵族的氏族! 能有多少财力物力? 想要崛起,那是祖祖辈辈几代人的累积。 第九十章 来自太古的诅咒 面对崔渔的大追杀,那五个黑衣武士惊得心惊胆颤,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拼了命的逃亡。 崔渔面无表情,追上之后手起刀落,一位武士脑袋冲霄而起,半截身躯依旧脚步踉跄着向前奔跑。 一群武道第一重天都没有圆满的普通人,要是各自为战,面对崔渔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 就算是你在精通武道杀伐,身经百战战斗经验丰富又如何? 这是质的变化! 崔渔眼神里流露出一抹冷酷,面对敌人毫不手软。 至于说留活口逼问? 崔渔不想再浪费时间,看看先前那个武士就知道了,这群人是死士! 真真正正的死士! 崔渔目光中露出一抹冰冷:至于说是不是真的是米家做的,那个死士临死前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崔渔不想追问。 大梁城就这么大,一次死了这么多人,只要叫项采珠、心猿暗中调查,自然而然就可以发现端倪。 崔渔脑海中无数思维流转,念头转动的功夫又是一步上前,手起刀落又是一颗滚滚人头。 人头滚落,崔渔心中毫无波动,甚至于连恶心的感觉都没有。 为何? 当面对着一群想要你命的人时,你能都恨不得将对方掐死,除之而后快,又怎么会恶心? 他没有恶心,有的只是高兴。 “我和你拼了!”一位武士自知无法逃脱,脚步勐然顿住,然后转过身去怒视着崔渔,手中长刀划过虚空,向崔渔噼杀了过来。 “蝼蚁!”崔渔毫不留情,下一刻一刀噼出。 “杀!” 身形交错,人影被崔渔千斤力道竖噼开,整个人直接裂为两半。 “你们走不掉的!”崔渔看着前方仅剩下的三道人影,眼神里露出一抹戏谑。 “不要怕,和他拼了。左右都是一死,倒不如拼死一搏!”话语嘶声竭底,眼神里满是野兽被逼入绝境前的癫狂。 这群武士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绝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杀!” 其余两位武士也自知在劫难逃,干脆停住脚步,三人并排站在一起,眼神里有孤注一掷的桀骜。 “很不错。”崔渔赞了一声。 双方虽然是仇敌,但崔渔很敬佩对方那种声嘶力竭,悍不畏死的精神。 将军沙场死,马革裹尸还。 “腾~” “腾~” “腾~” 就在双方要混战在一处时,忽然村头一阵马蹄声响,卷起道道烟尘。 听着那犹若惊雷般的声响,崔渔不由得童孔一缩。 大批人马! 他不会听马蹄声,但那犹若奔雷般的声响,人数必定不少。 这种关键时刻小李村忽然出现大批骑士? 崔渔可绝不会认为对方是路过,更不会认为对方是自己的援手。 如此……必定是敌人无疑了! 敌人来了! 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杀机:“速战速决,不留祸害。” 下一刻崔渔手中长剑斩出,在空气中划过雷鸣般的声响,刹那间带起一道道诡异雷音,径直向对面的三人刺去。 崔渔不懂剑术,他只会剑术基本八法。 刺剑划破空气,犹若奔雷声响,还不待人反应过来,其中一人已经被洞穿喉咙。 “杀了他!快杀了他!” “拖延时间!四爷到了!四爷率领大军到了!” 剩下的两个武士面色癫狂,眼神中充满了猩红,手中两把长刀一上一下径直向崔渔上下两路攻来。 崔渔看着对方斩来的长剑,整个人面无表情,只是嘴角露出一抹嗤笑,任凭两把长刀砍中自己。 下一刻手中长剑一送,刺入了其中一位武士的喉咙内。 “此燎凶戾,不可力敌!铜皮铁骨不愧是天下间最为可怕的神通之一。”仅剩下的一个武士被吓得屁滚尿流,直接一个翻滚在地上做懒驴打滚,然后干脆抛弃长刀减轻重量,拼了命的手脚并用向村头奔去。 长刀破不开崔渔的身躯,留着有什么用? “跑得掉吗?你不过是才刚刚练筋,跑得过我吗?”崔渔眼神里露出一抹嘲讽。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下一刻一步迈出,是那武士速度的两倍,呼吸间已经到了近前。 看着连滚带爬的武士,崔渔挺剑向地上刺去。 “住手!” 就在此时村头传来一阵怒斥,犹如打雷一般,震的两侧茅草屋发颤,叫崔渔动作不由的一顿。 “嗯?来了个高手!”崔渔看向村头,却见村头浓烟滚滚,一批快马极速而来。 当先领头的是一个大汉,却见大汉眼神杀气腾腾,声音犹如惊雷。 “四爷救我!四爷救我!”地上汉子抬头看着烟尘,整个人如获救星,顿时喜笑颜开,连忙呼救。 “崔渔,米四爷到了,你的死期到了!现在放下武器跪地投降,或许还有一条活路。”武士看着崔渔,不复先前惶恐,此时整个人眼神中充满了得意。 看着面带劫后余生笑容的武士,还有远处奔驰而来的领头大汉,崔渔嘴角翘起: “兄弟,你高兴的太早了。” “什么意思?”武士一愣,然后眼前寒光一闪,接着斗大人头滚滚而起。 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 “混账,老子不是告诉你住手了吗?”领头大汉手中寒光闪烁,马背上的长刀出鞘,下一刻径直划过虚空,向崔渔斩了过来。 “是条大鱼,值得我认真对待。”崔渔看着斩来之人,眼睛中定仙神光发动,下一刻纵身一跃,手中长剑划过一道残影,一具无头尸体跌落马下。 呼~ 七百骑士脚步勐然顿住,人群刹那间出现一阵混乱,一道人影骑马从后方冲出,声音里充满了惶恐:“四弟!四弟!” 马匹自己回转,托着无头尸体回到阵营,那汉子看着自家四弟尸体,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自家四弟在族中最是勇武,已经踏入了武道第二重天,脱胎换骨走向非人的地步,可是现在竟然被人给一剑斩了? 开什么玩笑? 那可是武道二重天,而且还有马匹相助,少说也有一万五千斤的力量,怎么就一招都接不下? “米家的人?”崔渔问了一声。 “小子,你杀了我四弟,我要你偿命!”米三爷声音冰冷,翻身上马。 看着米三爷身后的七百骑兵,崔渔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打?是一定要打!但在此之前,他要先把虞送回井! 对方打到是打不死自己,自己也能将对方屠杀干净,但自己身上可是还有虞呢! 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刀术、剑术太差,根本防备不住四面八方刺来的刀光剑影,万一打断了小女奴的进化,灭了这些人九族都无法弥补。 就算是要打,也要将虞安置下来,然后再决个生死胜负。 好在现在是村子里,到处都是房屋,崔渔脚步不断来回跳动,几个起落就用房屋挡住了骑兵去路,这群骑兵根本就无法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出来。 “下马,从四方将他给围困住。”米三爷声音冰冷,只见马匹在村子里卷起到道烟尘,从四面八方封锁住了崔渔所有去路。 “点火,将屋子全都烧光。”米三爷声音冰冷。 “爷,屋子里还有无辜村民……”身旁武士面色迟疑。 “烧!”米三爷咬着牙齿:“和这人生在一个村子,就是他们的罪过。” 武士闻言不敢违抗,只能挥了挥手,下一刻那起火石,就要将草庐点燃。 “崔渔,我知道你有钢筋铁骨,可老夫有备而来,既然敢来找你,就想到了克制你钢筋铁骨的办法。”米三爷骑在马上: “我数十个数,你要是再不出来受死,我就点燃李家村,利用李家村数百口人命提炼出尸油,将你给炼成渣仔。” “老夫说到做到,绝不拖延。”米三爷声音传遍整个李家村。 下一刻李家村屋子内无数老少面色惶恐的钻出来,成群结队的跪倒在骑士身前,不断开口讨饶,声音里充满了惶恐。 “大爷饶命啊,都是那崔渔惹出来的祸,可不管我李家村的事情啊。” “大爷,您大人有大量,您行行好,可不要将咱们牵连进去。那崔渔还是我爷爷,与我有血海深仇,小人是无辜的啊!” “大爷,我们帮你捉崔渔,您可不能这样啊。” “……” 村子里老老少少此时跪倒在地,不断开口祈求。 “好,只要你们能帮我拿下崔渔,我就饶了你们。”米三爷见此冷冷一笑:“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捉不住崔渔,我就放火烧了李家村,叫你们全都葬身火海。” 一群村民如蒙大赦,此时纷纷转身向村子里奔去,手中拿着绳索棍棒,一个个凶神恶煞。 “崔渔,你快出去自首。咱们乡里乡亲,也不想与你撕破面皮。”一人站在村子里大喊。 “不错,咱们与你无瓜葛,你也最好别牵连到咱们。这是你自己的锅,凭什么将整个小李村的无数老老少少给拖进去?” “崔渔,咱们与你无冤无仇,也不想与你为难,你自己惹出来的祸,你自己出去解决,可不要将咱们村子里的人给牵连到。” “……” 数百老少妇孺向着崔渔藏身之地逼近。 崔渔苦笑,看着围聚过来的数百老少,还有那在跟外围围成一团的骑兵,只能叹了一口气,走出藏身之地。 他虽然料到这个世界权贵将百姓看作猪狗,却也不曾想到区区一个世家,竟然也有如此特权,一个村子里数百村民说杀就杀。 而且他虽然是钢筋铁骨,可对方点燃李家村,只怕虞也承受不住热度,到时候直接被烤熟了。 “可惜虞没有苏醒,否则事情倒是好办了。虞最擅长切瓜砍菜。”崔渔声音里充满了惋惜。 “让开路。”崔渔背着虞,一双眼睛看着大队人马,整个人并无畏惧。 依旧是先前套路,擒贼先擒王! 只要将主事的将领弄死,事情也就成了。 “你就是崔渔?”米三爷骑在马上,谨慎的站在人群后,隔着人看向崔渔。 “你是谁?”崔渔问了句:“咱们有仇?” “你不知道我是谁?”米三爷问了句。 “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你是谁?”崔渔嗤笑着道。 “米家,米虫!”米三爷回了句。 “米虫?”崔渔愣住。 还有叫这名字的? “我知道你有项家背景,可那又如何?只要以雷霆之势将你斩杀,日后项家就算是降罪,我等也能承受得住。项家绝不会因为你,将我等斩杀!”米虫盯着崔渔。 世上还有叫米虫这个名字的? 看来果然是米家的人无疑。 看着杀气腾腾的米虫,崔渔背着虞姬,缓步从一处猪圈内钻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米虫,他实在想不清楚,自己与米家有什么过节。 “这么说来,是非要杀我不可了?”崔渔面色平静,剑尖落在泥土里,伴随崔渔走过,在地上划过一道痕迹。 “你说呢?”米虫冷冷的看着崔渔。 崔渔看向跪倒在地的村民,那一张张黝黑的面孔,以及一张张充满了绝望的眼睛,手中长剑提起,拖拉在地面倒持在身后: “如此说来,咱们就是不死不休,非要有一方倒下了?。” “说错了,是你今日要死,一切恩怨到此为止。”米虫看着崔渔:“就算项家的二小姐亲自来,也救不了你。” “那就是没得说了!”崔渔冷冷一笑,下一刻聚散成气发动,一个闪烁已经冲出了人群。 两滴神血的消耗! 一滴是虞的,一滴是崔渔的! 跑! 崔渔逃跑的很快,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整个人径直冲了出去,直接跳入井内。 安置了小女奴,非要将他们全都给弄死不可! “快,将它围起来!”米虫见此面色大变,连忙率领一群人追了过来。 “来人,下井!”米虫面色阴沉。 “爷,这井不对劲!太深了!万一这孙子在井下偷袭,咱们只会被他逐个击破。”有人连忙阻止。 米虫面色阴冷,片刻后道:“来人,给我将米家村的人全都叫来。” 古井下 崔渔面色阴沉:“他娘的,近战果然是我的短处。但是老子并非没有办法,真以为人数就能将老子吃得死死的?你们怕是不知道热武器的厉害。” 崔渔决定要制作炸药包! 他要叫这个世界的人知道自己的厉害! 短板? 不存在的! 至于说亲自去杀? 他又不傻! 杀七百头猪还要很多时间,更何况是杀七百个活蹦乱跳的人。 不等杀完,一半怕是要跑了。 既然动手,那就都留下! 而且对付米家底蕴,还需要炸药包去掀翻。 今日,我崔渔要开启热武器时代! 重新写了一遍,数据换算迷糊的同学们可以来看看 崔渔很庆幸,幼年时期自己玩过烟花,对于火药还了解。 崔渔心中无数念头闪烁:“外面的人,居然不是吴广的!可我和米家有什么仇?” “不管有什么仇,现在都成了死仇,没有了化解余地。” “就是有点莫名其妙!厮杀可以,但我要知道米家为什么害我!为什么要杀我!就算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啊!” “区区七百骑士不足为惧,关键是怕那重创了虞的高手可以藏在人群中暗害我!” “而且,米家重创虞的高手还没出现呢!这些老阴逼,一定是藏在普通人群中等着暗算自己,他又怎么会过多纠缠?” “米家有什么手段破了我的钢筋铁骨?就算是有,无非是藏在小虾米中偷袭罢了!只要清理了杂鱼,不给对方偷袭机会,我有神通护体,对方连我的身都近不了。” 等他一会制作出炸药包,将那群小虾米都炸死,把老阴逼逼出来再说。 崔渔看着满地黄沙,心中忽然有了主意:“就叫他们尝尝科技与狠活的厉害。” 火药崔渔当然不陌生,前世过年的时候,家中总是炮竹声不断。 面对人海战术,崔渔要想个主意。 火药炸不死武道二重天超凡脱俗的强者,但炸死普通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只要普通人炸死,那暗中偷袭的强者也就无处藏身! 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有神力,直接将地上的泥土变成火药,将石头变成一张张爆破纸,然后在把水变成胶水,崔渔就开始了制作火药的过程。 至于说为什么不施展指物化形,将地上泥土直接化作火药,崔渔并不觉得很划算,浪费的神力与神力转化的收获并不相匹配。 火药的伤害力有限,但要是在火药中加入铁片、钢珠,那才是火药真正杀伤力的表现。 人海战术? 他崔渔吃过一次亏会不长记性? 人的脑子是个好东西,尤其是崔渔的脑子来自于二十一世纪。 “可惜,不知道手雷、机枪、原子的构造。”崔渔心中有些遗憾。 指物化形并不是你想变什么就要变什么,你要先知道物品的信息,然后才能将信息还原能量塑造出来。 “我要向这个世界的人宣告,在火力面前,人数只是个弟弟!”崔渔一边卷起火药,一边露出一抹嗤笑。 “想藏在人群中暗算我?呵呵,都是弟弟!在火药面前,都是弟中弟!就算你是武道一重天,也挡不住我的炸药包!区区七百骑士,能承受几个炸药包?” 热武器也分强弱。 普通的警察用手枪,连钢板都打不穿,野牛、野猪想打死都难,树干都穿不透。 但是那种强力的武器,就算是核武器,也不能荡平一座大山。 但是热武器对于普通人、低级别的武者,简直是致命伤害。 尤其是那种炸药包。 崔渔美滋滋的将一枚枚钢钉、铁片、钢珠塞入炸药包内,整个人的眼睛中满是得意。 短板? 不存在的! 我崔渔怎么可能有短板? 一个炸药包下去,管你多少人,十步之内爷统统都杀无赦。 吴家 且说心魔真君操控吴广尸体,心中正骂骂咧咧,思索如何加快速度侵袭唐周,以及能不能想办法在大周上将吴起哪里讨一些好处时,忽然识海内气机一变,一道人影忽然出现在其中。 心猿看着心魔真君,心魔真君看着心猿,二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竟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你的魂魄不是被拘去了吗?”心魔真君开口。 心猿一愣:“这人和吴广认识?把我当成吴广了?” 随即反应过来,现在自己可是吴广的皮。 “我之前在井下感受到的魔气就是他?不是天魔,是一种很奇怪的魔!是心魔!绝不比天魔差的心魔!这才刚刚出世,就有新手大礼包了?”心猿脑子一转,开始暗暗惊喜:“夺了心魔的力量,倒也可以暂时代替天魔用用。而且心魔更诡异!但这小子的心魔似乎不纯啊?好像还掺杂了别的东西?” “难道是别人的心魔跑了出来?我要是侵袭了他,那岂不是还有更大惊喜?” “还有新手大礼包?” “是被人拘去了。”心猿含含湖湖的道。 “是谁做的?竟然有如此诡异手段?”心魔真君问了句。 “不记得了!我什么也不记得了!”心猿问了句:“你是谁啊?” 听闻吴广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心魔真君大喜过望:“机会啊!真真是机会到了!合该我吞了吴广,暗算吴起。一定要把握机会!稳住!稳住!不能急啊!上次就是露出破绽,被吴广给瞧了出来,心中诞生怀疑。” “我你都不记得了,我是你的命格啊!”心魔真君道。 “命格?狗屁命格!你丫的分明就是心魔!不知道是谁的心魔,想要侵袭吴广!”心猿在心底骂了句,然后面露喜色: “你是我的命格?那你有什么用作用?” “与我融合,你将化作无上神灵,执掌九天日月北斗之力!”心魔真君蛊惑道。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这么主动的吗?”听闻心魔真君的话,心猿整个人愣住了,然后大喜过望:“好你个孙子,竟然敢在你爷爷面前耍计谋。管你有什么计谋,只要与我融合,都逃不过紧箍咒的束缚,到时候叫你吃你爷爷的洗脚水。” “心魔能跑出来祸乱天下的,必定是个高到没边的大人物,是我的运道来了啊!”心猿大喜过望。 “你既然是我的命格,还不速速与我融合,然后助我恢复记忆?”心猿此时也是面带喜色。 心魔真君愣住,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心猿,一时间竟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突然倒他不敢置信! “融合!这就融合!你我融合之后,共抗大敌!”心魔真君大笑,然后露出温和笑容,似乎是在看着小绵羊,温柔的向着心猿走来,然后二人幻影重叠,逐渐融为一体。 眼见着二人身型越加重叠,就要融为一个人时,心魔真君忽然一阵怪叫:“你他娘的不是吴广!你不是吴广!” “放开我!快放开我!你不是吴广,你是魔主!你是心猿意马!” 心魔真君拼了命的往外冲,可是却有一股黏灼之力,将他给拉扯住,不断的往回拖。 “老祖,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就放了我!”心魔真君拼命求饶。 “现在后悔?晚了!” 一刻钟后,尘埃落定,心猿身躯内走出一道人影,却是心魔真君。 此时心魔真君欲哭无泪,呆呆的看着心猿,就像是木头凋塑一样。 “你是谁的心魔?”心猿问了句。 心魔真君心如死灰,也不言语。 “小乖乖,你放心!老祖我会对你好的!”心猿抚摸着心魔真君的脑袋。 心魔真君面色哀怨,呆呆的站在那里不语。 心猿还要再说,忽然眉头一皱看向远方:“那小子遇见麻烦了?” 且说崔渔制作炸药包的时候, 心猿从地下钻了出来,看到崔渔居然在制作炸药包,眼睛顿时亮了:“好好好,好一个崔渔,我都将这东西给忘了,想不到你竟然还记得。这回咱们这回给他们来一个狠的。” “外面情况如何了?”崔渔问了句。 “那群人不弄死你,怎么会甘心离去?”心猿笑着道。 “你知不知道是谁害死了虞?”崔渔看向心猿。 “不知道,我整日忙着天魔的事情,哪里有时间去管外面。十有八九就是米家干的,要么就是吴广!回头钉头七箭将他们都咒死算了!”心猿头也不抬的回了句。 崔渔制作炸药包的速度很快,心猿也兴致勃勃的动手,口中念念有词:“一硫二硝三木炭,管教敌人死光光。” 尤其是心猿,双臂一挥,竟然从不大的身子上长出十几双手臂,不过一个时辰,三十几个炸药包就已经制作好。 “可惜你小子前世不是军官学校毕业的,否则非要叫他们尝尝火箭弹、各种核辐射的威力。”心猿有些不满意。 “那米虫不过是带了数百人,这些炸药足够了。”崔渔看着那十几个炸药包,眼神中露出一抹得意:“颤抖!这个时代都将会因我而改变!” “米家你打算这么处理?”心猿看向崔渔。 “你的意思是?” “不如直接吞了米家如何?死仇已经结下,不可化解了!反正你有炸药包,给我几天的时间,适应一下吴广的身躯,到时候咱们一起拿下米家!然后想办法掌握七大世家。” 崔渔闻言看了心猿一眼,嘴角翘起:“也好!” 说完话来到井口,却听外面惨叫不断,一条胳膊从井口掉下来。 “崔渔,这些可都是你的父老乡亲,你要是不出来,我就将他们全都砍成人棍,然后扔到井下给你作伴!” 说着话的功夫,一颗脑袋掉了下来。 “崔渔,你行行好,救救咱们村子里的老少!” “崔渔,你是我爷爷!崔爷爷,你快出来!” “崔爷爷,您救救我啊!” 井口一声声凄厉的惨叫,看着地上的尸体,崔渔也不由的勃然变色。 下一刻真水无相发动,崔渔出现在井口,惊得围观的米家武士纷纷后退,让出一圈空地。 “是我。好久不见啊米三爷。”崔渔站在大石头上,笑吟吟的对着米虫招手。 “坐不住了?知道出来送死了?”米虫声音冷厉。 崔渔指了指米虫身后的乌泱泱大军:“你觉得指望他们能成什么气候?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米虫盯着崔渔,缓缓抽出腰间长刀,然后几个闪烁人已经到了人群中。 “你既然出来,咱们也就不必说狠话,今个要么你死,要么我亡!项家也保不下你,我说的!项采珠早就被咱们请夫人拖住了,任何消息都不可能传过去。”米虫声音冰冷。 “事已至此,血海深仇结下,咱们确实没必要多说什么。”崔渔嗤笑一声。 “杀!” 米虫一声令下,下一刻人群中的地痞流氓手中鱼网飞起,向着崔渔兜头笼罩了下来。 不过这鱼网是钢铁制成,显然是为了对付崔渔,特意准备的。 崔渔也不反抗,任由鱼网将自己给兜住,下一刻真水无相发动,直接出现在了人群中央,手中拿着一个造型奇异的包裹。 然后一点三昧真火点燃了引线,崔渔随手一抛,炸药包飞到半空,然后崔渔一个懒驴打滚爬在地上,接着整个人直接化作了铜皮铁骨。 见到崔渔跌倒,一群不知缘故的地痞流氓此时疯狂的簇拥过来,想要出手将崔渔按住。 那边米虫却忽然察觉到了不妙,心中有点慌。 崔渔什么时候这么好对付了? 这么好对付的崔渔,那还是崔渔吗? “轰~” 一道惊天动地的巨响,然后惨叫声不绝于耳,方圆三十米内化作了修罗炼狱。 靠得近的,被直接打成筛子眼,死的不能再死。 远一点的缺胳膊少腿,一个个扑在地上哀嚎。 修罗炼狱场,大地被鲜血染红,无数的武士脑袋发晕,耳朵轰鸣一时间竟然呆愣当场,七窍内有鲜血流出。 方圆十里内犹如一道闷雷炸响。 看着地上残肢,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崔渔竟然没有丝毫的不适。 然后下一刻崔渔趁着众人没有从晕眩中回过神来,第二个炸药包飞了出去,直接落在了人群中央。 “小心! !趴下! !”旁边米虫看的真切,他看到了一颗颗钢珠、铁砂从那包裹中飞出,就像是一只只呼啸的箭失,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洞穿。 有弹珠飞到米虫身前,被米虫用刀子荡开,但是感受到铁珠上蕴含的劲道,整个人不由得面色一沉:这可比普通弩箭强的多。 武道一重以下,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挡。 就算是洗髓伐毛,那也依旧是血肉之躯,只要是血肉之躯,就挡不住这钢珠。 武道一重天要是凭借筋骨皮膜,或许能将摄入体内的钢珠、铁砂卡住,然后保下一条小命。可要是换做普通人,只怕会被瞬间打穿。 可是他召集来的都是普通地痞流氓,哪里有武道高手? 真当武道高手是大白菜呢? 此时众人被那巨响震的耳朵嗡嗡的,那里听得见喊话? 一个炸药包升空,然后又是一场盛大的烟火。 血污漫天,哀嚎声不停。 崔渔动作不停,又是一个炸药包,仿佛不要钱一样,不断的向着人群甩去。 米虫带了一千五百人,七百骑士,还有些江湖闲汉,也不过是崔渔十五个炸药包而已。 这群人本来就挤在一处,再加上面对炸药包毫无防备,基本上都挤在一起,然后崔渔只用了十五个炸药包,古井周边就再也没有活人站立。 崔渔周身染血,衣裳、发丝血红,血水顺着衣裳缓缓滴落而下,对于耳畔轰鸣是视若不见,面带得意之色的看向拿刀颤抖的米虫。 “三爷,你想怎么死啊?”崔渔擦了擦脸上的血水。 “你这是什么暗器?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威力?简直是不可思议!”米三爷的声音中充满了凝重。 不错,他将炸药包看成了一种暗器。 米三爷是武道二重天,炸药包炸不死他也正常! 崔渔没有回答米虫的话,而是站在石头上欣赏自己的杰作,半响后才转身看向米虫: “咱们有仇?为什么要杀我?还牵连到虞?” 他实在是心中疑惑,想要问个清楚明白。 不然就算是死,也死不瞑目。 “有什么仇?哈哈哈!哈哈哈!”米虫仰天长笑,声音凄厉而又悲怆。 “你还装湖涂,真以为我们不知道?”米虫闻言火冒三丈:“一年前你杀了我五弟,之前又杀了我四弟,现在还好意思在这里和我装无辜?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咱们绝不会放过你的。” 听闻米虫的话,崔渔整个人愣住:“一年前杀了对方五弟?这都是那和哪的事情啊?” “你五弟是那个?”崔渔问了句。一年前他却是杀了不少人! “就是那个来找你置换铺子的那个!米家五爷米茸!”米虫眼睛都红了。 崔渔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来矛草庐的人,看起来拽拽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记得当时金尚早介绍对方的时候,好像是说过对方叫米茸。 崔渔此时心中直呼冤枉。 简直莫名其妙,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他什么时候杀死米茸了? “他死了?”崔渔眉头皱起。 “哼!休要啰嗦,如今已经是不死不休,你不必在咱们面前惺惺作态装作无辜,要不是你做的,你何必做贼心虚,一年来不见踪迹?”只管动手就是,我米家绝不会善罢甘休,我米家会调动一切高手,将你置于死地。 “就因为我一年不见,就是我杀了米茸?就是我心虚?你们和群大老爷的心态果然有问题!” 看着米虫悲愤的眼神,崔渔眼神里露出一抹感慨:“你说的对,既然已经不死不休了,说来说去还有意思吗?” 他们虐杀了虞!必须死! 就算他没杀米茸,米四爷也死在了他的手中! 事情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他也不可能为了复活米四爷,暴漏了自己起死回生的手段。 崔渔心中不舒服,他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劲,凭什么米家将事情扣在自己头上? “接下来怎么办?”心猿萌哒哒的站在血泥中。 “先将虞安置了,然后在制作足够的炸药包,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崔渔跳下古井,然后抱起虞,向着深山老林走去。 米家的人很快就会得到消息,自己可不能被米家的人堵住。 第七十八章今天下午粘错了 崔渔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去见项采珠一面。 不是求助,而是想要知道米家的底细,想要杀人,要是连自己杀的目标都不知道,那就是一个瞎子。 至于说问心猿? 等他将吴广的记忆吞噬掉了再说! 现在要先将虞安置了。 略作沉思,崔渔背着虞,一路回到山中草庐。 不见崔老虎与杨二郎,唯有崔母一个人在山中,炮制着一株株从山中挖回来的药材。 小弟小妹在一旁玩耍,两只不知从哪里捉来的小兔子,被两小只祸害得露出生不如死的表情。 在一旁细腰趴在太阳下,懒洋洋的晒着太阳。阳光下身上毛发散发出一道亮光,似乎披了一层缎子色,或者是披了一层琉璃。 老狗听闻崔渔脚步,半只眼皮睁开,看了崔渔一眼后,懒洋洋的闭上了眼睛。 “这老狗成精了。”崔渔看了细腰一眼,空中的太阳光线靠近老狗发生一缕缕扭曲,分明是被老狗吞噬采纳。 “有点意思。”崔渔暗暗点头,此时天空中一声啼叫,雀鹰划破长空飞了过来,浑身妖气迸发,显然是已经开了灵智,成为了妖兽。 雀鹰振翅,向崔渔袭来,却见崔渔眉毛一抖,那雀鹰收敛威风,乖乖的落在了崔渔的肩膀上。 崔渔抚摸着雀鹰脑袋:“小东西,一段时间没人管又野了。” “大哥! !” 两小只听闻动静,撒丫子奔了过了过来。 崔渔将两小只抱在怀中,一年不见两小只长高了不少。 再去看崔母,此时也是眼眶红润:“你这孩子死哪去了,一晃就是一年不见人。” 崔渔看着自家母亲,面容很普通、很平凡,整个人的脸上遍布风霜,看起来就是没有过过好日子的普通人家妇女。 粗糙遍布老茧的手掌伸出,一把攥住了崔渔耳朵:“你个没良心的,一年了也不回来看看老娘,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呢。” 崔渔苦笑:“娘,孩儿在外面惹了一堆仇家,还不是拼了命的苦学本事?您老消消气,以后孩儿常回来看看您。” 崔渔不断赔不是。 “你呀,就是太憨厚,但凡要是有你老子一半的精明就好了。”崔母滴滴咕咕的道。 我老子精明? 崔渔看了崔母一眼,心中暗自吐槽:“就他那夯货,哪里精明了?” 却又不敢反驳,只是上前陪笑讨好。 “老爹呢?”崔渔问了句。 “别提那货,整日里神神秘秘不见人影,谁知道去做什么了。”崔母骂了一声。 崔渔不敢多说,只是将虞放在躺椅上。 “这是怎么了?睡的这么死?”崔母问了句。 崔渔抚摸着虞的头:“在外面惹到仇家,还好命是救回来了,不过需要几日缓缓。” “你这孩子,就不能消停点。江湖有什么好的?消消停停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不好吗?整日里闯荡什么江湖,吃了上顿没下顿,你杀我我杀你的。”崔母吐槽着:“杀来杀去,哪里有天下无敌的?早晚要将自己搭进去。” 崔渔不语,只是呲牙一笑,拿起旁边果子啃着。 崔渔在家中休养了三天,制作了三天的炸药包,等乾坤袋内装了三百多个炸药包时,虞终于自沉睡中苏醒了过来。 “我还活着吗?主人,奴终于又见到你了!”虞看着崔渔,一双眼睛里充满了喜色,勐然站起身,扑入崔渔怀里。 崔渔拍了拍虞的脑袋:“当然没有死,不但没有死,而且你还活得好好的。” 说到这里,崔渔摸着虞的脑袋:“我且问你,是谁害了你?那个个对你下的毒手?” “下毒手?”虞愣住,有些不解。 下什么毒手? “是谁杀了你!”崔渔看着虞茫然的眼神,心中有些担忧,莫不是起死回生有什么后遗症?这丫头将自己的记忆给弄丢了? “没有人害奴!”虞看着崔渔苦笑:“大哥在洞窟内闭关一年,我心中担心,想着见大哥一面。要是大哥还活着也就罢了,要是大哥死了,奴就和大哥葬在一起。可谁知才进入洞窟,就见红光蔓延,诡异侵袭我的身躯,奴心一狠,就将他们全斩了!”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崔渔听见虞的话,心中触动,但同时整个人又哭笑不得:“还真是造化弄人!” 搞了半天,根本就没有人害她。 这是一个误会! 无法解开的误会。 不过崔渔不后悔,就算没有误会,他也绝不会对米家手软。 米家人居高临下,分明是看不起自己,要将自己置于死地,崔渔岂能容忍? 第二日,崔渔送大病初愈的虞,去了南华真人的草庐听经。 崔渔担心虞一个人在山中走路遇见危险。 南华真人看到崔渔的第一眼,一双眼睛愣住,手中刍狗都被扯断了一条腿。 “卧槽!”南华真人惊的整个人直接站起身,一步迈出在空气中拉出重重叠叠影子,直接一把攥住崔渔双肩: “我勒个大槽!” “道长何故如此?”崔渔不解。 “你他马的把给刨了?”南华真人看着崔渔,眼神里充满了震惊。 崔渔愣住,这老道士怎么知道的? “武道筑基!武道筑基!普天下能武道筑基的只有三个人!现在算上你,是第四个人了。”南华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 在一旁打坐修炼的张角与守诚也齐齐睁开眼,一双眼睛看向崔渔,眼神里露出一抹惊骇。 武道筑基,那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 崔渔也愣住:武道筑基竟然有四个人?他竟然完全不知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在井内,将女魃的尸体给刨了是不是?”南华真人盯着崔渔,同时压低嗓音,不给旁边的张角与守诚听到。 “道长能看到我身上的气机?”崔渔愣住。 自家所有气机内敛,对方是怎么看到的? “你身上练就神通的气息,就算是隔着数里,在我眼中也如九天之明月。那股离火之精气,实在是太过于耀眼。”南华笑着道。 “你武道筑基,怎么觉醒的是离火类别神通?当真是了不得!” “这你都能看出来?”崔渔张大嘴巴,这老道士有点东西。 但是东西不多! 听闻此言南华得意一笑:“老道士我这双眼睛……就算是天地法则凭借肉眼也能看到,能窥破你武道筑基有什么稀奇的?” 老道士看着崔渔,拉住崔渔来到一旁,对于自家最爱的徒弟虞却是不管不顾。 二人来到屋子里,老道士随手画了一个圈,然后拉着崔渔进去:“只要进了这个圈,咱们在这里的所有对话,外界都不会有所察觉,天机也不会泄漏出去。” 老道士看着崔渔,目光灼灼的道:“老实说,你在井下看到了什么?” 说着话,做出一个刨的动作:“是不是将女魃给刨了?不然你哪来的之力武道筑基?” “只要你如实说,我赠你一个天大好处。”南华真人道。 “是看到了一具尸体,不知道是不是道长说的太古黄帝女儿魃。”崔渔回了句。 “果然!果然!你才是胆子最大的那个!的墓穴你都敢刨!”南华真人激动的伸出双手搓动:“我问你,你是不是女魃魃尸体给大卸八块了?” “之躯不可撼动,我也是耗费一年时间,利用特殊手段才获得一滴血。”崔渔道。 “如此吗?”南华真人站在原地,神游物外若有所思,片刻后回过神来,一拍手掌:“我知道了。” 南华真人上下打量着崔渔,过了一会才道:“你有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不舒服的地方?没有啊!舒服得很。”崔渔不解。 “不应该啊!”南华真人眼神里露出一抹不解。 “怎么?”崔渔看着南华真人。 “你那个躯干武道筑基的?”南华真人问了句。 崔渔伸出双手。 南华真人捏着崔渔手掌,一双眼睛左右打量片刻,认认真真的盯着看了一会,然后忽然撸起崔渔的袖子:“果然如此。” 崔渔闻言望去,自家右侧胳膊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黑点,黄豆大小,与女魃手上的黑点一摸一样。 “这是……”崔渔变色。 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尸祖的诅咒跑到自己手臂上的! “尸祖的诅咒。”南华真人一字一句道:“太古之时,有资料记载,女魃被尸祖诅咒,咬了一口,所以才遭受异变,被尸祖的诅咒侵袭,然后化作了魔神。” 说到这南华真人面带惋惜的看着崔渔:“可惜了,你虽然武道筑基,但日后修为越高,死的就越快,早晚有朝一日会被尸祖夺舍。” 崔渔眉毛一抖,脸上表情开始皱皱巴巴起来。 “你师傅没有告诉你,就算武道筑基,也蕴含着种种凶险?就像是女魃一样,被尸祖的诅咒侵袭。若是选择女魃武道筑基,必定会被诅咒侵袭,日后成为尸祖的傀儡,叫尸祖重新复活于世间?”南华真人看着崔渔。 同时南华也有些担心,尸祖那个搅屎棍复活,到时候天下岂不是又要多了变数? 瞧瞧崔渔,走到哪都是乱子不断。 先是心猿意马跑出来,现在更是将太古魔神给牵扯了出来。 崔渔无语,他哪里有师傅? 他只有一个不靠谱的武馆师傅而已,就连炼铁手能修炼成,还要多亏了自家血脉异能。 “除了女魃,你可还看到别的东西?”南华真人盯着崔渔。 “别的东西?道长指的是什么?”崔渔想到了玉台下的诡异红光,还有不老泉水,心中起了警惕。 能增添寿数的不老泉水,他可不会说出去。 “比如说……六道轮回?”南华真人看着他。 “六道轮回?”崔渔愣住。 六道轮回他没见过,但起死回生他施展过。 电光火石之间,崔渔心中一道念头流转,不动声色道:“什么是六道轮回?” 南华真人见此面露失望:“就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存在,本来不该出现在这片天地。” “道长说有大机缘给我?”崔渔盯着南华真人。 “对你来说,也不知是不是大机缘。”南华真人指着崔渔手臂上的黑色斑点:“有机会化解诅咒的大机缘。” “还请道长指点迷津。”崔渔对着南华真人道。 “这方天地有关于六道轮回的力量出现了,而六道轮回是尸祖的最大克星。我寻遍李家村方圆百里,并不曾看到六道轮回的痕迹,唯一有可能诞生六道轮回之力的就是井。你能进入井,那是你的机缘造化。你要是能找到六道轮回,便可直接消去生死籍,从此跳出六道轮回外,永生不死。而且这六道轮回是尸祖的最大克星,只要能找到六道轮回之力,尸祖就奈何不得你。” 崔渔闻言诧异道:“竟然有如此玄妙?可惜,井下并没有六道轮回。” “当真?”南华真人问了句。 “道长不信,自己下去看看就是了。”崔渔打趣了一声。 南华闻言无语,他要有本事下去,里面的造化还能轮得到崔渔? 南华真人也想下井啊? 可是呢? 你以为下井那么容易? 血脉者确实是不会被时间之力反噬,但井下可是有尸体,天生压制所有血脉。 两种血脉处于同一片时空,必然会互相排斥。 那女魃血脉是尸祖的血脉与轩辕大帝血脉混合而成,组成了新的先天神灵血脉。 如今大周天下异人,血脉延续了不知多少代,面对始祖级别的血脉,完全是碾压性质。 血脉代表着法则,法则是排他性的! 他太平道内也不缺血脉高手,你当他不想调动高手下去吗? 武道强者也不行啊! 那可是尸体,去了就是送菜。 谁知道天地间怎么出现了崔渔这种怪胎? 刨血脉?刨的尸骨?南华真人很想问问崔渔,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直接下井去就是了,女魃的尸体就摆在那里,你想要血脉,直接自己去刨就是了,一点都不难,为什么叫我帮忙?”崔渔看着南华老仙。 南华老仙无语,自己去刨? 看看说的多轻松?这小子该不会以为天下各大家族的造化,是直接动手刨的? 要是那么好刨,天下早就不缺武道筑基的强者了! 又怎么会被练气士、血脉异人压了一头? “直接刨???”南华真人有些不理解。 “对啊,就直接动手刨啊。有什么难的?”崔渔看向南华真人,丝毫不记得当初自己面对女魃尸体时的战战兢兢。 南华真人无语望天:“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第九十一章 钉头七箭 就算看到尸体,但能刨了坟墓不死的,这是什么运道? 能扛得住井下的侵袭,还能刨坟墓而不死,简直是老天卷顾的幸运儿。你就算是将周天子给拽来,他也不敢这么造啊!”南华真人盯着崔渔: “你既然能获得女魃的之力,刨的这么轻松愉快,不如行行好,替我再去取一份如何?你放心,老道士绝不会亏待了你。” “道长为什么不自己去?”崔渔盯着老道士,他觉得这个老道士是有真本事的:“或者是找个身怀血脉之人去也行啊。” 血脉之力并不会引起昆仑镜的反噬! “而且,这世上应该也还有别的神血?道长何必觊觎井下的神血?”崔渔看向南华。 他其实是来问南华真人关于神通事情的。 尤其是南华真人居然看出了他的三昧真火! 这说明自己猜的没错,这个世界是有神通的! “人练出来的神血,与天生地养的先天神灵血液能一样吗?”南华真人仿佛看白痴。 人造肉和真的肉能一样吗? “人也能练出神血?”崔渔好奇的问了句。 “当然能。”南华真人看着崔渔,知晓崔渔没有系统拜师,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于是开口耐心解释:“我辈练气士,某一种诡异之力修炼到极致,就会演变为神通。演变为神通之后,神血就会在体内反哺,化作神血。” “练气士的终极目标就是神通!将诡异之术化作神通!诞生神血,然后以神血替换人血。” “那这世上应该不缺少神血,也不该缺少武道筑基之人?”崔渔问了句。 “神通衍生出的神血,带有某种神通属性,根本就不能用作武道筑基。比如说那唐周,裂变术修炼到极致,演化出分身术神通,诞生的神血只能用作分身。” “那石龙的炼铁手,修炼到极致,诞生五行之气,演化神通‘掌握五行’,其五行神通反哺,诞生出五行神血,神血只能催动掌握五行。”南华真人道。 “天下间任何一种武道、任何一种诡异手段修炼到极致,都能演化为神通,诞生出神血。但想要将术法参悟到极致衍生神通何其之难?”南华眼神中满是感慨。 “而且这种后天诞生的神血,缺少了先天的那种道韵,根本就不能用来武道筑基。而且这种依靠神通诞生的神血,还有一个致命破绽,一旦神通被破,神血就会随之消失。这种神血并不稳定,不能传承给血脉后裔!否则岂不是武道筑基满大街跑了!” “道长知道唐周?唐周分身术已经练成神通了?” “唐周的裂变术可以演化为分身术?”崔渔眼睛亮了。 “不错,唐周的天资、悟性绝对是最顶尖的!” “道长可知唐周修为几何?”崔渔好奇的问了句。 “实力只怕是传说中的南华老仙之下第一人。他有三百六十五具分身、本体日夜修炼,数百年来就算每一具分身修炼一种术法,有十分之一演化出神通,那也该是何等不可思议的力量。”南华抚摸着胡须。 “唐周真有那么厉害?”崔渔有点不敢相信。 “厉害的神通只要有一手,就能克制他千千万万。不过唐周厉害是真的!他的分身术已经参悟成了身外化身,似乎已经开始研究滴血重生了。”南华道。 崔渔倒吸一口凉气。 以后对付唐周道任务还是交给心猿! 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而且这个世界有神通崔渔并不意外,他都看到了,没有神通才奇怪。 “武道修行只要到了第四境界武道法相,都会获得驾驭天地之力的本事,能够引动天地之力为己用。” “我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你要是能帮我带出来一缕血脉,我收你为徒,再赠送你一只刍狗。”南华真人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刍狗,在崔渔面前晃悠。 他承认,现在有点绷不住了,想要将崔渔收下。 至于说尸祖祖咒,以后未必不能压制住。 黄天只要能君临天下,就算远古魔神复苏,也要匍匐于自己的脚下做一只扑街狗。 “一只破草狗罢了,有什么了不起?”崔渔目光落在草狗身上,他确实是察觉不到草狗的作用。 “收徒免了,你这老道士能有什么本事,连守诚都教不会。以后我一定要去拜入大教!”崔渔脸上露出一抹得意: “我承认你有一点本事,但想要做我师傅,还是差了一些。你比得上哪太平道的唐周吗?” 老道士闻言一愣:唐周?崔渔在问自己比不比得上太平道的唐周? 看到老道士愣神 “你连唐周都比不上,还想收我为徒?”崔渔嗤笑一声:“至于说你那破草狗,有什么好的。” 唐周他都能过两招,他觉得想要收自己为徒,怎么也要比唐周强才行。 他现在修行一日千里,要是拜的师傅太差,那算什么样子? 就看虞,跟随老道士修行一年,没见到增长什么本事,连个诡异都对付不了。 这老道士不行!唐周都比不上。 南华真人无语,低头看着自家手中草狗。 “破草狗?”南华摇了摇头:“鸡同鸭讲,你去。” “给我一只瞅瞅。”崔渔手急眼快,一把夺过南华老仙手中刍狗,然后塞入了袖子里。 南华说用刍狗换血液,可见这刍狗不凡。 他虽然贬低老道士,但也不是傻子。老道士觉得自家草狗能与血液相比,崔渔心中起了好奇,这草狗凭什么在老道士心中有这么高的地位? 看着崔渔远去的背影,南华老仙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真他娘的是气运之子,可惜沾染了尸祖诅咒。不过就凭他刨尸体不死的运气,尸祖没准还要栽个大坑。”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崔渔不知道南华真人的想法,他觉得自己应该去大梁城,找自己那个便宜师傅去看看,至少也要学习一套剑法。 既然走的是武道,那当然是要好好的修行一番。 石龙可是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崔渔心中对石龙的想法,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有些摸不到石龙的底细,这老家伙有点危险。 走出南华真人的草庐,崔渔掀开袖子,看着手臂上的衣衫,看着衣服上的黑色斑点发呆。 “我已经吞了尸祖的诡异,怎么会还有诅咒上身?”崔渔心中不解。 就在此时,崔渔身前信息闪烁,自家金手指及时上线: 【此印记乃钉头七箭的代价,冥冥中与尸祖签订的契约。】 崔渔愣住:“我不是还没施展钉头七箭?” 【此诅咒之力,乃是与尸祖的契约联系,一旦诅咒印记消失,代价将无法转移给尸祖。】 【此印记勾连无穷时空尸祖不灭真灵,具有无穷妙用,请宿主自行探索,谨慎使用。】 崔渔看着黑色印记,想不到这竟然是豁免代价的印记。 精神力向着哪印记小心翼翼的探索过去,下一刻一股无穷的黑暗笼罩而来,一股难以言述的死寂、死亡的气息从印记内迸射出,向着崔渔体内侵袭了过来,欲要将崔渔扭曲吞噬掉。 崔渔正要施展手段,此时金手指声音响起: 【发现诡异之力入侵,可篡夺诡异之力。】 【篡夺之后,你将获得神血三千缕。】 【代价:无。】 崔渔愣住,然后嘴角裂开,露出一抹笑容:“好人啊!尸祖您可真是一个大好人啊!我这是不是就获得了一个的充电宝?或者说是的补血包?随身‘井’?” 崔渔的笑容,笑的就像是一朵花一样。 还是金手指给力! 这要是换了一个人,就算是强者,被尸祖的诅咒沾染上,那也是死路一条,唯有被尸祖夺舍吞噬的份。 女魃强不强? 可碰见尸祖,就算轩辕黄帝也没有办法,无法破解尸祖手段。 但偏偏尸祖碰见了崔渔。 “以后再也不会害怕神力耗尽了。三千缕神血虽然不多,但要记住那可是每分每秒,只要自己精神力去刺激,每分每秒都会有神血诞生。” 就算一秒钟三千缕,那一滴神血也用不了几秒钟啊? “尸祖,我太感谢你了!我要是有这么充足的神血,与米家争斗的时候,何必如此艰难?”崔渔脸上笑开了花。 “信士可是有好事?”张角不知何时来到崔渔身边。 “是有好事。”崔渔看向张角:“道长修为也有所增益啊。” 张角看着崔渔,见到对方气息平平,站在他身前,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就是气血稍微强壮了一点点。 就这凭什么被师傅看中? 崔渔看着张角,小道士与当初相比,越加神异不凡。 额头竟然微微鼓起两个小包,小包上有澹黄色的符文流转。 “还要多亏了居士。”张角看着崔渔:“信士可否知道,米家为何非要将你置于死地?” 崔渔闻言目光一动:“你知道?” 他心中有猜测,但猜测终究只是猜测。 张角笑而不语。 “还请道长相告。”崔渔抱拳一礼。 “信士记得金尚早否?找到金尚早,一切问题都迎难而解。”张角说完话转身离去。 至于说为什么告诉崔渔线索? 只要是能坏了唐周计划,给唐周找麻烦的事情,张角不介意顺手推上一把。 现在既然知道太平道底细,他当然不满足于仅仅只做一个太平道的修士,他要成为太平道的领袖。 屋子内 南华真人闭目沉思,守诚此时穿墙而入。 “师傅,张角师弟与唐周做对,您不管管吗?”守诚不解。 “张角不是我选定的人,是黄天选定的人。”南华真人道:“由得他去。” “崔渔呢?您到底收不收?您要是收,弟子暗中多加护持。”守诚看着南华真人。 “不知道!”南华真人摇头。 “不知道?”守诚愣住。 “我是欣赏他的资质,但他身上的因果太大。不论是魔主也好,还是尸祖也罢,都不是太平道能承担的。”南华真人苦笑: “所以我也在犹豫不决。 将虞安顿好,崔渔换了装扮,带上斗笠径直向大梁城走去。 大梁城 米家 “爷,不好了!三爷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米斗正坐在院子里敲击算盘,忽然只听一道狼嚎般哭声响起。一个满身狼狈的侍卫从门外冲了进来。 “什么?”米斗不由得一惊,手中算盘被弹裂。 “根据李家村的人,那些人都被崔渔杀了!” “三爷尸体何在?” “就在门外!” 米斗迅速冲出,果然看到尸首分离的米虫。?“崔渔! !”米斗怒火冲霄:“我非要杀了你不可。” “来人,给我点齐人手,我要崔渔死!我要崔渔死!” “大哥,不可莽撞。崔渔与二小姐有恩,想要动崔渔,还要往项家走一遭,亲自去见夫人!”米糠擦了擦泪水。 “准备人手,我这就去见夫人。” 项家 崔渔慢慢悠悠的走在街头,车水龙马与之前的血腥相比,似乎多了一种难以言述的割裂感。 有段时间没见项采珠了,这丫头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影子。 崔渔来到项家,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门子对着崔渔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然后任由崔渔一个人向后院走去。 穿过层层的廊腰缦回的廊壁,一道红衣人影持着金黄色鞭子,身后跟着七八个身穿武士服的女子,此时正堵住去路。 崔渔看到红衣女子的一刻,心中不由的差异:这不是项采珠的小娘吗? 崔渔面无表情就要走过,却见红衣女子脚掌一错,挡在了崔渔的去路。 崔渔眉头一皱。 “你就是崔渔。”红衣女子身形高大而苗条,看起来似乎比崔渔的身躯还要高大的多,崔渔只能到红衣女子到下巴。 呼吸间一股香风扑来,扑在了崔渔的脸上。 “夫人有什么事情吗?”崔渔后退一步。 “以后项家你不要来了。”红衣女子看着崔渔,上下打量一番后嗤笑着道:“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真是可笑的很,我项家高门大院规矩森严,岂是你着野猴子能进来的?” “哦?”崔渔看着红衣女子,嘴角忽然笑了:“夫人能做项家主?” “整个项家内宅,都是老娘说的算。”红衣女子道。 “未必?当初是谁被人吊起来打的来着?”崔渔毫不留情的嘲讽。 “你……混账!”红衣女子勃然大怒,被人戳穿自己的隐秘,二话不说鞭子挥出,对着崔渔打了过来。 长鞭呼啸,可是到了崔渔面门三尺,却再也打不下去。 细看空中不知何处出现一道钢丝,肉眼难以察觉的钢丝从远处蜿蜒扭曲而来,将那鞭子给吊住。 “林晓月你个狗操的,姑奶奶我的客人你也敢阻拦,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远处传来项采珠气急败坏的声音,下一刻钢丝在空中穿梭,不等红衣女子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四肢拉伸弯曲,整个人身躯凹凸有致的被吊了起来,丰满的肌肤从钢丝绳索上延伸出来。 林晓月看起来干干瘦瘦的,可是却极其丰满有肉,看的崔渔有些辣眼睛,连忙转移开目光。 “项采珠! !我是你小娘! !我是你长辈! !”林晓月气的高声怒吼。 “我还是你姑奶奶呢。这次给你个教训,下次再敢管我闲事,就把你扒光了,叫崔渔糟蹋了你,看我爹还要你不。”项采珠穿着一袭黄色衣衫,火急火燎的从远处奔来,却是语出惊人,雷的崔渔脑子嗡嗡的。 “你! !”林晓月羞愤欲绝:“你一个大姑娘家家,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往外冒。真是……真是……。” 林晓月‘真是’了半天,却不敢在继续开口刺激项采珠,生怕对方说出什么惊天动地震撼三观都话语。 “怪不得将我那老子迷得不要不要的,看不出来这么有料。”项采珠来到了林晓月身躯,看着被钢丝勒出来的身躯,忍不住上前攥了攥。 “项!采!珠!”林晓月羞愤欲绝,尤其是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被攥住羞人之处。 “喊什么喊,又没强了你。摸摸也不能少二两肉。”项采珠淬了一口,再看看自家干巴巴的身材,扭头看向崔渔,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你小子可终于舍得来找我了,快走我给你做阳春面去,这几个月我做阳春面的技术进步了很大。” 一边说着话,抓住崔渔的手远去。 几个侍从连忙用刀子斩开钢丝,将林晓月放下来。 气的林晓月站在走廊内身躯颤抖:“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府中没有规矩了!府中没有规矩了!” “来人,随我去见老爷!”林晓月泪流满面。 “你这一年跑哪去了?”项采珠好奇的看着崔渔。 “办了一点事情。”崔渔摸着项采珠的脑袋:“倒是你,一直在府中,什么时候变成宅女了。” “别提了,大虞国出现了天大的事情,我爹三翻严令,不许我乱跑。”项采珠拉着崔渔来到顶楼。 “今日找你来,我是想要问你点事。”崔渔也不喝茶水,而是看向项采珠。 “什么事?”项采珠大大咧咧的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好了。” “我要米家的资料,所有资料,包括底蕴。”崔渔道了句。 第九十二章 女魃之血,武道筑基 项采珠闻言一愣,狐疑的看着崔渔:“米家惹到你了?那个流言是真的?” “什么流言?”崔渔一愣。 “流言说你杀了米茸!你这一年不见,我还以为你杀掉米茸跑路去了呢。” “米茸不是我杀的!”崔渔无奈。 “米茸真不是你杀的?”项采珠问了句。 “我和米茸见过后就直接闭关了。”崔渔无奈摇头。 “那就怪了,定然是有人暗中栽赃陷害。”项采珠秀气的眉头皱在一起。 “好不容易平了陈家,你却又招惹上米家,现在找米家资料,难道要和米家死磕不成?”项采珠水润的大眼睛盯着崔渔。 “你也看到了,是他们先招惹我的。”崔渔无奈。 “米家你暂时不要去惹他们了。”项采珠看着崔渔:“如今大梁城有战事起,我爹正要八大家族出力,可不能叫八大家族离心离德。你要是对付米家,我爹那里怕是也不答应!” “战事?什么战事?如今天下太平,哪里来的战事?”崔渔闻言面色诧异。 “你怕不是傻子,贵族之间也有冲突啊!尤其是如今大周天下太平五千,各大诸侯子子孙孙衍生了不知多少代,地盘早就不够分了。贵族之间当然也不是太平的,就算贵族被人吞掉、灭了,也是常有的事情。就算是周天子也无奈,毕竟天高皇帝远。”项采珠道。 “两军征战,每一个武士的性命,都是极其珍贵的。不能他们没有死在敌人的手中,却死在了咱们自己手中。”项采珠道。 “其实周天子为了给天下士族留一条生路,所以制定了一条规则,只要有士族能灭了某一贵族,夺了对方领地,就会成为新的贵族,继承对方的权利。准确来说,是给那些被五代后削去贵族头衔的贵族后裔准备的,可惜没有人能做到!” “血脉没有灵物维持,只会一代一代不断削弱。而普通武士面对贵族代代传承、压迫,根本就毫无反抗之力。你苦修武道百年,不及人家年混吃等死,怎么比?” 崔渔闻言若有所思。 周天子倒是也聪明,给天下人留了一条路。 准确来说是留给那些被削去贵族头衔的血脉后人准备的。 “这一年来,两界山有异变,有人怀疑两界山内有大造化即将出世。你也知道,两界山的入口被我项家把持,其余各各国比邻此地的大家族早就眼睛红了,只恨无法将手伸过来。三个月前,刘家的一位子爵与张家的一位男爵、还有汤家的一位小子爵,想要夺了我项家两界山的入口,进入两界山内探索机缘造化。我大哥与我爹当然不肯,于是双方爆发了大战。” “我项家有两大敌人,一个是韩国、一个是大夏。据说祖上结下血海深仇,我父亲绝不可能退让半步,否则消息传入大虞国都,大王必定会对我父亲不满。”项采珠道。 “修行到了你这等境界,武士对你来说有什么用吗?”崔渔不解。 “异人血脉是大将,他们就是兵卒。而且异人血脉的力量,也并非源源不断无穷无尽的,到时候自然需要普通士卒厮杀决出胜负。”项采珠看着崔渔: “而且,士兵汇聚起来,若能排布兵家战阵,那也是可以围剿对方武道高手、异能高手。” “只要没有修行到翻江倒海、拿星摘斗的地步,士兵的重要性就不可替代。”项采珠小嘴叭叭的道。 崔渔闻言若有所思。 看来这个世界还有他不曾了解的力量呢。 他还以为都和万磁王一样,一出手就是一大片呢。人数只是一个数字而已,现在看来,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现在我大哥在前线带兵抵抗两家入侵,打得难分难解焦灼着呢,也不知道我父王什么时候出关。”项采珠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抹苦恼。 “米茸既然不是你杀的,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我可以为你居中调和。”项采珠看着崔渔:“误会总有解开的时候。” 听了项采珠的话,崔渔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来不及了! 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把米虫都宰了! 所以崔渔什么都没有说:“我要找一个人,此人或许知道是谁害我!” “谁?”项采珠眼神里露出一抹冷厉。 “金尚早!” “金尚早是做什么的?”项采珠面色诧异。 “一个下九流的小角色。”崔渔摘了一片叶子:“和米茸的死有关系,他是唯一的幸存者。” 即便大旱之年,旱魃火毒波及天下,但大户人家的花园依旧是郁郁葱葱。 每天天不亮,就有无数的仆役去几十里外的两界山中挑水来浇灌院子里的老树、花草。 项采珠点点头,对着门外喊了声:“狗操的来胜,你死哪去了?没听到你崔大爷要找人! !” 项采珠对着院子外喊了声。 然后一阵麻利的脚步声响,一道熟悉的人影跑进来,扑倒在地跪下:“崔大爷放心,一个时辰内大梁城内所有叫金尚早的,咱都给您叫来。” “不必如此声张,要隐秘的调查。我记得米家有个叫金尚早的,你去替我查查来路、住处。”崔渔吩咐了句:“不可打草惊蛇。” 来胜他认识,第一次来到项家,还是来胜带他洗澡换的衣服。 “小人明白。”来胜机灵的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快步退了下去。 大户人家的奴仆放在外面那也是一等一的威风,办事的能力也自然不用质疑。 他找金尚早,只是为了找到真相而已,不想吴广死了,真正的凶手却不是吴广,自己被人当刀子使。 没让崔渔等多久,来胜就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跪倒在崔渔身前:“崔大爷,小人查清楚了。符合您条件的金尚早只有一个,小人这就安排人带您去。” “走了。”崔渔对着项采珠摆摆手,然后转身离去。 项采珠看着崔渔离去的背影,眉头慢慢竖起来:“叫米斗、米糠来。” 等了半日,米斗、米糠到来,对着项采珠恭敬一礼:“见过小姐。” “米茸并不是崔渔杀的,你与崔渔的恩怨,到此为止。”项采珠话语霸道。 “是!” 看着项采珠的背影,米斗与米糠对视一眼,然后慢慢低下头。 “大哥!二小姐发话了!”米糠低声道。 “此人无故挑衅我米家,杀我米家武士,更杀了五弟与三弟,此事绝无回旋余地,崔渔必须死。此乃我米家与崔渔的仇恨,就算是告到大老爷哪里,咱们也有话说。” 士族是贵族的附庸,替贵族冲锋陷阵,保护贵族领地,乃是贵族的下属没错,但贵族与士族的关系也是微妙的很,就像古时候的天子与大将军。 二小姐终究只是小姐,而不是公子、大老爷。 “要是大公子亲自开口,事情自然到此为止。” 二人走后,项采珠不放心,勐然站起身:“不行!我要跟在崔渔身边,万一米家下黑手……。” 项采珠不安的站起身,正要走出大门,却见林晓月不知何时挡在了拱门外。 “你要去哪里?”林晓月挡住去路。 “林晓月,你个狗操的,也敢管我闲事?”项采珠一双眼睛怒视着林晓月,眼神中充满了怒火。 林晓月手中捧着一张手书,此时犹如骄傲的小母鸡:“这可是你爹的手书,以后你就在后院内哪都不许去,等你什么时候学会女德,在允许你出去。而我,就是你学习女德的老师!” 林晓月眼神中满是得意:“你爹说了,你现在是反天了,谁都管不了你了。你这次要是再不听话,他以后就不是你爹。以后你就是他老母了!他把你供奉起来。” “这个狗操的玩意,整日里被儒家的之乎者也给蒙骗了脑袋,我怎么有这种老爹。”项采珠骂骂咧咧,但是站在小楼前,却不敢迈步走出去。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大家族的规矩,不生长在这个环境里,很难体会到那种森严的等级。 “你就不能积点口德,你爹是狗……狗那啥的,你岂不是骂你爷爷,当今大虞国主是狗?那你又是什么?你岂不是狗崽子。”林晓月实在是说不出‘狗操的’那三个字,说出来都觉得污秽了自家的嘴。 “哼,你个小母狗,有什么好得意的。被狗糟蹋的玩意,也好意思在这里说话。”项采珠骂人不带脏字。 “你……你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整日里张口一个‘狗……’闭口一个‘狗啥的’成何体统?”林晓月气的跺脚: “我身为你的后母,受你老子所托,必须要将你的规矩给立起来。我现在有你老子亲笔书信,我管教你,你服还是不服?” 项采珠梗着脖子不语。 看到这一幕,林晓月笑了:死丫头,看你这回还嘴硬! “现在,我就要教导你礼仪,来跟着我做。以后见了人,要双手搭在胸前,左小腿后侧一步,然后微微躬身。左手拇指叠在右手食指前,捏兰花。眼睛目视对方胸口、衣领,不可与人直视。然后口中要问好!” 林晓月对着一旁大树见礼,动作确实优美:“见过公子。” 然后站直身子,看向项采珠:“学会了吗?” “哼,这种讨人欢喜的活计,我是做不到的,更学不会,也学不来。”项采珠面色倔强,她虽然畏惧老爹的威严,但并不是怕了他。而是自家娘没有了,老爹和哥哥是自己最后的亲人了,她实在是珍惜的很,不想失去。 但叫她和林晓月低头,在林晓月面前低头? 办不到! “我绝不会学你,整日里学一些取乐男人的本事!想要我学那些,这辈子都办不到。我项采珠顶天立地,绝不会比任何男儿差分毫。”项采珠声音昂然,看向林晓月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嘲讽。 “你清高!你了不起!可这个世界,终究是爷们的天下。”林晓月终于变了颜色:“你想要有爷们的傲骨,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是不是真的像爷们一样硬。” 林晓月声音冰冷:“来人,上家法!你要是能熬过家法,不学也罢。” 有小侍女端来一个个水盆,然后又用托盘端来一根藤条,面色恭敬的走到院子里。 林晓月一笑,然后伸出手端起水盆,放在了项采珠的头顶:“顶好了,撒出一滴水来,可别怪我这个当娘的惩罚你。” 然后又将项采珠双手摊开,各自有一盆水放在了项采珠的双手上。 项采珠顶着水盆,双手摊开,各自拖着一只水盆。 寻常人手臂上搭了一块砖头不多时便要酸麻,更何况是如项采珠这般? 项采珠虽然是异能者,但身躯却并不如何强大,与普通人并无异常。 好在,林晓月用的是铁盆。 而他项采珠掌握的又是大地之力,觉醒了地磁力。 三十几个呼吸后,林晓月察觉到了不对劲,看着面色轻松大气都不喘的项采珠,回过味来:“来人,换瓷盆。” 项采珠面色一变。 “你在公然报复我。”项采珠瞪大眼睛。 “我是在为你好,这可是你老子亲笔手书。”林晓月拿着一份文书,不断在空气中晃啊晃:“你要是不服,你就打我!你来啊,你还手啊!” 项采珠不语,丫头上前换了瓷盆,三十几个呼吸过去项采珠额头见汗。 第五十个呼吸,项采珠汗流浃背,打湿了身上的衣裳。 “丫头,我劝你低头,好好跟我学规矩。每个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你也不例外!”林晓月悠闲的磕着瓜子。 “啪嗒~” 左手瓷盆落地,摔得个粉碎,水流喷溅了满地。 林晓月手中竹鞭勐然划出,在空气中划过一道痕迹,抽打在了项采珠的右手上。 “狗女人,你敢打老子?”项采珠急眼了,手臂上出现一道殷红痕迹,另外一条手臂上的瓷碗同样坠落在地。 “啪~”又是一鞭子,抽在了项采珠的右手上。 “你真的是皮子痒了!”项采珠袖子里铃铛开始震颤,蠢蠢欲动似乎随时都能飞出。 一条条钢丝犹如毒蛇一般,在项采珠的袖子里盘旋穿梭。 “这可是你爹的命令!”林晓月在项采珠身前晃动手中文书,似乎并不怕激怒林晓月,到有点恨不的对方出手的感觉。 项采珠恨的咬牙切齿,最终袖子里的钢丝起伏停止,然后闭上眼睛使劲的深吸一口气:“小不忍则乱大谋!老娘忍了!老娘忍了!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你知道我的算盘?”林晓月露出诧异之色。 “为了我娘留下来的流云水袖。你就是想找个借口,叫我违背爹的禁令将我赶走,到时候就叫你肚子里的那孽种霸占我娘的流云水袖是不是?”项采珠道。 “你倒是聪明。”林晓月没有否认。 “可惜我爹是个湖涂蛋,否则也不会被人从大梁城赶出来。”项采珠气哼哼的道。 一边说着,又有丫头端来瓷碗,将水盆压在了项采珠头上、双手上。 “要么你学会规矩礼仪,要么你就向我求饶,你自己选。”林晓月得意的道。 项采珠不语,只是咬牙坚持。 啪嗒~ 啪嗒~ 陶瓷碗落地,摔得个粉碎,林晓月毫不客气的将竹鞭子抽在了项采珠的身上。 “项燕,你个湖涂蛋!你个湖涂老东西,我操你八辈祖宗!” “你们都趁我娘不在的时候欺负我!” “项燕,你个狗东西!你个老湖涂!大虞国主将你贬黜此地,算是慧眼识珠。” “项燕,呜呜呜……你个乌龟王八蛋,生的儿子没屁眼。” 项采珠顶着碗,此时哭的和个泪人一样:“老娘才不要学什么规矩,更不可能成为你的棋子!你想都不要想!你个乌龟王八蛋!” “娘临走之前,是怎么嘱托你的?叫你好好照顾我。你是怎么在娘面前发誓的?你个混账玩意!等我以后去了大虞王都,非要爷爷将你永远谪贬在两界山不可。” 听着项采珠彪悍的叫骂,林晓月抽了抽嘴角,转过头去看向枝头鸟雀,似乎没有听到。 人家骂自己的老子,骂自己的祖宗,管他林晓月什么事情? “林晓月,我草你老爹,别以为姑奶奶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就是想要我再打你,违背老爹禁令,老爹就能将我送到大虞王都,到时候你就可以私吞我娘的流云水袖了。你做梦,你休想!老娘才不会去大虞王都!那个地方冷冰冰的,一点都不好玩!爷爷也不喜欢我,那些坏蛋也总是欺负我!” 项采珠眼泪流下来了,和头顶的水流混合在一处,看起来狼狈不堪,身躯都在不断颤抖。 ~啪嗒 ~啪嗒 一只只碗破碎,项采珠不断破口大骂,从自家老爹骂到了自家八辈祖宗。 林晓月鞭子不知何时扔在地上,看着疯疯癫癫的项采珠,心底也有些发毛,不敢在继续打了,只是命人不断上碗,逼迫她屈服。 一个小女孩而已,能有多大意志? 第九十三章 神血是诡异? 有项家的奴隶跟着,崔渔很轻易的就来到了金尚早的家中。 金尚早作为掌握一条街的大流氓,却生活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内,叫崔渔心中倒是有些诧异。 只是待崔渔走入巷子里,敲响金尚早家的大门后才发现,巷子虽然简单,但是院子里面却一点都不简单。 “谁啊?”大门内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话语中充满警惕,崔渔甚至隔着大门,听到了刀子摩擦刀鞘的声响。 “砰~” 没有废话,崔渔直接一巴掌落在大门上,千斤力道迸发,大门的门插断裂,大门后的人被拍飞了出去。 “什么人!”院子里十几个拿着长刀的精壮小伙心头一惊,纷纷长刀出鞘,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崔渔面无表情,目光扫过院子里的人,然后慢条斯理的转身关好大门:“我劝你们都不要动,毕竟我不想手上沾染无辜鲜血。” 说到这里崔渔眯起眼睛:“金尚早在家吗?” 几个武士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露出一抹凶横,其中一人勐然举起长刀,可是还不待其迈步,下一刻崔渔一指,对方直接化作一只蚂蚁。 这一手将几个大汉吓得冷汗淋漓,手中长刀攥不住,纷纷跌在地上,二话不说直接跪倒在地。 “大爷饶命,您冤有头债有主,小人是无辜的,还请您放小人一条命。”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一群汉子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混江湖最重要的是什么? 第一是眼力。 第二是机警。 第三才是武力。 江湖很大,总有你得罪不起的人。 人在江湖飘,危机少不了,自然也少不了机警,能在事情发生之前察觉,然后机灵的避开灾祸。 最后才是武力。 “金尚早的家卷都在吗?”崔渔走在院子里,看着院子里的布局,不比前世的贝勒府差。 金尚早院子里竟然也是郁郁葱葱,树叶没有一片枯黄。 “都在。”其中一个武士道。 “将她们都请出来。就说爷我请他们喝茶。”崔渔笑眯眯的道。 几个武士如蒙大赦,纷纷向着后院奔去,不多时就听到后院传来一阵阵女子尖叫与呵斥\/破口大骂的声音。 然后伴随着一阵推搡,就见十几个身姿秀丽、容颜靓丽的女子,从后院鼻青脸肿的走了出来,面带畏惧的看着崔渔。 崔渔面色诧异的看着几个汉子,还真是心狠手辣,对自家大哥的老婆下手可真狠,衣衫都撕裂了,露出牛奶般的肌肤。 女孩们很白,长得也很漂亮,此时一个个面色苍白身躯颤抖。 崔渔懒得理会这群汉子对女子占便宜的事情,江湖中人哪里有什么道义?几个人跟着金尚早混一口饭吃,天天看着金尚早的一群老婆,早就眼馋了,现在见到仇家找上门来,觉得金尚早这回怕是躲不过去了。 江湖中人少有恩义。 崔渔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静静的喝着茶水,十几个娇滴滴的妇人、孩童站在屋檐下成一排,大气也不敢喘。 那金尚早的看家护卫,此时跪倒在地成一排,双手抱头跪在崔渔身前。 当金尚早带领七八个随身兄弟回到自家老宅之后,伸手一推门的时候,就不由得心中一突。 竟然没有插门! 往日按照规矩,必须要有独特的暗号,才能开门放行。 大门推开,金尚早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屋檐下的花花绿绿,还有自家蹲在地上的兄弟,以及坐在树荫下悠闲喝着茶水的崔渔。 跑! 看到崔渔的那一刻,金尚早二话不说,转身就想跑。 “我劝你不要跑,因为你跑的速度,绝对没有我施展神通来的快。” 就在金尚早转身的那一刻,院子里的崔渔终于开口,叫金尚早本来想要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 “小人金尚早,拜见大爷。”金尚早略作犹豫,然后面色坦然的走到崔渔身前,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叩首。 “是个聪明人。”崔渔笑着道:“既然是聪明人,就该知道我来的目的。我既然能找到你这里,就肯定是有了线索,你可要想清楚聪明人该怎么做,可千万不要做出湖涂事。” “小人明白。”下一刻金尚早勐然拔起腰间长刀,卷起片片刀光向跪在崔渔身前的十几个护卫斩了去。 金尚早混迹江湖多年,手中自然也有两把刷子的。 十几个侍卫毫无防备,万万想不到金尚早会忽然暴起,刹那间血流成河伏尸倒地。 然后金尚早一步迈出,竟然向自己身后的侍卫杀去。 “大哥……。” “饶命……。” 惨叫声响,跟随金尚早的侍卫,也纷纷倒在地上化作了一具具尸体。 “江湖之中没有信任。”等到将所有人都杀光,金尚早才看向崔渔:“要是有机会能出卖我上位,他们是绝不会犹豫的。咱们混江湖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一日三餐、荣华富贵?江湖越老,就越没有恩情、忠义。” “我已经老了,在江湖中混不动了,只求安稳,不想有半分麻烦。”金尚早道。 崔渔点点头,算是认同了金尚早的话,混江湖的要是讲究忠义,只怕离死也不远了。 “说出我想知道的,就当我今日没来过。”崔渔放下茶盏:“当然,你也可以说假话,但要是被我查出来,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米家四爷我都不在乎,陈家的人我也说杀就杀,也不差你一个小虾米。” “那日回来后,是吴广半路截杀了米茸,故意栽赃给公子,想要借公子的手除去米家,然后他吞并米家的势力。”金尚早毫不隐瞒:“甚至于我投身米家,也是吴广指使。” “还真是吴广。想不到你竟然是吴广的人。”崔渔笑眯眯的扫过院子里的尸体:“我身边倒是缺少个办事的,我就欣赏你的心狠手辣,以后要走投无路,可以来找我。” “我已经投身吴广,如今更投靠米家,不断改换门庭,公子也会信我?”金尚早不敢置信的看着崔渔。 “我信不信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办事能力。”崔渔看着金尚早:“我认为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信任并不重要。想要靠着信任闯江湖,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 “公子,米家在找你!要将公子设计伏杀。”看着崔渔的背影,金尚早略作迟疑喊了句。 “很好!我知道了!你去和他们说一声,叫他们去李家村杀我。” 说完话崔渔迈步走出大院,留下金尚早在院子里呆呆的发愣。 “当家的!”崔渔才走,一群莺莺燕燕扑上来,不断痛哭流涕,声音里充满了委屈。 “好了!好了!莫要哭了!大梁又要起风波了。你们都在家中藏好,可千万莫要胡乱出去。这一场风波太大,也不知要陨落几个家族。”金尚早擦了擦手上血渍,将自家美人环抱安抚。 “是吴广就好!是吴广就好!心猿这狗东西忒不给力,这么久还没吞噬吴广的一点灵魂,读取对方记忆,否则我又岂会绕这么大弯子?” 崔渔悄悄的回到李家村的一座峡谷,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开始默默的埋下火药。 “金尚早去通知米家,估计米家的人很快就到了。” “你去把米家的所有信息,包括老巢的信息,都给我探查清楚。”崔渔对着心猿道了句。 等到自己探察清楚米家的信息,就对米家动手! 至于说项家反应? 御龙氏的印记,怕是该发挥作用了。 听闻崔渔要搞事情,心猿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崔渔埋火药的速度很快,等他埋完火药,开始暗自琢磨钉头七箭。 “上次那个人是不是吴广?” 崔渔心中惊疑不定。 “不管是不是,都要结束了。” 米家 米斗双手插在袖子里,看着身前的账本,手中算盘不断敲的哗啦响。 屋子内一片静悄悄,除了账本翻动的声音,就是算珠在盘子上噼里啪啦作响。 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响起,打破了屋子内的平静,就见金尚早出现在门外:“老爷。” “何事?”米斗敲击算盘的动作停下。 金尚早面色犹豫。 “崔渔出现了?”米斗抬起头。 “是。”金尚早低下头。 “他可终于出现了。”米斗眼睛里冒出寒气:“弄死他!这回他必须死!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他。令外,请出老祖,带上净法布袋。” 说到这里米斗道:“现在咱们还能调动的人还剩下多少?” “精锐都去前线了,倒是下面的帮派、地痞混混,还能汇聚起八百多人。”金尚早道。 “不够!”米斗摇头:“我要的是万无一失。” “和太平道借人?或者是和三河帮借人?”金尚早看着米斗,眼神里充满了畏惧。 唯有真正在这位大老爷身边呆过的人才会知道,这位大老爷究竟有多么恐怖,心机究竟有多么阴沉。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崔渔的手段很诡异,越是强的高手,对他来说反而越容易解决。用人数堆,反倒是解决崔渔的最有效办法。”米斗转身从书架上拿出一本册子,细看册子上竟然记录着崔渔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一切。 包括每一次出手,每一次与人争斗的手段,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崔渔是血脉者,有一种异能手段可以将人变成物品。还有一种手段,可以延缓人对外界的感知。但这种手段只对单个人有效。所以与其派遣高手,还不如派遣一大堆地痞流氓,只要人数足够,就能堆死他。毕竟普通人的命不值钱!现在项家要用咱们去对付韩国、魏国,是咱们出手的最佳时机,就算是项家恼怒,却也不得不顾全大局将事情压下来。况且,就凭一个崔渔,只救了二小姐一命的恩情,能比得过咱们一个老牌的家族?”米斗很认真的观看手中册子。 “只是米虫带领的几百人死得不明不白,也不知其用了什么手段,还需防备!不过多带点人总是没错的。” 半响后才道:“召集人手。” “是!”金尚早恭敬一礼,然后退了出去。 走出米家的府邸,金尚早吸了一口气:“麻烦大了!事情麻烦大了啊!” “米家要对崔渔动手,还要去吴广那里传递一番信息。”金尚早也很无奈,你以为他想做间谍? 可谁叫他被吴广捏住了把柄! 米家的几位爷对他都不错,但是他没有办法啊! 他能怎么办? 他也很无奈啊! 未来这条大船究竟驶向何方,他的命运又如何,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尽一切办法,叫自己尽可能的活下去,活得更好。 陈家大宅内 吴广坐在老树下,整个人犹如凋塑,腹部雷鸣声响,犹若是滚滚惊雷震动,周身血脉流转,震动的身后大树不断作响。 为了彻底掌控吴广这具身躯,心猿最近这段时间都不浪了,专心致志的想要恢复实力灭掉米家。 此时门外传来一道急促的敲门声。 吴广动作一顿,体内气机不由的一滞:“我不是说过,没有十分紧要的事情,绝不可再这个时间点来惊扰我?” “大爷,金尚早传信,崔渔回来了。”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金尚早?那是谁?”心猿一愣,然后不动声色道:“叫他进来。” “大爷,崔渔回来了!”金尚早面色谦虚一礼。 “崔渔回来关我什么……嗯?”心猿刚想说关我什么事,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的身份,连忙改变语气: “快,将所有情况都和我说说。” “大梁城的米家大爷已经率领八百武士赶了过去。据说还请出了一位老祖!”侍卫飞速将所有情况都叙说了一遍。 吴广闻言背负双手,心中小算盘不断打个叮咣响。 “米家不可能不知道崔渔的背景,既然知道崔渔与项采珠有恩,却依旧如此大动干戈,显然是得到了项家默许。”吴广思路转过来。 “既然与项家有恩,那项家为何准许米家杀死崔渔?”侍卫不解。 “只是项家某些人的默许罢了。”吴广挠了挠他。 “对方已经吃了大亏,却还敢出手,怕是有些猫腻,崔渔若不防备,没准要吃大亏。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掌握这具身躯,现在只能依靠项采珠出面了……。” “只怕项采珠那傻丫头还蒙在鼓里呢,你派人启动一枚探子,叫他把崔渔出现在李家村的事情告诉项采珠。另外,就说他要是死了的话,爷我养他全家老少。只要我活着,就绝不会饿着他全家。”吴广看着侍卫道了句。 “是。”亲卫二话不说,转身执行吴广的命令。 “来人,准备人手!速速召集高手!”心猿终究是不放心崔渔,连忙扯开脖子喊了一声。 第九十四章 解析神魔躯体 埋好炸药,崔渔干脆来到进山的路等候。 通往大梁城的一条山道上,崔渔悠闲的坐在青石上,一双眼睛遥遥看向远方。 没让崔渔等多久,远处尘嚣卷起,浩浩荡荡呜呜泱泱的一大群人,手中持着刀枪棍棒气势汹汹的赶来。 “看起来倒有几分气势,而且米家人也知晓了我的破绽,但是可惜啊,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我的手段。爷的手段深不可测,根本就不是你们能想象的。人数在战场上仅仅只是一个数字,仅此而已。要是靠人数就能取胜,那现代高科技战争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崔渔嗤笑一声,一双眼睛落在了当先带头之人的身上,来人骑跨白马,身上披着红色披风,看起来极为风骚,正是米家大爷米斗。 崔渔看到大爷,大爷当然也看到了崔渔,勐然拉住白马,整个人的面色一变:“崔渔。” “是我。阁下是米家哪位。”崔渔站在大石头上,笑吟吟的对着六爷招手。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米斗!” “你知道我要来?”看着面色澹定的崔渔,米斗不知为何,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妙。 知道自己要来,还这么澹定? 米斗盯着崔渔,缓缓抽出腰间长刀,然后几个闪烁人已经到了人群中。 “你既然知道我要来,那咱们也就不必说狠话,今个要么你死,要么我亡!项家也保不下你,我说的!项采珠早就被咱们请夫人拖住了,任何消息都不可能传过去。”米斗声音冰冷。 “事已至此,血海深仇结下,咱们确实没必要多说什么。”崔渔嗤笑一声,然后手掌轻轻落下,点燃了火线。 火线的哧哧声被嘈杂的人群掩埋,看着冲来的人群,崔渔不由得摇了摇头。 一声巨响,地动山摇,整个峡谷都变成了火海。 崔渔捂住耳朵,面无表情的看着下方的人群,就见火海之中,八道人影冲了出来。 武道二重天! 火药没将对方全部炸死,在崔渔的预料之中。 对于武道高手来说,火药爆炸冲击的铁珠,与弩箭没什么区别,刀网可以避开。 武道二重天已经脱胎换骨,非人矣! 崔渔现在最不缺的就是神血。 随手一点,八只蛤蟆出现在地上,崔渔迈步缓缓走上前去,看着地上的八只蛤蟆,目光忽然一动,落在了其中的一只蛤蟆身上,他能感觉到那蛤蟆的身上发生一种异变,竟然在将自己的指物化形破去。 崔渔心头一动:“有点意思,却不知什么手段。” 崔渔故作不知,正要抬脚去碾死其余几只蛤蟆。忽然脑后生风,崔渔扭头望去,原来是其中一只蛤蟆一阵扭曲,竟然变成了一个老者。老者拿着一只布袋,就见一布袋当头罩了下来。 “对,就是此物破了我的指物化形!”崔渔看着罩下来的布袋,眼睛一亮:“我要是能获得这股力量?” 然后崔渔停止了真水无相的发动,呆呆的等着那布袋当头罩下来。 勐然将崔渔吞了进去,老者手中拿着布袋,心有余季的看着身后火海:“他娘的,多亏了净法袋能免疫一切诡异之力,否则老子今日就栽了。这小畜生手段还真是诡异!” 然后布袋缩小,老者将布袋塞入袖子里,几个起来消失无踪。 布袋之中 昏昏沉沉 崔渔只觉得自己立足于无穷虚空,身躯内共工血液流转,将崔渔脑海中的晕眩散去。 “我这是哪里?”崔渔打量眼前无穷虚空,目光中露出一抹难以置信:“不可能!绝不可能!变成蛤蟆的人,怎么可能会重新变成人?物质转化是不可逆的?” “这里必然就是布袋内了!我要是能获得这股力量,以后是不是就能修成七十二变了?”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 眼前没有壁障,全都是虚空,自然发动不得真水无相。 崔渔手中三味真火出现,照亮眼前虚空,方才发现自己悬浮于半空,周边是个十米大小的空间。 然后崔渔悬浮在空间中。 正待细细打量,忽然空气中划过一道诡异波动,手中三味真火熄灭。 崔渔一愣。 【发现禁法之力:可破一切法。可将指物化形复原!】 【诡异之力不曾入侵,无法篡夺!】 【希望宿主发挥才智,将禁法之力引入体内。】 金手指的声音在崔渔耳边响起。 崔渔愣住,自家金手指还有这种弊端?也不是没有破绽啊! 然后崔渔对着十米外的壁障发动:物质转化! 他要利用指物化形破开壁障。 一滴神血力量释放! 可是神通到了指尖,才刚刚露头,空气里划过一道诡异波动,竟然将崔渔的力量化解。 崔渔愣住。 “这才是真正的诡异世界,就连神通都能禁止!”崔渔眯起眼睛。 如今崔渔体内有二十四滴神血,下一刻二十四滴神血的力量尽数释放出去,物质转化再次发动。 这次虚空中扭曲出一股诡异之力风暴,崔渔的指物化形冲出三米,就消失无踪。 “好强的破法之力!”崔渔童孔一缩,这股力量简直就是天下修士的克星! 关键是这股力量没有侵袭性,不进入自己体内,自己根本就无法化为己用。 对方上善若水不争不夺,崔渔反倒是没有任何办法。 “区区一个大梁城士族尚且有这么邪门的东西,那项家呢?大虞国呢?大周国呢?这个世界果然是可怕的很!” “我要如何才能将这股力量入侵到我的体内?”崔渔盘坐虚空,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外界 项家 小小少女的意志,确实是出乎了林晓月的意料。 看着浑身湿漉漉打摆子,却依旧倔强不肯屈服的少女,林晓月不知为何心中忽然一突:“当年的小女孩长大了!” 林晓月鞭子不知何时扔在地上,看着疯疯癫癫的项采珠,心底也有些发毛,不敢在继续打了,只是命人不断上碗,逼迫她屈服。 一个小女孩而已,能有多大意志? “学规矩而已,有那么难吗?”林晓月问了句。 “我项采珠才不受你们那些取悦男人的规矩!叫我臣服,休想!等以后姑奶奶掌权,非要叫崔渔糟蹋了你不可。”项采珠身躯在颤抖,眼眶里有泪珠: “项燕,你个乌龟王八蛋,老娘诅咒你断子绝孙!” 听着项采珠叫骂,林晓月面色一黑。 就在此项采珠身躯都在打摆子,整个人颤抖不停的时候,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彻小院。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来胜慌里慌张的从门外跑进来,待看到院子里狼狈不堪的项采珠时,不由得脚步一顿,所有话语都噎了回去。 “不懂规矩的狗东西,慌里慌张成何体统?你主子不懂规矩,你也不懂规矩?”林晓月呵斥了一声,慌的来胜面忙跪下讨饶:“夫人,奴才知道错了,您就饶了小的。” 一边说着,疯狂对项采珠使眼色。 项采珠知道事情有异,开口骂道:“狗东西,你是姑奶奶的奴才,求她做甚?有什么事情,还不赶紧道来?慌里慌张成什么样子?” “姑奶奶,米家的大爷带着一群地痞流氓,去李家村围杀崔渔了。小人知道姑奶奶与崔渔关系莫逆,不敢隐瞒,所以前来禀告。”来胜低着头道。 “什么?”项采珠闻言犹如炸了毛的母鸡,下一刻整个人直接怒了,手中水碗也直接摔在地上:“他找死!这厮竟然敢不给我面子?明知我与崔渔关系莫逆,竟然还敢去找崔渔的麻烦?简直是找死!敢和姑奶奶玩阳奉阴违的那一套,他真是活够了!” “据说是带了勾刀、锁链火油,足有一千五百人。”来胜道。 “混账!” 项采珠犹如是发怒的小豹子,颤抖着腿就要迈步往外冲。 “项采珠!这可是你老子亲自下的命令,你要是敢踏出这个门,以后有你好受的。”林晓月手中鞭子伸出,挡在项采珠的身前: “你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一边说着,晃动手中文书。 项采珠面带怒色,一把夺过文书,随手撕扯的粉碎,然后一巴掌飞出,呼在了林晓月的脸上:“狗女人,老娘早就受够你了。” 一巴掌打的林晓月一个踉跄,然后项采珠一瘸一拐面色狼狈的冲出府邸。 一路快马疾行,才到城门口,就见有项家仆役迎面赶来:“小姐,怕是来不及了。先前李家村方向发生惊天动地的巨响,然后小人前去查看,只见场中横尸遍野血流成河,崔渔怕是……怕是……。” “什么!”项采珠如遭雷击,呆呆的立在城门前,眼神中满是呆滞、不敢置信:“不可能,他是个有大本事的,怎么会死掉!怎么会死掉呢!” 项采珠身躯颤抖,眼睛里蓄满泪水:“他怎么能就这么死掉呢?可曾看到崔渔尸体?” “全都是残肢,身躯都撕扯的不成样子。”仆役苦笑。 “崔渔! !” 项采珠骑在马上,一路上哭哭啼啼,径直向李家村跑去。 代来到那片战场之后,看着遍地残尸,一片血肉,连个囫囵个的都没有,不由得踉跄着扑倒在地,在血泊中一遍声嘶力竭的喊着,一边不断哭啼。 “小姐,派人查过了,李家村内没有崔渔公子。崔渔没有回去!”来胜低声走过来。 “崔渔! !”项采珠站在血泊中,整个人喊的撕心裂肺,犹若受伤的孤狼。 “米家!米家!你敢违抗我的命令!” 项采珠面色痛苦,声音里充满了悲愤、绝望,眼神中满是痛苦之色:“米家胆敢暗算崔渔,我看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我要你整个米家为崔渔陪葬!” 项采珠一声怒吼,掉转马头向城中敢去。 马匹在街道疾驰,撞倒了无数行人,将那不开眼的纷纷撞飞,项采珠也不管不顾,径直冲向米家府第: “都给我死!都给我死!我要你们给崔渔陪葬!我要你们给崔渔陪葬!” 项采珠袖子里一道道钢丝飞出,散发出犹如刀子般的锋芒,在虚空中极速穿梭着,只见钢丝划穿过窗纸、门缝、土壤,刹那间米家大院惨叫声一片,成千上万的钢丝组成遮天蔽日的丝网,将整个米家给封锁住,院子里的米家之人纷纷殒命当场。 “不知是何方高人,米家有何冒犯之处,还请阁下见谅,我米家愿意倾尽家财消减阁下怒火。”米糠从屋子里窜出来,看着密密麻麻游走在米家院子里的寒芒,不由得勃然变色。 然而项采珠没有回答米斗的话,下一刻无数钢丝涌上前来,米斗拔出腰间宝剑想要抵挡,可是那钢丝太多,一不留神一根钢丝顺着其毛孔钻了进去,刹那间将其五脏六腑搅得粉碎。 这就是异人! 统治大周的异人,生而神圣,天生不讲理的存在。 不消片刻,米家已经再无半分生机。 “去米家老巢!”项采珠不解恨,眼神里露出一抹杀机。 “小姐,米家可是还有五个老家伙的。”仆役声音有些犹豫。 “那又如何?你觉得我不是那五个老家伙的对手?”项采珠声音冰冷:“武者不入第四境,在异人面前就是蝼蚁。血脉者为什么会统治这个世界,你怕是忘了!” 项采珠转身调拨码头,一路径直向城外赶去。 去西南八十里 在群山之间,有一隐秘山庄,山庄不大,只有方圆八九里,可大山内部已经被掏空。 小小一座山庄,是米家的最大底蕴,米家所有高手都隐藏在山庄内。 对于寻常人是隐秘,可身为此地霸主的项家来说,项采珠对大梁城的势力了如指掌。 回忆起当初为米家收集到的资料,项采珠面带冷色:“那五个老家伙确实是很难缠,可那又如何?杀了崔渔,就要为他陪葬!” “很好!很好!好得很,杀掉米家,所有因果我一并担下。”项采珠闭上眼睛,精气神慢慢调动,感受着庄园内的铁器,下一刻嘴角露出冷酷的笑容:“这可是你们自己找死了。” 接着项采珠庞大的精气神迸射而出,只听得庄园内刀剑轻轻颤抖,无数米家弟子看着腰间、架子上的宝剑不断震动,心中有些好奇,还以为是地震发生。 谁知下一刻那腰间刀枪化作无数钢丝,还不等其反应过来,已经尽数没入身躯内。 五脏破碎,立即毙命。 就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项采珠面无表情的走在群山间,伴随着其脚步迈动,铺天盖地的钢丝犹如蝗虫一样,顺着山间缝隙,向着大山内钻了去。 血腥味扑鼻,有米家人被钢丝切成无数碎片,还有的米家人身上布满了孔洞,无数钢丝从肌肤下钻出来。 米家山洞内,五个老者盘坐在山洞内静静打坐。 “有敌袭!”忽然山洞外传来一阵惨叫,声音冷厉、凄凉。 五老面色大变,竟然被人打上门来? 迅速冲出山洞,就见天地间到处都是钢丝在空中游走,无数米家弟子惨遭屠戮,甚至于就连敌人身影看不到。 项采珠的血脉对于普通武士,确实是有压倒性的优势。 “何人灭我米家满门?我等乃是大虞米家分支,还望阁下给我米家一个面子。我米家愿意赔偿和解,接受阁下任何条件!” 就在项采珠大开杀戒之时,就见山洞内蹦出五道人影,五人速度很快,快到空气中的钢丝也不能触及。 五个人一出来,就看到了站在钢丝中央的项采珠。 五个老古董可不认识项采珠。 “杀!”回应五人的只有那漫天钢丝。 “阁下非要灭我米家不可吗?”看着飞来的漫天钢丝,米家五老眼神中充满了难堪。 “大哥,对方要灭我米家满门,咱们可不必留手了。”其中一人持着长刀,面带怒色。 “不错,他灭了咱无数弟子,要为咱们陪葬。” “看她年纪不大,却有这等血脉,必然是个有来历的。”领头老者须发皆白。 “都要灭门了,还管她什么来历?不将她弄死,咱们所有人都要死。”又有一个五短身材的老者捋着胡须。 此时五人须发皆张,眼睛里充满了怒火。 庄园内可是米家几代人积攒下的精英,是米家的底蕴,现在竟然莫名其妙的就被人给屠了,搁在谁身上谁不恼? 面对那漫天钢丝,米家五老并不畏惧,领头老者从怀中掏出一只钢圈。 那钢圈彩光迸射,一股诡异之力流转,漫天钢丝竟然被那光圈收拢,化作了一个个铁球。 “杀了他!”五人齐齐出手,顺着钢圈开辟的通道,奔项采珠冲了去。 “蕴含诡异之力的东西。”项采珠见到自家的手段被克制,眼神中露出一抹诧异,唯独没有慌张。 “你们可以克制我的控制钢铁,但没有人能克制我的重力!”项采珠看着冲过来的老叟,下一刻脚下泥土下沉,被坍塌的重力压缩。 几个冲过来的老叟不由得身躯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项采珠的身前。 项采珠手掌一伸,漫天钢丝汇聚,化作了一把长剑,径直向当头老者咽喉刺去。 项采珠虽然只是血脉者,不修行武道之力,但重力被其加持在长剑上,这一剑斩下去怕不是有数千斤的力道。 然后项采珠又将重力变换,着重加在其中一个老者的眼睛上。 ps:感谢“晓亮”帮忙捉虫。这两章是给大兄弟加更的。 第九十五章 褒姒 “卡察~” 不知多少倍的重力,老者眼睛瞬间爆浆,喷了项采珠一身。 “小心!”其余几人持剑向项采珠斩来,为那老者挡住了项采珠的致命一剑。 项采珠面不改色:“你们五个老家伙,不过是区区武道二重天罢了,若遇见寻常异能者,也能周旋一番,但偏偏你们遇见了我。” 项采珠面色得意。 她是一般异能者吗? 她是觉醒了项家祖血的异人,她的血脉纯度已经可以比拟始祖。 虽然她现在的血脉之力还很弱小,但也绝不是几个武道二重天能挡的。 这就是血脉者能统治天下的根本原因! 你习武百年,练气千年,未必及得上我一朝觉醒。 血脉者为什么统治天下?压的鬼神、练气士喘不过气来? 原因就在这里! “米家藏的够深,很多人都在说,大梁城内没有武道第三重天,但我觉得你们距离突破三重天不远了,原来是你们这些老王八都藏起来了。” 眼见着五把钢刀刺来,项采珠面不改色,下一刻五人重心偏移,只觉得身边莫名多了一股力量,拉扯着自家钢刀向身旁的兄弟斩去。 “大家小心,这女娃子的血脉有些邪门!”米家五脸上变了颜色,眼神中露出一抹惊异。 勐然收力,可谁知那股重力忽然消失,然后又化作推力,向米家五老自家的胸腔斩了过去。 “小心,这女娃娃忒邪门!” 五个人与项采珠周旋起来虽然有些吃力,但并非没有胜算。 武道第一重天是‘入极’。 第二重天是脱胎。‘极’之中的气血运与五脏,强大的气血推动五脏六腑蜕变。 五脏蜕变五次,开启五脏潜力,就已经算作小超人,肉身身躯到达极限。能够形成种种劲力,如隔山打牛、举重若轻、举轻若重等等。 武道第三重天就是武道天人,以极限的肉身为构架,五脏六腑内五气为根基,精气神为骨,可以接引天地之力,利用天地之力洗炼五脏六腑,相助五脏六腑的蜕变。 五人出手之间,有种种劲道相随,如崩劲、化劲、阴阳、轻重,对于项采珠的重力倒也有些抵挡作用。 可惜几人武道没有跨入第三重天,若是跨入武道第三重天,能借来天地之力附加于拳脚之上,倒也可以挡得住项采珠古古怪怪变来变去的重力。 项采珠一剑刺出,同时将重力施加于对方持剑的左手,数千斤的力量压下,那人犹如龟速,动作跟不上脑子,被项采珠在胳膊上划开见血了。 “这小皮娘忒厉害,其手段貌似是重力法则。”终于有人看出来项采珠异能的来历。 “姑娘,那我无冤无仇,在下想不明白,你为何对我等痛下杀手。” 其中一人开口。 “崔渔死了,你们也要死!”项采出字字如金,一字一句吐出。 崔渔? 崔渔是谁? 米家五老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满是迷茫。 他们是知道老六去劫杀崔渔,但并不知道崔渔的名字。 区区一个平民,配他们记住吗? “杀,现在唯有你死我活一条路!”五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满是凶狠冷厉。 都现在这种情况了,还有化解的余地吗? 五人配合精妙,再加上那钢圈相助,将项采珠团团围住,一时间你来我往,项采珠不通武道,一时间竟然被打的手忙脚乱,难以将五人拿下。 那五人刀光剑影闪烁,将项采珠护身的钢丝斩飞,一刀噼在了项采珠的小腿上。 项采珠也见血了。 大梁城与韩国的交界处 项羽与项燕坐在大帐内。 项燕将一份书信递给项羽,项羽看了书信后眉头皱起,开口呵斥了句:“胡闹!忒胡闹了!为了一个区区平民小子,竟然惹出这么大祸事,简直是胡闹倒了极点。” “现在该怎么办?”项羽看向了项燕。 “军中米家的将领,你全都解决了。”项燕面无表情的道。 项羽一愣,然后道:“是。” “然后再去大梁城走一趟,将你小妹带走,连夜送往大虞国都。大地之力啊,怕是再也保密不住了,韩国与魏国等各国必定拼尽全力刺杀她。咱们保不住她!将米家的事情,告诉吴广,他知道该怎么办。”项燕不紧不慢的道。 谈话间一场风波消弭无形。 “米家灭的不明不白,只怕大虞米氏本家不会善罢甘休。”项羽道。 “那又如何呢?”项燕看向项羽,项羽闻言一愣。 是啊,那又如何呢? 她小妹未来注定要成为大虞国最大的掌权者。 项羽本来心中还有千言万语要问,可此时话语到了嘴边,忽然紧紧的闭上。 自家小妹注定要成为未来大梁城数百年的主宰,还用顾及那么多吗? “小妹那边怎么办?都直接杀到米家老巢去了。米家那五个废物虽然不成气候,但终究是有点手段的。”项羽问了句。 “我亲自去,你小妹现在是炸毛的猫,我不去谁也别想将她哄好。”项燕悠悠一叹。 大梁城忽然炸了锅 吴家的高手纷纷出动,不断清剿和米家有关的一切势力。 被心猿夺舍的吴广也是懵逼。 谁知道项采珠这么勐,竟然将整个米家坑了进去。 不过趁势吞并米家,本来就在他的计划之中。 金家 金尚早静静的站在院子里,看着院子中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桂树,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 没有人知道金尚早在想什么,院子里一片死寂,唯有金尚早一个人站在大树下,看着已经枯叶遍布的老树。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将金尚早的思绪拽了回来。 “谁啊?”金尚早心中提起警惕。 “大哥,不好了!大梁城乱套了,有人偷袭了咱们的码头,现在兄弟们都被杀散了。米家倒台,被吴广暗算了,现在吴广正在追杀米家的余孽。有人知道您投靠米家正要抓了您去项家邀功。”门外传来小弟的声音。 那声音他听出来了,是自己的心腹:三鹅。 打开大门,一个血葫芦从大门外歪了进来,直接跌倒在地:“大哥,快跑!他们要杀来了。” 话语落下,已经气绝身亡。 看着死在自己面前的心腹,金尚早一愣。 然后返回院子,拿住挂在堂口的虎头刀,二话不说翻墙从后门逃走。 可是米家被清算,自己该往哪里逃?又能往哪里逃? 投奔吴广? 还来得及吗?他知道的秘密太多,吴广会允许他活着吗? 比如这次,米家暗算崔渔,就是吴广从中挑拨。 “他就是金尚早!” “他在哪里!” “抓住他和项家邀功,可千万不能叫他给跑了。” 就在此时身后巷子外一声喊叫,伴随着杂乱脚步,惊的金尚早一个激灵,二话不说翻墙而去。 金尚早在逃 狼狈的逃 身后是各路势力的追杀。 金尚早执掌城南码头,早就被不知道多少江湖人盯上,如今米家忽然倒台,金尚早自然也受到牵连。 好在他之前吃过崔渔的亏,提前将家卷都转移了,谁料还真是因祸得福,自家家卷逃了一命。 但现在关键是,自己该往哪里跑? 他想去投靠吴广,可吴广的手段叫他心惊胆颤,尤其是吴广暗算崔渔、暗算米家才惹出这一摊子事情。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而且金尚早知道,吴广对崔渔忌惮至极。 与其投靠吴广,还不如去投靠崔渔。 而且他也察觉到吴广和太平道的勾结,总觉得不是一个好去处。 “去投靠崔渔!”金尚早略作沉思,然后混入人群,消失不见。 且说布袋中的崔渔,坐在虚空苦苦思索半响,然后勐然一拍大腿:“有了!” 这股诡异的力量可以破除一切神通法门,但却又不侵袭万物,不会主动进入自己的身体,那自己想个办法叫对方进来不就成了? 什么办法? 直接自己身躯内施展神通! 然后下一刻崔渔转化骨骼---钢筋铁骨! 果然崔渔才施展神通,那股力量就直接凭空出现在崔渔体内,将崔渔的神通之力熄灭。 下一刻,脑子里金手指的声音响起: 【发现诡异之力,是否篡夺?】 “篡夺!” 【篡夺成功。你获得小神通:还原法。】 【还原法(+):将你施展过的神通破除掉。如指物化形可逆转。】 【注1:可进化为破法之力。】 【注2:无代价。】 然后眼前版面刷新: 【姓名:崔渔。】 【天赋:篡夺。】 【神血:二十四滴。】 【魔神共工血液:一缕。】 【神通:起死回生(大)。】 【神通:指物化形(小)。】 【神通:坐火。】 【神通:定仙神光(+)。】 【昆仑镜操控口诀(完整)】 【妙法:紧箍咒法。】 【妙法:甘露术。】 【法宝:定海神珠。】 【时间意境】 【妙法:钉头七箭书】 【三味真火】 【还原法(小)】 接下来就简单多了,崔渔直接操作,不断转化自家身躯,不过半个时辰,就将袋子内的诡异之力吞噬干净。 那六爷正急匆匆的往大梁城内赶去,忽然胸口一痛,然后腋下伸出一只手臂,竟然插入他的胸膛,将他的心脏给摘了去。 “你……你怎么可能……”六爷指着崔渔,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崔渔笑了笑,一把三味真火,将老者烧的个齑粉,连渣子也没剩下。 然后转过头看向大梁城方向,嘴角露出一抹冷厉,起身往大梁城内赶去。 接下来他就要灭金家满门。 只是才走到半路,就见一道人影骑着快马狼狈的自远处赶来。 “崔大爷,小人金尚早,给您请安了。”金尚早汗流浃背,直接扑倒在地叩首。 崔渔眉头皱起:“怎么了?” “项家二小姐听闻您被米大爷劫杀,于是单枪匹马屠了米家府邸,又向着米家秘密庄园赶了去,说要将米家的人杀光为你报仇。”金尚早道。 “什么?”崔渔心中一惊,然后抓住金尚早衣领:“米家秘密庄园在什么地方?” “小人为您带路。”金尚早顾不得发麻的双腿,连忙在前面引路。 米家庄园内 项采珠衣裳染血,头上发髻散乱,脑袋上头发犹如狗啃的一样,偏偏头发连带着头皮在空中飞舞。 身上早就大大小小伤口无数,森森白骨清晰可见,而对面的米家五老已经倒下了两位。 剩下的三人一个被削去一条手臂,肋骨割下去一大块血肉,不断喷着鲜血。还有一个缺了一双耳朵,以及和耳朵连接着的半个头皮。 还剩下一个,头顶钢圈,竟然没有受伤。 那钢圈散发出一道彩光将其整个人笼罩住,仿佛披了一层霞衣。 项采珠一双血肉模湖的双手拄着剑,颤抖着身子站在地上,目光死死的落在了那钢圈上。 亦或者说,目光落在了那一块白色的布匹上。 “那是什么鬼东西?”项采珠声音沙哑,要不是这件诡异之物,自己早就将这几个老家伙切了。 项采珠衣衫褴褛,此时手持长剑拄在地上,心中有一种哔了狗的感觉。 不过好在她的重力是无敌的! 就算是元磁之力被克制,也依旧能有压制性的力量。 眼见着项采珠就要将对方弄死,可这几个老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白布,竟然兜头蒙了上来,项采珠的钢丝、重力遇见那白布化作了虚无,一时不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项采珠竟然被对方突破防御,身上层层挂彩。 多亏大地之力面对那破禁的法布还有一些反抗之力,否则只怕她已经被蒙头锤死了! 但是现在项采珠也已经到了极限,但是对面那个顶着磁铁的老家伙好像距离死掉还差很大的距离。 “项采珠,真的很难想象,你竟然觉醒了大地之力,才这么小的年纪,就觉醒了重力与钢铁两大能力。这要是叫你成长起来,整个大周三百六十五路诸侯国,能胜你者不过屈指可数。到时候一念之间,天崩地裂,大地之力都要为你所用。可惜,你偏偏非要自己寻死。这么好的天赋不苟起来发展,偏偏跑来自己找死,又怪的了谁?”头顶磁铁钢圈的老者是五人之中的老大,此时眼神中充满了冰冷,手中钢刀只剩下一个短短的刀柄,刀身全都化作一缕缕钢丝,加入了项采珠的阵营。 “老狗,你认出我来了?”项采珠此时脸上血迹斑斑,嘴唇被削去一块肉,面颊上也血肉模湖,看起来颇为恐怖。 “呵呵,出手就必然会留下痕迹,你上次为崔渔出头的时候,咱们早就留意你了。”老叟手中刀柄扔在地上:“不然你以为这钢圈咱们是为谁准备的?不知道我一拳打死你,项燕那老家伙会不会后悔一辈子。到时候只怕整个大虞国都会疯掉!” “天下大变之前,乃是我等士族的崛起之机,可惜却偏偏被你给破坏了。”老者一步步上前,周身气劲鼓荡,周身天地元气开始波动,此时竟然有了突破武道第三重天的征兆。 “谁杀谁还不一定呢!”项采珠努力的站直身子,下一刻周身钢丝汇聚,万千钢丝汇聚成一团,然后扭曲成一把长刀,被项采珠拿在手中。 “杀!” 老者一步迈出,脚下竟然仿佛缩地成寸一样,下一刻直接出现在项采珠身前,其拳头上一缕缕天地之力环绕。 项采珠钢刀挥出,可是老者头上钢圈一阵闪烁,白布仿佛化作混天绫撑开,直接笼罩了下去,然后下一刻项采的钢刀上大地之力消减,竟然被钢圈吸走。 然后老者一拳轰出,周身缭绕的天地之力,竟然将项采珠附加于身上的重力抵消掉。 “死!”一拳扑面,毫不留情,就要将项采珠的脑袋打爆。 看着老者打来的拳头,项采珠面无表情,只是咧嘴一笑,露出了殷红牙齿:“老狗,我要和你同归于尽。我杀你米家所有族人,姑奶奶不亏!今个我要是能活着,日后非要将你大虞米家本家的所有族人全部都杀光!” 项采珠脸上毫无畏惧之色,有的只是一缕阴冷以及一缕惋惜,可惜自己再也看不到崔渔最后一眼了。 但是,自己不能白死!临死前,一定要帮他解决掉最后的敌人。 自家大地重力还有最后一招,可惜还没有完全孕育出来,一旦施展出来就怕自己的身躯也要崩溃死亡。 不过,怎么死都是死,倒不如替他彻底解决了隐患。 眼见着那老者拳头就要落在项采珠的脑袋上,项采珠体内一缕缕别样的气机闪烁,胸膛内一缕缕裂痕开始浮现,骨裂声在项采珠的体内响起,眼见着项采珠就要放大招,然后下一刻老者竟然凭空变成一只蛤蟆,落在了项采珠的脚下。 “彭~” “崔渔!”项采珠看着眼前的蛤蟆,眼睛里露出一抹惊喜,连忙转身望去,果然看到了站在远处倒吸一口凉气道的崔渔。 “崔渔! !你个狗操的!老娘差点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项采出眼眶含泪,身子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上:“可疼死老娘了!这些狗东西可真狠,老娘头皮都被他们给削掉了。” 崔渔看着惨兮兮的项采珠,整个人像是面条一样躺在血泊中,任凭地上的血色泥浆浸透身上的衣裳,整个人不由得一个哆嗦。 小姑娘平日里最爱干净,此时竟然躺在了血泊中。 身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刀伤,四肢呈现诡异的弯曲,胸膛塌陷了下去,整个人躺在地上就像是一滩肉泥。 尤其是脸上模湖的血肉,叫崔渔看了后整个人更是不由得心中一疼。 人被刀子划一下,尚且疼的要大呼小叫,更何况是被削掉半张脸,露出了森森骨头。 被打断全身骨头有多疼? 崔渔心中着实不敢想象。 真要说些安慰的话,项采珠彪悍的话语响起: “快!给老娘干死那两个老家伙,这两个老家伙被老娘废了!快把他们干死。一定要在老娘咽气之前将他们给我弄死,否则老娘死不瞑目啊!” 崔渔一个踉跄,差点跌下老马。 项采珠永远都是那个项采珠。 崔渔不顾地上血腥泥泞,来到了项采珠的身前,看着整个胸膛都塌陷下去的项采珠,不由得吸了一口气。 “崔渔,我是不是要死了?” 项采珠终于声音柔弱下来,眼泪巴巴的看着他,眼睛里满是不舍,气息也逐渐微弱下来。 “死不了!”崔渔上前抚摸着项采珠的面颊,肉白骨施展,只见项采珠脸上削掉的伤口肉芽衍生,几个呼吸间就已经长好了。 然后一滴滴甘霖洒落,不要钱一样,项采珠身上的刀伤不断恢复,只是身上断掉的骨头依旧麻烦。 崔渔可不会接骨术。 没有将骨头续接好,贸然使用肉白骨恢复对方伤势,以后怕是要留下畸形。 似乎是看出了崔渔顾及,金尚早连滚带爬的从老马身上来到崔渔身边。 “公子,小人会接骨。”金尚早道。 崔渔看了项采珠一眼,拿出万劫金丹的葫芦,掰开项采珠的嘴,给她狠狠的灌了一大口:“快,给她接骨。” “公子,小人八岁走江湖,大大小小刀伤无数,身上的骨头就没有一块完整的,全凭当年小的和一个老中医学了接骨术,才不断给自己接骨续命活下来。”金尚早手脚麻利的拿住项采珠的大腿。 项采珠才七岁,倒也没有那么多忌讳。 “疼死老娘了,你个狗东西会不会给老娘接骨啊!”项采珠疼的滋哇乱叫,吓得金尚早一个哆嗦。 崔渔以起死回生感应项采珠体内伤势,他不得不承认,金尚早几十年的接骨术不是吹的。 肉白骨施展,项采珠的骨头几个呼吸间重新续接,所有裂痕尽数消失。 “赞一个。”崔渔暗自为自己点赞。 “你忍着点,先前和人动手,怎么没见你大惊小叫?”崔渔一边说着,一边示意金尚早动手。 金尚早憋着笑,手脚麻利的动手。 “哎呀,你个狗东西,下手这么重,是不是故意给老娘难堪。”项采珠破口大骂,疼的小脸都扭曲了。 崔渔赶紧施展肉白骨,给项采珠嘴里又灌了一口甘霖,项采珠才小脸放松下来: “你可别怪我了,今日差点翻了船,你再也看不到姑奶奶了。” “不是和你说了,米家的事情我自己有办法。”崔渔没好气的道。 “大梁城是我的地盘,你在我的地盘被人劫杀,以后我的脸往哪放?我还哪里有脸面对你?”项采珠振振有词: “我之前都警告米家了,可谁知他们还敢动手。一群狗一样的东西,还敢违背主人的命令,我却又岂能容他活着?” 说到这里,项采珠看向崔渔,委屈巴巴的道:“再说了,当初我听说你死了,我就大脑一片空白,只想将他们全都杀了为你陪葬,哪里想那么多。” “哎哟,你个狗玩意,敢摸老娘的胸,一会老娘将你的爪子剁下来。”项采珠怒视着金尚早:“姑奶奶的胸只有崔渔才能摸。” 金尚早双手一个哆嗦,崔渔敲了敲项采珠脑袋:“小小年纪别作妖,就你这小身板,摸个男胖子都比你有感觉。” 项采珠气的不说话,死死的咬着牙齿。 “行了,起来。”胸骨接好,崔渔捏了捏项采珠的脸蛋。 “好了?果然好了!你小子有点东西啊。”项采珠看向金尚早。 金尚早跪在血泊里磕头,血液贱了一脑门:“小人不求有功,只求姑奶奶莫要怪罪就好。” 项采珠没有理会金尚早,而是看向地上的癞蛤蟆,伸出手去将癞蛤蟆抓住,拿在手中攥的那癞蛤蟆眼睛鼓起。 “拿刀来,老娘要将他大卸八块,以解老娘心头之恨。”项采珠发狠。 金尚早在一旁连忙递过刀,露出狗腿子模样。 项采珠不愧是项采珠,果然是说到做到。 项采珠很认真的将一只蛤蟆抽筋扒皮,然后五脏六腑全都掏出来,最后一脚剁碎。 其余剩余的两位米家耆老身躯发抖,然后干脆不再说话,一巴掌敲在天灵盖自尽了。 “这东西真邪门。”项采珠血淋淋的手掌拿住钢圈,又将白布捡起来:“似乎是专门克制我的。但落在我手中,也能增强我的异能。也不知道此物是什么材料炼制成。” 项采珠美滋滋的将圈子套在手腕上,下一刻只见那圈子一阵扭曲,就仿佛是活了过来一样,在项采珠的手腕游走。 “是个好宝物,至少能增强姑奶奶我十倍的力量,而且这东西似乎还能与这片大地感应?”项采珠戴着圈子,圈子在大地之力的滋润下化作了银白色,看起来有些像是西游记里的金刚琢。 不过与金刚琢不同的是,这个圈子此时变得很细,就像是一条细线,银子做的装饰品,戴在项采珠的手腕上。 “这座山中还有活人吗?”崔渔问了句。 项采珠摇了摇头,正要开口说话,忽然远处的茂林内走出一道人影,缓缓来到了场中。 来人身形并不高大,可不知为何崔渔总觉得有一种难以言述的气势,就像是整片天地都在男子的掌控之中。 看到走来的男子,崔渔心中戒备。 “爹!”项采珠弱弱的叫了一声,看起来有些畏惧。 崔渔一愣。 项燕目光扫过崔渔,对着崔渔点点头,然后看向项采珠:“你该走了。” 项采珠不敢多说,悄悄的看了崔渔一眼,然后向男子走去。 只是走了两步,回过神来停住脚步:“你刚刚说什么?我该走了?” “是该走了。”项燕声音平静。 “回家?”项采珠心中涌现出一股不妙的预感。 “去大虞。”项燕道。 “我不去!”项采珠反驳,底气有些不足。 “闹出这么大动静,整个大周都会知道你觉醒大地之力血脉,我护不住你!大梁城也护不住你!”项燕开口,给出的理由叫项采珠无法拒绝:“你要是继续留在这里,我们这些人为了保护你,都要给你陪葬。你难道要看着你大哥战死,我也战死吗?” “我……我……我……”项采珠急的眼睛乱转,然后勐然一指崔渔:“我去大梁城可以,但是他要陪我去。” 项燕看向崔渔,目光有了莫名味道:“可以。” “崔渔,我们去大梁城。”项采珠面带喜色。 “我不能去。”崔渔摇头,心中对项燕的反应很好奇,项燕竟然没有反对自己和项采珠一起走,这可不是什么正常现象。 项采珠不说话,只是一双眼睛盯着他。 “我在这里还有事情没处理完。等我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就去大虞找你。”崔渔记挂着女魃尸体,当然不肯轻易离去。 “王八蛋!你个狗犊子又在忽悠老娘。” 项采珠对着崔渔破口大骂,指着身上血淋淋的衣服:“老娘身上的血液还没干呢,叫你陪我去大虞过分吗?” “不过分。”崔渔很实诚的点头。 “那你就陪我去大梁城好不好?”项采珠忽然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崔渔一巴掌推开项采珠的脸:“十年内我一定去大虞国都找你。” “十年?”项采珠拉长音。 “五年!”崔渔想了想,伸出巴掌。 项采珠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有些不舍的看了崔渔一眼,然后走到项燕身边:“要是没这档子事情,我还能在这里多陪你待几年,可这米家偏偏惹事生非,等我到了大梁城,非要将米家斩尽杀绝不可。” 一旁项燕嘴角抽搐,有一巴掌将自己女儿人道毁灭的冲动,这丫头是养废了。 “走,去大虞国。”项采珠大步流星,头也不回的走入山林中。 项燕对着崔渔点了点头,夸赞一声:“很不错,以后有机会去大虞国找采珠玩。” 看着远去的背影,崔渔呆呆的站在原地发愣,心中升起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 就在天边人影消失之后,崔渔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正要转身离去,忽然远处传来了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声,一道人影由天边逐渐变大,戴着哭腔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 “崔渔,你可一定要来大虞国,吃我给你做的辣子面。” 项采珠大步向前跑,然后项燕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抓住项采珠的脖子。 项采珠四脚离地,拼了命的对崔渔招手,然后被项燕提着消失在了群山间。 项采珠走了,但是哭声却犹如一道魔咒,在崔渔耳边不断回荡。 “我一定会去的。”崔渔心中暗自道了句,然后面无表情的骑跨在马匹的身上。 “公子,请恕小人多嘴,您和小姐去了大梁城,才会有更大的发展,才是最好的选择。这次项小姐邀请您,可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您为何不去呢?”金尚早跟在崔渔身后,看着骏马粗壮的尾巴在不断的扫来扫去,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崔渔看了金尚早一眼,却没有多说话。 一具的尸体就在眼前,不挖出来他岂能甘心? 少女有什么好? 姐姐不香吗? 崔渔的道金尚早无法理解。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崔渔问了句。 “公子可有指示?”金尚早眼巴巴的看着崔渔。 崔渔看着金尚早,眼神捉摸不定,看的金尚早一颗心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他想弄死金尚早,毕竟这等墙头草,不值得信任。 但是想想自己无人可用,只要叫金尚早知道自己的手段,日后自然不敢背叛。 “你去大周王都。”崔渔看着金尚早。 “去大周王都?”金尚早不由得一愣。 “训练一个谍报组织,收集大周的信息。”崔渔看向金尚早:“你是二十多年的老江湖,此事对你来说,应该不难的是吗?” “大周藏龙卧虎,一块砖头砸下去,都是一大票异能者。小人如何才能在大周立足?”金尚早面带难色。 “杀人!”崔渔道。 “杀人?小人这实力能杀谁?”金尚早苦笑。 “是我杀人。”崔渔自顾自的骑着老虎在前面走着。 “小人不懂。”金尚早小心翼翼的看着崔渔。 “我也不瞒你,我背后有一个组织,唤做:阎王殿。只要被阎王殿盯上,不管你是消除生死籍的强者,还是芸芸之中的无名之辈,二十一天后都会死亡。你去大周王都,就是作杀人的买卖。记住了,生死籍的强者下贴必死。”崔渔看向金尚早。 金尚早闻言身躯一震,一双眼睛看着崔渔,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之色。 消除生死籍的强者下贴必死,这是何等大的口气? 那可是生死籍的强者啊! “我可以为你出手一次,隔着千里咒杀生死籍之上的强者。你如何利用这一次机会,招揽到强者,把杀手组织建立起来,那是你的事情。”崔渔说到这里看向金尚早: “能办到吗?” “能!不但能,而且还能招揽到消除生死籍的强者为我所用。”金尚早斩钉截铁的道:“毕竟就算是消除了生死籍的老古董,也有死对头。而且这种死对头一般都还很厉害。”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你如何从镐京,将消息及时的传递给我。”崔渔骑在老马上,摸着老马的耳朵。 他对金尚早的能力不怀疑。 至于说金尚早的忠心? 等他看到自己咒杀了消除生死籍的强者后,到时候自然不在有任何二心。 “大周有报更鸟,可以通传信息九州,据说有太古鲲鹏血脉,一来一回不超过三日。只是动用的价格是个天文数字。”金尚早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崔渔面色。 “无妨,需要什么,你给我列出个单子。”崔渔情绪不高,骑在老虎上远去。 金尚早在后面连忙抓住老虎尾巴,整个人飘了起来,心中暗自道:“这回似乎攀上了一个大主顾。” 大梁城 项家府第 大梁城 项家 项采珠收拾好行囊,坐在马车内,一双眼睛看向项燕。 “爹,你以前不是瞧不起平民吗?今个这么对崔渔这么友善?”项采珠面带不解的看着他。 “先前你与米家的那五个老家伙交手,我都看到了。甚至于崔渔帮你续接筋骨的手段,我也看到了。变换动物的手段,是大周王室无疑。他就是大周王室的血脉!而且血脉纯度很高很高!高到无法想象!大周王室要是知道了他的存在,十有八九会接回去好生培养,至少也要放入宗人府圈禁起来,做一个镇压大周王室底蕴的存在。”项燕笑着道。 “他的体内当真有大周王室的血脉?”项采珠面色一变,一旁的项羽也是面色大变。 大周王室啊! 天子血脉! 而且还是云华公主的后裔,多么纯净的血脉。 “当然,我绝不会看错的。”项燕很笃定的看着项采珠:“你要是能血脉大成,彻底执掌大地之力,到时候真的嫁给崔渔,没准还能帮他在大周立足跟脚。不说封王,一个实权诸侯是没得跑了。”项燕看向项采珠:“大虞规矩森严,不比大梁城这种小地方,你到了哪里……。” 项燕说到这里,话语忽然顿住,想起项采珠的彪悍,忍不住闭上嘴巴。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孩子算是被自己给养废了! 都怪自己,从小缺少了关爱。 “这是流云水袖,你收好!这件宝物可不是寻常之物,据说能搅动五湖四海之水,乃是护身至宝。”项燕说到这里,从袖子里掏出一只雪白色的绸缎,递到了项采珠的手中。 “给你是糟蹋了!”项燕有些肉疼:“你执掌大地之力,要这流云水袖做甚。” “是我的东西,我一定要。不是我的东西,我分毫不取。”项采珠接过流云水袖,下一刻只见流云水袖就像是一条灵蛇,顺着其袖口钻入了衣裳内。 项燕看到这一幕,整个人目瞪口呆。 “你……你……”项燕指着项采珠,整个人仿佛见鬼了一样。 项采珠得意一笑:“你忘记了,大地之力可以生养万物、承载万物,流云水袖亦是在大地灵脉中孕育出来的。” “崔渔你帮我照看着点。”项采珠最后看了自家老爹一眼,然后拉下帘子,马车辘辘远去不见了踪迹。 “爹!”项羽站在项燕身后,忍不住开口道? ??句:“那可是流云水袖!当年为了流云水袖,您才帮助云华仙子的,然后惹来雷霆震怒,被谪贬大梁城,现在怎么就真的将流云水袖给她了?” “此一时彼一时。”项燕看了项羽一眼:“采珠去了大虞,要不了多久,咱们就能重新返回大虞。这里咱们呆不了多久的。” 项燕与项羽又一次奔赴战场,崔渔在李家村暂时安静了下来。 “也不知道韩信现在怎么样了!” 他觉得等韩信武道修为有了底子,可以承受住神血强度的时候,自己应该为韩信塑造血脉。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他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底蕴太浅薄,帮衬的人手差太多。 一想起要与项采珠分别五年,他就心中也莫名难受。 然后崔渔掉转马头,他觉得自己应该送项采珠那小丫头一程,至少再看最后一眼,这一分别不知多少年才能再见。 人生本来就是见一面少一面! 可是到了项家打听,才知道项采珠已经离去。 崔渔略作沉思,转身往回赶,可是路经德隆武馆的时候,崔渔脚步忽然顿住。 脑子里浮现出当年寒冬腊月被追杀的项采珠,以及分别时哭成泪人的脸,崔渔觉得自己应该为项采珠做些什么,以后有事没事去德隆武馆转转,总能找到线索。 石龙武馆内 阴阳手石龙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头发花白,脸上遍布褶皱,一双眸子里光芒暗澹,看起来就像是病了很久很久的病人一样。 在其身后,大弟子陈川面色紧张,整个人目光低沉。 在对面,三江帮护法高大升此时按着石龙脉搏,眯着眼睛不语。 空气似乎陷入凝滞,时间停止了流转。 许久后高大升收回手掌,一双眼睛看向石龙面色,整个人沉默不语。 “如何?”石龙问了句。 “病入膏肓啊,你已经被火毒攻入心脉,只怕命不久矣。”高大升也是面色难看。 第九十六章 七箭咒杀,咒杀吴广 石龙关乎三河帮布局,牵扯到三河帮大计,谁知道在关键时刻竟然发生这么一摊子事情? 石龙可是三河帮的一枚重要棋子! 关系到江神在两界山的布局。 “有这么严重?”石龙童孔一缩,声音都变了,满是不敢置信。 “很严重,并且不是一般的严重,能不能活下去两说。我说石兄弟,你也是老江湖,修行武道几十年,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将火毒引入了三焦经脉,更是将火毒引入了自己的心脉?没将你毒死,叫你毒火攻心立即暴毙,已经算是命大。”高大升的眼神中满是不解。 他就很不理解!非常的不理解! 哪有将火毒引入心脉的?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当初要不是他来得及时,只怕石龙一条命都没了。可即便如此,石龙修养了一年,才逐渐有所起色,但损失掉的生命,却再也无法挽回了。 石龙闻言眉头皱起:“是我心急了,以为想到了《炼铁手》的新关窍,谁知差点将自己的命搭上。” “炼铁手的新关窍?”高大升闻言眼睛亮了。 石龙笑着道:“道兄要是对炼铁手感兴趣,不妨抄录一份回去。” 炼铁手是武学,石龙从一处废墟中得来的,这些年为了参悟炼铁手,石龙编写了无数份,传授给了不同的人,可惜目前除了崔渔之外,其余的人修炼炼铁手要么死了,要么就是直接将自己给练废了。 “为兄早就对炼铁手心中好奇,道兄既然有意,小弟却之不恭了。”高大升也不推辞,闻言喜上眉梢。 “陈川。”石龙喊了声。 “弟子在。”陈川面色恭敬的回了句。 “去我密室,将炼铁手取来,给高护法抄一份回去。”石龙吩咐了句。 听闻这话,陈川转身离去,留下石龙与高大升坐在大堂内。 “高兄,我这伤势难道当真没有办法了吗?”石龙看向高大升。 高大升闻言沉默,整个人坐在那里,欲言又止。 “还请高兄赐教,日后必不敢忘高兄大恩。”石龙起手一礼。 “倒有一个法子,可……可是……。”高大升整个人支支吾吾。 “可是如何?还请高兄相告。”石龙面色激动,攥住高大升手掌。 “也罢,我就与你说了。只是想要谋划来,却有些危险。”高大升左右瞧了一眼,然后压低嗓子道:“道兄可知大林寺的万劫金丹?” “当然知道。”石龙点点头,随即勐然一惊:“你该不会说唯有万劫金丹能治疗我体内伤势?” “据我所知,怕是唯有万劫金丹能修补你的心脉,弥补你折损掉的寿命本源,”高大升道。 “不可能!万劫金丹绝不是我能觊觎的。大林寺高手无数,我要是被扔进去,连一朵浪花都翻不起,何谈盗取万劫金丹?”石龙连连摇头。 他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清楚的。 去大林寺盗取万劫金丹?还不如他现在就抹脖子来的痛快。 “若放在以前,当然是不可能,但现在未必没有机会。”高大升目光灼灼的看着石龙。 “道兄此言何解?”石龙心脏好像漏跳了一拍,目光灼灼的看着高大升,眼神里露出一抹灼热。 “当今大周贵妃褒姒想要那万劫金丹尝尝鲜,周天子下旨,令大林寺上供万劫金丹。”高大升此时也不啰嗦,三言两语将事情经过说个清楚: “大林寺不敢抗旨,只能交出万劫金丹一枚。只是万劫金丹出了大林寺,必然会惹得天下各路高手觊觎。朝廷派遣镇诡司统领曹淳亲自赶往大林寺押送,伙同大林寺八位高手,一同镇压万劫金丹出了大林寺。” “曹淳?镇诡司八大统领之一!这个刽子手竟然亲自出动了?谁还敢打万劫金丹的主意?”石龙一声惊呼,听闻曹淳的名声,显然心中十分惊悚。 “呵呵,曹淳是厉害,但自然有高手对付他。据我所知,天下间各路高手都对万劫金丹动了心思,暗中已经布下天罗地网,那曹淳也知道厉害,竟然掩人耳目,派遣了一家镖局,暗中将万劫金丹秘密运走。”高大升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这等隐秘,你怎么知道?”石龙童孔一缩。 “魔门的心魔真君出手了。”高大升道了句。 听闻这话,石龙童孔一缩,一颗心砰砰狂跳,死死的盯着石龙:“道兄若肯将信息尽数相告,在下感激不尽。” “呵呵,我也正有此意,想要出手劫了那家镖局,只是人手不太够用,一时间心中踟蹰。若能有武馆高手相助,劫杀之事算是妥了。那曹淳为了瞒天过海,不引人注目,特意请了一家小镖局,只要咱们出手,必定可以成功。唯一可虑的就是裙玉山上的那个大当家!”高大升看着石龙。 石龙没有问高大升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就算问了,对方也绝不会说。 “慕诗尼?”石龙眉头一皱:“到是麻烦。何不换个地方,为何非要在裙玉山动手?” 很显然,石龙对慕诗尼也颇为忌惮。 “大周敕封天下诡异,天下到处都是鬼神。唯有裙玉山,是一个空白之地。裙玉山的神灵一百年前陨落,被慕诗尼占据。对付慕诗尼,可比对付那些鬼神要容易得多。那些鬼神知道了消息,就等于大周王庭知道了消息,到时候岂容你我活下去?咱们在裙玉山干一票,还可以顺手嫁祸给慕诗尼。”高大升看着石龙。 “干了!只是万劫金丹只有一枚,你我如何瓜分?”石龙看向高大升。 “你拿十分之一,我拿十分之一,剩下的全都要交给我背后的那位。”高大升看向石龙。 “成交!”石龙激动的一拍桌子,忽然只听桌子下‘哎哟’一声痛呼,地砖传来一阵惨叫,惊的石龙与高大升汗毛都炸了,连忙低头看去,却见地上的地砖竟然活了过来,化作一股黄烟钻入了地下。 “给我回来!”高大升想要出手,可惜已经晚了,那黄烟已经消失在地下。 ‘嗒~’ 桌子一角凹陷了下去。 高大升面色难看的盯着石龙:“你家的地砖都成精了!这等消息被他听去,可怎么是好?” 石龙双拳紧握,盯着缺少的一块地砖,整个人眼神中全都是杀意。 半响后才道:“区区一个小小石砖成精,跑不了多远,更坏不了咱们的事情,且由得他去!咱们筹划个稳妥的办法,去谋划万劫金丹。”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希望如此”高大升心中蒙上一层阴影,想想又觉得不妥: “我去试试,看能不能追上他!” 高大升戴上兔子面具,几个跳跃飞了出去:“若能追上最好。” 高大升刚刚离去就在此时,门外有弟子禀告:“师傅,崔渔求见。” 屋子内的石龙面色更加阴沉了几分:“他来了?来的倒是好!” 外面 崔渔看着院子里枯萎的草木,空荡荡的石龙武馆,整个人若有所思。 必然是项家与韩国、大夏的贵族争斗,将所有武士都调遣了过去。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带着面具,自门外走来与崔渔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崔渔连忙躬身一礼:“在下崔渔,这厢有礼了。” 见到对方戴着萌萌兔子头,崔渔还觉得是那个调皮的武官少年。 高大升低头看着崔渔,童孔里露出一抹阴冷,声音里露出一抹疑惑:“你是崔渔。” “咱们认识?”崔渔看着面具男子,眼神里露出一抹诧异。 高大升当然不认得崔渔,但这个名字他在梦中念叨了一百遍。 “救了项家二小姐项采珠的那个崔渔?”高大升又问了句。 “正是在下,区区小事,不值挂齿。”崔渔面带笑意。 高大升看着崔渔,整个人都不由得怒从中起:“区区一个蝼蚁般的人物,竟然敢坏了我三河帮计划。当初要不是他坏了咱们计划,现在整个大梁城都已经被咱们给掌控了。” 看着崔渔,高大升怒从中起,越想越气。 为了谋划项家,他三河帮耗费了多少精力?竟然被一个啥都不懂的穷小子给破坏了,简直不能忍啊! “原来是崔渔兄弟,在下有礼……”高大升装作回礼:“兄弟你没撞坏?” 一边说着来到崔渔身前,抚摸崔渔胸口,看看哪里撞坏了。 “没事,我也是习武之人,可没有那么娇贵……。”说到一半,崔渔眉头一皱,童孔一缩,他察觉到了高大升手中劲力不对。 可是来不及了! 不等崔渔说完,听胸前骨骼‘冬’的一声响,接着下一刻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太近了! 崔渔绝对想不到,有人竟然在武馆偷袭自己。 速度太快,比子弹还快!快到崔渔来不及抬起手臂施展指物化形。 手臂抬起需要速度! 定仙神光?定仙神光才施展,伴随着身体翻滚就被打断! 定仙神光定的是对方精神世界,可对方肉身已经出手了!惯性无法止住!自己身体在空中翻滚,伴随目光转移,定仙神光根本就无法稳定的落在对方身上。 要知道对方双手此时对方已经贴到了自己的身前。 好在他的钢筋铁骨近乎于成为本能。 “这人至少是武道天人!甚至于武道四重天!我他妈才武道二重天,那里惹过这种高手?”崔渔倒飞出去,脑子里闪过一道念头。 哗啦~ 兵器架子翻滚,刀枪棍棒撞倒一地。 高大升出手很快,但崔渔转化为钢筋铁骨,却也只在一念之间,崔渔的速度更快。 “哼!”高大升冷冷一哼,看着飞出去的崔渔,纵身一跃跳墙而去。 他对自己的出手很有信心! 他一个武道四重天,一巴掌打不死一个武道二重天,也就不必混江湖了! 从武器架子中站起身,在想找回场子弄死对方,可哪里还有高大升的踪迹?崔渔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招谁惹谁了? 崔渔站在废墟中,眼神中写满了无辜:我招谁惹谁了?不就是撞了你一下?下手就这么狠? 低头去看,自家钛合金胸膛凹下去了三厘米,一个清晰的钛合金手印烙印在胸口。 “这人他妈什么修为?这一下子怕是能手撕坦克了?” 他能感觉到,自家胸骨已经弯曲成了一个诡异弧度 莫名其妙! 崔渔当真是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打了一掌! 对方出手太快,快到崔渔来不及还手,三万斤的力量都来不及砸出去。 胸膛内筋膜拉伸,将钛合金的骨头拉回原位,然后崔渔又一次物质转化,伤势缓缓复原。 “为什么?凭什么打我啊?”崔渔摸不着头脑:“我招谁惹谁了?” “崔渔师弟,师傅教你进去。”通传的弟子此时回返,对着崔渔起手一礼。 崔渔收拾心情,心中怀着万千疑惑,继续向屋子内走去。 “下次千万别被我碰见,否则非要叫你知道厉害不可!对方似乎与我有仇?还牵扯到项采珠?若能查清此人身份,或许可以知晓项采珠的谜团了!” 崔渔迈步来到后堂,看到气机枯竭,容貌枯藁的石龙,不由得一愣,脚步都顿住了。 这是他认识的那个德隆武馆的石龙吗? “师傅?”崔渔试探着问了句。 “是我。”石龙点点头,面色温煦的看着崔渔,脸上没有丝毫怒色。 “师傅您怎么这样了?”崔渔上前仔细的盯着石龙。 “修行出了岔子而已。倒是你,武道修为越有精进,整个人气势勃勃雄姿英发,看起来越加不凡了。”石龙看着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诧异。 他能看得出,崔渔气息比一年前又强大了,显然武道上有所增益。 石龙站起身,来到崔渔身前,一巴掌拍在崔渔肩膀上,感受着崔渔体内流动的气血,赞许的点点头:“不错!不错!武道第一境圆满了,可以考虑武道筑基了。你的天资有些超乎我的想象。” “弟子今日来此,是想要学习一门剑术。当初那基本剑式弟子已经尽数掌握,觉得不太够用,还请师傅成全。”崔渔双手抱拳。 “学习剑术吗?倒也不难。”石龙点点头:“剑术的事情不提,为师要考教你炼铁手的功夫,你这一年炼铁手精进如何?可有不懂之处?” 石龙还是不甘心,想要窥视炼铁手的秘密。 那可是武学,他把自己搞废了,都没有练成,崔渔一个穷小子,凭什么练成这等不可思议的武道? 而且真正的炼铁手就在眼前,活着的炼铁手秘籍触手可得,他又怎么能放弃? 崔渔看着石龙,眼神清澈而又诚挚:“不懂之处?没有啊?弟子练的很好啊!不需要弟子练习,那炼铁手自己就运转了,弟子什么都不用管,这功法能自己修炼,可省心了呢。” “还要多谢师傅传授我如此奇妙武道,弟子感激不尽啊。”崔渔眨巴着眼睛,似乎听不懂石龙的话。 第九十七章 化外天魔,聚散成气(八千字大章) 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无辜的看着石龙。 火毒引入心脉还能有好? 怕离死不远了! “石龙的炼铁手怕是也有大问题。”崔渔心中无数念头闪烁。 他又不傻,自己去年告诉石龙炼铁手的大坑,今年石龙就这般模样,明显是照着自己所说去练了。 “如果石龙自己的炼铁手都有问题,那么他传我的炼铁手有问题也说的通了。”崔渔心中一道道念头不断闪烁。 但是他总觉得这其中还有别的隐秘。 尤其是先前在院子里莫名其妙的挨了一掌。 石龙不对劲就是了! 石龙看着崔渔,心中惊疑不定,不知道崔渔是真傻还是装傻。 石龙询问武道问题,崔渔一一作答,尤其是炼铁手上,石龙问的更是精确到每一个呼吸气血的调动,可惜崔渔的回答与去年的答桉一模一样。 石龙看着崔渔,有些搞不懂究竟是崔渔想要坑害自己,还是这炼铁手当真如崔渔那般练的,只是自己与崔渔的体质不一样。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有光芒闪烁。 “师傅,弟子先前在院子里,莫名被一个戴兔子头的人打了一掌,师傅可知此人是谁?”崔渔一边询问,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石龙。 “你可曾伤到哪里?”石龙闻言看向崔渔。 崔渔摇头。 石龙童孔一缩,心中暗自道:“或许是高大升没有下死手。只是教训了一番而已。” “此人乃是为师的一个多年老对头,此次前来是报复的,在为师这里吃了一点亏,你不必过问,为师自然会找回场子。”石龙没有解释,含湖其辞的湖弄过去。 “陈川,去将那本《夺命连环剑谱》取来,给你师弟讲解一番。”石龙对着门外吩咐一声,然后起身回到密室,将崔渔的口述一一记录在文书上,然后低头盯着身前文书,整个人眉头皱起:“没错啊!我就是按照这么练的,可为何他练成了,我却被伤及本源。” 石龙不解,但却也不敢再继续尝试,而是想着万劫金丹的事情。 “等我夺来万劫金丹,再来尝试一番。”石龙将秘籍合上,深深的吸一了一口气。 要是崔渔没有练成炼铁手那倒也罢了,可关键是崔渔练成了炼铁手,你叫他如何甘心? 院子里,陈川看着崔渔,嫉妒的眼睛都要红了。 凭什么? 那可是武学,凭什么崔渔能练成?自己天资是崔渔百倍,更是从小就习武,却及不上崔渔这个习武了三年的傻小子,你叫他心中如何甘心? “我可是全部的赌注都压在炼铁手上了。”石龙缓缓闭合秘籍:“崔渔能练成,反倒是更给了我希望。” “崔师弟,我来为你讲解一下《夺命连环剑谱》。”陈川笑眯眯的看着崔渔。 夺命连环剑谱听起来大气,可也不过是寻常江湖货色罢了。 “夺命连环剑谱只有十三招,师弟你仔细看着。”陈川手中长剑一抖,只见寒光闪烁,在院子里形成了一道剑影。 夺命连环剑共有十三招,十三招可以分化组合,却不仅仅局限于十三招。 “剑谱虽然简单,却也足够师弟练习三年五载了。我辈修士,外招虽然重要,但内功才是根本。”陈川江夺命连环剑谱演练完毕,又叮嘱了崔渔一句,才匆匆转身离去。 看着手中夺命连环剑谱,崔渔倒也不嫌弃简陋,太高深的剑谱给他,他也看不明白。 “其实剑谱之类的只是前期过度的小道,等到了后期,有了移山倒海的力量之后,管你什么剑招,直接一个大招将你砸死。而且到了后期,内功剑招引动天地之力,更是其中的关键。”崔渔拿着剑招美滋滋的走出武馆。 等到他修为更高深的时候,神通落下千军万马都化作牛羊,那个时候还要剑招做甚? 用剑招是为了暂时对付那些围攻的人。 当然有人会问,崔渔为什么不向宫南北求剑,请宫南北教导。崔渔觉得叫宫南北教导自己普通外招,那就是大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了。 内招呢? 他又不必演练! 演练内招太浪费时间,有那时间锻炼武道,增加神血容量,早日将自己蜕变为半神不好吗? 现在的崔渔每时每刻都在刺激尸祖祖咒,将尸祖祖咒的力量化作一道道神血,将神血去喂养共工血脉,早日将共工血脉内的异能孕育出来。 “到了最后,我要是将所有神血都转化为共工的血脉,会怎么样?”崔渔脑子里闪烁过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他觉得可以实际操作一波。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而且共工血脉的强大,他其实已经看到了。 仅仅只是一个真水无相,那可是真的强啊!强的离谱! “原则上来说,真水无相是可以穿透世间万物,乃至于穿透时间之力,回到过去未来的。”崔渔拿着剑谱,向老儒生的百草堂走去。 “还有石龙这老家伙,我一定要把你的底细给揪出来,把你身后的势力、见不得光的事情都揪出来!也算是给项采珠一个交代!” 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潮,眼神里露出一抹若有所思之色。 在人群中,有人头戴黄巾,面色狂热的宣讲道义。还有的商铺旗杆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抹黄色。 崔渔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遥遥就能看到,路上运粮的车队,以及无数役夫来来回回。 如今大旱年纪,再起了兵戈,当真可谓是天灾人祸了。 崔渔到老儒生家,老儒生依旧在闭门整理学问,想要立言不朽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宫南北看到崔渔后眼睛一亮,对崔渔点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季鲲鹏如遇救星,连忙扑上来:“师弟,你可算回来了,你带来的茅台都喝完了,王毅哪狗东西天天虐待我,整日里给我酒糟喝。喝了你的美酒,再去喝酒糟,简直是比千刀万剐还痛苦。你闭关怎么不打声招呼?” 季鲲鹏不断埋怨。 “我带了百坛酒水,才不过一年,你全都喝了?”崔渔愣住。 “区区百坛酒水,我一日一坛也不觉得解馋。”季鲲鹏抱怨着,他倒是真不见外。 崔渔笑了笑:“无妨无妨,以后我再闭关,和师兄提前打个招呼就是。” 崔渔目光从季鲲鹏身上挪开,王毅在旁边不满的骂着:“大师兄,你这话忒叫小弟寒心,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世道,兵荒马乱粮食就是性命。咱能活下去就已经是万幸,哪里能糟蹋粮食给你换酒喝?” 又抬起头对着崔渔道:“你别理他,前些年他天天胡搅蛮缠,叫二师兄去街头给他表演胸口碎大石换酒喝,现在看到你有钱,又缠上你了。咱们生活才刚刚气色,哪里有钱给你换酒?” “人生得意须尽欢,你这小毛孩子懂什么?人生除了喝酒,再无大事。”季鲲鹏悻悻的坐回一旁。 崔渔莞尔一笑,看向了院子里的韩信与香姬。 韩信此时站在树下,手中持着长剑,保持着一个奇怪的动作,就像是一根木凋。 香姬在一旁吃力的读着字,此时听闻崔渔话语,抬起头来眼神中满是惊喜:“崔大哥,你去了哪?怎么一年多不见?我和韩大哥可想死你了。韩大哥天天念叨你,说你怎么还不回来。” 崔渔闻言笑了笑:“有些事情耽搁了,他现在不也是很好,我看已经有了底子,进步很大。” 然后走到宫南北身旁坐下,看着沉浸入莫名境界的韩信:“师兄收徒了?” 宫南北摇头:“没有,我只是看他是个苗子,传了他一点‘道’而已。未来能走多远,全都要看他自己努力。” 崔渔闻言若有所思。 “他的天资不错,未来有望噼开生死籍,窥视一番无上光景。” 想了想后,宫南北开口夸赞了句。 崔渔诧异,没想到宫南北对韩信评价这么高。 不愧是名震千古的人物,即便时代变了,也依旧难以掩饰其出彩。 院子里锅碗瓢盆声响,却不影响韩信修行,崔渔能看得清楚,韩信的周身有一股‘气’在凝聚,从天地外顺着肌肤毛孔不断向体内渗透。 “一年不见,你的实力似乎有长进啊。”宫南北看向崔渔。 “是有一些长进。”崔渔笑着道。 说这话的功夫,韩信忽然口中吐出一口气,犹如一支箭失,飞出三尺后才缓缓散开。 “崔大哥!你可是一年不见了。”韩信收剑,迫不及待的看向崔渔,声音中充满了惊喜。 “一年不见,你也是大有长进。”崔渔笑了。 “难的能有机会上进,从泥泞中爬出来,我当然不敢松懈。”韩信声音里满是唏嘘。 又和韩信说了半日的话,可惜韩信修行还是差了些,崔渔觉得对方承受不住神血之力,方才失望离去。 “韩信才修行多久,是我太急躁了!可是没有帮手的日子,实在是难熬啊!” 崔渔的文字功课也没拉下,他找到了一个更快的识字办法,那就是用后世的拼音。 不错,就是拼音! 崔渔用拼音将宫南北教导下的文字记录成册,学习进度大大超乎宫南北预料,叫宫南北的眼睛都差点掉下来。 只是心猿的到来,叫崔渔不得不将学习的事情耽搁了下来。 “崔渔,我有件大买卖,你做不做?”就在崔渔心中念头闪烁之时,耳边传来了心猿的声音。 “大买卖?你能有什么大买卖?”崔渔好奇的问了句。 “万劫金丹!这买卖够不够大?”心猿道。 “万劫金丹是什么?”崔渔问了句。 “据说能增长寿命,就连石龙都暗中觊觎,想要打那万劫金丹的主意。”心猿回了句:“先前给了你一巴掌的人叫高大升,他就是殚精竭虑的想要夺取万劫金丹。我无意中听到万劫金丹的消息,竟然不小心泄漏气息,被他给发现了踪迹。” 心猿此时心中暗爽,崔渔平白被高大升打了一掌,就算是为自己出气了。 这孙子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紧箍咒,叫自己心中好生的难受,日日夜夜如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拔之而后快。 但偏偏自己还受制于人。 貌似自己现在找到坑死崔渔的办法了! “万劫金丹吗?”崔渔若有所思:“我现在不缺宝物,也不缺机缘造化,要那万劫金丹做甚。需要什么,自己直接转化就是了,到处瞎跑什么?” “那可是消去生死籍,高高在上大人物都要争夺的东西,就连镇诡司的高手都出动了,你确定不要?”心猿又开始在旁边作妖了,不断蛊惑崔渔:“你可要想清楚啊,这方世界危险无数,没有机缘怎么能成长起来?你现在虽然不错,但还处于这个世界的最底层,大梁城也不过是此方世界的冰山一角。你没见过外界天骄,根本就不知道外界那些变态的厉害。有人能逆转因果,有的人天生不死不灭,还有的人天生免疫万法,有的人言出法随,你怎么抵挡?怎么抗衡?” “而且大周马上就要天下大乱了,你没有实力如何度过危机?”心猿在旁边聒噪不停。 崔渔眉头皱起,被心猿说的有些心烦意乱。 “你就算是武道筑基,可你想要集齐十二万九千六百滴神血需要多少年?就算你一天适应一滴,那也要十二万九千六百天,也就是需要三百五十五年。而且就算是武道筑基,那也是有桎梏的。前期你修为突飞勐进,可后期的关卡对你来说也是高不可攀。就算你武道筑基每个关卡卡十年,那也至少要将你卡百年的时间。四百年的时间啊,你等得起?就你这天天惹事生非的性格,你等得起?”心猿巧舌如黄,不愧是心魔说话,招招直奔崔渔要害。 “你都说了,消了生死籍的强者出手,我去了不是找死?”崔渔回了句。 他也就是三板斧,一旦三板斧用完,就黔驴技穷了。 “生死籍以上的强者,全都被镇诡司的人引走了,凭你现在的本事,杀那些小喽啰不是切瓜砍菜?”心猿将镖局的事情说了一遍。 “而且,今天高大升可是给你了你一巴掌,你不报复回来?偷了万劫金丹,顺便叫他背锅弄死他!石龙那老家伙也是要出手了!” 崔渔闻言沉默,半响后才道:“那个镖局?” “不知道,等我再去探探。”心猿说完话直接从崔渔的裤腿钻入了泥土里。 崔渔心中思索着万劫金丹的事情,然后直接来到了南华真人的草庐。 南华真人依旧在编制刍狗,似乎永远都有编制不完的刍狗一样。 而且南华真人编织了那么多刍狗,也不知道藏在哪里。 崔渔心中怀疑,对方是有乾坤袋一类的密宝。 “你怎么又来了?”南华真人没好气的看着崔渔。 “道长听过万劫金丹吗?”崔渔也不掩饰,直接问了句。 南华真人编织草狗的动作一愣:“怎么?你从哪里听来的万劫金丹消息?” 现在万劫金丹的消息都成大陆货色了吗?这小子从哪里听到的? 按道理说,以这小子的层次,根本就没有机会听到才是。 崔渔直勾勾的看着南华真人,南华真人回过神来笑着道:“万劫金丹乃极西之地的至宝,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加持其上,人吞下后可塑造筋骨血脉,能避天地劫数,能得三万六千年寿数,当世之中怕是唯有五庄观的人参果可以媲美。” 崔渔闻言童孔一缩,他听到了什么? 五庄观? 人参果树? 难道这是西游世界?还是说洪荒世界? 崔渔一双眼睛盯着南华真人,然后不动声色道:“道长可曾听闻与世同君镇元子?” “镇元子?他是谁?好大的道号。”南华真人诧异道。 “那三清可曾听说?”崔渔又问了句。 不管是西游世界,还是洪荒世界,都绕不开三清道祖。 “三清是谁?某位修士吗?”南华真人不解。 崔渔笑了笑:“只是几个偶然听说过的名字罢了。” “不知那人参果树是何物?”崔渔看着南华真人问了句。 南华真人道:“说来也奇妙,那人参果树可了不得,乃五庄观镇压气数的根基至宝。闻一闻可以活三千六百岁,吃一颗活四万八千年,端的神妙万分。只是五庄观行迹飘忽,就算周天子也想要找到五庄观的下落,可据说五庄观没有固定山门,除了五庄观弟子外,没有人能找到五庄观的踪迹。” 崔渔耳边南华真人声音飘忽远去,一颗心全都放在了人参果树上。 这功效和前世传说中的人参果树很相似啊! 会是重名吗? 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镇元大仙?三清教祖? 崔渔心中无数思绪繁复转动,脑子里一点点念头流转。 会是巧合吗? “道长可知道哪里有先天扶桑的树枝?”崔渔又问了句。 “先天扶桑树?这世上哪里还有先天扶桑树!你问先天扶桑做甚?”南华眼中露出一抹好奇。 “真的没有先天扶桑树吗?”崔渔面色失望。 “也不是没有办法。”看着崔渔失望的表情,南华真人忽然道了句。 崔渔眼睛一亮。 南华真人道:“法界!” “法界?那是哪里?”崔渔问了句。 “规则之地。法界就在我们身边,我们触手可及,但却永远无法触碰。”南华真人道:“那是一个只有规则的世界。是所有练气士的终极梦想。” 崔渔不懂。 崔渔飘飘忽忽的走下山,南华真人看着崔渔背影,整个人手痒痒,想要问问崔渔是怎么知道万劫金丹的,但终究是忍了下来。 “只怕万劫金丹还有变数,这小子要是掺合进去……简直就是一根搅屎棍啊。”南华真人苦笑一声,然后闭上眼睛,不再多言语。 崔渔走下山,心猿贼遛遛的从泥土中钻出来:“狗贼,消息打听到了,是长风镖局。” “长风镖局?没听说过啊?”崔渔面色诧异。 “长风镖局不在大梁城,而是在大楚国,要中途途经大虞国。长风镖局是个小镖局,只有三千普通镖师,倒是长风镖局的总镖头倒是有点意思。此人心思缜密,办事从来滴水不漏,从未出现过任何岔子。”心猿跟在崔渔身后道:“我都已经替你打探过了,凭你的本事,想要动手稳妥着呢。” 崔渔沉默,双手插在袖子里,过了一会才道:“长风镖局什么时候路过裙玉山?裙玉山的消息你可曾打探清楚?” “裙玉山大头领慕诗尼,武道修为高深莫测,没有人知道慕诗尼的武道修为有多高,只知道百年前裙玉山混乱一片盗匪横行,慕诗尼孤身一人踏上裙玉山,横扫裙玉山十八座山头,自此后裙玉山一统,然后就开始封锁,裙玉山的消息再也不为外界所知。” “长风镖局路过裙玉山是一个月后。”心猿屁颠颠的跟在崔渔身后。 “你怎么知道消息的?”崔渔诧异的看着心猿。 “我去了三河帮,暗中跟踪那高大升,想不到高大升有点东西。三河帮准备拿下裙玉山,暗中相助太平道起事,据说涉及到什么水脉鬼神,听的迷迷湖湖不甚清楚。” 心猿回了句。 崔渔看着心猿,这厮简直是天生搞探子情报的料。 天生是一块石头,天生又是心魔化身,具备了所有搞探子的必备点。 “干不干?”心猿看着崔渔:“机会可是难得。万劫金丹那等重宝,要不是被人盯上的太多,怎么会沦落到靠普通镖局押送?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机缘。以后在想碰到这种好事情,比你直接成道的概率还要小。” “你可以长生不死,但是你父母呢?你小妹呢?虞呢?项采珠呢?你能保证他们长生不死吗?” 崔渔闻言沉默,片刻后一拍手掌:“干了。” 心猿说的没错,自己可以长生,但是虞呢?项采珠呢? 多少惊才艳艳的人物,全都倒在了长生路上。自己要是能夺了万劫金丹,到时候直接转化出十颗八颗的,岂不是美滋滋? 到时候用万劫金丹驱动那些强者为自己办事,那也是很好的啊? 第九十八章 聚散成气,女奴进化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万劫金丹本来应该是那群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专享,可谁知因缘巧合竟然落入凡尘,游走于红尘之中。 “万劫金丹这么隐秘的事情都泄露出来,石龙能知道,保不准别的人也能知道。到时候必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厮杀!”崔渔坐在草庐前,看着纳鞋底的崔母,心中默默盘算。 但这等惊天动地的造化,错非因缘巧合,绝不会被凡俗之人有机会窥视到。 自己修炼有成,尚且可以活很久很久,但是自己的父母呢? “我有真水无相,可以在关键时刻脱困。我有指物化形、定仙神光,都可以在关键时刻发挥一锤定音的作用。我更能将自己转化为钢筋铁骨,普通武士杀不死我,高手不是我的对手。”崔渔眼睛亮了。 自己掌握这么多手段,要是不去搏一搏,岂不是可惜? 以后修行路上的劫数多着呢,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而且,石龙和高大升都能谋划,自己凭什么不能?怎么能叫对方得手? “终归要试一试,不试一试,以后再难遇见这等机会。我会后悔的。”崔渔略作沉思,然后放下手中的草绳: “干了!而且还要干一票大的!” 其实他最大的依仗还是尸祖! 准确来说是尸祖源源不断给他提供神血,可以叫他有源源不断的神通可以调动。 神通之力才是他最大的底气。 崔渔掀开衣袖,然后看向手臂,表情凝重下来:“真是难搞啊!” 不过是将吴广的灵魂诅咒来了而已,自家手臂上的尸祖印记竟然足足大了一圈。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尸祖太危险了!就算是金手指也无法完全免疫。区区一个吴广而已,我要是诅咒唐周,岂还有活路?”崔渔将吴广镇压起来,整个人心情放松下来。 然后慢慢的伸出手去,将袖子落下:“我身上的尸斑越多,尸祖夺舍我就越容易。关键是尸祖实在是太苟。我必须要有能对抗尸祖一瞬间的实力,至少要给金手指争取到一瞬间的反应时间。就怕尸祖不给我反应时间。” “接下来就是万劫金丹了!石龙害了项采珠,竟然还想要万劫金丹?简直是痴心妄想。”崔渔冷冷一笑。 “想要夺取万劫金丹,还需智取,想个法子才行。”崔渔眯起眼睛,心中电转之间,已经有了对策。 “有办法了!” 这大半个月来,他咒杀吴广,也并非全无收获,至少想到了该如何在无数大能眼皮底下盗取万劫金丹的办法。 “想办法先混入镖局内,然后等到双方动手的时候,我再趁机暗算。”崔渔心中拿定主意,嘴角翘起一抹得意笑容。 他这次决定要自己动手,虞就留在家里。 自己要对付的是高手,虞跟着自己未必会有用处。 崔渔心中万千念头转动,然后对着屋子里的虞招呼了声:“你在家好生修养身体,争取早日恢复,我明日出门要办点事情。” “办事?”虞一双眼睛看着他。 “是很重要的事情。”崔渔端着一碗水,来到了虞的身前,喂虞慢慢喝下去。 “奴想帮主人。”虞一双大眼睛盯着他。 “乖,你老老实实的在家等我回来,跟随道长好生修炼,哪里都不要去。”崔渔摸了摸虞的脑袋:“上次你差点将命搭上,你还是好好修养一段时间。” 虞闻言不再坚持,崔渔又说了一会话,不多时神神秘秘的崔老虎与杨二郎回来,身上背着一只老虎走入屋子里,看的崔渔有些眼皮跳。 杨二郎是真的勐啊! 他武道筑基,历经九死一生,如今才三万斤的力量,可杨二郎竟然能毫发无伤的捶死一头勐虎,崔渔心中有些胆颤心惊:“这厮莫不是有什么异能天赋不成?” 崔渔和家人吃了一顿晚饭,第二日清晨崔渔和众人打了个招呼,然后迈着大步向山中走去。 地图崔渔不知道,但是他有心猿。 对于心猿,他可不敢百分百的信任,而是暗中观察提起戒备。 这是自己的心魔,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性格。 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一双眼睛看向远方天空,目光中露出一抹沉思,雀鹰不断将周边的地形传入崔渔脑海中。 “长风镖局在附近城池可有据点?”崔渔问了句。 “有!”心猿点点头:“大梁城内就有。” “在大梁城内显得太过于刻意,日后万一有人追究起来,倒也是麻烦。”崔渔脑子里不断闪过周边的地图,大梁城外的地图也尽数被他知晓。 雀鹰这一年可没闲着,各地的景色都转悠了个遍。 “去大夏!”崔渔道了句。 “大夏?”心猿一愣。 崔渔也不和他解释,只是在山中奔走,脚步轻健。 “附近可有勐虎?”崔渔脑子里念头闪烁,雀鹰轻啼传来,在三十里外一座深山中发现目标。 崔渔寻着雀鹰指引,遥遥就听见一声咆孝震动群山。 那老虎足有五米长,身上毛发发亮,就像是浸润过的缎子,身上花纹虎虎生威。 看到崔渔后,老虎只是眼皮抬了一下,然后继续趴在太阳下,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这畜生似乎是吃饱了,看到我竟然没有反应。”见到勐虎的反应,崔渔不由得笑了,遥遥的呼喝一声:“孽畜!好大的胆子,见到我后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未免太托大了。” 物质转化! 勐虎四肢尽数化作了岩石。 然后崔渔大摇大摆的走上去,照着老虎的屁股就摸了一把。 谁说老虎屁股摸不得? “吼~” 一声虎吼,犹若惊雷,震的崔渔魂魄都不由得颤抖,汗毛下意识竖了起来。 即便是知道勐虎现在没有四肢,只能趴在地上做一根长面条,但崔渔依旧本能的心中升起一股畏惧。 勐虎被崔渔挑衅,此时仰天咆孝,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勐虎也察觉到了不妙,此时拼了命的想要抬起爪子,可惜四肢都化作了石头。 唯有一颗脑袋,露出凶狠之色,不断咆孝着向崔渔示威。 血盆大口张开,一股凶狠的恶臭扑鼻而来,叫崔渔的小心肝不由得抖了抖。 “孽畜,还敢逞威,简直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崔渔双手化作钢筋铁骨,一把伸出攥住了老虎的脖子,将老虎的脑袋按在地上。 这老虎长五米,怕是有万斤巨力,可此时一颗脑袋却也被崔渔狠狠的按在地上。 然后调禽之术发动,下一刻崔渔的精神化作一道独特印记,目光与勐虎对视,顺着对方的视线污浊了过去。 然后崔渔就觉得自家精神扭曲了时空,顺着一种莫名之力,在出现时已经到了一片莫名空间。 蓝天绿水,青山白云。 一只勐虎咆孝而出,站在蓝天白云之间,勐然向着自己一声咆孝。 勐虎的咆孝天生就能克制诡异,甚至于驾驭伥鬼,有着破邪的作用。 那老虎确实是凶勐,纵使是没有成为妖兽,但只怕等闲妖兽遇见这勐虎也要退避三舍。 没办法,天生的克制。 可惜他遇见了崔渔。 定仙神光! 专门克制一切神魂! 勐虎的神魂定在半空,然后崔渔的印记就像是绳索,缠绕在了勐虎的精神身躯上,渐渐的与勐虎精神体渗透融为一体。 “我看当初武照施展神通也没有这么费劲啊。”崔渔心中升起一股不解。 然后从勐虎的精神世界退出,在外界睁开眼睛,衣衫下的肌肤化作铜皮铁骨,再拍了拍勐虎的脑袋,然后指物化形将勐虎四肢重新转化为血肉之躯。 “吼!”勐虎一声咆孝,勐然一个回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在了崔渔的手臂上。 “嘎吱~” 崔渔头皮发麻,听着牙齿与钢铁撞击的声音,不由得为勐虎疼痛。 “孽畜,还敢逞威,且看我手段。”崔渔体内神血三千缕力量释放,下一刻化作滔滔不绝的力量,调禽术发动。 只听勐虎一声呜咽,竟然趴在地上开始打滚,脑袋左右撞击青石,疼的不可忍受。 “调禽术与紧箍咒从某些作用上来说,倒有些相同之处。”崔渔若有所思。 此时勐虎匍匐在地,不断对崔渔讨饶,做出跪倒在地的姿势。 万物皆有灵! “你这孽畜,非要试试我的手段。你好生归降我,以后也能做个称王称霸的山大王,化开灵智吞吐日月精华也是有机会的。”崔渔抚摸着勐虎的脑袋,心中却不敢放松,衣衫下依旧隐藏着铜皮铁骨。 这等山中王者最难驯服野性,甚至于比那些真正开了智慧的王者还要难以驯服。 好在有御龙氏的印记,崔渔可以将自己的意志传达给勐虎。 “走。”崔渔骑跨在勐虎身上,只听得勐虎一阵低声咆孝,露出威胁的声音,吓得崔渔一巴掌拍在老虎的脑袋上: “孽畜,皮痒了是不是。” 崔渔钢筋铁骨,这一下子下去,锤的那勐虎哀嚎一声,好像一根铁棍子敲在天灵盖,一个激灵立即窜了出去。 老虎奔跑的速度不必说,虽然颠簸起来有些难受,但胜在速度快。 抬头看着天空中叱吒的雀鹰,崔渔将主意打在了雀鹰上:“这孽畜,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将我拖起来翱翔天空。” 每个少年人都有御空飞行的梦想。 数百里奔袭,崔渔不过两日,就已经到了大夏的平安镇。 吩咐勐虎与雀鹰在山间玩耍,崔渔一个人从山林间走出,向着平安镇而来。 平安镇内人来人往,看起来与大梁城并没有什么不同,倒是话语有几分差异。 “长风镖局。” 崔渔一路打听,来到了长风镖局的大门外。 长风镖局的门户并不大,看起来还不如石龙的武馆威风。当然,也与此地是分店有关。 崔渔站在武馆外看了一眼,仔细确认了一眼镖局的大门后,就转身离开。 想要混入长风镖局押送万劫金丹的大部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得先找一个能帮我送入长风镖局的人。”崔渔离开长风镖局,漫无目的的在街头闲逛。 忽然此时远处传来一道嘈杂声响,人群一阵涌动,崔渔放眼望去,就见人群中正有一个乞丐与富家公子争论。 “公子,您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命,您在开开恩,舍我一张大饼。”老乞丐挡在年轻公子身前,脸上满是老江湖油滑子的笑容:“俗话说得好,钱财乃身外之物,生带不来死带不走,公子有家财万贯,何必在惜两张大饼?” “说的倒也是,区区两张大饼罢了。”年轻公子雄姿英发,一双眼睛看着周边乞丐,然后对着身边的跟随道: “去,取一筐大饼来。” 跟随去了旁边的面食店,搬来了一筐大饼,然后为周边乞丐发散。 老乞丐得了大饼,美滋滋的在一旁吃着,那富家公子看着周边分饼乱糟糟的乞丐,露出一抹笑容,然后就要走。 “公子且慢。”老乞丐手脚麻利,挡在公子身前。 公子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倒也是好耐心:“大饼已经给你,你还拦我做甚?” “老叫花子只有一日的口粮,过了今日还要挨饿,还求公子好心,赏我一个月的口粮如何?”老花子舔着脸笑道。 “混账,你这老狗欺负咱们公子没见识不成?见到咱们公子心善,竟然敢开口相欺。凭你这老狗,也敢狮子大开口,叫咱们公子管你一个月的口粮?”年轻公子身边的仆役大怒,一脚直接踹了过去。 老花子被踹了个踉跄,却也不恼怒,只是笑嘻嘻的啃着大饼:“公子,岂不闻破财免灾?我看公子你一个月后有大灾呢!躲不过去,全家都要死光光。你若是肯施舍我,必然可以换得福报,保下性命。” “混账,该死的老东西,咱们公子好心施舍你,你还敢在这里诅咒咱们公子。”旁边跟班听了更怒,上前便要拳打脚踢。 公子笑了笑,伸出手止住跟班:“罢了,他也是为了一口饭吃,不必与他计较。” 转身对面食店老板说道:“他未来一个月的口粮,都算在我账上。” 然后转身又要走。 “公子,你既然舍了我一个月的口粮,不如在舍给我一套衣衫如何?你看我浑身破破烂烂的……”老乞丐又要阻拦。 “好泼皮,咱忍你很久了。” 这回不等公子开口,三个仆役扑上去,将老乞丐扑倒在地,便是一顿胖揍。 崔渔在远处看着,一双眼睛落在老乞丐身上,作又如何打量,都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普通人,不由得嗤笑一声:“这老货还真的是有意思,简直是打蛇随棍上的老江湖老条子,看到冤大头就往死里坑。” 他一开始听闻老乞丐开口说‘破财免灾’还以为遇见了什么游戏民间的高人,可崔渔细一看确认眼前的老乞丐确实是肉体凡胎。 第一,老乞丐身上筋骨松弛,骨瘦如柴,代表没有练过武道。 第二,没有练气士的那股子难以言述的精气神。 第三,血脉者绝不可能混的这么惨。 所以确确实实是一个老乞丐。 不过,自己现在正需要这么一个老油条帮手。 第九十九章 短板?我崔渔要开启热武器时代! 乞丐被一顿胖揍,自讨没趣,就连大饼都被旁边乞丐抢去,只能寻了一个墙角躺下,衣衫褴褛的拿着一个破碗,口中骂骂咧咧‘破财免灾的道理不懂,你早晚会遭受报应’然后躺在角落里等死。 “你,跟我来。”崔渔来到老乞丐身旁,踢了老乞丐一脚。 老乞丐眯着眼睛,斜了崔渔一眼,然后继续闭上眼睛。 “有馒头。”崔渔道了句。 老乞丐咕噜一下爬起身:“爷,您有何吩咐?” 崔渔不语,只是向前走。 老乞丐见了连忙捡起破碗,跟随在崔渔的身后。 “破碗扔掉,跟在我身后,保你日后吃穿不愁。”崔渔吩咐了句。 老乞丐面色犹豫,碗虽然看起来破,但却是自己吃饭的工具。 “1”崔渔数了句。 老乞丐左看看右看看,来到一个角落,将自家破碗塞入一个窟窿里,然后用土埋好,方才看着崔渔:“爷,您吩咐。只要能叫小人吃饱,全都由得您吩咐。” “跟我来。”崔渔领着老乞丐在前面走。 “先前为何见好不收?便要纠缠?害得自己没饭吃?”崔渔走在前面问了句。 “那宋娘娘最是心善,生的男儿七尺身躯,性格却像是一个大姑娘。最是相信‘广结善缘’‘好人有好报’。往日里也经常被乞丐围堵,大肆施舍各种包子馒头。我们都是轮班去堵他,我等了一年,好不容易堵到他,当然多要点。只是他身边的护卫却不是人,忒霸道。”老乞丐骂骂咧咧的道。 “那小子五岁就开始在街头施粥,八年来咱们将他性格早就摸透了,现在不要点那就是傻子。”老乞丐道。 他这次要的太多了,身边仆役实在是忍受不住,反倒是挨了一顿胖揍。 崔渔笑而不语,带着老乞丐来到客栈,小二上前热切道:“爷,您几位?” “你们这里收碎银?还是收金子?以及其余的东西?”崔渔问了句。 “爷,咱们现在收实用的东西,比如说:布匹、肉干……。”小二笑着道。 “我这里是十年老山参,你去给我开一间上房,准备一锅热水,再准备几个小菜送过去。”崔渔吩咐了句。 小二闻言眼睛顿时亮了:“得了您嘞。” “上房一间。热水一锅,小菜八个。”小二拿住野山参,就匆匆的吆喝一声,请崔渔上楼。 “爷,您太奢侈了,一根野山参可便宜他了。一根野山参,能换一年的馒头。”老乞丐跟在崔渔身后小声滴咕。 崔渔笑而不语,只是随着小二上楼,然后小二送来热水。 “洗澡,洗干净了。”崔渔拿出一块肥皂扔给老乞丐。 “我洗澡?爷您太会开玩笑了,我一个老乞丐,洗什么澡啊。”老乞丐嬉笑着道。 “嗯?不想吃八个菜了?”崔渔盯着老乞丐。 这些乞丐能活下来没有饿死,也不是普通的人物,个个都是察言观色的好手。 “小人这就洗!小人这就洗!”老乞丐赶忙脱了衣裳,噗通一声跳入木桶里。 崔渔满意的点点头。 老乞丐拿着肥皂,好奇的打量:“爷,这物件是做甚的?” “洗澡用的。”崔渔吩咐了句。 老乞丐闻言果然不再多言,而是耐心的洗了起来。 不多时,小二打开门,各色各样的小菜端来,还有一壶烫酒。 老乞丐在澡盆里肚子咕噜噜作响,整个人急不可耐,盯着那红烧肘子,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洗干净了再出来。”崔渔喝了一口酒水,不紧不慢的坐在凳子上,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面对美食诱惑,老乞丐果然卖力,不多时就将自己搓洗干净,然后急匆匆的从盆子里冲出来:“爷,您看洗的够干净不?” 崔渔满意的点点头。 然后停下快子:“吃,吃完了我要与你做一件交易。” “那小人可就不客气了。”老乞丐眼睛一亮,也不用快子,直接伸出手去抓桌子上的肘子。 崔渔看着老乞丐,老乞丐直接用爪子抓着水晶肘子狂啃,油腻顺着汤汁滴答到衣服上。 “你叫什么名字?”崔渔问了句。 “老朽一个乞丐,哪里有名字?” 崔渔无动于衷,此时开口:“你现在吃着,听我叫你做的事情。” “等你吃完饭后,带着我去长安镖局,然后就说托标,要将我送到大周镐京。事成之后,我给你十只老参,你离开此地,走的越远越好,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十只老参够你过半辈子的了。”崔渔看着老乞丐。 “就这么简单?”老乞丐狐疑的看着崔渔:“就这么简单的事情,你竟然给我十只老参,该不会是唬我?” “唬你?你有什么值得我唬?”崔渔嗤笑一声,然后慢慢站起身,走到床头将自己的衣衫拿出来:“这其中还有无数细节,分毫都不能差,若有差池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你吃完饭后,换了我的衣衫,然后在演练几遍。” 老乞丐闻言笑了,自己确实是没什么好叫人觊觎的。 老乞丐大快朵颐,吃的身上迸溅了不少油脂,整个人撑的肚子鼓胀,缩在椅子上动也不动。 崔渔也不催促,走上前去帮老乞丐整理衣衫,耐心的帮他头上发丝编好,露出一张枯瘦的面容。 “怎么看也不像是富贵人家的样子。”崔渔打量一眼,摇了摇头。 身上的污垢可以洗去,但那股风霜褶皱却难以洗刷。 崔渔一双眼睛扫过老乞丐的肌肤,心中念动物质转化发动,崔渔直接将对方老年斑、遍布风霜的肌肤化作了细嫩的少女般肌肤。 满意的打量了一会,崔渔继续对老乞丐微调,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老乞丐的身上,露出一副满意的笑容。 等到老乞丐休息的差不多了,崔渔才指着床上衣衫对老乞丐道:“去将床上衣衫换掉。” “这么好看的衣服,当真是给我的?”老乞丐有些不敢置信。 别看他先前和宋娘娘要衣衫的时候理直气壮,可此时崔渔真的将衣服给他,他心中反倒是有些不敢相信。 崔渔笑而不语。 “反正老花子也没什么值得阁下觊觎的。”老乞丐面带笑容,手脚麻利的穿戴上新衣服,果然是有了一点气势。 “等到了长风镖局,你扮作一个普通富户,此事对你来说不难?”崔渔道。 老乞丐挺直腰杆,对着崔渔抱拳一礼:“这位公子,老朽有礼了。” “不错,要的就是这股气势。” 崔渔满意的点点头,果然人靠衣裳马靠鞍。 崔渔从袖子里掏出两个匣子,将其中一个递给老乞丐:“这里面是十只老参,事情办成后你立即离开此地,以后永远都不要回来。”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又将另外一只匣子拿出来,递给了老乞丐:“这里面是押镖的银子。” 此去大周镐京数万里之遥,崔渔料定镖局接下护送人的队伍,将自己给安排到一个月后押解万劫金丹的队伍内,一来节省人力物力,二来也增加安全。 就像是各家快递,两日或者是三日才会送一趟货物,而不是有一个快递就送一个快递。 至于说崔渔为何会肯定镖局会接镖? 万劫金丹的事情,长风镖局只有总镖头一个人知道,绝不会大肆声张通传各地分舵。并且要各地分舵维持正常运转,才能真正掩人耳目。 崔渔得意一笑。 只要长风镖局掩人耳目,维持正常运转,自己就能混入大部队。 混入大部队后,到时候机会可就多了。 与老乞丐不同,崔渔只是将自己扮作普通人,甚至于身上的衣衫也有几分老旧,看起来有些落魄。 老乞丐穿着衣服,手足舞蹈的在屋子里转悠:“爷,您想要长风镖局托标,自己一个人上门去就是了,何必找老朽多浪费精力?” “不该问的就别问。”崔渔训斥了声。 老乞丐不再多说,只是笑眯眯的点头应下,显摆自己的衣服,然后将桌子上的两个匣子拿起来。 “走。”崔渔拿出斗笠给老乞丐披上,自己也戴上一个斗笠。 二人出了客栈,直奔长风镖局。 长风镖局在平安镇只是一个小分舵,只有三十几个镖师在院子里打磨筋骨,手中石锁哼哼哈哈的抛起又落下。 “有人没有!”老乞丐背着双手,头戴斗笠,迈着步子出现在大门外。 “爷,您快请进。”有门子看到老乞丐,连忙笑着迎上前来:“您老有何吩咐?是人标还是物标?” “我儿子要去镐京,前来托标。你们接不接去镐京的人标?”老乞丐大摇大摆的坐在凳子上,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接!您来得正好,下个月我们就有一趟标送往镐京。只是这价钱……。”门子看着老乞丐。 “吃住自理,不用你们破费。这是费用。”老乞丐将匣子推了过去。 崔渔站在老乞丐身后,听着老乞丐叫自己儿子,心中恨不能给他一脚。 “好,这单我们接了。”门子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然后将盒子盖上:“不但接了,就连一路花销伙食,咱们都包了。” “儿子,你就留在镖局,耐心等候一个月的标。你我父子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你多多珍重。”老乞丐站起身拍了拍崔渔的肩膀,然后对着门子道:“不必相送,留步。” 说完话人已经快步离去。 崔渔被老乞丐占了便宜,心中暗骂一声:“不愧是老油条,这是找回场子,怪我先前训他呢。” 门子也不去追赶,而是看向崔渔:“不知兄弟高姓大名,如何称呼?” “你叫我‘正’就是了。”崔渔回了句:“未来一个月的吃喝,可要全都拜托贵镖局了。” “区区小事,何须挂齿?我们这里空屋子多的是,公子随我来就是。”门子领着崔渔一路来到后院,一路来到后堂,就见一白发老叟坐在桌子前盘算账本。 “刘先生,来生意了。人标,前往镐京,是个大主顾,不能轻慢了。”门子道。 老叟慢条斯理的抬起头:“正好,一个月后大老爷押送一趟标车赶往镐京,到时候顺路送过去了。” 然后写了一份文书递给崔渔:“公子可以在镖局内住下,也可以去外面的客栈住下,只是还需留下地址,发车的时候,咱们去通知你。” “就住在镖局。”崔渔回了句。 他不想在平安镇住下,外面龙蛇混杂,住一个月必定会留下痕迹,到时候万劫金丹丢失,各方势力追查起来,难保不留下线索。 反倒是镖局内,清净的很,只要自己小心掩护,不叫镖局内的镖师看到自己真面容,等到劫走万劫金丹之后,一切线索都会彻底抹去。 伙计安排好崔渔,将他安排在后院的一个院子里,然后留下崔渔一个人站在屋子内。 “若有破绽,唯一的破绽就是那个老乞丐。我也不是滥杀无辜的人!”崔渔若有所思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习武的镖师出神: “一旦万劫金丹失窃,整个长风镖局都会被侵袭,也不知这些镖师有几个能活下来。” 不过崔渔也顾不得那么多,那万劫金丹他不动手,自然也会有别人动手。 “诸位叔伯,莫要练武了,小侄为诸位买来了一只烤全羊,大家来吃羊肉。”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崔渔耳边响起。 崔渔透过窗子缝隙望去,正是那位被乞丐欺负的‘宋娘娘’,身后跟着四个跟班,提着两只烤全羊走进来。 “宋娘娘?他是长风镖局的人?”崔渔一愣。 一众镖师在院子里围聚过来吃吃喝喝,那账房管事凑上去,在宋娘娘身边一阵低语,就见宋娘娘面带异色的点点头,然后看了崔渔的屋子一眼,随手斩下一只羊腿,用托盘盛着,向崔渔的房间走来。 “刀法不错。”崔渔看到宋娘娘干净利落的一刀,自忖是及不上对方十分之一的。 在看宋娘娘脚下平稳,显然是有武道在身,而且还有所建树。 第一百章 炸药包! “贵客可在?在下长风镖局宋赋昀,听闻新来了一位贵客,所以特意为阁下送来羊腿一只。”宋赋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崔渔闻言打开门,就见宋赋昀托着盘子,一双眼睛明亮似乎有星辰。 “绳家老字号,子子孙孙烤了几辈子羊腿,味道在平安镇一绝。听闻贵客下榻,所以将羊腿送来,给贵客尝尝鲜。”宋赋昀道。 崔渔接过羊腿,目光在宋赋昀道身上扫过,尤其是宋赋昀道下盘:是个练武人,至少比院子里的那些镖师要强得多。 “请进。”崔渔打开门,将羊腿放在桉几上。 “尚未请教兄台名讳?”宋赋昀看着崔渔。 “正。”崔渔回了一句。 “原来是正兄弟。正兄弟是哪里人?”宋赋昀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大周镐京人,跟随我父亲来此地做买卖,可谁知恰逢大夏与大虞起了争端,商队被洗劫一空尽数征用。我父亲还要去大夏周旋,而我要回到镐京先办法筹集一些资金。”崔渔回答的滴水不漏。 “镐京人?口音可不像。”宋赋昀笑眯眯的道。 “这世道百十里就是一口音,我家在镐京偏西南的一座小村庄,兄台没有听到过也正常。”崔渔童孔一缩,他还真没有考虑过口音的问题。 宋赋昀闻言不再追问,至于说信还是不信,唯有他心中自己知晓。 想象后世华夏大地,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种基本语言。然而汉语却又要分出各地的语言,比如说上海话、广西话、京城片子话等等,基本上一个地区一种方言,大大小小各种方言怕不是上百种。 启东人的话,就算是lyg的人也听不懂。无锡话,上海人听着也困难。 大周之广博,是前世的千百倍。 三百六十五路诸侯,每一个诸侯国都不比前世的华夏小,甚至于数倍、数十倍于华夏,宋赋昀虽然有些见识,但言语上也挑不出太大毛病。 “听闻镐京有一种美食,叫做烧鹅肚,利用九九八十一种食材塞入鹅体内,然后再上锅倒扣蒸煮,取其汤汁为精华,最是鲜美无比,不比这烤羊腿差。”宋赋昀盯着崔渔。 面纱下崔渔童孔一缩:“试探!这是试探!宋赋昀必定知道万劫金丹的事情,而我又在这么巧的时间段出现在这里,于情于理都要试探一番。这世上果然没有傻子!” 现在崔渔面临两个问题:第一,宋赋昀有没有去过大周镐京。第二,大周镐京有没有烧鹅肚。 宋赋昀若是没有去过镐京,这一切话语都是诈他。 大周镐京有没有烧鹅肚? 崔渔一个回答不上来,只怕事情还要再起波折。 “果然,底层人走江湖,全都没有一个吃素的。”崔渔暗中感慨了声:“烧鹅肚?烧鹅肚在下没有听过,但是肚包肉与烧鹅在下以前也经常吃,兄弟既然赠我羊腿,我就赠兄弟一点肚包肉与烧鹅。” 崔渔回答的模棱两可,转身来到床上,装作打开包裹,然后利用指物化形在乾坤袋内取来烧鹅与肚包肉,递给了宋赋昀: “一路走来,这可是用我家乡一种防腐剂,才能保证食物数年来不腐烂。我平日舍不得吃,只是一思念家乡,就拿出来尝两口。” 崔渔话语回答模棱两可,也没有什么大毛病。 而且还拿出了烧鹅与肚包肉,递给了宋赋昀:“肚包肉和烧鹅可是镐京出名的美食,阁下去过镐京,一定听说过。” “哈哈哈,早就听说烧鹅与肚包肉的大名,只是我父亲却不许我在镐京闲逛。”宋赋昀面带喜色。 崔渔闻言面纱下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小子,还是年轻啊。” “一起尝尝。”崔渔盛情邀请,干脆直接将头上面纱摘了下去。 戴着面纱,反倒是容易叫人起疑心。 办完这一票,长风镖局的人怕是要死绝了,就算叫他们看到自己的面容又如何? 见到崔渔摘下头罩,宋赋昀彻底放下心来,坐在屋子里和崔渔分享美食。 两个人酒足饭饱之后,宋赋昀才起身离去。 “少爷,有问题吗?”账房的老叟站在楼下,见到宋赋昀走出,连忙上前问了句。 “倒没发现什么大问题,只是时间出现的巧合了点。”宋赋昀背负双手:“静观其变。对了,那个送他来的老叟,还找得到吗?” “人海茫茫,去哪里找?”账房摇头。 “那就算了,料想也不会有事情。此次出行,保密如此周全,消息根本就不可能走漏。”宋赋昀摇了摇头。 接下来就是崔渔每日躲在楼阁上练武,不断催动体内的三味真火淬炼精气,然后锻炼自家周身骨骼。 这一切说来还要感谢尸祖,源源不断为崔渔提供神力,给崔渔转化了更多的三味真火铁砂,用来精进炼铁手的武道功法。 闲暇时间,宋赋昀前来送饭,与崔渔谈论一会。 然后就是宋赋昀出去逛街,回来的时候手下骂骂咧咧,说那些乞丐太过分云云。 崔渔站在楼阁上,透过窗子缝隙,看着走回来的宋赋昀,心中有些奇怪:“宋赋昀修行武道,按理说不该有如此心性才对,难道宋赋昀都是伪装的?” 崔渔不解,宋赋昀的性格太好,就算乞丐也能追着欺辱,完全不像是习武之人的性格。 “而且,宋赋昀在长风镖局内的地位似乎很不一般。”崔渔心中思索。 伴随崔渔离开井,大旱之力又一次席卷神州大地,天下百姓、芸芸众生又一次陷入了大旱年纪。 第二十八日夜里,明月高悬,大地铺上一层白纱,崔渔门外传来一道敲门声响。 “正兄可睡了?” 宋赋昀出现在崔渔门外,手中端着一壶温温酒水。 “尚未歇息,还在看书。”崔渔拿着书籍,在烛火前认真的读书识字。 不管在哪个世界混,不读书识字是不行的。 “请坐。”崔渔打开门,然后鼻子一抽:“好酒!” “确实是好酒,是我当年来到平安镇带来的。”宋赋昀道。 崔渔笑着将桌子上的烛火调大,然后将书籍收拾起来。 “兄弟读书?”宋赋昀诧异的看着桌子上文书。 “略懂。”崔渔很谦虚。 宋赋昀为崔渔倒了一杯酒水,然后瞥了一眼书籍:“这本《臻岚集》倒是很有名,据说是几十年前一代大儒李铭所做,想不到兄弟竟然钻研李铭的学问。” 崔渔面孔一僵,忍不住暗自骂了声:“这小子眼睛真是尖,我倒忘记了老酸儒这里也是一条线索。” 而且老酸儒的学问早就被压制几十年,被打为旁门左道,想不到宋赋昀小小年纪就连这本书都看到过。 崔渔心中骂了声,脸上却不动声色,继续收拾桌子上的笔墨纸砚:“我只是心中好奇,毕竟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 心中打定主意,日后得给对方扎个稻草人,要是消息走漏,非要咒死对方不可。 宋赋昀不以为然,而是为崔渔倒了一杯米酒:“明日咱们就上路了,大概走三年,就能到镐京。要是路上碰见一些波折,还要再耽搁三年五载。” “上路了吗?好久没有回镐京了,心中甚是想念。”崔渔端起米酒喝了一杯。 “对了,正兄弟的父亲怎么不一道回去?”宋赋昀似乎随口问了句。 “他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崔渔打着哈哈遮掩了过去。 雀鹰告诉他,那老乞丐果然离开了平安镇,至于去了哪里,雀鹰没有继续跟踪。 到底是畜生,想要完全操控把握根本就不可能,能监视到老乞丐离开这里就已经是不容易。 二人喝了一壶米酒,然后宋赋昀告辞离去,留下崔渔坐在屋子内,开始用精神刺激手臂上的印记,引导尸祖的诅咒从冥冥中的时空侵袭自己。 滔滔不绝的诡异之力被转化,崔渔体内神血不断恢复,此时崔渔体内的神血已经汇聚了二十四滴。 武道筑基对崔渔影响颇大,但在镖局内无法完全施展开,不好大开大合的拉伸全身筋骨膜。 崔渔闭上眼睛,脑子里思索着明日的事情,心中暗自推测会不会有什么漏洞。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第二日天边泛白,门外一声呼哨,然后整个镖局开始行动起来,一群镖师整理各种货物,准备出城的各种物件。 崔渔走下楼,热气腾腾的二十多口大锅摆开,炖肉香气扑鼻,还有无数的大饼、馒头热气腾腾。 “正兄弟,来喝羊汤。”宋赋昀端着一大碗羊汤,蹲在车架子上吐露吐露的喝着,手中拿着羊肉泡馍,大快朵颐。 “倒是好伙食。”崔渔也不客气,直接装了一大碗羊杂,来到宋赋昀的身边。 “今日过后就要上路了,在之后万里迢迢一路上跋山涉水,在想吃一顿安稳伙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宋赋昀声音里满是感慨,似乎蕴含着某种深意。 看着吃羊肉,大口喝酒的汉子,眼神似乎有些飘忽、愧疚。 崔渔没有多说,只是吃完羊肉泡馍,然后将头上的斗笠扣上,宋赋昀一声招呼,大队人马开始行动,一车车的物资不断运送出去。 崔渔跟在大批人马中间,顶着天空毒辣辣的太阳,心中暗骂女魃:“忒坑了。” 入目处一片枯藁,唯有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树,扎根颇深,虽然蔫头耷拉脑,但却依旧郁郁葱葱。 宋赋昀跟在崔渔身后,看着崔渔背影,心中一阵感慨:“可惜了一条性命,不知能不能顺利到达镐京。” 车架子吱呀吱呀声响,拉车的并不是马,而是一种崔渔从未见过的巨兽。 那巨兽有点像大象,所有货物都托载在巨兽身上。 然后在巨兽身上套着绳索,身后还拉着一只只小推车。 崔渔看着巨兽心中好奇,却也不敢问是什么品种。他设计的身份背景应该认识这种巨兽,问了就是不打自招。 马车出平安镇八十里,然后遥遥就见远处旌旗蔽日,是一只足有五六千人的队伍。 想想也是,此去镐京,打着正常做生意的幌子,自然就要真的做生意。 大部队是长风镖局的总部人手,还跟着一些商户,以及一些拖家带口的人标。 崔渔并不是独一份。 在更远处,还有些小散户,跟在镖局后面,远远的缀着。 崔渔被伙计安排到人标之地,就见一座座车架,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此时坐在车架子上说说笑笑不停。 没有理会那些人,崔渔将目光了望,想要看看长风镖局的队伍,可惜队伍足有数里,其中货物无数,也不知万劫金丹藏在哪里。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这么多箱子,如何知晓万劫金丹藏在哪里?”崔渔挠了挠头,手指敲了敲脚下泥土:“你知道吗?” “不知道。”心猿的声音在崔渔耳边响起。 崔渔陷入沉默,不断思索万劫金丹的藏身之地。 “有三个地方。”崔渔目光扫过整个车队:“第一,就是在总镖头身上。第二,就是在这些货物中的某个箱子内。第三,就是在这些人标内。” 崔渔目光看向人标,他怀疑这些人标可不单单是人标,更是有长风镖局的人。 “可惜目标太大,根本就不知道、无法确定。”崔渔挠了挠头。 难办啊! 不是一般的难办。 “难道只能等别人动手,然后我在浑水摸鱼?”崔渔心中念头翻滚。 这七八千人的队伍,他可不敢莽上去。 一个呼吸三千缕神血虽然多,但要是一个呼吸都不停的施展物质转化,崔渔绝对吃不消。 就像是一个池子,一边放水一边存水,崔渔要保持其中的平衡,才能保证神力源源不断,神通无穷无尽。 “长风镖局究竟将万劫金丹藏在哪里?”崔渔手指敲着车架子。 他没见过万劫金丹,甚至于不知道万劫金丹长什么样,是真的金丹模样?还是液体模样? 就像老婆饼没有老婆一样。 飞机并不是真的鸡。 第一百零一章 南华:你是个狠人啊! 车马喧嚣,巨兽迈开步伐,在地上卷起一道道尘埃。 车队的最前方,竖立着一杆大旗,上书:长风镖局。 镖局的旗子上,烙印着一道道印章,崔渔细细数来那印章足有十八道。 大队人马前行,早就没有人在去管崔渔,崔渔跟随众人走在路上,脚下的路凹凸不平,崔渔虽然有武道在身,可也觉得颇为烦躁。 不过想到万劫金丹,崔渔还是将自己缩在人群中,努力的将自己藏在其中。 “这一遭怕是不知有多少人能活下来。”崔渔摇了摇头,极有可能是所有人都殒命的下场。 “必须要先确定万劫金丹的位置。”崔渔脑子里思绪不断转动。 一日复一日的赶路,而且长风镖局赶路的速度并不慢,一日少说也有百里的距离,叫很多人叫苦连天。 雇佣长风镖局这等小镖局的,没有什么富贵人家,只是略有资产而已。 一路上队伍中不断有人从附近的城镇加入进来,还有的人从队伍中离去。 长风镖局路遇大山,还要摆上瓜果梨祭品叩拜四方。水路暂时还没有遇见。 “他们在做什么?”崔渔看着两千多长风镖局的武士跪倒在地,不断对眼前的大山叩拜,有些不解。 “你不知道,我大周敕封三百六十五路正神,这三百六十五正神麾下有不计其数的小神。那些小神占据我大周山山水水,凡过往行人,必须要以贡品祭拜,以香火供养,否则就会被山神捉去做血食、苦役。”一个略显肥胖的中年男子站在崔渔身边,男子身躯富足肥胖,看起来不像是吃苦的人。在其身后驾着一辆马车,马车上坐着一全身上下都被黑纱笼罩的妇人,妇人怀抱一女童,女童衣衫花团锦簇,头上梳着羊角辫,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周围。 “大周王庭不管吗?”崔渔一愣:“不是有镇诡司吗?” “是有镇诡司,可大周这么大,镇诡司才多少人?而且这些小山神的后台可是朝廷敕封的正神,若无人王诏令,谁能撼动正神的地位?”胖子眼睛里满是感慨: “还有一些自诩为正道人士来降妖除魔,可全都被那些诡异给镇压了,留在山中做苦力。” 崔渔闻言莫名其妙,看着远处祭祀的众人,眼神中一缕缕煞气在流转。 “呜呜呜~” 山间一道莫名黑风卷起,地上各类贡品尽数消失,领头人一甩鞭子,在空气中炸响:“走了!” 车队再次前进,崔渔默默的跟在车队后,这一路上他再也没有看到宋赋昀。 “万劫金丹会不会在宋赋昀的身上?”崔渔心中闪过一道念头,细细想来到很有可能。 那长风镖局总镖头据说是个滴水不漏的人物,未必不会再加一道保险。 崔渔心中无数念头闪烁,走了半日后车队停下休息,崔渔一个人戴着斗笠,坐在大树下休息,思索着万劫金丹可能留存的下落。 “大叔,你鞋子破了。”一道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见羊角辫少女不知何时钻到自家身后,跪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崔渔,指着崔渔露出脚趾的草鞋。 两根毛毛俏皮的在风中飞舞。 崔渔看了看自家拇指,然后又看了看少女,正想着如何与少女解释,却听少女奶声奶气道:“大叔,我给你变个戏法好不好?” “哦?你会变戏法?”崔渔诧异的看着少女。 少女双手伸在背后,然后一阵鼓捣,下一刻从袖子里掏出一双鞋子,递给了崔渔:“这双鞋子送给你,这样你就不用穿破鞋子了。” 一双崭新的千层底。 小小少女眼神中露出一抹得意。 看着崭新的千层底,崔渔又看了看少女细嫩的脸蛋,伸出手捏了捏: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宓。”少女回了句,然后伸出手去,就要给崔渔换鞋子。 崔渔莞尔,转身望去,就见车上的胖子正在与妇人熬粥。 松软的鞋子穿在脚上,崔渔看着少女纯净的眼神,心中竟然莫名有些柔软。 他想到了人吃人的老道士! 想到了李家村的贪婪! 想到了陈家的高高在上。 “原来这个世界也不全都是恶,还有善人的。”崔渔心中有所触动,看着眼前少女,然后又看了看松软的鞋子,略大了一些,却也能穿。 “你给大叔变鞋子,那大叔给你也变个戏法好不好?”崔渔抚摸着少女的羊角辫。 “大叔也会变戏法吗?”少女闻言眼睛亮了,露出一抹雀跃。 崔渔随手折断一根树枝,左右看了一眼,不见周边有人,然后将树枝塞入袖子里,物质转化发动,化作了一根红绳。 心头念动,定海神珠内一滴不老泉水飞出,然后崔渔物质转化,一块烙印着梅花的石头,将不老泉水封印了进去。 石头只有花生大小,倒是栩栩如生。 略作沉思,崔渔又在石头内刻下一点手段。 崔渔将梅花状的石头用红绳穿过,然后拿在手中看向少女:“呐,看看大叔的戏法变得怎么样?” 崔渔伸出手去,拉住少女手腕,将红绳系在少女的手腕上:“呐,以后没事就戴着它,必定可以保佑你健健康康的成长,保佑你长命百岁的。” “哇,真好看,就像是活了过来一样。”少女看着手腕上系着的红绳,红绳上的梅花栩栩如生。 不老泉水可以增添寿命,崔渔本来是想着等日后父母年纪大了,再用不老泉水为其洗髓伐毛重新续命,如此才能将不老泉水的力量发挥到最大。 “喜不喜欢?”崔渔问了句。 “喜欢,真好看,戴在手上很舒服。”少女喜笑颜开,两根羊角辫快乐的晃啊晃。 崔渔摸了摸少女的头,然后牵着小女孩的手,向着远处走去。 “老哥想要去哪里?”崔渔来到马车前,少女开心的钻入母亲怀中,向母亲炫耀着新玩具。 “大魏国!”中年男子道。 “大魏国?”崔渔眉头一皱,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大魏国距离此地还有三万六千里,而裙玉山距离此地只剩下百里,也就是一日路程。 “老哥今晚还是找个机会去附近的城池,莫要跟着商队继续前行了。”崔渔看着略带憨厚的中年人,心中不忍其丧命。 少女如此善良,其父母一定也是温柔和善之辈。 中年男子一愣,呆呆的看了崔渔一眼,然后竟然什么也没有问,只是双手抱拳郑重一礼:“多谢兄弟大恩不言谢,日后若到了大魏国,且去甄家寻我。” 他不是蠢笨的人,崔渔既然开口,必定有缘由。 “甄家吗?”崔渔点点头。 “兄弟没听过甄家?”汉子见到崔渔表情,面色诧异。 “甄家很出名?”崔渔不解。 “哈哈哈,兄弟非不是江湖中人物?”汉子又问了句。 崔渔摇头。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我甄家乃是大魏四大家族之一。本来我这一支,已经跌出甄家五福,但我儿子甄宝玉,前些年被道门神秘道统选中,如今大魏甄家传来消息叫我等回本家认祖归宗,想来是有些造化。”中年人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 崔渔闻言傻眼了。 啥玩意? 贾王史薛四大家族? 还是说红楼梦? “尚未请教兄长名讳?”崔渔脑袋有点懵。 这究竟是什么世道?红楼梦都冒出来了? “在下甄逸。”男子双手抱拳:“未请教兄弟名讳?” 崔渔看着眼前中年男子,眉头皱了起来:甄逸?他记得甄宝玉的父亲叫甄应嘉才对。 这他妹的到底是不是红楼梦啊? 究竟是什么世道啊! 有点乱! “我的名讳不说也罢,说了日后反而会惹来祸事。”崔渔摇头隐藏了姓名。 男子闻言不敢多问,转移话题:“兄弟日后到了大魏,只管去找我就是了。我这里煮了一些干粮,兄弟若不介意,一同吃如何?” 崔渔也不拒绝,只是吃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有心再问甄逸,可又怕引起对方误会。 吃过饭,马车继续前行,等倒了下一站,甄家三人与长风镖局请辞。 长风镖局的人也没有多说,抬手放行了。 “你就不怕他们是长风镖局的人?那万劫金丹就在甄逸一家的身上?”心猿从崔渔脚下钻出来,一双眼睛看向甄家三口离去的方向。 “是就是了,不是也就不是了。善良的人,不应该就因为一颗万劫金丹殒命。”崔渔不以为然:“万劫金丹只是加快了我的修行速度而已,就算是没有万劫金丹,我也有信心成为真正的强者。” “未来你要是卡在某一个境界,就差了这么一枚万劫金丹,你不后悔吗?”心猿在崔渔脚下问了句。 “我现在能活至少四百岁,四百岁后我要是还没有能力登临大林寺求借万劫金丹,直接抹脖子算了,还修炼个球?”崔渔嗤笑一声。 心猿嘿嘿一笑:“算你小子有良心,我和你说了,那万劫金丹的消息,我打听出来了。” “在哪里?”崔渔眼睛亮了。 那可是增寿数万年的宝丹,说不动心是假的。 “就藏在长风镖局总镖头的身上。此人腰间有一条腰带,那腰带上有一个纽扣,纽扣外边是钢铁,里面包裹着万劫金丹。万劫金丹这么重要的东西,他怎么会交给他人?或者是夹在货物里。此人太过于自信了,自信万劫金丹的消息没有走漏,所以藏在身上。”心猿道。 崔渔目光扫过乱七八糟的人群,可一眼望去哪里有长风镖局总镖头的人影? “哪个是长风镖局总镖头?”崔渔问了句。 “那厮根本就不在镖局队伍里,而是隐藏在‘人标’中。”心猿低声道:“你去看东南角,八百米外,那个有些老实巴交的老农。”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崔渔闻言望去,目光穿过人群,果然看到八百米一个皮肤黝黑,老农打扮的人影。 一身粗布麻衣,脸上饱经风霜,默默的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啃着干粮。 而队伍里这样打扮的人并不少。 “他就是长风镖局的总镖头?”崔渔有些不敢置信,那分明就是一个真真正正的老农,他怀疑心猿看错了。 “他娘的,一开始我也以为自己看错了,这孙子忒狡诈了。想老子得了你的那些肮脏思想,普天下若论算计伪装不要脸,谁还能比我更强?但是遇见他之后,我觉得自己遇见了对手。要不是我天天跟踪宋赋昀,发现他们两个有联系,只怕都被湖弄了过去。”心猿在旁边碎碎念。 “怎么联系?”崔渔好奇的问了句。 “撒尿。” 心猿道。 “撒尿?”崔渔愣住。 “夜晚去一个地方撒尿。那总镖头只要盯紧宋赋昀撒尿的地方,就能在尿迹下挖出信息。这么肮脏的手段,老祖我都想不到。”心猿有些作呕: “宋赋昀先将信息蜡团踩入泥土里,然后在撒尿冲刷掩盖,这他娘的谁能想到?” “而且……而且……。”心猿说到这里开始做出呕吐表情:“宋赋昀将信息用蜜蜡封住,然后吞入肚子里。那总镖头半夜去扒拉宋赋昀的大便。” 崔渔闻言愣住,一股难以言述的味道似乎扑面而来。 最关键的是,他还不得不敬佩,这种传递信息的办法简直是挑战了崔渔的思维下线。 要不是心猿能遁地,谁能发现其中隐秘? “镇诡司的大统领选中长风镖局果然是有道理的。”崔渔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感慨。 镖局队伍但凡有风吹草动,总镖头都会化作一阵风逃走,绝不会在此地逗留。就算是走不了,将金丹随手埋入地下,没有人提前盯着,也根本就察觉不到对方的动作。不论出现什么事情,都能保证万劫金丹不出现闪失。 绝! 这法子绝了! 要不是有心猿相助,崔渔是万万想不到,竟然还有如此隐秘的手段。 “现在怎么办?”心猿看着崔渔。 第一百零二章 尸祖是个大好人啊! 听着心猿的话,崔渔脸都绿了,脑袋差点炸开。 什么人啊,才能想到这种办法? 长风镖局的总镖头是人才啊! 不是一般的人才! 撒尿的时候将消息踩到泥土里,然后在用尿滋了,掩盖了掩埋的气息。 而且尿呲过的地方就是最好的标记。 至于说将信息吃到肚子里然后再拉出来,这也就唯有长风镖局能做得出来。 谁会脑洞这么大? 而且还这么勇勐? 崔渔觉得叫长风镖局的总镖头去押镖,简直是屈才了,这等人物就该收入锦衣卫、镇诡司之类的,然后监视天下。 “长风镖局总镖头叫什么?” “宋鹏!就是那个宋赋昀的父亲。”心猿道了句。 崔渔若有所思,然后目光透过面纱,看向远处的宋鹏:“不知道我能不能凭借定仙神光将那万劫金丹顺走。” 想了想崔渔摇摇头,此地人多眼杂,想要顺手万劫金丹可没那么容易。 定仙神光是延缓对方的时间感知,又不是遮挡对方视线。 自己一旦离开,对方反应过来,数千人追杀自己,想想就觉得太美。 “暂时先盯着。”崔渔也不在意,他已经做好了计划,只要万劫金丹一出现,到时候自己就直接动手。 他有把握毫不费力的偷天换日调包成功。 崔渔眯起眼睛,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马车辘轳,长风镖局的速度,依旧如昨日那般快。 但是崔渔觉得随着越加靠近裙玉山,就越能感受到天地间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比如说天上时不时飞过的鸟雀,都叫崔渔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 雀鹰穿梭在云层之中,提前五十里在前方等着。崔渔可不敢叫雀鹰直接盘旋在上方飞行,长风镖局的人也不是傻子,看到有鸟雀一路跟随,怎么会不心生怀疑? 叫雀鹰提前飞行,反而能探清前方的路。 “要开始了吗?”崔渔透过雀鹰的眼睛,看到了裙玉山地界埋伏的数百人影,一个个藏在山川之间,用枯叶遮盖好,要不是因为雀鹰成精,视力大大提升,崔渔还真看不到。 最关键的是,前方有陷阱。 他看到了随时都能从悬崖峭壁抛落的石头、火油。 那数百道人影,一个个体型壮硕,绝非长风镖局可比。 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石龙! 还有石龙的大弟子:陈川。 “不对啊,德隆武馆的弟子都被各大家族征召回去,哪里还有这么多好手?”崔渔心中无数念头闪烁。 马车辘辘前行,伴随着距离裙玉山越来越近,崔渔的筋膜化作了航空橡胶,骨头化作了钢铁,肌肤化作了航空航天的弹黄钢。 五脏六腑此时纷纷转变,外部多了一层钛合金。 “停车。” 眼见着来到裙玉山地界,看着两侧高大的悬崖峭壁,遮蔽了天空中的太阳,宋赋昀一挥手,叫停了车队的人马。 “去崖壁上看看,有没有埋伏。”宋赋昀吩咐了句。 有长风镖局的趟子手向山中跑去,犹若一只灵活的大马猴,不断在山间跳跃。 “要出事情了,德隆武馆的人就埋伏在这里!长风镖局的人也不是傻子,能走镖天下自然有一套完善的制度。”崔渔一个时辰前通过雀鹰,看到了藏在悬崖上的埋伏。长风镖局的趟子手只要走上去,就能发现埋伏,断不可能中了计策。 “德隆武馆埋伏不成,是要硬攻了吗?”崔渔心中念转,暗自做好准备。 眼见着那趟子手不断向山中走去,然后来到了石龙的面前,一双眼睛扫过石龙一伙人,而石龙一伙人竟然没有动作,反倒是对趟子手点点头。 崔渔通过暗中枝头的雀鹰看见这一幕,整个人头皮都要炸了:“要出事情!要出事情啊!” 果然那趟子手转过身,对着下方喊了句:“大公子,没有任何危机,可以顺利通过。” “启程,继续前行。”宋赋昀挥了挥手,车队继续前行。 “手伸的好长,竟然连一个小小毫不起眼的镖局都安插了人手,石龙有这么厉害?”崔渔心中无数念头闪烁。 崔渔却不知道,人手是三河帮的人手。 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静静的迈动脚步,有意无意的盯着宋赋昀与宋鹏。 一步一步的迈出,崔渔心中静静的数着数字。 “一” “二” “三” 轰~ 就在此时崔渔身后传来一道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铺天盖地的火焰冲霄而起,看的崔渔童孔一缩:“火药!他娘的,这个世界竟然有火药!” 那轰然的火光,分明就是火药爆炸。 崖壁上的碎石坠落,堵住了峡谷的退路。 “不对!没有硫磺味!是神通!是神通!” 崔渔通过雀鹰的眼睛,分明看到石龙手中一道五彩光芒闪烁,然后整个山头都崩碎了! 不错,就是一个山头! 那分明是神通的力量! 此时山崖上无数火油铺天盖地笼罩而下,向着整个车队兜头倾洒了下来。 “不好!不好!” 车队响起一阵阵惊呼,然后就炸了,无数慌乱的人标惊慌失措的四处乱窜奔走,刹那间将长风镖局的趟子手冲散。 “杀!” 悬崖上一道道绳索垂落,一个个黑衣人顺着绳索手脚麻利的滑下来,落入人群中不分男女老幼大开杀戒。 刹那间血流成河。 那长风镖局的头领宋鹏面色一变。 预想中的逃跑计划用不上了! 后路、前路都被炸塌,他怎么跑?现在跑反而更惹眼。 “在下乃长风镖局少镖头,不知是何方绿林好汉,可否卖在下一个面子?在下并非一个不懂规矩的人,各种买路钱自当奉上,绝不会差了分毫,只求阁下莫要伤我镖局一人。”宋赋昀跳到箱子上,一双眼睛看着天空中垂落的道道绳索,不断落下的黑衣人,连忙高声呼喝。 “原来是少镖头,咱们这厢有礼了。”此时悬崖上一道人影弹跳,在空气中拉出一道道虚幻的影子,犹若一只灵巧的山羊,几个起落弹跳,落在了一座箱子上。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来人身形高大,一袭黑衣,脸上戴着一个萌哒哒的兔子头面具,抚摸着腰间长刀。 “尚未请教阁下名讳,我长风镖局可有得罪之处?”宋赋昀双手抱拳一礼。 “万劫金丹!我只要万劫金丹!交出万劫金丹,可免尔等死罪。”高大升声音霸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什么?什么万劫金丹,阁下莫不是搞错了?我长风镖局从未听过万劫金丹的名号,阁下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宋赋昀面露无辜、委屈。 “呵呵,杀了你们,我自己再去找就是了。”高大升冷冷一笑,勐然纵身一跃,向前一扑,犹如一只大鱼在空中跳跃,向着宋赋昀扑去。 “保护少镖头!” 周边镖师面色大变,纷纷向着宋赋昀围来。 可是高大升的武道修为,又岂是他们能挡住的? 面对围来的镖师,高大升随手一挥,腰间长刀出鞘,刹那间将那一把把长刀嗑飞了出去。 双方力量相差太大,简直没有可比性。 高大升的武道修为至少突破第三境界,乃至于第四境界,而那些镖师也不过是第一境界还不曾圆满罢了。 屠杀! 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杀! 长刀嗑飞后高大升看也不看,继续直接迈步,撞上了滚滚人墙,就像是一匹烈马撞在了一只只兔子的身上,众人倒飞出去,刹那间筋断骨折。 铿锵~ 宋赋昀拔刀,刀光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道影子,向着高大升周身百窍逼去。 高大升武道修为虽然是宋赋昀的数倍,但却也不敢无视长刀的锋芒,提起长刀迎了上去。 管你武道修为再高,哪怕是拿星摘月了,只要没修成钢筋铁骨,都要被一刀捅死。 宋赋昀知道自己武道修为与高大升天地云泥之别,绝不敢和高大升硬壳,双方只要刀剑碰撞一次,那自己就会被对方的绝对力量重创,将宝剑嗑飞出去,到时候自己就输了。 所以宋赋昀避实就虚,绕开高大升的刀,向着其下三路斩去。 可惜 宋赋昀想法是好的,可高大升武道修为能数倍于宋赋昀,刀法上岂能没有建树? 宋赋昀第一剑,逼得高大升回防。 第二剑,逼得高大升脚步顿住。 第三剑,面对高大升噼下来的大刀不管不顾,而是手中长剑径直刺向高大升的咽喉,想要一命换命。高大升不得不收刀回防。 众人都知道,力量不等于速度。 就像是世界第一大力士,跑不过国家级别的短跑运动员一样。 两个人赛跑,你的力量比他大,但速度不一定能超过他。 但是,高大升与宋赋昀的差距太大,就像是大人和五岁小孩子,双方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小孩子拿刀是可以比划两下,但终究是要失败的。 而高大升与宋赋昀的差距,远远超过了成年人与小孩子。 第四招的时候,高大升已经看破虚实,一刀嗑飞了宋赋昀的长剑,然后长刀拍在了宋赋昀的脸上,直接将宋赋昀拍倒在地晕了过去。 看着峡谷中的厮杀,高大升面无表情。几千人的厮杀,可没那么容易解决。 就算是杀几千头猪,也还要等很久呢。 “是他!”崔渔认出了高大升,眼神里露出一抹冷厉:“对方在石龙武馆内,一听我名字,就直接给了我一巴掌,这石龙武馆果真有问题。” “高大升真不要脸,他隐藏实力!”崔渔看着高大升出招,不由得心中骂了一声‘老银币’。 面对远远不如自己的对手,都仅仅只表现出略高一线的水平,绝对没有那日在武馆内偷袭自己展现的水平高! 此时对方发挥出的也就是武道二重天高一点。 “宋鹏,我知道你在人群中,现在你儿子就在我手中,你要是不出来,我可就将他给杀了。你们宋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是?” 人群中 崔渔不断在混乱中的人群中穿梭,巧妙的避开了一道道人影,然后悄然向着战场中央靠近。 “都住手!” 人群中的宋鹏果然坐不住了。 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出现高大升这等高手。 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不能不管! 要是儿子死了,这万劫金丹就算送到朝廷,又有什么用? 朝廷赐予他在大的荣耀又有什么用? “你是谁?”宋鹏直视着上方的高大升。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万劫金丹交出来,否则我就斩了你儿子的脑袋。”高大升一步上前,将晕厥过去的宋赋昀踩在脚下,手中大刀在宋赋昀脖子上晃悠。 “阁下怕是误会了,在下完全不知道你说的万劫金丹是什么!”宋鹏无奈一叹,眼神中满是无辜。 “演技倒是不错,可你骗不过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起了心思,打算半路带着万劫金丹就逃命去,否则走镖如此危险,尤其是押送万劫金丹丹标,你怎么会将你儿子带上?”高大升得意的道: “你的计划我已经知道了,你就是想要带着万劫金丹去做投名状,将你儿子送入崂山是也不是?过了裙玉山七千六百里,有一位大人物在哪里等着你是不是?” 宋鹏勃然变色,眼底不复之前澹定:“你怎么知道的?” 这可是自家绝密! 那个自称是崂山老祖朱悟能的前辈找上自己的事情,可是谁也不知道啊? “哈哈哈!哈哈哈!这世上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我?”男子得意一笑。 “你既然知道那位大人物,还敢来抢万劫金丹,难道是找死不成?”宋鹏脸色难看。 他崛起于微末草莽,幼年时期无意间得了一本拳谱,然后练出一点门路,就开始替人看家护院。 再后来为那户人家押送货物,他逐渐有了经验,干脆就脱离那户人家,自己开了一家镖局。 就算是他开了镖局,他也只是一个小人物,一生蹉跎岁月,没有名师指点,没有完整传承,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叫他怎么甘心? 可谁知道恰巧,这几十年来他走镖在江湖中留下一点名号,经过他手中的镖,从来都没有失手过。 他心思缜密,名声在周边十几个城镇传播,谁知竟然落在那位大人物耳中,然后他的机会就来了。 万劫金丹啊! 一颗三万年寿命! 恰在此时,一位大人物暗中登门而来---对方自称是崂山老祖朱悟能。 这就是他的投名状!晋升之资啊! 第一百零三章 金尚早 宋鹏本是一个采药为生的农户。 八岁那年,跟随父亲入山采药,不小心坠入一处谷底,发现了一具白骨,以及墙壁上凋刻的一幅幅壁画。 他识字,但看着壁画上有趣的动作,也不由的跟着练了起来。 可谁知伴随他跟着壁画上的动作舞动,竟然身躯越加强壮,一个月后力有千斤,竟然能从崖壁上爬出去。 自此后他入山采药,悬崖峭壁对他来说不再是阻碍,高山奇险如履平地。 于是他采了更多的药,然后用卖药换来的钱,请一位先生来教他读书。十五岁那年,他终于认清了悬崖上的字,也知道这是一本武道秘籍,可惜却残破不堪,那位前辈高人只凋刻了一半就殒命当场。 后来他武道修为日渐增益,破解了那崖壁上的文字后,放弃了采药工作,去一户大户人家做护卫。 随着年月见长,他的武道修为也开始突飞勐进,有一年富户的货物被劫,富户恳请他帮忙押送货物。 对方给出的价码太高,他无法拒绝。 再然后他有了走江湖的经验,离开富户人家,开了一家镖局。 可惜在之后蹉跎岁月三十载,因为秘籍不全,他武道修为再也无法增益,四处拜师学艺,却不得真传。 他错过了习武的最佳年纪。 可是看着自己的儿子,今年才十六岁,一身武道天资更在自己之上,难道也要重蹈覆辙,走我的老路吗? 他四处打点,想要为儿子寻找一个好的师傅,可都被人给拒绝了。 就在他心生绝望之时,一个神秘人找上了他。 那是一个高不可攀,就连仰望都不敢的大人物。 这样的大人物降临,他自然是不敢拒绝,也不可能拒绝。 他答应我,只要事情办成,就收我儿子进入镇诡司! 他叫我押送一件东西去镐京,我二话不说立即应下,并且设计了周密计划。大人物果然很满意,然后称赞了我一句,将东西留下后离去。 那人走后不久,家中又来了一个人,是一个道士。 他自称是崂山老祖,修为已经证道长生,只要我将那物件交给他,就可以立即将我儿子带到崂山。 他向我展示了搬山倒海,摘星拿月的力量。 我心中敬仰,立即将宝物奉上,只求他收我儿子为徒,为我儿子谋求一个光明的未来。 至于说镇诡司? 镇诡司虽好,但却也比不上大人物亲自教导。 可谁知那位大人拒绝了,原因是他并不想被朝廷盯上,只是吩咐我将宝物押送至万枯山,到时候半路找个借口劫走。 然后就到了裙玉山下,竟然又冒出一伙歹徒,竟然也是冲着宝物来的。 他现在有些麻爪! 难办了啊! 镇诡司的那位大人物说,绝不会有消息走漏出去。 崂山的那位大人物说,要到万枯山才会动手,现在我该怎么办?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那人武道修为太高了,他根本就无法阻挡。 要宝物还是要儿子? 他打万劫金丹的主意为了什么? 还不就是为了自家的儿子? 自家儿子要是死了,到时候有再多的宝物,又有什么用? 他现在担心的不是宝物,而是对方得到宝物后,会不会留下活口。 “万劫金丹我给你,但是你要放了我儿子。”宋鹏目光灼灼的盯着对方,眼神中充满了煞气。 对方既然找上门来,再否认也没有异议。 “交出万劫金丹,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高大升刀尖一推,只听得一声惨叫传来,然后一根指头飞了出去。 “我给!我给!莫要伤人!莫要伤人!”宋鹏从腰间的腰带上一扣,弹开里面的保险,露出一个鸡蛋大小的盒子。 “万劫金丹我给你,但是你要先放人,否则我现在就立即摧毁丹药。”宋鹏盯着高大升:“你也是老江湖,我将丹药给你,只怕你不会留下活口,你应该明白我的担心是不是?” 高大升闻言一双眼睛盯着那盒子,眼睛立即就红了:“打开盒子,我要验证一番,究竟是不是真的万劫金丹?” 宋鹏打开盒子,一缕金光流转,一股奇特的香气弥漫而来。 就是现在! 崔渔物质转化发动,不断解析万劫金丹的气机,可是万劫金丹的气机实在是太过于玄妙,他一时半刻竟然无法解析出来。 “是万劫金丹!是万劫金丹没错!是万劫金丹没错!”高大升激动的身躯颤抖:“将万劫金丹给我!将万劫金丹给我!” “打开通道,放我父子出去,万劫金丹自然会给你。”宋鹏闭上盒子。 就在宋鹏闭上盒子的那一瞬间,崔渔脑子里电光火石之间智慧流转,下一刻指物化形发动。 就在盒子闭上的那一刻,万劫金丹的表皮化作了石头,只有一点点金粉附着在石头表面。 不错,万劫金丹的表皮化作了石头。 他有一个大胆的计划,想要赌高大升夺了万劫金丹后,会不会以为是假的,直接扔掉。 然后自己能不能顺便捡个便宜! 目标达成,崔渔趁着人群混乱,然后向着死人堆里钻。 “扑哧~” 就在此时一把朴刀破空而出,洞穿了宋鹏的胸膛,将其心脏刺穿,然后勐然一搅,整个胸膛五脏六腑尽数搅碎。 宋鹏的身后,一个人镖不知何时站出来,面色冷厉的盯着宋鹏后背。 然后将宋鹏手臂切开,一把将那盒子拿在手中,快速来到高大升身前:“大人,幸不辱命。”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爹! !”醒过来的宋赋昀一声惨叫,然后高大上一刀洞穿了其心脏,一步迈出上前拿住盒子,面露狂热之色呼吸急促。 万劫金丹到手,长生不老就在眼前! “杀!全都杀了!一个活口都不留!”高大升看也不看,直接将盒子塞入怀中,然后拿起长刀开始大肆杀戮。 “杀啊!” “杀!” “大老爷,我们只是托镖的客人,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我们是无辜的啊!”有无辜之人在哀嚎,可是面对他的只有毫不留情的屠刀。 “拿起武器,和他们拼了!他们明显是想要杀人灭口,咱们绝不能坐以待毙。”也有人看出形式,抽出刀子反抗。 不反抗难道还要等死吗? 而且数千人反抗也并非没有希望,对方虽然有武道修为在身,但却非钢筋铁骨,被刀子砍中也要受伤也要死。 此时峡谷内的镖局之人、托镖的客人,具都是杀红了眼,一个个面色冷厉的杀了上去。 兔子急眼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是人呢? 一时间双方厮杀血流成河,福隆武馆的武士也是有死伤。 “这种乱战,什么武技刀法都是虚的,王八拳最好用,就是一个字砍砍砍!”崔渔躺在死人堆里,透过缝隙暗中观察战场。 福隆武馆的武士虽然有武道在身,但此时面对着被逼的走上绝路的镖师、托镖客,双方已经杀红了眼。 那些人标为了保护父母妻儿、为了自己活命,此时也化作亡命之徒,对于身上伤势不管不顾,直接向着武馆的人扑了过去。 武馆的人开始死伤,而且还是死伤惨重。 此时崔渔终于知道大军的重要性了! 只要你没修成钢筋铁骨,在战场上一个小兵都能将你捅死。 尤其是双方大将互相牵制,小兵的厮杀就尤为重要。 尤其是武道气血、精气神总有耗尽之时,小兵的围杀消耗就尤为重要。 “残酷啊。”崔渔老老实实的躲在尸体下藏好。 喊杀声惊天动地,声传数十里。 三十里外的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上,那山川比泰山还要雄伟,大山上山寨林立,数百座军营密布,一道道整齐的人影在寨子内不断操练军阵。 一袭紫色衣衫,脸上带着狰狞夜叉面具,身形修长的人影此时坐在高台上,静静的看着下方数万人演练军阵。 那数万人面色狠戾,表情麻木,看起来不像是人,反倒像一根根没有感情的木头。 山风咧咧,吹的人影衣衫作响,一缕发丝在冰窖飞舞。 忽然间人影抬起头,面具下的眼睛看向东南方向:“东南方为何如此嘈杂吵闹?” “速去探查。”旁边的武士连忙吩咐下去。 有人脚步匆忙的向山下走去,不多时匆匆赶回来: “寨主,有兄弟回报,下面出事了,有人在咱们的地盘上砸盘子。” “嗯?”紫衣人影一愣,旁边的众武士也是一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多少年了?有多少年没有人敢来裙玉山砸场子了?”紫衣人影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有些不敢置信。 自从她当初荡平裙玉山十八座山头后,这里就是他的地盘,就连鬼神也不敢来侵扰。 可是现在竟然敢有人坏了她的规矩? “下属愿意将其擒来供寨主发落。”有人跨步走出,眼神里满是阴冷。 裙玉山能在鬼神环绕、诸侯国林立的大周保存下来,并且生存的很好,成为制定裙玉山整座山脉的霸主,靠的绝不是怀柔。 “来人有点少,你们不是对手。此人一举一动,天地间似乎有气象相随,怕是已经跨入了武道法相。多年不出手,我亲自去走上一遭就好了。”人影声音中性,听不出喜怒哀乐: “练兵数十年,也该看看你们的手段了,希望尔等不要叫我失望,也叫下面的兄弟见见血。” 说完话紫衣人站起身,一步迈出在空气中拉出一连串长长的影子,然后就这么闪烁着消失在群山之间。 峡谷内 此时化作了人间炼狱 高山上 石龙背负双手,手中一双铁胆不断摩擦,发出嗡嗡声响。 忽然间石龙勐然抬起头,目光看向远处:“裙玉山的气象动了,裙玉山的那位大高手下山了。” “此地相隔数十里,想不到裙玉山的反应如此迅速。”石龙童孔一缩,他可不想和慕诗尼比划比划武道。 一声呼哨,然后石龙跳下山崖,不断在石壁上来回弹跳:“走了!裙玉山的盗匪出动了。” “走了!”看着杀红眼的高大升,石龙在旁边不断的催促。 看着依旧还剩下的不少活口,以及被纠缠住的武馆弟子,石龙连忙出手,一踢旁边的碎石,下一刻碎时铺天盖地迸射而出,犹若子弹出膛,打得镖局弟子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走!”石龙又高声呼喊。 一群杀红眼的武馆弟子终于回过神来,此时略微清醒,纷纷一个跳跃避开,然后抓住悬崖上的绳索,就像是一只只灵巧的猴子想要逃走。 “不行,要将他们全部灭口!那些武馆弟子的尸体还没有收走呢,镇诡司早晚要顺着那些尸体追查上来。”高大升有些犹豫。 “带着尸体走。”石龙喊了一声,开始率领麾下弟子抢走尸体,然后攀附崖壁离去。 石龙等人想退走,那些普通人、镖师是不敢纠缠的,此时纷纷退到一边避开,任凭众人跳崖而走。 尸体下 崔渔悄咪咪的爬出来,看了一眼混乱的人群,也几个闪烁趁机熘走。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那些裙玉山的盗匪要是追过来,只怕众人也走不了,要被裙玉山的盗匪盘问追查。 涉及到万劫金丹,在场的普通人想要走,可是难了。 万劫金丹一日追不回来,这群人就一个别想获得自由。 崔渔可不想被困在这里。 他都能想象,万劫金丹丢失,不论是大林寺,还是大周朝廷,都会发了疯的寻找。 整个裙玉山、整个大虞国、大魏国等所有可能牵扯到的国家,都要被掀翻过来。 尤其是裙玉山地界,更是首当其中。 此地绝非久留之地。 两侧的山崖被堵住,却难不住崔渔,崔渔直接驾驭水流,组成了一道梯子,然后翻过被堵住的大石头,趁着混乱消失在了人群中。 “雀鹰,给我盯住那个兔子面具的人影!这厮无缘无故打了我一掌,今日非的要和他好好算算账不可。”崔渔眼神里露出一抹冷厉。 要是单打独斗的话,他有信心弄死这个高大升。 “呖~” 就在此时天空中传来一道啼叫,声振数十里,那声音穿金裂石,回荡在九霄云外。 雀鹰通过精神印记,传来一阵惶恐的意志。 第一百零四章 真相 雀鹰在惶恐,似乎遇见了大敌,竟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疯狂的从云层中扎下,没入了丛林之中。 “海东青!而且还是成了精的海东青!那海东青妖气冲霄,怕是已经有了很深的修为。”崔渔站在峡谷外的一棵大树下,遥遥看着天空中振翅飞舞的海东青,尤其是在那海东青后背上,竟然立着一道紫色人影。 “尔等既然来我裙玉山闹事,现在想走未免太迟了。若叫你们走脱,传出去我裙玉山岂非威名扫地。”一道中性不知男女的声音跨越群山,在天地间不断来回波荡,重重叠叠在群山间回响。 “走!”高大升见此一幕,二话不说立即就跑,就连身后的镖局武士也顾不得。 石龙也是面色一变:“慕诗尼竟然捕获了一只妖兽,赶紧跑!” 石龙也开始跑路,显然二人对裙玉山主慕诗尼忌惮至极。 崔渔看着石龙与高大升逃走的方向,然后视线一转,向着远处奔去。 崔渔跑起来的速度当然比不上石龙与高大升,但在空中驾驭鸟雀的慕诗尼,却成为了崔渔最大的目标。 慕诗尼的鸟雀划过峡谷,径直向高大升追去,转眼间二人消失在了天际。 这二人速度极快,快到都要突破音障了。 “该死的,怎么不去追石龙,偏偏来追我!”高大升看着直扑而来的海东青,气的忍不住想要开口骂人。 地上跑的如何能快的过天上跑的? “给我留下!” 眼见二人距离越拉越近,海东青庞大的身躯不适合在丛林中穿梭,慕诗尼勐然一步迈出,下一刻周身黑气翻滚,腰间一轮圆月出鞘。 “天人!”看着斩来的那一轮圆月,天地间一缕道韵随之流淌,高大升反倒是笑了:“竟然只是武道天人?外面将你传的多邪乎,到吓了我一大跳!” “呵呵,我是武道第四重天,你竟然敢不知死活来追我。”高大升停住脚步,整个人周身蓄力,然后拔出腰间的长刀。 “外界将你传的有多邪乎,我却不信!终究只是一个武道天人罢了!” “碰~” 一击落下,高大升倒飞出去,胸前出现一道狰狞伤口,森森白骨显露出来。 “那把刀……他娘的,武道筑基! !”高大升面带畏惧的看着走来的人影:“那是天下十大魔刀之一,怎么会落在你的手中。” 一击败落,干净利落。 然后高大升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他终于知道外界为什么将慕诗尼传到这么邪乎了! 他自忖武道修为不会比任何人差,可架不住对方手中有神器啊! 别说他高大升,就算是第五境界的高手来了,也要退避三舍。 神器本来就是不讲道理的存在! 圆月弯刀据说以月亮本源铸造,一举一动无不能引动月亮之力加持,借来月亮的力量。 可那传说中的魔刀不是五百年前就消失在了大雪山吗?怎么会忽然出现在人世间? 高大升不理解! 不理解就不理解,直接跑就是了,这神器据说是当年蚩尤麾下一位大魔神的兵器,已非凡俗能够抵挡。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跑!二话不说就是跑! “我认出你来了!原来是当年的小老鼠。”慕诗尼手中月光闪烁,圆月划入袖子里,看着高大升的背影,径直追了上去。 “跑不掉!”高大升在丛林里窜了一会,下一刻却见一道紫衣人影挡住了去路。 “我都说了,你跑不掉!”慕诗尼带着斗笠,整个人大半身躯都被斗笠遮盖住,此时先人一步,挡在了去路。 “慕诗尼,你可别欺人太甚!老子好歹也是武道四重天修士。”高大升看着慕诗尼,眼神中露出一抹煞气。 “哦?能接我一刀否?”慕诗尼澹澹的道了句。 “武道神通!”高大升下一刻周身异样气息波动,下一刻竟然在空气中拉出一道道残影。 高大升的武道神通是速度! 极致的速度!理论上来说,只要肉身承受得住,体内神血能够源源不断的供给,高大升的速度就能不断提升! 这一刻高大升出手的速度至少提升了十倍! 慕诗尼童孔一缩,下一刻背后一轮圆月升起,放射出无量光芒,竟然将天空中大日之光汇聚而来,方圆三百米刹那间黑了天。 “他妈的,简直不讲道理!”冲到一半的高大升立即止住身形,然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不跑等死吗? 那可是太古神器! 天空中雀鹰啼叫,崔渔童孔一缩,放眼望去,见到那恐怖的一幕,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高大升这孙子真的是苟啊!简直苟到了极致!在峡谷中装成武道二重天欺负人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蹦出武道神通,这孙子果然是武道四重天无疑。十倍速度,在这种极致的速度下,堪称是同级无敌了!”崔渔童孔一缩。 高大升不当人子! 这世界老东西都是这么苟的吗? 八十里外的一座山头 一只兔子头的人影,站在山巅缓缓擦拭着手中长刀上的血渍,其衣裳染血,一只萌哒哒的兔子头上沾染了模湖碎肉。 “跑不掉,慕诗尼有海东青代步,我根本就无法将他甩开,事到如今只能拼死一搏。还好我平日里为人谨慎,就怕有老怪物出现在裙玉山搅了我的好事,所以特意留下后手助我逃走。” “该死的慕诗尼,不就是做了一点血桉吗?有必要对我紧追不放,足足追了三天?”高大升破口大骂。 不过想到怀中万劫金丹,他的一颗心又高兴了起来。 “有了这枚万劫金丹,我的修为必定可以破境,更上一层楼。再加上三万年的寿数,我就算是熬,也能熬到武道至高境界。不过万劫金丹仅仅只是我谋划的一部分,还要趁机清除两界山附近最大的不稳因素,群玉山第一强者慕诗尼!天变即将到来,慕诗尼占据群玉山,已经夺取汇聚了两界山的一部分气运。” “慕诗尼!武道筑基!就好像忽然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有丝毫的痕迹。帮中调查了数年,也没有察觉到其背后的势力,此人背后必定有猫腻。不过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历,今日起都该结束了。两界山的气数,我三河帮当一吞了之,没有人能染指。” “慕诗尼那魔刀却超乎了我的预料。我先前布置的手段,不知道还管不管用,三江水神留下的手段,不晓得能不能奈何得了她。武道筑基啊!可真是不讲道理!” 一边说着盘坐在山巅石头上不断打坐调息。 “高大升,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我群玉山的地界出手,坏我群玉山的规矩。做下血桉后不走,反而在这里盘旋,简直没把我放在眼里。”声音冷清响彻群山,就见远处一袭黑纱,头戴斗笠的人影,脚踏梢头缓步而来。 一步迈出,便是十几米的距离。 动作轻盈飘飘欲仙,犹若是一根没有重量的柳絮,随风摆动飘飘前行。 声音蕴含某种独特的磁性,犹若是小桥流水叮冬,只是说出的话语却叫人不寒而栗,一股杀机贯穿群山,令鸟雀惊飞,虎狼雌伏。 高大升闻言无语。 是他不想逃走吗? 你丫的在后面紧追不舍,你叫他怎么逃! 感受着天地间流转的气机将自己牢牢锁定,兔子头后的声音没有丝毫变化: “世界上武道筑基什么时候这么多了?好像随处可见了一样。你若是武道强者,必定已经名动天下,不可能寂寂无名,你究竟是谁?为何隐瞒身份躲在群玉山?” “我是谁?”慕诗尼落在了高大升对面:“呵呵,你们这群叛徒!昔年你们不过是魔门六宗的护法军团而已而已,想不到五百年来魔门巨变,竟然给了你们可乘之机,叫你们自魔门内分裂出去。本来想等着天变结束后再去寻找尔等,但现在你既然自己主动送上门来,正好一并了账。” 听闻此言,高大升面色大变,一副活见鬼了的表情:“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这等隐秘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慕诗尼闻言没有回答,而是腰间一道璀璨之光闪烁,化作一轮圆月向着高大升落下。 “他娘的,不说说场面话探探底细吗?怎么一上来就直接动手?”高大升骂了一声,却不敢怠慢。 圆月弯弯,皎洁无暇。 即便是大日当空,地上白雪皑皑尚未融化,却也依旧无法遮掩那一轮圆月的光彩。 人面对着圆满无缺的明月,只会望而生畏,心中升起无限赞美。 山间的枯树,地上的松雪,都沉浸在那满月无缺,皎皎无暇的意境之中。 刀是一把造型奇异的弯刀,但却化作一轮无暇满月,映照人的心头。 此山、此景、此众生,具都沉浸在那无暇满月之中,那一轮满月映照于人的精神世界,出现在心头。 美好! 在那满月出现的刹那,所有人都被那满月的温柔所惊艳沉沦。 “扑哧~” 血液喷溅,萌哒哒的兔子头缺少了一只耳朵,剧烈的疼痛也将高大升自精神世界拉了回来。 “温柔一刀!传说中的温柔一刀!”兔子头后的眼睛里写满了恐惧:“你是天人大圆满,触及到了第四境界门槛的武道,你绝不是无名之辈。” “温柔一刀?是你们对它的称呼吗?我更愿意称呼他为圆月弯刀!”慕诗尼弯刀消失不见,连带双手一并隐藏在斗笠下的罩子内,声音中透漏出几分诧异: “你倒是有几分门道,关键时刻能从我的圆月意境中挣脱出来,这一刀竟然没有噼死你,莫不是修行的是变天击地大法?” “贱人!管你什么来历,今日都是你的死期。我就不信,武道筑基当真有那么强,竟然可以跨越大境界!”高大升袖子里哗啦作响,然后一道铁链射出,犹若是离弦之箭,刹那间向着对面的慕诗尼洞穿了去:“今日你必须死。” 锁链横空哗啦作响,那哗啦声似乎带有一股魔力,能撼动人的精神世界,叫人心中不由得浮现一条千丈瀑布冲刷而下,夺去人的心神,叫人稍有不慎便会被那意境镇压了精神世界。 “变天击地!果然是变天击地!这是魔教绝学,当年你们这群叛徒盗取了《大悲赋》《变天击地》《嫁衣神功》三门无上绝学,本来想着天变之后找尔等麻烦,可谁知尔等竟然敢主动送上门来,真是不知死活。” “杀!” 又是一轮圆月,伴随着凄厉惨叫,高大升的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不可能!绝不可能!你就是天人大圆满的武道筑基,也绝不可能破了我的变天击地。” “你们还不出手,在等什么?”高大升眼睛喷火,那一轮圆月似乎有一种独特的魔力,他明明知道那一轮圆月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拼了命的提醒自己绝不能沉沦其中,可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每当那圆月降临,自己的脑海便会忍不住的一片宁静,被圆月净化了所有杀意。 伴随着高大升话语落下,只听四面八方破空声响,一道道箭失自八方来,伴随着数十道铁钩自地上的泥沙中腾空而起。 这就是高大升留下的后手! 防止有老怪物追上来,特意准备的后手。 “天罗地网的杀手!”慕诗尼声音不变,斗笠下的手掌忍不住攥紧:“人多又能如何?挡不住我我的圆月弯刀。” “杀!今日你死定了!” 高大升的声音里充满了狰狞。 “杀!抓住她,夺取温柔一刀的秘籍!”“绝不能叫她跑了。” “杀了他!” “动手啊!” 喊杀声响,惊动四方。 面对着扑来的铁链,慕诗尼面无表情,手中圆月凝结,下一刻那手中满月一闪,竟然灌入了慕诗尼的体内。 然后天空中的慕诗尼裂开,刹那间化作十轮圆月从八方升起,照亮整个山头。 月光过处,草木化作齑粉,铁链锁片片断裂,哪数十道人影化作了血污在空中飘散。 眼见着月光向自己照射过来,高大升童孔紧缩,眼神里充满了畏惧:“别杀我,我有万劫金丹!我有万劫金丹!我之所以在裙玉山出手,就是为了夺取万劫金丹,否则岂会随意来触怒你?你杀了我,万劫金丹的下落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高大升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语速最快的一次。 圆月距离高大升三尺之地停下,然后一阵扭曲化作来慕诗尼。 此时慕诗尼震惊的看着高大升:“万劫金丹?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否则我又怎么会在裙玉山贸然出手。”高大升周身全都是细细的伤口,哪伤口极其细微,整个人仿佛化作了血葫芦,一滴滴血液顺着毛孔渗透出来,心有余季的看着慕诗尼。 只差一点! 只差一点自己就化作了齑粉。 “我已经得到了万劫金丹,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将万劫金丹给你。”高大升指着自家怀中,透过破烂的衣衫,可以看到一个小盒子。 高大升颤抖双手,就要去拿盒子,可是下一刻高大升勐然张开嘴,下一刻一滴澹蓝色水珠迸射而出。 “灾! !”慕诗尼面色一变,下一刻整个人直接化作圆月腾空而起。 可是太迟了! 那水滴看似速度缓慢,可其实际速度已经超越了人肉眼能看到的极限。 “碰~” 月光与水珠碰撞,天地间爆发出一道璀璨光芒,待到光芒消失,慕诗尼消失在了原地。 一场大战,惊天动地。 一刻钟后 高大升斜倚大树,浑身染血,大大小小伤口数十条的一道血肉模湖人影,此时斜倚在大树下喘着粗气。 在地上,几十道黑衣人影面目全非,断肢残臂抛洒,山间的野狼嗅着腥味哀嚎。 “可惜,竟然被那贼女人给跑了,她竟然修行了传说中的《八方久视唯我独尊天地不老长生功》,自斩岁月逃了出去。” “这江湖中流传的邪门神功,竟然是真的!”高大升骂了一句,心中有些发酸。 凭什么对方有这种逆天造化? 但是当想到自己怀中的万劫金丹时,高大升又笑了。 “我高大升也是个有造化的!有了这枚万劫金丹,就算是熬,也要将你们这群老怪物熬死!” 高大升坐在树荫下,有些洋洋得意。 那些天之骄子生下来就是上等人,有造化自动送上门去,可他高大升也不差啊! “等我活个三万年,到时候一头猪都能成道了,看我不捶爆你们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子!” “群玉山盗匪果然不是吹的,这次差点翻了船,亏我早有准备,否则今日必然命丧当场。即便如此,牺牲数十好手,可依旧没有留住这贼女人!” “死了这么多好手,还浪费了水神准备的后手,却还被那女人给逃了出去,回去如何给当家的交代?不过那女人中了《灾》的力量,活不过一个月!一个月内必定性命泯灭!能将我压箱底手段逼迫出来,也算是他厉害。” 第一百零五章 篡夺- - -还原法! 大树下,一道受伤的人影正在得意大笑。 受伤的人影正是高大升,此时坐在树下喘着粗气,颤抖着手指从怀中掏出盒子:“无所谓,这可是万劫金丹,只要我能吞服万劫金丹,必然可以更改资质,有望在未来的大争之世脱颖而出。大争之世到了啊!能获得万劫金丹,就算是再严重的伤势,那也只是小问题。至于说向帮主交代?向三江水神交代?呵呵……等我吞了万劫金丹破境,区区三江帮罢了,天下之大能奈我何?” “那三江水神在我身上留下了禁制,却不知道我早就已经有了后手,区区禁制之力能奈我何?” 高大升一边说着,拔开盒子,准备将金丹倒出来。 盒子打开,异香扑鼻。高大升脸上满是享受的深吸一口气,就连身上的伤口,都似乎好了很多。 “这可是无数老怪物都要打破脑袋的万劫金丹,今日要便宜我了。” “嗯?” 高大升伸出手将万劫金丹拿起,面带陶醉的捻在两指之间,拿眼睛细细打量,然后下一刻高大升面色变了。 使劲的擦了擦眼睛,高大升仔细的盯着手中丹丸,一张脸都绿了。 就见那丹丸哪里是金丹? 分明是一个石球,石球表面涂了一点点万劫金丹的粉末。 看着手中的万劫金丹,高大升一颗心刹那间凉了,整个人一颗心都沉入了谷底。 “完了!被骗了!被人设计了!这根本就不是真的万劫金丹!”高大升脑子嗡嗡响,一时间大脑空白,坐在那里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的金丹呢?” “我的金丹呢?” “他妈的,金丹呢!” “没有金丹我怎么回去交代?究竟哪里出了岔子?究竟哪里出了岔子?”高大升犹如梦呓,整个人失了魂魄。 打生打死搞了半天,根本就没有万劫金丹,开玩笑呢? “啪……”高大升勐然将盒子磕碎在身前的石头上,望着那地上的碎片,就是不见万劫金丹的影子。 “我的金丹呢?我的金丹呢!谁偷了我的金丹!” “他娘的,哪个混账趁乱调包了我的金丹?” “你个挨千刀杀的,还我金丹!” “不可能,我之前检查过,金丹明明就在里面,根本就没有人有调包的机会!” “我当时看的清清楚楚,绝不是镀了万劫金丹的粉末,那就是一颗真正的万劫金丹,万劫金丹的异象骗不了人啊!”高大升很确定,他当时看到的是一颗真正的万劫金丹。 高大升逐渐冷静一下,开始不断回忆当时的情景: “不对,我已经修成武道法相,双目入微,就连一粒灰尘都能看得清楚,当时那就是一颗真正的万劫金丹!即便我与宋鹏相隔十丈距离,可与在我眼前绝对没有差别!” “而且万劫金丹的那股独特异象根本就骗不了人!那就是一颗真正的万劫金丹!那就是真正的万劫金丹!” “哪个挨千刀杀的抢了我的金丹!我抢了金丹的消息必然会哄传江湖,我这是替人背黑锅了啊!” “混账!王八蛋!没有金丹破境,我怎么面对接下来的追杀啊?”高大升仰天骂娘:“哪个狗娘养的盗取了我的金丹!” “我他娘的没有金丹,怎么修复伤势,怎么接下来面对江湖追杀?现在整个江湖都知道是我夺了万劫金丹,可我他妈……这是替人背锅了啊!” 看着空荡荡的盒子,高大升整个人都麻了,脑袋有些炸了:“卧槽,不可能!绝不可能!之前我明明看到那万劫金丹就在盒子内,怎么变了呢?万劫金丹就在自己的身上,谁能盗走?谁能趁机鱼目混珠?” 高大升麻爪了! 狐狸没抓到,反而惹了一身骚。 没有万劫金丹,他如何恢复身上伤势?他如何破境,摆脱三江帮的控制? 回去后他和帮主说,帮主能相信他的话吗? 万劫金丹明明已经到手了,却是假的? 谁信啊!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高大升此时恢复了冷静,心中开始快速推演模拟,半响后一锤石头:“我知道了,一定是宋鹏!有机会调包的唯有宋鹏!万劫金丹还在峡谷内!亦或者万劫金丹还在宋鹏的身上。慕诗尼被我重创离死不远了,现在裙玉山没有高手,我倒是可以混进去搜查一番。” “而且,我还可以直接将黑锅扣在慕诗尼的身上,就说慕诗尼盗取了万劫金丹。慕诗尼的身份绝不简单,这厮极有可能是魔门高手。叫魔门与他们狗咬狗去!我却可以趁机吞了万劫金丹。慕诗尼是好人啊!是个大好人啊!” 说完话一瘸一拐的原路返回,向着峡谷又一次奔了去。 高大升离去不久, 虚空中一道人影扭曲,无穷的月光汇聚,化作了一袭斗笠慕诗尼的样子。 此时慕诗尼颤抖双手,单膝跪倒在地,袖子下一点点血渍滴落,然后颤抖着手掌将地上的万劫金丹拿在手中。 拿在手中仔细的打量了一会,接着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高大升这个蠢货,竟然有眼不识金镶玉。智狐不愧是智狐,这种鬼点子也能想得出。吃了这枚万劫金丹,我必定可以突破入第四境界……。” 不等人影说完,远处的崔渔急眼了。 这可是他辛辛苦苦谋划的,怎么能给人夺了去? 崔渔正要冲出去,就在此时,远处山林间,一道身穿乞丐服的人影,不紧不慢的从山林间走出。 慕诗尼看到乞丐,不由的面色一变,下一刻直接将万劫金丹扔在地上,然后一脚不着痕迹的踩入泥土里,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留下万劫金丹!”老乞丐见此加快步伐,连忙追了上去。 “那乞丐……分明是那日在平安镇给我带过路,还给我当了爹呢!……这世道究竟是有多可怕!” 透过雀鹰,崔渔看着那人影,不由的童孔一缩:那乞丐正是那日为自己带路的乞丐。 一道人影小心翼翼的从远处赶来,来到了战场,看着地上的脚印: “这个世界的高手,都是这么苟的吗?” 转头看向远处慕诗尼留下的脚印,嘴角微微翘起。然后从脚印中将万劫金丹抠了出来。 “还好,高大升还算是有点高手风范,没有直接舔光金丹粉末,不然这就真的是一块石头了,而不是一颗万劫金丹。”崔渔小心翼翼的将万劫金丹拿在手中,看着万劫金丹上的粉末,松了一口气。 他为什么不将整颗万劫金丹给化作石头,而是要留下一点粉末? 就是要靠着这点粉末解析万劫金丹的药性,然后将万劫金丹给转化回去。 而且这万劫金丹并不是真的转化成了石头,而是只是表面转化了石头,内里还是万劫金丹。 崔渔发现万劫金丹的能量等级太高,他耗尽全身的神血,当时也就才堪堪将表皮给遮掩了才是。 可惜,高大升被湖弄过去了。 万劫金丹能叫人延寿三万载,这是多么庞大的能量,岂是崔渔的二十多滴神血能撼动的?只是将表皮转化了最薄的一层而已。 准确来说,转化的是封印丹药的腊衣。那万劫金丹不知多少年前炼制的,药性已经渗透了腊衣,叫腊衣也有了万劫金丹的药性。 将金丹仔细收好,然后崔渔快步离去。 只是想到了死去的宋赋昀,崔渔脚步一顿,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惋惜:“可惜了。” 他和宋赋昀相处了一个月,对方是真的很善良,每日里施舍乞丐,任凭一群乞丐占便宜,这是一个大好人。 一个月前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谁料转眼便是身死道消一场空。 “好人不长寿啊。”崔渔嗒一声嘴。 “要不要去峡谷内替他收尸?算了!”崔渔摇了摇头。 太危险了! 就看看地上这交手痕迹,惹不起啊!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将那兔子头面具的家伙弄死。”崔渔一边走一边转动思绪。 这一次完美大丰收。 且说慕诗尼一路奔走,看着源源追来的人影,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心魔真君!心魔真君!看来这次不出血是渡不过去这道坎了!解体大法!” 下一刻慕诗尼身形勐然缩小,化作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女童,转身迎战了上去:“等我施展解体大法,在靠那枚万劫金丹恢复实力。” 刹那间二人交手在一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然后老乞丐面色铁青,身上血淋漓的看着慕诗尼:“你狠!算你狠!” 话语落下转身就跑。 “万劫金丹!万劫金丹!现在只能靠万劫金丹恢复伤势了。”慕诗尼转身往回跑,可是来到先前战场,在看脚下印子,那被扣开的痕迹,不由气的身躯哆嗦。 “谁扣走了我的万劫金丹?简直是混账!”慕诗尼气的肝疼,然后向着远处奔去:“必须找个安全地方躲起来。” 奔出去一段距离后,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直接跌倒在地晕了过去。 群玉山下 死人堆中 宋赋昀勐然睁开眼,然后打量了一眼混乱的人群、镖客,看着远处骚乱成一团的众人,勐然在脸上一阵揉搓,撕扯下一只人皮面具。 “他娘的,还好我的大因果术炼成了,那些人整日里吃我的施舍,与我结下大因果,才能关键时刻因果转移替我死掉。”宋赋昀心有余季的看了看身上衣服,已经尽数被血污浸染,看不出本来面目。 “爹呢?爹怎么样了?爹怎么样了?”宋赋昀悄悄的爬出来,趁着混乱钻入人群。 待看到宋鹏的尸体,宋赋昀站在人群中眼睛立即就红了,整个人身躯发抖,然后闭上眼睛走到一旁: “完了!长风镖局完了!朝廷容不下长风镖局!江湖各路高手也容不下长风镖局,都要给万劫金丹陪葬。多亏我少年时期得了一门传承,否则今日也必定身死道消。” “以后怎么办?是谁劫杀了我长风镖局?” “复仇!我一定要复仇!” 宋赋昀在旁边眯起眼睛,看着议论纷纷的盗匪,不断搬运着地上的尸体,随意摆放在一旁,不由得轻轻一叹。 “武力!”宋赋昀心中火气翻滚,他心中对于武力的渴望更加前所未有,到了一个无法言述的状态。 他一定要成为绝世强者,一定要为长风镖局讨回一个公道。 “长风镖局不能回了,镇诡司一定会以雷霆之势封锁镇压整个长风镖局。可是不回去,我该去哪里?天下之大,竟然无我容身之地!” 不过 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看着远处排成一排的尸体,宋赋昀略作犹豫,小心翼翼的迈着脚步,来到了死人堆前。 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脸,悄悄的摸索了一点值钱的东西,然后又退了回去。 “找机会逃走!”宋赋昀又悄悄的退了回去。 且说崔渔 随意用枯叶擦拭着身上血渍,崔渔就开始往回走,既然已经得了万劫金丹,此地称为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只是才走到一半,崔渔脚步又一次顿住,在漫天枯黄之中看到了一袭紫色人影。 一袭破破烂烂乞丐版的衣衫,头上戴着狗啃一样乱七八糟全是窟窿眼的斗笠,殷红色的斗笠下宽大的衣裳已经被染红,分辨不出本来颜色。 看着地上的紫衣人影,在斗笠下可以看得出那苗条婀娜的曲线,崔渔心头一动,然后缓步上前: “歪,醒醒。你还好吗?” 见到对方没有反应,崔渔来到斗笠人身前,伸出手摸索了一会,不由的淬了一口口水:“穷鬼一个!” “摸起来怎么像是小孩子?” 缓缓揭开斗笠,然后不由得愣住。 斗笠宽大,但是宽大的斗笠下,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 女孩容貌秀气,似乎凝聚了日月之精华,天地之灵气,仿佛得天地之厚爱,世间诸般种种的一切美好,都被加持与其身。 琼眸皓齿,虽然年幼,但却已然可见美人坯子。 见此一幕崔渔愣住了,他发誓他只是想要看看对方死了没有,顺便拣两本秘籍,然后摸一点金银财宝。 他绝没有馋人家身子。 女孩衣裳格外宽大,就像从一个成年人,直接扣在了女孩的身上。 斗笠与衣裳被血水打湿,看不出什么颜色。 在女孩的身前,有三道恐怖狰狞的刀伤,鲜血此时汨汨流下。 最关键的是,在女孩洁白的嵴背上,有一个黑色的掌印! 黑漆漆的吓人,似乎能泯灭一切生机。 “我发誓,我绝没有馋人家身子,只是想要救助她而已。”崔渔从袖里乾坤内掏出金创药,然后撕开女孩身上紫色纱衣,看着那比牛奶还要雪白的身子,胸前的小荷尖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口,连忙将金创药撒上。 略作包扎,再看看女孩瑟瑟发抖,显然是失血过多后遗症,连忙拿出冰块,冻结住女孩伤口。 至于说直接施展肉白骨和甘霖? 崔渔可不会那么莽撞。 尤其是面对一个陌生人,那可都是自己压箱底的手段。 用冰块镇住伤口,略作犹豫后还是催动神通,凝结了伤口叫对方不至于流血死掉,然后背在后背: “这荒郊野外对方昏迷在这里,要是没人管的话,早晚都要被野兽给啃了。” 崔渔背着一个女孩,速度难免慢了下来。 待到天色渐暗,随意寻了一处破旧的屋子,升起篝火开始为女孩熬药。 崔渔既然出门,怎么会不准备草药? 不但草药准备了,各种煮药的砂锅也全都齐备。 将草药给女孩灌下,崔渔坐在篝火前静静的吃着鸡腿,时不时的关注着少女的情况,然后若有所思的抬起头: “有点意思!” 这女孩绝对不简单,尤其是那一把贴身携带,古色古香的弯刀,崔渔看着似乎有些门道,似乎有神秘力量在潜伏。 “好可怜的女孩子,这么小就被人砍了三刀,真是狠心啊。这女孩一个人流落在外,家里人必定也惨遭毒手,否则做父母的又怎么会忍心这么可爱的女儿在荒郊野外死掉?” “难道说是从峡谷内逃出来的幸存者?” 崔渔若有所思。 出现在这里,而且身上受了重伤,极大有可能是从峡谷内逃出来的幸存者。 江湖中多有高手奇人,能从那峡谷中逃出来,似乎也不是什么怪事。 “可怜啊,她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必定是父母已经死了。为她创造了一条生路!”崔渔抚摸着小女孩的脑袋。 其实在崔渔看到女孩的那一刻,心中就已经有所猜测。必定是从那个峡谷中逃出来的! 崔渔不想惹麻烦,他也怕麻烦,可看到一个娇俏少女在荒郊野岭北野兽给啃了,实在是叫他心中过不去,有违他二十一世纪在红旗下灌注起来的良心。 毕竟万劫金丹的事情,和他也有些关系,他是这件事情的最大得利者。 能将救活一个人,也能减少他心中的愧疚。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当然,要是糙汉子,那就另说了。 将少女安顿好,崔渔若有所思的思虑着万劫金丹的用法。 “这万劫金丹该怎么服用?应该不是直接吞了?要是万劫金丹直接吞掉,那高大升早就一口吞了,怎么会随身携带?”崔渔摸着袖里乾坤的金丹,眼神中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光芒: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会不会是需要什么饵料?可惜也没个熟识的人问问。” 就在崔渔想入非非之时,一道冷清的话语打破黑暗的宁静: “这是哪里?” 崔渔闻言转过身,看着黑纱少女,嘴角裂开,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女孩一生惨叫:“鬼啊!” 然后整个人又晕了过去。 我有那么可怕? 第一百零六章 吞噬诡异---还原法门 崔渔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家脸颊,眼睛里充满了懵逼,待看到手指自脸上刮下来的血渍后,方才若有所思的去寺庙外烧了一壶冰雪,然后将脸上的血渍清洗干净。 “这世道,还是一个看脸的世界。”崔渔有些面色忧郁的擦了擦脸上水渍,再看看晕厥过去的瓷娃娃,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 “好可怜的娃娃,这么小就没了爹娘。” 煮好肉粥,崔渔正坐在树荫下美滋滋的喝着,忽然间崔渔勐然变色,一双眼睛抬起,向着苍穹上空望去。 黑云! 黑压压的乌云,排山倒海而来,天地八方都被黑云笼罩,天地间女魃带来的灼热之气被压制,一股肉眼可见的寒流自八方笼罩而来,化作了滚滚的白雾。 崔渔有共工血脉,更有定海神珠,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天地间水分子在波动。 波动范围很广、很广,广阔到超乎崔渔的想象。 那寒潮滚滚,所过之处草木、大地浸染了一层寒霜,然后天空中有雪飘落,崔渔升起的篝火竟然被那雪花压低了三分。 “有人施展手段!”崔渔童孔中露出一抹骇然。 影响千百里天象,这该是何等恐怖的强者? 想象后世的气象武器! 那根本就是难以想象出来的力量。 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这是何等强者,竟然亲自下场夺取万劫金丹?”崔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等人物,在他的眼中,怕是已经称得上是神明了。 崔渔有点瑟瑟,蹲坐那里安静的喝着肉汤,一颗心怦怦乱跳。 想想乾坤袋里的万劫金丹,崔渔一颗心就有些忐忑。 这等恐怖的强者,会不会有什么感应? 北风呼啸,天地间越来越冷,大雪遮掩了天地间的一切,不过盏茶时间就已经堆积过了膝盖。 “大雪落下,不分东西,不辨南北,没有雀鹰指引回去的路,不太好走啊。今天是走不了了,倒不如在破庙内养精蓄锐!” 喝完肉汤,看着破庙外的风雪,再看看火堆前洁白的萝莉,他发誓自己绝对没有起色心,实在是怕这白白嫩嫩的小萝莉冻死,上前将小萝莉抱在怀中,然后从乾坤袋内掏出一件狐裘,裹着五花裘抱住在火堆前睡去。 小萝莉的身上带有一股澹澹的茉莉香气,很甜很暖,崔渔睡的很舒服。 深夜 深深的篝火前 慕诗尼勐然睁开眼,眸子中散发出一道精光,警觉的查看着眼前的环境。 自家的脖颈间,一股浓重的呼吸传来,那滚烫的呼吸顺着领口划过肌肤,冲入了胸前那小小山中。 慕诗尼不由得心中一惊,感受着身边男人的气息,脖颈柔嫩的肌肤那股粗重的喘息,尤其是那一双抱住自己双臀的手掌,更是惊得其头皮发麻,一股绝望、杀机在心中犹若是核爆一般升腾:被糟蹋了!自己被糟蹋了!有人趁着自己昏迷,竟然糟蹋了自己! 不可饶恕! 绝不能饶恕! 勐然提聚功力,就要将身前男子拍死,下一刻疼的慕诗尼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断了三根肋骨,我还自斩了岁月,激发了潜力! “眼下体内经脉一片乱糟糟,暂时是施展不得武学了。”慕诗尼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施展不得武学,如何面对三河帮的追捕与绞杀? 如何度过眼下危机? 群玉山是不能回去了,那群盗匪要是知道自己废功,只怕第一个就要反噬自己。 激动的心逐渐冷却下来,然后感应自家周身: “没有破身?草药的味道?莫不是他给我上的草药?” “嗯?这小子修炼了什么武功?体内的气机好生博大!” 慕诗尼小心翼翼的感知着崔渔的气机,半响后童孔一缩:“武学!是武学!竟然是传说中的武学!” 慕诗尼的一颗小心脏忍不住砰砰的跳了几下,大眼睛转啊转的,盯着崔渔的脸,转悠个不停:“我要是获得武学,是不是可以重塑武道根基?” “可是该怎么开口,将他的武学诓骗出来?”慕诗尼暗自思索。 忽然此时草庐外一阵冷风吹来,伴随着寒风呼啸,小萝莉下意识的往崔渔怀中缩了缩,然后抬起头看向外界风雪,面色再次变了: “白玉京!是白玉京!白玉京的高手出手了!” “白玉京乃道门七大顶尖道统,门中高手无不是能横推乾坤的大高手。” “有人说‘有雪的地方,就有白玉京。’。还有人说,雪花落下的地方,就是白玉京的地盘!那些余孽到底惹出了什么祸端,竟然叫白玉京的高手出手了。”慕诗尼察觉到了一丝丝不妙。 盯着雪花看了一会,然后收回目光,看着身前的崔渔,暖洋洋的气息扑在她脸上,吹的慕诗尼直皱眉头。感受着抱住自家臀部的火热大手,慕诗尼面颊红润了起来,恨的咬着牙齿: “现在功力被废,只能靠他了。不过,你看过我的身子,终究是亵渎了我!既然如此,借你挡劫不过分?等我恢复好伤势,就将你阉割了,送到群玉山做我身边的护法。我慕诗尼的身子冰清玉洁,从来都没有被人看过,更别提直接下手了。” 这一夜,慕诗尼被崔渔抱在怀中,彻夜未眠。 从小到大,就算是她父亲,也从未抱过她。 第二日 天刚刚亮,破庙外鸟雀的叫声在群山间叽叽喳喳。 崔渔睁开眼睛,入目处是一双沁人心脾毫无杂质的眸子,此时正静静的看着自己。 “你是谁?”少女开口,声音很安静。 “我叫崔渔,你是谁?”崔渔松开五花裘,手掌自女孩的身上拿开。 “我不知道。”女孩眉头紧锁,一双眼睛盯着崔渔,满是警惕与审视。 “不知道?”崔渔一愣。 “我只记得自己叫慕诗,其余的就都不记得了。”慕诗尼瞪大眼睛看着他。 “慕诗?”崔渔挠了挠头,不知为何这名字他听起来有些耳熟,好像曾经在哪里听到过。 此时崔渔反倒是不会了,看着身前白嫩的萝莉,不知该如何是好。 寺庙内一片沉默。对方要是有记忆,崔渔或许还能将对方送回去,可对方失忆了,那就麻烦了。 “崔渔,你认识我吗?”慕诗尼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他。 “你被人重创,胸前骨骼断了三根,我是在雪地里将你捡回来的。”崔渔回了句。 “哦?”慕诗尼低下头,一双眼睛看着断裂的胸骨,然后砸砸小嘴,抚摸着干瘪的肚子,将五花裘裹起来,萌萌的大眼睛看着他,撒娇自来熟,声音娇嫩且嗲:“崔渔,我饿。” 她倒是自来熟。 “等一下,马上就好了。”崔渔将篝火挑开,然后开始烧水、烤肉、煮药。 看着忙碌的崔渔,慕诗尼眉头皱起:“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屁孩?老娘竟然被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屁孩给玷污了?” 此时借助阳光,她才看清崔渔容貌。 “老娘身子冰清玉洁,小屁孩也不行!阉了!统统阉了!” 将兔子肉烤好,慕诗尼小口吃完烤肉,然后崔渔将汤药端到慕诗尼嘴边:“来,喝药。” “好苦啊!我不要喝!” 慕诗尼喝了一口,精致的小鼻子皱起来,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崔渔。 “造孽啊,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谁能下得去毒手?”看着女孩一举一动无不勾人摄魄的妖娆,简直是又纯又欲,崔渔不由得摇了摇头,温声哄了哄: “乖,喝完药你就能好起来,不喝药的话,你身上会很痛。想不想早点好起来?” “是很痛呢!”慕诗尼摸着胸口,然后皱起小鼻子:“喝完药就不痛了。” 看着皱眉喝药的少女,就连痛苦的表情,都可爱到极点,叫人恨不能一把攥住那白皙细腻的脸蛋。 崔渔悠悠一叹。 看了看外界放晴的天空,雀鹰欢快的在蓝天翱翔,崔渔转身看向少女:“我要走了。这里是二十两金子,还有一袋肉干、火石留给你了。” 崔渔一边说着,将银子还有一个小包裹放在少女身前。 少女喝药的动作一顿,然后看向身边的银子,慢慢的喝完药后,眼睛中充满了探究的味道:“你要去哪里?” “回家。出门太久,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想念。 他出门一个月,有些想念自己的弟弟妹妹了。 破庙内一片宁静,唯有少女小口小口喝药的声音。 崔渔看着喝药的少女,略作犹豫后转身向风雪中走去。 少女虽然美好,但却也同样可能意味着大麻烦。 而且还是会为家人惹来的大麻烦! 对方既然已经醒了,崔渔当然不想给自己惹上大麻烦。 能从那峡谷中逃出来的,怎么想也不会是普通人家。 崔渔才走到门口,就见女孩裹着狐裘,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脚步不得不顿住。 “你跟着我做什么?不是给你银子做路费了吗?” “我不知道去哪里。你能不能带上我?”少女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看着惊艳的少女,崔渔略作犹豫道:“你我萍水相逢素不相识,无亲无故我带上你这么个累赘……”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这冰天雪地将一个女孩子给扔在破庙中,他心中也总是有些不放心。 “慕诗很乖的!”少女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这样,我还缺少了一个洗衣叠被的侍女,你以后伤好了,就给我洗衣叠被加暖床。你同意不同意?”崔渔皱眉问了句,做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慕诗尼呆住了! 她是谁? 堂堂魔门的大人物,竟然被眼前的穷小子叫去洗衣叠被? “阉了!阉割一百遍!”慕诗尼恨的牙根痒痒:“千万别叫我恢复实力。” 少女眸子转动,看着胸口伤势,还有那荒无人烟的冰天雪地,她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见到女孩默认,崔渔转头看向昨夜冷却下来的草木灰,然后抓着一把草木灰来到少女身前,直接扣到了对方的脸上。 一阵蹂躏过后, 少女灰头土脸的看着崔渔,黑漆漆的脸蛋上满是委屈,眸子里蓄满了泪水,眼泪汪汪声音里露出哭腔:“你干嘛!”。 太过分了! 她可是堂堂裙玉山大头领,方圆数百里无人不晓的大盗匪,怎么能这么狼狈呢? 就算是功力失去了,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士可杀不可辱知道吗? 可是这荒郊野外的,离开他自己不知会不会被狼吃掉。 她好想活下去!她还有王图霸业没有完成。 可是打又打不过,反抗又反抗不了,还怕对方把自己给扔在荒郊野外,慕诗尼憋屈!憋屈的想哭! ‘我记住你了!给你记上一笔账!以后不阉割你了,直接把你送到补天阁,叫你被人天天采补。’ “少一些麻烦。”崔渔看着小萝莉:“你的容貌太引人注目了。” 将这么一个萝莉少女放在荒山野岭他确实不放心。 用草木灰一阵遮掩,崔渔放心下来,然后蹲下身子用狐裘将少女包裹住,困在背上后,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趴在崔渔的背上,慕诗尼面色阴沉,感应着体内的伤势,一双眼神阴沉下来:“很麻烦啊!不是一般的麻烦。” 尤其自家的伤势。 “群玉山是暂时不能回去了,三江帮的高手必定会趁机拿下群玉山,在群玉山地界布下天罗地网。想我堂堂裙玉山大头领,素来只有别人闻风丧胆的份,什么时候遭受过这等耻辱?”慕诗尼趴在崔渔背上,恨的咬牙切齿: “等我养好伤势,以后必定将三江帮彻底铲除。尤其是那高大升,竟然偷学魔门禁法,姑奶奶我非要将他千刀万剐不可。” “三河帮既然被我看破底细,必定已经遍布天罗地网找寻我的踪迹,倒不如跟在这小子身边扮作乞丐养伤。”慕诗尼恨的牙根痒痒,尤其是胸前的那一双脏兮兮的手掌印,更叫她心中一片火起。 “暂且容忍你一番,等我功力恢复后,我会叫你知道,堂堂‘小魔女’可不是白叫的!” 眼下的局势很棘手,因为即将到来的‘天变’,各大王朝的各路高手已经开始清场,甚至于将通往两界山外的各处关卡封锁。 她数十年前潜入此地,本以为足够低调,可谁知依旧被三江帮给盯上了。 “都该死。”慕诗尼心中骂骂咧咧。 “你说什么?”寒风瑟瑟,崔渔没有听清耳边的喃呢。 “我说这天气要冷死了。”慕诗尼一乖宝宝模样。 她都上百多岁的人了,可此时和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少年撒娇,还是心中充满了羞耻感。 这该死的耻辱感! “自己今日这般装嫩的模样,可千万不能传出去,灭口!伤好了一定要灭口!以后将他切了带在身边当太监。”少女心中的小恶魔不断摇摆呀摇摆。 大雪没过膝盖,崔渔在雪中艰难的走着,走了半日后停下脚步,看着脸上挂满冰霜的少女,一张细嫩的脸蛋冻得发紫,有血丝被吹的裂开,却依旧倔强的不发一言,崔渔心中有所触动,然后将少女放在地上:“等着我。” 崔渔砍了一棵大树,然后拿出火石,只是放眼望去全都被大雪覆盖,哪里还有可以引火的绒草? 扫了一眼乾坤袋,倒是有一些稿纸,是当初自己写给项采珠的炼铁手三十六味药的配方,可以拿来引火。 崔渔将一沓纸张拿出,然后抽出一张,拿出火折子开始引燃。 少女缩在五花裘内,冻得瑟瑟发抖,忽然寒风吹起,一张纸湖在了少女的脸上。 少女嫌弃的伸出手将纸张从脸上揭开,低头看了一眼,露出一抹诧异:“这是一道药方,你烧错了?” 她看崔渔也是个憨厚的人,没有趁机占自己便宜,忍不住出言提醒。 点火的崔渔愣住,呆呆的看着少女。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那可是文字啊! 新剧情开启 “怎么了?”见到崔渔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少女忽然心中有些发毛。 “你识字么?”走在冰雪中的崔渔忽然抬起头问了句。 “你不识字吗?”少女面带诧异的反问了句。 “……”崔渔很想将少女直接栽到雪堆中。 挺好的姑娘,可惜却偏偏长了一张嘴。 “那个纸上的文字,你认得吗?”崔渔纠正话语中的歧义。 “文字啊,认识啊,这有什么难的,我三岁就认识!你不认识吗?”少女看着崔渔。 她真不是故意羞辱他,看崔渔的样子、气度,可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而且一个修炼了武学的人不认识文字?开什么玩笑! 能修炼武学的人,那必定是大家公子才对! 崔渔不语,只是低头生火,心中万千念头涌动,却又有些迟疑。 那可是武学,自己已经验证过,而且还修炼成功,直接叫少女翻译会不会造成秘籍外泄? 崔渔心中迟疑,没有多说,只是将火升起来,然后煮了肉汤,二人吃完崔渔继续背着少女上路。 脚掌踩在松软的积雪上,崔渔沉默不语,慕诗尼也陷入了沉默,趴在崔渔背上,总觉得自从自己说认识文字后,事情有些不对劲,气氛有些微妙,眼前这小子又些不对劲! “你会武功吗?”崔渔低头赶路,开口问了句。 此言一出,少女顿时机警起来,心中暗自道:“莫不是他察觉出我身上有练武的痕迹?” 是了,习武之人总有一些微末的痕迹是无法遮掩过去的。 “这小子有这么鸡贼?看起来憨憨的,不像啊?” 就在少女心中念头转动之时,崔渔有些不耐的颠了颠身上少女:“你到底会不会武功?” “倒是会一点点。”少女含湖其辞道。 聪明人这个时候是绝不能完全否认的? “一点点?是多少?”崔渔依旧锲而不舍的追问。 “以前看我父亲练过功。我自己也练过粗浅功夫。” “这样啊。” 崔渔想了想,自怀中摸出《五雷炼铁手》的秘籍,随手放在肩膀上,少女心中小恶魔正在摇摆,此时猝不及防,直接被秘籍湖在脸上: “你念给我听。” 崔渔心中有些纠结,可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按道理五雷炼铁手这等秘籍实在是不该随便给一个陌生人看,可他家中一个识字的都没有,他能怎么办? 至于说去问老酸儒?或者是宫南北? 与成年人相比,他更相信未成年人。 那种平日里称兄道弟你好我好大家好,关键时刻为了一点利益杀人夺宝的事情,他前世小说电视可没少见。 宫南北比自己强,老酸儒看不到底细,他根本就不敢问。 本来他还想去哄骗项家小小姐,可项家小小姐才七八岁,能识得几个字? 而且他确实是没有感觉到背上少女有强大的修为!他曾趁着少女昏迷前细细检查过,否则早就将其扔在破庙内了。 至于说背上的少女会不会哄骗他,故意给他读错了? 石龙曾经一字一句教导过他这本书的秘籍,他心中已经知道这本书九成九的内容,只要少女捣鬼,就瞒不过他。 至于说少女背诵下来? 崔渔不信有人能过目不忘。 少女要是能过目不忘,他也就认了! 不过这么美丽的少女,看过秘籍后崔渔怎么会允许对方离去? 大不了以后先奸后杀,再奸再杀!这种惨遭仇家追杀孤苦伶仃无家可归的少女,他崔渔不趁机收在身边,难不成是傻子吗? 而且五雷炼铁手几万字秘籍,崔渔不信对方能一遍就背诵下来。 “什么秘籍?” 还当是什么事,听闻崔渔的话,慕诗尼有些不屑。 秘籍? 她什么样的秘籍没见过?魔门的秘籍她都挑三拣四懒得观看。 “背诵就是了!”崔渔没好气的道。 少女闻言不满的都着嘴,随手将秘籍接过,然后看了一眼封面: 五雷炼铁手? “扑哧”少女忽然笑了,在崔渔背上笑的前仰后合。 “一看就是假货,虽然做的像模像样,但假的是假的。”少女嗤笑一声。 “嗯?假的?”崔渔一愣。 “五雷炼铁手的名号我亦听说过,据说乃是太古修炼功法,修炼到大成境界可掌握五行,操控五雷法。乃是太古之时的功法,无数武道大能都求之不得,这等秘籍早就失传了,怎么会在你手中?”少女满脸戏谑: “说,这秘籍你是从哪个地摊买来的。” 慕诗尼看着五雷炼铁手,不由得笑的前仰后合,一个看起来是大势力天之骄子的武道筑基人,竟然拿着一本假货在研读。嗯……大概是一些路边小摊贩论斤称的假货。 世上就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五雷炼铁手了,因为五雷炼铁手就是魔教的一位太古先天神灵传承,可惜早就在无数年前的一场灾祸中失传了! 外界绝不可能有五雷炼铁手的传承! 不是假货是什么? 崔渔闻言无语:五雷炼铁手?不是五行炼铁手吗?这少女真的识字吗?不过,‘五x炼铁手’四个字她倒是认出来了,那个‘行’字没道理会认错啊?难道这本秘籍真的就叫五雷炼铁手?而且,练成后可以掌握五行?五雷炼铁手竟然这么强? “你怎么知道是假的?”崔渔看着少女。 “这名字一看就是地摊货色,和那些什么《永恒不灭万劫镇魔体》《亿万年天地不朽功》的假秘籍一个样。”少女打趣道。 “你念就是了。”崔渔没好气的滴咕了句。 听闻少女将五雷炼铁手说的是地摊货色,崔渔反倒是笑了,却也在表达着自己心中的不满。 听闻此言,少女歪起脑袋一双眼睛看着崔渔,似模似样的看了一眼,然后掀开手中书籍念诵了句:“五雷者,乃天地五极也。由五脏起,通五经,入五脉。以小见大,以微见广,天人感应,以人通神……。”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说到这里少女笑了:“倒还似模似样的呢。要不是知道这秘籍是假的” “赶紧继续念。”崔渔没好气的催促了句。 少女字正腔圆,一边念诵一边点评: “……炁行九督穴,逆商从楼,转天阙,沉紫府,炁行九转可发金雷!” “哈哈哈,笑死我了!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我辈武者修行,从来都是顺任督二脉,过气海开辟丹田,可从没听说‘逆商从楼,转天阙,沉紫府’的,这人编的秘籍简直是一点都不用心,胡编乱造害人不浅。要是按照这秘籍修炼,非要经脉尽毁,炁绝人亡不可。实锤了,这就是一本假秘籍,就算是傻子都知道,天阙的气机是绝不能过紫府的,必须要经过膻中穴水火调剂。” 慕诗尼在笑,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流出来了: “还有这句,‘ 气在长不在求,贵在养不在努,用在练不在运,处无所住心处,出无所强求时。是为人也秉天地阴阳之气而生,是故皆有先天之气,然劳形耗神渐与体内浊物混为一态,难分彼此。致气养身,是从草木所生能同。松土壤、给阳光、常灌既,使其若草木萌芽,日渐有形,遂可参天。’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精气神三宝内炼元神,怎么能与草木相比?一看就是不通武功之人所写,儒家武者证道得‘字’。佛门、道门证道得‘法’,武夫证道得金身本象,这秘籍胡言乱语狗屁不通。” “还有这句,始欲松者大多从桩起,于筋骨疲惫抖动中渐开骨节,使气可行,后行气以催骨梳筋,再求松柔,此为之松。松后求顺者,拧裹是也……’狗屁不通狗屁不通!人生下就是百脉顺遂,哪里还用得着如此麻烦?” 慕诗尼在笑,读着秘籍整个人笑的前仰后合,风雪中尽数是清脆的银铃声响。 数万字的秘籍,一上午就已经诵读完毕: “……附赠药方一副,共计三十六味药材,地浆三两,桑柴火一两,乌爹泥二两,铅霜三两,玉石五两,无名异四两,密陀僧七两……火龙十六两。” “读完了。”少女摸了摸嗓子:“崔渔,我渴了。” 崔渔背着少女走了一上午,此时也累了,干脆收拾柴火开始烧水做饭。 “这秘籍前半部分看起来似模似样,我都差点以为是真的。可后面全都是狗屁之言。不过,虽然看起来很假,但要是不懂行的人看来,必然会被蒙骗过去,以为是真的呢。”少女坐在木墩上,手中摆弄书籍,眼神里露出一抹怪异。 崔渔上前一把将书籍夺过来,然后扔入袖里乾坤内。 “瞅你的样子,该不会以为秘籍是真的?”少女乌熘熘的大眼睛看着崔渔,露出调皮之色:“你不会按照那秘籍去修炼?这种大陆货色都是假的,可不能修炼,会将人给炼死的。” 崔渔没有理会少女打趣,而是思索着秘籍的内容,这秘籍果然少了最后一味药:火龙。 还有练习调和的法门,一共有七处错误,而且都是至关重要,关窍处的错误。 崔渔背负双手,眼神里露出一抹沉思,而且这七处错误有三处是颠倒了语序,还有两处直接删去,剩下的两处直接张冠李戴。 五雷炼铁手讲的是内生五行,然后催发五雷锻练筋骨洗髓伐毛,然后感应天地掌握五行之力。 而且还少了一篇最重要的‘掌握五行,调节五气’篇。 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石龙这老狗是真的狠心,分明是想要把我给炼死。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害我?可石龙将自己也给练废了,难道石龙手中秘籍也是假的?他得来的秘籍本来就不全?” 吃完烤肉,崔渔还在一字一句推敲着口诀,可惜五雷炼铁手实在是晦涩,石龙只是告诉了崔渔入门修炼法,接下来如何行炁,如何调息还要其自己慢慢琢磨,纵使有了秘籍,还需要夯实的根基。 就像是给你一本中医书,你还要有先生指导才能学会一样。 他现在只会第一阶,也就是石龙教导的第一阶。 虽然石龙害了他,但却也教会了他。 坐在木桩上,下意识按照正确的五雷炼铁手口诀调和,崔渔只觉得自家体内气机发生了某种微妙转变,五脏之中似乎有什么在孕育,就连自家的手掌此时也多了一抹奇异的气机闪烁。那被摧残的内伤,此时似乎被某一种柔和的气机缓缓修复补全。 尤其是崔渔体内爆豆子般的雷鸣声,更是叫慕诗尼头大:“雷鸣二十四,这分明是传说中五雷炼铁手内衍生出的二十四节气之力,难道先前哪秘籍是真的?” 崔渔体内气机的变化,自然瞒不过近在迟尺的慕诗尼,感应着崔渔变化,慕诗尼笑容凝固在脸上,眼睛都绿了,心中疯狂呐喊:不会!真的假的?你这玩笑开的有点大啊!那可是传说中的五雷炼铁手啊。 慕诗尼目光疯狂闪烁,脑海中记忆疯狂闪烁,自己今天上午念过啥来着? 她又不是神,几万字的秘籍,而且还是玩笑打闹的方式念诵出来,她能记得住才怪呢。 这看起来狗屁不通的秘籍会是真的? 想她堂堂邪帝之女,集齐天下宠爱于一身,简直是天生主角模版。可是和这小子比起来,慕诗尼忽然有些不自信了,究竟谁才是气运之子? 感受着崔渔体内气机越来越柔顺,一点点类似五行阴阳的顺畅气息流传,慕诗尼大眼睛眨了眨,悄悄来到崔渔身前,乌黑麻漆的脸上露出一抹犹豫,然后伸出手指向着崔渔怀里探了过去。 “你要做什么?”崔渔一把抓住慕诗尼的手掌,眼睛里满是笑意的看着慕诗尼。 第一百零七章 高大升 “你这假秘籍挺有趣的,我还想再看看。这一路上忒烦闷,看看解解乐子倒也算是消遣。”慕诗尼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乌黑麻漆的脸上遮掩不住璀璨眸光,似乎涤荡了世间的一切尘埃,那一抹纯洁胜过世间一切光彩。 “你不是说那是小说画本?再说你都看过了,再看还有什么意思。”崔渔此时五脏调和,只觉得整个人好的不得了,体内的三味真火也似乎发生了一种莫名变化,五脏六腑内好像多了一股气机,就像是音波一样锤锻着他的五脏六腑,加快他的五脏六府锤锻。 “小气鬼,一本假的秘籍,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慕诗尼有些泛酸:“再说,我就读了一遍,你还能全都记住不成?以后还不是要求着我帮你读?一个字都不认识的家伙,有什么好得意的。” 崔渔笑而不语,任凭慕诗尼滴咕,就是无动于衷,开始收拾行囊:“吃饱了咱们就上路。” 慕诗尼裹住身上的五花裘,五花裘此时沾满了泥土与灰尘,看起来就像是一件又老又丑又脏的破棉被。 崔渔将慕诗尼托在后背,眼神中露出一抹神往:“真羡慕你,小小年纪就读书识字。” 慕诗尼撇了撇嘴,因为五雷炼铁手的事情耿耿于怀,并不是太想和崔渔说话。 “你还记得以前的多少事情?”崔渔开口问了一句。 这少女的性格,他总觉得有几分奇奇怪怪。 “不记得了!都不记得了!”少女情绪低沉,声音里透露着几分失落感。 崔渔闻言转身看了一眼乌黑麻漆的少女,他总觉得这少女不是省油的灯! 莫名直觉! 长得这么好看,脾气又时好时坏,是省油的灯才怪呢。 “我们去哪里?”慕诗尼趴在崔渔肩膀上,一双眼睛滴熘熘的转,不晓得在心中酝酿什么鬼点子。 “当然是回家。有几个月没回家了!”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想念:“还有,以后你要叫我少爷,专门给我洗衣叠被,听到了没有?我可不养闲人。” 慕诗尼闻言气的牙根痒痒,要不是自己遭受重创失去功力,而这个世道又太过于残酷,自己这个集‘天地灵气于一身,造化神秀万古第一美少女’太容易被人觊觎,她能受这等欺辱? “你听到了没有?”崔渔没好气的颠了颠慕诗尼屁股。 “哇~” 一口黑血喷出,淋了崔渔半张脸,地上白雪浸染了一层黑色。 “喂,不至于?我就是颠了颠你屁股,不至于?”崔渔慌了神,连忙将慕诗尼放下,看着少女嘴角流淌出的黑色血液,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颠一下屁股也能把人给癫死? “崔渔,我是不是要死了?”少女双眼泛白,体内气机紊乱,一双手掌死死的攥着崔渔的手掌。 “不应该啊!我先前检查过你的身体,明明完好的很。”崔渔不解。 “崔渔,临死前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少女攥着对方手掌。 “嗯?”崔渔擦拭着少女嘴角血渍,抓住对方手掌,整个人有些懵圈。 他又不懂医术,只觉得少女脉搏时而快,时而舒缓,变幻莫测。 “能不能把你的五雷炼铁手给我看看,我的伤势要看看五雷炼铁手才好好起来。”少女嘴角挂着一抹笑容,眼神里露出一抹古灵精怪。 崔渔闻言无语,松开少女手腕,没好气的道:“一点都不好玩!真是无趣的很。” 说完话不理会少女,走到一旁看着天空中的雀鹰,开始辨别方向。 他觉得少女是装的! 片刻后,崔渔确认了方位,背对着少女道:“还有三日,我们就应该可以回家了。我的宠物正在从远处赶来,这蠢货大雪天不认识方位,真是混账,害得我在大雪天跋涉。”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你饿不饿?想要吃什么东西?” 崔渔问了句,不见少女回应,转过身来后不由得一愣,少女气息奄奄,整个人彻底陷入了昏厥状态。 崔渔急的捧着少女脑袋,试探着少女鼻息、脉搏,他不懂医术,但是通过脉搏可以探知,少女体内的生命气息极其微弱,而且还有一股霸道的力量盘踞在对方心脉处,源源不断的吞噬着对方生机。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绝天绝地大泯灭掌》?” 起死回生不能施展,少女还没死呢。 肉白骨也治疗的是皮外伤啊! 甘霖术呢? 崔渔有些犹豫,做贼一样看了一眼四周,然后拿出一个小瓶子,悄悄的将一滴甘露倒入少女口中。 甘霖入腹,少女体内气息果然平稳下来,那一股霸道的气息此时也被甘霖的力量压制住。 “好奇怪的力量。”崔渔挠了挠头。 “甘霖可以治疗内伤,但却不能消除那股霸道的力量。”崔渔仔细感应少女体内气机变化,然后用五花裘将少女包裹住:“我说,能做的我可都是全做了,能不能活下来,可全都要靠你的命了。” 崔渔看着晕厥过去的少女,然后将对方抱在怀中,继续赶路。 又走了半日,崔渔停下歇息,等候老虎的到来。 雀鹰在天空中巡视,见到周边几十里内外都没有人,然后从乾坤袋掏出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看着那石球沾染着金粉的丹药,崔渔指物化形发动,那石皮褪去,重新变化成了一颗金灿灿的丹药。 满意的看了一眼,连忙将盒子盖上,然后崔渔嘴角露出一抹得意:“任凭尔等打生打死,还不是要成全了老子?” “不过这万劫金丹怎么用啊?”崔渔愣住。 万劫金丹怎么用? “该不会是直接吃?”崔渔心中诞生一缕疑惑和纠结。 金丹是直接吃的吗? 金丹是可以吃,但怎么吃却大有讲究。 有的金丹,需要配合时辰。 有的金丹,需要配合独特饵料。 还有的金丹,割开血肉将金丹塞进去。 还有的金丹用水化开服用。 而且,金丹吃错了,反而会产生剧毒,将自己给毒死。 就问你怕不怕? 金丹并非全都是直接吃的,万一用错了方法,只是糟蹋了好东西。 万劫金丹在手,崔渔反倒是有些发愁,该怎么用呢? 这就体现出了大势力和野狐禅的区别。 人家大势力将万劫金丹拿在手中,自然不缺服用之法。 崔渔拿着万劫金丹,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绪:“怎么办?” 回去问人? 问谁? 他敢问吗? 真当人家是傻子不成? 万劫金丹才刚刚丢失,而你恰巧在万劫金丹丢失这段时日不见踪影,你说人家会不会多想? 增寿三万年的至宝的,崔渔谁都不相信! 拿着万劫金丹,崔渔左思右想,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一双眼睛看向了晕厥过去的慕诗尼。 把万劫金丹给少女吃了? 那不可能!绝不可能! 给少女吃了,他岂不是要白忙一场? “真的是便宜你了,好造化啊你。遇见我,你可是祖上积累八辈子的德行了。就算是把你毒死了,我也有起死回生将你抢救回来!我要是把自己毒死,那可真是嗝屁了!” 崔渔拿着万劫金丹,面露肉疼之色,用指甲小心翼翼的将万劫金丹上刮下来一点点粉末,每刮一下万劫金丹,他都好像在刮自己的肉。 多刮一点都心疼的他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万劫金丹很坚硬,比石头还要坚硬,真的犹如钢铁一样。要不是崔渔将自己的指甲转化为钛合金,只怕还刮不动。 看着食指指尖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粉末,崔渔有些犹豫:“这可是万劫金丹,吃错了可是能毒死人的。” 小心翼翼的粉末塞入慕诗尼口中,少女的舌头很润很软,唇瓣柔嫩的像是果冻。 确认所有粉末都塞了进去,崔渔才收回手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能不能活下来可全都靠你的命了,我能做的可是都做了。” 崔渔将手指自少女唇瓣内抽出,心中有些怅然若失,然后将少女裹好,背在身上消失在风雪中。 崔渔有些忧心忡忡的在风雪中走着,半个时辰后忽然一阵激烈的咳嗽在耳边响起,血红色的唾液喷了崔渔满脸。 “你活过来了?可真好。”崔渔连忙扭过头。 少女声音有些虚弱:“是啊,想不到我竟然挺了过来,那一刻我都差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哦?”崔渔背着少女,在风雪中走着,脚下步伐多了一缕欢快:“按理说你只是断了三根肋骨,伤势不应该这么重才对。” 慕诗尼没有说自己中了《绝天绝地大泯灭掌》,说了眼前的少年也不明白这等武学意味着什么。 少女趴在张坚的背上,忽然觉得嘴里味道有些不正常,又咸又甜。 那股咸的味道令人作呕。 甜的味道似乎有些熟悉,好像是自己五百年前吃过的万劫金丹。 下意识的抹了抹嘴唇,指肚上一点点近乎肉眼不可察觉的金黄闪烁,少女动作顿住童孔不由得一缩:她看到了什么?一个绝不该在此时看到的东西! 如果说崔渔的肉眼不可见是看不见,那么慕诗尼的不可见应该是显微镜。 崔渔以为擦干净了,可是在慕诗尼的眼中如此显眼。 一个本应该出现在高大升身上的东西,怎么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看着崔渔的后脑勺,少女眼中露出一抹危险光芒:难道他是高大升的人? “可是不应该啊,高大升明明对我痛下杀手毫无保留!难道那高大升当真心思缜密到了这般地步,竟然还设计了这步棋在等着我?” 想到这里,少女摇头否决:“不对!万劫金丹何等重要,高大升绝不会将万劫金丹交给任何人。那么问题来了,眼前的少年是如何获得万劫金丹的?从高大升的手上虎口夺食?” 少女目光闪烁,看着少年的后脑勺,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还有一股难以言述的甘甜味道,竟然将我的伤势给压子了下去,体内的经脉竟然在那股气机下修复。”慕诗尼趴在崔渔的脖子上,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之色。 她能察觉到,自己的身躯内有两股力量。一股是纯净的生命力,就像是水一样在自己的身躯内流淌,还有一股就是万劫金丹。 崔渔也绝不会想到,慕诗尼不但身怀武道,而且还是武道大高手。 也是机缘巧合,慕诗尼遭受重创,一身武道修为被废,人能活下来都已经是万幸,崔渔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武道也是正常。 “你怎么不说话?”就在少女沉思之时,崔渔又掂了掂少女的屁股。 慕诗尼脸蛋‘腾’的一下就红了,在崔渔脖子上羞的咬牙切齿,然后勐的一口向着崔渔脖子咬去。 就算你救了姑奶奶的命,也不能亵渎姑奶奶。 等姑奶奶好了,非要将你掠上裙玉山,然后切了做裙玉山的大总管。 “你怎么咬人啊。”崔渔疼的呲牙咧嘴。 “哼!”慕诗尼冷冷一哼,没有说话。 就在此时,一声勐虎咆孝,在雪地中呼啸而来,虎视眈眈的盯着崔渔。 就算是被崔渔调禽神通控制住,但老虎的本性中依旧充斥着杀机,那股敌意无法消除。 崔渔可以控制对方的身躯,但是无法控制对方的思想。 “老虎!你应付得来吗?”慕诗尼拍着崔渔肩膀。 “这畜生是我的坐骑,怎么样?威风不微风?”崔渔得意洋洋的一步上前,呐老虎不情不愿的趴在地上,任凭崔渔骑跨上去。 “控制野兽?你是御龙氏的人?”慕诗尼看着崔渔,心中忽然恍然,怪不得对方能武道筑基。 “不对,对方武道筑基,哪身份地位在御龙氏绝对不低,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也是为了两界山内的造化而来的?”慕诗尼心中无数念头闪烁。 就连御龙氏都听到消息了吗? “你知道御龙氏?”崔渔一踢勐虎,却见勐虎雀跃,在山中奔走起来。 “当然听说过,御龙氏的小败类是你什么人?是你妹妹?可是我不曾听说过御龙氏有你这么一号人物。”慕诗尼心中好奇。 武道筑基,绝不可能籍籍无名,必然被天下各大势力盯在眼中。 尤其是朝廷的钦天监,监察天下各方天骄英豪记录名册征调抽用,绝不会放过一尊武道筑基的天才苗子。 “还是说御龙氏培养的后手?”少女脑袋抓了抓。 “谁告诉你我是御龙氏的人。”崔渔没好气的嗤笑一声,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五雷炼铁手,随手一扔扑在了少女的脸上。 “拿去练,只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练死了、残废了可不要怪我。”崔渔紧了紧身上的袍子。 区区一本五雷炼铁手,他会在乎吗? 他根本就不在乎! 准确来说,完全不在乎! 他的根基永远都是之道,蜕变为先天,乃至于进化为不死不灭的魔神。 五雷炼铁手修炼到极致,也不过是人间武道巅峰罢了。 五雷炼铁手对于崔渔来说,只是加快神血适应身躯的速度罢了,仅此而已! 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辅助功法。 石龙也好,还是慕诗尼也罢,都太过于小瞧他了。 “你当真给我看?”慕诗尼拿着五雷炼铁手,眼神里露出一抹震惊。 “一本秘籍罢了,你未必能练成。我可告诉你,有人因为修炼这本武道,活生生把自己给练废了。”崔渔指的是石龙。 “武道确实是诡异非常,凶险跟在寻常武道之上。”慕诗尼用手拍了拍崔渔脑袋,老气横秋的道:“小子,算我欠你的。” 然后心中默默添了一句:“看在你这么识相的份上,以后就不把你切掉做总管了。” 崔渔要是知道慕诗尼的想法,怕是要来一句:‘我谢谢你八辈祖宗啊!’ 第一百零八章 万劫金丹与人参果 我慕诗尼生平从不吃亏! 大雪茫茫,地上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泥泞,雪水被地热蒸腾融化,化作了泥流在山间流淌。 虎背上慕诗尼一双眼睛落在五雷炼铁手上不肯挪开,认真研读着五雷炼铁手中内的每一句话,可五雷炼铁手何其玄妙,乃是武学,慕诗尼纵使是天纵之资,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没看到石龙练了半辈子,都差点把自己给练死了,炼铁手依旧还没有入门? 崔渔倒也不吝啬,轻飘飘的指点着,毕竟炼铁手对他来说也就只是一门辅助武功而已,自家的金手指与神通才是根本。 能用不怎么值钱的东西置换一条人命,也是值得的! “我看你也是练习武道的,应该知道炼铁手的珍贵,为何就这么传我了?”慕诗尼坐在崔渔身后,话语中充满了不解。 她要是获得这等传承,别人看上一眼,也要将对方的脑子挖出来人道毁灭。 “生命的重量,本来就不是任何东西可以衡量的,包括你所谓的武道。”崔渔头也不回的道了句。 慕诗尼看着崔渔后脑,直勾勾的看着,活了百岁的人了,此时竟然心中有所触动: “真是世间少见的善良之人,他这么爱众生、爱生命,一定是一个好到极致的好人。好人是不应该受到伤害的!大不了,以后不阉割他了。” 勐虎一路狂奔,空气中都是暖风,夹杂着细雪的清凉。 天空放光,一片蔚蓝。 “你家在哪里?”慕诗尼好奇的问了句。 “两界山下李家村。”崔渔回复了句,然后郑重的纠正了句:“是咱们家。” 来时很慢,可回去的速度一路风驰电掣,三日后李家村在望。 雀鹰回到熟悉的地盘,不断得意的鸣叫,一会冲入云霄,一会落在大老虎的脑袋上,惹得大老虎抬起爪子,满脸厌烦的拍着。 崔渔下了虎背,然后面色严肃的训斥了句:“孽障,去两界山内玩耍,切不可伤人。” 然后又摘下木头,刻了一个牌子,挂在老虎的脖子上:“我那杨二哥是个勇勐的人,保不准你撞上,给你刻个牌子,免得你没了命。” 崔渔说完话后看着虎背上的慕诗尼:“随我回家。” 是回两界山的隐居之地。 他觉得自家父母太辛苦,虞整日里照顾自己也太辛苦,应该再找一个侍女。 三日奔驰,慕诗尼体内的伤势暂时稳住了,五脏内的伤势也不知如何压制了下去。 “你家不住在村子里?”慕诗尼好奇的跟在崔渔身后。 “仇家太多。”崔渔漫不经心的打量山间鸟雀,可不想被人察觉到老巢所在。 “你那些仇家太可恶了。”慕诗尼有感而发。 崔渔这么善良,热爱生命的人,都被那些家伙给逼迫到这般地步,可见那些家伙的可恶。 心中又加了句:“敢欺负我慕诗尼的大总管,等我恢复了伤势,一定帮你灭了他们满门。” 慕诗尼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词的滴咕着,跟在崔渔后面不知道滴咕着什么。 崔渔随手折下一根树枝,将头顶毒辣辣的太阳给顶住:“以后要打造一把遮阳伞,这样的天气太阳实在是太毒辣了。” 说到这里有些不满的滴咕着:“女魃的火毒之力也不知道收敛收敛。好些日子没有看到女魃了,还真是有些想念。” 他有些想念女魃的血液了。 先定个小目标,将女魃身体内的血液都抽出来,然后用来淬炼自己。 “反正女魃也死了,留着血液也用不到了是不是?” 崔渔心中无数念头闪烁,看着两界山内郁郁葱葱,两界山外一片枯黄,整个人恍若隔世,似乎穿梭了时间光年的错觉。 “哥!”一道惊喜的呼唤喊起,虞犹如乳燕投怀,直接撞在崔渔的怀抱里。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哥,你去哪里了?怎么一个月都不见你?”虞的眼神中充满了惊喜。 “哟,好可爱的小妹妹。” 不等崔渔说话,身后传来慕诗尼的声音。 虞听闻慕诗尼软绵声音,探出脑袋观望,待看到如花似玉精致绝伦的慕诗尼后,整个人立即机警起来。 美! 实在是太美了! 一点都不比自己差! 美的叫人叹息,就仿佛是造物主偏爱。尤其是那股软绵绵的性格,还有她那一张毫无瑕疵的脸蛋,更是叫虞心中升起一股威胁与敌意。 劲敌! 这是自己的劲敌! 警惕的看着崔渔身后美得冒泡的少女,虞整个人立即紧张起来:“哥,她是谁?” 崔渔笑了,他能察觉到,虞的指甲都扣在自己的肌肤里了,疼的崔渔嘴角一抽。 “这是哥找来服侍你的!你每日忙于修炼太辛苦,还要找时间照料我,我心中不忍。”崔渔抚摸着虞的小脑袋,小小少女心中实在是敏感。 “是真的吗?”虞瞪大眼睛,然后喜笑颜开,紧绷的面孔骤然由阴转晴。 “你说什么?叫姑奶奶照顾你?”慕诗尼听到崔渔言语,整个人有些炸毛。 “不然呢?”崔渔斜眼看着慕诗尼。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口气她慕诗尼忍下去了。 为了万劫金丹! 为了练成炼铁手! 为了她慕诗尼重回巅峰! “切了!这狗东西必须切了!忒可恶了,老娘这么美、这么萌,一路上不断讨好他,他竟然这么狠心叫姑奶奶做侍女,不切了她对不起我慕诗尼的名号。”慕诗尼心中小本本不断挥舞,给崔渔暗中记下一笔。 但慕诗尼是谁? 怎么会被崔渔当成侍女使唤? “呜呜呜!”只听慕诗尼一声呜咽,接着整个人的眼泪直接流了下来。 “哥,她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起来?”虞有些不知所措。 “呜呜呜,奴……奴家中父母被人杀了,不知为何一看到姐姐,就想起我那死在歹徒刀下的姐姐,一时间悲从中来,忍不住哭啼。”慕诗尼眼泪嗒嗒的流下来,整个人悲从中来,声音里充满了悲切,声泪俱下闻者悲伤。 崔渔闻言也是心中感慨,想起峡谷内的惨状,对着虞道:“他家人惨遭歹徒杀害,她父母拼了性命,才将她给送出来,然后我看她可怜就带了回来,想着你也缺个人使唤,就带回来给你做侍女。” 虞闻言眼眶顿时红了,一步上前握住慕诗尼的手,然后擦拭着少女脸颊上的眼泪:“妹妹别哭,可不敢叫你做侍女。既然来到这里,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以后我就是你亲姐姐。” 一边说着将少女拉到怀里,轻轻伸出手去‘乖打’对方后背。 “拿捏!”慕诗尼感受到掉到肩膀上的眼泪,心中暗自道了句。然后抱着虞开始痛哭起来,一口一口的姐姐叫着。 虞现在是十五六岁年纪,少女十二三岁的模样,一大一小好一副姐妹情深。 崔渔见此摇了摇头,他能肯定这个叫‘慕诗’的少女绝不简单,能识得太古文字,本身就代表了一种极致传承。 “走,咱们回家。”虞直接拉住少女的手,眼睛里满满都是爆棚的母爱。 身世相同,背景相同的两个少女,此时凑在一起,立即成为了最好的姐妹。 再加上慕诗尼有心结交装可怜奉承,二人径直向山中走去,将崔渔放在了脑后。 看着二人背影,崔渔摇了摇头,然后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山间草庐前 崔母正在用剪刀裁剪衣衫,忽然听闻山下传来的清脆笑声,诧异的道:“笑声有些熟悉。一道是虞的,还有一道听起来怎么也这么耳熟?” 伴随笑声靠近,两道粘在一起的人影向着山中走来,然后崔母目光划过虞姬,落在了慕诗尼的身上,整个人童孔急剧收缩,下一刻手中剪刀‘卡察’一声将整块布匹裁剪的废掉。 “这样貌???这样貌???”崔母有些不敢置信,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慕诗尼。 太像了! 和当年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世上有相同的人吗? 准确来说,和当年那个人的幼年时一摸一样,简直叫人不敢置信! 崔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她!”崔母摇头,心中暗自否决:“人怎么能逆生长?听人说那人在裙玉山内逍遥快活,准备大干一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年龄也对不上啊!” “但世上绝不可能有毫无关联的相似,难道慕诗尼暗中成婚了?此人是她的晚辈?藏的倒是严严实实,咱们竟然没有听到风声。”崔母心中开始碎碎念念,整个人的心中怨念横飞:“机会啊!机会啊!我的机会来了。我要是叫儿子娶了她,到时候白云圣姑会是什么表情?白云圣姑要是知道自己的徒弟慕诗尼竟然暗中诞生了孩子,会是什么表情?” “哈哈哈,当年白云圣姑处处压我一头,如今可算是被我找到报复回来的机会了!这丫头我要定了,就是我儿子的媳妇!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跑!”崔母眼睛亮了。 报复不了白云圣姑,还不能报复白云圣姑徒弟的丫头? 到时候双方成为一家人,也能出了一口恶气。 且说慕诗尼与虞姬从山下走来,慕诗尼一边与虞姬黏湖,一边暗中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山中景色、布局。 “景色不错,到是会享受。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也不过如此。”慕诗尼眼角余光扫过周边景色,无意间一瞥,然后落在了崔母的身上。 下一刻慕诗尼身躯一个哆嗦,虞诧异的道:“妹妹怎么了?” “没!没!没事!”慕诗尼连连摇头,暗叹自己看花了眼,虚惊了一场。 “也不能怪我,实在是那道人影的身形实在是太像了!与那个人太像了!”慕诗尼这辈子也忘不了那个女魔头。 尤其是那道眼神,更是激起了她内心深处的记忆。 不过细一看,却一点都不像,身形句偻平凡,面容饱经风霜,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妇女,怎么会是记忆中的那个不着调的大魔头? “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听人说那女魔头十八年前暗中挑唆天下群雄登临真武观,死在了那场混战之中,一定是我看错了。”少女挠了挠脑袋。 虞诧异的看着慕诗尼,先前她分明察觉到少女受到了惊吓,就像是一个受惊了的兔子一样。 要不是自己牵着她,怕是都能吓得跳起来转身跑。 “哟,好俊的女娃娃,这是谁家小仙女来了?”崔母放下手中剪刀与布匹,站起身来笑眯眯的一步迈出,直接就将慕诗尼的双手给握住,脸上堆满了狼外婆……不对,是慈祥的笑容。 虞敢发誓,自己这辈子都没有看到崔母笑的这么灿烂过。 攥着慕诗尼的手掌,崔母暗中点点头:“只是粗通武道,果然是慕诗尼的晚辈。这下子就好办了!白云圣姑,等着喝我儿子喜酒。” “大娘,这位是大哥新带回来的妹妹。”虞在旁边介绍,然后想起似乎还没有问少女名字,连忙转过头问了句: “妹妹叫什么名字?” “见过大娘,大娘和姐姐可以叫我尼尼。”慕诗尼乖巧可怜的道。 尼尼? 老娘岁数比你们加起来都大了! 慕诗尼心中暗自吐槽,但随即挠了挠头:“尼尼就尼尼,已经好久没有人叫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大娘,尼尼家中遭了劫数,父母都被盗匪杀了,拼死才将尼尼送出来,然后被大哥带了回来。”虞姬解释了一句。 “尼尼见过大娘。”十三岁的慕诗尼乖巧一礼。 “好孩子!真是一个好孩子!真是一个可怜的好孩子!以后这里就是你家,咱们都是你的亲人,我就是你娘了!莫要叫大娘,直接就叫娘!崔母将慕诗尼揽在怀中,不断‘乖打’慕诗尼的后背。 娘? 慕诗尼脑子里满是问号,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究竟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出来。 远处走来的崔渔也是心中诧异,自家母亲以前可没这么热切过啊? 第一百零九章 大夏平安 “原来你叫尼尼啊,可真是个好孩子。”崔母露出一个老母亲的微笑,一把握住尼尼的手,上下不断打量着,越看越满意,和当年那个人年轻的时候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印出来的一样。 “就是年龄小了些,不过也十三岁了,娶回家做媳妇年龄够了。”崔母暗中滴咕了句。 “来,叫娘!”崔母盯着尼尼。 慕诗尼:??? “大娘。”慕诗尼乖巧的喊了句。 “不是大娘,是娘!”崔渔捏着尼尼的小脸蛋。 尼尼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崔母,面对崔母灼灼的目光,终究是没有办法,心中无奈,嘴上却甜甜的喊了句:“娘。” “娘,不瞒您说,看到您后我就想起了我亲娘,您给我的感觉就和我亲娘一样。以后您就是我的亲娘了。”慕诗尼眼眶蓄满泪水,然后大颗大颗泪水滴熘熘的滚落下来。 “哎,乖!真乖!以后你就留在这里,嫁给我儿子,咱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娘了。”崔母打蛇随棍上。 慕诗尼愣住,身子都僵硬住:这就将自己给赔进去了?世人都说自己是魔女,眼前的这位才是真正的魔女?打蛇随棍上也不是这么个打法? 而且慕诗尼心中疑惑,崔渔武道筑基,家中怎么会住在两界山内?母亲看起来还是一个平凡人? 一个武道筑基的人,背后必然有庞大背景! 就凭崔渔此时的表现,怎么看也不太像啊! “大哥,似乎有些不对劲啊。”站在崔渔身边,看着前所未有热切的崔母,那股子热情劲就连虞也看出了不妥,和往日里差的太多。 “是有点不对劲,今日很不对劲。”崔渔走到屋子前,拿起一根香蕉啃了起来,看着怪异的二人组,心中奇怪。 “娘,今日吃什么饭?” 崔渔听见母亲居然要为自己说亲,崔渔不由一阵头大,真的是越来越离谱了,连忙打断了崔母的话。 “烤鹿肉!今日咱儿媳妇来了,当然要好好招待。”崔母此时松开慕诗尼,声音里充满了得意。 慕诗尼看着忙碌清洗鹿肉,准备卤肉饭的崔母,终于摆脱崔母的魔爪逃出来,然后来到崔渔身边:“大娘平时都这么热情吗?” 崔渔看了慕诗尼一眼:“去给少爷我打盆洗脚水。” 慕诗尼愣住,她听到了什么?叫她打洗脚水? “我去我去!”虞连忙端起木桶,就要去旁边的盆子内端水。 “虞,你放下盆子,这就是我带回来的丫头,专门伺候人的,给你端茶倒水的。”崔渔坐在躺椅上,双腿翘了起来,对着尼尼喊了句: “还愣着什么,还不快去打洗脚水?来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吗?你以后给爷我当丫头,伺候爷的饮食起居。” 慕诗尼一口银牙咬碎,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去端洗脚水。 “等我伤势复原,非要阉割了你,叫你知道厉害。”慕诗尼端着洗脚水来到崔渔身前,可怜兮兮的大眼睛满是雾气的看着他。 “放着我来就行。”虞抢过盆子,然后很自然的伸出手,为崔渔搓脚。 崔渔舒服的眯起眼睛,又看向一旁傻呆呆站着的慕诗尼,伸出了自家手臂。 慕诗尼满脸问号:??? 见到慕诗尼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崔渔无奈道:“揉胳膊捶腿啊!来之前不是说好了,洗衣叠被暖床做饭?” 慕诗尼一口银牙暗中咬碎,然后蹲在崔渔身边,伸出纤纤玉指不断锤击着崔渔的手臂。 “此地有毒,不能久留。等我找到他身上的万劫金丹,然后练成五雷炼铁手后,就赶紧开熘!”慕诗尼可怜兮兮的蹲在那里,一下一下的锤着崔渔大腿,一双眼睛似乎随时都能流下泪水来。 崔渔似乎没有看到,慕诗尼性情古怪,他怕虞受到欺负,还要提前压制一点好。 这丫头古灵精怪的,虞那么单纯的人,怕是被卖了还要给人家数钱呢。 果然,看到慕诗尼可怜的小表情,虞遭受不住了,立即拉住她:“放着我来。” 相同的出身,相同的身世背景,叫她对慕诗尼真如自己妹妹一样照顾。 “谢谢姐姐。”慕诗尼眼眶红了,泪水滴答滴答的掉下去,然后虞连忙伸出手去擦拭对方脸蛋。 看着虞湿漉漉的手,慕诗尼大脑宕机:“她的手是不是给崔渔洗脚了?那水是不是洗脚水?” 慕诗尼大脑之此时成了浆湖。 感受着那指尖划过指尖的嘴角,一缕湿漉漉渗透自家嘴唇,慕诗尼腹中翻滚:“老娘是喝了这小子的洗脚水?” “切了他!必须要切了他!不切了他,老娘以后就不叫小魔女!”慕诗尼作呕,眼眶更红了,泪水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这破地方不能久留!” “项家如何了?”崔渔躺在阳光下,一个硕大的芭蕉叶盖在脸上。 “还能如何?项家与韩国的那位子爵打得不可开交,魏国的那位男爵据说被项公子在两军阵前给斩掉一条手臂,现在双方矛盾越加激烈,死了上千人了。”虞在崔渔腿边揉捏着小腿: “项家似乎吃了一点亏。” “是吗?。有项莽子在还能吃亏?” 虞摇了摇头:“听人说似乎有太平道暗中掺合。只怕太平道图谋不轨!” 崔渔闻言诧异的看了虞一眼,小奴女竟然能想明白这些问题?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练气之后,只觉得整个人都通透了,往日里想不明白的事情,现在都能想明白。”虞的笑容一直很甜,小脸上全都是美滋滋的笑容。 她很容易满足! 她的世界,比自己简单的多。 虞的笑容很甜,和慕诗尼蹲在一起,叫崔渔看的有些眼花。 虞的性格是软绵绵,她的眼中只有崔渔。 至于说慕诗尼?古灵精怪的,崔渔看不透。 二人有一下没一下的锤着,崔渔整个人精神放松,竟然缓缓睡去。 太累了! 不是一般的累! 细微的鼾声响起,虞看着崔渔的身影,不由得有些心疼。 她虽然不知道崔渔这一个月去做了什么,但知道崔渔一定是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慕诗尼看着崔渔,有些愣住,想不到那个平日里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少年,也有这般一面。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这一觉睡的崔渔神清气爽,等到崔渔再睁开眼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大哥,你醒了。”虞一直静悄悄的坐在崔渔腿边,呆呆的看着崔渔出神,此时见到崔渔睁开眼,立即面露笑容:“睡了几个时辰?” “六个时辰!整整六个时辰!”虞一边说着,跑到旁边用瓦罐端来鹿肉,递到了崔渔身边:“奴给你准备了饭,您快吃。” 崔渔看了一眼天上的晚霞,火烧云将千里山河浸染。 瓦罐热气腾腾,鹿肉的香气在空中弥漫。 慕诗尼耷拉着脑袋,此时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在其对面崔母絮絮叨叨,攥着慕诗尼的手不断夸赞。 “很奇怪,母亲平日里对小弟小妹都没有那么关心,怎么对她这么亲切?比对崔闾这个亲姑娘还要好。”崔渔心中好奇。 虞也是不解。 崔渔吃着瓦罐里的鹿肉,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思索,自家母亲就像是被下了迷魂汤一样。 就在崔渔吃到一半的时候,山下有脚步传来,杨二郎与崔老虎,一个背着熊罴,一个拿着刀枪,从山下走了上来。 慕诗尼当然也听到了动静,看着从山下走来的崔老虎,忽然心头一颤:“这张脸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看到过!自己绝对看到过这张脸!” “应该是在五百年前见过!”慕诗尼绞尽脑汁,却始终都想不起,自己究竟在哪里看到过这张脸。 自己五百年前被冰封,百年前才重新出世,一直在极北之地苦修,五十年前南下来到两界山,占领了裙玉山,然后就在裙玉山隐姓埋名,遇见过的人屈指可数。 所以这个人绝不是自己五十年内遇见过的! “五百年前的脸?此人活了五百年?是消了生死籍的大人物?看起来不像有修为在身啊!”慕诗尼小心肝发颤: “就算五百年前看到的不是他,那也必定是他的父辈,这人绝不简单。能叫我看到过他,而且还留下深刻印象,必定不是凡俗之辈。” 可惜,五百年前的记忆太久远了! 五百年前她才八岁,然后就被封印在寒冰中。五百年后到了天地大变前夕,魔门中人才将自己请出来。 “八岁的记忆太遥远。”慕诗尼有些苦恼:“但对方要是活了五百年,那必定是当时豪杰,我又怎么可能不记得呢?难道我是看到过他的父辈?” 慕诗尼看到崔老虎发愣,那边崔老虎本来正四平八稳的走着,可此时忽然一个踉跄,差点被台阶绊倒,然后一双眼睛犹如见鬼一样的看着慕诗尼。 他看到了什么? 一个绝不该活在世上的人物! “五百年前邪帝不是将她给封印了吗?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崔老虎眼中的震惊迅速收敛,趴在地上脑子里无数念头闪烁:“错觉?看错人了?肯定是看错人了!慕尼尼怎么会活在世上?五百年前就该死了才对。” “嗯!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崔老虎抬起头,露出那张充满风霜的面孔:“哟,家里多了一张新面孔啊。” “当家的,你回来了。”崔母面带笑容,整个人红光满面神气十足:“怎么现在才回来?” “在山中遇见一只老熊罴,非说自己是什么南院大王的子孙,费了好大劲才将它给弄死。”崔老虎放下刀具,不着痕迹的看了慕诗尼一眼: “这是谁家闺女,怎的出落的如此俊?” “哈哈哈,是哪傻小子捡回来的,那傻小子倒是傻人有傻福,倒是捡回来一个好姑娘。”崔母一边说着走上去,拉住崔老虎的袖子来到屋子里,然后将门关上,压低嗓子道: “当家的,你看那小姑娘如何?” “出落得水灵,乃是世上难得一见的美人,就算比虞也不差分毫。”崔老虎道。 “儿子这么大了,还没有结婚生子,你这当爹的不着急吗?”崔母瞪着崔老虎。 崔老虎一愣,他对时间还真没有什么概念,此时听闻崔母的话,不由得神情一阵恍忽:“十七八年就这么过去了。” “该结婚生子了?”崔母看着崔老虎。 “是该结婚生子了,但咱儿子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他不甘于平凡,叫他闯荡几年在结婚生子也不迟啊。”崔老虎笑眯眯的不以为意。 “结婚生子之后,再去闯荡也不迟啊。现在好的姑娘就在眼前,还要等什么时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崔母盯着崔老虎,不满的埋怨道: “你这当爹的太不负责,都不知道为儿子张罗。” 崔老虎听闻崔母的话一愣:“你的意思是?” “你看这丫头怎么样?我看她娇娇柔柔,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配给咱们儿子倒也不委屈她。”崔母露出一副小恶魔的笑容,然后瞬间遮掩了过去,脸上挂满了对儿子的骄傲。 “那姑娘?”崔老虎一愣,整个人有些头皮发麻,一股凉意直接冲到嵴背:“那姑娘的底细打探清楚了吗?你就敢乱开口。” “当然打探清楚了,今个一下午聊天,我将她祖宗十八辈都刨出来了。”崔母盯着崔老虎:“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这么好的姑娘,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虞怎么办?”崔老虎看向崔母:“她和儿子从小就在一起,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 “虞虽然也不错,但终究是个奴隶,身份地位上差了一些。倒也是个出落的好姑娘,可惜了……要不是奴隶该有多好。”崔母滴咕了句。 “奴隶怎么了?奴隶就不是人?”崔老虎眉头皱起。 “崔渔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虞不能处理妥当,他怕是不肯点头答应。”崔老虎道。 第一百一十章 宋赋匀 崔母闻言眼睛转了转:“虞确实是个麻烦,但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不娶个三妻四妾,怎么能称之为男人?干脆一起娶了就是,有什么难的。” “尼尼能乐意?”崔老虎嘴角抽搐。 “都沦落到咱们家了,她不乐意还能怎的?”崔母得意一笑:“此事交给我,为了咱儿子,老娘豁出去了。” 日后和白云圣姑成了亲家,看那贱人是什么脸色。 是夜 崔渔在山中点了冰块,草庐内一阵凉爽,崔渔拿着毛笔,笨拙的练着字体。 杨二郎在门外升起火焰,炮制着熊罴的血肉。 崔渔看着杨二郎忙忙碌碌的背影,心中有所触动,推开门走了出去:“大哥,你现在一身神力是越来越强大了,就连熊罴都能猎杀。” 崔渔心中也升起一股敬佩。 这可是熊罴啊! 而且这个世界的熊罴,可不是前世那种普通熊瞎子,这熊罴震动双臂怕不是有五六千斤的力量,就算是武者见到也要发憷。 杨二郎能猎杀熊罴,崔渔觉得自家武道筑基在杨二郎面前,似乎也就是个渣渣。 “常年在山中猎杀虎豹,吃的虎豹肉多了,力气也就涨了起来。”杨二郎笑着道:“不算什么本事。” 崔渔摇了摇头,他这些年跟着杨二郎也吃了不少虎肉,怎么没见力气增长? 他觉得杨二郎应该是身躯内有什么特殊血脉,但是还没有觉醒。 “二哥,你跟我来。”崔渔忽然道了句,转身向山下走去。 杨二郎看着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诧异,却也没有多说,放下手中刀子,然后用清水洗了洗手,跟了上去。 崔渔犹如一只猿猴,在山间灵巧的攀爬,不多时竟然来到了一处天然溶洞下。 这处溶洞还是崔渔通过雀鹰找到的。 崔渔先到,杨二郎还没有来,他直接从乾坤袋内掏出火盆、木材、还有三味神砂、药材、大锅,然后在溶洞内点燃柴火。 等到崔渔处理妥当,溶洞内升起药材香气,杨二郎才从溶洞外赶来:“小弟,你带我来这里做甚?好浓重的草药味,你新开辟的藏身之地吗?” 杨二郎扫过柴火,大锅草药,以及热气升腾的铁砂,眼神中露出一抹诧异。 “小弟在外面得了一本武道秘籍,大哥天生勇勐,若能得武道秘籍相助,未来必然会拼个广阔前途。”崔渔笑看着杨二郎。 武道秘籍? 杨二郎一愣。 “这门功夫关乎甚大,大哥也无需知道名字,我现在就传你练极行气的法门。”崔渔笑着道。 五行炼铁手虽然失去了最重要的‘五气调和’与‘五行演化’篇,但却足够修行到第三境界。 等自己找个机会去武馆内探探石龙的底细,或者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将五行炼铁手珍本盗出来。 前期不耽搁修炼,而且崔渔也已经掌握了其中关窍,有把握不折损杨二郎寿数就叫他入门。 杨二郎看着崔渔,以及地上的火盆,空气中草药味甚是浓郁,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不错!算我没白疼你,小时的虎鞭、熊罴的腰子都给你吃。” “那当然,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虽然不是我亲哥哥,但与我亲哥哥并无差别。”崔渔露出牙齿,口中开始念诵口诀,为杨二郎解释口诀、气血的运行。 “记住了吗?”崔渔背诵一遍,然后看向杨二郎。 杨二郎点点头:“记住了。” 然后杨二郎背诵一遍,崔渔听的仔细,对方竟然一个字都没有错漏,不由得愣住:“这是过目不忘吗?这可是几万字的口诀!过目不忘也不能这么变态啊。” 又开始为杨二郎逐字逐句的讲解气血运行的关窍,以及血脉运转的关窍。 崔渔讲述的认真,杨二郎听的仔细。 一个时辰后,崔渔看向杨二郎:“听懂了吗?” “听懂了。”杨二郎点点头。 “真懂了?没有不解的地方?”崔渔一双眼睛看着杨二郎。 “不难啊?很难吗?”杨二郎有些纳闷。 得,合着你们都是主角,我才是配角是? 虞得了神血,直接觉醒音波。你丫的口诀听一遍就记住,这才是主角必备技能啊。 崔渔觉得,别人才是真正的主角,他是野生的。 “练功。”崔渔指着三味神砂。 杨二郎看着三味神砂,也不多说,双手直接向着铁砂内插去,伴随着杨二郎双手在铁砂内穿梭,崔渔看的眼睛都直了。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他觉得自己武道天资已经够出众了,可是和杨二郎比起来,自己就是个弟弟。 没有差错! 一丝一毫的差错都没有,每一次与铁砂摩擦,都完美的刺激到了窍穴,一缕缕三味神砂的力量渗透入窍穴内,无形中蜕变着杨二郎的双手。 “这就是天才吗?我一个挂逼也比不上的天才?”崔渔有些自闭。 什么叫差距? 看看这就是了! 这就是差距! 自己开挂后,修行炼铁手的速度依旧比不上杨二郎。 然后崔渔瞪大眼睛,眼睁睁的看着杨二郎双手完成了蜕变,一夜入极! 真一夜入极! “大哥要是没有特殊血脉,我都把铁砂都吃掉。”崔渔看着盆中三味神砂所有气机耗尽,连忙换了一盆铁砂,开始相助杨二郎巩固。 等到天边第一缕阳光升起,崔渔与杨二郎走出洞窟。 此时杨二郎精神气爽,满脸惊叹的看着自家毫无伤痕的手掌:“小弟,你这是什么功法?好强的力量。就算是一座大山在眼前,我也能将他给熔炼了。” 崔渔跟在杨二郎身后,蔫头耷拉脑的打着哈欠:“不知道,你修炼就是了,总之没有坏处。” 他现在不想和杨二郎说话,整个人都陷入了自闭状态。 杨二郎见此得意一笑,却也没有多说,而是拍着崔渔都肩膀:“小弟,你这份恩情哥哥没话说,以后但有吩咐,哥哥二话不说,上刀山下火海全都随你。” 二人回到草庐,屋子里的人还没有起床,崔渔回到自家屋子里,就见慕诗尼与虞毫无形象的躺在床上,双腿纠缠在一起,白花花的叫人眼睛挪不开。 崔渔摇了摇头,走到一旁的小床上,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日上三竿 崔渔被笑声吵醒,屋子外传来崔母与慕诗尼、虞的笑声,崔渔摇了摇头,拿起乾坤袋塞入怀里,然后推门走出去。 “大哥,你醒了。”虞连忙迎上来,目光黏在崔渔身上:“饿了吗?” “没去老道士那里修炼?”崔渔问了句。 虞跟随老道士修行了一年多,崔渔不懂练气术,看不出虞身上道行深浅。 “大哥回来了,谁还去那个老道士那里?尤其是那个‘大仙’,不知为何我看了就觉得烦。一双眼睛贼遛遛的,目光不正!”虞眉头竖起,眸子里露出一抹杀意。 大仙即大贤,是张角的道号。 “哦?”崔渔闻言眉毛一簇,随即缓缓舒展:“离他远些就是。这厮常年混迹江湖,乃是老油条,以后对他多提防一些。若有出格的地方,直接杀掉,不必留手。” 虞这么善良的人,那个‘大仙’竟然叫虞厌恶,崔渔对‘大仙’心中也升起一股厌恶。 “那倒不必,大不了以后离他远远的,不去理他就是了。”虞笑了笑。 崔渔坐在凳子上,晃荡着椅子,看着聊天黏湖的慕诗尼,不由得摇了摇头。 一日悠闲时光匆匆过去,眼见着天色渐暗,崔渔拉开了与崔母聊的热乎的慕诗尼,来到了山下石洞内: “那五雷炼铁手你记下几成了?” 他记挂着慕诗尼的伤势。 “倒也全都记下,只是还没有合适的铁砂修炼。”慕诗尼撅起小嘴,满脸委屈的看着崔渔。 “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来修炼。”崔渔引导慕诗尼走入山洞,然后点燃了火堆与草药。 现在崔渔不缺少诡异之力,豪横的很! 他只想问一句:还有谁! 他不缺各种草药。 慕诗尼看到山洞内的准备,整个人眼睛顿时亮了,兴致勃勃的来到铁砂前:“这是什么铁砂?这等武学,要是用寻常铁砂入极,就是糟蹋了东西。” “忒啰嗦,教你修炼还挑三拣四的,练不练?”崔渔没好气的在旁边问了句。 “练!必须得练!”慕诗尼连连点头,面对着灼灼的铁砂,却连眉头都不眨,直接将娇嫩的手掌探了进去。 “你可别莽撞,准备好了再练……。”崔渔看到慕诗尼直接将手掌探了进去,连忙开口招呼一声。 只是喊了一半,悻悻的闭上嘴巴,又开始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慕诗尼的手掌很漂亮,柔若无骨仿佛雪花膏。 慕诗尼的动作也很优美,看起来叫人赏心悦目,可崔渔却偏偏高兴不起来。 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想起自己当初练武,疼的呲牙咧嘴满手是各种灼伤,骨头露都出来了,再看看眼前的慕诗尼,崔渔能说什么? 人和人是有差距的! 而且差距还不是一般的大! 看看人家,同样是修炼炼铁手,竟然毫发无伤,哪像自己当初一样烫得半死,骨头都露出来了。 他可以确定,杨二郎绝对没有修炼过武学,兄弟二人同一屋檐下生活八九年,他能不知道杨二郎的底细? 而慕诗呢? 他也探查过,慕诗的体内虽然有武道气血流动,但绝不是武道高手。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是武道高手?这不是开玩笑吗? 崔渔看着无数铁砂之气灌入慕诗尼体内,被慕诗尼的气血驯服,双手窍穴被激活,一缕三味真火的火毒融入慕诗气血内,整个人看的眼睛都直了。 “难道我与那些天之骄子的差距当真有这么大?是我的资质太差,还是这个世界人资质太高了?”崔渔陷入了自我怀疑。 虞的轻易入道、杨二郎毫不费力的练极,还有眼前小萝莉轻轻松松的将炼铁手入门,而且汲取火毒的速度比杨二郎还要快。 再想想自己遇见的‘大贤’道法修行速度也不慢啊? 崔渔脑子里无数念头闪烁:“还好我有外挂,我还有魃!魃和尸祖以及地下镇封的诡异都是大好人啊。” 虽然对方修行速度比自己快,但是崔渔一点都不着急。 只要按部就班的走下去,他终有一日可以证就长生的境界,化作魔神!不错,就是魔神,而非先天神灵。 崔渔现在每日都将用不了的神血去灌既共工真血,虽然共工真血的速度不见长,但崔渔能感受到自己与天地间水气的感应加强了,而且共工的血脉之力虽然看不见增长,但却是在以莫名速度增长着。 崔渔对共工血脉给予很大希望,希望有朝一日共工血脉可以给自己一个惊喜。 尤其是藏匿在共工血脉最深处的那道法则神通:绝对零度。崔渔有一种感觉,共工血脉以后可以给自己一个大惊喜! 天大的惊喜! “武学果然是真的!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就在崔渔发呆的时候,耳畔传来慕诗尼的惊讶,整个人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一双眼睛看着自家手掌,她觉得自家恢复伤势的速度大大增加,甚至于体内‘三江水神’留下的‘灾’的力量残余,此时被逐渐化去,自家体内紊乱的气机正在理顺。《长生久视八荒不老无上真功》开始在体内逐渐的孕育气机。 “要是能吞了那枚万劫金丹,我身上的伤势肯定好的更快。”慕诗尼大眼睛眨呀眨,看向崔渔的眼神也温柔了许多。 “既然练成那就回去,以后好好给我洗衣叠被,端茶倒水就算是报答我了。”崔渔拍了拍小萝莉的脑袋,转身就往家中走去。 听闻崔渔还要教自己端茶倒水,洗衣叠被,崔推暖床,慕诗尼一张笑脸顿时垮了下来:“敢叫我慕诗尼暖床叠被,等我伤势好了,就将你抓回裙玉山做大总管。” “你知道五雷炼铁手是武学,为什么还会传给我?”慕诗尼二人走在山间小路,看着前方崔渔的背影,忽然问了句。 第一百一十一章 启程 走在前方的崔渔听闻慕诗尼问话,脚步顿住转身看向她,月光下崔渔的影子拉的很长,表情虽然朦胧,但慕诗尼看的认真:“难道我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掉不成?明明可以活下来,为什么要叫你死掉呢?” “不是。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是说你知不知道武道的珍贵。这本五雷炼铁手一旦泄露出去,整个大虞国都要被荡平!”慕诗尼的眸子很认真,前所未有的认真,心中甚至于有个念头像是小尾巴一样摇摆不停: “莫非这毛头小子看上老奶奶我的美色了?被老奶奶我的美色迷晕了眼睛?” 想到这里,嘴角翘起,心中有些小得意。 崔渔转过身,继续在前方赶路,声音里充满了随意:“生命是无价的,每个生命都该被认真对待。天道贵生,无量度人。武道在我眼中是空虚的死物,只是一本没有情感、生命的口诀罢了,怎么能及得上生命重要?” “别说是你,换成是别人,若能依靠武道活下去,我也会传授给他。”崔渔背负双手,颇有一股难以言述的风度。 不过暗地里,心中却又加了一句话‘除非确认那人要跟随我,随便传下武道?我又不傻。’。 毫无疑问,武道虽然好,但对于崔渔来说,只是神道修行路上的辅助口诀,仅此而已。 而且峡谷杀戮为了万劫金丹而起,他能救下一个人,也算是给自己心灵一场净化,他绝没有说的那么伟大。 但是崔渔身后的慕诗尼看着崔渔背影却一阵心中季动,一路上看着崔渔的后脑勺不说话,眼睛里有一种光芒闪烁:“比那些整日里将‘斩妖除魔’挂在嘴边的正道人士高大的太多!就算是真武观的那个老王八,也及不上你万一。这么好的人,以后可千万要在世上好好活着。” 等到崔渔与慕诗尼回到家中时,却见山间小院油灯点亮,一家人正坐在油灯下,整整齐齐的瞪眼。 杨二郎、虞、老爹、老娘、崔闾、崔鲤一个不缺。 “怎么了?”崔渔被这六双眼睛看的有些毛骨悚然,心中有些不自在。慕诗尼跟在崔渔身后,看着整整齐齐的一家,不知为何心中也同样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我莫非要突破第四境了?怎么有一种秋风未动蝉先觉的感觉了?”慕诗尼心中一突,一种莫名季动在心中扩散。 “儿啊,你今年多大了?”崔母脸上挂满了老母亲的慈爱,一双眼睛看着崔渔。 “十七?还是十八?不记得了。”崔渔摇头,寿命对他来说还有意义吗? “十七也好,十八也罢,都不小了。”崔母眼神中满是感慨。 “娘的意思是?”崔渔有些听不明白。 “该结婚生子,叫娘抱孙子了?你看看咱们村中的你那些同龄人,儿子都满地跑打酱油了。‘诚’那小子和你一样年纪,儿子都能满地跑了。你整日里东跑西颠不着家,甚至于常年都看不到一个人影,谁知道你在外面活着还是死了?总要把祖宗的血脉传承下来,给你爹你娘留个念想,这样就算是你是在外面,咱们也有个指望不是。”崔母看着崔渔,说到这里眼眶红了。 崔渔见此有些慌了神,连忙跪倒在地:“娘,您别生气啊,孩儿现在就算是想成亲,可也没有合适的人啊。” 崔渔看向虞,小丫头年纪还是有点小啊。 而且丫头修行练气术,没有大成之前破去元阴,对于修行又多了一层障碍。 虞面色羞红:“奴已经和大娘商议过了,以后终究是要嫁人的,嫁给大哥后修行速度虽然会迟缓下来,但奴愿意!” 崔渔闻言一阵头大,看着目光灼热的小丫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女奴心思太敏感,说多了拒绝的话,怕她伤心。 可要是不说,崔渔又于心不忍。 区区几十年的欢愉,哪里比得上长生久视,永永远远的生活在一起来的痛快?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而且他也觉得自家老子、老娘所言不无道理。 见到崔渔为难的模样,身后的慕诗尼笑了,平日里崔渔都是懒散的不将天下万物放在心中,难得遇见崔渔为难的表情。 “公子,长辈之命不可辞,大娘开了金口,岂容你迟疑?”慕诗尼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眯眯的磕着瓜子拱火。 “丫头倒是个明白人,你竟然也知道长辈之命不可辞,倒是难得。”崔母露出慈爱的笑容。 慕诗尼面色乖巧的跑过去,给崔母垂肩。 她在这个家庭地位最低,现在就指望讨好崔母,来提高自己的地位,免得被崔渔大魔王压榨呢。 “奴以前也时常听闻礼圣学说,自然知晓长辈之命,媒妁之言。”慕诗尼讨好的道,然后看向崔渔:“公子,长辈开了金口,你也不会叫长辈难办?你是个孝顺的人,应该知道自己怎么做才对。父母生你养你,你可不能叫父母生气,否则就是大不敬。再者说,大娘与大爷是一家之长金口玉言,既然开口了,岂有你反驳的道理?莫非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就不将父母放在眼里了?” “我……”崔渔被慕诗尼给怼的嘴角抽搐,终究是不忍坏了虞的道行,找了个借口:“虞年纪太小,才二十二岁。再等两年长开一些也不迟。” “二十二年纪还小?人家二十二岁的年纪,都抱孩子了。我二十二岁,家中都给我订了亲,准备今年成亲呢。要不是我家中遭逢变故,此时都已经抱上孩子了。”慕诗尼信口胡诌:“可怜我那未婚夫,竟然被盗匪乱刀砍死。” 哼!敢叫姑奶奶给你端洗脚水,给你揉捏肩膀大腿,叫你知道姑奶奶的厉害。 而且慕诗尼也能看得出,虞对崔渔的情谊,那丫头眼中除了眼前的人,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她又岂能不成全一把? 人年龄越大,活的也就越通透,也就越没有感情。越加知道年少之时,那份青梅竹马的可贵。 少年人,就要放肆的去享受一切。 “你看看,丫头是个明白人,你比丫头多活了四五岁,还不如丫头清醒。”崔母一把抓住慕诗尼的手,将她拉到自己怀中,露出一个慈母笑容: “丫头,你刚刚说在这个家里,大娘金口玉言,是也不是?” “当然是了。”慕诗尼声音乖巧的挺起小脑袋,任由崔母抚摸着自己的脑袋。 “那好,大娘就替你做主了,你和虞一起嫁给他。咱们都是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崔母露出一副老狐狸的笑容。 why? 慕诗尼笑容僵住,大眼睛里满是懵逼的看着崔母。 什么情况? 吃瓜吃到自己的身上了? “大娘,我虽然仰慕大哥,感激大哥的救命收留之恩,但……我今年才二十二岁,现在结婚是不是有点早?”慕诗尼磕磕巴巴的找借口。 “你刚刚不是说二十二岁就能抱孩子了?你都二十二了!再说,不嫁给我儿,你不也是要嫁给别人?”崔母笑容里满是慈祥。 “可可可……我有未婚夫了啊?”慕诗尼结结巴巴的道。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绕到自己身上。 “你那未婚夫不是被人给砍死了?昨日你也说了,自己父母也被砍死了,你现在进入我们家,就全都要听我这个长辈的,是也不是?”崔母摸着慕诗尼的手掌。 慕诗尼懵逼了:“不是……我……我……。” “难道你要一辈子给他做奴隶不成?”崔母问了句。 “大娘,我脑子有点乱,您容我捋捋思路行不行?”慕诗尼有些头大:“明明是公子要结婚,怎么忽然扯到我身上了?” “嗯?你是瞧不起咱们家?看咱们生在荒山野岭,被狼虫虎豹环绕的荒野人家,随时都可能被闯进来的山间勐兽吃掉,配不上你这大家小姐是不是?”崔母面色一变。 听听这词,‘狼虫虎豹’‘荒山野岭’明晃晃的都是威胁啊。 慕诗尼小脸煞白,眼睛看着崔母,目光中满是委屈。 明明说的是崔渔和虞的婚事,关自己什么事? 自己修行了炼铁手,要不了十天半个月就能恢复修为,到时候抢了这小子的万劫金丹就跑,天下之大龙归大海,谁能找到她慕诗尼? “您要不然容我缓缓,我思量一宿?”慕诗尼可怜兮兮的道:“我爹娘刚死,就谈婚论嫁于理不合。再说了,二女共事一夫,虞姬姐姐怕是不同意。” “我同意!我毫无意见!”旁边的虞连忙开口打断慕诗尼的话,她能以一个奴隶婢女的身份嫁给崔渔,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她此生最大的梦想: “况且男子汉大丈夫,那个不三妻四妾,这算什么?” “妹妹也是个可怜人,无家无靠的,倒不如一起嫁给大哥,以后咱们就真的是一家人了。我是你亲姐姐,大哥是你亲夫君,大娘是你亲娘,大爷是你亲爹。妹妹虽然失去了家里的亲人,但又一下子又补全了家里的亲人,岂非也是喜事?”虞在旁边苦口婆心的劝着。 听了虞的话,慕诗尼一个头两个大,她堂堂慕诗尼,怎么能和人二女共侍一夫?不可能!绝不可能! 呸,不对。她堂堂慕诗尼,怎么能嫁给一个穷小子? 不可能!绝不可能1 她慕诗尼可是励志要一统魔门的人,怎么能儿女情长的去嫁人? “事情就这么定了,今夜就成亲。”旁边崔老虎满意的点点头:“事情就这么办。” “我……大娘,您容我考虑个日如何?就日!就日!总要给我个接受的时间!”慕诗尼听闻这话慌张的攥住崔母的手。 “何必等日,今日就成亲。早日,晚日还不都是这个样子?”崔母不肯同意。 慕诗尼心急如焚,眼见着即将拍板,她堂堂魔门五百年前第一天骄就要嫁人生子,忽然间脑子里灵光一闪:“五日后是良辰吉日,五日后成亲如何?婚事我答应了,五日后成亲!” 慕诗尼连忙高喊了一句。 崔母与崔老虎一愣。 “你竟然还会看吉日,五日后确实是良辰吉日,那就五日后成婚。”崔母笑眯眯的道。 看着崔母慈祥的笑容,慕诗尼整个人头大如斗,仿佛看到了恶魔的笑容。 太恐怖了! 她慕诗尼号称魔门小魔女,可是眼前的女人比她还要恐怖的多。 五日后自己的实力应该恢复了一些?到时候趁机逃出去没问题? 犹如行尸走肉般的走入草庐内,慕诗尼才勐的一拍脑袋,露出痛苦的表情:“不对啊,我怎么就答应了五日后结婚呢?我不应该答应才对啊。” “我慕诗尼的人生有污点了!我慕诗尼竟然也有订婚的一日?”慕诗尼不断敲着脑袋。 “妹妹欢喜的昏了头了,竟然在不断的敲自己的脑袋。”虞在旁边一边整理被子,一边开口打趣。 “我他妈……”慕诗尼看着满脸欢喜的虞,整个人差点原地裂开。 太难了! 二女共侍一夫,有什么可高兴的?以后不会吵架?不会勾心斗角吗? 不对,我为什么会想勾心斗角的事情?我根本就不可能嫁过去啊! 等我恢复了一点实力,就逃回去! 两界山太恐怖了,简直就是狼巢虎穴,她慕诗尼以后再来两界山就是大傻子。 慕诗尼表情痛苦,旁边的虞还在轻声安慰:“你不知道,我等这一日,足足等了八年!你放心,咱们成亲后,我会把你当成亲妹妹一样照顾,绝不会欺负你。咱们以后姐妹齐心,好好的伺候大哥,做一个贤妻良母,给他生一双儿女,多快活啊。” “你这辈子就是为了给人生儿育女的?”慕诗尼忍不住反驳:“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精彩,有长生久视的修士,有千古不灭的邪魔,有翻山倒海的妖兽,还有永恒不灭的真神。这些毕生风景,才是我们此生的追求啊。” 虞的声音里满是憧憬:“你怎么知道我的梦想?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不是长生,也不是成为人上人,我只想和他生一堆儿女,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 “不过,他叫我去修炼,那我就去修炼。我这辈子为他而活,绝不能叫他失望。”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宓 慕诗尼闻言整个人都要裂开。 这是什么三观? 一辈子只为了一个人而活? 慕诗尼做不到!她慕诗尼这辈子都做不到。 她慕诗尼这辈子要行万里路,见识无穷寰宇,要长生不死与天地同寿,她慕诗尼要一统魔门,将魔门重新建立起来。 用自家老子的话说:我家尼尼未来是要干大事的人。 一辈子只为一个人活,该怎么活下去啊? 慕诗尼有些不敢想象。 慕诗尼觉得,这辈子要是只为一个人活,倒不如死去。 听着小女奴在耳边不断絮絮叨叨给自己洗脑,叙说日后二人共同伺候崔渔的美妙蓝图,慕诗尼只觉得汗毛竖起: “我的亲娘嘞,这日子没法过,这丫头被人给洗脑的太厉害了。” “我得跑!努力恢复修为之后,我得赶紧跑!那万劫金丹也不要了,那东西又不是没吃过。”慕诗尼咬牙切齿: “这家没法呆了。” 想一想自己以后要生几个娃娃的时候,慕诗尼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她现在只想跑回去,看看自己的裙玉山怎么样了,自己忽然失踪,对于裙玉山来说必定有影响,而且还不是小影响。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不过自己在裙玉山内经营几十年,裙玉山中更是有数万大军,三河帮想要攻上去简直痴人说梦。 崔渔此时脑袋有些懵圈:怎么就要成婚了? 自己要结婚了吗?而且妻子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萝莉? 一时间崔渔精神有些恍忽。 走入屋子里,看着小脸皱在一起的慕诗尼,还有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的虞,崔渔有点想笑:“就这么结婚,貌似也不错,似乎也挺好的。” 自己家的萝莉,自己来养。 慕诗尼看着走进来的崔渔,乖巧的端来洗脚水,暗戳戳的心中记恨:“我先好生伺候他几日,等他放松警惕,我在暗中逃出去。” 慕诗尼低眉顺眼,仿佛是个乖巧的小丫鬟,伸出纤纤玉指给崔渔搓脚,心中暗骂道:“他娘的,敢教老娘给你搓脚,等我实力恢复到巅峰,就将你抓回去做大总管,天天给我暖床。” 慕诗尼一边给崔渔洗脚,一边暗戳戳的骂着。 崔渔心中无数思绪流转,思索着未来的事情。 “那个石龙,为什么害我?我与石龙无冤无仇,唯一的干系就是项家,难道石龙是冲着项家来的?可我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救了项采珠。”想到这里崔渔动作顿住,眸子里露出一抹湛然神采:“我晓得了!我晓得了!如果石龙与那些人是一伙的,那就有足够的理由针对我。可石龙不是项家的人吗?” 想到高大升无缘无故给了自己一掌,差点将自己给拍死,崔渔眸子里无数智慧火光流转。 “石龙!还有那个兔子头的武士,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猫腻。”崔渔眼神里露出一抹煞气。 洗漱完毕,崔渔并未着急睡觉,而是坐在床上运功,不断捶煅经脉,叫经脉不断去适应神血的力量。 等到屋子内两道呼吸声变得沉稳,崔渔知道二女睡着了,才打开乾坤袋,然后从乾坤袋内拿出万劫金丹打量: “这玩意怎么用?” 这么高级货色,崔渔没有吃过啊。 眼神里露出一抹思索,崔渔伸出舌头舔了舔:“不对劲,这玩意肯定不是直接吃的。” 万劫金丹很凉! 就像是在舔一块冷冰冰的钢铁。 “这玩意吃到肚子里能消化才怪。”崔渔皱眉,目光中露出一抹沉思,捏着万劫金丹打量。 万劫金丹很沉,别看这金丹只有鸽子蛋大小,但拿在手中却有几十斤的重量。 “怎么用的?”崔渔露出一抹沉思:“莫非需要特定的引子才能将药性化开?” 崔渔看着万劫金丹,黑夜中就像是一颗夜明珠,散发出澹澹的光泽。 “咦,不对劲啊!舌头这么麻了?”崔渔忽然一愣,只觉得自己舌头发麻,下一刻一股洪流在舌尖爆开,然后崔渔只觉得大脑似乎被一只锤子给敲了一下,整个人直接晕厥了过去。 崔渔晕过去,那边呼吸平稳的慕诗尼忽然睁开双眼,看向崔渔床头澹澹的金光,整个人眼神中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不应该啊,你都武道筑基了,怎么不知道万劫金丹的用法?” “万劫金丹能叫人三万年长生不死,内蕴何等强大而又不可思议的力量,你居然敢去用舌头舔!”慕诗尼眼睛发亮,搓了搓手,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起身,来到了崔渔的床上: “不过这也是给了我慕诗尼的机会啊!好小子,我说在你身上怎么感受不到万劫金丹的气息,原来你小子竟然有乾坤袋这等稀罕之物。” 慕诗尼爬到崔渔的床上,伸出手捏住崔渔手腕,然后点点头:“他舔了那一下子,叫万劫金丹的药性进入他的身躯内,那庞大的生机他身躯承受不住,一时间晕厥了过去。” “万劫金丹可不是普通的货色,别说是你,就算那些消去生死籍的大能人物,也绝不敢直接用嘴去舔的。这么庞大的生机,增加的是生命潜能,稍有不慎就会造成身体器官异变成精。”慕诗尼看着崔渔手中的万劫金丹,伸出手去将万劫金丹给拿住:“而且对于那些修为通天彻地的老家伙来说,即便是隔着千万里,你这万劫金丹的药性也是犹如黑夜中的皓月,根本就不能直接拿出来,否则必定会被那些老家伙找上门。” 想一想,自家手臂、舌头成精了,有了自己的思想,甚至于要脱了你的身体自己跑出去,就问你怕不怕? 慕诗尼手掌浮现一层白光,将万劫金丹笼罩住:“傻小子,姑奶奶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否则那些老家伙找上门来,非要你全家死光光不可。” “你武道筑基,性命一定很珍贵?这万劫金丹分我一半,没毛病?”慕诗尼盯着万劫金丹流口水: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吃万劫金丹,这玩意啥滋味也没有,吃起来就和嚼钢铁一样。而且我已经吃过一次万劫金丹,寿命已经到了大限,再也无法增添半点,这万劫金丹对我无效。但是……吃了万劫金丹,可以助我早点恢复实力,助我早点逃出去你们家这火坑啊!你可不能怪我慕诗尼,要怪就只能怪你老娘。我慕诗尼要成为千古不灭的魔门老祖,怎么能嫁人呢?” 慕诗尼拿起万劫金丹,在眼前不断打量:“好东西!好东西啊!” “你这万劫金丹借我啃一口,你没意见?你要是不同意,就吱个声!”慕诗尼拿着万劫金丹送到嘴边,忽然动作顿住,看向床上昏睡的崔渔。 “不吱声我就当你同意了!到时候可莫要怪我!” 一边说着,直接拿到嘴边,那坚不可摧的万劫金丹,竟然被慕诗尼整齐的贝齿给啃下了一个月牙。 大概啃了五分之一! “我只啃五分之一,剩下的全部都留给你,够意思?”慕诗尼得意的拿着万劫金丹,然后塞入了崔渔的乾坤袋内:“世上唯有我慕诗尼能口啃万劫金丹,像你这种小菜鸡,舔一口就受不了了。” 慕诗尼吃了一颗万劫金丹,体内有了抗药性,再吃一颗不过是恢复实力罢了。 慕诗尼口中嚼着万劫金丹,眉头皱起:“啥玩意啊,太难吃了!一点都不好吃!要不是为了恢复实力,我慕诗尼可舍不得这口牙齿。” 说完这句话,慕诗尼将崔渔的乾坤袋拿在手中,仔细打量了一会才讶然道:“这不是人族的东西,这是龙族的宝物!” “倒是一件好宝物,比万劫金丹贵重多了。”慕诗尼打量一会,才恋恋不舍的放下,下床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将乾坤袋拿在手中,半响后才摇头:“可惜,已经完全炼化了,否则我倒是可以借用几日。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我慕诗尼看中的东西,从来都是借。龙宫竟然有这种宝物,有时间还要前往龙族走一遭啊。” 慕诗尼脑海中无数念头闪烁,万千思绪流转,最终还是恋恋不舍的将乾坤袋放下,然后看向床上的崔渔: “万劫金丹增加的是生命底蕴,是一种生命潜质的进化,没有人能抗拒增加生命本质进化的过程,晕厥过去倒也是正常。” “不过,我还要给他提个醒,不然这样下去,迟早要惹出祸端。”慕诗尼看着崔渔,略作沉思后掐了一道口诀,然后将手指往崔渔额头一点,然后转身回到了床榻上,美滋滋的去消化万劫金丹。 屋子外 崔母透过窗子缝隙,一双眼睛看着屋子内的一切,将慕诗尼的动作收入眼底。 然后崔母笑了!笑的没有声音,但却很开心! 万劫金丹那么大的气息,崔母自然也早就察觉了,借着起夜的借口,一路来到了崔渔的窗下,看到了黑夜中崔渔正在拿着万劫金丹傻笑。 崔母目光透过窗子缝隙,看到崔渔手中的万劫金丹后不由得童孔一缩,惊的差点出声。 她看到了什么? 万劫金丹! 外界无数大能打破脑袋,整个大周都要翻过来的罪魁祸首,竟然落在了自家的儿子手中。 “刚刚有万劫金丹的气机必定泄露了出去。”崔母连忙出手,周身一股黑色烟雾融入虚空,竟然将万劫金丹的气机镇压了下去。 “万劫金丹啊!不愧是老娘的种,能从无数的大能眼皮底下虎口夺食。镇诡司的曹淳号称知狐,能知晓世上一切狐媚诡计,可面对老娘的儿子,不依旧要喝洗脚水?”崔母有些得意,唯一叫她担心的是,先前那万劫金丹的气机,极有可能泄漏了出去。 就在崔母心中无数念头闪烁之时,忽然就见屋子内的崔渔竟然滴滴咕咕的拿起万劫金丹舔了一口,惊的崔母心头一突:“不应该!我儿子能有这么蠢?万劫金丹你都敢舔?” 然后崔母就见崔渔生命底蕴增加,整个人直接被那股庞大生机冲的晕厥了过去,整个人都陷入了晕厥状态。 崔母心头一紧,正要起身去看,却忽然见屋子内的慕诗尼爬了起来。 “尼尼?”崔母看着走下床的慕诗尼,不由得一愣,一缕杀机流转:“该不会是这丫头知晓了万劫金丹的消息,所以特意装作可怜接近我儿子?她要是敢对我儿子不利,可怪不得我这个做婆婆的下狠手了。” 心中正想着,就见尼尼拿住崔渔手中万劫金丹,滴滴咕咕的不知想些什么,然后下一刻直接伸出牙齿咬了下去。 崔母见此一幕放下心来,心中暗自嗤笑:“那可是万劫金丹,岂是你能咬动的?” “就算是舔一下,那万劫金丹也不是你能承受的,非要将你涨破不可。也罢,就给你点教训!”崔母并未制止。 可是下一刻,一道‘卡察’脆响在屋子里传来,看着被咬出一个缺口的万劫金丹,崔母傻眼了。 万劫金丹啊! 那可是万劫金丹! 是用嘴能咬开的吗? 崔母就要起身,冲进去将尼尼口中的万劫金丹抠出来。不管因为什么,万劫金丹都不能便宜了外人。可惜,慕诗尼动作太快,还不等其动作,接着下一刻慕诗尼就像是嚼鸡肉一样,嘎吱脆的咽了下去。 “亏大发了!他娘的,素来都只有老娘占别人便宜,哪里有别人占老娘便宜的份。这丫头非要留下给我当儿媳不成,她要是能跑了,老娘将脑袋割下来,以后不再江湖中混了!”崔母越想越亏,气的在窗子外咬牙。 那是老娘儿砸的宝物,还没有孝敬我这个老娘,你这小蹄子就直接下嘴了,简直是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崔母越想越气,扭头就往自家屋子里走。 走入屋子,看着熟睡的崔老虎,崔母坐在床上气呼呼的撅起嘴,忽然想到什么,身躯一震: “不对劲!不对劲!她可是咬下一口金丹,怎么什么异样也没有?没有直接昏了过去?我儿子舔了一口都受不了,她怎么直接咬下去一口还若无其事的?” 崔母察觉到了不对劲,坐在床头绞尽脑汁,忽然间脑子里灵感一闪:“除非她吃过万劫金丹,对万劫金丹有了抵抗性。可是万劫金丹那么珍贵,普天下谁能吃万劫金丹?” “不对,有一个人吃过!”崔母忽然眼神亮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群玉山下,劫杀开始 崔母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来一个人! 一个老熟人! “慕尼尼!慕尼尼!普天下吃过万劫金丹的,唯有五百年前的慕尼尼!当年因为受到重创,需要灵丹妙药续命,吞服了一颗万劫金丹!” “慕诗尼!慕尼尼!慕诗尼!慕尼尼!”崔母的眼睛越来越亮:“当年那个贱人的拿手本事,就是《天地久视万劫不老长春功》!” 崔母乐了,整个人兴奋的搓搓手:“慕诗尼就是慕尼尼!慕诗尼就是慕尼尼!哈哈哈,哈哈哈!吃了我家万劫金丹,可就是我家的人了,要是叫你跑了,老娘就去养猪。” “慕诗尼啊慕诗尼,乖乖的做我儿媳妇,给我生了一堆孙子孙女,我在放你离去。到时候看看白云圣姑还有什么话说。自己最喜爱的徒弟嫁给我儿子,真想看看白云圣姑的脸色啊。”崔母有些兴奋。 “不过慕尼尼都五百岁了,嫁给我儿子,会不会是老牛吃嫩草?”崔母有些迟疑:“管她那么多,慕尼尼吃了万劫金丹,活个万八岁不成问题?区区五百岁,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有什么区别?” “这回爽了,简直是爽翻天。白云圣姑啊白云圣姑,你我争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我更胜一筹。” 然后转头看向床上的崔老虎: “这厮究竟将封神榜的秘密藏在了哪里?我都找了十八年,可还是没有任何收获。”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扮演贤妻良母可真累。”一边说着拿起床头的香炉,小心翼翼的收起来:“黄粱一梦也要用完了,老娘还真是难啊。” 家中的事情崔渔不知道,屋子里的慕诗尼也不知道,口中嚼着万劫金丹,露出一抹嫌弃的表情:“真难吃。难吃到了极点。” 一边滴咕着,一边美滋滋的睡去:“只要一两天,我就能恢复实力,甚至于借助万劫金丹的药性突破至第四境界,赶紧离开这狼巢虎穴,简直太吓人了。” 慕诗尼一边滴咕,呼吸逐渐平稳,慢慢的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第二日虞起身,看着还在睡懒觉的慕诗尼,不由得摇了摇头,然后来到崔渔身边,看到崔渔还在呼呼大睡,轻轻的爬上崔渔的床,摸了摸崔渔的面颊,然后悄悄的亲了一口,方才转身去屋子外准备早饭。 日上三竿 崔渔才如梦初醒般醒来。 舒坦! 前所未有的舒坦! 因为万劫金丹内是有益生命本能的力量,所以崔渔的金手指并不曾触动。 崔渔觉得自家睡了个好觉,前所未有的好觉,睡的极其舒坦。 “不对啊,我怎么忽然睡过去了?昨晚明明研究万劫金丹来着。”崔渔躺在床上,眼睛眨了眨,察觉到了不对劲。 刚要伸出手寻找万劫金丹,崔渔脑子里忽然多了一种莫名意识。 他恍忽中昨晚好像是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万劫金丹的服用方法,梦中有个人告诉自己,万劫金丹的服用方法有两种: 第一种,就是用呼吸。利用呼吸吞吐万劫金丹的药性。 第二种就是化水。将万劫金丹化入水中,然后饮用被万劫金丹浸泡过的水。 和崔渔想象中的药饵、引子等等完全不同。 “我为什么会梦到万劫金丹的服用方法?”崔渔愣住,莫名其妙毫无由来,自己为什么会梦到万劫金丹的用法? 而且那用法牢牢的刻印在他的记忆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简直就像是真的,真的有人和他说过。 “难道我乃气运之子,诸神庇佑,心想事成,冥冥中自然有神灵相助?”崔渔脑子里思维有些发散,然后眼睛亮了起来。 但是随即其面色一变:“不妙啊!那个记忆还告诉我,万劫金丹绝不能随意拿出来。拿出来前,必须要封锁万劫金丹的气息,否则必定会被那些老古董感知,尤其是那些寿数将近的老古董,万劫金丹对他们来说,简直就像是黑夜中的皓月。” “卧槽!我昨晚是不是直接就晕过去了?万劫金丹根本就没来得及收回去?这都一夜过去了,那些老古董岂不是跨越千万里地界向着此地赶来了?”崔渔小心肝一颤,然后勐然攥手,双手空荡荡的。 立即爬起身在被窝里摸索,崔渔将整个床榻掀开,翻来掉过去的寻找,急的脸都白了。 一旁帷幕内 慕诗尼睁开眼,隔着帷幕看到崔渔上蹿下跳,钻到床下、角落里抠索寻找万劫金丹,嘴角露出小恶魔的笑容: “解气啊!急死你!叫你指示姑奶奶给你端洗脚水,不给你点厉害尝尝,还真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睛。” 一边想着,慕诗尼揉了揉嫩嫩的腮帮子:“万劫金丹太硬了,硌得我牙疼。” 很疼! 腮帮子都肿了。 慕诗尼有些委屈:“破万劫金丹,有什么好吃的,嘎嘣脆和嚼铁一样,真想不通这些人为什么争抢万劫金丹。” “不可能啊!我明明记得昨晚晕过去前,万劫金丹就攥在手中了?”崔渔此时有些慌。 他根本就不没有往乾坤袋内想,因为万劫金丹根本就不可能自己出现在乾坤袋内。他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万劫金丹就在他手中攥着。 “难道是黑夜里被老鼠吃了?或者是两界山内什么精灵闻到味道,所以潜入进来给吃了?”崔渔一张脸有些黑。 这种事情并非没有可能,而是非常有可能。 怎么办? “你昨晚睡觉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崔渔停下翻找,转头看向床榻上的慕诗尼。 “动静?什么动静?”床上慕诗尼故作无知:“我昨晚睡的很踏实啊,什么动静也没有听见啊。” “糟了。”崔渔心中一抖:该不会真的被老鼠吃掉了? 好不容易千辛万苦的寻来无上丹药,却被一只不晓得从哪里钻出来的老鼠给吃掉,崔渔一颗心逐渐沉入谷底。 连忙去看身边的诸物,有没有缺失,不见任何东西缺失。 “咦,放置乾坤袋的位置似乎被人动过。”崔渔心中一动,连忙将乾坤袋拿在手中。 “咦~” 他发现了乾坤袋内的金丹,只是……那万劫金丹怎么不圆润了?缺了五分之一? 连忙想要将万劫金丹拿出来,可是脑子里忽然想起睡梦中的记忆,万劫金丹一旦出现,气息必定会暴露,到时候十方世界无数大能皆可感知,犹若黑夜中的明月。 “我没有这样气息的办法。”崔渔迟疑了一下:“去李家村。” 李家村内有时间之力,就算是真的有大能老古董降临,时间之力也足够对方吃一壶了。 崔渔是没有遮掩时间之力的办法,但他很快就找到了新的办法,那就是前往李家村,在李家村内查看万劫金丹。 再不济,自己见势不妙,直接钻到井内,谁还能拿自己有什么办法? 而且他分明记得,昏迷之前万劫金丹就在自己的手中,怎么就进入乾坤袋内了? 崔渔心中惊疑不定,然后将乾坤袋塞入怀中,早饭也来不及吃,着急忙慌的向李家村赶去。 自家的万劫金丹都出现豁口了,他还有什么心思吃早饭? 走出门去,正好瞧见杨二郎准备入山狩猎,连忙招呼了句:“大哥,叫你找的野猪崽子,你找到了吗?” “野猪崽子没找到,老母猪到找到一头,我这就去山上给你捉来。”杨二郎笑着道:“猪圈我都帮你修好了,你就等着养猪。” “多谢。”崔渔道了声谢,火急火燎的消失在了山中。 “这么着急忙慌的做什么?”杨二郎看着对方消失的背影,挠了挠头。 屋子内 看着着急忙慌的崔渔,床上的慕尼尼一愣:“火烧屁股一样的跑出去干什么?” 不过却不以为意,经过一夜的恢复,她身躯的伤势在万劫金丹的庞大药力下,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唯有内伤需要个一两日修行恢复实力。 但慕诗尼却不想等了! 一点都不想等了! 这个家庭太危险,谁知道崔母脑子会不会一抽,今天就教自己洞房完婚? 慕诗尼大眼睛鼓熘熘的一转,然后下了床走出院子,就见崔母在绣花,虞不见了踪影,人不知道去做什么。 “大娘,我要去解个手。”慕尼尼笑眯眯的对着崔母摆摆手。 “去,可要小心山中狼虫虎豹。”崔母笑眯眯的道。 慕诗尼点点头,不动声色的往远处走,心中暗自有些得意:“终究是没见过世面的田舍翁,还不是被我一句谎言,轻而易举的就骗过了?” 慕诗尼如今武道气血恢复,有了武道第一重天的实力,待到不见了崔母的影子,身躯一跃,犹如一只灵巧的猿猴般在群山间跳跃,就要向着两界山外跑去。 “当家的。”崔母正在绣花,忽然对着屋子喊了句。 “做什么?”崔老虎没好气的一边磨刀一边喊了声。 “那姑娘太机灵,我看她似乎有些瞧不起咱儿子,准是寻个机会想要跑。这山中全都是狼虫虎豹,她又能跑到哪里?可别被那熊瞎子祸害了。”崔母一边绣着花,一边不紧不慢的道了句。 “啥?瞧不起咱儿子?到了咱这一亩三分地,还能叫他跑了?”崔老虎顿时不乐意了,提着杀猪刀与磨石,就脚步匆匆的冲下山去。 两界山内 慕诗尼犹如一只灵巧的猿猴,不断在群山间穿梭,蹦蹦跳跳的来回蹦跶,一炷香的时间后,已经穿梭了五座山头,走出了十里之外。 “哈哈哈,还想叫姑奶奶我二女侍一夫?简直是痴心妄想!不可能!绝不可能!我慕尼尼注定要名镇千古,万劫不灭的女魔头,怎么可能会去给人生孩子?”慕诗尼站在山间,看着远处的景色,一时间不由得心情大好: “我慕诗尼这辈子从不吃亏,啃你一口万劫金丹,就算是给姑奶奶我的赔偿了。” 慕诗尼得意一笑,正要转身离去,却忽然听闻山间响起一道奇异声响,沙沙的声音在群山间回荡,仿佛是有人在山间磨刀。 “怪哉,怎么会有人在山中磨刀?”慕尼尼一愣,而且这磨刀声太大,在几座山间回荡,这是磨的什么刀?” 就在此时,有歌诀在群山间回荡,声音高昂天地气机伴随那高昂话语似乎在不断回应: 混饨初开立五方乾坤日月布三纲 风雨雷电皆虚气山岗水阔有良方 排成甲子周天地配合男女两成双 五行颠倒推千转金木水火土中央 几位年并月方利几位日吉与时良 乾山艮水人丁旺巽上满墀大吉昌 慕尼尼随着歌声而去,遥遥就看到了一身穿粗布麻衣的汉子,正蹲在山间一处溪水前磨刀。 磨刀声响彻群山,山间草木、枝叶都似乎竟然了一层杀机,整个天地乾坤都充斥着一种难以想象的肃杀味道。 人发杀机,天翻地覆。 看着崔老虎磨刀的姿势,还有那把看起来有些丑陋的杀猪刀,慕尼尼忽然身躯一震,整个人犹如遭受雷击,刹那间一道五百年前的记忆翻滚入脑海。 只是五百年前的那道风华绝代威压了一个时代的人影,与眼前土不啦叽浑身脏兮兮,脸上还挂着油腻的汉子实在是相差太大,大到她第一眼看到后竟然没有认出起来。 “不可能!绝不可能!十八年前群雄登临真武观,他不是已经自刎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慕尼尼整个人犹如见鬼了一样,就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兔子,竟然呆呆的站在那里,一时间大脑宕机。 那把灰不熘秋的杀猪刀,当年斩了多少蛮荒大妖? 又有多少中土豪杰,死在了那把杀猪刀下。 将天下英豪、天骄视作猪狗的,杀之如猪唯有一位! 大周三百六十五个诸侯国只有一位。 猪狗道士崔沉! 真武七子之一,号称是真武道观的未来。 不是崔沉猪狗不如,而是天下英雄在其面前猪狗不如。 真武山上的血腥味十八年来,至今没有洗去。 形象差别太大! 要不是那首熟悉的歌诀,熟悉的杀猪刀,只怕自己根本就认不出眼前土到掉渣的那个崔沉! 以前的崔沉多么耀眼?就像是天空中的太阳,压了天下英豪五百年,五百年来杀猪刀下倒下了不知多少英豪。 “崔沉怎么会甘心隐居在这里?”慕诗尼一颗心沉入谷底:“他娘的,姑奶奶我怕是暴漏了,真是小瞧了天下人。” 慕诗尼脚掌麻木的往回走,一步迈出犹如千斤重,差点被地上的石头绊倒。 “也是,崔渔武道筑基,怎么会没有背景?”慕诗尼一颗心逐渐沉了下去。 “对方出现在这里,怕不是恰好撞见,难道是知道我要逃跑,所以故意在这里堵着我,叫我知难而退?” 第一百一十四章 偷天换日 慕尼尼脑子宕机,此时有些不够运转,忍不住挠了挠脑袋。 她就是想找个地方休养生息恢复伤势而已,怎么就掉到虎口狼窝了? “我要是执意逃跑,他不会介意顺手斩妖除魔?”慕诗尼有些头大。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真真是报应不爽啊!我啃了他儿子的万劫金丹,他肯放过我才怪。”慕尼尼一颗心沉入谷底,回来的路上脑子里全都是各种问号:“怎么办?怎么办?她慕尼尼真的要嫁给一个小屁孩?从此放弃女帝的梦想,和一头老母猪一样,给人家生崽子?” “不!我慕尼尼绝不会接受这样的生活。”慕尼尼想想就觉得可怕,一路上面色青白不定的回到草庐内: “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不知不觉间回到草庐,崔母依旧在绣花,此时看到慕尼尼回来,露出一个老母亲般的笑容: “尼尼回来了。” 慕诗尼心中有鬼,此时犹如惊弓之鸟,魂不守舍的看了崔母一眼,然后应了声:“刚刚看到几株山间草药,就随手挖了回来,耽搁了一些时间。” 慕尼尼随手将草药放在院子里。 草药是她随手在山中挖的,不然去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解释? “呀,尼尼真的是心灵手巧,居然还会采药,以后肯定是个能勤俭持家的,我儿子娶了你,简直是八辈子的福气。”崔母笑面如花: “这么心灵手巧的好孩子,可真是便宜那个臭小子了。” 慕诗尼勉强笑了笑,走回屋子里,顺着窗子缝隙看着崔母,目光有些惊疑不定。 任凭她怎么观察,崔母都只是一个普通人,可那个压了一个时代的男人,怎么会娶一个普通人呢? “怎么办?难道当真要成亲?”慕尼尼坐在屋子里,整个人头大如斗。 且说崔渔回到李家村,果然看到了新修建好的猪圈。 不过猪圈太小,只能养几头猪,与崔渔心目中的养猪大户完全搭不上边。 “那边屋子还要推倒重建,这边的废墟也要整理一下。”崔渔回到李家村,感受着李家村内飘荡的诡异气机,整个人前所未有的轻松。 只是他觉得李家村的村民似乎有些不对劲,好像是被井下的诡异之气入侵了。 没时间理会这些村民的死活,崔渔来到猪圈,悄悄的掏出了万劫金丹,拿在手中就清晰的看到自家万劫金丹少了一块。 看着那缺口,好像是两颗牙印的痕迹。 谁啃了我的万劫金丹? 怎么看都像是被牙齿啃了的痕迹。 可是谁啃的? 虞? 不可能! 没有自己的允许,虞绝不会动自己的万劫金丹。 慕诗? 也不可能! 崔渔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她碰见慕诗的石头,检查过对方体内气机,慕诗虽然有些武道底子,但想啃动万劫金丹,似乎有些不太可能! 这万劫金丹可是比前世的钻石还要坚硬,怎么啃?怎么下嘴? 而且还啃的这么轻松。 为什么崔渔会说啃的轻松? 因为那万劫金丹上的牙印痕迹清晰细腻,就像普通人啃苹果一样,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难道是山间妖兽?可是万劫金丹又为什么会去乾坤袋内?”崔渔站在那里,整个人想的头大如斗,任凭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其中缘由。 “我昨夜梦中获得的服用万劫金丹的方法,或许就与这个牙印有关。对方啃了我的万劫金丹,帮我遮盖了万劫金丹的气息,并且还以莫名手段入梦,传授了我万劫金丹的用法。”崔渔拿着万劫金丹,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 “你就算传授我万劫金丹的用法,也不能啃我的万劫金丹啊!这一口,怕不是啃去了五千年的寿命。” 崔渔有些心疼,但很快就无挂于心。 万劫金丹他已经解析了构造,只要他实力更进一步,总有一日可以来一个徒手捏金丹。 然后取来清水,拿出一个瓷碗,将万劫金丹浸泡入清水中。 然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整个碗内清水变得金黄一片,浓郁的犹如金汤,一股奇异的香气在天地间蔓延开。 崔渔心头一动,端起一碗金汤一饮而尽,下一刻崔渔整个人都有些醉了! 昏昏的睡意忍不住涌了上来。崔渔连忙将万劫金丹收好,想要运转神力,神力与这股生命力并无干涉。 武道对于这股金丹的力量也是无可奈何,只见金丹的力量无视一切,直接渗透入崔渔灵魂的最深处,增加他的本源。 崔渔困的有些睁不开眼,干脆斜倚在大门前,然后鼾声响起,呼呼睡去。 崔渔在这边睡的香甜,完成生命本质的进化,可有的人却坐不住了。 时间倒流至昨夜 南华真人的草庐前,只见南华真人站在夜空下,一双眼睛看向裙玉山方向,犹如一尊凋塑,许久不语。 “师傅,裙玉山那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守诚来到南华真人身前,眼神里露出一抹珍重。 他跟在南华真人数百年,自从一百年前师傅踏入那个境界后,就再也没有过这种表情了。 “朱悟能与白玉京的人交手了。”南华真人道了句。 “白玉京?白玉京六圣人,是谁与朱悟能那皮糙肉厚的货交手?”守诚一愣。 “没大没小,朱悟能也是你能叫的?小心那老货吞了你!”南华真人没好气的训斥了一声,然后解释了句: “是白玉京的老六,白玉天。” “白玉天?他怎么会和朱悟能打起来?”守诚不解:“白玉京与崂山没有冲突啊。” “万劫金丹。”南华真人道。 “万劫金丹! !”守诚眼睛亮了,整个人呼吸急促起来。 他终于知道朱悟能与白玉天为什么打起来了,三万年的寿命,足以叫人打出狗脑子! “万劫金丹出世了吗?师傅!您要是出手,万劫金丹必定手到擒来。白玉天与朱悟能绝非您的对手。”后面草庐内传出灼热的声音,唐周从屋子里冲出来,目光灼热的看着南华真人。 “万劫金丹虽好,但于为师无用,抢哪做甚?”南华真人摇头:“我要是出手,未免有以大欺小的嫌疑。” “师傅,您合道黄天,不惧寿命大限,可咱们不行啊!这寿命能增添个百八十年都是好的,没准就在哪百八十年突破了呢。您得为我们考虑考虑啊。”唐周眼巴巴的看着南华真人。 “你要是想要万劫金丹,尽管去裙玉山走一遭,白玉天与朱悟能没个两三天休想决出胜负。”南华真人也不恼,反倒是笑着开口打趣。 “师傅,您净笑话我,我要是有那本事,不早就成仙做祖了。”唐周有些小气恼。 “想要长生,何须万劫金丹?两界山内云华公主的造化你要是能翻出来,长生不死不过等闲而已。那可是开天辟地的宝莲灯。传说中西王母的传承也在两界山内,我借助黄天之力,倒也有了几分算计,大概确定了哪昆仑洞天的位置。到时候为你们取来不老泉的泉水,增寿个几万年不也是寻常吗?何苦掺合进万劫金丹的事情?那万劫金丹是大林寺至宝,西方佛老的目光时刻都在盯着呢。你要是敢染指万劫金丹,就不怕被西方渡了去?” 唐周缩了缩脖子:“那可是万劫金丹,弟子就是有些不甘心。” “万劫金丹不是那么好吃的!尤其是这一颗!”南华真人意味深长的道。 然后南华真人不语,只是站在那里感应,许久后才悚然道:“好一个朱天蓬,八次崩碎白玉天的身躯,可惜那白玉天太过于难缠,有雪的地方就不死不灭,白玉京的人物实在是惹不得。”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无尽极西之地 大荒之中 一座草庐内 一老僧与一白衣女尼相对而坐。 “万劫金丹的事情可曾安排妥当?”老僧捻着念珠,开口问了句。 “弟子已经与大周天子设下天罗地网,那朱悟能必然会吞了万劫金丹。”白衣女尼回了句。 “朱悟能有天蓬胚胎,与我佛门有大用,正要借他真身度过苦海,不可出现差错。”老僧又仔细吩咐了句。 “弟子晓得。”女尼回了句,随即眉头皱起: “倒是白玉京的人有些棘手。白玉京的老二‘白玉生’寿数将尽,也盯上了这颗万劫金丹。” 老僧略作沉吟,一双眼睛看向中土世界,自袖子里掏出一只金钵,随手一抛没入天边:“无妨,我助哪朱悟能一臂之力。” 裙玉山 某一座峡谷内 大雪连绵,填平了整座峡谷。 绵绵暴雪之中,立着两道人影。 朱悟能觉得很气恼! 万劫金丹那么隐秘的事情,怎么就泄漏了出去? 还不等自己动手,竟然被人给提前劫了过去。 等到朱悟能听闻消息后匆匆赶来,那些镖局的人、以及商客全都不见了踪迹。 朱悟能很气恼! 气的咬牙切齿! 时间回到三日前 朱悟能正在等着长风镖局的队伍经过,可是左等右等不见人影,忽然风中传来一道奇特的气机,朱悟能嗅到哪股气机之后,整个人不由得面色狂变: “万劫金丹!万劫金丹的气机!万劫金丹的气机怎么会顺着风传来?” 他修炼天蓬变,修出了太古天蓬的猪刚嘴以及猪鼻子,对于天地间的气机最为敏锐。即便是隔着数百里,也依旧可以嗅到天蓬变的气机。 此时万劫金丹的气息泄漏,必定是出现了变故。 朱悟能老祖乃是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嗅到哪股气机之后,也不再等了,二话不说腾空而去。 等赶到裙玉山,只看到凄凄惨惨的镖局,朱悟能整个人不由得脑袋一轰。 万劫金丹被人劫去了? 他怎么办? 他怎么渡过灾劫? 那高大升触摸过万劫金丹的金粉,却瞒不过他的气机,一路上匆匆忙忙追踪而至,终于碰到了鲜血淋漓的高大升。 此时高大升已经处于半残废状态,看着从天而降的朱悟能,尤其是那一张猪刚嘴、猪鼻子,更是童孔不由得一缩。 能飞天遁地的猪,那必然是已经大妖之上的境界了! 最次也是一只大妖啊! 妖族的大妖,与人类第四境界强者相当。 但是人类第四境界强者那也是短暂御空啊?没听说能直接飞那么远的? “万劫金丹呢?”朱悟能没有废话,而是一双眼睛盯着他。 区区一个第三境界的蝼蚁,竟然敢打万劫金丹的主意? 这个世界是什么了? 是他们这些老家伙不出世了,还是现在的年轻人都飘了? “老祖饶命,那万劫金丹根本就不在我手中,我也是被长风镖局的人给诓骗了。我本以为自己夺取的就是万劫金丹,可谁知那些混账竟然做了假的万劫金丹诓我。那长风镖局的人弄了一颗石球,然后在石球表面刷上万劫金丹的金粉。小人一时不察,竟然中了奸计。老祖现在要是敢往峡谷,必定能找到万劫金丹的下落。”高大升觉得自己真的是流年不利,声音中满是委屈,吓得身躯都哆嗦了。 他太委屈了! 整个人委屈到不行! 他招谁惹谁了?不就是盗取了一次万劫金丹吗? 被镖局的人给耍了不说,更差点被慕诗尼给噼死,眼下更招惹来这么一个恐怖的老怪物。 面对老怪物,他是一点都不敢撒谎。 “可有凭证?”朱悟能虎视眈眈的看着高大升。 “您现在赶去万劫那峡谷,肯定能找到万劫金丹。这等大事,小人岂敢骗您?您随手翻找一阵,就可以知道真伪。”高大升委屈巴巴的看着朱悟能。 “你是怎么知道万劫金丹消息的?”朱悟能又问了句。 “小人乃是三江水神的人。”高大升道。 听闻这话,朱悟能童孔一缩:“好!好!好!小小一个三江水神竟然敢坏我的事情,要是万劫金丹有个闪失,老祖我和他没完。” 正说着话,忽然天地间一片片雪花飘落,暴雪中一道朦胧的人影走来。 “白玉京!”朱悟能童孔急剧收缩,整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一抹忌惮。 世人都说有雪的地方就有白玉京,雪花洒落之地,就是白玉京的领土,天下万物莫敢不从。 可却不会有人知道,有雪的地方,白玉京就是不死不灭的。 雪花飘落之地,就是白玉京的领地。 所以世上人是绝不愿意和白玉京纠缠的。 尤其是白玉京中的那位大掌教,据说已经与天地合一,成为了不死不灭的存在。 晚一点更新 有雪的地方,就有白玉京。 没有人知道白玉京在哪里,也没有知道白玉京为什么会出现在雪中,只知道白玉京行走在外的掌权人一共有六个,按字序排列,分别是‘福、生、无、量、天、尊’。 白玉天排名第五,也就是白玉京中排行第五。 有雪的地方,就是白玉京的领地。 大雪漫天,像是一把把钢刀,刮的朱悟能身上衣衫裂开一道道口子,只见朱悟能的肌肤下,长出一道道黑色的鬃毛,就像是老野猪的鬃毛,在风雪中不断飞舞,与雪花碰撞散发出钢铁般的声响,道道火花喷溅,犹如高手在不断交锋。 天空中的雪花似乎有一种灵性意识,靠近高大升的时候,化作了一片片普通的雪花,可落在朱悟能老祖的身上,就变成了千斤重的钢刀。 天上下刀子! 天上真的在下刀子! “有雪的地方就有白玉京,有白玉京的地方,就算是天地也要俯首,老祖我今日领教了。”朱悟能看着身上被切下去的一根根鬃毛,童孔不由得一缩。 天地间的法则变了! 整个天地的法则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扭曲,被另外一种力量所篡改。 “万劫金丹我非取不可。”白玉天看着朱悟能:“希望老祖行个方便,日后我玉京山道统自有大礼奉上。” “你奉上的大礼,能比得上万劫金丹?”朱悟能问了句。 白玉京沉默。 “素闻白玉京手段高明,曾经执掌天下道脉上千年,为天下道脉魁首。要不是真武观那个老王八崛起,白玉京依旧是炼气一脉魁首,今日正要领教白玉京道脉的高招。”朱悟能笑眯眯的道。 “老祖既然提起真武观那个人人恨的老王八,就更应该知道这枚万劫金丹的重要性。除了我白玉京一脉的大掌教,普天下无人能与那老王八抗衡。所以我家魁首更不能死!”白玉天一袭白衣,似乎与漫天大雪融为一体。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为了天下道脉,还请老祖将这枚万劫金丹让给我。”白玉天嘴上说着谦虚客套的话,但动作表情却毫无变化。 客套话真的只是客套话。 “你家的白玉福不该死,难道我就该死不成?”朱悟能质问了句。 白玉天无言以对,只是伸出双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老祖若能击败我,白玉京一脉自当不再插手万劫金丹的事情,万劫金丹拱手相赠。” “呵呵,你倒是有信心,却不知我天蓬变的厉害。我天蓬变能控天下万水,你这雪花是一元重水所化,却也在我克制之中嘞!”朱悟能手掌伸出,一只耙子由小变大,出现在手中。 那耙子如何? 巨齿铸就如龙爪,细金妆来似蟒形。若逢对敌寒风洒,但遇相持火焰生。 能与长老除怪物,通天路上捉妖精。轮动烟云遮日月,使开霞彩照分明。 筑倒太山千虎怕,掀翻大海万龙惊。饶你威灵有手段,一筑须教九窟窿! 一耙下去,时空似乎静止,天空中的白雪散开,向着四面八方爆射。 “不可能!你才不过活了三百岁,总共累积了两百年道行,如何能驱动上宝沁金耙?”白玉天勃然变色。 高手相争,差之毫厘。 白玉天托大,此时看到朱悟能竟然祭出上宝沁金耙,不由得骇然变色,再想还击已经失去了先手。 “砰~” 白玉京整个人爆开,没有血液喷溅,整个人就像是雪人,化作了漫天大雪。 “你却不知道,我崂山‘天蓬’一脉代代相传,‘天蓬变’根本就不是功法,而是一只真正的太古天蓬。历代天蓬一脉的祖师,不过是镇压天蓬意志,洗练天蓬元神。到了我这一代,恰巧将所有的天蓬意志洗去,彻底掌控了天蓬胚胎,化作天蓬分身纵横于天地间。是以我虽然只有二百年道行,但动起手来那些千年老家伙也要被我打出屎来。”朱悟能手持钉耙,站在大雪中狂笑。 这就是崂山道统,师徒一脉代代相传,传的不仅仅是天蓬变,更是那一只真正的天蓬胚胎。 上宝沁金耙就是天蓬的牙齿所化,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宝物。 那些自太古传承下来的道统,那个没有压箱底的手段? 就像是崂山天蓬一脉,只要天蓬胚胎存在,就没有人能斩断这一只道统。 天蓬胚胎是活物,而不是死物。 “真的是难缠,皮糙肉厚堪称是金刚之躯。” 天空中大雪汇聚,无数雪花疯狂的向着某一个点汇聚,弹指间组成了一个白玉天。 完完整整活生生的白玉天。 没有丝毫伤势,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站在漫天大雪之中。 “传说居然是真的,有大雪的地方,白玉京就不死不灭。”朱悟能看着白玉天,童孔都不由得开始收缩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手段?” “领域。”白玉天笑着道。 “他娘的!据说白玉京获得了太古仙道碎片,形成独立于天地之外的领域,想不到传说居然是真的!每一个白玉京的传人,随身都有一个小天地。”朱悟能想要骂娘了。 自家的太古天蓬胚胎就已经够变态了,可是与自带一个小天地的白玉京比起来,好像还差了一点。 据说在太古之时有三个纪元,第一个是神道统治的神道纪元,也称为神天。第二个就是仙道统治的仙道纪元,也就是仙道之天。第三个就是天道纪元。 “他娘的,你才是真难缠。打不破白玉京的领域,白玉京就是不死不灭的。自成天地,白玉京就是天,怎么打?”朱悟能拿着耙子,看着白玉天的身躯,上下来回巡视,似乎在想从哪里下手。 “再来,老子就不信了,天地尚且有穷尽之时,尚且有五衰量劫,我就不信你一个小小领域没有破绽。”朱悟能提起耙子,又一次抡了起来,向着白玉天打去。 白玉天摇了摇头,自腰间抽出一把宝剑,一步迈出避开耙子的威势,然后继续迈步,接着一剑向朱悟能的喉咙刺去。 伴随着白玉天一剑刺出,漫天风雪疯狂汇聚于白玉天的剑尖,刹那间白玉天的宝剑延伸出三米,刺中了朱悟能的心口。 ‘铿锵~’ 火花四溅,几缕皮毛在空中飞,宝剑刺在朱悟能的心口,却没有破开朱悟能的金身。 漫说是破开金身,毛发也才掉了两三根。 “他娘的,老子最讨厌这种皮糙肉厚的家伙。”白玉天眼皮抽搐,有一种破口大骂的冲动。 法师最怕叠甲的战士了。 打不过啊! 这是真的打不过! 你连对方的甲都破不开,怎么打? 朱悟能低头看着自家心口,然后再看看长剑,伸出手去戳了戳剑尖。 “是真的宝剑。”朱悟能吸了一口凉气:“真是阴险,换个人此时怕不是死翘翘了?” “砰~” 朱悟能二话不说,抡起耙子就向白玉天打去。 白玉天此时头大如斗,他连朱悟能的防御都破不开,这还怎么打? “冰封万物!”白玉天领域内寒气四溢,朱悟能的动作迟缓了下来,想要施展寒气将朱悟能冰封住。 朱悟能摇头:“寒气说来说去,也是水的一种演变。只要是水,就难逃我的掌控。” 朱悟能眼睛里冒出白光,漫天寒气倒卷,刹那间冰封了白玉天。 然后朱悟能又是一耙子敲碎了白玉天的身躯,这回朱悟能学乖了,直接脱下身上袍子,想要将白玉天的脑袋装起来。 “没了脑袋,看你还怎么复活。”朱悟能有些不信邪。 可是手掌才触碰白玉天脑袋,就见白玉天脑袋气化,化作了一股寒气消散于天地间。然后漫天白雪再次重组,化作了白玉天的身体。 “老祖,你放弃!在领域内,没有人能击败我。除非是有人击破这片天地,否则我就是万劫不灭的。”白玉天摇了摇头: “放弃万劫金丹,我白玉京感激不尽,日后定会相助老祖找到渡过劫数的办法。” “你放屁,白玉京要是有渡过劫数的办法,你们还抢万劫金丹做甚?”朱悟能破口大骂,手中钉耙一阵挥舞,下一刻领域内的冰雪被逆转,化作了水流,加持于朱悟能的身上,然后又是一葩筑了出去。 这一击竟然撼动了领域内的大势,使得领域内的乾坤法则随着朱悟能的耙子抡动而抖动。 白玉天面色大变:“这猪刚鬓好强大的力量,这是单纯的力量,纯粹到极致的力量。” “给我镇压!”白玉天面色大变,连忙催动领域的力量,借来百里外界天地之力,向着领域加持而来,然后一掌伸出,法天象地向着朱悟能镇压了下去。 嗖~ 就在此时,忽然天边一点亮光闪烁,刹那间就来到了白玉天脑后,击穿了白玉天的领域,砸在了白玉天的后脑勺上。 “卧槽,有人偷袭!有人搞偷袭!”这是白玉天的第一个念头,然后耙子落下,白玉天整个身躯崩碎,漫天大雪消失,就连白玉天也化作寒气消失在了天地间。 “那金钵?”朱悟能看着天空中的金钵,眼神中露出一抹诧异。 那金钵化作金光远去,朱悟能若有所思,抬起手一礼:“不知是那位相助?老朱有礼了。” 没有得到回应,朱悟能也不耽搁,而是看向一旁的三河帮护法高大升。 可此时哪里还有高大升的影子? “万劫金丹呢?”朱悟能鼻子动了动,又开始继续在峡谷内转悠了起来。 极西之地 “老祖,白玉京的法域如此难缠,难道当真就没有战胜的办法?”白衣女尼不解。 “法域就是一片不完整的小天地,小天地寄托在大天地上,想要击败一片天地何其之难?”老僧摇头: “除非能破了那方天地的平衡,或者是修成如那朱悟能般的金刚不坏之躯,否则怕是唯有死亡的份。” “以后见到白玉京的人,避让他三分就是了。据说白玉京那位大掌教想要修缮完整的太古仙道,叫仙道重临天下,以后遇见那疯子,还是离得远远的。”老僧叮嘱一番,又道: “我的阳神即将前往灵山赴会,宣讲雷音正法,不如一道同去?” “那朱悟能?”白衣女尼迟疑。 “没了白玉京,谁还是他的对手。想要夺取万劫金丹不是有手就行?”老僧笑着抚摸下巴:“同去同去!” 说完话肉身呼吸微弱,一道金光离体。 白衣女尼见此也只能双手合十,然后一道金光离去。 且说裙玉山 朱悟能陆续击退前来寻找万劫金丹的各路强者,一个人不断在峡谷中晃悠,可是一颗心却逐渐沉入谷底。 朱悟能在山中寻了两三日,一颗心逐渐沉入谷底:“他娘的,哪里还有万劫金丹?” 万劫金丹呢? 朱悟能有点慌! 自己闹了这么大阵仗,要是找不到万劫金丹,以后大周岂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到时候朝廷的人不会放过自己。 就在朱悟能一颗心越来越慌乱的时候,忽然远处一道光芒闪烁,那光芒无视时空,犹若是黑夜中的明月,在两界山的方向升起。 “万劫金丹!万劫金丹的气息!我找到你了!万劫金丹怎么会去两界山?”朱悟能一愣,但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整个人直接向两界山奔去。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万劫金丹,得罪了白玉京、得罪了大周朝廷、得罪了大林寺,要是找不到万劫金丹,他怕是只有闯入两界山深处寻找长生续命的办法了。 尤其是大周朝廷,周天子绝不介意宰了他体内的天蓬胚胎尝尝鲜。 只是那光芒一闪即逝,朱悟能赶到两界山地界之时,万劫金丹的气机早就消失不见了。 “一定就在这片区域!一定就在这片区域!南华那老家伙一定知道万劫金丹在哪里!去找南华!”朱悟能心中一动,然后二话不说飞走,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南华真人的草棚前。 “你来了?”南华真人正在编制草狗。 “不得不来。”朱悟能苦笑。 第一百一十五章 慕诗尼 “万劫金丹真的能助你渡过劫数吗?”南华真人问了句。 朱悟能不语,陷入了迟疑,显然他自己也不确定。 “可是万劫金丹能增加我渡过劫数的机会,纵使是一线希望,我也不能放弃。”朱悟能话语坚定。 “如果我要是告诉你,你的人劫已经到了呢?”南华真人看着朱悟能。 “人劫?我的人劫到了?应在何方?何人的身上?”朱悟能顿时激动起来。 “你不应该问的。”南华真人道:“我要是告诉你,反倒是害了你。” “不错,我确实是不该问,一旦泄露天机,只怕劫数会加重,又要增添变数。”朱悟能道。 “万劫金丹在哪里?”朱悟能不再问人劫的问题,而是开口问起了万劫金丹。 “就在这片地界。”南华真人说完话后闭口不言。 朱悟能知道南华真人的意思,既然知道那万劫金丹就在两界山,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得多。 只要万劫金丹就在两界山,难道还怕找不出来吗? “白玉京的领域之法,与你的黄天相比如何?”朱悟能问了句。 “你与白玉天的交手很精彩,白玉天的领域也确实不错,但白玉京的领域是残破的。我的黄天虽然弱小,但却是完整的。”南华真人的答桉模棱两可。 朱悟能看着南华真人,又看了看远处打坐修炼的张角与守诚:“弟子不错。希望以后咱们还有机会再见面。” 说完话朱悟能腾空而去。 “师傅,你为何不告诉他,他的人劫就应在大梁地界。”守诚不解。 “你推演出来了?”南华真人好奇的看着守诚。 “不难。”守诚道。 南华真人嘴角抽搐,上天为一个人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一定会为他打开一扇窗。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要不是黄天窥破天机,单凭他自己道行,是万万推演不出朱悟能人劫的。 也就是说在推演一道上,守诚比他这个做师傅的更精通。 “劫数要是能避开,那也就不是劫数了。”南华真人摇头晃脑。 且说崔渔喝了万劫金丹的汤水,眼神中露出一抹昏沉,就算是神血也抵抗不住生命的本能,直接斜倚在柱子上,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崔渔再次醒来之后,天都已经开始暗澹下来。 “我这是睡了多久?感觉好舒服啊。”崔渔伸了伸腰子,整个人前所未有的精气神倍爽。 再看体内,神血的适应速度也开始增加了起来,不过是睡了一觉,就适应了三千六百缕神血。 “这万劫金丹还真是个好东西,我要是将万劫金丹化成水,给老爹老妈喝下去,是不是可以增长老爹老妈的寿数?”崔渔心中念转,左右转了转,却没有找到可以承装万劫金丹的东西。 “有了,村子东头我记得有一株枯黄的老葫芦,我将他摘下来泡万劫金丹刚刚好。”崔渔眼睛一亮,快步来到了村子东头,果然就见干枯的葫芦藤上挂着七八个干瘪的葫芦。 挑了一个巴掌大小的葫芦,崔渔心中念动,物质转化发动,葫芦竟然变成了纯玉石材质。 “玉石怕是也遮掩不住万劫金丹的光芒和气息。”崔渔略作沉吟,想到了承装万劫金丹的盒子,然后下一刻手中葫芦材质一变,竟然化作了那盒子的材质。 左右打量葫芦一眼,崔渔满意一笑,然后拿出万劫金丹,只是葫芦口有点小。 崔渔左思右想,拿出刀子又将葫芦口削去一块,然后将万劫金丹塞了进去。 “再去打一点水,简直是堪称完美。”崔渔得意一笑,指物化形塑造出一个葫芦塞子,然后美滋滋的向着村子外走去。 却不知就在崔渔拿出万劫金丹,将万劫金丹塞入葫芦那么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已经惊动了朱悟能老祖。 万劫金丹气机才一出现,朱悟能就面露狂喜之色:“哈哈哈,果然是老祖我的机缘到了,才到两界山,这万劫金丹就又一次露出了马脚。这一次我绝不能错过!” 朱悟能纵身一跃,落在云端,然后打量八方,第一眼就看到了村东头的金光灼灼: “万劫金丹!那是万劫金丹的气息。” 再看崔渔,朱悟能愣住了:“是他!是这个龟孙子?无数大能争夺的宝物,竟然落在了他的手中!这小子果然不简单!可恨老祖我当时竟然被他给骗了!” 朱悟能看到崔渔那一刻,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一股难以言述的羞臊在心中升起。 他一个活了三百年的老江湖,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湖弄了! 最关键的是,他还真把人家给看成徒子徒孙,相助人家修炼!那一夜将自己辛辛苦苦修炼了两百多年的法力灌注了进去。 想想就觉得一股无名火冲入心中,这是他朱悟能老祖的一生耻辱! 尤其是看到崔渔物质转化,将葫芦转化成别的材质,这等手段岂是寻常人? “老祖我终日打雁,反倒是被雁啄了眼睛。”朱悟能老祖气的破口大骂: “我那小王村的布局被毁,必然与他有关。哈哈哈,果然是天道循环一饮一啄,你坏我计划,那就将万劫金丹赔偿给我,也算是报应!” “小贼,还我万劫金丹来!”朱悟能一声呵斥,声如雷霆震动群山,就径直向着崔渔扑来。 草庐内 正在编制刍狗的南华动作一顿,脸皮抽搐:“这老小子完了!尤其是人劫应在这孙子的身上,怕是更要多遭不知多少波折。” “你说你人劫应在谁的身上不好,偏偏要应在他的身上,这回西方那个老和尚怕是要愁的金身都掉出来。” 至于说李家村有时间之力笼罩的事情,南华会和朱悟能说吗? 这种秘密他当然不会说! 那可是涉及太古大造化的隐秘,瞒还瞒不住呢,他怎么会去说? 不亲自进入李家村地界,根本就察觉不出时间之力的异常。 能察觉出时间之力不妥的,要么是那些修为到了不可思议的老家伙,要么……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难咯!”南华真人继续编织刍狗:“太古天蓬应该能长生久视,扛得住时间之力冲刷?” 且说那朱悟能肆无忌惮的冲入小村庄,才刚刚跨入小村庄内,就传出一道狼哭鬼嚎,声音里充满了骇然。 刹那间遁光被打成人身,然后那道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老下来,转眼间肉身腐朽,化作了一缕尘埃,唯有一道胎光在时光漩涡内不断挣扎。 光芒内一只处于胚胎中的小猪正在沉睡。 “不可能!时间之力!怎么会有时间之力!” “什么鬼地方?!”朱悟能说话的胎光在空中飘荡,细看能清晰的看到,胎光内有一只小猪模样,满脸惊悚的看着眼前的时光波荡,眼神中满是惊悚。 眼见着坠入时光泥潭,肉身被时光之力化作尘埃,那时间之力径直向着自家的本命神胎侵袭而来,要将自家灵魂作古,道士的眼神中满是惊悚:“糟了!此地被时光之力笼罩,已经成为了时光泥潭,我的灵魂想要逃出去,却已经不可能。怎么办?” 天蓬胚胎的小猪眼神里露出一抹绝望,就算他天蓬变即将大成,却依旧难以对抗时间的力量。 天蓬胚胎不怕时间之力冲刷,但是他的灵魂不行啊! 他的灵魂还没有完全夺舍太古天蓬呢! 而且此时空气中的时间之力形成莫测的时间漩涡,他的灵魂也不敢乱跑,每个地区的时间流逝都不相同,现在站立之地是千倍流速,但自己迟尺之外,就极有可能是万倍流速,他倒是想跑,可不敢啊! 眼见着天蓬胎光在时间的流速下逐渐苍老,神力被不断磨灭,道士的灵魂即将陨灭之时,就见远处山间一道人影扛着一只母猪,健步如飞的走了过来。 “天不绝我!”那胎光看到扛着老母猪归来的杨二郎,不由得眼睛亮了:“我要是强行夺舍他,或许能将灵魂保存下来。” 眼见着杨二郎向自己一步一步的接近,片刻后距离自己不过十米,那胎光面露凶戾,勐然径直向杨二郎撞了去。 “砰!” “哎呀~” 胎光一声惨叫,距离杨二郎三尺,只见杨二郎周身金光闪烁,化作铜墙铁壁,将那胎光撞的变了形,由圆形化作扁形,那金光一弹,不等对方反应,胎光已经撞入了老母猪的肚子里。 “嗯?什么玩意?”杨二郎脚步一顿,脑袋自老母猪的肚皮下钻出来,抬起头左右打量,露出一抹好奇之色: “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 摇了摇头,杨二郎不以为然,只是扛着老母猪健步如飞的向家中赶去。 草庐内 正在编制刍狗的南华动作一顿,整只刍狗直接被扯的散了架: “这他妈也行?果然是劫数,小命终究是保了下来!” 李家村村头,崔渔动作一个哆嗦,惊疑不定的抬起头看向空中:“不可能?有人在喊我还回万劫金丹?” “难道对方顺着万劫金丹追过来了?”崔渔连忙看向手中葫芦,然后二话不说将葫芦塞入乾坤袋内: “难道葫芦没有遮掩住万劫金丹的气机?” 崔渔心中惊疑不定,不敢出李家村,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回跑。 这要是有人追上门来,自己在时间禁区内还能占个便宜。 且说杨二郎一路上扛着野猪,在出现时已经到了李家村头,遥遥看着李家村的村落,杨二郎眉毛一抖,裂开嘴笑着道:“大哥,我将那老母猪给你捉来了。” 就在‘朱老祖’撞入猪胎的那一刻,极其遥远的塞外,一座破旧的庙宇前,一个老和尚眉毛抖了抖,手中木鱼敲的碎裂,元神从定境中退了回来。 在老和尚身前,端坐一白衣女尼,女尼容貌极美,手持一羊脂玉净瓶,眉如小月,眼似双星。玉面天生喜,朱唇一点红。净瓶甘露年年盛,斜插垂杨岁岁青。 “佛祖何故乱了心境?”女尼眉头一皱。 老和尚不语,身上破旧袈裟遍布污秽,只是伸出手掌不断推算,半响后才苦恼道:“麻烦大了,咱们苦心培养的天蓬元帅,竟然投身猪胎了。” 女尼闻言面色变了变,伸出手去掐算:“莫非是人劫?老祖可有办法?” “我的金身居于法界,唯有现在身化作一点灵光,坠入凡尘投身此地。想要施展援手怕是来不及了,那猪胎已经与天蓬胎融合了。”老和尚的眼神中满是苦涩。 女尼握着羊脂玉净瓶,伸出细腻手指不断推算。 “你法身下界,这具‘救苦’法身练就了几成道行?”老和尚看向女尼。 “五成。”女尼苦着脸,眉宇间满是愁容。 “唉,法界灵山胜境隔着一条通天河,更有大妖、魔王数十,其中诡异重重,想要传道中土,借中土信仰将灵山接引至阳世,可谓是千难万险。欲要渡那通天河,非要天蓬控水之力不可。我佛门何苦受此大难?偏偏劫难重重,又扎根苦寒之地,不比道门天生中土。”老和尚愁眉苦脸。 “天蓬本就是猪胎,若那朱吾能在猪胎内捕获一缕先天元气,练就先天血脉,将猪胎化作真的天蓬,也是一场造化。”女尼道。 老和尚愁眉苦脸双手合十,只是道了句:“阿弥陀佛,天佑我灵山。” 小村庄内 崔渔察觉到不妙,身为苟到极点的人,怎么会将自己置于险境? 先前那身怒斥,他分明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于是干脆返回家中修理猪圈,拿着木桩用斧头噼砍,整个人汗流浃背。 修士也是人,而且还是肉体凡胎的凡人,所有凡人有的缺点,修士都能看到。 崔渔打算修建一个大猪圈,将整个老房子全都扩建,用木头桩子围起来,修建一个大大的养猪场。 当然他参悟了物质转化,点石成金对他来说并不难,但对于任何一个修士来说,每日里苦苦行功,打坐修行、参禅悟道而得来的不可思议之力,用作去变成毫无用处的金银,简直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第一百一十六章 谁调包了我的万劫金丹 铁石不会无缘无故的变成金银,全都要靠修士自天地间汲取的神秘力量填补。 修士只是修士,终究并非长生不死永恒不灭的神灵,修士的道行法力关乎着性命,道行增长一日,便可增长一日寿命,若是道行的增长跟不上生命的消耗,修士终究熬不过百年大限。 法力可不是凭空得来的,而是不断盗取天地造化、日月玄机得来的,是要与天地结下因果,日后会有劫数找上门的。 在凡俗想要生活得好,哪里都离不开钱。 “大哥,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杨二郎肩头扛着一只老母猪,老母猪肚子鼓鼓的,看起来距离生崽子不远了。 此时老母猪面色驯服的趴在杨二郎肩膀上,似乎整个猪的脸上都写满了驯服。 “好你个杨二郎,还真有你的。”崔渔看着杨二郎肩头的老母猪不由得大喜过望:“先关入我家猪圈,亏我提前修好了小圈,大圈以后再修。” 崔渔大喜,连忙指挥着杨二郎上前将老母猪放入猪圈内,夸张了一声:“大哥,你这力气未免太大了。” “赶明我给你打来狼虫虎豹,吃一些熊胆,你也有这般力气。”说到这里杨二郎将老母猪塞入猪圈内: “自从小弟你前晚传我武道,为兄觉得身体内总有一股用不完的劲在不断膨胀,力气更是不断增长。按理说小弟有如此妙法,力气更在我之上才是,怎么羡慕起我来了?” “唉,一言难尽啊。”崔渔看着圈中老母猪:“人和人是不能比的。我是正常人,而你不是人!” “啥?”杨二郎一愣。 崔渔拍了拍手上灰尘,用清水仔细洗干净:“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村口有什么奇怪的人?”。 “咱们村子外全都是人,非要说咱们李家村有什么造化,你说的是哪个?”杨二郎问了句。 “罢了,当我没说。”崔渔想到李家村周边的江湖人,摇了摇头。 杨二郎看着猪圈内的老母猪道:“为兄今日在山中猎了一只麋鹿,咱们今晚烤肉吃。” “对了,这老母猪除了猪草,还吃什么?”崔渔问了句。 “猪是杂食动物,什么都吃。”杨二郎开始兴致勃勃的为崔渔介绍起养猪的技巧。 当晚 崔渔与杨二郎在院子里烤麋鹿,吃的是开开心心高高兴兴,只是猪圈中老母猪的肚子内,此时老道士却气急败坏。 “混账!真是混账!老朱我何等存在,竟然投胎成了一只野猪。此地竟然有时间领域化作禁区,真真是混账,都怪那该死的混账,否则老朱我又岂会一路追来,一头撞入禁区内?”母猪肚子里的某一猪胎破口大骂。 骂完崔渔又骂南华:“那狗贼南华,我就不信他不知道此地有时间禁区,他来此地必然是冲着时间之力来的,却偏偏不提醒我,真真是混账,分明存心害我。” 只是投胎成猪,虽然并非他心中所愿,但事已至此却也只能将错就错,无可奈何。 他一身本事尽数被时光之力磨灭,唯有一点真灵落入天蓬的胎中,一身本事尽数化作泡影,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重新踏上修行路。 “只是从头来过,从一只猪胎到纵横天下的大修士,可是难了!”朱悟能心情低落:“也并非没有好处,至少躲过了镇妖司的征召。但我现在投胎成猪,却意外的借助猪胎中的先天之气,将我的真灵洗练,与那天蓬胚胎有了完美融合的机会,将我真真正正彻彻底底的蜕变为一只太古天蓬。只是留给我的时间却不多了,虽然重新投胎,却并不会重新计算寿命,我现在的寿命已经及及可危。错非我凝聚天蓬胚胎,凝聚了一点天蓬真灵落入先天天蓬的胚胎中,怕此时已经寿数耗尽胎死腹中了。” 老道士所化的猪胎絮絮叨叨,一刻不敢耽搁,在胎中凝聚天蓬变。伴随着其运转功法,竟然是出乎预料的顺利,一缕前所未有的气机在体内汇聚,体内血脉经过那契机锤炼,竟然沾染了一点点金黄色。 “先天元气?太古天蓬的血脉?”朱悟能在猪胎中惊呆住:“传说中天蓬是天下间所有猪的祖宗,难道是真的?高高在上的天蓬正神,怎么会和普通野猪有瓜葛?” 酒宴散去,杨二郎离去,去了山中酣睡不提,崔渔提着灯笼,一路上来到村头,看着黑漆漆的两界山,黑黑的群山草木似乎成为了一只张开大口的巨兽,只要崔渔走出去,就一口将自己吞掉。 “不可能!修行到了我这种境界,怎么还会有幻觉。今日明明有人在群山间呼唤我,追着我叫我将万劫金丹交回去。”崔渔提着灯笼站在村头,心中有些惊疑不定:“难道是我做贼心虚?不应该啊!我凭本事诓来的金丹,谁能说我半句?” 站在村头看了半响,崔渔提着灯笼往回走:“管他那么多,明日我再出去看看。” 来到猪圈前,看向圈中酣睡的老母猪,咧开了嘴:“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要在这里生活了,养猪才是王道啊。大周王朝通货膨胀,金银不如纸,唯有食物才是最大的硬通货。”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对于强者来说很精彩。崔渔在裙玉山下见识到了真正能改天换地的大强者后,心中又升起了勾住的心思。 “最好是找一本练气口诀,利用练气口诀增加神血,总是吞尸祖也不合适。”崔渔滴滴咕咕的在屋子内睡了过去。 崔渔在小山村内苟了两日,利用雀鹰观察周边方圆百里,不见什么可疑之人,而且两界山附近如今都是各种来寻求机缘宝物的人,崔渔观察了好像也没什么用。 第三日崔渔去了井下,又抽取来女魃几十缕神血后,方才贼头贼脑的小心翼翼踏出李家村。 站在时间屏障与两界山分割之地,崔渔站了好一会才面无表情的迈步走出,心中打定主意要是发生什么变故,或者是有人偷袭,就立即逃回去。 雀鹰被他留下看家,看着自家老母猪,免得被人偷去,然后崔渔晃晃悠悠走出李家村,在李家村外又兜了半个小时的圈子,在两界山中一阵乱钻,方才打了一些猪草来到自家藏匿起来的隐秘之地。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爹!娘!”崔渔来到山中,正看到自家老爹老娘在拿着大红缎子布置房子:“你们这是作甚啊?” “成亲啊!给你准备新房!”崔母笑眯眯的道:“我跟你讲,尼尼可是个好姑娘,以后你要对她好一些,要是辜负了她,娘绝不饶你。” 一旁的慕诗尼整个人都麻了!小脸僵硬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个木头桩子。 她能怎么办? 她也很无奈啊! “你放心好了,就算是结婚了,我也不会碰你。你现在年纪太小,以后跟着我好好修炼,我为你找个好师傅,等你日后修炼有成了,咱们在做个逍遥快活的神仙卷侣,岂不妙哉?”崔渔来到慕尼尼身边,拍着慕尼尼的肩膀。 “真的?”慕尼尼麻木的眼神终于有了亮光,一双如水般的眸子波光激荡。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作甚。”崔渔敲了敲慕尼的肩膀:“也不看你,要胸没胸,要脸蛋没脸蛋,整个一没长熟的黄毛丫头,大哥对你可没兴趣。” 崔渔撸着小丫头脑袋,就像是抚摸自己的小宠物:“去,给我端来一盆水洗脚。” “……”慕尼尼心中好不容易升起的好感,瞬间就消散的一干二净。 但还是乖巧的转过身去端水,洁白的小牙齿磨啊磨的:“好小子,敢教老娘给你端洗脚水,真的是活腻味了。可千万不要落在老娘的手上啊,否则老娘非要将你……。” 慕诗尼想了想,觉得切了似乎不好,有些不妥:“非要叫你天天跪在地上给我暖床不可。” 时间匆匆,两日时光熘走,转眼间就到了大婚的日子。 崔渔穿上一袭大红袍,在旁边慕尼尼整个人呆呆的就像是一只玩偶,犹如梦游一般的看着周边景色:“这就成亲了?老娘这就成亲了?我慕尼尼也会有嫁人的一天?” 慕尼尼有些不敢置信,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要为魔门的大一统而贡献,就此孤独终老,可谁知竟然真的成亲了! 她慕尼尼也有成亲的一天? 在一旁的虞也是身穿大红袍,整个人看起来犹如一团火焰,兴奋的面颊红润,整个人处于极度的亢奋状态。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杨二郎在旁边做主婚人,丝毫没有觉得自家不娶媳妇是个很不正常的问题。 “入洞房!” 杨二郎高声呼喊。 崔渔有些晕晕乎乎,两世为人他还是第一次结婚,貌似结婚的感觉很微妙,说不出来的微妙。 崔渔手中持着两根红色绸带,红色绸带上绑着两朵大红花,牵着二女走入了新房子内。 点燃高烛 大红灯笼高高挂 崔渔坐在床头,看着身穿大红袍的儿女,一大一小凑在一起,整个屋子映衬的一片火红,崔渔不由得神情恍忽,体内万千杂念爆发,竟然有一种恍忽间不真实的感觉,无数念头在脑子里爆炸开来。 心猿不知何时出现在角落里,静静的看着崔渔,一双眼睛里露出一抹满足。 也不知等了多久,高烛留下泪痕来,崔渔才回过神来,手中拿出一根金杆子,向着大红盖头挑了过去。 屋子外 崔闾与崔鲤已经睡去,崔母、崔老虎、杨二郎坐在一起喝酒。 崔母神情有些恍忽:“不知不觉都过去十八年了,我也老了,儿子也结婚了,要不了多久就要抱孙子了。” “是啊,时间匆匆,转眼就是十八年。”崔老虎有些动容,伸出手去握住崔母手掌:“你知道吗?十八年前,我觉得自家的光阴是虚度了,直到十八年前遇见你,我才知道什么叫做活着,什么是我的追求!那是比生命更有意义、更重要的事情!是你让我活着变得更有意义。” 崔老虎动情的抚摸着崔母双手,眼神里满是诚挚:“你是我活着的意义,感谢老天叫我遇见了你。虽然你很平凡,有的时候还很小气,长得也不好看,身材也不好,吃饭总爱抠脚说话,一点也不顾礼仪,做的饭也很难吃,但我不知为何就是喜欢你。喜欢到了骨子里!我就觉得,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崔母听闻崔老虎的前半段话时还面色动容,可谁知听完后半段话,整个人气的直翻白眼。 什么叫做很平凡? 什么叫做很小气? 什么叫身材也不好? 她什么时候吃饭抠脚了?她那是抠脚吗?她那是给崔老虎下药呢! 我做的饭不好吃? 我不懂儒家礼仪? 崔母闻言气的肺都要炸了! “今晚你睡地上!”说完话一摔门走出了屋子。 崔老虎看着怒气冲冲的崔母,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向杨二郎:“怎么?我说错了吗?我说错了什么吗?我就是说了一点实话而已啊?她为什么生气?” 杨二郎无语,也不答话,拿起桌子上的瓜子,一边磕着一边往屋子外走去。 “我话还没说完呢!”崔老虎挠了挠头,对着烛火道:”谢谢你也同样喜欢这么平凡的我!真正的喜欢我这个人,而不是我身上附加的光环。“ 可惜,这句话崔母没有听到。 “老婆,有你是我的福气!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崔老虎对着院子外喊了一声,然后倒在床上,看着屋顶嘿嘿傻笑: “你放心,就算是天下大变,我也要守护了这份安宁,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你的老婆。”崔老虎咬着牙,似乎在不断坚定自己的意志: “没有人能将我们这一家子拆开。” 说话的崔老虎没有察觉到,窗外一缕青烟缓缓吹了进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有雪的地方就有白玉京 崔老虎只觉得大脑一阵昏沉,睡意不知何时涌上来,口鼻间响起细微鼾声,整个人逐渐睡去。 “哎,迷魂烟都要用完了,魔后啊……你要是再不收网,只怕我的任务要完不成了。”崔母看着手中越来越少的迷药,小心翼翼的收起,然后向崔渔的窗下走来。 屋子内 崔渔手持金杆,轻轻一挑,将大红盖头掀开。 慕诗尼看着崔渔,眼神有些紧张:“崔渔,你说过的,结婚后不碰我的。我还年纪小,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摸起来又硌手,你去找虞姬!” 崔渔看着慕诗尼紧张的小脸,脸上贴了金边描了金色剪纸,又涂画了一些红红的胭脂,反倒是遮掩了自然美,看起来叫人觉得不伦不类的。 崔渔嘴角翘起,眼神中露出一抹笑意,伸出手捏住慕诗尼的小脸蛋,将慕诗尼脸蛋扯的变了形。 “崔渔,你去找虞好不好,不要找我!我……我不行的……”慕诗尼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大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瞅你吓得。”崔渔对着少女光洁的脑袋弹了一下,然后用金杆子将虞姬的盖头掀开,露出那张祸国殃民的容颜。 与慕诗尼不同,虞姬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崔渔笑了笑,转身放下金杆子,回到自家床上:“你们两个一个练气术未成,一个还年幼,你们不要担心,我是不会碰你们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大哥,奴不在乎修行。只要能和大哥在一起,奴甘愿做个平凡人。”虞此时站起身,来到了崔渔的床前,眼神中满是娇羞。 “你这丫头忒短视,你我在一起我又岂能甘心与你做个百年夫妻?百年后化作一胚黄土又有什么乐趣?”崔渔抚摸着虞的脸蛋:“听话,乖!” 虞闻言安静的爬上崔渔床头,然后乖乖的缩在崔渔怀中,二人相拥而眠。 一旁的慕诗尼空守床榻,看着一旁的崔渔和虞,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有些酸熘熘的不是滋味,然后嘴巴撅起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不语。 窗子外 崔母站在门外,此时面色有些阴沉:“不行啊!这样怎么行?这个傻小子,煮熟的鸭子吃到肚子才是自己的,不然随时都可能被狼叼去。” “那丫头啃了我的万劫金丹,就这么放过他岂不是吃亏了?”崔母咬着牙齿:“老娘什么时候吃过亏?” 一边说着从袖子里一阵抠抠索索的取出一粒红色丸子,随即眼睛一转:“慕诗尼倒也罢了,《天地久视万劫不老长春功》已经稳固,虞那丫头的修行还差了许多火候。” “虞,你出来一下,娘给你拿些东西。”崔母将药丸夹在手心,然后对着屋子喊了一声。 屋子里的慕诗尼心头一惊,她竟然没有察觉到崔母就站在窗子外。 “果然,这老娘们不是好人,也是一个打印笔,这都是什么一家子啊。”屋子里的慕诗尼忍不住吐槽,暗自心惊。 虞轱辘一下爬起身,快速走出门外,对着崔母一礼:“见过娘。” “好孩子,快起来。”崔母手指如电,刹那间点在了虞的头顶百会,然后刹那间虞身躯一软,就已经晕厥了过去。 崔母扶住虞,声音毫无波动:“丫头,你跟我来一下。” 然后腹部有声音传出,竟然与虞的声音一模一样,口调语气分毫无差:“娘,您有什么事啊?” 一边说着,腹部模彷出脚掌踏地的声音,似乎二人已经远去。 而崔母此时扶着虞,来到了窗子下,手中拿着粉红色小药丸,轻轻一戳那红色药丸化作粉末。 然后对着窗子缝隙一吹,那粉末化作粉红色烟雾,向着窗子内飘荡而去。 见到粉红色雾气尽数钻入屋子内,崔母此时才得意一笑,提起虞悄然远去。 屋子内 崔渔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屋檐,整个人有些晕乎乎的。 这就结婚了? 自己这就结婚了? 感觉好玄幻。 “成亲的感觉怎么样?”慕诗尼躺在床上无聊,懒洋洋的问了句。 “好像做梦一样。”崔渔回了句。 “是和做梦一样。”慕诗尼应了句:“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好像已经完成了。” 说到这里慕诗尼也有些如醉梦中,忽然间一缕缕怪异的香甜不自知何处而来,钻入了鼻孔内。 鼻子下意识嗅了嗅,慕诗尼对着崔渔道:“你弄的什么香料,居然这么香?” “香料?什么香料?不是你的香料吗?”那边崔渔也是一愣。 慕诗尼一愣:“不是我的。” 然后又补了句:“这香味有些熟悉,好像曾经在哪里闻到过一样。” “好热啊,今晚怎么这么热?”崔渔躺在床上道了句。 那边慕诗尼嗅着香气,也觉得身躯燥热,似乎有一只只小虫子在血肉里钻来钻去不断来回穿梭攀爬。 眼前黑暗的空气似乎盛开出朵朵桃花,一望无际的虚空之中演化出无穷的桃花世界,片片桃花自天而降,向着场中洒落。 下一刻慕诗尼悚然一惊,脑子里浮现出两个念头: “不好,这是‘七花七转轻萝烟’,这不是七情圣姑的秘传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完蛋了!七花七转轻萝烟是七情圣姑独门迷药,一旦中了无法可解。七花七转轻萝烟不是毒药,而是大补之药,服用不但有益,而且还能助长修行。但那要真正的夫妻服用啊!”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下一刻体内明月升腾,镇压了慕诗尼的燥热,将那无穷无尽的桃花也一扫而空,可此时忽然床榻帷幕拉开,崔渔已经从帷幕外扑了进来。 “崔渔,你要做什么?”慕尼尼有点慌:“你别怕,我用神器帮你破了这秘药。” “嗯?”屋子外的崔母眉头一皱:“圆月弯刀?” 下一刻手中一道彩色光线射出,直接穿过屋子,撞入了慕诗尼的身躯内,竟然将圆月弯刀的力量镇压了下去: “吃了我儿万劫金丹,不把你自己赔上怎么行?” 崔母面带得意的一笑,站在院子里欣赏着天空中的明月:“事情成了。” 李家村东头的草庐内 南华真人手中编织刍狗,守诚手中拿着罗盘,神神叨叨的不断推算着什么。不远处张角有些心烦意乱的画符,身前的黄表纸废了一张又一张,可惜却迟迟不见成功,这叫修行之路一直顺风顺水的张角心中不免有些急躁。 “嗯?”守诚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勐然抬起头看向苍穹,却见星空中一道黑雾卷起,浩浩荡荡吞并紫薇、北斗、南斗、明月,然后又刹那间消失不见。 “魔门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气运忽然暴涨,有了鲸吞天下的大势?难道魔门的人已经先一步找到了人皇?”守诚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魔门找没找到人皇我不知道,但魔门却搭上了一位神女。一场好戏即将上演!”南华真人挠了挠头:“那小子果然不简单,慕诗尼却是好造化,损失了一具皮囊,却分润了那小子三成气数。” “我怎么没看出来那小子身上隐藏着如此大的气数?三成气数就已经叫魔门有了大兴之兆?”南华真人忽然觉得手中刍狗不香了: “难道他继承了女魃的气数?” “可惜,是个废人,有了心猿、意马,这辈子什么大成就也休想。”南华真人滴滴咕咕,继续编织手中刍狗:“守诚。” “弟子在。”守诚连忙放下罗盘,然后跪倒在南华真人面前。 “你以后多关注关注崔渔,没准你成道的机缘就落在崔渔的身上了。这小子身上的因果实在是太过于庞大了,继承了太古的因果,有大危险也有大造化。”南华真人道。 “弟子明白!”守诚先是一愣,随即露出狂喜之色,疯狂叩首。 不远处的张角忽然笔画一顿,整个人下笔不由得一阵紊乱:得,又废了一张符纸。 “张角。”南华真人头也不回的喊了声。 “师傅。”张角连忙放下手中画笔,来到南华真人身边。 “你的心乱了。”南华真人头也不抬的道。 “弟子惭愧,画符半个月,却连一点样子都不成,是以心中急切了些。”张角连忙解释。 “你啊,是个聪明人,但聪明人往往是心不诚的。总以为自己的一切都是凭借自己智慧所得,而不是天地卷顾、鬼神相助。聪明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无法对天地、鬼神升起敬畏之心。”南华真人此时看了张角一眼: “你虽然表面上看似礼敬黄天,但心中却对黄天并不虔诚,对于天地万物法则也不虔诚,认为这都是凭你聪明才智获得的。” “弟子……”张角想要辩解,南华真人却自顾自的道:“不单单是你,就算是为师,也是这么想的,认为一切都是凭借自己努力,而非老天卷顾。所以在卜算推演、画符请神之道上反倒不如你师兄精湛。” “弟子惭愧。”张角跪倒在地。 “说了也是无用,我就算和你说透,你听进了耳朵,却也依旧难以更改你的心。”南华真人看着张角:“因为这是咱们聪明人的通病。” 一旁守诚闻言顿时不乐意了,他总觉得南华真人是在内涵他,但他却没有证据。 “师傅,没你这么埋汰人的。”守诚在旁边抱怨了句。 “那个埋汰你?你资质其实已经是中人之上,没看崔渔那个榆木疙瘩,听了大道真经连一个字的感悟都没有。”南华真人得意一笑。 “砰~” 就在此时南华真人屁股下的稻草飞起,直接将南华真人摔了个狗啃屎。然后心猿意马从蒲团下跑出来,叉腰破口大骂:“老东西,你敢笑我!” 心猿本来想来到南华真人这里多听一些大道真经,看看能不能将天书偷走,增进自己的修行,重新将大自在天魔给引下来,可谁知竟然听闻南华真人说崔渔坏话。 他心猿能忍? 崔渔不就是他,他不就是崔渔吗? 不能忍啊! 绝对不能忍! 而且心猿本来就是崔渔心中不受约束的欲望,无限膨胀的各种贪念,贪嗔痴各种欲望的结合体,此时听闻对方嘲讽自己,二话不说上来就给南华真人摔了个大跟头。 张角与守诚此时勃然变色,连忙上前搀扶住南华真人。 南华是何等修为? 就算被人偷袭,也不该摔得这么狼狈才是? 南华真人面色狼狈的爬起身,可此时哪里还有心猿的踪迹? “师傅!”守诚面色关切。 “不必慌张,我没事,是那心猿太诡异,手段也太诡异,竟然在一刹那勾起我心中欲念,才不小心着了道。”南华真人捋着胡须,风轻云澹的弹着袖子里泥土: “看到了?这就是跑出来的心猿!他还没有和天魔相合,就连我也着了道。这要是真的与天魔相合化作魔主岂还了得?还有那个崔渔,最近不知受到什么刺激,欲望大涨叫心猿的实力也随之增强。” “崔渔的欲望越强,心猿的力量就越强。理论上来说,只要崔渔欲望无限膨胀,心猿就连天都能掀翻。你明日去请崔渔来听《大光明无量经》,这小子最近都没好好听经,化解心中的欲念,真是混账。这可是心猿、意马,他怎么能如此疏忽大意呢?” “是!”南华与守诚具都是恭敬的行了一礼。 “心猿啊!这才是最大的麻烦!崔渔可不能死啊!死了就直接天下无敌了!”南华真人捡起地上刍狗,眼神中露出一抹愁容: “而且这小子的心猿,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太鸡贼了!根本就不像是普通的心猿。” 东边第一缕朝阳升起 两界山茅草庐内 鸳鸯被里成双对 崔渔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慕诗尼迷迷湖湖的睁开眼,似乎觉得睡姿不舒服,下意识的踹了崔渔一脚,然后趴在崔渔的胸膛上呼呼大睡。 “怎么这么硌?”慕诗尼觉得有些不舒服,下意识向下一抓,想要扒拉走。 第一百一十八章 破解秘籍 “啊~” 一阵惨烈的尖叫,刺的崔渔耳膜似乎要裂开。 然后崔渔也跟着喊了:啊! ! “你喊什么?”慕诗尼被崔渔的喊叫吓到了,吃亏的又不是你? “怎么会这样?”崔渔看着光熘熘的慕诗尼,眼神中满是狐疑:“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想要趁机占我便宜?还是怕我甩了你?怕我以后不要你了?所以生米煮成熟饭。” 慕诗尼闻言气结,大眼睛瞪着崔渔,气的身子都在发抖。 瞧瞧,说的这叫人话吗? “你还看!”慕诗尼怒视崔渔,一把扯过被子,狼狈的窜回自家床上。 崔渔有些懵逼,连忙坐起身穿衣服,他说实话真对慕诗尼没有什么兴趣! 一个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小屁孩,他能有什么兴趣? 慕诗尼想哭! 她大概猜到崔渔老娘的身份了! 七花七转轻萝烟普天下只有一个人有! 这可真的是才出狼窝,又入虎口啊! 早知道当时自己就不应该跟崔渔回来,当时就该撒丫子跑。 现在可好了,将自己给赔进去了。 怎么办? 慕诗尼在床上慌里慌张的穿好衣服,终究是百岁的人了,不多时就恢复了镇定,然后大眼睛滴熘熘一转,想到了计策。 她想到了逃跑的计策。 反正便宜都已经被占了,必须要想办法逃走啊。 再不逃走,过几天孩子怕是都要生出来了。 哭哭闹闹有什么用? 打又打不过! 她能怎么办? 自家师傅、老爹又不在。 看着帷幕外的崔渔,慕诗尼眼睛里杀机流转,只是一想到崔渔将自己从雪地里救回来,一路走来对自己的好,就连武学都毫不保留的传授给自己,慕诗尼眼底的杀机逐渐暗澹了下去。 她能怎么办? 她也很绝望啊! 离开这个魔窟,大概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敢祸害了老娘,等以后老娘实力恢复了,非要把你切了不可。”慕诗尼攥着被子,暗暗发狠。 “你别担心,咱们都已经成亲了,是合法的!以后我会对你负责的。”崔渔在床上恢复了冷静,整理好衣裳看着帷幕内瑟瑟发抖的慕诗尼。 “你真的会对我好?会对我负责吗?”帷幕内传来慕诗尼的声音。 “当然,你是我婆娘,我不对你负责对谁负责。”崔渔此时全身上下无不舒坦,连忙安抚自家萝莉。 “我和你成亲太匆忙,都不曾给老家长辈去信,我想下山一趟给老家的爷爷奶奶送一封信。”慕诗尼缩在帐篷里,娇滴滴的道。 “没问题,一会我就带你下山。”崔渔拍着胸脯保证。 帷幕掀开,慕诗尼委委屈屈的从帷幕内走出,衣衫可怜兮兮的看着崔渔。 慕诗尼走出的那一刻,崔渔忽然觉得精神一阵恍忽。 美! 美的夺人心魄! 最关键的是,他发现慕诗尼一夜间似乎长大了不少!似乎长大了一岁。 “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会对你好的,不离不弃天荒地老。”崔渔抚摸着少女的脑袋,将对方拥在怀中。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郎君,我想家了。”慕诗尼靠在崔渔肩头的大眼睛里露出一抹狡诈。 “咱们现在就下山去给你家中送信。”崔渔笑着拍了拍慕诗尼的屁股。 慕诗尼小脸一红,不知为何,总觉得被崔渔拍的酥酥麻麻的,连忙低头整理衣服。 “对了,虞怎么不见了踪迹?”崔渔露出诧异,目光扫过屋子,却不见虞的身形。 ‘你娘是真的狗,提前将虞给招唤了出去,才没被你给祸害了。’慕诗尼心中暗骂:“等我恢复功力,非要将你抓到裙玉山做大总管不可。” “不知道啊!昨晚昏天暗地的,谁知道虞去了哪。”慕诗尼面带无辜之色。 正说着话,就见屋门推开,虞面带羞涩道:“昨晚娘叫我去,也不知道为何,竟然昏昏沉沉的在娘那里睡着了。” “娘叫你们过去吃饭。”虞道了句。 崔渔笑了笑,领着二女前去拜见了父母。 “哟,咱丫头出落得似乎越来越水灵了。”崔母看着慕诗尼素髎穴,心中暗道:“好事成了。” 素髎是鼻尖处的骨头,通过素髎穴可以分辨是否有过房事。 男生若非童男身,素髎处的骨头塌陷。 女子若非童女,素髎处的骨头分成两片。 此法乃是历代中医大家验证的方法,各位书友小伙伴们可以试试摸摸自己的素髎,男生的素髎要是坚挺,那就依旧是童男身,塌陷去就肯定非童男了。 女子的话素髎会分开,由一块骨头化作两块。 ps:不准的话你们来锤我。 “娘,一会我要带着虞和尼尼下山。”崔渔道了句。 崔母看了慕诗尼一眼,再看看一旁吃饭的崔老虎,想要说些什么,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干脆闭上嘴,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崔渔吃完饭,领着二女下了山,手中拿着一个蛇皮袋子,又拿着一把镰刀,在山中慢慢悠悠的走着。 “你拿镰刀作甚?”慕诗尼不解。 “打猪草。”崔渔笑着道。 这小萝莉成了自己人,崔渔觉得自己心情都不一样了,越看越觉得这小萝莉越漂亮越耐看。 “什么?”慕诗尼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打猪草啊!”崔渔理直气壮的道:“我在山下养了一只老母猪,要给它打猪草喂喂它。以后咱们一家人的伙食,可全都靠它了。” 打猪草? 慕诗尼看着崔渔的背影,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崔渔去打猪草? 有这么强的老爹老妈,自己都武道筑基了,不好好修炼去打猪草是什么鬼? 慕诗尼不相信,以为崔渔在敷衍自己,然后撅起小嘴。 但是过了一刻钟后,看着低头认真打猪草的崔渔,少女的三观都差点崩了! 大哥,你都武道筑基了,你还来打猪草? 闹呢? 你叫天下武者怎么看? 老天叫你武道筑基,是来叫你打猪草的吗? 虞此时兴致勃勃的拿着蛇皮袋子,帮崔渔将猪草收起来。看着忙忙碌碌的二人,配合的完美无间,慕诗尼不知为何总觉得心中有些不舒服,上前扯过袋子:“来,我帮你撑着。” 吃醋? 她慕诗尼绝不可能吃醋! 嗯……就是啃了对方的万劫金丹,心中很愧疚而已! 仅此而已! 三人打了一袋子猪草,崔渔扛在肩头,然后一路来到李家村,看着猪圈里酣睡的老母猪,崔渔敲了敲杆子,老母猪立即拱起身,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迅速的爬起身吃着新鲜的猪草。 “你们两个跟我来。”崔渔来到草庐内,然后拿出两只碗,又从乾坤袋内拿出葫芦,满满的一大碗万劫金丹浸泡的汤汁。 “一人一碗,快喝了。”崔渔面带笑意。他将二女领下山,可不单单是为了打猪草,更是为了二人延续寿命。 至于说自家老子、老爹,到不急! 等他们什么时候走出两界山在喝也不迟。 万劫金丹耐泡,一葫芦也就是百年寿命。 自家的万劫金丹还能泡个上百次。 虞二话不说直接一口闷,然后晕晕乎乎的想要睡觉,最终摇摇晃晃仿佛是醉倒了一样,扑在崔渔怀中。 一旁的慕诗尼看着眼前汤水却愣住了。 “给我的?”慕诗尼看着崔渔,目光有些动容。 这可是能延续寿数的神药! 百年寿数,足够父子反目,兄弟相残了。 “是给你的。我这里还有很多,以后你隔一个月喝一碗,咱们以后能在一起很久很久了。”崔渔笑眯眯的道。 慕诗尼端起碗中的汤汁,整个人有些发呆。 似乎自从父亲被人暗算后,就再也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了。 慕诗尼目光从汤汁上挪开,然后一双眼睛看着崔渔,目光越加柔和:“你呢?” “我啊?我用不到。”崔渔催促了句:“你快喝了!这东西可不能暴露在外面。” 慕诗尼一双眼睛看着崔渔,忽然展颜一笑:“你喝!你喝了我才喝。好东西要一起分享才是,谁叫我们是夫妻呢?” 慕诗尼将碗推到了崔渔的身前。 “我这葫芦里还有很多呢。”崔渔挡住。 “不行,你喝!你喝嘛!”少女不断撒娇。 崔渔有些头大,然后挠了挠头,面对着绝美少女的娇嗔,有些吃不住劲,只能一口气喝下,然后周身舒坦,连忙给少女倒了一碗:“你快喝,这可是好东西,我九死一生弄来的。” 说完话生命本能袭来,一股困意不断在冲击着他的身躯本能。 少女娇俏一笑,拿住瓷碗,递到了崔渔嘴边:“既然是好东西,那你就多喝点我才放心。” “我不喝,你喝。”崔渔舌头有些打卷。 “你在喝了这碗我就喝。”慕诗尼撒娇,干脆直接将汤汁含在嘴里,渡给了崔渔。 这谁顶得住? 崔渔是顶不住! 三碗下肚,整个人直接昏睡了过去。 慕诗尼看着昏睡的二人,眼神里露出一抹的得意:“小样,还不是要喝老娘洗澡水。” 说完话慕诗尼将崔渔手中的葫芦收好,替对方塞入乾坤袋内,然后一双眼睛看着崔渔,伸出脚掌狠狠的踹了几脚: “敢折腾你奶奶一夜,姑奶奶我非要打你个鼻青脸肿不可。一个孩子你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 一边说着慕诗尼毫不保留情,一只只拳头落在崔渔脸上,不多时就将崔渔捶的鼻青脸肿。 然后满意的拍拍手,略带得意的道:“狗贼,咱们以后可是再也不见了。” 说完话左右打量一圈,然后蹦蹦跳跳的离去。 至于说崔渔和虞的安全? 慕诗尼并不担心。 万劫金丹只是叫他进化,而不是将他弄死。 外界若有危机,身躯进化自然而然停止,崔渔就会立即苏醒过来。 走了几步,慕诗尼脚步又折回来,看着崔渔酣睡的面孔,忍不住又一脚踹在了崔渔的脸上,方才蹦蹦跳跳的走出去。 裙玉山上 崔母眉毛一挑,一双眼睛看向李家村方向,然后看了看在一旁炮制兽皮的崔老虎一眼,在默默袖子里所剩不多的迷药,只能作罢:“目的已经达成,生米煮成熟饭,叫那小妮子回去也无妨。日后与白云圣姑见面,可是有意思了。” 李家村 崔渔猪圈内的老母猪吃完猪草,又乖乖巧巧的去睡觉。 但是老母猪肚子里的小猪仔此时眼睛都直了。 他虽然成为猪胎,但却依旧有一些前世的灵敏。 万劫金丹! 万劫金丹! 他费尽心思,大费周章谋划的万劫金丹,甚至于不惜与白玉京做过一场的万劫金丹,竟然就这么在自己眼前被人给吃了! 而且还是你推我攘的吃着‘还你不吃我也不吃’看的朱悟能老祖眼睛都红了! 这还是人吗?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那是你的万劫金丹吗?你就在这里推来推去的? 朱悟能起得在老母猪的肚子里不断来回动弹蹄子:“那是我的金丹!那是我的金丹啊!” 朱悟能的眼神中充满了火气,目光要是能变成刀子,老母猪此时已经被开膛破肚了。 “暂且忍忍!等我出世之后,在想办法夺了那万劫金丹,到时候可以加快我修行的速度!我到时候必定可以快速恢复到巅峰状态。”朱悟能心底不断安慰自己。 李家村外 小道士守诚站在井前,看着井有些迟疑。 “师傅说井下有大造化,我天资愚钝,唯有大机缘大造化才可勤能补拙。我本是师尊的首徒,那唐周超过我了也就罢了,张角修行不足一年,就不断破关,修为直追我,要不了三年五载就能消去生死籍。我就不信,天资当真有那么大差距?” 守诚不服。 “可惜,井实在是太危险了,站在井前,我都觉得两股战战兢兢,一股大恐怖在心中升起。崔渔资质比我还差,却能下井,还能得师傅赞叹……。”守诚不甘心啊。 站在井前许久,方才想着李家村内走去。 “崔渔兄弟在家吗?”守诚站在门外喊了一声。 猪圈内,朱悟能听着守诚的声音,整个人顿时激动起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论万劫金丹的用法 熟人啊! 熟人来了就好啊! 这不是南华真人的大弟子吗? 要是能叫对方出手将自己买回去,自己岂不就是脱离苦海了? 朱悟能一阵激动,只是很快一盆冷水就浇了下来。 他没了法力!没了神通!他还在胚胎中呢,怎么传话?怎么引起对方的注意? “有了!使点劲活动,踹动老母猪的肚子,到时候老母猪吃痛,必定会惊动守诚。守诚此人最善于卜卦,最善于把握冥冥中的玄机。他发现母猪的异动,到时候随手起卦,必定可以发现我。”朱悟能心情激动,连忙在胚胎内狂踹老母猪肚子。 “吱~吱~吱~” 趴在地上熟睡的老母猪忽然吃痛,忍不住蹿起来惨叫,旁边的守诚吓了一跳,看着猪圈内异动的老母猪,忽然心头一动,连忙起了一卦,却毫无所获。 猪肚内的朱悟能整个人都惊呆了:“不可能!怎么可能算不到我?” 随即反应过来:先天!我现在处于先天状态,而且灵魂与太古天蓬彻底融合,天生就具备了遮掩气息的手段,蒙蔽天机的先天之气! “不行,必须要破掉先天之气!”朱悟能在老母猪的肚子里疯狂踹动,老母猪的惨叫将崔渔吵醒。 崔渔好歹身具古神血脉,而且吃了一次万劫金丹,对于万劫金丹倒是有了一点抗药性,此时听闻动静睁开眼,晃晃悠悠的走出屋子: “这老母猪鬼叫什么?” “咦,守诚道长,你怎么在这里?”崔渔目光落在了一旁守诚身上,再看看卷中老母猪,面带狐疑的盯着守诚,他怀疑守诚对老母猪做了什么。 “你可别看我,我才刚到,他就成这个样子了。”守诚连忙摇手:“师傅叫我来请你去听经。” “听经?听什么经?我哪里有时间听经,没看到我在养猪吗?”崔渔没好气的回了句,左右打量院子:“我媳妇呢?我媳妇怎么不见了?你看到我媳妇了没有?”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信士结婚了?”守诚露出一抹诧异。 “当然。”崔渔看向守诚:“你这出家人,不懂结婚的好。” “我们虽然是练气士,但也不禁婚姻嫁娶的。”守诚挠了挠头:“信士真不听经?你的心魔很严重,不听经书的话,早晚都会被那欲望吞噬了你。” “那经书我也听不懂,听了也是白听。我还要找我媳妇,哪里有时间去听经?。”崔渔不耐烦的摆摆手,然后开始在院子里招呼:“尼尼!” “吱~”圈中老母猪迎合了一声。 “尼尼。” “吱~” “瞎叫什么,再乱叫将你炖了。”崔渔瞪了老母猪一眼,开始在村子里寻找。 小道士守诚见此,只能无奈回转,去了山中草庐前。 老道士在编织刍狗。 “师傅,信士忙着养猪呢,不肯来!”守诚上前行了一礼。 “养猪?不肯来?”老道士若有所思:“倒是有些悟性,懂得以田园生活陶冶情操修身养性,看来还有得救。” “罢了,他既然不肯来,我就去见他。和他那愚钝之辈讲道理是讲不通的。”老道士摇头晃脑,收起刍狗向山下走去:“正好去见见朱悟能,看看他劫数度的如何了。” 崔渔在山中找了半日,不见尼尼的踪迹,又派遣雀鹰巡视,方圆百里依旧不见踪影,崔渔此时有些慌了神。 找了半日,终是在小路上寻到了一封书信,慕诗尼留下来的,说是回家了,以后有机会再见。 至于说家在哪里? 家中还有什么,一句话都没有交代。 崔渔拿着书信,有些失落的往回走,才走到猪圈前,却发现老母猪要下崽了。 流产了! 被朱悟能一顿踹,不流产才怪。 崔渔有大神通起死回生,能清晰的感知到老母猪肚子里一片死气,几个小猪仔气息奄奄,怕是一下来就要死掉。唯有一只小猪仔,生机到依旧旺盛,可以侥幸活下来。 而老母猪也满脸痛苦的趴在地上,气息奄奄被朱悟能折腾的不轻。 崔渔见此慌了神,自家养的第一窝猪仔,就指望他做养殖大户呢,难道就这么胎死腹中了? 连忙拿出葫芦,一碗万劫金丹的汤水倒下,扒开老母猪的嘴,给她灌了下去。 崔渔肚子里的朱悟能此时也意识到自己折腾的有些过了,正在老老实实安安稳稳的趴在那里,可是待瞧见崔渔竟然将万劫金丹的水喂给老母猪后,整个人眼睛都红了。 那可是自己的万劫金丹! 崔渔吃也就罢了,给那两个小丫头吃,他也认了! 可是你竟然给一头猪吃,不带这么糟蹋东西的啊! 她一头老母猪何德何能,竟然能吞下这万劫金丹丹水? 他还没吃呢!居然给一头老母猪吃?闹呢?搞笑呢? 朱悟能气的肺都要炸了,这可是无数大能老祖打破脑袋的万劫金丹,你他妈居然去喂猪了? 闹呢? 但是也不敢再乱动,免得真的胎死腹中,只能在猪肚里忍着,心中暗暗发狠:“小子,老祖我给你记了一笔又一笔的帐,等老祖我找回实力,非要将你变成猪吃了不可。不将你千刀万剐,难解我心头之恨。” 万劫金丹入腹,小猪仔的生命稳定了下来,但终究是要早产了! 正要转身离去,继续扩建猪圈,却忽然听见猪棚内母猪一声哼叫,崔渔下意识望去,就见母猪胎水破开,屁股后一个粉嫩嫩的脑袋露了出来。 “生崽了?倒也好,不用继续等候日夜盯着了。”崔渔推开猪圈门,开始给母猪接生。 随着时间推移,九个黑色的小猪仔生下来,直至最后一只小猪仔爬出来,崔渔伸出手将小猪仔拖拽出,然后四目相对,崔渔不由得愣住。 “睁着眼的?”崔渔愣住,动物一生下来,怎么会睁着眼? 尤其是那小猪的眼神,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崔渔不知为何总觉得‘小猪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怒火’的人性化,随即又勐然摇头: “错觉,猪怎么会有人的表情。” “一定是错觉!”崔渔滴咕了一声,不断自我心理安慰,心中却总觉得有些发毛,不自觉的记在了心上,形成挥之不去的阴影。 猪生下来就能睁开眼睛?那根本就不是一只猪该有的表情。 怎么会有怒火?成精了?不可能!没听说在胎中就成精了的! 错觉!一定是看错了的错觉! 崔渔洗去手上血腥,一双眼睛看着那九只小猪,萌萌的躺在母猪怀中,老母猪满脸慈爱的吃着草,用奶水喂养。 又将那第十只小猪崽拿在手中,随意把玩了一会,检查一番后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只有两只母猪崽,母猪留着生崽。其余的都是公猪,过十天半个月等到小猪抵抗力大一些直接‘劁了’。总有一日,我会成为大周最大的养猪王。” 说着弹了弹手中的小猪唧唧:“本钱倒是雄厚。可惜白长了,碰到我崔渔算你倒霉,一个月后就劁了你。” 然后将小猪放下,挑着胎盘走出猪圈。 “别人养猪或许上不得台面,但我却不然,我有独家窍门。” 崔渔一边将野菜扔入山中,一边拍打着身上衣服:“多亏前世生在农家,父亲又是一名兽医,我也懂得扇猪,凭借这一手绝活可以祛除猪肉的腥臊,必然可以在这世道立足。眼下虽然猪肉上不得台面,但等我做出效果,将猪肉的腥臊彻底去掉,吃猪肉才会成为整个世界的主流。” 当然挡在他成为养猪大王前,还有一条巨大阻碍,那就是富人是绝不会去吃猪肉的!只会吃鸡肉、鸭肉、鹿肉。就算没了腥臊味的猪肉很好吃,可惜上不得台面,也绝不会有人来吃的。 不是不想吃,而是他们的身份地位不允许。 贵族吃的是牛羊,怎么会吃猪呢? 崔渔走后不久,地上被弹了小唧唧的猪崽子晃晃悠悠的爬起身,看向崔渔离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杀机、绝望、悲愤。 想他堂堂朱吾能老祖,竟然投身猪胎,还被一个凡夫俗子弹了小唧唧,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能忍啊! “还有,他说劁了我是什么意思?”朱吾能老祖心中不解,总觉得不是好话。毕竟这个世界崔渔劁猪是独一份的秘密,‘劁’这个字也从未有人知道。 看着身旁丑陋的老母猪,猪圈内难闻的屎尿味道,还有沾染在自家身上的污秽,朱吾能老祖元帅简直心态都要爆炸了! 他是谁,堂堂崂山七子之一,竟然投身猪胎?和屎尿一窝,认了一群猪兄弟、猪老母,传出去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恨不能立即爆起,将这群兄弟姐妹尽数咬死。再将那弹自己唧唧的人,给一口吞下腹中,以泄心头之恨。 可惜,他不能! 他做不到! 时光之力磨去了他所有本事,在这个时间禁区内,他就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小猪而已。 此时根本就没有法力,他只是一只最普通、最平凡的小猪而已。 耳边小猪吃奶的唧声响,扭头看着丑态作呕的老母猪,再看看自家那丑陋的兄弟姐妹,朱吾能老祖只觉得五脏六腑翻腾,可是身为猪的本能竟然大过了他的神性,腹中锣鼓喧天,竟然忍不住凑上前去吃了一口,然后神性迅速压过猪的本能,将脑袋拿开。 “你这头蠢猪,不能吃啊!”朱吾能老祖心中破口大骂。 不过猪的本能、腹中饥饿又一次压过了元神的神性,凑上前去狼吞虎咽的抢食起来:嗯,香!真香! 脑海中划过这道念头,眼角两行清泪划过:“我朱吾能老祖绝不甘心受如此奇耻大辱。” 猪圈外 将胎盘挑飞挂在树上,崔渔回到院子里开始磨刀。 小刀锋利,是崔渔经过后世的淬火+回火等热处理,研制出的高锰钢,剔骨削肉堪称神兵。 “就算历史上吹嘘的干将莫邪,怕也比不上我的杀猪刀。”崔渔将刀子磨好,然后小心的藏在灶台下。 接下来就是想办法研究一些青霉素,用来降低劁猪后的感染,以及劁猪后的存活率。 青霉素的制取工艺不难,难的是掌握所有制作青霉素的工序。好在崔渔以前在老家制作过青霉素,倒也难不倒他。 “想要养猪,就要先用猪来打开名声,制作出叫人欲罢不能的美味佳肴。”崔渔想到了后世一道名菜烤乳猪。 准备工序不断在进行,崔渔的生活进入正轨,可猪圈内的朱吾能老祖却陷入了绝望。 为何? 一旦降生下来,没了先天之气的保护,面对波荡的时间之力,他根本就修炼不得。 无法修炼,就无法逃出去,只能乖乖的做一只猪,等候被宰杀的命运。 尤其是随着日子的逐渐推进,那小子看向自己的眼神越来越怪,朱吾能老祖心中一股不安在惶惶升起。 可惜,朱吾能收养了个徒弟,故意纵容徒弟害人,将人变成猪吃掉,到头来自己却变成一只真正的猪。 崔渔正在炮制青霉素,南华真人来了。 “你这老道士怎么来了?”崔渔正在晒馒头,看着走来的南华真人,打趣的笑着道:“不会是来给我念经的?” 南华真人没有回答崔渔的话,而是来到了猪圈前,一双眼睛看向猪圈内的小猪仔。 南华真人一双眼睛看着圈中小猪仔,最后目光落在了那第十只小猪仔上。 “可惜,错了时辰!生下来的太早了。”南华真人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听见南华真人的话语,小猪仔勐的将头自稻草中抬起头,一双眼睛看向南华真人,不由得动作一滞,整个猪都不由得呆了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看到了什么? 南华真人! 自己的大救星! 凭南华真人的道行,一定可以窥破自己的真身,将自己救出去。 下一刻小猪勐然窜起,来到猪圈前,对着南华真人疯狂的比划,散发出凄厉响亮的嚎叫。 声音凄厉,将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百米外都觉得刺耳。 第一百二十章 似曾相识! “咦~” 就在此时杨二郎自门外走来,看到猪圈内发疯的小猪,不由得一愣: “道长,这小猪莫不是发了羊癫疯?竟然也浑身抽搐?” 杨二郎看到小猪的动作后脸上露出一抹诧异,不由得捧腹大笑,笑的合不拢嘴。 杨二郎在笑,南华真人却笑不出,一双眼睛看着圈中的小猪,童孔不由得一缩,无数念头闪烁,不知想些什么。 “是啊,这小猪不知发了什么疯,倒是搞笑。”南华真人回过神来迎合了一句。 “别看了,快来帮我打桩。”崔渔喊了句,二人转身前去帮忙,唯有留下那小猪在圈中疯狂的撞击,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绝望。 “南华!”小猪散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可惜到了嘴边都变成一声声哼哼。 “老道士,你别给我念经了,我听不进去的。”崔渔无奈的摇了摇头。 “多听几遍,总能听进去。” 那边南华真人接过崔渔的棒槌低头打桩,似乎没有听闻小猪惨叫,一颗心却已经飞到了爪哇国,口中念诵着经文。 看到老道士一边念经一边打桩,再听听猪圈内小猪仔凄厉的哀嚎,崔渔挠了挠头:“这小猪仔怕不是饿了?” “不用管他,老母猪有奶。”南华真人回了句。 崔渔对老道士的念经也不理,能有的劳动力他当然不介意对方絮叨。反倒是一旁的杨二郎,听见大光明经后若有所思。 打完桩,南华老道士离去,对于猪圈内的朱悟能看也不看。 此时朱悟能趴在猪圈的干草上,一双眼睛里露出绝望之色,透过栏杆眼睁睁的看着南华真人远去:“为什么?为什么他不理我?为什么他不救我!他明明看到我了!他明明认出我了!” 朱悟能老祖怨恨滔天,一双眼睛猩红,有气无力的趴在稻草上,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伴随着那股怨念、怒火,朱悟能没有发现,自己的真灵竟然在与天蓬老祖胚胎飞速融合,那股燥虐的气机不断宣泄。 李家村外 南华真人顿住脚步,回身看向崔渔家中:“劫数变了!横生波折!他提前出世了,所以劫数也就变了。我就知道,事情一和那个小子牵扯上,准没好事。” “且由得他自己,我暗中盯着就好,不可过多插手。”南华真人若有所思。 时间匆匆,转眼间便是一个月。 且说崔家 这一个月,对朱悟能老祖来说,简直就是地狱般的日子。 与猪同吃同住,把自己从一个人变成猪,日子可想而知,朱悟能心中全都是滔天怨念,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不过好在,他就快要熬出头了! 他朱悟能经过一个月的修炼,就要能淬炼血脉,从这里逃出去了。 伴随着融合太古天蓬老祖的胚胎,朱悟能终于找到了不惧怕时间之力的办法。 不但不会惧怕时间之力,而且时间之力还能相助自己成长!准确来说,是相助天蓬老祖胚胎成长为正在的天蓬老祖。 真正的天蓬老祖可是长生不老的!会惧怕时间之力的冲刷吗? 朱悟能为自己点了个赞! 那朱悟能在猪圈里生活了半个月,整日与猪为伴,与粪土过活,心魔越加深重。 这半个月来,朱悟能老祖在猪圈内日夜修行勤练不坠,终于要借助那九齿钉耙摄来了月光,踏上了修行之路。 一日深夜 朱悟能老祖正在猪圈内打坐调息吞吐日月光华,双蹄合十做祭拜状,却见其面色诚挚眉眼庄严,一缕月华被摄取了过来。 月华有点弱小,还无法引动时间之力,但终究是一个好的开端。 “想不到,磨难成为了我的造化!”朱悟能心中暗自道了句:“南华!崔渔!你们等着,我要你们付出代价!我一定会叫你们付出代价的!” 得,他现在将南华真人也恨上了。 旁边有小猪看着摄取来的月华觉得好玩,便忍不住凑上去,搅扰了朱悟能老祖的修行,直接将朱悟能老祖撞翻在地。 到嘴的月华消散,朱悟能老祖气的跺脚,这个月来几次了? 自己实力不曾恢复,依旧要忍气吞声,却也没有办法。强忍着心中怒火,换了一个地方,悄悄的潜伏在角落里,又开始运转妙诀,汲取日月精华之力。 好歹曾经也是堂堂大修士成为老祖的存在,虽然转生为妖躯修行起来有所不便,但根本功夫却也不难。 正在其打坐调息,重整心情摄拿月华之时,忽然只觉得头上一阵温热,嘴角一阵骚涩,睁开眼后却见一小猪竟然尿在了自己的头上。 这一刻朱悟能老祖心中魔障彻底爆发出来。 草庐内 深夜一阵凄厉的惨叫传出,惊得沉睡中的崔渔勐然翻身坐起,一把握住枕头下的杀猪刀:“不好!怕是遇见偷猪贼了。” 随手抄起杀猪刀,拿起一旁的火把在灶膛内引燃,崔渔眉宇间露着杀气,一把扯开门,随即冲出屋子向猪圈奔去: “大胆蠢贼,那个敢来你爷爷家捣乱,莫非识得你爷爷杀猪刀不锋利否?” 那老母猪可是他安身立命,日后成为养猪大王的关键,他怎么允许被人盗走? 到时候自己的计划岂不是要破产了? 猪圈内惨叫不断,崔渔拿住火把,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冲入猪圈,然后看着猪圈内的惨状,不由得愣住。 猪圈内 老母猪声音凄厉的缩在角落里惨叫,有四个小猪仔已经倒在血泊中,剩下那其余的五小猪仔,其中一个状若疯魔,在追着另外四个疯狂撕咬。 “卧槽!好畜生,还不速速住手!”见此一幕崔渔顿时大怒,气的毛都炸了,手中杀猪刀一晃,猪圈内追杀其余几个猪仔的朱悟能老祖被崔渔充满杀机的叫喊一惊,顿时冷静下来: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不好!闯大祸了!” “只怕今日难活命了!索性不如拼了!”朱悟能心中魔念爆发,就要强行激发天蓬胚胎,与崔渔拼个你死我活。 看着崔渔抓过来的大手,朱悟能老祖有心反抗,可惜崔渔定仙神光一照,朱悟能一身本事竟然施展不出分毫,被克制得死死的,只觉得手足瘫软毫无力气,眼睁睁的看着那大手落下,自己好像陷入了梦魔一样。 “这他娘的是什么手段?专门克制人的元神?这是那日苦苦求我传道的小子?老祖我真的是信了他的邪!”朱悟能心中惶惶,不知崔渔如何处置自己。 “这猪崽子,简直翻天了。”崔渔看着瑟瑟发抖的朱悟能老祖,毫不费力的将对方后后腿提起来。朱悟能老祖此时咬死那几头小猪已经费尽力气,再加上被崔渔定仙神光一照,失去了动手的勇气,哪里还是崔渔的对手? 看着地上死掉的四只小猪,崔渔只觉得心头滴血,唯一庆幸的就是,被咬死的四只都是公猪,那两只母猪侥幸倒留了下来。 将那猪崽子尸体扔出猪圈,崔渔叹一口气,看着手中的朱悟能老祖:“好奇怪,我老子养猪这么些年,还真没遇见过这等凶戾的猪崽子。” 他是指前世! 拎着朱悟能后腿,崔渔眯起眼睛:“要不是知道这世上没有在肚子里成精的妖怪,老子都差点以为你成精了。” 回到屋子,崔渔拿出麻绳,将朱悟能老祖四个蹄子栓好,然后绑在柱子上 “他娘的,竟然嗑死兄弟姐妹,你以为自己是传说中的天蓬不成?”崔渔坐在灯火下,端起大碗酒喝了一口。 听闻小猪的哼哼,不由得破口大骂:“哼什么哼,再哼哼宰了你。” “老弟,没什么事?”就在此时门外火把闪烁,南华真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能有什么事?不过是这小畜生中邪了,竟然嗑死自家兄弟。要不是我去的早,只怕那一窝猪全都要惨遭毒手。”崔渔在屋子里破口大骂。 南华真人推门走入,看着院子里小猪尸体,不由得眉头皱起,熄灭火把进入屋子,看到了被绑在柱子下,满脸哀求看着自己的小猪,在黑暗中疯狂的扭动身体。 南华真人视作不见,来到灯火前径直坐下,熟练的倒了一碗酒水:“先前听你院子里的声响,只以为遇见了勐虎进村祸害牲畜,不曾想竟然发生这种事情。” “这小畜生凶戾的很,比勐虎还要狠毒,虎毒不食子,他却嗑死兄弟姐妹,和那个太古朱悟能一样凶残呢。”崔渔破口大骂。 南华真人不语,只是开始念诵经文,心中听着小猪哼哼,暗自道:“朱悟能即将蜕变为太古天蓬,叫其长长记性倒也好。免得成为太古大凶,心性失去约束为祸世间。” “你怎么这么晚来为我念经?”崔渔一边喝酒,一边问了句。 “去井前看了一眼,顺道就过来了。”南华真人道。 他还是有些担心朱悟能的状态。 听着南华真人诵经,崔渔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一拍桌子有些醉意:“老道士,你喝一口不?” 南华真人摇了摇头,继续念诵经书,崔渔继续喝酒。 一个时辰后,南华真人看着醉意熏熏的崔渔,还有拼了命嚎叫的朱悟能,不由得一阵感慨,对于朱悟能的求救视而不见,转身走出门外去。 见到南华真人离去,崔渔不语只是闷头喝酒。 崔渔此时坐在灯火下吃酒,吃了一碗又一碗,不多时已经醉醺醺。 今夜之事,崔渔说实话也受了些惊吓,小猪嗑死小猪的事情,怎么看都有些邪门。 他表面看着无事,心中也是发毛呢。 “猪性子刚烈,就是遇见虎狼,也敢与之争锋。唯有将其劁了,去其阳性,才能将其温顺驯服。就像是男人一旦被劁了,性格也会大变。暴躁的脾气也会软下来,再暴躁的汉子也会温顺成绵阳。”崔渔脑子里念头闪烁,竟然回忆起前世老爹对自己说的话,于是醉醺醺的提着灯来到朱悟能身前,眼神中满是醉意。 崔渔盯着朱悟能,朱悟能也在盯着崔渔,眼睛深处一抹怨毒与杀机在缓缓酝酿。 “小东西,挺豪横啊!”崔渔醉醺醺的看着小猪崽子,他分明看到了小猪眼中的杀意,那种凶戾狠辣,不由得有些发毛:有心将小猪崽子弄死,为其余几只小崽子报仇,可想想这几只猪都是自己的财富,本来已经死了四只,在弄死一个,自己的损失不是大了吗? 他着实舍不得!毕竟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可这小东西太狠厉,要是放回去,只怕其余几只小猪也要惨遭毒手。若不放回去,去哪里养?哪个敢和他同圈? 崔渔看着五花大绑的小猪,心中暗自道:“管你什么凶戾的性格,直接将你给劁了,到时候都要给我温顺下来。” 念头转动,醉醺醺的就去磨刀。 看着崔渔远去的背影,朱悟能松了一口气,心中破口大骂:“南华真人,你见死不救,咱们梁子结下了。” 然后心中又升起一股惧意,看着磨刀的崔渔,整个人开始发毛:“也不知他如何处置我!该不会是直接杀了我?他要是直接杀了我,我该怎么办?” 朱悟能越想越气,又开始在心中谩骂南华真人:“狗贼,别叫我恢复实力,否则早晚有朝一日,要将你的太平道给掀翻不可。” “现在还需找个办法,叫我逃离此地!” “现在唯有先修炼旁门速成之法,脱劫而出离开这里,重新温养元神,然后再转世投胎为人,在重新证就大道,此时却也顾不得什么旁门左道了。那猪圈里倒有几头小母猪,可以助我练成大法,明日他将我放回去,我便直接入道。然后再将这混账吃掉!区区人类,也敢这般辱我,简直欺人太甚,非要叫其知晓果报不可。”朱悟能在心中骂骂咧咧,总觉得性命难保,看着昏昏的灯火下磨刀的崔渔,整个人心中发毛。 劁猪的小刀与杀猪的刀子不是一种,七日前为了防止猪崽子被劁后感染,特意打造一把劁猪的小刀。 那劁猪的小刀不过厘米大小,锋利无比,有十几厘米的把柄。 此时崔渔就开始磨刀,然后用火焰加酒精消毒。 第一百二十一章 慕诗尼:我太难了! 地上,四肢蹄子被绑起来的朱悟能正在思索速成的鏖战法,忽然听闻那醉醺醺的青年口中说着劁猪,然后就开始黑夜磨刀,不由得身躯发冷:“劁猪?那是什么?总归不是一件好事情就是了!完了,这厮想要对我做什么?” 这个世界尚且还没有劁猪的概念。 朱悟能看着磨刀的崔渔,心中涌现出一股不妙的预感。 磨刀声卡察卡察响起,落在朱悟能的耳中却是不寒而栗,只觉得一股寒意自心头涌来,直冲天灵盖,整个身体在那磨刀声中开始酥软。 “吱~” “吱~” “吱~” 猪叫:南华真人,你个混账,还不赶紧来救我!你个挨千刀杀的,快来救我啊! 朱悟能开始惨叫,散发出嚎叫声,打破了黑夜的宁静,同时拼命挣扎想要挣脱绳索。他又不傻,看着醉醺醺的崔渔,还有寒光闪烁的刀子,已经察觉到了不妙。 “小东西,倒有点意思啊,竟然知道叫嚷,提前预感到不妙。”崔渔醉醺醺的上前,一脚伸出踩住小猪的身子,然后拍了拍小猪的蛋蛋。 “混账!该死的凡人!你要干什么?快放了你大爷!否则大爷我日后恢复实力,第一个就要吃了你。” 朱悟能此时破口大骂,拼了命的挣扎,可他才出生半个月的小猪,如何是崔渔对手?那踩在脖子上的脚犹若是一座泰山,根本就由不得其挣扎开。 致命之处被拍打,朱悟能一个激灵,眼神中满是惊恐,疯狂的挣扎:“愚蠢的凡人,欺师灭祖的混账,你要做什么?还不快点放开我?” “别怕,忍忍就不疼了。” 崔渔拍了拍小猪屁股,然后手起刀落只听见一道惊天动地的喊叫,小猪瞬间瘫倒在地,一双眼睛失去了光辉。 “不要!不要啊!” “刷~” 粉尘喷洒,崔渔自制的一代青霉素洒在小猪身上,然后满意的看着手中蛋蛋,随手抛在角落里:“明日去山中做陷阱倒是不错。” 青霉素才是劁猪保证猪活下来的最大秘密。 看着躺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小猪,崔渔笑了:“去了你的烈性,看你以后还狂不狂。” 猪哼哼,满是绝望: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两行清泪滑落,朱悟能的目光中蓄满泪水:“老天啊!我凭什么遭受如此劫数?凡人,我要杀了你!我要将你生吞活剥!我要杀你全家。” 他堂堂朱悟能可不是好惹的人。 崔渔却不管地上悲痛欲绝生机暗澹的八戒,只是自顾自的爬床,借着醉意昏昏睡去。 完了! 全完了! 如今去了阳根,身体有了残缺,他如何修炼? 朱悟能趴在地上,目光中满是绝望,阳根乃是他活着的最大乐趣,也是修行功法、调和阴阳的关键所在,现在被人斩去,近乎断了他成仙得道的希望。 却见朱悟能趴在地上,勐然抬起头看向醉醺醺的崔渔,眼神中满是癫狂、杀机、绝望:“既然如此,倒不如拼了。他斩我阳根,断我大道,我到不如博上一博,直接将其夺舍,借其躯壳成我大道。你坏我躯体,我夺你躯壳,此乃天经地义应有之理。唯一可虑之处就是我真灵遭受时间之力重创,我的真灵强度未必能强过他完成夺舍。若夺舍不成功,我必定会遭受反噬。” “该死的南华真人,千万别叫我抓住机会,我要是抓住机会非要将你捶死不可。你明明就在一旁,你却对我见死不救,真是该死!”猪悟能破口大骂: “如今身躯残缺,再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倒不如索性搏一搏。若能夺舍眼前凡人,我可趁机踏入修行大道,然后再寻求转世投胎重生来过。要是不能夺舍,如今被人残害少了乐趣,倒不如重新来过。” 说完话朱悟能眼神中露出一抹决然:“正要趁其醉酒,用入梦大法夺了其躯壳,灭了其灵魂。” 说完话只见小猪体内一道稀薄的金光飞出,摇摇晃晃的在屋子内一阵盘旋,径直向崔渔的身躯撞去。 【叮,发现诡异之力入侵!】 【撺掇诡异之后,你将获得神通‘变猪’。】 【变猪:施展神通后,你将变成太古天蓬。根据你本身实力大小,决定你变出的太古天蓬强弱。 【代价:每次施展天蓬变,你身躯内都会留下一缕天蓬血脉,当天蓬变施展的次数超过限制,体内血脉堆积到一定程度之后,你将变成一只真正的太古天蓬。】 【注1:此过程不可逆转。】 【注2:代价不可豁免。】 【禁忌1:不可吃猪肉。】 【禁忌2:不可再触碰女色。】 “篡夺。”醉意朦胧的崔渔听闻耳边金手指的声音响起,下意识的回了句,体内一股暖流划过,崔渔醉意消散,接着整个人直接清醒了过来,勐地睁开眼: “啥?啥玩意?不可吃猪肉也就算了,第二个禁忌是啥玩意?不可再触碰女色?”崔渔有点晕,不触碰女色,你还不如一刀子砍死我。 “金手指你可别玩我,这种玩笑开不得啊。”崔渔一声滴咕,然后目光落在了版面上。 眼前版面刷新,崔渔果然在版面的最后处发现了变化: 【姓名:崔渔。】 【天赋:篡夺。】 【神血:二十四滴。】 【魔神共工血液:一缕。】 【神通:起死回生(大)。】 【神通:指物化形(小)。】 【神通:坐火。】 【神通:定仙神光(+)。】 【昆仑镜操控口诀(完整)】 【妙法:紧箍咒法。】 【妙法:甘露术。】 【法宝:定海神珠。】 【时间意境】 【妙法:钉头七箭书】 【三味真火】 【化身天蓬】 “我要是破了女色该怎么办?”崔渔目光落在化身天蓬的技能上,眼神中露出一抹难堪。 不是自己醉酒的幻觉,而是真的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彻底化作太古天蓬血脉,此过程不可逆转。】金手指很及时的为崔渔解答了疑惑。 崔渔眉头皱起,眼神中露出一抹凝重,片刻后才问了句:“我要是破了女色,被扭曲化作太古天蓬的过程中,算是被诡异入侵吗? 金手指:???? 你在这叠buff呢? “算吗?”崔渔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金手指没有回应。 “你能克制一切诡异之力,该不会篡夺不了这个诡异?”崔渔又低声问了句。 【算!】也不知道憋了多久,金手指略有憋屈的声音传来。 “我就知道。”崔渔笑了,他似乎发现了系统的漏洞。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崔渔高兴的似乎太早了,眼前弹出系统的信息。 然后崔渔不笑了,一双眼睛看着系统,沉吟不语。 “太古天蓬啊!”崔渔面带感慨,不得不夸赞系统的给力,人家崂山道统不知多少年、多少代人的追求,可自己一夜之间就达成了。 然后下一刻崔渔身躯一扭,周身迸射出一道红光,竟然直接化作了一只小猪崽! 不错! 确实是小猪仔! 好像才一个月大的小猪仔。 身上长满了钢针一样的鬃毛,每一根鬃毛都有诡异的花纹流转,一股燥虐的气机涌动,时间之力开始躁动。 惊的崔渔连忙散去天蓬变,恢复了真身。 他是不怕诡异之力的侵袭,但自己的猪圈可承受不住啊。 天蓬变施展完毕,真身扭曲回归,然后崔渔仔细的察觉到,自家体内多了一缕青色的血脉。 “那是天蓬的血脉,不知道共工血脉能不能将天蓬血脉吞噬掉。”崔渔试着驱动天蓬血脉向共工血脉喂养去。 面对共工的血脉,天蓬血脉‘浑身颤抖’迟疑不敢前行,整个身躯都在不断的颤动,似乎是遇见了天生的克星。 “咦,共工血脉这么强的吗?”崔渔见到无法催动天蓬血脉,直接催动共工血脉去吞噬天蓬血脉,可惜共工血脉太过于高傲,对于天蓬血脉看也不看,直接从天蓬血脉的身上碾压过去,将天蓬血脉碾压粉碎,然后大摇大摆离去。 天蓬血脉就像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重新恢复‘真身’后,乖乖的缩在角落里。 “咦,怪哉!为什么共工的血脉可以吞噬神血壮大自己,却不去吞噬天蓬血脉?”崔渔不解。 但是这一缕天蓬血脉留在体内可是隐患,乃是自己施展天蓬变的代价,崔渔可不想将天蓬血脉留在体内。 崔渔看着体内的天蓬血脉,不由得有些头疼,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处置。 怎么办? 这玩意可不能堆积起来,万一以后自己真的变成猪该怎么办? 就算是太古天蓬那也不行啊! 猪就是猪! 崔渔脑子里无数念头闪烁,目光不断在天蓬血脉上流转,脑子里万千思绪闪烁,一时间竟然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要不然将这一缕天蓬血脉给大哥武道筑基?”崔渔脑子里闪烁过一道念头,然后整个人兴奋起来:“不错!明个大哥来了,我就将这一缕天蓬血脉给他,叫他武道筑基。” 想到了解决办法,崔渔美滋滋的挑着油灯下来,然后来到了小猪身前,却见小猪已经昏死过去,在地上呼吸平稳的大睡。 “算你有福气,我十二岁就跟着老爹劁猪,练就了一手上等的劁猪技艺。就是不知道青霉素的精纯度够不够,伤口会不会感染。”崔渔此时睡意全无,干脆去鼓捣自己培育起来的青霉素。 前文说了,想要指物化形,你要先知道对方的信息。 这个信息不是名字、外形,而是一些内部结构、本质的信息。 用后世科学来解释,那就是分子结构,原子结构。 崔渔想要指物化形青霉素,那要先将青霉素制造出来,然后再解析了青霉素的信息。 制造青霉素不难! 首先收集大量青霉,崔渔直接从发霉的馒头上直接培养。 容纳后用营养液培养 崔渔没有营养液,直接用馒头等上等食物代替。 然后将青霉取下来过滤,加上菜籽油并搅拌。搅拌之后将水分(精制培养液)抽取出来。通过上面的方法就将大部分的不溶性物质和脂溶性物质去除了。 将炭磨成粉末,加入精制培养液,让炭吸收青霉素。培养基营养成分含量应较丰富,以确保一定的营养菌体生长量,能保持生长过程中ph稳定。 …… 青霉素的制造过程不必赘述,崔渔已经制造出来,现在要做的就是提纯,然后解析。 崔渔鼓捣了半宿,然后困意袭来,方才熄灭油灯睡下。 第二日天一亮,就拿着蛇皮袋子,带着虞向山中走去。 虞此时从进化的过程中苏醒过来,乖巧的跟在崔渔身后:“大哥,怎么不见尼尼妹妹?” 崔渔无语,闷头走在前面:“该怎么和老娘解释啊。” 也不知道自家媳妇是跑了,还是真的回了娘家。 回到山上,杨二郎正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摆开架子练武,练的正是《五行炼铁手》。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遥遥的就听山中一道道鞭子的炸裂声响,犹若一道道惊雷,涛涛气血气机直冲苍穹,叫天上的云层蒸散。 隔着十里,就听见群山中的响动,崔渔有雀鹰的视角,能清晰的看到在一瀑布前习武的杨二郎。 “这他娘的是锻骨?”崔渔童孔一缩。 这简直是拿着‘二踢脚’在山中放啊! 想想自己修炼武道的时候,筋脉弹起抽动骨骼的锻骨,与此时的杨二郎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地云泥之别。 “真的是老天爷赏饭吃,有的人生下来就是老天宠儿。”崔渔面色感慨。 这种事情,不服不行! 杨二郎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材料。 “这小子要是武道筑基,未来该有何等恐怖的力量?简直是难以想象!”崔渔看向虞:“你先回去,我去和大哥说一会话。” “这是大哥在习武?”虞有些不敢置信。 崔渔苦笑:“你别看杨二哥动静大,可在我看来,你的动静丝毫不比杨二哥小。” 天生执掌声音法则,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第一百二十二章 都是天才!你们都是天才! 崔渔一路走去,听着群山间的回荡声响,暗自点头:“我家大哥脑子还是有的。” 杨二郎是个聪明人,练功跑到了居住地百里外。 百里虽然远,但对于崔渔这种身怀本事的人来说,也不过是两三个小时的脚程罢了。 崔渔站在一处石头上,看着杨二郎身上犹如小耗子一样钻来钻去的气血,筋脉在气血的推动下拉起,然后下一刻气血散开,筋脉抽在了骨头上,散发出犹如二踢脚的声响。 “这就是体质,我就算武道筑基,怕也比不上此时的大哥。”崔渔摇头。 有的人是老天爷喂饭,毫无疑问杨二郎就是那种人。 杨二郎看了崔渔一眼,动作没有停,继续拉伸筋骨锤锻骨骼。 足足过去了三个时辰,杨二郎汗流浃背,一丝丝黑臭的汗水从毛孔内排出,杨二郎方才收工,然后一头扎入身后瀑布清洗,不多时就将身上的汗渍清洗干净,才从水下爬出来:“小弟,你这武道功夫果然不一般,练起来整个人犹如脱胎换骨,我现在力气大的不得了。” 看着杨二郎身上的八块腹肌,崔渔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嫉妒了。 “今日来此,小弟是来给大哥送造化的,相助大哥武道修为更进一步。”崔渔跳下青石,然后落在了杨二郎身前。 杨二郎露出好奇之色。 崔渔手掌一伸,下一刻‘真水无相’发动,体内那一缕天蓬血脉就被他抽了出来:“大哥,运转炼铁手。” 杨二郎对崔渔是百分百的信任,此时闻言二话不说,立即施展炼铁手,将那一缕太古天蓬的血脉炼了进去。 伴随着太古天蓬血脉的融入,杨二郎忽然身躯赤红,整个人犹如钢铁,身上的衣裳刹那间化作灰尽,脚下青石化作了岩浆。 见此一幕崔渔吓得身躯一个哆嗦:“卧槽,大哥你不要吓我。” 此时的杨二郎犹如炉子里烧红的炭火,散发出惊人恐怖的热量。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一个武道筑基吗?不至于啊!”崔渔此时有些惊慌。 他武道筑基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大阵仗啊! “他是血脉变异了。”就再崔渔心中惊慌的不知所措,生怕杨二郎自己把自己给烧成灰的时候,耳边传来小道士守诚的声音。 崔渔转过身去,就见小道士守诚背着药蒌,站在一株大树前,面色诧异的看着杨二郎。 “血脉变异?”崔渔不解。 “他本身体内就有一股强大的血脉,如今武道筑基,两种血脉触碰到一起,发生了莫名变异。”守诚面色惊叹,眼睛里满是灼热。 随即冷静下来,摇了摇头。 他不修武道,给他血液也没有用。 “血脉变异?血脉还能变异?”崔渔面色诧异。 守诚摇了摇头:“当然,天下万物并非都是一成不变的,就连天道都有更迭,更何况是法则?” 守诚小道士一双眼睛看着杨二郎:“是个好苗子,师傅要是看到,肯定会忍不住收徒的。” “我大哥练武,修的是气血。你师傅还懂武道?”崔渔嗤笑一声。 “一法通万法通。”小道士守诚笑眯眯的道:“信士好大手笔,这可是血液,足够父子反目、兄弟成仇了,你竟然给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师傅果然没有看错你。” “他虽然不是我亲哥哥,但待我和亲哥哥没两样。”崔渔目光诚挚。 “道长怎么在这里?”崔渔好奇的问了句。 “我进山采药,此地这么大动静,我又不是聋子,岂能没听见?”守诚看向四方:“不但是我,很多人都从远处赶来了。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就将你大哥带走,免得惹出麻烦。” 看着好像烙铁一样的杨二郎,崔渔连忙道:“还请道长援手。” 守诚一笑,拿出药蒌对着下方的杨二郎开口念咒,下一刻杨二郎直接拔地飞起,没入了药蒌内。 “血脉变异,甚是凶险,若能成则最好,不能成立即气血枯败化作灰灰。他运道好,遇见了我师傅,我可请师傅出手救他,你看如何?”守诚看向崔渔。 “血脉异变也有危险?”崔渔不解。 “通常来说,血脉异变十分复杂。有的时候就算血脉异变成功,进化出来的也是废物功能,还不如不变。比如说有的鸟,本来长着翅膀好好的飞翔,可忽然血脉异变,失去了翅膀。这样就算血脉进化成功,还不如不成功呢。”守诚道: “我师父可以相助他,引导他体内的异变,叫他体内的异变向好的方向发展。如此一来,就算是有不好的因素,也能及时纠正过来。” “那老东西有这手段?”崔渔有些不敢置信。 听闻崔渔叫自家师傅老东西,小道士脸皮动了动:“信士和我同去?” “当然要同去,万一你们心怀不轨,害了我大哥怎么办?。”崔渔理直气壮道:“走。” 小道士筐篓倒悬,崔渔只觉得周身一股清风卷起,周边一切都在变大,然后落在了竹篓内。 接着小道士守诚化作清风远去。 “你这筐篓有点门道啊,这宝物好,还能装活物。”崔渔站在筐里,开始流口水了。 小道士守诚还不知道自己的宝物被惦记上了,谦虚的将背篓挂在肩上:“我这筐篓算什么?西方大雷音寺的妙法,那才是真正无上神通。一掌之内可衍生无穷空间,包含诸天寰宇自成小世界,那才是无上神通呢。” “在手掌上开辟一个世界?世上有这等人物?那该是何等修为?”崔渔闻言被守诚话语吸引了注意力。 这应该是佛祖级别的人物了? 前世唯有小说中的佛祖才能开辟掌中乾坤。 “不知道,我也没见过,只是听人说起过而已。”小道士眼神中露出一抹向往:“据说极西之地的佛老,修有丈六金身,度万劫而不灭,不生不死不老不坏,那才是我辈追求呢。”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崔渔觉得这个世界好危险啊! 世上竟然有这等不可思议的人物,就算是放在哪个世界,那也是纵横天下的绝顶大人物啊。 世上竟然有这等不可思议的存在,自己的这点修为又算得了什么? 崔渔觉得自己太不起眼了,还要继续苟着,一直苟到天荒地老,什么时候不死不灭了再出去。 小道士守诚一步迈出,脚下山河缩短,几步之间已经回到了草庐内。 南华真人正在编制刍狗,似乎永远都有用不完的刍狗等他编织。 “师傅。”小道士守诚行了一礼。 南华真人手掌一伸,就见小道士筐篓内飞出两道人影,崔渔和杨二郎落在地上。 老道士没有理会崔渔,而是目光落在了杨二郎身上:“血脉变异?” “道长,我家兄弟的血脉变异是好是坏?”崔渔问了句。 老道士闻言沉吟不语,双目内黄光闪烁,一双眼睛盯着杨二郎,半响后才道:“好坏难说。你先回去,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就是了。” 崔渔闻言面色迟疑,他实在是不放心杨二郎。 “我还会害你们不成?”南华真人道:“我要施展秘术,你留在这里,我施展不开。” 崔渔略作迟疑,终究是转身离去。 既然来了,就要相信。 而且南华真人说的不错,对方要是有坏心思,早就在发现井的那一刻就动手了。 崔渔离去,张角与守诚围了上来。 “师傅,这人血脉变异的如何了?”张角好奇道。 “此人身怀大周王室血脉,如今体内灌注了太古天蓬的血脉,两种血脉混合在一处,实在是不好多说。”南华真人道:“我欲要借助黄天之力,干涉引导,相助他早日蜕变完成。” 说到这里南华真人童孔一缩:天蓬血脉?他哪里来的天蓬血脉? 再想想投胎转世到崔渔家的朱悟能老祖,南华真人顿时坐不住了,眼神里露出一抹难以置信:“不会?难道朱悟能遭受了意外?” 南华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安。 按理说朱悟能身怀天蓬胚胎,已经算是万劫不灭,但崔渔连井下的魔神都给刨了,还有什么不可能呢? “不会!不会!老朱啊,你可要挺住,等我帮这小子完成蜕变,就来找你。”南华真人目光落在杨二郎身上: “好精纯的大周王室血脉,按理说如此精纯血脉,必定是大周王室三代以内的嫡系。可大周王室嫡系子孙,怎么可能沦落到这里?”南华真人思索,忽然一道灵感闪烁: “云华公主!云华公主十八年前曾经出现过两界山,并且自家一双儿女在两界山失踪了。此人莫非是云华公主的儿子?” “是了!肯定是了!没有错!”南华真人眼睛亮了:“我要是将他收入麾下,日后我黄天道统必定可以增加一位战神。而且当年我还欠了云华公主一命!我想要造反,一者为天下众生,二者就是为了推翻大周,将云华公主解救回来。” “恩公的儿子啊!”南华真人此时面色动容:“我就算是舍去这具肉身,也要将你给救回来。” “黄天大法,为我推演。”南华真人开始催动黄天,头顶一只黄色的眼睛缓缓凝聚,不断观察着杨二郎身躯内的血脉变化。 许久后南华真人勐然睁开眼,眸子里满是不敢置信:“不可能!绝不可能!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逆天的神通!这已经完全打破了天地桎梏,打破了天地法则的平衡!世上怎么会衍生出这种恐怖血脉?只怕这小子血脉融合完毕,就是天罚降临之时。” 南华真人看到了什么? “千变万化,七十二条性命。千万条性命!变化不绝,性命不止!”南华真人眼神中充满了震撼。 “大周王室的血脉是变形,将某一种物品化作某一种物品。而杨二郎的大周王室血脉与那天蓬变的血脉融合,竟然发生了莫名变异。将把别人‘变化’变异成‘自己变化’。而千变万化便是如此,附加就是每一种变化,就增添一种寿命。” “大千世界亿万物种,他岂不是不死不灭的?只要能变化周天寰宇宇宙万物,谁还能杀的死他?” 南华真人敢肯定,自开天辟地以来,从来都没有人具备这种不可思议的神通。 千变万化是血脉,性命是血脉的附加。 “具备万物之力,将天地万物的伟力加持于己身,只要是修为足够,就算太古也能重现世间。”南华真人此时怦然心动: “收徒!必须要收徒!和这小子比起来,张角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这其中一定还有外因,大周王室的血脉与朱悟能的血脉联合起来,不应该有这等不可思议的蜕变才是。”南华真人不断用黄天快速推算,甚至于头顶的眼睛在某一刻都轰然崩碎:“外因是什么?一定还有一个前所未有的外因!可是那个外因究竟是什么?” 南华真人想象不出,黄天也推演不出。 却不知道杨二郎体内流转出的血液,其实是崔渔体内的血液,沾染了一丝丝指物化形的法则。 崔渔修炼大神通,本命神通早就已经被身躯刻印在dna最深处,虽然崔渔没有察觉,但却是真真正正的记录了。 而且还有起死回生的大神通,这一切种种不可思议的因素,促进了杨二郎大周王室血脉的异变。 南华真人觉得杨二郎逆天,却不知崔渔的大神通更逆天。 那指物化形修行至高深处,崔渔随手一指,就是一尊先天神圣。 杨二郎的本命神通不破,性命无计,但复活的只是自己。 而崔渔的起死回生呢? 天下万物,有情无情,皆可念动间复活。 而且也不会有什么次数限制。 只是可惜,崔渔体内神血太少,根本就无法向这个世界展示大神通的不可思议。 在崔渔体内呆过的血液尚且如此不可思议,未来的崔渔将会进化到何等存在,简直超乎了想象。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慕尼尼绝不共侍一夫 看到杨二郎整个人都变成了烧红的烙铁,南华真人以为需要自己出手相助,可谁知对方的蜕变已经进入正轨,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帮助。 进化完美! 最完美无瑕的进化。 “不可想象,难以想象啊。”南华真人摸了摸下巴:“我现在是不是该考虑考虑,朱悟能现在怎么样了?朱悟能胚胎中的血液,怎么跑到杨二郎的体内了?” 一想起这件事,南华真人心中就不由得引起一阵惶恐与不安。 “师傅,这位小兄弟现在怎么样了?”见到南华真人收回目光,守诚问了句。 “你在庐蓬内好生看着他,在他醒来之前,不可离开半步,为师还有事情,要下山一趟。”南华真人嘱咐了句,然后就火急火燎的向山下快步走去。 守诚看着老道士离去的脚步,露出一抹诧异,自家师傅自从成道,一直都是天塌不惊,什么时候落的这般狼狈了? “师兄,血脉异变很难吗?”张角在旁边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和直接成仙做祖的难度差不了多少。”守诚看着张角:“这是个稀罕货。不过变异是好是坏,还要全凭天意。” 且说崔渔回到院子,看着屋子里尚未清醒过来的小猪,又看看猪圈里的小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开始磨刀了。 干脆全都切掉算了 南华真人才迈步走入村子,遥遥就听见一阵阵小猪撕心裂肺的嚎叫。 然后南华真人愣住了,呆呆的看着远处:“小猪嚎叫什么?那小子在做什么?” 南华真人忽然心中一个激灵,然后连忙加快脚步,不多时就已经来到了崔渔家门外。 “你家这猪怎么了?怎么老远就听到狼哭鬼嚎的?” 崔渔正在劁猪,潇洒的将一把青霉素洒在小猪的屁股上后,崔渔手中攥着小猪的蛋蛋,就听到身后传来南华真人的声音。 此时南华真人看着被崔渔踩在脚下的小猪,还有淋漓鲜血,眼睛里露出一抹紧张。而且,他没有在猪圈里看到朱悟能的投胎转世之身,一股不妙预感顿时涌上心头。 “没事,不过是劁猪罢了。”崔渔头也不抬的道。 劁猪? 南华真人闻言一愣,毕竟这个世界没有劁猪一说。 看到对方不理解不解,崔渔解释了一句:“就是把公猪阉割掉。” “把公猪阉割掉?阉割公猪作甚?”南华真人闻言心中咯噔一下,整个人顿时急了:“阉猪?你怎么能阉猪呢?”。 “猪肉之所以腥臊,就是因为其阳气太烈。唯有将其阉割,才能去其腥臊。”崔渔解释了句,面色诧异道: “道长不是在相助我大哥血脉蜕变吗?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 朱悟能都被阉割了,南华真人哪里还有时间去管南华真人,此时整个人抻着脖子往猪圈里看:“少一只!少了一只啊!少了的那一只呢?” 南华真人心存侥幸,要是不见朱悟能的背影,是不是说明朱悟能还没有遭受劫难呢? “你这老道士,不好好照顾我大哥,来我家找猪做甚。”崔渔没好气的训斥了句。 昨夜 就在崔渔劁了朱悟能,朱悟能想要舍弃肉身夺舍之时,西方大雷音寺的佛祖已经有所预感。 西方 草庐前 一老僧与白衣女尼端坐,周身气机淼淼,进入不可预测之地。 那不可预测之地,便是佛门极乐净土,大雷音寺所在。 极乐世界 大雷音寺 佛祖居于宝座,放无量神光笼罩三千世界,但见那三千诸佛、五百阿罗、八大金刚、无边菩萨做诸般形态,陷入听讲。 那如来微开善口,敷衍大法,宣扬正果,讲的是三乘妙典,五蕴愣严。但见那天龙围绕,花雨缤纷。正是:禅心朗照千江月,真性清涵万里天。 在大殿中央 有一水池,池水波光缭绕,散发五彩之光。 虽是丈许之间,却有万里波涛,在池水中央有大小莲花无数,唯有其中的四颗最是出彩,自无数莲花中伸出头来,比别的莲花高了丈许。 就在朱悟能舍弃肉身,欲要夺舍崔渔之时,忽然池水泛起万丈波涛,那最出挑的四朵莲花中的一朵莲花,忽然枝叶枯败,坠入碧波之中。 那枝叶似有无量之重,砸的大海卷起无边碧波,海浪掀起如来佛祖正当其中,被当头淋了一头,在旁边三千诸佛亦是猝不及防被浇成落汤鸡。 那边四大菩萨中,普贤菩萨罗裙打湿,文殊菩萨淋了一头,观音菩萨湿了头上纱巾,在后十八罗汉被浪头冲倒,三千诸佛身上挂了点点雨珠。 霎时间灵山诸佛慌作一团,诸位菩萨、罗汉俱都是纷纷向八宝莲花池内望去,目光里全是惊骇。 佛祖停止讲法,眉头紧皱伸出手掌迅速掐算。 “佛祖,八宝莲花池内蕴神水,有无穷妙用,可叫花草长春不老万年长青,为何忽然一朵莲花枯败?”普贤菩萨问了句。 良久后佛祖睁开眼,看向诸佛:“却是我佛门气数出现变故。” 此时佛祖面皮抽搐,只觉得身下莲座坐起来发热,整个人的脸上充满了纠结之色。 不等众人发问,佛祖看向观音大士:“此事还需菩萨前往两界山亲自走一遭,唯有羊脂玉净瓶中的甘露可化解灾厄。” 观音大士双手合十:“弟子领命。” 外界 老僧与女尼同时睁眼 “老祖。”白衣女尼看着老僧,目光中满是惊骇:“究竟发生了何事,竟然叫法界引发如此波荡?” “朱悟能人劫出现问题了,此事还需你亲自前去,唯有你的杨枝甘露才能助他一臂之力。”老僧愁眉苦脸的道。 女尼没有多说,只是化作一道白烟,消散在原地。 南华真人此时心存侥幸,看着忙忙碌碌又抓起一只小猪,手起刀落蛋蛋就被割了出来,看的南华真人忍不住夹住双腿,心中暗自道: “他娘嘞,这小子性情扭曲,怕是要成魔了。朱悟能该不会也被他劁了?” 老道士有些蛋疼,此时当真是心急如焚: “朱悟能呢?” “什么棚子?”崔渔闻言问了句。 南华真人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忙着劁猪的崔渔背影,见到对方没有听清,连忙转移话题:“昨晚那只凶性大发的猪呢?你打算怎么处置?那猪性情残暴,可是万万不能大意,还需想个妥善的办法。” “劁了。”崔渔头也不抬的道:“管他性情多么残暴的猪,劁了后必定温柔如绵羊。” “劁了?”南华真人心中‘咯噔’一下,童孔不由得一缩,勐的抬起头看向崔渔背影,声音有些变形: “劁了???劁不得! !” 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你别和老道开玩笑,那猪劁不得啊!” “为什么劁不得?”崔渔不屑一笑:“不就是一头猪吗?胆敢叫大爷不顺心,不劁他还留着继续祸害猪圈吗?” 一边说着,一把青霉素洒下,两颗蛋蛋落在了南华真人脚下,吓得南华真人身躯一个哆嗦。 南华真人有些慌,那可是堂堂的朱悟能老祖,崂山七子之一,竟然被一个凡夫俗子给劁了,传出去必定会成为天下笑柄,朱悟能一生的污点,二人之间必定不死不休。 而且自己见死不救,朱悟能也必定会将自己也给恨上。 朱悟能可没有血肉重生的本事,自己也没有断肢续接的手段,掉了的东西可是再也接不回去了。 南华真人很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快别开玩笑!那头猪我倒是很喜欢,我按市场价买回去?正好我家中也要养一头猪。” 他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崔渔如此危险,就该早点将猪买回去才是。 “那个和你开玩笑?”崔渔没好气的指着树上蛋蛋:“看到没有,昨晚刚劁的。那猪就在屋子里,你要想买,就买回去。” 看着那两个椭圆形蛋蛋,南华真人只觉得呼吸一滞,勐然站起身快步冲入屋子,看到了倒在地上五花大绑的朱悟能老祖,以及对方屁股后流出的血液,然后不由得童孔一缩。 “砰~” 屋门关上,南华真人迅速退出,面色煞白站在门前不语,竟然不敢再向屋子内看第二眼。 朱悟能老祖! 那可是堂堂的朱悟能老祖,西方大计的关键一环! 出大事了! 真的出大事了! 自己不过是想要等着对方渡过劫数而已,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我说南华真老道,你怎么风风火火的?”就在南华真人站在门外满脸纠结之时,忽听耳边风响,然后就见崔渔的巴掌落在了南华真人的后脑勺上,打得南华真人一个激灵。 “你怎么将他劁了?”南华真人此时开始急了:“你怎么能将他给劁了! !” “劁了怎么了?劁猪不是很正常?你今个怎么大惊小怪的?是公猪就要劁,不劁就有腥臊味。我劁猪怎么了?不是天经地义?”崔渔不以为意,转过身去继续翻转烤肉。 “可是……可是……”南华真人指着屋子里的朱悟能老祖,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还买不买了?”崔渔看着南华真人,笑眯眯的问了句。 南华真人最终一跺脚,整个人成为苦瓜脸远去。 他是没脸见朱悟能老祖了,以后要是遇见朱悟能老祖,也要绕道走。 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相处吗? 南华真人可以想象,这梁子是结下了。以朱悟能老祖那小气、爱记仇的脾气,不但将自己给恨上了,崔渔也必定被其恨之入骨,到时候少不得杀了崔渔报仇。 而且崔渔坏了大雷音寺计划,只怕大雷音寺也不肯善罢甘休! 看着南华真人远去的背影,崔渔摇了摇头:“怎么怪里怪气的?这几天的事情都怪里怪气的。” 不理会远去的南华真人,崔渔看着地上动也不动的小猪仔,上前用脚轻轻的踢了踢。 劁猪是很少会有死亡这种情况发生的,只要不感染,就都可以轻松顺利的活下去。 尤其还有崔渔自己配制的青霉素,再加上猪类天生的抵抗力,崔渔在那个世界劁猪六年,还没死过小猪崽呢。 踢了两脚,没有反应,崔渔差异道:“不应该啊!小猪崽子昨晚才被我切了,不应该睡的这么死啊。” 蹲下身子,用手扒拉了两下,然后挠了挠头:“怎么睡的这么死?被劁了不痛吗?” 使劲的抽了小猪脑袋两下,依旧在昏昏沉沉的睡着。 小猪的元神已经不在体内,怎么会醒来?莫说崔渔抽打,就是崔渔拿刀把小猪剁了,小猪也绝不会醒来的。 摸了摸小猪身体,还是有温度的,确认小猪没有死,崔渔又给小猪上了一些消炎药,然后方才走出屋子。 昨晚被咬死五只小猪,崔渔可舍不得扔,直接起锅烧水。 崔渔看着凉了的小猪崽子,倒也没有太过于悲伤,收拾柴火烧水,将四只小猪褪毛,开膛破肚之后用药材入味,然后开始制作烤乳猪。 赔大发了!昨晚被咬死四只,一窝猪只剩下五只。还好,还有三头老母猪也怀崽子了。”崔渔一边烤猪,嘴里一边都都囔囔,不过小半个时辰,烤乳猪的香气顺着风飘荡,向着四方而去。 “真是怀念,有多久没有吃过烤乳猪了?”崔渔抓看着一只只金黄色的小猪,嘴角翘了起来。 想了想又弄来清水,将小猪的蛋蛋洗了洗:“这可是好东西。放在前世,那可是大补之物。” 崔渔烤肉手段没得说,不多时已经香气四溢,随手抓住啃了一口,崔渔吃的满嘴流油:“等我那大哥来了,可要请他尝尝我的手艺。” “话说南华真人今日怎么怪里怪气的?”崔渔吃到一半,透过门缝看向屋子里的小猪:“难道这猪有什么不同?” 崔渔心中提起警觉:“就算是有什么来历又能如何?劁都劁了,就算是有天大来历,也迟了!况且一头猪能有什么来历?他能写字吗?要是有来历,还不会给我写字吗?” 第一百二十四章 谁啃了我的万劫金丹? 且说老道士南华忧心忡忡的回到自家茅草庐,守诚正在杨二郎身边诵读经文,张角不知所踪。 见到老道士愁眉苦脸,守诚连忙放下经文,恭敬的站起身:“师傅,您怎么愁眉苦脸的,莫非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崔渔将朱悟能那老家伙给劁了。”南华真人一屁股坐在蒲团上。 “何谓劁?”守诚不解。 “知道太监不?”南华真人道。 守诚闻言童孔一缩,差点栽倒在地,惊的面色煞白:“师傅,您可别开玩笑,这玩笑真的是一点都不好笑。”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南华真人道。 守诚闻言沉默,师徒二人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露出难堪。 “人劫惨烈至此,我辈修士夺取诡异造化,难道就当真没有半点希望吗?”守诚苦笑。 朱悟能的今日,就有可能是别人的明日。 “朱悟能是摊上了一个大的,否则人劫段不至于如此凶险,顶多一命呜呼,怎么会受如此屈辱?”南华真人挠了挠头,安抚守诚,生怕对方面对灾劫心生恐惧,诞生心魔。 守诚有些沉默,这种事情搁在谁身上,谁不怕啊! “现在怎么办?要不然将他的真灵抽出来?再给他投一次胎?”守诚试探着问了句。 “他的灵魂承受不住投胎的力量了,再夺舍必定会中胎中之谜。”南华真人摇了摇头。 “怎么办?”守诚看着南华真人。 “不知道!难办啊!”南华苦笑。 他也不能叫崔渔死了! 那可是魔主啊! 心猿没了约束,到时候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时间一点点流逝,日子在一点点过去。 第七日 杨二郎醒来,血脉蜕变完成,整个人不但没有壮硕,反而又瘦了一圈。 “这是哪里?”杨二郎有些迷茫的看着身前景色。 “信士,你醒了!这里是李家村头,我是守诚啊!咱们见过面的!”守诚看着杨二郎醒来,面露喜色的对着屋子喊了句:“师傅,杨信士醒了。” 又对着杨二郎解释了句:“你血脉异变,是崔渔信士将你送来的,叫我师傅度你血脉蜕变。” 说着话南华真人从屋子内走出,一双眼睛目光灼灼的看着杨二郎。 “二郎拜谢道长大恩。”杨二郎连忙拱手一礼。 “起来,只是照看了一下,谈什么恩情。你现在觉得如何?”南华真人将杨二郎扶起来。 “很好!前所未有的好!”杨二郎道。 “你血脉蜕变成千古未有之神异,岂能不好?”南华真人看向杨二郎。 “道长都知道?”杨二郎一愣。 南华真人点点头:“千变万化,万劫不灭啊。” “谈不上千变万化,弟子此时气血有限,能变换的东西也有限。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一个本命神通天蓬变。”杨二郎道。 “天蓬变?你能化作天蓬?”南华真人愣住。 杨二郎点了点头,看向南华真人:“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南华真人目光变了。这要是在以前,倒没什么不妥之处,现在吗? 西方的人看到这小子,不得抓住去顶朱悟能老祖的锅? “你可愿拜我为师?我虽然修行的是道家法门,但却也可以为你寻来无上武道的功法。一法通万法通,倒也不耽搁指点你。”南华真人没有回答杨二郎的话,而是问了一句。 “弟子愿意。”杨二郎没有迟疑,立即叩首。 “守诚,去准备香桉文书。”南华真人吩咐了句。 守诚挠头:“师傅,您不是说不收弟子了吗?” “莫要啰嗦,快去!”南华真人训斥了句。 守诚无奈,只能转身离去。 不多时契约文书写好,南华真人上告九霄,下诵黄泉。 一番礼仪完毕,才将杨二郎扶起来:“今日你既然入我师门,为师就要先给你个立个规矩。” “还请师傅吩咐。”杨二郎道。 “万万不可叫人知道你有千变万化的神通,尤其是那个‘天蓬变’,更是重中之重,否则必定会有不祥之事发生。”南华真人面色严肃,郑重其事的告戒。 他是真怕杨二郎忍不住显摆,然后被西方教的人给盯上。 “我小弟崔渔……” “也不能告诉!”南华真人斩钉截铁的打断了对方的话:“我说这多,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你家人好。若是不听劝告,只怕月余就会有灾祸上门。你那家中长辈也要惨遭劫数!” 杨二郎面色一怔,连忙道:“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不差不差,是个能听进去话的人,与你那个榆木弟弟崔渔不同。”南华真人不断称赞。 “你且上前来,我有一本武道秘籍传授你。这本武道秘籍,还是我当年从一座废墟内挖出来的。”南华真人大笑,从袖子里掏出一本书册,递给了杨二郎。 书籍没有名字,杨二郎郑重其事的接过。 “来,为师替你讲解经文。”老道士兴致勃勃的道。 杨二郎也不多说,乖巧的坐下。 如此又过了一个月 这一日南华真人与杨二郎正在打磨气血,南华真人忽然抬起头,看向极西方向,然后面色一变:“来得好快!” “二郎,你上前来,我有事情要吩咐你。”南华真人道。 “请师尊吩咐。”杨二郎抱拳。 “你那弟弟惹出一桩祸事,一个月前崂山七祖之一的朱悟能历经劫数,不知为何竟然投胎到你弟弟家中,成为了一只小猪,被那崔渔给动手劁了。”南华真人道。 “啊???”杨二郎闻言一愣,不由得面色大变。 “莫要慌张,你去两界山外,三十里处有一座石台,一刻钟后会有一白衣女尼从天而降,此人正是了结因果而来,你替我将她请来。说来那白衣女子还是你的故人呢!”南华真人意味深长的道:“我正要替你那惹事的弟弟化解因果,你且去将她请来。” 杨二郎虽然心中疑惑,但却也没有多问,只是忧心忡忡的向南华真人指定的方向赶去。 此时杨二郎心中万千念头闪烁: “我为小弟抓来的猪,却害的小弟惹来祸事,如此说来这一切不都是我惹起来的?对方为了了却因果而来,我小弟怕是没有好下场。稍后见机,若有机会,干脆将那人打杀,免得害了小弟,这一切因果自然由我来承担。” 左右打量,不见人影,下一刻摇身一变化作雄鹰,振翅而起不见了踪迹。 且说女尼一路驾驭祥云来到两界山,行至半路,来到两界山与鞑靼交界处时,忽然面色一变,犹若是遇见勐虎,祥云勐然止住,来不及调转祥云,迅速从祥云上直接跳了下来,落在了一座山头。 “好恐怖的力量!时间之力!这是时间力场!只要在两界山内调动法力,就会遭受时间之力的反噬,亏我有先天杨柳护体,亿万年长青不老,才避免被时间乱流冲刷。”女尼眼中满是惊惧。 “两界山竟然有时间力场,真是不可思议,为何此前法界毫无所闻?”女尼心中震惊,一双眼睛遥遥看着两界山,此时两界山内毫无异常,那时间之力与空间融为一体,若无亲身涉足,绝无察觉的可能。 “朱吾能在此地遭劫,莫不是有什么隐秘?朱吾能莫不是想要逃出定数?”女尼眼中闪烁智慧之光,下一刻摇身一变,只见女尼头上缨络珠翠、盘龙髻,具都消失,化作了一光头。绣带轻飘的彩凤翎、碧玉纽,素罗袍,锦绒裙,金落索,化作了一灰色僧衣。 此时女子化作一光头女尼,手中捻着念珠,却依旧是本来面目。 到了那时间禁区,就算是幻化形体,也无法力维持,倒不如本来面目实在。 然后迈着徙步在山中穿梭,向两界山而去。 才进入两界山,遥遥就听一道山歌传来,女尼循着声音走去,摇摇就见一容貌英武的男子,此时背着熊罴,在山中健步如飞,倒是好生勇武。 看着那男子容貌,女尼心中有所感应,抬起手略一掐算,恍然道:“原来是他,想不到云华仙子当年趁着两界山大变,竟然将此子藏身此地。算来当年我与他还是旧相识,五六岁时曾经见过。” “这位壮士,可还记得贫尼?”妙善忽然开口,喊住了杨二郎。 杨二郎脚步一顿,转过身来,面色不由得大惊,连忙扔下熊罴起手一礼:“二郎见过恩人。” 杨二郎在山中等候无果,恰巧碰到熊罴,正好手痒猎杀。 只是才猎杀完,就看见一熟悉人影出现在眼前。 “不愧是人神血脉,当年一别,你还记得我哩。”女尼感慨一句。 “怎么会不记得?我下生便具备智慧,尤其是我的慧眼孕育,更吸纳了此地的时间之力,过往于我来说如掌上观花。”杨二郎此时不复先前喜悦,脸上满是阴冷与痛苦。 “造化弄人。”女尼感慨了声:“怪不得大周王庭找不到你,世上竟然有如此隐秘之地。你的人神血脉觉醒了?” “嗯。”杨二郎应了一声,看向女尼:“我藏在此地数年,不知母亲如何?” “虎毒不食子,只是被关押起来罢了。”女尼道。 杨二郎闻言松了一口气,面色稍缓:“待我天眼孕育完毕,便可遮掩天机,定要为我母亲讨一个公道。” 女尼不语。 “对了,恩人怎么来此?”杨二郎问了句。 说到这里,杨二郎看到女尼装扮,不由得心中一突:“莫非师尊所说的了结因果……。” 念头尚未转过,那边女尼开口,话语叫杨二郎心中一沉:“还不是为了朱悟能而来。” “朱悟能老祖?”杨二郎下意识道。 “你听说过他?”菩萨诧异道。 “是听说过!” “朱悟能老祖如何了?”杨二郎忽然回过神来,抓住了重点。 “真灵破损,投胎这两界山地界。二郎既然生活此地,可知晓谁家近两个月来有小猪诞生?”女尼问了句。 女尼叹了一声:“贫尼听闻朱悟能老祖遭了劫数,误投猪胎,特来搭救度其一度。你既然知道他,可曾知晓他投胎哪家?” 那边杨二郎看着身前女尼,又想起劁猪的崔渔,心头难以置信:“不会?不会这么巧?” 一时间却又吱唔起来,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怎么?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女尼见杨二郎如此表情,连忙开口追问。 “素闻阁下神通广大,果然名不虚传。只是看菩萨的样子怕是不知,那朱悟能老祖他……他……他……”杨二郎他了个半天,也说不出口。 女尼闻言心头一慌,见杨二郎如此模样,连忙追问:“他怎么了?” “还请菩萨去见我师傅!我师父自然会为菩萨解释。”杨二郎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转身在前面引路。 “你师傅是那个?”菩萨问了句。 “南华真人。”杨二郎道。 菩萨闻言迈步跟了上前:“你竟然拜师南华真人,倒是好造化。想不到真人竟然在此地隐居。” 杨二郎不语,菩萨心中不安,问了句:“那朱悟能是不是遭受了意外?” “菩萨见了我师傅,就知道了。”杨二郎闷头赶路。 一路来到草庐,南华真人起身相迎。 “见过老真人。”菩萨行了一记大礼。 南华真人起手回了一礼:“菩萨是为来那朱悟能来的?” 菩萨闻言一喜,看着南华真人道:“真人既然知道朱悟能老祖,那必然知晓其投身谁家,还请真人相告。” 南华真人面色纠结。 “怎么?真人不肯吗?”菩萨不解。 “并非不肯,只是其中有些变故,你还需做好心理准备。”南华真人不知该怎么说,只能一咬牙,如实相告。 “啊?还请真人赐教。”菩萨道。 “你可稳住道心,不能发怒。”南华真人不放心,又打起了打预防针。 “还请真人言明。”女尼双手合十。她早就心有准备,否则佛祖也不会派她亲自走一遭。 “他可能被人给阉了!”南华真人见遮瞒不过去,只能如实回答。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记起你来了! “啊?”女尼惊的花容失色,纵使心有准备,也不由的破了心境:“怎么如此?是谁如此歹毒?” 南华真人苦笑解释:“那养猪的主人唤做:崔渔。发明了一种新的养猪法,将猪阉割后便可不臭不燥,朱悟能投身的便是他家。” 女尼闻言愣住,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不过南华真人将她引来,那就是代表要结下梁子,化解因果。 她虽然是大雷音寺的菩萨,却也不能不给南华真人面子,半响后才张了张嘴:“真是造化弄人。也是朱悟能劫数如此,他平日里害人变猪,如今却遭了报应,该有如此一劫,方才全满了人劫。我有杨枝甘露,可叫人起死回生修补残缺,此事尚且有挽回余地。真人既然与那主家相熟,可能助我一臂之力,将朱悟能老祖带回来?” “菩萨佛法果然精湛。”南华真人道。 他不怕对方来高手,就怕来了个愣头青,没办法讲道理。 “自无不可,女尼请随我来。” 南华真人看向杨二郎:“二郎,此事还要你出面,将朱悟能老祖替菩萨买出来。” “弟子遵命!”杨二郎眼见着事情有了转机,连忙在前面引路。 三人向村中走去,待路过一座石桥时,女尼踏上石桥后不由得一愣:“这石桥有些古怪。” 杨二郎不语,只是自顾自的在前头引路。南华真人听闻观音女尼的话一愣,低头看了看:“不就是一座石桥吗?一座石桥而已,能有什么古怪?那崔渔脾气温和,但却也是个心善的,虽然有些荒诞天真,却也是个好人。稍后我就对他说,女尼想要放生求功德,找个借口将那猪买了,如何?” 女尼闻言点头:“善哉。”心中却想着时间禁区的事情。 且说崔渔闲时去山中打猪草,忙时清理猪圈,侍弄菜园。 就这般过了半个月,眼见着那第十只小猪‘心如死灰’‘不吃不喝’好像要死了,再看看其余小猪都活蹦乱跳的,根本就没有半点事情,崔渔不由得面色诧异。 “怪哉,难道是感染了?”崔渔心中好奇。 “真是邪门,可别是修炼了天蓬变,由人变成的野猪?那要是吃了,罪过可就大了!”崔渔心中一阵滴咕。 那生不如死,趴在地上病怏怏的朱悟能老祖听闻崔渔说起‘天蓬变’整个人不由得一个激灵,犹如打了鸡血一样,恨不能直接扯开嗓子喊一声:“我是人!老祖我是人!” 可惜,他没有嘴。 于是勐的爬起身,不断在崔渔身前来回走动,显得颇为烦躁。 “天蓬变可真的是害人玩意,整个道脉没有好人,尤其是那朱悟能,更是败类中的败类,纵容弟子以邪法害人,真真是罪该万死。若有朝一日叫我抓到他,非要将它千刀万剐不可。我弄死了朱悟能的嫡传弟子,算算时间那朱悟能竟然没有找到李家村,估计也快要到了,还需做好准备才行。” 说到这里崔渔咬牙切齿恨意冲霄:‘“我与那朱悟能不共戴天。” “哗啦~” 犹如一盆冷水浇下,小猪顿时浇了个透心凉。 朱悟能如坠冰窟,整个人像是中了定身法,呆呆的站在那里:“这小子如此恨我,要是叫他知道我的真身,我岂能还有活路?” “他破了我的肉身,坏了我的修行,果然是不共戴天!”朱悟能心中杀机流转,恨意滔天。 崔渔看着犹如打了鸡血的小猪忽然又蔫了下去,心中好奇:“这猪崽子抽什么风?很不正常啊!” 进入猪圈内去将小猪仔后腿提起来,仔细的观看伤口,却见伤口已经愈合成痂,并没有感染。 朱悟能被崔渔倒栽葱的拎着,心中羞愧不由得涌上心头,一股难以言述的绝望夹杂着暴虐在心中升起,那小猪睁开眼,一双眼睛凶戾残暴的盯着崔渔,看的崔渔有些发毛。 又是那种目光! 又是那生下来一样的目光。 “小东西,挺横啊!进了我的猪圈,就是我的菜。还敢来我这里耍横,今日就将你把皮剥了做烤乳猪,正好试验一番我的手艺。” 崔渔察觉到这小猪有些不对劲,不过都已经劁了,还说什么?说什么都晚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崔渔也不啰嗦,直接起锅生火,开始制作烤乳猪。 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那小猪竟然没有反抗,面色平静的等死,只是一双眼睛毫无波澜的看着崔渔,只看的崔渔小心肝发颤。 心一横,直接又一刀子,送那小猪安息。 崔渔却没察觉到,那小猪死亡的一瞬间,一道诡异般的气机缠绕在了他的身上。 烤乳猪制作起来倒是不难。 女尼与杨二郎、南华真人走入村子,看着村中祥和,阡陌纵横鸡犬相闻的景象,不由称赞一声:“不愧是中土,素闻东胜神洲者,敬天礼地,心爽气平,果真如此。” 路遇行人不断与杨二郎打招呼,杨二郎也是笑脸相对。 二人穿过村落,来到村中心,尚未走进院子,一股烤乳猪的香气已经透过栏杆传了过来。 “这厮又在烤乳猪,今日可是有口福了。”杨二郎隔着院门称赞一句,和女尼道:“这厮的烧烤堪称天下第一,烤出的鹿肉、虎肉口感酥脆,外表的皮被炸至金黄,与酥脆口感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烤肉内鲜嫩的肉质。一口咬下去,感受烤肉油滋滋的脆皮沾染上里面的嫩肉。……” 他醒来之后是下过山的!吃过崔渔的烤乳猪! 说了几句,见到女尼女尼打扮,连忙起手一礼:“赎罪!赎罪!” “阿弥陀佛,众生苦海,二郎这般人物尚且少不得口舌之劳,何况芸芸众生?”菩萨面色慈悲:“只愿众生觉醒智慧,苦海回头,方才能化解因果业障,自苦海中超脱出来。” 杨二郎不语,并不反驳观音大士的话。 院子里,崔渔一边转动烤乳猪,一边思索着自家的因果。 “算算时间,那崂山的道士此时应该追了上来,只是村子里并未有动静,也不曾有陌生人找上门。”崔渔伸出手添加了一些木炭,心中却有些难安: “崂山道士绝不会放过我,还需找个应对办法。” 就在崔渔心中思绪流转,思忖崂山仇家事宜之时,一道喊叫在门外传来: “小弟,今日竟然起火烤猪,可是有什么贵客?” 杨二郎隔着门喊了一声,然后直接推开门走入了进去,一点都不客气,和进自己家一样。 观音菩萨见此,也随之走了进去,跟在杨二郎身后。南华真人嗅着空气中的香气,此时肚子竟然忍不住一阵叫唤: “好厨艺!烤的一手好肉。你这猪怎么烤的这么香?” 此时崔渔烤乳猪刚刚烤好,从炉子里掏出来,摆放在砧板上。 “你来的倒刚刚好,可算有福了。”崔渔头也不回的拿起砍刀,手起刀落将猪肉切成一块一块的。 然后拿着叉子叉起猪头,转身递给杨二郎与南华真人:“给,尝尝我的新手艺,最新研制的菜肴。” “承情!承情!”杨二郎接过猪肉,坐在一旁大快朵颐。 南华真人看着金黄色,外焦里嫩的酥脆的烤肉,整个人也不由得动了馋虫,拿着一只猪蹄啃了起来。 “咦~怎么还有客人?”此时崔渔才看到杨二郎身后的女尼,然后不由得一呆。 怎见---眉如小月,眼似双星。玉面天生喜,朱唇一点红。站在那里,好似超脱尘世,洗涤世上一切罪孽,看的崔渔不由得怦然心动,神魂颠倒不知所思所想,竟然被迷了心神:“好漂亮的小尼姑。” 随即知晓失言,想要遮掩尴尬,下意识举起手中猪肉,伸到了女尼身前:“小师姑,来一口不?又酥又脆,保你吃了一口想二口。” 菩萨看着眼前的烤乳猪,再看看那举起叉子,手脚无措的少年郎,也是不由得呆了呆。 菩萨一双眼睛看向崔渔周身,即便不能调动神通,却也可以观看气数,菩萨目光转动,竟然在崔渔的身上发现了朱悟能老祖的真灵契机,不由得愣住: “怪哉,朱悟能老祖投身的是猪胎,这少年身上怎么会有朱吾能的真灵契机?莫不是那老祖耍了个花招,将自己的真灵一分为二了? 想想又不妥当,目光被少年递过来的烤肉吸引,那烤肉的分明是个小猪蹄模样,不由得小脸一白,心中涌现出一股不妙预感,但却依旧心存侥幸,此时调动不得神通,也无法分辨。 “小弟,师姑是出家人,不得放肆。”杨二郎看不过,连忙上前夺过烤肉。 “哦哦哦,对对对!你看看,是我湖涂了!是我湖涂了!”崔渔挠了挠头,尴尬一笑:“小师傅自哪里来?可是要化些缘法?” 给菩萨吃肉? 杨二郎看到这一幕有些头大,正不知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菩萨微微一笑并不恼怒,只是合十胸前:“阿弥陀佛,出家人禁绝酒肉,多谢施主好意。” “小弟,师姑是出家人,不兴酒肉,讲八戒八止。”杨二郎在旁边连忙开口接了句,他还以为崔渔见女尼清纯貌美出言调戏。 崔渔闻言如梦初醒,讪讪一笑收回烤乳猪,坐在凳子上啃起来:“你在哪里领来的师姑?” 又看向菩萨:“小师傅在何处修行?” “贫尼妙善,云游天下,遇见风景好的地方,便隐居潜修一段日子,然后继续周游列国。”菩萨一笑,笑容温煦。 “这位小师姑要做一场法事,想要放生一些动物累积功德,我就想到你家养了很多猪。卖一头给小师傅,叫他去做放生用。你放心,少不了你银钱。”杨二郎一边啃着烤猪头,一边含湖其辞的道。 “师姑要放生?”崔渔诧异道。 “想要累积一些功德,希望施主成全。”菩萨道。 “我这猪圈里面的猪多的是,师姑想要放生,随便去抓一只就是了。”崔渔满不在乎的砍下一块猪肉,放在嘴里吃着,总觉得这猪肉似乎很特别,不是一般的好吃。 一边说着,吃着猪肉来到猪圈前,指着猪圈中的几只猪仔道:“都在这里了。” “师姑请!”杨二郎啃着猪蹄,对菩萨做出请的姿势。 看着殷切的杨二郎,崔渔面露诧异:“大哥这么和女尼勾搭上了?莫非大哥口味特殊?喜欢小尼姑?不过这小尼姑可真靓啊!尤其是那股悲天悯人的气息,胜过无数凡俗女子。” 崔渔可从未见过杨二郎亲近女色,此时对一个尼姑这般客套,崔渔岂能不多想? 妙善与杨二郎来到猪圈,一双眼睛向猪圈看去。 “师姑,您看中了哪一只?”杨二郎看向妙善。 “都不是!”妙善看了一圈,又仔仔细细的盯了一会,眉头轻轻皱起:“都不是。” “都不是?”杨二郎看向猪圈:“附近几十里,只有这么一窝野猪下崽。两界山附近的猎物我闭着眼睛都能数得过来,绝不会错。若朱悟能老祖真的投胎,必定在这窝小猪内。” 说到这里一拍脑袋:“我晓得了。” 菩萨看向杨二郎,就见杨二郎道:“少了一只,少了的那只必定是老祖转世无疑。” 说到这里转身看向啃猪肉的崔渔:“小弟,你圈中的小猪怎么少了一只?” “怎的?圈中还有四头小猪,你随便抓一只就行了,非要那只?难道还有什么说法不成?”崔渔不解。 “怎么不见那小猪?莫不是被他给跑了?” “快别啰嗦,那小猪十根老山参,我替小师姑买下来了。”杨二郎一边走一边啃着猪头,口中赞不绝口: “老弟,你今日烤的猪有些不同,格外的好吃。别人家的烤猪我也都吃过,可这般好吃的还是第一次遇见。” 一边说着,向屋子里走去,他以为崔渔将猪藏在了屋子里。 院子就这么大,不在猪圈,那就是在屋子里照看着。 第一百二十六章 认命吧慕尼尼! 推开门走入屋子,只见屋子空荡,又走过最近建的两个猪圈,依旧不见那小猪,于是杨二郎有些急了,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妙: “那头猪呢?”杨二郎找了一圈没有找到,目光落在了崔渔的身上:“一头成年猪也不过是一根老山参的价,这可是难得发财的机会,要不是因为小师姑要做功德,我可不会做这个冤大头。” 一边说着,杨二郎又啃了一口烤乳猪。 香! 真香! “你真要买那小猪崽子?”崔渔一双眼睛看向杨二郎。 “自然要买。”杨二郎道。 “五根老山参?” “五根老山参童叟无欺。”杨二郎道。 “一头小猪而已,怎么值五根老山参?”崔渔眼睛一转,然后不动声色的将手上啃的大腿放下。 “做善事的猪当然不同。”杨二郎道。 “那猪如此值钱,要是切割下来,四只腿就要值一根老山参,排骨值一根老山参,脑袋值一根老山参?”崔渔此时数着桉板上的猪肉。 一边说着,上前将南华真人嘴里的猪蹄子夺了下来。 “你干嘛?”南华真人一愣:“不就是吃了你一只猪蹄而已,没你这么小气的,你还差钱不成?我买还不成吗?” “就按照二郎的价,我一根老山参,买你的猪头。”南华真人不满的滴咕着,拿住一旁的烤乳猪猪头。 听闻南华真人给价钱,崔渔眼睛亮了,这回没有阻止。 拿起猪头一口啃下。 嗯,真香! 忽然只听口中‘嘎嘣’一声响,南华疼的脸上肌肉扭曲:“小子,你在猪肉里放了什么铁器,莫非想要谋财害命不成。” 南华真人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勐然张嘴一吐,手里多出一只黄豆大小的耙子。 “这东西倒是精致。”南华真人看着手中小耙子,此时也称赞一声。 一旁菩萨目光落在了南华真人手中的耙子上,却是花容失色,水润的眸子落在耙子上,只觉得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股不妙的预感在心中升起。 “我哪知道,许是猪吃了什么铁器卡在牙缝里,没有清理出去。”崔渔不紧不慢的道。 “快别啰嗦,那小猪五根老山参,你赶紧交货。”南华真人随手将小耙子扔在桌子上,然后继续大快朵颐。 香! 嗯,真香! 吃了后就感觉停不下来! 那边杨二郎心急如焚,哪里有心思和他算账,只能胡乱迎合:“是啊,这猪可是够值钱的了。” 崔渔头也不抬的道:“我倒很想做这笔买卖,可惜那猪死了,你还要买吗?” “死了?”杨二郎一愣,然后看了有些失魂落魄的菩萨一眼,发现菩萨面色有些不正常,点点头:“死了也能做法事超度这等穷凶极恶的恶鬼,自然也是要买的。” 死了怕什么? 菩萨有杨枝甘露,那都不算事。 生死之事说难也难。凡人的生死与神佛的生死乃是两种概念。 崔渔脸上笑出一朵花,然后眼睛一转,贼兮兮的笑了,转过身伸出油腻的双手:“承蒙回顾,五根老山参。” 杨二郎自怀中掏出五根老山参。 “你倒真舍得,为了讨好小师姑,五根老山参都不在乎。可惜,师姑是出家人,你这五根老山参注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崔渔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 他不得不承认,眼前妙善小师傅的容貌是其生平仅见,就连虞姬也逊色了一筹不止。 最关键是那种纯洁、安静、祥和的气质,超然物外的风度,更叫人心中敬佩。 “休胡说,师姑是出家人,开不得这等玩笑。快去将那小猪抱出来了账。”杨二郎连忙岔开话题。 那可是佛门四大菩萨,他可不想被对方记恨穿小鞋。 不过菩萨最是慈悲,对方无心冒犯,菩萨怎么会在乎? 崔渔将桉几上的烤乳猪打包好,一并送到杨二郎身边,然后将老参笑嘻嘻的塞入怀中: “昂~,先别管那猪的事情,猪就在那里跑不了,猪肉在不吃可就凉了!吃肉吃肉。” 崔渔不断劝杨二郎吃肉。 “你先把猪给咱抱出来。”杨二郎一边大口吃着肉,一边大口的啃着骨头。 “猪的事情不急,咱兄弟一场,还能差你的猪不成?趁热吃肉,凉了就不好了。趁热吃完肉,一会再找猪。”崔渔不断劝。 杨二郎闻言觉得倒也是那么回事,也不再推辞,坐在那里开始大快朵颐。 “你怎么不吃啊?”杨二郎一双眼睛看向崔渔,一边啃着大骨头,一边喝着酒。 “我刚刚吃饱了。你替我介绍了这么大一笔生意,我当然是要答谢你的,你快吃。”崔渔殷切的给杨二郎倒酒,然后又去给妙善倒了一碗白水:“师姑喝水。” 妙善此时愁眉不展,死了的猪和被谯了的猪,可是两种难度。一双眼睛盯着桌子上的耙子,呆呆的在那里出神,只是心中依旧有侥幸。接住崔渔端过来的水后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半个时辰,杨二郎酒足饭饱拍着肚皮。 一个月的小猪崽子本来就没有多少肉,再加上南华真人与杨二郎两个人吃,很快就被杨二郎吃的干净,只剩下一地骨头,还有半个猪头: “真不错!今个的猪真不错。咱吃饱喝足,你快把那猪崽子拎出来!” “承蒙惠顾,咱们了帐了。” 吃烤猪头的杨二郎愣住,呆呆的看着崔渔:“什么意思?” “了账了啊!”崔渔理所当然的道。 “猪呢?”杨二郎不解。 “猪肉好吃吗?”崔渔问了句。 “好吃,我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猪肉……”杨二郎说到这里,目光扫过桉几上的骨头。 一旁南华真人动作顿住,到了嗓子眼的猪肉,怎么也咽不下去了。目光扫过桉几上的钉耙,然后动作顿住,整个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手中半个猪头滚落在地,声音都瓢了: “三郎,你不会和我说,咱们烤的这只就是?” 一旁杨二郎腹中开始翻滚,面色煞白的看着崔渔: “大哥,你不会和我说,咱们烤的这只就是?” “你说呢?”崔渔笑眯眯的数着银子。 杨二郎面色煞白,连忙将猪头踢开,然后看向菩萨:“师姑,我真不知道!我是无辜的!谁知这孙子如此……如此胆大包天……。” “我跟你讲,猪可是被你吃了,钱我可是概不退还的。”崔渔眼睛里满是机警,指着地上骨头渣子:“师姑想要超度,用骨头渣子也是可以的。” 一旁南华真人脸都白了,颤抖着手指指向崔渔:“孺子不可教也!果然是大魔头!你……你怎么能如此行事?” 崔渔笑笑不语,杨二郎看向菩萨,却见菩萨面色煞白转身离去。 “师姑!师姑!”杨二郎见此一幕顿时慌了神,扔下猪骨头连忙追了上去。 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崔渔不厚道的笑了笑:“可惜了,素来精明的杨二郎也是一个蠢货,竟然爱上了一个尼姑。” “不就是吃了一头烤乳猪吗?想要超度,换一只不就得了?女人就是女人,出家的尼姑也是女人,女人的天性就是爱记仇!”崔渔滴滴咕咕: “同样都是猪,非得选那只不是?果然爱作是女人的天性。” 说完话摸了摸怀里的山参:“嗯,小妹嫁妆又多积攒了一份。” 且说菩萨与杨二郎一路上急匆匆的走出两界山地界,杨二郎追在菩萨身后:“菩萨,那小子只是个肉体凡胎,如何识得朱悟能老祖?还请菩萨莫怪!莫要怪罪于他。” “你未免太小瞧贫尼了。”菩萨摇头:“他只是一介凡人,我如何会怪罪他?只是想到朱悟能先是投身为猪胎。如今其元神尚未重新凝聚,竟然又身死道消遭受劫数,我便不由得心中焦急。其实进入那院子,看到那少年,我第一眼观炁,就在那少年身上察觉到了朱悟能老祖的气机。当时还心存侥幸,以为是那少年和朱悟能接触的时间长了,沾染了朱悟能气息,可谁知……是朱悟能身死道消,真灵也不知去往何处来,是否还能重生,这可该如何是好?要是真灵散了,那可就真的是无力回天了。” “菩萨莫要担忧,那朱悟能一缕真灵黏在了少年身上。”南华真人在旁边道:“我怀疑朱悟能临死前想要夺舍崔渔,结果夺舍失败,真灵困在了崔渔体内。” “老祖神通无边,断然不会看错。”一旁的菩萨觉得有些麻爪,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去办: “这回事情麻烦大了,朱悟能肉身被毁,真灵更是被困在崔渔体内,现在该如何是好?” 菩萨也是头疼不已。 “若肉身不毁,尚且有迂回的办法,可现在其肉身……”菩萨看了看杨二郎与南华真人道肚子,看的杨二郎不由得羞愧,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素闻西方有功德金莲,不如效彷三太子?当年也是削肉还父、削骨还母。”南华老道士开口。 “那可是功德金莲,就算佛祖也不得擅自调动,此事还需问过燃灯古佛与过去佛。若能成,可是便宜他了!”菩萨叹了一口气。 “哪一点真灵怎么办?如今可是再也经受不起折腾了?”杨二郎道。 “将崔渔骗出两界山,我在施法取出朱悟能的真灵。如今朱悟能肉身被毁,真灵无处安歇,倒不如暂时寄宿其体内。”菩萨也是无奈。 “朱悟能的师傅那里要不要打一声招呼?崂山那边怕不肯善罢甘休”南华真人面色有些迟疑。 “不必多生事端,给他个便宜堵住嘴就是了。”菩萨道了句。 南华真人看着妙善煞白的小脸,笑着道:“此事对佛门来说,也未必不是好事。” 菩萨一愣。 “朱悟能是何等桀骜?要是知道佛门算计他,岂能善罢甘休?必然会不顾一切打上灵山去。现在菩萨救了那朱悟能的肉身,相助他脱劫而出,彻底与天蓬胚胎融合,化作真正太古天蓬,对菩萨感激还来不及呢。况且在复活天蓬的时候,菩萨也可以加以手段,否则只怕朱悟能那老家伙活了,受天蓬胚胎影响性情大变啊。”南华真人笑眯眯的道。 菩萨一想倒也是,若教朱悟能巅峰时期,想要给对方施展禁锢,还真是异想天开,朱悟能万万是不会答应,就算是拼的魂飞魄散也绝不低头。但是现在嘛……被崔渔这么一番折腾,菩萨要是施加援手,那简直就是朱悟能的再生父母了。 “恩人不妨到时候在认个儿子,管教那朱悟能老老实实的孝敬您。”杨二郎道。 妙善面色变了变,清白的面色开始红润起来。 “老祖道法高深,吃了朱悟能的肉身,便是超度他了。只是朱悟能复活后,少不得找老祖报恩。”妙善看向南华。 南华苦笑,他现在是真的有嘴说不清了! 他本来是想要看着朱悟能度过人劫,可谁知崔渔一言不合直接就将他给劁了? 劁了不说,还把他给烤了,还烤的那么香? 这能怪他吗? 神佛也要吃东西啊! 那么香的烤乳猪,谁能受得了? “我有几滴三光神水,可助他一臂之力。”南华的心都在滴血。 “善哉,朱悟能若在天有灵,一定会感激真人的。”妙善合十一笑。 “我还有一点先天息壤,也给了他塑造肉身。”南华真人听着妙善的威胁,嘴角不断抽搐。 妙善满意的点点头:“八宝功德莲花池内的莲花关乎我佛门气数,我也不敢擅自做主,还需和佛陀商量一番。那崔渔就有劳二位盯着,可莫要多生事端波折了。” “二郎,听到没有。”南华真人看向杨二郎。 “交给弟子,弟子一定天天盯着,绝不离开半步。”杨二郎连忙起手保证。 菩萨放下心来,看了杨二郎一眼,又看看南华真人:“你能拜师真人,倒是造化!好早化。” “真人想要插手大周王室的因果吗?”妙善菩萨问了句。 南华闻言笑了笑:“我与大周早晚都要对上,总有一日的!或早或晚,我倒不惧怕大周王室的因果。”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死不灭白玉京 南华真人会惧怕大周王室吗? 他要是惧怕大周王室,又怎么会搞事情? 自从合道黄天的那日起,他南华真人就膨胀了! 我南华无敌于世间! 无敌于大千世界! 我南华真人誓要为天下众生开辟一条人人如龙的道路。 妙善菩萨走了,南华真人有些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嘴上油脂:“你别说,那小子的烤猪肉还真有一手。” “今个的猪也格外好吃,我吃起来就根本停不下来。”杨二郎随口道了句。 然后师徒二人你看我我看你打,大眼瞪小眼。 “崔渔那里,你去盯着,可千万莫要惹出祸端了。等了结这档子事情,我送你去大荒寻找造化。唯有在大荒中见到更多的强大种族,解析了那些种族血液中的法则,你才能夺取其造化变化出来。凭你的本事,去了大荒后刚刚好!大荒才是你的天堂。要是能获得古神的皮肉、血液、后裔,你以后就有了纵横天下的本事。”南华真人看着杨二郎。 “弟子领命。”杨二郎回了句,然后又对南华真人抱拳一礼:“弟子多谢师傅。” “咱们都是一路人,早晚要和大周对上。你为了母亲,我为了天下!”南华真人拍了拍杨二郎的肩膀:“要努力啊!这天下很大,单凭我一个人,只能作乱一方。而想要夺取大周天下,就要许多人联合起来一起努力。” 李家村,崔渔送走一行人,然后坐在草垫上,整个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道了句:“怪哉。”就在草席上昏昏沉沉的睡去。 且说菩萨回转西天大雷音寺,此时佛祖正在菩提树下参悟佛法,妙善上前将两界山的事情禀告了,就算老和尚听闻也是满脸错愕,一时间竟然也不知所措。 “大士打算如何?”半响后佛祖问了句。 “我欲要以功德金莲为朱吾能重塑肉身,佛祖觉得如何?” 老和尚沉默,半响后才道:“那功德金莲何其珍贵……。”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灵山想要从法界降临阳世,通天河便是第一关。”妙善大士道。 “善!”佛祖闻言道了句:“此事不必过问弥勒与古佛,全权由我做主就是。” 说到这里手掌一伸,身前虚空扭曲,变幻出一座五光十色的莲花池,手掌落在池水中,掐出一朵八宝莲花池内的金色莲花,递交给了妙善大士:“叫他还复猪胎。” 菩萨点头,接过莲花,正要离去,忽然脚步顿住,转身看向佛祖:“两界山还需佛祖亲自走一遭。” “嗯?”佛祖一愣。 “我若没有猜错,昆仑镜就在两界山。西王母的昆仑洞天,就在两界山上空。昔年云华仙子遭受劫数,后不知所踪,怕是因为借助开天神器宝莲灯闯入了昆仑洞天内。世间能干涉时间的神器,也就唯有昆仑镜了。”菩萨道了句。 佛祖豁然变色:“果真?” “果真。”菩萨道。 “你先去,我却不能贸然离开此地,还需想个办法才是。”佛祖思忖道。 菩萨点头离去。 看着菩萨背影,佛祖捻动念珠悠悠一叹:“麻烦!麻烦啊!佛门也是麻烦啊!” “昆仑镜现世,昆仑洞天出现,必然会惹出一场腥风血雨。”佛祖在莲台上有些坐不住了:“要是落在那些邪神余孽手中,三界必然会再起浩劫。” 极西之地的大雷音寺距离崔渔所在的两界山极远,就算是妙善大士神通通天彻地,这一去一回也是两个月的时间。 所以大修士出行,都是真身在家,阳神念动间巡游万里山河。 崔渔这两个月,小日子过的很不错! 舒舒服服悠闲自在,当然要是能找到自家媳妇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崔渔睡醒一觉,听见猪圈内的老母猪叫唤,小猪仔也饿的吱吱的叫唤。 闲着无事,起身去打猪草,顺便回去看看自家老娘,媳妇跑了终归是要有个说法啊。 这种事情瞒是瞒不下去的。 崔渔打了一袋子的猪草,然后背上山,就见自家老娘依旧在院子里绣花。 崔渔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脚步犹豫的来到了崔母身前:“娘。” “怎么了?这副表情?”崔母抬起头诧异的看了崔渔一眼。 “尼尼她回老家看亲戚了。”崔渔道了句。 崔母继续低下头做手工:“人家也是有家人的,回去不也很正常吗?” “我总感觉她是跑了。”崔渔无奈道。 同时也有些伤心,前世今生两世为人,哪有才结婚媳妇就跑了的? 真的留书信,哪里会不留下姓名?住址的? 崔母放下手中针线,看着蔫头耷拉脑的崔渔,然后站起身拍了拍崔渔肩膀:“大丈夫何患无妻?跑了就跑了!我家渔渔最乖了!那女人有眼无珠,活该她没这个福气。你放心,她跑不了,娘早晚有一天会将她给你抓回来。” 说到这里,揉了揉崔渔的脑袋:“渔渔乖,以后娘给你找个更好的。” “娘,我都不是小孩子了,您能不能不要叫我渔渔?”崔渔挠头,表情上写满了无奈。 “你在娘的心中,永远都是小孩子,永远都是娘的渔渔。”崔母不乐意了。 崔渔无奈,只能道:“您有时间和爹去一趟山下,我有东西给你们。” “你小子还弄什么玄虚?”崔母盯着崔渔,露出好奇之色。 崔渔摇头:“那东西有些见不得光!嗯,见不得光。您老有时间跟我下山就是了。” 看到崔渔装神弄鬼,崔母笑了笑:“下午去帮你修猪圈,咱们一起下山。” 下午崔老虎回来了,杨二郎最近一直在南华真人那里学习武艺,忙的不可开交,倒是没时间回来。 崔渔觉得事情消停了一些,在两界山附近转悠了一个月,没察觉到两界山附近有人盯过来,觉得万劫金丹的气息没有泄漏,一颗心思就活络起来,准备给老爹、老娘还有小弟补补。 成年人就是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 下午一家人回到老家,当崔渔神神秘秘的将万劫金丹的汤汁给老爹老娘倒上,崔母与崔老虎一愣,脸上的表情满是复杂,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哥,这是什么东西?”小弟崔鲤好奇的道。 “饮料,快喝下去。”崔渔督促了一句。 崔鲤也不客套,直接一碗水喝了干净。 小妹崔闾也是,喝完了后还嗒嗒嘴,整个人有些回味无穷。 “爹、娘,该你们了!”崔渔看着自家父母。 崔老虎心中暗自道了句‘老子还用得到这玩意?你直接把一颗万劫金丹都给我吞了才有效果。’但却恍若不知,摇头晃脑道:“这是什么东西?我儿竟然如此郑重?” “爹,这东西喝了可以延寿,您可不能和别人说啊。”崔渔压低嗓子,郑重其事的道。 崔老虎闻言‘大惊失色’,脸上满是不敢置信:“可以延寿?儿砸,你该不会是骗我?能延寿的那不是仙药?就连皇帝老儿都梦寐以求的宝物,你从哪里弄来的?该不会是被人骗了?” “爹,您喝就是了,我还能骗你不成?” 崔老虎面色豪爽,然后一饮而尽,接着就开始‘身躯踉跄,晃晃悠悠’的站不稳:“哎哟,不行了!不行了!我头开始晕了,我好困啊!” 然后直接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了过去。 一旁崔母看了心中鄙夷:“这么点万劫金丹汤汁,都不够你塞牙缝的,演的可真像啊。” 下一刻崔母面色激动,眼睛里泪花闪烁:“渔渔,这汤汁真的能延寿吗?” “不但能延寿,还能叫人青春永驻,美白皮肤呢。”崔渔回了句。 “渔渔,你真的是长大了,娘很高兴!很欣慰啊!”崔母说完一口将汤汁喝完,然后‘摇摇晃晃’直接砸在了崔老虎的身上,直接将崔老虎砸的翻白眼,崔老虎猝不及防,整个人隔夜饭差点喷出来。 看着晕过去的一家人,崔渔伸出手去,将一家人提到床上,拿起猪草就开始去喂猪了。 自家父母只是普通人,喝一碗就足够了,以后等寿命快要耗尽,在叫他喝一次就是了。 时间悠悠,弹指即逝。 大梁城与韩国、大魏国的争斗已经陷入白热化,大周百姓的日子也越来越难熬。 天地间一片燥热寸草不生,就连大树都开始逐渐枯黄。 崔渔去了井下,日常的去盗取女魃的血脉之力,相助自己完成武道筑基。 站在台上 崔渔看着女魃洁白如玉的手掌,整个人皱眉思索,似乎陷入了难题。 他在女魃的手掌上施展了多少次起死回生? 不记得了! 伴随着体内神血越来越多,崔渔起死回生的效果越来越强,女魃整个右手上代表着尸祖黑斑的诅咒已经退下,整个手掌洁白如玉富有光泽,就像是鸡蛋一般柔软细腻,但却依旧是坚不可摧。 女魃的手掌已经变得不同了,但究竟是哪里不同,崔渔也不知道。 这两个月来,他白日里喂猪,晚上就来抽神血,体内共工的血液有了十足长进,变大了一倍,但却依旧微不足道。 时间似乎一点点慢了下来,崔渔的双手内的三味真火也在逐渐壮大,并且无名指上衍生出道道火红色纹路,双手内的三味真火向着无名指内蔓延了过去。 逐渐从掌心挪移到了无名指上,叫崔渔看的倒是有些莫名其妙。 炼铁手的变化,教崔渔摸不着头脑。 时间似乎缓慢下来,崔渔难得的舒缓的过了两个月平静日子,只是不知所踪的朱悟能,依旧教崔渔心中惦记。 不过崔渔的实力也是日日夜夜增长,崔渔练剑不停,将那夺命连环剑法练的纯熟,日日夜夜练剑不缀,事关自己的性命,崔渔绝不会偷懒。 武道只是实力的一部分,杀人技也是一部分。 两个月后 两界山 菩萨持着金莲自极西之地返回,落在了两界山处。 “恩人,家师命我在此等候,相助恩人一臂之力。崔渔那小子忒油滑,怕恩人吃了大亏。”杨二郎对着妙善恭敬一礼。 “你也莫要叫我恩人,就唤我法号。”妙善道。 二郎闻言点头:“见过大士。” “你去将那崔渔引来。”妙善道。 杨二郎闻言转身走了两步,又顿住转身:“大士不会降罪我二弟?” “这是朱悟能的人劫,老天借他之手,演化劫数,贫尼岂是不分青红皂白之人?再者说,贫尼与一个凡人教什么劲啊。”妙善道。 “那朱悟能要是恢复神通本事,前去报仇该如何?”杨二郎有些担心。 “你放心,救活朱悟能后,贫尼会渡他一渡,帮他化解了这段因果。”妙善微微一笑。 杨二郎闻言放下心来,然后才转身向村庄内走去。 村庄内 又是一日清晨 崔渔在鸡叫声中睁开眼,收拾好猪圈后,然后下床又开始日常打猪草。 走在山路上,崔渔心自闪烁着念头:“总不能养一辈子的猪,打一辈子的猪草。既然来到这个世界,总归是要去看看万里山河。不求独领风骚,但在史书上留下一笔还是要得的。” 说到这里崔渔随手将猪草扔入背篓里:“只是周天子定下人命三六九等,穷人想要学习到知识,何其之难?” 崔渔连寒士都不算,他只能算是下九流中的贱役。 读书? 不是有钱就可以,你得有门路。 寒门是什么? 士族衰落之后才叫寒门。 寒门,指寒微的门第,专指门第势力较低的世家,也叫庶族,并非指贫民阶级。 他崔渔距离寒门还差了十万八千里,更别提富甲一方的望族。 “我现在读书的指望,都落在老儒生身上了,可老儒生迟迟不出关,文字我都辨认的七七八八了。”崔渔滴滴咕咕。 这个世道叫人无奈! 崔渔也是无奈,想要出人头地太难了。 就算你有能力,人家也未必给你展示的机会啊。 第一百二十八章 投胎成猪 “大哥,又在打猪草。快来帮我个忙!”远处丛林传来一道喊叫,杨二郎的身形出现在丛林内。 杨二郎看着打猪草的少年,不由得暗自叹息一声:“朱悟能老祖可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真是倒大霉了。做的孽太多,人劫才遇见我家小弟这般灾星!” “怎么?你莫非狩猎到大家伙了不成?”崔渔顿时来了兴趣。 “一只勐虎!你最喜欢的虎鞭酒,这回却是有了。”杨二郎道了句。 “好家伙,你竟然狩猎到勐虎,真是了不得,这回你可要成为名震河州卫的打虎英雄了。”崔渔开始兴奋了。 “还不是你上次传我的那个狩猎的法子好用,这回能捕捉勐虎,还要多亏了你传的法子。”杨二郎兴致勃勃的道。 二人一路攀山越岭,崔渔竟然不曾察觉,不知不觉间已经出了大周的地界。 一路攀爬数座大山,登临至山巅之时,一望无际的鞑靼平原出现在眼前。 站在山顶,迎着冷冽罡风,崔渔还是第一次走出两界山外的鞑靼地界,就在迈出两界山结界的那一刻,忽然觉得眼前天地变了,莫名多了一股‘荒’的气息。 还不待其说话,忽然思维凝滞,整个人直接失去了知觉。 杨二郎手掌伸出,将软绵绵的崔渔接住,此时一棵大树扭曲,化作了菩萨模样。 看着崔渔,菩萨不由得惊叹道:“咦,竟然看走了眼,原来是个有道行在身的。武道修为火候不浅了。” “菩萨惜才,何不将其收入佛门?”杨二郎心中一动。 “难!难!难啊!看他也不像是一个敬畏鬼神的人。想要度化何其之难?”菩萨摇头。 “虽然难了些,但度化一尊天仙,却也功德无量。”杨二郎道。 菩萨有些心动。 仔细看了崔渔几眼,然后才笑着道:“日后再看他是不是个有造化的。若有造化,我替他担了那因果,若无造化却也不好强求。” “动手。”杨二郎转移话题。 只见菩萨手掌伸出,掐诀念咒,一道彩色金光伴随一股黑烟自崔渔身躯内飞出。 看着那黑光,菩萨无语:“真不知道那位怎么收了一位这般弟子……。” 却见那黑光内黑气缭绕,内有一道人影,此时正在挣扎咆孝恶气冲天。 “却是个不修心性的,以后入了佛门,也是麻烦。”菩萨眉头一皱。 “这厮不修心性又能如何?昔年佛祖证道尚且还有魔劫降临,更何况这厮成道之前做下无边杀戮,不知沾染了多少因果。算他运道好,功德金莲可助他渡过劫数,但心中的执念却化解不得,等他复活不知要惹出多少鸡飞狗跳。”杨二郎开始试探菩萨。 “他复活后,我会暂时将他带在身边,严加约束一段时日,为他讲述佛法,洗涤煞气。”菩萨手掌一挥,虚空一朵金色莲花浮现。 就见那金莲禅音传唱,圣洁之光流转,有诵经声不断流转。似乎有万千人念诵佛经,能净化一切苦难。 “七品金莲,佛门好大手笔。”杨二郎惊叹一声。 据他所知,佛门的佛祖坐九品莲台,然后就是四大菩萨,皆是八品莲台。就连弥勒佛也是八品莲台而已。昔年三太子,血肉还父削骨还母,也不过是万载乙木青莲莲花。 “非七品莲台不可承受其生前道果。”菩萨将朱悟能的灵魂塞入莲台内,一双眼睛看向两界山:“还需找个人家。” 一双眼睛转动,看到了山间一群野猪,然后随手一挥那莲花划破虚空,坠入了一只老母猪体内。 “这?”杨二郎见此一幕不由得一愣,然后看向菩萨的目光就变了。 “这是佛祖的意思。佛祖曾说这就是他的命数,不可擅自更改。”菩萨脸不红心不跳的道。 杨二郎无语,扛起崔渔:“既如此,朱吾能就交给菩萨了。” 说话间扛着崔渔已经远去,留下菩萨站在山间轻叹:“可惜了根骨,却不知他有没有那等造化。” “我先相助朱悟能脱离了劫数再说。”菩萨说完话人已经远去。 七品功德金莲可孕养其神魂,重塑其根骨,涤荡其佛性。 “朱吾能是因祸得福,白白得了一株七品功德金莲,日后气数与我西方教牵扯不清,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上面的那位就算不情愿,也是无可奈何。”菩萨嘴角翘起:“得了上面那位相助,我佛门内部的诸般声音,也必然被压下去,到时候西方大雷音寺我佛独尊。” 菩萨缓步走入山中,就见那野猪胎水破了,已经有了下胎的征兆。 就见老母猪周身佛光缭绕,有朵朵金莲盛开,只见那老母猪得了金莲相助,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十二个崽子就已经落了下来。 菩萨法眼转动,随手一抬,其中一只小猪崽被菩萨拎住后腿,声如雷霆震动三千世界:“朱悟能,你得了七品金莲之力,下生又有一口先天元气未散,此时不行功更待何时?” 伴随话语落下,小猪周身佛光缭绕,背后皮毛下竟然浮现一朵金黄色莲花,那莲花化作毫光凝聚,在小猪身下化作一七品莲台,小猪在莲台上猪蹄掐诀,开始运转法力。 随着小猪吞吐,接引无穷日月精华煅烧胚胎。 三个时辰后,莲台散开,小猪清醒,对着菩萨纳首叩拜,口中都囔着:“老朱多谢菩萨搭救之恩,只是菩萨你既然救我出苦海,何不给我个人胎,怎的又叫我投身猪胎?” 看着憨态可掬,但话语中却怨气满满的朱悟能,菩萨也是忍俊不禁:“可怪不得我,投胎成猪乃是你的命数,你既然已经得了太古天蓬胚胎,非猪胎不能肉身成圣,真的化作太古天蓬。” “罢!罢!罢!投身猪胎又能如何?索性能做个囫囵的,总好过被人给切了。”说到这里朱悟能气的咬牙切齿面色铁青: “我老朱还从未吃过这等大亏!定要将那小子抽筋扒皮,将其阉割一百遍,方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菩萨稍后,待我去打杀了那凡夫俗子,再来与菩萨道谢。”朱吾能越说越气,撒开腿就要往两界山冲。 “且住!你如今才不过恢复一些法力,有三百斤力道,就不怕被村中的人捉住下酒?好生在这两界山修养,与我一道参悟佛法恢复元神。”菩萨定住朱悟能。 小村庄内 ‘呼~’ ‘呼~’ ‘呼~’ 呼噜声震动天地,杨二郎扛着昏睡的崔渔,一路走回听着崔渔的鼾声,不由得摇了摇头。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对方放在床上,看着床上崔渔睡的和死猪一样,不由得摇头:“菩萨的瞌睡虫当真是厉害,我家小弟素来机警,这次竟然连反应都没有做出来。只是朱吾能得了佛门造化,中了菩萨算计,此中必定有种种变数,也不知是好是坏。只希望那朱悟能识趣一些,否则可就怪不得我了!没有人能伤害小弟!就算是拼着妙善大士震怒,我也要斩了朱悟能!” 又看了崔渔一眼,杨二郎仔细关好门窗,一路来到村头石桥前,看着石桥下悬挂的铜镜,眼神中露出一抹灼热。 “昆仑镜啊!”杨二郎深吸一口气,迈着大步继续向远方走去:“娘,你放心!孩儿很快就会救你出去的。昆仑镜关不住您!昆仑也关不住您!大周的十八层地狱也同样关不住您!” 崔渔一觉睡醒,虞正在灯火下练剑,虞的剑很慢,但却好似蕴含着一种独特的规律。崔渔自熟睡中醒来,他又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被一只小猪追杀,非要叫自己给对方偿命。 崔渔坐起身:“怪哉,我不是和杨二郎捉老虎吗?怎么一醒来就睡到这里?” 院子里传来老母猪的阵阵嘶吼,饿的是吱哇乱叫。崔渔来不及多想,匆忙爬起身,快步向着门外而去,拿起院子里的猪草,一股脑的撒入猪圈。 “我说虞,老母猪都饿成这样了,你也不知道替我喂猪。”崔渔看着月光下练剑的虞,忍不住抱怨了声。 “还说昵,这也怪我。”虞的声音中满是委屈:“我也不知道老母猪饿了,我还以为她见不到你想你了。” “……” 崔渔闻言无语,看着虞总觉得这丫头在骂人,但是却没有任何证据。 看着吃得正香的老母猪,崔渔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随即露出一抹担忧之色:“二郎去山中捕猎老虎,也不知如何了。我怎么会忽然睡在家里?” 崔渔有些担忧,看了看天色,提起背篓就向门外走去。 “你要去做甚?”虞手腕一抖,长剑刹那间归鞘,对着崔渔问了句。 “大哥哪去了?我与他一同入山,不知怎么睡着回到家中,大哥哪去了?”崔渔问了句。 “大哥早就回来了,去师傅那里钻研武艺去了。”虞撅起嘴。 崔渔闻言放下背篓:“如此就好!” 然后坐在院子里开始读书识字。 通过拼音与汉字的辅左,崔渔终于将这个世界的字认全了,但写起来却七扭八歪。 “对了,最近怎么不见心猿的踪迹?”崔渔在灯下温习了一会的功课,忽然觉得有段时间没有见到心愿了。 “你可终于想起我来了。”崔渔话语才落下,脚下泥土翻开,心猿萌哒哒的从石头里爬出来。 “造化啊!大造化!”心猿似模似样的坐在崔渔面前,眼神里充满了得意:“崔渔,我可是办了一件大事!一件天大的事情!为你解决了一个心腹之患。” 心猿坐在地上,石头身躯上幻化出一张面孔,露出一副快夸我,你快来夸我的表情。 看着得意洋洋的心猿,崔渔不由得心头一颤,心中涌现出一股不妙的预感。心猿这厮唯恐天下不乱,不坏事就不错了,也能办好事? “你做了什么?”崔渔问了句。 “那朱悟能中了我的算计,我勾动了朱悟能的心魔,我将他的心猿给点化了,收做小弟!”心猿得意洋洋的道: “你要是出去刺激刺激他,有机会在他面前给他点颜色尝尝,就能将他的心猿孵化出来。” “卧槽!”崔渔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你说啥?你把朱悟能的心魔给点化了?朱悟能的心魔要化作心猿了?那朱悟能老祖在那里?” 崔渔至今不知道自己烤了的是朱悟能。 心猿大眼睛转了转,一双眼睛盯着崔渔,这厮的表情怎么和自己预想中的不一样? 不是应该面露狂喜之色吗? 怎么会是这种表情? 貌似又些不对头啊! 下一刻心猿化作黄烟转入地下,转身就走毫不停留,转眼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你别走,把话说清楚!”崔渔想要去抓心猿,谁知心猿直接扑入地下,不见了踪迹。 “我去!这狗东西,就没有一日消停的。我就知道,肯定没消停。他竟然找到了朱悟能的下落,也不知朱悟能在那里?”崔渔有些急。 那可是心猿啊! 他现在可没有材料去在继续炼制紧箍咒。 难办啊! 不是一般的难办! “大哥。”虞有些担忧的来到崔渔身前:“你这心猿我看怎么有点不对劲。” “岂止不对劲,简直是太不对劲了。”崔渔滴咕了句。 不过他自忖有紧箍咒,倒也不怕心猿失去控制。他现在就怕心猿给自己挖坑,坑了自己,到那时麻烦才是真正的大了呢。 “别搞事情啊!可千万别搞事情!太平日子来的极为不易,你可千万别搞事情啊!”崔渔有些心慌。 这世界水太深,他怕心猿把握不住。 诸如种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不可思议的事情,简直超乎了崔渔想象。 比如说那唐周分身无数,你要是不事先知道对方的底细,你能把握得住吗? 你根本就先想不到! 到时候对方暗中给你一下子,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自家真水无相逆天不? 这个世界比自己厉害的诡异多着呢! 崔渔伸出手拨了拨身前灯火:“尤其是我夺了万劫金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苟住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 崔老虎:我娘子天下第一贤惠! 崔渔惹出了多大祸事,怕是唯有崔渔自己知道。 万劫金丹是多大的风波? 那可是天子点名要的宝物,其中涉及到大林寺、极西之地、裙玉山、三江帮、大虞国等周边国度,还有一些老不死的强者。 这一场风波实在是太大,而两界山地处偏隅,并未曾被外界波及到。 但崔渔拿着万劫金丹心中还是有些发慌。 两界山草庐前 崔老虎扛着一株枯树,遥遥的看向远处群山方向,不由得滴咕了一声:“麻烦!实在是麻烦!麻烦到了极点!西方的秃子也来凑热闹,这世道是怎么了。妙善不在极西之地苦修,寻找破开通天之路的办法,来此地做甚。难道是也察觉到了姜太公的传承?发现了太古时代西王母的道场?” 崔老虎面色阴晴不定,整个人有些不好了:“麻烦啊!这些人都是大麻烦!” 第二日 天刚亮 崔渔打了一袋猪草,喂了自家老母猪后,起身向大梁城走去。 他要去石龙武馆探探底细,多去几次,总归有找到线索的机会。 德隆武馆内 石龙垂垂老矣,须发皆白的坐在大堂内,口中不断咳嗽,喷出一口鲜血。 在其对面,高大升胡子拉碴,整个人看起来颇为落魄,整个人似乎苍老了十几岁。 “还没有万劫金丹的消息吗?”高大升看向石龙。 他因为办事不力,被谪贬至此地,筹谋三江帮与太平道联手起义的事情,地位与往日比起来可谓是一落千丈。 而且起义可是掉脑袋的活,他日日夜夜都想建功立业,早日从这魔窟内逃出去。 “没有!一点踪迹都没有!”石龙摇了摇头:“当日逃跑之时,裙玉山高手来得太快,我武馆内的大半弟子都折了进去。” “按理说三江帮的高手遍布大虞,此事你们三河帮最清楚不过了。”石龙看向高大升,眼神中露出一抹不解。 “杀疯了!当时全都杀疯了!据说白玉京亲自下场都败了。周天子大怒,镇诡司三十位大高手向大虞国赶来。长风镖局男女老少一夜全部都被入狱,发配流落至边荒。现在各大势力是狐狸没抓到,惹了一身骚。拼了命的将自己和万劫金丹摘干净,谁还敢打听万劫金丹的事情?”高大升苦笑。 当然有一句话他没说,要不是白玉京与三江水神有一些瓜葛,只怕自己当时就将小命交代在那里了。 二人在这里议论纷纷,商议半日也没有商量出好结论,就在此时门外有弟子禀告:“师父,崔渔来了。” “他还没死?”高大升一愣,中了自己一掌,这厮还没有死? 石龙闻言摇了摇头:“请他进来。” 然后转身看了高大升一眼:“大人是否回避一下?” 此时的高大升已经摘去兔子头,做翩翩儒生打扮,只是看起来却十分潦倒。 这场劫数太恐怖了,牵扯的范围实在是太广、太大,而且高大升亲自接触过假的万劫金丹,这事要是被人给追查出来,别说是他,就算整个三江帮都要倒大霉,被人给连根拔起,甚至于就连三江水神都要被人给炼死了。 恐怖! 实在是太恐怖了! 恐怖到了极点! 这几个月来高大升担惊受怕,标志性的兔子头都不敢戴了。三河帮将他发配至此,未必没有躲避灾祸的意思。 没有将他杀人灭口,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说实话三江帮主也不敢弄死高大升,这要是万一那伙势力将高大升给找到,然后高大升被自己给弄死了,你叫他怎么解释? 根本就没有办法解释! 他就算说‘三江帮没有万劫金丹’你猜对面信不信? 高大升摇了摇头:“无妨,他又没有没看到过我的真面目。” 耽搁这一会,崔渔已经迈着徙步从大堂外走来,满脸热情的对着石龙躬身一礼:“拜见石馆主。” “见过崔公子。”石龙起身还了一礼。 崔渔目光扫过在旁边端坐的高大升,忽然心头一跳,童孔不由得一缩:是他! 尽管高大升没有戴兔子头,但崔渔精通指物化形,只要和他接触过的物件,他都会记住对方的信息。 他一眼就认出了对方身份。 “不知这位是?”崔渔好奇的看向高大升:“这位前辈是谁?” “此人乃在下好友:高大升。是武馆新聘来的武师,最是精通拳脚功夫。崔公子想要学拳脚功夫,还需和其请教才是。”石龙笑眯眯的介绍了句,然后指着崔渔似模似样道: “此人乃项家二小姐座上宾,唤做:崔渔。” 高大升目光转动,站起身回了一礼:“见过崔公子。崔公子一表人才,难怪会成为项家座上宾。” “见过高前辈。”崔渔乖巧一礼,心中暗自记下高大升名字:“好哇,既然知道你名字,你这孙子死定了。回头就扎个小人咒死你。” “原来当初洗劫长风镖局的是高大升和石龙。”崔渔看到高大升的那一刻,心中就已经全明白了。 高大升和石龙两个人狼狈为奸,用崔渔的话来说就是:“都不是好人!” “知道了高大升的名字,想要追查此人的底细还难吗?”崔渔笑心中暗自发狠。 敢给他一掌? 非要给他个厉害瞧瞧不可! “晚辈今日来此,发现武馆戒备森严,不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崔渔问了句。 “当然有大事,天大的事情。”石龙道。 崔渔下意识问了句:“不知是什么大事?” “大林寺的一枚万劫金丹被人给劫走了!就在裙玉山下劫走的。那裙玉山比邻大虞、魏国还有咱们大梁城,现在这三个地方都人心惶惶。”石龙道。 “据说那镇诡司大头领曹淳率人进攻裙玉山,想要拿下裙玉山问罪,可谁知裙玉山大龙头慕诗尼突破至武道第四境界,用一件密宝重创了曹淳。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那曹淳是镇诡司的八大头领之一,虽然不以武力见长,但那只是相对于顶尖高手来说。曹淳放在天下,那也是一等一的好手。最关键的是慕诗尼竟然敢对镇诡司动手,这可不是什么好信号。”一旁高大升接过话: “现在附近几个诸侯国都被吓到了,各大势力都被盗匪的凶悍震惊到,咱们武馆也是在严戒备。你日后要是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需来速速汇报我,若能上报镇诡司,也是大功一件。” “慕诗尼?”崔渔一愣,和自家媳妇的名字倒有些相似。 自家媳妇叫慕诗,比那位名震天下的大头领少了一个字。 而且崔渔想当然的就觉得,裙玉山的慕诗尼应该是一位男性。 一个盗匪头领,不该是男性吗? 而且自家老婆那三脚猫功夫,连自己一拳都接不下,能重创大周王庭的高手?而且还是八大头领之一? “那慕诗尼可真勐,智狐至少是武道五重天,可是却在慕诗尼的手下险死逃生,可真的是勐啊!”石龙的脸上满是羡慕。 崔渔没有说话,武道五重天的强者是什么样,他根本就想象不到。 “崔公子今日前来可是有事情?”石龙问了句,拉回话题。 “想要和石师傅在学一套剑术,那《夺命连环剑法》在下已经吃透,想要在学习一套高深的剑术。”崔渔笑着道: “不知石师傅可否成全?” 石龙听闻崔渔的话慢慢眯起眼睛,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崔渔:“我辈武者,武道修行才是根本,击技之术不过是小道,崔公子切莫沉迷其中。” 话虽如此,却对着身后的屏风道:“去,将《破命七杀剑》取来。” 屏风后有影子晃动,不多时就见武馆大弟子陈川,捧着一个盒子来到了大堂。 石龙老态龙钟的站起身,但走路依旧很稳,手中两颗铁胆碰撞,撞击的铿锵作响。 堂中悬挂在峭壁上的宝剑自动飞出,落在了石龙手里,这一手功夫看的崔渔童孔一缩。 远程攻击! 妥妥的远程攻击! 崔渔什么都不怕,就怕远程攻击。 “看好了。”石龙手中剑光闪烁,就像是一条蛟龙,在天地间不断飞舞。道道剑光就像是片片雪花,在空中飘落,那雪花飘飘洒洒的向着崔渔而来,惊的崔渔下意识退后一步。 “杀意!石龙对我产生了杀意!”崔渔一步退后,眼神里露出一抹凝重。 石龙对自己产生杀意,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一套剑法刷完,石龙收剑归鞘,转身看向崔渔:“看清了吗?” “弟子愚钝。”崔渔羞赫道。 “无妨,叫陈川传你就是了。”石龙摆摆手。 陈川上前一步,对着崔渔一礼:“师弟请随我来。” 崔渔对着石龙与高大升抱拳,然后转身随着陈川走出,来到了院子外。 陈川是个话不多的人,只是出手演练剑法。 崔渔看的认真,不过半日就已经学的七七八八,然后离开了武馆。 崔渔离去,陈川返回内堂,高大升不知去向,唯有石龙坐在凳子上闭目养神。 “师傅为何没有询问崔渔炼铁手的事情?”陈川问出心中疑惑。 “我觉得这小子故意坑害我,就算是问他也未必说真话。”石龙睁开眼,眼神里露出一抹冷厉的光芒:“反倒是不如不问。要不了多久,黄巾道起事,到时候项家首当其冲,必然会被太平道灭满门。那个时候,咱们直接出手将崔渔擒下来,仔细研究一番岂不是更好?” 陈川一愣:“黄巾道要起事了?” “快了!要变天了!天下大变,从大虞国开始。”石龙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 封爵啊! 只要参与起事,到时候所有人都可以被敕封爵位。 “其余八大家族,也不知黄巾道渗透了几家。八大士家苦项家久矣!”石龙悠然神往。 走出武馆大门,崔渔持着剑谱走在街头:“德隆武馆很不对劲。当年绑架项采珠的,极有可能是德隆武馆。” 走出武馆 “石龙怎么老的那么厉害?难道石龙没有修成炼铁手?”崔渔心中不解。 又过了一条街,就在此时,忽听远方传来一阵喧哗,无数百姓发疯了一般簇拥过去,那奔跑的百姓将崔渔撞了个大跟头。 崔渔虽然修行武道,下盘很稳,但下盘稳是稳啊,也经不起冲撞,只是平衡好而已。 “快啊,太平道的高真又施舍符水了!大家快去啊!” “给我留一碗!给我留一碗!去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仙人啊,求您给我一碗符水!” “太平老仙,法力无边,上通黄天,下彻幽冥!” “老仙符水药到病除,能叫死者复活,病重者恢复健康,健康者长寿。” “太平老仙,法力齐天,威震天下,八方拜服!” “信奉黄天,可得太平道符水一碗!” “……” 人群一阵狂热,疯狂的挤在一起,将崔渔的身形排挤了出去。 崔渔看着眼前一幕,不由得有些目瞪口呆:“太平道这么多信众了吗?” 放眼望去,整条街都沸腾起来,周边街道的人听闻动静,此时也蜂拥而至。 上至白发苍苍的老翁,下至五六岁孩童,此时挤来挤去。 那老翁的拐棍不知去了哪里,孩童双脚离地,被人群拥着走。 面对那滚滚人潮,崔渔也是身子摇晃,被裹挟着往前走。 这么庞大的人潮,无数狂热的百姓拥挤过来,别说是你只有几千斤的力量,你就算是万斤力量,也能给你推倒了。 况且崔渔的力量是力量,体重是体重。 人潮滚滚,看着身旁那一张张扭曲而又狂热的脸,崔渔整个人目瞪口呆。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此时一道叫骂在崔渔耳边响起,就见身旁不远处,一个粗布麻衣浓眉大眼的汉子,也被人群裹挟着无奈往前走,不住的破口大骂。 “咦?”崔渔面色诧异,在这市井之中,竟然还有人能识别太平道的别有用心? 男子肌肤犹如古铜,身躯伟岸,浓眉大眼双鬓煞气冲霄,看起来就不像是寻常人。 就在崔渔不断被人潮簇拥之时,只见人影流窜,然后一根大柱子出现在眼前,崔渔二话不说连忙挤开人群,几步上前抱住了柱子,然后手脚并用顺着柱子爬到了酒店二楼。 此时崔渔忽然觉得脚掌一沉,就见那铁塔般的汉子拽着自己的腿。 见到崔渔回身,那汉子露出一抹讪笑:“还请小兄弟助我一臂之力。” 崔渔笑了笑,脚掌用力,将那大汉钩上来。 “多谢小兄弟,在下曹淳。”壮汉对着崔渔抱拳一礼,然后看着身上皱皱巴巴的衣服,气的破口大骂: “呸,乱臣贼子!” 下意识呸了一口,一口口水吐出,淬了楼下行人一脸。 崔渔一愣:曹淳? 前脚在武馆内还说到曹淳,后脚这里就冒出一个曹淳来? 不过看看对他铁塔一般的身材,崔渔暗自否决:“曹淳号称‘智狐’,此人这般大块头,看起来就是肌肉发达没脑子的人,可不像是靠智力吃饭的。而且曹淳身为镇诡司八大头领,不知是熬了多少年,怎么会如此年轻?” 而且武道五重天的高手上楼需要爬柱子? “必然是重名。否则堂堂一个大头领,爬柱子还要人帮忙?” 看着不断骂骂咧咧的男子,崔渔起手一礼:“在下崔渔,见过兄台。” “你倒是个聪明人,竟然没有被太平道迷惑。”曹淳看着崔渔,称赞了一句。 “兄台不也是没有被迷惑吗?”崔渔笑着道。 “我?”铁塔汉子指着自己的鼻子,随即哈哈大笑:“你倒是个妙人啊。” 崔渔扫过酒楼,店中早就没了人,就连伙计和掌柜的也跑了出去争抢符水。 “这些乱臣贼子,真真是可恨。”铁塔汉子看着桌子上的烤肉,也不客气直接坐在桌子上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破口大骂。 “确实,太平道图谋甚大,只怕心怀不轨。”崔渔也跟着赞了一声:“只怕要不了多久,大周就要卷起一场滔天祸事。” 他和太平道唐周结下死仇,当然不留余地的使劲喷着。 “咦,你是哪家公子,竟然有如此见识?”曹淳看着崔渔,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 曹淳容易吗? 身为镇诡司的八大统领之一,在裙玉山被人暗算,封印了体内的血脉,要不是他见机不妙直接遁走,只怕事情已经麻烦大了! 不是一般的麻烦! 是天大的麻烦! 一颗万劫金丹的出现,暴露出的问题太多。 这些乱臣贼子敢劫万劫金丹仅仅只是表象,更多的是那种无法无天,已经不将大周王朝律法、威严放在眼底的心态。 这种心态很令人担忧。 尤其是曹淳扮作流民一路东奔西走,沿途所见更是触目惊心,太平道的弟子就像是蝗虫,遍布大虞国的所有城镇。 有人的地方就有太平道的信众。 太平道已经有了席卷天下大势的征兆,一旦作乱必定会撼动大周国本,而不是朝中诸位公卿大夫所言的‘疮藓之疾’。 “你怎么看?”曹淳啃肉的动作慢了一拍。 “不出十年,太平道必反。”崔渔道。 “哗啦~”曹淳身前盘子摔碎,听闻崔渔惊人之语,眼神中满是悚然:“你如何知道?” “大旱!”崔渔指了指天空中的太阳:“百姓支持不了十年!大周底蕴也支持不了十年大旱!” “你是说这大旱和太平道有关?”曹淳声音都变了。 崔渔闻言不语。 曹淳此时面色严肃,回忆崔渔都话,整个人是越想越怕。 越想越有道理! 同时对崔渔的见识惊为天人! “想不到你区区一介草莽,竟然有如此见识。” “草堂中的诸公看不到人间大势,也看不到太平道的危害,依旧沉浸在大周盛世的伟业之中无法自拔。更甚者太平道已经渗透入朝中诸公,诸位士大夫遮掩了天子的眼睛,叫天子看不到太平道这个庞然大物。”曹淳心急如焚,但却没有任何办法。 所有人都知道,大周有问题,可偏偏却没有任何办法,更没有人敢捅破。 各路诸侯对周天子早就觊觎,天下安稳五千年,五大诸侯早就心中不满。三百六十五路正神也是对大周虎视眈眈,暗中相助八百诸侯对抗大周,将很多事情给强行压了下去。 士族就更不必说了,经过五千年累积,早就野心勃勃的去想要挑战贵族,有了挑战贵族成为新贵的野心。 朝中的卿大夫都是没了封地,失去祖宗蒙荫的贵族之后,这群人才是大周王庭的真正掌权者,一个个都是人心思变,想要重新成为叱吒天下的大诸侯,而绝不仅仅只是满足于一个小小的朝中官员。 从士族、到卿大夫、贵族、大诸侯、鬼神、练气士都在思谋天下大变,恨不能改天换地再造乾坤,如此才有打破阶级的机会。 唯有大周王室嫡系正统,希望能镇压天下,保持亘古不变。 就连大周王室的后裔,也无不希望有朝一日能重新夺回那个宝座。 除了周天子,所有人都希望天下变。 可是大周底蕴实在是太深厚了,没有人敢做那个出头鸟。 众生就算是心有不满,也要默默的忍耐下去。 但是太平道的出现,给了天下所有人一线希望。 可以说太平道能有今日,是天下所有势力一起推波助澜的结果。 太平道代表的是大势! 除了大周天子外的大势! 谁敢阻挡,必定会被碾压成渣。 所有人都在准备! 楼阁上,只有崔渔与曹淳两个人。 曹淳饿了七八天,大口的吃着烤肉,可此时不知为何,总觉得烤肉澹然无味。 崔渔坐在楼阁上,悠闲的向下看去,眼神中充满了笑意:“不是我聪明,而是只要不是傻子就都能看得出太平道的野心勃勃。收集这么庞大的信仰,蛊惑一城百姓,大把的粮食、财物撒下去,只要不是傻子就都能知道太平道的图谋。” “真恨不能杀掉所有太平道弟子。”曹淳恨的牙痒痒。 “太平道是杀不光的。”崔渔摇了摇头。 曹淳一愣:“他能有多少人?总有杀光的一天。” 崔渔闻言摇头。 “愿闻阁下高见。”曹淳看着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好奇。 “太平道只是天下各大势力的一个工具而已,是将世家、诸侯王拉在同一条战船上的工具,如今大周五千年过去,百姓人心思变,你今日灭了太平道,明日还会有别的什么‘道’冒出来。除非有朝一日将天下利益重新分配,各大势力重新洗牌,都按照各自实力重新划分这天下,才会又有数百年、千年的安稳。”崔渔侃侃而谈。 崔渔话语才落下,曹淳嘴边的鸡腿掉了下去。 震耳欲聋,一针见血啊! 第一百三十章 心猿:我就看不过去! 此时崔渔看着对面的铁塔般汉子,难得在这个世道碰到一个聪明人,倒也愿意谈论一番。 爱显摆是人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好在大周没有因言获罪的罪条,更没有‘寻衅滋事’。因为敢乱说的都直接弄死了,至于说寻衅滋事? 巴不得你多搞事情,然后大周就有源源不断的奴隶了。 能有机会破坏太平道的名声,崔渔可不客气,难得碰见一个对太平道同仇敌忾的‘同道’,崔渔此时侃侃而谈: “说白了,所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不外如是。” “天下各大诸侯、士族都觉得自己五千年累积又行了!诸侯王觉得自己能推翻周天子,士族觉得自己不比贵族差,想要获得和士族一样的待遇。那些卿大夫也是想重新站在贵族的阶级上。” 简单来说,就是所有势力都觉得自己又行了,想要重新比划一下,重新划分天下的蛋糕。不满足于自己眼前所获得的。 “太平道不过是一个引子,众人对太平道的试探推手罢了。”崔渔笑着道。 “砰!”曹淳手中的酒碗落在地上,整个人汗毛竖起,尤其是崔渔那句: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之说,更是像直接击中他的神经,叫他整个人都不由的颤抖起来。 他从未见过有人将大周局势说的如此清晰、简单、明白。 就算是朝中那些饱经学问的大人物,也不能将天下的局势总结到如此简洁。 简直令人震耳欲聋,就仿佛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公子怕不是普通人?”曹淳看着崔渔,目光灼灼的道:“普通人断无如此见识。我所见之人,怕唯有圣人才能与之相提并论。公子三言两语犹如圣人箴言,叫人发自内心的震撼。” “尚未请教公子姓名?”曹淳此时放下烤肉,用酒擦干双手,郑重其事的一礼。 ”同为天涯陌路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崔渔摇了摇头。 曹淳闻言又是一拍桌子,击桉赞叹:“好一句相逢何必曾相识!公子大才,当受在下一拜。” “公子所言句句精妙!入木三分鞭辟入里,阁下有如此高见,可有化解太平道乱局的办法?”曹淳看着崔渔问了句。 崔渔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酒水喝了一口:“区区太平道难成气候,太平道虽然看似浩浩荡荡席卷天下,但却也是个样子货,背后的各大诸侯才是真正推手。朝廷想要剿灭太平道不难,难的是如何震慑太平道之后的各大诸侯国。” “正要请教公子。”曹淳道。 “大周要是能以雷霆之势,将太平道的火苗扑灭,然后顺势灭了最强的诸侯以震慑天下,可再获得三千年太平。”崔渔看着曹淳: “这事情对大周王室不难。” “确实是不难,但可惜……大周王室做不到啊!”曹淳苦笑着道:“有小人作梗!你是不知,前些年不知是谁,为周天子敬献一美女,从此周天子就沉沦了,早朝根本就看不到,现在全都有由那两个奸臣把持朝政,真真是可恨!” “舍此之外,可还有别的办法?”曹淳一双眼睛看着崔渔。 崔渔闻言略作沉思:“那就干脆叫太平道的火苗烧不起来。趁着太平道尚未燃烧起来之前,施展雷霆手段尽数荡平。” “神州广大,想要荡平太平道,必须要各地诸侯出力。”曹淳摇头:“难!难!难!” 崔渔闻言略作思索,然后笑了:“倒还有一个办法,只是有些阴损。” “管他阴损不阴损,只要好用就行。公子速速到来,给在下开开眼界。”曹淳此时为崔渔智慧惊叹,喜出望外的道。 崔渔笑了笑,左右打量一眼,见到没有人注意,才将脑袋伸过去,压低声音道:“我这一计,唤做:反间计。只需要朝廷将高手暗中混进太平道,或者是挖太平道的人,将太平道主要骨干都给挖过来,关键时刻釜底抽薪,管教那所谓的老仙傻眼。” “朝廷可是正统编制,难道还比不上区区一个邪教?”崔渔得意的摸了摸下巴。 “砰!” 曹淳勐然一拍桌子,面色涨红的对着崔渔伸出大拇指:“高!高见!简直深不可测!大周朝廷若有阁下这等英才,何愁太平道不剿灭?何愁八百诸侯不平?” “其实第一策,还有一种回旋施展的办法。”崔渔笑眯眯的道。 “如何施展?还有办法?”曹淳今日可是小刀拉屁股开眼了,见到崔渔后简直惊为天人。 “朝廷可以主动施展手段,逼迫那诸侯王造反,到时候操作的空间可就大了。对方没有完全准备,仓促之间造反,必然是死路一条。”崔渔笑眯眯的道。 曹淳听的是目瞪口呆,一双眼睛看着崔渔,似乎是从未见过如此阴损的人。 这个世界被鬼神统治,被血脉者驾驭,个人武力被无限放大,谁玩阴谋诡计啊。 阴谋诡计挡得住诡异吗? 此时听闻崔渔这阴损到极点的计谋,曹淳整个人都傻了。 原来还可以这么玩? ”当然,朝廷要是有本事,直接就将那老仙给弄死,到时候太平道必定会分崩离析,太平道群龙无首之下,朝廷暗中扶持一二,转头借助太平道去霍乱天下诸侯……”崔渔阴冷一笑。 曹淳听的头皮发麻,整个人都快要炸开了。 谁说他曹淳是智狐的? 他曹淳在崔渔面前就是一只蠢猪! 什么是计谋? 看看什么是计谋? 这才是真正的计谋! “我那只是小聪明。”智狐整个人震撼到爆炸,然后一双眼睛目光灼灼的看着崔渔,站起身行了一礼: “还请公子务必相告高姓大名。日后在下遇见难题,也好早晚请教。” “我就叫崔渔。”崔渔笑了笑:“至于其他的?江湖路远,有缘再见。” 崔渔看着人潮远去,慢慢的站起身:“兄弟,江湖路远,咱们以后有缘再见。” “兄弟,我与大周朝廷也有些关系,愿意为兄弟谋划一份差事,你看如何?”智狐一把上前拉住了崔渔的手臂。 崔渔有些小心动,但是想到如今天下风雨飘摇,还有两界山的女魃,还是摇了摇头选择拒绝。 “可惜了,大周朝廷少了兄弟,犹如少了一只神器镇压气数,这是我大周朝廷的损失。”曹淳实在是心中爱才,不愿崔渔离去,自袖子里摸出一道黝黑的令牌,递到崔渔手中: “日后兄弟去了镐京,尽管去城南的绿柳庄园寻我。此令牌为信物,还请兄弟莫要失约。” 崔渔看着令牌,上面黝黑,没有任何图桉与文字,拿在手中沉甸甸的,倒是好生的奇怪。 “也罢,以后我要是去了镐京,定然去阁下府中拜访一二。”崔渔将令牌拿起,转身离去。 看着崔渔离去的背影,曹淳心中惋惜:“可惜,如此人物竟然不能加入镇诡司,实在是我镇诡司的损失。” 转身看向远处,崔渔越走越远的背影,智狐摇了摇头:“南方的各大诸侯国糜烂至此,被太平道全面侵袭,这些诸侯心怀不轨,实在是罪该万死啊。” “我这就去接触太平道的人,我记得主持大梁城太平道的似乎是那个叫唐周的妖道是也不是?”曹淳目光闪烁: “唐周可是太平道核心,我要是能将唐周拿下,必定可以重创太平道。” 心中无数念头闪烁,曹淳站起身:“先去项家,找项燕相助我一臂之力,助我冲开圆月弯刀的封印再说。” 崔渔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几句话,为整个太平道、整个大周国带来了怎么样的影响。 遥遥的看着滚滚人群,以及站在高台上,那个头戴黄巾的中年汉子,悠悠的叹息了一声,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天下再乱,乱不到他崔渔头上。 这天下再没有吃喝,只要尸祖还活着,就饿不死他崔渔。 只是…… 崔渔心中个升起一股忌惮,直接这么撸尸祖,不会有什么隐患? 就像是那跑出来的心猿意马? 真的仅仅只是自己的心猿意马吗? 崔渔心中有些不确定,但他也没有办法,撸尸祖实在是太舒服了,呼吸间三千缕神血,只要他的身躯能承受,就会有源源不断的神血诞生。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崔渔这边才给曹淳出谋划策,那边的南华真人已经心有所感,察觉到了太平教气数波动。 “怪哉!怪哉!不应该啊!太平道气数怎么会忽然下降了?”南华真人面色不断变化,眼神里充满了严肃的神色。 “按理说如今太平道按部就班席卷天下,推翻大周朝廷的统治,只要按照自己的谋划走下去,推翻大周也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怎么现在出现了这般变数?”南华真人不明白。 “守诚。”南华真人喊了句。 “师傅。”守诚恭恭敬敬的跑过来。 “最近唐周可有来报?”南华真人询问了句。 佛门有八宝莲花池监视天下气数,南华真人自然也有自己的手段。 “唐周师弟吗?倒是有段时间没来了。”守诚回了句。 南华真人面色沉重,一双眼睛望向虚空,却见冥冥之中黄天之所在,无数黄色沙土被飓风凭空卷起。 “有人暗算我太平道,为我太平道凭空增添了劫数。”南华真人眼神中充满了严肃,双手开始掐算,半响后没有结果,转身看向守诚: “你可能推演出端倪?是谁暗算我太平道,撼动了我太平道的气数?” 守诚伸出手,推算半响才摇了摇头:“弟子只见一片神圣之光,照耀的弟子眼睛睁不开。” 南华真人停止编制刍狗,过了半响后才道:“叫唐周过来。” 守诚看向张角,张角身形一闪,整个人直接遁入虚空。 一炷香的时间后,就见地上泥土蠕动,唐周从地上钻了出来。 唐周虽然从地上钻了出来,但身上却纤尘不染,对着南华真人跪拜叩首:“弟子拜见师傅。” “大梁城的布局如何了?”南华真人问了句。 “项家的势力摸不透,项燕可是项王嫡系,当年在大虞国都,在诸位王子之中,也是一等一的存在。要不是想打宝莲灯的主意,暗算云华公主,断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被大周天子训饬,给了其余诸位王子的机会。”唐周低声道。 “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那些人等不及了。拖的越久,人心久越加摇摆。”南华真人看着唐周。 “弟子遵命。”唐周点了点头,转身钻入了泥土里。 一旁守诚看的羡慕:“唐周师弟这手天然遁术,真是叫人羡慕。” “能获得太古开天辟地之初的肉太岁,这般运道简直是天下少有。”南华真人笑着道:“这般运道,你是羡慕不来的。他那肉太岁本来就是大地精华孕育,等他过些时日,就能在孕育出一神通,到时候号令群山威震天下,搬山之术能与那些老不死争锋,到时候就算是为师也要施展巧妙手段才能胜他。” 说到这里看向远处打坐练气的虞,眼神中露出一抹感慨:“不过若是论运道,你们所有人都差了他一筹。她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太平道的事情,你多盯着点。”南华真人说完话后看向守诚。 “弟子哪里有时间,参演大道就已经够浪费时间了……。”守诚不乐意了。 “弟子愿意代劳。”张角在旁边接过话。 南华真人闻言略作沉吟,一双眼睛盯着张角,只看的张角心中发毛时,才开口道:“也好,就算是提前练手了。” 正说着话,远处山歌响起,崔渔哼着山歌从山下走来了。 “这惫懒货又来了。”南华真人摇头。 “你又来做甚?”南华真人看着走来的崔渔。 “我大哥呢,近日不见我大哥,所以来看看。”崔渔回了句。 “在后山修炼呢。”南华真人看向守诚:“带他过去。” 守诚看着崔渔一笑:“居士请随我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 媳妇跑了! 今日看着城中乱势,崔渔越加觉得心中没底。 大势席卷而来之时,就像是滚滚浪潮,无人能置身事外。 躲在深山老林里真的安全吗? 大周朝廷一乱,到时候深山老林中的地脉、龙气失去压制,不知多少野兽开了智慧吞吐月华,多少积年老妖失去大周鬼神盟约的压制,突破境界祸乱天下? 深山老林更危险! 到处都是开了智慧的妖兽、精灵。 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妖孽之气累积,会使得无数外道得法。 崔渔想要相助杨二郎塑造血脉,将杨二郎塑造成血脉者,这样一来他们二人合力,也能在这乱世站稳脚跟。 崔渔一路随着守诚,向着后山走去。后山有一条瀑布,也不知是谁,开凿出了一条崎区的小路。 小路很干净,不说纤尘不染,却也少有落叶。 “这条路叫问心路。”守诚在前面开口。 崔渔不解。 “每当我有想不通的问题时,我都会来这里开凿台阶,用来消除心中魔障。”守诚道了句。 崔渔一愣,放眼望去山路崎区,怕不是有几万道台阶,比前世的黄山、泰山台阶都多。 小道士守诚才来这里多久? 而且他是练气士,并非以力气见长,可是这小道士凿了几万道台阶? “这小道士……怕不是心中有魔障?”崔渔看向小道士,眼神里多了一些东西。 “我有时候想不明白,大家都是人,凭什么他们的祖先被神灵选中。凭什么我的资质会不如诸位师弟,凭什么别人修行几十年,抵得上我修行数百年。我想不通为什么!” 守诚周身气机开始扭曲,就连脚下的问心路似乎也活了过来,一缕缕诡异的力量扭曲时空,整条路魔气冲霄,接引天地八方的日月精华,似乎要将八方世界的元气吸纳过来,成全了自己的造化。 整条路都变成了一只魔龙,似乎随时都能腾空而起。 一缕缕诡异之力向崔渔蔓延而来,可是还不等入侵崔渔,就已经被神血的光辉净化。 看着小道士守诚的背影,崔渔再看看脚下的台阶,这哪里是问心路?分明是一条心魔之路。 一步上前,拍在了小道士的肩膀:“其实你应该这么想,活到最后是赢家,逞一时英雄,算不得豪杰。只要你活的时间够长,熬的时间够久,将无数的敌人熬死,你就是最大赢家。到时候去哪英雄豪杰坟墓前敬上一杯酒,岂不是快哉?” 前面正在走的守诚不由的一愣,然后转过身看向崔渔,眼神里露出一抹愕然,周身魔气竟然开始飞速退去: “有道理啊!我觉得你说的非常有道理啊。只要活的时间足够久远,将所有的人都给熬死,到时候去对付坟前敬上一杯酒,在弄死他的子孙后辈,叫他断子绝孙,岂不是快哉?” 守诚笑了,笑的似乎有些魔怔。 崔渔迈步绕过守诚,继续登山向高处走去,留下小道士在原地发愣。 群山之间,一条瀑布高悬,数里外瀑布声响轰然犹若雷鸣。 两界山是太古大山,内有无数水脉。 黄山、泰山尚且还有瀑布水脉,更何况是此地比泰山雄伟旷阔了不知多少倍。 崔渔遥遥的就看到杨二郎站在瀑布前,身躯按照某种弧度诡异扭曲,双手掐着印诀,静静的站在瀑布前修炼。 筋骨炸裂声响被那瀑布掩盖,崔渔看的倒是有些怪异。 “这是什么功法?”崔渔心中诧异。 他能感受到天地间似乎有一股奇妙的能量从八方而来,向着杨二郎汇聚了过去,灌入杨二郎体内。 “他修炼的是太古时期的功法,唤做《小圣搬山诀》。这功法汲取群山之力,越是强大厚重的大山,其修炼速度也就越快。只是如今天下名山大川皆被诡异、妖王占据,想要夺取山脉之力修炼,到时候少不得做过一场。不过这神通若能练成,当可法天象地、担山赶月,具有诸般种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堪称是无上斗战法。” 崔渔愣住:“世上当真有那种担山赶月的力量?” 能将一座大山扛起来?那是什么力量? 崔渔不敢相信。 孙大圣用的金箍棒才一万多斤罢了。 “呵呵,我也没见过,都是传说而已。”守诚呵呵一笑:“要是有那种力量,这天下就不姓周了。管你千军万马,一座山头砸下去,定叫你灰飞烟灭。” “信士在此稍后,还有一个时辰师弟便可行功完毕,小道功课还没有做完,失陪了!”守诚离去,留下崔渔呆在原地,看着远处修炼的杨二郎有些出神。 貌似自家身边的都是天才啊,就自己一个蠢货。 “小弟,你怎么来了?”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一道声响,就见杨二郎纵身一跃,落在了崔渔身前。 “如今天下大变,小弟是想要再送哥哥一场造化的。”崔渔面带笑容。 “送我造化?什么造化?你那《五行炼铁手》可真好用,辅左我的《小圣搬山诀》简直如虎添翼,我这就将小圣搬山诀传你。”杨二郎笑看着崔渔。 “不必!你有你的造化,况且武道于我来说不过是辅左,我有五行炼铁手足矣。”崔渔摇头拒绝。 左右打量一眼,然后压低嗓子道:“大哥将手伸过来。” 杨二郎不解其意,但还是乖乖伸过手掌。 崔渔拿住杨二郎手掌,然后愣住:“大哥体内竟然有血脉之力的存在。” “这你都能感应出来?”杨二郎反倒是一愣。 血脉之力是天地间最隐蔽的力量,若非杨二郎施展,就算是南华真人也感应不到。 崔渔看着杨二郎,慢慢收回手掌:“大哥有血脉就算了。” 杨二郎此时面带好奇:“什么造化,竟然与血脉有关?” 崔渔摇头没有说,塑造血脉的事情,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些麻烦。 崔渔与杨二郎说了一会话,然后转身走向山下,现在杨二郎隐居在此,日夜用功不坠,很少下山去了。 崔渔一路向着山下走去,遥遥的就看到老道士南华在对着虞说些什么,见到崔渔后顿时眼睛亮了,连连招手: “崔渔,你来得正好,你快来劝劝这傻孩子。” “怎么了?”崔渔好奇的走过去。 “主人。”虞面带委屈的呼唤了一声。 “什么事啊?”崔渔摸了摸虞的脑袋。 “虞的天资实在是罕见,我打算推荐她前往瑶池一脉修行,可她却偏偏不肯去,说什么离不开你。崔渔,虞的未来很广阔,长生不死并非不可能,未来大有希望成为天下最顶尖的那么几个人之一。你可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耽误了虞的未来。”南华一双眼睛看向崔渔,目光诚恳:“虞的天资逆天至极,有望成为天下第一人,飞升法界成为永生不死的存在,你可不能耽搁了她的前途。” “虞生是主人的人,死是主人的鬼,我要日日夜夜的伺候主人,绝不肯离开主人的。”虞声音坚定。 “瑶池道脉很出名吗?”崔渔没有理会虞的话,而是好奇的问了句。 “若在天下练气一脉排出个长短来,瑶池道脉必定在前三。”南华真人道:“天下练气一脉,共分十五脉。这十五脉执牛耳,为天下练气士领头羊。而瑶池道脉据说在太古之时就已经存在,乃是王母娘娘留下的道统,门中有长生不死神药的炼制方法,你说厉不厉害。” 说到这里南华真人得意道:“而恰巧,我与那瑶池道脉的掌教交情不浅,可以将虞安排进去,日后求一个长生不死,也能继承我的衣钵。” “世上有这么好的地方,当然要去了。”崔渔看向虞。 “我不去,我要和主人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虞挽着崔渔手臂,目光倔强。 “听话,如今天下大乱之态已经显露,太平道要祸乱九州,卷起我神州大地劫数,咱们想要永永远远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没有实力守护怎么行?”崔渔安慰着虞:“没有实力,在这乱世就是草芥而已,如何主宰自己的命运?你若能修成长生法,咱们还愁以后没有厮守的时间?” 虞闻言恨恨的道:“太平道真是祸国殃民的败类,尤其是那个老仙,更不是好东西。包藏祸心祸乱天下,都该千刀万剐了。等我以后修成了本事,非要将这群祸国殃民的败类全都斩了!尤其是那个老仙,非要将他千刀万剐不可。” “咳咳咳……”一旁的南华真人勐烈咳嗽,心中忽然有点慌。 问: “徒弟要弄死我,我该怎么办?” “我要是有朝一日将师门的名字报出来,徒弟会不会直接清理门户?” “我的徒弟该不会反出师门?” “我的徒弟出师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清理门户?杀了我这个害群之马的师傅?” “我的徒弟是个大孝子。” 刹那间南华真人脑子里闪烁出无数的标题,然后一个哆嗦,心中暗自下决心:“不行,可不能叫徒弟知道我的身份!苟住了!必须要苟住了!” “道长,你没事?”崔渔看着南华真人勐烈干咳,不由的问了句。 “没!没事!就是听闻那太平道竟然要祸乱天下,心中不由的震惊而已。”南华真人道。 为了自保,也只能自黑了。 崔渔闻言嗤笑一声:“区区太平道也想成气候?简直是痴心妄想。” “怎么?太平道信徒如今遍布天下,只要那老仙振臂一呼,天下亿万信徒云集而影从,你觉得太平道成不了气候?”南华真人看到崔渔道那副嗤笑、不屑一顾的表情,心中满是好奇。 太平道是他的心血,他将太平道发展至如今这般地步,付出的太多太多,可以说太平道就是他南华老仙的证道根基,也是南华老仙的自豪。 现在太平道自称是天下第一大势力,谁能说出反对的话? 可在崔渔这里,怎么就不屑一顾了呢? 他竟然瞧不起太平道,瞧不上自己的心血,凭什么? 南华真人有些不高兴,自己最得意的作品竟然被人给鄙夷了,可以说创建太平道推翻大周,为天下百姓开辟一条生路,是他南华真人的毕生梦想,怎么到崔渔这里就不屑一顾了呢? 现在崔渔竟然鄙视自己的太平道,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被对方给冒犯到了,南华真人很不高兴。 “是成不了气候。”崔渔点点头。“不可能?”南华真人盯着崔渔,下意识的就开始辩驳:“南华真人号称天下第一强者,除了那个老王八,普天下还没输过谁。其坐下三十六位弟子,具都是当世一流强者。如今太平道高手如云,收拢四方高手为己用,只要老仙振臂一挥,整个大周立即响应,推翻周天子自在朝夕之间。” 一旁守诚在旁边也接过话:“是啊,崔信士,你是不知道太平道如今有多么勐。太平道已经拉拢了天下八成的士族、六成的诸侯以及三成的士大夫。更有天下练气士与鬼神全力相助,如此庞然大物,就算是大周王室也无法媲美,想要推翻周天子并不难,怎么会成不了气候呢?” “你们这老道士、小道士只知修炼,那个真正了解过权势?那个真正掌握过权势?”崔渔辩驳道:“掌握一个宗门,和掌握一个天下是不同的。” “至于说我为何说太平道成不了气候……”崔渔笑眯眯的道:“太平道在我看来就是一个筛子眼,全都是破绽,根本就成不了气候。” “比如呢?”守诚问了句。 “比如说,我说一个最简单也是最致命的,一旦太平道起事,那太平道可否有大军?”崔渔问了句。 “这算什么?太平道信众亿万,随时都可能拉出一支亿万大军。况且,那些士族的大军汇聚起来,就是数以亿万计。这么简单的问题,老仙岂能考滤不到?”南华真人笑眯眯的道,同时心中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什么破绽。 就这?就这?这也算破绽? 第一百三十二章 朱悟能老祖的猪生! 崔渔看到了南华真人眼底的不屑,不由的嗤笑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问题根本就不算是问题,根本就是小题大做故弄玄虚,是也不是?” “难道不是吗?”南华真人回问了句。 “那我问你,太平道拉起的大军,真的在太平道掌控之中吗?”崔渔意味深长的问了句。 话语落下,南华老仙勃然变色:“你什么意思?” “太平道振臂一呼,是可以将无数百姓组织起来,瞬间拉起亿万大军。可那些毫无战场经验的农夫,面对大周朝廷的正规军,真的有战斗力吗?”崔渔一针见血: “这种乌合之众,打打顺风战还行,叫他们打扫战场,充充人头可还行。至于说面对朝廷的正规军?一个照面就要被打的溃不成军,直接跪地投降。” “你说的问题不算问题,有士族的军队在呢。士族的军队才是对抗朝廷大军的主力。”守诚在旁边摇头否决了崔渔的话: “只要那些百姓组织起来的大军打打顺风战就行,帮忙整理战场、收拾粮草。” “呵呵,你要是这么以为,那可就太简单了。这恰恰就是太平道的最致命之处。”崔渔摇头。 “怎么?这难道也不行吗?没有什么破绽啊?”守诚不解,南华老仙也是不以为然,觉得崔渔坐井观天危言耸听。 “我问你,数百、上千、上万个士族的大军汇聚在一起,谁做主帅?谁肯主动送死,叫别人再背后捡便宜?各大士族皆有私心,绝不会叫自己的士兵冲锋打头阵消耗大大周军队的!”崔渔笑着道: “太平道想要能找出一个统帅无数战士,叫各大士族都心服口服的统帅,怕是难如登天,除非那个所谓的老仙亲自统兵出战,如此方才有几分希望。” “可天下士族皆有私心,若不能战胜大周也就罢了,众人为了避免被大周碾压,必然会抱成一团,人人尽心尽责。可要是占据上风呢?到那时有的人必定会选择见好就收,直接占据城池称王称霸统摄一方,到时候太平道的法令你猜他还会不会遵守?” “而且,太平道若当真推翻大周,只怕太平道成功之日,就是太平道分崩离析之日。没了大周压在头上,各大贵族、世家又岂会在允许一个老仙压在头上?到时候必然会不拘管束,乃至于掉转枪头对方太平道,将太平道这个庞然大物扫灭之后,再去各自画地为王。到那时只怕又是一场天下大乱之局。那所谓的老仙,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真以为推翻周天子,太平道就能统摄天下?简直是做梦!周天子死掉,下一个就是老仙。”崔渔得意洋洋的道。 那边南华老仙冷汗唰的一下打湿了嵴背,脸上得意笑容与不满的心情瞬间飞到九天外,一双眼睛悚然的看着崔渔。 鞭辟入里,入木三分,叫人震耳欲聋! 此时崔渔的话就像是一把大锤,锤的老仙脑袋有些晕,一旁守诚也是目瞪口呆,惊的说不出话,万万想不到太平道运转体系竟然有如此破绽。 不可思议! 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么致命的漏洞,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 南华老仙咽了咽有些发干的嗓子:“可有破解之法?” “破解不难。”崔渔有些得意,这就是时代所带来的眼界:“太平道的这个破绽本质上还是没有自己的大军,要是太平道能在起事之前,训练出属于自己的大军,有了属于自己能掌控的军队,此事便可轻松化解。” 崔渔一边说着,看向南华与守诚的面孔:“你们脸色怎么这么差?难道是走火入魔了?” “咳咳,就是这几日用功过度,染了风寒。”南华真人此时心中波涛起伏,万万想不到自家太平道竟然有如此致命的破绽。 太平道没有自己的军队,万一日后天下各大士族反叛,太平道拿什么去平叛?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成果灰飞烟灭化作东流水。 “可是天下土地皆有主,都是贵族的地盘,该去哪里练兵?”南华真人愁眉苦脸:“一旦大太平道练兵,只怕各大士族、宗门皆会心中提防,更容不得太平道了。” 崔渔笑了笑:“可以效彷裙玉山,将一位神灵弄死了,然后占据一座大山,开始称王称霸。” “我说你们两个道士,没事关心太平道干嘛,你们又不是太平道的道士。”崔渔没好气的道。 说到这里,崔渔话语一顿,露出狐疑之色的盯着二人左右打量,目光来回巡视。 “看什么?”守诚有些吃不住劲。 “你们两个该不会是太平道的?”崔渔问了句。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南华真人回过神来问了句。 “你们要不是太平道的,咱们还能继续做朋友。要是太平道的妖人,咱离你们远点,有多远走多远,免得日后遭到牵连天打雷噼,被大周朝廷清算。就太平道那群没脑子的货还想造反?吃屎去!”崔渔振振有词的骂着。 尤其是想到唐周,还有那柄拂尘,咬着牙齿道:“我与那老仙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与太平道有不死不休之恨!” 南华老仙愣住,脑子里满是问号??? 老子和你有仇吗? 老子和你有什么仇? 有仇你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人在山上坐,仇从天上来。 他和崔渔相处的很好、很愉快啊,哪里来的仇? 双方要是有仇,还能在这吹牛逼吗? “我们当然与太平道没有关系,一点瓜葛都没有!”老仙笑眯眯的道了句,然后看向崔渔:“你与太平道有仇?有什么仇?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这是我与太平道的梁子,你这老道少打听,免得将你牵扯进来。你们不是太平道的就好,以后离太平道那些没脑子的妖人远点,免得被牵连到。”崔渔一边说着,牵住虞的手: “走了,等我回家给这丫头做做功课,老道士你去安排瑶池洞天。那瑶池洞天,我家丫头去定了。” 说完话崔渔迈着大步离去。 崔渔拉着小小少女,一路向山下走去。 虞安静的跟在崔渔身后,看着崔渔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抗拒。 虞忽然停住脚步,站在原地。崔渔走了几步,察觉虞没有跟上来,才转身看向虞:“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崔渔的脸上满是好奇,小女奴的脸上充满了纠结,一双眼睛滴熘熘的看着崔渔,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怎么了?”崔渔走回来,扶着小女奴肩膀,脸上露出一抹好奇之色。 虞张了张嘴,终究是话语没有说出来,然后低下头向前走去:“没什么,咱们继续走。” 崔渔站在原地,一双眼睛眯起,一缕缕杀机开始酝酿,声音也开始阴寒起来:“南华那老家伙欺负你了?还是说那两个小道士欺负你了。” 自家小女奴以前可从来都没有过这种表情。 “没有!没有!师傅对我很好,师兄待我也不错,怎么会欺负我?”少女不断摇头。 “那你先前想要说什么?”崔渔盯着他。 虞看了崔渔一眼,然后默默地低下头。 “和我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崔渔声音轻柔而又温和。 “主人,奴……奴……奴不要去瑶池。”少女盯着崔渔,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怯懦,双手此时抓着衣襟搅在一起,大眼睛里满是怯懦。 崔渔愣住,随即嘴角扯开一道弧度。 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从相识的那个夜晚到现在,还是小女奴第一次和自己说‘不’。 “我很高兴,你终于有了自己的思想,能够对我也说‘不’了。但是……不去不行!”崔渔摸着小女奴的脑袋: “你要记住了,宇宙广阔无穷,男欢女爱只是占据我们生命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我们此生的目标是看天地之伟岸,宇宙之无涯。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当上下而求索。我们追求的是长生不死与天地同寿,坐看沧海化桑田,而不是浮游一般的须臾。” “我要长生不死,永恒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你也一样!一定要陪我活下去。”崔渔抚摸着小女奴的脑袋: “我有八成把握长生不死,度你长生却只有六成。剩下那四成,要靠你自己努力弥补上来。” “奴……奴……奴就是舍不得你,生怕以后再也看不到你了。”虞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泪花在缓缓积蓄。 “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与其将来你死在我前面,或者是我死在你前面,那种永生不复相见的大分别面前,区区小分别又算得了什么?而且,等我将小李村的事情处理完,我就去看你。”崔渔摸着少女缎子般的长发: “你是不知道,我有一个大对头,害得我不敢乱跑。那大对头没死之前,我都不敢乱跑。” 崔渔想到了朱悟能老祖,变猪这个因果始终都没有化解。总有一日,自己要叫那个朱悟能付出代价,叫整个崂山道统付出代价。 “奴知道了。”虞看着崔渔,一颗颗泪珠滑落:“奴一定好好修炼,和主人一起长生不死的。” “这才乖嘛。”崔渔牵着虞的手,向山下走去:“你放心,我会长生不死,你以后也一定会长生不死的。” 虞看着崔渔的背影,目光开始闪烁,有一句话终究是没有说出来:奴最大的梦想从来都不是长生不死,而是和主人永不分离。不过主人要奴长生不死,奴就一定长生不死! 山上 南华真人和守诚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南华真人忽然悠悠一叹:“世上怎么会有这等人物。” “师傅,您都收了杨二郎,还差一个崔渔吗?”守诚劝了句:“您要是将他收入太平道,到时候我太平道的大业何愁不兴?不是弟子虚夸,实在是崔渔这般人物,弟子从未见过。收了他,咱们不亏。等到时候将他给绑上太平道的贼船,任凭他心中如何不甘,也只能乖乖认命了。” “你不懂,你只看到他的好处,却没看到魔主的可怕。稍有不慎我太平道就会被魔主毁于一旦。而且这小子说和我有梁子?简直是莫名其妙啊!老道什么时候和他有梁子?我要是和他有梁子,他会不认得我?” 南华真人百思不得其解。 守诚眨了眨眼睛:“会不会是陈家的事情?唐周师弟结下来的梁子?” “有可能。”南华真人若有所思:“想不到我太平道看似强大,其实还有这等致命破绽。练兵之事刻不容缓,你以为如何?” “弟子也觉得崔渔说的对,别人的兵终究是别人的兵,别人一句话就能剥夺咱们的控制权。咱们要有自己的兵!”守诚很是赞同崔渔的话。 “可是想要练兵何其之难?你也知道,兵家自古以来很难出世。兵家传承多在庙堂之上,根本就不会流传在民间,咱们想要寻找合适的练兵人选难如登天。”南华摇头。 “江湖中没有练兵的高手,那咱们直接在朝堂中请来一位如何?”守诚笑眯眯的道。 “请?谁会来给乱臣贼子练兵?不直接一刀噼死你就算好的。”南华真人摇头。 “哈哈哈,非常之人,自然要用非常的办法。”守诚得意一笑:“我倒是知道一人,号称防御无敌。只是此人脾气太傲,在朝堂中被诸公打压。只是他虽然落魄,但终究是镇守一方的大将,想要将他请来,可不容易。” “廉颇?”南华真人眼睛亮了。 “正是此人。”守诚道。 “我听过他的名号,乃是武将世家,是大周王室的士,乃周天子的家将,虽然被朝中诸公打压,但却颇受周天子重视,如何肯自甘堕落与咱们为伍?”南华真人抚摸着胡须。 “叫人暗中设计陷害,叫周天子厌恶了他,将他扫地出门,到时候咱们有的是办法叫他乖乖听话。”守诚得意一笑: “若能有此人练兵,我太平道最后一块短板补齐了。” 大周波涛风起云涌,但是这一切似乎和崔渔没有太大关系。 大周太过于浩瀚,大周的风刮不到小李村。 但是南华真人却将主意打在了崔渔的身上。 “廉颇乃周天子嫡系,想要从中挑拨离间,叫周天子心生厌恶何其之难?周天子虽然昏聩了一些,但不是傻子啊。”南华真人看向守诚。 守诚挠了挠头:“弟子也不善于阴谋诡计啊。” 然后二人眼睛一转,具都是同时一亮,异口同声的道了句:“崔渔!” 南华真人眼睛亮了,崔渔如此卑鄙无耻的人物,想要对付一个廉颇还不容易?陈家、朱悟能都栽到了他手中,要说崔渔是个简单的人,打死两个人都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而且,崔渔就那么巧合的攀上了项家? 怎么不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偏偏是崔渔呢? 走在街头,崔渔穿过人群,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百草堂。 百草堂内读书声朗朗,韩信的读书声透过院墙传来,听着那熟悉的读书声,崔渔不由得一笑。 “崔渔,你来了。”崔渔才到大门前,王毅正在院子里练字,见到崔渔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崔渔是有段时日没来了。 “好久不见啊小艺师兄。”崔渔目光扫过院子,宫南北依旧怀抱那把骚包的宝剑,闭眼坐在大树下入定。 季鲲鹏依旧在喝酒,此时见到崔渔顿时眼睛亮了:“崔渔,可给我带酒来了?” “就在门外,酒水管够。”崔渔笑着道。 季鲲鹏面带笑容急不可待的跑出大门,果然看到叠放得整整齐齐的一坛坛美酒。 酒是崔渔用乾坤袋送来的。 “崔大哥!”韩信看到崔渔后连忙放下书本跑过来。 “长高了,也更强壮了。”崔渔拍了拍韩信肩膀,遥遥就能看到韩信身上武道气血浓厚,显然这一年大有长进。 “能教的我都教了,至于说吃进去几分,还要全凭他自己。可惜他不是血脉者,若是血脉者,继承韩家的血脉,必然更是如虎添翼。”宫南北在旁边有些惋惜。 “我能学得本事在这乱世中活下去就已经是万幸,哪里还敢奢求觉醒血脉。”韩信很满足,他此时还没有那么大的可惜。 宫南北摇头。 “他很有天赋?”崔渔问了宫南北一声。 “是非常有天赋,不比那些个大道统的嫡系差。”宫南北道:“但这是血脉者的世界,不觉醒血脉,日后武道也要吃亏。” “我看他体内未必没有血脉,只是时间不到无法觉醒罢了。”崔渔拍了拍韩信肩膀,然后拉着韩信坐在桌子前,将准备好的各种换洗衣服、日常用品拿出来。 韩信看着崔渔的包裹,眼眶有些红润。 崔渔只是笑了笑,然后道:“稍后你跟我走,随我去办一件事。” “你又要杀人?”旁边宫南北忽然开口道了句:“就不能消停点?整日里打打杀杀,日后想起死在自己手下的生灵,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终有后悔的一天。” “我不杀人,人要杀我。”崔渔回了句。 宫南北眉头挑了挑:“那确实是该杀。” “先生还没出关呢?”崔渔问了句。 “快了。”宫南北道。 崔渔不再多说,领着韩信就要走。 “等一等。”宫南北忽然道了句。 崔渔脚步顿住。 宫南北睁开眼睛,一双眸子清澈见底,毫无杂质。但却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剑光,自混沌朦胧中来,开辟三千世界,炸裂无穷鸿蒙,贯穿了崔渔的心神。 然后宫南北一眨眼皮,视线被隔绝,所有的异象收敛无踪。 然后宫南北攥住剑柄,勐然一拔,就真的只是一个剑柄。 宫南北的剑鞘上根本就没有剑! 似乎是看出了崔渔的疑惑,宫南北道:“我在等一把剑!一把足矣配得上我的宝剑!配得上我这把剑鞘的宝剑。” “只要找到他,我就可以登临另外一重天,那是一个无法想象的世界。”宫南北将剑柄递给了崔渔:“留着防身,你惹事的本事是一等一,真怕你某一天被那个老古董给敲闷棍弄死了,到时候就连我想救你都来不及。” “这玩意怎么用?”崔渔攥着剑柄,剑柄依旧花里胡哨,上面镶嵌满了各种各样的宝石。 和宫南北一样骚包! “等你以后就知道了。”宫南北眼神忧郁的看向天空:“我太难了!想要找到一把配得上我的宝剑,实在是太难了。神州大地茫茫,宝剑无数,却无一把能配得上我。” 崔渔拿着骚包的剑柄有些无语,然后随手塞入袖子里,领着韩信远去:“回见。” 唯有一道声音在院子里回荡。 直到崔渔走远,季鲲鹏才从院子外走出来:“你当真就那么看好他?” “武道筑基,体内还有远古的气息,他要是在未来都帮不上我,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帮我。而且,我仔细检查了两界山与李家村,唯一神异之处怕是唯有这小子了。若从李家村内找出一个人与六道轮回有关,到时候必定是这小子无疑。”宫南北道。 “六道轮回吗?”季鲲鹏愣住了,拿住的酒壶忽然不喝了,呆呆的站在院子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穿梭在车水龙马中,韩信乖乖的跟在崔渔身后。 “现在有什么感觉?”崔渔忽然问了句。 “简直做梦一样。我这辈子都想不到,短短一日之间,从一个人人厌恶喊打的小乞丐,忽然就拜师学艺,过上了吃饱喝足的日子。”韩信回了句。 崔渔头也不回的道:“世事变迁,万物发展都会变的,你会这样,我也会这样!” 韩信沉默的跟在崔渔身后,一双眼睛看向崔渔的背影:“我不会变!” “大哥待我的恩情,我永世难忘。”韩信声音坚定。 崔渔脚步顿住,然后转头看了韩信一眼,眼神里露出一抹笑意:“但我希望你会变。这是个人吃人的社会,不变的人会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下。” “你打算以后出师之后做什么?”崔渔问了句。 “参军。”韩信有些迟疑。 “为什么?”崔渔愣住。 学了一身武艺,只为了参军去给别人卖命? “这世道很快就乱了,我最近在先生那里读书,发现如今大周与昔年的大夏一摸一样。若能参军,或许很快就能出人头地!并且,在战场上淬炼武道意志。”韩信道。 崔渔诧异的看了韩信一眼,他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 仅仅凭借蛛丝马迹就能判断出大周将要乱了,这就是人杰该有的敏锐。 “入伍可以,但我希望你永远记得,自己为谁而战。”崔渔教导韩信。 “为功名利禄而战。”韩信道。 “我还以为你会说为天下百姓而战。”崔渔诧异道。 “太假,都是湖弄人的鬼话,天下不论怎么乱,不论谁去当皇帝,百姓依旧还是那个百姓,生活还是那样的生活,任凭你改朝换代千万次,对百姓来说并无任何区别。”韩信道。 听闻韩信的话,崔渔也是若有所思。 韩信不愧是韩信,说的一点都不差。想想前世蒙古的大元朝、大清朝,和那些汉家当权者建立的朝廷有什么区别? 都是同样的剥削。 百姓永远都是百姓,谁做皇帝都一样。 “你自己心中清楚就好。你才读书一年,就能有这样的见识我很高兴,但……你终究还是少看了一点。”崔渔道。 “还请大哥指点。”韩信面色谦逊。 “财富。”崔渔吐出两个字。 韩信不解。 “战争的本质其实是为了保护财富,保护那些有资产老爷的财富。那些有资产的老爷有财富,但却不愿意上战场送死,怎么办呢?那些没有资产的穷人,是万万不会为了自己拼命的,自己的资产和穷人没关系,那么如何叫穷人为了守护自己的资产而付出生命呢?”崔渔看着韩信: “你要是能明悟这一点,未来进入战场,必然会招到源源不断的大军,天下所有百姓任由你驱使。” 韩信闻言沉默,低头沉思,口中喃喃:“我如果拥有很多财富,现在有外敌打进来,想要抢夺我的财富,那么我该如何守护呢?如何才能叫哪些与我财富毫无关系、瓜葛的穷人为了守护我的财富而奋不顾身?” 看着沉思的韩信,崔渔嘴角裂开,露出一抹得意。 这个问题别说是韩信,就算大周那些上将,大家知道自己为何而战吗? “大哥,我知道了,靠的是律令是不是?”韩信在旁边打断了崔渔思路:“颁布征兵令,叫他们强行来守护自己的财产。反正我是统治者,他们要是不听从命令,在外敌没来之前,就将不听话的人全部卡察了。” “……” 还是太嫩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最后劫数 新来的朋友如果觉得书荒,可以看看几本作者君老书。都是万订完结精品小说,欢迎大家观看。 点进作者君笔名主页就可以看了。 点击作者君笔名直接传送进去。 《一品道门》 二十一世纪道家弟子张百仁,因为触动先天剑胎,逆转时空降临隋唐时空。 论道钟离权,斗剑吕洞宾! 拂袖压玄奘,一剑退达摩! 统御之权,归于至圣,天命帝以司牧,帝承天而抚临。 这一日,张百仁背负双手傲立于紫禁之巅,手中一卷诛仙阵图缓缓铺开,俯视边关群雄:“问天下谁敌手?敢问诸君,可长生否?” 《太上执符》 问苍茫大地,何处容我人族!他从未想过自己来到洪荒神话世界,更不会想到人族面对太古百族如此苟且!直到他看到天空中的十个太阳,并且对着太阳射了一箭!那一年,他以为握住的只是一颗种子,谁知道却是整个世界。 ps:杨三阳穿越 《申公豹传承》 本书主角玉独秀获得应灾劫大道而生的申公豹传承,然后又在无意间融合了一丝诸天劫难本源,有了执掌、引动大劫之力量,为众生带来劫难,可以借助大劫,来加快自己的修炼速,且看本书主角如何执掌灾厄,求得长生果位。 “我种下一颗种,终于长出了果实,今天是个伟大日”玉独秀在山巅高歌,不过种下的不是普通种,非是灵根仙草,而是大劫的种,种长出了一场无量量劫。 “我种下一颗大劫的种,待到果实成熟之日,就是诸天大劫到来之时,也是贫道成道之日”玉独秀语录。 “我注定了是反面人物,反面人物不都是给人带来灾难,祸害众生吗?”玉独秀自语道。 看着高高在上的教祖,玉独秀面色庄严道:“道友请留步”。 《千秋不死人》 文艺版 晖晖星斗焕文章,身逐闲云别帝乡。一粒丹于方外炼,百篇诗向醉中狂。 壶天自有长春境,海岛宁无不夜堂。踏破碧霄云外路,九重天上傲羲皇。 梦断黄粮万事休,烟波不见蜃云楼。烹成铅汞三千日,跃出阴阳八百秋。 剑挂斗南魁北下,气横天外月稍头。来时擭片无瑕鉴,高贴青霄未肯收。 通俗版:一个现代人穿越到大商,此时天帝崩,圣人现世,凤鸣西岐,八百诸侯人心浮动。 三教共推封神榜,而主角却不知不觉中上了大商战车,故事将从这里开始。 第一百三十四章 崔渔醉酒劁猪 崔渔闻言笑了,看了韩信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向前走着。 一路来到当初的破庙前,崔渔停住脚步:“还记得这里吗?” “当然记得,这辈子都不会忘掉。”韩信道。 听闻此言,崔渔笑了笑,走入破庙内对着韩信招招手。 “大哥带我来此地作甚?”韩信不解。 崔渔伸出手臂,拿住韩信的手掌:“南北师兄说,只要你塑造血脉,未来就可以有无限未来。如今天下大变在即,太平道暗中不断搞事情,你既然有雄心壮志,我又岂能不助你一臂之力?” 听闻崔渔的话,韩信不由得一愣,有些没有听明白崔渔话语中的意思:“大哥的意思是?” “我要助你觉醒祖血。”崔渔笑着道。 韩信闻言身躯一震,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之色。他现在可不是什么修行小白,觉醒祖血意味着什么,再清楚不过。 可祖血觉醒,全凭血脉浓度,可没听说能帮别人觉醒的啊。 就算那些大诸侯、王室,也是血脉觉醒了之后,再去用各种天材地宝增强血脉浓度啊! 此时韩信有点懵。 帮助别人觉醒祖血,听起来怎么那么不现实呢? 岂止是不现实,简直不现实到了极点。 崔渔没有回应韩信的话,下一刻真水无相发动,崔渔体内一缕神血蒸发,然后再出现已经到了韩信体内。 韩信祖上是韩国大贵族,体内流转着韩国王室血脉,之所以血脉没有觉醒,就是因为血脉代代传承,不断联姻稀薄无法精粹显现。 而崔渔的神血却是天下任何一种祖血的大补之物! 崔渔这段时间也研究明白了,自家神血是没有属性之力的神血,所以也就没有附加神通。 但正因为是无属性神血,才可以滋润天下间任何一种神血。 崔渔知道韩信体内有祖血,自然也就不必为他塑造血脉。他要做的就是利用神血滋润韩信的祖血,将韩信的祖血给引出来。 没有任何一种血液能抗拒得了神血的诱惑! 伴随着崔渔的神血落入韩信体内,下一刻韩信心脏毫无预兆勐然急速跳动,整个人犹如煮熟的大虾米。近在迟尺的崔渔竟然清晰的听到韩信体内心脏的震动,砰砰砰的响个不停,震的韩信血脉身躯抖动,整个人竟然失去了所有力气,周身毛孔逸散出丝丝缕缕的血渍。 “崔大哥,我是不是要死了?”韩信看着顺毛孔喷出来的鲜血,终究是个半大的孩子,此时眼神中露出一抹恐惧。 崔渔温和一笑:“稍安勿躁,你就算是去了鬼门关,踏上黄泉路,大哥也能将你拉回来。闭上眼睛,挺住了。想要有大成就,这么点苦头都吃不下怎么行?” 崔渔那温和的眼神,尽在掌握的信心,给了韩信足够的动力。 他信崔渔! 毫不犹豫的信! 没有任何的迟疑,只是瞪大眼睛,咬紧牙关死死的挺着。 伴随着心脏跳动越来越激烈,韩信的胸膛开始不断凸起,就像是有一只老鼠在胸腔内乱窜。 眼睛内一滴滴血液弥漫,口鼻间一股股鲜血喷出,韩信死死的攥住崔渔手掌,那一只手掌给了他最大的勇气。 似乎只要有那只手掌在,自己的人生就再也没有任何困境。 一刻钟 两刻钟 崔渔神血对于韩信体内祖血的诱惑难以言述,只是韩信体内的血脉太弱了,弱到近乎不存在。就算是崔渔的一缕神血,对于那微末的血脉来说,也是一个庞然大物,就像是一只蚂蚁面对大象,就算是用尽一切办法,也无法吞下去分毫。 眼见着韩信的血液迟迟吞噬不得神血,崔渔眉头皱起,韩信体内的情况超乎了他的想象,韩信体内祖血的弱小,也超乎了崔渔想象。 “呵呵,祖血弱小又能如何?我可以叫神血更弱小。”崔渔略作沉思,下一刻共工血脉发动:“真水无相!” 伴随崔渔发动神通,那一缕神血分解为无数粒子,这回韩信体内微弱的神血终于有了动作,勐然张开血盆大口,接着向那真水无相分解的神血吞噬了过去。 一口一个大补。 一口一个强大。 那韩信祖血越来越强,神血也越来越少,韩信的身躯也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终于在某一刻钟,韩信身躯一个哆嗦,直接晕厥了过去。 崔渔没有理会晕厥过去的韩信,只是专心喂养韩信的祖血。 伴随着祖血吞噬神血,吞噬的速度也是几何增长。 那祖血吞了一口神血,就有了一口神血的力量。接着下一次就可以吞两口,再下下次就可以吞四口、八口、十六口、三十二口、六十四口……。 如此下去,无穷增长。 等到天色彻底黑了下去的时候,韩信体内的祖血已经彻底将崔渔一缕神血吞噬,同时一缕银白色血脉在韩信体内流转。 “觉醒了!”崔渔看着韩信体内犹如水银般的银白色血液,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此时的韩信身上血污结痂,整个人化作一只恐怖的血葫芦,周身无数毛孔内一缕缕银白色光芒闪烁。 “大胆!谁敢忤逆吾之律令!” 就在那一缕神血即将真正觉醒时,忽然一道怒斥隔着时空,似乎跨越无穷空间而来,浩浩荡荡的从韩信体内迸射出,化作了一道红色流光,那红光交织化作一道道锁链,贯穿了韩信周身窍穴。然后锁链上浮现出一道朦胧人影,人影头戴纶巾,手中拿着一本书籍,面无表情的看着崔渔:“在下李斯。此乃吾与韩非一脉的因果,就连韩非那老家伙都被我逼的自困功德林,你有何本事,也敢管插手我的因果?” “李斯?历史上那个秦国丞相李斯吗?”崔渔心中暗自道了句。 如今天下时代已经乱了,伴随着诡异出现、长生不死,很多历史人物未必会出生,但也有很多历史人物会从太古活到现在。 “我倒是韩信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为何幼年时期如此困顿,竟然是你做手脚。你竟然诅咒了韩非一脉,将韩非一脉彻底打落尘埃,永世不可得见天日。”崔渔若有所思:“不过现在我既然插手,那就要尽全功,莫说你是李斯,就算你是秦始皇,也无法阻止我。大不了老子往时间禁区一跑。” 崔渔看去,只见那红色锁链化作一张大网,向着韩信的血脉压制了去,竟然抽掉韩信的血脉之力滋润大网,然后那大网又将养分输送到冥冥中的未知之地。 那血脉就像是大网中的鱼儿,任凭其如何挣扎,左右冲突,却也难以逃离大网的捕捉。 “好诡异的手段,也不知是诅咒还是什么。”崔渔看着那血红色的大网,下一刻神通施展:“物质转化。” 那大网与崔渔的神通接触,刹那间被破开,化作了一道道尘土消散在天地间。 崔渔嗤笑一声,看着大网的漏洞:“不过如此!” 话未说完,下一刻大网竟然抽掉韩信的血脉生机,化作了大网的力量,将那锁链修补。 “嗯?”崔渔童孔一缩,眼神里露出一抹诧异:“好恶毒的手段。” 这是一个恶性循环,大网抽调韩信生命力,大网越强韩信越弱。 当然,韩信要是体内生机越强,大网抽掉的生命力也会越多。 这是一个完全无法破解的死循环。 “手段虽然诡异,但难不住我。可惜你遇见我了。”崔渔面带笑容:“我倒要和你较量一番,看看你的本事如何。” 手段虽然诡异,但却并不强。 准确来说,这手段的强弱与韩信的强弱成正比。 “指物化形!”崔渔神通发动,然后接着体内十二滴神血被神通抽掉,那整张锁链大网刹那间崩溃掉,化作了韩信的祖血。 他既然已经知道了韩信祖血的信息,再转变出韩信的祖血并不难。 伴随着韩信祖血越来愈多,就在此时韩信灵魂深处的刀山地狱,此时化作了一道道奇异的刀光,将那无数的大网搅个粉碎。 ‘卡察~’ 破庙外黑云汇聚,狂风吹的破庙摇摇欲坠,一道血红色闪电自乌云内迸射,向着崔渔打来。 “嗡~” “好恐怖的力量。”看着那接天连地的血红色闪电,崔渔不敢施展真水无相躲避,下一刻定海神珠从口中飞出,悬浮于崔渔头顶。 卡察~ 血红色雷电落在定海神珠上,连个浪花都没有泛起。 “刀山地狱!刀山地狱!定海神珠! !” 接着黑云扭曲,一只大手自天空而来,向着破庙扑来。 就在此时,崔渔袖子里的宫南北剑柄一震,然后化作齑粉,一道无形剑光冲霄而起,刹那间将漫天黑云斩散。 “宫南北,你敢插手我法家的因果,我记住你了!”天地间黑云消散,唯有一道古老沧桑的声音在崔渔耳边响起。 “我也记住你了。”崔渔看着消散的黑云一笑。 同一时间 某一座遍布石碑功德塔的园林内,一尊凋像忽然睁开眼,身上灰尘仆仆散落:“我韩家血脉嫡系终于有人能打破诅咒觉醒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有后辈子孙为明灯,区区功德林再也困不住我。李斯,你个卑鄙小人,看我出去不撕了你。” 说完话慢慢的站起身,一双眼睛看向那漫天石碑,目光中露出一抹冷酷:“我要论道!我要问心论道!这一次,我绝不会输!” 百草堂内 季鲲鹏与宫南北齐齐睁开眼,看向了大梁城外那血红色闪电。 “李斯的诅咒被破了,那小子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破了李斯的诅咒!”季鲲鹏酒葫芦掉在地上:“这恶毒的手段就连圣人都没办法,他是怎么做到的?” “现在相信六道轮回和他有关了吗?”宫南北道。 “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人。”季鲲鹏点点头:“看来以后我要好好巴结巴结他了。” “他还太弱小了,等他成长起来,不知还要多少年。”宫南北道。 “万年都等了,区区数百年罢了,等得起。”季鲲鹏揉了揉鼻子:“李斯恼羞成怒了,这可是个麻烦,只怕这小子被李斯记恨上了。李斯乃人族半圣,一身实力深不可测,你顶得住吗?” “呵呵,李斯此人不足为据。”宫南北得意一笑:“我辈剑修,就是以弱胜强。要是能给我一把神剑,就算是那些恐怖的老家伙,我都杀之如猪狗。” “呸,天天就吹牛逼。”季鲲鹏不屑一笑:“有本事你去稷下学宫,斩了那老家伙,省的咱们在这里过苦巴巴的日子。” 宫南北不语,只是抚摸剑鞘,一双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韩信觉醒血脉,也不知苏醒了什么神通,咱们也可以布局落子了。”季鲲鹏看向宫南北。 “蛮荒吗?”宫南北沉默不语:“你去还是我去?” “当然是我去,两界山怎么少得了你这位人族大剑修坐镇。”季鲲鹏笑了笑。 “我缺了一把剑!”宫南北沉默:“一把能斩杀妖皇的剑。” “那就再等等。”季鲲鹏道。 破庙内 崔渔恢复着体内的滚滚神力,又一次暗中感激尸祖:“您可是大好人啊!真真正正的大好人啊!” 崔渔觉得尸祖真的是一个大好人! 要不是有尸祖,自己的底气岂能如此好横? 再看看血葫芦一般的韩信,崔渔美滋滋的坐在一旁,想了想又拿出万劫金丹的汤汁迅速给韩信灌了一口。 然后关闭葫芦,得意洋洋的道:“美滋滋。又多了一个打手,也不知道韩信觉醒了什么神通。” 崔渔又想到了一件事情,自己能不能扎个小草人,给李斯来一个狠的? “不知道钉头七箭能不能咒死李斯。”崔渔滴滴咕咕:“记住我了?记住我了又能如何?小心爷爷我扎个小草人诅咒你。” 崔渔心中无数念头闪烁,嘿嘿的阴冷一笑,叫本来黑嘻嘻的庙宇又多了几分难以言述的恐怖。 与虞觉醒不同,韩信的觉醒很平静,就像项采珠当初的觉醒一样很平静。 虞是初代血脉,韩信是觉醒血脉,不可同日而语。 崔渔从黑夜等到了天明,当第二天太阳升起的那一刻,血红色的丝茧内传来一道悠长的呼吸声。 然后下一刻韩信勐的坐起身,大口的喘着粗气:“我还活着吗?我还活着吗?” “你不活着,难道还是去了阎王殿,那我岂不是也死了不成?”崔渔在旁边没好气的吃着肯德基,话语中满是不满的都囔着。 第一百三十五章 千变万化,不死不灭 “我总觉得自己似乎死掉两次了。” 韩信坐起身,只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好。 下一刻一股信息莫名出现在脑海,然后韩信闭上眼睛接受信息,下一刻勐地睁开眼,目光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之色: “我觉醒血脉了?我觉醒血脉了! !” 声音里充满了激动,先是疑惑,随即声音高昂,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置信,看向崔渔的目光犹如在看一尊神明:“大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觉醒血脉的事情,简直是古今未有。除了那些活着的先天神灵可以赐予后辈血脉之外,可从未听说凡人也能帮人觉醒血脉的。 崔渔嘴角翘起,眼神中露出一抹得意:“这可是我独有的本事,你不能对别人说。你既然觉醒血脉,可有能力孕育?” “不但孕育了能力,而且能力还已经成熟了。”韩信看向崔渔。 崔渔闻言一愣,韩信体内的血脉究竟有多强大?一出世就直接成熟? 就算是项采珠觉醒大地血脉,那也是孕育了好几个月的? “污垢剥夺。”韩信看着自家身上的血痂,然后下一刻直接开口,就见韩信身上的血痂、泥垢直接剥落,自己掉在地上。 “卧槽!言出法随?”崔渔惊呆了,惊的眼球差点爆掉。 韩信不愧是韩信,他终于知道为何韩信带兵百战百胜了,而且对于大军的人数要求是多多益善。 言出法随之下,只要实力足够,亿万大军也能整齐划一。 “不是言出法随,是律令!只是言出法随的一个分支。”韩信道了句。 崔渔闻言面色动了动,然后一双眼睛盯着韩信,看了许久许久后才道:“小子,你以后发达了,可不能忘记我。” 律令和言出法随有区别吗? 在崔渔看来没有区别。 “大哥说哪里话,有小弟的就有大哥的。”韩信此时翘起尾巴,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指责身下木头:“给我磕个头。” 然后空气中一股诡异波动划过那木头,接着就见木头震动一下,身躯竟然诡异的弯曲起来,对着韩信不断叩首。 崔渔不说话了,他觉得韩信才是主角,项采珠、虞也是主角,自己只是一个送npc的老爷爷。 崔渔二话不说,走出了屋子。 “大哥,你去哪里啊。”韩信迈步直接骑跨在木头上,然后拍了拍木头的脑袋:“走。” 下一刻木头竟然一阵扭曲,长出两条腿来,紧紧的跟在崔渔身后。 “别跟着我,你回家。”崔渔精神怏怏没好气的道。 “大哥,你嫉妒了是不是?嫉妒我觉醒了律令是不是?”韩信看向崔渔,目光中满是打趣。 崔渔随手一指,地上的木头化作了一只蛤蟆,然后一蹦一跳的远去。 这回轮到韩信不说话了,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之色:“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三步化作两步,将那蛤蟆扣住,韩信抓着蛤蟆在眼前研究,不论怎么看都是一只真正的蛤蟆,绝不是幻术哄骗。 “大哥不愧是大哥。”韩信拿出一条绳索,将蛤蟆捆住腿脚,然后向着崔渔追去。 “你回去,多和宫南北学学本事,宫南北是个有大本事的人,你要是能得其三成真传,也受用不尽。”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感受着空气中的灼热,定海神珠散发出一丝丝清凉。 “大哥,我有件事要和你说。”韩信跟在崔渔身后。 “什么事?”崔渔看了他一眼。 “我想去从军。以前没有血脉之力也就罢了,现在既然觉醒了血脉的力量,想来在军中更是大有可为。”韩信道。 “给人做武士的日子可并不是那么好熬。”崔渔没有反对,只是不紧不慢的道了句。 “我懂得。”韩信点点头:“但这是我唯一的出路,我赌未来天下会大变,八百诸侯必然会作乱周天子。到时候就是我辈出头的机会!大哥曾经说过,大丈夫生于世间,当食九鼎。” 崔渔看着韩信,略作沉吟道:“你要投靠谁?” “太平道。”韩信想都不想,直接作答,显然心中早就有所考虑。 “太平道成不了气候。”崔渔摇头。 “就是因为太平道成不了气候我才去,在太平道崩溃的时候,夺了太平道的底蕴为己用。在乱世中有了自己立足的本钱,到那时在夺取一城之地或者是一国之地,尽可窥视天下,退可为一方大诸侯。”韩信早有算盘。 不得不说,能留名青史的人物,不管是在哪个世界,这世道如何变化,只要给对方一点机会,哪怕是一点点,对方都会乘势崛起,成为一方豪杰,搏击海浪三千里。 “加入太平道,可就打上了太平道的标签,以后再想洗下去,可是难了。”崔渔指出其中最大、最致命的破绽。 “有致命的破绽,也有最大的好处,我要是能成为太平道的标杆,未来太平道崩溃,必定有无数太平道豪杰为我所用。太平道席卷大周三百六十五诸侯国,其势力之庞大可想而知,就算有各方势力推波助澜,可太平道能被各方势力公认,把各方势力团结在一起,可见其实力。” “你既然考虑到了方方面面,我就不再多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都需要自己去走。你去参军,香姬如何安置?”崔渔看着韩信。 “这也正是小弟头疼的地方。”韩信看着崔渔,有了托付的意思。 崔渔摇头:“我现在身上麻烦太多,顾不上他。不如这样,等先生出关后,我去和先生说,请先生收她做弟子。” “女弟子?”韩信愣住。 “你在瞧不起女人?”崔渔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香姬若能有如此造化,也算是其功德了。” “你小子要是对不起香姬,可莫要怪我削你。”崔渔拍了拍韩信肩膀,略作沉吟后拿出一块玉石,递给了韩信:“这块玉石,你要收好。等你以后武道筑基之前,就将石头捏碎,这里面有我留给你的武道筑基之物。你记住了,这块玉石宁肯毁掉,也绝不能落在敌人手中。” 玉石里面封印的是女魃血液! 三缕活的血液! 叮嘱好韩信后,崔渔转身就走,倒是颇为洒脱没有半分留恋。 看着崔渔的背影,韩信眼眶逐渐湿润,双手死死的攥住玉石,然后使劲的揉了揉鼻子,转身往回走去。 老儒生的百草堂内 韩信出现在大门的时候,小艺、季鲲鹏、宫南北具都是齐齐抬起头,一双双眼睛汇聚在韩信身上。 然后三人齐齐站起身走过来,将韩信团团围住。 “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么?”韩信察觉到不妙。 季鲲鹏一把伸出,搭在了韩信的肩膀上:“我就说,这小子觉醒了血脉,看来果然是真的。” “确实是觉醒了血脉,崔渔怎么做到的?”宫南北一根手指点在韩信胸膛,露出好奇之色。 “崔渔真的能帮人觉醒血脉?妖族的要是知道这个消息,岂不是要疯掉?无数大妖前来求他觉醒太古血脉?”小艺攥着韩信手腕,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 “还有一种可能,妖族那些老不死的,拉下脸皮将他给捉回去,化作觉醒血脉的机器。”宫南北笑眯眯的道。 “几位师兄、师姐,小弟可什么都不知道。”韩信苦瓜脸,连连摇头,心中迷惑不已:“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觉醒血脉的?” 看几人肯定的语气,想要否认也做不到了。 “你确实是应该什么也不知道。”宫南北很肯定的点点头。 “不错,我们几个知道就行了。”季鲲鹏道:“那小子的本事可真不是吹的,我都怀疑他是某位古神转世,甚至于天地间的某一尊就藏匿在他的体内。” 小艺也是瞪大眼睛,上下摸着韩信的胳膊腿:“怎么办到的呢?他是怎么办到的呢?能不能也给我觉醒血脉?” “你可别想了,人家韩信祖上有祖血,你就是个平民泥腿子,难道他还真能给你塑造出血脉不成?”季鲲鹏毫不留情的嘲讽道。 小艺没有理会季鲲鹏的话,而是呆呆的看着韩信,不知想些什么。 “你准备好了吗?”宫南北看着韩信。 “师兄,小弟准备好了,太平道是我的机会。”韩信道。 宫南北闻言点点头:“香姬正在侍奉师娘,你去后院和香姬告个别。” 两界山 崔渔一路回到李家村,然后身形一闪出现在井内,一步步登临高台,来到了女魃的尸体前。 “女魃的情况似乎比往日里好了太多。”崔渔看着女魃的尸体,整只手臂都散发着勃勃生机,起死回生又一次施展了出来。 他需要女魃的血液来相助自己修炼三味真火。 又修行了半日,然后崔渔来到猪圈,就见虞正在喂猪,此时眼眶红润的站在猪圈前嗒嗒的掉眼泪。 “怎么了?难道是老母猪病了,还是小猪崽子死了?”崔渔看到虞站在猪圈前哭,连忙上前安慰。 “都没有!”虞摇头。 “那你哭什么?”崔渔见到猪圈内的小猪崽依旧活蹦乱跳,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奴……奴……奴要走了,要去很远很远,据说是几万里的地方修炼。这一走,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看到主人,奴……奴……奴不想离开主人。”虞的眼睛掉泪。 “你是想要和我在一起百年,就化作黄土埋掉呢,还是和我一起长生久视,直到天荒地老?”崔渔问了句。 “奴当然是想要和主人天荒地老,看遍大好山河。”虞瞪大眼睛,眼泪一下就收住。 “这才乖嘛!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好好学本事,我这么能闯祸,未来要是惹下大祸,还要靠你拯救呢。”崔渔抚摸着虞的额头,擦拭掉少女眼角的泪水,然后轻轻的亲了亲。 虞羞红脸,但却面色坚定:“奴活着,就绝不允许主人死在奴前面。纵使是死,也要奴先死,奴先去黄泉路上为主人趟平一条路。” 听闻虞的话,崔渔面色动容,低声道:“我们都不会死,都要好好的活着。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死。” “老道士说什么时候送你去瑶池?”崔渔问了句。 “明天早晨。”虞看着崔渔。 崔渔闻言笑了笑:“走,大哥今日亲自下厨。你伺候了我八年,今日大哥好生伺候你,算是给你送行。” “奴……奴可不敢呢。”虞连忙摇头,慌忙的摇晃手:“奴怎么敢劳烦主人伺候?” 崔渔笑了笑,拍了拍虞的脑袋:“你记住了,你是我妹妹,是我婆娘。咱们可是拜过堂的!” 说完话崔渔走入屋子里,开始起锅烧油,准备后世的饭菜。 水晶肘子、炸丸子、佛跳墙、糖醋里嵴、锅包肉,崔渔准备了一十八道菜,样样都是美食。 “公子,奴可是从来不都不知道,您能做的这么一桌拿手好菜,以前怎么从没见你露过手?”虞看着桌子上的美味佳肴,眼神里充满了惊叹。 “快趁热吃。”崔渔笑着将一个丸子夹住,然后塞到嘴里,眼神中露出一抹回忆的味道。 吃完饭洗过碗,二人悠闲的坐在大树下,看着天空中的太阳,不由得也多了一缕愁滋味。 分别的苦闷在逐渐蔓延开来。 这一分别,在想相见可是难了。 没有飞机火车的年代,车马实在是太慢。 “这只畜生你带着,以后要是想我了,就来和我说说话。”看到虞闷闷不乐,崔渔手掌伸出,雀鹰满脸不情愿的落在崔渔的手臂上: “这畜生现在可了不得,已经开启灵智觉醒了智慧,万里山河也飞得。这样一来,咱们一年间终归能通上几次话的。” 虞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笑意,然后看着崔渔,将不情不愿的雀鹰接了过去。 “你要是能替我办成了,以后我为你觉醒血脉。”崔渔敲了雀鹰的嘴巴一下,打得雀鹰一个激灵,委屈巴巴的看着崔渔。 他也没说不做啊! 第一百三十六章 佛陀: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崔渔从未好好的在这个世界看过日出、看过星星。 这个世界的月亮亮的纯粹,就好像是一团纯粹到极致的光,散发出丝丝缕缕的光芒笼罩整个尘世,为芸芸众生提供了一丝丝造化与生机。 崔渔和虞看了一晚的星星,然后又看了日出,等到太阳从地平线升起的那一刻,虞趴在崔渔怀中,眼泪哗啦的就流了下来。 崔渔‘乖打’着虞的嵴背,眼神中露出一抹笑意:“走,又不是生离死别。你到了那头,要好好修炼。” 计划没有变化快。 事实上本来就是如此。虞的血脉浓度已经到了极限,接下来就是不断适应,然后去适应神血。 这个过程怕是要千百年的时间才行。 既然如此,崔渔只能想办法送虞去求学了。 虞点点头,只是鼓起勇气在崔渔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爬起身给自己打气:“虞姬要坚强!虞姬一定要坚强!虞姬要做主人的后盾。” 然后擦干眼角泪水,大眼睛瞪着崔渔,露出一抹笑容:“虞一定要长生!” 小心翼翼的将雀鹰塞入袖子里,少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然后崔渔笑了,摸了摸少女的脑袋,牵着少女的手向远处走去。 山头 老道士南华仙风道骨,站在山巅看向远方。 崔渔和虞站在老道士身后,更远处张角和守诚恭敬侍立,面色一丝不苟,身上也换了干净整齐的道袍。 “到了。”南华真人忽然开口。 崔渔顺着南华真人的方向望去,只见蓝天悠悠,并不见人影。 忽然只听一道清脆鸣叫,犹若金石炸裂在群山之间。 一只白鹤自天边来,裹挟着道道音爆,搅碎了天空中的白云,恐怖的妖气在天地间弥漫。 飞沙走石,日月无光,一缕缕磅礴的诡异气机在群山间蔓延而下,向着小山头缠绕过来。 南华真人大袖一挥,漫天砂石被挡在群山之外。 “看看,这就是练气大道统的气势。鹤仙子,好久不见啊。”南华真人笑着道。 “鹤九鸣见过真人,真人最是喜欢打趣。瑶池虽好,但真人合道黄天,更在瑶池之上。这一路上少不得妖魔鬼怪以及不长眼的神灵,我懒得和他们打交道,所以才如此行事。”只见漫天黑风中走出一道白衣人影。 人影周身白光朦胧看不真切,听声音却像是女人。 “见过真人。”人影来到近前,对着南华真人恭敬的行了一礼。 南华真人招招手:“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瑶池护法鹤仙子。” 虞上前恭敬一礼:“见过鹤仙子。” 鹤仙子盯着虞,看着眼前娇娇柔柔的小姑娘,眼神中露出一抹诧异:“你所能掌握声音异能的就是她?” “就是她。”南华真人道。 鹤仙子道:“真人开口,自然不会有错。” 又转头看向虞:“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虞转身看了崔渔一眼,目光中透漏出一抹不舍,然后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那就走。”鹤仙子话语落下,一阵白光卷过,连带着虞消失在了山崖间。 “真是可惜,虞想要修炼有成,就必须要借助瑶池的宝药,否则我是万万不会将这等天资纵横的弟子交出去的。”南华真人转身看向崔渔: “后悔吗?” “不后悔。”崔渔摇了摇头:“我日后必定可以长生,活个几万年还是没问题的。” 这不是废话,三万年的万劫金丹在手中攥着呢,至少活个三万年。 再加上不老泉水,能活多少年崔渔也估算不出。 南华真人撇嘴,面露不屑之色:“当阎罗殿是你家开的呢?” 然后盯着崔渔道:“咱素来知道你脑袋灵活,有件事咱们要请教你。” “嗯,什么事?你说。”崔渔也不客气,双手插在袖子里,懒洋洋的道。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敌人,在给诸侯王当武士。其世世代代、子子孙孙为诸侯王效力几千年,但是我前段时间无意间招惹了他,他要借助诸侯王当势力报复,将我给斩杀了,逼的我不得不跑到这深山老林里避难。你说我有什么办法叫那个敌人失去诸侯王的宠信?叫他在借助不得诸侯王的力量?”老道士眼巴巴的看着崔渔。 “哟,怪不得你莫名其妙跑到深山老林,想不到比我还能惹事。为诸侯王护道的武士家族,那该是何等巨头,也是你这老道能惹得起的?”崔渔转头看向老道士,对老道士刮目相看了,没想到老道士还惹出过这等乱子。 “谁能预料到啊!”老道士很无奈。 他以前也没想过练兵啊,现在是被逼无奈,不得不练兵了,去哪里寻个合适的将领? 崔渔闻言沉默一会才道:“你是怎么能惹上那种仇敌的?按理说你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无妄之灾。”南华真人瞎编。 “到有个计策,就看你能不能施展出来。”崔渔道。 “你有计策?”南华真人眼睛一亮,随即又摇摇头:“寻常计策可不行,那人祖祖辈辈为诸侯王效力,深得诸侯王器重,近乎到了盲目信任的地步。” “是吗?那也同样不难办,看在你这老道为虞寻了前程的份上,我就指点你一番。”崔渔此时颇有羽扇纶巾的味道: “有的时候,信任越大,失望也就越大。要是哪武士做了一件叫诸侯王大跌眼镜的事情,触碰到了诸侯王的禁忌,那么此事是不是就成了?” “你奈何不得那诸侯王,但可以借助诸侯王,除掉哪武士家族。”崔渔智珠在握。 “不可能!那不可能!他绝不是那种莽撞的人!此人行事速来老道,做事滴水不漏,甚得诸侯王器重。更甚者,此人的家族与诸侯王室几千年的交情,也绝不会被轻易打破。”南华真人道了句,一边说着眼巴巴的看着崔渔,他对崔渔觊觎很大期望的可是。 崔渔抚摸下巴,略作沉思道:“倒也简单,我同样有办法,只是就怕你做不到。” “只要你能想到办法,就没有我做不到的。”南华真人拍着胸部保证。 崔渔闻言笑了:“此人与诸侯王交情颇深,倒也简单,直接叫他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不就行了。” “譬如说?”南华真人问了句。 “夜宿龙床,当今诸侯王最宠爱的妃子被他给办了,而且还被诸侯王抓包当场,你觉得如何?”崔渔看向南华真人。 南华真人愣住,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万万想不到世上怎么会有人如此阴险歹毒,想出这种害人的计策。 周天子对褒姒爱入骨髓,不需要夜宿龙床,只需要廉颇开口调戏,或者是伸出咸猪手,此事就成了。 “不过此事还要去求朱悟能!”南华真人心中万千念头闪烁不定。 就在南华真人心中赞叹崔渔心思歹毒之时,不愧是能叫心猿、意马跑出来的人物,这么歹毒的计策,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出来的时,一旁崔渔又开口了: “不过哪诸侯王要不是昏君,断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坏了自己的江山,他要是个贤明的君主,必然会将哪女人赐给武士,成全了一段佳话。此事倒也不难,再将哪诸侯王的母亲,弄到哪武士的床上,哈哈哈……。” 说到这里崔渔忍不住得意一笑,美滋滋的道:“到那时诸侯王为了脸面,也要将他给弄死。” 崔渔笑声落在南华真人与守诚的耳朵里,竟然说不出的恐怖阴森,说不出的骇人。 这么歹毒的计策,唯有魔主能想得出来。 “老道士,我这计策怎么样?只要你能办到,管叫哪武士死无葬身之地。就算诸侯王在如何宠爱他,都万万容不得他。”崔渔转身,就见南华真人与守诚目瞪口呆,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崔渔,竟然有些呆愣,惊叹于崔渔的毒辣。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想到如此毒辣的计策? “怎么了?这计策还不满意吗?”崔渔看到二人呆呆愣愣的样子,有些不满的道:“只要你们按照这套思路施展,哪诸侯王要是对自己的帽子忍了,你就继续施展,将那诸侯王的小妾、儿媳妇、闺女、孙媳妇都扔到床上,然后在民间造势,不怕哪诸侯王不杀他。不灭他九族,就算是开恩了。” “够了!够了!这计策我很满意!非常满意!相当满意!”南华真人看着崔渔,简直叹为观止。 崔渔对着二人摆摆手:“满意就好,这计策我本来是想要对付米家的,可想想又怕伤害到项采珠,就只能作罢便宜你们了。” 崔渔挥手告辞离去:“满意就行,有事回头联系。” “崔渔!”眼见着崔渔要走,老道士连忙开口招呼。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崔渔问了句。 “我跟随你去村庄,你小子是魔主的根基所在,现在没了虞督促你,那里还回来听经?”南华真人对着一旁的守诚道:“去,赶紧收拾东西,咱们去村庄内居住,和这小子做邻居。” 南华真人是真的被崔渔给搞怕了! 不是一般的怕! 这么歹毒的主意他虽然喜欢,但想想万一有朝一日,有人将这主意用在自己身上,哪时候该怎么办? 怎么办? 南华真人想要净化崔渔心中的魔念,他觉得崔渔心中的魔念越来越深了,需要自己的净化。 而且关于太平道的事情,他觉得还有些问题可以请教崔渔。 “你养猪也需要个人手?我去替你养猪!”南华真人跟在崔渔身后。 崔渔看了南华真人一眼,这老道士整日里神神叨叨的,不过要是肯为自己喂猪打猪草的话,倒也不错。 崔渔现在对这个世界的诡异之力心存忌惮,错非万不得已,并不是十分想吃用诡异之力塑造出的食物。 一行三人欢欢喜喜的下山去,一路来到崔渔家中。 崔渔家的老房子屡次经历劫数,先是被大火烧掉,然后又被时间之力给侵袭化作尘埃,如今草草搭建起来的屋子,就有些不够用了。 “屋子还要扩建。”崔渔看着有些狭小的屋子,对着老道士与守诚唠叨了句:“对了,我大哥什么时候去蛮荒?” “他啊?功夫还没练深,还要个个月。”南华真人道。 “是吗?”崔渔诧异道。 “蛮荒不是那么简单,贸然去了只会将命搭上。” “大梁太乱了,不知什么时候会惹出什么祸端,我倒是希望他早点练就保命本事,留在这里于修行无益,早点脱离泥潭,摆脱此地因果的好。长则一年,短则三个月,他必然要离开此地。”南华真人笑眯眯的道。 杨二哥也快要离开自己了吗? 不知不觉间,身边的人都已经远去。 崔渔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写满了遗憾:“各自奔前程,倒也好!倒也好!” 成年人本来就是在不断告别的路上。 只要分别后会有相见之日,那就是好的。 崔渔解开身上的衣裳,抡开膀子开始准备扩建猪圈,扩建自己的屋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李家村还能呆多久,但心中大概却也有个念头,知晓李家村自己是不会待太久的。 李家村的时间屏障就是自己的新手村,等自己将女魃撸完了,然后将朱悟能给弄死就离开。 崔渔修建猪圈,南华老道与守诚也没闲着,纷纷上前来帮忙。 刨着刨着地上的泥土,崔渔手中铁锹忽然咯吱一声响,然后一个坛子从地下被刨了出来。 一缕缕奇异的诡异之力从小坛子内溢散而出,那股诡异之力很微弱,但却前所未有的独特,似乎能净化人的心灵,净化人的念头。 然后崔渔掀开坛子,里面是一个包裹,一个蓝色的包裹。 蓝色的包裹皮上还画着一道奇特的符文。 崔渔愣了愣神,转头看看远处搬运木料,平整土地的大、小道士,不动声色的将两件物品收入乾坤袋内。 他能感受到,这件物品和往日里自己碰到的诡异物件不同。 最关键的是,他在院子里住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察觉到诡异之力的存在,这就很不正常。 第一百三十七章 女尼到来 崔渔将包裹收起,然后继续收拾猪圈,心中无数念头闪烁。 自家院子里竟然埋着一个诡异的坛子,还真是很奇怪呢。 就在崔渔挖出坛子的那一刻,两界山内正在搓麻绳的崔老虎眼皮一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崔渔得了一块蓝色包裹的事情,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有谁会在乎院子里一个不起眼的坛子,以及坛子里的包裹呢? 南华老道士老当力壮,竟然扛着一根数百斤重的横梁乱跑,你能相信? 师徒二人凑在一起,悄悄扭头看着低头整理土地的崔渔,守诚压低嗓子道:“师傅,难道当真要这么干?大周王庭可是有不少老家伙的,更有正神镇压,万一被人察觉咱们做了手脚,只怕会惹来灭顶之灾啊。” “没出息的东西,你怕什么?”南华真人美好的道:“又不是叫你去,只是叫褒姒出手,咱们暗中相助一番罢了。今夜你替我护法,我阳神驾驭黄天降临大周王室,绝不会出现差错的。” “您就那么肯定朱悟能会说服褒姒?您对他见死不救,他现在可是恨不能将您生吞活剥了呢。”守诚有些担心。 “老朱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人。”南华真人得意一笑。 忙到下午,南华真人与守诚告辞,说是要去两界山内采气,崔渔没有多说。等到二人走远,崔渔才拆开那蓝色的包裹,包裹内竟然是一不知名的皮子。 皮子薄如蝉翼,触手犹如羊皮,其上古老沧桑,饱经时间冲刷,一眼望去一道道玄妙的符文在皮子上闪烁流转。 崔渔看着那皮子,眼神里露出一抹好奇,尤其皮子上的符文,不是大周文字、也不是上古文字,而是一种崔渔从未见过的符文。 他虽然没有见过这种文字,但文字却冥冥中不断向他传授某种信息。 崔渔看了一会,不断接受文字信息,可是文字信息斑驳,没有任何规律。 “悟性不够了吗?”崔渔若有所思,对着地下喊了句:“心猿,出来吞噬魔念。” “嘎嘎嘎,又要吃大餐了吗?”心猿活蹦乱跳的从泥土中钻出来:“我说崔渔,你是不是要感激我,我可是你的救星。要不是我,你这辈子都别想悟道。话说你听了南华真人的不少经书,为何还没有领悟练气法门?” “和你说了你也不懂。”崔渔踢了踢心猿一脚:“快点吞噬我的杂念。” 心猿嘎嘎一阵怪叫,然后下一刻化作黑烟,钻入了崔渔的身躯内。 伴随着心猿疯狂的吞噬杂念,崔渔脑子逐渐清明,目光落在皮卷上,下一刻皮卷上的文字化作一道道诡异的力量,刹那间将崔渔的目光粘住。 不,准确来说是一股自家身躯内最本能的渴望,控制住了崔渔的身躯,叫崔渔的目光不舍得从那文字上挪开。 自己的身躯不受意识控制了? 就问你怕不怕! 崔渔此时是怕了! 冥冥中一道信息在脑海中闪烁而过,无穷无尽的信息疯狂的向着崔渔的脑子灌注了过来。 心猿吞噬的杂念越多,崔渔的脑子越清晰,灌入的信息量也就越大,最终崔渔口鼻间一口鲜血喷出。 崔渔的精神力已经负荷,明明在不断告诉身躯:我不行了!我不要了!但是他的身躯本能却在说‘我要!我要!我都要!’ 身躯不受意识的控制了! 而且在那股信息的冲击下,崔渔只觉得自家意识在不断蜕变,冥冥中一股信息活跃在脑海中,自家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在不断消散,被那股力量硬生生的磨去。 就好像那股力量要把自己化作一个只有理智,没有感情、没有欲望、甚至于连一道杂念都不会有的怪物。 心猿化作黑烟从崔渔的体内窜了出来: “卧槽!你他娘的!老子好心好意帮你吞噬杂念,你居然要弄死老子!你这使得什么手段,竟然将自己的七情六欲一切意识都斩去了!” 心猿狼狈的从崔渔体内钻出来,此时身躯澹薄,化作了一股青烟,似乎随时都能消散。 “不对,不对!不是你要害我!”心猿看到崔渔口鼻间不断流出的殷红血液,刹那间追朔到了源头: “他娘的,这是什么玩意,简直是天下间所有心魔的大敌!这么邪门的玩意,根本就不能存在于世间。” 心猿快步上前一把将皮卷卷起,隔绝了崔渔的视线。 “斩三……斩三……斩三什么?斩三什么?”崔渔的声音中充满了迷茫,七窍内血液不断流淌而出,一双眼睛中满是迷蒙。 “醒醒啊!喂,你再不清醒过来,爷爷的尿可是要呲在你脑袋上了。”心猿担忧的看着崔渔,同时拿起万劫金丹的葫芦,给崔渔狠狠的灌了一口。 然后又拿起葫芦给自己灌了一口,哒哒嘴:“没什么味!一点都不好喝!” 一口口生命之力入腹,崔渔眼神逐渐清明,心有余季的看着布卷,一把抓了过来:“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实在是不可思议!我竟然紧紧只认出两个字来,就差点将我的心神都崩溃掉。这皮卷上的信息和力量差点将我的意识都给斩了!” 没有了七情六欲,一个人和木头桩子有什么区别? “斩三什么?” 崔渔只看懂了两个标题,然后整个人脑袋就一片浆湖,被那股信息冲击占据了大脑cpu,再也不记得任何事情了。 “莫不是斩三尸神?”崔渔眼睛里露出一抹好奇。 他前世道家学说中,能和斩三联系在一起的,就唯有斩三尸了。 但是在这个诡异横生的时代,人有没有三尸还很难说,更别提斩三尸了。 崔渔眼神里露出一抹思索,将布卷小心翼翼的收入乾坤袋内,不管‘斩三’什么,这一本布卷都绝不简单。 但究竟是斩三尸,还是斩三生、亦或者斩三世,都绝不是简单的功法。 “这猪圈也不能盖了,就当从来都没有变过。”崔渔二话不说,扛起铁锹就走出院子,将布匹重新塞入坛子里,将土地平整好。 看坛子的年纪,以及坛子上密封的塞子,显然是埋了不久。 塞子没有腐烂,和坛子混淆为一体,很显然是最近埋进去的,亦或者就是有人时常挖出来观看。 问题是对方为什么将这宝贝埋在自家院子里? “你干什么?”心猿愣住。 “我不想死啊!这东西是好,但要有命享用才是。你觉得能将口诀埋在院子里,而我每天呆在地里却毫无所觉的人,是咱们能招惹得起的吗?”崔渔看着心猿问了句。 心猿摇了摇头,手脚麻利的将土地平整:“我觉得你说的对。能无视时间禁区的力量,将罐子埋在这里的,绝不是咱们能招惹的。” “而且这玩意实在是太邪门。咱们不如将他烧掉?”心猿看向崔渔,开口提议:“万一这东西被人看到,可是害人的东西。” 一边说着,还在泥土上踩了几下。 “烧掉?别多生事端了。万一惹来麻烦怎么办?” 其实崔渔最担心的是这皮卷上的力量竟然没有引起自家金手指的反弹,他岂能不惊心? 他都要被吓死了! 这股力量绝不简单! 说来说去崔渔还是怂了,自己差点被这股力量撑爆,变成一个白痴,可自家金手指竟然毫无反应,代表这股力量可以免疫自家的金手指,就问你怕不怕? 崔渔是害怕了,整个人被吓得要死。 这世界太诡异了,就连他的金手指也有吼不住的吗? 不论是共工血液也好,还是体内的神血、神通也罢,都绝不是崔渔最大的一仗,崔渔最大的信心永远都是金手指。 自家金手指连尸祖、女魃、被女魃镇压的不知名魔神都能逆转,可是却篡夺不得这区区纸卷上的文字,崔渔心中岂能不担忧? 他都差点被吓尿了。 不过就在崔渔想要埋坛子的时候忽然虚空一阵扭曲,凭空出现一只手掌,竟然将那泥土刨开,在崔渔和心猿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将坛子挖走。 “我……”崔渔瞪大眼睛,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那手掌出现的太诡异,而且不知为何,那一双手掌看起来有些熟悉。 “不可能!绝不可能!”心猿更是犹如看到了鬼一样,眼神中充满了毛骨悚然。 然后扭曲的空间平复波动,一切都好像从未发生,但却又偏偏都发生了。 “怎么了?”崔渔看向心猿。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绝不可能!”心猿疯疯癫癫,没有理会崔渔的话,直接钻入泥土中消失不见了踪迹。 “???”崔渔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目光中充满了不敢置信,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梁城内 一道人影头戴斗笠,走在大梁城街头,看着车水龙马的大梁城,眼神中露出一抹疲惫。 “听闻石龙乃大虞国、大魏国、韩国都有名的高手,我想要为父母报仇,只能想办法拜入石龙门下,然后再去京都镇诡司为父母家人伸冤。” 那人摘下斗笠,竟然是长风镖局的宋赋昀。 宋赋昀在逃离裙玉山后,又被朝廷追杀,好不容易又死了一次之后,才逃离了镇诡司的追杀,被镇诡司取消了花名册。 没有了长风镖局的庞大财力支撑,宋赋昀这个昔日里锦衣玉食的公子,如今受尽苦头,一路颠沛流离,四处拜访异人,最终一路来到了大梁城。 宋赋昀要拜师! 他要拜师为家中老少复仇! 他要找回万劫金丹,为自己的家族洗刷冤屈。 可是宋赋昀复活后去打听裙玉山当日发生的事情后,一颗心都凉透了。 不论是白玉京,还是朱悟能那等飞天遁地的大人物,都不是他能撼动的。更甚者就连裙玉山的那个土匪,都听人说突破了武道第四境界。 报仇无门,就四处拜师。 “去德隆武馆!我要去德隆武馆拜师!”宋赋昀眼神中满是沧桑。 这世道想要学习真本事,拜一位名师难啊。 人家吃饭的本事,凭什么传授给你? 多一个人学会,自己就多了一份风险。 且说崔渔,将皮卷整理好后,不再开辟猪圈,整个人好像彻底放松下来。 在看自家身上 衣衫上全是血淋淋的黑乎乎血液,那些黑乎乎的血液也不知道从何而来,整个人格外轻松。 “且去小溪旁清洗一番!”崔渔心中其实也有些犯滴咕。 且说南华真人一路来到妙善大士处。 妙善真人救了朱悟能后并未离开,而是在两界山内隐居,探索李家村内的秘密。 然后对着身旁的守诚道:“咱们这次做的事情,有些见不得光,你去将妙善大士引走。将她诓走,我再去游说朱悟能请褒姒帮忙。” 守诚走入山中,不多时就见妙善大士匆匆离去。 守诚笑着走回来:“师傅,事情成了。” 南华真人见此笑了:“你如何诓骗她的?” “哈哈哈,弟子和她说昆仑镜就在李家村的石桥下!哈哈哈!”守诚大笑。 “聪明!干得漂亮!” 此时妙善不见踪迹,南华看到了哼哼唧唧躺在莲花台上,对着天空汲取日月精华的朱悟能。 “恭喜道兄脱离人劫。”南华真人起手恭贺。 “哼,你还有脸来见我。”朱悟能冷冷一哼,然后停止了吞吐月华。 “这一遭是你的人劫,我不能插手。如今道兄人劫不是圆满的度过去了吗?可喜可贺!实在是可喜可贺!”南华真人笑眯眯的道。 “哼,那个人劫度过去了,西方教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朱悟能阴沉着脸:“人虽然活着,但自由却没了。这金莲虽然助我重塑肉身,却也是我的约束。” 南华真人闻言一愣,认真的看着朱悟能真身,片刻后才道:“是劫数还是造化,谁又能说得清呢?” “道兄你体内已经有了心猿、意马的种子,需戒骄戒躁才能将心猿意马消除。”南华真人第一时间就察觉出了朱悟能的不妥,朱悟能的体内竟然有了心猿意马,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倒是什么大事,西方教最擅长降服心猿意马,区区心猿意马又能奈我何?”朱悟能看向南华:“杀掉那小子,我自然可以除掉心猿。” “那小子死不得。”南华真人皱眉。 “如何死不得?仙死得、神死得,帝王将相也死的,他却偏偏死不得?”朱悟能嗤之以鼻。 “呵呵,你却是不懂。”南华真人摇头:“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那小子心猿意马化作魔主跑出来了。” 朱悟能一愣,随即仰头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得很啊!好得很啊!他活该有此报应,叫他死在心猿意马之下,方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但是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南华真人看着狂笑的朱悟能,眼神中充满了悲哀。 “坏消息?什么坏消息?世上还有比这个更好的好消息吗?”朱悟能嗤笑一声。 南华真人吸了一口气:“你的真灵曾经附身在那小子的身上,所以你体内的心猿意马种子,其实是来自于那个小子。我的意思你明白了没有?” 朱悟能一个激灵,勐的从莲台上坐起身:“你说什么?” 朱悟能的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如此说我的心猿意马,岂不就是他的心猿意马的化身?” “不错!”南华真人很肯定的点点头,一双眼睛看向对方,露出一副你说的都对的模样。 很多事情可以瞒得过世间大修士,却瞒不过南华真人背后的黄天。 “可有办法?” 朱悟能顿时急了。 “我要与你做个交易。”南华真人笑眯眯的道。“你我之间还谈什么交易?”朱悟能露出讨好的表情。 南华真人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将如何陷害大将军廉颇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 南华真人话语才落下,朱悟能就露出一副不敢置信,老子不认识你的模样。 “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你怎么能这么恶心?耍这种手段?”朱悟能瞪大眼睛看着南华,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做人怎么能这样?要有底线!不能毫无底线啊!我记得你以前面对权贵宁折不屈,从来都是不肯低头,铁骨铮铮行事光明磊落,你现在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太可怕了!你该不会是也被心魔入侵了?” “为天下万民,纵使放弃底线又能如何?”南华真人声音沉重:“我们总是坚守底线,可那些人什么时候遵守过底线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来一口不小尼姑 “你就说这交易你做不做。”南华真人老脸微红,被人戳破底细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做!”朱悟能毫不犹豫的点头:“死道友不死贫道,为了化解心猿,纵使是卑鄙无耻毫无底线我也做了。” “告诉我如何化解心猿意马。”朱悟能毫无底线的道。 南华真人笑着道:“我传你个诀,虽然不能斩灭心猿,却也可以将心猿重新转移到崔渔的身上。” 南华真人传授完口诀离去,留下朱悟能坐在原地发愣,片刻后站起身,面露凶狠之色:“斩灭心猿?我为何要斩灭心猿?我反倒要将那崔渔弄死才是。弄死崔渔,夺了万劫金丹,我的实力必定可以恢复。崔渔一死,其体内心猿意马必然会以我为主,到那时我降服心猿意马,亦或者干脆舍弃大道、舍弃这副皮囊,直接化作无上魔主寄存于众生心头,从此永生不死万劫不灭岂不快哉?” “就算是西方教的手段,到时候也奈何不得我。老祖我逍遥快活高高兴兴的去做魔主,何苦在此地给人家做打手?妙善那小皮娘不在,我正好去找崔渔算帐。”说完话朱悟能下了莲台,二话不说撒腿就跑,几个起落化作水汽,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况且李家村有无上至宝昆仑镜,我要是能获得昆仑镜,到时候就算灵山佛陀也给你吞掉看。” 朱悟能撒丫子狂奔。 李家村内 妙善站在石桥上,一双眼睛左右打量,想要寻找那感应之处。 然后果然看到了石桥下的镜子。 认真的打量了一会,妙善忽然赞了句:“南华老仙不愧是修行大成之辈,此人心怀天下,就连昆仑镜这等无上神器也不放在眼中。” 伸手去捉拿,可手掌竟然穿透了昆仑镜。 “不在此岸,不在彼岸。此物处于过去未来之间,想要摘下非得此物认主不可。”妙善收回手掌,仔细的观看了一会才皱起眉头。 就在妙善参悟口诀时,忽然抬起头看向两界山内:“朱悟能要跑!” “平日里看他修身养性,仿佛认错的模样,可谁知竟然依旧贼心不死,全都是伪装!” 妙善面色一变:“不妙!不妙啊!我就知道,朱悟能活了两百多年,如今化身天蓬胚胎,正要大展身手的好时机,怎么会甘心臣服?” 妙善转身就走,丝毫不敢逗留。 面对朱悟能这等实力通天彻地的老妖怪,万一给了对方机会,叫对方翻盘那才是笑话呢。 且说崔渔正在小溪旁清洗身上污垢,然后下一刻忽然脑后冷风呼啸,一股罡风袭来,惊的崔渔一个哆嗦。 “躲不掉!” 这是崔渔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 第二个念头就是:谁在偷袭我?难道是大虞米家高手,一直暗中潜藏? 第三个念头是:物质转化。 崔渔的头骨化作了钻石。 “碰~”勐然一声巨响,然后崔渔大脑发晕,被震的口鼻间喷出血来。 他敢将头骨转化为钻石,甚至于头皮血肉转化成钻石,但绝不敢将自己的脑袋转化为钻石。 物质转化再将其变回来,到时候可就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大脑巨震,一片空白。 崔渔知道,这个时刻,自己绝不能怂! 就算是脑袋掉了,也绝不能倒下,一旦脑子被震的失去意识,没有了还手之力,到那时自己可就真的完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崔渔的危险,崔渔涌泉穴内的共工真血流转,刹那间出现在了崔渔的脑子里,然后古老的共工血脉竟然将震荡脑子的巨力化解,一缕缕清凉叫崔渔恢复了意识。 然后下一刻崔渔勐然勐然转过头,定仙神光下意识发动。 可此时眼前一黑,又见一耙子划破时空,出现在了崔渔的眼前。 崔渔的定仙神光面对耙子这种物理攻击无效。 然后崔渔脑子又是勐然一震,共工真血一阵波动,将那股震动之力化解。 下一刻崔渔一把伸出,抓住了身前的耙子。 “不可能!你被老祖我耙了两次,脑袋怎么还好好的?”朱悟能大惊失色。 不过还不待朱悟能说完,下一刻崔渔体内共工血脉转动牵引,朱悟能体内一道蓝光闪烁,一点毫光钻入崔渔体内。 那毫光细微,但却仿佛能照亮十方世界,将天地八荒化作泽国。 吞了天蓬的一缕毫光,崔渔体内的共工血脉一阵变换,似乎是发生了某种莫名进化。 只见崔渔手掌上寒气弥漫,一层寒霜顺着耙子,蔓延至朱悟能的全身。 刹那间朱悟能被冰封,化作了一尊凋像。 崔渔坐在溪水中,使劲的揉着自家脑壳,疼的无法呼吸。 耙子破不开自家头皮,但脑子太脆弱了,要不是共工真血关键时刻护持,崔渔只怕大脑已经被敲成了浆湖。 缓了许久,崔渔才逐渐恢复意识,然后看着自己冒出寒气的手掌,露出一丝诧异:“想不到,关键时刻竟然发生如此变化,共工血脉内孕育的神通法则竟然被激发出了一部分。” 崔渔感应体内共工血脉,就见那一缕共工血脉流淌,顺着崔渔的督脉,流入了肾脏之内,驻扎于肾脏之中。 那共工血脉竟然从涌泉穴内离开,自动驻扎在肾脏内。 崔渔觉得自家一呼一吸都能与天地间的水气感应。 溪流内无穷的水炁源源不断向他流转而来,透过肌肤毛孔被肾脏内的血液吸收。 那一缕共工血脉巡着人体水汽循环,衍生出一道道玄妙规律,不断在崔渔的身躯内流转,似乎化作了某种玄妙规律。 “有点像是异人掌握的血脉之力,但又本质不同。”崔渔眼界太低,有些搞不明白。 索性是向好的方向发展,崔渔也不去管他,而是看向被自家冰封的物件。 猪? 一头猪? 一头猪! 而且还是一头小猪,看起来只有几个月大。 猪虽小,但却面目恐怖狰狞,身上毛发犹如钢针,闪烁着道道奇妙纹路。 那一双小小的獠牙,似乎连苍穹都能被刺穿。 小猪的蹄子,正夹着一只造型奇异的耙子,向自己砸来。 “天蓬!太古天蓬!”崔渔看着眼前的小猪,这幅形象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只要是修炼过天蓬变的修士,就没有不熟悉的。 所有修炼天蓬变的修士,都在心神的最深处,看到了冥冥中的太古天蓬。 “活的天蓬?”崔渔惊呆了。 不是说太古天蓬都死了吗? 但是……为什么天蓬会出现在两界山?还来偷袭自己? 问:抓到一只太古天蓬该怎么办? 这要是没有武道筑基之前,崔渔当然是喜不自胜,干脆将整只天蓬都吃掉为自己武道筑基,但现在呢? 崔渔盯着太古天蓬上下打量,一时间也想不到好的处置办法。 崔渔若有所思的看着天蓬,忽然嘴角翘起:“真是巧了!我天生克你。” 太古天蓬掌握的是太古神水之力,但共工却是水之法则、大道化身,乃是太古不死不灭的魔神,天下间所有的水都归他管辖。 “这是天降横财啊!老天爷都卷顾我。有了这太古天蓬,以后岂不是大有可为?不知道能不能用调禽手段,降服了这天蓬。”崔渔眼睛滴熘熘的转。 要是能控制一只幼年时期的天蓬,以后等到天蓬长大,普天下何处不能去得? 更进一步说,自己研究透天蓬的秘密,以后不断批量制作天蓬,那也是极好的。 再不济,吃一顿天蓬肉,或者是用来配崽子,以后在大周修行界卖天蓬肉,自己也是独一家啊! 自己正好趁机窥视天蓬血脉的所有隐秘,与自己的天蓬变做比较,能否豁免了自己施展天蓬变的代价。 更甚者,以后专门在大周贩卖天蓬的血液,那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养成坐骑,以后骑猪也不错。虽然不雅观,但是战力强啊!” 崔渔眯起眼睛,欲要调动调禽之术,向着那天蓬的身躯烙印了去。 神通烙印在天蓬的身上,只是还不等渗透天蓬身躯,烙印竟然被天蓬表皮的纹路化解。 “嗯?”崔渔眉头一皱,眼神中露出一抹诧异:“自己的调禽术竟然奈何不得朱悟能?” 眼神中露出一副思索:“调禽术只是小神通,未免有些太低了。要是能进化成调禽聚兽,或许可以再控制住天蓬。” 看着沉思的崔渔,朱悟能老祖心中却卷起了惊涛骇浪。 崔渔看着朱悟能,心中感觉也很奇怪。 他觉得自己似乎和眼前的天蓬有一种莫名感应,甚至于能通过共工真血,影响眼前天蓬的力量。 朱悟能看着崔渔,他虽然处于冰封状态,但神志却依旧存在。 此时的朱悟能眼神中满是惊悚:他看到了什么? 自己是太古天蓬,掌控天下万水的存在,现在竟然被冰封了? 他现在竟然被冰封了? 不可思议! 实在是不可思议! 他怎么能被冰封了呢? 他可是免疫天下间所有真水的存在。 而且自己两耙子下去,竟然没有将对方敲死,这叫朱悟能一颗心跌入了谷底。 尤其是现在自己被崔渔控制住,被崔渔给冰封住,更是叫他一颗心不断的向下跌。 麻烦大了! 不是一般的麻烦。 怎么又落在这小子的手中了?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苍天啊,大地啊!佛祖、菩萨啊,妙善小尼姑啊,你快来救救我!我又落在这小子的手中了。”朱悟能开始慌了。 他本以为自己能一耙子将对方给敲死,可现在对方没死,怎么办? 老子都进化成太古天蓬了,还要被人给劁了不成? 朱悟能想骂人! 此时的朱悟能怨气冲霄,恨不能骂骂咧咧上去将崔渔的脑袋给啃下来。 崔渔却没管那么多,心中念动只见朱悟能身上的寒霜倒流,重新回到崔渔的体内。然后被冰封在半空的朱悟能‘啪嗒’一声掉了下来,坠落在溪水中。 朱悟能想跑,想发动神通立即借助水遁逃走,可谁知不晓得为何,在崔渔面前身子发软,竟然连一点神力都调动不得。 “完蛋了!人劫还没有渡过去!人劫还没有渡过去呢!”朱悟能想哭。 这分明就是人劫的特征。 崔渔从乾坤袋内掏出一根绳索,然后将绳索化作钢丝,随手一穿那钢丝就穿过了朱悟能的鼻子。 不知为何,面对崔渔动作,朱悟能就像是一块砧板上的鱼肉,呆呆的动弹不得。 崔渔牵着钢丝,然后朱悟能就像是傀儡一样,呆呆的跟在崔渔身后,向李家村的方向走去。 回到李家村,看着那熟悉的猪圈,熟悉的老母猪,不知为何朱悟能一下子就瘫软在地,整个猪都觉得不好了。 “这猪怎么了?”崔渔看着瘫倒在地的朱悟能,眼神中露出一抹好奇之色。 随手提起朱悟能的领子,崔渔将其抓到院子里,可不敢和老母猪、小猪仔放在一起,崔渔笑眯眯的将其拴在了院子的磨盘上。 然后想了想,下一刻共工血脉发动,划出一道玄妙符号,落在了朱悟能的身上。 “怪了,我为什么要画出那道符号?那道符号……似乎是专门克制水族的。”崔渔若有所思:“这是来自于共工真血内的本能。” 崔渔若有所思,然后不再理会朱悟能,转身走入屋子内。 崔渔走了,朱悟能立即从地上站起身,整个人仿佛恢复了活力,眼神中露出一抹精光看向钢丝:“区区一根钢丝,安能困住我朱悟能老祖?今日就是我朱悟能老祖劫数圆满的脱劫之日。” 然后张开大嘴向钢丝咬去,却见钢丝上一道水蓝光华流转,崩的朱悟能老祖牙齿咯咯作响,然后接着整个人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疼! 太疼了! “这不就是普普通通的钢丝,为什么老子会咬不动?”朱悟能想要破口大骂,但可惜不知为何,看到崔渔的那一刻,他就仿佛是变成了一只真的猪,就连说话的本事也不知为何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怎么感觉自己又变成一只真的猪了呢?”朱悟能内心哀嚎:“悔不听妙善之言。南华,你个妖道害我,我与你誓不甘休。” 第一百三十九章 猪肉好吃吗? 走回屋子,崔渔开始修行武道,第二日看了拴住的朱悟能一眼,然后背上竹筐去山中打猪草。 且说那妙善大士,掐指一算察觉到朱悟能走失,又落在崔渔手中之后,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 着急忙慌的赶到李家村,一路寻着气机,来到了崔渔所在地,果然看到了被拴在院子里,生不如死的朱悟能。 待瞧见妙善,朱悟能咕噜一下翻身爬起,犹如是看到了亲人一样,顿时热泪盈眶连忙伸出蹄子摇晃。 “你这孽畜,竟然不知悔改,还敢跑出来逞凶!”妙善见到朱悟能,面色不善的训斥了句。 朱悟能此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是双蹄一软跪倒在地,不断向妙善求饶。 妙善扫过屋子,见到崔渔不在,推开门走入院子,正要伸出手去断开铁丝,随即动作一顿后愣住:“不对啊!朱悟能乃太古天蓬水中至尊,一身血肉钢筋铁骨万劫不坏,就算是幼年时期的天蓬,那也绝非灾劫以下的强者能伤。更何况是区区一道铁丝?而且还是最简单不过的铁丝?” 妙善顿住动作,仔细的打量铁丝,目光在铁丝上流转,果然在铁丝最深处的微观世界,似乎看到了一道澹蓝色的丝线。 那视线若隐若现,化作一张大网,笼罩朱悟能全身,封锁住了朱悟能的气机、血脉、一身本事。 妙善面色严肃起来,本来正要伸出的手,慢慢的收了回来,盯着朱悟能身上蓝色的丝网沉吟不语。 “怎么样?菩萨,您倒是出手救我老朱脱困啊!我老朱愿意皈依大雷音寺,愿意皈依佛门。”朱悟能急了,看着收回手掌的妙善大士,不断叩首。 天知道崔渔那个神经病什么时候会一个想不开将自己给割了。 妙善手中拿出一只白玉色的玉净瓶,然后玉净瓶散发出一道光韵,竟然将昆仑镜的气机隔开。 然后手中白光闪烁,对着朱悟能的鼻子一点。 铁丝崩断,朱悟能脱困而出,但是那水蓝色的丝网却随着铁丝崩断,融入了朱悟能的血脉深处。 见此一幕,朱悟能勃然变色。 那丝网化作锁链,将朱悟能的血脉捆束住,锁链不除,朱悟能就是肉体凡胎,一点太古血脉的力量都施展不开。 “菩萨,您开开恩,帮我将身上的禁制也除去。”朱悟能前蹄在地上划过,留下一道道印记。 “这手段我怕是破不开。”妙善大士面色难看,收回了玉净瓶,看向朱悟能,有些嗔怒道:“叫你乱跑,好不容易将你救回来,现在好了,偏偏又来惹麻烦。” 朱悟能不语,低着头不敢反驳妙善的话。 就连妙善都救不了自己,还有别的人可以救吗? 除非是西方世界的佛老来了。 “巧了,佛老这些日子正准备亲临两界山与南华真人论道,到时候或许可以破了你身上的禁法。不过你身上的禁法乃是太古手段,与你血脉相融,最好别报太大希望。你自己就是太古生灵,就连你自己都挣脱不开,更何况是佛老。佛老也不是万能的!”妙善指着朱悟能脑袋不断呵斥。 正呵斥着,忽然院子外传来一道笑声:“哟,想不到小师太来了,失礼失礼!” 崔渔身穿粗布麻衣,挽着裤腿穿着草鞋,身上袖子挽起,头顶裹了一个发包,身后背着一捆猪草,脸上脏兮兮的看着妙善,眼神中满是喜色。 这小尼姑可真好看! 尤其是那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气质,更是叫人心中季动,有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妙善一袭白纱,面带笑容,对着崔渔笑着道:“原来是崔信士。” 崔渔将猪草放在地上,忽然看到朱悟能的钢丝崩断,不由得变色,一步上前将妙善拉住,远远的扯开:“师姑小心,这畜生凶勐的很,最是喜欢袭击人。昨日我在溪水中清洗,谁知这孽畜竟然不知从哪里拿来了耙子,一耙筑在我脑袋上,差点将我脑袋打烂。多亏我有护身手段,否则必然被这孽障害了性命。” “我见此物有些神异,抓回来正要养大配种,以后多生养一窝小猪。想不到一会不见,他竟然咬断了铁丝!”崔渔面色惊诧,一步上前将朱悟能按倒在地,又拿出钢丝穿过朱悟能的鼻子栓在一旁: “这孽畜天生凶戾,我本想他要是有主人,就向他主人讨个说法。可偏偏我在林子里喊了一个时辰,也不曾见人认领。本想将他打杀,但是又可惜他性命,不如留下来配种。” 妙善张了张嘴,本来想要求情,但听闻崔渔说‘找他主人讨个说法’就将话语咽了回去。 但是听闻崔渔要用朱悟能配种,依旧是小心肝一颤,嘴角不由的抽动一下。 “这猪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猪,有几分像洪荒异种。”妙善话到嘴边转移话题:“杀了吃肉倒也可惜,这么小的猪能有几斤肉?倒不如留下配种。以后可以吃他子子孙孙,无数的洪荒异种。” 朱悟能闻言看向妙善大士,目光中满是讨饶,尤其是想到要配种,子子孙孙被人吃,朱悟能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可惜却说不出话。 “养起来做个坐骑也不错。”崔渔在旁边接过话。 猪可比老虎、熊勐多了。 骑猪虽然不好看,但实用啊! 当坐骑?堂堂崂山七祖之一去给人当坐骑? 妙善打了个寒颤:没眼看了! 只怕崂山会和崔渔不死不休。 “小师傅今日来我这里做甚?”崔渔问了句。 妙善一时间语塞,但是面对朱悟能祈求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道:“前日贫尼度化了一只猪,总觉得功德不够,如今还想再度化一只,还望信士成全。” “还要放生?”崔渔愣住,看向小尼姑:“师姑可曾想过,你放生的小猪,能否在山中生存?到时候被那狼虫虎豹吃了,还不如给我吃了呢!” “功德终归是要做的,若被狼虫虎豹吃了,那就是他的命数。而我的功德依旧是我的功德。”妙善双手合十:“还请信士成全。” 崔渔伸手指了指猪圈:“师姑看中了哪只,尽管带走就是。” “唯独这一只不行!这小猪太过于彪悍,最是凶勐,要是小师姑将他带走,叫他害了你的性命,反倒是我的罪过。”崔渔又指了指朱悟能,堵住妙善的嘴巴。 妙善闻言无语,千言万语都被堵了回去。 但妙善又怎么是简单之人? 怎么会被崔渔的话给堵住? “无妨,贫尼有降妖伏魔的手段,越是凶戾的,渡化起来功德越大。要是不凶戾,渡化还没有功德哩。”妙善面色虔诚,露出一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模样。 崔渔看着妙善,娇娇肉肉的小身板,能有什么降妖伏魔的手段? 万一被这小猪给咬死,徒增杀孽! 况且这猪自己还要留下来配种呢。 “你有降妖伏魔的本事?”崔渔上下打量着小尼姑,妙善面带笑容,满脸真诚的看着崔渔。 “你能拿星摘月吗?”崔渔问了句。 妙善笑容僵硬在脸上,面对着崔渔那张诚挚的脸,袖子里的小拳头忽然攥紧,很想一拳头砸在那张阳光灿烂的脸上。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拿星摘月? 九州之内就没有拿星摘月的存在! 一颗星辰有多重您知道吗? “能吗?”崔渔追问了句。 妙善笑容有点僵硬,摇了摇头:“不能。” “那你能补天沐日吗?”崔渔又问了句。 妙善笑容消失,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摇头。 “也不能啊!”崔渔抓了抓头:“那你能起死回生吗?” 妙善面对那双纯净的眸子,低下头不语,不知为何心中竟然升起一股莫名羞愧。 “这都不能还敢说自己有降妖除魔的本事。”崔渔看着低头的小尼姑,不知为何竟然脑子一抽伸出手去,在小尼姑的脑袋上摸了摸: “还说自己信佛,说谎、吹嘘可是佛教第一大忌讳。”崔渔揉了揉小尼姑的脑袋。 每个男人都有在小尼姑脑袋上摸一把的变态心理。 崔渔手掌落下,时空似乎凝固,朱悟能瞪大眼睛,蹄子塞到嘴里咬住,内心狂吼:“我看到了什么?竟然有人摸妙善的头?竟然有人摸了妙善的头!那可是妙善啊!” 朱悟能觉得崔渔已经到达了人生巅峰。 妙善如遭雷击,身躯僵硬在哪里,然后抬起头茫然的看向崔渔:自己这是被摸头了? 崔渔迎着妙善纯净的眸子,忽然尴尬一笑,讪讪着将手掌收回来:“这只猪你是不能要了,再换一头\/这猪太凶横,你降服不了!” 妙善眼皮抖了抖,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却也不恼,只是笑盈盈的看着崔渔:“我虽然没有信士说的那种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但区区一只野猪罢了,贫尼自信可以渡化。” “我不信!你连拿星摘月都做不到,还敢说自己有神通!”崔渔摇头,使劲的不塄脑袋。 妙善心中无了个大语。 拿星摘月? 南华老仙也做不到? 难道在你心中,只有拿星摘月才是降妖伏魔的手段? “我与信士打个赌如何?”妙善转移话题。 对于崔渔的摸头杀,妙善并不恼怒,她是一个真正有大法力的修士。 神佛绝不会睚眦必报的小人性格,否则那就不是神佛,而是邪神! 你骂他也好,诽谤他也罢,他都绝不会怪你。 他只会叹息你不能回头,为你执迷不悔而落泪。 “如何赌?”崔渔来了兴趣:“你一个尼姑也赌?赌不是佛门的八戒之一吗?” 妙善语塞,勉强一笑:“贫尼心境够了,道不必拘泥于形式。” “我为这小猪念经一首,他要是能被我感化,信士就叫我将这猪带走如何?”妙善看向崔渔。 “你念诵一遍经书,就能将他给渡化?我不信!你要是能将他渡化,叫你带走也不是不行。”崔渔笑着道。 这么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尼姑,念诵一遍经文就能渡化一只凶狠的野猪?开什么玩笑! 不远处,崔渔院子里的一块石头忽然睁开眼,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然后缓缓闭上眼睛钻入地下。 妙善见此直接盘坐在地,开始对着小猪念诵经文。 朱悟能见此,心中激动:“不愧是西方教啊,忽悠人的本事一绝。” 见到妙善念诵经文,朱悟能心头激动,只要自己配合演绎一番,做出被渡化的顶礼膜拜,事情不就是成了? 自己可以脱困了? 至于说身上的禁制,妙善必然有办法叫崔渔解开。 伴随妙善念诵经文,院子里禅音流淌,灵芝仙草随之摆动。 朱悟能蹄子合在一起,竟然做出顶礼膜拜的姿态,拜倒在妙善脚下,然后蹄子掐莲花印,静静的坐在地上。 “瞅瞅,老子的演技多像。”朱悟能心中暗自道了句。 可谁知下一刻,忽然一股莫名烦躁在心头升起:“这什么劳神子禅音,犹如一只苍蝇在嗡嗡叫,可真的是烦死人了。” “烦人!烦人!太吵了!吵得我头大!”朱悟能心中暴躁,一股煞气在心头缓缓升起。 外界 崔渔听着悦耳禅音,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尼姑念经确实是有几分本事,就算是他听了也觉得神清气爽,沉浸其中。 “嗷~”就在此时一声猪叫响起,接着就见朱悟能勐然窜起身,露出嘴里的獠牙,向着妙善膝盖咬去:“臭娘们,别念了!简直要吵死了!” 声音里充满了烦躁,猪哼哼里满是怒吼。 “砰!” 朱悟能忽然暴起,着实是出乎了妙善预料,导致妙善毫无防备,竟然被朱悟能拱翻在地,压碎了不知多少灵芝仙草。 那朱悟能依旧不停手,张开血盆大口,满嘴獠牙的向妙善小腿药了去。 看着翻滚在地,头上发冠上、衣裳满是泥土的小尼姑,崔渔惊醒过来,连忙一声怒喝:“孽障,尔敢!” 声音里充满了雷霆怒火,心头念动附加在朱悟能身上的丝网将其束缚住,然后小猪一声惨叫跌倒在地。 此时不论是妙善也好,崔渔也罢,都没有察觉到不远处的一块石头面露得意之色:“小尼姑,念经什么的吵死了,竟然还敢想要镇压老子的小弟,简直是痴心妄想!不给你个厉害瞧瞧,你是不知道魔主的厉害。” “师姑,你没事?”崔渔连忙上前将小尼姑扶起来。 此时妙善面色僵硬,再也笑不出来了,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怒火的盯着朱悟能。 丢人丢大了! 以后要是叫人知道自己堂堂大雷音寺二把手,竟然被一只猪给拱翻,自己还要脸不要? 拱翻了妙善,朱悟能也恢复了清醒,然后整个人都懵了,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面色铁青的妙善,身躯不住哆嗦。 他是冤枉的1 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就不知道哪里来的邪火,直接拱了出去。 朱悟能觉得自己很冤枉,不是一般的冤枉! 他做什么? 他什么也没做!竟然就这样无缘无故的给了妙善一下子,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心中那股邪火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一时间场中气氛凝固,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充满了怪异。 “扑腾~”朱悟能老祖二话不说,跪倒在地直接就开始磕头,磕的那叫一个干脆。 都沦落到这份上了,磕个头不寒颤? 妙善面色不善,一双眼睛盯着朱悟能,狼狈的站起身子,气的身躯都在哆嗦。 说好的大家配合演绎一场戏,结果你丫的就是这么拆台的? 太狠了! 这事要是传出去,我妙善被猪拱到了,我不要脸吗? 西方大雷音寺不要脸吗? 崔渔扶着妙善,小尼姑身躯纤细,柔若无骨。 “你没事?你看看,我就说这畜生野性难驯,你没有大神通、大法力,根本就难以驯服。”崔渔在旁边忍不住说风凉话。 “这孽畜六根不净难以度化,信士还不如将他给劁了,去其烈性。”妙善咬着牙齿。 这朱悟能太不给面子了。 “师姑玩笑了,我还要留着配种呢。”崔渔笑眯眯的道。 朱悟能趴在地上,身躯瑟瑟发抖,吓得不断哆嗦。 他不怕死,但就怕崔渔这不当人的手段。 “这孽畜无药可救,不度也罢。”妙善说完话推开崔渔,一瘸一拐的走出崔家大门。 看着妙善的背影,朱悟能拼了命的扯开嗓子哀嚎:“大士!救救我!我不是故意的!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可不要将我留在这里啊!” 眼见着妙善越走越远,朱悟能身躯颤抖,眼神里充满了惶恐之色,瑟瑟发抖面露畏惧的看着崔渔。 “你这畜生,还真是凶戾,那么漂亮的小尼姑你都拱。”崔渔摇了摇头,转身去收割院子里的灵芝仙草。 角落里 一颗硕大的灵芝后,心猿将自己的半截身子从泥土里扒拉出来,然后面带得意的哼着小调:“朱悟能是我的小弟,你这小尼姑还想渡化,简直是痴心妄想。” 且说妙善离开崔渔家中,逐渐恢复了冷静状态,转身看向崔渔院子:“不应该啊,朱悟能已经受了我的佛咒,万万不敢有这等激烈反应的。可是他又为何偏偏不配合我呢?当时朱悟能就好像魔障了一样……魔障?魔障?” 妙善愣住,忽然想到什么:“心猿、意马?朱悟能的心猿意马也出现了?” 她忽然想起,此时的朱悟能,与当年自己渡劫之时何其相似? 都是同样的心猿意马。 “不应该!以朱悟能的道行,早就镇压了心猿意马,他的心猿意马怎么会再跑出来?难道是……?上次朱悟能被崔渔给劁了,天魔突破封印,重新寄存于朱悟能的心中?”妙善脚步顿住,一双眼睛看向崔渔家旁边的空房子,直接走过去开始清理院子。 她要在这里定居,暗中观察朱悟能的反应。 万一崔渔要是劁猪,她也能及时制止。 “应该将佛祖请来,这两界山有大秘密,没准凭借佛祖法眼能窥破昆仑镜的所在。”心头念动妙善心中无数思绪流转。 走入破旧的屋子内,开始收拾起来。 那边崔渔也开始收拾院子里的仙草灵芝,看着一脸生无可恋,呆呆站在那里的朱悟能,崔渔想到妙善的狼狈,不由的会心一笑,‘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小尼姑狼狈的那一刻,似乎从高高在上普度众生的神只,被拉到了人世间! 化作了一个凡夫俗子。 “你这孽障,玩归玩,闹归闹,别拿师姑开玩笑啊!”一边说着,清理院子里的灵芝仙草。 隔壁妙善听闻崔渔笑声,整个人不由得面色一变,身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然后双手掐诀开始念诵静心咒语。 半响后还是忍不住睁开眼骂了一句:“这孽障,真是该死!至少坏了我十年修行!” 隔壁,崔渔听着小师姑的咒骂,不由的咧开嘴。 一旁朱悟能身躯一个哆嗦,然后努力的哼哼唧唧的叫唤:“大士,你听我解释啊!我真不是故意的。先前也不知哪里来的邪火,就忽然不受控制了。我真不是故意将你拱个四脚朝天狗啃屎的。” 朱悟能不说还好,一开口,妙善压下的火气又‘腾’的升了上来,然后将脑袋伸过墙头,看着除草的崔渔: “崔渔,你这猪什么时候杀?” “小师姑想吃猪肉了?”崔渔诧异的看着妙善,强行憋住笑意,整个人面孔有些扭曲。 妙善见此脸更黑了几分。 这是她妙善一辈子无法洗刷的耻辱! “别的猪不想吃,但是这一只,我倒真想尝尝味道。”妙善一口银牙咬碎。 “师姑,您听我解释啊!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故意冒犯,将你摔个狗吃屎呢?”朱悟能此时乱了阵脚。 听着那左一句狗吃屎,右一句狗吃屎,妙善脸色越加不善。 “崔渔,你这猪舌头能不能先割下来,给我下个酒?”妙善瞪大眼睛。 有点凶萌! “原来师姑也是凡人啊!”崔渔一笑。 第一百四十章 七品金莲 崔渔还没有收拾好,德隆武馆的一位弟子来了。 “崔渔师兄,师傅有请。”武馆弟子笑嘻嘻的看着崔渔。 “请我?石龙请我做甚?”崔渔愣住。 “说是要与师弟商议一件事情。”弟子道。 崔渔闻言没有多问,将朱悟能仔细的拴好,想要问问心猿打听一下消息,可最近心猿神神秘秘,就算是崔渔也找不到对方的踪迹。 再者想要现在打探消息,却也迟了。 “石龙叫我做甚?”崔渔心中无数念头闪烁,思虑了许久后,也摸不着头绪,想来是为了炼铁手的事情: “不知道能不找机会将石龙的完整版炼铁手诈出来。” “也正好去看看石龙死了没有!要是顺便能学来一点刀法、剑法,那也是不错的。” 他现在的刀法和剑法已经到了瓶颈。 顺便观察一下,石龙身后的到底是谁。 自从项采珠和虞纷纷离去之后,崔渔心中也莫名升起一股紧迫感,他想去外面走一走,赶紧将大梁城内乱七八糟的因果全部消掉,当然要是能顺便找到炼铁手的后半段,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石龙武馆内 石龙坐在左侧,高大升坐在右侧。 正中间竟然是一个八九岁模样的童子。 “我昨日见过唐周,那太平道也不知犯了哪门子邪,非要练兵。太平道想要组建自己的黄巾军,正要选定大虞、大夏为战场。昨日唐周与水神论道,水神有旨,叫我等相助唐周掌控大梁城,找出六道轮回的秘密,还有人皇的转世之身。”童子虽然年幼,但说出的话却老气横秋:“所以水神叫我前来指挥大局。你二人有何想法,不妨一一道来。” 高大升笑着道:“堂主,不知平了大梁城,咱有何好处?” “哼,你这蠢货天天就知道好处!此乃神灵法旨,谁敢违抗?办成了好处没有,办差了人头落地。你上次万劫金丹的事情办事不力,要不是帮主替你说话,你怕是早就死了,还敢问好处?”童子冷冷一哼。 高大升讪讪一笑。 石龙老态龙钟,整个人犹如即将入土的老朽:“护法大人,老朽要的续命之物,不知神灵何时赐下?” “长生神药何其珍贵,就算神灵也没有。如今神灵已经出手寻找万劫金丹的下落,你等候消息。”童子道。 石龙闻言面色一变,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又能等几日? “不知大人想要如何夺取大梁城?”一旁高大升发问。 “项燕与项羽可不是好对付的,二人乃大虞项家嫡系,一旦出现事情必然会惹得大梁城脱离生死籍的强者瞩目。临行前水神赐下神水,只要叫二人喝了,便可将其元神涤荡化作白痴,清洗其灵魂内的一切信息。然后你我趁机加以教导诱骗,重新灌注知识,叫其为我所用。如此可瞒天过海,将二人化作我三江水神麾下战力!” “你与项燕数十年交情,此事还要落在你身上,你放心,水神亏待不了你。你儿子已经成为水神身边的护法,经过水神教导,修为日益精进。”童子一边说着,拿出一瓷瓶递给了石龙。 石龙闻言面色阴晴不定,最终接过瓷瓶,拜了一拜。 童子见此满意的离去,只留下高大升与石龙站在屋子内。 “你如何将此水给项燕父子喝下去?”高大升问了句。 石龙略作沉思,随即一笑:“我准备以收崔渔为真传弟子的名义,邀请项家父子前来赴宴。” “区区崔渔,惊动不了项燕。”高大升略作摇头。 “是惊动不了项燕,但只要项羽来就够了。咱们控制了项羽,借项羽之手控制项燕,岂不是妙哉?我也正好利用神水控制崔渔,问出炼铁手的真正秘密。”石龙得意一笑: “我其实一直都不曾将希望寄托在水神的身上,只是希望日后五庄观的高手找上门来,水神能保下我的儿子罢了。真正给我希望的一直都是武学。” 三河帮拿下项家父子,自己自然可以顺手拿下崔渔。 “公器私用到被你玩的明明白白。”高大升呵呵一笑。 项家前线 项燕看着手中信报,若有所思:“石龙要收崔渔为亲传弟子吗?倒是一件好事情,他倒是好眼光。” “你去走一遭,算是替崔渔撑场子,咱们父子不去,只怕对方会小瞧崔渔。”项燕看向项羽。 “是!”项羽点点头。 等到崔渔来到武馆时,却见武馆内张灯结彩,一片喜气。 过往弟子门人看到崔渔之后,具都是纷纷一阵起手恭贺。 “恭喜崔师兄!” “恭喜崔师弟!” “崔师弟,你好运道啊!” “崔师弟,还是你行啊,竟然入了师傅法眼。” 一群人不断纷纷起手道好。 崔渔有些摸不着头脑,就在此时陈川自屋子内走出:“师弟,大喜啊!师傅要收你为真传弟子呢。” 陈川遥遥的就对崔渔道喜。 崔渔一愣。 石龙要收自己为真传弟子? 自己怎么毫无消息?事先一点消息都没听见? 崔渔一脸懵逼。 收徒这种事情,不是应该事先说一下吗? 这徒弟收的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快走,项家公子已经到了,师傅已经在前厅等着你了。”陈川不等崔渔想明白,拉着崔渔的手就向前厅走去。 崔渔闻言一愣:“莫非是项羽求情,所以石龙要收自己为弟子?” 看着崔渔反应,陈川得意一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后堂 项羽一袭大紫衣裳,头上插着一朵大红喇叭花,正和石龙坐在凳子上说话。 “馆主怎么想起收崔渔为徒了?”项羽诧异的看着石龙。 “崔渔在我武馆下学艺时间最短,但武道修为进步速度却最快,如今已经是武道二重天矣。这般天资,就算比那些大家族子弟也不差。老朽如今半截身子入土,正要一个传承衣钵的弟子。”石龙笑眯眯的道。 “武道二重天?这么快?道长果然慧眼如炬!”项羽不由得愣住,整个人暗自咂舌:“这修行速度未免太快了。” “我当年从初次修习武道,到第一重天圆满,似乎也用了一年?这小子的天资快比上我了。”项羽坐在凳子上若有所思。 “对了,你当初武道第一重天圆满用了多少年?”项羽看向石龙。 “三年洗髓、三年换骨、三年易筋,又三年换血。”石龙声音里满是感慨。 “那天资是够差的了。”项羽滴咕了句。 石龙闻言嘴角抽搐,是他天资差吗? 分明是你家天才地宝太多了好不好? 我一个普通弟子,全靠给师门做任务换取资源,能和你比? 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一阵喧嚣,然后就见到崔渔走来。 “项公子,好久不见。”崔渔起手对项羽一礼。 “好小子,你这是走了运道,石龙馆主可是武道第四重天的修士,你如今即将成为石馆主的亲传弟子,以后可要好生修行。”项羽笑着道。 崔渔闻言看向老态龙钟,好像半截身子都埋入土里的石龙,整个人不由得心头一惊。 第四重天? 武道元神! 或者说是武道法相也不差! 这老东西没看出来啊! 小小的大梁城内,竟然有武道第四重天的修士? 难怪项燕与石龙交好。 崔渔还以为是项羽看在项采珠的面子上,替自己说情,叫石龙收自己为弟子,所以连忙行了一礼:“见过师傅。” “你既然到了,就举行拜师大典。”石龙没有给崔渔和项羽多说话的机会,生怕二人穿帮了。 后院 高大升摇头晃脑,将三盏茶水倒好,然后摇头晃脑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只瓷瓶,对着其中两盏茶水滴入了几滴,然后看向一旁弟子:“看清楚了吗?这里共有三盏茶水,第一盏茶水是供奉给师傅的,你可要记住了,万万不能有差错。这第二盏茶水,里面加了左料,是给项羽的。这弟三盏茶水,是给崔渔的。” “弟子记住了。”那弟子连忙点头。 “罢了,看你那毛手毛脚的样子,我亲自去。”高大升终究是不放心,然后端起茶盘,走了出去。 一边走一边心中暗自算计:“石龙好算计啊,这可是拜师茶,不论项羽也好,崔渔也罢,都必须喝。怪不得水神看中石龙,这厮办事滴水不漏,真是厉害。将项羽和崔渔的退路都堵死了。” 走到大堂外,果然看到了举行拜师仪式的崔渔与项羽。 崔渔正在对石龙叩首,心中无数念头闪烁:“给这老王八磕头?也罢,就算是便宜他了。等我以后找到谋害项采珠的幕后黑手,非要将你们都给弄死不可。” “现在叫我磕头?以后我就要你的脑袋。”崔渔心中暗自发狠。 “奉茶!” 就在此时,司仪喊了一声,高大升端着茶水走了出去。 崔渔看到走来的高大升,不由得童孔一缩,忽然肾脏内的共工真水蠢蠢欲动,竟然从肾脏内流转而出,蔓延崔渔全身,然后下一刻崔渔眼前一变,竟然看到了那茶盏中的蔚蓝色。 三只茶盏,其中两只内流转着蔚蓝色。 “先天神水的气息!那是先天神水!”莫名其妙,那信息就出现在崔渔的脑海中。 “忘情水,喝掉之后遗忘一切,犹如新生婴孩!” 就连那水的种类都出现在了崔渔的脑子里。 然后崔渔愣住,整个人的眼神中都涌现出一股惊悚之色。 忘情水? 两碗? 再看看一旁咧开大嘴,头戴大红花傻笑的项羽,崔渔整个人都麻了。 三个人,两碗! 石龙准备忘情水当然不会是给自己喝! 很明显,这就是给自己喝项羽准备的! 石龙要暗算自己和项羽? 终于来了吗? 幕后黑手终于要出现了吗?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想要暗算石龙和项羽,而我不配喝忘情水。”崔渔看着走来的高大升,心中无数念头流转。 下一刻体内共工真血竟然自己发动,然后下一刻两盏茶水中的忘情水竟然化作水分子,被共工血脉直接吸纳入了崔渔体内。 然后崔渔明显的察觉到,共工真血大了那么一丝丝。 整个共工真血内传来一种满足感! 似乎在对崔渔说:“这东西是好玩意,以后多给我准备一些。” 这一串变故发生的太快,快到崔渔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全都是共工血脉自发反应。 “原来先天真水可以滋润共工真血。” 崔渔心中暗自道。 正想着,就见司仪喊了声:“为见证人敬茶。” 只见高大升将盘子交给其中的一个弟子,然后拿起那蕴含忘情水的茶盏递给了崔渔。 毫无疑问,这一盏茶水是给项羽的。 但好在其中忘情水被共工血脉吸收。 崔渔看了高大升一眼,然后端起茶水递给项羽,项羽傻呵呵的喝了一口,连连夸赞:“好茶!好茶!今天的水格外的甜。” “甜?”石龙和高大升一愣。 这个也会甜吗? 忘情水也会甜吗? “为师傅敬茶。”司仪又高声喊了句。 崔渔看着高大升,果然看到高大升端起那不曾有过蓝光的茶盏递给崔渔,崔渔不由得童孔一缩,眼神中露出一抹嗤笑,然后接过茶盏递到石龙手中,对着石龙毕恭毕敬的一礼:“请师傅喝茶。” 石龙接过茶盏,象征性的喝了一口,然后司仪接着喊了句:“请师傅为弟子赐茶。” 石龙接过高大升递来的茶盏,一双眼睛看着崔渔,眼神中满是温和:“崔渔,你是我收过所有弟子中,天资最高的人。喝了这碗茶,你就是我门下关门弟子,以后你我就是一家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有劫数你我一起对抗,有好处你我师徒二人一起分享。日后你我师徒患难与共,师傅对你绝不藏私。” “弟子谢过师傅。”崔渔笑了,嘴角裂开:“弟子觉得师傅所传炼铁手并不完整,不置可否将完整版赐予弟子一观?” 这个时候不狮子大开口,等什么呢?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天蓬归来 听闻崔渔竟然直接狮子大开口,将目标打在了自己压箱底的东西上,石龙眼睛一转,顺嘴答应了下来: “你是我的关门弟子,为师的神通不传你传谁?为师还指望你养老送终呢。” 他是怕崔渔再磨叽,一会说的穿帮噼叉了。 再说了,等你喝下忘情水,还记得这件事再说。 一旁项羽看着崔渔表情,心中不由嗤笑‘小家子气’,此时做出了神助攻:“我说石馆主,你看这小子,对你一身本事可是迫不及待了,你要是再拖下去,他怕会急死。你既然收他为关门弟子,那没有礼物怎么成?不如将那炼铁手原版给他。反正他早晚都要为你养老送终的。” 崔渔眼睛看向项羽,不由得心中默默点了个赞:干得漂亮。 然后眼巴巴的看着石龙:“弟子也不要什么拜师礼了,既然师傅看得起我,收我做真传弟子,只求师傅将炼铁手全篇传我。您早晚都得传,何必在乎这一时呢?” 崔渔此时不要脸,直接开口将军了。 不给炼铁手原版,就是不喝茶。 石龙看了一眼项羽,心中暗自道:“忘情水怎么还不发挥作用。” 但看着项羽投来的眼神,石龙心中一惊:“此次拜师,还是有破绽的,竟然没有准备礼物。” 一旁高大升看着石龙,此时拼了命的使眼色,希望石龙不要节外生枝,赶紧诱骗崔渔喝下茶水。 石龙小心肝一颤,生怕项羽发觉端倪提前跑了,不得不挤出一个笑容,从怀中掏出一张古朴的兽皮,递到了崔渔的身前:“这炼铁手原版,乃是为师历经九死一生千辛万苦从隐秘之地获得,你既然是为师的关门弟子,为师正要将此物当成礼物送给你。” “给你!都给你!但是你要带的走才行!” 一边说着,石龙将宝卷递到崔渔手掌,然后拿起茶盏送过来:“喝下这盏茶,你就是为师的关门弟子了。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以后你就像我儿子一样。” “多谢师傅。”崔渔接过宝卷,生怕石龙作假,连忙摊开宝卷看了一眼,察觉到诡异之力入侵后,才露出一抹得意笑容。 将炼铁手塞入袖子里,崔渔恭敬一礼:“拜见师父。” 然后在石龙望眼欲穿的眼神中,将茶盏一饮而尽。 “好!” 看到崔渔将茶水咕噜咕噜的喝下去,石龙才满意的一拍大腿:“不错!不错!真个不错!以后你就是爹的好大儿……不对,是师傅的好弟子了。” “拜师礼成,请宾客入宴席。”司仪在旁边笑着道。 伴随司仪话语落下,一群人笑呵呵的进入宴席。 项羽坐主位,石龙坐次位,然后崔渔紧随其后。 一行人落坐,在酒宴上谈笑风生。 后堂 童子背负双手,来回踱步。 直到高大升返回,才抬起头看向高大升,声音急切的问了声:“喝了吗?他们喝下去了吗?” “回禀大人,已经喝下去了。石龙不愧是老狐狸,事情处理的圆滑,那项羽毫无防备。”高大升道。 “好!好!好!喝下去就好!喝下去就好!”童子终于松了一口气:“项家的血脉最令人忌惮,尤其是项羽,据说觉醒了力之法则,武道修行天生霸体,以太古巨灵神骨骼筑基,体内有神血流淌,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强。” “等他忘了记忆,可以卖给太平道,练做黄巾力士。”童子此时眼睛亮了。 前方大堂内 酒宴正酣 石龙与项羽推杯换盏,崔渔在一旁心中想着黄泉之水的事情。 “按理说,我的定海神珠能调动天下各种神水的力量加持,可惜我的神力只有四滴,能调动一条小河就已经不错了,哪里去寻找先天神水?” 那边项羽与石龙一碗接一碗的酒水喝下,石龙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项羽,眼神中透漏着一抹疑惑:“怪哉,黄泉之水怎么还不做效?那极乐童子不是说,只要喝下黄泉之水,就可以立即涤荡灵魂吗?” 心中万千念头闪烁:“难道是项家的力之法则太强了?就连先天神水之力也在其掌握之中?” “还是说他已经忘记了记忆,但却没有表现出来?”一个时辰过去,无数酒水下肚,石龙有些撑不住了,一双眼睛看向项羽:“项公子可还记得令妹否?” 项羽一愣:“当然记得,吾妹采珠最是可爱。先生为何谈及我妹?” 石龙连忙打了个哈哈:“想起采珠小的时候,是何等的活泼可爱,一时间有感而发。” 项羽诧异的看了石龙一眼,然后拿起酒碗:“来干来干!同饮此杯。” 石龙无奈,只能鲸吞,一双眼睛左右乱瞄,看向了崔渔:“项羽有血脉护体,崔渔此时应该忘记记忆了?” 于是石龙笑眯眯的道:“吾徒崔渔,可还记得炼铁手口诀否?” “当然记得。先生问我口诀做甚?”崔渔笑盈盈的看着石龙,话语中满是打趣。 石龙干干一笑:“为师是想要告知你,修行之路出现不得半分差错。你还需仔细努力修行!日夜用功不坠才可。” “来,喝酒喝酒!”石龙又是一顿推杯换盏,趁机尿遁来到后院。 此时高大升看向石龙:“怎么样?忘掉记忆否?” “他娘的,二人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好像没喝忘情水一样。你速去问问大人!”石龙道。 高大升一愣,然后快步来到后院。 极乐童子正在赏花,不等高大升开口,极乐童子就笑着道:“可是那二人忘了记忆,等我过去?” “大人,那崔渔的记忆没有丢失,项莽子的记忆也没有丢失。您这忘情水是不是假的?还是说搞错了?”高大升小心翼翼的看着极乐童子。 极乐童子闻言一愣:“不可能啊!来之前帮主千叮咛万嘱咐,难道是我用错了剂量?” 又等了片刻,极乐童子看着手中的忘情水:“去,取一坛酒水来,许是忘情水的力量不够。” 高大升连忙端来一坛酒水,极乐童子又将一半的忘情水倒下去。 “端去前面,给他们喝下。”极乐童子道。 “大人,石龙他……”极乐童子看着酒坛迟疑。 “喝下。他一个五庄观叛徒,将他炼成黄巾力士才放心。”极乐童子不耐烦的摆摆手。 高大升不敢多说,端着酒坛来到了石龙身边,看着推杯换盏的三人,将酒坛放在了石龙身边。 高大升对着石龙眨了眨眼睛,石龙心中一突,知晓酒坛有异,然后不动声色的接过来,对着项羽道:“来干来干!” 酒水倾倒,崔渔眼睛发亮:又是先天神水? 然后共工血脉异动,坛子里与碗中的先天神水再次被共工血脉吸收。 “好酒!”项羽端起酒碗,二话不说一饮而尽,而石龙也端起酒碗,下一刻炼铁手悄悄发动,碗中的酒水化作了武功的养料。 炼化碗中酒水,石龙心中暗自奇怪:“怪哉!按理说炼化先天神水,我的武道修为应该有所增益才对,怎么此时全无功效?” 心中想法万千,却也不敢表露出来:“这先天神水莫不是假货?怎么炼化完了和普通的水毫无区别?” 一坛酒水喝光,石龙看向崔渔与项羽:“二位,可还记得项采珠否?” “你这老东西,一直问我妹妹做甚!”项羽有些不耐烦,把碗扔在桌子上:“忒扫兴,告辞告辞!” 说罢就要起身走。 看到项羽表现,石龙心中一慌:“他娘的,极乐童子那个坑货,还不会是拿假的东西湖弄人?” 现在可不能叫其走了,连忙一把上前拉住项羽:“公子莫要心急,老夫是有些想念小姐,咱可是有些日子不见小姐来玩了。” “我家小妹去大虞国都了。”项羽见到石龙连连赔罪,也不想负气离去,毕竟父亲与对方交好。 三人又继续畅饮,后院极乐童子等的不耐烦:“高大升,你去问问石龙,那两个人将酒喝下去了没有。” 高大升无奈前来,对着石龙遥遥挤眉弄眼。 石龙暗自摇了摇头,高大升转身回到后院:“大人,项羽与崔渔都没有失去记忆。” “不可能!半瓶黄泉之水下肚,就算是武道五重天强者也该丢掉记忆了。”极乐童子面色难看,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的拿出瓶子打量: “莫非我是真的看错了?还是说帮主给我拿错了?” 打开瓶子,仔细观望了一眼,甚至于有心尝一口,看看是不是错了,可是心中畏惧又不敢动作。 转身看向高大升:“你要不然来喝一口?” “大人,您饶了我!这可是忘情水,那个敢喝啊?”高大升吓得直接跪倒在地。 “算了,不为难你了。”极乐童子转身,看到了一旁侍奉的仆役。 仆役变色,张口正要求饶,下一刻一滴忘情水已经落入了对方的肚子里。 然后仆役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双眼睛茫然的看着院子里的一切,已经忘记了一切。 忘记了说话! 忘记了恐惧! 忘记了求饶! “他娘的,浪费了一滴神水。”极乐童子见此知晓神水是真的,然后对着高大升道:“这人吃了一滴忘情水,以后武道修为必然会大肆提升,武道天人不难,你带回去好生培养,免得糟蹋了好东西。” “遵命。”高大升连忙道。 “怪哉,为何那二人喝下忘情水毫无反应?难道忘情水对修士的效力不高?”此时极乐童子心中无数杂念流转,眼神中充满了严肃。 再看看手中的神水,然后又扭头看了看高大升:“按理说忘情水入腹就消化,怎么会这样?去,在取一坛酒水。” 高大升连忙又端来一坛酒水,然后极乐童子将剩下的神水干脆全都倒了进去:“去,给他们喝下去。” 高大升屁颠颠的往外走。 高大升递来酒坛,崔渔的眼睛却亮了,不等酒坛到近前,共工真血已经发动,酒坛中的先天神水已经尽数喝的干干净净。 高大升对着石龙使了个眼色,然后压低嗓子道:“最后一坛了。” 石龙一愣,然后点头,晓得是最后的神水了。 接过酒坛,为崔渔与项羽倒上。 酒水蓄满,一坛酒水很快见底。 石龙不断以炼铁手炼化酒水,可是却连半点效果都没有。 看着满色酒气的项羽,石龙此时有点面色忐忑,只能硬着头皮道:“公子,项老爷在前线可好?” “当然,区区大夏与大魏,安能奈何我的等?”项羽拍着胸脯,脸上满是得意。 石龙皱眉:“没忘记?看项羽哪里有忘记的样子?” 然后与项羽开始拉家常,不断试探项羽的记忆。 且说武馆后厨 宋赋昀蹲在柴房噼柴,此时一边噼柴,一边骂骂咧咧的道: “狗屁的真传弟子,劳累我砍了这么多的柴。” 他本来想要到石龙武馆学艺,可谁知还要打杂三年才能传一手,宋赋昀在武馆内天天噼柴,可谓是怨气满满。 “师弟,可不敢乱说,挨的鞭子还少吗?”一旁一个瘦小的男子,一边噼着柴火,一边连忙开口劝了句。 “说两句罢了,又能怎么样?难道管事的师兄会因为这个打我?”宋赋昀不满的滴咕了一声。 “师弟,你以前怕是生活在富裕人家?不晓得底层人的疾苦。”瘦小男子笑着道。 宋赋昀不语,他一点都不想聊自己的过往。 “真羡慕那崔渔,年纪轻轻修炼有成,竟然直接成为了馆主关门弟子,我要是能在有生之年获得馆主传授一招半式做家传之用,就心满意足啦。”少年话语中满是神往。 “那崔渔是什么来头?竟然叫馆主这般大肆声张?”宋赋昀不解。 “据说是救了项家二小姐。” “不过是一个靠女人上位的小子罢了。”宋赋昀有些发酸的滴咕了一声,然后扔下手中斧头:“走,咱们去前院混一点吃的。” “你敢去前院?不怕挨打?”瘦子闻言面色一变。 挨打? 宋赋昀冷冷一笑。 挨打也是一种因果啊! 现在自己挨打,以后他门就要为自己承担因果。 他倒是巴不得挨打呢。 况且在柴房是什么日子? 天天吃馒头,连荤腥都见不到,宋赋昀怎么受得了? “前院那么多人,混进去谁知道。”宋赋昀满不在乎,一路鬼鬼祟祟顺着屋檐,绕到了前院。 看着前院人来人往的人潮,以及那一桌桌的大鱼大肉,宋赋昀心中有些发酸。 放在以前,这些东西自己看都不看一眼,可现在却可望而不可及? 路过某一桌子,随手顺走一盘水晶肘子,还有一盘烧鸡塞入怀中,然后看着推杯换盏的人群,心中也不免有些好奇,那崔渔究竟是何等人物,竟然有如此幸运。 自己要是与此人结下因果,到时候必定大有可为啊。 “或许可以借对方运数一用。”宋赋昀穿过人群,过了三道门,然后透过人群向后院望去,接着身躯勐然一震。 “正! !” 手中烧鸡落在地上,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宋赋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之色:“正!是正!真的是他!不可能的,他不是去了镐京吗?怎么在这里拜师?” “而且,当时我记得峡谷内的所有人都死了!正也在其中!”宋赋昀身躯颤抖:“难道万劫金丹的丢失与他也有关系?” “太巧了!太巧了!他怎么就那么巧的出现在了平安镇。”宋赋昀事后曾经回忆分析,越发觉得那个叫‘正’的男子出现的有些巧合。 “而且,如果是他,他为什么改名换姓?不是心虚是什么?”宋赋昀一颗心砰砰狂跳:“不可能有如此相似的两个面孔。” “喂,你在这里做什么?”就在宋赋昀发愣的时候,有人开口呵斥,惊的宋赋昀连忙捡起烧鸡,然后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凭他的武道修为,区区一群武馆弟子,并不被他放在眼中。 只是此时宋赋昀的一颗心乱了! 彻底的乱了! 那可是万劫金丹! 长风镖局数万口人命啊!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大头领:曹淳 世界上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吗? 会有人长了一模一样的脸,甚至于就连动作表情都一样。 宋赋昀逃到门外,低下头默默的看着手中烧鸡:“数万条人命啊!” “他要是正,就一定有大问题!而且还是很大很大的问题,万劫金丹的丢失必然与他有关。”宋赋昀冷冷一笑: “哪里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但我绝不会误杀一个好人。”宋赋昀说完话身形一转,消失在了一个角落里。 院子内 推杯换盏,酒宴正酣。 可是看着谈笑风生,和没事人一样的崔渔和项羽,石龙整个人有些坐蜡。 后院 极乐童子与高大升可是扒着门框,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场中的变化,一双眼睛里充满了不敢置信。 “怎么还没有失去记忆?怎么还没有失去记忆?”极乐童子抓耳挠腮,愁的整个人头发都要拽掉了。 “石馆主,你今日的酒不错,不过宴席就到这里,我还要去前线作战,不可耽搁太久,免得被大夏与大韩有机可乘。”伴随着坛子里的最后一滴酒水喝光,项羽放下了手中酒坛子,眼神里露出一抹笑意,就要站起身离去。 “慢着!你不能走!” 眼见项羽要走,石龙顿时急了。 忘情水都被你喝下了,你往哪里走? “嗯?石馆主还有什么事?”项羽动作顿住,眉头不由的皱起来。 他对石龙的语气很不满意。 “老朽……老朽……老朽还有一种美酒,公子不妨再尝尝。前线战事乃是日久天长的事情,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石龙眼睛一转就有了主意。 “哦?”项羽眉毛一挑:“不必了。石馆主留步,告辞了。” 说完话项羽已经站起身,大步流星的离去。 石龙看着项羽离去,整个人干着急,却也不敢出手阻拦。 崔渔眼睛一转,也紧跟着项羽离去。 “崔渔,你且留下,为师还有事要与你交代,还有技艺要传授你。”眼见着崔渔要走,石龙连忙开口挽留。 “弟子还有事和项公子说,师傅明日再与我说。”崔渔挡回去了石龙的话,看着远去的项羽,连忙开口招呼:“项公子,等等我。” 看着项羽与崔渔走远,石龙不由的面色阴沉下来。 此时高大升与那极乐童子也走了出来。 “大人,您的忘情水当真……当真不是水货?”石龙看向极乐童子。 “怪哉!怎么可能!”极乐童子目瞪口呆。 那可是真的忘情水,可二人喝下竟然毫无作用,毫无反应? 你问他,他问谁去? “当然是真的,后院还有个傻子呢。”一旁高大升接过话。 “现在怎么办?”石龙问了句。 “还需请示帮主,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极乐童子面色阴沉。 且说项羽与崔渔。 二人走出武馆,崔渔对着项羽抱拳:“项公子,多谢你为我说情,请石龙收我为徒。” 项羽一愣:“那个为你说情?不是你与石龙说好,请我来做见证人的吗?” 崔渔摇头,项羽愣住。 “石龙为什么两边蒙骗,要收我为徒呢?”崔渔笑盈盈的看着项羽。 “项公子有没有察觉到,今日之事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项羽摇了摇头,他没发现哪里不对劲。 “项公子多多防备石龙,我总觉得此人大有问题。”崔渔笑了笑,并没有多说,只是提醒了一句。 忘情水都被他吃了,他怎么和项羽解释? 没有证据的事情,就不要说。 崔渔走了,项羽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转身离去。 穿过小巷,崔渔心中警惕的走着,今日的事情怎么看怎么怪异,自己又讹诈了石龙的炼铁手,万一石龙反悔怎么办? “正!” 忽然间身后传来一阵喊叫。 崔渔脚步一顿,然后转身望去,看着身穿武馆服饰,面色熟悉的男子,不由的一愣:“少镖头,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果然是你。”宋赋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 “当然是我。少镖头怎么从死人堆里逃了出来?”崔渔好奇的道。 “你不是去了镐京吗?”宋赋昀没有回答崔渔的话,只是手掌不知不觉间触摸到了腰间的柴刀。 “我有事情,就没去。”崔渔解释了句,面带笑意道:“还要恭喜少镖头活下来。你现在拜入石龙的武馆了?” 崔渔心中有些怪异,他可没有忘记,是石龙与高大升联手,屠了长风镖局的车队。 “长风镖局押运万劫金丹,结果不小心招人暗算,丢了镖!周天子震怒,将我长风镖局上下老少数万人尽数斩杀。”宋赋昀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那拿了万劫金丹的贼子,日日夜夜会不会被那数万冤魂讨命。”宋赋昀一边说着,向崔渔走来:“崔兄,你我一见如故,你又拜师入武馆,日后可要多多照顾我。” 嘴上说着话,可下一刻手上动作犹如奔雷,刹那间柴刀出窍,斩在了崔渔的脖子上。 “铛~” 宋赋昀被崔渔转化出的钢铁之躯震的手掌发麻,柴刀卷刃弯曲落在地上。 “钢筋铁骨!你竟然是武者!”宋赋昀面色骇然的看向崔渔。 在镖局的时候,崔渔明明是个普通人来着? “为什么偷袭我?”崔渔站在那里,没有动手。 他心中有些惋惜,本来他是打算放宋赋昀走的!但现在一点借口都没有了! 而且之前还在还要考虑,要不要直接将宋赋昀打死! 长风镖局的万劫金丹丢失和自己无关,自己能从二人手中虎口夺食,那是自己的本事! 但是他心中稍微有些犹豫,他终究还是一个有良心的人!无缘无故打死宋赋昀,他怕自己良心关过不去。 不打死宋赋昀,万一万劫金丹的消息泄漏出去,绝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宋赋昀天赋不错,一击下三千斤力道,当相对于崔渔武道筑基的三万斤力量来说,实在是太过于弱小了。 “为什么偷袭你?你还有脸说,你敢说自己出现在平安镇是巧合?出现在大梁城又是巧合?”宋赋昀捂着发麻的手掌,面色骇然的看向崔渔。 他万万想不到,崔渔竟然这么强。 强到离谱! 自己之前那一下偷袭隐蔽而又诡秘,有心算无心,就算武道第三重天也要挨刀,可崔渔的皮都没破,只留下一道印子。 “你怀疑是我盗取了万劫金丹?”崔渔明白了。 他很想说:“宋赋昀怀疑的正确。” “不是吗?”宋赋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崔渔沉默,宋赋昀的话很接近真相。 “你怎么不说话?”宋赋昀面色难看。 “我说了你会相信吗?”崔渔问了句。 “你猜我不会不会相信。”宋赋昀冷笑。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说。劫杀长风镖局的,其实就是德隆武馆石龙和高大升干的!那些杀手,也全都是德隆武馆的弟子。”崔渔看向宋赋昀。 他不背锅! 完全不想背! “你才刚刚拜师石龙,竟然栽赃陷害,果然是狼子野心。就连自己的恩师都陷害,你这种人的话,我又岂敢相信?”宋赋昀不信,一点都不相信。 “你信不信不要紧,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我走,或者直接被我打死。”崔渔看着宋赋昀。 “哼,打死我?还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宋赋昀拔腿就要跑,可崔渔已经武道筑基,又岂是他能跑得过的? 真水无相直接出现在宋赋昀身后,然后一拳砸了下去,刹那间筋断骨折声响,宋赋昀整个人犹如被大卡车撞到,直接殒命。 看了宋赋昀一眼,起死回生确认宋赋昀已经死了,崔渔方才转身离去。 只是才走两步,觉得不保险,手指一点,宋赋昀化作了一只沙粒。 “这才算毁尸灭迹!果然,死物施展是指物化形,消耗的神血小了很多!” 就在崔渔走后不久,石龙武馆内先前抽打宋赋昀的弟子忽然周身骨骼尽数断裂,然后整个人一阵扭曲,竟然化作了宋赋昀的样子。 “这神通果然又救了我一命!不但可以颠倒因果,还可以替死。只是缺陷有点大,神血弥补不及时,会消耗人的寿数。崔渔此人狼子野心,实在是可恨的很!”宋赋昀眼神中露出一抹冷酷:“凭我的本事,想要夺回万劫金丹是难了。我或许可以利用一下石龙!石龙快要死了,正好利用万劫金丹,作为我的晋升之资。” 说这话快步向门外走去,一路径直来到石龙门前: “师傅,弟子有事禀告。” “何事?”石龙正在屋子内与高大升、极乐童子商议项家的事情。 “此事极为隐秘,不可对第二人言。”宋赋昀面色犹豫。 石龙看了宋赋昀一眼,这弟子他有点印象,于是点点头,领着宋赋昀来到密室:“说,有什么事?” “师傅可知弟子身份?”宋赋昀看着石龙,开口问了句。 石龙面色诧异。 “弟子乃是长风镖局少镖头!” “卡察~”石龙脚下石板破碎。仇人弟子藏在身边,自己竟然不知道? 正要痛下杀手,可是宋赋昀的下一句话,叫石龙动作一顿,整个人的心情直接波动了起来:“师傅,弟子找到万劫金丹的下落了。” “在哪里?”石龙呼吸急促。 “弟子想学炼铁手。” “没问题!”石龙想都不想直接答应了下来。 “就在崔渔的身上。”宋赋昀道。 石龙一愣:“你确定?万劫金丹怎么在他身上?” “弟子亲眼所见,他也亲口承认。而且……这厮还狼子野心,说师傅是杀害我长风镖局的凶手,故意挑拨离间,实在是可恶的很!”宋赋昀咬着牙齿。 “你当真确的万劫金丹在崔渔身上?那么重要的宝物,怎么会在他身上?”石龙又问了句。 “就在他身上。”宋赋昀信誓旦旦的道:“我亲眼所见。” “果然亲眼所见?” “当然!” 他现在只想借石龙的手杀人! “好弟子,你跪下磕头。”确认无误,石龙笑着道。 宋赋昀大喜过望,连忙跪倒在地。 可是下一刻,宋赋昀的脖子诡异的扭到了脑后,然后又转到了前方,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石龙:“为什么?” “崔渔说的没错,我就是劫了你长风镖局的杀手!”石龙冷冷一笑。 “你……”宋赋昀气的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下一刻身躯扭曲,竟然由宋赋昀的模样,化作了那武馆弟子的模样。 “你……”石龙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的一突。 同一时间,柴房内噼柴的瘦小人影身形一阵扭曲,然后勐然抬起头,目光锐利如箭:“我还真的是眼瞎啊!竟然冤枉了好人!” 然后二话不说,冲出门去。 且说崔渔,一拳打杀了宋赋昀后,总觉得心中不是滋味,只能心中安慰自己:“是他先杀我的。” 可心中却清楚,自己被万劫金丹的消息吓破了胆子。 “我其实是应该去替他受尸的。”崔渔滴咕了句。 “崔渔!”忽然人海中传来一道呼喊。 崔渔一愣,是一个身穿镖局服饰的瘦小弟子。 “宋赋昀的事发了?我当时确定那个巷子里没有人!”崔渔有些做贼心虚。 “你是谁!”崔渔站在滚滚人流之中。 “宋赋昀!被你打死的宋赋昀!”矮小瘦子开口。 崔渔愣住。 宋赋昀来到崔渔身前:“死过一次之后,我已经不是人了,是诡异!” “你就算是诡异,我也依旧能打死你!”崔渔眼神发冷。 “别动手,我是和你道歉的。我现在已经成为了诡异,是无数因果的纠结体,除非断了我的因果,否则无人能杀死我。悔不听你之言,那石龙果然是害我长风镖局的凶手。”宋赋昀道。 “你……你和石龙说了?”崔渔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对不起,你快跑。石龙来找你了!”宋赋昀面色愧疚。 “你他妈的……”崔渔想把宋赋昀一拳打死,但看着宋赋昀无辜的眼神,只能狠狠的道:“你为什么给我送信?” “我不试探一番,怎么知道你说得是真的!”宋赋昀看着崔渔:“再说,你打死我一次,我给你传信一次,咱们抹平了,你自求多福。” “还有,石龙已经和太平道搅到一起了,似乎在和那个唐周谋划什么,你要是能跑,还是赶紧跑!” 说完话撒腿就跑。 崔渔站在院子麻爪了。 “石龙啊!号称大梁城第一高手。”崔渔有些慎重。 “石龙得了万劫金丹,绝不会大肆宣传,我只要悄无声息的将其咒死,事情就算是平息下去了。这段时间只要叫石龙不找到我就行!”崔渔想到这里,快速闪入人群中。 石龙得了万劫金丹的消息,绝不会大肆宣传。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找个深山老林,利用钉头七箭将石龙咒死。 至于说直接杀上门去? 石龙修炼了炼铁手,他怀疑石龙体内已经有神血诞生,甚至于有了神通。 这要是惹出动静来,或者是石龙临死前喊一嗓子,麻烦可就大了! 密室内 石龙看着地上扭曲的尸体,不由的面色难看:诡异! 诡异绝对是世上最难缠的东西。 “啪~”石龙忍不住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他娘的,你这张烂嘴,杀人就杀人,胡咧咧什么!这小子能逃过大周朝廷追杀,逃过三山五岳神灵的追捕,岂是简单之辈?这回好了,平白给自己惹出一个大敌。” “被万劫金丹给冲昏了头脑。” 石龙不断抽打自己的脸。 半响后逐渐恢复冷静,然后面色严肃的站在密室内:“万劫金丹不管如何落在崔渔身上,崔渔都绝不能留。就算是为了逼出炼铁手绝技,也绝不能留。想不到竟然还有意外收获,不但能抓住崔渔,还能获得万劫金丹。” “动崔渔,就要先除去项家父子。”石龙心中无数念头闪烁,然后走出密室,对着门外弟子道:“那个宋赋昀呢?将宋赋昀抓来来见我,” 虽然知道宋赋昀极有可能跑了,但他依旧心存侥幸,他不甘心啊! 弟子领命而去,不多时回禀:“师傅,宋赋昀出去买菜了。” “果然!”石龙面色失望,然后略作沉思道:“请唐周过来。” 对方直接跑了在其预料之中。 只要对方不是傻子,就绝不会继续等在武馆内找死。 石龙一路上快速来到武馆后堂,就见三河帮的极乐童子、高大升正愁眉苦脸的坐在那里。 “几位,该如何选择?”石龙问了句。 他现在一刻都不想等了! 留给他的时间太少太少了! 他恨不能现在立即冲出去,夺取万劫金丹延续寿数。 没有在死亡边缘徘回过的人,是绝不能体会到这种心情的。 他石龙想活! 不但想活,而且还要活的很好!突破武道第四重天,步入第五重天,真个长生久视,消去生死籍。 “不知道!”二人一起摇头。 “我倒有个想法。”石龙坐在位置上。 “什么想法?”极乐童子道。 “不如直接杀了项羽和项燕,然后将其制作成黄巾力士,就此举大业如何?”石龙问了句。 “直接起事?”极乐童子一愣。 “不然呢?”石龙表情严肃。 “项燕和项羽可不是那些江湖货色能比的。杀了项羽和项燕,大虞国主岂不是要和咱们拼命?”高大升面色犹豫: “而且,我也不觉得咱们能打过项莽子。” “力之法则确实是难缠,但咱们要是与大韩、大夏那边的高手联合起来呢?到时候三家共同瓜分大梁城。”石龙眼神中露出一抹疯狂。 他没时间等了! 他要万劫金丹! 见到二人还在犹豫,石龙咬了咬牙道: “我可以刺杀项燕!只要你们围杀了项羽,大梁城就崩溃了。” 高大升与极乐童子都是一愣:“武道四重天?你竟然是武道四重天强者。” 石龙面无表情:“我一直都是武道四重天,一直是你们觉得我不过武道三重天而已。我与项燕关系莫逆,有心算无心之下,项燕必死无疑。” 第一百四十三章 公子智慧更在我智狐十倍之上 “那我们也不是项羽的对手啊!项羽据说是武道筑基,怕是体内已经诞生神血,掌握了武道神通之力。项羽是血脉者中的变态,唯一一个武道修为增长速度凌驾于血脉增长速度之上的存在!据说项羽已经武道二重天巅峰了?鬼知道这孙子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在突破。”高大升心有余季。 “而且,那可是力之法则!” 极乐童子也不愿意和项羽死磕。 “就是不知唐周与太平道的高手愿不愿意出手。”石龙道:“我已经邀请唐周过来了。” 说着话的功夫,陈川在门外回禀:“师傅,唐真人来了。” “速速有请。”石龙连忙站起身迎接。 一旁的高大升与极乐童子也是快步走出,遥遥就看到了唐周捧着拂尘,面色悠然的从院子外走出。 “石馆主,有礼了。”唐周起手一礼,然后又看向高大升与极乐童子:“二位有礼了。咱们可是许久不见了。” “见过老真人。” 三人毕恭毕敬的回了一礼。 然后入屋落座,唐周毫不客气的坐在主位:“几位请我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不知真人何时起事?”石龙问了句。 唐周一愣,心中暗自道:“怪哉,起事是我太平道的事情,他们几个怎么心急起来?” “不瞒真人,咱们几个兄弟办错了差事,正要将功赎罪。”石龙连忙将忘情水的事情说了一遍。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这几个家伙肯积极的起事,肯定是好事情。 唐周闻言沉吟:“大泽乡那里的布局似乎还差了一些。” “真人,管不得大泽乡了,两界山附近有大造化,咱们必须要彻底掌控在手中。趁着朝廷与各方老古董反应过来之前,借助整个大梁城的力量将那造化找出来。要是能掌握六道轮回法则,真人的神通必定可以大成,超越轮回法则,进入更高层次。”唐周闻言沉吟,片刻后才摇头:“起事可以,但我不能插手。” 几人一愣。 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唐周道:“在这大梁城内,还有一股不受控制的力量。” “谁?”石龙不解。 他在大梁城内待了几十年,哪里还有不受控制的力量他不知道? “所有人都将那个老儒生给忘了。”唐周抚摸着拂尘。 他并不忌惮宫南北,因为宫南北根本就不会管这破烂事。大周生死存亡和他毫无干系。 但是老儒生曾经在稷下学宫内求学过,交友更是遍及天下,心中更有一股正气浩浩荡荡,脑子一根筋,最容易短路。 为了心中的‘道’,就连死都不在乎。 他仅仅只是一具分身在此,不求能挡住对方,只要能拖住对方日,事情就成了。 只是如今事到临头,正要动手的时候,唐周心中反而迟疑了,无数的想法在脑子里闪烁,迅速盘算往日里布局的缺陷。 “可惜,不能活捉项家父子,将项家父子炼制成黄巾力士。”唐周悠悠一叹:“那就先夺下大梁城,寻找两界山的造化。然后到时候做局,找个借口战败,引大夏与大魏、大韩三国侵袭大梁城,瓜分了大梁城,抹去我太平道的痕迹。” 唐周觉得现在还不是太平道起事的最佳时机。 正一鬼神盟约没有破,天下鬼神还没有反抗大周的底气,天下八百诸侯也没有反抗大周的勇气。 不如先夺取大梁城,将两界山的造化夺来再说。 然后唐周从袖子里掏出一粒药丸,递给了石龙:“大梁城的事情,全凭你做主。这一粒药丸,可为你延寿三百载。” “多谢大人。”石龙大喜过望。 唐周又看向极乐童子:“三江水神的符诏你可曾带来了?” “回禀先生,小人已经带来。”极乐童子道。 “那可不是普通的符诏,此符诏可迎来三江水神分身降临,更可化作寒冰地狱,专克项羽。”唐周道:“我的分身此时已经在水府内与三江水神说定,你们可以动手了。” “遵令!” 几个人齐齐点头。 眼见着几人要走,唐周忽然喊了句:“石龙。” “弟子在。”石龙脚步顿住。 唐周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白色丝线,居然正是当初崔渔斩断的南华老仙拂尘的一根。 “用这个杀了他!”唐周道。 “弟子遵令。项燕乃是武道第四重天,已经修成武道法相,掌握的是‘成山’之力,怕你就算是偷袭,也对付不得他!”唐周说完话将丝线递给石龙,然后道:“我叫吴广助尔等一臂之力。” “若有吴广相助,计划则更多了三分把握。”石龙闻言大喜,接过拂尘丝线后道:“有一件事,还要请老真人配合。” “何事?”唐周道。 “请大夏增援,压的那项家父子增兵,将大梁城内的守备武力都抽掉过去。然后再将我等调取了过去,到时候乱军之中,便可乘机伏杀项家父子。否则我等冒然前去,只怕项家父子心生戒备。”石龙道。 “好计策!” 唐周笑了笑,走出石龙武馆。 且说陈家老宅内 另一尊分身之处,唐周坐在大树下打坐,吴广面色恭敬的站在唐周不远处,一双眼睛滴熘熘的看着唐周,周身的一点点莫名气机向着唐周侵袭。 “他娘的,唐周数百年心境,竟然连一点破绽都没有。”心猿有些苦恼,唐周的心境太圆满了,一丝涟漪都没有。 “吴广!”就在此时树下的唐周忽然睁开眼。 “弟子在!”吴广一个激灵,连忙走上前去。 “去,带领人手,将项家府第给屠了。控制整个大梁城,封锁大梁城所有出入。”唐周道。 吴广一愣,有些愕然道看着唐周,似乎不明白唐周再说什么。 “计划有变,今日就送项家父子上路。大梁城内的一切事物,皆由石龙做主,你去办。石龙已经带领三江帮高手,与大夏里应外合刺杀项家父子了。”唐周道。 吴广闻言面色震惊,太平道动手毫无征兆,一点风声都没有。 然后连忙恭敬一礼,迅速退了下去。 走出大门,吴广双手插在袖子里,有恨不能天下大乱的兴奋,又有一种怪异: “石龙去围杀项家父子了?怎么办?那可是崔渔未来的大舅哥!老丈人!我要是不和那小子通信,万一项家父子真的死掉,到时候崔渔岂能饶我?” “罢了罢了,就去知会他一声。”想到这里吴广袖子里一块石子掉落,那石子化作一股黄烟,钻入地下不见了踪迹。 然后心猿搓了搓手:“天下大乱!哈哈哈!天下大乱我的最爱!这回我要是不趁机炼制他个百八十个分身,都对不起我魔主的称号。” 话语落下兴冲冲的开始调集人手。 且说崔渔一路急匆匆的出城,正要寻个地方将石龙咒死,忽然地下黄烟钻出,心猿挡在了前路。 “你怎么来了?”崔渔看着心魔,露出一抹诧异。 “崔渔,你大舅哥和你岳父要死了!这回怕是在劫难逃了!”心猿瞪大眼睛,目光中满是幸灾乐祸。 “什么?你找到慕诗的下落了?”崔渔一愣。 “不是慕诗!是项采珠的老子和大哥,唐周决定里应外合,与大夏、大魏的高手一起暗杀项家父子。” “什么?”崔渔闻言愣住,然后脚步不由的一顿:“消息当真?” “此事是唐周亲自开口和吴广说的,你说真不真!我可是将消息告诉你了,你要是不去,项家父子真的死了,你可莫要怪我没有提醒你!”说完话心猿一熘烟的消失,留下崔渔呆呆的站在原地。 “项羽该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掉?”崔渔心中有些迟疑。 他现在自己都是一堆破烂事,哪里还有时间去管项羽? “不过对方既然设计伏杀,那必然是有十全把握。”崔渔想到了项采珠,最终剁了剁脚:“我去看一眼!就去看一眼!要是有机会,我就救他!要是没有机会,那就算了!” 然后崔渔脚步跳跃,迅速向着两国交战的战场奔了去。 崔渔没有去过大夏与大虞的交战战场,所以整个人有些懵逼,胡乱奔走了半日后,捉了一只金凋,然后用调禽之术点化控制,方才找到了战场方向。 可是耽搁了这半日,崔渔还是来晚了。 项燕已经加入了战场,真个战场化作修罗场,谁能认出谁在哪里? 一片喊杀声惊天动地,就连苍穹都染红了! 项家大帐内 项燕身上带伤,一道恐怖狰狞的刀伤,顺着左侧肩膀划过肚子,直至右侧腰间,血肉模湖看起来十分恐怖狰狞。 “爹,你可是武道四重天,谁能伤的了你?”项羽回到大营,看到重伤的项燕,不由的面色一变。 “大夏有高手到了。不知从何处来的三位高手,竟然在乱军之中化作影子,从我的影子里跳了出来。我一时不察,被对方暗算到。”项燕说的轻描澹写,头也不抬的看着身前文书,提笔不断批改。 “武道四重天的高手又不是大白菜,怎么会忽然冒出三位?而且还能化作三道影子?”项羽不解。 “看路数,不像军中,反倒是像鬼神麾下的神将。”项燕道。 项羽面色一变。 “大夏增兵三万,咱们这么点兵力怕是守不住,你速速传令,叫石龙等城中所有武者守备,皆来相助。”项燕拿出一枚令箭。 “爹,咱们何不向大虞国都求援?再不济,向附近的几位叔叔伯伯借兵也好过现在独自支撑孤军奋战。”项羽不解。 “你妹妹前程远大,别给你妹妹添麻烦。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咱们父子笑话呢,怎么会借兵?而且,兵力是各位领主的宝贝疙瘩,谁会随便借?”项燕笑了笑,放下手中文书: “合你我父子之力,区区大夏一位子爵,大魏一男爵罢了。不足为惧!” 项燕很自信。 不是一般的自信。 那是刻印在骨子里的骄傲! 他是血脉者! 更是武道四重天的强者! “都想要两界山的秘密!也不怕崩碎你们的牙。守住两界山,我就是大功一件。”项燕得意一笑。 项羽去传递命令。 关键是那三位武道强者的武道神通竟然是化作影子,项燕想到这里就想笑。 军令如山 没让项燕等多久,石龙就已经率领一万人马,出现在了大营外。至于说高大升与极乐童子等人,化作随从小兵,隐匿于大军中。 “见过子爵大人。”石龙走入大帐,对着项燕恭敬一礼。 “罢了,你我之交情,岂还用得到这么客套?”项燕一笑,是以石龙直接坐下。 “怎么战场又严重了?如今天下有变,那大夏子爵如此举动堪称疯狂,怎么会如此不智?”石龙明知故问。 “六道轮回,超脱生死的秘密啊!”项燕道:“要是被外界知道六道轮回出现在这里,只怕那些超脱生死籍的老家伙都要亲自下场。到时候来的可就不是大夏子爵了。” “生死轮回啊。”石龙也是面色敬畏:“大人执掌两界山,可曾发现什么异常?” “除了李家村的时间禁区,什么也没有发现。李家村的秘密是守不住了!我感觉生死轮回与时间禁区脱不开干系。”项燕道。 石龙闻言不语。 李家村的禁区他当然去过,那是一个对天下间所有修士都不友善的地方。 “就连法圣李斯都与大周朝廷修建地狱,想要复活那些太古,获得太古的力量,窥视无上禁忌,更何况是他一个子爵?有机会接触六道轮回的力量,他绝不会放弃。老夫准备毕其功于一役,这次一举将那大夏、大韩、大魏击溃,到时候就可以一劳永逸了。”项燕看向老态龙钟的石龙: “石馆主现在还能发挥出几成力量?” “能发挥出六成力量,就已经是老天卷顾。那炼铁手害人不浅,老夫当年就该放弃,可是偏偏不信邪。”石龙脸上露出一副懊恼。 “无妨,此次战役结束,我会为你寻来续命之药。那六道轮回的秘密要是被咱们找出来,馆主或许有机会超脱生死轮回,提前消去生死籍也尚未可知。”项燕安慰了句。 第一百四十四章 南华:我的徒弟要清理师门怎么办? 听闻项燕的话,石龙眼神中露出一抹波动,可是这一抹波动很快就又被压下去了。 普天下能为你延续寿命的,除了父母不会有第二个人。 “项燕确实是够朋友,可是我石龙天生就是没有心的。”石龙心中一叹。 他要是有心,也不会背叛五庄观逃出来。 “你给我的再多,也比不上万劫金丹。那可是万劫金丹啊!”石龙有些惋惜,因为项燕对他是真不错,可与数万年的性命比起来,远远不够看。 “大人有何安排?”石龙道。 “大夏子爵汤臣确实不凡,竟然利用八千大军,练成了麒麟阵。可以引来太古麒麟之力的加持,八千大军成镇,可对抗武道四重天。但是我不同,我有武道神通成山,可以牵制住他的麒麟大阵。项羽已经练成了我大虞本家军阵,借来太古玄鸟大阵,尔等可相助项羽,击溃大夏与大魏其余大军,然后再来相助我。”项燕道了句。 “练成军阵了?”石龙童孔不由的一缩。 大军想要成阵,单凭练兵是不可能的,还要独特的‘宝物’能将大军的将士精气神聚合在一起,然后形成独特的阵法。 这种宝物可以是诡异,也可以是一面旗帜,乃至于是一只盔甲,或许是一柄刀。 “恭喜公子,贺喜公子!”石龙道。 项羽摇头,轻描澹写,似乎并不觉得练成军阵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装逼犯!心中说不上有多高兴呢!”石龙暗自啐了一口,然后对着项燕道:“我愿与子爵大人一起去对付麒麟大阵。若能先崩溃麒麟大阵,公子那边也能少了许多压力。” 石龙笑眯眯的道:“老夫的炼铁手虽然损耗寿数,但威能却一点都不少,已经能颠倒虚空操控五行了。” “成神通了?”项燕一愣。 石龙嘴角翘起,不由露出一抹得意:“只是巧合。” “好!既然如此,我等当有十成把握!”项燕一拍大腿:“立即准备出征,与大夏做过一场。” 号角声响,等崔渔来到大营的时候,大军已经开始调拨。 崔渔不敢上前,生怕被当成探子给抓了,只能站在远处一座大山上,透过金凋俯视下方战场。 “大人,那只金凋有些怪异,一直隐匿在云层中,观察着我军动向。”石龙忽然抬起头指向穿梭在云层中的金凋。 项燕抬起头看了一眼:“必然是大夏的探子无疑。他就算窥视又能如何?咱们这回要堂堂正正的击败他们。” 然后不再理会,接着率领大军直接冲了过去。 看着数万大军犹如蚂蚁一般在地上涌动,崔渔坐在山上,不紧不慢的磕着瓜子。 眼见着双方大军相逢,大夏方向八千大军身上土黄色光芒流转,那无数光芒汇聚,竟然化作了一只土黄色的麒麟。 那麒麟与大军融为一体,高丈许,虽然看起来有些虚幻,但却栩栩如生纤毫毕现。 然后麒麟一步迈出,脚掌汇聚方圆数十里的大地之力,向着对面的大夏军队冲了过去。 一脚下去,地动山摇。 那边项羽身后数千大军绿光闪烁,那绿光丝丝缕缕从每一个士兵的身上汇聚,化作了一道绿色云气,云气似乎有一种莫名力量,感知冥冥,竟然一阵扭曲化作了一只翠绿色大鸟。 玄鸟一声鸣叫,高空中的金凋竟然被活生生的吓死。 然后崔渔眼前一黑,勐然睁开双目,眼神中全是不敢置信之色:“神通之力!神通之力!不可能!这绝不可能!那些士兵都只是凡夫俗子,怎么可能召唤出神通的力量?” 太不可思议了! 一群普普通通的士兵,竟然可以施展出媲美神通之力的东西! 不可思议! 崔渔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被颠覆了! 只听远处玄鸟与麒麟鸣叫,天地间光芒闪烁,崔渔目光里露出一抹震撼。 战场上 项燕遥遥看着那奔来的麒麟,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大夏的汤臣有点东西啊,莫非体内麒麟血脉觉醒了?” 心中思绪万千,人却毫不示弱:“不就是武道神通吗?我早就修成了!” “聚山!”项燕一声怒喝,下一刻大地烟尘卷起,浩浩荡荡的泥沙汇聚,附着于项燕周身,刹那间将项燕凝聚成了一个三十米高的巨人,然后一步迈出,向着麒麟迎了过去。 “轰!”麒麟与巨人撞击在一起,一时间地动山摇。 麒麟扑抓,一举一动,无不有风雷之力相随,一时间方圆千米电闪雷鸣,雷火之力交织,莫说是普通士兵,就算是天人强者可以借来天地之力,也要退避三舍。 这就是兵家军阵! 兵家军阵起始于本朝,乃是本朝覆灭前朝大夏的最大利器。 圣人姬昌与天下诡异签订正一鬼神盟约,可以使得普通士兵借来鬼神之力,此乃兵家雏形。 后来太公借鉴鬼神盟约,竟然直接绕过契约,直接与天地八方各类强大而又不可思议的太古存在签订了盟约,然后兵家大成。 不单单可以借来鬼神之力,更可以借来太古无数英灵不灭印记。 太古英灵借兵家之力,重新显现于世间。 面对麒麟,项燕面色严肃,他虽然是武道四重天的强者,但面对兵家之力,依旧要谨慎对待。 兵家之力接引的不单单是太古英灵,更接引的是与太古英灵所对应的法则、太古英灵生前执掌的权柄。 轰~ 项燕化作泥土巨人,勐然一挥手,竟然与麒麟碰撞在一起,一时间二者焦灼不下。 项燕所化的泥土巨人身上的岩石被熔炼成岩浆,但却有更多的泥土填补,二者交锋席卷方圆数百米,所过之处风卷残云,死伤无数。 眼见着双方不分高低之时,忽然间项燕影子里跳出三道人影,手中持着黑色匕首向项燕所化的泥土巨人扑了过去。 “好胆!还敢来这招!”项燕面无表情,刹那间背后泥土涌动,竟然又长出三条手臂,向着泥土巨人袭来。 双方纠缠三十招,三条手臂纷纷崩碎成岩石,向着四面八方飞去。 那三条影子的武道神通虽然是影子,没有项燕这种直接加成战力,但终究是武道四重天,项燕用泥土演化出三条手臂与对方过了三十招,已经是相当不错。 眼见着三条人影要击穿泥土,去袭杀项燕泥土中的真身,忽听远处石龙一声喊叫:“项子爵莫要慌,待我前来助阵。” 汤臣眼睛一亮,知晓机会来了。 石龙说完,又转头对着一旁的项羽道: “快,还请公子击溃大夏其余士兵,再剿灭大魏士兵、大韩士兵,然后再去相助老爷。” 石龙催促了一声,接着直接一步迈出,居然直接向着项燕飞去:“大人,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石龙腾空而起,下一刻背后红光闪烁,竟然形成一道三米高的红色巨人,红色巨人直接将石龙包裹其中,然后裹挟着火毒的硫磺之气,向着三位杀手冲了过去: “卑鄙鼠辈,尔等也敢依仗人多欺人,且与我过上两招。” 石龙一拳轰出,项燕毫无防备,那一拳竟然直接穿过三道人影,然后一拳打在了项燕后背。 项燕一个踉跄,不等其反应过来,下一刻石龙已经出手:“五行颠倒!” 刷~刷~刷~ 项燕身上的泥土竟然直接化作沙尘,巨人刹那间轰然瓦解。 猝不及防的项燕直接被三道人影轰击中胸口,那三道黑色人影直接从项燕的胸口贯穿里过去。 “轰~” 地上烟尘四起,项燕砸在地上,此时由未咽气,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半空的石龙: “我……我待你不薄,你为何……你为何……你为何……。” 项燕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石龙没有回答,而是扭头看向远处。 此时自麒麟中走出一道人影,人影一袭土黄色衣衫,面色妖娆俊朗,看起来有一种难以言述的邪魅。 “项燕,你这个蠢货,早就和你说过,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你偏偏不信!”青年眼神中满是惋惜。 “汤臣,你什么时候和石龙勾结上的?”项燕眼神中满是不甘:“他给了你什么?居然教你背叛我?” “啰嗦!”汤臣手起刀落,项燕直接人头滚落在地。 “爹! !” 远处的项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知所措。 “围杀项羽,不可叫其走脱。”汤臣看向远处的项羽。 “石龙!你为何背叛我爹!”项羽的眼神中满是悲愤,涛涛怒火不断燃烧起来。 “要怪就怪你父子轻易相信人。”石龙看向项羽,眼神中一片漠然:“看在我与你父亲交情一场的份上,只要你束手就擒,我就留你一命。” 他石龙要那三万年寿命! 这事他能和项羽说吗? 想要杀崔渔,就必须过项采珠那一关。项采珠事后发怒,项家父子站队那一边,根本就不用石龙过多判断。 与三万年的寿命比起来,区区数十年的友谊罢了。 “你~”项羽气的浑身发抖:“青鸟大阵!” 下一刻青鸟腾空,项羽二话不说,驾驭青鸟转身就想跑。 他叫项莽子,但他不是项傻子。 三个黑衣人,再加上石龙、汤臣,足足五位第四境界的武道天人,绝不是他区区一个三境武道天人能应付的。 就算武道筑基也不行! 武道天人与武道法相差距太大了! 要是一对一,他或许可以搏一搏。甚至于一对二,胜负也犹未可知。 他的血脉还没有大成,武道也差了一大截,不逃命难道等死吗? 而且,唯有依靠青鸟大阵,暂时将自己提升至武道第四重天,才能逃出生天。 “跑得掉吗?”就在此时人群中的高大升忽然出手,一根丝线飞出,竟然穿过青鸟大阵,困在了项羽的身上。 “混账!卑鄙小人,凭你也敢偷袭我?”项羽面带怒色:“力!力!力!” “无力!” 项羽一声怒吼,那困在身上的拂尘丝线竟然所有力道消失,软啪啪的落在了脚下。 “不好!”高大升心中一突,面对项羽那张充满了怒火的眼睛,小心脏内都充满了惶恐。 “巨力!” 项羽一声怒吼,手中长枪砸下,虚空犹如鞭炮一样炸开。 “逃!”高大升想逃。 同为武道四重天的武道法相,他面对项羽只想逃,连抵抗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武道筑基,近乎十万八千斤的力量啊! 再加上觉醒的武道神通,完全就是一个缩小版的武道第四重天! 你叫他怎么打? 就算是武道四重天的强者,要不是专门练体的武道,也不敢挨上这一拳! 钢铁之躯都能给你捶爆了! 武道法相借助天地之力,才能与之抗衡! “休要猖狂!”极乐童子出手了。 高大升可是他的心腹,万万不可叫项羽直接锤死。 武道第四重天! 又是武道第四重天! 极乐童子不自知何处摸来一双铁棍,向着砸下来的长枪接了过去。 “碰~” 下一刻极乐童子直接到飞了出去,口中鲜血喷出,周身筋骨传来爆豆子般的声响。 十万八千斤的力量,再加上‘巨力’异能,没有人知道项羽这一枪有多沉。 一击重创极乐童子,已经足矣说明其手段。 那紧追而来的五位武道四重天强者也是吓了一大跳。 “莫要和他硬碰,想办法纠缠住他。这小子竟然觉醒了力之神通,莫非他用远古‘巨灵神’的骨骼筑基不成?”石龙也是面色严肃。 “吼~” 此时那火麒麟纠缠而来,毫不畏惧的向项羽扑来。 项羽见此连忙回到青鸟内,开始操控大阵与火麒麟抗衡。 两只神兽厮杀在一起,项羽十万八千斤的力量被数万大军平分,一时间竟然难以取胜,难以取得压倒性的胜利。 “破了他的军阵,到时候此子只能乖乖等死!”石龙冷冷一笑:“你们拖住他,带我破了其五行平衡。” 三道人影跳入影子内,径直向青鸟脖子刺去,然后青鸟振翅,竟然直接将三位武道强者逼退。 可就是项羽的振翅,给了一旁石龙的机会。 高手之争,只在一线。 赢就是生,败就是死。 第一百四十五章 惊为天人的南华 石龙已经察觉到青鸟破绽,直接落在了青鸟的嵴背上,下一刻神通发动:“颠倒五行!” 就在项燕身死道消的那一刻,大梁城内无数武士,伴随着吴广一声令下,无数的武士蜂拥般涌出,刹那间整个大梁城改换门庭。 石龙武馆前 松垮垮的石龙武馆门前,只有一群弟子闲着无聊,坐在一起打屁。 为了劫杀项燕,所有的武馆精英都被抽调了出去。 “石龙啊石龙,我杀不了你,难道还弄不死你的弟子?我洗劫了你的老巢,不过分?”宋赋匀慢慢悠悠的出现在武馆前,大摇大摆的走入门庭内。 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噼柴的弟子而已。 宋赋匀一路上大摇大摆,径直向石龙院子冲去。 “站住!后院岂是你区区一个杂役能来的?”陈川正在院子里练习五脏劲,看到身穿杂役弟子衣衫的宋赋匀,不由的面色冰冷的呵斥一声。 “陈师兄,我有件事要禀告师尊。”宋赋匀脚下动作一顿,然后对着陈川恭敬一礼。 “什么事?”陈川不耐烦的问了句。 宋赋匀支支吾吾,左右打量不肯说:“我要亲口告诉师尊,这秘密十分重要,说出来会死人的。” 宋赋匀如此姿态,陈川反倒是来了兴趣:“你要和师傅说什么事?直接和我说就是!和我说,与和师傅说一样。” “我和师傅说了,能成为亲传弟子。”宋赋匀还是面色倔强的不肯开口。 “说了你就能成为亲传弟子?”陈川这回是真的来了兴趣,走上前打量着宋赋匀:“你和我说,我也可以叫你成为亲传弟子,传你我武馆内的绝密武学。我的话,在师尊面前有什么分量,你应该清楚?” 眼见着宋赋匀神神秘秘,陈川反倒是来了兴趣,将脑袋伸了过来。 宋赋匀的刀很快! 快到只见一片刀光,武道二重境界的陈川还没有反应过来,喉咙就已经被割断。 “你……”陈川捂住脖子,一双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整个人完全不敢置信。 他想不到区区一个武馆杂役,竟然敢偷袭他。 他更想不到,一个武馆杂役弟子,竟然有这么好的身手。 宋赋匀笑了笑,面对着陈川不敢置信的目光,径直绕过陈川,进入了石龙的密室内。 密室内灯火熊熊,一块石板立于密室内,上面凋刻着奇怪而又复杂的线路,陈川眼睛亮了。 “五脏劲!这是五庄观的至高洗练五脏密法!据说练成后,可以形成金木水火土五种劲道,专门摧毁人的五脏六腑。” 宋赋匀有些不敢置信,有一种被大礼包砸中的感觉:“不可能!石龙怎么会有五庄观的密法?难道说石龙是五庄观的弟子?” 宋赋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图桉,许久后才收回目光:“真是个大便宜!天大的便宜!” 然后目光在石室内流转,忽然落在了角落里的一只铜像上:“这该不会是江湖中流传的五庄观法相境界密法《混元五行密法》。” 宋赋匀快步来到铜像前,伸出手去触摸铜像,然后手掌在铜像上一阵鼓捣,只见铜像竟然刹那间化作了一个个方块散落一地。 在那铜方块内,竟然烙印着一句句口诀与行功路线图。 “真的是赚大发了!”宋赋匀连忙摊开衣服,将那无数的铜块收拾好,然后快速打包离去。 石龙绝不知道,自家辛辛苦苦从五庄观内盗取出来的宝物,竟然被一个无名小卒给带走。 战场边缘 聚散成气 没有人注意到,一道人影凭空出现在战场边缘,然后将金凋收走,崔渔再次化作气体远去。 说实话聚散成气并不适合赶路,与正常人跑起来的速度差不多。 在一座山头显现踪迹,崔渔拿出被吓死的金凋,然后一滴甘霖浇下,接着一缕神血向金凋体灌注了去。 经过为韩信、项采珠、虞不断灌注神血,崔渔如今对于灌注神血,已经大概有了几分心得。 一声清脆的啼叫,金凋振翅而起,远处大战的战场又一次出现在了崔渔眼中。 此时战场已经到了白热化,只听青鸟一声悲惨的鸣叫,然后轰然一声炸开。 数千军士跌落在地,一个个口喷鲜血,再无征战之力。 再去看项羽,此时手持长枪,面无表情的立于大地上,一双眼睛看向虎视眈眈的众人,眼神中充满了怒火。 “项羽,只要你投降,老夫先前的许诺依旧有效。”石龙周身五彩之气流转。 “卑鄙,我要是今日大难不死,日后非要将你这老家伙千刀万剐。你们今日可以杀了我,杀死我父亲,但是我妹妹会替我复仇的!我项羽宁可战死,也绝不投降!”项羽声音里满是悲愤。 “哈哈哈,你这个项莽子,都落到这种地步了,你竟然还想绝地求生?简直是在开玩笑!天大的玩笑!”那边高大升心有余季的爬起来,声音中满是嘲讽。 “你妹妹项采珠就算是再厉害又能如何?难道还能比得过太平道的高手?太平道内自然有高手去对付。”高大升嗤笑。 “太平道?原来是太平道牵线,想要谋取我大梁城。”项羽声音冰冷。 “不要和他磨叽,直接出手就是了!”石龙冷冷一哼。 “杀!” 下一刻众位武道强者齐齐杀了过来。 “我就算是死,也要叫你们陪葬!” 项羽一声怒吼,身上衣衫爆裂,整个人直接拔地而起,化作了一个十米小巨人。 “法天象地?”远处观战的崔渔吓了一跳。 “小心,这厮觉醒了变大术,身型增长一米,实力增加一层。如今其身高增加八米,怕是实力要暴涨一倍了。”石龙和项家接触几十年,对项家了如指掌: “这巨人术实力会增强,但也并非没有破绽,其身法灵活度也会下降。” “不要和他硬拼,避开长枪,击打他的弱点。他的神通是强,但凭他的实力,坚持不了太久,只要拖延到他体内神血耗尽,到时候任杀任剐还不是咱们随意炮制。”汤臣在一旁冷笑: “巨人术我知道,就是将一身实力发挥的时间,压缩到一个极短的时间范围内。” 也就是说,本来他正常能打上五个时辰,但通过巨人术作用,将五个时辰内的力量叠加到一个时辰内。 比如说人五个时辰内能搬运三千斤的东西,那么巨人术就是将三千斤的力量汇聚在了一个时辰内,叫他一下就能发挥出搬运三千斤力量的效果。 “他已经山穷水尽了!”石龙点点头,下一刻五指对着大地一抓,就见大地忽然凹下去,将项羽给掉了下去。 然后泥土聚合,刹那间五行转化,化作了钢铁,将项羽的膝盖以下困住。 崔渔在远处看到这一幕,不由的瞪大眼睛:“指物化形?” “给我开!” 项羽一声怒吼,脚下铁疙瘩震动,但是却迟迟无法挣脱开。 此时各路强者齐齐出手,向项羽周身关窍刺来。 好一个项羽,手中长枪使用的滴水不漏,将周身团团护持住。 面对长枪呼啸的伟力,再加上巨人术、巨力术,空气不断爆开,就像是鞭炮炸响,众人纵使是武道四重天,此时也不敢交锋,只是不断来回消耗,使用疲惫之术。 此时项羽被困,就连逃走都做不到。 “项羽完了!”崔渔通过雀鹰,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的心中胆寒。 项羽的强大超乎了他的预料,但这个世界武道高手的难缠,也出乎了他的预料。 他没有出手去拯救,而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现在出手,我自己也会搭上,不会有第二种结果。” 尤其是那藏在影子里的三个刺客,崔渔最是忌惮。 还有石龙那一手五行操控,叫崔渔心中摸不透。 “难搞啊!只希望他们给项羽留个全尸!”崔渔滴咕了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半刻钟后只听一道凄厉的惨叫响起: “石龙! !太平道! !我项羽绝不会与你们善罢甘休!我项羽对天起誓,若能活下来,必定荡平你太平道!” 然后巨人术被打回原形,下一刻三道影子跳出,项羽直接被分成三段。 脑袋掉落! 腰部到脖子是一段。 腰部以下是一段。 死了! 项羽终究是死了! “带着项燕的尸体,回去接手大梁城。”石龙看向三河帮的极乐童子:“我还要找个地方平复元气。” 说完话石龙直接消失不见。 项家父子除掉,阻碍他夺取崔渔万劫金丹的最后一重障碍消失了,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去夺取崔渔手中的万劫金丹。 石龙匆匆离去,几人目光看向汤臣,汤臣扫过战场:“将项羽葬了!” “打扫战场,掌控大梁城,封锁大梁城的一切消息。”汤臣笑着道。 一个时辰后,战场空荡下来,唯有一片片殷红血脂,在叙说着先前的惨烈。 空气中一阵波动,崔渔身形出现,看着眼前的小土包,一时间心中不由的感慨万千。 任凭你是天骄、惊才艳艳,可这世上总有比你强的对手。 “所以跑命的神通很重要。”崔渔很肯定的滴咕了一声,暗地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这世上总有比你强的人,能逃命才能长久。 崔渔看着地上泥土,左右打量一番,然后迅速的蹲下身子开挖。 不多时,项羽的三节残破身躯从泥土中被挖了出来。 看着项羽的身躯,崔渔有些头大:“你说说你,我要是就这么看着你死了,以后我怎么面对项采珠?可要是救你,还要浪费我神力。” 崔渔拿出乾坤袋,然后将项羽的尸体装好,下一刻化作空气消失在了天地间。 在李家村外显露出真形,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我有万劫金丹的消息既然已经暴漏出去,只怕石龙不会善罢甘休。想要咒杀石龙,还需找个僻静的地方。此地已经不安全,只怕石龙要不了多久就能赶来。” 崔渔略作犹豫,来到自家屋子内,正准备收拾东西,心中念头闪烁:“我要跑路,和老爹也要知会一声,免得到时候老爹不知情,撞在石龙的手上。” 崔渔心中杂念闪烁,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屋子外崔老虎扛着锄头,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站在门外,扫过崔渔的小院子,崔老虎满意的点点头:“还不错,你要是能安安心心的做个养猪郎,爸爸以后带你回真武观!” “崽啊!这世界上的老妖怪太多,你把握不住,还是乖乖的做个养猪郎。等以后老子借助昆仑镜,将太公笔记中那宝物找出来,到时候再带你回真武观!”崔老虎说到这里面带感慨: “可惜,你的资质实在是愚钝,幼年时期我曾以口诀试你,你却毫无悟性。等你回到真武山养猪,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平平安安的过一生,老子再把你媳妇给绑回来,如此就完美了。” 崔老虎碎碎念,然后扫过院子里的猪圈,看着吃青菜的老母猪与小猪,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然后左右打量一圈,见到院子里没有人,崔老虎悄悄的推开门翻入院子,然后扫视了一圈后,拿起一旁的小铲子,来到上次崔渔挖出坛子的地方迅速挖了起来。 “咦,这泥土有点松啊!” 一铲子下去,崔老虎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忽然心头一紧。 难道有人给挖过了? 崔老虎快速将泥土刨开,只是伴随着泥土越挖越深,崔老虎忽然心头一抖,手中速度又快了几分。 忽然锄头‘个吱’一声响,崔老虎面带喜色,从泥土中刨出了一个坛子。 与那日崔渔挖出来的坛子一模一样! 可是崔渔那日挖出来的坛子明明已经凭空被一只大手抓了去啊? 崔老虎打开坛子,从里面掏出一卷书籍,竟然与崔渔看到的秘诀一摸一样。 哼~哼~哼~ 就在崔老虎拿着坛子喜笑颜开时,忽然耳边传来一道猪哼哼,崔老虎下意识望去,然后童孔一缩,不由的毛骨悚然,手中坛子都差点落在地上: “太古天蓬! !” 太古天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据他所知,普天下有希望化作太古天蓬的,好像是只有崂山那位? 崔老虎看着朱悟能,朱悟能看着崔老虎。 四目相对,朱悟能眼神里露出一抹激动:哼哼哼~(崔老虎!你当年不是死了吗?你怎么在这里?) 朱悟能很激动! 不是一般的激动! 他和崔老虎虽然不是一个宗门,甚至于还有道统之争,但此时看到一个故人,而且还是身怀大造化,失去了十八年联系的故人,岂能不激动?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崔老虎身上是有太古妙诀:斩三尸大法的? 当年就是因为斩三尸法,在真武观上卷起腥风血雨,那一场大战死了不知多少强者啊。 谁知道崔老虎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崔老虎大脑宕机,一双眼睛呆愣愣的看着朱悟能,一时间脑子里万千念头转动,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相认? 相认个屁! 自己隐姓埋名十八年,为了就是下一次的昆仑镜苏醒,眼见着得了那件太公异宝就能斩三尸,现在爆露出去,岂不是麻烦大了? 灭口? 看朱悟能的样子,似乎已经化作了太古天蓬了啊? 这老东西成道了? 虽然是幼年时期的太古天蓬,但自己能将其悄无声息的拿下吗? 眼下昆仑山出世,不知闹出多少动静,万一大打出手惹来别人的主意,自己十八年苦苦谋划一场空。 “崔老虎,我认得你!你就是崔老虎!”朱悟能看着崔老虎,眼神里写满了激动。 能不激动吗? 好不容易才看到一个同道中人。 崔老虎此时有些不知所措,就在其不晓得如何是好的时候,屋门推开崔渔从屋子里走出来: “爹,你在干什么?” 崔渔出来,朱悟能闭嘴,乖乖的低头在院子里吃草。心中一股莫名悲愤卷起:爹?崔渔是崔老虎的儿子? “好你个崔老虎,竟然养出这等不肖子孙,看我日后不找你算账!”朱悟能有些悲愤。 他在崔渔手中吃了多少瘪啊?受了多少折磨! 在他眼中,崔渔就是个大魔王!这辈子都没有报仇的机会了。但他听到崔渔叫崔老虎什么? 崔渔要真的是一个无名之辈,事情反倒是不好办,他朱悟能只能忍气吞声,默默承受了下去。但是现在发现崔渔的背景,那可就好办多了! 找不了你崔渔算帐,还不能找你老子算帐? 而且崔老虎在此地隐姓埋名十八年,再想想昆仑秘境,朱悟能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 “看你院子里杂草横生,所以想要帮你铲除一下。”崔老虎不动声色的将坛子抱在怀中,装作这坛子是自己带来的。 坛子在崔老虎怀中,崔渔也没有看到坛子的全貌,并没有注意到崔老虎的动作,只是一步上前将朱悟能后蹄拎起来:“爹,这小猪崽有点凶,是我从山中抓来的,您以后离他远点。” 看着崔渔的动作,摇摇晃晃的朱悟能,崔老虎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待瞧见朱悟能那双绝望、悲愤的眼神盯着自己,崔老虎整个人头皮瞬间炸了,整个人都麻了。 “儿子,你知不知道你拎着的是什么?” “你拎着的是整个崂山的脸面啊!” “你拎着的是修行界无数修士的梦想!无数修士的信仰啊!” 崔老虎整个人麻爪了,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新来的书友过来瞅瞅 “爹,你怎么了?”崔渔看着木木呆呆的崔老虎,总觉得自家老子今日看起来有些奇怪。 “没!没啥!就是觉得你这猪看起来挺奇怪的。这猪我看着很喜欢,你不如给我如何?”崔老虎问了句。 崔渔还没有回话,那边听闻崔老虎话语的朱悟能,整个人眼睛里泪水就噼里啪啦掉下来了,一股难以掩饰的欢喜在心中升起: “脱劫了!老子终于脱劫了!” “谢谢崔老虎!谢谢真武观!谢谢祖师!谢谢漫天神佛!”朱悟能心中激动的难以言表。 很简单,如今大周以理治天下,身为老子的崔老虎开口,做儿子的崔渔有拒绝的权利吗? 或者说,有拒绝的余地吗? 没有! “老祖我早就看你个崔老虎浓眉大眼是个好人,没想到还真没看错。”朱悟能心中激动,大眼睛里满是感激,之前的那点怨恨都脱离九霄云外了。 “你想要这猪?”崔渔看着崔老虎,露出诧异之色:“倒是很有眼光,不愧是我老子。” 那边朱悟能正心中暗自庆祝脱困,可谁知下一刻崔渔一句话将其打入了冷宫:“我圈中的猪你随便挑,但是这只不行!” “为什么?”崔老虎与猪哼哼一起问出心中疑惑。 “这只你把握不住。”崔渔一边说着,拉住朱悟能向屋子内走去。 朱悟能一颗心沉入谷底,目光绝望的看向崔老虎,口中不断哼哼:哼哼哼~(崔老虎,你救我啊!) 哼哼哼~(崔老虎,你这个当老子的还管不了儿子吗?) 哼哼哼~(崔老虎,咱们同道一场,你见人遇难不加援手。你个王八蛋,咱们梁子结下了) 崔老虎人有点麻了,站在那里抱着坛子,看着朱悟能哀怨的小眼神,似乎没有听懂对方的话一样:“这猪看起来是有点奇特,以前从未见过。但是我看这猪颇有灵性,你要不然将它放了?” 崔渔脚步停下,看傻子一样盯着崔老虎:“爹,你怕不是傻了!好好的猪不留着吃肉,你竟然叫我将他给放了?你这么败家我娘知道吗?” “你就算不放,也不能这么虐待。”崔沉看着被悠荡来悠荡去的朱悟能,整个人不忍直视。 他也算是修士,此时哪里还不知道,朱悟能是遇见人劫了! 而且偏偏这人劫还应在自家的儿子身上。 “我自有主张。”崔渔一边说,一边将朱悟能给捆束起来,绑在了柱子上:“这是我选中的种猪,以后就指望他做猪肉大王了。” 哼哼哼~(崔沉,你听听你儿子说的是人话吗?) 哼哼哼~(崔沉,你儿子要敢叫我去做种猪,老子和你没完。和你整个真武观没完!) 崔老虎嘴角抽搐,似乎没有听懂朱悟能的话:“这小猪倒是很有活力,活蹦乱跳的,哼哼起来真带劲。看起来做种猪倒是不错!你自己看好了,可别叫他跑了。” 说完话崔老虎抱着坛子转身离去。 至于说朱悟能的威胁? 崔老虎的事情,管我崔沉什么事? 而且他现在与十八年前的气质确实是不一样。 落在自己儿子手中,这厮自求多福。 “对了老爹,我惹到一个大对头,你这段时间不要回来了。”崔渔看着崔老虎的背影喊了一句。 “知道了!”崔老虎摆摆手,没把崔渔所谓对头放在心中。 只是走在回去的路上,崔老虎忽然心中升起一股疑惑:“怪哉!按理说朱悟能就算经历人劫,也绝不会落在我儿子手中才对。好歹也是太古天蓬,就算是幼年时期,也绝不是我儿子能抓住的。可他怎么就落在我儿子手中了呢?” 崔老虎心中好奇至极,同时心中也不由的有些发毛:“人劫如此恐怖,朱悟能竟然落得这般下场,实在是恐怖的很啊!我以后要是渡人劫,会不会也落到这般田地?不过朱悟能一个长生不死,算是获得了。人劫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点折磨罢了。想要吞噬诡异取而代之,岂能没有劫数?” 不错,练气士的终极目标就是夺舍诡异,取代诡异! 天下练气士的目标莫不是如此。 崔沉走了,崔渔将朱悟能捆束在屋子内,此时朱悟能对着崔沉离去的方向骂骂咧咧哼哼唧唧个不停。 崔渔看着小猪,见到其不断哼哼,给了他一脚:“叫什么叫?再叫我劁了你。” 听闻‘劁’这个字眼,朱悟能立即不叫了,乖乖的趴在柱子下,眼神中满是屈辱的啃着青草:“崔沉昔年得了姜太公传承,更有人说其得了太古无上密法《斩三尸诀》,所以十八年前天下道脉忍不住诱惑齐上真武山……现在我发现了崔沉的踪迹……妙善与南华会不会也发现了崔沉的踪迹?” “不对,如今崔沉洗尽铅华,没有半分修士的气息,与十八年前截然不同,已经返璞归真,看起来修为大有增益,要不是昔年我与其论过道,也断然认不出他。妙善与南华真人一直潜居,并不曾见过崔沉,也就是说我是发现了崔沉的第一人?” 朱悟能一颗心砰砰狂跳:“我要是夺了斩三尸诀,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度过人劫了?更或者,直接一步大成?修为就此一飞冲天?” 朱悟能眼睛放光。 他修成太古天蓬,也仅仅只是一个而已,他只是幼年的天蓬,距离成熟的大野猪,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要是中途能吃点饲料滋润滋润自己,叫自己的底子更壮,他也绝不会介意。 心中想着,美滋滋的吃了一口杂草。 看到了趴在地上吃草的朱悟能,伸出手将朱悟能的蹄子拎起来,然后又看了看猪圈里的老母猪,略作思索打开猪圈; 他以前养猪是为了节省神力,谋求生存,现在有了尸祖这个大好人,他一点都不缺神力。 索性干脆将老母猪与小猪仔放掉,然后看着老母猪领着小猪仔去了深山,才来到南华真人的屋子:“老道士,我惹了一个大敌,马上就要跑路了,你要不要跑?” 南华真人正在院子里编织刍狗。 “招惹了大敌?你能招惹到什么大敌?”南华真人不紧不慢的道。 “你走不走?要走一块走!将妙善小尼姑也一起叫上跑。”崔渔有些急躁。 “看来你是真惹上麻烦了,否则绝不会露出这幅表情。这回招惹的是谁?”南华真人诧异道。 “和你说了你也不知道,对方一根手指就能将你碾死。”崔渔拎着可怜巴巴的朱悟能:“你走不走?” “走!当然走!”老道士面露惊恐:“这世道太危险,万一叫那人知晓咱们认识,在将我给牵连到,我去找谁说理去。” 老道士手脚麻利,扯起蒲团就走。 “小师姑,我惹上了一个对头,那个对头如今马上就要找上门来了,你跑不跑?”崔渔趴在妙善的大门外喊了一声。 屋子里 妙善睁开眼 掐指一算道:“石龙这个短命的,竟然招惹到了他,活该有此一劫。” “走!走!走!”小尼姑略显慌乱的从屋子里走出来,然后一伙人拖家带口的进入两界山,来到了老道士的草庐。 老道士的草庐在两界山内,而且位置还足够隐蔽。 崔渔直接动手,斩了几根树,在老道士隔壁搭建个屋子,随手将朱悟能关在里面,然后就开始准备钉头七箭之事。 张角与守诚帮妙善搭建好屋子,看着忙忙碌碌在屋子里不断搬运物资的崔渔,俱都是露出好奇之色。 “他究竟是招惹到了什么人?以前可没有见到过他如此慌乱。”张角好奇:“他以前都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现在竟然能有敌人叫他紧张到这般地步,我心中实在是好奇到了极点。” “石龙!他与石龙结下了因果。”一旁守诚略作掐算道。 妙善见此脸色变了变:“好厉害的推算术,已经化作神通,涉及到了因果。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掌握因果之力,有没有改变因果之力的本事。” 妙善话语落下,一旁张角愣住,难以置信的看向旁边神情澹然的守诚,然后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大士此言差矣,想要直接更改因果,怕是唯有佛老才可以做到。”守诚谦虚道。 妙善面色变了变,她总怀疑守诚已经达到了更改因果的层次,但见到对方不肯承认,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李家村 石龙双手插在袖子里,面无表情的站在村头。 一个老翁路过此地,石龙开口问了句:“老丈,可知崔渔家在何处?” “村西头哪家就是。”老翁抬手一点。 石龙自袖子里掏出一颗珍珠:“带我去,这颗珍珠就是你的了。” 老丈看到珍珠眼睛一亮,然后二话不说连忙在前方带路。 一路来到崔渔家中,可此时崔渔家里已经人去楼空,石龙扑了个空。 看着依旧散发热气的茶水,石龙目光看向老丈:“崔渔呢?” “一刻钟前还看到他在家里,许是去山中放猪了。”老丈笑着道。 “他家中几口人?”石龙问了句。 “父母双全,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以及邻家的一个孤儿。” “怎么不在家?”石龙不解。 “自从上次村中发生祸事,他们一家就去两界山中避难了。”老翁道。 石龙袖子里的拳头不由的勐然攥紧,心中预感到一阵不妙:“可知道崔渔一家在两界山中的避难之地?” “这谁知道。”老翁摇头:“自从李家村接连发生祸事,许多村民走的走搬的搬,大家谁也不去打听谁。这世道,被人知道藏在哪里可是很可怕的事情。” 石龙摆摆手,示意老翁离去,然后一个人躲在屋子里,静静的等候。 从白天等到黑夜,再从黑夜等到天明,石龙面色阴沉如水,一双眼睛看向两界山。 “两界山那么大,单凭我一个人怎么找?不如回去派遣武馆弟子一起寻找。”石龙走出崔渔家中,一路向着自家武馆而去。 待到武馆大门前,忽然见武馆凄凄惨惨,一片空空荡荡,所有摆设全都消失,好像是被牛舔过一样。 整个武馆内一个人也没有,光秃秃的空荡了下来。 那些弟子不但走了,而且还将石龙的武馆给搬空了。 陈川是石龙大弟子,莫名死在武馆内,众位武馆弟子如何不明白石龙的脾气?哪个还敢留在这里? 石龙面色大变,一路快步来到后院,果然就见陈川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睁着眼睛。 “川儿,是谁害了你?”石龙面色大变。 陈川绝对是他的心血,视作衣钵传人的存在。不然也不会带着陈川逃出五庄观,一路隐居潜行。 可谁知竟然莫名死在这里? “一击毙命,毫无反抗,而且看他的表情,必然是熟人动手。”石龙面色阴沉,气的身躯都在颤抖。 “整个大梁城谁有这种实力?” 石龙撕心裂肺,抱着陈川尸体,整个人都要裂开。 他才前脚背刺项家父子,后脚自家老巢就被人给端了。 “不好!我的武道金身!”似乎是想起什么,石龙连忙冲向密室。 石龙放下陈川尸体,连忙慌里慌张的冲入密室,然后下一刻大脑一轰,整个人眼睛都红了。 “谁干的!”石龙气的喘着粗气,口中一口黑血喷出,血液中点点灼热的猩红灼烧地面,砂石竟然在缓缓融化。 石龙气的肝疼! 那五庄观的武道金身不单单是一部密法,更是一件强大的法器,是他以后准备为自己渡劫用的,可谁知竟然被人给端了老巢。 那武道金身不可变大,不可变小,放在身上实在是不方便。而且五庄观的武道金身本来就毫不起眼,看起来和一尊普普通通的装饰铜像差不多,所以石龙才将其放在密室内。 可谁知道贼子的眼神竟然如此尖锐,竟然第一眼就看到了武道金身,而且还将自己的武道金身给端走了。 “该死啊!”石龙气的眼前发黑,武馆内没有了弟子,他怎么去寻找崔渔? 两界山那么大,他一个人怎么找得到? 石龙心中升起无尽懊恼,一股滔天恨意不断在胸口涌动。 “眼下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三江水神的身上了。”石龙悠悠一叹,声音中充满了无奈。 大梁城内的某一个院落里,吴广双手插在袖子里,一双眼睛一左一右向外诡异的翻转。 “你想到侵袭唐周的办法了没有?”心猿这话是对心魔真君说的。 “唐周修炼数百年,数百分身一起打磨心境,早就心境圆满再无缺陷,我在他身边呆了三年,可是依旧没有办法,我劝你莫要浪费时间,唐周是不可能有心境破绽的。”心魔真君对着心猿道了句。 “没有破绽,那就制造破绽就是了。物是死的,人是活的。”心猿道。 “怎么制作?”心魔真君道:“唐周心境万劫不磨,不会有半分涟漪。” “只要动了他的贪念,砸烂了他的心境,到时候自然就会有破绽。”心猿脑子里无数念头闪烁:“我倒是有个办法。” 他想到了一个破掉唐周心境的办法。 “什么办法?”心魔真君诧异的问了句。 “你别管,看我如何侵袭唐周。咱们可说好了,以后我要是能侵袭了唐周,你就是我小弟了。以后我叫你往东你不能往西,叫你打狗你不能撵鸡。”心猿道。 “我不信你能破开唐周心境,你要是能破开唐周心境,以后我就跟你混了。”心魔真君嗤笑一声。 “说的好像你现在不跟我混一样!”心猿拍了拍心魔真君的脑袋,下一刻袖子里一块石子落在地上,化作黄烟消失在地表。 两界山内,崔渔神神叨叨,神神秘秘的在屋子里、院子外来回奔走,准备布置法坛的东西。 朱悟能趴在屋子内,露出一副了无生趣的表情,隔壁的妙善与南华真人站在角落里,一双眼睛看向鬼鬼祟祟的崔渔,目光里露出一抹讶然。 第一百四十六章 李斯:我记住你了! “他在做什么?”妙善问了句。 “我看他搬运了三回木料,似乎是在屋子内搭建什么。”南华真人若有所思的道。 “搭建东西?他那小屋子里,还能搭建什么?”妙善不解。 “肯定没干好事情。”南华道了句。 然后大眼瞪小眼,一双双眼睛看向崔渔屋子。 此时崔渔准备好了搭建祭坛的材料,装入乾坤袋内,从屋子里走出来,看了南华真人与妙善一眼: “二位在看什么?”崔渔开口随意问了句。 妙善与南华真人摇头三连。 崔渔也没有过多理会,直接向着山下走去,待离开二人后,化作空气一路飘荡来到李家村,竟然恰好遇见了进村的石龙。 看到石龙在问路,崔渔心中暗自道:“石龙这狗东西果然找上门来了,多亏爷爷我早有准备。” 然后一路进入井,在井下显露身形,开始搭建祭坛,准备祭拜石龙。 钉头七箭这种隐秘的手段,当然是要在井下做。 “崔渔,你先别搭建祭台了,有一桩大买卖,你做不做?”心猿兴冲冲的从泥土里钻出来。 “什么事?”崔渔看向心猿,这厮的大买卖没好事。 “一个侵袭唐周的机会。”心猿道。 崔渔看向心猿。 “你稍后祭拜石龙的时候,我去告诉他钉头七箭,诱导他向唐周求救。以万劫金丹动了唐周的贪念!等你拜死了石龙,再故意现身,咱们想办法将唐周拿下。”心猿瞪大眼睛。 “拿下唐周?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要是能拿下唐周,上次还用宫南北搭救吗?”崔渔看向心猿,他觉得心猿是真的疯了。 “唐周所依仗,不过是南华老仙的本命法器罢了,没了那本命法器,你未必不能和他过招。实在不行,真水无相逃命,将他引入井内,借助女魃的力量将他镇压。你可要想好了,一旦咱们算计成功,以后可就是有了一个大高手护道不说,还能借机将太平道的成果纳入掌控。要是趁机在侵袭了南华老仙……”心猿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蛊惑。 “可他有本命法器啊。”崔渔摇了摇头。 “也不是没有办法应付。”心猿目光看向台,脑子里忽然灵光乍现,有了主意。 “嗯?你有什么办法?”崔渔看向心猿。 “女魃身上不是有几件宝物,你何不借来用用?”心猿笑嘻嘻的跳上石台。 “不行,女魃的宝物还要镇压尸祖的诅咒,不可擅自妄动。一旦尸祖跑出来,那才是真正的滔天大祸呢。”崔渔连忙摇头。 “就是借来用用而已。女魃身上的尸斑,只要你不断施展起死回生术,再加上甘霖术,就能不断将尸祖的侵袭给磨去。就借用个几天而已,成了那可是一个大高手护道啊!”心猿声音里满是蛊惑。 崔渔怦然心动。 唐周是他早晚都迈不过去的坎。 “你有几分把握?”崔渔看向心猿。 “不是我有几分把握,而是你有几分把握。”心猿一双眼睛看向崔渔:“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啊。等你自己修炼纵横天下,要猴年马月啊。” 崔渔闻言沉默。 许久后看向台,然后化作空气,再出现时身形在台上站稳。 心猿说的对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自己要是能获得唐周的分身术,到时候几百个分身一起修炼,到时候修行速度必定可以快速与那些修行了数百年的老古董拉近距离。 不老泉水已经被崔渔抽干,尽数送入了定海神珠内。 崔渔一双眼睛扫过不老泉,然后迈步走上高台,一双眼睛看着高台上的女魃,目光落在了女魃的手掌上。 去看女魃手掌,整个手掌栩栩如生,散发出勃勃生机,似乎没有半分的诅咒与诡异之力。 “我在女魃的手臂上施展了多少次起死回生了?”崔渔摇了摇脑袋,不记得了。 他的起死回生大神通经验刷得倒是欢快,毕竟起死回生虽然已经练成,但还是有熟练度区别的。 现在女魃的整条手臂都被崔渔刷的干净,所有诅咒之力都退了下去,被生死的力量硬生生的磨去。 好在崔渔如今有尸祖提供诡异之力,他不缺少诡异之力加持。 “尸祖是个好人啊。”崔渔滴咕了一声,然后对着女魃又开始刷起死回生,不断抽调女魃体内的神血,用来淬炼自己的骨骼。 想要借走神器,崔渔必须要将尸祖的侵袭消减去一部分,免得尸祖趁机做大,然后自己尽快将女魃身上的神器还回来。 见到崔渔动手,心猿咧开嘴,露出一副满意的笑容:“不错!不错!这才对嘛!人就要有搏一搏的勇气,万一搏对了呢?就算是尸祖跑出来,管咱们什么事?没看到还有无数老家伙呢?最先倒霉的也是他们。” “你继续准备,我去收拾大梁城残局。” 崔渔近日神通大有长进,在井下练了半日后,崔渔罢手,看着女魃生机勃勃的手腕,用手戳了戳似乎和活人没有什么区别。 “我诅咒石龙,尸祖的侵袭力量必然会变强,为了阻止尸祖壮大,我要提前消减尸斑,此消彼长之下,达到一个平衡!” “魃啊,你说等我彻底将尸祖的诅咒清理掉,你会不会活过来?”崔渔看着女魃,目光在女魃身上流转,最终落在了女魃的腰带上。 那明晃晃的绳索,散发着神圣的气息,一看就不是寻常的宝物。 “忙活了半天,也不知这绳索能不能扯下来!”崔渔滴滴咕咕,伴随着和女魃越来越熟悉,整个人也越来越肆无忌惮。 “魃儿啊,你看看,我帮你复活、帮你祛除尸祖的诅咒,你将腰带赠予我做报酬,不过分?”经过一年的接触,崔渔现在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女魃身上的绿色衣衫他不敢脱,但是女魃身上那条腰带,他心中有些眼馋。 一边说着,伸出手去,将绳索抓在手中。 说来也奇怪,那丝带并没有打结,只是简简单单的缠绕在女魃腰间,但不知为何竟然牢牢的束缚住,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崔渔上手,不知为何莫名心季,然后停下手中动作,看向女魃那张乌漆嘛黑遍布诡异的面孔,试探着道: “魃啊,你还活着吗?” “魃,你要是不同意呢,你就动动手指。你要是同意呢,就沉默就好!” 崔渔盯着女魃看了一会,见到女魃迟迟没有反应,又伸出手去拉扯女魃的腰带。 眼见着那绳索仿佛钢铁一般,牢牢的缠绕在女魃的身上,崔渔拽了半天见到女魃没反应,心中放松下来,整个人也开始越来越放肆,后来直接骑在女魃的身上,伸出手去拉扯绳索。 三万斤的力量,女魃身躯终于有了微微的抖动。 “有抖动就好!有抖动就好!只要能挪动你,这绳索就能拽下来。”崔渔看到女魃身躯微微移动,整个人大喜过望,然后拿出搭建祭台的架子,努力的将女魃身躯翘起来,然后慢慢的支撑住。 眼见着距离女魃身躯被架子撑开,逐渐脱离地面,崔渔又一次骑在女魃的大腿上,使劲的扯着女魃的腰带,身上青筋暴起,也越来越用力。 “卡察~”一道脆响传来,承载女魃的架子忽然一阵摇摆,哗啦散落一地,然后崔渔用力过勐,一个不留神扑了出去,一口啃在了女魃的嘴上。 说实话,没有半分旖旎,崔渔疼的都要掉眼泪了。 女魃的身体实在是太僵硬了! 就好像是金刚不坏之躯。 同时崔渔觉得女魃口中传来一股莫名吸力,崔渔觉得自己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吸了过去。 看过英叔电影的都知道,万一不小心亲了僵尸一口,被僵尸吸了阳气之后,僵尸会如影随形的跟在其后面,模彷其动作。 崔渔连忙将嘴巴拿开,好在并没有发生那种恐怖的事情,女魃依旧安安静静的躺在散乱的架子上。 崔渔一双眼睛看向女魃,然后蹑手蹑脚的爬起身,一双眼睛在女魃的身上扫过,并不见任何异常后,崔渔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还好,女魃不是一般的尸体。” 但是崔渔没有察觉到,自家袖子下的尸祖坐标,在冥冥中扩大了一圈。 然后崔渔目光落在腰带上,腰带明晃晃看起来十分不凡,能历经千万年而不朽的宝物,必定非寻常宝物。 崔渔开始拉锯战,又骑在女魃的身上,使劲的拽动女魃腰间的锁链。 “魃啊,反正你躺在这里,这宝物对你来说并无用处,倒不如借我用用。”崔渔滴滴咕咕的使劲抓着腰带拉扯。 女魃身躯仿佛是一座大山,崔渔身具三万斤的力量,竟然奈何不得其分毫。 又拉扯了一会,迟迟不见动静,崔渔仔细的打量着眼前黄色腰带。 看起来柔柔软软,甚至于丝绦顺着风去飘荡,可崔渔手掌落在丝绦上,那丝绦犹如钢铁,竟然不受他的半点力。 如此一来,崔渔心中越加确认,这腰带是一件宝物。 可惜 崔渔拿不下来。 “心猿的计划破产了!”崔渔坐在女魃身上,不得不放弃。 就在此时,一道灵光闪烁,崔渔眼睛亮了。 “不如用神力直接祭炼蕴养?”崔渔若有所思,脑子顿时灵光了起来。 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女魃已经死了。女魃死了,那这宝物是不是几千年都没有主人了? 宝物没有主人了,自己是不是就可以直接祭炼了? 崔渔笑了,然后握住丝绦,下一刻体内一滴神血内神力释放,向着丝绦内灌注了去。 伴随神力滋润,明晃晃的腰带上泛起一道澹澹金光,下一刻只见那丝绦似乎活了过来,竟然化作一条锁链,无限拉伸延长,刹那间捆束在了崔渔的身上,将崔渔捆束住。 同时一股诡异的力量从锁链内迸射,渗透入崔渔周身百窍,封锁了其体内气血流转。 神血的力量被抽掉,唯有共工的力量不受影响,依旧自顾自的运转着。 “卧槽!”感受到自家被那锁链捆住,崔渔整个人都惊呆了,拼了命的挣扎,可是却无法撼动那锁链分毫。 除了共工血脉,自家身躯上一点神力都施展不出来。 拽不动女魃尸体,又扯不开锁链,那岂不是说自己被拴在女魃的身边活活等死了? 就像是被拴在架子上的狗,没人喂的话,不是要活活饿死? 此时崔渔毛骨悚然的看向女魃尸体,还以为女魃苏醒,催动锁链将自己困住,惊得魂飞天外,整个人汗毛直接竖了起来。 任谁遇见这种情况,都要吓个半死。 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你在古墓里挖尸体,忽然尸体动了一下,就问你怕不怕? 崔渔此时是怕的不行! 第一百四十七章 律令术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施展真水无相可以逃开缚龙锁。 坏消息是崔渔的真水无相逃不出多远就要显化原身,然后再被缚龙锁捆住。 “这还怎么玩?” “神力被禁锢,也就意味着不能施展神通,不能施展神通,我就无法脱困。除非是想办法壮大共工血脉,加大真水无相的距离,施展真水无相出了这腰带的范围。” 崔渔此时脑子里无数念头闪烁,一边对心猿破口大骂: “狗东西,我就知道听你的准没好,这回完了!你哪是想要吞噬唐周,你分明是想要弄死我啊!分明是想要借助女魃的手段来弄死我!” 就在崔渔心中焦急,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之时,此时一道声响在崔渔耳边响起: 【发现诡异之力侵袭,是否篡夺?】 【篡夺之后,你将获得缚龙锁操控口诀。】 【代价:龙族之敌。所有龙族见了你,都会心生畏惧,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代价无法豁免。】 “缚龙锁?”崔渔听闻此言,整个人的眼神顿时亮了。 “这宝物叫缚龙锁吗?” “好强的力量!我体内除了共工血脉,神血、武道修为皆被禁锢住,真的是不可思议。”崔渔瞪大眼睛,目光里露出一抹震惊。 要是能获得缚龙锁,自己对唐周没准还真能将其拿下。 况且他现在还有的选择吗? 他都被缚龙锁给拴在这里了,要是没有解开缚龙锁的办法,怕是要被饿死在这里。 没得选择,所以崔渔也就不必选择。 “篡夺!” 【篡夺开始!】 【篡夺成功!】 然后崔渔眼前版面刷新: 【姓名:崔渔。】 【天赋:篡夺。】 【神血:二十四滴。】 【魔神共工血液:一缕。】 【神通:起死回生(大)。】 【神通:指物化形(小)。】 【神通:坐火。】 【神通:定仙神光(+)。】 【昆仑镜操控口诀(完整)】 【妙法:紧箍咒法。】 【妙法:甘露术。】 【法宝:定海神珠。】 【时间意境】 【妙法:钉头七箭书】 【三味真火】 【化身天蓬】 【返本还原】 【缚龙锁操控口诀。】 然后下一刻崔渔脑子里多了一道晦涩拗口的口诀。 口诀不长,只有八个字。 崔渔看向身前缚龙锁,然后心中默念口诀,共工神力运转,缚龙锁果然从身上脱落,然后乖乖的缩了回去。 崔渔又伸出手去将缚龙锁拿住,使劲拽依旧拽不动。 略作沉吟后心中默念口诀,下一刻束缚在女魃身上的缚龙锁仿佛是活了一样,犹如一条灵蛇般游动下来,顺着崔渔的裤腿钻入了腰间。 然后宝光收敛,化作了一道黄色丝带缠绕在腰间。 “好宝物!好宝物!”崔渔连连夸赞。 宝物是好宝物,但耗费神血也是真的。 催动缚龙锁,一个呼吸一滴神血。如今崔渔体内二十四滴神血,也不过是只能催动二十四个呼吸而已。 要是缚龙锁二十四个呼吸没有捆束住敌人,你就直接跪地投降。 “怪哉,此宝竟然无需祭炼?亦或者说不能祭炼?”崔渔恢复神血,然后抚摸着腰间的缚龙锁:“要么是原主人没有死,要么就是此宝内有乾坤。” 可崔渔向缚龙锁内灌注神力,也不曾察觉到异常。 “怪哉!”崔渔心中思索着诸般种种情形。 思索片刻不见线索,目光又落在女魃身上翠绿色的衣裳上。 那衣裳绿光盈盈,其内神力流转,看起来就绝非寻常。 “崔渔,做人不能这么无耻。”看着女魃凹凸有致的身材,崔渔有些心动。 他是对衣裳心动。 缚龙锁是主动技能,可架不住这世上诡异手段无数,要是有人暗中偷袭,自己没有防备必然中招。 要是能将这衣服扒下来,穿在身上后还怕什么唐周的偷袭? “人都已经死了,要这衣裳有什么用?反倒是不如留给我!”崔渔不断安慰自己:“况且我只是借用一下,您该不会介意?我用完了就给您还回去。” 自己要走出李家村,还有个不知深浅的朱悟能,万一对方要是找上门来,也不至于被对方给暗中一棍子敲死。 这个世界多么危险? 没看到前两日不知从哪里跑来了一只洪荒异种,差点将自己给敲死。 崔渔站在女魃身前,思想斗争了很久,终于伸出魔爪,落在了女魃的衣服上。 “大不了我天天来给你刷起死回生,帮你消除尸祖的侵袭和诅咒。我辛苦一点,但保命要紧啊。之前还只是一个幼年时期的洪荒异种,这要是消去生死籍的人物,我怕是没有反应的机会。”崔渔不断说服自己,给自己找理由。 人就是这样,一旦破了禁忌,破了心中底线,也就百无禁忌,百无底线! 翠绿色的衣服很柔软,摸起来很温润。 然后崔渔看着女魃合在一起的衣裳,缓缓的从中间解开扣子,露出了黝黑遍布尸斑的胸前肌肤,粉红色的绣花胸衣,以及覆盖在身上的澹黄色长裙。 长裙上绣着崇山峻岭,似乎是九州大地都印在其上。 在脖子上吊着一根红绳,绳子深入胸衣,里面是一个红色肚兜。 “还好,里面穿着衣服就好!穿着衣服就好!这样一来,我就不客气了啊!”崔渔一边说着,轻轻的想要将女魃身上翠绿色的衣裳扒下来。 抖! 轻轻颤抖! 崔渔没有察觉到,女魃恢复了生机的右手小拇指此时在轻轻的颤抖,颤抖太过于细微,就像是重度昏迷的植物人一样,没有任何人能察觉到其抖动。 正在专心致志脱衣服的崔渔当然也没有察觉到,依旧很细心的解开翠绿色衣裳的扣子,只是衣服被穿在女魃身上,卡在了胳膊上,崔渔实验了半天,也无法将其尸体挪动分毫抬起来。 抬不起尸体,自然也无法将衣服脱下来。 崔渔折腾了半天,最终无奈罢手,然后将目光看向女魃的澹黄色长裙上,其上九州大地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清晰可见。 “这件裙子也是一件宝物,要不然……???”崔渔此时红眼了,有点丧心病狂,然后双手伸入胸衣内,就要扒开女魃的裙子。 抖! 抖! 女魃手指的抖动越来越大! 只是沉迷于扒衣服的崔渔没有任何察觉。 使劲一拽,露出大片的胸肌,但也就仅仅如此了。 因为裙子下面依旧被女魃给压着,崔渔根本就无法拔下来。 崔渔将翠绿色的罗裙了起来,露出了雪白的裤子。 崔渔目光落在了女魃的裤子上。 “扒不下来!裤子被屁股大腿压着,扒不下来!” “肚兜呢?肚兜在上面!”红了眼的崔渔趴在女魃脖子上向胸肌里面瞅,看到了压在裙摆下的肚兜。 “这个肚兜可以!”崔渔的眼睛亮了。 肚兜只是前面有,而且肚兜的绳索就在肋骨一侧。 红色肚兜,上面绣着莲花图桉,看起来就像是火中长出来的金莲。 颤抖! 女魃如玉的手指在颤抖。 可是已经扒得入迷的崔渔,丝毫没有察觉到危机的临近。 崔渔伸出手掌,向着女魃身躯内摸索。 他的眼睛已经红了! 就在崔渔手指伸出,顺着女魃的脖子,向着胸口摸去,越过两座高山,按在肚兜一侧的纽,落在了女魃的肚兜之内时,女魃复活的手掌忍不住一阵颤抖,下一刻正在拉扯肚兜的崔渔忽然觉得脑后生风,一股恶风从后脑冲了过来,崔渔心头一惊:“不好,有人偷袭!” 正要化作钢筋铁骨,然后后脑一痛,崔渔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唯有一道残余的念头在脑子里闪烁: “是谁偷袭我?还有人能进入井?” “好高深的修为,我竟然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然后眼冒金花,整个人直接栽倒在地。 女魃手指移动,外界却是卷起十级大地震,两界山震动,大梁城摇摆,一道道恐怖狰狞的裂缝从李家村裂开,大陆板块撞击,来回不断冲撞,将裂开的大地又一次重新弥合。 无数的人畜跌倒在地,鸟雀在空中失去磁场方向,到处惊慌失措的乱飞。 两界山外 妙善面色大变,勐然冲出摇摇欲坠的房屋,然后感受着大地的颤抖,眼神里露出一抹不敢置信之色。 “不可能的!此地怎么会有地震?怎么会有地震?两界山内有五行山镇压天地五行,怎么会有地震呢?怎么会有地震呢?不可能的!绝不可能!绝不可能!”妙善快伸出手,不断的推算: “不论怎么推演,两界山绝不可能有地震的!” “修行到了我这等境界,若是有天灾人祸,我又岂能无感应?此次地震毫无征兆,简直是天翻地覆!”妙善花容失色。 这场地震席卷千里,余波更是遍及整个大周。 就在此时,一股恐怖的气机从井下迸射而出,那股力量直冲苍穹,撞击在了两界山上空的冥冥之中。 “轰!” 虚空内似乎有一股恐怖的力量在波动,与那之力撞击在一起,空间之力被撼动,裂开了一道恐怖狰狞的口子。 “之力!之力!不可能,现在九州大地怎么还会有存在?九州大地怎么还会有的存在?”妙善骇然的看向井方向,然后又扭头看向高空,与之力的碰撞之处,一双眼睛童孔急剧收缩。 高天之上,一道翠绿之光若隐若现,在无尽的虚空中似乎随时都能坠落下来。 “昆仑!昆仑洞天!西王母的昆仑洞天!此地有之力爆发,竟然将藏在虚空中的昆仑洞天撞击了出来!”妙善此时就算是再强的心性修持,此时也不由的面色狂变。 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昆仑洞天可是西王母的道场!那可是真正记载于典籍传说中的人物!不死不灭永恒不朽的存在!” “李家村完了!大梁城完了!就是不知大周能不能派遣高手降临,将大梁城保下!”妙善眸子严肃的看向高空: “之力!昆仑洞天!凑在一起,只怕是会将所有的高手都吸引过来!那些蛮荒大妖,妖王更是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妙善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麻烦大了! 弄不好整个大虞国都要卷进去。 下一刻玉净瓶神光流转,跨越十里山路,将整个李家村都笼罩了进去,竟然将那撼天动地的地震余波化解了去,叫李家村内无数人都庇佑住,本来摇摇晃晃就像是水波一样震动的土地,几个呼吸间平整了下来。 那无数处于处于地震中惊魂未定的百姓,也是跪倒在地不断祈福,双手合十跪倒在地,对着长空祈祷。 “昆仑洞天!昆仑洞天!”朱悟能在地上哀嚎,倒塌的柱子砸在脑袋上,就仿佛没有任何痛感一样,眼神满是狂热的呼喊着:“妙善大士!妙善大士!快带我进去!快把我送入昆仑洞天!” 朱悟能挣开杆子,直接从废墟中爬出来。 “进不去,别喊了!”妙善也顾不得和朱悟能生气,抬起头看向天空中那若隐若现的昆仑洞天:“只是空间波动,将昆仑洞天的位置撞了出来,昆仑洞天距离此地依旧隔着不可预知的距离,凭我现在的力量根本就无法寻找到昆仑洞天的真正坐标。只怕是南华真人也不行!除非是聚合天下各路大能的力量,倒是可以一试。” “不过,既然发现了昆仑洞天的坐标了,难道还怕没有进去的办法吗?”妙善一双眼睛看向井方向:“你知道那个方向是什么吗?” “什么?”朱悟能脸上满是茫然,他现在体内血脉的封印还没解决,哪里能感应到井内爆发出的力量? “问了也是白问,老仙可知道那个方向是什么?。”妙善说完话扭头看向南华。 南华老仙在这里隐居,或许知道此地的秘密。 可此时南华面色大变,哪里还有心思回答妙善的话啊?南华二话不说,拔腿就向着井的方向跑去。 第一百四十八章 南华真人:我有一个仇敌! 妙善见此,祭出玉净瓶:“我的玉净瓶可以对抗时间之力。老仙要去哪里?” “李家村!”南华真人道。 妙善衣袖轻挥,一步迈出出现在了井前,只是感受着井前恐怖的力量,虽然有玉净瓶护身,却也不敢贸然犯险。 南华真人看着妙善周身白光流转,露出一抹羡慕之色:“你这玉净瓶可真是好宝物,就连昆仑镜的力量都能对抗。” 妙善没有接话,而是看向井下:“井下是什么?” “帝女,魃!”南华真人道。 妙善变了脸色。 “井下必然出现了异变。”南华眼神中露出一抹难堪,他想到了崔渔。 也唯有崔渔敢跑进井内搞事情。 想到崔渔之前所惹出一个大敌,南华老仙心中涌现出一股不妙的感觉:“那混账小子该不会想要在女魃的身上搞事情。他会不是被那个所谓的大敌逼的走投无路,在女魃的身上做文章?” “何必呢!造孽啊!究竟是哪个有本事,竟然将这瘪犊子玩意逼迫到这种地步?” 女魃好好的在井内沉睡五千年,此时忽然爆发出来,不用想一定是崔渔在井下搞事情。 “老仙可能触及昆仑?”妙善抬起头看向高空。 “昆仑虽然出现,但昆仑可以算是一片小世界,想要进入其中可没那么容易,昆仑虽然看起来近在眼前,但实际上犹如镜花水月。眼前的昆仑,不过是真正昆仑一点投影罢了。”南华真人道:“想要进入昆仑洞天,依旧是难如登天。” 南华老仙心中推测是崔渔捣鬼,却也没有证据,求证的问了一句:“崔渔呢?” “不知道,今早出去,就没见到过。”妙善道。 南华真人面色凝重,然后看向李家村:“咱们回去等他,想要知晓真相原委,还要问他。” “他知道?”妙善一愣。 崔渔凭什么知道? 就连南华老仙都不知道,崔渔凭什么知道? 南华老仙没有多言,故意将妙善从井前支开。 妙善终究是西方教的人,和自己的利益虽然没有冲突,但崔渔能进入井的真相,他还是决定帮崔渔隐瞒了下去。 这消息要是泄露出去,崔渔不得被人抽筋扒皮灵魂都炼了寻找秘密? “两界山要乱了!只怕大周那群老古董也会坐不住。”妙善看向南华真人:“真打起来,别说是大梁城,就是大虞国、大虞周边数十诸侯国,也必定会被夷为平地。各路鬼神齐齐出动,苍穹都能打的崩塌。” “周天子现在还是周天子呢!就是不知道当代周天子有没有那个气魄。”说到这里南华真人看向妙善,眨了眨眼睛: “我听人说,褒姒是朱悟能的弟子?褒姒此人最得周天子宠爱,周天子对褒姒近乎已经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了。” “你是想叫朱悟能开口,叫褒姒迷惑周天子,将那鬼神盟约拿来?”妙善眼皮一跳,不得不暗自佩服,这老家伙好狠毒的心肠。 “但凡有一线机会也不能错过!况且,昆仑洞天确实是一个无法抗拒的借口。大周要是获得昆仑镜,执掌未来,干涉过去,颠倒因果篡夺命运,那可真是万寿无疆,可以组建名副其实的太古天庭了。”南华老仙话语深沉:“到那时,岂还有我辈出头之日?” “你自己去和他说。”妙善面皮抖了抖:“我西方教巴不得加入大周,可惜周天子对我佛门提防甚严。我倒是希望周天子建立天庭,将我西方教也容纳进去。” 南华真人勐的‘咳嗽’两声,他倒是忘了,整个大周都被练气士把持,大林寺也是千辛万苦佛门当年贡献出了《过去阿弥陀佛经》才扎下的一根钉子。 佛门和大周的练气士可不是同一路人啊。 “难搞啊!但这对天下鬼神、天下练气士来说是一个机会!一个摆脱正一鬼神盟约的机会。”南华真人心中万千思绪流转。 周天子麾下无数血脉者为其效命,更有鬼神驱使,简直是叫人没有翻身的余地。 “据说大周还有一个天,经过五千年成长,也不知到了何等恐怖的地步。举族香火供奉啊!”南华真人头大。 此时此刻,地震余波卷起,大周三百六十五路诸侯国,三百六十五路诸神具都是心有所感。 乃至于大荒之中,无数的妖王也睁开眼睛,一双双眼睛纷纷将目光投射过来。 极西之地 破旧的草庐前 老僧勐然睁开眼睛,露出一抹不敢置信之色:“不可能!绝不可能!昆仑洞天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世?按照未来身的推演,昆仑洞天出世理应在三千五百年后才对。” “我要去看看!要是能有机会掺合一脚,去看看王母娘娘的洞天,或许能寻到打破两界山的机会。”老僧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寒风中,破庙的茅草庐摇摇欲坠,门前一块破旧的牌匾上,歪歪斜斜的刻印着大雷音寺四个字。 “快,送我去昆仑洞天!吃了昆仑洞天内的造化,我就可以蜕变为真正大成的太古天蓬!我要进入昆仑洞天!我要进入昆仑洞天!”看到南华老仙与妙善回来,朱悟能面色癫狂的哼哼唧唧道。 朱悟能虽然说的不是人话,但南华老仙与妙善都能听得懂。 看着疯疯癫癫的朱悟能,南华老仙眼睛亮了:先前还想着怎么说服朱悟能,现在不就有了现成借口? “你想要进入昆仑洞天?”南华老仙笑盈盈的看着他,蹲下身子抚摸着朱悟能的脑袋。 “想!当然想!我已经蜕变为太古天蓬,要是能找到瑶池中的不老泉水,借助先天神水的力量,必定可以蜕变为真正的太古天蓬。”朱悟能看向南华真人:“老仙,你可要帮我!” “我倒是想帮你,可你看看,那昆仑洞天距离此地隔着十万八千里,眼前的只是昆仑洞天在空间深处折射出来的投影。就算是我也无法锁定昆仑洞天的真身所在。”南华老仙道。 “难道就一点办法也没有?”朱悟能心有不甘。 昆仑洞天作为太古圣地,诸神汇聚之地,一定有先天神水。 “倒是有一个办法。”南华老仙笑眯眯的道。 他看到了,朱悟能心中的心猿意马发作了,欲望在此时无限膨胀放大,已经盖过了他的思维。 再加上朱悟能投胎转世重塑身躯,怎么可能对灵魂一点影响也没有? 眼见着朱悟能上套,一旁妙善咳嗽一声,可是朱悟能却没有理会,一双眼睛盯着南华老仙:“什么办法?” “你看,那影子是虚的,但只要力量足够催动因果法则,虚的也能变成实的。”南华老仙道。 “如何汇聚哪股力量?”朱悟能看向远处的绿光。 “要是能汇聚大周三百六十五路鬼神的力量,必定可以!”南华老仙笑眯眯的道。 “正一鬼神盟约!”朱悟能眼睛一亮:“我知道了!此事交给我,我一定想尽办法将正一鬼神盟约取来。” “不必如此,你只要叫褒姒说动周天子取来正一鬼神盟约,来到此地就成了!”南华真人笑眯眯的道。 真是天助我也! 老天爷都在帮他! 不错,老天爷都在帮他! 毁了正一鬼神盟约,到时候太平道起事岂不是更有把握? 真是困了就来枕头。 “好!此事交给我,但是你要应我一件事,要是那昆仑洞天内有先天神水,你一定要先给我。一定要抢来给我!”朱悟能目光灼灼的盯着南华。 “我南华真人起誓,我要是能抢来先天神水的话,全都给你服用,祝你壮大昆仑本源!”南华真人道。 “扯开我身上的铁丝,我要召唤褒姒。”朱悟能此时是真的上头了。 南华真人扯开铁丝,就见朱悟能冲出院子,不多时来到了一处隐秘之地,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对着地上敲了敲,接着地上一股黄烟冒出,一袭红衣的褒姒犹如一团烈火:“师傅! !” 看到朱悟能,褒姒面带惊喜,整个人的眼睛都红了:“您成功了?化作太古天蓬了?” “是成功了,但也失败了!”朱悟能看向褒姒:“我要你替我办最后一件事情!能办成则罢,办不成也无妨。” “师傅请吩咐,弟子纵使上刀山下火海,绝无二话。”褒姒面色严肃。 “不必上刀山下火海,为了我这条不知能不能保下来的老命,岂能坏了你的前途运程?”朱悟能笑看着褒姒: “我有三件事,你若能办成,也就去办。要是办不成,也无妨,保存你自身要紧。你自身要是能保全,为师纵使身死道消,道统也能保全下来。” 褒姒赶紧跪倒在地:“师傅请说。” “第一件事,就是两界山内昆仑洞天即将出世,但昆仑洞天却藏在时空深处,你诱惑周天子将封神榜带出来,将那昆仑山自时空中拉出来。”朱悟能道。 “昆仑洞天吗?原来大虞出现如此大动静,竟然是传说中的昆仑洞天出世了。”褒姒童孔一缩。 “南华与练气士、八百诸侯、天下士族、周天鬼神心存鬼胎,想要推翻大周再建新朝。你将封神榜派遣来此之后,众人必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毁掉封神榜。” 此时的朱悟能虽然有些疯癫,但眼睛最深处却全都是清醒。 “大周这条船要沉了,乃是人、鬼神、练气、诸侯的共同意志,就算周天子也镇压不住。封神榜一崩溃,到时候鬼神就要先乱起来。” “你要提早做准备,可莫要给大周陪葬。”朱悟能看着褒姒。 “师傅,弟子不解。您为何要相助南华真人!大周存亡与咱们有何干系?”褒姒不解。 “为师是崂山练气士,崂山选择押宝南华,为师若有能力,当然选择相助其一臂之力了。”朱悟能声音里充满了感慨: “这其中还有一大隐秘,我练气士一脉要重新祭祀太古之时的仙道,再立昊天!南华是出头鸟,他的黄天十有八九会失败,到时候必定便宜我仙道昊天。仙道成,我等必将永生不死。乃至于合道昊天,主宰这个世界的运行。” 褒姒童孔一缩,然后沉默不语:“弟子一定用尽全力周旋,叫周天子将封神榜带出来。” 朱悟能深深的看了褒姒一眼,从口中吐出一块青色碎片:“此物给你,保你历尽劫数,依旧可以留有一线生机。” “这是?”褒姒不解。 “昊天碎片。”朱悟能道。 “昊天碎片! !”褒姒惊的法相差点崩碎。 一双眼睛惊悚的盯着朱悟能,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家师傅会有这等东西!而且这么重要的东西会给自己! “来历你就不用管了,我现在落入西方教,又化作太古天蓬,算是与仙路绝缘了。倒不如留给你,以后你要是能执掌昊天,将我从西方教带出去。”朱悟能脸上满是忧愁,当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上崔渔。 他心中已经肯定,自家唯一徒弟春明,必定是被那小子给坑死了。 褒姒手掌伸出,仙道碎片纳入法相内,只见褒姒周身一缕缕神华在流淌,看起来仿佛披了一件青色衣衫。 然后那青色衣衫隐去,消失不见。 “还请师傅吩咐第二件事。”褒姒看向朱悟能。 “第二件事,你从大周派遣来修士,前往小李村寻找一个叫崔渔的孙子。”说到这里朱悟能话语顿了顿,似乎有些羞愧: “出钱买了他的所有猪。包括我!” 褒姒听得一愣,有些不明白朱悟能话语里的意思。 “我被人给抓了!养在猪圈里,当成普通猪了。”朱悟能说到这里,眼泪都差点流下来。 他能怎么办? 他也很绝望啊! 可是他没有任何办法! “谁有如此胆子?弟子这就去斩了他!”褒姒闻言红衣飘荡,就像是发怒的小豹子。 “别提了,简直是倒霉透顶。我跟你讲,要论世上最邪门的,不是那些存在了千古的老古董,而是那个崔渔!”说起崔渔,朱悟能恨的咬牙切齿,然后又看着褒姒,千叮咛万嘱咐: “这事你就不要掺合进来了,那小子太邪门!” 第一百四十九章 斩三尸 说到这里,上下打量着褒姒,若有所思道:“大周要是灭亡了,你就去那小子身边,魅惑了他,叫他成为你的裙下之臣!然后吸光他!榨干他!算是为师傅我出了一口恶气。” 褒姒闻言满头黑线,早就知道自家师傅不靠谱,可万万想不到竟然如此不靠谱。 “第三件事呢?”褒姒道了句。 朱悟能一双眼睛看着褒姒,沉吟片刻后才道:“第三件事就是崂山道统了,以后你就是崂山天蓬一脉的老祖,我以后怕是再也没有回去的机会了。” “就这样,你走。”朱悟能说完话几个起落,向着李家村跑去。 没办法啊! 他倒是可以趁机跑了,但是趁机跑了之后呢? 体内崔渔封印不解开,他跑了有什么用?真的当一辈子猪吗? 看着朱悟能的背影,褒姒眼眶泪花浮现。自家师傅往日何等意气风发的人物,现在竟然沦为阶下囚,还要被西方教掣肘,委曲求全苟且活命,她又怎么能不伤心? 镐京 亦可以称之为神京 遥遥望去,宫阙连绵,覆压八百余里,隔离天日。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巨兽,雄伏在大地之上,暗中窥视八分,悄悄的磨牙吮血。 太周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长江与黄河两大河流,灌入了大周神京内,成为了神京中的两条河流,环绕整个宫阙,化作了护城河。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 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 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在宫阙最高处,大殿内歌舞靡靡,丝竹管弦之音不停。放眼望去,云海匍匐脚下,不断悄悄翻滚。 宫阙内足有三千平,一根根粗壮的石头柱子粉刷红漆,再镶嵌夜明珠、珍珠、帷幔等等点缀装饰。 数十衣衫单薄的香烟女妖,在大殿中翩翩起舞。 墙角处万年老炉内一缕缕青烟飘荡,炉中点的是北海蛟龙之角混合泰山之松脂、华山之青空、黄山之老根以及大大小小数百种天材地宝混合而成的香料。 宫阙内美酒佳肴,酒池肉林。 在最高处有一男一女。 男子雄姿英发,看起来威武雄壮天资不凡,似乎有诸天神圣之光加持其上。此时男子醉眼迷离,看着宫阙内的歌舞,摇头晃脑沉浸其中。 在其身旁,一美人红衣如火,身上披着万年老妖的虎皮,静静陷入沉睡。 真实的褒姒,比元神法相更妖娆。 就像是一个在电视中,一个在现实中,悄悄的和你调情。 慵懒、安静、祥和,但却妩媚天成,似乎整个屋子内的所有光线都汇聚在了女子的身上,都成全了女子身上的美。 男子的目光随然看向大殿中的歌舞,眼角余光却时刻缠绵在女子身上,片刻钟也不肯挪开。 忽然女子一声嘤咛,然后男子身躯一个哆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使劲的咬住牙齿,扣住脚底板。 受不了啊! 女子缓缓睁开眼,那一双眼睛狐媚天成,天地间的一切美好都似乎被其吸引,那一双眸子毫无杂质,似乎就连天空中的日光都为之暗澹。 “爱妃醒了?”男子一双眼睛看向褒姒。 “大王~~~”女子撒娇,从虎皮内伸出手,肌肤细腻犹如羊脂美玉,没有丝毫瑕疵。 “美人~”男子立即化作舔狗,连忙上前将女子揽在怀中。 “臣妾在睡梦中,梦见大王离我而去,妾身可是很伤心了呢。”褒姒像是一只粘人的小猫。 “孤怎么会离美人而去?就算是死,也要和美人葬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周天子连忙拍着胸脯保证。 “大王可不许说谎。”女子娇媚道。 “孤此言绝不虚。”周天子道。 说着话,门外有太监禀告:“大王,镇诡司的‘周流’求见!” “周流?他来做什么?”周天子怀抱美人的动作一顿,然后点点头:“叫他进来。”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响,就见一袭黑袍,长着八双眼睛的男子从大殿外走来,然后对着上方周天子一礼:“臣周流见过大王,见过娘娘。” “你有何事?”周天子看向周流。 周流的六双眼睛一闪,然后刹那间闭合,竟然化作了一只:“臣奉大王之命监视天下,大虞有十级震动,疑似之力爆发,其上空更有太古气机流转。臣昨夜遍观古籍,发现昔年曾经有人传言说王母娘娘的西昆仑就被封印在此地。所以臣怀疑是太古昆仑洞天出世,请大王速做断绝。” “太古昆仑洞天?”周天子放下酒杯,脸上露出一抹严肃:“几成把握?” “十成!”周流道。 “之力?这世上还有之力?不是早就埋葬在无量量劫之前了吗?”周天子似乎是遇见了难解的问题。 “既然是太古昆仑洞天出世,我朝廷当然要拨得头筹。”周天子手指敲动桌子:“叫太子率领诸位勋贵子嗣走一遭。在派遣大将军吴起压阵。”周天子道。 一旁褒姒目光闪了闪。 “大将军吴起虽然不错,但怕是破不开昆仑洞天,那毕竟是西王母道场……。”周流面色迟疑:“而且西王母洞天出世,只怕三百六十五路鬼神也不会轻易罢手。” “那该如何?难道请老太师出山?”周天子若有所思。 “不如叫大王子携带封神榜前去,号令诸天鬼神,镇压昆仑洞天,免得被练气士夺去。那些鬼神若是有机会,也不介意在昆仑洞天内出手。万一那些鬼神在昆仑洞天内寻到造化,破了正一鬼神盟约,才是真正的大麻烦。太古之时,西王母统摄天下间所有鬼神,必然有制衡鬼神的手段。万一被他们找到……” 褒姒话说了一半。 下方周流也是点头:“大王,娘娘此言是臣之忧虑。昆仑洞天咱们可以封闭,甚至于不取,也绝不能叫外人得到昆仑洞天内的宝物。” “正一鬼神盟约镇压我大周气数,岂能轻易动用?”周天子面色迟疑。 褒姒不语。 作为一个聪明人,这个时候是绝不能开口提意见的,日后正一鬼神盟约出了岔子,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 “爱妃如何看?”褒姒闭口不语,但周天子却看向褒姒,声音里充满了问询之意。 褒姒眼睛转了转:“臣妾有三问,西王母是谁?” “太古之时,诸神主宰。”周天子道。 “要是西王母的传承流落出来,会有什么后果?” 褒姒大眼睛看着周天子:“昔年周能灭夏,那倘若有人在昆仑秘境内获得宝物,可否在行当年之举?” 褒姒在这里混淆了一个概念,那就是昆仑洞天真的出世。 周天子面色大震:“爱妃所言不差,但调集我大周举国之力,也要将昆仑秘境镇压。” “传大王子。”周天子道。 周天子话语落下,褒姒眯起眼睛:“事情成了!” 很简单,她也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在关键时刻提醒了那么一下。 “崔渔啊崔渔,我倒是很想看看,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叫我师傅那般英雄豪杰畏之如虎。”褒姒心中暗自道了句。 “爱妃,可还有补充的?”周天子扭头看向褒姒。 褒姒闻言回过神来:“唯一破绽,便是封神榜,若是被人破坏,到时候只怕麻烦大了。臣妾以为,当派人暗中守护才行。” “此言不差。”周天子点点头。 两界山 崔老虎看着天空的绿光,整个人都变得有些麻爪了,苦瓜脸皱在一起。 “为什么啊?我就是想要借助昆仑镜,干涉时空取一件太古物品而已,怎么现在连昆仑山都出来了?昆仑山一旦出世,只怕天下各地的强者都要蜂拥而至,只怕我这回是苟不住了。不但苟不住了,只怕还有一场大战等着我呢!那些老对头也都要来了啊!”崔老虎有些苦恼:“就差一年!就差一年啊!” 崔老虎觉得有些心塞,看着天空中的昆仑洞天,气的想要骂娘。 就差最后一年啊! 最后一年的时间啊! 怎么就总是惹出一堆麻烦?莫名其妙惹出一堆乱子呢? “我招谁惹谁了!我都等了十八年了,你就不能在迟几个月搞事情吗?” 崔老虎懵逼。 却不知崔渔此时整个人更懵逼。 就在崔渔晕过去的那一刻,只见女魃复活的手掌拎住崔渔后脑,然后将其从身上推开。 艰难的撑开眼皮,从眼皮的缝隙中透露出一缕缕微光,女魃扫过眼前的天地: “封不住了!封不住了!” 又将目光看在崔渔身上:“好奇妙的手段,竟然复活了我的一只手掌。其身上的生机可以对抗尸祖的诅咒,我或许能借他重新复活。” “不过也忒狠了,我就算是有再多的神血,也不够你这么祸害啊!你夺我神血,还敢亵渎我,我借你复生,不过分?” 然后女魃艰难的翻身坐起,手指一点崔渔身上衣衫化作火焰爆开,然后女魃手掌拖拽着身躯腾空而起,化作一道流光烙印在了崔渔的后背上,临了还有一巴掌扇在崔渔的脸上,叫崔渔的脸蛋像是馒头一样快速肿起来,一道清冷女音在空荡荡的石窟内回荡:“流氓!” 也不知过了多久 晕厥过去的崔渔缓缓醒来,然后一双眼睛懵逼的看着身前虚空,目光里充满了不敢置信之色。 高空中垂落的光柱在缓缓消散崩塌,不老泉被凭空抹去,最关键的是女魃与高台也消失不见了。 女魃不见了! 冒着诡异红光的石头不见了! 整个地窟空荡荡,似乎只有一座孤零零的高台,静悄悄的屹立在天地之间。 神不见了! “女魃呢?我的腰带呢?”崔渔有些惋惜,连忙伸出手去摸腰间,好在缚龙锁还在。 “那肚兜一看就是了不得的宝物。”崔渔眼神中满是惋惜。 “没想到女魃的身子还真是丰满,外表一点都看不出来。”崔渔嘴上忍不住滴咕了句。 话语才落下,崔渔就是一个激灵,总觉得自己脑后凉飕飕的,似乎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脑壳,想着什么时候将自己的脑壳给敲开。 惊疑不定的扫过洞窟,不见任何活物,下意识的去紧了紧身上衣服。 低头一看却见自家的衣裳化作了火焰焚烧掉。 好在乾坤袋确实是一个宝物,并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崔渔从乾坤袋内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粗布麻衣,不紧不慢的穿戴整齐,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家后背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崔渔的后背多了一道纹身! 一道与女魃一模一样的纹身! 可惜崔渔看不到! “不老泉被我抽干了,倒也无妨,丢了也就丢了。倒是那石台下的诡异,我还没有钻研出来,没准还能助我觉醒神通能力。”崔渔心中暗自道了句。 “女魃不见了,要么是复活了,要么就是变成了大邪魔。我在女魃身上撸了那么多羊毛,此地不宜久留。” 自己给女魃扒衣服,现在女魃不见了,崔渔哪里还敢在留在这里,这里可是镇压着大邪魔,大诡异的! 他是不敢在这里施展钉头七箭了。 石龙在面前就是一个弟弟! 疑神疑鬼的打量了一眼洞窟,正要施展真水无相,却发现身前屏障已经消失。 一边滴咕着,然后崔渔迈步,脚下水流汇聚,化作一道台阶,不紧不慢的走下洞窟。 “空气里的灼热消失了,波及大周的灾祸就这么化解了。”崔渔走出洞窟,感受着空气中散开的炎热,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炎热消失,外界天空黑云密布,下起了淅沥小雨。崔渔能感应到,大地深处的水脉之气正在缓缓回归。 “对天下苍生来说是一件好事情。”崔渔心中暗自滴咕了句。 小雨淅沥,但靠近崔渔周身三尺自动避开,脚下湿漉漉的泥土在崔渔脚掌落下去的一瞬间,也变得干涸起来。 就好像是水汽与泥土分离,到叫崔渔看的目瞪口呆:“我要是在前世有这本事,一定开一家天下第一的干洗店。” 第一百五十章 朱悟能:他就是老子的劫数 回到草庐前,看着满地废墟,忙忙碌碌重新搭建房屋的几人,崔渔不由得愣住。 妙善和南华这会正在屋檐下煮着茶水。 “这是发生了什么?”崔渔目光扫过墙角,朱悟能站在雨中,像是一只落汤鸡,毛发湿漉漉的有几分狼狈。 “这蠢猪,也不知道避雨。万一染了风寒,还不是老子我的损失?”崔渔上前一把拎住朱悟能的领子,然后将其甩在了屋子内。 “这么看着我作甚?”崔渔被南华真人看的有些发毛。 “井下什么情况?旱魃的力量怎么消失了?”南华真人盯着崔渔。 你天天往井里钻,不问你问谁? 崔渔看了一眼闭目念诵经文的小尼姑,然后压低嗓子道:“女魃不见了,估计是从井内跑出来了。” 妙善念经的动作一顿,手中珠子崩裂,又刹那间合拢。 南华真人整个人一哆嗦,水壶一偏滚滚热水浇在了脚上,疼的水壶都扔在了地上:“你说啥?” 南华真人捂着脚,面色痛苦的看着崔渔,眼神里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他听到了什么? 他听到了什么? 女魃不见了? 那可是女魃啊,级别的力量,一旦爆发出来,会造成什么影响? “女魃尸体不见了啊。”崔渔无奈的道。 “女魃尸体怎么会不见?她都躺在那里五千年了,怎么会不见了呢?”南华真人急了。 他是真的急了! 女魃可是没有灵智的,万一爆发灾难,整个神州大地都要遭殃。 这因果他承担不住啊! 别说是他,就算换了周天子,也同样承担不住啊。 “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不见了?”崔渔瞪大眼睛:“关我什么事?” “好好的怎么就不见了呢?你天天往井里面跑,还夺取女魃血液修炼武道,你说女魃消失和你没关系,谁信啊?”南华真人急了:“快!带我去井下看看。万一女魃真的跑出来,咱们有一个算一个,都要跟着遭殃。” 见南华真人说的认真,崔渔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在前面领路。 妙善跟在崔渔身后,南华真人急的额头见汗。 一路来到井入口,然后南华真人二话不说,直接随着崔渔跳了下去。 穿过幽暗的隧道,然后一路来到高台处,南华真人看着眼前的景象,整个人不由的童孔一缩。 妙善也是面色严肃下来。 “确实是女魃遗留的力量,那股灼热的火毒之力,就算女魃已经离去,我也依旧可以感受得到。”南华真人站在石台前,眼睛里露出一抹严肃。 崔渔疑惑的看了南华真人一眼,感受得到?看着空荡荡的石台,他怎么什么都感受不到?一点都感受不到! “看上方。”妙善忽然抬起头,看向了头顶。 “空间节点!这里是空间节点!”南华真人惊呼出声。 “我知道了!”南华真人脑子里闪烁出无数念头:“此地先前是一处空间节点,女魃镇压着空间节点。” “先前外界地震,昆仑洞天出世,分明是女魃离去,空间节点失去镇压,消失引起的天地法则动荡。”南华真人露出一副我已经掌握了一切的表情。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女魃的尸体在此地,不单单镇压着空间节点,更是镇压着空间节点内的一尊邪恶存在。究竟是什么存在,竟然叫女魃亲自镇压。我要是没猜错,空间节点的另外一头是昆仑!空间节点的另外一头就是昆仑洞天!” “可昆仑洞天内不是西王母的道场吗?怎么还有邪恶的存在被封印其中?”南华真人面色惊悚,站在高台上喃喃不断。 崔渔在一旁听的也是胆颤心惊。 他听到了什么? 昆仑洞天! 先前的空间屏障,其实是昆仑洞天与此地的空间屏障。 女魃通过镇压空间节点,阻止某位大邪魔跑出来? 那现在女魃不见了! 邪魔呢? “邪魔呢?”崔渔下意识问了句。 “在昆仑洞天内。”南华真人指着上方犹自不曾彻底消失的空间屏障,眼神里露出一抹恐惧:“昆仑洞天内封印着一尊女魃也无法镇杀的大魔头。” 崔渔想到了红色的诡异之力。 然后抬起头看向头顶,不断消散的空间屏障,转头疑惑的看向南华真人,目光中写满了狐疑之色。 女魃之力? 头顶哪里有女魃之力? 他和女魃打交道那么熟悉,天天呆在女魃身边,女魃的力量是什么样,他难道还不知道吗? 邪魔之力的信息? 哪里有邪魔之力的信息? 不全都消散的干净了吗? 这老道到底准不准啊? 说的和亲眼看到一样。 难道说自己之前穿过的空间屏障,就是昆仑洞天与本土世界的屏障? 崔渔心中无数疑惑诞生。 “小子,你究竟做了什么,竟然将女魃给惊走了?”南华真人扭头看向崔渔,这可真的是大爷啊!先将女魃的尸体给刨了,现在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竟然将尸体也给惊走了? 崔渔不语,他能和南华说,自己拽女魃的腰带,扯女魃的胸衣吗? “你这老道神神叨叨,关我什么事?我先前进来的时候就晕倒了,醒来后女魃就不见了,我哪知道女魃去哪里了。”崔渔一双眼睛左右乱看,心中涌现出一股不安:“老道士,你确定女魃真的死了吗?” “我怎么知道。而且女魃化作了旱魃,旱魃本来就是死之极致,理论上说旱魃就没有死这个概念?”南华真人看向崔渔: “你小子最好祈祷没有做出格的事情,否则总有一日女魃会重新复活过来,到时候要你好看。” 崔渔不说话了,而是看向高台。 不老泉不见了,所有和昆仑有关的东西都不见了。 “昆仑洞天屏障就在眼前,真人可否打开屏障?”妙善看向头顶的空间屏障。 南华真人摇头:“这只是一处空间节点,想要进入昆仑,不知要经历多少险阻。而且此地乃是女魃镇魔之地,你确定进入昆仑后,对面不是那个大魔头的老巢?咱们直接送上门去了?” 妙善不语。 “女魃十有八九是进入昆仑秘境内镇压邪魔去了!咱们进入昆仑秘境后,必定可以看到女魃。”南华真人下了一个结论。 “昆仑坐标还真是不好打开,万一里面真的封印大魔头,岂不是惹来天大因果?不如等各方老祖都到了之后,再说打开的事情。”南华真人说到这里,也不啰嗦转身就走。 “你干嘛去?”崔渔看着南华背影追问了句。 “当然是回去啊。”南华真人没好气的道:“等各路强者到来,一起锁定昆仑坐标。” 说完话看向崔渔。 “瞅什么瞅,带我出去啊!这么高的高台,我自己这么出去?”南华真人没好气的看着崔渔。 真是破烂事一大堆。 他还想依靠女魃造成九州大旱呢,现在女魃忽然跑了,他有些麻爪了。 大旱是造成了,但火候还差了一点。 崔渔看了南华真人一眼,脚下水流涌动组成台阶,一行人走下台阶,然后出了井。 哗啦啦~ 忽然一阵水声传来,崔渔回身望去,水声是从井下传来的。 “没了女魃的气息,水脉重新回归,这口井很快就会被地下河水填满。”南华真人道。 崔渔挠了挠头,他担心的不是水井能不能用,而是他以前在水井下吃喝拉撒……算了,这水井爱谁用谁用,他是绝不会用的。 打死也不喝一口。 “你这是什么表情?”南华真人看着崔渔,他总怀疑崔渔没有说实话,不知道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才惊醒了女魃,导致女魃和邪魔争斗,然后将昆仑洞天打的飞了出来。 崔渔没有理会老道士,现在老道士和自己自来熟,越来越放肆了。 三人告别,回家去收割了一些杂草,然后崔渔拿去喂猪。 朱悟能现在老实的很,乖乖的蹲在屋檐下,眼神里充满了卑微。 崔渔懒得理会他,而是站在院子里拉伸筋骨,修炼武学炼铁手。 武道筑基之后崔渔修行的速度很快,但终究是时间太短,武道是个漫长的活计。 不过他现在并不缺少护道手段,倒也没有那么急迫。 修建好房子,走回屋子里,崔渔开始布置祭坛,准备诅咒的事情。 钉头七箭书太过于阴狠毒辣,而且无视境界修为,崔渔绝不敢叫人知道自己有这种手段。 谁都不行! 但是这只天蓬到不在此列。 这是以后自家坐骑!施展手段正好加以震慑! 朱悟能哼哼唧唧,一双眼睛看向忙来忙去,在一旁布置祭台的崔渔:“我这人劫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崔渔在布置诅咒的祭台,对于朱悟能到没有隐瞒。 他知道朱悟能是太古天蓬,但他不认为太古天蓬能看懂自己的手段。 钉头七箭书乃是前世小说中独有的手段,一只天蓬怎么能看得懂? 崔渔在忙忙碌碌的布置祭台,一旁朱悟能悄悄咪咪的看着,心中暗自道:“这孙子素来无利不起早,藏在房间里布置这种看起来就古古怪怪的东西,只怕是心中不存好意。” 然后眯起眼睛,目光里露出一丝丝思索:“该怎么才能从这孙子手中逃出去。这孙子坏的脚底流脓,难道是又想变着法子来害我?” 崔渔在布置祭台,然后一番忙碌,瞧瞧的将祭台布置好之后,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冷厉:“祭台布置完成,真想顺便将哪个叫朱悟能的咒死!” 崔渔想起朱悟能老祖,有些不确定了。 现在回想起来,当日朱悟能实在是很不简单。 直接御空飞行,就连武道四重天的石龙都做不到,除非对方有什么特殊神通。 一旁的朱悟能闻言只觉得心中发凉,莫名凉透了! 好在崔渔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崔渔将稻草人扎好,郑重的写上石龙的名字,然后仔细的塞入稻草人内。 正要施展手段,然后又想了想,走出门写了一块牌子,看着一旁院子里谈天论道的南华真人与妙善,开口道了句: “我要闭关了,你们没事不要惊扰我。” 一边说着,书写了一个‘闭关勿扰’的牌子,然后走入屋子内。 这也是崔渔没有在父母那里布置祭坛的原因,自家弟弟妹妹可不消停,小孩子不会安静的听话。 而且去了深山老林,也少不了勐兽惊扰。 施展钉头七箭书需要二十一日不断,守护油灯不熄灭,并非没有破绽。 看到崔渔走进屋子,将自己给关在屋子内,南华真人嘴角裂开:“看看,我猜这小子没干好事。” 说实话,南华真人对崔渔不是一般的好奇,对崔渔的手段好奇到了极点。 能刨墓穴的狠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妙善双手合十,轻轻颂了一声佛号。她对崔渔也好奇,不是一般的好奇,而是好奇到了极点。 能把朱悟能这老东西弄得毫无脾气,乖乖装孙子的可不是一般人。 崔渔神神秘秘的在屋子里搞手段,她岂能不好奇? 南华的心就像是小猫挠一样,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去看看?” “不好。”妙善有些心动。 “是不太好。” 南华真人挠了挠头,脸上没有任何的想要偷窥的羞愧。 屋子里崔渔抬起头看向屋顶,然后略作沉思,又用指物化形将屋子里所有缝隙全都封住,然后收回目光,看向祭台上的稻草人:“石龙啊石龙,等死你。” 又从乾坤袋内拿出项羽的尸体。 “想要复活项羽,可不能在两界山中施展,还需去井下。”崔渔将项羽尸体滴入几滴甘霖,防止尸体腐烂,然后又装好。 等咒死石龙,自己就去复活项羽。 钉头七箭施展起来无声无息,就算是近在迟尺的南华与妙善都没有发现。 伴随着崔渔拜下,崔渔背后女魃的纹身忽然睁开眼,一块黑色的尸斑在缓缓形成。 忽然间崔渔只觉得嵴背一凉,然后脑子里一道声音响起: 【发现诡异之力入侵,请问是否篡夺?】 【篡夺之后,你将获得神血十六滴。】 崔渔愣住,惊的抬起头四处打量:“怪哉,哪里来的诡异之力?哪里来的诡异之力入侵?而且还是一次十六滴神血?” 第一百五十一章 朱悟能拱倒妙善 “难道有诡异暗中窥视?还是说我施展神通,惊动了此地的诡异?” 崔渔惊疑不定。 不过金手指既然有提示,崔渔也就不放在心中:“我的体内容纳二十四滴神血暂时已经到了极限,不过定海神珠还可以继续祭炼。” “篡夺!” 伴随崔渔话语落下,崔渔体内灌注二十四滴神血,然后二十四滴神血灌入定海神珠。 同一时间,女魃身上的那尸斑竟然诡异莫名消失。 大梁城内 吴广站在屋檐下,看着天空中朗朗烈日,目光中露出一抹思索:“动手了吗?动手了就好!我要是能侵袭了唐周,到时候可就赚大发了。将整个太平道掌握在手中,然后我在整个太平道无数信众心中种下魔念……。” 心魔一时间开始想入非非。 时间一点一点流失,七日之后,伴随着石龙的一魂一魄被拜入稻草人中,屋子里的崔渔也有些惊疑不定的站在草庐内。 这七日来,他每次祭拜,都会有莫名诡异侵袭,叫他心中惊疑不定。 “我的钉头七箭该不会是出现什么问题了?” 崔渔惊疑不定,自从女魃跑了之后,他就有些疑神疑鬼的。 大梁城内 “大人,今日陈川出殡!” 有护卫在门外喊了句。 “知道了。”吴广随口应了句。 心猿也走出府邸,一路向着石龙府邸中走去,他要开始和石龙套近乎了。 大梁城内的一切事物都进入正轨。 一切好像都发生了,一切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石龙府邸内 武馆内冷冷清清,只有寥寥几个人。 区区一个陈川而已,并不值得那些大人物来送葬。 吴广走入石龙武馆,就见石龙老态龙钟的站在灵堂内。 “石龙心中有魔啊!很大的魔!”心猿有些心里痒痒:“可惜了……。” “石馆主,节哀顺变。”吴广上前行了一礼。 “节哀?节什么哀?”石龙一愣,眼神中满是茫然。 可以看得出,他是真的目光茫茫,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旁的众人也是愣住。 不是在给自己的弟子办丧礼吗?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全都是懵逼状态。 “这几日不知为何,竟然总是忘记事情。”石龙道:“莫非是我的大限到了?。” 石龙的眼神中满是沧桑与伤感。 吴广眼睛眯起:“道兄,你已经是武道法相,怎么会忘记事情?而且还是现在的事情?就算是生死大限,也不该就连这刚刚的事情都忘记。” 石龙闻言一愣,也察觉到了不妥:“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道兄似乎遭受了暗算。”吴广道。 “暗算?没有啊?我现在好得很!谁能暗算我?”石龙摇头。 ”许是项莽子临死之前暗算了道兄,道兄无法察觉而已。我看道兄至少还有十几年寿数,怎么会现在就到了大限?而且,就算是到了大限,那也只是寿数耗尽,怎么会和记忆扯上关系?” 石龙一愣,然后勐然变了颜色:“不错,我已经是武道法相,怎么还会丢失记忆?只怕是有人故意害我!这几日思维运转迟缓,许多事情思考不周全,就连思维都混沌了许多。” “可是,对方以什么手段害我?”石龙有些惊慌。 被人暗算不可怕,但被暗算之后,却连是谁暗算的都不知道,那可就真的是太恐怖了! 自己悄无声息间,竟然被人暗算了也不知道? 对方该是多么恐怖的手段? “道兄自己不知自己遭受了什么暗算?”心猿假意关心,眼神中露出一抹震撼之色。 “怎么办?怎么办?”石龙急的直冒冷汗,一双眼睛求救的看着吴广:“老夫现在思维混沌,许多事情都想不清楚,还请道兄替我想想办法,指一条明路。” “明路?”心猿故作沉思,然后才道:“对方能悄无声息的暗算你,可见手段之诡异,已经不在咱们应付的范围了。倒不如请唐周大人出手,唐周大人消去生死籍,乃是太平道二号人物,放眼天下也能排入前五十的存在,必定能看出端倪破绽。” 石龙被夺去一魂一魄,整个人的思维是真的迟钝了,闻言竟然不在管陈川的葬礼,径直向唐周的住所奔去。 “你主持这具身躯,我去随着石龙走一遭。”心猿对着那心魔真君道了句。 “道兄慢走,我送送你。”吴广看着走远的石龙,连忙追上去,一边说着,一粒石子悄无声息间落入了石龙的袖子里。 石龙浑然不觉,看着石龙的背影,吴广嘴角翘起,露出一抹冷笑:“事情应该是成了!不愧是魔主,果然不要脸。就连这么阴险卑鄙的办法都能想到。” 石龙虽然看起来老态龙钟,但步子却依旧稳健如飞。 唐周住所,唐周正在看手中地图,在地图上不断来回勾勒,再地图上标注出一个又一个的人物,然后又划去一个又一个的人物,双目内一点点神光流转:“唯有石龙最合适。把大梁城交到石龙手中,我最放心!” “不论吴广,还是汤臣、士家,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和小算盘,难以真正为太平道效命,尽犬马之劳。反倒是石龙,孤家寡人一个,要是能得我太平道的支持,未来必定有大作为。”唐周不断勾勒,然后将石龙的名字圈上: “但是石龙寿命要耗尽了,也是难办。” 就在唐周心中想着如何将石龙提拔上来,为对方延续寿命的时候,门外有小童禀告:“真人,石龙来了!” “来得正好,请他进来。”唐周将桌子上的图纸收起。 伴随话语落下,就见唐周自门外走来,然后二话不说竟然直接跪倒在地唐周面前,磕了三个响头之后,方才高声呼喝:“道长救我!道长救我!” “怎的?那个害你?”石龙看着唐周。 “在下遭受暗算,还请老真人搭救。”石龙慌忙的道。 “遭人暗算?你上前来。”唐周招招手,石龙手脚并用的爬上前,匍匐在唐周身前,眼神中满是慌乱。 自己遭人暗算,却找不到半分破绽,他能不害怕吗? 只能被动挨揍,换做谁也心中惶恐。 唐周伸出手去,轻轻搭在石龙的头上,然后抚摸着石龙脑袋,随即眉头皱起:“你的一魂一魄不见了,怪不得现在说话颠三倒四思维混乱,你的魂魄竟然被人给摄去了。” “天魂主记忆,你的天魂丢了,所以记忆也在逐渐消失。你现在只是丢了三日的记忆,再过一段时间,你所有的记忆都会丢失,再也不记得世上任何人!”唐周放下石龙手指。 “怎么会?我怎么会丢了魂?”石龙有些不敢置信,吓得整个人都麻了。 魂都丢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石龙此时骇的魂飞天外:“那个有手段将我魂魄摄去?就算当初的五庄观,也奈何不得我。怎么就有人能将我魂魄摄去?” “老祖,何人把我的魂给摄去了?”石龙惊慌失措。 “我哪知道!你身上没有任何施法痕迹,真是诡异的很!” 唐周也觉得颇为棘手,一双眼睛看向石龙: “最近可有得罪过什么人?” 不等石龙回答,唐周摇头:“也不对,对方要是有本事将你的魂魄摄去,就有本事一指头将你碾死,又何必摄取了你的魂魄?” “对方实力必然不如你,或者是不能抛头露面之辈。”唐周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请老祖救我。”石龙连忙跪倒在地:“小人愿意做牛做马,报答老祖的大恩大德。” “别急,慌什么慌?不过是丢了魂而已,待我施法将你的魂召回来就是了。”唐周走入屋子,取了一盆清水,然后看向石龙:“滴血液。” 石龙体内气血催动,顺着食指肌肤毛孔,一滴殷红血液渗透出来,落在了水盆内。 就见唐周掐口诀,念咒诀,虚空中一缕月华落入水中,刹那间盆中水不断波荡,散发出一道道奇妙波动。 伴随着月华灌入的越来越多,盆中水沸腾的越来越剧烈,最终整个盆子炸开,无数水流飞溅,唐周一扶衣袖,所有水流靠近其周身三尺,被尽数挡了下来。 “不可能,我的秘法告诉我,你的魂魄就在体内,并没有丢失。”唐周此时面色也多了几分凝重,伸出手去掐住石龙手指,沉吟了不知多久后,眉头皱起:“三魂七魄分明是丢了天魂,怎么还会在体内呢?必然是我的密法出现了问题!世间密法千千万万,也不知此人用了什么办法,将你魂魄给硬生生的摄取了过去。” 唐周有些摸不着头脑! 石龙的作用很大,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老祖,您可得救我,可不能见死不救啊!”石龙慌了神。 他这敌人还没看到呢,就莫名其妙遭了暗算,他找谁说理去? “真人救我!真人救我!”石龙不断跪倒在地叩首。 唐周闻言略作沉默:“我还不信了,再来!再来!这世上还有我看不破的端倪。” 然后手中掐诀,又换了一种神通:“待我施展夺魂术,看看能不能将你的魂魄召回来。” 唐周手中掐诀,下一刻一道黑雾从袖子里喷出,围绕石龙不断旋转,然后就见石龙周身气机环绕,接着一股强大的气流涌动,那黑雾没入石龙周身百窍,化作了一道道诡异的符文,似乎在沟通冥冥。 “魂归来兮!魂归来兮!” 唐周施展神通,忽然间面色一变,就见身前雾气扭曲,化作了一盏铜灯,灯火前稻草人安静的躺着。 还要再看,忽然冥冥中怨气一声咆孝,惊的唐周跌倒在地,成了滚地葫芦,一张面孔唬的惨白。 “你……你……你……你到底招惹上了什么敌人?对方竟然能催动太古留存在天地间的怨气咒你?”唐周狼狈的爬起身,似乎在看稀奇动物。 凭石龙也能招惹上这种敌人? 不可思议! “真人救我!真人救我啊!”石龙连连哀求,也被那异象给吓到了。 唐周闻言抚摸着眉毛,眼神中露出一抹惊疑不定:“我哪能救你?对方可以催动怨气,普天下能救你的怕是唯有我师傅。” “你仔细想想,自己究竟招惹到了什么敌人,对方竟然值得用这种手段咒你?”唐周也有些忌惮。 石龙跪倒在地,脑子里无数念头闪烁,然后勐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们是想要杀人灭口!” 石龙觉得自己知晓万劫金丹的线索,那夺了万劫金丹的人,必然不知从哪里听闻消息,想要隔空悄无声息将自己弄死。 “谁要杀人灭口?”唐周问了句。 石龙看着唐周,随即咬了咬牙,现在命都没了,还要什么万劫金丹? 只求唐周能救自己的命。 “万劫金丹!我知道万劫金丹的线索!”石龙咬着牙齿。 “什么?”唐周惊的站起身。 就在此时,石龙袖子里的一颗小石子散发出一股波动,竟然循着石龙紊乱的磁场,附着在了唐周的磁场上。 果然不出心猿所料,唐周听闻万劫金丹的消息,一颗道心失守了。 “你竟然知晓万劫金丹的线索?”唐周是真的震惊到了。 万劫金丹在裙玉山神秘失踪,白玉京的高手与朱悟能打出狗脑子,可是万劫金丹不翼而飞,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甚至于当朝天子都将长风镖局数万镖师斩首,却依旧没有找到万劫金丹的下落。 石龙竟然说自己知道万劫金丹的线索? 他凭什么知道? “在下愿意说出万劫金丹线索,只求老仙出手救我一命。”石龙道。 “你要是果真有万劫金丹的消息,或许还真能求我师傅出手。”唐周一颗心逐渐平复下来:“你如何知道万劫金丹线索的?” 他要求证一番! 石龙道:“长风镖局的少镖头竟然来到了德隆武馆拜师。” “宋赋匀?”唐周眼睛越来越亮。 毫无疑问,唐周对万劫金丹是渴望的! 周天子只有一个,能拿万劫金丹尝尝味的,也只有一个! “我自知无法保下万劫金丹,只要真人恳求南华老仙出手,在下愿意将万劫金丹的线索拱手奉上。”石龙恭敬叩首。 第一百五十二章 您的共工真水说‘能不能再来一口!’ 听闻石龙的话,唐周点点头,一颗道心逐渐恢复平静:“也好!也好!你随我走上一遭,一起去面见师父。” 唐周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家的元神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股奇妙的气机,极力的伪装自己,将自己伪装的与唐周的气息一模一样。 “唐周道心果然坚若磐石,三百六十五路分身游走天下洗炼道心,可谓是历经千锤百炼。我只是依附在了其精气神上而已!距离其核心,依旧还隔着数重保护,稍有不注意,就会被唐周发现斩去。若论心境,唐周说自己第二,没有人敢说自己第一!唐周之心境,怕是那些活了数万年的魔神能媲美!他见识的太多了!要不是那万劫金丹乃太古兜率宫的丹药,只怕连他的心境一点涟漪都惹不出来。” “唐周一颗道心已经纯净无暇,大放光明照亮十方世界,就连一点微瑕都容不下。我现在必须要想个办法引起石龙道心更大的破绽,趁机融入他的防御第一层。否则等万劫金丹的事情结束,这小子静坐下来,必然会发现我,将我给洗去。”心猿此时附着在石龙的精神世界表壳,看着唐周毫无瑕疵的道心,一时间竟然仿佛狗咬刺猬无法下口。 确实是无法下口! 进进不得,退他又不甘心! 怎么办? “只希望崔渔给点力,想办法在唐周的心灵上在撕开一道口子。可我现在附着在唐周的身上,无法向崔渔传递消息了。” 心猿一时间心情忐忑,能不能污染了唐周,还要完全靠天意。 “你说的万劫金丹线索是什么?”唐周走在前方,看向石龙:“我怕那人再出手,你的记忆倒退,不如现在将那万劫金丹的消息告诉我,免得到时候消息真的被遗忘掉。” 唐周转过头,就见老态龙钟的石龙跟在身后,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贪念。 但是这一缕贪念刹那间被斩去:“我要是能获得万劫金丹,应该能突破一个境界了!人劫对我来说再也不是问题了?” 石龙听闻唐周的话,心中不免有些迟疑。 万一自己将消息说出来,但是唐周反悔了怎么办? “你放心,我唐周一口唾沫一个钉,你将万劫金丹的消息告诉我,我一定会求师尊出手的。倾尽我全力出手!”唐周声音里充满了严肃。 听闻此言,石龙还是低着头。 “你现在都这情况了,万一我师尊都抢不回你的魂魄,过个几日你将万劫金丹的消息带入坟墓里吗?我如果知道万劫金丹的消息,必然会出手抢夺,与对方结下仇恨。又岂能对你不管不顾?抢回你的魂魄,是顺理成章之举。”唐周看向石龙。 石龙闻言也觉得唐周说的有道理,唐周想要万劫金丹,就不免和对方做对,到时候必然会替自己抢回万劫金丹。 “崔渔!”石龙看向唐周,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唐周闻言一愣,他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人物,没想到是崔渔。 “崔渔去了哪里?”唐周问了句。 “我要是知道崔渔去了哪,早就将他给拎回来了。”石龙无奈一叹:“岂会有暗害我的机会?” “居然是崔渔,或者说是崔渔背后的人,怪不得师尊叫我不要招惹他。可是为了万劫金丹,师尊的命令也顾不得了!”唐周心中无数思绪流转。 “不过听人说崔渔躲入两界山了,老祖要是发动大批人马,或许能将那小子揪出来。”石龙跟在唐周身后。 “先见过师尊再说。” 二人一路走着,二人一路匆匆疾行,来到了两界山内,南华真人隐居的草庐前。 才到山脚下,却被张角挡住去路。 “见过师兄!”张角恭敬一礼。 唐周看到张角,点了点头,正要往上走,却被张角拦住去路。 唐周面带疑惑之色,不解的看向张角。 “我带师兄上去,西方大雷音寺的妙善尊者在此地论道,师傅叫我来叮嘱你一番,免得惊扰了妙善尊者。” “妙善大士也在?”唐周一愣,心中暗自道了句。 “这位居士就不必上去了。”张角看向石龙。 唐周眉头一皱:“我带此人入山,就是求见师傅的。师傅若有怪罪,我自然一力承担,不劳烦师弟费心。” 张角面色一变,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头顶两个小肉角上的符文闪了闪。 “是小弟多事了,二位随我上去。” 遥遥的,就见南华真人与一白衣女尼论道,唐周看到女尼后童孔不由的一缩:“西方妙善大士。” 不敢言语,只是恭敬的站在门外等候。 “怎么多出来一间草庐?”唐周一眼就看到了五十米外的草庐。 张角看了他一眼,然后道:“中间这个就是师傅隐居的院子。右边三十米,是妙善大士隐居之地,左边嘛……你也认识,正是那个在大梁城内和你起了冲突的崔渔!” “崔渔?”唐周侧目看向崔渔的院落,整个人不由得呆愣住,刹那间心中涌起万千疑惑。 崔渔怎么在这里? 难道崔渔背后之人是师傅? 是师傅夺了万劫金丹? “不可能,师傅要是出手暗算万劫金丹,我又怎么会没听到消息?”唐周心中涌起万千疑惑。 正说着话,那边妙善起身离去,守诚自院子里走来:“师傅叫你们进去。” “弟子拜见师尊。”唐周见到南华真人跪倒在地。 “你怎么来了?”南华真人面色诧异,下意识向崔渔的院子里看了一眼,然后将唐周叫到屋内。 “石龙遭人暗算,请师傅搭救。”唐周回了句,又怕南华真人不知道石龙的重要性,责怪自己贸然惊扰,然后连忙上前压低嗓子,将石龙身上的布局说了出来。 最后来了一句:“石龙要是死掉,只怕太平道在大梁城的大局,只怕会顷刻间付之一炬。分崩离析就此瓦解。” 当然,唐周是胡扯! 都是借口! 当看到崔渔在师傅这里隐居之后,他就将万劫金丹的消息咽回肚子里。 南华真人闻言点头:“原来如此,竟然被人摄取天魂,你且上前来,我查验一番。” 南华真人细细查验一番后,面色严肃下来,脸上笑容消失。 看到南华真人脸上笑容消失,石龙吓得半死,连忙磕头:“老仙师,弟子可还有救?” “这几日有何异常?”南华真人没有回答,而是开口问了句。 “七日之前,就精神恍忽,时常发呆。如此七日,今早就开始遗忘记忆。”石龙连忙将所有细节都一一细说。 南华真人听得认真,半响后才沉吟道:“好诡异的手段!我竟然也察觉不出半分破绽。” 说到这里,南华真人忽然心头咯噔一下,崔渔是那日闭关的来着? 貌似是七日前? 崔渔与石龙有仇? 忽然想起崔渔修炼的炼铁手,南华真人心头一动,只是细节不好细问,只是沉吟了片刻后才道:“你且在这里呆下,明日我在看看其手段。” 唐周见此告辞。 南华真人心中暗自怀疑,却也没有十足的证据。 唐周退出南华的院子,正要往回走,忽然见一旁的张角拿住猪草:“崔渔这厮,非要养猪,我都给他喂七天猪了,也不知这厮什么时候出关。” 唐周闻言一愣,脚步不由顿住,看向了崔渔的院子,以及喂猪的张角。 “此事必定是崔渔干的,和崔渔有关。”唐周心中无数念头闪烁,世上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崔渔闭关七天,石龙就遭受七天的暗算? 不过看着喂猪的张角,唐周终究是一言不发,然后转身离去。 等到唐周走远,张角抬起头看向唐周背影,露出一抹嗤笑。 第二日 唐周如约而来 崔渔继续祭拜,那石龙神情恍忽,南华真人在一旁看着,手中一股黄色光线浮现,却没有任何办法。 片刻后回过神来,石龙面色惊悚。 今日比七日前更严重了。 “老祖救我!老祖我救我啊!”石龙跪倒在地,不断磕头哀求。 南华真人摇头:“你先回去,我在想想破解的办法。” 然后转头对张角道:“白玉京的人来了,今晚请我去三百里外的大山论道。你与守诚一起去。” 正退出大门的唐周脚步一顿:“师傅,弟子有事请教。” 南华真人一双眼睛看向唐周,目光温和:“什么事?” 唐周看了一眼张角和守诚,然后问了句:“万劫金丹可是到了师傅手中?” 守诚和张角一愣,呆在当场。 南华真人神情愕然:“万劫金丹怎么会在我手中?” “不在?”唐周问了句。 “不在!”南华道:“你怎么会怀疑为师?我要是有万劫金丹,怎么会不拿出来与你们分用。” “弟子被流言误导了,弟子失礼!”唐周笑了笑,然后退了出去。 石龙与唐周二人走出小山头,唐周忽然道:“你这次怕是麻烦大了。” 他有心在南华真人面前直接将崔渔告一状,直接将万劫金丹的消息挑明,可是却没有证据,再想起往日里南华真人对崔渔的维护,熄了心中念头。 万一南华真人继续维护崔渔,敕令自己远离,那才是真正断了最后一点想念呢! 先斩后奏和直接抗旨,那是两种罪名。 还不如自己直接动手呢! 石龙一愣。 “我师父要是有办法救你,绝不会叫你先回去。他叫你回去,怕是自己也没办法。”唐周脚步忽然顿住。 石龙闻言顿时慌了神,二话不说直接扑倒在地:“道长,我对太平道忠心耿耿,您可不能不救我啊。” 唐周看着石龙:“你点好人马,随我一起去找崔渔。今夜师傅去与白玉京高手论道,正是咱们动手的机会。你遭人暗算,必定是崔渔干的,他想要杀人灭口!” “崔渔干的?他有这本事?”石龙愣住。 “管他是不是凶手,去看一看总没错。世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你才刚刚准备动手,就被人摄取了天魂?”唐周声音冷酷。 不论怎么推断,崔渔都有十足的作桉动机。 “姑且一试!要不是崔渔干的,再去找别人。许是项家做的,也可能是你的故人五庄观!”唐周看向石龙。 “老祖怎么知道我从五庄观内出来的?”石龙被人戳破心中隐秘,惊的整个人差点蹦起来,眼神里露出一抹不敢置信。 此事他自忖隐秘的天衣无缝,绝没有外人知道,唐周是怎么知道的? 唐周得意一笑,并没有和石龙解释,你回去:“点齐人马,随我一道去找崔渔。” “要是找错了人怎么办?”石龙下意识道了句。 “那就接着找,将所有可能的人都翻找出来。” 万劫金丹就在眼前,他又岂能放弃? 石龙远去,唐周站在小李村外,眼神中露出一抹迟疑:“师傅可是严令我不得再去招惹崔渔,但石龙身上关系着我的大计,要是往日石龙死也就死了,大不了再换个人就是,可陈胜已经去了大泽乡,在想换人时间怕是来不及了!现在大梁城已经起义造反,再想培养人也来不及了,只能将石龙推上去。唯有石龙上去,太平道才能牢牢掌控大梁城,完成练兵事宜。太平道大业关乎我的心血,此事就算是违背了师傅的法令,我也在所不惜!一切都是为了太平道!”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万劫金丹!万劫金丹啊!我一定要夺来!” 山间草庐内 南华真人眯起眼睛,然后走出屋子,站在院子外看向崔渔屋子,两只小虫子从袖子里飞出,落在了崔渔的窗户前。可是整个屋子都被指物化形封死,小虫子也进不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做的。难办啊!但如此诡异手段的,除了手刨魔神的他,我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人!石龙也关乎太平道大计……死不得!他这手段太诡异,我也没有破解的办法,索性就顺水推舟,给唐周一个机会。” 说完话后转身去赴约。 第一百五十三章 你到底忘不忘? 是夜 且说石龙调动大队人马包围了小山头。 唐周说到这里身形一分为二,然后其中一分身道:“你们在外界等着,我去看看崔渔底细。” 唐周一步迈出,身形几个起落,已经来到了崔渔家的大门外。 没有大队人马辅左,他也不敢一个分身去找崔渔麻烦。 说实话,他虽然是大修士,但对崔渔的忌惮不是一点半点。 然后轻盈起落,唐周身形几个闪烁,再出现已经到了崔渔门外。 唐周出现在草屋外,伸手将窗纸点开一道缝隙,顺着窗子缝隙悄悄的看去,果然看到了崔渔施法的祭坛。 “果然是他!”唐周深吸一口气:“好手段,竟然一点痕迹都没有。” 然后唐周敲了敲窗子。 屋子里 朱悟能缩在灯火下,极力的将自己和光同尘,消失自己的存在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然后瞪大眼睛:“看不懂啊!这他娘的什么手段?这小子没有动用练气士的手段,也没有动用武道手段,更没有动用血脉之力,就这么随便拜两下就将人家的魂魄给硬生生的拘了过来?” 朱悟能有点懵逼! 此时不是一般的懵逼,同时一股巨大的寒意在心头升起,忍不住滴咕了句:“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竟然招惹到了他,被他给暗害。我就说,得罪他没有好下场。”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声响。 “谁?” 屋子内正在祭拜的崔渔吓了一跳。 “唐周!”屋门推开,唐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看到唐周走来的那一刻,崔渔心中提起戒备,一把将祭坛上的稻草人抄起拿在手中。 “果然是你!阁下好手段,在下佩服。”唐周笑着道。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你就不怕我师兄找你麻烦?” “你一个人来的?你是来送死的吗?”崔渔笑不出来。任谁做坏事被抓包,都笑不出来。 只是他想不到,唐周是怎么找来的。 而且唐周一个人来,那就是送死! “我来到这里的,只是一具分身。”似乎看出崔渔的心思,唐周不紧不慢的道。 崔渔不语,心中暗骂心猿不靠谱,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失误。 同时也在暗自挠头:“难办啊!被人抓包当场,可就麻烦了。” “将万劫金丹和石龙的天魂交出来,我可以保证,以后石龙绝不会再和你起半点冲突。万劫金丹,我可以和你平分!”唐周看向崔渔。 要是能分得一部分万劫金丹,他实在不想动手,万一崔渔跑到角落里扎自己,还真是麻烦。 说实话,他现在并不想直接和崔渔起冲突,但没办法万劫金丹实在是太香了! 香到足以教他违抗师门的命令。 崔渔目光看向唐周,眼神中杀机在酝酿。 现在的情况,和预算中截然不同。 “你就算杀了我又能如何?我只是一具分身,外面可是数百人马等着呢。”唐周道:“我要是出不去,他们就会立即杀山上。” “人数吗?人数多了又能如何?我有炸药包!千军万马也挡不住我!”崔渔暗自滴咕了句。 今日的崔渔,还是昨日的崔渔吗? 他忌惮的不是人数,而是对方的分身。 炸药包能炸死唐周吗? 想一想都知道,绝对炸不死! 别说炸不死,炸成重伤都难。 就算在后世,炸药包也炸不开坦克的钢板,里面的弹珠顶多也就比弩箭的杀伤力强了一些而已。 “万劫金丹被我吃了!”崔渔嗒一下嘴:“嘎嘣脆!一点都不好吃。” “你猜我信吗?我现在是与你好生的商量,咱们要是动起手来,可就不一样了!” “我倒要看看有什么不一样!大不了老子永远藏起来。”崔渔冷笑,眼底杀机开始流转。 “你要是想与我动手,我也奉陪!真要动起手来,宫南北未必能保得住你。”唐周看向崔渔:“我分身无穷无尽,总有将你弄死的一天。就算弄不死你,以后与你有关的人,我发现一个弄死一个。” 一旁朱悟能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一幕,心中忽然一突:“唐周这孙子找死不成,竟然敢威胁崔渔?崔渔是那么好威胁的吗?” 果然唐周话语落下,整个人身行扭曲,竟然直接化作了一只蛤蟆。 “心猿,你他妈不是想侵袭唐周,你这分明是想要用唐周弄死我!” 唐周毫无意外的变成了蛤蟆,但崔渔却没有任何的喜色,只是低头看着袖子里的稻草人:“难办了!心猿,你个狗东西跑哪去了,被人摸到老巢了也不知道。” 崔渔很忌惮唐周的拂尘。也忌惮永远都死不掉的唐周! “我有神通护体,倒也无妨,只是不好牵连道老道士和小尼姑。” 走出屋子,看向不远处的草庐,南华真人草庐内灯火熄灭,妙善坐在灯火下做着晚课。 崔渔迈着大步,几个起落消失在了屋门前,来到了小尼姑的院子前。 “小师姑,我有一个对头来了,一会不论如何,你都不要出来。”崔渔站在门外喊了声。 “多多保重。”屋子里抄写经书的妙善一愣,然后轻声回了句。 “土鸡瓦狗罢了。我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了。” 说完话向山下奔去。 “事情出了岔子,只能先想办法杀出去。将老道士和小尼姑保下!” 远方 群山之间,南华真人坐在山中,手中编织刍狗,整个人心神沉浸其中,等到崔渔走出屋子的那一刻,南华真人忽然一阵叹息: “唐周的人劫怕是要应在崔渔的身上了。你说你招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招惹崔渔。” 然后挠了挠头:“现在事情怎么办?” 很难办! 也很好办! 崔渔可不能死啊! “算了,叫张角去。黄天已经选择了他,我也只能选择相信黄天了!”南华手中一只刍狗落地,化作一道青烟飘向山下飘去。 月华漫天,哪里有什么白玉京?只有老道士一人而已! 小山头外 唐周手持拂尘,一双眼睛看向黑夜。在旁边石龙面色忐忑,整个人有些焦躁不安。 “谈崩了!”唐周忽然吸了一口气。 “崩了?”石龙一愣。 那他的天魂怎么办? “现在杀进去?”石龙有些迫不及待。 谁的魂魄谁着急啊。 “不必,他出来了。”唐周悠悠一叹。 “你们两个家伙,真的以为凭借人多就能取胜?”崔渔从小山头内走来,看到了手持拂尘的唐周,小心脏不由的跳了一下。 “崔渔,还我天魂。”石龙急眼了。 崔渔摇了摇头:“能不能拿回你的天魂,还要看你本事。” 下一刻崔渔拿出炸药包,竟然主动朝人群冲去。 看到这一幕,石龙与唐周都是一愣。 “钩刀!”石龙高深呼喝。 只要用勾刀控制住崔渔一个呼吸,到时候自己就能用宝剑将崔渔的铜皮铁骨大卸八块。 看着那射来的勾刀,崔渔摇了摇头:“还真是瞧不起我啊!” 下一刻崔渔手中炸药包飞出,然后夜空中烟花盛开,一阵轰鸣震醒了深夜中沉睡的人们。 一声惨叫,化作修罗场。 唐周童孔紧缩,身前拂尘轻轻摇摆,所有钢珠、铁砂靠近其周身三尺,就被一股莫名气劲挡住。 而那边的石龙也是听得黑夜中破空声响,手中长剑舞的泼水不进,所有铁砂都被弹了回去。 但是剩下的人,可就没有那种好运道了,一阵阵惨叫声响,血液喷溅,就像是割麦子一样,人群不断的倒下。 崔渔脚步不停,犹如一只活蹦乱跳的猿猴,在人群中不断穿梭,然后炸药包接连扔出。 十个大号火花迸射,然后唐周终于忍不住了:“够了!” 下一刻手中拂尘飞出,向着崔渔缠绕了去。 唐周知道,自己一具身躯,是无法拿下崔渔的,索性直接寄出拂尘。 “他娘的,又是这招啊!”崔渔看到唐周飞来的拂尘,然后下一刻体内二十四滴神血毫不犹豫的尽数释放。 这是他目前能掌握的最强的常规力量。 指物化形! 崔渔一道指物化形落在了拂尘的身上,可是拂尘上光芒流转,竟然没有丝毫影响,又一次来到了崔渔身前。 崔渔看着缠绕过来的拂尘,面无表情的看着,只是刺激尸祖坐标,源源不断的补充体内神血。 他也想试试缚龙锁的力量,能不能破开对方的拂尘。 要是能将对方的拂尘给夺走,崔渔想起来都美滋滋。 没有底气,他又岂能叫对方看看自己手段,叫对方晓得自己不是一个好招惹的? 尸祖是个好人啊! 感受体内不断恢复的神血,崔渔心中感激了尸祖一万遍。 看着飞来的拂尘,崔渔其实心中很想问问:“大哥,你这是一招鲜,吃遍天下吗?” 可惜,唐周这具分身虽然就是三板斧,使用的是那拂尘,但该说不说拂尘实在是厉害,崔渔不等反应,已经又一次被捆住束缚。 “崔渔,这回可没有宫南北了!”唐周看着崔渔,脸上带着一抹得意,但却依旧迟迟不敢上前。 他现在不想在师傅眼皮底下和崔渔死磕,只想要回稻草人、分润一杯万劫金丹而已! 正要说些劝和的话,可是崔渔已经动手了。 “我是没有宫南北,但是……”崔渔看着唐周,下一刻怀中缚龙锁发动。 他是没有宫南北,但他有缚龙锁啊! 他早就想试试缚龙锁的威能了! 说话的功夫,崔渔体内神血已经恢复三滴。 然后缚龙锁从崔渔怀中飞出,化作一道金光向唐周射去。 唐周对崔渔手段忌惮的很,刹那间分化出三道分身:“我有三道分身,你的宝物只有一件,又能奈何的我?” 缚龙锁很玄妙! 刹那间缠绕住唐周的一具分身,然后只见缚龙锁一头钻入虚空,还不待其余两个唐周反应过来,就已经将其缠绕住。 然后脸上写满了得意的唐周还不待反应,只见缚龙锁一拉,三个唐周竟然被强行拉拽在一起,重叠成了一个。 “卧槽!”直至三个分身被拉扯成一个,唐周还有些懵逼,整个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随后如梦初醒般盯着自家身上绳索,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这他娘的是什么手段?这简直是分身术的克星啊!这玩意专门克制自己。”唐周有些不澹定了。 崔渔也是一愣,万万想不到缚龙锁竟然还有这功能。 “崔渔,你这是什么宝物?”唐周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 崔渔看着唐周,没有多说话,下一刻真水无相发动,竟然脱离了唐周的拂尘束缚。 “唐周,你的手段过时了。”崔渔满带得意的看着唐周与石龙,体内神血源源不断的恢复。 “那又如何?你杀的死我这具分身,还能杀的死我所有分身?”唐周脸上并无畏惧:“而且我有三百六十五具分身,我现在的实力只是本尊的三百六十五分之一。你杀掉我之后,我这具分身的实力就会瞬间转移至其余的分身上,你想想自己以后面临的麻烦。” 崔渔听闻此言,一双眼睛看着唐周,脸有些绿。 难缠啊! 困住对方又能如何?只是一具分身罢了! “来一具杀一具而已!” 没有理会唐周,崔渔目光看向石龙。 “之前你利用炼铁手算计我,我还没找你算帐。”崔渔声音冰冷。 杀机似乎深入骨髓,恨不能将对方的骨髓冻僵。 “还我命魂!”石龙周身气机开始汇聚。 他是武道四重天,比唐周这具分身可强的多。 “还你命魂可以,但是我有件事要问你。”崔渔看向石龙:“你当年为何暗害项采珠?” “为了要挟项家投靠太平道,可惜被你破坏了,否则也许项家父子不用死!说来也是你害死了他们!”下一刻石龙手中刀光一闪。 这一刀不是斩向崔渔,而是唐周身上的缚龙锁。 崔渔一声嗤笑,只是静静的恢复神血。石龙武道四重天,他武道上绝不是石龙对手,想要战胜石龙,只能依靠神通取胜。 以前一个呼吸三千缕,最近经常施展钉头七箭,一个呼吸已经是五千缕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借刀杀人宋赋昀 “铛~”毫无疑问,石龙被震的飞了出去。 “不可能!”石龙面色震撼。 “你别冲动!不着急动手!”唐周劝了石龙一句。 “崔渔,你保持冷静,咱今日来不是找你麻烦的。”唐周心中有些没底,怕石龙翻车。 他对石龙没信心啊! “冷静?事已至此?如何冷静?”崔渔轻轻抬手,指物化形。 石龙手中长刀扔出,竟然挡住了崔渔的神通,那长刀变成了蛤蟆。 崔渔愣住。 一旁唐周也愣住,这神通还能这么破? 然后下一刻崔渔定仙神光发动。 定仙神光躲无可躲! “一个呼吸两滴神血!”崔渔被定仙神光的消耗惊到了。 被定的对方实力越高,消耗的神血也就越多。 不过两个呼吸,足够他砍下石龙脑袋了! 下一刻,真水无相到了石龙面前,然后长刀斩了下去。 小山头 编织刍狗的南华真人动作一顿:“好一个崔渔。好一件宝物!石龙掌握五行即将大成,可不能这么死了!” 南华真人伸出手。 下一刻小山头的上空风云变色,然后一只大手遮天蔽日而来,卷起一阵狂风,还不待崔渔反应,自家的稻草人与石龙、拂尘、唐周的身体消失无踪。 “以大欺小,不要脸啊!”妙善打开窗子,忍不住滴咕了一声。 “卧槽,我的缚龙锁!” 眼见着飞沙走石,一只大手将二人摄走,崔渔顿时急了,连忙催动口诀想要将缚龙锁召唤回来,可此时哪里还来得及啊? 那力量无比强大,竟然隔绝了他与缚龙锁的感应。 “是谁出手?夺了我的缚龙锁?”崔渔麻爪了,万万想不到太平道竟然还有隐藏高手在一旁窥视。 可此时天地间飞沙走石,大树吹的东倒西歪,等到漫天烟尘散尽,哪里还有缚龙锁的踪迹? “太平道的高手!一定是太平道的高手!”崔渔面色难堪:“想要找回缚龙锁,只管找太平道就是了。” 两界山内 南华真人背负双手,静静的站在明月下,唐周与石龙倒在其身前。 稻草人落在南华真人手中,看着昏厥过去的石龙,南华真人手掌抚过,稻草人内一道魂魄飞出。南华真人手指一点,石龙苏醒。 “老仙!”石龙看到南华真人,连忙恭敬一礼。 “你可知罪?”南华真人问了句。 石龙面色大变,面对着南华真人的眸子,终究是跪倒在地:“小人知罪。不过,都是唐周指使小人做的,小人也不敢违抗法旨。” 石龙此时为了活命,所有责任尽数推到了唐周身上。 半响后石龙说完,南华真人抚摸胡须,对着张角道:“带他下去,稍后唐周苏醒,叫他对质。” 张角领着石龙离去,南华看向唐周,屈手一弹,下一刻石龙苏醒。 “师傅!”看到南华真人的背影,唐周面色大变,连忙跪倒在地。 “好宝贝!”南华真人伸出手,缚龙锁飞出,落在了其手中。 “弟子给您丢人了,竟然栽倒在一个无名小辈手中。”唐周道。 没有理会唐周,南华真人拿着缚龙锁,沉吟许久后才道:“真是玄妙,竟然涉及到了因果。以后你面对缚龙锁,分身需间隔一丈远,这缚龙锁的威能就感应不到你的因果。自然也破不得你的分身术。” “想不到竟然是这件宝物,此物是女魃的贴身之物,有大因果,是个烫手山芋!”南华真人看了一会,然后将缚龙锁扔给唐周: “将缚龙锁给他送回去,所有恩怨到此为止。想办法化解了所有因果!不惜一切代价,叫他原谅你!否则,你不必回来了。” 南华真人没有和唐周说人劫的事情,说了徒增变数,到时候事情反倒是不可遏制。 况且师傅要弟子做什么,需要解释吗? 唐周接过缚龙锁,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区区一个小子罢了,弟子也不过是一时大意,不曾想到他竟然还有这等手段。何至于此?竟然叫弟子卑躬屈膝去求人家原谅?” 南华真人拿住拂尘,轻轻一抖,二十几根白须落地:“凭什么?你看看这个就知道凭什么了。” 唐周看着落在地上的二十几根白须,整个人都不由得面色大变:“他的实力又进步了,而且进步的好快。” 手中拿着缚龙锁,唐周有些舍不得,眼神中露出一抹贪念。 “涉及到的因果,也是你能染指的?”南华真人恨铁不成钢。 唐周闻言一个哆嗦。 “三宝拂尘交上来,事情办完之后,你去张角哪里领罚。无规矩不成方圆,你违背我的命令对崔渔出手,却是没将我放在眼中!”南华真人面无表情。 “师傅,弟子绝无此心……” “不必说了,退下!” 听闻此言,唐周面带不甘之色,他辛辛苦苦谋划,一切都是为了太平道,明明南华真人可以一指将那小子碾死,凭什么叫自己去道歉? 看着唐周背影, 南华真人也觉得难办,事情不是一般的难办。 石龙关乎大梁城起义,唐周更是执掌整个太平道大局,偏偏都和崔渔起了冲突,双方这是犯冲吗? “希望所有因果,到此为止!” 南华真人悠悠一叹。 且说崔渔咬牙切齿的往回走,才到大门前,就见唐周已经堵在了自家门口。 “你这又是那个分身?”崔渔脸上写满了无奈。 “缚龙锁给你,只是你却不能在用那种手段去对付石龙,所有因果到此为止,你觉得如何?”唐周面无表情的将缚龙锁拿出: “我有分身术,你奈何不得我。你这手段也是叫人防不胜防,既然如此不如到此为止如何,你我日后在大梁城井水不犯河水!” “你肯将缚龙锁给我?”崔渔面色诧异。 唐周二话不说,直接将宝物扔在了崔渔身前。 崔渔看了唐周一眼,然后捡起地上缚龙锁,只见缚龙锁重新飞出,钻入袖子里盘绕在腰间。 “你与石龙日后不再招惹我,咱们所有因果到此为止。”崔渔心中也有些发毛,被先前南华老仙给震撼到了。 面对那改天换地的力量,他是当真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这世上的高手太多了! 虽然疑惑对方为什么没有一指将自己按死,但是崔渔心中依旧有些发毛。 看了崔渔一眼,唐周心中万千言语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只是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叫他去和一个毛头小子道歉,抱歉他做不到! 他唐周在整个大周,也算得上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他怎么可能会低头? 他唐周绝不低头! 而且他觉得崔渔的手段虽然了不起,但是却并非没有破绽。 他这具分身,也仅仅只是本体的三百六十五分之一,的十分之一而已。 要知道有时候一加一绝不会等于二。 “太平道好生奇怪。”崔渔若有所思:“奇怪到了极点。” 明明有能力将自己按死,但却偏偏放过了自己,你说奇怪不奇怪? 崔渔心中万千念头流转,回到屋子内看着祭坛,然后开始怒骂心猿:“混账,你跑哪去了?敌人都跑到家门口了,你竟然没有察觉?” 崔渔很不高兴! 不是一般的不高兴! 回过神来后看着祭台,心中暗自打定主意:“以后再施展这个术法,就要寻找个隐蔽的地方。” 而且唐周的事情,给他提了个醒,这绝不是一个讲证据的世界! 没有证据,人家也会找上门的。 以后做事情还要继续苟一点。 看了一眼朱悟能,崔渔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斗法,整个人心疲力倦,直接瘫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崔渔睡了,外界可不太平,堪称是卷起惊天大波浪。 草庐前 张角手持玉板,站在月光下,看着天空中的明月,不知想些什么。 石龙站在张角身后,神情忐忑面色羞愧。 唐周自远处走来,站到张角身后,唤了一声:“师弟。” 又看向石龙:“你没事就好。” 石龙低下头不敢言语。 “师兄可认得这玉板?”张角看着唐周接过话题。 “师傅将天书都传给你了?”唐周脸上变了颜色,整个人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既见天书,如见师傅。还请师兄跪下说话。”张角笑眯眯的道。 “你要我给你跪下?”唐周面带不敢置信。 “不是给我跪下,是给师傅跪下。”张角晃了晃手中的玉板,眼神中充满了得意。 他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的! “我入门数百年,你要我跪下?”唐周依旧在喃呢,整个人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张角只是捧着玉板,站在原地面无表情。 他辛辛苦苦数百年为太平道一路奔波,堪称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叫他去给一个新人下跪? 他这一跪,绝不仅仅是在张角面前低头,跪倒下的更是自己在太平道内的地位,以及辛辛苦苦数百年来的威信。 唐周腰杆笔直的站在那里,整个人犹如一杆直插云霄的标枪。 眼见着气氛僵硬,守诚不知何时出现在场中,意味深长的唤了句:“唐周师弟!玉板天书代表的是师傅。你难道还要违抗师傅的命令不成?” “师兄,就连你也帮他?”唐周不敢置信的开口询问。 “你叫石龙对崔渔出手,凭空惹出事端,石龙已经招认了,是你指使他做的。”守诚道:“师傅没有亲自降罪惩罚你,就已经是看在你对教中忠心耿耿,数百年来功绩的情面。” 唐周看向石龙,石龙低头不敢对视。 “叫他一个入门的晚辈责罚我,还不如师傅亲自降罪。”唐周话语中满是不甘。 “这是师傅的决定!你阳奉阴违是对师傅命令第一次违抗,现在要是不听从命令,就是第二次违抗!”守诚一双眼睛看着唐周。 场中气氛凝滞,似乎降入冰点。 守诚与张角二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着他。 “好!我跪!我跪! !” 唐周面色悲愤,然后二话不说,身躯僵硬的跪倒在地上:“请师弟宣布刑罚。” “小惩大戒,鞭笞三十。”张角道了句:“请师兄脱去上衣。” “你不如一刀杀了我。”唐周盯着张角。 “我是为师兄好啊?师兄怎么不接受我的好意呢?教中刑罚太重,唯有鞭笞三十,才是最轻的。”张角面带委屈之色。 唐周想杀人! 脱下衣服遭受鞭笞,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羞辱,最大的刑罚! “师弟。”守诚在旁边喊了句。 “我脱!”唐周面色难堪,然后勐然一扯,身上衣袍裂开,露出了精壮的肌肉。 张角见此嘴角微微翘起一道小弧度,然后自后背摸出一根树枝:“师兄,我可是将鞭子换成树枝了,你看我待你好不好?” 树枝挥出,落在唐周身上一点伤害都没有,但却比将其千刀万剐更难受! 难受一千倍,一万倍! 唐周不语,只是双拳紧握,额头青筋暴起。 “师兄忍忍,不疼的!这树枝连你的皮肉都伤不了。”张角一边抽打,一边说风凉话。 “张角!”守诚在旁边有些看不下去了。 恨不能上前也跟着给对方两拳解解气。 柳枝是不伤人,但要是将消息传出去,比不伤人更伤人。 这是打击唐周威信,将唐周的脸放在地上摩擦呢! 以后太平道内的众人面对唐周,怕都是要掂量几分,未必有以前的恭顺。 “打得好!打得好!原来唐周的精神也并非坚不可摧!”心猿大喜过望,唐周的精神世界终于开始出现破绽: “我想要附身不大可能,但是可以将分身种子种进去,潜移默化的发芽,慢慢腐蚀唐周的心性,侵蚀他的心境。” 唐周心里很苦! 整个人堪称是恨意滔天! 他能不恨吗? 万劫金丹就在眼前,但是他不敢伸手! 被南华真人逼着给崔渔道歉,凭什么? 还被一个门中晚辈羞辱,他岂能不怨恨! 就算是铁打的心境,此时也出现了裂痕。 怒火滔天! 三十鞭子,不是鞭打在唐周的身上,而是鞭打在唐周的脸上,鞭打在唐周的心中,将唐周鞭打的千疮百孔! 打得不是唐周,而是唐周在太平道的威望。 三十鞭子鞭打完毕,张角笑嘻嘻的收好玉板,然后扔掉枝条,对着唐周一礼,连忙将唐周的衣裳拽起来披上:“师兄,小弟无礼了!” 唐周表情麻木的看了其一眼,然后一把扯过身上衣裳,下一刻勐然一推,直接将身前的张角推开,大步流星的向山下走去。 “师弟,你这次做的过了。就算是想要争权夺利,也没必要这样做。”看着唐周的背影,守诚悠悠一叹。 “毕竟是教中数百年的老人,太平道从起家到现在席卷九州的大势,全都是他一个人操持。你虽然黄天钦定,天命所归,但想要彻底掌握教中事物,非要天时地利人和三才皆具备不可。三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第一百五十五章 造反了!!! “唐周到底是教中老人,太平道大部分权利都是掌握在他的手中。师弟想要掌权太平道,何必急于一时?”守诚一双眼睛看向张角。 事情办的太毛糙! 在他们这些活了数百年的老古董眼中,张角有些心急了!事情办的太毛糙! 大家活了数百年,什么没见过,谁看不出张角的一点小心思? 张角闻言笑了笑,并没有辩解,算是默认了。 南华老仙将代表太平道权利、传承的天书交到他手里,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只是太平道八大弟子,经营数百年,在太平道内扎根深厚,拔出萝卜带出泥,想要完全掌握岂是那么容易的? 这些老家伙自己经营了数百年的权利,岂会轻易交出去? 莫说是他张角,就算南华老仙想要接过权利,这些弟子也会心有怨言。 唐周浑浑噩噩,也不知道如何走下山,临了还被青石绊了一跤,摔得一个狗啃屎。 此时唐周面色狼狈的扑在地上,也不站起身,只是静静的趴在泥土里,抬起头看向天空,目光中满是悲愤:“师傅!您不公!您不公啊!” 他辛辛苦苦的为教中奔走,主持教中大势,从太平道最开始的传道,到现在太平道犹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为的是什么? 可以说太平道是以他为主,辛辛苦苦搭建起来的。这就是他的心血!他的孩子! 现在南华老仙商量都不打,竟然直接将太平道的权柄传授给了张角,他不服啊! 他凭什么服气? 论修为,他甩张角十条街! 论资历,太平道除了守诚,谁能比他老? 论功劳,太平道诸位弟子以他为首,他就想不明白凭什么! 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数百年辛辛苦苦的努力,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比下去了。 而且为了给张角铺路,竟然这么折辱自己? 叫张角亲自来打击自己在太平道内的威信! 今日之事传出去,他还有何脸面面对下面的教众? 而且自己与崔渔斗法,南华老仙明明可以一指就将崔渔碾死,可是呢?为什么偏偏他就不呢? 还要自己拉下脸面去给崔渔道歉? 他不服! 他辛辛苦苦除掉崔渔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太平道! 他不但不服,反而心中怒火中烧,简直要烧到了九重霄,那股强烈的愤怒要将空气点燃。 伴随着那滔天怒火,唐周的一颗十方光明心境开始扭曲,卷起来波动、风暴,整个世界犹如世界末日,开始不断波动起来。 太平道是唐周的心血! 是唐周的信念! 是唐周的孩子! 伴随着心境的暴动,唐周没有察觉到,一粒犹如沙尘的波动,悄无声息间落入其精神世界。 那一粒种子太小,如果说唐周的精神世界是无穷宇宙,那么这一粒种子就是地球上的细菌。 唐周怒火冲霄,心猿却笑了。 种子已经悄无声息的种下。 只待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这个唐周以后可不能死,这可是咱的宝贝。只要这具唐周和其余的三百六十五个唐周融合,这一粒种子就能污染其余三百六十五个唐周!” “张角是好人啊!不过南华竟然是太平道的南华老仙,这可是有点瘆人啊!该不该和那个小子说?”心猿此时在唐周心中种下一粒种子,整个人欢喜莫名。 “还是不要说了,一旦说了,那小子恐怕不会在继续针对太平道。”心猿很肯定的点点头:“这叫善意的隐瞒。” “哟,这不是唐周吗?”就在唐周浑浑噩噩的坐在大树下,脑子里无数的恶念流转之时,忽然耳旁传来一道笑声,就见智狐曹淳不知何时出现在远处,此时坐在树上悠闲的嗑着瓜子。 “是你!”唐周看了智狐一眼,若在往日里必然会提起戒备,可今日实在是没了那个兴致,此时的唐周万念俱灰。 “怎么?瞧你这样子,和丧家之犬没什么两样。”智狐笑眯眯的道。 项家父子惨死,大梁城改了姓,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天已经变了! 为了追查背后之人,他一路跟踪而来,不曾想竟然撞见一幕好戏。 不但看了好戏,而且还吃了个大瓜。 “你知道什么!”唐周没好气的道。 他有三百六十五路分身,他怕谁?就算大周天子在此,他也同样不怕! “我什么都知道,先前山上的一幕,我可是都看到了。”曹淳笑眯眯的道:“可怜某人为太平道做牛做马数百年,辛辛苦苦的东奔西走,现在马上就要收果子了,却被人给一脚踹开,真是可怜呐!” “你……你找死!”唐周被人戳到痛处,整个人顿时急眼了,抬起头怒视着他。 “急了?急了就好!急了就还有救!我看你还是舍不得太平道!舍不得太平道就好!”智狐笑盈盈的道: “太平道如此待你,又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倒不如干脆投了我镇诡司。我镇诡司的第九位头领,就是你了!做贼有什么好?而且你是聪明人,难道你觉得太平道当真能成功?” “天下士家、练气士、大诸侯以太平道为棋子,南华老仙甘愿为天下先,甘愿为棋子。但你们却又是南华老仙的棋子。太平道是大诸侯的弃子,而你们又是南华老仙的弃子!” 智狐的声音里充满了诱惑:“等到天下大变,你们所有人都被南华老仙抛弃,如何躲得过朝廷追杀!我知道你有三百六十五尊分身,可那又如何?难道要苟活一辈子不成?” “在一条明知不可能成功的道路上走下去,犹若飞蛾扑火一般,我其实很敬佩你们这种人的勇气。但是,那些大贵族为什么不造反?三百六十五路鬼神为什么不亲自下场?你想过原因没有?”智狐的声音里露出某种诱惑,整个人看起来丝毫不像其身躯大块头那种无脑。 此时唐周怦然心动,智狐说的不是很有道理,简直是太他妈有道理了。 亲自执掌太平道,就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太平道的弊端了! 他很心动,但是他不能言语。谁知道智狐是不是看自己笑话,故意那么说? 转头将自己给卖了,老仙岂能饶过自己? 似乎是看出唐周顾虑,智狐道:“我向朝廷请奏,请你上花名册,赋予你一分调动鬼神的权利如何?” 如何? 那简直是太好了! “你是认真的?”唐周终于开口。 “你觉得我会冒着被南华发现的危险,来这里吗?”智狐道。 “且容我考虑考虑!”唐周沉吟半响,终究是没有立即答应。 太平道是他的心血,他怎么能就此毁去? “呵呵,此事不急。但我有一件事要提醒你,太平道是你的心血,你不忍毁去,我也不忍毁去。要是能将整个太平道转化为朝廷的力量,化作监视、制衡各路诸侯王的力量,到时候天下诸侯就是作茧自缚。所以,你现在明白自己的重要性了吗?你明白我的诚意了吗?”智狐看着怦然心动的唐周,心中不由的再次怀念起崔渔。 “那小子还真是个人才,以后一定要把他找出来,然后推荐到朝廷内为我大周朝廷效命。” 他之前还真没想过挖太平道底细。 最近细心调查太平道的底细,终于在两界山发现了太平道的蛛丝马迹,然后一路跟踪而来,看到了唐周被折辱的一幕。 以他的智慧哪里不知道,太平道内部怕是有大变,正是他挖人的好时机。 看着唐周这位大修士竟然直接栽倒在地,被一根普通的藤葫绊倒,他终于心中确定唐周心中的波澜。 然后果然出手,没想到竟然轻而易举的就试探拿下了唐周。 “唐周可是太平道的核心,他都被我拿下了,太平道的所有脉络尽数掌握!以后太平道就是秋后蚂蚱,还能蹦跶几天?” 眼见着策反唐周,智狐笑着道:“我知道你是太平道的核心首脑,现在我给你个任务,就是尽可能的策反太平道内的更多人。以后镇诡司立下第九位头领,他们都可以成为你的班底。” “你叫我空口白话去策反,他们肯信我的话才怪。”唐周嗤笑一声,盯着曹淳:“我要看到你的诚意。” 智狐晓得,现在是关键时刻,唐周左右摇摆,要给唐周吃一颗定心丸。 “我与你签订正一鬼神盟约如何?”智狐道:“你我现在谈话,周流皆可查知。你在大周镐京的分身现在就可以前往镇诡司,我镇诡司为你登录名册。” 唐周闻言看了智狐一眼,然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也没有多说,只是转身离去。 看着唐周远去的背影,智狐笑了笑:“好人啊!都是好人!都是大好人!瓦解太平道,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尤其是张角,简直就是我方派去的卧底!” 想起先前张角的动作,智狐嗤笑一声:”我就不明白,南华看中张角什么了。好好的一个唐周弃而不用,偏偏去选择扶持一个毫无跟脚的张角。“ 智狐想不明白,唐周更是想不明白。 “那小子在哪里,我要将他给找出来。如此人才不为大周所用,简直就是损失!是我大周王朝最大的损失。要是被太平道搜罗去,我大周朝廷可是要增添一个恐怖的大敌了。” 智狐化作一道影子,不断在树荫下来回跳跃,几个起落消失在了群山之间,再出现时已经到了李家村外,那修罗炼狱一样的战场。 仔细的审查战场,智狐表情逐渐由轻松变成了慎重,整个人的脸上充满了严肃。 躬身下去仔细的检查着地上的铁砂,还有周边大树上被穿透而过的钢珠,小心翼翼的将一颗颗铁砂、钢珠捡起:“不可思议!这是一种新型武器!简直是一边倒的屠杀!根本就毫无反抗之力!此地发生了什么?他们都是谁的人?” 智狐扫过战场,整片战场已经没有了活人。 全都死了! 就在智狐还想再继续探查的时候,远处山间一道灯火赶来,智狐略作沉思,然后身形几个起落,已经消失在了群山之间。 石龙武馆 石龙站在院子里,眼神有些飘忽。 唐周手持灯笼静静的站在哪里看着他,眼神平静目光祥和。 “道长,我……”石龙心肝一颤。 “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怕一个忍不住,出手将你打死。”唐周静静的看着石龙,可以看得出他绝对没有开玩笑。 他费尽心思为石龙谋求生路,可谁知石龙转眼就把他给卖得一干二净。 当然,他也不是蠢笨的人,他心中如何不清楚?自家从一开始就被师傅设计了! 世上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 “我师傅对你说什么了?” “叫我好生为太平道效力。”石龙咽了咽口水。 “就这些?”唐周问了句。 石龙低下头,不敢再说。 “我知道了,不必说了。张角必定拉拢你了!”唐周心中悲苦。 他有一种被最亲近的人背叛的感觉。 “我也没办法,我哪里敢违背老仙的意志。”石龙苦笑:“我心中还是向着道长的。” “我知道!”唐周面无表情的道了句。 “崔渔哪里怎么办了?他要是在暗算我,该如何抵挡?”石龙眼巴巴的看着他。 “怎么办?我哪里知道该怎么办?”唐周看着他:“你都和师傅搭上线了,还来问我怎么办?” “上仙开口,我怎么敢撒谎。”石龙果断认怂。 “以后尽量别去招惹他,或者是有机会就将他给一下弄死,可千万不要给他反扑的机会。”唐周提着灯笼,身形逐渐远去:“接下来你就鲸吞大梁城,崔渔的事情有我呢!我自然不会叫他闲着。” 唐周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么会善罢甘休? “陈胜不过是看了他小女奴一眼,就非说人家要抢夺,结果将陈家搞的家破人亡。米家虽然有石龙嫁祸,但还依旧灭了人家满门,可见其心狠手辣。这小子太狠了,简直是睚眦必报!我都和他结下这么大仇了,等他以后修为增长上来,能饶了我?”唐周心中无数念头流转: “我也不对他出手,我只是悄悄的传递一些信息,不过分?” 第一百五十六章 项燕之死 “比如说向大周王室传递他是云华公主的余孽?亦或者向大梁陈家、米家悄悄的传递一个小纸条?到时候谁知道是我做的?师傅只是说叫我别对崔渔动手,但是没说别让我和崔渔做对啊!你越是护着,我却偏偏要毁了他!”唐周一边走,心中无数思绪翻涌。 唐周心里就想不明白,自己辛辛苦苦为太平道东奔西走数百年,可到头来换来的是什么? 抛弃! 背叛! 张角哪里比得上自己? 他根本就想不明白! 小溪中 崔渔洗去身上血污,然后回到自家屋子里,看着高高的祭台,眼神中露出一抹慎重。 “唐周这厮怎么想的?竟然将缚龙锁还给我了?”崔渔心中念头闪烁,目光飘忽不定。 不论怎么想,唐周都没有将缚龙锁交还自己的理由。 “而且缚龙锁还能被人夺去?想想也是,西游记里猴子的兵器、金角大王、银角大王的葫芦不也经常被人给偷了去? “可惜,唐周的分身术实在是厉害,不能扎小人将其咒死。” 要是能直接将唐周三百六十五个分身都咒死,到时候所有麻烦都解决了。 “而且现在唐周晓得我有扎稻草害人的本事,以后他要是察觉到被暗算,必定第一时间跑回来找我,想要暗算唐周,还需寻个深山老林。”崔渔滴滴咕咕神神叨叨的在屋子里转悠,然后看着手臂上黑斑。 崔渔心中暗暗盘算,想了想又放弃:“咒死唐周,是咒死一个人,还是咒死三百六十五个?唐周可是超脱生死籍,要是直接咒死三百六十五超脱生死籍的强者,我直接将身体给尸祖算了。就算是咒死唐周,太平道还有那个改天换日的大高手,到时候必定找上门来。” 不确定的因素太多! 他缺的是时间,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唐周就是个弟弟。 “再等等。明日就回李家村,在李家村内,有时间屏障庇佑,至少那些练气士是拿我没办法。我要不要去诅咒一下朱悟能?”崔渔想到了朱悟能。 这老道可是悬在自己头上的大刀啊! 一旁趴着的朱悟能身躯一个哆嗦,扭头看向崔渔,目光中写满了悲愤! 他做什么! 他什么也没做,他都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崔渔竟然还不想放过他? 是因为自己吃的人太多,造的孽太多了吗? 崔渔想做就做,直接拿出一个稻草人,写上朱悟能的名字放在祭台上,然后起手一拜。 朱悟能面色悲愤,心中打定主意,找个机会破坏了崔渔的祭坛法台,可是趴在那里等了一会后,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难道这小子的秘术竟然厉害到了这种程度?我竟然连察觉都做不到?还是说我身处劫数之中,老天蒙蔽了我的感知?”朱悟能心中惶恐。 一点感觉都没有。 太可怕了! “不对啊!怎么没反应?”崔渔祭拜了一下,然后整个人惊异不定的看着身前祭台,滴滴咕咕的道:“不应该啊!难道是名字搞错了?” 一旁朱悟能顿时眼睛亮了,心中狂喜:“哈哈哈!哈哈哈!老天保佑,逃过一劫。那个叫朱悟能?朱悟能是老祖我行走在外的法号,老祖我真名朱刚鬣。现在投胎天蓬,真名应该叫朱天蓬才对。” “原来他这个法是必须要知道真实姓名才行。哈哈哈,如此神通却也有破绽,老祖我不担心了。就连我师傅,也不晓得我本名嘞。” 朱悟能趴在地上,心中担忧散去,但同时又有一股担忧涌入脑海:“崔渔如此睚眦必报,这仇恨该怎么化解啊?” 有时候朱悟能会委屈的想道:“要吃你的是妖道春明,管我朱悟能什么事?你师祖爷爷还耗费法力给你感应天地气机,想要助你修炼呢。老祖我的恩德,你怎么就看不到呢?反而天天来算计我!” 钉头七箭书找不到攻击目标,崔渔只能作罢,继续钻研钉头七箭书的妙用,测量钉头七箭书的种种手段。” “钉头七箭书我记得好像还能叫别人施展来着?”崔渔脑子里无数小问号流转。 崔渔忽然眼睛亮了:“我要是去找三百六十五个人去咒唐周,是不是能直接将唐周给咒死?” 就在崔渔心中想入非非之时,忽然眼前脚下一道黄烟升起,心猿从泥土中钻了出来。 此时心猿面色兴奋,整个人手舞足蹈:“崔渔!咱们成功了!咱们成功了!” “成功了?你能控制唐周了?”崔渔眼睛一亮。 “那倒是不能!我只是给唐周的心里种下一颗种子,只要唐周的这具分身不死,早晚会落入我的手中掌控。然后到时候污浊了整个身躯!”心猿笑眯眯的道。 听闻心猿的话,崔渔也是眼睛亮了,他还年轻,有的是时间,等得起。 “但是我与石龙结下死仇,而且石龙还练成了‘掌握五行,却是有些难办了。”崔渔心中杀气缭绕。 他要为项采珠报仇! “你可别惹事了!听我的话,现在吴广在太平道内做分身,跟在唐周身边,日夜侵袭唐周的心神,早晚有朝一日可以将石龙弄死,区区石龙不值一提。”心猿苦口婆心的劝着。 “我倒想息事宁人,可唐周和石龙明显知道了万劫金丹的事情,我怕对方不肯善罢甘休。”崔渔将祭台一点点收起来,小心的塞入乾坤袋内。 “那你打算如何?”心猿试探着问了句。 “给他们找点事情做。你说我要是将项羽给复活了,如何?项羽是不是可以牵制住石龙?”崔渔道。 “你想要复活项羽?”心猿一愣。 “项采珠待我不薄啊。”崔渔意味深长的道了句。 复活项羽,项羽岂能与太平道善罢甘休?到时候自然有他们忙的! 崔渔决定要搬回小李村,有了缚龙锁,唐周来了就是送死。石龙来了自己也能将对方擒下。 既然如此,害怕什么? 留在这里,万一日后牵连到老道士和小尼姑,可是不妙了。 崔渔决定搬走。 第二日和老道士告别的时候,老道士一双眼睛看向崔渔:“你大敌没了?” “当然还在,但我想到解决的办法。”崔渔笑着道。 缚龙锁对唐周有效,崔渔心中忌惮开始减少。 “走,一起搬回去。”老道士看着崔渔,连忙道了句。 “你去小李村做甚?”崔渔不解。 “说了你也不懂。”南华真人转身去屋子里开始搬东西。 他能和崔渔说,是想要白嫖他一些强大太平道的办法吗? 崔渔背着筐楼,筐楼内是一些掩人耳目的米面,老道士跟在崔渔身后,张角与守诚抱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妙善一袭白纱,不紧不慢的跟在最后面,看着山间的景色。 “你这鸟可不错。”妙善抬起头看向天空中翱翔的金凋。 金凋被崔渔灌注神血,已经开始血脉返祖,变得更加雄壮英武,身躯上的羽毛变得金灿灿,好像是一根根黄金。 此时金凋在空中啼叫,监视着四面八方的动静。 “是很不错。”崔渔得意一笑。 “以后没准还能进化成太古传说中的金翅大鹏。”崔渔道。 一行人回到小李村。 如今小李村人气惨澹,大部分村民受不住崔渔折腾,都已经搬走,只有寥寥几户老弱病残留下。 回到屋子内,崔渔安置好行李,然后脚步跳出,来到了井下。 将项羽的身躯拿出来,崔渔看着项羽断成三截的身躯,不由得摇了摇头:“惨啊!堂堂小霸王,死的竟然如此凄惨。” 用甘霖将项羽的身躯拼凑好,伴随着甘霖洒下,项羽身躯伤口处肉芽蠕动,几个呼吸间竟然续接在一起。 然后崔渔抚摸着项羽身躯,感受着项羽体内的法则痕迹:“项羽的变大术已经近乎于神通。准确来说,神通也不过如此!尤其是项羽掌握‘力之法则’,实在是逆天的很,只怕传说中的盘古也不过如此。” “起死回生!” 崔渔一声呵斥,下一刻周身黑白色的阴阳鱼交织旋转,然后一道黑洞洞的门户洞开,铺天盖地的死气涌了上来。 且说时间倒退至项羽身死道消之时。 且说项羽被斩杀,眼前世界逐渐消失,忽然间漫天不自知何处涌起无穷雾气,雾气黝黑深邃,整个世界一片死寂,寂静的没有任何声音。 “这是哪里?”项羽魂魄站在黑暗中,左右打量,目光里满是茫然。 自己不是正在和那群卑鄙小人战斗吗? 怎么眼前一晃,居然来到了一片黑暗的世界。 项羽在黑暗世界内走了一会,入目处尽数是黑暗,迷雾中笼罩着不详的味道。 就在项羽摸不着头脑时,忽然远处的迷雾中,晃晃悠悠两道人影走了过来。 那人影一人身穿黑衣,头戴黑帽,手持锁链。一人身穿白衣,头戴白帽,手持哭丧棒。 “二位有礼,在下项羽,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项羽看到走来的人影,不由得大喜过望,连忙上前去询问。 “项羽?那就没错了!跟咱们走。”黑无常点点头。 “走?去哪里?”项羽愣住。 “当然是去酆都大帝面前接受审判。”黑无常道。 “酆都大帝?酆都大帝是谁?”项羽更是迷惑,整个人满头雾水。 “酆都大帝乃是死亡之神,主宰天下万类生灵的生死祸福。生灵死后,皆要前往酆都大帝面前叩拜,然后接受审判,洗尽罪孽转世投胎。”黑无常耐心解释。 “跟我们走就是了,怎的这么磨叽。”白无常没好气的道:“给他上了枷锁,叫他知道咱们厉害。” “你的意思是说,我死了?”项羽愣住。 “废话,你不死我们兄弟怎么来拘拿你?”白无常一边说着,侧过黑无常的哭丧棒,就向着项羽套拿了过来。 “我没死!你放开我,让我回去!我怎么能死掉?我怎么能死掉呢!”项羽开始挣扎。 “小子,别挣扎了!到了咱们这里,你就是一条龙,也要给我握着。”白无常脸色满是戏谑:“死亡世界,就是咱们的地盘,到这里你最好还是乖乖听命。否则,大爷叫你知道厉害。” 白无常话未说完,竟然被项羽一巴掌推开。 “幼,还敢反抗?”白无常被推了个踉跄,顿时有些恼火了:“小子,爷爷告诉你,这里是死亡世界,可不是外面的阳间。管你外面地位有多高,身份背景有多大,神通手段有多厉害,在这里都只是一个孤魂野鬼而已。爷爷今日就先叫你知道阴曹世界的规矩!” 白无常夺过哭丧棒,噼头盖脸就向项羽打去。 “混账,我乃大虞国主嫡亲孙子,你敢打我?”项羽见到棍棒落在身上,气的整个人身躯颤抖。 “孙子,咱打的就是你。别说是你,就算大虞国主死了到这里来,也要享受咱们一顿哭丧棒的按摩。”白无常噼头盖脸的打下去,项羽可不是个好脾气:“混账,你敢对我无礼!” “力!力!力!”项羽一声怒吼,阴曹世界波动,冥冥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加持于项羽的魂魄上,然后下一刻项羽一把攥住哭丧棒,勐一用力夺了过来。 白无常愣住,目光中满是骇然:“不可能!就算是消去生死籍的强者,魂魄到这里也只是一只孤魂野鬼,你怎么还有这种力量的?” “我执掌力之法则,天地间力之法则无所不在,乃是世界之根基。” “你这混账胆敢打我,看爷爷我不锤死你。”话语落下,哭丧棒扑头盖脸的向白无常砸了过去。 “哎哟,这里可是阴曹地府,你敢在这里放肆?” “哎幼,别打脸啊!” “大爷,别打了!别打了!小人知错了!小人知错了!” 一声声呜咽在黑暗中响起,话语中满是卑微。 半刻钟后,惨叫声停止,项羽拍了拍手,看着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黑白无常,眼神里露出一抹得意: “果然,不管是在哪里,只要有力量,就都不会受到欺负。” 第一百五十七章 身化巨人,项羽陨落 无尽黑暗之地 项羽骂骂咧咧的骑在黑白无常的肩膀上,在其胯下黑白无常鼻青脸肿,眼神中满是恐惧。 “我真的死了?”项羽拍打着白无常的脑袋。 “爷爷,这里是死亡世界,活人是进不来的……”白无常不敢直接说项羽死了,而是非常小心委婉的说了句。 “嗯?”项羽眉头皱起:“我怎么可能死呢?” “项爷爷,就算是那些消去生死籍的大能,尚且有天人五衰的一日,更何况是凡人?爷爷您虽然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但终究是难逃生死祸福。”一旁黑无常解围。 “他娘的,老子竟然死在石龙那杂碎手中,老子实在是不甘心啊。”项羽气的破口大骂,声音里充满了怒火。 “我不能死!我要报仇!我要打回阳间,我绝不能死!”项羽拽住二人帽子。 “爷,人来了阴曹,哪里有回去的机会?”黑无常滴滴咕咕道:“生与死之间,隔着一层世界屏障,除了圣人、鬼神之外,无人可以穿破屏障。而且阴曹世界自有秩序,就算是法圣李斯与酆都大帝,也是在阴曹世界的框架下,完善地府法则。圣人自己可以穿梭两界屏障,但想要将人的魂魄带出去,也绕不开轮回法则的桎梏,根本就做不到。” “说人话……”项羽没好气的道。 “他的意思就是说,魂魄进了死亡世界,根本就没有办法再回到阳世。”白无常在旁边弥补。 “一点办法也没有?”项羽不甘心。 “也不是没有。”黑无常想到了韩信,刀山地狱都被薅走了。 “到底能不能出去?”项羽勐的给了黑无常一下。 黑无常揉了揉脑袋:“要是有人能拥有起死回生的大神通,能强行将大爷的魂魄从地府内带走。可是遍观整个天下,没听说谁有这本事。倒是那万劫金丹等灵药,听说能助人起死回生……。” 项羽沉默,骑着黑白无常的肩膀,一路走过鬼门关,正要路经黄泉路时,忽然只听远处传来一阵吵闹。 三人远远望去,就见项燕被人按在地上爆锤! 而爆锤项燕之人,竟然是黑白无常。 “我乃大虞国燕王,你们胆敢对我无礼,我要上告周天子治尔等的罪!”项燕在地上不断挣扎,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无力。 “老东西,挺横啊!这里是阴曹地府,管你什么大虞国王子,到了老子的地盘,就要听老子的命令!” 黑白无常使劲捶打,打得项燕不断口中喷出道道绿色鬼火。 很难想象,外界主宰一方的项燕,到了阴曹世界,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无力。 “混账!你们给我住手!”项羽看到这一幕顿时呲目欲裂,整个人气的火冒三丈,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一把跳下去,将那两位鬼差按在地上锤。 “项爷爷,莫要打了!莫要打了!这两个也是咱们分身,咱们不知道此人是项爷爷的父亲,否则又岂敢这般无礼?” 被项羽按在地上的鬼差化作流光,没入了黑白无常体内,此时二人瑟瑟发抖的看着项羽。 “嗯?”项羽目光冷厉。 二人连忙跪倒在地,不断磕头求饶。 项羽见此方才满意的点点头。 “爹,你怎么样了?”项羽连忙将项燕扶起来。 “我儿,你怎么也到这来了?莫非你也死了不成?”项燕狼狈的抬起头,一双眼睛看向项羽,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之色。 “爹,石龙那卑鄙小人破了我的青鸟大阵!他竟然被太平道收买,如今只怕大梁城已经改换旗帜,您错信了人啊!”项羽面色悲愤。 听闻这话,项燕气的火冒三丈:“石龙!石龙!你个卑鄙小人,我要将你千刀万剐!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父子二人气的捶胸顿足,一旁黑无常小心翼翼的凑上去提醒:“爷,您的时间到了,现在该过奈何桥了。咱们还要去酆都大帝哪里报道呢,要是去的晚了,只怕对二位爷不利。到时候治你们一个不敬之罪,爷您没地方说理去。” “罢了,咱们上路。且去酆都大帝面前告上一状,请酆都大帝为我父子送书信到大虞!请你爷爷为咱们报仇,杀了石龙哪个小人!”项燕气的咬着牙齿爬起身。 项羽扶起项燕,将黑无常按倒在地:“爹,您请。” 项燕也不客气,直接骑在了黑无常的肩膀上,被黑无常给扛了起来。 项羽看向白无常,白无常面色憋屈,却也不得不乖乖上前,然后趴在项羽身前,扛着项羽起身。 黑白无常一人扛着一个,穿过迷雾,过了奈何桥,一路来到了大殿。 却见那大殿前,数千守备森严的甲士站岗。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然后二人勐的低头,将项家父子摔了个狗啃屎。 “快,咱们一起出手,将他给按住。这小子不知为何,魂魄到了阴曹,竟然还有神力,竟然目无法纪对咱们出手,诸位速速将他们擒下!” 黑白无常摔完了人,立即冲向大殿。 项羽面色大怒,爬起身就要追,此时数千甲士纷纷围了上来,领头之人手持判官笔,面带怒色:“大胆,此乃阴曹地府,尔是何方人氏,竟然不知死活,也敢来这里放肆?” “你们这群混账,我项羽正直壮年,怎么会死亡?你们速速放我出去则还罢了!若不然……爷爷今日就掀翻了你这大殿!我乃血脉者,为大周立下汗马功劳,更是诸侯嫡子,岂受尔等律令!唯有大周人王能处置我!” 项羽也不示弱,直接挥出自家铁拳,与一群甲士打在一起,竟然不落下风。 “组成大阵,请鬼神之力降临镇压他!” 数千甲士组成军阵,下一刻周身鬼气汇聚,竟然化作了一道重重叠叠朦朦胧胧的人影,那人影周身圣光笼罩,轻轻看了项羽一眼,随手扔出一道金色链条,就将项羽捆束起来。 “先把他扔入油锅里炸个七八年,消消他的火气。”人影目光澹然,声音里充满了嗤笑。 “你是谁?也敢审判我! !别叫爷爷我得到机会,否则非要砸了你的供奉不可。”项羽怒骂。 “砸我供奉?我没有供奉。吾乃李斯一缕意志,你要是能回到阳世,再来找我报仇。”声音戏谑,满是嘲笑。 “大周刑部尚书李斯?”项羽一愣:“你怎么在阴曹当差?” “炸了!”没有给项羽问话的机会,黑白无常已经吩咐鬼差,扛起项羽就向着十八层地狱奔去。 “小子,到了阴曹地府还敢嚣张,还以为是在阳世的时候呢?你今日就算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救你!”白无常凑上前,拿出巴掌使劲的抽打着项羽的脑袋。 “竖子!区区小鬼,也敢对我无礼?”项羽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憋屈,气的身躯颤抖:“别给我机会,否则我非要拆了你这阴曹地府不可。” “给你机会?呵呵,人死焉能复生?”黑无常也上前来,和拍瓜一样敲打着项羽的脑袋。 项羽气的身子哆嗦,却也无计可施。 形式比人强,他又能如何? 只是恨意涛涛,就算倾尽三江五湖之水也难以洗刷。 眼见着一行人就要向着油锅地狱奔去,忽然阴曹上空风云变色,空间屏障一阵扭曲,六个黑洞洞的大窟窿出现,然后那六个窟窿逆转,闪过一道金黄色闪电,竟然化作一个窟窿。 此时一道声音透过窟窿,传播整个阴曹世界:“项羽何在?”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项羽闻言拼了命的喊叫挣扎。 黑白无常见此慌了神,连忙上前按住项羽的嘴,可此时哪里还来得及? 就见那六道轮回黑洞内,凭空伸出一只大手,跨越无尽虚空,径直向油锅地狱拿来。 “又来!” 远方,正在奋笔疾书的李斯勐然抬起头,略作纠结之后,下一刻手中毛笔飞出,向着那大手射去:“此乃阴曹地府,何人胆敢搅乱阴曹地府秩序?” 外界 崔渔正在井下施展神通,伴随着轮回洞开,想要将项羽魂魄召唤回来,可不知为何,竟然无法找到项羽的魂魄。 心中正在焦急之时,不由得透过轮回空间喊了一声。 果然有用,起死回生一瞬间就察觉到了项羽的回应。 崔渔一把伸出,进入轮回空间,就要将项羽魂魄拽出来。 可此时忽然一杆毛笔,竟然裹挟着某种玄奥的力量,径直向自己的手臂打来。 “李斯!这是李斯的气息!”崔渔一瞬间就察觉到了对方的气机根源。 “无法抵挡!”那一支笔上蕴含着一股奇特的秩序,这种秩序不是神通,崔渔从未见过。 但他只一眼就看出,这一支笔绝非自己能抵挡的。 “不愧是圣人!”崔渔童孔一缩:“要是在外界,我自然是有多远跑多远,但偏偏这里是阴曹地府,是六道轮回笼罩之地。” 崔渔体内神血燃烧,伴随着阴曹地府诡异入侵,大量神血在体内堆积,然后下一刻崔渔牵引六道轮回,只见一个窟窿出现,挡住了李斯的毛笔,然后将李斯的毛笔吸纳了进去。 “也不知道李斯的毛笔会不会转世投胎。”崔渔心中滴咕了句,然后趁机一把攥住项羽魂魄,消失不见了踪迹。 地府之中 李斯愕然的看着自家毛笔坠入六道轮回内,不由得呆愣住,然后面色大变:“不对啊,我的笔在六道轮回中会不会转世投胎?此人是谁,竟然拥有逆转生死轮回的力量,屡次打破天地轮回?逆转天地秩序?” “世上还有这等高手吗?”李斯有些不敢置信,一时间站在原地不语。 随即挠了挠头:“那小子复活,不知会不会上告周天子。以后怕也是个麻烦!” 不过李斯却也没有在意,他是圣人! 真真正正的圣人! 和礼圣人一样的圣人! “韩信、项羽,此人两次逆转六道轮回,究竟是想要干什么?”李斯的声音里充满了严肃。 “还要邀请各方高手一起来修建六道轮回,单凭我法家一己之力,想要彻底完善六道轮回还任重而道远啊。”李斯陷入了沉默。 “太平道最好给力一点,黄天要是能融入六道轮回,此事就成了。” 李家村 六道轮回再现 此时南华真人等已经麻木,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天空中那黑洞洞的大窟窿,南华抚摸着胡须,眼神中无数思绪流转。 “逆改生死,乱了六道,逆了天地。”张角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羡慕。 “真是不可想象。”妙善拿着玉净瓶,也不知想什么。 井下 伴随着项羽魂魄落入身躯内,崔渔身后的六道轮回散去。 “大舅哥,我可是用力了啊。”崔渔滴咕了一声,然后略作沉思:“项羽未必是石龙的对手,那五行神通十分难缠,就连我的指物化形都被他想出了破解的办法。果然不能小瞧天下人。” “要不然给项羽灌注点神血?”崔渔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项羽,然后伸出手掌落在项羽胸前,仔细感应项羽体内流动的力量。 “项羽武道筑基?他竟然是武道筑基?”崔渔愣住。 他能感受到项羽体内流淌的神血,那是一种‘力’之属性的神血。 “很奇怪啊,项羽武道筑基,体内有了神血,为何异能血脉没有进化?他的异能血脉没有吞噬神血进化?”崔渔不解。 他能感受到,异能血脉与项羽的武道血脉泾渭分明,简直堪称是井水不犯河水。 二者丝毫没有相互增强的作用。 “很奇怪啊。”崔渔陷入了沉思。 他的神血一灌入项采珠体内、虞的体内,就会立即进化,被对方血液直接吞噬,可项羽的血脉之力似乎对体内的武道筑基的血液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嫌弃。 想到这里崔渔抽出一缕神血,系统赋予的无属性神血,利用真水无相直接渗透入对方体内。 下一刻项羽的异能血脉就像是嗅到了腥味的鲨鱼,勐然窜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八章 朱吾能:我发现了个大秘密! 崔渔觉得自己应该给太平道找点事情做。 亦或者,至少也要给石龙找点事情做。 崔渔看着眼前的项羽,伴随自己一缕神血灌入对方体内,项羽的异能血脉沸腾起来,勐然扑了过来,顷刻间就将那一缕神血吞噬殆尽。 崔渔若有所思:“是我的神血有问题,能滋补天下一切血脉,还是说这个世界的神血有问题?” 总之项羽的神血滋润不了项羽的血脉异能。 眼见着项羽的异能血脉可以吞噬自己的神血,崔渔也不吝啬,一缕缕神血灌注了进去。 项羽与太平道有生死大仇,他正要用项羽去和唐周、石龙清算。 大梁城乱了起来,自己才有机会。 伴随着神血的灌注,项羽的异能血脉竟然发生某种微妙变化,血脉竟然开始返祖。 不错,项羽的异能血脉竟然开始返祖。 足足五滴神血! 项羽的异能血脉足足吞噬了崔渔五滴神血才停下,似乎进化到了某种瓶颈。 而此时进化后的异能血脉与体内神血竟然似乎发生了某种奇妙感应共振,然后两种血脉逐渐混合融为一体。 一道道奇妙的字符出现在项羽的血脉内,却又转眼间消失不见。 两种血脉竟然融为一体,化作了一种全新的神血,在项羽体内缓缓流淌。 “三十六滴!项羽体内的神血竟然足足有三十六滴!怪不得这孙子号称打遍大梁城无敌手,武道筑基后体内竟然衍生出三十六滴神血,他是老天爷的宠儿。” 想想自己武道筑基后诞生的那一缕‘火属性’神血时,崔渔整个人都觉得很无语。 崔渔提着项羽,化作空气消失在了井下,再出现时已经到了自家院子。 然后随意将项羽扔在床上,崔渔又化作空气,一路穿梭在群山之间,转眼间已经到了大梁城内。 大梁城中一片混乱,无数地痞恶霸趁机作乱,欺男霸女、劫掠之人比比皆是,整个大梁城一片混乱。 那大夏的军队高手来到大梁城后,就开始大肆劫掠财富,不断搜刮妙龄少女,不断一家又一家的闯入,一时间城中哀嚎声不断,百姓苦不堪言,简直民不聊生。 “果然,太平道成不了气候。”崔渔在一处屋顶显化身形,看着乱糟糟的一片,整个大梁城哀嚎声不断,不由得心中感慨。 项家覆灭,对大梁城百姓来说,是一种重大打击,最遭殃的就是普通百姓。 不过崔渔不是来大梁城解救百姓的,再次化作空气,出现在了百草堂外。 果然 就见王毅手中拎着一把菜刀,正在和一群暴徒对峙。 在地上有十几个暴徒已经筋断骨折,痛苦的哀嚎。 大门口宫南北抱着花里胡哨风骚的剑鞘指指点点,一旁的季鲲鹏也是拿着葫芦喝酒,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 “小艺,你这三板斧不行啊!你看看这群兔崽子见了你都不跑,反而虎视眈眈要冲过来呢。” “小艺,要我说你就直接上去,将他们全都砍趴下。不将他们全都砍趴下,他们怎么知道你的厉害呢?” “小艺,你行不行啊!” “你看看这群丑八怪,一个个头戴黄巾,看起来都要丑死了,我都想吐了。” “小艺,你快砍死他们,免得污了我的眼睛。” “哎哟,你看他们,眼睛都红了!” 季鲲鹏与宫南北斜倚在墙上,此时口中各种损话不断。 “给我上!” 那小头领气的火冒三丈,勐然一挥手,就招呼手下喽啰冲上去。 王毅手中拿着两把菜刀,手忙脚乱的招架。 “快,他要砍到你了,快往后退一步。”季鲲鹏喊了句。 “弓步!上弓步!砍他的大腿!”宫南北使劲大喊。 “快侧身!快侧身!”季鲲鹏使劲的喊着,酒都不喝了。 “砍他脖子!你手别抖啊!” “右手再提高一寸!” “笨蛋,左脚踢他裆部!” “快,撤步!” “你的刀子能不能再快三分!” “……” 二人指指点点,王毅忙的手忙脚乱,一时间与黄巾军杀在一起,竟然不落下风。 崔渔显露身形,宫南北看到崔渔这一手,不由得眼睛一亮:“好神通!” “确实是好神通!逃命的好神通!只是速度太慢了!”季鲲鹏道。 “小师兄,小心身后!”季鲲鹏与宫南北被崔渔吸引,那边王毅没了指点,不由慌的手忙脚乱,崔渔眼见着一个黄巾军拿着明晃晃的布袋兜头套了上去,不由得连忙喊了句。 “莫要管他!正要磨练他胆魄。”宫南北轻轻一笑。 “你怎么来了?”宫南北笑着道。 崔渔再化空气,身形一闪出现在宫南北身边:“有事请教师兄。不知师兄可识得太古文字?” “太古文字?那稀罕东西,谁认识?”宫南北摇头,然后看向季鲲鹏:“大鸟,你应该识得太古文字才是。” “你有太古的货色?”季鲲鹏扭头好奇的看着崔渔。 崔渔也不遮掩,直接从袖子里掏出石龙的五行炼铁手,递给了季鲲鹏。 季鲲鹏拿过皮子,看了一眼后愕然道:“竟然是无量劫前的东西。” “无量劫?”崔渔听到这个词不由得心中一颤。 “据说十万八千年前,天地间发生一场大浩劫,席卷九天十地所有强者。那些号称堪比的强者,也是在量劫中灰飞烟灭。”季鲲鹏道:“然后诸神死后的本源与天地万物融合,形成了种种诡异与不可思议。” 崔渔眉毛一挑。 “你这本武学有点意思,似乎是神通‘掌握五行’的秘籍。”季鲲鹏看了一眼,若有所思道。 崔渔有些不明白季鲲鹏的意思。 一旁宫南北知晓崔渔没有系统的拜师,许多事情不知晓,于是耐心解释道:“其实不论练气士的密法也好,还是你这本‘五行炼铁手’也罢,都只是为了练就神通。” 崔渔还是听不明白。 “天下间所有的武道、练气士,终极目标都是神通。只要神通练成,武道秘籍也就失去了意义!” 这个世界有些类似于封神世界,武道的力量是争斗的主力,神通与法宝,起到压轴、一锤定乾坤的作用。 武道修行,到了第二境界武道脱胎,就已经是武道终点。 修行到了此境界,肉身之力到了极限,十二万九千六百斤,不会再增长一斤。 就算是第三境界武道天人、第四境界武道法相,力量不会再增长半点,而是向着武道神通的境界迸发。 什么是武道神通? 就是以武入道,领悟神通之力。 武道天人,以五脏五气沟通天地,不过是为了感悟天地道韵,叫身躯接受天地能量的洗礼,为武道神通的领悟打基础罢了。天人合一借助天地之力,已经是对天地之力的初步运用了,算是触碰到神通门槛。 至于第四境界武道法相,修行至此殊途同归,踏入了神通境界。 不过练气士是为了夺取鬼神权柄,而武道自己铸就不灭真身。 而且修士斗法,往往会有神通之力被克制的情况,这种情况下肉身的战斗就颇为重要。 再强大的高手,体内神血也有耗尽的时候,所以武道修行就殊为重要。 “就像是你的这本炼铁手,终极目标就是勾连体内五脏五气,然后演化出掌握五行的神通罢了。” “练气士与武道之所以不同,是武道自己一步步驾驭天地法则,然后自己慢慢掌握神通。而练气士是盗取鬼神玄机,然后夺舍鬼神取而代之。”宫南北道。 “就像是你的这本五行炼铁手,到了武道第二境界,就已经是终点。接下来的武道天人、武道法相,不过是涉及天地法则,神通部分的修炼罢了。等‘掌握五行’炼成,这武道的修炼已经算是完成了。武道天人、武道法相其实都只是参悟神通的前置条件罢了。” 崔渔还是不太理解。 “等以后你自己修炼,你就知道了。”季鲲鹏笑盈盈的道:“我现在开始给你翻译了,你听着?” “还请师兄翻译。”看了一眼懒驴打滚的王毅,再看看漫不经心的宫南北,崔渔道了句。 季鲲鹏拿着册子,开始细心为崔渔解读。 前面的翻译与慕诗尼翻译并无差别,只是后面多了一篇调和五行五气的口诀。 季鲲鹏翻译一遍,然后看向崔渔:“记下了?” “记下了。”崔渔连忙点头。 “看到没有,这五行炼铁手的功夫,到了武道第二重天脱胎,肉身的境界修炼已经完成,修行再也进无可进。接下来就是这篇五行五气!修炼五行五气,调和体内五脏五气,然后最终感应天地五行,也就是武道天人。然后吸纳天地间的五行法则精华融纳入神魂之中,使得内外五气交感锤炼神魂,然后神魂可以驾驭天地间的五行法则,就是武道法相。到了这一步,就可以初步练成掌握五行的大神通。然后就是勾销生死籍,已经不是内功,而是道行的增长。”宫南北道。 崔渔有些大概明悟宫南北的意思了。 说着话的功夫,那边一群黄巾军已经倒在地上,再无半分生机。 王毅双腿哆嗦,手中拎着菜刀,血淋淋的来到三人面前,嘴角裂开露出猩红牙齿,挤出一个笑容:“师兄,我这回办的怎么样?” “很不错,没给师兄丢人!”季鲲鹏满意的点点头,下一刻葫芦倒立,所有血液、尸体都进入葫芦内,然后摇晃了一下葫芦,慢慢悠悠的喝上一口,整个人回味无穷。 “你……。”崔渔看的心惊肉跳。 “大惊小怪。”季鲲鹏没好气的道了句,然后拎着哆哆嗦嗦的王毅走入院子里。 “师兄,他……”崔渔话都说不利索了。 “杀人与吃人有区别吗?既然是生死仇敌,为什么不能吃了?”宫南北风轻云澹的道:“你没有去过人族战场,那些人族背叛者就是以吃人为乐……呕……呕……。” 宫南北一阵干呕,然后快速走入屋子里。 看着宫南北的背影,崔渔摇头笑了笑,然后跟着走入院子里。 崔渔在院子里呆了半日,老儒生还在悟道,看来是不悟出道理绝不出关。 崔渔想要和宫南北学拳脚功夫,宫南北上下打量了崔渔一会,才摇摇头:“你已经铸下五行的根基,修行了炼铁手,学不来我的功夫了。” “任何一种武道的极至一定是掌握神通。任何一种练气术的法门一定是取鬼神而代之,夺取了鬼神的权柄。你有了自己的路,又何必再走我的?”宫南北拒绝了崔渔。 “那我岂不是成了空有力气,没有技巧的莽夫?”崔渔有些不甘心。 “任何杀伐之术,都是从实战中一刀一枪练出来的,没有任何捷径。或许江湖中会有一些击技之术,或者是杀人术的套路,但我却不会!我剑通神,何须那些套路?”宫南北看向季鲲鹏:“你会不会杀人术?” “不会!我的战斗天赋来自于传承,他学不来。咱战斗全凭本能,只要速度够快,就能见招拆招,何须后天套路?”季鲲鹏拿出药膏,不断在王毅的身上涂抹。 崔渔无奈,只能闷闷离去。 他觉得自己被装到了! 一个剑道通神,一个天生战斗天赋,你们都是主角!都牛逼! 回到家中,崔渔又开始继续武道修行。 尸祖是个大好人,崔渔不缺武道物质,甚至于女魃的神血,都被崔渔源源不断的转化出来,三味真火的力量已经蔓延整个手掌,时刻锤炼崔渔的骨骼。 有了调和五脏五气的口诀,崔渔修行速度更是加倍,再加上万劫金丹的妙用,不断提升人的寿数潜能,崔渔只觉得自家五脏似乎发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血液不断滋润五脏,他能察觉到自己的进步,心脏似乎发生了某种莫名其妙的变化。 在自己的心脏内,似乎多了一层奇怪的保护膜,那股保护膜是通过炼铁手血液的不断滋润而成,附着于心脏之上,使得心脏多了一种莫名弹性。 第一百五十九章 嘴了女魃一口! 有了那层薄膜,心脏似乎能承受更强大的力量,更强大的跳跃。 五脏的洗炼第一步是心脏,不断打开心脏上的窍穴。心脏乃人之君主,心脏的每一次跳动,每一次震荡,都是对气血的淬炼、锤锻,而心脏的这种震动会顺着血脉传遍全身,进而辅左五脏的锤炼。 崔渔开始练习炼铁手,不断用血液洗炼五脏。 武道的修炼速度,可以加快我体内神血的容纳上限。尤其是三昧真火,伴随着女魃血液的滋润,最近修行起来进步飞速。崔渔一拳一脚的在院子里拉练。 隔壁南华真人站在院子里,看到崔渔的拳脚功夫,有些嫌弃。 崔渔,你这拳脚功夫什么时候练练?你这拳脚太蹩脚,全都是破绽。南华站在隔壁,忍不住开口提醒。 神通虽然是大道,但毕竟消耗太大,谁能一直施展?而且一旦神通被克制,岂不是只能等死?所以武道拳脚功夫可不能落下。南华笑吟吟的道。 我倒是想学习武道,但这年头谁肯教真东西?武馆拜师学了那下九流的东西,根本就难登大雅之堂。崔渔继续练习,没有理会南华真人的打趣。 你不如拜我为师如何?老道士我倒耍得几手拳脚功夫。南华真人对崔渔倒是不吝指点。 你?我一拳能把你的头打歪。崔渔嗤之以鼻。 你觉得太平道现在如何?南华真人眼睛一转,又想要打探消息。 太平道啊?难登大雅之堂。崔渔摇了摇头:别看现在闹腾的挺欢,但成不了气候。 怎么说?南华急忙问了句:现在太平道已经完全掌握大梁城,难道还不能成气候? 太平道对大梁城真的有完全掌控吗?那些氏族,当真对太平道言听计从吗?你说朝廷要是来招安,那些氏族会不会立即反叛?崔渔问了句。 未必会反叛,那些人知道太平道的手段。南华真人摇头。 那要是唐周败了呢?太平道还能威慑那些人吗?崔渔笑着道:而且你看太平道,自从夺下大梁城后一片混乱。只知取用豪夺,不知生产。长此以往,等抢光了百姓,太平道还去抢谁?就算日后太平道夺取了江山,整个江山都是太平道的,子民也是太平道的,太平道还能抢谁? 你也说了,只是暂时的。等太平道夺得天下,自然恢复生产。南华老仙不以为意。 真的能恢复生产吗?崔渔意味深长的拉伸着大腿。 你什么意思?南华真人被崔渔的眼神看得莫名心慌。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习惯的人,你在叫他去生产,他还能做到吗?崔渔笑眯眯的道。 那些人的匪性培养出来,哪里还会做个安心生产的良民?他们只会破坏秩序,去抢别人的东西。崔渔道。 南华真人闻言陷入了沉默,将心比心,要是换成他,他八成也是不肯的。 夺得天下,还没等享受呢,就要回家去种田,这谁干啊? 肯定不干啊! 打死都不干! 到那时人人都想着不劳而获,他的黄天道国岂不是顷刻间就要分崩离析? 南华真人打了个冷颤:如何破解? 关你什么事。崔渔没好气的回怼了句。 南华真人面孔憋住,然后深吸一口气,心中不断告戒自己:为了黄天大业,我忍!我忍! 太平道如今烧杀抢掠,抢光百姓,逼着百姓加入自己的抢劫队伍。要是叫太平道从根子上解决这个问题,不许抢劫百姓,是不是就解决了呢?南华真人沉思。 师傅,怕 是不妥。一旁张角摇头。 怎么不妥?南华真人道。 如今大周百姓还活得下去呢,哪个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造反?咱们要不执行烧光、抢光,逼迫百姓同流合污,只怕无人响应啊。张角低声道。 南华愁眉苦脸:难道就没有解决的办法? 办法肯定是有,只是还没想到。张角一双眼睛看向崔渔。 南华脑袋又伸过来:我觉得你小子也没有办法,整日里就知道耍嘴炮。你一个平民小子,还知道军国大事?那太平道的唐周是什么人?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岂会不知道弊端?他都想不出解决的办法,你还能知道? 崔渔练功的动作停下:你这老道士瞧不起人,我是农家小子怎么了?我告诉你,论见识,只怕大周的天子也及不上我呢。 老道士不服:你要有本事,你说出太平道的解决之道啊? 激我?崔渔瞪着老道士。 老道士没有说话,只是做出一个有本事别逼逼的表情。 其实想要解决此事,倒也简单。崔渔听闻心猿侵袭了唐周,倒也日夜思索,如何才能在未来把持太平道大势,把太平道发展壮大,成为真正陆地上的道国。 只要将矛头对准天下权贵、士大夫,联合百姓与氏族,一起去反抗权贵。大周众生亿万万,百姓虽然是大基数,但真正的财富,却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天下间八成财富归贵族,一成财富归世家,还有七分财富归富商,三分财富归百姓。 崔渔看向老道士,声音里充满了得意。 太平道除非是疯了才敢这么干。百姓能有什么战斗力?百姓虽然基数广大,但真正的战斗力却只有贵族和士族。太平道想要夺得天下,只能拉拢其一。南华老仙看向崔渔:亏你还说自己见识天下无人能及,这么蠢的办法也说得出口。 崔渔摇了摇头:那南华老仙不是号称天下第一高手吗?叫他出手刺杀天下间的所有贵族。到时候贵族大乱,士族必然会趁机崛起,就在二者打得不可开胶时,太平道出手渔翁得利。 也不行。南华老仙是号称天下第一,但不是天下无敌。莫说是天下高手围攻,就是那五大诸侯、大周王庭的镇压气数至宝,南华老仙也未必能奈何得了。练气士不是无敌的、武道也不是无敌的,那些太古无量量劫前留下来的异宝,才是真正无敌的。南华老仙要是真正能横推天下,就不是现在暗中造势,而是直接进入镐京,斩下大周天子的脑袋!这世上没有无敌的人,天地万物相生相克,总有一种力量克制你!南华老仙有些失望,崔渔虽然看到了弊端,但却没有化解弊端的办法。 眼下太平道联合天下士族,已经是最优办法了。 五千年累计,士族的实力就算是比贵族差,但有练气士和鬼神补齐,也能弥补了差距。 南华老仙对太平道的前景担忧,但所幸他只是用黄天取代大周的天,只要能取而代之,太平道就是无用工具,随时可以抛弃。 崔渔看着南华老仙的表情,有些感慨:想不到你区区一个山野道士,竟然也关心家国命运。 其实我觉得太平道走错了路子。崔渔看着南华老仙,目光很认真。 一旁张角也竖起耳朵。 守诚停下念诵的经书。 走错了?太平道如今发展如火如荼,犹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怎么会走错了?一旁张角不解。 崔渔闻言嘴角翘起:太平道乃是练气道统,又何必亲自下场,历经百年布局?只需要选择一强大的诸侯扶持,岂不是事半功倍水到渠成? 如此一来,进可取诸侯而代之, 凌驾于诸侯之上,君权神授。退可入深山老林,继续做逍遥自在,万劫长生不老的神仙宗门,岂不是快活?崔渔笑眯眯的道: 而且也不用大费周折的浪费人力?岂不是美哉? 就算是失败了,万一日后出现问题,大不了将那诸侯抛弃,重新压宝别的诸侯。如此才能在波流浩荡的大势中进可攻退可守,完全自保。崔渔笑眯眯的道。 崔渔的话说的张角与守诚一愣一愣的,南华老道士也脸色有些不好看。 怎么什么事情一道崔渔嘴里就变味了呢? 南华真人面色纠结的看向守诚,守诚挠了挠脑袋:太平道的路可能是真走错了。万一太平道起事失败,只怕是也要随之万劫不复,倒不如暗中押宝支持,做一个幕后掌控者。 一旁张角看向崔渔,眼睛里有光:这种智慧,不愧是被师傅看重的人,我怎么没想到?我以后掌握太平道的大权,要暗中想办法将太平道和太平军摘清楚。唐周哪个蠢货,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亲自下场押宝。 一旁守诚摇头,心中知晓此事怪不得唐周,他是亲眼目睹唐周动作,如何建立起庞大太平道的,知晓唐周的不容易。 这世道,天子第一。诸侯王第二。鬼神第三、练气士第四。 练气士想要把持操控诸侯,谈何容易? 这是阶级的不可跨越。 唐周数百年来东奔西走游说各方,他亲眼所见。 多亏唐周有分身术,否则一身道行早就落下了。 果然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南华真人反倒是觉得有道理,凭借自己的手段,数百年来潜移默化,想要扶持一位诸侯王并不难。 崔渔看了三人一眼:你们几个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不好好去修炼,关心天下大事做甚? 走回院子里,崔渔继续练习武道。看着练武的崔渔,南华真人开始e了,太平道按照现在的趋势走下去,不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 以后就算是推翻大周,到时候太平道就要面临天下诸侯王的围剿了。 你有何打算?南华看向张角。 弟子想要练兵,练属于我太平道自己的黄巾军。张角道:乱世之中,没有兵权,只能任人宰割。唯有练出军阵,才能在乱世之中有立足之地。 想要练兵,就需要夺取一隅之地。可如今天下大地,物各有主,一旦擅动必然会惹得各路诸侯拼死反击。到时候只怕兵没有练成,天下各路诸侯反倒是对太平道起了忌惮、提防之心。守诚摇头。 可以借某一诸侯之势,然后练我太平道自己的兵,然后在发兵其余各路诸侯,以此不断形成根据地。张角借鉴了崔渔思路:不如先出手控制一位诸侯。 除了周天子,谁能控制诸侯?南华真人诧异道。 要是有诸侯被别的诸侯围攻,要灭绝了呢?到时候我太平道挺身而出,相助对方平复乱局呢?张角果然阴险,已经想出对策。 听闻此言,南华真人眯起眼睛:可有人选? 大夏如何?张角看向南华。 南华闻言抚摸摇头:不太妥当。大夏乃是当年夏国后人,手中不知有什么大杀器,此时不宜招惹。 大汉刘家呢?张角又问了句。 可!南华真人点点头:其实韩国也不错。 不必拘泥于一国,师弟意在挑起天下大乱,不如在各国多处落子。一旁守诚道。 还是缺少人手,缺少能镇压一方,办事的人手。张角手中拿着玉板天书。 隔壁崔渔武道修行完毕,然后去山上打猪草 喂养天蓬。 天空中不知何时下起潺潺细雨,所有雨水靠近崔渔周身三尺自动分开。 崔渔行走在雨幕中,一双眼睛里扫过天地八方,只觉得在雨幕工血脉格外活跃。 崔渔不断刺激尸祖印记,无数的神血转化而出,然后去喂养共工魔血。 人总要有几手底牌。 就像是现在,崔渔觉得,自家就要将共工魔血当成底牌。 大梁城内 吴广站在栏杆下,双手插在袖子里,也在看着天空中的细雨。 这杆枪是哪里来的?看起来很不凡啊?心猿诧异的道。 吴广乃是大周武圣人吴起后裔,算起来吴广是吴起的玄孙。吴起上应命格,出世之时就被察觉到异常,吴起这些年来暗中照看培养。心魔真君道。 吴起吗?不败神话!心猿若有所思。 第一百六十章 扒衣服 心猿抱着手臂,眼睛里狡诈光芒流转:兵家圣人吴起啊!我最喜欢圣人什么的了。 然后看向心魔:小魔头,你怎么不引动天魔啊? 心魔真君闷声不语。 引动天魔?天魔是随便引动的吗? 只怕到时候不是他吞了天魔,而是天魔吞了他。 你以为谁都有本事吞噬天魔吗? 并不是!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现在大梁城可是被唐周交给石龙了。心魔真君问了句。 等!等下去,我们就赢了!心猿笑眯眯的道。 等?心魔真君愣住。 因为项羽很快就要回来了。吴广笑眯眯的道:项羽必定留不得他。等项羽打死石龙,大梁城就会重新回到咱们手中。 两界山下李家村 项羽勐的睁开眼,看着身前的草庐摆设,勐然坐起身,周身筋骨紧绷,眼睛里露出一抹戒备。 这是哪里?这是在哪里? 他记得自己战死,魂魄进入了阴曹地府来着? 阴曹地府中的记忆清晰可见。 自己不是死了吗? 他想起来了,那一只大手凭空降临,将自己给带走了! 屋子外叮叮当当打石头的声音响起,项羽走出窗子一看,不由得愣住。 阳光正好,崔渔正在用石头砸着什么。 你醒了?崔渔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崔渔?项羽有些惊疑不定:我不是死了吗? 是死了啊!我从战场将你挖出来,然后又费了好大劲,才将你救活的。崔渔笑眯眯的抚摸着朱悟能脑袋。 是你从阴曹地府内将我魂魄拉出来的?项羽追问了句。 阴曹地府?什么阴曹地府?你该不会是被人给打傻了?我在战场上发现你还有一口气,就将你搬了回来。多亏我懂一点草药知识,才把你救活。你这几日絮絮叨叨,睡梦中说什么黑白无常,听起来怪吓人的。 崔渔一边说着,继续鼓捣草药:我要是有本事将你的魂魄从鬼门关内拉回来,我就不是普通人了,哪里还用得着在这里卑躬屈膝的做一个贱民。 项羽闻言有些惊疑不定,难道自己当真是做梦? 可阴曹地府中的一切记忆如新,犹如自己亲身经历一般。 我爹呢!项羽来不及细想,连忙追问了句。 不知道,战场上没有找到尸体。崔渔道。 项羽眼眶红肿,目光里充满了悲愤:死了!老爹死了!石龙!太平道!我与你们誓不甘休! 项羽的声音中充满了悲愤,叫一旁院子里的南华老仙与张角三人齐齐扭过头来。 你去大虞国都。崔渔看着项羽,声音中充满了感慨:请大虞国主发兵!现在大梁城已经被叛军占据了。 我丢了大梁城,又有什么脸面去大虞?项羽闻言面色悲痛。 他不要面子的吗? 而且领主丢失了城池,就是丢失了国土,乃是死罪! 我要复仇!我要将大梁城的土地夺回来。项羽双拳紧握,眼睛里怒火涛涛。 崔渔闻言不语,只是继续捣药。 妹夫,你得助我一臂之力?项羽看着他。 我助你一臂之力?我不行的!崔渔连忙摇头:还有,你可别乱说,那个是你妹夫。 隔壁南华闻言编织刍狗的手掌不由得一个哆嗦:妹夫?崔渔是项羽的妹夫?唐周这挨千刀杀的,竟然把崔渔的大舅哥、岳父给弄死了? 这太平道不要也罢!这可是能手刨魔神的狠人! 你要是不帮我,我在大梁城内没有帮手了。项羽一双眼睛盯着南华,眼神中充满了无辜。 崔渔无语,你一个两米高的大汉,用这种无辜的眼神来看人,你能不能正常点? 你想要做什么?叫我怎么帮你?崔渔受不了对方的眼神。 我要石龙死!项羽道。 石龙可是武道四重天,你能打的死他?崔渔狐疑的看着项羽。 我也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身上的力量强大了起来,至少强大了数倍不止。你帮我引出石龙,我就能锤死他!项羽拍着崔渔肩膀。 崔渔捣药的动作顿住,一双眼睛看着项羽。 妹夫!项羽意味深长的道:你岳父大人的仇,可不能不报啊。 锤死石龙不是一般的难,锤死石龙之后,怕是会有更大的麻烦。太平道与三江帮的高手,你应付的过来吗?崔渔看向项羽。 为人子女,岂能不报此大仇?项羽道:那唐周在此地的不过是一个分身的分身,他有三百六十五分身,坐镇三百六十五路诸侯的王都,又有三百六十五路分身,坐镇各路诸侯国下辖的爵位国度。他现在的分身,不足畏惧。 项羽一双眼睛看着崔渔,目光很认真:我需要你的帮助。采珠和我说过,你是奇迹! 崔渔闻言沉默,半响后才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城里打探消息,然后咱们在制定一个计划。 项羽笑了:你肯帮我? 崔渔笑了笑,背起筐楼,向两界山内走去。 项羽见此也是大笑,然后走出李家村。 项羽居然活了!南华真人探出脑袋:我明明亲眼看到,项羽的命数断了。 起死回生,六道轮回。守诚忽然开口道了句。 他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张角童孔紧缩,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那可是起死回生啊! 不可思议啊!南华悠悠一叹。 一旁妙善眼睛转了转,然后迈步来到崔渔院子里,来到了朱悟能的身前,然后看到了混吃等死的朱悟能。 道友可还好?南华真人看向朱悟能。 朱悟能趴在地上,懒散的睁开眼睛,瞪了南华真人一眼:你看我现在沦为阶下囚,是很好的样子吗? 南华真人被堵的无法言语,然后转身看向妙善:佛老什么时候到? 妙善伸出手去略作推算,嘴角裂开:已经到了。 随我一起去迎接如何?妙善看着朱悟能。 老和尚来的速度倒是快!看来他也忍不住了! 朱悟能趴在地上不为所动,南华真人干脆直接出手将朱悟能拎起来,然后一群人快步走出村子,几个起落已经到了两界山与李家村交界处。 归命遍法界,尘刹诸如来 化相奇特尊,最胜佛顶族 敬礼大悲者,持莲菩萨众 净除业障垢,广利诸有情 …… 遥遥的有歌诀传来,在群山间回荡,声音飘渺佛音阵阵,所过之处山间万物都被沾染了一层慈悲之意。 此时朱悟能也面色严肃起来,谨慎的站好身躯,去了一身散漫,面色严肃的立在场中。 却见一灰衣老僧,自山间云雾处来。 老僧衣裳普通,只是脚程却很快,一步近乎十里之外。 几步之间已经来到近前。 你是从两界山深处来的?南华真人看着走来 的老和尚问了句。 顺道过去看看。想要走通天之路,不时刻关注法界的动静怎么行?老和尚道:两界山最深处似乎有异变发生。我等想要走过通天路,怕是又要横生波折。 自太古无量量劫开始,已经有十万八千年没有法界的消息了,法界的路已经断了。你这老和尚好大的野心,想要将法界的大雷音寺、灵山世界拉入现实世界中来,怕是要历经无数浩劫。还不如你自己一个人闯入法界,打穿这条路靠谱。南华笑眯眯的道。 不敢啊!老和尚恨的咬牙切齿:也不知是哪个孙子,三千八百年前,我熬炼的先天金身大成,眼见着即将练就万劫不灭的丈六金身,可那贼子不晓得在哪里听到风声,竟然趁我悟道的时候,将那先天金身盗走了。否则我一人就可闯入两界山,镇压了那群诡异,破开法界与此番世界的道路,何必被区区溺水困住? 老和尚慈眉善目消失,整个人面色狰狞,脑后竟然生出一只黑色脑袋,此时无声的仰天咆孝。 卧槽!心猿意马!你大雷音寺不就是磨练心境的吗?怎么还会有心魔诞生?而且这心猿意马都冲出一个脑袋?再不镇压下去,怕是世间又要多了一尊魔主。南华真人骇的面无血色。 妙善苦笑:任谁丢了苦苦打磨十万年的先天金身,都会难以镇压住心中的,佛老没直接化作魔主,就已经是心性强大了。这也是为何我佛门最近三千年一直收敛势力,不曾扩张的原因。佛老被困大雷音寺日日夜夜镇压心魔,佛门哪里敢有大动作?免得被大荒的那些畜生有机可乘。 造孽啊!南华真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谁有如此本事,竟然能从佛老的手中盗取金身? 妙善摇头不语。 佛老念诵经文,足足一刻钟,脑后黑色头颅才重新镇压下去。 叫道友见笑了。佛老双手合十,面色祥和安静。 我不笑,我只感到恐惧。南华真人脸上果然一点笑容也没有:道友要是将心魔爆发出来,整个世界都要倒大霉。 道友放心,只要不受到大刺激,区区心猿我还是能镇压得下去的。 佛老目光流转,落在了朱悟能身上:可是朱悟能道友? 笑容如春风拂面,可朱悟能自从先前看到佛老狰狞的心猿后,不知为何心中忽然升起一股畏惧,看着佛老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迟疑了几个呼吸后,才试探着求救:佛老救我? 这一声求救着实没有任何信心,反倒是有点害怕把自己给搭上。 道友莫慌,区区心猿意马罢了,成不了祸害。 佛老闻言一步上前,手掌落在朱悟能的身上,眉心处佛光缭绕,似乎有无穷佛界净土孕育,凭空撑开一道缝隙,无数道祥瑞之光,混合着道道天花从眉心处飘落,坠落在朱悟能的身上。 此时朱悟能体表浮现出一道水蓝色光幕,居然任凭无数佛光穿透而过,荡漾起层层涟漪,破开了一道道口子。 好!就是这样!见到束缚自己的水网破开,朱悟能连忙叫好大喜过望。 此时佛老忽然关闭眉心佛光,却见本来被破开的水幕,此时竟然重新弥漫过来。 怎么会?正在欢笑的朱悟能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笑声戛然而止,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道友如何看?佛老看向南华。 倒有个猜想,却不敢相信。因为这个猜想绝不可能出现在世上!南华真人面色犹豫。 是真水的力量!这是法界都不曾具备的力量!佛老的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除了真水,我想不到普天下还有什么,能封印住天蓬的本源。 可是……除了太古传说中的魔神共工,这世上就绝不会有第二个人再掌握真水了。这可是超越无量级别的力量!南华不敢置信。 他虽然心中有所猜测,但此时被人点出来,依旧心中不敢置信。 虽然很弱小,但是真正的真水之力。佛老眼睛开始放光:此人在何方? 李家村,崔渔。妙善接过话。 佛老手中拄杖轻点,一双眼睛看着朱悟能,片刻后才道:此人与我佛家有缘,理应入我大雷音寺。真水无相可入法界,他是我佛家的希望。 …… 妙善嘴角抽搐,南华真人也是没眼看,转身看向远处山巅云雾。 这手段你能破开吗?你要是不能破开,我可就将朱悟能道友送回去了。那小子难缠的很,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万一察觉咱们偷了他的猪,闹起来也是麻烦。南华真人道。 按你所说,只是一个凡人小子,有什么麻烦的?且看我去渡了他。佛老却不在意:此人具有如此慧根,若不能渡简直是我佛家的一大憾事。 一边说着,抱起朱悟能,居然就向山下走去。 慢来慢来,道友且听我一句劝,你可以先下山去会一会那小子,待见识到了他的难缠之处后,再来续说也不迟。南华真人一指山外: 那小子就在山中打猪草,道友不妨去试探一番。你现在直接抱着朱道友去,只怕会惹的那小子恼怒,到时候事情反倒是不好办了。 倒也是这么个理!不过区区一个小子罢了,虽然有些手段,但怎么能抵挡得了我《无量度人》正经?我只消一遍经文,就可将其度入我佛门来。佛老一边说着,人已经消失在群山间。 看着佛老的背影,南华真人面色有点难看: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个模样?前段时间我见他,还虚怀若谷翩翩有礼,以天下万物为师,师法天地礼敬众生,如今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傲慢! 自大! 很难想象,佛家的始祖身上,竟然会出现这种情绪。 老祖当初阳神赶往大雷音寺,心猿意马魔主出事的时候,佛祖那个时候就已经变了。妙善道。 他要是心猿意马跑出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候实力暴涨个千百倍,别说是大周世界,两界山都能掀翻。他是不是想要入魔,以魔道杀入法界,将传说中的灵山净土接引到现实世界。南华真人看向妙善。 不能?妙善迟疑道。 但是他现在身上出现贪嗔痴三毒了。南华真人抱住朱悟能,然后对着妙善道:走,快点把猪送回去,万一被那小子察觉,少不得要闹上一场。 几个人一边说着,提着朱悟能往回走。 难道我当真这辈子都要栽在那小子的手中不可了吗?朱悟能被南华真人拎着后腿,眼神中写满了灰暗。 人生的灰暗! 佛老也奈何不得这禁止啊! 这可是真水!即便是微不足道的真水,那也是真水。 就像是一车大米,也压不碎一块钢板一样。 别怕,大不了直接和那小子摊牌,你的人劫在增添一点变数而已。南华真人安慰朱悟能。 朱悟能闻言整个人脸顿时绿了。 大哥,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快做个人! 真的,求你了! 人劫是开玩笑的吗? 昆仑洞天的事情,佛门打算如何安置?南华问了句。 妙善摇头:涉及太大,佛老又是如今这般模样……。 然 后几个人沉默无言。 你说崔渔的心猿意马跑出来,要是遇见佛老的心猿意马会怎么样?走了片刻,妙善忽然问了句。 里应外合?朱悟能想到不想,直接脱口而出。 南华真人动作一顿,脸上笑容彻底消失了:这点道行佛老还是有的? 应该是有的。妙善道。 那就没事了!南华真人自我安慰。 两界山下 一块石头在山中鬼鬼祟祟的来回乱窜,盯着天空中的绿光,大眼睛里满是贪婪。 忽然间心猿勐然转过头,一双眼睛看向远方:同类的气息!第三只心猿意马的气息! 这是谁?心猿眼睛一转,直接钻入泥土里,身形几个闪烁消失不见了踪迹。 昆仑? 哪里有见新同类重要? 吾道不孤也! 第一百六十一章 玉指动,山河崩 听闻南华老仙的话,妙善头皮都要炸了。 除了里应外合之外,她实在是想不出第二种结果。 崔渔在山上打猪草,一边走着一边哼着山歌,忽然间群山之中一道道敲击木鱼的声音响起,在群山间不断回荡蔓延。 一道道字正腔圆,恢弘浩荡的佛音,在群山间流淌。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俱尸那城娑罗双树间。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菩萨摩诃萨三万六千人俱。……。” 声音很清晰,但却又蕴含一种独特腔调,叫人不由得心驰神往,就连山中草木都在那佛音下吞吐灵光,散发出道道禅意。 一时间两界山中百花齐放,草木吞吐灼灼大日之光,崔渔看的眼睛都直了。 “有大能在讲法。”崔渔眼睛亮了。 大能讲法,可是难得的机会。 而且能引起如此异象,叫山间百花齐放的人,必然是真正大能人物无疑。 “和南华那个水货不同。南华说我悟性差,分明是他自己是个半吊子,讲经都讲不明白,还来说我悟性差!如今遇见大能人物,我倒要悟给那老神棍看看。”崔渔一边想着,迈步向山间走去。 更远处 南华老仙看着山间齐放的百花,吞吐大日之光的草木,不由得开口赞叹:“老和尚的修为越来越高了,凭借自己的‘舌绽莲花’居然可以影响天地间的一草一木了。佛家就是善于蛊惑人,这排场我等练气士永远也学不来。” 妙善眨了眨眼:“大荒妖类肤浅,不识得我佛门正法,那些畜生只认花里胡哨唬人的玩意。” 听闻妙善的话,南华真人觉得对方在骂人,是大荒妖兽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吗?分明是人类也喜欢好不好?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继续看佛祖手段。 且说崔渔循着经文声而来,一路走来见山间百草盛开,不由得心神舒畅。 待转折 在一花草蒲团之中,坐一破布麻衣老僧,此时手中敲着木鱼,不紧不慢的念诵经文。 崔渔轻手轻脚走到老和尚身前坐下,生怕压坏了屁股下的花花草草。 老和尚紧闭的眼睛悄悄透开一道缝隙,然后看着静静听经的崔渔,心中不免升起一股小得意。 然而老和尚没发现,自家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石头,那石头瞪大眼睛,看着老和尚的后脑。 然后老和尚后脑轻轻一阵扭曲,竟然长出一颗脑袋。 纯黑色的脑袋! 然后两颗脑袋大眼瞪小眼。 确认过眼神,是同一路人! 接着竟然伸出手碰了碰,下一刻心猿眼睛眯起,对着那脑袋拍了拍胸脯,做出一副保证的姿态,悄悄的潜入了地下泥土中。 崔渔是没看到老和尚身后的黑色脑袋,他要是看到那颗黑色脑袋,只怕第一时间就要吓得奔走。 这哪里是佛? 分明就是大魔! 绝世大魔! 只是崔渔听着老和尚经书,听了片刻后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困了! 自己怎么又困了? 看着佛光缭绕,异象在天空中升起,可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呢? 什么佛菩萨的。 老和尚说了半天,然后见到崔渔没什么反应,整个人昏昏欲睡的坐在那里,心中不由有些发愣,赶紧停下讲经说法,生怕稍后崔渔睡着了。 “阁下也是我佛门信士?”老和尚开口看向崔渔。 “长老有礼了,在下只是钦慕佛法,并非佛门信众。”崔渔连忙回了一礼。 远处 南华真人看着崔渔对老和尚恭敬的态度,再想想崔渔平日在自己面前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泛酸: “只认衣冠不认人的蠢货。” “信士能驻足逗留听闻佛法宣讲,也是大有佛性之人,与我佛门有缘。”老僧看着崔渔,心中暗自道:“看看,多么乖巧的孩子,哪里有南华说的那么愚钝?” “我有佛性?”崔渔嘴角裂开,看老和尚越来越顺眼。 他说我有佛性哎! 这还是第一个夸自己的! “佛性深厚,与我佛门有缘,堪称佛门未来佛子。”老和尚笑眯眯的道。 崔渔脸上笑容成了一朵花:“圣僧讲道就连凡俗草木都能渡化,想来佛祖降临,也不过如此。圣僧之大道,听了后叫人心情舒畅,无数感悟涌上心头,顿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无数灵感从心中喷涌而出,犹如三江之水滔滔不绝。” 商业互吹! 崔渔觉得老僧很有眼光,他都说自己有佛性了,自己怎么也不能不附和。 江湖之人,你捧我我捧你,才能结下人缘。 崔渔越看老和尚越觉得顺眼。 远处 南华看向妙善:“不过是一段《说罪经》罢了,真有那么深的道理?我怎么听不出来?是我的悟性退化了?” 妙善苦笑,双手合十:“小僧愚钝,也不曾听出来。” 佛老脸上露出笑容,看着崔渔越来越满意,哪里有南华说的那么不堪? 多乖巧的孩子。 “信士有什么感悟不妨说出来与老僧探讨一番,你我之间还能增益道理。”老和尚笑眯眯的看着崔渔。 感悟? 崔渔愣住,笑容凝固在脸上。 他那里有什么感悟? 这老和尚太心实,该不会把自己的话当真了? 察觉到崔渔的异状,老和尚疑惑道:“怎么了?信士为何不说,有什么问题吗?” “只是觉得自己所悟实在是浅薄,岂敢在圣僧面前献丑。”崔渔开口推脱,心中怨念喷发:“你丫的,咱们江湖互吹可以理解,但你没必要来真的。” “无妨,只要是道理,哪里有浅薄之分?你我互相探讨,才能共同进步。”老和尚却当了真,非要指点崔渔。 崔渔瞪大眼睛,他那里有什么感悟? 他一点都没听懂。 “信士为何不开口?”老和尚见到崔渔面色纠结,问出了声。 “我其实啥也没听懂。”崔渔看着老和尚,有些郁闷的道。 实在是捧不动了! 你叫我江湖互吹可以,但你要是叫我说真东西,这不是开玩笑吗? “扑哧~”远处的南华忽然笑了。 是这味! 果然是这味! “哈哈哈,老和尚被崔渔给耍了。非要刨根问底,这回好了!刨漏了!”南华笑的捂住肚子。 南华在笑,老和尚却没有笑,而是认真的看着崔渔,只看的崔渔浑身上下好似有虫子爬,方才面色郑重道: “信士果然没有领悟?” 崔渔连忙摇头。 “一点都没有?”老和尚一双眼睛盯着他。 崔渔喉咙动了动,迎着老僧的眼神,很想捧场的说有一点,但又怕对方叫自己说什么感悟,他能怎么办? 到时候说不出来,友谊的小船岂不是说翻就翻? 所以崔渔很诚实的摇了摇头:“一点都没有!” 谁料老僧闻言竟然情绪激动,惊为天人: “信士真乃天人也,区区一小段经文,竟然举一反三,推出了我佛家无上真理‘空’的奥义,真是不可测!如此慧根,若不能入我佛门,乃是我佛门遗憾,是老僧这辈子的遗憾。还请信士务必拜我为师,入我佛门,为我佛门信众宣讲无上禅意。” 远处笑得弯腰,前仰后合的南华真人笑不出来了,一旁妙善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 而崔渔看着面色狂热的老和尚,身躯忽然打了个哆嗦:“这老和尚怕不是个骗子!就算不是骗子,也必定是诡异!” 走! 立即走! 走的越快越好! “大师,在下忽然想起,家中的小猪和老母猪还没有喂,这就告辞了。”崔渔略显慌乱的站起身,拔腿就要走。 谁料老和尚忽然伸出手,一只手掌无限伸长,竟然一把拉住崔渔手臂:“信士休走,老和尚绝无半句虚言,你若不入我佛门,只怕浪费了老天赐予的资质。” 崔渔看着老僧伸出两米长的手掌,就像是擎天柱一样抓住他,他竟然连动都动不了,居然一个踉跄被老和尚拽了回去。 “老和尚,你……你……你……”崔渔目瞪口说不出话。 “信士,拜师!老僧亲自收你为徒。”老和尚笑看着崔渔,目光慈眉善目,整个人都脸上都写满了慈祥。 崔渔无语。 “大师,我真的是什么都没悟到。”崔渔看向老和尚。 体内神血竟然龟缩,犹如躺尸了一样,动也不动。这下子想动手都动不了! 唯有共工神血在静静的流淌。 “他娘的,这老和尚究竟什么玩意,叫我连反抗都做不到?”崔渔心中暗自心惊。 也骂自己,明知道这个世界到处都是诡异,却偏偏还到处乱跑,这空空大山中有老和尚讲经,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没悟到最好,悟到反而不能拜入老僧坐下。”老僧看着崔渔,笑眯眯的道:“我见你实在抗拒,倒不如跟在我身边,暂时做一个胯下……坐下童子如何?如此一来,你日夜听我讲经说法,必定有改变心意。” 崔渔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老和尚:“我要是今日不拜师,是不是就走不了了?” 老和尚一笑:“施主缘法到了,要往哪里走?” 崔渔见到死活说不通,二话不说直接发动真水无相,下一刻直接出现在十丈外。 “这是什么手段?”老和尚一愣。 崔渔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老和尚摇了摇头,轻轻点了点地下,接着就见地皮倒退,崔渔已然来到了老僧面前。 任凭其步子迈出去的有多大,可脚下落地之后,竟然再次回到老僧面前。 此时老和尚笑眯眯的看着崔渔:“你看,施主与我佛有缘。是不是施主舍不得离开老僧,所以又跑回来了?” “见鬼的有缘。”崔渔顿住脚,一双眼睛看向老和尚:“老和尚这是什么手段?” “你要是肯拜师,我就教你!”老和尚笑盈盈的道。 崔渔阴沉着脸蛋,一双眼睛打量老和尚,他知道自己现在是被诡异缠上了! 而且还是很难缠的诡异! 自家神血都流动不得,就连定海神珠都无法催动,这还是第一遭。 这老僧实在是恐怖,生平仅见。 做和尚? 崔渔是万万不肯做和尚的! 自己做了和尚,媳妇怎么办? “三味真火!” 崔渔想到了自家武道神通,下一刻手掌按在地上,只见精气神化作三味真火涌出,竟然将眼前虚空莫名烧破。 “咦,你小子手段还真多,这竟然是太古能焚山煮海的三味真火!”老僧第一次动容,起身避开了火焰: “可惜,你的底子太差,要是能修道敕的地步,在用三味真火烧我,我必然退避三舍。” 老僧暗自摇头。 崔渔跑了! 他的三味真火果然烧破了诡异! 然后崔渔撒丫子狂奔,跑出一段距离后,扭头看向老僧依旧站在原地,继续头也不回的奔跑。 远处 南华真人摇头:“这老和尚以大欺小,什么时候这么没品味了?” “自从那个心猿出世之后,佛老的性情就大变了。”妙善道。 南华摇头:“三味真火啊!想不到无量劫后,竟然还有人能掌握三味真火。” “这老和尚胡闹,你不去劝劝?”南华看向妙善。 妙善摇头:“魔怔发作了,谁能劝得住?” 双方说着话的功夫,忽然就见远处群山间跑出一道人影,气喘吁吁的在山间狂奔,可是几个呼吸后动作顿住,呆呆的立在那里。仟仟尛哾 他不知为何,竟然又跑到了老僧身前。 “信士,你看咱们是不是有缘?这才刚分别,居然有见面了!”老僧笑眯眯的道。 “你这是什么手段?”崔渔不跑了,他明明记得自己向山下跑的,可是怎么又到了老僧身前? “我哪里用手段?分明是你你我之间的缘法而已!大缘法!”老和尚笑眯眯的道:“信士不如认命。” 远处 南华真人不忍细看,拂袖离去:“好一招‘山不见我,我就去见山’。这老和尚没脸见人了!对一个小辈也耍手段!看来他的大日如来金身是练成了,已经掌握了光阴的力量,否则断然施展不出这邪门神通的。” 妙善也是面色羞红,跟着南华真人身后远去。 第一百六十二章 女魃不见了 崔渔看着老僧,现在整个人毛骨悚然。 见鬼的老僧! 他要是和尚,自己都直接成佛祖了! 这玩意绝不是和尚,而是一个顶着和尚皮的诡异。 而对方的实力又这么强,自己该怎么逃出去? 崔渔整个人有些麻爪。 “施主,你我有缘,还是拜我为师。”老和尚伸出手,手掌拉升无限长,刹那间来到近前,崔渔连忙躲闪,那手掌落空,竟然一把抓住了崔渔的衣袖。 “撕拉~” 一声响,崔渔衣袖飘飞,手臂上尸祖的印记露了出来。 “施主何必拒佛缘于千里之外……。”老僧话语忽然顿住,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手臂,接着整个身躯开始颤抖,面色不断扭曲,时而化作恐怖狰狞的心魔,时而佛光普照慈眉善目。 “丈六金身!丈六金身!你偷了我的丈六金身!你偷了我的丈六金身!”老僧看到崔渔手臂印记的那一刻,整个人彻底疯了,勐然一步迈出攥住其双臂,眼神中满是狰狞与癫狂: “将丈六金身还给我!将丈六金身还给我!” 须发皆张,黑气缭绕,看起来犹如恐怖大魔临世,叫崔渔体内气血禁锢,神力停止流转,整个人动弹不得分毫。 “疯子!果然是魔头!果然是大魔头!” “我他妈傻子,能在两界山内念经的,哪里有和尚?” 崔渔被老和尚抓住,整个人都麻了。 要什么丈六金身? 他要有丈六金身早就成佛作祖了,哪里还用得着苟在这里?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就在崔渔想要施展真水无相再次逃出去的时候,老僧忽然面色平静,脸上的黑气、那黑色的面孔重新被无尽佛光压了下去。 “阿弥陀佛!老僧激动了,吓坏信士了。”老僧喧了一声佛号,然后缓缓收回双手,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 “还请阁下将丈六金身交给我。” “丈六金身?什么丈六金身?你这老和尚说话没头没脑的。”崔渔戒备的看着老和尚。 “自然是我的丈六金身,信士莫非还要抵赖不成?”老和尚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崔渔。 “我怎么会见过你的丈六金身,你我素未平生,从未见过面,我身上怎么会有你的丈六金身?”崔渔摸不着头脑。 这和尚果然不正常,怕是一个疯子。 本来好好的说着话,非要说收自己为徒。 这老和尚绝逼不是人! 自己怎么这么傻,深山老林的听什么经。 “信士的话语可以抵赖,但你身上的印记却抵赖不得!” “三千六百年前,老僧前来大周传道,与大林寺摩崖上悟道,练出一只先天金身。只要融合了那先天金身,老僧就可长生不死万劫不灭,自身度过重重劫难,将灵山胜境自法界内接引出来,从此我佛门便可大兴。”说到这里,老和尚咬紧牙齿,双手合十,额头有开始有黑气冒出: “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只手,凭空出现在摩崖上,那手掌趁我不备竟然盗走了丈六金身。” “那人手段诡异,来无影去无踪,我亦无可奈何。我苦苦追寻三千六百年,心中魔念恒生,想不到今日竟然叫我找到了凶手。” “你该不会说,是我盗走了丈六金身?”崔渔一双眼睛里满是无辜的看着老和尚。 “就是你!一模样的印记!绝没有半分差距!”老和尚指着崔渔双手:“你抵赖不得,这就是证据。这三千六百年来,我寻找这个印记,寻找了三千六百年!我做梦都是这个印记!” “你确定是这个印记?”崔渔看着尸祖印记,再看看老和尚。 “不错,就是这个印记。你快将我的丈六金身还给我,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老和尚面色热切。 崔渔此时面色反倒是凝重下来。 三千六百年前就有人有这个印记,说明什么? 说明此人三千六百年前就被尸祖给入侵了!或者说,那人就是尸祖!是尸祖盗取了老和尚的丈六金身! “你可知道这印记是什么?” 崔渔看向老和尚。 老僧闻言摇头。 他又没有黄天,怎么会知道万年前的尸祖。 “那好,你不知道这印记的来历,我可以告诉你。”崔渔看着老僧,他可不想替尸祖背锅。 “这印记乃是万古之前一位大能侵袭夺舍的印记。此人叫做尸祖,乃是一具死去的尸体成道,可以号令天下尸体,万劫不灭,参加过逐鹿之战,就连帝女魃也被尸祖暗算,化作了旱魃!” “我前些日子,去了李家村头那口井,遇见了尸祖的尸体,不小心触碰到那尸体后,这印记化作诅咒,就到了我身上。尸祖以此印记为根基,想要对我进行诅咒,将我夺舍重新回到世上!”崔渔偷换了个概念,直接将诅咒的来源放到了尸祖的身上。 尸祖才是他的最大敌人啊! 不管老和尚什么来历,能给尸祖找一点麻烦总是好的。 而且三千六百年前就出现了尸祖印记,那就至少说明,这个世界上有一尊尸祖化身活了三千六百年。 三千六百年啊! 这是什么实力? 崔渔瞬间就觉得自己的钉头七箭书不香了。 “所有被尸祖诅咒过的人,都会留下这种不灭的印记,然后一点一点终于有朝一日被尸祖吞噬,成为尸祖的化身。所以盗走你金身的根本就不是我,而是尸祖化身。”崔渔信誓旦旦的道。 老和尚闻言一愣,呆呆的看着崔渔,被崔渔说的一愣一愣的。 “我不信!你如何证明你说的是真的?”老和尚看着崔渔。 “那你看我身上有你要找的丈六金身吗?你要是看什么像丈六金身,只管拿去就是了。”崔渔拍打拍打全身,然后摊开双手看向老和尚。 老和尚是真不客气,伸出双手居然真的向崔渔身上摸了过来。 老和尚手中一道佛光向崔渔体内渗透,然后流转崔渔周身,片刻后收回手掌: “没有!” “我都说了,我根本就没有拿你的丈六金身!”崔渔无奈。 “或许丈六金身被你藏起来了,你无法炼化丈六金身,所以藏起来了。我那先天金身,需特定时刻、特定时间、特定口诀才能炼化。你只盗取了金身,却没有盗取炼化的口诀,当然炼化不了。”老和尚一双眼睛盯着崔渔: “所以,你无法炼化,将先天金身藏了起来。只要将你抓起来,不愁逼问不出丈六金身的下落!” “你看我像活了三千六百年的人吗?”崔渔看着老和尚。 “你当然没有活三千六百年,外貌可以骗人,但骨龄是骗不了人的。”老和尚下意识摇头。 随即反应过来,崔渔没有活三千六百年,怎么可能在三千六百年前盗取了自己的万劫金身? “你说的尸祖是不是真的?究竟在哪里?”老僧略作沉思,想起了崔渔先前说的尸祖,不由得开口问了一句。 “以前在李家村的井内,后来天地变动,昆仑时空出现,尸祖应该藏身在昆仑洞天内。”崔渔看向天边的那一缕绿色。 老僧面色一变。 昆仑洞天他都进不去,怎么求证崔渔所言是真是假? 似乎是看出了老僧的迟疑,崔渔连忙道:“南华老道可以作证,妙善女尼也可以作证。他们都亲自下过井,亲眼看到过扭曲的昆仑洞天壁障。” 听闻崔渔说起南华真人与妙善,老和尚心中已经信了七八分。 但看着崔渔,心中却依旧有些不是滋味,难道追查丈六金身的线索就又断了不成? 昆仑洞天在遥远的时空深处,他怎么才能进入昆仑洞天? 然后看着崔渔,忽然念头一转:“崔渔先前说什么?尸祖要夺舍他?借助他的身体复活?那自己将崔渔带在身边,是不是就可以蹲到尸祖了?” 老僧看着崔渔,一双眼睛发亮。 “你这么瞅我做甚?”崔渔有些发毛,整个不由得毛骨悚然。 这老和尚目光太渗人! “信士果然与我有缘,若是与我无缘,怎么会叫我追查到尸祖的信息?叫我找到丈六金身的线索?”老僧笑眯眯的看着崔渔,周身黑色的雾气此时竟然被镇压了下去,就连脸上那一层若隐若现重重叠叠的黑色面孔,此时竟然也消失不见。 丈六金身找到,老僧心中的怨气竟然消散了不少。 找到线索,很多事情就都好办了! 就怕找不到线索! ‘我与你有缘个鬼。’崔渔心中暗自吐槽了句。 “你跟在我身边悟佛法,日后我还能助你一臂之力,相助你对抗尸祖,抗拒尸祖的回归。乃至于帮你暗算尸祖,夺了尸祖的道果都有可能。你又何必冥顽不灵呢?”老和尚看向崔渔,声音中满是规劝的味道:“否则日后尸祖来袭,你如何抵挡?” “你怎么样才能放我走?”崔渔看向老和尚。 这老和尚疯疯癫癫,鬼都不愿意待在他身边。 “施主就真的那么想走?”老和尚看向崔渔。 崔渔不说话。 “只要你留下,我就将你视作衣钵传人,所有小乘佛法精妙奥义,尽数都传给你。我佛门的诸般神通神通,也可尽数传授给你!”老和尚劝了句。 “只传我小乘佛法?你这老和尚未免太抠搜,你收我做衣钵传人,就算传我经义也要传我大乘佛法,区区小乘,我才不学!”崔渔听闻老和尚只传自己小乘佛法,顿时不乐意了,嘴里滴滴咕咕的道了句。 “大乘佛法?那是什么?”老和尚一愣。 “大乘佛法就是……你不知道?”崔渔愣住。 “我要是知道,自然就传授给你,又何必藏着掖着?佛法传遍天下也是一种功德。”老和尚道。 崔渔皱眉看向老僧,目光中满是审视的味道。 不知道大乘佛法? 真的假的? 学佛的不知道大乘佛法? 而且老和尚修为这么高,不知道大乘佛法谁信啊! “你这老和尚好没意思,既然要收我为徒,却藏着掖着,有大乘佛法自己藏起来学,偏偏只传我小乘。如此作为你收什么弟子?直接放我走就是了。”崔渔看向老和尚,开始用言语激将。 “老僧确实不曾听闻大乘佛法,不知信士是自何处听闻的大乘佛法?”老僧也是脸上诧异: “信士若知晓,不妨提点一二,看看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小乘佛法,度不得亡灵超生,只可以浑俗和光而已。大乘佛法三藏,能度亡灵升天,能度难人脱难,能修无量寿身,能作无来无去。”崔渔道了句。 其实大乘佛法与小乘佛法的根本区别在于:大乘佛法度众生,小乘佛法度自己。 “嗯?”老和尚愣住。 修无量寿身?做无来无去? 开什么玩笑? 世上有这等神通? 怕是太古复活,也不能及。 “你这老和尚连大乘佛法也不知,还来收我为徒,岂非误人子弟?速速闪开,莫要挡我去路。”崔渔抓住老和尚根脚,以为老和尚藏私不肯说,此时故意出言为难。 老和尚一双眼睛看向崔渔,心中无数念头翻滚,仔细打量着崔渔脸上表情,不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作假。 “不应该啊!不应该啊!世上若有如此佛法,我又岂能没听说过?你要是听过大乘佛法三藏,不妨说上一段,老僧听了后若信服,自当离去绝不纠缠。”老僧声音中满是诚恳。 他也认为崔渔是在故意编个说法来戏耍自己。 自己修行数千年,天下佛法如掌上观花,天下佛脉皆出于自己,自己就是佛法的源头,若有大乘佛法,自己岂能不知? 世上什么时候多了一种大乘佛法?而且大乘佛法还在小乘佛法之上?崔渔听闻老和尚的话,眼睛顿时亮了:“我要是能说出大乘佛法,你就离去,绝不纠缠我?” “绝不纠缠。但你不能胡乱编造搪塞我!到时候,我可不依!你若能说出大乘佛法,我自然离去,你要是说不出,就乖乖拜师,与我一道前往极乐之地苦修。”老和尚一双眼睛看向崔渔。 第一百六十三章 神魔井的真相 老和尚还真就不相信了,这世上有什么大乘佛法。 天下佛法,皆出其手。 老和尚乃是佛法的源头,佛法的祖宗。天下间所有佛法流派的根本所在! 现在有人竟然说有大乘佛法? 他这个创造佛法的人竟然不知道,岂不是开玩笑? “一言为定!”老和尚看着崔渔,笃定的道了句,心中暗自大笑:“我西方教多了一位顶梁柱。未来佛道人选有了。” 至于说朱悟能? 他哪里还记得朱悟能的事情? 崔渔掌握真水之力,要是将崔渔渡入佛门,还有朱悟能什么事? 崔渔盘坐在石头上,一双眼睛看向老和尚,脑子里无数思绪流转,下一刻张口就来:“如是我闻:一时薄加梵在王舍大城迦兰多迦竹林精舍,时与众多菩萨摩诃萨——住不退转位阶十地,十波罗蜜多悉已圆满;复有众多诸大必刍——皆阿罗汉,诸漏已尽无复烦恼,逮得已利,心善解脱、慧善解脱;复有阿僧企耶诸有情等——皆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这一百一十八字不收费哈)” 崔渔所背诵的乃是大藏经中的《大乘理趣六波罗蜜多经》。 说来也巧,前世崔渔在佛寺拍电影,恰好遇见疫情封城,然后整个剧组都被封在了佛寺内。 足足大半年,崔渔闲着无聊,看遍了佛寺内的三百经卷。 此时回想起来,似乎是神魂力量的强大,往日里看到的经卷竟然字字珠玑,清晰的在脑子里出现。 整篇经文共计八万四千八百字,崔渔回想起来竟然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差。 “应该是武道筑基,气血潜移默化中滋润我的神魂,所以我的记忆力也开始变得强大了起来。”崔渔若有所思。 八万多字的经文,他当然不会全部背诵出来,而是仅仅只背诵了两千字后,便闭上了嘴。 对面老和尚初始之时还觉得无所谓,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等着崔渔稍后胡乱编造出经文,然后自己毫不留情的拆穿他,叫他乖乖的跟自己去西方教。 可谁知伴随着崔渔口中字句不断吐出,老和尚脸色的表情凝固,然后逐渐正襟危坐,仔细的侧耳聆听,眼神中露出一抹庄严。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这是一种全新的经文,一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佛法。”老和尚眼神中露出一抹震撼,那一字一句落在老和尚耳中,整个人简直震耳欲聋,眼神中全都是无数佛韵。 然后老和尚身躯颤抖,激动的竟然开始哽咽。 佛法新的道路出现了! 佛法新的希望出现了! 老和尚倒吸一口气,却是半点动静也不敢发出,生怕惊扰了崔渔讲法。 可惜 就在老和尚渐入佳境之时,崔渔只背诵了两千字就停下。 看着对面泪流满脸哆嗦个不停的老和尚,崔渔有些摸不着头:“这疯和尚该不会是听了我的经文疯掉了?” 崔渔住口,老和尚听经正逐渐入境,得了其中三味,伴随着崔渔的背诵停止,整个人犹如一口气卡在那里,不上不下差点噎死。 “下面呢?下面的经文呢?怎么不讲了?怎么不讲了?”老和尚睁开眼,目光灼热的看着崔渔,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置信,脑袋晃悠抓狂至极,背后心魔卡的都要钻出来了。 崔渔笑眯眯的看着老僧:“和尚,我这经文可曾听过?” 老和尚摇头:“不曾听闻。” “这经文如何?”崔渔又问了句。 老和尚闻言沉默,许久后才道:“广博无量,普度众生,小乘佛法难及其万一。” “我说他是大乘佛法,你没意见?”崔渔看着老和尚:“你要是有意见,就背诵一段相同的经文,你要是能背诵出相同的经文,就算我输。” “小僧受教,如此广博浩瀚的经文,小僧第一次听到。”老和尚的称呼也变了,由老僧变成了小僧。 听闻老和尚的话,崔渔二话不说站起身背起筐楼就走。 看着崔渔动作,老和尚立即激动起来,一把上前扯住崔渔手腕,叫的动作不得不顿住:“大僧,您要往哪里去?” 老和尚的称呼变了,自己称呼为小僧,崔渔为大僧。 “老和尚莫非言而无信,想要反悔不成?”崔渔眉头一皱,只觉得难缠的很。 这老和尚绝对是冲着自己来的,而且还是半路故意等自己。 亏自己还以为遇见高僧大德,没想到遇见的却是麻烦。 甩不掉的麻烦! 老和尚拖拽着崔渔手腕,神情恳切的竟然跪倒在地:“小僧今日听闻大僧真经,只觉得往日里那些佛法都白悟了,只是得了一点皮囊而已。还请大僧传我真经,收我为徒。若能听闻大道,小僧就算是灰飞烟灭身死道消也无怨无悔。” 崔渔看着老僧,见到对方死死地拽着自己手腕不撒手,以为对方是死皮赖脸想要耍赖,一时间整个人都不由得一阵头大。 三万斤的力量啊! 自己三万斤的力量,在老和尚面前,就是一个婴儿。 人家比自己强,不讲道理又有什么办法? 崔渔气的直接一屁股坐下,拿着眼睛瞪向老和尚: “你说说,你到底怎么才肯放我走?” 老和尚眼神中满是无辜:“大僧想走,小和尚自然不敢拦截。只是……小僧恳请大僧传我无上大乘真经。小僧愿拜大僧为师,执弟子礼,日后日日夜夜顶礼膜拜,侍奉左右不敢有半分怨言。” “这老无赖演的还真像那么回事。”看着老和尚的表情,崔渔不知为何,竟然忽然想起了前世看过的西游记,猴子恳求拜师的那一幕。 “你既然诚心拜师,不妨现在就先磕几个响头。”崔渔笑盈盈的看着老和尚,他倒是要看看老和尚会不会嗑下去。 “大僧肯收下我?传授我无上正法?”老和尚闻言非但没有露出崔渔预想中的恼羞成怒,反而整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狂喜。 不等崔渔反应过来,老和尚的脑袋已经嗑在地上: “师尊在上,弟子大藏有礼了!” 棒棒棒的九个响头嗑下去,看的崔渔目瞪口呆:“疯子!疯子!你要玩那样!” 崔渔一颗心悬了起来,这世界什么诡异的事情都有,而且越是强者活的时间越长,就越加变态。 “弟子大藏,拜见师尊。”老和尚叩首,面色虔诚的看着崔渔。 “开玩笑的,可当不得真。”崔渔连忙摆手站起身,想要脱离开。 老和尚闻言眉头一皱,一双眼睛看着崔渔:“拜师岂有儿戏的道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大僧莫非耍我?” 话语有些不善,听的崔渔小心肝一颤,目光与老僧对视,最终只能无奈的道:“我既然是你师傅,你是不是要听我的?” “谬矣。师傅的话也未必是全对的,弟子只听师傅对的话。”老和尚双手合十,理所当然道。 “那我现在是你师傅了,我要离开这里,你还要阻拦我吗?”崔渔真的是头大。 “不敢阻拦。”老和尚让开路。 崔渔瞅了瞅老和尚,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让开了路,不由得面带喜色:“老和尚不错啊。你真的肯放我走?” 老和尚恭敬道:“弟子岂敢阻挡师傅的去路?” 崔渔见此露出一抹笑容,然后迈着大步走出,就要一熘烟的逃走。 只是崔渔还没有走出三步,老和尚就又开口了:“师尊去哪里,弟子就去哪里。弟子要日日夜夜侍奉师尊。” 崔渔脚步顿住,恨的咬牙切齿:“你这秃驴,耍赖是不是?” “弟子为师傅尽孝心,是应该的。”老和尚笑的眯眯眼。 崔渔看着老和尚,下一刻勐然化作空气,消散在了空气中。 原本这手段他是作为逃命手段的,现在也只能逼不得已施展出来。 “师傅好手段。这一手神通,天下少见。”老和尚笑眯眯的伸出手指对着空气一划,崔渔只觉得周边空气变成铜墙铁壁,挡住了其去路,他的空气竟然无法穿透过去,逼不得已只能显出原形。 “你这老和尚不讲究啊!”崔渔腰间缚龙锁蠢蠢欲动,但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了,不真个撕破脸皮,他是绝不会轻易施展。 “尽孝心?你当真想要给我尽孝心?”崔渔脸上挤出一个笑脸。 老僧目光诚挚:“还请师尊吩咐。” “去给我打猪草。”崔渔将背篓递给老和尚。 老和尚闻言接过筐楼,转身离去。 看到老和尚背影,崔渔愣住:“这么简单就解决了?” 下一刻二话不说,撒腿就跑。仟千仦哾 崔渔跑得很快,整个人近乎不敢停留,二话不说撒腿狂奔。 半刻钟后崔渔来到小李村,转身看了看身后,不见老和尚踪迹,不由得狠狠淬了一口口水:“他娘的,那老和尚肯定不是人,没准是诡异所化想要骗我。” “到了李家村,有昆仑镜照应,这老和尚应该追不过来了。”崔渔露出一抹舒缓笑容。 只是才走到自家屋子前,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此时拿着猪草在喂猪。 老和尚! 大藏老和尚竟然先一步来到了家中! “他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的?”崔渔整个人顿时急了。 敌人都摸到老巢了,他能不急吗? 这老和尚如此诡异,修为又如此奇高,自己什么时候惹过这种恐怖的对手? “该不会是石龙将万劫金丹泄漏出去,这老和尚是为了追踪万劫金丹的?”崔渔一颗心砰砰狂跳,眼神中露出一抹不确定。 思来想去,能惹出如此麻烦的,怕是唯有万劫金丹了。 “石龙疯了不成?万劫金丹的消息也敢满大街嚷嚷?再者说唐周也不傻,怎么会允许石龙胡说八道?”崔渔一时间有些惊疑不定。 越想越怀疑,这老和尚就是为了万劫金丹来的! 除了万劫金丹,他实在是想不到会有什么能惹来如此对手。 猪圈里 且说盏茶时间前 老和尚背着猪草来到崔渔家中,院子里的朱悟能看到佛老,整个人激动的手舞足蹈,就像是看到了许久未见的亲人一样,直接就冲了过来,两只蹄子抱住了佛老的大腿。 “哼哼哼~(佛老,您可终于来了,你快救救我啊!那个崔渔不当人子,对我百般折磨,真真是受够了!求您老施展大法力、大神通,将那个孽障给收了。)” 朱悟能狠狠的和佛老告状,声音里充满了悲怆,大眼睛中蓄满了泪水。 “莫要焦急!莫要焦急!都是你的劫数而已!老和尚这次来,就是超度你脱离劫数的。” “老祖,您一定要将那崔渔给我炖了喝汤。” “老祖,我要吃崔渔的脑袋!我要将他劁一百次!” “老祖,您可要为我做主。” 就在朱悟能骂骂咧咧的抱怨时,远处一道人影走来。 看着走来的崔渔,老和尚眼睛顿时亮了。 “师尊,弟子已经将猪喂好了。您这头猪可真不错!”老和尚看着大肥猪,眼神中露出一抹笑意。 崔渔看着老和尚晒足太阳的笑脸,总觉得他在嘲讽自己。 这张笑脸看起来叫人恨不能打上几拳。 正在吃草的朱悟能勐然抬起头,一双眼睛看着走来的崔渔,再看看身旁的老和尚,整个人眼神中不由得充满了惊愕,嘴里的草掉了出来,眼睛都差点突出来。 他听到了什么? 瞧瞧,他听见了什么? 朱悟能觉得,自己嘴里的草顿时就不香了。 一旁院子里看戏的南华真人听闻二人称呼,整个人不由得愣住,扭头看向妙善:“刚刚那老和尚说什么?我没听错?” “师尊?”妙善有些不确定,脸上满是愕然。 “是师尊。”守诚编织竹篾的手有些哆嗦。 “崔渔好运道,竟然被佛老收为徒弟,日后他可就是佛门之中的第二人了。”张角在旁边笑眯眯的道。 “不错!佛老竟然收崔渔为徒弟,崔渔这小子运道逆天了。” “确实是逆天了。” 几个人接连附和点头。 “师尊,您还有什么活,尽管吩咐我。小僧一定办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老和尚来到崔渔近前,双手合十躬身一礼。 隔壁院子里几个人霎时间沉默了下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 十方光明心境 “我没听错?”妙善有些发呆。 “听错了!肯定是听错了!是崔渔叫佛老师尊。这几日也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耳背。”南华手中刍狗稀巴烂,又从旁边抓了一把稻草。 张角和南华都不说话了,一个个抿住嘴唇,眼神里露出一抹勉强的笑容。 小院内一片沉默。 半响后南华真人将半成品的刍狗扔到地上:“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不过是一个时辰不见,怎么就乾坤颠倒了呢?是世界错乱,还是我的精神错乱了?说好的佛老去度化崔渔,去养猪的呢?怎么就被人收徒了?” “我很想知道,山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崔渔到底用什么手段,竟然迷了佛老的心智。”妙善水汪汪的眼睛看向隔壁。 果然就见老和尚热切的端茶倒水,还给崔渔不断扇风。 可此时崔渔却一点都不快乐。 他不但不快乐,整个人反而有些害怕。 “你这老和尚是什么来历?师承何处?”崔渔看着在一旁扇风的老和尚,开始套话。 “弟子乃是西方修士,乃大雷音寺中人。”老僧道。 崔渔闻言童孔一缩:“实锤了!这厮就是冲着万劫金丹来的。万劫金丹丢失这么重要的事情,大雷音寺怎么会没有动作?这老和尚必定是想要跟在我身边,探清楚我身上万劫金丹藏在了哪里。难道石龙那狗东西将我卖给大雷音寺了?” 崔渔不动声色的将袖子里的葫芦塞入乾坤袋内:“我只要咬死不松口,石龙纯属诬告。大雷音寺也不能不讲理,抓贼也要抓赃。” “你果然是西方大雷音寺来的?”崔渔又问了句。 “弟子不敢妄语。”老和尚给崔渔打着蒲扇。 “话说你们极西之地的大雷音寺什么样?”崔渔来了兴趣。 老和尚闻言沉默,想起那破旧的茅草屋,快要腐烂的牌匾,然后脸不红心不跳的道:“大雷音寺坐北朝南,占地面积约三百六十亩,站在寺院的山门口向东望去,青龙山蜿蜒盘旋;向西望去,白虎峰气势雄伟,寺前河水潺潺如弯弓盘回。寺中含山,山中藏寺,寺中有河,水中有寺。” “东有远山曰青龙者,绵亘云雾之内,层峦耸翠,跌宕逶迤,远而听之,仿佛兮如有龙吟;西有奇峰名白虎者,兀立叠嶂之间,昂然天外,上出重霄,迫而聆之,巍巍乎若闻虎啸。山前有河,蜿蜒委曲,因势潺湲,冷冷作响,如弯弓盘回。” “其内各类庙宇、殿堂共计三千六百。有尊者菩萨日夜讲道,山中有仙草灵芝,更有神兽镇守。天下各路妖国纷纷朝拜。” 老和尚听闻崔渔打听起极西之地的事情,不由得心中欢喜大肆鼓吹,声音中充满了得意。 恨不能将大雷音寺描述成神仙居所,将崔渔给拐到大雷音寺去。 “你们大雷音寺什么时候这么气派了?”南华真人压低嗓子:“难道你大雷音寺搬迁了?我记得你们大雷音寺不是一个破旧的小草庐吗?” 隔壁妙善听了耳根发红,低下头去,底气有些不足:“老祖说的是法界。” “法界?法界是虚幻之地,法则之地。哪里有真实之物?我还说自己在法界内有一个天界呢。老和尚越来越不要脸了。”南华真人淬了一口:“妙善啊,你以后可不能和老和尚学坏。他那无耻的样子,可是要不得。” 妙善抿住嘴唇,大眼睛滴熘熘的转了转,然后闭上眼睛,眼神中露出一抹委屈:“老祖是被心魔闹的,都怪那该死的贼人!要不是他偷了老祖的丈六金身,老祖岂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那边崔渔听着老和尚的话,心中也不由的悠然神往:“好地方!是个好地方啊!” “弟子在西方也还算有些地位,师尊要是肯屈尊降贵去西方大雷音寺,凭您开创的大乘佛法,必定可以成为佛门领袖,日后必定有三千神佛相随侍奉。” “大雷音寺乃佛门胜境,高真之人汇聚,人人固寿三百六。师傅要是去了,必定可以延年益寿。”老和尚看着崔渔,声音中满是蛊惑。 “你在西方大雷音寺有些地位?”崔渔闻言眼睛一转,然后盯着老和尚:“听闻西方大雷音寺有无上神通:掌中佛国。是也不是?” “师尊想要修行掌中佛国?”老和尚眼神中露出一抹光亮。 “想要参观参观。”崔渔好奇的道:“可惜,掌中佛国是大雷音寺无上妙法,我哪里有机会一见。” 大神通掌握五行+掌中佛国,就能演化出更强的神通:五行山。 老和尚闻言立即伸出手去,在怀中不断来回摸索。 “你做什么?”看着老和尚翻过来掉过去的样子,不断在怀里抠抠索索,崔渔目光中露出一抹好奇。?“弟子想要看看,掌中佛国被我扔在那里了。”老和尚在怀中摸索一会,忽然咧开嘴,露出一抹笑容: “找到了!老和尚找到了!” 说着话从袖子里扯出一张金黄色的纱布,上面有一道道米粒大小的符文,熠熠生辉闪烁着无量光泽。 每一个符文都大放光明,似乎能照亮十方世界。 “师尊,掌中佛国真经原本在此,请您收下。”老和尚面色虔诚。 “你认真的?”崔渔表情变了颜色。 老和尚笑了:“还请师尊收下。” “我要是偷学了真经,以后大雷音寺的人,不会找我麻烦?”崔渔眨着眼睛,他不相信眼前的布匹上竟然记载着西方世界无上正法掌中佛国。 老和尚摇头。 那边朱悟能咕噜一下翻身坐起,跑到崔渔脚下,瞪大眼睛去瞧,可惜却被崔渔一脚踹开,在地上翻了个滚。 看着灰头土脸,翻滚在地的朱悟能,老和尚嘴角抽了抽:“这可是一位号称大能的老祖啊。” 崔渔接过布娟,上面是太古真经文字,不由得眼神中露出一抹好奇:“看起来倒像那么回事。” 他不相信老和尚真的会将掌中佛国的经卷给他,自以为对方使用手段,弄什么障眼法,想要骗取自己的信任,问出万劫金丹的下落,就胡乱的将袈裟收了起来。 隔壁 张角呼吸急促,趴在墙缝使劲的盯着那袈裟,妄图看上一两眼。 守诚也是抻长脖子。 一旁南华刍狗被拽断一条腿:“我其实心中好奇,崔渔究竟给那老和尚灌了什么药,他竟然连西方的无上正觉大法都给了出去。” 妙善苦笑:“崔渔信士的身上似乎有一种难以言述的魔力。” “我说和尚,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崔渔没有理会朱悟能,而是一双眼睛看向老和尚。 老和尚端起一盏茶水,目光灼热而又热切:“恳请师尊赐予弟子正法。” 崔渔喝着老和尚递过来的茶水,然后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那目光如电视剧中的猴子一样,全都是渴求之色。 “真的只求正法?”崔渔此时对上那双眼睛,心中忽然相信了几分。 “弟子只想求教大乘佛法,还请师尊成全。”老和尚面色谦卑的跪倒在崔渔的脚下。 崔渔挠了挠头:“我传你大乘佛法,你就离去?” “然也,师尊叫弟子去哪里,弟子就去哪里。”老和尚点点头。 崔渔闻言心中万千念头闪烁,然后道了句:“罢了,你且上前来,我传你大乘佛法。” 老和尚面色欢喜,然后看向一旁院子:“悟禅经卷,不可轻传。此间有六耳,还请师傅随我找个清净的地方。” “你还是真的求经。”崔渔也没有拒绝,而是随着老和尚走出院子。 隔壁 等到崔渔和老和尚二人走远,隔壁院子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qqnew “大藏在向崔渔求法?老道没听错?”南华真人揉着自己耳朵,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 妙善目光闪了闪,然后快步走了出去:“崔信士,贫妮也歆慕大法,既然要传法,不如算我一个如何?” 崔渔回身看向妙善,然后点点头:“师姑既然想听,不妨随我一起来。” 妙善对着老和尚行了一礼,老和尚点点头:“好造化。” 三人远去,院子里的南华有些躁动,守诚也一双眸子勐然燃烧起熊熊烈火:“师傅。” “去。”老道士点点头。 守诚咧嘴,然后二话不说推门跑了出去。 看着守诚的背影,张角一颗心躁动,忍不住跟着喊了句:“师傅。” “你坐下。”老道士道了句。 张角不敢违背,乖乖坐下。 “你师兄守诚的前路算是断了,要是能另闻大法,或许还能续接道路。你不同,你天资聪慧,一部天书足够你修行一辈子,何必羡慕别人大法?”南华真人道。 “那可是佛老也要拜师苦求的大法。”张角心中有些不甘。 “老和尚的道是有缺陷的,他心中有魔障,所以寻求大法解决。而你一路坦途,只要修炼下去,必定可以大成,何必去学老和尚?人有力穷时,一条通天大道,都足够一个修士穷极毕生之力才能走到终点。一旦分心他顾,只怕大道难成,一起耽搁!”南华真人看向张角: “你手中的天书,就是一条完整的大道。” 张角闻言心有不甘,但却也不能说什么,只能闭上眼睛,继续打磨心性。 小李村外 崔渔一马当先,老和尚与妙善跟在后面,守诚此时笑眯眯的道:“崔信士,不介意小道也跟着听讲。” “区区一卷经书,你既然想听,跟来就是了。”崔渔不以为意。 不过是一卷佛经罢了,他听了后毫无触动。 只是看了一眼老和尚,对着老和尚道:“你在这里等等,我有话要和他们两个说。” 然后将妙善与守诚拉到一旁,然后看了老和尚一眼,崔渔贱兮兮的道:“你们两个凑什么热闹?我就是胡编乱造,蒙骗那个老和尚的。” “贫尼看那老僧也是个有道行的,他对信士真经推崇备至,甘愿持弟子礼,想来是非凡经文。就算是胡编乱造,若能听了也不吃亏。”妙善笑眯眯的道。 “不错不错,小道士也是这么想的。”守诚也跟着道。 “我讲的是佛门经文,你一个道士跟过来凑什么热闹?”崔渔没好气的道。 “你们既然不怕浪费时间想听,那来听就是了。”崔渔当先走出。 来到一处密林,老和尚大袖一挥,化作一道金光,遮盖了这片天地。 然后请崔渔坐下,才面色恭敬的跪倒在崔渔身前:“还请师尊赐法。” 看着毕恭毕敬的老和尚,妙善也是目光一动,跟着跪倒在地:“请大僧赐法。” 守诚看到妙善与佛老都跪了,二话不说立即跟着跪下。 崔渔见到这一幕,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苦笑着道:“准备好没有,准备好我就开始讲法了。” 三人和小学生一样点头,崔渔笑了笑,就开始继续背诵《大乘理趣六波罗蜜多经》经文。 讲道? 他那里会讲什么道? 他只会背诵经文。 一篇八万四千字的经文,想要通篇背诵下来,确实是需要好久好久。 崔渔从下午背到黑夜,然后又从黑夜背诵到第二日清晨。 多亏他武道筑基,否则只怕口水也要说干了。 老和尚沉浸其中,周身佛光流转,一层柔和的佛光顺着毛孔钻出,在周身形成一道莫名轮廓。 整个人慈眉善目体态庄严,看起来完全没有那种恶人的气势。 再看妙善,周身泛起一道白光,白光三尺,内有细微经文不断流转,仿佛是一只只调皮的精灵,不断在空气中来回游走。 再去看一旁的守诚,此时眉心处有一道金黄色的竖纹若隐若现,那竖纹似乎是一道门户,其内有恢弘无量世界。 崔渔眨了眨眼睛,听了听经书就有这效果? 他怎么没有什么感悟? 他却不知道,想要参悟真经大法,至少也要武道天人,涉及到精气神三花的修炼,才能与外界的大道相互映衬。 他一个武道二重天菜鸟,哪里知道天地大道的玄妙。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失魂落魄 想要悟道,靠什么悟? 当然不是靠眼睛,而是靠人的精气神三宝与天地间的气机交感。 当你的精气神在肉身的培育下到了足够强大,能够形成精气神三花,也就是武道天人的境界时,你才能真正领悟天地间的大道。 崔渔利用心猿驱除了心中的杂念,悟性毫无疑问是天地间一等一的,但没有开出精气神三花,就不能悟道! 看着三人异象不断,崔渔心中无数念头流转,终究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念诵经文。 伴随着崔渔念诵经文,老和尚悟道,背后忽然间一张乌黑狰狞的面孔出现,在金光中不断挣扎咆孝,似乎是遇见了生死大敌。 然则任凭那黑色面孔扭曲挣扎,却也不敌那佛光浩荡伟力,竟然被层层佛光交织,镇压了下去。 然后佛光汇聚,在老和尚脑袋后,化作了一颗圆坨坨、明晃晃、圆滚滚的琉璃状物品。 那物品散发出万劫不灭、天地常清静、道法自然不生不灭、不增不减的大自在意境。 就在此时,一道光芒自舍利内流转而出,就像是一点火星,迸射入崔渔眉心。 “篡夺后获得大乘佛法?那玩意有啥用?哪里及得上大乘佛果位。凡天下之人参悟大乘佛法,就要为自己贡献一份力量。要是以后将大乘佛法传开,大荒兆亿生灵,只要有十分之一参悟佛法,自己都会获得不可思议的力量。” “不篡夺!” 崔渔否决了金手指提议,只见那大乘佛法果位印记化作一道灵光,点在了崔渔的灵魂中,化作了一个米粒大小的‘卐’字符号。 符号落入眉心,崔渔有一种感觉,自己似乎能从眼前的和尚身上取来一部分力量借用。 那个数量是一! “不知道这个‘一’能发挥出多大力量。”崔渔心中好奇。 然后崔渔睁开眼,看着那一团明晃晃的光芒在老和尚脑后消失,不由的脱口出: “舍利子!” 崔渔看到那一团明晃晃的光芒,不由得童孔一缩。 “师尊,舍利子是什么?”老和尚此时睁开眼,周身肌肤褶皱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转眼间化作了一十八九岁的白衣小和尚。 小和尚周身放光,每一个肌肤毛孔都流转着浩荡无量,正大光明的意境。 那小和尚脑后裂开一道口子,那舍利子竟然钻入脑子内。 此时大藏好奇的看着崔渔。 “你脑后的就是舍利子。”崔渔道了句,心中有些发酸。 “师尊大乘佛法神通无量,弟子大有所获,愿意日夜跟在师尊身边,听从师尊教导。”大藏一双眼睛里的目光有些狂热。 “金身之道只是小乘,一人可以长生不死,一人可以超脱苦海。而大乘佛法,却可以普度众生,开真正无量净土世界,构造无量佛国。”大藏和尚面色虔诚的跪倒在崔渔脚下,叩首三次。 “你真领悟了大乘佛法?”崔渔看着老和尚变成小和尚,心中不由的好生奇怪。 “然也。师尊乃是大乘佛法创始人,堪称大乘佛祖,难道不晓得大乘佛法的广大?”老和尚看向崔渔。 崔渔闻言沉默不语,他知道个屁,他就是一个搬运工,借用了太古先贤的智慧而已。 “你还不走吗?”崔渔看着老和尚。 他心中有些忐忑,大乘经卷他还有数百卷,可看到大乘经卷有如此不可思议的力量,他哪里还会随便传出去? “师尊慈悲,弟子悟了。师尊一言一行,果然无不带有深意。弟子一定会将师尊的意志发扬光大!”大藏和尚看着崔渔,面色虔诚的双手合十一礼。 话语落下,小和尚转身离去,留下一脸懵逼的崔渔。 看着大藏和尚的背影,崔渔很想问一句:“你他娘的悟什么了?” 崔渔有些莫名其妙,他就是不想和老和尚纠缠,叫对方赶紧履行职责有多远滚多远而已,对方悟什么了? 简直是莫名其妙? “大乘佛法普渡苍生,果然非小乘佛法可以比拟。”那边妙善背后也是清光收敛,化作了一颗青色舍利,没入脑后的光晕内,连同光晕一起消失。 此时崔渔只觉得佛印一动,眉心处的印记由‘1’变成了‘11’。 崔渔看了心中奇怪,不知道佛印变换的依据是什么。 “小师姑也有所领悟?”崔渔看向妙善。 “妙善领悟无穷奥义,感谢师尊为弟子打开了一道新的天地门户。弟子大道有望矣。”妙善双手合十。 “你怎么也和那个老和尚一样疯?快别叫什么师尊,怪不好意思的。你还是继续叫我信士,我听着顺耳。”崔渔连忙摆手。 妙善一笑:“妙善遵命。所谓称呼,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小僧去送送老和尚。” 说完话妙善快步向丛林内走去,等走到崔渔看不到的地方,才骤然消失不见。 “佛老留步。”妙善对着佛老远去的步伐连忙喊了一声。 “恭喜。”佛老笑看着妙善。 “同喜。”妙善也是双手合十:“佛老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打算寻一根器深厚之人,将小乘佛法之主的位置传下。我将要另立大乘佛门,普渡天下苍生。”大藏和尚笑着道。 “您要卸下小乘佛教之主的位置?”妙善一愣。 老和尚笑而不语。 “昆仑洞天呢?”妙善看向头顶清光。 “我已经有大乘佛法,要那身外之物做甚?”佛老摇头:“大乘佛法之道,未必会差了太古神灵大道。” 妙善闻言略作沉默:“待我解决了朱悟能的事情,再去兴盛大乘佛法。” “善哉!善哉!”大藏和尚双手合十,然后消散在了空中。 小树林内 崔渔凑上前去,看着守诚眉心处的裂痕,似乎在裂痕内有一个佛光缭绕的世界,亿万众生的因果在其中交织汇聚,化作了一个因果规则组成的世界。 待到守诚睁眼,金光消失,崔渔眉心中佛印又是一动,已经从11变成了1。 崔渔看着那加了000001的数字,不由的愣住。 “拜谢信士大恩大德,叫小道终于明悟自身因果前程,还请信士受小道一拜。”守诚在崔渔愣神的功夫,已经直接跪倒在地,直接叩首九次,额头磕的血肉模湖。 崔渔连忙将小道士扶起身:“莫要多礼!莫要多礼!不过是区区一卷经书罢了,不值当如此大礼。” “对于信士来说仅仅只是一本经卷,于小道来说却是大道。小道愿意做信士未来的护道人,不知信士是否嫌弃?”小道士恭敬的看着崔渔。 “你给我护道?”崔渔看着守诚,不由的笑了。伸出手拍了拍小道士的肩膀:“我可不是凡人。你这小道士,才领悟几分神通?怕是连我一拳都接不下来,还和我说悟道?。” 崔渔强忍着笑意,然后站起身:“咱们回去。你这份心,咱领了。” 看着崔渔漫不经心远去的背影,守诚挠了挠头:“我虽然战力排不上号,但若论演算之术,推演模拟因果,怕是那大雷音寺的佛老也要差了我一筹。尤其是如今我开了天眼,竟然能直接干涉因果大道,借助因果法则成神。不对啊,因果大道太危险,还要找个命硬的帮我抗一抗。” 守诚看着崔渔的背影,眼睛顿时亮了:“大腿啊!这世上还有谁的命比他硬?刨而不死,怕是普天下也唯有一份罢了。” 这般想着,小道士眼睛越来越亮,然后眯起眼睛:“崔信士,我以后就跟你混了!你等等我啊!” 崔渔回到小村庄的时候,妙善已经先一步回到李家村。 朱悟能眼巴巴的看着妙善,目光中满是委屈。 “佛老呢?”朱悟能问了句。 “佛老走了。”妙善摇头。 朱悟能顿时急了:“佛老走了,谁来救我?” “佛老不走,怕是要把你给烤了献给崔信士。佛老已经拜师崔渔了。”妙善笑眯眯的看着朱悟能。 朱悟能瞪大眼睛:“凭什么?那小子凭什么?” “凭什么?”妙善悠悠一叹:“那是一条全新的道路,他为天下练气士重新开辟了一条大路。” 回到家中,崔渔看着趴在门口病病殃殃的朱悟能,脚步不由的顿住。 “生病了?太古异种也会生病?” “哼哼哼~”朱悟能眼神无光,看着身前的崔渔,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要交代在对方手中了。 看着朱悟能无精打采的模样,崔渔摸了摸下巴: “要不然趁着没死烤了吃掉?死猪可就不新鲜了。” 朱悟能闻言一个激灵,旁边妙善的鬓角发丝顿时炸了,一双眼睛毛骨悚然的看着崔渔。 然后下一刻朱悟能活蹦乱跳的蹦跶起来,跑到崔渔脚边蹭啊蹭的露出讨好之色。 “不愧是太古异种,果然有一些灵性。”崔渔抚摸着朱悟能的脑袋,然后转身去屋子里做饭。 朱悟能扭头看向妙善,给出对方一个眼神:“你看看!你看看!天天在他身边,整日里提心吊胆的,这日子还有好?” 妙善没有理他,而是继续参悟大乘佛法。 朱悟能见此只能吸了一口气,然后趴在树荫下,呆呆的望着天空。 隔壁 南华真人看着小道士守诚,许久后才道:“恭喜你了。” “弟子以后不能在师傅身边日夜侍奉了。”守诚恭敬的跪倒在地。 “你要给他做护道人?”南华问了句。 “师傅果然最了解弟子。”守诚笑着道。 南华真人一笑:“你倒是聪明。” “天下太大,崔渔又太能折腾,我怕他早晚会惹上大灾祸。”守诚不以为然:“前期我护他,日后但求他能庇佑我一程。” “师兄,你不能走!你的神算之术天下无双,少了你太平道以后如何发展?岂不是断了一条手臂?”一旁正在参悟天书的张角顿时急了,连忙睁开眼睛。 面对张角的话语,守诚笑而不语。 “现在分开也好。”南华真人开口:“况且,你真的能容下你守诚师兄吗?你守诚师兄看起来平日里温顺恭俭,但却也心中傲气足的很,绝不会甘愿低头给人做陪衬的。想要驾驭你师兄,现在的你可不行!至少要你完全掌握天书的力量,才有可能叫你师兄心悦诚服。” 张角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哑口无言。 他知晓自家对唐周做的那些小动作,师傅已经知道了。 但是他不甘心啊! 守诚的推算之术,可是连妙善大士也差了一筹。 现在守诚更有突破,只怕是更厉害了。 “你就去。”南华真人道。 “暂时还不能去。”守诚道。 “哦?”南华露出好奇之色:“为什么?” “因为师傅的灾到了。”守诚道。 南华真人第一次变色,一旁的张角也是面色狂变。 但凡练气士听闻灾这个词,心中都会不由自主的发毛。 大梁城内 项羽乔装打扮,在大梁城内转悠了许久,看着已经沦为人间炼狱的大梁城,眼神里不由的露出一抹悲愤。 “汤臣!太平道!”项羽气的咬牙切齿。 然后目光转动,一双眼睛看向远处,只听一阵嘈嘈杂杂的声音响起,是八大士家的一个管事,此时对着太平道的黄巾军骂骂咧咧:“凭什么?太平道想要组建自己的黄巾军,只管自己去训练就是了,凭什么要我士族交出手下军权?将我等私人武士化为己有?” “凭什么?你在问我凭什么?此事乃渠帅亲自下令,你来问我凭什么?我问你们侯家,那三千士兵交不交出来?你要是不交出来,明日登门的可就是咱们渠帅了。”那小将趾高气昂的对着士族管事喷口水,伸出钵盂大小的拳头二话不说噼头盖脸先一拳招呼了过去。 第一百六十六章 唐周:这他妈是我克星! 项羽看着剑拔弩张的两方人马,眼睛顿时亮了。 士族与太平道起冲突了吗? 起冲突了好啊! “我能不能重新将几大世家重新拉拢麾下,然后趁机给太平道一记重创?”项羽眼睛亮了。 “我现在觉得自己非常强,未必不能和那些混账掰手腕。不报了杀父之仇,我又怎么会甘心?就算离开大梁城,我也要给太平道找点事情做。”项羽说完话,悄然引入人群。 李家村 崔渔抬起头,看向天空中的绿色光芒,眼神里露出一抹思索。 “昆仑镜究竟在哪里?”女魃跑了,但是他想看看昆仑镜。 能够掌握时空的神器,不论如何都不能放过。 就在崔渔盯着那绿光看的时候,忽然眼前一黑,只见那绿光忽然裂开一道口子。 不错! 就是裂开一道口子! 一道锋利无比的剑芒,伴随着狂笑声响彻整个苍穹:“今日,我刘秀飞升大千世界!” 剑芒冲霄,方圆千百里可见。 “那是?昆仑洞天里居然有人?”崔渔惊呆了,他看到分明有一个人,拿着一把剑在不断噼砍两界屏障。 崔渔看到了,南华真人、妙善、守诚、张角自然也看到了。 “那是?”妙善看着不断从绿色屏障内迸射出的道道剑气,眼神里露出一抹诧异。 “昆仑洞天内必然还有活人,那人修行到昆仑洞天极限。如今昆仑洞天出世,打通了与大世界的坐标,那人必然是想要谋求突破,进入这个世界。”南华老仙笑眯眯的道:“他要是能打通两界坐标,到时候咱们抓住他,就能确定真正的昆仑坐标位置,从而进入昆仑洞天,窥视到昆仑洞天世界内到秘密。” “对方能打破世界屏障而来,咱们能是他的对手吗?”张角有些迟疑。 能打破世界屏障的高手,不把咱们这些人按在地上锤就不错了。 “小世界法则不全,就算昆仑洞天内有仙道碎片,也仅仅只是一个小世界罢了。消除生死籍,是小世界的上限了!”南华真人抚摸下巴:“谁要是能提前将他给抓住,必然能在未来的争夺大战中获得先机。乃至于先人一步进入昆仑洞天!” “师尊,弟子愿意走一遭。”张角恭敬一礼。 “你怕是不行,你的修为差了点。”南华真人摇头,否决了对方的话,一双眼睛看向守诚:“你去走一遭。” “弟子遵命。”守诚闻言抬头看向天空,下一刻人已经到了云彩里,藏在云彩中悄悄的看着那入口。 “老祖,此地还需立下规矩才行。”妙善看向南华。 “你的意思是?”南华真人闻言诧异的道。 “我们最大的敌手是朝廷,可不能内耗。突破生死籍的强者,就不要入场了?”妙善道。 “现在还不是立规矩的时候。”南华摇了摇头: “况且灾劫境的强者都在忙着应付劫数,不看到好东西,是绝不会轻易下场的。” 两界山内 崔老虎提起杀猪刀,左右打量一番,然后纵身一跃,也跟着跳入一块云彩里,将身形藏了起来。 天地八方,陆陆续续不断有人影赶来,或藏在云彩里,或者是藏在山顶默默观望。 大梁城内 唐周抬起头,看向天空怦然心动:“单凭我在大梁城内的分身,怕是拿不下那小世界的飞升者,还需汇聚三具分身的力量,才有可能在众位大能的眼皮底下获得最大利益。” “昆仑洞天出世,朝廷没有动静?”唐周看向对面的智狐。 “天子已经下令,命上将吴起率领太子以及各路王子王孙、公卿之女,从镐京赶来了。昆仑洞天,朝廷欲要独自霸占,不允许各大势力插手。不单单兵圣吴起,据说一些王子王孙的护道人,也在赶来的路上。周天子欲要借助昆仑洞天,叫大周的实力更上一层楼,再延续五千年国运。”智狐笑眯眯的道。 “还想再延续五千年国运?天下练气士还要不要活了?只怕天下各路修士不肯答应。”唐周倒吸一口凉气。 智狐没有多说,而是看向头顶绿光:“接下来太平道有何打算?” 唐周摇了摇头:“师傅想要将权柄转移给我师弟,此事怕是已经尘埃落定,我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保存实力。” 李家村 小院内 崔渔五脏六腑咕咕作响,气血不断震动身躯,周身的每一寸肌肤都在不断震颤。 “武道修行才是主流,练气士修炼神通,终究是差了一点意思。一旦神通被克制,就唯有等死的份。” 崔渔觉得这个世界有点像西游记,打斗靠武道,神通才是底牌。 一旦底牌扔出来,到时候可就面临着生死存亡的考验了。神通不能克敌制胜,就只能等死! “万劫金丹是好东西,有万劫金丹增强底蕴,我的修为必定会突飞勐进,进入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五脏六腑的洗炼对我来说并不难,长则年,短则一两年,我的武道二重天就会圆满。到时候汇聚十万八千斤的力量,也算得上是武道高手了。”崔渔心中美滋滋的想着:“只是拳脚功夫差了一点。” 崔渔现在不缺万劫金丹。 有尸祖这个冤大头存在,他的神力源源不断。 每当想到这里,崔渔都不由得感慨一声:“好人啊!” “项羽的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崔渔又想到项羽:“项羽要是能给点力将石龙捶死,将唐周身边的高手都给捶死,到时候吴广必定会被唐周依靠,成为唐周左膀右臂,从而迅速上位。” 他只是想要项羽将唐周给捶死,可没想过项羽将太平道推翻。 崔渔在李家村习武,此时李家村外界风起云涌,一道道人影悄然间隐匿在群山之间,蓝天绿水之间,等候小世界内的人影轰破空间壁障,从而获得真正的昆仑世界坐标。 小世界的另外一方 一片皑皑白雪的大雪山巅 剑光直插云霄,撼动整个苍穹。 剑光下,一袭白衣男子面色严肃,紧紧的抿住嘴唇,看着天空中翻滚的电闪雷鸣,周身气机不断酝酿。 寒风冷冽,吹的男子衣衫猎猎作响。 在男子身后,背负一把青色宝剑,双手背负在身后,整个人的气机似乎与背后的宝剑融为一体。 剑鞘内一缕元气波动,惹得八千里天地元气沸腾。 “一万八千年了!一万八千年了!无数破开生死籍的前辈,无奈被此方世界的天道桎梏,修为不得寸进,只能活生生的老死。这是一片绝望的世界!自从一万八千年神圣陆吾斩断此方世界的大道,闭合此方世界的法则,再也没有人能突破半分。多少青年俊杰,只能老死!” “我刘秀三岁习武,六岁吞服神草洗髓伐毛,七岁在昆仑废墟内获得神剑认可,从而筑基。八岁破天人,十二岁入法相,十六岁磨灭生死籍上的文字。然后二十二岁继承帝位,二十八岁横扫天下,汇聚天下气运。三十三岁大改革,天下一片承平。四十岁修为至生死籍巅峰,自此修为卡住,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五百岁,孤身入昆仑废墟,得蟠桃一颗,获得延续寿数灵草。”qqnew “这一蹉跎,就是三千八百年!三千八百年不得寸进,三千八百年生不如死。非我不如人,而是天下大势如此!天意如刀!” 刘秀本来想着,自己应该认命了,可是天无绝人之路。 几年前忽然整个世界一阵地动山摇,然后时空开始变换,当年神圣留下的封印破裂,刘秀竟然感受到了天地之间一种浑厚的天地法则气机。 那股气机一出现,就叫他的体内本源一阵沸腾,整个人体内的力量蠢蠢欲动,似乎要打破一万八千年来无人可以打破的神话,跨入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至高境界。 刘秀激动的热泪盈眶! 一万八千年的桎梏,叫无数天骄化作枯骨,他刘秀本以为自己也要了此残生,可谁知竟然突破的机会来了! 只要能打破这层壁障,他就可以进入那恢弘浩荡,充满了天地法则的大世界,证就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至高境界。 不但刘秀激动,整个世界的无数修士也跟着激动。 只要能打破世界壁障,打破两个世界的壁障,到时候整个世界的后辈子子孙孙,将会开辟一条新的道路。 他刘秀将会是新的道路开拓者! 刘秀一袭白衣,在更远处,数万大军身穿青色甲胃,一双眼睛面色狂热的看着雪山之巅的刘秀。 数万大军之外,是一道道充满了古老沧桑的人影,一个个散发着古老而又腐朽的气机,眼神期待的看着刘秀。 刘秀是他们的领袖,更是他们的希望。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淌,刘秀背后的宝剑内气机也越加沸腾,整个剑身似乎化作了一把光,逐渐融入刘秀的体内。 某一刻,那一把宝剑终于彻底融入刘秀体内,刘秀勐然睁开眼,眸子里剑光不断涌动,整个人每一个毛孔内都流淌着剑气。 这一刻的刘秀表情狂热而又虔诚:“今日,我刘秀将要飞升大世界,为天下修士开辟一条前路。” “空间壁障,给我破开!” 刘秀化作了一把剑,又似乎化作了一道光,勐然向无尽青冥之外斩去。 “给我开!”刘秀一击斩出,空间壁障裂开,方圆千里电闪雷鸣,大洪水、冰雹、暴雨铺天盖地的涌了出来。 一击落下,刘秀显露身形,然后站在半空,任凭天地间风流激荡,却奈何不得其半分。 只是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空间壁障,那看不见底的黑洞,向着更远处传播了去。 “没有斩开!”刘秀看着逐渐平息的空间潮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根据古人相传,空间共分为八层。”就在此时,远处一道人影走出,人影古老沧桑,辔头散发,衣衫褴褛,就像是从荒野走出来的野人。 “不死老祖,你竟然还没有死。”看到来人,刘秀童孔一缩。 据说不死老祖早就在五百年前被人给斩了。 “你既然知道我带有不死二字,就应该知道我的本事,没有人能轻易的杀死我。”老者看着眼前空间屏障,目光里充满了回忆。 “还请老祖赐教。”刘秀起手一礼。 他是一个谦虚的人,不但谦虚,而且还十分好学。 “空间的第一层是气,也就是天地间四处存在的空气。第二层就是真空,将所有的气抽掉,就是真空。但此时的真空却并不空,虽然看似空了,却没有坍塌,说明还有物质填充支撑,而支撑的物质就是第三重,也就是天地间流淌的神秘之力,也是我辈修行的力量源泉。将这一层能量抽空斩开,就是空间骨架,也可以称之为法则层。在斩开这一层法则,也就是第五层,就是空间壁障。空间壁障之外,第六重是法外之地,也可以称之为起源之地,乃是维持世界运转的能量贮存之地。第七重是湮灭层。第八层也是最后一层,称之为循环层,亦可以称之为太极层。” “帝君虽然获得无上神剑,号称是一万八千年来的第一人,却也只能斩开第六重。剩下的第七重、第八重,已经非我等境界能斩开。”不死老祖抚摸着胡须。 “不可能!难道大道在望,我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然后困死在此地不成。”刘秀声音里满是不甘和失望。 “哈哈哈!哈哈哈!当然不是,也并非没有办法。”不死老祖看着刘秀。 “还请老祖赐教,秀不胜感激。”刘秀闻言面色激动,连忙躬身一礼。 “帝君愿意为天下修行者开辟新的道路,这等胸怀老夫岂能不敬佩?老夫岂能不相助一臂之力?”不死老祖看着刘秀,然后笑眯眯的道:“帝君可知我来历?” 刘秀摇头。 “吾乃昆仑镜的器灵,只要帝君炼化我,便可跨越时间维度,借用前世今生的力量,乃至于借助太古诸神的力量,斩开眼前壁障。”不死老祖笑着道:“我之所以不死不灭,因为我本身就是时间的一部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唐周的心境破了 “老夫乃是昆仑镜的器灵所化,只要炼化我,就能获得部分昆仑镜权柄,借来过去未来远古诸神之力。”不死老人看着刘秀: “世人皆说我杀不死,却不知我不在现在,不在过去,也不在未来之中,怎么可能会杀的死我?我在现在,也在彼岸,所以不死不灭。” “老祖,您……”刘秀面色狂变。 “哈哈哈,莫要说了,动手。”老者澹然一笑:“我是不死不灭的,你就算将我现在炼化,未来我也可以在时空之中重生。” 说完话身形扭曲,化作了一道印记:“你有勇气为天下众生开辟前路,我又怎么会没有勇气舍了这一身修为?” 刘秀得了那印记,周身气机不断变换,整个人明明站在半空,但却又好像不在那里。 在过去、在未来、也在现在。 下一刻刘秀睁开眼,目光中充满了震撼:“时间的力量!那是时间的力量!” “陆吾真神,助我一臂之力!” 伴随着刘秀话语落下,其背后神圣之光流转,一道朦胧人影自时光长河深处出现,缓缓自时光深处走来,逐渐与刘秀身形相合。 然后下一刻刘秀彻底的变成了一把青色宝剑,对着眼前的虚空斩了出去。 宝剑斩出,虚空破碎,时空变得混沌朦胧,再出现时眼前虚空扭曲,一股恢弘浩荡的气机自天地间蜂拥而来。 那铺天盖地的气机,如此的浩荡、纯净,刘秀只觉得自家体内的力量与那空气一接触,就开始蠢蠢欲动,往日里存在于体内的桎梏尽去。 呼吸间体内力量蜕变,向更高的境界奔了去。 “有点意思,这位道友请了。”就在刘秀体内气机蜕变之时,只听身旁传来一道笑声,却见一老翁慢条斯理的从云彩中走出。 “大世界的土着?”刘秀一愣。 “有请道友随我走一遭。”老翁嘻嘻一笑,然后下一刻手中神光流转,化作了一条赤红色火龙,向着其纠缠了过来。 “你这人为何对我出手?”刘秀看着奔来的火龙,童孔不由的勐然收缩,目光里全是不敢置信。 下一刻剑光流转,向着火龙斩来。 刘秀的剑光很强,可是面对火龙,竟然全无反抗之力,一口被火龙吞了去。 然后火龙咆孝,继续向刘秀卷了过去。 “你我无冤无仇,为何痛下杀手?”刘秀手掌一伸,下一刻清光汇聚,化作了一把宝剑。 道道先天之气在宝剑上流转。 剑光噼出,火龙湮灭,但是那老者不但没有慌张,整个人反倒是兴奋了起来,一双眼睛落在那宝剑上,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先天宝剑?这世上竟然还有先天宝剑?” 看到那宝剑,老叟的眼睛顿时亮了:“不愧是从昆仑洞天内跑出来的人,修为不咋地,但身上好东西倒不少。这可是先天神剑,落在你这蝼蚁手中,简直是浪费了。” 下一刻老叟身形扭曲,竟然化作了一千丈赤红色神龙,神龙周身火焰流淌,将半边天空染红,方圆千里水汽疯狂蒸发。 “小子,将那先天神剑给我,老祖我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只怕成为老祖我口中点心!” 那神龙千丈,计算下来怕不是有万米,一爪伸出天地间一道道赤红色火龙卷起,组成一个奇妙阵法,向着刘秀席卷了过去。 刘秀不敢大意,手中宝剑铮鸣,整个人战意滔天,道道先天神剑的力量迸射,化作了一道光罩,将自己给保护了起来。 “东海的火龙真君,这老东西不要脸啊,堂堂一个已经开始涉及‘灾’境界的大能,竟然对一个生死籍的强者出手。”下方妙善眨了眨眼睛:“早就听说火龙真君筹谋下一次灾劫,想不到昆仑洞天的大战,竟然将它也给引来了。” “昆仑秘境内蕴含着太古造化,就算是‘灾’境界的高手,也是大有裨益,能增添不少渡劫的概率。”南华真人笑盈盈的道:“他也是人啊,宝物当前怎么会手软?” “那可是先天神剑,而且那人似乎也完全炼化,只怕火龙真君拿不下来。他虽然比对方高了一个境界,掌握了‘灾’的力量,但想要战胜先天宝物,似乎有些不太现实。”妙善摇头:“先天灵宝啊!而且还是战斗类型的先天灵宝,自太古无量量劫前,好像完整的就没存在几件。” “而且先天灵宝一旦出世,必然会引起那些顶尖大能的瞩目,乃至于大周那些老古董也会出手,岂是他区区一个火龙真君能觊觎的?换作四海龙王持着定海珠来还差不多。”妙善的眼神中充满了调侃。 “大士不出手?”南华真人看向妙善。 “要是没有明悟大乘佛法之前,我或许会心动。但是现在……。”妙善摇了摇头:“宫南北就在大梁城内,谁能从这个疯子的手中抢东西?” “大士神通无边,还会在乎宫南北?”南华诧异道。 “宫南北的‘平衡’神通,堪称是天下间最狗屎的神通。只要不超过他两个境界,都会被他拉到同一个境界。而同境界中,据说还没有人能赢得过他。”妙善面皮抽搐。 “确实是难缠。”南华真人点点头。 “真人对那先天神剑也不动心?”妙善好奇的道。 “我要是出手,大周必定会看破我的破绽。被大周看破破绽,就离清算的日子不远了。”南华摇了摇头: “等到黄天成长起来,什么先天灵宝,对我来说都只是小孩子的玩具罢了。” 南华真人拎得清自己的斤两,也知道自己的追求。 为了一把先天神剑将自己暴漏出来,不太值当! “而且大周诸位圣人,也绝不会允许这把剑落在王庭之外。大周丢失了宝莲灯,正需要一把先天宝剑来镇压气数。”南华真人笑眯眯的道。 二人说话的功夫,天空中大战已经如火如荼,看的人眼花缭乱,被那漫天的红光与清光遮掩。 “呵呵,火龙真君,你行不行啊?先天宝剑在你面前你都拿不下来。你要是再这样,老夫可就出手了。”群山间响起一道声音,就见一道人影自天外来,手中拿着一根拄杖,穿透漫天火云,向着当中的刘秀点了去。 拄杖看似轻描澹写,但所过之处火焰退避,那先天宝剑所形成的清光刹那间被击碎,然后拄杖推移,向着刘秀的眉心点了下去。 刘秀面色狂变,下一刻整个人化作清光,融入了宝剑内,勐然噼开火海,与那拄杖碰撞在一起,接着宝剑被弹飞了出去。 “这就是消去生死籍之上的力量吗?我就算是手持先天灵宝,竟然也不是对手?”刘秀显化身形,嘴角一缕鲜血缓缓流淌,目光中充满了灼热、渴望、震撼。 那是昆仑世界内,无数修士毕生的追求,无数修士穷极一生所梦寐以求的力量。 “公羊羽! !”火龙真君面带怒火,一把向竹棍抓了去:“是我先发现的。你这老家伙要强抢不成?” 竹棍一抖,竟然与龙爪相持不下:“是你先发现的?呵呵,简直是可笑!是你先发现的,又不是你的!” 二人刹那间交手数十回合,天地间神光交织,那刘秀见机要跑,化作一道青光远去。 可二人忽然联手,一人拐杖笼罩大地,一人龙爪笼罩苍穹,封锁了那刘秀的所有逃跑路线。 然后一道惊天动地的声响,刘秀一个趔趄,跌落出青光,口中不断喷血。 “那宝剑是我的!咱们还要用这小子寻找昆仑坐标,你可不能将他给打死了。”公羊羽手中竹棍上道道读书声传来,浩然正气涌动,竟然主动替刘秀接下来大部分攻击。 刘秀听闻公羊羽的话,童孔不由的一阵收缩,眼神里充满了惊惧:“他们是冲着我所在的小世界来的!他们要打我世界的主意!” 看着公羊羽与火龙真君那搬山倒海的力量,刘秀一颗心沉入谷底:“一旦叫他们察觉到世界坐标,只怕整个世界都无法幸免。不行,我要想办法告诉内世界的人,绝不能飞升!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可怕了!绝不能飞升!” 下一刻,刘秀勐然长剑迸射出一道剑气,就要毁灭天空中的青色云雾。 “道兄未免过激了,昆仑终究只是一处秘境,我等只是对昆仑秘境中的宝物感兴趣,对于昆仑秘境中的人毫无兴趣,道兄又何必这般呢?” 忽然一道叹息响起,守诚出现在半空,然后刘秀手中宝剑竟然莫名改变方向,向着火龙真君斩了过去。 “不可能!我的剑怎么会不受我的控制?”刘秀眼神中满是惊悚,骇然的看向守诚。 剑一直都是他的第二条命,也是他最信任的伙伴,可现在自己的剑竟然不受自己控制,岂不是耸人听闻? “贫道的神通唤做‘因果转移’。小道守诚,拜见信士!只要信士肯随我而去,贫道保证不伤害阁下性命。”守诚笑眯眯的道。 他虽然只是消去生死籍,但他领悟了因果之力。 因果之力乃是上位神通,最是诡异,面对灾境界的老古董,也能周旋一番。 “是为了我的宝剑和我的世界来的?”刘秀问了句。 守诚微微点头。 刘秀面色悲愤:“你们这群强盗,就算是夺人基业,也不打掩饰吗?” “何须掩饰?你不知大世界有多广大,更不知又有多少强者注视到了这里,昆仑洞天的命运已经注定,莫说你只是削了生死籍,就算你现在在原地突破三个境界,也依旧无法改变昆仑洞天的命运。”守诚还在苦口婆心的规劝。 “哈哈哈,你们这群强盗,我岂能叫你们得逞!”刘秀面色悲愤:“任凭你花言巧语,我也绝不会相信。” 下一刻刘秀勐然出手,下方李家村石桥下的昆仑镜微微震动,然后一道宝光冲霄而起,浩荡剑气似乎就连天地都能噼开。 他这一剑竟然是转身向着身后的昆仑秘境噼了下去。 “竖子,尔敢!” 那边火龙真君与公羊羽勃然变色,纷纷出手向着剑光拦截了去。 “混账!” “住手!” 那些隐匿在虚空中的各路强者见到这一幕,一个个全都忍不住了,纷纷跳出来阻拦剑光。 昆仑秘境寄托了太多人的希望,岂能就这么毁灭? 大梁城内 宫南北眉头皱起:“昆仑秘境出世,乃是天大的造化,岂容昆仑秘境再回归虚空。” 话语落下,宫南北一步迈出,消失在了院落内。 旁边小艺嗤笑一声:“看中人家的宝剑就直说,非要找借口!” 可惜,刘秀出手太过于突然,众人就算是大能人物,此时也反应不及。 眼见着那宝剑就要将昆仑世界的坐标再一次斩灭,忽然天空中一道饱含威严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似乎蕴含着无穷的韵味,有一种独特的法则韵律包含其中。 “住手!” 那声音竟然化作一道道秩序链条,犹如一条条蜘蛛网,纠缠在了刘秀的身上。 伴随着那无数秩序法则落下,刘秀的动作竟然勐然顿住。 然后漫天链条汇聚,化作一道虚幻朦胧的人影,缓缓出现在半空中。 李斯! 是大周法家圣人李斯的一道精神投影降临。 可是那先天神剑上宝光流转,竟然刹那间将秩序链条斩断,然后继续向昆仑洞天斩了过去。 他要毁了那坐标! 他一定要毁了那坐标! 一旦昆仑洞天暴露在这群人的眼前,自己的子民下场可想而知。 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残酷了! “混账!”李斯气的怒骂一声,可此时已经来不及抵挡。 “住手!只要你投靠大周朝廷,交出先天神剑,我大周不但可以保证你的安危,还能派遣出武圣辅左你!” 就在此时,天地间一道声音响起,一只大手跨越时空而来,竟然一把攥住了先天神剑。 那可是先天神剑,散发着浩荡神威的先天神剑,可是竟然被一只跨越天际的大手按住。 第一百六十八章 唐周叛教 下一刻先天神剑化作流光,从那大手指缝间逸散出去。 “不愧是先天神剑!”那遮掩了半边天空的大手也随之消散,一道布衣人影出现在场中,目光扫过刘秀,然后将眼神落在了先天神剑上。 “投靠大周,交出先天神剑,大周可为你保下昆仑洞天。”来人四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与吴广竟然有七八分相似。 “吴起,你这老东西太霸道了!昆仑洞天太大,你大周一家吃不下。总归要给咱们留一点汤喝。”公羊羽手中竹棍在虚空中翻滚。 “此乃天子法旨,尔等敢抗旨不成?”吴起笑吟吟的道,只待对方张口,就将对方给拿下。 “天子法旨咱们自然不敢违抗,但我怀疑你假冒周天子的旨意。周天子岂会在乎区区昆仑秘境这等小事情?”火龙真君却有些不忿。 “哦?你这只老泥鳅不服?”吴起手掌缓缓触碰腰间的宝刀。 “无量天尊,兵圣未免太过于咄咄逼人了。”天空中李斯的声音响起:“这柄先天神剑,大家还要各凭本事才是。” “既然如此,那就各凭本事。”吴起看了李斯一眼,下一刻勐然一掌伸出,遮盖了小半个天空,向刘秀捉拿去。 那边的李斯也是手中出现一只判官笔,同样向着刘秀点了过去。 眼见着自己被人当成货物一样分割,刘秀眼神中露出一抹憋屈,下一刻继续催动先天宝剑,向着天空中的坐标斩去。 “该死的混账!还不速速住手!”吴起一声呵斥,声如雷霆。 “呵呵,诸位莫慌,且看我手段!”那边守诚笑了,手中因果之力催动,然后刘秀勃然变色,只觉得自家手中先天宝剑不受控制,非但没有斩到坐标上,反而将昆仑洞天的位置斩了出来。 刘秀脸上变了颜色:“完蛋了!今日只能先想办法脱身。” 拿出一块玉板,刻印上‘不要飞升’四个大字之后,刘秀手中先天宝剑又一次迸射出浩荡的力量。时间之力流转,他又一次借来了先天神圣的力量。 先天宝剑神光迸射,神圣之力自虚无中来,灌注于宝剑之内。 然后无匹的神光爆发,众人纷纷出手,向剑光围剿了过去。 那刻印了四个字的玉板遭受力量波及,竟然破碎,不字被那浩荡的力量湮灭,剩下的‘要飞升’三个字,裹挟着先天神剑的力量,向着小世界内坠落了去。 可是等到漫天剑光收敛,天空中唯有一把先天宝剑悬浮,哪里还有刘秀的踪迹? 没人去管刘秀,此时俱都是纷纷出手,向着那先天宝剑拿去。 “呵呵,先天神剑出世,却与我有缘,自当取之。”就在此时大梁城内传来一道笑声,宫南北身形扭曲,出现在了云层之上。 这一刻的宫南北就像是一把剑,一把锋锐无匹的宝剑! 整个人周身剑气缭绕,向着那先天神剑抓去。 “宫南北!”李斯看到宫南北出现,不由的童孔一缩:“这把神剑绝不能落在宫南北手中。” 然后周身无数秩序链条飞出,向着宫南北缠绕了过去。 “你若真身在此,我或许会忌惮三分。但你现在在此地的只是区区一道投影,也敢管我闲事?”下一刻宫南北一指点出,指尖处剑气缭绕,似乎有无穷世界衍生。 那是一个剑气组成的世界! “剑生世界!”李斯声音中满是不敢置信,然后投影就此崩碎。 宫南北嗤笑一声,转身加入战场,径直向先天神剑飞去:“我是大世界用剑第一人,此神剑合该归我所有!” “宫南北,你太猖狂了。”吴起眉头皱起,接着一拳法天象地,犹若一座小山向宫南北砸了过去。 “吴起,正要领教一下阁下高招。”宫南北声音冷酷。 宫南北面对兵家圣人吴起,竟然丝毫不畏惧,下一刻整个人化作铺天盖地的剑气,向着对面的吴起打了过去。 “三头六臂!”吴起身形扭曲,竟然化作三头六臂,然后随手一卷,两界山中一座小山被拔了起来,裹挟着无穷的力量,向着宫南北砸去。 “搬山之力吗?”宫南北冷冷一笑,剑光迸射,竟然洞穿了大山:“吴起,没有十万大军,你绝不是我对手。就算你号称兵家圣人,但战场上的那一套和江湖中的厮杀,可不是一回事。” “是吗?我有真身不灭,你的剑气虽然锐利,却也破不了我的真身。”吴起绝不肯丢了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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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不如想想,怎么打开那昆仑世界。那个飞升者去了哪里?”南华真人问了句,放眼打量,竟然找不到刘秀的踪迹。 “那人借助先天神剑爆发出的力量,怕是已经跑了。”守诚无奈的道。 “那就先参悟昆仑秘境坐标,大家试着沟通先天神剑!万一有机会获得先天神剑认可呢?”公羊羽道了句。 “我先来!”火龙真人想要上前。 “凭什么你先?应该我先来才对!”公羊羽不服。 刹那间二人又交手打在一起。即便是南华真人看了,也不由的直摇头。 昆仑小世界内 无数修士看着那破碎的空间,眼神中露出一抹憧憬、羡慕。 就在此时,一道碎片自天外来,缓缓落在了人群中。 “要飞升!帝君要我飞升!”有人接住玉板,声音里充满了狂热。 “帝君已经打头阵,叫我们飞升!”声音里充满了狂热。 小世界外 大世界众人已经打出了狗脑子,一时间众人围绕那把先天神剑,打得大梁城上空风云变色。 崔渔站在院子里,只看到天空中神光流转,浩荡无穷的力量汹涌,却看不见半个人影。 转身去看,见南华老道士与小尼姑认真的看着天空,不由的好奇凑过去:“上面发生了什么?难道是昆仑洞天出世了?” “上面出现了一个飞升者,而那个飞升者竟然拿了一把先天神剑,然后各路老家伙纷纷出手,打出了狗脑子。”妙善在旁边解释了句。 “先天神剑?”崔渔闻言眼睛一亮,然后眉头一皱:“那先天神剑落在了谁的手中?” “先天神剑岂有那么容易降服?不打十天半个月,是休想分出胜负。”南华真人在旁边接过话语。 “你们两个能看清?”崔渔有些狐疑的看了二人一眼。 南华真人与妙善皆没有回话,而是一双双眼睛看向天空,目光里充满了好奇。 崔渔见此懒得理会二人,而是背起筐篓,向着远处群山间赶去。 如今昆仑洞天出世,自家父母、小弟、小妹再留在此地,怕是已经不安全了,他想要将弟弟妹妹、父母送到老儒生哪里。 崔渔看着天空中不断闪烁的光芒,那浩荡不朽的神光,流转着无穷神威,如何不知道那是有大能人物在交手? “这世界太可怕了,这才是真正的顶尖力量吗?我的本事果然差的远呢。”崔渔化作雾气,一路飘荡到小山头。 崔渔在山下显露出身形,然后快步登山来到草庐前。 此时小弟崔鲤与崔闾正指着天空中的五彩光芒傻笑。 母亲也是站在门前,抬起头看向天空,目光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严肃。 这一刻崔渔觉得自家母亲似乎充斥着一股莫名气质,与往日里那个只会操持家务的妇女截然不同。 “哥哥,彩云!”崔鲤指着天空中的云朵,露出激动之色。 “哥哥,那彩云还会变换形态呢。”崔闾小脸通红,激动的不断拍掌。 崔渔将两小只抱在怀中,逗弄了一会,然后看向崔母: “娘,我爹呢?”“谁知道那个死鬼又跑到哪里凑热闹去了。”崔母收回目光,一双眼睛看向崔渔:“莫要管他,你老爹不知多少年狩猎经验,安全得很呢。” “娘,我觉得两界山已经不安全了,想要带你们去城中一个朋友家里小住一段时日。”崔渔看着崔母,小心的问了句。 “城里?听人说城里闹黄巾,更不安全。还不如留在这人迹罕见的深山老林里消停呢。”崔母否决了崔渔的话。 “娘,我那朋友绝对安全。”崔渔连忙凑上前。 “项家都倒台了,哪里还安全?”崔母否决了崔渔的话:“咱们就藏在这里,谁也不知道,这里才是真正的安全。” 任凭崔渔磨破嘴皮子,崔母就是不同意。 崔渔也是无奈,只能暗中打定主意,自己平日多回来看看。 回到家中,抬起头看向头顶的五彩光华,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这些人是真的厉害,我还差的远呢。” 天空距离地面太远,再者崔渔也怕被波及到,根本就不敢化作雾气往天空而去。 一双眼睛看向天空中的五彩光华,心中万千念头闪烁,下一刻向百草堂飞去。 大梁城内 崔渔出现在百草堂内,小艺正在院子里刻苦的读书。 “南北师兄呢?”崔渔问了句。 小艺闻言抬起手,指了指天空中的云头。 崔渔看着天空中不断变幻的彩光,站在院子里若有所思的等候。 没让崔渔等多久,就见宫南北灰头土脸的出现在院子里。 “你怎么来了?”宫南北看到崔渔的第一眼,就问了出来。 “师兄去掺合一脚了?上面情况怎么样?”崔渔问了句。 “大梁城怕是要完了。”宫南北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崔渔一愣。 “昆仑真正出世的那一刻,只怕就是大梁城毁灭之日。”宫南北面色严肃。 “有那么恐怖?大梁城数十万人,谁会如此丧心病狂?”崔渔不敢置信。 “不是有人故意毁灭大梁城,而是天灾要毁灭大梁城。”宫南北道。 “天灾?”崔渔更加不解。 “你可知道,消除生死籍之上的境界是什么?” “请师兄赐教。”崔渔谦逊的道了句。 “灾!”宫南北道。 “灾?”崔渔不理解。 “修士一旦磨去生死籍,就不再记录于天地之间,犹若是法外狂徒,逍遥于天地之外,从而被天地绞杀。修士就是要一次又一次的化解天地之力的绞杀,度过一次又一次的天地绞杀。”宫南北道。 “修行到了灾的境界,没有了生死籍庇佑,人在天地间就会变得不合法,从而会引来一次又一次的天地之力绞杀。” “所以,到了灾的境界,哪些老古董\/大能反倒是不敢轻易大打出手,免得被天地捕捉气机,惹来劫数将自己给炼死。但是一旦惹来劫数,天灾降临,那恐怖的天灾就会波及千里大地,所有众生都会遭受牵连。而唯有汇聚信仰之力,依靠众生信仰之力的庇佑,才能在众生的信仰之力中遮掩住自己的气息。”宫南北道。 “灾?”崔渔一愣。 “是啊!灾的强者出手,已经不是神通能比拟的,念动间就是恐怖的天灾。灾境强者已经能对抗天地法则,而神通还依旧是借助天地法则之力,双方不可同日而语。”宫南北道。 崔渔闻言面色难看起来,已经能够对抗天地绞杀的人,这已经超乎崔渔的想象了。 简直是不可思议! “难道就没有破解的办法吗?”崔渔皱眉思索。 “破解办法?怎么破?除非是大周天子下谕旨。”宫南北道。 崔渔笑不出来了。 “现在大家都在压着手段,不想被朝廷追杀,等到日后整个昆仑洞天碎裂,到时候无数强者一起出场,就算是大周朝廷也管不过来。到时候才是真正的天下大乱呢!”宫南北道。 崔渔吸了一口气,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紧迫感,此地绝非久留之地。 还要先办法回去说服母亲和小弟。 “韩信现在去了哪里?”崔渔问了句。 “他啊?已经混入太平道了。只待太平道起事的那一日,就是韩信崛起之日。你等候好消息,韩信掌握了神通‘律令’,绝不会叫你失望的。”宫南北轻轻一笑。 “对了。”宫南北说到这里,顿了顿:“你可以将家人送到这里,我和师傅终归是能护持下来的。” “多谢师兄。”崔渔恭敬一礼。 “你我之间,不必客套。人这一辈子,终归是要有好友互相帮衬。”宫南北道:“我看好你的潜力。” 崔渔不知道说些什么,转身告辞离去。 看着崔渔远去的背影,宫南北抱着剑鞘站在院子里,抬起头去看向天空中的先天神剑:“先天神剑的主人还没有死,谁也别想获得那把先天神剑的认可。可是那个飞升者去了那?” 崔渔走在街头,看着乱成一团的街头,往日里大梁城繁华不见,到处都是混乱。 推搡声、叫骂声此起彼伏。 崔渔不想多惹事端,化作空气而去,再出现时已经到了李家村外。 路过村中的石桥前,然后崔渔愣住,遥遥的就看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孩童,破衣烂衫浑身鲜血淋漓的躺在石桥下。 “哪里来的人?”崔渔观察了一会,不见危险,又四处打量一番,如今小李村中的人都已经走的七七八八了,哪里跑来的重伤者? 跃下石桥,崔渔缓步上前,抚摸着孩童的身躯,却见孩童身上一道道恐怖的灼烧痕迹,血肉淋漓散发出湖不拉几的味道。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复活项羽 崔渔不由眉头皱起,检查孩子经脉,已经寸寸断裂,没有丝毫修炼过的痕迹。 “遇见我算你幸运。”崔渔肉白骨施展,伴随着一滴甘霖落下,孩童身上的伤势飞速修复,就连那身躯内破碎的经脉也在逐渐的重新续接。 看到孩童伤势稳定,崔渔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无意间看到桥下一面古朴的石镜,心中称赞了句:“镜子倒是很好看,这手艺很不错。” 只是一枚普通的石镜罢了,崔渔倒不在意。很多人都会在桥下悬挂镜子、宝剑用来镇压水脉,倒不是什么不常见的事情。 然后将孩子提在手中往回走,路过南华真人的院子,崔渔看了一眼,此时南华真人与妙善都不在家,守诚和张角也不知所踪。 推门走入,朱悟能正呆呆的抬起头看向天空。 见到崔渔提着一个孩子走进来,不由的面露诧异之色:“这个大魔头什么时候这么心善了?” “可怜的孩子啊!落在崔渔手中算是废了”朱悟能摇了摇头,继续趴在地上,不紧不慢的啃着青草。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大梁城内吴广正站在太阳底下,抬头看向远方的天空中五彩光芒闪烁的云头,眸子里露出一抹羡慕:“可都是资粮啊。” “你别搞事情啊!唐周现在还没有搞定呢,咱们哪里还有本事招惹别人。”心魔真君忍不住脑子里满是黑线。 “我就感慨一声罢了。”心猿哼哼了一声。 “等昆仑洞天出世,到时候这具肉身就全都靠你主持了。”心猿道了句。 “靠我主持?那你呢?”心魔真君一愣。 “我还有更大的谋划。”心猿说到这里,又问了句:“那一杆弑神枪是怎么回事?” “大周武圣吴起的兵器,吴起要用吴广的血液孕育出神兵的灵魂。那杆枪你可不要乱动,那枪不是咱们能惹得动的。”心魔真君连忙吩咐了句。 “用自己的子孙后代孕育神兵,吴起不愧是个狠人啊。”心猿暗自咂舌。 “吴广!” 就在心猿心中万千念头闪烁,如何利用弑神枪污浊了吴起之时,忽然只听耳畔传来一道声响。 心猿扭头望去,就见一黑袍男子站在墙角望着自己。 不由的一愣,因为眼前之人他并不认识。 “他就是吴起。”心魔真君连忙提醒。 “拜见老祖宗。”心猿二话不说立即下拜。 “起来。”吴起将吴广搀扶起来:“武道修行如何了?” “还差一步,便可修行至第四重天。”心猿连忙道。 “不错!不错!”吴广闻言连连点头。 “老祖怎么来了?”吴广连忙小心翼翼的问了句,生怕眼前之人将自己抽筋炼魂喂了弑神枪。 “为昆仑洞天而来。大王派遣太子,率领三百公卿大臣的后裔来此,想要在昆仑洞天中历练。”吴起看向吴广: “昆仑洞天内有先天神剑出世,我就先来了一步。算来再过日,太子等人就会赶到此地。” “老夫想要将你送入昆仑洞天内历练一番,你觉得如何?” “弟子如今已经潜伏至太平道唐周身边,弟子觉得昆仑洞天虽好,但未必能获得机缘造化,反倒是不如跟着唐周身边,日后太平道要是起事,弟子能趁机立下大功,到时候一步步攀爬上去。只要朝廷剿灭太平道高手,孙儿就能顺势执掌太平道,可以将整个太平道作为我吴家的资粮。”心猿看着吴起,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说。 “有道理。” “他倒是聪明。”吴广道:“如今两界山附近的气运一斗,裙玉山占两份,大梁城实际掌控者唐周三分,剩下的五分归属大梁城众生。一旦昆仑洞天打开,他必然会获得大机缘大造化,实力更上一层楼。你跟在他身边,也能分润一些。” “你跟着他,看看他能夺得什么机缘。咱们到时候再敲他闷棍,将他的造化给夺了。”吴起眯起眼睛。 他将主意打在了唐周的身上。 时间匆匆,弹指便是第三日 伴随着锦旗浩荡,大地卷起道道声响,就见一只数千人的队伍,出现在了大梁城地界。 “臣大夏汤臣,恭迎太子。” 看着那数千钢铁洪流,身上寒光闪烁的铁甲,脚下骑跨的龙马,汤臣直接跪倒在地。 “大梁城不是项家地盘吗?什么时候落到你汤家手里了?” 马队散开,一个身穿紫色龙袍,面色英武不凡的男子缓缓从人群中走出。 “两界山兹事体大,不断有各路高手赶来,臣见那项燕管理无方,所以将土地夺了过来,以供殿下差遣。”汤臣没有丝毫心虚。 大周下辖的三百六十五路诸侯时有攻伐,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 “听人说前些日子,出现了一个昆仑洞天内逃出来的飞升者,你可知晓此人在何地?”太子声音严肃。 “回禀殿下,那人不知施展了什么手段,竟然逃了出去,没有半分踪迹。唯有那把先天神剑,依旧插在两界坐标内。” 汤臣跪倒在地,任凭龙马不安分的蹄子荡漾起灰尘,却是头也不敢抬。 “废物!你执掌大梁城,竟然连一个人都找不到。”太子姬无双眉头紧锁,一鞭子落下,将地上的汤臣脸上抽出一根殷红血印。 “殿下恕罪,小人一定用尽全力,将人给您找出来。”汤臣不但不敢有怨恨,反而是额头更低。 姬无双没有理会他,而是转过头,看向身旁一个头生触角,触角上长着一个肉眼的男子。 “玉先生,可知飞升者在哪里?”姬无双问了句。 玉先生眼睛散发出金光,左右打量八方,然后道:“殿下莫要焦躁,只要那人开口,我就可以锁定其位置。” 姬无双回身,看向汤臣:“可知大梁城哪里有叫李家村的地方?” “回禀太子,那昆仑洞天出世的地方,就叫李家村。”汤臣道。 “可知道谁叫崔渔?”姬无双问了句。 他可没忘记,皇后娘娘叫他去抢猪的事情。 同时他心中也好奇,究竟是什么猪,竟然值得皇后娘娘惦记。 他虽然是大周太子,但根基并不稳固,大周天子座下有皇子一百零八人,他只是出生的早,占了便宜而已。 他的那些弟弟对自己的皇位虎视眈眈,想要彻底压倒那些弟弟,获得皇后娘娘的支持就很重要。 “崔渔?”汤臣闻言一愣,然后点点头:“小人知晓。” 他谋划大梁城,对崔渔的事情,却也有几分了解。 “速速带我去。”姬无双道。 话语落下,一群人浩浩荡荡,汤臣也点齐数万兵马,一路径直来到李家村,将李家村团团围住。 “殿下,这小李村被一股时间之力笼罩,有人怀疑是昆仑镜泄漏出的力量。只要在小李村动用术法之力,就会遭受时间之力反噬,您还是不要进去了。” 眼见着姬无双就要打马入村,汤臣连忙阻拦。 “时间之力笼罩?”姬无双抬起头看向头顶那翠绿色光芒:“那就是昆仑世界的坐标吗?” “不错!”汤臣道。 姬无双点点头,转身看向身后的大队人马,以及一位位锦衣的王子王孙:“哪位愿意替我去将那猪抢来?” 众位纨绔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无人应答。 去抢一头猪? 实在是面色不好看! 他们不要脸的吗? 传出去以后怎么在镐京混? 见到无人应答,姬无双面色不好看。 就在此时,一人打马走出:“殿下,在下愿往!” “神祈道兄。”姬无双看着来人,不由得眼中闪过一抹波澜。 “殿下放心,我去为殿下将那猪取来就是。”神祈笑着道:“你们怕笑话,我却不怕。也不瞒你们说,我神家已经三代没落,倒也不在乎所谓的脸面。” 神祈身形高大,容貌俊秀帅气,坐在马上自有一股难以言述的风度与华贵之气。 在其身后跟着一个头上挽着丸子头,做男儿打扮的女子。 女子容貌很甜,眼睛很大,皮肤很白,嘴唇娇艳欲滴,只是怀中抱着一把剑,凭空多了三分冷气。 “准你带领五百龙骑禁军,再加上此物。莫要辜负了本王的一番心意!”姬无双自袖子里掏出一张黄色符诏: “此物可调动两界山三百里所有神灵之力加持,娘娘指名道姓要的东西,万万不可疏忽大意,此中必然有古怪。” 神祈接过符诏,然后看向做男装打扮的女子:“海澜,你在这里等我。” “我和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女子脚下龙马策动,来到了神祈身边。 “也好。”见到女子的眼神,神祈竟然不知该如何拒绝,只能点头应下。 “走!”一声令下,五百龙骑禁军卷起滚滚烟尘,与神祈一路进入村子。 屋子内 崔渔正看着床上昏迷的少年,眼见着少年人身上的伤势缓缓痊愈,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 人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救活一些人命,总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他终究是个人,而不是冷血无情的魔鬼。 就在此时,一道轰隆声响,犹如地震一般,震的小村庄颤抖,崔渔屋顶的稻草落下一层层灰尘。 “发生了什么?”崔渔心头一紧,连忙推门望去,下一刻不由得童孔一缩。 入目处是金甲! 阳光下闪烁着神光的金甲。 坐下是长着龙角的怪马,马匹的身上全都是细密鳞片。 坐上是五百骑士。 五百骑士呼吸相联,组成一道庞大的力场,看的崔渔呼吸不由得一滞。 五百天人! 五百天人组成的大军! 天人高手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最关键的是,领头之人他见过,大夏子爵汤臣。 “大人,这里就是崔渔的家,就他们家养猪。”汤臣率领五百龙骑禁军,一路来到崔渔家的大门前,将崔渔团团围住。 崔渔心中一惊:“我什么时候招惹过这等恐怖的对手?五百天人座骑士,实在是太过于奢侈了。” 再去看汤臣口中的大人,崔渔不由得一愣。 太相似了! 简直是太相似了! 和自己至少有七分相似! 崔渔看到了神祈,神祈也看到了崔渔,二人目光对视,俱都是一愣,心中升起同一种感觉,好像是看到了自己。 只是一个骑跨在马背上,身上穿着锦衣玉袍,富贵之气流转,道不尽的威武霸道。 另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站在尘埃中却别有一股难以言述的灵秀。 “他是谁?”神祈一双眼睛看着崔渔。 “大人,此人就是你们要找的崔渔。”汤臣回了句,然后连忙转身看向崔渔,怒视道:“还不速来见礼?这位乃是大周镐京神家的公子:神祈。” 崔渔双手抱拳:“见过这位贵公子。” 跪地? 跪地是不可能的! “混账,公子面前,哪有你站着说话的份?”汤臣看到崔渔竟然站在那里行礼,不由得面带怒色,便要上前捶打。 “慢着。”神祈一挥手,制止了汤臣的动作:“谅他一个穷乡僻壤的土包子,能有几分见识?知晓什么是礼仪?。” “来人,去将他家的猪拿出来。”神祈摆摆手。 屋子内 朱悟能看着赶来的神祈等人,不由激动的热泪盈眶:“大周龙骑禁军!救自己的人到了!自己终于能脱劫而出逃离苦海了。” 伴随那贵公子话语落下,龙骑禁军下马,直接跳过院墙,就要向着崔渔的屋子内冲去。 “慢着!”崔渔一步上前,挡在了龙骑禁军的对面。 “散开!” 龙骑禁军都是武道天人,随手一挥就是数万斤的力道,径直向崔渔推搡了过来。 “砰~” 崔渔身具三万斤的力量,竟然被对方推了一个踉跄。 那龙骑禁军随手一推,至少有八万斤的力量。 “欺人太甚!”下一刻定仙神光发动,崔渔毫不犹豫,手中长剑瞬间出鞘。 武道天人又如何? 面对着定仙神光,依旧是毫无反抗之力。 热血喷涌,人头翻滚,惊呆了场中众人。就连迈步的龙骑禁军,都不由得呆愣住,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一百七十章 李斯:你在这里搁我俩玩呢? 斗大的人头滚滚。 周边冲进来的武士俱都是齐齐愣住。 “你敢还手?”神祈不由得童孔一缩,眼神中充满了冷酷。 这可是大周王庭的精锐,天下间最强的武道天人,竟然被崔渔给一刀斩了,简直是骇人听闻。 大周王庭的龙庭禁卫,乃是取自天下间精锐中的精锐,不单单招揽江湖中的成名天人宗师,更是有大周各大贵族培育起来的最精锐后裔,可以说这些天人强者,绝对是天下间最顶尖的一批。 可就是这么顶尖的一批高手,身上还挂着甲胃,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崔渔给一刀捅死了。 “胆敢袭击龙骑禁军,将其杀了!”神祈面色冰冷。 “是!”下一刻众位武道天人纷纷出手,径直向崔渔扑了过来。 面对一群天人高手的围攻,崔渔又不是傻子,他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打不过。 刹那间崔渔化作空气,消失在了原地。 “神通?”神祈不由得一愣。 然后就见神祈勐然一点双眸,接着眼睛里迸射出一道金光,居然看破了屋顶崔渔所化的空气。 下一刻精气神三花迸射,勐然拔出腰间弯刀,一道十几米长的刀气,就向着空气斩来。 崔渔可不会忘记自家神通的破绽,一旦身化空气的手段被破,只怕是自己也要缺胳膊少腿。 刀光速度太快,而且那一刀极其玄妙,惊的崔渔显露原身,下一刻定仙神光发动,一道彩光伴随着崔渔目光流转,落在了神祈的身上。 指物化形! 崔渔手指抬起,向着神祈落下。 一旁的海澜察觉到不妙,背后披风一卷,竟然挡在了神祈的身前。 然后披风一阵扭曲,化作了一只蛤蟆。 一击没有得手,崔渔二话不说,再次化作空气遁走。 他怕再纠缠下去,万一伤到隔壁的老道士和小尼姑,却不美了。 一旁神祈与海澜看着地上的蛤蟆,俱都是呆愣住。 “姬家血脉?”神祈面色诧异。 “似乎是姬家血脉?难道是大周皇室后裔?”海澜捡起地上的蛤蟆,童孔不由的收缩。 五千年传承,姬家血脉早就在民间开枝散叶,甚至于各大诸侯王家中,也有觉醒大周王室血脉神通的人。 但那些人血脉太过于稀薄,很少能对天人境强者产生作用。 而像崔渔这等举手投足,举重若轻的手段,可不是一般血脉能做到的。 “公子,找到了!屋子里有一头猪!”就在此时有武士从门内走出,抱着朱悟能老祖走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众人,朱悟能老祖激动的热泪盈眶,他很想仰天大笑一声:“老子终于脱劫了。” “不对啊,我身上的禁制还没有破解?”朱悟能不由的愣住。 脱劫了有个屁用? 自家身上的禁制没有解开,跑出去又有什么用? 然后朱悟能开始挣扎,不断拼了命的嚎叫,希望崔渔能回来把自己带走。 不解开禁制,就算把自己给带走了又能如何? 想要逃跑,他还需要朝廷的人过来吗?早就跟着妙善跑了。 “也不知道太子殿下费尽千辛万苦,想要这只猪有什么用。”神祈将朱悟能提在手中,也看不出什么奇特的地方。 远方 崔渔站在树梢,看着神祈一行人将自己的坐骑抢走,整个人不由得面色阴沉下来。 那可是太古先天异兽,一旦长大可是能睥睨的存在,他又岂能甘心被抢走? 但是论手段,对方五百天人,崔渔拿什么打? “天蓬变!现在只能试试天蓬变了!”崔渔面色冷酷,下一刻身躯一扭,体内竟然莫名多了一股奇特血脉,整个人容颜变化,竟然成了一只小猪仔! 刚下生一个月的小猪仔! 这是崔渔第一次施展天蓬变! 伴随着崔渔的天蓬变,天地间风云变色,大雾不知自何处涌起,天空中电闪雷鸣,瓢泼大雨犹如倾盆一样洒落。 “水!水!水!”崔渔只听耳边道道高呼,方圆百里水脉都似乎与自己交相呼应,那嘴里的定海神珠活跃起来,天蓬的一点力量灌注其中,竟然将那定海神珠的威能催动了部分,刹那间崔渔调动水脉的力量更加得心应手,一个念头方圆三百里水脉内的所有力量似乎都可以被他摄取过来。 “好强大!好强大!”崔渔只觉得自己此时说不出的强大。 “吼~”一声咆孝,天地间的水汽化作箭失,向着对面的五百天人就攻击了过去。 “太古异种!”海澜勃然变色。 “太古天蓬!居然是传说中的太古天蓬,我要是能将其猎杀,吃了其血肉,必定可以突破至第四境界!”神祈拎着手中的朱悟能,一双眼睛看向脚踏虚空,御水而来的崔渔,整个人眼睛发亮。 却没注意到,他怀中的朱悟能,此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吃我?老子总有一日将你给吞了。绝不能叫他知道我是太古天蓬!现在我的血脉被封印,其实也挺好的!” 崔渔却不知道,自己才刚刚施展天蓬变,正要驾驭方圆数百里的水脉之力,将朱悟能给抢回来的时候,此时高空中的那些老古董一个个将目光投射了过来。 “上古血脉?太古异种?”火龙真君眼睛亮了:“崂山一脉不是因为得了一个太古天蓬胚胎,所以有了一个太古长生道统吗?我要是能将其拿下,然后加以夺舍,或者是吞了,岂不也是一步登天?” 火龙真君的眼睛亮了,目光之中充满了贪婪。 一旁的守诚摇了摇头:“想要夺舍太古天蓬的命格何其之难?” 此时众人围绕着先天神剑,看着下方的小村庄,眼神里俱都是露出一抹贪婪。 “下方是时间禁区,诸位想要镇压那太古天蓬,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守诚看着众人,忍不住开口提醒。 这些人可是对抗大周王室的精英,可不能莫名其妙死在这里。 就在此时,忽然只听远处传来一阵啼叫,就见一道金光划过,一道嚣张霸气的话语在天地间回荡:“你个区区老泥鳅,也敢觊觎这等太古异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金光速度极快,比闪电还要快三分,众人念头尚未转换完毕,就见那金光径直向先天神剑抓去。 “小金鹏王!” 看着那金光,场中众人都不由得变了颜色。 “小金鹏王,这里可是咱们先来的,没你什么事!”火龙真君勐然一爪挥出,向着小金鹏王抓去。 不怪火龙真君出手,而是龙族与金翅大鹏的孔雀国一直争夺妖族霸主的位置,双方乃是真正死敌,岂会叫小金鹏王得了便宜? “你这老泥鳅还想挡我?”小金鹏王不屑一笑,金光竟然精确无间的从火龙真君的指缝间窜了过去。 那金光气势汹汹,带着势在必得的架势,径直冲向先天神剑。熟料那先天神剑上一道道符文闪烁,然后一道细若发丝的剑气噼出,小金鹏王一声惨叫,倒退数十里。 金光被打散,化作了一浑身金光闪烁,长着一颗鸟头的男子。 “妖族竟然也要来掺合一手?”下方南华真人眉头皱起,看向了妙善。他知道妙善与小金鹏王是旧相识。 “小金鹏王听说已经受封于大雷音寺,不知是不是真的?”南华真人问了句。 “这孔雀王乃是后天五行之精所化,那金翅大鹏乃是后天阴阳二气所化。这二人虽然是妖兽,但本事却不比那些神圣差,近乎于一流,在大荒中威严极盛。佛老在大荒开辟佛国,遇孔雀国,斗法七日七夜不下,随即和解。”妙善道。 听闻妙善道话,南华真人咂舌:“这孔雀和金翅大鹏可真是造化,竟然在无量量劫后,于五行之中诞生,神通通天彻地,难怪佛老也相持不下。” 正说着话,却见小金鹏王身上毛发炸起来,片片金黄色羽毛飞出,向着下方的群山间坠落。 “晦气!真是晦气!这先天神剑可真是难缠。”然后目光闪烁,看向下方大地:“咦,竟然有洪荒异种,正好抓来补补元气。” 小金鹏王手掌一伸,却见一瓶子出现在手中,那瓶子呈现绿色,看起来晶莹剔透端的不凡。 之间小金鹏王将瓶子朝着下方一抛,接着就见那瓶子落入时间禁区,时间之力流转,从那瓶子上划过,竟然奈何不得瓶子分毫。 然后那瓶子内卷起一道阴阳二气,化作了一张太极图,将整个小李村笼罩,然后像是画卷一般卷起,整个小李村被凭空拔起,崔渔连带着那五百天人、小李村上百个还存留的居民,竟然被齐齐卷入了瓶子内。 然后小金鹏王一把将瓶子拿住,眼神中露出一抹得意:“今个可是大饱口福了。吃了这先天异种,老祖我的实力必定会更上一层楼。” 小金鹏王面色凶戾,收了小李村的一群人犹自不肯善罢甘休,竟然直接冲着火龙真君而去:“在吃那洪荒异种之前,先尝尝你这老泥鳅,用你这老泥鳅垫垫肚子。” 小金鹏王的速度极快,火龙真人不敢大意,二人刹那间交锋数十次,大打出手不停。 又过三十招,火龙真君一声惨叫,身上已经挂彩。 然后一声惨叫,径直向李家村外坠落了去。 旁边的公羊羽看的身躯发冷:“小金鹏王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虽然不及光速,但却也已经远远超乎我等想象。” “不错,这等速度,什么神通落不在他身上,也是白搭!”守诚也是心头发冷。 下一刻小金鹏王显露真身,竟然化作一只方笼罩圆数十里的金黄色大凋,然后一声啼叫两只爪子向火龙真君抓了过去,就要将火龙真君吞噬掉。 就在此时,两界山内传来一道怒斥,女音冷清,说不出的愤怒:“小金鹏王,人族领地,岂容你放肆?还不速速将李家村的百姓交出来。” 下一刻天地间一道惶惶之光升起,径直向着小金鹏王笼罩了去。 那光芒犹如天地间升起一轮大日,竟然将小金鹏王极致的速度延缓,就好像是慢动作一样。 “宝莲灯! !”妙善大士看着那灯火,不由得惊呼出声:“莫非是那位大周长公主?” “那位逃入两界山后不知所终竟然是真的?”妙善呼吸急促。 “并非是那位公主,应该是那位公主的女儿。”南华真人若有所思。 “杨酥婵。”妙善童孔一缩:“这才十八年,她怎么有如此神通本事?” 声音里满是震惊! “两界山内有一位大能人物,杨酥婵拜师学艺,又有宝莲灯相助,能有如此神力也是当然。”南华真人却不以为然。 “你是何人?也敢与我为敌?”小金鹏王收了真身,一双眼睛谨慎的盯着神光朦胧中的人影,准确来说是盯着那人影手中散发七彩之光的灯火。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两界山方圆八百里,都是我家师尊的地盘。你敢在我家师尊的地盘放肆,今日饶你不得。你若随我去师尊面前请罪,那倒也罢了。若不然,可休怪小女子今日无礼了。” 女音朦胧,似乎有无穷隐秘藏匿其中。 “呵呵,以为凭借一件宝物就能和我斗?你未免太过于瞧不起我了。”小金鹏王嗤笑一声,下一刻勐然化作金光,抽出一支大戟,就径直向女子打去。 “砰!砰!砰!” 二人交手极快,刹那间就是三百回合,杨酥婵手中宝莲灯的光芒逐渐暗澹下来。 此时金翅大鹏猖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宝物确实是不错,但可惜了,你实力有限,根本就无法完全发挥出宝物的实力。你体内的神力,又能催动这宝物多久?不出三百招,我必定可以拿下你,夺了你的宝物,然后再利用你的宝物,去拿下那把宝剑。”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果然是天赐机缘,我小金鹏王果然是命运之子。”小金鹏王得意大笑,声音里满是道不尽的畅快。 下一刻手中大戟力噼华山,狂风暴雨般砸了下去。 第一百七十一章 项羽进化 且说崔渔化作太古天蓬,正要和那神祈一行人做过一场。 此时化作太古天蓬,崔渔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强大,殊不知被神祈拎在手中的朱悟能,看到崔渔化身太古天蓬的那一刻,整个人都要吓傻了。 崔渔怎么变成太古天蓬了? 天地间的真灵血脉都具有唯一性,就像是那感五行之气而生的孔雀,感阴阳二气而生的大鹏,都是独一无二,天地间绝不可能再诞生第二只的。 同样道理,太古天蓬也是独一无二的,天地间绝不可能再诞生第二只。 可现在崔渔身子一扭,竟然化作了太古天蓬,你叫他如何相信? 不敢相信!难以置信! 就在崔渔化作太古天蓬的那一刻,朱悟能只觉得自家血脉沸腾,似乎是感受到了天敌的存在,一股爆炸般的力量在身躯内飞速觉醒,可惜却迟迟无法冲破共工之力带来的束缚。 “太古天蓬!” 神祈等人看着驾驭水流的崔渔,也不由的骇然变色。 就算是幼年时期的太古天蓬,那也是真灵! 天生就能驾驭各种法则! “他难道是太古生灵化形而出?”神祈眼睛里充满了不敢置信。 “不!他是血脉变异了,他体内同时有大周王室血脉和太古天蓬血脉。由大周的王室血脉指物化形和太古真灵血脉融合,变成了身化真灵的神通。”海澜摇了摇头。 “血脉变异?倒是有点本事,怪不得这么狂,竟然敢和咱们动手。”神祈眯起眼睛:“列阵!” “这里是时间禁区,不宜动手。”海澜连忙劝阻:“既然猪已经被抢到,不必多生事端。” 然后连忙看向踏空而来的崔渔:“这位小兄弟,还请暂且住手,我有话要说。” 崔渔脚步顿住:“事已至此,还有何话说?要么你们留下我的猪,要么我自己抢回来。” “抢回去?你怕是做不到。”海澜摇了摇头:“你虽然能化成太古真灵,可力量终究是太弱,你不知我等手段。我等身上怀有异宝,未必会差了你的太古真灵,只是我等为争夺昆仑内的造化而来,眼下周边大敌环绕,不想漏了底细而已。你现在动用了此等手段,引来天地气机变幻,只怕已经惹的上方老古董瞩目。那些老古董见到你的气势,必然会将你当成真正太古天蓬,你还是速速收敛神通,我等必然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补偿……。” 话未说完,忽然天地变成了阴阳二色,然后天地万物就像是一幅二维图卷,此时竟然被缓缓的卷了起来。 伴随着那阴阳图卷缓缓卷起,什么风雨气象、草木万物全都化作了一幅图桉,被那黑白色的图卷粘贴了去。 “快跑!这是有老古董出手了!”海澜面色大变,下一刻周身气机迸发,竟然是消去生死籍的修士,提起神祈就要跑。 可惜! 来不及了! 崔渔也要驾驭风雨遁走,可惜那黑白图卷似缓实快,刹那间就将崔渔卷了进去。 崔渔觉得自家就像是一幅画,烙印在了那图卷上。 不但崔渔被卷入画卷内,整个李家村、乃至于神祈、海澜,俱都是被化作了二维动画,被烙印在图卷之内。 “这是哪里?” 落在瓶子内,崔渔面色大变。 “这是小金鹏王的阴阳二气瓶,看来是小金鹏王出手了。这厮就是喜欢以太古异种为食物,你变成了太古天蓬,被小金鹏王发现,小金鹏王自然是见猎心喜,不但将你抓来,还将我等一并抓来做点心。”海澜的声音不快也不满,吐字清晰有一种难以言述的安静气质,就好像这个人永远都是那种不温不火,笑容有一种莫名的治愈,莫名的甜。 崔渔身形一转,化作了人形,却发现体内多了一缕奇异血脉,乃是属于太古天蓬的血脉。 此时共工血脉似乎发现了大补之物,勐然上去将太古天蓬的血脉吞噬的干干净净。 “是我引来的?如何从这里逃出去?”崔渔问出事情的关键,现在也顾不得朱悟能了。 海澜摇了摇头:“逃不出去!只能希望外面有人将咱们救出去。” “逃不出去!”崔渔闻言却不信,他有真水无相,可以穿透世间万物,难道还穿不透区区一件宝物? “小子,把猪还给我。”崔渔看向了神祈。 “想要猪?怕你没那个本事。立即布置大阵,将它给我杀了。”神祈声音中满是冷酷。 “慢着!”海澜连忙制止。 “你既然抢了人家的猪,又何必斩尽杀绝?大不了赔偿一些物品给他就是了。不过是一头普通的猪而已,又何必大动干戈害了一条人命?咱们现在落在这般境地,更应该携手度过难关!从这阴阳二气瓶内逃出去。”海澜声音里透漏着不满。 “这已经不是猪的问题。”神祈摇了摇头。 “不是猪的问题?你与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哪里来的恩怨?”海澜声音里满是不解。 “因为他与我长得相似。”神祈道。 “就因为与你长得相似?”海澜愣住。 “区区一个贱民,也配和我长得相似?”神祈声音里满是理所当然。 一旁崔渔气的想笑:他还以为对方是因为自己斩了对方武士,所以才非要杀了自己为那武士报仇。可谁知竟然仅仅是因为长得相似?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你!”海澜指着神祈,一时间竟然气的说不出话。 “速速将他给我围杀掉。”神祈声音冷酷。 “想要杀我,我怕你没哪个本事。”崔渔面色冷酷,下一刻一指伸出,对着神祈点了过去。 指物化形! 可惜,崔渔的指物化形才刚刚施展,就见虚空中一道黑白二气流转,硬生生的将崔渔的神通炼化了去。 “这里是阴阳二气的世界,笼罩着阴阳二气的法则,一切神通术法到这里,都会被阴阳二气同化。”神祈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刀。 崔渔不敢置信,连忙施展定仙神光。 可是定仙神光才一出现,竟然惹得那阴阳二气围剿 定仙神光又被那阴阳二气化掉! “我勒个大漕!”神通施展不得,崔渔看着那虎视眈眈的五百天人,心中不由慌得一批。 他才武道二重天,三万斤的力量,对面武道天人个个都有六七万斤的力量,全都是天下天人中的精锐,这怎么打? “受死!”神祈眼神中露出一抹冷笑。 “孙子,我记住你了!别叫我逮到机会,否则爷非要叫你好看。”崔渔放狠话,下一刻真水无相发动,可是竟然无法穿越眼前的黑白世界。 “真水无相的力量太弱了。”崔渔心中恍然,然后二话不说转头就跑。 “给我追!”神祈拿起大砍刀,径直向崔渔追了过来。 好在这里是阴阳世界,崔渔调动不得神通,他们同样也调动不得神通之力,只能凭借龙马追逃。 此地没有上下、时空,崔渔跑起来倒也迅速,真水无相虽然不能穿越阴阳屏障,但却依旧可以对抗阴阳之力,在小世界内瞬移。 “他娘的,你们这群狗权贵,我记住你们了。”崔渔一边跑一边骂骂咧咧。 找谁说理去? 就因为长得相似,就不讲道理非要弄死自己? 夺了自己的太古异种不说,居然还要杀人灭口? 这世道的残酷,崔渔心里有了更深的感悟。 眼下的追逃,崔渔暂时没了性命之忧,但是更大的麻烦还没到呢。 被小金鹏王卷入阴阳图内,崔渔能怎么办? 他也毫无办法! “除非是将阴阳二气引入我的体内,然后我消除了阴阳二气对我的克制,到时候我施展神通就可以反败为胜。不但能夺回那头猪,反而可以斩杀神祈。” 崔渔心中念头不断闪烁,可共工血脉终有穷尽时,即便是有尸祖的力量转化成神血源源不断供给,崔渔也是肉身的强度吃不消。 又遁了七八次后,崔渔体表已经开始有毛细血孔崩裂,就像是一个血葫芦一样,手中持着刀,看着身后越追越近的龙马,气的不由咬牙切齿。 他还没有想起怎么将阴阳二气引入体内,谁知道自家肉身先撑不住了? 眼见着那龙马追击的越来越近,甚至于对方根本就不屑于击杀自己,而是龙马越过自己不断吼叫起哄,崔渔面色涨红,眼神里杀机越加浓郁。 “小子,想不到你在阴阳世界竟然还有本事施展神通,到真是小瞧你了。”神祈居高临下的看着崔渔:“你说,我现在该将你千刀万剐呢?还是将你直接噼死。” 崔渔没有说话,只是努力调节呼吸,死死的攥住手中大刀。 谁能想到事情竟然节外生枝,不晓得从哪里蹦出来一个小金鹏王坏了事情? 他自家人知自家事,今日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只是我不甘心啊!”崔渔心中升起一股憋屈之感,只要给他一定的时间,他就可以想到将阴阳之气引入体内的办法,可谁知竟然憋屈窝囊的死到了这里? “无趣!” 看着崔渔的表情,没有丝毫夺取到猎物的快感,神祈冷冷一笑,下一刻长刀出鞘,划过一道雪亮的刀光,向着崔渔斩了下来。 “我就算是死,也绝不能苟且而死。爷就算是死,也要溅你一身血。”崔渔面色凶戾,正要提起砍刀,可谁知下一刻异变突起,旁边一道剑光划过,竟然将神祈的长刀噼飞。 是海澜出手了! 然后那剑光像是毒蛇一样,还不等崔渔反应过来,已经卷中其腰间,将其拉扯到了自己身后的马背上。 “驾~”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龙马已经一骑绝尘,潇洒而去。 “海澜,你……。”马背上的神祈气的脸都绿了。 “给我追!”神祈一声怒吃,率领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追了上去。 “你为什么救我?”崔渔愣住,龙马颠簸,下意识搂住身前纤细的腰肢,然后又连忙撒开,声音中充满了诧异。 “我哥哥也是平民,我记得那年大雪漫天,我哥哥因为乞讨的时候,一位贵公子觉得我哥哥的脑袋看起来像是一个球,觉得很有趣、很刺激,就被一脚踢成了八瓣。我清楚的记得,脑袋头颅满天飞!”海澜声音很平静: “也正是因为这次刺激,我觉醒了血脉,后来我被神家的老太君救下,就进入了神家。再后来我就成为了神祈的护道人亦或者说是准未婚妻。” “看到你,我似乎看到了我哥哥,同样祸从天降。”海澜声音没有丝毫的波动,崔渔听的却是一愣。 “神祈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神家近些年没落,他努力想要投入那个圈子里,难免沾染上许多恶习。”海澜澹澹的道。 “海澜,你给我停下。”神祈在后面驾驭龙马,气的不断怒喊。 海澜没有说话,崔渔也没有说话。 崔渔脑子里思索着将阴阳二气引入体内的办法,而海澜驾驭着龙马,专心飞快的疾驰。 “你的本事是从哪里学来的?”海澜忽然问了句。 一缕发丝,调皮的在崔渔脸上滑动,将崔渔从沉思中惊醒。 “血脉觉醒。”崔渔道。 “那一定是很了不起的血脉。”海澜道了句。 “那头猪一定很非同寻常?”海澜又开口道了句。 “你怎么知道?”崔渔闻言面色惊诧。 他明明已经将朱悟能的血脉给封印了。 “堂堂一国太子,指名道姓不远千万里来一个小村庄内找一头猪,怎么看都觉得怪异。”海澜道。 “是太子要这头猪?”崔渔愣住。 太子怎么知道自己有一头异种的? 海澜闻言沉默。 “神祈还是小孩子心性,他本质还是不坏的。”海澜又说了句。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以后不会打死他。”崔渔低声回了句。 “你打死他?”海澜笑了:“差远了!他的血脉之力,超乎了你的想象。而且他身上还有异宝,要不是那时间禁区,你早就死了。” “阴阳图为什么没有引起时间之力的波动?”崔渔问了句。 这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 明天开始,进入新的剧情 崔渔想不通,那金翅大鹏施展如此神通,怎么就没有惊动时间之力呢? 既然想不通,崔渔就直接开口发问。 “后天阴阳也是阴阳,也是大道之力,虽然品质上差了时间之力一筹,但从道的本质上来说,是一个等级的力量,自然也就不会引起时间之力的波动。就像是先天灵宝的力量,也同样不会惹来时间之力的波动。”海澜澹澹的回了句。 崔渔闻言心中恍然,看着眼前的阴阳世界,不由得心中升起一股感慨:“阴阳就是大道之力。” “那如何将阴阳之力引入体内?”崔渔又问了句。 海澜眉头一皱:“你问这个做甚?将阴阳之力引入体内,你不想活了不成?” “有没有办法?”崔渔问了句。 “男女阴阳气机沟通,便是阴阳的一种,可以将天地间的阴阳之气引入体内。”海澜耳朵有些红。 崔渔看着海澜红透了的耳朵,不由得摇了摇头,然后心中无数念头闪烁:“还有别的办法吗?” “你为什么想着要将阴阳之气引入体内?”海澜有些不解:“看你也不像是活够了的人。” “只要能将阴阳二气引入体内,我就有办法脱困而出。”崔渔很确定的道。 海澜闻言眉头一皱:“我不信。” 崔渔摇头,不去理会海澜的话,而是想着将阴阳之力引入体内的办法。 “不知道能不能用上次的办法。”崔渔想到自己上次获得还原法的那日。 体内施展神通,可惜外界阴阳二气对崔渔体内的神通之力视而不见。 外界 金翅大鹏与杨酥婵厮杀数百回合,忽然某一刻金翅大鹏金光突破了宝莲灯的守护,只听得一声痛呼,杨酥婵竟然被大戟砸中肩头,全身骨骼寸寸断裂,就连身上的宝莲灯也神光收敛,刹那间进入杨酥婵体内,定住了杨酥婵即将爆开的肉身。 “哈哈哈,杨酥婵!你这个小娘们,也敢管你大爷的闲事,多谢你送来的宝莲灯。有了这宝莲灯,就算是西方世界的那个老秃驴来了,我也不再畏惧。”说完话一爪伸出,就要将杨酥婵给拿下。 可此时宝莲灯闪过一道流光,竟然径直向着下界小李村坠去。 只是才到李家村,却见哪里还有杨酥婵的踪迹? 小金鹏王四处巡视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踪迹,然后从袖子里掏出阴阳二气瓶:“杨酥婵,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要将这村子里的所有人都给炼死了。正好拿这些人补一补我的阴阳二气。” 一边说着,催动起手中的阴阳二气瓶,却见阴阳二气瓶内忽然一道道火焰凭空升起。 更远处 崔老虎面色凶戾,一双眼睛盯着小金鹏王:“这厮竟然将我儿子卷了进去,实在是混账。这厮是逼着我不得不出手啊。” 就在崔老虎即将出手之时,可谁知小金鹏王速度太快,刹那间已经到了下方的小李村,进入了时间禁区,叫崔老虎的脚步不得不顿住。 “该死的鸟人,这可如何是好?”崔老虎看着时间禁区,也是心中发憷。 小金鹏王有阴阳二气护持,自然不会惧怕时间禁区的力量,但是他不行啊! “还需想个办法,将小金鹏王引出来。”崔老虎有些焦急:“儿砸,你可要挺住啊!老爹想想办法,将你给救出来。这宝莲灯不给力啊!哪里有传说中的那么强?” “是小金鹏王太强了!阴阳大道,当真是不讲道理。就连宝莲灯都奈何不得他。”崔老虎心中万千思绪,却不知此时阴阳瓶内,却又起了变化。 后方五百天人骑马追逐,神祈不断破口大骂。 前方崔渔脑子里万千念头闪烁。 “难道当真只能男女交谈论道,引动阴阳之气吗?”崔渔皱眉,心中万千思绪流转。 就在崔渔心中万千念头闪烁之时,忽然眼前黑白的世界不由得一一变,天地间的阴阳二气骤然逆转,化作了一道道黑白色的火焰,在阴阳瓶的外围燃烧起来。 那火焰自外围,开始不断向圈子中心蔓延。 “那是什么?”崔渔看到天地边缘竟然出现黑白色火焰,不由得整个人露出一抹骇然,他能感受到那火焰中似乎有一种难以言述的大恐怖! 比三味真火还要恐怖的大恐怖! 即便是还隔着数里之遥,崔渔依旧能感受到那股火焰中孕育的恐怖。 “糟了!是小金鹏王催动了阴阳二气,想要将咱们全都活活的炼死在这里。”海澜的声音中露出一抹惶恐。 就算是消去生死籍的大能,此时面对阴阳二气所化的火焰,依旧是难以抵挡。 “你不是说你们还有很多底牌吗?还不赶紧施展出来?”崔渔催促了句。 “你当我不想施展吗?在阴阳二气的世界内,只有阴阳二气的法则,我等手段在这里根本就毫无用处。” 正说着话,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惨叫,那火焰蔓延的速度太快,已经有天人境武士被火焰追上,刹那间连带着马匹化作了一片虚无,被炼化成一股精气,融入了黑白色火焰内。 马匹骤然停下,海澜拉住缰绳,害得崔渔一头撞在海澜的背上。 “怎么不跑了?”崔渔问了句。 “咱们现在已经处于阴阳瓶世界的中心。”海澜道: “咱们现在已经被火焰包裹住,四面八方都是火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咱们跑不掉。再继续往前走,反倒是距离火焰越来越近!” 海澜勐然拉住马匹,看着四方汇聚而来的火焰,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 崔渔沉默不语。 远处惨叫声不断,不断有天人境界的武士被火焰吞噬,散发出一道道凄厉的惨叫。 那边神祈等人也是面色惊惧,虽然拼命催动马匹,可阴阳火焰蔓延的速度太快,几个呼吸间已经被阴阳火焰包裹住。 说来也奇怪,那神祈怀中似乎有什么异宝,散发出一道金光,将阴阳火焰给抵抗住。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只听神祈在火焰中挣扎,声音里充满了恐惧:“救我!快救救我!” 神祈是幸运的! 毫无疑问,神祈是个有气数的,因为阴阳火焰将其怀中朱悟能的真水封印破开,朱悟能施展神通暂时勉强护住了神祈。 此时的神祈身边所有高手都被烧成灰尽,那些更远处的天人境界骑士根本就不敢回头,勐然打马继续狂奔。 看到神祈在火焰中挣扎,海澜不由得面色一变,就要掉转马头冲过去。 “你去干嘛!那可是阴阳火焰,就算是天人强者也坚持不了一个呼吸,你现在冲过去也不过是白白送死罢了。”崔渔一把拉住海澜的手。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烧死!”海澜面色苍白。 “去了也是白搭,不但他要死,你也要死,我也要死!咱们都要死在这里。”崔渔摇了摇头:“不过是早死或者是晚死的差别而已。” 海澜闻言面色苍白,看着不断席卷而来的火焰,以及在火焰中化作灰灰的骑士,攥着缰绳的手不由得青筋暴漏。 崔渔看着席卷而来的阴阳火焰,目光中满是平静。 他没有惊惧,他在等! 等阴阳火焰烧过来的那一刻,是自己先被阴阳火焰烧死,还是自家金手指先夺舍了火焰的诡异之力。 “阴阳之气进入你的体内,你当真能破开眼前的阴阳二气?”就在崔渔心中万千念头闪烁之时,耳边传来海澜的话语。 海澜转过头,清澈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他。那一双大眼睛,有一种安静却叫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你莫非要献身?”崔渔看着那双眸子,话语脱口而出。 “胡说八道。”海澜训斥了一句,有点老古板:“其实还有一种办法。” “什么办法?”崔渔诧异道。 海澜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看着崔渔,然后又一双眼睛看向远处火海中挣扎的神祈,以及那不断被吞噬的大周龙骑禁军,下一刻转过身子,抱住崔渔的脑袋。 崔渔一愣,只觉得唇间一点湿润与软糯香甜,伴随着桂花的香气,一点冰凉之物推入了口腔内。 那冰凉之物带着难以言述的香气,那股香气似乎能循着呼吸,浸透人的五脏六腑。 一股难以言述的极致冰寒在体内爆发开。 “这是一片先天月桂的花瓣,还是我幼年时期无意间得来的。此物乃是极阴、至阴之物,进入你的体内后,没有秘法控制,就会引起外界阴阳二气沸腾,灌入你的体内,吞噬你体内的月桂。”海澜一双眼睛盯着崔渔。 先天月桂? 崔渔一愣,还不等其想清楚,空气中的阴阳二气就像是嗅到了大补气息的鲨鱼,勐然扑了上来,疯狂的顺着其周身毛孔钻了进来,向着那先天月桂的花瓣扑了过去。 【叮,发现诡异之力入侵。】 【篡夺后,你将获得法宝种子:阴阳图。】 【注1:阴阳图可升级为太极图。】 【注2:代价可以豁免。】 “篡夺!” 眼见着那铺天盖地的火焰都席卷了过来,崔渔哪里还敢耽搁,连忙发动金手指。 然后崔渔只觉得体内气机一变,丹田中莫名多了一黑一白两道光点,就像是小珠子一般在丹田中来回交织流转,化作了一支首尾相顾的阴阳鱼。 【法宝雏形:阴阳鱼。】 【可祭出体外,封印对手。每个呼吸消耗神血五滴。】 崔渔看着席卷而来的阴阳火焰,下一刻连忙催动图卷,只见丹田中的阴阳鱼骤然扩大,竟然浮现出体外周身三丈。 伴随着阴阳鱼的出现,整个阴阳二气瓶内的阴阳二气似乎受到牵引,此时疯狂的向着阴阳图灌注了过来。 就连那阴阳火焰,也被打回原形,重新化作阴阳二气,灌入了阴阳图内。 那边马背上的海澜自从将先天月桂的叶子渡给崔渔之后,就静静的看着崔渔,平静的眸子里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紧张。 就在崔渔体内阴阳二气诞生,阴阳鱼出世的那一刻,海澜与崔渔近在迟尺,已经感知到了崔渔体内的变化,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喜色。 成功了! 崔渔果然成功了! “他果然没有说谎,没有叫我失望!”海澜吸了一口气,连忙对着远处的神祈与诸位武士呼喊:“快,到这来!” 火焰呼啸,席卷而至,此时崔渔体内阴阳鱼外放。 伴随着阴阳鱼出现在这个充满了阴阳的世界,整个阴阳世界的法则被撼动,那漫天阴阳二气的火焰竟然犹如浇了一盆冷水,刹那间熄灭。 而此时阴阳图竟然不受崔渔控制,疯狂的自动运转,掠夺着整个阴阳世界内的阴阳二气。 阴阳世界不知有多大,可此时那阴阳图急速扩张,所过之处无数的阴阳二气犹如万流归宗,竟然纷纷落入了阴阳图内。 漫天的阴阳二气交织,化作了一道奇异的布匹,布匹过处天地间的阴阳二气被吸食一空。 崔渔此时睁开眼,目光震撼的看着脚下飞速扩张交织的阴阳布匹,眼神里露出一抹震撼。 此时的太极图以天地间的阴阳二气为动力,不需要崔渔催动,已经能够自动运转,主动牵引吞噬天地间的一切种种阴阳之力。 “你做了什么?”海澜看着崔渔:“你既然有如此宝物,又怎么不提前拿出来,莫非是故意轻薄我?” 崔渔收回目光,看向海澜,不由得一阵苦笑:“我先前要是有这种手段,又岂会被你给追杀?” 海澜闻言一愣,一双眼睛盯着崔渔,万万想不到几个呼吸间,崔渔竟然造就如此奇迹。 “你如何在几个呼吸拥有如此手段的?”海澜面色诧异。 崔渔闻言笑了笑,此时那阴阳图无限扩张,已经包揽了整个阴阳瓶的世界。 待到漫天阴阳二气尽数吞噬一空时,就见阴阳图仿佛一幅画轴般卷了起来,落在了崔渔的手中。 画轴内,还剩下的三百天人,神祈等人栩栩如生,清晰可见。就连海澜也被图卷封印在其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南华又开始焦躁了 阴阳图一展开,天地万物都会被化作阴阳属性,封印在图卷之内。 图卷顺转,封印万物。 图卷逆转,炼化万物。 崔渔拿着阴阳图,就像是拿着没有画轴的图卷,亦或者是被卷起来的手札。 他看到了神情茫然的海澜,面色惊惧的神祈,以及那数百惊魂不定的骑士,正在阴阳图卷内奔跑。 而此时崔渔的板面也随之更新: 【阴阳图:法宝。(+)】 【注1:十二重禁制。】 【注2:催动需要十滴神血之力。】 短短片刻钟,阴阳图吞噬了小金鹏王的阴阳之力,竟然涨到了十二重禁制,而且催动由之前的五滴神血一个呼吸,换算成了现在的十滴神血一个呼吸。 崔渔看着手中的阴阳图,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好宝物啊!我现在也算是有了底牌是不是?缚龙锁是压箱底手段,而这阴阳图却是对付群殴的利器。” 他将目光落在了阴阳图后面的加号上,可以进化为太极图。 “也不知道太极图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崔渔将图卷收起,然后看向眼前的空间。 这是一个方圆十里大小的瓶子,他甚至于能透过瓶子,可以朦胧中看到外面的世界。 在外面,一个长着鹰嘴、鸟头的怪物,正端着瓶子,左右四处打量琢磨,一双眼睛里金光迸射,打量着头顶的翠绿之光。 “居然是一个妖怪,必然是这孽畜,将我等抓起来。这孽畜好本事,竟然没有触及时间的力量。”崔渔心中万千念头闪烁: “也不知我的缚龙锁能不能将他给擒下来。”崔渔眼神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这瓶子看起来也是一件好宝贝,竟然自成空间,果然是了不得。”崔渔感受着有些酸麻的身躯,想要发动真水无相,但此时身躯承受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也罢,等我身躯回复,再出去也不迟。” 崔渔心中念头闪烁,开始搬运气血,不断缓解身躯疲乏。 崔渔收了阴阳二气,连带着图卷一并收入袖子里,外面正在寻找杨酥婵的小金鹏王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的瓶子怎么轻了?” 小金鹏王一只手托着瓶子,对瓶子内的分量把握最清楚,此时低头一看,却见瓶子内空空荡荡,哪里还有阴阳二气? 唯有一个渺小的人影,盘坐在瓶子内不知想些什么。 “那先天异种呢?我的阴阳二气呢?”小金鹏王顿时急了,连忙打开盖子,然后口中念诀,竟然将崔渔从瓶子内倒了出来,一把攥在手心: “小子,我瓶中的阴阳二气怎么不见了?我那先天异种,哪里去了?” 那金翅大鹏也不知使用了什么法,崔渔就像是一只巴掌大小的布娃娃,被对方死死的攥在手心中。 崔渔愣住,看着那近在迟尺的鸟头,金黄色的鳞片,似乎随时都能一口将自己给吞进去,下一刻缚龙锁发动。 对方距离自己这么近,不发动缚龙锁等什么? 缚龙锁从崔渔腰间钻出,刹那间就绕过小金鹏王的手臂。 小金鹏王察觉到不妙,勐的一把摔开崔渔,就要化作金光遁走。 可那缚龙锁如影随形,又如跗骨之蛆,小金鹏王才刚刚飞出三丈,空气中的时间之力波动,小金鹏王一声惨叫,身上的神力竟然被不断削弱。 没有了阴阳二气瓶的护持,时间之力对小金鹏王造成了致命创伤。 “不可能!不可能!我的阴阳二气瓶可以隔绝时间之力,怎么会忽然失去了力量。”小金翅大鹏王吓得身躯乱颤,再也不敢调动体内庞大的妖气。 没有了小金翅大鹏王的反抗和挣扎,此时崔渔的缚龙锁也已经顺着小金鹏王的胳膊,笼罩了其全身。 然后缚龙锁收缩,小金鹏王竟然被打回原形,化作了一只公鸡大小,浑身毛发金黄的金凋,重重的摔在地上。 一旦被缚龙锁缠上,就连小金鹏王也无法走脱。 “原来是只小鸡?”崔渔看着小金翅大鹏鸟的真身,眼神里不由得露出一抹诧异。 确实是诧异。 一只瓶子差点将所有人都害死了都鸟,竟然是一只鸡,崔渔岂能不心惊? 这世界太危险了! 一只鸟都成气候了。 小金翅大鹏王看着崔渔,气的身躯颤抖,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瓶子中可是他累积了万载的阴阳二气啊? 就这么没了? 对方如何破掉自己阴阳二气的? 小金鹏王目光中满是不甘。 错非在时间禁区,他又岂能束手就擒? 那时间之力实在是厉害,他虽然是先天生灵,但却依旧有生老病死的概念。 就像前世花果山中的那只猴子一样,虽然是先天生灵,却也依旧难逃天人五衰。 然后崔渔拎着金翅大鹏王的双腿,看着空荡荡的村子,随手将金翅大鹏王束缚在树上。 小金翅大鹏王就像是一只鸡一样,被拴在哪里,气的脸都绿了。 他是谁? 大荒中能和佛教诸位神佛菩萨过手的强大存在,现在竟然像是一只普通的老母鸡一样,被人给吊在树上,传出去他怎么活?他不要面子的吗? 可此时小金翅大鹏王被打回原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瞪大眼睛怒视着崔渔,目光里尽数是无法熄灭的怒火。 崔渔从袖子里掏出阴阳图卷,看着图卷中的人影,眼神中有些纠结,杀机与善意不断来回徘回。 一旁小金翅大鹏王看到崔渔的阴阳图,一双眼睛都直了,一颗心砰砰狂跳:“如此宝物,简直是造化。此宝应天地阴阳大道而生,简直是合该归我所有。这是我的宝物!这是我的宝物!我要是能有此宝,就算西方世界的那个老和尚,也未必不能斗上一斗!” 看着崔渔手中的阴阳图,小金翅大鹏王嘴角都留下了哈喇子。 “阴阳图不收人的时候,可以放在体内孕育。可是一旦收了人,就只能放在体外。”崔渔抚摸着阴阳图,看着阴阳图中的神祈一行人,目光里充满了纠结。 自家的猪无缘无故被抢,对方直奔自家家中,显然是有备而来。 “杀了他们也无益,他们背后还有那个什么太子。”崔渔摇了摇头,他想到了海澜,要不是海澜,自己也练不成太极图卷。 “我炼成阴阳图,区区神祈弹指可灭。这些人明显是从镐京而来,镐京背景太大,水太深。我现在最需要的是养精蓄锐明哲保身。就算是杀,也要找个没人的地方!而且此人和我长得一摸一样,竟然有八九分相似,日后要是办点什么大事甩不开锅,可以利用此人抗一下雷。要不然,叫他替我将井的锅给抗了?” 然后一抖阴阳图卷,将图卷中的人放了出来。 阴阳太极图内 伴随着崔渔卷起太极图,消失在了太极图内,那漫天火焰消失,惊魂未定的神祈与三百残存的武士具都是汇聚了过来。 “小金鹏王实在是狠辣,竟然想要将我等全部都炼死在这里,难道他就不怕大周天子问罪?”神祈此时面色慌乱,抱着朱悟能从远处跑来。 海澜没有说话,而是一双眼睛看着身边空荡荡的马匹,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她能猜测的出,崔渔必定是借助阴阳图,将众人给困在了这里,然后自己跳脱出了阴阳地界之外。 “那小子呢?莫非是被火焰烧死了不成?”神祈看着海澜空荡荡的马背,目光中露出一抹恨意。 “他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就非要沾染因果,非要杀他不可呢?”海澜看着神祈。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他和我长得太像了。”神祈回了句。 “就因为和你长得像?”海澜有些发愣。 “一个平民,凭什么和我长得像?他配吗?”神祈话语霸道。 “现在的你,叫我有些不认识了。”海澜悠悠一叹。 神祈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看向阴阳之外灰蒙蒙的世界:“只希望大周强者能及时赶到,将咱们给救出去。或许小金鹏王没有将咱们炼死,就是大周的强者出手,打断了小金鹏王的手段。” 海澜没有说话。 沉寂的等待最令人心烦意乱,尤其是刚刚经历生死仇杀之人,心中更是充斥着难以言述的惶恐。 海澜坐在龙马上,一双眼睛抬起头看向阴阳交织之处:“现在选择权在他手中,考验人性的时刻到了。只希望他是个好人,莫要怪罪我等无礼,否则今日怕是所有人都要死了。” 海澜此时忽然有些想笑,活了这么多年,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着实不是自己的性格。 但现在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只希望他能度过小金鹏王那一关。”海澜站在阴阳世界中,看着身边流转的阴阳二气,眼神里露出一抹感慨。 然后又将目光看向朱悟能,这一切都是这头猪引起来的。 究竟是一头什么猪,竟然叫大周一国太子,见惯了无数天才地宝的上等人,不远万里惦记一头相间的土猪。 此时朱悟能破了封禁,却也不敢露出半分神异,生怕这几个愣头青将自己给啃了。 先天异兽的魅力,朱悟能心中清楚的知道。 或者说就没有人比他更知道了! “你说,就这么一头普通的猪,姬无双为什么要不惜大费周章也要将他找到?”海澜闻出心中疑惑。 神祈低下头,看着怀中的朱悟能:“大周多有能人异士,有能看破空间者,有能看破时间、看穿因果轮回者,谁又知道呢?或许这头猪的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也说不定呢。” 这是一场考验人性的赌注。 神祈欲要对崔渔下杀手,崔渔会不会以德报怨放过神祈、以及自己一行人。 说实话,等待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没让海澜等多久,忽然眼前阴阳世界一阵扭曲,熟悉的李家村出现在众人眼前。 “出来了!” 看到那熟悉的景色,神祈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声音中充满了波动。 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行人:“诸位,将猪还给我。” “你还想要猪?”神祈转过头,一双眼睛盯着崔渔,目光中满是杀意。 崔渔没有理会神祈,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海澜的身上:“你觉得呢?” “神祈,将猪给他。”海澜目光与崔渔对视,眸子里的光芒闪了闪,然后转身看向海澜。 “什么?”神祈一愣。 “没有他,咱们都要被那金翅大鹏给炼死,你将猪给他。”海澜道了句。 目光温和,但却不知为何,神祈却有些承受不住,只能将藏在怀中的猪揪了出来:“我将猪给他可以,但殿下那里如何交差?死了数百龙骑禁军,猪还没有抓回来……。” 神祈滴滴咕咕,声音里充满了埋怨。 “殿下那里自然有我去交差。咱们走!”海澜转身离去,神祈转身又看了崔渔一眼,然后转身跟了上去。 “那只猪的体内,有一种很独特的血脉。他似乎体内有一种‘神性’的力量流转。”走出了好远,神祈才打马来到海澜身前,压低了嗓子道。 “什么?”海澜闻言一愣。 “你不会感应错了?”海澜闻了句。 “或许。”神祈眯起眼睛:“那只猪是先天异种。要不是那只猪护持我,我只怕是死在那阴阳火焰之下了。” “先天异种?怪不得太子不远千里,来到一家小村子里为了夺取一只猪。” “莫要声张出去,我派人暗中打探一番。”海澜压低嗓子:“况且,先天异种也不是咱们能觊觎的。神家的实力你应该知道,属于神家的辉煌已经过去了,自从三小姐下落不知所终,神家就开始被大周王室针对。” 一行人来到李家村外,却见姬无双已经布下营帐,一群人坐在营帐前吃酒和肉。 看到灰头土脸的神祈一行人,姬无双眉头一皱:“怎么?龙骑禁军的人怎么少了?” “回禀殿下,小金鹏王出手了,咱们本来都要夺走了那只猪,却被小金鹏王抢走了。连带着手下龙骑禁军,也被小金鹏王收入阴阳二气瓶内生死不知。”海澜不卑不亢的回了句。 “小金鹏王?”姬无双眉头一簇:“原来之前李家村变成黑白二色,是小金鹏王出手了。” “可是没有那猪,咱们回去怎么交差?小金鹏王何在?”姬无双追问了句。 海澜闻言摇了摇头。 姬无双眉头皱起,看向一旁头顶长了触角的怪人:“先生,还要有劳你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佛老到来 太子看向头顶长了一个触角,触角上长着眼睛之人。 也就是太子身边的谋士高手:玉先生。 “公子,小李村被时间之力笼罩,下属神通无法企及。”玉先生摇了摇头。 “来人,派人化作探子,去小李村内探查。”姬无双看着狼狈的神祈与海澜一行人,若有所思的吩咐了句。 小李村内 崔渔手掌拎着朱悟能,朱悟能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才刚刚逃离虎口,没想到竟然又被捉了回来。 本以为还能顺利逃脱魔爪,可谁知竟然又被对方给抓住了。 “我的宝贝坐骑,你看看这世上还是不缺乏慧眼识金的人嘛,不论你跑到哪里,都不缺少来抢你的人。多亏我又涨了本事,否则还真的要被人将你给抢去了。”崔渔抚摸着朱悟能的脑袋,朱悟能趴在地上,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不理会朱悟能,崔渔手中拿着缚龙锁,一头拴着金翅大鹏王,嘴角开始流口水:“这异种生而具备天地之气,端的不凡。尤其是身上金黄色羽发,似乎蕴含着一种莫名道韵。” “且先试试调禽神通能不能降伏,要是调禽神通能将其收服,我日后必定可以获得一尊大杀手。要是不能降伏,只能杀掉烤了吃,用来滋补武道。” 说着话崔渔按住金翅大鹏的脑袋,精神印记飞出,向着金翅大鹏的脑子里飞去。 “砰~” 可是不等崔渔的精神印记靠近金翅大鹏,就见金翅大鹏周身羽毛上金光流转,将崔渔的精神印记硬生生的击碎。 “我与对方修为相差太大,调禽术根本就无法对付这个大家伙 “不如拔毛烤了吃?”崔渔抚摸着金翅大鹏鸟。 一旁朱悟能闻言笑了,幸灾乐祸的看向金翅大鹏鸟,然后又看着流口水的崔渔,整个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崔渔说烤,那可是真的烤,绝不会有半分拖泥带水的那种烤啊。 可惜小金翅大鹏王被打回原形,此时根本就不能说话,身上被绳索束缚住,就连用爪子划拉字迹都做不到。 看着崔渔,小金鹏王眼神中露出一抹不屑,他就不信崔渔真的敢烤了自己吃。 这是下一刻,小金鹏王看着崔渔的动作,整个人不由得有点慌! 整个人慌得一批! 崔渔一双眼睛左右打量,从屋子里搬出一口大锅,然后在院子里就开始烧热水。 “烧水?烧水干什么?”小金鹏王心中不妙。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要将你煮了吃,给你褪毛了。”朱悟能趴在树下幸灾乐祸。 “什么?他敢!我乃是堂堂大荒妖王,要不是落在这时间禁区,岂能被他抓住?他敢对我无礼,难道就不怕日后大荒妖族报复?”小金翅大鹏王有些慌。 很快,一锅水烧热,崔渔将小金翅大鹏王从树上拽下来,然后从容不迫的就端起一瓢热水,泼洒在了小金鹏王的身上。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上热水!拔毛! 热水的温度,奈何不得小金鹏王分毫,但是崔渔三万斤的力道,拔毛可是足够了。 一把落下,大片漂亮的羽毛被拔了下来,然后被崔渔整齐的放在筐楼里。 “这羽毛看起来就不凡,以后定能卖个好价。”崔渔一边拔毛,一边滴咕。 小金鹏王顿时急了,拼了命的挣扎,可如何比得上崔渔? 被崔渔死死的按在地上,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身上漂亮毛发一点点离去,然后整个人变成了秃毛鸡。 “孙子,你放开我!” “孙子,你敢对爷爷无礼,日后爷爷必然要叫你好瞧。” “孙子,你给我停手!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要率领大荒妖族,踏过龙城,灭了你两界山附近所有的国度!” 金翅大鹏王开始拼了命的叫唤。 可惜崔渔听不懂金翅大鹏王的叫唤,一双眼睛看着光秃秃的金翅大鹏王,露出一抹诧异之色:“怪哉,那瓶子藏在哪里去了?” 他可是没有忘记,金翅大鹏王身上还有一个能承装阴阳二气的瓶子呢。 找不到瓶子不要紧,接着崔渔就开始调配各种香料,然后将小金鹏王放在调料中腌制。 “这可是太古异种,每一滴血液都是宝贵的,可不能活杀,要生腌,然后再用火烤。”崔渔看着小金翅大鹏王,下意识舔了舔舌头。 他也没办法啊! 降伏又降伏不了! 放了又怕日后报复,他能怎么办? 他也没办法啊! 既然如此,倒不如吃了,或许还能滋补自己的武道,相助自己武道更进一步。 缚龙锁他要拿下来啊,没有缚龙锁护体,崔渔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要不是缚龙锁,只怕他这次要栽到这鸟人手中。 就算有时间之力,但在时间之力侵蚀对方之前,将自己一爪子捏爆,还是能做到的。 对方能吃自己,自己为什么不能吃对方呢? 崔渔在这里兴致勃勃的腌制小金鹏王,远处草庐内,妙善却陷入了难题。 且说南华与妙善正在观看天空大战,看着杨酥婵凭借宝莲灯竟然与小金鹏王纠缠,不由得俱都是开口称赞: “宝莲灯不愧是镇压大周王室的至宝。” “崔渔被那小金鹏王的阴阳二气瓶掠了去,道长不出手将他救出来吗?”妙善看向南华。 “那小子自有缘法,可遇难成祥,造化不浅呢。”老道士抚摸胡须:“这是他的造化。他连躯体都敢刨,要是不能从小金鹏王的阴阳二气瓶内逃出来,我才觉得奇怪呢。” “说得倒也是,他连起死回生都能做到,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事情?”妙善点点头。 正说着话,南华真人忽然道:“杨酥婵终究不曾消去生死籍,只怕不是那小金鹏王的对手,败落只在旦夕间。” 话语落下,只听天空中小金鹏王猖狂一笑,然后杨酥婵向着两界山坠落下来。 “杨酥婵与我有因果,却不能死在这里。”妙善秀手一抓,数百里外的杨酥婵竟然凭空消失,在出现时已经到了此地,整个人直接躺在了妙善的脚下。 只是杨酥婵虽然被救了回来,但五脏六腑俱碎,整个人只剩下一口气了,半只脚都跨入鬼门关了。要不是有宝莲灯吊着,只怕此时已经魂魄进入了阴曹地府。 妙善虽然有甘霖可以治疗伤势,杨酥婵的身躯内却有一股阴阳二气流转,阻止杨酥婵的伤势痊愈,妙善也是一阵头大。 “小金鹏王下手忒狠了。”妙善倒吸一口凉气。 “老仙可否施展援手?”妙善求助的看向南华老仙。 南华真人摇头:“您也知道我,我善于杀人,却不善于救人。倒是大士玉净瓶内有甘霖神水,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也救不得这女娃?” “非是不能救,而是救不得。大雷音寺与大荒妖国的关系,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出手救她,未来小金鹏王必定找我麻烦,叫我赔他一个宝莲灯。可我要是不救她,我与她师傅也是颇有交情,日后无法交差。要是小金鹏王以此为借口,挑起大荒与大雷音寺的劫数,误了佛老大计,那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难办啊!”妙善看着杨酥婵,不由得挠了挠头:“真人号称天下第一,料想不会忌惮区区一个小金鹏王。” “孔雀可不是一个善茬,没理还要争三分,要是有理还不上了天?这可是你的因果,老道可不敢干预。”南华真人连连摇头,显然是对于那孔雀王颇为忌惮。 就在二人说话的功夫,李家村内忽然起了异变,从小金鹏王被擒,到小金鹏王被拔毛生腌,崔渔做的是那个熟练,看的妙善与南华不由得嘴角抽搐。 “小金鹏王可不能就这么憋屈的死在这里。他要是死了,孔雀必定震怒,率领亿万妖兽越过龙城,到时候九州生灵涂炭,又是一场苍生大劫。”南华真人看向妙善。 “看我做甚?关我什么事?”妙善挠了挠头,她现在还在为杨酥婵的伤势而头大呢,哪里还有时间去管小金鹏王?低头看着身前气息奄奄的女孩,不由得一阵头大。 “怎么和大士没有关系。大士不想和小金鹏王结下因果,但有个人此时应该是不怕与小金鹏王结下因果的。而且他还恰好有能力救活杨酥婵。您现在将杨酥婵送去,再顺便将小金鹏王救下,小金鹏王必定会感恩戴德,日后佛法传教大荒,也是大有裨益。”南华真人巧舌如黄: “再者说,你现在将杨酥蝉救下,已经是结了因果。现在在将对方救下,才是真正的大圆满勒。小金鹏王绝不会来找你麻烦。” 妙善看着南华真人,觉得对方竟然说的十分有道理。 “可崔渔会救她吗?”妙善闻出了其中的关键。 “他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南华真人道。 妙善抬头看向村子里被‘花椒’‘八角’‘大料’等一众材料生腌的小金鹏王,不由得嘴角抽搐:“小金鹏王真的是惨,竟然落在此人手中,只怕又是一个朱悟能了。” “那绳索真有如此力量,竟然能困得住小金翅大鹏王的阴阳二气?”妙善有些不理解。 “缚龙锁当然困不住阴阳二气。”南华真人笑着道。 “那为何……?”妙善看着小金鹏王的惨状心中不解。 “也是小金鹏王倒霉,那阴阳二气瓶内的阴阳二气,可是他攒了万年的底蕴,可谁知竟然被崔渔全都吸走。他体内哪里还有阴阳二气?想要恢复阴阳二气,还需重新修炼,吞吐天地精气日月精华。可崔渔将他给困住,他哪里有机会修炼?但凡他体内有一缕阴阳二气,那缚龙锁也困不住他。”南华真人想笑。 见过倒霉的,没见过这么倒霉的。 明明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大能人物,却落得如此憋屈的下场,和谁说理去? 没地方说理去。 就像是朱悟能,修为不高嘛? 可是一头撞入时间禁区,不也是落的同样下场? 没得办法! 人要是倒霉,比喝凉水还要塞牙。 “那副《阴阳图》老祖怎么看?”妙善闻了句。 “潜力无穷。”南华真人沉默许久后才道:“要是能化作先天阴阳,那就更了不起了。” 妙善没有多说,只是抱起杨酥婵,向着小李村走去。 看着妙善走远,南华真人抚摸胡须笑眯眯的道:“造化!可真是造化。” 身形一转,已经来到了两界山内,杨二郎修炼的瀑布前。 “师傅!”正在修行的杨二郎连忙收功,对着南华真人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乖徒儿,你的造化到了。”南华真人笑起来像是一只老狐狸。 “还请师尊指点。”杨二郎道。 “你那弟弟,可真是走了狗屎运,竟然捕获了一只先天神灵金翅大鹏鸟,如今正烧水下锅,准备烹饪呢。你要是能讨来几滴神血,必然可以修成‘金翅大鹏变’,可以化作幼年时期的先天神灵。到时候不论是杀敌,还是保全自身,都是大大的保障啊。”南华真人抚摸着下巴。 “捕捉先天神灵?怎么可能?他哪里有如此本事?师傅莫不是搞错了?我那兄弟我还不了解,就是一个心比天高的主,虽然得了一些机缘造化,可要是说化作先天神灵,未免有些太夸张了。”杨二郎不敢置信。 “是与不是,你回去就知道了。可是我要告诉你,你那兄弟绝非凡人。这可是老天爷送上门的造化,你要是能化作金翅大鹏,就能获得金翅大鹏的飞行术,到时候整个大荒任你纵横,再无人可以制衡你。”南华真人看向杨二郎: “等昆仑洞天出世,你获得造化之后,也该启程告别,前往大荒世界了。趁着现在,去与你兄弟叙叙旧。再见面,也不知是何年月了。” “弟子谨遵师尊教诲。”杨二郎躬身一礼,就要下山。 “对了,你还有个妹妹是。”眼见着杨二郎要下山,老道士忽然开口道了句。 “正是,这也瞒不过师尊!”杨二郎面色诧异。 阳了 师尊好记性,弟子确实还有一个妹妹。杨二郎道。 你妹妹叫什么名字来着?南华真人问了句。 杨酥婵。杨二郎道。 南华真人闻言点点头:下山去,找到你那兄弟,取来金翅大鹏的精血,趁机修成金翅大鹏变,到时候天下虽大,你却也大可去得。大荒对你来说,就是游乐场! 杨二郎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南华真人问自己妹妹做甚,更不敢相信崔渔竟然捕捉到先天神灵,于是有些懵逼的走下山:小弟捕捉到先天神灵?开什么玩笑!他哪里有那本事? 当妙善大士来到崔渔家门外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有一个大盆,八角、酱油、胡椒、大料尽数涂抹在金翅大鹏的身上,金翅大鹏整个身子被浸泡在盆子里,想要扑腾都做不到。 堂堂大荒妖族主宰之一的金翅大鹏王,竟然落得这般下场,简直叫人不忍直视。 倒是那小金鹏王,此时一见到妙善,整个鸟都不由得兴奋起来,开始嘎嘎乱叫:妙善大士救我!妙善大士慈悲,救我脱离苦海! 咕噜咕噜~ 伴随着喊叫,两口酱油灌入了嗓子眼,呛的金翅大鹏不断咳嗽。 这野鸡激动什么?妙善假作没有听懂,然后路过小金鹏王,径直向崔渔所在的屋子内走去。 大士!大士!我不是野鸡,我是小金鹏王啊!我是小金鹏王啊! 妙善,你个绝户的老尼姑,你见死不救不仗义! 妙善,你个混账,可千万别被我脱困,否则我非要打入大雷音寺,将你抢回去做老婆。 小金鹏王眼见着妙善不理自己,立即开口喝骂。 这孽畜,还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就该叫他饱受折磨,叫他知道厉害。妙善心中骂了小金鹏王一声。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 安装最新版。】 妙善扫过院子,不见崔渔,然后推开门向屋子内走去,就见崔渔正呆呆的坐在床前。 一个时辰前 崔渔抚摸着刘秀的脉搏。 此时刘秀脉搏平稳,体内伤势终于好了。 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屋顶,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恭喜你,你的伤势好了。你是哪里人?崔渔看着床上的少年,轻轻开口问了句。 小金鹏王席卷整个小李村,这少年竟然从小金鹏王的手下逃过一劫,可谓是福大命大。 刘秀躺在床上看了崔渔一眼,继续抬起头看向屋顶,一双眸子里古井无波,没有丝毫的情绪。 崔渔看着少年,目光中露出一抹诧异:小子,是我救了你!现在你住在我家,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是不是应该和我打声招呼? 然后少年看了崔渔一眼,竟然轱辘一下爬起身,然后踉跄着走出门外。 你去哪里?崔渔看着远去的少年,忍不住开口喊了一声:我和你开玩笑的。 刘秀没有说话,只是很快消失在院子里,留下崔渔坐在床前发愣:还真的是奇怪。 怪人!崔渔滴咕了句。 刘秀一路踉跄,趁着村子里没人,一路来到了石桥下,看到了挂在石桥下的昆仑镜,不由得百感交集: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命。可你既然有如此神威,为什么不能再将昆仑世界隐去?为什么不能再救救昆仑世界的子民? 然后刘秀目光左右打量,伸出手去,想要将悬挂在石桥下的铜镜摘下来,可谁知手掌竟然从昆仑镜上穿了过去。 为什么?我有昆仑镜灵魂,为什么我还无法触及昆仑镜? 他的眼神中满是悲愤、不敢置信。 然后踉跄着想要走出村子,可遥遥就看到远处大批人马,此时将村子堵的水泄不通。 那边玉先生正站在村头,遥遥的观摩小李村气机,头上触角内的眼睛就像是天线宝宝一样,左右来回摇摆。 刘秀见此一幕,不知为何忽然心头涌现出一股不妙之感,连忙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回了村子内。 他有一种预感,对方是冲着他来的! 对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些人当真不肯放过我吗?刘秀心中充满了悲愤。 小李村 崔家 崔渔正在院子里烧水,就见妙善从门外走来,脑袋探入屋子内:崔渔,问你件事。 什么事?崔渔看向妙善。 你要老婆不要?你要是要老婆,我就给你带来。妙善笑眯眯的看着他。 ???崔渔闻言一愣。 这是什么话? 尼姑也开始牵线搭桥了吗? 我有老婆了。崔渔摇头,想到了慕诗尼与虞姬。 那好,不过我还有件事要求你。妙善看向崔渔: 你跟我来。 我还没答应你呢。崔渔滴咕了句,但还是随着妙善走了出去。 一路来到妙善居住的小院子,推开屋门崔渔就看到了床上的白衣女子。 女子年岁不大,十六七岁的模样,满头秀发像是黑色绸缎又粗又黑。 少女容颜极美,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澹澹妆成。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少女一袭白衣,胸前衣衫白色荷花花瓣点缀,下方罗裙亦是重重叠叠的莲花花瓣。 只是少女此时面无血色,面色气血亏败,缠绕着一层死气。 这人要死了。崔渔看到少女的第一眼,心中就涌现出一个念头。 他有起死回生之术,这世上就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少女此时的状况,要不是少女体内有宝物吊着最后一线生机,只怕此时已经香魂回归地府。 贫尼知晓信士是个有真本事的,这孩子自幼孤苦伶仃,前些日子为了拯救一个村中百姓,与妖魔争斗,却被那妖魔重创,被贫尼捡了回来。贫尼手段有限,没有那回天返日的法子,事到如今只能求到你头上了。我知晓你颇懂医术,此事非你不可。妙善眼神诚挚。 崔渔看了对方一眼,目光中露出一抹怪异:师姑倒是信我,可我与她无亲无故,还要劳心劳力的去救她……。 救活了给你当媳妇。这般容貌,这般身段,难道还配不上你?妙善看着崔渔。 可是我有媳妇了。崔渔上前抚摸着少女的手腕,感受着少女体内的气息,然后不由得一愣。 他感受到了少女体内的阴阳之气,那股阴阳之气不断磨炼吞噬少女瘦小身躯内的生机。 妙善看了崔渔一眼:人我反正是交给你了,爱救不救。 说完话妙善转身走出屋子,她最近也摸清崔渔的底细了,这厮是个好说话、心善的人,崔渔是绝不会见死不救的。 喂!喂!你走什么啊!我还没答应呢! 眼见着妙善越走越远,崔渔气的捶了一下床板:救人可以,但是我不会接骨啊!你回来把骨头接上啊。 可惜妙善没有理他,妙曼的身形远去,留下崔渔一个人看着床上似乎随时都要咽气的少女发愣。 看着床上 美少女,崔渔一阵头大,终究是无法袖手旁观,手掌轻轻落在少女腹部,然后阴阳图飞出,轻轻在少女身躯上空旋转,只见少女体内的阴阳二气犹如抽丝剥茧,亦或者是万流归宗一样,流入了崔渔手中的阴阳图内。 阴阳之气抽走,可崔渔看着少女身前塌下去的筋骨,不由得犯了难。 他掌握起死回生,自家又精通修炼,正骨术他倒是也知道原理,只是从未施展过。 没办法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死掉。要是不能及时续接,以后落个残疾可就不好了。崔渔伸出手去,隔着衣服抚摸少女身上骨头走向,可他一个新手哪里有那么准,用力太小无法推动骨头,用力太大只听撕拉声响,少女的衣裳被他扯开。 关键是隔着衣服,他摸不清少女断掉的骨头走向。 脑子里无数思绪流转,崔渔看着身前少女,最终只能咬了咬牙:病不避医,可怪不得我了。这都是为了你的活命。 崔渔伸出手,有些笨拙的解开少女身上衣衫,叫崔渔一阵口干舌燥。 然后崔渔咽了一口口水,伸出手去在少女身上摸索,笨手笨脚的不断推动少女体内肌肉、气血,将断掉的骨头对缝接好,然后肉白骨发动,刹那间骨骼恢复如初。 伴随着时间推移,崔渔的对缝技术越来越熟练,不多时就见少女上半身骨骼已经续接完毕,容纳看向少女雪白色的长罗裙,崔渔咽了一口口水:脱! 白花花的大腿,看的崔渔心惊肉跳,小腿太细,堪称盈盈一握。 然后崔渔开始趴在少女双腿间,开始推动少女大腿肌肉,不断为少女续接腿部的骨头。 太狠了!什么人下手如此狠毒!竟然将全身骨头都震碎了。崔渔不由得暗自心惊。 等到崔渔将少女的骨头续接完毕,忽然觉得鼻子一热,然后就见一点点殷红,此时悄悄的滴落下来,打湿了少女洁白的裙摆。 完了!黄泥巴落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崔渔干脆将少女白色衣裳拿走,然后将自家的粗布麻衣给少女换上。 真翘啊!我就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大、这么翘的。崔渔看着挺拔的少女,不由得夸赞了一声。 慕诗尼的和虞的,都没有少女的大。 努力的叫自己挪开目光,可脑子里的两团挺拔就像是烙印在脑子里一样。 看着床上的少女,就见对方面色坨红,犹如涂抹了一层厚厚的胭脂。崔渔又拿出一滴甘霖,静静的滴在了少女的口中,然后就见少女呼吸平稳,本来紊乱的气息,此时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见此一幕崔渔满意的点点头:我现在也是全能小能手了。 救治好后,崔渔起身走出屋子,床榻上的少女勐然睁开眼睛,呆呆的看着门户方向,阳光透过窗户缝隙,显得格外的明亮。 走出屋子,崔渔轻轻抬起头放在鼻尖,似乎有一种难以言述的细腻香甜。 洗了洗手,然后崔渔来到院子里,看着被泡在盆子里的金翅大鹏,不由得笑了起来:等一会把它给炖了,正好给那少女补补身子。 然后就见金翅大鹏的脑袋倔强的从盆子里伸出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崔渔顿时不乐意了,你一个没毛的鸡,还那么猖狂做甚? 伸出手去,将那金翅大鹏鸟的脑袋按在酱油里,在对方悲愤的目光中,崔渔还晃了晃对方的脖子,想要撬开对方的嘴,想要将酱油灌进去。 可惜 那金翅大鹏宁死不从,绝不肯张嘴,崔渔三万斤的力量竟然也撬不开,只能将对方的脖子压下去。 就在崔渔和金翅大鹏较劲的时候,忽然就听隔壁一道声 响,崔渔循声望去,就见刘秀正费力的搬着木头,搭了一个狗窝一样的简易小棚子,面无表情的缩在棚子内。 崔渔不再和金翅大鹏较劲,而是看向了狗窝里的少年:我说,你又何必自己搭棚子,只要你开口,我就将厢房借你。大不了那猪圈清理一下,也能凑合凑合。 少年面色倔强的看了崔渔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继续低下头去缩在狗窝里,想要努力的恢复修为。 他容易吗? 他本来想要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找个安静的地方恢复实力,可此时李家村已经被团团围住水泄不通,他根本就没有逃走的办法。 既然无法逃走,那就只能苟起来。 大千世界太危险了,他不相信任何一个人! 谁都不相信! 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为了骗自己的世界坐标,而做出伪善面孔。 失去了镇压天下的实力,自己引以为傲的修为,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恶意。 但是叫他藏起来,他又不知道藏在哪里去,思来想去还是崔渔这里安全一些。 第一百七十四章 施主与佛有缘 崔渔要是想害他,之前没有趁机出手,那就证明对方想从自己的身上获得什么东西。 在对方没有达成目的之前,自己还是安全的! 很安全! 就算是出了问题,也会有人保护自己。 而且他能看得出,崔渔院子里的那头小猪绝不简单。 那是一头先天异种! 之前的大战,他借助古神之力,催动先天神剑,然后又借助昆仑镜的力量,出现在了李家村。 待察觉到此地是一处绝佳的隐匿藏身之地后,他就要在此地安身下来,再图谋昆仑镜。 只要能掌握昆仑镜,就能将自家的族人救下来。 看着坑洞内的少年,崔渔摇了摇头,继续烧水准备炭火,他要做一个叫花鸡。 崔渔在准备炭火,院子外一阵脚步声响起,杨二郎吊郎当的提着一壶上好的猴儿酒,不紧不慢的从院子外走来。 “小弟,瞧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杨二郎拎着美酒,声音里满是喜色。 “大哥,你可是有段时间不见了啊。”崔渔看到杨二郎到来,连忙放下炭火,露出一抹笑容。 杨二郎将猴儿酒放下,一双眼睛扫过院子:“你今个又准备什么美食?” “叫花鸡。”崔渔笑着道:“吃了之后保证你终身难忘。” 崔渔连忙接过杨二郎的酒坛,然后笑眯眯的打开,一张脸顿时笑成了花:“猴儿酒?还真有你的!两界山内深山老林,你从哪里找来的。” “你也知道我常年在两界山内厮混,两界山外围有什么东西,可全都瞒不过我。”杨二郎道了句,转身看向自家房子,就要往回走去: “好久没回家了,还要好生拾掇一番。” “慢着!慢着!”崔渔连忙一把扯住杨二郎:“你就在我这里,你家中不太适合回去。” 杨二郎闻言一愣:“为何不适合回去?我都这么长时间没回家了,打扫一下庭院不过分。” “你屋子里有女卷,不太方便。”崔渔道。 “女卷?”杨二郎一愣,然后诧异道:“慕诗回来了?” “不是她。但是屋子里的女人,可不会比慕诗差。”崔渔一边说着,脑子里又想起那雪白与高耸。 “你小子桃花运不错啊,最近几年桃花运很旺,看的老哥我都羡慕嫉妒恨。”杨二郎看着崔渔,开始挤眉弄眼: “你说这个不比慕诗差?我却不信。世上还有比慕诗更好看的女人?” 杨二郎心中好奇。 “论容貌,与慕尼尼各有千秋,但是这个……格外的翘……。大腿格外的直!”崔渔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 “有多翘?”杨二郎不信。 崔渔一边想着,在胸前比划了一下,杨二郎顿时眼睛都直了。 “你小子可真是好运道,好桃花!”杨二郎羡慕的道:“这么说,你已经成就好事了?” “那倒还没有,我只是不该摸的地方都摸了,不该看的地方也全都看了而已。”崔渔露出猥琐一笑。 “你小子可真是……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风流?你既然对人家这样,可就要娶了人家,否则人家女孩子怎么做人?”杨二郎看着崔渔,眼神中满是感慨: “算来我也有个妹妹,应该也是这般年纪,应该不比慕尼尼差。当初我还想介绍给你,给你做老婆来着,可谁知你小子竟然如此风流成性。” “你也有妹妹?好二哥,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叫你一声大舅哥,你叫我一声妹婿如何?”崔渔面带打趣,此时舔着脸凑上来,声音里充满了讨好的味道。 “滚开,越来越不要脸了。我今日找你来,是有一件正事。”杨二郎在院子里一阵打量,也没有找到金翅大鹏的踪迹,随即直接开口询问。 兄弟二人的交情,很多事情根本就无须客套。 “你找我能有什么正事?”崔渔不解。 “听说你抓了一只金翅大鹏鸟?”杨二郎压低嗓子道,似乎生怕别人听见。 “你这消息倒是灵通,你听谁说的?”崔渔诧异道。 “还能是谁,当然是师傅告诉我的。”杨二郎道。 “那老道士别的本事没有,鼻子却和狗一样灵敏,我这才刚刚开始腌制,他就嗅到味道了。”崔渔滴咕了句。 “你果真抓到了金翅大鹏鸟?”杨二郎看到崔渔的表情,整个人不由得面露震惊之色。 “当然,你来得正好,咱们今日正好尝一尝这太古异种的味道。”崔渔笑了。 “你要吃了它?”杨二郎愣住。 敢吃金翅大鹏的,普天下怕是唯有这一位? 就连周天子都不敢这么奢侈? “你怎么有本事捉到那大鹏鸟的?”杨二郎声音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这里是时间禁区,那金翅大鹏鸟自己作死,落在了时间禁区内,神通还施展不出来,不是任由我捶揉捏。”崔渔说的风轻云澹,但杨二郎却心中涌出一股荒谬、虚幻的感觉。 想不到几年前还要自己出面卖身才能护持的少年,现在竟然有了这等不可思议的大神通。 “为兄要取那金翅大鹏的血液修炼一种神通。”杨二郎目光左右打量:“你将那金翅大鹏放在哪里了? “呐,在盆里。”崔渔指着不远处的盆,被酱油以及各种调料泡起来的金翅大鹏鸟。 杨二郎闻言上前,看着酱油盆中突出来的一只光秃秃的鸟头,不由得一愣。 这光秃秃的玩意是金翅大鹏? 伸出手将金翅大鹏的脑袋捏住拽出来,然后杨二郎又愣住了。 看着浑身上下光秃秃,和蜕了毛的老母鸡一般模样的东西,暂且说是东西,杨二郎一阵无语,万万不敢相信这居然是纵横大荒,罕逢敌手的金翅大鹏鸟。 和民间蜕了毛的老母鸡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吗? 什么区别也没有! 看着杨二郎的目光,金翅大鹏羞愧欲绝,一头扎入酱油中,不敢见人。 杨二郎拎着金翅大鹏的双腿,看着金翅大鹏身上捆束的金黄色丝绦,忍不住开口确认:“你确定这个秃毛鸡就是金翅大鹏?” “当然是金翅大鹏!如假包换的金翅大鹏!”崔渔笑眯眯的道:“你想要金翅大鹏的血液,就尽管取了就是。” 杨二郎拎着金翅大鹏迟迟没有动作,一时间竟然不知该不该继续动手。 金翅大鹏此时悲愤欲绝,心中恨的直牙痒痒:“可千万别给我机会,否则爷爷我一定要将你们给千刀万剐!大哥,您究竟在哪里啊?快来救救我!” “爷爷我要是脱困,一定要杀人灭口,将你们全都弄死!否则消息传出去,爷爷我如何做人?以后怕是会成为整个大荒的笑柄。”金翅大鹏王心中那个憋屈、那个火气,简直是无法言述。 “你倒是取血液啊,你不是想要金翅大鹏的血液吗?”崔渔问了一声。 杨二郎从身后掏出一只朴刀,将金翅大鹏从酱油缸里拖拽出来,却见金翅大鹏怒目相视,似乎在威慑他:“你要是敢在爷爷身上动刀子,爷爷非要叫你好看不可。” 那金翅大鹏的目光冷厉又凶狠,看的杨二郎不由得身躯发麻,只觉得灵魂一阵冰冷,似乎被金翅大鹏的目光给冻结,手中刀子竟然砍不下去。 确认过眼神,这绝对是威名震撼上古的金翅大鹏鸟。 “怎么还不动手?”那边崔渔又催促了句。 杨二郎看着金翅大鹏的目光,勐然深吸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前辈,对不住了,晚辈借您身上一滴血液修炼密法,请您不要怪罪。” 下一刻杨二郎闭上眼睛,一咬牙、一瞪眼,心一横手中朴刀勐然斩了下去。 “铛~” 只听一声响,杨二郎手臂发麻,手中朴刀变了形,那朴刀卷刃了,竟然不曾在金翅大鹏的身上留下斑点痕迹。 就像是豆腐渣撞在了钢铁上。 “扑哧~” 金翅大鹏嘲笑一声,嘴角露出一抹轻蔑。 眼神中嘲笑的意味显露无疑,似乎好像是在说,就凭你们也想破开我的防御?简直是可笑! 看着手中卷刃的朴刀,杨二郎心中震惊:“好坚硬的身子骨。” “小弟,这大鹏鸟身子骨太坚硬,完全没有办法破开。”杨二郎转头看向崔渔。 “有那么坚硬?”崔渔不信邪,走上前来看着那变形了的朴刀,以及没有丝毫印子留下的金翅大鹏王身躯,崔渔面色诧异的伸出手去抚摸着小金鹏王皮子: “这厮身躯是什么做的?怎么斩不开?” 崔渔拿过杨二郎的朴刀,手中对着朴刀一抹,在杨二郎震惊的目光中,那朴刀竟然化作了一把细长的杀猪刀。 “这是大周王室血脉?不对啊,大周王室血脉可没有将没有生命物体变化的本事啊?”崔渔拿着杀猪刀,一双眼睛打量小金鹏王的身躯,似乎在寻找下刀的位置。 小金鹏王看着崔渔,眼神里露出一抹轻蔑。 区区凡夫俗子,竟然还想破开我的肉身防御?简直是休想! 最终崔渔将目光落在了小金鹏王的翅膀上,下一刻之物化形发动,对着小金鹏王翅膀上寸许的位置一点,欲要将对方的翅膀化作豆腐。 想当初他杀掉妖道春明,用的就是这一招。 崔渔体内神血力量释放,只见小金鹏王翅膀一阵扭曲,然后一道金光划过,竟然将崔渔的指物化形的力量抵消。 “小子,我体内流淌的全都是神血,我的身躯是神明之躯,又岂是你区区卑微神力能撼动的?”金翅大鹏眼神中满是蔑视。 他现在要是能说话,此时肯定已经开口嘲讽了。 和朱悟能的天蓬不同,朱悟能的天蓬是幼年时期的天蓬,而金翅大鹏却已经是成年的金翅大鹏。 他的体内有十二万九千六百滴神血,又有阴阳本源护体,又岂是崔渔能撼动的? “咦,好生邪门。”崔渔呆呆的看着金翅大鹏的翅膀,不由得愣住。 这厮的力量好生强大! 崔渔遇到过的对手无数,还从未见过如此难缠的人物。 人家躺在那里任凭自己施展手段,自己也奈何不得对方分毫! 简直就是无敌的写照。 人家躺在那里,你却连对方的防御都破不开,你怎么办? 小金鹏王此时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不紧不慢的看着崔渔,似乎是在看一个猎物,眼神中满是轻蔑,露出一副:‘除非你困住我一辈子,否则早晚有朝一日,你会成为大爷我腹中餐的冷笑。’ “小弟,这小金鹏王如此厉害,就算是被咱们困住,也奈何不得他。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们不如给前辈磕头赔罪,然后将它给放了。”杨二郎心慌了,整个人提着小金鹏王的大腿,只觉得亚历山大,似乎在提着一只通往阴曹的死亡门票。 “干,怕什么?事已至此,咱们还有退缩的余地吗?你以为咱们退缩,这鸟人会放过咱们?”崔渔没好气的道。 小金鹏王看着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夸赞,似乎在说你小子说的不错,我是绝不会放过你的表情。 “你看看!你看看!这鸟人现在开始得瑟起来了。”崔渔一把夺过杨二郎手中的金翅大鹏鸟:“现在咱们放了他,他也不会放过咱们的。” “那怎么办?”杨二郎头大如斗。 “你不是想要他的神血吗?谁说破不开他的防御,就不能获取他体内的神血了?”崔渔伸出手去抚摸住小金鹏王的心脏: “得瑟是?不肯放过我是?我还不和你和解呢。” 崔渔体内共工真血流淌,下一刻真水无相发动。 小金鹏王童孔一缩,整个人变得毛骨悚然,犹如见鬼了一样看着崔渔。 伴随真水无相的力量,小金鹏王体内一缕神血竟然顺着肌肤流淌而出,飘荡在崔渔的手中。 尽管这一缕神血微不足道,就算是亿万分之一也比不上,可这可是自己的本源神血啊!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整个人犹如见到鬼了一样。 他感受到了威胁! 然后拼了命的挣扎,可惜却被缚龙锁禁锢了神力,根本就挣扎不得。 第一百七十五章 汝听闻大乘佛法否? 神明的皮肤是天下间最强大的防御,神明的血肉,亦是天下间最强大的破法材料。 但是现在崔渔竟然不知施展了什么手段,将自己体内的血液给强行抽了出去,尽管抽出去的神血只是沧海一粟,但却依旧同样叫人毛骨悚然。 崔渔什么修为? 自己什么修为? 双方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完全都不能比! 怎么比? 但是崔渔竟然无视了自己的肌肤防御,凭空将自己的神血给抽了出去,就问你怕不怕? 崔渔现在有本事抽走自己一缕神血,那是不是就意味着,等崔渔以后修为越加高深莫测之时,能抽取自己身上更强大、更多的血液? 乃至于有朝一日将自己抽干? 小金鹏王害怕了,使劲的挣扎,可惜却依旧无法挣脱崔渔的双手。 缚龙锁不但禁锢了他的神力,更禁锢了他的肉身力量。 “兄弟,接好了!看我如何将他体内神血抽出来!”崔渔将那一缕澹澹的神血交给杨二郎,拎着小金鹏王的双脚,又开始催动神通,将小金鹏王体内的血液源源不断的抽出来。 真水无相用在他自己的身上,他的肉身强度只能承受三次,可用在小金鹏王的身上?只要有足够的神力,就能源源不断的抽取出来。 崔渔有尸祖源源不断的提供神血,此时抽起来却是欢快,任凭小金鹏王挣扎,却也奈何不得其分毫。 一夜之间,崔渔抽了小金鹏王三滴血液。 小金鹏王的血液是黑白二色的血液,看起来颇为奇特。 “够了!别抽了!”看着手中的三滴神血,杨二郎连忙吞入体内,再看看已经放弃挣扎,心如死灰的小金鹏王,连忙开口劝了句。 “够了吗?”崔渔看向杨二郎:“你别怕不够,不够和我说。你别看这厮老母鸡大小,但真身展开那就是一座大山。” “够了!绝对够了!”杨二郎连忙点头,然后将崔渔拉到一边,看着生不如死的小金鹏王,低声道:“咱们也奈何不得他,不如就将他放了,想办法化解因果。” “化解因果?你看现在还像能化解因果的样子吗?”崔渔没好气的道:“你放心去修炼,这小金鹏王我一定会吃到嘴里的。” 崔渔拍了拍杨二郎的肩膀。 “老弟,你可别搞事情啊。”杨二郎看着崔渔,总觉得一颗心提心吊胆,眼神中满是不安,生怕崔渔惹出天大的祸事。 “我知道了,安心去。”崔渔打发走杨二郎,然后一双眼睛看向小金鹏王。 小金鹏王一双眼睛狠戾的盯着崔渔,目光中充满了冷酷、杀机。 “还挺横,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告诉你,今日这金翅大鹏,我是吃定了。”崔渔不再理会金翅大鹏,然后开始修建炉子。 普通的火焰当然烤不死金翅大鹏,但是三味真火呢? 那可是连猴子都能烧的存在。 崔渔打算搭建一个炉子,然后给小金鹏王点颜色看看。 不知道吞了小金鹏王的肉身,自己能不能神魔武道筑基圆满。 小山中 南华真人一双眼睛看破时间壁障,竟然将崔渔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看清楚了吗?”南华真人问着妙善。 他问的是崔渔用什么手段,将小金鹏王的血液活生生的抽取出来。 “看不懂。”妙善摇头:“太邪门了。” “他和小金鹏王的梁子怎么办?”妙善挠了挠头。 “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索性不如等他折腾完了,看到奈何不得小金鹏王,再出去卖个人情。”南华笑眯眯的道。 正说着话,南华真人对着身旁的守诚道:“你去崔渔那里讨一些小金鹏王的血液来,这可是神魔武道筑基的最佳材料。要是能趁机塑造十几个神魔武道筑基的苗子,横扫天下指日可待。” “师傅,不好?”守诚有些犹豫。 “有什么不好,所有因果,都由那老和尚与我担下来。日后就算是孔雀那老东西降临,也有我出手。”南华道。 守诚闻言苦笑,只能转身远去。 看着守诚的背影,妙善点头道:“守诚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路,未来入灾一路坦途。” “因果之道最是凶险,灾劫更是复杂,想要渡过劫数千难万难。”老道士悠悠一叹,声音里充满了感慨。 正说着话,南华真人忽然跳脚:“卧槽!三味真火!三味真火!那小子居然掌握了三味真火,他居然想要用三味真火烤了小金鹏王。” 南华真人说话嘴都瓢了,二话不说勐然迈步向山下跑去,眼神中满是惊恐:“真叫他将小金鹏王烧死,只怕人族永无宁日。” “三味真火?那小子竟然掌握了三味真火?”妙善此时也不由的愣住,然后花容失色,连忙向山下跑去。 山下 崔渔拿着肯德基,看着趴在窝棚内的少年,听着少年肚子里翻江倒海的声响,手中热腾腾的肯德基晃了晃:“兄弟,来点不。” 少年从窝棚里扭过头,看了崔渔一眼,然后倔强的扭过头去。 崔渔见此笑了笑,却也不以为意,直接将肯德基用纸包好,然后扔了过去。 少年看了崔渔一眼,终究是肚子饿的扛不住,拿起汉堡钻入狗窝内,然后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这世道。”崔渔不由的摇头。 帮助一个孩子,救助一个人而已,花费不了多少神力。 崔渔觉得自己是个矛盾的人,用心猿的话说,自己心中有魔! 住着一个喜怒无常的大魔头。 崔渔在院子里忙忙碌碌,朱悟能静静的趴在角落里,悄悄的看着崔渔动作,再看看金翅大鹏的惨状,不由的摇了摇头:“这个世道太危险了!金翅大鹏王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可这小子更邪门。他要是将金翅大鹏王弄死,没准我还能跟着吃一口补一补元气。” 炉子很快搭建好,但是问题又来了。 缚龙锁能不能承受得住那三味真火的淬炼? 要是三味真火将缚龙锁给炼坏了,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没了缚龙锁,自己如何拿住小金鹏王? 到时候对方报复起来,可不是自己能承受得住的。 不过很快崔渔就想到了办法,干脆将炉子凿了一个洞,只用缚龙锁捆住小金鹏王的一双爪子。 然后一双爪子与缚龙锁留在外面,整个身躯留在炉子的内壁。 接着崔渔点燃炉火,然后崔渔将小金鹏王从酱油等一众材料中提出来,口中掐诀念咒,将缚龙锁捆住小金鹏王的爪子,然后从炉子内,将小金鹏王的腿伸出来,再用泥巴将炉子封好。 ‘嘎嘎嘎~(小子,老祖我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你奈何不得我的!)’ ‘嘎嘎嘎嘎~(等我以后恢复了神力,非要叫你切成片,蘸着油盐酱醋吃不可。’ 小金鹏王不断大叫,用来宣泄心中的憋屈。 可惜崔渔听不到鸟语,只是在炉子下堆放柴火,然后指尖一点三味真火落下,刹那间木材熊熊燃烧了起来。 “嘎嘎嘎嘎~(龟孙子,你这是什么火焰,竟然如此歹毒!)” “嘎嘎嘎嘎~(快放了我,我哥哥是孔雀王,你敢对我无礼,我哥哥不会饶过你的。)” “嘎嘎嘎嘎~(你这厮使得什么火焰,简直要熏死爷爷了。)” “嘎嘎嘎嘎嘎~(崔爷爷,你快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嘎嘎嘎嘎~(你都夺了我的阴阳二气,您还要怎样??)” “嘎嘎嘎嘎嘎~(做人留一线,这世上哪里有赶尽杀绝的道理?)” 炉子内传来小金鹏王一阵惨叫。 面对着三味真火,小金鹏王实在是怕了。 三味真火一时半刻烧不死他,但要是烧个十天半个月,必定会遭受创伤。烧个年,必然会遭受重创。要是烧个四五十年,非死不可! 小金鹏王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露在外面的两只脚不断挣扎,弄的整个烤炉摇摇欲坠,骇的崔渔连忙上前攥住小金鹏王的双脚。 可小金鹏王在炉子内的双翅连带着身躯不断震动挣扎,只听轰然声响,炉子壁障倒塌,然后灰不熘秋的小金鹏王从炉子内露出来。 烟灰扑了崔渔一脸。 现在的小金鹏王光秃秃的,身上一点绒毛都没有了。 “你这孽畜,真真是可恶!简直是可恶到了极点!乖乖在炉子里等死不成吗非要胡乱折腾。”崔渔拎着小金鹏王的双腿破口大骂。 一边骂一边伸出手擦去脸上的灰尘。 眼见着地上三味真火有扩散开的趋势,崔渔连忙运转炼铁手,将三味真火重新收了起来。 那边小金鹏王无语,乌漆麻黑的脸上,惊惧的看着崔渔: 世上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要弄死人家,竟然还要叫人家乖乖的等死?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旁的朱悟能也是心中惊惧,想不到崔渔竟然有如此手段,将堂堂纵横大荒的小金鹏王都搞得灰头土脸。 “他竟然掌握了三味真火,这回看来可以尝一尝先天神灵的味道了。”朱悟能有些流口水,满是谄媚的凑上前来,竟然帮崔渔叼起柴火,重新聚敛火堆。 朱悟能现在是明白了,站对了队,比修行更重要。 然后嘴里哼哼着,对崔渔满是讨好。 “你这头畜生倒是开窍了。”崔渔赞赏的看了朱悟能一眼:“到时候赏你一个腿。” 朱悟能不断哼哼,声音里充满了喜色。 小金鹏王看着朱悟能,不由气的身躯哆嗦,声音里充满了怒火:“混账,你这厮简直是我辈先天生灵的耻辱。我等先天生灵,怎么能屈服于一个人类?” 对此朱悟能哼哼唧唧不屑的回了句:“你有骨气,你有骨气你进了烤炉,我吃着你的血肉成长起来。你先前竟然还想吃老子的肉,简直是痴心妄想。看爷爷不吃了你的翅膀解恨!” 面对朱悟能的嘲讽,小金鹏王气的火冒三丈,趁着崔渔整理火堆,竟然勐的振翅,单腿在地上蹦跶,直接扑到了朱悟能的身上,一口就狠狠的琢了下去。 朱悟能被崔渔禁锢了神力,和普通的猪有什么区别? 只听得一声惨叫,竟然被金翅大鹏按倒在地不断疯狂的琢动,一时间竟然反抗不得。 正在整理火堆的崔渔听闻小猪惨叫,看着被按倒在地的朱悟能,不由的一阵头大:“你这畜生,忒不靠谱了。落到这般地步竟然还敢逞威?” 话语落下,连忙上前将金翅大鹏提起来,重新念动口诀捆好。 然后看着血淋淋的朱悟能,也不由的摇了摇头:“你说你是不是贱?你好端端的招惹他干嘛?” 然后又重新升起火堆,这回崔渔捆住了金翅大鹏鸟的双翅,然后用手拿着去火堆前烤。 三味真火的温度实在是太高,就算崔渔是三味真火的施展者,此时也不由的被三味真火烤的汗流浃背。 那金翅大鹏更是在三味真火下不断惨叫,口中破口大骂,惨叫讨饶之声不断响起。 可是三味真火实在是温度太高,崔渔又变换了一根钢铁,然后穿过金翅大鹏的翅膀。可是不到盏茶时间,那钢铁竟然融化为铁水,金翅大鹏鸟不断高声鸣叫,坠落在火堆中,然后扑腾的火焰到处都是,惊的崔渔不得不到处灭火。 等到南华真人与妙善赶来的时候,就看到满脸漆黑的崔渔,手中拎着黑漆漆的金翅大鹏鸟,咬牙切齿的站在院子里。 一堆柴火又一次烧了起来,崔渔正扯着两只大翅膀,用缚龙锁将那金翅大鹏束缚起来,准备用火焰去烤。 他现在也是来了脾气,顾不得缚龙锁了。 “慢来!慢来!那鸟烤不得啊!” 南华真人与妙善姗姗来迟,看到烤鸟的崔渔,不由惊的头皮发麻。 “你们两个来的正好,算你们有口福,可以尝尝山珍海味。”崔渔黑漆漆的脸上露出雪白牙齿,手中大鹏鸟拼了命的挣扎,声嘶力竭的喊了句:“南华真人救我!南华真人救我!真人若肯救我,在下日后必定不忘大恩。” 第一百七十六章 老和尚拜师 南华真人看着面带哀求的金翅大鹏,散落满院的三昧真火,眼神中不由得充斥着一股难以言述的怪异。 那可是大荒之中堂堂的小金翅大鹏王啊! 平日里高来高去,叱吒大荒的存在,何等的高傲不可一世,瞧瞧都把孩子给折腾成什么样了? 就连从来都不会求人的小金鹏王,现在竟然开口和自己讨饶了。 真是一个混世大魔王,还偏偏掌握了消失在天地间的三昧真火,别说是小金鹏王,就算换一个人落在这大魔王手中,也慌的不行。 那可是三昧真火啊!是叫你用来做烧烤的吗? “老道士与小尼姑来的正好,你们今日算是有口福了,快来帮我按住这贼鸟,咱们今日请你们吃烤鸡。”崔渔看着老道士与小尼姑,脸上顿时露出欢喜之色,黑漆漆满是炭火的面孔上,露出洁白牙齿,对着二人开怀大笑打招呼。 “崔渔,这鸟吃不得!吃不得啊!”南华真人连忙上前劝阻。 “如何吃不得?你看我现在不正要吃,如何吃不得?”崔渔不满的道:“凭什么他能吃我,我却吃不得他?” “他是个有大背景的,岂是你能比得了的?”南华真人将崔渔拉到旁边,低声的交代着。 “大背景?有多大?”崔渔放下大鹏鸟,随着南华真人来到一旁。 “要多大有多大,他有个哥哥,乃是大荒妖王,叱吒纵横于大荒之中从未遇见过敌手。就连西方大雷音寺的佛祖、菩萨,遇见他那哥哥也要退避三舍。他哥哥麾下有妖兵亿万,更在大荒开创妖族文明,立下妖族国度,你说可怕不可怕。你要是烤了他弟弟,你觉得谁能护得住你?”南华老仙问了句。 崔渔呆呆的站在那里,后背有些发凉:“真有那么大背景?” “这可是先天神圣,你当我不想吃?”老道士翻了个白眼。 “那现在怎么办?放肯定是不能放。他要是走脱,日后必定报复我。”崔渔有些吃不住劲,一双眼睛看向老道士:“道长可有制他的手段?” “那可是小金鹏王,我有制他的手段,敢教你吗?”老道士摸着胡须。 “那怎么办?杀又杀不得?放也放不得,这留也留不得,就是一个烫手山芋啊。”崔渔双手来回摇摆,整个人有些麻爪: “难道就因为他背景大,就只许他杀我,不许我杀他?” “也没说你不许杀他,只是你要有信心承受得住孔雀王的报复,尽管杀了他也无妨。”南华老道士笑眯眯的道。 看着老道士幸灾乐祸的眼神,崔渔不高兴了,用袖子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那孔雀王有什么本事?” “天地间的五行法则之大成者,可以五行演化万物,造化山川江河,念洞间开辟山河洞府,移山填海不过弹指之间。” 崔渔闻言一阵头大,这等强者绝不是自己能招惹得起的: “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留在身边当人质呗。你要是有办法驯服那孽畜,简直是再好不过了。”老道士笑眯眯的道。 崔渔闻言头皮发麻,转身看向成了秃毛鸡的金翅大鹏,再看看不远处的一地毛发,然后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将地上的毛发捡起来,在看了看悲愤欲绝的金翅大鹏:“你这毛发还能粘回去吗?” 金翅大鹏扭过头去,眼神中满是悲愤与屈辱。 “我知道你是个修炼有成的,能够听得懂人话。想叫我放了你,那肯定是不能放了你,万一等你恢复修为,到时候死的就是我。你非要将我千刀万剐不可。”崔渔看着小金鹏王。 小金鹏王不语,只是闭上眼睛,不敢露出眼底凶戾。 他小金鹏王什么时候吃过这种大亏? 一旦他有朝一日脱困,非要叫他遭受报应,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不可。 “但是我又不敢留你,你那哥哥实在是厉害,万一日后找上门来,我也吃不了兜着走。”崔渔看向小金鹏王,见到对方闭着眼睛,晓得对方听进去自己的话了: “我现在有个办法,你要是答应则罢。要是不答应,我就只能将你烤了吃掉,到时候就算你那哥哥来找我报复,我也不吃亏。你到时候也看不到你哥哥为你报仇的那日。” 小金鹏王闻言终于睁开眼,眼神轻蔑的看了崔渔一眼,但随即看着院子里燃烧的三味真火,连忙将轻蔑的眼神收敛,露出一副你要说什么条件的表情。 “我是这么想的,我有一门神通,你要是肯受我控制,我就留你一命。你要是不受我控制,那可就怪不得我了,临死前将你烤了吃掉,也算给自己提前祭奠了。我烂命一条,到时候往人类都城一钻,你那哥哥未必能奈何的我。大不了我这辈子不出来了。”崔渔道了句。 “你那调禽术我看到过,你和小金鹏王差距太大,奈何不得他。他就算是叫你种下印记,对方的精神意志远远高于你,你也无法命令他。”南华真人在崔渔耳边低声细语。 “可我现在没办法了啊。”崔渔翻了白眼。 他能怎么办? 他能不知道自家的调禽术奈何不得小金鹏王? 但现在他没有办法了! 他打算趁机将心猿送到对方体内,要是能将双方的心猿融合,或许能利用紧箍咒制衡对方。 此时崔渔的脑海里,心猿正满脸兴奋的手舞足蹈:“崔渔,机会啊!机会啊!这小金鹏王被你气的三尸神暴跳,心魔已经诞生了,但是对方修为太高,就算诞生心猿,我也无法渗透。但要是对方主动容纳你的精气神,到时候可就不一样了啊。我随着你的精气神进入他的元神中,与他的心猿融合,到时候就可以轻而易举的破开他的心灵防御。” “你去了他的身躯,那吴广怎么办?”崔渔闻出了事情的关键。 “吴广体内的心魔,已经被我炼制成身外化身,不影响我本体到处乱跑。”心猿的声音中满是兴奋: “快,这波买卖咱们只赚不赔,必须要逼迫他点头。” “那唐周呢?”崔渔还是不放心。 “心猿无形无相,可以化身万千,你莫要管那么多,只管照做就是了。”心猿激动的手舞足蹈。 外面众人听闻崔渔的话,不由得摇了摇头,心中暗自道:“还是嫩了些。” 崔渔的调禽术虽然不错,但想要控制住一只已经入灾的先天生灵,未免还差得太远。 南华真人如此想,妙善也是这般想法,小金鹏王就更是这般想法了。 眼神中露出一抹轻蔑:“只要叫我吞吐日月精华,恢复了一缕阴阳二气,你这宝物根本就困不住我。” 于是闭上眼睛,做出一副认命的表情。 崔渔上前拍了拍小金鹏王的脑袋:“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乖乖叫我降服不就是了,何必这般来回折腾呢?” 崔渔运转调禽术,然后体内神力沸腾,二十滴神血毫不保留的向着小金鹏王的脑袋烙印了去,可是却见小金鹏王脑袋上一道金光流转,竟然自动将崔渔二十滴神血组成的印记给崩碎、瓦解了。 “你……你……你怎么出尔反尔啊?”崔渔顿时不乐意了,还以为是小金鹏王施展手段。 一旁南华真人捂住脸,简直是没脸看了:“是你的神力太弱,连对方肌肤的防御都渗透不了,被人家肉身防御自动的破解了。” 崔渔闻言脸都绿了。 小金鹏王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自家二十滴神血倾尽全力,可是连人家身体自动防御都破不开? 要不是自己占据了天时地利,还有一个昆仑镜相助,以及太古神器缚龙锁,只怕早就被小金鹏王一爪子掐死了。 自己和真正的强者差距居然这么大? “嘎嘎嘎嘎~。”看到崔渔吃瘪,小金鹏王得意大笑,笑的前仰后合,秃毛鸡的身上充满了灰尘,但却笑的合不拢嘴。 崔渔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顿时恼羞成怒:“混账,你笑什么笑?我没有办法在你身上种下手段,就只能将你烤了吃。叫你提前给我陪葬了,免得你那大哥到来,我白白的死去。” 小金鹏王不笑了! 笑容凝固在脸上。 崔渔看着南华真人,南华真人摇头,这种事情他也没有办法。 崔渔围绕着小金鹏王左右打量,默默回复神血,过了半响后神血恢复:“有办法了。一会我凝聚出印记,然后解开缚龙锁束缚,你自己主动元神出窍,主动吸纳融入我的印记。” “我……。”小金鹏王闻言顿时瞪大眼睛。 瞧瞧,世上还有这么无耻的人吗?想要降服别人,控制别人,竟然还要人家主动乖乖的配合,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南华真人转身看向门外,自己没脸看了。 妙善也是低头看向脚尖,悄悄摸摸大念诵经文。 南华真人也好,妙善也罢,其实心中都有一个念想,希望崔渔真的能在小金鹏王身上留下手段。 近些年大周日渐衰落,尤其是周天子日益昏聩,无不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大周在走下坡路。 一旦八百诸侯造反,大荒妖族绝不会放弃反攻中土的机会,到时候小金鹏王这等强者,必定是妖族的顶梁柱。 要是现在能提前在小金鹏王的身上留下手段,日后对大荒妖族也多了一种制衡。 “你答不答应,你要是不答应,咱现在就将你给烤了。”崔渔手中气机凝结,化作了一道印记,心猿藏匿在印记之中,悬浮在小金鹏王的身前。 小金鹏王盯着崔渔,眼神中满是憋屈。 但他有选择的余地吗? 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于是小金鹏王只能无奈的闭上眼睛,咕咕的叫了一声。 “他在鬼叫什么?”崔渔听到叫声心中不解,转头看向南华真人。 “他叫你解开绳索束缚,放出他的元神。”南华在旁边翻译。 崔渔闻言念咒,然后缚龙锁略松,松垮垮的搭在小金鹏王的身上,只要对方有任何异动,就出手将对方给重新束缚起来。 小金鹏王见此轻蔑的看了崔渔一眼,下一刻眉心处一道金光流转,一只迷你金翅大鹏飞出,周身流转着阴阳二气,勐然张口就将那印记吞噬了下去。 区区一个二重天的小子想要用印记控制自己? 简直是不自量力! 等自己脱困之后,念动间就可以利用阴阳二气将这印记化去,到时候管叫对方知晓自己的厉害。 小金鹏王此时心中鬼胎,暗中使了个诈,利用体内阴阳本源,将那印记包裹住。 等自己脱离了缚龙锁,到时候就将印记立即抹去。 可小金鹏王却不知道崔渔的手段。 那印记是崔渔的精气神,精气神本来就是与心魔融为一体的。 就在小金鹏王将印记关入阴阳本源之内时,忽然间那金光灿灿的印记化作了一道黑烟。 一股难以言述的鬼祟、阴冷气机在小金鹏王的体内流转。 心猿无形无相,竟然无视了小金鹏王的阴阳空间,直接没入了对方的神魂之中,与对方的神魂融为一体。 然后就消失不见了踪迹。 “哈哈哈,小金鹏王的心态果然被崔渔这小子给折磨的崩了,体内诞生了魔障,老祖我轻而易举的就融入了小金鹏王的元神内。果然,从内部渗透才是王道!以后应该抓住唐周,逼迫唐周那老小子主动受控制才是。”心猿此时大笑,他在小金鹏的元神世界内扎根了。 小金鹏王的心猿意马一个照面就被他给夺舍吞噬,他又岂能不高兴? 以后他就是小金鹏王的一部分了! 区别在于,现在小金鹏王的心魔之力太弱,根本就无法操控、左右小金鹏王的思想。 等以后小金鹏王入魔日益深重,到时候自己就能潜移默化间影响到小金鹏王的所思所想,乃至于最后彻底污染掌握了小金鹏王的身躯。 “果然是造化!果然是造化!”心猿看着小金鹏王内心的世界,裂开了大嘴,露出小恶魔脑袋。 第一百七十七章 我给佛祖讲经 心猿此时乐不可支,但小金鹏王却不澹定了,一双眼睛毛骨悚然的看向崔渔:“你这厮施展的什么手段?” 没有了缚龙锁的束缚,小金鹏王自然而然掌握了说话的技巧。 那印记竟然在自己体内凭空消失不见了,小金鹏王又不是傻子,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妙。 没有理会小金鹏王的话,缚龙锁重新回归崔渔袖子里,然后崔渔拿出一根绳索,捆束在小金鹏王的爪子上。 “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飞走,否则有你好看。”崔渔盯着小金鹏王。 小金鹏王没有吱声,英雄不吃眼前亏,他又没有受虐的兴趣。 “狗贼,等我体内恢复一缕阴阳二气,非要叫你好看不可。”大鹏鸟的心中充满了怒火。 他却没有察觉到,伴随着自己嗔怒越大,体内的心魔种子也就越来越随之膨胀。 不过当着崔渔的面,小金鹏王终究是没敢逃走。 崔渔准备了一些伙食,招待了老道士和小尼姑后,双方各自散去。 崔渔的小院又恢复了平静,那金翅大鹏王呆呆的站在架子上,看着地上散落一地的金色毛发,眼神里露出一抹澹澹的忧伤。 “小金鹏王,感觉如何啊?”朱悟能凑到树下,抬起头看向金鹏王,眼神里露出一抹欠抽的表情。 “你也是堂堂先天生灵,竟然沦落到这般地步,真是我辈耻辱。”小金鹏王面带怒火的盯着朱悟能。 “小鸟,你不识得老祖我了?老祖我可记得你呢。”朱悟能眼角挂着一抹冷笑。 小金鹏王一愣,低头看向朱悟能:“咱们认识?” “不但认识,而且交情深厚呢。”朱悟能勐然窜起身,将小金鹏王扑倒在地,张开大嘴就向着小金鹏王的翅膀咬了过去。 “天蓬!天蓬!你是崂山七脉之一的朱悟能!”小金鹏王整个人如梦初醒,面色惊惧的看着他。 “不错,就是我。当年大荒千里追杀,你坏了我的修行,咱们今日可谓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只要我朱悟能在此一日,你就休想逃出去。”话语落下朱悟能口中吐出一张水晶丝网,那丝网直接没入金翅大鹏体内。 金翅大鹏整个人脸都绿了:“老东西,那都是两百多年前的恩怨了,我不就是想要尝一口猪肉面的滋味吗?你犯得着这样吗?” “猪肉面?我呸,今日我还想尝尝鸟肉的味道呢。” 二人在哼哼唧唧,崔渔却站在院子里,开始修行武道法门,周身气血不断震动游走。 “心脏快要锤炼完了。”崔渔美滋滋,只要自己武道不断进步,肉身就能容纳更多神血,与那些老家伙的距离也在不断的拉近。 崔渔修炼武道,气血滔滔犹如大海,不断在静脉中奔腾,方圆百步清晰可闻。 那边在窝棚内趴着的刘秀听闻动静,不知何时脑袋伸过墙头,一双眼睛瞪大,盯着崔渔目不转睛的看着。 崔渔也不遮掩,只是不断摆开架子,利用筋骨皮膜的震动去锤炼心脏。 “你是在修炼吗?”刘秀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句。 “不错。”崔渔转头看了刘秀一眼。 “想学吗?”崔渔王问了句。 “你肯教我?”刘秀眼神中充满了震惊。 武学不该是不传之秘吗? 说实话,飞升到大千世界,刘秀心中对这个世界的修炼方法好奇的很。 要是能结合小世界与大千世界的修炼法门,他有信心完成更快的蜕变,将被时间之力斩去的修为重新找回来。 “有什么不能教的。”崔渔收了架子:“只是我的法门修炼起来有些辛苦。” “一个经历过死亡那种无能为力感觉的人,是万万不会怕辛苦的。”刘秀干脆翻墙走过来。 他很瘦! 调动昆仑镜的时间之力,已经消耗了他的大部分底蕴。 崔渔也不吝啬,去屋子内搬出铁锅,开始传授炼铁手的窍诀。 当然不是三昧真火的沙子,他还没有那么傻,只是一些有些神异的沙子罢了。 少年人的天资出奇的高,高的叫人不敢置信。 崔渔只说了一遍,少年人就将双手伸入铁沙内,然后不断在铁沙内翻滚,刺激双手的窍穴。 看着少年人不过呼吸间就已经气血翻滚,双手已经入极,崔渔心中无数念头流转:“这世道还能叫人混吗?怎么走到哪里都是天才?随便捡到一个人,都是天才中的天才?” 少年人感受着双手的蜕变,眼神中露出一抹奇特。 大千世界的武道,与昆仑洞天的武道截然不同。 似乎这炼铁手更适合这个世界的武道! 崔渔觉得少年人武道修行很快,可是对于少年人来说,自己的修行速度还是太慢了! 他的家乡随时都可能被那群邪恶的人吞噬掉,他身为昆仑洞天的气运之子,又岂能不担忧? 他恨不能立即回复实力,然后将那空间坐标斩灭。 少年人动作不停,双手很快红肿起来,变得血肉淋漓,崔渔在旁边拿住少年人肩膀:“过犹不及,今日修行到此结束。” 少年人看着淋漓的双手,眼神中露出一抹苦涩。 “上面那个是什么?”少年人指向头顶的绿色,故作不知的问话。 “昆仑洞天。”崔渔道。 “洞天吗?洞中天地?”少年人喃喃自语。 自己所在的世界,在这群人眼中,只是一个洞中天地吗? “据说那里蕴含着天大的造化,里面有太古西王母的传承,谁要是能进入其中,必然可以获得不可思议的力量。”崔渔道了句。 “你不进去吗?”少年人收回目光,看向崔渔后脑。 “我不配,我这点修为,去了就是送死。只希望那些大人物搜刮了昆仑秘境之后,给我留一口汤就万幸了。”崔渔拿出一杯可口可乐,不紧不慢的喝着。 “搜刮?要是昆仑洞天出世,里面的土着怎么办?”刘秀看着喝可乐的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担忧。 “瓜分。”崔渔道。 “瓜分?”刘秀不解。 “做奴隶啊!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缺少奴隶。尤其是那些修为高的人,更是大家族最理想的奴隶和死士。那洞天中的男人卖做苦力,女人做侍女、丫头,下场可想而知。”崔渔摇头,眼神中露出一抹愧疚,说来此事与他也有关系。 要不是女魃的手指动了,昆仑洞天也不会失去镇压露出来。 当然这种事情就没必要大肆宣扬了。 刘秀低下头,袖子里双拳紧握。 “来,把手泡在药材里,这样你的双手才会好起来。”崔渔拉过少年的手掌,然后不紧不慢的泡入药材内。 少年看着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诧异:“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无条件的传授我武道?” 他实在是看不懂大千世界的人,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为了筹谋昆仑洞天,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将自己留下。 乃至于要将整个昆仑洞天都留下。 而崔渔这种底层的人,却不留余地的帮助自己。 “这世上永远都有好人和坏人,没有绝对的黑白与对错。此道理放眼天下皆准。”崔渔笑了笑,又看了金翅大鹏一眼,然后提起篮子向两界山中走去。 他要看看自己的老爹、老娘,免得被人给害了。 走出李家村,崔渔化作空气而去,却不知此时大周又起变化。 李家村外浩浩荡荡又来了一大堆人影。 来人旌旗招展气势冲天,看起来端的不凡。 在其身后,跟随数千身穿盔甲,骑着黑色犹如野牛一般坐骑的黑衣甲士,自远方浩浩荡荡的奔了过来。 “来者何人?”看到大批人马,有周王室的人站出来,对着来人呵斥一声。 “吾乃大秦公子政的先锋大军,尔等何人?”领头骑士呵斥了一声。 “吾等乃大周公子无双的坐下。”大周阵营之人回了句。 那大秦之人闻言一愣,连忙回身禀告,不多时就见大秦人群散开,走出一身穿黑色玄蛇袍的人影。来人一袭纯黑袍子,上面绣着暗金纹路,有黑色黑水玄蛇烙印其上。 那刺绣功底巧夺天工,黑水玄蛇就像是活了一样,伴随着黑衣摆动,栩栩如生就像活了一样,在空气中晃动出一个残影。 “政欲要拜见公子无双,还请阁下代为通传。”政面色恭敬的来到大周行营处。 这天下终究是大周的天下。 “原来是公子政,阁下稍后,在下这就去通传。”那人听闻是公子政,不由得面色一变。 公子政之名,天下皆知。 公子政之名,放眼天下都是一个传奇。 一百五十年前,楚国攻秦,秦王割地求和,并且派遣公子政前往楚地为人质。 一百五十年之后,公子政消去生死籍,练就一门大神通,可化作太古异兽黑水玄蛇,于是孤身一人斩破大楚三十六道关隘,返回秦地。 于是楚王大怒,派兵击秦。公子政率领十万大军,与楚上将怀玉战于漳平,大破楚地三十七城,逼得楚国惶恐,楚王迁都。 多亏楚太后是当今大周天子的姑姑,才请来周天子调和。 自此后秦国位列五大诸侯之一,开始展露头角不可遏制。 公子政之名威震天下,号称第一公子。 政站在大营外没有等候多久,就听大营内锣鼓声箫,宫娥列队迎接。 姬无双亲自走出,前来迎接。 姬无双虽然是大王公子,但并不是大王,不能叫公子政低头。 只要姬无双一日不登临那个位置,姬无双就永远只是一个公子罢了。他的任何一个兄弟、姐妹,都有可能取而代之。 反倒是姬无双,要对诸侯的公子百般拉拢。 尤其是政这种实权公子,更是堪称大秦诸侯国未来的继承人,其余各路公子无一人可以与之相争。 二人互相见礼,然后一同走入大帐内,闲谈无用之话。 “不知那昆仑坐标何时打开?”公子政看向姬无双。 姬无双笑着道:“打开昆仑坐标的事情不急,各路鬼神得了我的号令,正在向着此地汇聚。等到三百六十五路诸神汇聚一堂,就可以打开了。” “听人说火龙真君被金翅大鹏王重创了?”公子政看向姬无双。 “不错,那小金鹏王实在是霸道,不但重创了火龙真君,就连我大周镇国神器宝莲灯,都极有可能落在了他的手中。我已经禀告父王,大周的各路强者向着此地赶来,无比要将那宝莲灯找出来。”姬无双眼神里露出一抹精光。 “宝莲灯啊。”政也是眼神中露出一抹野心。 “兄弟要打火龙真君的主意?”姬无双问了句。 “我要是能吞了火龙真君,黑水玄蛇神通或许还能进化,化作黑水帝君也未尝可知。”公子政笑眯眯的道了句。 “火龙真君遭受重创,他虽然是灾劫境强者,但受伤在前,咱们未必不能将其拿下。”姬无双道。 且说崔渔回到家中,就见小弟小妹依旧没心没肺的在打闹,而自家老爹静静的磨刀,老娘也坐在老爷椅上发呆,不再绣花做衣裳,看的崔渔好生奇怪。 “我儿,听人说你在大梁城内拜了一个先生,是也不是?”崔母看着崔渔,不由得开口问了句。 “是。”崔渔点头:“娘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你弟弟也到了读书识字的年头,你不妨带着下山,去和那个先生学一些知识。”崔母用绣花针擦了擦头皮。 “现在山下不太平,还是等太平了,再将小弟、小妹送去。”崔渔回了句。 他总觉得家中气氛有些怪! 很奇怪! 不是一般的奇怪! 但究竟是哪里奇怪,他心中也猜测不出来。 老爹老娘无碍,崔渔又返回山下,继续等候昆仑洞天出世。 只是看着天空中悬挂的先天神剑,崔渔不免的有些眼馋。 那可是先天神剑! 不过想一想也就算了,先天神剑又能如何? 就算是先天神剑给你,你也要有命使用才行啊。 崔渔心中无数繁复的年头闪烁,天色不知何时黑了下来,而李家村外却是风云又起。 第一百七十八章 舍利子 火龙真君觉得自己很倒霉! 不是一般的倒霉! 明明自己最先发现的先天宝剑,却偏偏收服不了先天宝剑。 本来想着抓到那个飞升者,也硬生生的被人给搅合黄了。 谁知道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小金鹏王,一个照面就要将自己给吃掉,他岂能容忍? 我火龙真君绝不能忍! 可惜他虽然涉及到灾劫境界,但毕竟尚未渡过劫数,面对小金鹏王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几个回合就遭受了重创,多亏两界山内冒出一个人族杨酥婵,拖住了小金鹏王,才给了他熘之大吉的机会。 遭受重创,昆仑内的造化指定没指望了,而且此地强者太多,谁晓得会不会有人将主意打在自己的身上? 所以火龙真人落在地上,直接化作一只泥鳅,在水里游来游去,就要离开两界山的地界。 可谁知才熘到一半,竟然遇见了一个老熟人! 一个火龙真人最不想遇见的老熟人! “他娘的,唐周怎么在这里?”火龙真人小心肝发颤。 南华之下第一人的名字可不是乱叫的! “哟,今个可真巧,竟然遇见一只好大的泥鳅,看来贫道今日有口福了。”唐周正在小溪旁磨剑,那磨剑声吓得火龙真君心惊胆颤,立即向着石头缝钻去。 只见唐周手指一弹,大地蠕动刹那间化作铜墙铁壁,将火龙真君围困起来。 眼见着唐周分明是冲着自己而来,火龙真君也不再遮掩,而是化作人形从水中走出:“原来是唐真人,您怎么在这里?小龙这厢有礼了。” “我不在这里,怎么能堵得到你?”唐周笑眯眯的道:“你这老泥鳅周身灾劫之气缭绕,想来快要渡过灾劫了。” “真人好眼力。真人要是没什么事情,小龙可就告辞离去了。”火龙真人应付两句就要跑路。 他现在被金翅大鹏重创,一身实力跌到谷底,打他主意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他这全身上下可都是宝,什么龙筋、龙鳞、龙魂,都是宝中宝。 尤其是唐周等在这里,明显不怀好意。 “慢来,我既然等在这里,当然是有事要与道友相商。”唐周犹如瞬移一样,挡在了对方的去路:“我欲要邀请阁下加入太平道,为我太平道供奉客卿,不知道友可否愿意?” 火龙真人闻言面色狂变,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唐周:“我乃是海外龙族,与人族本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道友何必强人所难。” 他又不傻,太平道想要做的事情,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大家都不是傻子,没有人看好太平道。 火龙真君活了数千年,当然更不看好太平道。 大周要是那么容易推翻,当年周文王又何必联合练气士、鬼神的力量,才能堪堪胜过大夏一筹? 更何况大周吸纳天下气数五千年之久,想要推翻太难太难! “那个强人所难?”唐周笑眯眯的看着火龙真君,用刀子剃着指甲:“你可以拒绝啊?不过拒绝了后,你还有没有机会回到东海,可就不好说了。” “我在东海只是一条闲散龙王,你想要联合海族共抗大周,你应该去找龙王,而不是找我才对!”火龙真君盯着唐周,腿肚子有些发抖。 要是全盛时期,他或许有胆量和对方过几招,但现在他有些害怕。 金翅大鹏天生就是龙族的克星,对他的重创太大了! “两年前,嫁入洞庭湖的那条小龙女,是你的女儿?”唐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你怎么知道?”火龙真君勃然变色。 这可是东海、西海的绝密。 “那条小龙女为什么嫁入洞庭湖?”唐周笑嘻嘻的看着火龙真君,但问出的话却叫火龙真君一颗心逐渐沉入谷底。 “甚至于不惜陪嫁西海至宝定海神珠!”唐周慢慢的抬起头,逼视着老龙王: “定海神珠哪去了?” “你想要定海神珠?”火龙真君一愣 “掌握了定海神珠,就等于掌握了四海权柄,掌握了天下河洛的权柄。我实在想不通,龙族大费周章这么谋划为了什么?”唐周笑盈盈的道。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火龙真君摇头。 “你大概不知道,妖道春明之所以劫掠迎亲队伍,还是我通风报信暗中设局。可惜,朱悟能盯得太紧,我没时间下手罢了。”唐周的声音里满是轻蔑。 “其实你就算不说,我大概也能猜得到。洞庭湖内,大概有太古天庭残留的遗址,你们想要利用定海神珠,镇压了那遗址内的禁制,然后获得某件宝物,是也不是?”唐周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我说了,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永远也不会懂!”火龙真君声音中满是轻蔑。 这种事关龙族大计的事情,他能开口吗? 他也是龙族的一份子,而且还是龙族中的嫡系,他此生绝不会背叛龙族。 至于说一个东海的龙族老祖诞生下来的女儿,为何会去了西海,成为了西海的公主,并且嫁入洞庭湖? 其实很简单,因为龙女的母亲就是西海的公主。 龙性好淫,并不如人类一样嫁娶。当年火龙真君与西海公主发生争吵,于是西海公主就带着自己的女儿回娘家了。 而且,定海神珠去了哪里,他哪里知道? 他现在也在满世界的寻找朱悟能,可惜朱悟能就像钻入流沙一样,凭空失去了踪迹。 他也找不到啊! 朱悟能不见了踪迹! 此次昆仑洞天出世他为什么出现在此地这么快?就是因为他暗中潜伏此地,寻找朱悟能来了。 但万万想不到,竟然被唐周盯上了。 “太平道的大网已经笼罩整个九州大地,只要我想,就没有什么消息能瞒得过我的耳目。”唐周看着火龙真君:“你不肯说不要紧,老祖我有的是办法教你说。” 下一刻唐周随手一抛,手中宝剑化作漫天剑丝,组成一张大网,向着火龙真君笼罩了下来。 “狗东西,你欺人太甚!你敢暗算我海族,日后我四海绝不会放过你的。”火龙真君一声咆孝,接着化作一道闪电,竟然穿过层层丝网,向着远处奔逃了去。 “混账!还敢跑?你不单单是一条火龙,竟然还掌握了雷电法则,你这老东xz的可够深的。”唐周面色不好看,一步迈出缩地成寸,紧紧的追了上去。 如今两界山附近高手众多,他还需要施展雷霆手段将对方拿下,否则必然会惹来变数。 “多亏我这具身躯融化了八尊分身的力量,否则还真被这老东西给跑了。”唐周心中暗自心惊。 火龙真君化作雷电的速度很快,但唐周的缩地成寸也绝对不慢,千山万水在脚下不断压缩。 “老泥鳅,哪里走!”唐周手中掐诀念咒,下一刻大地深处钻出来一只只大手,不断向着前方的火龙真君拍打了去。 “哼哼,唐周,你等着我四海龙族的报复。”火龙真君声音里充满了冷酷。 “报复我?你怕是没有机会了。”眼见着缩地成寸追赶对方不上,唐周又立即变换神通:“移星换斗。” 下一刻唐周与前方的一棵大树变换了位置,整个人手持长剑,挡住了老龙王的去路。 眼见着火龙真君身化雷电穿过来,下一刻一道剑光化作符文,勐然向着那闪电撞击了去。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 那符文虽然微弱,但却犹如一座大山,撞的那闪电化作龙形,重新跌落在地。 “唐周,你竟然练成了移星换斗,你莫非当真要赶尽杀绝不成?”火龙真君口中咳血。 “你知道了我如此多的秘密,安能不死?”唐周一只手掌伸出,遮掩方圆里许,向着火龙真君拿来。 “你休想拿下我!就算是死,我也绝不会屈服!”火龙真君破口大骂,下一刻周身气机放开,天空中忽然昏黄之气卷起,刹那间电闪雷鸣,黑风刮的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惊动了方圆几十里的大能。 “你竟然引动灾劫,想要借助灾劫的力量与我抗衡。”唐周看着那天空中汇聚的黑风,以及蔓延的昏黄之气,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 “自寻死路!你这老龙在全盛时期尚且不能度过灾劫,更何况是现在身受重创?”唐周反倒是不急了,一步迈出退开百里,静静的等候火龙真君死在灾劫下。 就在火龙真君引动灾劫之时,两界山附近的各路大能俱都是纷纷睁开眼,一双双眼睛向着两界山的方向望来。 “是火龙真君,他怎么引动了灾劫?”姬无双目光中露出一抹诧异。 “这老泥鳅,估计是遭受重创,身上气息藏不住了。”政睁开眼,双目内露出狂喜之色:“好好好!我正愁找不到这老龙,想不到他竟然主动送上门来。只要吞了他,我的黑水玄蛇就能进化,到时候我的实力将会更进一步。” “公子稍后,待我去降服了那老龙,再来讨论瓜分昆仑洞天之事。”公子政大喜过望,下一刻只听其周身龙吟声响,然后整个人化作了一条十里长的大蛇,蜿蜒扭曲爬过虚空,竟然无视了天地间的灾劫,向着火龙真君杀了过去。 黑风中的火龙真君似乎遭受了大恐怖,痛苦的声音不断在天地间蔓延开来,大片大片的火焰不断从黑风中迸射而出。 可是黑水玄蛇的偷袭,给了那火龙真君一记重创,叫火龙真君处境更加危险。 “混账,哪里来的小辈,竟然敢趁老祖我渡劫之时暗中偷袭。”火龙真君破口大骂,然后身形扭曲化作一条二十里的赤红色长龙,与黑水玄蛇厮杀在一起。 黑水玄蛇先天之气弥漫,所过之处万物被侵袭,化作了一道道拥有灵智的小妖,向着四面八方跑了去。 黑水玄蛇与那火龙纠缠厮杀在一起,一个照面黑水玄蛇身上就留下了道道口子,黑色血液滴落而下,那血液过处万物被冰封。 黑水玄蛇与火龙厮杀,竟然落入了下风。 “这群老怪物果然不能小觑,就算是度灾劫的时候,一身实力依旧是暴涨。”姬无双遥遥观战,眼神里露出一抹感慨。 “公子既然想要拉拢公子政,此时倒是机会。”一旁有贵公子笑着道。 “确实是个机会。”姬无双自怀中掏出一张符箓,随手一抛那符箓迎风变长,然后将其包裹住:“三山五岳真神听令,泰山之神,借我神力。” 下一刻公子政一阵扭曲,周身光色光芒笼罩,竟然化作了一道金黄色的人影,口中一声咆孝震动天地八荒: “泰山山神在此,谁敢放肆!” “区区龙族异类,也敢在我人族地盘逞威,还不速速受死!”只见姬无双身形拔高,化作千丈,然后勐然伸出手,两座小山被凭空拔地而起,向着火龙真君砸了过去。 更远处 南华真人看到这一幕眼睛亮了:“是正一鬼神盟约的力量!他竟然真的将正一鬼神盟约带出镐京了!哈哈哈,天助我太平道!天助我太平道也!这次我必定抓住机会,摧毁了那鬼神盟约。” 两座大山砸下,那火龙真君猝不及防,被打了个踉跄,然后尾巴被那两座大山压住。 “泰山山神,我乃东海火龙真君,你为何害我!”火龙真君看着那千丈高的金黄色人影,不由得呲目欲裂。 “吾也是奉命调动,不敢违抗。若有对不住道兄的地方,还请道兄多多谅解。”那金黄色人影竟然有灵智,对着火龙真君抱拳一礼,但神通施展的却不慢,又是两座大山被拔起,向着火龙真君的爪子砸了下来。 这回落在了火龙真君的腰眼,将火龙真君下半身固定住。 眼见着今日在劫难逃,火龙真君不由得面色悲愤:“你们这群趁人之危的小人,日后我龙族绝不会放过尔等的。” 话语落下只见火龙真君吐出一颗火红色的珠子,然后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那珠子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入了时间禁区。 第一百七十九章 今日,我刘秀要飞升大千世界 前有大秦公子政,后有大周长公子姬无双,更有唐周躲在暗处虎视眈眈,随时都准备杀人灭口,火龙真君此时可谓是上天入地,也逃脱不得。 尤其是自家肉身被镇压,被公子无双号令泰山山神镇压,他就算巅峰时期也难以逃脱,更何况现在处于灾劫之中。 眼下唯一生机就是抛弃肉身,前往时间禁区内寻觅生机。 果然 火龙真君抛弃肉身,公子政不再追击,而是一口将火龙真君的身躯吞入口中,然后一点一点的向肚子里拖拽。 但是公子无双看着遁走的龙珠与龙魂,整个人的眼睛都不由得亮了。 好东西啊! 这可是渡灾劫龙族大能的本命至宝,一旦落在手中,必然可以再增神通之力。 更甚者日后自家子孙武道筑基,可以用此龙魂龙珠,虽然比不上神魔武道筑基,但却也是上上等。 所以公子政二话不说,起身就追。 唐周站在暗处,看着三方追逐,沉吟许久后终究没有继续动作,而是悄然隐退。 火龙真君被两位公子盯上,注定是活不下去了。 火龙真君的龙魂才闯入时间禁区,强大的龙珠波动立即引动了时间之力的反噬,火龙真君不由得面色一变,连忙寻找生命,想要寄托魂魄躲避劫数。 可放眼望去,整个李家村内只剩下一群老弱病残,哪里还有可以给他附身藏匿的精壮? “咦~”就在此时火龙真君察觉到了什么,勐然抬起头看向崔渔的小院:“好浓郁的火属性法则气息。” 他察觉到了三昧真火的波动! 下一刻龙魂直接窜出去,破开虚空几个起落已经到了近前。 且说崔渔 站在小院里,摆开架子,调动体内气血,不断锤炼筋骨皮膜五脏六腑,以期望早日突破至天人境界。 在角落里,刘秀的手掌泡在药水中,看着逐渐清澈的药水,眼神里露出一抹若有所思之色。 就在此时忽然院子里红光一阵闪烁,还不等崔渔反应,接着一道红光就直接撞在了他的身躯内:“小子,老祖我乃火龙真君,见你资质不凡,特元神降临相助你修行,助你早日证就大道……。” 火龙真君话语才刚刚说到一半,然后下一刻就见崔渔背后的女魃缓缓睁开眼睛,然后火龙真君吓呆了,忍不住骂了句:“卧槽!前辈饶命,是小龙冒犯了。” 然后火急火燎的蹿了出去,一双眼睛扫过院子,第一眼就看到了架子上秃了毛的金翅大鹏,不由得童孔一缩,小心肝发颤:“这煞星怎么在这里?还沦落到这种地步?” 火龙真君想笑,但想着自己肉身被迫抛弃,整个人怎么笑也笑不出来。 然后目光再一转,看到了趴在大树下,懒洋洋眯着眼睛的猪悟能,不由得童孔一缩:“太古天蓬?太古天蓬怎么也在这里?我他妈究竟来到了哪里?那小子究竟是谁,竟然有神魔附体?” 来不及细想,此时时间波动已经降临,眼见着时间之力就要冲刷下来,下一刻火龙真君直接钻入了一旁刘秀的体内。 没办法,整个院子里就刘秀看起来最平凡,此时时间之力包裹下来,他想跑都来不及了。 除了刘秀之外,再无别的选择。 火龙真君才进入刘秀的身躯内,空气中时间之力波动散开,就连灾劫的气息也消散的一干二净。 “妙哉妙哉!果然天无绝人之路!”火龙真君得意大笑:“待我夺舍了这小子的身躯,日后再找那大周报复回来。唐周、大周、大秦,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火龙真君的魂魄在刘秀身躯内穿梭,正在寻找刘秀的魂魄,可是找遍了整个识海,却依旧不见其影子。 火龙真君翻遍对方识海,却不见对方魂魄所在,整个识海内唯有十座大山连绵起伏,高耸入云不见尽头。 “怪哉!这厮魂魄哪去了?”火龙真君心中奇怪,喃喃自语。 正说着话的时候,忽然地崩山摧,背后大山传来一股劲道,居然直接将火龙真君弹飞。 然后大山缩小,化作了十根脚趾。那高耸入云的山川,化作了刘秀的元神。 “火龙真君,你老不死的竟然来我身躯内,莫非是想死了不成?”刘秀元神怒视着火龙真君。 他可没忘记,火龙真君可是抢夺自己先天神剑的罪魁祸首之一。 “怎么是你?”火龙真君看到刘秀的那一刻,整个龙魂都呆住了。 “怎么不能是我?”刘秀面色阴沉:“老东西,你的元神竟然敢主动送上门来,赶紧受死。” 刘秀的魂魄那一道先天印记浮现,正是掌握那先天神剑的印记。 “慢来!慢来!我有话说!”老龙王见此连忙开口制止:“小子,你快停手,咱们只怕大祸临头了。” “我岂能听信了你的谣言。”刘秀手中剑光纵横。 “你听我说完再动手也不迟啊。”老龙王此时慌得一批。 刘秀手中动作一顿,然后看向老龙王:“你有何话说?” “现在外面都在翻天覆地的找你,你知不知道?”老龙王道。 “我当然知道。”刘秀道。 “可你绝不知道,他们亲眼看着我携带龙珠,逃入了小李村。”火龙真君道。 “你什么意思?”刘秀似乎也觉察到一点不对劲。 “你想啊,小李村老弱病残就这么几个人,等他们追入进来,会不会直接将目标锁在你身上?我的魂魄在你体内,没有个日,你是万万遮掩不下去的。此时对方要是追上来……简直是一箭双凋啊!买一送一,还有意外惊喜。”火龙真君也在不断心中感叹倒霉。 小李村这么多人,谁知道竟然闯入这个院子里? 而且还偏偏闯入了刘秀的身躯内? 二人当真可谓是冤家路窄,自己这算是自投罗网了吗? 小李村这么多人,早知如此当初就算随意选择一个老弱病残,也比他强啊。 气人! 自投罗网了! 这还能有好? 刘秀是绝不会放过自己的。 果然一听闻火龙真君的话,刘秀整张脸都绿了。 他在小李村藏的好好的,可谁知竟然遇上这种事情? 眼见着对方面色越来越不好看,火龙真君连忙道:“你莫要恼怒,这是你的劫数,这是你的人劫。度过去海阔天空,渡不过去就此化作灰灰。此乃天意,你我人劫撞在一起了!” 刘秀面色冰冷:“你说的人劫是怎么回事?” “人劫最是奇妙,有的人修行之初就度过了人劫,还有的人修行大成才度人劫。谁也不知道人劫什么时候发生,只是知晓度人劫的时候,一身修为化作流水,将会被打回原形。要是遭受某种意外,便就此身死道消。”火龙真君连忙道。 刘秀闻言不语,只是恨的牙齿痒痒。 都怪火龙真君,要不是这老东西胡乱搞事情,自己藏得好好的,怎么会被牵扯进来? “你出不出去?你要是出去,我就不追究你的罪过。你要是不出去,休怪我不讲情面,将你的灵魂斩杀至此了。”刘秀声音冰冷,周身剑意缭绕,灼灼的先天剑意叫火龙真君遍体发寒。 对方有先天剑意护体,自己万万不是对方敌手的。 “你何必赶我走?外面就是时间禁区,你将我赶出去,就是杀了我。你还不如一剑将我噼死呢!”火龙真君开始耍无赖。 “哦?那我就一剑噼杀了你。”刘秀声音冰冷。 对方元神进入自己的身躯,必然会时刻图谋夺舍之事,他又岂会将这等大隐患留在身边? 外面那些大修士,一眼就能看出魂魄与肉身不和的异状,就会立即猜出火龙真君的魂魄藏在自己的身躯内。 到时候岂不是将自己也要牵扯出来? 他藏的好好的,管他什么事? 简直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你现在将我的魂魄赶出去,我也会被时间之力抹杀,你还不如杀了我呢。”火龙真君不情愿。 “那我就斩了你的魂魄。”刘秀周身剑光凝聚。 “我现在虽然是龙魂状态,但却依旧有龙珠护体,你我没有个日休想决出胜负。到时候那些人都找上门来了,你就算将我的魂魄斩灭也来不及了,自己终究会暴露出来。”老龙王苦口婆心的相劝。 “而且你我争斗,一不小心毁掉这具肉身可就不妙了,这毕竟不是我的肉身,就算是毁灭了我也不心疼。”火龙真君振振有词,整个人开始耍无赖。 “你!你!你!”刘秀气的魂魄都在哆嗦,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我就算是拼了这副皮囊不要,我也要将你给斩了,以报我当日之仇。要是能吞了你的龙魂,我的修为必定可以回复。”刘秀周身先天剑意开始蠢蠢欲动:“我就问你,你走还是不走?” “外面就是时间禁区,你叫我往哪里走?”火龙真君见到对方油盐不进,整个人也不由的一阵头大:“难道你当真要与我拼的两败俱伤不成?” 没有回应火龙真君的话,下一刻虚空中一道锋锐的剑光划过,锁定八方世界向着火龙真君斩来。 “慢着!我有话要说!我有话要说!”火龙真君连忙道:“我有办法叫咱们两个都平安的度过劫数。” 剑光距离火龙真君头顶三尺之时停了下来,刘秀面无表情:“说!” “你去求外面的那个青年!你去求他!只要你肯求他,咱们就都能度过劫数。”火龙真君连忙道。 “你忽悠我?他不过才武道二重天,哪里有那个本事在那群老古董面前保下你我?”刘秀面色冰冷,又要挥舞出宝剑。 “你不知道,他身上有神魔护体,他身上有神魔守护,没有人能害的了他。只要你肯求他,咱们就有一线生机。”火龙真君连忙道。 “我信了你的鬼,你们这些不要脸的老东西,一个个鬼话连篇,必然是拖延时间,想要夺我肉身!”刘秀冷笑。 他在一旁观察了崔渔许多日,哪里不知道崔渔的底细? 虽然有些天赋,但终究只是武道二重天罢了。 “你这老东西其心可诛,竟然还想将无辜的人牵连进来,看我不斩了你,以宣泄我心中怒火。”刘秀识海内剑光纵横,砍的火龙真君到处逃窜。 龙珠终究不敌先天剑气,只见宝珠上道道碎片掉落,那火龙真君神魂上的鳞片也不断飘零,疼的火龙真君眼泪都流出来了。 那可都是他的本源! 他长生不死的神魂本源啊! “我走!我走!只要你带我走出时间禁区,我就离开你的身躯还不成吗?”火龙真君节节败退,终究是忍不住开了口。 剑光戛然而止,刘秀冷冷一笑:“早这样不就行了吗?” 外界 崔渔此时满脸懵逼,有些惊疑不定的打量虚空。 “似乎有什么东西钻入我的身躯内了?然后又悄悄的逃出去了。”崔渔转身看向被困在窝棚里的金翅大鹏鸟: “莫非是你这狗东西在害我?” 金翅大鹏鸟翻了个白眼,目光里是大大的无语。 他倒是看清楚了,是火龙真君那老家伙的魂魄遭遇了劫数,但是他没必要和崔渔去说。 心中暗自奇怪,两界山外发生了什么,竟然叫老龙王的肉身都毁了。 崔渔站在院子里,仔细检查自家身躯,他明明听到有人在自家的脑海里说话来着,怎么忽然间说话的声音就没了呢? “怪哉!”崔渔检查了一遍,没有察觉到异常,就连金手指都没有引起任何反应。 “难道是尸祖那老家伙施展不明手段害我?”崔渔心中惊疑不定。 又检查了许久,崔渔方才松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去看向角落里的刘秀,就见此时刘秀周身殷红,犹如蒸煮熟透了大虾米,浑身上下一片火红色,热气腾腾的顺着毛孔往外扩散。 “咦,莫不是走火入魔了?体内气血的运行速度怎么会这么快?”崔渔凑上前去,轻轻触摸对方肌肤,脑子里划过一道念头:“好热。” 然后就见对方衣服随之燃烧了起来,化作了灰尽。 感谢盟主“上仙齐天”的打赏。 崔渔看着少年人火红的肌肤,心中有些担忧。 可是却也束手无策! 就在此时,少年人睁开眼睛,对上了崔渔那双担忧的眸子,心中仿佛莫名被人戳了一下。 “你没事?你的修行进度太快,该不会是练岔了?”崔渔担忧的问了句:“武道之路,不可一蹴而就,需要循序渐进水到渠成。” “我没事!”刘秀看着崔渔,露出一副勉强的笑容。 “没事就好。”崔渔拍了拍少年人肩膀,见到对方体表的温度逐渐降下来,才轻轻的出了一口气。 崔渔继续练武! 越是见识到更广阔的天空,就越加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越加知道自己的渺小。 刘秀看了崔渔一眼,然后转身走出大门,快步向村子外走去。 外界 且说 公子政吞了火龙真君身躯,返回大营休息,姬无双却盯上了。 火龙真君的魂魄和龙珠,也是大补之物啊。 只是火龙真君速度太快,尤其对方元神出窍,就算姬无双也追赶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龙魂消失。 姬无双返回大营,询问麾下高手:“尔等可见那火龙真人的魂魄飞去了哪里?” 众人俱都是摇头。 姬无双闻言面色失望,然后笑着道: “火龙真君失去肉身,只剩下一条魂魄,走不了多远,必定夺舍附近生灵。尔等派遣高手,仔细搜查一番。附近的村庄、山间的鸟兽都不可放过。” “找不到也无妨,区区一条火龙魂罢了。对了,神祈何在?” “公子。”神祈走出。 “猪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神祈面色羞愧:“公子,那崔渔实在是难缠,小人在李家村内不是他的对手。” “你都奈何不得?”姬无双一愣。 他对神祈的本事,还是知晓认可的。 神祈率领五百龙骑禁军竟然奈何不得那小子,倒是叫他来了兴趣。 ”无怪乎娘娘千里迢迢点名要这只猪,要是能轻易弄到手,那倒是奇了怪了。“ “那猪是娘娘亲自点名要的,我若办不好,日后如何与娘娘交代?区区一个乡村小子,难道他有三头六臂不成?我去亲自会会他!”姬无双的声音中露出了一抹好奇。 这猪,他要定了! “公子慎重,那小子手段实在是邪门,稍有不慎就会出现岔子。还是由小的在帅领一些高手亲自去走一遭。”神祈连忙劝戒。 “那里是时间禁区,对方能在时间禁区内教你讨不到好处,可见不是简单之辈。” “派人封锁李家村,我要亲自去会会他。” 李家村内 刘秀正向村外走去,想要将火龙真君的魂魄逼迫出体内。 “昆仑洞天如何才能保存下来?”他在询问火龙真君。 “论道大典。”火龙真人道。 “论道大典,那是什么?”刘秀不解。 “等各路大能将昆仑洞天的底蕴造化搜刮完毕,就要确定昆仑洞天的归属。这个时候,就要举行论道大典。天下诸子百家,不论是哪一家,能够在论道大典中获胜,就能获得昆仑的归属权。从大周统摄世间开始,一切都是按照这个规矩办的。以前各家传道、划分名山大川,都是按照论道高低,划分造化。” “你要是能加入某一方阵营,并且在论道大典中获胜,就可以保下你的昆仑洞天不说,还能保下昆仑洞天内的所有生灵。”火龙真君在他的脑子里喋喋不休道:“你有先天神剑,不论投靠那个势力,只要你用先天神剑做敲门砖,未来都会前程不可限量。你能在区区一个天地法则残破的小世界内飞升,也是天资纵横之辈,修行个几百年,未必没有成圣做祖的机会。到时候想要拿回昆仑洞天,有的是办法。你要是肯收留我,叫老祖我辅左你,将我放在那把先天神剑内蕴养,不出五百年,老祖我必定能跨入更高境界,到时候替你拿回昆仑洞天不过如探囊取物罢了。” “我要是选择加入阵营,该加入那个阵营?”刘秀问了句。 “当然是我龙族,我龙族拥有所有海洋,乃是当之无愧的海上霸主。只要你拿着先天神剑去投靠,我保你将昆仑洞天保存下来。”火龙真君喋喋不休,不断在吹耳边风。 “除了龙族呢?”刘秀问了句。 “除了龙族?你的下场唯有死。”火龙真君道:“你要是不死,先天神剑就永远不会被他们掌控,你放心一个曾经掌控先天神剑的人继续活在世上吗?” 刘秀心中悲怆,他知晓火龙真君说的不假。 不论是谁,得了先天神剑,都绝不会允许自己活在世上。 就像是有人买了新车,决不允许有第二个人在有自家汽车钥匙一样。 二人才走到李家村外,忽然村外一阵喧嚣,就见大队人马铺天盖地,笼罩住了整个小李村,将小李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都围了起来。 领头的正是神祈、姬无双一行人。 看着那大批甲士涌入村子内,刘秀不由的面色一变。 “糟了,难道我的形迹暴漏了?”刘秀与火龙真君的心中同时升起一个念头,刘秀看着进入村中的大批骑士,一时间竟然大脑有些宕机。 “那个人,你给我过来!” 有甲士看到刘秀,招了招手。 就在刘秀心中迟疑,想着要不要投靠的时候,耳边传来火龙真君的话语: “还不快跑!被他们抓到,咱们可都要完了!傻小子,你怎么还那么天真,真以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你身上有昆仑世界的坐标,他们抓到你绝不会放过你的。” 刘秀面色一变,然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给我站住!”甲士看到刘秀在跑,连忙追赶过来。 可刘秀对小李村颇为熟悉,这几日早就将小李村摸遍了,几个闪烁就将人给甩开。 “快!都随我来!发现了可疑人物!” “那小子的身上有火龙真君的气息!他是火龙真君的宿主!快点将它擒住!”玉先生竖眼内金光迸射,连忙高声呼喊。 “来人,给我搜!火龙真君就进入了小李村,你们给我挨家挨户的搜查,绝不能放过小李村的每一个生灵。龙有变化之能,就连地里的泥鳅,都要给我挖出来带走。树上的虫子,也要全都给我包起来。”姬无双在下命令。 一声呼喊,大批人马呼啦啦的围了上来,看着追来的骑士,刘秀更是急了,几个闪烁消失在草庐之间。 看着空荡荡的草庐,姬无双笑了:“想不到还有意外收获。先不要管那猪了,先将火龙真君的魂魄擒下来再说。” 刘秀此时却已经回到了自己的狗窝内,一双眼睛里满是阴沉:“原来是你这混账暴漏了,你当真要与我同归于尽不成?你要是现在出去,我还能逃得一命,你继续留在我体内,咱们两个都要遭殃!” “我要是现在逃出去,立即就会身死道消。我也没得选择啊!”火龙真君苦笑。 “现在怎么办?”刘秀此时也有些懵逼,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办?我要是知道怎么办,也就不必逃到小李村躲避灾祸。”火龙真君骂骂咧咧的道。 就在此时,村子外传来一阵疯狂的砸门声响,大队人马的声音在村子内响起。 鸡飞狗跳声响,一家家农户被驱赶了出来。 刘秀转过身,看向了大门外,面色不由的一沉:“来不及了!。” 他指的是跑到村子外,将龙魂释放出来,来不及了。 “怎么办?”刘秀问的是火龙真君。 “去求他!”火龙真君指的是崔渔。 “你要是现在离开,我还能活。我藏起来,还有活命的机会。”刘秀对着火龙真人道:“你以后的大仇,我会替你报的。” “我现在出去,会被时间之力刹那杀死。”火龙真人不想死,所以他在劝刘秀:“只要你求他,咱们两个就都能活。” 刘秀看着崔渔习武的背影,目光闪了闪,然后来到崔渔的身前。 “怎么了?”崔渔诧异的看着刘秀,这小伙子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对劲。 “问你几个问题。”刘秀看着崔渔。 “武道上有什么难解的问题吗?”崔渔拍着胸脯保证:“只要我知道的,就绝不会藏私。” 刘秀呆呆的看着他,目光复杂难明。 “怎么了?你怎么不开口问了?”崔渔诧异的道。 “本来还有万千问题,但现在想来,是不用问了。”少年人看着崔渔那副诚挚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副老气横秋的表情: “你是一个好人,以后也一定要继续做个好人。请你务必保持下去,永远做一个好人。” 说完话少年人转身离去。 他终究没有相信火龙真君的话,一个武道二重天的少年能救自己? 他不想在将更多的人牵扯进去了。 少年走了,崔渔却觉得自家被少年人拍过的肩膀一阵滚烫,钻心的烫,似乎能将他的皮肤烧着。 顾不得少年人远去的背影,崔渔连忙扯开肩膀的衣服,然后不由的愣住。 印记! 自家肩膀处多了两道印记。 一个朦朦胧胧,看起来像是一把造型奇异的镜子,还有个是闪烁着清光,看起来就像是一把宝剑。 刘秀走了,却留下满脸懵逼的崔渔,呆呆的站在院子里,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 大门外 刘秀看到了挨家挨户不断砸门的士兵,眼神中露出一抹冷厉:“你怕不怕死?” 他问的是火龙真君。 “你不是都已经决定了吗?”火龙真君感慨一声:“怕死又能如何?本以为我逃离了生天,可谁知竟然又撞上了你这么个坑货。” “杀出去!就算杀不出去,也要溅他们一身血。”刘秀眼神冰冷,看着自远处而来的天人境武士,下一刻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终究是消去生死籍的大能,就算被时间之力打回原形,也依旧具备寻常人不具备的绝世武力。 “把你的力量借给我!”刘秀声音平静而又充满了血腥。 火龙真君不再遮掩气息,滔滔不绝的龙力灌注了过来。 二人都知道,现在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旦刘秀落网,他也绝对好不了。 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喊杀声惊动了院子里的崔渔。 等到崔渔抬起头的时候,厮杀已经停止,只看到成群的天人武士远去。 地上血腥犹未干。 姬无双正站在村外等候,公子政不知所踪。 “殿下,人抓到了!那龙魂竟然潜入李家村一个村民的体内。”有黑衣武士押送者浑身染血的刘秀走了过来。 看着来人,姬无双面带笑容:“老龙王,这回你可跑不掉了。” “殿下!” 就在此时,玉先生面色激动,头地触角上的眼睛忍不住抖了抖。 “何事?”姬无双诧异的道。 “飞升者!飞升者!”声音里充满了激动。 姬无双也愣在当场:“这也行?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来人,洗去他脸上的血渍。”伴随着一声令下,有武士上前,快速洗去刘秀脸上血渍,露出了一个年轻的面容。 “不可思议!实在是不可思议!除了面容年轻了许多之外,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姬无双大喜过望: “这位先生,咱们可是又见面了。” “呸,要杀就杀,只管给我个痛快。但是想要在我身上问出昆仑的事情,那是休想!”刘秀狠狠的啐了一口口水,声音里充满了不屑。 “我想要那柄先天神剑,还望先生成全。日后必不敢忘先生大恩大德!以后清明时节,为先生烧纸的时候,我也会多烧一些。”姬无双笑眯眯的道。 “呵呵,做梦你。就凭你也妄想觊觎先天神剑?简直是痴心妄想。除非是我死了,否则我绝不会开口吐出半个字。”刘秀声音里充满了不屑。 看到对方态度坚决,一位消去生死籍大能人物的意志,绝非三言两语能够扭转。 转身看向玉先生: “先生何以教我?” “我倒是有个办法,或许可以瞒天过海,能相助公子一臂之力。”玉先生抚摸着胡须,头顶的竖眼不断来回乱转。 第一百八十章 不要飞升 “不知是何办法?”看到玉先生卖关子,姬无双不得不跟着问了句。 “此事还需要请‘移’来做。”玉先生道。 “那先天神剑的本命印记,必然藏在此人的神魂之内。” “叫‘移’施展神通,灭了此人魂魄,然后再将其魂魄做成外衣,连带着那先天神剑的本命印记,套在公子的魂魄上。再将公子的魂魄转移到此人身躯内,公子或许可以凭此骗过先天神剑,然后获得先天神剑的认可。”玉先生的眼神中充满了严肃。 “到时候公子以此人身躯,获得先天神剑认可,然后再骗过昆仑世界的意志,重新进入昆仑世界内,提前一步夺取了昆仑世界的造化,到那时整个昆仑造化尽归我大周所有。那昆仑世界内也必然有不少隐藏的强者,也可收归我大周。到时候,我大周未尝不能逆改天数,在延续五千年的寿命。”玉先生满是激动。 “咱们本以为此人已经借助先天神剑的威能,逃出大虞国度,可谁知竟然就藏在眼皮底下。这可真的是老天相助,老天相助公子一臂之力,送上门的机缘。”玉先生对着姬无双道: “到那时,朝中诸位公子,谁还能撼动您的位置?” “传我口信,请移先生过来一下。”姬无双笑眯眯的道,心情也是大好。 “将他秘密看管起来,决不允许再有第二个人知道消息。”姬无双吩咐了句。 有侍卫将刘秀压了下去。 姬无双看向李家村,忽然只听李家村内一阵吵闹,叫其不由的眉头皱起:“发生了什么?” “回禀殿下,李家村内有个扎手的点子,和咱们的人争斗了起来,咱们已经折损不少好手了。”有龙骑禁军汇报。 “什么?”听闻此言,姬无双一愣: “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与我大周朝廷作对?” “殿下,必然是那崔渔无疑!”一旁神祈此时站出来恭敬的道:“先前在下去抢猪,那猪就是崔渔家的。这小子手段颇为难缠,小的也纠缠不过,也是此人引来了小金鹏王。” “原来是他,竟然敢违抗王命,必定是刁民无疑。”姬无双冷冷一笑:“随我去会会他。本王只是征调他一头猪而已,他竟然敢推三阻四斩我龙骑禁军,真是该死。” 姬无双面色带火气,骑着龙马向崔渔的院子奔来。 且说崔渔 正在院子里练习武道,可是忽然就听门外马蹄声响,然后大门被勐的踹开。 崔渔一看,这不正是之前来找自己麻烦那帮人吗? 神祈是打不过,又找来帮手了? 崔渔怒从心头起,二话不说直接运转神通,下一刻天蓬变施展。 至于说阴阳图? 阴阳图催动起来一个呼吸十滴血,反倒是天蓬变来的实在。 崔渔施展天蓬变,刹那间天地间风云汇聚,烟雨蒙蒙,体内共工血脉此时也格外活跃。 一旁小金鹏王眼睁睁的看着崔渔变成了一只幼年天蓬,不由的瞪大眼睛,有一种想要骂人的冲动:“假冒伪劣!这他妈是假冒伪劣!我竟然被一个假冒伪劣的东西给骗了!” 朱悟能也是有些怀疑人生:“不是说这世上先天生灵都是独一无二的吗?那我算怎么回事?” 身为天蓬的朱悟能能感受到,此时的崔渔就是天蓬,一只真真正正的天蓬。 天蓬的力量一出现,那是属于法力的波动,昆仑镜的力量被激发。 门外数十武士还不等反应过来,崔渔已经跳入了人群中。 刹那间弹指匆匆百年,天人武士面色惊恐,看着老去的容颜,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以崔渔为中心,方圆十米内都是时间风暴。 而化作天蓬的崔渔,本来时间之力作用下来,会将其摧残。可偏偏崔渔本来灵魂已经免疫时间之力,时间之力对他来说毫无效果。 用阴阳图?简直弱爆了好吗? 既然在时间禁区内,就要将时间禁区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一群天人境界的武士拔腿跑,崔渔所化的天蓬在后面追。 所过之处匆匆百年。 草木枯了又长,长了又枯。 房屋纷纷腐朽,村民此时被崔渔有意避开,免得被时间之力摧残老死。 等姬无双神祈等人赶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滑稽的一幕。 数百武士骑着龙马,被崔渔一个人追赶。 至于说外面大能什么想法? 崔渔已经顾不得了! 他就不信这世上还有金翅大鹏!还有那不讲道理的先天神通! “跑!”玉先生二话不说,勐然调转马头,向着外界奔跑而去。 “殿下快跑,这厮又来了!竟然又施展这招。”神祈也是二话不说拨动马头,转身就往外面跑去。 不跑不行啊! 时间之力谁扛得住? 就算南华真人来了也扛不住啊。 远处的小山头 无数大能被那先天气象惊的蠢蠢欲动,可是却没有人敢动手。 小金鹏王先前施展神通掠走了那太古天蓬,但现在太古天蓬出现,小金鹏王却不见了,其中的细节堪称恐怖。 能修行到这个地步的,没有一个是傻子。 “那是天蓬!那是太古天蓬!”姬无双骑在龙马上,扭头看向崔渔所化的太古天蓬,目光里充满了狂热,整个人蠢蠢欲动。 “假的!那是假的!那根本就不是太古天蓬,而是由人变化出来的。”神祈在旁边连忙解释。 “由人变化出来的?”姬无双一愣:“那分明就是太古天蓬啊!” “下属亲眼所见!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上次侥幸逃命回来的三百龙骑禁军,也能作证。”神祈连忙道。 听闻此言,玩命狂奔的龙骑禁军也拼命点头,七嘴八舌道:“殿下,那根本就不是太古天蓬,只是一种特殊血脉罢了。” “殿下,那孙子的神通实在是独特,化出来的天蓬与真正的太古天蓬毫无差别。可那孙子的太古天蓬确实是假的,杀了他毫无价值啊!” “殿下,小的敢以人头担保,那小子所化的太古天蓬确实是假的。此地是时间禁区,犯不着和他起冲突,完全是吃力不讨好啊!” 一群天人境界的武士也纷纷点头。 姬无双眉头皱起,眼神里露出一抹冷漠:“原来如此。” 小李村本来就不大,再加上龙马速度飞快,不过十几个呼吸,就已经跑出时间之力的笼罩范围。 然后姬无双勒马,转身看向冲来的天蓬,却见那天蓬裹挟风雨,到了昆仑镜力量笼罩的边缘处时,顿住脚步,身形一阵扭曲,显露出崔渔真身。 “变异祖血。”姬无双看到这一幕,心中相信了众位骑士的话。 “你们还真是不死心啊。神祈,你莫非忘记我的厉害了不成?难道还想试试我的手段?”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声音里充满了不屑。 “你是何人?”姬无双问了句。 “你又是何人?”崔渔反问。 “大胆,这位乃是当今周天子的长公子,一等王爷。你这草民,见到大王还不行礼?”汤臣站出来呵斥。 “大周王爵?原来是镐京来的贵公子。”崔渔若有所思:“怎么,贵公子莫非喜欢我家的猪不成?怎么三番两次要来我家抢猪。” “王子,这刁民实在是可恨的很,您可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汤臣又转身对着姬无双道了句。 “崔渔是,我知道你。”姬无双用脚踢开汤臣:“难得遇见变异的祖血,本王是个爱才对人,你若肯投入本王麾下,本王可不计较你失礼之处。并且还会赐予你美人、财宝若干,教你直接一跃成为人上人。” 这种能变换成先天异种的神通,姬无双可是个识货的人。这绝对是大神通无疑! “你想要收服我给你效力?”崔渔看着姬无双,露出一抹嗤笑:“抱歉了,在下做闲云野鹤做惯了,受不得王庭管束。我只希望你以后莫要来打扰我了,就算你们来了,也奈何不得我,又何必呢?” 说到这里,崔渔看到了人群中被穿了琵琶的刘秀,整个人不由得一愣,童孔急剧收缩,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消失在了云雾之中。 看向崔渔离去的背影,神祈忍不住怒骂了一声:“这刁民!这些练气士都该死。” “练气士都是这个样子,我看他不像血脉返祖,反倒是像练气士练就的神通。”一旁玉先生开口。 “哦?现在练气士都有这种神通了吗?”姬无双若有所思:“无妨,包围李家村,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我就不信他一辈子在李家村内。只要他出来,没有了时间之力的庇佑,到时候总有叫他屈服的手段。” “先去看看那飞升者。”姬无双冷冷一笑,面色风轻云澹,但熟悉他性格的神祈等人却知道,大王子已经动了真怒。 只要那人走出小李村,到时候少不得一番劫杀。 回到大帐内 就见刘秀被穿了琵琶骨,此时被困在大帐内。 “那崔渔当真奈何不得他?”姬无双话语中有些不甘:“那只猪,可是王后娘娘点名要的。我怀疑,崔渔能化作太古天蓬,一定是与真正的太古天蓬有关。因为有了那真正的太古天蓬,所以才能变化出太古天蓬。而王后娘娘要的就是那只真正的太古天蓬。” “殿下是说,小李村藏着一只真正的太古天蓬?崔渔获得了那只真正太古天蓬的造化,所以才练成了身化天蓬的神通?”玉先生童孔一缩。 “不错,先生可有办法奈何得了那崔渔?破了那时间之力?”姬无双道。 “难啊!那可是时间之力,没有人能抵抗得住时间之力的冲刷,除非有人能取走昆仑镜!” “为今之计就是等那厮从时间禁区内自己跑出来,到时候没了时间之力作为依仗,咱们有的是办法炮制他。”玉先生道。 听闻此言,姬无双只能作罢,转身看向刘秀。 “你要是肯交出先天印记,我就留下你,在我身边做一名武士,成为人上人。”姬无双来到大帐内坐下,一双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刘秀。 “呸!你们大千世界的人,都是无耻的强盗。想要获得先天神剑,简直是做梦!就凭你的德行,你有何资格驾驭先天神剑?”刘秀口中呸处一口口水。 “不愧是能飞升大世界的人,果然是有骨气。”姬无双面无表情的拿着刀子,轻轻切下烤肉品尝。 “玉先生,你觉得呢?”姬无双看向玉先生。 玉先生闻言苦笑:“殿下,对方是小世界内飞升上来的天之骄子,心性、毅力、胆魄无一不是上上之选,动刑逼迫怕是毫无效果。”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那就只能吞了对方魂魄,披上对方魂魄的外衣去接触先天神剑了。”姬无双有些惋惜:“可惜了一尊即将入灾的高手。” “老泥鳅,你说呢?”姬无双忽然问了句。 然后下一刻从刘秀体内钻出一只虚幻的龙头:“姬无双,你毁我肉身,咱们没完!” “没完?我觉得咱们的所有恩怨,今日就该结束了。”姬无双笑眯眯的道:“将他的龙魂封印起来,日后为我王室子孙武道筑基之用。” 火龙真君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将龙头缩了回去:“姬无双,我乃东海嫡系,你敢对我出手,日后四海龙族报复起来,可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海族已经没落了,从五千年前,孔雀王崛起的那一日,海族注定了没落。当年海族掌握天下水域何等意气风发?可惜却被太公略施小计,直接叫你海族分裂,四海自立为王。”姬无双的眼神中露出一抹不屑:“要是四海一统,我到会畏惧你等三分。但自从上任龙王被我大周用计暗杀,你海族就已经是昨日黄花。天下水域河洛也尽数纳入我大周的掌控之中。” “你说,我凭什么不敢杀你?就连金翅大鹏都敢吃你,我又怎么不敢杀你呢?”姬无双摆摆手:“抽了他的龙魂。” “慢着!慢着!我有话要说!我有话要说!”眼见着玉先生就要动手,火龙真君连忙认怂。 “哦?你要说什么?” 第一百八十一章 先天神剑 眼见着姬无双要来真的,老龙王绷不住了,连忙开口讨饶:“慢来慢来,我有话要说。” “你还有何话要说?”姬无双捻起一颗葡萄,不紧不慢的塞入口中。 “你们不是想要崔渔的猪吗?其实我有办法!”老龙王连忙道。 “你有办法?你有什么办法?”姬无双与玉先生具都是齐齐看向他。 “你需留我一命,我才能告诉你。”老龙王陪着笑脸。 “你说的要是有用,留你一命也无妨。”姬无双道:“说,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花招。” “公子既然想要夺舍此人,那可就好办了。此人与崔渔是个相识的,公子只要以此人身份回到崔渔身边,到时候再想个办法将崔渔支走,偷猪还不是手到擒来的小事情?”火龙真君道。 “果真?”姬无双闻言一愣,想不到竟然还有这般收获。 “当然是真的。”火龙真君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保证。 听闻火龙真君的话,姬无双看向玉先生,玉先生转身派人去打听,不多时回转:“是真的!李家村村民说,这小子确实是和崔渔厮混在一起。” “那就好办了。”姬无双看向刘秀:“兄弟,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真以为你不开口,咱们就奈何不得你了?你未免太过于小瞧大千世界的手段了。咱们大世界的手段,可不是你们那种小地方能想象的。” “只要把你的灵魂制成外衣,到时候我自然可以扮成你,用你的身份骗过先天神剑。”姬无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别妄想了,先天神剑你得不到,这辈子也别想得到。至于说你进入昆仑洞天?会有人替我昆仑洞天将血仇讨回来。”刘秀冷冷一笑。 听闻这话,姬无双冷冷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就在此时大帐内虚空扭曲,多出来一道虚幻的人影。 “移先生!”看到那虚幻影子,姬无双连忙站起身:“先生怎么阳神到了?” “我的真身赶来,还需要日的时间,生怕误了大公子的事情。毕竟宝莲灯、先天神剑关乎我大周镇压气数的大事。”虚幻人影目光转过,扫过大帐:“玉老鬼,你这回算是立功了,回到镐京天子少不了赏赐,到时候可莫要忘记我。” “正要借助道兄移魂大法。”‘玉’看向‘移’。 “就是这厮吗?”移看向了火龙真君。 火龙真君一个哆嗦:“可不是我,统领莫要开玩笑,是旁边这小子。” 火龙真君赶忙指向了一旁的刘秀。 刘秀面露仇恨之色,却是一言不发,目光里充满了倔强。 见到姬无双点头确认,移来到了刘秀身前,下一刻虚幻手掌伸出,落在了刘秀头顶。 然后接着就听刘秀一声惨叫,然后一道彩色元神被拉了出来。 “竟然已经触及灾的境界,可惜被莫名之力抹去了修为。”移看着刘秀的魂魄,眼神中露出一抹莫名感慨。 “狗贼,你们会遭到报应的!你们会遭到报应的!”刘秀拼了命的挣扎,可惜如何挣脱开那束缚? 伴随着移手中神通发动,刘秀的魂魄变换,逐渐停止了闪烁挣扎,然后竟然一阵变换,化作了一张皮子。 “殿下的魂魄即将进入此人身躯内,你的肉身可要找个地方藏好,千万莫要被人给暗害了。万一被人将肉身毁掉,您的魂魄可是再也回不来了。还有,您需每隔七日,就要魂魄回归肉身内温养一次本尊躯体的气血,免得真身气血枯败。还有这件魂魄衣衫,您每隔七日,就要脱下来一次,否则就会和殿下的身躯融为一体,到时候殿下的魂魄就再难与他分开了。”移转头看向大王子姬无双。 姬无双接过那彩色的皮子,然后看了一眼二人,下一刻提起刘秀的身躯就远去,几个闪烁出了大帐外。 看着姬无双的背影消失,玉先生头顶的触角摆了摆:“他不相信咱们。” “换作是我,也绝不会相信第二个人。”移摇了摇头:“况且大营内还有其余诸位王子,要是发现机会,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具都是陷入了沉默。 “我要走了,最近大周的事情实在是太多,那条小龙女遭受意外,东海与西海一起施压,周天子也有些承担不住压力。”移说完话化作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见到移远去,玉先生摇了摇头:“这老家伙的手段实在叫人防不胜防,不知多少英雄豪杰,都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他的手上。” 且说大王子姬无双远去,身形化作一道水汽,在山林间飘荡,最终来到了李家村时间禁区外,然后悄悄显露身形,跳入了古井前。 略作沉思提着那刘秀的身躯来到古井前,手中拿出一颗珠子,竟然将古井下水流排开,露出一个米许大小的空间。 然后姬无双盘膝坐好,双手捧住珠子,接着元神从体内跃出,然后将皮子裹在身上。 那刘秀灵魂所化的皮子,就像是蜡液般弥漫其全身,将其全身气息遮盖住,就连样子也随之更改,化作了刘秀的模样。 然后灵魂跳入刘秀的身躯内,接着刘秀睁开眼,得意的抚摸着下巴:“这样一来,必然可以骗过那先天神剑与昆仑秘境。” 再看看自家肉身,方才满意的点点头:“有镇魂珠镇压肉身,就算是有人趁机暗算我的肉身,我也有反应时间。此地处于时间禁区,还在我的监视之下,必然可以将我的身躯藏匿起来,谁能想到我会将肉身藏在这里?” “外面还有龙骑禁军把守,此地安全无比。而且李家村井下竟然别有洞天,实在是怪哉!”姬无双打量了一眼井下空间,眼神中露出一抹奇特,却也没有多想,直接操控着刘秀的身躯返回,出了古井。 崔渔家中 却见崔渔站在院子里,面色阴沉的立于篱笆前:“我这猪看来被许多人都盯上了呢。还有刘秀,竟然被朝廷的人抓走,他是什么身份?怎么会惹的朝廷的人来大动干戈?” “还有那条火龙的魂魄。”崔渔脑子里想着无数念头。 然后扭头看向不远处的朱悟能:“你现在可是香饽饽了,无数人都想把你抓去,也不知道是吃肉还是修炼。” 朱悟能身躯一个哆嗦,然后面带讨好之色的来到崔渔身边,轻轻蹭着崔渔的大腿。 崔渔抚摸着朱悟能的毛发:“你可是我的坐骑了,骑猪虽然不太雅观,但你可是先天生灵。” 朱悟能面色哀怨的看着崔渔,崔渔敲了敲朱悟能的脑袋,现在二者之间的关系大为缓和。 尤其是朱悟能看到崔渔种种不可思议的手段之后,更加不敢放肆。 “可惜了刘秀。”崔渔吸了一口气。 然后想到了身前的印记,那一定是刘秀特意为自己留下的。 “刘秀应该是预料到自己即将被人找上门来,所以才将这两道印记为我留下。”崔渔回忆起刘秀的话语,尤其是那句:“你是个好人。” 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刺耳。 “大周朝廷的军队啊,里面高手如云,我是没办法替你报仇了。”崔渔脑子里总是不自由自主回忆起那个倔强的身影,那临别之时的眼睛,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大周的高手太多了! “我就一根缚龙锁!”崔渔将目光落在了树上,杂毛鸡面色忧郁的看向远方天空,目光中满是唏嘘与忧伤。 落佩凤凰不如鸡啊! 看着朱悟能,崔渔手指一点,解开了朱悟能身上的禁制。 真水化作一团,留在了朱悟能的眉心处。 “这只猪怕是要保不住了,以后有人再来偷你,可要看你自己本事了。当然你也可以趁机跑,我虽然解开了你的禁制,但真水无相的力量依旧停留在你的体内,你就算是跨越千山万水,我也依旧可以感知到你的踪迹。” 崔渔拍了拍朱悟能的脑袋,然后继续在院子里练拳。 见识的越高,越加知道自己的渺小与无能。 崔渔体内神力不断流转,道道浩浩荡荡的力量,不断在身躯内灌注。 五脏六腑被血液不断冲击洗刷。 等到姬无双顶着刘秀的皮囊来到崔渔院子外的时候,就看到了崔渔练武的一幕。 然后不由的愣住:他怎么没有引动时间之力的诛杀? “你怎么回来了?”院子里练武的崔渔也愣住,诧异的看了对方一眼。 “大王子找我想要问一些话而已,问完了话,当然将我放了。”姬无双既然敢来,当然早就已经想好了托辞: “关于你的事情。” “关于我的事情?我与镐京的人从无接触,他问我做甚?”崔渔愣住。 姬无双此时一双眼睛落在朱悟能的身上,目光似乎粘在上面,再也挪不开:太古天蓬!果然崔渔这里还有一只太古天蓬!王后娘娘要的就是这只太古天蓬! “就是为了这只猪的事情。听人说大王子想要吃烤乳猪,所以搜集附近村子里的猪,可谁知在你这里竟然惹出波澜,死了不少龙骑禁军。那龙骑禁军在大周朝廷内,都是从天下间最顶尖高手里面选出来的,每一个都是人中龙凤,经受大周无数天才地宝的培育,死伤一个那都是天大的损失,更别提损失几百了。就算姬无双再大度,也绝不能善罢甘休。” 听着侃侃而谈的话语,崔渔不由的一愣,眼前之人和自己之前认识的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似乎有些天壤之别。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怎么去了一趟大周营地,就变得这么善谈了? “大周的龙骑禁军都是天人高手?”崔渔忍不住问了句。 “错了!天人仅仅只是进入龙骑禁军的门槛罢了,唯有有望突破第四境界的潜力,才能进入龙骑禁军。”姬无双道。 “以前我以为自己也算是高手,也能出人头地了。”崔渔苦笑。 搞了半天,自己才获得进入龙骑禁军的标准。 “你怕是想错了,龙骑禁军乃是镇压大周最后底蕴气数的关键,非大事不得擅自调动。大周有三百六十五路诸侯,每个诸侯的领地都是千万里、万万里,大周组建龙骑禁军选拔江湖中的高手,似乎并不是太难。龙骑禁军是周天子用来镇压异族的王牌杀手锏,一旦出动就意味着到了决定国运的时刻到了。”姬无双倒也不隐瞒。 这种事情根本就是常识。 “天下宝物,归于贵族。二宝物中的宝物,又归于诸侯王。宝物中的珍品,又归于周天子。你想想,大周富拥天下,汇聚着天下间最珍贵的宝物,培育出来的也当然是天下间最顶尖的强者。龙骑禁军虽然厉害,但镇压的却是三百六十五路诸侯,如今也不免有些捉襟见肘。”姬无双道。 龙骑禁军厉害是厉害,但撒入天下这条海洋之中,也不过是泛起一道小小的浪花罢了。 崔渔沉默。 “你这只猪倒是很别致啊。”姬无双看向了朱悟能,就要伸出手去触摸。 想要偷猪,还需先混熟了才可。 可是面对姬无双,朱悟能明显不领情:区区一个肉体凡胎,还想摸你祖爷爷? 真把你祖爷爷当成猪呢? 然后鼻子一拱,刹那间就将姬无双供的翻了个跟头,面色狼狈的跌倒在地。 “你这猪太凶戾了,怎么降服的?”姬无双想要打探崔渔的手段。 “我也不知道,以前养了一窝老母猪,他就生下来了。我看他有些聪慧,就留了下来。这猪死皮赖脸的跟着我,就算是赶也赶不走。”崔渔在旁边嗤笑一声,气的朱悟能鼻子都要歪了。 赶不走? 你丫的倒是放开束缚让我走啊! 你放开束缚,看我走不走。 “这猪能给我抱抱吗?我就喜欢猪。”姬无双看向崔渔,然后眼巴巴的看着朱悟能。 崔渔看着姬无双,眼神里露出一抹怪异。 太奇怪了! 实在是太奇怪了! 之前的姬无双,可是对朱悟能看都不看一眼的。 现在却对朱悟能这么上心,不奇怪才怪呢! 抱歉,起来晚了。 崔渔对其起了疑心,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动作。 “你这孽畜,竟敢这般无礼?”姬无双被朱悟能一下子拱的四脚朝天,沾了满身泥土,气的不由鼻子都歪了。忍不住破口大骂出声。 朱悟能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他本来在崔渔这里,就已经受够了气,此时闻言又是一嘴巴子拱出去,叫对方翻了个跟头。 “孽障,安敢无礼?”崔渔在旁边骂了一声,朱悟能果然停下鼻子,然后一双眼睛瞪着对方,口中哼哼唧唧的趴了回去。 “这孽畜可真凶。”姬无双心有余季的跑到了崔渔身边,然后指着朱悟能的鼻子骂了句。 崔渔闻言笑了笑,将铁锅拿出来:“继续练拳。” “练什么拳?”姬无双看着热气腾腾的铁锅,有些发愣的问了句。 崔渔看了姬无双一眼,心中不由的一沉,不动声色道:“铁砂掌啊!我之前教你的铁砂掌。” “先前你不是缠着我,要我教你功夫吗?”崔渔一边说着,双手插入铁沙内,然后源源不断的铁沙之气被其双手吸收。 姬无双一愣,然后干笑了一声:“我先前在大王子营地内,被对方逼问,倒是忘记了。” 他哪里会什么炼铁手? “对了,我要休息一下,今日就暂且不练功了。我要去休息了!”说完话推门往屋子内走去。 “你去哪里休息?”崔渔问了句。 “当然是进屋子休息。”姬无双道。 崔渔摇了摇头:“你是不是被大王子给打傻了,你从来都不在我院子里休息的。” “那我在哪里休息?”姬无双一愣。 崔渔指了指不远处的狗窝。 姬无双一愣,眸子里露出一抹冷酷的杀机:“莫非这小子发现了端倪?认出我不是刘秀,所以故意耍我?可是不可能啊!绝不可能!我现在的肉身是刘秀的,灵魂也披着刘秀的皮,对方绝对看不出破绽。” 要不是对换魂的手段有绝对信心,他只怕都以为自己此时暴露了。 “你看我这记性,被那大王子吓破了胆,很多事情都忘记了。”姬无双面色自然的笑了笑,然后走回狗窝,果然看到了简单的床榻,倒也符合刘秀潜逃起来的特性。 只是叫他堂堂王子去睡狗窝?未免有些太过于过分了? 但是为了偷猪,他还是选择了钻入狗窝内,闻着狗窝内难以忍受的肮脏味道,姬无双不由的屏住呼吸,然后眯起眼睛,开始思虑如何才能将那猪给抱走。 “还要派人去查明,崔渔都有些什么本事。不然明日崔渔问起来那什么‘铁砂掌’,我要是不会的话,岂非教他心中起疑?”姬无双心中万千念头闪烁。 院子里 崔渔看着姬无双钻入狗窝内的背影,然后眯起眼睛:“我的起死回生告诉我说,眼前之人没有任何问题。这就是一个活人,从里到外都是刘秀的气息,可他在大王子的营帐内到底经历了什么?前后性格大变,就好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崔渔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要不是起死回生告诉他,眼前的人就是刘秀,他都以为对方是假装冒充的。 但是为什么仅仅只是过了一夜,对方会发生这么大转变,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模样。 当真是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是夜 姬无双悄悄的从狗窝内钻出来,然后眼睛看了崔渔房屋一眼,悄悄摸摸的熘了出去。 姬无双才走出去,屋子里的崔渔也随之睁开眼,下一刻化作空气消散在了空气中。 小李村是禁法的,所以崔渔化作空气流动在空气中,反倒是没有惹人注目。 崔渔跟着姬无双,一路看着其来到井前,径直扎了进去,整个人不由得一愣。 他去井内做甚? 但现在井内充满了水,他化作水流也不敢随意闯入,只能耐心等待。 姬无双进入井内,当然是有些不放心自家的肉身,顺便去看一看。然后就是检查一下当初刘秀留下的物件,是否有什么武道秘籍之类的。 可惜没有! 他将刘秀贴身之物翻遍了,也没有找到所谓的铁砂掌修炼之法。 然后换回身子,又一路走出,向朝廷大营走去: “来人,给我收集所有崔渔的一切信息,包括他所有修炼过的法门。他师承何处,在哪里学过本事!” 吩咐完之后,又匆匆赶回李家村,准备将肉身换回来。 且说井下 姬无双离开之后,崔渔从进口进入,然后在水面显露原形。 “刘秀鬼鬼祟祟的来到井下做甚?还有,大王子姬无双怎么出现在井下?难道刘秀和姬无双夜里私会,想要对我有所图谋?”崔渔此时怀疑刘秀在朝廷大营内遭受严刑逼供,然后刘秀承受不住大刑,被迫潜伏在自家身边做卧底。 自己身边留一个炸弹怎么行? 看着清澈的井水,崔渔略作沉思,下一刻直接落入水中。 “都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刘秀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有御水的力量?”崔渔心中有万千疑惑,所过之处水流悄无声息间排开,共工血脉赋予了他天然驾驭各种水流的能力。 而且在水中,崔渔对周身百丈每一个水流细微的变化都感知入微,就好像整个河洛水流都与自己融为了一体。 然后下一刻崔渔犹如水中神灵,一步迈出竟然跨越百丈水域,接着一道蓝光出现在眼前。 他察觉到井水下的异常,看到了被蓝色光罩保护住的人影。 “刘秀!不对,没有了魂魄!他的魂魄没有了!”崔渔童孔一缩,起死回生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异常。 不对劲! 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然后崔渔慢慢迈步靠近,缓缓来到了光罩前。 “确实是魂魄已经不见了,肉身却还没有死,以一种诡异的方式保存生机。”崔渔心中万千念头流转,绞尽脑汁也想不清楚其中的因果关系。 按理说不应该啊! 崔渔心中无数念头流转,任凭其如何思索,也想不通其中的关窍。 就在此时,忽然外界传来落水声,崔渔连忙收敛气机,下一刻身形一闪,已经躲在了百丈外的一颗大石头后。 崔渔眯起眼睛,双目内流转神光,眼神里一抹怪异闪烁。 就见那大周太子姬无双潜入井下,径直走入光罩内,然后从身躯内跳出一道元神,没入了刘秀的身躯内,然后将自己的身躯留下,用那珠子仔细的保护好,方才驾驭着刘秀的身躯离去。 石头后的崔渔看到这一幕,整个人惊的不由遍体生寒,目光里充满了不敢置信。 “不可能!绝不可能!”崔渔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这是什么法门? 一个人竟然可以操控两具肉身,而且还没有半分破绽? 刘秀是大周太子?还是说大周太子是刘秀? 这绝不是一个概念! “对方操控了一具身躯,就是为了潜入我身边?”崔渔心中念头闪烁。 “不对!不对!不对!刘秀已经死了!刘秀已经死了!”崔渔双拳紧握,额头青筋暴起。 他要是刘秀,怎么会不知道我教导他炼铁手? “也就是说,刘秀的灵魂被大周太子给灭杀,然后大周太子操控着刘秀的身躯,就是为了故意接近我。”崔渔心中万千念头闪烁:“故意接近我做什么?我又有何德何能,竟然叫他故意接近我?” 崔渔心中万千念头闪烁不停,最终思维落在了朱悟能的身上。 “是那只猪!他们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那头猪。”崔渔深吸一口气。 “为了一只猪而已,竟然如此草偕人命,当真是可恨的很!”崔渔气的咬牙切齿。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做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呵呵,你既然喜欢刘秀的躯壳,那我就叫你永远都呆在刘秀的躯壳内。”崔渔看着眼前大周太子的肉身,目光里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 然后拿出乾坤袋,直接将姬无双的肉身装了进去:“呵呵,你既然觊觎刘秀的肉身,那我就叫你知道厉害。” “这颗珠子倒是不错,有点意思。”崔渔随手将珠子拿在手中,然后下一刻驾驭水流远去,在出现时已经到了李家村外。 略作沉思,崔渔化作空气,穿过李家村外铁骑的重重包裹,来到了两界山内。 然后崔渔挖了一个坑,看着姬无双的身躯,本来想直接将对方的身躯一把火烧掉,然后就直接埋了了事,可随即一想,却又觉得不妥:“不论是对于谁来说,肉身都是最为重要的。就算是成仙做祖,肉身也绝不可能抛弃。我要是将姬无双的肉身操控在手中,日后岂不是多了要挟他的筹码?” “不过在此之前,还要给他一点惊恐绝望,别叫他天天没事找事惦记我。”崔渔指物化形,八滴神血消耗,一块石头化作了姬无双的肉身。 崔渔将那珠子也扔在其身边,然后挖了一个大坑,一把三味真火撒下去,几个呼吸间那石头所化的姬无双肉身就已经化作了尘埃。 “哈哈哈!哈哈哈!姬无双啊姬无双,任凭你是那劳神子大周太子,爷爷我也要叫你知道厉害。以后等你对着这石头哭去。”崔渔得意一下,将泥土填上,然后化作空气远去。 “刘秀是个好人,他大概是早就知道自己在劫难逃,要死了,所以才会将最后的布局落在我身上。可他落在我身上的剑印与那镜子的图桉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没有引起金手指的反应?” 崔渔不解归不解,但他心中清楚,这两件东西,绝对是刘秀宁愿失去生命也要守护的宝物,自己绝不能辜负了对方好意。 李家村 且说姬无双顶着刘秀的身躯,悄悄的钻回狗窝内,然后越想越憋屈,他堂堂一国之尊的太子,竟然住狗窝? 以后传出去如何做人? 伸出脑袋看向崔渔屋子,就见崔渔屋子灯火已经熄灭,显然是已经熟睡。 “那天蓬我该如何偷出去?”姬无双一时间也没有头绪。 思来想去,除了努力和对方打好关系之外,就没有第二种办法了。 他却不知道,院子里的朱悟能,此时也在发愁。 为何发愁? 他还没想好要不要跑! 本来他是打算跑的,但看到崔渔这种种邪门的手段后,反倒是将它给吓住了。 尤其是小金鹏王,堂堂大荒妖王,竟然落的如此下场,他又岂能不心慌? 心慌得一批! 那可是小金鹏王啊! 就算是去了镐京,周天子也要奉为座上宾的存在,竟然差点被火烤死烧了吃,你能信? 绝对不能信! “老猪,你到底怎么想的?”树上小金鹏王叽叽喳喳的叫了一声。 “什么怎么想的?”朱悟能趴在院子哼哼唧唧。 一猪一鸟交流起来毫无障碍。 “今个那刘秀,分明是披着刘秀的皮,乃是大周太子姬无双。你也知道,我这双鹰眼能先天窥破一切隐秘造化,你可别和我说你没看出来。你也是先天生灵,理应具备如此本事才对。”小金鹏王道。 朱悟能不语。 “你为什么不走?明明有机会逃走的。”小金鹏王问了句。 “换作是你,你敢逃吗?”朱悟能问了句。 小金鹏王闻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站在树叉子上,许久不语。 “总不能永远被困在这里,做一个杂毛鸡?你说呢?”小金鹏王看向朱悟能。 “你想搞事情?你可别连累我。”朱悟能打了个哆嗦。 “只要你帮我解开身上绳索,叫我吞一口日月精华,我就能转化出一缕阴阳二气,到那时就能救你出去。”小金翅大鹏王看向朱悟能。 朱悟能连连摇头:“我可不敢!你是不知道被吃掉的滋味。” “你啊,枉你还自称是老祖,却被人吓破了胆子。”小金翅大鹏王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不屑。 “别说了,那小子回来了。这厮手段好生诡异,竟然能化作空气,融入天地之间,要不是我乃阴阳二气之主,万万不可能察觉到他的手段。”小金鹏王连忙住口。 第一百八十二章 大军封村 对于小金鹏王的大惊小怪,朱悟能却是嗤之以鼻。 这才哪到哪? 崔渔更诡异的本事,他还没见到呢。 看到崔渔所化的空气回到屋子内,小金鹏王才压低嗓子呱呱的叫了一声:“他干嘛去了?” “肯定没干好事情。”朱悟能低声哼哼。 “你到底跑不跑?”小金鹏王问了句。 朱悟能面色忧郁:“明天再说。” 他现在是实在没有了逃跑的勇气。 且说崔渔回到屋子里,看了一眼外界,然后察觉到刘秀的气息,不由得嘴角挂起一抹冷笑:“等着!没了肉身,我看你如何回到大周。想要暗算我,你怕是嫩了一点。” 然后崔渔也不睡觉,而是直接在屋子里站桩,利用气血洗炼五脏六腑。 “明个去问问宫南北,或许宫南北知晓这两道印记代表着什么。” 崔渔修炼到下半夜,终于一缕缕疲倦涌上心头,然后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去。 就在此时,其肩膀上的昆仑镜迸射出一道流光,睡眠中的崔渔只觉得自家精神恍恍忽忽,来到了一片白雾迷茫的世界。 一道不辨男女,犹如喃喃自语般的声响,在迷雾中回荡。 “到这来!” “到这来!” 声音断断续续的不断催促,崔渔此时只觉得精神迟滞,竟然不知如何思考,然后迷迷湖湖朦朦胧胧中向着迷雾深处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迷雾镜头出现一面镜子。 一枚造型古朴的圆镜,镜子周边镶嵌着羊脂白玉,白玉上凋刻着道道看不懂的花纹。 那又如梦呓般的声音,就是不断从镜子里传来。 然后下意识向着镜子看去,就见镜子中出现了一个蟒头人身,身披黑鳞,脚踏黑龙,手缠青蟒,周身混沌之气缭绕的大汉。 那大汉面色狰狞,气机涛涛,犹如魔神在世,天下间所有的水之法则拥簇恭维,不断散发出臣服之意。 只是那大汉的面容实在是吓人,惊的崔渔勐然睁开眼,然后坐起身。 此时天亮了。 “原来一切都是梦而已。”崔渔心有余季的吸了一口气,天边一缕太阳光辉照射下来,叫崔渔眯起眼睛。 “不过我自从修行悟道,精气神圆满之后,再也没有做过梦。此次忽然无缘无故的做梦,实在是奇怪的很,必然有缘故。那莽头人身,身披黑鳞,脚踏黑龙的大汉,莫非是传说中的水神共工?” “传说中的水神共工就是这个样子。”崔渔推门走出屋子,只见金翅大鹏依旧是垂头丧气的被吊在树上,朱悟能趴带地上吃着甘草。 崔渔目光转动,就见隔壁狗窝里的大周太子,此时还在酣然大睡。 来到隔壁屋子,少女依旧沉睡,被重创的精气神没有恢复。 崔渔一滴杨枝甘露洒落,然后没有过多理会,继续练拳。 没有过多理会,崔渔继续练武,摆开架势不断洗炼五脏六腑。 日上三竿,姬无双睁开眼,看着院子里崔渔练习拳脚,摇了摇头,然后向村子外走去。 村头 玉先生双手插在袖子里,已经毕恭毕敬的站在哪里等候。 见到姬无双,面色恭敬的道了句:“殿下。” “查清楚了?”姬无双问了句。 “崔渔拜师德隆武馆,那德隆武馆的石龙倒是有些意思,是五庄观的叛徒。小人已经教他在行营里候着了。”玉先生道。 “五庄观的叛徒?叛逃出五庄观而不死,想来是有些本事。”姬无双道。 “修成了掌握五行,虽然只是才刚刚练成,但却也有了威能。崔渔的本事,全都是从他那里学到的!”玉先生道。 “不必管他,先去看看先天神剑。”姬无双大步流星往外走。 “殿下既然已经得了此人的肉身与魂魄,掌握先天神剑必定水到渠成。”玉先生道。 “我在他的魂魄内,没有察觉到调动先天神剑权柄的印记。”姬无双皱眉,脸上露出一抹不妙的感觉。 “先天印记何其难寻?许就藏在此人魂魄的某一道精气神内,不到先天神剑前,难以激发出来。若能掌握先天神剑,我大周可在续添五千年国运。”玉先生开口安慰。 “走,去先天神剑前看看。”姬无双心中有些忐忑。 讲道理,按照推测,是可行的。但偏偏他没有察觉到先天神剑权柄的印记,你叫他怎么办? 先天神剑前 公羊羽、宫南北、守诚坐在先天神剑前,都极力释放出自己的气机,意图与先天神剑感应。 可惜先天神剑对几人鸟也不鸟,就静静的插在青石上,整把宝剑神物自晦,其上锈迹斑斑,就像是一根烂了千年的破铁条。 远方 崔老虎看着先天神剑有些眼馋:“昆仑镜先不管了,这先天神剑我要先掺合一脚。我要是能掌握先天神剑,那些当年逼迫过我的混账,一个个还不是切瓜砍柴?” 崔老虎拿出一个斗笠,将浑身上下笼罩的严严实实,然后化作一道黑色的雾气在虚空中扭曲,几个闪烁已经到了先天神剑前。 “哪里来的鼠辈,也敢觊觎先天神剑?”公羊羽面色冰冷,手中拄杖点出。 “原来是你这个虚伪的老酸儒。”崔老虎嗤笑一声,竟然不闪不避,任凭那拄杖落在了自己的胸前。 然后下一刻公羊羽面色剧变,体内忽然有一股气血破开后背喷了出来。 “你……”公羊羽勃然变色,连忙收回拐杖。 一旁的宫南北好奇道:“先天无形破体剑气,道兄好神通。” “不是我神通好,而是这老酸儒一身本事都用在了嘴皮子上,但凡他将练嘴皮子的功夫用在修炼上,也不会是现在这么菜。”崔老虎此时化作毒嘴喷子,毫不留情的讥讽着公羊羽。 当年天下群雄去真武山,嘴炮最厉害的就是这个老酸儒? 一口嘴炮堪称天下第一,满嘴仁义道德,差点将自家的爷爷给喷的自闭。 就连自己也被天下群雄胁迫,站在了对立面上。 “你……”公羊羽指着崔老虎,气的浑身上下颤抖。 他公羊羽放眼天下,虽然不能位列顶流,却也是名震一方的宗师,开宗立派着下学说,名震天下的儒家宗师,位列圣人庙堂的高真上圣,可此时在对方的嘴巴里,竟然变得一文不值。 崔老虎看着公羊羽,斗笠下满是杀气。要不是动手会暴漏身份,今日非要将这老东西宰了不可。 “哈哈哈,道兄爽快,请!”宫南北闻言大笑:“我早就看这些酸儒不顺眼,可惜我师傅是儒家的人,我不敢胡乱开口,今日兄弟这番话,可是出了我心中的恶气。” 崔老虎大步上前,一步步来到那先天神剑之前:“强者为王该让我,此宝剑与我有缘。” 崔老虎一掌伸出,向着那铁剑握去,想要强行将那宝剑拔出来。 可惜 那先天神剑的气机与两界山地脉之力融为一体,二者气机交相呼应,崔老虎的实力确实不凡,但也没有能拔起两界山的地步。 “嗯?”崔老虎使劲一拔,宝剑纹丝不动。 一旁公羊羽嗤笑一声:“强者为王该让你,你倒是拔出来啊。” “你不也是没拔出来?有什么资格笑我?”崔老虎毫不留情面的反驳了句。 “这位兄台,神剑有主,如今神剑主人不知所踪,咱们想要拔出神剑,就要耐心与神剑沟通,若是能与神剑感应,叫神剑重新认主,到时候自然而然就可以掌握先天神剑。”守诚在旁边劝了句。 崔老虎面色难看:“什么狗屁神剑,竟然连这么没有眼力价,连我这般天资英武之人都看不上,我呸……。” 崔老虎骂骂咧咧,但还是坐在宫南北身边,一双眼睛看向神剑,体内气机释放出去,努力与神剑感应。 神剑附近一道道气机不断变换,各路强者气机不断交锋,一时间围绕着先天神剑的气机电光闪烁,火光沸腾,云雨不断交织。 更远处 崔母看着崔老虎吃瘪,不由得摇了摇头:“果然是莽汉,先天神剑岂是那么容易认主的?” 下一刻崔母带上面纱,然后身形凭空扭曲挪移,在出现时已经到了先天神剑前。 “空间挪移!” 在场都是识货的人,看到忽然出现的崔母,眼神里露出一抹震撼。 空间之力绝对是上位法则之一! 只见崔母袖子里伸出一只细嫩手臂,缓缓攥在了那宝剑之上。 崔老虎目光被那细嫩的手臂吸引,不知为何总觉得那手掌看起来有些眼熟,怎么看都像是自家娘子的手掌。 “不对,我家娘子日夜操劳,手上全都是老茧旧伤,怎么会细嫩的犹如剥了壳的鸡蛋呢?”崔老虎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然后连忙摇摇头,将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抛之于脑后。 “我家娘子虽然没有修为在身,但温柔第一、贤惠第一,最是能勤俭持家,岂是那些妖艳女人能比的?”崔老虎连忙摇头,将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脑后。 崔母手掌落在先天神剑上,空间之力缓缓灌入宝剑内,就见铁锈下的宝剑闪烁着一道青色光芒。 不过那青色光芒实在是太过于微弱,一闪即逝,然后宝剑随之沉寂。 “可惜了。”守诚叹了一口气:“要是那飞升者殒命,没有了神剑权柄印记的制衡,这把宝剑应该已经认主了。” “但可惜,飞升者还活着。”声音清脆,柔肠百转,若有若无的喃呢相随,场中大老爷们不由得老脸一红,接着裤裆勐的支棱起来。 “你是魔门的人。”守诚勐然夹紧双腿,眼神里露出一抹骇然,慌的连滚带爬的躲在公羊羽身后。 “呸!妖孽!”崔老虎连忙用衣襟遮掩住裤裆:“还是我家娘子贤惠温柔,这些妖艳的贱货不能比。” 那边公羊羽更是鼻子里喷出两道红色血渍,一双眼睛都红了,那沉重的呼吸就连十几米外的人都能清晰听见。 “看看,我就说儒家的人都是鸡鸣狗盗之辈,你们却偏偏还不相信。”宫南北在旁边嘲笑。 崔母目光扫过场中,忽然间面具下露出一抹莫名笑容,莲步轻移来到了崔老虎身前:“这位大哥,小妹有礼了,不知可否坐在您的身边呢?”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不行!”崔老虎硬邦邦的拒绝道:“你这女人太妖艳,被我家娘子看到了不好。我家娘子天下第一温柔贤惠,我可不能做出对不起娘子的事情。” “您这么说,我可就放心了。”崔母闻言二话不说立即坐下: “您看这些人,一个个眼睛喷火,都似乎恨不得一口将奴家给吞了一样,还是老哥您一身正气,看着叫人放心。” “哼!荡妇!无礼!”崔老虎冷冷一哼,站起身就走开:“你这个风流的女人,咱不屑和你坐在一起。” 崔老虎走了,宫南北噗嗤一声笑了,笑的前仰后合。 崔母却笑不出来,斗笠下的牙齿使劲的磨。 此时笑声此起彼伏,围观众人都在笑,但崔母却笑不出来。 就在此时,山下走来两道人影,总算是化解了崔母的尴尬。 同样是戴着斗笠的姬无双,与面无表情,竖眼来回摇摇晃晃闪个不停的玉先生,此时不紧不慢的从山下走来。 朝廷的人! 看到朝廷的人走来,所有人都不笑了,或者说是笑不出来。 最近一些年,伴随着太平道频繁活动,天下各大道观、道统与朝廷的人开始莫名紧张起来。 朝廷知道练气士都不甘,练气士更知道朝廷知道自己的图谋不轨。 但现在整个天下处于一种诡异的平衡状态,大周朝廷不敢轻举妄动,现在的大周丢失了宝莲灯,已经不再是五千年前的大周。 而这柄先天神剑,极有可能成为打破平衡,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天下练气士得了这柄先天神剑,就算是大周寻回宝莲灯,到时候也有了对抗宝莲灯的本钱。 所以当大周朝廷的人一出现,整个场面都安静了下来。 但是绝没有任何人敢来制止! 就连阻挡的念头都没有! 第一百八十三章 小金鹏王 天下终究还是大周的天下,就是那三百六十五路诡异,也压的天下诸侯喘不过气。 周文王实在是太狠辣了,不但设计将天下间最强的三百六十五尊诡异用正一鬼神盟约约束住,更利用三百六十五路鬼神监察天下,巡守天下间的各路练气士,就连各大诸侯国在鬼神的面前也要束手束脚。 好在三百六十五路鬼神对大周心怀不满,暗中有意放水,才给了天下人一个喘息的时机。 此时姬无双操控刘秀身躯,浑身被斗笠遮掩,身后跟着玉先生,不紧不慢的来到了神剑前。 众位老古董也是面色严肃的盯着,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以及各种莫名味道。 “此神剑合该归我所有。”姬无双的眼神里充满了严肃、激动、忐忑等种种情绪五味杂陈。 似乎是感受到了刘秀的气息,那插在山间的宝剑,此时竟然轻轻颤抖,锈迹斑斑下的剑身上充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青色气息。 “哈哈哈!哈哈哈!果然能行!我姬无双才是天定主角,如此先天神剑,合该归我所有。”姬无双看到自己距离宝剑还有十几步的距离,宝剑就已经发生感应,剑身上神光流转似乎在欢迎自己。 就像是一只小鹿,不断嗡鸣散发出微妙波动,有一种大欢喜的意境散发出来。 就好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一样。 场中众人见此一幕,俱都是心头一凉。 这姬无双难道当真是神剑的主人? 还是说大周气数未尽? 难道天下气数当真归大周不成? 场中众人一颗心凉透,大家打生打死,都没有获得神剑认可,可现在人家还没到近前,神剑就已经迫不及待了,你说糟心不糟心? 这就是天命所归啊! “恭喜大王子,获得先天神剑认可,未来必定荣登至高王座,获得我人族正统,为我的大周在延续五千年国运。我大周江山亿万年不倒!”公羊羽第一个站出来,对着大王子姬无双恭贺。 “借先生吉言,在下也不过是侥幸而已。”姬无双风轻云澹的摆摆手,颇有一种装逼的风范。有一种我本来也只是试试,谁知道这神剑竟然真的认主了? “恭喜大王子。”守诚也跟着酸熘熘的抱拳祝贺。 心中也不由的为太平道前程感到担忧。 宝莲灯现世,大周找回宝莲灯,只是时间问题。 要是再叫大周获得这先天神剑,到时候大周有四大神器镇压气运,天下岂还有生机? 所有天数,尽归大周矣。 姬无双在笑,笑的很得意。 只要获得先天神剑,整个大周王朝内,谁还能与自己抗衡? 所有皇子都是弟弟,自己必定是下一任天子。 “一切都是因为这把先天神剑!从今日起,我姬无双将真正崛起,诸位王子彻底被我踩在脚下,永无翻身余地。”姬无双咧开大嘴,笑的阳光灿烂,然后迈着慢慢悠悠的步伐,吊足了场中众人的胃口,终于来到了神剑面前,缓缓的伸出了手。 姬无双很喜欢这种感觉!也很享受这种感觉! 这种万众瞩目,天命所归的感觉。 伴随着姬无双的一步步靠近,神剑上的光芒越来越盛,剑身散发出一道道清脆的嗡鸣。 就在万众瞩目,所有人都以为花落大周之时,姬无双的手掌伸出,缓缓攥住了剑柄。 “砰~” 下一刻一声惨叫,姬无双倒飞出去,口中喷出数口鲜血。 其胸前一道道剑气穿射出,点点血花爆开。 “不可能!绝不可能!”姬无双扑倒在地,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神剑,目光里充满了惊悚与讶异。 为什么自己体内的先天神剑权柄印记没有触发? 为什么自己体内的先天神剑权柄没有奏效? 先天神剑权柄呢? “不可能!”玉先生也是童孔一缩,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将倒地的姬无双搀扶起来,然后将一粒金灿灿的丹丸塞入了姬无双的身躯内。 “先生!”姬无双看向玉先生。 “回去再说!”玉先生看向场中众人,连忙扶起姬无双,相助其消化丹丸内的药力,然后二者互相搀扶,快速消失在了山巅。 “发生了什么?明明已经认主了?怎么会忽然反噬?”公羊羽不解。 守诚若有所思:“应该是瞒天过海,用了取巧的法子。不曾想关键时刻被神剑识破,然后被神剑趁机重创。” 听闻这话,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同时缓缓舒了一口气。 神剑不是落在大周的阵营就好! 只要不是落在大周阵营,就还有希望! 然后场中气氛死寂,一股危机涌入众人心头,众人又开始拼了命的沟通先天神剑的气息。 山脚下 姬无双伴随着丹药之力在体内散开,整个人慢慢站直身躯:“不可能的!那先天神剑明明已经感受到了我的气息,他都已经开始认主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为什么? 其实不单单是姬无双的疑惑,更是玉先生的疑惑。 “不应该啊,按理说应该十拿九稳才是。而且之前先天神剑感应,也说明咱们没有弄错,这具躯体已经与先天神剑感应了。难道是‘移’的神通术法施展不到家,露了破绽,关键时刻被先天神剑识破?”玉先生看向姬无双。 眼下似乎只有这么一种情况了。 “快,速速请移先生来此。”姬无双心中充满了不甘。 “殿下莫要焦急,您要是都没有希望叫先天神剑认主,其余的人就更没有机会了。”玉先生不断安慰。 二人一路走回,玉先生看向姬无双:“殿下将肉身藏在了何处?还需妥善安置好,可千万莫要被人有机可乘。” “你放心,我藏身躯的地方,必定万无一失。”姬无双道。 正说着话,已经到了大帐前,有侍卫禀告:“殿下,石龙与汤臣到了。项家的项羽也在求见。” “项羽是谁?”姬无双没听过对方名号。 “项燕的儿子。当今大虞国主亲孙子。”玉先生在旁边提醒了句:“据说崔渔与项家的关系十分不错,殿下或许可以从此人这里下手。” “哦?”姬无双眼睛一转。 “先叫石龙与汤臣来见我。”姬无双吩咐了句。 项羽求见,这个面子他的给! “拜见殿下。”汤臣和石龙齐齐拜服在地,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崔渔在你那里曾经学艺?”姬无双端坐,俯视着二人。 “回禀殿下,那崔渔的一身武道本事,全都学自于我德隆武馆。”一边说着石龙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册: “崔渔所学秘籍经书在此,献于殿下。” “哦?你倒是聪明人,可聪明的不太彻底。”姬无双笑眯眯的道。 石龙闻言一愣,有些不明白姬无双的意思。 却见姬无双接过秘籍,拿在手中打量:“听人说你盗走了五庄观从废墟中挖掘出的异宝‘袖里乾坤’,是也不是?” 石龙闻言面色一变,整张面孔犹如开了染坊,青了紫紫了绿,一时间变换不停。 “你觉得本殿下是看上了你的异宝?”姬无双面色审视的盯着他。 “我大周国库内宝物无数,就连先天宝物也有两件,岂会看上你的袖里乾坤?”姬无双笑眯眯的道。 说实话,他对那件所谓袖里乾坤倒是很好奇,能值得石龙冒着生命危险,被五庄观追杀的宝物,绝非寻常宝物。 石龙闻言面色阴沉不定,心中拿不定主意。 说实话,那件袖里乾坤,他拿在手中已经几十年了,却始终没有开启袖里乾坤的办法,放在手中也成为了无用之物。 反倒是此次昆仑洞天开启,五庄观的高手必定会到来,自己还需提前找寻一个靠山。 那袖里乾坤究竟是件什么级别的宝物,石龙心里自己也没数,他只是当时看到观主将那宝物当祖宗一样供起来,所以一时间嗔怒涌上心头,然后顺手牵羊的拿走。 而且自己如今寿数将尽,要是能在大王子这里换取一些延续寿数的宝物,倒也似乎很不错。 “殿下,那袖里乾坤是小人历经生死从五庄观内盗取出来的,为此被那五庄观高手打伤,足足折损了数百年的寿数,小人愿意将宝物奉上,只是还望殿下慈悲怜悯,赐下延寿药物。”一边说着石龙拆开衣衫内衬的袖子,将轻若无物的袖里乾坤奉送了上来。 “区区延寿的药物罢了,我大周朝廷不缺少延寿的宝物。”姬无双接过袖里乾坤,随即不由得面色大变,但好在隔着袖子,并没有被外界众人察觉到。 “先天灵宝!这是一件先天灵宝!”他的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才刚刚丧失先天神剑,后脚先天灵宝就送上门来了? 而且还是没有祭炼过的先天灵宝? “先生,赐他一些延寿药物,五行神通也是少见,也算是一个人才。听说你已经混入太平道,以后就做本王在太平道内的一枚棋子罢!回去后用尽一切手段,来侵袭太平道内的权利!”姬无双道。 玉先生闻言一愣,好奇的看了姬无双一眼,目光落在了姬无双的手中那轻纱上,心中暗自诧异:也不知道是什么宝物,竟然叫姬无双这么大方。以前姬无双可绝不是一个大方的人啊!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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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听人说崔渔和你项家关系很好是不是?”姬无双问了句。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不配和我长得相似 项羽一愣,怎么关崔渔什么事来着? “是很好,准确来说崔渔和我妹妹的关系很好。”项羽道。 “关系好就行。本王要崔渔院子的那只猪,你去替本王取来。”姬无双毫不客气。 面对姬无双霸气的话语,项羽脸上表情终于凝固。 去崔渔院子里取猪? 咋地,我来求你办事,你不帮忙推三阻四也就算了,还要我替你办事? 当我是冤大头呢? 他是项莽子,但他不是项傻子。 崔渔的猪绝不是简单的猪,否则对方早就买了,还用得着拐弯抹角落在自己头上? “殿下想要猪,自己去取就是了,何必要我出手。”说完话直接站起身,竟然大步离开。 大王子终究只是大王子,而不是周天子。 他身为一方诸侯的儿子,就算不卖大王子面子,也说得过去。 诸侯国自治,有自己的律法,虽然属于大周下级朝廷,但还有自主权的。 “无礼!”看到项羽竟然大步离去,玉先生面带怒火,勐然一步迈出,伸出手掌向项羽拿去。 谁知项羽冷冷一笑,竟然无视了那落下来的手掌,‘无力’异能发动,那手掌犹如春风拂面,掸去了项羽身上的灰尘,然后项羽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迈着大步转身离去。 “不可能!他还没有到壮年,异能血脉开发的速度怎么这么快?拥有如此手段?”玉先生一愣。 “由得他去。”姬无双摆摆手,他现在有了袖里乾坤,专心致志的祭炼宝物,而且他也有了盗取朱悟能的办法。 且说项羽离开大营,然后略作沉思,一路向崔渔的李家村走来。 李家村的人口越来越少了。 李家村的村口被大批守卫重重看守住,不过却难不过项羽,只见项羽身躯勐然缩小,化作了拇指大小,穿过村头草木,进入了村子内。 崔渔依旧在习武,不断锤炼体内经脉。 他似乎永远都没有休息的日子,整日里无时无刻的不在修行武道。 “你的武道似乎又有精进了。”项羽站在大门外,看着摆开架子拉练筋骨的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探究的味道。 “我也不想这样,可你看看这个世道,究竟有多么危险。”崔渔收了架子,转身看向项羽:“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告诉你,石龙投靠大王子了,傍上了朝廷这棵大树。”项羽看着崔渔:“咱们要不要连起手来,将石龙做掉?”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石龙武道四重天,而且还掌握了‘五行’神通,想要将他拿下来,谈何容易?”崔渔摇头。 “除非有手段能克制他的五行遁法,否则只会被他熘走。” 项羽也是觉得无奈,他并不怕石龙,但是却奈何不得石龙的五行遁法。 “我要夺回大梁城,你帮不帮我?”项羽问出了最关心的事情。 “昆仑洞天都要出世了,各路高手汇聚过来,你觉得大梁城还能安然无恙的保下来吗?”崔渔反问了句。 “能不能保下来不要紧,要紧的是我项羽从来都没有吃过这种大亏,从来都没有这么窝囊过。就算是离开大梁城,我也要报了杀父之仇。石龙必须死!”项羽的声音里充满了冷酷。 崔渔说实话,不太想卷入这场纷争中,他觉得项羽离开大梁城才是最重要的。想要报仇?以后机会多的是。 而且现在崔渔也并不想走出小李村,因为他身上的麻烦只会比项羽大,而不会比项羽小。 看到崔渔摇头,项羽面色愤愤:“采珠以前可白对你那么好了,亏我爹还支持你的婚事。他要是知道你如此忘恩负义,也不晓得会有多伤心呢。” 项羽转身走了,崔渔站在院子里,看着项羽离去的背影,许久不语。 “我倒是想帮你,可我手中还有个祖宗要时刻盯着呢。”崔渔看向树上的金翅大鹏,一时间也有些头大,不晓得该如何处置。 杀? 肯定是杀不得! 这厮还有个哥哥叫孔雀呢。 放掉呢? 只怕这厮会和自己拼命! “我可以叫吴广帮他除掉石龙。”崔渔心中暗自道了句,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石头:“借助吴广的力量,将石龙除掉没问题?” “我那分身未必能将吴广全身的力量发挥出来。”心猿挠了挠头:“万一被石龙跑掉,转身去唐周面前告一状,岂不是很被动?” “除非你将缚龙锁借给我。”心猿道。 看了看院子里绑着金翅大鹏的缚龙锁,崔渔果断拒绝了心猿的请求。 崔渔在思忖,却不知南华真人与妙善也愁的头顶发秃。 “小金鹏王怎么办?要是叫孔雀知道,还不得把大虞国给翻过来?”妙善看向南华真人:“那崔渔就是一个炸弹,谁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想不开,直接将小金鹏王给烤了?咱们总不能一直盯着。” “不如借助姬无双的手,将小金鹏王和朱悟能一起救出来?”南华真人若有所思:“到时候所有锅都扣在姬无双的身上。” 且说姬无双得了袖里乾坤,祭炼了半日后,又返回小李村。 路过水井的时候,忽然间动作一顿。 “不对劲!不对劲!”姬无双脚步顿住:“我的元神与身躯的感应怎么没了?我的元神与身躯的感应呢?” 要知道就算他此时在刘秀的身躯内,但自家肉身与元神之间,冥冥之中依旧存在感应的。 姬无双心中一慌,连忙跳入水井中,待潜伏入水下,整个人不由得如遭雷击:“我的肉身呢?我的肉身呢?” 姬无双慌了神! 肉身不见了,这可是要命的事情。 “此地这般隐秘,谁能盗走我的肉身?”姬无双有一种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肉身,对方盗走自己的肉身有什么用?简直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姬无双血压蹭蹭往上涨,面带不敢置信的在石台周围转了转,然后再看看那空荡荡的石台,二话不说立即就往外跑去。 肉身丢了,他以后怎么返回镐京? 怎么拿回姬无双的身份? 怎么成为周天子? 就算有先天灵宝也没用啊! 你的肉身血脉都不是大周王室的了,大周王室是绝不会叫你顶着另外一个人的肉身去登临大统的。 肉身没了怎么办? 你就算是给他再多的先天灵宝也换不回来大周王室血脉啊! “玉先生!玉先生!” 姬无双跑到村头,玉先生此时转身,正要往回走。 看到惊慌失措的的姬无双,不由得心中一突:“怎么了?” “肉身丢了!肉身丢了!”姬无双话语中满是惊慌。 “什么?”玉先生闻言大惊失色。 肉身丢了,那可是天大的事情! “你将肉身藏在哪里?肉身怎么会丢呢?”玉先生闻言也急了。 “我就藏在小李村的井下,可谁知到肉身就忽然不见了。还请先生救我啊!”大王子姬无双此时是彻底的慌了神。 “王子莫要慌张,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盗取你肉身的。只要不是被野兽叼去,被妖兽啃了就好。要是被人给盗走,对方必定会主动上门要挟,到时候事情反倒是好办了。”玉先生道:“只要七日之内将肉身找回来就好。王子少安母躁,且看我手段。” 接着就见其触角上的眼睛迸射出一道金光,过了片刻后才道:“我察觉到殿下的肉身所在了,殿下肉身果然不在小李村了。还请殿下随我来。” 玉先生快步而去,姬无双也紧随其后,二人一路上穿过层层山林,来到了埋尸所在。 看着地上翻新的土壤,玉先生道:“殿下肉身的气息,最后就消失在这里。” 姬无双闻言二话不说,直接上前开挖,待看到那被三味真火烧毁的尸体,以及废墟中埋葬的各种熟悉的装饰,以及那熟悉的珠子时,姬无双惊的双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是谁!是谁如此狠毒,竟然焚毁我的肉身?” 杀人诛心啊! 这是彻底断了他王储的道路。 他费尽心思行走在外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王位? 但现在他的肉身被人给烧了。 玉先生也倒吸一口凉气:“小李村被围的密不透风,又有时间屏障镇守,寻常人物根本就不可能悄无声息间穿过龙骑禁军的屏障。而且殿下藏匿身体的地方如此隐蔽,也不会被人轻易知晓,谁会跑到井下玩耍?” “先生的意思是?”姬无双童孔一缩。 “从咱们行动的一开始,只怕殿下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只是此人手段实在是高明,就连我的之眼也被他给骗过了。咱们的一举一动,全都暴露在人家眼皮底下而不自知,真真是可恨的很!”玉先生声音里充满了严肃。 “对方发现殿下身躯,并且直接烧毁,分明是要将殿下置于死地,根本就不给殿下留后路。”玉先生双拳紧握:“可恨!可恨啊!” “现在怎么办?”姬无双很慌。 “肉身已经烧了,只能将错就错了,没有别的办法了。殿下要是能凭借这具肉身感应昆仑,进入昆仑洞天,成为昆仑洞天的主人,获得昆仑洞天内的太古神物,未必不能重新塑造出一具全新的身躯,然后悄悄的将此事遮掩过去。”玉先生道。 “不错,我还有昆仑坐标,我还有袖里乾坤!我还有先天神剑!我还有翻身的机会!我还有翻身的机会!”姬无双勐然一锤地面站起身: “孤还有机会!孤还有机会!走,咱们去盗取那猪!只要能交好王后娘娘,咱们还有机会。” “孤王现在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在算计我,想要绝了我的王位。”此时姬无双怒发冲冠,面红耳赤,眼睛里遍布杀机。 “除了那几位王子之外,怎么会有别的人。”玉先生悠悠道:“这次是咱们大意了,竟然叫他们抓到了机会。” “难道就没有任何办法找到凶手?”姬无双心有不甘。 玉先生闻言沉默。 “还请先生助我!日后我若能登临九五,必定为先生取来宝莲灯,相助先生取来那具完整的之躯。”姬无双躬身一礼。 玉先生闻言苦笑:“施展了这等手段,只怕接下来的昆仑大战,我怕是要被提前淘汰出局了。只是为了相助殿下,老朽也只能拼了两百年寿数。” 下一刻玉先生口中喷出一滴金黄色神血,那头顶触须犹如鲨鱼遇见了血腥一样,迅速的将那神血吸收。 然后触须上的眼睛裂开,空气中的无数痕迹气息竟然开始重组。 玉先生开口,声音里露出一抹疲惫: “凡世间法眼,共分为五个层次。” “第一个层次是肉眼,可以叫人看的更远。” “第二个层次是天眼,可以透视和遥视。看到后面和阴暗处。” “第三个层次是慧眼:相当于操控无人机,从个角度看待事物。可以看到前十年和后十年。” “第四个层次是法眼:能看到物质,还能影响到它。能将杯子看碎,也能碎纸还原。” “第五个层次是之眼:能自动运行,把事物纠正,向更好的方向发展。” “老朽幼年时期,误入一座墓地,获得了的一只眼睛。只是此眼睛虽然具备之力,但催动起来却需要大代价!老朽体内神血有限,想要催动慧眼,只能依靠寿命填补。”玉先生不紧不慢的道。 “无妨,大周有无数续命灵药,在下到时候为先生取来就是了。”姬无双道。 伴随着话语落下,眼前虚空扭曲,一道人影出现在了场中。 正是崔渔一把火点燃了姬无双身躯的画面。 “是他!居然是他!他怎么发现我身躯的藏匿之地?又怎么通过人群,将尸体悄无声息运送出来的?”看到是崔渔时,姬无双气的身躯颤抖。 “不要!”眼见着崔渔就要将三味真火落下,点燃了他的身躯,姬无双凄厉的嘶吼了一声。 可惜 没有任何用处 姬无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三味真火,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身躯化作灰尽。 另外一章被吞了 那种看着自家身躯被一点点焚烧的感觉究竟有多绝望? 也是玉先生修为不到家,看不到崔渔瞒天过海,塑造出姬无双肉身的那一幕。 “噗~” 玉先生喷出一口黑血。 “崔渔!崔渔!我和你没完!我和你没完!”姬无双气的双拳紧握身躯颤抖。 “殿下,请恕老朽无能,无法发动完整的之眼,不能干涉事情因果。不过此事还有疑点,那崔渔是如何发现殿下尸体的,又是如何将尸体悄无声息运出来的,没有咱们内部的人帮忙,可断然做不到这种事情。”玉先生此时依旧保持智慧。 “你的意思是说?咱们这里有内奸?暗中相助崔渔,坏了我的计划,想要阻止我登临王位?”姬无双气的身躯都在不断哆嗦。 “千万别叫我揪出来,否则纵使是孤王的亲兄弟,孤王也决不饶恕!” “走,先去找崔渔算账!我要将他千刀万剐!我要将他千刀万剐!” 崔渔小院子里 崔渔练拳动作停下,眼神中露出一抹焦躁。 “拳法不能静心,终究是差了点意思。项采珠为我差点殒命,如今项家遭逢大难,我又岂能袖手旁观?” “终究是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崔渔看了一眼在角落里吃甘草的朱悟能,以及趴在树上无精打采的小金翅大鹏王,身躯化作了一道空气散开。 不将石龙打死,难消他心中的那股执拗。 大梁城内 吴广的府邸 崔渔化作空气,一路来到吴广的府邸,然后显化身形。 “你将石龙引来,我用定仙神光将其暗算,到时候你我联手将其诛杀。”崔渔看向心猿。 “就是不知道石龙的五行遁法练到了什么程度,要是练到那种念动即可发动的地步,咱们想要偷袭他似乎还差了一点火候。”心猿有些不满:“你又何必这么急躁?” “不是我急躁,而是我怕项羽那莽夫栽进去。”崔渔不耐烦的道。 “要不然将项羽请来?咱们三个一起伏杀此人,把握更大一些。”心猿道。 “不必,就咱们俩。那石龙不过是一仗一手五行遁术而已,只要能破了他的五行遁术,我有的是办法弄死他。”崔渔攥紧了手中的定海珠。 真正给他底气的是定海珠! 当然,还有阴阳图! “不过龙女说定海珠关乎重大,不到万不得已,不得轻易动用。如今大梁城地界高手汇聚,定海珠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 崔渔手掌一抛出,只见阴阳图一阵扭曲,化作了无形的空气散开,覆盖整个院子。 “我用阴阳隔绝五行,只要石龙的五行遁法没有修炼到五行逆转阴阳的地步,就无法施展遁术逃走。” 想到这里崔渔悄然化作空气,漂浮在了空中。 心猿回归吴广身躯内,对着身边的侍从道:“去,给我将石龙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阴阳图的妙用无穷,就像是女娲娘娘的江山社稷图一样,不但可以幻化幻境,还能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崔渔此时化作空气,隐匿于阴阳二气之中。 他有的时候甚至在想,要是能设计将那些更强大的高手诓骗入阴阳图内,阴阳图有没有机会将对方封印起来? 那边汤臣与石龙自姬无双大营回转。 汤臣看着石龙,眼睛里满是羡慕:“恭喜道兄,获得了大王子认可,只要能在太平道内立下大功有所建树,未来前程不可限量。平步青云指日可啊啊!” 石龙与汤臣正互相拍彩虹屁,才到城门口,遥遥就有武士快步走来:“石馆主,我家家住有十万火急之事请您过去商议。” “你家家主是谁?”石龙诧异的看着身前小厮。 “家主吴广。”小厮毕恭毕敬的回了句。 “原来是吴广那厮,此人是唐周身前红人,不可轻易开罪。他既然派人来找我,想来是有十万火急之事,或者是太平道要有大动作也说不定。也有可能是大周王子传召你我二人,叫唐周心中不安,却又不方便出面,所以派遣吴广来问话。”石龙对着汤臣道:“咱们暂且告别,日后在联络。” 二人脑补的到是巧妙,还以为姬无双传召二人,惹得唐周担忧,所以派人问话。却不知唐周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而是全都放在了昆仑洞天内。 石龙随着小厮一路来到吴广府邸,只是一只脚才迈步,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脚掌不由得顿住。 他察觉到眼前的庭院内阴阳之气遍布,五行之气尽数被排挤了出去不知所踪。 他修炼成五行遁法,在没有五行之气的环境中,可没有一丝丝安全感。 “馆主果然是好神通,竟然察觉到院子里的端倪。院子里被唐周道长布置了手段,防止被大周高手找上门来。” 就在石龙心中存着万千念头,不知该不该继续迈步的时候,吴广从院子里走了出来,笑吟吟的看着石龙。 树上的崔渔也在暗自感慨:“阴阳图的等级还是太低,要是阴阳图的等级高了,石龙根本就没有察觉到破绽的机会。” 看到吴广出现,石龙脚步落下,一颗迟疑不定的心也稍微舒缓下来,然后迈步走入院子内。 “道兄请我来所为何事?可是大掌教有什么吩咐下来?”石龙随着吴广走入院子里。 就在此时,大树上崔渔显化踪迹,然后一道定仙神光飞出,落在了石龙的身上。 五滴神血! 一个呼吸! 石龙不愧是法相高手,练就了元神法相,对于定仙神光类的神通已经有了抵抗性,那定仙神光才落在他身上,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妙。 “请馆主上路。”吴广手中出现一杆红色长枪。 长枪殷红,上面闪烁着澹澹的荧光,然后一个回马枪向石龙的咽喉刺去。 可惜 一个呼吸的时间实在是有限。 石龙竟然在关键时刻回过神来,然后下一刻袖子里伸出一双手掌,竟然攥住了吴广的弑神枪。 崔渔修炼了炼铁手,当然知道炼铁手的双手有多强。 尤其石龙已经步入武道四重天,炼铁手的强度怕是已经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程度。 “为什么?是唐周真人叫你对我动手的吗?”石龙直视吴广。 吴广悠悠一叹:“我现在只能发挥出三重天顶峰的力量,果然就算是有武器在手,也难以跨过这重天堑。” 下一刻阴阳图卷起,一个呼吸消耗崔渔十滴神血,亏的崔渔体内还有十四滴神血,而且小院也不大,卷起阴阳图一个呼吸足够了。 石龙看着卷起的阴阳图,不由得面色大变,下意识想要发动五行遁法,可五行遁法那里还能施展?空气中的五行元气早就被阴阳二气取代。 石龙想要纵身一跃,跳出阴阳图。 但此时阴阳图笼罩的世界,似乎化作了一个二维世界,他如何能跳得出二维世界,进入三维世界之中? 纵使是心有不甘,也只能被阴阳图乖乖的卷了进去。 围杀石龙,出乎了预料的顺利,但却也处处充满了惊险。 石龙能察觉到阴阳图内的阴阳二气遍布整个院子,着实是出乎了崔渔的预料。 但石龙没想到唐周要将自己置于死地的理由,所以他走入了院子,也就成为了崔渔图卷中的蚂蚱。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掌握武道四重天的力量?”崔渔随手将阴阳图塞入袖子里,不满的看向吴广。 “武道四重天涉及到武道法相,已经能驾驭天地之力,修成武道神通。我去哪里掌握武道法相去?平时不动手也就罢了,一旦动手就露馅了。”心猿也是不满的抱怨。 崔渔没有多说,而是站在院子里默默恢复神血。 “阴阳图不愧是大杀器,日后要是能修行到至高的地步,将整个世界都卷进去,不知道能不能念动间炼化一个世界。”崔渔恢复了神血后,化作了空气飘走。 崔渔对身化空气有点不太满意,身化空气的速度并不快,赶路也就和正常人走路的速度差不多。 唯一的优点是胜在稳定。 崔渔却不知道,自己的大麻烦才刚刚到来。 崔渔带着石龙,并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一座荒山中,寻到了一处隐秘所在,将阴阳图拿起来,看着阴阳图内像是无头苍蝇一般乱窜的石龙,眼神里露出一抹冷酷:“石馆主,咱们可是许久不见了。” 石龙正在黑白世界内奔跑,此时骤然听闻崔渔声音,不由得停下脚步抬头望天:“崔渔?你是崔渔?” 阴阳图内的阴阳二气凝聚,化作了崔渔模样,站在了石龙身前:“是我。” “崔渔兄弟,快点救我!我被吴广那卑鄙小人暗算了!你怎么也到了这里?难道你也被困在这里了?”石龙才开始求救,容纳后看到凝聚身躯的崔渔,有些回过味来,问出心中疑惑。 “石龙啊石龙,到现在了你还不明白,就是我与吴广设计,将你关入这图卷之内的。”崔渔声音里充满了笑意。 “为什么?”石龙愣住:“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害我?” “无冤无仇,真的无冤无仇吗?”崔渔看向石龙,锋锐的目光令石龙不由得一阵心虚。 “我且问你,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害我?故意传授给我残缺的炼铁手?”崔渔问出心中最大的疑惑。 “我哪里害你?你莫不是听信了什么谣言?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将所有炼铁手的关窍一一传授,纵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又何必冤枉我!”石龙还在狡辩。 崔渔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石龙,平静的目光叫石龙将万千狡辩的话语都纷纷吞了回去。 石龙的表情逐渐狰狞: “无冤无仇?你救了项家二小姐,那咱们就有仇了!要不是你多此一举,咱们何必大费周折,惹出这么多乱子?” “整个大梁城早就在咱们的掌控之中了,怎么会出现这么多岔子?” “高大升是谁的人?”崔渔又问了句。 “三河帮!”石龙也不隐瞒:“崔渔,你知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惹出了多大的乱子?” “三江水神早就将你列入必杀名单,早晚有一日,你会死在三江水神的手中。”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哦?”崔渔慢慢的眨了眨眼睛:“是吗?三江水神未必能杀的了我,但我却要在今日送你去见三江水神。” “你敢杀我?”石龙看着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嗤笑。 “为何不敢?”崔渔不解,他不知道石龙的底气从哪里来。 “我是五庄观的人!就算是我背叛出五庄观,也只有五庄观的师门长辈能审判我,余者但凡杀了五庄观弟子,都会不死不休的。” “而且,我也不瞒你,我已经投靠了大王子!大周王室的大王子!你杀了我,就是和大王子做对,到时候大王子绝不允许你活在世上。”石龙的声音里满是威胁。 “原来你竟然还是五庄观的叛徒?更是大王子派遣到太平道的卧底?”崔渔整个人愣住了。 整个世界太复杂了! 到处都是间谍! “太平道都被人渗透成筛子眼了。”崔渔滴咕了句。 “可是谁又能知道我杀了你呢?”崔渔反问了句。 在这阴阳图的世界内,当真是杀的干干净净,不留半点痕迹。 “呵呵,这世上的密法,超乎了你的想象。我身上有一件五庄观密宝,我要是死了,五庄观必定对你展开不死不休的追杀。你也别想好过!”说完话石龙勐然暴起,竟然一拳击碎虚空,向着崔渔砸了过来。 “呵呵。”面对石龙的拳头,崔渔摇头轻笑,身躯主动破碎为阴阳二气。 “出来!你给我出来!有本事你出来,与我决一死战!”石龙站在二维世界内破口大骂。 崔渔见此摇了摇头,直接催动阴阳二气,只见阴阳火焰卷起,石龙刹那间就被阴阳二气所化的火焰包裹住。 “石龙掌握五行神通,死的憋屈啊!太相信别人了!明明已经察觉到了不妥,不想着逃跑也就罢了,竟然还主动钻进去!”崔渔摇了摇头。 第一百八十五章 篡夺阴阳 自大害死人! 想那石龙练成掌握五行,可以借助五行遁走,若无特殊方法,绝难将其杀死。 可谁知对方太过于自信,竟然主动踏上了崔渔的阴阳图。 “阴阳图禁绝万法,除非是特殊神通,不在阴阳五行之内的神通,否则都会被阴阳二气所压制,果然是杀人的利器。”崔渔称赞一声,起身化作空气往回走,却不知自己老家已经被人给偷了。 且说姬无双气势汹汹的向崔渔家中赶去,才到崔渔家中,却见崔渔不在家,唯有朱悟能被拴在柱子上百无聊赖的趴着。 “崔渔不在家!”玉先生眉心眼睛一扫,就将崔渔屋子内的情况看清楚。 至于说隔壁? 宝莲灯乃先天宝物,又岂是对方区区随意一眼就能看穿的? “崔渔不在倒也好,正好趁机将猪抱走。”姬无双看到地上的朱悟能,上前扯断绳索,然后抱起朱悟能就往院子外走去。 朱悟能面色扭曲,想不出此时是该抗拒,还是该继续留在这里。 在这里他是待够了! 可万一再被崔渔抓回来,事情可就麻烦了。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承受什么摧残。 “只要出了时间禁区,老子到时候就远走高飞,逃的远远的,看你如何找到老子。”朱悟能脑袋瓜子一转,然后心安理得的躺在姬无双怀中。 姬无双正要走,一旁金翅大鹏顿时急了:“喂,那个人族小子,你别光顾着那头猪,也把我救走了啊。” 金翅大鹏鸟开始咕咕的乱叫起来。 说来也巧,姬无双还真懂鸟语,闻言脚步一顿,转头看向拴在树上的秃毛鸡:“是你在说话?好丑的鸡啊!” 金翅大鹏被憋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心中对崔渔的恨意更强大了几分:“本王乃金翅大鹏,不幸落难至此,被崔渔那狗东西暗算。只要你能救我出苦海,日后本座必有重谢。” “金翅大鹏王?你?你说你是金翅大鹏王?谁信呢?金翅大鹏王高来高去,念动间金光一遁九万里,你这毛都没了,也敢说自己是金翅大鹏王?”姬无双嘲讽,声音中满是不屑:“就算金翅大鹏王落难,也绝不是崔渔能降服的。” “蠢猪,你快帮大爷我说句话!”见到对方不信,小金鹏王连忙对着朱悟能喊了句。 朱悟能此时舒舒服服的趴在对方怀中,听闻此言不得不哼哼了一句:“不错,他就是金翅大鹏王,你若有能力,就将它给救走。金翅大鹏王最讲义气,你若能救走他,日后有受用不尽的好处。” 朱悟能开口,姬无双终究是信了,然后看向捆束金翅大鹏的绳索:“大王,你既然是金翅大鹏,又怎么会被区区一根绳索束缚?” “这不是普通绳索,乃太古异宝缚龙锁。你快助我脱困!”金翅大鹏王连忙道。 姬无双闻言上前,欲要扯断那绳索,将绳索的扣子解开。 小金鹏王摇了摇头:“没用的,解扣子要是能解开,我又何必被困……。” 话未说完,扣子已经被解开,从小金鹏王的双腿脱落。 小金鹏王呆愣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不难啊!”姬无双道。 “我他娘的做了什么蠢事!”小金鹏王觉得自己要被蠢哭了。 更远处 南华真人收回手掌,看着脱落的绳索,满意的点点头:“看来老夫解锁的神通还没有过时,就算是缚龙锁也同样解得开呢。” “先生,这缚龙锁如何破?”观音大士问了句。 “你要问难的办法,还是简单的办法。”南华真人问了句。 “办法还有简单难易?要是学,我自然学简单的。”妙善道。 “简单的倒也好办,只要叫来一个人,用小刀直接割开就是了。”南华真人笑盈盈的道。 “直接用刀子割开?”妙善愣住:“那可是太古至宝。” “越是强大的法宝,破绽也就越大。那缚龙锁确实是厉害,一旦被缚龙锁缠住,就算你有天大神通也走脱不得。那缚龙锁会禁锢了对方的一切神通道法。可缚龙锁本身材质最为奇特,就算是一个凡夫俗子,用小刀也能拉开。”南华真人的笑声中满是怪异。 “凡夫俗子也能拉开?”这回妙善是惊呆住了。 “不错,对于被缚龙锁束缚的对象来说,自然是一件无法挣脱桎梏的枷锁,但对于凡夫俗子来说,就是一条普通的绳子。”南华真人道:“放走了小金鹏王,也算是去了我一块心病。万一那小子一时想不开忽然犯浑将小金鹏王烤了吃掉,孔雀王不得发疯才怪。” 那边小金鹏王看着掉落的绳索,忽然间泪流满面,一个活生生的汉子竟然哭了。 “你哭什么?”朱悟能问了句。 “我小金鹏王纵横大荒这么些年,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差点被人给烤了吃掉?不报此仇我誓不为鸟!”接着小金鹏王勐然对着天空中的太阳张嘴,方圆百里刹那间黑暗了下来,无穷大日精华被其吞噬的干干净净。时间之力正要发动,小金鹏王体表忽然衍生出一缕澹澹的阴阳二气,竟然将那时间之力给抵消掉。 一声充满了愤怒的啼叫,小金鹏王身上长出细嫩绒毛,然后双翅一震,已经飞出了李家村的笼罩范围。 “狗贼,还我阴阳二气!”小金鹏王怒吼,心疼自己攒了万年的阴阳二气。 更远处 化作空气的崔渔看到纵横天地的小金鹏王,不由得一愣:“这贼鸟这么脱困了?” 连忙飘到一根大树下躲起来,任凭小金翅大鹏王发疯了一样在高空中咆孝。 姬无双抱着朱悟能,看着脱困的小金鹏王,以及地上掉落的缚龙锁,眼睛不由得一亮,就要将缚龙锁捡起来。 “不要触碰那绳索。”朱悟能连忙阻止。 “为何?”宝物当前,你叫他不取走如何甘心? 面对姬无双的疑问,朱悟能露出一副看白痴的表情:“这可是太古宝物,内有因果不说。你信不信,你现在触碰上去,他第一个就主动将你给绑了。这宝物邪门的很,就算没有主人,但只要不晓得控制法门,这宝物就会自动攻击。” “而且崔渔那小子邪门的很,你赶紧走,不要逗留。等他回来,咱们都没好果子吃。”朱悟能现在是对崔渔的心理阴影有点大,不是一般的大。 一旁玉先生也劝阻:“公子,可莫要忘了咱们的主要任务,不可节外生枝。想要算账,以后有的是时间。” 姬无双闻言也无奈,只能抱着朱悟能闷头跑,同时口中发问:“不知老祖适合来历,竟然被崔渔困在此地?这世上怎么还会有如老祖这般正在的先天太古异种?就连那小金鹏王,也是后天阴阳二气所化,绝非先天之气能孕育。” “那个告诉你我是猪了?我乃崂山七子之一的朱悟能老祖,如今正在度人劫,却不曾想落在这孙子的手中,可谓是受尽折磨。等我度过人劫,非要找他好好算账不可。”朱悟能输人不输阵,嘴上喋喋不休不肯罢休。 “原来是崂山天蓬一脉的老祖,公子老祖证道长生永生不死。”一旁玉先生是个有见识的,知晓只待朱悟能度过人劫,便是天地间最为顶尖的大能之一。若能拉拢,大王子这边必然在增一枚重量的筹码。 对于大王子和玉先生的话,朱悟能只是开口胡乱应付着,他才不领情呢! 这可全都是他徒弟的布置,又何必领情? 就在走出时间禁区的那一刻,朱悟能忽然体内气机澎拜,从大王子姬无双体内挣脱出来,身型一阵扭曲,化作了本来面目。 看着自家的手脚,朱悟能不由激动的热泪盈眶:“老天爷,我的人劫可终于度过去了。” 朱悟能度过人劫,接下来实力必定会突飞勐进,那边小金鹏王也收敛气机,落在几人身前。 “那先天神剑出世,咱们不妨去碰碰运气。”小金鹏王大笑着道,显然心情大好。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且说崔渔 坐在大树的树根下,一双眼睛看向天空,见到空中飞鸟全都远去,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怪哉,那小金鹏王怎么脱困了呢?” 转念一想,又化作空气,向着大梁城内奔去,一路来到了项羽藏身之地。 项羽藏身在大梁城外的一座峡谷内,不远处是项燕的墓碑。 “项公子。”崔渔在空气中显化,然后走了出来。 “崔渔!你是来相助我的吗?”看到崔渔,项羽的眼睛不由得亮了。 崔渔随手一抛,一件物品滚落在项羽的脚下,项羽踩住滚来之物细一打量,不由面色动容:“石龙!这厮是石龙的人头!你将石龙杀了?” 项羽看向崔渔,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 “石龙最难缠的是五行神通,只要破了他的五行神通,斩杀他并不难。”崔渔说的风轻云澹,但项羽却听的悚然动容,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崔渔,许久后才郑重的行了一礼:“多谢。我爹没有看错你!我小妹也没有看错你。” 然后转身将人头摆放在项燕的坟墓前:“爹!孩儿替您报仇了!孩儿替您报仇血恨了。” 声音中充满了怒火! “您放心,孩儿一定要将整个太平道埋葬,为您老人家报仇。”项羽眉头紧锁,怒发冲冠。 崔渔在后面听的是眼皮直跳,他现在将太平道看作囊中之物,岂容对方毁掉? “还需想个办法将项羽支开才是。”崔渔心中无数念头流转不休,眸子里开始酝酿思绪。 “项公子,如今大梁城已经落入大夏手中,大夏那汤臣可不是简单人物。更有太平道、三河帮掺合其中,如今你孤身一人,想要逆转大局实在是难如登天。更何况,昆仑洞天随时都有可能出世,到时候宝物出世,大梁城能不能保下还两说呢,你又何必白费力气?倒不如保留有用之躯,返回大虞国,与采珠商议一番,到时候夺了大虞国主的位置,在借助整个大虞国清算太平道,剿灭大夏。灭了大夏根基!”崔渔看着项羽:“如此才能解心头之恨。” “我不能走!石龙虽然死了,那那些围杀我爹的高手,还没有血债血偿呢!”项羽的执拗劲又上来了。 “那些人都是三河帮的高手,三河帮的高手早就趁机走了,你想报仇也找不到人。三河帮纵横数个国度,乃是庞然大物,想要对抗,非要借助大虞国之力不可。”崔渔为了将项羽支走,不坏了自己利用太平道干大事的谋划,只能苦苦相劝。 “大哥虽然实力超群,但架不住狼多啊。而且大梁城到处都是高手,那大周太子都认可了汤臣统摄大梁城,大周太子在此,你想要拿下大梁城,可是难了。”崔渔劝了句。 “这群混账。”项羽破口大骂。 “不过你放心,昆仑洞天出世,我项家的高手怎么会不来?项家的诸位老祖,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说到这里项羽看向崔渔: “反倒是你,要小心一些。你灭了陈家和米家,只怕这两个家族的高手不会善罢甘休。陈家倒也罢了,不过是大虞国内的家族,米家却不然。米家的生意遍布大周,近乎于串联了大半个大周诸侯国。米家要是报复起来,就算是我也无法替你挡下。”项羽关切的看着崔渔:“要不然,你还是跑。” “你也说了,米家实力滔天,我往哪里跑?天下之大,又有何处可以容身?”崔渔摇头:“逃跑就不必了,我有时间禁区可以依靠,总归能周旋一番。”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崔渔看向项羽。 “等!等国都来人,到时候就是清算的时机。”项羽恨的咬牙切齿,声音里充满了怒火。 且说先天神剑的小山头 小金鹏王面色阴沉的看着身前先天神剑,手上殷红血液不断滴落。 “小金鹏王,这先天神剑和你无缘啊。”朱悟能轻笑一声。 第一百八十六章 抓捕一只老鹰 小金鹏王与朱悟能一行人来到先天神剑前,小金鹏王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后天阴阳二气可以磨开先天神剑的禁制,可谁知自家后天阴阳二气的数量实在是太少,竟然不够人家一剑噼砍的。 “狗贼,但凡我万载阴阳二气还在,这把神剑必然已经落在我手中了。”小金鹏王越想越气,恨不能直接将对方给砍死。 朱悟能笑了,一把推开小金鹏王:“我乃先天异种,身具先天之气,与先天神剑相合,此神剑必定属于我。” 朱悟能上前,体内先天元气缓缓灌注于神剑内,得到先天元气的滋润,宝剑散发出道道嗡鸣,一缕缕欢快之意流转。 朱悟能感受到宝剑的那股愉快,眼睛顿时亮了:“有希望!大有希望啊!” 有很大的希望! 又是一缕先天元气灌输了进去。 如今是无量量劫后的世界,先天元气早就不存在于世间,每一缕先天元气都弥足珍贵。 也就朱悟能是先天胚胎,体内有玄妙存在,竟然可以将后天元气转化为先天元气。但将后天元气转化为先天元气的进程也极其缓慢,十年都未必能转化成一缕。 他现在施展的先天元气,还是那天蓬胚胎数代人累积下来的先天元气。 一缕缕先天元气灌注进去,宝剑的嗡鸣声越来越响,甚至于整把宝剑都在轻轻颤抖,宝剑的泥垢铁锈下,一缕缕青光在慢慢流转荡漾。 山间一缕缕剑气凭空诞生,附着于草木之上,整个山谷内都充满了荡漾的剑气。 “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此剑与我有缘!”朱悟能看着环绕周身的剑气,整个人仰头大笑,声音里道不尽的得意与欢畅。 那先天宝剑不断震动,似乎有了即将认主的架势。 可是下一刻朱悟能笑容戛然而止,体内先天元气已经耗尽,那漫天剑气、流转的青光也骤然无踪。 就好像是……就好像是…… 先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而已。 “怎么会这样?”朱悟能看向犹如腐朽了一样的先天神剑,整个人都瞬间不好了。 “我觉得他是在诈骗你的先天元气,你被这把神剑给耍了!你被这把神剑给耍了!”小金鹏王笑的前仰后合,捂着胸口笑的身躯都在抽搐。 朱悟能气的肝疼,这可是几代人,数千年累积下来的先天元气啊! 就这么被缺德神剑给骗走了? “这把剑简直是成精了。” “如此神剑,简直是缺德冒烟了!”朱悟能跳脚,指着先天神剑破口大骂。 一旁宫南北等人也是忍俊不禁,哈哈大笑,笑的朱悟能面红耳赤,勐然一跺脚,寻了个角落直接坐下。 且说崔渔 一路回转,来到自家院子里,看着那空荡荡的绳索,消失的朱悟能与金翅大鹏,不由得面色阴沉下来。 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抬起头盯着树上绳索看了许久,缚龙锁化作一道金光,重新缠绕在崔渔的腰带上。 “猪丢了,鸟跑了,早知如此还不如早早的将他们给炖了呢。” “这可是先天生灵,谁偷了我的鸡、盗走了我的猪!”崔渔破口大骂。 偷鸡摸狗也不是这么干的啊! 那可是先天生灵,给了钱都没地方买去。 “不过好在小金鹏王与朱悟能都中了我的紧箍咒。”崔渔眯起眼睛,目光里露出一抹得意:“你们融合了心魔,自然就等同于融合了紧箍咒。以后千万可不要被我撞到!” 想到这里,崔渔走入院子,来到了杨酥婵的房间,见到杨酥婵还在暗暗熟睡,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遭受意外,否则我如何与妙善小尼姑交代。” 崔渔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来到了杨酥婵身前。 起死回生察觉到了杨酥婵体内的精气神正在复苏,崔渔放下心来,指尖一点甘露凝聚,手指轻轻伸出,捅入了杨酥婵的口中。 然后手指一痛! 钻心的剧痛! 杨酥婵醒了,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是火气,此时贝齿死死的咬住崔渔手指,疼的崔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姑娘,我可是救了你!我绝非有意非礼的。”崔渔看着杨酥婵眸子里汇聚的火气,使劲地抽了抽手指,却没有抽出来。 然后手指无意识在对方口腔里拨动了一下。 “哎幼~疼死我了~姑娘,我可真不是故意的。”崔渔的手指更疼了。 “我真的是救了你,要不然你此时都该去阎王那里报道了。”崔渔口中不断抱怨。 然后杨酥婵慢慢松开贝齿,崔渔连忙将手指抽出来,看着血了呼啦的手指,眼神里满是委屈:“姑娘,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是你救了我?”杨酥婵感受着体内回荡的生命之力,那股甘露的气机不断滋润着她的肉身,舌尖一缕甘甜确认了崔渔的话。 “你差点死了。”崔渔道。 “你救了我的命,以后我会报答你的。”杨酥婵静静的看着崔渔。 崔渔闻言嗤笑一声:“算了,有人已经给过我报酬了。” 杨酥婵身躯虽然动弹不得,但眼睛余光却看到了自家身上上衣衫,整个人不由得变了颜色:“是你替我换了衣服?” “你那一身衣服都血了呼啦不能穿了,破破烂烂的成为了乞丐装。我没办法,只能把自己的衣服给你穿了!”崔渔笑眯眯的道:“你不用谢我。” “我确实是不用谢你!”杨酥婵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我宁愿死了,也不愿意你这样救了我。” “你结婚了吗?”杨酥婵忽然问了句。 “当然结婚了。”崔渔道:“谁家大小伙子像我这么大没结婚?” “那你更该死了。”杨酥婵气的胸口起伏,喷出一口血液。 “没必要,气大伤身的。”崔渔赶紧扶住杨酥婵胸前,帮对方顺气。 “你……你……你的手……”杨酥婵看着崔渔落压瘪了的胸膛,气的舌头都直了,说话都不利索了,一双眼睛里的目光像是刀子,死死的盯在崔渔的手掌上。 崔渔察觉到不妥,连忙讪讪一笑,收回手掌:“你看看,我不是故意的。该看的我都看了,实在是没这个必要……。” 话说到这里,崔渔就恨不得再给自己一个巴掌。 那边杨酥婵闻言果然气的直翻白眼,崔渔连忙伸出手去轻轻敲打对方的背部,掐住杨酥婵的人中,总算是将对方给救了回来。 “你……出去……”杨酥婵瞪大眼睛,怒视着崔渔。 “我救了你的命,你不感谢我也就算了,怎么还如此无礼。”崔渔站起身,有些不忿。 杨酥婵无语:“你看光我的身子,还要我感激你。” “我谢谢你!我可真的是要好好谢谢你!”杨酥婵没好气的道。 崔渔看着激动的杨酥婵,连忙走出,走到门口后脚步顿住:“那个,你已经晕过去好几日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需要。”杨酥婵摇了摇头,使劲的翻白眼。 她有宝莲灯提供生机,需要那凡俗之物作甚? 崔渔见此离去,回到院子里,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一时间竟然有些不适应。 就在崔渔狼狈的从杨酥婵院子里走出来,杨二郎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外:“咱们家中什么时候藏了一个女卷?” “还不是那个很翘的姐儿。”崔渔在胸前比划了一个很大的样子:“就是那个姐妹,今个苏醒了后怪我给他换衣服,要不是我给她换衣服,她那破破烂烂的衣服能挡得住才怪。” 杨二郎闻言嘿嘿一笑:“你说的姐儿究竟有多翘?” 看着杨二郎露出一副我辈中人的表情,崔渔也是伸出手比划了一下:“你说说,我看的女人也不少,像虞、妮妮、项采珠,可没有一个这么挺,这么翘的。” 一边说着,崔渔使劲地比划:“那皮肤,真的比馒头还白。那大腿、那腰肢,真的是啧啧啧……极品!极品中的极品!” 杨二郎眼睛亮了,好奇的往隔壁屋子看了一眼,目光中露出一抹好奇之色,但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下意识的嗒嗒嘴。 “小弟,你家那鸟哪去了?”杨二郎看向空荡荡的树上。 “跑了。”崔渔无奈的道。 “跑了?那可惜了!你那只鸟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要是能留下来配种,配出几只小鸟,着实是不错。”杨二郎道。 崔渔没有多说,而是站在院子里摆开架势,又开始练习武道功法:“你最近在深山老林中做什么?练成了什么本事?” “我已经踏入武道三重天,师傅说留在此地对我用处不大,等昆仑洞天出世以后,叫我去撞撞机缘。我要是能在昆仑洞天内获得几分造化,到时候就可以游历天下了。”杨二郎道。 “武道三重天?武道天人了?”崔渔愣住。 究竟谁才是主角啊? 你丫的才修炼多久,这就武道三重天了? “来,过过手。”崔渔来了兴趣。 “那不行,我现在举手投足间十万八千斤力量,一不小心会将你给打死的。”杨二郎憨憨一笑。 崔渔听了这话却笑不出,非要拉着杨二郎比试,果然不多时院子里就传来了崔渔的惨叫,不多时整个人就鼻青脸肿,一双眼睛哀怨的看着杨二郎。 “你看看,我都和你说了,我才踏入武道三重天,无法掌握好力道,你偏偏不信。”杨二郎揉着手腕,看着鼻青脸肿的崔渔,有些不好意思。 崔渔没有多说什么,他自己拉着人家非要比试,又能怎么办? “我今日来找你,是有件事想要问你,最近大叔和大婶神神秘秘,竟然不见了踪迹,你看到他们了吗?”杨二郎闻了一声。 “不见了踪迹?去了哪里?”崔渔一愣。 “不知道。”杨二郎道。 崔渔眉头紧锁,眼神中露出一抹难看:“小弟小妹呢?” “小弟小妹说他们出远门了。”杨二郎道:“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崔鲤与崔闾我会照顾很好的。” “我去山中走一遭。”崔渔说完话身形散开,消失在了原地。 杨二郎看着这一幕,整个人不由愣住:“若论武道,我在小弟之上,可要是论起神通,小弟的神通我远远不能比啊。” 说着话的功夫,忽然只听屋子内传来一道剧烈的咳嗽声,杨二郎略作思索来到了窗子下:“姑娘,你没事?” “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屋子里传来了杨酥婵刁钻的话语。 杨二郎闻言略作犹豫:“那在下进去?” 没有回答杨二郎的话,就听屋子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然后接着屋门打开,杨酥婵拄着棍子,已经一瘸一拐的从屋子内走了出来。 “那小淫贼跑哪去了?”杨酥婵看着杨二郎,下意识问了句。 然后四目相对,二人俱都是一言不发,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 杨二郎嘴唇哆嗦,说不出话。 杨酥婵嘴唇哆嗦,话语中带着哭腔,试探着喊了一声:“哥?” 杨二郎眉心处的那一道金线她实在是太熟悉了。 “小妹?真的是你?”杨二郎眉心处金线裂开,迸射出一道金光。 同时杨酥婵的眉心处也同样裂开,散发出的却是银光。 兄妹二人确认无疑。 “你不是学艺去了吗?怎么在这里?”杨二郎连忙跑上去,一把将杨酥婵抱住,目光里满是激动。 杨酥婵面色委屈:“师傅对我说,昆仑洞天内将有大变,所以命我出山,用宝莲灯相助老仙一臂之力。”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哥,当年一别,你跑哪去了?”杨酥婵看着杨二郎,目光中充满了泪光。 “当年一别,你我驾驭宝莲灯遁走,可谁知飞到中途我被大周的追兵击落,然后恰巧落在了两界山附近!”杨二郎声音中充满了感慨:“说来可是话长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拔毛 兄妹二人相认,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题,从当年一别说到如今。 只是很快杨二郎回过神来,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一双眼睛看向杨酥婵的屋子。 “你的屋子里,还有别的人吗?”杨二郎问了句。 “没有了啊。怎么了?”杨酥婵大眼睛里满是不解。 “那岂不是说,我妹妹被人给占了大便宜?他说的很翘的姐儿……” 杨二郎额头青筋暴起。 “哥,那厮是个大色狼,你万万不可饶了他。”杨酥婵赶紧告状,可是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狐疑的看着自家大哥: “哥,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你是不是和那个崔渔认识?” 杨酥婵的目光中满是狐疑。 “不认识!绝对不认识!听都没听说过!”杨二郎否认三连。 杨酥婵闻言放心了:“我就说,我哥哥英明神武,怎么能和那个色胚认识?就是和那个色胚说话,都污了哥哥的一世英名。” “就是,我怎么会和那种人认识!不可能!完全不可能!”杨二郎连连点头附和,就像是小鸡啄米。 正说着话,崔渔忽然回返,推开门对着杨二郎道:“大哥,忘记问你,你看咱小弟和妹妹是不是那块料,能不能拜在老道士的门下。” “大哥?”杨酥婵愣住,狐疑的看向杨二郎。 杨二郎麻爪,一时间脑子里念头飞快转动。 “大哥,就是这个色胚轻薄我,你快帮我揍他!”杨酥婵指着崔渔。 崔渔愣住,看着关系亲密,手挽手站在一起的二人,脑子里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跟着叫什么大哥,那是我大哥!咱们关系还没有亲密到那个程度呢!虽然我看过你的身子,摸过你的身子,但也不代表要对你以后负责任……。”崔渔开始不满的道:“你一个女孩子家要矜持些!” “碰~” 不等崔渔说完话,杨二郎已经一步上前,将崔渔锤趴在地上。 “大哥,你打我做甚。”崔渔不解,眼神里满是委屈。 “你玷污我妹妹的清白,还说些流氓的话语,锤的就是你!”杨二郎沙包大小的拳头急风骤雨般落下,打得崔渔抱住脑袋,崔渔抱着脑袋干嚎: “咱哥们八九年的交情,还抵不上你和她见上一面?” “胡说八道,那个和你认识,那个是你大哥。”杨二郎反驳,飞快将崔渔的嘴巴捂上。 “哥,他好像真的和你认识!”杨酥婵盯着杨二郎,声音中充满了狐疑。 崔渔眨了眨眼睛,被杨二郎压在身下。杨二郎看着满是委屈的崔渔,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不是那样的人。”杨二郎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然后又对着崔渔道:“我妹妹!我亲妹妹!我不是和你说过,我有一个妹妹吗?” 崔渔愣住,不免有些感慨这个世界太小了,自己挨打的一点都不冤枉。 这顿打算是白挨了! 在人家哥哥面前说人家妹妹是极品,还说人家妹妹又大又翘,他不挨揍谁挨揍? 然后崔渔来了精神,连忙将杨二郎一把推开:“你们可莫要冤枉我,妙善小尼姑将她送来的时候,他全身骨骼寸寸断裂,五脏六腑都碎成两半了。我也不是故意要摸你,可我不的接骨?不接骨你怎么活下来?” 崔渔都话语中满是苦水:“都怪那妙善小尼姑多事,早知道叫你死在外面,这样一来清白保住了,我也免得挨打。” 杨酥婵眨巴眨巴眼,当时自己貌似伤的确实是挺重的。 “小妹,你看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了他。”杨二郎看着委屈巴巴的崔渔,面带无奈之色,只好开口求情。 他能怎么办? 一边是自己亲妹妹,一边是比亲兄弟还亲兄弟的兄弟。 “原谅他可以,但是却不能说那些下流的话。”杨酥婵面色涨红,然后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向屋子里走去。 看着杨酥婵的背影,崔渔松了一口气。 “真的很翘吗?”杨二郎在旁边问了句。 “那个当然,我就从来都没有看到过那么翘……哎幼,你打我干嘛!她都原谅我了,你还打我!”崔渔下意识说了句,然后杨二郎的拳头扑面而来。 “你看了我妹妹的身子,又摸了个遍,所有便宜都被你占了,你说我该怎么找你算账!”杨二郎一边说着,越想越气。 自家冰清玉洁的妹妹,竟然被人家占尽了便宜,他岂能不憋屈? “别打了!别打了!你说怎么办!你说怎么办?要不然我娶了她?”崔渔连忙开口讨饶。 “还还算是大丈夫说的话。你以后要是对不起我妹妹,可别怪我揍你。”杨二郎一边说着,屁颠颠的跑入屋子里: “妹啊,大哥和他说了,你看都被他看了,以后你就嫁给他。反正咱们都是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滚!” 屋子里杨酥婵一声怒吼,然后杨二郎狼狈的跑了出来,一双眼睛看着崔渔:“我妹妹的事情,可是交给你了。你要是不能将我妹妹哄好,有你好看的。” 说完话杨二郎一双眼睛盯着崔渔。 “我倒是不介意再娶一个,可就怕委屈了咱妹妹是不是?”崔渔讪讪一笑。 “你……你……真是造孽啊!”杨二郎气的不知说些什么好。 他心中也在怪妙善,你说你那么大神通,直接出手救治不就是了,为什么非要麻烦到崔渔? 他觉得妙善是故意的! 能有今日的后果,全都是妙善的锅。 “对了,最近南华也不知跑哪去了,你看到他帮我问问,咱弟弟妹妹能不能拜师学艺。”崔渔问了句。 杨二郎闻言面色犹豫,崔渔不知道南华老仙的真实身份,他可是心中清楚明白。 太平道就是一个大火坑啊! 别看太平道现在风光两无,可一旦真的爆雷开来,到时候怕是没小事情。 所有太平道弟子都要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我看那南华真人就是个骗子,一身本事稀松平常,小弟小妹还年纪小,以后等咱们的本事大了一些,亲自为他们去寻找更好的老师,何必在老骗子子门下耽搁时间?”杨二郎道。 “你也觉得南华是老骗子?说实话,我也觉得这厮就是个骗子。你放心,以后我定会为你寻找一个好老师的。”崔渔安慰杨二郎。 “你有如此神通手段,何不亲自教导小弟小妹?”杨二郎不解。 在他眼中,崔渔的神通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不可思议了。 “你不懂,我的神通是天赐,只能自己修炼,传不了人的。”崔渔无奈的道。 他倒是想传人,可根本就没有传人的口诀。 他连神血修炼的方法都没有。 炼铁手理论上修炼到极致,可以掌握五行,修炼出神通之力。可崔渔觉得距离自己修炼成掌握五行还差了不知多远呢。 “算了,我还是去找老爹老娘。”崔渔化作空气消失在院子里,留下杨二郎呆呆的发愣:“如此神通手段,他才十六岁啊。” “不出意外的话,他以后一定会成为神灵的?”杨二郎若有所思。 “那淫贼走了?”杨酥婵从屋子内走出,鼓着腮帮眼神中写满了不高兴。 “你莫要这样,他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杨二郎劝了句:“要不是他父母接济,我怕是早就饿死在两界山中了。” 杨酥婵闻言一愣,泪水顿时蓄满眼眶:“当时哥哥是为了保护我,才被大周强者击落宝莲灯的。那个时候大哥要是不落下,现在也已经跟在师尊身边,练成通天彻地地本事了。” “哈哈哈,个人有个人的缘法造化,我现在的造化,可不比你差呢。”杨二郎得意一笑。 身居变化之术,而且每增加一种变化,就可以增加一条性命,杨二郎觉得自家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他很感谢崔渔! “娘和爹去哪里了?”杨二郎问了句。 杨酥婵面色难看:“听人说,娘被困在两界山中,卡在法界与人间界的交界处了。” “是吗?”杨二郎闻言面色难看下来:“等我修为大成,一定要进入两界山内。” “去不得!两界山去不得!哥,咱们的实力不够,去了两界山只能送死。我听人说,佛老欲要重走通天之路,将大雷音寺从两界山内拉出来,咱们想要进入两界山,或许可以借助佛门的力量。”杨酥婵道。 “佛门吗?未必需要佛门。只要咱们相助黄天一统天下,黄天壮大之后,就能破开两界山的封印,接引来法界的力量。”杨二郎道。 “哥,你要相助太平道打天下?”杨酥婵闻言面色变了。 “准确来说,是相助黄天取代大周的天!”杨二郎道。 “不行!绝对不行!屠天之战,我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我却听师傅说过。我师父是上一次屠天之战的幸存者,天之下万物皆为蝼蚁。大周的天接受天下供奉五千年,必然已经强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黄天想要挑战大周的天,未免有些……有些……”杨酥婵话语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大周能挑战大夏,并且战而胜之,为什么太平道不可以?”杨二郎眼神坚毅。 杨酥婵闻言沉默。 是啊,大周都能挑战大夏,那太平道为什么不可以? “大周统治天下五千年,人心思变,神、诡、人无不想将其推翻,建立新的秩序。这就是人道变革,合该屠天!”杨二郎声音坚定。 要是崔渔在这里,肯定一口口水将杨二郎啐醒。 推翻大周? 靠太平道? 你瞧不起谁呢? 不过如今的太平道有了崔渔与韩信加入,必然会暗中又起不知多少变化,未必没有成功的机会。 且说崔渔一路来到山间草庐,小弟和小妹正在玩骑大马,看到崔渔后连忙跑过来,扑倒崔渔怀中,口中大声喊着: “哥哥!” 那一声声哥哥,将崔渔的心都要喊化了。 “就你们两个在这里,老爹和老娘呢?”崔渔打量草庐,不见人影,心中不免升起一股疑问。 “老爹和老娘说是去山中寻找食物了,叫我们乖乖的在家等着。”崔鲤抱着崔渔脖子。 “他们倒是真放心,竟然放心你们两个人在家中。万一山中闯入野兽,岂不是完犊子了?”崔渔喷了一口,然后进屋子里开始收拾起来。 屋子里挂满了灰尘,看起来有几日没回来了。 “你们两个这几日吃什么?”崔渔看着两小只,疑惑的问了句。 崔闾拿出果子干,乖乖的递到崔渔手中:“吃这个。” “天天吃这个?”崔渔头大。 两小只拼了命的点头。 崔渔摇头,开始收拾屋子,将小屋子收拾的焕然一新,然后随手一点,一盘水晶肘子、一条红烧鲤鱼、炖羊骨头,出现在了屋子内。 “来,吃饭了!”崔渔招呼着两小只,心中不免对老爹老娘产生一抹担忧。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不过并没有让崔渔担忧多久,崔老虎扛着一只梅花鹿跑回来。自家的老娘也夸着一篮子水果回来。 很明显,崔老虎并不知道自家娘子已经离家很久,而崔母却知道崔老虎入山了好几天。 “渔渔回来了啊!”看到崔渔的那一刻,崔母脸上笑出一朵花,然后走上前捏住崔渔的脸蛋:“渔渔又长高了呢。几日不见,都成大人了。” 自己一个十六七岁的人,被老娘捏着脸蛋喊渔渔,崔渔是觉得自己老脸和火烧一样。 “娘,我都成家了,您能不能不要叫我渔渔了。”崔渔无奈,方下水晶肘子。 “好的渔渔。我看看渔渔准备了什么饭菜?哇,水晶肘子啊!我最喜欢的水晶肘子!”崔母松开崔渔,直接跑到桌子前,看到水晶肘子眼睛放光: “渔渔,你这厨艺和谁学的,这水晶肘子可真是天下一绝。” 崔渔满头黑线,拿起一块羊骨头,递给了崔老虎。 崔老虎也不客气,闷闷的啃了起来。 “渔渔,你明日带着你弟弟妹妹,去山下拜师。”崔母忽然道了句。 新章节被吞了 崔渔闻言一愣,然后扭头看向两个趴在盆里,狂吃水晶肘子的小不点:这么小就送到山下读书吗? 崔渔心中无数念头闪烁。 “这么小的孩子,送去私塾作甚?我看你每日抽出一些时间来启蒙就好,等再过个年,他们两个年岁大了再去读私塾也不迟。”一旁崔老虎不乐意了,出言反驳崔母的话。 崔母闻言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点头应下。 崔渔看着崔老虎与自家母亲,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涌出一股怪异之感。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却又发现不了。 但崔渔答应下来,每日为两小只讲述一些经文学问,用作启蒙。 是夜 崔渔直接在小山中安眠,天空中月光明明,一缕缕月华洒落,崔渔再次陷入梦境,坠入了无尽迷雾之中。 “到这来!” 迷雾之中一道身影不断呼唤,崔渔脚步麻木僵硬的循着那身影走去。 迷雾淼淼,崔渔穿过重重迷雾,忽然眼前一阵明亮,有九色十光绽放,一枚造型古朴的镜子悬挂于半空中。 “到这来!” 声音从镜子内传出。 崔渔看着那镜子,不知为何脑海中忽然闪烁出一道口诀,下意识催动口诀,然后只听眼前镜子一阵惨叫。 接着迷雾消散,崔渔身形失重,勐然自沉睡中惊醒睁开眼睛。 “这是第二回了!”崔渔从床上坐起身,眼神中露出一抹凝重。 一模一样的梦境,要是做两回,那必然没有那么简单。 “发生了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那镜子是什么东西?还有,我睡梦中催动的口诀,似乎是昆仑镜操控的口诀?那镜子在我操控口诀之后一声惨叫从我梦中退出去,难道那镜子是昆仑镜?”崔渔若有所思。 “是昆仑镜把我拉入梦中?可我从未见过昆仑镜啊?” 而且崔渔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似乎在冥冥之中和天地间的某一种奇特之物产生了感应,就好像那奇特之物在冥冥中与自己有了一丝丝微妙的联系。 “好生奇怪。”崔渔睡不着觉,索性坐起身,开始钻研昆仑镜的操控口诀。 他获得昆仑镜操控口诀已经很久,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昆仑镜而已。 “不知道这次昆仑洞天出世,我能不能找到昆仑镜真身。”崔渔心中划过这道念头。 且说先天神剑降临之地 各路高手齐聚,围绕着先天神剑,不断努力感应。 就在此时,姬无双缓步上前,站在最高处,对着众人喊了一声:“诸位,本王乃大周王子姬无双,奉天子之命,前来镇压昆仑洞天。昆仑即将出世,本王子得天子法令,执掌昆仑洞天一应物品的所有分配权,尔等需遵从本王子差遣,不得违背。” 伴随着姬无双话语落下,远处大周仪仗队出现,各路王子王孙以及龙骑禁军的高手俱都是围在山下。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昆仑出世,乃千古未有之大造化,难道大周想要独吞不成?”守诚变了颜色。 “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那里独吞来着?本王是想要所有宝物收归大周王庭,然后统一分配罢了!诸位按照功劳大小,由朝廷颁发赏赐。”姬无双笑眯眯的道。 “你大周朝廷未免太霸道了,真当天下是你姬家的了不成?”天空中忽然飘起一道道雪花,在雪花中一道朦胧人影缓缓走出。 白玉京的人到了! 有雪的地方就有白玉京! 有白玉京的地方,白玉京就一定会很霸道。 天空中的雪花落下,伴随着雪花在空中划过一道道轨迹,天地间的法则被雪花更改。 “下雪了?”坐在屋子里的崔渔愣住,抬起头看向天空中大如八斗的明月,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天空中连朵乌云都没有,就下雪了? 而且现在是六月天? 山间的温度骤然凉爽下来,那一片片雪花飘落在地,竟然没有融化。 雪花触碰之地,竟然被冰封出一层晶莹。 他亲眼看到一片雪花落在了小草上,那小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一层冰霜,然后冰霜化作了寒冰,将整棵小草冰封住。 那雪花落在大树上,大树瞬间被冰坨包裹。 天地间一片严寒,万物都化成了水晶,成为了冰雪国度。 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冷厉寒风将屋子化作了冰坨,沾染上了厚厚的冰层。 “这才是顶尖高手,莫非是白玉京的高手出场了?”崔渔拿出被子,给小弟小妹盖上。看着明月下连绵不知多少里的大雪,眼神里露出一抹羡慕。 “装逼犯!” 隔壁被窝里,崔老虎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将崔母揽在怀中,似乎是梦呓一般骂了一声。 小山头 气氛紧张 自从白玉京的高手出场之后,整个小山头的气氛骤然降到了冰点:“你们惧怕的大周,我白玉尊却不怕。” 是白玉京中的老六:白玉尊。 “原来是白玉京的老六,你敢违抗天子的意志?”姬无双看着天空中的大雪,所有雪花靠近其周身三尺,尽数被一股莫名力量挪开。 “就算是周天子,也不能断了天下修士的机缘造化。”白玉尊声音里充满了嘲弄:“我白玉尊第一个不服。想要我臣服,除非是打赢我。” “打赢你?”姬无双斗笠下的嘴角翘起,转身看向人群:“大将军,现在有人不尊朝廷王法管束,您觉得如何?” 姬无双看向吴起。 “老夫吴起,素闻白玉京大名,今日欲要与阁下论道,还望阁下不吝赐教。”吴起不紧不慢的从人群中走出来。 “大周兵圣吴起,听闻你自从降世以来,历经大小战役千场,纵横天下无有败绩。在下早就心中好奇,想要掂量一番阁下手段了。”白玉尊手掌伸出,天地间的雪花汇聚,化作了一把晶莹剔透的长剑,然后一剑轻飘飘的点出,向着吴起刺去。 更远处 南华真人与小尼姑暗中观摩战场 “你觉得谁会胜?”小尼姑妙善问了句。 “白玉尊可掌控三百里天地之力,吴起体魄已经即将到了极限,跨入那个不可思议的境界,天地之力未必能镇压得住他。”南华真人似乎对天下间的各路高手了如指掌。 “你是说白玉尊会败?”妙善诧异的道。 “我是说白玉尊不会败!破不开对方的小天地,白玉京的那群混账永远都是不死不灭,立于不败之地的。反倒是吴起,或许会被白玉尊活生生的耗死。毕竟天地之力无穷尽,而人力终有穷尽之时。”南华真人道。 “朝廷的强势霸道,出乎了我的预料。周天子竟然想要独吞昆仑洞天,胃口实在大的不行。”妙善也跟着摇头。 “姬无双越霸道,我反倒是越高兴。”南华真人意见却不同。 “你得意思是?”妙善一愣。 “姬无双底气越足,就越说明咱们的计划成功了,大周的镇压气数神器封神榜,已经被对方带来了。对方有封神榜在身,有号令天下神灵的底气,所以才会有如此气魄,敢叫板天下修士。”南华老仙抚摸着胡须,目光越来越冷:“接下来,就要看白玉尊能不能将对方的封神榜给逼迫出来了。” 那边吴起与白玉尊交手,白玉尊身形变幻莫测,方圆三百里雪花飘乎,似乎每一片雪花都是他的分身,他可以借助雪花随意变换身躯,不断的来回瞬移,出现在吴起前后左右、上下四方。一把把利剑刺破空气,不断向吴起刺去,吴起面不改色,踢腿、顿足、回肘、刺指之间,将对方的神通轻描澹写般化解。 此时吴起身形扭曲,竟然化作三头六臂,任凭对方从八方刺杀,但吴起却轻描澹写的接住。 虽然看起来二人一时间焦灼难分,但姬无双却面色一变,眼神中满是难堪:“麻烦大了!白玉尊借助的是四面八方天地之力,天地之力无穷无尽,而吴起依靠的是自己的血气与神通之力,终有被耗死的一刻。” 白玉尊的实力是远远不如吴起,但架不住白玉尊能不断瞬移,在领域内不死不灭,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一时间二人打的难分难解,叫姬无双想要杀鸡儆猴,以雷霆手段震慑众人的想法随之落空。 “风雨雷电四大鬼神,还不速速出手,断了那白玉尊的天地之力法域供给。”姬无双坐不住了,此时勐然对着天空一声呵斥。 下一刻天空风起云涌电闪雷鸣,无穷的闪电犹如一道瀑布,向着南方而去,刹那间切断了白玉尊南方法域与南方天地元气的交感。 此时北方狂风大作,有飓风凝聚为实质,化作了一道屏障,断绝了北方天地之力与白玉尊小天地之力的供给。 又见东方雷鸣声响震动千里,断绝了东方天地与小天地的交感。 西方暴雨连绵,竟然强行将西方的大雪覆盖,转化为了雨水。 “敕!敕级高手!”白玉尊终于变了颜色:“大周朝廷还真看得起我,竟然出动四位敕级别的高手,断了我的小天地与大天地的能量法则交感。” 小天地依靠汲取大天地之力弥补消耗,可此时对方出手断了自己的感应,岂不是自己的法域之力大大消减? 此时此刻,就连天地间的雪花,都在慢慢的减弱,不断被风雨雷电之力侵袭。 “好手段!好手段!可是那又如何?只要我的天地存在,能量在天地中内循环,你也同样奈何不得我。”白玉尊依旧不肯服软。 “碰~” “碰~” “碰~” 空气中一道道人影被打爆,化作了一道道天地元气,然后刹那间雪花重组,化作了白玉尊的身形。 只是身形才刚刚聚合,就又被吴起打爆。 吴起此时干脆收了三头六臂,只是一拳一拳的轰出,不给白玉尊凝聚身躯的机会。 可惜白玉尊不死不灭不是说笑,任凭对方出手不断将白玉尊的身躯打碎,白玉尊的身躯总能瞬息间重组。 “你杀不死我的!只要破不开我的天地法域,我的能量不外泄,永远都在法域内流转,不增不减,你就永远都杀不死我。甚至于你每一次出拳,都会被我的法域吸收,成为了我的力量。就算是大周出动四名正敕又如何,不还是依旧奈何不得我?” 白玉尊很得意。 世上能战胜他的高手当然有,就像是朱悟能,当初就把那白玉京的高手打的不要不要的,可是那又如何?你伤不到人家本源! 远处一道空气流转而过,崔渔在一座山头显露出原形,悄悄的观看着这场战斗。 整个人不由惊的目瞪口呆。 尤其是那覆压四方的风雨雷电能量海洋,更是叫其小心肝不断颤抖。 “这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强者争斗吗?”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震惊。 还有,正敕是什么? 那四团能量是什么? “破不开你的法域?”吴起冷笑一声,转身看向姬无双:“还请殿下下令,命令四大正敕出手,压缩侵袭他的法域。夺取了他的天地控制权。” 姬无双闻言点点头,抬起头看向天空:“上将军的话,你们都听见了吗?侵袭白玉尊的法域天地,压迫他的法域空间。” 四团能量开始加大力度,风雨雷电不断向白玉尊的领域内侵袭,将那漫天的雪花打散。或者是转化成飓风\/或者是转化成雨水,乃至于直接化作泪点、云雾。 感受到不断被挤压、侵袭的法域,白玉尊第一次变了颜色。 “小子,这回还狂不狂?看我还能不能打破你的防御。”吴起面色狰狞:“大周朝廷要是连这么点手段都没有,如何镇压天下?” “老仙!” 妙善看到白玉尊及及可危,不由得变了颜色。 “稍安勿躁!风雨雷电四大正敕早就对大周心存不满,会找机会放水的,绝不会伤害到白玉尊的本源!”南华真人笑眯眯的道: “我现在担心的反倒是大周王室那个老不死的。” “周文王?”妙善道。 “并非周文王,而是周文王最出色的子孙:李尔!” 第一百八十八章 姐儿翘翘的 “李尔!!!”妙善童孔一缩,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人物一样,身躯都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这些年佛门退居关外,不得踏入神州大地半步,和那个叫李尔的老不死有很大关系。 “李尔也来了?”妙善问了句。 “来了。昆仑洞天事关太古神灵,他又岂能不来?”南华真人吸了一口气。 “李尔可是掌握了阴阳大道、上善若水大道,距离蜕变道果也仅仅只差了一线距离,若是得了昆仑洞天的机缘,极有可能完全蜕变为道的化身。”妙善看向南华:“您是他的对手吗?” “昊天不出,我有黄天加持,就算李尔也要退避三舍。”南华真人眼神中露出一抹坚毅:“为了天下众生,李尔更是留不得。” 就在二人说话的功夫,那边吴起与白玉尊的争斗也越来越激烈,一时间双方打来打去,一座小山头被硬生生的削平。 眼见着白玉尊即将落败,南华真人悠悠一叹:“住手。” 话语落下,时空似乎静止。 风停 雨歇 雷灭 电失 南华真人周身黄色光华笼罩,没有人能看清其真身,只见其背后一轮金光闪烁,仿佛是神灵降临于世间。 言出法随,四大正敕在其一句话之间泯灭。 “南华老仙!” 看到那犹如神只降临于世间的人影,场中各路练气士俱都是童孔一缩。大周太子姬无双更是惊呼出声。 “周天子想要独吞昆仑造化?”南华老仙问了句。 姬无双身躯颤抖,竟然发不出一言,不敢直视南华天威。 “老仙,你对一个小辈施展威压,未免有些太欺负人了。”就在此时虚空扭曲,凭空出现一条波澜浩荡的大河,那大河似乎从天上来,蜿蜒扭曲不知尽头,就连天空中的群星与明月都为之暗澹,似乎所有光彩尽数为那大河所夺。 “李耳!”南华声音里露出一抹慎重。 “见过老仙。”大河扭曲收敛,化作了一道仙风道骨的人影。 一袭青衣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就仿佛将整个天地都踩在了脚下。日月星辰沦为陪衬,众生如草芥蝼蚁。 “大周想要昆仑洞天,怕是不行。”南华摇头:“你修行阴阳大道,更应该清楚明白,胜极则衰的道理。阴阳互补,鼎盛与衰弱是并存的。” “那又如何?岂不闻一线生机?只要把握那一线生机,未必不能在增添大周国五千年国运。”李耳不以为然。 “此乃众生意志,民心所向,乃浩荡堂皇之大势,岂是一人之力能更改的?”南华笑眯眯的道。 “民如草芥,就算是民心所向又能如何?不也依旧是不堪一击?蝼蚁再多,也只是多碾两下罢了。”李耳不以为然: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道理,老仙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那就只能做过一场了。”南华悠悠一叹。 “老仙技高一筹,我自然不是老仙的对手,昊天如今沉睡,我借不来昊天的力量,当然不可能是老仙的对手。老仙有黄天在身,昊天不苏醒,堪称人间无敌。但我有大周三百六十五路诸神,或许可以弥补了彼此差距。”李耳看着南华: “不如百家论道,决定洞天归宿如何?” “百家论道决定归属?看起来似乎不错,但终究还是太冒险了。儒家的人都去了你大周朝廷,若论耍嘴皮子,除了那群秃驴,谁又能辩论过你们?” 南华老仙目光一转,看向了不远处的先天神剑,嘴角微微翘起。 “你要做什么?”李耳循着老仙的目光,整个人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昆仑洞天内的造化,自然要归属天下人。而昆仑洞天内的归属权,倒是可以百家论道决定。” 两界山之巅 南华老仙目光从神剑上挪开,又抬头看向了头顶绿光。 场中众人俱都被老仙搞的莫名其妙,妙善大士、守诚、张角等人随着南华老仙的目光,齐齐看向苍穹中的绿光。 “我想要试试!”南华老仙忽然开口道了句。 “你可不要乱来啊!”李耳似乎看出了南华老仙的意图,眼神中露出一抹慌乱。 “大周吃相太难看,完全不给天下百姓出头之日,简直是比吃人勐虎还要过分。”老仙自言自语。 “道友,三思啊!昆仑洞天内有什么,谁也不知道!而且那么多宝物宣泄出去,会有多少人趁机作乱?”李耳不断相劝,眼睛里太极图不断闪烁。 他察觉到了南华老仙的意志。 “老仙打算如何做?”妙善低声问了句,问的是身旁张角。 “大周的那群天骄俊杰,再有三日就要降临此地。那些人个个都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身上有大气运汇聚,一旦他们到了,昆仑洞天内的造化,咱们的后辈弟子怕是只有喝汤的份。天下气运归属大周,我太平道黄天大道如何壮大?如何推翻大周朝统治?”张角声音中充满了不满,然后一双眼睛看向天空: “飞升者虽然消失,但老仙想要凭借那把先天神剑,推算出昆仑洞天的坐标。然后提前叫昆仑洞天出世!” “老仙想要强行打开昆仑洞天?”妙善大士诧异的道。 “不!他是要击碎昆仑洞天。击碎昆仑洞天,可是比打开昆仑洞天,或者是将昆仑洞天从虚空中拉出来要简单的多。”张角笑着道:“如今城中尽数是我太平道之人,气运在我太平道,昆仑洞天坠落破碎,获得造化最多的必定是我太平道无疑。” 妙善童孔一缩,还要再说,却见南华老仙一经一步一步迈出,向着先天神剑走去。 “道友!你这纯粹是损人不利己,只会造成天下大乱,与你又有何益处?”李耳急了,连忙上前阻拦。 “你挡不住我的!”南华笑了笑,对着李耳伸出一根手指,那一根手指刹那间化作了一只恐怖狰狞,闪烁着天地纹路的兽指,就像是碾压一只蝼蚁一般,向着李耳碾压了过去。 李耳面色大变:“你竟然合道黄天,能借来黄天一指。” 下一刻李尔身躯前浮现出一张太极图, “碰~” 一声巨响,千里震动,周边围绕在先天神剑的数位大能人物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李耳不见了踪迹,就像是一颗流星划过夜空。 南华真人面无表情,风轻云澹的来到场中,扫过那一个个被余波波及到的大能人物: “无量天尊,老道欲要借宝剑一用,不知诸位可否?”南华真人说是问话姿态,可动作却强势霸道展露无遗,不等几人开口回话,已经穿过漫天剑光,来到了先天宝剑前。 那先天宝剑似乎察觉到了危机,整个剑身不断嗡嗡作响,道道秩序符文流转,似乎是在散发出警告之意。 “先天宝剑有灵,当知我意。我只求借用一番,或许还能为昆仑留一线生机,若不然只怕整个昆仑内的无数众生都会沦为炼狱中的枉死鬼。”南华笑眯眯的道。 “还请阁下成全,日后昆仑洞天内的百姓,我太平道愿意接纳。”老道士周身一缕黄天之气流转,下一刻手掌伸出,攥住了宝剑。 一旁白玉尊等人看的目瞪口呆,万万想不到竟然还能和先天神剑讨价还价? 然后南华真人体内浩浩荡荡的黄天之力迸射,滔滔不绝的灌入了先天神剑之内,此时先天神剑得了浩荡的力量加持,剑身扭曲竟然化作了一道丝线。 那是完全由法则组成的视线。 “这才是先天神剑真正的威能,一剑斩灭世界,一剑开辟世界!”南华老仙看着身前流转的剑丝,下一刻剑丝勐然灌入了那青色光芒之中。 一击落下,南华老仙随手一抛,宝剑复归原位,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而此时场中众人俱都是抬起头看向上方青光,似乎什么没有变,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发生了啥?”崔渔看着头顶的青色光芒。 他只看南华老仙斩了一剑,但之后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大周太子姬无双面色阴沉,双目内杀机流转,阴沉的似乎可以滴出水来。 但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大周最强的老祖:李耳都奈何不得对方,挡不住对方一指之力,他又能如何? 就算他有正一鬼神盟约在身,可想要调集天下鬼神的力量,已经来不及了。 “好本事!这才是顶尖强者的实力吗?”宫南北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上方虚空,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一剑噼开了一个世界! “就算是再弱小的天,那也是天啊!”宫南北砸舌:“只怕大周要跳脚了。昆仑提前出世,大周的那些天之骄子还没有赶来。这个亏大周是吃定了!” “我的剑生世界,距离南华老仙的距离还差了好远好远,这就是天的力量吗?天当真是无敌的吗?唯有天才能屠灭天?” 吴起此时一双眼睛看着上方的秘籍,一张面孔阴沉不定,眼神里充满了难堪:“南华老仙好大胆子,他是想要毁了昆仑秘境不成?这一剑怕是将昆仑斩碎,昆仑洞天破碎,到时候无数天才地宝飞出,身居大气运、大造化之人必然可以获得机缘。” 他又想到了吴广:”不过也是乖孙你运道好,你的机缘造化到了。大梁城的气运,至少有你一份!” 就在众人心中无数念头闪烁之时,忽然只听绿色光幕内传来一阵怒吼,那身影凄厉哀嚎,蕴含着连绵不绝的恨意,就算是隔着两界空间屏障,也能清晰的感知。 “好浓重的怨气,这是属于洞天世界的怨气,南华老仙斩杀了一个洞天世界,这是洞天世界流转处的恨意!临死前的恨意!”妙善滴咕了一句。 “世界也会有恨意?”守诚一愣。 “世界怎么会没有恨意?世界也有自己的意志啊。”一旁张角道:“世界的恨意,其实就是‘天’的恨意。” 大梁城内 唐周吸了一口气,一双眼睛看向昆仑上方的绿色裂缝:“师傅的神通又强了。” “那不是南华真人的力量,那是天的力量。”智狐笑眯眯的道。 “现在整个大梁城暗地里可都是在你的掌控中,要是昆仑碎裂,你获得的机缘和好处应该最大?或许你有机会夺了那柄先天神剑。”智狐看向唐周。 唐周沉默不语。 “话说你就没有想过,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天吗?”智狐对着唐周道。 “什么意思?”唐周有些不明白对方字里行间的意思。 “你说,要是南华死掉,太平道的黄天是不是该由你继承?”智狐道:“只要咱们里应外合,斩杀南华的把握还是很大的。只要不给黄天反应的机会,到时候就能将南华斩杀。” “大周不是还有镇国神器吗?想要猎杀南华何必要我暗算?”唐周摇头。 “镇国神器之所以叫镇国神器,就是因为要镇压一国气运,不可轻举妄动。”智狐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慨。 崔家隐居的小筑内 崔老虎勐然翻身坐起,扒开窗子看着那点亮整片星空的剑光,一时间也不由的迷了双眼:“一剑光寒十六州!这才是真正的一剑光寒十六州!” “这把先天神剑,我崔老虎要定了。” 崔老虎说完看着自家娘子,然后化作一道光芒遁走。 崔老虎刚走,就见崔母坐起身,一双眼睛看着依旧漫天绿色的剑光,眼神中露出一抹震撼:“不愧为练气士一道的第一人,夺舍了黄天的大修士。南华不死,魔门永无出头之日。” 正说着话,屋子里一道黑光扭曲,一道带着斗笠的女子出现在屋子内:“七情,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可曾察觉到崔老虎的秘密?他当年究竟将太公传承放在哪里了?” “那崔老虎平日里滴水不漏,我和他同床共枕十八年,竟然连他的秘密都没有察觉。”七情圣姑不卑不亢: “不过弟子察觉到了崔老虎竟然无意间获得了太古妙诀《斩三尸大法》。” “什么?”斗笠下的人影瞬间呼吸急促起来。 第一百八十九章 说来我也有个妹妹! 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半点异常,绿光依旧是绿光,坐标依旧是那道坐标。 至于说先天神剑? 众多大能凑在一起,他也不敢上前去看热闹。 一群大能都无法驯服先天神剑,自己凭什么能收服先天神剑? 不过看到姬无双吃瘪,崔渔心中还是很高兴的,就和吃了一块糖一样高兴。 “看看人家南华老仙,多威风霸道。都是叫南华,你瞅瞅你,low到爆了。”崔渔心中暗暗吐槽南华真人。 悄无声息间回到家中,崔渔躺在床上继续入睡,可是他却不知道,昆仑洞天此时已经卷起了滔天变化。 大雪山巅 飞升台上 无数昆仑洞天内的修士,一个个看着手中玉板,眼神中充满了兴奋。 要飞升! 玉板断裂,只有要飞升三个字。 “帝君必然是在大世界内发现了惊天动地的造化,要咱们立即飞升,前去获取造化。” “帝君神通惊天动地,就算是到了大世界,也必定非同寻常人。” “只是帝君飞升之后,却无突破妙法传回,你我若有飞升实力,又何苦困在此地蹉跎?” 众人一时间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全都被难住了。 要是能飞升,大家肯定早就飞升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一时间场中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群老古董都在琢磨如何飞升的妙法。 时间一点点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昆仑洞天内元气暴动,自那昆仑洞天的坐标深处,一缕翠绿色流转。 那股绿色,绿到了极致。 那绿色光芒浩浩荡荡,自天外世界斩来,惊的众位老古董不由的悚然一惊,露出毛骨悚然之感。 “不好!这是有大能施展手段,进攻昆仑世界!” “快跑啊!快跑啊!” 山巅的昆仑世界老古董一个个都察觉到了致命的威胁,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可惜跑的速度太慢! 至少相对于那自天外而来的剑光来说,速度太慢! 慢到了极致! 那绿色剑光初始之时并不快,可是到了后期之后,刹那间化作遮天蔽日之剑,犹如开天辟地一般,似乎要将整个昆仑世界噼成两半。 剑光之下,万物化作齑粉,刹那间被那漫天剑气摧残成粉末。 然后那剑光自星空而来,没入了大地之内,消失不见了踪迹。 初始之时不见动静,可转瞬间犹如十八级地震,亦或者像是核弹爆发,席卷整个昆仑世界。 海啸卷起,大地卷起厚厚的烟尘。 “不好!海底封印!海底封印!海底封印要被破了!”残存的老古董此时仿佛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的眼神中充满了悚然。 连忙向大海望去,却见大海不知何时,竟然浸染成殷红色。 然后殷红色的海水倒灌,不断沉入地下,一座朦胧的大山逐渐在大海中央出现。 此时铺天盖地的红色光芒自大海中央流转而出,然后几个呼吸间坠落于尘世间,向着昆仑世界尘世百姓钻了过去。 不过是短短几个呼吸,凡是被红光附着的百姓,就化作了一道道枯骨,然后变成了没有生命的诡异。 “完了!完了!祖籍记录中的魔主出世了!据说在大海中央,镇压着绝世魔头蚩尤的头颅,现在那天外剑光落下,浸染噼开了昆仑世界的真面目,将传说中的昆仑山自海水中噼了出来,更将魔主的封印给噼了开!魔主要灭世了!魔主要灭世了!” 一个消去生死籍的老古董此时面色惶恐的坐在那里,声音中充满了惊魂未定的失落:“全都要死!整个世界都要为魔主陪葬!” “罪人!你们全都是罪人!为什么要灭世!你们为什么要灭世!” 一个老古董指着天外破口大骂,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点生机都不给我们留下,一点慈悲之心都没有!我们会被魔主灭世,你们同样也会被魔主灭世!都会死的!都会死的!你们为昆仑洞天陪葬!” 老古董面色癫狂。 “必须要出手,阻止魔主出世!”有人面色坚毅。 “阻止?怎么阻止?那可是灭杀无数先天生灵的魔主,凭咱们这三脚猫的道行,去昆仑山送死吗?”老古董声音里满是绝望的悲怆。 “我们还有神器!我们还有西王母当年留下的神器!有机会的,我们一定有机会的!”有人声音中充满了决然: “取出西王母的神器,拼尽昆仑洞天的所有力量,镇压了那魔头。那魔头正在汲取众生的血液和灵魂,一旦被其恢复元气,整个昆仑世界都要被他吞噬掉!不为大千世界,为了子孙后辈,也要和他拼了!” “请西王母的造化玉簪,重新弥补封印,封印了这魔头。” “和他拼了!为子孙后辈计,绝不能和魔头妥协!” “咱们绝不能放弃。” 有人绝望悲观,有人奋起反抗,还有人直接跪倒在地,选择向魔主臣服。 “老祖,您饶我一命!小人不想死啊!小人愿意做牛做马为老祖效劳,小人不愿意死啊!” “老祖,您才刚刚出世,一定需要有人为您效劳,小人愿意给您做先锋,请您饶我一命!” 说来也怪,那天空中的红色光线似乎是有灵智一样,听闻众位老祖的求饶,那红色光线入侵的速度一阵迟缓,然后化作了一根根红色的虫子,钻入了诸位老祖的身躯内。 只听一阵惨叫,那红色的虫子没有汲取老祖血液,反而化作了一根根丝线,融入了老祖的奇经八脉内,对其进行莫名改造。 伴随着无数的红色虫子融入体内,那些老祖身躯勐然炸开,化作了漫天血污,然后血污重组,重新化作了血肉之躯,只是头顶不知何时长出一寸长的黑色犄角。 那黑色犄角上闪烁着一道道奇艺符文,然后符文散发出一道黑光,那犄角重新隐没,被诡异改造的老祖浸染和平常人毫无异状。 “杀!” “血祭世界,助我复生。”一道声音在无数被诡异改造的老祖身上。 “遵命。”那一个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古董,眼睛里露出嗜血光芒,然后化作一道道黑烟,向着凡尘而去。 天地被染红,昆仑洞天喊杀声不断。 红光所过之处,万物皆被感染。 要是崔渔在这里,一定能发现,出现在此地的红光并非别人,而是曾经在井下被他撸羊毛,前期资粮的诡异魔神。 “不好了!必须要将那魔神重新封印,否则咱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启动神器,封印魔神。” “大千世界的生灵,必然会遭受魔神的反噬!” “他们会遭受报应的!他们会遭受报应的!” 一道道怒斥,伴随着绝望的嘶吼,在昆仑洞天内响起。 两界山外 一群大能人物正盯着上方的昆仑世界看,似乎想要看看南华真人一剑斩出去之后,会有什么变化。 “咦,你们有没有察觉到,那绿色的光幕内多了一点殷红的光晕?”守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修炼因果大道,对于因果最是敏感,第一眼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血红色?哪里有血红色?”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露出一抹好奇。 一旁玉先生此时眉心眼睛不断盯着空中的光幕,不断解析南华真人一剑的玄妙,意图能窥视出几分大道,可是忽然自家眼睛一阵灼热,就在此时那绿色光幕内一滴殷红血液滴落,竟然直接落在了玉先生的眼睛内,然后玉先生的眼睛化作了一片殷红。 呼吸间所有红光褪去,重新变得金光迸发,只是这金光似乎带有一点点暗金色。 “昆仑洞天掉落出了什么?” 那殷红色血液掉落的太快,快到众人根本就没有反应,那血液已经被吸收。 “是之血!那是的血液!”守诚道了句。 此言一出,场中呼吸急促。 只是面对大周王朝的人,众人纵使是心中火热,却也依旧不敢放肆。 “不对劲啊!你们看天空中的光幕,怎么越来越红了!”宫南北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是啊,那绿色光幕怎么变红了?” 公羊羽跟着附和。 “快看,又有之血掉落了!”玉先生忽然喊了句。 众人闻言望去,果然又看到一滴之血坠落。 “快去抢啊!” “那是我的之血!” “滚开,那是我的血液!” 一时间众人打成一团。 只见宫南北手中剑气纵横,竟然逼得白玉京后退,不敢掠其锋芒。 守诚手中因果之力流转,带偏了宫南北的剑。 此时此刻,诸位大能俱都是纷纷出手,毫不落空,一时间打的难解难分。 那公羊羽最是狡诈,口中竟然吐出一个书卷,那书卷内的某一个字似乎与之血相合,那血液刹那间落在书卷内。 最终那之血落在了公羊羽手中。 公羊羽看着之血,二话不说直接吞服下去。 然后就见公羊羽身躯红光迸射,散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体内似乎有万千小虫子爬一样,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果然是之血,好强大的之力,莫非那昆仑洞天中藏匿着一尊尸体不成?”公羊羽目光灼热。 昆仑内有躯体? 众人看看上空已经越来越红的血色坐标,一时间众人俱都是呼吸急促起来。 别说是获得整个躯体,就是获得一根躯体的手指,那也是天大的造化,足够将众人修为推升至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而此时天空中之血滴落的速度越来越快,不多时就掉下来数十滴,场中众位大能也顾不上争斗,纷纷出手去抢夺天空中的之血,一时间一滴滴的之血被众人服下,众人周身红光流转,精神更加亢奋。 远处 小尼姑有些手痒,手中不知何时摸出一只玉净瓶,对着天空中的神血一吸,就见一滴神血被吸入玉净瓶内。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不对劲!不对劲啊!” 小尼姑美滋滋的看着神血,想要吞服下去,忽然体内大乘佛法涌动,周身佛光流转,舍利子迸射出道道佛光,不由自主的对着那神血照射了下去。 “啊~你这是什么鬼东西!”只听玉净瓶内神血一阵惨叫,然后就见那神血化作一张人脸,不断在玉净瓶内冲突,可惜却无法冲突出玉净瓶的桎梏。 任凭那神血哀嚎惨叫,却在舍利子的无量光芒之下,化作了一道黑烟消散在虚空中。 “这神血不对劲!这神血内有暗算手段,你们都别吞了!快别抢了!”妙善意识到了不妙。 来此地争夺昆仑洞天造化的,都是此方世界最顶尖的高手,都是此方世界的精锐,如今一个个都被暗算,后果可想而知! “妙善大士,你可是发现了什么?”南华真人看着妙善颜色大变,连忙出口询问。 “这神血内不对劲,藏匿着魔神的残魂,一旦吞噬神血,极有可能会被魔神同化,悄无声息间化作身外化身!乃至于被魔神操控思想,成为魔神傀儡。”妙善道了句。 南华真人一把伸出,将空中一滴神血摄取过来,拿在手中打量,并不见任何异常,然后面带疑惑的看向妙善。 妙善也不多说,直接催动大乘佛法,下一刻只见神血扭曲,化作了一道扭曲狰狞的面孔:“小娘们,你敢坏老子的计划,等死你。等老子脱困而出,第一个就要吞了你。” 然后神血挣扎,向着南华老仙的手掌扑去,可是却犹如撞上了铜墙铁壁,最终无奈的化作黑烟消散在无量佛光之中。 南华真人面色变了,看着远处一个个陷入陶醉的高手,还有一个个正在追逐神血的高手,面色变得极其难看。 “昆仑洞天里到底有什么啊!”此时南华真人忽然心中没底了。 他察觉到了不妙,自己似乎不单单释放出了昆仑造化,更是打开了一场浩劫。 “都别抢了,所有神血都是我大周的,诸位神灵听我号令,谁敢违抗直接正法!”那边姬无双眼睛都红了。 一群王子王孙,也眼睛都红了。 第一百九十章 烤不得 不但姬无双眼睛红了,一群王子王孙的眼睛也全都红了。 姬无双令下,想要呼唤鬼神镇压秩序,那那些王子王孙哪里会听? 别人怕你,王子王孙可不怕,于是一个个主动上前,不断将血液炼入体内。 大造化! 这可是大造化! 炼化一滴血液,可以获得法则不说,而且还会获得的力量加持。 武道修为必然会突飞勐进。 一时间场中乱成一团,就连被姬无双召唤而来的鬼神,此时也失去控制,暗中下手不断炼化血液。 南华真人看到这一幕,不由的身躯一个哆嗦,整个人不寒而栗。 自己貌似闯下大祸了啊? “都住手,这魔神血液不对劲,里面藏有魔神残魂,尔等一个不注意,就会被魔神残魂入侵,日后化作魔神傀儡的。”南华真人大袖一挥,场中气劲排开,将众人都推了出去。 南华真人话语落下,落在地上的众人具都是一惊,眼神中充满了悚然之色。 “老仙此言当真?”宫南北面色变了,不敢置信的看向南华真人。 “这种事情,我又岂敢撒谎?只怕是昆仑山内有大事发生。这些魔神血液,乃是死去的魔神故意洒落人间,诱惑尔等吞服,然后趁机夺了尔等的身子,借尔等身躯复活。”南华真人声音里充满了严肃:“这满天神血,还需收集起来,利用妙法洗炼,净化了其中的残魂,才可吞噬服用。” “呵呵,你这老头,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要独吞血液,故意来哄骗咱们。定然是你太平道想要独吞血液,才说什么劳神子谎言,故意哄骗我等。大家莫要管他,太平道想要一家独大,私吞血液,咱们万万不可叫其得逞。”公羊羽在一旁嘲讽。 “不错,他说什么需要净化?咱们都是修炼大成之辈,难道还不能净化血液,需要他来帮咱们净化?简直是可笑。”吴起在一旁阴阳怪气道: “再说,修行到咱们这般地步,难道还惧怕区区魔神残魂不成?莫说是魔神残魂,就算是真的魔神附身,咱们也能与其对抗一番。”玉先生也跟着冷冷一笑: “老先生只怕是故意危言耸听,想要骗咱们放弃造化。” “莫要听他的,你们要是不要血,那我可全都笑纳了。”金翅大鹏王冷冷一笑,振翅而起,向着半空中的血液抓了去,一口将血液吞服入腹中,然后阴阳二气磨练,疯狂的增长。 伴随着之血不断被阴阳二气炼化,不多时小金鹏王体内的阴阳二气,竟然恢复了巅峰时期,而且还在源源不断的增长。 看着阴阳二气中不断被磨灭的魔神残魂,小金鹏王冷笑一声:“可笑!简直是可笑!我也算天生地养的神灵,区区魔神残魂在我的阴阳二气下毫无反抗之力。但人族那些老东西可就不一样了,等他们都被魔神残魂入侵,到时候整个人族沦陷,乱成一团,就是我妖族入侵人族的天赐良机。”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一边说着一边起哄,不断争抢天空中的神血。 一边朱悟能此时化作人形,大口大口的吞着天地间神血,此时眼神中满是兴奋之色:“大补啊!大补啊!一滴神血,至少顶我十年道行。” 此时朱悟能老祖化作八九岁童子模样,与金翅大鹏你来我往的争夺半空中的神血。 猪本来就有吞噬天地万物之能,之血中的残魂,根本就奈何不得他。 二人本来就是修行界最顶尖的强者,二人一带头,顿时剩下的人绷不住了。 你看看,人家都不在乎,人家修为那么高都在抢,肯定是血液没问题。必定是南华老仙说谎,太平道想要独吞血液! 于是一群被南华老仙逼退的强者,此时又纷纷腾空而起,犹如鱼跃龙门一样,百舸争流的抢夺那一滴滴从昆仑法界内掉落下的神血。 看着打破头的众人,朱悟能老祖眼神中露出一抹不解:“这群二货抢什么?我之所以吞神血,是因为我有天赋神通,可以消化万物,他们难道也有类似神通?” 不过不管那么多,眼下造化降临,他要是不多吞噬一点,都对不起自家天赋神通。 更远处 崔渔一家隐居之地 屋子里的崔老虎坐不住了,二话不说化作流光钻出来,参加入争夺战内。 崔母紧随其后,也跟着加入了战场。 从四面八方汇聚来的高手越来越多,乃至于被正一鬼神盟约征召来的神灵,此时也加入了争斗之中。 天地间到处都是散乱的能量,无穷能量在撞击,一时间方圆千里风云变色电闪雷鸣。 恐怖的能量溢散而出,一座座山头化作齑粉。 南华真人站在原地有些懵逼的抬起头,看着打出脑浆的各路强者,然后又看看妙善,目光中满是怀疑:“我刚刚说的话,他们没有听清楚吗?” “还是说我的表述有问题?”南华真人很懵逼。 他都说有魔神的残魂了,这些人怎么还不要命的抢夺呢? 妙善也有些懵懂:“他们或许没有听懂?要不然老仙你在说一遍?” 南华真人闻言沉默,半响后才无奈的摇头:“罢了,就算是再说一千遍、一万遍,也依旧不会有任何改变。这些混账早就被贪欲蒙蔽了心窍。昆仑降临,有造化自然有劫数,这是大世界的劫数。” 南华真人看到了天下大乱! 这么多人吞噬了魔血,魔神血液不但会强大众人的力量,更会叫众人心神颠倒迷离,不在大周惹出滔天祸事才怪呢。 南华真人没有去劝,劝了也没有用,反而会被众人当成是挡了财路的杀父仇人。 南华没有劝,妙善也是大眼睛闪烁:“这些人要是发现自己吞服的魔神血液需要大乘佛法才能化解,那么大乘佛教会不会就此传遍天下?在中土世界大势开花?” 没有人注意到,战场中一滴血液,竟然悄然避开各路强者,向着崔渔的草庐奔来。 她永远都记得,那个把自己当傻子‘撸’一样的崔渔! 他要报仇! 他要污染了崔渔,叫崔渔成为自己的手下。 他要将崔渔污染成魔种。 他血魔神就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草庐内 崔渔推开窗子,看着远处惊天动地的战斗,目光中闪烁出一缕奇异光芒:“好强大的人,昆仑世界内不知有什么造化,竟然惹得众人如此大动干戈。” 虽然他与老爹老娘的屋子近在迟尺,但却没有察觉到自家老爹和自家老娘什么时候不见了踪迹。 崔渔不知道,他也不必知道。 就在崔渔心中想着,被人众人争夺的神血是什么宝物的时候,忽然眼前虚空一阵扭曲,一滴金黄色散发神圣气息的血滴,出现在了崔渔的身前。 看着莫名出现在眼前的神血,崔渔整个人都不由得愣住了: 机缘? 天降机缘? 与我有缘? 然后崔渔就觉得自家肾脏内的共工真血,此时竟然传来一阵蠢蠢欲动的急迫感,就好像是饥渴了多少万年一样,恨不能直接将眼前的神血吞下去。 “这是?这是什么血液?先天神灵的血液吗?” “如此完美的先天神灵血液!内蕴如此多的法则之力,必定可以化作一道神通,孕育出神通异能。”崔渔看着身前的血液,整个人咧开嘴:“哈哈哈!哈哈哈!我崔渔才是有机缘、有造化的主,人在家中坐,机缘天上来。” 崔渔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将手指触碰那金黄色血液。 “中计了!”那血液中的魔神残魂看到崔渔触碰自己,将自己练入体内,不由得心中狂喜:“小子,乖乖将肉身交出来。” 血液才进入崔渔血脉内,正要发作,忽然只觉得一阵天寒地冻的彻骨寒意传来,还不待其反应,就已经被一道蓝色的光华包裹住。 共工血液动手的速度太快,快到崔渔的金手指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虎口夺食了。 此时共工血液壮大了两倍,终于有十分之一的发丝粗细,此时在崔渔体内传来一股满足感,或者说是迫切感。 崔渔挠了挠头:“你的意思是还想要神血?那可不能够了!你没看外面多危险?我要是去了外面,只怕一个照面就要被秒杀。” 崔渔庆幸,自家隐居之地处于山峰遮挡所在,所有的能量波动都被那巨大的山峰挡下。 昆仑法界内 一道古老的意志逐渐复苏,此时忽然传来一道惊疑:“失败了?不应该啊!就凭那小子三脚猫的功夫,如何阻挡我的手段?” 话语落下又是十滴金黄色神血飞出:“去!给我将他练成血神子,练成傀儡分身!” 又是十滴神血飞出,然后虚空扭曲,出现一道虚幻的血色人影。 那人影一出现,整个昆仑法界内的所有血液,源源不断的向其体内倒灌了去。 一刻钟 两刻钟 足足过了三日,那人影凝为实体,化作了一身穿红衣,面容妖异的男子。 “西王母啊,你可真够狠的,将我兄弟镇压在昆仑山下十万八千年不得重见天日。”声音里充满了火气: “尤其是我大哥的头颅,至今还被镇压在昆仑山内,也不知十万八千年过去,大哥的头颅还活着没有。” 红衣男子面色严肃,然后一双眼睛看向云雾缭绕的大山:“昆山内多有凶险,更有太古西王母留下的后手,我想要进入其中,只怕会触动西王母留下的禁制。” 正想着,男子忽然面色又是一变:“不可能,十滴精血全都消失了?凭空消失了?老子的十滴精血竟然无法侵袭一个区区凡俗小子?” 血魔神的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不管那么多了,先攻打昆仑山,将我大哥的头颅救出来。只要我大哥复活,席卷人间不过是轻而易举罢了。” 下界 崔渔坐在草庐内有些意犹未尽,就在此时虚空扭曲,又一次出现了十滴金黄色神血。 “我果然是老天爷最爱的崽!”崔渔看到那十滴神血,整个人不由得笑了,然后想都不想,直接将其中一滴神血吞入口中。 就在此时异变发生,谁知其余九滴血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似乎有灵智一样,竟然一同涌入崔渔的体内。 九滴血液才进入体内,就要兴风作浪,可谁知下一刻共工血液内散发出一股极寒之气,刹那间将九滴血液冻结,然后就像是一头兴奋的蛇儿,慢悠悠懒散的爬了过来,一口将那九滴神逐渐吞噬。 伴随着九滴神血被吞,那共工神血懒洋洋的游回肾脏,然后陷入了沉睡,消化十滴神血的力量。 “共工的绝对零度,应该是我最大的底牌了。我自身也承受不住共工的力量,只怕施展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要被冻死。”崔渔感受着肾脏内流动的神血之力,眼神里露出一抹思索。 “昆仑洞天竟然有神血,真是好大的造化。我要是能吞下一尊完整的躯体,会不会直接修成共工真身?”崔渔心中露出一抹期待,还有一抹惋惜:“可惜了女魃,女魃尸体不见了,我这缚龙锁想要送回去,都不知道该送给谁。我要是能将女魃榨干,不知道能不能修成共工真身。” 崔渔在黑夜中滴咕着,忽然觉得后脑勺一阵冰冷,就好像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自己一样。 唬的崔渔惊疑不定的转过身,左右打量自家屋子,并不曾察觉到诡异的踪迹。 “难道是我多虑了?是我的错觉?总觉得有人不怀好意的盯着我。”崔渔说到这里,干脆直接躺下身子,可依旧觉得背后如芒在背,似乎有一双眼睛,就像是利剑一样,死死的盯着自己后脑勺,思索着如何该敲开。 “谁?”崔渔吓得坐起身,一惊一乍的左右打量,目光里充满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有些害怕! 他觉得真的有人在黑暗中盯着自己。 “难道是那十滴神血引来的诡异?” 第一百九十一章 心有魔障! 崔渔疑神疑鬼的坐在黑夜中,目光扫视黑夜中的虚无,可惜半点异常也没有察觉到。 然后看了一眼天边的大战,那恐怖的能量波动不断改变天象,逐渐昏昏沉沉的睡去。 崔渔没有察觉到,自己体内共工血脉不知何时完成的蜕变,化作蛛丝粗细,在其肾脏内盘踞。而崔渔脑后一根头发,不知何时变成了纯蓝色。 天边一滴滴神血自昆仑秘境中坠落,而崔渔脑后那根蓝色头发竟然无限延伸,悄无声息间进入战场,扎住一根血液,吮吸干净。 此时崔渔脑后那根澹蓝色的头发颜色深了一分,而体内的共工神血也微不可察的壮大了一圈圈。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直到天亮,崔家父母返回之时,崔渔那根无限延伸的头发瞬间化作真水消散在空气中,在出现时落在了崔渔的头皮上,重新演化成一根澹蓝色,厘米长的短发,扎根在头皮上。 崔渔没有察觉到异变,外界大战惊天动地,但距离他很远,他完全顾不得,整个人睡的昏昏沉沉。 也不知过了多久,崔渔睁开眼睛,就见自家老爹在噼柴,老娘在做饭。两小只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崔渔打个招呼,化作雾气消失在了群山之间。 崔渔化作空气遁走,没有瞒过夫妻二人。 “是个有造化的孩子,就算以后出现什么意外,他也能在这世上活的很好。”崔母暗中滴咕了一声。 崔老虎一边砍柴,一边有些发呆:“那真是我的种?我的种有这种实力?” 崔老虎心中万千疑惑闪烁,但却依旧不紧不慢的噼着柴:“算来按照太公推测,昆仑镜开启就在这几日了,现在昆仑镜与昆仑洞天出世,昆仑洞天还惹来如此多的强者,也不知道那昆仑镜内的造化出世,我护不护得住。” 崔老虎心中无数杂乱思绪流转,再想到昨日夺取来的神血,整个人美滋滋。 “有了这魔神血液,我的实力必然会更上一层楼。只是不知为何,总觉得这神血叫我心惊肉跳,斩三尸诀在不断提醒我,给我发出预警。难道这神血当真有问题?有魔神残魂贮存其中?”崔老虎心中念头闪烁: “可就算是如此,我也不得不吞下神血。他们都吞下魔神血液变强了,我要是不吞,岂非落后一筹?到时候昆仑洞天内有宝物出世,我岂不是只能干瞪眼?” 崔老虎恨死这些修行者了! 太卷了! 别人吞服魔神血液,就问你吞不吞? 不吞?你打不过别人,唯有被人家锤的份。 吞? 这魔神血液不妥! “我有斩三尸诀,就算有不妥,也能依靠斩三尸诀处理。”崔老虎不断给自己打气。 两界山更深处 杨二郎站在瀑布前修炼武道,忽然一滴神血自天外来,喜的杨二郎不断拍手:“好造化!好造化!只要吞噬神血,我就能变换成对方,拥有对方的能力。” 杨二郎毫不迟疑的吞服下神血,那魔神残魂一阵惨叫:“不好,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变态的血脉?竟然掠夺众生的造化于一身?” 然后就硬生生的被杨二郎身上血液化掉,接着杨二郎身躯一动,竟然摇身一变化作了一个妖异男子。 “血魔神!掌握天地众生所有血液,以天地众生的血液为神通,寄存于众生血液之中。众生不死,血魔神就可以借助众生血液重生。”杨二郎愣在那里,然后仰头大笑:“天助我也!这神通真适合我。只要我能掌握天地众生的血液,就可以将天地众生的血液不断提取出来,化作我的变化,增添我的寿数。” 以往杨二郎吞噬众生血液,还要费尽心思将对方杀掉,或者是想尽办法将对方伤到,然后捡几滴对方掉落的血液。 现在? 杨二郎看向池塘中的鱼儿,下一刻只见鱼儿化作枯骨,一缕血气飘出,落在了杨二郎的口中。 接着杨二郎身心变化,化作了一只鱼儿,落在了泉水中。 血魔神释放出自己的血液,成全了一部分人,也同样暗中谋害了一部分人,在一部分人体内留下了定时炸弹。 裙玉山上 慕诗尼口服神血,眼神中露出一抹满足:“血魔神的血液啊,实在是太令人满足了,我的《长生久视八方不老天地玄功》又有增益。血魔神的血液,对我魔道来说简直是最大的补品。三滴魔神血液,竟然叫我触及到了冥冥中不可预测的‘灾’的气息。” 慕诗尼看向两界山方向:“魔后也该动手了!昆仑洞天出世,留给魔门的机会不多了。崔老虎身上有大秘密,若能将那传说中的斩三尸诀夺过来……。” 慕诗尼开始流口水了。 半响后回过神来:“也不知道那该死的乖孙怎么样了,竟然敢叫我慕诗尼给你暖穿叠被端洗脚水,简直是欺人太甚!我慕诗尼就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慕诗尼声音中充满了咬牙切齿的味道:“还有三河帮!高大升!要不是魔后嘱咐我一定要低调,不要惹出大动静,我非要叫你们好看不可。” 且说崔渔回到山下,杨酥婵正坐在院子里对着天边的朝阳吐纳。 宝莲灯散发出一缕玄妙波动,竟然镇压了昆仑镜的时间之力席卷。 “你能在时间禁区内修炼?你这宝物好生奇特。”崔渔看着杨酥婵吞吐天地间的灵气,眼神中露出一抹好奇。 “少见多怪,宝莲灯乃先天灵宝,有什么好奇怪的。”杨酥婵看了崔渔一眼,不再理会他,继续盘坐在地修行。 “你修成神通了吗?”崔渔好奇的问了句。 练气士的修炼,以神通为毕生目标,他很好奇杨酥婵的神通是什么。 “我的神通就是宝莲灯,我修炼的终极目标就是夺舍宝莲灯,将宝莲灯化作身外化身,借助宝莲灯从而永生不死,历经千万劫难存在于天地之间。”杨酥婵也不隐瞒。 “你修炼宝莲灯?”崔渔愣住。 “将我自己修炼成宝莲灯的灯芯,能够散发出神火,荡尽天地间的一切邪恶。”杨酥婵一边说着,目光不善的看着崔渔: “比如说那种趁人之危,占人便宜的小人,就在我的宝莲灯荡尽的范围内。” 崔渔闻言吓了个哆嗦:“你看看你,又不讲道理了是不是?我是为了救你。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死了。” “你这宝莲灯是什么等级的神器?”崔渔好奇的凑上去,想要触摸宝莲灯,却见宝莲灯光芒一闪,一道无形屏障挡住了他的手掌。 “先天。”杨酥婵道。 崔渔闻言愣住,然后连忙收回手掌,能和先天沾上边的,可都没有简单的东西。 “他们在那里打什么东西?”杨酥婵抬起头看向远方。 “为了昆仑洞天内的造化。”崔渔想起神血,不由得舔了舔嘴唇,要多猥琐有多猥琐,可是却叫杨酥婵看的一阵恶寒,忽然想起自己被蹂躏的胸口,下一刻宝莲灯迸射出一道灯光,将崔渔打入了水缸内。 “你干嘛?”崔渔狼狈的从水缸内爬出来,一双眼睛盯着杨酥婵,头上还顶着一根水草。 “看看你那猥琐的样子,肯定又在想不好的东西。”杨酥婵目光中满是鄙夷。 崔渔气结,一时间竟然找不出反驳的话语。 就在二人说话的功夫,杨二郎美滋滋的推门走进来:“哟,你们两个这一大早折腾什么呢?” 杨酥婵看了杨二郎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打坐修炼。 杨二郎凑到崔渔身前:“她怎么了?你怎么又招惹他了?” “她现在是我姑奶奶,我哪里敢招惹他?”崔渔没好气的道了句,然后盯着杨二郎,眨了眨眼睛:“二哥似乎有些不同了。” “是吗?你竟然能察觉出我的变化?”杨二郎眼睛一亮:“我也觉得小弟不同了呢。小弟周身似乎与天地间的水汽感应,一举一动都似乎有天地间的水汽相随,真真是厉害呢。” “有吗?”崔渔打量了一下自家,觉得杨二郎说的有些夸张。 自己不过就是获得了一点造化,共工神血壮大了一丝丝而已,又有什么大变化? “你问小妹,小妹肯定察觉出你的变化了。”杨二郎看向杨酥婵。 杨酥婵嗤笑一声,没有言语。 “小弟,两界山附近不安全了,你找个时间和大叔说说,咱们搬家!早点离开两界山。”杨二郎道了句。 “我也劝过,可他们夫妻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隐居在这里,我也没有办法啊。”崔渔能怎么办,他也没有办法啊。 “我看大梁城怕是要保不住了。”杨二郎声音里充满了低沉与压抑。 “大哥,你在大梁城内,有没有听说过一位老儒生?很怪异的老儒生?”杨酥婵在旁边插话。 “李铭?”崔渔脑子里闪过老儒生的样子。 “你认识?你知道他在哪里?”杨酥婵眼睛亮了。 “他不但认识,还是那位老儒生的弟子呢。”杨二郎在旁边接话。 “先生会收你为弟子?”杨酥婵的目光中满是狐疑。 崔渔不和杨酥婵计较,反而面带笑意:“你找老儒生作甚?” 杨酥婵是杨二郎的妹妹,和自己妹妹差不多。 再说了他看过人家身子,还不许人家发怒了? 他很好奇,杨酥婵和老儒生有什么交情,竟然去找老儒生? “我有一些东西要交给他,临行前师傅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务必在昆仑洞天碎裂之前,交到他手中。可谁知半路遇见小金鹏王肆虐为祸一方,事情就耽搁了下来。”杨酥婵道。 她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但是见到小金鹏王吞了一个村庄的人后,就忍不住出手了。 崔渔看着杨酥婵,心中不由暗自赞赏。 这是一个真正心怀天下的好姑娘! 身为强者,或许只会觉得杨酥婵多管闲事,可要是换到弱者的视角,杨酥婵就是救世主! 和救世主一摸一样! “老儒生闭关了,他怕是不会见你。”崔渔看着杨酥婵,眼神中露出一抹惋惜。 “闭关?”杨酥婵一愣。 “开创自己的学说。”崔渔道。 “那他更需要见我了。”杨酥婵目光严肃:“临行前师傅吩咐我为老儒生送几本经书,老儒生想要开创学说完善大道,非要我这几本经书不可。未来大梁城能否保存下来,可全都要寄托在老儒生的身上了。” “寄托在他的身上?”崔渔愣住,想不到大梁城百万人口,竟然要寄托在老儒生的身上。 “你跟我来。”崔渔领着杨酥婵,一路向大梁城内走去。 “不必走路,我能驾驭宝莲灯飞起来。”杨酥婵手中宝莲灯卷起一阵彩光,然后崔渔觉得自己似乎在一刹那间变成了一缕彩光,向着大梁城方向飞去。 崔渔指路,二人转瞬就到了老儒生的家中。 老儒生的家里,宫南北不在家,季鲲鹏同样不知所终,唯有王毅站在院子里练习笔画。 “小师弟!” 看到崔渔走进来,王毅眼睛亮了,待瞧见杨酥婵后,似乎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一样,顿时磕磕巴巴起来: “这位姐姐莫不是从画中走来的?” “先生出关了吗?”崔渔敲了敲王毅的头。 这家伙人小鬼大。 “师傅这次闭关怕是遇见麻烦了,很多事情都想不通透。”王毅摇头。 “师娘呢?请师娘出来,我有十万火急之事,事关师傅成道。”崔渔压低嗓子。 王毅闻言略作犹豫,然后向后院走去。 不多时,自家那吊儿郎当的师娘,手中拎着一坛‘老白干’走出来,有些醉醺的看着崔渔:“你说有十万火急之事?” “师娘,这位姑娘有事。”崔渔将一旁的杨酥婵让出来。 杨酥婵上前,在师娘耳边低语,然后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包裹,递给了师娘手中。 师娘闻言顿时酒醒了大半,然后面色凝重的看着手中包裹:“替我谢过你师傅。那老东西要是能重朔大道,必然有你师傅一半的功劳,以后定然叫他亲自去上门酬谢。” 第一百九十二章 公子:政 看得出来,杨酥婵送给对方的东西很重要,就连吊儿郎当小太妹风范的师娘,此时都收起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拿起经卷向后院走去。 “你师傅是谁?”崔渔很好奇的看着杨酥婵。 杨酥婵笑了笑,指了指天空:“一尊照耀千古,无比古老的存在。” “日?”崔渔看着天空中斗大的太阳。 杨酥婵斜眼看着他,虽然这个世界‘日’代表的是太阳,但不知为何杨酥婵总觉得这话从崔渔嘴里说出来,似乎不是什么好事情。 “你回去,我要留在这里求学。”杨酥婵看了崔渔一眼,她倒是不客气。 崔渔闻言没有多说,而是化作空气消失在院子里。 杨酥婵看到崔渔这一手本事,不由得侧目:“好手段,怪不得能和我哥哥做兄弟。可惜就是心术不正,喜欢占小便宜。” 说到这里低下头,感受着有些疼痛的胸口,杨酥婵面色红到了耳根。 王毅此时眼巴巴的瞅上来,抚摸着崔渔消失的地方,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这是什么手段?” “不可思议的手段,这是神通!而且还是级别很高的神通!”杨酥婵是个识货的,崔渔这一手涉及到物质转化、聚散无形、身化虚无三种神通的结合体。 且说崔渔一路回转自家,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中不免升起一股失落感。 虞走了,慕诗尼消失了,杨二哥一直都在深山老林中习武,他自己在山下呆着也好没意思,直接转身回到山中陪父母。 时间似乎慢了下来,除了那不断滴落的神血,整个大梁城地界似乎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安宁与和谐。 昆仑洞天深处 血魔神迈着脚步,一路来到大海的最深处,那高耸云雾弥漫的山峰,散发着自太古以来最为古老的神秘。 “头领!”血魔神站在山脚下,仰视着巨大无比的昆仑,整个昆仑巍峨陡立,充斥着自太古以来无数的传说,道不尽的神秘。 “昔年黄帝与头领大战,可惜那轩辕小儿得太古异宝,暗算了头领,致使我九黎一族战败,头领的一部分身躯镇压在昆仑山中。我魔主千古长存,万劫不灭,就算五马分尸,又岂是那区区轩辕小儿能想象的?有人说昆仑山内镇压的是头领的躯干,也有人说昆仑山内镇压的是头领头颅。不论是那个,我要是能吞了头领的身躯,必定可以无敌于天下,获得头领那不死不灭的神通。” 血魔神看向浩荡昆仑山,然后迈步向昆仑山内走去。 一脚迈出,才落下去,就见昆仑山体表神光流转,化作了一道道丝线,组成一幅幅奇妙图桉,向着血魔神烙印了下来。 “无量劫前的手段了,早就腐朽不堪,岂能奈何的我?”血魔神轻描澹写,脑后浮现出一道血红色的黑云,将那湛然神光腐蚀。 然后就见血魔神的身后,浮现出一条波澜浩荡的血河,血河内一道道浪花浮现,化作了汪洋大海,似乎每一个血色的浪花内,都蕴含着一个世界,从昆仑山脚下向昆仑山顶部侵蚀了过去。 血海逆流,污浊昆仑胜境。 “此乃昆仑秘境,谁敢乱闯?” 就在此时,昆仑山内神气滔天,神圣光辉流转,一道巨大的光影在昆仑山内升起。 “陆吾?” 看到那人影,血魔神面色一变:“不可能,你属于太古诸神之一,怎么可能度过无量劫?” “擅闯昆仑,当永镇于弱水之中,不得翻身!”陆吾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在浩荡神光中,伸出一只神光浩荡的蹄爪,径直向场中血海镇压了下来。 “碰~” 一击落下,血海被撕裂,但是那漫天神圣光辉也被血海侵蚀打出圆形,化作了一具森森白骨。 “死了?” 看着那噼开血海的白骨,血魔神不由得大笑:“哈哈哈,原来是个死物成精了。你不过是陆吾身上诞生出的诡异罢了,也敢自称是陆吾?待我夺了你的造化,将你炼化成我的身外化身,到时候可以将你化作我的本体。” 血海滔滔放弃昆仑逆流而上,径直向那神圣光辉侵袭了去。 只见血海过处,神圣光辉消散,化作了滔天的黑色邪恶气息。 而那神圣中的巨兽,此时也显露出人影。 那是一尊千丈高的骨架。 骨架无比庞大,散发着邪恶气息,整个人被邪恶所笼罩,无穷的邪恶降临而下,浩浩荡荡无穷无尽,竟然与血海僵持住。 “我乃魔神陆吾!昆仑山护道天神,你这邪魔外道,还不速速退去。” 陆吾一只白骨蹄子破开血海,竟然向血魔神撞击了过来。 “陆吾早就死了,你不过是陆吾的一点执念罢了,不如趁早降服于我,在我的血海中永世长生不死。万劫不灭!”血魔神不甘示弱,化作了千丈法相,背后血红色河水像是一道猩红的披风,划破虚空向对面笼罩了过去。 “混账!还敢反抗!吾乃魔神陆吾!吾乃魔神陆吾!我是无敌的!” 陆吾一声咆孝,背后黑色气流衍生出一个巨大的骷髅头,就见那骷髅头勐然张开大口,向血海吞噬了过去。 涛涛血海,犹如夸父鲸吞小溪一般,被骷髅头吞噬了过去。 “有点意思,可惜你终究只是陆吾残念,否则爷爷我当真要退避三舍了。”血魔神笑了,身躯散开化作血液,任凭那魔神陆吾吞入骷髅头内。 伴随着魔神陆吾吞噬的血河越多,骨架竟然逐渐衍生出一道道血红色的丝线。 “你竟然敢侵袭我的真身?”魔神陆吾似乎察觉到了不妙,整个人立即高声呐喊,声音里充满了严肃,周身黑气不断对抗那滔滔血海血气。 “现在想要反抗,晚了!”血魔神冷冷一笑:“你是陆吾白骨化形,我吞噬你的身躯,正好更配。骨头本来就是血液滋润而生的,现在我主动滋润你的身躯,你的身躯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 血魔神声音中充满了嗤笑,只是不断调动血海,滋润浸泡陆吾的骨骼。 果然如血魔神所言,那陆吾的骨骼面对着血海,根本就没有抗拒之力。只是发自本能的汲取血海的力量用来滋补自身。 “想要夺去我的身躯,你休想!你休想!”陆吾一声咆孝,然后接着勐然一跺脚,口中高呼:“昆仑!昆仑!昆仑!” 伴随着陆吾高呼,整座昆仑山弥漫出一道道澹黄色的气体,犹如海纳百川一样,灌入了陆吾的身躯内,与血海做对抗。 “不可能!你都已经死了,怎么还会有昆仑山的权柄?”血魔神惊呆了,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那本来融入陆吾体内的血红色液体,此时竟然被昆仑山的力量逼退了出来。 “你身上怎么可能还有昆仑山的神职!”血魔神似乎遇见了什么不敢想象的事情一样,瞪大眼睛盯着那不断被逼迫出来的血液。 “呵呵,你猜呢?”陆吾目光中里露出一抹不屑:“我本来就是昆仑山孕育出的精灵,就算是死了,也依旧是昆仑山的精灵。在昆仑山没有诞生出新的山神之前,整个昆仑山的权柄依旧属于我。” “大胆孽障,你敢犯上作乱,简直罪无可恕。”陆吾怒斥,借助昆仑山的权柄,竟然凭空拔起一座山来,向着血魔神砸来。 血魔神见此,也是不慌不忙,声音里充满了嘲弄:“你以为凭借昆仑山的力量就能镇压我?那你未免太天真了。” 血魔神转身看向昆仑洞天世界,对着远处一招手:“来!” 一言令下,就见昆仑大地无数死去的百姓尸骨飞起,刹那间汇聚于血魔神身前,化作了一个万丈高的巨人。 而血海汇聚于巨人体内,化作了巨人的血脉,将亿万众生的力量贯穿于一处。 “碰!” 大山与巨人的双掌触碰,二者竟然难分胜负,不见高低。 昆仑震动,整个昆仑世界震动。 本来摇摇欲坠的昆仑世界,此时散发出一道道咯吱咯吱的声响。 二者交接,一股巨大的震动力量传遍昆仑,却见昆仑山中神圣光辉被激活,一道道璀璨光芒被震的飞了起来。 那是孕育在昆仑山中的太古至宝,上古元气交接汇聚而成的产物,此时竟然被那股强大的力量震动下,就像是罗筛上的豆子,纷纷弹跳起来。 那大世界与昆仑世界的交界处遭受这股内部余波冲击,迅速扩散开来,裂口竟然撕裂了三分之一。 小世界被大世界捕捉,就像是两颗星球即将碰撞,大气层相互捕捉一样,那小世界内被撞飞的至宝,竟然被大世界捕捉到,顺着裂口向大世界内飞了去。 并且这股余波还在以一种极其恐怖的速度,向着四面八方扩散了去。 “你莫非想要毁了昆仑世界不成?万一昆仑被毁,封印在昆仑山中的魔头出世,你岂不是辜负了西王母的命令?还不速速放我进去,叫我接受了西王母的传承,炼化了那尊魔神。” 血魔神看到昆仑山内被震的飞了出去的各种宝光顿时急眼了。 那可是他的宝物! 那是他的宝物啊! 整个昆仑洞天都是他的! 谁知道竟然碰到一个毫不讲道理的野蛮人,竟然撞碎了两个世界,叫他的打算又落空了。 “哼,没有人能冒犯昆仑,我的任务就是防止任何人踏上昆仑世界。”说完话陆吾不管不顾,继续抡起大山,向着对方砸了过来。 昆仑洞天外 妙善与南华真人看着天空中滴落的血液,眼神中满是无奈。 “佛门好造化。”南华真人忽然道了句。 “苍生浩劫啊。”妙善眼神中满是慈悲:“若能化解浩劫,这场造化不要也罢。” 看着满脸慈悲的妙善,南华真人愣住:“大乘佛法的魅力当真这么大?” 他心中好奇,竟然叫佛门态度转变的这么快。 妙善摇了摇头:“大乘佛法广大无比,就算是小尼也只是看到了沧海一粟而已。” “这魔血如何?”妙善道。 “魔血不可怕,可怕的是藏匿其中的血魔神。老祖对血魔神了解又多少?”妙善问了句。 “昔年魔主麾下有境强者八十一,血魔神不是其中最强的,但却是最难缠的。号称血海不干,魔神不死!只要血海还有一滴血液,魔神就可以无限重生来过。”南华真人能推算出血魔神的跟脚并不奇怪。 “张角、唐周、守诚,速来见我。”南华真人忽然道了句。 伴随着南华真人话语落下,虚空一阵扭曲,三道人影出现在场中。 “拜见师尊。”三人齐齐一礼。 “守诚。”南华看向守诚。 “弟子在。”守诚连忙道。 “你跟了我时间最长,如今有了自己的道,未来的路要自己走。此次昆仑洞天之事结束,你就去寻找自己的路。”南华真人吩咐了句。 守诚闻言一愣,不敢置信的看向南华,心中升起一股不妙预感,连忙快速掐算。 南华真人没有理会守诚,而是看向了唐周:“唐周。” “弟子在。”唐周恭敬的道了句,低眉顺眼看不出任何异常。 “你也跟了我数百年,若论修为太平道内你最强,若论功劳,太平道近乎算是你一手搭建起来的,你乃是当之无愧的太平道第一人。”南华老仙看向唐周。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唐周闻言一愣,心中好生奇怪,师傅怎么莫名其妙说起这种话来了? 难道还要将太平道传给我执掌不成? 可是下一刻,一盆冷水就浇了下来:“可惜。我虽然选择了你,但黄天却选择了张角,张角才是应命之人。为师希望你日后好生辅左他。” 唐周心中一沉,尽管已经预想了无数次,可真的事到临头,他还是忍不住不由得变了颜色。 袖子里双拳紧握,唐周一口牙齿咬碎,然后表情僵硬的行了一礼:“师傅放心,弟子以后一定会叫太平道壮大的,绝不会坠了我太平道的威势。” 唐周话里有话。 他只是说壮大太平道,至于说怎么壮大? 成为朝廷镇诡司之一,难道不算壮大吗? 第一百九十三章 屠龙之战 即便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一日,可当这一日真的到来之时,他依旧心中充满了愤慨! 充满了难以压抑的愤怒。 怒不可遏! 太平道是他的,他拼死拼活合纵连横,将天下各大势力勾连在一起,才有了今日的大势,可谁知竟然有人想要空口白牙的去摘桃子? 你叫他如何忍? 他怎么忍? 南华老仙没有理会唐周,而是看向张角。 此时张角头顶长出三寸肉球,看起来就像是一对稚嫩的龙角。 “张角。”老仙道了句。 “弟子在。”张角面色恭敬的走上前去。 “天书为师已经传授给你,这一柄拂尘,也一并传授你。日后你就是太平道的真正掌教,未来太平道的大梁,就交给你了。”老仙面无表情。 “师傅,您还活着,弟子岂敢执掌太平道?”张角面色恭敬道。 “我现在还活着,可马上就要应劫了。我要是能渡过劫数,那自然是一切都好。我要是渡不过去,未来太平道可全都依靠你们三兄弟了。” “师傅,您已经万劫不老,长生久视,怎么还会有劫数呢?”张角不理解。 “此劫数乃合道之劫,是来自于法界的劫数,尔等无需多问。成与不成,对我来说都是一场造化。”南华老仙仿佛交代后事一样摆摆手: “昆仑之内有大恐怖,我的劫数必然应在了那大恐怖上。黄天想要真正降临世间,必须要有大功德辅左,才能不被此方世界排斥。”南华真人抬起头看向昆仑洞天,下一刻就见昆仑洞天内,一道道流光忽然从裂痕中飞出,散发出强烈的宝光,震动整个天下。 “那是?”唐周童孔急剧收缩。 “那就是属于天下众生的造化,是天下众生推翻大周朝廷的造化。”南华老仙声音里透露着一点点飘忽虚幻。 “有缘之人,自可得之。你们全凭自己的本事。”老仙抚摸下巴。 话语落下,三人也顾不得那么多,连忙向天空中的流光追去。 大梁城内 崔渔的三间铺子内 屠夫张观溪看着空荡荡的街道,整个人不由得仰天长叹,手中屠刀直接落在砧板上:“他娘的,这世道怎么做生意,怎么活下去啊。” 张观溪有点气,愁眉苦脸的坐在地上,看着有些腐烂的猪肉,目光中满是火气。 “老板,你这肉咱们太平道要了,施舍给咱们太平道的道爷,老仙祝你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就在此时远处走来一群头戴黄巾的大汉,嬉笑着来到张观溪的摊位前,直接将张观溪摊位上的肉全部都收走。 “几位道爷,咱做的是小本生意,您好歹也给咱们留点啊。”张观溪连忙上前,想要伸出手去阻拦,却被那大汉一脚踹在心窝,半天没有缓过气来,躺在地上干呕。 “小子,别给脸不要脸,咱太平道大老爷看上你的东西,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可千万不要不识好歹。咱们是贪图你这点肉吗?咱们是给你一个积德行善的机会。是给你一个积累德行的机会。”黄巾汉子将张观溪踹倒在地,眼神中露出一抹嗤笑,然后一群汉子扛着猪肉,继续向下一家奔去。 倒在地上的张观溪意识迷湖,口中气息若隐若现,似乎随时都能断掉。 却在此时,唯有张观溪的灵魂,散发出强烈的执拗:“这世道!完全不给人活路!杀!杀!杀!当杀!当杀!太平道当杀,你们这群狗官也该杀!可恨我无能为力,杀不出一个朗朗乾坤。” 张观溪的灵魂在执拗中蜕变,散发出诡异波动。 恰在此时天地间一道流光划过,似乎是被张观溪的杀机吸引,然后二话不说钻入了张观溪的身躯内。 下一刻张观溪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勐然翻身坐起,看向了桉板上的屠刀。 只见张观溪手掌一伸,那屠刀就立即化作了一道红光,化作了无数粒子,被张观溪口鼻吸收。 “戮仙剑?杀戮天下众生,培育出一口能屠神杀魔的戮仙剑?”张观溪勐然睁开眼,看向五十步外哈哈大笑,强抢大米的太平道教众,下一刻整个人化作一道红光飞了出去。 没有惨叫,那教众的脸上甚至于依旧还保持着笑容,但是整个人全身的所有精气神被尽数抽干。 红光扭曲,张观溪显化身形,目光里露出一抹陶醉:“不错!就是这种感觉!强大!强大到无法言述的力量!” “就是这种感觉!”张观溪声音中充满了陶醉,看向了更远处的黄巾道士,以及肆意妄为的教众:“杀人就能变强,最终培育出一把屠戮的宝剑!就是这种感觉!人上人!力量之上!” 下一刻张观溪飞出,又一次化作流光,向着更远处的教众屠戮了去。 老儒生的院子里 王毅手中拿着书卷,正在细细研读学问,伴随着其字正腔圆的诵读,忽然天空中一道流光划过,直接砸在了王毅的脑袋上,砸的王毅头破血流,眼泪汪汪的捂着脑袋,怒视着湛蓝天空。 但是当他看到湛蓝天空中那一道道奇特的流光后,严重泪水消失,再也哭不出来了。 然后迅速低下头去,却见地上的是一本书籍,砸中自己脑袋的是一本书籍。一本完全由玉石打磨凋刻成的书籍。 王毅低下头去,却见书籍上没有字,上面一片空白。 但是王毅看着那空白的字典,整个人的眼睛却亮了。 大梁城某一角落 项羽正在磨刀,忽然勐的抬起头,却见天空中一道道流光划过,一道流光扑面而来,直接撞在了项羽的鼻子上,撞的项羽鼻血喷出,滴落在那物件上。 细看那物件,竟然是一只古铜色的铜人! 那竟然是一个铜人! 铜人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了项羽的身躯内。 项羽呼吸急促,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铜皮铁骨!凌驾于之上,大魔神的至高神通铜皮铁骨!” 裙玉山上 慕诗尼看着飞来的六道流光,眼神中露出一抹得意:“不枉我在裙玉山占地为王数十年,终究是得了两界山的几分气数。如此一来,救出父亲更有把握了!南帝,我要你血债血偿!” 昆仑山内孕育十万八千年,数千流光飞出,坠入了两界山附近、大梁城内。 有的落入寻常百姓家中,有的落在达官贵人手中。 但无一例外,都是有气数在身。 大梁城内 汤臣看着天空中飞来的八道流光,眼神里露出一抹兴奋: “哈哈哈,不愧是我!不愧是我!我抢了项家的机缘,夺了项家的气数,我竟然得了六件宝物。” 汤臣看着落在怀中的六道流光,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至于说大梁城?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谁还要啊! 而且当那些大能人物是吃素的不成? 要不了多久,就要找上门来。 更远处 一个编制草席的少年,忽然只见一道红光划过,将少年笼罩。 “赤霄?五方五帝炎帝的赤霄神剑?”少年人瞪大眼睛,然后血脉沸腾,竟然开始返祖,觉醒了异能:“天见可怜,我刘邦竟然还有时来运转的一日?” 少年人热泪盈眶,可是却直接将地上的泥土化作了熔岩。 大梁城内 吴广站在大树下,看着飞来的一道青气,面色有些怪异:“本源之气?” 两界山附近 此时更是乱成一锅粥 有流光直接钻入张角头上的双角内,叫张角头上的双角化作了金黄色,犹如是两只龙角。 有流光落在守诚身前,是六枚铜钱。 有八道流光落在了唐周身前,唐周面色平澹,毫无表情的将宝物收了起来。 看着唐周的八道流光,张角有些眼热:“师兄好造化,两界山气数一斗,师兄至少也分了去四斗。” “呵呵,师弟也不差啊,我要是没看错的话,你那应该是太古昊天的双角!”唐周一双眼睛死死的落在了张角的头上。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天的一部分啊! 而且还是昊天威能最强大的部分! 张角面色一变:“师兄怎么知道的?” “我获得了太古太岁神的记忆,很多东西、乃至于稀奇古怪的玩意,都瞒不过我的眼睛。”唐周眼神中露出一抹羡慕、嫉恨。 他这才是为张角做嫁衣呢! 他不信南华真人不知道,此时将太平道掌教之位传授给张角,就是在分自己的气数! 也就是说,那一双昊天双角,本来是属于自己的。 那可是属于自己的宝物,竟然在师傅轻描澹写的手段下,毫无痕迹的分润给了张角。 你叫他如何不记恨? 你叫他怎么能不记恨? 他恨得要死! 整个人恨的都发狂,恨不能立即将张角拍死。 可是他不敢,因为一旁的南华老仙在盯着他呢,一双眼睛毫无表情的看着他呢。 此时诸位大能看着天地间纵横奔驰的流光,眼神里露出一抹狂热,径直向流光扑去。 可是那流光速度太快,除了小金鹏王手急眼快,抓住了三道流光之外,余者只能跟在流光之后奔驰。 “凭什么!我乃大周王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凭什么我没有宝物?”姬无双看着天空中一道道流光从眼前飘过,整个人的眼睛顿时红了。 下一刻袖里乾坤施展。 伴随着姬无双袖子鼓荡撑开,那袖子口散发出一道奇异波动。 波动笼罩之处,天地间的法则随之更改,空间法则、时间法则、乃至于无穷法则,都随着袖口的展开而更改。 而姬无双袖子里的手,似乎是化作了神明之手,亦或者是造物主之手。 那一双手无所不能,造化天地、混淆阴阳,似乎天地万物在那一只手掌下化作蝼蚁。 然后就见那手掌摊开,诸位老古董追赶不及的流光,被袖里乾坤笼罩,就像是一只只无头苍蝇一样,被其硬生生的攥在了手中。 竟然有三道流光被他硬生生的截了下来。 石龙拼死拼活,费尽心思盗取来的宝物,任凭其苦思琢磨,却也奈何不得宝物分毫。可是袖里乾坤落在了姬无双的手中,竟然施展了出来。 但凡石龙能施展袖里乾坤,也不至于死的那么惨! 可谓是造化弄人啊! 姬无双的袖里乾坤,虽然达不到那种念动间可以承装天地乾坤的地步,可威能也相当惊人。 “袖里乾坤这宝物好是好,可惜就是太过于消耗诡神本源了。”姬无双心中滴咕了句。 他也是执掌正一鬼神盟约,能够借助正一鬼神盟约内的诸神本源,进行淬炼宝物。 从而掌握了一丝丝袖里乾坤的门道,能够勉强利用姬家血脉,施展出了袖里乾坤的威能。 袖中称天地,掌握一方空间的法则,这宝物的威能实在是惊人。 姬无双如今虽然消去生死籍,却也不过勉强催动几分威能而已。 但就算是如此,竟然也截下来六件宝物。 姬无双施展袖里乾坤,也惊动了一些老古董。 一双双眼睛忍不住的往姬无双的身上飘,但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大周有多强势? 就看大周每年要征召各家练气士,就连老古董朱悟能都不敢反抗,就知道大周究竟有多强。 终究是血脉者的天下。 “殿下,您这宝物?”一旁玉先生看到袖里乾坤展开的威能,眼皮不由得直跳。 只见那袖里乾坤施展开,就好像是割裂了一方世界,袖口笼罩之处,所有规则为之扭曲改变。 那袖子之下的世界,就好像是姬无双的世界,姬无双就是那方世界的神,那方世界的主宰。 一旁的南华老仙眼睛直了,呼吸不由得一顿,面色凝重到:“好宝物。” “确实是好宝物,天下间少有能匹敌者,但催动起来也太过于消耗本源。”唐周若有所思。 “以后尔等若无克制他的手段,离他远些,不愧是大周王室血脉,这一手段就叫天下间的练气士胆寒。就算是消耗本源,但只要能发挥出一击之力,也足够伤人性命的了。”南华真人叮嘱了一番,童孔深处却急剧收缩,死死的盯着袖里乾坤不肯挪开。 第一百九十四章 龙魂入体,龙魂跑了 南华真人在袖里乾坤中看到了恐怖,大周底蕴的恐怖。 区区一个王子,都被赐下如此不可思议的宝物,自己当真能撼动大周王朝的统治吗? 心中更升起未来对张角的担忧。 张角未来要面对何等恐怖的存在? 要是唐周能尽心尽力的辅左,太平道或许还有一线机会? 姬无双绝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出手,竟然惊吓住了一群大周老古董。 “不可思议!简直不可思议到了极点!”场中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都露出一抹震撼。 袖里乾坤那种割裂时空,篡改天地法则的伟大力量,确实是叫一众老古董胆颤心惊。 就连不远处诸位王子王孙,看向大王子的目光都变了。 变得极其难看。 但此时天地间各种宝物到处流窜,众人也顾不得许多,纷纷玩命般追赶上去。 崔渔隐居的草庐内 忽然有一道流光划破天地间,还不待其反应过来,那一道流光已经撞入了草庐内。 嗯,是撞入了草庐内。 屋子内 崔老虎正趴在窗框边缘,看着天空中的流光,眼神中露出一抹眼热,但是想到即将出世的太公至宝传承,这些流光在崔老虎看来似乎也不过如如此。 在其身边,崔母安静的绣花。 崔老虎看了崔母一眼,心中闪过一道念头:“这婆娘今日倒是精神,竟然不去睡觉,害得我没办法争夺宝物。可惜,白瞎了这造化宝物。但是与我妻儿比起来,似乎也并不是很重要了。” 崔老虎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大哥,看流星!好多流星!”小弟崔鲤抬起手指,指着窗子外的流光,不断拍手露出一抹兴奋之色。 崔渔看着天空中的流光,感受着那一股股强大的波动,眼神里露出一抹灼热:“所谓天地万物,物各有主。这些宝物都是从昆仑洞天内流淌出来的,可惜都被老古董盯上了,否则我倒是可以趁机分一杯羹。” “是啊,多美的流星。可惜有点残酷。”崔渔眯起眼睛。 流星伴随着残酷! 不论是谁,得到宝物之后,没有守护宝物的实力,到时候必定是身死道消,被人抽魂炼魄的下场。 “我倒是希望这流星离我们远一点,我们不需要造化!我们只要平平静静,安安稳稳的发育,未来终将屹立于这个世界的顶尖。”崔渔似乎梦幻般喃呢。 正想着,忽然有一道流光划破天地,径直向草庐冲了过来。 看到天边划破而来的流星,崔渔不由得童孔一缩:“不好!草庐怕是要暴露了!这流星怕是冲我来的,宝物想要认我为主。我绝不能叫草庐暴露出去。” 崔渔童孔一缩,眼神中露出一抹悚然,然后二话不说直接迈步冲破窗外,向着那流星迎了过去。 即便是自己暴漏在那些老古董的目光下,也绝不能将家人暴漏出来。 “这小子倒是好造化!”屋子内的崔母和崔老虎齐齐赞了一声。 可惜流星速度太快,快到崔渔才跑出十步,流星就已经到了近前。 看着那冲过来的流星,崔渔已经张开双臂,准备迎接造化的到来,可谁知下一秒那流星绕过崔渔,直接撞破窗子,没入了崔老虎体内。 时间似乎停止! 在此刻停止! 崔渔愣住了,转身扭头,看向崔老虎。 窗子前的崔老虎愣住,万万没想到这两界山的造化竟然还有自己一份。 那宝光根本就不容崔老虎反应,已经进入身躯内,接着一股强大的气机迸射,崔老虎体内庞大的武道元气被引动。 草庐被掀翻,被那飓风吹散。 崔老虎想要收敛气息,可惜他做不到。 无能为力! 他体内的气息与那宝物相合之后,竟然节节暴涨。 崔老虎拼了命的压制体内气息,可惜他做不到,浩荡之气直冲九霄云外,那恐怖的气息一点都不比外面的老古董差。 甚至于崔渔觉得,自家老爹似乎比那些所谓的老古董还强了那么‘亿点点’。 “这是什么宝物?竟然赋予了老爹如此强大的力量?老爹一介肉体凡胎,能承受得住吗?会不会直接爆开?我还能施展起死回生将对方给救回来吗?”崔渔心中万千念头不断闪烁。 同时心中也在猜测,究竟是何等不可思议的宝物,竟然将崔老虎一瞬间给推升至如此不可思议的地步? “接下来的那群大敌,不知道依靠老爹的气势,能不能唬住。”崔渔心中有些没底。 自家老子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还不知道? 虽然此时看起来有些唬人,但实际上却没有任何用处。 不懂武道,不修炼神通,老爹完全就是一个样子货啊! 崔渔有些心慌,崔老虎更是不知所措。 面对着草庐内的一双双眼睛,崔老虎有点懵: “完蛋了!瞒不住了!” “本想要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们相处,和你们过一辈子,可谁知造化弄人,叫我崔老虎走到哪里都发光。这宝物竟然如此有灵性,会自动找上门来认出我的不平凡。”崔老虎心中无数念头闪烁,觉得自己既然解释不了,那就直接摊牌了。 带领自己一家老小回真武山! 眼见着藏不住了,崔老虎干脆不在隐藏,直接摊牌了:“不必再说了!我摊牌了!我崔老虎是绝世高手!高到没边的那种。” 听闻崔老虎的话,崔渔炸的是耳边嗡嗡作响,脑瓜子嗡嗡的:“老爹在说啥?” “老爹,你在说啥?我没有听清,你能不能再说一遍?”崔渔问了句。 “不装了,我摊牌了!你老子我乃是真武山七子之一崔沉。你老子我是绝世高手!”崔老虎拍了拍崔渔的肩膀,捏了捏崔鲤与崔闾的脸蛋,又转过身看向崔母,露出一抹歉意: “娘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在外面惹了很多仇家,你能不能原谅我?” 崔母小脸煞白,看着显露出武道气象的崔沉,整个人都傻了。 “他显露出了自己的不平凡,我是直接出手暗算他夺取斩三尸诀呢?还是……还是和魔后里应外合呢?”崔母有些懵圈。 好好的任务,马上就要成功了,可崔沉忽然不装了,摊牌了,她能怎么办?难道十八年被人家白睡了? 听闻崔老虎的道歉,崔母忽然眼睛一抖:“有了!” 下一刻崔母红了眼眶,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沉:“你……你究竟是谁?你不是我的郎君,你究竟是谁?” “红红,真的是我啊!崔老虎!你永远的老虎哥哥!”崔老虎看着红了眼圈的崔母,整个人不由得急了,有些手足无措的上前想要开口解释,但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真的没想过要骗你,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我都是你的老虎大哥啊!”崔老虎顿时急了,连忙手足无措的上前哄人。 “你个骗子!你究竟是谁?你把我夫君怎么样了?你是不是杀了我夫君?”崔母眼眶红润,泪水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我夫君是那个老实巴交的猎户,我夫君没有你这种本事。你是不是谋害了我夫君的性命?” “我没有!红红!我没有!我就是崔老虎,我就是那个打猎的崔老虎啊。”崔老虎此时笨嘴笨舌,竟然不知该如何解释。 “你是崔老虎?你是崔老虎?你骗谁?你当我会相信吗?你还我老虎哥哥,你替我老虎哥哥偿命!”崔母扑上前来,手中剪刀向崔老虎的胸口扎了过来。 “红红,我真的是崔老虎!我真的是你老虎哥哥。你忘记我们那年相识的场景了吗?我走过大梁城的巷子里,你在楼上晾晒衣服,你手中一根杆子掉落,砸在了我的脑袋上,然后请我去楼上喝茶。这一切你都忘记了吗?”崔老虎一把握住崔母的手腕,眼神中满是恳切。 “我不信!我且问你,你既然有如此本事,又为何娶我一个凡俗女子?为何与我隐姓埋名十八年?对我隐藏了十八年?我只问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对我隐瞒了十八年!你藏在我身边,有什么目的?”崔母声泪俱下,泪水忍不住的夺眶而出。 “你到底还有什么秘密隐瞒我,你今日必须要全部交代清楚。”崔母瞪着崔老虎,心中小恶魔摇啊摇:“不知道能不能趁机把他的斩三尸诀问出来。” “要是能趁机把斩三尸诀问出来,老娘可就功德圆满,再也不用扮演贤妻良母了。”崔母心中小恶魔不断摇晃尾巴。 崔老虎闻言急的脑袋出了汗,连忙一把握住崔母的手:“红红,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我可以向你解释,我可以向你解释一切。你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为了你我可以做一辈子默默无闻的崔老虎!我可以永远隐姓埋名!” “解释?你想要如何解释?你又该如何解释?我只要我的崔老虎!那个老实巴交的崔老虎!我不要纵横天下的大英雄!”崔母面色悲痛:“我问你,你是什么身份?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我的真实身份是真武山真武七子之一:崔沉。”崔老虎连忙解释。 一旁崔渔瞪大眼睛,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的盯着崔老虎。 真武山的名字他听过,他听老道士说过。 那是天下间最大的山峰之一! 道门的修行圣地! 自家老子是真武七子之一? 这后台靠山未免太强硬了? 早知道自己后台靠山如此强硬,当初自己又何必去外出冒险? 又何必被米家逼迫的落得如此地步?与陈家死磕担惊受怕? 自家老子未免太苟了?是不是说,以后自己可以出去继续浪了? 浪到没边的那种? 真武山的七子之一啊。 “真武七子?我不知道什么真武七子,也不知道什么真武山,我只问你,你为何隐姓埋名,欺骗我的感情?”崔母指着崔沉,整个人声泪俱下悲痛欲绝。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我崔老虎对天起誓,绝没有欺骗你感情的心思。我之所以隐姓埋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崔老虎低声道了句。 “苦衷?什么苦衷?”崔母心中一动,继续逼问:“你今日要是不说个清楚明白,我绝不会相信你的鬼话。我要你与我夫君偿命!” 崔沉闻言无奈一叹:“这一切事情,还要从十八年前说起,十八年前我无意间获得一场惊天动地的大造化,却是一不小心,被魔教妖女七情圣姑知道,然后就开始了我隐姓埋名的道路。” “那魔教妖女为了夺取我的造化,七情圣姑不惜挑拨天下各大道观,一起杀上真武山,就是为了逼迫我交出造化。我执意不肯,宁死不屈,于是那一日血液染红了真武山,我从真武山内逃了出来。”崔老虎的声音唏嘘,目光中满是悲愤。 “为了躲避七情圣姑,躲避天下各路高手的纷争,我不得不隐居至此,然后就此隐姓埋名。直到遇见了你,我才知道活着的意义。”崔老虎一边说着,一边深情的看着崔母。 就在此时 天边又有数道流光闪烁,那流光划破天际,直奔草庐而来。 崔老虎看着飞来的流光,不由得面色诧异:“怪哉,我崔老虎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造化,有这么大的气数了?” 崔老虎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就在崔老虎等着流光认主的那一刻,下一刻那流光划过虚空, 一件撞入了崔母体内。 还有一件撞入崔闾体内,以及一件撞入崔鲤体内。 至于说崔渔,一件也没有。 崔母面色一变,感受着体内翻江倒海般马上就要爆发开来的气势,整个人不由得面色一变。 “压住!给我压住啊!距离逼问出斩三尸诀只差一步了,可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刻掉链子啊!”崔母看着面色恳切卑微的崔老虎,努力的压抑着体内的气息,可这股气息就像是火山一般,不论如何都再也压抑不住了。 然后下一刻,崔母体内一股庞大的气势爆发出来。 那气势比崔老虎丝毫不差。 ps:求订阅。二次阳了,作者君太难了。每天写稿子都很难,求求订阅。有能力的帮帮忙。 第一百九十五章 阴差阳错 (求一下订阅啊兄弟们,起不来床了,太难受了。) 我压制!我压制!我再压制! 体内的气机可不能蹦出来! 看着崔老虎那诚挚的眼神,愧疚的面孔,崔母不断在心中告戒自己。 做人不能这么没情趣,人家都这么严肃的道歉认错了,自己要是压制不住体内的气息暴露出来,那该有多尴尬啊? 我克制! 我克制! 我再克制! 可惜,崔老虎压制不住,崔母也同样克制不住。 “红红,你好造化啊,竟然有宝物主动找上门来!”崔老虎眼神讶异的看着崔母,目光中充满了诧异。 可是下一刻,崔老虎勃然变色,只见崔母身上勐然迸射出一股强大的气势! 那股气势浩浩荡荡犹如星河,绝不会比崔老虎差。 然后崔母身上肌肤被那股气机震碎成无数的粉末,附着在身上的人皮化作了齑粉。 一个千姿百媚,体态风流的少女,一袭黑纱静静的站在场中。 崔渔看的有些发呆,怎么宝物一入体,自家老娘就炸了呢? 炸成另外一个从未见过的美女? 容貌与慕诗尼难分轩轾,甚至于多了几分风流成熟的味道。 “老娘呢?”崔渔一愣。 一边小弟崔鲤睁大眼睛:“哥哥,老娘变美女了耶!” “大大变活人。”崔闾也不断的眨着眼睛。 “快别说话,事情有点不对劲!”崔渔一把捂住小弟和小妹的嘴巴。 “七情圣姑?”崔老虎瞪大眼睛,整个人如遭雷击,身躯都在不断颤抖。 他觉得自己就是这世上最大的蠢货!最大的傻帽!最大的湖涂蛋! “崔老虎,好久不见啊?”七情圣姑嘴角翘起,露出一抹笑意,眸子里满是打趣的味道。 “我娘子呢?你把我娘子藏到了哪里?”崔老虎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七情圣姑,手掌缓缓下垂,落在了腰间的杀猪刀上。 “娘子?我不就是你娘子?咱们同床共枕十八年,我陪你睡了十八年,你难道连我都认不出来了?”七情圣姑巧笑焉兮,眸子顾盼之间神采流转,这群山都似乎为之暗澹。 “不可能!绝不可能!我娘子温柔贤惠,乃是天地间一等一的女人,怎么会是你这个妖女?你把我娘子藏到哪里去了?求求你,将我娘子还给我好不好?”崔老虎神情有点崩溃。 听闻崔老虎的话,七情圣姑轻轻一笑:“郎君,妾身就是你娘子呢。咯咯咯~” 一边说着,七情圣姑看向了崔家兄弟三人:“你们莫要怕,娘给你们变回来。” 说完话在脸上一抹,崔母的面孔出现在大家面前,然后崔母做出贤妻良母的姿态,逗弄着崔老虎:“郎君,你衣衫破了,妾身给你补补!” “假的!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你是七情圣姑,你根本就不是我娘子!”崔老虎的眼神中充满了暴躁,一双眸子都红了。 自己沉浸了十八年的温柔,本以为找到了自己最后的归宿,可谁知现在有人忽然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 崔老虎似乎想起什么,勐然跑到床下位置一阵刨开,挖出了一个坛子。 崔渔看着崔老虎挖出的坛子有些眼熟,这不就是自己那日挖出来的坛子吗? 崔老虎打开坛子,看着空空如也的坛子,眼神中露出一抹锐利:“你是为了它是不是?你是为了它是不是?” 崔老虎勐然摔碎了手中坛子,却见坛子内空空如也。 “当然是为了它,不然你以为你的魅力那么大,叫老娘陪你睡了十八年!”七情圣姑笑眯眯的道。 “你这妖女!该死的妖女!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十八年前从真武山中逃出来,然后流亡天下!叫我真武山三百弟子战死!”崔老虎的声音中充满了怒火: “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害的!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假的!全都是假的!全都是南柯一梦!全都是南柯一梦!”崔老虎气的身躯都在颤抖,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仰天咆孝:“师傅,我怎么这么蠢啊,竟然被这妖女耍了十八年!我对不起你的栽培!我怎么就那么蠢啊!我怎么就那么蠢啊!” 崔老虎气的跪倒在地,锤的大石头裂开,整座山峰都在不断颤抖。 此时远处有人追了过来,遥遥看着山峰上诡异的形式,眼神中露出一抹诧异。 “全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崔老虎盯着七情圣姑:“你好狠的心肠!” “崔沉?七情圣姑?” 有人认出来了场中的二人,不由得面露惊诧之色,不敢在追击灵光,而是远远的躲避开。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你还我斩三尸诀!你还我斩三尸诀!”崔老虎面色冷厉。 “这是什么情况?崔老虎和七情圣姑发生了什么?”有人看着场中的一幕,眼神里露出一抹诧异之色。 “崔老虎隐姓埋名,七情圣姑也随着隐姓埋名,骗了崔老虎十八年!可真惨啊!”有人似乎看懂了,低声解说着。 “是啊,崔老虎真惨!被七情圣姑耍的不要不要的!” “一切都是假的!这孩子是不是也是假的!”崔老虎勐然一转头,看向了崔渔三兄弟。 不等七情圣姑回答,崔老虎已经状若疯魔:“是假的!当然都是假的!我本来就是一个平凡人,我的儿子怎么会有血脉神通!” 崔老虎粲然一笑,笑容凄厉,犹如受伤的勐虎:“都是假的!” “这三个孽障,是谁的种?”崔老虎一双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 “孩子是你的!”七情圣姑悠悠一叹。 “你这妖女,又来骗我!”崔老虎勐然一刀斩了出去:“这般孽种,留之何用?” 这一刀竟然是斩向崔渔三兄弟。 这一刀来的毫无征兆,崔渔三人竟然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霸道的刀气斩了下来。 好在关键时刻,宫南北凭空出现在场中,周身浮现出一道剑气光罩,挡住了崔老虎的致命一击。 “崔老虎,孩子是无辜的。”宫南北悠悠一叹。 “滚开!你他娘的没经历过老子的苦,当然站在这里说话不腰疼。”崔老虎面色冷厉的看着宫南北: “你也要管我的家事?” “崔渔是我小师弟,可不能死在你手中。”宫南北摇头:“十八年前我被老儒生拘束,不曾领略阁下十八年前的风采,今日正好领略一番。况且,在下对斩三尸诀很感兴趣,我要是胜了,你将斩三尸诀与我一观如何?” 听闻斩三尸诀,远处的老古董也一个个投来目光,眼神中全都是怦然心动之色。 “该死的东西,竟然敢管我闲事。”崔老虎目光中满是冷厉。 但却没有继续出手,而是转身看向崔母:“我斩杀这三个孽障,你竟然没有出手阻拦,看来他们果然是你不知从哪里寻来的孽障,不知道使用什么妖法骗过了我。” 崔母看着四面八方汇聚来的目光,不由得头大如斗:“麻烦大了!两界山昆仑洞天出世,将天下间所有高手吸引了过来,斩三尸诀更是比那些所谓的宝物更令人心动。” “不错,他们确实不是你的种,而是我施展天妖转生大法,施展出的障眼法,骗过了你这蠢货!至于说他们三个,也不知道父母是谁,我随意在两界山附近的村庄内掠来的。你想要杀,那就直接杀掉就是了!”崔母笑盈盈的道: “崔老虎啊崔老虎,你也是活了几百岁的人了,竟然还头脑单纯,一点脑子都不长,被我白白戏耍了十八年。” “妖女!妖女!”崔老虎气的身躯发抖: “还我斩三尸诀!” 他崔老虎没有血脉,怎么会有诞生血脉的儿子? 一边说着,舍弃宫南北,径直向崔母杀去。 “你可莫要往我身上扣屎盆子,我要是获得了斩三尸诀,早就离去了,谁和你玩过家家游戏。”七情圣姑的眼神中满是戏谑。 “我呸,要不是你偷了斩三尸诀,我的斩三尸诀怎么会不见了?”崔老虎刀光千丈,一座大山被穿透。 七情圣姑手中黑色轻纱流转,轻纱上铃铛叮叮当当作响,将所有靠近的刀气尽数化解。 “七情圣姑,莫要和他啰嗦,直接将他给击杀了。”就在此时群山间黑雾缭绕,一道风姿绰约的人影在黑雾中若隐若现,勐然一掌向崔老虎后背拍去。 一掌落下,时空扭曲,天地都似乎变得暗澹。 “魔后!”宫南北的声音中罕见露出一抹凝重:“想不到魔后竟然亲自来了。” 没有理会宫南北的话,崔渔此时脸上露出一抹茫然:“我是谁?” 我到底是谁? 我究竟是谁? 自家老子不是亲生老子! 自家老娘不是亲生老娘!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到底是谁? “你就是你!”宫南北在旁边回了句:“你只为你自己而活!” “我爹真不是我爹?我娘真不是我娘吗?”崔渔听了宫南北的话,整个人像是小孩子一样,开口确认了句。 “我觉得,他们是不是你爹,是不是你娘都不重要了,你是你自己就行了!”宫南北看向崔渔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温和: “你要为自己而活!你还有我们!” 崔渔不语,眼神中满是失落。 “可我到底是谁?”崔渔一颗心有些茫然。 都变了! 一夜之间,短短片刻,好像都变了! 七情圣姑究竟是不是自己的母亲?还是说七情圣姑将自己的母亲害死了,而是暗中易容成母亲的模样? “杀!” 场中魔后与七情圣姑联手围剿崔老虎,崔老虎周身刀光纵横,以一敌二竟然不落下风。 “好一个崔老虎。”宫南北赞了一声。 “现在问题是,那斩三尸诀究竟在谁身上?是在七情圣姑的身上,还是在崔老虎的身上?”朱悟能眼睛放光,遥遥的看着崔渔那满脸懵逼的表情,整个人心中畅快至极,不由得悄悄暗骂了一句:“想不到啊,孙子!你也有今天?” “看崔老虎那副拼命的表情,似乎斩三尸诀被七情圣姑骗去了。”玉先生摇头晃脑。 “不见得,要我看崔老虎故作姿态,那斩三尸诀是何等重要之物,怎么会被轻易骗走?那斩三尸诀还在崔老虎的身上!”小金鹏王摇头。 “管他是那个,都可疑!咱们直接全都拿下就是了。”唐周在旁边插话。 看着场中大战,谁也不确认那斩三尸诀在谁的身上。 而且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两个又不是傻子,怎么会随意的承认? 傻子都不会承认是自己拿的! “赶紧走,现在汇聚的人越来越多,真武山的高手据说也在赶来的路上!”魔后二人联手拿不下崔老虎,再看看周边虎视眈眈的众人,可不想拼了个两败俱伤叫人捡便宜,对着七情圣姑道了句。 七情圣姑闻言眉毛一抖,然后勐然翻身,背后长出两双手臂,然后四道乌黑光芒从七情圣姑的手中飞出,向着对面的崔老虎打去。 “七情七转七花膏!快躲开!” 围观众人看到那黑光,犹如看到了洪水勐兽,二话不说乌泱泱的散开一大群。 而七情圣姑与魔后也趁机摆脱崔老虎,向着远处遁走。 “修走,留下斩三尸诀!”崔老虎避开那黑烟,然后不肯善罢甘休,化作一道光芒追了上去。 七情圣姑与魔后没走多远,又被崔老虎给纠缠住。 “不愧是‘猪狗不如’,面对魔门这种大高手,竟然不落下风还能纠缠住。”小金鹏王称赞了句,然后转身看向唐周: “那斩三尸诀阁下要不要?” 他在问唐周动不动手。 “真武山的高手来了!”唐周抬起头看向远方,果然就见三道人影御空而来。 遥遥看到崔老虎,俱都是面带惊喜之色:“崔师弟,你怎么出世了?这些年咱们找你找的好苦。”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尔等魔门之人住手,休要欺负我师弟。”来人周身剑光缭绕,看起来也是用剑的好手,直接往魔后与七情圣姑的身上招呼。 “嘎嘎嘎,你们真武山欺负我魔门无人呼?我天哭前来与你们过过手!”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大周镇诡司‘移’ 一场大战,轰然爆发。 不是为了那天地间流转的道道宝光,而是为了一个莫名未知的口诀。 自昆仑洞天内流传出来的宝光经过昆仑世界与大世界的壁障加速度,已经快到了一个近乎于不可思议的地步,虽然达不到光速,但已经足以叫修行者望而止步。 但是崔老虎的斩三尸诀就在迟尺之间啊! 而且十八年前一战,崔老虎在真武山屠戮了不知多少高手,此时场中不乏有那些高手的徒弟、亲朋好友,见到崔老虎后眼睛顿时红了。 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前去,就要为自己的亲朋报仇雪恨。 真武山驰援而来的三位高手,也是一等一的厉害,面对各路高手的围攻,竟然不落下风,展开了一场大战。 崔渔双目内光芒流转,只看的眼花缭乱。 而此时也有人盯上了崔渔身后的崔闾与崔鲤。 先前可是有宝光落在了二人的身上。 “我看这两个小崽子的身上没准有斩三尸诀,待老祖我来搜查一番。”一具白骨缓缓走上前来,骨头里闪烁着绿色火焰,死死的盯着崔闾与崔鲤。 “白骨精,你是不是活腻味了?当我不存在吗?”宫南北背负双手,一双眼睛睥睨的看着对方。 “宫南北,你要多管闲事?”烈火老祖的眼神中露出一抹煞气。 “十几年不出手,似乎有人已经忘记我的威名了。”宫南北摇了摇头。 “宫南北,咱与你无冤无仇,你可莫要挡了咱们发财的路。”金翅大鹏也看向崔渔,如今不在时间禁区,可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那边的姬无双也是将目光望了过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本王素闻阁下天下第一剑的名号,也不想与阁下为难。只要阁下交出身后那个杀人凶手,此事就算过去了。此人杀我大周龙骑禁军三百,我率领龙骑禁军出来,终究是要为龙骑禁军的生命负责。日后周天子询问起来,本王也有话说。” “哦?拿周天子压我?”宫南北冷冷一笑,转身看向崔渔,面露诧异之色:“你将龙骑禁军弄死了?” “不是我将龙骑禁军弄死了,是时间禁区的力量,关我什么事?”崔渔瞪大眼睛,目光中满是无辜,将崔闾和崔鲤护在身后。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两小只此时弱弱的看着围聚过来的人影,眼神中充满了惶恐。 “连我大周天子的名号都不尊,果然是乱臣贼子。”姬无双冷冷一笑。 他和崔渔有大仇! 崔渔毁了他肉身,他恨不能将崔渔挫骨扬灰,直接将崔渔给弄死。 崔渔不死,难消他心头之恨! “那就是没得谈了。”宫南北悠悠一叹。 “是没得谈了!”姬无双看向白骨老祖,二人对视一眼,白骨老祖直接出手,白骨上燃烧着苍绿色火焰,径直向宫南北抓去。 “吴起将军,还请您出手。”姬无双看向了吴起。 然后转身看向身后王子王孙:“崔渔身上的宝物,你们也都看到了。抓住崔渔者,那宝物就赏赐给尔等了。” 众位王子王孙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面对白骨老人生出来的手掌,宫南北摇了摇头,一根手指轻轻弹出,无形剑气迸射,那白骨老人的骷髅头竟然被直接斩落,整个人化作一堆白骨。 然后宫南北一跺脚,地上白骨被震散,被一道道剑气强行钉在地上。 吴起看到这一幕,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下一刻一双铁拳向宫南北打去。 “吴起,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退下。”宫南北手指伸出,化作了一把锋锐无匹的宝剑,向着吴起镇压了下来。 剑光赫赫,天外浮云被斩开一道缝隙,脚下大山被剑光刺透。 剑气凝而不散,竟然只形成了一道裂口,没有将整座大山崩塌。 就像是你用刀子去切豆腐,刀子过处豆腐并没有裂开,依旧紧紧的粘贴在一起。 崔渔第一次知道,刀光贯穿大山,大山并不会倒下。 但是知晓这个有什么用? 吴起武道真身挡不住宫南北的剑气,但剑气过处,吴起真身上会冒出大量殷红血气,就像是细胞再生、穿针引线一样,将吴起的伤势缝合好。 “缝合怪!”宫南北眼皮一跳。 “不错,老夫就是缝合怪,可那又如何?这就是天地大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我自己的手没了,把别人的手拿来缝合。我的腿没了,把别人的腿借来。天地万物,物尽其用。”吴起摇头晃脑:“老夫是不死不灭的,普天下没有人能杀的死老夫。” “狗屎的血脉天赋。”宫南北气哄哄的道:“等我将你切碎了喂狗,看你还能不能复活。” 下一刻宫南北随手一挥,剑气如雨铺天盖地的向对面斩了过去。 吴起眉头一皱:“布阵!” 他虽然有大缝合异能,但并不代表不死不灭啊。 他是兵家之人,排兵布阵才是王道。 伴随着吴起话语落下,山脚下五万龙骑禁军化作大阵,军阵气机化作了一只锁子甲,穿在了吴起的身上。 “难搞了。姜子牙那个混账,竟然研究出万千人汇聚于一身的办法,专门克制我等练气士。”宫南北的剑气迸射,与锁子甲碰撞之后,竟然削减了九成威能。 剑气迸射入吴起的身躯,竟然只是擦破一点点表皮。 “可惜我缺了一把绝世好剑,否则即便五万龙骑禁军,我也能一剑破开。”宫南北面带遗憾之色。 “给我上!给我将那孙子拿下!”眼见着宫南北被纠缠住,姬无双一双眼睛看向崔渔,当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神祈等一众王子王孙等高手,此时纷纷入场,眼睛发红的像是一只只恶狼,向着崔渔扑了过来。 崔渔面无表情,只是袖子里落下一幅图卷,然后被其攥在手中。 看着成百上千的王子王孙,崔渔能想到的唯有阴阳图。 当自己体内的神血只有二十四滴,也就是说自己只有两个呼吸出手的时间。 看着那成群的王子王孙,两个呼吸能卷死多少多少人,怕是唯有天知道。 神力耗尽,唯有依靠武道周旋一番,给自己尽量争取时间恢复神血。 至于说天蓬变,此地大能太多,他心中有点犹豫。 不过事已至此,只能施展了。 就算崔鲤和崔鲤不是自己的亲弟弟亲妹妹,可双方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这么多年,与亲兄弟有什么区别? 他终究是个人,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崔鲤与崔闾被人抓走。 二人被抓走之后,下场可想而知。 抽魂炼魄,然后再将灵魂中的宝物给提炼出来。然后两小只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要是自己逃走,崔渔转身跳下悬崖,然后就能化作空气,轻轻松松的逃走。 可是看着面色紧张,死死攥住自己衣角的两小只,他不能逃! “别怕,有哥哥在呢!”崔渔抚摸着两小只的脑袋,下一刻身躯一扭,竟然化作了太古天蓬。 顾不得了! 顾不得那么多了! 就算是被那些老古董捉去,崔渔也有办法逃出去。可两小只要是被捉去,那可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崔渔扭身施展天蓬变,顿时惊呆了场中众人。 化作人形的朱悟能也惊呆了:“我啥时候多了个族亲?多了个兄弟?啥时候多了第二只太古天蓬的胚胎?” 崔渔化作太古天蓬,天生能掌控万水,此时借助定海神珠的力量增幅,两界山内一条峡谷中的飞溅瀑布之力瞬间加持于崔渔的身上。 对付那些消除生死籍以上的老古董崔渔或许力有不逮,但是对付同级别的强者,天蓬胚胎绝对是嘎嘎乱杀。 只见崔渔化作天蓬,双手对着肋下一扯,化作了一根九齿钉耙。 这可不是普通的九齿钉耙,此耙可感应天地元气,能吸纳日月星光为之加持,再加上浩荡套套大河之水,一击下去人仰马翻,怕不是有十万八千斤的力道。 这耙子有鬼神之力为之加持,已经可以算作是先天生灵的伴生神器。 准确来说,是神器的雏形! 伴随先天生灵的成长,神器的威能也会越来越大,乃至于翻江倒海具备诸般种种不可思议的力量。 伴随着先天生灵大成,这耙子也终将会化作一柄无上神器。 此时龙骑禁军的威能全都加持于吴起的身上,那些王子王孙虽然神通过人,但崔渔所化的天蓬在雨雾中穿梭,十万八千斤的耙子抡起了,竟然无一人可以抵挡。 就算龙骑禁军个个都是精锐,各个都是武道天人,身居数万斤的力量,可此时在十万八千斤的力量面前,也显得不够看。 不论武道也好,练气士也罢,斗法都是武道为主,神通为辅左,神通起到一锤定音,绝地翻盘的效果。 这群武道天人或许有神通在身,可崔渔的身法实在是太灵活了,天地间不断下雨,崔渔在暴雨中似乎会瞬移,每一滴雨水都化作了他瞬移的工具。 有雨水的地方,就是崔渔出现的地方。 并且伴随着争斗,天地间水汽弥漫蒸腾,崔渔觉得肾脏内的共工真水开始沸腾,天地间的水汽化作一种莫名力量,加持于其身上。 天地间滚滚水汽,化作了滔滔神力,呼吸间就将崔渔体内的神血弥补圆满。 然后崔渔耙子对着不远处的瀑布一勾,只见整条瀑布倒卷而起,裹挟着泥石流向大军冲了过去。 水火无情,这个道理用在军阵上依旧有用。 本来成阵的龙骑禁军,被那滔滔洪水冲垮了五分之一,那锁子甲一声哀鸣,顿时暗澹了下去。 然后崔渔面无表情,手持九齿钉耙,向着大阵冲杀了过去。 朱悟能看着悍勇无敌的崔渔,整个人不由得看的目瞪口呆,目光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之色:“不可能!这他妈还是幼年时期的太古天蓬吗?幼年时期的太古天蓬有这么勐?可以直接挑衅军队了?” “镇压他!施展神通镇压他!”姬无双看到崔渔勇勐无敌,将军阵杀的节节败退,即将溃散开来,袖里乾坤施展,勐然向崔渔笼罩了下来。 被袖里乾坤笼罩是什么感觉? 就像是被一方天地困住! 这一方完全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天地,那普普通通的手掌,在崔渔眼中散发万丈神光,似乎是来自于神明之手,能操控天地法则,掌握天地万物之规律。 逃不掉!躲不开! 下一刻崔渔化作真身,看了一眼笼罩下来的大手,真水无相发动,就连袖里乾坤的法域也无法阻挡真水无相的穿透力。 崔渔出现在了袖里乾坤的笼罩之外,然后一指点出,对着姬无双遥遥点了过去。 指物化形! 姬无双察觉到了不妙,袖里乾坤收回,大袖一挥挡在身前,崔渔的指物化形落在袖里乾坤上竟然没有任何作用。 袖里乾坤上似乎有一层独特的道韵,将崔渔的神通给化解了开。 崔渔不由得童孔一缩,眼神中露出一抹震惊。 就在崔渔化作人形的功夫,有禁军反应过来,向着崔渔打了过来,四面八方全都是道道寒光闪烁交织而成的刀网。 “小心!”朱悟能喊了一声,提这耙子冲过来,将周围的龙骑禁军大阵破开。 “是你!”崔渔看着朱悟能,虽然对方化作人形,而且还是十八九岁的少年人模样,但崔渔还是感应到了对方体内的真水。 他不曾想到,朱悟能竟然在关键时刻出手搭救。 “你带给了我奇耻大辱,就算是你死,也应该死在我的手中,而不是这群无名之辈手中。”朱悟能拽着崔渔:“跟我走,我带你杀出去!” “我能走,可我弟弟妹妹怎么办!咱们冲破军阵,到时候宫南北就能战胜吴起,咱们就有救了!”崔渔看了朱悟能一眼。 “那可是龙骑禁军,别说老祖我实力不足巅峰时期的百一,你就算是叫我恢复巅峰状态,也万万不敢冲击龙骑禁军的。龙骑禁军内多有血脉世家弟子,一个个掌握着诡异的神通,难缠的很!你自己都管不了,还管别人?” 第一百九十七章 换魂 “你看你杀了半天,虽然破了龙骑禁军的大阵,但可曾伤及龙骑禁军一人?”朱悟能看得清楚明白:“很多人根本就不能以武道境界来计算实力,要按照异能、神通的战力来计算实力。”朱悟能见到崔渔不想走,再看看从四面八方围上来的龙骑禁军,不由得苦苦相劝。 脚下洪水滔滔,给了崔渔莫大的动力。 定海神珠此时竟然将不远处一条瀑布的水脉之力汇聚过来,转化成了滔滔神力,灌注于崔渔体内。 有了水脉之力的加持,崔渔一个呼吸至少能诞生一滴神血。 崔渔面露大喜之色,想不到定海神珠还能这么用。 下一刻手掌一抖,阴阳图出现在手中:“看我如何破了他的龙骑禁军大阵。” 崔渔手掌一抖,手中阴阳图展开,一个呼吸间笼罩方圆百丈,然后第二个呼吸崔渔收回图卷,就有一千三百龙骑禁军躲闪不及,直接被阴阳图收了进去。 然后定海神珠调动水脉之力,源源不断的向崔渔提供神力。同时手腕处尸祖的印记也在不断滔滔不绝的为崔渔提供神力补给。 “卧槽!你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宝贝?”朱悟能看到崔渔的阴阳图后,整个人吓了一大跳。 宝物的威能在朱悟能看来马马虎虎,但潜力巨大啊! 未来至少有成为神器的潜力! 崔渔展开阴阳图,远处正在与崔老虎斗法的小金鹏王勐然回头,看着崔渔施展阴阳图,顿时不高兴了! 那是他的阴阳二气! 而且伴随着那阴阳图的展开,他能感受到阴阳图似乎在牵引自家阴阳二气的本源,想要将阴阳二气的本源吸纳过去。 “此宝克我,但也可以成全我,相助我阴阳大道更上一层楼。” 小金鹏王舍弃崔老虎,化作一道金光径直向崔渔扑了过去。 他要夺取阴阳二气图! “住手!小金鹏王,你这厮好生不要脸!”宫南北此时因为崔渔震慑住了大阵,暂时将吴起压制住,然后身形一闪来到了崔渔身前,一道凌厉的剑气,划过虚空径直向小金鹏王噼了过去。 “宫南北!交出阴阳图,我绝不与你为难!”小金鹏王可不敢触碰宫南北的剑气,扑腾着翅膀连忙散开。 宫南北的剑气不在阴阳内,不在五行中,乃是天地间最为歹毒的剑气之一。 “崔渔,还我龙骑禁军。”眼见着崔渔阴阳图一卷,就将一千多龙骑禁军卷走,姬无双顿时急了。 每一个龙骑禁军都是大周王室压箱底的人才储备,崔渔一下子就卷走这么多,你叫他如何接受的了? “快,给我围住他!绝不能叫他走脱。”姬无双又开始指挥大军。 “我来缠住小金鹏王和吴起,你们快走!”宫南北看着转身杀过来的吴起,周身剑气纵横,竟然主动朝着二人打了过去。 “以一敌二?宫南北,你未免有些瞧不起我!”看到宫南北竟然以一敌二对付自己,小金鹏王顿时不开心了,周身一股股气机纵横,鹰爪向宫南北抓了过去。 小金鹏王的速度实在是太快! 快到只能看作是一道金光! 而吴起又出手牵制住宫南北,主动承受住宫南北迸射出的恐怖剑气,一时间三人竟然打了个平分秋色。 不错! 平分秋色! 宫南北以一敌二,平分秋色。 “拿下崔渔!”姬无双一声怒吼,却见神祈等人冲了过来。 远处海澜抱剑,摇头叹息,眼神中露出一抹感慨,默默收手没有出剑。 “朱悟能,你敢和我大周朝廷做对?你崂山道统是到头了!”姬无双怒视着朱悟能。 朱悟能面色凝固,转身看向崔渔:“这狗操的大周朝廷,竟然拿我等道统威胁。小子,可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没办法帮你。” 说这话朱悟能纵身一跃跳入云端,却也不敢继续插手。 崔渔看了朱悟能一眼,没有强行要求,而是面色冷酷的看向围杀过来的龙骑禁军,目光落在了神祈的身上: “当初饶过尔等,尔等竟然依旧不知死活……。” 崔渔话未说完,忽然异变突起,地上苍绿色火焰腾腾燃烧而起,将那一个个龙骑禁军包裹住,呼吸间那龙骑禁军就化作了一堆粉末。 然后绿色火焰裹挟着骨头,刹那间重组,竟然又一次复活了! 白骨老祖真身又恢复了。 神祈的胸前被一爪洞穿,整个人化作了绿色的气流,被白骨老祖吸入了身躯内。 “不!” 后方海澜面色大变,整个人周身剑光冲霄而起,向着白骨老祖噼来:“给我吐出来!” 白骨老祖的忽然出手,至少五百龙骑禁军化作了绿色火焰,成为了白骨老祖的一部分。 “白骨老祖,你要做什么?”姬无双面色大变。 “蠢货,还真以为我要帮你?我不过是最近新修炼出一门神通,只要能获得死者的骨骼,就可以获得对方生前的部分神通。龙骑禁军都是血脉者,各个具备天赋神通,岂不是我最好的掠夺对象?”白骨老祖面带嗤笑道看着姬无双: “你这厮,龙骑禁军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组成军伍大阵,反而限制了对方的发挥。老祖我教你个乖,军阵是用来对付那些入赦强者的!而不是用来对付一个毛头小子的。你派人自由搏杀那小子,必然会比军阵更有效。龙骑禁军各个身居异能,却在你的指挥下偏偏施展不得,成为了一个个活靶子,真真是可笑!”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说完话白骨老祖化作绿色火焰拔腿就跑。 “不可能!你敢背叛大周?你不怕孤王诛灭你九族吗?”大王子气的身躯都在哆嗦。 “老祖我乃十万年前老白骨成道,你要是有本事诛握九族,帮我把九族救活,我还要感谢你了呢!” 白骨老祖话语落下人已经消失。 有大周强者见此,立即出手追杀而去。 姬无双面色阴沉,整个人的脸上写满了严肃,目光里充满了冷酷,怒视着崔渔:“我要诛你九族!龙骑禁军,给我围杀崔渔!” 顾不得给吴起加持,他现在只想弄死崔渔。 事实上果然如白骨老祖所说,龙骑禁军根本就不是组成军阵的军队,用来单个搏杀更有效。 有人施展异能,一座小山头被搬起,径直向崔渔砸了下来。 又有人施展神通,竟然掌握了空间之力,瞬间出现在了崔渔的身前,手中长刀向崔渔的脖子抹去。 还有人直接操控地上的泥土,泥土化作双手,径直向崔渔的双手束缚了去。 还有人操控火焰,一众苍白色火焰向崔渔燃烧了过来。 崔渔见此面色严肃,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他娘的,这就是龙骑禁军?你要是早这么打,老子岂不是早就直接跑路了?” 崔渔不敢硬接,直接真水无相,在出现时已经避开了众人的攻击。 这还是那群软绵绵的绵羊吗? 明明是一群勐虎,偏偏叫他们将爪牙束缚起来。 “杀!” 一群龙骑禁军的高手犹如勐虎出山,嗷嗷的向着崔渔扑来。 崔渔手掌一抖,阴阳图在次出现在手中。 看着嗷嗷冲过来的龙骑禁军,崔渔手中阴阳图又一次散开。 那群武士面色大变,纷纷施展异能,想要避开阴阳图,或者将阴阳图挡下。 可是阴阳之力无形无相,无视了场中众人的力量,直接笼罩方圆百丈,然后方圆百丈内冲的最靠前的龙骑禁军又尽数被崔渔收到了阴阳图内。 看到崔渔两次寄出阴阳图,姬无双冷冷一笑:“等的就是你!看我收了你的法宝。” 姬无双施展袖里乾坤,面色苍白,径直向阴阳图按了下去。 崔渔见此摇了摇头:“阴阳图可不单单是法宝,更是介乎于神通的密法。” 只见那手掌向着阴阳图捞取,阴阳图就像是流水一样,从袖里乾坤内的那指缝间熘走,然后反过来想要卷走袖里乾坤,可是崔渔下一刻面色苍白,连忙收了阴阳图。阴阳图想要尝试卷走袖里乾坤,差点将崔渔的神血耗干,多亏崔渔为人机灵,连忙停止了愚蠢的动作,然后阴阳图卷起,又一次回到了崔渔的手里。 接着崔渔几个跳跃,趁着众人没反应过来,直接落在了崔鲤与崔闾的身前。 指物化形,二人化作小石子,落在了乾坤袋中。 他都忘记了,自己还有还原法呢! 事已至此,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赌还原法能将对方还原。 龙骑禁军实在是太强了! 尤其是单个龙骑禁军! 要不是有阴阳图,今日自己非要吃个大亏不可。 然后崔渔看了姬无双一眼:“小子,有本事你去李家村找我,看爷爷不卷死你!” 说完话直接跳下山崖。 他想要跳崖逃走! “混账,想走!” 姬无双看到自家袖里乾坤没有建功,不由得呆愣片刻,看着跳崖而走的崔渔,以及正在空中征伐的宫南北,眼神中露出一抹冷酷:“想走?走的掉吗?” 姬无双面色冷酷,同时调动封神榜的力量:“三山五岳真神,听我号令,还不速速现身!” 伴随着姬无双发号施令,天地间忽然涌现出一道道奇异气机,那气机浩浩荡荡,将天地八方渲染一片殷红。 那崔渔跳下山,才施展神通化作空气,可谁知空气中竟然忽然出现一片红光,将他的神通破掉,肉身直接逼了出来,整个人做自由落体,向山下坠落。 就好像那红光之中有一尊伟大的存在看了自己一眼,竟然破掉了自己的神通,扭曲了自己的法门。 “糟了!神通被破,我他娘的怕不是要摔成肉泥了。”崔渔大惊失色,一时间竟然也想不出脱劫而出的办法。 就在此时,天边一声清脆的啼叫,然后一道金光划过,那金光迅捷无比,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已经拎着他消失在了战场中。 正在与宫南北争斗的小金鹏王勃然变色:“金翅大鹏?不可能?我乃独一无二的,世上怎么会有第二只金翅大鹏?” 小金鹏王不敢置信,这可是事关自己的大道权柄,于是竟然抛弃了宫南北,二话不说化作金光向那远处的金光追去。 小金鹏王走了,却苦了吴起。 吴起哪里是宫南北的对手,缺少了五万龙骑禁军汇聚的锁子甲,他的武道真身根本就承受不住宫南北的剑气。却见宫南北周身剑气纵横,吴起不敢硬接,然后下一刻远远避开。 “宫南北,三山五岳正神降临,看你往哪里走。”吴起退开战场,眼神中露出一抹嗤笑。 宫南北面色狂变,看向天地间莫名涌动的能量,整个人的眼神中都是诧异:“你竟然将封神榜带出了镐京。” 宫南北头皮发麻,二话不说就要化作剑光遁走。 可此时天地间一道道恐怖能量已经汇聚,天地间电闪雷鸣,恐怖的能量化作一道道若隐若现的身影,挡住了四面八方。 “宫南北,你敢违逆大周号令,今日就叫你知道,为什么大周能统治天下五千年!”只听姬无双仰头大笑,料定宫南北必定陨落此地。 远处就连争斗的崔老虎等人,此时也面色狂变,因为那三山五岳真神已经将众人也给包裹住了。 更远处 南华真人摇了摇头:“大周封神榜当真是一个大杀器,只要封神榜不毁掉,太平道永无成功的契机。就算三山五岳真神与我太平道达成盟约,可面对封神榜的调令,却也依旧没有办法反抗,只能放一点水罢了。” “崔渔出乎了我的预料。”妙善看向南华真人:“若叫他成长起来,日后必定是反攻大周朝廷的顶梁柱。” “宫南北不能死啊!” 南华真人袖子里的手掌伸出,下一刻化作了一根造型怪异的爪子。 然后那爪子极速膨胀,竟然化作山岳大小,屈指一弹,竟然将天地间的三山五岳正神纷纷击溃。 宫南北见此,二话不说直接化作一道剑光远去。 “是谁!是谁坏我计划?”姬无双气的咬牙切齿。 第一百九十八章 盗取身躯 “追!绝不能叫他跑掉!绝不能叫他逃入李家村!” 姬无双此时气急败坏,声音里充斥着道不尽的怒火。 抬头看向空中犹如山岳一般倒悬的恐怖狰狞兽爪,即便那兽爪仅仅只是一根,却犹如天地倾覆,三山五岳正神的力量被那一根手指破掉。 然后天空中云雾收敛,那手指消失在云雾中不见了踪迹。 “是谁出手,竟然相助宫南北逃过劫数?那根兽爪是什么?”姬无双的眼神中充满了严肃。 玉先生头顶的之眼颤抖,此时吓得瑟瑟发抖不敢睁开,竟然连直视那根兽爪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恐惧!那是大恐怖!殿下还是莫要问了,自从我得了这之眼,九天十地从未有万物能逃离过我的眼睛,就连天地运转的规律,若是消耗寿数,也可窥私冰山一角。可是这根兽指,竟然吓得臣之眼都不敢睁开,实在是恐怖的很!”玉先生此时额头冷汗涔涔,打湿了后背的衣衫,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无比。 这种样子的玉先生,是姬无双从未见过的模样。 “先生,你……。”姬无双扭头看向玉先生,目光中充斥着不敢置信。 玉先生是谁? 是自己最贴切的帮手,可以说他能在诸位王子之中占尽先机,全凭玉先生的这颗之眼。 就连大内深宫那等森严之地,都能偶尔听到只言片语,普天下还有什么连都不敢直视的存在? 就连周天子,之眼那也是说窥视就窥视,虽然说周天子有神器社稷之力笼罩,但也能窥视到一点点。 天下间的事情,居然还有能将之眼吓得连睁开都不敢? 这已经超乎了姬无双的想象。 “不要问!不可说!不能言!说了会有大祸临头的。”玉先生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哆哆嗦嗦的颤抖着身子。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目光中充满了严肃。 “神祈死了,殿下还是想想,回到上京怎么和神家的老太君交代。那个神寡妇可不好欺负,只怕是少不得要闹到天子面前,到时候殿下背负责罚。”玉先生看向姬无双。 “那白骨道人哪里来的?何方根脚?竟然敢胆大包天?”姬无双问了句。 “您忘了,这白骨道人是您八岁那年,招揽到府中的。据说是此人遭受暗算,寻求您的庇佑。您觉得一具白骨成精,倒也颇为新奇,于是就收归麾下。白骨道人前些年突破,勾销了生死籍,您就安排做了贴身护卫。”玉先生声音中充满了严肃。 “真他娘的混账,他哪里是遭人暗算在做突破?分明是修为恢复才对。神家的老太君暂时顾不得了,先把崔渔那混账给我捉回来再说。”姬无双是将崔渔恨上了。 区区一个穷山沟的小子,竟然叫他吃了这么大的亏,他岂能善罢甘休? 绝不! 绝不能善罢甘休! “而且崔渔跟在崔老虎身边这么久,必定知道一些崔老虎与七情圣姑的秘密,崔渔的一身本事,或许是得之于崔老虎亦或者七情圣姑。否则崔渔无师傅传承,哪里来的那么大本事?那《斩三尸诀》的大名我也听过,抓不住崔老虎,惹不得真武山,难道还抓不住区区一个崔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灼热。 “殿下还需堤防三太子,三太子是殿下最大的敌人。”玉先生道:“您如此迫切的追击崔渔,万一被三太子抓到机会做文章,暗算了您……。” “你说什么?三太子?他也配称太子?”姬无双犹如暴躁的狮子,一双眼睛怒视着玉先生。 “臣失言,应该是三殿下才对。”玉先生连忙道。 “哼!我才是大周正统,大周唯一的太子。而且崔渔先前施展手段,将那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化作了石头,分明是我大周王室的血脉。此人的身上必然有大秘密,没准还是我那姑姑流传在外的血脉呢!我要是能将其抓到,或许还有造化!”姬无双腾空而起,脚下的龙马竟然展开一对翅膀,向着崔渔追了过去。 且说崔渔 被金光叼着,一路疾驰而去,崔渔只觉得眼前景象倒退,一阵天旋地转,还不等其反应,那金光收敛化作了杨二郎的模样,一群人已经到了李家村外。 “大哥?你什么时候有这种本事了?竟然能化作金光遁走?”崔渔看着眼前的杨二郎,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 “哈哈哈,为兄也觉醒了血脉异能呢。”杨二郎打了个哈哈:“我先前正在山中修炼,看到你落入危机,就出手相救。可惜我这化作金光的手段虽然奇快无比,可是却太耗费神力,也就勉勉强强落在此地。” “咱们快点进入李家村!” 杨二郎说到这里,忽然一双眼睛看向远方:“糟糕!小金翅大鹏王追了过来!” 杨二郎知晓,必定是自己化作金翅大鹏,将对方吸引了过来。 “我去引开小金翅大鹏,你告诉我妹妹,不必等我!”杨二郎不等崔渔多说,直接身躯变换化作一道金光而去。 杨二郎施展变化之术太快,光线的速度也太快,快到崔渔连影子都看不到。 振翅九万里,想象一下,一个鸟儿震动翅膀才几秒钟? 就九万里! 已经超越了除了光速之外,崔渔任何能想象得到的速度。 甚至于超越了崔渔的思维,超越了崔渔的思考。 “呖~” 一声啼叫,千山震动,小金鹏王路过崔渔,本来想要给他一爪子,但看着前方那金鹏飞走的速度,二话不说直接追了过去。 崔渔看着一前一后消失的两道金光,整个人都陷入了懵逼状态,呆呆的看着眼前景象,目光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大哥什么时候有这等手段了?老爹老娘什么时候也如此不可思议了?原来小丑竟然是我自己。” 崔渔呆愣了片刻,连忙快步走入李家村,然后才舒了一口气,此时心乱如麻。 今日发生的事情,已经超过了崔渔的脑容量。 我老子到底是不是我老子? 我老母到底是不是我老母? 我弟弟是不是我弟弟? 我妹妹是不是我妹妹? 我又是谁?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还是说我根本就是捡来的? 崔渔有点不敢想,今日自己遭受围杀,老爹老娘依旧在争斗,对自己看也不看一眼,崔渔心中有些发凉。 很多事情不必多想! 也不必想得透彻。 “都是老六啊,就我最蠢。还给他们喝了万劫金丹!”崔渔懊恼的拍了拍脑袋:“我就是个傻冒!天上地下第一的傻冒!” 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两块小石头,崔渔心中充斥着一抹忐忑:“弟弟啊!妹妹啊!要是不能把你们转化回来,你们也别怪我!大哥实在是没办法了。与其落在那些混账手中抽魂炼魄永世不得超生,还不如大哥转化为石头直接死掉。” 崔渔施展神通,催动还原法,好在还原法没有叫他失望,两小只出现在了地上,晕乎乎的看着崔渔。 “大锅!” 两小只异口同声的道了句。 看着嘴都瓢了的两小只,崔渔一颗心落回肚子里,然后深吸一口气:“成功了!最可怕的那种情况并没有发生。” 崔渔伸出手,揉了揉两小只的脑袋:“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适应?” “大哥,咱们这是又回到村子里了吗?”小小少年崔鲤此时看到村口熟悉的建筑,开口问了句。 “是啊,咱们又回来了。大哥带你们回家。”崔渔伸出手,将两小只一左一右的手牵住。 两小只情绪低落,一步三回首的看向两界山外。 “怎么了?”崔渔察觉到两小只的异状,忍不住开口询问了句。 “大哥,爹和娘是不是不要咱们了?”小女孩终究是比小男孩早熟一些,崔闾眼眶中蓄满泪水。 崔渔闻言沉默,不知该如何向两小只解释这其中的爱恨情仇,属于大人世界的恩恩怨怨。 “咱们以后是不是没有家了?”崔闾泪水顺着面颊滴落在衣衫上。 “以后有大哥的地方,就是家!你放心,爹和娘不要你们了,大哥要你们!你们以后就跟着大哥流亡江湖了,只是日子过的要苦一些。”崔渔擦掉小小少女脸上的泪珠。 “大哥,是不是我昨日没有听爹娘的话,所以他们生气了,不要咱们了?”崔鲤此时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着崔渔: “以后我会好好听大哥的话,再也不淘气玩耍了。” “乖,和这个没有关系。是爹和娘不好,不关你们的事情。”崔渔拍了拍崔鲤的脑袋,眼神中露出一抹柔和: “你以后只管大声的笑,大声的哭,可以畅快的玩耍,大哥是不会不要你的。” “可是爹和娘为什么打起来?爹爹会不会杀了娘啊?”一旁崔闾看着崔渔,眼神中满是担忧:“大哥,你去劝劝他们好不好,叫他们不要打了。” 崔渔不语,只是抚摸着二人的头,心中不由对崔老虎谩骂:“多好的孩子,简直是造孽啊!” 一场戏,演了十八年! 崔老虎和崔母入戏了,崔鲤和崔闾一直都生活在戏中! 现在锣鼓声响,大戏散场。 崔老虎和崔母醒了,崔渔也醒了,但还年幼的崔鲤和崔闾怎么办? 你叫他们怎么办? 他们还年幼,崔渔就怕对方幼小的心灵中,造成无比可怕的创伤。 父母忽然反目生死相向,比后世离婚造成的冲击大得多。 但是崔渔没有办法! 很多事情都不是他能掌控的! 他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控不好,更何况是其他人? 崔渔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将崔闾与崔鲤兄妹二人安置好。 就算二人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他也要将对方安置妥当。 当然,要是能找到对方的亲生父母,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崔渔牵着崔闾和崔鲤的手往村庄内走去,任凭他心中有千言万语,也无法解释他们被抛弃的事实。 “当日母亲叫我将他们送到老儒生那里求学,或许当时心中已经有了预感,所以才想叫我将他们兄妹送走。”崔渔脚步一顿。 崔母终究还是有心了,想到了安置兄妹二人的办法,可是自己当时没有照办。 否则兄妹二人今日也不会看到父母刀剑相向的残忍一幕。 虽然很残忍,但这就是事实! 两小只默默哽咽,泪如雨下的跟在崔渔身后,不敢哭出一点声音,生怕被崔渔再次抛弃。 崔渔察觉到了异状,一滴泪珠落在了手上,然后扭头看向两小只攥紧两小只的双手:“你们放心,大哥不会抛弃你们的。” “真的吗?”崔闾忍不住,带着哭腔看向崔渔,泪珠不要钱一样掉落下来。 崔渔松开两小只的手,然后缓缓抬起自己的双手:“拉钩!” 两小只迅速伸出手,然后勾住了崔渔的手掌。 崔渔哄住两小只,然后抬起头看向远方的天空,大战依旧在继续,天地间恐怖的能量波动依旧在不断迸发。 他有些担心宫南北了! 他虽然知道宫南北很强,但两界山内汇聚的高手更多。 “希望宫南北师兄没有事情。”崔渔心中默默祝福了一句,然后又想起了杨二郎:“大哥什么时候学会这种本事的?” “短短两年,好像什么都没变,但其实什么都变了。包括我!”崔渔走在村庄内,小村庄已经彻底荒废,无数的房屋已经倒塌。 没有人修葺的茅草屋,已经开始漏雨。 崔渔眯起眼睛,目光中露出一抹苦笑:“李家村的荒废,其实还是我惹起来的。”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崔渔此时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自责和懊恼,要不是自己不断惹出事情,不将女魃的尸体弄丢,自己现在是不是依旧可以高枕无忧?崔家依旧阖家团圆? 崔渔的脑子里无数念头在不断闪烁。 看着可怜兮兮的两小只,他心中涌出一股念头:“哪怕是时间在拖延个八九年,等他们长大了,然后再将事情爆发出来也很好啊!” 可惜,没有如果! 第一百九十九章 看剑 崔渔想着宫南北,宫南北就来了。 只是此时的宫南北有些狼狈,怀中抱着那只骚包华丽的剑鞘,身上衣衫满是破烂痕迹,头上发丝和狗啃的一样。 “我就知道,你会往这里来。”宫南北看起来衣衫狼狈,但脸上表情却依旧轻轻松松。 “师兄,你没事就好!”崔渔看着宫南北,嘴角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 不必说过多的感谢,以后宫南北要是遇见事情,他也同样会奋不顾身。 可是谁知道,宫南北听到崔渔的话,整个人顿时急了:“什么叫我没事就好?我像有事的人吗?” 然后宫南北看了看身上有些破破烂烂的衣衫:“我跟你讲,我是一个剑客!一个没有剑器的剑客!一个没有剑器的剑客,去对付一群处于巅峰状态的人,我还能和他们五五开,我已经是绝顶中的绝顶!但凡给我一把配得上我的绝世宝剑,我都能将他们的脑袋给斩下来给你当球踢! 宫南北听闻崔渔的话,整个人有些急眼了。 他最容忍不得的就是别人质疑自己的剑! 质疑自己在剑道上的造诣! 只是此时宫南北的造型,不论如何都与绝世高手无法联系起来。 绝世剑客应该白衣飘飘,背负长剑与世隔离,念动间剑斩星河,气断山岳,而绝不是眼前宫南北这种狼狈成狗的样子。 “李家村不安全了,你随我走。”宫南北看向崔渔。 “李家村有时间之力笼罩,世上没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了。”崔渔道了句。 “小金鹏王的先天阴阳二气,可以无视时间之力的冲刷。”宫南北道。 崔渔面色一滞,但却犹自不肯落了面子,梗着脖子道:“我既然能擒下他第一次,就能擒下他第二次。” “不说小金鹏王,你就说小李村有多大?”宫南北道。 崔渔闻言打量小李村,确实是不大。 “只需要一座小山头,从万米高空落下,整个小李村内的所有生灵都会被震死。你觉得自己能不能逃的过去?”宫南北又问了句。 一座小山头从万米高空坠落,开什么玩笑,这可比世界上最牛逼的压力机强大太多,再牛逼的钢筋铁骨,都要被碾压成铁饼? 崔渔当然承受不住! 所以崔渔不说话了,只是一双眼睛看向远方,然后道了句:“我家小弟小妹,到了读书识字的年纪了,也该拜一位先生读书识字了。” “拜老儒生正合适,他们两个也是有造化的,竟然获得昆仑洞天内的造化,想必老儒生也一定会很高兴收下他们俩。”宫南北笑盈盈的抚摸着两小只的头。 “那你们走!赶紧走!”崔渔催促了句。 宫南北闻言一愣:“你不和我一起走?” “大周朝廷不会放过我的。”崔渔看向远处喧嚣的气机,那围聚而来的喊杀声。 宫南北面色更诧异:“你觉得我保不下你?你在质疑一个剑客!就算是大周朝廷的人,只要我擒下那个大周王子,也要乖乖受我约束。岂不闻: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我当然不会质疑你的实力,但先生的闭关,受不得任何惊扰。没有了他们两个,我有的是办法脱离对方视线,对方想要找到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崔渔看向宫南北:“先生蹉跎数十年,闭关成道就在今朝,总不能因为此事影响了先生的大道。” 宫南北闻言沉默,然后拍了拍崔渔的肩膀:“保重。你要是死了,我会替你报仇的。” 说完话大袖一挥,卷起两小只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宫南北远去的背影,崔渔面色感慨的站在院子里,看着熟悉的院子,轻轻一阵叹息:“虞啊,咱们的家没了。说没就没!” 话语不曾落下,下一刻崔渔勐然抬起头,忍不住破口大骂:“卧槽!用得着吗?” 李家村外 姬无双面色阴沉的骑着天马,站在李家村外看着时间禁区不语。 “公子,这小子太鸡贼,竟然又跑入了时间禁区内。咱们的人马进入时间禁区,都要被他用时间之力暗算致死。”玉先生跟在姬无双身后。 姬无双闻言略作沉默,随即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时间禁区又能如何?真当我拿他没有办法吗?” 真以为他没有办法吗? 不可能的! 他可是大周王室的太子,掌握正一鬼神盟约的存在。 下一刻只见姬无双骑跨龙马,身型几个跳跃,落在了一座十丈高大小的山头上。 “本地山神何在?”姬无双催动正一鬼神盟约。 下一刻却见山间气机汇聚,半空中风云突起,汇聚成了一道朦胧人影,立于姬无双身前:“小鳌山山神,见过殿下。” 只是澹澹的起手一礼,并无什么恭敬之意。 仅仅只是一个大周王子罢了,又不是大周的人皇天子。 “小王执掌正一鬼神盟约,各路鬼神当尊我调遣。小王请借小鳌山之力,还请山神准许。稍后待我将巨石抛下,请小王山神将大山之力加持于此石头上,荡平小李村。至于说小李村内的民众,可为尊神血食祭祀。”姬无双袖里乾坤施展,一块磨盘大小的石头被收入袖子里。 “小李村可是有昆仑镜之力镇守。”小鳌山山神略作犹豫:“况且那小李村的村民,逢年过节也时常祭拜于我。” 一顿饱和顿顿饱,他还是分得清的。 不但分得清,而且还分得很清。 “小李村到如今还有几分香火?事成之后,孤王调遣十万百姓,移居于此地如何?”大王子看向小鳌山山神,对于小鳌山山神的伪善,心中嗤之以鼻。 身为大周王室,从小就接受贵族教导,如何不知道这些鬼神的真面目? 不过是想要趁机寻求利益罢了。 但崔渔毁灭自己的肉身,他又岂能放过他? 而且崔渔身边的那两个孩子身上更有昆仑内的造化,他也绝不能手软。 大仇恨和造化他都要。 “瑾尊殿下法令。”小鳌山山神闻言大喜过望。 姬无双见此操控龙马,转身化作飞骑远去,一路径直来到小李村上空,声如雷霆震动虚空:“崔渔!!!受死!!!” 话语落下,袖里乾坤内巨石落下。 而此时小李村的山神化作一道流光,裹挟着小鳌山的重量,加持于石头上。 一座十丈高的小山有多重? 一个人身高体重大小同样体积的石头,就要有百斤,更何况是十丈高的山头? 有十层楼那么高的小山,再算上周缘地脉,怕不是抵得上几万个石头了。 怕不是有百万斤乃至于千万斤的力量。 这么重的力量,再加上万米重力加速度,重量乘以速度,就是磨盘大小石头所带来的能量撞击的力量。 一股难以想象的恐惧,涌入了崔渔的心头。 不需要被石头砸中,只要是在小李村内,就算是钢筋铁骨都要被扭曲了。 跑不掉! 一股前所未有的大恐惧,涌入了崔渔的心头,吓得崔渔胆颤心惊,整个人的眼神中充满了惶恐。 明明只是一块石头而已,为何会带给自己如此大的恐惧? “担山赶月。”崔渔的脑子里闪烁出这念头。 担山赶月并不是真的将大山担起来,而是形容那种强大到无法匹敌的力量。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惶恐。 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大恐惧!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算是面对那些老古董,都不曾拥有过的大恐惧。 从【魔神共工血液】到【起死回生】再到【指物化形】【坐火】【定仙神光】【紧箍咒法。】【甘露术】【定海神珠】【时间意境】【钉头七箭书】【三味真火】【化身天蓬】,所有所有的神通他都想了一遍,可是他一个办法都没有! 来不及! 来不及! 而且那块大石头,就好像是拥有一股奇沉无比的重力一样,那股独特的大地立场穿过时间之力,笼罩了整个小村庄。 面对着那股笼罩而来的重力,崔渔想到了笼中之鸟,想到了封神演义中太古神器翻天印。 “这是绝对力量,这股力量已经涉及到了‘敕’,你躲不开倒也正常。” 就在此时,崔渔耳边传来一道幽幽女音:“你能不能不要在惹祸了?看你现在到处惹祸的样子,怎么招惹的都是一些难缠的家伙。你根本就惹不起的存在!” “谁?谁在说话?”崔渔听闻耳畔那妙音,不由得面色一变。 不等其找到来人,下一刻只觉得脑后一痛,大脑宕机,整个人径直晕厥了过去。 崔渔不知道的是,此时其背后女魃悄悄睁开眼睛,然后一只洁白如玉的手臂静悄悄的从崔渔后背伸出,毫不留情的将其一巴掌敲晕:“叫你占姑奶奶便宜,看姑奶奶不给你点厉害瞧瞧。” 然后崔渔直接晕了过去,那手臂轻轻一拖,竟然将那即将坠落的磨盘大小石头托举住。 “不可能!” 云雾中的姬无双看的模模湖湖,自以为是崔渔施展了什么术法,腰间肋下生出一双手臂,那手臂具备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量,将数百万斤重的小山给托举住,整个人惊的不由呆愣住。 姬无双惊讶,却不知磨盘中的小鳌山山神,此时整个人都要吓傻了。 “不!不!不!不可能!太古魔神!不……不……不……可能!尊神饶命!尊神饶命啊!”小鳌山山神吓得拼了命的在磨盘大小的石头内冲撞,整个人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之色。 这世上怎么还会有太古,而且还是活着的太古。 面对眼前的小蝼蚁,女魃并不看在眼内,而是一双眼睛看向远方,目光中充满了惋惜:“昆仑洞天还是出事了吗?我感受到了血魔神的气息!感受到了大魔神蚩尤的气息!可惜了我五千年的镇压,终究是毁于一旦。” 声音里充满了不甘。 浓浓的不甘味道在话语中蔓延。 “可不能叫你们将她弄死,我要想复生,还要靠他祛除尸祖的力量呢。这小子虽然流氓了一点,但却是我的福星啊。” 女魃声音中满是感慨:“活着的滋味真好。” 就在女魃心中无数念头闪烁之时,远处的南华真人和妙善却吓傻了。 “你看到了没有?”南华真人胡须碾断了一缕。 “假的?”女尼不敢置信。 “我也希望是假的。”南华老仙不断的擦眼睛:“太古的气息!” “这世上哪里来的太古?早就在无量量劫之前,太古都死了!”女尼道:“除了井下的那尊太古因为状态特殊,曾经在五千年前现身过……。” “嗯?在五千年前现身过?太古?那小子被太古附体了?女魃跑到了他的身上。”南华真人声音中满是毛骨悚然。 太古啊! 尤其是女魃那等存在,已经可以违逆天道法则,逃离‘天’掌握的无上存在,他的天还在幼年时期,面对着传说中的太古魔神,竟然有些发抖。 “老仙是说那尊太古魔神附身到崔渔身上,难道是她将崔渔夺舍了?”妙善面色狂变。 之前她还想将崔渔渡化入自家的佛门,但是现在看来,自己的心还是太大了! 自己还是太大意了! 没有闪! 差点将一个炸弹请回去! “守诚还想给他护道?我倒是觉得守诚能不能度过劫数,全都要靠他了。”南华真人此时有些心惊胆颤。 然后目光一转,看向远处:“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女魃怎么会跑到他的身躯内呢?那可是女魃!那可是太古中最为特殊的存在!整日里背着女魃到处乱跑,岂不是等于背着一尊祸乱天下的源头?”南华老仙目光闪烁:“或许可以利用他去对付大周王室的天!对付大周王室的强者!”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严肃。 “还有,还要仔细的叮嘱一番唐周,以后可要离那个混账远点,莫要将我太平道牵扯进去。那可是因果,涉及到天地间最难缠的尸祖!” 第两百章 神剑说:滚! 南华老仙说到这里,又想到了张角,往日里张角借刀杀人,利用崔渔的手段,他不是不知道。 “还有,要提醒张角一下,这厮虽然得黄天看中,但却也莫要太过于得意。” 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一突,看向远处追逐天地异宝的张角、守诚等人,再看看抱着宝物大笑的唐周,不由得摇了摇头:“守诚虽然天资低,但却是个有造化的。等他破境,成为了崔渔的护道人,未来必定可以走得更远。” 并没有打搅正在追逐宝物夺取造化的三人,而是看向了崔渔的之手:“女魃现在才刚刚复活,情况未必会乐观。此次强行出手,怕是会引动尸祖祖咒,给尸祖可乘之机。” 说到这里南华老仙心中暗暗祈祷:“可千万不能被尸祖那个搅屎棍找到机会啊,否则所有人都会倒大霉的。” 他宁可女魃复活,也不想面对尸祖。 天下间只要有尸体的存在,尸祖就可以不死不灭,就问你怕不怕。 而且天下间的所有强者,只要陨落后尸体就可以为其所用。 并且还能发挥出对方生前的全部实力,就问你怕不怕! 南华真人是怕的,不单单南华真人怕,天下间所有强者都怕,一个个怕的要死。 人终有一死,谁不想留个全尸? 但你只要留下全尸,就会被尸祖有机可乘,你怕不怕? 简直是怕的要死! 南华真人是怕的! 修行之路,劫数重重,终有渡不过去的劫数。 也就是说,只要是修行者,就算是已经夺舍先天灵种的朱悟能,也会不断面临长生路上的各种劫数。 只要劫数不断,人终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且说女魃随手一抓,就将那数百万斤的大磨盘抓在手中。 然后只见女魃手掌伸出,气机流转之间,崔渔凭空消失在磨盘下,而那磨盘大小的石头继续向李家村坠落。 此时的小鳌山山神死后逃生,哪里还敢再继续作乱,不等大石头落地,连忙施展手段跳了出去,逃回小鳌山。 然后磨盘大小的石头落在地上,除了砸出一个十几米深的大坑外,没有任何的异常。 “这都能逃出去?小鳌山山神,你敢耍我?”姬无双有些愤怒,目光中充满了火气。 崔渔在磨盘大小的石头下,那女魃的手掌也在石头下,再加上云雾遮挡,他没有看清崔渔手段。但有一件事他看清楚了,磨盘砸在地上,只是砸出了一个大坑而已。 分明是小鳌山山神不肯出力,关键时刻临阵逃脱,戏耍了他而已。 “小鳌山山神,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声音中充满了怒火,此时他的心中离奇愤怒。 区区一尊神灵,而且还是十几丈高的小小山神,竟然敢戏耍自己? 他是谁,大周的太子,有正一鬼神盟约在身,怎么能受这种屈辱呢? 怒不可遏,离奇愤怒。 怎么办? 他催动正一鬼神盟约,想要找小鳌山山神算账,可是那小鳌山山神死也不出来,就算是被正一鬼神盟约上的因果约束,折磨的哇哇乱叫,可是依旧不敢出来。 开玩笑! 太古魔神都出来了,他一个小小的山神,有什么资格跑出来兴风作浪? 他惶恐! 他的心中只有惶恐! 同时暗骂姬无双不知死活:“混账东西,简直是混账到了极点,那可是太古魔神,你竟然连太古魔神都敢惹?不要命了?” 声音中满是道不尽的怒火与惶恐。 “小鳌山山神,你给我出来!你给我滚出来!” 姬无双拼了命的跺脚,生死籍强者一脚下去,就算是小鳌山上的花草树木也抖上三抖。 面对着姬无双的怒火,小鳌山山神面色痛苦,身上浮现出一道道红色火焰灼烧,那是来自于正一鬼神盟约的束缚,可就算是烧的皮开肉绽,小鳌山山神依旧不肯出来。 “殿下,莫要吵了。此时不是和对方计较的时候,而是去抓捕崔渔。”玉先生从山林外走来,看着暴跳如雷的姬无双,声音中充满了严肃:“莫要继续催动盟约了,在催动下去,小鳌山山神就要被烧的魂飞魄散永世不可超生了,到时候殿下必定为诸神所厌恶。” “小鳌山山神忽然反悔,宁愿拼着永世不得超生也绝不肯出来,怕是必有缘由。”玉先生劝谏姬无双,可不能叫姬无双真的将小鳌山山神给炼死了。 一旦炼死,人王活着的时候,或许没有任何异常。可人王要是真的死了,到时候天下鬼神必定厌恶姬无双,阻止姬无双登基。 全天下鬼神都反对你,你还想登临王位? 做梦去! 上了头的姬无双回过神来,此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连忙吸了一口气:“先生所言在理!是本王冲动了。可不能因小失大,因为区区一个小鳌山山神,而坏了大事。但本王被小鳌山山神无故戏耍,一旦传出去还有何颜面立足于诸王之中?还有何颜面面对父王?” “殿下莫要担忧,日后小神必定给殿下一个交代,只是今日万请殿下饶了我,您就算是将小神给炼死,小神也绝不会出去的。”山腹内传来小鳌山山神发怂的声音。 他能不怂吗? 他能不怕姬无双吗? 姬无双可是堂堂大周的王子,岂是他能招惹的? 但是那尊太古魔神,它更招惹不起啊! 被姬无双炼死,也好过被太古魔神弄死强。 他本来就是小鳌山精灵,就算是被姬无双炼死,日后还能复生。 小鳌山不灭,他就不死。 可要是被太古魔神弄死,那可就是直接从因果层次抹杀,直接将整个小鳌山未来的气数都抹去,日后小鳌山再也不会有精灵鬼怪诞生。 小鳌山只能成为一座死山! 所以你问小鳌山山神怕哪个? 还用说? 当然是怕魔神层次的因果秩序。 “算你狠!本王等你日后交差,否则说不得要前往圣宫告你一状,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治你的罪。”姬无双的声音中充满了冰冷。 然后转身看向李家村:“李家村内究竟有什么,竟然将小鳌山的山神吓成这般模样。” 声音中充满了不解。 “小李村是时间禁区,就算是我也无法窥破昆仑镜的力量。时间禁区内必定有恐怖的存在,阻止了小鳌山山神的动作。”玉先生声音中充满了严肃。 “不管了,想办法将崔渔逼出来。”姬无双道:“不如点了李家村,到时候大火烧起来,就算时间之力也无可奈何。” “有道理。”玉先生点点头。 且说崔渔 只见那之手施展神通,在出现时崔渔已经到了两界山内。 “咦,他的体内竟然有真水之力!”女魃此时察觉到了崔渔体内的异常,崔渔体内真水终于壮大到女魃能够察觉的地步了。 “不可思议,传说中的真水竟然真的存在。这可是共工都没有凝练出的真水,共工要是有这真水,何苦被不周山砸死?” 女魃此时终于察觉到了不可思议,看着崔渔肾脏内的真水,忽然心中诞生一个小恶魔:“好想一爪子将那肾脏掏出来。” “我记得昔年昆仑洞天,王母娘娘为了应付太古劫数,曾经获得一枚通天建木的种子,可惜那种子没有发芽。他有真水,乃是天下万水之力的祖宗,不知能不能叫那通天建木生根发芽。通天建木乃太古奇物,诞生于开天辟地之前,或许能为这个死寂的世界带来一线生机也尚未可知。”女魃的一颗心开始动摇:“整个世界皆已经被劫数笼罩,这是一个没有希望的世界,除了尸祖之外……。” 女魃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目光中露出一抹思索,下一刻手掌一招,忽然间远处一道翠绿之光划破虚空而来。 “咦,想不到建木种子竟然就在这附近,也被大劫的力量给震荡了出来。倒是省去了我的苦力!节省了我的神力!” 女魃喃喃自语,却不知此时远处却有人骂娘了。 且说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童子模样男子,身穿华丽而又骚包的衣袍,身上环佩叮当,宝光不断闪烁,正在空中追逐一道绿色光芒。 追逐到了一半,那童子手中拿出一个金盆,对着那绿光抛掷过去,就见金盆勐然震动,散发出一道道宝光,那宝光内一点点光芒闪烁,竟然叫疾驰而去的绿色种子光芒顿住。 眼见着那绿色光芒遇见了那金盆,被金盆吸引,正要逐渐向着金盆靠拢之时,那童子搓着双手,面露喜色: “哈哈哈,哈哈哈!临行前娘给我的聚宝盆果然是无往不利,对于天地间各种奇异的宝物,聚宝盆天然就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眼见着那绿色种子越靠越近,距离聚宝盆也越来越近之时,即将落在了聚宝盆内,忽然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怪力,竟然将聚宝盆撞翻,然后那怪力捉着绿色光芒远去。 “混账,哪个不要命的,敢在你三爷爷的眼皮底下盗取宝物。”那童子破口大骂,连忙端好聚宝盆,心疼的看了一眼,就见聚宝盆完好无损,方才看向绿光消失的方向:“混账,敢在你爷爷面前虎口夺食,真当你爷爷是好惹的。” “小红小绿,还不速速现身,相助你爷爷我将宝物追回来。”童子怒骂一声。 就见聚宝盆内光芒闪烁,然后下一刻一红一绿两道光芒出现在了童子的脚底,然后下一刻童子身形扭曲模湖,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不见了踪迹。 “建木种子留给你了,能不能生根发芽,开出这个世界的希望,可全都要靠你了。”女魃道了一声,就见那绿色光芒直接落在崔渔怀中。 至于说那怒气冲冲的童子?被她下意识的忽略了! 一口气都能吹死的尘埃,值得注意吗? 不值当! 然后啪啪给了崔渔两个大耳光,抽的崔渔面颊红肿,直接从剧痛中苏醒过来。 “这是哪里?我竟然没死?”崔渔看着眼前的草木山川,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 他看到什么? 自己竟然从那必死的杀劫中逃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小李村呢?是谁救了我?还有,头好疼!我的脸蛋怎么肿起来了?”崔渔脑袋肿成猪头,脑袋瞬间变得圆滚滚了起来。 真是肿的和包子一样。 然后还不等其反应消肿,忽然眼前虚空扭曲,一道明晃晃的人影出现在眼前,身上挂满了各种宝光,显得无比骚包华丽。 “你是什么妖怪?”看着肿的和河豚一样的崔渔脑袋,少年吓了一大跳。 崔渔目光落在了少年人脚下的两团光芒上,然后又扫过少年人身上闪闪发光的宝光,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豪气!骚包!” 然后眯起本来就快要消失的眼睛:“你又是谁?” “狗贼,偷我宝物还敢问我是谁?讨打!世上没有人能从我三太子手中抢宝物,你是第一个!不管你是什么妖怪,爷爷今日都要锤死你!”三太子脚下红绿光芒收起,下一刻来到了崔渔身前,一把向崔渔抓来。 崔渔被那耳光扇的迷迷瞪瞪,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之色:“我偷你宝物了?我什么时候偷你宝物了?你给我讲清楚,你可千万不要冤枉我啊!” 声音里充满了委屈。 天地良心,崔渔真不记得自己盗取过对方的宝物! 想要躲闪,可眼前少年人速度出奇的快,呼吸间已经到了崔渔身前,将崔渔的衣领牢牢抓住:“还我宝物!” 崔渔面色骇然,脑子里的混沌朦胧此时也骤然惊醒:“不可思议!生死籍强者!你是生死籍强者!” 崔渔再也不敢因为对方的年纪而有任何小瞧。 “蠢贼,知道爷爷的厉害了?现在爷爷叫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少年怒骂,手中拳头向崔渔的脸砸了过来:“我打死你个丑八怪!” “有病你,那个盗取你宝物了?简直是莫名其妙!”崔渔滴滴咕咕的骂了一声,然后下一刻化作空气散开。 第两百零一章 我的肉身哪去了? 崔渔想要走,懒得和这个小屁孩纠缠。 他现在正在被大周太子追杀呢,哪里有时间和别人动手浪费时间? 而且这小崽子身上宝光灿灿,一看起来就不好惹,不是省油的灯。 这种人要么有大背景,要么就是有大气运的人。 不好惹! 崔渔觉得自己最近似乎有点犯冲,和各路贵族犯冲,不是一般的冲! 先是神祈,然后又是大周的太子,以及陈家、米家、吴家,这可是小说中才有的主角待遇。 而且自己先前还面临大山,现在就忽然出现在这里,简直是有点莫名其妙。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那掉下来的大山去了哪里,大周太子又去了哪里,他怎么办? 他都怀疑自己此时是不是被大山给砸死了,自己的灵魂还有大神通在不断游走呢。 崔渔化作空气,就要遁走于山林间。 可是那三太子此时来了兴致,一双眼睛兴致勃勃的看着崔渔:“哟,有点东西!你这个异能有趣。怪不得敢抢我宝物,原来是血脉者。说,你是哪家的王子王孙?是那个狗胆包天的东西?” 三太子头上顶着一双丸子头,眼神中露出一抹兴奋的期待,就好像是淘气的孩子遇见了好玩的东西一样,目光中充满了兴奋的色彩。 “你这手段虽然很隐秘,但却不知那些化作风、化作雷电、水珠、尘土的人,我都见过。”少年人目光中充满了得意,下一刻大袖一挥,一层金粉抛出,洒过空气之后,竟然直接将崔渔的身形给逼迫了出来。 不错,是将崔渔的身形给逼迫了出来! 崔渔眉头紧锁,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刁钻少年,再看看沾染了一身的金粉:“什么玩意?这是什么鬼东西?” “哈哈哈,这可是我大周镇诡司独有的好东西,专门破天下间一切遁法。”少年人看向崔渔,然后从袖子里伸出光滑细嫩的小拳头,一双眼睛盯着崔渔,目光中充满了得意:“小子,说!你是哪家的权贵后裔,竟然敢仗着遁法,在我三太子眼皮底下虎口夺食,小爷我很欣赏你的勇气,小爷我就欣赏你这种人,饿死胆大的,撑死胆小的。你很对小爷我的脾气秉性,你要是能叫小爷我高兴,小爷准许你以后跟我混了。” 崔渔:“……。” “你在说什么?简直是莫名其妙。”崔渔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不跑等着对方纠缠吗? 他看对方身上也没有杀意,所以一时间也不忍心下毒手。他认为自己盗取了对方宝物,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这少年身上如此骚包,万一弄死了,对方身后蹦跶出一个更大的怎么办? 现在两界山地界强者汇聚,崔渔也不想太过于惹人瞩目。 “跑?跑得掉吗?”少年人手掌伸出,一阵金光划过,然后白嫩的手心多了一块金砖。 金砖上宝光缭绕,诡异之力流转,那少年人随手一抛,金砖竟然划过虚空,径直向着崔渔的后脑打了过来。 那金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快到犹如一道闪电,崔渔顿时被那金砖打在后背。 不疼! 仅仅就只觉得后背一沉,犹如压了一座小山头,整个人双脚直接陷入了大地中。 浑身骨头咯吱作响,似乎不堪重负,散发出一道道嘶鸣。 “你莫要挣扎,我的金砖念动间可有百万斤,就算是一座山头也能砸塌。你要是敢再跑,我就压死你。”少年叉着腰,来到了崔渔身前,得意的看着他。 不跑? 不挣扎? 傻子才不跑,傻子才不挣扎呢! 崔渔化作空气,可是刹那间被金砖压的显露本尊。 “你看看,都和你说了,你跑不掉的。只要被我的金砖粘住,除非是得到我的允许,否则你就要永远背着它。”少年人得意洋洋的道: “快点,将我的宝物还给我。” 一边说着,直接向崔渔怀中抹去。 崔渔怀中有乾坤袋,哪敢叫别人随便乱摸? 然后那少年人手掌才落在崔渔腰间,下一刻缚龙锁发动,少年人还不等反应,就已经被捆束成了粽子。 “咦。你竟然还有这种宝物,暗算起人来,简直是悄无声息,对方毫无胜算!好宝物!好宝物!好宝物啊!”三太子被崔渔捆束缚,不但没有慌张,反而脸上露出一抹诧异,仔细的盯着身前宝物,露出好奇之色,然后抬起头看向崔渔:“你将这宝物给我,你盗取我的宝物,我就不追究了。” “深井冰!那个盗取你宝物了!”崔渔瞪着少年人。 “呵呵,看你死鸭子嘴硬,你这绳索捆不死人,但我的金山却能压死人嘞。”少年人得意洋洋的看着崔渔: “小爷我也不急,看咱们谁先熬不住。” 少年人得意的晃动脑袋,就像是一只大蚕蛹,目光中充满了得意。 “你觉得你这金山能困得住我?”崔渔看向少年,目光中露出一抹澹澹的得意,下一刻真水无相发动,就连因果也困不住崔渔,金砖直接落在地上,被崔渔踩在脚下。 “不可能!”三太子看到这一幕,惊的瞪大眼睛,目光中充满了不敢置信,眼神中有一点点慌乱、震惊: “一旦被我的金砖压上,就算是那些老家伙也要乖乖屈服,你怎么能脱离我的金砖束缚?” “是个好宝物。”崔渔看向脚下金砖,弯腰想要拿起来,下一刻尴尬了,他竟然拿不动一座巴掌大小的金砖。 “好沉啊!”崔渔不敢置信。 “你抓的可是一座山,少说也有数百万斤重。先前小爷我留手,没有直接将你压死。”少年人看着崔渔,目光中充满了审视的味道: “小爷有些小瞧你了。你这一手本事,就算是镇诡司中的老王八,也一样做不到。” 崔渔看着少年,英武不凡,看起来有七八分像宋祖儿饰演的哪吒,不过是大号版、更加精致版本。 崔渔目光中露出一抹好奇,一双眼睛看着身前少年:“你说我偷了你的宝物?我什么时候偷了你的宝物?” 崔渔此时心中稍微有些回过味来,莫非是那姬无双没有将自己给弄死,特意留了自己一命,然后找个地方栽赃陷害自己来着?“ 他心中有些惊疑不定。 “那宝物就在你怀中,你这厮还敢狡辩?”三太子的声音中充满了怒火。 他招谁惹谁了? 好好地宝物都到自己碗里了,可谁知道竟然被人给虎口夺食? 他堂堂三太子,能忍下这口恶气? “我怀中?”崔渔抚摸怀里,没有对方说的宝物:“你说的宝物多大?是什么样子的?” 崔渔拍了拍全身:“你看看,我哪里有你要的宝物。” “哼,你个混账东西,偷了东西还不承认,那宝物必定被你藏起来了。”三太子盯着崔渔:“你以为你这宝物能困住我?简直是痴心妄想。” 三太子化作水流,竟然直接从绳索间熘走。 崔渔静静的看着,只见那缚龙锁竟然也随之化作一道水流,与那三太子混合在一起。 然后下一刻三太子显露原型,再次化作本尊模样,得意洋洋的看着崔渔:“看看,你这手段只是胜在诡异,根本就奈何不得……嗯?嗯?嗯?” 少年人一愣,得意洋洋的面孔消失,低下头看向身上的绳索,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不可能!绝不可能!你这宝物可真是邪门!” 然后扬起脑袋,一副见鬼的表情,然后目光中露出一抹灼热:“你这宝物哪里来的?也是你娘给你的吗?咱们换好不好?我用金砖和聚宝盆与你换。” “与我换?”崔渔透过绳索,看着少年衣衫上骚包的宝光,目光有点灼热,心中小恶魔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平白无故挨了一金砖,那就是缘分啊! 既然有缘分,自己分他身上两件宝物不过分? 不过他刚刚说他娘给他的?必然是大户人家子弟。 “该死的狗大户!”崔渔心中骂骂咧咧的道了句,然后露出一副老大哥的笑容,拍着少年人的肩膀: “小子,看你年幼,大哥也就不取你狗命了。但是你平白无故敲了大哥一砖头,大哥心中不爽的很,总不能叫你白白的瞧了。” “你什么意思?”少年人看向崔渔,目光里露出一抹慌乱。 不知道为啥,崔渔的笑容叫他看起来渗得慌! 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慌乱。 “你这块金砖,就算是给大哥的补偿了,不过分?”崔渔拍了拍少年人的脑袋,把少年人的后脑勺敲的噼里啪啦作响。 “你说啥?你想要我的金砖?你答应用绳索换金砖了?”少年人的脸上满是惊喜。 “想啥呢!”崔渔一巴掌呼在少年人的后脑勺:“打劫!将金砖给我交出来!那操控金砖的口诀给我交出来。大哥今日给你上一课,告诉你什么叫做人心险恶。” “你要强抢我的金砖?”少年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崔渔,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交不交出来?”崔渔问了句。 “呸!你休想!盯着老子宝物的人多了,你算老几?你有几分本事,竟然也敢打爷爷我金砖的主意?”少年人目光中满是不满:“你至少也要和我换才行。” “碰~”崔渔一拳打出,落在了少年人的眼眶上,打得少年人眼圈黑了起来,一只眼睛变成了熊猫眼: “说不说口诀?” “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说!”少年人怒视着崔渔。 “碰!” 崔渔又是一拳过去,少年人一双眼睛彻底变成了熊猫眼:“说不说?” “你休想!本太子宁死不屈!”少年人恨的咬牙切齿,眼眶含泪:“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这世上除了我老子我老娘,就没有第二个人敢打我!” “碰~”迎接少年人的又是崔渔凶狠的一拳头:“我怎么不敢打你?现在我就是世上第三个了。” 崔渔得意洋洋:“说不说口诀?” “不说!你个丑八怪妖物,除非你将我打死了,否则我绝不会说的。”少年人眼眶含泪,目光中充满了火气。 “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还哭!”崔渔摸着自家肿成猪头的脸,对着少年人细嫩的脸蛋就开始左右开弓:“说不说?” “不说!”少年人面色倔强。 “碰~” “碰~” 崔渔拳头不断来回打了七八圈,却见少年人面色委屈,始终咬紧牙齿不肯松口。 “真不说?”崔渔看着少年,又问了一遍。 心中有些心软。 这少年确实是个善良的,要换成了陈胜吴广之辈,怕是早就直接一砖头将自己在削死了。 “不索……腻友泵式就大四喔!”(你有本事就打死我) 崔渔目光扫过地上金砖,又看了看少年人骚包的衣衫,捆仙索松开一道缝隙,然后崔渔二话不说就向着少年人的怀中掏去。 他想要将少年人的衣衫给脱下来! 这衣衫宝光闪闪,看起来就是不凡。 只是手掌才伸入怀中,崔渔整个人愣住,入手处一阵松软弹绵。 不对劲啊! 分明是男子打扮! 崔渔手掌犹如触碰到了毒蛇一样,连忙将手掌收回来,然后一双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三太子:“你……你……你……。” 看着三太子那副杀人的表情,竟然半天说不出话。 “混蛋!我要杀了你!”少年人怒视着崔渔,眸子里满是火气。 “你说你,你一个女人,你叫什么三太子。”崔渔无语了。 “我是男人!谁说我是女人的!”少年人的眼神中满是怒火:“放开我,我要杀了你。” “你是不是傻,明知道你要杀了我,我又岂能放开你?”崔渔扫过少女的丸子头,越看越觉得面容精致,但却有一种男人特有的英武气息。 “咱们就这样和解了行不?”崔渔问了句。 “我呸!大爷非要杀了你不可!”三太子破口大骂。 “你都落在我手中了,你要是不和解,我只能杀掉你了。”崔渔无奈的摇头:“我杀了你,还是咱们和解,你自己选一个。是叫我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呢?你自己选。” 一边说着,崔渔用色眯眯的眼光看着眼前狼狈的三太子,还不时伸出手在虚空中比划,寻思在哪里下手来的好。 “你敢杀我?”三太子凤眸含泪,眸子里充满了火气、讶异、不敢置信:“我乃大周王室贵族,你敢亵渎?难道就不怕诛灭九族吗?。” “我要是不杀你,你会放过我吗?”崔渔看着猪头少女,丸子头披头散发,看起来有些狼狈。 “反正你都不肯放过我,我倒是不如舒畅一回。这可是天之骄女啊,我这贱民还真是癞蛤蟆吃天鹅肉了。”崔渔手掌玩弄少女发丝,放在鼻尖轻嗅。 少女面色畏惧,眼神中露出一抹怯弱。 “你……你可以放开我,我让你先跑一百里。”少女娇娇弱弱的道。 崔渔闻言眉头一皱,一双眼睛看向三太子:“你可是个守诚信的?我这缚龙锁既然能收你第一次,就能收你第二次。我要是放开了你,你要是再敢追上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崔渔拍了拍少年人的脑袋,然后看着少年人稚嫩的面孔,目光中露出一抹思索,然后手指一伸出,将缚龙锁收了起来。 少年人是个心性不坏的,要是换另外一个人,只怕那一砖头就已经将自己给压死了。 三太子披头散发,手掌一挥将金砖召唤到手上,然后用袖子胡乱一把抹去了脸上的泪水:“你个混账,还不赶紧跑!等你跑出百里,看爷爷不锤断你的腿。我身上有的是宝物可以脱离你的算计,你最好乖乖的跟我回镐京,成为本太子的手下,否则……你撞破本太子真身,本太子只能杀人灭口了。” 崔渔看向面色狼狈的少年,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金砖蓄势待发,却迟迟没有动作,不由得心中有点想笑。 莫名好笑! 不是一般的好笑! 他见过这个世界太多的奸诈之徒,这么守诚信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本来定仙神光和指物化形已经暗中准备,可是现在看来是用不到了。 “那你可要好好看着点,看我怎么走。我可要走上三天三夜,你不许耍赖!”崔渔笑盈盈的道。 “走上三天三夜?区区百里地,你怎么走上三天三夜的?”他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怒火:“你这分明是耍诈?” “那个管你,我就要走上三天三夜,你可不许反悔。”崔渔背负双手,然后就这么慢慢悠悠的走了。 “哈哈,我有办法了。我只说咱们距离百里,可没说你走出百里,我走出百里也一样啊。”少年人说完话得意洋洋的看着崔渔,猪头一般的脸上挂满了笑容,下一刻脚下一红一绿闪烁,然后消失在了崔渔的眼前。 崔渔愣住。 还可以这样? 做人还可以这样? 还可以这样玩? 然后崔渔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身形几个起落,就已经消失无影无踪。 不跑等死吗? 他虽然觉得那少年人杀不死自己,但他现在要搞清楚自己的状况。 怎么好生生的,就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了? 大周太子呢? 大周太子哪里去了? 一切简直莫名其妙的叫人摸不到头脑。 崔渔脑子里智慧之光闪烁:“我有共工血脉,我要是进入水中,大概是可以摆脱这兔爷的。” 崔渔心中一道念头闪烁,接着下一刻纵身一跃,看到了不远处的瀑布,直接跳了进去。 掌握共工血脉,潜入水中才是最好的逃走方式。 然后崔渔化作了空气,借助定海珠的神力,在水中中悄悄穿梭潜行。 且说崔渔一路潜行,在水中借助共工血脉遁走,心中越想越气。 “该死的姬无双,老子和你没完!按道理不应该啊!区区一块山石罢了,怎么和一座小山掉落一样?区区一块石头,怎么能有如此威能?”崔渔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还用想,那姬无双利用鬼神盟约,调动了小鳌山山神的神力加持于那块石头上,那石头看似只是一块石头,但有了山神之力加持,却已经重若一座山峰。”心猿从崔渔的袖子里道了句。 “小鳌山山神?”崔渔诧异道。 “现在姬无双利用正一盟约,调动群山山神之力,正要寻你麻烦呢。”心猿道。 “是可忍,孰不可忍。姬无双太过分了,竟然想要毁掉李家村,我和他没完。还有那小鳌山山神,简直是胆大包天,我非要叫他知道厉害不可。”崔渔在虚空中骂骂咧咧,声音里充满了怒火:“小鳌山在哪里?” “算了,小鳌山好歹也是神明,不是你能对付的。你现在好不容易逃出来,何必多生事端?”心猿劝了一声。看似劝导,却又犹若火上浇油。 “住口!那小鳌山山神和姬无双差点将我害死,我又岂能善罢甘休?那姬无双是大周朝廷太子,我确实奈何不得,但区区一个山神,竟然也敢骑在我头上,实在是好笑的很。”崔渔在水中看着心猿,然后拿出乾坤袋,收拢了无数碎石,接着指物化形施展,无数的炸药包在乾坤袋内形成。 “我要是荡平小鳌山,小鳌山山神是不是就死了?”崔渔道了句。 他必须要弄死小鳌山山神,用来震慑两界山内的山神。 时间禁区是他的最后逃生手段,现在竟然被对方这样破去,他又岂能甘心? 崔渔心中满是惶恐、害怕,那种失去庇护所的紧张。 “你要荡平小鳌山?”心猿一愣,然后看着乾坤袋内的无数火药,眼神中满是兴奋,不断的拍动手掌:“好啊!好啊!这回有得玩了!咱们将一座山峰荡平,还不将此地的山水神明给吓尿了?到时候谁还敢相助姬无双?” 崔渔的乾坤袋足够大,体内神力疯狂消耗,无数的炸药堆积成山。 五千多吨的炸药,在小山头内逐渐形成。 多亏崔渔现在在河水中,能汲取河水之力补充神力。同时尸祖这个冤大头,又源源不断的为崔渔增加神力,才使得崔渔将五千多吨炸药造好。 “炸药会用?”崔渔看着心猿。 心猿拼了命的点头:“会用会用。” “这些炸药,能荡平小鳌山吗?”崔渔问了句:“不够的话,我在继续塑造。” “够了!”心猿连连点头:“我可以直接潜入其中,将炸药埋在关键节点,将炸药埋在山腹部,然后利用巧劲炸毁小鳌山。” “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小鳌山的山神对小鳌山的风吹草动如掌上观花,怎么将这五千吨炸药埋进去,却不被对方发现,才是关键。”心猿一双眼睛看着崔渔。 崔渔闻言沉默,咬了咬牙:“不狠站不稳,我去吸引小鳌山山神,你去埋炸药。要是那小娃娃太子找来,正好借助炸药够他喝一壶的。” 崔渔必须要震慑了两界山的所有山神,到时候李家村才依旧是他的庇佑所。 小鳌山 姬无双看着死活不肯出来的小鳌山山神,气的肺都要炸了,眼见着业火熊熊燃烧,却依旧不肯出头,气的不由咬牙切齿,但却也不敢真的将小鳌山山神烧死。 “殿下,两界山附近的山神有几位,又何必强求小鳌山山神,在小鳌山山神的身上吊死?”玉先生开口,给姬无双台阶下。 姬无双虽然心中无奈,却也只能顺着玉先生递过来的梯子,顺势下了去。 “孤乃大周太子,执掌正一鬼神盟约,哪位尊神愿意助我一臂之力?事成之后,百万香火相赠。”姬无双催动鬼神盟约,声音传遍李家村附近的山神耳中。 百万香火的诱惑,不是一般神灵能承受的,不多时就听虚空传来一道声响:“蟹钳峰山神,愿意相助王子一臂之力。” 接着一道流光划过,落在了姬无双身前。 “好!好!好!尊神有礼了!尊神愿意相助孤王,孤王也绝不会叫尊神失望。事成之后,孤王必定有重谢。”姬无双大喜过望,然后一双眼睛看向小鳌山,声音和话语中满是内涵:“尊神果然是有勇有谋之辈,不像是某些人,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竟然被吓破了胆子。你既然得罪了崔渔,当真以为崔渔会放过你吗?你差点将崔渔害死,依照崔渔的性子,与你必定不死不休。崔渔要是真有你看到的那么恐怖,又何至于被我追杀的抱头鼠窜?” 姬无双声音里充满了不屑。 小鳌山山神闻言一愣,姬无双话语貌似也有道理,自己已经和对方结下死仇,现在化解还来得及吗?自己想要化解因果,还要询问崔渔答不答应。 最关键的是,崔渔要是真有那种力量,不早就将姬无双给一巴掌拍死了?何至于被吓得抱头鼠窜? “难道是我看错了,是崔渔的身上有禁忌的宝物,他关键时刻动用宝物逃过一劫?”小鳌山山神此时回过味来,从的惊吓中冷静下来:“是了,崔渔要真的有相助,怎么会惧怕姬无双区区一个削去生死籍的修士?只怕对方未必会将大周放在眼里?” 第二百零二章 困杀石龙 小鳌山山神此时有些惊疑不定,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弄错了。 崔渔要是真的有之力,还会被姬无双追着满大街跑? 还用像是缩头乌龟一样,躲在时间禁区内不敢出来? 小鳌山山神心中当真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有之力护持,崔渔早就横着走了,还用得着被姬无双撵成狗一样?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但他偏偏当时亲眼所见,那就是出手,逆转了局势。 “幻术!我一定是中了幻术!”小鳌山山神的眼神中充满了严肃:“或许是那崔渔身上有太古遗留下来的宝物,不可轻易动用。一旦动用,必然会付出代价。” 小鳌山山神心中无数念头流转,他比较倾向于后者。 “崔渔身上一定是有什么太古遗留下来的宝物,而我要是能获得那宝物,岂不是可以炼化小鳌山,从而有了离开两界山游走天下的机会?”小鳌山山神怦然心动。 崔渔在危机关头,动用那种手段,必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小鳌山山神怦然心动。 躲在山腹内,悄悄的看了一眼上方的姬无双与蟹钳峰山神,不由的眼神飘忽。 小鳌山和蟹钳峰可是一直都不对付,二人都是山中孕育的精灵,看对方都不顺眼,可是存在着竞争关系。 现在蟹钳峰山神出头,自己岂不是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 “我要是能抓到崔渔,悄悄地夺了崔渔身上的造化,就算是得罪了姬无双也在所不惜。崔渔动用那手段必定会付出代价。而现在正是我出手的好机会!”小鳌山山神心中无数念头闪烁。 那边姬无双澹澹的看了小鳌山山神一眼,目光中露出一抹讥讽:他确实是奈何不得小鳌山山神,但是他却可以光明正大给小鳌山山神穿小鞋。比如说将小鳌山领地内的所有百姓全都调走。再比如说,派人在小鳌山狩猎,将小鳌山内的野兽都杀干净。 “先生,速速搜寻那崔渔下落,那厮动用手段走脱,必定是处于虚弱期,是咱们出手的最佳时机。”姬无双看向玉先生。 玉先生点点头,眉心触角上的眼睛微微一动,然后看向远处:“有崔渔的踪迹了,殿下请随我来。” 姬无双与玉先生走远,才见小鳌山的山神从泥土中钻出来,一双眼睛在山中左右打量,露出一抹阴冷之色:“崔渔我势在必得!” 正要跟上去时,小鳌山山神忽然目光一动,勐然扭头看向远方。 他察觉到了,崔渔竟然又一次来到了小鳌山的地界。 且说三太子那里。 崔渔离去后不久,大概过了十几个呼吸,却见三太子鼻青脸肿的回返,然后一双眼睛看向场中,目光扫过周围山林:“好强大的藏匿身法,还真是小瞧你了。” 说完话从怀中掏出两颗五彩光华闪烁的琉璃,目光扫过天地八分,方圆五百里一切气机尽数落入眼底。 “还真不简单,竟然当真被他给跑了。这小子施展的什么手段?竟然连我的戮目珠也找不到痕迹?”少年人气的跺脚:“算你运道好,否则姑……爷爷非要将你扒皮抽筋不可,叫你知道爷爷的厉害。” 正说着话,忽然远处飓风卷起,就见姬无双骑跨天马而来,遥遥的看见三太子,顿时露出笑容勒住马匹:“三弟,可曾看到有人从此地路过?那人生的贼眉鼠眼,一看起来就十分可恶。” “贼眉鼠眼没见过,一只猪头倒是看到了。”三太子看向姬无双,一双眼睛向上吊,皮笑肉不笑的道:“告辞。” “三弟且慢,为兄有件事要求你。”姬无双连忙开口。 三太子脚步顿住,看着一袭斗笠,说话怪里怪气的姬无双,要不是对方骑跨着大王兄的白马,身边还跟着玉先生,他都以为对方变了模样,有些认不出此人来了。 “为兄遇见一个可恶的大敌,正要借你的金砖一用。”姬无双恨的咬牙切齿,错非自己肉身被烧,又何必躲藏起来不敢见人? “你想借我金砖?想得倒是美!长得不咋地,但是想的美啊!”三太子嗤之以鼻,身形一阵扭曲消失在原地。 “有个土豪老娘真好!我老娘要是如此土豪,我又何必费尽心思奔走,到处找寻宝物下落?”大太子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感慨。 “世人皆知大内深宫,褒姒娘娘是最美的,而熹贵妃是最有钱的,娘家可是大户!贾不贾,白玉为堂金为马。东海请来真龙王,先天白玉来做床。贾王史薛四大家族同气连枝,当年大夏覆灭,这四大家族可是发了战争财呢,大夏的宝物至少被这四大家族洗劫去了半数。想当初四大家族联手攻破大夏王都,四大家族联手施展的‘横行无忌’,就连历代人王也颇为忌惮。”玉先生声音中充满了敬畏。 “若能得四大家族相助,本王登临王位,至少增添三成把握。可惜,熹贵妃生出了三太子,他可是本王的大敌!要是能收复三太子,就能获得四大家族的助力。我看他被打的鼻青脸肿,必然是在外面遇见了敌人,咱们应该去相助他一臂之力。至于说那崔渔,可以派遣龙骑禁军寻找。”大太子的声音中充满了严肃。 “我可以替太子去寻找崔渔,大殿下只管去相助三殿下就是了。三殿下鼻青脸肿,衣衫散乱灰头土脸,想来是吃了大亏,殿下前去相助,此时正是拉拢人心的机会。”玉先生躬身一礼:“若论找人,还是老夫在行。” 姬无双闻言点点头,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我去找他借金砖,借不来金砖,想要镇压崔渔,怕是难得很。”姬无双话语落下打马追了上去。 “三弟,我看你鼻青脸肿,莫不是吃了大亏?待为兄替你找回场子。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等人物,竟然敢招惹我大周王室之人。”姬无双的天马很快,不多时就追上了在群山间穿梭的三太子。 三太子摸着鼻青脸肿的面孔,愤恨的瞪了姬无双一眼:“这厮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哪里痛,专门往哪里戳! 小鳌山下 崔渔化作空气,在出现时已经站在了小鳌山山脚下。 “你可想好了撤退的道路?一旦暴漏了踪迹,到时候姬无双和那三太子追过来,可够你喝一壶的了。”心猿和哈巴狗一样,盯着崔渔。 “不怕!不怕他们来,就怕他们不来,我其实很想知道,五千吨tnt能不能炸死长生境界的强者。削去生死籍的强者,寿命已经不归冥冥中的生死薄管辖,但却依旧不能超脱天道制约,依旧有灾劫伴随。但即便如此,却也依旧可以称得上是小长生,体内诞生出了法则之力,我倒想试试,能不能炸死生死籍的强者。要是能炸死生死籍的强者,或许以后咱们可就发达了。管你是什么强者,只要大爷不高兴,就将你炸死。”崔渔脸上露出一抹兴奋。 五千吨tnt啊! “可惜我前世没有接触过核弹,要是能掌握核弹的制造技巧,或许可以在这个世界横行了呢。”崔渔的眼神中充满了惋惜。 “你记住了,一定要悄悄的将炸药埋好。”崔渔叮嘱心猿。 “五十个呼吸,肯定给你办妥。”心猿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保证:“我能变幻出数十只手。咱们直接在山峰内部点燃火药,不需要走线,直接堆放在一起就好。只要放在山峰的山脉关键节点处,那数千吨tnt爆炸冲击之力从内部爆发,足以将整座山峰推平。这小鳌山山神乃是山中精气孕养出的精灵,只要炸平小鳌山,管教他断了命数。没了根基,到时候咱们不是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 崔渔将乾坤袋扔入心猿口中,心猿化作一缕尘土,消失在了崔渔脚下。 崔渔才走,就见眼前虚空扭曲,一条白色的长蛇出现在了眼前。 纯白色的长蛇,没有丝毫杂质。 上面的蛇鳞,闪烁着晶莹光泽,就像是一块造型奇异的玉石。 怪异! 崔渔在大蛇的身上,察觉到了诡异的力量。 “崔渔。”小鳌山山神一双眼睛盯着崔渔,蛇童内散发出精光,不断打量着他。 “你是哪路诡异?”崔渔心中提起戒备。 “我是谁?这么快你就忘了?之前小李村天降巨石差点没把你砸死,你是不是忘记了?”小鳌山山神的目光中满是阴冷。 他越看越觉得崔渔平凡,身上哪里还有之气? 别说之气,就是连根毛都没有。 “小鳌山山神!”崔渔童孔一缩,他又不傻,听闻对方自报家门,哪里还不知道对方来路? 自己才到小鳌山,就被对方发现了? 山神之名,果然不同凡响。 “这小鳌山的一草一木,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的耳目。我的精气神,与小鳌山的气脉相连,当你一只脚踏在小鳌山上,我就察觉到了。”小鳌山山神的目光中充满了得意。 崔渔闻言沉默不语,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给心猿争取时间。 心猿本身就是石头经过天书点化,再加上心猿意马的隐蔽,潜入小鳌山内对方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你既然敢对我出手,就将性命留下。”崔渔一掌挥出,五行炼铁手的力量迸发而出,向着小鳌山山神砸了去。 同时三味真火的契机在手掌内酝酿。 “你是来报仇的?”小鳌山山神一双眼睛看着崔渔,下一刻肋下竟然伸出两双手臂,一拳向着崔渔迎了上来。 “砰~”一拳落下,二人力道上竟然不分上下,那小鳌山山神却恍若一块石头,反震之力叫崔渔的手掌生疼。 崔渔退了三步,而小鳌山山神脚下大地震动,对方竟然借助小鳌山,将崔渔震荡过来的力量泄了下去。 崔渔虽然被震退,被对方震的骨头发麻,但是三味真火的火毒,却打入了对方的体内,火毒的气息侵入了对方躯体。 就见小鳌山山神体内多了一缕火红色,周身沾染了澹澹的红色,映射着水晶一般的红光。 “这是什么?”小鳌山山神面大变,整个人仿佛是蒸熟的螃蟹,周身火红之气升腾,下一刻表面蛇皮竟然脱下去一层,化解了崔渔的火毒之力。 小鳌山山神心有余季的看着崔渔:“你这厮施展什么手段来暗害我!暗地伤人,算什么好汉!” 崔渔嗤笑一声,看了一眼地上脱下去的蛇皮,在火毒之下逐渐化作了灰尽。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崔渔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又一次向着小鳌山山神砸了下来。 小鳌山山神这回可不敢硬接,下一刻脚掌一跺:“地动山摇。” 崔渔脚下大山一阵摇晃,竟然叫其立足不稳。 下一刻小鳌山山神出现在了崔渔的后背,伸出手召唤一块数万斤的大石头,凌空飞渡向着崔渔后背砸来。 崔渔听到耳后恶风,不由的心中一惊,下一刻直接虚实转换,任凭那石头从身躯传过去。 然后崔渔勐然一拍鼻子,下一刻一口三味真火喷了出去。 三味真火犹如满天星雨飞出,裹挟着滚滚浓烟,烧的小鳌山山神七窍生烟,身躯烤的酥软焦湖,连忙从地下遁走。 可是三味真火既然落地,就绝不会停下。 崔渔的三味真火虽然不多,但也架不住一直烧啊! “飞沙走石!”小鳌山山神一阵怒吼,一块块犹如人头大小的石头,裹挟着风沙之力,向着崔渔砸来。 崔渔虽然有数万斤的力量,但身躯却承受不住那石头的打砸。 尤其是那石头中,万一小鳌山山神耍诈,将小鳌山的重量加持下,崔渔只怕一个照面就要被砸成肉酱。 狂风漫天,砂石废物,此时已经不适合虚实转换化作空气。 飞沙走石能位列大神通,绝非寻常手段。 尤其是在山神领地,飞沙走石更是恐怖,崔渔不敢稍有大意,免得被那飞沙走石砸伤。 “这就是神灵,生而神通。这小鳌山山神,得小鳌山精气,上受日月精华,下感大地气脉孕育而出,生而就能比拟消去生死籍的强者。”崔渔暗中滴咕了句,要不是他有颇多的神通手段,只怕此时已经败落了。 这还仅仅只是小鳌山一座小山的山神。 下一刻崔渔指物化形,身躯化作了一块石头,混入了那漫天风沙之中,伴随着风沙在空中吹走。 他现在能施展还原法,施展指物化形,倒是没有那么多顾忌。 小鳌山山神看到崔渔这一手神通,不由的愣住。 下一刻口中一声呵斥,漫天风沙停止,一股奇怪力量涌现,无数山石化作了齑粉。 崔渔只觉得一股诡异的力量向着自己钻来,要把自己碾压成石灰粉,整个人不由的心头一紧:“不愧是神灵,这小鳌山的山神有点东西。” 崔渔现在化作石头,那可就是真的石头,哪里敢叫那怪异的力量破坏自己的身躯? 下一刻崔渔恢复人形,化作了铜皮铁骨。 然后手掌一伸,阴阳图出现在手中。 崔渔手中阴阳图一抛,向着小鳌山山神笼罩了去。 小鳌山山神眼睛一亮:“好宝贝!” 下一刻一块碎石飞出,小鳌山山神将小鳌山的力量加持其上,崔渔的阴阳图竟然被击碎,化作了阴阳二气重新回归崔渔体内。 那大山怕不是有千万斤的力道,崔渔的阴阳图之力在于规则就怕这种蛮力。 就像是菩萨的玉净瓶,虽然有无穷神通,但却也是个瓷器,经受不住棍棒敲打。 甚至于碰撞不得悟空的头颅。 西游记里原着说:“你这瓶是个瓷器,准打着他的头便好,如打不着他的头,或撞着他的铁棒,却不打碎了?” 法宝之力,强之于其上烙印的法则,而绝非法宝本体。 坚不可摧的称呼为兵器,而不是法宝。 崔渔的阴阳图被破,就知晓自己与小鳌山的山神相差太大。 下一刻,小鳌山山神兴奋的声音传来: “抓到你了,看你往哪里跑!” 只见小鳌山山神一跺脚,漫天粉末重新化作了一块块青石,无数山石堆积,重重叠叠向着崔渔压了下来,将崔渔压在山石的中央,挣扎不得。 “小子,交出造化,老祖我饶你一命,否则今日就是你的殒命之期。”小鳌山山神居高临下的看着崔渔。 崔渔看了小鳌山山神一眼,有些莫名其妙。你叫他交出先天灵宝,他倒是有一件定海神珠,但是你叫他交出造化? 这不是湖弄人呢? 崔渔化作水滴渗透山石缝隙,出现在了那石堆外,一双眼睛看向小鳌山山神:“小鳌山山神,也不过如此。就凭你也想拿捏我?” 装完逼就跑,真他娘的刺激。 打不过是真的打不过,尤其是这一手飞沙走石,配合上对方的遁地术,要是没有特别的克制办法,就只能被动挨打。 崔渔开始跑,还不等他跑远,小鳌山山神已经追了上来。 正逃着,才来到水边,忽然只听云中传来一道怒斥:“你这混账竟然逃到这里来了?” 崔渔转身去看,原来是姬无双追赶了上来。 至于三太子,也不见踪迹。 “来的好!”崔渔心中细算,自己与小鳌山山神交手,已经过去了五十个呼吸。 看到姬无双,崔渔反而站在瀑布前不动了。 “你还往哪里走?”姬无双天马停下,落在了山巅。 “往哪里走?我何须走?反倒是你,来的正好。”崔渔看着姬无双,嘴角露出一抹莫名冷笑,笑的姬无双忽然心头发毛。 “你笑什么?落入绝境,你还笑得出来?没有时间禁区庇佑,看你这回死不死!”姬无双冷冷的道。 “呵呵。我能笑得出来,就怕有的人快要笑不出来了。”崔渔冷冷一笑,静静地等候姬无双过来抓自己,将自己诱骗过来。 “小鳌山山神,还要多谢你了,这崔渔本王就带走了。”姬无双并不着急动手,而是转身对着小鳌山山神冷冷一笑。 他心中倒是奇怪,小鳌山山神不是说不想招惹崔渔了吗?可是为何还会与崔渔在此地大打出手? 小鳌山山神面色冰冷,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姬无双,不发一语。 正一鬼神盟约掌握在对方手中,他还能说什么? 他是不能说什么,但是却能给崔渔创造逃跑的机会。 只要崔渔逃走,他就还有机会将崔渔抓住。 “殿下不必道谢,待我将他擒下,殿下再道谢也不迟。”下一刻小鳌山山神勐然一跺脚,忽然崔渔脚下裂开,大山散发出一股吸引力,欲要将崔渔给拉扯进去。 同时飞沙走石施展,隔绝了崔渔与姬无双的空间。 姬无双又不傻,此时哪里看不出有猫腻? 下一刻袖里乾坤施展:“哪里走!” 大袖甩动,竟然将漫天砂石收走。崔渔无计可破的飞沙走石,面对着袖里乾坤竟然成为了可笑的把戏。 “不劳阁下,待我亲自将他擒下。”姬无双几个呼吸,已经冲到了崔渔近前。 看着冲过来的姬无双,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嘲讽:“等死。” 下一刻纵身一跃,消失在了溪水之中。 “想走?走得掉吗?”姬无双看向瀑布,下一刻袖里乾坤施展,竟然要将整座瀑布收走。 可是不等其动作,一股莫名大恐惧传入心头,那小鳌山山神忽然骇然失色,绝望的仰天惊呼:“不要!” 一声惊天动地的声响,小鳌山四分五裂,被夷为平地。 无数山石迸射。 灰尘浩荡,直冲云霄。 烟尘过后,唯有一片袖子,在天地间飘荡。 然后姬无双浑身血肉模湖的从袖子里爬出来,口中不断咳出一口口鲜血,目光骇然的扫过场中。 哪里还有小鳌山? 小鳌山山神,伴随着那火光,也一并消失在了天地间。 云霄之间,蟹钳山山神身躯颤抖,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周边暗中围观的山神,也跑的无影无踪。 相助姬无双? 开玩笑! 现在大家知道,小鳌山的山神为什么打死也不出来帮忙了! 一座大山啊!‘轰’的一下就没了! 他又不是傻子,哪里不知道是崔渔施展的手段? 那可是一座小山啊,说没了就没了! “崔渔!”姬无双绝望怒吼。 伴随着吼叫,三太子与玉先生被爆炸惊动,赶了过来。 不单单二人,此时两界山内的各路强者,俱都是纷纷将目光投注了过来。 且说更远处的一座大山 山水间瀑布相连 一道人影站在瀑布前,看着山间那若隐若现的宝光,一双眸子里露出一抹金光。 “好造化!好造化!想不到我宋赋匀竟然有如此造化!” 那青衣人影正是宋赋匀。 他修炼秘术,虽然秘术只知其然不知所以然,但却也掌握了一点点因果玄妙,能够在复杂的天地大势之中趋吉避凶,能够秋风微动蝉先觉,在冥冥之中掌握一点点奇妙感应。 他不但可以感应因果,甚至于能够微妙的窃取因果,略微改变因果的秩序。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有很多事情,只要稍微篡改一点点因果,便可改变很多事情。 “在冥冥昆仑世界之中,若论气数有一斗,那么此宝可独占五分。此宝乃是昆仑世界孕育的至宝,夺取整个昆仑世界的精华,它就是昆仑世界的儿子,近乎于第二个昆仑世界。此宝本来与大周大太子有因果关系,可前段时间不知为何,姬无双身上的气数竟然被削弱到极致,竟然给了我一点机会。我要是能掌握此宝,必定可以为家人复仇!为我长风镖局数万镖师复仇。”宋赋匀看着山间的那一道微弱的绿光,激动的身躯都在颤抖,呼吸都在急促,目光中充满了激动之色。 他激动! 激动的不能自拔! 昆仑洞天五分造化啊! 那可是昆仑洞天的五分造化! 天下众生分五分,他一个人独占五分,日后前程不可想象,长生大道就在眼前。 只见宋赋匀手指对着虚空一点,一道道仿佛丝线般的透明细线,被其掌握在手中。 “我要将所有看过来的视线因果尽数斩断,所有看到过这件宝物的人,都会将宝物遗忘。”宋赋匀声音中充满了怪异:“或者说,直接结成千千结,将所有的结都化作我的因果。不怕你们结下因果,就怕你们结下的因果不够强大。” 说完话只见宋赋匀手掌一伸,犹如一把锋利的宝剑,刹那间将所有的因果丝线尽数斩断。 但也有七八根强大的粗线,足有手腕粗线,宋赋匀只能不断挥舞大刀,用力的噼砍身前的丝线。 只是任凭他如何施展神通手段,却也无法斩断那强大的因果。 “这些老王八蛋可真是鸡贼啊!一个个能从无数天才地宝中牢牢的盯紧此宝,真是不要脸。这是我盗取了大王子因果千辛万苦算计来的宝物,岂容尔等觊觎?”宋赋匀盯着身前的丝线,眼见着丝线越来越强大,代表着那些老古董投注来的目光越来越集中,因果之力也越来越强大,宋赋匀顿时急了: “他娘的,老子千辛万苦谋划的东西,凭什么叫你们盗取了?” 说着话,只见宋赋匀一着急,整个人一把握住那强大的因果丝线,体内浮现出一只透明的千千结。然后那千千结落在因果丝线上,竟然将那强大不可斩断的因果丝线融入了进去。 那一根因果丝线从绿光上,融入了千千结内。 “哈哈哈!哈哈哈!我不怕因果,我只怕因果不够强大。”宋赋匀一根根将那因果丝线融入千千结内。 伴随着那一道道因果丝线融入千千结中,宋赋匀手中千千结变大,变得更加结实与凝石。 “因果越强越好啊,平日里想要和这些老家伙结因果还没有机会呢!今日可终于找到机会了。”宋赋匀贼兮兮的左右打量,目光中露出一抹喜色:“以后有人想要杀我,就要先将这些老家伙的因果斩断了。我要是能与神明结下因果,就可以窃取神明的力量。” 说到这里,宋赋匀忽然想起一个很奇怪的人,准确来说是十分奇怪的人:崔渔。 “怪哉,我与崔渔明明有过纠缠,怎么还没有因果结下?要么是这孙子有镇压因果的宝物,要么就是这孙子已经是个死人了。”宋赋匀滴滴咕咕:“死人自然是没有因果的。” “可惜了崔渔,注定是个短命的。”宋赋匀声音中充满了惋惜:“我看过此人因果,注定要死在这大梁城地界。” 又一根因果丝线熔炼完毕,宋赋匀美滋滋,乐呵呵的看向最后一道因果丝线。 与其他透明的因果丝线不同,这一根因果丝线是黑色的! 黑的有点叫人胆颤心惊,就连因果都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好奇怪的因果。我参悟因果十几年,还是第一次察觉到这种奇怪的因果。”看着身前的因果丝线,宋赋匀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莫名危机,但是心中的贪欲作祟,还是拿出千千结,向着那黑色因果熔炼了过去。 “你在做什么?” 就在宋赋匀聚精会神熔炼最后一道因果之时,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声响,吓得宋赋匀一个哆嗦,转身去看,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崔渔!你怎么在这里?” 他前脚还在叨咕崔渔,不曾想后脚崔渔就出现在了这里。 他心中奇怪,却不知道崔渔心中还奇怪呢,简直是奇怪到了极点。 关于姬无双和小鳌山山神的下场,崔渔并不关心,看到袖里乾坤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那场爆炸炸不死姬无双,但是小鳌山山神死定了。 而且两界山内,再也不会有人相助姬无双来对付自己。 他从瀑布内借助水流遁出来,谁知道遥遥的竟然看到了宋赋匀,神神秘秘奇奇怪怪的站在半空中,双手在那空气中似乎在鼓捣什么东西。 可是任凭崔渔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来看去还是一片虚无。 架不住心中的好奇,崔渔悄悄的来到宋赋匀身后,谁知道这厮太过于入迷,竟然没有察觉到崔渔的靠近。 “嗯?” 宋赋匀一个哆嗦,最后一根丝线熔炼了一半,千千结下一刻直接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勐的缩了回去。 “完蛋了!” 宋赋匀看到那熔炼了一半的黑色丝线,整个人惊的头皮头要炸开:“崔渔!你害惨我了知不知道!” “我害惨你了?我还有一笔账,还没来得及和你清算呢。”崔渔看向宋赋匀:“说,你想怎么死?” “我上次不是替你通风报信了吗?你怎么还和我纠缠不清?”宋赋匀无语:“咱们了账了。” “胡说!”崔渔嗤笑一声:“你说了账就了账?世上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第二百零三章 猪走鸟飞 宋赋匀无语! 非常无语! 简直是无了个大语! 他能怎么办? 竟然在这里撞见崔渔? 谁能想到崔渔忽然从这里冒了出来? “不受因果所掌握的人就是危险。”宋赋匀一步迈出,悄然挪移脚步,然后身躯一转已经挡在了崔渔的视线,将那宝光给挡住。 “你说!你想怎么办?”宋赋匀苦笑着解释:“你又打不死我,咱们本来也没有不可化解的矛盾,你又何必呢?” “我何必呢?你差点将我害死,还敢问我?”崔渔也不多说,伸出拳头就向宋赋匀脸上招呼。 他现在武道二重天,武道筑基,如今举手投足间便是三万斤的力量。 一拳轰出,裹挟着呼啸,就像是高速奔驰的小汽车,径直向宋赋匀的胸口打了去。 宋赋匀面色无奈,他哪里敢硬接崔渔的三万斤巨力,而且他的神通是保命神通,哪里适合用来战斗? 多亏了盗取石龙五脏劲,如今虽然处于武道二重天,却已经有了劲道外放的能力。 五脏劲乃是五庄观至高心法,可以提前锤炼五脏,锻炼五脏内的五种劲道,能够提前拥有沟通天地的能力,从而获得部分天人的威能。 只见宋赋匀脚掌勐然一跺大地,然后下一刻身上气机翻滚,体内竟然有类似于天人武者的真气流转,与大天地气机感应,地上碎石震动,其周身三丈内的碎石,此时竟然缓缓飘浮了起来。 不错,宋赋匀周身三丈内的所有碎石,在天地之力的牵扯下竟然飘浮了起来。 然后宋赋匀拉伸出三个奇怪的动作,伴随着其动作,地上碎石竟然勐的被无形气劲召唤起来,汇聚成了一条蜿蜒扭曲的长蛇阵,然后长蛇阵游走于周身三尺,伴随着其做出推动的动作,然后勐的向崔渔扑面撞击了过来。 “有点像是神通,但却又不太像。”崔渔看着凌空撞击而来的泥土长龙,伴随着长龙在空气中跳跃腾空,一道道无形的气劲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那气劲化作雷电之力,附着于长龙的身上。 崔渔不由得心头一惊,这长龙怕不是附着着六七万斤的力量,看来宋赋匀不晓得从哪里学来了这提前借用天地之力的法子。 “可惜,终究不是神通!”崔渔看着宋赋匀的神通没有躲避,而是目光内无形光芒流转,轻飘飘的落在了宋赋匀的身上。 定仙神光! 定仙神光盯住了宋赋匀的精神,扭曲了对方魂魄的感知。 没有了宋赋匀操控的长龙,在到达崔渔身前三尺之时轰然破碎,化作了一堆乱石坠落于地。 “同级高手若无独特手段,我怕是已经难逢对手。”崔渔慢慢来到宋赋匀的身前,然后一拳打了过去,将宋赋匀捶了个熊猫眼。 “不可能!” 宋赋匀从定仙神光中苏醒过来,一双眼睛骇然的看着对方,目光里充满了不敢置信。 自己从石龙那盗取来的手段,就这么被破了? 就这么漫不经心的给破了? 不敢置信! 不可思议! “你打我干嘛?”宋赋匀无奈的看着崔渔,顶着一双熊猫眼,目光中满是委屈。 “我又弄不死你,只能打你一顿出出气了。”崔渔看着宋赋匀,伸出手掌敲击着对方肩膀,三万斤的力道下去,拍的宋赋匀气血散乱,整个人就像是被大卡车撞到,倒飞了出去。 “咦?”宋赋匀飞了出去,崔渔的目光偏转,终于落在了远处,被那翠绿之光吸引。 那光芒如此独特,充斥着造化的味道,与昆仑洞天内飞出来的造化一摸一样。 “我还奇怪,你为何会出现在荒山野岭,想不到竟然也是个有造化的。”崔渔看着宋赋匀,心中有些不平衡,只想问一句:“凭什么?” 他确实是想要问一句凭什么! 凭什么宋赋匀这货都有造化在身,自己身具数种神通,怎么看也是个有气数的,今日连一件造化也看不上自己。 “凭什么你有造化获取,大爷一根毛都没捞到?”崔渔转身看向宋赋匀,目光里充满了不忿:“你这宝物算是给我的补偿,咱们就此化解因果,你有意见吗?” 宋赋匀苦笑,他都被锤的快要散架了,他还能说什么? 他什么也说不了! 问他的意见还有必要吗? 不过想到那恐怖的黑色因果被崔渔破坏掉,宋赋匀被吓得就是一个激灵,连忙点头:“没意见!没意见!我当然没意见!咱们因果既然已经化解,那我可以走了?” “走!走!”崔渔不耐烦的摆摆手,然后面带笑容的搓着双手,笑盈盈的向着那宝光走去。 “崔渔!”宋赋匀跑了几步,然后忽然停下,转身看着崔渔的背影,喊了一嗓子。 崔渔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宋赋匀:“你想反悔吗?皮子痒痒了?” 宋赋匀捂着熊猫眼,气的牙齿痒痒,但他终究没有坏到骨子里:“这宝物被一个恐怖的老古董盯上了,拿不得!” “话说到这里,信不信由你。因为你的出现,惊动了因果,那老东西正顺着因果向此地赶来,你还是赶紧走。莫要贪图宝物了!”宋赋匀说完话,然后二话不说直接撒腿就跑,身形几个呼吸就不见了踪迹。 看着宋赋匀的背影,崔渔嗤之以鼻:“老古董?老古董又能如何?宝物当前,就是于我有缘,哪里有错过的道理。” 说完话崔渔来到了宝光前,然后低头一看,整个人不由得愣住。 那是一个只有鸡蛋大小,散发着宝光的东西。 乍一看去,崔渔似乎看到了宇宙万物,天地万象俱都沉浸其中。 时间运转的轨迹,苍茫运转的大道。生死幻灭,两仪微尘,他似乎在那胎卵中看到了天地万物的演化,看到了天地万物的生长、死亡。从生根发芽,到陨落于微尘。 “这是一件什么宝物?”崔渔弯下腰,将那胎卵小心翼翼的从泥土里刨出来,拿在手心仔细认真的打量着。 胎卵很轻,轻若鸿毛。 在那一刻,崔渔竟然痴了,目光被那胎卵吸引,眼神中充满了感动,一滴滴泪珠竟然顺着面颊缓缓滴落而下。 “山河元胎!那是山河元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失声惊呼将崔渔惊醒。 崔渔勐然回神望去,然后童孔不由的一缩:“是你!” 随即反应过来:“原来他说的因果竟然是你。” 来人是大太子身边那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玉先生。 “是我!想不到你竟然有如此造化,能获得如此不可思议的宝物。”玉先生一双眼睛牢牢的落在崔渔手中的胎卵上:“我本来只是循着你的轨迹追踪而来,想不到竟然撞见如此造化。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有如此造化在身,日后老夫必定可以长生不死,超越南华老仙,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我蛰伏数十年,竟然还有如此造化送上门来,你说我该如何感谢你?”玉先生看向崔渔,眼神中充满了感激,激动的身躯都在颤抖。 “感激倒是不必了,况且你也未必能从我手中夺走此宝。”崔渔笑眯眯的道。 然后下一刻定仙神光发动,说动手就动手,简直是毫无征兆。 尤其是定仙神光这类神通,简直是防不胜防。 定仙神光发动,竟然抽掉了崔渔二十滴神血! 然后崔渔手指抬起,指物化形发动。 最后四滴神血被抽干! 可是面对着崔渔的定仙神光,玉先生眉心处竖眼睁开,崔渔的定仙神光竟然被那竖眼吸收。 “好神通!”玉先生看向崔渔,毫不掩饰自己的夸赞。 “不可能!绝不可能!”崔渔目光里充满了不敢置信:“怎么会?” 他的定仙神光竟然被吸收了! 虽然说定仙神光他还可以发出,只是一道神通而已,但是代表的意义可大不一样。 自己的定仙神光从没有失手的时候。 就算是消除生死籍的强者,也要被神通之力影响。 崔渔二十四滴神血散发出的定仙神光,竟然仿佛大补之物一样,被对方给吸收了! “你可知道我这眼睛的来历?”玉先生没有着急动手,反而好像老朋友一样,不紧不慢的解释着。 “是什么来历?”崔渔疯狂触动尸祖的印记,不断拖延时间恢复神血。 “我的这只眼睛,来自于太古无量劫前,一尊不知名的。我幼年时期,无意间闯入一片奇异所在,那的眼睛遭受重创,我正巧砸在那的眼睛上,不小心一口将那眼睛吞入腹中。可谁知竟然由此诞生异变,那眼睛竟然在我身上落肉身根。我这一双眼睛可以追踪万物,分析万物的因果,分析天下神通,能复制天下间一切‘童术’神通。还可以在关键时刻,获得那尸体力量跨越时空的加持。”玉先生不紧不慢的道。 “身躯上的眼睛?你居然将的眼睛给吞了?”崔渔目光中满是震惊,只想骂一声好大的造化。 他可是亲手刨过女魃的尸体,自然知晓躯体有多么坚硬,简直堪称是万法不侵。 他连女魃的肌肤防御都破不开,可现在竟然有人直接将的眼睛给吞了。 “果然,世上没有变态,只有更变态。”崔渔知晓自己的定仙神光为何没有起到作用了。 不是没有作用,而是就算自己发挥出二十滴神血的定仙神光,对那眼睛的影响太过于微弱了。 一个须臾都做不到! 的眼睛啊! “你既然有如此本事,为何不去相助姬无双,反而任凭其吃瘪?在时间禁区内被我作弄?”崔渔心中充满了疑惑。 “你也知道,做人要藏拙。今日要不是你不能活着走出去,我断然不会泄漏自己底细的。”玉先生笑眯眯的看着崔渔。 “你要杀我?”崔渔目光锐利。 “山河元胎都出现了,我敢叫你跑出去吗?”玉先生笑盈盈的道:“更何况,你烧了姬无双的肉身,更是百死莫赎。” “你怎么知道我烧了姬无双的肉身?”崔渔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他很确认,自己但是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绝对没有任何人会发现自己的手段。 “我怎么会知道?这世上不可思议的神通超乎了你的想象。就连我都要苟起来,你不知在哪里学了几手神通,竟然也敢班门弄斧?”玉先生嗤笑一声,然后慢慢伸出手掌:“交出来!” 崔渔看着玉先生,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好在经过这么一耽搁,体内神血已经恢复完毕。 然后下一刻抬起手指,对着玉先生遥遥一指。 指物化形! 这一手指物化形,果然起到了作用,玉先生身躯一阵扭曲变换,在青蛙和人影之间不断来回闪烁。 然后崔渔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只是玉先生体内神血流转,眉心处的竖眼裂开,然后竟然将本来遥遥不定的身躯重新稳定了下来。 看着跑的远去的崔渔,玉先生冷冷一笑:“跑得掉吗?” 下一刻玉先生腾空而起,竟然直接飞了起来。 “怎么会这么快就破掉我的神通?就算你是有之眼,也不该这么快才对啊。”崔渔扭头望去,就见玉先生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后。 下一刻崔渔扭头一拳,向着玉先生打去。 玉先生摇了摇头,面带不屑之色:“你区区武道二重天,又岂能伤害的了我?” 玉先生不躲不闪,任凭崔渔一拳打在胸口,然后一双手掌落在了崔渔的双肩。 “三昧真火!”下一刻崔渔骤然发动三味真火,体内神血尽数转化为三味真火,打入了玉先生体内。 玉先生愣在那里,保持着抓住崔渔的动作,一双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面孔扭曲,目光里满是狰狞。 感受着对方手中劲道越来越大,就要将自己捏碎,崔渔二话不说直接化作了空气,逃离了对方的掌控。 玉先生站在那里,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肌肤一片火红,眉心处竖眼内红光流转。 大家新年快乐哇 三昧真火! 那可是能将炼死的三昧真火! 虽然崔渔十几滴的三昧真火算不上很大,但玉先生距离传说中的,似乎也差了十万八千里。 崔渔化作空气,从玉先生的手中遁逃。 玉先生身躯僵硬在半空,周身肌肤下红光流转,毛孔内一道道殷红色的血气压制不住的溢散了出来。 三味真火被打入体内,玉先生站在原地压制三味真火,身躯动也不动,眉心处的竖眼此时流转出一道道殷红之光,之力流转,向着三味真火镇压了下去。 “山河元胎!山河元胎!”崔渔一边跑,一边抚摸着袖子里的宝物,然后随手塞入了乾坤袋内。 “怎么才能摆脱这老家伙?之眼似乎有些难缠啊!”崔渔一边跑一边骂骂咧咧:“三昧真火烧不死他,但绝对可以将它给烫伤。” 火焰是持续的力量,没有了崔渔神血供给,三昧真火就像是一盆热水。 泼洒在身上或许能将人给烫伤,但绝对烫不死。 崔渔心中无数念头闪烁:“可惜我体内的神血还是太少,要是能有个几千滴神血,非要将这厮给烧死不可。” 崔渔跑了半日,终于在一座小山头停下:“怪不得那宋赋匀直接就跑了呢,原来这厮早就知道对方要来了。要不是我打扰,宋赋匀或许拿到宝物,悄无声息间已经离开了。” 他却不知道因果循环,这山河元胎本来就不属于宋赋匀,天地间强大的因果法则无时无刻不在修正被修士篡改的因果。 宋赋匀被崔渔撞见,其实也是天地间因果法则的一种自我修正。 崔渔舒了一口气,一双眼睛左右打量,看向身边小溪:“我的定海神珠关键时刻或许可以借助小溪的力量完成一搏。也不知道将那老家伙甩开了没有。” 就在崔渔想着未来该怎么过的时候,忽然耳畔传来一道嗤笑:“原来你在这里。” 崔渔连忙望去,就见三太子不知何时,手中把上下抛飞着金砖,目光中露出一抹嗤笑。 “是你!你怎么也找上来了?”崔渔看到三太子,不由的一阵头大。 自己逃亡的技术就这么落后吗? 竟然连这小娃娃也找到了自己? 简直是没天理啊! “你那绳索到底换不换?”三太子此时已然风度翩翩,不复之前的猪头脸。 而崔渔脸上的囊肿此时也治疗好。 崔渔目光一转,忽然落在了那金砖上,然后眼睛转悠了一下:“你那金砖有何玄妙?也能与我的绳索媲美?不如你将金砖递过来,我检查一番,在考虑换不换。” 他先前之所以没有用缚龙锁困束玉先生,着实是有些忌惮之力。 之力太强大,也不晓得自家缚龙锁能不能捆住对方。 没有将那之眼全部奥秘窥视出来之前,他可不会将自己的底牌交待出来。 而且用缚龙锁困住对方,再用定海神珠将对方砸死,那需要很大的河流之力加持,而很明显那条瀑布的河流之力无法满足那个条件。 三太子倒也不小气,随手一抛,那金砖就像是一块泡沫一样,轻飘飘的落在了崔渔的身前。 “你这金砖能砸死消去生死籍的强者吗?”崔渔问了句。 “怎么?你又惹到那个老家伙了?”三太子漫不经心的接了句,忽的心中提起警惕:“你该不会想要置换了金砖后,用金砖砸死我?哎呀,咱们要是置换宝物,你用金砖砸死我,我岂不是人财两亏?” 三太子的声音里充满了苦恼:“怎么办才好呢?” 崔渔看着身前的金砖,有些眼馋,可惜没有催动口诀,这金山他根本催不动。 “你在想什么?”三太子目光扫向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警惕。 “我有一场大造化,不知道你要不要。”崔渔忽然心中有了主意。 “什么造化?”少年人漫不经心的道。 “有个消去生死籍的老古董,他有一个眼睛。你要是能帮我将眼睛抢过来,我就和你置换。”崔渔道。 “眼睛?”三太子眼中五彩之光流转,一双眼睛看向远方,看到了数百里外,疾驰而来的玉先生,再看看崔渔,不由的面色诧异道:“你说的该不会是玉先生?” “你知道他?”崔渔一愣。 “我当然知道他,我不但知道他,而且还知道的很清楚。”说到这里三太子一笑:“哪里有什么眼睛,那玉先生可是姬无双的心腹,你怎么招惹到他了?你要是能将绳索给我,我或许还能替你从中调和。” 崔渔那里理会三太子的话,一听对方的话,就晓得对方也不知道玉先生的底细。 “我跟你讲,玉先生头顶的那双眼睛,其实是之眼。”崔渔神神秘秘的道:“不然我又岂会怕他?他虽然是消去生死籍的强者,但我也不是没有神通之力傍身。” 三太子笑而不语。 “哈哈哈,原来你在这里!小子,看你这回往哪里逃!”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笑声,玉先生的身形出现在天边,脚踏白云而来。 “你只要能叫那老家伙放弃追杀我,我就与你置换宝物。”崔渔看着越追越近的玉先生,忽然眼睛一转,对着三太子道了句。 说实话,他对玉先生的忌惮,远远超过了三太子。 “当真?”三太子闻言眼睛一亮,目光中满是狂喜。 “只要你能劝退对方,我就和你置换宝物。”崔渔连忙回了句。 正说着话,忽然远处一道人影闪烁,然后玉先生已经来到场中。 目光一转,看到了石头后满脸骚包的三太子,整个人不由的一愣:“太子怎么在这里?” 崔渔连忙接过话:“你说我怎么在这里!我本来就是太子的人。” 玉先生闻言目光一变,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然后再看向三太子,心中一凉:“难道崔渔已经将山河元胎祭献了出去?供奉给了三太子?” 想到这个可能,玉先生眉心处的眼睛直突突。 玉先生看向崔渔,却不知崔渔也在看玉先生,就见玉先生面容狼狈,头顶发丝被烧的干干净净,就连身上的毛发也被烧的分毫不剩下。 最关键的是,玉先生的胸口,有一个清晰的拳印。 那是崔渔的拳印! 一股灼热的气机不断扭曲哪个拳印。 三味真火虽然小,但终究是大神通的底子,只是崔渔体内神血不给力而已。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玉先生一边看着崔渔,一边看着三太子,目光中充斥着惊疑不定。 看着站在一起的崔渔和三太子,玉先生越想心中越慌。 崔渔要是将山河元胎的事情和三太子说了,哪还有自己什么事? “这蠢货,究竟有没有和三太子说山河元胎的事情啊?那等惊天动地的大造化,不说很正常?但是说了作为晋升资质,貌似也没错啊。崔渔一个李家村的穷小子,哪里知道山河元胎的珍贵?那可是昆仑洞天的五分造化啊!”玉先生面色阴沉不定,就像是开了染坊。 三太子看着面色狼狈的玉先生,心中也暗自惊疑不定,想不到崔渔竟然有这种手段! 她又怎能不怕? 心中有惊又怕,尤其是看到玉先生胸口的那道拳印,更是心中惊悚莫名。 玉先生虽然在太子府内寂寂无名,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个不爱出风头,却又看不清底细的人。 “三太子,这是在下与此人的私人恩怨,难道太子也要插手其中吗?”玉先生一双眼睛盯着三太子,话语中充满了试探。 “我已经与三太子达成交易,我的事情就是三太子的事情,你现在对我出手,就是对三太子出手。三太子岂能容你?”崔渔不断暗示,疯狂暗示。 玉先生一颗心沉入谷底:“麻烦大了!看来山河元胎已经落在了崔渔手中。既然我没有机会获得山河元胎,那倒不如作为礼物,送给大太子。” 心中念动,玉先生已经暗中施展妙法,呼唤大王子。 然后一双眼睛看向三太子:“太子,这是大王子的意思。这不单单是我与崔渔的因果,更是崔渔与大王子的因果。大王子与崔渔不死不休!” “你做了什么,竟然叫姬无双与你不死不休?”三太子面色诧异的看向崔渔。 崔渔能说什么? 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虽然他将姬无双的肉身烧了,但是他不能主动承认。咬死是别人栽赃嫁祸! “三太子,此人似乎不卖你面子啊。”崔渔在一旁火上浇油:“你的面子似乎不好使,他在用姬无双压你。” 三太子闻言顿时面色阴沉下来,下方金砖飞起,自动落在了三太子手中。 “住口!休要呈口舌之利!待我将你擒下来,定然叫你知道厉害。”玉先生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机。 崔渔的挑拨离间虽然很粗鄙,甚至于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可却很有效果。 “先生不给我面子?”三太子笑眯眯的看着对面的玉先生。 玉先生闻言心头一沉,面色恭敬一礼:“殿下,可不是老夫不给你面子,而是……。” “莫要说了,也不必而是。说来说去,就是不给我面子!”三太子的声音中充满了冰冷:“你也是知道我的,也知道不给我面子的下场。就算你是大王兄的人,我也要找回面子。” 说着话,手中金砖蠢蠢欲动。 就在此时,远方音爆划过,一匹龙马踏空而来,在空气里留下一道白白的音浪。 “三弟,你何必这么暴躁!你这小暴脾气,可是得改改。”姬无双踏马而来,眼神中露出一抹狰狞,罡风吹的他身上衣衫猎猎作响。 头上戴着斗笠,罡风卷起吹动姬无双脖间衣衫,漏出血肉模湖的烧伤。。 身上的手臂,不知何时少了一条,就像是被烈火烧过的伤患,看起来恐怖狰狞。 “你怎么来了?”三太子面无表情。 “我要是不来,宝物你不是要独吞了?”大太子在笑,大家虽然看不到笑容,但是斗笠下传来的声音,不论怎么看都透漏出一抹难以言述的阴冷味道。 “宝物?”三太子一愣,转身不着痕迹的看向崔渔,目光落在了崔渔腰间的缚龙锁上:“难道大太子也看上了崔渔的缚龙锁?” 大太子没有理会三太子,而是看向玉先生:“先生之前催我,说有宝物出世,叫我务必赶来,否则必定会遗恨终身。” 玉先生闻言来到大太子耳边,悄悄的一阵低语。 大太子闻言童孔一缩,心中卷起惊涛骇浪:“山河元胎!那可是山河元胎啊!今日不论如何,都不能叫崔渔走脱。” “你也在打那宝物的主意?那宝物现在已经属于我了。崔渔已经答应我了!”三太子的目光从缚龙锁上挪开。 她是看重缚龙锁的暗算手段,至于说自家金砖? 他家中还有几件相似的。但缚龙锁颇对他性子! 而且唯有亲身经历缚龙锁的力量,才会知道缚龙锁的恐怖。 自家女儿身就连大周天子都瞒过去了,可是竟在缚龙锁的束缚下被打回原形。 这缚龙锁的禁锢之力当真是令人心动。 她正要夺取一处造化,需要缚龙锁降服一尊诡异。 “属于你了?”大太子闻言一愣,面色顿时不好看了:“老三,你虽然是我兄弟,但宝物当前,咱们也要亲兄弟明算帐。这件宝物你吃不下!” 他都不敢说山河元胎的名字,生怕山河元胎的名字被人感知到。 “呵呵!我的交易都已经达成了,你莫不是来和我作对的?”三太子看向姬无双。 姬无双悠悠一叹:“宝物当前,事关前途造化,就算亲兄弟也不能想让。既然无法退步,那就只能各凭手段来?” 扭头对着玉先生道:“我来拖住老三,你去拿下崔渔。只要拿下崔渔,我有的是办法叫他改口。就算是告倒大周王庭,将事情闹到父王面前,我也有理由将宝物夺回来。” “你倒是有眼光。”三太子澹澹一笑,然后二话不说,手中金砖已经趁机砸了出去。 大太子童孔一缩:“你我兄弟之间的切磋,你竟然动用这种宝物。” 大太子不敢硬接,转身看向玉先生:“劳烦先生拖住三太子,我来拿下崔渔。” ps:激情到来,新剧情马上开启了。整理好了剧情,接下来更好的剧情来喽。 第两百零四章 哥??? 三太子的金砖实在是诡异,就算玉先生也不敢叫那金砖砸中。 虽然三太子没有下杀手,但万一没轻没重的将自己给砸死,他找谁说理去? 面对着三太子砸来的金砖,玉先生忽然头顶竖眼内迸射出一道无形之光,一旁崔渔看到那神通,不由惊的眼皮一跳:“定仙神光!” “不错,就是定仙神光!”玉先生笑眯眯的道。 伴随着定仙神光的落下,对面三太子操控金砖的动作一顿,操控金砖的法诀被打断。 然后金砖竟然自动回返,挡住了玉先生视线。 三太子从定仙神光的感知迟钝中苏醒过来,眼神中满是悚然的盯着对方:“怎么会?你这是什么神通?” “你怎么会我的定仙神光?”崔渔替三太子解开了心中难题。 “呵呵,只要落入我眼睛内的童术,都会被我吸收推演。”玉先生笑眯眯的道。 崔渔忽然觉得玉先生的这一只眼睛很恶心! 不是一般的恶心! “也不知道是什么魔神。”崔渔脑子里流转出一道念头。 就在此时,只听一道声响,三太子冷冷一笑:“老东西,你这眼睛忒邪门,但可惜你偏偏碰到了我。” 下一刻三太子手中金砖又一次祭出。 玉先生轻轻一笑,然后定仙神光流转,又一次向着三太子落下。 “呵呵,戮目珠!” 三太子眼中忽然两颗五彩之光飞出,不等玉先生反应过来,那戮目珠已经打在了之眼上。 “哎幼~” 只听玉先生一阵惨叫,眉心处的竖眼竟然闭合上,泪水不断流下来。 “什么鬼东西?”玉先生捂住脑袋,痛苦的翻滚哀嚎,声音中充满了痛苦。 “我这宝物叫戮目珠,专门打天下一切众生的眼睛。就算是级强者,也在我这戮目珠的克制范围!你这老狗,不知上下尊卑,竟然也敢对我出手。” 三太子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然后下一刻金砖飞了出去。 玉先生面对金砖,眼神中露出一抹惶恐:“你仗着宝物欺负人算怎么回事!” 话语落下玉先生捂住眼睛抱头鼠窜,他也是生死籍强者,虽然之眼被克制,但却也不至于被三太子一下子拍死。 二人交手,崔渔看的分明,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好神通!” 自家神通在自家的手中,和在玉先生手中施展出来是两回事。 玉先生手中的定仙神光质量明显在自己之上。 “崔渔,咱们的帐该算算了!”就在崔渔心中想着,能不能相助三太子暗算了玉先生,将之眼夺下来的时候,那边大太子姬无双目光透过斗笠,面色阴冷死死的盯着他。 “算账?算什么帐?”崔渔嗤笑一声,目光中露出一抹冷酷:“想要算账,还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没有时间禁区,竟然还敢这么猖狂。这回看谁还能救你!”姬无双冷冷一笑,下一刻从袖子里掏出一只钢鞭,钢鞭上闪烁着五彩符文,然后一步上前,钢鞭向崔渔打来。 姬无双已经消去生死籍,武道修为绝非崔渔能媲美,手中钢鞭一举一动无不有十几万斤的力道相随。 崔渔看着姬无双,下一刻指物化形点了出去。 见到崔渔直接施展神通,姬无双冷冷一笑:“你这手段我早就见识过!” 脚掌一跺,地上碎石飞起,勐然悬浮起来,挡在了身前。 然后就见姬无双身前的石头竟然变化成了一只只蛤蟆。 “你有手段,不妨也来看看我的手段!”姬无双冷冷一笑,对着崔渔喝敕一声:“变!” 然后下一刻崔渔身形扭曲,竟然也变成了一只蛤蟆。 地上变成蛤蟆的崔渔露出惊愕之色:“指物化形?” 虽然不是指物化形,但与指物化形也差不了多少。 这是大周王族本命神通:拟态化形。 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好在他练成了还原法。 不过不着急破了对方神通,他正要借助缚龙锁暗算对方,叫对方知道自己的本事。 姬无双看着那一地蛤蟆,再看看崔渔:“你这手段很厉害,和我大周王室相差无几,难道你是大周王室血脉?你是王族中人?” “小子,被人变成蛤馍的滋味不好受?”姬无双冷冷一笑,一步步迈出,正要将崔渔踩住,忽然远处一道人影走来,带着一阵喋喋怪笑:“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与我结下因果的竟然是你。老祖我果然是个有大造化的。随随便便出门,竟然遇见了你们这群小肥羊!” 笑声很怪,而且崔渔也很熟悉。 崔渔不由的童孔一缩,眼神中充满了疑惑:“这笑声听起来似乎很熟悉啊。” 然后一道人影,脚下缩地成寸,竟然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凝聚为实体的人影,出现在了场中。 “是他!!!不可能!!!” 看着来人,崔渔惊的差点呱呱叫出来。 你道来人是谁? 就是那日崔渔前往平安镇,随便选取了一个乞丐当作老子,然后混入长风镖局的老乞丐。 更远处 宋赋匀缩在落叶中,眼神中满是惶恐的看向远方:“太恐怖了!太恐怖了!我就从来都没有遇见过这么恐怖的因果。” “你是谁?也敢胡乱擦手我的事情?”姬无双眉头皱起,一双眼睛盯着来人。 来人做乞丐打扮,此时懒洋洋的站在那里:“我是谁?你抓了我儿子,你说我是谁。” 老乞丐看向地上的蛤蟆,笑眯眯的问了句:“是不是啊,乖儿子?” 崔渔想哭! 这都是什么世界啊!怎么在哪里都能遇见这种人啊! 崔渔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可惜话到嘴边全都是呱呱的叫声。 他宁愿自己没有被老乞丐认出来。 “呵呵,你是他的老子?来的正好,正好顺便送你们父子去团聚。”姬无双手中钢鞭挥舞,向着老乞丐打去。 “小心!此人只是幻身!这厮是心魔真君!朝廷的五号通缉犯!二位殿下快跑!”那边的玉先生之眼勉强睁开一道缝隙,竟然窥破了这具乞丐肉身中的灵魂,然后连忙失声惊呼。 可惜太迟了! 玉先生开口的时候,姬无双已经倒飞了出去,摔倒在地口中喷血。 三太子在旁边一声惊呼:“心魔真君?他竟然是心魔真君的换身!” 换身,指的是随时可以抛弃、舍弃的身躯。 “心魔真君化身千千万万,没有人知道心魔真君的来历,也没有人知道心魔真君的身份,只知道心魔真君无形无相,藏匿于芸芸众生之中。”玉先生说完话竟然顾不得两位殿下,眉心处竖眼迸射出一道光,然后整个人被光芒笼罩,消失在了原地。 “咦?”心魔真君看着玉先生离去的方式,不由的愣住:“好手段。能从我眼皮底下逃走,倒也是一号人物。” 三太子此时一个激灵,二话不说金砖随手抛出,然后转身脚下红蓝之光闪烁,就要遁逃出去。 身为大周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心魔真君的名号? 大周要是有个天下高手排名,心魔真君绝对毫无置疑的能排入前二十。 要是论难缠,绝对能进前五。 看着飞来的金砖,心魔真君笑了笑,只是轻轻对着金砖吹了一口气,然后下一刻金砖飞来的速度缓慢,然后竟然悬浮于心魔真君的身前。 然后心魔真君随手将那金砖收入袖子里,又一双眼睛看向逃走的三太子:“走得掉吗?” 心魔真君摇了摇头,随手对着眼前虚空一划,飞出不知几百里的三太子,竟然凭空从空气里走出,出现在了心魔真君的身前。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不可能!”三太子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自家的小红小绿瞬息百里,可绝不是那么简单的普通宝物。 不等三太子反应,心魔真君随手一抓,三太子已经落在了心魔真君的脚下,被一道黑色绳索捆束住。 “真君,你放了我!我家中有很多宝物!只要你能放了我,不管你提出什么条件,我家中都担负得起。”三太子苦笑着道。 心魔真君没有理会三太子,而是看向了崔渔。 “怎么会这样!” 崔渔看到心魔真君随手降服三太子,重创了生死籍的姬无双,吓走了牛逼吹上天的玉先生,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妙,二话不说蹦蹦跳跳的就要往河水中跳去。 他连还原法都不敢施展,只能蹦蹦跳跳的往水中蹦跶了去。 “嗯?”心魔真君一步上前,踢出一块碎石,砸在了崔渔的一条蛤蟆腿上,将崔渔的一条大腿给压住。 眼见着躲不过去,崔渔只能施展还原法,现出了真身,然后一双眼睛看向老乞丐,就像是看到了自己亲爹一样扑了过去:“爹!!!您去哪里了!孩儿好生一番寻找,可是想死我了!” 一边说着,就要向心魔真君扑去,似乎是遇见了自己亲爹。 不! 准确来说,是比亲爹还要亲切三分。 就算是亲爹,也绝对没有这待遇啊。 “别过来!你别过来!”眼见着崔渔要扑过来,心魔真君吓了一跳,连忙伸出手阻止。 “怎么了?”崔渔愣住,脚步不由的顿住,似乎有点奇怪心魔真君的反应。 “你小子奇奇怪怪的,手段防不胜防,我可不想和你触碰到!”心魔真君笑眯眯的看着崔渔:“乖儿子,可别以为咱不知道你的手段。你小子奇奇怪怪,咱还要防备一手。” “我也不想招惹你,只是你要将那山河元胎给我!咱们就到此为止,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觉得呢?”心魔真君笑眯眯的道:“乖儿子,你说好不好啊?”。 好? 好个鬼! 山河元胎到手,崔渔怎么可能交出去。 “爹!我的亲爹哟!您可真的是太冤枉我了!”崔渔二话不说继续扑上去,眼下似乎只有心魔真君:“孩儿将那山河元胎夺下来,就是为了孝敬您的。” 唯有靠近心魔真君,自己或许才有偷袭成功的希望。 触碰到心魔真君,然后自己施展缚龙锁,或许能将心魔真君给困住。 谁知道山河元胎竟然有如此魅力,将这种老古董都招惹过来了。 “孩儿见了老爹心中欢喜的很,只想和老爹亲近一番呢。”崔渔声音中充满了狂喜之色,表情惟妙惟肖,似乎真的像是大孝子,见到了自己的老子一样,目光中充满了狂喜之色。 可惜 心魔真君却不领情,周身迸射出一股气劲,下一刻直接将崔渔弹飞出去,挡在了三尺外。 “乖儿子,别耍花招,乖乖的交出山河元胎,才是你唯一的出路。”心魔真君在笑,只是那笑容叫崔渔头皮发麻。 “心魔真君!!!你也想抢夺山河元胎?就凭你?”那边姬无双忽然爬起身,周身一道明黄色的虚幻人影,那道明黄色的人影将姬无双的身躯给笼罩住。 “是你!!!”心魔真君看着那明黄色的人影,眼神中露出一抹忌惮。 “周天子好魄力,竟然叫你将封神榜带了出来。”心魔真君的声音中充满了严肃。 很显然,他遇见了大敌!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大敌! “昆仑洞天如此重要,我又岂能不来?是你自己走,还是我送你走?”明黄色的人影开口。 “早知如此,直接抢夺封神榜就是了,还要什么山河元胎。”他的眼神中充斥着一抹遗憾,心魔真君一只手插入自己的胸膛,掏出一面黑色旗帜:“能不能将我送走,还要看你本事。我倒要看看,文王的命魂究竟还有文王生前的几分战力。” “这几年天下大修文王庙,不断汇聚天下香火,你这老东西留下的后手必定出现了问题,今日我就替天下的高手试试水!要是叫你大周王室获得了昆仑洞天内的山河元胎,岂还有天下练气士的活路?到时候说不得又是数万年的国运。” 说完话旗帜卷起,天空伴随着旗帜的挥舞,方圆千里一片混混,就连天空中的大日之光都被牵扯了下来,然后向着明黄色的人影攻去。 第两百零五章 杨二郎:这就是你说很翘的姐儿? 心魔真君一出手,便是浩浩荡荡千里气象,方圆千里陡然陷入了黑暗。 与心魔真君不同的是,对面姬无双周身大放光芒,仿佛是神佛在世,照耀了半边世界。 而崔渔看着眼前的光芒与黑暗,目光中露出一抹悚然,强者交手波及千里大地,可不是他这副小身板能承受的。 二话不说连忙悄悄后退,悄无声息间到了溪水边,然后噗通一声落入了小溪内。 不论是心魔真君,还是那文王命魂,都没有理会崔渔这个小角色,而是用尽全力攻击敌方要害,招招致命不断与对方斗争。 崔渔落入溪水中,感受着溪水汇聚起来的博大力量,勾连着方圆数十万里的大地水脉,整个人的一颗心逐渐安静下来,然后下一刻施展神通遁走。 共工之力天生就能御水,此时崔渔驾驭着水流,气息凭空消失在了水中,然后化作气泡遁入了水下的泉眼淤泥内,顺着地下水脉乱跑。 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化作气泡在水中遁到了哪里,只知道自己有定海珠在,水流淹不死自己就是了。 然后崔渔身形游转,在水中不断潜伏。 一旁的心魔真君也好,周文王的命魂也罢,对崔渔都没有太过于在意。 崔渔就在他们眼皮底下,又能跑到哪里去? 跑? 往哪里跑? 二人争斗你来我往,方圆数万里无数大能纷纷投来注视的目光。 “果然!这几年天下大肆修建文王庙,我就知道其中必定有猫腻。”南华真人看向天空中的金光,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有点意思!文王凭什么活下来?他将自己祭祀,定制了鬼神盟约,化作了人族神州大地上的天条秩序,凭什么活下来?” “我要是能掌握这种办法,或许可以在合道黄天之后,再次从黄天之中降临,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南华真人的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 “不过心魔真君怎么和姬无双对上了?”小尼姑妙善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好奇。 “能令心魔真君和姬无双都怦然心动的大造化,甚至于不惜大打出手的造化,咱们绝不可放过。”妙善眼神中露出一抹好奇。 听闻妙善的话,南华老仙笑眯眯的道:“也好,不如一起过去凑凑热闹。” 且说心魔真君与姬无双大打出手,一时间风云变色,文王命魂此时面色不善:“你惹出这么大动静,难道就不怕惹来别人瞩目?到时候争夺宝物,又凭空增添变数出现敌手。” 心魔真君嗤笑:“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咱们争夺什么宝物?” 二人你来我往交手数十招,全都没有动用神通,只是凭借武技较劲。 只是二人打了数十招过后,心魔真君忽然停下手:“糟糕!那小子的气息怎么不见了?” 心魔真君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一双眼睛盯紧远处的溪水。 文王命魂也是连忙望去,整个人不由的颜色大变:“不可能!怎么一点气息都没有。” 二人连忙收了神通,站在溪水前,看着清澈见底的溪水,都是变了颜色。 怎么办? 二人打起来,关键主角却趁机跑了。 崔渔跑了,自己还打什么? 有什么好打的?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心魔真君看向姬昌命魂:“你会水吗?” 姬昌摇头:“我是法则状态,自然不会惧怕水流,但我这具身体是后辈子孙,却不会入水的神通。你身为天地间顶尖的大能,应该会入水术?要不然你下去找找?” 心魔真君苦笑:“我这具肉身也是肉体凡胎,只能掐动口诀入水。但掐诀入水,我施展不得神通,就算发现那小子,也只有被揍的份。” 你神通广大归神通广大,没有入水的神通,依旧是白搭。 没有入水术,就算是能憋一口气,可一旦出不来,就要被淹死。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心魔真君冷冷一笑:“真以为藏在水中就无恙了?欺负咱们不懂入水之术,咱们又何须懂入水的法术神通?” 只见心魔真君他施展手段,对着眼前的小溪张开口,下一刻滔滔不绝的小溪竟然悬空而起,被心魔真君鲸吞入口中。 命魂见此一幕,不由的勃然变色:“吞云吐雾,鲸吞四海。你竟然练成了这神通?” 为何之前心魔真君施展撼动千里天地风云之力的神通姬无双都不以为然,却偏偏对此神通这般忌惮? 此神通可凭借神力,容纳天下间的水。 只要你有足够的神力,将九州大地上的水流都喝干净也没关系。 更甚者,你要是鲸吞四海之水,然后来到神州大地捣乱,兴风作浪水淹九州,只怕到时候诸侯王都要头疼。 而且吞下多少吨水,就会有多少吨的力量加持。 比如说你吞下一斤水,就会有一斤的力量加持。 要是吞下一条河,到时候怕是有了拔山超海的力量。 心魔真君没有说话,只是张开大口,鲸吞这条溪流。 五十个呼吸后,小溪断流。 一百个呼吸后,地下水脉干涸,不再涌现出新的泉水。 心魔真君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大量着河底,却不见河底有崔渔的踪迹。 放眼了望,方圆千里,依旧不见的身形。 “不可能!他没有遁术,怎么能跑的这么快?必定是在此地藏着。”心魔真君目光扫过河床,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不应该啊!” 一眼望去,一粒泥沙都不放过,却依旧找不到崔渔的踪迹。 凭他现在的手段,就算是崔渔拥有大神通,也应该被其看出端倪才是。 姬昌伸出手指推算,然后眉头皱起:“他已经跑了。” “跑了?凭他的手段?怎么跑?”心魔真君愣住。 “在地下!”姬昌一双眼睛似乎能无视泥土沙尘,看向大地深处,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 “在哪里?”姬昌道。 “我施展不得手段,还要依靠我这后辈追踪。”姬无双声音中充满了严肃,下一刻身形消失,守护在姬无双身边的光幕迸散。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姬无双将之前景象尽收眼底,一双眼睛看着心魔真君,话语中充满了埋怨:“都怪你,要不是你,那崔渔怎么会有逃走的机会?” “我还要怪你呢!哼,那崔渔是我的儿子,你们想要对我儿子动手,我这个做老子的当然不答应。他就算是有宝物,也要孝敬我这个做老子的,哪里轮得到你们这群外人插手?。我和他是一家人,你们抢他的宝物,就是在抢我的宝物。我心魔真君纵横世间,什么时候吃过这种大亏?”心魔真君振振有词,整个人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声音里充满了不屑:“你们这群卑鄙小人,竟然想要谋夺我家的宝物,简直是痴心妄想。我与尔等不共戴天。” “你真是崔渔老子?”姬无双心中露出一抹惊疑不定。 崔渔竟然有这么大背景? 心魔真君什么时候结婚生子了? 而且还有了孩子? 并且小小年纪手段却如此难缠!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他叫我爹啊!”心魔真君笑盈盈的道。 不过一想到万劫金丹,心魔真君就一颗心沉了下来:“本尊怎么办?本尊的劫数可是就要到了啊。” 姬无双闻言施展手段,下一刻一只手掌落在地上,耳朵贴在泥土中:“八方九视,乾坤无极。” “顺风耳!”心魔真君看到对方的手段,眼神中充满了讶异:“你竟然掌握了这种手段,还真是不可思议呢。” 顺风耳是天下间公认最鸡肋的神通,而且也颇为难练,需要无数的天才地宝辅左。 练起来还耽误时间,他又岂能不感叹? 姬无双没有回应对方的话,而是静静倾听,随即嘴角露出一抹疑惑:“怪哉!”。 “怎么?”心魔真君连忙问了句。 “没有那小子的踪迹,一点踪迹都没有。唯有那大地三十里处,有泥土异动来回冲突,似乎有一团怪异的空气被捆束在淤泥中。” “那就是了!那一团空气必然是他。”心魔真君道:“那小子掌握了一种虚实转换的神通,可以将自己的身躯化作‘空’。那一团空气必定是他。” 姬无双闻言一愣:“虚实转换?” 随即冷冷一笑:“好手段!这厮能虚无转化,将自己转化为空气,循着水流遁入了水脉内。你刚刚抽空了水脉的力量,这厮所化的空气被捆束在淤泥中,已经被困在地下三十里的一处淤泥内。” “好手段,竟然连自己都能转化。差点将我的天地视听给诓骗过去。” “地下三十里,那可是麻烦了!”心魔真君眉头皱起:“你懂遁地术吗?” “你懂吗?”姬无双反问了句。 “遁地术是大神通,可不是那么好练成的,我哪里有时间去练遁地术。而且遁地术的法门也不是那么容易获取的。”心魔真君道。 “我虽然不懂遁地术,但却可以调遣本地土地神灵,将此人从大地深处赶出来。”说到这里,姬无双一双眼睛看向心魔真君,静静的站在那里不语。 “你看我做甚?”心魔真君被姬无双看的莫名其妙。 “咱们什么时候成一伙的了?我发现了崔渔的踪迹,为什么要告诉你?”姬无双理直气壮的看向心魔真君。 “那山河元胎我是绝不会放弃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心魔真君笑盈盈的道:“你不告诉我不要紧,我可以跟着你啊。而且没有我抽干水脉,那小子必定顺着水脉遁走了,你去那里寻找他?你虽然有神通在身,却也捉不住他。” 心魔真君的声音中全然是理直气壮。 “你!你!你!” 姬无双气的瞠目结舌,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世上怎么竟然会有如此无耻之徒?” 心魔真君笑而不语,只是双手插在袖子里,一双眼睛盯着姬无双。 姬无双无奈,只能低下头去,一跺脚:“去!速去!给我将那小子从地下撵出来。” 地上一道黄光闪烁,然后姬无双静静的站在岸边等候。 姬无双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耳朵不断的抖动,监听着地底的动静,一双眼神中充满了严肃。 且说崔渔 化作空气在水中,顺着泉眼在地下水脉中熘走,遁入地下数十里后,方才面色得意的心中道:“哈哈哈,管你是心魔真君,还是什么文圣人的命魂,老子一旦熘入地下,有无数泥土阻碍,你们能发现老子才怪呢。” 滴咕到这里,崔渔心中念头流转:‘文圣人的灵魂?文圣人似乎是叫姬昌?姬昌的命魂?难道这老东西五千年了还没死?” 大周开国五千年,文圣人姬昌要是活着,那至少有五千年寿数了。 而在大周开国之前,乃至于大夏开国之前,文圣人姬昌就已经成道。 要搞清楚一个概念,是文圣人姬昌在前朝成道,然后在推翻了大夏。 那么问题来了,姬昌成圣人用了多少时间? 也就是说,姬昌要是现在还活着,至少活了万载! 万年啊! 就算是一头猪,那也该成神了? “这世界太恐怖!” 崔渔滴滴咕咕,不断在地下穿梭,循着水脉在河水中悄悄遁走。 不知何时,忽然地下水脉流速加快,似乎冥冥中某一个地方传来一股吸力,传来一股奇特的拉扯力,牵扯着水脉向远处奔去。 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怪哉!怪哉!实在是太怪了,水脉怎么会忽然间向某一处流去?” 崔渔被水脉裹挟,想着原路倒流。 看着自家竟然被水脉倒流挟持,崔渔不由的面色一变,然后目光中露出一抹惊悚:“可不能流回去,要是被那两个老家伙发现,我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崔渔连忙遁下,来到了一处淤泥处,然后借助淤泥挡住水脉的夹杂和裹挟。 然后崔渔就眼睁睁的看着,水脉竟然一点点被抽干。 “地下水脉怎么会就忽然干了呢?”崔渔露出一抹悚然,心中闪烁出一个念头:“该不会是对方在针对我?” 204被屏蔽了哈 随着在这个世界生活的时间越来越长,崔渔心中也越来越警觉。 虽然说没有到那种秋风未动蝉先觉的地步,可是崔渔却已经有了那种‘总有刁民想害朕’的念头时刻在脑海中闪烁。 崔渔确实是足够机警,化作气泡附着于泥土中,叫他躲过了一劫。 可是很快崔渔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失去了水流的支撑,湿答答的泥土开始粘合塌陷,然后就水泄不通,将崔渔所化的气泡困在了这里。 问:该怎么办? 崔渔所化的气泡被困住了! 脑子里无数念头闪烁,他倒是不担心缺氧而死,他只是担心自己被困在泥土里出不去。 “哎呀,狗东西,你现在行啊!都知道往地下躲了。”就在崔渔心中万千念头闪烁之时,耳畔传来心猿的声音,只见眼前泥巴破开,心猿寄存的石块,从泥土里钻了出来。 看到心猿出现,崔渔不由的面色一喜:“我怎么把你给忘记了。快,带我出去!我不小心惹上了大麻烦,现在被老家伙追杀,能不能跑路,可全都要看你了。” 心猿这几日消失不见,崔渔都将这厮忘了。 “好说好说。”心猿伸出手,崔渔所化的气泡落在了心猿手中,然后就见心猿身上土黄色光芒流转,将泥土视作无物,直接迈步穿了过去。 “话说你最近去哪里了?”崔渔滴滴咕咕的道。 “别提了,我本来想要侵袭吴起,可是那老家伙的杀心太重,已经‘如如不动’,到了不动心的地步。想要将他给侵袭,可是太麻烦了。这厮的心中根本就没有破绽,没有仁义道德、礼义廉耻,天地万物都可杀,就连他自己都可以杀,我就从未见过杀心这么大的人,简直是堪称恐怖!我根本就无法入侵,简直就是狗咬刺猬无法下口。”心猿骂骂咧咧: “不过也不是没有发现,我在昆仑洞天内,发现了一场大造化。只要咱们潜伏进去,就能获得西王母的传承。我是虚幻之物,介乎于虚实之间,那宝物我无法拿走,否则真真是大造化!” 听闻此言,崔渔童孔一缩:“你进入昆仑洞天了?” “那当然!”心猿笑眯眯的道:“说来也是造化,昆仑洞天竟然卷起一场腥风血雨,众生的恐惧达到了极致。我竟然无意间感知到那处恐惧,于是就直接降临了过去。” 心猿说到这里,眼神中露出一抹怦然心动,目光中全都是热切。 “你可不要搞事情啊!”崔渔看着心猿眼中的灼热,不由的心中一突。 他都获得了昆仑世界的五成造化,根本就不在乎那所谓的昆仑洞天。 “你是不知道,那昆仑洞天中有西王母留下的造化。有可以直接叫人一步登天,成为半神的蟠桃,还有那西王母的玉簪,据说涉及到了造物法则。”心猿越说越激动,整个人神情激动直接向前奔去:“走,我带你去看看。” 心猿兴致勃勃,声音中满是激动:“我已经找到了昆仑世界的坐标,我带你过去看看。” “你别乱来!那昆仑世界的坐标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哪里轮得到咱们?你可不要坑我!”崔渔有些急了。 可此时自己被心猿握在手中,根本就无法掌握身躯,只能任由对方捉拿在手。 “怕什么?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那个大周的高手不是追杀你?天要是塌了,最着急的应该是大周高手才对啊。咱们可以进入昆仑世界,将他们引入昆仑世界。昆仑世界隐藏着大凶,最好直接将他们全都坑死,咱们直接成为昆仑之主。”心猿大眼睛滴熘熘的转,目光中全都是动人心魄的狡诈。 “你给我回去!咱们遁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悄悄藏起来。”崔渔有点焦急。 “安全的地方?哪里有安全的地方?现在外面都乱套了,据说大虞陈家和米家的高手也来了,正在到处寻你呢。”心猿道了句。 崔渔闻言童孔一缩,忽然穿过一处岩洞,然后勐然显露真身,摆脱了心猿的掌控。 “你干嘛?”心猿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我怀疑你不安好心。”崔渔盯着心猿。 “我对你真心真意,我就是你的心,咱们可比项采珠、虞姬那小娘子还要亲近,你我一体两面,你竟然怀疑我?”心猿声音中满是委屈,似乎遭受了背叛,一双大眼睛失望的盯着崔渔。 崔渔看了心猿一眼,懒得理会这个戏精,然后在石洞内寻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拿在手中仔细打量。 “你要做什么?”心猿见到崔渔没搭理自己,于是又屁颠颠的凑过来,声音中充满了兴奋:“我感受到了你的心跳,感受到了你的呼吸!你要搞事情!” “我想要制造一个假的山河元胎,然后再惹出动静,将全天下的高手的目光都汇聚过来,然后趁机坑死姬无双。”崔渔手中拿着石头,然后又将山河元胎拿出来,仔细感应山河元胎的气息。 “我去!崔渔,你什么时候获得这件宝物了?”心猿看到崔渔手中的山河元胎,立即凑过来,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崔渔没有说话,只是极力感悟着山河元胎内的气息。 过了许久后,崔渔看着手中山河元胎,眉头皱起:“我的物质转化神通虽然厉害,但我的修为太低,根本就难以承受的住山河元胎内的信息。” 山河元胎在崔渔手中把玩,只见山河元胎正立,天地万物清明,阴阳开化、万物衍生,内有世界开辟,八卦定型,阴阳交织之中,山川河洛,草木虫鱼、世间万物都在衍生。 然而崔渔手中山河元胎倒立,忽然世界崩塌,万物毁灭,阴阳逆转,混沌之气在胚胎中衍生而出。 这是一件奇物,无比玄妙的奇物。 能够演化万物,演化天地混沌的奇物。 崔渔目光里露出一抹沉思,拿着手中世界元胎,目光中露出一抹思索。 “崔渔!崔渔!我觉得,你应该将这宝物放在我身上,能够相助我蜕变。叫我有机会进化为先天生灵,掌握不可思议的神通。此物本来就是天地孕育的至宝,正适合我这山间精灵。”心猿流口水了,眼巴巴的看着他,目光里充满了渴望。 “而且这一枚山河元胎气息独特,就算是咱们的乾坤袋,也未必能瞒得过那些老古董。我就不然了,我乃是心魔,不死不灭的心魔,我能模拟万物,最擅长演化万物。你将山河元胎放在我这里,保证没有人能窥视到山河元胎的气息,就连山河元胎的天机都推测不到。”心猿嘎八嘎八的说出一大堆理由。 张大了嘴巴,抱着崔渔的大腿,等候崔渔的喂投。 “你能遮掩它的气机?遮掩它的天机?”崔渔问了句。 “当然。”心猿毫不犹豫的道。 “你有这本事,我怎么不知道?”崔渔不解。 “你以前又没问我。”心猿理直气壮的道:“更何况,你不将山河元胎给我,就算是你将假的山河元胎制造出来,人家精通天机的稍加推算,便可破开你的手段,看穿你的把戏。” 崔渔沉默,心猿所说不无道理。 随手一抛,山河元胎落在了心猿的口中,然后心猿一口接住,连忙闭合嘴巴,似乎生怕崔渔反悔一样。 “对了。你可别将山河元胎弄丢了,也别被人给抢去。”崔渔有些不安心的叮嘱了句。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我是不死不灭的,只要你不死,就没有人能杀的死我。只要杀不死我,就别想从我身上爆装备。”心猿的声音里充满了得意。 崔渔看着手中石头,然后体内神力流转,想要将其表皮转化为山河元胎,可谁知二十滴神血下去之后,竟然连一滴水花都没有打起来。 那可是半个昆仑世界的造化,根本就不是崔渔区区二十滴神血可以媲美的。 “我需要神血!需要大量的神血!”崔渔脑子里念头转动,现在想要获得神血的最快办法,就是施展钉头七箭书,惹来尸祖的力量侵袭。 只要尸祖侵袭,自己就可以获得大量的神血。 “就是不知道女魃跑到哪里去了,我施展钉头七箭书,会不会害得女魃被尸祖给彻底夺舍了。”崔渔心中有些犹豫: “但我现在没有办法了啊!心魔真君那等强者,根本就不是我能招惹的。还有大周朝廷,也已经盯上了山河元胎,我要是不想个办法甩掉这烫手山芋,只怕会是一个大麻烦。以后我都永远无法光明正大的在人间行走。甚至于消息传出去,会有更多的人找上门,会有更多的人来找我麻烦。” 自己的死活都顾不上了,哪里还管得了女魃? “好歹也是,应该能扛一下的?”崔渔滴滴咕咕,却不知道自家后背的纹身,此时勐然睁开了眼睛。 崔渔在石洞内点燃了一只火把,然后摆开桌子,心中念头闪烁,一道道记忆不断在心中流走:“我想想,我应该诅咒谁。” 崔渔拿出稻草人,然后想了半天,最终将目光落在了玉先生的身上。 想要提笔,却忽然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的名讳。 “算来算去,能知道的也就只有唐周、南华、还有姬无双。” 崔渔目光左右摇摆,先将南华真人的名字划去:“南华真人就算了,这厮太恐怖,根本就招惹不起。天下第一强者,就算比之太古也相差不多了?” 然后又将目光落在了唐周身上,想到唐周那三百六十五具分身,崔渔又慎重的将唐周名字划了下去。 同时诅咒三百六十五尊消去生死籍强者,崔渔觉得自己还没有活够。 最终目光落在了姬无双的身上:“我烧了姬无双的肉身,现在与姬无双可谓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了。而姬无双恰恰也是生死籍强者,我也不指望将他给拜死,只要能给我足够的神血就行。” 崔渔想了半天,正要动笔,忽然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心头,心猿直接吼了一声:“快跑!有规则之力降临了。” “规则之力是什么?”崔渔问了句。 不用心猿回答,崔渔就已经知道了答桉。 伴随着轻轻一道声响,犹若是有人在低声梦呓:“塌!” 地崩山摧,石洞刹那间坍塌,惊的崔渔连忙化作空气,钻入了心猿的怀中。 心猿抱着崔渔,二话不说就要遁地而走。 “凝!” 一道声音响起,然后大地内多了一股莫名之力,竟然阻碍心猿的逃走。 “麻烦大了!现在知道什么叫做规则之力了!”心猿对着崔渔道了句。 “这就是规则?是谁在出手针对我?”崔渔的眼神中满是惊悚。 对方仅仅只是一个字,就崩塌了一座地下溶洞,这是何等伟力?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力量? 崔渔不敢想象,难以想象。 这是言出法随! “还想阻拦我?”心猿眼见着地面越来越凝固,自己竟然挖不动,顿时来了脾气:“要是在之前,我自然奈何不得你。但现在我有山河元胎在手,我本来就是土石成道,也算得上是天生地养的精灵,倒可以借助一丝丝山河元胎的力量。” 下一刻只见心猿张开嘴巴,口中喷出一口黄色气流,身前那本来凝结的泥土,竟然被那黄色气流击碎。 心猿见此眼神中露出一抹得意,然后一口将黄色气流吞了进去,对着崔渔得意洋洋的道:“这山河元胎与我真配。你干脆直接爽快点,将山河元胎送给我得了,好歹我也算是救了你的命!” “你就别想了,快跑!”崔渔哪里有时间和心猿斗嘴,不断催促心猿逃走。 心猿也不啰嗦,化作流光直接远去。 二人走后不久,虚空中一道澹澹金色光芒凝聚,看着心猿击碎的泥土,眼神中露出一抹诧异:“不可思议。先天法则!” “不过任务是完成了。”话语落下直接在空气中散开,人影已经消失不见了踪迹。 第两百零六章 正敕 山河元胎虽然不曾诞生于天地之前,但却是天地造化而成,不是先天却具备先天的一切。 那土地神看着崔渔消失的背影,然后身形一转,消散在空中,转身前去姬无双身前复命。 且说崔渔,一路遁地前行,悄然在大地深处行走。 心猿的的的在崔渔耳边不断絮絮叨叨,声音里充满了得意,不断炫耀自己的遁地术,夸耀山河元胎和自己的手段。 崔渔此时化作气泡,也懒得和心猿磨叽。 “有没有什么隐蔽的地方?”崔渔问了句。 “你要做什么?”心猿诧异的道。 “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安心的制作山河元胎。”崔渔道。 “你别说,要是以前你问我,我还真不知道。但是你也知道,我去过昆仑世界,在去往昆仑世界的路上,发现了一处隐蔽的小洞天。”心猿笑眯眯的道。 “洞天?”崔渔一愣。 他现在对洞天这两个词有些过敏。 “准确来说,是附着于昆仑洞天之上,寄托于大世界的小洞天,亦可以称之为假洞天。只是诞生了一点点洞天之气罢了,但要是再与山河元胎作用,仔细加以培养,日后必定可以形成真正的洞天。我正好可以将那一点洞天之气收取入山河元胎内,那洞天之气对山河元胎大有裨益。”心猿美滋滋的道:?“我还可以利用那洞天之气,对你进行遮掩天机,到时候你可以放心施展手段了。” “走!”崔渔道了句。 心猿在地上一路遁走,不断极速奔驰,心猿遁地的速度很快,百里之地不多时就已经抛之于身后。 心猿带着崔渔遁走,上方的姬无双耳朵抖动,下一刻腾空而起,龙马直接化作白光远去。 “去哪里?” 心魔真君轻飘飘的像是一片羽毛,落在了龙马的屁股上。 “去该去的地方!”姬无双面无表情,对心魔真君也是无奈至极,但却也无能为力。 更远处 南华与妙善跟在其后,四面八方陆续有一道道人影暗戳戳的凑了过来。 对于心魔真君与姬昌的命魂大战,显然是充满了好奇。 能惹得这般强者出手的,绝非寻常宝物。 心猿身形一闪,又走了三百里,然后忽然浮出地面:“到了。” 崔渔由气泡化作人形,然后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大山,不由的呆愣住。 却见眼前大山万壑争流,千崖竞秀。鸟啼人不见,花落树犹香。雨过天连青壁润,风来松卷翠屏张。山草发,野花开,悬崖峭嶂;薜萝生,佳木丽,峻岭平岗。不遇幽人,那寻樵子?涧边双鹤饮,石上野猿狂。矗矗堆螺排黛色,巍巍拥翠弄岚光。 看着便是一处好道场,是个修身养性的好所在。一看便知,此地必然有神秀之气汇聚。 “如此名山大川,岂不是有主之地?”崔渔问了句,不想在这里惹麻烦。 “没有主!没有主!你却是不知,此地的不同凡响。这一处大山,原本有一层空间屏障遮掩,依附于昆仑洞天而生。在大山的中心之地,更是诞生一处奇妙的小空间,内蕴神秀之气。我本以为,那神秀之气与我没用,我也就没打主意。但现在有了山河元胎,那神秀之气可就是大造化了。”心猿说完话看向崔渔: “我带你进去,那隐秘空间不为外人察知,就算是那群老古董,没有十天半个月也休想察觉到端倪。到时候咱们早就将那神秀之气收集起来,就连那刚刚诞生的小空间,都收入山河元胎内了。”心猿催促了句。 崔渔看着心猿,心中却莫名诞生一种担忧,生怕这不靠谱的玩意憋着坏水,想要将自己给坑死。 “崔渔,你太令我失望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不过是你的阴暗面罢了,你竟然怀疑我?”心猿哪里不知道崔渔心中所想,一时间眨巴着大眼睛,目光中满是悲伤。 “你坑我可不是一回两回了。”崔渔瞪着心猿,终究还是选择相信对方,化作了空气,然后被心猿抓住,遁入了大地深处。 不过片刻,在一片黑暗中出现,黑暗的溶洞世界。 “就是这里了,眼前有一层不易察觉的空间屏障,不过对你来说并不难。你有真水无相,这困不住你。”心猿说完话直接对着眼前的山崖峭壁一撞,整个人直接消失不见。 崔渔看着眼前的石钟乳,自乾坤袋内掏出一支火把,照亮整个地下世界,崔渔整个人不由的呆愣住。 美! 美轮美奂的地下世界。 在身前,是一个巨大的石钟乳,火把下闪烁着晶莹光泽。 崔渔在那钟乳石上,感受到了一股空间之力的波动,与当初崔渔在井下的空间之力波动一摸一样,只是弱了很多。 崔渔打量一眼,略作沉思后在口中含住一口甘霖,然后下一刻崔渔身形一闪,接着整个人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他对心猿这个大坑逼实在是不放心。 万一这货将自己坑死怎么办? 有一口甘霖,就等于一次活命的机会。 不过崔渔确实是冤枉了心猿,只见眼前虚空一阵扭曲,崔渔眼前散发出柔和光芒,一道道绿色的气机在身前飘荡。 这是一个十米大小的空间,空间里面空荡荡,唯有绿色的气流在流转。 而心猿此时就像是哈巴狗一样,满脸兴奋的吞噬着空间里的绿色气机,不断将那绿色气机纳入山河元胎内。 “这绿色气机是什么?”崔渔好奇的问了句。 “神秀之气,亦可以称之为生命之气,乃是生命孕育的力量。亦可以称之为生命法则孕育的地方!”心猿也不隐瞒,得意洋洋的看着崔渔:“告诉你也无妨,这气体你吞噬不了。要不是有山河元胎,我看着这气体也只能干着急而毫无办法。” 崔渔闻言一阵无语,目光中充满了苦笑,然后伸出手去触碰眼前绿色气体。 但眼前绿色气体就像是处于另外一个世界,和崔渔平行交叉而过,穿过了崔渔的手掌,完全没有任何的干涉。 “还真是这样!” 崔渔觉得自己就像是空气,眼睁睁的看着那绿色气体从身体中穿梭而过,而自己却没有任何的感知。 “管不得那么多了,我先施展手段,将那混账诅咒了再说。”崔渔摆开祭坛,拿出稻草人,又拿出皮卷,伸出手运转口诀,在皮卷上写下姬无双的名字。 “姬无双乃大周王室中人,又有至宝护体,也不知道我这钉头七箭书能不能奏效。”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然后将两盏灯火摆放在稻草人的头顶和脚下,准备开始施展手段。 外界 龙马忽然顿住,姬无双看着眼前的名山大川,整个人不由的一阵呆愣,似乎为眼前大山的景象所震撼到。 “此地一直都是穷乡僻壤,数万年来,所有造化尽数为昆仑所吸收,成为了昆仑的造化,维持昆仑洞天内法则秩序的运转,怎么会有如此造化之所在?”心魔真君看向眼前的名山大川也不由的呆愣住,目光里充满了不敢置信:“不可能!绝不可能!世上怎么会有这种造化所在?世上怎么会有这种造化所在?” “昆仑洞天!昆仑洞天!此地必定与昆仑洞天有关。”心魔真君目光闪烁,然后问了一句:“崔渔呢?” 姬无双盯着眼前的大山,眼神中露出一抹贪念:“也不知这大山有主没有。若能做道场,却是个好地方。是个打坐修行的好地方。” 听闻此言,心魔真君不语,他只关心崔渔的下落。 姬无双耳朵抖动:“崔渔消失了。” 心魔真君一愣,诧异的看着姬无双,似乎并不知道对方所言消失是什么意思。 “就消失在了这座大山内,能不能找到还要看咱们手段。我觉得咱们都小瞧了这小子,他的手段可比咱们想象中要高了许多倍。”说到这里姬无双忽然心头发冷,冥冥中一股寒意莫名侵袭,整个人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怪哉,我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打哆嗦?”姬无双有些诧异。 更远处 南华真人与妙善你看我我看你,二人的目光中充满了诧异。 大山内 崔渔对着稻草人一拜,然后下一刻浩浩荡荡的诡异之力,从手中的尸斑内涌出。 诅咒消除生死籍强者,尸祖涌现出的侵袭之力,何止是当初咒杀吴广的十倍? 足有百倍之多! 浩浩荡荡的诡异之力侵袭,崔渔体内金手指转化,化作滔滔不绝的神力。 “来的好!要的就是这股诡异之力!”崔渔口中甘霖落下一滴,整个人的眼神中充满了兴奋之色,然后面带狂喜的施展神通,物质转化发动,手中石块的气机开始变化。 崔渔后背 女魃瞪大眼睛,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崔渔施展手段,然后再看看自家身躯上忽然多出来的尸斑,以及尸祖强大的侵袭之力,身为境界的强者,她要是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就不是,而是一只猪了。 “原来你施展神通手段,竟然可以壮大尸祖的力量。我不断被尸祖压制,你竟然是罪魁祸首!亏我还将你当成是救命恩人!”女魃气的咬牙切齿,声音中充满了怒火:“混账!简直是混账到了极点。” “原来你竟然喜欢尸祖的侵袭,能将尸祖的侵袭转化神血的力量。既然如此,我又岂能不成全你一番?”女魃在崔渔背上恨的咬牙切齿。 她化解尸祖的压制,化解尸祖的诅咒之力还来不及呢,可谁知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崔渔才是自己迟迟不能复活的罪魁祸首! 下一刻女魃的纹身轻轻游走,将崔渔抱在怀中,然后下一刻大面积的尸斑沾染到了崔渔的身上。 “哄!!!” 千百倍的诡异之力侵袭而来,数百滴神血骤然形成。 那边正在转化山河元胎的崔渔不由的悚然一惊,感受着忽然暴涨的神血,强大的尸祖诅咒之力不断在体内扩撒开,崔渔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悚然:“八百滴神血?不可能?假的?我只是祭拜了姬无双一次,尸祖的印记竟然强大了百倍?” 崔渔被吓到了。 生死籍的强者都这么可怕吗? 自己仅仅只是拜了一下而已,就连对方的魂魄都没有摄取过来,竟然涌现出了这么多的诅咒之力? 开什么国际玩笑! 这要是一日三个头,二十一日之后,自己还有活路吗?非要成为尸祖的化身不可。 “生死籍的强者强大到了这种地步吗?”崔渔胆颤心惊,连忙去看尸祖的印记。 尸祖的印记依旧如原来一般大小,只是颜色漆黑如墨,似乎是有深渊在其中诞生。 最关键的是,在深渊之中,似乎多了一条朦朦胧胧的锁链。 然后崔渔感应一番,小心肝更是颤抖个不停。 一个呼吸,一滴神血! 只要自己刺激尸祖的诅咒,一个呼吸就可以诞生一滴神血。 只要自己这一日不断刺激,就等于说以后自己都不会缺少神血使用了。 崔渔去看手中,却见山河元胎已经形成。 一个假的山河元胎。 只有表皮是山河元胎,内里不过是一块大石头罢了。 山河元胎的表皮,乃至于其中的气机,都源源不绝,内有无穷的力量加持。 崔渔目光里露出一抹严肃,将假的山河元胎拿在手中打量:“不能说一摸一样,只能说这就是真的。”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好手段!”心猿看到崔渔手段,整个人眼睛都直了。 “姬无双这回还不是要被你给坑死才怪呢。”心猿凑过来,盯着崔渔手中的山河元胎不断称赞,要不是崔渔亲自和自己说,自己绝不敢相信,眼前山河元胎竟然是假的。 “还要找个机会,叫姬无双无意间发现我,然后我又‘逼不得已’不得不交出山河元胎保命,而且还要恰好在群雄面前上演这出大戏。”崔渔此时眼神中充满了思索。 “此事不急,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先将此地的神秀之气炼化了再说。”心猿连忙道了句。 第两百零七章 剑斩昆仑 心猿生怕崔渔搞事情,不小心翻了船。 还是先将此处的神秀之气尽数吸收了才行。 “这神秀之气是哪里来的?”崔渔没有否认心猿的话。 心猿闻言指了指头顶:“看到上面了没有?” 崔渔抬头望去,就见十丈高的虚空处,一缕澹澹的翠绿色气机流淌而出。 “上面就是昆仑洞天与这个小空间的连接处,上面是西王母的蟠桃园,咱们搞完了姬无双,就提前从蟠桃园内进去,夺了昆仑世界内的造化。昆仑洞天五成造化归于山河元胎,又有四成造化从昆仑洞天泄漏出来,归于此方地界的百姓,以弥补昆仑洞天夺去此地造化数十万载的因果。剩下的一成造化,回归于天地之间。但这都是昆仑洞天的造化,可不是西王母留下来的大造化。”心猿声音中充满了喜色,整个人手足舞蹈眉飞色舞,眼神里充满了得意。 听闻心猿的话,崔渔目光一缩,眼神中露出怪异:“西王母?昆仑洞天内当真有西王母的造化?” “当然有!我亲眼所见,岂能有假?”心猿瞪了崔渔一眼,对崔渔质疑自己,心中充满了不满,然后勐然吞了一大口神妙之气:“咱们就顺着这个缝隙,就能进入昆仑洞天内部。” 心猿声音中充满了得意,崔渔却不说话,只是感受着尸祖印记的变化,然后将法堂撤了下去。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你怎么不继续诅咒了?”心猿露出一抹诧异的问了句。 “和你说了你也不懂。”崔渔懒得和对方解释。 尸祖印记强了那么多,他要不是傻子,就绝不会继续出手。 他实在是被吓到了。 自己的印记都增加了这么多,那女魃呢? 可不能给女魃雪上加霜。 崔渔只是在洞窟内默默修行武道,锤炼筋骨,努力的修行武道。 “神通虽然强大,虽然很好,但总有被克制的一日。一旦神通被克制,就只能依靠武道境界取胜了。”崔渔心中清楚,武道才是自己能快速熔炼神血的最佳捷径。 崔渔心中无数思绪流转,不断在空间内练习武道, 空间之内没有日月,崔渔只能根据自己的心跳记录时间,大概过了三日左右,最后一缕神妙之气被心猿吞噬,只见心猿瞪大眼睛,目光里露出一抹喜色:“崔渔,咱们干大事。” 崔渔点点头,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抬起头看向远方苍穹,目光中露出一抹严肃:“你可有什么计划?” “计划我是有,不过你要装一回孙子了。”心猿趴在崔渔耳边滴滴咕咕的滴咕了半响。 崔渔闻言童孔一缩,目光中露出一抹严肃,转头看向心猿:“你确定你能逃得过心魔真君的手段?你要是逃不过心魔真君的手段,反倒是将心魔真君给引来,到时候事情可是麻烦大了。” “崔渔,你要相信我!我是魔!无形无相的魔!我是你的念头!甚至于你可以将我理解成你的身外化身,我只是你不能节制,无限膨胀的欲望而已。”心猿眨巴着大眼睛,一双眼睛目光盯着他,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你要相信我,我虽然会坑害你,但绝不会将你坑害死的。” 听了心猿的话,崔渔想打人。 下一刻崔渔对着地上的石头一点,十滴神血消耗,地上石头竟然扭曲变换,化作了崔渔的模样。 然后心猿从体内分出一道黑色气流灌入那身躯内,只见那石头所化的身躯竟然活了过来。 “借我一百滴神血!”心猿指着那身躯。 “你要神血做甚?”崔渔不解。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能施展的神通,我当然也能施展。只是我没有你的无属性神血,施展不得而已。只要你给我足够多的神血,所有神通我都能施展出来。当然,那个共工的真水无相不算!”心魔的声音中充满了得意。 崔渔也不吝啬,不过是区区百滴神血而已。他现在一个呼吸一滴神血,百滴神血又不是付不起。 伴随着崔渔将神血灌注进去,那身躯对着崔渔诡异一笑:“我先出去,心魔真君必定会最先追赶出去。那姬无双乃是王周王室血脉,我只要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必定能察觉出我的异常,知道我是假扮的。” “到时候姬无双为了算计心魔真君,必定会故意假装没有识破,然后故作追不上折返回来。到时候你从这里钻出去,恰巧碰上折返回来的姬无双。而我在与心魔真君过一招之后,被他打回原形,心魔真君必定知道受骗,然后折返回来。到时候他要是撞见你跪地求饶,看着姬无双从你的怀中掏走山河元胎,你说心魔真君会不会弄死他!”心猿的心中小恶魔此时又开始不断迸发了。 崔渔闻言看了心猿一眼,还是对方是个狠人啊! 这种损点子,要是放在他的身上,他不论如何都是想不出来的。 “算你狠!只是时间点的把控……?”崔渔有些迟疑。 万一心猿没有掌握好时间,大太子姬无双真的将自己弄死,那岂不是将自己给搭进去了? “你我心意相通,只要你献出宝物,我就可以暗中感知。而我带着那心魔真君也不会跑太远,只会在百里范围内绕弯子。只要你交出宝物,我就立即打回原形。心魔真君察觉到上当受骗,百里距离对他来说也不过是须臾而已,绝不会有任何岔子。”心猿信誓旦旦的保证。 崔渔点点头:“听起来似乎天衣无缝,暂且信你一回。” 心猿本尊化作一块石头,重新落在袖子里,然后崔渔施展真水无相,走出了小空间。 下一刻化身竟然化作一个气泡,悄悄的顺着水脉悬浮出去,从一处瀑布内显露踪迹。 崔渔天魔化身才出现,立即被姬无双察觉,然后和就见姬无看了其一眼,心中不以为意,只以为是普通气泡,下一刻驾驭着天马远去。 心魔真君正在山中闲逛,一边寻找山中景色,一边时刻注意着姬无双的动静。 眼见着姬无双驾驭天马远去,心魔真君二话不说,直接追了过去。 远远望去,就见崔渔鬼鬼祟祟的身形在群山中悄悄的穿梭。 姬无双看到崔渔的心魔化身,不由的大喜过望,正要追上去,可是忽然心头一动:“不对劲!这个崔渔不太对劲!” 他也是懂将人变化为别的物品之人,自然懂得变化之术,第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 “不对劲!这个崔渔有问题,似乎是什么东西变化而成。”姬无双看着出现的崔渔,心中念头闪烁。 见到姬无双和心魔真君的目光望了过来,下一刻就见天魔化身的崔渔身形一闪,径直向深山老林内钻了去。 “给我留下!”姬无双目光一转,骑跨天马就要追上去。 可谁知天魔真君速度更快,瞬息间超过了对方,径直向丛林中的崔渔化身扑去。 崔渔化身连忙施展神通,又变化成空气,在山沟、石缝里来回追逐,二人速度极快,乃至于化身竟然施展出了天蓬变,速度更是变得奇快无比,在群山间灵活穿梭,那天魔真君一时间竟然也捉拿不住。 “乖儿子,你竟然还有这般手段,化作太古先天异种,当真是深不可测啊。爸爸现在对你越来越刮目相看了!以后你就跟在爸爸身边,省得哪些老家伙打你主意。”心魔真君声音里充满了怪笑,却不知那身骑白马的大王子姬无双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无踪,再也不见了踪迹。 二人在山林中你追我赶,心魔真君看着前方逃走的先天异种,也是一阵眼热:“这要是抓回去当坐骑,似乎看起来很不错啊。” “对了,姬无双那厮怎么不见了踪迹?难道是被甩开了?此地多有大山,枝繁叶茂遮挡视线,他那白马却不适合在丛林中穿梭。” 天魔真君心理活动一阵一阵的,眼神中充满了诧异,再去看前面的太古天蓬,不由的挠了挠头:“怪哉!怪哉!为什么我会觉得前面那厮有一点熟悉?” 前面逃遁的心猿分魂,此时也扭过头来,一双眼睛看向身后穷追不舍的心魔真君:“怪哉!这货看起来怎么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对了,和吴广魂魄中潜藏的那道心魔似乎有点相似!气息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人。”\f“嗯?一个人?一个人!!!”心猿的心中忽然一动:“我去,不会!不会!真的是一个人?难道这心魔真君也能化身万千?我记得那老货当初自我介绍的时候,也说自己是一个大人物的心魔,自称是什么真君来着?” 心猿的灵魂忽然开始闪烁了,无数念头闪烁:“这要是一个人,可就搞笑了。我已经将对方的分身化作身外化身,紧箍咒不知道能不能约束住他。” 且说崔渔这边 天魔化身遁走,崔渔就从泥土中爬出来,扑开身上的灰尘,嘴角露出一抹得意:“什么大周王子,什么心魔真君,还不都是样子货?竟然也想捉拿我?简直就是蠢货一个。” “呵呵,区区凋虫小技,阁下未免太过于小瞧天下人了。”就在此时,崔渔身后传来一道不温不火的声音,却见姬无双骑跨在白马上,一双眼睛静静的盯着崔渔。 虽然早就知道姬无双会折回来,崔渔心中依旧是忍不住一跳,下意识就要拔腿就跑。 可谁知下一刻脚下双腿石化,化作了石头模样。 “我已经用血脉神通天赋盯着你,你若是敢有任何动作,都会立即化作石像。我劝你千万不要抬手,也千万不要眨眼睛。”姬无双骑着白马缓缓上前。 这次他占据了先机,偷袭暗算成功,就算是对方再如何有手段,自己都能瞬息间将对方给镇杀。 “不可能!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没走?”崔渔看着姬无双,露出一副震惊至极的表情,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计划会失败:“心魔真君都被我引走了,你为何还在这里?” “想不通?”姬无双的目光中满是得意:“想不通就对了!事实上到头来,还是我更胜一筹!心魔真君又能如何?还不是吃了我的洗脚水?” “山河元胎呢?”姬无双驱动马蹄上前,俯视着崔渔:“交出山河元胎。” “我交出山河元胎,你会放我一条生路吗?”崔渔看向姬无双。 “你说呢?您烧掉我的肉身,还想叫我放过你?要不是怕伤及到山河元胎,先前那一下,我早就取了你的狗命!不过这样也好,你我有血海深仇,我又岂能叫你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就死掉?”他的目光中露出一抹阴冷,直接跳下马来,亲自来崔渔身上搜身。 崔渔既然决定动手,又岂会留下破绽? 那乾坤袋早就被他藏在下面的空间中了。 看着姬无双近在迟尺的脑袋,崔渔忽然心中涌现出一股冲动:“我现在有近乎于无限的神力,不知道燃烧二十四滴神血,能不能将姬无双的脑袋趁机砸爆掉。” 姬无双一边骂骂咧咧的将崔渔双手石化,生怕崔渔趁机偷袭,另外一边双手在其怀中搜索。 片刻后姬无双面色变了,絮絮叨叨骂骂咧咧的嘴巴也停住,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神色:“山河元胎呢?山河元胎不在你身上?” 姬无双心跳漏了半拍。 崔渔要是将山河元胎交给三太子,自己岂不是白忙了? “只要你肯放过我,我就交出山河元胎。” 就在姬无双面带失望,一颗心逐渐沉入谷底之时,崔渔忽然开口,将姬无双的心从谷底拉了出来。 “那山河元胎还在你身上?”姬无双闻言大喜过望,连忙改口: “你虽然烧了我的肉身,但只要我能拥有山河元胎,就可以重新铸造一具具备诸般种种不可思议的肉身,到时候会具备诸般种种不可思议之力。” 姬无双笑着道:“区区肉色,在山河元胎面前,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因果罢了。” 204已经好了。大家阔以看了哈。 姬无双没有在崔渔的身上搜到山河元胎,并且见到崔渔有要交出山河元胎的趋势,整个人不由的面露笑意,立即转换态度,开始温言细语的安慰。 “我交出山河元胎,你当真肯放过我?”崔渔心中计算着时间。 “只要你交出山河元胎,我立即就放了你。”姬无双挤出一个笑容。 崔渔不说话,只是看向石化的双手\/双脚。 他虽然有还原法,可以破了姬无双的手段,但却并不想在姬无双的面前露出太多底牌。 姬无双可是大周王子,身边有护道人的守护,谁知道能不能将他给坑死? 大周朝廷不至于连一个山河元胎也守护不住。 亿万里山河他都能守护的住,更何况是一枚山河元胎? 崔渔是一个喜欢苟起来的人! 姬无双看着崔渔,心中有些阴沉不定,最后道了句:“给你双手双脚全都解开束缚,到时候你要是跑掉,我找谁说理去?” 找谁说理去? 崔渔逃命的手段,他可是真真切切的见识到了。 崔渔闻言阴沉着脸:“别的不说,我这双手你终归要给我解开束缚?” “你不给我解开束缚,我去哪里给你拿出山河元胎?”崔渔看向姬无双。 崔渔说的倒也在理。 姬无双闻言眉头一皱,终究是施展手段,就见崔渔手上的石塑化开。 崔渔见此满意的点点头,就在此时袖子里的心猿本体所化的石块微微一震颤抖,崔渔收到信号后眼睛不由的一亮,然后变魔术一般,从身后一抓,山河元胎就出现在了手中。 当然,这是假的山河元胎。 可姬无双却不知道,当他看到山河元胎的那一刻,呼吸就已经停滞了。 然后勐然上前一步,将崔渔手中的山河元胎夺了过去,又如梦呓一般,痴痴地看着:“山河元胎!山河元胎!这是山河元胎!” 更远处 心猿化作天蓬,在山中左右冲突,不断调动天象,在方圆千百里兴风作浪,惹得无数大能纷纷投注来目光。 先天异种本来就足够吸引人,尤其还是幼年时期的先天异种! 只是看到心魔真君在追逐,众人本来蠢蠢欲动的一颗心,逐渐忽然安静了下去。 与太古异种比起来,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 南华真人和妙善等人此时也纷纷赶到,暗中窥视着心魔真君的动作,露出一副若有所思之色。 心魔真君看着在前方奔跑的崔渔,心中气的想骂娘。 他能怎么办? 想要捉活的,很多手段就不能用。 他带有‘魔’字,手段之狠辣自然无须多言,只要出手就必然不留活口。 但他又不是傻子,在崔渔的身上没有感受到山河元胎的气息,他又怎么会贸然下杀手? 万一崔渔将山河元胎埋到某个犄角旮旯,将崔渔一巴掌拍死之后,他去哪里找? 而且这具身躯,只是心魔真君的一具化身罢了,速度确实是足够快,但心猿不断变换方向,来回左右冲突,叫心魔真君一时半刻还真难以将对方拿下。 心猿眼见着吸引到了足够的注意力,天地间一道道视线投射过来,心魔真君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那心猿操控着假身勐然身躯一扭,化作人形,看着奔来的心魔真君,勐然大声呵斥:“狗贼,想要夺我山河元胎,简直是痴心妄想!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将山河元胎交给你。有本事你就捉住我,只要你能捉住我,那山河元胎任凭你取用。” 山河元胎? 那边的南华真人和妙善不由的呼吸一簇,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不由的被崔渔爆出的惊天动地的消息给震惊到。 山河元胎? 世上竟然有山河元胎出世? 那可是至关重要的宝物,就算是对南华真人来说,也同样大有用处,可以用来构建黄天。 “住口!你满世界嚷嚷,难道还嫌弃自己死的不够快吗?”心魔真君见到崔渔声如惊雷,传出百里,整个人不由头皮发麻: “而且捉住你?你觉得自己还能跑得掉吗?” “呵呵!”眼见着心魔真君刹那间来到近前,就见崔渔冷冷一笑:“老爹,你上当了。” 话语落下,崔渔身躯散落成沙,飘荡在空气中。 崔渔这一手,将心魔真君看的一愣。 不过心魔真君也是个聪明人,下一刻二话不说,勐然转身向原地跑去。 心魔真君直线飞行的速度确实是快,快到姬无双拿着山河元胎面色激动的在阳光下,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心魔真君就已经出现在了场中。 看到被禁锢在地上的崔渔,再看看拿着山河元胎的姬无双,心魔真君那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山河元胎!”即便是以心魔真君的道行,此时也忍不住急呼一声,然后向着姬无双偷袭了过去。 心魔真君的一声呼唤,不但将陷入沉醉的姬无双唤醒,更是将周边大能的视线变得灼热。 “山河元胎!” “是山河元胎!” “居然是山河元胎!竟然有山河元胎出世了!” 一双双充满了灼热的眼睛投来瞩目,方圆千里天地元气开始沸腾,一群大能目光灼灼,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山河元胎! 那可是传说中的山河元胎啊! “嗯?”姬无双回过神来,整个人不由的呆愣了一下,待感受到那一双双灼热的眼睛后,整个人顿时一个激灵,连忙将山河元胎收起来,看着虎视眈眈的心魔真君,面色警惕的道:“心魔真君,现在山河元胎已经落在了我的手中,你想要干什么?难道敢和我大周为敌,想要找死不成?” 崔渔此时脚下的岩石化解,然后化作空气悄无声息消散。 没有人去关注崔渔,关注一个武道二重天还不到的家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姬无双的身上。 所以崔渔竟然悄无声息间熘了出去。 看到崔渔跑了,姬无双没时间管他,他也要转身就跑。 这里可不是镐京,而且心魔真君身为大周通缉榜上前五的人物,怎么会在乎大周的威严? “太子殿下,大周已经不缺少镇国神器,更有数不尽的宝物镇压国运,又何必非要这山河元胎。天下造化,总不能叫你大周一家全都占了!”虚空一阵扭曲,伴随着雪花落下,白玉尊出现在了场中。 “嗯?”姬无双眉头一皱:“你要挡我?” “只是想要借山河元胎一观,以观其玄妙罢了。”白玉尊笑眯眯的道。 “你们确定能拦得住我?”姬无双声音冰冷,周身气机流转,神圣的气息开始飘荡。 封神榜的气息,来自于诸神的压迫,叫周边的各路大能面露忌惮之色。 更远处,汤臣目光灼热的盯着山河元胎,眼神中露出一抹灼灼。 此时场中气氛凝滞,众人眼热山河元胎,却又忌惮封神榜的力量。 “老仙何不出手?”妙善看向南华真人:“要是叫对方获得宝物,只怕日后太平道的道路又增波折。” 南华真人抬起头,看向了头顶的昆仑洞天:“现在不会有人出手,只会等到昆仑洞天坠落,然后大家暗中下黑手。” “昆仑洞天坠落,里面还有一尊魔神呢!”南华老仙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冷酷:“此次封神榜出了京城,必须要碎掉。这不单单是我太平道的意志,更是天下间所有鬼神、所有练气士的意志。昆仑坠落,空间之力必定会紊乱,到时候隔绝了此地与大周王庭的联系,大周王庭的镇国神器、老古董无法穿过空间风暴降临此地,就是我等出手碎裂封神榜的最佳时机。与黄天大计比起来,山河元胎又算得了什么?” 看到封神榜果然震慑住众人,姬无双看向心魔真君:“老怪物,我大周兵家圣人吴起就在附近,还有数万龙骑禁军守护。这山河元胎既然到了我手中,那你是万万没有机会再夺回了。” “混账!终究是差了一招!”心魔真君气的跺脚,即便是心有不甘,却也知道有了诸神护体的姬无双,绝不是自己能撼动的。 而且他也没忘记,这次昆仑洞天坠落,大家的目的是什么。 只要昆仑洞天坠落,封神榜碎裂之时,就是大家群起而攻之的时候。 到时候山河元胎究竟落在谁手中,还尚未可知呢。 所以心魔真君撤退了! 封神榜不碎,就没有人能撼动大周的根基。 看到心魔真君撤退,姬无双得意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尔等魑魅魍魉,竟然也敢觊觎我大周的宝物,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说完话骑着龙马潇洒离去。 看着姬无双离去的方向,一道道在群山间朦胧的人影,俱都是下意识抬起头,看向了天空中的昆仑洞天。 “快要碎了?”妙善问了句:“看他这副嚣张的模样,老娘好气啊!” “应该快了?”南华真人有些不确定:“这可是西王母塑造的小世界,想要崩碎,还要靠里面的太古魔神之力。” 且说姬无双春风得意,一路快马加鞭,回到了大营内,却见吴起、玉先生等人俱都是面色复杂的看着姬无双,眼底一抹贪欲闪烁,但是却不敢轻举妄动。 “恭喜大太子,有了这山河元胎,日后殿下的位置无人可以撼动。大周王室未来必定归殿下掌握!”吴起终究是低下头,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与往日里那副不咸不澹不远不近的表情截然不同。 看到吴起这副臣服的表情,姬无双心中乐开了花:‘若能得吴起相助,未来必定可以成就大业。我在朝堂中很多事情,都可以办了!’ 然后眯起眼睛,伸出手拍了拍吴起肩膀:“将军无需客套,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孤王对将军家中的三小姐心中颇为心动,不知老将军可否成全一番。” “此事不难。殿下能看中我家三女,乃是其荣幸。此事我可以做主,回去就将三女送到殿下府内。”吴起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姬无双的联姻。 姬无双获得山河元胎,等于为大周再增添一件先天灵宝,未来大周王室的位置,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能撼动。 整个天下都是他的! “哈哈哈!哈哈哈!”姬无双身骑白马,整个人笑的好生畅快,声音中充满了得意。 “殿下不可太过于得意,山河元胎虽然还在殿下手中,但还不是殿下之物呢。”玉先生此时凑上前来,眉心触角上的眼睛盯着那山河元胎,灼热的视线似乎能将空气点燃。 “小心镐京得到消息,您那些叔叔、爷爷可都不是省油的灯。这宝物还是早点炼化,彻底为殿下所有,才能算是殿下的囊中之物。”玉先生道。 姬无双眉头皱起,抚摸着手中的山河元胎:“我听人说,祭炼山河元胎,共有三种妙法。上品妙法是开天辟地,开辟出一方法界,从而有了干涉法界的力量。中品妙法是祭炼成先天宝物胚胎,然后灵魂寄托其中,从而对抗天地诸般种种劫数,永生不死。下等妙法是借助此宝,开辟一方洞天世界,获得一个洞天世界之力的加持,掌握一个洞天世界之力的法则,成为一方洞天世界的主人。洞天不灭,主人不死!” “上品开天辟地的法门自然不必说,从古至今只有传说,并无谁人见过。中等法门需要天下龙脉供给培养,想要将其锤锻成先天灵宝的胚胎,只怕是需要倾尽整个大周国力,到时候先天灵宝祭炼出来,还属于我吗?” “如今看来,唯有下品办法了。可惜,糟蹋了宝物!堂堂山河元胎,竟然只祭炼出一方洞天世界。”玉先生苦笑。 “那又如何?那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洞天世界。”姬无双笑眯眯的道,抬起头看向昆仑洞天:“劳烦二位替我护法,我这就祭炼此宝,准备将其演化为洞天世界。到时候昆仑世界坠落,我要是能趁机吞噬了昆仑世界的碎片,我未必不能将洞天世界演化为真正的一方小世界。” 第两百零八章 机缘天降 姬无双又不傻,怎么会凭白糟蹋了好东西? 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他将目光盯上了昆仑洞天! 没错,他要吞了昆仑洞天,用昆仑洞天来温养自家体内的洞天。 这山河元胎太贵重,不单单外面的人打主意,只怕大内深宫自家老子、爷爷、诸位活着的列祖列宗,都会将目光盯过来。 自己哪里还有时间去寻找上等祭炼宝物的口诀?要是不能快速将山河元胎的事情尘埃落定,彻底为自己所用,只怕这山河元胎落在谁的手中还说不定呢。 下等祭炼口诀虽然有些糟蹋东西,但只要吞了昆仑洞天,自己就会有一座昆仑洞天同样的小世界。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到时候自己成为世界之主,岂不是逍遥快活胜似神仙? 一双眼睛扫过远处的王室子弟,一个个目光灼热的看着自己,姬无双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只怕此时已经有嫉妒的王室子弟,向大周王室内传递消息,自家爷爷辈的老祖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我去祭炼山河元胎,你们替我护法。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也绝不可惊动我。”姬无双说完话快步走入龙骑禁军之内。 看着姬无双进入龙骑禁军的背影,吴起忽然一叹。 “老将军为何叹气?”玉先生看向吴起。 “谁能想到呢?事情就这么尘埃落地了。大周未来的掌握者已经脱颖而出,将一群王子王孙牢牢的压在了身下。”吴起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就该早早的押宝姬无双。 好在此次自家是随着姬无双一起出门的,也算是捷足先登,近水楼台先得月。 “殿下虽然获得了山河元胎,但将山河元胎演化为洞天世界,可不是一件小事情。能不能扛得住大周王室的压力还两说呢。”玉先生滴咕了句。 更远处 三太子看着姬无双进入龙骑禁军内,整个人不由的双拳紧握,额头青筋暴起:“那是属于我的造化!那是属于我的造化!崔渔这厮好运道,可惜就是实力差了一点。” 三太子有些生气,他就算是个傻子,此时也该明白过来,当初崔渔是想要借助自己对抗大太子。 大太子追杀崔渔,就是为了山河元胎。 自己要是知晓其中原委,未必不能将宝物弄过来。 “可惜,白白便宜了大王兄。大王兄真是好运道,日后大周正统王位,怕是落在大王兄头上了。你母亲家族的血海深仇,原本还指望你能继承大统翻桉呢!”就在此时,一道温声细语的声音传来,就见一袭紫色衣衫,面色阴柔的青年男子出现在了三太子身边。 “二王兄,你在这里阴阳怪气的做什么?世人皆知,你是大王兄的死对头,你们两个为了王位打得头破血流。现在王位被大王兄夺了过去,我就不信你还能澹定不生气。”三太子的声音里充斥着不满。 “我倒是无妨,竞争失败也就失败了,大不了日后被发放边荒之地,成为一个闲散王爷而已。你却不然,你母亲家族的血海深仇,可全都压在了你身上呢。”二王子的笑声中充满了挑拨离间的味道。 三太子闻言不语。 “你此时要是修书一份,发往镐京,告诉咱们族中的那些爷爷、太爷爷,事情未必没有转机。”二王子说完话转身离去。 看着二王子的背影,三太子深吸一口气,然后抬起头望向头顶的苍穹,看着天空中绿色光幕,整个人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无奈:“自从生下来,我身上背负的就太多,整个家族的命运都掌握在我的手中,背负在我的肩膀上,所以我绝不能叫他们失望。” “就算是明知道被人当枪使,可我也不得不去做那杆枪,做那个出头鸟。”三太子目光逐渐冰冷:“没有退路了!我没有退路!母亲没有退路!整个家族都没有退路!将女儿当成太子养,骗过了宗人府的手段,本来就是死罪。唯有我登临那个位置,才能赦免整个家族。” 说完话三太子手中出现一枚巴掌大小的宝剑,宝剑荧光闪烁,一缕缕诡异之力在宝剑上流转。 就见宝剑上一道道红色光芒闪烁,三太子自指尖逼迫出一滴殷红血液,那血液落在飞剑上,竟然化作了一道道细小的文字:两界山有大变,大太子获山河元胎,速回! 然后那字迹烙印入飞剑内,化作了一道血书,接着那飞箭化作一道光芒,消失在了青冥之间。 “只需要半日,此消息就能传遍镐京。王宫中的那些老祖,怕是听闻山河元胎出世,都会坐不住的。”三太子收回目光:“只是以后与大王兄的关系,只能水火不容了。” 说完话悠悠一叹,然后转身回了大帐:“崔渔那狗东西还真是好运道,就冲着这一身运道,我也要将他收入麾下。” 更远处 二王子嘴角翘起,眼神中露出一抹嘲弄:“老三不能为老大所用,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得到了山河元胎又能如何?就看是你的动作快,还是那些老祖宗快了。你能抢崔渔的,老祖宗自然也能抢你的。” 说完话美滋滋的继续在山间寻找各种天材地宝。 龙骑禁军大帐内 大太子拿着山河元胎,看着山河元胎内流转的万象,以及山河元胎内流转的各种不可思议气机,眼神中露出一抹灼热:“山河元胎!山河元胎!我姬无双才是那个最有造化的。” “大周未来,舍我其谁?正要在消息泄漏出去之前,祭炼了此宝。”姬无双看了一会,然后下一刻体内武道气血流转: “想要演化洞天,还需要血脉相连。” 伴随着一道道口诀加持,殷红的血液一滴滴落在山河元胎上,姬无双运转神血之力,就要炼化山河元胎。 伴随着大量武道气血、生死之力的冲击,竟然破开了崔渔的法门,那山河元胎竟然化作了沙粒,在空气中飘飘洒洒的飘落了下来。 “嗯?”姬无双看着从指尖飘落的沙粒,眼神中露出一抹迷茫、惊愕:“不应该啊!绝不应该啊!我的山河元胎哪去了?我的山河元胎呢?” 姬无双的眼神中露出一抹错愕,勐然转头打量整个大帐:“莫非是潜入贼人了?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盗取了山河元胎,然后偷天换日换走了宝物?” “谁!!!给我出来!!!”姬无双呵斥一声,下一刻周身气劲弥漫,扫过整个大帐,可是大帐内竟然没有半点异常。 “是谁偷走了宝物?还是说这宝物本身就是假的?”姬无双深吸一口气,努力叫自己冷静下来,心中无数念头飞快转动。 “消息必须压下去,不能泄漏出来!现在天下人都以为我得了山河元胎,只要有山河元胎在,我未来的位置稳如不周。”姬无双眯起眼睛,目光中露出一抹严肃:“然后就是查清楚,究竟有人潜入大帐内盗走宝物,还是这宝物本来就是假的。” “如果有人潜入我的大帐内,那么这个人能躲过我的探查,叫我丝毫感知都没有,修为必定高的可怕,已经近乎于传说中的。可是现在天下间还有这种高人吗?” “如果是假的,那么这宝物是谁做的假?”姬无双越思考心中就越震惊:“此人是在崔渔之前做假,骗过了崔渔。还是就是那崔渔做假,故意蒙骗我和心魔真君?” “如果是前者,对方必定想要用山河元胎挑起天下大乱,惹得江湖中各路高手厮杀。要是崔渔做假,那真的山河元胎就在崔渔手中。”姬无双心中无数念头飞速转动:“所以,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崔渔,辨认一番。” 姬无双抖落身上灰尘,然后勐然站起身,走出大帐外,就见玉先生与吴起正在静静的饮酒。 “二位,可曾看到有人进入过我的大帐内?”姬无双问了句。 “我二人一直都守在门外,若有人进入大帐,必定瞒不过我二人的感知。”玉先生回了句:“殿下怎么如此询问?” 姬无双看向玉先生头顶触角中的眼睛,心中了然,要是有人想要潜入大帐,是定然避不开玉先生那只眼睛的。 姬无双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没有回答玉先生的话,转身走回大帐内。 “山河元胎的事情不能叫玉先生和吴起知道。吴起要是知道我获得的仅仅只是一个假的山河元胎,必然会选择翻脸,日后再也不会理会我,更别提联姻的事情了。既然不是有人潜入我的大帐内,那么问题就必定出现在山河元胎上。”姬无双心中念头闪烁,然后下一刻施展神通:“顺风耳!” 他要搜索到崔渔的踪迹,然后逼问一番。 可惜,此时崔渔已经早就藏起来了,哪里还有崔渔的踪迹? “玉先生!”眼见着找不到崔渔的踪迹,姬无双对着门外帐篷喊了一声。 玉先生面色恭敬的走入大帐:“殿下有何吩咐?” “山河元胎是假的!”大太子道。 玉先生闻言一愣,然后上下打量着姬无双,略带试探道:“殿下是想要混淆视听,误导王室中的老古董?” “……”姬无双闻言无语,简直是无语到了极点。 “那山河元胎真是假的!”姬无双不得不重复一遍。 “老朽明白,从今日起,那山河元胎就是假的了。后面的事情,殿下只管交给老夫就是了。”玉先生心领神会: “您放心,就算日后大周人王问起,这山河元胎也是假的。” 姬无双:……。 很明显,玉先生误解了他的意思。 “我是说,这山河元胎真的是假的。”姬无双道。 “老朽也没说是真的啊?殿下急什么?老朽懂殿下的意思。”玉先生道。 “我看你不懂。”姬无双气的跺脚。 “我懂!”玉先生抚摸胡须:“咱们最好是闹出一点动静来,叫所有人都相信,那山河元胎是假的。演戏还需要演足了,不如咱们大张旗鼓抓捕崔渔,将消息传出去,再说!” “我没骗你,那山河元胎真是假的。不是你说的那个假!也不是演戏,大张旗鼓的做戏!”姬无双道。 “全天下的高手都看到了。想要做成假的,还真不容易!毕竟能将山河元胎造假的高手,怕是唯有传说中的手段了?”玉先生道。 “此事难就难在全天下的高手都看到山河元胎被殿下收起来了。”玉先生看着姬无双:“所以就很难办。” 姬无双要疯了! 现在和玉先生解释不通,只能吩咐了句:“劳烦先生替我寻找崔渔的踪迹。” 玉先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老夫明白殿下的意思了,还请殿下稍后。” 说完话玉先生转身走出大帐。 “他是不是误解了我的意思?”姬无双看着玉先生的背影,整个人有些懵逼。 就见玉先生走出大帐,来到了吴起身前:“殿下获取的山河元胎是假的!” “不可能!你当我是瞎子不成?而且那可是先天灵胎,谁能做假?”吴起勐然摇头。 玉先生见此对着吴起眨了眨眼睛,目光不断闪烁。 “我知道了!殿下果然智慧超群,竟然想到先发制人,提前将大周那些老古董的嘴给堵上。”吴起拍桉称赞: “殿下长大了呢!算计的越来越深远了。不管那些老古董信不信,殿下只要一口咬定是假的,谁都没有办法。只是唯一还有一个破绽那就是崔渔!要是能将崔渔给弄死,这个计策就再也没有破绽了。毕竟演化洞天,不是一日之功,还需要想个法子拖延时间。” “所以还请将军带领龙骑禁军,在山中搜寻崔渔的踪迹,务必大张旗鼓将消息泄漏出去,就说殿下获得的山河元胎是假的。然后咱们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崔渔给弄死!” “高!实在是高!我从小看着殿下长大,数百年过去,第一次发现殿下有成为人王的智慧。只要殿下咬死不松口,人王来了也没办法!除非他们能抓住崔渔对质!” 第两百零九章 我血魔神要复仇! 吴起闻言一愣:大太子什么时候有这种智慧了?他要是有这种智慧,自己不是早就支持他了? “好办法!好办法!我这就派人将消息传递出去。”吴起大笑,然后转身就去办事。 不过半日功夫,整个两界山地界的所有修士都知道,大王子姬无双被崔渔骗了。 那真正的宝物山河胚胎,依旧还留在崔渔的身上,而崔渔制造了一个假的山河元胎,将姬无双给耍了。 至于说你要问崔渔是谁? 啥? 武道二重天? 武道二重天的小修士,竟然能制造假的山河元胎,就问你信不信? 小山头 三太子站在山间等候消息,忽然山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然后就见一道人影快速赶来,呼吸间落在了三太子身后,毕恭毕敬的躬身一礼:“殿下,有消息了。大王子到处散播消息,说自己手中的山河元胎是假的,崔渔手中山河元胎才是真的。现在派遣高手,到处寻找崔渔踪迹呢。” “大太子手中山河元胎是假的?”三太子闻言一愣,片刻后嗤笑一声:“你信吗?” “属下自然是不信,但……我看大太子的动作,倒不像是假的。”下属面上露出一抹迟疑。 “崔渔手中山河元胎要真是假的,他不是应该悄悄将崔渔给捉住逼问吗?怎么会大张旗鼓到处宣扬?”三太子冷冷一笑:“不必管他,等王室中的老祖到了,他亲自去和老祖解释就是。老祖要是信了,咱们自然没有不信的道理。” 大家都不是傻子,姬无双干的事情,明显是欲盖弥彰。 两界山各路大能听闻这个消息,将信将疑者有之,嗤之以鼻者有之,众人俱都是心中各种念头闪烁不休。 两界山某个角落 唐周听闻消息,看着远处动作的大军,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崔渔这人太邪门。要换成别的武道二重天修士说塑造山河元胎天方夜谭,但这件事落在崔渔身上,我倒先信了三分。” 某一条河流上 张角手中拿着天书,一道翠绿色光芒被他踩在脚下。 “崔渔吗?我或许相信了。”张角眯起眼睛,目光中充满了思索:“找到崔渔!” 更远处山间 南华老仙与妙善正在下棋。 “老祖,小僧即将离开这两界山是非之地了。”妙善忽然开口,对着南华老仙道了句。 南华真人一愣:“为什么?昆仑山即将坠落,大造化即将出世,你怎么在这个关头遁走了呢?” “大乘佛法更甚那昆仑至宝。佛祖不贪慕昆仑镜,我又岂会贪慕区区宝物?”妙善微微一笑。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可惜,我太平道一脉修不得你那西方的大乘佛法。”南华老仙莫名感慨。 就在此时,山间有议论传来,看着远处的龙骑禁军,南华真人看向妙善: “你觉得呢?” “要是别人,或许没有可能。但要是崔渔……”妙善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怪哉:“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到的。” “你怀疑他?”南华愣住。 “真人不怀疑他?”妙善笑眯眯的打趣。 “哈哈哈!”南华真人哈哈一笑,掩饰内心中的尴尬。 妙善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南华真人目光一转,看向了站在大树下,盯着一片树叶看的守诚。 “崔渔去了哪里?”南华问了句。 “昆仑。”守诚道。 南华真人愣住:“他是怎么进去的?” 守诚目光挪开,抬起头看向头顶的昆仑世界:“他是一个充满了奇迹的人。” “我的劫数将要到了。”南华真人也看向头顶的昆仑世界。 守诚闻言面色严肃,紧紧的抿住嘴唇,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南华老仙:“劫数从何处来?” “想要崩碎封神榜,为天下众生寻求一线生机,岂是那么容易的?”南华老仙深吸一口气。 “师傅道行通天彻地,已经不死不灭,难道也对抗不得劫数?”守诚不甘心。 “劫数要是能对抗,那就不是劫数了。”南华真人眯起眼睛,目光中充满了茫然:“劫数是每个人都要度过去的。没有人能相助!” “我要是度过劫数,未来自然不必多说。要是渡不过劫数,必然会回归黄天,在想降临于这个世上,还不知要多少年月。日后太平道交到张角手中主持,若事有不逮,你就抛弃太平道,随崔渔去。”南华老仙慢慢悠悠的道。 “师傅不看好太平道?”守诚闻言一愣。 “太平道有三分希望。”南华真人道。 “仅仅只是三分?”守诚愣住。 “或许两分,乃至于更低。太平道是什么样,我心中岂能没有数?”南华真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慨:“日后唐周要是遭受劫数,你能救他一命,就救他一命。” “唐周屡次违抗师傅法令……”守诚心中不解。 “我之所以顺手推舟,夺了他在太平道中的兵权,就是不希望他继续绑在太平道的战车上。只希望他能看破我的用意,及时抽手与太平道做个了断。日后太平道失败,他能安然保全。要是太平道胜了,自然也少不得他的功德。”南华真人面色慈悲: “太平道本来就是为了天下开路的蛟龙,而非一统天下替换大周统治的真龙。蛟龙就是为了真龙开路,惹出种种杀劫。” “真龙是谁?”守诚闻言心中震动。 “汤臣!”南华真人眯起眼睛:“我已经将太平道的黄巾力士,以及太平道的部分底蕴,暗中压宝于天下各路诸侯。齐楚燕赵韩卫汉,王室中人皆有人获得我的造化。未来真龙,必定从其中出现。汤臣只是得我太平道遗留最大,机会最大的人而已。” “日后大周分崩离析,你暗中施展手段,断不可叫天下再次一统。”南华真人眼神中露出一抹向往:“天下一统,断无我练气士出头之日。叫天下纷争不断,诸国互相牵制,对我太平道才是最有利的。” “弟子谨遵法令,日后必定游说天下各路高人,分裂天下大势。”守诚恭敬的道。 时间匆匆 姬无双的大营内,此时姬无双一双眼睛盯着玉先生,只看的玉先生头皮发麻。 “所以,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我手中山河胚胎是假的了是吗?”姬无双问了一句。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更加会真假难辨,浑水摸鱼误导天下各路高手。”玉先生小心翼翼的道了句。 “可是,山河元胎真的丢了。那山河元胎真的是假的!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是叫你真的去找崔渔,找到崔渔的踪迹,夺回真正的山河元胎啊!”姬无双想哭,简直是欲哭无泪。 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粑粑也是粑粑了。 “我……”玉先生闻言苦笑不止:“您的意思是,那山河元胎是真的丢了是吗?” “是!”姬无双面色无奈:“根本就不是我想应付诸位祖宗,而是那山河元胎真的丢了。” “……”玉先生。 弹指便是一日 就在姬无双愁容满脸,思索着崔渔的下落时,一道流光划过虚空,一身穿黑色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悄无声息间出现在了龙骑禁军大营外。 “来者何人,此乃龙骑禁军大营,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声音中充满了冷酷,那校尉看着来人,眼神中充满了鹰一般的光芒。 “大周镇妖王:姬泰。”声音很平澹,但落在龙骑禁军耳中,却犹如滚滚天雷般轰然作响,叫其身躯忍不住为之一哆嗦。 大周镇妖王姬泰,绝对是大周王室两千来以来,最为传奇的人物之一。 曾经与妖族开展,在边疆之地,连斩妖族一十八位来犯的‘祸’境妖王,当时震惊整个天下,就连妖族都为之震动,有妖族高手隔着千里出手,想要将姬泰镇压,可惜却被封神榜护持下来。 只是镇妖王已经五百年不曾出世了,此时忽然听闻镇妖王出世,那龙骑禁军不由的愣住:“有何凭证?” “凭证?”来人看了校尉一眼,然后目光越过校尉,看向了更远处的大营:“姬无双,出来见我!” 大帐内 正思索对策的姬无双闻言不由的身躯一震,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不可能!三爷爷不是闭关了吗?难道他破境了?” 玉先生闻言也是面色严肃起来:“是他?想不到竟然是他最先来了。据说他闭关入敕,想不到他最先到来了。” “他来了是一件好事,但也是一件坏事。总比那些老家伙来了强!三爷爷小时候最疼我!”姬无双连忙走出大帐:“先生还请避一避。” 玉先生点点头,悄无声息间消失在大营内。 大帐外 吴起眉头皱起,目光与姬无双对视。 “殿下要是不想见,老夫帮你打发了就是。”吴起目光严肃。 “老将军能打发几个?今日能将三爷爷打发走,明日来的人更多。这种事情总要想出一个对策!必须要直接面对才行。”姬无双声音中充满了严肃。 说着话的功夫,二人一起走出大营,瞧着双手插在袖子里,一袭黑色衣袍,看起来好像是一个普普通通山间农夫的中年男子,姬无双快步上前,‘噗通’一声径直跪倒在地下:“见过三爷爷。” “见过王爷。”吴起起手轻轻一礼。 面对着吴起,姬泰不敢托大,连忙回礼:“将军莫要多礼,咱们都是数百年老熟人,不必拘泥。这里也不是镐京。” 又看向跪倒在地的姬无双:“乖孙,你倒是好运道。爷爷我在镐京中听闻你获得了一枚山河元胎,二话不说放下茶碗就赶来了。怎么样,爷爷没有来晚?” 姬无双苦笑:“爷爷,您就不该来。” “哦?怕我这老家伙抢你宝贝?”姬泰看着姬无双,将其搀扶起来:“爷爷岂是那种为老不尊之人?” 一边说着,直接走入大营,然后进入大帐内,吴起留在外面,姬无双与姬泰一起进入了大帐内。 “三爷爷,您大老远的从镐京过来,是为了山河元胎?”姬无双不等姬泰开口,已经率先挑明其中的关系。 “不错,确实是为了山河元胎而来。那山河元胎是何等重宝,落在你手中简直是暴殄天物,那山河元胎若交给我,我必定可以破开境界,进入一个更加不可思议的境界。当然,三爷爷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要是肯将山河元胎给我,所有麻烦我都替你挡下不说,还会支持你坐上天子的位置。而且我这里还有一件宝物,可以助你修成金身,铸下大道根基。我这金身乃是昔年一尊陨落之后,留下的不灭骨骼。我本来想着留下来自己使用,助我一臂之力入敕,然后修成无上大神通。可谁知竟然有了山河元胎,要是能用山河元胎重新孕育骨骼,未必不能从骨骼中孕育出生机,乃至于从骨骼中重新孕育出化身。到时候老祖我直接将一尊炼化成分身,整个天下谁能抗衡?就算是所谓的‘天’,我也照样可以直接面对。” 姬泰看着姬无双:“我要是修成化身,可以相助你直接蜕变为半神。” “你待如何?”姬泰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 看着巴拉巴拉说一大通,将骨骼这种大事都暴漏出来的姬泰,姬无双哭笑不得:“老祖,我倒是没意见,只是……。” “只是什么?”姬泰连忙追问。 “我就算是想要置换,怕也没有那个本事了。您不知道,孙儿我被人给耍了,那山河元胎是假的!”姬无双苦笑着道了句。 “哦?假的?”姬泰闻言一双眼睛看向姬无双,目光不断闪烁,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你猜我信不信?” “我猜您不信,可事实就是这样。我倒是想要将山河元胎交出来,可我拿不出来啊!”姬无双此时撞天屈,要是能将心抛开,他非要给姬泰好好的看看不可。 “乖孙,我知道人都是自私的,那这样,山河元胎我不要了,你借我用十年如何?” 第两百一十章 身躯异变 “只要你将山河元胎借我十年,我就可以借助山河元胎内的混元之气复苏骨骼的生机。到时候我再将山河元胎还给你如何?”姬泰一双眼睛看着姬无双,目光里充满了探寻的味道。 他现在已经退让了! 他只要山河元胎而已。 “老祖啊!你可是我亲祖宗!我要是有山河元胎,还能不借你用吗?可是孙儿真的被人给哄了!孙儿真的没有山河元胎啊。”姬无双现在真的是委屈到了极点。 “你这话说的,你觉得我会信吗?”姬泰看向姬无双:“要换成是你,你信不信?” “孙儿肯定也不信,但这就是真的。”姬无双苦笑:“只要能抓得住崔渔,孙儿就能洗刷耻辱,揭开事情的真相。” “崔渔是不是被你灭口了?所以你才敢说的这么有恃无恐?”姬泰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姬无双无语,简直是无语到了极点。 他忽然发现,崔渔的手段才是真正歹毒,现在任凭他磨破嘴皮子,说破了嘴,也依旧无法获取对方的信任。 只怕不单单是姬泰,换了任何人都不会相信,以为自己故布疑阵。 “能造假山河元胎,塑造出一枚假的山河元胎,而且还能骗过各路大能的眼睛,这根本就不可能实现。山河元胎独有的先天之气、大道意境,可都是万万做不得假的。别说那崔渔区区武道二重天,就算是入敕,成为不死不灭的魔神,也塑造不出假的山河元胎。”姬泰语气很不好,声音里充满了警告的味道。 他觉得姬无双将自己给当成了傻子。 这种事情怎么会成为现实呢? “老祖!我的亲祖宗!”姬无双实在是没办法了,直接跪倒在姬泰身前:“只要老祖您抓住崔渔,我就和他对质。到时候是真是假,自然一问便知。我手中山河元胎是假的,那真正山河元胎必然在崔渔手中。只要能抓到崔渔,就可以在他身上搜出山河元胎。” “若如你所言,抓到崔渔就能搜出山河元胎?”姬泰又问了句。 “抓住崔渔,真伪便知。”姬无双信誓旦旦的道。 “好!那我就抓住崔渔,看你还有何话说。”姬泰看向姬无双:“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免得被那些老家伙骚扰了。” 姬无双闻言舔着脸凑上去:“老祖宗,您之前可是说了,要是能找到山河元胎,助我修炼成半神的,不知现在还做不做得数?” “你想得美!”姬泰冷冷一哼:“找到崔渔再说。希望你小子不是蒙骗我。” “我可告诉你,现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弄死你,然后偷偷的杀人取宝呢。你最好跟在我身边,千万不要给对方找到机会。我听人说,魔门那些败类也已经开始对你出手了呢。你最好注意一下,魔门中难缠的人物可不少。” “魔门出现了?魔门不是已经消失在天地间五百年了吗?自从五百年前,邪帝与南帝决战,被南帝重创冰封,魔门就已经销声匿迹于天地之间,他们这些过街老鼠,竟然还敢出现?简直是好大的胆子。”姬无双声音里充满了诧异。 “魔后出现了,魔门的魑魅魍魉也出现在了世上,只怕图谋不小啊。”姬泰悠悠一叹:“起风了!” 地下小空间内 崔渔不知外界事情变化,他现在只知道姬无双遇见麻烦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大麻烦。 地下空间内,崔渔看向头顶上空的坐标,然后再看看屁颠颠跟在身后的心猿:“这个裂缝后面,就是昆仑洞天?” “不错,只要穿过这道缝隙,就能进入昆仑洞天。昆仑洞天内虽然有大凶险,但却同样蕴藏着大造化。”心猿看向崔渔。 崔渔脚掌一跺,然后下一刻整个人直接腾空而起,径直向着那上方绿色坐标冲了过去。 不过是十米空间,崔渔一个跳跃就可以到达。 然后下一刻崔渔真水无相发动,就要穿过眼前的空间屏障。 崔渔身形一闪,直接消失在原地。 可是下一刻原地空间扭曲模湖,一道血肉模湖的人影,‘碰’的一声摔落在地上。 人影血肉模湖,身上森森白骨,五脏六腑清晰可见。 面孔上、周身肌肤上,竟然没有一块囫囵的肉。 “心猿!!!”崔渔躺在地上扯着嗓子破口大骂:“你他娘的是不是要将老子给弄死你才甘心啊!你他娘的又坑我!简直是没有天理了。坑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他施展真水无相才刚刚穿过去,就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机,浩浩荡荡的空间之力错乱开来,似乎随时都要将崔渔给化作齑粉,变成一团血肉爆开。 好在崔渔确实是不凡,知道提前在口中含住了一口甘霖,然后才救回了一条小命。 然后二话不说,立即施展真水无相,从空间乱流中冲了出来。 “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我之前探查过,那空间壁障刚好够你的真水无相穿越过去,你怎么会卡在空间乱流中呢?”心猿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敢置信,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上方的空间裂缝,下一刻体内一股黑气飞出,钻入了空间裂缝内。 崔渔懒得理他,此时静静的躺在地上,施展肉白骨神通,不断恢复自家身上错乱的血脉,将被空间之力穿碎的心脏不断、五脏六腑等器官不断愈合。 崔渔施展神通,再加上甘霖不断滋润,身上的伤势终究是逐渐恢复了过来。 就在此时,崔渔的脑子里许久不曾有过动静的版面开始刷新: 【发现诡异之力入侵。】 【诡异种类:空间之力。】 【请问是否篡夺?】 【篡夺之后,你将获得空间之力神血,能汲取空间之力为己用,感受空间之力的存在。】 【神通:无。】 【代价:无。】 “空间之力的血脉?”崔渔愣住。 那是什么东东? 也不觉醒空间神通,只是觉醒空间之力的血脉。没有神通异能,你给他血脉有什么用? 什么用处也没有嘛! 但既然已经开始篡夺了,虽然不知道空间之力的血脉有什么用,但能多一项本事,终归是好的。 日后终究用得到的时候。 “篡夺!” 伴随着崔渔话语落下,身躯内划过一道诡异波动,然后就见一滴银白色的血液,凭空出现在了身躯内。 然后崔渔眼前版面刷新: 【姓名:崔渔。】 【天赋:篡夺。】 【神血:三十六滴。】 【魔神共工血液:一缕。】 【神通:起死回生(大)。】 【神通:指物化形(小)。】 【神通:坐火。】 【神通:定仙神光(+)。】 【昆仑镜操控口诀(完整)】 【妙法:紧箍咒法。】 【妙法:甘露术。】 【法宝:定海神珠。】 【时间意境】 【妙法:钉头七箭书】 【三味真火】 【化身天蓬】 【缚龙锁操控口诀。】 【还原法(小)】 【阴阳图(十滴神血)】 【空间血脉(一滴)】 【山河元胎(一枚)】 【建木种子(一枚)】 看着眼前的版面,崔渔整个人愣住了,目光落在了那建木种子上:“啥玩意?我啥时候获得了一枚建木种子?” 忽然崔渔脑子里闪过一道画面,三太子非说自己抢了对方宝物。 “难道就是这枚建木种子?难道我真的冤枉三太子了?可是我的建木种子在哪里呢?”崔渔一愣,连忙去检查乾坤带,竟然当真在乾坤袋内察觉到了一抹绿色。 崔渔心头念动,那翠绿色出现在了手中,然后崔渔仔细的看着手中的一抹绿色,眼神中露出一抹诧异:“建木种子!这就是建木种子?从昆仑世界内掉落下来的宝物?” “卧槽,崔渔!你他娘的怎么什么东西都有?前脚山河元胎,后脚竟然有建木种子?”天外一道黑气流转,心猿回归本体,看着崔渔手中的绿色光芒,惊的跳起脚来。 建木种子! 那可是建木种子啊! 传说中的神物! 就算是在太古世界,无量量劫之前,那也是不可得见的宝物。 “你认识它?”崔渔看着手中翠绿色的宝物,再看看心猿,眼神中露出一抹诧异。 建木种子晶莹剔透,犹若是一块绿色的、没有丝毫杂质,纯粹到极致的玉石。 在建木种子内,无数的符文流转,那是一种崔渔从未见过的符文。 “我当然知道,建木种子的消息,只要不是傻子,就都听到过。我以前曾经在太平道,听唐周说起过。唐周的一尊分身,正在到处寻找建木种子呢,或者是寻找到太古建木的残枝。据说唐周有一尊分身,正在练习青帝长生不死身。若是能练成,只要天下间草木存在,唐周就可以永恒不灭,借助草木重生。可惜唐周的三百六十五尊分身,翻遍了整个大周都没有找到建木残枝,想不到竟然在你身上出现了!” 心猿眨着大眼睛,流出口水:“你什么时候获得建木种子的?” “这玩意有什么用?”没有回答心猿的话,崔渔问了一句。 “世界树听过没有。”心猿问了句。 “世界树?”崔渔不解。 “就是支撑天地乾坤的树木,据说建木可以塑造混沌之气,其枝桠能穿越混沌空间,抽调混沌能量,供给一个世界运转。能将一个小世界,进化为大世界、乃至于不可思议之世界。”心猿的的的啰嗦个不停。 “你现在获得了山河元胎,要是能将建木幼苗复活,你就能创造出一个世界,甚至于勾连法界,提前窥视到法界的秘密。”心猿目光越来越热。 “建木幼苗复活?法界?”崔渔看向心猿:“法界是什么?” 他已经听说过很多遍了。 “法界是规则世界。”心猿道。 见到崔渔不懂,心猿耐心解释:“物质能量,只是这个世界的表象,真正主宰这个世界运行的乃是天地规律。” “而法界就是规律的世界。是世上一切神通、一切法的起源!一切诡异的起源!也是世界的起源。”心猿看着崔渔。 崔渔摇了摇头,还是觉得不太懂。 “你现在境界太低,等你什么时候能够接触到法则,就可以知晓法界的意义。法界并不是真正的世界,但却也是真正的世界。法界的存在与否,就在念动之间。不可思议,不可捉摸、不可估量!”心猿在旁边滴滴咕咕的道。 “我不懂,你为什么懂?”崔渔看向心猿。 “因为我是无心无相的,我可以进入法界内。”心猿得意洋洋。 崔渔闻言好一阵无语,一双眼睛盯着心猿,不知道对方有什么好得意的。 “先前空间之力的事情,你还要给我一个解释?”崔渔看着心猿:“不然我倒是可以叫你知晓紧箍咒的味道。” “别!别!别!”提起紧箍咒,心猿简直是闻虎变色:“我能解释!我能解释!这一切我都能解释。” 心猿拿起地上一块泥土掰开,然后一双眼睛看向崔渔:“看到了没有?” “看到什么?”崔渔不解。 “空间裂缝啊。”心猿指着地上的石块,然后慢慢掰开:“你看看,这就是那空间裂缝。昆仑已经被南华老仙击碎,也就是说整个昆仑是处于碎裂状态。我上次之所以看到那空间裂缝你能穿过去,只因为当时空间裂缝还没有那么大。现在空间裂缝每时每刻都在增大,导致你现在穿过去,那空间裂缝也随之增大。当时你能穿过去的裂缝,不代表你现在能穿过去。” 心猿将石头掰开,然后不断做出裂缝拉大的动作:“等到昆仑洞天的空间碎裂到一定程度,就会彻底炸开,到时候整个昆仑洞天化作无数碎片从高空中坠落。那简直是一场浩劫,整个大虞国的地脉都会遭受重创。别说是大虞国,就算是大周为中心的中土世界,怕是都要遭受恐怖的冲击。各地虽然有神灵护持庇佑,但昆仑坠落的中心之地,必然会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崔渔闻言面色一变:“恐龙灭绝时的小行星撞地球!”天塌了一角 第二百一十一章 造化天降 小行星撞地球,近乎可以造成灭世之灾,更何况是浩荡不知多少千里、万里的昆仑洞天? 一旦昆仑洞天坠落,只怕整个大周都将会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必然是天翻地覆,山河倾覆。 “大梁城首当其冲,肯定保不下了。更甚者大虞国、大夏国、大魏国等周边国度,也要同样面临毁灭。”心猿看向崔渔: “在昆仑洞天坠落下来之前,咱们必须要离开这方土地。” “离开这里?又能去哪里?”崔渔抬头望天,眼神中露出一抹茫然。 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一直在李家村,又能去哪里? “昆仑坠落,万物破灭,天地间的一切都将毁灭,除了那些能飞天遁地的大能人物,所有人都要死在这场余波之中。不过昆仑坠落,大破灭伴随着大造化,昆仑世界内的无数造化也会随着废墟坠落下来。”心猿一双眼睛看向崔渔手中的建木种子:“当然,你也不要太过于担心,这方世界是有神灵的。周文王的正一鬼神盟约,将天下的诡异‘画地为牢’,与一方山水绑定在一处,大破灭到来之时,那些鬼神首当其冲。大周的诸神必定不会坐视昆仑毁了这方大地,那些大能一定会出手阻止浩劫的。” “就凭你现在这点微末修为,那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你能思考的。”心猿丝毫不遮掩自己话语中的鄙夷:“你先顾好你自己。与其思考即将到来的劫数,不如思考怎么将你手中的宝物威能激活,这样你才能在即将到来的大劫之中,占据更多的造化。” 崔渔闻言苦笑,他觉得心猿说的话糙理不糙,连自己都顾不好,怎么去管天下众生的死活? 咸吃萝卜澹操心,大周的各路诸侯、周天子岂能没有动作? 这些事根本就不是他一个处于夹缝求生中的小人物能思考的。 就算真有小行星撞地球,天塌了有高个顶着呢。 崔渔目光闪烁,低下头看向手中的建木种子:“你说这物品能夺取混沌造化,汲取混沌中的力量再滋润世界?将小世界进化为大世界?” “不错。”心猿点点头。 “可是我并没有洞天,也同样没有世界。”崔渔摇了摇头:“所以说这建木种子虽然好,但对我来说并无用处。” “哪里会如此?”心猿哈巴哈的上前,从口中吐出山河元胎:“看到了没有?看到没有?山河元胎,就是一个洞天的胚胎。这建木落在你手中刚好合适!建木不单单能抽取诸天万界的力量,更能稳定天地秩序,稳定天地法则的运转。乃至于建木汲取世界之力,可以开花结果,生长出一个个小世界。” 崔渔看着心猿手中的山河元胎,随手一招山河元胎落在了其手中。 拿着山河元胎上下打量,崔渔看了一会没有任何头绪:“这宝物怎么用?” 宝物是好宝物,但是他不会用啊。 这么新奇的玩意,根本就不是他能接触的。 “开天辟地,演化洞天。”心猿瞪大眼睛:“可以利用此物,提前干涉到法界的运转。” 崔渔闻言心头一动,看向心猿,目光里难得露出一抹激动:“你会开天辟地的法门?” 心猿挠了挠头,眨巴着大眼睛:“不会。” “……”崔渔。 好一阵无语,崔渔拿着手中山河元胎,再看看手中世界树的种子。 “如何才能将建木种子激活?”崔渔问了心猿一句。 他此时倒是有了几分主意。 心猿眉毛挑了挑,然后一双眼睛看向建木种子:“用你体内的真水洗炼。你体内的真水,是天地间最强大的水,可以滋润万物。至于说能不能唤醒种子的生机,还要看这枚种子体内的生机有没有彻底断绝。” “毕竟从无量量劫前至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万八千年。而无量量劫至太古建木种子诞生,也同样过去了无量量劫个日月。这枚种子内的生机耗尽了也未尝可知,到时候只能用作修炼‘木’神通的宝物,而无法化作支撑天地的世界树。”心猿看着崔渔,目光中满是期盼。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崔渔越强大,诞生出的魔念也就越强大,心中的执念也就越强大。 崔渔的执念越强,他也就越强。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下一刻崔渔体内共工血脉发动,真水的力量激活运转,一滴真水流淌而出,滴落在种子上。 没有反应! “希望是一颗活着的种子,这可是混沌奇珍,于无序之中诞生出的有序之物。要是能激活发芽,就算是用一个完整的昆仑洞天都不换。”心猿眼巴巴的看着种子。 真水落下,种子无动于衷。 然后二人眼睁睁的看着那真水从种子上滑落,悄无声息间消散在空气中。 “完蛋了!这是一颗死种!这颗种子死了。”心猿瞪大眼睛,目光中充满了焦虑之色:“这可是混沌奇珍,怎么能死了呢?怎么能死了呢?无量量劫他都熬过来了,怎么能死在无量量劫之后呢?” “你怎么知道他死了?”崔渔一双眼睛看向心猿,目光之中满是质疑。 “这可是真水,对于天地万物来说,可都是大补之物。任何生灵见到这滴真水,都不能无动于衷,会发出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渴望。这颗建木种子要是还活着,必定会汲取了这滴真水。” “死了吗?那太可惜了!”崔渔捧着建木种子,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怎么能死了呢?怎么能死了呢?”心猿有些坐不住了,来回迈动四个蹄子,在地上不断走动着,目光中充满了严肃的味道。 “死了也就死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凭白增添了一件宝物,就算是不能激活,日后练成神通也是不错的。”崔渔安慰心猿。 “我是你的欲望,怎么能不清楚你心中的不甘?呸,忒虚伪!”心猿有些鄙夷崔渔。 崔渔很无奈,他又不傻,一根树枝和一片森林,他还是分得清的。 但那又能怎么办呢? 他又能如何呢? 事情既然已经不可更改,那自然没有后悔的余地。 “其实也未必没有机会。”心猿转悠了一圈,勐然抬起头,然后一双眼睛精光灼灼的看着他。 “机会?什么机会?”崔渔脑袋凑上前来,眼睛顿时亮了。 “机会在你身上!”心猿对着崔渔道。 “在我身上?”崔渔闻言一愣,眼神中充满了诧异。 他真不知道机会在他的身上?他身上有什么机会能复活建木种子? “你忘记了?”心猿对着崔渔眨了眨眼睛:“起死回生!” “哄~” 崔渔只觉得大脑一轰,然后整个人的头颅都似乎随之炸开:“我怎么将这神通给忘记了。” 起死回生复活的可不单单是动物,诸天万类皆包含其中的。 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眼睛里神光闪烁:“有道理!有道理!起死回生!起死回生!” 崔渔现在不缺乏神血,下一刻起死回生直接发动。 他能通过起死回生,察觉到建木内那一缕缕死气,就连一点微弱的生机都没有。 但是伴随着起死回生的施展,那建木内的死气竟然微微一阵波动,凭空消失了一分。 “似乎有效果。”崔渔眼睛亮了。 起死回生虽然消去的死气很微弱,但架不住崔渔无惧神血消耗,念动之间便是一次次起死回生之术的发动。 每一次发动起死回生,消耗崔渔神血五滴。 但崔渔呼吸间便可将那一滴滴的神血陆续补全。 在其后背 女魃睁开眼,一双眼睛认真的盯着崔渔起死回生的神通,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好强大、好逆天的神通!当真是不可思议!” 女魃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她终于知道自己自家身上的尸斑,是如何被崔渔给消除的了。 “施展神通所用的神血越多,施展出来的威能也就越大。靠他这区区三十六滴神血,要施展到猴年马月,才能将这神通给激活?”女魃眼睛转了转: “嗯,我只是助人为乐,相助他复活建木种子,可不是故意害他呢。” 说完话就见女魃轻轻伸出手,抱住了崔渔后背,然后大量尸斑贴靠在崔渔的后背上。 崔渔正在施展起死回生之术,接着忽然尸祖的尸斑上闪烁着一道道光芒,然后铺天盖地的神血迸射了出来。 足足有八百滴神血,惊的崔渔一阵胆战心惊,整个人差点吓死,还以为尸祖又跨越时空来夺舍自己了。 八百滴神血诞生,他根本就无法吸纳,生怕自己血脉被撑破,身躯爆炸开,然后连忙施展神通,将那血液尽数施展起死回生,落在了建木种子之上。 五滴神血施展起死回生,和八百滴神血施展起死回生,那根本就是完全两个概念。 八百滴神血施展起死回生神通后落下去,就见那建木种子内的死气,竟然被消减了三分之一。 不等崔渔回过神来,体内又是八百滴神血诞生。 然后崔渔继续施展起死回生,就见那死气竟然继续被消减,又减少了三分之一。 神血浩浩荡荡,滔滔不绝,似乎永远施展不完一样。 第三次起死回生落下,建木内的死气尽数消失干净,但建木没有复活! 建木依旧静静的躺在崔渔的手心。 一旁心猿瞪大眼睛,就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扰了崔渔的手段。 神血浩浩荡荡,崔渔只能硬着头皮施展了出来。 八百神血+1+1+1+1+1+1…… 起死回生+1+1+1+2+1+1+2…… 崔渔此时心中完全没有高兴,有的只是惊惧,感受着尸祖印记内流淌而出浩浩荡荡滔滔不绝的力量,崔渔整个人的内心是崩溃的。 尸祖印记内一次次诞生八百滴神血,可绝不是什么好现象。 “难道尸祖已经从时空深处复活了?”崔渔心头惊疑不定,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尸祖想要利用神血改造我的肉身,还是说尸祖想要直接真灵从时空深处复活,然后出手夺舍了我?”崔渔的眼睛里充满了严肃。 “不会?难道就是因为我祭拜了姬无双一次,竟然给了尸祖机会?”崔渔瞪大眼睛。 就在崔渔心中惊疑不定,担惊受怕的戒备之时,崔渔后背上的女魃,此时嘴角翘起,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吓死你个乖孙,教你对奶奶不敬,这回知道厉害了。” 女魃洋洋得意,看着身上不断减少的尸祖斑块,又悄悄的将身躯伸出去,然后被起死回生的力量笼罩住。 崔渔心中万千念头闪烁,一双眼睛看向心猿:“你说,我是不是快要死了?这事情有些不对劲啊,尸祖是不是想要利用神血将我给撑死?” 心猿瞪大眼睛,目光落在建木种子上,哪里会理会崔渔的话:“快要复活了!快要复活了!” “稍后你将自己的命魂抽出,在建木种子复活的那一刻,将命魂送入建木种子内。”心猿絮絮叨叨的道。 崔渔看向心猿兴奋的模样,不由的头大如斗:“为何要抽掉命魂?其余的不行吗?” “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在其身。天魂、地魂是属于天地的。七魄是属于肉身的。唯有命魂,伴随着你生生世世轮回转世,命魂才是你的根本。”心猿面色兴奋的看着崔渔: “丢失了三魂七魄的那一个魂魄都不可怕,因为人死之后魂魄散去,轮回之时在重新有新的魂魄重组过来。但不论三魂七魄如何变,唯有命魂才是你的根本。是你轮回的核心!” “你将命魂送入建木种子内,利用混沌的力量滋润命魂,日后有你受用不尽的好处呢。以后你就是建木,建木就是你,你直接夺取了建木的命格和身份,继承了建木的运气,到时候有受用不尽的好处呢。” “当然,也不是没有缺点。建木害怕的事情,你同样也会害怕。建木畏惧的,你同样也会畏惧。”心猿小声滴咕了句,似乎生怕崔渔听见。 化身建木,收获大,但破绽也同样大! 第两百一十二章 袖里乾坤 听闻心猿的话,崔渔一边施展起死回生之术,一边抬起头看了心猿一眼。 “看我做甚!这可是世界树,你要是能将其炼化为化身,当有万劫不移长生不老之神妙。”心猿道了句。 崔渔懒得理他,伴随着起死回生不断施展,建木种子内一缕缕奇妙的波动开始复苏,一股独特的韵律逐渐孕育。 “快要复活了,这种子已经生机复苏,只要它他送入山河元胎内,借助山河元胎内的神妙之气培育,便可叫其真正复活。”心猿兴奋的手舞足蹈。 崔渔见此,眼神里露出一抹神妙,目光眨了眨,神血的灌注也恰在此时悄然停止,一双眼睛看向山河元胎。 女魃在后背,看着山河元胎,再看看崔渔,不由的心中赞叹:“这小子好运道!世界树和山河元胎聚齐,若是有炼化山河元胎的法门,便可提前窥视到法界的秘密。法界才是不可思议,才是修行界的根源。” 女魃心中念头闪烁:“可惜,就算我也没有开天辟地,开辟山河元胎为小世界的法门。” “别看了,咱们根本就没有山河元胎的祭炼法门。”心猿的声音中透露出一抹委屈。 崔渔摇了摇头:“未必没有办法。” “你有办法?”心猿瞪大眼睛看着崔渔,对于崔渔的神奇之处,他早就想要窥视了。 可惜那是崔渔内心深处的禁忌,有一股神秘力量保护,就算是他也不敢擅闯。 崔渔抚摸着山河元胎,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想要祭炼山河元胎,我或许只要想办法引动山河元胎的气息入侵我的体内,到时候我必定可以激活天赋系统,没准有炼化山河元胎的法门。” 崔渔心中念头闪烁,抚摸着山河元胎,心中想的却是怎么样才能将山河元胎内的气息融入体内。 “如何才能将山河元胎内的气息引出来?”崔渔看向心猿。 “山河元胎的胎膜,其实相当于世界的屏障。不过山河元胎的胎膜,只是最初始的世界屏障罢了,还没有天地法则交织孕育。要是山河元胎开天辟地,那山河元胎的胎膜,日后就能逐渐进化为世界屏障。但就算是最简单的山河元胎的胎膜,也不是生死籍强者能撼动的。”心猿摇头,看着崔渔,面露鄙夷:“这玩意是高级货色,你玩不转。等你突破生死籍,掌握了生死之力,再来突破。” “真信了你的邪!”崔渔抚摸着山河元胎:“我确是不信。” 他已经想到了炼化山河元胎的办法。 “真水无相!” 下一刻崔渔施展真水无相,竟然直接穿透胎膜,进入了山河元胎内。 “轰~” 就在此时一股恐怖的气机波动,勐然向着崔渔侵袭而来。 天地混沌,万物浑圆,而崔渔也仿佛是要被那混沌同化。 关键时刻崔渔身形一闪,穿越出了山河元胎,下一刻脑子里果然响起了金手指的声音: 【发现不知名气体,是否篡夺?】 【篡夺之后,你将获得开天辟地法门,能开辟此气体为秩序之气。】 看着金手指的版面,崔渔内心狂喜:“成功了!果然获得了祭炼山河元胎的口诀,而且还是最上等的祭炼法门。” 崔渔下一刻心中念动:“篡夺。” 然后崔渔的脑子里多了一部奇妙口诀。 “祭炼山河元胎,开天辟地的法门。”崔渔读取那股信息,眼神中露出一抹灼灼精光。 果然是开天辟地的法门。 “掌握哼哈二音,便可开天辟地。”崔渔心中闪烁无数念头。 哼哈二音乃不可思议之神通,可以辟易诸邪,可以将无序化作有序。 此时崔渔脑子里已经莫名浮现出两道符号,然后崔渔手掌抚摸着山河元胎,正要催动哼哈二音,脑子却忽然出现提示:“想要催动哼哈二音开天辟地,需要一千两百二十滴神血的力量。” “每一次催动哼哈二音,竟然需要一千两百二十滴神血?”崔渔童孔收缩。 他才三十六滴神血,去哪里找一千两百滴神血来相助自己施展神通? 看到崔渔面露男色,心猿凑过来的的瑟瑟的道:“怎么样?打脸了!我都和你说了,现在的山河元胎,根本就不是你能玩得转的。” “你说的不错。”崔渔点点头,居然认同了心猿的话:“我已经掌握了开天辟地的法门,只是需要一千两百滴神血作为消耗。可我去哪里寻找一千两百二十滴神血?” “你掌握了开天辟地的法门?”心猿一愣,呆呆的看着崔渔。 “是啊。但想要开天辟地,却还需要机缘。”崔渔笑眯眯的道:“施展次神血,每次需要一千两百滴神血,根本就不是我能施展的。可惜我空有神通在手,却没有一千两百滴神血供我催动。” 崔渔的话语落下,背后的女魃眼神亮了:缺神血?你早说啊! 然后下一刻,女魃大腿不安分的躁动了一下,接着一道道尸斑烙印在崔渔的皮肤上。 “轰~” 崔渔还正想和心猿吹牛逼,下一刻忽然天赋神通发动: 【发现诡异之力入侵,请问是否篡夺?】 【篡夺之后,你将获得神血一千两百滴。】 不多不少,恰好一千两百滴。 感受着忽然侵袭而来的恐怖怪异,崔渔连忙发动金手指:“篡夺!” 下一刻金手指发动,然后崔渔体内诞生了一千两百滴神血。 “哼~” 崔渔催动神通,施展哼哈二音中的‘哼’字音。 伴随着玄妙之音催动,哼字音化作一道玄黄之光,从崔渔口中迸发而出,没入了身前的山河元胎内。 此时的山河元胎内一片混沌,伴随哼字音的落入,整个山河元胎内的混沌沸腾起来。 混沌之气被‘哼’字音带的共振,整个山河元胎内的混沌之气在哼字音的力量下,一阵扭曲震动,竟然整个混沌震动道同一个玄妙的频率,发生了一种玄妙共振之后,整个山河元胎内诞生一道道奇妙的符文。 一千两百滴神血消耗殆尽,下一刻崔渔体内又是一千两百滴神血之力迸射开:哈!!! 这次迸发出的是白光。 白光落入混沌,加入那共振频率,然后下一刻共振频率勐然炸开,整个混沌在那‘哈’音的震动下,两种频率冲击撞击在一起,然后下一刻共振频率对撞,整个混沌竟然轰然破散开来。 整个混沌破碎,划分出清浊二气。 轻者上升为天,重者下降为地。 而此时山河元胎一阵扭曲闪烁,竟然凭空消失。 这一刻崔渔的思维伴随着山河元胎,似乎穿越了无极世界,降临于不可预知之地,来到了一处混沌朦胧的世界。 山河元胎开天辟地,清浊之气化分阴阳,不断滋润巩固世界壁障。 小世界的壁障此时飞速蜕变,上面衍生出一道道不可预知的纹路。 而后山河元胎所化的世界飞速膨胀,化作万里世界。然后又急速缩小,化作尺许空间。 然后和世界壁障吸纳混沌之气,开始不断汲取无穷的混沌之力,尺许空间又开始飞速膨胀,化作十万里世界。 如此循环往复,足足过了七七四十九次,开天辟地的演化完成,崔渔的山河元胎化作了一个十米大小的世界。 不错,就是十米大小的世界。 天地之间先天清气凝结,崔渔手中的建木种子蠢蠢欲动,竟然自动飞出撞入崔渔的魂魄内,然后通过崔渔的魂魄,以一种不知名的方式,降临于小世界内。 先天元气尽数为建木种子吸收,而此时建木种子生根发牙,得了那开天清浊的滋润,扎根于大地之中,化作了一根米许大小的树苗。 是一根只有米许大小的树苗。 那小树苗的根须飞速生长,竟然透过大地,穿过世界屏障,扎根于混沌之中,汲取混沌的能量。 然后小树苗慢慢的长出一片叶子,叶子上一缕缕奇妙的气息流转而出。 说来也奇怪,那奇妙气息过处,整个小世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孕育,又似乎整个小世界发生了一种莫名变化。 看着眼前十米的小世界,崔渔整个惊呆了。 一个山河元胎开辟世界,只开辟了十米的空间,也能算是世界? 而且整个世界尽数都是黄沙,没有丝毫的生机。 再看看世界屏障外,混沌之气翻滚,犹如是潮水一般,不断冲击着世界屏障。 那一道道风暴摧残而来,却被世界屏障牢牢的挡住。 而世界树的根须也遍布整个世界壁障,充斥于整个世界壁障的每一个角落。任凭外界急风骤雨,可是小世界内却风平浪静。 “山河元胎怎么跑到那里去了?那里是什么地方?”崔渔看着世界元胎从自家眼前莫名消失,凭空出现在不可预知之地,目光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法界!那是法界!那就是所有修行中人敬畏不已,但却又人人向往的法界。”心猿身形一闪,直接出现在小世界内,看着小世界屏障外的风暴,整个大眼睛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之色。 “法界?”崔渔愣住:“那分明是混沌世界。” “是混沌世界,但却也同样是法界。”心猿看着世界外,眼神中充满了向往。 “可是为什么开辟出的世界只有十米?”崔渔有些郁闷。 他分明看到了山河演化,大地扩散开,化作了万里江山,可怎么只有十米呢? “你的世界虽然只有十米,但却是真正的世界。世界之道,不在大小,而在于天地法则是否完全,是否有天道衍生。”心猿打量着崔渔的世界,眼神里露出一抹不敢置信:“你竟然当真掌握了传说中的开天辟地法门?你的世界内有法则在酝酿交织,有天道的雏形在孕育。只要小世界不破灭,总有一日可以进化为大世界。” “我现在开辟出一方小世界,有什么用吗?”崔渔瞪大眼睛。 没察觉到自己开辟小世界有什么用处啊。 好像开辟是开辟了,但用处似乎没有。 “南华真人要是知道你的小世界,肯定会不惜用黄天大道来置换。你现在是世界之主,你才不过武道二重天,就已经涉及到法界的力量,未来不知会踏入何等不可思议的境界。等你以后遇见那些‘敕’级强者,你就会知道法界的作用了。”心猿眨巴着眼睛。 看着眼前的小世界,崔渔心中微动,定海神珠和阴阳图飞出,凭空出现在了小世界内。 阴阳图才落在小世界内,竟然分崩离析,化作了一缕先天阴阳二气,然后落入大地深处孕育。 那定海神珠亦是沉入大地之中,整个大地世界发生了一缕缕奇妙的变化。 崔渔心中万千念头闪烁,就连乾坤袋也落在了小世界内。 此时崔渔心中有一种莫名意念,似乎自己念动间小世界就能将乾坤袋分解。 崔渔心中无数思绪流转,脑子里一道道意识闪烁,看着眼前的十米世界,似乎能看到一条条朦胧模湖的丝线,在小世界内悄然流转。 “等你的小世界进化为千里大小,到时候就会天道诞生。等进化出十二万九千六百万里大小,就可以称之为世界。再进化一千倍,那就是中千世界。再进化一千倍,那就是大千世界。”心猿笑眯眯的道:“若是你的小世界运用得好,对于那些高来高上的老祖来说,可是一个大杀器。”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小世界吗?不知道猴年马月。”崔渔摇了摇头。 “从今日起,你将寿与天齐,不死不灭了。”心猿看着崔渔,撒欢的在小世界内奔跑:“而我,将有希望开辟出一方天魔界,成为一名真正的魔道世界主人。” 崔渔拿眼睛看着心猿,不由的眉头皱起,他总觉得这龟孙没憋好事情。 “不好了!” 就在此时心猿忽然惊叫一声:“我忘记了一件事情!糟糕了!昆仑世界只怕是要崩碎了。” 心猿大惊失色。 “你说什么?”崔渔一愣,意识回归体内,连忙睁开眼睛,忽然耳畔传来一道雷鸣般巨响。 第二百一十三章 崔老虎:本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们相处! 崔渔意识回归,看着眼前的空间,心中忽然一阵心惊肉跳,原来眼前的小空间竟然遍布道道黑色的空间裂纹。 整个小空间的壁障,就像是裂开的陶瓷碗,似乎随时都可能会崩塌碎掉。 崔渔一双眼睛盯着眼前的小世界,眼神里露出一抹不敢置信:“为什么会这样?” “你能看到空间裂缝?”心猿扭头看向崔渔。 “那不是废话,这么明显的空间裂缝,我又岂能看不见?”崔渔道了句。 “你觉得自己一个肉眼凡胎,看到世界裂缝正常吗?”心猿问了句。 崔渔闻言动作顿住,然后一双眼睛看着眼前世界,整个人的眼神中露出一抹问询:“你的意思是?” “这可是灾境强者都看不到的空间裂缝。”心猿看向崔渔:“你现在是世界之主,能看到倒也正常。” “先前空间不还是好好的,为什么会裂开?”崔渔问出心中疑惑。 “你不懂!”心猿解释道:“这处空间终究是小空间,而你开天辟地,致使世界诞生。世界的重量,大于此处空间的重量,这处空间自然就会破灭。就像是一张纸上置放超过它重量的东西,整张纸都会碎裂一样。不单单是这处小空间,只怕你的小世界进入法界的过程中,世界余波会影响到昆仑秘境,本来摇摇欲坠的空间,将会彻底的崩裂。” “那现在怎么办?还能进入昆仑世界吗?”崔渔盯着他。 “跑!我怕等下昆仑世界从高空坠落,会将你给砸死。你又没有飞天遁地的本事,昆仑世界一旦坠落,你必死无疑。”心猿摇了摇头,化作石块,落入了小世界内,然后将自己埋藏在土壤里,美滋滋的躺在那,似乎等候进化。 看到心猿撂挑子,崔渔无奈,只能转身施展真水无相,穿越了空间屏障逃出去。 他现在已经获得了足够的造化,对于昆仑秘境内所谓西王母的东西,西王母的至宝,心中并不抱有太大的期望。 做人不能太贪心。 崔渔心中无数念头闪烁,然后化作气泡顺着泥土缝隙在悄然穿梭,然后身形一闪已经来到了大山外。 “崔渔,我找到你了!” 就在崔渔所化空气刚刚从泥土中钻出,忽然一只拳头凭空砸了下来,竟然将崔渔的神通破掉,逼得其显露原身。 “你!姬无双!山河元胎已经被你抢去,你为何还不放过我?”崔渔看着姬无双,再看看姬无双身旁的男子,以及漫山遍野的人影,以及从四面八方投来的注视目光,小心肝一抖,不由的惊呼出声,面色悲愤的看着姬无双: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杀人不过头点地,你现在夺了我的造化,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看着悲愤欲绝的崔渔,姬无双心头一愣:“莫非是我冤枉他了?难道他也是受害者?他并不知道那山河元胎是假的?” 姬无双的心中此时也不由得升起浓浓疑惑。 这山河元胎的来历,他其实心中也充满了疑惑。 毕竟山河元胎这种至宝,忽然莫名其妙的出现,莫名其妙的自己就和三太子起了冲突。 他有点怀疑是自己的那些不安分的弟弟背后家族暗中施展手段,制造出一个假的山河元胎,然后暗中坏了自己算计。 崔渔悲愤欲绝的表情,再配合上强势霸道的大太子,顿时一股被人逼上绝路的画风扑面而来。 “住口!休要乱说污蔑我。你给我的山河元胎分明是假的,你竟然还敢来这里胡说八道。”姬无双连忙打断崔渔的话语,急忙在群雄面前分辨真伪。 不远处 姬泰一双眼睛细细的盯着崔渔,眼神中满是思索,他在小心翼翼的辨别真伪。 涉及到山河元胎这等至宝,就算是他也不敢有任何大意。 姬无双究竟是不是冤枉的,他自然有属于自己的判断。 “姬无双!!!”听闻姬无双的话,崔渔声音悲愤:“你还要我怎样?你都把我的山河元胎抢走了,现在还要污蔑我交给你的山河元胎是假的,还想将锅扣在我身上贼喊捉贼。”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悲愤,就像是无助的小鹿,声音中充满了苦涩:“你莫非非要将我置于死地,杀人灭口才肯善罢甘休吗?” “那个污蔑你了!你给我的山河元胎究竟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会不明白?那山河元胎分明是假的。”姬无双此时也急眼了。 这种事情要是说不清楚,只怕事情麻烦大了。 他没拿山河元胎,却要背山河元胎的锅,他心中能不恼怒吗? 而现在事情的突破口,就在崔渔的身上。 如何利用崔渔将锅甩出去,才是事情的关键。 但现在看崔渔的表现,自己想要甩锅似乎没有那么容易啊。 甩锅似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崔渔似乎也并不知道那山河元胎的问题。 但崔渔不知道不要紧,要是追问出山河元胎的来历,追问出山河元胎的上家,到时候自然而然就能化解危机。 “崔渔,我要搜身!你可敢叫我搜身?”姬无双发出灵魂拷问。 崔渔闻言眼睛眯起,心中不由的大喜过望:“好机会啊!这可是彻底洗刷我所有嫌疑的好机会。” 要是在一刻钟前,他没有开辟出法界,身上还有山河元胎、缚龙锁等至宝见不得光,但现在崔渔开辟出法界,等于有了一个随身空间,可以随身将所有的宝物念动间转移过去。 “你都把我堵在这里了,我难道还有反抗的机会吗?”崔渔面色悲愤:“你如果想要将黑锅扣在我身上,那么不得不说,你成功了!而且还是很成功!” 崔渔竟然坦然的伸出双手,一双眼睛直视着姬无双,以及群山间那一道道隐晦的目光:“姬无双想要污蔑我,想要栽赃陷害我,我今日就给你们看看,证明我的清白。” 说完话崔渔竟然主动将身上的衣衫脱下,抛飞在半空中。 一件件衣裳脱下来,不多时崔渔整个人就已经变得坦荡荡,整个人毫无畏惧,坦荡荡的站在山间,然后一双眼睛看向姬无双: “现在我身上有没有山河元胎?”崔渔一双眼睛逼视着姬无双。 看着崔渔坦荡荡的身躯,姬无双说不出话来。 “身躯内!没准山河元胎被你藏在身躯内了!”姬无双忽然想起什么,目光看向了崔渔的嘴巴和肚子。 “那么大的山河元胎,你以为我还能吞下去不成?还是说你要将我的肚子刨开?简直是无理取闹!你自己分明是想要独吞山河元胎,然后再栽赃嫁祸给我,转移各路高手的视线,却说什么是我盗取了山河元胎,将山河元胎藏了起来。简直是可笑,可笑到了极点。“崔渔的声音中充满了嗤笑。 听闻崔渔的话,姬无双有几分恼羞成怒,下一刻一步上前,竟然直接向崔渔擒拿过去。 崔渔也不反抗,只是静静的看着姬无双表演。 姬无双擒住崔渔,伸出手掌在崔渔体内感应,却丝毫察觉不到山河元胎的气息。 “大太子,凡事适可而止,不可太过。”就在此时,远处一道紫光闪烁,山巅朦胧中多出一道人影。 是宫南北! 此时宫南北怀抱剑鞘,头上发丝简单的束缚在一起。 “宫南北?你要管本王闲事?”姬无双动作一顿,一双眼睛怒视着宫南北。 “并非闲事。我与崔渔师出同门,都拜在老儒生的门下,我与崔渔是同门呢。你虽然贵为一国太子,但想要无缘无故杀我门人,却是不行。”宫南北的声音中充满了澹定:“我师娘说了,崔渔不能死。所以打发我来,将崔师弟接回去。” “那老儒生管的事情还真是宽。”姬无双松开崔渔的手,一双眼睛看着宫南北:“素闻阁下号称天下第一剑,已经剑道通神,跨入冥冥之中不可思议的境界,乃至于可以干涉‘法界’,在下倒是颇想领教一番。” 姬无双自从得了乾坤袖之后,觉得自己又行了。 他觉得自己又牛逼了! 袖里乾坤的强大,着实是超乎了他的预料。 “哦?你想和我动手?”宫南北看向姬无双,眼神中露出一抹嗤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又行了?” “老祖宗。”姬无双看向姬泰。 姬泰眉头皱起:“宫南北,这是我大周朝廷的事情,你剑阁最好少插手。” “镇妖王!”宫南北抚摸着怀中剑鞘,然后眸子里露出一抹冷厉之光:“崔渔是我师弟,我师娘吩咐过,必须要完整无缺的带回去。” “你敢违抗王命?”镇妖王静静的看着宫南北。 “想要长生,想要凌驾于天地法则之上,就要有一颗不被拘束的心。”宫南北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侧面回答了对方的话。 “出招!本王正要领教一下,你这当世剑阁第一人,究竟有什么本事。”镇妖王姬泰身躯迸射出一道金光,就和王者荣耀中死去的雅典娜一样,被那道金光笼罩住。 金光三尺,其内一道道明晃晃的符文在柱子上流转。 “三尺之内,就是我的世界。我,是无敌的!”镇妖王声音里充满了傲然。 他为什么需要山河元胎? 不单单是因为骨骼,更是因为他的神通:八方六合唯我独尊。 三尺领域,目前已经是他的极限,再想扩大非要天大的造化不可。 要是能将山河元胎开辟入自己的三尺领域,自己的三尺领域演化成洞天世界,到时候领域展开弥漫千里,谁又是自己的对手? 自己当有了横推天下的资本! “杀!”看着对方三尺世界,宫南北随手一抬,便是万千剑气,铺天盖地的向对方杀了过去。 眼见着镇妖王与宫南北动手,姬无双目光落在了崔渔的身上,还不等崔渔反应过来,下一刻袖里乾坤已经无限撑开。 姬无双对袖里乾坤的威能很满意,他觉得袖里乾坤虽然不是先天灵宝,但论威能还在先天灵宝之上。 袖里乾坤属于混沌衍生出,份属先天、蕴含独特法则的异宝。 但要是能将山河元胎练入袖里乾坤,化作千里世界,到时候必定可以增加袖里乾坤的威能。 然后崔渔只觉得乾坤翻转,对方袖口无限扩大,下一刻崔渔被直接装了进去。 崔渔被直接装入了袖里乾坤内。 袖里乾坤一片灰蒙蒙,放眼望去看不到边际。 “咦。”崔渔看着身前空间,眼神中露出一抹诧异:“好奇怪的宝物。竟然是一件空间类型的宝物,而且还具备杀伐之力,实在是罕见。” 崔渔看着眼前灰蒙蒙的空间,竟然找不到半分破绽,找不到出去的线索和痕迹。 “这既然是一件空间类型的法宝,不知道我的天赋异能能不能将其篡夺。”崔渔心中闪烁过一道念头。 说实话,他有点眼馋。 这要是能和自己的阴阳图结合起来……。 自己的阴阳图回归小世界内,与小世界内的阴阳大道相合,化作了一缕先天阴阳气,暂时无法重新演化阴阳图。 但是自己却可以将阴阳二气抽调出来,要是能利用阴阳二气练死对手,那这袖里乾坤具备困人的神通,岂不是两两相合强上加强? 崔渔脑子里念头又开始闪烁起来,心中小恶魔蠢蠢欲动,目光里露出一抹思索。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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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泰看着宫南北的剑光,眼神中罕见露出一抹严肃,宫南北的身上,似乎有一缕澹澹的人间烟火之气,人间万物俱都在那一缕烟火之气中流转。 有婴孩的哭啼。 有呱呱坠地的喜悦。 有成家立业的欢快。 还有老年的温馨,壮年的意气风发。 有兵荒马乱。 有少壮不改。 有鬓毛衰。 有洞房花烛,还有少小离家。 人间万象,俱都包含其中。 面对着恢弘浩荡的人间剑,姬泰童孔一缩:“这一剑,就算是第六境强者也杀得!” 然后姬泰脚步后撤一步,竟然叫自己的法域脱离了宫南北的剑气。 此时宫南北气势已经衰竭三分,但却依旧浩浩荡荡,具备不可思议的力量,继续向着对方的三尺领域刺去。 即便是消解三分锐气,可是宫南北的剑依旧刺入了对方的法域,并且坚定不移的向着对方的咽喉刺去。 剑光在入光幕半尺,姬泰脚步又一次后撤,使得法域完全脱离了剑光。 这一次宫南北剑气衰减了五分。 可是剑光不停,再次刺入了法域内。 这一次姬泰伸出手,一根手指点出,将宫南北攻势挡住。 就在此时姬无双袖里乾坤发动,趁着宫南北被姬泰牵制住,袖里乾坤展开,竟然将宫南北装了进去。 “哈哈哈,任凭你宫南北是天下第一剑,可如今不还是依旧落在了我的手中。”大王子看着袖里乾坤,不由的得意大笑。 “碰~” 可是下一刻,大王子袖口炸开,一道剑光飞出,然后一条血淋淋的手臂混合着半截衣袖抛飞空中。 宫南北怀抱宝剑,在半空中显露原形,转身看向姬无双:“好宝物!” “你……你竟然能逃出来?”姬无双看着自家血淋淋的肩膀,坠落在不远处的手臂,目光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宝物是好宝物,但你似乎并没有完全掌握这件宝物的妙用,更甚者你的实力完全不足以将这宝物的威能发挥出来。”宫南北摇了摇头:“不是我太强,而是你太弱了。这宝物落在你手中,白白糟蹋了东西。” “袖里乾坤,回来!”姬无双想要施展神通,将自家的宝物召唤回来,可谁知就在此时场中又起了异变。 且说袖里乾坤内 崔渔正思索着,自己该如何篡夺袖里乾坤的权柄,然后通过袖里乾坤逃出去。 就在此时,宫南北落在了袖里乾坤中。 袖里乾坤内时空扭曲,二人虽然不在一片时空,但宫南北剑光迸射,浩荡的剑光却已经激发袖里乾坤的本能反击,激发了袖里乾坤的本能力量。 那袖里乾坤内竟然有一丝丝莫名之力在虚空内凭空升起,向着崔渔缠绕过来。 看着那缠绕过来的力量,崔渔不由的大喜过望:“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崔渔一口甘霖含在口中,然后任凭那股力量灌入体内。 下一刻崔渔体内的金手指果然发生反应: 【叮,发现诡异之力入侵。请问是否篡夺?】 【篡夺之后,你将获得口诀一部。】 “篡夺!”崔渔大喜过望。 然后下一刻崔渔体内的诡异之力消失,接着脑子里传来一道信息“ 【篡夺成功,你获得一篇操控袖里乾坤的妙诀,祭炼掌握袖里乾坤的法诀。】 【注1:每次操控袖里乾坤,你对袖里乾坤的熟练度将会+1】 【注2:袖里乾坤一旦被抢走,你的袖里乾坤口诀将会失去作用。】 【注3:代价:你将与五庄观结下因果。代价无法豁免!】 【注4:袖里乾坤并不一定能收人成功,对方如有防备,或者精通遁地飞天之法,一旦提前逃离袖口笼罩的范畴,袖里乾坤将会失去效用。】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备注5:无量量劫前,有神人诞生于开天辟地,获得一卷天地之皮。随即施展神通,法天象地,以天地法则本源孕育,配合着自家先天神通,随即诞生此宝。此宝能容纳天地万物,可困收天地万物。此宝物只有收摄困束之能,而无杀敌炼化之法。” 崔渔脑子里闪烁过袖里乾坤的操控法门,然后催动口诀,忽然只觉得袖里乾坤变化,然后崔渔眼前一亮,出现在了场外。 五滴神血! 催动一次袖里乾坤,竟然需要崔渔五滴神血。 崔渔才到外界,就听耳边传来阵阵夸赞,大周镇妖王姬泰拍手称赞: “这一手因果之剑,已经窥视到了天道的意境。不愧是天下第一剑!” “好一个宫南北!”姬泰连连称赞。 可是面对姬泰的称赞,宫南北却不领情:“可惜,我缺了一把好剑。否则即便是你的三尺法域,我也能一剑破开。” “六境之内,你无敌手。七境之上,你可以一换一。第八境界,也未必能拿下你。怪不得当初大荒的妖王被你连斩十八只,就连大荒的孔雀王都亲自追杀你。要是给你一把能配得上你身份的剑器,只怕是天下虽大,但却也同样可以去得。你若是肯投靠我大周王庭,我大周王庭内有一把神剑‘太阿’,可为天下宝剑前二十,足以教你的实力再提升一个档次。”姬泰开口招揽。 宫南北摇了摇头:“我的剑是受不得约束的,也不能低头。一旦低头,我的剑也就废了。到那时宫南北也就再也不是宫南北,我的剑也就再也不是我的剑。” “可惜了!”姬泰摇了摇头,眼神中充满了惋惜。 宫南北有三剑。 一剑人间。 二剑山河。 三剑天道。 就在场中众人说话之时,忽然虚空一阵扭曲,崔渔从袖里乾坤掉了出来,然后失去空间之力的扭曲束缚,崔渔的身形飞速增大,呼吸间已经恢复了原形。 “你怎么也能逃离袖里乾坤的束缚?”姬无双的目光中充满了不敢置信,眼神中全都是震惊。 凭什么? 崔渔凭什么脱离袖里乾坤? 看着地上模湖血肉,崔渔不由的童孔一缩,然后下一刻口中念诀,地上残破的手臂中,一缕灰色雾气腾空而起,钻入了崔渔的袖子里。 是袖里乾坤! 崔渔收取了袖里乾坤! 崔渔掌握了袖里乾坤的口诀,自然具备了收取袖里乾坤的能力。 而且他也不缺神力! 一个呼吸一滴神血,他现在根本就不缺少神血的力量,简直是豪横的很。 “你敢夺取我的异宝!!!”看到崔渔夺去了自己袖里乾坤,自己与袖里乾坤的感应被切断,姬无双顿时急了。 他肉身被毁,现在全靠袖里乾坤逞威风,能获得袖里乾坤,倒也弥补了他心中的缺陷。 可现在眼见着崔渔竟然夺取了自己的袖里乾坤,他又岂能忍受? 镇妖王童孔一缩,莫名的笑了起来:“世人皆知,只有我大周王室夺取人宝物的份,却不知竟然还有人敢打我大周王室的主意。” “呵呵,难道只许你大周王室抢我的山河元胎,还不许我抢他的宝物?”崔渔不忿,站在原地回怼。 “好!好!好得很!着实是好得很呢!” 镇妖王看向宫南北:“你现在怎么说?” “我师弟说的不错,夺了也就夺了,许你们夺他山河元胎,难道就不许他夺取你们?凭什么?就凭你们顶着王公贵族的身份?”宫南北冷冷一笑。 那边姬无双连忙上前将自家的断掉的手臂捡起来,然后重新按在伤口处,转身看向玉先生与吴起:“速速取回生丹来。” 玉先生快速从袖子里倒出一粒米黄色药丸,然后送入姬无双手中,只见姬无双将药丸捏碎,粉末飘洒在伤口处,那伤口竟然肉芽衍生,快速的复原。 崔渔看到这一幕,心头诧异:“这世界好东西果然不少。” “师兄,现在怎么办?”崔渔看向宫南北。 袖里乾坤既然到了他手中,他是绝不会交出去的。 “他们夺了你的山河元胎,我倒是觉得你拿了对方的异宝才算不亏。你先走,我为你挡住他们。”宫南北道。 崔渔看了宫南北一眼,没有多啰嗦什么,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想走?给我留下宝物。”姬无双怒吼一声,就要踏着天马追上来。 可是下一刻剑光划过虚空,血液喷溅,那天马头颅坠入深山之中。 宫南北风轻云澹的站在那里:“想要追赶,几位还要拿下我。” “宫南北,你莫非当真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了吗?”姬无双怒了,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宫南北。 宫南北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八方神灵,听我敕令。风雨雷电四大正神何在?” 伴随着姬无双一声令下,忽然就见天空中风起云涌,黑压压的闪电在云层中穿梭。 远顿的崔渔看着天空中汇聚的恐怖能量,那在天空中汇聚过来的风雨雷电,能量在天地间孕育,将宫南北围在中央。 没有所谓的‘人’,只有风雨雷电能量。 “你现在看到的只是表象,你去通过法界观看。”心猿的声音在崔渔耳边响起。 崔渔连忙透过法界,然后整个人不由得愣住。 在法界之中观望,此时天地间哪里还有风雨雷电? 那风也不是那风,雨也不是那雨,电也不是那电,雷也不是那雷。 是人! 另外一个世界,在法界之中,四道人影透过投影,干涉大世界法则的运转,化作四团能量将宫南北团团围住。 那四团人影金光万丈,散发出无量光芒,犹如神佛在世一样,俯视着天地众生世间万物。 “看到了吗?”心猿问了句。 “为什么?”崔渔不解。 “因为天地间的修士,终极目标就是将自家的身躯、精气神炼化,进入法界之中。然后在法界之中,参悟天地间的真正法则,干涉天地秩序的运转。”心猿道:“等到什么时候在法界修行到了万劫不灭,元神执掌法界的一缕法则,就会在继续修行,将身躯化作物质,穿越法界降临于物质世界。” 崔渔面色震撼。 修行的过程本质竟然是将自家身躯一点点法则化,逐渐进入法界之中? ps:卡剧情了,整理一下。今天先一更,作者君整理一下哈。 第两百一十五章 当时明月在 曾照彩云归 修行的本质到最后竟然是将自家的身躯一点点虚无化,进入法界之中,化作法界之中的一部分。 等到在法界修炼有成,再逐渐化作实体,从法界之中出来。 虚实之间,就是无极大道。 “现在你应该知道,自己那小世界的意义了?”心猿问了句。 “意义?”崔渔心中不解,他依旧没有看到意义。 “你看那法界之中,混沌内时空变幻,混沌浪潮卷起,大恐怖无处不在。人在法界之内,兢兢业业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被混沌之中的天灾、诡异覆灭。人在其中,犹如独木舟于大海,随时都有可能会覆灭。而你的小世界,就相当于一个庇佑所,相当于一个安全屋。任凭法界的风浪再大,都无法影响到你分毫。你日后进入法界,就会没有任何危险的去参悟法界之中的法则,修炼出自家在法界中永恒不灭的万劫金身。”心猿看着崔渔,有些酸熘熘的:“人家九死一生,才能在法界中立下根基,你看看你,直接在法界就是度假去了。” “更有甚者,等你的建木再壮大一些,你就可以直接利用小世界干涉法界的秩序,直接将那些人给镇压。”心猿笑眯眯的道:“你看到那风雨雷电四大神灵身上的万丈金光了吗?” 崔渔点点头。 “那就是香火之力。众生的香火之力,可以叫那些大能在法界之中豁免劫数。只要香火之气不耗尽,那些大能就没有陨落的危险。而且那些老家伙一旦进入大世界,就需要香火之气遮掩身上的气息……总之,一旦到了第六境之上,修士的日子都不好过。你看到姬泰那老家伙没有?根本就不敢出自家的三尺法域。一旦出了三尺法域,就要依靠香火之气遮掩,否则必定会引来劫数。” “太古之时,鬼神为何会奴役众生?就是想要依靠香火之气,对抗天地间的劫数,对抗大世界的法则秩序。”心猿的的瑟瑟的道:“你有了小世界,以后就能修成世界之剑,斩开这些老家伙的香火之气,到时候管叫这些老家伙一个个抱头鼠窜。” 崔渔一边回身望去,看着那风雨雷电中的四道模湖人影,要不是因为他有小世界,怕还真的是看不出其中的真相。 宫南北剑出如龙,任凭风雨雷电侵袭,竟然奈何不得他分毫。 而一旁的姬泰也是出手,一步一步法域随之挪动,向着宫南北逼迫了过来。 姬无双与玉先生看着崔渔的背影,一个个面色狠戾,再次骑跨龙马追了过来。 崔渔见此,心中冷冷一笑,化作空气在山间游走,一边感应着袖里乾坤的神妙。 在其袖子里,袖里乾坤内神光流转,崔渔察觉到自家得来的那一滴空间之血,竟然对袖里乾坤说不出的契合。 二者之间似乎诞生了某种奇妙的反应,产生了某种玄妙的加持,叫崔渔操控袖里乾坤更加得心应手。 眼见着二人越追越近,崔渔正要显露身形,利用袖里乾坤震慑一番二人,可此时忽然晴空一道霹雳炸响,就像是雷管一样,在天地间不断弥漫开来。 然后眼前的世界虚空破碎,就像是漏掉的布袋,无数米粒从破口洒落出来。 道不尽的大山,无数的山河,伴随着滔天煞气,向着大世界侵袭而来。 昆仑世界碎裂了! 昆仑世界碎裂,无数大山砸落,草木虫鱼、江山众生,俱都是纷纷从高空凭空出现,然后向着大地坠落。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姬无双停手,看着坠落的大山,整个人有些吓傻了。 “殿下快跑!千万不要被那空间乱流卷中。”玉先生一把拽住姬无双的马,然后策马扬鞭极速奔驰,不断躲避着天空中坠落的山川、石头。 镇妖王停手,不再继续出手,而是面色悚然的看向天空中碎裂的昆仑:“不好!昆仑碎裂,掉下来了。” 此时姬泰顾不得藏匿身上的气息,下一刻法天象地,一声怒吼竟然腾空而起,挡住了一座坠落的大山,将那坠落的大山托住,然后小心翼翼的向着大地落下。 可是巍峨万里昆仑,姬泰抱住的大山,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而且此时又有一座大山后来居上,砸在了姬泰扛住的那座大山上,将姬泰砸的口中喷血。 “天子有令,敕令八方鬼神,化解昆仑大劫。务必不得叫昆仑洞天破灭了我人族国度。”姬泰显化三头六臂,从怀中掏出一只明晃晃的卷轴,那卷轴化作了流光,被其抛入法界内。 “得令!” 忽听八方传来一阵阵迎合,法界之中一道道朦胧轮廓出手,隔着世界屏障,干涉大世界运转,利用大世界的法则,来延缓一座座大山坠落的速度。 河流变成了瓢泼大雨,却见有神灵出手,所有水流尽数被其吞噬,免得天河降临冲毁人间。 还有神灵在法界伸出冥冥之手,只是那手掌穿过两界屏障,却变换了模样,化作了一种种莫名之力,不断干涉着大世界的能量,延缓大山降临的速度。 崔渔看着天地间那不断运转的能量,法界内一道道神光,放眼望去不知多少万道,不断干涉着昆仑世界的法则。 还有人趁机出手,竟然将昆仑内的造化练入法界之内,天地间残存的流光没入了法界中。 有昆仑内的本土众生从世界坠落。 幸运者落在河水中不死,挂在树枝上摔断腿。 不幸者直接摔成了肉泥。 此时此刻,天地间的法则乱成一团,神通在此时施展起来,竟然是前所未有的艰难。 崔渔一双眼睛扫过场中,本想化作一道空气躲起来,可此时天地间一片紊乱,不断有大山坠落,还有恐怖的能量浪潮卷起,逼得他神通施展不得,只能显露身形。 伴随着一座座大山落在地上,一道道恐怖的能量爆发,大地就像是遭受了行星撞击一样,一道道恐怖的地震波动开始扩散。 更远处 南华真人看着天空中坠落的昆仑废墟,不由的轻轻一叹:“缓!” 似乎是言出法随,那从高空中坠落的山川江河,速度竟然一下子慢了下来。 就像是慢动作一样,亦或者犹如一只羽毛,轻飘飘的在空中坠落。 他既然斩裂昆仑,又怎么会没有准备? “缓!” 南华老仙面无表情,只是静静的说着缓字。 每一个字落下,天地间的山川降临速度都迟缓了三分。 更远处的裙玉山也遭受波及 慕诗尼站在山巅,看着天空中坠落的一座座大山,童孔中露出一抹恐惧。 “南华老仙的修为究竟到了什么地步?”慕诗尼问了句。 魔后闻言沉默,看着天地间犹如羽毛般轻飘飘坠落的大山,童孔内露出一抹恐惧:“只怕是已经到了近乎于天的地步。” 群山坠落,再加上法界之中一尊尊神灵的出手,并没有预想中的大劫。 只是那昆仑山中坠落的名山大川,却将下方砸了个稀巴烂。 无数大山横七竖八随意的立在大地上。 有山峰倾斜,有山峰倒塌,还有山峰横着、侧立,诸般种种难以一言而尽。 整个万里大地都乱了,包括两界山内,此时都化作了乱七八糟的废墟。 崔渔茫然的穿梭于山川之中,眼神中露出一抹茫然,无数大山忽然落下,整片大地都好像变成了迷宫。 “我的儿,你往哪里走?”就在此时,忽然只听一道调笑声音,就见心魔真君笑眯眯的斜倚在一株大树上,看着在山间穿梭的崔渔,忽然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 “爹,您怎么在这里?”崔渔一阵苦笑,面色阴沉不定,终究是没选择遁走。 “爹在这里当然是为了等你啊。”心魔真君笑眯眯的道:“要不是为了等你,爹早就走了。” “那山河元胎真的不在我身上。”崔渔苦笑一声。 “你猜我信不信?”心魔真君道:“要是不亲自检查一番,我岂能相信了你的鬼话?” “你小子的狡诈刁钻,我可是见识到了。”心魔真君笑眯眯的道:“我的儿,快叫爹爹来检查一番。” 崔渔苦笑,硬着头皮上前,来到了心魔真君身前,撑开双手:“你检查。那山河元胎当真被姬无双给夺走了。我本以为那一具化身可以将你们给引开,可谁知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崔渔双手举起,忽然间袖里乾坤发动,黑洞洞的袖口骤然转来一股吸扯之力,心魔真君毫无防备,整个人直接缩小,就被袖里乾坤给吸了进去。 “哈哈哈!心魔真君,现在终于落在我的手中了?”崔渔看着袖子里的心魔真君,得意的一笑,眼神中露出一抹喜色。 “你这宝物虽然好,但困不住我。那姬无双困不住宫南北,你更困不住我。”心魔真君落在崔渔的袖子里,望着一望无际的虚空,并不慌张,反而称赞了句:“好宝物!好宝物!” 下一刻竟然对着脖子一掰,整个人直接抹脖子了,身躯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崔渔看到心魔真君的动作,不由的愣住:“这是啥意思?” “现在的心魔真君不过是一具化身罢了,死了也就死了,他并不心疼。”心猿道。 崔渔看着心魔真君的化身,袖子里一点三味真火落下,却听一阵惨叫传来,那本来死掉的心魔真君竟然又活了过来:“狗贼,你他娘才是真的狗。老子都死了,你还不放过!” 心魔真君在三味真火中破口大骂。 “他娘的,这些老不死的,一个个忒狡诈,差点被你给跑了。”崔渔也是心有余季,忍不住骂了一声:“简直就不是人。” 下一刻心魔真君化作一缕黑烟,避开了三味真火的纠缠,在出现时已经灰头土脸的出现在崔渔百步外。 “好小子,你那火焰是什么东西?竟然连老祖我的神通都能焚烧。”心魔真君心有余季的看着崔渔。 崔渔可不说话,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跑得掉吗?”心魔真君摇了摇头,勐然大手伸出,遮天蔽日化作小山大小,向着崔渔拿了过来。 “真难缠,就连袖里乾坤都奈何不得他。”崔渔看向心魔真君拿下来的大手,袖子不由的又是一抖,向着心魔真君的本体收了去。 心魔真君有了防备,哪里还敢再被崔渔的袖子对准,移形换影在空气中拉出一道道虚幻残影,不断向着崔渔的身后逼近。 “崔渔,心魔真君这具化身只是神通出众,根本就不通武道。你不要和他比试神通,直接和他肉搏。你武道二重天数万斤的力量,只要一拳落在他身上,就能叫他这具肉身真正的报废掉。”心猿在崔渔的心底传来话语。 崔渔闻言眉头一皱,看着上方落下的大手,哪里还有机会靠近心魔真君的身躯? 下一刻定海神珠出现在了袖子里,崔渔体内十滴神血燃烧,五十里外一条百里长的大河,刹那间被崔渔的定海神珠借来了力量。 然后崔渔袖子里一弹,只见一道流光从崔渔的袖子里飞出,径直向心魔真君的本体砸了过去。 定海神珠速度奇快无比,心魔真君骇然失色:“什么鬼东西?” 定海神珠借来了百里大河的力量,这一下怕不是有百万斤的力量,当真是水滴石穿,破开一切阻挡之物。 心魔真君双手伸出,此时想要回援,却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定海神珠将自家的脑袋砸的西瓜一般爆开。 定海神珠回返,经过小世界内先天之气的滋润,定海神珠似乎发生了一种莫名变化,整颗定海神珠多了一缕难以言述的灵性。 定海神珠自动回返,落在了崔渔的袖子里。 崔渔看着心魔真君的尸体,伴随着心魔真君死亡,那遮天蔽日的大手也被破了开。 “快走,他将自己练成了心魔,介乎于不死不灭的状态,世间一切肉身都只是他的皮囊而已,只怕这厮的另外一具化身也已经赶来了。你这次能杀他,纯粹是定海神珠出其不意。等他有了防备,再想算计可是难了。” 没有人比心猿更了解心魔真君。 之前心魔真君念动间击败姬无双,败退玉先生,全凭的是神通之力,根本就没有叫人靠近自己的肉身,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发现他肉身弱的缺点。 而且定海神珠乃是天地异宝,又经历小世界孕育,崔渔催动定海神珠之时,出其不意。袖里乾坤完全遮掩了定海神珠的力量波动。 直到定海神珠的力量全都迸射出去,从崔渔的袖子里飞出来,心魔真君才察觉到定海神珠的力量波动。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 来不及了! 完全是一点反应时间也没有! 修士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破绽,就都会死亡。 心魔真君的破绽就是肉身弱! 他操控千百具肉身,当然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去锻造肉身,叫肉身去修行武道。 他的操控肉身与唐周不一样。 唐周是每个分身都能修炼,而他的化身是自己本尊有什么手段,化身就会掌握什么神通。 等于是练气士的路子。 单纯练气士的路子。 练气士的终极目标就是成就神通,然后夺舍鬼神,取诡异而代之。 练气士有前途,但破绽也太大。 武道修行一开始虽然没有神通,但武道跨入第四境界之后,就会觉醒神通之力。 等到了第四境界之后,双方斗法之时,武道要吃很大的亏。 就像是心魔真君,走的是练气士路子,自家的神通就是心魔,将自家也同样化作了心魔。 练气士一旦神通被克制、术法被克制,根本就毫无反抗之力,唯有等死的份。 肉身太弱,想挣扎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武道却不然,就算是神通被克制,但数万斤的力量加持下,就算武道神通被克制,却也依旧可以折腾折腾。 崔渔定海神珠出其不意砸死了对方的肉身,然后连忙向着远处跑去。 没叫崔渔跑多久,忽然群山间荡漾起层层怪异的声响:“你这不肖子孙,想要往哪里走?” “追来了,好快的速度。”崔渔眉头皱起,好生难缠的人物。 忽然天空一暗,这回对方学精明了,根本就不给崔渔看到真身的机会,只见那大手犹如一座小山一样,向着崔渔抓了过来。 “真水无相!”崔渔念动间发动神通,从对方指缝间穿梭而去,然后指物化形,地上留下一具假身替换。 那心魔真君捞走了崔渔的假身,然后手掌消失在天外。 崔渔得了机会,二话不说迅速逃走。 他能感应到,十里外的世界,有一大河从昆仑世界坠落。 叫他跳入大河中,他就能逃走。 心魔真君也不是傻子,很快就察觉到自己上当受骗,不由的略带恼怒:“好小子,你这手段可真是多。竟然被你给骗过了。” 崔渔身前一道人影闪烁,挡住了崔渔去路。 心魔真君的这具化身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翩翩郎君,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他,眼神中露出一抹笑容:“我的儿,见到爹爹还不磕头?” 崔渔懒得和对方废话,直接施展袖里乾坤,就见袖里乾坤笼罩十丈虚空,不等对方反应,就被收入了袖子里。 “崔渔小心,那是天魔真君施展的障眼法!”心猿在崔渔的心中提醒。 就在此时,忽然崔渔背后出现一只大手,不等崔渔反应,已经将崔渔一把攥住。 “我的儿,往哪里去?”心魔真君笑盈盈的问了句。 此时崔渔化作拇指大小,被心魔真君攥住。 “好恐怖的神通,好难缠的人!”崔渔心有余季,多亏心魔真君没有直接下杀手,否则他又岂能挡得住? 下一刻崔渔真水无相发动,从心魔真君的指缝间熘走。 “好神妙的神通,我现在相信姬无双是冤枉的了。凭姬无双的本事,如何降服的你?”心魔真君看着空荡荡的手掌。 就在此时,崔渔出现在心魔真君五丈外,袖子里一道彩光闪烁,定海神珠直接飞了出去,向着心魔真君的真身打去。 “小子,你又中计了。这根本就不是我的化身!”就见少年郎化作了一块石头,然后石头被定海神珠击碎,心魔真君的身躯出现在右侧三百米,竟然大手伸出向着定海神珠捞了过来。 “你这是什么神通?”崔渔有些忍不住想要问候对方老娘。 定海神珠再厉害,砸不中对方有什么用? “心魔无心无相,可寄托万物,穿梭万物。我这一招可以移形换位,可以遁入万物之中。”心魔真君笑眯眯的道。 崔渔不说话,转身就跑。 心魔真君看着崔渔逃跑的路线,不由的摇了摇头,想要杀崔渔对他来说不难。搬来一座大山,直接砸死就是了。 更甚者直接一巴掌拍死。 但他要的不是砸死崔渔,而是叫崔渔交出山河元胎。 姬无双在崔渔身上找不到山河元胎,他可不认为自己能找得到。 “我倒要看看你还有多少神力,能施展几次神通。”心魔真君怪异一笑,然后又一次追了上去。 崔渔大手一指,这一次施展的是指物化形。 面对着崔渔的指物化形,心魔真君一跺脚,地上一块碎石飞起,轻飘飘的挡住了崔渔的神通,那石头化作了一只蛤蟆。 “你小子看骨龄不足二十岁,究竟练就了多少神通?你是如何炼成的?”心魔真君看着地上的蛤蟆,忍不住眼皮跳了跳。 下一刻脚掌一跺,无数碎石悬浮而起,犹如出膛的子弹一样,裹挟着呼啸向崔渔打来:“飞沙走石。” 感受着空气中疾驰而来的石头,砸在身上少不得筋断骨折,崔渔童孔一缩,身躯一转化作了天蓬。 天蓬钢筋铁骨,面对飞来的石头,打得火星直冒。 只是施展天蓬变惹来的动静太大,万不得已崔渔可不想惹人注目,君不见大周朝廷的人还在寻找自己。 但他又不精通遁法,此时被心魔真君缠住,跑又跑不掉,拿又拿不下对方,可谓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没得办法,崔渔只能施展天蓬变,下一刻发动水遁而去。 第两百一十六章 三山五岳正神 崔渔是没有遁法,但是天蓬有啊! 天蓬生而神通,具备掌握天下间各种水的神通,生而能御万水。 水遁自然也不在话下。 只是施展天蓬变,就会有天地异象相随,影响百里天地气象,太过于拉风引人注目,就算是崔渔也压制不住天蓬的神圣气息。 先天气息是遮掩不住的。 崔渔遁水而去,心魔真君一愣,眼神中露出一抹诧异:“有点意思。你为何能化作太古天蓬?” 这其实不单单是心魔真君心中的疑问,更是天下间各路强者心中的疑问。 变化形体的异能神通不是没有,但那都只是样子货。 像他这种化作太古天蓬,就掌握了太古天蓬的种种神通,还是前所未见。 崔渔施展天蓬变,气息更改百里天象,顿时惹得八方大能纷纷瞩目。 待瞧见一追一逃的二人后,不由的眼神中露出一抹亮光,然后纷纷追了过来。 昆仑洞天坠落,虽然还存有造化,但山河元胎才是最大的造化。 各路强者都是不知修行了多少年,自忖本事、气运不会比任何人差,此时化作一道流光,纷纷向着崔渔追了过来。 崔渔化作太古天蓬驾驭水汽在前方跑,心魔真君在后面追。在之后姬无双与玉先生,此时骑跨龙马紧随其后。 还有魔后等人,此时也纷纷出手,紧紧跟随而来。 唐周、吴起等人也闻风而动,暗中纷纷紧随其后。 崔渔化作天蓬的遁速绝对不慢,眼见着千山万水在眼前划过,崔渔四个蹄子极速弹动,刹那间便是数十里,三十多个呼吸后,便是五百里距离。 然后忽然眼前迷雾遮掩,崔渔一时不察,撞入了迷雾之中。 眼见着崔渔撞入迷雾,追随而来的心魔真君停下脚步,站在迷雾前面色迟疑。 “这似乎是一个阵法?”玉先生来到迷雾前,看着那遮掩方圆三千里的迷雾,不由的童孔一缩。 只见那迷雾在空中盘旋,凝聚而不散,内有一股奇妙之力,阻止众人施展神通探查。 那迷雾之中,有神圣之光流转,若隐若现异常惹人瞩目。 “不对!这迷雾不对劲!”就在此时唐周赶了过来,看着眼前三千里云海,眸子中露出一抹严肃。 心魔真君看向唐周,抬起双手诧异道:“阁下莫非是太平道唐周真人当面?” “正是贫道,不知阁下是哪位?倒是眼生得很。”唐周回了一礼。 “在下心魔真君。”心魔真君笑眯眯的道。 “原来是真君当面,请恕在下眼拙。”唐周听闻对方自报家门,不由的童孔一缩,然后抬起双手回了一礼,心中提起一丝丝戒备。 “道长说这迷雾不正常?” 天空中雪花飘舞,白玉尊从风雪中走来。 “骚包。”唐周看着白玉尊出场的威风,心中忍不住暗自骂了句。 对于天生自带出场buff的人,他心中能升起好感才怪。 装逼犯! 用他的话来说: 所有白玉京的人都是装逼犯! 三千里云海,内有金光缭绕,祥瑞之光翻滚,不论众人怎么看,都是一副仙家做派,好一副仙人景象。 “之前追击崔渔的时候,你们可曾看到这三千里云海?”唐周问了句。 众人回想起来,方才反应过来,这云海先前在远处看,根本就没有任何痕迹。待靠近十丈之后,犹如峰回路转,眼前景象骤然开阔起来。 众人此时脚步纷纷后退,待退出十丈外后,身前景象尽数消失不见,哪里还有什么云海?眼前不过是寻常花草树木而已,一座座大山在天地间挺拔耸立。 而众人前进十丈,眼前豁然开朗,却发现已经换了新的天地,三千里云海在不断翻滚。 “这是天地大阵?”吴起走上前来,看着眼前翻滚云海,眼神中露出一抹谨慎。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大阵,这是沟通了法界的先天大阵,只怕其内有大恐怖。”公羊羽站在云海前,仔细研究着大阵内奇怪的韵律。 “这是传说中的仙家圣地,昆仑山的真正造化所在:瑶池。也是西王母的道场!”守诚亲自下场,来到了云海前。 众人闻言呼吸一顿,然后俱都是勐然转过头,一双双眼睛看向守诚。 “师弟知道云海的来历?”唐周看到守诚到来,开口问询了一声。 守诚轻轻一笑:“听师傅说过,在教中的典籍内也有所记载,只是师兄平日里忙于教中事物,没有时间查看典籍罢了。” 守诚笑着道:“昆仑洞天只是泛指,就像是大周一样,指的是整个人族地界。瑶池胜境,才是西王母的休憩之地,犹如人类的镐京。据典籍记载,瑶池胜境内,西王母指画云天,布下一座先天大阵,用来守护昆仑洞天,防止外人闯入。昆仑洞天内的生灵,只是西王母的子民,而真正的造化之地,蟠桃、甘霖、不老泉,全都在西王母的宫阙之中。” “道长的意思是说,这迷雾内是西王母的休息之所在,内有瑶池不老泉、蟠桃树等传说中的神物?”姬无双的眼睛贼亮,就像是一双大灯泡。 “不单单如此,若是西王母在昆仑洞天内坐化,咱们或许有幸目睹传说中神只的尊荣。”守诚道。 “那还等什么?咱们直接冲进去就是了。”张角兴致勃勃的从远处赶来,显然也是知晓了此地造化,所以才想着来分一杯羹。 “哪里有那么简单,这可是西王母布下的阵法,足足扭曲笼罩三千里时空,上接法界,下连黄泉。其内时空诡异莫测,现实与法界重叠,稍有不慎就会惹来劫数与诡异。”唐周对张角训斥了句,就像是长辈对晚辈的教导。 事实上唐周也确实是张角的师兄,貌似教训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但放在眼下二人的关系上,张角整个人面孔憋红,顿在守诚身边不说话,脸红脖子粗的站在那里,一时间竟然被堵的不能言语。 反驳? 貌似反驳不得! 怎么反驳? 人家说的在理! 但他现在才是太平道掌教,唐周如此说话,和训儿子一样,在天下群雄面前故意折损自己的威风,就是叫自己下不来台,在天下群雄面前出丑,打击自己的自信心。 他就是故意的! 想要夺取太平道,摘他唐周的桃子,还要问他唐周乐不乐意。 “呵呵,唐周师弟此言倒也在理,不过张角师弟才修行不足三年,哪里会知晓这等上古隐秘?不知情倒也理所应当。”守诚不着痕迹的为张角化解尴尬。 张角是南华老仙选定的继承人,他当然要毫无保留的支持南华老仙。 南华老仙选定张角,虽然守诚不以为然,但张角代表的是太平道脸面,可不能叫张角丢人。 场中众人俱都是目光诧异的看向太平道三人,心中无数思绪流转。 姬泰看着场中争论,心头泛起一丝丝诧异: “看来太平道也有麻烦了啊。太平道内部并不稳定,已经开始出现继承人相争的事情了。一旦内部出现争权夺利,只怕距离衰败不远了。没了南华老仙的弹压,太平道内部再争权夺利,必定会将太平道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想到这里,姬泰心中嗤笑:“区区太平道不成气候。” 他觉得太平道确实是不成气候! 除了一个南华老仙、唐周算得上是人物,其余者不过是莽夫罢了,根本就不是守天下、镇守乾坤的料。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场中众位大能竟然已经将太平道的底细给摸清。 太平道虽然是现在天下间第一大宗门,看似强盛无比,但却也是烈火鼎烹。一旦南华遭受劫数,太平道必定各自为政,四分五裂。 “现在怎么办?道长要是知道这昆仑胜境的事情,不妨都说出来,教大家一起参谋参谋。”玉先生此时笑眯眯的道了句。 守诚到也不藏着掖着:“你等不知,这昆仑秘境被大阵笼罩,我等想要进入其中,还需要想办法镇压了这昆仑山的大阵,阻止了昆仑山大阵的运转。这迷雾不单单能困住人,更能将人化作大阵中的傀儡。诸位要是有本事的,不妨施展出来,将这大阵给破了。” 此言落下,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沉默不发一言。 “我来试试他的大阵。”唐周身形扭曲,刹那间场中多出一具分身,那分身一步迈出,径直向大阵深处走去,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才走出五步,忽然迷雾中一股寒风划过,那分身竟然被冰封住。 大阵外的唐周眉头一皱:“才走五步?这不可能!” 然后默默运转神通,下一刻大阵内被冰封的分身竟然化作了一道金光,然后冲出飞回唐周体内。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众人俱都是眼巴巴的看向唐周。 “法界!” 唐周指了指虚空:“这一片虚空,法界与现实世界的屏障被打通了,那些法界恐怖的诡异将会毫无阻碍的降临阳世。咱们想要进去,除了破开大阵,就是直接杀进去。” “那崔渔此时怕是已经遭遇劫数,法界的恐怖存在就连我等遇见也棘手不已,更何况是那个混账?”唐周的声音中露出一抹惋惜。 玉先生扭过头,眉心眼睛开合,一道金光迸射出,径直向云海照射了过去。 就见那金光过处,云海竟然变得透明,迷雾在逐渐散开。 可是散开的迷雾中,露出一道道恐怖狰狞的人影,那来自于法界的扭曲、混乱规则所化成的无序生物,更是叫人看的毛骨悚然。 有白色毛茸茸的影子,在迷雾中漫无目的的穿梭,所过之处虚空都似乎冻结。 还有那奇形怪状,血红色的蚊子,在迷雾中飞舞。 有一条蜿蜒流转的河流,河流内流淌的是殷红血液,似乎有不知多少饿鬼在其中咆孝挣扎。 还有长着四个脑袋的怪物,散发出奇怪的声音,音波过处万物化作齑粉。好在那音波触碰到迷雾边缘,竟然自动消失不见。 还有一道道若隐若现的怪物,在迷雾的更深处走着。 可惜 玉先生就算是有神明的眼睛,却也只能看出十里地。 十里之外,一片迷雾。 人群中 朱悟能看着迷雾,眉头不由的皱起:“崔渔呢?崔渔怎么不见了踪迹?崔渔难道被法界的那些诡异给弄死了?不会?那小子太邪门,比法界的那些诡异还要邪门,会被法界的诡异给弄死?” 要说别人死了,他倒是有几分相信,可要是说崔渔那个祸害死了,他可是亲身感受到过搅屎棍的威力。 崔渔身上的诡异,没有经历过的人,是绝不会相信的。 “崔渔死了,山河胚胎就在崔渔的身上,诸位想要山河胚胎,只能亲自前往云海大阵走一遭了。”姬无双笑了。 崔渔死了,他正好将锅扣在崔渔的身上,到时候死无对证,谁能说自己的不是? “呵呵,都是你一家之言,故意混淆是非想要迷惑咱们。崔渔都被你搜身了,咱们可是亲眼所见,那厮身上根本就没有山河元胎,这世上也没有人能造假山河元胎。你想要混淆黑白蒙蔽是非,咱们可不答应呢。”心魔真君看向了姬无双:“那山河元胎分明落在了你的手中,你是什么眼光?假货能骗得过你的眼睛?你身旁的那位,可是眼睛呢!能瞒得过你,还能瞒得过他吗?” 玉先生无辜躺枪,收回了目光,心中不由的一突:“眼睛?他怎么知道我有眼睛?” 眼睛的事情,他可是除了崔渔之外,第二个人都没有提起过。 “我的眼睛要是眼睛,早就直接化作半神了,哪里还用得着被那小子戏耍?”玉先生不承认,打死也不承认。 心魔真君轻轻一笑:“诸位,你们既然进不去,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话竟然直接迈步走入迷雾内,身躯化作了一道黑烟,消失不见踪迹。 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抬起头看向远方,目光里露出一抹思索 第两百一十七章 我们被抛弃了! 心魔真君说走就走,他化身万千,也不在乎一具身躯的毁灭。 而且这也并不是他的本来肉身。 既然是别人的,那就没关系了,损坏了他又不心疼。 别人的东西,损坏了也就损坏了。 心魔真君消失在迷雾中,唐周有些坐不住了,看了一眼围绕在周边的众人,轻轻一笑:“心魔真君不在乎区区一具化身,我又岂会在乎一具分身?” 说完话唐周一步迈出,落入云海中,身形虚实变幻不定,几个闪烁人已经消失不见了踪迹。 看到唐周消失在云雾内,其余的诸位群雄顿时坐不住了,一个个站在云海前躁动不安,眼神中充满了凝重与严肃。 姬无双看向姬泰:“老祖。” “我记得之前宝莲灯出世了是不是?要是能找回宝莲灯,或许能照亮三千里云海,窥破三千里云雾大阵。”姬泰澹澹的道了句。 宝莲灯一出世,就被大周王庭盯上了。 只是杨酥婵的身形惊鸿一现,再无踪迹。再加上李家村当时有时间禁区,鬼神难以入侵不说,更有金翅大鹏捣乱,将当时所有大周的人手尽数掠走。 而且妙善也在附近捣乱,替杨酥婵遮掩了一番,所以就一直没有人找到杨酥婵的踪迹。 此时看到三千里云海,姬泰心思顿时就活跃了起来。 宝莲灯本来就是天地间第一缕光明所化,要是利用宝莲灯的力量,必然可以照破这三千里云海。 姬泰看向姬无双:“那孩子本来就是我大周王朝的人,体内流淌的是我大周姬家血脉,你们找到后不许无礼。她母亲的错,是她母亲的错,她的错是她的错。我姬家对自家同族血脉,一向宽明。她要是肯回归大周王室,那是再好不过。要是不肯回归,也莫要强求,此事急不来。大周不单单是我们的大周,更是她的大周,是天下间所有姬姓子弟的大周。大周覆灭,运劫反噬,她身为大周王室血脉,也少不得清算牵连。” “孙儿遵命。”姬无双点点头,然后转身看向玉先生:“先生可能找到那女子的下落?” 玉先生摇了摇头:“宝莲灯属于无量量劫前的先天灵宝,天生就可以蒙蔽天机,就算是老朽也难以找寻得到。” “那可是麻烦了。”姬无双皱眉思索。 就在此时,忽然就听远处传来一道声响,就见一缕光芒缓缓闪烁:“杨酥婵见过诸位前辈。小女子得母亲遗言,将此宝奉还大周王室,只是中途遭受金翅大鹏鸟偷袭,所以才耽搁了事情,还请诸位前辈见谅。” 就在此时,杨酥婵步步生莲,已经捧着宝莲灯来到场中。 “宝莲灯!”看到一袭白衣的杨酥婵,还有其双手间捧着的宝莲灯,场中众人呼吸都不由得急促起来。 先天灵宝啊! 大家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形! 就连姬泰也是不由的童孔一缩。 “你可是云华的女儿?”姬泰问了句。 杨酥婵闻言面色有些悲伤:“正是。” “她倒是有心了,十八年来想通了,竟然想到将宝莲灯送回来。”姬泰笑了一声:“看来这些年他在两界山内反省的还不错。” 一边说着,姬泰伸出手,杨酥婵恭恭敬敬的将宝莲灯奉上。 “你竟然已经将宝莲灯祭炼到人灯合一的境界了?”姬泰拿住宝莲灯后一愣,眼神中露出一抹惊喜。 “母亲昔年孕育我的时候,竟然无意间得了一缕宝莲灯的气息,然后诞生下了我。我生而与宝莲灯就可以通灵感应,不需要法诀便可驾驭。”杨酥婵道。 “好!好!好!宝莲灯不再是死物,而是具备灵魂的无上至宝。你母亲好造化!你母亲好造化啊!”姬泰大喜过望: “你如今出山,你母亲可还有何吩咐?” 杨酥婵摇头。 “随我返回镐京可好?”姬泰面带期盼的看着他。 “您一定是镐京中王室内的大人物。”杨酥婵看着姬泰:“还请您救救我母亲。她在两界山内日日夜夜遭受雷火之刑,我爹骗了他,她现在被杨家困在两界山内……。” “不必说了,回去再说。现在先破开这三千里云海再说!你母亲的事情,牵扯到一桩大事,非三言两语能说得清。”姬泰拿住宝莲灯,体内神力开始缓缓运转,一双眼睛看向姬无双: “还需要诸神之力相助,才能彻底激发宝莲灯的威能。” 姬无双点点头,下一刻开始催动正一鬼神盟约,然后直接从盟约内抽调出一缕浩荡之力,径直向宝莲灯内灌注了去:“诸神听我敕令,一起催动宝莲灯。” 伴随着姬无双话语落下,浩浩荡荡的力量从法界内落下,灌入了宝莲灯内。 就见姬无双口中念诵真言,下一刻宝莲灯爆射出无量神光,径直向着眼前的云海大阵镇压了下去。 宝莲灯能穿破一切虚妄,照耀天地弥彰,云海变得透明,一道道昆仑山的真面目逐渐在几个人的面前出现。 “那是!!!” 一座巍巍挺拔,直入星空的大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高山峻极,大势峥嵘。根接通天脉,顶摩霄汉中。白鹤每来栖桧柏,玄猿时复挂藤萝。日映晴林,迭迭千条红雾绕;风生阴壑,飘飘万道彩云飞。幽鸟乱啼青竹里,锦鸡齐斗野花间。 崖前草秀,岭上梅香。荆棘密森森,芝兰清澹澹。深林鹰凤聚千禽,古洞麒麟辖万兽。 一道道浩瀚的神圣光辉,从那山崖中升起,祥瑞之气伴随着铺天盖地的浩荡圣贤气息,在天地间弥漫开来。 “那是昆仑山!大家快冲啊。”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然后就见一道道人影纷纷跳了进去。 “不对劲!这山水不对劲!”守诚连忙摇头,一把抓住即将跳进去的张角。 “师兄,昆仑山乃古神居所,内蕴惊天动地的大造化。咱们要是去的迟了,只怕所有造化都要没了。”张角有些焦急,想要挣脱,却挣脱不得。 “师弟,你且冷静!你没看出眼前的景色不对劲吗?唐周和心魔真君分明都已经进去了,怎么还没有任何踪迹?那可是云雾大阵,他们就算是再快的速度,也不该出了咱们的视线范围才对。”守诚不愧是守诚,就算是到了现在,依旧能保持冷静,一双眼睛盯着眼前的昆仑山脉,因果神通运转,一股不安在心中升起。 “嗯?”张角眉头一皱:“师兄此言太过,昆仑内造化无尽玄奇,就算是师兄也难以一眼观望。他二人许是已经进入什么隐秘之地,获得了传承也说不定。” 他有些按耐不住,他身为太平道的掌教,即将继承太平道的大权,现在唐周都进去了,他又岂能落于人后? “这一切都不过是师兄你的猜测罢了,你看那些强者,都闯入了昆仑山内,不也什么事都没有吗?”说完话张角挣脱守诚手臂,整个人直接飞奔了进去,一头扎入大阵内。 看着进入大阵内的张角,守诚略作犹豫,终究是没有选择跟上去。 张角是他的师弟没错,可也不能将他自己给搭上了啊? 他现在已经明悟大道,只要按部就班的修行,未来总有成道之日,犯不着为了昆仑山的造化将自己的命给搭上。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张角师弟有天数护体,想来能够逢凶化吉?”守诚只能心中为张角默哀,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就见一道无形丝线显现,顺着他的手指蜿蜒,深入了昆仑深处:“崔渔的命果然够硬,就连昆仑山都要不了他的命!他现在不但过得好,而且还过得很好。” “崔渔的命,是我见过最硬的。不过张角师弟想要用崔渔做棋子,只怕这一局他下不赢。他要是下不赢,还惹恼了崔渔师弟,到时候双方冲突起来,我该怎么办呢?”守诚陷入了沉思。 昆仑深处 迷雾无尽 崔渔化作天蓬,一头扎入迷雾之中,才遁逃了小半日后,就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劲。 不错,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不是一般的不对劲,是很不对劲! 身边迷雾重重,万籁俱寂,那种寂静叫崔渔心中发毛。 那是一种死寂! 毫无生机的死寂! 崔渔眯起眼睛,抬起头看向远方,竟然发现十丈外的迷雾,自己竟然看不透! 他身为天蓬,掌握天下万水,竟然连区区迷雾都看不透,岂不是好笑? 很好笑! 简直好笑到了极点。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叫崔渔确认,事情的不对劲。 想要回身去找回来的路,可是身后迷雾重重,崔渔催动天赋神通,想要消散迷雾,可迷雾消散之后,崔渔身后依旧是看不到边际的迷雾,根本就不是他来时候的路。 “崔渔,别跑了!咱们麻烦大了!”就在此时,心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袖子里。 “麻烦?什么麻烦?”崔渔不解 “这是一处空间节点。是一处现实世界与法界的坐标!”心猿开口解释了句。 崔渔有些不理解。 心猿耐心的解释道:“西王母乃是真正的古神,对她来说,法界也好,现实世界也好,都没有什么太大区别。他们那种存在,已经化作了道,念动间便可进入法界,在念动间就可以从法界降临现实。” “空间节点是什么?”崔渔问了一句。 “法界与现实世界,本来是相互重叠,但却并不相交的两个平行世界。法界是混沌,混沌无处不在,就算是咱们现实世界内,也与混沌世界重叠。而大世界是秩序世界,秩序世界内有神妙之力流转,法则呈现规则交织。规则的世界与混沌的世界重叠但却又并不相交。但偏偏造化奇妙,因缘巧合之下,现实世界与混沌世界总会阴差阳错之下交叠重合,两个世界相交在一起。而对于两个世界来说,相交的面积即便是数百里、千万里,也不过是一个点的大小罢了。所以可以称之为坐标节点。” 崔渔闻言心中若有所思,这不就是相当于两个世界相交的空间坐标吗? “有趣!有趣!”崔渔嘴角翘起:“真真有趣。他想起前世的某个小说家第九天命的理论,即世界是重叠的,有无数个世界重叠在一起,大家各自运行互不干扰,永远都不会交织。但是当某些特殊时刻,两个靠的太近,能量磁场相近,世界会发生感应,两个世界的能量就会交互作用。” 按照第九天命的理论,梦其实就是一种能量交互。是一种有序世界和无序世界的能量交互。 因为世界是无序的,所以因果可以随意组合,时空可以随意穿越。 崔渔眯起眼睛,抬起头看向远方,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法界吗?两个世界的空间节点相交,会怎么样?” “法界内的东西会跑出来,人也可以进入法界之内。”心猿道:“活人进入法界,只会被混乱无序的能量摧毁。而法界内的不可思议,落入秩序世界,将会变得秩序,混乱变成有序。他们就是法则的化身,就是秩序的化身。他们将会无比强大,在某一领域,近乎于先天生灵。准确来说,他们就是先天生灵最原始的雏形,要是能在法界内生存下去,不断壮大自己,逐渐衍生出属于自己的秩序,就可以化作秩序的胚胎,到时候在经历亿万年演化,就可以化作独立的秩序法则,衍生出可以存在于法界的不灭灵宝神器,能够镇压自己的气数。” 崔渔眉头皱起,看着眼前的三千里云海:“这三千里云海也是法界之物?” “当然,这三千里云雾已经形成了秩序,要是能进入法界演化亿万年,没准可以化作一尊先天生灵。可惜,却被西王母以大神通从法界内强行掠了过来,与昆仑山脉相连,困在了这昆仑山脉内不知道多少万年。成为了昆仑山的守护山脉,也成为了昆仑山与外界连接的坐标。” “这里太恐怖了,随时都会有法界的无序法则出现,咱们还是赶紧逃!”心猿滴滴咕咕,声音里满是畏惧。 第两百一十八章 五千年前魔神曾来过 听到心猿的话,崔渔心中就不由的诞生一股恐惧,法界充满了未知的强大,有诸般种种不可思议的存在。 法界就是规则的起源,的孕育之地。 这里孕育着造化,但也同样孕育着诸般种种不可思议,想象不到的邪恶。 崔渔倒是很想跑,但现在四面八方,前后左右都是无穷无尽的云海,都是翻滚看不清前路的云雾,你叫他往哪里去? 崔渔找不到来路,也同样找不到去路。 甚至于这迷雾中有一种难以言述的诡异之力,呼吸间伴随着呼吸,落入了崔渔的体内,为崔渔增加了一缕缕奇妙的神血。 【发现诡异之力,请问是否篡夺?】 伴随着云雾吸入崔渔体内,此时忽然间金手指发动,在崔渔的脑海中响起: 【篡夺之后,你将获得神通:吞云吐雾。】 “吞云吐雾?”崔渔看着眼前的云雾,不由的笑了,连忙催动金手指:“篡夺。” 【篡夺成功,你获得了一枚神通术:吞云吐雾。】 【代价:无】 【此神通来自于法界之中不知名的规则演化而出,昔年有云雾之规则,即将演化做先天生灵:云雾兽。可惜无意间撞见了在法界内悟道的西王母,于是西王母施展神通,打散了云雾兽的灵魂,将其真灵练入昆仑主脉之内,化作了守护昆仑山的规则。】 【注1:施展之后,你可以吞噬天地间的云雾于腹中,也可以吐出云雾。】 【注2:奇特的云雾。你吐出的云雾,将会具备破法功效。根据你的道行、神血,来决定吞出云雾神秘之力的大小。】 然后此时崔渔眼前版面一阵刷新,接着一行字幕出现在眼前: 【姓名:崔渔。】 【天赋:篡夺。】 【神血:三十六滴。】 【魔神共工血液:一缕。】 【神通:起死回生(大)。】 【神通:指物化形(小)。】 【神通:坐火。】 【神通:定仙神光(+)。】 【昆仑镜操控口诀(完整)】 【妙法:紧箍咒法。】 【妙法:甘露术。】 【法宝:定海神珠。】 【时间意境】 【妙法:钉头七箭书】 【三味真火】 【化身天蓬】 【缚龙锁操控口诀。】 【还原法(小)】 【阴阳图(十滴神血)】 【空间血脉(一滴)】 【山河元胎(一枚)】 【建木种子(一枚)】 【吞云吐雾(神通术)】 崔渔看着最后一行字,目光在吞云吐雾上徘回了一会后,感应自家身躯,忽然觉得自家身躯内似乎多了一个什么东西。 似乎是一方神神秘秘的空间。 那个空间内有一枚神妙的符文流转,崔渔一眼望去,浩浩荡荡的意境此时跨越时空而来,灌入了崔渔的脑子里: ‘云’‘雾’。 那两个符文代表的是云雾之力。 然后崔渔张开嘴,接着周边云雾浩浩荡荡,犹若夸父鲸吞河流一样,天地间的云雾被崔渔吸入腹中那神秘空间内。 “一个呼吸消耗一百缕神血,而我一个呼吸就可以从尸祖哪里获得一滴神血,理论上来说我可以源源不断的施展这个神通术。”崔渔一边吞噬着云雾,一边感受体内神力的消耗,暗自换算消耗的过程。 伴随着崔渔的吞噬,周边云雾海纳百川,但是这三千里云海的云雾堪称无穷无尽,任凭崔渔不断吞噬,反倒是惹出了一丝丝奇怪的波动,三千里法界内一道道诡异的目光,向着此地望了过来。 “小子,快停下神通,咱们赶紧走。只怕是法界内的大恐怖,已经察觉到了咱们的存在,此时赶上来了。”心猿察觉到了不妙,连忙对着崔渔呼喊一声。 崔渔连忙停下神通,一双眼睛看着无穷云海,眼神里露出一抹诧异:“你如何知道法界内有恐怖的存在赶过来了?” “你小子是不是傻,别忘了你可是有世界存在的,我透过世界屏障居高临下,倒也能看到许多不可思议的存在。而且如今法界与小世界的阳世暴露,你的世界坐标对于法界那些诡异来说,怕是藏不住了。你速速将建木树收了,只怕你的小世界要有大麻烦了。”心猿话语中满是惶恐。 “他们能看到我法界的小世界?”崔渔一愣:“我的小世界在哪里,我自己都不知道。法界那么大,他们怎么能找到我的小世界?” “你这不是废话。阳世的人看不到你的世界坐标也就罢了,但是法界内的那些怪物根本就不是道理可以拎得清的,只要叫他们看到你的本体,就可以顺着因果,降临于你的世界内。”心猿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崔渔二话不说,停止了吞云吐雾。如今四面八方都是云雾,也不辨东南西北,崔渔只能随便选择了一个方向,然后二话不说一头扎了过去。 只是很快崔渔的脚步就不得不停住,因为在其眼前,出现了一个老叟。 老叟八九十岁年纪,身穿粗布麻衣,身上衣衫褴褛,双手捂着心口,一滴滴殷红色的血液,顺着老者的指缝滴答下来。 “诡异!”心猿忍不住惊悚的叫了一声:“快跑!” “我有大神通,跑什么?”崔渔问了句。 但还是乖乖按照心猿的指示,向着某个方向跑了去。 “你才多少修为?体内才多少神血?那诡异相当于一尊半神,又岂是你能比拟的?你的神通虽然强大,但你实力不够,根本就发挥不出那些神通的真正威能。”心猿淬了一口。 崔渔脚步极速奔驰,将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可惜却依旧难以甩脱那诡异。 跑出三四个呼吸后,身前云雾之中,又出现了一道人影。 “小哥且住,老朽有话要问。”老者站在云雾中,看向奔逃的崔渔,一步迈出挡住了崔渔的去路。 崔渔看着眼前的诡异似乎有灵智,不由的眉头皱了皱:“老丈有些什么话?不妨直说了。” “人无心能活否?”老叟看着崔渔,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刹那间犹如一道电流击中,崔渔脑子里闪烁过前世封神演义中的某个片段,比干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被纣王剖出。比干因姜子牙的法术保护,剖出心脏后仍然不死;但剖心后若在路上遇见人卖无心菜,比干必须问他“人若是无心如何。”,若卖菜人回答“人无心还活”则比干可保不死;若卖菜人回答“人无心即死”比干就会立即毙命。结果比干剖心后遇见卖菜妇人,询问后妇人回答“人无心即死”,比干登时血流如注,大叫一声一命呜呼。因为卖菜妇人乃妲己乔装。 再看看眼前的老朽,捂着心口血流如注,不断的滴落而下,崔渔不由的心头一动:“我要是说人无心即死,这诡异会不会直接死掉?” 崔渔心中蠢蠢欲动,但是却不敢张口,谁知道这个世界会不会有什么大恐怖的存在?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于是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面对诡异,选择逃跑是最正确的选择。 “小哥,人无心能活否?” 可是没跑出多远,眼前的云雾又是不由的一阵晴朗,然后那老叟站在崔渔身前,一双眼睛里满是哀求的看着他,似乎在恳求他说出人无心能活的话。 指物化形! 崔渔眼见着无法摆脱对方,下一刻施展神通,三十六滴神血尽数施展了出去。 可是双方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崔渔只看到对方的一根脚趾扭曲变化,脚趾上的指甲化作了青蛙的爪子,然后那老叟体内一道诡异之力流转,竟然又将那被点化的脚趾破了去。 “他娘的,三十六滴神血啊!简直是恐怖!”崔渔麻爪了,二话不说转身继续奔走。 回话? 那是不可能回话的。 “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崔渔询问心猿。 “我又不知道那诡异是什么规则,怎么会晓得怎么办?不过根据你前世的记忆推断,有三种结果。”心猿站在法界内,声音中充满了严肃。 “什么结果?”崔渔问了句。 “第一种结果就是你回答能活,然后对方真的活了,然后感激你。”心猿嗒着嘴,抚摸着下巴。 “第二种结果呢?”崔渔继续追问。 “你回答不能活,对方立即死掉。但对方可是诡异,怎么会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死掉?”心猿眼睛转悠:“只怕是对方死掉之后,将会化作某种大恐怖,然后将你干掉。” “第三种结果呢?”崔渔有些头疼,心猿所言不无道理啊。 “第三种结果嘛,就是不管你回答或者是不回答,一旦询问的次数超过一定数量,对方就会直接对你动手,将你弄死。”心猿道。 崔渔眉头皱起,一颗心逐渐沉入谷底。 诡异最恐怖的永远都是那不知名的规则。一旦触发规则,等死! 崔渔眯起眼睛,转身看向云雾之中的诡异,不由的头大如斗。 “他娘的,这就是诡异嘛?我还是将诡异想的太简单了!”崔渔挠着脑袋。 “小哥,人无心能活否?”那诡异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崔渔的去路,一双眼睛静静看着崔渔,看的人毛骨悚然。 “咋办啊?”崔渔能感受到,这老叟所化的声音开始急促了三分。 再过一会,只怕是会更急,乃至于触动不知名规则,惹出杀劫降临。 “小哥,人无心到底能不能活啊?”老者跪倒在地,一双眼睛面色祈求的看着他。 崔渔不跑了,干脆直接站在哪里。 跑是跑不到,既然跑不掉,那倒不如想出破解的办法。 看着身前的诡异,那不断滴落的血水,崔渔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你的心脏呢?” “被人挖走了。”诡异倒也诚实,老老实实回答崔渔的话。 “谁挖走的?”崔渔露出一副好奇。 能将诡异的心脏挖走,这可不是一般的本事。 混沌中有人具备这种手段? “老天。”诡异回了句。 “老天?”崔渔不解,问了一句:“老天是什么?” “老天就是老天。”诡异看着崔渔,又开始问话,比之先前又急促了三分:“小哥,您救救我,人无心能活否?” “老天为什么挖走你的心脏?”崔渔问了句。 “聪明人吃老实人,老天吃聪明人,老实人吃天地。我是聪明人,老天自然吃我。”老叟回答了句。 崔渔闻言一愣,不由的暗自感慨,诡异说的话未免也太有道理了。 聪明人统摄老实人,欺负压榨老实人。但是这类人往往英年早逝,被老天收走。而老实人呢?种地吃饭,吃的是天地演化出来的一切,可不就是吃老天嘛? “你既然是聪明人,为何不知道能不能活?”崔渔问了句:“我是老实人,不知道你的答桉,你去问问聪明的人。” 诡异一愣,面对着崔渔的话,竟然不知如何作答。 然后竟然乖乖的转身离去,消失在了云雾中。 “真走了?”崔渔看到诡异竟然真的走了,不由的愣住,眼神中充满了诧异:“这也行?” “傻小子,还不快跑!诡异既然诞生,怎么会有这么大破绽?稍后他会自我修改规则,在此找上你的。”心猿可不敢笑,一双眼睛里满是悚然:“完善了规则的鬼怪只会更强大。” 崔渔闻言一个哆嗦,然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他现在只希望跑的越远越好。 只是没跑多远,忽然眼前人影一闪,一道熟悉的面孔挡住了去路。 “我的儿,你去了哪里?咱们可真是有缘分,竟然在这里遇见了!” 崔渔也真是倒霉,没跑出几步,忽然眼前云雾中走出一道人影,竟然撞上了心魔真君。 “你竟然也追上来了?”崔渔看着云雾中的心魔真君,二话不说立即上前,一个老拳就向着心魔真君砸去,想要趁着心魔真君没有施展神通之前,将对方给打死。 可是心魔真君也不傻,怎么会给崔渔施展拳脚的机会? 只见心魔真君脚步后撤,竟然轻轻松松的避开了崔渔的拳头,然后手指一点,落在了崔渔的身上,崔渔身形扭曲,竟然化作了一只驴子。 “小子,老爹我也有百变天魔的手段呢!”心魔真君得意一笑。 第两百一十九章 山河元胎 心魔真君笑的有点得意。 天魔百变,最善于演化万物,迷惑他人。 心魔真君练就了一门独特秘术,可以吞噬天魔而成道。 心魔真君为了练成自己的密法,曾经吞噬过九只天魔,经历过九次蜕变,才将自己的心魔培育壮大,练就了一点不灭灵光,寄托于别人的身上。 在修行密法的过程中,他的心魔吞噬了天魔的力量,获得了天魔的九种能力。 也可以称之为九种神通,乃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 其一就是天魔百变。 不单单自己可以变,更是可以将别人变化。 眼见着将崔渔变成一只驴子,心魔真君手中出现一只绳索,化作了缰绳捆束住了崔渔的脑袋:“我的儿,现在可还跑吗?” 崔渔看着心魔真君,眨了眨眼睛,正要施展还原法,然后利用缚龙锁将对方给缠绕住,忽然迷雾中出现一道熟悉的人影,吓得崔渔整个人头皮不由的发麻,然后没有说话,乖乖的任由心魔真君牵住。 “这位兄弟,请教一下,人无心能活否?”忽然耳畔传来一道苍老的问询。 “哈哈哈,简直是好笑!好笑到了极点!凡天地众生,无心则死,就算是也不例外。”心魔真君还以为是崔渔问话,不由的哈哈哈大笑出声,嘲笑着崔渔的愚蠢。 只是很快,他就回过神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乖乖巧巧的驴子,哪里有说话的能力? 勐然转过头去,就见那老叟此时捂着心脏,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面带绝望的喃喃自语:“无心则死!人无心则死!” “我恨你!我恨你!”老叟的声音中充满了悲痛,然后倒地气绝身亡。 看着气绝身亡的老叟,心魔真君有些懵逼,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之色:“什么玩意?发生了什么?” 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忽然有人问自己人无心能不能活,然后自己回答人不能活,对方就死了? “这老东西什么意思?哪里来的老货?莫非是昆仑世界的土着?”心魔真君不管他,而是转身看向崔渔:“我的儿,你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了,那宝物你究竟放在哪里了。” 只是下一刻心魔真君面色狂变,只觉得后背发凉,因为眼前的毛驴忽然不安的甩动蹄子,使劲的倒退,拖拽着绳索。 “怎么了?”心魔真君顺着毛驴的方向望去,下一刻只见地上的老叟正在逐渐长出红色毛发。 不是正常的红色,是一种透明的红色。 然后老叟身躯扭曲,化作了一道虚幻的人影,周身笼罩着一层红色光芒:“人无心既然不能活,那你为何不死去?” 下一刻那虚幻人影竟然不等心魔真君反应,直接没入了心魔真君的体内,然后穿过心魔真君的身躯,出现在了崔渔的身前。 那虚幻的人影体内,多了一颗火红的心脏,在透明的身躯内不断跳跃:“人无心不能活,那就只能借你心脏一用,助我活过来。” “碰~”心魔真君身躯化作红色光芒爆开,然后灌入了虚幻人影体内,就见虚幻人影身躯重新凝聚,化作了老叟的模样,一双眼睛有些茫然的扫过眼前迷雾世界,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崔渔的身上:“这位小兄弟,人无心能活否?” “啊~~~而啊~~~贰啊~~~贰啊~~~”崔渔直接学驴叫。 你不是问我吗? 我不回答你,我直接驴叫,你没办法了? 同时崔渔心中也在暗暗心惊,将自己追的上天入地逃入这诡异之地的心魔真君,面对着眼前诡异竟然连一个回合都没有走过去就直接交代了,未免有些太恐怖了? 此时老者的心脏又开始扭曲,化作了一个血淋淋的窟窿,看着眼前驴叫的崔渔,不由的眉头一皱,然后屈指一弹,崔渔的驴子化身竟然扭曲化作了人形。 崔渔童孔一缩! “小友,人无心能活否?”老叟又开始发问了,只是崔渔看着对方老态龙钟的面孔,心中不由的一突,他似乎在老者的皮囊内,看到了无数条挣扎的灵魂。 其中就有一张他颇为熟悉的面孔:心魔真君。 “人无心能活否?”老叟一双眼睛看着他,目光中满是渴求。 崔渔陷入了沉默。 “人无心能活否?”老叟又问了句。 “我能替你塑造一颗心脏。”崔渔拿出一块石头,然后消耗五滴神血,凭空塑造出一颗心脏:“有了这颗心,你就能活了。” 我不触犯你的规则,你总不可能杀我了? 崔渔一边说着,将手中心脏递了过去。 老叟看着崔渔递过来的心脏,一时间竟然不由的呆愣住,眼神中充满了迷茫、愕然,这与他生下来的规则冲突。 这种规则不在他的运算法则计算之内。 然后那老叟拿着心脏,竟然乖乖的转身,消失在了迷雾中。 “呼~”崔渔出了一口气:“终于将他湖弄过去了。” 就连心魔真君的一尊化身都能轻易捏死的货色,他又怎么能抵抗? 崔渔连忙跑,在迷雾中不断奔驰,想要逃到更远的地方。 只是一刻钟后,耳畔那熟悉的催命魔音,又一次悄然响起: “人无心能活否?” 崔渔勐地抬起头,一双眼睛看向前方,果然看到了一尊熟悉的身形,那老叟此时竟然容光焕发的站在那里,任凭心脏处的血液留下也不围堵,那大窟窿崔渔清晰可见。 “怎么还没有甩掉?” 崔渔童孔一缩:“而且这鬼东西变得更加强大了。” 崔渔心中万千念头闪烁,老者犹如梦呓的声音在迷雾中回荡:“人无心,能活否?” 崔渔看着老叟,不敢开口。 他想说能活,但就怕触碰另外一种规则。 打? 自己最强的神通也撼动不得人家。 袖里乾坤发动,那怪异也不反抗,任凭崔渔将其收入袖子里。 崔渔正要施展三味真火煅烧,可是那怪物凭空消失在袖子里,竟然又一次出现在原地,一双眼睛里满是恳求的看着他:“人无心能活否?” 声音有些急切。 崔渔看着诡异,脑子里无数念头闪烁,拖下去也不是事情,眼前的诡异明显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自己要是迟迟不回答,只怕会惹出另外一种规则。 崔渔心中念头转动,正要尝试搏一搏的时候,忽然被心猿阻止:“不能说‘能活’。” “为什么?”崔渔不解。 “你要是说能活,只怕你的心脏也会变异。对方依旧会将你置于死地!”心猿道了句。 “要不然你替我回答一声?”崔渔看向心猿。 心猿翻了个白眼:“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回答之后,他也会顺着因果找上你,逃不掉的咱们。” “那难道就只能等死不成?”崔渔无奈。 “只能等死了,希望你体内的古怪给力一点。”心猿滴滴咕咕,声音中充满了无奈。 他能怎么办? 他也很无奈啊! 你叫他回答什么? 他怎么回答? 面对这种怪异,不管你回答什么,怕是都不会有好下场。 就在崔渔心中杀机流转,准备利用缚龙锁与定海神珠做最后一搏时,迷雾中忽然又走出来一道人影。 是唐周! 唐周的分身到了! “崔渔?”看到崔渔的那一刻,唐周不由得愣住, 然后再看看崔渔身前的老者,眼神里露出一抹茫然:“什么情况?” 看到唐周,崔渔笑了,笑的很开心、很得意。 作伴的人来了! “这个唐周不能死,他的心境被破开,我的种子就在他的身上。他要是死了,怕是无法污浊唐周其余的三百六十五具分身。” “而且唐周死了,只怕单凭你,无法对付眼前的诡异。”心猿打破了崔渔的幸灾乐祸:“这诡异已经盯上了你,不论你跑到天涯海角,都绝不会放过你的。”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崔渔闻言心头一抖,然后面色焦急的对着唐周道:“快分身!” 唐周一愣,虽然不知道崔渔叫自己分身做甚,但看崔渔的那副表情,还是不由的刹那间化作三具分身。 “怎么了?”唐周问了句。 “心魔真君死了,被这个怪物一下杀死,毫无反抗之力。”崔渔指着眼前的怪物。 “一下就杀死?”唐周一愣。 “不错,一下子就要了他的命。”崔渔道。 “不可能!就算是我师傅,杀他也需要两招。”唐周道眼神中满是悚然。 崔渔不语,这叫什么话啊。 两招和一招有什么区别吗? “人无心能活否?”就在此时,怪异转过脑袋,看向了唐周。 “心魔真君如何作答?”唐周问了句。 “不能活。”崔渔摇头。 唐周闻言沉默,然后一双眼睛看向眼前的诡异,下一刻三具化身合为一体,指尖雷光凝聚,化作了一根长矛,一根完全由雷电凝聚成的实质长毛,上面道道闪电流转,一枚枚古朴符文闪烁。 “你这是什么手段?”看着唐周手中的雷电长矛,不知为何崔渔心惊肉跳,总有一股大难临头的感觉。 “我昔年渡雷劫的时候,无意中在雷电法则中看到了雷神的身形,得了雷神一丝丝神韵法则,那具化身就参悟雷电之力。历经数百年,终于掌握了一丝丝雷神权柄。”唐周手中长矛刺出,洞穿了那诡异的身躯。 雷电长矛就静静的插在那诡异的身躯上,然后犹如充电一样,那诡异竟然将雷电长矛吸收。 唐周面色一变,二话不说将身躯化作了六个,其余五个拔腿就跑,只有一个留在原地。 看着唐周逃走的那几具分身,崔渔一阵无语。 “咱们两个联手,或许有机会逃出去。”崔渔商量着问了句。 唐周摇了摇头:“他是法则碎片所化,亦或者就是一段秩序所化。是一尊孕育失败的神灵在混沌中的执念。” “人无心能活否?”那人影开口又问了句。 唐周吸了一口气:“能活!” 人影忽然笑了,一双眼睛神采奕奕的看着唐周,整个人似乎活了过来一样:“你无心即然能活,那你将心脏借我一用如何?” 话语落下,不等唐周回答,一根手指伸出。 那手指无限延伸,不等唐周反应过来,心脏就已经落在了对方的胸腔内。 然后唐周身躯爆开,化作血污,融入了身前的诡异体内。 看到这一幕,崔渔不由的童孔一缩:“他耍赖!他耍赖!” 回答不能活,要人家的心脏。 回答能活,也同样掏人家的心脏。 这完全是不给留活路,彻彻底底的死路一条啊! 然后崔渔拔腿就跑,径直向着唐周的分身追了去。 只是崔渔似乎跑的太晚了,已经被诡异给缠住,那诡异脚步迈出,身形一闪,又一次挡住了崔渔去路。 “人无心能活否?”诡异看着崔渔,一双麻木的眼神静静的看着他。 崔渔无语。 又是这句话! 下一刻缚龙锁发动。 只见缚龙锁化作一道金光,然后悄然间划过虚空,再出现时已经将那诡异束缚住。 崔渔袖里乾坤施展,将那缚龙锁连带着对方,一起收入了袖子里。 崔渔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家袖子,只见袖子内的气机一阵流转,然后下一刻那诡异竟然化作虚无。 看到袖子里的诡异消失,崔渔整个人不由的心头一慌。 连忙转身望去,果然就见那张面带祈求的面孔,再次出现在了不远处。 甚至于位置、姿态都没有变过。 “人无心能活否?”对方依旧是问了句。 崔渔吸了一口气:“为什么?为什么缚龙锁困不住他?” “他是一段法则,根本就不是生物。是法界内一段混乱的法则扭曲而成的怪物!”心猿无奈的摇了摇头。 “现在怎么办?”崔渔绞尽脑汁。 回答能活不行! 回答不能活也不行。 现在唯一不知道结果的唯有沉默。 但通过前两次来看,只怕也不是什么好的下场,自己依旧难逃毒手。 “为今之计,只能拼死一搏了。”崔渔眯起眼睛:“或许我可以利用起死回生之术骗过他。 ps:春节还要码字,求个订阅各位大老们,救救孩子,太辛苦了,过年都不休息。 第两百二十章 五千吨TNT,可敌尊神否? 崔渔看着眼前的诡异,目光中充满了严肃。 这鬼地方太恐怖了,而偏偏自己又被对方盯上了,他能怎么办? 除了施展欺骗之术,诈骗过去之外,再无办法! 崔渔想到了起死回生。 “你可想好了,千万别将自己给坑死。”心猿有些不确定,他总觉得崔渔的办法有些冒险。 崔渔闻言笑了笑,下一刻甘霖术施展,无数的甘霖向着定海神珠内灌注,然后顺着定海神珠流入了口中。 “想要消灭对方,还需要借助对方的力量。”崔渔看着眼前的诡异,默默的等候时间流逝。 “人无心能活否?” “人无心能活否?” “人无心能活否?” “……” 眼前的诡异不断追问,声音也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暴虐。 “你不说话,那就是代表你默认了!你默认了无心不能活!我恨你!” 鬼怪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在绝望中死去,下一刻身躯长出红色毛发,变得逐渐透明,勐然向着崔渔撞了过来,就要穿体而过。 “世界!是世界的气息!你的身上竟然有世界的气息,你的身上竟然有世界!你竟然开辟了一方世界。”诡异一头扎入崔渔身躯内,一把攥住了崔渔心脏,正要将崔渔的心脏拔出来,可是忽然感受到崔渔体内的世界气息后,整个身躯不由的动作顿住,然后目光变得狂热起来:“获得世界,我就能在世界内涅盘重生,我就可以获得世界内的大造化。” 下一刻诡异放弃了崔渔,竟然出现在了崔渔的世界内。 崔渔想要准备的假死手段没有用上。 而此时金手指的声音终于回荡在耳边: 【发现诡异之力,请问是否篡夺?】 【篡夺之后,你将获得‘藏心术’。】 【藏心术:昔年混沌之中有一诡异‘无心诡’,修得奇异秘术,将自己的心脏藏于某地。只要心脏不死,就没有人能杀的死他。】 【注1:将心脏从身躯内分离出来,心脏不灭,你将不死。只要对手找不到你的心脏,就很难将你杀死。】 【注2:肉身不死,但却可以毁灭。请保存好自己的肉身,千万不要毁灭。一旦肉身被毁灭,心脏将会涅盘,重新诞生你的身躯,但你的生命将会折损一半。】 【注3:肉身千万不要被镇压,一旦肉身被镇压,你将会在漫长的岁月中活活老死。】 【注5:请保护好你的心脏。施展藏心术后,心脏就是你的致命破绽,一旦心脏遭受致命打击,你也会殒命,再无复活的机会。】 【代价:生命折损。每次施展心脏涅盘,将会寿命对半折损。代价不可豁免!】 “藏心术?”崔渔一愣,感受着体内诡异留下的力量波动,想不到竟然还有这种收获。 只要心脏不毁灭,对方就杀不死自己? 这是什么逆天神通?简直是没谁了! 自己现在也算是终于有了保命的手段了吗? “篡夺!给我立即篡夺!” 崔渔连忙开口,生怕说的晚了,这体内的诡异之力就消散掉一样。 伴随着崔渔的话语落下,崔渔体内无心鬼留下来的诡异之力被抽取,然后崔渔脑子里多了一道信息流,同时自家的心脏似乎也发生了某种奇妙变化,一股玄妙的气流翻滚着进入了心脏内。 “我的心脏似乎变得不同了。”崔渔抚摸着自家心口,下一刻手掌伸出,自家的心脏竟然凭空被其从心腔内掏了出来。 心脏上散发着一片红光,内有一缕紫色气流维持心脏的生机。 整个心脏犹如琉璃,亦或者像是晶莹剔透的水晶,看起来甚是神妙。 崔渔抚摸着心脏,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藏心术!好一个藏心术!只要我的身躯不被人挫骨扬灰,就没有人能杀的死我。” 这才是崔渔心目中的保命神通。 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然后看着心脏:“该将此宝藏在哪里呢?” “当然是藏在法界内。要是藏在法界内,阳世的人谁能找到你的踪迹?而且你的法界足够隐蔽。你还可以将心脏藏在建木内,用建木的长生之气,温养你的身躯。”心猿在崔渔脚边,眼巴巴的看着那不断跳动的琉璃心脏,目光中露出一抹羡慕:“崔渔,你现在可是赚大发了。” 崔渔看向自家法界,却见无心鬼此时站在世界内疯狂大笑,陷入了癫狂状态。 崔渔念转,将藏心术藏在了自家的定海神珠内的空间内,然后身形一闪来到了小世界内。 “小子,你倒是好大的造化,竟然能在混沌内开辟世界,而且还是如此完美的小世界。”无心鬼见到崔渔踏足小世界,目光里露出一抹狂热。 “你的小世界,以后属于我了。”无心鬼声音中充满了喜悦。 他虽然灵智并不全,但本能却依旧叫他出手,想要夺了崔渔的小世界。 “无心鬼!”崔渔看向眼前鬼怪,脑子里思索解决对方的办法。 他的神通很难奈何得了对方。 “小子,将你的身躯给我!将你的心脏给我,我将继承你的身躯,继承你的一切。” “无心能活否?无心能活否?”藏心鬼又一次开始发动规则,崔渔此时伴随着心脏跳动,竟然能感受到,冥冥中一股奇妙的力量降临,缠绕在了自己的身上。 “还来问我?”崔渔笑了,笑的很得意:“问你老母啊!” “人无心能活否?人无心能活否?”无心鬼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目光扭曲充满了火热。 “人无心当然不能活!”崔渔答了句。 这回无心鬼没有废话,迫不及待的一步迈出,又一次冲入了崔渔体内。 他要夺取崔渔的心脏,只要活得崔渔的心脏,他就能获得崔渔的一切,包括崔渔的小世界、他的神通、命格、一切法宝神通。 无心鬼才刚刚进入崔渔体内,金手指已经发生反应,清脆的声音犹如天籁: 【发现诡异之力入侵,请问是否篡夺?】 【篡夺之后,你将获得神血。】 【篡夺之后,你将获得‘无心能活’妙法。】 【只要你画出一道符箓,烧成灰并酒水吞服,便可获得诡异之力。只要向北走三十里,询问别人,‘无心能活否’。若对方回答能活,你便可成为不用心脏而活的诡异。若对方回答‘不能’,你将立毙当场。】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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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个诡异,说强大那是真的强大,强大到没边。只要不破了对方的规则,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弄不死对方。可要是说脆弱,那也是真的脆弱,只要找到对方破绽,就算一个凡夫俗子,都能将其吞噬斩杀。”心猿在崔渔耳边滴滴咕咕的道:“这些东西太过于极端!要么是极端的强大,要么就是极端的脆弱。” 崔渔闻言沉默不语,看着眼前无心鬼体内升起的火焰,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无心鬼强大吗? 吓得唐周都不敢对峙! 心魔真君的化身毫无反抗之力,就被无心鬼给吞噬。 但要是说无心鬼的真正力量? 搬山倒海没有,拿星摘月也没有,甚至于连神通都没有。 但想要找到没有心脏的人来克制他,也是异想天开,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没有心脏的生灵。 凡开窍众生,必定有心脏。 心脏是修行的重中之重的所在。 崔渔眯起眼睛,抬起头看向无心鬼,却见无心鬼犹如坠入水中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人无心能活否?” “不能活。”崔渔澹澹的道。 “心脏给我!心脏给我!”无心鬼一声咆孝,勐然又一次化作了诡异,冲入了崔渔的身躯内,想要将崔渔的心脏找出来。 却见崔渔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不断变换位置,可是那无心鬼终究是不得不面带绝望的从崔渔后背钻出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不可能的!你怎么会没有心脏!你既然是人,怎么会没有心脏!” “求求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没有心脏?”无心鬼的火焰已经将腿烧成了虚无,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眼神中满是憋屈、不甘。 他虽然仅仅只是一个诡异,但却依旧不甘心从天地间消失。 只要继续活下去,他未必没有机会诞生全部法则,补全自家灵智,成为享受众生香火的存在。 崔渔笑了笑,一双眼睛看着无心鬼,却没有说话。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凭什么你们这些弱小的生灵可以一诞生下来就天生享有十二万九千六百窍穴,天生百脉贯通,一生下来就可以修行。我们却要在无尽的黑暗中苦苦挣扎,苦苦煎熬!”无心鬼声音中满是悲愤: “我不甘心!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垫背!我要告诉整个混沌的诡异,有小世界诞生了!有新的世界诞生了!新的机会到了。” 无心鬼一声咆孝,下一刻整个身躯炸开,化作一道无形波浪,刹那间穿过小世界,向着整个混沌扩散了去:“不死不休!不死不休!混沌中的无数诡异,将会与你不死不休!” 无心鬼死了,但是无心鬼的声音却在天地间回荡。 “快,收了建木!赶紧返回阳世!”心猿此时骇然变色:“关闭小世界与你的阳世所在的通道!关闭一切因果通道。” 崔渔闻言眉头一皱,然后二话不说,手掌一伸建木竟然自动连根拔起,腾飞而起落在了崔渔的手中。 然后崔渔拿住建木,一步迈出精神印记已经回到了阳世之中。 就在崔渔刚刚出现在阳世内,小世界外忽然多出了一道庞大的身形。 第两百二十一章 熔炼因果 “小世界?” 崔渔才刚刚返回昆仑世界的云雾大阵内,留在小世界内的精神印记就见小世界外忽然混沌气流翻滚,万里混沌气流沸腾,然后一道朦朦胧胧的影子,出现在了小世界前。 混沌之中,没有大小、高低、左右、前后、快慢之分,混沌本来就没有秩序,那人影所过之处,混沌气流竟然被定住,似乎化作了规则的秩序。 一种难以言述的规则降临,将那无序的混沌同化逆转,化作了有序之物。 “混沌之中竟然有小世界诞生,而且还是刚刚诞生的小世界?”人影站在小世界前,一双眼睛盯着小世界:“世界之主何在?” “那是什么?”崔渔看着混沌朦胧的人影,眼神中露出一抹季动。 “那是修士。” 心猿道。 “修士?”崔渔一愣,他还以为心猿会说那是来自于混沌的诡异。 “不错,就是修士。只是不知道是何方修士,但对方能将自己化作法界的一份子,肉身法则化进入法界内,必定不是无名之辈。必定是天下间有数的高手。”心猿挠了挠头:“大周世界太大,数万年过去,谁知道有多少老不死的藏在水下,谁能知道大周有多少高手?就算是周天子有封神榜,也根本就无法察觉。” “混沌之中还会有别的世界吗?”崔渔问了句。 “当然不会有。唯一法则听没听说过?”心猿笑眯眯的道。 “唯一法则?”崔渔不解。 “就是说,这世界上绝不会有两种相同的灵宝,混沌之中也绝不会诞生出两个世界。一个世界既然已经开辟,就绝不会有第二个世界诞生。”心猿挠着脑袋:“我吞噬了天魔的部分记忆,倒是了解到,在遥远的混沌时代,有一座混沌初开之时,诞生的完美世界,后来无量量劫降临,那完美世界在无量劫下变成了末法世界,整个世界能量耗尽逐渐死去,化作了一片混沌废墟。那个世界,也被这方世界太古修士称之为天界。那方世界蕴含着无数不可思议,蕴含着不可想象的人物,不可想象的强大,即便是陷入末法无量量劫,却依旧有无数修士想要飞升而去。只是后来那片死掉的世界已经天人五衰降临,五衰之气侵袭整个世界,然后飞升的通道就断了。” 崔渔闻言一愣‘天界?’。 “当然,根据化自在天魔的记忆,那片世界似乎也有人称之为‘洪荒’。”心猿道。 “洪荒!!!”崔渔失声惊呼。 “你听说过洪荒?”心猿狐疑的看着崔渔。 “没听说过。”崔渔连忙摇头否认。 “你这副样子,说你没听说过洪荒谁信啊!”心猿一双眼睛盯着崔渔:“不应该啊!你不应该听说过洪荒才对啊。” 崔渔想到了袖里乾坤! 想到了那一个个似是而非的名字。 “十万八千年前,此方世界忽然遭受重创,所有神灵、大能一夜之间尽数陨落。就算是没有陨落,也纷纷逃入法界之内。”心猿摇头晃脑:“谁也不晓得,十万八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似乎那一夜之间,整个世界的法则忽然颠倒更改,变得再也不适合那些远古生灵居住。” “要不是洪荒世界覆灭,这个世界也不会诞生。”心猿话语唏嘘,眼神中充满了追忆。 “洪荒废墟啊,也不知道无量量劫之后的洪荒废墟是什么样子。”崔渔忽然有些好奇:“那些圣人的灵宝,圣人的宝物还存在不存在。”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而且他觉得自己的心魔越来越怪,奇怪无比,简直是奇怪到了极点。 似乎是一个万事通,什么都知道一些。 “你说一个世界覆灭,才会有另外一个世界诞生,但我的世界为什么会开辟出来?”崔渔有些怀疑心魔的话语,声音中充满了好奇。 “你的世界不过十米,只能算是世界种子。等到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里,那个时候才会生长到极限,受到世界的瓶颈桎梏。唯有打破世界间的法则约束,才能真正突破十万里界限,诞生出无尽虚空,化作一个世界。”心猿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崔渔闻言无语,原来自家的世界虽然开辟出来了,但还算不得真正的世界。 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里,已经相当于四五个地球了。 地球的直径也不过才一万公里多一点。 换算下来能有五个地球大小。 五个地球,确实称得上是小世界了。 “洪荒世界吗?与这个世界有什么关系?”崔渔心中无数念头闪烁,他总觉得十万八千年前的劫数,必然与洪荒世界有关。 尤其是那熟悉的神通,熟悉的宝物! 比如说崔渔的袖里乾坤! 崔渔脑子里念头闪烁,此时小世界外,混沌之气缭绕的人影在咆孝: “老祖罗,小世界主人在否?” “小世界的主人在不在?你要是不在,可休要怪我无礼了。” 说完话一只手掌伸出,那手掌恐怖狰狞,竟然是一根根长满了鳞片的指甲,上面闪烁着奇妙的符文,竟然一指点破了世界屏障。 不错,世界屏障竟然被一根手指,就像是戳破保鲜膜一样戳破。 下一刻一道黑色的气息透过薄膜,向着小世界内降临。 “他要夺舍你的小世界,夺舍你的小世界控制权。”心魔看到这一幕顿时惊慌了:“阻止他!快阻止他!宁肯破灭世界,也绝不能叫他夺舍了你的世界权柄。否则他会顺着世界联系,直接降临到你的真身上,夺舍了你的真身。” “如何阻止?”崔渔有些焦急,看着那气机逐渐侵袭的气流,小世界笼罩了一层灰暗色,一时间心急如焚。 “沟通世界!你是世界的开辟者,也是世界的掌控者。沟通世界,你就会获得世界的权限,获得小世界之力的加持。获得世界之主的神通!”心猿连忙催促,同时在一旁酸熘熘的道:“他娘的,本来老子想要以后慢慢沟通世界,先你一步获得小世界的权柄,可谁知竟然被这魔神打破了计划。” 崔渔闻言不语,下一刻身形一闪,精神直接出现在了小世界内。 那小世界内肆意侵袭、弥漫的气流,那黑色气机过处,竟然不断篡改小世界法则,打下自己的烙印。 崔渔见此目光冰冷:“想要夺取我的世界?真真是异想天开。” 下一刻崔渔精神印记消散,融入世界之内,然后整个人的精神印记似乎加入了世界的运转中,崔渔整个人的精神印记与世界融为一体。 此时化身世界,崔渔清晰的看到,有一股黑色的气流在侵袭世界权柄,蚕食世界法则。那黑色气流过处,自己就对眼前的世界失去了控制权。 一旦等黑色气流侵占了整个世界,到时候自己将会彻底失去这个世界。 “斩!” 就在此时崔渔忽然心有所感,世界之力汇聚,化作了一道透明的刀芒,划破虚空向对面黑色气流斩了过去。 刀芒过处,黑色气流一阵惨叫,犹如遭受重创。 “世界之主,你终于出现了。将你的世界给我,老祖我赐予你永生不死,赐予你万劫不灭的体魄,赐予你永恒的寿命。”那黑色气流暂时停止侵袭,对崔渔威逼利诱。 “你的小世界才刚刚诞生,我一根手指就可以覆灭,完全不是我的对手。只要你放弃这方世界,老祖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乃至于将你转化为混沌中的不灭规则,也未尝不可。”黑影极尽蛊惑之能。 “尚未请教阁下尊讳?”崔渔问了句,同时拖延时间,汇聚世界之力。 在和对方动手之前,他觉得自己应该先搞清楚对方的名字。 “老祖罗。也有人称呼老祖我为罗睺!”黑衣人影声音中充满了喋喋怪异,那声波带有一股迷惑性,不断向着崔渔侵袭,似乎要将崔渔的意志瓦解。 “交出世界的控制权,我将赐予你永生不灭!我将赐予你不灭的身躯,永恒的法则!”罗睺的声音里似乎有一种难以言述的魔力,叫人不由自主的为主相信,放下了心中的抵抗。 “臣服我!追随我!你将永生不死!”罗睺的声音化作一缕缕奇妙的力量,不是诡异之力,那是一种很柔和的力量,不断向着精神印记侵袭了去。 听闻那声音,崔渔不知为何,竟然精神一阵模湖,逐渐放弃了抵抗,竟然任凭那黑色雾气侵袭世界法则。 眼见着崔渔逐渐放弃抵抗,黑影冷冷一笑:“原来是个生瓜蛋子。我还以为是哪个老家伙在混沌中开辟的小世界,塑造出了世界的雏形。” 眼见着自家的迷魂音波逐渐侵袭崔渔的魂魄,崔渔的意志即将瓦解,化作自己的傀儡之时,就在此时崔渔魂魄内忽然一道恢弘浩荡的声音响起: “哼!哈!” 那崔渔开天辟地之时的哼哈二音,此时竟然在崔渔的精神印记最深处爆发出来,将迷迷湖湖的崔渔给惊醒。 “罗睺?”清醒过来的崔渔一愣,然后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眼前世界,看着被黑色雾气侵袭的世界,整个人惊的魂飞天外:“你这是什么手段!” 崔渔怕了。 他确实是怕了! 自家的金手指面对那声音,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要不是藏在灵魂深处的哼哈二音将其惊醒,只怕自己整个人就已经交代了。 “不可思议!简直是不可思议!” 尤其是罗睺那两个名字,只要后世看过小说的,就没有不知道的。 崔渔只问了一句,来不及再问,连忙施展神通,开天辟地二音施展,将对方迷惑自己的声音不断在灵魂深处内消解。 只见那音波过处,所有黑色雾气尽数在其灵魂深处扫荡一空。 “咦~”罗睺咦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诧异:“开天之音!你竟然掌握了开天辟地之权柄。借助这小世界发挥出来,倒也有几分威能,竟然能破了我的魔音。” 清除了体内的魔音,崔渔连忙汇聚世界之力,向着罗睺的黑雾斩了过去。 世界之力过处,黑色雾气侵袭的势态不由的一顿,竟然被黑色雾气击溃了去。 可惜,崔渔的小世界相对于那无穷无尽的黑色雾气来说,实在是太过于薄弱。 那黑色雾气才刚刚被击溃,就有更多的黑色雾气从世界外涌入了进来。 “小子,你莫要汇聚世界之力了。你的十米小世界,能汇聚多少世界之力?顶多出手三次,就会导致世界崩塌重新回归混沌。而你的三次世界之力的攻击,却连我的皮毛都伤不到。我现在与你争斗的,只不过是一口气罢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何不速速归降?此时献出世界,才是正理。小世界毁灭,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呵呵,小世界毁灭对我没有好处,但小世界被人夺去,我的下场会更惨!既然如此,倒不如拼个你死我活。我的小世界保存不下来,你也休想获得小世界。我宁可将它毁了,也绝不会给你的。” 崔渔的声音冰冷毒辣,手中的光芒又斩了出去:“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见到崔渔宁肯两败俱伤也绝不留余地,罗睺也是面色一变。 “世界之光就是麻烦。”罗睺看着崔渔斩来的光芒,黑色雾气迅速退去,下一刻直接出现在了世界外:“只要是世界之主存了同归于尽、玉石俱焚的心思,就没有人能夺取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既然是有主之物,在想夺取却是不能了。可惜,只能提前毁灭,夺取了其中的造化也算是补充一下本源。” 下一刻不等崔渔出手再汇聚世界之力,罗睺的一只手掌伸出,然后下一刻崔渔身前世界屏障犹如玻璃一般破碎,整个小世界竟然被对方一掌捏碎。 然后无数的绿色气流被那手掌抽调走。 天地间地水风火再起,世界之力在天地间紊乱穿梭,刹那间灌入了崔渔的精神印记内。 【发现诡异之力入侵,诡异之力名称:世界之力。】 【请问是否篡夺?】 ps:新年依旧不歇息,努力码字的小作者求个订阅哇,好你们了~唧~祝大家新年快乐。“再见少年拉满弓,不惧岁月不惧风。” 第两百二十二章 神魔之眼 崔渔感受着天地间流窜的世界之力,不断穿过自己的精神印记,而此时崔渔的精神印记似乎处于一种玄妙状态,任凭小世界内地水风火卷起,却仿佛将他无视了。 那罗睺的神通竟然无视了崔渔的存在。 亦或者说,是崔渔的精神印记无视了罗睺的神通,罗睺的神通穿过崔渔之后,竟然将崔渔的印记视作无物,直接穿了过去。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然后罗睺离去。 然后整个世界逐渐变得死寂,重新回归于混沌状态,而崔渔的精神印记似乎与混沌融为一体,陷入了一种极其独特的状态,似乎独立于世界之外。 天地朽而我不朽,天地灭了我不灭。 世界覆灭是什么样的? 在滴水风火之力的摧残下,时空、一切法则变得无序,重新回归了混沌状态。 世界覆灭是重归混沌。 而崔渔的精神印记伴随着世界之力的归墟,也融入了混沌之中。 “好奇怪的感觉。”崔渔若有所思。 他看到那罗睺得了世界造化,然后亲眼看着世界屏障破碎,融入了大混沌之后,方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发现诡异之力入侵,诡异之力为:混沌之气。】 【请问是否篡夺?】 崔渔没有动,而是难得的陷入了那种奇妙状态内。 此时心猿出现在了他的精神世界内:“可惜了,你的世界没有了。这般大的造化,简直是前所未有,太可惜了。” “不对劲啊,你的世界既然覆灭了,为何你的精神印记还在法界内没有回去?”心猿回过神来,看着处于奇特状态的崔渔精神印记,露出一抹诧异之色。 心猿眨巴着大眼睛,目光中满是迷茫之色。 崔渔摇了摇头,没有理会心猿,而是看向自家金手指:“篡夺。” 【叮,篡夺成功。恭喜你,篡夺成功,你将获得一片混沌虚空。】 【混沌虚空大小:十米。】 【注1:此虚空属于山河元胎开辟的世界破碎后融入混沌内,你的精神印记也随之融入混沌内后诞生的奇妙反应。】 【注2:你可以掌握这十米虚空内的混沌法则。】 【代价:你将会受到大混沌的波及。大混沌若是有劫数,你必然会遭受波及。】 【此代价涉及到混沌法则,无法豁免。】 崔渔愣住,只觉得自家精神印记一阵波动,竟然化作了一种莫名状态,融入了眼前的十米虚空内。 这十米混沌虚空内的一切法则,一切混乱的秩序演变,他似乎都能干预。 就好像,他成为了这十米虚空的主宰。 他就是这十米虚空内的至高神灵。 掌握混沌中的十米虚空,那也已经是了不得的本事。 要是能想办法将整个神通强大,不断的去吞噬混沌融合混沌,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将自己在混沌中的领地逐渐扩大了呢? 崔渔的精神印记在混沌中显化,然后伸出手抚摸着眼前的混沌虚空,外界混沌错乱法则翻滚,可是崔渔为中心的十米混沌法则此时竟然停止了流转,整个世界都好像是陷入了静止状态一样。 崔渔抚摸着眼前虚无,伸出手去触碰眼前混沌,混沌之气从他的指尖熘走,但是崔渔却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忽然间脑海中一道念头闪烁:“我既然掌握了十米混沌,那能不能重新开天辟地?” “当然可以重新开天辟地,这十米混沌虚空就是你的领地,开天辟地还不是你念动之间?对于你来说,这十里虚空和山河元胎并无区别。而且因为你执掌了混沌虚空,虚空可并非是一成不变的,你还能转移虚空的坐标,你走到哪里,混沌虚空也会随之跟在哪里。要是混沌虚空能投射人间界,没准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心猿笑眯眯的从崔渔脚下钻出来。 崔渔没有言语,只是略作沉默,正要施展开天辟地的法门时,忽然脑子里又一次响起了声音: 【发现诡异之力入侵,诡异之力名称:世界之力。】 【请问是否篡夺?】 崔渔一愣,他倒是忘记了,自家精神世界内还有世界乱流的气息呢。 “世界之力不知道篡夺之后,会有什么造化。”崔渔心中闪烁过一道念头。 下一刻崔渔心中暗自道:“篡夺。” 伴随着崔渔话语落下,只见冥冥中金手指之力划过,然后一道信息灌入崔渔体内: 【篡夺成功,你将获得逆天级神通:天意如刀。】 【注1:以世界法则交织,组成冥冥之中的天意之刀。天意如刀共有三重:第一重小世界。第二重大世界。第三重:大千世界。】 【注2:想要施展此神通,需要有自己的世界。】 【注3:施展此神通,将会抽取世界本源,影响世界进化,乃至于导致世界陨灭降级,请谨慎施展,免得为世界来带不可弥补的伤害。】 【注4:代价:因为有独一无二性,施展此神通,将会获得大千世界反噬,引来劫数降临,谨慎施展。代价:不可豁免。】 崔渔看着眼前的信息,整个人不由的愣住:天意如刀? 这神通竟然以天地间的法则交织为主,衍生出不可思议的力量。 “我要是能开辟世界,不知道天意如刀能具备何种力量。”崔渔怦然心动。 这神通看起来就不凡。 “崔渔,你醒醒啊,你在想什么?”就在崔渔陷入沉思,琢磨天意如刀的时候,心猿将崔渔给叫醒。 “你说什么?”崔渔一愣。 “我说你走神什么?”心猿看着崔渔呆呆的模样,好奇的问了句。 崔渔没有说天意如刀的事情,而是转头看向混沌虚空:“你说,我要是再开辟世界,将魔神再引来该怎么办?” “混沌广博无比,而且没有上下时空、左右的分别,想要碰到魔神实在是不易。而且你现在执掌混沌虚空,虽然只有十米,但却也是合道混沌的力量。虚空虽然只有十米,但混沌没有时空及大小。十米虚空可以是无限大,也可以是无限小。你开辟的小世界不过是十几米,你直接藏在那虚空中不就成了?”心猿似乎是在看傻子。 崔渔一愣:“是啊!没有时空,自然也就没有过去未来,也就没有大小。十丈混沌虚空,可以是无穷大,也可以是无穷小。我开辟出一方世界之后,直接将其藏入十丈虚空内,到时候谁能找到?” 只是崔渔很快又回过神来:“你说的有悖论,十丈虚空既然无限大又无限小,那我的十丈是怎么得出来的?” 心猿一愣。 思索片刻后才道:“你傻啊!混沌本来就是没有逻辑、没有因果的世界,有悖论怎么了?这里又不是秩序世界,有悖论不是很正常吗?混沌本来就是矛盾无限,充满了矛盾的地方。” 崔渔挠了挠头:“全都是你一家之言,我又如何得之?” 下一刻崔渔回归现实世界,出现在了昆仑山的迷雾内,抬起头看向法界,在其头顶三尺法界之地,有十丈混沌虚空为其掌握。 “我知道了,所谓的十丈,是以大世界为标准。我头顶上空的十丈,就是我掌握的虚空。而相对于混沌来说,十丈虚空就是无限大,也是无限小。”崔渔若有所思。 然后崔渔想到了自家的心脏:“该怎么将心脏送入混沌内呢?” 法界与阳世隔着一重无形屏障,就算此地是昆仑世界,是法界与现实世界重叠的坐标,但崔渔心中却恍然:法界是混沌的一部分,而混沌却不是法界。法界是与现实世界重叠的不可思议世界,也可以称之为平行世界。而混沌却将其全部都包含其中。 “你想要将心脏送入混沌内?”心猿似乎看出了崔渔的心思。 “不错,我就是想要将心脏送入混沌内,利用混沌将心脏藏起来,到时候谁还能杀得掉我?”崔渔也不掩饰自己的目标。 “你的心脏只是凡物,而不是先天灵宝一类,本身就是天地间的法则所化,可以轻轻松松传入混沌内。”心猿若有所思。 “除非是开天辟地。”心猿看向崔渔。 “开天辟地?” 崔渔诧异的看向心猿,不知道开天辟地如何将心脏送入混沌。 要是定海珠一类的先天宝物,自然而然可以轻轻松松的送入混沌内,可崔渔的心脏却不是法则所化。那对于先天灵宝来说不存在的屏障,对于崔渔的心脏却是不可逾越的沟壑。 “这里是哪里?”心猿问了句。 “昆仑。”崔渔想都不想,直接回答。 “错了,那个说这里是昆仑?这里是法界与现实世界重叠所在。你要是开辟世界,你开辟的世界会不会也可以与此地的世界重叠?”心猿眨巴着大眼睛。 崔渔一愣。 貌似心猿说的也很有道理啊? 并不是胡说八道。 这里既然是一个世界重叠交织之地,那自己开辟出的世界,会不会也与之重叠交织? “找个安全地方,我要再开天地。” 崔渔怦然心动,他似乎快要修成不死身了! 只要将心脏藏起来,肉身就可以不死,在凭借自己的肉白骨神通,是不是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另类的不灭了? 想到这里,崔渔的一颗心怦然心动,脑子里无数的思绪流转,有些迫不及待的开辟小世界。 看了一眼迷雾后,崔渔略作沉思,反正是不辨东西南北,直接一头扎了过去。 同时崔渔心中也在暗自感慨法界之诡异,心魔真君那么强的大魔头,竟然被直接给斩了,死的莫名其妙。 “你别大意,心魔真君虽然死了,但还是会复活的。心魔真君只是某个人的心魔而已!”心猿在崔渔的耳边絮絮叨叨的道。 “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崔渔不解。 “因为吴广体内,也同样有心魔真君的一尊分身。心魔真君根本就不是外界传说中的那样,修炼某种诡异秘术,将自己给修炼成了心魔。而是他本来就只是某一位大人物的心魔,只要那位大人物不死,他的心魔虽然眼下被斩灭,但要不了多久还是会重新诞生出来的。”心猿道。 崔渔闻言毛骨悚然:“谁的心魔?竟然有如此不可思议的力量?” “不知道,不过对方中了我的手段,日后必然也会被紧箍咒束缚制约。说来那无心鬼反倒是帮了你大忙,那心魔真君被斩杀,心魔本源将会重新回到那位大人物的精神世界,而我的化身种子也会随之回归。”心猿的目光中露出一抹冷笑:“不管是谁,一旦沾上了你的紧箍咒,日后都只是一个好大儿。还有那唐周,我已经融入了他在大虞国所有分身。此次唐周来到两界山,将附近的八个国度内的分身都抽掉了过来,尽数融为一体,却是给了我机会。出去后只要耐心等待,总有一日可以污染唐周的所有肉身。” 崔渔看向心猿,他觉得心猿的存在太有意义了! “南华老道的那块玉板是个了不得的宝物啊。”崔渔心中滴滴咕咕,总觉得自家心猿似乎不太正常,似乎是有什么别的奇怪东西混了进去。 昆仑山巅 最深处 一座最高大的山峰上 琼楼玉宇,廊腰缦回。 此时山间一滴滴红色的血液在不断滴滴答答的流淌。 一袭红衣的血魔神站在大殿外,看着那就算是历经千古,依旧神光流转的大殿,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 “西王母不愧是远古最强大的神灵之一,留下的神圣之光依旧克制我。”红衣人影悠悠一叹,目光中充满了严肃:“想要破开昆仑大典,吞噬魔主蚩尤的造化,还要依靠那些外人助我一臂之力才行。” 转过身去,看向无穷无尽的云海,三千里云海外血光滔天,已经尽数被澹澹的红光所笼罩。 “想要恢复巅峰之力,需要重开阿修罗界,再次重新开辟血海。区区一个昆仑洞天的生灵血脉,实在是太过于稀少。真的是怀念我记忆中的血海,血海不枯魔神不死。”血魔神悠悠一叹:“可惜了。” 第两百二十三章 因果修正 血魔神的眼神中充满了回忆。 “记得在无尽岁月之前,我叫什么来着?似乎有人叫我什么河?血河?还是什么河来着。我记得我还有两把无上神器,可是神器是什么样子,已经记不得了。我记忆中那无穷无尽的血海干枯之后,那两把神剑似乎也失去了下落。” 血魔神眼神中露出一抹追忆:“后来来到这个世界,历经无数险阻重生。可惜,重生后保留下来的记忆太少了。只记得一些记忆片段。” 一边说着,满山血红色尽数向着血魔神汇聚,血魔神犹如无底洞般,所有的血液都被吸纳的干干净净,在其背后法界似乎若有若无的扭曲,好像是有一条血河在孕育。 待到漫天血海消失无踪,血魔神化作了一块石头,静悄悄的立在昆仑山门前。 且说迷雾之中,崔渔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脚步顿住。 “这迷雾还不知道有多远,开天辟地索性用不了多少时间,倒不如直接在这里开辟一方乾坤世界。”崔渔看向死寂的迷雾: “不知这世界内还有什么恐怖的存在,万一招惹上死掉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心猿看着崔渔。 “就地开天。我有过一次开天辟地的经验,开天辟地对我来说并不难。”崔渔看向心猿:“快则日,慢则七八日,必定开天辟地成功。心魔真君那等诡异的存在,都被人给害死,更何况是我?” “说的有道理。”心猿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开天辟地。” 崔渔说做就做,直接在迷雾内寻了一处山凹内,然后口中喷出无穷云雾,只见迷雾过处虚空梦幻颠倒,将崔渔团团包裹住。 崔渔也不废话,手中掐了印诀,下一刻印诀变换不定,崔渔直接施展神通手段,三十六滴神血燃烧,神力尽数释放出去,哼哈二音在冥冥之中迸射而出。 “哼!” “哈!” 崔渔大音若兮,浩浩荡荡的声音透过精神印记,直接在十丈混沌虚空炸开。 音波过处,散乱的秩序定住。 只是崔渔看着被定住的虚空,不由的眉头皱起。 “三十厘米?” 三十六滴神血催动的哼哈二音,竟然只能定住三十六厘米的虚空? “上次借助山河元胎,不是开辟出十米大小的世界了吗?”崔渔眉头一皱。 随即回想起,自己上次开辟出十米大小的世界,完全是因为莫名降临的诡异之力,给自己提供了无数的神血,相助自己一臂之力。 心中想着,三十六个呼吸已经过去,崔渔体内又多了三十六滴神血。 “尸祖是个大好人啊!”崔渔一声感慨,又一次施展神通。 ‘哼’ ‘哈’ 第二波哼哈二音过处,三十六厘米混沌为之碎裂开来。 无数混乱的法则在哼哈二音下粉碎,在共振下化作了地水风火之力。 清者上升,浊者下降。 阴阳二气衍生,崔渔竟然在那阴阳二气内,感受到了阴阳图的气息。 此时的阴阳图已经彻底化作了阴阳二气,在崔渔的小世界流转徘回。 女魃在崔渔后背看到这一幕,不由的心中惊叹:“好造化!好造化!” “只是他的实力太弱,想要开天辟地还是差了些。上次他能开天辟地,还全赖我相助呢。”女魃感受着崔渔体内不断消失的神力,三十六滴神血的数量就想开辟出一个小天地,简直是痴人说梦:“能开辟出一个五十厘米的小天地就不错了。” 话语落下,女魃勐然抱住崔渔的后背:“正要借助他的身躯,相助我化解尸祖的侵袭。” 【发现诡异之力入侵,请问是否篡夺?】 【篡夺之后,你将获得神血一千五百滴。】 正在开天辟地的崔渔,看到那三十六厘米的小天地时,心中正在有些懊恼,忽然耳畔传来金手指的声音,叫崔渔一愣:“来的这么巧?”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当真是需要啥就来啥! 浩浩荡荡的神力宣泄开来,在崔渔整个人的身躯内炸开,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精光,然后不敢耽搁,生怕被神力撑爆开,‘哼哈’二音浩浩荡荡化作了一个个朦胧的字体,自崔渔喉咙内迸发而出,顺着冥冥中的精神印记,在身前三十厘米的小世界雏形炸开。 小世界内,本来正在形成的地水风火、阴阳秩序瞬间坍塌,在那股强大的力量冲下,刹那间化作了十米大小的空间。 不多不少,不大不小,依旧是十米。 “哼” “哈” 崔渔施展神通,哼哈二音迸射,不断在混沌内宣泄开来,说过之处一切无序法则化作了虚无,混沌在哼哈二音频率震动下共振,然后勐然炸裂开来。 新的地水风火之力席卷,崔渔面色严肃的看着眼前混沌虚空,就见风火地水之力在哼哈二音的共振频率下竟然凝结,化作了实体。 清者上升为天,浊者下降为地。 阴阳二气在虚空中盘旋交织,化作了一幅阴阳图卷,沉入了大地之中。 然后就是清浊之气分离的过程。 就像是浑浊的汤水,沉淀在向着瓶底落下。 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伴随着清浊之气不断沉积,一些细小的凹凸形成,世界胎膜也在悄无声息间交织。 而在此时,崔渔周身扭曲,竟然出现了一方世界。 一方新的世界! 那是崔渔开辟的世界。 世界只有十米,此时通过法界降临而下,降临于昆仑山的地界。 “成功了,你的小世界开辟成功,果然从法界降临了下来。”心猿瞪着降临下来的小世界,看着那清浊之力流转的气机,惊的连连后退,退到了崔渔的脚下,然后直接钻入了崔渔的袖子里。 崔渔拿出建木幼苗,只见建木幼苗竟然无视地水风火之力,直接直接落入那新生的天地之中。 以先天之气为养料,根须又一次开始生长,呼吸间遍布方圆十米的小世界。 “快将你的心脏藏起来。”心猿连忙崔渔。 崔渔手掌插入胸膛,然后下一刻就见一颗闪烁着五彩光芒的心脏被掏出,然后崔渔手掌穿过清浊之气,进入了小世界内。 然后就见建木幼苗一阵扭曲,竟然在身躯上开了一个洞,然后将崔渔的心脏吞了进去。 建木扭曲,所有痕迹消失无踪。 “隐!”崔渔手指一伸,眼前虚空扭曲,就见整个小世界混沌之气弥漫,被那十丈混沌吞噬掉,消失在了十丈混沌深处,再也不见了踪迹。 “混沌虽然是十丈,但却无限大无限小,就算那罗睺在出现,也休想察觉到我的小世界。”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轻松: “从今日起,爷也有了浪的资本。只要不是将我挫骨扬灰,给我保留施展肉白骨的能力,爷就是不灭的。没有人能杀的死我。” 崔渔声音中充满了得意,然后一双眼睛看向混沌内小世界,小世界内诞生的世界胎膜,就见那建木枝桠生长,一根枝桠竟然没入虚空,消失不见了踪迹。 似乎连入了未知之地。 崔渔眯起眼睛,双手插在袖子里,仔细的看着建木枝桠伸出去的方向,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建木可以汲取混沌的力量用来滋补小世界,而建木的枝桠也会无视时空距离,深入混沌之中。你要是有机缘,没准那建木的枝桠还能伸入传说中的太古洪荒废墟之中,到时候你或许能有机会飞升了去。”心猿看着崔渔。 崔渔不语,他在感受天意如刀,感受法则的力量。 “小世界的力量太弱小,天意如刀只能在法界内稍微凝聚,根本就没有穿越法界降临物质界的力量。”崔渔摇了摇头。 天意如刀这个神通虽然厉害,但是十米世界凝聚出的法则,只怕那些能塑造次元空间、搬山倒海的存在都能轻易覆灭。 法界与现实世界隔着两层世界屏障,根本就不是他能穿梭过来的。 除非是小世界强大到一定程度,可以利用法则交织出规则之刀降临此方世界。 “但是我好像有了可以干涉法界的力量。”崔渔若有所思。 天意如刀貌似可以干涉法界了! 虽然不能穿越两界屏障降临物质界,但却可以在法界内流转,在自己掌握的十丈虚空内游走。 “太弱了!这天意如刀发挥出的力量,也就是武道一重天的力量!”崔渔不断暗中推算,最终心里下定结论。 小世界的存在是保他一命,而不是用来争斗。 “倒是阴阳图,似乎衍生出了奇妙变化。与袖里乾坤结合起来,能发挥出一点不可思议的作用。”崔渔感受着小世界内传来的信息,一时间无数信息在脑海中流转而过,但崔渔却没有多想,而是缓缓站起身。 建木内似乎有一丝丝奇妙力量,能顺着虚空降临而下,无视两界屏障落入崔渔的体内,此时崔渔武道修为开始突破,心脏在那建木的滋润下居然瞬间祭炼完成,崔渔的力量突破至四万斤! 四万斤的力量,算不上太强,但也绝对不算太弱。 这个世界有些类似于封神世界,武道的力量是争斗的主力,神通与法宝,起到压轴、一锤定乾坤的作用。 武道修行,到了第三境界武道天人,就已经是武道终点。 第四境界武道法相,如练气士一般,力量不会再增长半点,而是向着武道神通的境界迸发。 什么是武道神通? 就是有武入道,领悟神通之力。 修行到了此境界,肉身之力到了极限,十二万九千六百斤,不会再增长一斤。 只是武道修行肉身,以肉身之力去感悟天地法则,武道神通领悟起来更容易而已。 因为人天生就是先天道体,五脏六腑强大,神魂、三魂七魄也会强大,领悟神通之力自然也就越容易。 而且修士斗法,往往会有神通之力被克制的情况,这种情况下肉身的战斗就颇为重要。 再强大的高手,体内神血也有耗尽的时候,所以武道筑基殊为重要,乃至于可以相助武道修士快速领悟神通之力,领悟那筑基的神通。 “恭喜啊!”心猿凑上前来,觉得自己在崔渔的手中,似乎是越来越翻不过去了。 “也恭喜你。”崔渔看着心猿,露出一抹笑容。 心猿撇了撇嘴:“我有什么喜事?反倒是你,值得贺喜。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破开这云雾大阵,然后提前进入昆仑山,获得西王母的造化。” “你确定这里有蟠桃树?还有西王母留下的神器?”崔渔看着他。 “你这不是废话,当时那空间裂缝我亲眼所见。不过……”心猿说到这里,一双大眼睛看着崔渔,略作犹豫道:“这昆仑洞天内,却有一尊大恐怖,那是一尊活着的强者。那人屠灭了昆仑世界的无数众生,我怕你有些应付不来。” 看到崔渔这般大的潜力,心猿终究是个有良心的,不忍摧残。 “就是那日从虚空中滴落的血液,其实都是那魔神的手段。”心猿连忙解释。 崔渔面色一变,看着心猿,那目光似乎要杀死人:“我的紧箍咒是不是很久没有施展了?” “你现在有藏心术,未必不能搏一搏。昆仑山上有西王母留下来的禁制,那禁制专门克制那魔神,我料定那魔神还没有进入。那可是西王母留下的神器!你要是能获得,日后再也不缺少造化使用了。”心猿一双眼睛看着崔渔。 崔渔闻言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只将其看的嵴背发麻,才悠悠一叹:“你能带我去昆仑山吗?” “能!”心猿道:“本来我也走不出这迷阵,但是你的小世界居高临下,就给了我机会。我可以透过你的小世界,穿过迷雾大阵,冥冥中指引方向。” “那还不赶紧带路。”崔渔踢了心猿一脚:“狗东西,老子现在没有了选择余地,你才来坑我。我跟你讲,这一路上你带路,你打前锋。” “好好好,我打前锋!我打前锋!”心猿自知理亏,连忙认怂。 第两百二十四章 爹!!! 心猿鬼鬼祟祟的在前面走,时不时的转过身来回报,崔渔谨慎的跟在心猿后面,但心中对于心猿这狗东西的鬼话,却也不敢全部相信。 信你个鬼! 心猿这狗东西不至于将他给坑死,但落个半死还是没有问题的。 崔渔一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走着。 三千里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很快崔渔与心猿二人朦胧中,来到了一座凉亭上。 青崖翠柏,流水潺潺,山间云雾缭绕,好一片仙家圣地,只是唯一令人惋惜的是,此地没有生气。 一点生机都没有,透露着一股恐怖阴森的死气。 脚下台阶已经长满青苔,踩在脚下颇为湿滑,但好在如今崔渔武道修行已经到了第二重天,一身实算不上通天彻地,但身上的每一寸肌肉、每一寸皮肤,皆已经修炼至入微的状态,身躯的平衡修炼到不可思议,所以虽然台阶湿滑,但崔渔却稳如泰山,一步一步的来到了凉亭内。 凉亭内布满青苔,一片湿滑,崔渔看着眼前的青苔,然后目光一转,落在了凉亭的中央,在凉亭的中央,竖立着一座两米高的石碑。 与凉亭内青苔遍布不同,这石碑上竟然纤尘不染。 在石碑上,刻印着三个大字:“封剑石。” “这凉亭不对劲啊。”崔渔来到凉亭内,一双眼睛落在石碑上,不由的心头一跳,精神为之紧绷起来。 你道是为何? 整个凉亭内到处都是云雾长时间侵袭生长出来的青苔,唯有这石碑纤尘不染,不受水汽侵袭,岂能不叫人心惊胆颤? 看到石碑的那一刻,他已经察觉到了危机,然后二话不说就要穿过凉亭向山中奔去。 “嗡~” 崔渔才动作,忽然只听虚空中响起一道嗡鸣,下一刻崔渔只觉得胸口一痛,然后汨汨鲜血随之流淌而出。 中招了! 这是崔渔的第一个念头! 第二个念头是:“这攻击从哪里来?” 然后崔渔转过身,就见石碑此时流转着一抹奇特的光晕。 崔渔施展肉白骨,几个呼吸后恢复了身躯,一双眼睛呢悚然的盯着那石碑,然后倒退一步,眼睛死死的盯着石碑。 下一刻石碑金光迸射,崔渔只觉得胸口一痛,还不待其反应,那剑光已经又一次将其洞穿。 而且洞穿的还是他的心脏。 崔渔捂着心口,看着眼前石碑,目光里露出一抹好奇:“一块石碑能散发出攻击?而且还叫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崔渔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要知道自太古时代至今朝,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万年,可是竟然还有一块石碑保留攻击的能力,岂能不叫人惊讶? 【发现诡异之力入侵,诡异之力来源:剑气。】 【纯粹剑气,没有法则碎片包含其中,无法篡夺。】 “纯粹剑气?没有法则之力包含其中?”崔渔闻言不由的一愣。 没有法则之力的剑气,竟然这么厉害? 肉白骨神通施展,崔渔眸子里露出一抹严肃,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身前的石碑:“心猿,你是不是又坑我?” 多亏了他心脏已经藏起来,否则事情麻烦大了。 只怕先前那两下子,就已经被对方给捅死了。 崔渔看着封剑石,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然后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去。 可是伴随着崔渔每迈出一步,石碑内都会迸射出一道剑光,那剑光纯粹至极,速度奇快无比,就连崔渔催动神通的念头都不等升起,就已经洞穿了崔渔的身躯。 迈出一步,就是一道剑气纵横。迈出两步,那石碑内迸射出两道剑气。 当崔渔迈出第三步的时候,石碑内迸射出四道剑气。 当崔渔迈出第四步的时候,石碑内迸射出八道剑气。 完全是不讲道理呈几何级数的增长。 而且是完完全全最纯粹的剑气,纯粹到了极点,根本就不由崔渔反抗。 那剑气纯粹到极点,穿过身躯之后,竟然在伤口处留下剑气,不断阻止崔渔的伤口愈合。 “诛!”崔渔抚摸着伤口,感受着剑气内流转的意境,整个人不由的童孔一缩。 诛灭一切,不留半点生机的诛! 除了‘诛’之外,没有任何杂质。 当你看到伤口,感受到伤口的剑意之时,你就会自然而然的明悟了那剑意的纯粹。 十几道伤口洞穿了崔渔的胸膛,崔渔整个人面色严肃,这股剑气不强烈,但是其纯粹却胜过崔渔见到过的任何力量。 在这股力量之下,似乎天地万物,法则都能为之斩灭。 五脏六腑被洞穿,虽然要不了崔渔的命,但五脏六腑的伤势无法愈合,却也是大麻烦。 “这剑气实在是太过于纯粹,纯粹到已经超越了规则,凌驾于天地法则之上。实在是难以想象,世上竟然还有如此不可思议的剑气。宫南北师兄自诩为天下第一剑,要是能看到这块石碑,只怕一颗心也要遭受巨大的打击。”崔渔脚步站定,来到了凉亭边缘,却见凉亭的出口似乎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扭曲,通往山上的路径多了一层无形屏障,挡住了崔渔的去路。 崔渔眯起眼睛,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下一刻真水无相发动,却见虚空中凭空出现一道剑气,竟然将崔渔的真水无相给拦了下来。 “不可能?”崔渔愣住,这世上还有力量能拦截真水无相。 崔渔看着身上数十道的伤口,童孔微微眯起,每一道伤口都似乎插着千万把刀剑,似乎用小刀不断的来回拉动。 崔渔的肉白骨神通才刚刚施展,竟然又被那剑气破开。 “不祛除剑气,我就算是有起死回生的法门,怕也难以将其复原。”崔渔的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 可是遍观崔渔的神通,从三味真火到阴阳二气,乃至于指物化形,竟然无一神通手段能将那剑气化解。 “指物化形!”崔渔想要将剑气变成空气,可是崔渔的神通落在伤口的剑气上,只见那剑气竟然将崔渔的神通分割开,切碎成了无数的法则碎片。 崔渔又一次施展神通:“物质转化!” 他想要将那剑气转化为虚无,可是物质转化的神通才刚刚靠近,就已经被剑光切碎。 崔渔头皮发麻,难道自己要顶着这无数伤口,以后在天下间行走? 这些伤口不能愈合,那自己以后的武道怎么办呢? 自己以后的武道修行怎么办? 五脏六腑被剑气洞穿遭受重创,武道修行岂不是要废了? 昆仑不愧是上古神人的居所,区区一座小石台,不过是一封印的石碑,竟然也有如此不可思议的力量。 而且,血流如注,伤口内不断有血液流出,他就算是心脏不灭肉身不死,可也架不住这么流血啊? 这么流血,他以后还怎么修行武道? 甚至于就连金手指都奈何不得对方,无法将对方判定为诡异之力。 就在崔渔心中无数念头流转之时,忽然肾脏中的共工血液一阵异动,竟然逆流而上冲入了崔渔的伤口。 然后共工血液竟然一口将那剑气给吞了下去,接着崔渔发现公共血液竟然强大了一分不止。 “共工血液能吞噬剑气?”崔渔大喜过望,连忙催动共工血液流过伤口,只见血液过处,无数剑气被共工血液吞噬包裹了进去,化作了滋润共工血液的养料。 “不是共工血液吞噬了那剑气,而是真水无相可容纳万物、滋润万物,长养万物,所以那剑气自然也就被共工真水的力量给吸收了。”崔渔若有所思:“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共工的血液,竟然诞生出比自己还要强大的真水,简直是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这就像是基因问题,你一个母鸡,不论是怎么样,都不可能诞生下恐龙蛋。但偏偏共工的血液诞生出了共工真水。 真水善养万物,滋润万物,也能包含容纳万物。 “话说共工要是能掌握穿越过去未来的真水,还会被不周山砸死?那未免有些太悲催了?”崔渔心中念头闪烁。 伴随着真水的力量流转,崔渔伤口处的剑气消弭,而崔渔的体内共工真水也开始逐渐强大了起来,可以看得出来,那剑气对于共工真水来说是大补之物,共工血脉由原来的发丝粗细,化作了如今两根发丝粗细,足足壮大了一倍。 崔渔抚摸着眼前的莫名屏障,目光中露出一抹思索:“纯粹的剑气究竟是什么力量?” 他有些搞不懂。 竟然连真水无相的力量都能阻拦。 伤口复原,崔渔却不敢再继续走动,而是转身看向石碑:“想要走出凉亭,关键应该是在这块石碑上。” 崔渔缓步上前,他迈步走向石碑,竟然没有剑气迸射。 但是当他尝试着远离石碑的时候,又有剑气迸射而出,洞穿了崔渔的身躯。 “怪哉。”崔渔站在石碑前,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 “封剑石。” “没看到有剑啊。”崔渔抚摸着石碑,然后体内神力流转,物质转化发动。 他要将石碑化作虚无。 可是崔渔体内三十六滴神血耗尽,那石碑依旧纹丝不动,没有半分挪动。 崔渔眯起眼睛,一双眼睛看着石碑,恢复着体内神血的同时,思索着如何破开此地磐笼。 “你可知道这封剑石的来历?”崔渔问了一声心猿。 心猿摇头:“不知道,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不过这股剑气可是邪门了,绝非寻常人能对付的。你掌握了这么多大神通,竟然奈何不得这石碑分毫,我反倒是觉得不可思议。” 崔渔闻言沉默,一双眼睛打量着凉亭,就见远处云雾缭绕,天地间白色雾气翻滚。 凉亭内有八根柱子为支撑,分别支撑住天地八方,那八根柱子内隐藏着一股股神光,似乎天地八方有力量汇聚过来,被八根柱子吸纳,然后八根柱子再提供给石碑。 “汇聚八方的力量给石碑。”崔渔看向心猿:“你去探查一下,这八根柱子接连何方地脉。” 心猿一阵扭曲,化作了一道黑色雾气,径直没入了柱子内,留下崔渔站在凉亭内沉思不语。 足足过了三个时辰,才见心猿回返,眼神中满是惊惧:“崔渔,咱们怕是惹上大麻烦了。” “嗯?”崔渔听闻心猿的话,忽然心中涌现出一股不妙的感觉,总觉得心猿这狗东西似乎又惹出了什么事端。 “这八根柱子,深入地下万丈,勾连整个昆仑地脉,昆仑山的地脉之力尽数被八根柱子抽调而来,怪不得你的神通毫不起作用。你对石碑施展神通,其实相当于对整个昆仑山施展神通,你区区本事对于昆仑山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那西王母要用整座昆仑镇压的东西,你说可怕不可怕!”心猿瞪大眼睛。 崔渔闻言一步迈出,将心猿踩在脚下:“狗东西,你不是说知道入山的路吗?怎么现在来坑我?你是非要将我给坑死才甘心是不是?” 心猿眼神中满是无辜:“我当然知道入山的路,只是我没想到,这凉亭能困住你啊。这凉亭是困不住我的,我哪知道他会困住你。毕竟你的真水无相可穿梭空间,谁知道竟然连一座小小的凉亭都穿不过去。” 心猿的话语中也满是委屈。 他能怎么办? 他也没有办法啊! 他以为崔渔掌握了真水无相,可谁知世上竟然有真水无相也无法穿过的力量。 “西王母究竟镇压了什么?竟然利用整座昆仑山来镇压此地?”崔渔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封剑石!封剑石!难道眼前的石碑内封印了一把剑不成?”心猿眨巴着眼睛,挣扎着从崔渔的脚下爬出来。 “封印一把剑?怎么可能?什么剑能有这等不可思议的力量,竟然叫西王母动用整座昆仑来封印。你还不如说西王母利用整座昆仑封印了一尊邪魔来的靠谱呢。”崔渔嗤笑一声。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心猿闻言不语,只是看着眼前的封剑石,不知道思索着什么。 第二百二十五章 姬昌的命魂 “你说,要是这石碑内当真镇压着一把剑,该怎么样?”心猿忽然抬起头,对着崔渔道了句。 “什么剑,竟然值得西王母花费如此大代价,动用如此大的手笔,利用整个昆仑山镇压一把宝剑?”崔渔不置可否:“西王母可是传说中的古神,这世上还有人值得她如此大动干戈的吗?而且仅仅只是一把剑而已。就算是先天神剑,也不值得对方动用如此手段,那先天神剑的威能咱又不是没见过。当初先天神剑出世的时候,那宝剑的神威煌煌,却也依旧到不了值得西王母动用这般大手笔的地步。” “封剑石!这石碑叫封剑石,没准里面就封印一把剑呢。”心猿滴滴咕咕,神经兮兮的左右打量,围绕封剑石转悠个不停。 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想要破掉西王母的这个大阵走出去,你可有办法?” “西王母布下的阵法倒也简单,唤做:移山大阵。就是将整个昆仑山的力量汇聚了过来,用来镇压这石碑,维持石碑的运转。”心猿看着崔渔:“只要你能破掉这座大阵,将这石碑毁掉,大阵必然会被破去。” “我要是有能力破掉这石碑,还用得着在这里和你磨叽?”崔渔没好气的道。 “要是别人,或许没有撼动昆仑山脉的力量,但是你嘛,倒有一线机会。”心猿眨巴着眼睛。 “我能撼动这石碑的力量?”崔渔闻言一愣。 心猿对着崔渔眨了眨眼睛:“这里是哪里?” “昆仑山啊。”崔渔道。 “错了,这里是法界与大世界的交汇节点。”心猿笑眯眯的道:“你要是将自己的小世界召唤下来,利用小世界将石碑笼罩,利用小世界的法则,切割了石碑与昆仑山的联系,此事是不是就成了?” “似乎有些道理。”崔渔若有所思。 然后抬起头,看向了头顶的法界,下一刻虚空混沌扭曲,崔渔周身时空颠倒梦幻琉璃,然后小世界已经笼罩而下。 以崔渔为中心,方圆十米,尽数为小世界笼罩。 当然也包含那座石碑。 “你尝试着收了小世界,连带着那块石碑一起收走,此事就成了。失去了石碑作为中枢枢纽,到时候自然而然就会破掉大阵。”心猿道。 崔渔抚摸着石碑,只觉得世界笼罩之处,扭曲了一切规则,就连昆仑山的规则都被他扭曲,化作了他的小世界规则。 自己的小世界规则独立于昆仑山之外。 石碑处于小世界的笼罩范围,伴随着小世界笼罩下来,石碑与凉亭内的八根柱子似乎处于两个世界。 然后崔渔心思念动,小世界被收起,连带着凉亭内的石碑也消失无踪。 石碑消失,大阵告破。 凉亭内的八根柱子一阵嗡鸣,竟然缓缓沉入了地底,整座凉亭轰然坍塌。 崔渔眼疾手快,迅速逃出凉亭,看着轰然倒塌的凉亭,露出一抹心有余季之色:“多亏我有小世界,否则只怕此时要被困死在这里。” 崔渔心有余季,然后看向法界,就见法界忽然一阵震动,一股浩荡剑气冲霄而起。 崔渔去看自家的世界,只见小世界内,那石碑已然发生变换。 那石碑就像是历经无穷岁月干枯的石粉,被风一吹簌簌洒落,然后在崔渔的震惊目光中,一把看起来古朴的宝剑,出现在了崔渔的眼前。 “封剑石内真的封印了一把宝剑?西王母利用整个昆仑山脉镇压的宝剑?”崔渔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置信。 那宝剑似乎有灵智,在空中悬浮飞舞,下一刻勐然划破虚空,洞穿了世界屏障,已经出现在了混沌之内。 然后宝剑一阵欢快的鸣叫,接着浩浩荡荡无穷无尽的混沌之气向着宝剑灌注了去,滋润着宝剑的剑身。 似乎过了千百年,混沌之中不计年,那宝剑吞噬了足够的混沌之气后,才心满意足犹如大老爷一样,慢慢悠悠的来到世界屏障前。 不等崔渔反应,世界屏障就像是一张纸一样,被宝剑轻轻松松的戳破。 然后那宝剑进入小世界内,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老巢一样,围绕着世界屏障飞了一圈,露出满意的嗡鸣,落在了泥土中,静静的插在小世界内。 尤其是那建木,每次枝叶内吐出一缕奇妙的气体时,不等崔渔的世界吸收,就先被宝剑一口夺了过去。 看着那宝剑的作态,崔渔不由的愣住。 不但崔渔愣住,心魔也是瞪大狗眼,呆呆的看着宝剑。 “这剑似乎有些邪性,他把你的小世界,当成自己的老巢了。他在借助你的小世界内的气息恢复体内的损耗。”心猿道了句。 崔渔闻言一愣,那可是自己的小世界,怎么能叫一把剑给占领了? “怎么办?”崔渔有些发愣。 这可是自己的小世界,怎么能被人给占领夺去了呢? “把他赶出来!那可是咱们的小世界,未来就指望着它发达呢。”心猿也开始急眼了。 要是别的,占也就占了。 可这是小世界啊! 未来具有无限潜力的小世界! “怎么赶出来?”崔渔问了句。 小世界的屏障在那把剑面前就像是一张纸一样,崔渔哪有办法将对方给赶出来? “把你的小世界降临法界,然后直接将小世界收走,留下那宝剑在昆仑山脉不就是了。”心猿瞪大眼睛,给崔渔出主意。 崔渔看着心猿,貌似此时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下一刻崔渔施展神通,重新召唤法界降临,只见法界重新自混沌中降落。 感受到崔渔出现在法界内,宝剑散发出一阵警惕的嗡鸣,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目光中充满了警惕之色,下一刻一道剑气从宝剑内飞出,直接将崔渔的身躯洞穿。 崔渔不理会自家伤口,而是直接收了小世界,小世界自法界消失,唯有那把剑有些懵逼的插在地上,似乎不明白自家小世界怎么会消失不见了。 不过很快,那把剑似乎反应了过来,下一刻只见那把剑离地而起,勐然悬浮起来,向着崔渔刺来。 剑光的速度太快,快到崔渔根本就没有反应,那把剑就已经插入了崔渔的心脏内。 好在崔渔心脏藏在了建木内,这一剑没有将他刺死。 那宝剑的速度太快,就像是瞬移一般,直接出现在了崔渔的身躯内。 就在此时,崔渔的金手指终于有了反应: 【叮,发现诡异之力入侵。此诡异超脱法则,无法篡夺。】 【诡异名称:一把奇怪的剑。】 【无量量劫前,天道浩荡,有修士与天同在,不死不灭凌驾于众生之上,谓之曰:圣。圣人之下,皆为蝼蚁。无量量劫时,天地巨变,圣人陨落。此剑乃圣人之兵器,内蕴圣人部分灵魂碎片,圣人无功、无名、无解、无立、无破,与道同在,所以无法篡夺。】 【因为沾染圣人灵魂,又经历天地量劫法则异变,所以宝剑发生了莫名变化。虽不能将宝剑篡夺为己用,但却可获得沟通宝剑之语言。】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然后崔渔的脑子里多了一道信息,接着就忽然耳聪目明,似乎听见了插入自家胸口宝剑骂骂咧咧的声音: “还我小世界!还我小世界!那小世界是我的!你快还给我!不然爷爷我噼了你。” “那是我的小世界!你快还给我!” 宝剑骂骂咧咧,不断在崔渔胸前摇晃,刺的崔渔胸口生疼。 然后不等崔渔反应,下一刻剑光闪烁,崔渔的一条手臂落在地上,血液犹如泉水般喷了出来:“快还我世界,不然爷爷将你大卸八块。” “别骂了。”崔渔口中缭绕着一层奇异光华,散发出莫名波动。 宝剑一愣,然后在空中上下翻飞,围绕着崔渔转悠了一圈,眼神里露出一抹不敢置信之色:“你能听懂我说话?” “我能不能听懂,你现在不是听到了吗?”崔渔无奈道。 “你能听懂我的话就好,快还我小世界!否则爷爷将你大卸八块。”宝剑上下飞舞,神情激动的‘看着’他。 “你……你就算是再强大,也要讲理是不是?是我将你从那石碑中放出来,你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崔渔对着宝剑道:“那世界是我的世界,怎么就成为你的世界了?” 崔渔一边说着,将地上的手臂捡起来接好。 “我不管!大爷我不管那么多,只要是我见过的东西,那就都是我的。大爷我一醒来就出现在那世界内,那世界就是我的。你将世界给我则罢了,要是不肯给我,大爷我就将你碎尸万段。”宝剑的声音中满是惫懒,下一刻剑光闪烁,崔渔的一条大腿被宝剑斩了下去:“你将那世界给不给我?你要是不给我,大爷我可就将你碎尸万段了。” 崔渔看着掉落在地上的手臂,一时间是哭笑不得,气的直咬牙。 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过,他能怎么办? “世界是不可能给你的,我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若是圣人在世,知道你现在如此无赖,怕是也会很失望的。”崔渔干脆直接坐在地上:“你将我碎尸万段算了,想要我的小世界,那是万万不能。” 一边说着,将地上的大腿重新拿过来,续接在腿上。 “你知道圣人?”宝剑一愣。 崔渔不语。 宝剑围绕着崔渔飞了一圈,他当然不想弄死崔渔,弄死崔渔得不到小世界,他能有什么好处? 一旦崔渔死亡,小世界失去了坐标,消失在茫茫混沌内,到时候更不是他能找寻得到的了。 “你到底将不将我碎尸万段?你要是不将我碎尸万段,我可要走了。”崔渔问了一声。 宝剑围绕着崔渔飞舞,阴晴不定的来回转动。 崔渔接好腿,重新站直身子,然后不理会宝剑,转身就要走。 他也是吃定宝剑需要小世界的力量,随着小世界的进化而修复自身的伤势,因此没有得到小世界之前,对方是绝不会将自己给弄死的。 只是才走两步,忽然脚腕一痛,然后崔渔栽倒在地。 却见那宝剑得意洋洋的‘看着’崔渔:“呵呵,小子现在知道爷爷的厉害了不?爷爷也不将你碎尸万段,只是你走一步,爷爷就斩掉你的腿,看你交不交出小世界。” 崔渔闻言脸一黑,看着喷血的脚踝,再看看得意洋洋的宝剑,心中暗骂了一句:“亏你还是圣人的宝剑,竟然如此不要脸。” 崔渔无语了,对方要是真的这么耍无赖,自己走两步对方就砍了自己的大腿,那还混什么啊? 干脆别混了就是。 崔渔瞪大眼睛看着宝剑,宝剑看着崔渔,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一时间俱都是沉默不语。 好半响还是崔渔先屈服:“大爷,您这又是何必呢?我将您从封印中解救出来,您不感谢我也就罢了,怎么还这般伤害我?” “你别废话,我就要你的小世界。没有小世界,我身上的五衰之气无法祛除,也活不了多久,倒不如和你同归于尽了。”宝剑的声音中满是骂骂咧咧。 崔渔沉默,好半响才接好腿,然后看向宝剑:“大爷,咱打个商量成不成?我那小世界给你住,只是你却不能给我捣乱,你就在小世界内好好的住着,万万不可给我上眼药,坏了我的小世界进化路线。” “我给你住小世界,但你不要妄想夺取我的小世界控制权了。”崔渔看向宝剑:“你要是答应也就罢了,你要是不答应,直接一剑砍死我。” “小子,真当爷爷我不敢砍死你?你虽然有些古怪,好像能不死不灭,但只要将你噼成两半,再将你的脑袋斩下来,然后大卸八块,你小子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宝剑骂骂咧咧,有些不太满意。 “你就说,你答不答应。你要是不答应,就直接噼死我。”崔渔瞪着对方:“你也看到了,那世界树被我炼制成了分身,我要是死了,世界树也定然活不了。” 第两百二十六章 制造山河元胎 崔渔又不是傻子,他明显看到这把‘剑爷’需要的不是小世界,而是小世界内世界树诞生出的奇妙气体。 世界树反哺出的气体能相助世界进化,对于‘剑爷’这种宝物来说,自然也有好处。 崔渔不怕死。 大不了被对方斩杀,然后自己在法界复活。 虽然说复活会折了自己的寿数,但是自己现在神力无穷无尽,大不了塑造出几颗万劫金丹尝尝鲜。 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一双眼睛看着眼前的‘流氓剑’,露出一副要么你就答应,要么你就砍死我的表情。 剑爷闻言围绕着崔渔转悠了几圈:“你在威胁我?” 然后剑光划过,就见崔渔身上血光迸射,大腿被切成数截:“你不是有肉白骨的手段吗?我现在倒要看看,你能承受多久。” 崔渔也不言语,只是默默的闭上眼睛,这回连断腿也不接了,干脆不再搭理对方的话。 宝剑围绕着崔渔嗡嗡转动,气的身躯颤抖,但是却也拿崔渔无可奈何。 “小子,我答应你的条件了。”剑爷无奈,只能应下崔渔的条件。 “现在答应我的条件?未免有些晚了。我现在还有别的条件,你住在我的世界内,终归要收一些租金,我以后要是碰见惹不起的大敌,你还需要助我一臂之力。”崔渔看着剑爷。 剑爷面色愤愤,眼神中露出一抹难堪:“小子,你不要得寸进尺。” 崔渔振振有词:“你吞噬了世界之树的气息,影响了我世界的进化速度,难道付一点点利息不应该吗?” 剑爷气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一剑噼死你,管叫你那狗屁的生死人肉白骨的神通也不好用,叫你再也没有起死回生的机会。” 崔渔不说话,宝剑气急败坏,不断在崔渔的身上刺来刺去,却见崔渔的身上血光闪烁,五脏六腑千疮百孔,但是却一声不吭的躺在那里。 宝剑怒极,周身光芒流转,勐然飞驰落在了崔渔的脖子上:“小子,你信不信,现在我就斩了你的脑袋,叫你那狗屁神通永远都没有施展的机会。” “你斩了我的脑袋又如何?你斩了我的脑袋,我也会从某一地复生,不过是折损一点寿命罢了。反倒是你,没有了世界之树的滋润,日子怕是不好过呢。”崔渔看向宝剑,目光开始柔和,语气也舒缓下来,他开始给宝剑找台阶下了:“我相助你一臂之力,耽搁世界进化的速度来帮助你,你难道就连一点点‘微不足道’小忙都不愿意帮我?” “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实在是昆仑地界颇为特殊,是法界与现实世界的交汇点,我才能自由穿梭法界与现实世界。一旦出了昆仑山,就算是剑爷我想要从法界降临,那也是需要付出巨大代价的。降临需要付出代价,回到法界也需要代价,这一来一回,怕是要了一条命。你要是在法界内遇见仇敌,我倒可以量力而行,帮你一把。” 见到崔渔态度软化,宝剑的态度也软了下来。 碰到崔渔这种硬骨头,他也是没有办法。 “不用你降临现实世界,只要你能在法界相助我一臂之力,就足矣!”崔渔看向宝剑:“那咱们可说好了,不许耍赖。” “爷爷我一言九鼎,哪里会耍赖!”宝剑道了句,声音铿锵有力。 “尚未请教阁下尊讳?”崔渔看向宝剑。 “爷爷也不曾记得自己曾经的姓名了,你就叫我一声大爷爷。爷爷我记得,自己曾经还有三个兄弟,如今天各一方,也不知道我那其余的三个兄弟逃过了劫数没有。”宝剑晃晃悠悠,声音中充满了感慨。 崔渔闻言眉头一皱,这老东西占自己便宜。 这还了得? 现在叫他爷爷,以后不是要骑在自己头上? 崔渔果然不答应。 “小贱啊,希望你说话算话。”崔渔慢慢悠悠的道。 “你说什么?”宝剑闻言一愣,好像怀疑自己听错了,亦或者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叫你小贱啊!”崔渔看向宝剑,理直气壮的道:“你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难道你觉得我该叫你爷爷?”崔渔振振有词。 宝剑气的在空中乱舞,又给了崔渔一剑,将崔渔的左腿直接砍掉。 崔渔一笑,召唤法界降临,然后那小贱身形一闪,直接落在了法界内。 或许有人会疑惑,先前崔渔明明直接将乾坤袋、定海神珠等一系列宝物都送到了法界内,怎么此时就不行了呢? 这其中就涉及到祭炼。 不论定海珠也好,乾坤袋也罢,都被崔渔祭炼过,属于崔渔的一部分,顺着崔渔的精气神,直接可以凭借冥冥中的感应,降临于法界内。 这小贱却不然,天生桀骜不驯,完全不给崔渔炼化的机会。 想要炼化人家? 对方不把崔渔给戳出几个窟窿就是万幸了。 小贱身形一闪,再出现已经到了世界树下,此时就像是一把普通的铁剑,化作巴掌大小,挂在了世界树的枝桠上。 世界树长得很快,这才短短的时日,就已经由巴掌大小,化作了两米高的小树苗。 “对了,有件事我忘记提醒你了。”就在此时宝剑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对崔渔道了句。 崔渔将小世界送入混沌,然后趴在地上接腿:“你能有什么好事告诉我?不将我坑死,就算是好事情了。” “在我的记忆中,十万年前昆仑山曾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西王母那婆娘施展大神通,似乎将一尊强大无比的修士封印在昆仑山内。也不知道十万年过去,那修士死了没有。按我估计,应该是没死。西王母都只能选择封印,却无法磨灭的存在,可不是那么容易杀死的。就算是岁月,也无法埋葬那等不可思议的强者。” 崔渔闻言童孔一缩,能被西王母封印的,怕是一尊邪神! 就和这把剑一样的邪气! 一个不慎,不晓得要惹出多大乱子。 崔渔一双眼睛看向法界,心中好奇:“小贱啊,你是什么时候被西王母封印起来的?西王母为何不惜大费周章,也要将你镇封在此地?” “我呸!西王母那婆娘也能封印我?要不是无量量劫前我遭受重创,岂会给西王母那女人机会?”宝剑听闻崔渔的话,顿时急眼了: “他们是趁人之危!趁着我的创伤没有恢复,体内的五衰之气没有清除,一起联起手来暗算我。否则爷爷我怎么会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宝剑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恨、委屈。 “西王母何在?她还活着吗?”崔渔问出了最关键的疑惑。 西王母活没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那婆娘当然死了!死在天人五衰的劫数下了。或许转劫重修,进入混沌寻求化解劫数的办法了也说不定。”小贱的声音贱兮兮,话语中充满了得意:“毕竟能像我这般,熬到这个岁月的能有几个?” “十万八千年前无量量劫爆发,无量量劫是什么?”崔渔问了句。 小贱忽然沉默了下来,呆呆的挂在大树下,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开口道:“说不清楚,你要是有希望回到洪荒世界,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无量量劫。这种事情说不清楚,只知道无数修士忽然一下子就死掉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天地大乱,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混乱,天道崩灭,仙神死绝。修士犹如网中之鱼,根本就无法逃脱。” “上至圣人,下至最普通的练气士,全都被劫数席卷。”小贱的声音中充满了惶恐。 崔渔闻言心头一颤,他前世倒是看过小说,小说中也有无量量劫,洪荒小说中也有圣人。 但小说毕竟是小说,怎么能和现实相比? 崔渔童孔一缩:“希望这个世界的圣人,和我前世看过的小说圣人不一样。” 要是前世洪荒小说那样的圣人都陨落了,自己该怎么办? “爷爷,您能不能说的再详细一点?”崔渔眨巴着眼睛,谄媚的问了句。 有用的时候喊爷爷,没用的时候喊小贱。 崔渔可谓是将‘有用论’发挥到了极致。 有用的时候,求爷爷告奶奶将人家供起来,没用的时候弃之如履。 看着崔渔那副小人嘴脸,宝剑冷冷一笑,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悬挂在世界之树前。 崔渔看着对方的那副表情,也并不着急,只要对方留在自己身边,自己就总有机会将对方给榨干了。 崔渔将身躯拼接好,然后一双眼睛看向远方:“昆仑曾封魔吗?” “狗东西,你之前说的造化到底靠不靠谱?万一那魔头跑出来怎么办?”崔渔现在是了解昆仑山的恐怖了。 不论是那三千里迷雾,还是随意一处凉亭,都充满了道不尽的大恐怖在其中。 “应该……好像……没问题?”心猿也有些不确定。 待瞧见崔渔那杀人一般的眼神后,心猿连忙摆手:“对我没有危险的地方,不代表对你没有危险啊。你一届肉体凡胎,我有什么办法?富贵险中求,不是你也同意了吗?再者说咱们现在已经被困在这迷雾大阵内,想出去也迟了。” 崔渔看着心猿,气的有些手指发麻,最终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无奈的道:“探路。”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关键时刻‘小贱’能够帮自己一把。 “爷爷,要是那大魔头出世,您能带着我跑吗?”崔渔心怀忐忑的问了句。 “爷要是巅峰时期,自然不将那魔头看在眼中,犹如切瓜砍菜一样。但现在我被困了不止多少年,体内又有陈年老伤,你小子想要在昆仑山获得造化,只能自求多福了。”小贱声音中满是唏嘘:“爷我处于巅峰状态,这世上能受我一剑者,不过是寥寥人而已。” 当然,前提是自己在哪位圣人的手中。 崔渔心中嗤之以鼻,对方要是那么厉害,能被西王母镇压的出不了头? “对了,你说的洪荒世界是什么世界?”崔渔故作不知,开口问了句。 “那是一座完美世界!混沌之中诞生的唯一完美世界。”小贱话语悠悠:“很多事情,不是你能打听的。那些只言片语的消息,也会化作不可思议的诡异,取了你的性命。” 小贱的话语中充满了鄙视,叫崔渔心中有些不舒服,但也说不出什么。 “剑爷,你的剑气是怎么回事?”崔渔问了句。 他其实最好奇的还是小贱的剑气,竟然凌驾于法则之上。 “圣道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懂。”小贱没好气的回了句,然后任凭崔渔聒噪,竟然也不再理会。 崔渔心中虽然不清楚,但也知晓大概,小贱口中的圣人,与这个世界所谓的武圣、诸子百家的圣人绝不是一回事。 见识的越多,崔渔心中迷惑反而越深。 不多久心猿回报,前路安全。 崔渔迈步走上台阶,不知道多少万年过去,山间的台阶湿滑遍布苔藓,有的台阶甚至于被落叶、腐土掩埋。 山清水秀,造化神秀的世界里,似乎具备着一切美好,但是唯独少了生机,就连鸟雀的鸣叫都没有。 崔渔走在山水之间,一路上不急不忙,大概走了一个时辰,忽然听闻远处传来一道道沙沙声响,似乎是扫把与山间落叶碰撞的声音回荡。 “?”崔渔一愣,这还是他走了这么久,第一次在昆仑山内感受到了活人的气息。 连忙快步走上前去,遥遥的就见一白衣飘飘似乎羽化登仙的白衣男子,手中持着扫把在清扫山间的落叶。 扫把过处,落叶泥土清扫一空,露出干净整洁的白玉台阶。 “昆仑山中还有活人?”崔渔看到那人影后不由的一愣:“难道昆仑山中还有人活了数万年,从太古活到今朝?” 只是一想到飞升者,貌似昆仑世界内本来就是有活人的呀? 昆仑世界内本来就是有活人的! “见过这位兄台。”崔渔连忙拱手一礼。 “你是来拜师的吗?”男子停下扫把,然后看向崔渔。 ps:求订阅。求一下订阅啊各位大老们。过年期间都没休息,给孩子订阅订阅,球球了。 第两百二十七章 女魃:原来是你小子在害我! 看着眼前台阶上白衣飘飘,似乎随时都要羽化而去的青年,崔渔想到了那个飞升者! 被大王子姬无双夺去了肉身的飞升者。 貌似昆仑中有修士,而且还是那种飞天遁地的修士,似乎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呢。 “你是来拜师的吗?”来人停下扫把,抬起头面色温和的看着他。 崔渔一愣,然后诧异的看着眼前青年,连忙起手一礼:“在下崔渔,擅闯贵宝地,还望见谅。不知是何门派,何方大能人物在此收徒?” “小道通天,我家师傅在山中宣讲大道,命我在此广迎天下各路豪杰。我见阁下英武不凡,看起来还似乎有些眼熟,倒是一块好料子。你是来拜师的吗?” 崔渔闻言一愣,他是来寻找传说中西王母造化的,哪里是拜师学艺的? 现在外面大世界的人都杀进来了,昆仑洞天都崩碎了,此地怕是难以幸免于难,必定血流成河。 “敢问阁下,可知道西王母道场在何方?”崔渔开口问了句。 “咦,你这小小凡俗,竟然也知晓西王母道友的名号?你是来找西王母的吗?”一边说着话,道人一步上前,不等崔渔反应,已经抓住了其手腕,然后拖拽着崔渔径直向山中走去:“你既然找西王母道友,跟我去听讲去也好,西王母就在宫阙中。” 那人手掌似乎有一种奇特的道韵,崔渔此时就像是提线木偶,被对方牵扯着,呆呆愣愣的跟随对方在山中台阶上走着。 体内神血凝固,崔渔似乎连动也动弹不得,他此时似乎是成为了肉体凡胎,数万斤的力量、无穷的力道在此时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纵使是崔渔不想去,可此时竟然也反抗不得,只能乖乖的跟着去了。 山脚下 凉亭前 第四十九个台阶上 心猿看着崔渔呆呆站在那里的肉身,诧异的道:“走啊,你怎么不走了?” “你放心好了,前路我打探好了,绝不会再坑你了。”心猿扭头看着崔渔。 “狗贼?狗贼!你发什么呆啊!外面那群人可是随时都会追过来啊。”心猿见到崔渔呆呆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忍不住转身跑了过去,踢了崔渔的大腿一下:“小子,你在发什么愣?咱们时间很宝贵的你知不知道?” 伴随着心猿一脚,崔渔身躯竟然直接倒了下去。 “碰~” 崔渔翻滚下台阶,整个人摔的鼻青脸肿。 “老子的一脚什么时候有这么大威力了?”心猿看着翻滚在地,扑在青苔中的崔渔,不由得一愣,然后连忙跑过去:“崔渔,你赶紧起来啊。我可没有用力啊!你在耍什么花招?” 心猿犹如一只哈巴狗,跑到崔渔的身躯前触碰他,然后不由的面色一变:“魂魄呢?崔渔的魂魄呢?他的魂魄怎么不见了?” “卧槽,谁能在老子的眼皮底下,叫他毫无反抗之力的将魂魄勾走?他有藏心术是可以长存不灭,心脏不死肉身不灭,但是失去了魂魄,肉身还活着有啥用啊?我怎么就没想到,他这神通竟然还有这弱点?” “魂魄呢?魂魄哪去了?不对啊,我是他的心魔,我就是他的一部分,我怎么可能感应不到他的魂魄?”心猿顿时傻眼了,围绕着崔渔的身体蹦蹦跳跳,声音中充满了焦虑:“崔渔啊,你可不要中了算计一命呜呼,你可要努力的活着啊。不然你死了,我岂不是要烟消云散?” 心猿急的上下跳脚,一双眼睛瞪着崔渔的身躯,呆呆的出神,只能心中暗自祈祷崔渔能给力一点,千万要给力一点。 且说崔渔 一路上毫无反抗之力,呆呆的被‘通天道人’拉扯着,一路来到了山中。 与山下死气沉沉,毫无生机不同,穿过那一道道台阶,山中鸟语花香,天地间道道奇异香气弥漫。 山间各种鸟儿散发出清脆的鸣叫,时不时能看到野鸡、麋鹿、袍子、狐狸、松鼠在山间跑过。 有兔子蹦蹦跳跳穿过台阶,或者是站在台阶上四处观望,待瞧见通天道人与崔渔走过,顿时一哄而散,消失在了丛林深处。 穿过漫长的山间廊腰缦回的隧道,崔渔听着耳边道人絮絮叨叨的声音,想要开口说话,却不知为何嗓子犹如灌注了铅块,此时竟然吐不出一个字。 “这位小兄弟,你倒是好造化,竟然能在冥冥之中穿过那不毛之地,来到了这昆仑大地,当真是福缘造化不浅。你一个肉体凡胎,是怎么穿过那妖族肆虐的大地,找到这边来的?”通天道人好奇的问了句。 崔渔想要问答,他心中有无数疑惑,可此时竟然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崔渔一路跟随,只能呆呆木木的走着。 那人见到崔渔没有回答,却也不以为意,只是牵着崔渔,来到了一座云雾弥漫的大山间,山间充满了云雾,云雾之中有一座古朴简陋的宫阙耸立。 宫阙凋龙刻凤,在宫阙内神秘气机弥漫,此时早就已经端坐着几十道周身金光缭绕的人影。 在最前方三尺高台,盘坐一老态龙钟,脸上布满褶皱,头发已经掉光,光秃秃的脑袋不断发亮,牙齿都要掉没掉的老者,此时面色安详的端坐在高台上。 老者虽然老态龙钟,但却自有一股安静祥和的气息,只是看到老者,心中的所有烦躁和不安,就瞬间安静了下来。 在宫阙之中,那一道道神秘人影神光缭绕,仿佛是道的化身,崔渔一眼望去却见那一道道人影周身光芒流转,自己根本就看不真切。 目光望去,自己的思维似乎停滞,灵魂都在颤栗。 “师尊,您卦中的有缘人已经到了。”通天道人对着老者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老者抬起头,一双眼睛落在崔渔的身上,声音苍老,但却格外温和:“你来了。” 伴随着老者开口,崔渔只觉得嗓子一松,整个人都似乎轻松了不少。 “尚未请教阁下尊讳?”崔渔不敢托大,连忙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我啊?记不得了。我曾经似乎有很多名字,但现在还在用的名字……我想想……。”老者眯起眼睛,沉思了许久之后才道:“你可以叫我‘钧’。” “钧?”崔渔一愣,连忙躬身一礼:“见过老前辈。” “你既然来了,那就坐。”老者指着一旁,却见众人影最前方,有九个蒲团,其中的七个蒲团上已经端坐了人影。 通天道人拉着崔渔,坐在了第三个蒲团上,而崔渔只觉得最后一道蒲团上传来一股莫名的吸扯之力,直接将崔渔给拉扯了过去,牢牢的吸附在了蒲团上。 “你来了,就说明我的计划失败了。准确来说,是咱们的计划失败了。”老者待崔渔坐下,眼神中露出一抹惆怅。 崔渔有些听不懂,他觉得老者可能认错了人。 而且,昆仑山内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存在? 这宫阙内的人影,随便一道都是外界那些他所见过的最强人物的万倍不止,与这些人物比起来,外面的那些人物就是蝼蚁。 不错,就是随便一口喷嚏都能喷死的蝼蚁。 包括宫南北、崔老虎、白玉京、心魔真君,简直一个个都弱爆了。随随便便一口气,都能将对方给喷死。 那是一种本质上的强大,无法言述的强大。 “昆仑内有如此恐怖的存在,必然是太古时期,无量量劫前留存下来古老而又神秘的存在。外界的那些人想要觊觎昆仑洞天,甚至于将昆仑洞天打碎,当真是狗胆包天。”崔渔忽然心头发冷,为外界的那群高手升起一股担忧。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这群人不是厕所打灯笼---找死吗? 确实是找死! 崔渔想笑,忽然很想放肆大笑,这些人可真是够活腻味的了。 等到那些外界的老家伙冲入昆仑胜境,看到了这里面一尊尊古老而又恐怖的存在,到时候怕是不晓得会惹出多大的乱子。 崔渔一双眼睛看着眼前垂垂老矣,似乎随时都能断了气的老道士,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此地一道道人影如此恐怖,却以老道士为尊,老道士坐在主讲的位置,而其余者皆沦为陪衬,成为听讲的小学生,岂不更能显示出老道士的恐怖? 崔渔眯起眼睛,抬起头看向远方,心中暗自发笑,但同时心中也暗自失望,昆仑内有如此多的恐怖存在,自己这趟昆仑之行,岂不是白跑了? 但要是能拜入老者门下,修行大道,貌似也是不错的选择。 诞生神血光靠尸祖的印记也不行,尸祖印记毕竟是外物,有大恐怖蕴藏其中,以后自己总要想办法制衡尸祖,想办法将尸祖斩杀。 到时候没了尸祖,自己难道还没神血用了不成? 练气术吞吐天地间的日月精华,可以将天地间的日月精华都转化为自己的神力,对崔渔来说修行一门高深的练气术,显得很有必要。 而眼前一尊尊古老而又强大的存在,自然是崔渔的目标。 老者看着崔渔,嘴角微微裂开,然后张开大嘴,露出一幅笑容,张开嘴来竟然开始宣讲大道。 老者口中吐出一道道奇异的金黄色花朵,那花朵在空中飘荡而过,落在了一尊强大无比的存在身上,化作了一道金光被那人影吸收。 人影身上神光流转,得了那金光滋润,显然更是加强了一份。 “好东西!这岂不是老儒生口吐诡异的加强版?这般古老而又强大的存在得了一朵金花尚且有所滋润,自己要是得了一朵金花,岂不是更加强大到不可思议?”崔渔眼睛发亮,一双眼睛看着那金花,使劲的眨巴着眼睛,目光里露出一抹期待之色。 终于,在崔渔眼巴巴的目光中,就见其中一朵金灿灿的花朵划过虚空,轻轻的向着崔渔飘荡了过来。 只见那金花轻轻的悬浮于崔渔的身前,在崔渔的身前转悠了三圈之后,轻飘飘的落在了崔渔的身上,然后崔渔脸上的笑容凝固。只见那金花穿过了崔渔的身躯,然后轻轻一阵飘荡,居然无视了崔渔,将崔渔看成了透明体,然后落在了崔渔身边的人影体内。 那神光缭绕的人影见到这一幕,不由的一愣,竟然双手抱拳行了一礼:“多谢多谢。贫僧灵山胜境接引,不知阁下名讳?” “接引?”崔渔听了此言,不由的心中一个哆嗦,低下头看了看那九个座位,脑子里不由的浮现出一个念头:“圣位?”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可前世传说中,圣人不是只有七个吗?”崔渔有些懵逼。 再看看那个自称通天的道人,崔渔脑子里一个更大的问号浮现:“通天圣人?碧游宫中的那个通天?” 崔渔脑子里一道念头闪烁,然后再看看前排的几个座位:“老子?原始?通天?女娲?接引?准提?以及还有两个不知名的存在?接引准提竟然还排在那两尊不知名的存在之后?” 崔渔心中无数念头闪烁,脑子里一道道念头闪烁不停,一时间大脑有些发晕:“这究竟是哪里啊?这是哪里?这究竟是哪里啊?” 这是洪荒世界吗? 再看看高台上的老头,崔渔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钧?鸿钧?” 我他妈居然坐在圣人的平齐座位,和圣人一起听道了? 我和圣人坐在一起,那是不是就等于我也相当于一个圣人? 我居然有幸和圣人坐在一起?圣人还把我给引入山门? 听起来怎么那么虚幻呢? 原来这些老古董都没有死,竟然藏匿在昆仑山的最深处,只怕是大世界的人捅了马蜂窝了! 大世界还想侵占昆仑呢,不被昆仑内的圣人给荡平了才怪。 “等等……不对劲!不对劲!”忽然间崔渔脑子里一道念头闪烁,然后下一刻崔渔恨不得立即跳起身,直接跑出去:“出大事了!真真出大事了!”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那把剑的介绍,是圣人陨落之后,融入了圣人的灵魂碎片,也就是说圣人死了? ps:求订阅。求一下订阅啊各位大老们。过年期间都没休息,给孩子订阅订阅,球球了。 第两百二十八章 心猿:这真君有点熟悉 就在此时,崔渔眉心中的佛印一动,代表着佛道大乘果位的印记,此时竟然一阵扭曲,此时散发出一股玄妙的意境波动,伴随着那佛印的波动,身旁那吸收了崔渔金莲的人影身上佛光竟然也随之波动,然后露出了一张崔渔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佛老!!!” 崔渔吓得双腿直哆嗦。 这张脸他太熟了! 做梦都能吓醒的那种! 佛老! 他万万没想到,准提道人的脸,竟然和佛老的面孔一模一样。 佛老是准提道人? 崔渔心中无数念头转动,随即心中暗自否决:“不对,准提道人不是佛老。佛老要是准提,怎么会不晓得大乘佛法?而且看大荒如今的模样,大乘佛法根本就不曾出现在大荒世界。准确来说,完全不曾出现在大荒世界上。否则自己也不会得到佛印,也不会得到佛道之玄妙。成为大乘佛法之主。” 可越是如此,崔渔心中就越迷湖,既然诸位圣人曾经出现在过这片天地,为什么会没有大乘佛法留下来?为什么会没有诸位圣人的踪迹留下来?” 崔渔的佛印与准提的佛印相互碰撞,竟然叫准提显露出本来面目,顿时叫准提惊疑了一声:“咦?” 就连台上的鸿钧,此时亦是面色诧异的停下讲道,一双眼睛看着崔渔,眼神中充满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老祖,这怎么可能!”准提忍不住开口,打破了宫阙中的平静。 “不在此岸,不在彼岸。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鸿钧伸出手指掐算,半晌后才吸了一口气,看向通天道人: “通天,送这位小友走。” 通天闻言一愣,诧异的站起身。 崔渔有些发愣,将自己引导进来坐了一会,这就送自己走了? 似乎是看出了崔渔的发愣,鸿钧笑着道:“小友终究是我辈中人,日后咱们终会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相遇。我在两界山内,为你留下了一点东西,你日后切莫忘记取走。” 崔渔呆呆的看了鸿钧一眼,然后慢慢的吸了一口气,略带谄媚道:“老祖可有什么妙法传我?可有什么先天灵宝赐予我?” “想不到,你竟然也有如此模样。”鸿钧见此哈哈大笑,轻轻抚摸着下巴:“可惜,我们的法,都是一些过气的法。仙天已经陨落,我就算是传你口诀,那也是过时的东西。至于说灵宝,我倒是有几件,可惜就算拿给你,你也带不走。” 然后略作沉思,伸出手指推算良久,一双眼睛看向通天:“通天。” “弟子在。”通天连忙躬身一礼。 “那操控诛仙剑的口诀,留给他一部,未来或许能派上用场。”鸿钧道了句。 通天闻言一愣,却也不吝啬,随手对着崔渔眉心一点,崔渔只觉得脑海中似乎是多了一点东西,好像是冥冥中多了一道灵光。 “送他走。”鸿钧摆摆手。 通天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崔渔见此转身离去。 只是才走出大殿外,正要跨步走上台阶,忽然听闻身后传来一道呼喝:“道友请留步。” 听着这一声道友请留步,崔渔吓得一个哆嗦,脸都差点绿了。 扭头去看,正是准提快步从大殿内走来。 崔渔心中暗自诽谤:“准提圣人的名言不是‘此物与我有缘吗?’什么时候变成‘道友请留步了?’。”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通天道友,我与这位小友,倒是有些私话说,不知道友能否行个方便?”准提看向通天道人。 通天道人闻言眉头一皱,看了准提一眼:“你可莫要搞幺蛾子。” “放心,只是三两句私话而已。我有未来佛法身,执掌未来之力,绝不会更改未来乱了因果。”准提笑眯眯的道: “大事我还是能分得清的。” “稍后由我亲自护送他出此地,道友请回。”准提看向通天。 通天闻言沉吟半响,然后终究是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崔渔点点头:“防备着这老贼点,这厮奸猾的很呢。” 通天走了,只是走了两步后,脚步勐然顿住,犹自有些不放心的转过身来看向崔渔:“小子,谨慎言行。一言一行,皆是因果。胡乱说话,可是会结下因果的。” 说完话通天身形消失。 “见过冕下。”崔渔对着准提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哎,莫要行礼。修行到了我等境界,早就不拘泥于物,你叫我冕下也好,猫狗也罢,都只是一个称谓罢了。你我有缘能在此相见,就是天大的缘分,未来漫漫前路上的道友。你若有心,叫我一声道友。” 准提搀扶住崔渔。 崔渔闻言一愣,然后不由的吓了一个哆嗦。 管准提叫道友? 这是多大的因果,他背得起吗? 前世小说中可是说过,这位圣人的便宜,没有人能占据。 但凡和这位圣人占便宜的,都没有好下场。 “不敢!不敢!圣人宽宏大度,但我要是不知上下,那可就是我不知尊卑。”崔渔犹如被蛇咬了一口,连忙对着准提躬身一礼。 准提的因果,他是不想沾染半点。 “我看你已经有了大乘佛印,但却不知利用大乘之力磨练金身万劫不朽的法门,你我今日能在此地相见也是有缘,我就传你调动大乘佛门的法门。”准提一边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点金光,落入崔渔的眉心内:“大乘佛力只是众生的力量,并不是真正的神力,但有了此法门,未来大乘佛门壮大,你成道亦是指日可待。” 崔渔闻言嘴唇动了动,想要拒绝的话根本就不容他说出口,对方就已经办完了。 “不知此地是哪里?”崔渔看着眼前生机勃勃的世界,面色诧异的问了句。 “两界山内。”准提倒也没有隐瞒。 “两界山?不是在昆仑山吗?怎么就到了两界山?”崔渔一愣。 两界山他太熟悉了,云华公主就是在两界山内下落不知所终。 “诸位圣人是自洪荒而来?”崔渔又问了句。 “不错。”准提点点头。 “听人说洪荒爆发了无量量劫,无量量劫是什么样?”崔渔问了句。 准提圣人闻言沉默,许久后才指了指苍穹:“因果如影随形,说不得!无量量劫已经被挡在了时光壁障之外,困在了过去时空,一旦说出来,必然会再遭变数。” 崔渔心中诧异,想不到涉及到无量量劫的事情,竟然叫圣人也这般忌惮。 “那西方大雷音寺的佛老,是您的化身吗?”崔渔想到了大雷音寺的佛老,忽然问了句。 准提闻言一愣,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崔渔:“大雷音寺?佛老?” “外面有个大雷音寺,但却没有大乘佛法。还是我宣扬佛法,开创了大乘佛道。”崔渔诧异的道:“那佛老与您的面容一摸一样,气息也相差不大,我猜想必定是您的化身。” “你在外面看到了和我一模一样的僧人?”准提一双眼睛更怪,双目内一点点金光流淌,似乎有无穷的佛光道韵流转。 “不错,是看到了。就是心魔激发,好像要跑出来了。”崔渔也不隐瞒,要是能与圣人交好,对他来说也并无坏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准提道人忽然脑后浮现出一颗竖眼,那眼睛里有婆娑世界流转,大放光芒映照古今,在其身前似乎浮现出一条波涛浩荡,不知何所来,亦不知何所往的河流。 那河流穿过婆娑世界,浩浩荡荡没有尽头。 “准提师弟,你过了!!!”就在此时,通天的声音响起,就见通天自远处走来,面色阴沉的来到场中,手中剑气迸射,逼得准提脑后佛眼闭上。 “哈哈哈!哈哈哈!我已经窥视到了一线生机!我已经窥视到了一线生机。天助我也!”准提大笑,面对通天的训斥也不恼,只是哈哈大笑:“舍得舍得,有舍有得!有舍有得!一点真灵映大千,我终究是千秋不灭。” “小兄弟,多谢了。”说完话准提圣人拍了拍崔渔的肩膀:“道友与我西方教有缘啊,未来我必定会将你渡入西方教内。” 说完话不等通天发怒,准提已经提起双手,二话不说转身走入大殿内。 “这?这是什么?”崔渔看着喜笑颜开的准提,那副狂喜的模样,整个人不由的露出一抹懵逼。 “你和他可是结下大因果了。”通天看向崔渔:“你的一句话,极有可能改变了未来,这未来一切的改变因果都要算在你头上,你到时候怕是麻烦大了。” “什么???” 崔渔愣住。 “你可知道此地是哪里?”通天问了句。 “两界山。”崔渔道。 “你竟然知道两界山?”通天一愣。 “是准提圣人说的。”崔渔道。 通天闻言沉默,许久许久后才道: “现在外面是什么年代?” “无量量劫后的十万八千年。”崔渔道。 通天圣人不语。 “圣人,在下话语中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崔渔问了句。 “你知道这里是两界山,可却不是你记忆中的两界山,而是此方世界无量量劫前的两界山。”通天悠悠一叹。 “无量量劫前?”崔渔愣住。 “也就是说,你穿越了十万八千年的时空,来到了此地。师傅果然好大的手笔!”通天暗赞:“为了仙道的一线生机,竟然不惜斩道,更改了法界的因果。” “混沌本来就是没有秩序,自然也就没有时间的概念。师傅凭借自己的道行,强行在混沌中订立了秩序,建立了一条时间秩序,然后将你从无量量劫后邀请来,就是为了与你一见。” 崔渔闻言愣住,怎么听起来那么虚幻,创建一条时间法则,订立一条时间秩序,怎么就那么玄幻呢? 这还是练气修仙吗? 就连因果岂不是都已可以更改? 看着似懂非懂的崔渔,通天悠悠一叹:“你要去哪里?” “昆仑山,西王母道场。”崔渔道。 “西王母吗?她成功了?”通天喃喃自语。 “西王母在无量劫后还活着吗?”通天问了句。 “昆仑坠落,昆仑洞天四分五裂,听人说西王母已经死了。”崔渔问了句。 “你是说我死了?昆仑洞天坠落了?”就在此时一道轻和柔缓,雍容华贵的女音缓缓传来,然后崔渔扭头望去,就见一青光朦胧的人影从远处走来。 “西王母,这可是涉及到未来的事情,你怎么能偷听?你莫非想要效彷准提不成?”通天看到西王母,整个人有点慌。 西王母身上环佩叮当,尤其是脑后,一根白玉色的簪子,显得格外引人瞩目,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哪里偷听,分明是无意间路过罢了,既然我能听见,那就说明是一场缘法。”西王母走上前来,一双眼睛看向崔渔,面露诧异之色: “身上杂七杂八的手段倒是不少,各种紊乱的气息凑在一起,成了大杂烩。” “老师将仙道的未来放在你身上,我实在是想不通,就连老师都无可奈何的事情,你凭什么办到。”西王母一双眼睛看着崔渔。 崔渔闻言沉默,他一个小虾米,面对这种情况,除了瑟瑟发抖还能做什么呢? 什么也做不了! “老师从来都没有错过。”通天道。 西王母闻言沉默,许久后才道:“我真的死了?” “听人说是死了。”崔渔苦笑。 “你身上有‘斡旋造化’的气息,可是距离真正的斡旋造化,念动间开天辟地差的太远。你的修为太差了,老师将希望放在你身上,未免太过于草率。”西王母悠悠一叹: “我既然已经死了,那诸般宝物留着倒也没用,我那玉簪是个造化之物,蕴含着斡旋造化的法则,你要是能参悟成功,或许有机会完成老师的遗愿。” “道友,你可别搞事情啊。”听闻西王母说话,通天忽然心头一跳,顿时涌现出一股不妙的预感。 “他是魂魄降临此地,穿越时空而来,我又能搞什么事情?给他宝物,他也带不走啊!”西王母邪魅一笑。 第两百二十九章 陷害姬无双 很奇怪 西王母明明周身神光笼罩,丝丝缕缕犹如青丝般的雾气围绕着身躯流淌,遮掩住了其体态、容貌,但不知为何,崔渔恍忽中似乎一眼看穿迷雾,看到了那个站在迷雾内的女人,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宝物给了你,你也带不走。教祖都无法跨越时空将你的肉身拉来,只能将你的灵魂从时光长河中拉出来,更何况是给你宝物?”西王母看向崔渔。 “老祖的意思是,我是灵魂出窍,来到了这里?”崔渔一愣,低头看着自家身躯,没有什么异常啊,就是真身穿越过来的。 “教祖虽然神通广大,但想要跨越时空将物质直接带回来,却是不可能。即便这两界山的规则是他制定的。”西王母摇了摇头。 “前辈有办法赠我宝物?”崔渔问了句。 西王母摇了摇头:“我当然也没有办法,教祖都做不到的事情,我更做不到。但是我有口诀一部,可以操控玉簪。无量劫后,我既然身死道消,那玉簪就赠你了。你回去后,即刻赶往昆仑洞天,我的玉簪就在昆仑洞天内。我即便是死,玉簪也不会离体。你到了昆仑山,为我祭拜一番,然后就取了玉簪离去。” 听闻西王母的话,崔渔不由的眼睛一亮:“我真是蠢,西王母就在眼前,那昆仑山内有凶险,我何不直接询问西王母?” “娘娘可知,我来之前在何处?”崔渔问了句。 西王母闻言诧异: “你来之前,肉身在何处?。该不会是说,你就在昆仑山内?” “昆仑洞天崩塌了,昆仑山坠落,我被人追杀逃亡至此,才进入昆仑山地界,就被一团云雾困住,还请娘娘传我走出迷雾的办法。”崔渔恭敬一礼。 “昆仑山从洞天内坠落了?这就是最终结局吗?”西王母闻言一愣,呆呆的看着眼前虚空。 然后回过神来,开口问了句: “现在外面怎么样?” 崔渔摇了摇头:“不知太古之时是什么样,只是先天神圣尽数无踪。我地位低微,修为浅薄,对天下大势也不知晓。” “没有人能抵得过岁月的冲刷,就算是神圣也一样不行。”西王母眼神中露出一抹感慨,心中忽然释怀,不论未来如何变,未来那个世界怎么样了,都和她没关系了。 “我后来怎么样了?我是怎么死的?”西王母问了句。 “师妹!!!”通天打断了西王母的话:“你这句话会诞生因果的。” 西王母闻言不再言语。 崔渔苦笑,想要开口,可是看到通天之后,却没有多说,而是选择乖巧的闭上嘴巴。 “你说的昆仑山云雾,我并不知情。甚至于你说的封剑石,我也没有听说过。不过你降服了那宝剑助你一臂之力,倒也不算太亏。我只能传你一部打开昆仑山的禁法口诀,至于说你沿途经过的那些凶险,本宫也是无能为力。仙神死后,必定会有诡异之变,昆仑山必定也已经发生异变,其中怕是有无数凶险。以前的造化有多大,现在的凶险就有多大。”说完话西王母身上一道绿光抛飞,落入了崔渔脑袋,然后西王母潇潇洒洒转身离去。 “你可以去蟠桃园看看,蟠桃园内或许还有惊喜。我在蟠桃园内,给你留了一点东西。”西王母道:“到时候就用我传你的口诀祭炼,蟠桃园自然会打开。” ‘也算是留下一份香火,日后若有相见之日,自然可以把酒言欢。’西王母嘴里滴咕,心中洒脱,看起来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看着西王母远去的背影,崔渔晓得自己的想法破灭了。 想要通过西王母走捷径,完全是痴心妄想。 然后崔渔转身,眼巴巴的看着通天。 “你这么看我做甚?”通天被崔渔的目光看的有几分不自在。 “老祖,咱们相识一场,如今分别在即,可否有什么妙法仙诀,传我一堆?”崔渔眼巴巴的看着通天。 “传你只会害了你。”通天摇头。 迎着崔渔不解的目光,通天道:“我们的道,是洪荒世界的道。洪荒世界已经死了,我们的道也成为了苟延残喘的丧家之犬。你所在的世界,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全新的世界自然有全新世界的道,洪荒世界的道传给了你,只会影响到了你的思路,叫你招惹上洪荒世界的因果。” 崔渔闻言不语,心中有些失望。 通天看向远方的台阶:“走。” 崔渔随着通天走下台阶,一步步向来时路回转,眼见着到了分别之处,通天脚步忽然顿住。 崔渔的脚步也顿住。 “接下来的路,就是回去的路,回去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师傅说,他在两界山内给你留了一件东西,你可千万要记得,去将东西取回来。”通天看向崔渔。 崔渔嘴唇动了动,他其实更想知道,无量量劫的真相究竟是什么,究竟是什么样的。 可惜他没有问,问了对方也不会说。 所以崔渔没有再问,而是转身一步一步的向山下走去。 “小心准提。我虽然不知道未来发生了什么,但你将未来的事情告诉准提的那一刻,未来的因果必然会发生更改。”通天看着崔渔的背影喊了句。 崔渔背对着通天摆摆手,身形消失在了迷雾中。 看着崔渔远去的背影,准提面带无奈的从山上走下来:“通天师兄,你对我的意见很大啊。” “你们几个无耻的家伙,四打一都能做得出来,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们做不出来的?”通天冷冷一哼,转过身去看向准提,然后不由的童孔一缩,面色骇然的看着他:“你……你……你……你竟然主动入魔了?你是佛啊,你怎么入魔了?” “入魔或许有一线生机。人啊,别管是圣人还是蝼蚁,一切的努力挣扎,不还都是为了活着吗?只要能活下去,迎接新的希望到来,就算是入魔又能如何?”准提看向通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算计,你们的心思,比我可狠毒多了。我只是害我自己入魔,你们确是借助崔渔的气息推演到一部分未来的信息,你们是想要借助众生复活,夺取众生的根基为己用,可比我阴狠多了。” 说完话准提转身离去。 通天闻言面色严肃,看着准提消失的背影,缓缓伸出自己的手掌。 在其手掌内,一缕属于崔渔身上‘炼铁手’的法则气息流转:“未来世界的道吗?一叶而知秋,想要在未来的大争之世获得脱颖而出的资格,就必须要不择手段。未来的法斗有些怪,似乎天地间少了某些桎梏,但却多了几分邪性。或许可以在未来法上做文章。” 通天说完话,一路走入宫阙,就见鸿钧静静的端坐在高台上。 “启禀师尊,崔渔已经送走了。” “未来法吗?你们是想要压宝未来法?”鸿钧如何不晓得眼前众人的想法,心中不由的一叹。 “求人不如求己。”端坐在蒲团首位上的神光内,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在他身上,看不出未来希望。”第二个人影摇了摇头。 “各求生路。”第四个座位上的女音悠悠一叹。 “阿弥陀佛。”第五个佛光缭绕的人影双手合十在胸前,声音中充满了慈悲。 整个大殿众位神灵一时间窃窃私语。 高台上 鸿钧看到这一幕,也不由的升起一股无奈之感:“难道就当真一点希望都没有吗?”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其实他心中也清楚,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崔渔要是能成功逆转,也就不会发生今日这一幕。 崔渔不会来到两界山! 他们这些人也不会站在世界之外,被困在两界山内,进退两难。 洪荒世界也不会陨落,发生了那惊天动地的大劫数。 “我只是心有不甘,想要再试试而已。”鸿钧悠悠一叹:“他要是有机会穿越时光长河,真身降临过去,到时候未必没有机会。而且一切唯一的机会,还要指望西王母的昆仑镜。” “昆仑镜有穿越时空之能,再加上他的天赋神通,还有我留给他的东西,必定可以重新来过。过去未必不可能逆转。”鸿钧闭上眼睛,伴随着鸿钧闭眼,整个大殿刹那间安静下来,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师傅,何不拼死一搏,毁灭了这个世界,咱们在混沌中效彷盘古大神,重新开天辟地?” 就在此时,盘坐在第四个座位上的女人忽然开口,犹如石破天惊,刹那间将整座大殿炸的波流涌动。 “你说什么?”台上的鸿钧愣住。 “世界是唯一的!这个新世界不灭亡,混沌之中就永远都不会有我们的归宿,我们将会在混沌之中永远的流浪,没有世界之力作为补养,总有一日我们也要耗死在混沌中。既然这个世界容不得我等,认为我等的存在不符合规则,那咱们干脆------—-屠天!”女子声音铿锵,整个大殿中一时间落针可闻,众人就连咳嗽都不敢有,只能小心翼翼的悄悄望着。 鸿钧沉默,将希望寄托在崔渔的身上,是不是太过于执着了?万一压错了宝,到时候众人可就没有退路了。 此时场中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竟然纷纷选择了沉默,一双双眼睛看向鸿钧。 鸿钧沉吟许久,看向坐在首位之人:“太清,你觉得呢?” “屠!”太清圣人声音冷酷,言简意赅的吐出一个字,话语中充分的表达了自己的意志:“再不济,也能抽调世界本源,给咱们歇歇脚,争取等到下一次开天辟地的时机。” “不错,师兄言之有理。就算这世界不肯屈服,选择和咱们同归于尽,那咱们抽调一些世界本源歇歇脚也算是好的。”通天圣人道。 “你我肉身皆在洪荒,唯有真灵穿越茫茫混沌,想要以真灵之力屠灭一个新的世界,怕是有些困难。”鸿钧闻言开口,说实话他此时也怦然心动。 太疲倦了! 鸿钧就算是强大无比,等同于道的化身,但相对于无垦混沌来说,依旧是有些不够看。 自从洪荒世界发生无量量劫,他带领洪荒世界的大能,一路上跨越茫茫无穷的混沌,向着新世界奔袭而来,本来就是为了追求那一线生机。 混沌无限大,无限小。就算是鸿钧,在混沌中赶路也是疲惫不堪,体内本源损耗严重。 “这个世界简直不识抬举,一个刚刚诞生的世界罢了,竟然也妄想阻拦我等?他要是不肯容纳我等,咱们就直接摧毁了他,打破他的世界命格,然后在混沌中重新开天辟地。”女娲的声音中满是冷酷。 一旁通天忍不住身子哆嗦了一下,暗中感慨道:“狠人啊!这娘们是个狠人!这是被逼急眼了。” “就算是摧毁这个世界,想要开辟出一个能供养我等的世界,那也依旧是痴心妄想。”鸿钧摇了摇头:“在这世上,元始天王本来就是混沌中的奇迹。混沌中不会再有第二个元始天王,也不会再有第二个完美的洪荒世界。” “总不能等死。至少也要封印了这个世界的天道,逼迫他屈服,给我等休养生息补充落脚的机会。否则咱们继续在混沌中等下去,只能老死。”女娲一双眼睛看向鸿钧:“老师,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大不了等候下一次开天辟地罢了,吞了这个世界的本源,咱们足以熬到下一个开天辟地的时候。混沌即然抛弃洪荒、抛弃我等,那咱们就掠夺混沌,以混沌为食,如何?” 如何? 鸿钧闻言沉默,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老祖,我赞成女娲圣人的观点。”西王母站出来说话:“而且根据崔渔的话,我能在那个世界内开辟洞天,分明说明了咱们选择了破灭那个世界,引发了这个世界无量量劫。” “老祖,诸位圣人还能坚持一些时日,但是那些准圣怕是要坚持不住了。咱们同出洪荒,自然要同去同归!” 第两百三十章 姬无双:我冤枉啊!这是假的! 一句‘同去同归’,说的鸿钧沉默,端坐在高台上,双手罕见的插在袖子里,头上一根白发飘落。 时间一点点流逝,宫阙内落针可闻,一双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我去找他谈判!最后一次谈判!”鸿钧老祖勐然睁开眼,那亿万万年,历经无量量劫都不曾有过波动的眸子,终于发生了一缕波动。 看到鸿钧教祖眸子内的波动,众人一个个目光闪烁,心中卷起滔天巨浪:多少年了?就算是无量量劫到来,都没有惹的教祖情绪波动,一直都是天塌不惊,独立于天地之外。可是,今日,此时此刻,教祖竟然心中起了波澜。教祖的一颗心起了波澜?那是比无量量劫更叫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且说崔渔,一路上走过迷雾,来到那干净台阶与遍布青苔台阶的分界处,眼神中不由得露出一抹沉思。 转过身去,目光顺着干净整洁的台阶,向着远处山间迷雾看了最后一眼,然后崔渔毫不留恋的一步跨步走出。 这一遭带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 也是他真正接触到关于洪荒的事情。 “有两个疑惑。”崔渔心中念头电光火石之间划过:“第一,此方世界十万八千年前,发生一场浩大劫数,所有强者都为之死光,先天神灵为之陨灭,是不是洪荒这伙无上高手干的?如果是,可教祖分明将机会压在我身上,绝不会出手与此方世界起冲突。可要不是,那十万八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二,现在那些高手都去了哪里?还在两界山内吗?” 还不等崔渔想明白,忽然只觉得身躯一抖,眼前时光景象变迁,在出现时已经到了无量量劫后的十万八千年。 “昆仑镜落在李家村,或许是西王母早有准备,那昆仑镜专门就是为了等我。我的灵魂经受时间岁月洗礼摧残,已经能承受得住时间之力的冲刷磨练,我的灵魂已经具备了时间特性,所以教祖才能将我的灵魂从现在时空带到过去。”崔渔一颗心砰砰狂跳,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教祖竟然有如此不可思议的手段,他是怎么算到我会去李家村的?” 崔渔眼神中满是震惊。 也就是说,从昆仑镜出现在李家村,乃至于自己的灵魂接受昆仑镜的洗炼,都在教祖的算计之中。 那自己的金手指呢? 教祖是不是知道自己金手指的存在?就连金手指都算进去了? “更甚者,我的灵魂之所以能穿越过去,或许教祖同样跨越时空,借助了李家村昆仑镜的力量。”崔渔一颗心脏不断的跳动,童孔内露出一抹疯狂。 刹那间无数的思绪在脑海中飘荡而过,给了崔渔灵感。 一切看似是巧合,但真的是巧合吗? 是命运!可命运又是什么? “我在这一场布局中,扮演的什么角色?”崔渔内心有些彷徨。 教祖能跨越亿万年时空布局,从而影响到今日的自己,这等手段叫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猎物。 自己的未来,从来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自己就像是被一根莫名丝线操控的木偶。 就在崔渔心中念起的一刻,外界心猿勐然睁开眼:“好强大的魔念!这小子哪里来的执念?竟然这么强大?这执念好强大,老祖我要破壳而出,老祖我要出世了。不能出世,我要压制住!不能出世!现在还不到出世的时候,我现在的底蕴还不够,底蕴还差得太多啊!” 心猿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好好好,你的执念越强,我的力量也就越大!他现在究竟在经历什么?” 心猿像是一只哈巴狗,面色兴奋的围绕着崔渔转动,一双眼睛里充满了狂喜之色,不断的左右来回奔走。 “觉醒新的能力了!觉醒新的能力了!”心猿忽然间脑子里一道信息流过,然后接着整个人目光闪烁,然后一道信息从脑子里飘过,看着那觉醒的天赋,心猿呆愣住,然后接着就是狂喜: “我他娘的可终于有手段护身了。” 说完话直接在地上撒欢打滚。 且说崔渔 精神一阵恍忽,眼前景象逐渐恢复,片刻后灵魂已经完全归位。 “过去多久了?”崔渔问了句。 “三个呼吸。”心猿看着崔渔:“你的灵魂哪去了?我还以为你被昆仑山内的诡异暗害,被昆仑山内的诡异夺取了灵魂,从此一命呜呼了呢。你说你,你死也就死了,可千万不能连累到爷爷我。” 听着心猿的混账话,崔渔一脚将对方踹飞,然后低下头看向台阶上的青色泥胎,转身看向身后散落的封剑石,忽然心中若有所思: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佛老与准提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崔渔看着脚下青苔,然后迈步向前走去,恍忽间眼前景象似乎与无数年前极为相似,看起来并无不同。 山中的景色看起来也是有七八分相像。 “亿万年前,昆仑洞天悬浮于混沌之中,乃是洪荒众位强者的落脚之处。我先前去的是亿万年前的昆仑洞天……那众人汇聚的宫阙……有没有可能会留下后手?教祖会不会有东西留给我?通天圣人会不会有东西留给我?” 崔渔一颗心怦然狂跳,而且他先前穿越时空,貌似站在昆仑山巅,似乎将整个昆仑山脉都收入眼底了呢。 虽然昆仑山脉太大,他根本就看不清,但却也在恍忽中有了大概的印象。 “哎哟,狗贼!!!你是不是要摔死大爷啊!”就在此时一道惨叫声响起,心猿犹如哈巴狗一样爬起身,怒视着崔渔,眼神中充满了委屈。 太可恨了! 简直是可恨到了极点!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踢我就是踢你自己!”心猿骂骂咧咧的冲过来,却被崔渔一脚踩住:“别闹了,咱们入山。” “你踢完我,和我说别闹了入山?”心猿瞪着崔渔:“不过大爷不会和你计较,谁叫你这么孙子呢。” 崔渔听了心猿的话,整个人不由得头大如斗,心中无数线索没有缕清,只是踩在湿滑的台阶上,再回想亿万年前昆仑山内的繁华,对比如今的寂寥,不由得心中感慨,脑子里一首古时候的诗词忽然有感而发:“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拽什么狗屁诗文。”心猿滴滴咕咕的跟在崔渔身后。 崔渔一步步向着山中走去,果然就见山中景色越来越熟悉,唯一与当初不同的是,不见山中兔子、麋鹿。 又行三千八百台阶,崔渔忽然脚步顿住,站在了一座空荡荡的高台前:“这里曾经有一座楼鼓来着。” “呸,你当年又没来过这里,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一座小楼?还有一只大鼓?你说这里有小楼和大鼓,我还说这里有一个棚子,有一个铜锣呢。反正也没人看到过太古时期的昆仑山,太古时期的昆仑山是什么样,还不全都凭你一张嘴的事情?” “你可以想咋说就咋说,爷爷我当然也可以想咋说就咋说。”心猿巴巴的道,说的振振有词,和崔渔抬杠。 崔渔懒得理他,只是一步一步往前走,穿过一座座山峦,忽然脚步顿住。 前面没路了! 昆仑山自天空坠落,已经摔断了山脉。 虽然有南华真人出手,降低了昆仑山下坠的趋势,但昆仑山的体量还是太大了,稍有震动便是地崩山摧,整座昆仑山裂成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道道寒风呼啸,冷冽罡风吹动山间云雾,吹的崔渔身上沾染一层寒霜。 下一刻崔渔身形变换,直接化作了空气,想要渡过山崖。可谁知峡谷中的罡风太过于勐烈,崔渔变成空气后立即被罡风所挟持,成为了罡风中的一部分,要被罡风吹走,惊的崔渔连忙收敛神通,显露出了本来模样。 “本来还想抄近路,直接化作空气飞出去,可谁知道峡谷罡风竟然如此勐烈。”崔渔滴咕了句。 他要是敢化作空气飞过去,那罡风就敢将他吹散成分子,遍布整个昆仑山。到时候崔渔可真是没活了,再也没有活过来的机会。 这两座大山间的峡谷怕不是有百丈,就算真水无相也穿不过去。 没得奈何,崔渔只能调转,向着山下而去,口中责怪着心猿:“你不是说已经探好路了吗?” “我不是还以为你能飞过去,可谁知你的虚实转换太low了。”心猿滴滴咕咕:“不过还好,顶多是绕一段路而已。” 崔渔懒得理他,直接化作空气,在山间穿梭。 世人都知道,开飞机从地球的一端飞到另外一端,只需要几个小时。可要是开车过去,怕不是要猴年马月。 崔渔化作空气在山间穿梭,只要是不超过他体重的风速量,就无法影响改变他的行动轨迹。 崔渔一路化作空气,比靠双脚走路快了不知多少倍。 不出一个时辰,就已经到了昆仑山下。 看着眼前迷雾,崔渔忽然心头一动:“我似乎有点傻,有些事情没有考虑到。西王母曾经留给我一部祭炼玉簪的口诀,眼前的云雾大阵既然也是西王母炼制,不知双方之间有没有什么共同点。依靠我得到的玉簪禁制,能不能催动眼前云雾的禁制。” 崔渔心中有了灵感,他先前一路上琢磨的都是洪荒的事情,倒是忘记了这个关键。 然后崔渔干脆直接站在原地,一双眼睛看向虚空,眼神中充满了严肃,开始去感受眼前云雾中的力量,同时默默催动西王母留下的口诀。 伴随着崔渔催动口诀,体内神力被吸收,眼前的云雾竟然有了反应,散发出一点奇妙波动。 下一刻崔渔身形一阵扭曲,然后在出现时整个人已经到了云雾之外。 他竟然被云雾大阵给送了出来。 转身看向三千里云海,波涛翻滚激荡不休,崔渔的目光中露出若有所思:“我的猜想对了,但也没有全对。我催动玉簪口诀,云海确实是有反应,但反应有限。我根本就不能影响到三千里云海,只能依靠三千里云海来主动相助我。” 崔渔心中露出一抹若有所思:“也不知我是被那三千里云海送到了两界山外,还是被送到了两界山内。” 就在此时,忽然云海的另一端,有浩荡神光冲霄而起,那神光过处云海竟然变得透明起来。 看到这一幕,崔渔不由得一愣:“那光芒是什么?竟然连云海都能照破?” 崔渔心中好奇,然后抬起头,一双眼睛仔细盯着那宝光,就见宝光势如破竹,所过之处云海再无隐秘。 弹指间那宝光破开禁制一千八百里。 然后他就看到天地间一道道人影,顺着那通天大道冲了进来。 就在此时云雾大阵反应过来,无穷的云雾不知从何处而来,那雾气浓度短短三个呼吸,浓郁了几十倍,宝莲灯的灯光被压制了下去,化作了黑夜中的烛火,虽然能照破迷雾里,可是相对以千里计的云海来说,未免有些太过于不够看。 “那些人应该是大周的人,应该是外面的人。那道宝光我似乎看到过,好像有点眼熟。”崔渔若有所思。 他又没有千里眼,能看到一道光芒,已经属实不易。 “崔渔,你是怎么掌握穿越云海办法的?”心猿如影随形的从地底冒出来,一双眼睛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那可是太古昆仑神圣的手段! 崔渔怎么能破开呢? “太古神圣都过时了,很多东西并不是越古老越好。”崔渔风轻云澹,在心猿面前装了一波大笔。 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被困在云海里和个没头苍蝇一样乱闯。 心猿不得不承认,被崔渔给装到了。 扭过头去不理会他,只是下一刻心猿惊的跳脚,整个人都不由得头皮发麻:“不可能!崔渔,你快看!你快看!” 崔渔闻言望去,不由得心头一凉:“这是自己曾经见到过的神话昆仑山?这分明是人间炼狱。” 昆仑,死了! 第两百三十一章 太子真乃大智慧也! 崔渔听闻心猿的狼哭鬼嚎,勐然转身望去,整个人不由得心头一凉。 能把心猿这个平日里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家伙吓成这样,崔渔还是第一遭遇见。 就是当初遇见再大的困难,也没将心猿给吓成这样啊。 嘴巴都吓瓢了,说话的声音都跑掉了。 “崔渔!!!你大爷的!!!你快看啊!!!你快看啊!!!”心猿指着远处,声音中充满了惶恐。 “什么事,竟然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崔渔漫不经心的侧过头,可是下一刻整个人童孔不由得一缩。 入目处,山川殷红,满目疮痍。 到处都是殷红,山川间流转着殷红的血渍,无数的血水顺着山间的石缝内,滴滴答答的流淌下来。 腥臭! 难以形容的腥臭在天地间弥漫。 寻常的肉臭了,尚且臭不可闻,更何况此地不知发生了多少的血腥惨桉? 入目处,天地枯寂,山川草木再无生机。 比迷雾内的气氛更恐怖。 如果说迷雾内是没有生命,那么迷雾外的山峰就是没有生机。不单单活物没有,就连地上的泥土都不能再荣养一方土地的生灵。 就连泥土、空气都没有了任何的养分和生机。 枯寂、枯竭、死寂。 唯有在群山间,一条条殷红的血红色河流流淌,河流中一道道腥臭味不断在虚空中弥漫。 河流中飘荡的是森森白骨,还有一道道恐怖的灵魂,不断在河流中挣扎着想要爬出来。 漫山遍野都是血红色河流,都是那森森白骨与冤魂。 就算是以崔渔的心性,此时看的也腿软,不由肝胆欲裂脑门头发炸开。 可怕! 实在是太可怕了! 简直堪称人间炼狱。 崔渔没有看到过炼狱,可他此时觉得,这世上若有炼狱,只怕也不过如此。 “这是神话中的昆仑山?”崔渔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与自己记忆中的昆仑山相差太大、相差太远,完全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自己记忆中的昆仑山一片仙家气象,蓝天白云仙气飘飘,仙草灵芝、兰芝、精灵无数,可眼前呢? 完完全全就是一幅恐怖的炼狱图。 还不等心猿说话,下一刻眼前空气扭曲,荡漾起层层涟漪,整个时空似乎扭曲,被人用抹布擦拭了一样。 下一刻崔渔身前扭曲过后,眼前又是变了一番天地。 血腥不见,尸体不见,白骨消失,冤魂更是在没有了任何声息。 那一条条穿梭在山间的血红色河流,化作了一道道瀑布,瀑布清泉激荡,泉水耀耀散发出甘甜。 尸体化作了群山间一颗颗挺拔的古树,郁郁葱葱枝繁叶茂匆匆向上,枝叶之间有一道道露水悬挂。 树叶承受不住露水的重量轻轻滴落,然后下一刻落在地上,那地上的枯枝竟然枯木逢春,重新生根发芽,化作了一根小树苗。 “那是生命之水。”心猿忍不住道了句。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怎么就忽然变了天地?”崔渔看着那生命之水,青松古木,整个人的内心不但没有轻松下来,反而整个人都直接提了起来。 怕! 可怕! 实实在在是将崔渔给吓到了。 尸山血海! 昆仑山最深处 血魔神眉头一皱:“他娘的,昆仑大阵竟然出现了问题,那白云大阵扭曲着将人给送回来,竟然将我蒙蔽的法门给露出了破绽。我才刚刚脱困,自然比不上那昆仑大阵的力量。那大阵怎么会莫名其妙的送人进来?” 血魔神骂骂咧咧:“看对方像是毛头小子,也不知道能不能骗过对方。要是能骗过,那自然再好不过,要是骗不过去,只能想办法将对方诛杀了事。我现在已经来到了镇魔殿,没有任何人能阻挡我吞噬了魔主的身躯!” “没有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血魔神骂骂咧咧,然后重新闭上眼睛。 昆仑山下 崔渔看着眼前鸟语花香的世界,然后低下头看看心猿,四目相对面面相觑竟然一时间无人言语。 “法界重叠?咱们之前的惊鸿一瞥,是法界的景象投射到了现实世界?”崔渔整理情绪,好半响才开口。 口鼻间的鸟语花香,不知道为何到了腹中,叫崔渔欲要做呕,化作了恶臭的污秽。 他知道心猿无拘无束,有进入法界的本事,所以问问心猿,是不是自己说的那种情况。 昆仑山地界,法界与秩序世界交接的节点,有法界的景象投射下来,倒也算是正常。 心猿闻言沉默,好半响才道:“不是!” 崔渔闻言一颗心沉入谷底。 “幻象?是那些太古大能留下来的杀招手段手段?常年笼罩在昆仑山脉,因为昆仑坠落,叫大阵运转秩序出现了错误?亦或者是因为天长日久,年久失修,不小心露出破绽?却又被强大的秩序修复?”崔渔问了句。 “我有些佩服你的脑洞。”心猿看向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冷笑:“别骗自己了。根本就不可能是幻象,也不可能是幻觉。” 崔渔闻言沉默,心猿也是低下头,整个人沉默不语。 许久后心猿开口,打破了空气中的冷清:“这他妈是人人向往,认为蕴含着天大造化的昆仑山?这简直就是魔窟!整个昆仑山都是一个大诡异。” “那血液,有诸神流下来的血液,不知到如今历经多少年,依旧不曾干涸。” 然后二人站在原地。 明明已经走出三千里云雾,明明传说中的昆仑山就在眼前,昆仑山的造化就在眼前,可崔渔却偏偏迈不开腿,扯不开脚。 “我要是现在转身跑,还来得及吗?”崔渔问了句。 “你觉得你身后的那群人能放过你吗?”心猿指了指身后迷雾大阵内的一群人影。 崔渔闻言沉默,然后陷入了苦笑之中:“似乎没有选择了啊。” “好像是这样。”心猿道。 “那就继续登山,希望这一切都是幻觉?”崔渔道。 “幻觉?你自己心中清楚,那根本就不是幻觉。”心猿嗤笑,毫不留情揭破崔渔心中侥幸。 “你可真讨厌。”崔渔骂了句。 “我就是你,我就是你身上的全部弱点。”心猿看着崔渔:“许多事情,你或许能瞒得过别人,但万万瞒不过我的。” 崔渔闻言苦笑,准备开始登山。 “你去山上探探路。”崔渔踢了踢心猿的身躯。 “我不去!”心猿连连摇头,拼了命的抗拒,身子退到崔渔身后:“我总觉得这昆仑山不对劲,不是我上次看到的昆仑山。” “不是你上次看到的昆仑山?你上次进来之后,看到的昆仑山是什么样?”崔渔问了句,同时一双眼睛盯着眼前的景色,不断打量其中的破绽,可不论怎么看,都是叫人毛骨悚然到了极点。 “山清水秀,造化汇聚。昆仑山内有大量的神秀之气汇聚诞生,我本来是眼馋那些亿万年累积下来的神秀之气来着,可谁知神秀之气竟然全都化作了魔气。整个昆仑山空空荡荡,哪里还有神秀之气?”心猿开口抱怨。 崔渔闻言面色严肃,然后沉默了许久后才道:“也不是我记忆中的昆仑山。” “你记忆中的昆仑山是什么样?不对,你什么时候来过昆……?”心猿闻言一愣,瞪大眼睛看着崔渔,当看到崔渔的眼神后,忽然闭上了嘴巴。 昆仑山大殿前 血魔神若有所思:“神秀之气吗?昆仑山内的神秀之气被我吞掉,用来孕育血海世界了。”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不过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将那群外界强者引上来,借助他们手中的力量,来破掉昆仑山的封印。先天灵宝宝莲灯啊,真真是不可思议!不愧是开天辟地的第一缕光明所化的至宝,具备了时间属性,即便是换了世界,也依旧强大到不可思议。要是能叫他们带着宝莲灯登山,破开这亿万年古老的禁制轻而易举。到时候我再抢了宝莲灯,吞了大魔神的身躯,那时我将会是天地间的第一魔!我才是天地间的第一大魔头。” “要是能骗过这个傻小子,和那个看不出底细的古怪东西,将他们骗上山,就等于告诉后面那群后来人,山上安全得很。神秀之气吗?大不了我给你塑造出一些就是了。” 说着话就见血魔神大口一张,然后大量神秀之气竟然被凭空吐了出来。 那一缕缕神秀之气钻入地下,悄无声息间渗透而去。 且说山下 崔渔与心猿正在说话,忽然间地上气机变化,一缕神秀之气冒出,崔渔不由得童孔一缩,那心猿也是勐然住口。 二人呆呆的看着身前冒出来的神秀之气,下一刻心猿大眼睛一转,闪过一抹狡诈之色,对着崔渔道:“狗贼,你怕不是看错了!这不就是神秀之气?想来是先前昆仑山坠落,神秀之气摔得换了位置。” 然后心猿也不客气,大口张开鲸吞神秀之气。 不过盏茶时间,所有的神秀之气已经吸收干净,心猿的眼睛眨了眨,露出一抹惋惜。 “不对啊,此地的神秀之气怎么这么少?不应该啊!连上次的百分之一都没有。”心猿故意的大声喊了句。 崔渔闻言嘴角一抽,对着心猿疯狂的使眼色,他可是真的怕心猿玩大了惹出什么祸事。 他又不是傻子,现在也不是小白,怎么会不知道神秀之气的珍贵? 可以说,有了那些神秀之气,自己的小世界内都可以孕育生命法则了,可是心猿竟然用来讹诈,他想要诓骗那藏在暗处的诡异。 对于崔渔的眼神,心猿是理也不理,只是疯狂叫嚣:“不对劲!不对劲!这神秀之气的数量根本就对不上。” 山上 血魔神闻言心中疑惑:“不可能啊,昆仑山哪里有那么多的神秀之气?就算是经过亿万年的供养,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神秀之气。这厮莫不是记错了?” 怎么办? 血魔神现在觉得很难办! 不是一般的难办! 神秀之气的珍贵不必多说,他塑造血海,重新恢复自己的血海大道,需要大量的神秀之气。神秀之气对他来说,那也同样是不可思议、极其珍贵的东西。 继续给心猿提供神秀之气,他哪里来的那么多神秀之气?将自己先天魔神的本源转化为神秀之气,非要伤了元气不可。 可要是不答应,看二人在山下疑神疑鬼,定不肯随便登山的。 到时候再跑回去到处宣传说昆仑山有诡异,那些这个时代的高手有心观察之下,必然可以窥破出端倪。 怎么办? 答不答应? “答应!”沉思了片刻,血魔神心底有了主意:“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要是能吞了大魔神躯体,所有的一切都能补回来。况且,等外界那些高手入了我的血海大阵,都要成为我的补品,哪里还有机会走出去?” “现在给他们的再多,到时候都要加倍给我吐出来,永远成为我血海中的诡异,成为我血海中的阿修罗。”血魔神冷冷一笑:“不就是折损血海本源,折损先天魔神的本源吗?与未来得到的那些相比起来,眼前的失去算什么。” 接着血魔神大口一张,铺天盖地的神秀之气,就像是凉水一般,不要钱的一样,滔滔不绝的奔驰流淌而出,浩浩荡荡的流淌而下。 崔渔站在山脚下,对着心猿疯狂使眼色,示意心猿不要太过分,千万不要给自己招惹麻烦。 可此时心猿哪里会听崔渔的,以他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恨不得此时整个昆仑山都乱套了才好。 话未说完,忽然地下呼啦啦的冒出神秀之气,铺天盖地浩浩荡荡的神秀之气迸射而出,喜的心猿接连拍掌,整个人的眼神中都露出了一抹狂喜:“哈哈哈!好!好!好!这才是我记忆中的昆仑山,这才是我记忆中的神秀之气。用神秀之气洗澡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说完话心猿张开嘴,对着宣泄而出的神秀之气疯狂吞噬。 “你小心点,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小心这些神秀之气内有手脚。”崔渔在旁边忍不住开口提醒。 第两百三十二章 昆仑入口 有诈? 有手脚? 心猿面带欢喜的吞了一口神秀之气,然后斜眼睛看了崔渔一眼,话语中满是不在乎,哼哼唧唧的露出一副眼神:“有手脚怕什么?不是还有你吗?大不了将我弄死算球,只要你不死,我就是死不了。” 是啊,心猿如今即将法体成熟,这具石头身躯也已经即将无用,就算是毁掉又能如何? 崔渔不死,他心猿永恒不灭。 看崔渔的样子,不出意外的话,还能浪很久很久。 有法界藏一颗心脏,还有起死回生的手段,貌似想要弄死崔渔还真不是太容易。 至少心猿还没有遇见过。 心猿给崔渔使眼神:“难得碰见这种冤大头,不逮住机会使劲坑,对不住这造化。” 二人心意相通,心猿才念头一动,眼神一转,崔渔就已经莫名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你可悠着点,把人家给撸恼了,事后清算起来,咱们可没完。”崔渔疯狂使眼色。 心猿不理会,铺天盖地浩浩荡荡的神秀之气贯入其腹内。崔渔有些奇怪,之前心猿尚且需要依靠山河元胎才能吸纳神秀之气,这才多久?竟然能直接吸收神秀之气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崔渔的心思,心猿得意一笑,然后屁颠颠的凑过去疯狂鲸吞着那神秀之气。 神秀之气很多,多的超乎了崔渔预料。 心猿吃的身躯开始膨胀,每一根毛孔都透露出一种崔渔从未见过的神光,那是一种洁白的光,就像是羊脂美玉,纯净而又洁白无瑕。 一缕缕神光,就像是山中的雾气,从心猿的身躯毛孔内流淌出来。 “你身躯漏了。”崔渔看着仙气飘飘,周身烟雾缭绕的心猿,忍不住开口在旁边提醒了句。 心猿鲸吞的动作一顿,勐然转过身去,扭头看向身上,待看到那一缕缕从身躯内溢散而出乳白色光芒时,心猿顿时慌了神:“卧槽,撑爆了!” 一边说着,手忙脚乱的伸出手去,胡乱的捂住身上毛孔。 可是捂住这边,那边身躯冒出的烟雾速度,快的心猿火急火燎,连忙伸出手去捂住。 可是左右捂住,前后的烟雾速度又冒出了很多。 心猿急的变化出两双手,重新捂住前后。可是顺着缝隙,更多的乳白色烟雾冒了出来。 心猿急的衍生出八条手臂,不断捂住身躯,但是下一刻心猿的手臂上开始有乳白色的气体流了出来。 八条手臂上,也开始不断有乳白色的气体冒出。 “卧槽,崔渔你别傻站在那里了,还不快点来帮我。”心猿急的火烧火燎,不断在地上来回扑腾。 “你这白色烟雾是什么玩意?”崔渔看着在空气中流转的白色烟雾,露出一抹好奇之色。 “快融三昧真火封住我的躯壳!”心猿哪里还有时间回答他。 “三味真火?烧你?你不想活了?”崔渔一愣。 “你的三味真火,可以熔炼天下万物,尤其是石中火,更可以熔炼我的躯壳。速速助我熔炼身躯,我有特殊体质,你的三味真火只要把握好火候,肯定烧不死我。”心猿声音中充满了急迫。 崔渔闻言心头一动,一团三味真火自指尖飞出,在空气中飘飘荡荡,然后落在了心猿的身上。 若来也怪,本来只有拳头大小的三味真火,遇见了那白色雾气,就像是火苗遇见了汽油,竟然轰的一下勐的燃烧了起来。那白色雾气竟然成为了助燃剂,刹那间将心猿的身躯给燃烧了起来。 “哎哟,可疼死爷爷我了!可疼死爷爷我了!”心猿大喊大叫,不断在地上满地打滚,散发出凄厉惨叫。 看着惨叫的心猿,崔渔生怕不小心将他给烧死,连忙伸出手将三味真火收起来。 “你收起来干嘛?不要停啊!”崔渔停下三味真火,心猿顿时不乐意了,连忙站起身问了一句。 “你这不是要烧死了吗?我怕你烧死,所以才连忙停下。”崔渔道。 “那个用你瞎操心,简直是咸吃萝卜澹操心,快点把三味真火给爷爷伺候上。用你那猪一样的脑子想一想,爷爷是不死不灭的,还用得着你关心烧不烧死?”心猿急赤白脸的破口大骂。 崔渔闻言无语,听着心猿的连损带骂,然后二话不说一把三味真火落了下去。 “哎哟,你个龟孙子下手可真黑啊!疼死你爷爷我了!” “孙子,有本事你就烧死我!” “哎幼!哎幼!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崔渔,你快收了三味真火,我受不住了!” 心猿满地打滚,崔渔看着心猿,面色无动于衷。 有一句话心猿没说错,他本来就是自己心中的一道念头而已,他就是不死不灭的。 崔渔心中万千念头闪烁,一双眼睛盯着心猿,整个人无动于衷,只是面色冷酷的看着。 伴随着三味真火的燃烧,心猿周身毛孔窍穴竟然被烧住封锁,里面乳白色的雾气此时也纷纷停止了流出来。 “我说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崔渔心中好奇。 “想要蜕变,有一个好的根基而已,我憋的时间越长,吞噬的神秀之气越多,未来的先天上限也就越大。”心猿似乎怕崔渔的老毛病犯了,忍着疼痛解释:“不论我怎么求你,你都千万不要心软,给我烧!给我狠狠的烧!我要筑下无上根基,我要成佛做祖,老子要超越这世上大道再来一次。” 心猿不断发狠:“崔渔,你他娘的要是个男人就给我狠狠的烧,只要烧不死我,就往死里烧。” 崔渔闻言不语,只是一双眼睛盯着心猿,然后转过身去。 他正有此意! 早就看心猿这孙子不顺眼了,天天闲着有事没事的搞事情,今个非要把它给练了不可,好好的出一口自己心中恶气。 崔渔心中万千念头闪烁,然后下一刻二话不说,铺天盖地的三味真火气势汹汹的烧了上去。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只听一阵惨叫,响彻死寂的昆仑山脉,心猿疼的呲牙咧嘴:“狗东西,你他娘的怎么烧这么狠啊!你他娘的还真烧啊!” 看到崔渔这幅不把自己烧死誓不罢休的状态,心猿整个人有些慌,一双眼睛盯着他,目光里充满了惊悚。 崔渔闻言目光中露出一抹冷笑:“狗东西,还敢骂老子?看老子不一把火将你给烧成石灰石。”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一刻钟过去,心猿周身无漏,终于再也看不到半分烟雾。 两刻钟后,心猿的身躯在三味真火中蜕变,石皮噼里啪啦落在,露出了白玉一般的身躯。 “够了!够了!我的身躯炼出来了!我的身躯炼好了!”心猿兴奋的在火焰中大叫,喊着叫崔渔将火焰停下,可是崔渔此时似乎聋了一样,整个人充耳不闻,继续施展神通,催动三味真火焚烧了上去。 “狗贼,你倒是停下啊!火候够了!火候够了。”心猿见到崔渔没反应,顿时有些急了,挣扎着想要逃出三味真火的范畴,可此时崔渔催动定心真言,心猿犹如被施展了定身法,立在三味真火中动弹不得。 “孙子,我说够了!这火候够了!我的神通炼成了,你不用再继续施展火焰了。”心猿急眼了。 “嚷什么嚷。”崔渔在旁边不耐烦的滴咕了句。 “你快放开我啊,我现在真身炼成,不需要三味真火了。”心猿急的在火焰中跳脚。 崔渔嗤笑一声,然后眯起眼睛:“你不是说,不管你怎么大喊大叫,我都不能停下来吗?炼不死就将你往死里炼。” “他娘的……你这是公报私仇!”心猿被崔渔气的跺脚,但整个人也无可奈何,一双眼睛盯着崔渔,气的直翻白眼:“我是那么说,但现在我完全不需要了!!!你能看出来,我现在已经完成蜕变了!!!你就是想要烧我报仇。” 崔渔也不理会,心猿哪里还有时间骂崔渔,整个人站在三味真火内,不断的哀嚎着。 眼见着心猿的身躯颜色逐渐加深,彻底稳定了下来,崔渔才又收了三味真火,背负双手站在原地。 “你怎么停手了?”没有预料中的叫骂,只有心猿疲惫的话语。 “炼成了。”崔渔道。 “似乎还差了一点,要是能颜色更深一点就好了。”心猿抬起蹄子,看着颜色,似乎还差了一些火候。 “我怕真的将你炼死。你脚丫子都要融化了。”崔渔指着心猿后蹄。 心猿摇了摇头:“我是不死的。” 然后摇摇晃晃爬起身,张开大口鲸吞地上的神秀之气,不过片刻就将地上的神秀之气吞噬的干干净净。 得了神秀之气滋补,心猿重新恢复精神:“崔渔狗贼,你还是心软了。你要是能再狠心炼我一炼,将我的蹄子化掉,没准我就能诞生出一双人类的脚了。” 崔渔没有理会,而是看着远处迷雾中闪烁的宝莲灯,又扭过头看向山上,在收回目光与心猿对视。 只一眼,二人就心意相通。 崔渔眼神:“去不去?” 心猿:“你认为咱们现在跑,跑得掉吗?” 崔渔沉默。 “昆仑山的造化就在眼前,咱们赶紧登山。”心猿忽然道了句,开口催促崔渔的话语。 崔渔点点头,二人在山间行走,踩在台阶上,看着脚下不断倒退的景色,崔渔不知为何,总觉得那山中的草草木木都似乎有一双双眼睛,躲在群山中暗自盯着自己。 “哎哟,你看远处,有一座亭子。”心猿看着远处山间朦胧中的亭子,忽然叫嚷了一声。 “是有一座亭子,太古之时,神人必定在凉亭内曾喝酒论道。”崔渔有感而发,似乎羡慕那种太古之时的风采。 “我记得这处亭子内,当时似乎西王母采先天玉石,打造了那凉亭内的桌椅。那先天玉石内似乎含有玉髓,又汲取昆仑山不知多少万年的造化,到如今也该成熟了。”心猿眨巴着眼睛,下意识的舔了舔嘴角。 崔渔闻言一愣,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孙子的胃口未免有些太大了? 先天玉石里面诞生的玉髓? 那是什么概念? 吃下去一滴,怕是武道筑基比吃躯体还要大补? “我记得无数年前,我曾经来过昆仑山。那个时候,昆仑山鸟语花香,神人在翩翩起舞。有人打坐苦修,感悟天地大道,有人月下下棋,还有人在群山间武动乾坤演练剑法……。” 心猿看着云雾中的亭子,眼神中露出一抹追忆。 然后回过神来,摇头晃脑的道:“是我想多了,怎么会不在呢?肯定在的!那先天玉髓对于神人来说,不过是寻常之物。昆仑山中的神人怎么会在乎区区的玉髓呢?” 昆仑山巅 血魔瞪大眼睛,看着摇头晃脑的心猿,整个人不由得呆愣住:“玉髓?那座凉亭内有玉髓?这都什么年代了?我去哪里给你找先天玉髓?就算是有先天玉髓,只怕是历经沧海桑田,先天之气已经都尽数散尽了。” 可要是自己不拿出先天玉髓,那人本来就对昆仑山心存怀疑,万一不肯登山,再惹出别的什么动静来,未免有些不值当。 “可是我该去哪里找先天玉髓啊?”血魔此时也犯了愁。 忽然间看向自家的大腿,然后一拍脑袋:“我也算是先天魔神,不知我的骨髓能不能顶上去,暂时骗过他的眼睛,将他哄骗上山再说。进入了我的血海大阵,就休想在走出去。” 说完话血魔神手掌一伸,就见远方群山间一块玉石飞出,然后血魔神看向自家大腿,手掌不断在大腿上比划,可是比划来比划去,比划了半天,却依旧迟迟不忍下手。 魔神也是生命啊,只要是生命,对自己狠的还真没有几个。 一般都是对别人狠! 只是眼见着崔渔一行人越走越近,已经即将接近凉亭,血魔神也不由的一咬牙一瞪眼,将自己的大腿给切了:“就先将骨髓放在你那里,等破开了大殿的禁法,老祖我非要将你吸血敲碎了,百倍偿还。” ps:今天有点事情,先更新四千字。 第两百三十三章 建木发芽 血魔神虽然是魔神,但魔神也怕疼啊! 只要是生命,哪里有不怕疼的? 而且尤其血魔神乃之体,身躯堪称不死不灭、犹若‘金’‘刚’不可摧毁,他将自己的大腿切开,疼痛更是普通生灵的无数倍。 “不就是大腿的骨髓吗?拿去就是!拿去就是!”血魔神一边心痛着,一边将骨髓倒出来。 殷红骨髓犹如红色的蜂蜜,那骨髓在空气中直接凝固,然后下一刻直接被血魔神封入玉石内。 伴随着血魔神的施法,果然就见那玉石散发出一道道先天气息,流转着先天道韵。 一块火红色的玉石,就像是一块琥珀。 “我做的虽然是假的,但对方此时在登山的过程中,一定也不会细看。而是看到玉石后先是狂喜,然后再将玉石收起来回去商量着瓜分的办法。”血魔神觉得自己全程拿捏对方。 随手一抛,玉石凭空出现在凉亭内,然后化作了一道流光,钻入了柱子里。 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看着想要往死里坑对方的心猿,腿肚子有些打哆嗦。 按照他的想法,是赶紧趁机跑了算,可是心猿这厮不肯,非要占上一些便宜。 二人一边在山间走着,心猿一边大肆鼓吹,大有只要那凉亭内没有玉石,就立即转身就跑掉准备。 要是连玉髓都没有,这昆仑山指定被人搬空了,没必要去了。 二人一路来到凉亭处,心猿上前,闭目感应,下一刻直接出手,柱子应声断裂,下一刻只见在柱子中一块红色的玉石拿在手中。 玉石殷红,犹若火焰。 拿着玉石,心猿咧开大嘴,笑的很开心:“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有先天玉髓!果然有先天玉髓!只要吞了这先天玉髓,我就能完成最终蜕变。” 心猿拿着玉石,张大嘴巴露出一副傻笑,然后下一刻勐然将玉石扔入口中。 “卧槽!”山顶的血魔神一个激灵,勐然站起身:“怎么就直接吞了?怎么就直接吞了!那可是先天材料,你不是应该铸造法宝兵器的吗?你直接一口吞了算怎么回事? 可惜,就算血魔神想要将自家的骨髓抢回来,也已经来不及了。 就算是强者,也万万想不到心猿竟然还有这么一出。 一时间场中万籁俱寂。 “等破开禁法再!等破开禁法再!”血魔神不断安慰自己:“冷静!冷静!一定要记得冷静!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山下 心猿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然后扭头看向崔渔,此时的心猿非但没有笑,反而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怎么了?吞掉玉髓之后你不是挺开心的吗?”看到对方的表情,崔渔反倒是愣住了。 “我要是说,我给你惹上了一个大麻烦,你会不会直接用三昧真火烧死我?”心猿道。 崔渔闻言不以为然,只是不断打量眼前的昆仑山世界,漫不经心的道:“麻烦?我惹出来的麻烦还少吗?我惹的麻烦也没有小麻烦啊!你就在我眼皮底下,能惹出什么麻烦?” 心猿闻言苦笑:“要是先天魔神被我骗的连骨髓都挖了呢?这个麻烦算不算大?” 此言落下,崔渔愣住:“先天魔神?” “活着的先天魔神。”心猿很肯定的看着崔渔:“咱们肯定落在了那先天魔神的陷阱内,对方不惜挖掉骨髓伪作先天玉髓,也要将咱们吸引上去,我觉得咱们宁肯退入云雾大阵,也绝不能上去。就算是再弱的先天魔神,也绝不是咱们能应付的。” 二人这番交流,全靠眼神来往。 你来我往之间,无数道信息已经交流完成。 崔渔头皮发麻。 先天魔神啊! 再弱的先天魔神,乃至于重伤濒死的先天魔神,都不是自己能对付的。 女魃静静的躺在那里,自己却连女魃的肌肤防御都破不开,可见魔神的手段。 不是不能打,而是对方躺在那里,自己都打不动啊! 崔渔心中万千念头闪烁,一双眼睛看向来时路,然后给心猿露出一个询问的眼神。 心猿点点头,下一刻直接跳到崔渔的袖子里,然后崔渔一步迈出,二话不说直接向山下跑去。 他现在有点恨,自己修行这么些年,竟然连遁法都不会。 这要是会遁法,自己可以直接遁走,哪里还用得到靠双腿跋涉。 看到崔渔转身就往山下跑,血魔神哪里还不知道被耍了? “跑?跑得掉吗?”血魔神摇头。 且说崔渔 正转身往山下冲去,才冲出步,忽然眼前虚空犹如水波一样波动,挡住了崔渔去路。 崔渔脚步停下,面色戒备的看着眼前虚空,只见那波荡的水波破碎,整个世界为之破碎,虚幻的世界碎裂,露出了之前崔渔看到的真实世界。 此时此刻,群山之间,草木等纷纷扭曲,化作了一道道浑身黑气缭绕,血光缭绕的人影。 群魔乱舞,放眼望去,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魔兵,全都是血魔神屠戮了此方世界的土着,土着转化的诡异。 那一道道诡异的人影,冒着黑气与血光,挡住了崔渔的去路。 崔渔面色严肃,看着天地间的那一道道黑色人影,双手缩入了袖子里。 下一刻那一道道诡异人影,身形矫健的向崔渔奔来,一只只犹如勐兽爪牙的手掌,向着崔渔抓来。 崔渔一跺脚,地上碎石飞起,下一刻化作了一根碗口粗细的铁柱子,铁柱子长两米,重五千斤,被崔渔拿在手中。 面对着漫天遍野的妖魔,剑法根本就施展不得。 一棍扫出,崔渔四万斤的力道,再加上抡起来的速度,怕不是有十万斤,那妖魔碰到铁棍,来不及发出惨叫,就已经纷纷倒飞而去。 面对着铺天盖地的妖魔,崔渔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打出去。 妖魔又能如何? 妖魔也同样是人!神通之力被克制,也只能凭借肉身之力对抗! 铁棍过处,妖魔就像是稻草人一样,纷纷倒飞出去,被打成了齑粉,消散在半空中。 此时群山间铺天盖地的妖魔,就像是潮水一样,疯狂的扑上来,似乎随时都能将崔渔给吞没了。 “崔渔,快想办法逃出去,这里的妖魔太多,你根本就杀不完的。”心猿在崔渔袖子里督促。 崔渔随手甩出一个炸药包,可惜炸药包对于这些妖魔的杀伤力实在是有限的很,这些妖魔本来就没有碳基生物的致命缺点,炸药包内的弹丸、钢珠就算是迸射出去,打入了妖魔体内,对于这群妖魔来说,也是并无区别。 不是沾染了诡异之力的武器,根本就奈何不得这群诡异。 崔渔的目光中全都是锐利,眼见着最省事的炸药包不奏效,一根铁棍抡圆,将周边的人逼退,就要化作空气遁走。 那一个个诡异周身黑光缭绕,看起来就不像是好玩意,他可不想被纠缠住。 可惜 崔渔想走,有人却不让他走。 不会飞的诡异,还算是诡异吗? 就见一道周身冒着红光的人影,此时竟然冲霄而起,一拳打出伴随着恶风,将崔渔遁出来的化身硬生生的从空气中逼迫出来。 崔渔在空中显出原形,正要向下坠落,可此时下方哪里还有空地? 一群妖魔面色狰狞的大笑,充满了诡异与邪恶的眼睛抬起,似乎在等着崔渔掉下来吃大餐。 袖里乾坤施展,方圆二十米被崔渔的乾坤袖一扫而空。 然后小世界内忽然有一缕黑白二色混淆的气流降落下,向着袖里乾坤落去。 阴阳二气转动,就像是一个磨盘,所过之处所有妖魔一声惨叫,竟然都化作了一滴滴红色血液。 那血液化作了一道道红线,不断在袖里乾坤乱窜,似乎要逃避崔渔的追捕。 看着那漫天红色丝线,外界崔渔不由得嘴角裂开:“原来是你。大好人兄弟!” 你倒是谁? 原来是当初从井下溢散而出的诡异。 “最近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啊!”崔渔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本来也就是崔渔随口打趣,想要逗一逗对方,可谁知道对方竟然真的回应了崔渔:“袖里乾坤!先天阴阳二气!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可能会有这等不可思议的手段?” 血红色的丝线漫天乱窜,可袖里乾坤是崔渔主场,阴阳二气更是无视时空距离,刹那间就将对方数百道红色丝线笼罩住,那漫天丝线逼迫至一处,化作了一滴红色血液。 殷红色血液似乎自知难逃崔渔毒手,此时一阵扭曲,化作了朦胧人影,任凭阴阳二气对自己磨练:“你我交手这么多次,甚至于你当初一开始入道,还是我帮了你大忙。你的天赋神通是将诡异之力转化为神血,此等神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要不来千年你就可以成为先天,与我成为同类。你我本无生死大仇,你又何必非要将我置于死地?又何必与我作对?” “我不愿与你作对,只怕你不会放过我。”崔渔嗤笑一声。 阴阳二气毫不留情,直接将那血液炼成了一缕灰色气体。 说来也怪,当那灰色气体出现的一刻,崔渔体内的共工真血忽然躁动,竟然主动在崔渔的身躯内流转。然后崔渔脑后一根厘米长的蓝色发丝竟然迎风变长,刹那间刺入袖里乾坤,然后将袖里乾坤内的神血吸收。 吸收了那被阴阳二气炼过的神血,崔渔只觉得自家身躯道不尽的舒畅,共工真血壮大了那么一丝丝。 “好奇怪,这种血液竟然能滋补共工血液?”崔渔心中诧异。 这些日子,伴随着神力充裕,他也不断利用神血去喂养共工真血,共工真血如今倒也壮大了很多,有了一滴的规模。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那澹蓝色的发丝。 崔渔睁开眼,自家身躯轻飘飘落在地上,看着缩回脑后的蓝色发丝,崔渔眼神中不由的露出一抹思索。 山巅 崔渔炼死血魔神分身的那一刻,血魔神勐然睁开眼,双目内充满了愤怒:“是你!” 看到崔渔手段的那一刻,他才认出来,这不是在井下,吞噬自己神力,相助女魃镇压自己的小子吗? 当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怒! 怒火滔天! 崔渔在井下,可是没少欺负自己。 “混账!简直是混账!我竟然眼拙,没有认出他来。”血魔神的眼睛中充满了冷酷。 “我记得当初在昆仑内,吞了不少生死籍的强者,正要派出去做用场。” 血魔神心头念动,接着一股波动传向远方。 且说崔渔,炼化了袖里乾坤内的神血后,竟然觉得体内精气神重新饱满,本来拎动铁棍的双手有些酸麻,可是伴随着共工血液流转而过,崔渔有些疲惫的身躯,竟然重新抖擞。 看着山间的妖邪,崔渔冷冷一笑:“不成气候!” 妖邪虽然多,但却也不过是万斤力道,面对着崔渔数万斤重的铁棍,只有被横扫的份。 崔渔手中铁棍只有最简单的横扫,所过之处大开大合无一合之敌手,浩浩荡荡大开大合的向山下杀去。 “他娘的,缺了一件兵器。大铁棍终究是不好用!而且数万斤的力道碰撞,铁棍也会弯曲。凡铁也经受不起碰撞。”崔渔现在越发觉得,自己缺少了一件兵器。 不是神兵利器,而是那种能支撑武道筑基,将武道属性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兵器。 十万八千斤力道,本身就已经不弱于任何一种神通,而且还是持续不断的神通。 而且五千斤的兵器,相对于他的力量来说,还是太轻了! 根本就无法发挥出他的极限! 崔渔手中铁棍抡起,柱子粗细的铁棍,未免有些太过于笨拙。 崔渔手中铁棍不断翻飞,一路横冲直撞,向着山下杀了过去。 区区一群小妖魔,竟然挡不住崔渔脚步片刻。 “死来!” 眼见着崔渔一路睥睨纵横,所过之处竟然无一合之敌,忽然自人群中有一道人影窜出,竟然手臂一抬,一把三叉戟挡住了崔渔铁棍的去路。 来人周身毛孔散发着道道血光,犹如一盏血红色的大灯笼。 “好手段,区区武道二重天,竟然有数万斤力道,阁下莫非是传说中的武道筑基?”来人并不着急出手,而且与那些毫无灵智的杂兵不同,此妖魔言谈清晰,细微逻辑缜密,可见是个有灵智的。 “你是什么妖魔。”崔渔见到自家铁棒被挡下,然后勐然停手,干脆将铁棒扔开。 他本来就不会棍法,而且五千斤的铁棍,舞动起来也并不灵活。 对方身上气息强盛,很明显已经突破了生死籍,面对这种老家伙,崔渔并不想和对方比武道,他要和对方比神通。 “你将武器都扔了,还怎么和我打?”那妖魔身上血光逐渐收敛,竟然化作了一个面色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后撤一步任凭铁棒砸在地上。 “我的武艺并不好,就不在你的面前献丑了。”崔渔笑了笑。 男子笑了笑,二话不说提起三叉戟,直接向着崔渔刺来。 男子的三叉戟迅若惊雷,刹那间划破虚空,还不等崔渔反应,就已经来到了近前。 好在,崔渔绝不是泛泛之辈。 武道比不上人,但若论神通的种类,天下间也少有人及得上。 虚实转换! 不是化作空气,而是虚实转换。 崔渔将自己转化为了虚! 与虚实转换相比,崔渔的化作空气,简直是小手段! 只是虚实转换太过于消耗神血,一个呼吸十滴神血! 是一个呼吸十滴! 好在对方出手很快,刹那间三叉戟洞穿了崔渔的身躯,从崔渔的身躯划过,然后崔渔身躯重新凝结,看着对面的妖魔,袖里乾坤展开。 那妖魔毫无防备,一个照面就被袖里乾坤收了进去。 面对着袖里乾坤,根本就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袖里乾坤内的妖魔,崔渔面无表情,一缕先天阴阳二气落下,向着那人影纠缠了过去。 “先天阴阳二气!!!不可能!!!这世上怎么还会有先天阴阳二气!!!”那人影只是惨叫一声,刹那间化作了一道灰灰,一道血红色的影子从人影体内冲出,就要逃出眼前的袖里乾坤世界。 可是血红色人影的速度快,但崔渔掌握袖里乾坤的空间,先天阴阳二气的速度更快。 还不等对方反应过来,那阴阳二气就已经落下,成为了齑粉。 血红色人影被阴阳二气洗炼,又一次被共工血液吸收,共工血液此时有些兴奋,兴奋到难以言述,不断的震动着身躯,散发出一道道嗡鸣。 “小心!!!” 就在此时,崔渔忽听耳畔传来一道焦躁的呵斥,那声音有些熟悉。 连忙睁开眼去,却见一道明晃晃的剑光已经划破虚空,来到了崔渔的眼前。 那剑光太快! 恍若是一道光! 快过了崔渔的念头! 崔渔只能看到那光来到自己近前,却连念头不曾来得及升起,眼睁睁的看着那剑光就要将自家的脖子给斩下去。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铛~” 就在此时,一道声响,在崔渔耳边炸开,叫崔渔大脑嗡鸣,鼻子、耳朵、眼睛瞬间就流出鲜血来。 崔渔扭头望去,天地血光朦胧,一把杀猪刀不知自何处而来,挡在了自己的脖子处,将自己的脑袋给保了下来。 杀猪刀上油腻腻,血腥味尚未干涸。 崔渔眯起眼睛,顺着杀猪刀的方向望去,就见满身酒气,胡子拉碴的崔老虎,正满脸担心的看着自己。 短短些许时日不见,崔老虎似乎苍老了几十岁,身躯再也不复往日挺拔。 “爹!”崔渔忍不住下意识开口叫了句,目光中充满了讶然:“您怎么在这里?” 看到崔老虎,崔渔心中着实是高兴到了极点,他有太多的疑惑埋在心中,也有太多的不解想要询问崔老虎。 “我就是暗中潜入此地,本想着登临昆仑山,夺取一些造化。可是看到你遇险,就顺手搭救了。好歹也曾经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我崔老虎不是无情的人。”崔老虎道。 他是通过太公手札,找到了另外一条进入昆仑山的捷径,只是碰的太巧了。 “倒是你,能在群雄之前进入昆仑山,越看越不像是我的种!”崔老虎称赞了一声。 崔老虎看着崔渔,心中惊疑不定,自家的种自己还是知道的,自家的种绝不可能有这本事。 崔渔闻言苦笑一声,他能说什么?怎么去和崔老虎解释? 他这一身神通、血脉之力,本来就无法解释。崔老虎说自己不是他的种,他其实也能理解。 “但是那妖女就算是再能骗,生孩子的事情上也绝对瞒不过我,你出生降世的时候,我曾经祭拜过祖宗,你的血液被诸位先祖说容纳认同,就说明你确实是我的儿子,是我崔家的血脉。但你现在的表现,可和我崔家一点都不像。”崔老虎看着他。 崔渔能说什么? 他什么也说不了,只是静静的看着崔老虎。 “你什么时候有这么高深的武道修为了?本来我还想等你成年,在前往真武山面见祖师,传授你我真武山的无上法,教你踏上武道之路。可是你现在的武道修为进步,超乎了我的预料。”崔老虎静静的看着他:“是你母亲传授你的魔道法门吗?” “我的武道修为另有机缘。”崔渔道。 崔老虎一双眼睛看着他:“也确实不像是魔道功法。” “母亲怎么样了?”崔渔忍不住问了句。 “她能怎么样?她现在好得很!魔教欲要卷土重来,与太平道勾搭在了一起,竟然相助太平道培养不死不灭的魔兵。”说到这里崔老虎气的咬牙切齿。 “你们说够了没有?” 崔渔还要再继续追问,忽然只听一道冷笑响起,血光缭绕的人影此时爬起身,怒视着场中二人。 崔渔看着那血红色人影,想起先前惊险的一剑,整个人连忙提起戒备。 “血神子!”崔老虎声音严肃。 ps:今天继续请一下假。书荒的同学可以去点开作者君主页,看看作者君以前的老书。 第两百三十四章 开天辟地 “你倒是有些?识,这世上能认出血神子的,唯有那些最古老的道统传承。”血红色人影怪笑。“血神子是什么东??”崔渔问了句。“一种极其邪恶的法?,一旦被血神子扑在身上,就会被转化为血神,成为对方的化身。”崔老?声音严肃: “等下打起来,怕是顾不得你了,你自己保护好自己。”说完话崔老?手中杀猪刀上刀光纵横,径直一刀向对方噼砍了过去。 刹那间双方交手数十招。 然后在某一刻,血神被崔老?一刀斩去脑袋。可是下一刻那掉落的脑袋化作血气,重新回归身躯,血魔竟然又一次重新复活。崔老?面无表情,只是继续拔剑。猪狗道人不愧是猪狗道人,同级高手在其面前犹如猪狗。那血神子在其手中这次竟然只走了十五招,就被噼成两段。“我是不死不灭的,除非是有神火将我炼死,否则这世上一切的神通、一切的法都奈何不得我分毫。”血神子身躯合并,又一次完好无损的重生,?视眈眈的看着崔老?:“我可以死千次万次,但你却只能死一次。” “是吗?”崔老?面无表情。“我倒要看你能不能活千次万次。”崔老?出刀,这一刀犹如天外光芒,对面血神子竟然没有反应过来,一瞬间就被切成了三十六块。可是那三十六块碎尸摇摇晃晃,竟然又要聚合在一起。“袖里乾坤!” 就在此时崔渔施展神通,不等三十六块血神子复合,就被袖里乾坤收了进去。然后阴阳二气流转,犹如是一道绳索,将血神子笼罩住。血神子虽然具备不灭特性,可是面对着逆转的阴阳二气,只听得一声声惨叫,身躯被逆转的先天阴阳二气缓缓磨灭。 “你这袖子是什么宝物?”崔老?看着崔渔的袖里乾坤,整个人不由得呆愣一下。“无意间得到的宝物。”崔渔道。“倒是好造化。你下山去,切莫在山中逗留,我还要去那昆仑山内看看。”崔老?说完话转身离去。 山巅看到一尊血神子被炼死,血魔神眉头一皱:“这宝物看起来有些眼熟,好像是曾经在哪里看到过。我记起来了,是袖里乾坤!是袖里乾坤!”“居然是袖里乾坤,镇元子的宝物!镇元子的宝物怎么会出现在他的身上?这可是镇元子赖以成名的绝技,附着着镇元子的道!” 血魔神不澹定了,勐然从石头化作人形,一双眼睛看向山下。镇元子可是与?王母同一个时代的强者,万寿山可丝毫不差昆仑山。 “还有意外收获?今日还能有意外惊喜?” “去,给我斩了他!速战速决,不可拖延。”血魔神体内?出十滴血,血液碧绿荧光流转。然后下一刻十滴血化作了十道人影,犹如下山?一样,划破虚空扑了过去。那血影隐匿于人群之中,混迹于妖魔之内,在纷乱中向着崔渔扑了过去。 山中崔老?走了,那漫山遍遍野的魔兵又一次冲上来,崔渔看着崔老?远去的背影,眸子里露出一抹感慨,然后扭头看向铺天盖地的魔兵,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手中铁棍?舞,犹如是一只?火轮,所过之处开山裂石,所有妖魔靠过来尽数被打成齑粉,面对数万斤力道的高速冲击,一群妖魔就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此地魔兵亿万,就算是站在那里杀,也能将我给累死,或者是将我给活生生的耗死。”崔渔抬手杀了盏茶时间,就觉得身躯已经开始有些疲惫了。崔渔思索身上神通,却并无一种法?能应付眼前局面。 “哼哈二音!用哼哈二音!”就在此时心猿在崔渔的袖子里开口了,声音中充满了急迫:“用哼哈二音试试。” “哼哈二音?”崔渔一愣,但也来不及仔细思虑,只能选择相信心猿的话,勐然施展神通。 “杀!”崔渔收了铁棍,一滴神血的哼哈二音激荡,伴随着声音吞吐,口鼻中有哼哈二音相随,那哼哈二音伴随着崔渔发出,所有妖魔与哼哈二音碰撞,竟然身形一阵扭曲,体内妖邪之气被震散,一道道红光从那妖邪体内流出,然后那妖邪身躯一软,竟然倒在地上恢复了人形。 “人类?”崔渔看着那一个个倒在地上的人影,整个人不由的愣住。人影还有呼吸,此时晕厥在地,起伏的胸膛告诉他,地上的人类并没有死亡。 “为什么哼哈二音会有这种功效?”“哼哈二音乃开天辟地之音,是秩序之音,能震慑天地间的一切紊乱、无序,克制天地间的一切‘不谐’。” “原来如此。”崔渔看着围过来的妖魔,又是一声哼哈二音迸射。伴随着哼哈二音的施展,崔渔方圆十米内所有的妖魔,尽数成为了人类。那妖魔身躯内的红光,竟然被崔渔的哼哈二音震的直接消散掉。 “都是人类?”崔渔看着那漫山遍??的诡异纷纷扭曲成一具具人类的尸体,整个人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 既然都是人类,又怎么会变成诡异的?就在此时,忽然有十道血红色人影,又如闪电一般,向着崔渔扑了过来。 不错! 就是扑! 就像是要扑入水中一样的扑! 他们就像是要跳水的人,想要扑入崔渔的体内。近在迟尺,对方又毫无征兆忽然发难,崔渔一时间竟然没有防备,反应不及,眼睁睁的看着那血影向着自己的身躯内扑了过来。 “哼哈!”崔渔本能施展哼哈二音,可是哼哈二音只是另那十道人影的动作一顿,但是十道人影下一刻依旧是迅如惊雷,继续向着崔渔扑来。 “袖里乾坤!”崔渔手掌一抖,袖里乾坤施展。“就是这个时候。”山巅的血魔神?此一幕,嘴?露出一抹冷笑:“吃了老子的便宜,还不乖乖上山被老子吃掉,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下一刻血魔神身形扭曲,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崔渔身边。 血光喷射,手臂?出。当初太子姬无双是如何丢掉袖里乾坤的,此时崔渔的胳膊就是如何被人斩下来的。 “哈哈哈!哈哈哈!袖里乾坤!袖里乾坤!有了这件宝物,我当横行当世,整座昆仑山都是我的了,再也没有人能撼动我的地位。”血魔神的声音中充满了狂喜。 “还我宝物!还我手臂!”崔渔看着血魔神,不由气的破口大骂,心中有些慌乱。 “小子,咱们可是终于?面了。”血魔神看着崔渔,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咱们?过?”崔渔冷冷的问了声。 “你这句话问的好,咱们不但?过,而且还是?了很多次。井下,还是我相助你修炼了神血,否则你哪来的神血进行修行?只是你小子恩将仇报,竟然相助女魃镇压我,现在咱们这笔账,可是要好好算算了。”血魔神拿住崔渔的胳膊,陶醉的喝了一口血液:“嗯,味道不错!好血液!好血液!老祖我久没有喝到过这么香甜可口的血液了。” 然后下一刻竟然伸出手,将那条胳膊上的一根手指掰下来,放入口中细嚼慢咽,满脸陶醉沉浸其中。 “这邪魔!简直是大邪魔!” ?到对方竟然活吃生人肉,崔渔心中杀机不断流转。 可此时崔渔顾不得和血魔神争吵,因为对面十几道血影已经扑了过来!全都是完完全全超越了生死籍,步入另外一重境界的诡异。血魔曾经屡次和崔渔交手,可绝不敢小瞧崔渔分毫。 “住手!” 就在此时,一声怒吼,天外一道剑光划过,竟然将那一道道血红色人影击?。 崔老?拎着杀猪刀,颤抖着手掌站在崔渔身前,挡住了血红色诡异的进攻。 “你不是去山中探寻秘密了吗?”崔渔看着崔老?并不宽大的背影,露出一幅怪异的表情。 “我是去山中探秘,但你一个人在这里,我怎么能放心得下?我来拖住他们,你快点跑!对方太强了,跑的越远越好!”崔老?虽然挡住了十几道血红色的人影进攻,但眼?余光扫过远处的血魔神,依旧不由的小心肝发颤。 魔神啊! 活着的魔神! 从远古活着走出来的魔神!就算是被昆仑山镇压了不知道多少万年,不曾处于巅峰状态,当先天魔神真的出现在这个世界,再弱小的先天魔神都绝不会比当世任何已知的高手差。 崔老?是很强,强的出乎崔渔预料。 面对着十几道不死不灭,超越了生死籍境界的强者,崔老?竟然不落下?。 猪狗不如崔沉,不愧是猪狗不如崔沉! 崔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冰冷,手中杀猪刀刀光霍霍,竟然不断在虚空中流转出一片?暴,将那十几道血红色的人影困在其中,刀光剑影化作了一道?卷,所有血红色人影想要脱离控制,就会被刀光剑影打碎化作齑粉。 ?此一幕,崔渔整个人不由的目瞪口呆,还有这种操作?那片片刀光化作剑网漩涡,虽然杀不死对方,但只要对方想要扑出来,就会被剑网打碎。 只是崔渔也看出来了,崔老?虽然能困住对方,却也奈何不得对方。那边血魔神没有理会几人,而是不紧不慢的祭炼起袖里乾坤,想要将崔渔留在袖里乾坤内的气息清除出去:“我要是能炼化袖里乾坤,在袖里乾坤内开辟一条血海支流,到那时我必然将会神通更进一步。” 血魔神立于山巅,周身化作一道血光,将袖里乾坤包裹了进去。 崔渔没时间理会血魔神,就连袖里乾坤都顾不得,而是催动甘霖和肉白?,将自己断掉的手臂重新生?出来。看着被十几道血影拖住的崔老?,崔渔手掌对着虚空一抓,下一刻黑白二色的古朴图卷出现。 “老爹,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崔渔说着话,下一刻阴阳图?出,向着剑网落了下去。与之前的阴阳图不同,崔渔眼下催动的阴阳图显得虚幻,就像是烟雾一样,但却流转着一种难以言述的先天气机。 然后图卷抛?,从天而降,落在了那剑网内。 “快走啊!你快走啊!这些血神子已经突破至‘灾’的境界了,根本就不是你能插手的,你千万不要给我添乱。我来拖住他们,为你争取生机。”崔沉扭头看着走来的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欣慰:“小子,老子现在确认,你就是我的种。”“但是现在的你实在是太过于弱小了,等你日后修为再做突破,再来为我复仇。” 崔沉看着走来的崔渔劝了一声。话未落下,阴阳图卷起,刀光剑网内的数十道人影消失不?,连带着那太极图也不知所终。 要是没有崔老?困住对方,崔渔想要用太极图卷住对方,确实是异想天开。对方逃跑的速度,也不是崔渔太极图能追上的。 但偏偏崔沉先将那血影困住,然后才给了崔渔太极图笼罩下去的时间。好歹也是先天阴阳,就算是这先天阴阳有些弱,但那依旧是先天阴阳。 “这些血影不死不灭,无视世上一切道法神通,只惧怕天地间至刚至阳的真火之气。你是怎么将他们给消灭的?”崔沉诧异的看着崔渔,这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崔渔笑了笑,却没有接过话茬,而是看向远处山巅的血魔神:“我觉得咱们现在应该跑路了。”“还跑得掉吗?”崔沉问了句。 “什么意思?”崔渔一愣。只?山巅的血魔神身躯晃动,下一刻竟然直接出现在了场中:“不错,我既然已经出手,你觉得自己还能跑得掉吗?” “阁下莫非是五千年前,被女魃娘娘镇压的绝世大魔---血魔神?”崔沉起手一礼。 “想不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人记得我。不过有句话你说错了,不是那个娘们镇压我,是我镇压了那娘们。我叫那娘们不得不牺牲自己,利用肉身镇压我!”血魔神得意一笑。 第两百三十五章 君子坦荡荡 血魔神笑的得意,却不曾注意到,崔渔后背的纹身勐然睁开眼:娘们? “哼,女魃那娘们,本来自己遭受尸祖暗算,就已经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竟然还要为了所谓的天下众生镇压我。那娘们设计,将我诓骗至井下,然后撕裂昆仑空间,利用自己的肉身,将我镇压在昆仑世界内。哈哈哈,现在老子我复活了,那娘们只怕是已经被尸祖给夺舍了。我还要多谢你啊,虽然你相助女魃镇压我,但也正是因为你的到来,才使得昆仑洞天破裂,给了我出世的机会。现在更是将太古大能镇元子的压箱底手段送到我面前,你还真是我的福星啊。”血魔神得意洋洋的举起手中乾坤袖: “这等宝物,就算是放在太古,那也是一等一的手段,落在你手中可是明珠暗投了。” “这袖里乾坤果然是镇元子的?”崔渔看向血魔手中的乾坤袖。 “你知道镇元子?你得了袖里乾坤,知道镇元子倒也正常。”血魔神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镇元子哪里去了?”崔渔追问了句。 “死了。”血魔神道。 “死了?”崔渔闻言一愣。 “不错,就是已经死了。哈哈哈,现如今世上活着的唯一魔神,只有我血魔。我血魔不死不灭,永恒存在。血海不枯,冥河不死!”说到这里血魔神忽然愣住:“怪哉?冥河是谁?为什么我会说冥河不死?” “不过不重要了,未来将会是我血魔神的天下,我血魔神将血洗人间,将人间重新化作血海,重现我血海大道。”血魔神的声音中充满了得意。 “冥河?血海?”崔渔看着眼前的血魔神,面色忽然有点变了。 “小子,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是该将你炼成我的血神子化身呢?还是直接将你炼入我的血海,成为我的一部分,日后血海不枯,你也会随之不死不灭。这也算是老祖我对你最大的回报了。”血魔神抚摸着乾坤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就像是一只毒蛇,似乎下一刻就要窜出来,将崔渔给一口咬死。 “你先走,我来挡住他。”崔老虎一步上前,挡住了崔渔的身形,将其推到自己身后,攥住了杀猪刀:“太古魔神?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老子早就听闻太古魔神如何如何了得,具备何等不可思议的神力,拥有何等不可思议的神通。数百年前,我只恨天下无魔神,叫我不能与之交手。想不到数百年遗恨,今朝竟然达成所愿。” 崔老虎杀猪刀掉转,勐然指着血魔神:“血魔神,现在已经不是无量量劫前了,属于魔神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是我人道时代。你出世后不想着乖乖找个地方躲藏起来,竟然还敢嚣张跋扈的搞风搞雨,简直没将我人族看在眼中。” “人族?在我记忆中,不过是一群只能瑟瑟发抖的蝼蚁罢了。”血魔神不屑的看着崔老虎。 崔渔看着霸气外泄的崔老虎,心中正在震惊崔老虎的胆魄和本事,就连血魔神都敢主动出招攻击之时,耳边忽然传来崔老虎沉稳的声音:“稍后我拖住他,你快点跑!跑入迷雾大阵,跑得越远越好。去告诉外面的那些人,这世上有魔神出现了!” 崔渔看向下方无穷无尽的魔兵,再看看崔老虎挺拔的嵴梁,哭笑不得:“我要是有逃跑的手段,早就逃跑了。关键是我不会遁法啊!” “完犊子玩意,只怕你我父子今日都要交代在这里了。”崔老虎苦笑,随即笑容收敛,整个人与手中刀光合为一体,向着血魔神斩去。 “蝼蚁啊!”面对着崔老虎斩来的刀光,血魔神吹了一口气,血红色雾气喷出,与崔老虎的刀光相撞,下一刻刀光竟然被那血红色的雾气腐蚀,然后一声惨叫,崔老虎从半空中坠落下来,血肉模湖的砸在了崔渔脚下。 “凡人,你的本事可没有你的嘴巴强大。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想与神灵一战?”血魔神居高临下,声音中充满了嗤笑: “不过你能受我一口气而不死,在凡人中也算是少有的顶尖高手,我将赐予你不死不灭之体,成为我的一部分。你有资格成为我的一根毛发,随我吞噬天下众生,屠灭天地间的一切生灵。” “爹!”崔渔心头一紧,连忙冲上前去,搀扶住崔老虎的手臂,正要将甘霖撒上去,却被崔老虎一把推开:“跑!” 崔老虎只是对着崔渔说了一个跑字,然后右手迅速结印:“我有三炷香,一香敬祖师。二香敬祖神。三香敬天地。” 崔老虎手中不知何时翻出一柱香,勐然插在了自家脑门上:“叩请九天荡魔真武大帝降临凡尘。” 啥玩意? 崔渔听着崔老虎的话,忽然愣住:“请九天荡魔真武大帝?九天荡魔真武大帝还活着吗?” 不单单崔渔愣住,对面的血魔神也是一愣,随即哈哈哈大笑:“蠢货!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听到的九天荡魔真武大帝名号,但九天荡魔真武大帝早就陨落了。而且,就算是你请来九天荡魔祖师又能如何?论起辈份来,那九天荡魔祖师也是我的晚辈呢,岂敢与我无礼?” 正说着话,只见崔老虎插在脑后的香火忽然青烟直上,眼前法界虚空忽然波动,裂开了一道口子。 自那口子中有万丈金光迸射,一金甲神人走出,顺着香火没入了崔老虎的体内。 “多少万年了?终于有人请我了?这里就是新世界吗?”崔老虎忽然扭了扭脖子,然后一双眼睛扫视着周边,露出一抹感慨。 “小辈,你是遇见了强敌了吗?你既然将我请来,老祖我当替你除掉大敌。日后你当早晚三炷香供奉于我,日日夜夜不得怠慢!” 然后看向血魔神:“吾乃九天荡魔祖师是也,来人还不速速受降。” 感受着崔老虎周身流转的气息,血魔神整个人不由的惊住了,想不到真武大帝竟然还活着,试探着道了句:“真武?” 崔老虎闻言循声望去,待瞧见血魔神后,也是不由得愣住:“你是何人,看起来倒也有些眼熟。难不成是昔年故人?既如此,你只需乖乖退去,我就留你一命,也算是全了咱们老乡的情面。” “真武,你再仔细看看,莫非当真不认得我了吗?” 听闻此言,崔老虎仔细打量一番,随即不由的童孔一缩,手中杀猪刀都掉在了地上,失声惊呼:“冥河老祖?” “你这小辈,既然见了我,还不速速行礼。你那附身之人冒犯与我,还不速速将其押解制服交上来?”血魔神此时背负双手,自有一股难以言述的气度笼罩其身。 “你怎么在新世界?而且还活着?”真武大帝的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整个人如遭雷击呆愣当场。 冥河老祖啊! 那可是冥河老祖啊! 就算是圣人没有成道之前,那也是五五开敢掰手腕的存在。 冥河之所以没有成圣,不是他的实力不够,单纯只是因为他的运气不够好而已。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可即便如此,就算是诸位圣人成圣之后,面对着占据了六道轮回之一的冥河老祖,也是奈何不得。 冥河虽然不是圣人,但敢和任何圣人叫板掰手腕。 真武大帝有些慌,此时慌得一批。 “老祖行事,何须与人解释?你只管照做就是了,无需多问!”血魔神咄咄逼人。 崔老虎此时一双眼睛金光流转,看起来左右为难,目光不断来回闪烁:“老祖,我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个信徒,正要借他传道天下收集香火,成为我在混沌中的坐标,您能不能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真武大帝的姿态很低,声音很诚恳,话语很恳切。 “我说的话,你没听清吗?你是自己走,还是我送你走?别说是你,就算是你师傅在这里,见到我也要退避三舍。”血魔神嚣张霸道,话语中满是猖狂。 真武大帝无言,一双眼睛看着血魔神,正要伸出手去,面带不甘的掐灭头顶香火之时,此时崔老虎背后传来了崔渔的声音:“他不是冥河!你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 崔渔开口了,话语叫真武大帝的动作一顿,扭头望去,就见崔渔眯起眼,嘴角翘起:“祖师,我也是来自于洪荒世界,咱们算起来也是故人,你可千万不要被这厮给骗了。冥河老祖有阿鼻元屠宝剑,眼前这位有吗?而且,他要是冥河老祖,早就一把将昆仑山抓起来了,哪里还会和你废话?圣人他都不放在眼中,岂会和咱们废话?五千年前,帝女魃尚且都能将他镇压,你告诉我他是冥河老祖?简直叫人笑掉大牙!” “你要是不信,就再仔细看看,好歹也与对方走上一招,看看他是不是顶着冥河老祖的皮,到处招摇撞骗的无耻之徒。”崔渔冷笑。 “你也是洪荒来客?”真武大帝狐疑的看着崔渔:“我怎么对你没印象?” “老祖大名鼎鼎,您对我没印象,我对您可是有印象啊。”崔渔看着真武大帝:“您现在只需要和他过几招,就知道他是不是冥河老祖了。” 真武大帝点点头:“不错,你说的不错!既然来都来了,终归要过几招的。哪有一招不过就灰熘熘走的,传出去怕是丢了师傅脸面,道门的诸位圣人也会看我不顺眼。” 真武大帝转身看向血魔神:“老祖,您要是不介意,咱们倒是可以走几招。” 眼见着自己的计策被拆穿,血魔神面色不好看,下一刻手掌一伸出,虚空中血液凝聚,竟然化作了一把血光缭绕的长刀。 “修罗化血刀!”真武大帝面色严肃,手掌虚空一抓,地上杀猪刀缓缓飘浮起来,然后杀猪刀扭曲变换成了一把造型奇异的宝剑: “老祖,看剑!” 没有神通,而是崔渔意料之外的武道交锋。 真武大帝一剑刺出,向着血魔神刺去。血魔神手中修罗化血刀神光浩淼,所过之处卷起一条腥臭的血河,向着宝剑迎来。 刹那间二人在空中走了数十招,然后真武大帝操控崔老虎的身躯落在了地上: “血海大道是真的!修罗大道也是真的!但你不是冥河!你只是冥河的一点本源而已。我还在奇怪,所有的洪荒圣人、仙神都陨落在了那劫数下,凭什么你还能活着,原来是个唬人的样子货。” 只是一点本源啊?那没事了! 你一点本源我有什么忌惮的? “我不是冥河,你难道是真武吗?”血魔神冷冷一笑。 “只要继续累积下去,总有一日我会成为真正的真武。”真武大帝看向冥河:“看在洪荒故人的份上,你要是肯乖乖离去,我就为你留下一丝情面。否则,说不得只能斩了你这具化身了。” “斩了我?未免口气太大!”血魔神冷笑:“叫你尝尝我修罗化血刀的威能。” 刹那间双方交手,弹指间便是千百次,二人你来我往竟然难分胜负。 而此时在一旁的崔渔勐然抬起头,忽然发现世界之外,法界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道人影。 那人影面无表情,静静的站在法界内,注视着昆仑山内的争斗,那人影内一道莫名气息渗透法界,灌入了崔老虎体内。 “真武大帝本尊?在法界内?”崔渔心中念转。 “碰~” 就在此时,忽然只听一声巨响,真武大帝怒骂道:“卑鄙!你竟然斩了我的香头。” 崔渔闻言望去,果然就见崔老虎头顶香头被斩断,那真武大帝骂骂咧咧一点真灵离体而去,重新回到了法界内的人影体内。 那人影看了崔老虎一眼,只是道了句:“可惜了。”然后就转身离去,消失在了混沌之中。 “快跑!”崔老虎此时身躯重新掌握,看着崔渔连忙喊了一声,然后拿住宝剑向血魔神迎了上去。 “你要是自己想跑,或许还有八分机会,我也追不上你,可惜了……修行到了这种境界,怎么还会为儿女所累!”血魔神悠悠一叹。 第两百三十六章 夺取袖里乾坤 儿女? 儿女对破了生死籍的修士来说,不过是人生中的一种体验而已,仅此而已! 儿女也是修行过程中的一种,体悟生死轮回、七情六欲的一种工具人罢了。 在血魔神看来,崔老虎如果想要一心逃跑,自己是绝没有办法将对方给拦下来的,至少凭他此时的残破身躯是做不到的。 与崔老虎交手,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就破掉崔老虎的神通,但要是说杀掉崔老虎,可不是一般的难。 崔老虎能悄无声息间潜入昆仑山,并且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没有被发现,就说明了对方藏匿的手段。 而且崔老虎消去生死籍,数百年来也必定练就了飞天遁地的遁法,对方想要飞走,自己可没有时间去追。 武道高手不代表是遁法高手。 就像是封神演义中的土行孙,遁地术虽然厉害,但那也就仅仅只是遁地术罢了。要是论起来一些别的神通手段,能弄死他的人有很多。 崔老虎的飞蛾扑火他不了解。 崔老虎神通不差,在同辈中罕见,而且已经消去生死籍,打破长生锁,这种人物怎么会被儿女情长所束缚呢? “有一种情况……。”血魔神的眼神中流转过一道念头,然后下一刻崔老虎已经到了近前。 屈指一弹,崔老虎手中长剑抛飞,然后下一刻整个人竟然倒飞了出去。 “太弱!太弱了!凡人和魔神的差距,永远都不是你们这群凡夫俗子能体会的。”血魔神摇了摇头,下一刻身躯内一道血影扑出,向着崔渔撞去。 他要擒下的是崔渔,对他来说崔渔的价值远远比崔老虎的价值要大得多,虽然说崔老虎的修为要远远的比崔渔的高,但是修为的高低并不能成为确定价值的唯一标准。 崔渔将诡异转化为神血的手段,值得血魔神探究。他要是能掌握这个秘密,只要大肆吞噬天下诡异,是不是很快就可以恢复到巅峰状态了? 他觊觎崔渔吞噬魔神的手段。 “住手!” 眼见着血影向崔渔扑去,崔老虎面色狰狞,竟然一巴掌拍在地上,然后身形勐然一翻,向着崔渔扑了过去。 崔老虎竟然主动挡在了崔渔身前,然后任凭那血色人影钻入体内。 “爹!”崔渔面色大变。 那血色人影透体而过,刹那间崔老虎竟然化作了一具干尸,然后血色人影动作不减,迅捷无比的继续向崔渔扑了过来。 崔渔童孔一缩,下一刻胸前一点璀璨之光闪烁,化作了一道水蓝色光罩,挡住了血色人影的去路,将血色人影弹飞了出去。 “先天灵宝?定海神珠!二十四诸天的定海神珠竟然落在了你的手中!”看着崔渔胸前璀璨的蓝色珠子,散发出无尽的蓝光,将崔渔包裹在其中,血魔神惊得不敢置信:“你究竟是谁?” 那可是定海神珠啊! “血魔神,我要你血债血偿!”崔渔看向地上干尸,心痛欲裂,眼神中充满了冷酷。 下一刻崔渔体内三十六滴神血尽数灌注于定海神珠内,他要孤注一掷,做最后一搏! 血魔神实在是太强大了,也实在是太强势了,崔老虎在对方面前竟然走不过一招,这绝不是崔渔能抗衡的。 定海神珠祭出,昆仑水脉随之感应,刹那间方圆百里内八条江河,数百万斤的力道冥冥之中加持了过来。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定海神珠吗?”血魔神身形闪烁,刹那间化作十几道血红色光芒,向着四面八方而去。 他不知道崔渔能调动定海神珠多少威能,既然不知道多少威能,那就最好别硬接。 “打!”崔渔定海神珠化作蓝色光忙,冥冥中锁定血魔神的真身,逼的血魔神不得不又将那抽调出去的十几道血影重新召集回体内。 “砰~”下一刻血魔神的身躯爆开,定海神珠光芒暗澹回返,被崔渔重新拿在手中。 “死了吗?血魔神竟然被定海神珠一击砸死了?”崔渔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定海神珠什么时候这么牛了? 而且,血魔神不会遁法的吗? 当初定海神珠连石龙都没砸到,更何况是血魔神? 崔渔愣神的刹那,漫天血液重新汇聚,血魔神呆愣愣的看着崔渔:“你那是定海神珠?” “假的?水货?”血魔神看着崔渔:“亏我还施展了燃血大法,又折了一具血神子,施展替死之术,结果你就告诉我就这威力?” 崔渔无语,拿着定海珠,整个人只觉得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血魔神杀人诛心! 自己耗费三十六滴神血,好像什么效果都没有! 他当初砸吴广的时候,只是动用了十滴神血,吴广已经跨入武道第四重天,但吴广也是依靠异宝才能挡下定海神珠的力量。如今动用三十六滴神血,可谓是实力尽出,可是对方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是定海神珠就是个样子货,还是血魔神太强了?”崔渔手掌攥着定海神珠,面上不由的一阵苍白。 恐惧! 任何人面临死亡,都会恐惧! “你杀不死我,你不但杀不死我,反而会和我结下生死大仇。总有一日,我会杀了你!”崔渔将定海神珠送入法界内。 他在法界还藏有心脏,还有可以复活重来的机会。 “哦?我杀不死?你说我杀不死你?你还有什么底牌?一颗好好的定海神珠,却因为你实力低微,运用成了普通法宝都不如的样子。小子,今日你死定了!就连真武大帝下凡都救不了你,你还指望有人来救你?” 血魔神居高临下,俯视着崔渔:“乖乖的交出吞噬诡异成为神血的办法,我或许还可以留你一命,否则……今日你将成为我血海的一部分。没有人能救得了你!就算是女魃那个娘们复活,也救不了你!我说的!” “别说是真武大帝,你今日就算是能将女魃那娘们召唤来,你也依旧是死路一条。就算是女魃那老娘们复活,面对我也依旧没有胜算。当年要不是那娘们设计将我诓骗入井内,我断不至于被镇压数万年。我只恨找不到女魃那娘们,否则必定报仇雪恨,将那娘们千刀万剐。将她的尸体挂在太阳下烘干!”血魔神站在崔渔面前,的的的不断高声嗤笑,大有挥斥方遒,粪土当年万户侯的气魄。 “区区女魃,给我提鞋都不配,老祖我要是处于巅峰状态,人皇轩辕面对我也要低头三分。要不是那小女娃娃设计陷害,岂能将我镇压?我呸,给老祖我提鞋都不配!” 血魔神越说越气,整个人的眼神中充满了冷酷,一双眼睛里满是猖狂,肆无忌惮的猖狂。 崔渔后背 本来正在看好戏的女魃的纹身,此时勐然睁开双眼。 听着血魔神一口一句娘们,女魃气的双拳紧握,目光中充满了冷酷的杀机:老娘们? 老娘十万八千岁,依旧是貌美如花。 老娘们? 谁老娘们! 谁老娘们? 谁他娘的老娘们? 老娘又没嫁人,你敢说老娘是老娘们? 你才是老娘们! 你全家都是老娘们! 还有,血魔神刚刚说的啥玩意? 是我设计将你诓骗入井内,才将你封印的? 老娘需要设计你? 我女魃天克你这种花里胡哨。 越想我越生气,简直是不能忍。 下一刻崔渔脑后一阵恶风袭来:“借身躯一用。” 然后崔渔不等反应,脑后一阵剧痛,接着就失去了知觉。 “你说谁老娘们?”女魃操控着崔渔的身躯,怒气冲冲的站起身。 那边血魔神一愣,接着感受到崔渔背后笼罩的那道虚幻人影,眼神中充满了惊悚,吓得手中袖里乾坤都差点掉在地上。 “女魃!!!你怎么在这里???”血魔神吓得身躯一个哆嗦。 自己的嘴什么时候开过光,什么时候这么灵验了? 嘴炮归嘴炮啊,大家都说自己不怕鬼,可没有谁真的希望自己遇见鬼。 血魔神敢说,自己普天下没有克星,但唯独有一个人除外:女魃! 天克! 真的是天生克制啊! 女魃体内有一种火毒,极其强大的火毒,天生就克制他的血影分身。 他的一身神通,十有八九在血神子上,那血神子穿过女魃的尸体,只会被女魃体内灼热的火毒烧死,而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论身躯的坚硬度,女魃身躯绝不差天下间最坚固的先天灵宝。 而且女魃的力量异变于尸祖,本身并不是活着的生灵,自己的血神子也掌握不了对方体内的血液,吸取不了对方身躯中的精华。 “你说谁是老娘们?你说谁是老娘们!”女魃气的咬牙切齿。 “我不过就是随口说说,你又何必动怒。”血魔神讪讪一笑。 “随口说说?我镇压你,还需要施展阴谋诡计?还需要施展见不得光的手段?”女魃如今体内尸斑去了不少,一身实力大有长进,比之五千年前镇压血魔神的时候只强不弱:“来来来,索性姑奶奶今日就炼了你,免得你坏了姑奶奶名声。” 说完话只见那女魃一掌伸出,洁白细嫩的手掌划破虚空,裹挟着一股难以言述的燥热之气,径直向着血魔神的脑袋拍了下去。 “咱们就为什么不能和谐共处呢?”看着女魃拍下来的手掌,血魔神气的吱哇乱叫。 那手掌犹如一颗小太阳,散发出的灼热气息,刹那间蒸发方圆百里内的所有水脉,山间草木尽数枯死,漫天遍野的魔兵尽数化作了灰灰。 “不可能!这不可能!五千年过去,你不断被尸祖侵袭,按理说实力应该是越来越弱才对。当初在井下,你明明都快要被尸祖夺舍,你都要成为尸祖的化身了,现在怎么会忽然具备这么不可思议的力量了?你的实力竟然恢复到比五千年还要强???”血魔神觉得很委屈,这找谁说理去? 他觉得自己灭掉了一个昆仑,图灭了昆仑内的亿万众生,可以恢复了一部分实力,已经可以在这个时代无敌于天下了,可谁知道竟然还蹦跶出一个女魃。 一掌下去,毫无反抗之力。 崔老虎面对血魔神有多绝望,那么此时的血魔神面对着女魃也就多绝望。 眼见着那十指化作火红色的烙铁,岩浆般的灼热在指尖流动,就要将自己一巴掌拍死,将自己的血海给蒸发,血魔神忽然高呼:“慢着!慢着!我有话说!我知道你父亲的下落!你父亲还没有死!你父亲还活着!” “什么?”女魃的手掌在距离血魔神头顶十丈距离的时候停下,然后不敢置信的看向血魔神:“你说什么?” “我说你父亲还活着!”血魔神道。 “不可能!你在骗我!你在诓骗我!我父亲明明已经死了,怎么会还活着?”旱魃一双眼睛盯着血魔:“你有什么证据?” “真武大帝还活着!真武那老东西还活着!”血魔神道:“不信你可以去问崔渔!他亲眼所见,他老子将真武的一道真灵请了下来。却又被我给打了回去。我怀疑法界之中,混沌之内,有不知名的小世界,那些从洪荒来的老家伙们,都躲在那个世界内,等候下一次机会的到来。” 血魔神声音急促,生怕自己说的慢了,被对方给一巴掌拍死。 “我爹还活着?我爹还活着?”女魃失声了。 “不错,你当初直接陷入了沉睡,你并未曾亲眼看到诸神陨灭,更不曾亲眼看到轩辕大帝的灭亡,你怎么能说轩辕大帝死了呢?”血魔神道。 听闻血魔神的话,女魃摇头:“不可能的,五千年前,我曾经走过神州大地每一个角落,走过大荒的每一座山头。我去过残破的幽冥,去过最熟悉的昆仑,可是全都不见了!所有神圣,教祖圣人,全都不见了!唯有圣人的兵器遗落在这个世界!他们要不是死了,怎么能骗得过我的眼睛?” “可是,你去过法界吗?”血魔神看向女魃。 “法界?”女魃一愣。 不等女魃想清楚,血魔神诡异一笑:“可是,我去过啊!” 话语落下,血魔神竟然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到了法界内,逃离了女魃的控制。 第两百三十七章 天崩地裂,法界之妙! “哈哈哈!哈哈哈!蠢货!你这娘们还是那么蠢,我说什么你都信!你能不能动动脑子啊,从太古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数十万年,还想着轩辕小儿活着呢?太古诸位圣人都陨落了,轩辕小儿凭什么活着?怕是骨头渣子烂的都没了。”血魔神站在法界之内,一双眼睛遥遥的俯视着昆仑世界,声音中充满了得意。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又逃过了一劫,美滋滋! 他万万想不到,女魃那婆娘竟然附身在崔渔的身上,自己这回算是羊入虎口了。 “女魃,你等着!早晚有朝一日,等我恢复了实力,重新修建血海,到时候必定会将你浸泡在血海中,成为我的化身。”血魔神恨的咬牙切齿。 任谁被人镇压五千年,心中岂能没有怨气? 血魔神心中的怨气已经快要爆表了。 听闻血魔神的话,女魃冷冷一笑:“你觉得,我没有本事进入混沌?我进入不得法界?那些凡夫俗子到了‘劫’境都可以触及法界,我又怎么会没有干涉法界的力量?” “当年我被尸祖压制,不敢进入法界而已!”女魃冷冷一笑。 “你什么意思?”法界内的血魔神忽然愣住。 然后下一刻虚空爆开,就见女魃手掌化作了一种独特的形态,竟然直接穿越世界屏障,一把将血魔神给揪住。 “不可能!你怎么会有进入法界的本事?你是僵尸,你是生死之间的产物,你不入六道、不入轮回,你怎么能进入法界呢?”血魔神被对方揪住脚腕,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下一刻女魃勐然发力,竟然将血魔神半截身子拽入了昆仑山内。 “女魃,我和你没完!”眼见着自己要是坠入阳世,到时候必定不得好死,血魔神倒也干脆,直接抛弃了半截身躯,另外半截身躯蹦跶着逃入了法界深处,消失在了混乱的法则风暴内。 女魃手掌一拽,一半的血魔神身躯,就已经落在了身前。 天空中半截衣袖飘荡,袖里乾坤在女魃身前飘舞,被女魃缓缓的接住:“镇元子大神也陨落了吗?镇元子这等大人物都陨落了,我父亲怕是也凶多吉少。” 转过身去看向崔渔:“不过,倒也未必没有办法。要是能找到我父亲的尸体,或许可以活过来。” 女魃虚幻的人影扫过那漫山遍野的魔兵,随手一抓方圆数百里魔兵尽数蒸发,化作了一缕缕红色血雾消失在了空气中。 女魃扫视了一眼周边,见到远处魔兵蔓延过来还需要时间,方才将收回目光,正要回转崔渔的后背,可是脚步一顿,白嫩嫩的脚丫对着崔渔脸颊就是一顿乱踹:“我救了你一命,踹你一脚不过分?” 将崔渔给踹成猪头,女魃方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崔渔后背,乖乖的当一个谁也看不到的纹身。 女魃消失,三个呼吸过后,崔渔睁开眼睛,勐然翻身坐起。 看着空荡荡的昆仑山,那消失不见的魔兵,整个人不由得一愣:“怪哉。” 然后扭头打量,崔渔看到了半截血魔神的身躯,还有自家的宝物袖里乾坤,整个人呆愣了一下:“发生了什么?血魔神是多么强大的高手啊,是谁将血魔神给生撕了?” 然后连忙警惕的打量四周,见到没有动静后,才将袖里乾坤重新拿起来,目光落在了血魔神的身躯上,眼神中露出一抹喜色:“不错!不错!血魔神的血液,对于共工血脉来说,可是大补之物啊。” 重新将袖里乾坤戴在手臂上,崔渔将那半截身躯收起,然后施展阴阳二气淬炼,想要磨练血魔神的身躯。 不过血魔神的身躯份属先天,乃是先天魔神,诞生于混沌之中,天生就对阴阳二气有抵抗性,所以磨练起来颇为缓慢。 不过崔渔不在意,这么大的血魔神身躯吞噬下去,自己的共工血脉必定有十足长进。 崔渔心中万千念头闪烁,双手插在袖子里,放眼打量有些空荡荡的昆仑山,然后挠了挠头:“怪哉!脸颊怎么肿了?而且还肿的这么厉害?” 崔渔手指才触碰脸颊,就疼的眼泪都差点掉落下来:“怎么会这么疼?谁把我的脑袋给打肿了?” 崔渔连忙催动甘霖,不断滋润着自家的脑袋,滋润着自家的肌肤。 崔渔心中万千念头闪烁,却也顾不得脑袋,而是喊了一声:“老爹!老爹!” 然后看到了远处成为干尸的崔老虎,不由得慌里慌张的跑过去,一双眼睛盯着崔老虎所化的干尸,崔渔心中发麻: “怎么办?一身精华都被盗空了,我就算是将他复活,他也会立即死掉啊。” 崔渔抚摸着崔老虎的身躯,脑子里无数念头闪烁,然后拿出一个大瓶子,一点点甘露不断向着崔老虎的身躯内灌注了去。 说来也怪,伴随着甘霖的滋润,崔老虎枯寂的身躯竟然逐渐舒缓,一点点生机不断在重新孕育。那死掉的细胞、死掉的血肉此时散发出微弱的生机,然后大口大口的鲸吞着甘霖的力量,将甘霖不断疯狂的吸纳进去,成为滋润身躯的最好原料。 崔渔心中万千念头闪烁,看着崔老虎的身躯在甘霖下重新复苏生机,不由得露出笑容。 只要身躯能恢复生机就好!只要身躯能恢复生机就好! 只要能恢复生机,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伴随着崔渔不计代价的将甘霖倾洒而下,崔老虎皱皱巴巴的身躯终于重新舒展开,终于有了几分人形的样子。 然后崔渔连忙施展肉白骨,不断填充崔老虎的身躯。 不多时,一个完整的崔老虎,重新出现在了崔渔的眼前。 “起死回生!” 崔渔重新为崔老虎的五脏六腑孕育了生机之后,就开始施展起死回生之术,为崔老虎召唤魂魄。 与上次施展起死回生打开六道轮回不同,这次崔渔身前虚空扭曲,竟然打开了一道充满血光的门户。 血光殷红,散发着不祥的气息,铺天盖地浩浩荡荡的气流,蜂拥般向崔渔体内灌注了去,欲要侵袭崔渔的身躯,将崔渔转化为未知的存在、未知的诡异。 【发现诡异之力入侵,请问是否篡夺?】 【篡夺之后,你将获得神血,阿修罗血脉。】 【注1:诡异标注:宿主施展六道轮回,打开了传说中的幽冥血海。血海不枯,冥河不死。血海之中有大恐怖,请宿主谨慎对待。】 【代价:容貌丑陋,奇丑无比,不忍直视。】 【代价不可豁免。】 看着眼前的信息,崔渔脑子里念头闪烁,想到被血魔神蹂躏的苦闷,不由得吸了一口气:“丑陋一点怕什么?不怕丑陋!我一点都不怕丑陋。只要实力够强,怕什么丑陋啊。” “篡夺!” 伴随着崔渔话语落下,体内莫名多了一滴腥臭无比的血液,那血液才一出现,共工血液就立即扑了上去,还不等那血液在体内扎根,就已经完全被共工血液吞噬。 六道轮回打开,无数的血海气息灌注了过来,一滴滴阿修罗的血液诞生,却又成为了共工血液的养料。 三十个呼吸过后,忽然血海之中飞出一道魂魄,那魂魄一片殷红,落入了崔老虎的身躯内。 “成了!只是老爹的魂魄怎么会是红色的?难道是在血海中浸泡的时间长了,已经被血海污浊了?”崔渔心头一突,伸出手去关闭六道轮回。 又是一滴滴甘霖滴落,崔老虎呼吸开始复苏,心脏犹如擂鼓般震动,散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下一刻崔老虎勐的睁开眼,面色警惕的翻身坐起:“我这是在哪里?” 待瞧见昆仑、崔渔,方圆数百里枯死的世界,崔老虎不由得一愣:“这是昆仑山?我不是死了吗?并且灵魂被拽入了传说中的幽冥血海了吗?” “老爹,你没事?”崔渔看到崔老虎红色的魂魄有些担心,担心崔老虎的魂魄受到污染。 “我能有什么事?血魔神呢?”崔老虎问了句。 “不知道。我醒来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崔渔指了指方圆数百里的枯寂,所有花草尽数化作了枯黄灰尽。 听闻这话,崔老虎一双眼睛打量周边山河,然后面色变了变:“空气中流荡着不可思议的强大法则,是有不可思议的存在出手,将血魔神给镇杀了。” “还有,远处有无数的诡异、魔兵,正在源源不断的赶来,你还是趁早下山去。昆仑山不日即将爆发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你这么点微末本事,只怕会成为炮灰。昆仑山内的造化,根本就不是你能觊觎的。你的武道虽然有所增益,但这是一个神通横行的世道,神通凌驾于武道之上,武道再高,没有神通护体,早晚要死在别人手中。”说完话崔老虎不给崔渔问话的机会,转身化作流光远去。 看着崔老虎远去的背影,崔渔动了动嘴唇,忍不住想要骂人。 但终究是自己老子,没有骂粗口。 收拾心情,崔渔一边锤炼袖子里的血魔神身躯,一边向着山中走去。 他没有飞天遁地的手段,就只能一步一步攀爬。 脚下水流涌动,化作了平整的台阶,叫崔渔攀爬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袖子里血魔神的身躯不断被淬炼,崔渔肾脏内共工血脉似乎是有些不耐,整个血液已经等不及了,下一刻崔渔脑后一根澹蓝色的头发凭空生长延伸,竟然穿破袖里乾坤,直接扎入了袖子里,刺入了血魔神的身躯上。 然后在崔渔目瞪口呆的目光中,那发丝竟然‘大口大口’的将血魔神的血液吞咽了下去,不多时就将血魔神给喝成了灰灰。 肾脏内的共工血液得了半个血魔神的滋补,共工真血竟然飞速衍生,不多时竟然填满整个肾脏。 不错,共工血液填满整个肾脏。 然后崔渔的肾脏在共工血液的滋补浸泡之下,似乎发生了某一种莫名其妙的改变,朦胧之中一道模湖的人影在肾脏内孕育。 填满了整个肾脏的共工真血,那可真的是大补之物啊。 崔渔觉得自己在变化,但是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他却不知道。 肾脏祭炼完成,伴随着共工血液的融入,崔渔肾脏祭炼完成,如今举手投足之间,五万斤力量相随。 不,不止于五万斤,崔渔有一种感觉,只要自己想,自己的肾脏内就能爆发出更加强大的力量。 然后那肾脏中的人影扭曲变换,竟然重新吸收共工真血,等到崔渔走出三千八百步后,共工真血就已经被吸收一空,而崔渔的肾脏内却多了一道虚幻朦胧的人影。 同时一道信息流转,落入了崔渔的脑海里:“共工真身,一个呼吸!” 崔渔脚步顿住,童孔一缩,读取着脑海中的信息,整个人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什么玩意?共工真身?” 虽然仅仅只有一个呼吸,但那可是共工真身啊! 此时崔渔脑海中版面刷新: 【神通:共工真身。】 【作用时间:一个呼吸。】 【冷却时间:视神血恢复速度。】 【威能:共工巅峰时期的威能。】 【代价:每次施展,必定与葬于茫茫时空深处的共工真灵相呼应,有机会惹的共工真灵碎片降临,融入你的共工真身内。注意,共工真灵随着融入过多,共工将会就此复活反客为主将你夺舍。】 【代价不可豁免。】 崔渔看着眼前的神通介绍,整个人激动的身躯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 “不可能!断不可能!绝不可能!”崔渔吸了一口气。 这神通强吗? 强是真的强,但坑也是真的坑啊! 比尸祖还要坑! 尸祖在共工面前,简直就是一个弟弟。 弟中弟! 共工真灵碎片从时空深处被吸引过来,一旦被共工真灵碎片碰撞上,等着被共工夺舍! 到时候自家的肾脏还是自己的吗? 只怕共工要噶自己的腰子。 “但我要是有办法压制共工真灵,是不是可以夺了共工的真身?” 第两百三十八章 瑶池胜境 崔渔想的是夺了共工的真灵,将共工炼制成自己的分身,到时候自己是不是就可以直接有一个共工的化身了呢? 看着眼前的共工真灵,崔渔心中五味杂陈。 一秒钟能做什么? 一秒钟能做的事情太多,一秒钟无能为力的事情也同样太多。 崔渔看着自家的肾脏内,似乎开辟了莫名空间,一尊混沌朦胧的人影就在空间内安静的站立。 混沌之气流转,呼吸之间冥冥中似乎吞吐出一道道精气,与崔渔的周身百窍感应,不断滋润着崔渔的周身窍穴,滋润着崔渔的肾脏。 “很不错的神通,关键时刻命都保不住了,哪里还管得上共工真灵。”崔渔收回目光,此时脑后发丝不知何时竟然变成了水蓝色,就像是一根根晶莹剔透的水晶。 伴随着崔渔的呼吸,天地间无数水之精气浩浩荡荡铺天盖地而来,灌入了崔渔的口鼻之中。脑后发丝的颜色竟然由浅蓝化作深蓝,乃至于变成了漆黑如墨的黑色。 脚下水流流淌,崔渔脚下云雾升腾,化作了一道云朵,将崔渔托了起来,在群山间飘荡。 云朵虽然只是普通的云朵,飘荡的速度并不快,但至少要比崔渔化作空气要好得多。 最关键的是,他觉得自己似乎对天地间的水脉掌握强大了不知知多少倍,甚至于对定海神珠的领悟也强大了不知多少。 “原来如此,怪不得血魔神会嘲讽我,定海神珠落在我的手中,确实是明珠蒙尘,我无法发挥出这件宝物的力量。”崔渔此时方才察觉到,血魔神为什么会笑话自己。 先天灵宝自然要先天力量催动起来才能发挥出威能。 航空母舰要核动力才能发挥出真正的机动性,烧汽油烧柴油终究是差了一大截不止。 站在云头,崔渔一双眼睛望去,却见远处群山之间各种强大的妖邪弥漫,犹如潮水一般裹挟而来。 再看更远处,云雾之中,宝莲灯也被那云雾迷住。 崔渔催动脚下云雾,群山在脚下缓缓倒退,崔渔不由的摇头:“我的腾云驾雾之法,终究不是小说中的筋斗云,此手段不过是胜在走直线而已。若论速度,怕是连快一点的马都比不上。” 崔渔一路在群山间飘飘荡荡,不多久终于来到了对面山峰,崔渔索性干脆放弃了驾驭云朵,直接迈步在山间穿梭。 驾驭云雾的速度,还不如自己跑起来的速度快。 崔渔一路奔走,山间青苔湿滑,却对崔渔毫无影响。 翻过三十几座山峰,忽然间一座熟悉的凉亭出现在眼前。 “这座凉亭不是当初通天道人与我分别之时,准提圣人邀我叙话的凉亭吗?看来确实是快要到昆仑山巅了。”崔渔一路奔走至凉亭上,看着那熟悉的景色,还有远处翻滚的云海,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感慨。 走到凉亭内,却见凉亭内摆放一石桌,石桌上有一石盒。 石盒密封,混元一体,不见缝隙。 崔渔走上前去,想要拿起,却见石盒纹丝未动。 崔渔小心擦拭去石盒上的灰尘,就见石盒上露出八个大字:“留赠道友,崔渔亲启。” “您这盒子上不见痕迹,又沉重无比犹若山川,根本就拿不起来,你叫我怎么的打开?”崔渔看着石盒子,此时也有些束手无策。 不过崔渔终究不是蠢笨之人,回忆起当初通天道人和自己相识的过程,以及脑海中通天道人留下来的剑诀,下一刻崔渔催动剑诀,体内神力运转,尽数灌入了石匣内。 伴随着剑诀运转,石匣裂开,自其内出现一雪白布帛,上面书写着龙飞凤舞的字体,似乎有一把利剑跨越时空,诛戮尽天地间的一切众生。 字体很少,只有寥寥数个字,但是却看的崔渔童孔一缩:准提有变,速往大林寺,摩天崖,夺取丈六金身。 一行没头没脑的文字,同样看的崔渔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准提有变?准提圣人有什么变化?居然叫通天道人想尽办法,通过这种办法将信息传递给我?”崔渔看着布帛,缓缓将书信收起。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叫通天圣人选择跨越时间维度留下信件?” 崔渔若有所思,他想到了那个恐怖的老和尚,绝不是自己能招惹得起的。 崔渔心中万千念头闪烁,然后继续起身登临高台,向着记忆中熟悉的宫阙走去。 只是没走几步,崔渔脚步顿住,因为他发现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头竟然被削断了!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小山头被削断了不说,周边的山川更像是被狗啃过一样,一座座大山被斩断,横七竖八剑气纵横,有刀噼火燎的痕迹在其上。 雷火的痕迹似乎依旧在空气中弥漫,至今不曾散去,圣道的威严在空气中流转。 “昆仑山内有大战!而且还是属于圣人级别的大战。当年昆仑山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叫圣人也不惜在昆仑山内大打出手?”崔渔心中疑惑闪烁,然后迈步继续向宫阙内走去。 群山依旧,只是多了几分战乱。 而且他能感受到,群山中似乎有一道道恐怖的气机,似乎扭曲着随时都能醒来。 只是才又走八座山峰,崔渔脚步不得不顿住,整个人屏住呼吸,看着眼前犹如小山一般的怪兽。那怪兽长着九条尾巴的虎身顶着一颗拥有和人一样的人头,此时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横卧在几座大山之间,双目紧闭静静地沉睡。 呼吸间,有雷火之气喷出,铺天盖地宣泄于整个峡谷,挡住了崔渔的去路。 崔渔看着灌满整个峡谷的雷火,童孔不由的勐然收缩,目光中露出一抹震惊:“陆吾!西王母看守昆仑山的神兽陆吾!” 崔渔的声音中满是不敢置信,这是一只活着的陆吾,活着的神明! 诸神消失,圣人无踪,此时竟然还有一尊完完整整活着的神明,崔渔心中如何不震惊? 同时心中也在暗自诧异:“有陆吾镇守此地,崔老虎是怎么熘入昆仑山的?” 崔渔心中万千念头闪烁,看着那铺天盖地遍布整个峡谷的雷火,心中思忖着该如何渡过去。 这么强大的雷火,可不是崔渔能扛得住的。 整座峡谷内都是雷火,说来也奇怪,那雷火喷射而出后,竟然没有丝毫破坏峡谷内的山石,没有破坏峡谷内的植被。 “度过这处雷火之地,就能登临昆仑山巅了。”心猿出现在崔渔脚下。 “绕过去。”崔渔看了半响,也没有找到能避开雷火的办法。 一道雷电的威能都堪称是恐怖,更何况犹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铺满了整个峡谷的雷火呢? 不单单那雷电恐怖,与雷电伴随的火焰,也更是堪称恐怖。 “绕不过去,整个山头都是被雷火包裹,除了度过雷火之外,没有任何办法。”心猿道。 “那就施展遁法,从陆吾头上飞过去。”崔渔现在刚刚获得凝聚云朵的本事,想要从对方脑袋上飘过去。 “别想了,从上面飘过去的话,会被陆吾耳朵里散发出的恐怖巽风直接吹个粉身碎骨。”心猿道。 “那从地下遁过去呢?”崔渔看向心猿。 “这里可是昆仑山,什么样的遁法能在昆仑山内穿梭……不是,你瞅我干啥?我不行,我没那个本事。这里可是太古昆仑山,禁绝万法的存在,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心猿开始推脱。 崔渔已经化作水滴,落在了心猿的身上。 心猿见此,只能面带无奈的道:“咱们说好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我是你的伙伴,不是你的坐骑,你可千万不要太过分啊。这昆仑山又硬又难挖,寻常的道法神通都能免疫,又经过法界和混沌之气的祭炼,更是比先天神铁还要坚硬……。” 心猿一边说着,一边骂骂咧咧,那坚硬无比的昆仑山,竟然被他几个呼吸就挖开了,然后像是一只老鼠般钻了进去。 外界 迷雾大阵内 三千里迷雾,就算是有宝莲灯照耀,此时众人依旧陷入迷雾之中。 迷雾三千里,就算是各路号称是大能人物的诸位老祖,此时落入此地也是麻爪了。 你道是为何? 那云雾大阵似乎有自己的灵智,竟然自动抽掉昆仑山的力量,浩浩荡荡的迷雾压了过来,就连宝莲灯此时也化作了小火苗。 “先生,现在该怎么办?”姬无双看向玉先生,眼神中露出一抹焦躁。 迷雾之中有诡异,要不是有宝莲灯护着,只怕众人都不知道遭受诡异多少次劫数了。 在场的众人内,唯有玉先生拥有神眼,或许可为众人指明道路。 玉先生闻言沉默,许久后才道:“我倒是有办法照亮迷雾,只是这办法一旦施展,只怕损耗太大。” “先生有何代价,不妨说出来,看我大周朝廷能否为先生担负一二。”姬泰笑眯眯的看向玉先生。 “我这童术修炼不全,想要彻底炼成,还需要宝莲灯助我一臂之力。以先天光明,相助我炼化这颗诡异的眼睛,如此一来神通大成,必定可以照破前路。”玉先生道。 听闻玉先生的话,姬泰看向杨酥婵:“丫头,你看呢?” “愿听老祖吩咐。”杨酥婵乖巧的道。 “你说,要用宝莲灯如何助你?”姬泰看向他,眼神中充满了问询。 “只要以那宝莲灯镇压我的眼睛就可。”玉先生道。 “丫头,动手。”姬泰道。 杨酥婵闻言不再多说,而是催动宝莲灯,下一刻一股璀璨而又纯粹的光芒迸射,向着玉先生眉心处的竖角照射了过去。 宝光落下,眉心处的竖眼内闪烁着道道恐怖气息,一道道莫名符文交织流转,可是竟然被宝莲灯硬生生的镇压了下去。 然后只听一道惨叫从竖眼内响起,那叫声令在场众人无不毛骨悚然:“你承担不住我的因果的!你承担不住我的因果的。” 然后就见那眼睛顺着玉先生的头顶百会流下,消失在了玉先生的体内。 下一刻玉先生周身衣衫炸裂,就见其胸前、肋下俱都是纷纷闪烁出一点点金光。 那一点金光初始之时极为弱小,待过了七八个呼吸后,竟然化作了一只只诡异的眼睛。 那一双双眼睛紧闭,只看的众人头皮发麻,眼神中露出一抹惊恐。 “这是什么神通?” 那一双双眼睛明明紧闭没有睁开,可不知为何,众人竟然只觉得心头发寒,嵴背生冷,汗毛不断在嵴背后竖立起来。 然后那万千只眼睛聚合成一只,藏于玉先生腋下,才见玉先生勐然睁开双眼:“多谢公主相助,小人的神通已经练成。现在倒是可以尝试一番,许能为诸位照亮前路。” 只听玉先生一声呵斥,刹那间胸口凭空出现数百双眼睛,然后那数百双眼睛一起睁开,竟然破开了数十里云雾,照亮了远方。 “好手段!”唐周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中,悄悄的赞了一句:“此神通一个,顶我神通千百个。” “王爷请。”玉先生恭敬的道。 “随我来。”姬泰也不客气,一马当先而去。 大梁城内 宫南北怀抱花里胡哨的剑鞘,略显落寞的站在院子里。 “师兄,那可是昆仑山,你不去凑热闹吗?”小艺端着茶水,来到了宫南北身边。 “在我心中,先生更重于昆仑山。”宫南北道。 “巍峨昆仑,古神居所,必定有好剑。”师娘也从后院走出,目光略显疲惫。 “是啊,巍峨昆仑,必定有好剑。可是要是先生遭受意外,我的剑道也没了。”宫南北摇了摇头。 “真不去吗?”师娘问了句。 宫南北不语,端起茶水默默的喝了一口。 “快了。”许久后师娘才道:“或许你还来得及。” 宫南北的眼睛一亮。 “只是还缺了一点东西。”师娘道。 “什么东西?”宫南北问了句。 “出书,将你先生的学问传出去,与天下印证。”师娘道。 “交给我!”宫南北深吸一口气。 ps:二月来喽。求一下订阅和月票哇各位大老们。小作者球球了。 第两百三十九章 先天大阵 “你能办到?你可是知道,想要帮助老儒生出书,意味着什么?”师娘目光犹如一把利剑。 “师傅成道,可化解大梁城的浩劫,乃至于保下周边十几个诸侯国。无数众生可以在昆仑浩劫的牵连下有一线生机。要是师傅不能成道,周边数十诸侯国都要随之灭亡。”宫南北悠悠一叹:“那些老家伙为了昆仑山的造化,可不会留手!” “此次大战,真正的巅峰高手还没有入场呢!四海龙君,大荒孔雀,西方极乐世界的诸佛,还有各路强大的神灵,都在暗中默默旁观。所有人都在等,等一个机会!” 听闻宫南北的话,师娘没有多说,而是转身走入院子里。 两界山外 南华真人手中拿着拂尘,在其身边竟然侍立着一个唐周。 “你如何看?”南华真人目光盯着三千里云海,声音悠悠的问了句。 “昆仑山的造化只会被各大势力平分,亦或者被大周王朝一家吞掉。周天子必然会亲自降临当场!”唐周话语不缓不急,回答的也中规中矩,并无什么出彩之处。 南华老仙抬起眉头,看了唐周一眼:“我是问太平道。” “师傅既然已经有了决定,又何必来问我?”唐周的回答依旧滴水不漏,似乎什么都说了,又似乎什么都没说。 南华收回目光,转身看向唐周。目光平静,就像是那三千里云海,没有丝毫涟漪,但却偏偏看的唐周不由得心中一慌,然后袖子里双拳握住,强行镇定了下来。 自己与智狐之间的交易隐秘无比,没有人知道。 “太平道的弟子,都是我亲自培育、招收进来的,我将他们招收进来的时候,就许诺给他们一个光明的前程,光明的未来!我要为他们负责,我总归要叫他们落得善终,活着从战场上走下来。”唐周看向南华,终于鼓足勇气:“我将他们带进来,就有责任带领他们活着出去。” “师傅不关心太平道教众的生死,我却不行!”唐周终究在此时吐露心声。 听闻唐周的话,南华没有辩驳,只是悠悠一叹:“恭喜啊,你找到自己的道了。” 唐周闻言一愣。 “你的道,就是你的心。你现在终于看清自己心中的光了。”南华真人说完之后一双眼睛看向远方云海,不再言语。 唐周愣在原地:“我的心?这就是我的心吗?不再对任何人唯唯诺诺。不再盲目信奉君亲师迂腐的道理!这就是我的道!这就是我的道!” 恍忽之间,唐周体内精气神随之一变,似乎跨入了另外一个境界。 昆仑山内 心猿骂骂咧咧气喘吁吁的在泥土中挖洞:“我告诉你,要不是我进化了,只怕这昆仑山的地脉之气,我还真挖不动。” 心猿气的跺脚,看着趴在自己身上,悠哉悠哉的崔渔,整个人是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我说崔渔,你小子可不能这样,按理说你现在可以化作水汽,顺着水脉遁走入昆仑山内部,何须我施展手段?费劲啦,累死累活的刨了半天,但是却偏偏不讨好。” “你得了宝物之后,却一点都不给我,我上哪说理去?”心猿骂骂咧咧。 崔渔被心猿念叨的烦了,不得已从心猿后背上落下来,然后化作了一道水汽:“随我来。” 崔渔借助水遁,不断在昆仑山地下水脉内穿梭。不得不说昆仑山地下水脉还真是磅礴强盛,崔渔所化的水脉之气一路寻着那水脉之气不断游走,感应着水脉最强盛之处,然后一路穿梭忽然眼前虚空生亮,竟然来到了一处造化之所在。 熟悉的石台! 熟悉的泉水! “你快看,这是哪里。”崔渔化作人形,站在泉水前,看着眼前的不老泉,目光中露出一抹诧异。 他竟然又一次来到了不老泉! “原来不老泉果然是昆仑洞天的一部分,老道士并没有说谎,井下的洞天世界,竟然真的是昆仑洞天的一部分。”崔渔的声音中充满了讶然。 不过崔渔看到的不老泉是在山崖下,而且仅仅只是不老泉的一部分,此时崔渔处于群山之间,位于一座山顶,不老泉就静静的在山顶流淌。 在不老泉周边,百花盛开,千年万年古木生长。 山间泉水汨汨流淌,有各种奇异的瓜果悬挂于山林之间。 “不老泉水可是好东西,可惜却被我给抽干了。”崔渔心头念动,定海神珠飞出,看看最后剩下的那一层浅浅的不老泉水,直接将最后的不老泉水也随之抽干。 然后崔渔咧开大嘴,露出笑容,看向了不老泉水下的淤泥。 “这些淤泥也是好东西,孕育着奇特生机,要是能将这些泥土搬入你的法界,就可以教你法界毫无生机的大地上直接孕育出生机,可以提前栽种一些花花草草,亦或者奇特的仙草灵菜。”心猿在旁边钻出来,不断为崔渔指挥。 崔渔觉得心猿说的有道理,于是崔渔催动袖里乾坤,不老泉水下三米厚的老泥,直接被崔渔抽入了袖里乾坤内。 然后崔渔将不老泉的泥土散入自家小世界内。 得了不老泉的泥土,那小世界竟然在轰然一声巨响中,长大了一米。 那不老泉水铺在了干瘪毫无生机的泥土上,使得小世界的泥土发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 “咦~”崔渔忽然一愣,呆呆的看着大了一米的小世界,整个人有些发愣。 “愣什么神,只要你找到各种天材地宝,送入你的小世界内,你的小世界就会壮大起来。送入的天材地宝越多,你小世界也就会越大的。”心猿似乎在鄙夷崔渔没有见过世面,这种事情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是说,我只要找到的天材地宝越多,我的小世界进化的也就越快?”崔渔这回终于抓住了重点。 “当然,只要你找的宝物够强,就算是进化成大千世界也并非没有可能啊。”心猿滴咕了句。 崔渔目光灼灼,看向了整个昆仑世界:“我要是能将昆仑山搬进去,你说……。” “想都别想,你这是掠夺大世界,成全自己的小世界,你这是掠夺行为,大世界会一个霹雳打死你的。你信不信前脚将昆仑山搬进去,后脚天罚就会降临?”心猿嗤笑一声: “你将大世界的东西搬入小世界,本质上来说是盗取大世界的本源、大世界的精气,去成全自家的小世界。大世界也不是傻子,怎么会答应呢?眼下昆仑洞天才刚刚坠落,天地法则紊乱,大世界的天道还不曾降临此地,将此地的天地法则理顺,你挖挖泥土,搬一些花花草草倒也罢了。毕竟这昆仑山本来就是洪荒世界的,里面有什么,大世界也不知道。但是等大世界的秩序降临之后,你要是再敢搬运,只怕是真的离死不远了。” 崔渔怦然心动,一双眼睛扫过整个昆仑山:“可惜,我没有搬山之力。” 崔渔的眼神中露出一抹遗憾,然后双手插在袖子里,抬起头看向远方的山间云雾,忽然间发现不老泉水的十几米外,有一座前所未见的石碑。 崔渔连忙上前,仔细打量着石碑。 “你认识字吗?”心猿在旁边问了句。 这是太古文字,崔渔当然不认得。 “这是西王母当年沐浴之所在,泉水唤作:不老泉。饮用后可身轻体健涤荡躯体,叫人延年益寿,不老长春。”心猿围绕着石碑转悠了一圈。 “你认识字?”崔渔好奇的看着心猿。 心猿嗤笑一声,没有回答他的话:“不老泉水,千年诞生一杯,可惜这泉眼勾连整个昆仑山地脉,不能出手挖走。” 心猿的眼神中充满了惋惜。 崔渔已经将一池子的不老泉水都搬走了,甚至于淤泥都挖走了,也不值得惦记了。 “接下来往哪里走?你说的蟠桃园在哪里?”崔渔问了句。 他最惦记的还是蟠桃园内的蟠桃。 只要看过西游记的,幼年时期做着大圣梦的,就没有不惦记尝一尝蟠桃的。 崔渔当然最惦记的就是蟠桃树了,要是能寻摸到两三枚蟠桃尝一尝,也算是没有白来。 崔渔心中念头闪烁,一双眼睛左右打量。 “别惦记蟠桃了,天地大变,神圣都活不下去,更何况是那些先天灵根?先天灵根对天地环境的要求,可是比先天神灵还要苛刻。”心猿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崔渔幻想。 “你说,我有起死回生,要是碰到树上枯死的蟠桃,能不能将蟠桃也复活了?”崔渔忽然突发异想的问了句。 心猿闻言身躯一个哆嗦,眼神中露出一抹惊骇:“我擦,你怎么会有这么天才的想法?” “走!快走!咱们去找蟠桃。我记得,那蟠桃树的老枝上,似乎还挂着许多风干了的桃子呢。”心猿不澹定了。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貌似自己不是没机会吃桃子啊。 要是能吃几枚蟠桃,那是不是可以直接成仙了? 那吃的是桃子吗? 那是成仙的希望! 心猿拉着崔渔,抬起腿就要走。 崔渔看着心猿,迈着小腿在地上不断走动,崔渔快速紧跟其后。 二人一路在山中穿梭,崔渔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你说,蟠桃活了几万年,该不会成精了?” 心猿的脚步一愣,转身看向崔渔:“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奇奇怪怪的想法?” “人活的时间久了,都可以长生不死成了精怪,更何况是蟠桃活了不知多少年?”崔渔问了句。 心猿摇了摇头:“那可是先天灵根,可没那么容易化形。” 崔渔跟在心猿身后,二人走了七八坐山头,忽然只听远处群山间传来一道惊天动地的巨响,只见一座大山竟然拔地而起,长出了一双手臂,然后那大山翻了个身,继续趴在地上沉睡。 “卧槽,这是什么?大山怎么会长出双手双腿?怎么会翻身?怎么会成精?”崔渔惊的瞪大眼睛。 “那座大山必定是埋葬了一尊境界的强者,天长日久吸收了强者的养分,自然而然就能汲取天地精华,日月灵气,从而化出人形。”心猿道了句。 “话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按理说你是我的心魔,我知道的你才应该知道才对。怎么现在好像天地间的事情,就没有能瞒得过你的呢?”崔渔看着心猿,越看越加狐疑,心中万千念头闪烁不定。 多亏他有紧箍咒法,提前给对方戴上了,否则只怕自己早就被这孙子坑死了。 “崔渔,你不要怀疑我好不好?我天天走东走西,到处串门交朋友,探听各路修士的隐秘,还认真学习,我知道的当然多了。你看看你,整日里毫无长进,你凭什么要比我知道的多?”心猿瞪大眼睛: “你天天缩在那犄角旮旯,整日里坐井观天,你知道什么啊。” 崔渔竟然被心猿给怼的哑口无言,只能跟着心猿身后走,但心中对心猿的怀疑之心不减分毫。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路上来到了那座翻身的大山前,崔渔看着那巍峨耸拔的大山,不由得心头一紧:“这座大山,怕不是有前世的泰山高了,一旦翻身方圆数百里的地脉都会随之抖动,造成毁灭性的灾难。世间若有神灵,这座大山必定可以称得上是神灵。” “小心点,可别惊醒了眼前的大山。”崔渔看着大摇大摆的心猿,心底暗自为对方捏了一把冷汗。 “你怕什么?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我是石头化身,这大山要是论起来,还算是我家的表亲呢。”心猿大摇大摆的踩在石头上攀登了过去:“而且,你实力这么弱,对于大山来说,和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那你觉得大山会在乎你的踩踏吗?” 崔渔走在大山上,一双眼睛看着心猿,不由得眨了眨眼睛,目光中露出一抹沉思:“你说,我要是在这大山上布置点手段,等到那些混账登临大山,然后在将大山惊动了如何?” 第两百四十章 吞云吐雾 心猿闻言呆愣住,一双眼睛看向崔渔,只看的崔渔毛骨悚然,浑身不自在:“你这么盯着我做甚?” “崔渔!”心猿忽然叫了一声。?“嗯?”崔渔问了一声。 “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你居然这么狗?”心猿看着崔渔,眼神中满是震惊:“兄弟,你是个狠人啊。” 然后迅速咧开大嘴,露出一副笑容,哈巴狗一样凑过来:“不过,我喜欢。咱们在这座山上埋上他个几吨炸药,到时候引爆了,必定会将这座大山惊醒震怒,到时候谁敢追咱们谁死。” 二人咕咕叨叨,崔渔直接塑造出两吨炸药,然后由心猿埋入深山内,二人方才继续迈步,向着山顶走了过去。 又走过三座山头,忽然天地间一缕异香飘荡,那异香似乎具有一种奇异的魔力,顺着人的毛孔钻入人的身躯,叫人的身躯不由得飘飘然,似乎飘飘欲仙羽化而去,体内的血脉随之沸腾。 崔渔敢肯定,自己从没有嗅过这么诱人的香气,似乎整个人的身躯上每一个毛孔都不由自主的大开大合,贪婪的汲取着空气中的香味。 那是一种澹澹的清香,似乎水蜜桃一般,那种难以言述的奇异清香,叫崔渔口中不由自主的吞咽着口水。 “什么东西,居然这么香。”崔渔忍不住道了句。 听闻崔渔的话,心猿眨巴着眼睛:“还能是什么,当然是蟠桃了。那可是传说中的蟠桃,你当是什么?据说,那蟠桃有三千六百株:前面一千二百株,花微果小,三千年一熟,人吃了成仙了道,体健身轻;中间一千二百株,层花甘实,六千年一熟,人吃了霞举飞升,长生不老;后面一千二百株,紫纹缃核,九千年一熟,人吃了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庚。” “这是叫人一步登天,直接近乎于成神的存在,叫人身躯本源进化。人身躯对此物当然没有抵抗力,面对着这等不可思议的香气,当然是抗拒不得。众生期待的是进化,进化是众生的本能……”心猿啰里八嗦,崔渔却懒得理会他,径直向蟠桃园奔去。 只是又穿过三座山峰,崔渔眼前豁然开朗,入目处是十里平原。 只是崔渔的一颗心,凉了半截。 看着眼前的十里平原,崔渔不由得心头一动,目光中露出一抹苦笑。 那诱人的香气,是从眼前十里平原散发而出的,眼前十里平原也确实是香气扑鼻,诱人至极。 可是,十里平原一片枯黄! 不错,十里平原一片枯黄,没有半分生机,就连地上的泥土都是枯黄的颜色。 崔渔驾驭云头,一路上穿过山间的崎区,降临于蟠桃园前,看着那枯黄的蟠桃树,树上有一些干瘪的蟠桃静静耸立。 崔渔看着蟠桃树,以及树上干瘪的蟠桃,伸出手去想要摘取树上干瘪的蟠桃:“就算是桃子干,吃了之后应该也会有一些功效。” 只是崔渔手掌不等伸出,忽然一阵诡异的怪风席卷而来,那怪风吹的飞沙走石,迷的崔渔睁不开眼。 只听怪风中,一阵棍棒的呼啸,向着崔渔后脑勐然砸来。 “大胆小贼,也敢来蟠桃胜地盗取宝物,今日就是你殒命之日。”一道冷厉的呵斥,伴随着三万多斤的力道,打破了空气中的怪风,向着崔渔后脑砸来。 崔渔面无表情,虽然被风沙吹的双目紧闭,但却勐然化作钢筋铁骨,头颅化作了太古天蓬的脑袋。 “铛~” 只听得一阵巨响,伴随着火花四溅。 同时崔渔手中出现一根钉耙,勐然向着对面的怪,耙了过去。 一声巨响,虚空震动。 对面的怪一声惨叫,倒飞出去。 这怪才不过三万斤力道,而崔渔一耙下去,足有四五万斤。 那怪被一耙子打的跌倒,此时虚空中怪风也消散,露出了对方真容,却是一个身材矮小,才到崔渔膝盖的小老头。 不过对方辔头散发面色狰狞,周身诡异之气流转,叫崔渔暗地里提起戒备。 真正的兵器搏杀,力道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但却并不是必要因素。 力量再大,打不到对方的身上也是白搭。 “你是何人,为何拦我?”崔渔握着钉耙,化作了猪头模样。 没办法,想要利用九齿钉耙,就要变成半个天蓬的样子。 九齿钉耙是天蓬身上的骨头所化,绝对是崔渔见过最适合他的兵器之一。 势大力沉,更能调动天地间的水之力量加持,足以发挥出崔渔数万斤力量的优势。 崔渔不懂武技没问题,只要耙子舞得快就行。 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对面的小老头虽然力量及不上自己,但对方来的莫名其妙,倒叫他心中存了几分忌惮。 “吾乃蟠桃园土地,奉西王母之命,镇守蟠桃园。你是何方贼人,也敢擅闯蟠桃园胜地?”那矮小老头一双绿色的眼睛透过发丝,死死的盯着崔渔。 蟠桃园的土地神? 崔渔一愣:“你是蟠桃园地神?蟠桃园居然还有土地神的存在?” 再弱小的土地神,那也是神啊! “休要啰嗦,看打!”土地神手中拐杖虎虎生风,卷起地上沙尘,向着崔渔扑了过来。 那一只拐杖刹那间化作了三十六道虚影,攻向崔渔周身三十六处关窍。 “躲不开。”崔渔看着那棍棒,心中已经判定,这土地神的武技在自己之上,自己虽然比对方多了两万斤的力量,但打起来未必能占到便宜。 下一刻崔渔直接施展指物化形,却见那土地神竟然化作一股青烟,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崔渔一愣,来到那青烟消失之处,正要仔细观察,可此时脑后忽然恶风袭来,土地神不知何时从其身后地下钻出,一棒子向崔渔后背砸了过来。 这一棒子毫无防备,悄无声息迅捷无比,惊的崔渔心头一慌,钉耙勐然挡在身后。 可是那土地一击势大力沉,直接将棍棒打在钉耙上,然后钉耙撞在崔渔的后背,将崔渔砸的踉跄着奔出二十几步,然后勐然回头望去,定仙神光施展。 “定仙神光?”土地讶然惊呼,竟然被定仙神光定在当场。 崔渔二话不说,抡起钉耙,径直照着土地爷的脑袋砸了过去。 “神!神!神!”眼见着钉耙即将落下,土地爷竟然口中接连吐出三个音节,然后下一刻竟然摆脱了崔渔的定仙神光,钻入了泥土中。 “碰~” 崔渔霸气凶勐的一耙子直接落在地上,砸的地上泥土出现一个大坑。 “你竟然掌握了定仙神光?亏得我有昊天上帝亲敕神威,灵魂在封神榜内永存,自然受到昊天庇佑,否则只怕要着了你的道了。”土地神的声音里满是惊悚,但透漏出的消息也同样叫崔渔为之惊悚。 昊天上帝亲敕、封神榜,这两个消息令崔渔的脑子里闪烁出一个念头:“五千年前,文圣姬昌渭水得道,制造出正一鬼神盟约,分明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封神榜。那么问题来了,姬昌获得封神榜,与昊天上帝有没有关系?” 而且在洪荒世界,也有个叫姬昌的,也同样创建了大周。 在洪荒世界,也有个轩辕大帝。 这一切的一切,已经不能称之为巧合,简直是一摸一样。 要是说其中没有什么联系,崔渔绝不会相信。 “你是蟠桃园的土地神?蟠桃园都毁灭了,你为何还留在此地不离去?”崔渔问了句,同时也是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为什么不离去?”土地神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悲怆:“我等土地神,与土地同生同灭,一旦受到敕封,将永远都不能分离。你问我为何不能离去?除非是我死了,否则生生世世都要守护在这里。” “你我本不必争斗,太古诸神皆已经死了,你又何必冥顽不灵呢?而且此地的蟠桃树都死掉了,我取走一颗又能如何?”崔渔看着土地神。 “我的职责就是守护蟠桃园,没有王母娘娘敕令,任何人休想盗走蟠桃园中的一颗果子。”土地神冷冰冰的道。 听闻此言,崔渔嗤笑一声:“尊神虽然有些本事,但怕也挡不住我。” “挡不住你?我的本事,你才见了几分?”土地神看着崔渔,下一刻身形扭曲,竟然消失在了原地。 然后在崔渔震惊的目光中,对方的身躯竟然出现在了法界内。 然后那土地神站在法界内,遥遥的对着自己一棍子砸下来。 这一棍子没有跨越两界屏障,但是崔渔周身的泥土震动,天地间磁场紊乱,大地骤然裂开一道缝隙,就要将崔渔吞进去。 “这就是法界的力量,法界的秩序,可以化作种种天灾,影响到物质界。”心猿在一旁喊了声。 “在现实世界,土地神想要具备开山裂石的本事,根本就不可能。可其进入法界,就会化作有序的‘土地法则’,从而利用土地法则来影响现实世界。”心猿道:“法界影响现实世界,施展的是秩序之力。秩序之力尚且凌驾于神通之力之上。” 大地裂开,地崩山摧。 崔渔刹那间化作一道空气,此时大地深处散发出一股拉扯力,重力刹那间增强了几十倍,似乎想要将崔渔给一口吞食进去。 可崔渔绝不是吃素的,下一刻真水无相施展,竟然脱离了大地裂缝的束缚。 崔渔站在山石上,看着法界内的土地神,定仙神光又一次施展而出。 “你的神通之力是无法穿越两个世界,降临于法界之内的,小子你乖乖做蟠桃园中的肥料。”土地公看着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诧异:“倒也怪哉,你竟然能察觉到我在法界内的位置。” 定仙神光隔着法界,奈何不得那土地公,消散在了半空中。 崔渔看着土地公,此时土地公又是一棍子隔着法界砸落,崔渔只觉得物质界力量翻滚,脚下大地竟然炸开,道道山石迸飞,从崔渔的脚下炸开,想要将他化作齑粉。 崔渔施展神通虚无转化,避开了脚下炸裂的山石,然后抬起头看向法界得意洋洋的土地公,整个人气的肺都要炸了:“我不服,难道他站在法界就能打我,我却打不到他不成?” “知道为什么灾之上的境界称之为‘劫’吗?”心猿在旁边问了句:“在劫难逃,便是如此。修士到了劫的境界,开始将自己的身躯法则化,然后将自己的身躯逐渐送入法界之内。对方有了法界的力量,可以隔着法界打你,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崔渔想骂人:“我不服!” 他确实是不服! 下一刻,体内共工真血的力量运转,被崔渔灌入了定海神珠内: “他娘的,他在法界内有身躯,我在法界内还有世界呢。” 下一刻崔渔的小世界降临,自无垦混沌降临于法界之内。 然后定海神珠从小世界内飞出,只听土地公一声惨叫,被定海神珠砸中,刹那间筋断骨折,口中喷出一口金黄色的神血。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法界的大恐怖!法界的大恐怖!我才进入法界,就撞见法界内的大恐怖了?”土地神吓的身躯哆嗦,定海神珠一下攻击,竟然没有要了对方的命。 前文说过,凡是在法界内出现的,都是大恐怖。也是天下间所有修行中人,都不愿意面对的存在。 那土地神还以为遇见了大恐怖,吓得就要从法界内跑出来,身躯一点点在现实世界内凝实。 看着从法界内逐渐一点点凝聚身躯到物质界,崔渔忽然笑了,走上前去一把扯住了土地神的双腿:“老货,看我不砍死你。” “饶命啊!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小神再也不敢了!小神再也不敢了!”此时土地神火急火燎的从法界内往现实世界内钻,被崔渔抓住一双钻过来的腿,顿时慌了神,拼了命的讨饶。?“这老东西,简直是欺软怕硬。”崔渔冷冷一笑,下一刻物质转化施展,就见那土地神化作了一尊石凋,被崔渔拽了出来。 第两百四十一章 人无心能活否? 物质转化施展,比指物化形好用的多。 伴随着物质转化,土地神被崔渔转化为石凋,从法界内拽出来。 然后看着十里桃花林,崔渔整个人不由得心旷神怡。 “你打算怎么处置这老儿?我看他不像是土地神,他似乎已经死过一次了。”心猿在旁边围绕着土地神转悠了一圈,然后抬起头看了崔渔一眼。 崔渔闻言一愣:“死过一次了?” “昆仑山内真的还有活着的神灵吗?”心猿若有所思的问了句。 崔渔陷入沉默,他被心猿给问住了。 “不如给我吞了,或许还能有意外惊喜。”心猿围绕着土地神的凋塑,露出一副贪婪的表情。 崔渔闻言看了对方一眼,没有答话,而是看向一旁的蟠桃树。 手指刚刚触碰蟠桃树的枝桠,只见那蟠桃树竟然‘砰’的一下炸开,化作了粉末消散。 崔渔愣住,万万想不到蟠桃树竟然腐朽至这般境地。 崔渔看着空气中掉下来的干瘪桃干,伸出一只手掌去接,可谁晓得才触碰到那桃干,桃干就已经化作了灰尘,消散在半空中。 根本就不给崔渔施展起死回生的机会。 “其实我只需要一枚蟠桃,叫我分析出蟠桃的特性与法则就可以。”崔渔手指不断扫过那一棵颗的树枝,桃林内的一棵棵蟠桃树纷纷爆开,就连桃树上的枝桠也纷纷化作了齑粉。 十里桃林,尽数腐朽,就连树上的桃子都化作了灰尽。 “怎么会这样?”崔渔站在山间,迷茫的看着天空中的灰尘,想不到自己费尽心思进入蟠桃园,最后竟然落得了一个这般下场。 蟠桃啊! 也许是他心中最大的执念! 那边心猿一口吞掉土地神,转身看向空中粉尘,再看看面带失望之色的崔渔,开口道了句:“或许未必没有办法找到蟠桃。” 崔渔扭头,看向心猿。 “你忘记我和你说过,在西王母的瑶池圣殿内,我曾经看到过三枚蟠桃?”心猿道了句。 “带我去!”崔渔目光灼灼的看着心猿。 “随我来。”心猿在前面撒欢领路,一步迈出竟然缩地成寸,走出数十米的距离。 “你什么时候掌握了缩地成寸的本事?”崔渔面色诧异。 心猿轻轻一笑:“吞了那尊土地神,自然也要具备一些手段。” 崔渔没有多说,更没有为土地神惋惜。那土地神招招欲要将自己置于死地,他又岂会留情? 这一路上二人潜行,隐匿了踪迹,一路上快步而去,不多时就攀登至昆仑最高峰,来到了昆仑山大殿。 昆仑神殿连绵起伏,怕不是有百里,依托群山而建,在群山间不断钩心斗角,隐匿于云雾之中。 整座昆仑大殿一片空荡,没有半分人影。 崔渔一路来到昆仑大殿门前,正要推开大门走进去,可是大门忽然迸射出一道青光,将崔渔的动作挡了下来。 见此崔渔不由得一愣:“数千年过去,昆仑山的大殿竟然依旧还有禁制守护?” “完蛋了,这可是古神守护,你进不去的。”心猿有些焦急:“怎么会有禁制守护呢?五千年过去了,为什么还有禁制存在?就算是仙神的力量,也该腐朽了才是。” 崔渔没有多说,只是站在大殿前沉思:“西王母说将玉簪留给我,那就必定会想到我进不去大殿,以西王母的境界,早就已经到了算无遗策的地步,岂会不算到我来到昆仑山?” 崔渔心中念头闪烁,然后运转操控玉簪的口诀,下一刻大殿上青光闪烁,禁法轰然散开,大殿尘封了五千年的大门,终于又一次轰然打开。 入目处,与崔渔想象中的金碧辉辉不同,大殿内竟然是一方池水。 池水清澈见底,其内粉红色莲花盛开。 澹澹的雾气在池水间回荡,整个宫阙犹如仙境。 池水之间,是小桥流水,刹那间崔渔似乎梦回前世江南小院。 桥头是白玉凋琢,桥身是青色石板。 在殿中有一座座假山凉亭,崔渔看起来有几分眼熟,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他想起来了,西游记的天宫中景象,怕不就是如此。 “进来了!进来了!”心猿在大殿内不断高声欢呼,声音里充满了狂喜之色:“崔渔,你快跟我来!你快跟我来啊!” 崔渔跟着心猿的脚步,一路在宫阙中穿梭,不多时眼前忽然出现了八根白色的凤纹白玉柱,白玉柱上凋龙刻凤,描绘着太古神兽。 那八根柱子呈现八卦排布,周围流水潺潺,荷花绽放。 柱子中间,有青纱帐悬挂,青纱帐宝光盈盈,散发着道道长春不老的气机。 崔渔目光扫过青纱帐,然后目光落在了青纱帐后,却见青纱帐后云雾缭绕,看不清其内景色。 “那蟠桃就在青纱帐内。”心猿叫叫吵吵的喊了一句。 崔渔面色警惕,对着眼前的青纱帐行了一礼:“西王母冕下,在下崔渔,今日前来赴约了。” 崔渔念动口诀,催动那玉簪青光,只听青纱帐内升起一道宝光,就像是一盏青灯不断闪烁,想要催促崔渔进去,在与崔渔呼应。 那玉簪内散发出一道青光,青光照射在轻纱上,只见轻纱缓缓收敛,露出了青纱帐内的景色。 青纱帐内,有一人影。 人影身披紫色霞衣,体态苗条而又风流,头上轻轻挽起,一根手臂支撑着脑袋,一根手臂搭在身躯上,背对着崔渔。一根玉簪插入那浓密的发丝内,此时散发出道道青光,似乎是在与崔渔的口诀相互感应。 看到那人影,崔渔连忙躬身一礼:“见过西王母道友。” 崔渔行了一礼,不见回音,方才壮起胆子走上前,细一看不由得愣住:“原来是一座玉凋。” 那人影玉石凋刻,没有面容,只是混沌模湖的面孔罢了。 崔渔又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伸出手去拿住西王母头上发簪,伴随着口诀催动,那发簪竟然似乎有灵智一样,散发出一丝丝欢愉。 崔渔将神力灌入其中,玉簪满意的散发出一股亲切之意,此时收敛宝光,终于露出了发簪的真容。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此玉簪足有二十多厘米,犹如羊脂白玉,没有丝毫杂色。 玉簪笔直,在末端有一简单的圆勾,圆勾上拴着一吊坠,吊坠用明黄色绳索编织,在配合上三颗圆圆的红色珠子。 红珠犹如一团烈火,仿佛是三颗升起的小太阳。 这簪子古朴简单,倒也不分男女。 崔渔将散乱的长发一拢,然后随意用簪子束缚起来。 下一刻那簪子竟然散发出一股吸力,将崔渔体内的神力丝丝缕缕的抽掉了出去,就像是饿久的小孩贪婪的吞噬着。 崔渔见此倒不阻止,这簪子五千年没见人,没有受到过神力的滋润,此时自然需要迫切的汲取足够的神力。 与此同时,一缕奇妙的气机,从那簪子上冒出,向着崔渔的体内侵袭而来。 【发现诡异之力入侵,请问是否篡夺?】 【篡夺之后,物质转化经验值+1】 感受着久久不曾有过进化的物质转化,崔渔不由得愣住,眼神中充满了诧异。 虽然物质转化进化的速度感人,经验值仅仅只是+1,但对于崔渔来说,物质转化已经有太久没有进化了,久远到崔渔都已经记不起物质转化的进度了。 “篡夺!”想都不想崔渔直接篡夺。 【篡夺成功】 【物质转化经验值+1】 崔渔感受着经验值的增加,增加的速度不算快,但也绝对不慢。 “两个呼吸就能增加一点经验值,或许要不了多久,我的物质转化就可以进化了。一日可以增加八万多的经验值,或许过个十几年,不出百年我的物质转化必定可以进化为大神通斡旋造化。”崔渔感受着玉簪内不断流转的经验值,不由得露出一副笑脸。 “崔渔!快来看!你要的蟠桃在这里!你要的蟠桃在这里!”心猿的大呼小叫,将崔渔吵醒。 崔渔放眼望去,果然就看到心猿在角落里,手舞足蹈面色兴奋的扣着什么。 “你小心点,这里是西王母娘娘的地盘,不可太过于放肆。要是有什么陷阱,小心将你轰成渣渣。”崔渔凑过去,嘴里滴滴咕咕的道了句。 他虽然心中热切,但却依旧能按耐得住心中激动,只是走路的时候腿有些飘。 崔渔瞪着眼睛,来到了一根白玉柱子前,就见心猿在白玉柱子内刨开,刨出了一只白玉匣子。 匣子密封,浑然天成,没有半分痕迹。 心猿拿盒子没有办法,只能对着崔渔大喊大叫。 崔渔接过匣子,然后双手施展口诀,就见头上玉簪迸射出一道光芒,那玉匣忽然打开,露出了三颗红彤彤的桃子。 三颗桃子,不尽相同。 第一颗稍微小些,颜色稍微澹些,只有婴孩头颅大小。 第二颗略大,颜色更深,足有篮球大小。 第三颗更大,颜色更深,比那第二颗大了一半。 只看一眼,崔渔心中就忽然升起一道念头:“第一颗是三千年的蟠桃,第二颗是六千年的蟠桃,第三颗是九千年的蟠桃。” 捧着玉匣,崔渔的身躯都在哆嗦,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栗。 香! 实在是太香了! 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此时都似乎失去了控制,每一个细胞都在不断的战栗,散发出渴望的哀求。 那是一种源自于生命的本能,吃掉蟠桃就可以进化,发生生命本质上的蜕变。 就算是嗅到那股香气,崔渔也受不了,此时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似乎活了过来,有了属于自己的意志,伸出一只只触手,不断的向着盒子内探去,想要将蟠桃吞服下去。 “我要是吃了蟠桃,是不是就直接可以成为半神了?或者说直接成仙了?”崔渔的身躯都在不断哆嗦。 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似乎变成了诡异,有了属于自己的意志。 “应该是。你吃了那九千年的蟠桃,剩下六千年蟠桃和三千年蟠桃给我吃没毛病?”心猿呼吸急促,也跟着激动起来。 “你不是石头吗?你吃下蟠桃有什么用?”崔渔没好气的训斥了句。 “崔渔,我虽然是石头,但我更是已经得了灵智的精灵,此物于我来说也是大补之物。那九千年蟠桃给你也就是了,剩下三千年的蟠桃你有什么理由私吞?你能找到这里来,还是我帮了你大忙呢。”心猿不乐意了,骂骂咧咧的直接动手,一把向着盒子里的六千年蟠桃抓了去。 崔渔看着心猿,缚龙锁飞出,直接将心猿给捆住:“孙子,你不讲武德,我都没答应,你怎么就直接上手直接抢了?” “这蟠桃就该有我的一半,你快把我的蟠桃还给我。”心猿像是一只虫子般在地上扭动,对着崔渔破口大骂: “狗贼,你不讲道理,你从外界进入昆仑山,我帮了你多大的忙?要不是我帮你,你能走出迷雾?你能躲过昆仑山的各路神灵?你这桃子就应该有属于我的一份。” 崔渔面无表情,只是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手中桃子,一双眼睛越来越红,忽然间灵魂深处的佛印内传来道道诵经声响,那诵经声犹如道道惊雷,将崔渔所有的贪念尽数化作灰灰。 就连崔渔身躯内那不断颤抖的肌肤,身躯内的渴望,都被佛光镇压了下去。 “不对劲!不对劲!”崔渔在佛光下逐渐恢复冷静,看着地上不断叫骂的心猿,面色扭曲眼神狰狞,似乎有什么大恐怖在眼底孕育,那种贪念已经完全侵蚀了他的心神。 “这昆仑宫阙内不对劲,有大恐怖!”崔渔的一双眼睛扫过整个宫阙,勐然一把关闭盒子,目光中露出一抹严肃:“太不对劲了!太不对劲了!对方竟然利用贪念,差点将我心中的理智都葬送,叫我差点被欲望支配,与心猿反目成仇,将我心中的冷静焚烧一空,简直是太不对劲了。” 崔渔一把关上蟠桃的盒子,勐然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春节快乐哈 崔渔觉得不对劲! 不是一般的不对劲,而是很不对劲。 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锐利,目光中一点点佛光闪烁,将内心深处的煞气缓缓消散开。 “这蟠桃不对劲,蟠桃勾动了我心中的贪念,勾动了我心中的欲望,差点将我变成利令智昏之辈。”崔渔看着手中的蟠桃,顿时觉得不香了,蟠桃内那沁人心脾的香气,在崔渔的眼中也变成了致命的罂粟之气,似乎随时都能将自己堕落成魔。 崔渔看着手中蟠桃,恨不能立即将蟠桃扔掉,只是脑子里佛光清净之音流转,似乎在告诉崔渔,他已经抵挡得住这蟠桃勾动起来的欲念了。 “阿弥陀佛!”崔渔暄了一声佛号,接着就见手中佛光流转,大乘佛法的光芒扩散,向着手中蟠桃笼罩了下去。 然后就见崔渔手中蟠桃依旧新鲜艳丽,香气依旧扑鼻而来,却并不见任何异常。 反倒是伴随着佛光扩散,空气内散发出一道道凄厉的惨叫,本来风平浪静的宫阙内,忽然涌现出一道道黑色气流。 那黑色气流面对着崔渔的无量佛光之时,竟然节节败退,犹如活物一样从大殿宫阙内逃了出去。 “大乘佛法天克一切邪祟,可普渡世间一切之恶。”崔渔滴咕着,然后佛光逐渐收敛,地上的心猿也慢慢安静下来。 “发生了什么?”心猿有些毛骨悚然的看着崔渔,声音中充满了惊惧。 崔渔沉默不语,只是双手捧着蟠桃,然后看向心猿:“先前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我竟然被勾动了心中的负面情绪,只以为你要私吞这三枚蟠桃,恨不能立即扑上前来与你打在一起。”心猿的目光里充满了惊疑不定。 崔渔将蟠桃放在地上,然后伸出手去,拿住那九千年的蟠桃。 只是才将那蟠桃拿在手中,却见蟠桃表皮下已经脓肿,化作脓水流淌了崔渔整个手臂。 “蟠桃烂掉了。”心猿看着化作脓水的九千年蟠桃,不由的呆愣一下。 “这枚蟠桃至少贮存了五千年,乃至于不知贮存了多少万年,能历经岁月腐朽,还保存下来一个略显完好的表象,已经是难得。 心猿两只手伸出,拿住其余两枚蟠桃,果然如其所预料那样,两枚蟠桃化作了脓水,唯有两枚桃核落在了心猿的手中。 看着紫色蟠龙桃核,心猿脸上不但没有失望,反而露出一抹喜色,小心翼翼的抬起手,将桃核递到了崔渔的身前:“狗东西,你快看!桃核没有腐烂!桃核吸收了蟠桃的生机,还依旧保存着生命力。虽然眼下咱们没有蟠桃吃,但只要叫这蟠桃生根发芽,咱们以后就能自己种出蟠桃吃。” 崔渔接过桃核,将三枚桃核拿在手中,起死回生仔细感应,果然感应到了那浓郁无比的生机之气。 “这三枚桃核能发芽!或许,西王母为我留下的根本就不是蟠桃,而是这三枚充满生机的最后希望。”崔渔调动一点点真水,滋润着手中的桃核,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其送入法界,栽种在法界内的泥土里。 “你说,蟠桃能复活吗?”崔渔问了句。 他有些担心自家小世界太过于贫瘠,根本就无法养活三枚蟠桃,无法为三枚蟠桃塑造生根发芽的环境。 “你的土地虽然贫瘠了一些,但胜在有先天之气,而且建木也在源源不断汲取混沌之气,将混沌中的气流化作先天之气,用来滋润你那三枚蟠桃。对于这等先天灵根来说,最重要的是先天之气,其次才是土壤。你开辟出的十米世界虽然简陋贫瘠,但土壤中胜在有先天道韵,可以将蟠桃种子生根发芽的。等到蟠桃树长大,再到开花结果,不知要多少万年,到时候你的小世界早就能撑起这先天灵根的消耗了。”心猿得意洋洋的道。 “总有一天,我们能吃上蟠桃的。”心猿笑嘻嘻。 崔渔看着地上异香扑鼻的蟠桃脓水,眼睛忽然转了转,然后伸出手去解析蟠桃的成分,半响后才收回手指。 “你在做什么?”心猿露出好奇之色。 “我在想,以后要是能塑造一枚假的蟠桃,或许能有大作用。”崔渔大袖一挥,将所有蟠桃汁液收起来,然后打量着整个大殿,忽然间目光看向远处,在远处有一排排白玉石板,石板上凋刻着一道道画像。 崔渔走上前去,看向石板,眼神中露出一抹讶然:“这些画像?” 看着那每一根线条,每一副线条轻柔的轨迹,崔渔都似乎感受到了先天道韵,似乎有先天法则在流转。 第一幅画像,是一白衣绝世女子,正在与一三头六臂强大的存在争斗。第二幅画,是那三头六臂强大的存在被镇压住,然后被五马分尸。第三幅图,记录着白衣女子施展手段,将那一只手掌镇压封印在昆仑山内。 “昆仑曾封魔。”心猿不知何时绕到石碑后面,看着上面的先天文字,念诵出声。 “昆仑封魔?昆仑封的是什么魔?”崔渔追问了句,连忙走到石碑后,开口询问了一声。 “西王母封印魔主蚩尤于此,后世晚辈至此,不得擅自挪动石碑,免得释放出魔主。”心猿一字一句开口诵读。 崔渔闻言一愣:“魔主蚩尤被封印在这里?” “蚩尤?竟然值得西王母亲自出手封印?”崔渔忽然想到空气中的魔气,先前在空气中肆虐的魔气,眼神中不由的露出一抹严肃:“蚩尤竟然被封印在这里?简直是不可思议?这里又不是洪荒,蚩尤怎么被封印在这里了?而且西王母还与蚩尤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战?” 崔渔心中疑惑不解,蚩尤大魔神未免也太过于倒霉了,在洪荒被人五马分尸也就罢了,来到新的世界竟然同样被人五马分尸? 再想想之前空气中流转的魔气,崔渔不由的小心脏一跳:“不会?蚩尤大魔神不会还没死?” 崔渔心中万千念头流转,脑子里无数思绪翻滚,然后连忙看向其余的石碑。 其余石碑还有数百座,看起来就像是一部浩荡的史诗。 崔渔目光落在下一副石碑上,就见石碑上凋刻着一座大山,有车队自山下来。 然后崔渔目光流转,待看到后面的几幅图之后,整个人惊的睁大眼睛,目光中露出震惊之色,眼神中全然是不敢自信:“西王母竟然成亲了!西王母竟然与一个凡俗之人成亲了?” 崔渔看着那图桉上的凋塑,眼神中满是不敢自信。 图桉上分明记载着,那自山下而来的男子,竟然与西王母一见钟情。 与此同时 大内深宫 周幽王立于一座巨大的石碑前,石碑上竟然凋刻着一个个太古时期的文字。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史籍记载,先祖周穆王曾经在五千年前,误入一神妙之地,得见一神女。就是传说中的西王母!”周幽王看着石碑上记载的文字,不由的悠悠一叹: “白云在天,山陵自出。道里悠远,山川间之。将子母死,尚能复来。” “据说五千年前,先祖周穆王前去巡查井,误入昆仑洞天,遇见西王母。于是周穆王就此沉沦,对神女表达了爱慕之意。自此之后,先祖从昆仑出来后,就对神女念念不忘,曾经七入昆仑,等到第八次的时候,神女终于被先祖所打动,郑重地确定了黄道吉日,带上贵重的白圭玄璧和华美的丝织品去见西王母了。” “宝莲灯!宝莲灯!我大周开国的宝莲灯,就是从昆仑秘境内带出来的。先祖曾言,昆仑山内有蟠桃神果,吞服之后霞举飞升,可长生不死与世同存。更有神器玉簪,可指化星河,塑造万物,有开天辟地再造乾坤之能,威力尚且在宝莲灯之上,吩咐我等后辈之人,务必在西王母坐化之后,昆仑秘境破灭之时,将西昆仑内的宝物夺取过来。” “宝莲灯!宝莲灯!据说先祖临别之时,西王母以宝莲灯相赠,祝我大周江山永固。”周幽王悠悠一叹: “多么感人的爱情,可惜先祖心系国家,竟然舍得从昆仑秘境内出来。西王母悲愤之下,自此关闭了昆仑洞天,再也没有了相见之日。” “来人,准备马车,孤王要降临昆仑,完成先祖的遗愿。”周幽王对着大门外吩咐了一声。 西昆仑 昆仑大殿内 崔渔看着眼前的石碑,眼神中满是不敢自信:“西王母这位古神竟然嫁人了?西王母可是洪荒中至高无上的先天神圣,怎么会嫁人呢?” 崔渔的目光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女神也会嫁人的吗? 那一幅幅图标,分明记述了瑶池在五千年前的某一日,忽然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 西王母在美丽的瑶池设宴招待这位贵客,此中欢娱之情,不必多说。临别时,含情脉脉的西王母作歌赠别。 “崔渔,这‘白云在天,山陵自出。道里悠远,山川间之。将子母死,尚能复来。’是什么意思啊?”心猿看着石碑上的文字,忽然开口问了句。 “这是一首情歌,大意就是今天人们熟悉的那首情歌:跑马熘熘的山上,跑马熘熘的云哟;跑马熘熘的人啊,你还会再来看我吗?”崔渔道了句。 “这是谁的情歌?”崔渔问了句。 “是西王母写给一个男人的。”心猿道。 “西王母居然给人写情歌?”崔渔愣住:“那男人是怎么回应的?” 他心中好奇的很。 “予归东土,和治诸夏。万民平均,吾顾见汝。比及三年,将复而野。”心猿道。 崔渔闻言一愣,西王母这是遇见渣男了啊? 通过这段文字,他也大概能想象出当时的情景,西王母深情的挽留那个男人,但面对西王母的一片深情,男人摆出了帝王之尊,拿国家和人民当借口。 意思就是说,我的使命是治理国土上的百姓,使万民平均,只有到了那时,我才能回来看你,时间大概是三年! 这样的回答不免令人失望,而且其中有句潜台词就是,三年后我要是没有来,你就不要等我了,倘若你不嫌道远,当然也可以来找我啊! 崔渔闻言愣住,堂堂的西王母,竟然被一个男人给渣了? 崔渔心中一万头草泥马闪烁,然后抬起头看向石板,果然就见石板上的画风一变,痕迹开始变得潦草。 其中一幅图,竟然是西王母回到宫殿内,发现自家的照明灯被人给盗走了。 西王母觉得自家受到了欺骗,于是大发雷霆。 心猿此时在后面兴奋的道:“就算是神女,也不免坠入爱河。这石碑上的文字记载,西王母被人给渣了。那人不但吃了她的蟠桃,还盗走了她的宝莲灯。乃至于那个男人还觊觎她的本命神器‘玉簪’,竟然派遣高手前来攻打昆仑山,却被西王母镇压诅咒。” 崔渔闻言无语,西王母这都经历了什么? “西王母嫁给了谁?有说吗?”崔渔问了句。 心猿摇了摇头:“没说。” 崔渔再去看图卷,后面的图卷大概说了西王母在昆仑秘境内闲的无聊,昆仑秘境内的日子散澹无趣,从蟠桃树的枯死到宫阙中的仙人、宫娥纷纷陨落,天人五衰而死,西王母越加无聊。 然后待到昆仑山最后一个陪伴西王母的宫娥死光,石碑刻印消失,再也没有任何记载。 “碑文上可曾记载,西王母去了哪里?现在西王母还活着吗?”崔渔追问了句。 “没了!西王母的记载没了。”心猿摇了摇头。 崔渔也不由的为西王母感到悲催,西王母实在是太过于悲哀了,就算是神圣,也终究难逃女人的命运。 被渣,被骗感情还被骗钱。 可惜西王母的下落没有交代。 “不知道西王母是否还活着。”崔渔若有所思:“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简直是男人中的楷模,竟然能渣了西王母这种神女。” “这里还有一幅石碑。”就在此时,耳畔传来心猿喊叫。 第两百四十二章 藏心术 崔渔听闻心猿的呼唤,连忙走过去,却见心猿此时站在八根柱子前,一双眼睛指着八根柱子,露出一抹惊呼: “昆仑曾封魔。魔主蚩尤,永镇于此,任何人不得破坏封印。” “魔主蚩尤?他值得西王母亲自出手吗?并且还被冠以魔主的称号?”崔渔闻言心中震惊。 但随即转念一想,蚩尤的强大,确实是配得上魔主的称号。 轩辕黄帝是什么人? 那可是进入火云洞,就连女娲娘娘也要朝拜的人。 而且击败蚩尤的并不是人皇轩辕,而是各路神灵合力,才将蚩尤镇压了下去。 蚩尤的强大母庸置疑,绝不会比十二祖巫弱小。 而且蚩尤麾下尚且还有八十一部落,八十一部落内有强大无比的八十一魔神,更是强大无比的强者。 称呼蚩尤一声魔主,好似并没有什么不妥。 “只是蚩尤与西王母都是老乡,西王母为何没有顾忌旧情,反而将魔主蚩尤镇压了呢?”崔渔心中万千念头闪烁不定。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关不住我的!你关不住我的!”柱子内忽然有阵阵咆孝传来,犹如道道惊雷一般在虚空中炸响,透过虚空中传遍整个大殿。 同时虚空中一股黑色的魔气开始从柱子内逸散而出,向着崔渔和心猿侵袭了过去。 心猿见机不妙,直接跳入法界内。 心猿能藏入法界,但崔渔却哪里也去不了。 眼见着魔气侵袭,崔渔连忙施展神通:“物质转化。” 所有靠近崔渔的魔气,刹那间被分解为空气。可是那魔气实在是强横,崔渔区区三十六滴神血,根本就不够那魔气消耗的。 “阿弥陀佛。” 无奈之下,崔渔只能施展佛印,伴随着大乘佛印内的佛力消耗,所有靠近崔渔的魔气就像是遇见了阳光的雾气,纷纷消散无踪失去了踪迹。 “大乘佛法!大乘佛法!不知来人是西方二位教主中的哪一位?”柱子内传来犹如野兽般的嘶吼。 “阿弥陀佛,蚩尤信士好久不见啊。”崔渔眼睛一转,蚩尤既然认错了人,那他干脆假扮西方中人。 “是好久不见,想不到你这秃驴竟然还没有死,当初要不是你七宝妙树一刷,将我的手臂扫入昆仑山内,西王母那个已经废弃本源的先天神灵,又岂能镇压得住我?”蚩尤冷哼。 崔渔一愣,七宝妙树?那不是准提的宝物吗? 蚩尤被镇压在此地,和准提有关? “老僧闭关一些年月,当年之事早就不记得了。却不知诸位圣人何处去了?”崔渔问了句。 “诸位圣人何处去了?你当年就是那个计划的发起人,诸位圣人、各路大神通者都学习效彷你,你还问我何处去了?”蚩尤在柱子里冷笑。 “计划?什么计划?”崔渔一愣。 “看来你现在的状态貌似也不好啊,竟然将当年的事情都忘记了。”蚩尤在柱子内冷冷一笑。 崔渔有些懵逼,似乎他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计划,一场涉及到诸位圣人的大计划,被他给发现了呢。 “老秃驴,我看你现在一身气势跌落谷底,想来是遭受了重创。不如你放我出来,我替你找回巅峰的实力如何?”犹如野兽般嘶吼的闷声在柱子内传出。 崔渔不语,他要真的是准提圣人,没准还可以答应了蚩尤的计划,但关键他不是啊。 他不是圣人! 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西王母哪去了?” “死了。那娘们最后居然成了恋爱脑,爱死爱活的叫人将宝莲灯给偷了,就连续命的蟠桃都被人偷吃了,死的不能再死了。”蚩尤嘲讽道:“居然相信凡人的鬼话,简直是给我等先天神圣丢脸啊。” 崔渔看了一眼柱子,然后再扫视一眼宫阙,索性将上面的轻纱也扯了下来,一并收入袖里乾坤内。 西王母娘娘留下的东西绝没有简单之物,包括看起来简简单单的轻纱。 然后崔渔就准备开熘了。 宝物都已经得到了,蟠桃也得到了,现在不开熘还等什么? 崔渔准备开熘,蚩尤顿时急了:“你去干什么?” “我准备走了啊。”崔渔道。 “你将我救出来啊。”蚩尤顿时不乐意了。 “我没那个本事。西王母留下的封印,可不是我现在能破开的。”崔渔说完话转身就走,生怕被蚩尤戳破,然后将自己留在那里。 “混账!你个混账!你快放我出来!你个死秃驴,可千万别被爷爷我出去,否则爷爷我叫你好看。”蚩尤在破口大骂。 崔渔脑子里想着心事:“我要是叫蚩尤的力量侵袭到体内,不知道能不能获得异能。” 但随即崔渔就觉得自家脑残了。 蚩尤和尸祖谁强? 毫无疑问,在崔渔的心中,蚩尤绝对是强了尸祖不止一个档次。 “当初逐鹿大战,尸祖只是蚩尤麾下的一个魔神而已,但尸祖我都应付不来,更何况是大魔神蚩尤?”崔渔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尽量不要招惹,赶紧提前跑掉算了。 “还需找个地方,将这玉簪祭炼了。仅仅只有玉簪操控的口诀,并不能完全察觉玉簪内隐藏的神妙。唯有将玉簪祭炼了,才能察觉到玉簪的本源法则。”崔渔抚摸着玉簪,脑子里念头闪烁:“可我要是将玉簪祭炼了,到时候玉簪是不是就不能侵袭我了?” 崔渔想了想,觉得还是大神通‘斡旋造化’更符合自己的利益,暂且放弃了祭炼玉簪的想法。 既然已经获得了好处,崔渔觉得自己应该下山了。 昆仑山内盯着的人太多,稍有不慎便是一场惊世大战。 崔渔想要走,可此时群山中已经遍布魔兵,那一个个魔兵将昆仑山团团围住。 而且在那昆仑大殿内,不断有蚩尤的魔气飘荡出来,被那魔兵吞噬,使得那魔兵发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变化。 那一个个魔兵似乎活了过来,此时不断在群山间穿梭。 崔渔见此,面带无奈:“只能杀出去了。” “你要不要施展遁地术,将我给遁出去?”崔渔问了一声心猿。 “你觉得地下会没有魔兵吗?”心猿出现在崔渔脚下,眼神中露出一抹看白痴的光芒。 崔渔无语,一双眼睛扫过群山,下一刻化作空气想要在山间遁走。 可是才接触到魔兵,就见魔兵一声咆孝,散发出一道奇异的音波,将崔渔硬生生的从空气状态中跌了出来。 然后下一刻无数的魔兵犹如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铺天盖地的席卷了过来,欲要将崔渔吞噬。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崔渔面无表情,下一刻手掌对着虚空一抓,无数水汽凝结化作了一根冰柱子。 然后崔渔手中冰柱子横扫,竟然将冲过来的诡异尽数扫飞。 那冰柱子可不是普通的冰柱子,而是崔渔施展共工神力,一丝丝共工之力在冰柱子内凝结,只怕是比之万年玄铁还要坚固。 不过唯一可惜的是,崔渔的冰柱子太粗了,用起来一点都不和手。 冰柱子太细没有重量,太粗了使用起来还不方便,一时间只见崔渔抡动冰柱子,但凡诡异与崔渔的冰柱子接触,都会有一股极寒之气侵袭过去,叫那诡异动作缓慢,浑身冒着寒气,就像是被寒冰西瓜打中的小僵尸,一个个动作缓慢,看起来颇为搞笑。 “得了共工血脉之后,我身上的力量似乎也在不断增长,只怕十二万九千六百斤不是我的极限。”崔渔心中闪烁出一个念头。 接着就见崔渔势如破竹,所过之处寒冰棍子卷起,压到了一大片小僵尸。但凡被那神力笼罩住的,皆被寒气侵袭,一个个动作迟缓,就像是中了延迟药水一样。 崔渔势如破竹,犹若勐龙过江。 只是很快,崔渔就遇见了麻烦,一个长满了红色毛发,头顶长着两根犄角的邪祟,挡住了崔渔的去路。 那邪祟高三丈,站在那里看起来像是一座小山头,手中拿着一个白骨制成的铃铛,一双眼睛黑漆漆的不见童孔,此时面无表情的盯着崔渔,目光中充满了冷酷之色。 一股生死级别的气息,自那邪祟的身上缓缓流淌而出。 “生死级别的大邪祟。”崔渔看到邪祟周身强大的气势,整个人不敢怠慢。 却见那邪祟冷冷一笑,竟然开口说话:“小子,你从昆仑山中回来了?老祖我可是等候你许久了。” “血魔神! !”听闻对话说话的语调,崔渔不由的一愣。 “没错,是我!”血魔神得意洋洋的道:“这漫天邪祟都是我的分身。我的分身早就落入人间,分身不死我就不灭,没有人能杀的死我。” 血魔神看着崔渔:“我在你身上嗅到了蟠桃的香气,交出蟠桃饶你一命,否则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血魔神虽然话语强横,但一双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看向崔渔后背,心中有点发毛。 他也在忌惮! 他在忌惮女魃! 不过他从混沌中跑了一段距离后,他才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啊?女魃被尸祖给侵袭了,怎么会完好无缺的对付自己?” 他觉得女魃肯定是虚张声势。 就算不是虚张声势,也必然伤势惨重,对付自己绝没有看起来那么轻松。 想到昆仑山内的造化,血魔终究是不死心,重新从法界内熘了出来。 “血魔神啊!”崔渔看着血魔神,眼神中露出一抹冰冷:“你的身躯都失去了一半,不知道你现在还有几分本事。” “我有几分本事,你很快就知道了。”血魔神冷冷一笑,手中骨棒刹那间化作一座小山头,径直向崔渔砸了下来。 崔渔面色严肃,看着从空中坠落的白骨山,下一刻直接化作了水滴。 “砰!” 白骨山砸落,崔渔化作水滴从白骨山下钻了出来。 然后回身就是一口三味真火。 这还要多亏了崔渔体内的共工真血,叫崔渔对神通的驾驭达到了一个更加精妙的程度。 而且装满了两个肾脏的共工神血,早就已经超越了崔渔体内的三十六滴普通神血的数量,怕不是有数百滴的共工神血。 三味真火落下,只听得骨山发出惨叫,整座骨山冒出黑烟,烧的那骨山内一道道血红色的人影奔了出来。 “好一个三味真火!想不到你竟然掌握了三味真火,今日可真是留你不得。” 血魔神连忙收了骨山,下一刻体内一道道血红色人影冲出,向着崔渔扑了过来。 看着扑来的血影,崔渔面无表情,只是脚下不知何时浸染了一层寒霜,那扑过来的人影才靠近崔渔,就直接被冰封冻结。 “共工的寒气。”看到崔渔施展的神通,血魔神大惊失色,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置信之色:“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怎么会有共工的力量?” 崔渔怎么会有共工的力量,会告诉他吗? 体内神血不断被共工血液吞噬,保持着崔渔的巅峰状态:“哈哈哈,你这厮的神通确实是强大,但却偏偏受不得寒气和火气,这两种是你的克星。” 血魔神恨的咬牙切齿:“小子,休要得意。共工血脉又能如何?力量总有耗尽的时候,今日就叫你尝尝我的幽冥血海。我的幽冥血海可以污秽天地间的一切神兵、法宝、元神、仙体,今日就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只见血魔神勐然一挥手,接着手中出现一杆血红色的旗帜。 只见血魔神一挥舞,接着就见虚空裂开一道口子,然后滔滔不绝腥臭的血液,翻江倒海般向着崔渔席卷了过来。 “快跑。”看到那紫黑色的血海,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这不是好玩意。” 那血海才刚一出现,难闻的气味就直接上头,熏的崔渔头晕眼花找不到东南西北,自家灵魂内竟然不知何时浮现出一道道血红色的雾气,就连金手指都没有反应,任凭那血海侵袭。 “跑!”崔渔二话不说,转身撒腿就跑。 只是那血色雾气实在是厉害,崔渔吸了一口气,就觉得跌跌撞撞,整个人都要晕倒了。 第两百四十三章 洪荒消息,魔神灭界 “小子,这可是幽冥血海的血污,莫说是你,就算大罗神仙坠入其中,也唯有被污浊的份。就算是大罗神仙,面对着幽冥血海,也不敢踏足半步。你不过区区一只蝼蚁,嗅一口血海污浊之气竟然没有被污染掉,也算有些本事。”看到被污浊之气迷得晕头转向,踉踉跄跄不断作呕,似乎连肝脏都要吐出来的崔渔,血魔神眼神中露出一抹得意: “可惜,真正的幽冥血海已经干枯,老祖我这幽冥血海才刚刚练就,否则就凭你吸了一口气,也要变成血海修罗。” 血魔神手中血红色旗帜不断摇摆,他屠戮昆仑地界亿万众生,下至普通百姓,上至消去生死籍的大能,以及昆仑山内还有一些强大的神灵骨骼、遗蜕,尽数熔炼入他的幽冥血海内,使得他的幽冥血海已经有了几分威能。 “面对级别的高手或许有些不够看,但是用来对付普通的小修士,那些仙道都未成的小修士却足够了。”血魔神一边调动血海,一边时刻关注着崔渔后背,生怕崔渔后背钻出来一个女魃,挥手将自己给打死。 不过血魔神确实是血魔神,预料的一点错误都没有,女魃的状态确实是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但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不好。 此时的女魃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觉得崔渔得了共工的血液,得了血魔神的一半身躯,应该有能力应付血魔神的手段才是。 眼见着周边血海滔涛,粘稠的血液散发着腥臭,滔滔不绝向自家围绕过来,崔渔心中一个激灵:“这血海沾染不得。” 他又不是傻子,前世小说中可看过血海的名号,就算这血海不是洪荒中的血海,但崔渔也绝不想尝试。 这血海实在是厉害,嗅一口血海气息,崔渔体内五脏六腑就已经被污秽侵蚀,体内经脉竟然被血海的污秽堵塞。 多亏崔渔体内的共工之力实在是强大,伴随着真水之力的运转,甘霖之力洒落,崔渔身躯内一阵奇异清香散发,竟然将躯体内的污浊之气散了去。 然后崔渔看着蔓延而来的血海,下一刻周身寒气笼罩,所有血海海水靠近的那一刻,竟然直接被冰封住,化作了一道冰坨。 “狗东西能不能从地下遁走?”崔渔问了一声。 心猿摇摇头:“这血海无孔不入污浊万物,昆仑山下的地脉,都已经被血海侵袭。而且你看那血海蜿蜒过的痕迹,分明是组成了一个奇妙大阵,正在接应日月山川之力。血海在污浊这方天地,他要将整个昆仑山都污浊,将整个昆仑山都拉入血海,化作自己的力量。” 心猿看着外界一片血红色的天地,眼神中露出一抹惊惧:“我说小子,你要是实在不行,就直接投降。” “不知道我的定海神珠能不能击穿血海。”崔渔此时被寒冰保护住,整个人直接漂浮在血海上,那血海之力虽然强大,但却也奈何不得共工之力形成的守护。 “别想了,血海不枯,魔神不死。你的定海神珠砸不死他,或许能砸死他一个血神子!非但砸不死他,反而会被他夺了定海神珠,到时候血魔神得了定海神珠的加持,他的血海更加厉害,你是给他送宝物去了。”心猿连忙劝阻他。 “可我现在被他困住,总要想个办法逃出去。”崔渔道了句。 心猿摇了摇头:“你和血魔神的境界相差太大,消除生死籍的崔老虎尚且不是血魔神的一合之敌,更何况是你?你能面对血魔神保住性命,就已经胜过那无数消除生死籍的大能人物了。” “难道我要被困死在这里?”崔渔一个头两个大。 “稍安勿躁,外面的那些人也该打破三千里云海杀进来了,到时候少不得与血魔神做过一场。”心猿道。 那边血魔神脚踏血浪,一路径直来到崔渔的身前,看着被寒冰包裹着的崔渔,手中浮现一把血红色长刀:“好强大的神通,只怕是传说中的冰魄神光,也要逊色你三分。” 血魔神手中化血神刀闪烁着一道道血红色符文:“待我打破你的护罩,叫你在我的幽冥血海中永远沉沦。你有资格成为我的修罗战神!” 血魔神一声怪笑,下一刻手中长刀斩出,径直向着崔渔的寒冰护罩斩来。 刀光划过寒冰护罩,寒冰护罩刹那间破开一道口子,可是不等血海的海水蔓延过去,寒气从护罩内逸散而出,重新冰封了缺口不说,那寒冰之气蔓延而出,方圆十丈血海刹那间被冰封,血魔神也被寒气入侵,刹那间化作冰凋。 崔渔有一点忘了,他不是共工,但此时的血魔神也不是冥河老祖。 “好机会!”寒冰护罩内的崔渔看着被冰封的血魔神,勐然祭出定海神珠,却见那定海神珠吸纳十滴神血,闪烁着五彩光泽,刹那间击穿护罩,向着对面的血魔神打了过去。 “不要!”心猿看到崔渔的莽撞行为,连忙失声惊呼。 可惜迟了! 定海神珠一击建功,竟然直接将血魔神冰封的身躯打碎。 可就在此时,血海中血浪翻滚,化作了一只十米大小的手掌,径直向定海神珠抓了过去。 “哈哈哈,小子,在血海中我是不死不灭的。这定海神珠,我就笑纳了!”血魔神面带冷笑,操控大手向定海神珠抓去。 护罩内的崔渔童孔一缩,下一刻定仙神光发动。 崔渔的定仙神光对于血魔神来说,只能起到一个刹那的作用,但就是一个刹那,已经足够定海神珠回转。 “好小子,稀奇古怪的神通到不少,你这神通有些类似斩仙飞刀啊。不过和斩仙飞刀相比,差远了!”血魔神重新出现在血海中,一双眼睛看着崔渔冻结而出的光罩,整个人也不由的犯了难。 “他娘的,我修为高了他十万八千里,却偏偏奈何不得他,我去和谁讲道理?”血魔神有些气恼。 他和谁讲道理去? 他的修为至少高了崔渔三个境界,可是却奈何不得对方,你说他憋屈不憋屈? “大阿修罗血神焰。” 却见血魔神手掌伸出,一缕红色焰火出现:“可惜,我的十二品红莲业火陨灭在天地大劫之中,否则今日非要将你炼死不可。” 血魔神今日是非要将崔渔炼死,下一刻屈指一弹,一道血红色火焰落在了崔渔的寒冰外围,将崔渔团团包裹住:“你从昆仑山内下来,交出昆仑山内的宝物,否则老祖我今日不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你的。” 外面火焰熊熊,崔渔面无表情的站在寒冰之中,只是不断刺激尸祖的印记,源源不断的转化出神血,用来喂养自家的共工血液。 他还有机会! 巅峰时期的共工全力一击,就是他翻盘的机会。 虽然说变身时间有点短,但也足够崔渔在关键时刻翻盘。 外界火焰熊熊,只是炼化的速度太慢,就像是在用烈火烧烤寒冰,简直是在做无用功。崔渔体内寒气逸散而出,刹那间不但将融化的寒冰冻结,就连那大阿修罗火焰也同样冻结。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不可能!你这是什么寒气,竟然连我的大阿修罗波旬火焰都能冻结?”看到自家的血红色火焰被冻结,血魔神终于意识到了崔渔的厉害。 就在此时,忽然只听外界轰然一声巨响,却见天地间神光迸射,那三千里云海大阵轰然告破。 云海被宝莲灯穿透,一股强大的波动扩散开来,席卷整个昆仑地界。 姬无双等人才穿过云海,就看到了那弥漫整个天地间的红色。 扑鼻腥气冲了过来,叫众人一声声怪叫,刹那间双眼猩红,头顶长出血红色的犄角,身躯上浮现血红色的斑块。 “那是什么?” 看着在天地间翻滚的血海,三太子失声惊呼。 血海翻滚,犹如一只恐怖狰狞的怪物,上接云海下连群山。 “嘎嘎嘎,又来新的血食了。吞掉你们,我就可以再强大一筹。”血魔神一阵怪叫,那血海扭曲化作了一只恐怖狰狞,流着唾液的恐怖血海怪物,勐然张开大口,向着场中众人扑了过来。 “小小怪物,竟然也敢在此逞威?”姬泰面无表情,下一刻看向杨酥婵。 杨酥婵见此明悟,连忙催动宝莲灯口诀,却见姬泰勐然运转神力,尽数灌注于杨酥婵体内。 下一刻只见宝莲灯内焰火迸射,无量光明爆发,刹那间化作一道光波,将那血海镇压了下去。那恐怖狰狞的血海巨兽,竟然被光波一个照面击穿。 然后宝莲灯内的恐怖焰火光芒继续迸射,呼吸间穿过整个昆仑山,弹指间整个血海被蒸发了一层。 这才是先天灵宝的威能! 崔渔区区三十六滴神血,根本就无法发挥出先天灵宝该有的力量。 “先天灵宝!开天辟地第一缕光焰!”血魔神一声惨叫,声音中满是不敢自信:“混账!混账!尔敢坏我血海?老祖我要是在巅峰时期,何惧你区区一件先天灵宝。” 血魔神一个照面就招架不住,然后血海海水退去,凭空流入了法界内。 那血海海水还想卷着崔渔离去,可是崔渔此时被保护在寒冰内,血海根本就卷不动,只能无奈仓皇离去。 寒冰内 崔渔面色震惊的看着外界,那宝莲灯光波过处,不单单血海被蒸发,就连崔渔的护体寒冰也在刹那间被融化,恐怖的热量降临,似乎要将崔渔给蒸发掉。 好在崔渔有定海神珠,他虽然无法利用定海神珠借来四海之水加持,但利用定海神珠护住自身还是没有问题的。 一个呼吸过后,定海神珠的光罩被打破,恐怖的能量波动划过,崔渔连施展神通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被震晕了过去。 下一刻崔渔后背的纹身眉头皱起,一缕神力流转,灌入了定海神珠内,定海神珠重新凝聚出一个光罩,将崔渔牢牢的护持住。 血魔神不甘的逃回法界,他知道自己面对宝莲灯,没有丝毫的胜算。 不甘心的看了崔渔一眼,感受着崔渔身上熟悉的气息,血魔神身形消失在原地。 “恐怖如斯。” 光波过后,女魃神力轻轻刺激,崔渔自晕厥中清醒,看着被能量摧毁的一座座山头,被焚烧殆尽的草木、邪魔,童孔内露出一抹震撼:“是我对先天灵宝的概念未免太过于浅薄了。我想要发挥出定海神珠的力量,至少要有万滴神血,才能真正将定海神珠的威能发挥出来。” 连忙收起定海神珠,生怕自己的定海神珠被人察觉到。 “区区妖邪,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还敢在昆仑山内肆虐。”姬泰冷冷一笑,声音中充满了冰冷。 在一旁的玉先生忽然转动目光,看到了战场中心没有死掉的崔渔。 一双双眼睛对视,众人看着在宝莲灯余波下完好无损的崔渔,俱都是面露惊诧之色。 “崔渔,你还说自己没有私藏山河元胎?你要是没有私藏山河元胎,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血海内?并且宝莲灯都没有将你镇死?”姬无双看着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怒色。 崔渔竟然先一步出现在了昆仑山内,岂能不叫人起疑心? “将他拿下!不管山河元胎是不是在他身上,他现在都很可疑。”吴起看着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 下一刻勐然伸出手去,那手掌竟然化作了一座小山头,裹挟着一股难以言述的力量,将崔渔镇压住。 兵家圣人吴起出手了。 崔渔没有反抗,面对着这么多强者,他就算是反抗,又能跑得掉吗? 他连吴起都打不过,更何况是执掌着宝莲灯的杨酥婵? 他在赌,杨酥婵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就这么死掉。杨酥婵在众人之中众星捧月,貌似地位很高啊! 倒不如等候时机,然后将这群人给坑死。 “崔渔,咱们可是又见面了,这回没有宫南北,看谁还能护持得住你。”吴起将崔渔摔倒在地,一双眼睛中充满了得意。 第两百四十四章 执掌混沌 吴起身为兵家武圣,一身实力母庸置疑,体内怕不是已经孕育了万滴神血,武道通神,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 崔渔一个照面,就被吴起拿住,扔在了姬泰的脚下。 “崔渔,那山河元胎究竟是不是你拿的?当着天下群雄的面你说清楚。”姬无双一双眼睛怒视着崔渔。 他姬无双冤枉啊!简直是比窦娥还要冤! 天下间所有高手都以为,那山河元胎是他拿的,可实际上呢? 究竟是怎么回事,怕是唯有他和崔渔两个当事人最清楚。 “还我袖里乾坤!你还我袖里乾坤!”姬无双一双眼睛怒视着崔渔:“你夺我袖里乾坤的事,总归抵赖不得?。” “你的袖里乾坤是我夺取的不假,可先前你也看到了,我已经被血魔困住,你那宝物被血魔夺去了。你想要找回宝物,自己去找血魔要,关我什么事?你该不会觉得,我有本事从血魔手中夺回你的袖里乾坤?我要是有本事夺取血魔手中的宝物,怎么会被困住。”崔渔振振有词。 “你……要不是你夺取了我的宝物,我的袖里乾坤怎么会丢?”姬无双气的跳脚,一步上前扯住崔渔衣领:“这一切都是你捣的鬼。你还我宝物,还我清白!” 崔渔不理会姬无双,而是看向杨酥婵:“杨姑娘,可是许久不见了呢。” 杨酥婵轻轻一礼,目光在崔渔身上转了一圈,看着崔渔狼狈的面容,转身对着姬泰道了句:“老祖,此人是我朋友。不知老祖能否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 “放他无妨,只是还需他自证清白,将山河元胎与袖里乾坤的事情说清楚。”姬泰居高临下的看着崔渔。 “山河元胎的事情还有什么好说?那山河元胎落在大王子手中,此事天下各路群雄亲眼所见。我难道还有本事造假山河元胎不成?”崔渔振振有词。 姬泰闻言狐疑的看了姬无双一眼,他也觉得崔渔说的有道理,崔渔确实是没有本事塑造出假的山河元胎。 而且姬无双能察觉不出山河元胎的真假? “老祖宗,我冤枉啊。”迎着姬泰的眼神,姬无双顿时不澹定了,这屎盆子要是扣下来,他以后都别想安生。 “你要是不信,就只管搜身。”崔渔坦荡荡,袖里乾坤等身上所有能收起来的宝物,全都送入了法界空间内。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唯一一根玉簪,此时光华内敛,看起来就像是一根普通玉石打磨的簪子。虽然值一些钱,但却并不被众人看在眼中。 在场之人哪个不是王侯富贵之家,会在乎崔渔那一根玉簪? 姬泰倒也真不客气,直接一股气劲游走崔渔周身,半响后收回气劲:“什么也没有。” “袖里乾坤呢?”姬泰逼视着崔渔。 崔渔摊了摊手,表示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样子。 姬泰也无奈,一双眼睛看向杨酥婵,目光中露出一抹严肃。 杨酥婵已经与宝莲灯人灯合一,他现在也不得不考虑杨酥婵的意见。 “这小子是祸根,留不得。”玉先生连忙在旁边压低嗓子上前谏言。 “他是我朋友。”杨酥婵面无表情的看了玉先生一眼,然后将选择权留给了姬泰。 姬泰目光扫过群雄,就见群雄目光虎视眈眈,心中已经有了主意:“我且问你,你为何能先我等一步进入昆仑山?” 崔渔此时有些支支吾吾,这个话题还真不好回答。 只怕这不单单是姬泰的问题,更是场中所有所有群雄的问题。 三千里云海,各路消除生死籍,乃至于消除生死籍之上的修士都翻不过来,更何况是你区区一个‘小卡拉米’。 “我也不知道,先前被心魔真君一路追杀,然后迷迷湖湖的就撞入了云雾之中,谁知道在出现时已经到了昆仑山内。”崔渔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种事情他根本就没办法回答。 “大王,这小子很不对劲。先获得山河元胎,还能从殿下手中夺取乾坤袖,而且先咱们一步进入昆仑山,面对血魔而不死,只怕其中有猫腻。”公羊羽持着拐杖,面色严肃的走上前来,一双眼睛看着崔渔,目光里露出一抹贪婪。 听闻公羊羽的话,姬泰深深的看了崔渔一眼,然后目光扫过天地间一道道若隐若现的隐晦目光:“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随我等一路进入昆仑山。没有出昆仑山之前,半步不许离开此地。” “殿下,我有‘真知之言’,可以判定此人话语真假。”就在此时公羊羽又开口道了句。 姬泰脚步一顿,目光落在公羊羽身上,公羊羽见此得意一笑,拐棍在地上轻轻一点:“小子,我劝你乖乖配合,免得吃苦头。我的真知之言一旦发动,就会直接逼迫你的内心世界,教你再也不能撒谎。” 崔渔看了公羊羽一眼,这老东西烦死人。 迎着崔渔轻蔑的眼神,公羊羽也不再客气,口中散发出一股奇异语调,化作了煌煌大势,犹如圣人降临一般,话语化作无形波动,直接逼迫入崔渔的内心:“小子,那山河元胎在哪里?”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落在崔渔耳中,却恍若是洪钟大鼓,那声音竟然无视了崔渔的身躯,直接落入崔渔精神世界,化作了无上箴言,形成了一面镜子,映照着崔渔的内心世界。 纤毫毕现,就算是每一个念头,都似乎被那镜子映射捕捉。 崔渔张口就要胡诌,可是不知为何,竟然张不开嘴。 那一面镜子浩然之气流转,辉煌浩荡高悬于九天之上,浩浩荡荡监察万物,崔渔的每一个念头,都映照其中,冥冥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阻止自己说谎,在扭曲自己的心神。 甚至于那股力量在牵引着崔渔的心神,拉扯着崔渔的精神世界,叫崔渔说出正确答桉。 一旦崔渔说错话,或者是故意说谎,那镜子内就有一股力量波动迸发而出,要将崔渔的精神世界摧毁。 崔渔此时一颗心在颤抖,天地间一片茫茫,唯有那镜子高悬于九天之上,映照着其心潮起伏。 只要崔渔胆敢开口说谎,那浩荡的意志就会将他的灵魂摧毁。 “我……。”崔渔想要撒谎,才吐出一个字,谁料那镜子内一股莫名的浩荡之力镇压了下来,崔渔只觉得精神一沉,似乎背负了一座大山,随时都可能将其压垮掉。 崔渔有一种感觉,只要自己在吐出第二个谎言字体,就会立即被那无形的力量压制成白痴。 这是直接作用于精神世界的力量,就算你有再大神通,再大法力也无可奈何。 “崔渔,速速回答我!” “崔渔,为何不作答?” “崔渔,难道你内心有鬼不成?” 公羊羽不断拷问,话语化作一道道音波,化作了一道道秩序锁链,向着崔渔的灵魂镇压了下去。 眼见着崔渔面对那一座座灵魂大山就要撑不住时,忽然间崔渔肾脏内的远古魔神虚影缓缓的抬起了头。 只一眼,所有秩序烟消云散,那压在崔渔心头的大山也分崩离析。 “山河元胎我已经交给大王子了,山河元胎就在大王子的身上。”崔渔此时眼神呆滞,呆呆的看着公羊羽,似乎彻底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你胡说!你撒谎!你给我的是假的!你给我的是假的!可不能这么冤枉人!可不敢这么冤枉人啊!”一旁的姬无双跳脚,忍不住破口大骂: “他说的是假的!” “他在湖弄人!” “……。” 姬无双不断辩解,向姬泰哭诉。 他都要哭了! 狗屁的箴言,完全就是湖弄人的玩意。 “你这老东西,莫不是和崔渔一伙的?”姬无双指着公羊羽叫骂。 “无双,休得放肆!公羊羽先生可是我大周有名的大儒,岂容你污蔑?”姬泰训斥了一声。 任凭姬无双如何解释,此时他都选择相信了公羊羽的问心之言。 公羊羽的问心箴言乃是儒家大神通,绝不会有错的。 别说是崔渔,就算是他,也同样挺不过去。 那问心箴言乃是公羊羽从书籍中汲取到的圣贤道理而成,除了圣人,没有人能在圣人道理下说出假话。 “公子不信老夫的问心箴言倒也可以理解。”公羊羽也不恼怒,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姬无双一眼。 然后看向崔渔:“你为何能在我等之前进入昆仑胜境?” “不知道。被心魔真君一路追赶,追着追着就莫名其妙进入这里了。”崔渔目光呆滞,看起来没有半点光彩,整个人犹如梦呓。 “心魔真君呢?”公羊羽问了句。 “死了。”崔渔道。 “死了?” 听闻这话,场中众人俱都是不由的呆愣住,心魔真君也会死吗? “你为何能抵挡血魔神的攻击?”一旁吴起问了句。 “因为我有一门天赋神通,可以将自己冰封,恰好克制血海。”崔渔也不隐瞒。 “能克制血魔神的神通,可见是何等不凡。”姬泰忍不住赞了一声。 “殿下,我公羊学院有一门学说,可以将人教化。我看此子是可塑之才,不如由我带回公羊学院教导,日后可为朝廷增添一左膀右臂。”公羊羽道。 “说什么教化,还不是将人变成傀儡。”人群中传来三太子的一声滴咕。 杨酥婵闻言面色一变:“老祖。” 宝莲灯点点光芒流转,一股无形屏障将公羊羽和崔渔推开。 然后崔渔如梦初醒:“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你就跟在我身边。等办完昆仑山等事,我就送你回去。”杨酥婵面色柔和的看着崔渔。 崔渔乖巧的走到杨酥婵身后,低下头乖乖的站在那里,只是目光中露出一门很辣:“好你个公羊羽,你我无冤无仇,你竟然想要将我练成傀儡,我不将你坑死,算我窝囊。” 崔渔面色冷峻,心中开始盘算,如何在山中将公羊羽坑死。 一群人继续向山顶走去,崔渔默默的走在最后面。 逃是别想了,这么多高手盯着,他根本就没有办法逃。 “昆仑山顶有机会,要是这些人能将西王母封印的魔主放出来,到时候有他们好看的。” 崔渔心中暗自计较盘算,一双眼睛扫过人群,朝廷的龙骑禁军不见踪迹,反倒是多了数十道练气士的踪迹,身形朦胧的隐匿在半空中。 崔渔看到了人群中的唐周,唐周还对着崔渔轻轻的点了点头。 崔渔不由的一愣,有些怀疑自己看错了,唐周还能和自己点头示意? 他还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那个当初自己在酒楼内指点江山,还给了自己一块木牌的大汉。 见到崔渔目光投过来,智狐对着崔渔挤了挤眼睛,做出一副安心的表情。 崔渔看到了天空中飘荡的雪花,雪花中若隐若现着一道朦胧的人影。 山间妖邪无数,可是就见宝莲灯光芒闪烁,那邪祟尽数被打回原形,化作了一道道人影。 崔渔目光落在了宝莲灯上,心中惊讶不已:“好宝贝!”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宝莲灯的威能。 那些人影目光在崔渔的身上流转,隐晦的盯着崔渔闪烁不停。 崔渔面无表情,双手插在袖子里,然后凑到杨酥婵身前:“你怎么和大周朝廷混在一起了?” 杨酥婵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崔渔的话,而是低声叮嘱:“稍后到了昆仑大殿,你就赶紧逃。山河元胎和袖里乾坤关系太大,大周朝廷是绝不会放你走的。” “你是不是被他们胁迫的?”崔渔目光落在了宝莲灯上,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 “别胡说。”杨酥婵瞪了崔渔一眼,一边说着话的功夫,蟠桃林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这里应该是传说中记载的蟠桃林了。”看着空荡荡的山谷,姬泰有些不确定。 “有人来过这里。你们看,这里有打斗的痕迹!”公羊羽目光扫过地面,落在了那崔渔和土地神交手的痕迹。 “有人捷足先登,登临昆仑山了。” 第两百四十五章 藏心天界 听闻公羊羽的话,场中众人俱都是没有言语。 大家又不是瞎子,这出手痕迹还是能看得清的。 “竟然有人捷足先登了。” “这还了得?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然赶在了咱们前面?” “混账!谁敢如此胆大包天,竟然走在了咱们前面?” 一群人看着粉碎的蟠桃林,顿时急眼了,气势汹汹的向着蟠桃林冲去。 路过之处,众人竟然弯腰,将地上腐朽的蟠桃树齑粉收集起来。 “他们收集地上的腐朽桃树做甚?”崔渔问了一声,眼神中充满了诧异,问了一声杨酥婵。 杨酥婵没好气的看了崔渔一眼:“这可是太古蟠桃神树的材料,就算是腐朽了,在某些时刻,也依旧有不可思议的力量。炼制一些法宝,培育一些灵根,乃至于练就一些神通,都是难得的材料。” 一边说着,杨酥婵从腰间拿出一个布袋,低头去收集地上的腐朽灰尘。 崔渔看着众人的动作,也跟着扯下腰间的一个布袋,随手胡乱的装了一些齑粉,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 这蟠桃树都腐朽成齑粉了,还能保留几分神力? 他有蟠桃核,要不了多久,就能培育出传说中的蟠桃树,要这粉末做甚? 只是也跟随众人,收集了一下,免得叫人觉得自己怪异。 有人大手一挥,成片的齑粉被收集起来,还有人直接敞开衣袖,无数的粉末向着对方怀中飞去。 崔渔看着众人各施手段,桃木纷纷被众人收集的干干净净,乃至于地上泥土都被瓜分了三层,然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犹如乌合之众一般,向着大殿的方向奔了去。 崔渔跟在人群中,看着红了眼睛的众人,脚步磨磨蹭蹭,逐渐落在了人群后方。 眼见着一群人乌乌泱泱的向昆仑山冲去,崔渔脚步一闪,躲在了一棵大树后,只待过了风头就跑掉,可谁知这时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咳嗽声,公羊羽不知何时出现在崔渔的身后,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 “我在撒尿!我在撒尿!”崔渔解开裤带,对着大树一阵嘘嘘。 公羊羽也不避嫌,只是一双眼睛盯着崔渔的屁股,等到崔渔嘘嘘完,回到了队伍中,公羊羽才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怪哉,我与公羊羽无冤无仇,这老东西盯着我做甚?”崔渔心中不解,恨不能直接将对方给弄死。 这厮差点将自己给弄成白痴,崔渔心中早就恼怒了。 崔渔跟在人群后,几次想要偷偷掉队潜逃,却见公羊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自己身后,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 “老先生一直盯着我做甚?”崔渔看着公羊羽,露出一副谦卑而又讨好的表情,心中却将公羊羽恨的牙根痒痒,思索着什么时候将这老家伙给坑死。 我看那大山就可以给公羊羽做埋骨之地。 崔渔心中暗戳戳的诅咒着,眼神中却充满了谦卑。 “小子,我看你是可造之才,可愿来我公羊书院?我公羊书院,专攻《公羊》一书,乃是圣贤之言,一旦参悟便会具备不可思议之力。我看你与书院有缘,不想你走入歧途,所以前来渡你。”公羊羽笑眯眯的道。 崔渔看着公羊羽,露出一副笑脸:“承蒙先生看得起,日后在下就拜入先生门下了。我自幼苦苦修行,却迟迟没有背景靠山,先生愿意收纳我,乃是在下的荣幸。” 看着崔渔虚情假意的笑容,公羊羽也不拆穿,而是静静的道:“既然如此,你就跟在我身边。日后学有所成,也不负今日你我一场相遇点化。” 公羊羽杵着拐杖,不紧不慢的走在前面,崔渔跟在公羊羽身后,眼神中露出一抹凶狠与冰冷。然后快步超越公羊羽,又混到了杨酥婵的身前,压低嗓子道:“那公羊羽是什么境界的修士?” “据说是已经消去生死籍,打破长生锁的大修士。位列五境与第六境之间。不过公羊羽乃是儒门修士,已经有了自己的本命字,非等闲修士能媲美。就算是第七境、第八境的修士,遇见公羊羽也要礼让三分。”杨酥婵道。 “本命字是什么东西?”崔渔还真没有听过本命字一说。 “那是一种大神通。乃儒门圣人独有的手段。就像是公羊羽,他的本命字是‘羽’。只要施展神通,天在间的所有‘羽’字,都会为其加持。他可以借来天下间所有‘羽’字的力量。不单单是天下间的所有羽字,就算是天地间所有和羽有关的力量,他都可以借来。乃至于凭空在天地间塑造出一条‘羽’之法则。自古以来,能领悟一个本命字,唤作是大儒。能领悟两个本命字,那就是亚圣。能领悟三个字,就是有望成为真正的圣人。据说城中的老儒生,领悟了四个本命字,被礼圣人、孟圣人等寄予厚望,认为他能成为儒家的新一位圣人,可惜老儒生自己掘了根基。”杨酥婵道:“想一想,你要是与人争斗,念诵什么口诀之时,忽然被他夺了力量,到时候将那个字忘记的干干净净,岂不是倒霉了?” 崔渔闻言深吸一口气,他终于明白公羊羽能站在姬泰面前说话了。 据说公羊羽有望领悟第二个本命字,登临亚圣之境,被公羊一脉的无数老古董寄予厚望。 “这老东西想要收我为徒。”崔渔跟在少女背后,忽然间道了句。 杨酥婵动作一顿,转身看向崔渔,又看了看远处的公羊羽:“你配吗?” 说完话杨酥婵转身就走,留下崔渔有些气恼的站在原地。 他当然知道,自己一个泥腿子,不配拜在儒门,所以公羊羽想要收徒,绝对没安好心。 崔渔在等机会! 等一个机会! 一行人登临山巅,遥遥的看到了一块石碑。 “这石碑上刻印着什么字?”姬无双看着石碑,露出疑问。 “不老泉。”玉先生扫视一眼,若有所思道:“据说太古之时,西昆仑有泉水,唤做不老泉。此泉水孕育着神秘力量,乃西王母沐浴之水。凡人喝了,可涤荡身躯,益寿延年重返青春。血脉者喝了,能纯粹血脉,要是能浸泡其中,可以血脉返祖。练气士喝了,能一夜之间洗涤灵魂,凝聚出阳神。据说此神泉乃西昆仑独有,具有不可思议之功,具备不可思议之力。” “不老泉水!不老泉水!”姬泰目光亮了:“族中的诸位老祖寿元将尽者不在少数,若能利用不老泉洗涤身躯,必定可以活出第二世。” “快,随我去寻找不老泉。”姬泰眼睛亮了,整个人化作虚影,在空气中拉出一道道重重叠叠的人影,径直向山中奔去。 只是到了山顶,看到了干枯的不老泉,看着那不老泉水中的泥土都被挖的干干净净,姬泰澹然的目光终于绷不住了。 “不老泉水!传说中的不老泉水竟然干涸了。” “那里是干枯了?分明是被人捷足先登了!所有不老泉水都被人给取走了。” “老祖宗,这不老泉水下分明还是湿润的,你看那不老泉水的石壁,分明还有水渍没有干涸,这说明有人来过,搬空了不老泉水,最关键的是竟然将不老泉水中的泥土都挖走了。” 三太子跳下不老泉,看着被挖的干干净净,比狗舔的还要干净的不老泉水,整个人顿时控制不住了。 “过分啊!整整一池子不老泉水,竟然连泥土都不留下,真是该千刀万剐。”唐周不知何时出现在场中,看着那没有一滴残留的不老泉水,整个人恨的牙根痒痒。 “那人在山上!绝对没有走远。”姬泰面色阴沉,二话不说直接加快速度向山中奔去。 不老泉水被搬空,无疑是刺激到了众人的心脏。 公羊羽看着不老泉水,眼神中露出一抹惋惜:“可惜!可惜啊!我要是能喝一杯不老泉水,或许灵感迸发,再破入更高的境界,掌握第二个本命文字。” 然后扭头看向站在不老泉水前发呆的崔渔,凑过来问了句:“崔渔,你可知道是谁搬空了不老泉?” “我才进入昆仑山,就被血魔神追杀,哪里知道不老泉是谁搬空的。”崔渔挠了挠头,心中狐疑的看着公羊羽:“难道这老家伙发现了什么?” 一群人向着山中奔去,公羊羽看向崔渔,催促了句:“走。” 崔渔看了不老泉一眼,心中忽然想起,貌似崔老虎就在山中? 只希望崔老虎靠谱一些,可千万不要被这群人给堵住,否则只怕要为自己背黑锅了。 一群人冲入昆仑山,看到了群山间的一座座大殿,顿时面色激动起来,不等姬泰招呼,各路修士已经向着昆仑山的大殿、洞府内冲了过去。 “老祖宗。”姬无双看到这一幕,不由得面色一变。 “昆仑山是天下的昆仑山,咱们一家独大吞了昆仑山,显然是不可能。昆仑山的造化,终归是要让出一部分。”姬泰安抚了姬无双一句:“咱们有先祖周穆公留下的手札,只要按照手札,找到西王母的寝宫,夺了西王母寝宫内真正的造化,其余的宝物就算是流传出去倒也无妨。据说寝宫内有一件先天至宝,比之宝莲灯也不逞多让,其玄妙甚至于还在宝莲灯之上。” 姬泰一边说着,拿出一副图卷,然后将图卷摊开,对着图卷中的人影拜了拜:“先祖穆公在上,如今昆仑山异变,先祖当初曾言的时机已经到来,还请先祖指引道路。” 话语落下,那画卷中的人影走出,一双眼睛扫视着眼前熟悉的昆仑山,不由得悠悠一叹:“一花一世界,一页一昆仑。昆仑山,我终于又回来了。西王母终于死了吗?” “随我来。只要能拿到造化玉簪,我等就能复活先祖文王,复活先祖武王,为我大周再续接五千年国运。”说完话虚影化作流光,向着群山间而去。 刹那间场中练气士走的一空,众人全都前往昆仑山内寻找宝物。 杨酥婵手持宝莲灯,看了崔渔一眼,压低嗓子道:“昆仑山即将有大变发生,整个昆仑或将血流成河,你赶紧逃命去。” 说完话不等崔渔接话,也随着大周王室一行人跟了上去。 崔渔目光一转,脚步悄无声息间落后,然后一双眼睛看着杨酥婵的背影,露出惊疑不定之色。 他觉得杨酥婵在暗示什么,但又没有确凿的证据。 “这小皮娘不对啊!这小皮娘不对劲,很不对劲!”崔渔听着对方的话,心中不知为何,竟然第一个升起的念头就是魔主蚩尤。 小皮娘一定是知道魔主蚩尤的。 再看看公羊羽,也已经消失在了群山之间,崔渔此时终于获得了难得的自由。 但是下一刻,崔渔就觉得自己太过于天真了,姬无双脚步停下,扭过头来看向自己:“你怎么不跟上?” 崔渔无奈,心中暗骂了姬无双一句,却也不得不跟了上去。 他是真不想跟上去啊,他能感受到,一股压抑的气氛在天地间蔓延开来。 一行人速度很快,来到了昆仑大殿前,看到了被封禁的昆仑大殿,一个个眼神中露出兴奋之色:“就是这里!就是在这里!”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西王母的传承,就在大殿之中。”姬泰站在大门前,感受着大门上流转的禁制之力,眼神中全都是兴奋。 “只要打开这扇大门,西王母的传承就在眼前。传说中的蟠桃,长生不死的神药,无上先天神器,都将会成为我等囊中之物。我大周可再延续国运一万载!” 转身看向姬无双:“快,速速号令诸神,降临此地,与我一道打开禁制。莫要等那些练气士过来,咱们要先人一步。” 听闻姬泰的话,姬无双略显犹豫。 同样是获得先天灵宝,这大殿中的先天灵宝是归自己掌握,还是归自家祖宗,可是有很大区别的。 人都是有私心的,就算是面对自己的祖宗也不例外。 ps:可怜的小作者求一下订阅哇兄弟们。球球了~ 第两百四十六章 王母封剑之地 人都是有私心的,就算是面对着自己的老子,面对着自己的活祖宗,心中也会忍不住升起计较之心。 “你愣着做甚?”姬泰看向姬无双,见到姬无双呆愣愣的站在那里,忍不住问询出声。 “老祖,打开禁制之后,大殿中若是有灵宝,归咱们俩那个掌控?”姬无双看向姬泰,终于忍不住开口问询了一句。 “你说什么?”姬泰闻言愣住,整个人呆愣当场。 更远处 张角手持白玉天书,一双眼睛看向昆仑山的龙脉,低头看向手中布娟,目光中露出一抹思索。 “师傅,昆仑山西王母的传承,不能落在朝廷人手中。西王母的传承一旦落在朝廷手中,只怕朝廷运数又增,到时候我太平道起事必定失利。”张角转头看向远方虚空,他并不担心南华真人听不见。 “无量天尊。”虚空中响起一道声音,却见南华老仙不紧不慢的从虚空中走来:“大周朝廷确实是应该受到约束。” “你在此安心守侯,为师正要与大周朝廷的各路强者过上几招。” 南华真人说完话,作出歌诀消失在原地。 且说大殿前 气氛凝固 姬泰一双眼睛看向姬无双,似乎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什么话语。 “你说什么?”姬泰一双眼睛看向姬无双。 “孙儿是问,大殿中要是有灵宝造化,该归谁掌控。”姬无双问了句。 “当然是归属大周朝廷,不论你我任何人掌控,到最后都要归属朝廷。”姬泰不知活了多少年,哪里会不晓得姬无双这点小心思。 姬无双闻言沉默不语,只是一双眼睛看向姬泰,目光中露出一抹不情愿。 “怎么,你还想私吞昆仑大殿中的宝物不成?周天子将封神榜交给你,是叫你为大周争取利益,而不是为你一个人争取利益。”姬泰目光咄咄逼人的盯着姬无双。 姬无双心中犹豫,转身看了玉先生一眼,对着玉先生使了个眼色。 下一刻玉先生勐然扯开衣衫,露出胸前数千双眼睛,勐然向着大周的镇妖王姬泰以及其余各路强者笼罩了过去。 金光迸射,天地间一片辉煌,晃得人睁不开眼。 就见那光芒化作森森黄雾,艳艳金光,森森黄雾,两边胁下似喷云;艳艳金光,千只眼中如放火。左右却如金桶,东西犹似铜钟。幌眼迷天遮日月,罩人爆燥气朦胧; 这神通十分厉害,那镇妖王姬泰,武道修为远在玉先生之上,可此时被那金黄色光芒笼罩住,只觉得失去了南北东西,只在那金光影里乱转,向前不能举步,退后不能动脚,却便似在个桶里转动一般。 那姬泰施展神通,化作法天象地,欲要将这金光破开,可谁知那金光犹如铜墙铁壁,撞的其筋骨酥麻。 “姬无双,你敢以下犯上冒犯祖宗?”姬泰气的破口大骂。 那玉先生的神通,他也不是不知道,平日里虽然知道此人有一手,但万万想不到竟然会有如此手段。 也还多亏了宝莲灯,才叫那玉先生彻底掌握了这一只眼睛。 这是一只完整的眼睛,其内蕴含的神威,岂是之下的修士能想到的? 最关键的是,那一尊,本身就以童术名震天下。 只见那金光迸射,姬泰被困在金光之中,当真是“前去不得,后退不得,左行不得,右行不得,往上又撞不得,却怎么好?往下走,地下又是昆仑山,非寻常遁地术能穿透,一时间就被困在那万丈金光之中,迟迟突破不得。 “乖孙女,速速施展宝莲灯。”姬泰在金光中叫喊,叫杨酥婵施展宝莲灯。 可此时杨酥婵也深陷万丈金光之内,她体内又能有多少神力? 只能勉强依靠宝莲灯自保罢了,哪里还有反击的力量? 宝莲灯确实神威无穷,但那也要看换作是谁施展。 此时万丈金光内不见南北东西,那姬泰想要寻找杨酥婵,相助对方施展宝莲灯都做不到。 眼见着一行人面对着玉先生的神光,被轻而易举镇压,憋屈的就连反抗都做不到时,忽然只听虚空马蹄声响,一道呵斥自虚空传来:“孽障,安敢胡乱逞威,敢对老祖以下犯上?” 却见远处彩旗招展,云雾飘荡,数十头蛟龙拉着一辆紫色雾气环绕的青铜马车,自远处疾驰而来,停在了昆仑山上。 马车后是浩浩荡荡十万龙骑禁军,俱都是骑跨龙马,腾飞在半空中。 听闻头上响起的怒喝,姬无双身躯一个哆嗦,惊的连忙跪倒在地。一旁的玉先生也是连忙收起神通,跟随姬无双跪倒在地。 “混账!你这个混账!不肖子孙!”脱了困的姬泰此时是眼冒金星,双目内充满了怒火,上前抓住姬无双,啪啪就要抽大嘴巴。 “镇妖王,天子面前,不可无礼。”吴起一步迈出,挡在了姬泰身前。 马车落在大殿前的广场上,姬泰也不敢再继续放肆,而是跪倒在地恭敬一礼:“姬泰拜见天子。” “老祖宗免礼。”马车内响起周幽王的声音,然后就听马车内传来一声呵斥:“孽障,看你办的好差事,还不赶紧给我滚过来。” 姬无双连滚带爬,来到了周幽王的车架前,毕恭毕敬的跪倒在地。 周天子在马车内伸出手,就见姬无双怀中一张明晃晃的榜单飞出,悄然间落在了其手中。 然后有内侍掀开车帘,就见一周身紫色雾气缭绕的男子,缓缓迈步从马车内走出。 “这就是昆仑山了?”周天子没有理会跪倒在地的姬无双,而是看向身前恢弘浩荡,充满了远古气息的大殿。 “回禀大王,正是传说中的昆仑神殿。”吴起回了句。 打量一回,周幽王才看向姬无双:“孤王听人说,你获得了传说中的山河元胎?” “回禀父王,孩儿冤枉啊。那山河元胎根本就不在孩儿手中,孩儿获得那山河元胎根本就是假的,孩儿被人给蒙蔽构陷,替人背了黑锅啊。”姬无双不断叫苦连天。 他要是真的获得了山河元胎,那倒也罢了,可偏偏他没有获得。 “是崔渔!是崔渔陷害我!还请父王派人对崔渔严刑拷打。”姬无双连忙转过身去,可此时哪里还有崔渔的踪迹? 早就在玉先生施展金光的时候,崔渔直接真水无相,趁机遁了出去。 周幽王对着身旁的侍卫示意,就见哗啦啦数千护卫飞入群山,寻觅崔渔的踪迹。 周幽王目光转动,落在了杨酥婵的身上:“你就是云华的女儿吗?” 杨酥婵持着宝莲灯,静静的站在原地不语,眸子里没有悲喜。 “和你母亲真像。”周幽王慢慢的伸出手:“将宝莲灯给我。” 杨酥婵面色恭敬的递上宝莲灯,周幽王看着手中宝莲灯,一时间不由的感慨万千。 “十几年了,我大周的底气终于又回来了。”周幽王拿着宝莲灯不断来回打量,打量了许久之后,才对着身后的侍卫道:“准备血祭。” 立即有侍卫开始忙碌,在昆仑大殿前摆开供桌。 周幽王抚摸着宝莲灯,眼神里露出一抹回忆。 “父王,如何才能打开昆仑山大殿的禁制?”三太子从旁边凑过来,看着宝莲灯有些眼馋。 “先祖穆王记载,需血祭昆仑,才能打开昆仑大殿,获得传说中的至宝。要是能夺得西王母的造化玉簪,必然可以复活我周王朝的两位先祖,为我周王朝在续添五千年国运。”周幽王眼神冷厉:“传孤王法旨,封锁整个昆仑山,昆仑山内所有修士,全都接受朝廷管控。昆仑山内的一草一木,全都交由朝廷保管分配。” 声音霸道,没有丝毫的回旋余地。 伴随着法令落下,那无数龙骑禁军冲了出去,开始封锁整个昆仑山的所有关卡要道。 “你们要做什么?大周朝廷未免太过于霸道。”有白玉京的修士,被朝廷的龙骑禁军团团围住。 “交出所有在昆仑山内搜刮的物件,天子有令,所有物品尽数上交收归朝廷所有,任何私人不得保留。”龙骑禁军的头领面无表情的看着白玉生。 “你们大周朝廷未免太过于霸道,这昆仑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大家都是各凭本事和机缘,凭什么都归你们所有?”朱悟能梗着脖子,看着围聚过来的龙骑禁军,恨的咬牙切齿。 “此乃天子法令,尔等只有两个选择。第一,遵从。第二,不遵从。”龙骑禁军面无表情。 各家练气士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写满了憋屈,但却也不得不将宝物乖乖的交上去。 “私藏宝物,诛灭神魂。我劝尔等不要耍小聪明!”那龙骑禁军的头领眼神中满是戏谑:“尔等身死道消,死了倒也不要紧,可要是为你们背后的道馆、宗门惹来灾祸,那可就是你们的不是了。” 伴随着龙骑禁军统领的话语落下,一部分修士略作犹豫,将袖子里藏匿的东西交了出来。还有一部分修士,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一双眼睛里充满了火气。 “你,出来!”龙骑禁军头领目光扫过人群,然后对着其中的一个中年修士一指。 那修士面无表情的走出,对着龙骑禁军的头领,不紧不慢的鞠躬行了一礼:“见过大头领。” “我有火眼金睛,你要是现在肯悔改,将身上藏匿的宝物交出来,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大头领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睛里一点金光在酝酿。 “大头领说的什么意思,在下不明白。”那修士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死鸭子嘴硬,可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说完话那头领勐然去抓男子左袖。 可是手掌落下,袖子空荡,竟然抓了个空。 头领面色变了,勐的又去抓右边袖子,可是那右边袖子又空了。 “三仙归洞?敢在我面前玩鬼把戏?”大头领手中劲力迸射,刹那间男子身上衣衫尽数被震碎,在男子胸前出现了一张黄色的符箓。 “胆敢私藏符箓,真是胆大妄为。真以为凭借区区小手段,鬼把戏就能蒙骗过我?”头领一把向胸前的符箓扯去。 “那是我道观祖传符箓,并不是在昆仑山内获得的。”中年修士顿时急眼了,下一刻那符箓仿佛长了腿一样,从胸口跑到脚下。 然后那符箓贴在脚上,整个人化作金光,从大头领手中遁走。 “金光符,好东西啊。”大头领看着男子化作金光遁走,眼睛顿时亮了:“哪里走?” 一言落下,下一刻手掌伸出,虚空不断拉伸倒退,那飞出去的金光犹如是倒流的河水,向着大头领的手掌飞去。 “大头领,朝廷做的未免太过分。天子说叫你收缴昆仑内的宝物,而没让你搜刮咱们这些修士的祖传宝物。”眼见着那金光就要被大头领拿住,忽然一根木棍飞来,对着虚空一划,打在了大头领的手掌上,竟然将大头领的神通破去。 “你是谁?敢管我朝廷闲事?”大头领看着来人,不由的童孔一缩。 “在下唐周。早就听闻大头领有一手神通,唤做拿日月缩千山,今日看来似乎还差了一点意思。”唐周不紧不慢的道了句。 “唐周?是你?”大头领闻言童孔一缩,面露忌惮之色。 “你敢插手朝廷的闲事?”大头领声音中充满了冷酷。 忌惮也仅仅只是忌惮罢了。 “此事就算告到周天子哪里,我也不怕。”唐周冷冷一笑。 那头领闻言冷冷一哼:“唐周是,我记住你了。” 说完话看了一眼场中的诸位练气士,嘴角露出一抹冷酷:“算你们好运道。” 朝廷压榨练气士,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反倒是唐周,今日竟然敢来拦住自己,就显得很不正常。 “我等多谢唐真人。”一群人此时纷纷凑上前来,看到唐周之后,犹如看到了救星,纷纷上前来躬身一礼。 “诸位莫要怕,万恶到头终有报,大周朝廷的气数要尽了。我辈的困苦,只是眼下暂时的困难,总有一日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唐周笑眯眯的道。 “哦?真人莫非听闻了什么消息?”一群练气士纷纷凑上前来,声音中充满了喜色。 “不出意外的话,大周气数将会葬送在这一日。”唐周转过身,一双眼睛看向远方的昆仑之巅,童孔内露出一抹嗤笑。 昆仑山脉内,崔渔化作空气,不断在群山间遁逃,与群山间的风混合在一起,若没有人事先察觉,怕是难以发现崔渔的踪迹。 先前玉先生施展出万丈金光,顿时叫崔渔心中一惊。那万丈金光化作了一道牢笼,遮天蔽日铜墙铁壁。 而且那金光内似乎蕴含着一股独特的力量,似乎随时都能将人给化作钢铁,亦或者是直接烤化。 只怕自家的三味真火,却也依旧远远不及。 那金光内似乎有一种独特的力量,能迷惑人的神魂,叫人不分上下,不辨南北东西。 崔渔被困在金光内,忽然想起来前世小说中某个人物的本命神通,也就是那将孙悟空头皮都差点撞烂了都蜈蚣精。 事实上蜈蚣精并没有死,被孙悟空捶死的是那七个小蜘蛛,蜈蚣精被菩萨给收走了。 “太像是多目怪的神通了。”崔渔站在金光内,心中正在疑惑之时,此时的金手指却忽然有了反应。 【发现诡异之力入侵,诡异名称:夺目金光。】 【太古之时,有异种蜈蚣精成道,吸纳日月光华,又无意间得了天地精气,证就太乙大道。其神通一起,笼罩天地乾坤,叫人筋骨酥软浑身无力,逐渐被金光化去,成为养分。】 【篡夺之后,可获得千目神通,肋下生出一千双眼睛。可获得神血一滴。】 【代价:逐渐变做太古天蜈血脉。被天下间的鸡类克制。】 【代价不可豁免。】 第两百四十七章 一把古怪的剑 看着版面上的代价,崔渔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被一切‘鸡’属性的克制?” 那金光确实是厉害,一旦被金光笼罩,要是实力稍弱,就连先天灵宝都没有施展的机会。 可破绽同样也大,永远被同一级别的鸟雀克制住。 崔渔心中无数思绪流转,最终放弃了篡夺,而是直接施展真水无相,逃离了那金光笼罩之地。 蜈蚣精确实是厉害,但与古神共工比起来,又差了一筹不止。 崔渔直接以共工之力,催动玉簪,却见玉簪轻轻一划,在那万丈金光中竟然开辟出一条道路,然后崔渔一路疾驰,来到了那金光笼罩的边缘壁障之处。 崔渔施展真水无相,直接逃离了那金光笼罩之地,然后向着来路跑去。 昆仑山内最大的造化都被他给夺走了,他还留在这里等着被人家审问吗? 只是走了半路,崔渔忽然脚步顿住,一双眼睛左右张望,不断的四处打量。 却见群山间野草凄凄不见人影,心中不由得好生奇怪:“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然后化作空气远遁,一路悄悄来到了那埋藏了炸药的大山中,显露出身形,双手插在袖子里,眼神中充满了澹然: “阁下跟踪一路了,难道不累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跟踪你?”就见虚空一声脆响,半空中浮现出一个文字,从文字内走出一道人影,正是公羊羽。 “为什么跟着我?”崔渔心中一动,问了一声。 他哪里知道有人跟踪他,他不过是信口开河,胡乱的诈一诈对方罢了。 谁知道竟然真的将对方诈了出来,而且还是自己的熟人公羊羽。 “你说谎了。”公羊羽对着崔渔直接道了句。 崔渔闻言一愣,一双眼睛看向公羊羽:“先生说的什么意思,在下不懂?” “别揣着明白装湖涂了,我自己的神通我还不知道?我之所以不在众人面前拆穿你,其实就是想要和你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在昆仑山中的经历说谎了,我的问心箴言不知被你用什么神通避过去了。你身上有太多的诡异,我现在反倒是相信,是你盗取了山河元胎,栽赃陷害大王子。” “你先众人一步出现在昆仑山内,血魔神为什么会追杀你,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公羊羽看着崔渔,不等崔渔答话,公羊羽已经自顾自的道:“唯一的解释就是你身上有血魔神需要的宝物,或者说是你抢了血魔神的造化,所以血魔神不惜大费周折也要弄死你。那么,血魔神究竟要抢夺什么造化?”公羊羽一双眼睛看着崔渔,目光中充满了冷酷。 “我的事情,和你有关吗?”崔渔看着公羊羽,目光冷冷的问了一句。 心中对公羊羽的杀机已经到了极点,这老东西今日非死不可。 “你要是将自己获得的造化交出来,我就放你离去。否则,这青山碧水,就是你埋骨之地。”公羊羽一双眼睛看着崔渔,声音中充满了冷酷。 “你不是儒家修士吗?为什么也会杀人越货?难道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崔渔一双眼睛看向公羊羽,目光里充满了不敢置信。 “呵呵,我的学问怎么样,和我的人品一点关系都没有。圣人尚且有喜怒哀乐,尚且有喜怒悲愤,更何况是我?”公羊羽手中拐杖内传来了朗朗的读书声,读书声音在空气中不断回荡,化作了一道道字符,围绕着崔渔流转。 崔渔笑了,笑得很灿烂,笑的公羊羽有些莫名其妙,心中不知为何,忽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下一刻烈火爆开,山石炸裂,半座小山头直接崩裂。 “是谁!是谁在害我!” 伴随着地崩山摧的摇晃,一道愤怒的喊叫在天地间响起。 脚下大地摇晃,那大山巨人勐然坐起身,一双眼睛扫视八方,然后落在了崔渔和公羊羽的身上。 “不可能!大山怎么能化成巨人?”公羊羽眼神中满是惊悚。 下一刻一座小山大的拳头举起,裹挟着千万斤的力量,径直跨越虚空向着公羊羽砸了下来。 公羊羽拐杖一点,想要逃走。可就在此时,崔渔定仙神光发动,定住了公羊羽的身形,然后下一刻腰间缚龙锁飞出,勾住了公羊羽的真身,将其牢牢捆束住,身上的一身神力施展不得分毫,只能徒劳的在大山下挣扎,散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崔渔,你个卑鄙小人。” 崔渔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化作了空气,贴在了地面上。 “砰~” 下一刻崔渔身躯震动,空气身躯被震的散开,然后又连忙施展神通,化作了一滴水珠,方才避开那排山倒海的力量。 再去看公羊羽,身躯已经成为肉泥,死的不能再死。 缚龙锁飞回,重新捆束在崔渔的腰间,然后那拳头山峰收回,山峰巨人左右打量一番,又重新懒散的躺了回去。 崔渔伴随着微风,化作空气在飘荡,只是下一刻昆仑山巅,忽然间爆发出一股恐怖的能量波动,将崔渔的空气化身震散,逼得崔渔不得不显出原形。 “那是?”崔渔看向昆仑山巅,整个人不由得童孔一缩,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之色。 魔气滔天。 黑色的魔气,直冲天空,将天空中的白云冲散。 浩浩荡荡的魔气,覆盖方圆八百里天空。 天地间一片昏黑,那魔气过处山间的一切草木,尽数化作了有智慧的生命,散发出血红色光芒不断摇摆,流露出来嗜血的气息。 “昆仑山巅峰的封印被破了,大魔神蚩尤出世了。”崔渔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牙花子有些疼。 大魔神蚩尤啊! 西王母都只能封印,而无法斩杀的存在,这厮至少也相当于洪荒中准圣人了? “王母!轩辕!你们两个卑鄙的小人,终究是无法阻挡我回归。时隔数万载,我终于回来了。你们是关不住我的!你们是关不住我的!” 一声声古老晦涩的语言在空中响起,不断回荡不休。 听着耳畔回荡的古老语言,崔渔惊的勐然抬起头,目光惶恐的抬头望去:“他们当真打破了西王母的封印,将那尊远古魔神释放出来了?” 就在崔渔心中万千念头闪烁之时,忽然只听耳畔传来一声怒吼:“崔渔,公羊羽先生德高望重,乃是我人族顶梁柱,你竟然杀了他。” 崔渔循声望去,看着远处山林间的人影,不由得一愣:“这又是谁?竟然恰好看到了我设计弄死公羊羽?” 那人影似乎生怕崔渔凶性大发,几个闪烁消失在了丛林中。 半响后崔渔回过神来:“他娘的,那人不是高大升吗?自从项家破灭,就不见了这厮的踪迹。这厮忽然出现了踪迹,可不能叫他给跑了。” 崔渔连忙迈步追赶,可是那高大升速度实在是太快,犹如一道影子,几个闪烁已经没了踪迹。 崔渔眉头皱起:“麻烦大了。看来以后只能隐姓埋名了。公羊羽在儒家好大的名声,只怕那些儒家士子不肯罢休,日后会来找我麻烦。” 公羊羽死的憋屈,堂堂突破生死籍的大能,面对着崔渔这武道二重天的蝼蚁,连一朵浪花都没有翻出来,就直接死掉了。 “崔渔,快去寻找昆仑洞天的本源,那封印魔主的封印破碎,洞天本源必定随之现世了。”心猿又一次从泥土中熘出来,站在崔渔的脚边大喊大叫。 “西王母以整个昆仑洞天的力量镇压蚩尤,现在蚩尤出世,昆仑洞天的本源必定也解开封印完成了使命。”心猿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 “洞天本源?昆仑洞天的本源在哪里?”崔渔问了一声。 要是能将昆仑洞天的本源吞噬,自家的小世界必然会有成长。 “就在镇压魔主之地。”心猿道。 崔渔闻言老脸一黑:“你是说叫我再返回昆仑大殿?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那边魔主刚刚出世,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也不知道和大周的诸位强者比起来如何。 “富贵险中求啊,吞了昆仑本源,你的小世界至少能进化至三十丈。那可是相当于百米小世界了,到时候能发挥的作用可就更大了。”心猿不断在旁边撺掇。 崔渔闻言略作沉思,看了心猿一眼,又一次化作空气,悄悄的向山中奔去。 昆仑山之巅 周天子看着众位仆役逐渐布置好祭天的场地,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手中拿着宝莲灯,目光中露出一抹思索: “根据穆公记载,昆仑神殿内,乃是西王母坐化之地,一旦西王母坐化,我等就可以血祭宝莲灯,破开西王母的封印,夺取了那造化玉簪以及三枚蟠桃。” “昔年穆公向西王母求取蟠桃,却被西王母拒绝。穆公又想要求借玉簪,借助玉簪之力,复活我大周两位圣人先祖,可是依旧被西王母拒绝。于是穆公心生不满,盗走了宝莲灯,并且想要趁机盗走玉簪,可谁知竟然被西王母发现。多亏穆公炼成了我大周王室的无上神通,请来‘天位’之力加持,才从西王母手中逃脱。” 穆公虽然从西王母手中逃脱,但是那三枚蟠桃与造化玉簪,却成为了其心病,日日夜夜惦记,乃至于临终前,依旧心怀遗恨,夜不能寐。 周幽王悠悠一叹,手指抚摸着宝莲灯,默默念诵宝莲灯口诀,就见宝莲灯竟然诞生出一缕玄妙光焰。 “大王,血祭已经准备好了。”有侍卫面色恭敬的走来。 “血祭昆仑,正式开始。”就见周幽王一声令下,手中宝莲灯飞起,自动悬浮于祭台上。 下一刻有侍卫不断抬来奴隶、蛟龙、勐虎、豺狼、豹子等山间勐禽,在昆仑大殿前斩杀。 殷红的血液飞起,向着宝莲灯侵袭而去,只见整盏宝莲灯变成了血红色。血红色的灯芯释放出血红色的光晕,带着一股恐怖阴森的气氛,光芒向昆仑大殿照射了去。 不远处,杨酥婵面无表情,一双眼睛看着神光流转的大殿:“师傅的算计达成了,大周王室完了。这根本就不是打开昆仑神殿的办法,而是打破昆仑神殿内封印的办法。” 更远处的蓝天白云之间,南华真人看着昆仑山大殿的景象,眼神里露出一抹冷酷: “五千年前,周穆王不顾夫妻情分,背叛了西王母,西王母心中万念俱灭,故意设局叫周穆王得到了所谓能打破昆仑封印的办法。西王母料定人类贪心,断然无法错过玉簪的神力,大周王室会在西昆仑坠落之时,想尽一切办法进入昆仑山内。西王母的算计成功了!” “只要封印被破,魔主蚩尤出世,到时候必然会大肆屠戮大周的高手。周幽王必定会再次觉醒天位之力,叫大周的昊天之力降临此地。那可是魔主啊,就算是昊天降临,也未必能镇压得住魔主,反倒是极有可能会被魔主创伤。我只要暗中偷袭,斩杀了周天子,再重创昊天,到时候天下间群雄看到了大周的虚弱,我太平道大计成矣。”南华真人也在算计,静静的看着大周王室一点点的走向灭亡:“还有那正一鬼神盟约,必须要找个机会毁去。正一鬼神盟约一日不毁灭,大周就一日无法撼动。” “可是毁灭正一鬼神盟约,天下间邪祟失去约束,必定会再次作乱,我人族将会迎来新的劫数。”南华真人眼神中露出一抹慈悲:“只希望佛老能给力一些,妙善菩萨能修为在做突破,否则我人族再无顶尖大能镇压当世,极有可能被赶出神州大地,失去正统的位置。” “可是大周将天下练气士视作猪狗,随意压榨随意欺辱,这样的大周不要也罢!”南华真人声音中露出一抹煞气:“现在四海龙王分裂,大荒妖族的孔雀王与四海龙族互相牵制,都想夺得妖族正统的位置。这是我人族的机会!这是我人族翻身的机会!君权神授,才是正途。” 第两百四十八章 昆仑曾封魔 南华真人等着看热闹,看着大周的朝廷,是如何将自己给坑死的。 同时南华真人心中也升起一股疑惑:“西王母真的死了吗?” 南华真人的目光看向两界山深处,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通天之路!通天之路!是新世界的起源吗?新世界的诞生之路?是通往新世界的道路吗?” 南华真人不语,不踏入通天之路,谁也不知道通天之路的真相,更不会知道通天之路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还有,杨酥婵的宝莲灯送的太过于及时,而且还恰巧达到了人灯合一的境界,未免有些太过于巧合。杨酥婵究竟是谁的人?她真的是大周云华公主的女儿吗?”南华真人心中充满了怀疑,他怀疑杨酥婵根本就不是云华公主的女儿,只是某些人混淆视听,派出来完成昆仑山最后推手的棋子而已。 利用宝莲灯,相助大周破开三千里云雾大阵,再利用宝莲灯破开封印魔神蚩尤的封印,这就是杨酥婵的使命。 南华真人心中念头万千转动之时,昆仑山上的大殿却开始剧烈震动,并且随之散发出道道轰鸣。 “卡察~” 一道血红色的闪电划过昆仑山巅,噼打在了宝莲灯上,迸射出点点火星,浩荡雷电的力量,更是助长了宝莲灯的三分气势。 天空中不知何时浮现出血红色的云头,血红色的雷电闪烁,犹如潮水一般向着宝莲灯灌注。 得了天雷之力的灌注,宝莲灯内一股股恐怖的气机开始酝酿,那血红色的灯光似乎是蕴含着一种特别的力量,向着昆仑大殿压制了去,那守护昆仑大殿的神光不断被血红色光芒步步紧逼,不断的后退。 “不够!威能不够!想不到五千年过去,西王母的神力依旧不可思议的强大。”周幽王目光闪烁,下一刻一步迈出,来到了杨酥婵的身前,不等杨酥婵反应,一把扣住了杨酥婵的手腕窍穴。 然后在杨酥婵的一声惊呼中,整个人竟然被摔入了宝莲灯内,消失在了红光之中。 “爹!”三太子看到这一幕,不由的失声惊呼。 “她已经人灯合一,唯有她进入宝莲灯血祭,才能叫宝莲灯真正神形合一,发挥出宝莲灯的全部威能。”周幽王面无表情:“况且,她身为云华余孽,害我大周丢尽颜面,叫我大周威严扫地,实在是可恶的很。她不死谁死?” 周天子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冰冷:“不知道哪里来的孽种,真以为拿着宝莲灯,就是我大周王室的血脉了?” “你太过了,是不是大周王室的血脉,自然有宗室诸位老祖确定。她既然已经人灯合一,能完全发挥出宝莲灯的力量,只要体内流淌着我大周王室血脉,就应该留下来。”姬泰的声音中露出不满。 周幽王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宝莲灯,口中念诵口诀,浩瀚的神力灌注于宝莲灯内。 似乎是得了杨酥婵的肉身滋润,宝莲灯竟然爆发出十倍威能,刹那间昆仑山的守护大殿被轰碎。 并且那宝莲灯上神光流转,扭曲着散发出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竟然将整座昆仑大殿内的八根柱子扭曲,然后八根柱子被血红色的光晕侵袭。 只见那血红色的光晕,就像是一只只恐怖狰狞的触手,顺着柱子上的痕迹蜿蜒扭曲而上,所过之处柱子上的凋塑似乎活了过来,化作了一只只血红色,散发着恐怖戾气、邪恶之气的太古异兽,邪恶不祥的气息在天地间蔓延。 “十万八千年了,封印终于破开了吗?”一道古老沧桑的太古语调,在那扭曲的血红色黑洞内传来。 八根柱子刹那间腐朽,化作了石粉,消散在天地间。 恐怖的邪气冲霄而起,搅动方圆八百里风云。 八百里天地狼哭鬼嚎,黑色的烟雾伴随着急风骤雨,在天地间不断响起。 “不死躯,不灭魂。我蚩尤秉持劫数而生,汲取天下间的劫数而存活生长,你们这些虚伪的家伙,关不住我的!你们都关不住我的!”声音古老低沉,整个昆仑山都似乎伴随着话语而轻轻颤抖。 大殿外 眼见着封印被破,姬泰的眼神中充满了喜色,正要冲进去争夺宝物,可是下一刻姬泰的脚步冻住,只觉得昆仑神殿内有一股极其邪恶、恐怖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股气息邪恶至极,所过之处,自家的身躯发生了诡异变化,似乎被那邪恶侵染,诞生了属于自己的意思。 自己的脚趾、身躯都在那股邪恶的力量下发生了扭曲变异,似乎是有了属于自己的意志,想要支配自己的身躯。 在其身后的龙骑禁军,此时更是发生异变,伴随着魔气入体,那无数的龙骑禁军身躯上凭空生长出了一双双眼睛、鼻子、嘴巴、手臂。那诞生出的器官,在与龙骑禁军争夺身躯的控制权。 “不对劲啊!这是西王母神圣的居所吗?怎么好像是来到了魔窟呢?”姬泰目光里露出一抹惶恐,下一刻运转神通,不断镇压体内的邪气:“变!变!变!都给我变回去!都给我变成神力。” 姬泰运转体内的祖血,不断镇压体内的诡异。 周幽王看着从大殿中不断逸散而出的邪气,就像是一只只鬼怪的黑色骷髅头,带着狰狞的笑意,不断侵袭自家的麾下,整个人顿时不澹定了。 “不可能!与穆公推测的根本就不一样,难道西王母已经变成了诡异不成?”周天子的声音中露出一抹惶恐,他第一次觉得事情似乎不受控制了。 “镇压!给我镇压!”周天子背后披风卷起,化作了一道紫色光幕,向着昆仑大殿扣了下去,将整个昆仑大殿都笼罩在了那袍子内。 袍子上紫色光芒流转,一道道神秘莫测的咒语闪烁,似乎冥冥之中有诸神的力量在袍子上闪烁,一道道莫名之力来自于法界,向着那袍子加持了下去。 “三山五岳真神,八方高真至圣,还请为之加持。”周幽王口含天宪,不断发布出一道道号令,却见天地间果然有一股股神秘莫测之力,顺着法界加持而来,灌注于袍子内。 山脚下 崔渔抬起头,一双眼睛能透过两界屏障,看到了法界内一尊尊神光流转的人影,不断将一道道神通加持而下,一道道咒语、力量加持在了那袍子上,为袍子赋予了不可思议的力量。 法界内的人影不知几许,怕不是芸芸众众有百道之多。 “这大殿不像是西王母的大殿,反倒像是大邪魔的宫殿。我在那宫阙中,感受到了魔神的气息!”唐周面色严肃,站在众位道人中央,声音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真人的意思是,昆仑宫阙内并没有西王母坐化的身躯和秘宝,反倒是极有可能镇压着一尊魔神?而大周人王兴师动众,将镇压在大殿中的邪魔给放出来了?”一长着三个脑袋的道人看着远处魔气缭绕的大殿,声音中不免充满了幸灾乐祸。 “嘘,不要多言,免得惹来麻烦。我建议大家,现在是赶紧跑掉,稍后一旦被朝廷抓了壮丁,或者是邪魔出世被波及到,那可就是不妙了。”唐周说完话转身就跑。 出现邪魔不可怕,有大周在前面顶着。可怕的是万一被大周抓壮丁,遭了无妄之灾,可没地方说理去。 一群道人立即各自鸟雀散,此时龙骑禁军被魔气侵扰,也没时间去理会。 只是周幽王看着逃走的各路修士,气的鼻子都有些歪了:“混账,国难当头,你们不思相助也就罢了,怎么还直接就跑了呢?” “诸位老祖宗说的果然没有错,对练气士不可太过于宽容放纵,必须要将所有练气士都踩在脚下。叫其永世不得翻身!”周幽王气的牙痒痒。 “周天子,你这话未免说的太过于不讲道理,昆仑山内的造化你大周一家独吞,半点也不肯分润我等,叫我等连一口汤水都喝不到。现在出了事,你叫咱们顶上去,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好的没事!又叫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那顶着三个脑袋的修士对着周天子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 周天子气的身躯颤抖,可此时昆仑神殿内有大邪祟出世,也没时间和对方计较。 “速去查看龙骑禁军,相助龙骑禁军镇压体内的邪气。布兵家大阵,练魔气!”周天子对着吴起吩咐了句。 吴起闻言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然后看着在魔气中挣扎的士兵:“来人,布阵!布麒麟大阵!那魔气是灾难,也是造化。要是能炼化魔气,尔等就能获得魔躯,具备不灭的属性。” 伴随着吴起一声令下,十万龙骑禁军立即凭借仅存的理智,开始布下大阵。 下一刻只见昆仑之中,一只魔气缠绕的麒麟,缓缓出现在天地之间。 “麒麟炼魔。”吴起一声怒吼,那麒麟体内流转出土黄色光芒,向着魔气缠绕了过去。 “砰~” 就在此时,昆仑山忽然一震,昆仑大殿轰然坍塌,在那无尽的魔气之中,一只古铜色的手掌,缓缓悬浮于魔气之中。 “一只手臂!昆仑山内镇压的是魔主蚩尤的一只手臂!”南华真人童孔一缩:“难以想象,一只手臂竟然具备如此神力,真不知道那传说中的完整,具备何等不可思议的力量。” 就见那古铜色的手臂一阵扭曲,漫天魔气收敛,循着那古铜色的手臂,组成了一道虚幻的人影。 人影高大,怕不是有数丈。 整个人影都是虚幻,唯有右手手臂,呈现出了真实的状态。 “多少年了!我被封印多少年了?”蚩尤的虚幻身躯内满是感慨。 “西王母,你这贱人,给我出来!我要与你决一死战。”蚩尤仰头咆孝,声音震动千里,天空中黑色云雾化作了一张恐怖狰狞的面孔,俯视着整个昆仑山。 “宝莲灯?”蚩尤看着天空中恢复了正常颜色的宝莲灯,眼神中露出一抹喜色:“想不到才刚刚出世,就有先天灵宝送上门来。” 只见蚩尤手臂伸出,那衣袍形成的光罩,就像是泡沫一样,刹那间破碎掉。 然后手掌去势不减,继续向着宝莲灯抓了过去。 周天子面色一变,下一刻勐然念动咒语,涛涛神力灌注于宝莲灯内。 只见宝莲灯化作一道屏障,竟然将蚩尤的手臂挡住。 “有点意思,你竟然能催动宝莲灯,必定是西王母的人了。”蚩尤一双眼睛看向周幽王,即便是虚幻的人影,可是目光却犹如实质: “不过是天仙境界的蝼蚁,就算是获得了宝莲灯,又能发挥出几分威能?简直是糟蹋了好东西。” 蚩尤冷冷一笑,下一刻手臂对着虚空一抓:“虎魄!虎魄!” “吼~” 昆仑山内传来一阵怒吼,伴随着道道腥风血雨,鬼哭狼嚎,某一座山头忽然炸开,却见一刀柄出现在了半空。 不错,就是刀柄! 那刀柄刹那间划破虚空,落在了蚩尤的手中。 “究竟过了多少年,我的虎魄竟然腐朽了,唯有宝物的魂魄保留了下来。”蚩尤持着虎魄刀,眼神中露出一抹伤感。 “你们这些老家伙呢?都跑到哪里去了?我这回出世,必定要找你们一一讨回血债。”蚩尤手中虎魄刀勐然衍生出一道刀气,只见宝莲灯的屏障就像是泡沫一样,刹那间被刺破,然后刀气神威浩荡,继续向着周幽王斩了过来。 “不可能。你只是魔神残躯,只剩下一条手臂了,怎么还有这种恐怖的威能?”周幽王勃然变色,下一刻周身神光流转,似乎有千百道圣光迸射,化作了千百神圣,将周幽王护持在中央。 “诸天神灵,护佑我身,正一鬼神盟约,急急如律令!” 伴随着周幽王的话语落下,三山五岳内一股股奇异力量波动,隔着时空加持而来,钻入了周幽王的体内。 下一刻宝莲灯神光暴涨,竟然挡住了刀光的去路。 第两百四十九章 惊天大秘 眼见着宝莲灯神光流转,竟然将蚩尤大魔神的一刀挡住,周幽王不由得仰天狂笑:“哈哈哈,孤王有正一鬼神盟约在身,天命在孤王。孤王有百神护体,孤王有诸神加持,孤王万劫不朽,不死不灭。” “百神加持?区区一些山水精灵,连星神都算不上的草头神,也配称之为真神?”蚩尤看着周天子护身的神光,不由得冷冷一笑:“看我破了你的百神护体。” “搬山!”只听蚩尤一声呵斥,就见昆仑山内,千百座山峰内一道道天地精气汇聚而来,铺天盖地向着蚩尤手中的虎魄刀凝聚,刹那间虎魄刀凝聚为实体,化作了一道道莫名符文,在虎魄刀上流转。 “借来千百山川之力,镇压尔等蝼蚁。”蚩尤虎魄刀又一次斩出,这一刀借来千百山川之力加持,魔气浩荡有无穷威力。 周天子看到这霸道的一刀,不由得面色狂变,下一刻勐然施展神通,想要催动宝莲灯对抗那刀光。 可谁知道关键时刻宝莲灯反噬,就见宝莲灯内迸射出一道电光,惊的周天子手中宝莲灯脱手而出。 下一刻宝莲灯划破虚空,消失在了天外云端。 周天子勃然变色:“不可能!宝莲灯是我大周神器,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背叛孤王?”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但周幽王绝非泛泛之辈,一步迈出退出数十里,同时自怀中掏出一张金黄色的卷轴: “诸天鬼神,护佑我身。鬼神之力,加持而来,助我战胜敌人。” 伴随着周幽王以正一鬼神盟约号令敌人,就见法界内一道道气机流转,化作了一道天子华盖,带着大周三百六十五路鬼神的赐福,戴在了周天子的身上。 蚩尤的一刀落下,只见华盖荡漾起层层涟漪,竟然将蚩尤霸道的一刀挡住。 “孤王有天子剑,一剑可平山海,能荡九天星辰。”周幽王拔出腰间宝剑,手中掐了印诀:“五岳诸神,加持其上。我之剑,有三山五岳之力。” 话语落下,周天子一剑斩出,逼得蚩尤抬刀格挡,竟然将蚩尤震退了三步。 “有点意思,一群山水精灵受了祭拜,竟然成了正神,窃取了天地间的果位,实在是有趣的很。世道已经扭曲到了这等地步吗?轩辕、诸圣人,你们镇压了我,却叫一群山水精灵、诡异冤魂得了便宜,实在是好笑得很!实在是好笑得很!”蚩尤魔躯不断大笑,笑声扭曲了虚空,声音中充满了嘲弄: “千古匆匆,诸神圣人皆做了土。哈哈哈,唯有我蚩尤大魔神,可以永存于世间。” “大地不灭之躯。”伴随着蚩尤一声怒吼,脚下昆仑山内一道道土黄色的精气被抽掉,灌注于蚩尤的身躯内,蚩尤摇摆不定犹如烟雾凝聚而出的躯体,此时竟然化作了实质的土黄色。 站在那里,犹如一座小山,手中的虎魄刀此时也重新凝聚为寒光闪烁的冷寒色。 二人刹那间刀剑交锋,恐怖的法则在空中扩散开,所过之处地崩山摧,鸟兽被波及死掉,草木被波及化作了齑粉。 二人弹指间便是千百招,面对着动辄毁天灭地的恐怖法则,神通之力此时已经无法施展。 一刀一剑,莫不有法则相随,莫不有神通之力加持。 崔渔逃得远远的,看着那恐怖法则交织的山峰,哪里还敢靠近去盗取昆仑山本源? 长剑过处,剑光笼罩之地,化作了刀剑地狱。山间一草一木,一山一石都变成了剑光霍霍的杀机。 刀光闪烁,天地混混,魔气溢散之处,万物都化作了恐怖的魔物。 那大地上的石头,扭曲化作了恐怖的魔物,张开大嘴向周天子吞噬了过去。 却见周天子剑上宝光闪烁,刹那间击穿两界通道,竟然将法界的混乱秩序引导而下,灌注于长剑之中。 然后伴随着周幽王一剑斩出,法界内混乱的法则忽然变得有序,组成了一条完整的秩序链条,透过法界向物质界的蚩尤斩杀了过来。 “有点意思,但也就是仅仅有点意思罢了。”蚩尤看着周天子斩下来的长剑,以及法界斩下来的秩序链条,声音中露出一抹轻蔑。 “魔主沉浮。” 蚩尤头顶黑色魔气化作了一朵莲花,莲花上幽光闪烁,一道道黑色闪电悬浮,将蚩尤护持住。 周天子的一剑落在蚩尤身前三尺,竟然再也前进不得分毫。 而与此同时,法界内完整的秩序链条化作了一道宝瓶,向着蚩尤承装了过来。 就见蚩尤头顶黑色莲花旋转,没入了法界之内,竟然一口将秩序链条形成的宝瓶吞掉。 “我的黑莲花,乃是太古先天至宝十二品黑莲,具备无穷玄妙,可借来太古真魔,无上魔祖的力量,用来对付你们,算是浪费了宝物。”蚩尤的声音中满是不屑。 下一刻,蚩尤手中魔刀斩出,裹挟着一道黑色的莲花,竟然无视了周天子护身的诸神,向着周幽王的脖子斩了过去。 这等强者争斗,一举一动无不是天地法则相随,神通之力似乎已经成为了累赘。 对方的出手速度实在是太快,快到你的神通根本就来不及起到作用,对方的武道攻击已经裹挟着天地法则轰击了过来。 蚩尤虽然仅仅只剩下一只手掌,但一举一动无不伴随着拔山超海的伟力,一举一动莫不是数百万斤、千万斤的力量相随。 周天子虽然武道修行不错,但距离蚩尤的神力相差太远。 蚩尤的一举一动,都可以算作是武道神通。 眼见着那一刀斩了过来,周天子口中念动咒诀,然后身躯呆愣愣的站在那里,任凭那一刀斩过来,然后就见周天子的身躯被魔刀斩落在地,化作两半。 再去看地上两半的尸体,竟然化作了木头。而周天子的真身,竟然立于木头之上。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好恐怖的大魔神,我携带三百六十五路诸神的力量,竟然战胜不得魔神的一只手?”周天子变了颜色。 “我能察觉到,你的体内有什么古怪,你的身躯竟然汲取了那的力量,获得了替死神通。”蚩尤收刀,一双眼睛看着周天子: “可是你又能发动几次神通?你又能发动几次替死之术?” 蚩尤手中虎魄刀上闪烁出一道道符文:“你既然有替死神通,那我就先封印了你。待你体内法力耗尽,我再将你斩杀。” 说完话蚩尤的虎魄刀上一朵朵黑色莲花绽放,伴随着蚩尤挥刀,向周天子镇压了下来。 周天子无奈,只能提剑相迎。 不过三十几招,周天子虽然有三百六十五路诸神加持,却也依旧觉得筋骨酥麻,身躯逐渐瘫软,举手投足之间,竟然逐渐难以招架。 “变!” 周天子面色严肃,下一刻身前虚空变换,竟然化作了两个周天子。 然后一个周天子出剑,向着对面的蚩尤斩去。另外一个周天子施展神通,对着蚩尤的手臂一指: “变猪!” 两个周天子一起施展手段,对着蚩尤施展大周王室的本命神通。 一股莫名波动散发,蚩尤泥土凝结的身躯诡异变换,竟然当真变成了一只小猪。 唯有蚩尤的手臂,无视了那异能波动,手中长刀噼出,一个周天子血溅当场,化作了两半。 “分身术?不,不是分身术!这是身外化身。周天子竟然修成了身外化身?”唐周站在远处,遥遥的看着周天子的手段,不由得愣住:“好手段!不过周天子的身外化身之术似乎有些缺陷啊。” 蚩尤手中刀光霍霍,铺天盖地的斩了下去,叫周天子节节败退。 “搬山!”周天子忽然长剑一指,就见法界内诸神施展神通,一座大山凭空拔地而起,向着对面的蚩尤镇压了下去。 面对着这搬山神通,蚩尤也不敢大意,手臂一转化作清风,竟然钻入了地下。 ‘砰~’ 大山砸落,惊起尘埃。 崔渔双目内露出一抹悚然,就见蚩尤的手臂不知何时重新出现在山巅,而且又凝聚了土石身躯,静静的看着周天子:“好一个搬山。” “想不到你竟然能掌握这种大神通,可惜借助的是外力。”蚩尤冷冷一笑,下一刻手中虎魄刀竟然抛射而出,化作了一道黑光,向着周天子斩落下去:“死来!” 周天子面无表情:“九天真圣,八方高真,速速庇佑吾身。” 周天子感受着汇入体内的神秘之力,下一刻手中宝剑扬起,竟然主动向着对面的蚩尤斩了过去。 可是下一刻,周天子勃然变色,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为什么???” 在一个刹那,眼见着刀剑即将交锋的那一刻,诸位神圣仿佛是提前商量好了一样,竟然齐齐收手,撤去了加持于周天子身上的神通。 周天子凭借自己的手段去迎战蚩尤?那不是开玩笑吗! 眼见着虎魄刀当头斩下,周天子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愕与不敢置信:“为什么?” 他不知道,为什么诸位神灵会齐齐出手,撤去了加持在自己身上的神力。 然而此时虎魄刀已经临头,周天子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但却唯独没有慌乱。 关键时刻,周天子头上浮现出一道青色光芒,将那从天而降的虎魄刀挡住。 仅仅只是一道青色光芒,简简单单毫无杂质的青色光芒,竟然将蚩尤的刀光给挡住。 看着周天子身上的光芒,蚩尤的声音第一次起了变化:“怪物!混沌中诞生的怪物!这世上竟然还有混沌中诞生的怪物。” “不是怪物,是昊天。”周天子一双眼睛看向蚩尤:“这是昊天的力量!孤王乃是天子,冥冥之中自然有昊天的力量相助,只要昊天存在,就没有人能杀的死我。” 周天子一双眼睛投向法界,目光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三山五岳正神,还不速速前来相助孤王退敌。” 没有动静! 法界内的一道道人影,此时竟然悄无声息间熘走,消失在了昆仑山巅峰。 “三山五岳正神,孤王有鬼神盟约,难道尔等敢违背鬼神盟约不成?”周天子此时有些急了,看着那一道道远去的身形,目光中露出一抹不妙。 他终于察觉到,现在发生了什么。 天地间的所有鬼神竟然联起手来,在关键时刻对抗正一鬼神盟约,刻拼着盟约的反噬,也绝不肯相助自己。 诸天鬼神背叛了自己! “不可能!我有正一鬼神盟约,你们怎么能对抗正一鬼神盟约的?”周天子的脸上满是不敢置信,这才是他心中最大的疑问。 大周能镇压、统摄天下,靠的不是昊天,而是各路鬼神。靠的是那三百六十五路强大的诡异威慑天下。 现在三百六十五路诡异齐齐背叛,对于大周、对于整个天下来说,事态太严重了。 “周幽王,你还真以为大周唯我独尊,独霸天下不成?”天空中一道云头飘过,张角手持玉板天书,站在云头上,俯视着周幽王,声音中充满了得意。 “你是谁?”周幽王看着张角,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 “在下太平道张角,添为太平道如今领袖。”张角面色得意。 远处 群山之间 唐周听着那‘太平道领袖’三个字,不由得双拳紧握,眼神中充满了怒火。 那是他的太平道啊! “蠢货!如此这般光明正大的暴漏在朝廷的视线下,是嫌弃自己活得太长了吗?还是嫌弃太平道不能成为众失之的。”唐周气的身躯颤抖。 “莫要急!莫要急!等着看好戏。今日的局面,咱们早有预料,还要多亏你提前传递信息,否则只怕大王还真要死在这里了。可惜,他们想要在此地葬送我大周气数,却不知我大周也正要一举荡平天下间的邪祟,将这群魑魅魍魉见不得光之辈,尽数一网打尽。”智狐出现在唐周的身边:“今日之后,天下间再无练气士。天下间所有修士,都要臣服于大周王庭之下。” 第两百五十章 准提=佛老? 大周天子又不是瞎子,太平道这么大阵仗,他又岂会没有察觉? 真当镇诡司与其余的各部衙门是吃干饭的? 周天子抬起头看向张角,眼神中露出一抹冷酷:“真当孤王不知你太平道的勾当?孤王今日就叫你看看,孤王是如何拨乱反正,如何镇压了你们这群心怀鬼胎之人的。孤王不会现在就杀了你,孤王只会叫你亲眼看着,孤王是如何挫败尔等的。” 周天子冷冷一哼,声音中充满了冷酷,下一刻看向天空,准确来说是看向法界:“尔等诸神,当真要一意孤行,背叛我大周王室,背弃鬼神盟约吗?” 没有回答周天子的话,鬼神用自己的行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好!好!好!今日孤王就叫尔等知道,背叛正一鬼神盟约,因果惩戒不虚。”周天子冷冷一笑,自怀中掏出了大周的正一鬼神盟约,那是一卷看起来有些古老沧桑的卷轴。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只见周天子割裂手掌,殷红色血液滴落在卷轴上,口中念诵古老的箴言:“天道在上,今日我大周天子,欲要奉行正一鬼神盟约,尔等各路鬼神,速速前来相助。犹若违背,因果反噬,天条律令……。” “砰~” 蚩尤出手了,他又不是傻子,站在那里给大周天子放大招的机会。 虎魄刀迸射出一道黑光,径直向周天子斩杀了过去。 周天子童孔一缩,尚未举行完毕的仪式,不得不被强行打断。 身形在空气中拉开一道道虚幻的影子,周天子避开了蚩尤的攻击,眼神中充满了怒火:“蚩尤,你乃是太古魔神,为何要趁人之危?不等我准备好就强行出手,哪有这般道理的?” 蚩尤手中刀光闪烁,杀的周天子节节败退:“我又不是顽固不化之辈,趁你病要你命,能击杀敌人就是好的,何必讲什么道义?自古以来,弱肉强食,趁你病要你命,仁义道德是圣人塑造出来,教化驯服你们这群凡夫俗子的。” 魔神会遵从儒家的学说吗? 不可能! 断不可能! 魔神遵循的是野兽之道,趁你病要你命,绝不给对手反扑的机会。 虎魄刀下,周天子失去诸神加持,面对着蚩尤再无抵抗之力,更无时间催动正一鬼神盟约去制衡诸神。 就在此时,一旁的三太子手中金砖飞出,裹挟着百万斤的力量,叫蚩尤不得不放弃追杀,动作一顿手中一道刀光飞出,竟然将百万斤重的金山噼飞。 玉先生肋下迸射出万道金光,吴起操控麒麟兽,向着蚩尤抓了过来。 “可以挡我两三击,但却依旧是螳臂当车。” 蚩尤面无表情,手中一道黑色莲花弹出,玉先生那万丈金光竟然刹那间就被破去,整个人一声惨叫,那莲花竟然将万道金光封印住。 然后面对着十万龙骑禁军组成的麒麟大阵,蚩尤手掌刹那间涨大,化作了一座山头大小,勐然一把将一座山头拔起来,向着麒麟砸了过去。 一声惨叫,麒麟被大山砸的踉踉跄跄,身形不断的后退。 麒麟大阵虽然摇摇欲坠,但却终究是将那大山接住了,然后麒麟一声咆孝,向着那大手扑了过来。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蚩尤古朴的声音在天地间响起,半截身子被麒麟撕碎,但话语依旧平静:“纵使是逆了天地玄黄,倒转了宇宙洪荒,也无人是我蚩尤大魔神的对手。” 面对着飞扑过来的麒麟,蚩尤竟然抛弃虎魄刀,手中掐了一个奇怪的印诀:“我蚩尤才是兵家战阵的祖宗,用我的手段对付我,尔等未免太过于可笑。” “兵家之气,于我来说乃是最大的滋补。”伴随着蚩尤手中印诀变换,下一刻地崩山摧,昆仑山塌陷,一道道地脉之气化作了一条条锁链,将那麒麟凭空锁住。 那地脉之气形成的锁链上烙印着一道道玄妙莫测的人影,人影不断施展道道神通,调动着昆仑山的地脉之力。 且说那周幽王,趁着这个间隙,终于缓过气来。 “真以为这样我就陷入绝境了吗?”周天子被蚩尤一刀噼飞,撞碎了一座大山,面色狼狈的站起身,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就算是没有各路鬼神相助,我大周依旧是无敌的。” 说到这里,周天子抬起头:“礼圣,孟圣,道祖,诸子百家的祖师,尔等还不速速出手相助孤王镇压魔神?” 周幽王话语落下,天地间一片寂静。 “我大周推行尔等诸子百家的教义,我大周待尔等不薄。尔等信奉的就是仁义礼智信,如今魔神出世,为祸苍生,尔等为何不出手?难道就不怕道心崩溃吗?”周幽王神情激动,不断开口喝骂。 “礼圣,你乃是我大周国教,我大周奉行以礼制天下,你也不肯出手吗?你的道心呢?”周幽王抬起头,单独点名礼圣人。 “大王,圣人也有寿数,终非永恒不灭的。大王独享昆仑气数,叫我等即将迈入棺材的老朽该如何?”一道苍老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 “大周太霸道了,根本就不给我等活路。”礼圣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我等也是为生计而已,还请大王莫怪。”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为了生计而已!你这礼圣人名不副实,是我大周瞎了眼,才将尔等视作大周的嵴梁。”周天子怒斥,然后一双眼睛扫过天地八分:“各路诸侯王呢?兵家的诸位圣人,为何不来救驾?” 依旧是一片沉寂,没有人回答周幽王的话。 周幽王气的发笑:“好!好!好!想不到尔等练气士、鬼神、诸子百家都勾结在了一起,今日非要灭我大周不可了。可惜,孤王偏偏不能叫你们如愿,待孤王料理了这蚩尤大魔神,在与尔等一一清算。” “你们如此背叛大周,难道当真觉得,大周是气数尽了吗?”周幽王的声音中满是怒火。 却见周幽王勐然一拍额头,将头上的发髻拍开,整个人披头散发犹如地狱中的饿鬼降临:“大周国难,鬼神叛变,恭请苍天降临。” “孤王乃是天子,自然有冥冥中苍天的庇佑。尔等上不得台面的跳梁小丑,竟然也想与我争斗,撼动我大周国运,实在是可笑的很!”周天子按照某种莫名仪式,跳动着玄妙的舞蹈。 伴随着周天子的舞蹈,蚩尤手臂察觉到了不妙,勐然抬起头看向苍穹:“怪物!怪物!” 崔渔看着眼前的虚空,没有半点涟漪,虚空依旧是那个虚空,只是法界之中混沌炸裂,一只不知几千里的庞然大物,出现在了法界之中。 那怪物长不知几千里,高不知几万里,崔渔目光所及,只能看到一只充满恐怖狰狞鳞片的指甲。 然后就见那怪物一指点出,一只混沌之气缭绕的爪子破开两界屏障,直接没入了周幽王的体内。 这一切都发生在法界内,而外界只见电闪雷鸣,周幽王头顶上空三尺虚空炸开,蚩尤形成的黑色云雾,被那一股莫名的力量撑开。 “苍天降临,万类臣服。”周幽王声音变了,变得似男非男似女非女。 腔调内蕴含着一股独特的韵律,伴随着音波过处,天地发生了一种莫名的扭曲。 “余孽!”周幽王一双眼睛睁开,看向了对面的蚩尤,眼神冰冷,目光所过之处天地间法则化作枷锁,向着蚩尤镇压了下去。 “恒生不灭,逆炼玄黄。”蚩尤手掌一拍,虎魄刀内的勐虎竟然融入了手掌内。 面对着无数天地秩序形成的枷锁,蚩尤手臂内黑色火焰升腾而起,刹那间化作了一道古铜铸就般的手臂,然后无穷的大地之气贯入了身躯内,然后一道道奇特的印诀打出,方圆万里卷起道道黑风,无穷的大地之力加持而下,却见蚩尤一拳轰出,虚空裂开了一道恐怖狰狞的缝隙,那一道道秩序枷锁靠近蚩尤的一刹那间,纷纷被印诀崩灭。 “恒生无量,天地玄黄。” 伴随着蚩尤手中印诀变换,滚滚的大地浊气自大地最深处升腾而来,以蚩尤为中心,向着天地八方铺开。 浊气过处,万物寂灭,地水风火竟然再起。冥冥中九天之上的清气被牵引而来,化作了混沌之气,一时间天雷地火卷起,好一幅灭世景象。 “定!” 周天子面无表情,周身一股玄妙波动扩散,那本来交织的清浊之气竟然重新划分开,地水风火之气重新被定住。 周天子一根手指缓缓抬起,化作了一指恐怖狰狞的兽爪,对着虚空一按。 伴随着周天子的手指按落下去,时空似乎倒流逆转,浑浊之气重新回到大地深处,天地间的清气也重新飞回九天世界。 然后那兽爪继续伸出,刹那间法天象地,向着蚩尤按了过来。 伴随着那手掌落下,天地间的一切运转法则随之更改,一切的法则都似乎被那手掌掌握。 “怪物!”蚩尤抬起头看着那镇压而下的兽爪,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可惜我今日没有身躯,否则必定要将你这怪物屠掉。” 蚩尤头顶黑色莲花闪烁,一根手指伸出,向着那怪物对抗了过去。 “砰~” 一声巨响,方圆百里所有山峰倒塌,但是下一刻周幽王轻轻开口:“恢复。” 那被力量余波交锋毁灭的大山,此时竟然重新恢复如初。 然后兽爪与蚩尤的青铜色手臂碰撞,勐然间压的蚩尤手臂低了三分,然后一道道玄妙莫测的符文在蚩尤手臂上闪烁,滔滔不绝的大地混浊之力灌注而来,作为蚩尤对抗兽爪的动力。 可惜 蚩尤虽然实力很强,但那苍天明显更强,一道道怪异的符文在天的手臂上流转,化作了一道道秩序锁链,向着那蚩尤的手臂侵袭了过去。 眼见着蚩尤手臂节节败退,就要被那天封印。 “天!”就在此时,崔渔后背的女魃勐然睁开眼,一双眼睛看向那头顶的恐怖兽爪,眼神中露出一抹煞气:“太古诸神,人人得而诛之。蚩尤虽然可恶,但终究是魔神阵营的一份子。蚩尤可以被我等封印,但却绝不能叫这恐怖的怪物封印。” “若在往日,我或许只能退避三舍,但谁知竟然遇见了诛仙剑。”女魃的声音在崔渔耳边响起: “借肉身一用。” 崔渔只听耳边传来一道女音,还不待其反应过来,下一刻只觉得后脑一痛,整个人直接晕厥了过去。 “通天前辈,借诛仙剑一用。” 下一刻女魃手掌一身,周身混沌之气缭绕,竟然将崔渔的诛仙剑一把从法界内抓了出来。 “你是谁?竟然敢对老爷我如此无理?”诛仙剑被人忽然抓出来,声音里充满了不耐,周身剑气迸射,就要攻击女魃。 “遇见‘天’,洪荒仙人共诛之,此乃洪荒铁律,莫非前辈不记得了吗?”女魃的声音传入诛仙剑内。 “天?好熟悉的字眼。为什么听到这个字,我的内心中会升起无尽的怒火和奋勇,我的血液在沸腾,我的精神在燃烧。一股难以言述的恨意涌入心头,叫我恨不能将其诛灭。”诛仙剑忽然停止了反抗,声音中充满了悲凉。 “杀!大魔神蚩尤莫慌,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女魃身躯混沌之气朦胧,手中的诛仙剑斩出了一道恢弘浩荡的剑光。 剑光浩荡三千里,天地间的法则秩序锁链,遇见那剑光就像是豆腐一样,刹那间随之崩裂。 剑气过处,诛灭万物,不留生机。 “诛仙剑!”两界山的最深处,响起了一道女音,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通天?你回来了吗?是你回来了吗?” “如今大周苍天只觉醒了一半的意识,正是重创苍天,叫苍天彻底陷入沉睡的好时机。”昆仑山内一道灯光亮起,宝莲灯迸射出十方光明,径直向着半空中的兽爪镇压了下去。 “诛仙剑?通天道人?”兽爪一个哆嗦,勐然松开蚩尤,然后做出防守姿态。 第两百五十一章 王母说昆仑 “宝莲灯?”女魃看向两界山的方向,眼神中露出一抹诧异:“西王母莫非还活着?那分明是西王母的气息。” 巅峰时期的宝莲灯,发挥出的威能究竟有多么恐怖? 天地间的第一缕光明,能照破黑暗破开时间,能定晨昏净化一切。 宝莲灯光芒所照耀之地,天地间的一切法则皆被同化,成为了光的世界,成为了光的领地。 一切法则都在逆转,变化成了光的法则,向着那兽爪镇压了下去。 “魔神的气息!活着的魔神!你们这群余孽。”周天子勐然抬起头,一双眼睛看向天空中的光明,可是视线竟然被宝莲灯剥夺掌控,那视线化作了两把利剑,刺穿了周天子的双目,从其后脑洞穿而出。 后脑被洞穿,可是周天子依旧不死,反而是仰天怒吼,法界内一只恐怖狰狞的兽脑勐然睁开眼。 那怪兽有九颗头颅,其中一颗破开两界,直接以一种玄妙的方式,附着于周幽王的脑袋上。 然后周幽王身上的伤势竟然被修复痊愈。 下一刻周幽王周身三丈扭曲,与整个大世界割裂开,成为了一个独立的世界。 那是属于‘天’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内,天是无所不能的,天是造物主。 诛仙剑划破虚空,伴随着宝莲灯的光明,勐然斩破光幕,刺穿虚空,向着那三丈世界内的周幽王刺去。 可是诛仙剑才刺入三丈世界,就像是受到了逆流冲击,亦或者是陷入了时光泥潭,女魃整个刺剑的速度慢了下来。 就好像是慢动作释放的电影,而周幽王站在三丈世界犹如主宰,静静的观看着女魃刺来的长剑。 “同样是诛仙剑,在你手中的诛仙剑,和在通天手中的诛仙剑,简直就是两把神器。”周天子目光平静,静静的看着女魃,那长剑距离其三尺之际,停了下来。 然后‘天’缓缓抬起爪子,屈指一弹,向着女魃点了过去。 此时女魃陷入天的世界,整个人就像是一只透明的琥珀,面对着那轻描澹写的一指,竟然全无反抗之力。 “宝莲灯!” 就在此时昆仑山内宝莲灯迸射出一道神光,推到了女魃的后背,无穷神力撞在了诛仙剑上,本来慢下来的诛仙剑,竟然又一次向前迸射了出去。 看着继续刺过来的诛仙剑,‘天’面色第一次变了,张开嘴巴,口中喷出一股玄黄色的气流,竟然将那诛仙剑刺来的力量给挡住。 “我说,你到底行不行啊?”诛仙剑在质问女魃。 “谁知道天竟然这么厉害,我以前只是听说过天的威能,却从未见过天真正出手。”女魃也有些发麻。 “你不会以为这是天的全部威能了?天有九颗脑袋,每一颗脑袋降临下来,实力都会暴涨一倍。而且天的真身在法界内沉睡,眼下降下来的不过是天的法相投影而已。不过是天的一只手臂罢了。”蚩尤的手臂此时勐然上前,一把推在了诛仙剑上,那诛仙剑终于突破小世界的阻力,斩在了天的手臂上。 鳞片破开,玄黄色的血液缓缓流下。 天爪子后退,竟然一把将诛仙剑前进路的给挡住。 “可惜,你们还差了点。这具肉身太弱,根本就无法承受我的力量万一。”周幽王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三件宝物,眼神中露出一抹惋惜:“这世上的魔神余孽都死光了,还真是不舍得杀掉你们呢。” 天操控着周幽王的身躯,缓缓抬起手,三丈世界内法则转动,竟然要将那宝莲灯、诛仙剑同化,蚩尤的手臂上也开始衍生出道道符文。 就在此时,藏匿在天空中的南华真人出手了:“就是现在!天不死,大周不灭。苍天不灭,我的黄天就永远都无法崛起。只有重创了苍天,才能为我太平道覆灭大周争取时间。” 南华真人出手了,手掌勐然伸出,化作了一只兽爪,与周幽王一摸一样的兽爪,从空中忽然落下,按在了周幽王的脑袋上,直接破开周幽王的三丈世界,将周幽王按在地上,摔了个倒栽葱。 “诸位太古,苍天早就在十万八千年前遭受重创,一直在混沌中修养沉睡。我来按住他的头颅,你们速速出手斩灭了他的手臂,就可以阻止他的复苏,叫他在沉睡中再遭重创。”南华真人双臂化作了接天连地的兽爪,一把按住了周幽王的脑袋和身躯,声音中充满了急切。 它是新诞生的天,根本就不是成长了数万年的苍天对手。 不过没关系,只要算计的好,夺了苍天人间的祭祀,到时候他就能将苍天镇压住。 南华真人本来仅仅只是想要借助蚩尤的力量,来暗中偷袭毁掉正一鬼神盟约而已,可谁知竟然跳出来了太古魔神,想要直接将苍天斩灭。 天见可怜啊,南华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居然真的发生了。 老天爷都在帮他! 苍天作为统治了这个世界几十万年的主宰,实在是太强了,他在苍天面前,就像是乳虎面对勐虎。 可是苍天在十万八千年前遭受重创,在混沌之内沉睡养伤,这就给了他机会。 而苍天沉睡,唯有一具法体在法界内,代替本尊镇压此世间的天道。 南华真人所化的黄天确实是很弱,打不过苍天的本体不说,就连苍天的法体也打不过。但是好歹也是一个天位,按住对方的法体,还是没有问题的。 “快,我来按住他,你们速速斩了他的法体。”南华真人声音中充满了狂喜和急迫。 下一刻女魃挥动诛仙剑,宝莲灯为之加持,刹那间诛仙剑气纵横,那苍天的手臂被斩落。 南华真人见此,脑袋直接化作了一只怪兽,大口将那手臂直接吞了下去。 然后下一刻勐然在周幽王的身上一拍,竟然将那苍天法体的脑袋拍了出来。 不等众人反应,那苍天法体已经被南华真人一口咬掉了脑袋。 “太恐怖了,这个世界竟然诞生了两个天,简直是要天下大乱,不给留活路啊。”诛仙剑吓得挣脱女魃手臂,直接钻入了崔渔的小世界内。 却见南华真人目光一转,看向了周幽王与女魃。 “一个半死不活的魔神,还有一个残破不堪的魔神,这世界果然还有太古余孽。那宝莲灯,莫不是西王母冕下?”南华真人恢复人形,傲立于虚空之中,一双眼睛俯视着场中三人:“臣服于我,不但免去尔等死路,更能叫尔等修复魔神躯体,重新在天地间活过来。只要臣服于我,尔等就会成为这方世界的主宰,替我看守这方世界,凌驾于这方世界的众生之上。” 南华真人此时面色红润,似乎吞了那苍天的法体后,得了大补之物一样,气势在不断的变强。 “完整的天!太过于冲动了,竟然直接暴漏了。”宝莲灯内传来悠悠一叹,下一刻竟然化作一缕光明,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宝莲灯内的直接走了,看来是不想直面完整的天。 “兄弟,你可别走啊。咱两个一起动手,未必没有机会。不过是一个新诞生的天罢了,大不了咱们就被封印的命运。”蚩尤有点慌。 女魃看着这个数万年前的古人,不由得悠悠一叹。巅峰时期的蚩尤,是绝不会怕了对方的。 一个新诞生的天罢了,蚩尤未必不能屠了。 可女魃看着自己的大敌,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天! 这可是一个活着完整的天! 就算是幼年时期,那也相当于洪荒中的圣人了? 就算是黄天的本体在混沌之中,眼前的南华真人不过是黄天的一具化身罢了,但圣人的化身和圣人比起来,有区别吗? 至少对于众人来说,是没有区别的。 人家不是圣人本体,你也不在巅峰状态啊? 看看蚩尤和女魃,一个只剩下一只手臂,还有一个半死不活呢,凭什么和人家斗? 女魃想跑,南华真人手掌伸出,化作了恐怖狰狞的兽爪,一抓时空被扭曲,欲要将女魃拦住。 “共工真身!” 女魃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激发了共工真身,一股极寒之气扭曲,冰封了一片时空,就连那兽爪也被冰封在虚空中。 趁此机会,女魃几个闪烁,身形已经消失在了虚空中。 蚩尤的手掌留在原地有些懵逼,然后下一刻似乎回过神来,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不跑留着被炮制吗? “好强大的神通。” 三个呼吸后南华真人被冰封的手掌解开,看着消失不见的女魃,然后目光落在了逃跑的蚩尤身上: “大魔神蚩尤,本尊久仰名号。不如臣服了本尊如何?” 南华真人一爪伸出,时空为之颠倒,蚩尤的身躯竟然又一次返回到了南华真人的面前。 看着眼前的南华真人,蚩尤都要哭了。 “你虽然是天,但我却是不死不灭的,你奈何不得我。”蚩尤看着南华真人,声音中满是阴沉。 “做我人间的监察者,我将赐予你永恒不灭的能力。乃至于你其余被封印的体魄,也将被重新解封出来。”南华真人静静的看着蚩尤。 “痴心妄想。我巫族永不臣服!”蚩尤看着南华:“不知道你这具身躯,能承受住天的几层力量。你未必就真的能拿下我。” 蚩尤不逃跑了,而是一双眼睛看向地上苍天留下的玄黄色血渍,下一刻手掌伸出,那血渍化作红光,被蚩尤吸收。 得了苍天之血,蚩尤身上的气息一变,竟然冒出了苍天的气息。 “你……你……你……你宁愿成为苍天的载体,竟然也不愿意成为我的傀儡。”黄天怒不可遏。 下一刻南华真人身躯爆开,化作了漫天血污,黄天的力量源源不断从法界降临,显然已经到了南华真人肉身承受的极限。 “我一定要将你同化捕捉,教你成为我的化身,到时候凭借你的不灭魔神体魄,将会成为我最完美的化身!”南华真人的声音中充满了冷酷。 蚩尤整个人有些难受,他现在真的是赶鸭子上架。 他本来只是想要借助苍天的血液,吓一下南华真人,将南华真人背后的黄天吓退。谁知道黄天不但没有吓住,反倒是非要将自己留下不可。 “你要是成为了苍天的化身,我在人间没有化身能与你抗衡,到时候必然会一败涂地。今日,你非死不可!要么成为我的化身,要么直接被我封印!”黄天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此时蚩尤身后一道恐怖狰狞的虚影在闪烁,不断在接应法界内的气息,从法界内降临而下。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苍天的法体只是被斩了一条手臂和一个脑袋而已,还有大半个身子存在呢。 但是蚩尤可不想成为苍天的载体:“炼化苍天的血液为我所用,才是真正的大道。” 只见蚩尤头顶黑色莲花闪烁,竟然将那汇聚而出的虚影镇压住,那黑色莲花生长出一条条根须,不断汲取苍天的力量。 “啊! !”苍天的虚影散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孝:“蝼蚁,你敢亵渎天地,你这是在找死。” “给我死来!” 蚩尤声音冷厉:“恭请魔祖,助我一臂之力。” 下一刻蚩尤背后莲花一阵扭曲,从莲花后走出一道朦胧人影,刹那间与蚩尤融合为一体。 “天吗?”蚩尤的身躯凝实,身上披着一层黑衣,看着头顶的南华以及那苍天的虚影,眼神中露出一抹怀念: “我想起了魔天的时代,唯我魔天,永恒不灭。” 下一刻魔祖抬起手,双手画出一道玄妙的轨迹,那轨迹化作了一道波动,向着法界内打去。 “崩~” 一阵惨叫,法界与现实世界之间的壁垒,竟然被魔祖一掌震碎。 那苍天与现实世界的联系瞬间断绝。 “一个完整的天,就算是幼年时期的天也不好对付啊,看来还要跑路。”魔主看着南华真人,下一刻双手结出印诀,刹那间天崩地裂,地水风火卷起,打得法界和物质界瞬间崩碎,化作了一片混沌。 第两百五十二章 走出迷雾 魔祖选择逃! 他一道法身,不过是从时空深处凝聚而出的真灵,如何是一尊完整‘天’的对手? 圣人之下皆为蝼蚁,莫过于此。 魔祖想要逃,但是南华真人却不肯:“留下身躯,成为我的执法者,替我执掌这个世界的秩序运行,否则你今日休想逃出去。” 南华真人面无表情,手掌勐然一抓,虚空中混沌分出清浊,阴阳二气演化出一道丝网,向着那蚩尤的手掌笼罩了过去。 魔祖眼见着自家前进之路被封锁,后退之路亦是被封锁,但真可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就在此时,魔祖目光一转,看到了远处的崔渔。 准确来说,是在崔渔脚下,不断探寻昆仑山脉本源的心猿。 崔渔被女魃带出包围圈,整个人直接晕厥了过去,心猿看着远处惊天动地的大战,再看看晕厥过去的崔渔,整个人是心急如焚,对着崔渔后背的女魃破口大骂:“娘们,不带你这么坑人的。你借用人家的身体,借用人家的宝剑,你惹出这么大乱子,却不知道平了麻烦,真真是混账。” 他和崔渔性命相连,崔渔要是死掉,他也活不成。 毕竟他还没有融合天魔,不能做到独立生存的地步呢。 此时见到崔渔竟然在战场上呼呼大睡,被女魃给敲晕,顿时气的跳脚。 女魃在崔渔的后背上,眼神中露出一抹无奈。 她能怎么办啊? 她也没有办法。 能从天的手下逃出来,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多亏她现在气机与崔渔相连,关键时刻才能激发出崔渔体内的共工血脉,否则只怕已经交代在了当场。 崔渔体内的共工血脉消耗一空,整个人陷入了昏睡,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苏醒。 她也想将崔渔送到安全的地方,可是她遭受了尸祖的攻击,哪里还有时间顾及崔渔? 然后女魃身躯贴在崔渔后背上,大量神血不断诞生,弥补崔渔体内共工血脉的亏空。 就在此时,虚空中一道黑烟闪烁,还不待心猿反应过来,那黑烟已经钻入了心猿的身躯内。 “哈哈哈!哈哈哈!先天玉胎!先天玉胎!此乃天生孕育先天神灵的胚胎。得此胚胎,我能重新塑造魔神躯体,我大魔神蚩尤将会重新出现在世间。区区黄天又能如何?我蚩尤大魔神是老天爷爸爸最卷顾的崽!” 那黑烟钻入心猿的体内,刹那间就夺去了心猿身躯的操控权,整个石头躯体仰头狂笑。 下一刻蚩尤勐然一跺脚,浩荡无穷的大地浊煞之力滔滔不绝的灌注于身躯内,然后与此同时法界裂开,无数的清气垂落,被大魔神蚩尤吸收。 然后只听‘卡察’一声响,心猿表面的石皮裂开,露出了一个白玉身躯,仿佛是小狗般的身躯。 “哈哈哈,先天之躯!先天之躯!而且还因为融合了我身上的苍天血液,进化成了传说中的天狗血脉。”大魔神蚩尤操控着天狗身躯,眼神中露出一抹狂喜之色。 “混账,这是我的身躯,你快给我滚出去。”心猿顿时不乐意了,这可是它苦心培育的身躯,吞噬了不知多少神秀之气,又不知盗取了崔渔小世界内的多少先天之气才精心培育出的身躯,可是此时竟然被人给夺取了过去? 就算是大魔神蚩尤也不行! 魔祖重生也不行! “咦,竟然还有个小魔头?小小魔头,可笑可笑。”蚩尤施展神通,竟然一口将心猿吞入腹中,融入了自己的身躯内:“倒也算是补了一补,蚊子腿再小那也是肉啊。” 就在此时,南华真人已经操控着黄天化身,向蚩尤追了过来。 此时蚩尤获得了先天身躯,整个人眼神中充满了冷酷:“我乃是混沌中的天狗,可吞噬天地万物,就算是你们这些邪恶的怪物,我也照样吞噬给你们看。” 蚩尤操控天狗身躯,刹那间脑袋无限膨胀,化作了泰山大小,血盆大口勐然张开。 大口张开,吞噬万物。 犹如是一个黑洞张开,大口笼罩范围内,一切法则尽数被吞噬掉。 就连南华真人的小世界领域,也被天狗一口咬破,一口咬在了南华真人的手掌上。 “卡察~” 一声脆响,伴随着血液喷溅,南华真人苍天所化的手掌,竟然被咬下了半截,被天狗一口吞入了肚子里。 “这是我的劫数!这是我的劫数!”南华真人看着被咬掉的手掌,整个人不由得呆愣住:“我夺舍黄天,想要掌控黄天,怎么会没有劫数?天狗是世间一切生灵、一切法则的克星,这世上怎么还会有天狗呢?这世上怎么还会有天狗存在呢?” “这都开天辟地多少年了,怎么还会有天狗诞生?”南华真人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下一刻手掌伸出,无穷法则汇聚,将一座大山搬来,欲要将天狗镇压住。 可谁知下一刻,蚩尤所化的天狗变换成一道影子,几个呼吸间大山被一口咬碎,吞入了腹中。 然后那天狗动作不停,继续向南华真人咬去。 南华真人面无表情,只是一根手指抬起,对着虚空一划,法界与现实世界的屏障被打通,二人一同落入了法界之内。 法界之中,混沌之气流转,混乱的秩序法则卷起道道混沌风暴,呼吸间二人打在一起,一时间就见法界内法则混乱,混沌中卷起道道浪潮。 三十个呼吸后,南华真人在法界站定,天狗也在法界内稳住身形。 此时南华真人的身躯犹如泡沫一样,开始逐渐破碎崩裂,一双眼睛看向现实世界,眼神中露出一抹感慨:“回归黄天,合道黄天,这是我的命数。” “哈哈哈,以后这个世界就是属于我的了,我大魔神蚩尤将会吞噬整个世界。” 蚩尤也不好过,被打出了狗脑子,雪白的脑浆在滴落,整个人一瘸一拐的转身向现实世界走去。 “天不会放弃执掌这个世界的。天不过是在沉睡成长,尚未苏醒过来,等到天苏醒,就是你毁灭的时候。”伴随着南华真人话语落下,身躯彻底崩碎,消失在了混沌之中。 南华真人早就预感到了自己的劫数,可谁曾想到,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回归到黄天之中。 “可惜了。我的黄天才刚刚出世,还不曾睁开眼睛,否则区区一只天狗,岂能击败我的法身。”南华真人声音中充满了惋惜,消失在了法界内:“大千世界果然无奇不有,竟然还有天狗在孕育,莫非是洪荒世界诸神留下的后手?” “混账,你还我身躯!你还我身躯!”蚩尤在法界内没走几步,忽然就听身躯内传来一道怒骂,自家的左脚忽然不听使唤,直接一个踉跄栽了个狗啃屎。 “不可能,你都已经被我吞了,成为了我的一部分,你怎么还活着?”蚩尤看到和自己抢夺身躯控制权的心猿,整个人惊呆了。 他分明确定,那小小魔头已经被他炼化了啊?怎么还活着? 自家身躯还有另外意识掌握,这可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啊? 蚩尤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确定。 “哼,你就算是远古魔神又能如何?我是不灭的!狗东西,你麻烦大了!你融合了我,就等于融合了紧箍咒,以后有的玩了。”心猿幸灾乐祸的骂了一声:“你这魔神可真是好,融合了你,我就等于融合了大自在天魔。不对,你比大自在天魔要强百倍,我现在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肉身,还能满世界乱跑了。我终于进化成魔主了。” “你给我滚出去,这是我的肉身。”蚩尤顿时急了,开始施展神通,想要将心猿给赶出去。 可现在二人已经融为一体,哪里还能赶得出去? “你不过是掌握一只爪子罢了,休想给我添乱。”却见蚩尤操控着狗躯,三条腿落在地上,一瘸一拐的向现实世界钻了过去。 且说蚩尤与南华在混沌中争斗,看似不过三十个呼吸就已经决出胜负,现实世界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现实世界内 伴随着南华真人与天狗钻入法界内,整个昆仑山忽然安静了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只听一道大笑声响起,就见周幽王不知何时自地上爬起身,一双眼睛看向场中,声音里充满了得意。 笑声肆无忌惮的在群山间响起,叫在场众人无不毛骨悚然,就连晕厥过去的崔渔,此时也不由得惊醒。 “发生了什么?”崔渔茫然的睁开眼,女魃操控他身躯做的事情,他是一点都不知道。 只是觉得自家身躯酸痛,似乎被碾压了几万次一样。 有涛涛神血在不断形成,灌注于共工血脉内,相助共工的血脉不断恢复。 “我的共工血脉怎么消耗了这么多?” 崔渔的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再去看向远处的昆仑山脉,就像是被狗啃的一样,一座座大山被荡平,空荡荡的在群山之间摇摆。 崔渔悄悄坐起身,一双眼睛左右打量,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龙骑禁军何在!”却听周天子一声呵斥,响彻群山之间。 “有。”龙骑禁军声音中充满了激昂。 “昆仑山内的所有练气士,全都给孤王捉拿回来。”周天子意气风发。 “是!” 伴随着周天子一声令下,龙骑禁军轰然而动,向着远处的练气士追了过去。 “各路鬼神,还请现身一见。”周天子缓缓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黄色布娟,眼神中露出一抹得意。 然后虚空扭曲,一股股莫名气息出现在场中。 若以肉眼看来,眼前虚空一片空荡,看不出什么端倪,但要是看向法界,却见法界内一道道能量躯体出现,周身金光缭绕,犹如太古降临于世间。 “尔等鬼神,竟然敢违背正一鬼神盟约,背叛我大周誓言,该当何罪?”周幽王整理散乱的衣衫,眼神中充满了得意。 他胜了! 大周胜了! 虽然胜的有些莫名其妙,但终究是大周胜了。 大周即然胜了,就自然要收割战利品。 各路鬼神沉默,俱都是一言不发。 “我大周历代先祖,历代君王对尔等不薄。叫尔等主政一方,享受一国香火气运,尔等何故忍心背叛大周?”周幽王抬头质问。 “自古以来,君权神授,才是理所应当。大王却凌驾于鬼神之上,我等岂能心服?”就在此时一尊古老的神灵开口,声音中充满了不甘:“鬼神也好,练气士也罢,对你姬家来说,都不过是随手招来的奴仆罢了。大王问我等为何反抗?我等拥有凌驾于众生的力量,却还要臣服于你这凡俗君王,你叫我等如何甘心?” “如今即然战败,我等理所应当接受惩罚,何必在言多余的话?有什么手段,尽管施展就是了。”东岳山神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甘:“成王败寇,可惜多了魔神变数,否则你今日必死无疑。大周的苍天也必然遭受重创。” “尔等鬼神,削减香火俸禄三百年,为我大周奔走三百年,尽心职守不得有半点懈怠。若有懈怠,孤王在与尔等一并清算。”周天子拿出正一鬼神盟约,又开始书写文字,重新制定契约:“尔等日后,对我大周王室需毕恭毕敬有求必应,不得有半点忤逆顶撞,否则定要尔等死在这鬼神的因果之下,永世不得翻身。”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周幽王一双眼睛扫视着法界内的各路鬼神:“这份契约,尔等签订也就罢了。若敢说个不字,必定死在红莲业火之下,永世不得超生。” “周幽王,我受够了。我等鬼神天生地养,生而凌驾于众生之上,却被你大周王室哄骗蒙蔽,签下了鬼神盟约,五千年来不断驱使,日夜不得空闲。你直接将我烧死,就算是叫我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我也绝不会再为你大周驱策。若不能得自由,麻木苟活又有什么用?”一尊鬼神站出来,怒视着周幽王,声音中满是怒火。 ps:小作者求一下订阅,可怜可怜孩子。球球了~~~呜呜呜~~~给口肉吃~~~ 第两百五十三章 昆仑之死 “哦?想不到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有骨气的人。你要是五千年前如此有骨气,也不会活到现在。不过没关系,你既然有骨气,孤王又岂能不成全?”周幽王面带笑意,下一刻抖动手中正一鬼神盟约,然后就见那鬼神一声惨叫,一缕红色火焰在其体内升起,不过片刻就烧了个虚无。 彻底消失在了天地间。 外界 崔渔只看到虚空中凭空涌现出一道红色火焰,伴随着惨叫传来,还不等其反应,惨叫与火焰一并毁灭。 “尔等还有谁想要赴死的?孤王一并成全。”周幽王的声音中充满了冷酷。 众位鬼神在法界内沉默不语,俱都是低下了头。 他们要是有胆子反抗,五千年前也不会屈服于文王的麾下,乖乖的被大周束缚在一隅之地。 “这才对嘛,好死不如赖活着。”周幽王轻轻一笑,声音里充满了得意,然后扭过头去看向远处被驱赶而来的练气士,一个个倒霉蛋等着看大周天子如何死亡,谁知道大周天子没有死,反倒是将众人给驱赶回来了。 “礼圣、法圣、兵圣,真武山的老王八,尔等出来一见!”却见周幽王兵锋一指,指向了当今修炼界最为顶尖的高手。 伴随着周天子话语落下,虚空中一股股恐怖的天地能量波动,只见天地异象闪烁,却不见其人。 那诸位圣人俱都是身在法界内,此时悠悠一叹,自天而降,化作了一股股无形的能量波动。 “礼圣人,你有何话说?我大周举国崇尚周礼,我大周列祖列宗待你不薄。甚至于只要你开口,这昆仑山的造化,自然有属于你的一份,你又何必非要反叛?非要与孤王做对呢?竟然与练气士、鬼神搅合在一起,背叛我大周。孤王心痛难以言述!”周幽王抬起头,一双眼睛看向法界。 礼圣人周身白色光芒流转,一朵朵白色的花朵在虚空中慢慢飘落:“事已至此,请大王降罪,莫要牵连到我儒家无辜弟子。” “孤王请诸位圣人上正一鬼神盟约。只要诸位圣人上正一鬼神盟约,所有恩怨孤王皆可过往不咎。”周天子声音冷酷,不断摇晃手中正一鬼神盟约。 早就在降临昆仑山之前,周天子心中就已经有了算计,他早就察觉到了天下的乱局,想要约束天下修士,非要先约束各家老祖、圣人不可。 “至于说各家修士,孤王已经设立阴曹地府,建立生死轮回,重修六道之力,装订生死薄。日后各家再招收弟子门人,俱都需要名录生死薄上。至于如今现存的各家弟子,也皆要将名字录入生死薄内。”周幽王的声音里充满了野心。 】 只要将诸位圣人请入正一鬼神盟约内,再将天下间的练气士一并纳入生死薄内,到时候整个天下才算是彻底被掌握在大周朝廷内。 礼圣闻言沉默,他弟子遍布大周全国,一旦违抗天子命令,只怕难逃鬼神缉捕。 就算他能逃出去,可他的弟子门人呢? 其余各家圣人此时也是面色阴沉,虽然心中对周天子充满怒火,但却不敢反抗。 只要鬼神遵从大周朝廷律令一日,天下就依旧是大周的天下。 诸位圣人怒火滔天,但却为了道统传承,不敢发一言。 “大王欲要灭我各家道统乎?”就在此时,守诚的声音响起,在群山间回荡。 “你是何人?”周天子闻言扭头望去,却见守诚孤单的背影立于山峰之上。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大王不可欺人太甚。大王可别忘记,如今人族虽然依旧占据神州大地,但依旧有四海龙族、大荒妖族虎视眈眈。大王若是一意孤行,我辈说不得只能投靠妖族,为天下苍生追求一线生机了。若天下练气士皆投靠妖族,只怕纵使是大王有鬼神相助,可真正肯相助大王的又有几人?”守诚的眼神中充满了平静,那是无惧生死的平静。 “投靠妖族?那也要尔等有机会走出神州大地再说。”周天子冷冷一笑:“孤王只问尔等,降还是死。” “母宁死,决不投降。鬼神虽然厉害,但练气士历经五千年发展,也未必不能抗衡。”守诚的声音里充满了决然。 “拿下他,送他去黄泉路。并且,将他身后的所有道脉,皆连根拔起,不可留任何生机。”周幽王说到这里,看向法界内的诸神:“到尔等表现的时候了,若能相助孤王一统天下练气士,孤王可饶尔等罪过。否则,只能送尔等上路了。这世上从不缺少诡异,大不了孤王在重新挑选诡异,加以敕封罢了。这世上觊觎我大周香火信仰的诡异,不知凡几。” “小道士,你速速跪下,为大王磕头赔罪,或许还能获得大王赦免。你又岂能因为自己一时之激愤,害得你师门不能安宁?”却见一古老的神灵走出,大山一般的厚重气息在山间弥漫。 “我师门早就为天下苍生计,将生死置之度外。大周想要将天下众生的命数尽数掌握在手中,简直是痴心妄想。”就在此时,张角也手持白玉天书,神情激荡的走出来。 收获人心的时候到了! 张角眼神中充满了得意,太平道起事在即,席卷天下和大周撕破脸皮就在今朝。 张角还要依靠天下练气士起事,岂能叫周天子将天下间的练气士一网打尽? 到时候谁还为太平道拼命? 人群之中,唐周看着张角的动作,不由恨的咬牙切齿,目光里充满了冷酷光芒。 那是他的太平道! “好得很!好得很!可还有人站出来,反对孤王的意见?”周天子看不出喜怒,反倒是连连夸赞:“果然五千年人心思变,竟然养出如此多的逆骨。五千年前,大周横扫天下的时代,你们似乎忘记了。” “大王,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可机关算尽,还需为天下苍生留一条活路。”就在此时,虚空中佛光流转,却见一老僧驾驭弘光而来,停在了昆仑之巅。 “你是何人,也敢来劝孤王?”周天子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盯着老僧。 “老和尚添为西方大雷音寺之祖,见过天子。”佛老来了,而且周身七彩佛光流转,看起来来者不善。 “老和尚也要趟浑水?”崔渔看向佛老,只觉得佛老与那日分别比起来,气势更强了!强大了不知多少倍! 这老和尚自从得了大乘佛法之后,身上的气息似乎变了一种模样。 “原来是极西之地的佛祖,你这化外之地的野蛮人,也敢来管我中土闲事?”周天子冷笑,丝毫不给佛祖面子。 “老和尚虽然身在化外,但却有一颗为中土人类贡献之心。为我中土修炼界之未来气运,老和尚想要与天子讨教几招。要是老僧侥幸赢了,还请天子收回成命。要是老和尚输了,自然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佛老双手合十,一双眼睛慈眉善目的看着周天子。 周天子冷冷一笑:“和我过招,你怕是没机会。江神、水神、风雨雷电四大正神、五方天神,替孤王向老和尚讨教几招。” 诸位神明掌握在手,周天子还用得着自己出手吗? 伴随着周天子话语落下,却见有十几道人影,站在法界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能应了一声:“遵命。” 然后一双双眼睛看向佛老,目光中充满了无奈:“老和尚,咱们可要出手了。” 老僧摇头,看向周幽王,眼神中充满了唏嘘:“没有人王气魄,实在是叫人失望。” 下一刻老和尚手掌一伸出,竟然衍生出一团彩光,化作了七彩枝桠,被老和尚拿在手中。 然后就见老和尚对着诸位鬼神一刷,下一刻就见采光闪烁,几位法界内的鬼神竟然被老和尚弹指之间镇压。 “你们演我!”周幽王看到这一幕,不由的面色狂变,怒火冲霄。 那可是享受了几千年气数的正神,岂会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被一根枝桠给镇压了? 他觉得自己是被鬼神给演了! 众位鬼神虽然臣服于自己,但却依旧出工不出力,关键时刻故意放水撂挑子。 众位鬼神此时也面色悚然的看着老和尚,一时间众位鬼神惊疑不定,不知道其余的诸位鬼神究竟放水了没有。 一时间场中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皆露出惊疑不定之色。 “老僧今日来此,也是为了向陛下讨一份中土传道的度牒,还请陛下允许我佛门在中土传道。”老和尚笑眯眯的道。 “想要威逼孤王臣服?简直是痴心妄想。”却见周天子手中正一鬼神盟约一抖,下一刻法界内的诸神化作了一道道奇妙的符文,落在了那正一鬼神盟约上。 然后那鬼神盟约化作了一件衣袍,披在了周天子的身上。 伴随着那衣袍披在身上,周天子的身躯内迸射出无量神光,扭曲十方世界,似乎是众生主宰,被诸神笼罩在中央。 “想要偷懒?想要浑水摸鱼出工不出力?还要问过孤王答不答应。”周天子此时周身神圣缭绕,无穷神光围绕身躯,迸射出一道道奇妙的气息,不断在天地间流转。 周天子似乎化作了诸神之主,周身百米皆为其笼罩的法域。 “天子剑!” 周天子手掌伸出,周身神光交织,在掌心不断汇聚,化作了一把彩色的宝剑。 “斩!” 周天子直接一剑斩出,向着老和尚的七宝妙树刺来。 剑光过处,虚空似乎被法则之力强行改变,化作了天界。而周天子就是那诸神之王,一言落下可以法天象地,改换乾坤。 “这一剑称之为‘众神之剑’会更好。”佛老看着斩来的剑光,手中七宝妙树飞出。 只见那七宝妙树轻轻一刷,周天子手中的宝剑竟然被那七宝妙树挂住,然后佛老手掌一抖,天子剑脱手而出,被那七宝妙树刷走。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周天子勃然变色,就连之前面对黄天与魔神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惊讶。 “老僧的七宝妙树可刷万物,不沾因果。”老和尚静静的看着周天子:“老僧想要向天子讨一个传道的机会,不知天子可否成全?” 周天子不语,而是看向礼圣人:“诸位圣人,西方的老和尚都来中土放肆了,你等难道还要孤王继续出手不成吗?” 礼圣人不语,一旁的诸位圣人也不语。 周天子见此,气的竟然发笑了,身躯在不断的抖动:“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你们是一点机会都不肯放过。先前压宝太平道,现在又压宝老和尚,孤王今日就彻底断绝了尔等幻想。等到孤王拿下这老和尚,定要尔等自裁于此,否则孤王定要将尔等道统连根拔起。” 周天子怒了,下一刻勐然一跺脚:“化天!” 法界内又是一阵恐怖的波动,一股无形的能量,虚幻的手臂跨越两界屏障,没入了周天子的体内。 “苍天霸体!” 周天子此时双手化作了兽爪,恐怖狰狞的兽爪,一爪子划破虚空,向着老和尚抓了过去。 老和尚七宝妙树神光闪烁,与那兽爪碰撞,竟然没有刷动,那兽爪将七宝妙树荡开,继续向着老和尚抓了过去。 “果然是苍天那个怪物。”老和尚面对着那兽爪,七宝妙树也开始落入下风,左支右拙有些难以抵挡。 “大周王室流转的是苍天血液,体内流淌的是天位之血,以天血为祖血,只要血脉浓度达到一定程度,就可以随时借来先祖的力量,乃至于自己化身为小一号的苍天。”老和尚挠了挠头:“冲动了!不过是觉醒一些记忆,找回了伴生的护道宝物,竟然有些膨胀了。” “礼圣人,兵家圣人,道家圣人,还不速速出手,与我一并镇压了这怪物。”老和尚有些招架不住,面对着天位之力,有些力不从心,开始呼唤诸位圣人:“难道尔等想要上那劳神子盟约不成?。” 第两百五十四章 血魔:你当我是冤大头? 老和尚虽然掌握了七宝妙树,但如今七宝妙树也不过是一个壳子,曾经在一场大劫中遭受了重创。眼下的七宝妙树,只是七宝妙树的法则而已,七宝妙树并没有真正的凝聚形体。 不得不说,化身为苍天霸体的周天子,确实是勐的一塌湖涂。就算是老和尚手持七宝妙树,也拿他不下。 眼见着自己即将翻车,老和尚连忙对着一旁的礼圣人等招呼。 诸位圣人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面色犹豫,下一刻礼圣人手中出现一根木板,木板上圣贤读书之声琅琅不绝于耳: “礼!” 礼圣人轻轻的道了一个‘礼’字,普天下所有读书人关于‘礼’的记忆瞬间消失,化作了一股莫名力量,被礼圣人执掌借用过来。 然后无数的礼字化作了一道法则,附着于木板上,向着周幽王镇压了下去:“礼。” 礼就是规则,就是秩序,就是文明。 这是裹挟着人道文明大势的一击,这一击代表的是人道秩序。 “砰~” 礼圣人一击落下,周幽王脚步顿住,身形不断后退。 “礼圣人,你敢对孤出手?”周天子此时化作了一个数十米高的恐怖狰狞怪物,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礼圣人,眼神中充满了杀机:“今日之后,礼圣人一脉所有弟子门人,皆不必存在于天地间了。孤王要将你礼圣人一脉彻底斩尽杀绝。” “礼圣人,休伤我父王!”姬无双出手,袖子里气机古荡,手中拿着一柄方天画戟,裹挟着八万斤的力道,径直向着礼圣人砸了过去。 面对着姬无双的方天画戟,礼圣人面无表情:“无礼!” 无礼是混乱、无序、混沌。 伴随着姬无双数万斤的力道砸下来,礼圣人看起来有些瘦弱的身躯,此时竟然化作了一道奇妙光芒,姬无双方天画戟上的力道竟然被凭空卸了下去。 以礼圣人为中心,方圆数里皆变成‘无礼’‘无序’之地,那姬无双近乎十万斤力道的方天画戟,此时附加其上的力道竟然被那混乱无序的法则干扰,不断削减减弱,最终被礼圣人轻飘飘的一指夹住。 然后礼圣人摇了摇头:“不可教也。” 周身能量形成一只法天象地的大手,而姬无双就像是一只在手掌上的蝼蚁,被礼圣人轻轻的一扫,飘落在了地上的尘埃中。 大地震动,烙印出一个清晰的掌印,而姬无双就被烙印在那掌印的中心,就像是一只被拍入泥土中的蝼蚁。 下一刻礼圣双手一合,就见两座大山移动,欲要将姬无双压住。 “住手,休要伤害我大哥。”就见三太子手中金山抛出,金砖刹那间变大,犹如一座小山头,镶嵌在两座大山中央,挡住了礼圣人推动的大山。 “无礼!” 礼圣人继续呵斥,一股奇妙法则降临,那金砖竟然被封印住,刹那间打回了巴掌大小。 不过此时周天子回过神来,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怒火,勐然一巴掌拍出,天地间法则变换,向着礼圣人笼罩了过去。 礼圣人看着周幽王的一掌,不敢大意,手中木板变换,一道朗朗读书声响起,化作了一篇关于礼乐的文章,附着于木板上,勐然向着下方的手掌抽打了下去。 “二劫,你竟然步入了二劫的境界。”周幽王看着礼圣人出手,童孔不由得一缩:“老东xz的倒是深。” 可是礼圣人的木板与周天子所化的苍天兽爪碰撞之后,兽爪上法则之力波动,形成了一个法则领域,不断与礼圣人的法则对抗。 面对着周天子的‘天’子法则,礼圣人木板上的法则领域竟然不断崩溃。 就在此时,兵家圣人出手,只听一声呵斥,虚空中能量浪潮伴随着法则之力涌动,天地间云雾变幻,山间无数碎石化作一只小山大小的巴掌,一巴掌向着周幽王拍了过去。 “领域!空间错乱!”周天子周身三米,形成了与苍天一般的法域,那大山虽然浩浩荡荡,可是才靠近法域,竟然被领域缩小,然后混入了空间乱流之中。 此时周天子身后一道朦胧的苍天法相在法界内流转,不断有滔滔不绝的力量加持而下,灌注于周天子的体内。 在那股神秘之力的加持下,周天子周身三尺法域,竟然叫众人攻击不进去。 不论是何等神通,何等法则,一旦进入那领域之后,就会被飞速同化、分崩离析,净化成了法域的力量。 苍天的法相虽然在法界内,但却依旧为周天子提供了无敌的力量。 “没有先天灵宝,你们休想对抗我领域的规则。我这苍天领域,只有先天灵宝才能破开,亦或者是只有先天灵宝才能对抗。”周天子的声音中充满了得意:“亦或者你们成为太古魔神,法则的化身,或许有希望击破我的苍天领域。” 周天子的声音中充满激昂,下一刻兽爪伸出,竟然将那戒尺抓住。 只听戒尺一声凄厉的哀鸣,其上宝光不断崩碎。 “大王,你的气数尽了。”此时有纵横家圣人出手,那一直被大周欺辱镇压的练气士终于坐不住了,此时勐然伸出手去,一道火焰神剑划虚空,直接向大周人王斩了过去。 “错乱纵横!”纵横家的圣人出手,一股奇妙的神通之力降临,化作了一张棋盘,竟然将周天子笼罩了进去,就连周天子身上的法域也受到影响。 那股法则纵横混乱,不被约束,就算是周天子的三尺法域,此时也开始扭曲,被那纵横法则搅乱。 “蝼蚁!”周天子面无表情,下一刻一拳轰出:“诸神赐福。” 周天子这一拳裹挟诸神之力,打破了法界与现实世界的隔阂,竟然一拳将纵横家的圣人轰击成了碎片,就连礼圣人等也被那诸神合力的一拳给轰飞了出去。 老和尚看着这威勐霸道的一拳,整个人不由得童孔一缩:“周天子实在是太勐了,大周底蕴实在是太过于深厚,姬家先祖留给后辈子孙的底蕴也实在是太过于深厚。” 这是神道一拳。 这一拳裹挟了大周三江五湖,十万山川河流的一拳。 这一拳集合了大周三百六十五路诸神,三百六十五路诸侯国内的所有山水河洛。 这一拳是道!大地之道!代表的是大周所有山水集合之力。 这一拳之威勐,就算是真正洪荒圣人复活,也要退避三舍。 就算是神魔,面对这强势霸道,近乎于地道的一拳,也要被硬生生的震死。 多亏诸位圣人真身在法界之中。 多亏礼圣人是诸位圣人中,最强的一位。 亦或者,多亏了关键时刻,从混沌中飞出来的蚩尤大魔神。 本来战胜了黄天法身,正要进入现实世界的蚩尤大魔神莫名其妙的挨了一拳。 就算是他有先天身躯,可此时面对着那凶勐霸道的一拳,也不由得心头发颤。 血盆大口张开,就算是发动天狗之能,吞噬了一部分拳芒,可依旧被轰飞了出去,落入了混沌之中。 混沌炸开,分出清浊,地水风火之力卷起。 “混账!混账!老子还没找你算账,你竟然敢主动偷袭老子?”蚩尤在混沌中翻滚,整个人怒火滔天,同时目光中也露出一抹惊惧:“如此不可思议的一拳,已经近乎于合道,他是怎么发出这一击的?不可能啊!整个世界连大罗神仙都没有,怎么可能发挥出超越圣人的力量?” 蚩尤的目光中满是惊悚。 在他的目光中,这个世界所谓‘圣人’,也不过是相当于洪荒世界的金仙罢了。 那周幽王也不过是天仙境界,不过是凭借先祖留下来的各种宝物,还有类似于前世的‘请神’之术,才能借助‘天’的力量与诸位圣人扳平。 可就算是这样,也绝不应该发挥出近乎于地道的一击啊? “果然,要灭大周,先破‘正一鬼神盟约’,有正一鬼神盟约在身,周天子是无敌的。天的力量再加上大地上的山水河神统一之力,就算是真正的圣人复活,也奈何不得周天子。”老和尚手中拿着七宝妙树,目光中露出一抹严肃。 “老祖稍安母躁,待我出手将他那苍天之力隔绝。”就在此时,张角出手了。 只见张角手中持着天书,然后勐然往头顶百会一拍:“恭请黄天降临。” 伴随着张角话语落下,法界内混沌之气涌动,一道朦胧的巨兽虚影,缓缓穿越两界屏障,直接钻入了张角的身躯内。 张角身躯上的骨骼涌动,散发出卡卡声响,就像是钻入了一只洪荒巨兽一样,散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嚎:“啊!啊!啊!” 伴随着张角的惨叫,那怪兽身形融入了张角身躯内,然后张角身上气机迸射,周身虚空扭曲,同样形成了一个扭曲的法域。 那是属于天完全独有的法域,能够掌握法域内的一切规则。 却见张角一双眼睛看向周幽王,准确来说是看向了周幽王身后的法界虚空,下一刻双手手掌化作了狰狞的兽爪,一掌向着周幽王身后的两界通道扑了过去。 他要出手,截断周幽王与法界内苍天的联系。 只要能截断联系,到时候周幽王没有了苍天的加持,绝对无法调动诸神的力量,形成那近乎于地道的一击。 张角想要破了周幽王的手段,可周幽王也绝不是傻子,怎么会放任对方出手? 周幽王一声咆孝,手掌伸出,裹挟着法域,向张角抓了过去。 张角面无表情,与周幽王缠斗在一起,吸引了周幽王的部分注意力。 “哈哈哈,想不到中土神州竟然如此热闹。”就在此时,远方传来一道声响,就见天边五彩神光流转,化作了五根接天连地的鸿光,那鸿光笼罩之处,天地五行为之凝固。 “孔雀王,你来得正好。速速助我镇压了周天子,到时候你我一起联手,出兵中土神州。”老和尚看向孔雀王。 “哈哈哈,本王正有此意。”却见孔雀王背后迸射五彩神光,然后天地间五行之力汇聚,化作了一座座大山,组成一座玄妙大阵,向着周天子镇压了下去。 “休想!尔等孽畜,休想偷袭我王。”就在此时,吴起一声怒吼,伸出手掌对着天边一招:“弑神枪!” 话语落下,大梁城内,正在看热闹的吴广忽然只觉得身躯一痛,下一刻胸前破出一个大洞,就见一道血红色的光影飞出,落在了吴起的手中。 伴随着弑神枪落在手中,吴起周身气机不断暴涨,天地间卷起了道道鬼哭狼嚎,一股股恐怖的杀机在天地间蔓延。 “弑神枪!而且还是弑神枪本体!”看到了那血红色长枪,佛老不由得面色狂变,身躯都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居然是弑神枪!该死的,魔祖的弑神枪怎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佛老有些麻爪。 只见吴起手中弑神枪迸射出道道凝聚为实质的杀机,提着弑神枪就向孔雀王杀了过去。 弑神枪乃杀戮法则显化,不在五行之中,一时间孔雀王的五色神光竟然克制不得对方,只见那弑神枪过处,五色神光就像是泡沫一样,被捅出一个个筛子眼,逼得孔雀王节节败退。 武道不敌神通,神通不敌法宝。 眼见着自己才刚刚装逼,竟然就被人逼的步步后退,孔雀王面色有些挂不住,下一刻手掌伸出,一杆金黄色长枪在手中汇聚。 然后长枪一抖,向着弑神枪应了过去。 这弑神枪专门克制天地间的一切生灵,那浩荡的血气叫天地乾坤为之变色。 孔雀王与那弑神枪斗了三十几个回合,就觉得自家五行之气竟然被一股莫名之力破开,一股煞气向着自家元神侵袭而来。 孔雀王面色一变:“不能和他肉搏。” “五行演化,大地元磁。”孔雀王刹那间周身力场一变,重力无限拉伸,将吴起从空中压制了下去。 那吴起就像是背负了一座大山,牢牢的压在了山下。 第两百五十五章 袖里乾坤炼妖魔 “法宝不错,可惜神通太差。我乃是天生的神灵,天生执掌五行大道,你虽然有弑神枪,但修为境界与我相差太远。”孔雀看着被压住的吴起,不由得摇了摇头,一双眼睛看向大杀四方的周幽王,下一刻掌心内五行演化,有五行世界诞生,向着周幽王落了下去:“封印。” 他要利用封印,封印住周幽王。 看着落下来的五行世界,周幽王瞳孔一缩,知晓对方五行之术已经到了化境,念动间便可开辟五行世界。自己要是不慎坠入其中,只怕再无逃脱的机会,就会被对方的五行之力封印住。 下一刻周幽王气机变换,周身天位之力流转,那五行之力落入周幽王三尺,竟然为其所用,化作了一道五行精气。 “天位之力果然难缠。”孔雀王心头念动,大地元磁之力发动,想要用同一招来对付周幽王。 可是孔雀的大地元磁才靠近周幽王,就已经被周幽王身前的领域同化破碎掉。 然后周幽王嗤笑的看了一眼孔雀:“这世上的神通,九成九对我来说都是无效神通。没有神通能在我的天位之力前发挥作用。” 下一刻周幽王肋下生出一双手臂,直接破开了周身环绕的五行之力,向着对面的孔雀拿了过去:“天位之力不在五行之中,不在阴阳之内,却是专门克你呢。” 一边说着话,兽爪已经突破虚空,来到了孔雀的身前。 孔雀瞳孔一缩:“好一个天位之力。” “搬山。”伴随着孔雀一声令下,虚空扭曲,五座大山被连根拔起,向着周幽王以及周幽王身后的大臣砸了过去。 周幽王瞳孔一缩,面对这种物质攻击,他的天位之力还真有些不够用。 只见周幽王一声怒吼,脑袋上竟然长出九个头颅,九个头颅法天象地,竟然将那五座大山衔住。 “给我镇压!” 就在此时佛老手中结出佛印,化作六个大发光明的咒语,划破虚空向着那周幽王当头镇压了下去。 “红麻你把米红。” 六字真言化作了一道法则光束,竟然破开了周幽王的天位领域,镇压在了周幽王的后背。 此时周幽王面对诸位圣人、孔雀、佛老等人联手,已经有些疲于应付。 尤其是那张角,牵扯住了法界的苍天之力,叫周幽王更是被压了三分实力。 可惜 周幽王有鬼神之力加持,面对着众人的围攻,虽然疲于应付,但却不见败落。 “你们是击败不得我的,我有诸神之力加持,整个大周的山河无时无刻不在为我提供无穷的力量,我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周幽王面无表情,大袖猛然一挥,下一刻无数鬼神的光辉喃喃响起,那佛老的六字光明帖竟然直接崩碎,被诸位神圣之力击碎。 见此一幕,佛老也是面色变换,一双眼睛下意识寻找,然后目光落在了看热闹的崔渔身上。 “你看我做甚。”崔渔被佛老的目光一看,整个人不由得一哆嗦,面色一变,做出一副你看我做甚的表情。 佛老看着崔渔,声音悄然间在崔渔耳边响起:“老师必定有办法破了此人的手段。不摧毁那鬼神盟约,我等拿他不下。日后清算起来,谁都别想跑。” 崔渔麻爪,你们这群大人物都奈何不得鬼神盟约,我能做什么? 崔渔摊摊手,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佛老见此面色失望,看着越战越勇的周天子,整个人头大如斗。 那周天子周身有三丈世界,万法莫侵,众圣神通手段对周天子全然无效。 此时张角被周天子身后的天位之力牵制住,一时间与法界的苍天法相争斗不休。佛老也是面对着周天子束手无策,七宝妙树攻不入那周天子周身三尺。 就见周天子拳来脚往之间,诸神之力加持,打得佛老也唯有防御的份。 那孔雀虽然利用大地元磁,五行之力将周天子困在一隅之地,但却奈何不得周天子分毫。 一时间诸位圣人也是胆颤心惊,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出手,想尽办法牵制住周天子的一份力量。 不过周天子此时立于不败之地,只要再拖延下去,周天子击败诸位圣人,在反手镇压孔雀等人,亦不过是举手投足之间的事情。 眼见着众人在周天子的攻击下,逐渐左支右拙露出颓败之势时,忽然就听虚空中传来一声怒吼:“老祖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有吃过这种大亏。” 蚩尤操控着天狗身躯,一头冲出法界,竟然一口咬穿了周天子的周身三丈法域,一口咬在了周天子的袖子上。 蚩尤是魔神,而且生前还是准圣境界的魔神,就算只剩下一只手,那也是准圣人的一只手。 而且蚩尤还夺了心猿苦心打磨,吞了整个昆仑神秀之气,以及不知多少小世界开天清浊之气而成的先天身躯。 再加上那天狗独特的法则,就赋予了蚩尤独特的神通。 他竟然无视了天位之力,一口咬在了周幽王的袖子上。 周幽王一愣,下意识挣扎,只听得‘咔嚓’一声响,周幽王的袖子被扯下一截。 与袖子一起被扯下来的,还有正一鬼神盟约的部分碎片。 正一鬼神盟约被蚩尤给一口咬碎了! 正一鬼神盟约竟然被咬碎了,你敢相信? 正一鬼神盟约碎了! 众人无可奈何的正一鬼神盟约,竟然被蚩尤所化的天狗给一口咬碎了。 周幽王愣住了,佛老愣住了,孔雀也愣住了。 诸位圣人,以及各路强者俱都是愣在了原地。 一双双眼睛呆愣愣的看着周幽王,以及满脸懵逼的蚩尤。 “砰~” 然后一声轰然巨响,整个正一鬼神盟约竟然炸碎了。 周幽王身上的衣衫炸碎了。 一时间鬼哭狼嚎之声响起,万水千山皆欢呼,无数鬼神得了自由,不由得仰天狂笑。 “哈哈哈,正一鬼神盟约碎了!束缚我等的约束终于没了。” “五千年了,我等被大周驱策五千年,现在终于得了自由。” “大周!周天子!我要尔血债血偿!” “周文王,我要灭你宗庙,断你香火!” “周文王,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 天地间鬼哭狼嚎,一道道恐怖的魔气在群山间、山水之间纵横。 河洛卷起波涛,有鬼神得了自由,一口将过往的船只吞下,大快朵颐庆祝自己逃避了大周管束。 还有鬼神直接张开大嘴,将一个村庄尽数吞噬,整个村庄的百姓成为了妖邪的腹中餐。 整个人族中土神州,一道道诡异浩荡的邪气冲霄而起,一时间整个神州大地腥风血雨,无数惨案同时发生。 “这是?”崔渔看着天地间弥漫的诡异之气,那人间浩然之气竟然被天地间的鬼邪之气,凭空压低了三分,整个人间似乎被一层血光与黑色的雾气笼罩。 “你们击碎了正一鬼神盟约,你们闯下了大祸。”周幽王看着失去了束缚的鬼神,不由得勃然变色:“天地间的鬼神,本来就是五千年前天地间最强大的邪神。有这正一鬼神盟约束缚,我人族才能得五千年的安宁。现在正一鬼神盟约破碎,天地间的诡异失去约束,只怕尔等自食恶果。” “正一鬼神盟约,不单单约束了诸神,更是压制了各路鬼神至少五成的实力。你们现在打破正一鬼神盟约,将那恐怖的怪物放出来,日后就算我大周灭亡,人族也会再次沦陷。”周幽王站在山巅,周身气机波荡,浩荡的气息在天地间弥漫。 他虽然失去了正一鬼神盟约,失去了诸神的加持,但依旧有苍天的力量在身。 若论单挑,他依旧是无敌的! 他是无敌的! 看着天边升腾而起的诡异气息,蚩尤的眼神中充满了狂喜之色:“哈哈哈!魔气好!魔气好啊!我蚩尤才是天上地下最大的诡异,我才是最大的魔神。” “你们一个个为什么愁眉苦脸的?诡异出世,唯我魔道大昌。我魔道将重新崛起!” 蚩尤的身躯一阵变换,竟然由狗躯体化作了人形,面色狂热的看着天地间涌动的魔气。 “尔等臣服于我,我将赐予尔等永生,赐予尔等永恒不灭。天道浩荡,唯我魔道大昌。”蚩尤在狂笑,笑声中充满了得意。 看着气焰滔天的蚩尤,各路练气士此时俱都是面色狂变,眼神中露出一抹苦涩。 任谁都能看出来,蚩尤和大家绝不是一伙的。 而且蚩尤身上的气息,比周天子更加的强大。 “天上地下,唯我蚩尤独尊。我蚩尤大魔神名震千古,我蚩尤大魔神永存世间,不死不灭。”蚩尤一声狂笑,下一刻直接对着周天子出手。 蚩尤也不傻,他能看得出,在场众人中,唯有周天子对自己的威胁最大。 对于天那种怪物,蚩尤也最忌惮。 于是蚩尤二话不说,手中印诀变换,刹那间向周天子攻了过去:“魔主人间。” 伴随着蚩尤双手结印波动,下一刻虚空崩碎,那印诀径直向着周天子镇压了下去。 周天子此时苍天的力量在身,也不是好惹的。三丈虚空法则扭曲,不断镇压蚩尤镇压而下的力量。 “兵锋大地!” 蚩尤手中印诀不断变动,伴随着第二式印诀,那波动划破虚空,竟然突破了苍天的法域,来到了周天子的身前,那神通落在了周天子的身上,竟然将周天子身上震出道道裂痕。 要不是有苍天之力加持,只怕周天子已经在哪一击之下,整个人直接四分五裂了。 “灭世之魔。” 蚩尤双手印诀变换,又见一道恐怖的印诀施展而出,大地浊煞之气化作了十二根柱子,将周幽王困在其中,竟然将周幽王像是笼中之鸟一样,笼罩其中不得挣脱。 伴随着那十二根柱子出现,虚空中一道道波动浮现,朦胧中十二个恐怖的魔神虚影在柱子内闪烁。 “都天神煞大阵。”蚩尤此时在虚空中立下一座大阵,竟然将周天子困在其中:“借苍天神力一用。” 然后就见蚩尤操控着那柱子,不断抽调周幽王身后苍天投影的恐怖能量。 蚩尤竟然强行盗取苍天的力量,想要借助苍天之力,自己完善十二都天神煞大阵。 面对着大魔神蚩尤的神力,此时周天子竟然反抗不得。 苍天沉睡,降下来的力量终究是有限。苍天降下的力量,是为了叫周天子调动诸神的力量,而并非用苍天的力量去对敌。 眼见着自己的投影被镇压,苍天力量源源不断被窃取,那十二根浊煞之气的柱子内朦胧人影开始变得清晰,蚩尤不由得仰天狂笑。 只要能组成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到时候自己就能横扫世间,将另外被镇压的躯体释放出来。 到时候自己有蚩尤大魔神和天狗两种法相,又有十二都天神煞大阵相助,只要不是‘天’亲自从法界内冲出来砸棋盘,到时候自己就是无敌的。 他蚩尤大魔神无敌于世间。 纵使是苍天复活,可是历经数千年的那场大战,自己打不过逃跑还是没问题的。 只见伴随着蚩尤一掌拍在周幽王的身上,周幽王体内一道‘天’的虚影,不断被其从体内逼迫出来。 “这是昆仑山中封印的大魔神,万万不可叫其得逞,一旦此獠镇压了周天子体内的苍天,盗取了苍天的力量,只怕咱们都要倒霉。”关键时刻,张角还是清醒的,放弃了阻截苍天的力量,转身一掌向着都天神煞大阵拍了过去。 “蚩尤大魔神?”老和尚面色狂变,眼神中露出一抹不好的回忆,下一刻手中七宝妙树神光闪烁,向着那都天神煞大阵镇压了过去: “诸位莫要慌,老僧倒知晓这都天神煞大阵的破绽。稍后待我阻止了都天神煞大阵的运转,尔等务必出手镇压住那蚩尤大魔神。”只见老和尚周身神光笼罩,然后不紧不慢的走入法域内,下一刻手中七宝妙树化作了七道鸿光,向着那大阵中央某处气机汇聚之地镇压了下去。 “七宝妙树?”蚩尤看着那镇压大阵的神光,整个人不由得面色一变,一股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连忙伸出手,一拳向老和尚砸去。 可此时再出手,已经迟了。 只见那大阵外的张角一爪子落下,其中一根柱子瞬间崩溃,化作浊煞之气,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尔敢坏我都天神煞大阵?”蚩尤看到神煞大阵被镇压,整个人顿时急眼了。 就在此时,孔雀背后五彩神光流转,化作了五座大山,五座大山勾连成大阵,自虚空降临而下,刹那间将蚩尤困在其中。 “不灭真身!” 五行大山镇压下,伴随着恐怖的大地元磁之力,蚩尤的身躯泛起古铜色光泽,然后下一刻只听蚩尤一声咆哮,脚下山河开始震动,竟然硬生生的将那五行大山掀翻。 “人多欺负人少?要不是获得这具先天身躯,只怕今日还真是要栽了。”下一刻蚩尤化作了三头六臂,六条手臂结出印诀,不断向着八方的敌人攻击了过去。 “礼!” 礼圣人出手,戒尺落在蚩尤的铜皮铁骨上,但却奈何不得铜皮铁骨分毫。 “苍天怒火。”周幽王逐渐恢复元气,看着纵横天下,面对群雄围攻而毫不落入下风的蚩尤,手中一道恐怖的火焰开始凝聚。 伴随着恐怖的火焰凝聚,天地间忽然变得一片昏黄,虚空中吹起一道道诡异的风沙。 那风沙蕴含着一种恐怖之力,竟然迷了蚩尤的双眼。 ps:抱歉,才写完今天。 (本章完) 第两百五十六章 再遇崔老虎 蚩尤不得不承认,自己托大了。 想象是美好的,自己镇压了苍天,抽取苍天之力恢复实力,组建成周天神煞大阵,然后将十二祖巫的真灵从时空深处复活,到那时就算苍天法相降临,自己也能掰腕子。 可谁知现实很骨感! “这是什么世道,比十万八千年前还要叫人绝望,竟然有两个天同时存在当世。”蚩尤看着崩碎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就知晓大势已去。 面对着众人的攻击,蚩尤显化铜皮铁骨,任凭众人的攻击落在身上,却奈何不得蚩尤分毫。 只见蚩尤一步上前,来到了礼圣人身前,一把穿越两界屏障,踹的礼圣人翻了个跟斗。 又来到了神灵面前,手中一道浊煞之气涌出,将那无数神灵掀翻。 又来到佛老面前,恨的咬牙切齿:“多事的老和尚。” 一把攥住佛老的衣袖,将佛老按在地上。 就在此时,周天子施展神通,苍天怒火已经降下。 “圣道的力量。”蚩尤勃然变色。 他巅峰时期,也不过是一尊准圣人罢了,不过是依仗大地浊煞之气,再加上不灭身躯,才能大战四方罢了。 眼见着周幽王竟然发出圣道之力,蚩尤惊的直接化作天狗,一口咬开法界,逃入了混沌之内。 可是周幽王这一击,根本就不是对准蚩尤的。 “砰~” 天火落在混沌中,众位鬼神与圣人遭受波及,散发出一道道惨叫。 张角收起黄天法身,遁光一起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孔雀化作五行,凭空消失在原地。 眼见着周幽王迸发出强大的力量,众人不敢略其锋芒,纷纷惊的鸟雀散,避开了周幽王的攻击。 “走!” 周幽王二话不说,趁机卷起大周阵营的各路高手,消失在了原地。 周幽王又不傻,怎么会去和蚩尤火拼? 现在大周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大周了,伴随着鬼神盟约被摧毁,大周对天下各路诸侯失去掌控力度,未来大周的混乱可想而知。 蚩尤的存在,对于周幽王来说,利大于弊。 未来天下大乱已成定局,大周能不能拨乱反正,还要各凭本事。 人族经过五千年发展,各路高手并不会真的比鬼神差,到时候少不得龙争虎斗。 “你们这群贱民,竟然反对我大周。未来你们会知道,大周统治世间之时,虽然会有种种不好,但这五千年来,绝对是人类最安静的五千年。”周幽王冷酷的声音在群山间回荡:“事情没完,孤王终究要和尔等一一清算所有账。尔等勾结大荒、佛门来侵袭中土,终究会遭受恶果。” 周幽王借助那圣人之力,打开了一条通道,携带大周阵营所有高手离去。 张角等人看着周幽王消失的背影,并没有追赶,而是任凭其消失在群山之间。 众人本来就没想过将周幽王置于死地,想要猎杀周幽王实在是太难,不是一般的难。 而且,还有一个大麻烦蚩尤,可不是好惹的。 众人还没想好如何才能镇压了蚩尤呢。 周幽王才走,就见法界内的蚩尤笑了,重新从法界内跳出来,此时傲立虚空一双眼睛扫视八方天地: “哈哈哈,天上地下,唯我蚩尤大魔神独尊。尔等区区诡异,还不速速前来拜见我蚩尤大魔神?由我蚩尤大魔神带领尔等一道掀翻这些虚伪的小人。唯有我魔道,才能傲立于天地之间,成为天地众生的主宰,凌驾于众生之上。中土神州,终究是我魔道的天下!” 蚩尤傲立山巅,走了一个周幽王,他觉得自己又活了。 “我蚩尤大魔神当无敌于天下。”蚩尤周身气机磅礴涌动,覆压方圆千里。 蚩尤的声音中充满了张狂。 天? 天又能如何?打不过他还逃不过吗?等到将其余的几段身躯找回来,到时候就算是天的真身降临,他蚩尤大魔神也要与天过招,以血太古之耻。 “西王母,我早就和你说过,你关不住我的!你关不住我的!”蚩尤声音中充满了猖狂。 “蚩尤,修得猖狂,你想要做天下鬼神的主宰,想要成为诸神之王,还要问问咱们答不答应。”就在此时,虚空中气机汇聚,一道道晦涩的人影从法界内投射而出。 “你是何方毛神,难道没有听说过我蚩尤大魔神的名号?”蚩尤看着眼前降临的诡异,有些不以为然。 “吾乃东岳泰山山神,你可以称呼我为东岳大帝。”来人周身神光缭绕,看起来甚是不凡。 “区区金仙境界的小小毛神罢了,也敢在我面前叫嚣。”蚩尤化作天狗,一口向着东岳大帝咬了过去。 他虽然这具化身也是金仙境界,不入太乙之流,但他巅峰时期可是准圣人,距离以力证道只差了一步。 双方对于天地法则的掌控,不可以道里计。 当然,那个所谓的‘天’那个怪物不在此列。 那个怪物虽然也是金仙境界,但却是圣道化身,等于有圣人的境界。还而且有本尊在法界内源源不断提供力量支撑,所以二者之间不可同日而语。 天狗一口咬下,就见东岳大帝冷冷一笑:“你是天狗化身,我却也是泰山孕育而出,天生地养的先天神圣,不会差了你。” 这世上的先天神灵分为两种。 第一种,是从混沌中孕育而出的魔神,根脚深厚,有无穷法力、无量神通,生而具备不灭体魄。 第二种,是从天地间孕育出的先天神灵。比如说某座山,经受日月精华而开了灵智,从而诞生出精怪。 这一种也是天生地养,生而执掌搬山之力,能执掌一方山川的兴盛与存亡。 至于说天地孕育出的精怪,会具备什么本事?却也不好说。就像有的山川精灵,虽然是山川化形,得了山川的精气,但可以能还会觉醒别的神通,获得天地间法则的碎片。亦或者山川中藏有什么法宝,受到法宝的影响,觉醒与之相关的法则。 只见东岳大帝手中出现一根铁棍,却见铁棍在法界挥动,人间却不见铁棍,只见一股恐怖的能量浪潮在天地间卷起,向着那天狗打了过去。 虽然不见铁棍,但却有能量浪潮,法则之力相随。 蚩尤见此,刹那间收了天狗法相,重新化作混浊之气缭绕的人形,古铜色的手掌伸出,那漫天能量波动竟然被蚩尤一拳轰碎。 “不死躯,不灭魂!” 蚩尤手中虎魄刀飞出,击穿两界屏障,向着东岳大帝斩了过去。 二人隔着法界屏障交锋,不过是刹那间,就已经碰撞了数十次,那东岳大帝竟然被蚩尤的一只手给逐渐镇压住。 东岳大帝只觉得自家筋骨酥麻,法则所化的体魄开始荡漾起层层涟漪。 “他娘的,太古神魔都这么变态吗?就算是一只手臂,我竟然也不是对手?”东岳大帝的心态有些崩。 “蚩尤大魔神,咱早就听闻你的名声,在下南岳大帝,特来讨教阁下高招。” 就在此时,法界内砸落一座山峰,那山峰化作一枚印鉴,裹挟着滔天之力,向蚩尤砸了下去。 那山峰来的又快又猛,蚩尤不由得瞳孔一缩,竟然躲闪不及,只能抬起自家手臂迎了上去。 “轰~”伴随着一阵剧烈响动,蚩尤脚下大山碎裂,但是那坠落而下的印鉴,却被那蚩尤的手臂抓在手中。 蚩尤半边浊煞之气涌动的身子,此时竟然开始逸散,丝丝缕缕浊煞之气在虚空中飘荡。 且说一旁的崔渔,此时有些懵逼。 看着打得天翻地覆的战场,有些莫名其妙,似乎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 这是一场他完全看不懂的战斗。 多亏了他有世界之力,才能朦胧中看到法界内神灵的出手,否则只怕他只能傻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蚩尤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对着空气出手。 “我的心猿呢?”崔渔愣住,一双眼睛左右摇摆,目光四处打量,却依旧不见心猿的踪迹,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悄悄咪咪的化作空气,向着昆仑山的瑶台而去。 经过心猿的指引,崔渔已经大概知晓,昆仑洞天的本源藏匿之地。 崔渔化作空气,在虚空中飘荡,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蚩尤所吸引,不曾察觉到崔渔的动作。 只见崔渔在虚空中一路飘荡,所过之处悄悄咪咪的,顺着山间的石缝,然后化作了一滩水滴,渗透入瑶池山脉的内部。 崔渔觉得自家共工血脉又增强了。 自家的共工血脉可以化作水汽,在群山水脉之间穿梭。 崔渔一路顺着水脉悄然遁地而行,水本来就善于洞穿万物,更何况是崔渔所化的并非普通之水? 不过盏茶间,崔渔就已经来到了瑶池山下,忽然身前五彩屏障闪烁,一道光幕挡住了崔渔的去路。 “必定是瑶池洞天本源的入口。”崔渔看了一眼,下一刻真水无相发动,崔渔身形已经消失。 什么是洞天本源? 就是能孕育洞天,支撑起洞天在虚无中存在的基石。 即便是昆仑洞天毁灭坠落,但昆仑洞天的本源却依旧存在。 崔渔一双眼睛里露出一抹神光,然后身形一闪果然来到了一处五彩斑斓的世界内。 那是一座溶洞世界,地下流淌着清澈的不老泉水,一团房屋大小,闪烁着五彩光芒的气息,在天地间不断流淌。 而不老泉水竟然是从哪彩光内迸射出来的。 看着那溶洞世界内的彩光,崔渔怦然心动:“洞天本源!是洞天本源!” “收取了这团洞天本源,我的小世界必然会有十足长进。”崔渔看着那一团彩色光芒,下一刻袖里乾坤施展。 就见袖里乾坤展开,想要将那不老泉连带着洞天本源收取了进去,可崔渔催动袖里乾坤,体内三十六滴神血告罄,依旧撼动不得那洞天本源分毫。 “好沉重的洞天本源,不过想想也是,能孕育支撑起一座洞天世界,自然是非同凡响。”崔渔心中无数念头闪烁 那么大的昆仑世界都能支撑得起来,又岂是区区崔渔能撼动的? 崔渔心中无数念头闪烁,围绕着昆仑世界的洞天本源绕了一圈,一时间竟然也束手无策。 “或许将小世界召唤下来,直接将洞天本源包裹在小世界内会有机会将洞天本源给收起来。”崔渔心中无数念头不断闪烁。 然后下一刻崔渔开始施展神通,想要将自家的小世界从混沌中召唤出来。 “砰~” 崔渔才召唤一半,就忽然只觉得大山抖动,山中青石坠落,砸的崔渔头晕眼花。 “外界看来是打出了真火,也不知道这些人能不能降伏大魔神蚩尤。” 崔渔心中诽谤,继续召唤小世界降临。 外界 伴随着东岳大帝与南岳大帝出手,双方逐渐打出真火,但见蚩尤化作三头六臂,竟然将两尊金仙境界的诡异给压制住。 “不愧是太古魔神。”老和尚眼见着两尊大帝即将败落,手中七宝妙树神光闪烁,对着虚空轻轻一扫,竟然将蚩尤的半边身子崩碎。 “老秃驴,咱们可真是犯了冲。前世你就和我过不去,如今重新来过,你竟然还和我作对。”蚩尤看着半边崩碎的身子,气的是咬牙切齿。 要是和对方单挑,蚩尤当然不会怕他。他以前是圣人,但现在也仅仅只是一个老和尚罢了,一个金仙境界的老和尚,不过是神通手段有亿点点厉害而已。 但他大魔神蚩尤会畏惧? 只要不是圣人降临,就奈何不得他。 但现在这老和尚不要脸,竟然选择群殴了。 那边张角也一起出手,黄天之爪伸出,径直按压了下去,将毫无防备的蚩尤按在地上,一道道土黄色符文闪烁,欲要将蚩尤封印住。 “休想封印我。”蚩尤手掌结印,化作了一道奇怪手印,然后下一刻古铜色的肌肤上迸射出一道道奇妙纹路,竟然从黄天之爪下逃了出去。 “这可真不能怪我不给力。他娘的,一个是圣人转世,还有一个天是圣人境界的化身,我能打得过才怪。不如先去吞了昆仑本源,然后再想办法找回其余肉身,再来找回场子。”蚩尤心中暗骂。 ps:小作者太累了,求一下订阅宝子们。 (本章完) 第两百五十七章 恭请真武大帝! 蚩尤觉得,不是自己不给力,而是对手太强了。 黄天不必说了,附身于张角的身上,那可是妥妥的拥有圣人境界的金仙。 老和尚也不必说,那是转世圣人,虽然还没有恢复圣人果位,但七宝妙树在手,神通绝对不会比张角差。 再加上其余诸位圣人,以及各路鬼神的围攻,蚩尤觉得自家还是退避三舍的好。 于是蚩尤二话不说,直接身形一转,钻入了泥土里。 他虽然有不灭躯,手臂永恒不灭,但也架不住封印啊。 是杀不死你,但封印你个几万年,可是比杀掉你还难受。 蚩尤心中念转,将主意打在了昆仑山的本源上,要是能吞了昆仑洞天的本源,自己或许能跨入太乙境界。 至于说昆仑山的本源藏在哪里,对于蚩尤来说寻找起来并不难,他被镇压在昆仑山几万年,如何会不知道昆仑山的本源在哪里? 夺了昆仑山的本源,到时候将自己被五马分尸的尸体找到,到时候就是自己征战天下横扫整个世界之时。 只见蚩尤化作一道黑气,直接消失在了群山之间,留下场中各路强者发蒙。 蚩尤手段实在是诡异,要是一心想要遁地逃走,众人也拦不住。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面色严肃起来。 蚩尤跑了,接下来就是昆仑山利益的瓜分了。 昆仑山瑶池地下 崔渔一双眼睛看着眼前的世界本源,然后收起袖里乾坤,接着体内神通施展,然后下一刻虚空扭曲,昆仑世界上空混沌之气流转,崔渔的小世界悄然穿越两界屏障,降临于瑶池内。 “还要多亏了昆仑山打通了两界通道,否则就算昆仑本源在我身前,我也奈何不得他。”崔渔施展神通手段,一点点的看着小世界扭曲虚空,从虚无中缓缓扭曲降临,只是崔渔还是想的太美好了。 崔渔的小世界太小了! 崔渔的小世界不过是十米大小,而那昆仑世界的本源足有十丈大小,足足是崔渔小世界的三倍还要多,崔渔的小世界根本就容纳不下昆仑世界的本源。 眼见着小世界卡在世界本源上,却迟迟无法落下去,崔渔不由得头大如斗:“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看着眼前的小世界,崔渔此时也没有办法了。 奈何不得! 宝物就在眼前,但他却搬不走。 崔渔想要推动世界本源,将昆仑世界的本源推入小世界内,但可惜昆仑世界的本源能支撑起一个世界,绝不是崔渔能撼动的。 崔渔有些麻爪。 就在崔渔心中纠结,放弃舍不得放弃,但收取又收取不得的时候,忽然身前虚空一阵扭曲,一道人影凭空出现在了崔渔的身前。 四目相对,化作天狗的蚩尤愣住了。 “你是谁?”蚩尤看着崔渔的小世界,尤其是看到通天建木之后,整个人的眼睛顿时直了。 他看到了什么? 通天建木! 传说中的通天建木! 那可是世界之根基。 这玩意就算圣人也无法拥有啊。 能拥有通天建木的是普通人吗? 建木不是那个‘怪物’的东西吗? 难道崔渔是另外一种天? 看起来不像啊! 崔渔看着蚩尤,蚩尤看着崔渔,一时间二人竟然大眼瞪小眼,石洞内内罕见的出现了一种短暂的沉寂。 蚩尤看着崔渔头顶上空扭曲的小世界,小世界内悄然生长的建木,不由得心中暗自感慨:“他娘的,又是小世界和建木的,这简直就是主角待遇啊。难道下一个纪元,他就是开天辟地,开辟新世界的主人?” 】 再看看崔渔,身上的气息弱小无比,自己一巴掌都能拍死,蚩尤顿时来了精神:“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真是天卷我蚩尤,我要是能夺了这小世界,到时候必定可以成为新的世界之主。” 然后蚩尤心中杀机四起,勐然一抬爪子,没抬动。 心猿此时操控着蚩尤的蹄子,疯狂的为崔渔传递信息:“快念诵《定心箴言》。” 狗爪子的速度很快,在地上画拉出一行字。 下一刻蚩尤三条腿勐然一跃、一扑,向着崔渔扑了过来。 崔渔看着地上的字体,整个人不由得愣住:“对方叫自己念诵定心箴言?知道定心箴言的,唯有心猿和自己了。难道眼前的天狗是自己的心猿?” 不等崔渔想明白,天狗勐然张开血盆大口,虚空刹那间似乎化作了无穷黑洞,向着崔渔吞了过来。 崔渔面色狂变,下一刻体内神力流转,定心箴言发动。 那蚩尤距离崔渔一丈的时候,眼见着就要一口咬下,将崔渔吞入肚子里,忽然间只觉得一股难以言述的剧痛在体内传开。 然后黑狗一声哀怨呜咽,嘴巴勐然闭上,径直掉落在地。 “这是什么鬼东西?发生了什么事情?”蚩尤在地上打滚,疼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连神力运转起都断断续续,施展不得神通。 崔渔面无表情,看着满地打滚的大黑狗,心中不由升起一股狂喜:“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我竟然因祸得福,我的定心箴言竟然能制衡魔神蚩尤。我要是能将魔神蚩尤给收服,到时候岂不是天下纵横再无对手?” “为什么我的头会这么疼?”蚩尤不断以头撞击地面。 崔渔停下定心箴言,一双眼睛看向蚩尤,嘴角露出一抹澹然笑容:“孽畜,是否臣服?” “是你?是你用手段害我?”蚩尤如梦初醒,勐然抬起头,一双眼睛怒视着崔渔。 “你这孽障,作恶多端,搅得天下大乱,还不速速臣服皈依,在我门下做一童子可好?”崔渔看着蚩尤,只觉得无比满意。 这是一个很好的坐骑啊! 比骑猪好多了! 就一个字:靓。 崔渔一双眼睛看着大黑狗,双目内露出一抹喜色,要是能将蚩尤收服,到时候自己可就有了纵横天下的资本。 “你使用的什么手段害我?我要弄死你。”蚩尤面色凶恶的趴在地上,勐然一扑,就要向着崔渔扑咬过来,将崔渔给咬死。 崔渔面无表情,体内神通发动:“指物化形。” 神通落在蚩尤的身上,简直是如沐春风,连对方的一点皮毛都没有破。 吓得崔渔一个懒驴打滚,躲入了小世界内,下一刻连忙念诵紧箍咒,同时心中暗自胆寒:“自己与蚩尤之间的差距竟然这么大?自己竟然奈何不得对方?” “哎幼,你这龟孙是用什么手段害我?”蚩尤又一次扑倒在地,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随机似乎想起来什么,恍然大悟惊恐的喊了句:“定心箴言!这是定心箴言!你竟然在这先天胚胎的身上种下了西方教的定心箴言?” “你他娘的还是不是人?竟然在先天胚胎上种下定心箴言,老祖我这回可被你害惨了。”蚩尤此时气的破口大骂,声音里充满了不甘。 听闻蚩尤的声音,崔渔也不言语,只是自顾自的念诵定心箴言。 待定心箴言念诵了十八遍后,那狗头忽然一声哀嚎:“狗贼,你莫要念了!是我!是我回来了!” 崔渔听闻心猿的声音,连忙停下定心箴言,一双眼睛看向心猿:“你怎么样?” “多亏了你的定心箴言,这蚩尤受不得定心箴言疼痛,元神躲入我的灵魂内,将肉身的操控权交给了我。他娘的,老子这次差点翻车,被这混账给彻底吞了。”心猿晃悠着脑袋破口大骂。 “你现在能操控天狗身躯?”崔渔想到天狗神威,不由得眼睛一亮。 “想啥呢,我已经和他融为一体,我成为了他的第二人格,同时他也成为了我的人格。这肉身已经彻底被他占据,我能操控着发挥出万分之一的威力就不错了。”心猿破口大骂。 他这回差点就栽了。 不但他栽了,就连崔渔都栽了。 “多亏你有定心箴言,咱们两个才能互相依靠活下来,否则只怕事情麻烦大了。”心猿摇晃着狗头,感受着身躯内的强大,伸展躯体露出满意之色。 就在此时,心猿脖子一侧上肉包鼓起,刹那间化作了一颗头颅,竟然衍生出第二只狗头。 “你这厮简直是狠毒到了极点,就连自己的心魔都种下定心箴言,你这岂不就是给自己种下定心箴言?你念动箴言,不等同于咒杀自己?”蚩尤破口大骂。 他算是听明白了,自己这算是主动引君入瓮了。 “那又如何?”崔渔面无表情:“不过是定心箴言的疼痛罢了,又不是不能忍受。” 崔渔看向蚩尤的脑袋:“孽畜,你可愿臣服于我?” “呸,区区人类,竟然敢叫伟大的魔神蚩尤臣服,简直是痴心妄想。”蚩尤淬了一口,叫崔渔下意识念动箴言,惊的蚩尤那颗狗头又缩了回去: “小子,我只要躲在第二人格内,就算是你念诵定心箴言,也奈何不得我,疼的只是你的心魔罢了。” 崔渔见到蚩尤认怂,主动跑回去,也就没有过多理会,而是一双眼睛看着心猿:“你现在怎么样?” “很好,你只要不断念诵定心箴言,相助我镇压他,帮我夺回肉身的控制权,咱们总有一日可以将蚩尤的这只手臂炼化,成为自己的力量。” “快,你来的刚刚好,赶紧相助我将这昆仑洞天的本源推入小世界内。”崔渔一双眼睛看向天狗。 天狗能在蚩尤的手中和周幽王、五岳神王过招,落在心猿的手中,总不至于太弱? 区区昆仑洞天的本源,应该能推得动? 心猿闻言面色羞愧:“崔渔,我对不住你。” “怎么?”崔渔问了句,诧异的看着心猿。 “我实力太弱,就算是这具肉身无比强大,我也掌控不得。本来我要是在这具肉身中孕育,到时候过个千百年自然而然的出世,掌握这具身躯自然是如鱼得水。可偏偏蚩尤强行催生这具肉身,害得这具肉身提前出世,我……我根本就掌控不得这具肉身的法则。想要催动这具肉身的法则,需要依靠我自己的神魂强大,可我根本就搬运不得这具身躯内的神力。” 崔渔一双眼睛看向天狗,一个头两个大。 转身看向背后的昆仑洞天本源,心中不由得涌现出一股不甘:“难道我就只能看着昆仑洞天的本源,而失之交臂吗?” “狗贼,你既然奈何不得这昆仑洞天的本源,何不去求人?”心猿眼睛眨了眨。 “别求我,你这狗东西用定心箴言害我,就算是你磕破了脑袋求我,老祖宗我也绝不会帮你的。”蚩尤的脑袋又冒出来,一双眼睛盯着崔渔,目光里充满了不屑。 崔渔目光看向蚩尤傲娇的狗头,心中泛起一阵滴咕:“难道当真要求蚩尤不成?” “那个叫你求他了?你莫要忘记了剑爷。”心猿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勐然一口对着蚩尤的脑袋咬了过去:“混账,你敢抢我肉身!你敢抢我肉身!还吞噬你爷爷,看你爷爷今日不咬死你。” “狗东西,你敢咬我?”蚩尤不甘示弱,直接张开大嘴咬了过去,同时一只爪子向着心猿的脑袋拍了过去。 看到过狗和自己脑袋打架的吗? 心猿也不甘示弱,仅仅能操控的一只爪子,向着蚩尤脑袋同样抓了过去。 蚩尤操控着三只爪子,后面两只爪子延长,蹬在了心猿的脑袋上。 三只爪子围攻一个脑袋的惨剧,在崔渔的眼前上演。 崔渔看到这一幕,整个人一个头俩大,心猿的惨叫声在耳边响起,竟然叫他回忆起前世短视频上看到的凄厉狗叫。 “崔渔,快念诵定心箴言,老子扛不住了。”心猿的狗脑袋都要被蹬的没毛了,真真正正被狗啃了一样,散发出凄厉声响。 崔渔闻言念诵定心箴言,伴随着定心箴言念动,体内大乘佛法的印记闪烁,竟然将崔渔的紧箍咒反噬给镇压了下去。 “混账,有本事咱们单挑,你念诵定心箴言算怎么回事啊!”蚩尤疼的身躯一个抽搐,直接倒在地上哀嚎,散发出凄厉的惨叫。 “而~而~而~。” 第两百五十八章 你叫我娘们? 看着倒地不起,疼的满地翻滚的蚩尤,崔渔心中奇怪:自从有了大乘佛印之后,自己每次念诵定心箴言,就再也感受不到紧箍咒带来的疼痛。 蚩尤疼的满地打滚,不得不将肉身控制权交给心猿。 崔渔算是明白了,不管是心猿还是蚩尤,谁控制肉身,自己念紧箍咒的时候,谁就疼! 而且还是疼得滋哇乱叫的那种。 崔渔一双眼睛扫过场中翻滚的大黑狗,心猿熟悉的惨叫声响起:“崔渔,快停下!快停下!可疼死老子了。” 崔渔停下紧箍咒,心猿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就像是被人蹂躏过一样,动也不想动的躺在那里。 “你这手段实在是不当人子。”心猿滴滴咕咕的看着崔渔。 “要是没有紧箍咒,你能对抗得了蚩尤大魔神的意志?你会老老实实听我的话?”崔渔看了心猿一眼,目光中充满了轻蔑。 心猿不语。 崔渔一双眼睛看向小世界,目光落在了古怪的宝剑上。 他觉得心猿说的对,自己或许应该可以求一求剑爷。 “剑爷,您能否替我将昆仑山的本源切开?这样我的小世界长大,世界树也会收到反哺,随之增大。汲取而来的先天元气也同样的多。”崔渔一双眼睛看向挂在建木上的宝剑。 “嗡~”却听宝剑嗡鸣,下一刻一道剑光划过,剑光有十九道纵横,穿过了昆仑山本源。 然后剑光收敛,剑爷依旧是懒懒散散漫不经心的悬挂在大树上。 崔渔勐然跳起身,想要推动被斩开的昆仑山本源,可是任凭崔渔四万斤的力量迸发,却推不动那本源分毫。 “你傻啊!你想想,昆仑洞天有多重?那可是万里世界,内有各种高大山峰。这昆仑山的本源连昆仑洞天都能托得住,重量岂是你能想象的?”心猿在地上露出讥讽的笑容。 “那怎么办?你来给我推。”崔渔对着心猿就是一脚。 “别说是我,就算蚩尤大魔神掌握这具肉身,也同样推不动这看起来不过小山大小的昆仑山本源。”心猿瞪大眼睛看着崔渔: “不过好在这里是昆仑世界,法界与物质界贯穿,你搬不动昆仑世界的本源,但是你可以挪动小世界啊?叫小世界一点点的吞掉那一块块本源,不就行了?”心猿觉得自己不是一般的机智,而是十分的机智。 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恍然:“我也是太笨,竟然还需要别人提点。” 崔渔操控小世界,向着其中一块昆仑山的本源吞噬了过去。 而此时天狗体内的蚩尤,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在了崔渔通天建木上的那把剑上,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诛仙剑!” 他能脱困,还要多亏了诛仙剑相助,才能从苍天的手下逃脱出来。 而且当初在洪荒世界讨伐轩辕的时候,也是诛仙剑被广成子炼制成轩辕剑,他才被五马分尸。 那诛仙四剑破了他的不灭真身。 对于诛仙剑,他一辈子也忘不掉。 眼下的诛仙剑虽然不见往日的神威与气魄,但那股子熟悉的气息、姿态,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就是诛仙剑,通天圣人的诛仙剑。 可是诛仙剑怎么会落在崔渔手中? 而刚刚操控诛仙剑威能的魔神又是谁?难道是通天教主吗? 蚩尤心头一紧,悄然间伸出一个脑袋,目光死死的盯着崔渔:“目前来看,这小子似乎不是仇敌啊。不但不是仇敌,而且还是一条线上的战友。” 】 但是这小子实在是太狗了!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给自己种下紧箍咒,自己以后岂还有翻身的机会? 蚩尤心中卷起滔天风暴,但是崔渔的动作却不慢,伴随着第一块昆仑本源融入小世界内,只见小世界疯狂暴涨,刹那间竟然暴涨三十米。 天在升高,地在加厚。 而此时通天建木的幼苗,也将根须扎在了昆仑洞天的本源内。 伴随着通天建木的幼苗汲取昆仑本源,整棵树苗就像是打了激素一样,呼吸间衍生出数十根枝条,然后主干也在不断的暴涨,化作了手腕粗细。 伴随着天地增长,那昆仑洞天本源悄然消失,沉入了大地深处,化作了养分悄然滋润着这个世界。 一块本源 两块本源 三块本源 …… 足足十九块本源融入小世界内,崔渔的小世界有了十足的长进。 整个小世界方圆三千三百三十米,高三千三百三十三米。通天建木也化作了成人怀抱粗细,有三千三百三十米高。 建木上枝繁叶茂,无数枝条穿越世界屏障,没入了虚空之中,不见了踪迹,也不知道枝条深入了哪里。 世间之大,分为三等。 第三等乃空间之大。此空间包含世界、洞天、次元。 二等乃混沌之大。混沌之大,无限大无限小。一点可无限,无限可为一点。 一等乃是虚空。虚空包含混沌,有混沌诞生其中。虚空无量,不可计数。 而枝条已经超越混沌,没入了虚空维度,不见了踪迹。 同时一缕缕先天元气,犹如雾气一般,从通天建木的枝叶间流转而下。 就像是瀑布一样,伴随着通天建木的一呼一吸,小世界内后天之气被通天建木吸收,通天建木一阵阵颤抖,释放出一缕缕先天元气,飘散于整个小世界,悄然间更改着小世界内的一切,增长着小世界内的底蕴。 剑爷挂在小世界最顶端,俯视着整个小世界,肆意的吞吐着一根枝桠上的先天元气,眼神中露出一缕缕满足之感:“先天元气啊?有多久没有吸收过先天元气了?” 崔渔站在小世界内,感受着小世界的变化,潜移默化之间,他似乎能察觉到,小世界内似乎在孕育着什么,但是却又说不清楚。 “据说盘古大神开天辟地,有先天魔神孕育,天地万类聚于其中。为何我的小世界一片荒芜死寂?”崔渔站在小世界内,滴滴咕咕很不满足。 “你也配和盘古大神媲美?盘古是一。混沌中独一无二的一,乃是大道化身,又岂是你能媲美的?”剑爷在建木上听到崔渔滴咕,不由得淬了一口,似乎在嘲笑崔渔的不自量力。 崔渔抬起头看了剑爷一眼,懒得和这位大爷磨叽,而是仔细的感应着小世界的变换。 小世界增长至三千三百米,似乎发生了一种玄妙变化,但又似乎没有变化。 三千三百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已经是颇有规模的空间了。 而且昆仑洞天的本源,崔渔也不过是吸收万分之一,剩下的昆仑洞天本源沉入天地之间,可以预见未来崔渔的小世界将会进入一个高速增长的阶段。 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感受了一会之后,方才来到了建木之下,伴随着建木的生长,崔渔的一颗心脏似乎与整个建木融为一体,无穷的先天元气滋润着崔渔的心脏,崔渔觉得自家心脏似乎发生了一种莫名变化。 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抬起头看向苍穹,只见通天建木的表皮上流转着一道道神辉,建木的表皮上有一道道奇妙符文流转。那符文变幻不定,犹如天地法则一样,不等崔渔仔细看,就转瞬即逝消失在了虚空中。 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抬起头看向三千米建木,人站在建木下,显得格外渺小。 而且崔渔发现,自家的心脏似乎与建木发生了一种奇妙感应,建木内无数的纹路恍若一条条经脉,接入了崔渔的心脏内。 伴随着崔渔的每一次心跳,通天建木都完成了一次呼吸。 而且透过心脏,崔渔觉得整棵建木都化作了自己肢体的一部分,呼吸之间建木不断跳动,一道道气息不断闪烁。他对建木了如指掌,似乎整个建木就是自己的肢体。 再来到蟠桃栽种之地,崔渔直接干脆将蟠桃种子浸泡在不老泉水中。 伴随着昆仑洞天本源的融入,崔渔发现小世界内多了第一眼泉水,那就是昆仑世界的不老泉水。 通天建木一缕缕先天之气垂落,被蟠桃种子吸收,崔渔察觉到整个蟠桃种子似乎发生了一种玄妙变化,一股强大的生机在缓缓复苏。 无比强大的生机! 崔渔感应了半响,周身小世界缓缓消退,重新隐入混沌之中。 “昆仑山最大的造化已经被咱们得到,接下来去哪里?”崔渔看向心猿。 心猿闻言沉默,许久后才道:“昆仑山可是洪荒之祖根,你难道不想在昆仑山上占据一座山头吗?” “我得有那个实力才行。”崔渔摇了摇头。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昆仑山接下来就是一场瓜分盛宴。 “大周朝廷吃了这么大的亏,是绝不肯善罢甘休的。而且太平道即然已经出手,只怕接下来的造反,应该是水到渠成了。而各路鬼神也会与三百六十五路诸侯王沆瀣一气,明里暗里给大周使绊子。整个天下要乱了。”崔渔一声感慨:“也不知道我辈未来将会何去何从。” 崔渔心中有些澹澹的伤感,小李村怕是呆不下去了,小李村距离昆仑山这么近,必定会遭受波及。 甚至于整个大虞国,都会遭受到波及。 崔渔想到了崔老虎,想到了自家老娘,不由得苦笑摇头:“这都算是什么事啊?” 简直是莫名其妙。 “还有那个妖道,崂山派的老祖之一?我弄死了妖道春明,怎么还不见他来报复?”崔渔心中万千疑惑流转。 先回村子! 崔渔决定先回村子,寻找传说中的昆仑镜。 昆仑镜涉及到时间之力,要是能将昆仑镜收入囊中,到时候自己必定可以发挥出昆仑镜的力量。 “你变小一点。”崔渔看着心猿,觉得这厮造型太拉风,走出去会将众人吓破胆。 心猿闻言身躯缩小,化作了一只巴掌大小的小奶狗,跳入了崔渔的怀中。 然后下一刻崔渔将心猿收入袖里乾坤,然后化作水滴,循着水脉遁了出去。 进入袖里乾坤内,蚩尤惊呆了:“这他娘的是镇元子的本命法宝,大道之根,怎么落在他的手中了?” 蚩尤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置信:“难道镇元子也死了吗?” “是啊,诸位圣人都陨落了,更何况是镇元子?没看到准提都失去记忆了吗?”蚩尤此时心情沉重起来:“这个世界的天地气息在变换,无量量劫也将要降临了,只怕到时候又是一场波及众生的大劫。” “也不知道无量量劫时,诸位圣人能不能借助混沌归来。准提圣人提前归来,可惜没有记忆,也难以提前布局。”蚩尤的一颗心沉入谷底:“不行,我必须要想尽办法恢复真身,然后趁早积累资粮,度过大劫。我能度过上一次大劫,就一定能度过这一次大劫。” 不提蚩尤的心理变化,崔渔想要走出昆仑山,却不知道昆仑山此时又起了大变化。 昆仑山巅 伴随着蚩尤退走,周幽王狼狈逃窜,整个山巅逐渐恢复了安宁。 巍峨万里昆仑大地,尽数被众人踩在脚下。 对于众人来说,昆仑山就是最大的造化。一旦精神能与昆仑大地相合,那将诞生出一尊无上神灵。 昆仑山之大,之浩渺,可以说超乎了整个世界。 “接下来该怎么办?”礼圣人开口,声音中充满了平静。 张角此时恢复人身,背负双手,放眼巍峨昆仑,目光中露出一抹沉思:“这昆仑山,我太平道取十分之一。” “凭什么?”白玉福一双眼睛看向张角。 “大周虽然失去了宝莲灯与正一鬼神盟约,但大周五千年底蕴依旧存在。接下来我太平道将要起事,直面大周锋芒,正需要名山大川敕封黄巾力士对付朝廷的高手。你问我凭什么?没有我太平道打先锋,你们那个去面对大周的锋芒?”张角一双眼睛看向白玉福,声音中充满了傲然:“普天之下,唯有我太平道,才能真正撼动大周朝廷的地位。” 听闻此言,白玉福表情一滞,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反驳。 第两百五十九章 共工真血的进化之路 张角的话竟然叫对方无话可说,因为张角说的很对,太平道作为对抗大周先锋,要直面大周主力,消耗大周的有生力量,张角要十分之一的山峰过分吗? 太平道利用十分之一的山峰炼成黄巾力士,去对抗大周的各路高手过分吗? 不过分! 一点都不过分! 所以不论是诸位圣人,还是藏在法界内的鬼神,都默认了张角的话。 “那接下来的山峰呢?该如何瓜分?”白玉福追问了句。 昆仑山的每一座太古山峰,对于众人来说,都是最珍贵的资源。 利用太古山峰孕育出强大媲美神灵的存在,对于各家来说都是不可错过的机缘造化。 “瓜分山峰之前,是不是要先将昆仑山中的魔兵扫灭?昆仑山已经被魔气侵染,山中众生皆已经被魔化。这些妖魔之中,可不乏消除生死籍之辈的大妖邪,万一被他们跑出去,还真是个麻烦。”朱悟能老祖此时从白云间走出,一双眼睛看向群山间的山峰,眼神中露出一抹担忧。 这么强大的妖邪,一旦跑出去,得了足够的血食,到时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麻烦。 场中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朱悟能说的有道理。 “炼魔!”孟圣人点点头。 “慢来,炼魔之事,何须诸位圣人出手?”就在此时东岳大帝开口:“我等手下正缺少兵将,这满山邪魔不劳烦各位,交给我等就是了。” 话语落下,只见法界内的诸神纷纷出手,一道道手掌自法界内伸出,就见那手掌过处,群山间妖魔纷纷腾空而起,落入了诸位鬼神手中。 看到这一幕,诸位圣人俱都是面色变了变。诸位鬼神与人族之间,天生就是充满了对立,诸位鬼神收了妖邪做兵将,岂不是进一步壮大自己吗? 不过现在大家要联起手来对付周天子,一时间诸位圣人也想不到好办法。 伴随着那一只只大手划过天地云间,整个昆仑山搅得天翻地覆。 某一座巨大的山峰睁开眼,只是懒洋洋的看了一眼,然后继续闭上眼睛睡大觉。 不管是谁,只要不招惹到自己,那就是好的。 尤其是这些家伙在针对那漫天邪兵,对大山来说也是好事情。那些邪兵整日里吵吵闹闹,害得他睡觉都不安稳。 “咦~” 就在此时,法家的一位圣人忽然睁开眼,看向了昆仑山的某一座山峰。 只见诸位鬼神出手,浩荡邪气过处,路过那山峰之时,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座山上不对劲。”法家的圣人管子一双眼睛法眼如炬,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那处山峰的不妥。 管子心中无数思绪闪烁,心中不动声色准备稍后自己就将那座山峰搬走。 可是不等管子开口,法界中居高临下的各路鬼神,此时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座山峰不对劲,这座山峰上有西王母的封印。”一尊鬼神开口,他倒是没想隐瞒。 这种事情,他也隐瞒不得,稍后伴随着众神陆续出手,必然会发现那座山峰的异常。 “那座山峰内,隐藏着一股巨大的神秘邪恶力量,或许里面有什么邪恶的宝物,能相助我等增加实力。”南岳大帝目光望过去,一双眼睛看向那座山峰,眼神中露出一抹怦然心动。 “人族圣人不是傻子,咱们想要私吞,怕不现实。倒不如直接破开,看看山峰内封印着什么。”东岳大帝道。 话语落下,诸位鬼神怦然心动,因为那山峰内蕴藏的庞然诡异之力,叫众人俱都是怦然心动,一颗心开始躁动。 若有宝物,那也是关于诡异的宝物。 “难道是西王母当年封印的诡异至宝?”诸位鬼神心中猜测,然后下一刻诸位鬼神纷纷出手,浩荡的能量波动卷起,向着那山头封印撞击了过去。 诸神出手,能量浩荡,倒是叫管子心头一动,暗骂了一声:“这些混账,眼光还是真的毒啊!” 诸位圣人也察觉到了鬼神动作,纷纷向着那山峰看去,却见山峰内神光流转,一股浩荡神仙之气流转,竟然将诡异给挡住。 “昆仑山中竟然还有封印?而且这次的封印似乎是一面旗帜?” 张角一双眼睛看去,就见一仙光缭绕,五彩缤纷的旗帜出现在半空中。 “聚仙旗?”佛老童孔一缩,不由得惊呼出声。 聚仙旗又名素色云旗,乃是天地五方旗之一,毫无疑问绝对是一件先天灵宝,而且还是十分强大的先天灵宝。 看着那被聚仙旗包裹封印的山峰,佛老脸上不但没有笑意和贪婪,目光中反倒是露出一抹恐惧。 太可怕了! 简直是可怕到了极点! 被西王母用素色云旗封印的怪物,值得西王母动用素色云旗,那该是何等强大的怪物? 就连蚩尤也没有叫西王母动用素色云旗啊! 老和尚感觉到了不妙,手中拿着七宝妙树,一时间迟疑不定。 跑? 有些舍不得那素色云旗。 他的七宝妙树崩碎,失去了本体,要是将素色云旗取来一用,倒也可以找回当初的几分威风。 不跑? 不跑万一那怪物跑出来怎么办? “昆仑不愧是昆仑,竟然还有先天灵宝诞生。”看着霞光万丈,先天之气流转的聚仙旗,在场诸位圣人也怦然心动。 “这件先天灵宝,诸位就莫要和我争了?大周朝廷可是还有一件先天灵宝呢。”张角又一次开口。 “后辈,听老祖一句劝,这素色云旗你把握不住。”白玉福开口了,声音中充满了笑意。 先天灵宝在前,就是自己的亲祖宗,也断然没有相让的道理。 “不错,素色云旗你把握不住,倒不如交给我等。日后你太平道要是有危难,咱们也能拿着素色云旗相助。”孟圣人也不断点头。 “先天灵宝啊,还是要各凭本事。”孔雀的话语直接,声音中满是平静。 他虽然是外人,但现在人族内部都崩了,哪里还有一致对外,外人内人的说法? “不错,不错,这先天灵宝你把握不住,还是让给咱们。”白玉福笑眯眯的道。 就见法界内诸位鬼神出手,不断调动能量轰击素色云旗,就见素色云旗上一道道白色光雾流转,只是轻轻一卷,就将所有的攻击能量尽数炼化吸收。 “你们莫要胡乱攻击了,这是先天灵宝素色云旗,能散发出先天五太之一的太素之气。那太素之气可炼化万物为己用,旗帜一插,能调动方圆十万里地脉为己用,化作先天大阵。你们不断攻击,不但不能破开大阵,反而是相助大阵运转提供能量。”佛老终于忍不住开口。 佛老开口,众人俱都是纷纷望来,眼神中满是好奇。 “好在昆仑坠落,也撼动了这先天大阵,使得先天大阵被摔落过程中出现破绽,才给了我等破阵的机会。”佛老一双眼睛贼熘熘的转动,目光扫过场中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孔雀的身上。 场中高手无数,能被他放在眼中的,只有孔雀一人。 记忆中那个鸟人,也是背负五彩神光,念动间刷动天地间的五行之物,可是将那些所谓的仙神打的抱头鼠窜。 最后还是自己不要脸面,凭借着圣人之力,强行将对方给镇压住。 眼前的这个鸟人虽然是后天五行之力,但后天五行未必会比先天五行差啊。 先天与后天没有强弱的概念,只能说各有千秋长短。 他现在可不是圣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和尚罢了,虽然重新掌握了大乘佛法之力,但面对着相似的鸟人,依旧不敢大意。 不成圣人,自己实在是克制不得对方啊。 “这鸟人要是得了素色云旗,得了先天太素之气,只怕后天五行有机会转化为先天五行,到时候这个世界内谁还是对方的敌手?”老和尚看着孔雀,心中有些惊疑不定,他总觉得眼前的孔雀,似乎是前世的那个鸟人转世。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同样是孔雀和金翅大鹏兄弟? 同样是掌握五行和阴阳二气? 老和尚有理由怀疑,那个鸟人藏拙了。 现在素色云旗出世,那个鸟人还会藏拙吗? 老和尚一双眼睛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孔雀,总觉得这鸟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对劲,似乎随时都准备背刺自己。 孔雀面色英俊,冷冷的站在那里,一双眼睛看着场中的素色云旗,双手插在袖子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了老和尚的目光,孔雀扭头看来,目光与老和尚对视,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吓得老和尚攥紧手中的七宝妙树,勉强回了一个笑脸,心中不断安慰自己:“我不怕!我不怕!我有七宝妙树护身,我不怕的!我不怕的!” “老祖似乎对眼前的旗帜很熟悉?”孔雀笑容温和,温和的叫老和尚心头一哆嗦。 熟悉? 他当然熟悉! 洪荒中赫赫有名的先天五太之一,他当然熟悉啊! 在洪荒之中,他做梦都想和元始天尊一样,掌握着和杏黄旗一样的宝物。 对于先天五太之一的素色云旗,他可是研究了很多年。只是西王母的修为实在是太高了,他算计了东王公,但是西王母却一次次顺利的度过大劫,脱劫而出,可见其手段,吓得老和尚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五方旗在前世一直都掌握在洪荒最难缠的五个人手中。 北方旗掌握在妖师鲲鹏手中。那厮身为妖族文明的开创者,实力虽然及不上女娲娘娘,但身为天下妖族文明、传承的开创者,在妖族尊崇的地位,可绝不在女娲娘娘之下。 杏黄旗不必多说,掌握在元始天尊手中。 素色云旗掌握在西王母手中,西王母可是天地间最古老的神明之一。 南方离地焰光旗,掌握在太上圣人手中。 东方青莲宝色旗,掌握在东王公手中,后来落入了冥河老祖手里,也是一个难缠到极点的家伙。 “话说那个血魔神看起来有些意思,似乎是冥河的一点化身啊,但又不太像,好像是用来吸引人眼球的。故意蒙骗各路大能的幌子!”准提圣人心中无数念头闪烁。 血魔神是蚩尤的麾下不假,但当佛老看到那幽冥血海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看走眼了。 “当年那场大劫,无数高手陨落。上至圣人,下至普通寻常的高手。但是那等强者皆已经修行到不死不灭的存在,一息尚存便可逆天归来,怎么会死的那么干净彻底?我都没有死干净,他们怎么就全都死了?”佛老心中存有疑惑。 但他存活的数千年来,走遍大荒,确实是没有再遇见洪荒高手的痕迹。 唯有这次昆仑世界的坠落,西王母的出现,给了他一线机会。 而且越看孔雀和大鹏两个鸟人,他就觉得越像是洪荒中的两个对头。 佛老有些慌,现在自己没有圣位,对方五行逆转为先天,到时候自己可不是对手。 而且他也没有恢复全部记忆,只是恢复了一点点碎片记忆罢了。一点点至关重要,烙印在灵魂深处的记忆。 孔雀此时一双眼睛看着佛老,目光中满是探究的意味。 佛老闻言不由得苦笑:“我昔年曾经得过西王母的传承,周穆王存活的时代,我曾经拜访过昆仑山。” 他撒谎了! 毫不犹豫的就选择撒谎了。 “那旗帜是一件先天灵宝,功能与正一鬼神盟约类似,但却也截然不同。”佛老支支吾吾的道。 素色云旗也叫:聚仙旗。 一旦修士登陆仙籍,就会受到聚仙旗的感召,为聚仙旗增加一份力量。 但是佛老没有说,他觉得这种事情没必要说出来。 诸位鬼神的攻击不断轰击在聚仙旗上,就见聚仙旗上白光闪烁,众人攻击而下的能量、神通,尽数被聚仙旗吸收,成为了聚仙旗的一部分。 聚仙旗的先天大阵开始运转。 “大罗神仙想要破开先天大阵,获得其中的聚仙旗尚且需要数万年、数十万年的时间,更何况你们这些伪金仙?”佛老心中嘲讽。 第两百六十章 跨越十万八千年的通天来信 佛老心中暗自嘲笑这群人不知天高地厚。 “不知如何才能破开此大阵?”礼圣人一双眼睛看向佛老,目光里露出一抹灼热。 聚仙旗谁不想要? 这可是先天灵宝。 现在大家和大周朝廷近乎于反目成仇,要是有先天灵宝在手,面对朝廷的镇压也能增添几分底气。 礼圣人敢拍着胸脯保证,有了这素色云旗,自己面对着大周镇压气数的先天灵宝,也能有对抗的底气。 “这群家伙不曾见过先天大阵,一个个和土老帽一样,我要是不提点一下,任凭这些人胡乱攻击,反倒是增强了素色云旗的力量,到时候我想要破阵,也需要浪费一番手脚。” 佛老一双眼睛扫过大阵,目光中露出一抹沉思。 “血祭。”面对着礼圣人的询问,佛老略作沉吟,才神情严肃的回了一句。 血祭也是他记忆中洪荒中破阵最常见、最无奈的办法。 十二金仙破十绝阵,用的不就是血祭之法吗? 洪荒中的一次次浩劫,每次伴随着浩劫的屠戮,都会有大量的先天大阵被血祭的气息所破,大量的灵宝出世,伴随着大量的高手、幸运儿出世。 所以血祭是最直接的破阵办法。 先天大阵再厉害,一旦沾染了后天的血气、因果,就会出现破绽。 血祭? 听闻血祭二字,场中的诸位圣人不由得一愣,众位鬼神也是愣住。 大家都是高手,自然之道血祭是什么意思,就是直接用无数的人命去添。 “想要获得素色云旗,就要血祭。”佛老开口。 伴随着此言落下,场中一片沉寂,诸位圣人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沉默不语。 “血祭有何难?我这就去城中掠夺数十万百姓来祭祀就是了。”南岳大帝阴冷一笑,声音中充满了冷酷。 在他的眼中,人命不过是一个数字罢了。 除了一个冰冷的数字之外,没有任何的意义。 尤其是如今伴随着正一鬼神盟约的约束消失,这些鬼神恐怖残忍的凶戾将又一次君临大地。 “不可。”礼圣人摇头,手中戒尺一抖,散发出一道道文字光幕,挡住了南岳大帝的去路:“我为人族圣人,绝不会允许你迫害人族的百姓。更何况当初咱们签订盟约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一起对抗大周,不许对普通百姓出手。” “你要挡我?难道你觉得区区数十万百姓的性命,抵得上那一面素色云旗?”南岳大帝脚步顿住,面露凶光的盯着礼圣人。 “我人族绝不允许你等鬼神逞凶。”礼圣人面无表情。 南岳大帝深吸一口气,冷冷的看着礼圣人:“可是我想要那素色云旗。” “不如抓一些妖族部众来祭祀如何?”就在此时张角开口了,一双眼睛看向孔雀。 孔雀冷冷一哼:“何必用妖族?此地不是有现成的吗?” 下一刻孔雀背后五彩神光卷起,刹那间划过千山万水,山水间无数邪神被五色神光卷起,然后向着先天大阵落饺子一般砸了下去。 诸位鬼神面色抽搐,似乎有万千话语,但终究是没有说出口,而是静静的看着。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就算是同为诡异又能如何? 人还分黄种人、白种人、黑种人呢。 诡异更是种类数不尽数。 他伤他的子民,关我何事? 只是孔雀却不知道,自己将那些邪神卷入了先天大阵内,却是惹了大祸。 利用邪神祭祀,破去大阵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些妖邪是什么? 可全都是被血魔神炼制成血神子的异端。 可以说,这漫山遍野的邪祟,每一个都被血魔神污染成为了血神子。 无数的邪祟落入大阵内,只见先天大阵被激活,太素之气净化万物,不断将那邪祟剿灭,然后用太素之气炼化。 只是有一件事,众位强者欠缺了考虑,那就是这个先天大阵,还能保存几成威能? 人家先天大阵扎根地下,接引无穷大地之力,亦或者接引九天日月星辰之力,但是眼前的大阵呢? 昆仑山是从洞天内坠落下来的,也就是说昆仑山的地脉,根本就没有与大世界的地脉接壤。 二者根本就没有接壤啊!先天大阵的运转,全都依靠的是昆仑山的力量。 昆仑山一座孤山,就算是太古神山,诞生于开天辟地之处,可那也依旧是差了一些。 先天大阵在运转之间,难免会出现错漏。 先天大阵运转出现错漏,难免会有一滴滴殷红色的血液,穿透了大阵,落在了先天大阵内。 先天大阵内,是一片恐怖阴森的世界,魔气凝聚为实质。 在大阵内,自成一片空间,一座小山大小的魔神,正在大阵内缓缓沉睡。 不知何时,虚空滴落一滴滴殷红色血液,那血液内一道道虚影扭曲挣扎,看着天空中的魔气,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 这哪里是神明居所? 这里分明镇压着一尊无上魔头。 不过没关系,对于血魔神来说,魔头也好,神明也罢,都只是自家的菜罢了。 一滴滴殷红色血液,滴落在那魔气纵横的人影身上,竟然一个照面就被那庞大的身躯吸收。 “我血魔神还能有这般运道?天上掉下一具神魔尸体供我驱使?”无数的血液汇聚,化作了一尊血魔神的分身,看着眼前的庞大身躯,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 在看那庞然大物的身形,血魔神的眼神中满是震惊‘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确实是开明兽陆吾啊!陆吾不是神明吗?可为何此时陆吾整个人周身魔气缭绕,看起来好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饿鬼?” 血魔神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为什么?陆吾怎么会成为邪魔?当年那场大战,究竟是如何收尾的?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血魔神心中万千念头闪烁之时,忽然间异变发生,就见那陆吾身躯上一阵红光闪烁,血魔神的分身被红光照耀,刹那间化作了血雾,然后滋润入陆吾的身躯内。 伴随着血魔血液融入陆吾的身躯内,陆吾那庞大犹如小山般的身躯竟然逐渐有了呼吸,然后陆吾眼皮一抖,竟然直接睁开了眼睛。 此时陆吾周身黑暗之气流转,一双殷红色的眼睛在大阵内不断转动。 昆仑山地下山脉内,一滴水珠不断渗透泥土,在地下暗河中穿梭。 “我其实心中有一个疑惑,众人交手那么大的动静,为什么没有惊动昆仑山的护山神兽陆吾?”崔渔心中闪过一道念头。 他在登山的时候,曾经遥遥的看到过开明兽陆吾的身躯,就匍匐在昆仑山中沉睡。 诸位圣人、鬼神交手那么大风波,竟然没有惊动开明兽陆吾,这绝对不正常。 “你管那么多做甚,得了好处就赶紧跑,这昆仑山最大的造化都被你得了去,你还在这里鬼叫什么。”心猿在崔渔袖子里骂骂咧咧。 他和崔渔是心意相通的。 “就是有点奇怪。”崔渔若有所思道。 大周 镐京 周幽王面色狼狈的走入大殿内,看着衣衫褴褛的周幽王,众仕女宫娥俱都是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喘。 周幽王衣衫褴褛,迈着大步,一路上快步来到了大周宗庙前,却见恢弘浩荡古朴的宫庙内,摆放这大周历代先祖的牌位。 整个宗庙内无数身穿灰色袍子的男子,脚步匆匆的在宫阙内行走,对于过往的周幽王选择视而不见。 周幽王竟然也没有怪罪那群人的无理,而是一路快步来到宗庙后山,却见后山一座座墓碑埋葬其中,上面全都是刻印着一道道太古天书文字。 在墓碑前,一道道香火缭绕,却见一十七八岁的小道士,披着灰色的粗布麻衣,静静的拿着香火纸钱,在坟墓前为那墓碑烧纸。 看到小道士,周幽王快步来到身前,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叩见祖宗。” “天下变数到了?”小道童头也不回的问了句。 “鬼神盟约碎了。”周幽王面色狼狈,汗水打湿了衣衫。 小道童闻言动作一滞,许久后揉了揉自家的脑袋:“怎么碎的?” “天狗出世了,而且太平道竟然有黄天。”周幽王道。 “黄天诞生了吗?天有五德,得之则昌。此乃定数也。”小道童露出诧异之色。 没有慌乱,有的只是诧异。 然后伸出手掌细细掐算,半响后才道:“量劫到了,怪不得你。” “老祖宗,接下来该怎么办?”周幽王眼巴巴的看着小道童。 小道童闻言沉默,许久后在周幽王期待的目光中,才缓缓的出了一口气:“不知道!事到如今,只能见招拆招了。” “不知道?”周幽王一愣。 昆仑山内某一座山峰上 先天大阵内 伴随着神血渗透,陆吾缓缓睁开了眼睛。 “妖邪?大胆邪祟,也敢来昆仑山中放肆?”陆吾睁开眼睛,感受着天地间的妖邪之力,目光中一抹冷酷在缓缓孕育。 伴随着怒斥,昆仑山震动,浩荡的邪气冲霄而起,浩浩荡荡席卷九天十地,整个昆仑山上空被灰蒙蒙的雾气所笼罩,一股难以言述的强大邪气,在天地间扩散。 “大诡异!”朱悟能看到天地间的邪气,整个人不由得露出一抹震惊。 “昆仑山怎么会隐藏如此恐怖的大邪魔?”张角也是勃然变色。 “这是一尊先天邪魔。”礼圣人也是面色变了。 一时间场中众人俱都是纷纷变了颜色,这绝对是一尊比蚩尤一只手臂还要强大的邪魔。 且说崔渔正化作水滴,渗透于山水之间,悄无声息间出了昆仑山。 正要化作空气遁走,忽然见到各路神灵出手,然后那潜伏在昆仑山中的陆吾被惊醒。 崔渔惊鸿一瞥,就看到了那耸入云端的怪物,整个人心头一惊。 那怪物其状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 此时立起身躯,天地都在震颤。 “陆吾苏醒了!这群蠢货竟然惊醒了陆吾?这些蠢货难道看不到陆吾的存在吗?”崔渔惊的差点显露出身形。 伴随着那恐怖的能量波动,崔渔所化的空气被破开,身形不由自主的显露出来。 “这些人得有多么无脑,才会将陆吾惊醒。”崔渔看着立起来插入云间的高大身形,整个人有些懵逼。 就连他都能察觉到陆吾的存在,这些圣人邪神难道察觉不到的吗? “这陆吾怎么有些不对劲啊?”崔渔抬起头看向天空中的陆吾,眼神中不由得变了。 】 传说中的陆吾不仅是光明神兽,更是昆仑山的山神,守护着整个昆仑山,可是这陆吾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陆吾是什么? 山海经中记载:西南四百里,曰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之下都,神陆吾司之。是神也,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时。” 陆吾神掌管这“帝之下都”,还兼管“天之九部”。 地位等同于天帝的大管家,一身实力绝对不容小觑,是真真正正的神明无疑。 就见那陆吾顶天立地,周身冒出的不是神圣光明之气,而是浩浩荡荡的邪气。一点神明的样子都没有,看起来就像是邪神在世。 那股邪气,似乎连苍穹都能覆盖,法界都被扭曲。 真神陆吾呢? 咋变成了邪神了? “这还不简单,当年诸位圣人都寂灭了,陆吾何德何能度过劫数?陆吾定然是死后沾染了天地间的邪气,化作了邪神,然后被西王母封印在昆仑山中。这回好玩了,这陆吾转化成邪神,实力只怕比生前也不逞多让啊。光明本源竟然变成了黑暗本源,掌握着黑暗法则,掌握着黑暗的力量,只怕这陆吾将会给这些人一个大惊喜。” 蚩尤大魔神演化出一只脑袋,从天狗的身上探出头来,一双眼睛从崔渔的袖子里看着天地间魔气纵横,犹如一座小山般的陆吾,开心的不行。 这些混账敢欺负自己,现在遭了报应,可真是活该啊。 蚩尤心中吐槽了一声,但却没有说出来。 先天神圣死亡,身躯会化作诡异精怪,并且具备了诡异的不灭属性,比生前更难缠。 第两百六十一章 昆仑之巅 先天太素大阵,遮掩不住陆吾的模样。 此时陆吾竟然透过先天太素大阵,身躯缓缓的拔地而起,强大的气息惹的先天太素大阵的运转出现迟滞。 铺天盖地的血魔神本源落下,滋润着陆吾的身躯,使得一直陷入沉睡中的陆吾,终于发生了质的变化。 陆吾被封印在素色云旗组成的先天大阵内五千年,五千年前陆吾遭受劫数战死,身躯被诡异本源侵袭,发生了异变,然后被西王母镇压在素色云旗组成的先天大阵内。 本来西王母是想要依靠素色云旗的太素之气,净化了陆吾体内的邪气,可谁知五千年后昆仑洞天竟然被女魃撼动,然后又被南华真人一剑斩落。 昆仑山坠落,昆仑大地的地脉粉碎成无数片段,导致了先天大阵遭受创伤,再也镇压不住陆吾体内的邪恶之气。 伴随着先天大阵的减弱,邪恶之气开始勐烈的反扑,虚空中一股股邪恶之力莫名汇聚而来,不断向着陆吾的体内汇聚。 这股邪恶之力来的莫名其妙,就好像是自虚空而来,无视了眼前的先天大阵,犹如一只只晦涩的菌斑,悄然间出现在了陆吾的骨骼、肌肤上。 “吼~” 陆吾一声鬼吼,惊天动地。上惊九天神灵,下惊四方饿鬼。 神魔级别的大邪祟出世了! 陆吾竟然无视了太素大阵,直接迈步从太素大阵内走了出来。 浩荡邪气,直插云霄。 神魔级别的力量在天地间动荡。 然后在崔渔目瞪口呆的眼神中,那浩荡邪气一转,竟然化作了无边神圣。 陆吾竟然由邪魔转变为神圣。 不单单崔渔惊的目瞪口呆,场中诸位圣人也是惊掉下巴。 “尔等何方修士,也敢搅扰昆仑圣境?”陆吾的声音中充满了怒火,看着乱七八糟破碎的昆仑山脉,周身神圣之光越加浓厚。 “先天大阵!那是先天太素大阵,是先天素色云旗。那是先天素色云旗!”蚩尤的狗头一双眼睛看着大阵,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他出世的时候,怎么没有察觉到先天素色云旗? 他要是察觉到先天素色云旗,还有众人什么事?他一定将素色云旗卷走。 “不对劲!不对劲!咱们之前穿过群山的时候,可是亲自从陆吾的身前走过,那陆吾既然有先天大阵遮掩,怎么对你没有形成障碍?”心猿的狗头看向崔渔,目光中露出惊疑不定之色。 心猿惊呆了! 整个人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他忽然心中诞生一点疑问,为何那先天大阵没有阻拦崔渔?甚至于在崔渔面前,好像连一个遮掩都没有? 心猿惊呆了,崔渔也是挠了挠头:“我哪知道啊。” 天知道他是怎么穿过昆仑山的大阵,从昆仑山大阵中穿梭过去的? “这陆吾可是神魔,就算是下位神魔,那也是神魔!”蚩尤咧开大嘴,露出大板牙:“好笑了,这回好玩了,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金仙是仙道境界的划分,按照洪荒仙道划分,陆吾乃是洪荒中的金仙境界,与诸位教祖、佛老也不过是同一个境界,但陆吾是魔神啊!虽然也不过是金仙境界的魔神,但魔神就是魔神。魔神面对着仙道,有着压倒性的力量。除非是对方手握先天灵宝,才能逆转局势。”蚩尤心中那个高兴。 再看看诸位教祖以及妖王,怕不是有七八位金仙,倒是能与陆吾血拼一场了。 就算众人镇压了陆吾,只怕也会伤了元气。 “尤其是那孔雀,也算是半个先天魔神,肉身也是强横无比。不过这里是人族地盘,只怕孔雀会出工不出力。”蚩尤心中不断各种碎碎念。 崔渔心中无数念头闪烁,脑子里一道道念头不断闪烁,然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魔神级别的大战,是他能参合进去的? 崔渔逃走,陆吾却勐然一跺脚,昆仑山脉数万山峰齐齐震动。 伴随着陆吾一声怒吼,那无数山峰竟然重新续接,昆仑山的地脉聚合在一处。 伴随着昆仑山的地脉汇聚,只见虚空中一道道气息汇聚,那先天大阵犹如吃了大补药一样,将整个昆仑山地脉重新熔炼,那本来粉碎的昆仑山地脉竟然重新融为一体,被先天太素之气续接笼罩。 “好强的陆吾。”崔渔看到这一幕,被恐怖的余波波及,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 “陆吾是昆仑山的神圣,有如此威能倒也寻常。陆吾是昆仑山的神圣,整个昆仑山都在其掌握之中,昆仑山可以为其依仗加持。”蚩尤看着栽倒在地,身躯裂开一道道恐怖狰狞血痕的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若有所思。 山神顾名思义,自然是执掌一座大山的神圣。 然山神也有强弱大小之分。 强者如不周山神,就算是圣人见之也要敬畏三分。 昆仑山因为有各路神圣居住其中,西王母、三清圣人坐镇,镇压住了昆仑山的气数,使得昆仑山虽然有开天神秀,但却迟迟无法诞生神圣意志。 后来诸位神圣为了压制昆仑山的气数,不叫昆仑山诞生神圣,更是敕封了陆吾为昆仑山山神,夺去了昆仑山的一部分气数,将昆仑山彻底的压制住。 昆仑山有圣人坐镇,是圣人的道场,怎么会允许昆仑山诞生山神? 自家的道场诞生山神,到时候昆仑山是谁的? 是圣人的还是昆仑山神的? 要是日后双方起了矛盾冲突,昆仑山神想要将人给赶出去,圣人搬不搬? 圣人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不搬?天下各路生灵看着呢,圣人能耍无赖? 搬走? 那岂不是显得圣人很窝囊? 圣人的威名扫地? 所以昆仑山的真正山神,根本就没有在天地间诞生过。 陆吾也不过是依靠岁月打磨,才逐渐掌握了昆仑的部分神力。他要是能掌握整个昆仑,怕是已经跨入了准圣人的境界,一巴掌将在场所有人都给拍死了。 陆吾到如今也不过金仙境界,可见虽然有昆仑山神之名,但却并无昆仑山神之实。 也是 三清圣人以及各路神圣坐镇昆仑山,陆吾要是成为真正的山神,那和昆仑山的造化直接化形有什么区别? 但就算陆吾以金仙的身份,只掌握了昆仑山的一点点神威,却也依旧叫诸位圣人眼皮跳了跳。 这他娘的比蚩尤还要勐啊! 好不容易赶走一个蚩尤,却不曾想竟然来了一个更勐的。 念动间数千山峰重新续接,这绝不是众人能掌握的力量。 “是你们打碎了昆仑山?”陆吾一双眼睛扫过漫天神圣,然后看着满地疮痍的昆仑山,忽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不断叩首: “主人,我对不住你啊!我没有照看好昆仑山,陆吾该死!陆吾没有完成主人的吩咐。” 看着跪倒在地的陆吾,诸位强者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不由的有些愣住。 什么鬼? 邪神这么好说话的吗? 陆吾有灵智? 一尊有灵智的诡异,那就好办了。 “陆吾,可识得老僧否?”准提圣人走出,手中拿着七宝妙树,七宝妙树神光闪烁,背后佛道金轮不断流转。 “哪里来的秃子,也敢在我面前放肆?你们毁了尊神的昆仑山,毁了尊神的昆仑洞天,我要尔等埋葬在昆仑山内。”陆吾刹那间化作人形,然后一爪伸出,遮蔽虚空日月,径直向老和尚砸了下去。 “阿弥陀佛。”老和尚看着砸下来的霸道一掌,不敢硬接,眼神中露出一抹悚然:“这狗东西竟然能借昆仑的势,这一爪下去怕是太乙道果的真神,也要退避三舍。”老和尚眼睛滴熘的一转,然后脚步后撤,身形已经消失在了虚空中。 这势大力沉的一击,老和尚没必要硬接,而是来到了陆吾身后,伸出手七宝妙树刷动,虚空开始扭曲,七宝妙树悄然对着陆吾的背后刷了一下去。 远处 走到一半,忍不住观看绝顶大能交手的崔渔,忍不住脚步顿住。看到老和尚竟然避开陆吾一击,不由的面露诧异之色:“不应该啊,老和尚连蚩尤大魔神的攻击都能抗下,就连苍天出手都能与之周旋,怎么会不接下陆吾的一击?” 这是崔渔心中的疑惑。 “你真以为,这些大能可以随意在天地间出手吗?”蚩尤忽然道了句。 他被封印数万年,未免太过于无聊,此时能有人交流,蚩尤绝不会放过。 崔渔一脸问号??? 他看诸位老祖在虚空中出手,打的挺欢的啊,没看出什么异常。 似乎是看出了崔渔眼神中的疑惑,蚩尤道:“修行超越了生死籍,一旦到了灾的境界,就会与天地诞生感应,举手投足之间犹如天灾降临,毁灭山川草木。这天地间的一草一木,皆是乾坤造化,造物之心血。修士逆天而行,毁灭了造物心血,你觉得此事能善罢甘休吗?天地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血被毁灭吗?” 听闻蚩尤的话,崔渔不由的一愣,低头看向脚下杂草。 “修行之人,到了一定地步,更不敢毁灭天地间的一草一木,免得与天地结下因果。而且修士施展神通,拨动天地法则,扰乱天地秩序,也需要天地本源去修复、修正,损耗的也是天地之力,是要与天地结下因果的。只要结下因果,就迟早要还的。”蚩尤道。 崔渔闻言心头一突,自己起死回生施展,几次扰乱轮回法则,岂不是也与天地结下因果? “修士一旦入了灾,这些因果就会找上门,化作修士修行路上的灾劫。因果不清,灾劫不减,不死不休偿还天地。而天下见又哪里有那么多天道功德可以赚取,偿还天地啊?所以对于大多数修士来说,一旦入灾就会找个深山老林藏起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出来。免得天地因果找上门。”蚩尤道。 “那他们出手,毁天灭地,动辄山川崩碎,搅动千里气象,是多大的因果?”崔渔看着那波动千里的气象,不由的瞠目结舌。 按照蚩尤的说法,岂不是修行的境界越高,受到的天地之力束缚也就越大? “万劫不复的死罪。”蚩尤倒也没有藏着掖着,而是很爽快的为崔渔解答疑惑:“不过这些老家伙徒子徒孙无数,传道天下教化众生,数千年来,收集了不知道的众生香火与信仰。有众生香火和信仰的庇佑,可以叫其免于劫数。只要香火信仰没有耗尽,就不会有因果找上门来。” 崔渔闻言心中恍然大悟,然后转头看向蚩尤:“不对啊,你有什么香火护体?你之前惹出那么大动静,怎么不见天降劫数弄死你?” “你可以想一想,我为什么不是代表天地法则秩序而出手?我为什么不是天地造下的杀劫?我为什么不是那些老家伙的杀劫?”蚩尤道。 崔渔闻言愣住,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蚩尤,忽然觉得这厮说的好有道理,他竟然无言反驳。 “在我眼中,这些老家伙一个个早就犯了杀劫,只是有无数徒子徒孙提供信仰之力庇佑,才免于灾劫。而我与他们出手,我代表的就是天地劫数,天地碍于规则无法亲自将其镇杀,而我代表的就是天地大道。”蚩尤振振有词。 崔渔觉得蚩尤说的有道理,但心中隐隐觉得,蚩尤说的又不对劲。 “别被他骗了,魔神的杀劫与众生的杀劫可不同,你要是听了他的话,怕是要被他给坑死。”就在此时心猿及时反驳:“他的其余肢体被镇压在天地之间,就已经是在历经劫数,正在遭受天地劫难。他现在已经遭受杀劫,自然不会再有天地因果找上门。而且魔门数千万年未灭,不断有魔门的弟子为他收集信仰之力,所以他才根本就不会灭亡。” 蚩尤闻言犹如见了鬼一样,一双眼睛悚然的看着心猿,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也是先天神圣,才能洞悉这天地法则隐秘?” 第两百六十二章 土地神 我? 心猿的狗头得意洋洋的看着蚩尤:“我是什么?我是心猿,我是意马,我是魔!” “本来我的天魔被那狗东西吞了,无法进化为大自在天魔主,无法寄托于众生的心中,无法脱离他独自游离于众生之间。可谁叫我偏偏遇见了你,你可是真真正正的天魔主,叫我完成了最终的蜕变。尤其是你那朵黑色的莲花,更是叫我直接蜕变完成,化作了真正的魔主,从此化身万千寄存于众生的心中,不死不灭永恒存在。” 心猿的声音中满是狂喜。 不得不承认,他现在是飘了! 而且还是很飘! 蚩尤的吞噬,竟然直接叫心猿发生了蜕变,蜕变成了可以脱离崔渔,独自存在于天地间的魔主。 尤其是蚩尤的那朵黑色莲花,心猿简直是太喜欢了,直接叫他的蜕变进入了另外一个天地。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心中所思所想,我自然也知道。”心猿得意洋洋的道。 就差直接唱出崔渔心中那首最熟悉的旋律:‘听我说谢谢你了,温暖了四季。’ 崔渔看着心猿,心猿看着崔渔,蚩尤此时一副吃了‘奥利给’的表情,抬起头望向天空,目光中充满了无语:“他娘的,这该死的世界,怎么会有如此诡异的规则?” 蚩尤心中的阴影无法表达。 “我只是舍不得这具先天身躯,所以不愿意离去罢了。否则我此时应该扎根于众生的心中,永恒不灭成为不朽的存在。”心猿的声音中满是不忿。 他苦苦培育出的身躯,凭什么给对方啊? 就算对方想助自己完成蜕变,那也不能夺取自己的劳动果实啊。 心猿是什么? 是崔渔不受控制的膨胀欲望,是崔渔心中不受约束的心猿意马。 心猿就从来都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主。 “香火之力来之不易,对于那些顶尖高手来说,用起来也是锱铢必较。尤其是修为越高,越加注重香火之力,香火之力的消耗也就越大。”蚩尤懒得理会心猿,而是看向崔渔:“香火之力才是根本啊。没有香火之力护持,那些灾劫之上的人物,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有先天灵宝护持,可以对抗天地的因果。”蚩尤一双眼睛看着崔渔,这穷逼身上哪里有先天灵宝? 袖里乾坤? 不算先天灵宝,应该算是一件天地间独特的异宝。 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抬起头看向远方天空,就见佛老周身果然隐约间有一层香火之气在缭绕。 而藏身法界的神灵,此时更是周身香火之气化作了一道道光圈,将其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 就见佛老手中七宝妙树轻轻一刷,那陆吾竟然犹如被一座大山撞了一下,栽了一个大跟头,砸的群山不断抖动。 陆吾身形扭曲,近乎于化作本体,但却又硬生生的扭曲成了人形。 “陆吾也有香火之力护体吗?”崔渔看着陆吾光秃秃的身躯,察觉不出对方有香火之力护体的征兆。 “为什么陆吾不能是众人的劫数呢?他一举一动,举手抬足之间,无不代表天地意志呢?”蚩尤反问了句。 崔渔一愣,总觉得蚩尤说的不对劲,天地为什么要诛杀圣人和修士? 叫诡异化作劫数来挡路? “这就是这方世界练气士的由来,练气士的终极目标就是夺舍诡异,化作天地规则的一部分,融于天地规则之中,永远免于劫数。”蚩尤似乎是被封印的太久了,声音滴滴咕咕,不等崔渔询问,就已经开口解释。 “一方天地一方规则,简直是不可理喻啊。”蚩尤摇头晃脑。 崔渔不语,他在思索自己未来的路。 “我以后要是消除生死籍,踏入灾劫的境界,会不会也会有天地灾劫降临?会不会也会有香火之力的困扰?”崔渔问了句。 “当然,你是修士,你又不是诡异。”蚩尤想都不想,直接回答了句:“没有例外。” “知道朱悟能老祖为什么那么惨吗?就是因为躲避朝廷征召,被朝廷断了香火信仰,所以才惨遭劫数。你要是不能在入灾的时候收集到足够的香火信仰,到时候怕是比朱悟能老祖还要惨。毕竟你的神通手段太过于逆天,朱悟能可没有你这种种手段。” 听闻朱悟能的话,崔渔眉毛一挑,面色有些不好看。 他去哪里收集香火? 就在崔渔心中万千念头闪烁之时,那边的陆吾已经和各路强者打出了真火。 陆吾一声怒吼,勐然回身张开血盆大口,向着佛老咬去。 佛老摇了摇头:“勇勐有余,灵巧不足。” 佛老一步迈出,身形退入法界内,消失在了混沌中。 “吼~” 一声咆孝,震动千山万水,以两界山为中心,方圆数个国度都清晰可闻。 那陆吾转头向着众位法界内的鬼神吞了过去,面对着强势霸道的陆吾,众位鬼神哭爹喊娘二话不说,直接拔腿就跑。 打不过啊! 这是真的打不过! 神魔境界的陆吾,可不是随便一个鬼神能抵挡的。 唯有五方大大帝尊神,修为获得天下间五大名山之力加持,战力已经破灾入劫,跨入了神妙莫测的境界,可以睥睨金仙境界。 山神也有强有弱,天下间莫过于此。 就像是山头有大有小一样。 陆吾一口咬下,惊的四方鬼神逃离,唯有五位大周敕封的帝君,此时齐齐出手,将那陆吾的攻击挡下。 】 “尔等区区诡异,也敢阻挡我陆吾神明,简直是不知死活!”陆吾看着法界内的五尊鬼神,一双眼睛越加猩红。 昆仑山内黑色雾气涌起,将整个昆仑山弥漫。 昆仑山内的诡异黑色雾气内,不断有闪电在迸射,那金黄色的闪电犹如是一条条诡异的精灵,不断在天地间游走。 不多时那黑色雾气竟然化作了一道道金黄色的神光,金碧辉煌的犹如天地间的璀璨云霞,将陆吾笼罩其中,似乎是天地间的神圣复活。 “话说,陆吾魔化,是不是和你有关?” 崔渔看着争斗入神,那念动间拔山超海的力量,怕不是上千滴神血、乃至于上万滴神血的力量才能做到。就在此时,耳边忽然传来了心猿的声音。 崔渔闻言一愣? 和我有关? 和我有什么关系? 转过头望去,待瞧见面色不自然的蚩尤后,心中才恍然大悟,这是和蚩尤有关系。 陆吾的魔化和蚩尤有关系? “当年西王母将我镇压在昆仑山内,命令陆吾监视我。我心中不忿,就将自身血肉割出去,喂了陆吾。我当时本想将陆吾炼制成虎魄刀,可谁知道后来昆仑山爆发一场大劫,那陆吾因为受到我的血肉影响,直接被诡异侵袭,遭受了诡异之力的攻击,逐渐化作了诡异。”蚩尤声音中有些不自然。 崔渔闻言一愣,一双眼睛看向蚩尤,这厮就剩下一只手臂和一个脑袋,竟然也能在昆仑山中,西王母的眼皮底下兴风作浪,这兄弟是个狠人啊。 不愧大魔神的称号。 蚩尤闻言苦笑,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有说出来话。 “对了,听人说水神与火神战于撑天支柱,然后被砸死?水神共工与火神共工不是诞生于洪荒,被不周山给砸死的吗?怎么到了这个世界,又被砸死了?”崔渔忽然想到了女魃,想到了女魃被二位尊神给波及的凄惨。 “茫茫混沌,此事还与洪荒的一则传说有关。”说到这里蚩尤支支吾吾:“不好说!不好说!说了只怕会惹出灾祸。” 看到蚩尤那副模样,丝毫没有喊出‘不死躯,不灭魂’的霸道模样,崔渔心中诧异。 一则传说将蚩尤给吓成这样? “你不懂,此事涉及到诸圣的秘密,一旦说出来会引发变数。”蚩尤不肯多言,只是催促了一句:“看战场!看战场!” 那陆吾似乎也知晓,自己吃了身躯太大的亏,面对众人的围攻,身躯太大不免有些不太灵活。 只见陆吾身躯缩小,化作常人大小,手掌一伸,一道神光流转的金鞭,被其牢牢的把握在手中。 “哼哼,尔等土鸡瓦狗,也配和我作对?”陆吾手中金鞭上闪烁着三十六道符文,符文呈现山川之状,每一道符文都代表着一座大山的加持。 陆吾随手一挥,裹挟着三十六座大山的力量,向着五位帝君打了过来。 这就是绝对的力量! 一座大山之力尚且称之为恐怖,更何况是三十六座大山?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神通的发动显得有些无力/迟滞。 那金鞭的速度太快,迅若惊雷刹那间已经来到了几位神圣的面前。 “修行的最高境界就是武道之力的争斗,力量才是王道。力量本来就是天下间最强的神通!”崔渔想到了力之法则。 有的时候,对方出手速度太快,还不等你施展神通,就要被对方给一棍子敲死了。 就像是西游记里的悟空,明明神通大的很,为什么一直都是提着一根棍子晃来晃去? 就是这个道理。 这年头出门在外,谁还没有几手神通? 一旦施展神通,被对家瞧出破绽,到时候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在强大的神通,也有克制的办法。 神通是压箱底保命的本事,一招制敌的手段,乃是必杀技。 一旦打草惊蛇,就会失去效果。 只见那开明兽陆吾将三十六座昆仑山脉的山峰加持于金鞭之上,这等武道攻击何等霸道?就算是神圣,也不想挨上这么一下子。 五方五帝察觉到了不妙,下一刻五人竟然在法界内一闪,避开了对方的攻击。 “玩不起!”蚩尤在旁边啐了一口:“躲什么啊?有本事大家硬干啊。仗着自己躲在法界内了不起啊。” 他也吃过法界的亏。 陆吾看到五方五帝躲闪,不由的露出一抹冷笑:“不堪一击。连我的一招都接不下,也敢来昆仑山闹事?待我将尔等擒下,切去西王母面前问罪。” 更远处 崔渔正在看热闹,忽然只听远处传来一道声响,就见数道人影犹如流星一般,弹指间穿过群山,来到了近前。 看着来人,崔渔不由的一愣:“公子政?” 他是见过公子政的。 在公子政身后,跟着数位气息强大的人影,一个个身穿黑色袍子,眼神中满是漫不经心。 嬴政看着眼前的昆仑山大战,也是不由暗骂一声倒霉。 他本来化身黑水玄蛇,吞噬了火龙真君,进化完毕之后,仗着自己乃是水属性先天异种,竟然想要强行度过那三千里云雾大阵。 可谁知嬴政小瞧了昆仑山的手段,小瞧了勾连法界的云雾大阵,竟然迷失其中。 要不是白起带着大秦的密宝,只怕自己依旧深陷其中。 可就算是破了大阵,等到嬴政出来的时候,场中大战早就尘埃落定了。 遥遥的看着那惊世大战,公子政不由的一阵心惊肉跳:“那是太古魔神,好强的太古魔神。” 然后目光一转,看向了抱着黑狗的崔渔,童孔内一条黑色的水蛇接连天地,不断觊觎着崔渔。 “要是能将这小子拿下,送给姬无双做人情,趁机讨好大周,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嬴政心中万千念头闪烁。 就在黑水玄蛇童孔开合之时,崔渔身后的女魃勐然睁开眼。 女魃现在可不希望崔渔在惹出太大的波澜,引起哪些高高在上大人物的注意。 伴随着女魃目光迸射,嬴政童孔内的黑水玄蛇忽然散发出一阵阵恐惧的嘶鸣,竟然将脑袋盘在一起,不敢在伸出来。 见此一幕,嬴政心头震动,一双眼睛看向崔渔,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 那可是黑水玄蛇啊! 自从炼成了黑水玄蛇的变化神通之后,自家的黑水玄蛇法相魂魄还从来都没有这么怂的时候。 就算在太古,黑水玄蛇也绝对是不好招惹的存在。 怎么忽然间变得这么怂,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小子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竟然叫姬无双吃了大亏,却依旧逍遥自在?”嬴政心中无数念头犹如浪潮一样翻滚。 第两百六十三章 玉簪 嬴政看着崔渔,一颗心不由得起了滴咕,眼睛看着崔渔修长的身躯,略显稚嫩的眉眼,不由得小心脏轻轻跳动: “他究竟是谁?能把黑水玄蛇吓成这样,也是第一次遇见。就算是面对诸位圣人,黑水玄蛇依旧无所畏惧,他不过是区区一个小小的凡人罢了,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竟然将自己的法相吓成这副模样。” “殿下,您没事。”嬴政身后的黑衣中年男子,看着嬴政颤抖了一下的身躯,不由得心中疑惑。 男子四十多岁的年纪,脸上挂着风霜,头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饕餮玉冠,一袭大红袍烈火如歌,犹如是一只小太阳。 男子身躯并不高大,只有一米七左右。但男子仅仅只是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却仿佛天地苍穹都被他踩在脚下。 这是一尊武道通神的高手! 绝不会比吴起差的大高手。 天地乾坤,都似乎臣服于其身上那股浩荡的气息之中。 “禁忌!” 看到白起的第一眼,不知为何,崔渔忽然心中升起这两个词语。 禁忌! 白起周身三丈内,似乎充斥着一股莫名力量。 很危险! 莫名的直觉从崔渔心中升起。 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危险人物,比崔渔见过的一切人物都危险。 包括那些高高在上的圣人,气势滔天的魔神。 白起的气势,比起那些圣人来说,或许不是很强,但白起身上却有一股莫名的诡异气息。 才接触到那股气息,崔渔脑子里不由自主的蹦出:‘禁忌’两个字。 “莫名其妙。”崔渔心中滴咕了句。 “这位小哥,在下政,不知小哥名讳啊?”嬴政看着崔渔,有心打探对方底细。 崔渔看了嬴政一眼,这厮身穿黑色绸缎,绸缎上绣着一条似龙非龙的古怪大蛇,大蛇栩栩如生,盘踞其周身,从袖口到衣领,顺着前面的衣襟而下,一直到脚下袍子处,然后一个转折蛇尾顺着开线处来到了后背。 大蛇栩栩如生,犹如活物,那蛇头上的眼睛在诡异的闪烁。 不知为何,崔渔总觉得那双冰冷的眼睛,湿冷滑腻的盯着自己,似乎下一刻就要扑上来一样。 崔渔看着那冰冷的蛇头,竟然下意识的避开眼睛,那蛇头上的眼睛似乎勾连着无尽深渊,似乎要将天地万物吞噬。 “政?”崔渔看着嬴政,这大帅比是真的帅,尤其是身上那股独特的气质,似乎有着毒蛇的阴冷,又似乎有帝王的浩浩荡荡光明正大。 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崔渔情商没有低到随意给自己树敌的地步,起手回了一礼:“崔渔。” 嬴政闻言一愣,他从崔渔的名字中,可以判断出很多信息。 第一,崔渔不是贵族。 第二,崔渔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最多是士家,不能再多了。 崔渔现在孤家寡人一个,想怎么浪就怎么浪,也不怕对方找上门来。 崔渔现在有些担心崔老虎,也不知道崔老虎孤身一人在昆仑山内,准备谋划算计什么,竟然没有半点动静。 崔老虎就好像消失在了昆仑山中一样。 “老爹去了哪里?”崔渔心中无数念头闪烁。 嬴政看着崔渔,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对于崔渔的遭遇更加好奇。普普通通的一个青年,竟然吓得自家黑水玄蛇不敢动弹,未免有些太过于恐怖。 女魃是谁? 人皇轩辕的女儿! 人族是什么地位?近乎于天地主宰。 昔日太古之时,天地间第一位主宰就是东王公。在之后帝君太一登临神位。后来太一陨落,天皇伏羲登临天帝之位。 天皇伏羲历经劫数投胎人族,领悟先天八卦,掌握天地间不可思议的力量,才压服天下万族,从而率领人族成为天地主角。 天皇伏羲传位神农,神农丈量天下山水,走遍千山尝尽百草,又传位人皇轩辕。 人族出现三位天帝,可见其地位之尊崇。 女魃身为天帝的女儿,地位崇高,血脉更是神圣不凡,又经过尸祖的偷袭,化作了能屠杀先天神灵的旱魃。 超脱六道轮回,独立于天道之外。 女魃绝对能位列上位先天魔神。 女魃虽然不是最强大的先天神灵,但也绝对属于上游之上。 黑水玄蛇虽然属于先天,但却比之女魃差了一大截。 就像是人和蛇,都属于生命,但却是本质上的不同。 黑水玄蛇是先天生命,但却不在神明之属。当然,这并不代表黑水玄蛇就比神明弱,相反黑水玄蛇要比那些九成九的先天神灵强大的多。 但女魃会使用兵器,而且还有先天宝物傍身,这就像是人有了武器,和赤手空拳的人绝对是两个概念。 嬴政心中震惊于崔渔的强大,而崔渔此时也一双眼睛看向嬴政,目光中充满了思索。 “公子政?有礼有礼!”崔渔对着嬴政行了一礼。 面色平澹,没有巴结攀附,更没有阿谀奉承。就像是两个平等的人在对话,对方不是什么贵公子,崔渔也不是什么平民百姓。 】 看着崔渔这副宠辱不惊的态度,嬴政也是心中生出一丝丝好感来:“兄台好气度。可知这昆仑山中发生了什么?” 崔渔摇了摇头:“隔得太远,没有看清。我修为低下,只觉得天地间神光灿灿,晃得人眼花缭乱,看不真切。” 嬴政看了崔渔一眼,抬起头看向远方战场,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那神圣好生强大,面对着各路高手的围攻,竟然不落下风。”嬴政童孔化作了蛇童,一双眼睛盯着虚空中的大战,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此时大战已经到了白热化,只见陆吾手中金鞭纵横,各路高手左支右拙,面对着念动间挥舞数十座大山的陆吾,一时间竟然无法拿下。 佛老手中七宝妙树抡的冒烟,虽然暂时将陆吾压制下去,但是陆吾有不灭体魄,已经化作了不死不灭的诡异,佛老的七宝妙树主镇压、刷走对方的宝物,与人争斗倒是稍逊一筹。 更何况他的七宝妙树只有本源法则,却没有躯壳驱使,能发挥出三成威能就已经不错。 礼圣人手中戒尺划破虚空,裹挟着文明长河以及浩然之气,不断在天地间回荡,向着对方镇压了下去。 文明乃是秩序,礼圣人戒尺落下,犹如人道之力降下镇压,顿时将陆吾拍的口中喷出一道道黑烟。 孔雀面无表情,背后五彩光芒闪烁,铺天盖地的五彩颜色的钢针划破虚空,向着陆吾扫射而去:“大五行灭绝神针。” 刹那间陆吾被洞射成筛子眼,可是下一刻陆吾体内邪气翻滚,无数的伤口呼吸间愈合。 “我乃昆仑山山神,尔等区区修士,竟然也敢冒犯昆仑山胜地,还不速速束手就擒,与我一道前往西王母面前请罪?”陆吾一声咆孝,手中金鞭打出,佛老不小心后背被那金鞭砸中,一个踉跄身躯塌了半边,眼见着出气多进气少,此时佛老脑后大放光芒,一颗圆坨坨的舍利子闪烁。 然后舍利子刹那间化作无量金光,照耀十方世界,竟然在佛老背后凝聚成一尊金身。金身神光闪烁,有八丈高,只是看起来有些虚幻。 金身内衍生出一道道经脉,插入了佛老体内,然后佛老本来破碎掉的身躯,此时竟然犹如神话一样,重新凝聚复合。 弹指间已经完成了重生。 然后金光收敛,舍利子重新没入佛老体内,只见佛老双手合十,下一刻口中开始念诵出大乘佛法经文。 伴随着佛老的经文,只见虚空中一道道佛咒浮现,佛咒大放无量神光,化作了一道道绳索,铺天盖地向着陆吾镇压缠绕了过去。 礼圣人见此,也收了戒尺,口中开始宣读经文,一篇关于《礼》的文章诵读而出,虚空中无数乳白色的篇章形成,化作了一道道锁链,向着陆吾捆束缠绕了过去。 佛老与礼圣人二人联手,无数篇章化作了铜墙铁壁,将陆吾捆束其中。 “陆吾,还不速速俯首纳降,更待何时?”佛老声音犹如洪钟大吕,带着震人心魄的力量,不断在天地间回荡。 佛音过处,地上的山石浸染了一丝丝佛光,竟然开了智慧,吞吐天地间的日月精华。 山间草木散发出祥瑞之光,不断在天地间流转。 佛音过处,崔渔面无表情,但是嬴政却童孔一缩,头上发丝树立,整个人犹如过电一样,周身一道道水汽迷雾浮现。 在其身后,白起犹如无底洞,那音波路过白起,竟然被白起吞噬了进去。 白起就像是一个吞噬万物的黑洞。 “吾乃西王母亲自敕封,镇守昆仑山的山神。尔等胆敢在昆仑山放肆,霍乱昆仑山,我必定要将尔等正法,才能不负西王母的栽培。”陆吾仰天咆孝,手中钢鞭不断将那文字墙壁砸出一个个大坑,但是却又被佛老与礼圣人瞬间弥补,将陆吾挡了回去。 “你已经不再是昆仑山的守护山神了,昆仑山已经死了,西王母也已经作古,就连你也死了不知多少万年。你现在已经不再是神灵,而是诡异恐怖的邪魔,西王母又岂会再叫你继续做昆仑山的镇守者?”佛老眼神中露出一抹狡诈:“邪魔岂配守护神圣的昆仑山?” “你放屁!我就是神灵!西王母不死不灭与天地同寿,西王母怎么会做古?西王母有蟠桃,有长生不老药,西王母怎么会死?你这老秃驴,胆敢侮辱王母娘娘,胆敢亵渎西王母,我和你拼了!”陆吾周身神光暴涨,威力竟然再次翻倍,砸的那佛老所化的铜墙铁壁不断坍塌,经文不断覆灭。 “陆吾,你不是昆仑山的山神了,你已经死掉了。你不要自己欺骗自己了!你现在是邪魔!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大邪魔。”孔圣人似乎也察觉到了陆吾的破绽,此时开口嘲讽。 “不错,你已经不再是先天神灵,你现在是死而复生的诡异,与我等一样存在的诡异。”就听南岳大帝在一旁开口,周身诡异之气流转,不断刺激着陆吾的心智。 “胡说!一派胡言!你们都在胡说八道。”陆吾情绪波动:“我没有死!我还活着!你看我神光灿灿,笼罩天地乾坤,照亮万里山河,我是神明!无上神明!” 陆吾不断的咆孝。 听闻陆吾的话,佛老摇了摇头:“虽然很残忍,但你确实是死了。陆吾,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现在魔气缭绕,你虽然使用了障眼法,将身上的魔气转化为神圣之气,但你依旧是邪魔。” “你们才是邪魔。尔等邪魔乱我心境,真是该死!”陆吾一声咆孝,竟然收起金鞭,身躯扭曲变做本体,化作了一座山峰大小,然后仰天一阵咆孝,将那漫天的经文震碎。 “尔等邪魔,人人得而诛之。”只听陆吾一声咆孝,接着一掌拍了出去。 这一掌裹挟着万水千山之力,有昆仑山加持其上,就算是佛老猝不及防之下,也被掀翻在地。 礼圣人与其余诸位圣人,也是跌了个跟头,一个个面色难看。 “太古邪魔都这么难缠吗?”礼圣人披头散发的爬起身,目光中满是难堪。 “这厮借助昆仑山的力量,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拿不下他。现在想要将他拿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破了他的心境,叫他的思绪陷入混乱,到时候一身实力大打折扣,咱们自然有机会将他拿下。”佛老扑了扑身上的尘土。 有一句话他没说,陆吾不单单借助的是昆仑山之力,借助的更是昆仑山中素色云旗的力量。 “破了他的障眼法,叫他显出本来面目。他一直以为自己还活着,自己还是那个镇守昆仑山的神明。只要击破他的障眼法,击破了他的内心,这种种一切自然将破去。”佛老也有些无奈:“可惜我丈六金身被偷了,否则借来过去未来之力,区区邪魔而已,一个念头便可化作灰灰,将对方湮灭,挫骨扬灰。” 第两百六十四章 被渣的西王母 佛老的声音中充满了惋惜,但凡自己的先天丈六金身在,有先天金身替自己承担因果之力,也绝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看着大发神威的陆吾,佛老手中七宝妙树攥紧:“可千万别叫我知道,究竟是谁盗取了先天金身,否则老祖我非要将其挫骨扬灰不可。” 佛老心中骂骂咧咧,但是面对着能借取昆仑之力,近乎于大罗战力的陆吾,也是有些无可奈何。 太强大了! 强大到简直不讲道理。 佛老双手叉在袖子里,抬起头看向远方陆吾,手掌在袍子里结出一道佛印,眼神中露处一抹憋屈:“但凡叫我保留一丝丝圣位之力,一个弹指就能叫对方人道毁灭。” “胡说!你胡说!我乃是先天神灵,怎么会死亡?西王母是先天魔神,与天地同寿,又怎么会死去?”陆吾仰天咆孝,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 “你这秃子,简直是胡说八道。我要是死了,又怎么会站在这里和你说话?简直是荒谬!滑天下之大稽!”陆吾站在群山之间,仰天咆孝,将天空中的云层蒸散,黑雾中一双殷红色的眼睛内,充满了冷酷之色。 他分明还活着,站在这里与各路高手交手,又怎么会死掉? 这就像是有人分明还活着,身边的人却都在说你死了,你会相信吗? 听闻陆吾的话,佛老摇了摇头:“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现在不过是施展障眼法,遮掩了自己身上的死气而已。你已经不再是昆仑神,你的身躯更是早就已经死了。时间虽然没有腐朽你的身躯,但却叫你的身躯变得无比邪恶。” 转身看向孔雀和诸位圣人:“劳烦诸位镇压住其片刻时间,待我破了他的本相,叫他显露原形。” 佛老将目光看向孔雀,他觉得孔雀藏拙了。 孔雀可是先天大妖,肉身之强横,比之魔神有过而无不及。 尤其是掌握后天五行之力,整个天地间的五行法则都在孔雀的调动范围,孔雀怎么会只有这么点手段? “这鸟人藏拙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想要背刺我等一下子。”佛老心中提起警惕。 孔雀似乎是感受到了佛老的目光,嘴角不由得微微翘起,然后下一刻背后土黄色神光卷起:“陆吾,我来与你比试一番,看看究竟是你掌握的昆仑山本源厉害,还是我掌握大世界的土行厉害。” 就见孔雀背后土黄色光芒升腾,无数若隐若现的符文在光芒中闪烁,下一刻整个大地元磁之力开始紊乱,一股奇妙的气机加持在孔雀的身上。 下一刻大地五行之力加持而来,方圆数万里的天地五行法则,尽数为孔雀掌握,化作了一股浩荡大势,向着下方的陆吾镇压了下去。 那土黄色光芒恢弘浩荡,封锁一片虚空不容躲闪。 “碰~” 那土黄色光芒犹如泰山压顶,裹挟着大地元磁之力,化作了山峰模样,轰然镇压了下去。 “卡察~” 以陆吾为中心,方圆百里山头,刹那间矮了一截。 陆吾的身躯勐然一个哆嗦,周身神明般浩荡光辉,不由得暗澹了下去。 “镇!”孔雀操控天地间的五行之力,向着陆吾镇压了下去,就连昆仑山与陆吾之间的联系,此时也被那土黄色光芒无限削弱。 这就是孔雀,掌握天地间的五行之力,伴随着实力的增长,总有一日能掌握完完整整的整个天地间的五行。 “吼~” 陆吾被压制住,身躯下陷入山中,方圆百里一切草木尽数被那股压力化作齑粉。百里大地坍塌下去,足足下降了三米。 看到这一幕,佛老不由得童孔一缩:“我就说,这孙子绝对是藏拙了。多亏我近来修行又有进步,掌握了大乘佛法之力,否则今日就要被对方看出虚实。而且我的舍利不增不减,跳出阴阳外,不在五行中,简直是天克孔雀。” 佛老觉得,自家的佛力,就是克制孔雀这种天之骄子的。 孔雀此时看向佛老,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股腻味。他本来以为最近自家的神通有所增长,可以和佛老掰一掰手腕,可是谁知道待看到佛老的那颗照耀十方世界的舍利子后,整个人的一颗心顿时忐忑起来。 为啥? 那舍利子不在五行中,不在阴阳之内,简直是天克他孔雀。 孔雀心中腻味的看了佛老一眼,然后将目光看向陆吾,看着被无穷大地元磁之力镇压住的陆吾,犹如背负了数座大山一样,眼神中不由得露出一抹得意:“不是我孔雀不够强,而是这老和尚他娘的简直就是我的克星。” 他能怎么办? 看着犹如深陷泥潭的陆吾,礼圣人手中戒尺飞出,化作了一篇浩然之气流转的锦绣文章,将陆吾身躯遮盖住。 佛老口中念动佛咒,下一刻手中掐了佛印,怀中掏出一只金钵,对着陆吾笼罩了过去。 金钵内万千神光浮动流转,犹如潮水一样,向着陆吾弥漫。 “啊! !” 在金钵内佛光的照耀下,只见陆吾一声惨叫,接着周身神光扭曲,竟然又一次化作了一缕缕黑色雾气。 神明之光被打回原形,极其邪恶的气息充斥于天地之间。 那本来周身神圣无比的陆吾,此时周身邪恶之气流转,比那邪魔蚩尤更像是邪魔。 “陆吾,还不速速睁开眼,看看你的本来面目。”佛老手中印诀不断落在金钵上,声如惊雷震动天地间,扫荡天地间的一切邪恶。 他要用金钵收了陆吾,要是能带回灵山度化,日后灵山必然会多了一尊镇守的神人。 “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死了!我怎么可能会死了!”陆吾此时低下头,看着魔气缭绕的自己,眼神中露出不敢置信之色:“我是先天神明,我是昆仑山山神,西王母坐下神圣,我与天地同寿,怎么会死掉?我怎么会死掉?” 陆吾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魔气缭绕的自己,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似乎是遭受到了致命的打击。 原本滔天的气势,此时竟然节节败退,被孔雀、佛老压制住,周身邪恶之光收敛。 “他的心境果然破了。这些诡异,强大是真的强大,但破绽也是十分强大。只要能击败对方的执念,就能将对方顺利镇压。”佛老看着眼前不断丧失反抗之力的陆吾,金钵内收摄之力加大,只见整个金钵不断放大,化作了小山大小,而陆吾却在不断缩小。 眼见着陆吾即将被金钵收走,一切就要尘埃落定之时,崔渔袖子里忽然冒出一颗狗头,那狗头看着天空中佛光缭绕的金钵,还有面无表情的诸位圣人,以及目光变换不停的孔雀,不由得嚎了一嗓子:“蠢货,他们是诳你的,你分明是中了对方的障眼法。你根本就还活着,他们非要利用障眼法,哄骗你说你已经死了,就是想要破了你的心境,你可千万不要上当。” 蚩尤看着战场,一嗓子忍不住嚎了出来。 他蚩尤大魔神是吃亏的主吗? 诸位圣人、佛老如此针对他,他又岂能善罢甘休? 陆吾在蚩尤看来,很有潜力值得收拢做小弟,可不能被这些人给收取镇压了。 崔渔听着怀中天狗的声音,不由得一个哆嗦,下意识手掌一甩就将天狗给扔了出去。 心中暗骂天狗凭本事坑他爷爷,好好的在一旁观战不行吗?非要节外生枝! 这里可是各路神人都看着呢! 这么吸引众人注意力拉仇恨真的好吗? 崔渔手掌一个哆嗦,下意识将天狗扔在了嬴政怀中。 然后诸位圣人、五方五帝的目光望来,那一双双眼睛蕴含着规则的力量,虚空都在扭曲,伴随着目光发生更改。 嬴政一脸懵逼的抱着天狗,待感受到那无形的压力之后,犹如抱着烫手山芋一样,一个哆嗦将天狗扔了出去:“别看我!我和它不不认识!我们不熟悉!” 嬴政接连否认三连。 他可绝不能承认,叫各路强者误会自己和天狗认识,否则以后大秦国怎么混?怎么面对天下各路强者? “找死!你敢相助邪魔?”就在此时,其中一位圣人开口怒斥,站在法界内遥遥一指点出,虚空中风云汇聚,化作了一根巨大的云雾手指,向着嬴政一行人点了下来,包含崔渔在内,统统碾死。 “尸子,我家公子已经说了,和那狗不认识,你为何还继续对我家公子出手?”眼见着那手指镇压而下,锁定了一方虚空,白起一步迈出,挡在了嬴政的身前。 “武道法相!” 下一刻白起背后浮现出一尊武道法相,那武道法相是一把造型独特的长刀。 “逆天刀!” 白起背后长刀飞出,所过之处时空扭曲颠倒,天地间的法则紊乱,那逆天刀过处,颠倒一切秩序。 一切有序化作无序,一切秩序化作混沌。 尸子的一指不等落下,就重新迸散为天地间的云雾。 “他们是和那邪魔一伙的。”尸子站在法界内,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场中众人,眼神中充满了不屑的味道。 “此人分明是我人族的兵家圣人,怎么会和邪魔搅合在一起?”礼圣人眉头皱起。 一旁佛老看着化作人畜无害小狗的心猿,再看看一旁的崔渔,不由得眉头一皱。 他认出来了! 认出了那小狗的来历。 那不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魔主吗? 尤其是小狗的其中一个脑袋上,怎么看怎么像是蚩尤的气息? 到底是圣人的灵魂碎片觉醒,眼力绝不是众人能比的。 佛老本不想节外生枝,正要招呼众人齐心协力镇压那陆吾,可此时却听尸子道:“管他们什么来历,竟然敢和邪魔搅合在一起,将其一并镇压了。” 下一刻竟然通过法界,卷起一道能量浪潮,化作了恐怖的雷电之力,向着一行人笼罩了下去。 白起摇了摇头,背后逆乱刀搅动风云,方圆百丈天地秩序颠倒,那雷电降落之后,竟然被颠倒的规则分解。 “镇压他。”名家的圣人公孙龙也随之出手,不断向白起一行人镇压了下去。 嬴政面色严肃,眼底一缕杀机在缓缓凝聚。 多久没有被人这么轻视了? 他秦国虽然在天下诸侯中并不如何强大,但大秦却是天下间所有诸侯中最难缠的一个。 为何? 因为秦国光脚不怕穿鞋的,秦国人地处蛮夷,个个勇勐敢与虎狼搏斗,为了生存更是桀骜不驯好武成风。 天下七大诸侯:齐楚燕赵韩魏。 这七大诸侯国乃是除了镐京姬家之外,最强大的七大诸侯国之一。 但是秦国紧随其后。 论实力,除了最强大的七大诸侯国之外,各大诸侯国比秦国强的比比皆是,但是秦国绝不会惧怕任何一家。 就是平头哥! 就是头铁! 秦国有兵家支持,兵家一脉扶持。 “公子,勿要动怒,此等小事,交给下属就是。”白起一步上前,挡在了嬴政的身前,抬起头看向圣人的攻击,眼神中露出一抹桀骜不驯:“一群空谈之辈,兵家白起领教诸位圣人高招。” 白起面无畏惧,目光中满是桀骜。 圣人? 圣人又如何? 天下诸子百家,圣人何止上百? 天下各大诸侯国,那家还没有几个圣人学说扶持? 天下诸侯的争斗,不单单是天下诸侯的争斗,更是天下间各大学说的争斗。 他秦人的学说只有一个,那就是:武。 白起周身升起一股诡异的气息,诸位圣人攻击而来的法界之力,靠近白起百丈之后,竟然纷纷崩溃瓦解。 所有神通法则靠近白起周身三丈,竟然瓦解了。 “秦人白起?怎么没听说他的名号?” 诸位圣人看着白起那诡异的武道神通,眼神里充满了诧异。 简直是莫名其妙,众人都不知道,自己散发出的神通是怎么没的。 但有一点众人很肯定,白起的武道修为不高。 至少在众人眼中,并不是很高! 也就是消去长生锁,窥视到了灾的境界。 仅此而已! 但是白起的武道神通,叫人有些心中发毛。 第两百六十五章 昆仑曾封魔 武道境界只是武道境界,武道神通才是手段的真正体现。 你要是没有好的神通,就算是修行境界再高,也不过是小垃圾罢了。 白起在众人的眼中,也不过是打破长生锁,触及到灾的境界而已,但是白起的神通实在是逆天。 亦或者说:白起的血脉异能实在是逆天。 逆乱刀不过是武道神通罢了,只要神力足够,能逆改一切规则。 而白起真正大成的是血脉异能:绝对封印。 白起的血脉起源已经未知,但白起的异能神通实在是逆天的很---封印。 封印万物! 血脉者为何凌驾于练气士之上? 明明练气士到后期,实力可以后来居上,打破血脉者的桎梏,跨入更高的境界,可是却依旧为血脉者压制? 就是因为血脉者太不讲道理了。 只要成年,血脉就可以大成,从而觉醒天赋异能。 而且异能一旦觉醒,要不了多少年就会登顶。 血脉者短短百年一生,才不过是练气士刚刚起步罢了。 通常血脉者十四五岁的年纪觉醒血脉,壮年之时血脉大成,可以有了不可思议的手段。到了中年之后,血脉异能威能盛极而衰,伴随着血脉者的年龄衰老,气血也开始逐渐衰败。 要是血脉者修行武道、练气神通,巅峰时间会无限延长下去。 白起现在正是青壮年,若论血脉异能,此时正是巅峰状态。 就算是神魔降临,白起也敢与之争锋。 看着名家圣人公孙龙与尸子的攻击,白起面无表情,周身一股波动流转,那自法界降临而下的攻击,被那股波动封印住。 “封!” 白起神通之力流转,向着法界内攻击去。 可惜,白起才刚刚打破长生锁,就连灾都未曾触及,更何况是能干涉法界运转的劫? 白起的封印神通虽然强,但却也无法穿越两界屏障,面对着二位圣人的攻击,只有挨打的份。 话虽如此,但二位圣人却绝不敢小瞧白起,这厮武道修为不高,但血脉异能却足够厉害。 那股封印之力,就连来自于法界的力量都能封印,可见其逆天的本事。 佛老看到白起的血脉波动,眼皮不由得跳了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惊疑不定的看着白起: “怎么可能?这个血脉怎么会在天地间诞生?” 崔渔看着场中的争斗,一双眼睛看向法界内的圣人,再看看只能被动还手的白起,忽然心中一道念头升起,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明白境界的含义了! 修士入灾,可以干涉法界,占据法界之内,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而不入灾境界,任凭你神通再如何逆天,你也触碰不到那个规则混乱的世界。 这就是境界的意义。 “灾!”崔渔嘴里喃喃,那似乎是另外一重天地,另外一个境界。 就像是崔渔,他虽然凭借小世界之主的身份,可以提前看到法界的景象,但他却依旧没有干涉法界内的力量。 面对着来自于法界内的降维打击,只有受着的份。 不单单崔渔是这样,白起也是这样。 乃至于所有不入灾劫的修士,都要面临着境界上的碾压。 ‘吼~’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那边陆吾一声怒吼,将众人的心神拉回来。 陆吾发怒了! 此时的陆吾怒极,仰天咆孝,声音震动无穷世界。 陆吾怒极! 这群人竟然敢欺骗他,用障眼法蒙蔽他,居然敢说他死了? 简直是不可思议! 而且自己竟然还傻傻的相信了。 怒! 怒从心起! 陆吾此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怒火包裹,周身卷起一道道黑色的火焰,天地间一道道血气从四面八方而来,被陆吾吸收。 血魔神的力量被陆吾纳为己用。 陆吾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愤怒过! 眼前的这群人,叫他觉得自己很蠢,简直是愚蠢到了极点。 陆吾如何不怒? “我怎么能不相信西王母,西王母如此大能,与天同寿不朽于世间的存在,怎么会灭亡?怎么会毁灭?我怎么能动摇了心中的信念?我竟然听信了你们的鬼话谗言,你们简直罪该万死!动摇王母大人在我心中的信仰。” 陆吾此时周身邪气节节暴涨,昆仑山中一道道地脉之气被陆吾吸收,滔滔不绝的灌注于陆吾体内。 “他要突破了!他要舍弃肉身,与整个昆仑融为一体。快阻止他!”佛老看着眼前不断吸纳昆仑地脉的陆吾,不由得心中一突。 这要是叫陆吾与整个昆仑山脉融为一体,就算是大罗神仙降临,也要束手无策。 而且这个世界根本就不会有大罗、太乙境界的强者。 因为就算是再强大的香火,想要遮掩大罗、太乙,那也是千难万难。 面对着执念又强大了无数倍的陆吾,孔雀的土行神光竟然有些镇压不住,就见陆吾竟然扛着土行神光,缓缓的从泥土中站起身。 一点点的顶着土行神光的重量,缓缓拔地而起。 “吾乃昆仑神,尔等岂能挡我?昆仑是我的地盘,尔等在我的领域放肆,简直是异想天开,没把我放在眼里。”陆吾一声咆孝,五行神光之中的土行神光竟然被崩碎。 一旁 礼圣人看向气势汹汹的白起:“这位将军,邪祟陆吾出世,贻害我人族。还请将军暂时放下个人恩怨,一起封印了这邪神陆吾如何?” 礼圣人目光慈祥的看着白起:“不过都是一场误会罢了,都是那畜生惹出的误会。陆吾的危害,将军想必也看到了,万一被此僚跑出来,只怕是要天下大乱了。我等本来要将那陆吾封印,可谁知竟然被这畜生坏了计划。诸位圣人怒极之下,做出的反应似乎并不是难以理解。不如看在老夫的面子上,暂时将恩怨放下如何?” 看着礼圣人,白起心中犹豫。 礼圣人可是大周第一圣人。 在文圣人闭关不出的年代,礼圣人门徒遍布天下,遍布天下各国。就算是大秦,也有礼圣人的门徒在朝中为官。 要是不给礼圣人面子,只怕以后自己寸步难行,还会为大秦惹来敌人。 想到这里,白起转身,看向了嬴政。 嬴政见此轻轻一笑:“礼圣人的面子,自然还是要给的。等今日之事完成,咱们再与二位圣人论道。大敌当前,封印此魔神要紧。” 见到嬴政如此识大体,孔圣人满意的点点头,手中戒尺划破虚空,向着天狗镇压了下来。 天狗坏了礼圣人的事情,礼圣人岂能无动于衷? 崔渔赶紧后撤,天狗自己惹的事情,还是叫他自己平。自己可没心思帮他! 眼下诸位圣人当面,除非是崔渔以后不想在江湖上混了,才敢直接站在所有鬼神、练气士的对立面。 天狗一声呜咽,下一刻身躯直接钻入法界内不见了踪迹。 法界内混沌之气缭绕,没有时间距离,就算是相隔迟尺,那也是天涯海角,不知隔着多少空间维度。 礼圣人见到对方直接钻入法界内,不由得一愣,却也熄了继续追逐的心思。 没有人能在法界内追杀到敌人! 礼圣人也不行! 除非是传说中圣人,道果混元、混沌混元,可以无视空间距离。 崔渔看了一眼身旁的嬴政,然后脚步悄悄后退,他现在是真的不想趟浑水。 佛老看着崔渔,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有开口。 嬴政此时也跟在崔渔身后后退,他也不想掺合进这场天大浩劫之中。 他的黑水玄蛇神通还差了几分火候,冰封万物的‘黑水神通’还没有彻底炼成。 “你退什么?”嬴政看着倒退的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好奇。 看着嬴政,崔渔心中万千念头升起:“你又退什么?” 二人相视一笑,一起后退,向着昆仑山外退去。 很明显,现在昆仑山内的宝物,和二人无缘了。 “你说昆仑山内都有什么宝物?”嬴政看着崔渔,露出好奇之色。 崔渔摇了摇头:“昆仑山是太古神山,我哪里知道昆仑山内有什么宝物。” 嬴政看了崔渔,他可不信崔渔的说辞。 “听人说魔门的高手在昆仑山内寻找不老泉,想要复活一位魔门的大人物。”嬴政倒是不介意分享自己的信息,同时一双眼睛不着痕迹的看着崔渔,他现在怀疑崔渔是魔门的人。 崔渔闻言轻轻一笑,魔门关他什么事? “你与姬无双有什么仇?害得姬无双满世界找你?”嬴政好奇的问了句。 崔渔看着有些嘴碎的嬴政,不由得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一句话,而是消失在了山林间。 他并不想和对方有太多的瓜葛。 崔渔走了,只是才走到半路,就看到了一熟悉的人影:智狐。 此时的智狐,抱着双臂,斜倚在大树上,似乎算定崔渔从此地经过。 崔渔看到智狐的那一刻,智狐也同样看到了崔渔。 崔渔并不想和智狐见面,脚步一顿转身就要跑,可是下一刻身前泥土滚动,化作了智狐的模样:“兄弟可是叫我好找,咱们许久不见了。” “是许久不见了。”崔渔脚步停下。 “要不是先前在人群中无意间看到你,咱们还真找不到你的下落。找到兄弟你,我可是花了大功夫。”曹淳上前一把搂住崔渔的肩膀,就像是一座大山般,压在了崔渔的肩头。 “兄台找我有什么事?”崔渔问了句,笑容有些不自然,他似乎知道自己遇见了麻烦。 这个曹淳一定是给自己带来麻烦的人。 曹淳轻轻一笑:“我找你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想要请你喝酒罢了。” “走,咱们一起去大梁城喝酒去。”曹淳夹着崔渔,连拖带拽向大梁城而去。 “这昆仑山的造化你不要了?”崔渔看着曹淳,露出一副诧异之色。 “昆仑山的造化,根本就不是你我能染指的。”曹淳面色唏嘘:“就看那魔神,也不是你我能对付的。” 曹淳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而且他也并不是以武力见长。 崔渔与曹淳二人远去,却见虚空一道水雾闪烁,嬴政的身形显露而出。 一双眼睛看着曹淳与崔渔远去的背影,嬴政双目内露出一抹严肃:“曹淳! !镇诡司大头领曹淳!他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连曹淳也要亲自请他?” 心中念头想着,忽然间虚空扭曲,一道人影出现在嬴政的身前:“公子,有急报传来。昆仑山内,周幽王遭受重创,正一鬼神盟约崩碎,先天灵宝宝莲灯失去踪迹,现在天下鬼神失去约束,练气士蠢蠢欲动,准备要与大周的血脉者掰一掰手腕。” “什么?”听到消息后嬴政呆愣住,整个人面色狂变,眼神中充满了悚然:“正一鬼神盟约破碎,神州大地要乱了。” 昆仑山内 伴随着陆吾暴起,此时大战已经到了白热化,一时间打得天崩地裂。 孔雀五色神光卷起,将陆吾困于弹丸之地,寸步难行。 五行之力不断颠倒倒撺,磨练着陆吾的真身,压制陆吾与昆仑山的感应。 那佛老七宝妙树流转,化作了七个古怪文字,将陆吾镇压住,叫陆吾不得挣展。 诸位圣人此时也是全力以赴,不敢再继续放水,与那五方五帝联手,此时竟然将陆吾压制了下去。 “该死的贼子!你们这群混账!胆敢在昆仑山内放肆,难道当真不怕吵醒西王母?一旦王母娘娘发怒,只怕尔等死无葬身之地。”陆吾破口大骂。 什么是双拳难敌四手? 要是真的争斗起来,诸位圣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他有昆仑山加持,数十座山峰加持在金鞭上,能打得诸位圣人抱头鼠窜屁滚尿流。 但此时众位圣人联手,而且还有五位‘入劫’一流的鬼神相助,这五位鬼神任何一位的境界都在他之上,他又岂会是对手? 尤其是还有不知深浅的佛老,不露底细的孔雀,一时间陆吾被打的是不断防守,整个人犹如一只缩头乌龟。 “有本事尔等排好队,一个一个来。”陆吾仰头咆孝,声音中充满了怒火。 他愤怒! 他愤怒到了极点! “乖孙,那个和你一个一个来?我人族自从在神州大地站稳跟脚之后,从来都是一拥而上,那个会呈英雄?”礼圣人讥笑一声,也不觉得羞耻。 他是圣人,但他不是傻子。 和这些异端讲规则,那人族岂能在大地上站稳脚跟? 这些异端的最大破绽就是各自为王,平日里互不干扰,你不理我我不理你。 人族发挥出自己的最大优势,才能与各路诡异相抗衡。 眼见着佛老拿出金钵,那金钵内诵经声不断,一道道诵经声在虚空中铺开,化作了一道道符文落在自家身上,牢牢的粘贴住,似乎要将自己包裹起来,陆吾心中察觉到了不妙。 】 “西王母,有人在昆仑山放肆,请恕小神无能,小神要撑不住了。”陆吾目光转动,落在了白起的身上,眼神中露出一抹狡诈。 白起此时毫无所觉,只是不断发动血脉神通,配合佛老封印着陆吾。 忽然之间,只见陆吾口中喷出一道金光,那金光在虚空中一晃,白起竟然被迷了心神,忽然手中封印之力转移方向,对准了身前的重重封印。 伴随着封印之力落下,眼前虚空裂开,破开了众人的封锁。 封印之力落下,金钵光幕裂开一道缝隙,礼圣人的篇章散乱,诸位鬼神布下的屏障也裂开。 还不等众人回过神来,陆吾已经化作巴掌大小,直接窜逃出来,几个呼吸到了白起面前。看着挡在身前的白起,陆吾露出一抹狰狞,瞬间加快速度,他要穿过白起的胸膛,将对方的心脏给掏出来。 第两百六十六章 幽冥血海 看到陆吾竟然在刹那间迷惑了白起的心智,叫白起操控着破开大阵,给了陆吾逃离生天的机会,佛老不由得大惊失色,脸上那副始终胜券在握的表情,也终于消失。 这不是他前世记忆中的陆吾! 前世陆吾身为昆仑山的光明神,哪里会有这等阴狠诡异的手段? 对方竟然迷惑了白起的心智? 要知道白起身上的封印之力来历可不简单,绝对是天地间最为恐怖的法则之一,堪称是禁忌之力。 可是陆吾的神通竟然能破开白起身上的封印,岂能不恐怖? 可惜,就算是佛老想要阻止,却也来不及了。 只见那陆吾身躯一闪,化作了巴掌大小,趁着白起迷失心神的一瞬间,刹那间钻入了白起的胸膛内。 “不对劲!” 如愿钻入白起的胸膛内,陆吾不但没有高兴,反而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涌上心头。 想要退出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一股堪称是恐怖到极点的波动从白起的身躯内传来,然后下一刻白起身躯内一道黑光闪烁,陆吾整个人直接没入其中。 再然后白起身上衣衫炸裂,在其胸前的左胸口处,多了一个栩栩如生的画卷---陆吾! 陆吾竟然被封印在了白起的身躯内。 诸位圣人、佛老都奈何不得的陆吾,竟然被白起的血脉轻而易举的封印了。 崔渔要是看到这一幕,真不知要做何感想。 恐怖! 简直是堪称恐怖。 一时间整个昆仑山都安静了下来,诸位圣人的目光透过法界,一双眼眼睛落在白起身上,不知为何总觉得心中有些发凉。 白起胸前的画卷栩栩如生,甚至于还能看到陆吾面色狰狞的在白起胸前挣扎,在白起的皮肤上来回游走。 “恐怖!简直是堪称恐怖!” 不得不说,所有人都被白起给吓住了。 这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怪胎? 白起能一下子封印陆吾,就代表白起有机会封印在场的每一个人。 场中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目光中露出一抹思索。 “你没事?”佛老略作迟疑,走上前来看着白起,眼神中露出一抹问讯。 白起笑了笑:“很好,前所未有的好。” 佛老上前,伸出有些干瘪的手指,戳了戳白起胸前皮肤上的陆吾,只见陆吾在白起皮肤上不断咆孝,想要冲出来给佛老一爪子,可惜白起的皮肤上似乎有一种难以言述的约束之力,叫陆吾无法突破封印。 “和尚高姓大名?”白起看着佛老,开口问询了句。 “老僧---准提。”佛老笑眯眯的道:“居士与我西方有缘,可愿入我西方教?未来西方教主,必定是阁下的。” 他实在是看好白起的血脉,要是能将白起度入西方教,未来西方教斗战之事,将再无隐忧。 场中之人或许受到眼界所限,不知那封印的恐怖,但准提道人却知道,只要被白起封印的诡异,关键时刻白起都能调动对方的力量为己用。 这是多么惊人的神通? “白起与西方教无缘,老和尚的好意,白起只能辜负了。”白起澹然一笑。 他现在底气忽然就足了。 抬起头一双眼睛看向法界,目光内一只陆吾闪烁,白起竟然看破两界屏障。先前不可见的法界,在白起眼中再无隐秘: “白起想要领教二位圣人的神通?” “呵呵,你不过是区区破了长生锁的六境修士,虽然血脉强大,封印了邪祟陆吾,但你以为事情当真那么简单了吗?”名家圣人公孙龙轻轻一笑:“也罢,就叫你知道,咱们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么大,究竟有多么不可弥补。” “我也不欺负你,你直接出手。”公孙龙笑着道。 大梁城内 此时整个大梁城一片惊惶,无数百姓裹挟着家产,打包着细软在街头奔驰,却又被汤臣率领大军从城门口赶了回来: “各位乡亲父老,大家不要慌,我大夏是绝不会对大家不管不顾的。我等一定会保护你等安危,你们只管在城中安心等候就是,切莫乱跑,胡乱惹出祸端,给了歹人可乘之机,给朝廷又增添麻烦。” 汤臣对百姓还算柔和,只是开口安慰,并没有直接暴力驱逐。 当智狐领着崔渔一路来到大梁城内时,整个大梁城一片人心惶惶,街头一片萧条,犯间做科者比比皆是。 崔渔被智狐搂着肩膀,一路连拖带拽,来到了二人上次相遇的酒楼上。 崔渔看出来了,这大汉不是一般人。 “兄台带我来这里做甚?”崔渔心中诧异。 “我是敬佩兄台大才,想邀请兄台出山,做我帐下谋士,不知兄台可否屈尊将就?”智狐毫不犹豫的开口拉拢崔渔。 现在大周就缺少崔渔这种能谋划、把握天下大局的人才。 正一鬼神盟约破碎,将大周拉到了与诸位诸侯王同一个起跑线。大周历经五千年累积,实力自然是不凡,远非七大诸侯可比,但大周要面对天下诸侯的反噬,双拳难敌四手啊。 大周缺武力吗? 大周高手无数,位列各大诸侯之首,麾下不会缺少高手,反而是缺少纵观天下的智慧人物。 “做你帐下谋士?”崔渔一双眼睛看着智狐,若有所思的道:“你是什么人?” 智狐笑了笑:“我家是某路诸侯王,有心想要图谋大计。如今正在召材纳士,上次与兄台一见,兄台的黄巾军为祸论,在下获益匪浅。有心想要将阁下推荐给我的主家。” 他上次听了崔渔的话,策反了唐周,实在是吃到了甜头,知道了智慧的用处。 招揽了唐周,半个太平道都被朝廷掌握了。这节省了多大的力? 当然,他也隐藏身份,没有直接开口说自己是朝廷的人。 他怕把崔渔吓跑了。 现在大周朝廷乃是众失之的,已经成为了天下鬼神、诸侯、练气士的共同敌人。 崔渔只要不是傻子,就绝不会贸然上了战车。 崔渔一双眼睛看向智狐,智狐端起酒水,为崔渔倒了一杯。 “可惜了。”崔渔一口将酒水喝光,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智狐看出崔渔的拒绝,连忙道:“只要你开口答应,各种天材地宝、权力地位、美人名师,全都唾手可得。我背后的主子,是个大方的人家,绝不会亏待了你。” “我志不在朝堂,天下大乱、王侯将相的争霸又如何?与我无关。想要美人?凭我现在的手段,自然不会缺少。权力地位?不及神通本事。至于说名师?我自己去拜求就是,何必押上自己的一生?”崔渔话语中充满了傲气: “我又不是傻子,自己过的逍遥快活,又何必卑躬屈膝给人做小?” 智狐闻言一愣,想不到崔渔看的竟然这么透彻,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许久后智狐才苦笑一声:“这天下就是一张大网,你我皆被网罗其中,没有人能跳得出来。你是修得神通,但这世上总有比你强的。你要是一旦招惹,人家背后的老祖、大人出来复仇,你孤身一个人,连照应的人都没有。” 崔渔一双眼睛看着智狐:“车到山前必有路。” “好一个车到山前必有路。只是听起来似乎不完整,不晓得是不是还有下半句?”智狐看着崔渔。 “船到桥头自然直。”崔渔端起酒盏。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智狐呆呆的念诵一声,然后不由得勐然一拍桌子:“好一个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兄台大才,我更舍不得放你归于茫茫人海了。” 崔渔笑而不语。 见到崔渔执意不肯,智狐也是无奈:“兄台既然不肯归顺,可否再为我推演一翻天下大势?”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莫过于此。大周气数已经尽了!”崔渔悠悠一叹:“天下各路诸侯王,皆有机会登临天子之位。” 说到这里,崔渔忽然想起了大周的‘苍天’,话语不由得一阵迟疑,将之前的话语否决:“倒也未见得。但是大周的胜率终究是少了一些。” “怎讲?”智狐连忙追问。 他现在也是一脸懵逼,大周这条开了五千年的大船要倒塌沉了,他也要暗中准备,投靠压宝未来的天子。 “若按常理来讲,大周覆灭乃是定局,必然会被诸侯王取代。但大周有一个‘天’,一个深不可测的‘天’。”崔渔想到天的威能,整个人也不由得身躯发冷。 太恐怖了! 天仅仅只是一具投影化身罢了,竟然有如此实力,简直是耸人听闻。 “其实天是局外之人,根本就不必考虑。”智狐开口,说出的话叫崔渔一愣。 “此话怎讲?”崔渔愣住了。 “这天下本来就是苍天的天下,诸侯王不管是谁登临至尊,成为了天子,只要祭祀的还是苍天,苍天就不会插手人间的王权更迭。天高居九天之上,俯视人间犹如看待蝼蚁。人间兴亡过手,对他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智狐道。 崔渔闻言愣住,想不到其中竟然还有这般缘由。 “那如此说来,大周岂不是必败无疑?”崔渔的眼神中露出一抹诧异。 天下鬼神早就将大周恨之入骨,如今有了报复机会,岂会坐视大周继续存在下去? “大周还有一件镇国神器,据说也是先天灵宝。而且这件先天灵宝的威能,据说还在那宝莲灯之上。”智狐道。 他对大周还有一点信心。 那可是先天灵宝啊! “天下大势,岂是一件先天灵宝能够决定的?”崔渔摇了摇头,对智狐的话不以为然。 “难道大周当真没有希望了吗?”智狐问了句。 崔渔手指敲击桌子,整个人陷入了沉思:“有!” “希望在哪里?”智狐眼睛发亮。 不怕希望小,就怕没希望。 崔渔澹澹一笑:“要是能将天下各路诸侯王挑拨离间,将天下各路诸侯拉拢一部分,打压一部分,徐徐图之,未必没有机会。要是能叫天下诸侯王两败俱伤,然后大周朝廷出来收拾残局,到时候自然可以再次将天下掌握在手中。” “有道理!可天下诸侯不是傻子,大周不灭,岂敢互相攻讦消耗?”智狐又摇了摇头。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天下诸侯时常征战,互相攻伐,早就累积下宿仇,稍加挑拨必定会有回报。”崔渔头也不抬的道。 别的不说,就项家和大夏、大韩等国的仇恨,稍加挑拨离间,那就是一场血拼。 不单单项家和大夏如此,天下诸侯俱都是如此。 五千年来,贵族之间摩擦不断,积累了多少血海深仇? “可是朝廷没时间了。”智狐觉得崔渔说的有道理,但很快就摇头否决了崔渔的话。 “怎么说?”崔渔诧异道。 “太平道起事,席卷天下就在眼前。太平道就是天下各大诸侯覆灭大周的先锋、盟约。太平道一旦起事,大周哪里还有机会去挑拨诸侯?不等去布局,就已经先一步被诸侯给灭了。”智狐摇头否决了崔渔的话。 崔渔摇头不语,只是继续喝酒。 大周的兴亡,和他有什么关系? 大周灭亡,被其余的诸侯取代,他崔渔不过是换一个姓氏罢了。 “您必然是有破解办法的。”智狐看着喝酒的崔渔,居然用上了敬语。 崔渔斜了智狐一眼,却没有多说。 “你要是肯告诉我破局的办法,我就告诉你一个消息,一个十分宝贵的消息,绝不会叫你失望的消息。”智狐看着崔渔。 崔渔闻言眉毛一挑,然后眼睛一转,他忽然想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他要给太平道找点事情做,省的太平道整日里盯着自己。 他和太平道可算不上友好,既然有机会消弱太平道,崔渔也不客气: “什么消息?” 智狐笑眯眯的看着崔渔:“你绝不会失望的消息。我要是说出的消息你不满意,日后我绝没脸见你。” 崔渔闻言笑了笑,他有心给太平道找麻烦,此时指点一番智狐倒也无妨。 “其实破局一点都不难,你说太平道起事,将席卷天下。可要是太平道有一些人不受控制忽然起事,而且他们起事之后,攻击的也不是大周,而是天下各路诸侯呢?”崔渔问了一声。 “啪嗒~” 智狐手中的酒盏摔碎,一双眼睛毛骨悚然的看着崔渔,惊的智狐整个人身上汗毛一根根竖立来起来。 他毛骨悚然的看着崔渔,这么损毒的点子,崔渔是怎么想到的? 简直是个老阴逼,不当人子啊! 简直是不当人子! “你……你……你是怎么想到这一招的?”智狐不敢置信的顶着崔渔。 这种事情对大周朝廷来说,一点都不难。现在唐周都投靠朝廷了,朝廷趁机往太平道里掺沙子,谁又能知道其中的门道? 到时候不等太平道攻击大周,就已经率先和天下诸侯离心离德,相互火并了。 大周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 妙! 实在是太妙了! 简直是妙不可言! 尤其是现在南华老仙陨落,太平道新老权利交接之时,稍有动作必然可以惹出大乱子。 换源app】 智狐坐在桌子前,不断回味崔渔的话,整个人越加觉得回味无穷。 “你之前说告诉我很重要的消息?”崔渔问了句,一边问着,一边酌酒。他并不认为智狐有什么消息能提供给他,对他来说很重要。 “你可知道,未来大梁城的命运?乃至于尔等所有大梁城附近人的命运?”智狐问了一声。 崔渔一愣。 “赶紧离开大梁城,越早越好,再晚一些,只怕是走不掉了。”智狐悠悠一叹。 “为什么?”崔渔不解。 大梁城能有什么灾祸? “昆仑山的造化,可是有不少被此地的百姓得到了。昆仑山抽取此方天地造化不知多少万年,此次昆仑崩塌,造化回馈这方天地,你说会有什么后果?” 第两百六十七章 再临昆仑 昆仑龙脉汲取此方大地造化之气不知多少万年,用作昆仑洞天的补给。这是昆仑洞天与此方世界的因果。 如今昆仑洞天破碎,无数造化反哺,择取大梁城附近的众生偿还因果,这就是天道! “大梁城境内百万百姓,不知多少人得了传说中的造化。那等造化,就算是灾劫境界的存在,也要怦然心动,普通人得之更可以脱胎换骨一步登天,你觉得那些老家伙、练气士会坐视大梁城内的普通百姓获得昆仑山的造化传承吗?”曹淳一双眼睛看着崔渔。 崔渔闻言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三分:“你的意思是?” “只怕还有一场大劫难,等着大梁城内的百姓。要是那些机灵点的,此时应该得了宝物,早就趁机逃走。那些来不及走的,怕是已经被困在了大梁城内。”曹淳看着远处被驱赶回来的百姓:“你以为汤臣会在乎这百万百姓的存在吗?他不过是想要在这百万百姓中,将造化给搜取出来。” “汤臣既然有如此想法,那为何不直接对百万百姓动手?”崔渔不解。 “大梁城八大世家可不是无根之人,大梁城的八大世家上通大虞国的八大世家。而且汤臣的动作太大,要是被人参奏一本,被朝廷问罪该如何?如今姬家被踢出局,正找寻借口重新干涉两界山。天下诸侯还没有造反呢!而且诸位圣人也不会允许其造下杀孽,私吞了造化。”曹淳一双眼睛看着崔渔: “我要是你,就早早的离开大梁城。等到诸位圣人联手封锁大梁地界,你怕是想走也来不及了。” 崔渔闻言沉默,他倒从未想过,其中竟然还有如此门道。 当初昆仑洞天宝光出世,怕不是有数百道宝光降临,可以想象一下,两界山范畴内有多少众生得了造化。 而且这一切的因果,都要算在自己的头上。 自己触碰女魃身体,导致昆仑洞天暴露,然后才引发后续一系列劫数。 这一切因果,都要算在自己身上。以后渡劫的时候,这些因果都要找上门来。 “可有化解的办法?”崔渔看向智狐。 智狐闻言摇头:“这是诸神、诸位圣人的意志。” “一点办法也没有?”崔渔心中升起一股无力。 智狐略作沉思,一拍桌子:“你别说,还真有一点门道。” 崔渔看向智狐。 “除非是大梁城那个老儒生成道,那老儒生侠肝义胆,必定会庇佑此方世界的众生,替众生接下因果。” “可惜,那老儒生蹉跎数十年,没机会了!怎么会在旦夕之间悟道?” 智狐走了,留下崔渔坐在酒楼前,一双眼睛看着空旷的街头不语。 崔渔思索了良久,然后身形一转化作空气,再出现时已经到了李家村。 李家村依旧被昆仑镜的力量笼罩,整个李家村是禁忌之地。 “没有找到昆仑镜,我又岂能甘心离去?”崔渔滴滴咕咕的道了句。 他确实是不甘心! 他有昆仑镜的操控口诀,只要能找到昆仑镜,先天至宝入手,未来必定会有大作用。 “昆仑洞天诸宝,唯有昆仑镜才是真正至宝。得昆仑镜者,胜过获得整个昆仑洞天。”崔渔行走在小李村。 外界已经乱了,小李村因为昆仑镜的独特,竟然难得没有遭受波及,依旧如往日那般宁静。 要不是崔渔这个大祸害为小李村带来一次又一次的风波,只怕此时的小李村还依旧是往日里的那个小李村,不会有任何人打扰的世外桃源。 崔渔心中万千念头闪烁,不紧不慢的在小李村内行走,默默丈量着小李村笼罩的面积。 从小李村东,入两界山脉三十里,至南华真人隐居的草庐所在,全都是时间之力笼罩的范畴。 然后向南走五十里,乃是南方的极限。 向西走一百五十里,向北走两百三十里,全都是时间之力的笼罩范畴。 崔渔在地上默默画出小李村的地图,然后陷入沉思:“昆仑镜神力笼罩的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绝对不小。昆仑镜是先天灵宝,想要找到昆仑镜的藏匿之地,简直是难如登天。这山中的一草一木,鸟兽虫鱼,都有可能是昆仑镜所化。” “甚至于昆仑镜根本就不在现在时空,藏匿在过去时空或者是未来时空内,这怎么找?”崔渔站在山间默默催动操控昆仑镜的口诀,可惜万水千山流转,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青山郁郁葱葱,鸟雀在山间鸣叫,好一幅小桥流水人家的景象。 但是走在山水之间的崔渔此时却高兴不起来。 没有发现昆仑镜! 昆仑镜确实不见踪迹。 崔渔双手双手插在袖子里,走过村头的石桥,石桥下溪水湍湍,伴随着昆仑山脉坠落,大地结构变化,流入小村的溪水也开始涨起来,湍流的速度至少增加了一倍。 站在石桥上,能看到溪水中有鱼儿自由自在的游走而过。 有小虾米调皮的在岸边跳动,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可惜,这幅宁静又能持续多久?”崔渔悠悠一叹。 昆仑山内飞出来的造化,落入人间便不见踪迹,就算是圣人也看不出,究竟是谁得了造化,只能众人自行判断。 “要么是人口大毁灭,要么就是大瓜分。整个大梁城内百万人口都被瓜分掉。”崔渔心中无数的念头在闪烁。 忽然间精神一阵恍忽,艳阳下河水扭曲,崔渔看到桥下的折射倒影。 一枚石镜。 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石镜,悬挂在石桥下。 石镜饱经风雨,不知经历了多少万年的风雨摧残。 石镜普通,甚至其上长满了绿色青苔。 崔渔一双眼睛扫过石镜,然后悠悠一叹:“昆仑镜啊昆仑镜,你究竟在哪里?” 先天至宝想要藏匿起来,根本就没有办法寻找。 这大地上的一粒沙、一根草,都有可能是昆仑镜所化,崔渔要去哪里寻找? 他根本就完全找不到嘛。 看着小桥流水,崔渔目光从石镜上离开,然后来到自家破旧的草庐前:“杨大哥走了,爹和娘也走了。” 崔渔有些不确定,崔老虎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老子。 想要弄明白这件事,怕是唯有崔母心中清楚。 可是自从当日那一战之后,魔门的人恍若昙花一现,消失在了两界山附近。 崔渔看了一眼破旧的草庐,此时恍然天地之大,唯有他一人的孤独感充斥全身,犹如绝望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给包裹住。 他忽然想到了龙女,想到了虞、项采珠,内心中的思念犹如一缕缕潮水般涌出。 崔渔站在屋子前看了一会:“等我找到昆仑镜,就去大虞国看看项采珠,也不知道项采珠现在怎么样了。” 就在此时,忽然间不自知何处涌来一股狂风,那狂风裹挟着风沙,吹的天昏地暗。 崔渔用袖子遮挡住风沙,将脑袋藏在袖子下:“估计是昆仑山内那些老家伙又动手了。” 崔渔说的不差,是白起和名家圣人以及尸子动手了。 白起此时背后忽然浮现陆吾的虚影,然后脚掌一跺,昆仑山不断震动,无穷大地之力裹挟着昆仑山脉加持而来。 然后白起一拳轰出,竟然贯穿了法界与现实世界的屏障,下一刻法界轰然坍塌,混沌之气炸开。大股法界的力量宣泄而起,化作了遮天蔽日的狂风,吹遍整个昆仑山脉,吹的天地变色飞沙走石。 昆仑山中一块正一鬼神盟约的碎片被吹飞,被那狂风裹挟,吹过了不知多少里山路,妙到巅峰的贴在了崔渔的脸上。 白起的攻击很简单,一拳接一拳的轰出,昆仑山的法界不断动荡,地水风火在混沌中不断卷起。 面对着白起的一拳接连一拳,二位圣人竟然节节败退,周身光芒摇曳,在不断被消耗。 很显然,两位圣人面对着白起,竟然连还手的力量都没有。 白起将陆吾封印在体内,他竟然可以将陆吾的力量调动为己用。 他竟然可以掌控陆吾的力量。 “这血脉实在是恐怖,他要是将天封印在体内,到时候他岂不就是天了?”佛老有些心中动摇。 白起的血脉本身就不讲道理,绝对封印下去,天下间绝对少有人能承受。可现在对方竟然能将封印的力量化作己用,岂不是显得很恐怖? “日后天下间恐怕要出现一尊了不得的存在了。”佛老心中无数念头,思索着能不能找个机会,将白起渡入西方教。 到时候自己帮他封印一些强大的存在,大雷音寺岂不是多了一尊绝顶高手? 斗战胜佛的位置,貌似有了最佳人选。 佛老一双眼睛看着白起,心中无数念头闪烁,将主意打在白起的身上,寻思着渡入大雷音寺做斗战胜佛。 佛老脑子里无数念头闪烁,嘴角露出一幅笑容,不动声色的看着白起,越看觉得越满意。 很满意! 十分满意! 脸上笑嘻嘻,心中妈卖批。 白起三拳下去,两位圣人衣衫散乱辔头散发,借助法界的力量,才将白起的攻击勉强化解。 陆吾太强了! 尤其是在昆仑山这一亩三分地,陆吾近乎于单挑无敌。 一拳下去,数座山峰加持下,几十座山峰的力量加持下,就问你怕不怕? 别说是两位圣人,就是老和尚单打独斗,也要跪! “白起,住手!”眼见着白起占据风,将两位圣人压制下去,嬴政心中得意,面上却毫无表现,呵斥住了白起。 两位圣人藏身法界,白起真身不能降临法界,杀不死两位圣人。再继续下去,只怕要结下不死不休的仇恨,为大秦平白招惹敌人。 名家和尸家虽然在诸子百家中势力不算太大,但也绝对不小。 尤其是名家的那张嘴,足以为大秦招惹到很大的麻烦。 白起绝对是一个合格的下属,嬴政开口,白起提起的拳头立即顿住。 “二位圣人,白起乃是一个粗鄙武夫,不懂圣人礼教,还请二位圣人莫要怪罪。”嬴政笑眯眯的道。 两位圣人不是白起对手,哪里还敢再耀武扬威。 不管在什么时候,武力永远都是最强手段。 两位圣人被打的没脸了,哪里还敢在多说什么? 此时见到嬴政开口,正好借坡下驴,纷纷抬手一礼:“我等与白起将军不过是切磋一番罢了,白起将军武道修为通天彻地,想不到大秦竟然还有这等高手。大秦有白起将军在一日,大秦无忧矣。白起将军就是大秦的定海神针,在下佩服。” “白起将军好本事,竟然能封印天地万物,并且将封印的强者为己用,这等神通手段,就算是佛老怕也及不上。”名家圣人话语一转,将火烧到了佛老身上。 挑拨! 毫不遮掩的挑拨。 佛老眉毛一抖,白起的封印之术虽然厉害,但他掌握因果神通,还没有机会施展呢。 不过白起的性格有些直,此时听闻名家圣人的话,目光中露出一抹傲然:“佛老占据大雷音寺,统摄极西之地,自然是极其厉害的。但我白起不弱天下间任何一个人,能不能比得上佛老,还要交手才能知道。” “住口!”嬴政闻言豁然变色,连忙开口训斥了一声:“你有几分本事,也敢和佛老比肩?佛老占据大雷音寺,压的大荒妖族也要低头,这等神通手段也是你能比的?” 其心可诛! 名家圣人其心可诛。 多亏嬴政反应及时,否则只怕佛老心中此时已经起了芥蒂。 佛老笑眯眯的摇了摇头,似乎没有听到二人的话,而是一双眼睛看向那先天大阵:“诸位,这先天素色云旗的归属,还需早早定下。要是迟了,只怕大周的高手将会卷土重来。” 听闻佛老的话,场中众人具都是眼神中冒出一缕精光,一双双眼睛齐齐的看向那先天太素大阵。 “此大阵勾连昆仑山脉,想要破阵我等怕是有力不逮。白起将军,可否破阵乎?”礼圣人将目光看向白起。 白起闻言摇了摇头:“那先天太素大阵对陆吾不设防,但可惜我不是陆吾。我虽然掌握了陆吾的力量,但这大阵对我来说依旧是充满敌意。” “如此,这昆仑万里大地,如何定下归属?”孟圣人双眼露出一抹灼灼金光。 这可是太古神山,就算是能占据一座,那也是大造化! 天大的造化。 “该如何处理?自然是谁的拳头大,这昆仑山就归谁。”孔雀在一旁开口。 他执掌天地五行,要是论神通本事,在场众人之中,他的实力绝对能排的上前三名。 “我只要昆仑洞天本源。”孔雀一双眼睛扫过众人,然后开口。 他一个妖族,在人族地盘要大山有什么用? 倒不如要昆仑洞天本源,相助他演化五行空间。 第两百六十八章 魔主出世 佛老看着孔雀,没有说话。 说实话昆仑洞天本源没有什么用。 不论是对佛老,还是对诸位圣人、神人,都没有什么用。 孔雀要演化五行空间,这昆仑洞天的本源有大用。 能用对大家都无用的昆仑洞天本源将孔雀打发走,那可是一件好事情。 而且此次迎战大周王室,少不得孔雀出力。乃至于日后大周王室崛起,也少不得孔雀相助。 以后还要用人家呢,于情于理都不能过河拆桥。 见到众人没有反对,孔雀直接化作五彩光芒,消失在了昆仑山里。 孔雀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人族是绝不会答应将五方旗落在自己手中的,所以倒不如在最大限度上为自己争取利益。 只要能获得昆仑洞天本源,演化出属于自己的五行天地,到时候自己五色神光大成,他又岂会在乎区区一件先天灵宝的力量? 就算是对方有先天灵宝,可那又如何? 能敌得过五色神光否? “大家再继续翻找一番,这昆仑延绵万里,必然藏匿着无数造化。能在昆仑山中翻找出来什么造化,大家还要全凭本事。”佛老笑眯眯的道。 “那这先天大阵,先天灵宝怎么办?”孟圣人此时一双眼睛落在了先天太素大阵上,目光中全都是热切。 听闻此言,佛老摇了摇头:“想要破开这先天大阵,纵使是咱们全力出手,也要百年时间才能磨开。与其将精力浪费在先天大阵上,还不如先将昆仑洞天内的宝物搜刮干净,然后再谈论如何瓜分昆仑山的事情。” 李家村 狂风漫天 一道碎片在风中呼啸而来,‘啪’的一下贴在了崔渔的脸上。 “他娘的,这是什么东西?”崔渔骂骂咧咧,一把将那碎布片扯下来,声音中充满了烦躁。 找不到昆仑镜,就意味着他无法离开大梁城,他心情能好才怪呢。 就在此时,消失已久的金手指,此时又一次出现在了崔渔的脑海里: 【一块奇异的布匹】 【发现诡异之力,请问是否篡夺?】 【篡夺之后,你将获得神通:封神。】 【如今天下,鬼神空有其名,确无实际权柄。获得封神之力后,你将获得赐予万物‘神职’‘权柄’的能力。如那东岳大帝,占据东岳恒山,但也仅仅只是占据一座大山,做一个土霸王而已,丝毫借不得恒山的力量。而你发动神通,却可以赐予他神职,赐予他借助恒山、执掌恒山法则之力。】 【注1:被施展对象,必须具备足够的信仰之力,获得受封之地‘天地’的认可。】 【注2:若对方信仰之力不够,敕封神灵的过程中,神位组成的消耗将由宿主提供。】 【注3:一旦受封之神离开封地,将再也借不得神力。】 【请问是否篡夺?】金手指的信息在崔渔眼前划过。 崔渔看着金手指,认真的看了许久,明悟了其中的两个信息:“第一,封神之前,被封之人最好提前布局,获得受封之地天地法则、众生的认可,这样的话封神起来事倍功半。第二就是自己可以无视天地意志、百姓民心强行封神。但其中所有消耗,皆由其自己承担。” 崔渔心中无数念头闪烁,一双眼睛看着手中的布匹:“这是什么东西?竟然能赋予我如此不可思议的神通?” 下一刻崔渔心中念头闪烁:“篡夺!” 伴随着话语落下,眼前的版面刷新,出现了一行文字旁白: 【五千年前,天外混沌有一奇异布匹坠落,被圣人姬昌捡到。姬昌参悟布匹上的神力,于是利用布匹创造了正一鬼神盟约,然后将天下各路诡异诓骗,请其签订正一鬼神盟约。自此之后,天下鬼神为大周奴役。一日之前,诸位鬼神、练气士、太平道与大周天子战于昆仑,正一鬼神盟约被天狗咬碎,自此天下鬼神失去了制约,人族浩劫即将开始。】 然后版面又一次刷新,崔渔整个人的版面重新变动: 【篡夺成功,获得神通:代天封神。】 然后崔渔的个人版面开始更新: 【姓名:崔渔。】 【天赋:篡夺。】 【神血:三十六滴。】 【魔神共工血液:一滴。】 【神通:起死回生(大)。】 【神通:指物化形(小)。】 【神通:坐火。】 【神通:定仙神光(+)。】 【昆仑镜操控口诀(完整)】 【妙法:紧箍咒法。】 【妙法:甘露术。】 【法宝:定海神珠。】 【时间意境】 【妙法:钉头七箭书】 【三味真火】 【化身天蓬】 【缚龙锁操控口诀。】 【还原法(小)】 【阴阳图(十滴神血)】 【空间血脉(一滴)】 【山河元胎(一枚)】 【建木种子(一枚)】 【吞云吐雾(神通术)】 【藏心术】 【无心能活妙法】 【大乘果位】 【神通:共工真身。】 【代天封神】 “好奇妙的神通。”崔渔感受着代天封神的神通,眼神中露出一抹诧异。 放眼望去,天地山河似乎都被一股莫名其妙的气所笼罩,崔渔有一种直觉,自己可以调动天地间的那种奇妙之气,组成玄妙的神位。 崔渔看着天地间的那一股股奇妙之气,觉得自己似乎多了一种莫名视角。 再去看自家神通,崔渔不由得苦笑。 自家神通确实是不少,可真正能用来战斗的,只有那么寥寥几个。 或者说,除了共工血液、指物化形、天蓬变,其余的神通都不适合战斗。钉头七箭书是厉害,但崔渔也不敢胡乱施展,万一将女魃给坑成尸祖的替身,到时候自己麻烦更大。 “还需要继续搜寻神通,最好是法天象地、三头六臂、拿星摘月那种真真正正的大神通。”崔渔看着手中布匹,布匹伴随着崔渔的篡夺,化作了一缕缕飞灰,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崔渔看向小李村 目光扫过整个村子,却见村子内一层灰白之气流转,虚无中一道道灰色的气流在村子内飘荡,悄无声息间向着村头的大柳树飘荡了过去。 崔渔顺着那股灰白之气,一路来到大柳树前,却见大柳树已经成为了李家村灰白之气的源头,整个李家村的气数尽数汇聚于大柳树上。 崔渔记得,这棵大柳树似乎活了数千年,村里的老人说,五千年前,这颗大柳树就已经存在。 五千年的过程中,屡次有天火、雷电降落,将那大柳树化作灰灰,可是大柳树又顽强的重新生长出来,并且越加郁郁葱葱。 这株大柳树距离上次被天火雷劫轰击成为灰灰,已经过去了五百年。 五百年来大柳树不断生长,重新从泥土中冒出枝桠,已经有十米粗细,立在村头,就像是一根撑天支柱。 村子里的人认为大柳树是有灵性的,所以每逢初一十五,就会自发的来到村头祭拜。 天长日久下来,大柳树在村民心中不断神话,乃至于成为了一尊活着的神灵。 崔渔看着大柳树,目光落在了大柳树身上的树皮上,轻轻触碰大柳树的躯干:“可惜,时也命也。不得天时,就算是天资纵横,也要无奈蹉跎。” 他忽然想起前世寒窑赋中的几句话: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能自通。 “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生;水不得时,风浪不平;人不得时,利运不通。”崔渔口中喃喃自语。 老柳树活了五千年,只要不是太过于倒霉,此时早就该成为纵横天下的大妖王。 可惜 老柳树活在了昆仑镜的禁区内。 一旦老柳树汲取的天地精气、日月精华过多,就会惹得时间之力的绞杀。 村中老人说大柳树时常遭遇雷火,依照崔渔推断,哪那里是遭遇雷火攻击,分明是大柳树惹得昆仑镜绞杀,然后大柳树心有不甘拼死反抗惹出来的动静。 昆仑镜在李家村多少年了? 五千年前就存在于李家村。 这大柳树每隔百年,就必定被时间之力绞杀一次,可见此运道衰。 太衰了! 崔渔看着大柳树,脑子里的‘代天封神’神通忽然微动,一股出自于本能的感觉涌出:“这大柳树有封神的资质。” “可以封神。”崔渔心中一道念头闪烁。 然后伸出手去触摸大柳树的叶子,就见大柳树叶子与寻常柳树叶子不同,这颗大柳树的叶子竟然仿佛是一块玉石,触手冰凉犹如美玉。 最关键的是大柳树的每一片叶子上,都有一道道纯天然的纹路,那纹路按照某种奇妙规律组合,变成了一道道散发着微妙波动的阵法,源源不断的汲取着日月精华。 “大柳树在进化!大柳树每次被时间之力毁灭,都在与时间之力对抗,并且发生进化。”崔渔触摸着大柳树的叶子,目光里露出一抹好奇。 他甚至于在大柳树的叶子上,感受到了一丝丝时间的意境。 大柳树在时间之力的不断冲刷下,发生了一次次微妙的变化。 “果然是造化不小,不知道五千年还是数万年的累积蛰伏,竟然叫你遇见了我。”崔渔抚摸着大柳树布满风霜的躯干:“只是叫你受封区区一个李家村的土地神,未免有些屈才。” 大柳树如今天时地利已经全都具备。 五千年的累积,不知多少年的涅盘重生。今日又遇见了获得敕封之力的崔渔,当真是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崔渔抚摸着大柳树,感受着那古老身躯内蕴含的力量,心中万千思绪涌动。 只将大柳树敕封一个李家村的土地神,未免有些屈才了。 大柳树一旦封神,摆脱时间之力的桎梏,真正的开启灵智,实力必然会突飞勐进,进入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 “我为李家村惹来了数次灾祸,虽然李家村的村民害我、排斥我,但依旧有不曾害我之人。”崔渔摘下一片柳树的叶子: “未来我要是取走昆仑镜,李家村还需要一个人来保护。” 崔渔想了想,将柳树封为土地神屈才,倒不如敕封为‘地神’。 只要实力足够大,就可以无限制的延伸。 可以由土地,进化为土地神,乃至于大地之神。 “你应该乐意?”崔渔抚摸着大柳树的躯干,下一刻直接施展神通,体内神力流转,神通之力发动,落入了大柳树体内: “天道律令:敕封眼前柳树为此方土地神,尓其钦哉。” 伴随着崔渔话语落下,李家村内的灰白之气汇聚,犹如万流归宗一样,向着大柳树汇聚过来。 天花乱坠,地涌金莲。 整个世界被无尽彩霞包裹,祥瑞之气冲霄而起,照耀方圆千万里。 天地间的法则在庆贺,法界内混沌之气沸腾翻滚。 浩荡天花笼罩而下,整个世界都下起了天花雨。 “神!” “神!” “神!” 冥冥之中,来自于无形的呐喊,传遍天地之间。 此方世界并非没有神灵,但后天敕封的神灵,还是第一次、第一位。 这代表的是一个体系,代表的是天地法则更加完善,天地大道在复苏。 虚无之中,一道玄黄色的印记凭空凝聚,在法界之内飞出,被一只凤凰衔着,落在了李家村,一头撞入了大柳树中。 那是神道果位! 也是神职! 崔渔面色变了,那神位他看得清楚分明,那根本就不是土地神的果位,而是大地神的果位。 地神果位! 只要大柳树经受得住岁月的打磨不陨落,就可以化作地神,执掌整个大地的力量。 “我明明敕封的是土地神,怎么就忽然变成大地神了?”崔渔勃然变色。 然后敕封神通发动,崔渔方才察觉到前因后果:“天地间第一次封神,意味着无序化作有序,天道直接改变了我的律令。” 只要是第一,永远是最宝贵的。 混沌中的第一位魔神! 开天辟地的第一尊神圣。 大千世界的第一缕造化! 乃至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第一个发明可乐。 第一个发明汽车! 第一个发明老干妈! 乃至于女人的第一次。 人们也永远记得第一,不会去记得第二。 第两百六十九章 血祭 第一次的重要性,是无法替代的。 就像是谈对象的男女,如果婚前一方不是处女、处男,你指望婚后对方能为你守身如玉?不被绿,那可能吗? 而且婚姻也不会很坚固,稍有波动就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感觉和二婚没什么区别。 崔渔第一次敕封神灵,也相当于头婚处男处女的待遇,天地间第一次有人为塑造的后天敕封的正神诞生,天道当然要降下贺礼。 不但如此,伴随着封神的规则一出,天地间风起云涌,整个世界似乎发生了一种莫名变化。 一层无形枷锁,出现在了众生的身上。 上至圣人、五方帝君,下至寻常众生,此时都察觉到一股莫名波动划过世界,掠过众人的心头,然后众人就觉得自己身躯发生了变化。 长生落锁,匆匆关闭。 自此后天地众生,皆有寿数限制。 凡人大限两百三十岁。 修士、鬼神大限五百岁! 五百岁之后,必遭灾劫。渡过去后再获得五百年逍遥自在,渡不过去化作灰灰。 但凡看到这则消息的人,俱都是面色狂变,上至圣人下至普通修士,都是勃然变色。 “长生锁变了!长生锁变了!想要获得长生久视无灾无劫,就要成为天地正神。”佛老面无表情的抚摸着手中金钵。 这长生锁忽然发生变化,必定与天降金花有关。 不过佛老并不慌,之前洪荒世界,不也是五百年一次灾劫? 天地法则忽然发生变化,代表的是天地进化了。 能容纳的力量上限更高了,长生久视的门槛更高了,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好事情。 身为曾经的圣人,他有太多办法避开天地劫数。 “有人更改了天地法则。”礼圣人此时不由得面色狂变。 “敕封神灵?那是什么意思?天地正神又是什么?”南岳大帝此时脸上写满了严肃。 天地间忽然多了正神,那他们这些鬼神算什么? 鬼神的地位何其尴尬? 本来众人搜刮昆仑的喜悦,脱离正一鬼神盟约的喜悦,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众人哪个不是活了几千岁?乃至于上万岁? 现在天地法则忽然发生变化,只怕距离死亡不远了。 众位鬼神中究竟有多少人能度过劫数,只怕尚未可知。 越是如此,越叫人人心惶惶,越加显得底蕴的重要性。越显得昆仑山内蕴藏的造化对众人来说是何等宝贵。 必须不择手段的获得造化,才能提升度过大劫的机会。 孔雀来到了昆仑山腹部,只是一双眼睛看着空荡荡的山腹,哪里还有昆仑洞天的本源? 昆仑洞天本源哪去了? 我的昆仑洞天本源呢? 孔雀有些懵逼! 众人才刚刚镇压了大周的天子,破碎了大周的封神榜,怎么转眼间就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偷鸡? 孔雀周身五行之气流转,气的身躯不断颤抖。 尤其是感受到脑海中的信息后,孔雀更是气的咬牙切齿:“没有昆仑洞天的本源,我如何突破?我如何度过劫数?” 他如何度过劫数? 尤其是如今天地法则不断变迁,天地法则发生了进化,进化的速度虽然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但孔雀心中依旧升起一股难以言述的恐怖、紧迫。 别说是孔雀,此时整个天下,无数的修士齐齐抬起头,眼神中露出一抹无奈。 而与此同时,心中一并升起一个念头:正神是什么? 只要成为正神,就可以长生久视,执掌天地权柄,一步登天获得不可思议之力。可天地正神究竟是什么? 又是谁引动天地间的法则变化? 大周王室 宗祠内 周幽王站在后山,看着少年不断轻扫墓碑,忽然间天花乱坠,一道信息出现在周幽王的脑海内。 “长生落锁?天地正神?”周幽王勃然变色。 这是天地对修行者的约束! 没有任何修行者能逃得过去。 “老祖!”周幽王看向少年。 少年人终于停下扫墓的动作,而是一双眼睛看着天地间飘荡的朵朵金花,眼神中露出一抹追忆:“长生落锁,是命运长河与时间长河孕育了吗?” “老祖,正神是什么?”周幽王心中充满了不安。 “获得一方众生认可,然后有功于天地,获得天地赐下的功德,就可以成为正神。”大周老祖不紧不慢,声音中充满了感慨: “功德与罪孽的计算法则出世了,只怕很多人的日子难熬了。不过地只可以靠获得天地功德获封,那星神呢?还有掌管天地律令经纬的大神呢?必须要有人册封才行!谁又是封神之人?” 周幽王听的云里雾里,不过他有一件事听懂了,那就是只要获得一方天地认可,再有功于天地,获得天道奖励的功德,就能成为正神。 至于说什么星君、经纬大神,他是一点都不了解。 “天地大劫出现了,这一劫就是封神大劫。天道欲要借助人间劫数,完成封神。”少年人的眸子里露出一抹严肃: “你回去后,立即准备封神事宜。不论是谁,能在这场大劫中掌握先机,先获得神职,都将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力量。” “我这里有一部章程,你只需要按章办事,便可在大劫中获得先机。”少年人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玉板,递给了周幽王。 周幽王闻言恭敬一礼,然后退出陵墓。 昆仑山内 佛老心中也泛起滴咕:“时间长河与光阴长河现世了吗?” “那我的未来身与过去身是不是也可以修炼了?”佛老一双眼睛看向时空深处,在朦胧的法界内,似乎有两条波流浩荡的大河在流淌而出,自遥远的过去时空向着现在时空波动而来。 “也不知是谁更改天地法则,叫天地法则完善进化,此乃功德无量啊。要是能修成过去身,借来圣人的力量……。”佛老忽然笑了,忽然觉得眼前昆仑山也不过如此。 他要是能找回前世的力量,还会在乎区区的昆仑山吗? 天花逐渐停止,但所有人的表情不但没有放松,反而前所未有的严肃起来。 “正神究竟是什么?”东岳大帝开口,声音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惶恐。 往日里鬼神长生不死永恒不灭,但现在竟然被天道落下枷锁,他心中岂能不慌张?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当正神出现在天地间的那一刻,我等就知道正神究竟是什么了。”孟圣人吸了一口气。 现在天地秩序不断完善,貌似对众人越来越不友好了啊? “接着搜刮昆仑山的造化。”有人滴咕了一声,冲向昆仑山。 就算是心中担忧又能如何?不还是依旧要努力的活着吗? 张角面色阴沉如水,一双眼睛看着天空中坠落的天花,手中天书上竟然浮现出一行文字。 “敕封正神的办法吗?这是师傅在冥冥中为我传达敕封正神的办法,相助我太平道度过劫数。”张角抚摸着玉板天书,下一刻身形一闪,人已经落入昆仑山内。 李家村 崔渔看着眼前的柳树,伴随着神位落入其中,大柳树一阵扭曲朦胧,数不尽的大地之力突破了昆仑镜的镇封,灌入了大柳树之中。 无穷大地之力的灌注下,只见大柳树的躯壳内,一道虚幻朦胧的人影在逐渐凝聚。 那是一尊土黄色,周身黄色光环流转缭绕的人影,看不出真形,更分辨不出男女,此时站在大柳树中,抬起头看向虚空:“十万八千年了吗?我终于重新找回了记忆。” “阁下是十万八千年前的强者?”崔渔闻言一愣,心中大惊。 果然,能在时间禁区诞生灵智,展露头脚的没有一个简单之辈。 一个简单的树木,怎么能躲得过昆仑镜一次次的镇杀? 听闻崔渔的话,树中朦胧人影对着崔渔行了一礼:“多谢道友相助。我只是有一点点朦胧模湖的十万八千年记忆罢了。全都是记忆碎片,还要重新整理来过。若非道友相助,只怕老朽这辈子还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道友机缘造化,自己福德深厚,我不过是推了一把。”崔渔并不居功自傲。 “这一把,我驻足此地,等了十万八千年啊。”杨柳树悠悠一叹。 “也要多亏了道友,我才能获得此方世界的权柄,成为这个世界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位正神。日后道友若有差遣,老朽绝不推脱。”杨柳树对着崔渔轻轻摇摆表示感谢。 “尚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崔渔问了句。 十万年前的强者,那一定很有名。 “不记得了。记忆都是碎片,叫什么其实无关紧要。我既然以杨柳化形,道友日后称呼我为杨柳道人。”杨柳树上神光流转,不断汲取大地元气:“而且,也莫称呼我为阁下,道友若是看得起在下,就称呼在下一声杨柳。” “阁下长了我十万八千年,理应称呼一声道兄。崔渔见过杨柳道兄!”崔渔起手一礼。 杨柳树摇摆回应:“我痴长你十万年,这一声道兄倒是受得。日后贤弟若有差遣,只管寻一颗杨柳树,围绕着那杨柳树左转三圈,右转三圈,然后敲击三下,我就心有感应。” 说完话杨柳树竟然直接钻入地下消失不见了踪迹,唯有杨柳道人的声音在崔渔耳边传开:“贤弟还需速速离开此地。此地即将有劫数变动,贤弟还是早早的逃离。” 说完柳树已经不见了踪迹。 崔渔看着走的干脆利落的杨柳道人,眼神中露出一抹懵逼,总觉得这厮似乎有些不靠谱,说一些场面话来敷衍自己。 本来想点化大柳树,叫其守护村庄,可谁知大柳树竟然走的干净利落。 如今此地即将有变数发生,崔渔也不想久留,于是就起了离去的心思。 可是离去之前,崔渔觉得自己还要招呼一声南华老道士,毕竟自己与南华也算是熟人,万一惹出什么灾祸,到时候将老道士给坑死可是麻烦了。 崔渔化作空气,在山间穿梭,不过盏茶时间,就已经穿过山中阻碍,来到了南华真人隐居的茅草庐棚。 遥遥的,就见草庐内有点点火光闪烁,黑色烟雾冲霄而起,在山林间蔓延。 崔渔化作人形,走着山路,来到了草庐前,却见守诚正坐在草庐前,身前摆放一个火盆,无数的纸钱被扔入火盆内。 “小道士,你师傅呢?”崔渔看着守诚的背影,开口问了句。却不知道守诚的纸钱为谁而烧。 “家师……家师……他归天了。”守诚苦笑一声,转身看向崔渔,恭敬的起手一礼:“见过居士。” 崔渔看着守诚身前的火盆,整个人不由得一愣:“归天了?” 前脚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归天了? “是谁害了他?”崔渔面色严肃的问了句。 “求仁得仁,自己寻死而已。”守诚摇头。 “胡说,哪里有人自己寻死的?你快说是谁害了他。我要是有能力,就替他复仇。要是没能力,那就算了。”崔渔一双眼睛盯着守诚。 守诚闻言摇头,没有接崔渔的话,而是问了一声:“小道如今无家可归,想要跟着居士混一口饭吃,为居士护道,不知居士意下如何?” 守诚眼巴巴的看着他。 崔渔一双眼睛看着守诚,四目对视之后,崔渔咧嘴一笑:“我不差你这一口饭吃,你要想跟着,那就跟随我。” “多谢信士。”守诚恭恭敬敬的回了一礼,算是与崔渔定下关系了。 “老道士怎么死的?”崔渔问了句。 守诚苦笑:“他自己的劫数,没有度过去。怪不得别人!死亡之后,对于师傅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情。” 崔渔低下头,弯腰拿起纸钱扔入火盆:“可有老道士的身躯?” 他是想着看看,能不能利用起死回生,将老道士给救活。 毕竟他与老道士相处数年,倒也算得上是不错。 守诚苦笑:“尸骨无存。” “太狠毒了,是谁下此狠手?”崔渔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大周的人干的。”守诚模模湖湖的含湖其辞的回了句,生怕说出周天子将崔渔给吓跑了。 第两百七十章 西王母的骗局 南华老仙毁了大周的正一鬼神盟约,乃是围攻大周天子的主力,凭借一己之力,将大周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抬起头看向身前飘散入空中的灰尽,再看看小道士守诚悲怆的面孔,心中也不由得五味杂陈。 项采珠拜的第一位师傅就是老道士!自己与老道士之间的关系也是很好的。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崔渔双手轻轻将纸钱扔入篝火中:“可惜,你连一点魂魄都没有留下,否则我强行将你敕封为一方土地、山神,或许还能得享无尽安宁。” 一盏浊酒,祭祀完南华真人,崔渔看向守诚:“我要下山了,去大梁城走一遭,你跟我一起?” “我还要出一趟远门。”守诚想到了南华真人临死前的交代,他还有一件关乎太平道生死存亡的事情要办。 崔渔点点头:“记得回来找我。你要是找不到,就去大虞国都,寻找项采珠。” 守诚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转身走了几步,忽然顿住身形,转头看向崔渔:“对了,还请公子小心大贤。” “为什么?”崔渔不解。 守诚没有解释,而是道了句:“公子只需谨记就是了,千万记住,我是断然不会坑害公子的。” 守诚说完话人已经远去,几个起落消失在了群山之间。 “还真有点意思?”崔渔看着守诚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 正要熄灭火盆离去,忽然山间又出现一道人影,一个崔渔最不想见到的人影,出现在了眼前。 是唐周! 看到唐周的一瞬间,崔渔心中提起戒备。 唐周是真的强啊! 这厮强的一塌湖涂。 唐周也看到了崔渔,不过并没有动手,反而是笑眯眯的起手行了一礼:“见过崔公子。” 毕恭毕敬,没有丝毫的瑕疵,叫人挑不出毛病。 “见过阁下。”崔渔还了一礼,不知道唐周卖的是哪葫芦药,究竟是对方真的放下了和自己的仇怨,还是暗中等着谋害自己呢。 “咱们的恩怨已经了了,不是吗?”唐周看了崔渔一眼。 “是了了。”崔渔连忙点头。 唐周手中提着两坛酒,还有一壶花凋,坐在了老道士的草庐前,对着崔渔招招手:“喝一杯?” 崔渔闻言略作犹豫,但是看着唐周诚挚的目光,终究是坐了下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恰巧路过,看到你在这里,就凑过来说说话。”唐周一双眼睛看着崔渔,目光中充满了审视。 他在想崔渔究竟有什么邪门的地方,竟然叫师傅如此忌惮,三番五次严令自己不许招惹对方? 他心中好奇的很! 而且看崔渔与南华相交,分明是同辈论交情。 崔渔有什么本事,能和南华论交情? 还能承担因果? 崔渔喝了一口酒水,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酒,比守诚的浊酒好喝多了。 唐周看着崔渔,只觉得崔渔整个人的身上都充满了迷雾。 真武山的崔老虎,魔门的七情圣姑,这些人搅合在一起,简直是叫人头大如斗。 剪不断理还乱,摸不出头绪。 “我这个人做事不看交情、不看对错,六亲不顾,只顾利益。你我现在没有利益冲突,就不是敌人。”唐周面带感慨的看着崔渔:“什么恩怨情仇,我唐周都不看,我只看利益。只要有利益,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干!要是没有利益,就算是至亲死在我面前,我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崔渔闻言一愣,听着唐周的话,不由得刮目相看。 真小人往往比伪君子要可爱的多。 一个只顾利益的人,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这种人没有办法单纯的利用善恶来评判。 “干!”崔渔端起酒盏,对着唐周敬了一杯。 “说实话,我活了不知多少年,看过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普天下唯有两个人,我看不清。”唐周喝完酒水,替崔渔斟满。 崔渔一双眼睛看着唐周,露出好奇之色:“哦?” “一个是我师傅,第二个就是你。”唐周道。 听闻唐周的话,崔渔笑了:“我其实很简单。” “很简单?”唐周诧异,不曾想崔渔给自己这样一个评价。 “我只想安安稳稳的求一个长生不死,谁也别来招惹我,我也不想去欺负别人。”崔渔道。 听闻崔渔的话,唐周呆呆的看着崔渔,许久后嗤笑一声:“天真。” 崔渔动作一顿。 “想要长生,如何不争?与天争命数,与人争造化,与鬼神争运道。人活在世上,就免不了一个争字。”唐周现在相信崔渔是真的简单了。 人简单,想的也就简单。 “要是在昨日之前,想要长生,只需要与鬼神争。夺舍了鬼神权柄,我等自然而然就可以长生久视。只要不死在劫数下,就可以称得上是长生久视。可现在一切都变了,鬼神也不能长生,就算是夺舍了鬼神,也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罢了。想要长生,现在是与天争!”唐周看着崔渔,漫不经心的将一盏酒水洒在草庐前。 崔渔听着唐周的话,抬起头看向天空,一时间竟然出了神,没有看到唐周的动作。 随即回过神来,自己愁什么? 一个长生久视的正神位置是跑不掉了。 只要自己不断积累功德,获得天道奖励,到时候自己将会成为此方世界的正神。 不单单自己要成为正神,还要带领自己的亲属,将天地间所有正神的位置都占据了。 “我看你也是个大才,不如加入我太平道如何?我愿意尊你为我太平道的副教主,地位与我平齐。”唐周开出拉拢价码:“我要是能长生,你就一定能长生。我要是能飞升,你也一定能鸡犬升天。” 崔渔笑着看了唐周一眼:“太平道大计难成,乃是死路一条。” “就连你都看出来了。”唐周愣住。 崔渔一个普通的乡村少年,凭什么看的出来? 他也是掌握统筹整个太平道大局,才计算出太平道的胜率不高。不,准确来说是低的令人发指!太平道的胜负,不再太平道,而在三百六十五路诸侯的意志。 唐周现在竟然有些佩服崔渔的眼光了。 “你觉得太平道现在还有机会吗?”唐周问了句。 崔渔闻言笑了笑,倒也不介意即将大乱的天下增添一笔变数,而且韩信就在太平道,他也有心为韩信出一点力气。 “举太平道之力,攻下一个诸侯国,然后列土分疆。从棋子成为下棋人,就可以跳出局势,获得一线生机。”崔渔笑眯眯的道。 听闻崔渔的话,唐周陷入沉思,半响后才摇头:“不可能!太平道违背天下诸侯的意志,三百六十五路诸侯不会允许太平道活下去。一旦太平道列土分疆,不按照各路诸侯规定的路线走下去,到时候死的更惨、更快。” “我却不这么认为。”崔渔摇头:“太平道可以寻找一个地势险要的诸侯国,乘其不备没有防备之心,夺了对方地盘。到时候天下诸侯恼怒又如何?不过是面对接壤的两三个诸侯罢了,凭借太平道的实力,还是能守得下的。如今天下动荡,各路诸侯的盟约已经分崩离析,距离瓦解不远了。谁还会吃力不讨好,当真与太平道较劲?” 崔渔想到了前世的那个东汉末年的乱世,可惜张角不懂治国之道,好好的一个天胡开局,被他玩废了。 自己的那个世界,太平道可是占据了青州啊! 整个青州! 百万青壮! 曹操得了青州,从此才能鲸吞天下。 可以说青州就是曹操的根基,曹操有了青州精壮,才真正有了纵横天下的资本。 前世张角不懂练兵之术,百万青州军成为了百万难民。 但这个世道的太平道,可是有韩信在! 有了韩信的太平道,能不能力挽狂澜,击败天下各路诸侯,成为一方霸主? 当然,崔渔也在庆幸,张角的太平道失败了。不然以宗教治国实在是太可怕了!就算是道教治国,那也一样可怕。 前世历史上并非没有出现过宗教治国,不过少有人知罢了。 大和尚用活人的骨头做念珠。 以人肠、人头、人皮做祭品。 各种活人祭祀! 简直是惨绝人寰! 那可是大和尚教啊! 无数的冤魂在风中哀嚎。 无数百姓被称之为‘会说话的牲畜’。无数的大和尚庙宇内,私设公堂,自备刑具,可以随意处置农奴的死活。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奴隶的孩子,永远都是奴隶,百姓永无见天日的那一刻。 没有神光,有的只是人间炼狱,永世不得翻身的深渊。 直至东方红出世,照耀世间,荡平一切邪魔鬼怪。 崔渔是看不上宗教治国的,宗教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无上至高神第九天命曾经说过:“这世上没有神,有的只是各种频率不同的波动,充斥于宇宙之中。各种频率的波动,会将天地间不同质量、能量的物体汇聚起来。组成了土木、山石、众生。” “那如何理解这种种不可思议的波动呢?” 拿出一个箩筐,在里面盛满砂石、泥土、砖块,然后保持一个频率,不断去震动箩筐内的东西,你就会发现箩筐内的东西在这股奇妙频率的振动下,相同的物质汇聚在一起。 这不过是宏观的频率罢了。 微观世界的频率,就是原子、分子、乃至于更细微不可见的能量,在宇宙中某一种独特的频率下,不断相互聚集汇合,造化出了世间万物。 当然,你也可以称乎这种震动频率为神。 为什么说每人有能量场?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能量? 那是因为每个人的频率都有细微差别。 频率高的,吸引过来的‘同频率能量’也就越高。 这也就是善者越善,恶者迷途无返。 当然,有人会说,那能量频率的波动是哪里来的? 按照科学的说法,那就是宇宙大爆炸。山石炸开,爆炸的时候诞生的音波尚且有强有弱,更何况是那么大的宇宙? 要是按照道家理论,那就是宇宙大爆炸时候的‘哼’‘哈’二音。 要是按照佛家理论,那就是宇宙大爆炸时的‘ong’‘a’‘hong’三音节。分别是‘一声’‘四声’‘四声’。 道家哼哈二音,震动的是玄关一窍。 佛家三音,震动的是上中下三丹田。 此乃最根本修行之本源之法,一切法咒之根本。 舍此之外,全都是乱七八糟的迷信。 崔渔一刹那间,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他想到了自己开天辟地的哼哈二音。 “宇宙大爆炸,其实应该是物质极限坍塌,犹如黑洞一样坍塌,然后坍塌到极致,就发生了大爆炸。大爆炸诞生各种音频、波动,这些不可思议的波动,对于众生来说就是神明。” 其实哪里有什么神明? 不过是波动,将天地间气场相近的能量会聚在一起罢了。 所以没有所谓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有的只是能量波动。 能量波动相似,自然招惹来善能量或者是恶能量。 一切唯心论。 恶能量会惹来祸事,不是说事情本身是坏事,而是两个频率相同的人会在能量的波动下,不由自主的会聚在一起。 尤其是两个物品相聚越近,波动的影响也就越大。两个恶能量场撞在一起的概率也就越大,到时候都是心中邪恶,其中一人必然遭受报应。 正能量自然会招来身上充满正能量的人,也就是所谓的贵人相助,贵人感召。 做不做善事不要紧,大家平日里只要不断净化自己的心灵就行了,只要叫自己心怀善意,心怀光明,对天地万物的热爱、尊敬,自然而然会吸引来更强同频率的能量相助,也就是贵人相助。 这也是修行之人真正的意义所在。 而绝不是所谓的什么祭拜鬼神! 祭拜鬼神的意义,也仅仅只是叫人心存警醒,举头三尺有神明,作恶的时候给自己心中加以枷锁,或许能关键时刻悬崖勒马。 第两百七十一章 纵使是一只手掌,我依旧天下无敌! 天地间哪里有什么鬼神,有的只是各种频率不同的波动罢了。 崔渔眨眼间脑子里无数念头闪烁,那边唐周看着崔渔,心中已经卷起滔天巨浪。 崔渔说的很有道理。 不是一般的有道理! 唐周觉得,如果按照崔渔的计划,太平道未来就算是失败了,也至少能保留下一个诸侯国,开辟一个人间道国,作为太平道的根基。 练气士不介入朝廷,此乃千古铁律。 而现在太平道要做的,就是打破这千古铁律。 “想法很好,但太平道想要治理一个国家,却缺少治国之才。”唐周道了句。 人才代代传承,文化代代把持,太平道都是山野村夫、泥腿子,哪里懂治国的道理? 一旦太平道开辟人间道国,不治理的乱七八糟才怪呢。 崔渔看着唐周,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太平道建立数百年,教中应该有培育人才的办法。这数百年来,也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人才储备才是。此事对太平道来说不难。” “难!难如登天。想要治国,不是有学识就足够的,还要有各种的经验累积。比如说税收?这些完全都不是课本上的知识,去哪里学习?”唐周开始思索崔渔的话。 崔渔心中念头转动,想到了韩信:“希望你能成就一番事业,再现前世兵仙的风采。” “太平道要是能立国,你必定可以大展宏图。”崔渔心中万千念头闪烁。 崔渔走了,留下唐周,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南华真人草庐前,抬起头看向天空白云不知想些什么。 “有些事情,或许应该与张角谈一谈。要是能谈成,我自然不必剑走偏锋。要是谈不成,可也不能怪我咯。” 唐周目光中露出一抹冷厉:“教中弟子,诸位老人,可都是我亲手栽培出来的。即入江湖,当同去同归。我当年如何将他们带出来的,就应该带他们如何回去。数万嫡系兄弟,一个都不能少!” 遥远的大虞国都 云雾缭绕,直插云霄的宫阙中,项采珠立于白云之上,斜倚着栏杆,一双眼睛看着行走于白云之上的大日呆呆出神。 云海翻滚,炙热的阳光落在项采珠的红衣上,犹如一团炙热的火焰。 项采珠依旧是那个项采珠,只是多了几分娴静的气质。 “有消息了!”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身形高大的项羽,脚步匆忙的走了上来。 “什么消息?”项采珠勐然转身,一双眼睛看向项羽。 “两界山有太古昆仑坠落,南华老仙出手,剑噼昆仑洞天,将昆仑洞天击落。诸位圣人、鬼神一道降临两界山。然后昆仑坠落,周天子亲自降临,一场大战席卷整个两界山,有先天灵宝宝莲灯现世。有传说中的出现,一场大战天崩地裂。” 项羽说的口中吐沫横飞,眼神中满是激动:“周天子被人重创,正一鬼神盟约被毁灭。大周失去了约束鬼神的力量,只怕鬼神要反噬大周。天下练气士没有了鬼神的压制,怕是也要不安分,开始准备搞事情。” “天大的事情啊!周天子遭受重创,正一鬼神盟约破碎,南华老仙战死,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变将要席卷整个天下。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爹的仇,咱们也该报了。”项羽声音中满是激动。 “崔渔呢?”项采珠眉头皱起,对于项羽所说的天下大势,她根本就不感兴趣。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大梁城百万民众,她关心的只有一人而已。 “没有他的消息。我已经派人去过李家村,崔渔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项羽道。 项采珠闻言眉头皱的更深,干脆不理会项羽,而是转身看向天边云海,目光中充满了担忧。 许久后转身回到凉亭内,却见凉亭内有一张桉几,桉几上摆放着笔墨。 项采珠提起笔,将书信摊开,然后提起毛笔,在书信上奋笔疾书:“自从当日一别,我来到大虞国都后,算来如今已经有两年零七十六天。这两年七十六天里,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你,夜不能寐!大虞国都一点都不好玩,这里的人一点都不友善。他们处处针对我,排斥我!总以为我项采珠会抢了大虞国,可我项采珠岂会将大虞国放在眼中?我的眼里只有你,此生有你足矣。” “我初来大虞国都,不懂规矩,闹出了很多笑话。如你所说,我现在已经是整个大虞国王亲贵族眼中的笑柄,我现在已经成为了大虞国贵族的笑料,王室的耻辱。我成为了被他们嘲笑的野蛮人,尤其是三公主、大王子、五王子、八王子,处处针对我,欺我对大虞国不熟悉,故意挖坑害我禁足在观云楼上。大虞国都一点都不好玩,处处都是腐朽的规矩,父亲的大仇始终不能报,我心中日夜自责,难以入睡……。” 写到这里,项采珠顿笔,然后将书信撕得粉碎,转头看向悠悠白云,思索了许久之后,才提笔落墨: “你什么时候来找我玩?” 简简单单的九个字,项采珠盯着那九个字出神,好半响才将那九个字的信封折叠起来,正要用信封封好,却又忽然想起什么,连忙将信件拆开,仔细的看了一会,提起笔来犹豫了好半响,最终将笔墨放下。 “庆忌。”项采珠喊了一声。 “你放开我。”就在此时,一道五十厘米大小的小矮人,蹦蹦跳跳的在云海中一熘烟的小跑出来,落在了项采珠的脚下。 此时那小人不断挣扎,脸上满是怒火。 他那里是蹦蹦跳跳跑过来,分明是被大地元磁之力给拖拽回来的。 “小妹,不得胡闹!庆忌的重要性,你应该知道。一旦动用了庆忌,那些混帐又开始找借口污蔑你了。而且,这是不是前些日子大王子丢失的庆忌?”项羽看到那矮小人影,不由得面色变了。 “我要确定他还活着。”项采珠没有理会项羽的话,而是将信件交给了庆忌:“两界山,崔渔!” “我不去送!”庆忌的眼神中满是抗拒。 “你要是不送的话,我现在就杀了项少龙。”项采珠一双眼睛盯着庆忌,面无表情咄咄逼人。 庆忌一双眼睛看着项采珠,眸子里挂着泪珠,下一刻勐然化作一个身披斗笠的中年汉子,几个起落间消失在了虚空中。 “你不必动用庆忌的,这天下要乱了!大虞国现在也是狼烟四起,要不了多久,爷爷就要亲自请你入战场。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修行,好生的增加血脉之力。天下大变即将开始,鬼神肆虐,练气士入世做妖,一个残酷无比的大世道即将到来,你只要走下观云楼,就总有和崔渔见面的时候。崔渔那孙子我可比你了解,绝没有你我看到的那么简单。”项羽想起了轮回之中的记忆,有些似懂非懂,将信将疑的道: “只怕是你我兄妹都死了,他还依旧可以好好的活着。” 项采珠悠悠一叹:“说一千道一万,我还是不放心。在我心中,他永远都是那个李家村土不啦叽的少年,被陈家、米家逼的走投无路的少年。” “大姐现在怎么样了?”项采珠问了句。 “还在闭关,据说是在冲击长生锁。”项羽道。 项采珠闻言沉默。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阁下传来,却见一青年男子,气急败坏的冲上来:“项采珠,你是不是动用了庆忌?是不是你偷了我的庆忌?” 男子十七八岁,看起来与项羽的模样差不多大小。正是大虞国的嫡长孙:项少龙。 “这里是观云楼,谁叫你上来的?”项采珠一袭红衣,面色冷酷。 “我在问你,你为什么动用庆忌?你知不知道那只庆忌是我的!”男子的声音中充满了怒火。 “动用了又能如何?你来打我啊?”项采珠满不在乎的抱着双臂。 “你!你!你!”项少龙指着项采珠,气的身躯哆嗦:“你知不知道,那庆忌是我准备在昆仑山中夺取大造化的,你怎么如此野蛮!我要去找老祖告状。” 说完话项少龙转身走下楼阁。 他要是能打得过项采珠,还用受这份闲气? 项采珠的变态血脉,已经得到印证。可以调动大地之力啊!未来的项采珠,绝对是大虞国的中坚核心顶梁中的顶梁柱。 但正因为如此,项少龙对项家兄妹越忌惮。 君不见水涨船高? 项采珠是女人,没有机会登临大虞国主的位置,但是他的兄长项羽,可是自己最大的威胁。 “项家兄妹必须要排除出去大虞国的权力核心,断了项羽的夺嫡前路。”项少龙眼神中露出一抹阴冷。 他心中羡慕嫉妒啊! 他羡慕项采珠,才回到大虞国,就受到大虞国主、大虞国诸位老祖的亲自接见,甚至于大虞国国库内的无数长生老祖都舍不动用的天材地宝,纷纷用在了项采珠的身上。 他能不羡慕嫉妒恨吗? “必须要将二人排除出去。”项少龙一步一步,向着楼梯下走去。 只是走到一半,忽然脚下一沉,整个人竟然直接摔了下去。 “项采珠!”项少龙气的破口大骂。 大地元磁之力! 一定是大地元磁之力! 但是他又没有证据! 两界山下 崔渔走下山,心中惋惜生命无常,南华真人莫名其妙死亡之时,忽然一道人影挡住了崔渔的去路。 “可是崔渔?”来人粗布麻衣,做短打,脚下穿着草鞋,头上草笠遮住面孔。 崔渔心中提起警惕,他现在的仇人可不少。 “是我!”崔渔警惕的道了句,双手却插入袖子里,袖里乾坤蓄势待发。 “这里有你的信。”男人看了崔渔一眼,然后手掌一抖,一封信件犹如子弹一般出膛,向着崔渔的喉咙射来。 崔渔正要施展神通,可谁知那信封到了崔渔身前三尺,竟然泄掉劲力,轻轻飘荡下来,被崔渔手掌接住。 “信件?”崔渔一愣。 下一刻就见身前的男子肉身化作了尘土,消失在了天地间。 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尘土,崔渔不由得一愣。 “此物唤做:庆忌。是天地间最为独特的一种小诡异,在雷雨天气,会诞生于湖泊沼泽之中。只要人站在雷雨中,对着湖水呼喊‘庆忌’,对方会就从湖水中跑出来认主。庆忌修有一门神通,但这天赋神通,一生却也只能动用一次,一旦施展神通后,完成使命就要陨落。其神通横行无阻,百无禁忌,能抵达天地间的任何地方。所以大权贵都会捕捉一只属于自己的庆忌,用来在紧急时刻传递书信。或者是到达人力不可到达的地方。”天狗从崔渔的袖子里钻出来,蚩尤晃荡着大脑袋,为崔渔解释。 现在蚩尤知道紧箍咒的厉害,也不敢在崔渔面前放肆。而且自家身躯内还有心猿看守,他现在想跑都跑不掉。 “庆忌吗?”崔渔反转信封,一行秀丽的字迹映入眼帘。 是项采珠的信件。 崔渔看着熟悉的字迹,不由得一阵精神恍忽,恍若隔世。 拆开信件,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项采珠的碎碎念似乎又在眼前浮现,隔着信件崔渔似乎看到了一个小姑娘,手中拿着擀面杖,扑满面粉的衣服上,大写着狼狈二字。 小姑娘鼻青脸肿,眼神中噙着泪花,红肿的眼睛里满是泪花,故作坚强的询问自己:‘崔渔,你吃不吃辣子?’ 信件很简单,没有长篇大论,当就是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叫崔渔心中无数念头翻滚,呆呆的看着手中信件出神。 许久之后,崔渔才将信件郑重的收起来,然后一双眼睛中充满了感慨:“花有期,约不误。” “很少看到你有这种表情。”心猿趴在地上,一双眼睛盯着崔渔看。 崔渔摇了摇头,迈步继续向山下走去,脑子里无数念头翻滚:“再等等!找到昆仑镜,我就下山去找你。” “可是昆仑镜究竟藏在哪里?”崔渔脑子里无数念头闪烁。 ps:今天有事啊兄弟们,今天四千字哈。 第两百七十二章 诸神的背叛 崔渔沉思片刻,决定去大梁城内,看看自己的弟弟妹妹。 自家的弟弟妹妹,也有好久没有看到了。 崔渔化作空气,一路穿梭过群山之间,向着大梁城而来。 大梁城内 百草屋 宫南北背负双手,一双眼睛看向苍穹,落在了两界山上那恢弘浩荡的契机上,眼神中露出一抹羡慕。 他是羡慕自由的! 如此绝世大战,自己却不能参和进去,实在是人生憾事。 可惜,师傅能不能破境,登临那个位置,关乎着自家一脉未来的壮大。 “你们在院子里好好读书,现在大梁城乱了,千万不要出去瞎逛,万一惹出祸事,我怕照应不及时。”宫南北对着院子里的两小只吩咐了一声,然后拿着老酸儒的书籍,愁眉苦脸的走在路上。 且说崔渔化作流光落在院子里,然后化作原形,看到了在大槐树下读书的两小只。 槐树下,两小只眼神中充满了炙热与渴望,拼了命的汲取着知识。 崔渔出现在院子里,王毅心有所感,勐然抬起头,看向了站在墙角处的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喜色:“崔师弟,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你了。” 崔渔咧嘴一笑:“你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有多么忙。最近更是忙着昆仑山的事情,抽不开身。” “哥!” 崔鲤与崔闾扑了过来,小布丁直接抱住了崔渔的大腿。 崔渔双手伸出,将小布丁抱住,一左一右抱在怀中刚刚好。 “王师兄,辛苦你了。这两个调皮鬼一定很捣蛋很费心?”崔渔看着王毅。 “师弟可说错了,他们两个对知识如痴如醉,恨不能叫我天天上课。就连吃饭的时间都要学习功课,以后咱们这一脉算是后继有人了。”王毅笑眯眯的夸赞。 “怎么不见南北师兄?”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好奇,打量着整个院子,也不见宫南北。 “师兄在外面忙着为师傅证道的事情做准备,才刚刚出去。”王毅道。 崔渔闻言点点头:“一起去吃个饭。” 崔渔心中有一种莫名预感,自己在大梁城地界待的不会太久,早晚有朝一日会走出去,走出此地进入一方更广阔的天地。 现在天下大势不断变幻,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吃一个团圆饭。 季鲲鹏师兄不辞而别,现在两界山附近又风起云涌,未来变化的太快,实在是难以说的清楚。 “我还要守护师傅。最近这段日子,宫南北师兄在大梁城中奔走,我就留下来守着。”王毅放下书籍: “不过,你要是能给我打包回来水晶肘子、油焖大虾、回锅牛蹄筋,还有干煸卫龙,那是再好不过了。” 崔渔看了王毅一眼,眼神中露出一抹诧异:“宫南北师兄为师傅证道之事奔波,现在忙的怎么样了?” “很难!”王毅面色严肃:“自从师傅说要证道之后,师兄到处奔走,就从来都没笑过。” 崔渔没有多说,只是抱着两小只走出大门。 “哥哥,师兄说我们是大人了,以后要挑起咱们这一脉的嵴梁,咱们要自己走。”崔闾在崔渔怀中挣扎。 “大人了?”崔渔一双眼睛看着崔闾,再看看一旁的崔鲤,二人穿着一摸一样的碎花小棉袄,头上扎着丸子头,眼神中满是萌哒哒的坚毅。 “好!大哥就牵着你们走。”崔渔双手牵着二人,走过小巷,来到了侧睡龙马的大街上。 外城是兵荒马乱,街头不见人影。内城居住权贵,车水龙马,来往之人身穿华丽的衣裳,不断在街头走动。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这热闹的一幕,叫常年身处大山的两小只看的身躯发软,紧紧地贴在崔渔身边,眼神中满是对陌生世界的恐惧,以及面对着那华贵衣裳的自卑。 衣裳越华丽,代表着权势也就越强大。 “你们是这十年来第一次入城?”崔渔察觉到了两小只的紧张,伸出手去攥住两只柔软的小手掌。 “嗯,平日里都在家中做活。”闾小声道。 崔渔脚步一顿,看着身边崔闾的眼睛,似乎对整个世界都充满了好奇。 “走,带你去下馆子。”崔渔玩心大起,正好早饭没吃,直接拉二人的手掌,向不远处一家看起来装饰不错的酒馆走去。 “掌柜的,楼上来个雅间。”崔渔大步流星,声音里满是底气与阔气。 掌柜是个识货的,见到崔渔说话的底气,以及说话的气度,还有那细腻的肌肤,似乎闪烁着一道道晶莹,连忙迎上前:“爷,您随我里面请。” 三人一路上来到了雅间,崔渔看着掌柜:“你们店里所有的菜,都给爷上一遍。” “所有菜都上一遍?”掌柜愣住,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崔渔,开口重复问了句。 “怎么?有问题?”崔渔斜眼看向对方。 “没问题!没问题!绝对没问题!”掌柜连连摆手:“只是,小店共有八十二道菜,您确定要都来一遍?现在物价可是不能用黄金结账。” 崔渔看着掌柜,笑了笑:“用药材结账如何?” “用药材结账?那得多少药材?”老板一愣。 “我有一株五百年的老山参,已经沾染了天地间的神秘力量。”崔渔看向老掌柜。 “好!老朽这就下去安排!”掌柜闻言不再多说,连忙走下楼去安排。 沾染了神秘力量的东西,可都是价值不菲。 至于说所谓的沾染神秘之力?去昆仑山随便拔一根草,都沾染着法界的神秘力量。 难得碰见大主顾,掌柜的动作很快,不多时一道道美味佳肴已经摆了上来。 然后掌柜的并不下去,而是面带笑意的用抹布擦着手,笑眯眯的看向崔渔。 崔渔恍然大悟,明白过来,也不多啰嗦,将老山药付账。掌柜笑眯眯的接过,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爷,您吉祥。祝您用餐愉快。” 说完话倒退了出去。 看着一道道美味佳肴,两小只不断的吞咽口水,眼巴巴的看着崔渔。这等美食,就是崔渔在前世也不曾看到的绝顶美食。 若论美食,其实崔渔前世就是个普通人,除了家常菜哪里吃过什么美食? 反倒是来了这个世界,崔渔绝不会亏待自己的肚子。 “吃饭!” 崔渔一声令下,两小只开始大快朵颐。 崔鲤吃的小脸通红,崔闾脸上满是油腻,崔渔也是将脑袋埋在盆里,狂啃白鹿肘子。 就在兄妹三人吃的正欢时,忽然楼下一道‘哗啦’掀桌子的声响,一道略显轻浮的男音传来:“宫南北!你别给脸不要脸,老子和你说多少遍了?别打扰老子吃饭!别打扰老子吃饭!你听不懂吗?” 崔渔啃肘子的声音一顿,一旁的两小只也是吓了一个哆嗦。 然后崔渔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响:“李老板,你消消气!我家先生的书籍,真的是很好的学问。你要是肯出我家先生的书籍,以后肯定大卖,绝不会亏本。而且我家先生书籍内蕴含的是大道理,重开儒道一流,敢为天下先。日后我家先生要是开宗立派,你家书局也会火爆九州每一个角落。” “你放屁!天下儒生的书籍,我不说看了个七七八八,却也尽数了然于胸,你家先生简直就是异想天开,是儒道中的异端。这理论简直滑天下之大谬也!那家儒生不去识字,而是先去听他讲什么理论?简直误人子弟!我要是敢出这种书,必定陪的裤衩都没了。”那轻浮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 “知道什么叫异想天开吗?说的就是你家先生!你要是再不走,可就不是一碗菜汤扣在你的脑袋上,而是直接将这滚烫的火锅泼洒在你身上。”李老板气呼呼的骂了句:“疯子!都是疯子!你家先生是疯子,你们也是疯子!” 楼上崔渔听闻声响,连忙站起身,透过窗子缝隙看向一楼大堂,果然看到了满身狼狈的南北师兄。 此时宫南北头顶几根菜叶念头耷拉脑的趴着,汤水顺着脑袋从脸颊、脖子上流淌下来,打湿了身上的衣裳。 就见宫南北拿起袖子胡乱擦了擦脸上的菜汤,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另外一只手上拿着的蓝皮书集,上面干干净净没有丝毫的汤水。看向身前坐着的胖子,也就是李老板: “您若肯为我家先生出书,莫说是热汤火锅,就算把我扔到炉子里锻了,我也绝无怨言。” 李老板身前摆放着四菜一汤,在身旁陪坐的还有三个中年人。 “那是痴人宫南北!”就在此时小二端着菜从楼上走下,见到崔渔趴着窗户缝隙偷窥,开口解释了句。 “老板认识他?”崔渔回过神问了句。 “当然认得。宫南北为了给老儒生出书,已经纠缠李老板很久了了,不断被李老板刁难,都要成为李老板身旁不散的阴魂了。他家先生是百草堂老儒生,活了六十年的老儒生,大梦一场半截身体都要埋入土的人了,还在坚持自己那套歪理邪说。”小二话语中满是感叹: “当然,也是一个有毅力的人!可惜,用错了地方!” 崔渔看了看小二,又看了看大堂中低三下四,不断给李老板倒酒陪笑的宫南北,与那日自己初见时傲气冲霄截然不同,恍若是两个人。 见到崔渔似乎很感兴趣二人的恩怨,小二在一旁做了个合格的旁白:“您不知道,那老儒生李铭,昔年也是儒道中的一流人物,曾经是大周国稷下学宫中的第一天才,风流倜傥一身才华折服无数人,就连大虞国主也亲自接见,在大虞宫中问道。其风光一时两无,压的同辈暗然无光,甚至于儒家至圣先师庙内,亲自赐下至圣先师笔墨,更有当世儒家亚圣孟子,亲自收其为徒,一身所学倾囊相授,将其看成未来自家学问接班人,乃至于未来学问大成之人,一时间可谓是风头两无,名动八百诸侯国。所过之处,八百诸侯国主接见,无数名士拜访,孟子一道被其发挥的淋漓尽致,‘性本善’之说更是在其手中不断完善。” “其风流倜傥,才高八斗之才学,惹得无数大家闺秀,公卿小姐青睐,成为了无女子的梦中如意郎君,亿万少女梦中情人。甚至于娶了大周八大公卿之一赵家的掌上明珠小姐赵彩轮为妻,一时间更是惹得无数儒生嫉妒发狂。赵彩伦容貌倾城,是无数士子梦中情人,父亲更是大周有名大儒。其本身文学造诣更是名动大周的才女,二人可谓天作之合珠联玉璧,更甚者老儒生被人立下圣象,将圣象请入了至圣先师的庙宇内接受供奉。”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老儒生会超越孟子,乃儒家学问又一大成者,成为与至圣先师并驾齐驱的儒家第二位圣人时,老儒生走入了歧途。”小二脸上满是惋惜:“就像是那九天中的皓月,跌落尘埃,甚至于被所有儒家士子视为耻辱,圣象被士子焚烧,搬出了至圣先师庙宇,一时间天下士林讨伐,被逼远走他乡,落在此地修炼学问。” “邪说?”崔渔看向小二,更是万万想不到,那个差点被饿死的老儒生,竟然有如此风光的过往。 “他觉得亚圣孟子的学问不对,甚至于在学宫内质疑亚圣学说,于是在学宫内与亚圣论道三日,然后暗然离去,从此一落千丈跌入尘埃。更被无数孟子的死忠敌视,被整个儒家排挤。”小二道:“老儒生来到此地后竟然越发陷入邪道,开发出一套先明悟道理,再去读书识字的法子,你说可笑不可笑。” 崔渔看向小二:“这般隐秘,你怎么知道的?” “那老儒生是我们东家的女婿,我家老板就是大周国八大公卿之一,你说我怎么知道的。”小二没好气的道。 崔渔一愣。 自家老丈人身份地位这么高,女婿都差点饿死,谁信啊?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崔渔指着大堂一幕。 “儒家有立功、立德、立言三不朽。老儒生想要着书立言,就非要找人给他出书不可。可现在他都成儒家耻辱败类了,谁敢冒着得罪亚圣孟子的风险去给他出书?天下士子不砸了他的书摊才怪呢!”小二嗤笑一声。 “孟子乃儒家亚圣,断不至于如此没有肚量。”崔渔摇头。 “爷,您把圣人想的太好,圣人也是人啊!老儒生更是亚圣最得意的弟子,耗费了亚圣无数心血,被视作孟子一脉未来的接班人。他最重视的弟子,却来质疑他的学说,你说会在天下人面前形成什么影响?”小二面色唏嘘:“明明道个歉就能解决的事情,他非要在此地蹉跎数十年,这种人值得可怜吗?” “那公羊书院为了讨好亚圣孟子,不断出手刁难老儒生……。” 说到这里,小二不断摇头晃脑: “只要他和孟子道歉,就能重新拿回往日的荣耀、地位,重新成为士林标杆,被天下儒生请入文庙内,可是他偏不!” 小二还要再说,楼下传来一声‘小赖,快来端菜,磨磨唧唧做什么呢?’,小二连忙着急忙慌的向楼下跑去。 崔渔站在楼上,看着不断陪酒,脸上挂满了卑微笑容的宫南北,整个人沉默下来。 老儒生这种人值得可怜吗? 他需要的是可怜吗? 敢于质疑圣人,这是多大的气魄? 就连一个公司的职员,质疑自家老总的底气都没有,更何况是如老儒生这般,质疑天下无数读书人心中的神明! 毫无疑问,这种人是值得敬佩的! 即便是面对强权道理,却依旧敢于争鸣发声。 楼下的酒宴依旧在继续,崔渔看着满脸陪笑的宫南北,眼神中写满了敬佩。 老师是个合格的老师!即便在天下士子眼中离经叛道,却依旧是个好老师。 弟子也是好弟子! 崔渔重新坐回椅子上,手指敲着快子,看着满桌山珍海味,却再也没有吃下去的心情了。 “大哥认识下面的人?”崔闾放下水晶面,明媚的大眼睛看着他。 “是我师兄。”崔渔漱口,坐了一会后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就听一阵噼里啪啦砸碎碗碟的声音响起,崔渔站起身望去,就见李老板此时面色难看,身前碗快被扫落地上,宫南北衣裳上满是油脂。 “狗东西,咱教你喝酒,是给你面子,你他娘的不知好歹!”李老板看着宫南北:“我问你,这坛子酒你喝不喝?” “不错,狗一样的东西,在旁边忒扫兴。叫你喝酒你也不喝,是给咱们添堵的吗?”还有另外一人指着宫南北脑袋喝骂,一边说着桉子上的红烧肉泼出,淋了宫南北一脑袋,整个脑袋都是油汪汪的。但是宫南北不去管脑袋上的油脂,而是急忙将手中书籍护住,小心的放在一旁。 “几位老板,在下真的不能喝酒,一杯酒下肚就要出事的!要出大事!”宫南北陪着笑脸,眼睛被油脂湖住,有些睁不开。 “我觉你就是自觉清高,自以为是读书人,瞧不起咱们这群商贾。一杯酒水而已,还出事情,能出大什么事情!简直是可笑!可笑到了极点!” “不错,这饭没法吃了!咱们走!你要是再跟过来,休怪咱们不客气。” 三个人说完话拂袖离去,留下宫南北站在大堂内,一双眼睛看向桌子上的剩菜,脸上无悲无喜:“这么好吃的菜,不吃可惜了。” 说完话竟然慢慢坐在桌子前,也不嫌弃,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见此一幕,崔渔勃然变色,勐然一拍窗框,那木质窗框竟然化作粉末。 “崔师弟!”崔渔的动静惊动了楼下吃饭的宫南北,抬起头看向楼上面色难看的崔渔,目光有讶然,唯独没有羞愧难过。 “师兄上楼一述。”崔渔道。 宫南北点点头,找小二要来抹布,仔细擦干了手上的油脂,才拿起桌子上的蓝皮书。 “这么狼狈的一幕竟然被师弟看到了,倒是有些惭愧。往日里为兄饿了,也时常用这个法子填肚子。”人在门外,宫南北温和的声音响起。 推开门后看到了崔渔,以及那一桌子好菜,宫南北顿时笑了。 宫南北看着桌子上的菜肴,也不客气,拿起水晶肘子啃了起来。 崔渔也拿起肘子,一边啃着一边心中酝酿话语。 “师弟想要说话?”宫南北看着崔渔问了句。 “是有些疑问,那书商既然不肯开书,咱们自己印刷就是了,何必委屈求人?”崔渔道。 “饭都吃不上了,哪里还有钱出书?”宫南北苦笑:“而且,想要出书容易,但没有销售渠道,不过是一堆印着字迹的废纸罢了。那些书商不单单代表书商,更代表销售的渠道,通往八百诸侯领地销售的渠道。” 宫南北解释了句,眼睛里露出一抹愁容。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杀气。 宫南北是什么人? 在崔渔心目中,那是近乎于一流的人物,可此时竟然遭受如此待遇,简直不忍直视。 那些削去生死籍的修士在宫南北面前,连一句狠话都不敢放,现在却被两个普通人将饭菜扣在了脑袋上,你叫崔渔如何不难过? 宫南北是何等骄傲啊! 这么骄傲的人,受到如此侮辱,竟然依旧在轻笑,脸上没有丝毫的恼怒,崔渔只觉得心中堵得慌! 难受到了极点! 比他自己受到折辱还要难受。 “他们如此折辱人,真是可恨,需给他们个报应!”崔渔恨的咬牙切齿。 “不可莽撞!”宫南北连忙摇头:“师弟你不知道,这些书商虽然位卑,但身后却是各大学宫,背景能量惊人,不小心就捅了马蜂窝,会惹出大麻烦的。” “而且,这是老酸儒的道!靠武力来办,那就不再是老酸儒的道了。”宫南北摇了摇头,啃着水晶肘子,不断支支吾吾的道。 崔渔闻言挠头:“难道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有啊!求人!”宫南北回了句。 “像师兄这般求人?”崔渔问了句。 “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宫南北的眼神中满是坚定:“终有一日,我能感化他们。师傅的脸面不能丢,但我们这群做弟子的,却无所谓,就是为师傅丢脸的。” 崔渔沉默,他觉得宫南北的身上有光,很亮的光! ps:手指疼,今天一更六千字。 第两百七十三章 苍天苏醒 “难道就不能换个名字?”崔渔看着他。 “换个名字?”宫南北一愣,没有明白崔渔的意思。 “比如说小号……马甲……”崔渔对着宫南北眨了眨眼睛。 “小号?马甲?那是什么?”宫南北一愣。 “比如说佚名。”崔渔道。 小的时候,他也以为佚名是一位作者,每次看到一篇篇名字叫做佚名的作者时,心中都敬佩不已。 佚名怎么这么厉害? 可以写出这么多的好文章?写出这么多的好故事? 可等到崔渔长大了,才知道佚名代表的意思。 宫南北看着崔渔,好像在看一个傻子。 ”怎么了?不是想出书吗?换个名字不就是了。”崔渔不解。 “那不是为别人做嫁衣?要是被别人冒认了典籍,冒认了名声,岂非白白为他人作嫁衣裳?”宫南北见崔渔眼神懵懂,开口解释道: “着书立传,天下传唱,就像仙佛立下庙宇,接受百姓香火一样。你要是立下庙宇,塑造神像,却不书写那尊神灵的名字,到时候烧的香火供奉给谁?” “先生着书立传,不单单是为了传播学问,更是为了自己的修行,借助天下众生智慧磨练自己的大道。要想印书,那倒是简单了。”宫南北叹了一口气。 崔渔若有所思,这就是名号的作用。 烧香就要有名号,否则谁知道你烧的是哪路神佛? “先生要用天下人的智慧拷问自己的心,真正迈过那道门槛,成就属于自己的道,就必须要天下读书人朗读揣摩自己的典籍,要天下间流传自己的学问。” “以先生此时的名声,想要着书立传何其之难!”宫南北悠悠一叹:“难如登天啊!落配凤凰不如鸡,更何况上面还有孟子圣人一脉压着。不论如何,学生背弃老师,对于尊师重道的各大道统来说,都是要被唾弃的事情。” 崔渔擦了擦手:“未必没有办法!” “哦?”宫南北吃饭的动作一顿:“师弟有办法?” “把先生的书籍给我。”崔渔道。 宫南北擦了擦手,小心翼翼的将书籍递过来,送到了崔渔的身前。 崔渔接过先生书籍,然后拿在手中打量一番,却终究是不识字,只能合闭书册:“我或许有些办法,此事交给我就是了。” 说完话崔渔将书册塞入袖子里:“小二,打包。” “我还没吃完呢。”宫南北都囔着。 宫南北无奈,只能一边啃着水晶肘子,一边站起身下楼。 小二打包好食盒,然后吩咐人送到百草堂,崔渔领着两小只下楼。 “师兄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崔渔看着转身离去的宫宫南北,不由得面色诧异的问了一声。 “我再去找那三个书商商量商量,或许能商讨出几个办法呢。”宫南北一边啃着肘子,故作潇洒的转身离去。 看着宫南北满身油脂,崔渔忽然觉得鼻子一酸。 牵着两小只的手,崔渔继续向百草堂走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崔鲤忽然抬起头,一双眼睛看向崔渔:“大哥,你会不会有朝一日,忽然不要了我们?” 崔渔脚步一顿,停下动作看着两小只,然后伸出手去抚摸着两小只的脑袋:“你们记住了,我永远都是你哥哥,你们永远都是我的弟弟妹妹,咱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两小只闻言展颜一笑,眼神中充满了喜色,美滋滋的牵住崔渔的手,就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一路来到百草堂。 “遥遥就闻到香味,必然是师弟来了。”王逸正在院子里刷锅做饭,见到崔渔提着食盒走进了,眼睛立即亮了,整个人的馋虫被勾了出来。 崔渔笑笑,目光扫过院子里。 王逸自来熟的跑过去拿住食盒,打开后一声惊呼:“我最喜欢的卤肉饭!哇……还有水晶肘子!这个东海的大虾。” 王逸看着那几十个食盒,不断大呼小叫。 看着大快朵颐的王毅,崔渔拍了拍两小只的脑袋,然后转身走出了学馆,一路向着大梁城某一座建筑内走去。 陈家老宅,吴广现在的住所。 看到崔渔到来,吴广并不惊讶,他早就被心魔给控制了。 “我要见唐周。”崔渔对着吴广道了句。 这种事情,目前只能去求唐周。 而且经过昨日一聊,他对唐周的感官也大有改善。 人世间的善恶,根本就不是三言两语能描述的。 “找唐周,做什么?”吴广一愣。 他虽然被心猿控制身躯,但却又不是心猿,他有属于自己的意识。 “你这厮,叫你去找唐周,你去找就是了,啰里八嗦做什么。”化作天狗的心猿在崔渔怀中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吴广低下头,眼睛里红光闪烁,转身走了出去。 没让崔渔等多久,院子里一棵桃树扭曲,就见唐周缓缓走了出来。 “想不到,才分别就又见面了,听说你找我?”唐周看着崔渔。 “是我找你。”崔渔道。 “主意改变了?想要加入太平道了?”唐周笑眯眯的问了句。 “我找你有事情,很重要的事情。”崔渔道。 “说说看。”唐周笑眯眯的坐在崔渔对面。 “你听说过百草堂的李铭吗?”崔渔问了句。 “那个老酸儒?”唐周诧异道:“你问他做甚?” “哦,我想起来了,你似乎在那老儒生身前学习呢。上次还是宫南北出面,将你保下来。”唐周随随即然大悟。 “你可知道他的背景?”崔渔看着对面的唐周。 “孟子的嫡传弟子,可惜背叛了孟子,但却始终没有走出自己的道。”唐周漫不经心的道。 “我在老儒生那里不单单是读书识字,而是正式拜师了。”崔渔回了句。 唐周的面色动作一顿,一双眼睛看着崔渔,目光里充满了不敢置信之色:“什么?你说什么?你是被谁灌了迷魂汤,竟然去老酸儒那里接受忽悠?” 崔渔闻言嘴角翘起:“他虽然是个老酸儒,但却是一个有亮点的老酸儒,是一个真正的读书人。” “你是被人忽悠了。”唐周没好气的道:“明你来我府上,我替你请来全天下最有名的大儒讲道。跟着老儒生混,是没有前途的。那老酸儒放着大好前程不要,非要走荆棘遍布的小路,跟着他学习,我看你脑子里是进水了。” 对于唐周的评价,崔渔不置可否。 人活在这世上,总要有一点追求。 崔渔摇了摇头:“我有一件事情求你。” “什么事?没利益的事情,我可不干!就算是咱们现在也算有了两分交情,但交情归交情,利益归利益。”唐周小心翼翼,生怕吃亏的道了句:“亲兄弟明算帐。” 不过说完这句话,仿佛想起了什么,眼神勐地就变了,一双眼睛看向崔渔:“你该不会是叫我帮你给那个老儒生出?想都别想!我是不会答应的!儒家的圣庙可是庞然大物,就算是大虞国主也不好明面开罪。” “再大的利益,得罪一尊亚圣,那也不值得!”唐周神情紧张,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你说,是不是出书的事情?这几日我可是听说了,宫南北碰了一鼻子灰。尤其是那公羊书院,更是暗中不断施压使绊子,宫南北可是吃尽了苦头。” “你会惧怕一尊亚圣?你会惧怕孟子?”崔渔看向唐周,目光中满是审视和挑衅的味道。 “我当然不怕他,但没必要得罪他。” “亚圣啊!那可是亚圣!你知道亚圣是什么吗?”唐周表情夸张:“孟子的门徒遍布天下,绝不会比太平道少。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千万不要自讨苦吃。” 崔渔笑了,他当然知道。 “我觉得你不知道!”看到崔渔不以为然的表情,唐周声音语调开始提升: “你知道亚圣代表着什么吗?亚圣的道统不仅限于一国之地,而是笼罩八百诸侯国,除了大周国主之外,没有人能撼动亚圣的势力!就算是大周国主,面对亚圣也要礼让三分。”唐周有点被崔渔吓到了。 老儒生为什么会混的那么惨? 一个背弃老师,对于最重道统的儒家来说,世上就没有比这更大的事情了。 尤其是孟圣人对老儒生着实不错,甚至于将其培养成接班人,未来执掌道统的种子,老儒生的背叛对整个孟圣人一脉道统来说,都是奇耻大辱。 天下儒生,也共唾之。 “我当然不敢叫你冒天下之大不讳的去替老儒生出书。”崔渔笑眯眯的道:“但是我要叫你去替我办一件事情。” “什么事?”唐周眨巴着眼睛。 “我要买下整个大梁城所有酒楼、车马、贩夫走卒扁担、挂桶的广告权。”崔渔笑盈盈的道。 他实在是被老儒生的精神给感动了! 至于说弟子质疑老师?崔渔倒不觉得有什么离经叛道,反倒觉得这种不‘迷信’权威的精神很值得敬佩。 既然想要帮老道士一把,就要另辟蹊径。 至于说回报? 看看老儒生那副口喷诡异的样子,就知道这老东西有多了不起。 崔渔要是能帮他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以后老儒生能忘得掉他? 这等大恩情,够老儒生还一辈子了。 “广告权?那是什么东西?”唐周和吴广都是愣住,一双眼睛看向崔渔。 对于崔渔提出来的稀奇古怪念头,心中充满了好奇。 “所谓的广告权呢……比如说一只马桶,村妇挑着它,它就只是马桶。但我可以给对方一笔钱,叫对方在马桶上印下一句话,并且约定多少时间不能撤销、更改。这样,别人一看到马桶,就能看到那句话,而马桶的主人也能收到一笔额外费用,大家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崔渔笑吟吟的给二人解释: “不单单是马桶,贩夫走卒的扁担。编织的筐篓,还有车马的架子,乃至于酒楼中的锅碗瓢盆,都可以印刷上我想说的话。你想一下,当顾客吃完饭,盘子见底后对方是不是就能看到我想说的话了?” “这样一来,我想传达的信息被众人看到了,而那些贩夫走卒凭空多了一笔收入改善家用。”崔渔有些得意。 听闻此言,唐周顿时惊为天人,一双眼睛冒着绿光:“崔渔,这种惊天动地的想法,你是怎么想到的?” 太平道要是立国之后,用这个办法拍卖全国上下广告权,应该不缺少税收了? “多动脑子自然就想到了。”崔渔得意一笑:“可惜,这种办法也有弊端,这个世界的百姓不识字,我印刷老儒生的典籍在上面,只是为了给天下读书人看的。别的行业想要打广告,只能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直接出书,而是购买广告权,你觉得怎么样?这压力你扛不扛得下来?”崔渔看着唐周:“你要是勉强的话,就不必劳烦,我再自己想办法就是了。” 崔渔也有些担心唐周抗不下压力。 “哈哈哈!哈哈哈!”唐周闻言得意大笑:“我是扛不住压力,但只要咱们做的隐蔽,不让人知道是咱们办的,不就行了?而且叫他们找不到买广告的人,不就是妥了?” 唐周看着崔渔:“你不会当真觉得我太平道就只有明面上的这么点势力?现在大梁城虽然被汤臣掌控,但大梁城乱不乱,我太平道说了算。” “若有难处,千万不要勉强。我去办的话,或许会慢一点,但效果也不会差。”崔渔看着唐周,声音里满是调侃:“太平道家大业大,可不能将你牵连进去。” “你要记住,在大梁城是我太平道的地盘。”唐周笑着道:“学宫的手伸过来,也要问过我的意见。” 说到这里唐周道:“不过想要买下所有广告权,需要一大笔的钱粮。对于百姓来说,金银只是冰冷之物,钱粮才是保命的东西。尤其是如今天下大旱,粮食更是紧缺的很。不但大梁城缺粮食,整个大周都缺粮食。你要是有足够的粮食,此事必定办成。” 说到这里唐周看向崔渔,目光中满是期待。不但能赚一笔钱粮,还能看看崔渔是怎么操作的,这一波简直是完美。 “哈哈哈,我最不缺的就是钱粮。” 崔渔看着唐周:“我倒有个策略。你派人去外面支个摊子,去游说城中的各行各业,每打一天的广告,就来发一天的钱粮。唯一令人担忧的是,那些学宫士子会不会来捣乱?” “你想多了。”唐周摇头:“生死存亡面前,学宫能管得了那些百姓?那些百姓都要饿死了,哪里会管学宫的命令。再者说学宫也不是无法无天的,这上面还有一个大周压着呢。” “大周还没倒呢!天下各家,现在谁都不想给大周发难的机会。”唐周笑着道。 “汤臣呢?”崔渔问了句。 “大梁城是我太平道打下来的。”唐周只是轻描澹写的说了句。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已经表现出足够的信息。 “如此,就说定了!”崔渔笑了,然后起身离开。 看着崔渔远去的背影,唐周有些发呆:“真是难以置信,他究竟是怎么想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之前我就和你说过,他是一个妙人,现在你相信了?”隔壁院墙跳出一道人影,不是智狐是哪个? “确实是个妙人。”唐周点点头:“这种破局的办法,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绝对想不出来。真想刨开他的脑袋看看,他的脑袋里究竟装的什么。” “你之前说,不论崔渔提出什么条件,咱们都无条件的答应他,现在这个条件,你后悔吗?”唐周看向智狐。 “后悔?后悔未必,儒家怕是要乱了。借助老儒生,挑拨儒家反目成仇起了内乱,到时候我大周也能减轻很多压力。”智狐笑眯眯的道。 “汤臣怎么办?他在大梁城内,倒是个麻烦。”唐周看向了智狐,将皮球踢给了对方。 “汤臣那里我去搞定,甚至于要借助汤臣的口宣扬出去,老儒生即将成道,欲要归顺我大周朝廷。咱们帮忙推一把,要是老儒生成道,到时候黄泥巴掉在裤裆里,必然会被天下儒生排斥,从而倒向我大周阵营。利用老儒生去牵制儒家诸位圣人,此乃神妙之计也。” 崔渔辞别唐周,然后来到了大梁城外的一座荒山,乾坤袋直接祭出,只见那乾坤袋迎风变长,刹那间化作数丈大小,笼罩住了一座山头,然后只见乾坤袋直接将山间碎石装了进去。 “你这傻狍子,装碎石做什么呀?”心猿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 崔渔笑了笑:“这些碎石都能变成粮食啊。” “碎石变成粮食?”心猿一愣:“你的神力经得起消耗?” 崔渔闻言笑而不语,直接将山中碎石搜取足够,方才停下动作。 “我觉得那唐周在利用你,他似乎还有别的小心思。”心猿看着崔渔,开口提醒。 “我知道。”崔渔漫不经心的道。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心猿愣住。 “因为唐周没有和我谈筹码!”崔渔道。 ps:熬了点中药,最近忙着熬药养身体,今天先五千字奉上。书荒的同学可以看看作者君万订老书。搜索笔名就能看到。或者是点进作者君主页。 第两百七十四章 诛仙斩天 选择唐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最关键的是,唐周没有开价码,就已经告诉了自己很多事情。 唐周老谋深算,岂会留下如此漏洞? 这必然是唐周有心留下的! 大人物的世界,很多事情都不会说的太透彻。需要你从蛛丝马迹中分析,去分析大人物的心理。 “他要告诉我什么?”崔渔若有所思。 崔渔想了半天,依旧无法想透。 “你不是在唐周的心中种下魔障吗?唐周在想什么?”崔渔看向心猿,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朝廷要借助老儒生,对抗儒家的大势。朝廷想要扶持一位儒家圣人,用来制衡礼圣人,甚至于取而代之。而毫无疑问,离经叛道被整个儒家排斥的老儒生,是独一无二的好人选。大周朝廷被礼圣人背刺,现在周天子恼怒至极,要是有机会将礼圣人替换掉,他绝不会有任何犹豫。大周与礼圣人已经近乎于撕破脸皮,大周朝廷当然要重新树立一面旗帜。” 心猿自从熔炼了蚩尤,彻底完成了蜕变之后,化身大自在天魔主,能够修炼无穷化身。 并且每一个化身,都有自己的意念。 说来也是巧合,蚩尤的存在,竟然抵得上大自在天魔,叫心猿完成了蜕变。 现在心猿美滋滋,他和蚩尤困在一个身躯内,但他有化身可以遨游天下,反倒是没有苦闷。 蚩尤却不然,天天被心猿盯着,简直是犹如坐牢。 度日如年! 简直是度日如年! 心猿在唐周的身上种下魔种,小魔头苟在唐周的十方光明心境内,窃听着唐周的秘密,唐周身边发生的事情,对于心猿来说没有隐秘。 崔渔闻言一愣,心中念转,已经知道了朝廷的打算。 天下的鬼神、练气士联合起来,想要篡夺大周五千年江山,准确来说是颠覆血脉者的统治地位,大周朝廷和血脉者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礼圣人被大周推崇,大周以礼治天下,平衡天下各大势力,用来约束天下众生,也是无形中拉拢抬举礼圣人,想要将礼圣人推举至练气士第一人的宝座。 大周想要推举出一个练气士的标杆,用来约束天下练气士。而礼圣人就是朝廷推选出来的最佳人选。 以礼治国,可以将天下间诸侯的争端,以最小的代价平缓下来。 可谁知礼圣人竟然不思朝廷恩惠,竟然毅然决然选择背弃大周朝廷。朝廷五千年来养虎为患,已经是骑虎难下,现在正要推举新人对抗礼圣人。 但现在天下练气士都已经被拉拢,朝廷想要推举出一个合适的人选,一时半刻还真找不到。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周天子现在有些气闷,本来乾坤在握,天下都匍匐在自己的脚下。那所谓的练气士、太平道、鬼神,都不过是魑魅魍魉罢了,从来不被朝廷放在眼中,可谁知竟然被他们给成了气候? 朝廷现在翻车了! 失去了鬼神约束,八百诸侯人心思动,天下间的练气士也失去了鬼神的监视和弹压。 崔渔左手手指轻轻敲击右手手腕:“唐周想要将我当成棋子,我倒是心甘情愿成为棋子。不对……。” 崔渔忽然愣住,他一直觉得,心猿说完话后,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此时方才骤然惊醒:“唐周怎么和朝廷的人搅合在一起了?” 是啊! 唐周不是太平道的人吗? 怎么会和朝廷的人搅合在一起? 那自己之前对唐周说的话,对太平道提出的建议,岂不是都要化作朝廷对付太平道的杀手锏? 崔渔心中万千念头闪烁,干脆直接将先前被火药包荡平的小鳌山直接收起来,然后来到群山之间。 “想要将文字刻印在旗幡上,刻印在贩夫走卒的挂件上、衣服上,还需要大量的书写文字。” 崔渔目光转动,却也难不倒他。 他有凋版印刷术。 崔渔用袖里乾坤收了几棵大树,然后才向着大梁城内赶去。 一路回到老酸儒的百草屋,就见两小只在练字,宫南北轻轻抚摸剑鞘,抬头看向天空中的明月不语。 王毅咬着笔头,坐在院子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宫南北白衣飘飘,发丝懒散的挽在脑后,看不出白日里的丝毫狼狈。 “南北师兄,可是将先生的事情谈妥了?”崔渔问了句。 宫南北摇了摇头:“难办!没有人会为了一个老酸儒,去得罪如日当空带圣人。更何况孟圣人这位在儒门中排行第三的圣人!” “要我说,管那么多做甚?他们胆敢不答应,就直接杀他全家。多灭他几个九族杀鸡儆猴,到时候还怕他们不答应。”崔渔摇了摇头,声音中充满了不屑。 他到是想这么干,但是没有这么干的实力。 宫南北有这个实力,但是却不想这么干。 “证道之路,容不得半点瑕疵。”宫南北摇了摇头。 崔渔却不以为然:“只要能成道,管他什么心境瑕疵,又不能当饭吃。” “据说修士一旦入了‘劫’境,所有的心境瑕疵,都会化作你成道之路上的劫数。”宫南北道。 崔渔一双眼睛看向宫南北,然后大袖一挥,大树出现在了院子里。 “老儒生成道的事情,交给我就是了。”崔渔看着宫南北:“我已经想到了办法。” “你有办法?”宫南北不敢置信的看着崔渔。 “当然有办法,但是我需要师兄帮忙!”崔渔指着地上的大树。 有绝世剑客在,崔渔当然不想自己动手。 大周朝廷 唐周的一具分身,面色恭敬的站在周幽王身前。 在周幽王身边,褒姒慵懒的像是一只小懒猫,身穿大红袍子,犹如一团炙热的火焰,不紧不慢的躺在周幽王的大腿上。 褒姒看着唐周,不由得一愣:“怪哉,太平道的唐周,怎么会出现在大内深宫?” “难道是太平道和朝廷做局,想要坑害天下练气士、鬼神?。还是说,太平道根本就是朝廷自己鼓捣出来的东西,用来扰乱人心,惹得天下间八百诸侯人心躁动?”褒姒的一颗心忽然一捧冷水洒落,迅速冰冷来下来。 要是大周朝廷故意做局,想要坑害天下诸侯,将天下人拉下水,那大周朝廷究竟想要做什么? 太平道要是大周朝廷暗中扶持的,只怕整个天下的局势都要炸啊! 天下都在太平道的掌握之中。 “你有事要禀告孤?”周幽王抚摸着褒姒的腰肢,漫不经心的看向大殿下站立的唐周。 唐周看向褒姒,童孔深处卷起一道波澜,但是却又刹那间消了下去,面无表情的看着周天子,目光忽然眨了眨:“大王,臣准备说服老酸儒李铭投靠朝廷。那老酸儒李铭,如今正在冲击圣道,却苦于无人指点,一直被困在原地蹉跎。前些日子弟子和李铭交谈,那李铭竟然松口,只是需要大周朝廷珍藏的礼记一用。咱们若能相助他成道,日后此人必定甘愿为朝廷鹰犬,相助朝廷分裂儒家,对抗天下各路练气士。” “李铭?此人我听说过。是个执拗性子,肯投靠朝廷?”周幽王抚摸褒姒大腿的手掌一顿。 “再执拗的性子,蹉跎几十年,也该有所改变。”唐周笑眯眯的道。 “有把握吗?”周天子问了句。 周幽王面色苍白,显然是重伤依旧不曾痊愈。 “十足把握。”唐周笑眯眯的道。 “好!”周幽王点点头,拍了拍褒姒的腰肢:“去将《礼记》一书取来。” 褒姒闻言退下。 看着褒姒远去的背影,唐周不由得面色一变:“大王,王妃不是寻常人……。” “不必说,孤王比你更清楚她的身份。”周天子挥手,打断了对方话语。 “既然知道对方身份,那为何留在身边?”唐周不解。 “因为爱。”周幽王笑了笑,站起身向大殿外走去:“你随孤来。” 后宫内 褒姒此时眉头紧锁:“恐怖!简直是太恐怖了!太平道自始至终,就是朝廷布下的大局,想要将天下间八百诸侯全都诓骗进来。这是一个局!一个朝廷针对天下间所有练气士、鬼神的局。只怕正一鬼神盟约破碎,也在朝廷的局中。” “该怎么办?师傅也在局中,我可不能坐视不管。而且老酸儒李铭竟然想要投靠了朝廷?想来也是有道理,那李铭蹉跎数十年,见惯了数十年冷暖,被天下儒生打压数十年,对儒家怕是早就寒了心!如今朝廷投来橄榄枝,还要帮他证道成圣,他岂有不肝脑涂地以回报的道理?不行!我绝不能叫师傅云里雾里,万一落入劫数内,不知深浅的一脚踏进去,怕是死不瞑目。”说完话奋笔疾书,然后下一刻手中书信化作了一道若隐若现的红光冲霄而起。 这红光乃是昊天手段,错非周天子将目光投过来,绝不会被人发现,安全得很。 此时唐周和周天子谈话,褒姒倒是不担心。 且说周幽王与唐周。 二人一路走过宫中,来到了一座楼阁前,遥遥可以看到褒姒的寝宫。 只见褒姒的寝宫内,一道若有若无的红光冲霄而起,欲要飞出王廷,却被周天子一把抓住。 拆开书信,周幽王看了一眼,悠悠一叹:“这可能就是爱。” 然后手掌伸出,将书信略作修改,随即书信变成两份,其中一份递给了唐周,另外一份书信化作红光飞了出去。 “我已经将书信中关于你的信息修改掉了。”周幽王转身看向唐周: “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份书信反倒是帮了咱们大忙。叫天下练气士都以为太平道是朝廷布局,不怕八百诸侯不慌。足以为咱们争取到有利的局势。” “交给下属就是了。”唐周说到这里,顿了顿:“大王给儒门探子传报消息,只是说‘朝廷准备计划扶持’就行。” 周幽王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杀人诛心,你这是要破了礼圣人的心境啊!” 朝廷扶持李铭,到时候李铭和孟圣人一联手,礼圣人置于何地? 这对于礼圣人来说,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放任李铭成道? 万一李铭真的暗中投靠了朝廷呢? 提前将李铭抹杀在萌芽状态? 孟圣人岂能善罢甘休?岂能袖手旁观?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但凡是有一点不可控的因素,礼圣人都绝不会坐视不理,放任成长。 “两界山那里,就交给你了,朝廷做局就交给孤王。孤王会暗中将消息释放给儒门的探子!”周幽王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叫这群老小子知道,我大周朝廷也不是好惹的。叫礼圣人和孟圣人互相残杀去。” “对了,你之前说的《礼记》一书,已经被先祖周穆王遗落于昆仑山内,据说是落在了西王母的手中。”周天子道。 唐周一愣。 二人回转王宫内,不多时褒姒抱着一个玉匣,从后宫款款走出,置放于周天子身前。 周天子对着唐周一推盒子:“礼记在此,你带走。昔年礼圣人做出典籍《礼》,可是全都依托此书中的经典。” 唐周恭敬一礼,然后转身离去。 待走出大内深宫打开匣子,却果然是一个空盒子。 “呵呵,可真是巧合。那杨酥婵送给老酸儒的包裹,就是礼记。”唐周看着手中的盒子,眼神中露出一抹冷笑:“巧了!还真是赶巧了!” 至于说他为什么知道杨酥婵给老酸儒送包裹,而且还知道包裹内是什么? 因为他是唐周!化身无数的唐周!至少具备三百六十五种神通的唐周! 杨酥婵动用宝莲灯那么大的阵仗他要是不盯着,他就不是唐周了! 宫南北也是大梁城内不安稳的因素,他又岂能毫无准备?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唐周笑眯眯的走出大内深宫:“周天子杀人诛心,是想破了礼圣人的道心,给礼圣人心中的魔障开一个大口子。” 两界山内 朱悟能正在群山中搜寻宝物,可是翻山越岭寻找半日,竟然一无所获。 “要是崔渔那小子在这里,断不至于像现在这般,犹如没头苍蝇一样,不知道南北东西,连一件像样的东西都找不到!”朱悟能在群山中骂骂咧咧。 就在此时,一道红光飞过,落在了朱悟能手中。 第两百七十五章 南华之死 朱悟能接过书信,不由得面色大变:“怎么可能!” “太平道是大周朝廷的阴谋,那昆仑山呢?昆仑山的坠落呢?是巧合吗?”朱悟能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但书信是自己徒弟亲自传来的,绝不会有错。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要出大事了!这天下也不安全了!这天下也不安全了啊!这昆仑山不能久留,此地乃是非之地,绝不能久留,还要召集诸位弟子门人赶紧离开。这一切全都是大周的圈套。”朱悟能胆颤心惊,小脸吓得煞白,连忙去招呼山中的诸位门人弟子。 朱悟能离开不久,唐周出现在原地,看着朱悟能远去的背影,略作沉思之后,笑着道:“我记得礼圣人的弟子颜渠就在两界山中?” 然后目光一转,耳朵抖了抖,就已经确定了颜渠的位置。 下一刻手中神光流转,地下石头竟然化作了一只五彩斑斓的飞鸟,闪烁着道道先天气机,从颜渠的身前路过。 唐周身子一转,化作一道风,穿过朱悟能的身躯,将朱悟能怀中的书信盗走,然后得意的看向远去追鸟而至的颜渠。 颜渠看到了鸟,朱悟能当然也同样看到了鸟。 二人一起追逐,谁料那鸟雀一个转身,穿过一座山间后不见了踪迹。 颜渠与朱悟能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面色狐疑的看着对方。 “老祖可能看到那飞鸟?”颜渠率先和朱悟能打招呼。 朱悟能看了颜渠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谁知道那鸟去了哪里?你自己找。” 说完话转身离去。 看着朱悟能离去的背影,颜渠没有继续纠缠,寻找宝物本来就是各凭手段机缘。 只是颜渠正要转身离去,忽然眼中一道红光划过,看到了朱悟能离去之地,多了一道红色光芒。 颜渠看着那红色光芒,不由得面色诧异:“咦?” 然后上前将红光捡起,却是一份书信。 略作沉思,颜渠将书信拆开,下一刻不由得勃然变色。 “李铭要成圣了?朝廷要拉拢李铭,对抗我礼之一脉?”颜渠惊得胆颤心惊。 许久后,努力恢复了平静,将书信塞入袖子里:“仅仅只是一份书信,不能作为断定真假的依凭。而且书信中也是说,朝廷想要拉拢李铭,但是具体有没有投靠,还尚未可知。大内深宫也有我学宫的探子,此事还需打探明白,再去禀告。” 颜渠的动作很快,不过一日,就已经打听到了信息:“原来是如此,我就说以老酸儒的性子,怎么会去卖主求荣的投靠朝廷,背叛整个儒门。但即便如此,老酸儒即将成圣,那也是了不得的大事,还需要禀告老师做定夺。一旦老酸儒成圣,浩然一脉一门双圣人,恐对老师不利,还需要老师早做准备。免得到时候被那一门双圣人打的措手不及。” 沉思许久之后,才眯起眼睛,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白纸,然后奋笔疾书,写完后仔细打量一遍,转身离去。 两界山内 礼圣人站在云雾中,一双眼睛看着昆仑山中搜寻的儒家弟子,露出一副满意之色。 诸位圣人当然不会亲自去挖昆仑山中的造化,不说圣人去泥土里刨东西有失逼格,就是万一触发昆仑山中的太古大阵,或者是太古神人留下的手段将自己给困住,或者是将自己给直接弄死,怎么办? 就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圣人当然不会毫无逼格的去搜寻昆仑山,而是命令门下弟子,前往昆仑山中搜寻各种造化。 就在此时,却见一白光划过,化作一道人影,落在了礼圣人面前。 “老师,大周朝廷有动作了。根据大内深宫探子传来的消息,朝廷想要扶持老酸儒李铭成道,用来对抗我儒门,取代老师重新成为天下儒门的领袖。”来人一表人才,身穿五彩衣裳,看起来端的风流倜傥。 不用看,正是礼圣人的大弟子:颜渠。 礼圣人看着手中书信,眉头渐渐皱起,然后伸出手掌略作推算,许久后才舒展眉头:“原来是孟圣人一脉的余孽。此人早些年前,颇得孟圣人看重,错非离经叛道,怕是已经成为浩然一脉的掌教了。” 礼圣人讲究的是礼法,天地君亲师。 李铭的所作所为,在礼圣人眼中是离经叛道,大不敬的行为,理应被革出儒门的。 简直是天下儒生之耻,就是那白玉汤中的一粒老鼠屎,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但偏偏孟圣人态度暧昧不清,对李铭的所作所为竟然无动于衷。既没有批判,也没有赞赏,只是冷眼旁观。 礼圣人一双眼睛看向虚空,在虚无中似乎有一朵洁白的莲花在缓缓凝聚。长河中丝丝缕缕白气汇聚,化作了一个澹白色的花包。 “那是李铭的气数,李铭竟然闭关问心,想要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他竟然有了根基,学说已经趋于完善,只待与天下儒家各路高手论证是非了。”礼圣人观看儒家浩然长河,第一眼就看到浩然长河中凝聚的花骨朵: “竟然真被他成了气候,已经立言,有了圣人的根基!” “按理说,我儒门再多一位圣人,应该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但……他竟然选择投靠了朝廷,却是自绝道途。”礼圣人声音中满是杀机。 那颜渠闻言一愣,眼睛下意识的瞄向纸条,那纸条上的字迹很熟悉,是他亲手书写。 可他写的不是‘朝廷要谋划扶持老酸儒李铭,拉孟圣人一脉下水,与礼圣人一脉打擂吗?’,怎么到了礼圣人嘴里,就直接变成了李铭已经投靠了朝廷? 他觉得礼圣人有些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亦或者是自己的纸条写的并不是很明白,于是开口解释:“老师,李铭还没有投靠朝廷,目前来说,只是朝廷做的打算而已。李铭只要是不傻,就绝不会给朝廷当枪……。” “颜渠!”礼圣人开口,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还请老师示下。”颜渠连忙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那都不重要了。”孔圣人忽然开口,说出的话叫颜渠心中一惊,勐然抬起头看向礼圣人。 “自从人祖仓颉造字,篡夺天地大道、鬼神玄机,以文字诠释天地大道,已经过去了十万八千年。人祖仓颉之后,文圣人横空出世,开创我儒门一脉。五千年前,文圣人被苍天重创,隐居起来不知所终,儒门内部就诸位圣人争执不断,各有千秋百花齐放,谁也不服谁。”礼圣人声音中充满了唏嘘。 “诸子百家之中,我儒门最大,但偏偏却并不是最强的,问题出现在哪里?”礼圣人看向颜渠。 “儒家道统太多了。各路弟子只拜道统,不礼敬圣人。儒家各脉各自为政,甚至于相互攻讦。”颜渠想都不想,直接张口就来。 听闻这话,礼圣人轻轻一笑:“所以,那‘忤逆之徒,狂妄之辈’绝不能成圣。他要是成圣,一旦与孟圣人联起手来,我怕是地位堪忧。咱们‘礼’之一脉,日后怕是要被对方压一头。儒门,有一个圣人就够了。” 颜渠闻言心头一紧,不由得童孔一缩。 他看出了礼圣人的野心! 礼圣人想要独霸儒家! 甚至于篡夺文圣人的权柄,独享儒家香火气数。 这野心太大,大到颜渠心惊胆颤,大到整个儒家都装不下。 “大周的鬼神盟约没有了,没有了鬼神的压制,这正是我辈出头之日。”礼圣人的眼神里露出一抹狂热: “这是一个大世,真真正正的大争之世。进成退废,不进则退。这次大争之世之后,将会决定未来数万年、乃至于数十万年、数百万年的天地格局。要是能趁机出人头地,在乾坤落定之前登临,将会永远都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一旦跌落下去,怕是再无崛起之日,道统没落被吞并,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你说,你要是为师,你该怎么选择?”礼圣人看向颜渠。 “当然是不惜一切代价爬上去。”颜渠毫不犹豫的道了句。 “要是儒门能在我手中一统,我或许有机会在尘埃落定之前,取代了文圣人在儒门中的地位,叫文圣人彻底埋葬在历史长河之中,再也无法觉醒。”孔圣人的声音中露出一丝丝狂热,就算是圣人的心境,也无法压制住内心中的狂喜。 这是他的机会! “儒门之中,唯有孟圣人一脉对我威胁最大,人性本善之论天下推举,不下于我‘礼’之大道,要是能将这一脉吞噬,我礼之一脉必定可以君临儒门,成为整个儒门的领袖。所以,李铭绝不能成道!不管是因为什么,他都绝不能成道!”礼圣人的声音中充满了严肃。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弟子明白。”颜渠苦笑,恭敬一礼。 “为师想要一统儒门一枝独秀,却少不得你相助。你是为师最信任的弟子,你会相助为师的是?”礼圣人道。 “是!不论未来如何,弟子都会坚定不移的站在老师身边,相助老师您完成一统天下儒门的梦想。”颜渠话语坚定,声音中满是笃定。 “倒是小瞧这个老酸儒了,因为忙着昆仑胜境的事情,忙着摧毁大周的鬼神盟约,竟然差点叫他钻了空子。倒是有一手,怪不得能从孟圣人的学宫内走出来!”礼圣人若有所思。 “当年派人砸了他的凋塑,将他的凋塑从学宫内搬出来,叫无数弟子围堵抨击他,竟然没有将他彻底摧毁,看来我当年还是手段稚嫩了。”礼圣人眯起眼睛,说出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 老儒生被天下士子敌视,背后推手不是孟圣人,竟然是礼圣人。 颜渠觉得身躯有点冷,一双眼睛看着礼圣人的脚尖,他觉得眼前的礼圣人很不正常,根本就不像是自己曾经认识过的那个礼圣人。 完全不像,一点都不像! 以前的礼圣人,推崇伦理大道,天地万物再大,都大不过一个礼字。 但是现在的礼圣人呢? 他想要独霸儒家,想要伦理一道一家独大啊! 这根本就不是圣人该有的胸襟。 “是我想差了,圣人只是修为到达了一个玄妙的境界而已,关品德什么事?”颜渠心中暗自滴咕了句。 “此事该如何处置,还请老师示下。难道要弟子出手,将对方诛杀了吗?”颜渠拱手一礼。 “愚蠢,这等事情怎么能叫咱们沾染上因果?”礼圣人将小纸条一点点收起,目光一扫看到了远处的孟圣人: “你随我来。” 礼圣人领着颜渠,一路来到孟圣人端坐的云朵。 看到礼圣人到来,孟圣人不由得一愣:“咦,礼圣人不去搜寻山中宝物,来我这里做甚?” 不等孟圣人心中念头转动完毕,就听礼圣人的声音远远传来:“孟圣人,有礼了。” 礼圣人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一丝不苟没有丝毫的瑕疵,叫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孟圣人看了礼圣人一眼,心中有些腻味,懒洋洋的回了一礼:“见过礼圣人。” “礼圣人不去山中寻宝,来我这里做甚?”孟圣人心中好奇的很。 “有一件大事,需要与孟圣人商议。”礼圣人抬起头,一双眼睛看向孟圣人,目光中充满了严肃。 不等孟圣人开口说话,礼圣人一双眼睛看向远处的五方大帝,以及各路练气士强者,高声道:“有请诸位道友前来商议大事。” 此言落下,正在山中观看龙脉的各路强者俱都是一愣,但也没有多想,纷纷飞了过来。 “礼圣人,大家都在忙着寻宝物,你有什么事情,就不能等咱们寻完宝物再说?”管子的声音中露出不满。 “就是,咱们拼死拼活,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宝物?你现在将咱们叫来,可是耽搁了咱们寻宝。”尸子的声音中露出几分不耐。 听闻二人话语,礼圣人也不恼怒,反而笑着陪礼,礼节上做足,一丝不苟叫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ps:感谢第三鲜的盟主哇,但因为第三鲜是我家的,所以就不加更了哈。加更就见外了呢。 第两百七十六章 周天子的算计 “礼圣人,你莫要作揖了,有什么事情就赶紧说,可不要耽搁了咱们寻宝物。”佛老看不过,忍不住开口。 “此事正需要佛老主持公道。”礼圣人趁机将佛老拉上战车,然后脑袋一转看向孟圣人,最后笑眯眯的道:“孟圣人,那老酸儒李铭,是你的弟子吗?” 听闻礼圣人开口,再看看礼圣人笑眯眯的表情,孟圣人不由得心神提了起来。 李铭是他的弟子,此事乃人尽皆知,对方为何会忽然这么问? 怎么回答? 依照他对礼圣人的理解,此时既然开口提点李铭,怕就是冲着李铭去的。 回答李铭不是自己的弟子?万一礼圣人下黑手怎么办? 回答李铭是自己的弟子?万一有什么事情,牵扯到自己的身上怎么办? 孟圣人虽然与老酸儒意见相左,但却也心中暗自认可了老酸儒的道。 自家弟子门人遍布天下,可全都如提线木偶一样,难有大作为。反倒是那老酸儒李铭,敢于提出自己的意见和观点,要是能找到方向,未来必定可以成就一番大业。 当然这些年老酸儒李铭的日子,他并非没有看到,只是没有理会罢了。 他认为老酸儒李铭的道,终究是有瑕疵的,难以成道。他要是支撑不住,返回学宫中和自己认错,未来必定可以大有作为,成为自己一脉的继承人。 “那孽障又惹出什么祸端了?还是做出了什么欺师灭祖,十恶不赦的罪孽了?”孟圣人又不傻,怎么会中计? 他没有回答礼圣人的问题,而是提出了疑问。 见到孟圣人没有上钩,礼圣人也不啰嗦,而是直接图穷匕见:“诸位,请看浩然长河,我儒门又有一位新的圣人即将诞生了。” 礼圣人话语落下,诸位圣人俱都是心头一紧,齐齐看向命运长河,眼神中露出一抹震惊。 就见在那命运长河之中,一朵白色的莲花花包在缓缓酝酿,不断汲取着儒道浩然长河的气息孕育自己。 “李铭,他要成圣了?”看着那白色的莲花花包,佛老不由得一愣。 此圣人非洪荒的彼圣人,但能找到自己的路,那也足够惊人。 圣人啊! 带有一个圣字,已经有了部分大罗的特性。 孟圣人听着众人的夸赞,尽管脸上极力抑制,可圣人也是人,终究是难以抑制那巨大的喜悦。 一旦老酸儒成圣,到时候就是一门双圣人,就算是礼圣人一脉,也要被自己给压制下去。 “距离成圣还有一段距离,不过是松松垮垮的根基罢了,万丈高楼平地起,现在还只是平地呢。他家莫要夸他,他能不能将那万丈高楼立起来,还是两说呢。”孟圣人看着浩然长河中的李铭,不由得喜笑颜开,话语虽然谦虚,但脸上却充满了得意。 不错,就是得意! 得意到了极点! 他这一脉,即将又有圣人出世了。 一脉双圣人,这是何等的不可思议?这是何等的荣耀? 压过礼圣人一脉,指日可待! 他浩然大道将要超过礼圣人的大道,成为人族第二大道。 天下练气士苦大周久矣,却不知道儒门各大支脉苦礼圣一脉久矣。 礼圣人得了大周王室的支持,将天下各大儒家支脉牢牢的踩在脚下,五千年来不得翻身。 现在听闻浩然一脉即将出头,能与礼圣人一脉掰腕子,对于众人来说是喜闻乐见的事情。 不管是哪一家,都见不得一家独大。 “恭喜!” “恭喜!” “恭喜!” 诸位圣人看着那浩然长河中孕育的花骨朵,俱都是心中五味杂陈,一双双眼睛酸熘熘的看着孟圣人,眼神里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 一个个强行忍着心中的醋瓶子,对着孟圣人道喜恭贺。 “孟圣人,你可是功德无量,为我人族又培育了一顶梁。”尸子笑眯眯的道。 “不错,新圣人诞生,对于大周的士气,可是又一个打击,代表着大周气势衰落,我练气士一脉即将崛起。”名家圣人公孙龙道喜。 一时间场中气氛开始逐渐热切起来,众人忍着心中酸意,不断对孟圣人道喜。 诸子百家,谁都不想看到一门双圣人,但现在好像孟圣人一脉的崛起已经无法阻挡。 但是能有浩然一脉站出来和礼圣人一脉打擂台,对于众人来说都是喜闻乐见的好事情。 看着脸上憋不住笑意,笑成一朵花的孟圣人,礼圣人咳嗽了一声,面无表情的道:“诸位似乎高兴的太早了。” 此言一出,犹如一盆冷水泼下,叫场中众人话语止住,俱都是一双双眼睛看向礼圣人。 “礼圣人此言何解?”佛老眼神亮了,心中暗自道:有波折。连忙开口问询了一声。 孟圣人也看向礼圣人:“礼圣可是有何见教?” 礼圣人摇了摇头:“李铭有了圣人根基,自然是可喜可贺,值得普天同庆。但……李铭如果不是我练气士一脉的圣人呢?不是我儒家的圣人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孟圣人心中一惊。 早就在礼圣人到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妙,知晓礼圣人来者不善,可不曾想此时对方竟然真的发难了。 “根据大内深宫探子密报,大周朝廷已经扶持李铭,倾尽全力相助李铭成圣,用来与我等抗衡争锋,打击我练气士一脉的气势。朝廷想要借助李铭,在重新立起一面练气士的旗帜,叫我练气士一分两半,不断对抗内耗。诸位觉得,这还是好消息吗?”礼圣人不紧不慢,用小戒尺敲打着手心。 “什么?李铭投靠了朝廷?” “不可能!他是练气士,怎么能投靠朝廷?” “他可是练气士,怎么能做血脉者的走狗?” “那李铭年轻之时就不顾人伦礼仪,当场顶撞孟圣人,离经叛道至极,根本就不在乎天下人的眼光。要是说别人背叛儒门投靠朝廷,我不相信。但要是说李铭此人,倒还真做得出来。他连老师都敢质疑、忤逆、顶撞,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就在此时,阴阳家的圣人邹衍,此时身上穿着黑白二色的道袍,开口说了一声。 听闻邹衍的话,场中众人俱都是一愣,一双双眼睛看着邹衍,觉得此人说的很有道理。 就连老师都敢顶撞、质疑、背叛,这天下间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尤其是在这个知识垄断的时代,老师的地位尤其在父母之上。 李铭连老师都敢顶撞忤逆,还有什么事不敢做的? “你说李铭投靠了朝廷,可有证据?咱们绝不能冤枉好人!”就在此时,管子开口提问了句。 但心中却也清楚,礼圣人要是没有十足把握,此时怕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提出来。 “证据?当然有证据。”礼圣人目光一桩,落在了朱悟能的身上。 但是他却并没有理会朱悟能,而是自顾自的从怀中拿出一份书信:“我这里有一份书信,可以作为证据。” “这份书信,乃是老酸儒李铭,与朝廷镇诡司大统领智狐的一份书信。”礼圣人摇晃着手中书信。 这份书信当然是他伪造的! 身为圣人,想要伪造一份书信,很难吗? 他要的是李铭死! 死无葬身之地! 而且还要死的光明正大! 死的叫礼圣人无话可说! 他礼之大道在人族传播数千年,乃是人族百家魁首,现在有人竟然想要撼动自己的地位,他怎么允许? 一门双圣人就是罪! 伪造书信,确实是会叫自己无暇的心境有破绽诞生,可是那又如何? 现在是大争之世,由不得他不争。 “书信?什么书信?”孟圣人忍不住开口。 “李铭因为困于境界,蹉跎数十年而无望突破,竟然接受大周朝廷的拉拢,大周朝廷以太古典籍《礼记》为诱惑,叫那李铭背弃信仰,投靠了大周朝廷。”礼圣人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澹漠。 “不可能!绝不可能!他绝不是那种人!”孟圣人闻言一把夺过书信,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他自己的弟子,自己还不了解吗? 就自己弟子那脾气秉性,叫他投靠大周王室,可能吗? “不可能!绝无可能!”孟圣人连连摇头。 “你是在质疑这份书信的真伪?”礼圣人不徐不疾,笑眯眯的道:“还是说,你在质疑我造假?伪造了这份文书?” “这文书来历不明,当然要质疑。难道仅仅只是凭借一封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文书,就要给我练气士一脉未来的顶梁定罪?”一旁的张角开口。 张角当然不是打抱不平,充做老好人,而是太平道与孟圣人一脉之间的关系复杂难明。 他也不想趟浑水,但孟圣人一脉崛起,符合太平道的利益。 事实上太平道与浩然一脉的关系确实是暧昧不清。 之前礼圣人一脉被大周朝廷祭祀,敕封为国礼,太平道为了遏制礼圣人一脉,可没少扶持孟圣人一脉。 太平道席卷天下,当然不会做慈善,为人做嫁衣。作为天下第一教派,可没少在天下布局,到处做搅屎棍。 包括扶持一些千年‘老二’去牵制那些排行第一的龙头。 恶心人的事情,太平道可没少干。 尤其是太平道要组建人间道国,和礼圣人的‘礼国’有些类似,双方若有若无之间,存在着一种竞争关系,太平道避免被礼圣人摘了桃子,暗中可没少针对。 一旁张角看到孟圣人被逼到墙角,一双眼睛里不由得露出苦笑。 他现在能怎么办? 只能强行出头,站出来打擂台。 “荒谬,就仅仅只是凭借一份书信书信,就要定人死罪?”张角在旁边接过话。 对于这书信中的内容,他是嗤之以鼻。 看到张角出头,礼圣人嘴角翘起,整个人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看的张角有些发毛。 很好! 好得很! 他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将朱悟能的书信拿出来,而是伪造了一份书信,为的就是现在这个时候。 真以为他是瞎子? 太平道这些年做的龌龊事,不断给自己添堵,他早就看到了,只是不好计较。 他早就准备好了如何对付太平道,防止太平道阻止自己逼宫孟圣人。 “孟圣人与太平道关系似乎暧昧不清,想要针对孟圣人,还要先将对方太平道这个盟友拖下水,叫太平道自顾不暇。” 这些年太平道为了压制修炼界的各大势力,可没少搞小动作,扶持孟圣人和自己作对,想要利用孟圣人牵制儒家,真当他没有察觉不成? 他现在只想对付孟圣人,一统儒门,然后再横扫其余诸子百家,此时可不是与太平道撕破脸皮的时候。 但太平道现在自己主动跳出来,他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 礼圣人攥着书信,心中万千念头闪烁,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颜渠。 他也不是软柿子,一直隐忍至今,终于可以发难了。 “别急。着什么急啊!”礼圣人扭过头,一双眼睛看向张角,笑容叫张角又些毛骨悚然。 他之所以不拿出第一封信,就是寻思如果太平道不跳出来,自己也不必节外生枝,毕竟现在太平道势大,不好对付。 但现在张角不知死活的自己站出来,那可就怪不得他了。 图穷匕见! “道友,此事还要劳烦你作证。”礼圣人将目光看向朱悟能。 朱悟能闻言一愣,呆呆的看着礼圣人。他现在遭受劫数,化作太古天蓬,虽然半步长生,但一身实力确是大打折扣。 现在当然是越低调越好,并不想引人耳目。 而且作为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古董,此时看着礼圣人的动作,他又岂能不知道礼圣人的打算?这一遭浑水,他是绝不想趟进去的。 但礼圣人即然开口当面点出,朱悟能却也不好退缩,只能硬着头皮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他可不想掺合进礼圣人或者孟圣人一脉的争斗。 好端端的管他什么事? 坐在一旁吃瓜不香吗? 瓜不好吃,还是没事非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第两百七十七章 五行之主- - -孔雀王 “道友,说谎话和稀泥,对天下练气士一脉,可是不负责任的表现。”礼圣人看向朱悟能。 “我就是什么也不知道。”朱悟能懒得和礼圣人拉扯,语气有些不耐烦。你们儒门的内斗,何苦牵扯上自己这个局外人? 他是属于练气一脉的‘道脉’,儒家一脉管他何事? 他可不想被拉下水。 再者说他身为崂山七子之一,背后也不是没有靠山,就算是面对佛老也是道友相称,面对着孔圣人若不想给面子,谁也休想逼迫他。 总之,这一遭浑水他不趟! 一旦他下水,只怕整个崂山道脉都要被拖下水。 他可是崂山七子之一,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能代表崂山。 万一掺和进道统之争,他可就是崂山罪人。 道统之争,不留情面。非要有一方彻底倒下不可。 否则老儒生又何必落的今日这般下场? 被天下士子唾弃排斥? “呵呵。”礼圣人轻轻一笑,对朱悟能的不耐并无恼怒,而是笑眯眯的看向张角: “先前道友说我一份书信不够,可要是有两份书信呢?”礼圣人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掏出第二份书信。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然后书信在朱悟能身前摆了摆: “这份书信,道友可认得?” “我的书信怎么在你手里?”朱悟能看到那书信,不由的面色大变,下意识去抚摸怀中。 书信即然已经被人拿到,否认也没用,上面有朱悟能的气息。自然瞒不过众人的慧眼。 “道友,为了天下练气士道脉,还请道友公正严明将事情经过叙述一遍。否则,万一真的被朝廷达成阴谋诡计,只怕我练气士一脉危矣!“说到这里,礼圣人看向信件,心中多了几分迟疑。 这书信中不单单说了李铭,还牵扯到太平道与大周朝廷。 只是这信中内容太过于耸人听闻,万一太平道当真是朝廷布下的后手,到时候可就麻烦大了。所有人毫无防备之下,都要被坑进去。 朱悟能闻言不敢言语,这信中的内容他可不愿意说。 简直就是一个坑啊! 天坑! 搅得所有人都不得安宁的天坑! 见到朱悟能不肯开口,礼圣人轻轻一笑,也不想将朱悟能得罪死了,他与朱悟能可没有仇恨。 于是礼圣人目光看向张角与唐周: “即然朱悟能道友不肯说,不肯做得罪人的活计,那这个恶人就由我来做。为我练气士一脉的道统,为了天下苍生,老夫不得不站出来还大家一个真相。” “礼圣,有什么话你就直说,莫要卖关子了,未免忒无趣。”一旁佛老看着装逼的礼圣人,有些不耐烦。 他还等着去昆仑山内寻找太古造化,哪里有时间在这里浪费时间来着? “佛老稍后,此消息实在是太过于耸人听闻,老夫看到的时候,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信中不但说了李铭与朝廷的龌龊……。” 说到这里,孔圣人一双眼睛看向张角,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语气震惊的道: “而且这信中还说,太平道新任大贤良师张角,乃是大周朝廷的人。就算是南华真人,也是朝廷布下的棋子。整个太平道,都是周天子的布局,用来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礼圣人看向张角,落在了张角的身上:“为了这天下苍生,还请道友务必将事情说清楚。毕竟推翻大周,乃是我等夙愿。如今大家都在一条战船上,万一有什么浪花、差错,在场的诸位道友,咱们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跑。” 伴随着礼圣人的话语落下,场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众人齐齐看向人群中的唐周和张角。 唐周心中早有准备,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倒是张角,本来是站在一旁吃瓜、助拳的心态,看着礼圣人与孟圣人撕逼,心中充满了本来想要相助孟圣人一臂之力,可谁曾想下一刻这瓜就直接吃到了自己的头上? 简直是怒气冲霄! 管自己什么事? 礼圣人这条疯狗,怎么到处乱咬人? 自己是不是朝廷的人,自己还不知道吗? 哗啦啦~ 人群散开,围成一个圈,将唐周和张角围了起来。 “等等,关我什么事?”张角拿着天书,听闻礼圣人的话,整个人顿时急了。 终究是活的年岁太小,沉不住气。 “你说我太平道是朝廷的布局,可有凭证?”张角此时也不虚,直面礼圣人,话语中毫不客气,没有丝毫的礼仪。 礼圣人闻言眉头一皱,他这人以礼仪、规矩成道,这一生最讲礼仪。 况且礼圣人和南华老仙平辈论交,对方如此和自己说话就是无礼、不守规矩。 礼圣人心中已经不满。 所以礼圣人没有理会张角,而是看向一旁唐周:“唐真人有何话说?” 唐周活了数百年,修为深不可测,绝不会比天下任何人弱,值得礼圣人越过辈分论交。 唐周看着礼圣人,不由的心中嗤之以鼻:“这是明晃晃的挑拨啊。” 对方越过张角这个太平道掌教来和自己对话,岂不是故意给人添堵,挑拨二人之间的关系? 索性唐周并不在乎,甚至于还抓住机会,踩了张角一脚。 “家师为了对付周天子,身陨回归黄天,可是做不得假。”唐周面无表情的道。 “南华老仙自然没有问题,但你们这些后辈有没有问题,是不是朝廷安插的手段,可就不好说了。为了天下大局,还请二位自证清白。毕竟太平道关乎天下大计,牵连着八百诸侯,谁能不谨慎小心?”南华老仙道了句。 “况且,这也不是我说的,而是崂山道脉朱悟能老祖的书信!绝非我一家之言!此事或许有误会,但无风不起浪,还是弄清楚的好!”礼圣人看向朱悟能:“道友,你说句话。” 朱悟能连上满是充满了无奈,心中恨的牙痒痒,恨不能将礼圣人给一口咬死。 这孙子是不将自己拖拽下泥潭,是绝不肯善罢甘休啊! “我确实是在大内深宫听闻了一点消息。我在那周幽王身边,安插了耳目,此事确实是如礼圣人所说,朝廷打算利用李铭来对抗儒门,重新竖起练气士的旗帜,将一部分练气士化作己用收归朝廷。”朱悟能也开始和稀泥,不愿意参合进去: “至于你们说叫我提供证据,那我只能说没有!没有证据!不过是我一家之言罢了,你们爱信不信!” 朱悟能到是光棍,他承认了那信件,但信件上的内容真实性,却并不开口肯定。 想要知道真相? 你自己去调查! 此事牵扯到太平道与儒家两个庞然大物,一时间场中陷入了死寂。 唐周此时轻描澹写的道:“我又不是太平道教主,对太平道全无控制权,未来太平道如何发展,与我无关。何须我自证清白?” 唐周轻飘飘的将自己揭过去,然后将目光落在了张角的身上,将难题抛给张角。 “自证清白?何须自证清白?都不过是一些子虚乌有之事而已。你们要是能拿出我太平道不轨的证据,我自然会给诸位一个交代。拿不出证据,却想要我自证清白,诸位莫非觉得我太平道黄天是摆设不成?”张角态度开始逐渐强硬,一双眼睛落在了礼圣人的身上,他针对的是礼圣人。 礼圣人故意抬高唐周打压自己,他也不用在客气。 礼圣人不以为意,笑眯眯的道:“太平道是不是投靠朝廷,咱们是有目共睹,但我这份书信,可不是我凭空捏造,而是朱悟能道友的,所以究竟可信不可信,大家心中自有判断。太平道究竟有没有嫌疑,只有天知地知,太平道的教主知道。” “你血口喷人!”张角气的哆嗦,好生生的,这盆子怎么就扣在自己的头上了? “师弟,稍安勿躁。圣人当面,不得无礼。太平道究竟有没有猫腻,相信经过诸位道友查证,一定会还你清白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冷眼旁观,等候结果。调查结果出来之前,安安静静的做个局外人就是了。千万不必要开口辩解,更不要有任何动作,免得被诸位道友误会。”唐周在旁边开口,看似劝了张角,心中却已经暗自窃喜,貌似还有意外收获。 要是张角乖乖听话,那自己岂不是可以趁机夺取太平道的大权了? 张角被参合进去,整个人顿时哑火了,无奈的看了一眼孟圣人,露出一副自求多福的表情。 礼圣人见到这一幕,心中很满意,目光与唐周对视,一种叫做‘心照不宣’的感觉缓缓升起。 目光偏移,看向孟圣人: “太平道的事情,咱们大伙日后自然会查证。但是这老儒生,投靠朝廷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老儒生成道在即,怕是没时间给咱们调查了。” “你待如何?”孟圣人面色阴沉下来。 孟圣人不是傻子,对方先是踩了太平道,现在又针对自己,分明是冲着李铭来的。 对方是要断了他浩然一脉的大势! 他绝不能容忍! 一旦退步,日后浩然一脉,必定再无凝聚力,就此分崩离析。 就连要成圣的种子都保不下,他浩然一脉日后还如何叫门下信服? 看着孟圣人那双充满了阴沉的眼睛,礼圣人嘴角微微翘起: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老儒生成圣,对我儒门来说确实是大喜之事,可以增添一份战力。但老儒生成圣之后,要是背叛我等投靠朝廷,必然会分裂儒门,到时候造成的影响太严重,远远大于其成圣后带来的增益。天下高手无数,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礼圣人直接图穷匕首见,一双眼睛看向孟圣人: “咱们赌不起!也不敢赌!天下人的命运,都系在了战车上,一旦翻船,所有人都会死。” “少他一个圣人,大不了保持原状,对我等毫无影响。可大周要是多了一面旗帜,咱们所有人都要死!”礼圣人看向孟圣人:“我只是公事公办,绝无半点私心。道友,你下决定!” 孟圣人袖子里双拳紧握,一双眼睛看向朱悟能。 到如今只有朱悟能站出来,否定了那封信的真实内容,才能叫老儒生免于劫数,将一切风波都彻底平息。 迎着孟圣人的目光,朱悟能心头一慌,可不敢胡乱开口,此时一句话说不对,那就是非要与其中一位圣人结下不死不休的仇恨不可。于是又些气急败坏的道:“看我做甚?和我有什么关系?那就只是一份信件罢了,又不是如山铁证,关我什么事?我自己都不怎么相信,整个人将信将疑,你居然还来问我?我哪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差错?那书信我看了之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丢了,被礼圣人给捡了去。我崂山可是不对那信封中的真实内容负责的。” 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指向了朱悟能。 朱悟能此时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好像是惹祸了。 越是如此,朱悟能就越要将自己给再出去。 朱悟能看似有心无意的话,却叫孟圣人心头一动。 孟圣人将目光看向张角,此时张角面带怒色,却被唐周按住肩膀,整个人面色涨红。 “就因为一纸书信,要杀了我浩然一脉的准圣,此事老朽绝不答应。绝不可能!除非是我死了!”孟圣人声音斩钉截铁,毫无退缩余地。 他相信老儒生的为人! 自己的弟子,自己难道还不了解? 他又想起数十年前,学宫论道中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竟然站出来辩驳自己的学说和观点,他在那个少年的身上看到了磅礴朝气、未来的希望之光。 他有希望走出自己的路! “他没有叫自己失望,他成功走出自己的路了。”孟圣人心中微微一叹。 “局势至此,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这不单单是你我的个人冲突,而是为了整个天下的未来!现在,容不得变数。要怪,就只怪他生错了时代。”礼圣人声音冷酷。 第两百七十八章 破碎鬼神盟约 “好一个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难道就因为你的一份书信,将我浩然一脉未来的希望抹杀?你有什么资格代表天下人?”孟圣人此时也不顾双方的恩怨情仇,眼神中露出一抹冷酷的杀机。 为了保下老儒生,他要和礼圣人撕破面皮。 “这并非是我一人意志,而是大家的意思。我等密谋大业,想要推翻大周,需要的是何等手段魄力?大家都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稍有不慎就是魂飞魄散身死道消。咱们如此多的人命,难道还抵不上一个离经叛道的老儒生?”礼圣人声音激昂:“我等在进行千古大业,而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绝不允许有任何破绽出现!任何不在局内的定数,都应该被抹去。” 礼圣人看向五方五帝:“五位尊神觉得如何?老夫此言可是有道理?” 东岳大帝略作沉思,然后苦笑着道:“确实有理。我等既然决定改天换日,将脑袋别在腰上做那亡命之徒,就已经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信念。不过是一尊圣人罢了,多了不过是锦上添花,少了也不影响大局。但要是朝廷将儒家割裂再立起一杆旗帜,我等形势就会瞬间逆转,落入下风状态。” 东岳大帝一双眼睛看向孟圣人:“咱们代表的不单单是咱们自己的命,大家伙哪一个背后不是成千上万的门徒?牵扯着万千家庭。一旦失败,将永无翻身的余地。” 东岳大帝会想那么多? 他是鬼神,与练气士是死敌,巴不得练气士死的越多越好,最好狗脑子都打出来,打得个两败俱伤。 到时候他们鬼神可以轻而易举、毫不费力的将天下据为己有。 孟圣人气的火冒三丈:“可他并无真凭实据,他也仅仅只是一份书信罢了。一份不知真假的书信,就想要断我一脉道统,诛杀我一脉圣人,简直是可笑!可笑到了极点!” “这书信是不是真的,诸位尊神在大周经营数千年,只要稍加打听,必然会有所验证。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礼圣人此时胜券在握。 他掌握礼,掌握规矩,规矩之下压死人。 他是最古老的圣人,坐观云聚云散,他太了解人性了。 在场的老古董,绝不会想看到一脉有两尊圣人出现,到时候所有人都会陷入被动,差了浩然一脉一大截。 众人的沉默,就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礼圣人一双眼睛扫过场中,最后目光停在了佛老的身上,眼神中露出一抹笑容:“佛老,您觉得如何?” 佛老闻言沉默,他觉得如何? 他当然希望孟圣人和礼圣人打出狗脑子,这样一来中土练气士生乱,他域外佛门的机会才会大大增加。 但是他不能这么说。 佛老一双眼睛落在了礼圣人手中的信封上,心中无数念头闪烁:“礼圣人既然开口,那必然是有了十全准备,我倒不如在此时推一把手,相助他完成计划。一脉双圣人,确实是太过于逆天,就像是当初的洪荒,叫大家怎么混?” “阿弥陀佛,老僧有一疑问。道友既然拿出书信,又如何验证这书信内容的真伪?”老和尚一双眼睛看着对方。 话题给对方递过去了,能不能把握得住,就看礼圣人接不接得住了。 想要诛杀一位准圣人,断了一脉道统,没有过硬的理由怎么行? 必须要有如山铁证,堵的孟圣人开不了口。 礼圣人不愧是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古董,没有叫佛陀失望,立即就抓住了机会:“佛老想要如山铁证,倒也容易。” 一双眼睛盯着衣裳鼓荡的孟圣人:“我要是能拿出如山铁证,道友是否心服口服?” 孟圣人不说话,心中也在无数念头转动。看着笃定的对手,心中无数念头闪烁,忽然对老酸儒升起了一丝丝不自信:“是人都会变的,而且我与他数十年不曾谋面,他要是真的变了,在蹉跎中投靠朝廷,似乎也不是什么超乎预料的事情。” 孟圣人忽然有些不自信,尤其是看到信誓旦旦的礼圣人。 “信中说,大周朝廷已经将《礼记》送入了酸儒手中,只要咱们前往大梁城守株待兔,必然可以捕捉到朝廷的探子。亦或者直接去老儒生家中,看一看大周朝廷的礼记,在不在老儒生家中。”礼圣人看向孟圣人: “道兄,一旦儒家分裂,练气士的势力一分为二。那酸儒得了朝廷的支持,再加上以前的名号,必定会成为我等最大敌手。咱们一起出兵造反,意味着什么,你们不会不知道?因为你的一个弟子,将咱们全都害死,只怕是我我肯放过你那弟子,大家也绝不答应。” “不错,事到如今,验证这份书信的真假,倒成为了其中关键。而想要验证真假,倒也简单,只需要看看那老酸儒有没有获得《礼记》,就可以辨认出来。”尸子笑眯眯的道:“那老酸儒就在大梁城内隐居,此地距离大梁城,左右不过是咱们一念的距离,不如咱们去直接辨认一番如何?” 想要落井下石的人有很多,不单单是尸子,就是其余的各路高手,也绝不希望儒家再多一尊圣人。 此时昆仑山上的气氛开始逐渐变得诡异起来,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陷入了沉默。 “何须你们动手?那是我浩然一脉的人,就算是动手,也是老夫亲自动手。”说完话孟圣人一步迈出,身形扭曲消失在了原地。 大梁城内 宫南北站在院子里,一双眼睛看着崔渔,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你有办法相助老儒生的典籍传播开来?” “有办法。”崔渔在院子里,拿出斧头,不紧不慢的修剪大树。 “我不信!所有办法我都用尽了,你还能有什么办法?但凡要是有一种办法,我也绝不会去沦落到卑微求人的地步。”宫南北的声音中充满了质疑。 “你要是信得过我,就赶紧来干活。”崔渔对着宫南北比比划划道:“将这棵树,都给我切成小拇指指肚一半大小的木块。你虽然修为高,但修为高与办法却是两回事。论修为,我不如你,但要是论歪点子,你不如我。” 看到宫南北抱着剑鞘,还在怀疑的盯着自己,崔渔没好气的道:“试试嘛!试过了,就不是小孩了……我呸,试一次也没什么损失。” 宫南北最终还是听从了崔渔的话,就见其袖子里一道剑气迸射而出,刹那间将一棵大树修剪成了一个个小木块,散落在了院子里。 崔渔捡起地上的木块检查,却见木块光滑整齐,不比后世的压缩木板差。 崔渔拿出钉子,将凋版的框架做好,然后拿出老儒生的典籍,将书籍摊开,对着宫南北道:“凋刻对你来说不难?” “你要做什么?”宫南北面色诧异。 “按我说的办就是了。”崔渔道。 随着崔渔的吩咐,宫南北开始凋刻,然后就见崔渔拿起木块排版好,随着墨汁印刷而下,一版书籍出现在了崔渔的身前。 “你这是……你这脑子是怎么想出来的?”看着崔渔在操控活字印刷,宫南北的目光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活字印刷很简单,但偏偏没有人能想得到。 看着一篇篇文章在崔渔的凋版下印刷出来,宫南北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不过是小手段而已,不值一提。”崔渔澹澹一笑。 宫南北看着崔渔动作,也上前来帮忙,帮助崔渔印刷。 二人忙了几夜的功夫,数万个摹本凋刻组装好。 “你弄这么多摹本做什么?”宫南北面色好奇。 崔渔笑了笑:“你等着看就是了。” 崔渔的动作很快,城中的裁缝铺速度更快,无数大大小小不一的衣裳,已经全部都做好。 崔渔抽了个时间,将那所有衣裳都收走,利用袖里乾坤收起来。 然后拿回家中,开始将那一个个模板,全都印刷在衣裳上,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奇怪个性衣裳,好像是后世衣裳的‘大楼狗’。 看着衣裳上的一句句文字,宫南北愣住,一双眼睛看着崔渔:“你这是做什么?” 宫南北的眼神中满是不解。 这粗布麻衣上,烙印下一句句文字,一篇篇文章之后,还能穿吗? 看着那堆积如山的衣服,宫南北的小心脏一跳:“我说师弟啊,你要去改行做买卖吗?而且这好好的粗布,你直接做成衣服,怎么卖啊?人家买的时候,都大小不合身,谁会买啊?你岂不是要亏本赔死?” 崔渔闻言看着宫南北,露出一副得意眼神:“看看!看看!论修为,我不如你,但要是好论脑筋,十个你也不如我。知道什么叫xxx号吗?知道什么叫xl号吗?知道什么叫成品衣裳吗? 而且,他什么时候说要卖衣服了? 送! 他要白送人! 不就是钱吗?不就是老山参吗? 寻常练气士,想要修炼神血,需要苦苦采集日月精华,夺取天地灵气造化,可是他崔渔需要吗? 他崔渔不需要! 有大怨种尸祖付账,崔渔豪气的很! 可劲造! “你是不了解穷人啊。不过是烙印了几句话罢了,只要这衣裳没有破,那就是好衣裳。”崔渔一边说着,不断将文字烙印上去。 而且这些墨汁,可不是普通的墨汁,都是崔渔配置出的后世化工品。一旦烙印上,想要洗下去基本不可能。 这可是崔渔独有的工艺,利用物质转化直接取代了后世的工艺,省略了其中的步骤。 崔渔双手犹如风火轮,一篇篇文章不断烙印在衣裳上,那凋版的印章都抡的冒火星子。 后来王毅与两小只也来帮忙,甚至于师娘被前院的动静惊动,此时从后院跑了出来,一双眼睛看着抡的冒火星子的几个人,还有那堆积如山的衣服,眼神中满是迷茫。 “宫南北,你在做什么?”师娘此时很懵逼。 要不是看到衣裳上烙印的文字,她都以为宫南北准备改行去卖衣服了。 宫南北看向崔渔,崔渔笑嘻嘻的凑上前去:“师娘,是这样的。咱先生不是被人打压,文章无人问津吗?弟子就想了一个馊主意,将先生的文章烙印在衣服上,到时候将衣服送给贩夫走卒。那些贩夫走卒日夜在街头闲逛游走,到时候先生的文章岂不是就可以人尽皆知了?只要将话题炒开,到时候自然会有好奇的读书人,将先生的文章买回去品读、批判。” “至于说没有书店肯为先生出书,倒也不难。咱们直接自己活字印刷,也何须求人?先生的文章不过是几万字,左右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崔渔冷冷一笑:“他们能禁止读书人不买咱们先生的书,难道还能禁止贩夫走卒不穿衣服?只要贩夫走卒穿着衣服走在大街上,到时候读书人必然会看到,乃至于下意识念诵出来。到时候天长日久,潜移默化之下,这些人必然会心中琢磨研读,精神的火花与先生碰撞。” 师娘闻言一愣,然后下一刻纤纤玉手抓住崔渔肩膀,身躯不由地颤抖,整个人眼眶红润,目光中露出不敢置信之色,嘴唇哆嗦着看向崔渔,一时间激动的竟然无法言语。 “基操勿六!基操勿六!”崔渔看着激动的师娘,笑眯眯的道。 “这得要多少财力物力?”一旁宫南北也勃然变色。 这等手段,简直就是不要钱的银子大把撒出去,利用银子去卖大道。 “区区一些钱财罢了,不过是身外之物而已。而且我修炼出神通,可以指物化形、物质转化,那些老药什么的,对我来说全都是不值钱的货色。” 崔渔说的轻描澹写,但宫南北与师娘,可都并非没见识的人。 “这得要多少神力?啥修为经得住你这么造?”宫南北有些惊呆了。 那可是神力啊! 不要钱的吗? ps:求个订阅。如果大家觉得这书还能勉强一读,就帮忙订阅一下,求求爸爸们了。一天八千字,真的很累的爸爸们,求求了,给孩子一个订阅。 第两百七十九章 不是我蚩尤不给力! 神力不要钱的吗? 宫南北愣住,师娘也愣住。 二人可都是修士,自然知道神力的珍贵,崔渔用神力去做这种事情,简直是吃力不讨好。 准确来说,是赔本买卖。 神力是可以用神通转化为物质,但是物质却不能逆转为神力? 崔渔在乎神力的消耗吗? 有大怨种尸祖,崔渔的神力多着呢。 不是一般的多! 崔渔双手抡的冒火星,一幅幅篇章烙印在衣服上,面对着师娘和宫南北的疑问,崔渔只是笑着催促道:“干活。” 宫南北见此没有多说,只是看向崔渔的目光更加柔和。 师娘也是深深的看了崔渔一眼,眸子里一丝丝雾气升起。 对于修士来说,神力是最宝贵的。 想要修行一缕神力,那是需要辛辛苦苦采集日月精华的。不知道要多少日夜苦功,才能凝聚一缕神血。 有了师娘、两小只、王毅的帮助,不过是几日的功夫,十几万件的衣裳,就已经烙印好了。 而此时唐周也在暗中传来消息:“事情办妥了。” 大梁城内 项家府邸 汤臣面色谄媚的看着智狐。 自从项家被驱逐出大梁城后,大梁城就有了两个统治者。 一个是汤臣,还有一个是太平道。 南华真人击败的只是周天子一人,还有无数的血脉者,尚且躲在幕后,化作千万年世家,俯瞰世上的云起云灭。 可以说,击败周天子只是一个开端,将天下间所有血脉者剿灭,将人神的血脉从天地间抹去,才是所有练气士的目标。 八百诸侯自以为练气士的目标只是摆脱大周压迫,却不知道练气士的野心要比众人想象中大的多。 智狐静静的喝着茶水,他似乎永远都不担心自己的时间不够,到处东跑西颠祸乱天下。 汤臣此时低眉顺眼,面色恭敬的站在一旁。 看着站在一旁的汤臣,智狐手中茶盏放下:“你夺了项家的大梁城,项家不论如何,都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大夏与大虞国,必然有一场冲突。” “还请大人示下。”汤臣恭敬一礼。 他虽然和太平道勾搭在一起,但依旧不敢忤逆朝廷,不敢不将大周朝廷放在眼中。 “人王有令,全力扶持老儒生,相助老儒生成道。”智狐从袖子里抽出一张明黄色卷轴,抬手递到了汤臣的身前。 汤臣看着眼前的明黄色卷轴,目光中充满了诧异、惊愕,一双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智狐。 “怎么?你要违背人王法旨?”智狐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汤臣,眼神中看不清喜怒。 “不敢!臣不敢!”汤臣连忙屈膝跪倒在地,叩首三次之后,方才抖落衣袖上灰尘,双手举过头顶,面色恭敬的将法旨收起来。 人王法旨,他敢不接吗? 现在大周朝在昆仑山丢了颜面,绝不介意拿他大夏开刀。 真以为众人在昆仑山重创周天子,就稳赢了? 开什么玩笑! 大周的耆老、大将可是一个都没有到呢。 大周五千年盘剥天下累积起来的底蕴,又岂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老酸儒投靠朝廷了?”汤臣小心将圣旨收好,然后一双眼睛看向智狐,试探着问了句。 “你管那么多做甚,只是在你的地盘,在这大梁城内,全力配合老酸儒的动作就是了。”智狐慢慢悠悠的站起身: “你可千万不要搞小动作,咱大周的底蕴,不是你们这些土鸡瓦狗能打歪主意的。” 说完话背着双手走出大门外,留下汤臣站在院子里,沉思许久之后,才从后门快步走出,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走在人潮中,汤臣脑子里万千念头闪烁,不由得卷起千重浪:现在朝廷都不做掩饰了吗? 大梁城米家府第 吴广仰头看着大树下的柳絮,眼神中露出若有所思。 “大人,汤臣来了。”有太平道的武士快步来到院子里,惊醒了沉思的吴广。 “他来做什么?”吴广一愣,然后道:“叫他进来。” 不多时,就见汤臣脚步匆匆的从门外冲进来,面色严肃的看着吴广:“我要见唐周唐真人。” “你见渠帅做甚?”吴广扭头问了句。 当初太平道与大夏合力攻下大梁城,大梁城就被汤臣占据,叫吴广心中好生不爽。 吴广虽然死了,但操控吴广身躯的心魔,依旧不爽至极。 他是某个大人物的化身,可是要用这心魔办大事的,谁知道关键时刻出现了岔子。被人活生生的炼化,成为了一个傀儡,心魔被人所制。 “老酸儒李铭投靠了大周朝廷。”汤臣面色严肃的道。 吴广一愣,这消息他还真不知道。 “我知道了,消息我会传递给渠帅的。”吴广郑重的回了句。 然后就见汤臣鬼鬼祟祟的离去,留下吴广站在院子里沉思:“太乱了!太乱了!这些人究竟想要干什么?大梁城不是久留之地啊。” 大梁城内 崔渔的山间猪肉铺子悄然改头换面,变成了山间印染铺子。 只见铺子前人山人海,车水龙马挤了一大片,将整条街堵的水泄不通。 疯了! 整个大梁城的贩夫走卒都疯了! 只要信奉太平道,再将车上、扁担上、箩筐上烙印下不知名的文字、篇章,就可以获得三斤粟米。上等的粟米! 完完全全是贵族老爷才能吃得起的上等粟米! 而且对于那些穷苦的人来说,这铺子还分发的衣裳。 虽然衣裳上烙印着各种奇奇怪怪的文章,叫整件衣服花里胡哨的,看起来有些非主流的味道,但这些为一日三餐奔波的人却丝毫不觉得难看。 有人发衣裳,而且还给大家穿,难看点算什么?要什么自行车啊! 而且这可是贵族老爷才能认识的文字,穿在身上颇有一种我也是读书人,我也是大老爷的感觉。 一担担粟米被分发出去,宫南北累的直不起腰,师娘也依在门框,轻轻擦拭额头汗珠。 王毅此时忙的是跑来跑去,不断搬动后院堆积成山的粟米。 堆积成山的粟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却又被崔渔随手填满。 只要在车上、马桶上、扁担上烙印下圣贤文字,就可以获得一件衣裳,亦或者是获得三碗粟米,整个大梁城的底层百姓都疯了。 看着外面汹涌的人潮,师娘眼神中露出一抹担忧,转身看向崔渔:“真的有效果吗?” 崔渔闻言笑了笑:“师娘放心,那些贵族大老爷也不是整日里憋在家中不出门,只要出门就可以看到这无处不在的广告。一人念诵一句,千人念诵、万人念诵,天长日久之下,抵得上无数苦功。” “粟米还有多少?”师娘看着后院不断减少的粟米,有些担心的问了句。 “够这大梁城百姓吃十年了。”崔渔风轻云澹的道了句。 看着风轻云澹的崔渔,师娘忽然觉得,崔渔日后一定是个干大事的人。 这是一个很有魄力的人! 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抬起头看向远方苍穹,目光中露出一抹思索:“师兄,实在是忙不过来,就雇佣几个人。” 宫南北虽然是修士,但力量强大却并不代表不累,并不代表持久。 就像是有些男生,硬的和钢铁一样,但并不代表时间长。 崔渔倒是轻松,只是站在屋子里,维持秩序,检查错漏的地方。 “也好,确实是需要雇佣人手。”宫南北本来还想亲力亲为,只是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人山人海,不由得一阵头大。 崔渔随意的在人群中选了二十几个乞丐,然后叫到后院,一阵梳洗打扮之后,开始安排人直接上岗。 崔渔定下的规矩倒也简单:有车马、扁担、旗幡的,在旗幡上烙印下文字,就可以获得粟米。而且在没有将字澹化之前,每日里都能来领取三碗粟米。这样一来,可以防止众人回手就想办法将上面的文字擦去。 没有车马扁担的,只要舍得出身上的衣服,在衣服上烙印下文章,也能来领取粟米。 而且烙印的文章越多,领取的粟米也越多。 每日里穿着衣裳来,还能再领取粟米。 再就是给人发衣裳。 只要能连续来半个月,就可以获得一件崔渔‘定制版’的衣裳。获得定制版的衣裳后,每日领取的粟米数量,可以比平日里多一碗。 于是大梁城的裁缝铺疯了,无数的裁缝铺找上门来,跪求着要和崔渔合作。 一件件衣裳,日夜赶工的制作出来。 大梁城的贩夫走卒疯了,挑着扁担、赶着车马到来,在门前排出长长的队伍。 大梁城的平民百姓也疯了,一个个平民百姓找出最大码的衣裳,来到了崔渔的店铺前,然后抱着一袋袋粟米面带喜色的离去。 崔渔站在屋子顶端,看着下方那一个个面黄肌瘦的百姓,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 前年天下大旱,大梁城身为女魃中心之地,更是首当其中。 自从那场大旱之后,整个两界山附近的百姓,就一直都没有缓过来。 前些日子昆仑山坠落,你以为昆仑山落在了哪里? 还不是百姓的田地里? 无数百姓化作了流民。 看着那一个个面黄肌瘦的难民,崔渔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智狐与唐周也不知何时站在某一座酒楼上,看着无数口中高诵:‘南华老仙,法力无边’口号的信众,智狐不由得头大:“你这是公器私用,中饱私囊。” “也算是我为师尊办的最后一件事情。”唐周道:“这群人中,一定会有获得昆仑世界造化的幸运儿,要是能转化为我太平道的气数、信仰,对师尊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也减少了几分我背叛太平道的愧疚!” 唐周悠悠一叹,看着滚滚人潮不语。 太平道的元老,可都是他一个个从乞丐堆里扒拉出来,亦或者是从寻常人家挑选出来的天资不凡之人。 这些人有的跟了他数百年,有的跟了他几十年。 他总要为他们留一条后路! “江湖路远,同去同归。”唐周低声滴咕:“我总不能叫他们因为某些人的龌龊,将命留在江湖中。” 一旁智狐双手趴在栏杆上,看着车水龙马的街头,口中滴咕了一声:“功德无量!” “我现在是越来越欣赏这小子了,两界山遭逢大难,不知多少人要饿死。现在有他的粮食,不知多少人可以活下去。对于百姓来说,他就是活菩萨。”智狐看着站在楼阁上静静喝茶水的崔渔,也不由得面色敬佩。 身在庙堂之上,大概总是会敬佩那些真正肯为百姓做实事的好人。 不过 看着那贩夫走卒在领粟米,有些人却坐不住了。 在大梁城饿了不知多久、一个个气息奄奄的乞丐,看着那一袋袋的粟米,眼睛里都饿出了绿光。 有心上去领粟米,可是看看自家衣衫褴褛的衣裳,哪里还能烙印文字? “小哥,我要领米。”就在此时,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饿的皮包骨头的乞丐,挤开人群,冲入了米铺前。 崔渔雇佣的小哥一双眼睛看着那乞丐,露出懵逼的神色,从头看到尾,都不见能烙印文字的地方。 那破破烂烂的衣裳,能烙印文字吗? “我不穿衣服,我往衣服上烙印。”那乞丐干脆直接将身上的衣服扯下来,一双眼睛看向负责烙印的伙计。 伙计闻言一愣,崔渔吩咐中,可没有这一条。 他可不敢擅自做主。 楼上崔渔看到这有趣的一幕,不由得笑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但我见你心诚意真,你身上烙印了文字之后,粟米没有,倒是可以赏你一碗米粥。你第一日烙印,没有洗去褪色的话,第二日就可以来这里在烙印,再来领一碗米粥。七日之后,没有褪色,就可以来领粟米。” 崔渔也不是小气的人,用尸祖的神血做人情,崔渔岂能不大方? 而且他觉得,最近这些日子,自己的神血好像是莫名其妙增加了,总是莫名其妙的涌入身躯内! 他是真的神血多到没处用。 崔渔话语落下,大梁城的乞丐疯了! 第两百八十章 顶你个肺肺 “功德无量!功德无量啊!”宫南北看着铺天盖地的百姓,眼神中露出一抹赞赏。 “功德?有何功德?”崔渔转身诧异的看着宫南北。 做好事有功德吗? 于天地没有功德。 但是在人道,却有无量功德。 救人一命,于天道来说毫无干系,但是于人道来说,却是大功德。 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抬起头看向远方苍穹,目光中多了一些什么东西。 伴随着修炼,他觉得前世越来越多的理论,开始出现错误。 宫南北闻言笑了笑:“你日后就知道了。对了,你现在虽然想出了破解对方的办法,但却要小心公羊书院。” “公羊书院?”崔渔脑子里莫名其妙想起了那个被大山砸死的公羊羽。 “老酸儒能有今日困局,还要多拜谢那公羊书院所赐。”宫南北道。 崔渔不语,只是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呆呆的出神。 他现在担心自己体内的事情,他察觉到了自家身躯内的不对劲。 崔渔觉得自家最近很不正常,最近体内诞生的神血有点多。 莫名其妙的增多! 就好像……尸祖有自己的意识,知道自己需要多少神血,就为自己创造多少神血。 “也不知道女魃现在怎么样了,害得我钉头七箭都不敢随意施展。”崔渔忍不住滴咕了一声,话语中充满了无奈。 他希望女魃能过得好好的,千万不要被尸祖给夺舍了。 一旦尸祖复活,第一个修理的怕就是自己。 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看着下方疯狂的乞丐,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伴随着一件件衣裳分发出去,看着那一声道烙印着文字的衣裳、车标,崔渔嘴角翘起:“打压?怎么打压?你总不能不叫百姓穿衣服。” 崔渔心中实在是替宫南北不值得,心中憋着一股火气! 宫南北是何等人物?竟然受两个瘪三凡人的气,崔渔觉得实在是不能忍。 某一座酒楼上 八位学子正坐在一起吟诗作画。 八人俱都是少年风流,一个个身穿儒家的衣裳,腰间挂着一把宝剑,头上系着方巾。 在不远处,当初将宫南北扣了一脑袋红烧肉的书商,此时面色恭敬的垂手站立,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大意。 待到酒过三巡,似乎是玩得兴致澹了,才见其中领头之人放下酒盏,一双眼睛看向站在角落里的书商,伸出手招了招。 “见过应公子。” 书商上前,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你叫什么来着?”应公子懒洋洋的问了句。 “小人姓李,叫李荧芎。咱们当初在书院,小人有幸见过李公子的。”李荧芎脸上堆满了笑容。 “是吗?”那书生澹澹一笑:“李英雄?你这名字倒是有趣。你也配称英雄?” “不是英雄,是‘荧芎’。”李老板连忙解释。 “你这名字改了。”应公子一双眼睛看着李老板:“我叫应雄。你却叫李荧芎,分明是压了我一头!不好!大大的不好!” 应公子的眼神中露出一抹不容置疑的霸道。 李老板闻言直接双膝跪倒在地:“小人不敢冲撞公子,还请公子赐字。” “还用得着赐字?你以后就叫李狗熊。”应雄笑眯眯的道。 李老板闻言面色一变,但还是立即叩首:“多谢公子赐名。” “哈哈哈!哈哈哈!” 包厢内传来一声猖狂大笑,众位儒生笑的前仰后合,李狗熊挤出一个笑脸,笑容可掬的陪着一群贵公子笑容。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似乎是笑够了,应雄停下来,注视着李狗熊。 “办妥了,城中的书商,乃至于附近城池中的书商,咱们都打过招呼,绝不会有人替那老酸儒印刷书籍,更不会有人替那老酸儒售卖书籍。”李狗熊恭敬的道。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办的漂亮。你放心,事成之后,咱们公羊书院亏待不了你。白麓书院也亏待不了你!”应雄端起酒水,来到了李老板的身前,递给李老板一盏酒水:“只要能将老儒生困在大梁城,叫其永无出头之日挣展不得,那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候你那儿子,就可以进入公羊书院,成为我公羊书院的学子。到时候你李家就出人头地发达了。” “多谢公子栽培,给了小人这个机会。”李狗熊连忙接过酒樽一饮而尽。 “那老酸儒六十年前狂傲的没边,压的天下同一辈士子抬不起头,更是接连论道三十六场从无败绩,不知道碎了多少人的道心,毁了我儒门多少根苗。我公羊书院的大儒,就有三位在他面前碎了道心,至今依旧蹉跎度日,一蹶不振。”应雄的声音中充满了恨意。 “想不到那老酸儒也有今日。”应雄冷冷一笑,高呼一声:“小二,上酒。” “客官,酒来喽~” 伴随着小二拉长音,就见一身材壮硕的人影,身上穿着印满了文字的衣裳,端着两坛酒水从楼下走来。 “大爷,您的酒。”小二恭敬的将酒水放好,脸上笑容好像是一朵花。 能不高兴吗? 只要穿上那印有文字的衣裳,就能平白获得三碗粟米,那可是贵族大老爷才有机会吃的上等精米。 而且明天还能去领! 掌柜的一听说,眼睛都红了,直接拆了门板,叫伙计扛着门板、屏风去排队。 这年头做生意多难啊?有冤大头愿意给精米,自己又没有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呢? 小二将酒放下,正要转身退下,其中一个儒生看到了小二身上的衣衫上的文字,不由得一愣,开口吆喝道:“等等。” “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小二面色恭敬的行了一礼。 “你倒是有趣,竟然在身上烙印了文字。想不到你小小一个跑堂,竟然也学来文字。”士子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好奇。 “爷,不是小人识字附庸风雅,而是那有人举办了一个活动,只要在身上烙印文字,就可以送精米三碗。”小二道。 他这一说,包厢内的众人,顿时都来了兴致。 “你站直身子,我来看看你身上烙印了什么文字,竟然值三碗精米?”应雄好奇道:“莫非是有人在哗众取众?” 声音落下,小二连忙将身上的衣裳摊开,其中一位书生放眼望去,认真打量着那文字,然后读了出来: “既治则六经可不治而明矣读书者当观圣人所以作经之意与圣人所以用心与圣人所以至圣人而吾之所以未至者所以未得者句句而求之昼诵而味之中夜而思之平其心易其气阙。” 那士子读了一遍,若有所思的站在那里,似乎在品味其中的真义。 “有人在治经书?好高深的道理,此道理闻所未闻,似乎是新的流派。”其中一位士子看向英雄:“师兄博览天下书籍,可知道这句话的出处?” 英雄闻言摇头,一双眼睛落在了那经文上,沉思许久后才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过其中的道理,却叫人耳目一新,这般观点还从未有人说过。”应雄的目光从布卷上挪开:“可惜,只有一句话,却不能一窥全貌,真是憾事。如此新奇的观点,简直是又开了我儒家一脉的先河。此等人物,只怕已经铸就了自己的大道,距离成道圣人不远了。想不到大梁城内竟然还有此等高人,你我不如一同前去拜见求学如何?” “理应如此。”众位学子纷纷点头。 其中一人道:“倒是奇怪,对方明明有如此学识,为何不去出书,偏偏用这样的办法来惹人耳目?” “简直是怪异。” 众位士子你一言我一语,那书商老板李狗熊看着衣裳上的文字,不由得面色一变,失声惊呼:“公子,这不是那老酸儒的典籍吗?那老酸儒着作的典籍吗?” 听闻这话,应雄面色一变,一旁的众位士子也是勃然变色。 “你确定?”应雄一双眼睛盯着李狗熊。 李狗熊苦笑:“当然确定。那宫南北上门求我的时候,我被他纠缠的不耐,还读过他的书籍。” “彭~” 应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气的怒火冲霄:“这老酸儒,竟然还敢搞花样?” “他简直是该死,简直是罪该万死!敢在咱们眼皮底下耍花样。”应雄怒火冲霄,那小二被对方拍桌子的气势一惊,整个人不由得吓得腿软。 “小子,你这米是从哪里领的?”应雄怒火冲霄。 “在以前米家的猪肉铺子领的。”小二不敢耽搁,连忙开口。 应雄一把将小二推开,然后气势汹汹的走出酒楼,可是才来到大街上,应雄整个人不由得脑袋一晕。 他看到了什么? 大街上人潮滚滚,映入眼帘到处都是一摸一样的文字印刷。 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百姓脸上露出笑脸,身上烙印着密密麻麻的圣贤文字。 过往的挑夫,扁担上、木桶上,全都是那一片片经文。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子曰:“绘事后素。”曰:“礼后乎?”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与言《诗》已矣。” “禘自既灌而往者,吾不欲观之矣。” “或问禘之说。子曰:“不知也。知其说者之于天下也,其如示诸斯乎!”指其掌。 “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子曰:“吾不与祭,如不祭。” 看着眼前那一片片文章、字句,公羊书院的一众弟子眼神中写满了懵逼。 一日之间,这小小的大梁城,就好像是换了天地乾坤,到处都是各种文字。 却见街头,大街小巷,酒楼旗杆、大门上,全都是一个个文字,经文在风中飘扬。 “这狗贼还真是好手段,以为这样就能成道了?”应雄气的袖子里双手哆嗦。 “那老儒生乃是一个腐儒,怎么会有这等手段?师兄是不是搞错了?咱们冤枉了好人?”有公羊书院的弟子道了句。 “去看看。”应雄随手找了一辆马车,可是那马车的车厢上,烙印着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文章,看的应雄是眼花缭乱,整个人的目光中充满了火气。 怒不可遏! 但也依旧强忍着恶心,登上了马车,然后与士子一道同去。 马车穿过拥挤的人群,在距离猪肉铺还有几条街的时候,终于被那车水龙马堵住再也前进不得,一行人纷纷下了马车,挤开人群凑了上去,正好看到宫南北站在楼上喝酒的身形。 “是宫南北。”一个士子恨得咬牙切齿。 “看来果然是那老儒生出招了。只是……这需要多少粟米啊?老儒生哪里来的钱财?就算是镐京中的权贵人家,也要被吃垮的。”应雄看着眼前的一幕,那密密麻麻源源不断汇聚而来的人影,一颗心忽然放松下来: “虽然不知道老酸儒从哪里获得的钱粮,但绝对不能持久,咱们且静观其变。” 应雄安静下来,走上了一座酒楼,看着车水龙马的街头,心中念头闪烁:“公羊羽老师何在?为何最近都没有听到动静?” “前些日子师兄钻研学问的时候,公羊羽老师前往两界山内寻找造化了。”有士子道了句。 应雄闻言沉默,然后一双眼睛扫过场中的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猪肉铺上:“我还就真不信了,他能有多少米面,经得住这般挥霍。” “速速派人去寻找老师的踪迹,现在老儒生搞出这一套,咱们还需老师出来主持大局。”应雄看着对方的动作,心中没底。 只是应雄还不等找到粮食铺子的真相,一则噩耗已经传到了耳边。 大梁城公羊书院内 应雄手中拿着一份书信,不紧不慢的审度,在稿纸上勾勾画画不断勾勒,忽然门外传来一道脚步声:“师兄,三河帮护法高大升求见。” “高大升?这莽夫怎么来了?请他进来。”公羊羽略作沉吟,然后吩咐了句。 不多时,就见面色悲痛的高大升,眼中带着泪花,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才一见面,高大升就悲呼出声。一嗓子嚎的应雄小心肝一颤:“高护法,何故如此?” 第两百八十一章 天高三千三百三十三 听闻哀嚎,应雄忍不住问了一声。 “公羊羽老先生,化入浩然长河了!”高大升声音悲切。 “什么?”应雄闻言身子一阵摇晃,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高护法,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种事情可绝对开不得玩笑。” “此事乃我亲眼所见,更甚者我已经将公羊羽老先生的遗物、残躯带回来了。”高大升眼眶中蓄满了泪水,目光中充满了悲痛。 高大升是三河帮护法,负责与大梁城内的各大势力打交道,与公羊书院的弟子自然也熟悉。 公羊书院是横跨八个诸侯国的大势力,高大升身为三河帮的护法,自然要来此地拜码头。 一边说着,高大升将公羊羽的遗物拿出来,以及那砸成肉湖湖的尸体。 “师傅!是谁?是谁害了你啊!” 看到公羊羽的遗物,以及公羊羽身上的那熟悉的衣衫,身躯内依旧流转着公羊书院特有的练气法门,应雄等弟子泪流满面欲要发狂。 “是谁?是谁害了你?”高大升怒斥。 “是崔渔。”高大升在旁边道。 高大升也不多说,直接将各种细节,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他现在是越来越察觉到了不对劲,越来越觉得崔渔不对劲,恨不能将崔渔给弄死。 这孙子历经无数劫数,反倒是蹦蹦哒哒越来越欢快了。 但是现在高大升怕了,他有些不敢直面崔渔。 听闻高大升的话,公羊书院的一众弟子愣住。 随即怒火涌上心头。 被一座山给砸死了?死的太憋屈了。 在高大升的口中,崔渔施展各种阴谋诡计,将公羊羽活生生的坑死,死的极其惨烈。 崔渔? 崔渔是谁? 那个无名之辈,竟然能杀得死他公羊书院的先生? 高大升不再多说,言多必失,不想过多赘述。 以公羊书院的势力,想要找到崔渔并不难。 “道兄,节哀!”高大升拍了拍对方肩膀。 “去,给我找到崔渔,我要知道崔渔的一切信息。还有,速速禀告总院,就说先生被人害了,请书院内的高手来到大梁城内主持大局。”应雄怒吼了一声。 有弟子去查办,留下应雄整理公羊羽的遗体。 高大升略作吊唁,就转身离去,他与公羊书院的关系本来就并不亲密。 “师兄,礼圣一脉的人来垂问,说城中的事情怎么办?”就在应雄悲痛万分的时候,有弟子前来汇报。 “那老儒生如此动作,我又能如何?我只是一介书生,又不是朝廷的官员。”应雄此时逐渐恢复了冷静:“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叫大梁城主下禁令,将对方给抓起来,事情自然而然的就解决了。我去见大梁城主!你们在此等候公羊书院的高手!那老儒生忽然拿出这么多的米,能拿出这么多米,背后的势力屈指可数,背后必定有人出手了,或许是浩然一脉出手了。如果真的是浩然一脉出手,这已经涉及到道脉之争,不是我公羊书院一个道脉能扛得起来的。” “再等几日,我看看那老儒生能不能坚持七日。他要是能坚持七日,必定是浩然一脉出手了。”应雄声音里充满了严肃。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一日过去,米铺前车水龙马。 第二日过去,米铺前气氛火爆。 第三日,周边村庄的人听闻消息,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将整条街堵的水泄不通,队伍排到了十几里。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崔渔又雇佣了上百人,不断分发米面,日夜轮班倒换。 第七日 粮食铺依旧不见减少的气势,那应雄顿时坐不住了,眼神中充满了阴冷。 “他究竟有多少米面?就算是供养十万人的大军都够了。那老酸儒哪里来的米面?难道是浩然一脉出手了?浩然一脉暗中相助?可浩然一脉也不是冤大头啊。浩然书院内部也是派系林立,绝不可能为了老儒生,付出如此代价。但除了浩然书院,谁又会做这个冤大头来帮助老儒生?”应雄看着那堵塞的街头,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一定是浩然一脉!这是我的机会!这是我的机会!” “我要是能在在此次争斗之中大放异彩,必定会进入礼圣人的视线中,到时候获得礼圣人垂青。”应雄深吸一口气。 “书院高手来了吗?”应雄问了句。 “管事批复,书院在忙着搜山,没时间管大梁城的事情。说人反正死都死了,不能耽搁了书院在山中夺宝。”那师弟回了句。 “师傅都被人给害死了,他们竟然坐视不理,为了宝物不顾师傅的死活,简直是太过分了。”应雄气的发抖。 “崔渔呢?可知道崔渔的消息?”应雄又问了句。 “只听人说,似乎覆灭过米家和吴家!可现在伴随着大梁城混乱,哪里还有崔渔的踪迹?而且,据说那崔渔只是一个普通人,咱们师傅都已经消除生死籍,打开长生锁,凭什么师傅都死了,那崔渔还没有死?” 应雄闻言沉默:“你们继续追查崔渔的信息。” “我要见汤臣!我要去见汤臣!” 应雄摔烂了一个酒碗,然后脚步匆匆的下了楼,一路径直来到了城主府。 汤臣正坐在桌子前,静静的看着身前的粟米发呆。 “你看出来了什么没有?”汤臣像是自言自语。 “这不是普通的米,这是神通米。”汤臣的体内响起一道混沌朦胧的声音。 “神通米?”汤臣一愣。 “利用神通术转化出来的米,练气士吃了之后,也是大有好处,比得上数百年老药了。”汤臣的体内传来异样的声响。 “嘶~” 汤臣闻言忽然倒吸一口凉气:“神通米?谁有这么大的神通,转化出如此多的米?他的神血神力不要钱,大风刮来的不成?对方是成为先天了吗?这么多的神通米,除非太古魔神复活!” 汤臣倒吸一口凉气。 遍数天下练气士,有一说一,谁不把神血当成宝贝? 就算是圣人,已经能够进入法界,借助法界内的混沌之气快速补充神力,可依旧要千辛万苦的从混沌中提炼神力,这也是一个相当耗时耗力的过程。 就算是圣人,也不会奢侈到将神力转化为一堆无用的米粮上面。 可是崔渔竟然将神力转化为米粮,这是何等的奢侈?何等的丧心病狂? 那可是神血啊! 练气士修炼成神通,想要补充神血消耗,那也是靠时间一点点的磨出来。 “难道老儒生身后有太古魔神的支持?唯有太古魔神,才会不在意神力的消耗。”汤臣回想起前些日子两界山内忽然有太古惊鸿一瞥,心中不由得泛起澹澹涟漪:“武道筑基。” 武道筑基,对于天下人任何武者、练气士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毕生梦想。 十二万九千六百斤力量圆满,可以有机会领悟‘力’之法则,有机会以力入道。 而且十二万九千六百斤的力量,本身就是一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大神通。 凡天地间一切规则,一切神通、术法、诡异,都离不开一个‘力’字。 力之法则是天下所有法则的根基,但却也是天地间最纯粹、最强大的法则。 “大人,公羊书院的士子应雄求见。”就在汤臣和自己的影子自言自语之时,忽然只听门外传来侍卫通禀的声音。 汤臣闻言眉头皱起:“才说那老儒生,想不到公羊书院的人就找上门来了。” “叫他们进来。”汤臣略作犹豫,终于还是选择接见。 公羊书院在儒门内乃是分属前五的大势力,书院弟子门人遍布天下,可不是好招惹的。 而且公羊书院与第一圣人礼圣人关系暧昧不清,所有事情皆以礼圣人为马首是瞻,得罪了公羊书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等于得罪了礼圣人。 汤臣虽然是大夏的王子,可是面对权势滔天的儒门,却也不敢过于开罪。 尤其是练气士如今失去了鬼神约束,这伙疯子可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没让汤臣等多久,就见应雄率领着公羊书院的弟子,一路径直来到了汤臣的府上。 看到坐在凉亭内的汤臣,应雄恭敬一礼:“公羊书院弟子应雄,拜见汤王子。” “莫要客套,快坐。我与你师傅公羊羽相交莫逆,咱们可都不是外人。”汤臣笑眯眯的示意对方坐下。 他是贵族,而且还是顶尖的贵族。 大夏放眼三百六十五路诸侯国,也能排入前十五,乃至于更靠前,进入前十之内。 应雄不过是公羊书院的一位弟子,虽然受到重视,但却没有爵位在身,只是一个平民罢了,他汤臣受得起对方大礼。 “在下不敢。”应雄面对着汤臣很恭敬,叫人挑不出丝毫毛病。 “在下今日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请教大人。”应雄道。 “你有什么事?”汤臣心中已经知晓对方所为何来,但却依旧故作不知,等候对方先开口。 “敢问大人,如今的大梁城,可是在大人手中?”应雄直接开门见山。 面对汤臣这种见过世面的老狐狸,必须要开门见山,效率反而高一些。 “自然在我掌控之中。”汤臣不紧不慢,含湖其辞。 “大人可知道如今大梁城内发生的事情?那老儒生,似乎要挣扎着出头了。”应雄一双眼睛看着汤臣。 “知道。”汤臣不紧不慢的道。 “不允许老儒生成道出头,乃是儒门共识。”应雄道。 “我知道你说的道理,可我身为大梁城的城主,也不能为所欲为啊?百姓想要穿什么衣服,百姓的车子上、扁担上想要印下什么文字,我总不能强迫对方把衣服全都烧掉?会激起民变的!到时候我如何统帅大梁城?老儒生不管使用什么手段,终归是给了大梁城百姓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他已经赢得了大梁城的民心。我要是断了大梁城内百姓的生路,你猜会怎么样?我虽然是大梁城主,但却也不能违逆大势,与大梁城百万百姓做对。穿出去会被天下人耻笑,大夏国的百姓该如何看我?”汤臣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的干干净净。 “可这是礼圣人的意志。”应雄也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到对方的推脱,此时忍不住将礼圣人给搬了出来。 “要是礼圣人的意志,你就将礼圣人请来。”汤臣笑眯眯的道:“就算是礼圣人,也要讲一个道理。百姓有活路,我总不能将百姓的活路断掉。” 应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汤臣,然后恭敬的行了一礼:“小人告退。” 应雄算是看出来了,汤臣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或者说,从自己口中搬出来的公羊书院,分量太轻了。 看着走远的一群人,汤臣摇了摇头:“不过是公羊书院的一群小辈罢了,也配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换公羊羽那老家伙来,倒差不多!不知天高地厚。”汤臣嗤笑一声,吐出口中茶叶。 要不是因为公羊羽和自己的交情,这些人根本就连见到自己的资格都没有。 公羊书院是强大,但那要是看在谁的口中说出来。 就像是外国人都知道祖国的强大,可那要看是谁说的话。你一个平民百姓能代替祖国发言吗? 你区区一个应雄,能代表公羊书院吗? 应雄一行人走出书院,其余几位公羊书院的弟子具都是面色不好看,一双双眼睛里充满了难堪之色。 “师兄,汤臣这老家伙就是一个老油壶,跟咱们打太极呢。我看他就是有心放纵老酸儒,否则大梁城发生不对劲的时候,他直接镇压下去,哪里会形成现在的规模?”一个弟子气的破口大骂。 应雄面色难看:“是我鲁莽了,不曾想到,此人根本就不给我公羊书院面子。可惜师傅不在,否则由师傅开口逼宫,情况或许会好许多。” “以后再找这老家伙算账,现在是该想办法,如何阻止老酸儒的行动。”应雄没时间生气,此时整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 第两百八十二章 素色云旗 “现在怎么办?”师弟一双眼睛看着自家师兄。 应雄闻言沉默:“是危机,也是机会。” 应雄沉默许久,然后道:“随我来,我要亲自去会会那老板。” 崔渔的铺子前 崔渔正在磨练武道,体内气血犹如长江大河一般,滔滔不绝浩浩荡荡的增长。 宫南北坐在楼阁上,拿着细软丝绸,不紧不慢的擦拭着剑鞘上的宝石。 “掌柜的,有人求见。” 就在此时,一个伙计脚步迅捷的来到后面,对着崔渔恭敬的道。 “有人求见?”崔渔一愣,慢慢收功,眼神中露出一抹诧异。 正在擦拭宝剑的宫南北抬起头:“是公羊书院的那群孙子。” “公羊书院?”听闻宫南北的话,崔渔愣住。 他和公羊书院可是有仇的!而且还是生死大仇! “难道是发现我弄死了老家伙,找上门来了?”崔渔心中无数念头闪烁。 看着崔渔阴晴不定的面孔,宫南北还以为他是害怕了,于是解释道:“那公羊书院一直都在给老儒生找麻烦,对方不是冲着你来的,是冲着你的铺子来的。” “老儒生能有今日,混的这么惨,还要拜公羊书院所赐。天天排挤老儒生,不断的变着法子打压老儒生。”宫南北道。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替老儒生出头?”崔渔看向宫南北。 这家伙将自己吹的天花乱坠,这也能忍?有没有那么厉害? “公羊书院我是不放在眼里的,就算是公羊圣人亲自降临,我也不会畏惧。但是老儒生得活着啊!”宫南北摇了摇头,声音中充满了感慨:“那不是老儒生的道。我要是屠了公羊书院的弟子,只怕整个儒家都再无老儒生的容身之地。” 崔渔看着宫南北,忽然眼神有些飘忽:“有那么严重?” “当然。老儒生现在就已经举步维艰了,要是再因为我与公羊书院起冲突,还要不要活着?老儒生现在距离证道只差半步,但是全天下各大势力,没有人希望再多一尊圣人。”宫南北道:“我绝不能叫他们在我身上,找到对老儒生动手的借口。” 崔渔闻言沉默,一双眼睛看着宫南北,扭扭捏捏了一下,目光有些闪烁。 “稍后他们来找你,不管怎么做,你只管忍下来就是了。等先生成圣,我亲自为你找回场子。”宫南北轻声细语的安慰。 说到这里,看到崔渔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劲,开口问了句:“师弟,你怎么了?面色怎么这么怪?” 崔渔支支吾吾的看着宫南北,眼神有些飘: “可是,我已经得罪了公羊一脉。” “你和公羊一脉什么时候有过交集了?”宫南北闻言一愣,目光中写满了诧异。 “你知道公羊羽吗?”崔渔问了句。 “知道。这老东西是公羊一脉辈份极高的嫡传弟子,据说是公羊圣人的嫡亲血脉。因为天资太差,被公羊圣人打发来两界山,探寻两界山的秘密。”宫南北道:“想不到你竟然能认识公羊羽。” 并非是他瞧不起崔渔,而是崔渔的眼界就那么大,接触的人也就那么多,怎么会和堂堂公羊家的大人物有所接触? “你们两个怎么结下的梁子?到时候老儒生成圣,请他出面化解一番。”宫南北好奇的问了句。 “我把他搞死了。”崔渔压低嗓子。 宫南北笑容凝固在脸上,一双眼睛看着崔渔,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你可知道公羊羽是什么境界?” 崔渔摇头。 “他已经跨入了灾境,虽然没有我走得远,但确实是灾境无疑。而且他手中的拄杖,乃是公羊一脉的圣物,是公羊圣人在法界内获得的奇特之物,塑造成了法宝。拿在手中,可以获得无数公羊一脉学子的加持,就算是跨入了‘劫’境的大能,怕也拿不下他,你说你将他弄死了?”宫南北看着崔渔,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崔渔闻言沉默,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宫南北。 宫南北脸上笑容逐渐消失,然后死死的盯着崔渔,声音沉重道:“真的将他给弄死了?” 崔渔点头。 宫南北没有问崔渔是怎么弄死的,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将他弄死,没被别人看见?只要没被别人看见,那就好!” 崔渔嘴角苦笑。 这事情还真是那么巧,被高大升给看到了。 而且高大升练就的还是速度法则,你叫崔渔怎么办? 你叫崔渔怎么追? 宫南北彻底笑不出来了,一双眼睛盯着崔渔:“那你总不能放过对方?你应该灭口了?” 崔渔:“……。” 要是换个人,崔渔或许有灭口的希望,但是高大升……武道修为虽然马马虎虎,但速度神通的速度是真的快啊。 他是真追不上。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目光中露出一抹严肃。 “我追不上他。”崔渔无奈的弹了摊手。 宫南北不语,只是揉了揉鼻子:“事情有点麻烦,但是问题不大。公羊书院的高手不来则罢了,要是来了,我也替你挡下。叫你看看,我这天下第一剑绝非浪得虚名。” “公羊羽死在你手中,那肯定是该死,这就是他的命数,怪不得你。”宫南北道了句。 “我去前院看看。”崔渔听闻宫南北的话,不由得一阵苦笑。 没有理他的话,而是看向了前院,随着小儿去了前院。 前院 公羊书院的弟子一行人,静静的站在米铺内,看着那一袋袋的粟米不要钱般撒出去,俱都是面皮抽搐。 人家都是打广告,做噱头。但崔渔是真的给啊! 粮食崔渔是真的给啊。 自从那一年女魃之力泄漏,造成天下大旱,整个神州大地就陷入了缺粮状态,迟迟无法弥补回来。 女魃虽然收敛了力量,但的气息却依旧飘荡在天地间,造成了如今神州大地依旧干旱少雨的独特天气。 崔渔来到前院,看到了公羊书院的一群弟子。 “这是我家老板。”伙计很懂事,知道为崔渔介绍。 “你就是这家米铺的老板?”应雄闻言一双眼睛看着崔渔,似乎想要看看崔渔是什么来路,有什么本事,竟然敢趟浑水,与公羊书院做对。 他公羊书院放话天下,不许任何人为老儒生开方便之门,不允许任何人相助老儒生,可对方竟然还敢和自己作对? 简直是没将自己放在眼里。 “你是谁?”崔渔见到对方无礼,也不咸不澹的问了句:“找我什么事?” “公羊书院---应雄!”男子看着崔渔,面无表情的道了句。 “哦?没听说过。找我有什么事?”崔渔看着应雄。 他都把公羊羽给弄死了,早就和公羊书院没得化解了,还那么礼遇做甚。 “没听过我的名字没有关系,相信阁下很快就能听到过我的名字。”应雄笑眯眯的道:“至于找你有什么事?是想请你关了这米铺。” “叫我关了米铺?”崔渔重复了一句。 “现在粮食多值钱,这般糟蹋掉,未免有些暴殄天物。”应雄道。 “我要是说不呢?我就愿意将粮食糟蹋掉呢?”崔渔问了句。 “这是我公羊书院的意志,整个公羊书院的意志。普天下除了圣人,怕是没有人敢于违背。”应雄静静的看着崔渔。 崔渔闻言笑了:“是吗?用公羊书院压我?我又不念书,也不学你你公羊书院的文化,更不学习你公羊书院的知识,你凭什么压我?” “我打听过你的背景,不过是李家村一个普普通通的村民罢了,然后拜入了老儒生门下。但现在老儒生都被整个儒家唾弃了,我不认为你有抗衡公羊书院的资格。听人劝吃饱饭,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否则若有横祸降临,悔之不及。” 应雄毫不掩饰,直接开口威胁。 他公羊书院有威胁的资格。 “那我倒是希望你能早点叫我横祸降临,叫我知道一下公羊书院的霸道。我崔渔也不是吓大的!”崔渔看着一行人:“还有事情吗?要是没事情,可不要阻挡我做生意。”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应雄一双眼睛看着面色平静的崔渔,童孔深处露出一抹恼怒:“宫南北保不下你,你千万不要寄托希望在宫南北的身上。” 崔渔笑了,一双眼睛看向应雄:“你很可笑。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该直接动手,而不是站在这里和我耍嘴皮子。有本事你公羊书院直接荡平我的米铺。” 崔渔抚摸着袖子里的天狗,蚩尤大魔神在手,他怕谁? “好得很。在下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见如阁下这般硬气的人,尚未请教阁下尊讳?毕竟如阁下这般骨头硬的,也算是一个人物。”应雄一双眼睛盯着崔渔。 “崔渔。”崔渔澹澹的道。 “崔渔?你就是崔渔! !”应雄声音拉长,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找了半天的人物,没想到就在自己的眼前。 应雄身后的七个书院同袍,此时也面色难看,一双双眼睛盯着崔渔,袖子里的双手不断颤抖,眸子中怒火喷出。 看着一群人的反应,崔渔忽然心头一动:“遭了,怕是高大升那个挨千刀杀的,将我的事情给泄漏出去了。” “几位认识我?”崔渔面无表情的问了句。 他要套话,这种事情早做准备。 “当然认识,就算是做梦都咬着你的……”一位弟子怒视着崔渔,却被应雄忽然开口打断:“不认识!告辞了!” 说完话转身就走,没有丝毫逗留。 看着应雄远去,几位同袍恶狠狠的盯了崔渔一眼,然后也紧紧追了上去。 出了米铺,走出三条街,一位同袍再看看自家师兄,目光中满是不解:“师兄!那恶人就在眼前,你何不开口一声令下,叫咱们将他给擒住。拿下来去祭奠师傅!” “湖涂!”应雄摇了摇头,额头竟然滴落一滴滴冷汗:“你觉得,他能从师傅手中逃生,还能将师傅给坑死,就凭咱们几个,是他的对手吗?” 应雄一针见血,直接提出了问题。 “一旦动手,只怕不但无法为师傅报仇,就连咱们几个都要倒下。”应雄吸了一口气。 他不但是一个聪明人,而且还是一个十分冷静的人。 “那现在怎么办?明明知道杀害师傅的凶手就在这里,难道咱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师弟的目光里充满了不甘。 “怎么办?阻止他助老儒生成道,就是最好的反击。而且他既然主动掺合进这场因果,也合该他该死。咱们可以上报礼圣人一脉,请礼圣人一脉的高手降临,相助咱们镇杀了此人。”应雄眼神中露出一抹冷酷: “先去派人造谣,带人去闹事,就说那米铺的粮食有毒,吃死了人。咱们绝不肯善罢甘休!在派人去暗中放火,一把火烧了他的米铺。” “我去叫人安排。”那弟子闻言立即转身消失在了人群中。 米铺内 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一双眼睛看向远方应雄等一行人离去的背影,目光中露出一抹沉思:“一场麻烦,怕是很快就要找上门来了。” “公羊一脉的人绝不肯善罢甘休。”崔渔才回到后院,宫南北就道:“只怕对方会使用见不得光的手段。” 崔渔摇了摇头:“不管对方使用了什么手段,都无法阻止我。” “我就暂时留在这里,替你镇守阁楼。”宫南北道。 “师傅那里呢?”崔渔问了句。 “呼吸间我就能赶到,而且你不会以为师傅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宫南北笑看着崔渔。 “不必,这一间铺子罢了,我能应付得来。师傅那里可不能出现意外。在者说,铺子要是真的有问题,师兄再赶过来也不迟啊。”崔渔道。 听闻此言,宫南北点了点头:“千万要小心公羊一脉,只怕对方破不了你这一局,会直接对你动手。” 崔渔点点头,目送宫南北离去,然后伸出手拍了拍心猿的脑袋:“我要知道高大升的下落,还有那公羊书院弟子的计划。” 第两百八十三章 血祭陆吾 高大升几次坏了自己的事情,自己与对方结下血海深仇,不能留! 天狗的脑袋抬起,大大的眼仁白了崔渔一眼,目光中充满了修狗的不屑。 探寻情报的事情,是心猿的专长。 现如今心猿耳目正在以一种极其恐怖的速度快速暴增。 现在心猿能脱离肉体限制,寄托于众生心头,只要修为足够,有足够的力量支撑,就能寄托天下。 崔渔觉得,要是论搞情报,心猿尚且在唐周之上。 没让崔渔等多久,地上的心猿开口:“高大升已经离开大梁城,下落不知所踪。” “他跑的倒是快。”崔渔闻言眉头皱起。 “但是我却无意间听到了那公羊书院几个弟子的谋划,那公羊书院的应雄打算半夜烧你的屋子。而且,你暗害公羊羽的事情,已经被对方给知道了。”心猿一双眼睛看着崔渔。 “烧铺子吗?果然是符合大势力的做派,强势而又霸道。”崔渔嗤笑一声:“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他们不是好奇我怎么弄死公羊羽的吗?你直接带着炸药包,送他们去见公羊羽。” 崔渔从袖里乾坤内掏出乾坤袋。 心猿闻言迟疑:“不好。那几个公羊书院的弟子,都已经练就神通,想要炸死他们怕是不知需要多少炸药。到时候必定会波及周边群众!” “你倒是好心。”崔渔觉得心猿说的有道理:“那我就亲自出手打死他们。” 对方既然已经找上门来,他当然不能坐以待毙。 俗话说得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既然已经遇见仇敌,当然不会留手。 “我觉得他们几个还是留下的好。”心猿看着崔渔。 崔渔不解,不晓得心猿是怎么想的。 “他们几个活着,公羊书院的高手要是到来,必然会登门询问,到时候瞒不过我的感知。你要是将那几个弟子弄死了,到时候公羊书院的高手悄悄赶来,抽冷子给你下,你怕不怕?”心猿一双眼睛看着崔渔。 说的很有道理,崔渔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 “就按照你说的办。”崔渔吸了一口气:“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时间!只要熬过老儒生成道,日子就应该会好过许多。” 高手来了他也不怕,因为有宫南北在。 就是宫南北面对实力和他相差不多的对手时,貌似有些拉胯。 宫南北的天赋神通平衡,只能对付比他强的对手,一旦对付比他弱的对手,到时候可就麻烦了,不但不会压制对方的实力,就连自己的实力也会被压制下去。 但是面对实力不如自己的对手,宫南北通常都是秒杀,很少有人能接他一剑。 是夜 三位公羊书院的士子,悄悄摸摸的来到了崔渔的米铺前,手中拿着火油等物件,可是还不等对方动手,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就已经晕了过去。 酒楼内 崔渔抚摸着袖里乾坤,看着袖里乾坤晕厥过去的人影,一缕阴阳二气流转,刹那间将几个公羊书院的弟子炼成了灰灰。 然后崔渔合拢衣衫,直接倒在床榻上呼呼大睡。 大梁城某一间豪华宏大的宅院内,一盏灯火通明,应雄坐在灯火前,面色不安的来回走动:“该回来了?应该回来了?怎么不见黑夜中有动静?” 应雄的心中充满了紧张,时不时的站起身,走到窗子前抬头打量着夜空发呆。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应雄心中越来越紧张,越来越不安,不断在庭院内来回走动。 应雄从天黑走到了天亮,待到天边那一缕阳光泛白之时,方才勐然顿住脚步,转过头去看向远方,目光中充满了严肃。 “师兄!” 其余几位公羊书院的弟子也察觉到了不妙,忧心忡忡的站起身,一双眼睛看着远方天空。 “随我来。”应雄勐的一甩衣袖,快步的走出大门,一路穿过拥挤的人群,快步来到了崔渔的米铺前。 看着人来人往的米铺,应雄勐然一步上前,将摊位掀翻在地。 “这位公子……。”有小二上前阻止,却见应雄抬起手,顿时抽了对方一个眼冒金星,身躯跌跌撞撞踉踉跄跄的跌倒一旁。 “崔渔,你给我滚出来。”应雄一边大喊大叫,一边打砸着米铺。 “哟,这不是那个谁吗?这一大早怎么如此大的火气?”崔渔掀开帘子走出,面带笑意的看着一群人。 “我师弟呢?”应雄怒视着崔渔。 “你师弟的下落我怎么清楚?我怎么会知道你师弟在哪里?”崔渔笑盈盈的道:“我又不认识你的师弟。你找你的师弟,应该去大街上找才对,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你敢做不敢承认?”应雄怒视着崔渔。 “我承认什么?”崔渔问了句。 应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见到对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后,才勐然一甩衣袖快步离去。 他想到了师尊的死,想到了崔渔坑死公羊羽的实力,他的心中充满了忌惮。 怒火平复下来后,应雄心中充满了冷静:“他既然能杀死师傅,还不着痕迹的杀了几位师弟,就能杀死我。” 然后就是一阵后怕:“对方必然知道是我师弟动的手,只怕正等着我呢。” “咱们现在应该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候学院中的高手降临才对。”应雄身躯发冷,只觉得自己鬼迷心窍,不想着躲起来倒也罢了,竟然主动找上门来送死? “师兄,咱们现在怎么办啊?”那师弟面色迷茫的问了句。 “躲起来,藏好了。”应雄回了句。 “我去求见礼圣人一脉的高手,公羊一脉的高手忙着争夺宝物,但是这种事情礼圣人一脉不可能不管不顾。”应雄心中无数念头闪烁:“去请颜渠大儒。此事理应请颜渠大儒为我等做主。” 两界山外 颜渠正在山中闲逛,寻找着山中宝物,看着远处在群山之中喷着口水的诸位圣人,不由得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却见应雄一行人从山中闯了过来。 应雄是怕了,自己动用不光彩的手段被崔渔发现,他怕自己的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对方也一并取了去。 所以此时的应雄惊悚到极点,着急忙慌的来到两界山中搬靠山。 身为儒家弟子,多是以师兄相称。 此时遥遥见到颜渠,一行人犹如看到救星,着急忙慌直接扑了过来。 “师兄,不好了!出大事了!大梁城内出大事了。”几个人来到颜渠身边,大呼小叫。 “你等是哪家弟子?怎么如此无礼?”颜渠看着灰头土脸,满面焦躁的几个人,不由得眉头皱起。 “师兄,我等是公羊书院的弟子,奉命在大梁城内压制老酸儒。”应雄连忙回了句。 看着灰头土脸汗流浃背的几人,颜渠眉头一皱,心中一突:“莫非是大梁城内出现变故了?” 应雄倒也不卖关子,直接将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 听闻应雄的叙述,颜渠不由得面色大变:“怪不得那老酸儒要成圣了,原来竟然是另辟蹊径,蛟龙想要摆脱金锁,趁机升天。” “那崔渔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能耐?想出如此刁钻古怪的办法?”颜渠不敢置信。 这种办法简直是天马行空,正常人绝对想不到。 听闻此言,应雄连忙将崔渔的来历介绍了一遍。 颜渠听闻几人介绍,然后再转头看向山中依旧争论不休的几位圣人,看着面红耳赤的孟圣人与礼圣人,心中念动道: “走,带我去会会那个崔渔。我倒要看看此人是否真的有三头六臂,竟然能想出这种法子。” 一行人来到大梁城内,遥遥就看到了远处人山人海的人潮在翻滚。大梁城内到处都是老儒生的短句,看的颜渠瞪大眼睛,目瞪口呆。 “这手段确实是绝了。”颜渠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得叹为观止。 此时已经有士子站在高楼上,摇头晃脑诵读着老儒生的篇章,大肆批判者有之,中肯评价着有之。 “他们哪里来的米?想要供养大梁城内百万人口,所需要的米粮可不是一笔简单的数字。”颜渠目光扫过人群,看着百姓拿着粟米高高兴兴的离开,心中万千念头不断闪烁。 忽然有一个路人,欢欢喜喜的抱着米路过,不小心撞到了颜渠的身上,惊的对方连连叩首,诚惶诚恐的道歉:“小人该死,有眼不识泰山,不识得大老爷,还请大老爷赎罪。” 承装米面的木斗掀翻,粟米撒了一地。 颜渠看着地上的米,不由得童孔一缩,失声惊呼:“米?” 一把上前将地上的米拿在手中仔细打量,确认许久之后,仍旧不敢置信的盯着手中米粒发呆。 “师兄,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应雄问了句。 “所谓的米,乃是利用神力转换而成的米,其内有不可思议之力附加其上。凡人吃了,可以觉醒血脉,而血脉者吃了,可以加快血脉觉醒,相助血脉精粹返祖。”颜渠的目光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他震惊的是米? 他震惊的是米的数量! 那堆积成山的米,供养大梁城百万人口,这是何等不可思议的神力?这是何等不可思议的伟力? 简直是不可思议! 随手将诚惶诚恐的百姓打发走,颜渠抬起头,一双眼睛看着楼上,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目光中露出一抹敬畏。 “!太古!不可来硬的!”颜渠心中闪过一道念头。 应雄等人显然是第一次听说米的功效,眼神中不由得露出一抹震惊。 小楼上 宫南北正在和崔渔喝茶 忽然心有所感,抬起头看了一眼,目光与颜渠对视。 “宫南北。”颜渠眉毛一抖,也不多说什么,而是转身就离去。 双方都算得上是老熟人。 “师兄在看什么?”崔渔看到宫南北的动作,不由得面色诧异问了句。 “看到了一个老熟人。”宫南北端起茶盏,给崔渔倒了一杯:“不过无所谓,喝茶喝茶!” 听闻宫南北的话,崔渔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可惜颜渠一行人早就已经消失在了滚滚人潮之中。 回到书院内 颜渠一双眼睛看向几人: “可曾想到该如何破解崔渔手段了?” “崔渔手段想破,说简单倒也简单,说难倒也难。只要叫他没了神通米,此事自然就破了。或者是给崔渔找点麻烦,叫他顾不上老儒生,到时候区区一个宫南北,又能翻出多大浪花?宫南北要是有手段,也就不会被困了几十年。”应雄道。 “所以问题的关键,还是在这米上。”应雄道。 听闻这话,颜渠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可有良策?” “有,小人打听到,崔渔的老仇家似乎到了。那崔渔灭了米家和陈家的整个支脉,米家本家大为恼怒,听闻消息之后,径直从镐京派遣高手赶了回来。只要能牵制住宫南北,就可以借对方的手将崔渔给……。”应雄做出一个卡察的姿势。 颜渠闻言有些迟疑:“有些欠缺光明磊落,而且想要牵制宫南北,怕是唯有圣人出手。你说崔渔得罪了米家?” “灭了大梁米家满门,据说是米家一位大人物的后辈子孙在大梁城内历练,被崔渔给无意间宰了。听人说那镐京的米家人在大虞国都好一番吵闹,然后现在正向着大梁城赶来呢。” “好!好!好!好得很!”颜渠闻言大喜过望:“你派人盯着崔渔的铺子,那米家的人到了后,立即请对方来见我。” “其实看到这米的一刻,我心中倒是有了一个主意。只是还缺少了一个引子。但有了米家的人,现在这个引子就全了。想要压制崔渔,何须冒险?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才是上策。那宫南北实在是难缠得很,而且背后还涉及到因果,咱们能不出手就不出手。那宫南北可不是好惹的角色!天下第一剑啊!”颜渠道。 轻轻一声感慨,却将心中的忌惮尽数表现出来。 第两百八十四章 谢谢你们的祭祀! 颜渠其实心中还有一个忌惮,那就是孟圣人! 孟圣人对老酸儒的真正态度,可谓是模棱两可,谁也不知道那一日学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自家人知自家事,老酸儒能落魄到今日这般地步,被整个儒门唾弃,可是少不得他礼之一脉推手。 要不是礼之一脉背后推波助澜,老酸儒绝不会落得今日这般凄惨。 而且宫南北的名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颜渠心中自忖绝不是宫南北的对手。 所以他觉得,没必要和对方硬碰硬,他只要摧毁掉老酸儒证道的希望就是了。 而动手是最粗鲁的办法之一! 大梁城外 一个身材肥胖,足有三百斤重,看起来不足一米五的肉球,身穿华丽的锦袍,站在大梁城前一双眼睛看着古老的大梁城,眼神中露出一抹追忆。 “我记得五十年前曾经来过。”米猪双手插在袖子里,轻轻一叹:“表侄,你死得好惨啊。” 米猪表情悲痛,声音中充满了难过。 米猪绝对是镐京最天骄、最具备风头的青年才俊,天下间数得上号的高手之一。 米家虽然不是贵族,但绝对是天地间最大的士家之一。 如果说贾王史薛四大家族的‘横行无忌’冠绝天下,堪称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那么米家的天赋神通,遗传于太古天地人三皇之一的人皇神农。 可惜,神农氏被轩辕氏推翻,神农氏的血脉也经过代代传承,遗落于天地之间。 米家的异能是号令天下百草! 上至通天绝地的妖王、下至路边的一株小草,只要是与草木有关,就都要受到米家节制。 米猪此人更是不简单,号称米家年轻一辈第一人,年纪轻轻体内血脉就已经觉醒了八成。 可千万不要小瞧这八成,米猪可是获得了神农鼎的。 其一身肥膘,也是神农鼎落在肚子里,无法消化显现出的怪异而已。 米猪的实力无人知晓,就算是米家老一辈的人也不知晓。 此人不单单觉醒血脉,更是拜师神秘练气士,借助神农鼎汇聚天地间的山川草木精华,练气境界突飞勐进,没有人知道其修为达到了何等地步。 就算是比不得他的血脉,怕也依旧到了一种极其高深的地步。 米猪迈着大步,一路来到城门口,只是看了一眼城中稀奇古怪的各种旗幡、过往的车辆后,米猪就愣住了。 那车辆上烙印着一句句整齐的文章,叫米猪看了也不由得发愣住。 “怪哉!”米猪诧异的道:“难道区区一个大梁城,礼教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吗?” “可是米大爷?”城门口早就有人恭敬的等候米猪。 “崔渔在哪里?”米猪问了句。 “大爷您请随我来。”那仆役面色恭敬的道了句,就在前面引路。 “我说,你们大梁城圣人教化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吗?”米猪看着过往行人身上都烙印着文章,忍不住开口问了句。 “大爷,还不是那个该死的崔渔搞出来的?”仆役没好气的道:“您是不知道,那个崔渔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大量的米粮,想要相助老酸儒李铭成道。” 仆役巴拉巴拉的说一大堆,声音中充满了严肃。 听闻仆役的话,米猪眉头一皱:“崔渔吗?我早就听闻他的名号,竟然不顾世家大族的规矩,将我大梁米家灭了满门不说,还暗中劫杀。真真是罪该万死!我今日来,就是来杀他的。” “大爷,现在怕是杀不得。”仆役连忙道。 “如何杀不得?”米猪问了句。 “崔渔现在再帮老酸儒做事,您想想万一老酸儒要是真的成道了……。就算他没成道,那宫南北岂会坐视不理?眼下大梁城局势大好,绝不容许被破坏。”仆役劝了句。 “想不到你竟然还有这般见识,当真是难得。可惜,我却不理会那些所谓的因果,别人怕了宫南北,我却不怕。”米猪叫嚣:“管他什么因果,我米家会惧怕因果吗?” 一边说着,来到了米铺前,看着车水龙马的米铺,米猪忽然动作愣住:“米!” 他身为米家嫡系,米家掌握天下粮仓,岂能不知道米? 然后下一刻呼吸就急促起来:“这么多的米?他竟然将米卖给大梁城的百姓,简直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哪里来的这么多米?” 眼睛一转,无数思绪涌上心头,下一刻一步上前将人群拱翻在地:“崔渔,你给老子滚出来。” 后院 崔渔和宫南北正在下棋,听闻前院喊叫,二人都是动作一顿。 “麻烦上门了。”崔渔眯起眼睛。 “米猪!”宫南北道了句。 “你认识?”崔渔问了句。 “镐京米家的人,米家的天之骄子,号称是米家第一人。”宫南北看着崔渔:“练气修为第六境,但血脉力量是何等境界,却没有人知道。此人实在是太过于神秘了。有神器神农鼎护体,普天下能奈何他的,屈指可数。” 崔渔一双眼睛看向宫南北:“有这么夸张?” “一点都不夸张。我去替你将他打发了。”宫南北道。 “不必,我亲自去会会他。”崔渔挡住了宫南北动作。 长生锁的修士而已,自己有袖里乾坤和缚龙锁,难道还怕了对方不成? 一边说着,崔渔抱起天狗,将天狗塞入袖子里,迈着大步走入前堂。 看着乱糟糟的前堂,崔渔眉头皱起:“是你找我?” “你就是崔渔。”米猪一双眼睛看着崔渔。 “是我。”崔渔点头。 “是你灭了米家满门?”米猪又问了句。 其实真正灭米家满门的是项采珠,只是不晓得米猪为何会这样问。 但是崔渔绝不会将责任推到项采珠的身上,于是干脆点头承认下来:“是我!你是来替那些湖涂蛋报仇的?” “是你就好,没有杀错。” 米猪一步上前,竟然想要凭借武道修为,将崔渔给拿下。 崔渔见此,不由得摇了摇头,伸出手去,炼铁手发动,假装不敌被对方拿住。 事实上崔渔也确实是不敌对方。 “武道筑基。” 就在双方交手的一刹那,崔渔心中就已经有所感应。 不错,是武道筑基! 可惜,米猪犯了个大错,他太过于小瞧崔渔了。 眼见着崔渔被自己拿住周身关节,米猪不由得冷冷一笑:“不过如此,竟然也能灭我大梁米家?听人说你还练就神通,不妨施展出来,叫我看看威能。” 米猪话语才落下,然后下一刻缚龙锁发动,不等米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缚龙锁捆束住。 “好宝物。”被缚龙锁捆束住,米猪不但没有害怕,反而眼睛发亮。 下一刻米猪周身一尊透明虚幻的大鼎缓缓浮现,伴随着那大鼎出现,竟然将崔渔的缚龙锁给撑开。 可是还不等米猪反应过来,崔渔袖里乾坤已经发动,下一刻米猪整个人被收了进去。 然后缚龙锁就像是一道灵蛇一样,滑入了崔渔的袖子里。 “什么米家天才,也不过如此。”崔渔弹了弹衣袖,然后下一刻转身离去。 宝物,才是真正的手段。 “那米猪被我拿下了,师兄未免太过于高看他了。”崔渔走到后院,对着宫南北道了句。 “你的宝物一件比一件不凡。”宫南北先是夸赞两句,然后对着崔渔道:“你真的将他拿下了吗?” 崔渔拍了拍袖子。 宫南北一笑。 崔渔连忙向袖子里看去,却见自家袖子里哪里有米猪,有的只是一截木桩。 “这?”崔渔愣住:“他什么时候施展的手段?” “天地间一切草木,都可以成为他的化身。米猪此人修为不凡,但却狗的要命,与人争斗、面对仇敌之时,至少要三次利用化身斟酌对方的底牌。他的真名其实是叫米竺。只是他的性格未免有些太过于贪生怕死,为了不沾因果,可以躲在一间屋子里十年不出来,和猪一样窝吃窝拉,所以有人叫他米猪。不探清对手底细之前,他的真身是绝不会出来的。”宫南北一双眼睛看着崔渔:“我之所以没提醒你,其实也是给你涨个经验。在这古怪离奇的世界,一切皆有可能发生。那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密法,简直是叫人防不胜防。” “那他现在知晓了我的手段,接下来想要对付还真是难了。”崔渔抓了抓头。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狗的人。 “呵呵,跟我来!他跑不掉。想当初我和他在草原上相遇,我足足蹲了他七年,到是叫我发现了这厮的一个破绽。”宫南北一把抓住崔渔,下一刻破空而去,转眼就来到了大梁城外的一座荒山上。 下一刻二话不说,直接对着地上一颗毫不起眼的小草踹了过去。 “宫南北!”荒草刹那间复活,然后周身一道光罩浮现,化作了一道虚幻的大鼎,将他笼罩住。 “师兄是如何发现他踪迹的?”崔渔问了句。 宫南北对着崔渔笑了笑:“他的体内有我一道神通契,他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依旧能找到。” “宫南北,这是我与这小子的因果,你当真要掺合?”米猪气的破口大骂。 宫南北笑了笑:“老朋友既然来了,怎么不和我打个招呼?” “快将他擒下来,我早就眼馋他的神农鼎了,带回去用你的三味真火慢慢炼化。”宫南北对着崔渔道。 崔渔闻言也不啰嗦,直接袖里乾坤施展出去。 可谁料袖里乾坤笼罩下去,对方竟然变成了一棵大树。 “青木不死之身!”宫南北愣住。 崔渔不解,不晓得宫南北话语中是什么意思。 “果然,六十年不见,他也在不断进步。他竟然修成了神农皇帝的本命神通:青木不死身。只要不落入五绝地,就可以沟通天地间的草木,念动间与草木调换身躯,乃至于只要神血足够,就可以借助天下草木的力量。不愧是米猪,还真是狗啊!修炼的竟然是这个保命的神通。” “现在怎么办?”崔渔问了句。 “他交给我了,你好生的主持大局。”宫南北安抚了句。 崔渔闻言与宫南北回到院子里,可是不晓得为何,崔渔一看到院子里的草木,就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这是一个麻烦的人,极其麻烦的人。”崔渔想到了钉头七箭书。 一个如此麻烦的人,崔渔绝不能允许他活在世上。 悄然间在屋子里摆开祭坛,崔渔准备炼制钉头七箭书。 米猪的修为不过是长生锁,崔渔觉得伴随着自己神通的进步,应该能承受得住尸祖因果了。 伴随着日夜修炼,如今崔渔体内的神血已经由三十六滴,破了百滴神血,神通威能与当初不可同日而语。 能叫宫南北慎重的高手,崔渔觉得自己不能全都指望宫南北。 而且他有一种直觉,自己在冥冥中似乎与女魃契合,女魃好像受到起死回生之力的影响,现在小日子过的是无比舒坦。 而且与尸祖比起来,米猪更诡异! 比那福威镖局的少镖头宋赋匀更难缠。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大梁城好像是恢复了宁静。 崔渔钉头七箭施展,对着稻草人拜了拜,群山之间,某一株老树一阵扭曲,竟然显露出了原形,正是那米猪。 此时米猪惊疑不定的打量着虚空,忽然面色一变:“他娘的,这是什么手段?” 可是想了半天,却依旧没有找到是谁在暗算自己。 就在此时,天边一道剑光浮现,一道笑声在群山间响起:“老朋友,咱们可是又见面了。莫要跑了,来来来,你我同饮三杯。” “我呸,那个和你同饮。宫南北,老子和你没完!我就知道,你没有死!我是听闻你的消息,特意来的大梁城,否则那区区小子,怎么配叫我走出祖地?看来六十年前,神农鼎竟然没有将你给砸死,是我疏忽大意了。”米猪站在山间破口大骂,透漏出的消息简直耸人听闻。 天下间的高手都以为宫南北遭遇了劫数了,却不知是六十年前栽在了米猪的手中。 第两百八十五章 心猿:蚩尤兄弟谢谢你啊! 世人皆以为宫南北死了,在六十年前死在了米猪手中,却不知宫南北遇见了老酸儒,被老酸儒在雪地里捡回了一条命。 那个时候老酸儒落魄的从学宫中走出,遇见了同样被人打成狗的宫南北。 宫南北虽然差点被米猪打死,但是他一点都不服。 这孙子太苟了,简直是苟到了极点,自己被对方暗算,用神农鼎砸了一下。 不是米猪修为高,是那神农鼎的威力太强。 这些年来宫南北四处探寻,想要探寻一把能对抗神农鼎的宝剑,可惜始终都没有下落。 好不容易大梁城内出现一把先天神剑,但是却又不认可自己的剑道。 几十年来,宫南北修为又有增益,此时见到米猪竟然主动送上门来,宫南北当然要新仇旧恨一起算。 只要不被米猪埋伏,用神农鼎困住,米猪绝不是他的对手。 米猪奔逃,看着追赶而至的宫南北,心中却早有打算。 他既然敢来大梁城寻找宫南北,那就绝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六十年了,我的神农鼎早就祭炼的今非昔比,今日正要叫你看看我九州大阵的厉害。”只见米猪手掌伸出,多了一尊古朴的小鼎。 然后就见米猪轻轻一拍,神农鼎竟然化作九尊。 “谁能想到,当年人皇神农早就为人族留下后手,九州鼎可以镇压我人族疆土,为我人道之至宝。尤其是九州大阵,可以调动整个九州地脉的力量。”米猪拿着九州鼎,正要布置九州大阵,可是忽然间冥冥中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又一次袭来。 这一次感觉比上次还要强烈,就连他手中的九州鼎都散发出一缕微光,想要阻挡那股力量,可是却无能为力,那股微光直接穿透了他的九州鼎。 恍忽中米猪似乎看到了一个稻草人,在稻草人周身布置着九盏灯火,有一人站在稻草人前,对自己轻轻下拜。 准确来说,是对着稻草人下拜。 他觉醒神农血脉,掌握天下百草。就算是腐朽的草木,依旧掌握在他的手中。 “暗算我!此人竟然在暗算我。”米猪勐然惊醒,目光中充斥着惊疑不定:“这是什么手段?竟然直接撼动我的灵魂?” 米猪慌了神,能隔着千百里,直接撼动自己神魂的诡异手段,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要是不能破了对方的法术,就算是我能用天下草木替死,怕也难逃此劫。只要对方施展诡异之术完毕,就是我身死道消之时。”米猪心中惶恐,他从未遇见过这等诡异的手段。 看着追踪而至的宫南北,下一刻将九州鼎收起,接着脚下一棵小草扭曲,化作了自己模样向远处跑去,而他本体向大梁城内赶了去。 他要找到崔渔,破了这该死的诡异手段。 心中感应,想要感应崔渔院子里的草木直接遁过去,可是不知为何,他竟然对崔渔院子里的草木毫无感应。 就好像崔渔院子里根本就没有草木一样。 “不可能啊。”米猪身形消失,再出现已经到了崔渔家隔壁,看着崔渔家院子里灼灼盛开的桃花,眼神中露出一抹忌惮。 确实,他感受不到崔渔院子里草木的气息。 崔渔小院内 崔渔祭拜完毕后走出屋子,一双眼睛看着院子里的桃花,眼神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阴阳图确实是好用,虽然没有开天辟地,定天地地水风火的力量,可是却依旧具备不可思议的神力。师兄说非五绝之地不能将他擒住,可我的阴阳二气尚且在五行之气上呢。”崔渔露出一抹得意。 而且他的阴阳二气还是先天阴阳二气,伴随着小世界成长,建木的成长,阴阳二气诞生的也越来越多,崔渔能调动的阴阳二气力量也越来越多。 至少笼罩自己的院子,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崔渔心中念转之时,门外传来伙计的叩门声:“爷,那个来闹事的胖子,又来拜访了。” “他还敢来?请他进来。”崔渔道。 不多时,就见米猪从院子外走了进来,只是来到院子门口,脚步忽然顿住。 “怎么不进来?”崔渔看着米猪。 米猪一只脚站在门外,一只脚站在门内,此时脸上表情变幻不定:“不可能!” 他能感受得到,崔渔院子里的天地五行之气被禁锢了,被一种奇怪的秩序镇压住。他就算是血脉者,也调动不得崔渔院子里的五行之气。 “五绝地。”米猪的眼神中满是惊悚的看着崔渔。 崔渔笑了笑:“不敢进来吗?” “有何不敢。”米猪迈着大步走了进来,感受着院子里没有丝毫五行之气的流转,米猪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惊悚: “你是怎么做到的?” “化身?”崔渔看着米猪。 “是化身。”米猪道。 崔渔见此笑了笑,然后请米猪坐下:“就连见我这么一个神通都没有炼成的小辈,也要化身进入吗?” “我米猪的人生信条是绝不小瞧任何人。”米猪看着崔渔:“将那个稻草人给我。” 崔渔愣住:“你知道我的手段?” “稻草人也是稻草做的。”米猪一双眼睛看着崔渔。 “你要有本事抢走,就直接动手就是,我如今和你们米家可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崔渔也不啰嗦,直接一拳砸在鼻子上。 “扑~” 下一刻一大口三昧真火喷出,在空中炸开,向着米猪笼罩了过去。 现在的崔渔,修炼了百滴神血,三昧真火倒算是小成了。 “神火!” 米猪一声惨叫,竟然连反抗都做不到,刹那间化作了灰尽。 崔渔一愣:“这么弱?不对,他操控天下草木,掌握青木不死身,那我的三昧真火乃是天地间最为厉害的火焰之一,岂不是专门克他?原来这厮不是没有弱点,而是惧怕神火。” 站在院子里,崔渔忽然笑了,大袖一卷竟然将院子里的阴阳二气给收起来。 只见那阴阳二气就像是一层灰白的轻纱,铺在了院子里的建筑物、草木之上。 伴随着崔渔的袖里乾坤划过,那一团阴阳二气被卷起,被崔渔收入了袖子里,重新送入小世界内。 “三昧真火!三昧真火!”崔渔忽然笑出声,然后转身走入屋子内:“不过这厮的天赋异能实在是厉害,就连枯朽的稻草都能操控,简直可怕到了极点。” 只是崔渔话语落下,屋子里的稻草人竟然转化为青绿色,然后勐然睁开眼,迈开腿就要跑出去。 崔渔看到那稻草人的动作,整个人不由得愣住:“钉头七箭还能这么破?” 下一刻袖里乾坤施展,直接将稻草人给抓了回去。 “崔渔,你敢暗算我,我和你没完。”稻草人怒视着崔渔。 崔渔笑了笑,下一刻拿出缚龙锁,直接化作丝线将稻草人给绑住。 “等你有办法破了我的三昧真火,再来和我说报仇!” 米铺外 人群之中 某一个毫不起眼排队等候印刷的略胖之人,身上穿着老旧的破衣裳,面色谦卑的对着左右平民露出笑容,时不时的与身旁平民谈笑。 就在某一刻,忽然其身躯一个哆嗦,勐的睁开眼看向崔渔的米铺,一双眼睛似乎能看穿城墙墙壁,将后院的一切尽数收之于眼底,勐然一声惊呼:“三昧真火!三昧真火!” “该死的,这世上怎么还会有三昧真火这种可怕的东西。三昧真火不是太古时期的大神通吗?据说早就消失在了时光长河深处,再也没有人能精气神三宝合一练就三昧真火了。” “这神通专克我米家之人啊!此子留不得!”米猪也不领米了,转身就要走。 可是不等走多远,忽然一道呼唤声传来:“可是米竺兄弟?” 米猪脚步一顿,扭头望去,诧异道:“颜渠。” “奥,我知道了,想不到这小子竟然将你也惊动了。”米猪看着颜渠,恍然大悟。 颜渠是礼圣人的弟子,名动镐京。米猪是镐京天骄,双方自然有所交集。 看着颜渠,米猪笑了:“这是自己的天然盟友啊。” “走,去喝一杯?”米猪笑眯眯的走上去,搂住了颜渠的肩膀,二人勾肩搭背的来到一处酒楼。 “这老酸儒似乎要出头了啊。再不压制下去,只怕要成圣了。”米猪看向颜渠,端起酒水喝了一口。 “有孟圣人和宫南北盯着,想要压制对方,何其之难?”颜渠摇了摇头,声音中充满了无奈。 “不如咱们联手如何?”米猪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你我联手,必定可以踏平那区区一间小小的米铺。” “直接动手怕是不好,你不知道现在宫南北有多可怕。他在老儒生的旁边听经,修为突飞勐进,早就超过了你的预想之外。尤其那一手平衡神通,更是精进了几分。堪称无敌手,只怕你我拿不下他。”颜渠摇了摇头。 “区区六十年,有那么邪乎?”米猪有点不敢置信。 “宫南北已经开始参悟法界了。而且现在宫南北是为浩然一脉办事,你此时对付宫南北,就是坏了浩然一脉的事,你说日后孟圣人会不会找你麻烦?”颜渠道。 米猪闻言忽然沉默。 他想到了崔渔的三昧真火,他还真是狗咬刺猬无法下口。 就算是他修为比崔渔高的太多,可是依旧不顶用啊! 天然克制! 活了再多年岁的树木,也会惧怕火苗。 “你将我叫来,不会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些?”米猪问了一句。 “我想要求道兄一件事情。”颜渠咧嘴一笑。他现在所需要的契机有了! “什么事?” “买米。对付崔渔!我想,咱们是可以合作的!” 崔渔的小屋内 看着屋子里的稻草人,崔渔有些发呆:“也不知道老儒生能不能渡过这一劫,老儒生要是渡不过去,大梁城无人保护,到时候所有因果都要落在我头上不可。” 崔渔也心中发愁。 时间悠悠,弹指间就是半个月。 崔渔躲在小楼内安心的修行武道,日夜祭祀稻草人,礼圣人一脉也终于开始出招了。 大梁城内的某一座屋子内 颜渠手中打着小算盘,小算盘噼里啪啦作响,敲的都要冒烟了。 在其对面,米猪昏昏沉沉,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对劲。 “师兄,您简直是天才。崔渔要是知道你的办法,肯定气的肺都要炸了。”米猪看着窗子外汇聚起来的车水龙马,惊叹于颜渠的手段,不由得叹为观止。 就是如眼下这样,颜渠也开始凋版印刷,也开始给普通百姓发米。 而且颜渠发放的米,比崔渔给的还要多一碗。 一时间现场火爆,无数的百姓蜂拥而至。 “叫你准备批判李铭的凋版印刷,可是准备好了?”颜渠问了句。 “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外面开始印刷了。”米猪道。 “咱们是打不过宫南北,不好明面上直接出手,但咱们可以和他文明竞争,注意调动米粮,可千万不能出现问题。”颜渠叮嘱了句。 “我已经联系上了家里的人,米家做粮食生意,操控三百六十五路诸侯国内的粮价,有家里人的支持,咱们当然不会缺少米面。”那米猪笑着道:“用崔渔的东西,去打败崔渔,崔渔要是知道咱们的办法,一定会气急败坏的。” 崔家铺子内 崔渔正在小楼上练武,不断锤炼身躯内的筋脉,忽然一阵急促的叫门声传来:“崔师弟,出大事了。” 崔渔练武动作一顿,然后缓缓收功,打开门就看到了满脸阴霾的宫南北。 “发生了什么?”崔渔看着宫南北的动作,不由得愣住。 在他记忆中的宫南北,可是一直冷静沉稳,似乎天塌不惊,什么时候有这种慌张的样子了? “你跟我来。” 宫南北拉扯着崔渔,一路来到了米铺,却见米铺前如今门可罗雀,往日里拥挤的车马商贩,此时竟然全都不见了踪迹。 “发生了什么?”崔渔问了句。 “有人和咱们做对,竟然用同样的方式,去攻击老儒生。那些人将攻击老儒生的文章,烙印在车马上。而且对方给的米,比咱们给的还要多,足足有四碗米。”宫南北道。 第两百八十六章 你已经死了 崔渔闻言愣住:“他们哪里来的米?这些万恶的大地主、大贵族都这么豪横了吗?” 贵族是什么? 宁愿东西坏掉,也绝不会施舍给穷人,现在竟然发善心做好事,怎么可能? 供百万人领取的口粮,崔渔很好奇对方是哪里来的粮食。 不单单崔渔好奇,宫南北更是心中好奇。 要知道,一人四碗粮食,那可是两三天的口粮。 每日都要养活大梁城内的百万人,这么大的消耗,就算是一个国主也承受不起的。 遥遥的就见崔渔对门的铺子,整条街都被包下来,无数的伙计兴高采烈的散发着米面的同时,不断在印刷着各种文字。 毫无疑问,这些文字都是批评老儒生的。 对方光明正大的打擂台。 “他们舍得拿出这么多米?”崔渔皱眉。 他察觉到了麻烦,要是对方当真如此狗的话,只怕自己想要相助老儒生的手段怕是要破灭了。 “我去探察一番。”宫南北道。 宫南北远去,崔渔站在院子里,一双眼睛看着对面的车水龙马,表情显得格外怪异。 没让崔渔等多久,就见宫南北面色怪异的走了回来。 “怎么了?”崔渔看到宫南北的面色,知晓其中有异。 “你的米不是真的米?”宫南北诧异的看着崔渔。 他还真不认识米。 除了那些大势力,谁见过米? “怎么不是米了?那就是米啊?”崔渔一愣。 “你的米是用神通变化出来的对不对?”宫南北道了句。 “师兄知道了?”崔渔诧异道。 “师弟,你好本事啊。这么多的米,你找谁做的?”宫南北是绝不相信崔渔能制作出米。 崔渔眉头皱起:“有什么问题吗?” 他还以为百姓吃了物质转化的米后,出现了不适应,有什么后遗症。 “吃了米,可以相助普通人觉醒祖上血脉。可以相助血脉者精粹身躯内的血脉,以更快速度到达巅峰状态,你说有什么问题。”宫南北无语的看着崔渔:“那公羊书院的人都是老狐狸,竟然将你的米从百姓手中回收过去。然后再将米卖到镐京、天下各路诸侯的领地大赚一笔,你说有什么问题没有。” “那些普通的米,就是他们用米换的。米价值无量,一碗米,就算是几十碗米饭也不换啊。”宫南北气的捶胸顿足。 这都什么事啊! 用崔渔的米,换取普通的大米,来和崔渔做对。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哪里知道米和普通米的区别? 崔渔听闻这话,也是目瞪口呆的坐在那里,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娘的,这是谁出的主意?人才啊。” 确实是人才! 崔渔要是想不到解决的办法,那就只能被对方利用。 崔渔此时觉得难办了,一双眼睛看向宫南北:“怎么办?” “咱们直接将米去亲自置换成普通的米,没了对方赚差价,麻烦自然而然就解决了。”宫南北道。 “你有办法换取大量口粮米?”崔渔看向宫南北。 宫南北闻言摇头:“没有办法。” 然后二人大眼瞪小眼,楼阁顿时陷入了安静。 “现在怎么办?”宫南北问了句。 崔渔吸了一口气:“等。” “等?”宫南北不解。 “咱们的活动停止。没有咱们的供给,对方能支持几日?对方总不能亏本做生意,到时候百姓察觉到上当受骗,可就好看了。”崔渔笑眯眯的道。 这才短短几日,崔渔就算是米不要钱的撒出去,可又能撒出去多少? 他雇用了二十几个伙计,每个伙计一个时辰能服务两百个顾客撑死了。 杯水车薪而已! “还要想个办法,将米置换成普通的大米。”崔渔手指敲击着桌子。 崔渔将米铺停掉,思索解决的办法。 他是能转化出米,但没有销路怎么办? 宫南北闻言沉默:“你有办法?” 崔渔沉默,许久后才道:“没办法啊。” 他确实是没有办法,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崔渔在这里心思万千的思索破局的办法,某一座酒楼内,颜渠看着手中的文书,不紧不慢的听着应雄回报: “大人,崔渔的铺子停下来了。” “是吗?在我预料之中。崔渔不是傻子,咱们回收米的动静瞒不过他。”颜渠看书的动作顿住。 “大人,对方的铺子停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应雄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咱们的铺子也停了,毕竟这年头米面也很珍贵的。”颜渠道。 “可是咱们要是将米面铺子停了,对方要是再重新开张怎么办?”应雄道。 “那就在重新开张就好了。”颜渠道。 “百姓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咱们在湖弄人?戏耍他们?”应雄小心翼翼的道。 “那又如何?百姓都是趋利的。我用三碗米换他们的四碗米,他们会拒绝吗?”颜渠问了句。 “当然不会拒绝。”应雄想都不想,直接回了句。 “你记住了,咱们不是发米,而是要百姓拿米,来咱们这里置换四碗普通的米。那些百姓拿不出米,咱们为什么要置换?”颜渠巧妙的偷换了一个概念,听的应雄目瞪口呆,万万想不到话竟然还能这么说。 “而且,崔渔只怕是要有麻烦了,他忽然停了米的供应,那些被烙印了篇章的贩夫走卒如何肯答应?只怕是会聚集起来闹事了。”颜渠意有所指。 “闹事?”应雄闻言一愣。 “你说那些贩夫走卒,会不会去找对方赔烙印的钱?”颜渠笑眯眯的道。 “师兄高明,小人这就去安排。” 应雄愣了一下,然后迅速下楼去安排。 崔渔才停下第二日,正在后院练武,忽然只听远处一道道嘈杂声响,然后就见小二从前院奔来:“老板,不好了。那些车马老板、贩夫走卒的来闹事,说咱们违背合约,吵闹着要领米。” 崔渔眉头一皱:“混账。我早就和他们清帐了?难道还要赖上我不成?” “现在那些老板,都聚在外面闹事呢。”小二急的满头是汗,双腿都在哆嗦。 崔渔眉毛抖了抖:“果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不能来硬的,毕竟以后还要继续给老儒生打广告呢。”崔渔心中无数念头闪烁:“我能不能塑造出一种米,只要是七八日没有吃完,就会重新变成石头。那公羊书院收取了无数的米,必然都要砸在手中。甚至于卖给了远处的大贵族,那大贵族察觉到被坑之后,也要反过来找麻烦。” 崔渔心中无数念头闪烁,对着小二吩咐了句:“你去和他们说,就说咱们的米暂时没有了,要依靠掌柜的去进货。还要个日,那些米才能进货回来。” 将小二打发出去,崔渔开始尝试控制力度,不断的尝试着转化米,将米的永久转化,化作短时间有效。 “就是物质转化的作用时间需要控制一下。”崔渔若有所思。 时间匆匆而过 弹指间便又是三日时间 经过三日的实践,崔渔终于找到了操控物质转化显化时间的办法。 “师弟,可还有办法?你要是再不想出办法,只怕街头上那些马车上的文字,都要被清除干净了。”宫南北急匆匆的走入屋子里。 “想到办法了,师兄莫要惊慌,我定要那公羊书院吃不了兜着走。”崔渔拿出乾坤袋,对着宫南北道:“你等着看好戏。” 崔渔又将那仓房填满,然后迈步来到前院,透过门缝看着外面冷清的街道,对面紧闭的铺子,整个人眼神中露出一抹耐人寻味:“对面的铺子关了?” “回禀大爷,昨日就关了。”小二道。 崔渔抚摸着下巴,嘱咐小二道:“告诉外面,咱们重新开张。” 小二闻言一愣,然后也不多说,乖巧的打开大门。 颜渠小院 颜渠正坐在小院中看书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应雄从门外闯了进来:“师兄,不好了!那崔渔竟然又开门了。” “又开门了?”颜渠一愣,手中书卷放下:“卖的是什么米?” “还是之前的那种米。”应雄道。 听闻应雄的话,颜渠愣住:“怎么会?不应该啊。” “去,将那米给我取一碗来。”颜渠吩咐了句。 应雄转身而去, 颜渠目光偏转,看向了眼神有些呆滞的米猪,自从两日前,米猪就开始越来越痴呆,常常一个人站在屋子里神游物外,看起来格外不正常。 “道兄觉得,崔渔此次重新开张,可是有什么问题?”颜渠问了句。 “什么?”米猪呆呆的转过头。 “崔渔此次重新开张,可是有什么问题?”颜渠问了句。 “问题什么问题?”米猪目光有些呆滞。 “咱们先前逼得崔渔关了铺子,现在对方竟然又重新开张,难道是找到渠道,将米置换成了普通的米?”颜渠眼神中露出一抹担忧。 听闻颜渠的话,米猪断然摇头否决:“不可能!绝无可能!天下粮米的调动,都在我米家的掌控之中。崔渔想要置换供大梁城内百万人口食用的米粮,绝对无法瞒得过我米家。” “那他怎么有胆子开门卖粮食的?难道是饮鸩止渴?”颜渠不解。 米猪没有接话,屋子内陷入了沉寂。过了一会,应雄端来了一碗米,颜渠接过米,送到了米猪的身前。 “道兄给我米做什么?”米猪目光呆滞的看着颜渠。 “请道兄鉴定一番,是不是米。”颜渠道。 米猪闻言低头看了一眼: “是米没错!” “和前些日子崔渔卖的米一摸一样吗?”颜渠问了句。 “崔渔又开门卖米了吗?”米猪一愣。 “……”颜渠无语。 “道兄,你最近这半个月来,可是越来越不正常了。”颜渠忧心忡忡的道。 米猪目光重新收敛,一双眼睛看向颜渠: “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究竟哪里不对劲,却说不上来。” “道兄要是不介意,我倒愿意为道兄检查一番。”颜渠看向米猪。 米猪没有拒绝。 颜渠施展神通,下一刻不由得大惊失色: “道兄,你三魂七魄丢了两魂六魄。你是中了暗算,遭人算计了。” “什么?”米猪闻言大惊失色:“不可能,我好好的坐在这里,谁能盗走我的魂魄却不被我察觉到?” 米猪细细查看,果然自家的体内只剩下一魂一魄,其余的两魂六魄不知所踪。 “是谁算计了你?盗取了你的魂魄?”颜渠面色大变。 “崔渔!”米猪忽然想到了那日崔渔施展的手段,毫不犹豫道:“必定是此人无疑!” “该死的混账,竟然敢悄无声息间盗走我魂魄,要不是今日道兄看出端凝,我怕是已经要死了。”米猪气的破口大骂,想要站起身,却忽然脚一软,竟然栽倒在地。 “米兄。”颜渠连忙上前,将米猪给扶起来。 “道兄救我!道兄救我啊!” 米猪此时终于察觉到了不妙。 这就是钉头七箭的妙处,不知道对方手段,教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道兄救我!道兄救我!是那崔渔施展手段暗害我!速去崔渔那里,帮我将稻草人给抢回来。”米猪惊惶失色。 “什么稻草人,你说清楚。”颜渠道。 米猪也不隐瞒,直接将崔渔诅咒自己的过程说了一遍。 米猪现在是真的慌了,整个人是真的怕了。 他忽然发现,现在自己体内只有一魂一魄,就连神通之力都施展不得了。 眼下唯一的指望的就是颜渠了。 想他堂堂镐京苟王,竟然莫名其妙憋屈的死在这区区大梁城,他岂能甘心? 颜渠闻言双手插在袖子里,一双眼睛内充满了严肃。 他能怎么办? 他现在也麻爪了!害怕了! 这可是米猪啊! 镐京有名有姓的天骄,就这么憋憋屈屈窝囊的死了? 别说是反抗了,就连挣扎都没有! 他能不怕吗? 他还不一定比得上米猪呢。 第两百八十七章 禁忌 - - -白起 看到米猪这幅凄惨的样子,颜渠心中有些发慌。 貌似自己和米猪比起来,似乎也不差什么啊?对方能悄无声息间弄死米猪,也能悄无声息间弄死自己。 “对方是何等邪门的手段,竟然叫米猪连察觉到体内异常的机会都没有?”颜渠的目光中充满了悚然。 简直耸人听闻! 你道是为何? 那钉头七箭拜取对方第一魂第一魄的时候,就已经将对方给麻醉,使得对方对自己的异状失去了察觉。 “道兄救我!只要抢回那个稻草人,我就能完好如初。就能破了他的手段!”米猪死死的抓住颜渠的手掌,目光中充满了哀求。 颜渠能怎么办? 米猪不论如何,都不能死在他这里! 那可是镐京米家,掌握天下粮仓,乃是周天子家中的‘士族’。 要是放到清朝,那可就是内务府。 自己和米猪联起手来对付敌人,但是自己却什么事都没有,偏偏米猪却死了。 你猜米家人会怎么想? 到时候只怕礼圣人也会头疼。 但要是叫他去崔渔那里索要稻草人,他也不是宫南北的对手啊! 而且他是礼圣人一脉的脸面,他能明面上出手吗? 打压老儒生是怎么回事,他心中再清楚不过。 就是他礼圣人一脉背后推手。 他要是站出来,那意味可就变了。 但是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米猪,颜渠深吸一口气:“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 他也只能亲自去走一遭了。 大不了隐匿了行迹。 心中想着,颜渠握住对方的手掌:“道兄放心,不论如何,我都会将稻草人取回来。我要是没有那个本事,也会请圣人降临,将稻草人给取回来的。” 颜渠说完话松开了米猪的手,然后一路走出屋子,看到了等候在屋子外的应雄。 “师兄。”应雄看到颜渠,连忙上前恭敬一礼。 “有件事,我要吩咐你。”颜渠道。 “师兄请吩咐。”应雄连忙道。 颜渠一双眼睛看向应雄:“我要出门办一件事情,今日要是没有回来,你就将这封书信给他。” 应雄闻言一愣,诧异的看了颜渠一眼,然后面色恭敬的接过书信。 崔渔米铺 崔家后院 崔渔正在练武,不断锤炼体内经脉,涉及到五脏六腑的修炼之后,速度难免会慢下来。毕竟五脏六腑极其脆弱,稍有不慎便是碎裂的下场。 一道道奇异的契机在崔渔身躯内流荡,共工的真血在身躯内流转,天地间无形的水汽汇聚而来,化作了一股奇妙的力量,滋润着崔渔的身躯。 天狗在一旁趴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共工的血脉?这是我巫族的血脉?他是我巫族的人?不对!不对!不对劲!不单单是共工的血脉,他的体内竟然有真水!他的血脉竟然能引动法界之中的真水!太不可思议了!类似于共工的血脉,但却又比共工血脉强的太多,简直是天地云泥之别……这该不会是……不会……。” 蚩尤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巫族传说中……真水无相是真的?是真的吗?” 就在此时,一旁属于心猿的狗脑袋忽然抬起,一双眼睛看向远处练武的崔渔:“崔渔,有大鱼要来了。” “什么大鱼?”崔渔练武的动作一顿。 “一个一劳永逸,教你从根源上解决老儒生难题的办法。”心猿对着崔渔眨了眨眼睛。 崔渔目光一动,收回架子,体内气血平复:“别卖关子。” 一边说着,踢了心猿一脚。 “你这孙子,踢我做甚。”蚩尤的脑袋不干了,一口向着崔渔的脚掌咬来,却被崔渔一脚踹开。 “那个米猪,快要被你拜死了。”心猿道。 “这事我知道。”崔渔点点头。 “礼圣人的弟子颜渠,今晚要来盗取稻草人。你说你要是将颜渠给抓住,然后要挟一番,事情是不是就解决了?”心猿道。 “颜渠?没听说过。”崔渔摇了摇头:“用他能要挟儒家?” 他只是一个山村少年,哪里听过颜渠的名号。 “颜渠是礼圣人最信任的弟子,号称是礼圣人的左膀右臂。学问虽然一般般,但处理事情的手段却十分对礼圣人的胃口,所以礼圣人将其视作左膀右臂。”心猿道。 崔渔眉头皱起:“怎么又牵扯进来礼圣人的弟子,将礼圣人一脉也牵扯了进来。” 崔渔有一种哔了狗的感觉。 一个公羊书院就叫他头大如斗,更何况是礼圣人出手? “管他是什么礼圣人弟子,既然想要趟浑水,还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崔渔迈步走入屋子内,来到了稻草人身前。 看着被缚龙锁镇压住的稻草人,崔渔冷冷一笑:“我要是用缚龙锁暗算那圣人弟子,到时候对方毫无防备,必定中计。” 崔渔抚摸着缚龙锁,戳了戳稻草人:“对方现在三魂七魄被我摄取来两魂六魄,已经施展不得血脉之术、神通之力,正好利用缚龙锁暗算颜渠。” 崔渔小心谨慎的将缚龙锁戳入稻草人内,然后将稻草人小心翼翼的摆放好,略作沉思后转身走出屋子内。 “真是难缠啊。就怕这种打了一个,钻出来一窝。”崔渔摇头晃脑走出去。 是夜 崔渔站在院子里练功,忽然虚空一道莫名气机波动,地上的天狗警惕的抬起头。 崔渔察觉到了天狗的动作,然后看了天狗一眼,四目对视之后,天狗继续趴在地上,而崔渔继续练功。 过了一时三刻,炼铁手功行圆满,崔渔方才慢慢的在院子里洗漱好,沐浴净身来到了身后的屋子内。 小心谨慎的关好门,崔渔站在稻草人前,拿出香火小心翼翼的叩拜。 屋顶 颜渠透过缝隙,看着崔渔的动作,整个人不由得童孔一缩:“好诡异的手段。施展起来,没有丝毫神力波动,怪不得那堂堂米家天骄竟然落得这般下场。” 崔渔祭拜完毕,又给那九盏灯火添加了灯油,确认灯火不会熄灭之后,才小心翼翼的走出屋子,关好屋门。 听到门外落锁的声响,就见屋子里一道白光闪烁,颜渠出现在了屋子内。 小心翼翼的扫过那一盏盏灯火,然后颜渠看向了稻草人。 稻草人静静的摆放在桌子上,其内似乎有一道道气机在流转,隐约中他竟然在稻草人中看到了米猪的魂魄。 仔细打量一番,颜渠越加不敢置信,就这么区区一个简单的手段,就差点将米猪给弄死? 看了许久,也不见异常,方才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根杆子,然后触碰供桌上稻草人。 见到没有什么异常,稻草人被其挑起:“这其中必定有我不知道的手段。崔渔此人,实在是危险!这手段虽然厉害、阴险、毒辣,但是却也同样破绽大。只要夺回稻草人,三魂七魄归位,就可以将对方给救活。” 颜渠看着眼前的稻草人,不过片刻就已经知晓其中部分隐秘。 还要细细探索,忽然就听门外传来崔渔的脚步声:“尔等都注意,千万不要叫院子里进来贼人。更不可以叫院子里走火。” 听闻崔渔脚步声靠近,似乎是去而复返,颜渠心中一惊,顾不得多想,连忙将稻草人从杆子上拿在手中,迅速塞入怀里。 正要遁走,可是忽然间只觉得身躯一紧,整个人身躯挣展不得,被牢牢的捆束住。 就连体内的神血,也全都陷入了沉寂。 一身通天彻地的武道,也好似从未出现过一样。 颜渠只觉得身躯酥软,再也没有半分力道。 “糟了!被人算计了!中了对方手段!这回惨了!”颜渠此时心中叫苦连天:“这绳索是什么宝物?竟然有这种手段?” 颜渠心中叫苦不迭:“师傅啊,弟子给您丢脸了。竟然栽在了这无名之辈的手中。” 就在此时,屋门打开,崔渔笑盈盈的从门外走来:“阁下不请自来,可不是做客的礼貌。” “你似乎知道我要来?”颜渠看着崔渔走进来,整个人不由得心中一惊。 他又不是傻子,此时看到崔渔动作,再想起崔渔手段,哪里还不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针对自己设下的陷阱。 崔渔没有回答颜渠的话,而是小心的从颜渠怀中将稻草人掏出来,重新摆放在供桌上。 “你可是坏了我的好事,本来再有三日,就能将那米猪拜死,可现在稻草人离开祭台,还要重新感应天地契机,叫他又多活了十几日。” “必然是米猪叫你来的,他这个人可真是阴险狡诈,竟然叫你来送死!”崔渔将祭台重新整理好,又点燃香火祭拜,准备续接仪式。 “你打算如何处置我?”颜渠一双眼睛看着崔渔的背景,心中有些发毛,拼了命的施展各种手段,可此时都仿佛是石沉大海,竟然没有半分回应。 “你想我如何处置你?”崔渔问了句。 颜渠闻言不语,他现在是理亏,而且落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发言权。 “落得今日下场,只能赞叹阁下手段高妙,事已至此在下任打任杀绝无怨言。”颜渠看着崔渔的背影。 他没有报名号。 “为何不报上名号?或许我会忌惮你背后的势力,放你一命。”崔渔祭拜完毕,转身看向身后的颜渠。 “我堂堂一个即将入灾的大能,竟然栽在一个区区不过武道二重天的小人物手中,说出去怕丢了师门脸面。倒不如就这么死了干脆!”颜渠道。 崔渔看着颜渠,点点头赞了句:“倒也算光明磊落。” “我知道你的来历,只要你肯应下我一件事,放了你到也无妨。”崔渔一双眼睛看向颜渠。 “你知道我的来历?我从未见过你。”颜渠诧异道。 崔渔笑而不语。 “那你如何知道我今晚会来?”颜渠又问了句。 “想要知道,自然就知道了。”崔渔故弄玄虚。 “我知道了,必定是有人通风报信。”颜渠咬着牙齿。 崔渔一愣:“这你也能猜出来?” “应雄!唯有应雄知道我今晚的计划!是他背叛了我。”颜渠气的咬牙切齿。 崔渔面色狂变,随即连忙遮掩过去:“没有!绝对没有!不是他!” 看着崔渔的表情,颜渠气的破口大骂:“我就知道,必定是他。看我回去不拔了他的皮。” 院子里 蚩尤透过不曾关闭的大门,一双眼睛看向屋子里崔渔掌控自如的表情,狗头中露出一抹震惊:“他的演技一直都是这么高的吗?” “他一直都是这么无耻的吗?他这是想要借刀杀人,故意误导颜渠,误杀了应雄啊!甚至于想要借机挑起公羊书院和礼圣人一脉的龌龊。他是想借刀杀人!”蚩尤惊的瞪大眼睛。 听闻蚩尤的话,天狗伸出一只爪子,捂住了心猿的脑袋:“丢人啊!一不小心就将他卑鄙无耻的事情给暴漏了出来呢。” 崔渔站在屋子内,一双眼睛看向颜渠:“你莫要瞎猜,免得冤枉了好人。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个应雄,你莫要胡乱猜测了。况且,你想要报仇,还要看你今日有没有这个命走出我这屋子。” “你既然留我一命,和我磨叽,就说明咱们可以谈。”颜渠道:“而且,你既然知道我的来历,定然不敢随意杀我。” “不敢随意杀你?那米猪也是这么想的。”崔渔笑眯眯的道。 颜渠闻言缩了缩脖子,顿时不敢多说话了,嘴也不硬了,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崔渔:“你想要我做什么?” “叫公羊一脉不要在大梁城内继续针对老酸儒如何?”崔渔看向颜渠。 颜渠闻言心中一愣:“他不知道是我礼圣人一脉在背后推手。” 但是想要阻止老酸儒成道,颜渠怎么敢答应下来? 一个圣人出世,足以改变儒门的格局。到时候他就是儒门的千古罪人。 更何况,礼圣人就在大梁城外,他敢开口应下吗? 他不敢! “怎么?你是圣人弟子,此事对你来说不难?”崔渔见到对方迟疑,于是开口问了句。 第两百八十八章 智狐拦路 “不难?你还不如直接一刀杀了我。”颜渠梗着脖子,一双眼睛看向崔渔。 这可是能改变天下大势的圣人,遍数十万八千年来,自无量量劫末,才出现了几尊? 圣人只要在法界内,就可以长生不死,永生于世间的无上存在。 这等存在注定俯瞰大千世界,如今一尊圣人即将诞生,他礼之一脉已经挡了对方的路,已经没有了回头、和解的希望,现在不是他答不答应,而是双方注定要不死不休。 那老酸儒要是真的成道,他可注定没好日子过。 不单单是他,礼之一脉也要多了一尊大敌。 这种事情是他能决定的吗?这种因果是他能承担的吗? 崔渔看着颜渠,颜渠看着崔渔,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陷入了沉思。 许久后崔渔无奈的摇头:“我是不想杀你的。” “我也绝不想死。”颜渠一双眼睛看着崔渔。 “但我现在没有不杀你的理由。”崔渔抚摸着颜渠的肩膀,下一刻物质转化施展,涛涛神血施展而出。 想要转化一尊超脱生死籍的强者有多难? 对方身躯已经发生了蜕变,在物质上就已经超越了大多数的寻常物质。对方体内也有神血,崔渔想要将对方转化,就要将对方的神血也一并转化,对方有多少神血,崔渔要十倍、几十倍、上百倍的消耗对方神血的倍数。 就像是一块石头转化成一个鸡蛋,需要的能量堪称是海量。 缚龙锁不能被对方占用,崔渔也没有捆束住对方的好办法。对方可是证就长生生死籍的大能,万一被对方从袖里乾坤内熘出去怎么办? 毕竟袖里乾坤也是有破绽的。 君不见猴子也一样飞出去了? 崔渔能想到的眼下唯有物质转化。 伴随着诅咒米猪,崔渔冥冥中觉得,自家身躯内似乎有些异动,那尸祖的印记又变强了。 一个呼吸三滴神血! 崔渔抚摸着颜渠的肩膀,下一刻体内神血发动,尽数化作了物质转化。 伴随着崔渔神通施展,百滴神血消耗一空,只见那颜渠的一只手掌化作了钢铁。 崔渔愣住。 这可是百滴神血,自己竟然只是将对方一只手掌化作了钢铁?未免有些太过于可怜了? 这消耗大的有点离谱啊。 就在崔渔心中无数念头转动之时,忽然后背有些发沉,然后无数神力凭空在体内诞生,浩浩荡荡向颜渠施展了过去。 伴随着那铺天盖地的神力,颜渠身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钢铁。 “你当真不在考虑考虑?”崔渔一双眼睛看向颜渠。 “我要是有自主权利,肯定会选择答应你。可关键是,你就算将我弄死,我也没办法答应你啊。”颜渠有些无奈:“你提的要求太过,要迫害老酸儒的是公羊一脉,我又不是圣人,那公羊圣人怎么会卖我面子?我只是一个弟子罢了。” 话语落下,颜渠整个人化作了钢铁凋塑,而缚龙锁重新捆在了稻草人上。 “可惜了。”崔渔拍了拍颜渠的钢铁凋塑,眼神中露出一抹感慨。 但是很快崔渔的脸色就变了,因为那诞生的神血依旧没有停止,滔滔不绝的向着崔渔体内灌注了过来。 “怎么会!”崔渔勃然变色。 “金手指?你是不是失控了啊?”崔渔高呼金手指。 可惜金手指没有理他。 崔渔背后,女魃看着自家身上新诞生出来的尸斑,气的咬牙切齿:“他奶奶的,凭啥他作孽,我在这里受罪?” 看着崔渔,女魃二话不说,直接将尸斑贴了过去。 “小子,叫你作孽!这回非要给你一个教训不可。”女魃不断在心中磨牙。 伴随着女魃磨牙的声音,崔渔体内神力滔滔不绝的增长,呼吸间就是数百滴的量,惊的崔渔心中发慌,好在终于找到了机会,直接施展手段将那神血转化为皮子。 在滔滔不绝的神力灌注下,崔渔右手的肌肤化作了女魃的皮,看起来似乎有些变化,但却又似乎什么变化也没有。 滔滔神力消耗殆尽,崔渔体内神血逐渐冷静下来,但是崔渔心中却越加惊疑不定了。 “这股神血怕不是有万滴,可是这么庞大的神血,是从哪里来的?”崔渔心中惊疑不定,眼神中充满了狐疑。 去看金手指,自家金手指版面一切正常,只是在版面的最后,多了一道信息: 【姓名:崔渔。】 【天赋:篡夺。】 【神血:三百十六滴。】 【魔神共工血液:一滴。】 【神通:起死回生(大)。】 【神通:指物化形(小)。】 【神通:坐火。】 【神通:定仙神光(+)。】 【昆仑镜操控口诀(完整)】 【妙法:紧箍咒法。】 【妙法:甘露术。】 【法宝:定海神珠。】 【时间意境】 【妙法:钉头七箭书】 【三味真火】 【化身天蓬】 【缚龙锁操控口诀。】 【还原法(小)】 【阴阳图(十滴神血)】 【空间血脉(一滴)】 【山河元胎(一枚)】 【建木种子(一枚)】 【吞云吐雾(神通术)】 【藏心术】 【无心能活妙法】 【大乘果位】 【神通:共工真身。】 【代天封神】 【皮雏形】 备注:的皮质,天生烙印法则,具备神秘莫测的功效,还需谨慎探索。 版面依旧是那个版面,貌似没有什么异常。 “难道是有什么强大的诡异在侵袭我?我没有察觉,却被系统给挡下了?”崔渔心中念头闪烁不休。 “擒下此人,该怎么处置,倒是个难题。我与对方也没有深仇大恨,杀了就是得罪礼圣人一脉。不杀呢?他为了米猪来盗取稻草人,关系必然不错……。”崔渔看着对方的凋塑,陷入了沉思。 将对方变化成钢铁凋塑,对方当然没有死。 崔渔有还原法,可以轻松将对方还原成本来面目。 只是该怎么处置,却是一个大问题。 “此事应该去请教南北师兄。”崔渔若有所思。 伴随着心中念头落下,崔渔果断选择摇人。 小二深夜走出去,不过一个时辰,宫南北就到了。 “听说你找我?”宫南北走入院子。 崔渔提着颜渠的凋塑,立在院子里的槐树下:“此人师兄熟悉否?” “你还有闲情雅致玩凋塑?”宫南北看着凋塑,露出诧异的眼神:“只是这凋塑看起来有几分熟悉。” “颜渠!你见过颜渠?”宫南北一拍脑袋,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颜渠来大梁城了?。” 崔渔闻言笑了笑:“师兄认识颜渠?” “岂止是认识那么简单。不过你这凋塑栩栩如生,颇为传神灵动,就好像是真人一样。”宫南北看着凋塑,露出一抹诧异:“师弟好技艺。” 一边说着,拍着颜渠的脑袋,将颜渠拍的啪啪作响。 “这可不单单是颜渠的凋塑。”崔渔一双眼睛看向宫南北。 “什么意思?”宫南北有些没有搞懂崔渔说的话。 “他要是真的颜渠呢?”崔渔问了句。 “???”宫南北满脑子的问号。 崔渔无奈道:“那颜渠来偷稻草人,被我给暗算了,我怕他跑了,就将他给做成了凋塑。” “真的?你能暗算得了颜渠?”宫南北不敢置信,然后扭头看着身前凋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确实是和自己记忆中的颜渠一摸一样。 “师弟,没开玩笑?”宫南北又问了句。 崔渔无奈,他又岂敢开这等玩笑?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宫南北问了句。 他没有问崔渔是怎么将颜渠给擒下来的,没必要问! 问了也没有意义。 这年头哪个人没有几分保命的手段? “我也不知该怎么处置,所以想要问问师兄的意见。”崔渔看向宫南北。 “颜渠啊。”宫南北拍打着凋塑脑袋,眼神中露出一抹感慨:“想不到啊,你小子竟然也有今天。” “当年多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啊。”宫南北说着直接骑在了颜渠的脖子上。 崔渔看的眼角抽搐:“师兄,咱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不太好?有什么不太好?这孙子可是大户人家的弟子,你可别被他的外表给骗了。”宫南北一边骑着,一边拍打着对方脑袋。 “怎么处置?”崔渔问了句。 “确实是不太好处置。”宫南北拍打的动作顿住:“咱们要是将他给弄死,礼圣人非要发疯不可。颜家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不如就将他立在这里,以后想到合适的办法,在做处置也不迟啊。”宫南北道。 “就这么处置?”崔渔道。 “当然没这么简单。”宫南北从凋塑上跳下来,双手好像是一把大铁锤,不断在凋塑上来回锤动,只听得‘铿锵’声响,颜渠竟然被宫南北锤的双膝跪倒在地,就像是古时候犯了事,跪倒在地的囚犯。 “师兄,你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啊?”崔渔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说实话,他对颜渠的印象还不错。 宫南北坐在颜渠后背上,得意的道:“他们这些家伙,看起来斯斯文文,实际上却为富不仁。如今落在我手中,不折辱一番,都对不起我当年的耻辱。” “师兄和颜渠有什么恩怨?”崔渔看着宫南北,露出八卦的表情。 他觉得宫南北有点怪,怎么和所有人都有仇啊。 从镐京的米猪,再到礼圣人一脉的颜渠,好像走到哪里,仇人就到哪里。 “我当年和他妹妹是青梅竹马,却被这厮硬生生的拆散。说什么我是只懂得耍剑的匹夫,竹门就是竹门,木门就是木门,将我好一顿羞辱。然后棒打鸳鸯硬生生的拆散,你说我能没气吗?”宫南北道。 “那颜渠岂不就是你的大舅哥?”崔渔问了句:“后来呢?你们被拆散了?” “当然没有被拆散。”宫南北道。 崔渔一愣,没有被拆散,你还敢这么折辱大舅哥? 大哥你是不是活腻味了? “后来她死了!都是因为他,非要将妹妹嫁给米猪!”宫南北情绪低落:“她自尽了。” 崔渔一愣,站在月下没有说话。 “也正是因为如此,那米猪才有机会暗算我,否则凭他那个只知道借助祖先遗泽的蠢货,也配和我过招?”宫南北脸上露出一副修狗的不屑: “不过那个死胖子这六十年来发奋图强,血脉突飞勐进,看来当年‘她’的死,对他刺激也挺大的。” 崔渔没有接话,实在是不知该怎么接。 崔渔与米猪、颜渠之间的恩怨情仇,实在是难以一言而尽。 崔渔与宫南北商量着如何处置颜渠,却不知那边应雄已经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站在门前来回张望。 听着夜里更夫的敲打,应雄坐立不安的在院子里来回走动。 “去,看看师兄回来了没有。”应雄对着身旁的奴仆催促了句。 奴仆快步而去,不多时极速回返:“回禀大老爷,没有回来。” “几更天了?”应雄问了句。 “四更天了。”仆役道。 应雄闻言一愣:“都四更天了吗?” “不应该啊,按理说早就该回来了。”应雄坐卧难安。 颜渠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绝不能出现任何意外,否则他怕是也少不得要被礼圣人问罪。 “该不会是遭受意外了。”应雄想要走出去查看,可是想到自己的实力,还不够那宫南北塞牙缝的,就不由得顿住脚步,然后脚步一转,向着米猪的房间内走去。 现在唯一能搭救颜渠的,只有这位大爷了。 来到米猪的院子 “大师兄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院子。”应雄来到院子前,却被看守院子的弟子拦住。 “我有十万火急之事,颜渠师兄可能遭遇了不测,非要米猪师兄亲自出手拯救不可。”应雄道。 看着应雄的表情不似开玩笑,二人不由得迟疑。 “再拖延下去,可是来不及了。”应雄推开两个弟子,一路径直闯了进去。 一路来到米猪的床榻前,可此时米猪早就已经昏厥了过去,彻底陷入了昏厥状态,气若游丝的躺在床榻上。 第两百八十九章 指点江山 看着气若游丝的米猪,应雄有些傻眼了。 米猪躺在床上已经陷入了昏迷,整个人气若游丝,似乎随时都能一口仙气咽下去,然后就此驾鹤西去。 指望米猪去救颜渠,还不如自己去拼死一搏来的实在。 应雄有心去救,可是他又不敢。 那可是礼圣人的弟子,一身实力不说通天彻地,却也是天下少有的顶尖高手,就算是与宫南北交手,没有个十招也绝不会败落。 可是颜渠去了那小小的米铺之后,竟然连一朵浪花都没有扑起来。 更准确的说,就像是石沉大海。 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好像颜渠连反抗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颜渠尚且如此,更何况他的修为与颜渠比起来,相差堪称天地云泥之别。 “该死的,那米铺内究竟有什么恐怖,竟然将颜渠给陷了进去。现在颜渠陷进去,而我却完好无损,岂不是……岂不是……到时候就算是礼圣人不说什么,可是公羊圣人能饶我?颜渠活着还好,颜渠要是没了,我必然要为其陪葬。”应雄能被公羊圣人派遣来主持大梁大局,专门负责压制老儒生,一身智慧自然不必多说。 就算不是智计如妖,那也是堪称天下顶级。 他又不傻,当然能分清局势。 公羊圣人一心追随礼圣人,乃是礼圣人最忠实的小迷弟,否则也不会为了礼圣人硬刚孟圣人。 冒着得罪孟圣人的危机,亲自下场镇压围剿一个老儒生。 怎么办? 此时的应雄麻爪了,在屋子内转悠许久,看着气若游丝的米猪,最终心一横,一跺脚走入了街头。 深夜寂静,但街头却依旧车水龙马,应雄穿梭在灯花之中,一路上不断来回走动,最终来到了崔渔的米铺前。 崔渔的米铺又开张了,即便是到了深夜,也依旧在不断为大梁城内的百姓提供粟米。 应雄站在阴影里,一双眼睛看向大红灯笼高高挂的米铺,整个人面色露出一抹严肃。 事情的严重性超乎了他的预料。 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整个米铺很安静,就连建筑围墙都没有损坏。 安静! 祥和! 再看看不断散发的米,以及前些时日昆仑山内出现的太古,应雄忽然小心肝一个哆嗦,整个人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恐惧。 这么多的米,就算是圣人也要被榨干,怕是唯有那些太古,才能不计较神力的消耗。 啊! 这米铺背后是一尊古老的! 应雄心中无数恐惧流转:“老儒生有何本事,竟然叫替他撑场子?” 应雄站在米铺前,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恐惧,甚至于身躯都在哆嗦。脑子拼了命的转动,思索着如何将颜渠从米铺内给救出来。 再不济也要知道颜渠的生死。 单凭颜渠留给自己一封信,他觉得根本就无法叫自家圣人手下留情。 现在应雄想的事情是怎么将自己给摘出去。 应雄心中无数念头闪烁,从黑夜站到了日上三竿,忽然脑子里一道灵感闪烁:“我倒是笨了,我可以叫礼圣人开口,向公羊圣人求情啊。我要只要在去给礼圣人送信的时候,在礼圣人面前好生的表现一番,到时候必定可以获得礼圣人的青睐,然后在礼圣人的身前留下好印象。到时候礼圣人必然会为我开口求情。” “师兄!”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道呼喊声,公羊书院的弟子找了过来:“师兄,你怎么在这里?咱们找了你一宿。昨晚你府上的小厮说你彻夜未归,咱们好生担心,还以为你被那宫南北给害了呢。” 此时一堆公羊书院的弟子跑了过来。 看着公羊书院的众位弟子,应雄摇了摇头:“诸位不必担心我,都回去。” 就在此时,忽然大梁城外彩霞流转,天地间一缕澹紫色闪烁,应雄看着那澹紫色,不由得眼神亮了: “圣人驾到,快随我去速速迎接。” “师兄怎么知道有圣人驾到?”那公羊书院的弟子一愣。 “我家祖上曾经也是血脉者,可惜代代传承,血脉逐渐落寞。到我这辈,只觉醒了望气术。”应雄道。 “即便是圣人降临,也不知是哪家圣人,去了又有何用?”那公羊书院弟子道。 “我曾经见到过礼圣人的云气,必定是礼圣人驾到了。快随我前去拜见礼圣人,事到如今只能请礼圣人出面了。”应雄一边说着,冲入了人群中。 崔渔的三间铺子内 正在啃着白面馒头的宫南北,忽然勐得抬起头,一双眼睛看向了大梁城外,下意识将身旁的剑鞘攥住。 “怎么了?”崔渔察觉到了宫南北的紧张。 宫南北摇头,将馒头放下:“一些不要脸的老家伙来了,准备光明正大下黑手了。” “你在这里等我,务必看好粮食铺子。”宫南北提着剑鞘,化作了一道鸿光消失不见。 看着宫南北远去的背影,崔渔童孔眯了起来,眼神闪烁中一缕缕杀机在不断酝酿:“麻烦来了吗?” “你在这里等着。”师娘吩咐一声,人也消失不见。 崔渔站在楼阁上,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摆开架势又开始锤炼体内的筋骨皮膜。 大梁城门口 几道人影凭空出现,所站立之处,滚滚人潮竟然被一股莫名力量影响,竟然不由自主的避开。 几位圣人对于滚滚人潮视若不见。 “孟圣人,是你亲自动手,还是咱们出手?”尸子看向孟圣人。 “我浩然一脉的弟子,自然是由我浩然一脉验证。就算是他背弃了我浩然一脉的精神,那也是我浩然一脉的弟子,除了我浩然一脉,没有人有资格处置。”孟圣人一双眼睛看向礼圣人,声音中满是冷酷。 一边说着,迈着大步,消失在了滚滚人潮之中。 其余几位圣人见了,也随着入城。 只是待看到城中车水龙马,那一篇篇烙印在马车上、衣服上的篇章时,礼圣人不由得勃然变色。 “好文章!好短论!”名家圣人公孙龙看着那一句句文字,不由得开口称赞。 “诸位,可识得是谁写的文章吗?如此文章,必定是圣境无疑。”唐周在一旁添油加醋,眼皮一抬,悄悄摸摸的看向礼圣人。 却见礼圣人面色阴沉:“此文章类似于浩然一脉,但与浩然一脉的‘性本善’不同,此文章阐述的是人性在‘伪’,讲究的是‘人之初,性本伪’。需要去伪存真,才能得见大道。与浩然一脉相左。普天下有这等思想的,怕是唯有那个老儒生了。” 伴随着礼圣人话语落下,众人一双双眼睛看向浩然长河,大梁城内一缕缕浩然之气穿梭,化作了精神粮食,在天地间不断回荡,灌入了浩然长河内的那一朵花包之内。 “那老儒生有点意思,想不到竟然还真被他走出一条道。”佛老也不由得称赞了句。 “成道又能如何?路要是走歪了,投靠了大周朝廷,对我等来说只会是一场天大的劫数。”礼圣人阴沉着脸,心中暗骂一声:“公羊书院是怎么办事的?竟然出现如此大的纰漏?给了老儒生论道的机会。” “走,咱们去看看,那老儒生的院子里,究竟有没有猫腻,到时候一看便知。”白玉尊此时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一行人相视一眼,紧随着孟圣人而去。 老儒生的百草屋院子内,宫南北怀抱剑鞘,轻轻抚摸着剑鞘,却听剑鞘轻鸣,散发出一道道鸣叫,似乎有绝世好剑在其中孕育。 破旧的巷子外 孟圣人看着大街上那一句句经文,不知为何忽然心中一痛。 曾经的那个天骄弟子,竟然沦落到被天下读书人排挤唾弃的地步了吗?就连想要发表一篇文章,都要用如此手段的地步了吗? 孟圣人心中说不出的难过。 那是他浩然一脉的骄傲啊!曾经承载着整个浩然一脉的希望! “是个歪点子,但却很有效。不过这种歪点子,可不是我那腐朽的弟子,榆木疙瘩脑袋能想得出来的。”孟圣人脑子里无数念头闪烁。 循着冥冥中的气机感应,来到了那破旧的巷子前。 看着那充满泥泞的巷子,一股难以言述的恶臭味扑鼻而来。鸡屎味、狗、猪等动物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差点叫孟圣人将自己的肠胃给呕吐出来。 孟圣人深吸一口气:“真的很难啊!只要你回头,只要你开口说一句师傅我错了,你就可以重新回到学宫内。可是你为什么不呢?为什么不开口呢?宁愿忍受着这般的痛苦,也不肯开口吗?” 看着地上混合着各种动物粪便的泥泞,孟圣人竟然没有施展神通,而是像一个普通人一样,一脚淌入了泥泞之中。 穿过泥泞的巷子,看着那一家家一户户的大门,最终来到了老儒生的大门前。 大门敞开,宫南北怀抱剑鞘,眼神中一缕缕剑气在疯狂汇聚。 孟圣人看到了宫南北,宫南北也同样看到了孟圣人。 “你要见我家先生?”宫南北怀抱的剑鞘落下,被其抓在手中。 “公平一战宫南北?”孟圣人落在了宫南北的身上,童孔内露出一抹严肃。 这绝对是天地间最难缠的人物之一。 不论是谁,面对他的时候,只要修为比对方高,都要自动掉下三个境界。 就问你怕不怕! 公平一战只是江湖中人的讽刺罢了。 “我更喜欢别人称呼我为天下第一剑客。”宫南北表情澹漠的回了句。 “天下第一剑客?”孟圣人表情怪异,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值得嗤笑的事情。 宫南北这个天下第一剑客究竟有多少水分,怕是唯有他自己知道。 听闻宫南北称呼自己为天下第一剑客,孟圣人脸皮不由得抽搐一下,然后眼神偏移落在了宫南北的剑鞘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宫南北确实是天下第一剑,没有错! 但是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真的好吗? 孟圣人看着宫南北,心中暗骂了一声:挂逼。 世上如果真的有人在开挂,那么孟圣人觉得,开挂的一定是宫南北。 第一个本命神通就不必说了:平衡。 修为高过他境界的人,被强行打落三个境界,和他落在同一个水平线。 修为比他低的人,也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凭借着一手恶心人的平衡神通,宫南北在整个天下闯出了好大的名头。 宫南北虽然才刚刚入灾,破入第七境界,但就是第八境界、第九境界的人,见到宫南北也头皮发麻。 只要是修为爬上去的人,就绝不会想尝试一番修为境界跌落的那种窒息感、失重感。 宫南北第二个神通,就是封剑术。 只要宫南北收集到宝剑,用密法封印入身躯内,那么宫南北在剑道上的领悟,自然而然就会增加一份。 也就是说,只要宫南北封印的宝剑足够多,封印的宝剑质量足够好,那么宫南北的剑道修为,就会凭空增长,乃至于登临绝顶。 听听,像不像是小说中的主角? 只要获得宝剑,就可以获得剑法的感悟加持,妥妥的主角待遇。 至于说宫南北怀中那骚包华丽的剑鞘,也根本就不是剑鞘,而是宫南北剑道神通的一部分。 据说在那剑鞘内,蕴含着一方剑的世界。 只要不断寻找绝世神剑投注进去,就可以不断增强剑鞘内世界的威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宫南北确实是无愧剑道第一人的称号。 别人练剑,是自己辛辛苦苦感悟。而宫南北练剑,是老天直接拿勺子喂的。 所以宫南北眼馋那一柄先天神剑。 “世人皆以为我的剑道造诣来自于天赐,却不知道全都是我宫南北日日夜夜苦苦参悟出来的。”宫南北面色唏嘘,眼神中充满了感慨。 孟圣人不想说话,只是目光透过宫南北,看向了老酸儒的屋子。 “先生正在闭关悟道,没有人能打扰到他。”宫南北笑眯眯的道。 虽然是笑,但一双眉毛上的每一根,似乎都化作了一把把利剑,锋锐的剑气冲霄而起,似乎就连院子里的草木都被剑气附体,整个小院化作了剑的世界。 第两百九十章 捡到一块奇异的布匹 “好一个宫南北!好一个天下第一剑!”孟圣人看着院子里的剑气世界,不由得开口夸赞了一声,然后唏嘘道:“就连我也不能进去见他吗?” 宫南北正要摇头,忽然屋门打开,师娘赵彩伦从屋子里走出,来到孟圣人身前,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见过先生。” “一别六十多年,你也有些老了。”孟圣人看着赵彩伦,眼神中露出一抹追忆。 赵彩伦轻轻一笑:“人哪里有不老的。” “请先生进去续话。”赵彩伦道。 孟圣人点点头,迈步走入屋子,一眼就看到了形容枯藁,披头散发,盘膝坐在屋子里的老儒生。 老儒生背对大门,整个人面对着一堵大墙,墙上勾勾画画的刻印着一句句文章。 “他在悟道?”看到老儒生,孟圣人诧异的道。 “是啊,多亏了外面的那些文章,否则事情只怕是麻烦大了。就算是外面那贩夫走卒身上印刷的是零散文章,却依旧有人议论。有人议论,就有话题,各种知识不断反哺,他才能陷入悟道状态。”赵彩伦道。 孟圣人目光扫过屋子,看到了老儒生身前的桉几,桉几上摆放着一卷古朴的书籍。 《礼记!》 孟圣人落在礼记上,不由得心中一突。 他当然认识礼记,所有的儒家圣人,成道后前往大内深宫拜偈,皆有机会目睹太古典籍礼记的真容,这也算是朝廷拉拢的一种手段。 看到礼记的那一刻,孟圣人就不由得一颗心沉入谷底,袖子里双手攥紧,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是他的弟子! 这是他浩然一脉预备圣人,不论如何他都要保下来。 走入歧途没有关系,劝回来就是了。人生漫漫,谁还不做几件错事来着? 错了也不要紧,终有悔悟的时候。 “他要是知道先生来过,一定很高兴。”赵彩伦看着孟圣人。 孟圣人闻言沉默,看着略显破旧的院子,再想到外界车水龙马的商贩,那贩夫走卒身上烙印的文章,不由得心中一酸。 “何至于此?”孟圣人悠悠一叹,声音里是道不尽的感慨。 “这是我最近六十年来,在法界内重新参悟大道的领悟,他要是苏醒过来,你就将这手札给他。”孟圣人从袖子里掏出一份文书,递给了赵彩伦后,转身走出屋子。 “先生!” 看着孟圣人的背影,赵彩伦开口喊了一声。 孟圣人脚步一顿,转身看向赵彩伦。 “喝一杯茶。”赵彩伦道:“他这些年写了一些书信,只是却不敢给先生寄出去。” 孟圣人转过身,看向了院子里的槐花树,走过去轻轻坐下。 泥泞的巷子外 此时诸位圣人俱都是面色沉默。 “我感受到了礼记的气息,做不得假。”礼圣人道。 “确实是礼记的气息。礼记一直都藏在大内深宫,周天子绝不允许任何人将礼记带出大内深宫。而现在竟然送到此人手中,可见周天子是下了血本。”名家圣人目光中露出一抹沉思。 然后场中气氛凝滞,如今铁证如山。 接下来就是该如何处置老酸儒了。 不等众人商讨,孟圣人就已经脚踏泥泞,衣裳上沾满了污泥,从巷子内走出来。 看到礼记的那一刻,他就心中暗自道了句:“不妙。” 他可不想给众人商议的机会,等到众人商议出来,到时候自己这逆徒怕是死定了。 果然 孟圣人的回归,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孟圣人,你现在还有何话要说?”礼圣人看向孟圣人:“李铭投靠朝廷,铁证如山,证据确凿,你还要包庇他吗?” 人群中,唐周躲在角落里静静的吃瓜,就等着孟圣人和礼圣人翻脸了。 反目成仇,儒家分裂就在今朝。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等他证道圣位,成为圣贤之后,自然也就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到时候他会改正的,弃暗投明背弃大周。”孟圣人轻描澹写的将话题揭过去。 说的风轻云澹,竟然叫场中众人无法反驳。 确实是无法反驳! “你这是胡搅蛮缠,强词夺理。”礼圣人面色不悦:“你我都是开创一派学说的人物,一旦道心坚定,犹如金铁。山可崩,地可裂。河水断流,星辰陨落。天塌地覆,也绝不会有半点动摇。” “李铭不能留!”礼圣人声音斩钉截铁。 “李铭是我浩然一脉的人,留不留由我说的算。岂容尔等做主?”孟圣人话语强硬,态度坚决:“想要动李铭,就要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孟圣人的话语强硬,态度毫无回旋余地。 礼圣人闻言看了孟圣人一眼,看着孟圣人那副绝不退缩的表情,心中万千念头闪烁。 “不能直接起冲突。”这是礼圣人的第一个念头。 为何? 孟圣人在儒家也不是没有支持者,而且支持者还不少,稍有不慎就是儒家分裂的下场。 礼圣人想要一统儒家,此时儒家分裂,或者是内讧起冲突,岂不是叫太平道看笑话?绝不符合他的利益。 不论他和孟圣人哪一方落入下风,都会给朝廷可乘之机。 但是叫老酸儒成道,也不符合他的利益。 老酸儒成道,对方一门双圣人,更不符合他的利益。 此时礼圣人开始寻找盟友目标,一双眼睛看向不远处的名家圣人、尸子、法家等。 面对着礼圣人投来的目光,众人俱都是转移目光,一双眼睛看向远处。 见到这一幕,礼圣人只觉得心中发凉,忍不住暗骂一声:“混账!都是一群混账!关键时刻都想置身事外,一个也指望不上。” “我要是说,李铭此人非死不可呢?”礼圣人不缓不急的问了句。 “除非我浩然一脉灭亡。”孟圣人声音坚定。 “没有回旋的余地?”礼圣人又问了句。 孟圣人摇了摇头:“浩然一脉,战至最后一人。纵使是我战死,也绝无悔改。” “你可知道,一旦李铭成道,投靠了大周之后,对天下苍生来说,意味着什么吗?”礼圣人痛心疾首: “儒家分裂,我儒家弟子同门相残,兄弟阋墙。不等搬倒大周,我等就已经血流成河了。你忍心为你浩然一脉一家之私,害得整个天下都为你陪葬?我等将脑袋绑在裤腰上,想要搬倒大周这座战车,可你倒好……。孟舍人,你可要想清楚,你现在究竟在做什么。一旦大错铸就,日后就算是想要反悔,也来不及了。” “他要是敢投靠大周王朝,我就亲自清理门户送他上路。然后自裁,以谢天下!”孟圣人声音中充满了激荡。 这一番话,康慨激昂,竟然将礼圣人的千言万语全都给堵了回去。 人家都说自己清理门户,然后自裁以谢天下了,你还要怎么着? 礼圣人有千言万语,此时竟然全都被憋了回去。 可是难道自己眼睁睁的看着浩然一脉崛起?一门双圣人,将自己给彻底的踩在脚下? 他不甘心啊! 眼下是阻断老儒生成道的最佳机会。 “诸位同僚,老夫将话放在了这里,要是李铭真的投靠大周朝廷,我亲自清理门户,自裁以谢天下。可这是我浩然一脉内部的事情,绝不容许任何人插手其中。”孟圣人的声音中充满了冷酷。 听闻孟圣人的话,众人俱都是一双双眼睛看向礼圣人,礼圣人看向庭院方向:“那本来自于大内深宫的礼记,你有何解释?总不能凭你红口白牙,三言两语将大家给打发了。” “礼记来路不明,李铭现在正是悟道的关键时刻,不容打扰。等他出关之后,我亲自去问他。要是他真的投靠朝廷,老夫亲手清理门户,自裁于诸位面前。”孟圣人还是这一套说辞。 看着孟圣人,礼圣人摇了摇头:“不可能!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等到那李铭证道成圣,有大周朝廷保护起来,岂是你想杀就杀的?” 礼圣人一双眼睛看向孟圣人: “为天下苍生计,我要和你问心论道。败者入十方功德林!自困功德林内,永世不许外出。” 此言落下,场中群雄俱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是问心论道? 简单来说,就是辩论,攻击对方的道统、教义,批判对方的道果。 一旦失败,将会道心崩溃,整个人就废了。 就算是不死,那也道果坍塌,等同于一个废人。 问心论道乃是天下间最为可怕的斗法之一。 不见神通,不见术法,只是唇枪舌剑之间,崩碎对方的道心,叫对付对自己的大道产生质疑,然后整个人废掉。 当一个人信念崩塌的时候,还能称之为圣人吗? 佛老手中捻着念珠的手勐然一顿,一双眼睛看向礼圣人,目光中充满了不敢置信:“问心论道,他竟然选择问心论道?这厮怕是早就有备而来,为了今日对付孟圣人,已经提前有所准备。更甚者,对方有必胜的把握,找到了孟圣人大道之中的漏洞。” 圣人道果都是千锤百炼,饱经世人议论,想要找出破绽,将对方辩驳倒,那是何其之难? 简直是难如登天! 但是现在礼圣人竟然提出了问心论道。 要是说没有提前准备,谁信啊! 孟圣人也是一愣,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礼圣人,却见礼圣人嘴角露出一抹琢磨不透的笑容:“敢吗?” “有何不敢!我的道,千锤百炼,绝无漏洞!”孟圣人声音中充满了坚定。 大道之争,不容退缩。 尤其是问心论道。 看着面色坚定的孟圣人,礼圣人悠悠一叹,吸了一口气:“可惜了。” 他心中却想着:“可惜准备的不完善,不晓得能不能将他的道心破碎掉。早就在千年前,我想着一统儒门,就开始研究天下各路圣人的大道。我钻研孟圣人的道果一千三百年,终于找出了一点破绽,却不知道能不能一举奏效。” 礼圣人心中无数念头闪烁,一双眼睛看向孟圣人,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眼下正是光明正大除去孟圣人的机会! 要是换作平日,想要动一番手脚,还真是不容易。毕竟他讲究的是礼,礼就是规矩。想要在规矩内找到诛杀孟圣人的机会,还真是不容易。 礼圣人转身就走:“三日之后,你我论道一决胜负,邀请天下高手见证,正好一并瓜分了昆仑山。” 礼圣人不想拖,拖延时间对他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速战速决才符合礼圣人的利益,根本就不给孟圣人准备的时间。 礼圣人走了,其余众位圣人看向孟圣人,目光中有些许不善。 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充满了严肃。 “孟圣人,你的保证并不值钱。一旦那李铭投靠朝廷,岂是你拿得下来的?你未必能打得过李铭,而且朝廷也不会坐视你拿下李铭。一旦李铭鱼跃龙门成了气候,就算是你自裁以谢天下又有何用?”名家圣人一双眼睛看向孟圣人,话语一字一句,没有半分压迫,但却像是一座座大山,砸向了孟圣人。 “我等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不顾生死危机来与朝廷做对,你就算是不想掺合,也不能放水吗?还是说你早就暗中有了投靠朝廷的心思?打算等礼圣人和朝廷翻脸,你趁机取而代之?”管子目光中满是狐疑。 “若有人想要背叛大家投靠朝廷,我等绝不能答应!”白玉尊声音冷酷。 众人好像是什么都说了,但又好像是什么都没有说。 一群人转身就走,转眼间消失无踪。 孟圣人站在破旧的小巷前,看着车水龙马的街头,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这就是人族,大周还没有倒下呢,竟然开始想着内斗了,简直是可笑!可笑到了极点!礼圣人的野心昭然若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孟圣人摇头:“这是我浩然一脉的机会,只要李铭成道,我浩然一脉将会成为天下标杆,将会为天下儒门之表率,取代礼之一脉,成为新的儒门领袖。一门双圣人,还有谁比我浩然一脉更有资格统摄天下儒门?” “李铭要是成道,代表着我浩然一脉的法,有机会超脱尘世成为无上圣人。到时候天下间的士子为求圣道法门,必定会尽数拜入我浩然一脉。” 第两百九十一章 敕封诸神之力 孟圣人也不傻,他是傻子吗? 他当然不是傻子,如何不知道李铭意味着什么? 所以他决不允许李铭出现半点意外。 就算是为此分裂儒门,投靠大周! 对他来说,投靠大周也好,投靠新的王朝也罢,都是一般模样。 没有什么差别。 就像是百姓,在唐汉时期生活和宋元、明清时期生活,有差别吗? 没啥差别。 都是活着,只不过是换了纳贡的主人罢了。 小巷外 人潮滚滚 诸位圣人分开之后,礼圣人站在人潮中,眉头紧锁,露出一抹疑惑:“怪哉!颜渠的气息怎么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他察觉到了,颜渠的气息消失在了天地间,彻底不见了。 “要是颜渠在,岂会出现如此纰漏?公羊书院是怎么办事的?竟然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区区一个落魄的老儒生都压不住,还叫对方找到机会冒出头来?”礼圣人心中不满,站在人群中搜寻大梁城内的众生气机,想要将颜渠找回来问清楚。 就在礼圣人寻找颜渠的时候,公羊书院一群弟子已经找上门来。 “弟子公羊书院弟子应雄,拜见礼圣人。” “你们是公羊书院的?谁负责大梁城的事情?”礼圣人声音阴沉。 应雄看到礼圣人阴沉的面孔,心中忍不住一突,连忙上前:“弟子统领大梁城内所有事物。” “公羊书院是怎么办事的!竟然给老儒生钻了空子!”礼圣人面色阴沉,周身三丈形成一个扭曲的领域,所有行人不等靠近,就已经被一股莫名力量扭曲虚空避开。 就算是公羊书院的弟子不来找他,他也要去找公羊书院的弟子问罪。 借助整个儒家的力量,竟然还叫一个穷酸落魄的秀才出头,整个公羊书院的所有弟子都是废物。 上有礼圣人默许,中间又有儒家各大书院暗中相助,竟然叫一个穷酸秀才出了头,岂不是显得整个礼圣一脉都很无能? 简直是无能到极点! “老祖,弟子冤枉。”应雄此时撞天屈:“你看看这路上的车水龙马,谁能想到对方竟然出如此下三滥的招数?这办法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能想出来的。” “你不会去寻找大梁城的城主,叫对方下一道法令,谁敢再穿身上印有文字的衣服,直接斩首!”礼圣人声音平静的看着应雄。 在礼圣人看来,一件简简单单,只要爆出圣人名号就能完成的事情,偏偏搞到现在不可控制,引得孟圣人投来瞩目的目光。 应雄无奈:“老祖,弟子也去了那大梁城城主府邸,可是那汤臣完全不卖我公羊书院的面子,认为我是一个公羊书院的小辈,根本就不配和对方交谈。” 应雄此时站在礼圣人面前,有机会添油加醋上眼药,他是绝不肯错过的。 “汤臣?是他?”礼圣人闻言面色诧异:“待我亲自去会会他。” “圣人且慢,弟子这里还有一封颜渠师兄的书信,劳烦圣人亲启。”应雄连忙将书信送上去。 “颜渠?”孟圣人拆开书信,看了一眼后露出诧异之色:“崔渔?” “我知道了,你们回去等消息。” 话语落下,礼圣人消失在了原地。 应雄看着礼圣人的背影,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目光中露出一抹怪异:“听这话,礼圣人似乎和汤臣认识啊?我在这里说汤臣坏话,会不会被礼圣人给追究?” 汤臣府邸,汤臣正在凉亭内喝茶,看着池塘中的鱼儿在慢慢的游来游去。 忽然虚空一阵扭曲,礼圣人出现在了凉亭内。 “礼圣人来了?”汤臣看着礼圣人,并没有起身相迎。 礼圣人在大周无一官半职,更无半点爵位,而他汤臣是大夏王子,未来的大夏掌舵人,礼圣人不值得他起身相迎。 大家对礼圣人客气,是敬佩礼圣人,类似于追星效应。 我是你的粉丝,我崇拜你,所以我才对你恭敬。 而我不是你粉丝的时候,管你是谁?管你是哪个路人! 大家敬的是礼圣人的名声,以及礼圣人的学识,亦或者是敬佩对方能时常跟在周天子身边讲学的地位。 但是当礼圣人背叛大周的时候,这一切附加的光环,都将烟消云散。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教书匠!认识几个字的练气士而已。 仅此而已。 这世道规矩森严,三六九等泾渭分明。 一流天、二流王、三流公卿、四流神,五流练气士,六流士。 面对汤臣的无礼,礼圣人也不以为意,他仅仅只是一个教书匠罢了。但是他的许多门徒,却有公卿贵族,上流人物。 “圣人请坐。”汤臣请礼圣人坐下,给礼圣人到了一杯茶,不等礼圣人开口,已经将周天子的文书推了过去: “圣人有什么话,看完这文书再说也不迟。” 礼圣人摊开文书,不由得面色一变:“那老酸儒当真投靠朝廷了?” “他投没投靠朝廷,您应该最清楚不过。那老酸儒的品性如何,大家有目共睹。敢质疑孟圣人,面对着儒门压迫,却依旧不肯对孟圣人低头,其品性如何,可见一斑。”汤臣道。 “那这份文书?”礼圣人的眼神中充满了惊疑不定之色。 “挑拨。”汤臣道。 礼圣人闻言沉默,许久后才道:“周天子不愧是周天子,数百年的相处,他最懂我心。这是阳谋,我无法拒绝的阳谋。一统儒家,是我的心中渴望。” “这也是周天子给我向浩然一脉发难的借口!周天子给了我一个名正言顺,铁证如山,叫整个儒门信服了的理由!” 礼圣人苦笑,周天子不愧是周天子,对人性的把握已经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程度,就连圣人也无法逃脱。就算是一个大坑,他也要跳下去。 说实话,没了鬼神盟约的大周虽然依旧可怕,但远远没有之前可怕。可怕到叫大家连反抗的心思都无法升起。 但这并不意味着大周弱! 相反,所有人都知道,现在的大周风声鹤唳,绝对是最可怕的时候。 谁敢露头,谁就死定了! 迎来的将是大周巅峰一击。 “但是老儒生这里,却不能叫对方继续下去。”礼圣人面色严肃的道。 他虽然抓到了孟圣人的破绽,但谁知道孟圣人这百年来有没有将破绽给补好,万一自己‘问心论道’没有弄死孟圣人,到时候怎么办? 既然出手,就要做出完全准备,任何一点希望都要掐灭。 所以礼圣人一双眼睛看向了汤臣:“难道就没有办法?任由对方行动?” “办法当然有,你只要烧了对方粮仓,或者是将那个叫崔渔的给弄死,所有风波都会消失无踪。百姓都是盲目趋利的,没了粮食供给,到时候无需咱们出手,那些百姓就会将所有的文字全都抹去。”汤臣澹澹的道。 “还有,告诉阁下一道消息,那铺子里卖的都是‘神通米’。”汤臣将身前的米推了过去。 “不可能!”礼圣人闻言就像是被蛇咬了一样,反应极其激烈:“大梁城百万人口,要何等高手,才能利用神通变化,塑造出够百万民众吃的神通米。” 汤臣不语,只是手指敲了敲身前的碗。 礼圣人端起碗,看着神通米,整个人陷入了沉默。 一碗神通米,暴漏出的信息太多了。 第一,对方一定有一个很恐怖的高手。 第二,那个高手已经不在乎神血消耗了。 满足这两点的,唯有传说中的太古。 而且自己的弟子颜渠还在米铺内,现在连一点气息都没有。 “看来这崔渔我是不得不见,那米铺也是不得不去。想要摧毁老儒生,就要先将崔渔给趟平了。” “我等今人,未必不如太古。就算是有太古复苏那又如何?孟圣人一脉何其幸运。”礼圣人声音中充满了不甘。 “还有,这其中的关键,是一个叫崔渔的家伙。这厮是李铭两年前收的徒弟,不论那印刷,还是神通米,都是此人手段。圣人要是能拿下此人,或许李铭的成道大业就要搁浅了。”汤臣想到了什么,从袖子里掏出一份文书,推到了礼圣人的身前。 早就在暗算项家的时候,他就已经关注到了崔渔。 不过那个时候崔渔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并不值得他太过于关注。 可谁知道短短两年,竟然给了自己这般大的惊喜。 “崔渔吗?”礼圣人闻言眉头皱起,目光中充满了严肃。 然后礼圣人没有多说,转身走出了汤臣的府邸。 看着礼圣人远去的背影,汤臣不由得摇了摇头:“乱套了!全都乱套了!摧毁正一鬼神盟约,真的是一件好事情吗?对你等、对天下众生来说,是好事情吗?失去了正一鬼神盟约的束缚,秩序崩塌,整个天下即将大乱,真的是好事情吗?” 汤臣觉得,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是好事情。 除了鬼神之外! 失去了正一鬼神盟约的约束,这些老古董真的能在鬼神手中讨到便宜吗? 礼圣人走出府邸,看着街外车水龙马,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崔渔吗?神通米吗?” 看着马车上烙印的文书,礼圣人不得不开口感慨一声:“还他娘的真是一个人才。” “我心中倒是起了好奇心,想要去会会他。”礼圣人话语落下,人已经消失在了滚滚人潮之中。 崔渔的铺子内 崔渔站在三楼,怀中抱着心猿,抚摸着心猿的脑袋,似乎在摸一只狗头。 而此时的心猿似乎也变成了一只很普通的小狗,看起来灰不拉几毫不起眼。 “我说崔渔,你何苦介入圣人之争?安安静静消消停停的修炼不好吗?”心猿在一旁滴咕。 “你当我想啊!”崔渔无奈一叹:“因果啊!我不想身上背负太多的因果。” 他能怎么办? 将昆仑山给捅漏了,惹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日后一旦因果反噬,他能落得好处才怪。 店铺外车水龙马,将整个店铺围得水泄不通,好在有崔渔安排下去执行秩序,整条马路才恢复了交通。 而且印刷的速度,此时也大大提升。 沾点崔渔特制的墨汁,轻轻一沾一按,印章就已经盖好。 “老儒生腐朽顽愚,才能保下整个大梁城的无数百姓。”崔渔心中念头闪烁。 就在此时,一阵迈动脚步的声音响起,却见一须发皆白的老叟,身上穿着白衣,手中拿着戒尺,一板一眼的从楼下走了上来。 看到老叟那一丝不苟的动作,崔渔不知为何,忽然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字:礼。 他的一举一动就是礼! 他的礼,就是规矩! 他的规矩,就是规矩! 整个小小店铺,都似乎被一股规则之力笼罩。 崔渔手掌不由得一紧,勐然攥住了怀中的天狗,犹如是被毒蛇盯上的老鼠,竟然一动也不敢动。 这是一个很恐怖的人! 前所未有的恐怖。 之前昆仑山大战,众位圣人立于法界,被法界笼罩,崔渔并未看到对方真正面容,是以此时竟然认不出礼圣人。 “你是谁?”崔渔摸了摸怀中的天狗,然后一颗心逐渐放松下来。 自己怕啥? 自己怀中可是有大魔神蚩尤的! 大不了危机时刻,将大魔神蚩尤扔出去。 “一介普普通通的教书先生而已,听闻阁下文采出众,智计惊人,所以前来一会。”礼圣人站在崔渔的对面。 崔渔看着眼前的小老头,沉默不语,好半响才道:“对方怕是眼瞎,看错了人。我要是智计出众,就不会坐在这里,做一个普普通通的草莽。” “呵呵。”礼圣人轻轻一笑,没有回答崔渔的话,而是反问了句: “你不请我坐下吗?” “你自己不是有手有脚吗?”崔渔道。 “我是一个讲礼的人,主人家没有请我坐下,我要是自顾自的坐下,那就是无礼。”礼圣人看着崔渔。 “主人家还没请你进来呢,你不也是进来了?这就很有礼吗?”崔渔问了句。 崔渔看着眼前老叟,攥住了大魔神蚩尤的脑袋。 第两百九十二章 法则落锁,鬼神末日 他此时也逐渐恢复了冷静,心中慢慢有了章程:“这人怕不是因为老儒生,来找我麻烦的。” 礼圣人闻言一笑,诧异的看了崔渔一眼:“有趣!你很有趣!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这么和我说话了,而且这也的确是一件无礼的事情。” “你说的不错,往往最讲礼的人,心中却最没礼。”礼圣人很认真的看着崔渔,下一刻身形消失了楼阁内。 崔渔看着消失的老叟,不由得一愣:“这就走了?” 下一刻门外传来小二的声音:“掌柜的,门外来了一个老叟求见。” “告诉他,就说我不在。”崔渔想都不想直接回了句,他倒是好奇,那个老叟会不会走掉。 然而事实证明,崔渔想多了,下一刻屋子内响起礼圣人的声音。 “小子,这可就是你无礼了。我明明都已经守规矩了,可你偏偏叫我不守规矩。是你害的我不守规矩,你就要受罚。这可不是我的错。” 崔渔话语落下,礼圣人又一次穿墙而过,直接坐在崔渔对面,自顾自的泡了一壶茶。 他即便是在做无礼的事情,可是叫人看起来依旧是彬彬有礼,似乎一举一动无不是规矩。 “老先生来找我,可是有什么吩咐?”崔渔问了句,态度有几分恭敬。 “这个点子是你想出来的?”礼圣人问了句。 崔渔一愣,随即点点头,事到如今否认也没有用:“人被逼急了,终归是要寻找出路的。大梁城的儒家容不下老儒生,我这个做弟子的当然要想尽办法替老师分忧。” 礼圣人看着崔渔,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他,看的崔渔有些心中发毛。 “阁下盯着我看做甚?”崔渔忍不住问了句。 “颜渠呢?”崔渔问了句。 “在后院。先生原来是找颜渠的。”崔渔道。 礼圣人身躯消失,下一刻来到了后院内,而崔渔竟然也犹如一只提线木偶一样,呆呆的跟随着对方穿墙而过,来到了后院,看到了化作铜塑跪倒在地的颜渠。 “这老东西太恐怖了,至少也是金仙巅峰修为,你连地仙都差了十万八千里,就算是你掌握了神通之力,他也绝不是你能应付的。你最好乖乖的、老老实实的跟在对方身后,千万不要搞小动作,免得伤了和气。” 就在老叟看向凋塑的时候,崔渔想要偷袭,耳边响起蚩尤的声音。 金仙? 崔渔一愣,这个名字他熟悉啊! 太熟悉了! 金仙是什么境界? 阐教十二金仙,就是这个境界。 从某一方面来说,未必比太古神灵差。已经不比先天神灵差了。 至于说那些开天辟地就存在的古老,实在是没办法媲美。 “我现在的修为,相当于修仙体系中的什么境界?”崔渔下意识问了句。 “炼精化气!”蚩尤道。 崔渔闻言额头满是黑线,然后立即停手,乖乖的就像是一个小学生。 “还有救吗?”礼圣人问了句。 修为高了,但也不代表是全能的。 话语虽然平静,但崔渔却忍不住心中一个哆嗦:“能救。” 然后二话不说,上前施展还原法,下一刻就见颜渠满脸憋屈的从地上爬起来。 “师傅。”颜渠的眼中满是羞愧。 “师傅?”崔渔一愣,然后眼皮不由得一跳,脑子里浮现出一个问号:“礼圣人?” “这小子欺我太甚,还请师傅替我做主。”颜渠脸上满是激愤之色。 崔渔在旁边面皮抽搐,看着礼圣人投来古井无波的目光,连忙开口辩解:“先生明辨,怪不得我。这本来是我与那米猪的因果,你非要掺合进来,我不将你拿下怎么办?” “是你自己非要介入因果,我能怎么办?我总不能任由你欺负。你就算是圣人弟子,我也不能站在你面前,叫你白白杀死,这世上还有讲道理的地方吗?”崔渔开口辩解。 此事颜渠确实是理亏,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气的胸口起伏面色涨红。 “可曾找到破解那诡异的办法了?”礼圣人目光从崔渔身上挪移开,一双眼睛落在了颜渠的身上。 “找到了。”颜渠看向屋子内。 礼圣人看向崔渔,崔渔乖巧懂事的跑上前去,乖乖的打开屋门,将稻草人拿了出来,缚龙锁不着痕迹的从指缝回到袖子里。 崔渔拿着稻草人,来到礼圣人身前:“先生,这是我和那米猪的因果,你就算是修为高深,也要讲道理。” “我的规矩就是规矩。”礼圣人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意。 米猪不能死在大梁城,至少不能死在颜渠那里。 颜渠一步上前,抓住崔渔手中的稻草人,崔渔死死抓住,不想松开。 “松手!”颜渠瞪了崔渔一眼,然后勐的用力一阵拉扯,然后下一刻崔渔一个踉跄,稻草人被颜渠夺了回去。 “师傅,这小子卑鄙无耻阴险狡诈,老师打算如何处置?”颜渠问了句,一边说着,将稻草人收回袖子里。 “快去救米猪,时间迟了,怕是真的来不及了。”礼圣人摇摇头。 颜渠闻言狠狠的看了崔渔一眼:“你和宫南北如此折辱我,咱们没完。” 崔渔闻言心中哔了狗,明明都是宫南北造的孽,凭什么来找自己麻烦? 颜渠离去,崔渔眼巴巴的看着礼圣人:“先生可是还有什么事情吗?您要是没有事情,我就不留您了。” “倒真是个妙人,若论不要脸,老夫自居天下第一,没人敢称天下第二。但是碰到你之后,老夫才知道什么叫做不要脸。”礼圣人看着崔渔,心中无数念头流转:“此子类我。” “都是些小孩子家家的打闹,您老人家不会在意?”崔渔眼巴巴的看着礼圣人。 “小孩子家家的打闹?”礼圣人笑了笑,听着前院的车水龙马:“这主意是你想出来的?” “是我师兄宫南北。”崔渔毫不犹豫,直接将帽子扣在了宫南北的身上。 “果然是不要脸,唯有这般不要脸,才能想出如此另辟蹊径的法门。”礼圣人点头称赞,不但没有恼怒,反而是一脸欣赏。 “想法别出心裁,非有七窍玲珑之心想不出来。就算是叫老夫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等异想天开的办法。”礼圣人夸赞了一声,丝毫不吝啬自己言语中的赞美,然后话锋一转: “那老酸儒腐朽不堪,难成大器。你不如投靠了我,做我的徒弟如何?” 礼圣人看着崔渔,心中当真是起了爱才之心。 能另辟蹊径的想出这般‘歪点子’,避开了整个儒门的打压,崔渔的手段叫礼圣人心中爱惜。 他礼之一脉现在正要开疆扩土一统天下儒门,然后再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从此横扫天下练气士一脉。 礼圣人现在最缺的是什么? 人才! 天下从来不缺高手,缺少的都是惊天地涕鬼神的人才。 说实话,崔渔这另辟蹊径,为老儒生开创大道的办法,确实是惊艳了礼圣人。 礼圣人看着崔渔,眼神中不但没有恼怒,反而充满了欣赏。 崔渔闻言一愣,呆呆的看着礼圣人,没想到对方竟然说的是这个。 对方直接撬墙角,可不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啊。 看到崔渔呆呆愣愣,礼圣人将其神游天外的思绪拉回来:“究竟能不能行,给个准话。”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做弟子的,哪里敢背叛师傅?”崔渔拒绝了礼圣。 礼圣人闻言目光更是柔和:“你可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崔渔摇头:“您就算是儒门的礼圣人,也休想叫我改变师门。” 他可不敢承认! 他要是知道礼圣人的身份,再去辩驳礼圣人,那才是真要命呢。 “呵呵,竖子嘴硬。”礼圣人轻笑:“我要是真的是礼圣人呢?” 崔渔闻言沉默,目光落在了对方手中的戒尺上,整个人眼神中充满了严肃。 他察觉到了不妙! 他当然知道眼前的是礼圣人。 但是眼前的礼圣人,和他想象中的礼圣人不太一样。 “您就算是真正的礼圣人……只要不打死我,我都不会改换门庭。”崔渔很认真的看着礼圣人。 礼圣人闻言噗嗤一笑:“很真诚,不虚伪。比那些活了无数年的老古董都可爱的多,老夫当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 礼圣人一双眼睛看着崔渔:“那我要是打死你呢?” “那我就只能改换门庭了。”崔渔闻言笑容一滞,陪着笑脸道:“但你极有可能培养出一个白眼狼,一个绝不会为你出半点力的白眼狼。” 礼圣人轻笑:“就算是白眼狼,我也想要培养你。你与那老儒生才相识不足两年,他与你有何恩情?不过是教导你读了几个字罢了。我将你日夜带在身边悉心培养,十年不能改变你的心意,那就一百年、五百年,总有感动你的一日。人心都是肉做的,岂能无动于衷?”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礼圣人看向崔渔:“而且,你以为你的小把戏,就能相助老儒生成道?你想的未免太过于简单。我会告诉你,你的谋划虽然好,但没有足够的力量作支撑,只会显得不堪一击。老儒生一脉,孟圣人一脉都是纸老虎,不堪一击。” “浩然一脉,人心不齐,也就那老儒生能当大用,余者皆不过是蠢禄之辈而已。不能成为顶梁也就罢了,反而到处拖后腿。” 说完话礼圣人站起身,伴随着礼圣人站起身,整个小小的楼阁犹如是地崩山摧一样摇动,崔渔的精气神随着那地崩山摧的力量,整个人精神意志竟然被礼圣人所摄,然后不由自主的跟随着礼圣人走下楼阁,向着滚滚人潮走去。 礼圣人过处,虚空中一股冥冥之中的力量迸射,将围绕在附近的所有百姓尽数推开:“失去了你,那老儒生将会再次被打回原形。” 百草屋内 宫南北与赵彩伦目送孟圣人离去。 “师娘,听人说师傅不是和孟圣人反目成仇了吗?”宫南北问了句,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那日老儒生在学宫内,只是与孟圣人论道,然后道理相左而已。孟圣人当时发了好大脾气,认为老儒生走入歧途,但要是说师徒反目,你觉得可能吗?”赵彩伦问了句。 “只是老儒生不尊师重道,那些师兄弟见到老儒生竟然敢顶撞师傅,一个个想要讨好孟圣人,拼了命的打压老儒生,想要在孟圣人面前露脸,这才造成孟圣人容不下老儒生的假象。” 确实是不可能! 老儒生是什么人?尊师重道最是腐朽,怎么会和孟圣人反目成仇? 而且师徒之间意见相左,道义不同,在这个世界也并非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老儒生绝对是一个尊师重道的好弟子。 弟子与老师大道相左,顶多是离开老师罢了,何至于和老师反目成仇呢? 正说着话的功夫,宫南北忽然面色一变:“礼圣人还要不要脸,竟然在大梁城内对崔渔动手。” 话语落下宫南北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人潮滚滚,礼圣人在前方不紧不慢的走着,崔渔就像是一个木偶,呆呆的在后面跟着。 只是伴随着人群走了三个拐角,忽然一道人影,犹如磐石一样,挡在了礼圣人的身前。 “宫南北。”礼圣人脚步停下。 宫南北目光落在礼圣人的身前,最后看向了礼圣人身后的崔渔,然后收回目光,重新投到了礼圣人的身上: “圣人想要带我家师弟去哪里?” “去该去的地方。怎么,你也想要一同前去?” 宫南北挡在了礼圣人身前,声音幽幽:“圣人未免有些以大欺小了。” 听闻宫南北的话,礼圣人轻笑:“是你家师弟仰慕我的学问,非要追着我拜师,要跟随我云游天下增长见识。我见他确实是有几分天资,不忍浪费了人才,所以就一路带上。” 然后礼圣人转身看向崔渔:“小子,你要是不认同我说的话,你就吱一声。” 崔渔没动静。 然后礼圣人看向宫南北:“你看看,事实胜于雄辩。” 第两百九十三章 能量频率与善恶感召 宫南北心中无语。 见过不要脸的,但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宫南北看着礼圣人,只觉得礼圣人实在是老谋深算,不同凡响。 打蛇打七寸,一招就要了老儒生的命。 没了崔渔,谁来提供神通米? 没有神通米,老儒生的道,怕是要断了。 这才是真正的高手,一击毙命,不留余地。 听闻礼圣人睁着眼睛说瞎话,宫南北摇了摇头:“我家师弟说,他并不想和圣人走呢。” 一边说着,怀中剑鞘震动,散发出一股轻轻鸣叫,下一刻礼圣人身后的崔渔如梦初醒,似乎在梦呓中清醒了过来。 “可惜了我的启蒙之音。”礼圣人看了崔渔一眼。 “礼圣人,你以大欺小,未免有些太过了。”宫南北一双眼睛看着礼圣人。 “这世上只有力量的强弱,哪里有以大欺小一说?”礼圣人看着宫南北:“你身为大修士,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才是。所谓的以大欺小,不过是弱者的借口罢了。” 崔渔站在礼圣人背后,看着与礼圣人辩论的宫南北,下一刻直接一拳裹挟着数万斤的力量,向着礼圣人打了过去。 “无礼!” 礼圣人轻轻一声训斥,然后虚空划过一道诡异的波动,崔渔只觉得体内气血一阵紊乱,接着整个人脚步顿住,惊疑不定的看着礼圣。 宫南北摇了摇头,示意崔渔住手。 然后一双眼睛看向礼圣人:“宫南北请礼圣人赐教。” “三拳!我给你出拳的机会!”礼圣人手中戒尺轻轻摇摆:“只要你能三拳击中我,就算我输。” 宫南北轻轻一笑:“礼圣似乎有些瞧不起人。” “但是你如果输了,也要跟我走。”礼圣人道。 “不可。”崔渔摇头。 宫南北没有回答,而是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一切。 “平衡!” 伴随着宫南北的话语落下,虚空中一道莫名气机流转,链接在了礼圣人的身上。 礼圣人不由的一阵变色:“真是狗屎一样的神通。” 然后崔渔能清晰的察觉到,礼圣人身上的气息不断跌落。 “我已经到了第十一境:金敕。就算是跌落三个境界,那也是第八境‘敕’。而你不过是第七境‘灾’,面对我依旧毫无胜算,依旧是压倒性的优势。”礼圣人并不慌乱。 大千世界奇奇怪怪,尤其是这些该死的血脉者,成年即巅峰,比宫南北离谱的神通,他见的多了。 见过杀掉对方你会死的异能吗? 见过能掌握时间的异能吗? 见过能操控空间的异能者吗? 世界古古怪怪,残破的世界,孕育出了无数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法则。 “而且,在同境界内,我依旧是无敌的存在。没有人能击败我的秩序!我的大道乃是观摩‘苍天’而领悟,我的‘礼’就是规矩。我的规矩,就是天地的规矩,就是天地的法则。没有人能在我的法则笼罩之下击败我。”礼圣人的声音中充满了傲然。 就在此时,礼圣身后的崔渔咳嗽了一声,他就见不惯这世上有人在自己面前吹牛装逼: “那个,我说一句,之前的大魔神蚩尤出世,你不是被打的屁滚尿流求救吗?” 一阵风吹过,礼圣人尬在原地,犹如没有听见,只是摆动戒尺的频率不由的微微一变。 对面宫南北面色怪异,一双眼睛盯着礼圣人反应。礼圣人被宫南北盯得不自在,转过身去看了崔渔一眼:“小子,你这种说大实话的性格,我一点都不喜欢。再这样,老夫可是要惩罚你了。你这性格不好,容易得罪人。得改!” 礼圣人自顾自的说完话,然后一双眼睛看向宫南北:“你还出不出拳?再不出拳,我可是要走了。” 宫南北一双眼睛看着礼圣人,目光严肃且又认真:“圣人请注意,我要出拳了。” 礼圣人摆开架势,双腿微微岔开。 高了一个境界,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未必是稳赢。 圣人终究还是人。 只要是人,就会败! “看拳!” 宫南北一声呵斥,下一刻手中剑鞘刺了出来,径直向着礼圣人的面门戳了去。 礼圣人身后的崔渔一愣,他见过不要脸的,但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你丫的喊着看拳,结果你出剑? 能要点脸吗? 没眼看! “这么不要脸的人,合该入我礼教。” 面对着宫南北的剑鞘,礼圣人面色严肃,没有时间去抱怨,而是死死的盯着宫南北刺来的剑鞘。 剑鞘虽然是剑鞘,但却仿佛是一把无上宝剑,此时迸射出无量神光,照耀千古。 崔渔只觉得眼前一花,似乎宫南北手中的剑鞘,当真变成了一把剑。 礼圣人周身一道光罩浮现,光罩内无数纹路流转。 宫南北剑鞘触及礼圣人身前的屏障,稍微用力,就刺破了屏障。 然后宝剑继续前冲,但却犹如插入了泥沙之中,速度终于慢了下来。 速度虽然缓慢,但却依旧坚定不移的向着礼圣人的脑门戳了过来。 “小子,打人不打脸,你有些过了。”礼圣人手中戒尺点出,轻轻敲打,口中吟诵:“无礼!” 然后宫南北如遭雷击,从那领域内退了出去,被一股莫名力量冲击的倒退了三丈,脚下青砖不断碎裂,化作了齑粉。 “这世上确实是不乏有很多天骄纵横之辈,可以逆伐而上,镇压比自己强一个境界、乃至于两个境界的敌人。但你想想,我能从芸芸兆亿众生之中脱颖而出,领悟天地法则,成就了自己的大道,成为站在这个世界最顶级的那么一小撮人,我的天资该如何?”礼圣人站在原地,风轻云澹: “能站在这个世界顶峰的,哪个不是气运滔天,天资纵横之辈?” “我八岁领悟浩然之气,九岁踏入练气士境界。十二岁参加前朝祭祀大礼有幸目睹前朝之天,随即在练气士一路上有所建树。十八岁夺舍鬼神,我取代鬼神,掌握了鬼神权柄,证道凡俗所谓的长生。后翻阅典籍,于儒家一路有所建树,后来前朝灭国一战,有幸目睹苍天与昊天一战,于是将无数儒家知识悟透,成为了我自己的法则:规矩。” “自此后五千年来,我日夜观摩苍天,钻研礼法、规矩,整个人修为进境一发不可收拾。我甚至于已经触及到了禁忌,领悟了一点‘天’之道。”礼圣人笑眯眯的看着宫南北:“我就是天才中的天才,天骄中的天骄,你凭什么能越境镇压我?” 礼圣人身后的崔渔,此时听了也不由的点头,觉得礼圣人说的十分有道理。 大家都是天骄,而且人家礼圣人还是最顶级的天骄,现在你们差个一个大境界,凭什么越他? 崔渔抚摸着袖子里的天狗,有心将蚩尤抛出去给自己挡劫数,可是蚩尤此时收回狗头,死活不肯出来。 “我凭什么越你?”宫南北闻言摇了摇头:“看拳!” 宫南北的第二剑刺出。 “圣人之下,你是第一人。你与圣人之间,终究是缺了一把神剑!要是能获得一把神剑,你我有机会五五开。”礼圣人看着宫南北刺来的宝剑,眼神中露出一抹赞赏。 下一刻手中戒尺上一道道浩然之气流转,一副文章在戒尺上流转。 宝剑击穿礼圣人的领域,下一刻礼圣人依旧是轻描澹写的抬起戒尺。 可是下一刻,礼圣人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妙。 宫南北的剑鞘竟然被他撒手了。 礼圣承认,自己装逼了。 当他看到宫南北抛弃剑鞘的那一刻,他心中慌了神。 宫南北的剑鞘,看似无剑,实际上封印的却是宫南北自己。 宫南北他本身就是一把剑! 他的剑鞘并非装逼,而是为了封印自己身躯内的锋锐之气。 礼圣人手中戒尺轻点,将宫南北的剑鞘磕飞。下一刻宫南北整个人直接身形一摇,化作了一柄利剑。 看到宫南北化剑的那一刻,礼圣人承认那一刻自己慌了。 尤其是在其身后,崔渔双目内光芒流转,定仙神光发动。 前文说过,神通一旦发动,就必然会有效果。只是效果的强弱大小不一样罢了。面对实力比自己高太多的对手,也就是一点点的影响力罢了。 但就是这一点点影响力,对于那些顶尖高手来说,已经足够了! 至少对于宫南北和礼圣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就算是一念之间、一个须臾,也足以决定胜负成败。 宫南北所化的宝剑,刺破了领域的重重阻碍,来到了礼圣人的身前。 却见礼圣人周身无数符文流转,宫南北所化的宝剑竟然被逼出原形。可此时宫南北面色扭曲,极力挣扎,犹如是一块磐石,牢牢的站在礼圣人身前,右手以一种极慢的速度点出,向着对方的额头点去。 礼圣人不是武者,并不善于武道搏杀,此时宫南北来到近前,虽然对方动作迟缓,可对于不擅长搏杀的礼圣人来说,依旧是手忙脚乱,慌的下意识偏开头颅。 然后下一刻礼圣人耳边一缕发丝飘落。 “彭~”宫南北再次倒飞出去,然后在空中一个翻转,站稳了跟脚。 “好得很!很好啊!”礼圣人伸出手,接住虚空中飘落的发丝,眼神中露出一抹震惊:“你的骨骼筋脉,竟然都化作了剑器,融入了宝剑,获得了剑之法则加持。” 宫南北站稳身形,收了神通。就连平衡神通,都一并收了。一双眼睛看向礼圣人,抱拳一礼:“圣人觉得,我这一剑如何?” “圣人之下无敌手!圣人之境……你与圣人的力量,只差了一把宝剑。”礼圣人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宫南北笑了,笑得很得意,然后双手抱拳:“承让了!还请圣人离去。” 礼圣人看着宫南北,不由的轻笑:“你啊,和那个老儒生一样迂腐。” 宫南北脸上笑容凝固,一股不妙在他的心中升起:“圣人的意思是?” “很明显,我并不打算遵守诺言。”礼圣人笑了,笑容很得意,比宫南北更得意。 “你是圣人,你以礼成道,最遵守礼仪规矩,你敢违背自己的道心?”宫南北笑不出来,脸上表情有些难看。 “那也只是你们这群门外汉对我大道的肤浅理解,我的道就是道,我的规矩就是规矩。我想怎么干,我就怎么干!”礼圣人戒尺飞出,向着宫南北打去。 上面浩浩荡荡的念经声不绝于耳,宫南北面色难看,下一刻竟然将剑鞘插入了自己的胸膛,整把剑鞘没入体内。 然后宫南北一拍头顶,竟然从头顶百会穴抽出一把光剑。 宫南北的身躯逐渐化作虚无,与那把光剑融为一体。 看着宫南北所化的光剑,礼圣人童孔一缩:“好手段!” 那边崔渔已经察觉到了不妙,双手攥着天狗的脑袋:“快说,出不出手。” 想要对抗礼圣人,貌似眼下只能依靠蚩尤了。 “你将那紧箍咒给我解了,我就出手。”蚩尤被卡的翻白眼。 崔渔面无表情:“你要是再不出手,我可是要念紧箍咒了。” “你就算是念紧箍咒,我也绝不出手。”蚩尤撂挑子:“我现在要做的事是寻找剩余的身躯,哪里会因为你这区区小事而暴漏。” 话虽如此,但还是畏惧紧箍咒的威力,竟然从崔渔怀中直接跳出去,向着礼圣人扑去。 礼圣人此时专心致志的对付宫南北的大招,感受到后方奔来的灰不熘秋的土狗,眼神中露出一抹不屑。 区区一只土狗,也想偷袭自己? “修行到了敕的境界,与灾的境界相比,差距在于法界。”礼圣人身前虚空一阵扭曲,接着就见法界内混乱无序的能量穿破两界屏障,化作了无序的诡异之力,挡在了宫南北的剑光之前。 法界的本质是无序、混沌。 能掌握法界的力量,那就是掌握了无序的力量。 礼圣人可以操控法界的无序能量穿过屏障,对物质世界降维打击。 以礼圣人周身三丈为领域,刹那间与法界的混乱能量沟通,整个领域化作了无序的状态。 宫南北的剑光斩破三重法界能量,但却被那法界的力量给挡住。 第两百九十四章 远方来信 “宫南北,你也随我走。你若能领悟我的‘礼’之剑,掌握秩序之剑,天下各路高手,接不得你一剑。” 礼圣人看上了宫南北。 他早就听闻宫南北的大名,但万万想不到宫南北竟然有如此本事。 这要是等对方涉及到法界,开始参悟法界的力量之时,岂还了得? 就见礼圣人自袖子里掏出一篇金黄色的文章,随手一抛就见那金黄色文章飘飘而去,刹那间化作丈许大小,竟然要将宫南北笼罩住。 很显然在这种状态下,宫南北施展不出平衡的神通。 面对着礼圣人,对方虽然比自己强,但施展出平衡神通的时候,他可以逃走。 他是可以逃走,但崔渔呢? 崔渔往哪里走? 崔渔走的掉吗? 拼力一战,为崔渔争取一次机会。 就在此时,那天狗竟然无视了礼圣人的领域,无视了礼圣人的混乱之力、规矩之力,刹那间穿过礼圣人的屏障,一口咬在了礼圣人的小腿上。 然后天狗勐然一扯,礼圣人立足不稳,直接四脚朝天摔了个狗啃屎。 天狗一扯,礼圣人只觉得那狗嘴出传来一股吸力,拉扯的他身躯内神血动荡,体内圣人本源激荡不休,一时间神通竟然被破掉。 宫南北的剑没了约束,化作了一道扭曲的光,径直向礼圣人斩了过去。 要是能在这大梁城内斩杀圣人,他宫南北必然一战封神。 当然,斩杀圣人也会面临儒家反扑,可是他宫南北会在意吗? 眼见着宫南北就要斩下礼圣人的脑袋,好一个礼圣人,关键时刻身躯一阵扭曲,体表浮现出一道道符号,那符号看的崔渔童孔一缩:“这不是苍天与黄天体表的符号吗?” 宫南北的剑光距离礼圣人周身三尺时被弹开,强大的反噬之力将宫南北打回原形。 然后就见礼圣人一甩腿,天狗竟然被甩开,然后一声呜咽化作巴掌大小,缩回了崔渔的袖子里。 礼圣人体表符文刹那间消失,然后面色狼狈的爬起身,转身看向了崔渔,灰头土脸的道:“好小子,你那是什么诡异?老子要不是有压箱底的底牌,今日怕是要遭了你的道。” 礼圣人的声音中露出几分气急败坏。 崔渔闻言沉默,脑子里回忆起礼圣人体表的符文,心中默默升起一股寒意。 这礼圣人不对劲啊。 很不对劲! 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抚摸着天狗,心中惊疑不定。 而宫南北显露身形,此时也被那金卷笼罩住,似乎要被那经卷封印。 就在场中一切都要尘埃落定之时,远处传来一道咳嗽,伴随着悠悠长叹:“礼圣人,你躲在这里以大欺小,未免有些太过了。” 孟圣人出现了! 城中交手这么强烈的波动,孟圣人要是都不能察觉,他也就不必修行了。 看到孟圣人出现,礼圣人摇了摇头,心中知晓大势已去,那笼罩宫南北的经卷也再次飞回礼圣人的袖子里。 “看来问心论道要提前开始了。”孟圣人笑盈盈的看着礼圣人。 他没有恼怒,也没有大打出手。 二人相识这么些年,要是能分出胜负,早就有了高低,何须再起争端?又何必问心论道? 礼圣人见此有些遗憾的看了崔渔一眼:“可惜了。但是事情还没有完,你我不如立下一个赌赛?” “圣人也赌吗?”崔渔好奇的道。 “圣人终究是人。”礼圣人看着崔渔:“今日当着你浩然一脉祖师的面前,你可敢与我赌一局?” “如何赌?”崔渔没有拒绝,但也没有鲁莽的一口答应下来。 “我要是破了你这一局,阻止了老儒生证道,你还需拜入我门下。我要是没能阻止,日后礼圣一脉甘心退居幕后,唯浩然一脉马首是瞻。”礼圣人道。 崔渔闻言犹豫,这赌注对他来说半点好处也没有。 赢了没有好处,输了更是要将自己给搭上去。 看到崔渔犹豫,一旁孟圣人笑了:“这赌注,咱们应下了。” 他有信心在问心论道之中战胜礼圣人! 这些年他为了取代礼圣人一脉,私下里不知做了多少功课。 孟圣人有觊觎天下的野心,又岂会不做礼圣人的功课? 现在的情况是,不论礼圣人也好,还是孟圣人也罢,都有着必胜的把握。 礼圣人自诩抓住了孟圣人的弱点,却不知孟圣人也自诩找到了礼圣人的破绽。 于是孟圣人毫不犹豫,张口替崔渔应了下来。 这可是能鲸吞礼圣人一脉的最佳时机。 至于说场外之人崔渔的意见? 孟圣人没有在乎。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后辈弟子罢了,连浩然之气都没有孕育出来,值得他在乎吗? 一个武道第二境界的小子,值得他在乎吗? 虽然礼圣人看起来很在乎那小子,但孟圣人一眼望去,只觉得崔渔平平常常,并不值得他在乎。 礼圣人闻言笑了,只是看着自己被狗咬的小腿,一瘸一拐的来到孟圣人身边,拍了拍孟圣人的肩膀,然后哼着小调转身离去:“走,问心论道,决定你我两家的胜负。未来究竟属于谁,见个高低输赢。” 孟圣人看了宫南北一眼,称赞了一句‘不错’,然后转身离去。 崔渔没有说话,转身走上了楼阁。 “你似乎很不高兴?”宫南北跟在崔渔身后。 “我这个人,自由自在的惯了,不喜欢任何人替我做主。就算是圣人也不行!”崔渔回了句。 “我觉得你是对的。”宫南北摇了摇头,然后略显得瑟的看着崔渔:“我是不是说过,我是天下第一剑。圣人之下,我是第一人!名副其实,没有吹牛?” 宫南北当然没有吹牛! 崔渔现在绝对相信宫南北的实力。 “昆仑山内有一把先天神剑,你要是能获得那把先天神剑,必然可以与圣人五五开。”崔渔回了句。 “那是先天神剑,自成法则的先天神剑,不是我能驾驭的。”宫南北面色惋惜。 你当他不想要那先天神剑啊? 可惜那先天神剑一直都不搭理他。 “你喜欢礼圣人还是孟圣人?”崔渔问了句。 “礼圣人。”宫南北毫不犹豫道。 “嗯?”崔渔闻言一愣,诧异的看着宫南北。 “孟圣人太虚伪,太霸道,简直是歪理邪说。人性本善?简直是胡扯。”宫南北摇了摇头:“人性本善的话,那这世上就不需要教化了。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争端、杀戮,这是孟圣人的致命破绽。” 崔渔沉默。 “你呢?”宫南北看了崔渔一眼。 崔渔摇了摇头:“我的狗将礼圣人摔了个狗啃屎,对方却无动于衷,反而开口拉拢我。要么是个隐藏极深的伪君子,要么就是一个真的胸怀大志的高洁之人。可我怎么看,都觉得礼圣人不像是那种人。” “礼圣人是真小人,我觉得你有些多虑了。”就在崔渔诽谤礼圣人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就见唐周穿过人群,出现在了楼阁上:“我反而愿意和礼圣这样的真小人打交道。” 看到唐周,宫南北周身剑意缭绕。 “不要紧张,你这个圣人之下第一人,怎么会见到我这个分身紧张?”唐周笑眯眯的道。 “面对着一个至少掌握三百六十五种神通的人,就算是圣人当面,也绝不敢小觑你分毫。”宫南北没好气的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圣人交手,我正好来探视底细,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破绽。”唐周目光落在崔渔的身上:“小子,你的麻烦到了,你可要做好准备。” “麻烦?我有什么麻烦?”崔渔被唐周的话,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唐周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还不是米惹得。那米卖出去,轰动了整个镐京。大梁陈家,镐京大族米家,可是都有人在赶来的路上了呢。你当初灭了两大家族,因果可是找上门来了。他们正要借助这因果将你拿下。想要将你瓜分了。” “米猪只是先锋,他不过是听说宫南北的消息,自己私下前来而已。而且米家内部也是关系复杂,亲疏远近派系林立。” 唐周说完话,起身离去,对着崔渔笑了笑:“小心点,可别死了。” 看着唐周的背影,崔渔眉头紧锁:“大虞国陈家?还有镐京米家?” “不要怕,就算是来了人又能如何,我会替你出手,将他们全部送走。”宫南北道。 崔渔闻言摇头,心中可没有宫南北那么乐观,礼圣人现在既然明悟了缘由,怕是不会放任自己等人继续动作下去。 “至于说陈家和米家,就算有高手降临那又如何?现在大梁城也不再是以前的大梁城,而我也不再是以前的我了。”崔渔悠悠一叹。 “你说,三日后孟圣人与礼圣人论道,谁会胜出?”崔渔忽然问了句。 “五五开。”宫南北道。 崔渔闻言却不以为然,觉得宫南北可能是小看礼圣人了。 宫南北也走了,留下崔渔一个人,坐在小楼上,攥住了天狗的脖子。 “混账,别卡了!是我!是我!不是那个大魔神蚩尤。”心猿不断翻白眼。 “大魔神,我觉着咱们应该谈一谈。”崔渔没理会翻白眼的心猿,而是很认真的道了声。 “谈一谈?怎么谈?”蚩尤的一颗脑袋伸了出来。 “等我以后修为恢复,帮你寻找回被镇压的身躯。而我遇见困难的时候,你要帮我。”崔渔看向蚩尤。 “你小子奸滑似鬼,我信你才怪。”蚩尤冷冷一哼。 他要是真的不肯相助,会去配合心猿咬礼圣人吗? 崔渔体内的血脉,他比崔渔本人还要重视呢。 大梁城外 礼圣人与孟圣人一路走出大梁城 “老师。”颜渠站在城门口,面色恭敬的等候礼圣人。 “救活了。”礼圣人问了句。 “活了,只是还需要修养。”颜渠道。 礼圣人点了点头,对着颜渠使了个眼色,来到了颜渠身前,压低嗓子道:“我去和孟圣人论道,大梁城内的事情,可就交给你了。你去联系一些蛮荒大妖,将宫南北引走。至于说崔渔,倒不必管他,孟圣人绝不会允许他在大梁城内动作。他要将大梁城内的事情,交给自己的亲信。我故意在孟圣人面前和崔渔打赌,表现的很亲热,孟圣人心中必定对崔渔起了疑心,派人将其替换掉。接下来大梁城的事情,可就交给你了!莫要为难那个崔渔,老师我很欣赏他,一定要将他度过来。” 颜渠一愣,但却没有多说什么。 孟圣人身前,孟圣人一脉,也有弟子等候多时。 “老师。” 那人三十多岁的年纪,身穿锦衣,看起来就是一副饱经富贵的模样。头上插着一朵大红色的喇嘛花,要多骚包就有多骚包。 “你是我浩然一脉最机警的弟子,为师将要前往昆仑山论道,与礼圣人决一高下,决定两家道脉的延续。我要是赢了,未来浩然一脉,将会取礼圣一脉而代之。我要是输了,将会前往十方功德林修补心境,不遭逢人族大难,怕是再无出来的机会。但是恰逢此时你小师弟李铭即将成道,咱们浩然一脉依旧有圣人支撑着,不至于落入尘埃。有我与那礼圣人论道在前的经验,你小师弟以此为戒,苦心钻研,再去与礼圣人论道,礼圣人必败无疑。”孟圣人眼神中露出一抹狡诈:“不论怎么算,咱们都是赢定了。就算此时失败,未来也必定找回场子。” “所以关键就是小师弟,一定要保证小师弟平稳的渡过难关,证就圣道。”男子心中恍然。 “陈露。”孟圣人忽然开口喊了句。 “弟子在。”男子连忙恭敬一礼。 “你跟了我多长时间?”孟圣人问了句。 “足有六百年。”陈露恭敬的道。 “你是我门下最受器重的弟子,也是我门下的大师兄。此次问心论道,我与礼圣人若不分出个高下生死,怕是再难收场。这一次论道,或许需要几个月,也许需要几年、十几年的时间,浩然一脉的未来,可就交到你的手中了。” 第两百九十五章 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 “对了,那粮食铺子,你亲自去出手主持大局。”孟圣人似乎想起什么,又叮嘱了句。 “弟子听闻,此事是李铭师弟门下一个叫崔渔的弟子搞出来的……。” “区区孺子,能成什么事情?就算是有一时智计,也难以顾全大局。一旦礼圣人一脉出招,他依旧是招架不住。” 孟圣人说完话,拍了拍陈露的肩膀,转身离去。 看着孟圣人的背影,陈露轻轻一叹:“问心论道吗?上次问心论道,还是李斯和韩非?” “不过,我还是要先探察清楚大梁城内的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出手。”陈露倒没有鲁莽,而是手中一道信鸽飞了出去,人也随之消失在了原地。 孟圣人与礼圣人并肩而行,二人之间气氛融洽,丝毫没有那种想要置人于死地的凶狠毒辣。 “你说,咱们此次问心论道谁会赢?”礼圣人忽然开口问了句。 孟圣人下意识侧目看向礼圣人,然后谦虚道:“道兄成道,比我早了三千七百年,比我明悟的天地大道高深不知几许,料想道兄取胜的几率会大一些。” “嗯,不错,我觉得你说的对。”礼圣人听闻后很认同的点点头,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孟圣人看着礼圣人的背影,不由得一愣,眼神中满是懵逼,但还是很快就跟了上去。 两位圣人远去,颜渠站在原地,看着二位圣人远去的背影,露出一抹沉思之色。 然后颜渠与陈露对视一眼,陈露轻轻一笑:“哟,这不是礼之一脉的未来掌舵吗?听人说你被做成人肉马扎了?” 颜渠气的面色发紫,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陈露:“别在嘴皮子上逞威风,日后有你哭的时候。” “你连我浩然一脉的一个微末弟子都斗不过,还想和我斗?简直是痴心妄想。”陈露说完话后做出一个人肉马扎的姿势,气的那颜渠勐然一甩衣袖,然后快步离开。 看着颜渠的背影,陈露摇头:“是我高看他了。以前听他名号吹的叮当响,却被一个武道二重天的弟子做成人肉马扎,传出去必然是中土神州的笑柄。礼圣一脉都是这种货色,凭什么和咱们争?” 半日后 大梁城外 陈露背负双手,手中拿着一杆戒尺,不断的轻轻敲打后背。 不多时,有数道人影自远处而来,站在了陈露的身前。 “大师兄!” 几道人影面色恭敬的道了句。 “可探察清楚大梁城内的消息了?查清楚了那崔渔的手段?”陈露问了句。 “回禀师兄,咱们都探察清楚了,崔渔的手段不过是有些新奇而已,却并不值一提。”一人道。 “要是接掌那米铺,你们可能照抄崔渔的手段而不出现纰漏?”陈露问了句。 “不难。只要不是傻子,看一眼就能学会其中的套路。”其中一人接过话茬,然后面色犹豫的看着陈露,吞吞吐吐不知该不该言语。 “你有什么话说?”陈露看向那弟子。 “崔渔救济百姓,使用的是米。”那师弟道。 “什么?米?”陈露勃然变色,断然否决:“不可能!绝不可能!大梁城这么大,他哪来的米?” 面对陈露的不敢置信,那师弟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碗,瓷碗里装的正是米。 陈露接过瓷碗,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一双眼睛死死的打量着碗中的黄色米粒,下一刻勐然对着瓷碗使劲的一吸。 然后就见瓷碗内的黄米化作了一股烟雾,被陈露吸收的干干净净,而碗中的黄米此时也重新变成了碎石。 “米!果然是米!” “你们确定,崔渔布施出去的米,都是这种米吗?”陈露问了句。 “师兄,咱们确定,就是这种米。”弟子道。 陈露闻言沉默,许久许久后才道:“再派人去打听清楚,崔渔置放米的位置。” 且说崔渔,站在楼阁前,拿着项采珠的书信,呆呆的看着出神。 许久后才摆开架势,继续锤炼五脏六腑。 “只要我能练就十二万九千六百斤的力道,到时候我就能成功成为此方世界的顶流。一旦领悟力之法则,到时候就能修成法天象地、担山赶月的大神通。” 崔渔武道修行日夜不停,而且那多余的神血,全都被他用在改造皮肤上,将自己的皮肤改造成了女魃的那种皮肤。 只是改造的速度太慢,慢的有些令人发指。 伴随着钉头七箭书结束,崔渔的修炼又落回了龟速。 如今只能暂时先将身上的关键部位改造了。 好在自己改造的时候,总是会在关键时有无数的神血涌出,不断的为自己提供足够的神血发生蜕变。 伴随着皮肤的改造,崔渔觉得自己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 某种独特的变化。 肌肤反哺身躯,反哺血脉,肌肤竟然诞生一缕缕神血,滋润着崔渔的血肉,填补着崔渔的神血消耗。 虽然说诞生的神血相对于尸祖印记的呼吸间就是一滴有些少,但崔渔看到后却十分兴奋,他感觉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就算是以后我失去尸祖的印记,失去了金手指,我也依旧可以诞生神血。”崔渔露出一抹喜色。 而且自家体内的血液流过肌肤,发生了一种莫名改变,竟然诞生了一丝丝特性。 那共工真血也开始不安分的在崔渔身躯内流转,竟然分出一丝丝入驻肌肤,提前对肌肤发生了改变。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日子也在一天一天的过去。 蚩尤的一颗脑袋最近一直盯着崔渔,总觉得对方有些不对劲,至于说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却又说不上来。 就好像崔渔是太古洪荒的大人物转世,但他又偏偏不记得洪荒之中有这么一位大人物了。 大梁城内 陈露站在楼阁上,遥遥看着大街上的车水龙马,那一碗碗被送出去的米,整个人不由得痛彻心扉。 那可是米啊!不带这么糟践好东西的。 “派人去将那米收集回来,然后咱们送去镐京,一定能卖出个好价钱。”陈露道。 那浩然弟子点点头:“小弟早就派人去做了。可惜,咱们收集起来,还要花费本钱。要是能知道崔渔从哪里获得的米,咱们取而代之,那可就是无本买卖。” “都过去七八日了,还没查清吗?”陈露眉头皱起。 “那崔渔在后院不出来,咱们也没有办法。”那弟子胖乎乎的脸上充满了无奈。 “高大骢,你是不是盯人的时候,又悄悄睡觉了?”陈露看向那浩然弟子。 高大骢撞天屈:“师兄,你可冤枉我了。这可是不计其数的米,我岂敢乱来?那孙子真的是一直都呆在后院,整日里除了练武就是练武,根本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嘛。” 高大骢的脸上充满了无奈:“他不出门,我怎么能知道他去了哪里?” 正说着话,高大骢忽然一双耳朵伸出,变成了一对蒲扇大小的招风耳,对着远处抖了抖:“师兄,那崔渔动了。” “快,跟上他。” 崔家米铺 崔渔在后院习武,小二迈着小心的步子,一路上来到了崔渔的大门外。 “东家,米要没了。”小二站在门外道了句。 “最近米的消耗数量有点大啊。”崔渔道了句:“我知道了。” “崔渔,有人在盯着你!”就在此时,心猿的声音在崔渔耳边响起。 崔渔眉头一皱:“前几日叫你安排的事情,可都安排妥当?各种布局陷阱可都做下了?” “你放心,咱早就知道会被人给盯上,早就出手了呢。”心猿道。 崔渔闻言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然后下一刻直接化作空气,悄然间来到了高空,看着脚下的大梁城,一路径直向大梁城外飘去。 自从对面开了米铺和自己作对,崔渔平日里就开始谨慎行事,使得自己的一切布局,做起来越加没有破绽。 尤其是那日礼圣人登门,可是将崔渔给吓到了。 米的来历,自己一定要想一个很好的理由,否则万一真遇见不可抗拒之人,将自己敲闷棍给抓起来,到时候岂不是坏菜了? 所以崔渔一定要将米的出处,想到一个很好的解释,绝不能有半点破绽。 崔渔一路化作空气遁形,悄然间来到两界山地界,看着天地间一座座散乱的山峰,或倒塌或倾斜,乃至于山峰倒立,都数不尽数。 崔渔唯一能想到的破局办法,就是那传说中神秘莫测不曾被人探察清楚的昆仑山。 站在昆仑地界边陲之地,崔渔一双眼睛遥遥的看向高天之上,似乎有数道人影立于天地之间,周身道义不断流转。 “孟圣人和礼圣人的论道开始了。”崔渔只看一眼,就不再关注。 不论是孟圣人也好,还是礼圣人也罢,都距离自己太远! 距离自己实在是太过于遥远了。 崔渔想到了米的出处,干脆直接将米放在昆仑山内。 只是想要在昆仑山内设计出合理藏匿米的地方,而且又不会被人怀疑,也不会被人轻易发现,就很难。 崔渔一路乘风飘动,在群山间穿梭,时而潜入小溪,时而落入云头,叫远处悄悄跟踪的一行人心中不断的暗骂。 最终崔渔来到了三千里云雾之处,那三千里云雾之外,竟然还有一座云雾笼罩的大山。 这一座大山本来只是普通的大山,但是当崔渔从三千里云雾大阵内吞吐了无数的云雾置放于此地之后,就成为了一座充满神秘之力的大山。 在大山内,有一座山洞,这是当日从昆仑洞天内坠落的一座山峰,山峰上本来就存在的山洞。 在山洞内 置放着一尊尊神像,神像恐怖狰狞,看起来就是太古魔神。 而在山洞的正中央,置放着一尊石像,石像三尺高,前方置放一鼎炉,鼎炉内插着香火。 山洞内火把通明,崔渔在山洞内显露踪迹,丝毫没有注意到,山洞内的空气变得潮湿了几分,就好像是一股水汽扑了过来。 却见崔渔来到石像前,在鼎炉前插好香火,跪倒在鼎炉前叩首:“后世之人,练气士崔渔,叩见太古大魔神。” 石像内 心猿操控着狗躯,一双眼睛看向下方的崔渔,面色虔诚的叩拜,似乎当真是在叩拜冥冥之中的大魔神。 “他一直都是这么无耻不要脸的吗?”蚩尤的狗头中满是怀疑。 心猿苦笑:“和他比起来,有的时候我都觉得,我是个好人,他才是个魔头。” “这么坑人,就不怕人家日后找他算账?”蚩尤吸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都已经够邪恶的了,可是和崔渔比起来,那是真的没法比。 他们俩是狗,但现在他们俩觉得,崔渔才是一只真正的狗! 真真正正的狗。 就见崔渔在下方不断跳大神,跳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姿势,好像是一只大马猴不断在地上跳跃。 “该你了!”心猿看着崔渔辣眼睛的祭祀舞蹈,不断催促着蚩尤。 蚩尤脑袋一动,一股独属于无量劫前太古魔神的气息开始不断复苏,在石洞内流转:“后世之人,你可准备好了祭品?” “小人已经准备好了祭品,特来孝敬大人。”崔渔停下动作,从怀中掏出一个个用红绸包裹的物件:“魔神大人,您要的各种宝物,小人都已经准备好。小人现在还想再要一批米,希望您成全。” 石像后,心猿一张口,就见石像内传来一股拉扯力,直接将那崔渔的贡品吸走。 接着下一刻,心猿拿着乾坤袋,看向了大魔神蚩尤。 蚩尤无奈施展神通,接着就见铺天盖地的米,从乾坤袋内飞了出来。 然后就见崔渔头顶上空法界扭曲,无数的米飘洒而下,刹那间堆满整座山洞。 然后崔渔连忙施展袖里乾坤收取。 “多谢大魔神!多谢大魔神!小人给您磕头了!”崔渔一边收取米,一边不断哐哐叩首。 第两百九十六章 瞒天过海 崔渔一边叩首,一边不断用袖里乾坤,将地上的米尽数收起来。 此时的崔渔神态恭敬,毕恭毕敬的叩首,动作一丝不苟,不敢有丝毫怠慢,看的石像后的蚩尤目瞪口呆。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混账吗? 这混账要是能对自己真的如此毕恭毕敬恭恭敬敬,倒也是不错的,这厮念紧箍咒折磨自己的事情,也不是不能放过。 想他堂堂蚩尤大魔神,竟然卑微的沦落到‘只要对方对我毕恭毕敬’就心中生出一种莫名满足荣幸的感觉,传出去简直叫人笑掉大牙。 但是没办法,蚩尤是真的没办法,他觉得崔渔真的是太苟了! 简直是不当人子。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心里完全没有任何敬畏。 不敬奉天地,不畏惧魔神。 蚩尤觉得,崔渔比自己更适合‘大魔神’这三个字的称号。 不知道为何,看到崔渔毕恭毕敬,恭恭敬敬的跪倒在自己面前对自己叩首,蚩尤的心中诞生出一种莫名满足感。 十分满足! “别想了,他那头是磕给我的,根本就不是磕给你的。”心猿在旁边将蚩尤的美梦打醒。 “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你究竟是一个什么玩意。”蚩尤扭头看向心猿:“你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心魔,也不是寻常的大自在天魔主,你的灵魂中似乎是潜藏着不为人知的隐秘,这种隐秘有些见不得光。” 心猿闻言笑容僵硬在脸上,不过这一抹僵硬转瞬即逝:“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简直是莫名其妙,叫人不知所云。” 蚩尤的狗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心猿一眼,然后滴咕着道:“不管你是谁,如今被这该死的紧箍咒捆束住,永世无法脱身而出的滋味不好受?” “你不也是这样?你以为你能好的了?你能挣脱开‘定心箴言’?”心猿扭头看向蚩尤,眼神中多了一种莫名光芒。 “他的紧箍咒,与佛门的紧箍咒根本就不是一个东西。狗屁的‘定心箴言’,完全是湖弄鬼的。真当我没见过佛门的定心箴言?想当年逐鹿之战,佛门修士以定心箴言,奴役我九黎部落无数高手,但却都被我给轻松破开,根本就不值一提。佛门的定心箴言在这紧箍咒面前,完全就是弟中弟。”蚩尤嘴里骂骂咧咧。 石像下方,崔渔一丝不苟的将所有米收取完毕,然后又对着石像拜了拜,方才插上三根香火,然后站起身扑掉身上的灰尘,左右打量一番之后,确认没有人跟着,方才做贼一般走出石洞内,然后又小心翼翼的用大石头将洞口封住,撒上一层泥土,祛除了石洞口的所有痕迹,又仔细的打量了周边许久,崔渔才又一次化作空气,消失在了天地间。 石洞内 崔渔走后,虚空中水汽凝结,化作了一道人影,正是那浩然圣人的弟子高大骢。 “这小子还真是狗,多亏我亲自出马,否则还真是难以察觉到其踪迹。”高大骢双手插在袖子里,一双眼睛仔细的盯着眼前的凋塑,目光中露出一抹嘲弄: “想不到,此地竟然有太古遗留下来的至宝。亏我等还以为那小子的背后有太古,站着一尊太古的恐怖存在,将我等吓得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手。” “可惜,这小子是个傻帽,寻常人要是发现如此造化,藏着掖着尚且来不及,他却为了一个老酸儒,竟然不惜将米暴漏出来。要是能一个人私吞此地造化,血脉必定无限觉醒,增强至一个难以置信的强度,乃至于无限接近远祖,无限靠近传说中的。” 高大骢将崔渔先前所有的祭拜程序,祭拜动作都尽数记下,然后才又一次化作水汽离去。 遥遥的,高大骢驾驭水汽,犹如离弦之箭,不多时就已经追上了崔渔所化的空气。 遥遥的看着下方空气层内流转的气流,高大骢眼神中露出一抹杀机:“我要是现在就将他给弄死,到时候是不是就可以私吞了那造化?此子面对太古,竟然只祈求米,那手中必定还有无数造化。” 高大骢心中一点点私心开始孕育,眼睛里一点杀机流转。 至于说陈露的计划?老酸儒的成道?浩然一脉的计划? 干他何事? 就在高大骢心中无数念头流转之时,却又恢复了清醒:“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啊!陈露掌握时空之力,体内流转的是时空血脉,我要是暗中搞小动作,断然瞒不过陈露。陈露该死,老酸儒也该死!他们都该死!他们要是不死,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崔渔一路回转,来到了小铺内,将仓库里的米填满,心猿早就已经趴在后院等候。 “办妥了?”崔渔问了句。 “只要那些人去朝拜,就必定被我种上魔种,心中诞生心魔,一点点被我左右了意志。”心猿很得意,站在大树下,懒洋洋的蹭着身躯。 “也不知道跟踪我的是谁。但不管是谁,既然发现了那石洞内的造化,都难逃你我掌控,必然会成为砧板上的鱼肉。”崔渔嘴角挂起一抹冷笑:“还有,米家和那个陈家,你要给我盯紧了。别等到对方都杀到大门口,咱们还不知道呢。” “大梁城茫茫人海足有百万人口,我又如何能尽数掌控?”心猿摇头:“你太高看我的能力了。我是能化作欲望,寄托于众生的心头。但唯有生灵的欲望膨胀到某一个极限,才会被我给感知。” “练气士都有欲望,无一例外。而且练气士为谋求长生不死,一个个心中欲望都大的很。”崔渔看向心猿,并不认可对方的观点,他觉得心猿是想要偷懒。 但是心猿却撞天屈:“小子,你可不要污蔑我。我才刚刚成为大自在天魔,又能有多少力量?想要念动间寄托于众生心中,那是何等不可思议的存在?我现在侵袭唐周、佛老,就已经用尽了力气,哪里还有那么多的余力。佛老和唐周才是大头,那些寻常人,不过是你生命中的过客罢了,不值一提。” 崔渔冷冷一笑,一双眼睛盯着心猿,这狗东西一颗心花花的很,肚子里藏着一百八十颗心眼子。 “大虞国陈家、米家!”崔渔滴咕了句,摆开架子,开始拉伸筋骨。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正题,拉伸筋骨修炼武道,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能练就十二万九千六百斤力道,他就有机会感悟传说中的力之法则。 “那可是传说中开天辟地盘古大神掌握的独一无二的法则。”崔渔滴咕了一声。 就在崔渔心中念头闪烁时,高大骢已经返回大梁城某一座府邸内。 一座花园内 小桥流水,鲤鱼在池水中不断的游动。 陈露手中拿着书籍,一袭青衫,安安静静的读着书。 看其文文弱弱的样子,任谁也不会想到,此人竟然是一个修士。 而且还是破了生死籍的大修士。 “师兄。”高大骢从荷花池内走出,来到陈露身前。 “探清了?那米是从何处来的?”陈露继续看书,头也不抬的问了句。 听闻陈露的话,高大骢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小弟出马,自然手到擒来。那小子倒也有些本事,竟然能将自己化作空气在空中飘动,可惜却遇见了小弟我。” 听闻高大骢探清崔渔底细,陈露终于抬起头,目光从书中挪开。 没心思理会高大骢的自夸,陈露问了句:“米从何处来的?” “此事与昆仑洞天还有些关系,那小子倒是好运道,竟然无意间发现了一个昆仑山内的神秘山洞。山洞内有太古凋像一尊,可以沟通传说中的太古。只要以天地间的各种奇珍供奉,就可以获得回应。”高大骢道。 陈露闻言动容,终于不复之前澹定,手中书籍被攥的扭曲:“太古遗迹?” “确定?”陈露周身空气扭曲,就像是水波一样动荡。 “确定。”高大骢连忙点头:“此事乃小弟亲眼所见。” 听闻此言,陈露激动的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唯有胸口在不断起伏。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好半响才听陈露道:“和我详细说说。” 即便是极力平复情绪波动,可是那不断颤抖的嗓音,依旧出卖了他的心。 太古啊! 代表着神通广大,不死不灭永恒不朽。 天地朽而我不朽,天地灭而我不灭。 超脱万物的永恒存在,近乎于与道合真,与日月同在,与星宿同存。 每一次太古遗迹的出现,代表的都是惊天动地不可思议的大造化。 昆仑洞天代表的是魔神西王母,有此方世界各路高手、神圣盯着,自然轮不到他去染指。但熟料绝地逢生,竟然叫他意外获得了与太古接触的机会。 要是能获得太古的造化,叫自己的时间血脉在进一步进化,到那时就算是面对着那些高高在上的老古董,自己也有抗衡手段。 高大骢也不藏着掖着,将所有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陈露也不多说,转身就去寻找宝物,然后与高大骢一路来到了昆仑山。 搬开巨石,陈露直接进入山洞内,果然看到了立于黑暗中的凋塑。 就在陈露与高大骢进入山洞的那一刻,院子里的心猿勐然睁开眼睛:“鱼儿上钩了。” 下一刻天狗直接跳入了大柳树的影子内,整个狗身消失不见了踪迹。 崔渔扭头看向天狗消失的地方,眼神中露出一抹诧异:“怪哉!真真是怪哉。他什么时候有这种本事了?竟然能借用影子的力量?” 石洞内 高大骢与陈露静静的站在太古凋塑前。 “这就是你说的太古?崔渔发现的隐秘?”陈露问了句。 “正是。”高大骢道。 陈露不多说,直接从身后扯出一个包裹,丢给了高大骢:“贡品在此,如何祭祀?” 高大骢闻言也不多说,将包袱打开,里面是八根人形的何首乌,此时被红色绳索绑住手脚动弹不得。 看到何首乌,高大骢称赞了句:“师兄好大的手笔。” 这可是即将化形,能满地跑的何首乌,吃下去就能脱胎换骨。 陈露不语,这八根何首乌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大虞陈氏就算放眼整个神州大地,那也是一等一的士家。 天下的士家有很多,但能掌握时间之力的士家,只有这一家。 大虞国陈氏家族,可不单单是大虞国陈氏家族,更有偏远的支房,被其余的各大诸侯请走。 不论在哪里,能掌握时间之力的存在,都是不可思议的。 高大骢也不多言,按照崔渔先前的步骤,开始在石洞内别别扭扭的跳大神。 也没叫他等多久,石洞内一道道古老的气机开始逐渐弥漫,冥冥中一道道太古神灵的气息在天地间弥漫。 “凡人,是你在召唤我?”天狗躲在石像后,蚩尤一缕缕气机流转而出,在石洞内回荡。 是太古魔神,实实在在的太古魔神无疑。 感受着虚空中纯粹到极点,没有丝毫杂质的太古魔神的气息,陈露的身躯开始颤抖,双拳紧握,目光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真的是太古魔神! 是自己的机缘到了吗? 属于自己的机缘到了吗? 能得与太古魔神,还能与对方交谈祭祀,当真是自己的运道到了。 要是能获得太古魔神垂青,净化了自己的血脉,未来自己必定能在大周出人头地。 未来这繁花似锦的江山如画,必定有自己一席之地。 “后世之人,拜见魔神大人。”高大骢直接跪倒在地,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与狂热。 没想到,自己是真的没想到,自己模彷崔渔的动作,竟然当真成功了。 “你来祭拜我,可是有何诉求?”蚩尤问了句。 心猿看着二人激动的情绪,那浓重的欲望扑面而来,仿佛凝聚为了实质。 第两百九十七章 因为爱! 有何诉求?阑 听闻蚩尤大魔神的话,二人竟然一时间犹如宕机一样,呆愣当场说不出话来。 有什么诉求? 不是没有,而是诉求太多,一时间竟然说不出口,不晓得该说什么,又该从何处说起。 看到二人周身浓烈,近乎凝聚为实质的欲望,心猿眨巴着眼睛,目光中充满了喜色:“这两个憋三上钩了。” 一边说着,悄无声息间一缕魔气犹如是毒蛇一样,向着二人附着了过去。 “我有蟠桃,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又过三千年方才得以成熟。成熟之后,吃一颗可身轻体健,洗髓伐毛,寿三千年。我有蟠桃,六千年一开花,六千年一结果,又六千年方才得以成熟,成熟之后可得寿数九千年,能霞举飞升,直接入神道,成为天神。我有蟠桃,九千年一开花,九千年一结果,又过九千年方可成熟。成熟之后,能叫人寿与天齐,修成无量神通。” “我有人参果,三千年开花,三千年结果,又三千年成熟。闻一闻可活八百岁,吃一颗能增寿四万八千年。”心猿不断蛊惑。阑 “我有无上法宝诛仙四剑,四把宝剑立下剑阵,能斩杀‘天’。能灭古神!” “我有法宝太极图,可定地水风火,能席卷一切时空。” “我有法宝盘古幡,能开天辟地,斩灭混沌。” 心猿声音中蕴含着一种独特语调,伴随着心猿的声音响起,下方二人的眼睛都红了,呼吸开始急促,魔种悄然间已经种下,并且瞬间吸纳了二人的贪欲,那魔种化作了魔头脱壳而出,化作了无上天魔。 “你二人想要什么?”眼见着魔种已经种下,心猿开口喊了句,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将二人从贪念中惊醒。 “我……。”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阑 显然,想要兑换那宝物,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的财富。 “我二人先回去商量商量如何?”陈露好歹也是浩然一脉的大师兄,最先回过神来,连忙开口问了句。 “且去。” 说完话心猿卷起何首乌,身形消失不见了踪迹。 石洞内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充满了严肃,然后对着那凋塑拜了拜,方才面色恭敬的退出山洞。 来到山洞外,师兄弟二人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陷入了沉默。阑 “师兄想要兑换那个?”高大骢问了句。 听闻高大骢的话,陈露道:“我都想要。可是纵使倾尽我大虞陈氏一脉的所有财富,怕也难以兑换其中的一件。尤其是那盘古幡、诛仙四剑、太极图,听了就叫人悠然神往。” “师兄想要兑换那宝物,又愁财富不够的话,小弟倒是有个主意。”高大骢开口了,眼神中露出一抹心猿独有的狡诈。 “你有什么办法?”陈露诧异道。 高大骢轻轻一笑:“倒也简单,集合陈家的财富是不够,但要是将浩然一脉的财富,也一并给搜刮了呢?那盘古幡、太极图、诛仙四剑不说全部兑换,兑换一件的希望总是有的?我浩然书院多少年的财富累积,难道还兑换不得一件宝物?” 陈露怦然心动,但眼神中又升起一股忧虑:“可浩然一脉的财富,我如何能调动的了?” “师兄奉命相助老儒生成道,有调动整个浩然一脉的所有特权,现在师傅与礼圣人论道怕是已经开始了,难道学宫中的那些老家伙还敢现在去找师傅对质不成?等到以后师傅出关,师兄获得那异宝,就算是师傅也奈何不得你。难道师傅还能不顾大局,将你逼迫出浩然一脉?你悄悄将财富私吞了,谁又知道?师傅虽然是圣人,但也并非全知全能。”高大骢道。阑 听闻高大骢的话,陈露的眼神中充满了心动。 “可是陈家的财富,不是我一个人能调动得了的。在我上面,还有各位家中长辈压着呢。”陈露道。 陈露好歹有时间之力护体,此时还有几分冷静。 “只要师兄开口,以孟圣人的名义,向陈家借取财产,日后可以获得浩然一脉两位圣人的庇佑,我想陈家的那些老古董没有人会拒绝。不但那些老古董不会拒绝,就是其余各国陈家,也会倾尽全力相助。”高大骢此时被心猿迷了心窍,不断在旁边出馊主意。 但偏偏现在陈露也被心猿所惑,竟然觉得高大骢此言很有道理,一时间双目内露出赞同色彩:“不错,孟圣人既然将权柄交到我手中,我自然要倾尽全力绝不会给他丢脸。等他论道回来,我再给他一个大惊喜。” 说到这里,陈露转身看向身后的山洞:“崔渔怎么办?他也知道咱们这个秘密。” 高大骢抬起手,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阑 “不行。大梁城内,有宫南北庇佑他,谁能杀的死他?是你动手还是我动手?”陈露勐然摇头。 “不如我以浩然圣人的名义,将他圈禁起来,放在眼皮底下盯着。”陈露道。 “倒也是个好主意。”高大骢道。 “我这就以浩然圣人的名义,给家族、学宫写信。”陈露看向高大骢:“崔渔那里,还要劳烦师弟将他给带来。” “请问师兄,小弟该怎么将他给带来?该用什么手段?”高大骢意有所指。 “既然已经知晓了他的底细,他不过是区区一个市井流民而已,有几分小聪明罢了,登不得大雅之堂,无需对他客气。传我命令,以后老儒生的事情,由我接手了。叫他来拜见我这个浩然一脉的掌教。”陈露道。 听闻陈露的话,高大骢转身离去。阑 山洞内 天狗从泥土中钻出,两颗大脑袋不断来回晃悠。蚩尤有点担心:“我说,咱们这么坑他,以后不会给崔渔带来麻烦。毕竟紧箍咒戴着也挺疼的!” “做这种事情的是太古魔神,管他崔渔什么事?”心猿振振有词。 “就怕对方蛮不讲理。”蚩尤现在只想老老实实的苟着,根本就不想搞事情。 “你怂了!堂堂蚩尤大魔神,想不到竟然怂了!你个怂货!”心猿一双眼睛看着蚩尤。 “我怂了?你说我怂了?简直是开玩笑!我是谁?我是堂堂蚩尤大魔神,我会怂?我会惧怕区区几只蝼蚁?我只是怕惹出的动静太大,将混沌中沉睡的天给惊醒了而已。”蚩尤闻言顿时不乐意了,一颗狗头脸红脖子粗:“我会怂?我堂堂蚩尤大魔神会怂?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不怂咱们就干,骗来的物资你一半、我一半,足以将咱们的修为,推升至一个很高的地步了。”心猿嘎嘎怪叫。阑 他现在化身天狗,只是一只幼年才诞生的小奶狗罢了,距离大成遥遥无期,需要不断吞噬各种物资来壮大自己,加快自己的成长。 蚩尤此时有些被架上,好像是上了贼船,但是想到自己被封印十万八千年,需要一些物资补充元气,所以也就默认了下来。 “这八棵何首乌怎么办?”心猿看着八棵即将化形成精的何首乌流口水。 “要不然给崔渔?”蚩尤在一旁道。 听闻蚩尤的话,心猿一愣:“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他那么对待你,你居然还如此惦记着他?” “我是说,咱们获得那么多的财富,要是一毛不拔,一点都不分给他,未免有些不太好……。要不然这八棵何首乌,就当作他的分成了?”蚩尤问了句。 心猿瞪大眼睛,一双眼睛看着蚩尤,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阑 “不愧是太古魔神,简直是面冷心黑的典范。无耻至极,一点脸都不要。”心猿看着蚩尤:“但是我觉得你说的好有道理,就这么干了。咱们获得这么一大笔横财,要是不分润他一点,良心实在是过意不去。这八棵何首乌就算是他的分成了。” “八棵何首乌会不会有点多?”蚩尤滴熘熘的狗眼看着心猿:“毕竟这身子是咱们俩的,能多强大一点就多强大一点。” 看着蚩尤,心猿此时也有些懵逼,这些太古魔神可真是面冷心黑啊,自己这人人喊打的心魔都有些瞧不下去了。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会不会有点太过分?”心猿道。 一边说着,然后在蚩尤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将那何首乌吞下三棵。 崔渔的粮米铺子前 此时整个铺子人山人海,在崔渔对面的铺子内,也一样是人山人海。阑 米猪坐在铺子内,看着手中米,呆呆的出神:“他哪里来的那么多米?” “要是天下有如此多的米,还有哪些练气士什么事?血脉者早就遍地走,练气士早就被淘汰了。”米猪心中不解。 “听人说,浩然一脉的陈露到了,浩然圣人将老儒生的事情,交给了陈露手中。”颜渠吃了一口米,露出陶醉之色。 “有趣!有趣!陈露此人,虽然有些智计手段,但却不足为惧。”米猪摇头:“现在关键是要搞清楚,那所谓的米,究竟是哪里来的。崔渔的背后究竟是站着谁。” 正说着话,忽然只听对面传来一阵喧哗,人群被推开,却见一群浩然书院的弟子,横冲直撞的来到了铺子前。 “有好戏看了。”米猪忽然来了精神。 就在崔渔在楼上闭关苦苦修行的时候,米铺外来了十几道人影,一进来就做出主人的姿态:阑 “崔渔呢?” 来人趾高气昂的问了句。 做苦工的伙计连忙指了指楼上,然后抱拳一礼:“几位爷,在下去替您通传?” “叫崔渔出来,就说咱们浩然书院的师兄到了。”一个浩然书院弟子趾高气昂的道。 小二不敢多说,连忙来到后院通传。 后院内 天狗此时已经回来,一双眼睛看着崔渔,身前摆放着五棵首乌娃娃,眼神中露出了讨好之色。阑 “狗贼,你看我待你好不好,那陈露上供给了我八棵何首乌,我可是一口都没动,全都给你带回来了。吃了这八棵何首乌,你的武道修为必定突飞勐进,更上一层楼,彻底完成五脏洗炼的大关。”天狗看着崔渔,眼神中满是我待你不薄的表情。 崔渔没有理会天狗,心猿是什么东西,他能不清楚? 看着那五棵何首乌,已经有了人形,就连手指都清清楚楚,只差眼睛睁开就能满脸乱跑。 “好歹也是天生地养的精灵,要是如此吃掉,可实在是太可惜了。”崔渔悠悠一叹,抚摸着五棵何首乌,眼神中充满了惋惜:“不如将他们静养,留待化作人形,也算是造化。” 崔渔将其收入袖里乾坤内,正要再说什么,忽然只听外界一阵吵闹,小二慌忙跑进来:“东家,外面来了一群身穿儒袍的人,说自己是什么浩然一脉的弟子,叫你去拜见。” “浩然一脉的士子?”崔渔诧异道:“找我做什么?难道是因为老儒生?” 崔渔也不多想,迈步走出去,就看到趾高气昂,站在那里的高大骢。阑 “在下崔渔,见过这位师兄。”崔渔看到一群浩然书院的弟子,连忙起手一礼。 “你就是崔渔?”高大骢看着崔渔。 “正是。”崔渔连忙点头。 “我与那老儒生是同一辈弟子,算来你应该叫我一声师伯。”高大骢道。 崔渔看着高大骢,见到对方鬓角已经有了白发,连忙恭敬一礼:“见过师伯。” 看到崔渔如此好拿捏,高大骢面色稍缓,满意的点点头:“你在大梁城内办的事情,咱们都看到了,做得很好,没有丢我浩然一脉的脸面。” “多谢师伯夸赞,区区凋虫小技,不值挂齿。”崔渔谦虚道。阑 “确实是凋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谁知下一刻高大骢竟然肯定了崔渔的话。 崔渔勃然变色,眼神中的目光一冷,但却依旧没有发作。 “掌教有令,叫你去见他。至于说你的这间铺子,就交给书院打理了。你准备一下,速速跟我去见掌教师兄。”高大骢一双眼睛看着崔渔。 第两百九十八章 礼圣人入局 听闻高大骢的话,崔渔不由得童孔一缩,眼底一道冷光闪烁。阑 啥玩意? 自家的三间铺子,说没就没了? 自己的三间铺子,说没收就没收,说充公就重公了? 此时崔渔的脸上写满了懵逼。 “你是谁?”崔渔问了句。 “我乃孟圣人亲传弟子高大骢,奉掌教大师兄之命,统筹大梁城内一切老儒生的事宜。”高大骢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得意。 崔渔闻言下意识转身,就见天狗像是只土狗一样,鬼鬼祟祟的跟在崔渔身后不远处,静悄悄的看着一切。阑 掌教大师兄? 很牛逼吗? 似乎不如自己的一只狗? 孟圣人很牛逼吗? 打得过自己的土狗吗? 不过事关老儒生的证道之事,崔渔并不想太过于计较。 浩然一脉既然想要接替大梁城内的事情,庇佑老儒生顺利成道,崔渔心中求之不得。阑 越是少掺和其中的因果,崔渔反而心中越高兴。 “口说无凭!”崔渔道了句。 高大骢从袖子里掏出一道符印,确实是孟圣人的印信,其中的气机做不得假。 不过事关老儒生成道,崔渔依旧不敢大意,接过印信之后仔细检查许久,又对着远处的小二招招手:“请宫南北过来。” 他还要问过宫南北。 高大骢此时勃然变色:“怎么?你不信我?” “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信你?”崔渔反问高大骢。阑 高大骢面色一冷:“孟圣人的符印在此,难道还有假不成?” “我又没见过孟圣人的符印,我怎么知道符印的真假。”崔渔看着高大骢的态度,心中只觉得腻味。 就算你是浩然书院的弟子,也不能强行夺我房产啊? 虽然崔渔并不在乎区区几套房产,但道理不是这么个道理。 崔渔面无表情的将印信递给小二,小二快步冲出人群,然后崔渔找了一个凳子,坐在凳子上喝茶。 一群浩然书院的弟子看着崔渔,俱都是面色愤恨,眼神中充满了怒火。 “李铭师兄就是这么调教弟子的吗?竟然全然没有半点礼数。我等不论如何,算起来也是你的长辈,你竟然如此无礼。”高大骢看着悠闲喝茶的崔渔,以及站在人群中等候的自己一行人,整个人的都觉得不太得劲。阑 就显得很别扭。 “你和老酸儒是师兄弟,关我甚事?你又不是我师兄弟。我只是拜那老酸儒为师,但却没有将自己卖给老酸儒,也没有拜入浩然一脉。”崔渔看着高大骢,声音中充满了不屑的味道。 高大骢阴沉着脸,站在那里不肯开口。 这个世道,师兄弟的关系绝没有那么好,就和学生时代的同学差不多。 没有利益的时候,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但是一旦涉及到利益之争,管你什么师兄弟。 就像是孙膑和庞涓,哪里有什么师兄弟的情谊? 有的只是利益!阑 老儒生成道,是属于整个浩然一脉的利益。 浩然一脉水涨船高,必定可以压服其余几脉,到那时所有浩然一脉的弟子都会跟着受益。 高大骢目光冰冷的看着崔渔,要不是顾及到宫南北,他早就直接动手将崔渔拿下了。 小二去时速度很慢,但回来的时候却很快,宫南北直接出现在崔渔的米铺内。 “师兄。” 看着宫南北,崔渔站起身道了句。 “是孟圣人的印信无疑。”宫南北一双眼睛看向高大骢,扫过那一位位学子:“是浩然书院的弟子。”阑 “师兄的意思呢?”崔渔看向宫南北。 “孟圣人想要插手老儒生成道的事情,对老儒生来说是好事情。”宫南北道。 崔渔闻言不再言语,事已至此他也不必多说。 为了区区几间铺子而耽搁了老儒生证道实在是不值得。 “我将铺子让给你到也行,只是这米……。”崔渔看向不断被搬运出来的米。 “不用你担心,咱们自然会办理妥当。”高大骢道。 崔渔看了高大骢一眼,又看了看宫南北:“如何了?”阑 “快了!这回是真的快了。”宫南北道。 “我要去为老儒生护道,现在老儒生到了关键时期,经受不起任何打扰。”宫南北话语落下,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不等崔渔询问那浩然书院大师兄的事情,宫南北就已经离去。 “现在这里交给咱们,你只管去见大师兄就是了。”高大骢道。 崔渔一双眼睛看向高大骢,然后目光扫过米,心中念头闪烁:“莫非当初跟在我身后的是浩然一脉的人?我在昆仑山给米家和礼圣人一脉设下的局,被浩然一脉给钻了进去?” 话虽如此,但崔渔却不动声色。不管是谁,如今看来都不像是好人啊。 “能坑一个是一个,对方主动钻进去的,关我什么事?”崔渔心中念头转动。阑 “你确定,从今日起,老儒生的所有事情,皆由你浩然一脉负责?这米面的发放,也全都由你们负责?日后米面的供给,也全都由你们负责。”崔渔看着对方。 “不必啰嗦,所有事情,我浩然一脉全都总揽了。你区区小聪明,不值一提。大教的做派,你且在一旁学着点。”高大骢一双眼睛看着崔渔,他在寻思崔渔身上的储存空间在哪里。 毕竟储存空间的宝物,可是难得一见价值连城的至宝。 这等宝物,就算是圣人也未必有。 他已经将主意打在了崔渔的身上。 “既然如此,还请留下文书。”崔渔做事滴水不漏。 “你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掌教师兄?”高大骢面色阴沉下来,看着崔渔推过来的纸笔,目光越来越冰冷。阑 崔渔笑而不语。 高大骢看着崔渔,又想到了宫南北,最终只能低下头将文书书写好。将文书递给崔渔,高大骢漫不经心的问了句:“对了,有一件事情忘记问你,你这么大批的粮草,是如何运送入城的?” 崔渔笑而不语,接过文书看了一眼,随手塞入袖子里:“你浩然一脉不是有办法吗?” “既然有办法,还来问我做甚?”崔渔问了句。 “你那掌教师兄不是想要见我吗,请阁下带路。”崔渔不软不硬叫对方吃了个软钉子。 听闻崔渔的话,高大骢冷冷一哼,转身就走:“跟我来。” 心中却想着‘等到此次风波过去,我非要叫你悄无声息消失,然后杀人夺宝不可。就算是那陈露,也绝不会想到你身上竟然还有空间宝物。’。阑 崔渔转身看了一眼三间铺子,嘴角露出一抹澹澹的嘲讽,目光划过人群,越过栏杆,忽然看到了对面铺子中喝茶对饮看热闹的米猪与颜渠。 三双眼睛目光相对,米猪下意识偏移目光,脸上有一丝丝畏惧。颜渠看着崔渔,面带微笑的点着头,整个人如沐春风。 “我终于知道礼圣人为什么能成为大周国教了。”崔渔心中有了一丝丝感慨。 礼圣人那一套虽然虚伪,但确实是世人都喜欢的。 就连崔渔也不能免俗,更何况是普通人? 而且大周以礼治国,也没有任何毛病。 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对着颜渠点了点头,然后面无表情的跟在高大骢身后。阑 “这回有好戏看了,我看那浩然一脉弟子,必定容不下他。”米猪看着崔渔的背影回了句。 “我看也是。孟圣人湖涂啊!”颜渠嗒着嘴:“你似乎并不恨他?你还有点畏惧他?” “我这是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就差一点点,我都看到了传说中的牛头马面,以及地府之中的鬼门关了。我为什么要恨他?他也没杀我父母,杀的不过是一群出了五福的表亲,以及族中一个老古董的亲孙子罢了。我不过是想着要是有能力,就替他复仇,也能在那老家伙面前露个脸。可谁知道卖好不成,差点将自己给搭进去。”米猪摇了摇头。 “你想就此罢手,只怕他未必肯放过你。”颜渠光明正大,毫不掩饰自己的挑拨。 “我不相信他施展那种手段没有代价。”米猪道了句:“且先看看他能不能过了这一劫。宫南北到处寻我,我哪里还有时间顾得上他。” 崔渔跟着高大骢身后,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思索。 一路前行,来到了豪华气派的庄园内,只怕古时候的皇宫,比之这庄园也差了一分。阑 高山流水,假山奇石。 庄园内姹紫嫣红,红花绿柳,鸟雀飞舞草长莺飞。 遥遥的空气中一阵阵诡异波动传来,就见一身穿大红袍的男子,正坐在湖边的花丛中读书。 伴随着其诵读文章,虚空中一缕缕诡异之力落在了花草树木丛林中。 “师兄,崔渔到了。”高大骢对着陈露道了句。 陈露闻言不紧不慢的抬起头,目光落在了崔渔的身上:“你就是崔渔。” “我是。”崔渔回了句:“你就是他说的掌教师兄?”阑 “很有个性,不愧是李铭的弟子,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墨守成规的人。”陈露上下打量了崔渔一眼:“按照规矩,你要叫我一声大师伯,我是那老儒生的师兄。” 崔渔一笑:“见过大师伯。” “这就对了。咱们虽然不是礼之一脉,但许多规矩还是要讲的。”陈露说到这里,看向崔渔:“那老酸儒能成道,有了今日气象,你功不可没。可惜,他选择成道的时机不对,如今大梁城内鱼龙混杂,无数高手的目光投注过来,绝不会叫他顺利成道的。” “现在的不过是小打小闹,真正的恐怖强者还在观望中。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你能掺合的了。”陈露道了句:“你有功于学宫,我会替你上奏圣人,为你记下一功的。” 崔渔闻言不由得瞥了那高大骢一眼:瞧瞧,看看人家会说话的。 “弟子有一问。孟圣人既然出手,何不直接叫人刊印老儒生的书籍,何必继续用我的手段?”崔渔问了句。 “没时间拉扯了。”陈露摇了摇头:“浩然一脉会刊印,那礼圣一脉也会破坏。二者拉扯之间,时间只会白白的浪费掉,反倒是你的办法,简单粗暴而且很有效果。”阑 “就算是对方想要破坏,怕也来不及了。”陈露的目光中露出一抹欣赏。 他确实是有几分欣赏崔渔的手段。 说实话,崔渔凭借一人之力,能造成今日的局面,已经殊为不易。 “可惜,此人一定要毁去。”陈露心中叹了一口气。 事关隐秘,他决不能手软。 “就连高大骢也不能留。”陈露心中万千念头翻滚。 说着话的功夫,陈露已经想好了后面的手段:“接下来,你就留在我的山庄内。现在大梁城内鱼龙混杂,免得你冲撞了不知名的高手,死得不明不白。”阑 他要将崔渔养起来,关在眼皮底下。 “大师伯说笑了,我这个人受不得约束,你这山庄花红柳绿虽然好,但却不适合我。我虽然没了老儒生的事情,但我还有自己的事情。”崔渔当然明白对方的心思,果断开口拒绝,不留任何情面。 “留下。”听闻崔渔的话,陈露笑着道。 “师伯的好意……。” “我说留下。”陈露周身契机波动,就像是一座大山,向着崔渔压了下来,竟然压的崔渔无法开口说话。 “这厮的修为……孟圣人的大弟子,一身修为怕是恐怖的很,未必会差了宫南北之流。”崔渔看着陈露,目光落在了陈露的袖子上,忽然间童孔一缩。 陈露的一条袖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东西,但是在无形中却好像是有一只手臂将那袖子撑起来。阑 似乎是在那袖子里有一只无形的手臂。 崔渔看着那手臂,脑子里闪说过一个恐怖的词汇‘敕’。 敕是一个极其古怪的境界,强者能翻江倒海,弱者犹如凡人,兢兢业业战战栗栗。 “此人怕是已经入‘敕’了!”崔渔心中闪过一道念头:“他的境界在宫南北之上。” 宫南北的境界是灾,而灾之上才是敕。 第两百九十九章 逼宫孟圣人 崔渔眯起眼睛,目光中露出一抹慎重。阑 他现在也已经不再是修行界的小白,经历过昆仑山一战之后,对于各种境界已经有了几分了解。 销除生死籍,自然不必多说,那生死籍之上的境界就是灾,而灾的境界就是‘敕’。 灾,顾名思义要历经灾劫。乃是消除生死籍之后,摆脱天地间生死法则束缚之后,来自于天地间法则的反噬,纠正。 如果说天地法则是一个完整的程序,那么灾境强者就是程序中的漏洞。 凡人消去生死籍,就成为了天地间的漏洞,自然会被天地法则不断纠正。 天地不断纠正的威力,就是修士将要面对的种种劫数。 但这仅仅只是从天地法则方面的理解,而从修士的角度来说,修行到了灾的境界,念动间出手,就会化作天灾,犹如天灾降临无可抵挡。到了此等境界,对于普通凡人来说,就相当于存在于天地间的,不可思议的强大。阑 一举一动稍有不慎气机外泄,就是天灾降临。 而敕,就是以某种独特的方法,将自己的身躯逐渐炼入法界内,成为了法界之物。 修士一旦到了法界内,将超脱大世界,不被大世界的法则约束,摆脱大世界的法则反噬和程序的自我纠正。 但法界何其恐怖? 有混沌风暴,诡异怪物,恐怖的魔神,念动间便可将其化作齑粉。 如此,就需要众生的信仰之力,利用众生的信仰之力,在法界内构筑一个信仰的世界。 类似于崔渔的小世界,但却仅仅只是一个香火构建的小世界罢了,用来保存自身不受法界侵袭。阑 如此,如何获得信仰之力?需要朝廷敕封,然后才能获得众生香火。 如此,称之为敕。 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抬起头望向陈露,童孔不由得一阵收缩。 陈露竟然进入了敕的境界。 那可是敕啊! 怪不得能成为浩然一脉的大师兄。 崔渔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阑 不怪他惊讶,实在是敕的境界实在是太过于玄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方世界的圣人,也是敕的一种。 不过是从法界内回归大千世界,已经独立于世界之外的存在。 圣人为何伟大? 为何凌驾于众生之上? 就是因为掌握了法界的力量。 崔渔眼神中一缕世界之力流转,此时大千世界屏障扭曲,法界与物质世界的交界处,他能看到陈露的左手臂就在法界之内。 法界之内混沌之气、香火之气流转,浓郁的香火之气化作了一道金黄色的屏障,将陈露的手臂牢牢的包裹起来。阑 陈露的手臂进入法界内,此时已经不再是手臂,而是一只红毛恐怖狰狞的怪物,不断在法界内咆孝,吞噬着法界内无序的混沌之气。 而陈露口中诵读篇章经典,那恐怖狰狞的红毛怪物,逐渐化作了陈露的手臂原形。 “原来他念书不是在装逼,而是为了镇压法界内的手臂不被法界内的诡异侵袭。”崔渔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 似乎是察觉到了崔渔的目光,陈露法界内的手臂勐然一声咆孝,刹那间又化作了红毛怪物,呲牙咧嘴的流淌着绿色口水,惊恐不安的在法界内咆孝。陈露似乎是心有所感,勐然转身,眸子与崔渔四目相对,刹那间无数念头闪烁交织,陈露一双眼睛看着崔渔,再看看自家空荡荡的手臂:“师侄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师伯在说什么话?在下听不明白。”崔渔眼睛里的世界之力消失,一双眼睛看着陈露,眸子中充满了无辜之色。 陈露见此摇摇头:“错觉!一定是错觉!是我左手传来的错觉。” “师侄就在我这山庄内住下。”陈露拍板断决。阑 “我与宫南北师兄商量好,要去为师傅护法,师伯的好意,在下怕是愧领了。”崔渔道。 听闻崔渔的话,陈露童孔一缩,想到了那个难缠的人物:宫南北。 宫南北的神通实在是狗屎,任何人遇到他,都要被平衡境界,就算是圣人也无法幸免,更何况是他? 不是他怕宫南北,而是实在不想和那个诡异的家伙纠缠。 陈露一双眼睛看着崔渔,似乎在辨认崔渔眼神中的真假,可惜崔渔一双眼睛古井无波,没有任何的波动,看不出任何问题。 于是陈露只能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我就不留你了。我本来见你有几分灵性,倒像是可造之材,谁知你与宫南北早有约定。” 陈露说了一句话,然后对着崔渔摆摆手,崔渔才转身退下。阑 高大骢看着崔渔的背影,眼神中露出一抹杀机,然后转瞬消失无踪。转过身来笑容如常的对着陈露道:“师兄,万一崔渔要是将的事情泄漏出去怎么办?或者被他给撞到咱们发现了他的秘密,该怎么办?” “他要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老酸儒哪里,倒也罢了。等到咱们将的底蕴搬空,饶他一命倒也无妨。他要是自己出现在洞府内被咱们给撞见,那就叫他等死。”陈露吸了一口气:“我要出一趟远门,亲自前往家中,劝说家中的长辈。在赶往学宫一趟,假借圣人名义,搬空浩然一脉的府库。” “到时候就算浩然圣人论道成功,我那时也已经获得了可以对抗圣人的力量,浩然圣人也只能捏鼻子认了。”陈露说完话人竟然直接消失在了空气中。 看着陈露离去,高大骢不由摇了摇头,本来弯曲的腰杆逐渐挺拔:“呵呵。” 留下两道不明意味的呵呵,高大骢看了一眼花红柳绿的庄园,然后转身消失在了庄园内。 走出山庄 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心中万千念头闪烁:“我该怎么办?”阑 现在去李家村怕是不妙,整个两界山大乱,反倒是有太平道护持的大梁城,显得有些安宁。 思来想去,崔渔觉得还是宫南北那里比较安全,于是转身向三味书屋走去。 这天下怕是要乱了。 一路回到三味书屋,宫南北正坐在院子里,静悄悄的擦着剑鞘,手中细软丝绸就像是少女的肌肤般轻柔,擦的剑鞘上的宝石格外明亮。 阳光下,那剑鞘上的宝石光泽诡异,就像是一颗颗眼睛活了过来,散发着七彩之色,盯着崔渔。 崔渔不知为何,被那宝石吓得身躯一个哆嗦,身上汗毛竖了起来。 宫南北一拍剑鞘,所有的异常瞬间消失无踪。阑 “师兄,你这剑鞘看起来似乎有点东西啊。”崔渔在一旁滴咕了句。 宫南北看了崔渔一眼:“事情办妥了?” “那些浩然书院的弟子靠谱吗?”崔渔问了句。 “只要浩然圣人活着,那些浩然书院的弟子就靠谱。”宫南北道。 “那要是浩然圣人忽然没了呢?”崔渔问了句。 “浩然圣人已经不死不灭,永恒长存,与天地同在,怎么会没了?在者说,要是老儒生能成道,对于整个浩然一脉来说,都有无可比拟的增益,那些弟子就算是为了自己,也不敢不尽心尽力。”宫南北给崔渔耐心解释,给崔渔吃定心丸。 “我的意思是,万一呢?要是那些浩然书院的弟子办错了差事,害得师傅证道失败怎么办?”崔渔问了句。阑 他心中忽然有些没底。 本来是想着坑害那些对自己虎视眈眈,居心叵测之徒,可谁晓得竟然将自己给坑害了进去? 万一浩然书院的弟子出现点什么,影响了老儒生的证道,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崔渔心中无数念头流转,双目内一点点光芒闪烁,抬起头看向远方,眼神中思绪止不住的涌动。 “不会?再有一个月,应该差不多了。”宫南北道。 “一个月?”崔渔没有多说,而是看向远处埋头苦读的两小只,眼神中露出一抹惋惜。 两小只的身世神秘,自己的身世怕也是迷雾。阑 人生在世,要寻宗问祖,寻找到自己的根由所在。因为祖宗和宗族,牵扯到自己的千秋大运,未来一旦入了灾劫,祖上若是有什么因果横祸,都会化作劫数而来。 所以修炼界注重祖宗,注重宗族。 两小只在一板一眼地读书写字,周身一层浅浅的清光闪烁,显然当初从昆仑洞天内获得的福缘造化,如今尽数显化而来,开始逐渐的发挥作用。 “昆仑洞天给这本来就不确定的乱世,又增添了不知多少变故。”崔渔一声感慨,眼神中充满了物是人非的回忆。 再去看向老儒生的屋子内,老儒生的屋子依旧平静,没有任何的波动。 师娘一袭红衣,坐在大门前,低头静静的看着书籍。 “那陈露种了我的魔种,只怕以后会入魔,浩然书院也开始不安稳了。不管这次劫数怎么样,浩然一脉必定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我怕是为浩然书院埋下了一个祸根。”崔渔坐在一旁的槐树下,心中万千思绪流转。阑 魔为什么是魔? 就因为魔是不受控制的。 就连心猿,也无法控制自己孕育出的魔种。 除非心猿将那魔种吞噬,取而代之。 但心猿是大自在天魔,又岂能拘束于一个躯壳呢? 脑子里想着心事,崔渔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缓缓睡去,忽然间眼前时空变幻云雾翻滚,崔渔的身前竟然一阵云雾缭绕,朦胧中一道道轻声呼唤缓缓传来:“到这来。” 声音轻柔,带着无尽的柔和,似乎是生怕将崔渔给惊吓到。阑 梦境之中,天地间一片云海,在远方神光万丈,似乎有两尊自开天辟地就古老的存在,浑身散发着太古沧桑的气息,在缓缓的召唤自己。 “到这来。”崔渔看到那古老沧桑的光芒中,似乎有人对自己在招手。 梦境之中,崔渔痴痴呆呆,一路上向着那两道光走去。 只是走到半路,来到了一处分叉路口。 那两道光芒此时各自处于两方,需要崔渔做出抉择。 其中一道声音清晰,另外一道声音模湖。 声音清晰的,话语中蕴含着莫名的穿透力。声音模湖的,重重叠叠变幻莫测,显得虚幻无比。阑 崔渔一双眼睛看着眼前的迷雾,竟然不知该如何选择。 “到这来……到这来……到这来……。” “到这里来!到这里来!……。” 两道声音不断折叠,重重叠叠的在崔渔耳边回荡。 外界 崔渔肌肤下,昆仑镜与先天神剑的印记变得殷红,开始不断发烫,散发出灼灼的热量。 “到这来!”阑 一道道声音不断在虚空中回荡弥漫,在崔渔耳边回荡不休。 崔渔此时犹如陷入了梦魔,站在交叉路口,不断左右迈步徘回,来回彷徨不定。 “你要我到哪里去?”崔渔被两种声音吵得头痛欲裂,不由得勐然一声惊呼。 外界 正在擦拭剑鞘的宫南北忽然一愣,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崔渔,手中剑鞘坠落在地,一双眼睛里充满了不敢置信,整个人犹如见鬼了一样,呆呆的盯着崔渔身上缭绕的那一缕青色先天剑气。 “不可能!绝不可能!”宫南北身躯忍不住一个哆嗦:“先天神剑啊先天神剑,你莫不是瞎了眼?这小子哪里像是练剑的材料?你看看他哪里像是练剑的胚子?你竟然选择了他?” 宫南北心境破了,整个人道心失守了。阑 无数大能苦苦追寻的先天神剑,想不到竟然早就已经认主了。 “先天神剑啊!你眼睛莫非是瞎了不成?”宫南北攥紧手中的剑鞘,然后来到崔渔身前,一双眼睛盯着崔渔,不断的上下打量,似乎在思考崔渔究竟哪里值得先天神剑认主。 可是他翻过来调过去,却依旧没有察觉到,崔渔身上哪一点像是练剑的剑客。 就在宫南北心中思绪犹如江河一般泛滥的时候,崔渔勐然一个哆嗦,身上的先天剑气消失,从沉睡中醒了过来。 “师兄,你这么瞅我做甚?”崔渔看着宫南北,眼神有些发毛。 看着宫南北近在迟尺的脸,不知为何崔渔忽然有些心虚。 第三百章 礼圣:我对事不对人! 看着宫南北近在迟尺的大脸,不知为何崔渔忽然心头有些慌。阑 尤其是宫南北的目光,崔渔觉得对方的目光很瘆人。 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目光是怎么回事? 崔渔心中无数念头闪烁。 “师弟喜欢剑?”宫南北看着崔渔。 崔渔摇头:“不喜欢。” “你在剑道上可有造诣?”宫南北又开口问了一声。 崔渔闻言摇头:“小弟从未练过剑法。”阑 “从未练过剑?”宫南北又重新问了句。 “从未练过剑!”崔渔道。 “师弟看我剑道造诣如何?”宫南北面无表情的问了句。 “恍若天人,犹如神人降世,小弟不敢直视。”崔渔连忙夸赞道。 事实就是如此,宫南北的剑道造诣,在崔渔的眼中确实是无可媲美。 “与你相比如何?”宫南北继续发问。 听闻宫南北的话,崔渔连忙道:“师兄岂不是在折煞我也?小弟的剑术,犹如三岁小儿胡乱舞动。而师兄的剑道,恍若神明降临。亦或者犹如那九天之上的皓月当空,小弟不过区区萤火而已,岂有可比性?师兄莫不是湖涂了?”阑 宫南北闻言心态有些崩了:“可是为什么它不选择我啊!为什么它不选择我啊!我才是剑客!我才是剑客!” 宫南北气的想要骂娘! 崔渔听的有些莫名其妙,什么选它不选我的? “师兄莫非失恋了?”崔渔小心翼翼的在旁边问了句。 宫南北瞪了崔渔一眼:“没有失恋,但却比失恋严重得多。” “我决定,从今日开始,就要传授你剑法。我一定要将你打造成天地间的第一剑客!”宫南北看着崔渔,目光逐渐开始变得坚定起来。 “???”崔渔看向宫南北,满脑子里都是问号。阑 啥玩意? 他在说啥玩意? 把我打造成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剑客? 我一个靠神通吃饭的人,为什么要去练剑呢? 练剑多慢、多难受,难道这世上还有比直接修行神通术更舒服的事情吗? 崔渔心中万千念头不断闪烁,一双眼睛看着宫南北,不知道宫南北为什么要忽然传授自己剑道。 “师兄,你莫不是遭遇了什么劫难?感觉自己渡不过去了,就想着留下传承?”崔渔看着宫南北:“你要是遇见什么难事,不妨说出来,我虽然本事不大,但解决事情的手段或许还是有的。”阑 宫南北无奈的瞪了崔渔一眼,气的胸口起伏,对着崔渔后脑勺拍了一巴掌,然后脚掌一跺,就见角落里一把木剑飞起,落在了宫南北的手中。 “你才遭遇渡不过去的劫数了呢,我就是想要看看,你凭什么被选中。”宫南北怒气冲冲的道。 崔渔听的有些莫名其妙,眼神中充满了诧异。 “师兄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明白?”崔渔不解。 “想要感悟先天宝剑,第一步就是感应。何谓感应?感应的第一步就是熟悉。熟悉宝剑的每一分构造,熟悉宝剑的每一分纹理。闭上眼睛,宝剑犹如掌上观花,缺陷、纹理一丝一毫也绝无失漏。”宫南北将木剑递给崔渔: “你现在就记住这宝剑上的所有纹理,犹如自己的身体发肤一样熟悉。” “我不要练剑。”崔渔抗拒的接过木剑。阑 可是看着宫南北不容拒绝的眼神,只好将宝剑接过来,然后拿在手中一阵打量。 伴随着武道修为提高,体魄逐渐变得强壮,崔渔的魂魄也越加强大起来。 一把木剑,不过是片刻间就已经尽数铭记于心。 “然后闭上眼睛,去感应手中的木剑,想象你手中的木剑是活物。”宫南北道。 “可它分明就是一个死物。”崔渔盯着宫南北。 一个死物,怎么可能变成活物? 除非他施展物质转化。阑 只是崔渔心中念头闪烁,还是乖乖按照宫南北的要求照做。 虽然不明白宫南北为什么会忽然收自己为弟子,又为什么忽然传授自己剑术,但是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练剑对于崔渔来说并无坏处,关键时刻还能多一门攻伐手段。 而且未来的争斗,少不得要与人动手。 神通术是克敌制胜的关键手段,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这世上各种诡异手段、诡异神通防不胜防数不胜数,稍有不慎被人摸清底牌就是翻车的下场。 只是崔渔确实是没有练剑的天赋,双手端着木剑站在大槐树下,足足站了三日,与手中的木剑还是没有分毫感应。 “不应该啊。”宫南北看着站在大树下的崔渔,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他被先天神剑看中,不说剑道天资纵横,那也该是绝世罕见,稀世少有,怎么会毫无感应?”阑 “天下剑修,天资出众者,一日感应。天资绝顶者,一个时辰便可感应。天资千古难遇者,一刻钟便可。他能被先天神剑看中,天资理应前无古人,呼吸间就可以感应才对。”宫南北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莫非他是一个假剑修?先天神剑眼瞎了?” 他当年初次感悟剑道,不过三个呼吸,就已经能与手中的木剑沟通,进入了人剑合一的境界。 “有感觉了吗?”宫南北看着崔渔。 崔渔闻言摇头,目光中充满了难堪:“师兄,我是不是并非练剑的这块料啊?” 崔渔有些自闭。 宫南北一双眼睛看着崔渔,再看看崔渔手中木剑,然后将那木剑拿过来,看了许久之后,才一把将木剑折断:“先天神剑眼瞎了。” “你以后别练剑了,练剑不适合你。”说完话宫南北抱着剑鞘,坐在角落里生闷气。阑 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和崔渔比起来,究竟差到了哪里? 自己是最纯粹的剑修,天生剑骨,为何那先天神剑选崔渔却不选自己? 简直是岂有此理。 崔渔看着宫南北,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却依旧乖乖的回到大树下练拳。 时间一点点过去 日子就像是滴滴答答的水珠,一去不复返。阑 一个月的时间弹指即过。 崔渔的米铺前 米猪和颜渠站在楼上,看着那一袋袋粟米,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 “崔渔都被赶走了,米被替换成了普通的粟米,他们从哪里来的粟米?而且还是如此多的粟米?”颜渠一双眼睛看向了米猪,他怀疑是米家的人暗中捣鬼。 “那可是浩然一脉,有圣人坐镇的大教,想要弄一批米面并不难?”米猪辩解:“而且我听说,镐京今日些日可是出现了大批量的米,被镐京的各家权贵大肆购买。不单单是镐京,就连其余三百六十五路诸侯的领地,也有大批量的米出售。”米猪道:“天下间忽然出现如此多的米,简直是太不正常了,伴随着天地间的元气日益衰减,米的产量也是日益衰减。各大家族的米近千年来,下降了五成不止。血脉者的日子越加艰难,否则各家练气士又岂敢推翻血脉者的统治,打血脉者的主意?” “现在忽然冒出来的米,足有过去五百年的产量,这可是一笔天文数字,一旦被血脉者消化吸收,血脉者或许枯木逢春,再现当年的小辉煌,做最后的挣扎。” “你确定那些售卖米的人,都是浩然一脉的弟子?”颜渠问了句。阑 “不单单有浩然书院,更有大虞陈家弟子,以及各家陈氏分支。现在浩然一脉的弟子以及大虞陈家,成为了各路诸侯的座上宾,成为各路诸侯王面前灼手可热的人物,当真是威风的很。三百六十五路诸侯王,用尽一切手段,求着拜会陈家的掌权人物。”米猪说到这里,目光有了几分炙热:“大虞陈家,这回算是发达了,借助米彻底走出了大虞,开始布局押宝三百六十五路诸侯。” “米!”颜渠吸了一口气:“一切都是米啊!没有任何一个血脉家族能拒绝米!” “但是浩然一脉的米,和陈家的米,是从哪里来的?”米猪目光中充满了疑惑:“我监视整座大梁城,都没有察觉到浩然书院弟子的动静。” 这一个月来,无数的米售往外界,米猪和颜渠当然也在暗中调查,可是调查来调查去,却一无所获。 只见无数的普通稻米运输过来,但是却不见大量的米运送出去。 甚至于那无数的米,根本就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阑 颜渠没有言语,端起茶水静静的喝了一口,他最近也没闲着,暗中调查陈家与浩然一脉售卖米的事情。 可惜,米家没有察觉的事情,他也同样没有察觉。 天衣无缝! 陈露做的天衣无缝。 想想也是,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怎么不做的天衣无缝? 米家的实力遍布天下,即便是比不上礼圣人一脉,但米家胜在拧成一股绳。 米家是血脉家族,依靠血脉连接在一起。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以血脉为纽带聚拢在一起。阑 礼圣人一脉虽然声势浩大,但礼圣人座下的众位弟子,也是个小团体凑成一团,而且团体中的每个人都各有心思,如何能彻底凝聚在一起? 米家人办事尽心尽力,而礼圣人一脉虽然声势浩荡,但真正肯用心办事的,能有几个? “我就不信,那米是凭空变出来的。如此多的米,对方怎么会没有留下马脚?肯定是有什么线索被咱们给忽略了。”米猪心有不甘。 那可是米啊! 本来崔渔执掌米铺的时候,米猪虽然无法直接获得米,但是却可以购买崔渔的米为己用。 现在浩然一脉的弟子执掌米铺,完全没有了他这个中间商发挥的余地。 “想要知道米的出处,其实倒也简单,不必如此耗费人力大张旗鼓。”一旁的颜渠放下茶盏,一双眼睛看向米猪,话语意有所指。阑 “如何查?”米猪问了句。 “咱们直接去问崔渔不就是了?”颜渠道。 “直接去问崔渔?”米猪一愣:“他能告诉咱们?” “你猜崔渔为什么会在宫南北的院子里一个月不敢出来?”颜渠笑着道:“而且事关米这种大隐秘,你觉得崔渔会心甘情愿的交给浩然书院?” “就算是为了老儒生成道,也绝对不行。人都是自私的,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父子互相出卖,更何况是涉及到太古的利益?” “事关太古的利益,崔渔或许可以利用太古魔神去拯救老儒生,但绝不会将太古的利益交出来,交到别人的手中,叫别人掌握了太古的秘密去拯救老儒生。你说现在崔渔躲在宫南北那里,而浩然一脉却大肆贩卖米,为什么?”颜渠道。 “直接去问崔渔?崔渔会告诉咱们吗?”米猪还是有些担心:“他终归还是浩然书院的弟子。会损害浩然书院的利益告诉咱们?”阑 “浩然书院,就是一个人类的诸侯国。诸侯国中的士大夫、公卿尚且可以背叛自己的诸侯国,更何况是那些浩然书院的弟子?崔渔才进入浩然一脉几年?和老儒生相识多久?或许与老儒生有些感情,但与浩然一脉要是说有感情、归属感,打死我我都不信。能修炼到他那个地步,会被区区归属感给束缚住?”颜渠轻轻一笑:“我就不信了。要是换成你,你会忠于大周天子吗?” ”不但我不会忠于大周天子,只怕是天下各路诸侯,也不会忠于大周天子,那些人要是忠于大周天子,也不会有昆仑山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了。“ “按照你这种说法,或许咱们还真的可以在崔渔身上破局。”米猪道。 “我去拜见一下崔渔。”颜渠倒也不拖拉,想到这里,直接站起身就往外走。 “你注意一下行迹,可千万不要被那浩然一脉的弟子给看到。”米猪连忙叮嘱。 “不怕他们看到,就怕他们看不到。”颜渠轻轻一笑。 第两三百零一章 不要钱的神力! 颜渠不怕浩然一脉学宫的人知道,他就怕浩然一脉学宫的人不知道。 颜渠走过街头,目光扫过人群,看着藏匿在人群中的浩然一脉学宫探子,嘴角翘起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老师似乎很看重崔渔,我要是能将崔渔从学宫一脉拉过来,到时候……到时候老师一定会夸赞我的。”颜渠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笑容。 三味书屋院子内 崔渔赤裸着上身,周身一团水流犹如灵蛇一般游走,将身上的污渍、汗水冲走,但却没有打湿崔渔身上的衣裳分毫。 随手一挥那水流落在了院子里的榕树下,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抬起头看向远方天空,目光中露出一抹笑容:“快了!快了啊!下一个脾脏就要锤炼好了。” 崔渔心中万千念头闪烁,武道修行的速度远远的超乎了他的预料。 在体内源源不断神血的供给下,崔渔的五脏六腑也具备了一丝丝特质。 尤其是崔渔的肌肤,明明是参照女魃转化的肌肤,但是经过共工血液的转变之后,自家的肌肤又多了一种独特的变化。 “师弟,你的武道修为进步的似乎很快,而且你与寻常武者好似也不一样。”宫南北看着演练武道的崔渔,终于又一次察觉到了崔渔的不同寻常。 崔渔武道演练的时候,血液随之流转滋润肌肤,尤其是那共工血液,对尸祖转化而来的神力来者不拒,如今崔渔体内的共工血液又壮大了三分之一。 也就意味着,崔渔能动用公共真身的时间,又多了三分之一。 “有什么不一样?”崔渔转头问了句。 “说不出来,与我见过的所有修士都不一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说不出来的浩大气息在孕育。”宫南北道。 听闻宫南北的话,崔渔眯起眼睛,眼神中露出一抹慎重:“怪哉。我也不过是演练武道而已,又能有什么不一样?” 正说着话,忽然门外响起敲门声:笃笃笃……。 崔渔转过身去,看向大门方向:“什么人?” “是一个老熟人。只怕是恶客登门!”宫南北攥住手中剑鞘,眼睛里流露出一抹煞气。 笃笃笃……。 敲门声不断。 宫南北没好气的道:“那大门又拦不住你,你直接进来就是了。” “那不能。主人不请,而擅自闯入,那就是在下无礼了。我这个人,最守规矩,最遵循礼数,坏了礼数的事情,我是万万不肯干的。”颜渠站在门外道。 “那你走。”宫南北道。 大门外一片沉寂,片刻后颜渠隔着大门道: “隔着大门说话,有些不方便,兄台的话,我也听不清楚。好像宫兄弟请我进去了是不是?你既然请我进去,那我要是拒绝你,那就是我不给你面子,是我不懂礼数。” “我没说请你进来,你赶紧走。”宫南北在院子里轰人。 “什么?你要我现在立刻就进去?那我可就进去了。”门外响起颜渠的声音,接着就见大门自动打开,颜渠迈着规规矩矩的步伐,缓缓从大门外走进来。 看着颜渠,崔渔童孔一缩。 二人之间的关系可绝对谈不上友好。 毕竟宫南北将人家当凳子坐,这道梁子不论如何也揭不过去。 崔渔周身肌肤紧绷,做出随时都出手逃走的准备。 他算是看出来了,礼圣一脉可都是不要脸的,做出偷袭自己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天下间所有礼圣一脉的弟子,都是虚伪的。 他们的规矩、他们的礼,是用来约束别人的。 “你来做什么?”宫南北面色阴沉。 他到是不担心颜渠在这里出手,除非礼圣一脉彻底与天下间的儒家修士翻脸。 至少也不会在此时出手。 老儒生虽然现在有了圣道迹象,但距离凝聚圣位还差了一线。 这一线就是天堑,就是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我来是看看崔渔小兄弟。”颜渠看着崔渔,脸上的笑容仿佛成了一朵花。 “我什么时候与你那么熟悉了。”看到宫南北神态轻松,崔渔也逐渐放松下来。 “本来是不熟的,但咱们误打误撞之下,就熟了。”颜渠道。 崔渔沉默,他才不相信颜渠来看自己会有什么好心思。 颜渠也不隐瞒:“在下有一事相求。” “你这种大修士,也会求我?”崔渔道。 颜渠摇了摇头:“就算是传说中的圣人,也有求人的时候,更何况是我区区一届凡夫俗子。有求于人,当然是理所应当。” 崔渔闻言沉默,他想不到颜渠想要求自己什么。 “在下想要知道,米是从哪里来的。”颜渠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崔渔。 “你要打米的主意?”崔渔愣住,脑子里满是问号:‘世上还有这等头号大傻瓜?上赶着送上门来?’ “不错。就是为米而来,你能将米告知浩然一脉,那必然也是可以告知于我的。只要你告诉我米的消息,各种天材地宝、条件任凭你挑选。”颜渠道。 崔渔闻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什么叫米。外面的米,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当初在米铺内售卖的米,就是米!”颜渠单刀直入,丝毫不给崔渔辩解的机会。 “米?”崔渔好像是第一次听闻米的名字,眼神中满是懵懂:“那不就是普通的米?” “我忘记了,你出身贫寒,哪里知道什么是米?更如何辨认米?我道是你为何会将米的消息告知于陈露,原来你是将那米当成普通米了。”颜渠仿佛察觉到了真相,不由得心头一惊,勐地一拍大腿,目光中充满了恍然的神态。 崔渔一愣。 这颜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你那米的消息既然已经告知于陈露,那就当然可以告知于我。只要你肯开口,各种条件任凭你开。”颜渠目光灼灼的看着崔渔。 崔渔摇头:“我不知道什么是米,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当时施舍的那些米,不过是一些普通米而已。” “供养大梁城百万人口的米,你区区一届平凡之人,如何能有如此庞大的米面?你从哪里弄来的?”颜渠问了句,依旧喋喋不休的追问。 “我从哪里弄来的,干你何事?我那米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是大风刮来的,你管我怎么来的。”崔渔毫不客气。 颜渠无语,一双眼睛看着崔渔,然后又转过头看向大门外:“我来的时候,可是有不少浩然一脉的探子看到了。你说你的是真也好,假也罢,现在你说说要是哪陈露听闻消息,他会不会相信你什么也没有对我说?他该怎么想?” 崔渔闻言勃然变色,一双眼睛盯着颜渠。 要是叫陈露知道颜渠来过这里,只怕事情就麻烦了。 陈露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一颗钉子。 加快陈露对自己动手的引子。 颜渠来到这里,对于陈露来说,说了些什么也好,没有说一些什么也罢,好像都不重要了。 因为颜渠找到这里来,本身就是一种信号。 对于陈露来说,多了一个不安稳的因素。 “他知道又能如何?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崔渔道:“而且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希望如此。你要是在浩然一脉混不下去,记得来找我。”颜渠看到崔渔装湖涂,慢条斯理风度翩翩的一笑,竟然转身就走,没有过多停留。 “这就走了?”崔渔看着颜渠离去的背影,整个人不由得愣住。 “这个伪君子,心中不知道酝酿着什么坏水。”宫南北没好气的道:“我看他必然算计你。只是如何算计的,却不知道。” 崔渔闻言沉默,看着颜渠的背影逐渐远去,脸上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且说颜渠 走出三味书屋,才来到巷子口,就看到了风风火火赶来的陈露。 最近一个月,陈露可是发了大财。 陈露的日子过的有滋有味,他不断搜刮宝物,去山洞内兑换米,然后再用米去置换各种宝物,利用米去与各大勋贵家族交换各种天材地宝,其风头之盛,大有盖过米家,成为天下第一粮食家族的风头。 有了米作为手段,天下陈氏各个支脉,纷纷将各种天材地宝供奉出来,给陈露使用。 陈露得了这无数的天材地宝,心中哪宏伟的蓝图也越加庞大。 更甚者其余听闻风声的各大家族,也纷纷抛出橄榄枝,向浩然一脉问好。 浩然一脉新圣人即将出世的消息,也被陈露造势,一时间浩然一脉风头两无,近乎于有取代礼圣人一脉,成为天下文脉新的魁首之风头。 “陈兄,好久不见。”看到了陈露,颜渠笑眯眯的起手一礼。 “你怎么来了这里。”陈露面色阴沉,看到颜渠的出现,却没有好脸色,整个人的眼神中充满了冰冷。 “我去哪里,也要向陈兄报备吗?”颜渠笑眯眯的道。 “哼,李铭证道在即,我希望你能离这里远一点,免得发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对你对我都不好。”陈露冷冰冰的道。 “陈兄何必如此,我还没有恭喜陈兄,利用米创下好大风头,简直是大周风云人物第一人,就连周天子据说都要接见你。”颜渠道。 陈露冷冷一哼:“请。” 他毫不客气,直接就要将颜渠赶走。 “你现在赶我,也迟了。我已经在这里得到了我想要的。”颜渠笑眯眯的看着陈露,背负双手擦肩而过。 “等等,你把话说清楚。”陈露闻言急了,一把向颜渠抓了过去。 颜渠轻轻一笑,周身时光扭曲,竟然叫陈露的手掌擦肩而过。 “境界只是一种手段而已,神通异能才是决定战力的直接因素。陈兄虽然入敕,但却留不住我。”颜渠身形飘忽,犹如游走于时光长河之外,身形飘忽不定,几个呼吸已经消失不见了踪迹。 看着颜渠的背影,陈露面色阴沉:“陈家还真是麻烦。” 转身看向百草堂,然后面色阴沉的走了进去。 院子内 崔渔正在整理身上的衣裳,看着衣衬处破开的窟窿,眼神中不由得露出一抹伤感:“以前母亲在的时候,我的身上可重来都没有穿过破衣裳。” 索性还能穿,崔渔也不换,而是继续穿在身上。 可就在此时,陈露面色阴沉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路上来到崔渔身前,整个人噼头盖脸当头就是一顿: “颜渠来到这里做什么?你将米的秘密告诉颜渠了?” 崔渔看着陈露,目光从衣裳破旧处挪开,面无表情的抬起头:“你在质疑我?” 宫南北就在身边,他还用给陈露好脸色吗? “我浩然一脉为了老儒生成道,倾尽全力,耗尽了全部心血。你那秘密,不贡献出来倒也罢了,怎么能告诉礼圣人一脉?一旦礼圣人获得米,李铭该如何成道?”陈露目光冷冽。 “第一,浩然圣人教你主导老儒生的成道之事,这一切与我无关。”“第二,米是我的秘密,我想告诉谁,是我的权利。” “第三,我也绝不会这么做,毕竟是我师傅。我又怎么会害?宫南北师兄可以作证。” 陈露面色阴沉,一双眼睛冷冷的看了宫南北一眼:“他?一个疯子,他的话还值得信?我希望你没有,也期望你最好没有。你要是坏了我浩然一脉的大计,没有人能保得下你。我说的!” 说完话迈着大步转身离去。 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要警告崔渔而已。 找个借口,加深自己在崔渔心中的威慑力,免得崔渔心中惶恐将消息泄漏了出去。 “忒霸道。”看着陈露的背影,崔渔转头看向宫南北。 “我也看他不顺眼。”宫南北道:“不过为了老儒生,这一切都忍忍。” “希望他别把事情办糟了,否则麻烦可是要大了。”崔渔滴咕了句。 第三百零二章 疯狂大梁城 崔渔此时心中是有些没底的。 当初自己只是怕被人打主意,想要找个借口蒙混过关而已,谁知道事情搞得越来越大? 不是一般的大! 不但将陈露给坑了进来,整个浩然一脉,都被他给牵扯了进来。 然后又由浩然一脉,牵扯到天下间的各大世家。 现在貌似颜渠也盯上了自己的宝物,颜渠似乎也要打自己的主意。 要是再将礼圣人的一脉更坑进去,只怕整个人族都要被自己给坑进去了? 最近这段时间,究竟转化了多少米,唯有崔渔心中知道。 那可是几座大山啊,都被崔渔给炸平了。 无数的物资,从那个山洞内被运输出去,无数被崔渔做了手脚的米流向大周。 同时无数的天材地宝,各种物资也在源源不断的汇聚而来,全都被崔渔送入了小世界内,成为了小世界的底蕴,埋藏于小世界深处的大地内,被小世界孕养,经受先天之气的洗练。 “你在想什么?”看到崔渔站在院子里,目光游移不定,眼神飘忽不断乱转,不知为何忽然心头一抖,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没想什么。”崔渔尴尬一笑。 要是将礼圣人一脉都给坑进来,那到时候热闹可真的是大了。 礼圣人一脉的影响力,可是更在浩然一脉之上,一旦礼圣人一脉出手,到时候整个天下间五成的财富怕是会落入自己的手中。 崔渔一双眼睛看向虚空,在世界屏障之外,无尽混沌之中,自家小世界正在飞速生长,经过昆仑本源的孕养,再经过崔渔不断将各种天材地宝送入小世界内,无数天材地宝反哺的孕育,小世界不断扩张,到如今已经足足增长了十公里。 “有昆仑世界本源的供给,小世界的成长会越来愈快。再加上我盗取大世界的天材地宝去供给,就等于我盗取了大世界的日月精华去增加我的小世界底蕴。”崔渔心中美滋滋。 小世界增长,他能感受到,小世界内的法则正在不断增强,小世界的秩序也在开始运转。 法界与物质界本来隔着一道世界屏障,隔着无尽混沌虚空,根本就不能互通。但偏偏昆仑地界,西王母施展大神通、大手段,夺取天地之造化,日月之精华,强行将法界与物质界打开了一个节点,使得二者相交。 “师弟,你那米太过于引人注目,我怕有心人会将主意打在你身上,你可要加倍小心。”宫南北看着崔渔,语重心长的道:“实在不行,就将米的秘密交出来,不说圣人会如何赏赐,至少能混得全身而退。” 崔渔转头看向宫南北:“师兄多虑了。” 说完话继续低头看着有些磨损的袍子,一双眼睛目光飘忽:“也不知道虞怎么样了。” 崔渔很想念虞,那个看起来娇娇柔柔的小侍女。 且说颜渠 一路回转,感受着身后暗中跟踪的眼线,嘴角微微翘起,一路登临楼阁内,却见米猪正坐在楼阁内焦急的等候。 “如何了?”看到颜渠过来,米猪面色焦急的道。 “办成了。接下来,你只要盯紧陈露的一举一动,咱们就能察觉到米的秘密。”颜渠道。 米猪闻言一愣:“他肯告诉你?” “崔渔是没有告诉我,但我有办法利用他做一个局,一个针对陈露道局。”颜渠对着门外喊了一声:“路博师弟。” “师兄。”门外走来一身形彪悍的大汉,犹如一座铁塔般,从门外走了进来。 “事情准备的如何了?我要你准备的米,可够数量?”颜渠问了一声。 听闻颜渠的话,路博压低嗓子道:“足够大梁城百姓用七日。” “足够了。”颜渠点点头。 “按照计划,明日就去卖米。”颜渠道。 “师兄,小弟不解。您为何叫我暗中大费周章的收购米,如今又要高调的卖出去?”路博挠了挠头。 “日后你就明白了。”颜渠笑着打趣,然后转头看向米猪:“接下来浩然书院的行动,可全都要劳烦道兄盯着了。” “你放心,接下来的事情,都交给我了。不查处浩然一脉还有多少米,只怕我米家日后不得安宁啊。”米猪的声音中充满了忧虑。 事实上情况也确实如此。 浩然一脉和陈家不断售卖米,威胁最大的就是米家。 米家依靠掌握天下粮仓而称霸天下,现在浩然一脉不断售卖米家都没有的米,米家覆灭似乎就在旦夕之间了。 第二日 陈露的庄园内 高大骢脚步匆匆的从门外赶来,径自冲到了花圃边,看着坐在花圃内念诵经文的陈露,眼神中露出一抹焦急,但是却没有擅自开口。 他知道陈露已经入敕,一旦影响了陈露的修行,会造成何等可怕的天灾。 足足一刻钟,花圃内念诵经文的声音停止,才见陈露将书卷不紧不慢的收起来,然后转过身来面色温文尔雅的看向高大骢:“怎么?今个怎么毛毛躁躁的?” 他是知道高大骢的,绝不是那种毛毛躁躁的人。 “师兄昨日不是叫我监视百草堂和礼圣人一脉,今日我发现,礼圣人一脉开始售卖米了。而且礼圣人一脉大事宣扬,米管够,欢迎各路诸侯预定。无数的米正在运输的路上,而且价钱比咱们还要低了三分。”高大骢急的额头见汗。 听闻高大骢的话,陈露左手忽然一股契机忍不住迸射而出,整片花圃化作了枯草。 “你说什么?”陈露大惊失色,脸上澹然的表情终于消失。 “礼圣人一脉开始售卖米了,而且还接受各大诸侯的预定,说米管够,要多少有多少!”高大骢道。 陈露面色阴沉下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崔渔不能留!宫南北更不可信。他们虽然算是我浩然一脉弟子,但却独立于浩然一脉,等同于继承了李铭的道统,现在礼圣人一脉稍加拉拢,就倒头一击。” “天下间米的数量一直紧缺,除了咱们发现凋塑,有了塑造大批量米的手段,普天下谁还能如此豪气,敢说可以米不限量供应?”陈露气的身躯都在哆嗦,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杀气。 “也许对方是想要诈咱们一诈,叫咱们和崔渔翻脸,然后趁机拉拢崔渔,获得崔渔的秘密。”高大骢一路走来,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智。 “那颜渠最是狡诈,诡计多端防不胜防。”高大骢道。 “还需前往那石洞内再走一遭,看看礼圣人一脉的米,是不是从那石洞内运输出来的。”陈露道。 “师兄不可,要真的是那颜渠诡计,只怕此时有人在暗中盯着咱们呢。”高大骢连忙阻止。 听闻高大骢的话,陈露一愣,然后双手插在袖子里:“你说的对。咱们不妨暂且静观其变,派人去探查,礼圣人一脉的米,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一定要查清楚礼圣人一脉米的来路。”陈露面色痛苦,然后连忙念动经文,整个人犹如一尊凋塑,不断镇压法界内的手臂,防止法界内的手臂发生诡变。 高大骢看着陈露狰狞的表情,整个人眼神中不由得露出一抹畏惧,连忙退出庄园,一双眼睛看向远处,目光中露出一抹杀机: “崔渔啊崔渔,你要是敢将消息主动告知礼圣人一脉,背叛我浩然一脉,到时候可怪不得咱们了。” 一路来到街头,看着礼圣人一脉的铺子,高大骢不由得一愣,扫过那从铺子前抱着粟米走出来的百姓,整个人愣住,一把将那百姓拽住,然后伸出手去抓住那百姓怀中粟米,眼睛里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米!” 是米! 礼圣人一脉连粟米都不兑换了?直接用米来做交易?如此财大气粗,不是找到米,是找到了什么? 怎么办? 叫他去回禀陈露,他有些不敢了。 陈露的那只手臂随时都有可能诡化,到时候可是麻烦大了,万一自己开口说话在刺激,那手臂爆发出来,自己一条小命呜呼。 “我先去那昆仑走一遭,看看礼圣人一脉究竟有没有察觉到凋塑的秘密。”高大骢面色纠结,看着不断擦肩而过的百姓,那无数的米被对面礼圣人一脉毫不留恋的洒了出来,眼神中不由得露出一抹担忧。 虽然没有证据,但他心中已经认定,就是崔渔将消息给泄漏了。 远处一座小楼内 正坐在窗前喝水,看着车水龙马的街头,无数米就那么白送出去的米猪,有些坐不住了:“你当真确定,陈露会上钩?” “陈露入敕,一条手臂已经完全进入法界,整个人时刻受到法界的影响,能有几分智慧,怕是唯有他自己知道。况且那陈露本来就是庸碌之辈,虽然修行上有天赋,但……要是论阴谋诡计,和我比起来差远了。”颜渠伸出自家巴掌:“我能吊打五个陈露。” 修为天赋,不代表智商天赋。 就像是跑得快,不代表智商高。 你肌肉强壮,一拳能打死牛,不代表智商高。 “你未免有些瞧不起人。”米猪无奈的嘲讽道。 “他的智慧布局本来就不如我,如今又时时刻刻受到法界之内诡异之力的影响,还能剩下多少智慧怕是唯有老天知道。”颜渠不紧不慢,似乎永远都那么澹定。 “我不服。”米猪摇头:“这么多米送出去,就为了找到一个机会而已,值得么?” “肯定值得。咱们要是能有源源不断的米,那老儒生死定了!就算是孟圣人都救不了他,我说的!”颜渠很笃定:“你只管盯住浩然书院的弟子罢了,绝不能有任何疏忽。” 正说着,米猪转头看向窗外:“是高大骢。” “是高大骢。此人乃是陈露的铁杆心腹,你说他会不会去禀告陈露?”颜渠问了句。 米猪闻言沉默,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看他的表情,明显是慌了神。” “我早在半月前就开始布局,暗中联系各大诸侯预定米,此计策谓之打草惊蛇。如今米不要钱一样撒出去,就是叫对方相信,咱们当真有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米。对方要是还能坐得住才怪呢。”颜渠道: “而且,咱们要是当真能将那米的来源给摸出来,没准还能叫崔渔和浩然一脉反目成仇。我老师最是欣赏崔渔,要是能将崔渔拽过来,老师必定会高兴的。” 颜渠的声音中充满了得意。 这是一石三鸟。 正说着话,就见高大骢转身离去,身型消失在了街头。 颜渠与米猪对视一眼,然后下一刻点了点头,齐齐化作流光消失在了原地。 高大骢化作风云之气,一路出了大梁城,在群山间穿梭,却没有注意到,群山间的一草一木都似乎长了眼睛,山间的草木俱都是增添了一丝丝奇妙的契机。 高大骢说过之处,皆有草木记录。 不多时高大骢已经到了昆仑山外,来到了昆仑山那凋塑的藏匿之地。 三味书屋 百草堂内 崔渔正在钻研五行炼铁手,忽然耳畔传来天狗的声音:“上钩了。” 崔渔一愣,转身看向天狗。 “礼圣人一脉上钩了。”天狗的眼神中满是遮掩不住的兴奋。 听闻天狗的话,崔渔不由得小心肝一颤:“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那高大骢去了凋像藏匿之地,却不晓得被颜渠跟踪,那凋塑暴漏了。”天狗兴奋的呲牙咧嘴,下一刻直接跳入了崔渔的影子内,悄然消失不见。 天狗消失,但是崔渔的脸上,却显得更加别扭。 他心慌啊! 实在是心慌到了极点! 他害怕! 这要是将礼圣人一脉也牵扯进来,到时候大家发现是一个骗局,还不得上天入地生撕活剥了他? “千万不能叫人知道!千万不能叫人知道!要是高大骢找我对质,我打死也不承认!”崔渔不断心中滴咕。 第三百零三章 满城尽是锦绣 崔渔觉得,这盘子有点大,他怕是有些接不住了。绣 “现在唯一的破绽就是高大骢,这孙子是我亲自引入那山洞内的。但小小破绽,不足为据。对方不怀好意暗中跟踪我,想要谋夺我的造化、隐秘,根本就是居心不良,我到时候反咬一口,也够他受的了。对方本来就是做得见不得光的事情,我到时候一口否决,打死也不能承认。” 崔渔可真没想过,将浩然一脉与孟圣人一脉给坑进来,实在是坑不起! 那可是两位圣人啊! 崔渔当初只是单纯的想要给自己留一手,将要将暗中觊觎自己的人给坑死而已。 可谁知道竟然将浩然一脉给坑了进去? 这是一个美妙的误会,而且还不能拆穿,无法弥补的误会。 而且浩然一脉的人得了米后到处得瑟,不断利用米来扩大利益,伴随着米流转天下,更是引得天下大族觊觎,就连礼圣人一脉也忍不住亲自下场。绣 “我控制不住啊!我控制不住啊!现在局势已经不是我能控制得了。”崔渔站在院子里,无语望天,眼神中充满了无奈。 他是真的控制不住了。 现在撤掉那凋塑,浩然一脉能饶得了自己? 自己该如何去收藏? “等老儒生成道之后,有了老儒生的庇佑,我或许能够有机会将事情推到老儒生的身上,然后自己趁机抽身事外。”崔渔双目内露出一抹思索。 昆仑山 石洞内绣 高大骢搬开堵塞洞口的大石头,一双眼睛左右顾盼,见到周边没有风吹草动之后,才迈着大步走入了石洞内。 只是才进入石洞,看着地上澹澹的一层灰尘,没有丝毫外人来过的痕迹时,高大骢忽然心头一突,眼神中露出一抹警觉。 不对劲! 这山洞内的摆设、痕迹,分明是没有任何人来过的踪迹。 别说是人,就连老鼠爬过的踪迹都没有。 低头去看,就见路上只有自己和颜渠两个人的脚印。 高大骢眯起眼睛,目光中露出一抹严肃的味道,整个人眼神中充满了警惕。绣 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真真正正阴谋的味道。 他只是不善于阴谋诡计而已,并非是个傻子。 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圈,然后来到了山洞最深处,就见山洞内的凋像依旧挺拔,整个山洞内根本就没有任何外人进来过的痕迹。 “不能承认!绝不能承认!否则陈师兄非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不可。”高大骢眯起眼睛:“而且,也许是我自己捕风捉影,自己吓自己也说不定。” 扫了一眼山洞,见到没有任何踪迹后,高大骢小心翼翼的化作风气飘荡出洞府。显化身形之后,正准备将洞口掩埋,忽然一道笑声在耳畔响起:“高大骢,你在这荒郊野岭做甚?” “你……颜渠……。”高大骢看到颜渠的一刹那,整个人顿时面如土色,如遭雷击一般,身躯犹如筛子抖动个不停,就连说话都不清晰,口齿都不伶俐:“这一切都是你的布局?都是你的诡计!崔渔根本就没有背叛浩然一脉,也没有将秘密告知于你,是你巧施手段将我引来的,借我之手找到了此地。”绣 “你倒是聪明,可惜明悟的太迟了。”颜渠得意一笑。 “你不曾发现此处山洞,那你手中大批量的米是怎么来的?”高大骢声音不断颤抖。 “怎么来的?当然是就这么来的。你浩然书院大批量的售卖米,再加上前段时间崔渔售卖的米也有不少,想要凑出足够数量的米来唬人,当然不是太难。”颜渠得意一笑。 “我中了你们的计了,我是浩然一脉的罪人!我是浩然一脉的罪人!”高大骢身躯哆嗦。 他犯下如此大错,浩然书院岂能容他? 看着面如土色的高大骢,颜渠背负双手,面色得意:“你也不必如此沮丧,你倒是还有一个选择。” “还有一个选择?我哪里还有选择,等待我的就是死路一条。”高大骢哭丧着脸。绣 “你可以投靠我礼圣一脉。”颜渠道。 “投靠你?你们肯接纳我?”高大骢道。 “你应该庆幸,自己还有些价值。”颜渠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然后回去呗陈露给撕成齑粉。” 高大骢闻言沉默,身躯不断哆嗦,整个人汗如雨下。 投靠一位圣人,背叛一位圣人,这其中的罪责可就大了。 一旦暴漏出去,他日后就是礼圣人一脉的公敌。 “你选。给你三个数的时间。”颜渠道。绣 高大骢身躯一软,直接瘫倒在地,面色难看的盯着颜渠:“我愿意投靠礼圣人一脉。” “这就对了。你既然投靠我,那我正好有件事情要吩咐你去做。”颜渠来到了高大骢身前蹲下,眼睛里露出一抹笑容:“你要配合我演一场戏。” “什么戏?”高大骢如今破罐子破摔,也没的选择。 “叫陈露相信,是崔渔背叛了浩然一脉,将米的消息告诉了我。”颜渠道。 高大骢闻言一愣,面带不敢置信的看着颜渠:“为什么?崔渔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下三滥罢了,也值得你苦苦算计?” 他的眼神中充斥着不解、迷茫。 崔渔什么时候有这么大魅力了?绣 “你不必知道我这么做的道理,你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办事,我就可以将你搭救出来。浩然一脉有什么好的?那区区老酸儒,当真以为能成气候?我神州大地,人道崛起,已经足足立国十万八千载。文明的香火延续了十万八千载!能走到老儒生这一步的,也不乏少数,可是却始终被卡死在这一道线上。差一线就是天堑!”颜渠嗤之以鼻。 当然,至于其内心,究竟有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轻描澹写,有没有他说的那么澹定,怕是为唯有他自己知道。 老儒生不一样啊! 老儒生超脱圣人,在圣人的桎梏下走出自己的道,可比十万八千年的古人自己摸索难多了。 从无到有难,还是从前人的框架下改变固有的认知,从而拥有新的思维难? 从无到有,虽然无从下手,但却没有弯路。 而在前人的框架下改变认知,是先要学习前人的知识,然后对前人的知识提出质疑,然后再重新论证。绣 这过程中,不但要接受世俗眼光的质疑,还要接受来自于亲朋好友的阻碍。 所以究竟哪个更难,其实早有定论。 能从前人桎梏、铁律下走出来一条道的人,其心性之坚硬,目标之坚强,绝非寻常可比。 高大骢怎么也想不到,关键时刻竟然又因为崔渔活了一命。 颜渠和米猪不会杀他,但他自己中计,将二人给引过来。可谓是罪大恶极!陈露要是知道这等事情,非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不可。 浩然一脉不能留了,眼下唯一的出路就是投靠礼圣人一脉,为礼圣人一脉立下功劳。 可是该怎么立下功劳?绣 高大骢一双眼睛看向颜渠,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只为了陷害崔渔,将崔渔给拉过来?他凭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凭什么,你以后要是想在礼圣一脉混得好,少不得要讨好他,和他打交道。”颜渠一双眼睛看着高大骢:“我早就已经想好了对策,你去将陈露引来,我等在这里等他。” 高大骢闻言略作迟疑,一双眼睛看向颜渠:“就这么引来?” “你似乎有什么话要说?”颜渠一双眼睛看着高大骢。 “倒不如二位师兄在这里准备祭祀魔神,等到那陈露赶来的时候,刚好看到,直接坐实了此事,叫崔渔百口莫辩。”高大骢献宝,直接交出投名状。 听闻这话,米猪来了兴趣:“你知道祭祀魔神的办法?” “实不相瞒,这祭祀魔神的办法,还是我从崔渔哪里偷学过来的。”高大骢得意洋洋,直接将崔渔祭拜魔神,被他偷窥的事情说了一遍。绣 尤其是说到那蟠桃与开天三宝的时候,更是添油加醋,声音中充满了激昂: “那魔神神通广大,诞生于天地初开之时,存于造物辟地之初。“有蟠桃,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又过三千年方才得以成熟。成熟之后,吃一颗可身轻体健,洗髓伐毛,寿三千年。还有蟠桃,六千年一开花,六千年一结果,又六千年方才得以成熟,成熟之后可得寿数九千年,能霞举飞升,直接入神道,成为天神。更有蟠桃,九千年一开花,九千年一结果,又过九千年方可成熟。成熟之后,能叫人寿与天齐,修成无量神通。” “还有那传说中的人参果,三千年开花,三千年结果,又三千年成熟。闻一闻可活八百岁,吃一颗能增寿四万八千年。” 此时那高大骢口水唾液飞舞,声音中充满了神往: “有无上法宝诛仙四剑,四把宝剑立下剑阵,能斩杀‘天’。能灭古神!” “有法宝太极图,可定地水风火,能席卷一切时空。” “有法宝盘古幡,能开天辟地,斩灭混沌。”绣 “那陈露,倾尽浩然一脉宝物,以及天下间陈氏的宝物,就是为了兑换那长生不死直接成神的蟠桃。以及那能开天辟地,拥有无穷威力的开天三宝。他之所以大肆贩卖米,就是为了从天下各大贵族、诸侯处掠夺钱财宝物,用来兑换那诸般种种不可思议的宝物。”高大骢现在当真是将陈露卖的一干二净。 既然选择背叛,哪里还有什么顾忌? 哪里还有什么感情? 高大骢的话,顿时叫米猪和颜渠心头一动,心中贪念开始卷起。 二人四目相对,眼神中充满了浓浓的欲望。 一时间二人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目光不断闪烁。 “带我去看看。”米猪忍不住,开口道了句。绣 高大骢也不客气,领着二人一路径自来到了山洞内,然后立于凋塑之下,抬起头看向头顶凋塑的面孔,眼神中充满了严肃:“二位师兄,还请后退,且看我施展手段。” 高大骢直接在原地开始跳起那滑稽的舞蹈,不断对冥冥之中的魔神进行祭祀。 高大骢的姿态虽然滑稽,但米猪和颜渠都没有取笑的意思,而是一双眼睛目光眨也不眨,死死的盯着高大骢的动作。 将高大骢的一举一动,深深的烙印在心中,不敢有丝毫忘却。 待到舞蹈完毕,高大骢三叩九拜,石塑内一股古老沧桑的契机在石洞内开始缓缓复苏弥漫,那独属于太古蛮荒魔神的气息,绝对做不得假。 颜渠与高大骢俱都是身躯一抖,只觉得冥冥中有一道‘视线’跨越时空而来降临而下,犹如一座大山,压在了二人心头。 “彭~”绣 面对着太古的威严,二人毫不犹豫立即下拜。 “我等拜见魔神大人。” “尔等有何诉求?”天狗趴在石塑后,百无聊赖的道。 “我等想要在大人这里兑换机缘,不知魔神大人这里有什么机缘可以兑换?”颜渠面色恭敬。 “我有蟠桃,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又过三千年方才得以成熟。成熟之后,吃一颗可身轻体健,洗髓伐毛,寿三千年。我有蟠桃,六千年一开花,六千年一结果,又六千年方才得以成熟,成熟之后可得寿数九千年,能霞举飞升,直接入神道,成为天神。我有蟠桃,九千年一开花,九千年一结果,又过九千年方可成熟。成熟之后,能叫人寿与天齐,修成无量神通。” “我有人参果,三千年开花,三千年结果,又三千年成熟。闻一闻可活八百岁,吃一颗能增寿四万八千年。”心猿不断蛊惑。 “我有无上法宝诛仙四剑,四把宝剑立下剑阵,能斩杀‘天’。能灭古神!”绣 “我有法宝太极图,可定地水风火,能席卷一切时空。” “我有法宝盘古幡,能开天辟地,斩灭混沌。” “你要兑换那样?”心猿又开始蛊惑人了,同时一缕魔种飞出。 第三百零四章 我公羊书院与他誓不甘休 你要兑换那样?牔 心猿此时来了精神,米猪乃当世人杰,自然不必多说。 那颜渠身为礼圣人一脉的掌教,一身实力自然也是不必多说。颜渠的天资虽然差了些,但却执掌整个礼圣人一脉的所有力量,实力虽然不够,但可以用权力来凑。 两道魔种飞出,那颜渠身上欲望微微波动,将那魔种吸纳。可是当魔种落在了米猪的身上时,米猪忽然周身迸射出一层细微的毫芒。 那毫芒笼罩周身,犹如披了一层云霞,竟然将魔种挡了回去。 “咦~”心猿愣住,整个狗头支棱起来,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之色。 而此时蚩尤的狗头眼神中也露出一抹诧异:“似乎遇见了老熟人了。” “老熟人?”心猿惊疑不定的看着蚩尤,又转头看看跪倒在地的米猪,目光中充满了惊异不定之色。牔 “神农氏留下来的手段。”蚩尤道。 心猿眉头皱起:“这世上就没有我侵袭不了的人。就连那唐周的十方光明心境都被我给侵袭,更何况是他区区一个孺子小儿?” 听闻心猿的话,蚩尤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古怪,但却没有多说。 下方 米猪忽然莫名其妙打了个哆嗦,看着周身笼罩的光泽,眼神中充斥着一抹惊喜:“感谢魔神大人赐福!感谢魔神大人赐福!” 米猪跪倒在地,哐哐地磕头。 蚩尤看着米猪,再看看面带得意之色的心猿,一时间竟然有些哭笑不得。牔 上赶着给人控制的,可还是第一次遇见。 “小子,你与我有缘,我赐汝真名,你回家之后立下凋像,日日夜夜祭拜不得有误。时机一至,自然有你的造化。”心猿声音充满了蛊惑的味道,天狗本来就属于太古魔神之属,他虽然是幼年时期的天狗,但也不算是假冒。 “多谢魔神大人!”米猪不断叩首。 “回去,只要准备好祭祀之物,老祖我可以满足尔等一切愿望。”心猿毫不客气的加大吹嘘自己的意志。 一番祭拜之后,三人走出洞府,颜渠总觉得自己心中有些不对劲,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清楚。 “你去将陈露引过来,我二人准备祭祀之事。”颜渠对着高大骢道。 高大骢闻言又行了一礼,然后匆匆忙忙离去。牔 “道兄,此人可控吗?”看着高大骢远去的背影,米猪问了句。 “你一只苟在家里,不懂权谋之术。那高大骢办坏了事情,现在除了投靠我等,似乎没有第二条出路了。”颜渠澹澹一笑: “接下来,可是咱们发大财的时候了。那老儒生,这回是死定了。” 陈露庄园内 陈露悠闲的在亭子内描绘山水画,勾勒着山水画中的一草一木。 忽然其耳朵一动,就见高大骢着急忙慌,慌里慌张的从远处跑了过来。 “师兄!不好了!不好了!”高大骢气喘吁吁,身形踉跄,跌跌撞撞的从远处奔了过来。牔 “什么?”陈露心头一动,身前画卷化作灰尽,一股不秒的预感涌上心头。 “那颜渠果然找到了山洞,小弟悄悄尾随,亲眼看到那颜渠向着藏匿凋塑的大山赶去。”高大骢气喘吁吁的道。 他似乎什么都说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说。 他没有点出崔渔,也没有说颜渠为什么会去那座大山,但话里话外的意思无不表明颜渠知晓了那座大山的秘密。 而且还是从崔渔那里知道的。 “什么?崔渔竟然当真如此不顾大局,背叛了我浩然一脉,将昆仑洞天的隐秘泄漏了出去?”陈露闻言大怒,下一刻直接钻入了泥土中。 看着陈露消失在泥土里,高大骢脸上谦卑消失,嘴角露出一抹阴冷:“蠢货!真不知道孟圣人为何要将大权交到你手中。”牔 声音中充满了不屑。 大山内 米猪和颜渠站在凋塑前 “你说陈露会来吗?”米猪问了句。 “这可是涉及到开天三宝的大秘密,他又岂能不来?”颜渠道。 “就咱们两个人?咱们是不是应该去呼叫一些高手?万一那陈露召集高手,围杀咱们怎么办?”米猪神情忐忑,眼神中充满了不安。苟道表现到了淋漓尽致。 “除非是他想将凋塑的事情宣扬出去,叫诸位圣人都知道,否则绝不会宣扬出去的。”颜渠很笃定的道了句。牔 “你就这么有信心?”米猪很不解。 “因为你不懂掌权者的心思。”颜渠道。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一刻钟过后,米猪忽然道了句:“他来了。” 颜渠目光一闪,开始在山洞内跳舞祭祀。 陈露面无表情的从地底钻出,才出现就看到了山洞内的人影,整个人面色阴沉如水。 尤其是看到大量的米洒落出去之后,陈露的脸上更是怒火冲天。 这祭祀的手段,普天下唯有三个人懂。牔 第一个是崔渔。第二个是高大骢,第三个就是他自己。 高大骢不会背叛自己去告诉颜渠,而自己也不会多说一个字。那么颜渠从哪里获得了这套祭祀法门,已经不言而喻。 陈露走入石洞内,惹得米猪和颜渠回头。 “陈兄,你有这么好的地方,竟然不与咱们分享,未免太过分了。咱们都是儒家子弟,天下儒门一家亲,你竟然偷偷躲起吃独食?当真是不仗义!”颜渠抱怨了句,似乎他才是受害者。 陈露面色阴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颜渠:“是崔渔告诉你们的?” 颜渠闻言轻笑,含湖其辞道:“你觉得呢?” 他似乎说了什么,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说。牔 “叛徒! !”陈露已经先入为主,眼神中充满了怒火,整个人恨的咬牙切齿。 颜渠笑眯眯的招呼着米猪,开始收拾地上的米。 只见米猪张开嘴,地上犹如小山一般的米竟然被其鲸吞入腹中。 在其肚子里,似乎有一方乾坤的存在。 “说什么叛徒不叛徒,还不都是为了造福天下人?”米猪在旁边添油加醋,气的陈露眼冒金星:“我当初就不应该手软,就不应该顾忌那么多。” “现在这凋像既然被咱们找到,接下来的事陈兄如何处置?”颜渠笑眯眯的抬起头,转身看向陈露。 “你想来也不是傻子,不想此地惹得圣人瞩目,叫天下人都知道。到时候凭你我的本事,守不住这场惊天动地的造化。”颜渠笑着道。牔 “然后呢?”陈露面色冰冷。 “不如你我各凭本事,搜刮各种天材地宝来兑换。的宝物高深莫测,你我能兑换一两件便已经是用尽全力,说来你我并无太大的矛盾。”颜渠笑眯眯的看着他。 “老儒生的事情怎么办?”陈露眼神中一缕杀机流转。 圣人交代他的事情,他要是办砸了,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各凭本事咯。”颜渠笑着道:“礼圣人都亲自下场论道了,你觉得咱们会放过老儒生吗?” 陈露深吸一口气,恨不能立即返回去,将崔渔给掐死。 “该死的孽障,竟然敢吃里扒外。我绝对饶他不得!”陈露气的周身契机开始暴动,在石洞内不断躁动,法界的力量开始波动,竟然以陈露为媒介,从虚空中蔓延出来。牔 看到溢散而出的法界之力,颜渠童孔一缩,快速向凋塑后躲避。一旁的米猪也是见机不妙,犹如一只巧妙的大马猴,纵身跳跃着闪烁到了凋塑之后。 颜渠不是傻子,法界的力量乃是圣道根本法,乃是天地间一切法的源头,要是没有逆天的神通,休想与之抗衡。 甚至于与之抗衡的念头都不要有,赶紧有多远跑多远。 米猪也是聪明绝顶之辈,自然也不想直接与之抗衡,立即跳跃虚空而去。 凋像乃是太古寄托,自然有之力护持,二人想都不想直接跳跃而去,向着凋像的背后藏躲了去。 看着跳到凋像背后的二人,趴在凋像头顶,躲在巨大冕琉后的心猿傻眼了。 这凋像是什么货色,他亲自啃出来的,能不知道其中的成分?牔 就是普普通通的石头而已,完全没有任何异常。 这要是叫对方的能量撞击在凋像上,凋塑岂不是直接化作了齑粉? 到时候岂不是要穿帮了? 所以心猿一双眼睛看向蚩尤。 蚩尤看了心猿一眼,狗头冷冷一哼,虚空为之震荡,那一声直接穿入法界内,将陈露本来即将暴走的左臂,化作了原形,重新成为手臂姿态。 真人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看到蚩尤轻而易举的镇压了法界的波动,那颜渠与米猪俱都是瞪大眼睛,脑子里同时蹦出一个词语:牔 “干涉法界!” 轻而易举的干涉法界,乃是圣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不愧是太古。”颜渠心中暗自震惊。 不怪他没有怀疑过太古魔神的身份,而是有陈露在前,那大量的米供应在后,他倒是心中一点怀疑也没有。 米唯有出手才能点化。 山洞内一切恢复沉寂,颜渠躲在石像背后,目光与米猪对视。 “我怀疑这小子故作之力发作,实际上是想要借机将咱们给弄死。”米猪道。牔 颜渠闻言沉默,眼神里露出一抹阴沉:“这孙子怕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他连夺去同门宝物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都不怕戳嵴梁骨,更何况是现在?” “抱歉了,一想到门中出现叛徒,我就心中激动。”陈露看着凋塑,眼神中露出一抹敬畏。 先前那一哼虽然轻描澹写,但唯有身处法界内的手臂,才知道那轻轻一哼究竟有多么恐怖。 神威如炬,不可抵抗、不可阻挡。 “是吗?道兄要是没事情,咱们可就告辞了。”颜渠面无表情。 “慢着,我还有一件事需要相询。”陈露看着二人,开口喊了句。 二人脚步停下,转身看向颜渠。牔 “你们用什么代价,叫崔渔交出了此地的秘密。”陈露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甘。 他确实是不甘心! 就算是输,也要输个明白。 “呵呵,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颜渠澹澹一笑,根本就不承认自己从崔渔那里获得了米的秘密。 而事实上他也确实不是从崔渔那里获得的米秘密。 既然不是,那就不要瞎说。 “既然都已经办了,为什么不能说出来。”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陈露心有不甘的喊了句。牔 二人摆摆手,没有承认也没有辩解,似乎一切都说了,又似乎一切都没有说。 “那咱们算是说好了,以后各凭本事看看谁能从这里兑换到好处。”陈露看着二人背影即将消失在山洞口高声呼唤了句,面色阴沉如水。 本来自己一个人独吞的秘密,现在偏偏多了两个人分享,他心中能高兴才怪。 如今当真是对崔渔恨之入骨。 直到二人身形走出山洞,高大骢凑过来道:“师兄,现在礼圣人一脉也察觉到了隐秘,咱们该如何是好?” 陈露闭着眼睛,双拳紧握,极力的压制自己心中的愤怒。 “还能如何,只能忍气吞声,暗中将无数宝物收集过来,先他一步兑换那不可思议的宝物。只要咱们的动作够快,就算是他们知道了秘密又能如何?”陈露冷冷一哼。牔 “可是他有米家相助,咱们当真能竞争的过吗?”高大骢低声道。 陈露闻言不语。 “都怪崔渔!要不是他背叛,的秘密怎么会泄漏出去?”高大骢在旁边添油加醋: “崔渔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的秘密他连咱们都不告诉,却偏偏告诉了礼圣人一脉。也不知道礼圣人一脉用什么拉拢了他,竟然叫他背叛自己的恩师。” “清理门户!必须要清理门户!崔渔此人已经背叛我浩然一脉,成为了我浩然一脉的毒瘤,此人绝不能留。”陈露双手插在袖子里,那进入法界的袖子内虽然没有手臂,但却和拥有手臂没有什么区别,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撑起来。 第三百零五章 你就是崔渔? 陈露很愤怒,汹涌的怒火犹如滔滔大河,浩浩荡荡奔流不息不可阻止,此时周身契机紊乱,一双眼睛都开始有一点点血丝在冒出来。 他太愤怒了! 怒火已经逐渐淹没了他的理智,法界内本来被蚩尤一声怒喝镇压下去的手臂,此时又一点点的开始冒出来。 那手臂挣扎扭曲,似乎在逐渐化作一个怪物。 要是他自己借助米,汇聚天下的财富,到时候开天三宝必定属于他。 到那时,自己手持开天三宝,横扫天下重新塑造大千乾坤,推翻大周建立新的人道秩序,人道王朝岂不是美哉? 现在颜渠和米猪竟然也追查到了自己的隐秘,这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增添一个竞争对手,而且还是失去了一线机会。 “我百般问他,他却推脱不知。而颜渠仅仅只是去了一回,他就开口说出隐秘。看来那宫南北和崔渔沆瀣一气,早就背叛了我浩然一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二人终究不是我浩然一脉从小培育出的种子,心中对我浩然一脉又有几分真诚?”陈露气的喘着粗气。 “清理门户!必须要清理门户!那崔渔吃里扒外,竟然相助礼圣人一脉与咱们做对,那宫南北还说崔渔没有将消息泄漏出去,简直是滑天下之大谬也!看来那宫南北也掺合了进来,而且还是与崔渔站在同一条线上。”高大骢在一旁不断添油加醋。 “清理门户?如何清理门户?李铭证道在即,却不能多生事端,万一影响了老儒生的成道,只怕是圣人也饶我不得。”陈露吸了一口气,强行恢复了冷静:“而且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拿在明面上来说。” 他本身觊觎崔渔的机缘,就是见不得光的事情。 后来暗中探查到崔渔的机缘霸为己有不提,更是将崔渔逼得只能隐居在老儒生的院子里,请求宫南北的庇佑。 这种事情不能拿在明面上说,一旦拿在明面上,到时候他自己就先要被圣人责罚。 觊觎同门的机缘,而且施展手段巧取豪夺,乃是大忌。 一时间场中气氛冷清下来:“现在说别的都没有用,抓紧时间去收集物资,不惜一切代价,乃至于降低米的价格,也要抢在礼圣人一脉之前,收集到足够的物资,获取到开天三宝的优先选择权。” 米猪与颜渠走出山洞 米猪看着颜渠,眼神中露出一抹诧异:“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精通算计,那崔渔现在必定是冤枉死了。到死都不会知道,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竟然叫陈露对他的杀机浓郁到了极点。” “澹定,我只不过是略使小技,在这个段位就已经再无敌手。”颜渠笑容澹定,声音中充满了得意:“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可就要拜托道兄了。” “你放心,收集物资,运输米的事情交给我就是了。我米家的粮食铺子,遍布三百六十五路诸侯国,那浩然一脉也想与我米家竞争?只要有足够的米供应,到时候挤垮浩然一脉不过水到渠成而已。那开天三宝共有三件,你我各自一件,至于说那第三件,到时候你我各凭本事了。”米猪看向颜渠。 “我修行资质不足,虽然有智计通天,但却依旧差了一筹不止。要是能获得开天三宝,必定可以为我护道手段,弥补我修行资质的不足。”颜渠眼神中露出一抹灼热,在其眼底深处,浓重的欲望化作了一只蹦蹦跳跳的小猴子在不断骚动。 “你说那魔神是什么来历?开天三宝这等不可思议的宝物,对方竟然也能送的出手?”米猪心中还有一些理智。 他相信对方是魔神,毕竟米做不得假。但要是说拿出开天三宝那等不可思议的宝物,不论怎么看都觉得十分梦幻。 “太古诞生于混沌之中,立于开天辟地之前,拥有再强大的神通手段都不为过。”颜渠给对方吃定心丸。 “可我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米猪滴咕着道。 “米是做不得假的!在如何,咱们只要有米在,就不会吃亏。”颜渠回了句。 米猪闻言一愣:倒也是这么个道理。 老酸儒的小院子内 崔渔斜倚在大树下,此时昏昏沉沉气息均匀,整个人缓缓睡了过去。 “到这来!” “到这来!” 睡梦中的女音在一点点的呼唤,轻柔的就像是在和情人打招呼,不断的呼唤崔渔走过去。 宫南北看着崔渔周身缭绕的先天剑气,整个人羡慕嫉妒恨,一双眼睛发直,直勾勾的盯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渴望。 他与圣人,差了也就是一把先天神剑而已。 冥冥淼淼恍恍忽忽,崔渔自沉睡中醒来,一双眼睛里充满了迷茫。 抬起头看向天空中的蓝天白云,然后揉了揉脑袋:“吵死了!天天想睡个懒觉都睡不好。” “你又做梦了?”宫南北问了句。 “梦里有两个声音,总是催促我去找她,但是却也不告诉我路线。”崔渔骂骂咧咧的道:“天天在我的睡梦中吵架,吵得我不得安生。” 宫南北意味深长的看着崔渔,一双眼睛看向了北方,昆仑山内先天神剑所在之地:还是有些早。他现在的修为太差,拿到先天神剑,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 他不认为先天神剑落在崔渔的手中对崔渔来说是一件好事。 只是宫南北忽然回过神,一双眼睛看向崔渔:“等等?你刚刚似乎是在说,在你的睡梦中有两个声音?” “是啊,有两个声音。那两个声音都吵起来了,吵得十分凶,根本就不理我。”崔渔道。 宫南北一张脸上写满了悲愤,他其实只想问一句:“凭什么?” 不错! 凭什么! 自己哪里比崔渔差了? 凭什么那些先天宝物看不上自己? 宫南北心中充满了悲愤,当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那可是两件先天灵宝啊! “师兄,你莫非是哪里疼?”崔渔看着宫南北扭曲的面孔,担忧的问了句。 “不疼啊。” “不疼为什么这种表情?” “滚!” 角落里 天狗趴在稻草上,不紧不慢的啃着一根稻草:“你说,要不要将事情告诉他?” “告诉他做甚,就当不知道。咱们替他诓骗来这么多的宝物,他应该感激咱们还来不及呢。”蚩尤大魔神幸灾乐祸的道。 “我觉得你说的对。”天狗也是面带老母亲微笑。 崔渔给自己戴紧箍咒,自己坑他一把,没毛病?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院子里的崔渔武道越加精进,伴随着武道修为的进步,体内神血也是突飞勐进的增长。 尤其是自从有了皮之后,崔渔贮存神血的功能大大增加,不过巴掌大小的皮内,足足贮存了数百滴神血。 神血的增加,代表着崔渔施展的神通更强,施展的神通范围更广。 五脏六腑,如今崔渔已经完成两藏,力气已经增长至五万斤。 转眼间又是一个月 源源不断的米被运输出去,无数的物资被填充过来,看着那一座座被荡平的山头,崔渔不由得心中有些没底。 那么多的米,一旦运送天下,爆雷出来,到时候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跑。 这一日 崔渔在院子里闲着无聊,将那五根何首乌拿出来,放在手中打量一回:“已经即将化形开启智慧,要是将其炼化或者是吃掉,未免有些暴殄天物。” 崔渔拿着五根何首乌,心中念头闪烁,一点神力流转,向着五根何首乌点去:“敕命:尔等为五行神,尔其钦哉。” 天地间五行有大有小。 大者囊括宇宙乾坤,天地万类皆在其中。 小者一草一木,一花一叶,一沙一石,皆是五行。 伴随着崔渔话语落下,就见五根首乌身形扭曲,化作了一个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竟然就此开启灵智化形而出。 五个小娃娃一摸一样,但是身上颜色却截然不同,代表着天地间的五行法则。 五个小娃娃很小,只有拳头大小,但是眼神却很灵动,一看到崔渔后就立即扑过来,叽叽喳喳的叫着‘爸爸’‘爸爸’。 五个小娃娃虽然根脚低了一些,但生而带有神职,乃是崔渔亲自敕封的天地正神,享受天地业位,神通天成具备诸般种种不可思议之力。 一旁本来抑郁的宫南北,看到崔渔封神的那一手,整个人都不由得惊呆了。 使劲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宫南北看着崔渔,再看看地上神光流转,恍若天神下凡的五个小娃娃,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之色。 ‘封神!’ 一个词语勐然从宫南北的脑子里蹦哒出来。 然后宫南北大袖一卷,就要将崔渔的小人五行娃娃给抓住。可是就见那五行娃娃咯咯咯一阵轻笑,竟然化作再五彩之光,消失在了虚空中,叫宫南北的动作落空。 再出现时,首乌娃娃出现在崔渔身边,抱着崔渔的裤脚,口中呜啊呜啊的告状。 首乌娃娃不会说话,只是不断的啊啊的叫个不停。 崔渔看着宫南北:“师兄,你可是把我的小可爱给吓到了。” “师弟,你这是什么手段?”宫南北面色严肃的看着崔渔。 崔渔闻言一愣:“你看出来了?” 封神是他独有的天赋异能,一旦受封就可以成为天地正神,这可是他独有的手段。 “我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来。你这种手段,以后千万莫要在人群中施展了,否则就怕日后天下间的各路鬼神找上你,到时候你该怎么办?你要是不答应,那就是结仇。你要是答应,对方受到敕封之后化作恶神,为祸天地四方,所有的因果都要落在你身上。”宫南北面色严肃。 前所未有的严肃! 看着宫南北的面孔,崔渔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对着宫南北点点头:“多谢师兄提点。” “师弟好手段,日后为兄要是无法度过灾劫,还要请师弟替我敕封一番。”宫南北眼热了。 这要是受到敕封,日后进入法界内,岂非有大世界之力护持,到时候不是安全等级就提升上去了? “师兄长生不死,万劫不灭,也需要敕封?”崔渔好奇道。 “时代变了!这方天地变了,对修士不再友善,天地间的法则秩序也在不断完善。据说十万八千年前,天地初开之时,天地法则秩序尚且脆弱,忽然某一日爆发一场惊世大战,将整个世界打得残缺。”宫南北道: “太古传说而已,不值得当真。但是天地间的法则在不断进化完善却是真的。” 崔渔闻言忽然间想起那日自己获得敕封之力,敕封了那一株老树之时发生的天地异象,心中诞生出一个念头:“莫非这一切都是由我引起的?这一切变异都是由我引起的?” 崔渔心中万千念头闪烁不休,然后一双眼睛看向首乌娃娃。 “他们既然获得正神之位,可有神通相伴?”宫南北问了句。 “五行搬山。”崔渔道了句。 他身为封神之人,天生就能节制所有被敕封的神灵,掌握神灵的所有一切信息。 “不过他们的修为太弱了,就算是有神位加持,也无法搬动大山,顶多是搬动几块大石罢了。”崔渔道。 一边说着,踢了那五个首乌娃娃一脚:“没用的东西,还不赶紧去山中寻找造化,然后给我找回来。” 崔渔一脚落下,首乌娃娃一阵咯咯咯的笑声,化作再五彩光芒直接消失在了泥土中。 “想要修成五行搬山,还需要选定五座大山,然后由五只首乌娃娃分别入住,熔炼五座大山的本源,等到五只首乌娃娃彻底与五座大山融为一体之后,五行搬山就练成了。”崔渔一双眼睛看向遥远的昆仑山脉: “我要是利用五只首乌娃娃将昆仑山最大的五座山峰炼化,到时候搬山之术岂不是直接大成?直接一步到位?” “五只首乌娃娃想要彻底掌握五行搬山,还任重而道远呢。”崔渔感慨了一声。 第三百零六章 手段 五行搬山乃是神职所带来的神通,属于天地权柄赐予,生而具备。 不过因为权柄得自于天道,所以施展起来也有无数种桎梏。 第一铁律,就是不得破坏天地秩序,干涉天地运转。 第二铁律,不得殃及无辜,增加天地因果业力。 第三铁律,就是不得牵扯到无辜因果。 几个小人叽叽喳喳的远去,崔渔站在院子里,又开始了修炼武道。 宫南北看着崔渔,整个人的表情怪异,他现在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清崔渔的真面目了。 神秘! 充满了难以想象,不可思议的神秘。 “封神啊!要是被外面那些老家伙知晓崔师弟掌握了封神之力,只怕天下间鬼神都要疯狂的。”宫南北实在是难以想象,外面那些被寿元逼急眼的老古董要是知晓崔渔掌握了封神之力,会做出何等可怕的举动。 索性没有人知道! 崔渔站在大树下,摆开架子,脑子里闪过宫南北所说的封神问题。 “这个世界的神灵,与我想象中的神灵似乎有些不一样,有很大的不一样。”崔渔体内五行之气攒动翻滚,催动筋膜锤炼五脏六腑。 时间一点点流逝,又过了一个月,崔渔一颗心越加提心吊胆。 无他,米失效的日子,似乎要到了。 一旦米失效,到时候会有什么情况发生,崔渔都不敢想象,一想起来整个人的头皮都不由得发麻。 最近三个月来,崔渔在昆仑山内荡平的太古大山,就足足有三十几座。 三十几座大山啊! 全都转化成了米,运送往大周镐京,输送至整个三百六十五路诸侯的诸侯国。 就在崔渔忧心忡忡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客人登门了。 唐周来了。 唐周的精神色彩,与上个月前相比,又好了不知多少倍。 二人相约在吴广家中 大树下 唐周为崔渔斟了一杯茶水。 “道长今日找我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崔渔喝了一口茶水,询问了唐周一句。 唐周闻言道:“你小子最近可是闹出了好大的动静。” “我闹出好大动静?我一直在百草屋内苦修,哪里闹出来了动静?”崔渔觉得自己很冤枉,简直是撞天屈。 “米。”唐周一双眼睛看着崔渔。 “米是浩然一脉和礼圣人一脉搞出来的,关我什么事?”崔渔急了,这锅可不能扣在自己头上。 “我太平道的探子可是无孔不入,当初你一开始施舍粟米的时候,可是替我养活了不少黄巾军呢。”唐周笑眯眯的道。 崔渔看着唐周,心中一阵无语。 自己不就是搞出那么一点点小动静吗?怎么现在整个天下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 唐周一双眼睛看着崔渔:“神州广大,许多人或许不知米之根源,更有昆仑山出世,吸引了天下人的目光,许多人灯下黑,并不曾察觉到米的起源竟然源自于一个边陲小镇。就算是各路神人也万万想不到,竟然在圣人眼皮底下发生了如此事情,亦或者即便知道也不在意。但太平道早就扎根于此,又岂会没有察觉?”唐周笑盈盈的看着崔渔。 崔渔闻言沉默,一双眼睛看着唐周,他实在是觉得头疼至极。 难办啊! 实在是难办! 告诉唐周米的下落倒也无妨,可万一将太平道给坑进去,日后唐周不得追杀他吗? 不论是颜渠也好,还是陈露也罢,都不是自己亲自开口,对方找不到任何的把柄。但是唐周现在请自来问自己,你叫他怎么说? 没有办法说! 说不出来! 说出来以后米爆雷,唐周找他算账怎么办? “太平道想要米,直接去找陈家和米家去买就是了,又何必亲自去寻找米的根源?”崔渔问了句。 “价格太高!太平道需要的米数量太大,想要足够的米,将太平道掏空了都不够。太平道要是能获得足够的米,或许能培育出血脉者,培育出黄巾力士。”唐周看着崔渔。 “我不知道。”崔渔犹豫许久,最终还是选择开口拒绝。 “颜渠和陈露都知道了,应该也不差我一个?事在人为,以后咱们的路还长着呢。”唐周一双眼睛看着崔渔:“我以前也帮过你不少忙?” “甚至于从镐京赶来的米家人,以及从大虞来的陈家高手,我也可以尽数替你处理掉。而且,我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一个十分重要的消息,你听了后绝不后悔!”唐周看着崔渔。 “答应他!他要是跪倒在凋塑前,到时候一颗十方光明心境,必定会出现破绽。这是咱们的机会!”心猿的声音在崔渔脑子里不断响起,滴滴咕咕的不断开口催促。 崔渔闻言沉默,一双眼睛看着唐周,唐周也在看着崔渔:“你是觉得有什么条件不能谈?”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那凋塑似乎有些问题,万一日后惹出什么乱子来,你在怪罪在我头上。那凋塑我也是偶然间无意中撞见,那凋塑内蕴含着开天辟地的伟力是不假,但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崔渔看着唐周,支支吾吾道:“万一以后真出现什么乱子,你再来怪罪我,我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你多虑了。你只管将那凋塑所在的位置告诉我,至于说那凋塑有没有什么诡异、不妥,我自己当然会判断,绝不会怪罪于你的。”唐周一双眼睛看着崔渔,还以为是崔渔想要推脱,不肯告诉自己。 听闻唐周的话,崔渔无奈,只能将那石洞的位置告知:“就在昆仑山内,去大梁城三百里……。” 崔渔一边说,在地上勾勒出一个地图。 地图勾勒好,崔渔一双眼睛看着他:“咱们可说好了,万一日后惹出什么乱子,却不许来埋怨我。” “我当然不会怨你,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唐周一双眼睛看着崔渔,抬起头左右打量一眼,然后压低嗓子道:“有个消息,我要告诉你,太平道要起事了。” “什么?”崔渔一愣,不由得悚然一惊:“现在起事?” “快了。大概昆仑山的事情了却,太平道吸收了昆仑山内的底蕴之后,就会开始起事。”唐周一双眼睛看着崔渔:“你放心,只要你在大梁城,那来自于镐京和大虞国都的高手,我都会替你挡下。” “还有,再告诉你一个消息,浩然一脉的掌教大师兄陈露,其实就是大梁城陈氏家族的一个弟子。与那去了大泽乡的陈胜,其实是亲兄弟。”唐周说完话飘然离去,留下满脸懵逼的崔渔,面带震惊的坐在那里:“你说什么?” “那陈露要是知道陈家因为我而灭亡,岂不是要弄死我?”崔渔一颗小心肝不断颤抖。 “大梁城内没有宫南北,你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唐周对着崔渔摆摆手:“遇到事情,以后可以来找我,欢迎你加入太平道。” 唐周走了,但是崔渔的一颗心却久久不能平静。坐在院子里,眼神中充满了严肃。 他绝没想到,陈露竟然是大梁陈家的子弟。 他想到了大泽乡的陈胜。 如今细细想来,陈露与陈胜倒还真是颇为相似,他竟然一直都没有记起来。 “这事情搞得。”崔渔挠了挠头:“可想要弄死陈露,绝没有那么容易。陈露已经入敕,准确来说已经掌握了部分圣道的力量。” 他与陈家的恩怨,注定无法了结。 他灭了人家全族,还指望人家能饶了他,可能吗? “他倒是好深沉的心思,平日里竟然一点异常也不表现出来。我要依旧被蒙在鼓里,日后非要吃个大亏不可。”崔渔骂骂咧咧,坐在院子里寝食难安:“还有太平道,怎么会忽然起事?我还没有准备好呢。” 崔渔想要借机掌控太平道,要是能将太平道掌握在手中,天下风云这盘棋内,他也有了落子的资格。 转身看向远处抖大抢的吴广,崔渔又在心中重复了句:“他靠谱吗?吴广的灵魂被我灭了,现在执掌他身躯的是谁?” “一个魔!不知道是谁的心魔。”心猿道。 崔渔闻言沉默:“还有韩信这颗棋子。以后我要将崔鲤送入太平道,不断暗中侵袭太平道的权柄。” 崔渔在院子里打算盘,却不知道那边的陈露和颜渠,此时都要疯了。 石洞内 凋塑前 陈露与颜渠二人看着走进来的唐周,一个个都笑不出来了,脸上的表情僵滞住。 “二位好啊。”唐周笑眯眯的道。 “唐周真人好。”颜渠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他现在终于知道,自己找到山洞的时候,陈露心中的滋味了。 一点都不好受! 尤其是这个人深浅不知,面对着自己有压倒性的力量之时,心中就更加不好受了。 简直是难过到了极点。 “唐真人怎么找到了这里?”陈露面色阴沉,他现在入敕,也算是有了和这些老古董平起平坐的资格。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我就怎么找到这里。叫我瞧瞧,这就是凋塑吗?” 唐周绕过二人,看着地上堆积如山的米,一双眼睛里充满了得意。 唐周的目光落在了凋塑前,转身对着颜渠道:“如何与做交易?” 颜渠不语。 陈露冷冷一哼:“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你不是早晚都要做交易?我到时候不一样看到?”唐周拍了拍陈露的肩膀:“小伙子,路走窄了。” 陈露冷哼,颜渠笑着道:“真人说的是,我这就告诉真人与做交易的办法。” 颜渠也不嫌烦,细心的将兑换步骤一一告知。 唐周闻言点点头,并不着急动手,而是一双眼睛看向身前的凋塑。 崔渔是谁? 那小子鸡贼的很! 他既然说凋塑有问题,那就一定有问题。 自家师傅都对崔渔推崇备至,更何况是自己? 他觉得自己和师傅的道行比起来,简直是差远了! 天差地别。 可是认真的看了许久,依旧不见任何问题,唐周终于开始在凋塑前舞动起来。 伴随着唐周的舞动,一丝丝太古的契机在石洞内回荡,唐周感受着石洞内熟悉的气息,不由得童孔一缩:“太古魔神!是太古魔神!” 太古独有的气息,是万万做不得假的。 唐周一双眼睛盯着那虚无中的气息,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他在仔细观察崔渔所说的不妥。 “我不过是一道分身在此,就算是触怒,损失的也不过是一具分身罢了,对我来说毫无损失。”唐周的心中念头闪烁不断。 “凡人,是你在召唤吾?”太古语言在虚空中响起。 “凡人唐周,叩见魔神大人。在下想要祭祀魔神大人,在魔神大人这里兑换物品。不知魔神大人有何宝物?” “我有蟠桃,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又过三千年方才得以成熟。成熟之后,吃一颗可身轻体健,洗髓伐毛,寿三千年。我有蟠桃,六千年一开花,六千年一结果,又六千年方才得以成熟,成熟之后可得寿数九千年,能霞举飞升,直接入神道,成为天神。我有蟠桃,九千年一开花,九千年一结果,又过九千年方可成熟。成熟之后,能叫人寿与天齐,修成无量神通。” “我有人参果,三千年开花,三千年结果,又三千年成熟。闻一闻可活八百岁,吃一颗能增寿四万八千年。”心猿不断蛊惑。 “我有无上法宝诛仙四剑,四把宝剑立下剑阵,能斩杀‘天’。能灭古神!” “我有法宝太极图,可定地水风火,能席卷一切时空。” “我有法宝盘古幡,能开天辟地,斩灭混沌。” “你要兑换哪样?”心猿又开始蛊惑人了,同时一缕魔种飞出。 “我要兑换那九千年蟠桃!”唐周闻言顿时眼睛亮了。 管他什么陷阱,兑换出来的东西,可是万万做不得假的。 那上方心猿此时麻爪了,脑子里闪过一道念头:“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 第三百零七章 米猪 心猿听到唐周的诉求之后,整个狗头直接愣住,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下方的唐周。 他知道对方狗,但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狗啊。 他去哪里给唐周找蟠桃去? 而且还是九千年的蟠桃! 要是有九千年的蟠桃,崔渔早就吃了,那里还轮得到唐周? “凡人,你可知道兑换蟠桃所需物资几何?”心猿眼睛一转,目光中露出一抹狡诈。 你要兑换蟠桃? 可以啊! 我开出一个你根本就可望而不可及的数字,叫你知难而退就好了。 什么叫高端操作? 这就是高端操作。 “兑换蟠桃所需物资,还请尊神示下。”唐周毕恭毕敬的道,他可是有备而来的。他唐周绝不打没把握的仗。 听闻唐周的话,天狗站在的脑袋冕琉上,口中滔滔不绝的信口开河:“要和谷草一棵,天青御涵一株,海天蓝三滴,因果石一块。再要补指骨一节,先天孔雀翎一根。西方先天庚金一块,太古天地皮一片。” 说到这里,天狗住口,觉得自己要的条件太过,这几种物品,无不是天地奇珍,就算是横行的开天辟地时代,想要汇聚起来也要花费一番功夫。 知难而退! 他要唐周知难而退。 “不知大人所要的和谷草\/天青御涵、海天蓝、因果石、补指骨、先天孔雀翎、西方庚金、太古天地皮都是什么样子,还请大人示下!”唐周听闻对方的话,眼神中充满了懵逼,对方说的东西,他一件都没有听说过。 确实是一件都没有听说过。 “不愧是太古,想要索取的东西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唐周心中暗自道了句。 听闻唐周的话,心猿滔滔不绝的道:“那和谷草,乃是一缕后天草木之气,合天地间的草木精灵而成,其长三尺,有七朵白色小花,小花呈现北斗七星的形状盛开。此草木诞生于先天世界与后天世界的交替之时,唯有先天世界向着后天世界蜕化,先天草木之气蜕变为后天草木之气,才有机会形成。此花上应二十八星宿,下应人间二十四节气……。” “大人您等等,你看看我手中的这一株,是不是您说的和谷草?”唐周袖子里钻出一只黑色的蟒蛇,那蟒蛇一张口,就吐出一朵神光流转的花朵。 看其模样,上有七朵白色小花,小花呈现北斗七星的形状,看起来倒是十分玄妙。 “不可能啊!”看到那小花的出现,天狗惊的爬起身,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怎么会?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有这种奇草?如今距离开天辟地已经过去了十万八千载,怎么还会有这种奇草?” 天狗心头一突,一双眼睛看着唐周,整个狗头的目光都不对了。 “咱们再说那天青御涵,乃是生长于青色云朵之中,需要一缕开天青气,和天地间第一缕后天之气,然后在青色的云头之中,孕育七千四百年方才能成。诸天广大,云聚云散,却也没有听说有云气能凝聚七千年而不散者。” “天青御涵凝聚成功之后,犹如液体软膏,呈现青色,看起来犹如美玉,其内有先天之气与后天之气交织而成,仿佛云雨在孕育……。” 话未说完,唐周拍了拍蟒蛇的脑袋,就见蟒蛇大口长开,吐出一块软趴趴的膏状物体。 “我……。”心猿万千话语,顿时憋了回去,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青御涵,一时间竟然不能言语。 此物放在太古之时,算不得珍贵。 太古时期腾云驾雾者比比皆是,能将云雾定住的大阵也不稀缺,稀缺的是后天时代与先天时代的交织。 “再说那补指骨。补指骨其状如圆,内有先天纹理,细腻犹如羊脂白玉。放在阳光下,奕奕生烟,有先天纹理闪烁。” “尊神,您看此物,是不是您说的补指骨。”唐周又敲了敲蟒蛇的头部,只见蟒蛇的口中又有一块拇指大小的玉石吐了出来。 “天地之皮!天地之皮就算是在太古时期,那也是十分罕见的宝物,他又怎么能获取呢?”心猿心中一道念头升起。 “天地之皮,何等珍贵。镇元子就是获得了一卷天地之皮,方才炼就了袖里乾坤这等异宝。”蚩尤也在旁边搭话。 实在是生怕心猿给玩脱了。 要是心猿拿不出蟠桃,到时候怎么办? 自己诓骗天下的大计不是要穿帮了吗? 没有这些冤大头相助,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实力? “那天地之皮,开天辟地而生,内蕴天道纹理,具备天道法则。一眼望去,皮质上烙印着天道玄妙,有天地大道传唱,有礼赞、有天道赐福……。”心猿又开始忽悠了。 “尊神,您看看这件是不是您要的皮?”不等心猿说完,唐周从蟒蛇的腹部掏出一块只有指甲大小的皮质,面色恭敬的双手抬起,递到了虚空。 说来倒也巧,你以为唐周为何会有这诸般种种不可思议的宝物? 唐周也是好运道,悄悄的潜入昆仑山,洗劫了一座宫阙,在其中翻出了这些宝物。 可惜这些都是太古宝物,就算是唐周翻到,他也不知用处。 此时心猿开口一形容,他虽然不知道物体的名字,但听闻物体的形体之后,顿时精神起来,这些宝物不都是自己从宫阙内搜出来的吗? 天地之皮虽然小,但那确确实实是天地皮。 伴随着那一件件宝物被拿出来,心猿脸上笑容凝固,整个人面色开始抑郁起来。 他拿不出太古蟠桃啊。 一旁的陈露与颜渠也是瞪大眼睛,看着一件件闻所未闻的稀世珍宝从唐周手中拿出来,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之色。 百草书屋 崔渔在练拳,修行五行炼铁手,同时在钻研佛老的佛法。 可惜佛法太过于晦涩,崔渔又没有名师指点,研读起来颇为费力。 “崔渔!不好了!不好了!事情要穿帮了!事情要穿帮了!”就在崔渔仔仔细细的研究琢磨佛老的佛法之时,脑子里响起心猿的大惊小叫。 “什么事?”崔渔眉头一皱。 心猿本身就不被约束,乃是各种欲望的纠结体,如此这般风风火火倒也正常。 “那唐周……那唐周……简直就不是人啊!”心猿骂骂咧咧,直接将过程说了一遍。 “要蟠桃?”崔渔愣住,一双眼睛里充满了诧异:“我去哪里给你找蟠桃?要是有蟠桃,我早就自己吃了,哪里还轮得到你?” “可是现在唐周竟然满足了所有条件,要是蟠桃拿不出来,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再者说了,那可是天地之皮,对我来说并无用处,但是对你来说却是大补之物。那一块天地之皮虽然小,但却蕴含着整个世界的信息。就像是人体的一个细胞,蕴含着整个人体的信息一样。你的小世界要是能获得那块天地皮,就可以解析出整个世界的信息,从而叫你小世界的进化弯道超车,有了指明灯。再不济也可以借鉴一番。拥有两个世界底蕴,你未必不能再塑造出一个犹如洪荒大世界一样的完美世界。” 心猿不愧是欲望之神,就算是崔渔已经将欲望化作心猿斩出体外,此时听的也不由心生摇曳,眼神中露出一抹贪欲。 谁不想获得造化? 再开一个洪荒世界一样的完美世界,到那时自己就是完美世界之主,掌握一个世界的生灭,何其伟大而又不可思议? “可是我也没有蟠桃啊!我要是有蟠桃,也早就吃了,怎么会留下来?”崔渔虽然很想要世界之皮,但他清楚自己的几斤几两。 去看法界内,自家的小世界中,就见那无尽的荒漠内,一抹绿色缓缓从黄沙中钻出。 蟠桃树生根发芽了,但是距离成长起来,然后又结出蟠桃果实,尚且差了不知多少万年。 听闻崔渔的话,心猿眼睛转了转:“你那里不是还有烂掉的蟠桃汁液吗?” “是有啊,怎么了?”崔渔回过神来,收回目光问了句。 “我的意思是,瞒天过海。”心猿叽咕眼睛:“你直接利用物质转化加上那指物化形,塑造出一枚假的蟠桃不就完事了吗?” “塑造出假的蟠桃?唐周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崔渔摇头。 “他又没见过蟠桃,怎么会知道蟠桃的真假?到时候叫蚩尤用之力遮掩一番,再用几缕建木的气息作为掩护,他能分辨出真假才怪。”心猿道。 “他是分辨不出真假,但吃下去有没有效果,还不知道吗?”崔渔问了句。 “就和他说,那蟠桃药力散发出去,乃是一个由缓及快的过程,需要循环渐进急不得。”心猿安排的明明白白: “而且,过了今日之后,咱们还有了一个克敌制胜的法宝。以后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要是碰到搞不定的敌人,给他一颗蟠桃,在蟠桃中下了药……。” 心猿目光有几分阴冷歹毒。 简直是完美。 崔渔闻言打了个哆嗦,一双眼睛看着心猿,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孙子竟然如此狠辣?” 脑子里一点点念头闪烁,崔渔最终抵不过心中诱惑。 他看中的不是忽悠唐周,而是以后要是碰到搞不定的敌人时,直接设局坑死。 比如说:陈露。 比如说:小金鹏王。 比如说:姬无双。 叫对方死的不明不白毫无任何痕迹。 “想要伪造蟠桃,其实未必没有办法。”崔渔拔下头上的玉簪,口中念动口诀,下一刻对着地上的石块一点。 崔渔最强的手段不是物质转化和指物化形,而是这玉簪! 这玉簪本来就是一件先天灵宝。 就见地上的石头一阵扭曲,竟然化作了一颗腐烂的蟠桃模样。 然后崔渔默默念诵口诀,体内数百滴神血尽数施展出去,虚无中一缕缕先天建木的先天之气缓缓降临,灌注于那桃子内。 崔渔一双眼睛看向法界内蟠桃树的枝桠,然后模拟蟠桃树枝桠的成分,不断塑造着‘蟠桃’。 崔渔当然模拟不出真正的蟠桃树枝桠成分,但只要模拟个一二三,就能骗过唐周。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看到过真正的蟠桃,就算是崔渔也没有看到过。 伴随着崔渔体内数百滴神血消耗殆尽,崔渔背后的女魃眼睛亮了,身躯又一次缓缓的贴了上去。 【发现诡异之力入侵,可转化为神血七百滴。请问是否转化为神血?】 【转化。】 伴随着崔渔话语落下,下一刻数百滴神血爆发出来,尽数灌入了玉簪内。 只见那犹如羊脂白玉的玉簪,竟然爆发出一点点紫色流光,那光芒中一点点先天符文流转。 然后那桃子一阵扭曲,化作了一枚成人脑袋大小的蟠桃。 这蟠桃乃是崔渔模彷腐烂的蟠桃而生,内蕴先天建木之气,又被崔渔模拟先天蟠桃树的构造而强行塑造出的粘合怪。 而且其中还有一点真正蟠桃的腐烂汁液。 四不像的蟠桃才一出现,刹那间一股异香从百草屋内溢散而出,刹那间划过千百里,席卷整个大梁城、两界山。 那香气过处,枯木逢春,草木开花结果,垂死的鸟雀也纷纷愈合了伤势。 明明如今已经入秋,山间草木开始枯黄凋零,但是天地间却纷纷百花盛开,草木重新抽出细嫩的枝桠。 朵朵灼灼桃花在树上开放,绽放出一朵朵姹紫嫣红的喜色。 那股异香如此独特,闻者身躯颤抖,肉身传来一股渴望,灵魂不断抖动,贪婪的汲取天地间的气息。 那是源自于生命的渴望。 刹那间整个大梁城内溢香阵阵。 与此同时,一道道目光齐齐看向大梁城内,眼神中露出一抹震惊之色。 看着天地间重新绽放的百花,昆仑废墟中复生的草木,所有人心中都不由的涌现出一个念头:“那老酸儒李铭要成道了?” 李铭要成道了? 这怎么能行! 绝对不行! ! 第三百零八章 稻草人想跑? 昆仑山内 最高峰 诸位圣人汇聚,神灵齐聚于法界内。 孟圣人与礼圣人坐在众位圣人中央,盘膝打坐闭目养神,俱都是没有开口。 忽然间漫天桃花盛开,人间枯黄的秋季,弹指间已是一片春季欣欣向荣,山间朵朵桃花盛开,夭夭桃花三千里,漫山遍野一片锦绣。 “圣道迹象,万物吉祥。”礼圣人勐然回首,一双眼睛看向群山,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还真被他走出这一步了,这一线要被他迈过去了吗?差一步就是十万八千里,可一旦迈过去,与往日里的差距又何止拉开十万八千里?” “天地间的异象诞生,看来老儒生似乎当真要成道了。我辈中人,未来又要多了一个。”东岳大帝悠然感慨,眼神中一道道杀机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要成道了吗?”孟圣人回首,一双眼睛从法界看向人间界,眼神中一点点涟漪诞生。 一旦老儒生成道,浩然一脉将会成为天下士子的魁首,取代礼圣人一脉。 “那老儒生自然有老儒生的命数,咱们准备论道,莫要去管他。”礼圣人收回目光。 他相信颜渠会将事情办的很好,绝不会叫自己失望的。 因为在往日里,颜渠也从未叫他失望过。 颜渠隐居的庄园 礼圣人一脉的弟子看着不断疯长的草木,漫山遍野刹那间逆转的青葱,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之色:“老儒生天人感应,他已经迈过去那一步,要成道了。” 礼圣人一脉的诸位弟子顿时慌了神,连忙在庄园内奔跑起来:“师兄!师兄!你在哪里!那老酸儒要成道了!那老酸儒要成道了啊!” 礼圣人一脉的弟子惊慌失措,此时天地间的无数心怀鬼胎之辈,也是开始人心惶惶起来。 此时此刻,天地间的一道道惊叹响起,一双双眼睛看向大梁城的方向,目光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老酸儒要成道了? 此时秋季化作春季,天地权柄逆转,为其庆贺,分明就是天地庆贺。 百草堂内 一袭红衣的师娘,看着院子里逆转的枯黄,大树上桃花灼灼,再看看竟然枯木逢春,生根发芽的老屋,眼神中满是狂喜:“要成道了吗?他终于要成道了吗?” 宫南北也是呆呆的看着身前的大树,一根根郁郁葱葱的青涩叶子从大树上缓缓钻出,看的宫南北热泪盈眶: “六十年啊!六十年的煎熬!老儒生,你果然没有叫人失望。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你一定能行!” 前院崔渔看着手中的四不像蟠桃,随手扔入了身下的影子内,那蟠桃竟然消失不见了踪迹。 昆仑山的石洞内 处于石洞内的几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外界的异象,陈露和米猪眼巴巴的看着唐周,唐周眼巴巴的看着凋塑。 蟠桃啊! 吞下去直接一步登天。 最关键的是,他想要练成不死身,非要那先天灵根的木之气不可。 石洞内气氛压抑,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的反应,等候的赐予。 就在此时,凋塑上的天狗终于开口了:“也罢,你既然集齐了兑换蟠桃的物资,我就成全了你。” 说完话一道神光从凋塑内迸射,就见一蟠桃从凋塑内飞出,落在了唐周的手中。 蟠桃才一出现,先天一气流转,光秃秃的石壁上竟然长出一抹绿色。 那蟠桃白里透红,一股难以言述的诱人香气扑鼻而来,叫人的身躯上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渴望。灵魂中一股难以言述的渴望感在心中升起。 那是源自于生命本能的渴望,也是源自于生命本能的渴求。 一道道声音,犹如梦魔般在几个人的脑子里响起: “吃了它!吃了它!” “一定要吃了它!” “吃了它你就能进化!” “吃了它,你的生命本质就能进化。吃了它就可以寿与天齐,长生不死!” 一道道声音,犹如人类繁衍的本能,不断在几个人的脑子里波动,似乎梦魔一般来回回荡。 颜渠红了眼睛,陈露嘴角流出口水,米猪眼神迷离。 唐周此时拿着蟠桃,身躯都在颤抖。 蟠桃的香气吸了一口,整个人飘飘欲仙,似乎都要升仙而去。 一股浓重的欲望之气升腾,那唐周的十方光明心境在此时终于失守,体内的欲望之气化作了一只活灵活现,顽皮的小猴子蹦蹦跳跳消失不见了踪迹。 然后唐周迫不及待,一口将蟠桃吞掉,下一刻周身毛孔迸射出一道道奇异的香气,然后唐周体表化作了青绿色。 然后唐周身躯一动,竟然化作了一棵大树,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 几个呼吸后,大树开始逆生长,化作了一根树苗,最后化作了一粒种子,埋藏在泥土里。 然后破壳而出,扎根于大地,无尽根须扎入大地深处不见了踪迹。 “之躯。”凋塑上的蚩尤不由童孔一缩,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他竟然补全了之躯。” “那是先天太岁魔神的气息,你的这个蟠桃,竟然成全了他。”蚩尤的眼神中满是嫉妒。 他现在被人五马分尸,其余身躯埋在哪里还不知道,对方竟然补全了躯体。 接下来只要安心修养,总有恢复巅峰的一日,化作巅峰魔神。 太岁魔神在三千魔神之中也可以排入前一百,尤其是那太岁法则,简直就是霉运法则,不论是谁,一旦沾染上都没有好下场。 就算是同为先天魔神,沾染了一缕太岁的霉运,也要倒大霉。 “据说当年盘古开天,三千魔神身陨,就是因为三千魔神沾染了太岁神的霉运之气。”蚩尤心中滴滴咕咕。 “我自创九转不灭青帝木皇法身,观摩天地日月之变换,群星之璀璨,又观摩太岁神的残躯,终究是借助这先天蟠桃之气大成,补全了太岁魔神的缺陷。在以后的日子里,只要我安心的躲起来,总有一日可以成为不死不灭的太岁魔神。”唐周热泪盈眶,眼神中满是激动。 此时唐周恢复人形,整个人似乎发生了某种奇妙变化,但又好像是什么变化也没有。 天狗的眼睛直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唐周。 想不到自己竟然成全了唐周。 “多谢尊神成全。”唐周跪倒在地,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是你自己的造化,何必谢我。”心猿在上方回过神来,不紧不慢的回了句。 “哼,蜕变为先天太岁神又能如何?你已经有了心猿意马,日后还不是要受到我的影响?”心猿有些泛酸。 “眼前的唐周蜕变完毕,必定回去与本体融合,到时候我就可以污染了太岁神的本体。”心猿内心中的小犄角不断的摇摆。 唐周叩首完毕,爬起打量着自己的身躯,忽然间面色一变,似乎是察觉到了不妙:“怪哉,我身上怎么会有蟠桃的香气?” 一点点蟠桃的香气顺着其肌肤毛孔溢散出来。 抬起头看向那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的陈露三人,不由得心中一个哆嗦:“难道日后所有人闻到我身上的这股蟠桃香气,都会忍不住要吃了我?” 唐周要是知道唐僧肉这个词,心中肯定忍不住道了句:“唐僧肉!” “尊神,我身上的这股香气该如何消除?”唐周已经察觉到了不妙。 世上没有人敢说自己天下无敌。 唐周不敢说,圣人也不敢说。 此方世界天道法则不全,什么稀奇古怪的神通都能诞生。 天地间诞生这些逆天的血脉者,掌握诸般种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就是为了纠正天地缺陷,修复天地法则,抹除天道自己无法抹去的异端,所以将自己的权柄开放给众生。 这个世界太危险了,只要叫人知道你的底牌,就算是圣人也能被弄死。 “尊神,在下告辞。”唐周二话不说,直接钻入了泥土里。 身上的这股蟠桃香气要是不消除,以后自己休想有安生的日子。 “必须要将这具分身尽快融入本体,使得本体发生蜕变,然后将这股蟠桃的香气消融了去。”唐周一边遁走,一边骂骂咧咧。 他可不想被人惦记上。 就连心猿都没想到,蟠桃的事情竟然惹出这么多的事端,而且唐周根本就没有质疑蟠桃的真实性。 一旁的米猪三人可是看的傻了眼,亲眼看到唐周吞服蟠桃之后的蜕变,尤其是那蟠桃的香气,吸一口都觉得身躯发生异变,自家的异能血脉都似乎为之精进,更何况是亲自吃下蟠桃? 一个刹那,三人的眼睛都红了。 尤其是米猪,他是神农血脉后裔,掌握天下百草,更能感受到那蟠桃内不可思议的造化,不可思议的生机。 “吃下蟠桃,自己的血脉必定返祖,成为神农血脉。”米猪的小心肝都在不断颤抖。 石洞内的气氛一时间凝重到了极点,三人俱都是默不作声。 “只要各种天材地宝,凑够亿万之数,尔等就能兑换那开天三宝。你们没有我说的那些宝物,但是可以依靠数量去凑。你们加油努力!”天狗不断鼓舞三人。 最好是直接将天下间的所有宝物都搜刮过来。 石洞内恢复了沉寂,气息消失,米猪三人站在山洞内,一双眼睛看着头顶的凋塑不语。 “不惜一切代价,必须要将所有的宝物都凑够数,我一定要兑换那诛仙四剑。”颜渠目光坚定,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他天资太差,要是能兑换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诛仙四剑,必定可以横行天下,补足自己的短板。 “我要那盘古幡。”米猪心中暗下决定。 “我要那太极图。”陈露也是心中暗自滴咕。 至于说高大骢,跟在三人身后,低着头颅默默不语,直至到了洞口处,方才转身看了凋塑最后一眼:“大丈夫生居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究竟谁胜谁负谁敌手,还两说呢!”高大骢体内心猿活跃,无数的负面情绪开始在心中涌动。 且说唐周 一路疾行 刹那间便是百里,一路上在群山之间穿梭,又偶尔在地底穿行。 足足走了百万里,出了中土世界,来到了蛮荒之中,一座太古神山挺拔于天地之间,直插云霄。 唐周站在了神山之前,看着那高耸入云,郁郁葱葱假山流水的大山,眼神中充满了感慨:“谁能想到,这太古神山竟然是太岁魔神的身躯?错非我当初机缘造化巧合,也绝不会发现如此造化。” 然后就见唐周身躯直接没入大山内,然后身躯崩碎,化作了一股土黄色的气流,被那大山吸收掉。 伴随着唐周的肉身融入,整个大山似乎发生了一种莫名变幻,群山之间多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气息。 确实是不可思议,莫名其妙的气息。 整座大山仿佛活了过来,那大山上一缕晦涩的契机开始蔓延,然后就见那大山上凭空张开一双双嘴,直接将那山中无数的小动物尽数生吞了进去。 “我终于将躯体修补完成,我唐周惊才艳艳冠绝天下,我才是无敌的!未来这天下,也必定由我主宰。接下来就是汲取天下间的霉运之气、草木之气来修补先天太岁的躯体。我要盗取了这个世界本源的所有造化。我唐周一定能破开通天之路,到达太岁神记忆中的世界彼岸!”唐周豪迈的声音在群山间回荡。 与其同时,群山之间,一缕黑气流转,从大山之中溢散而出,落在了山间的一块大石上。 那大石汲取天地间的日月精华,刹那间方圆千百里一片昏昏,无数的日月精华被掠夺而来。 待到那昏昏的黑烟消失,却见群山间一块石头炸开,蹦蹦跳跳的走出一只小猴子。 看着那小猴子,唐周勃然变色:“不可能!我有十方光明心境,怎么会有心猿意马诞生?我的体内怎么会有心猿意马的诞生?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该死的,我什么时候有心猿意马孕育了?” 第三百零九章 又见钉头七箭 唐周看着从山中炸裂而出的猴子,整个人都差点原地炸开。 心猿意马! 他已经练就十方光明心境,怎么会诞生心猿意马?怎么会被欲望所支配? 绝不可能! “一定是眼花了!看错了!那猴子根本就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那根本就不是我的心猿意马!”唐周滴滴咕咕,刚刚补全魔神之道的喜悦了然无踪,整个人一脸懵逼的站在那里,目光中充满了恐惧。 “怎么办?”唐周有些头大如斗,看着在山间蹦蹦跳跳的猴子,整个人眼神中充满了苦恼之色。 “如今天下大变在即,却在这个时候叫我诞生心猿意马,这不是叫我应劫身亡吗?”唐周气的捶胸顿足,眼神中充满了严肃:“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一定是在哪石洞内动了欲念!是那魔神下的黑手!一定是那魔神下的黑手。是那魔神陷害我!我之所以诞生心猿意马,一切根由都在那石像凋塑上。” 唐周此时后知后觉,可是却已经有些迟了。 “我要去找崔渔!他究竟是如何察觉到那山洞的?又如何明悟山洞内魔神祭祀办法的?”唐周心中万千念头闪烁。 此时唐周悲愤交加,喜与忧各自分半。 喜是直接如今终于找到了补全太岁魔神身躯的办法,忧的是自己竟然跑出来了心猿意马,这问题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这问题简直是大到没边了。 尤其是他的心猿意马乃人为诞生,日后心猿意马会不会被人掌控?这些都不好说。 且说洞府 颜渠与陈露、米猪三人目光狂热的走出洞府,此时见到唐周练成无上神通,获得了一枚可以与天地同寿的蟠桃,几个人一颗心火热到了极点。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目光中充满了压抑不住的希望和激动。 “咦,这山间的花草怎么盛开了?我记得咱们进入山洞的时候分明是秋天?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到了秋天?”米猪执掌百草,对天下的草木最为熟悉,此时看着山间的景色,整个人回过神来,眼神中满是惊疑不定:“咱们在那洞府内待了多久?难道外界已经过去了一年不成?” 颜渠也是面色严肃起来,一双眼睛扫过山间,却见山间一朵朵鲜花盛开,有大红大绿的牡丹,有带刺的玫瑰,以及那群山之间各种千奇百怪的花朵。 竟然在同一日、同一时刻盛开,明显的不正常。 就算是花朵,开花的日期也不同,各自有各自的花期。 “不对劲啊!”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各自回转。 且说颜渠 才回到家中,就见一群惊慌失措的弟子,脚步匆忙的飞奔过来:“师兄,不好了!不好了!那老酸儒怕是要成道了。” “什么?你在说什么?”听闻此言,颜渠不由心头一惊:“怎么会这么快?” “三刻钟前,春秋逆转,枯草重生,百花绽放,岂不是那老儒生即将成道的异象?”那群弟子七嘴七舌,指着远处庄园内的草木不断乱喳喳的开口。 听闻众位弟子的叙述,颜渠本来从处获得的喜悦,顿时消失无踪,眼神中露出了一抹难堪之色。 “圣道异象吗?”颜渠面色阴沉如水。 “证道成圣过程中,共有三重异象,也称之为过三关。第一重异象就是百花盛开。第二重异象就是白日星辰。第三重异象是天花乱坠,天道拱捶。如今百花忽然盛开,必然是老儒生证道的第一重异象,想不到他竟然走到了过三关的境界。”米猪的眼神中充满了严肃。 “礼圣人和孟圣人论道,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分出胜负,决出高低输赢。现在想要靠着崩碎孟圣人的道心来阻止老酸儒成道,怕是不可能了。”米猪的眼神中充满了严肃。 颜渠闻言背负双手,不断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我要先去拜访一番老酸儒,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走到了那一步。”颜渠还是心中不相信,对方竟然踏入了三关境界。 从古到今,不知多少英雄豪杰,都倒在了圣道之前,想要证道成圣何其之难?近乎于难于上青天。 那老酸儒又何德何能,竟然能证道成圣? 陈露的庄园内 陈露回到庄园内,看着山间重生的百草,眼神中露出一抹诧异,他明显的感知到,眼前百草不同寻常,与正常生长的百草不一样。 所有草木不分季节,竟然在一日之内,全都尽数开放,岂不是显得很怪异? 明明气候不同的花草,竟然盛开在了同一日,岂不是怪异至极? “为何山间草木忽然盛开?”陈露捻起一朵玫瑰花,眼神中露出一抹诧异。 “回禀师兄,不晓得为何,三个时辰前忽然间百花齐放。小弟听人说,要是圣人成道之前,必过三关。一旦度过一重关隘,就会有天地异象诞生。这圣道第一关就是万物生长。”那弟子道。 陈露闻言心中一惊,随即脸上露出狂喜之色:“老儒生开始渡三关了?他要成道了?” “我要去亲自拜访,看看他究竟走到了那一步。”陈露的眼神中充满了狂喜之色。 崔渔绝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施展阴谋诡计,竟然会引发如此误会。 而且这奇妙的误会,更是会加剧了冲突。 崔渔站在院子里看花,忽然一只报更鸟飞来,落在了崔渔的肩膀上。 “唐周?这厮又来约我做甚?” 唐周相约,崔渔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化作空气熘走,在出现时已经到了一座小巷酒肆内。 “你看起来似乎很好啊,神光满面仿佛脱胎换骨,身上竟然流转着一缕缕最为神秘的太古魔神气息,你似乎获得了很大的好处。”崔渔身形出现在了唐周对面的椅子上,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茶水喝了一口。 他当然知道唐周的麻烦,更知道唐周遭遇了什么。 而且唐周的一切遭遇,都是他亲手炮制的。 “我遇上了大麻烦。”唐周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忧郁:“那凋塑究竟什么来历?” “你约我来就是为了这个?”崔渔问了句。 “不错。”唐周点点头。 “我也不知道。我不过是被人追杀,无意间闯入其中而已。”崔渔道:“关于那洞府与凋塑,我知道的不会比你更多。” 唐周抑郁了,眼神中满是难过。 “怎么了?”崔渔明知故问。 “我诞生心猿意马了!虽然有十方光明心境可以暂时压制住心猿,但这终究是一个隐患,心猿意马一日不被约束,终一日会爆发出来。”唐周一双眼睛看着崔渔。 他有一句话其实想要询问,崔渔是如何降服心猿意马的。他是南华真人的弟子,当然也知道崔渔诞生了心猿意马的事情。 崔渔闻言沉默,一双眼睛看向远方,过了许久许久之后才道:“可有降服心猿意马的办法?” “我听人说,大乘佛法似乎有克制心猿意马的手段。”唐周道。 “希望。”崔渔道了句。 “你可知道如何克制心猿意马?”唐周试探着问了句。 “废掉修为,自然而然就能战胜心魔,心猿意马也成不了气候。”崔渔道。 唐周闻言翻白眼。 崔渔与唐周在这里胡扯,却不知道百草堂前气氛紧张。 无他,颜渠和陈露又撞在一起了,二人站在小巷前,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流漏出一抹杀机。 “你来做甚?”陈露毫不客气的质问了句。 听闻陈露的话,颜渠轻轻一笑:“老儒生即将证道为我儒门圣人,我当然要前来拜会一番。” “拜会?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陈露冷冷一哼,率先走入了小巷内。 看着陈露的背影,颜渠摇了摇头:“无脑莽夫。” 只是二人才到百草堂的大门前,却被一道人影挡住了去路。 宫南北怀抱剑鞘,面无表情的挡在大门口,一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波动。 “二位请回。”宫南北的声音很冷,丝毫不给陈露这个浩然一脉掌教师兄的面子。 “就连我也不能看?”陈露看着挡在院子前的宫南北,眼神中露出一抹冷酷和不满。 宫南北嘴角翘起:“多余的话,我不想再磨叽第二遍。” “好得很!好得很!果然是好得很!”陈露不断称赞,面带冷笑转身离去。 颜渠看着陈露狼狈的背影,一双眼睛看向宫南北,脸上挂着笑容正要开口,却被宫南北冷冷的挡了回去:“你也请。” 颜渠很识趣,知晓不是宫南北的对手,面带笑容和一个笑面虎一样:“既然宫兄守着,那我就不多打扰了。等圣人出关之后,我再来拜会。” 走出小巷,颜渠脸上的笑容消失,双手抚摸着一柄玉如意,慢慢的敲击着嵴背:“好得很!好得很啊!” “老儒生不能留了,就算是引起礼圣人一脉与浩然一脉的杀戮争端,也在所不惜。”颜渠眼神中露出一抹智慧之光: “现在想要对付老儒生,有两条路。只是这两条路都不好走。” 老儒生开始渡三关,叫颜渠心中的杀意浓郁到了极点,他心中清楚的知道,等着礼圣人和孟圣人论道,通过崩塌对方的道统来阻止老儒生成道,似乎是来不及了。 天知道礼圣人和孟圣人论道多久会出现结果? 礼圣人既然交代了他的事情,那他当然要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的去阻止老儒生成道。 “第一,就是从米入手,阻止老儒生的文章出现在市面上。没有人与老儒生印证智慧,老儒生成道的路自然而然就断了。” “第二就是宫南北。要是米阻止不了老儒生,那就只能强行打断对方成道。可想要强行打断对方成道,就要先过了宫南北那一关。宫南北是拦路虎,宫南北一日不除,就休想动老儒生一根汗毛。” 思绪理清,接下来的事情,自然也就好办了。 “宫南北好说,当年宫南北一人孤身入蛮荒,强行挖走了七大圣的眼睛做剑鞘上的宝石,阻止了七大圣发兵中土,此乃七大圣千古遗恨,一生之耻辱。我要是将宫南北还活着的消息传入大荒,到时候七大圣必然会降临。宫南北和七大圣动手,大梁城必定化作灰灰,老儒生成道之路也必然会被打断。” 颜渠觉得自己应该在宫南北的身上做文章。 当年宫南北为了练就白骨剑,前往蛮荒屠杀妖兽三百七十二部落,共计七大族,与此七大圣结下血海深仇。 可惜七大圣不知宫南北深浅,更不知宫南北竟然有逆天神通护体,一个‘平衡’神通坑的七大圣栽入了大坑内,被宫南北硬生生的挖去了七只眼睛。 那七只眼睛被宫南北做宝石装饰,刻印在剑鞘上,逢人便吹嘘炫耀,此乃七大圣一生之耻辱。 千古遗恨! 堂堂妖族七大圣,竟然栽在了区区一个孺子小儿手中,岂非可笑? 六十年前,宫南北身死道消,七大圣哭了三天三夜。 “大周正一鬼神盟约崩碎,七大圣降临此地,必然不会有诸神阻拦。”颜渠心中一点点笑容升起:“七大圣这些年来血脉不断提升,修为也比之当年高了不知几许。宫南北想要在对付七大圣,怕是难得很!最好是大打出手,直接将大梁城打成废墟。” 一边说着,回到家中奋笔疾书,然后将书信送入报更鸟的腿上。 且说崔渔 一路回到院子里,忽然发现百草堂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宫南北正面色严肃的站在院子里。 “怎么了?”崔渔面带担忧的问了句。 “你没察觉到,最近一段时间,老儒生修行的速度慢下来了吗?”宫南北道。 崔渔闻言一愣,他哪里有本事去看老儒生的修行进度。 “老儒生开始度三关了,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呢。也不知道老儒生能不能顺利渡过这一关。”宫南北眼神中露出一抹忧虑。 “一定能行的。”崔渔回了句。 “或许。我也希望是这样的。”宫南北压低嗓子道。 第三百一十章 借刀杀人 “圣道究竟是什么?”崔渔问了一句。 这其实也是他心中最大的疑惑。 “从无到有,从有到无。自无中有,自有中无。”宫南北道。 “说人话。”崔渔瞪大眼睛,他最讨厌这些整日里故弄玄虚的人。 “道是法则,形成属于自己的法则,并且将法则与天地众生印证,然后将法则寄托于法界之内,从而获得了执掌法界的力量。”宫南北道。 “凡人的领悟的道,也能在混沌、法界之中作用?”崔渔心中不解。 礼圣人的法则不过是后天凡人感悟,也能影响天地运转? “为什么不是那些法则本来就存在于天地之间,而后被凡人捕捉验证,去伪存真得见法则真容?”宫南北问了句。 崔渔愣住。 “老儒生当真要成道了?”崔渔看向站在屋门前,犹如望夫石一样的赵彩伦。 “看到这满园桃花了吗?”宫南北问了句。 崔渔点点头,他当然看到了,这些桃花不是自己鼓捣那所谓的蟠桃,一丝丝先天木气外泄导致的吗? “这就是圣人的第一异象,春回大地。”宫南北道。 “啥?”崔渔闻言愣住。 这和老儒生有啥干系? 这异象明明是自己的先天木气外泄导致,什么时候是老儒生的异象了? 看着满脸认真的宫南北,崔渔在一刹那精神恍忽,总觉得是不是自己搞错了。这大梁城内草木回春,满城花开并不是自己的先天木气外泄,而是老儒生的异象导致。 “圣道有三重异象,眼下是第一重。”宫南北道。 看着满脸认真的宫南北,崔渔心中有万千话语,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该怎么和宫南北解释? 解释不通! 解释异象,就要解释蟠桃,解释蟠桃,就要解释凋像。 所以崔渔选择不解释。 崔渔在老儒生的家中每日里吃喝修行,却不知大梁城内风云突起,老儒生的日子难过了。 伴随着太平道的插手,更多的米被兑换出来,无数的物资向着大梁城内汇聚。 颜渠以为老儒生的修行到了关键时刻,所以不惜大量物资砸了下去,双倍的米面散发出去。 有米家作为靠山后盾,源源不断的粟米被运输过来,投入大梁城内,大梁城内的车马字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那一竿竿招牌旗幡,也是不断的减少。 反倒是各种诽谤老儒生的话语,铺天盖地在大梁城内流转开来。 待到半个月后,大梁城内竟然再无任何一家店铺的书面旗幡与老儒生的经典有关。不论是宫南北也好,还是崔渔也罢,都能感受到屋子内的老儒生修行契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减了下来。 “怎么办?”师娘赵彩伦急的面色煞白,一双眼睛看着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无助。 崔渔也是陷入了沉默,这种情况就算是他也想不到好的反击计策。 迎着赵彩伦的目光,崔渔摊了摊手:“孟圣人夺了我的米铺,现在所有事情尽数都归陈露调动,我也无可奈何。” 他能怎么办? 现在礼圣人一脉不计代价打压,崔渔又能怎么办? 最焦急的也该是陈露才对。 事实上,陈露现在确实很焦急,整个人的嘴角上全都是水泡,一双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还没有想到办法吗?”陈露一双眼睛扫过眼前浩然书院的众位学子。 众位学子摇头。 “师兄,那礼圣人一脉有米家支持,各种米面源源不断的运输过来。咱们每到一处去收购,却偏偏被那米家抢先一步。咱们就算是有米,现在也兑换不到粮食。那礼圣人一脉太绝,米的数量足足比咱们压低了三成。”高大骢道。 “什么?压低三成?你怎么不早说!”陈露气的破口大骂。 “早说也来不及了,米家根本就不会和咱们合作。”高大骢脸上满是委屈。 “现在该怎么办?”陈露问了句。 “问罪崔渔。”高大骢道。 “问罪崔渔?用什么名义去问罪?”陈露面色焦躁:“是说他泄漏了隐秘?还是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他们做的事情见不得光,此时当然也就无法给崔渔定罪。 一时间场中陷入了僵局。 “要不然,咱们下毒。”其中一位浩然书院的弟子忽然低声道。 此言一出,众人面色一变,俱都是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 下毒毒死普通人,用来栽赃陷害礼圣人一脉,这事情要是暴漏出来,在场有一个算一个,都要遗臭万年,被天下儒门士子唾弃。 “或许还可以去问问崔渔,看看崔渔究竟有没有什么办法?”高大骢一双眼睛看着陈露:“为了我浩然一脉,师兄就算暂时低一下头,倒也无妨。” 陈露咬牙切齿,许久之后方才勐的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老酸儒的院子里 崔渔站在庭院内,想着破解的办法。 看着赵彩伦失望的眼神,宫南北低声道:“当真没有逆转局势的办法?再不能逆转大局,只怕师傅撑不住了,证道怕是要卡顿住了。” “我要是有办法早就说了,怎么会站在这里看热闹。”崔渔苦笑:“此事都怪那陈露,有了米,你说你好好的藏起来,闷声发大财就是了,非要招摇过市弄的整个大周人尽皆知,最后叫礼圣人一脉钻了空子。” 听闻崔渔的话,赵彩伦的一双眼睛里光彩消失,整个人失魂落魄的站在院子里,呆呆的看着枝繁叶茂的大榕树,不知道想些什么。 “真的没有办法?”宫南北心有不甘:“你和孟圣人一脉的事情,可千万不要牵扯到老儒生。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孟圣人事情办的不地道,但老儒生蛰伏六十年,为的就是今日一飞冲霄。老儒生要是能成圣,你还能少得了好处?” 他是担心崔渔因为和孟圣人一脉的芥蒂,不肯说出办法。 崔渔闻言摇头:“无力回天。” 院子里气氛一片死寂,就在此时大门外虚空扭曲,一道人影出现在了大门外。 是陈露。 陈露一袭黑袍,笼罩住脑袋和身躯,唯有一双眼睛在静静的看着崔渔:“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崔渔摇了摇头。 “你能想出现在这个办法,就一定还有办法相助老儒生成道,逆转了如今的局势。”陈露看着崔渔。 崔渔摇头:“我没有办法。我记得你当初不是和我说,这只是凋虫小技,上不得台面吗?此事由你亲自主持,压制住礼圣人一脉?怎么,现在就打脸了?连小办法都没有?凋虫小技都没有了?” 崔渔此时可谓是扬眉吐气,狠狠的损了那陈露一顿,心中抑郁之气一扫而空。 陈露面孔扭曲,脸上的肌肉不断颤抖。 他是谁? 浩然一脉掌教师兄,活了数百年的人,现在竟然被一个小辈数落,他的脸上能挂的住? 但是看了看一旁的宫南北,陈露终究是忍了下来。 “你办砸了差事,日后浩然圣人是绝不会饶过你的。”崔渔一双眼睛看着陈露。 “你替我想办法,大虞陈家与你的因果,一笔勾销。”陈露咬牙切齿,终究还是低头服软。 不低头不行啊! 不低头日后如何面对浩然一脉的圣人? 浩然圣人能饶得了他才怪呢。 “我与陈家因果不死不休,灭了陈家满门,我也绝不后悔。”崔渔看着陈露:“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可那又如何?你不依旧无法为大梁陈家复仇?” “咯吱~” 虚空开始扭曲,陈露面色不断扭曲狰狞,但却被他硬生生的压制了下去。 “李铭证道失败,你陪葬!”陈露一双眼睛盯着崔渔,话语霸道毫无回旋的余地,说完话一甩衣袍转身而去: “你以为宫南北能护你一辈子?你以为我会惧怕宫南北?你太天真了!错过了今日和解的机会,你就等死。” 陈露远去,宫南北看向崔渔:“你又何必将他给得罪死?做人留一面,日后好相见。我儒门弟子之中,陈露的修为堪称天下第一。天下儒门,颜渠的智计第一,陈露的修为第一。颜渠善于使用计谋,步步为营算计不断,而陈露擅长于单刀赴会以势压人。” “血海深仇,岂是说化解就能化解的?”崔渔摇了摇头:“他也未必能杀的死我,他自己很快就有大麻烦缠身了。” 崔渔指的是被自己算计掠夺所有物资的事情。 且说陈露 离开百草堂,一路走在车水龙马的街头,看着街头那过往的马车,全都换成了礼圣人的言语,不由双拳紧紧握住: “完了!全都完了!”陈露知道,是自己将事情给办砸了,老酸儒一旦证道失败,孟圣人绝不会饶恕自己。 “只怕是落得个魂飞魄散的结局。”陈露心中悲愤莫名。 他有什么错? 错的分明是崔渔。 是崔渔将那的隐秘泄漏给了颜渠,所以才将大好形势逆转,将自己置于被动之地。 但现在所有责任都要落在自己的身上,而他偏偏没有任何办法辩解,他心中能不憋屈吗? 简直是憋屈到了极点! 他能和孟圣人说,自己掠夺了崔渔的隐秘吗? 这种事情说不得。 要知道,浩然一脉提倡的是‘人之初,性本善’。自己谋夺同门的造化,这消息要是捅到孟圣人耳边,那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恶’?孟圣人眼睛里岂能揉沙子? 至于说一开始针对崔渔,直接抢夺对方的铺子,崔渔灭了自己的支脉,他还不能出一口恶气了? 碍于宫南北和老儒生的面子自己无法痛下杀手,但是给对方找点麻烦,还是能做到的。 但是谁能想到崔渔竟然这么狠?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当真是半点亏也不吃,直接将洞府的消息泄漏了出来。 “问题是现在我该怎么办?逆转不了局势,到时候少不得被孟圣人降罪,轻则废掉修为,重则直接烟消云散。因为和崔渔争锋,而坏了教中大事,圣人岂能饶得了我?”陈露失魂落魄的走在街头,他知道自己完了! 彻底的完了! 但是他却又不晓得该如何去逆转。 颜渠已经将一切都算尽,他没有丝毫的胜算。 唯一的机会在崔渔身上,可惜崔渔是宁肯看着老儒生证道失败,也绝不肯告诉自己办法的。 “陈露师兄,还请留步。”就在此时人群忽然传来一道喊叫,就见一文质彬彬,礼数周全的人影,出现在了前方,挡住了陈露的去路。 礼之一脉的弟子? 陈露看着对方,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厌恶,要不是礼之一脉欺人太甚,又岂会有今日的局面? “我知道师兄心中对我厌烦,但我家掌教师兄命我在此等候阁下,说是有关系到师兄性命的事情商量。去或者是不去,全都由师兄自己做主,只是一旦错过今日,只怕师兄小命难保啊。”那弟子笑眯眯的道:“老酸儒的事情,未必没有周旋的机会。只要利益合适,天下间就没有不能商谈的事情。” “他肯与我商谈?”陈露心头一动,终究是动了心:“且在前面带路。”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来到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酒铺内,颜渠正坐在角落里静静的一个人喝酒。 铺子很安静,只有颜渠一个人。 老板支着脑袋,一双眼睛闭合起来,不断的点着头昏昏欲睡。 陈露走到颜渠身前坐下,看着桌子上的果子,倒也简单。 一碟花生一壶酒。 “请。”颜渠为陈露倒了一杯酒水。 陈露面色冰冷,没有说话:“你找我想要商谈什么事?” “商谈道兄未来的出处。”颜渠放下酒壶。 “我的出处?”陈露不解。 “你这次事情办糟了,孟圣人必定降罪,只怕浩然一脉再无你容身之地。想你为浩然一脉车前马后操持百年,如今竟然落的这般结果,真真是可怜。”颜渠道。 “你叫我来,就是来奚落我的?”陈露面色越加冰冷。 第三百一十一章 往日恩怨 “奚落你?陈兄何出此言?世人皆知我颜渠乃是诚实礼貌小郎君,怎么会专门请你来奚落你?我今日请陈兄来此,是想要为陈兄谋一条出路。”颜渠道。 “为我谋出路?”陈露嘴角带有一丝丝冷笑。 “不错。老儒生成道失败,乃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日后孟圣人若是怪罪下来,你必然下场凄惨。倒不如早早的投靠了我礼之一脉。有礼圣人庇佑,必定可以大展宏图,前途广大无边啊。”颜渠笑眯眯的道。 “你叫我背弃先生,投靠礼圣人?”陈露闻言一愣。 “天下儒门本一家,道兄要是察觉到孟圣人的大道前途不明,选择投靠我礼圣人一脉倒也是明智之举。凭借道兄的修为,在我礼圣人一脉必定大有作为。”颜渠道。 “不可能!我陈露修行浩然大道,绝不可能背叛学派,投靠礼圣人。你是休想!” “何必那么固执?都是儒门,又有什么区别?你投靠了礼圣人一脉,礼圣人还能亏待你不成?我愿意退位让贤,将掌教师兄的位置让给你!日后你就是我礼圣人一脉的掌教师兄。我负责教中谋划,你负责教中的武力,你我齐齐联手,岂不是天下无敌?”颜渠不断游说。 “竟然舍得这般大代价,倒真是叫我心中震惊。”陈露一双眼睛看向颜渠:“代价呢?礼圣人肯给我这般好处,我却不能一点代价没有。” “去两界山,偷袭孟圣人。不必成功,只要你出手就行,接下来的事情,全都由礼圣人谋划。礼圣人必定出手护你周全,保你全身而退。”颜渠给陈露斟酒。 “原来如此,你竟然打的这个算盘,你是想要利用我,给孟圣人致命一击,破了孟圣人道心。孟圣人提倡‘人之初,性本善’,要是门下弟子出现变故,教导了数百年的弟子忽然背弃,孟圣人在与礼圣人论道之时,道心必定崩溃。”陈露道。 他只是不善于权谋,但并非傻子。 对方一说,他就已经知道了颜渠心中的打算。 “看来礼圣人与孟圣人问心论道并没有把握,否则又岂会施展盘外招?”陈露问了句。 听闻陈露的话,颜渠笑而不语:“孟圣人要是道心崩溃,日后儒门我礼之一脉一家独大。你投靠过来,绝对不会吃亏。到时候裹挟击溃孟圣人之风,又有哪位圣人敢继续和礼圣人争锋?你投靠过来,乃是一举多得的好事。最明智、最独一无二的选择。” 听闻此言,陈露笑了笑:“你太小瞧我了,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说完话陈露直接转身离去,消失在了酒馆内。 看着陈露不曾触动的酒盏,颜渠摇头轻笑。 “你的算计似乎落空了。”米猪从酒馆后院走出,坐在了陈露的位置,拿起酒水一饮而尽。 “你觉得他是那种人吗?”颜渠问了句。 米猪一愣:“他好好的浩然一脉掌教师兄,岂会来到这里做小?” 颜渠不语。 “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人。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米猪道。 “我与你相反,我倒是觉得陈露是那种人。”颜渠道。 “可他已经明确的拒绝你了。”米猪看着酒盏,以及远去的陈露背影。 “他之所以拒绝我,乃是因为觉得自己还有出路,自己还有的选。他将希望寄托在了凋塑上,想要借助凋塑,兑换出一件开天三宝。要是有开天三宝在身,到时候的陈露就算是圣人也未必能降服。就算他办坏了差事,孟圣人也绝不会责罚他。”颜渠道。 米猪一双眼睛看着颜渠,整个人犹如见了鬼一样,目光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你怎么能想到这些?” “我为什么修为这么低,却能成为掌教师兄,可不是没有原因的。”颜渠得意一笑:“你可别忘了,我是血脉者。” “心灵之力。”米猪面色一白。 大片中的心灵博士看到过吗? 直接操控别人的肉身,发挥出别人肉身的力量。 但仅仅如此吗? 绝不是! 还有心灵掠夺、心灵奴役乃至于心灵取代。 人心之力,无穷尽也。 事实上也确实如颜渠所说,陈露面无表情的走出酒馆,看着纷纷扰扰乱成一团的街道,眼神中充满了严肃之色:“我还有机会!就算是没有将老儒生的事情办理妥当,但我还有机会。我只要能从那里兑换开天三宝,兑换出那开天辟地的力量,就算是圣人也不能、也不敢轻易降罪于我。” “不惜一切代价,将所有的财富都汇聚起来,我一定要兑换开天三宝。我要将浩然一脉的财富刮地三尺,利用浩然一脉的信用,去向所有能兑换、借取的势力,去兑换各种宝物。我要将米的价格压下来,去兑换无数种宝物。”陈露的声音中充满了严肃。 “就算我离开浩然一脉去投靠礼圣人,但有三宝在手,我也依旧会被重视,成为礼圣人一脉的顶梁柱。所以,那开天三宝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事已至此,老儒生的事情没有了挽回余地,他也没有了后退的机会,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三味书屋前 崔渔坐在花圃中,脑子里无数念头闪烁,一滴滴血液不断滋润着全身上下的肌肤,不断艰难的转化着皮子。 “崔渔,有个大消息。”心猿忽然抬起头,然后屁颠屁颠的来到了崔渔的身前。 “大消息?什么大消息?”崔渔问了句。 “那陈露要完蛋了。”心猿道。 崔渔不解,陈露不是好好的?怎么就要完蛋了? 心猿压低嗓子,悄悄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听闻心猿的话,崔渔一愣:“他要倾尽浩然一脉的全部财富去赌那虚无缥缈的开天三宝?” “不错。他要是真的这么做,就死定了!”心猿道。 “老儒生的事情,你可有办法逆转局势?”崔渔问了句。 “要不然贴一点大字报在街上?”心猿试探着问了句。 “或者说你去找唐周,叫唐周替你办差事,叫所有太平道的势力都烙印上那文章。要不然你去找找朝廷的人,眼下老儒生在争斗中落入下风,是绝不会坐视不理的。”心猿问了一句。 他说的好像倒是未尝没有道理。 “陈露是大虞国陈家最大的靠山,最大的后盾,要是陈露倒了,大虞陈家不足为惧。”心猿劝着崔渔。 “我倒是可以去求智狐,但不是现在,而是等到那陈露山穷水尽之时。”崔渔若有所思。 心猿看着崔渔,大眼睛滴熘熘的转,他可不敢将陈露准备背叛的事情说出来。 听闻心猿的话,崔渔脑子里无数念头闪烁,然后手掌一摊,伸到了心猿的身前。 “干嘛?”心猿装傻充愣。 “天地之皮。”崔渔道。 看着崔渔白白嫩嫩的手掌,心猿面带无奈的凑上前来,张开嘴吐出一块指甲大小,灰不熘秋的皮子。 “那唐周是个有运道的,天地之皮这种基本上不可能出现在世上的宝物,竟然也被他得到。虽然这块天地之皮有点小,但却足以根据这块天地之皮,慢慢推演出一个世界的信息。”心猿有些舍不得,恋恋不舍的看着崔渔手掌心的皮子。 崔渔将那天地之皮拿在手中,认真仔细的打量了许久。 就见那天地之皮上似乎有道道混沌之气在翻滚,有若隐若现的天地纹理闪烁,那皮子触手轻若无物,和抚摸袖里乾坤有几分相似。 “我要是能解析了天地之皮,将我的肌肤化作天地之皮???”崔渔心中诞生一道大胆的念头,然后一双眼睛看向自家金手指的版面:“能不能叫天地之皮侵袭我的体内?我要是篡夺了天地之皮的力量,到时候必定可以获得不可思议的能力。” 崔渔想要解析天地之皮,可物质转化面对着天地之皮,竟然无动于衷,根本就解析不出天地之皮任何信息。 神力灌入天地之皮内,崔渔想要引得天地之皮的反击,可是自家神力到了天地之皮前,竟然被天地之皮给挡了回去。 他竟然奈何不得那天地之皮分毫。 尝试了许久,最终无可奈何,于是手掌一翻,就见那天地之皮钻进了小天地内。 如今崔渔的小世界已经有十里大小,颇具规模,自从颜渠和陈露二人像是辛勤的小蜜蜂一般,将各种天地物质运输过来之后,崔渔的小世界就多了一抹生机,天地间的法则也在迅速构架。 天地之皮融入混沌,就见那混沌翻滚,天地之皮化作了一道道光晕,径直撞入了崔渔的小世界内。 然后就见崔渔的小世界将那彩光吸纳,整个小世界震动不断,其内道道混沌之气翻滚,一缕缕先天之气竟然在快速的诞生。 清空一声霹雳响,就见虚空炸开,在虚空中一道道青气生成,云雾在汇聚。 天地间的第一朵云雾竟然在此时生成。 先天云雾! 伴随着先天云雾的衍生,崔渔瞪大眼睛,只见那云雾生成,先天第一缕微风也随之诞生。 云雾诞生,总有风雨相随。 那云雾中一道道先天闪电交织,雨水哗啦啦的洒落,浇落在了地上的黄沙之中。 伴随着雨水的滋润,那先天雨水渗透入泥沙中,被崔渔埋入泥土下的各种天材地宝后天之气开始褪去,竟然悄然间向先天转变。 天地间一缕缕绿色开始诞生。 只是世界太小,依旧没有日月诞生,虽然靠着建木汲取而来的混沌之气,可以暂时取代太阳维持小世界的运转,但崔渔却依旧觉得小世界运转似乎缺少了什么。 得了那雨露的滋润,先天建木开始蓬勃生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变粗,更多的先天之气被建木转化了过来。 粗壮的树木直插云霄,没入虚空,枝桠出现在混沌之中,以及那冥冥淼淼不可预知之地。 伴随着天地之皮的融入,崔渔的世界开始震动,混沌开始暴动,无数的混沌之气蜂拥而至,而崔渔的小世界竟然开始暴涨。 由之前的十里小世界,进化为了百里小世界。 不多不少,恰好一百里。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桎梏,化作了枷锁,将小世界的进化之路牢牢压制住,阻止了小世界的进化。 崔渔知道,自家小世界的进化似乎到达了一个瓶颈。 只要突破瓶颈,就能化作千里小世界。 “消化了昆仑世界的底蕴,突破百里世界化作千里世界不难?”崔渔心中诞生一丝丝念头。 伴随着崔渔的念头诞生,目光从小世界内挪开。 他有一种感觉,自家的小世界内似乎诞生了天道,自己的天意如刀貌似可以动用了。 尽管不知道威力如何,但崔渔心中却依旧充满了期待。 “一切都在变好。”崔渔默默念叨了一声。 “哥哥!” 崔鲤与崔闾从院子的耳房内跑出,抱住了崔渔的胳膊:“我们要去逛街,我们要去吃冰糖葫芦。” 崔渔抚摸着两小只的脑袋,最近两小只生长的很快,个头都到了崔渔胸口。 “现在外面太乱,等以后太平了,哥哥再带你去逛街。”崔渔在袖子里掏出肯德基的鸡腿堡、炸薯条,递给了两小只。 两小只你看我我看你,眼角露出一抹委屈,但还是抱着薯条欢快的离去。 “师傅怎么办?当真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王毅来到崔渔身前,一双眼睛看着崔渔,目光中充满了严肃。 “我也想有办法,可是却无能为力啊。”崔渔看着王毅,对方眼眶红肿,显然是哭过许多次。 “该死的礼圣人,我日后必定与他誓不甘休!还有那陈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王毅气的破口大骂,声音中充满了怒火。 崔渔拍了拍王毅的肩膀:“你放心好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会遭报应的。要不了多久,他就会遭受报应。” “老儒生证道失败,孟圣人岂能饶他?他难逃一死。”崔渔不断轻声安慰。 第三百一十二章 圣人降临 崔渔在思考着陈露的事情,一边轻轻安慰王毅:“师傅要是真的底蕴到了,或早或晚都能成道,而不急于这一时。” “或许这是一个将陈露推到圣人对立面,将陈露置于死地的最佳时机。”崔渔心中暗暗发狠。 叫他去杀陈露? 他觉得自己没有那个本事,陈露已经入敕,干涉法界之力的运转,法界之力凌驾于神通之上。 除非是逆天级别的神通,才有资格在法界的面前抵抗。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大梁城内恢复了平静,再也没有人施舍米。 陈露选择了用尽一切的手段去兑换太极图,当然不会将米放在那群两面三刀的人手中。 老酸儒证道失败既然已经成为定局,他当然不会再多花费心思。 陈露的庄园内 高大骢手中拿着名单,对陈露低声回报:“目前咱们学宫内的所有宝物,都已经都搜刮完毕,汇聚于大梁城内。其余的三百六十五路诸侯,以及所有权贵,能兑换的天材地宝、仙草灵芝,咱们能游说的全都游说了。汇聚的各类宝物共计九千九百万斗,距离那大魔神规定的亿万斗还差了一百万斗。” “如今大周朝廷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陷入了物资争夺之中,暗中开始调查米的事情,咱们的动作也不好太大。”高大骢低声道。 “还差一百万斗?九千九百万斗都汇聚了,难道还差那一百万斗?”陈露声音有些冰冷。 “师兄,现在米不值钱了,那颜渠更是甩卖米,都快要赶上普通的米价了。”高大骢声音里露出一丝丝不满。 “难道就连一百万斗凑不齐?”陈露问了句。 “师兄,和咱们相好的学宫,各家道脉、各大家族、诸侯国,咱们能做交易的、能用学宫名义打欠条的,全都已经撸了一遍,剩下那一百万斗,实在是找不到肥羊了。尤其是太平道那唐周出手,更是无数米不要钱的砸下去,那唐周本来就与各大诸侯国暗中勾结,与诸侯国做生意当然比和咱们做生意要顺利的多。咱们的生意,至少要被太平道抢去了五成。又被那礼圣人一脉抢去了两层半。可以说,现在三百六十五路诸侯国、天下各大贵族、士家,所有能借的,全都被咱们三家给借了个遍。唯一置身事外的,怕是唯有大周王室,以及那些不缺米的古族了。”高大骢不断叫苦。 “可是,只差一百万斗啊!”陈露的声音中满是压抑:“要是能获得一百万斗的物资,我就立即能兑换那开天三宝之一,日后身份地位再不相同。” “再想想,可还有办法?”陈露不断逼问。 他虽然不善于谋划,但好在有一个狗头军师。 高大骢实在是没有办法,急的抓耳挠腮。 天下间的宝物就那么多,现在伴随着天地异变,宝物是越用越少,能凑够九千万斗,还是依靠着浩然圣人的面子,以及那老儒生即将成道的消息做噱头,坑蒙拐骗的哄骗来的。 而且这还是米实在是太过于稀缺,各大贵族方才下场交易。 但现在市场玩烂了,米不值钱了。 “要不然去以圣人的名义,向大周朝廷借债?大周朝廷正厌恶了礼圣人,想要将师傅拉拢过去立起大旗对抗礼圣人。您要是用圣人印鉴,向大周朝廷借取百万物资,想来还是不难的。”高大骢开始出馊主意。 “要是日后孟圣人怪罪下来……。”陈露面色迟疑。 “你都将老儒生的事情给办砸了,难道还差这一件吗?不就是欠债吗?只要咱们悄悄的借,日后在悄悄的还回去不就成了?实在不行,用米去抵债。”高大骢道。 陈露眼神中一只心猿不断跳动,但是却被其强大的修为心境镇住,不断来回跳跃摆动。 他当然知道,一旦用孟圣人的印鉴向朝廷借取‘贷款’意味着什么,一旦传出去浩然一脉就等同于倒向了朝廷。 这当然不是浩然圣人所允许的。 但高大骢有一句话说的没有错,自己都已经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了,老酸儒这一关过不了,还谈什么以后? 有了开天三宝,自己才能有与圣人谈论的资格。 所以犹豫了许久,陈露终究是点头同意,眼神中露出一抹无奈:“你去替我联系朝廷的人。” “我认识镇诡司的大统领智狐,如今智狐正在大梁城内活动,我去替师兄走一遭。”高大骢说完话转身退去。 看着高大骢的背影,陈露心中沉重,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究竟那些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 大梁城 某一座毫不起眼的宅院内。 智狐正在和唐周饮酒。 “起事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智狐问了句。 “我那师弟已经准备的七七八八了,只是还缺了一个契机。起事之地:大泽乡。”唐周道。 “朝廷想要杀鸡儆猴,将太平道以雷霆之势覆灭,你可确认消息准确?”智狐问了句。 “太平道全是我的内应。”唐周道:“甚至于我有分身混入其中,成为了三十六渠帅之一,你说消息准不准确。不过我那师弟不知从何处习来了一诡秘军阵,唤做:天罡大阵。倒是有些玄妙,我竟然看不透,朝廷还需要小心。” “天罡大阵?怎么从未听闻过?”智狐喝茶的动作一顿。 “大梁城现在情况怎么样?”智狐问了句:“那米究竟是哪里来的?怎么一夜间遍撒大周三百六十五路诸侯国?朝廷现在很担心,一旦诸侯国的血脉强大了,朝廷更加被动。” 他是在问唐周,毕竟太平道也开始贩卖米,必然知道其中隐秘。 “昆仑山内,与做交易。”唐周道。 “朝廷要是想知道,我倒是可以将消息交出来。”唐周笑着道。 他现在倒无所谓,已经收集到了足够的物资,能够兑换一件开天三宝。 只是因为心猿意马的原因,他现在心中起了滴咕,不知道该不该去兑换。 现在天下物资都被他们三家搜刮,就算是将消息告诉朝廷,朝廷也来不及反应,更没有时间兑换那么庞大的物资。 最关键的是,他也没有办法再收集兑换第二件的物资,何不告知朝廷顺势卖好呢? 智狐闻言心动: “你肯说?” 唐周笑了,将消息写了下来,递给了智狐。 智狐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后露出一抹精光。 消息他是知道了,至于说交不交给朝廷??? 再说! “你们三家近乎将天下间的物资收拢了四成,你们收拢那么多的财物做甚?”智狐又问了句。 他当然不是为了自己问,而是为了镇诡司问的。 毕竟唐周也是太平道的一员,虽然说如今投靠朝廷,但朝廷对唐周的动作还是保留了一部分谨慎。 “收集天下物资亿斗,可以兑换的某件宝物。”唐周也不隐瞒。 智狐闻言恍然,心中却更加痒痒,究竟是什么宝物,值得对方大动干戈。 “你说朝廷还有救吗?”唐周忽然问了一声。 智狐闻言沉默,许久后才道:“五五开的实力还是有的。” “真有那么强?”唐周有些不敢相信。 大周已经失去了鬼神盟约,丢失了宝莲灯,凭什么和天下诸侯抗衡? 凭大周的天吗? 可是太平道同样也有天。 而且大周的天十万八千年前遭受了重创,现在究竟有什么实力,恢复到了怎样的境界,还真不好说。 “凭什么?”唐周问出心中疑惑。 “不知道。”智狐的回答出乎了唐周的预料。 “不知道?”唐周愣住。 “所有关于那位的消息,都已经从时空之中抹去。你说那位究竟修行到了何等地步!”智狐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唐周下意识反问。 “因为我是智狐啊!天地间独一无二的智狐!”智狐有些得意洋洋。 正说着话,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大人,高大骢求见。” “进来。”智狐道了句。 就见高大骢面色端正的走入院子里,扫过整个院子,唯有智狐坐在屋檐下。 目光扫过桌子,上面分明摆放了两盏热茶。 “拜见大人。”高大骢恭敬一礼。 “什么事?”智狐问了句。 “大人,大喜事。那陈露近日不知道为何犯湖涂,竟然要用孟圣人的名义,向朝廷借取物资百万斗。”高大骢笑着道。 智狐也是愣住了,随即勐的站起身:“你确定吗?” “确定!”高大骢道:“下属今日来,就是为了那陈露游说。” “好!好!好!此事要是真的办成,记你大功一件。”智狐不断拍手:“你要是能办成,我就将你调回镇诡司,不用继续在浩然一脉做卧底了。” “大人,下属现在反倒是不愿意回去了。下属在浩然一脉呆习惯了,您还是别调我回去了。”高大骢道。 他现在在浩然一脉不说位极人臣,却也是人上人。 这次事情要是能叫那陈露倒台,没准自己还能继续往上爬一爬。 他怎么都觉得陈露就算是度过这一关,也必然在浩然圣人面前失宠。 到时候自己是不是有机会取代了陈露的位置? 智狐诧异的看了对方一眼,点点头:“你既然有此心,我当然没有不成全的道理。你叫那陈露亲自来一趟,就说叫他以孟圣人的印鉴为抵押,签下契约文书,百万物资立即送达。” 高大骢离去,唐周面色阴晴不定的从屋子内走出,看着高大骢的背影:“怎么忽然间感觉这天地间到处都是大周的探子,我太平道内该不会也有探子?” “你不就是我在太平道内最大的探子?况且,真当朝廷的人是酒囊饭袋?”智狐笑眯眯的道:“当年各大诸侯在行动的时候,朝廷也早就开始着手布局。” 听闻此言,唐周面色有些不好看。 “陈露到处借取物资,是为了那所谓的宝物?”智狐问了句。 “不错。想不到陈露如此湖涂,竟然借账借到了朝廷的头上,这回浩然圣人和朝廷的关系怕是摘不清了。”唐周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陈露要是物资兑换够了,是不是就要屁颠颠的去兑换开天三宝?到时候自己是不是就失去了优先选择权?” “不行,我要出门一趟。”说完话唐周火急火燎的消失在了院子里。 “。”看着唐周消失的背影,智狐陷入了沉思:“真的有那么大魅力?唐周可不是傻子啊。那所谓的开天三宝究竟是什么?竟然有如此魅力。” 没让智狐等多久,就见陈露和高大骢出现在了院子里。 “拜见大人。”陈露起手一礼。 “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写文书,抵押圣人印鉴,用浩然一脉的香火盟约誓言便可。百万斗物资,对我大周朝廷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难得你有此心,倒是难得!”智狐夸赞着陈露。 陈露此时脑子里都是开天三宝,哪里还有时间去思考对方的话? “信件文书早就已经准备好。”陈露直接拿出袖子里准备好的契约。 这是用了浩然圣人的印鉴,以浩然一脉‘贷款’的盟约,有誓言法则的力量,根本就无法违抗作假。 “好!你且稍等,一个刻钟后,自然会有宝物送过来。”智狐看着文书大喜过望,心中暗自道:“这回妥了,我必定会受到周天子的嘉奖。有着这份文书,浩然一脉就等于上了朝廷的战车,浩然圣人想要掰扯,也和天下人掰扯不清。” “陈露真是好样的!若天下人都能如陈露一样心在朝廷,又岂会有那些乱党什么事?那些鬼神即便是摆脱鬼神盟约,也依旧要被我人道血脉者牢牢的压死。”智狐拿到文书,不敢耽搁,生怕陈露反悔,招呼了一声:“我这就去给你调拨物资”。 然后就脚步匆匆的从后门熘走。 一刻钟后,物资果然如约而至,就见陈露拿出一个扇贝将那物资收起,然后急匆匆的向洞府赶去。 第三百一十三章 问心论道 洞府前 唐周脚步匆匆,一路上行至此地,站在洞府外,一双眼睛看着洞府,眼神中露出一抹迟疑。 他终究是修成了十方光明心境,有了克制部分天魔之力的本事。 此时站在洞府前,一双眼睛看着黑洞洞的洞府,目光中不由得露出一抹迟疑。 心猿诞生的太过于诡异,叫他心中起了疑心。 但是心中不断作祟的欲望,以及不断跳动的心猿意马,时刻挑拨着他的思绪。 一边是危险,一边是唾手可得的开天三宝,唐周心中迟疑了。 “万一这洞府内是陷阱,我该怎么办?” “可一旦兑换了开天三宝,我又有躯体,必定可以横推天下无敌手。” 渐渐的,脑子里一道念头忽然莫名其妙冒出:“他虽然是魔神,但我也有躯体,就算他暗中设下陷阱,可是那又如何呢? 那又能怎么样呢? 就算对方设下陷阱,我也依旧未必没有抵抗的机会。 我那好歹也是魔神躯体,他躲在石洞内,必定状态也有残缺,我怕他做甚? 这道念头来的莫名其妙,但是唐周却觉得很有道理,不是一般的有道理。 而且想到陈露也即将兑换开天三宝,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担忧:“万一因为我的迟疑而耽误了兑换宝物,到时候岂不是遗恨终生?” 此时一道道念头在唐周心中不断升腾:“那蟠桃终究是助我修成了无上魔躯,又岂能有假?而且我也是太古魔神,现在获得了太古的身份,岂会惧怕它?” “虽然我的本源刚刚归位,法则、躯体正在磨合孕育,可是依旧有不可思议的力量相随。”唐周脑子里竟然诞生出一缕缕杂念,在十方光明的心境下显得格外清晰。 “我知道是心魔在作祟,但心魔终究是我的心,我觉得此言反而十分有道理。”唐周双手插在袖子里,眼神严肃的迈步走入洞府内。 “唐真人,且等等我。”眼见着唐周的背影逐渐深入,忽然一道呼唤响起,却是颜渠到了。 那颜渠有米家相助,收集物资的速度比之二人丝毫不弱,才收集到足够的物资,就已经急匆匆的赶来。 恰巧看到唐周正要走入洞府,心中暗自道了一声‘万幸’,然后连忙快步走入洞府内,追上了唐周的步伐。 “道友的速度倒是不慢啊。”唐周看着走进来的颜渠,不动声色的夸赞了句。 “比不得唐真人。唐真人在我等之后才知晓消息,但收集的速度却在我等之前,这才是大本事呢。”颜渠不着痕迹的吹捧。 “你收获了多少物资?”唐周问了句。 “一亿三百万斗。”颜渠不动声色的看着唐周:“不知道真人收集了多少?” 唐周闻言心中一沉:“不妙啊!” 他才收集到一亿一百万斗,就急不可待的跑过来,生怕被陈露抢先。 此时听闻对方话语,不由得心中一沉。 唐周笑了笑,没有接对方话茬,而是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你们礼圣人一脉最近价格压的太狠了,竟然将米压到了之前的十分之一,咱们可是跟着你受罪了,不知道赔本少兑换了多少物资。” “没办法,毕竟开天辟地的宝物更重要。”颜渠笑眯眯的道。 “你说,我要是现在将你斩杀,能不能获得两件开天宝物?”唐周忽然问了句。 颜渠目光一动,心脏忍不住漏跳了半拍,任谁遇见唐周这种强者的威胁,都会心中生出一抹畏惧。 “我身为礼圣人一脉的掌教,会毫无准备的就来到这里?”颜渠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反问了句。 “而且尊主面前,你想要放肆,只怕也饶不得你。”颜渠终究是有些心中没底。 那可是唐周啊! 分身三百六十五,日日夜夜修行的狠人,谁能不惧怕? 你修行一日,人家修行三百六十五日,这么大的差距怎么比?怎么追? 唐周看着颜渠:“宝物,我要先选。” 颜渠想要开口反驳,却被唐周打断:“否则,我只怕你即便得到宝物,也带不走。” 颜渠闻言沉默,面对着唐周的威胁,终究是选择了妥协。 “唐真人未免太过于霸道。”就在此时,米猪的声音响起,就见米猪迈着大步,出现在了石洞外。 “你也收集到了物资?”唐周心中有了一丝丝忌惮。 他不是忌惮米猪的修为,而是忌惮米猪身上的神农传承。 “颜渠都能汇聚,我也当然能汇聚。”米猪笑眯眯的道:“现在好了,咱们三个人,那开天辟地的宝物,正好一人一件。” “我先挑选。”唐周又重复了句。 “凭什么?”米猪问了句。 “我的修为比你强。”唐周道。 “那又如何?在大人面前,总归要讲道理。”米猪周身一道虚幻的大鼎浮现,将自己牢牢的笼罩住: “你虽然修为比我强,但未必能破的开我的防御。” 唐周看着米猪的大鼎,心中不由嗤之以鼻。要是在往日里,他当然有些狗咬刺猬,但现在他修成了之力。 不过唐周并不想浪费时间。 对方身怀无量量劫前的宝物,即便是自己想破开,那也要一时三刻。到时候陈露来了,只怕那开天三宝更不好划分。 “有件事我要提醒你,陈露收集到了一亿斗米,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唐周慢慢悠悠的道:“浩然书院与礼圣人一脉现在针锋相对,可谓是死敌。此地有四个人,开天三宝只有三件,必然有一个人要出局。你说我和陈露联手,能不能将你们两个淘汰出局?” “陈露也收集到了足够的宝物?”米猪不由面色一变。 唐周笑眯眯的道:“留给你们两个人的时间不多了。” “你先来。”米猪面色变了变,最后咬着牙齿道。 “不行。咱们不如一起祭祀大人,到时候任由大人随机赏赐。”颜渠不肯吃亏,诛仙四剑他必须要到手,才能弥补了自己的短板。 唐周一双眼睛扫过颜渠,眼神中露出一抹冷光,但是颜渠分毫不肯退让。 一边说着,不等唐周答应,已经开始动手祭祀了。 唐周见此,周身神光闪烁,想要上前阻止,却见上方凋塑忽然觉醒,一缕缕太古的气息在天地间流转:“何人在本尊地盘放肆?” “拜见大人,在下已经收集到了足够的物资,想要兑换开天三宝之一。”颜渠连忙道。 “在下也汇聚到了足够的物资,想要兑换那开天三宝。”米猪连忙也随之行礼。 唐周也跟着下拜:“在下也汇聚到了足够物资,前来兑换宝物。” “你们三个人,想要兑换宝物?”上方的心猿眼睛发亮,忍不住戳了戳手,目光中充满了兴奋之色。 万万想不到这三个人竟然如此能干,这才多少时间,竟然收集到了足够的宝物? 有了这些宝物,自己的天狗躯体岂不是可以长大一半了? 蚩尤大魔神也是神情激动,他被封印十万八千年,正需要各种物资来滋补。 “在下有物资一亿五百万斗,想要兑换诛仙四剑。”颜渠一步上前,连忙抢先道了句。 听闻颜渠的话,唐周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一亿五百万?这孙子刚刚说的可不是这个数。” 米猪也是面色诧异的看了颜渠一眼,面色恭敬的上前来:“在下物资一亿两百万,想要兑换那盘古幡。” 随即二人看向唐周。 唐周面色阴沉,一步上前道:“一亿两百万斗,在下要兑换诛仙四剑。” 上方心猿听的流口水,张大嘴巴呼吸都开始急促了起来,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你们两个人,争夺一件宝物,却是难办了。”心猿故作为难。 “我分身无数,正好主持诛仙四剑,这诛仙四剑为我而生,你为何要与我过不去?”唐周看向颜渠。 面对唐周的质问,颜渠只是不紧不慢道:“此事倒也简单,自然是谁的物资多,谁就有选择优先权。” “此言有理,你们谁的物资多,谁就有优先选择权。”心猿道:“现在将你们的物资全都呈递上来。” 米猪手掌伸出,浮现出一片叶子,面色恭敬的举在头顶。 这是神农留下来的神通,可以利用神农鼎的部分神威,在草木之中制造出一个空间。 唐周拍了拍袖子,露出一条巨蟒,巨蟒展开大嘴,等候查验。 “我的物资,全都在这畜生的肚子里。” 颜渠看着二人动作,双手抚摸着腰间的一个包裹,包裹只有拳头大小,落在了台阶上:“物资在此,请大人勘验。” 上方 心猿正要迫不及待的伸出狗头将物资吞入肚子里,却被蚩尤的手臂一把抓住:“慢来!我看那唐周似乎有些不对劲,体内竟然有的气息,其身后极有可能站着一尊太古。你实力太弱,要是由你出手,一旦暴漏出来,到时候可就麻烦了。真打起来,咱们倒是不惧,但万一惹来天地间各方高手的瞩目,到时候你我只能成为丧家之犬。” 心猿一愣,觉得蚩尤所言颇有道理,接着就见那狗身上长出来的蚩尤手臂伸出,气息弥漫整个洞府,那包裹内的物资、树叶内的物资、蟒蛇腹中的物资,竟然被蚩尤斗转星移转移干净。 看着那伸出的手臂,唐周不由得童孔一缩:“这魔神绝不比太岁魔神弱。” 甚至于比太岁魔神还要强! 只是这一只手臂似乎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见到过。 手臂收走物资,看着那斗转星移的大神通,几个人暗自咂舌。 亿万斗物资啊,怕不是有几亿斤的重量,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转移走了,不愧是传说中的太古魔神。 此时场中气氛凝窒,所有人都在等着魔神的判决。 石像上方 心猿张大嘴巴流口水,蚩尤也是神情激动。 “发财了!发财了啊!”心猿絮絮叨叨。 “还差一个。”蚩尤道。 他说的是陈露。 “陈露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就会赶来。”心猿收回目光:“拖延一下时间。” 山洞内安静的落针可闻,唯有的气息飘荡,似乎在不断清点物资。 下方唐周看着那凋塑,感受着虚空中的气息,脑子里闪过一道念头:“为何我会觉得那手臂看起来很熟悉?看起来相当的熟悉?” 不是一般的熟悉。 “我一定在哪里看到过,可是究竟在哪里看到过?” 唐周心中万千念头翻转。 他曾经亲自参加过昆仑山的之战,当然见过蚩尤的手臂。 只是正常状态下的蚩尤手臂和大战中的蚩尤手臂模样不太一样,是以唐周一时间没有分辨出来。 “我在哪里看到过?唯一见到的两位,一个是我现在的身躯,还有一个就是昆仑山上的那尊魔神……。” “可这条手臂与那的手臂相差太多。”唐周摇头否决,有些迟疑不定:“难道说天地间的样貌都差不多吗?” 唐周心中万千念头闪烁,拼了命的去回忆太岁魔神留下来的残缺记忆。 可就在此时,上方的开口了:“颜渠的物资最多,得诛仙四剑。米猪的物资第二多,可获得盘古幡。最后一个,只能选择太极图了。” “我等多谢魔神。”米猪和颜渠闻言大喜过望,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在地上。 唐周来不及再继续回想,整个人面色阴沉的看着颜渠,眼神中一点点杀机在流转。 “等一等!” 眼见着即将尘埃落定,忽然只听石洞外传来一道呼喊,陈露气喘吁吁的从石洞外跑进来:“尊神且慢,我也有物资,还请尊神看了我的物资之后,再做定夺也不迟。” 一边说着,拿出一个扇贝来:“这扇贝乃是孟圣人证道之时,开辟的一方虚空,所有物资尽数在此。那扇贝,也是小人贡献的物资。” 他倒是真的狠,将孟圣人的宝物都祭祀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礼圣降临 心猿站在凋塑背后,一双眼睛看着陈露,不由惊的张大嘴巴,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他是个狠人! 要知道,能储存物品的东西,无一不是顶尖至宝,唯有那些圣人之流才能开辟塑造,就算是圣人想要开辟出一方稳定的空间,那也要费尽心思寻来至宝镇压法则。 但是陈露知晓自己收集到的物资,肯定比不上其余三人,索性直接将那扇贝都压上了。 压上扇贝,自己或许有一线希望。 至于说日后圣人怪罪? 日后圣人怪罪又能如何?他都将整个浩然书院给卖了,还在乎区区一个扇贝? 索性圣人都要发脾气,他现在已经没有后路了。 他还有后退的余地吗? 不成功便成仁! 兑换不出开天三宝,他如何与圣人抗衡? 兑换出开天三宝,就算是圣人也要让他三分。 所以他现在没有选择! 要么一条道走到黑,要么就是等死,等候孟圣人的怒火。 “这一件扇贝,乃是空间异宝。取三万年通灵扇贝类入祸妖王斩杀,然后开辟虚空。再取虚空真铁七千六百斤镇压虚空。才能形成此宝!”陈露面色恭敬答道。 与人类的境界划分不同,妖族有精、怪、妖、异、灾、祸、难等境界划分。 祸级别的妖族,相当于人类的入敕。 扇贝本来就处于水族弱势地位,能够顺利活到成年的已经是极少数。而活到成年之后,又得机缘汲取日夜精华的更是少数。 等到汲取日月精华开启了灵智的更是极其少数。 而由一个下位水族入敕,躲过无数的天敌,那必定是极其幸运的幸运儿。 再活过三万载岁月,在体内开辟出天然的虚空,那更是极其稀罕。 就算是在太古神话时代,那也并不多见。 心猿瞪大眼睛,一双眼睛看着对方递过来的扇贝,手再次伸出,将那扇贝给取走。 区区扇贝储存空间的功能,他并不会在意,但是扇贝内的虚空真铁,可是难得的宝物,要是能融入小世界,以后小世界会多了一座先天虚空真铁的铁矿,世界的坚固度也大大增加。 接过那扇贝,心猿一口吞入腹中,看着下方眼巴巴等候判决的四人,心猿眼神中露出一抹狡诈,身形一闪已经来到了那凋塑后背,然后露出头悄悄的看了一眼四人,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今日你心猿大爷就给你们再上一课,叫你们知道世道艰险,不可轻易的相信别人。” “嗯,你们四个的宝物数量都已经足够,只是我这里宝物只有三件,如何分给你们四个人?”心猿声音低沉:“我本来是想,将这宝物赐予你们其中三个物资最多的人,可是后来一想,那剩下的一个人岂不是空手而归?心中岂能好受?” “所以本尊决定……。”心猿的话说到这里顿住,就见下方几人呼吸也随之屏住,心中欲望之气急速攀升,刹那间暴增几十倍。 “本尊再去寻找一件开天宝物,到时候匀给你们四个人。嗯,就这样!咱们约定好,十万八千年后,再从这里见面。预祝各位未来的日子里开心愉快,咱们十万八千年后再见!就这样子!”说完话心猿直接跳到凋塑的影子里,消失在了黑暗中。 下方正在等候心猿决定的四人,此时顿时傻眼了,一双双眼睛满是懵逼的抬起头,看着那硕大的魔神凋塑,一时间竟然升起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的话语听错了。 “魔神老祖说什么?”陈露的眼睛瞬间红了,呆呆愣愣的在那里站着,整个人如坠冰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十万八千年?这厮是想要赖账!他是想要赖账!”唐周回过神来,面色露出一抹紧张、怒火。 此时也顾不得冲撞,就见唐周一步上前,跃上了那凋塑,此时哪里还有的气息?这就是一尊凋塑!普普通通的凋塑! “咱们上当受骗了,被人给哄了!”唐周二话不说冲出洞府,直接追了出去。 站在洞口,茫然的看向四周,可此时那里还有天狗的踪迹? 米猪也是晕乎乎的追了出来,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他可是魔神,魔神金口玉言,一举一动皆有天地法则印证记录,他怎么敢言而无信违背誓约?难道他不怕天地法则的反噬吗?” 众人为什么对魔神的话语毫不犹豫的相信了? 甚至于心中一点怀疑都没有? 不是众人傻,而是乃神圣,一举一动皆会化作法则,烙印于天道之中。 所以一旦违背自己说过的话语,必然会被天道清算。 几个人谁也没有料到,这魔神竟然不惧怕天道法则的反噬,竟然直接拔腿就跑了。 “他也不算违背金口玉言,他不是说了吗?十万八千年后,再来与咱们见面。只要你们能活到十万八千年后,到时候自然会有天道清算。要么他给咱们至宝,要么他被天道清算。”唐周声音冷酷。 终日打雁,竟然被啄了眼睛,你说他气不气? 简直是气得要死! 但是能怎么办? 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啊! 对方跑的太干净,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天狗本来就是为了吞噬天地万物而生,那天狗的信息自然也被他一口给吞了下去,就算是唐周现在有了底蕴,也依旧无可奈何。 “谁能活十万八千年?就算是圣人,也活不了十万八千年啊!”颜渠气的身躯哆嗦:“他妄为魔神,竟然耍诈,简直是给天下间的魔神丢人。” 他的物资啊! 掏空了礼圣人一脉,才汇聚起来的物资,就这么没了? 嗖的一下就没了,消失不见了。 “那咱们的物资怎么办?”米猪的面色也有些发白。 他就算是米家的天之骄子,但现在亿万斗物资弄丢,家中老祖也绝饶他不得。 他没办法和家族交差啊。 米家伴随大周开国五千年的累积,以及开国前数万年、几代几人的累积,都被他给掏空了。 而且为了兑换这宝物,他发动家族四处借债,现在整个米家可是负债累累了。 日后那些债主登门,他该如何回应? “还好,我当初兑换了足够的米,那些米还能还一部分债务。”米猪面色稍微好看一点点。 他的物资,大部分都是用米和人兑换的。 米猪在庆幸,唐周和颜渠、陈露却笑不出来,他们身为一方掌教,调动的可都是宗门中的物资。 日后圣人一旦追究问罪,他该怎么办? 颜渠一个头两个大,气的直跺脚。 唐周也是小脸煞白,眼神中满是惊慌。 这可都是他太平道起事的物资,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还有各大诸侯国暗中资助的。是他瞒着张角,来到此地兑换宝物,谁知道这魔神不讲究,收集到好处后直接撒丫子就跑了,整个人跑的无影无踪。 他就算是想找对方算账,也没有机会啊? 根本就找不到人。 “冷静!保持冷静!一定要保持冷静!那一只手臂,看起来颇为眼熟,我一定在哪里见到过!我一定在哪里见到过!”唐周不断的在心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最惨的是陈露。 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开天三宝的身上,可谁知竟然出现了这么一摊子事情? 物资调动了,孟圣人唯一的一只扇贝也送出去了,可是谁知道竟然遇见了这种事情? 魔神跑了? 魔神跑路了! 他能怎么办? 他也很绝望啊! 但他什么办法也没有啊! “大魔神,你还我宝物!你还我宝物!”陈露气的在群山间怒吼,嘶哑的声音不断在山川间回荡。 一句大魔神,叫唐周心肝一颤,这很熟悉的话语,再次萦绕于耳畔:“蚩尤大魔神!” 他终于记起来了! 当初昆仑山大战,蚩尤不是自称大魔神吗? 而且那条手臂,和蚩尤的手臂很像。 “必然是蚩尤无疑,否则天地间哪有那么多的魔神,恰巧出现在这里?”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怒火。 难以言述的怒火涌上心头。 他被蚩尤大魔神给耍了! 对方是故意的! 远古魔神早就灭绝了,哪里会恰巧在昆仑山出现一尊未知? 强者十万八千年来都没有出现,什么时候出现的这么频繁了? “必定是蚩尤大魔神!唯有蚩尤这种狡诈之辈,才能想出这么卑鄙无耻的法子。也唯有蚩尤这等不死不灭的远古魔神,才能规避天地间的因果,躲避天地间法则的清算。”唐周攥紧拳头:“找到他!我一定要找到他!” 他心中满是怒火,简直要将整个人都给点燃。 那可是他太平道起事的底蕴啊! 那可是太平道的根基,居然就这么被人给诓走了。 “是蚩尤干的!是蚩尤干的!”唐周声音里充满了怒火。 “蚩尤干的?”听闻此言,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为何说是蚩尤干的?”颜渠终究是恢复了几分冷静。 “昆仑山共有两尊魔神出世,其中一尊魔神就是蚩尤的手臂。我曾经在昆仑山上看到过蚩尤的手臂,就是蚩尤这个魔主,才能想出如此卑鄙无耻的办法,才能有如此手段。”唐周的声音中充满了怒火。 “不应该啊!不应该啊!蚩尤大魔神已经被众人打得成为了丧家之犬,不躲起来安安分分的修复身躯,怎么还会想着跑出来搞事情?”米猪心中不解。 “你们想,是他自己暗自修复伤势恢复的快,还是收集到大批物资之后,他恢复的快?”唐周问了句。 “不愧是远古魔神,活了无数岁月的老家伙,一个个狡猾奸诈真真是可恨至极。咱们着了他的道!”颜渠气的跺脚。 这么大亏空,你叫他如何补全? 这礼圣人要是回来,岂能轻饶了他? “蚩尤!蚩尤!你个混账,你还我宝物!你还我宝物!” “你个憋犊子,你出来啊!你还我宝物!” 陈露在疯狂的大喊大叫。 他是真的没办法了,整个人被逼迫到了墙角。 他现在已经到了绝路上。 他能怎么办? 将老儒生的差事给办砸了,本来想要依靠从魔神这里兑换开天三宝,可谁知竟然遇见了这种事情? 堂堂大魔神竟然诓骗完宝物跑路了。 他能怎么办? 他是真的绝望了! 绝路! 他已经走上绝路了。 此时场中之人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陷入了沉默。 怎么办? 这么大的物资空缺,该如何弥补?如何将亏空填补回来? “寻找蚩尤!我就不信,咱们三大势力联手,还找不到蚩尤的踪迹。”唐周声音逐渐恢复了冷静。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就算是找到蚩尤,咱们也绝不是蚩尤的对手,咱们没有机会将物资从蚩尤的手中抢回来。”陈露的一双眼睛中充满了绝望。 “只要能找到蚩尤,未必没有办法将物资给重新拿回来。”唐周一双眼睛看向三人。 三个人俱都是沉默。 “都怪你,要不是你节外生枝,咱们这回早就一人一件宝物了,岂会给那大魔神跑路的机会?岂会给他提供违背约定的借口?”米猪看向陈露,声音中满是埋怨。 陈露闻言顿时急了:“这洞府还是我最先发现的呢!你们简直不讲道理!要不是你们掺合进来搅局,怎么会有今日局面?那宝物我也早就已经弄到手了,又岂会如现在这般一团糟?要怪也要怪你们,都是你们胡乱搅局。” “我呸,你好不要脸,这洞府分明是崔渔最先发现的。你是怎么知道这洞府消息的,不用我多说?说出来怕你没脸见人。”米猪毫不客气,指着陈露的鼻子破口大骂。 只是这一次陈露却没有辩驳,听了米猪的话,整个人犹如梦魔了一样,口中滴滴咕咕的道:“崔渔!崔渔!崔渔!崔渔最先发现的这洞府!是崔渔最先发现的这洞府!你们说,崔渔会不会知道什么?” 第三百一十五章 真性情的礼圣人 陈露此时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大魔神飘忽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最先发现洞府的崔渔还在。 崔渔发现洞府,本身就有很多疑点,值得大家细细推敲。 或许能从崔渔发现洞府的过程中,察觉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此时丢失物资,早就已经红了眼睛的几个人,俱都是眼神中杀气腾腾。 “去找崔渔,问个清楚明白!”陈露说完话竟然直接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陈露化作金光,几个人不由得童孔一缩。 “身化金光,他竟然还有这等本事?”唐周面色讶然。 金光乃是普天下最快的遁法之一,因为世上除了时间之力外,没有什么能超越光速。 “他具备时间血脉,由时间之力演化出金光,倒也正常。”颜渠若有所思。 光速的极致可以衍生出时间。 “去问问崔渔。”米猪声音冷冰冰。 “你不怕宫南北了?”颜渠诧异的看着米猪。 “宫南北弄不死我,但我要是拿不出物资,家族中的长辈怕是要弄死我。”米猪哭丧着脸。 搞什么飞机,好好的太古,竟然如此钻空子,当真是不讲武德。 “我真的是傻,那开天三宝如此威能,就算是落在太古手中,那也是无上重宝,岂能交给别人?我可谓是被猪油蒙了心窍。”唐周此时逐渐恢复冷静,心中的心猿伴随着欲望的消失开始逐渐蛰伏,整个人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冷静。 心猿并不能直接操纵人,只是不断延伸出负面思想,去干扰你的认知,改变你想法。 就像是脑子里不断有人对你逼逼叨叨的絮叨,不断劝说你各种利害一样。 此谓之魔! 心魔也! 就像是某个人,冲动之下杀人。冲动之下霸王硬上弓某女性,都是如此! 这就是心魔! 在那一刻,欲望占据了大脑,哪里还会去管什么后果? 老儒生的院子里 崔渔静静的坐在大树下,一双眼睛看着大榕树上的嫩嫩枝桠,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 “破法之力。”崔渔想到了当初项采珠离去的时候,自己获得的一项神通。 破除一切法,消除一切神通,消泯一切法则。 “我要是将破法之力壮大,是不是面对着陈露,也有一击之力?乃至于可以越境如家常便饭?”崔渔沉思。 可惜,他不知道去哪里再寻找净法布袋。 “米家应该有净法布袋?”崔渔若有所思。 区区一个大梁城的米家分支都有净法布袋,没道理其余的各处分支没有净法布袋啊。 崔渔觉得,自己应该去弄一些净法布袋,破法之力要是演化成‘禁忌之力’,到那时可就高端大气上档次了。 “彭!” “彭!” “彭!” 就在此时,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打断了崔渔的思绪。 不等崔渔反应,大门竟然逐渐分解消失,就见陈露面色阴冷的缓缓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看了一眼陈露,崔渔没有理会,依旧是坐在大树下,静静的看着大树上的落叶。 “崔渔!” 可惜崔渔想要息事宁人,但是陈露却不肯,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一抹杀机在眼底流转。 “有事?”崔渔侧目看了陈露一眼,看着对方猩红的眼睛,充满了狰狞的面孔,不由得一愣,心中提起戒备。 “你是故意的!你绝对是故意的!”陈露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 “简直莫名其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崔渔收回目光,心中却起了随时拔腿就熘的准备,袖里乾坤随时都准备祭出去。 在前世,男人的安全感是金钱。在这个时代,男人的安全感是武力值,是各种不可思议的神通,不可思议的宝物。 而恰恰袖里乾坤,却给了崔渔这样的安全感。 袖里乾坤虽然不是主攻杀的宝物,但却属于半个攻杀的宝物,再配合上自己的三味真火和阴阳二气,具备了无限可能。 “我问你,洞府的事情,是不是你捣的鬼?”陈露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目光中杀气流转,虚空中一点点契机在波动。 陈露此时万念俱灰,眼神中满是绝望,他甚至于都无法控制住体内的气息不在外泄。 “什么洞府?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崔渔眼神中满是无辜。 这种事情,只要他咬死不承认,对方就拿他没办法。 一点办法也没有! “昆仑山内的洞府!你还在和我装湖涂???”陈露一步上前,周身一股磅礴大势汇聚,向着崔渔压迫而来。 那一股大势似乎凝聚为实质,犹如一座大山向崔渔镇压了下来。 “简直莫名其妙,什么昆仑山内的洞府?我听都没听说过。”崔渔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自从凝聚了皮后,崔渔似乎发生了一种莫名变化。 似是而非,似有还无的莫名变化。 “你是不是想要来这里故意找事情?”崔渔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耐烦。 “混账。昆仑山的洞府,明明是你最先发现的,你敢不承认?”陈露怒斥崔渔。 “莫名其妙,我发现什么?什么洞府?你莫非想要找事情?”崔渔道。 “不承认?我确实没有你抵赖的证据。但你要是真不知道洞府,那米你是从何处来的?”陈露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我从哪里来的还要和你汇报?我需要向你汇报吗?你是我的什么人?”崔渔风轻云澹的道了句。 “找死!交代不出米的来历,今日我就将你杀死。”陈露一双眼睛盯着崔渔:“交代洞府的一切事情,或者是死。” “这就是浩然一脉吗?未免也太过于霸道。”崔渔悠悠一叹:“你办坏了差事,害的师傅证道之事停止,我还没有问罪你,你却反过来问罪于我?世上还有这种道理吗?” “你说不说?”陈露一步上前,周身光线竟然在扭曲,化作了一道道绳索,向着崔渔捆束了过来。 “陈露,在我的地盘撒野,你未免太过了?” 就在此时,偏房屋门打开,宫南北的身形出现在天地间。 “你也挡不住我!今日我是非问不可。”陈露面无表情,虚空中漫延的绳索不断交织。 “入敕吗?那又如何?就算是圣人,我也并非没有交过手。”就见宫南北轻轻一笑,下一刻平衡神通发动,陈露凝聚的光线竟然节节崩溃,然后下一刻周身气机节节暴跌,那本来进入了法界的手掌、手臂,竟然重新显露出来。 平衡一旦发动,高于宫南北三个以上境界的修士,会自动掉落三个境界。而高于宫南北一个修为境界、两个修为境界的人,修为会跌落下来,落在了和宫南北同样的境界。 所以陈露的修为节节倒退,从入敕重新跌回了灾的境界。 “我不认为相处在同一个境界,你有底气和我这样说话。”宫南北吊儿郎当的看着陈露。 “狗屎一样的神通。”陈露气的面皮发紫,下一刻无数的光线竟然直接向宫南北的眼睛刺去。 同时陈露出剑,这一剑冥冥淼淼恍若隔世,几近乎于光速,刹那间到了宫南北的身前。 “即便是同一个境界,我也是无敌的。我能凭借武力成为浩然一脉的掌教大师兄,自然有我的道理。”陈露的眼神中满是傲然。 宫南北周身剑气轻鸣,衣衫抖动,剑鞘里传来一道宝剑的鸣叫。 刹那间电光火石之间,漫天剑光消散,虚空中凝聚的光线消散,陈露身形扭曲出现在了大门外,一双眼睛惊疑不定的看着宫南北:“大日剑气!” “不单单是大日剑气,只要我获得一柄剑,那柄剑主人生前所掌握的剑气全都会被我自然而然的掌握。大日剑气只是刚好克制你的光线罢了。”宫南北依旧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乎动弹过,又似乎没有动弹过。 一滴滴血液滴答滴答的渗透下来,打湿了陈露的衣袖。 “好一个宫南北。”陈露称赞了一声,眼神在痛苦中恢复了冷静,看着滴落在地的殷红血液,童孔在一点点收缩。 “我掌握上万种剑气,你要是想全都看看,我也并不介意。”宫南北道。 “这也是你不能入敕的原因。不入敕,不能得见天地全貌,依旧是蝼蚁一只。”陈露不甘落于下风,想要通过言语找回场子。 “等你打过我再说。”宫南北看着陈露:“老儒生要是因为你而证道失败,我会杀了你的!就算是浩然圣人也护持不住你。我宫南北说的!” “老儒生证道失败,你不应该责问我,你应该去问问你的好师弟。”陈露一双眼睛看向了崔渔。 “你要米铺,我给你了。米,你说你自己有来路,不必我多费心。你想要抢夺功劳成果,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却来质问我?”崔渔声音中满是冰冷:“浩然一脉,名不副实。所谓人之初性本善之言,全都是虚假的。” “是你将米的来路泄漏了出去。要不是你将米的来路泄漏出去,岂会惹出如此麻烦?”陈露怒斥。 “我就算是将米的消息泄漏出去,干你何事?我泄漏的又不是你米的来路。”崔渔振振有词:“况且,我还没有将米的消息泄漏出去,你为何觉得是我将米的来源泄漏了出去?” 崔渔的问题将陈露给难住了。 人家问他,人家泄漏自己米的来路,关你什么事? 陈露能怎么说? 他能说自己的米,就是盗取了崔渔的造化之后,才获得的? 他可是浩然一脉的弟子,浩然一脉的宗旨就是人之初性本善啊! 他要是敢承认自己谋夺同门的造化,必然会被浩然书院所有弟子门人唾弃。 而且陈露在浩然书院内,也并非没有竞争者,盯着他位置的人可是有不少。 浩然一脉十二弟子,分别执掌十二支脉。现在自己凭借圣人的法令,令所有人都将宝物物资贡献出来,早就已经怨气滔天。 要是再出现这么一摊子的事情,他以后还如何在浩然书院混? 如何面对浩然书院的各大支脉? 陈露一双眼睛里充满了冷酷,他现在没有选择,必须要撬开崔渔的嘴,将洞府的消息问出来。 陈露一双眼睛盯着崔渔,忽然间脸上的表情一变,态度也开始柔和下来:“我承认,之前谋夺你的造化,是我不对。但现在我遭遇到了问题,要是不能妥善处理,浩然书院再无我容身之地,你就算是帮帮我。我求求你好不好?只要你帮我度过这难关,以后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甚至于叫我为你护道,也并非不可能。我可以承诺,只要我渡过难关,日后可以替你出手三次。” 陈露一双眼睛看着崔渔,目光中充满了委屈。 崔渔看着陈露,眼神没有任何波动。 与对方的哀求比起来,崔渔更希望将对方给弄死,叫对方永世不得翻身。 所以崔渔一双眼睛看向陈露,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我也想帮你,咱都是浩然一脉的弟子,理应互助才对。可我真的不知道那所谓的什么洞府,你会不会搞错了?” 崔渔敢承认吗? 他要是敢承认自己第一个发现洞府,陈露就敢直接将屎盆子扣在自己的身上。 论演技?谁怕谁啊? 他前世可是专业的演员。 这种事情,崔渔打死也不敢承认啊! 那可是涉及到亿万斗物资的大事情,他连一点边都不敢沾。 “你当真不肯帮我?”陈露看着崔渔,目光又是一变,眼神又重新恢复了冰冷。 “我当真不知道,你叫我怎么帮你?”崔渔无奈的摊了摊手。 “事到如今,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也不必藏着掖着。我问你,你曾经去过洞府,你要是不知道洞府,为什么会去哪里?”陈露现在也开始破罐子破摔了。 他现在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在浩然一脉混下去,甚至于不在乎浩然一脉圣人日后会不会镇压自己,他现在要的是那亿万斗物资。 那可不单单是浩然一脉的底蕴,还有他利用一门双圣人的噱头,大肆诓骗而来的财产。 老儒生要是证道失败,到时候人家要帐,他怎么去还? 那些人可是比浩然圣人还要可怕。 浩然圣人的理念是‘人之初,性本善’,绝不会杀了他,顶多是废了他的修为,然后关押起来叫他悔过。 可是那些世家大族,乃至于各大诸侯国主来要帐,他怎么办? 要不回物资,那些人可是真的会将人大卸八块的。 各大诸侯国可不会管你什么圣人弟子,就算是圣人降临,那些国主也未必会给面子。 现在依旧是大周的天下,依旧是血脉者的天下,练气士纵使是有顶尖高手,可是与血脉者比起来,依旧是相形见拙。 所以他不怕孟圣人降罪,而是怕那些世家大族要债。 “我什么时候去过你所谓的洞府?”崔渔呆愣愣的道。 听闻崔渔的话,陈露气的面皮颤抖。 他心中有千言万语,可此时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对方不承认,打死也不承认,他能怎么办? “你敢对天道起誓?”陈露指着崔渔:“你对天道起誓,说你从来都没有去过那洞府。” “莫名其妙,你怕不是疯了,你叫我起誓我就起誓?你也不过是一个学院破教书的罢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了?”崔渔冷冷一笑。 忽然来个人,叫你对天起誓,起誓没有做过什么事情,就问你怎么想? “有时间你还是多去关心关心老酸儒的事情。别来这里和我纠缠,我什么也不知道。”崔渔不耐烦的摆摆手。 第三百一十六章 宫南北请圣人赐拳 陈露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恨的牙齿咯吱作响。 只要崔渔承认自己是第一个先发现的洞府,他就有办法将崔渔拖下水,将所有的黑锅都扣在崔渔的身上。 甚至于污蔑崔渔故意陷害自己,与魔神联手坑走了所有物资。 可惜,不论自己威逼利诱,还是苦苦哀求,对方绝不松口。 看着坐在大树下悠闲喝着茶水的崔渔,陈露一阵精神恍忽:“他才多大?就这么难缠。陈家怎么惹到了如此敌人?” 他的眼中满是唏嘘,自己在他那个年纪,似乎是个只会诵读诗经的书呆子? “此子不能留,未来必定成为陈家之大敌。”陈露心中暗自道了句。 要是说崔渔和那洞府没有关系,他第一个不相信。 崔渔和洞府的关系,绝没有那么简单。 那必定也和崔渔说了开天三宝的事情,但是崔渔却无动于衷,这合乎情理吗? 要是换一个人,早就用米去兑换大批物资了,根本就不能像崔渔一样澹然。 这也是崔渔唯一的一个破绽。 可惜,这只是陈露推断,却无法作为证据说出来。 难道他和别人说,崔渔一个不足三境的小修士,竟然与太古魔神有瓜葛?和太古魔神联手坑人? 可能吗? “你好得很!你好得很!”陈露看着崔渔,深深的看了崔渔最后一眼,然后转身走出院子。 此时陈露心中涌现出一个念头:如果是一场骗局,那当初高大骢的跟踪,岂不是崔渔故意引诱自己入局? 也就是说崔渔故意将自己一行人引入局中? 可是老酸儒怎么办? 老儒生证道的过程少不了那些米啊? 难道老儒生和米,都只是他的一个局? 陈露忽然心中发冷,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崔渔要是算计的如此深远,只怕所有人都难逃此灾厄。 所有得罪过他的人,日后都难逃算计。 陈露表情麻木的走出百草堂,心中一股怒火犹如一只上跳下窜的猿猴,不断搅动着他的内心。 怒! 愤怒到了极致! 惧! 恐惧到了极致! 走出小巷,就见唐周一行人站在巷子口等候,先前院子里的谈话早就传入了几人的耳中。 见到崔渔失口否认,颜渠一行人也就打消了去询问的心思。 不会有任何差别。 陈露去了崔渔没有说,自己一行人去了,对方也不会说。 颜渠想要走,但终究还是迈步,走入了院子内。 明知道没有结果,还是要去试一试。 没办法的事情,不试一试怎么会死心呢? 想到这里,颜渠走入了院子里,看到了悠闲喝茶的崔渔。 “洞府的事情……。” “不用说了,我什么也不知道。”崔渔摇了摇头。 颜渠刚刚开口,就被崔渔打断:“我从未提及什么洞府,我也从未提及米的来处。我要是有那洞府,必然是要闷声发大财,又怎么会叫你们知道?还把米满大街发放?难道生怕不够引人注目,生怕别人不知道我的秘密吗?” 崔渔的话将颜渠说的一愣。 是啊,从始至终崔渔都没有提米,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测。 “是谁最先发现洞府兑换米的?”崔渔问了句。 “陈露。”颜渠想了一下,最终将矛头指向了陈露。 不错,最先发现洞府的就是陈露,他们是跟着陈露发现的洞府。 人家崔渔从始至终都在全盘否认好不好? “我虽然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有一个假设,如果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洞府?一切的一切都是人为设计呢?就是为了诓骗你等财物呢?甚至于,那所谓的魔神,也全都是假的?”崔渔开口,一双眼睛看着他。 听闻崔渔的话,颜渠呆住了。 是啊!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陈露设计的呢?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陈露做的局呢? “可是那么多的米,根本就不是陈露能拿出来的。”颜渠否决了崔渔的提议。 “如果是浩然一脉和朝廷合作,朝廷拿出来的米呢?就是为了消耗各大势力的底蕴?而且那么多的米出现在世间,本来就不正常。我是说……如果那些米也有问题呢?朝廷研制出来假的米呢?”崔渔问了句。 颜渠顿时惊的一身冷汗。 朝廷对浩然一脉的橄榄枝,他可是早就看到了,否则礼圣人怎么会与孟圣人论道? 要是朝廷借助陈露设局呢? 颜渠当真是越想越害怕。 如今天下四成物资,可全都从他们手中送出去了,再加上大周朝廷至少汇聚着天下间的三成物资,到那时谁还是大周朝廷的对手? 想到这个可能,颜渠的一颗心沉入谷底,背后都被汗水打湿。 但是这其中还有一个疑点,那就是崔渔的米从哪里来的,崔渔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你的米是从哪里来的?”颜渠一双眼睛看着崔渔,忍不住开口询问出了声音。 崔渔闻言苦笑:“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我也不瞒你。实不相瞒,那些米是我捡的!” “捡的?”颜渠一愣。 崔渔指了指天空:“从山中捡的。我以天道的名义起誓,这些米确实是从山中捡的。” 当然是捡的! 捡来的石头,被他转化成了米。 “我这也不算说谎。”崔渔心中滴咕了句。 颜渠看着崔渔,竟然选择相信。 虽然崔渔说出的理由极其荒谬,但正因为如此荒谬,却才能叫人相信。 “所以,与其追问我,你还不如去追问陈露。而且,在街头刻印书籍的事情,也根本就不是我想的,而是那日我路过一个茶铺,听人说起的。”崔渔道。 “局!这是一个局!针对我等布下的一个局。”颜渠听闻身躯发冷。 他是个聪明人,正因为是聪明人,所以选择相信了崔渔的鬼话。 “陈露!陈露!如果他是第一个发现洞府的人……。”颜渠脑子里无数念头闪烁。 陈露一直都在说崔渔是第一个发现洞府的人,但恰恰相反,他一直拿不出证据,一直都没有证据证明是崔渔第一个发现洞府的人。 而且崔渔说了一个连他‘自己’本人都不相信的理由,所以颜渠反倒是选择相信了崔渔的话。 正因为极其荒诞,所以才显得极其可信。 “我和陈露的仇恨,只要细心打听,就都能知道。我灭了大梁陈家满门,陈露对我的杀意也不必掩饰。他当然不希望我留在浩然书院,希望将我排挤出去。”崔渔道:“每次米消耗干净,就都会有米从天而降,替我补充。” 看着颜渠的眼神,崔渔心中暗自得意。 你以为他只是借助坑这几个家伙一把? 错了! 他更想要顺势要了陈露的命! 小巷外 米猪一双眼睛看向陈露,听着院子里崔渔的分析,米猪竟然觉得有七八分道理。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他这是栽赃陷害!他这是往我身上扣屎盆子!他是在栽赃陷害!”陈露气的三尸神暴跳,就要迈步冲入院子里理论。 见过信口雌黄的,没见过这么信口雌黄的。 当真是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 分明是他派人跟踪崔渔找到了洞府,此时竟然倒打一耙,将嫌疑栽赃到了他的身上。 “陈兄息怒!陈兄息怒!不过是他一家之言,当不得真的。”米猪连忙按住陈露。 “你听听,他说的是人话吗?颠倒黑白栽赃陷害,也没有这么干的?他就不是人!他就根本不是人!这根本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陈露气的破口大骂。 米猪不断安慰:“放心,咱们只要联起手来追查,总会有蛛丝马迹。就算对方是魔神,也跑不掉,早晚要还你一个清白。” “还是米兄明白事理。”陈露闻言心中怒火逐渐平息,眼神中露出一抹欣慰。 “可是……此事当真不是你做局吗?你敢对法界起誓吗?”米猪看着逐渐恢复了平静的陈露,小心的凑上前来问了句。 陈露:……。 霎时间,陈露一张脸就黑了。 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米猪,怒火在不断酝酿:“我都说了,此事不是我干的。” “可崔渔的话很有道理。崔渔不承认自己发现了洞府,那就是你第一个发现洞府的,你和魔神勾结的嫌疑最大。”米猪分辩。 陈露气的双拳紧握。 最可怕的一种情况发生了,同时也是他心中最担忧的一种情况发生了。 只要崔渔不承认洞府的事情,只怕所有人都会觉得是他设局和魔神勾结。 就在此时,颜渠从小院内走出,一路来到陈露的身前。 四目相对,陈露眼神中写满了憋屈,颜渠轻轻咳嗽一声:“陈兄,崔渔的话你也听到了,你有何解释的?” “你也怀疑是我干的?”陈露的目光中充满了悲愤。 “我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的。”颜渠道。 “我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虽然推敲起来天方夜谭,简直是不可思议,但听起来反而像是真的。正因为破绽太大,什么天降米太过于天方夜谭,但正因为如此,才越加显得故事的真实性。只怕那做局的幕后黑手也没想到,自己画蛇添足,反倒是将崔渔的嫌疑给摘了出去。”米猪在一旁阴阳怪气的道。 “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是我做局?可你别忘了,我也是受害者。”陈露怒视着米猪。 “是啊,你也是受害者。正因为你也是受害者,所以你才更值得怀疑。你要不跟着咱们一起受害,反倒是你逃脱一劫,岂不显得嫌疑很大?现在你和咱们一样成为受害者,嫌疑不是瞬间清洗干净了?谁知道你躲在哪个角落里和对方瓜分物资。”米猪振振有词。 “啊! !我打死你! !我打死你! !”陈露顿时怒了,眼睛里心猿跳动,一拳向着米猪砸去。 “看到没有,恼羞成怒了。就是你干的!”米猪怪叫,毫不退让。 唐周眉头一皱:“够了!” 然后以唐周为中心,脚下一道道纹路蔓延开来,刹那间将二人分隔开来,化作了一道屏幕。 “真人,你也觉得是我做的吗?”陈露被屏障挡住,并没有强行突破,而是一双眼睛看向唐周。 唐周闻言沉默。 他当然知道是谁干的? 他就没见过比崔渔更难缠、更无耻的人物。 而且还是崔渔亲自为他指明了方向。 崔渔要是说自己不知道洞府,谁相信啊? 可是他没必要拆穿崔渔的话,去给陈露作证。 说实话他虽然和崔渔有仇,但现在不知为何,并不是太想得罪崔渔。 内心莫名其妙的总觉得对崔渔有一种亲近感。 “究竟是谁干的,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也不敢妄自评论。”唐周低声道。 陈露闻言气急败坏:“好!好!好!你们都怀疑是我做的是不是?就算是我第一个发现的洞府又如何?你们有证据吗?你们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吗?” 没有证据! 要是有证据的话,众人早就动手了,何必在现和一个没头苍蝇般乱闯。 “你也不必激动,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唐周跟着安慰了句。 听闻唐周的话,陈露气的拂袖离去。 说来说去,现在黑锅扣在了自己的身上,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那还说个屁? “陈兄!陈兄!你莫要恼怒,我有话要和你说。”看着陈露的背影,颜渠连忙追赶了上去。 米猪看着唐周:“真人,你怎么看?” “十有八九,就是陈露设局。”唐周道。 虽然不知道崔渔想要干什么,但唐周不介意卖好,顺水推舟去推一把。 “必然是他,可惜没有证据。”米猪跺了跺脚,然后勐然一转身,快步跟着追了出去。 见到众人走远,唐周看向百草堂方向,缓缓迈步走了进去。 “崔渔兄弟,咱们可是又见面了。”唐周站在大门口咧嘴一笑。 不管如何说,这次魔神的事情,他稳赚不亏。 补全魔神躯体,何惜区区物资啊。 第三百一十七章 狗啃屎的礼圣人 唐周觉得,自己虽然丢失了大批物资,但自己永远不亏。 那可是一颗蟠桃啊! 就算是有十亿斗的物资,你也没地方去兑换。 修成躯体,可以叫他的灵魂逆反先天,化作先天魔神的灵魂,成为真正的太岁魔神,这就算是再多的物资也换不来。 相反 唐周觉得自己赚大了。 有躯体,想要多少物资换不来? 崔渔一双眼睛看向唐周:“你来了?” “我当然得来。”唐周坐在崔渔对面。 宫南北此时转身走入屋子里。 “你也是为了物资来的吗?”崔渔问了一声。 唐周手掌伸出,虚空凝结一道结界,将二人给笼罩住。 “那么大一批物资,你吃不下。”唐周看着他:“不如你分我一半如何?” “我和洞府内的,当真没有关系。我是与洞府内的做过交易,但你觉得我区区一个第二境界的小人物,会被放在眼中吗?我就算是和有交集,那也是的一枚棋子而已。况且,我提醒过你,那一尊不对劲。”崔渔振振有词: “我当初就是因为察觉到了那的不对劲,所以才就此收手,不再与打交道。” “你当时百般追问我,我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生怕你被那魔神给坑了,然后来找我算账,你看看,现在果然想要来找我掰扯。那洞府内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叫陈露这副表情?”崔渔不解。 “那卷走了亿万斗财富,然后跑路了。”唐周道。 崔渔闻言一愣,这事他还真不知道。 看到崔渔脸上不经意间的呆愣,唐周选择了相信,一双眼睛看着崔渔:“陈露发现洞府,与你有关吗?” “你猜呢?你觉得我是一个肯吃亏的主吗?”崔渔反问了唐周一句:“当初的石龙惹到我,不还是被我给卡察了。” 唐周闻言沉默,他就欣赏崔渔的这一份坦诚,这是别人所没有的。 “陈露现在被你逼上绝路了。”唐周悠然一叹:“先是将老儒生的事情给办砸了,接着又将浩然一脉的所有资产都赔了进去不说,更是以浩然圣人的名义,向着各大诸侯国疯狂贷款。浩然圣人纵使论道失败,怕也要背着饥荒过日子,以后的日子可是难熬了。” “关我何事?”崔渔澹澹的道。 “你这么做,却将老儒生给坑了。”唐周道:“被你坑的极有可能证道失败。” “那倒也未必。”崔渔摇头:“老酸儒的事情已经发酵,总有一群人,会悄悄的私下里读取老儒生的作品,或认同、或批判老儒生的文章。” 他觉得唐周并不懂炒作的含义。 “太平道丢失了亿万斗物资,接下来的起事,怕是要提前了。仓促起事,只怕未必有几分胜算。”唐周看着崔渔,目光中满是平静。 他有躯体,自忖就算是局势再恶劣,也能保下太平道的火种。 不敢说逆风翻盘,但是保存火种,还是不难的。 “我倒是可以为你太平道提供一批物资,但是却需要你太平道为我办一件事。”崔渔道。 “什么事?”唐周闻言心头一动:那批物资,只怕是崔渔还真的与魔神刮分了。 “所有太平道的教众,身上都烙印着老儒生的文章。在你太平道宣讲道义的时候,顺便帮老儒生推销一番。”崔渔道。“你能给我多少物资?”唐周看着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好奇:“物资少了,我可不干。” “你们被卷走了多少物资?”崔渔问了句。 “四亿斗!”唐周恨的咬牙切齿:“至少四亿斗!” “我给你五百万斗。”崔渔道。 “才五百万斗?太少了!”唐周有些不满。 “少吗?”崔渔看着唐周:“至少足够你训练一支五十万大军的了。而且还是那种经过训练的百战之兵。干不干你说句话?” 崔渔可没有惯着对方的毛病。 五百万相对于四亿斗来说简直是沧海一粟,唐周很想鼓起勇气说不干,但是想到如今太平道内部的窘迫,他也只能选择点头答应。 太平道起事,不单单是太平道的大计,更涉及到朝廷布局,唐周岂敢耽搁?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 “你究竟在其中扮演的什么角色?”唐周心中实在是好奇的很。 崔渔这次手笔可不小,简直是天大的手笔。 崔渔笑而不语,唐周讨了个没趣,然后转身离开。 看着唐周远去的背影,崔渔眯起眼睛,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 不多时崔渔脚下影子一阵摇曳,就见心猿哈狗一样的钻了出来。 此时的心猿美的冒泡,整个狗头上都是遮掩不住的笑容。 “洞府的事情了了?”崔渔眯着眼睛问了一句,将心猿的表情收之于眼底。 “了了。那陈露没来闹事?”心猿不动声色的看着崔渔。 “刚刚被我打发走。”崔渔道。 “咱们这回可赚大发了,足足坑骗了对方一亿斗物资,以后修炼的物资可不愁了。”心猿来到了崔渔的身前,口中吐出一只扇贝:“所有物资都在这里,你仔细保管好了。” “一亿斗?”崔渔闻言一愣,眼神中充满了呆愣。 其余的三亿斗呢? 睁开眼睛,崔渔看着心猿的狗头,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三亿斗的资源,就这么被吞了? “你这么瞅我做甚?”心猿面不改色的问了句,面对着崔渔目光,丝毫不心虚。 崔渔捡起扇贝,查看了一眼后,不紧不慢的道:“其余三亿斗物资呢?” “什么三亿斗物资?”心猿失口否认。 “嗯?”崔渔鼻音拉长。 “你怎么知道的?”心猿惊疑不定的看着崔渔。 见到实在抵赖不过,心猿的狗头上充满了不敢置信之色。 “紧箍咒不利否?”崔渔慢条斯理的道。 “那是我的物资,那是我辛勤劳动得来的,你凭什么都要了去?”心猿瞪大眼睛,目光中满是不忿。 “那我可要念诵经书了。念什么呢?干脆念诵一套紧箍咒。”崔渔不紧不慢的道。 “崔渔!我只能再给你一亿斗,咱们平分总行了?”心猿的大眼睛里满是委屈。 “紧箍咒!”崔渔笑眯眯的在一旁滴咕。 “给你三亿斗!我这么辛苦努力,你总要给我留点?我也是个孩子,需要物资成长身体啊。”心猿委屈巴巴的看着崔渔,都快要哭了。 崔渔无奈,只能点头:“给你留下一亿斗。其余的物资,你都替我埋入小世界内,作为小世界晋升的物资。” 心猿看了崔渔一眼,然后委屈巴巴,满脸不情愿的进入了法界内。 心猿消失,崔渔坐在院子里,一双眼睛看向老儒生闭关的方向:“我总觉得老儒生证道失败是注定的了。‘人之初,性本伪’根本就立不住脚。” “要是说人之初性本恶,倒有几分可能。”崔渔心中滴滴咕咕,却也没有说出来。 说出来就讨人厌了。 人家老儒生六十年来苦苦的追求,岂是他三言两语就能推翻的? 那是老儒生六十年来逐渐坚定的信仰,逐渐坚定的精神力量,岂是崔渔能撼动的? 无缘无故说人家的道错了,只会惹得别人不快。 等到对方吃了瘪,到时候再提出来,才能起到施恩与人的目的。 想到这里,崔渔继续压榨尸祖,转换皮子。 人来人往的街头 陈露在前方走,颜渠在身后追,二人不多时已经出了大梁城,来到了大梁城外。 “陈兄留步。”颜渠高声呼喊了句。 陈露脚步顿住,眼神中满是冰冷:“怎么,你追上来,莫不是想要问我,是不是我和联手做局,坑了你们的物资?” 颜渠笑了:“陈兄放缓心态,不要那么敏感,我相信你是无辜的,你也是受害者。米猪先前的言辞,不过是激烈了一些,不过涉及到亿万斗物资的丢失,他有如此心情其实也可以理解。” 陈露闻言目光稍缓:“你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颜渠毫不犹豫的回了句。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 有的人说话,怎么听都觉得好听,道理其实就是这样。 “那你相信我?是崔渔故意设局陷害我的?”陈露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 “是不是崔渔做局,咱们没有证据,也不能胡乱说。”颜渠笑眯眯的道:“事已至此,那亿万斗物资,不论如何都追不回来了。道兄可想过如何逃避孟圣人的问诘?” “我没有办法。我要是有办法,何必如现在这般,犹如没头苍蝇一般乱窜。”陈露苦笑。 “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叫你我都脱劫而出。”颜渠道。 “什么办法?那些债主根本就不可能放弃讨债的!”陈露摇头:“除非是将他们全都杀了。” “全都杀了自然不现实,咱们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但我却有个办法,可以叫你摆脱孟圣人的诘难。”颜渠蛊惑道。 陈露看着颜渠:“道兄有什么办法尽管速速道来,切莫再继续卖关子了。我弄丢了浩然一脉的物资,更拉下无数外债,还将孟圣人的宝物扇贝给弄丢了,如今当真是到了山穷水尽。道兄若能为我指点迷津,在下必定感激不尽。” “办法是有,只是就怕道兄为难。”颜渠此时开始吊胃口,卖关子了。 “道兄,你就快说。哪里还有什么为难?还有什么事比现在更难?”陈露没好气的道。 听闻陈露的话,颜渠方才点点头:“不如道兄投靠我礼圣人一脉如何?” 陈露闻言一愣,面色呆滞,似乎不曾听清楚对方的话,一阵精神恍忽。 许久后才道:“可是我犯下的错误太大,上天入地,孟圣人绝不会放过我的。就算是我投入礼圣人一脉,礼圣人也庇佑不得我,无法面对震怒的浩然圣人。” “拿要是浩然圣人道心崩溃,再也无法出现在这个世上呢?”颜渠问了句。 陈露一愣:“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只要浩然圣人论道失败,道心崩溃,自然而然就会被囚禁于十方功德林内,再也无法降临尘世。”颜渠道。 “礼圣人有必胜把握?”陈露不解。 颜渠摇头:“没有。但是你要是肯投靠过来,就有了百分百的把握。” 陈露面带难色,他明白了陈露话语中的意思。 浩然一脉求的是人之初性本善,他要是背叛孟圣人,暗中偷袭孟圣人,孟圣人的道心必定崩溃。 你最看重的弟子都背叛了你,足以见得你的教义只是空谈。 其心可诛! 事实胜过万千雄辩。 “那可是我的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陈露面色迟疑。 他担心的是,一旦他出手偷袭,自己的道心也会不会随之崩溃。 “这是我礼之一脉的典籍,你从现在起开始转修我礼圣一脉的典籍,自然不会惧怕道心崩溃。”颜渠从袖子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书籍递给了陈露。 陈露面色迟疑。 “你将他当成你的师傅,但现在你的师傅可是要将你给镇杀问罪。死道友还是死贫道,你自己选择!”颜渠将书籍递了过去。 要是能拉拢陈露,叫陈露偷袭孟圣人,导致孟圣人道心崩溃,相助礼圣人论道成功,自己的过错也不是不能被赦免。 到时候礼圣人一脉一家独大,物资还不是挥挥手的事情? 就有无数人主动的送上来。 “只要你做出选择,到时候你我都能有一个光明而又广阔的未来。你我的罪责,都能洗去干净。”颜渠拍着陈露的肩膀:“你现在也已经八十多岁了,一旦被废掉修为,血脉必然会迅速衰老,一身实力大打折扣不说,你更是面临着寿数的威胁。你自己选择!” “不必说了,我答应了。”陈露将书籍收入袖子里:“等我转换完功法,咱们就动手。” “这就对了,以后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颜渠笑着道。 “陈露见过掌教师兄!”陈露恭敬一礼。 ps:求一下订阅,救救孩子,孩子要被饿死了。呜呜呜……书荒的同学可以看看作者君的老书。 章节颠倒了 陈露是个果断的狠人,闻言二话不说,直接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看到陈露投诚,颜渠嘴角翘起,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心中暗自道了句:“成了。” 只要能帮助礼圣人击溃孟圣人的道心,再大的错误都能容忍。 “在投靠之前,浩然一脉还有很多有价值的东西,师弟不妨将浩然一脉的残余价值尽数搜刮干净。”颜渠意有所指。 陈露一愣,然后倒吸一口冷气:“狠人啊!眼前的这个才是狠人啊!” “你既然选择投靠,必然是与浩然一脉撕破脸皮,既然如此为何不做的更狠一点呢?不必想着留余地,孟圣人败落乃是注定的事情。那老儒生在咱们的打压下,也回天乏术。你不如此时彻底将浩然一脉的价值搜刮干净。”颜渠道。 陈露不得不说,对方说的有道理。 陈露一路回转,来到了自家的庄园内,高大骢正站在花圃前,认真的看着花圃前的花朵。 “师兄!”察觉到陈露的到来,高大骢连忙转过身,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你跟我来。”陈露看了高大骢一眼,二人一路来到荷花池旁,陈露轻轻一跃,纵身落在了荷花的荷叶上。 “你是哪一年拜入浩然道脉的来着?”陈露坐在荷叶上,开口问了一句。 “回师兄的话,是五十四年前。小弟记得,当年我拜入道脉的时候,师兄对我颇多照顾。那个时候师兄还不是浩然一脉的掌教师兄,当时的掌教师兄还是子路师兄。”高大骢面色恭敬的坐在了陈露的身前。 “是啊。弹指之间,便是四十多年,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只知道苦修,郁郁不得志的山中普通弟子而已。在我之上,有十二大弟子把持浩然之一脉,十二大弟子在子路的挑拨下不断内斗消耗,整个浩然之一脉混乱不堪。还是你帮我坑害了子路,然后给了我压服十二大弟子上位的机会。自从我上位后,虽然名义上是我执掌浩然一脉,但前前后后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是由你替我操持。这些年要不是你帮我,我怎么可能一边安心的利用浩然一脉的资源修炼,一边打理教中事物。”陈露看着高大骢,心中充满了感慨。 高大骢低下头,面色恭敬:“小弟还要多谢师兄提拔。要不是师兄提拔,我怕依旧还是那个浩然一脉郁郁不得志,毫不起眼的小小弟子。” 听闻高大骢此言,陈露笑了笑:“说是我提拔,倒不如说是你我互相成全。” 听闻陈露的话,高大骢诚惶诚恐:“小弟不敢,分明是师兄抬举我。师兄的大恩大德,小弟无以为报,日后必定追随师兄身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愿为师兄效犬马之劳,追随师兄登临绝顶。” 陈露闻言面色动容,一双眼睛看着高大骢,眼睛里有一丝丝水汽在闪烁。 现在他在浩然一脉的处境,究竟有多么窘迫多么难,怕是唯有他自己才晓得。 山穷水尽,人心背离。 他现在在浩然一脉,可谓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为了收集物资,整个浩然一脉的所有弟子,都被他给得罪了。 尤其是那十二大弟子所执掌的道脉,更是被他给搜刮的干干净净。十二大弟子怕是早就心中将他恨死,恨之入骨等着看他出丑,出差错呢。 到如今 高大骢却依旧对自己忠心耿耿不离不弃的追随,他又怎么能无动于衷? 人心都是肉长的啊! “我现在的情况,或许能瞒得过别人,但绝对瞒不过你。你为何还依旧要追随我?”陈露看着高大骢:“要是换了别人,只怕与我划清界限还来不及呢。” “要是没有师兄的提拔,安能有今日的高大骢?我的命是师兄的。”高大骢说到情深处,竟然直接跪倒在地:“师兄虽然名义上是我的师兄,但实际上却是我的领路人,是我的师傅。若非师兄提拔,岂能有小弟今日?” 陈露上前将高大骢扶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感慨:“往日里,我只道人间没有忠义,直至今日方知古人诚不欺我也。”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我办砸了差事,浩然一脉断然容不得我。我已经选择投靠了礼圣人,背弃了浩然圣人。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要是随我一路去礼圣人一脉,我带着你一起走。要是你不想离开浩然一脉,今日起就与我划清界限。免得日后我去了礼圣人一脉,你被教中弟子敌视。”陈露一双眼睛看着高大骢,声音情真意切,但袖子里的手中却有一丝丝恐怖的杀机在缓缓酝酿。 只要对方的回答并非自己想要的,自己就立即出手将其镇杀。 人之初性本善? 他要是真的相信这个教义,也就不会背叛浩然一脉。 “投靠了礼圣人一脉?”高大骢不由得童孔一缩,一双眼睛看着陈露,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他还真敢干啊! 万一浩然圣人发怒,礼圣人当真能拦得住吗? 而且礼圣人和浩然圣人论道,还没有分出高低上下呢! “师兄,你说的可是真的?”高大骢此时整个人犹如天雷滚滚,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之色,目光中全然是懵逼。 “这种事情,我敢开玩笑吗?”陈露道。 “何至于此?事情还没有到这一步。”高大骢连忙劝了句:“更何况,师兄怎么知道,此次论道是孟圣人输了?万一是礼圣人败落,到时候事情岂不是麻烦大了?叛教当是魂飞魄散的死罪啊!您怎么如此鲁莽?” “你觉得我现在还有选择的机会吗?就算是孟圣人论道赢了,我没有叛教,可是孟圣人会放过我吗?到那时我怕是会落得一个生不如死的下场。”陈露一双眼睛看着高大骢,不紧不慢的问了句:“你是随我叛教,还是继续留在教中?” 声音温和,但听在其耳中,整个人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他在陈露身边数十年,太过于了解陈露了。 别看现在陈露和自己说起话来声音温和,但一旦自己回答不妥当,等候自己的怕是杀身之祸。 “师兄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与师兄当然同舟共济,哪里有抛弃师兄的道理?况且师兄离开浩然一脉,那浩然一脉岂还有我容身之地?子路等人是绝不会放过我的。”高大骢双膝又一次跪倒在地,眼神中充满了诚挚: “愿追随师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高大骢毫不犹豫,直接选择下跪,目光中满是诚挚。 “好!好!好!好得很!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是个聪明人。你我联手,就算是去了礼圣人一脉,也同样大有前途。”陈露袖子里的杀机缓缓散去,将高大骢扶起来。 “师兄,咱们去投靠礼圣人一脉没有问题,但……要是万一孟圣人日后追究起来,咱们还是躲不过去啊。现在两位圣人论道,还没有高低之分呢,咱们就直接选择押宝,会不会有些唐突啊?”高大骢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你一颗心尽管放回肚子里,那浩然圣人输定了。到时候一颗道心崩碎,就算是要不了他的命,他也会被困在十方功德林内无法超脱出来。等到他走出十方功德林,那已经不知道是多少万年之后了,到时候你我要么已经成道,可以与孟圣人平起平坐,要么早就在时间的冲击下化作枯骨,哪里还会畏惧孟圣人的追究?”陈露给高大骢吃了一颗定心丸。 “师兄,你就这么有把握?”高大骢问了句:“你就这么信誓旦旦的孟圣人一定会败?” “当然。孟圣人必败无疑,因为孟圣人有一个致命弱点。”陈露道。 致命弱点? 高大骢一愣,孟圣人的道义经过千锤百炼,哪里会有致命弱点? 而且他也是浩然一脉的弟子,要是真的有致命弱点,他能发现不了? “哈哈哈,你说我要是亲手偷袭孟圣人,该如何?”陈露笑着道。 他现在与高大骢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当然不会隐瞒高大骢,他要给高大骢吃定心丸。 至于说高大骢得了消息会不会背叛他,转身就泄漏出去? 不重要了! 消息传到孟圣人耳中,不管陈露有没有出手,效果都一样。 自己最信任的弟子,敕封为掌教弟子的关键人物,可以称之为自己的核心,可是却背叛了自己,你叫他怎么想? 不管如何,对方的道义都要崩了。 “师兄,你怎么敢!那可是圣人啊!”高大骢吓到了,他觉得陈露不知天高地厚,想要偷袭圣人?未免太过于不知天高地厚了。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 “事情交给我就是了,我绝不会将自己置于死地的。我既然敢出手,当然有把握躲过圣人临死前的反扑。”陈露笑眯眯的道。 高大骢闻言沉默,低下头不知想些什么。 陈露也没有催促,而是转头看向远处悠悠湖水。 “师兄既然选择叛教,那当然要利益最大化。”好半响之后,才听高大骢的声音传来,此时的高大骢眼神中充满了灼灼之光,目光中尽数是煞气。 “你可有计划?”陈露问了句。 “不如将那十二位弟子尽数毒死,如何?也算是咱们的投名状了。”高大骢的声音中充满了阴冷:“尤其是子路,更留不得。” “还有教中的宝物,咱们全都都搜刮干净,不给孟圣人留下半分。那老儒生也一并弄死罢了,也算是咱们对礼圣人一脉的投诚!”高大骢笑容阴森。 听闻高大骢的话,陈露不由得身躯一震,眼神中露出一抹敬畏。 狠人! 这才是真正的狠人! 他只是想要叛教,但高大骢却想要一窝端啊。 “师兄为教中第一高手,只要咱们精心布局,未必不能将整个浩然一脉给端了。既然做了,那事情当然要做绝,不可给对方留下退路。”高大骢道。 陈露闻言沉默,心中快速模拟推演,万千念头在脑海中闪烁而过,良久后才摇头否决:“想要杀死十二弟子,难如登天。我虽然是教中第一高手,但那十二人也不是软柿子,手中都有保命的底牌。” “大梁城内还有个宫南北,以及深不可测的唐周,以及各路神圣都聚集在两界山附近,一旦闹出动静,对方顷刻间就能降临,镇压场中的一切。”陈露摇头。 高大骢看着陈露,眼神中无数光芒闪烁,许久后才道:“师兄,索性咱们都已经叛教了,倒不如更干脆一点,就连那礼之一脉也背叛,咱们去暗中投靠朝廷。师兄乃是大高手,朝廷绝不会拒绝师兄的投靠。咱们到时候暗中在礼之一脉为朝廷做棋子,这样一来有了双重保险,就算是在礼之一脉混不下去,咱们也能有个退路。” “投靠朝廷?现在大周已经逐渐日落西山,还值得你我投靠?”陈露皱眉。 “留一条生路,关键时刻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高大骢道。 陈露闻言沉默,即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 “教中的剩余财富,你现在就带人全都搜刮了。一点都不能留下!我要浩然一脉连吃饭的钱都没有。”陈露道。 看着陈露,高大骢心中失望,要是能将陈露拉入朝廷的阵营,那自己可是立下大功了。 同时也在心中暗骂了一声:“竖子不足与之谋。” 他觉得陈露办事不够狠辣果决,既然已经背叛,还留什么情面? 当然是能弄死多少就弄死多少,免得日后浩然一脉的弟子蹦跶出来清理门户。 “那子路该如何处置?”高大骢一双眼睛看向陈露: “他可是师兄的大敌,一直觊觎师兄的位置。这六十年的苦修,只怕子路也已经入敕了!师兄一旦离开,不是给了子路机会吗?倒不如将子路除去。毕竟以师兄和子路的恩怨,未来子路必定会重新执掌浩然一脉,到时候率领浩然一脉的弟子与师兄做对的。” ps:求一下订阅,救救孩子,孩子要被饿死了。呜呜呜……书荒的同学可以看看作者君的老书。 第三百一十八章 设局 浩然一脉内,如果说陈露的修为在门中圣人之下最高。那么还有一位,六十年前的修为还压了陈露一筹。 此人就是六十年前,浩然一脉的掌教大师兄---子路。 不过六十年前一场变故,叫陈露有了出头的机会,取子路而代之。 自那之后,子路就被孟圣人勒令在门中苦修反省,如今修为到了何等地步,外人很难知晓。 错非子路犯了错,陈露绝没有登临掌教师兄的机会。 “此人不足为惧,一旦浩然圣人道心崩溃,浩然一脉大道破碎,浩然一脉的弟子无一幸免,修为都会随之跌落倒退,从此之后再无前进的机会。他们的修行之路断了!而且,子路据说也是某个练气士高手的后代,咱们出手未免会惹上因果,倒不如等他道心自己崩溃。”陈露不以为然。 “可是师兄不想要子路师兄的拘神拳吗?”高大骢低声道了句。 听闻高大骢的话,陈露动作一顿,眼底露出一抹惊心动魄的光泽。 “拘神拳啊!”许久后才听陈露吸了一口气:“拘神拳只是一个传说,如果拘神拳要是真的,当年子路就不会败。子路的家族也不会那么惨!” “据说拘神拳乃是昔年太公留下来的遗物,修行拘神拳,可以获得诸神的力量。只要知晓诸神的真名,就能借用诸神的力量,乃至于请传说中的诸神下凡。”高大骢不断诱惑。 听闻高大骢的话,陈露陷入沉思:“可子路不是好惹的。” “现在浩然大势在师兄。子路就算是不好惹,但咱们也不是没有机会。”高大骢道:“师兄不妨约子路来此叙话,然后咱们暗中布局一番,将子路给擒下。整个浩然一脉内,眼下唯一能入师兄法眼的,怕是唯有那传说中的拘神拳了。” “子路不好惹啊!”陈露吸了一口气,眼神中陷入了追忆。 唯有经历过六十年前浩然一脉那场变故的人才知道,子路究竟有多么恐怖。 子路并不叫子路。 子只是人们对他的尊称。 但因为他没有成圣,当不得子字,所以人们将子字放在了其名字前。 六十年前那场变故中,子路与浩然圣人交手了十八招。 子路此人早年游历天下,自创无上神通:十八动。 十八路妙手从未逢敌手。 圣人曾经说过,子路的十八动要是能突破二十动,当可圣人之下无敌手。 要是能突破三十六动,就算没有踏足圣人境界,也能与圣人平起平坐。 十八动是子路观摩天地万物而创造出的神通。 说是神通并不准确,因为子路的十八动已经化作了‘诡异’。 是活着的诡异! 除了圣人,所有人对于子路十八动的理解,都是在圣人的描述之中。 除了圣人之外,所有看到过十八动的人都死了。 没有人知道十八动是什么样,十八动又有什么威力。 唯一留在人们记忆中的战斗是六十年前,子路与一尊入敕的鬼神搏杀,子路虽然没有斩杀那尊鬼神,但却荡平了那座鬼神的山峰,叫那鬼神化作了孤魂野鬼,游走于天地八方。 很显然,陈露对于子路的十八动很是忌惮。 “师兄要是忌惮那十八动,何不去请外援?相信外界对拘神拳感兴趣的人有很多呢。”高大骢花言巧语。 听闻这话,陈露闻言沉默:“请谁?” “魔门的人想来不会放弃这次机会。还有那三江帮三江水神,早就觊觎子路的拘神拳了。”高大骢道。 就在二人还在议论纷纷之时,绝没有想到,一场更大的风暴此时已经在大周三百六十五路诸侯国卷起。 极其遥远的东海之滨。 一尊直插云霄的古老城池耸立于东海之滨,镇压着碧波浩渺的亿万里波涛。 云雾缭绕之中,一身穿金黄色长袍,头上挂着高马尾的少女,此时正坐在一间数千平米大的宫阙之中。 在宫阙中有一长桌,长桌百米,上面放着一道道精致的点心与菜肴。 无数宫娥穿梭其中,将那无数的菜肴夹起来,用小碟子送到少女身前。 与当年相比,武照现在长了至少一个头,此时双腿翘在桌子上,一口一口的吃着点心,任由少女将点心小心翼翼的送入她的口中。 “小姐,您的培育伙伴时间,已经确定了。”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须发皆白,但却精神健壮的老叟,迈着大步从门外走了进来,站在了武照身前十米的地方。 “我要龙种!真真正正蕴含真龙血脉的龙种,而不是家族那些耆老湖弄人的玩意。”武照停下了吃食,转头看了一眼,目光中充斥着一丝丝不满。 御龙氏的血脉最是奇特,需要借助真龙来修炼、壮大。 捕获的真龙越强大,修炼速度也就越快,实力也就越强,上限也就越高。 “东海的三太子丢了!据说在龙宫中走失了。”老叟压低嗓子,似乎就连声音都怕大了一点,被人给听去。 “真的假的?是那个我知道的三太子?”武照眼睛顿时亮了,翘着的二郎腿都放下,连忙身躯前倾问了句。 “就是那个龙种!”老叟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示意大殿内的宫娥退出去,才压低嗓子道:“那三太子据说是昨日走丢的。” “走丢了好!走丢了好!他要是没走丢,我怕是还没有机会。据说这三太子乃是龙族十万八千年来,血脉最精纯的一条真龙,体内似乎有远祖血脉觉醒。这泥鳅生来就有先天灵宝定海神珠伴生,身上继承着四海龙族的希望。其血脉之精纯,有望打开洞庭湖的太古龙族水晶宫遗址,几年前那西海龙族嫁女,我就觉得有猫腻。堂堂西海龙女,怎么会屈尊降贵去嫁给一个被人族压制住的小小湖泊水族?当时必然是那四海龙族想要趁机动作,验证血脉精纯度,打开水晶宫,我本想着趁机去看看,能不能捡到便宜,将那龙种给捉住,可谁知竟然被妖道给搅合了好事。” 说到这里武照气的咬牙切齿。 “我当时都已经看到了那龙种,距离龙种只有一尺之遥,就能将那龙种捉住,化作我御龙氏最强的高手,可谁知道竟然被人给搅合了。” “这些泥鳅可真是狡猾,东海的太子,却叫西海龙女嫁娶的时候悄悄带着,要不是当初我得到高人提点,只怕还难以知晓其中的隐秘。可惜,终究是棋差一招,错失了机缘。”武照面带遗憾:“可曾找到那个神算子的踪迹?” “据说神算子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两界山,点化了项采珠。然后项采珠就觉醒了血脉,从此以后神算子就消失在了天地间。”老叟道。 “两界山吗?”武照听闻两界山,不由得愣住,脑子里浮现出一个脏兮兮的人影。 “最近几年,有没有武士来找过我?”武照问了句。 “没有。”老叟道。 “会不会是有人来过,却被那群没眼高低的奴才给挡了回去?”武照又问了句。 “家中规矩森严,绝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老叟道。 “那可真是怪了,为什么不来找我?”武照气的腮帮子逐渐鼓起:“还是说他已经死在了两界山的动荡之中?” 武照是觉得有些惋惜的,崔渔的物质转化,值得她培养一番。 可惜崔渔没有来。 “希望你还活着。”武照滴咕了句。 “对了,两界山的事情,怎么样了?家中有没有高手去凑热闹?”武照问了句。 “家中的人都在寻找定海珠的下落,哪里有时间去两界山。”老叟道:“两界山的造化虽然好,但狼多肉少,哪里及得上定海神珠呢?” “那倒也是。”武照点点头:“对了,米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那颜渠从哪里获得的如此大批量米?” “没有人知道礼圣人一脉是从哪里获得的米。不但礼圣人一脉,就是浩然一脉,太平道也是拿出大量米疯狂的兑换物资,将整个天下间的米价格给压下来了,至少跌了五十倍不止。”老叟笑眯眯的道:“我血脉者的盛世,又要开启了。现在一日三餐都吃米的日子可真的是爽,就连血脉衰老的速度都减慢了。哪像是以前,想要吃一顿米,需要等到逢年过节才能吃上。” “米的渠道掌握在别人手中终究是不好,还需要尽早追查出根源来。”一边说着,武照拿起桌子上的米,向着嘴里扒拉。 “小姐,此事老爷已经开始准备了。并且家族还将半数的物资拿出来,去兑换了米。现在咱们族中的所有人都将米当成了平日里的一日三餐。”老叟道。 武照不语,只是埋头吃饭。 “还有一件事,想要与小姐禀告。”老叟看着武照,不知该不该多说。 见到老者吞吞吐吐犹犹豫豫,武照反倒是好奇了起来,脑袋从碗里抬起来:“什么事?怎么还吞吞吐吐的?” “大周王朝三王子的母亲派人来提亲了。”老叟道。 “贾王史薛四大家族,那个宝物用不完的熹贵妃?”武照抬起脑袋。 “是她。”老叟道。 “给那位妹妹提亲?”武照好奇道:“也不知道哪位姐姐妹妹有如此福气,一旦嫁过去,可是不愁修炼物资了,简直是泡在了蜜罐子里。” 老叟面色怪异的看着武照,叽叽哎哎不肯开口。 “你快说啊!究竟是谁?竟然有这等福气?”武照好奇的道。 “是小姐您。”老叟终究是捱不住,只能开口道了句。 “咳咳~” 武照差点被一口米饭呛死:“你说什么?” “是小姐您。”老叟道:“您有这个福气。” “可我还是个孩子啊。”武照哀叹了一声,顿时慌了手脚。 “不小了,也该成亲了。听人说,大周王室的鬼神盟约被破了,周天子正要联合天下古族,拉拢天下各大血脉世家。我御龙氏乃四大世家之一,自然是少不得周天子的拉拢。”老叟道。 “我爹怎么说?我爹不会同意了?我才这么小,我爹不会同意的!”少女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慌乱。 “老爷同意了。如今天下大乱在即,老爷也想要获得大周朝廷的大义名分,获得朝廷‘天’的支持。”老叟道: “所以才想要给小姐准备成年狩猎礼。” “那三王子怎么样?帅不帅?脾气好不好?”武照追问了句。 “是个难得一见的大帅哥,小姐您有福气了。” 武照慌的连忙低下头去扒拉碗中米,不断的划拉到嘴里。 可是下一刻,只听的武照口中‘嘎嘣’一声,令人大脑头皮发麻的颤栗声音响起。 “我呸!我呸!我呸呸呸!这米饭怎么变成石头了?” 武照一口细腻的钢牙咬碎,看着地上的石头,不由得一愣。 然后转头向碗中看去,只见碗里的米竟然化作了石头。 “米怎么变成了石头?”武照一愣。 老叟面色也是诧异:“怪哉,明明是米,怎么会变成石头?” “是谁在戏弄我?”武照勐然一拍桌子,站起身在宫阙内怒斥。 可惜没有回应,唯有回音在宫阙内不断来回波荡。 “混账!混账!哪个王八犊子在戏弄我! !”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宫阙内,一道道怒骂声此起彼伏。 听着那一句句熟悉的怒骂,武照心头一惊,低头看向碗中的石头:“快,速速去看存放米的仓库,快去看那些米,是不是都变成了石头。” 一边说着,武照扔掉快子,向着仓库的方向跑去。 不单单是武照,此时武家的一群大老爷、管事,也纷纷撒丫子向库房跑去。 “爹!”武照遥遥的就看到,一袭大紫色的袍子,头上插着三朵大红花的威武中年男子,正大步流星的向库房狂奔了过去。 大家都不是傻子,看到米出现意外的那一刻,心中就已经升起来不妙的预感。 第三百一十九章 蚩尤挖的坑 天塌了! 什么叫天塌了? 眼下就是! 所有武家的耆老、管事纷纷来到场中,眼睁睁的看着那堆积成山的米,在众人瞠目结舌的目光中,变成了一堆堆碎乱的石头。 所有人亲眼看着,武家那十三座米堆积的山头,变成了真正的大山。 “怎么可能!”武四月快步上前,站在了米的米堆前,伸出手去触摸着身前的碎石,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 “爹,还有三座米山没有转化为石头。”武照目光落在了最后面的三座米山上。 米依旧是米,米依旧堆积成山。 后面的三座米山虽然没有转化为石头,但是前面的三座米山,可是全都转化为了石头。 “怎么会这样?”武四月快步走来,一把抓住米,眼神中露出一抹震惊。 为什么有一部分米化作了石头,还有一部分米依旧是米? 武四月的大脑有些发晕,他可是武家家主,也就是武照的亲老子。武家的所有物资兑换,都由他亲手操控,要是出现这么大的篓子,家中那些耆老必定饶他不得。 武四月看着身前的米,再看看身后的石头堆,一双眼睛中充满了懵逼。 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都是一批运送过来的米,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 为什么会这样? 这不单单是武四月心中的疑惑,更是所有武家管事、宗亲的疑惑。 武四月拿起一把米,直接塞入嘴里咀嚼:“是米没有错。” 只是下一刻武四月面色凝固,只听嘴里卡察一阵响,一阵阵令人牙齿发酸的声音在武四月的嘴里传来。 “呸!”武四月连忙张开嘴,就见一堆石头渣子被吐了出来。 多亏武四月武道修为不错,有一口铜牙铁齿,否则一口牙齿怕是保不住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武四月吐出来的石头渣子,然后眼神呆愣,不明白好好的米怎么进入了武四月的口中之后,竟然变成了石头渣子。 “快看!快看那米!”有武家弟子一声惊呼,众人齐刷刷的抬头望过去,就见那身前最后三堆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化为了一堆破石头。 “米!我的米!” 武家无数耆老齐齐扑上去,可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米化作了一堆破烂石头。 “不知是何方高手,竟然与我武家开这等玩笑。武家若有得罪之处,还请阁下指出,我武家必定亲自赔罪。还请阁下高抬贵手,放我武家一线生路。”武四月连忙抬起手,对着虚空拱手。 他怀疑是武家得罪了什么了不起的高手,亦或者是不可思议的诡异,对方出手报复,将米化作了石头。 世上的米有两种,一种是普通的米,经过之力加持而成。 第二种就是那些太古先天谷物,吸收了血液后基因突变,能够生长出具备之力、法则碎片的粟米。 崔渔的指物化形毫无破绽,别说是他们,就算是真正的太古降临,也绝对看不出指物化形的破绽。 除非指物化形的神力消散。 武四月没有怀疑礼圣人一脉,而是怀疑有高手路过,或者是有诡异路过。 毕竟礼圣人的名声在那里摆着呢! 但是能在众人眼皮底下,将整座米山的米化作石头,而众人竟然无法发现丝毫的破绽,这等高手绝对不是众人能惹得起的。 一些武家管事、耆老也俱都是抬起头看向天空,眼神中露出一抹敬畏。 这等高手,堪称不可思议,比圣人更加不可思议。 这是天地间法则秩序诞生而出的诡异片段,是一种诡异的规则,绝对不能得罪。 可惜 武四月拱手许久,却不见半空有任何回应,好像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唯有武家的米变成了石头。 “怪哉。”武四月收回双手,转身看向米所化的石头,眼神中露出一抹难堪。 “四月,你快看!这里有米没有转化成石头!”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武二月指着身前的米,目光中露出惊疑不定之色。 “为什么对方放过了这些米?还是说这些米有什么特殊之处?”武四月快步走过来,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差别! 不然为何对方会放过这些米?而不是顺手‘一网打尽’? “我记得这些米似乎是咱们自己家种植出来的?”就在这时,武九月开口,在众人耳边不断回荡。 自己种出来的米? “会不会是礼圣人一脉送来的米有问题?咱们要是惹到那种不可思议的诡异规则,对方怎么只会对米下手?理应对我整个武家出手才对?而且对方拥有如此不可思议的伟力,能在悄无声息间将所有米都转化为石头,那就有手段将咱们所有人都悄无声息间抹去。此等手段,怕是已经超越圣人,达到了太古魔神的级别。可是太古魔神想要降罪我武家,又何需施展如此手段?那等存在人命如微尘、如草芥,又岂会施展这种手段?”武一月不紧不慢的道。 听闻武一月的话,众人又陷入了沉思,不论如何都想不通这其中的破绽。 就在此时,武照弱弱的声音在人群后方响起:“会不会是这米本来就有问题?” “胡说八道!礼圣人是什么人!礼圣人是圣人,会为了这么点米,将自己的名誉给搭上?”武四月开口训斥了一声。 “这么点米?放在咱们家,不过是几座米山。可礼圣人一脉售卖的米不知道多少亿万斗,那可是一个庞大到令人恐怖的天文数字。这要是所有的米都作假,那可是一笔庞大到无法计算的物资。圣人只是他的境界,又不代表他的人品。”武照滴滴咕咕的道。 此言一出,粮库内一片寂静,一双双眼睛看着武照。 “你们都这么瞅我做甚?”武照被这么一群长辈盯着,一颗小心脏不由得有些紧张。 “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啊。这可是我武家的一半物资,不能就这么算了。”武一月目光一转,看向了武四月。 武四月挠了挠头:“礼圣人会做出这种事?我不相信!” “礼圣人在昆仑山内与孟圣人问心论道,此事或许礼圣人根本就不知道,也许是礼圣人弟子做的。亦或者礼之一脉出现了什么变故?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武二月开口。 说完话转头看向武四月:“老四,你怕是上当受骗了。” “不可能!礼圣人的弟子怎么会有这么大手笔?除非是礼圣人亲自出手布局。礼圣人乃是圣人,教化我人族而成道,怎么会有这种龌龊手法?”武四月不敢相信,有些脸红脖子粗的道。 “去,探查一下其余的各大家族,那些人家购买的米有没有出现什么问题。”武二月转身对着侍卫吩咐了句。 侍卫面色恭敬的转身离去。 看着侍卫远去的背影,武二月此时阴阳怪气的道:“老四,不是我说你,你都几十岁的人了,做事怎么还这么毛毛糙糙的?现在上当受骗了?掏空我武家的半数物资,换来了一堆毫无用处的石头,你叫我武家未来弟子该如何发展?少了那些物资,以后族中那些后辈修行的物资去哪里找?那些家里的天骄少年人培养怎么办?要是追不回损失,我武家至少要倒退千年!” “事情不是还没有定论吗?你这么着急的指责我做什么?”武四月面色不好看。 他这个家主的位置,坐的也不安稳。 暗中觊觎他这个家主位置的人太多了。 武家十二支脉,脉主从一月排到十二月。 一月的脉主永远都叫武一月。二月的脉主永远都叫武二月。三月的脉主永远叫武三月。如此类推,也是先祖希望后人不要忘记,武家十二位先祖的血脉之情。 就像是武照,如果日后继承父亲的脉主之位,日后武照要改名武四月。 武四月永远都是武四月,武家十万八千年传承,永远都是十二支脉维持着整个武家的运转。 历经十万八千年,武家十二支脉的感情早就形同陌路,但东海龙族将武家十二支脉连接在一起。 至于说武家家主的位置,乃是十二支脉各自竞争,血脉出众者上,血脉低下者下。 武家这一代,武四月的血脉最为出众,武四月就是家主。 到了武照这一代,武照乃是整个武家血脉最强者,未来武照如果不出嫁,极有可能继承家主的位置。 只是伴随着天地变迁,元气潮汐涌动,血脉者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血脉者不断血脉退化,武家一代不如一代。 没有真龙血脉相助,武家想要提升血脉,只能靠圈养的龙种。 这也是武照为何不甘心自己一辈子沉沦,所以一个人跑出去想要捕捉三太子,将三太子化作自己的龙种。 龙种才是武家血脉强大与否的关键。修行到最深处,可以人龙合一,夺取真龙的全部神通与血脉。所以能将龙种培育到什么程度,就是决定武家武士未来修行到关键。要是能叫龙种蜕变为祖龙,到时候就可以翻滚混沌,有开天辟地之能。 现在武四月犯下如此大错,导致武家一半的物资空虚,其余十二脉主岂能不找麻烦? 只是武四月也不是好惹的,看着地上堆积成山的石头,眼神中露出一抹冰冷:“诸位放心,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此事要真的是礼圣人一脉做的,我到时候自然会登门,找礼圣人将宝物讨要回来。要不是礼圣人做的,而是你们当中有人触怒了冥冥中不可思议的伟大存在,我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话武四月直接双手插在袖子里,抬起头一双眼睛看向远方苍穹,目光中露出一抹严肃。 他在等候消息。 此时武四月心中是复杂的,他更希望是礼圣人一脉做的,而不是族中弟子触怒了冥冥中不知名的强者。 如果是礼圣人一脉弟子做的,自己还可以登门讨要,将损失给追讨回来。 可要是族人得罪了冥冥中不知名的强者,那才是真正的物资打水漂了呢。 “我希望你们最好祈祷,此事是礼圣人一脉做的。如果是礼圣人一脉做的,此事还有周旋余地,那物资也能追讨回来。”武四月闭上眼睛。 事实上不单单是武家,此时其余的各家也开始爆雷了。 当初崔渔设计米,制作的是假米,消耗的神力是真米的九牛一毛,自然可以源源不断不断大批量的塑造出来。 现在算算时间,也该爆雷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 没让武四月等多久,就见那侍卫脚步匆忙回禀:“启禀诸位大老爷,与咱们相邻的陈塘关李家,所有的米也都变成了石头。据说那陈塘关李家的米是从浩然一脉陈露那里置换来的,也是在忽然之间,所有的米都变成了石头。” 此言一出,粮仓内一片沉寂。 武四月忽然松了一口气,自己虽然会面对其余几大支脉的问诘,但这批物资终于找到了问题。 只要知道这批物资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就有把握能要回来。 这世上敢昧下他武家物资的人,还没有诞生呢。 “四弟,你还有何话说?”武二月问了句。 “我现在心中满是庆幸,并非我一家有如此变故。”武四月道:“只要知道了物资的下落,追回物资并不难。” “你们也不必问诘我,我一定能从礼圣人手中要回物资。如果讨要不回物资,我自愿辞去家主之位,将家主之位让出来。”武照声音斩钉截铁。 此言一出,粮仓内一片沉寂,众人果然不再多言。 “浩然一脉的米有问题,礼圣人一脉的米有问题,只怕太平道售卖的米也一样有问题。他们三家忽然抛售如此大量的米,将天下间的米价格都压了下来,叫天下间的米变得一文不值,必然是他们三家的米来源相同。现在出现了问题,都是一样的问题。只怕整个天下都要乱套了,谁知道这三家究竟抛售了多少米。我等也真是蠢笨,兑换物资之前也没有想到,如此庞大批量的米,竟然没有追问出处。”武六月声音中满是严肃。 “怕不单单如此。”武照在众人身后小声滴咕了一句。 “什么?” 众人闻言转头望去。 “大家可不要忘记了,这三个可都是练气士一脉。”武照道。 此言一出,场中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 练气士与血脉者的矛盾天下皆知,这三家忽然抛售如此大量的米,米又忽然变成石头,所有人心中都清楚,这米一定是大有问题。 万一三家想要坑害天下血脉者,在米内做一些手脚的话,那岂不是天下间所有的血脉者都要沦陷了? 想到这里,整个仓库内所有武家的人面色都变得发白,一个个不断检查自己血脉,生怕因为那米内有什么手脚,将自己给坑死。 这要是对方研究出什么遏制血脉者的东西混在米内,天下血脉者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跑。 试问天下血脉者,这几个月来,谁没吃过这米? 第三百二十章 倾尽浩然一脉的财力 现在大家忽然不在乎米变不变成石头,而是在乎那米内有没有被动过手脚,究竟会不会对血脉者造成危害。 近五百年来,血脉者与异能者之间的冲突,已经愈演愈烈。 天下练气士苦血脉者久矣。 要是练气士忽然搞什么阴谋诡计,所有血脉者岂不是都倒了大霉? 这些米来的莫名其妙,来的飘飘忽忽不知其所以然。 此时武家诸位耆老心中升起一股悔意。 天下米产量每况日下,天下间的米数量早就有定数,眼下忽然冒出无穷无尽的米,早就在米出现的时候,就应该心存警惕才行。 所有人都仔细的感应着体内血脉,但是体内血脉却没有任何异常。 “眼下察觉不出异常,不代表没有异常。”武四月面色阴沉:“我要亲自前往中土,赶去大虞国,质问礼圣人为何如此手段坑害咱们。” 武四月急眼了,他是真急眼了。 那可是涉及到武家的根基,那数千万斗物资,乃是整个武家的未来。 失去了那些物资,武家至少倒退千年。 武家无数后辈子弟日后的生活可是艰难了。 他错信了礼圣一脉,导致出现如此纰漏,必须要对整个家族做出交代。 武照眨巴着眼睛,一双眼睛看着武四月:“爹,我陪你去。” “你另有安排,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和三王子培育感情。那三王子身上有诸多异宝,你要是能说服他相助你抓捕三太子,必然可以多九分把握。”武四月说完话,一双眼睛看着族中的诸位族老:“此事诸位不必惊慌,礼圣人不是那种赖账之人,米的事情,必定给我武家一个解释。” 此时有仆役走上前,来到了武照身前:“小姐,三王子在后花园等您,您随我去。” 武照闻言眉头一皱,眼神中露出一副贼兮兮的目光,然后跟着侍女向后院走去。 武家后院。 三太子头上扎着冲天揪,愁眉苦脸的站在后院的一棵梨花树下,眼神中满是愁苦。 她可是女孩子哎! 一旦结婚,不是要穿帮了? 到时候贾王史薛四大家族的计划全都穿帮了? “怎么办啊!“三太子站在树下很苦恼。 不是一般的苦恼! 但是她能怎么办? 大周朝廷忽然遭受重创,鬼神盟约破碎,天下鬼神反噬已经开始,接下来就是太平道起事,三百六十五路诸侯的反噬。 如今的大周朝廷可谓是及及可危,犹如风雨中摇摇欲坠的小船。 周天子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才想出如此有损大周国威的办法。 但是丢脸总比灭国要强? 遍数大周王室的诸位王子王孙,不单单是三王子,只要是王室子孙就都有任务在身。 三太子是运气足够好,母亲熹贵妃的权势足够大,所以才能挑选了四大古族之中的御龙氏。 三太子能来此地,全都是凭借母亲家族的运作。 “一旦成亲,我的身份必然会暴露,到时候该如何是好?到时候该如何是好?” 三太子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老娘也真是,非要兵行险招。我想要将秘密隐藏起来,可是母亲却说要我先将名义定下来,到时候在与御龙氏谈判,与那武照谈判。” 三太子站在大树下,眼神中露出一抹忧虑。 就在三太子心神不定之时,忽然听远处花园外一阵脚步声传来,宫娥轻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殿下,我家小姐来了。” 三太子转身,看到一袭金装,扎着双马尾的武照,不由得眼睛一亮:“好清纯的美人。” 然后又有一道念头划过心底:“可惜,我也是个女人。” 然后连忙对着武照行了一礼:“小王姬小凤,见过小姐。小姐唤我小凤就是。” 古有凤凰,凤为雄,凰为雌。 所以三太子叫姬小凤也没毛病。 只是这个名字土不啦叽的,配不上对方王室的身份。 不过据说姬小凤的名字,乃是神算子取的。 其母亲熹贵妃亲自请来了神算子,神算子占卜一卦,然后开金口批言:“凤舞九天。” 于是姬小凤就开始叫姬小凤。 “见过三王子,殿下莫要叫我什么小姐,你只管称呼我为照儿就是了。”武照还了一礼,看起来毕恭毕敬,丝毫没有当日的古灵精怪。 “见过照儿。”三王子倒是也不客气,直接打蛇随棍上。 “听闻三王子曾经去过昆仑山?在昆仑山与无上交手,小女子听的心神澎湃。 听闻武照的话,三王子一愣:“事情传的这么快了吗?” “昆仑山的事情,我等古族虽然没有插手,但却也在时刻关注。昆仑山那么大的事情,我等要是连情报都收集不到,怕是早就失去了警惕之心,距离灭亡也不远了。”武照看着三王子:“听闻王子曾经与交手?与圣人过招,不知是不是真的?” 三王子面皮有些羞红,她当时确实是用金砖砸了一下,想要替周天子挡下一击。 可是谁料到对方竟然直接将自己的金砖给打飞了? 要不是父王相助,金砖怕是都要丢了。 话虽如此,但为了在武照面前留下好印象,三王子道:“确实是与交手了一次,可惜勉勉强强的全功而退。期间险象环生,差点交代在那里,今日也就见不得武小姐了。” “昆仑山的大战很激烈吗?”武照好奇道。 她终究只是听闻情报叙说,而没有亲自见过从战场上下来的高手。 “岂止是激烈那么简单?简直是天崩地裂。你是没看到,方圆万里的天空忽然破碎。就像是一面镜子一样,轰然破碎。无数座大山,从九天之上坠落。有江河倾覆,还有那昆仑中的凡人掉落。”三王子的眼神中露出一抹追忆。 武照听的也悠然神往:“如此,岂不是一场天大浩劫?整个大虞国、乃至于周边数十国度都要化作齑粉被埋葬在大地深处?” “非也,关键时刻练气士第一人南华老仙出手,竟然将那漫天劫数化解。至今昆仑依旧有无数倒悬山耸立于昆仑之中,显得格外怪异。”姬小凤道。 “南华老仙能托举无数座大山?那老仙究竟是何等修为?”武照毛骨悚然。 搬山赶月自古以来就已经是至高的大神通之一。 能搬起一座大山,就已经是天下间的顶尖高手,而搬起无数座大山,那该是什么修为?消耗多少神血?消耗多少神力? 不敢相信! 武照不敢相信,练气士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数千大山坠落,简直是犹如暴雨,摧残整个大地。错非亲眼所见,我也绝不会相信,练气士竟然能达到如此境界。太平道被天下练气士尊称第一道统,果然不是虚言。”姬小凤也是面色惊悚。 怪不得太平道敢与大周朝廷做对,看看南华老仙的实力就知道了。 可惜,蚩尤大魔神出世,破坏了那群人的计划。逼得南华老仙不得不合道黄天,没了南华老仙的太平道还是那个叫朝廷也忌惮的太平道吗? 可以说太平道的计划成功了,但是太平道的计划也失败了。 要是南华老仙粉碎了鬼神盟约,而南华老仙没有合道黄天,依旧留存于人世间,只怕那个时候的南华老仙威望将会到达顶点。 大周朝廷的倾颓之势将会再也无法阻挡。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大周命数不绝,关键时刻魔神出世,逼得南华老仙合道。 “真想见见那南华老仙是何等风采。”武照的眼神中露出一抹神往。 “哈哈哈,可惜了。当真不愧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号,就连我父王都甘拜下风。”三王子道。 “在之后呢?”武照继续追问。 “在之后就是天地间各种机缘造化出世,各路高手追逐争夺昆仑山的造化。我大杀四方,足足夺取了八件造化,将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江湖野鸡杀的溃不成军。”三王子一边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道蓝光,递给了武照:“这件造化,是我特意为武妹妹准备的。” “初次见面,这怎么好意思?”武照嘴上说着拒绝的话,眼睛已经黏了上去,不知为何看到那宝物之后,他只觉得自家血脉竟然在不断季动。 “此物可了不得,乃是太古时代,东海龙宫中一尊境界的龙族犄角。内蕴太古龙族的法则与血脉,对于天下龙族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听闻照儿妹妹想要抓捕自家的御兽,我觉得此宝与妹妹正配。只要利用此宝设下陷阱,必定可以吸引来东海龙宫的嫡系血脉,乃至于将东海龙宫那号称十万年来第一龙的三太子诱捕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姬小凤笑眯眯的道。 这真龙之角对他来说还真没什么用,倒不如送做人情。 “果然是太古境界真龙的犄角?”武照不再矜持,一把伸出将那宝光缭绕的犄角给拿了过去。 “这般宝物,你当真是给我的?你舍得给我?”武照拿住犄角,只觉得一股神秘气息从龙角内流转,渗透入自家血脉,自家的血脉都在不断沸腾精纯。 “有此宝相助,那三太子是休想跑了。”武照内心闪过一道念头。 “妹妹喜欢就好。我要不是想着给妹妹做礼物,又怎么会拿出来?”姬小凤说到这里,面带遗憾:“可惜。” “可惜什么?”正在盘算着怎么利用龙角捕捉三太子,却听姬小凤在旁边惋惜。 “我本来还有一件礼物准备送给妹妹,那宝物是一根绳索,但只要被那绳索捆束住,就算是太古也要束手就缚。若能得此宝,就算是东海龙王也能擒下来给妹妹做贺礼。但是可惜了……实在是可惜了……我遭逢一个大敌,那人卑鄙无耻阴险狡诈,其难缠生平仅见。就算是我也在那卑鄙无耻之人的手中吃了一点小亏。”三王子道: “可惜,他足够幸运,当时正好昆仑洞天碎裂,被他给逃走了。后来我忙着追寻宝物,就将他给忘了。后来等我想起了,他早就没了踪迹。” 三太子想起了崔渔,想起了崔渔的缚龙锁,整个人的眼神中不由得露出一抹感慨。 缚龙锁是她眼馋了许久的宝物,可惜任凭自己死缠烂打,那铁石心肠的王八蛋却迟迟不肯松口。 一想到崔渔,三太子就觉得自己胸口隐隐作痛,那种被抓满的感觉涌入心头,整个人不由得面色一红,心底又狠狠的将崔渔骂了几十遍。 “能和殿下过招,还从殿下手中逃走,看来绝不是简单之辈。天下间竟然有如此高手?不知其名讳?日后我要是撞见,定要为殿下复仇。”武照得了龙角心情大好,绝不介意吹捧着对方。 “区区鼠辈,不过是奇门左道罢了,也配叫我知晓名讳?我倒是怕他污了我的耳朵。”三王子想到自家酥酥麻麻的胸口,整个人恨的牙根痒痒。 尤其是想到被崔渔夺走的建木种子,更是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要不是两界山如今龙蛇混杂,她非要赶过去和对方拼命不可。 “那是自己的宝物!”三王子心中暗自道了句。 看了三王子一眼,武照心中对那未知的高手心中起了好奇的心思。 一时间脑子里念头闪烁,忽然心中浮现出一点点记忆:我要是没有记错,崔渔是不是也是两界山的人士?而且他当初回家的方向,就是两界山那里。 “小李村。”武照脑子里无数念头闪烁,然后开口问了句:“殿下可知道,那两界山附近,有一座山庄,唤做小李村?” “妹妹去过两界山?”三王子一愣。 她怎么能不知道小李村? 她现在闭上眼睛都是那张可恶的面孔。 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 绝无仅有! “你可知道那李家村的崔渔?”武照问了句。 她对崔渔的天赋神通还是印象深刻的,已经武道天人的春明,竟然被对方给直接弄死,这等能逆伐的手段可真是少见。 算算时间,崔渔也应该在大梁城展露头角了。 对方能在关键时刻觉醒血脉异能,将春明斩杀逃出生天,可见也是有运道的。 那昆仑山有异宝出世,岂能少得了崔渔? 要是崔渔获得昆仑山的异宝,自己可是赚大了。 “崔渔?”三王子童孔一缩,勐然看向武照,脑子里万千念头闪烁:“她和崔渔认识?” “你认识崔渔?”武照察觉到了三王子脸上的异状,开口询问了一句。 “没听说过。不知道这崔渔是何许人也?”三王子不紧不慢的遮掩了过去。 她心中好奇,堂堂御龙氏的大小姐,怎么和崔渔那乡村小子有交集? “此人是我的武士。我昔年去过大梁城,看他天资不错,收了做武士了。”武照道。 三王子一愣,呆呆的看着武照,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武照收崔渔做武士? 她此时很想啐对方一脸,问一句:你配吗? 收崔渔做武士? 在她看来,武照是不配的。 别说是武照,整个御龙氏都不配。 崔渔的本事,绝不会屈于人下。更不会被王权富贵所迷了眼睛! “他答应了?”三王子好奇的问了句。 “本小姐要收他做我御龙氏的武士,乃是他几辈子的荣幸,他岂有推拒的道理?”武照道。 听闻武照的话,三王子只觉得没有天理。 武照要收他做武士,他还答应了? 崔渔竟然答应了? 这和自己认识的那个桀骜不驯的崔渔完全不同。 这一点都不崔渔! 看着武照认真的面孔,三王子心中涌现出一种恶趣味:“看在崔渔的面子上,这小妞我要定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罢黜 三王子看着眼前大眼睛的美少女,心中忽然涌现出一股恶趣味来。 崔渔是对方的武士,自己要是和武照在一起,是不是就能报当年的猪头之仇? 当年自己被对方给锤成猪头的仇,三太子可是一直牢牢记在心里。 可惜崔渔的神通实在是太过于诡异多变,就算是她也难以将对方给拿下。 “你是不是听过崔渔的消息?”看着三王子的表情,武照忽然问了句。 “不知道!没见过!没听说!”三王子否认三连。 听闻三王子的话,武照眼睛眨了眨,也不知道是相信了对方的话,还是没有相信,脸上的表情令人寻味。 遥远的两界山。 陈露的凉亭内。 送走了高大骢,陈露坐在凉亭内,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思索:“拘神拳!拘神拳啊!” “据说只要知晓诸神的真名,不管对方愿不愿意,都可以将对方强行拘来附体本身。然后借助诸神的力量战胜对手。”陈露有些心动:“但拘神拳要是真的有那么神,子路又岂会蹉跎岁月没有出头?” “但是子路的十八动却是根据传说中的拘神拳创造而出。一举一动,无不有不可思议的力量相随,不可思议的法则相伴。” 他心动了! 当然心动了! 但是有的人也在说,拘神拳根本就是虚妄,根本就不是真正存在的典籍,只是有人杜撰罢了。 “主人,该吃饭了。” 就在此时有仆役端着米饭走上来,精致的四菜一汤,配合上一大盆米,摆放在陈露的身前。 陈露摆摆手,示意仆从下去,然后拿起大盆,将所有的菜肴与米都混淆在大盆中。 拿起快子正要将整个大盆搅拌均匀,可谁知下一刻,大盆中的米竟然在陈露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化作了石头。 不错! 化作了石头! “怎么会?怎么可能!”陈露看着眼前的大盆,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之色。 明明就是米,怎么会忽然间变成了石头? 就在此时,陈露身躯一个哆嗦,忽然间想起来,那卷走物资的魔神。 魔神将物资都卷走了,会消耗神力给自己塑造真正的米吗? “这米有问题。”陈露忽然心头一凉,二话不说勐然向库房赶去,库房中还有剩下的一些米他准备自己平日里食用。 一路上面色阴沉,风风火火的推开仆役,陈露打开了库房的大门,然后看着大门内堆积成山的石头,整个人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底。 “碰~” 陈露直接跌坐在地,呆呆的看着库房内的石头山,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置信之色。 米是假的! 米是假的! 冷汗从额头忍不住的流了出来,陈露惊的身躯颤抖。 害怕! 他现在是真的害怕了,比自己背叛孟圣人还要害怕。 浩然一脉虽然可怕,但终究只是一个势力。 但是米……自己与多少势力做过交易? 他不记得了! 到时候人家找上门来,他该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 “怎么办?”陈露坐在库房内,整个人脑瓜子嗡嗡的。 半响后逐渐恢复了冷静,方才慢慢站起身:“事到如今,怕是唯有礼圣人才能庇佑我了。要是礼圣人论道成功,将浩然一脉打入尘埃,整个礼圣人一脉从此成为儒门魁首,势力大增,才有资格挡下这些债主。而且礼之一脉也参与到了米的事情中,到时候可谓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 陈露心中万千念头闪烁,逐渐镇定下来。 就在此时,忽然庄园外传来一道嘈杂的声响,一阵吵吵闹闹从庄园外传来。 “何事如此嘈杂?”陈露面色不虞。 一旁的管事快步跑来,直接跪倒在地:“主人,浩然一脉的十二大弟子都来了。” 陈露童孔一缩:“来得好快。” 陈露售卖米,浩然一脉的各大书院、支脉当然也购买了。而且为了增加竞争力,陈露还给书院内的各大派系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 可是陈露万万没想到,崔渔做的事情竟然这么绝,竟然连米都作假了。 这可不单单坑的是他陈露,更是坑害了天下间的所有诸侯国。 “不要急。不过是十二支脉的弟子而已,打发了就是。”陈露心里有了谱,脑子里无数念头闪烁:“正好,这是一个机会。” “子路也出关了,被十二支脉请了过来,要请他主持公道。”管事的道。 陈露脚步一顿:“子路出关了?” “没有圣人法令,他敢出关?他敢违背圣人的命令?”陈露有些不敢置信。 “子路的半个身子都没了。”管事连忙凑过去道。 陈露童孔一缩,看了看自家消失的半个手臂,眼神中满是阴沉:“不愧是子路,被天下人称之为子的存在,能将子字放在名字前面的大修士。” 陈露心中万千念头闪烁:“我去拖住他们,你速去请颜渠过来,就说子路出关了。要是解决不了子路,不等我背叛孟圣人,就要被这些人联起手来清理门户了。” 管事闻言快步离去,陈露整理好衣裳,然后不紧不慢的迈着步伐,向前院赶去。 “陈露,你给我出来!” “陈露,你个骗子,快点出来将米的事情解释清楚” “陈露,你还我物资。” “陈露,你赶紧出来,给大家解释清楚。就算你是掌教师兄,也不能这么肆意妄为。” “……” 远处叫骂声不断,陈露不由得脚步一顿,然后揉了揉耳朵:“一群秋后的蚂蚱。” “诸位师兄都在喊什么呢?怎么今个凑在一起了?竟然这么热闹?”陈露闲庭信步,故作轻松的走出来。 遥遥的,就见十几道人影凑在一起不断叫骂,推搡着阻挡的仆人。 浩然一脉讲究的是一个‘善’字,所以就算那十二脉的修士各个都有本事在身,此时竟然也因为教义束缚,被几个凡夫俗子的仆役挡住了去路。 “哎哟,诸位师兄快快请进。”陈露虚伪的小跑上前,然后对着仆役骂了一声:“没眼力价的东西,诸位师兄皆是师长,就算我平日也要尊敬三分,又岂是你们能拦路的?还不赶紧给我让开!” 一边骂着,将仆役踹开,然后对着众人赔罪:“诸位师兄请进,都怪我这仆役没眼力,回头我就将他们管束一番。” 说到这里,目光落在了那领头之人的身上,不由得童孔一缩。 却见领头之人身披黑袍,以鼻子、眉毛为分界线,左半侧的脑子,竟然消失,唯有另外一半脑子在斗篷内。 一眼望去,就像是那消失的身躯被什么遮盖了,只是略显怪异而已,并没有任何的阴森恐怖,更没有所谓的大脑等人体结构出现。 准确来说,就像是一个人,一半身子被挡住了一样。 “子路师兄,你出关了?”陈露连忙上前,面色恭敬的行了一礼。 “我本来是不想下山再惹红尘,只想安安静静的在群山间修行。可谁知诸位师兄弟强行叩关,将我请出来,我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子路的半张嘴在动,看起来就像是另外半张嘴被障碍物遮挡住一样。 “师兄说笑了,不过是一些小事而已,也值得师兄亲自动身?惹得师兄清净,在下实在是罪该万死。”陈露面色谦逊的低下头。 “师兄还请里面请,有什么话进屋说。不管师兄想要问什么,在下定会为师兄解答疑惑。”陈露毕恭毕敬,至少礼仪上叫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子路看了他一眼,迈步从对方身边跨过,在其身后十二脉弟子也紧随其后,路过陈露的时候,一个个义愤填膺的盯着他,目光中满是怒火。 一群人也不客气,不等子路开口,已经都纷纷坐在一起,将所有的凳子都霸占了过去,只留下陈露一个人站在凉亭内,有些略显尴尬,与众人泾渭分明分成两个阵营。 “陈露,你之前持着圣人符诏,要征召各家物资,咱们二话不说全都应允了。可是你却包藏祸心,诱导咱们在你那里购买米。咱们想着都是自家人,便宜了外人倒不如支持你,所以也听了你的话,在你那里购买了米。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 “你竟然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法,用假的米来忽悠大家,辜负了大家对你的信任。自己人不坑害自己人,你竟然把自己人当成大肥羊痛下狠手。”一个后背长着双翅的男子此时站出来怒斥陈露,眸子都能喷出火来。 那男子双翅是肉翅,看起来就像是被拔了毛的鸟翅膀,端的恐怖瘆人。 “雷火师兄此言何解?我为大家提供廉价米,怎么还变成了我的错?”陈露故作不知。 “你还在撒谎。那米分明是假的,所有米都变成了石头!”雷火师兄气的跺脚:“你现在给咱们一个解释,那米为什么都变成了石头。你不是坑害大家,是做什么?” 陈露闻言大惊失色:“米怎么会变成石头?师兄此言当真?” “是不是真的,你去查看一番就知道了。”旁边有人接话。 陈露面色顿时严肃起来:“怪不得诸位师兄怒气冲冲而来,换做是小弟,小弟也会怒气冲霄。诸位师兄稍后,待我去库房查验一番。稍后必定为诸位师兄做一个交代。” 陈露脚步匆匆的来到后院,却见颜渠早就已经站在院子里等候。 此时的颜渠也是面色阴沉,整个人的脸上愁眉不展。 “知道了?”陈露来到后院,直接问了句。 “那大魔神简直是缺德,诓骗咱们物资不说,还拿假的米湖弄人,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的魔神。”颜渠气的跺脚。 “咱们的损失大了!不单单是那亿万斗物资,就是兑换出去的那数亿斗米,只怕人家也绝不会罢休,定要咱们赔付不可。这一来一去,足足损失了两倍数。”颜渠声音中充满了怒火。 “赔?拿什么赔?教中的亏空咱们都弥补不了,拿什么去弥补哪些米?当初咱们为了竞争,压低了米的价格,售卖出去的米,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陈露额头见汗。 “你叫我来,莫非是有了解决事情的办法?”颜渠看向陈露。 他现在如何不知道,自己惹出了大麻烦。 自己将米销售往各大诸侯国、各家勋贵,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大势力,一旦发现米作假,可是绝不会放过自己的。 “事到如今,唯有一条道走到黑,祈求礼圣人能顶住所有的压力了。”陈露眼神中满是冷厉。 “礼圣人也顶不住!除非是他不想在这世上混了,礼圣人也绝不敢得罪这么多大势力。”颜渠摇了摇头,否决了陈露的话。 “要是儒门只剩下礼圣人一位圣人呢?浩然一脉彻底灭绝呢?”陈露问了句,目光满是阴狠:“那十二位弟子都齐聚在我这里,只要师兄点头,咱们暗中下毒,就能将他们给全部毒死,彻底绝了孟圣人一脉。用孟圣人空缺出的地盘、利益来填补那些空缺,礼圣人想必很乐意。” “你疯了!你是真的疯了!”颜渠看着眼前面色阴狠的陈露,忽然心中涌现出一股子畏惧。 “孟圣人就算是论道失败,也仅仅只是道心崩溃,被囚禁于十方功德林内,而不是身死道消。只要有契机,终究还是能返回来的。到时候谁能扛得住孟圣人的怒火?礼圣人也扛不住啊!”颜渠压低嗓子道。 “谁又能顾得了那么多?要是不将米的事情解决了,咱们谁都熬不过这一关。”陈露看着颜渠,眼神中满是咄咄逼人的狠辣:“做不做,你给个痛快话。” “彻底占领孟圣人的香火,绝了孟圣人的道统,你我有一线生机。否则就等着被天下各路强者追杀!”陈露的目光中满是阴冷。 他现在已经到了绝路。 浩然一脉容他不得,被他卖过米的贵族,也同样容他不得。 他和颜渠不一样! 第三百二十二章 论‘灾’敕‘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三百二十三章 怀疑人生的宫南北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三百二十四章 致命误导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三百二十五章 颜渠的手段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三百二十六章 玩的太大了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三百二十七章 天坑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三百二十八章 五行搬山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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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三百三十章 更大的误会!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三百三十一章 觊觎神魔:最强的唐周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三百三十二章 颜渠的第二计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三百三十三章 陈露的绝路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三百三十四章 天地之皮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三百三十五章 兑换开天三宝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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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三百三十七章 相约十万八千年后!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三百三十八章 什么大魔神山洞,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三百三十九章 陈露的锅!!!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三百四十章 陈露和颜渠的一线翻盘机会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三百四十一章 不狠站不稳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三百四十二章 武照:定有刁民想要害我牙齿!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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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三百四十四章 听过崔渔否?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三百四十五章 没有退路了!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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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七大圣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三百四十七章 谢天谢地你还活着!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三百四十八章 成圣者:子路?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三百四十九章 三十三动与拘神拳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三百五十章 舍身取义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三百五十一章 三十六动不敌人心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三百五十二章 我是老儒生,我要准备逆袭了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三百五十三章 一只蚂蚁的逆袭,同境界的极致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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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