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牛皮王》 1、楔子 魔都，CN区某大学华山附属医院，精神医学科诊室外的走廊里，一个高大的胖子一屁股瘫坐在不锈钢候诊椅上。他身下坚固的不锈钢椅子顿时发出了刺耳摩擦声，看得出候诊椅的各个承重部件刚才承受了巨大的冲力。走廊里正在候诊的患者和护士纷纷侧目，这位一个人就占满了两个人座位的胖子把不锈钢长椅压出了一个笑脸弧。 在他周围等待叫号的患者纷纷起身躲避，一直退开到五米开外才停下脚步。开玩笑！这里可是精神医学科，每个从诊室里走出来的人，都有可能是一个不需要付刑事责任的精神病患者，谁没事想给自己找不自在啊？再说了您看看这胖子的身形，胳膊肘比常人的大腿还粗，若是犯起混来谁能拉得住呀！ 这个胖子怀里抱着一大堆身体检查的文件材料，CT片、MIR片等等，双目失神地坐在那里一动不不动。 “先生，您没事吧？您需要什么帮助吗？”尽管心里对这个胖子也有几分顾忌，但是出于职业道德护士还是硬着头皮上前询问。 护士轻声问了几句，这个高大的胖子还是没有回应她的询问。这个异常的情况引来了不远处的保安，他们把电棍拿在了手里以防不测。看到保安走了过来，这个护士壮着胆轻轻地从胖子怀里那一堆杂物中抽出了他的病历本。 “先生，您的身体和精神大致都是正常，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护士扫了一眼病历，发现这本病历的主人除了体重超标体脂过高并没有什么严重的疾病。 “啊？是的，我知道。刚才医生都和我说了，我没病。”胖子终于开口说话了。 “罗先生，那您赶快回家休息吧，病历上说您有可能是因为休息不够，才导致出现幻觉的。记住多锻炼，多休息，不要有思想负担。”护士把病历本放回了胖子的怀里并安慰道。 这个高大的胖子叫罗灿，身高193CM，体重130KG。想想当打之年的奥尼尔体重也才148KG，您就知道罗灿到底有多胖了，人家奥尼尔身高可是足足有216cm！ 罗灿一屁股瘫坐在候诊椅上，并不是因为某个不负责的医生搞错了检查结果，导致他误会自己身患绝症。相反今天这几天他走遍了这家在魔都几乎算得是上最好医院的几个科室，得到的结论都是他除了体重超标以及体脂过高，身体和精神都没有任何问题。然而就是因为这个诊断让他感到绝望，不管患上多严重的疾病，只要能诊断出来，就还有治疗的希望，但是不管是神经外科、神经内科亦或是他刚走出来的精神医学科，所有接诊他的专家教授都认为他没有疾病。 事情的起因要回溯到七天前，当时罗灿还在保险公司上班，或者说他一如既往地在保险公司自己的座位上趴桌子睡觉。胖人就是容易犯困，同事们也懒得理他，反正做保险业务的都是以业绩说话，实行的是末位淘汰制，你业绩好就大可以就这么瞎混呗。 “罗胖子，罗胖子，快起来！”坐在他对面的黎沫水用手里的水性笔戳戳正在熟睡的罗灿。 “干嘛！？再吵信不信我揍你！”罗灿挥动圆滚滚的手臂，像赶苍蝇一样推开那支戳动他肥肉的水性笔。 “别睡了，你干姐姐给你介绍的那笔业务被简偌淇那个绿茶婊给截胡了，你还睡啊！”黎沫水锲而不舍的用笔戳着罗灿的肥肉。 “她要抢就给她呗，都特么落到她手上了，我还能抢得回来？全公司谁不知道她上面有人啊？”罗灿头也不太抬的嘟囔道。 “嚯，你真大方呀！那可是一辆全新玛莎拉蒂总裁跑车的全保保单啊，你连她的备胎都不算，说不要就不要了呀？”黎沫水咬牙切齿地说道，一辆玛莎拉蒂总裁跑车按154万来作价，一年的全保怎么也得近三万块，罗灿干姐姐介绍来的客户她就没见过只办理一年保险的。 要说这近十万的保单，罗灿不心疼是假的。但是那个黎沫水口中的绿茶婊——简偌淇和部门经理关系飞艇一般，他估计自己去申辩也是白搭，干脆也懒得动了。 黎沫水还在戳罗灿的肥肉，但是这个胖子已经懒得在挥手驱赶她了，反正他皮厚，这个妹子戳得他不痛不痒的。这时罗灿的手机闹铃突然响了起来，他想被电击了一般坐了起来，快速掏出手机用粗壮的手指画下了解锁密码，点开了一个应用APP。 闹铃是罗灿设置的，这天的上午十一点是他最近玩的一款叫《谁是强吹牛王》的游戏公布年度总积分的时间，他特地设置了闹铃提醒自己第一时间来观看积分榜的公布。 说实在的这个游戏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十分的无聊的，反正罗灿介绍给同样爱好手机游戏的黎沫水时，这个丫头连一分钟都玩不下去。 这个游戏大致的规则是APP随机给玩家匹配一个对手，然后指定一个题目，接着两个玩家按这割题目使劲的吹牛皮，一直吹到对手词穷才算分出胜负。例如APP给出题目是“我的家最大”，玩家就可以吹嘘自己家从卧室去到卫生间要开车，另外一个可以吹他们家保姆和厨子因为接受不了异地恋而分手。总之双方不停地吹，直到对手在规定时间内词穷另一方就算获胜。 也不知道罗灿最近抽什么风，这么无聊的游戏他居然玩得津津有味，胜率还挺高。最近他的积分一直在长，已经杀进了王者区。昨晚在一个叫“我最胖”的题中，他用自己丰富的经验击败了另一个王者选手，他隐隐感觉自己有在年度总积分榜上登顶的希望。 “哎哟妈呀，我的积分第一了，我的积分第一了！”罗灿向黎沫水晃动着自己的手机。 “切，那个破游戏，也没有多少人在玩，就几个人在那土嗨，你得瑟个啥啊？”黎沫水白了罗灿一眼。 这是罗灿手机里的游戏APP弹出了一条短信：“恭喜玩家罗灿获得游戏《谁是最强吹牛王》年度总冠军，将获得参与《谁是最强吹牛王》真人秀的拍摄机会。”。 “哟，还能去参加真人秀节目的拍摄啊，我早先怎么没注意到呀，大奖啊！黎沫水，我中大奖了呀。”罗灿说道。 大奖！？接下罗灿遇到的事情的确可以说是就算用中大奖的概率也不会遇到的，他这一生将会被这个所谓的真人秀节目而改变。 黎沫水还没来得及吐槽罗灿嘴里那个所谓的真人秀节目，就看到罗灿突然起身冲着部门经理的办公室走去了。黎沫水看到罗灿面目狰狞，她发誓她从来没见到个这个人畜无害的胖子脸上有那么凶狠的表情。 “简偌淇，你特么又抢我的业绩是吧？别以为你和部门经理有PY交易，就可以随便抢别人的业绩。今天我告诉你，爷爷我不伺候两位了，爷爷辞职不干了！你不是说过要嫁一个在浦东有套一百平房子的男人吗？三个月之后老子让你看看我在浦东区那套一百平的房子，你特么就算再抢一辈子别人的业绩也买不起的房子！啥？买不起？三个月后我买不起房子，我就一辈子不举！”一番争吵之后，业务三部的部门经理还是偏向了简偌淇，气得罗灿提出了辞职并发下了在浦东买房的毒誓。 这就是罗灿去医院看病的原因，从冲向经理室的一刻起，他的行动就不受自己控制了，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禁锢了起来，就是像在用第一视角看一出别人表演的戏剧。当那个狠毒的誓言说完后，他突然又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但是这份工作他是干不下去了，当着公司那多同事的面踢爆了那个绿茶婊和部门经理的丑事，他饭碗肯定是保不住的了。不过，让罗灿最郁闷的是，在魔都最好的医院检查了一圈之后，所有的医生告诉他，他的身体和精神都没有太大的问题，之所以出现这样的幻觉可能和休息不够有关。 休息不够？老子不仅每天晚上睡足八个小时，上班时还能补至少两个小时觉，一天起码睡十个小时，这特么还不算我在地铁上使用站着打盹的绝技偷来的睡眠时间，你现在和我说我休息不够？罗灿无语了。 2、塞壬之声 罗灿抱着那堆身体检查资料回到了自己的租住的房子里，一股脑地把东西都丢到了小沙发上，那几瓶医生给他开的有助睡眠的药滚落到了地板上。罗灿捡起药瓶无奈地摇摇头，心想哥要吃了这玩意还不得睡到天荒地老呀。 在一系列客观检查数据面前，所有的医生都下了罗灿的身体除了肥胖就没有其它问题的结论。但是那天在部门经理办公室怒怼那对狗男女的情景确依然历历在目，罗灿觉得自己一定是身体的某个部位出了问题，才导致了这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情况出现。也许应该换家医院再检查一遍，罗灿心想。 不过在看了看自己的银行卡余额后，罗灿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这几天在把华山医院的几个科室转了一圈后，他银行卡上的余额已经可耻地跌到了三位数，这点钱显然是不够罗灿再去一家高水平的医院再浪一圈的了。虽然他前几天刚刚交了三个月的房租，最近不用担心被因为房东赶出去而导致露宿街头，但是这种三位数的存款根本就不够他这种大饭量的人在魔都坚持多少天的。 罗灿属于那种典型的懒癌晚期患者，能躺着就不会坐着，能坐着就不会站着，业绩不掉到末位淘汰区就不会努力拉业务。每个月算准自己能赚够了房租水电伙食费后，他宁愿趴在办公桌上睡觉也不愿意再动弹一下。在完成了最低业绩的情况下，他甚至连被简偌淇这种绿茶婊抢业绩都懒得去申辩。就他这种懒出翔的样子，哪里会有什么积蓄呀。 “唉，就三位数的存款余额，还特么三个月后在浦东买一百平米的房子？这个牛皮吹得，我得给自己82分，剩下十八分我给自己666。啧啧啧，不愧是《谁是最强吹牛王》年度积分总冠军啊，在身体不受控制的情况下牛皮吹都得都那么溜。”罗灿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银行卡余额自嘲道。 就在他看着手机发呆的的功夫，一条匿名的短信切了进来。 “已经开始《最强吹牛王》真人秀节目的录制，请务必在规定时间内达成自己吹下的牛皮，否则发过的誓言将会成为现实。为了让参与者警醒，在第一个任务未完成期间，将暂时执行惩罚，既参与者未在浦东区购置面积一百平方米以上（含一百平方米）住宅前，将一直处于不举状态。署名导演组” 刚看完这条短信，另一条匿名短信又切了进来。 “技能：塞壬之音。永久性非被动技能，可自主选择触发，无消耗。你的声带已被改造，触发技能后，可以发出各种让人类感到悦耳着迷的声音。” 谁特么这么无聊啊？是黎沫水那个丫头吗？不知道哥这几天都为那天撒泼吹牛的事都跑了几趟医院了吗，谁有闲心和你开玩笑呀。罗灿看到这两条短信第一反应就是黎沫水那个爱捉弄自己的小丫头又开始作怪了。 罗灿拨通了黎沫水的电话，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通臭骂，警告小丫头不要拿自己不举来开玩笑了。 “罗胖子，你真的疯了啊？我没给你发短信啊，你是不是又受什么刺激了啊？”黎沫水一头的雾水完全不知道罗灿再说什么。 “少给我装蒜，除了你谁特么知道我玩那个《谁是最强吹牛王》的手机游戏啊，谁又知道我是那款游戏的年度积分总冠军啊？”罗灿逮住她来骂也是有理有据的，除了坐在他对面黎沫水，整个业务部都没人爱搭理他，更不可能知道他玩什么手机游戏。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啥短信啊？啥不举啊？”黎沫水依然一头雾水。 “别和我装了，那个什么塞壬之声？不是你......”罗灿说这里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变了，不再是原来那把尖锐的破锣嗓了，“不是你”这三个字是用一个很有磁性的男中音说出来的。 “切，死胖子，你想用变声软件来坑我是吧？不过说真的，罗胖子，你刚才用的变声软件真牛逼，声音真好听，勾魂得很！”黎沫水说道。 罗灿果断地挂断了电话，他当然没有用什么变声软件，那个极富磁性的男中音他自己也是听得真真切切的，那是的确从他嘴巴里发出来的。 我擦，真有塞壬之声这回事啊？你大爷的，谁改造了我的声带啊，啥时候的事情啊？罗灿也被吓到了。等等，塞壬是谁啊？ 罗灿拿起手机马上百度了塞壬这个关键词，结果很快就显示在手机屏幕SH妖塞壬，希腊神话中河神埃克罗厄斯的女儿，是从他的血液中诞生的美丽妖精。因为与缪斯比赛音乐落败而被缪斯拔去双翅，使之无法飞翔。失去翅膀后的塞壬只好在海岸线附近游弋，有时会变幻为美人鱼。用自己的美丽的声线吸引过往的水手使他们遭遇灭顶之灾。 我擦，那么牛-逼啊，逆天神技啊！有了这个技能还愁个毛买不起浦东区一百平米的房子啊，老子走到富人堆里大吼一声把银行卡密码都给我交出来，别说一百平的房子里，买独栋别墅那都是妥妥地，魔都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啊！等等，怎么感觉刚才黎沫水没有被魅惑到啊，难道这丫头对魔法免疫？这丫头刚才明明还吐槽我用变声软件来着，完全没有神志不清的症状啊？ 罗灿猜测是因为自己刚才无疑中说出了“塞壬之声”四个字才触发了这个技能，于是他又开始试着再触发这个技能。一番尝试之后，他发现其实他不需要喊出“塞壬之声”这个四个字，只要需要在脑子想到这个四个字就可以触发这个技能，同用他也可以用意念来选择终止这个技能。 而这个技能也没有他在百度搜索到的希腊神话那么邪乎，使用这个技能之后他的声音只是会变得极富魅力而已，根本谈不上魅惑人类使之失去理智接受别人控制的效果。为此罗灿特地跑到了附近的几家那种小的便利店去买东西，开启“塞壬之声”技能之后尝试着和收银员开玩笑般的讲价。结果除了换来几句“先生，您的声音真好听。”之类的赞美之外就再无别的收获了。 在外面炫技玩了一圈后，罗灿失望的回到了自己的租住的房子，看来那个所谓的“导演组”并没有给什么逆天的金手指，充其量给了一个自带的人肉变声器而已，嗯，这么说好像对“导演组”有点不公平，不是随便什么变声器都能把声音固定在悦耳动听的层面上的。 等等，好像还有什么地方不对？罗灿用“塞壬之声”技能自言自语陶醉了一会之后，这才发觉“导演组”发来的是两条短信。“塞壬之声”这个技能已经被证实是真是存在的了，那么那个所谓的为了警醒自己而设置的暂时性惩罚不会也是真的吧？三个月不举！？太残酷了吧。 3、我要做主播 很快罗灿就知道“导演组”发来的两条短信都是真实有效的，他快进着看了好些自己珍藏在硬盘里的******结果就是不举！不服气的罗灿又去二十四小时药店买了几颗蓝色小药丸，结果还是不举！ 导演！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你大爷的，搞个毛暂时性惩罚啊，三个月后在浦东区买一套一百平米住宅的任务对我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你们就不能让我这三个月过得开心点嘛，起码能有点最后的疯狂之类的活动啊。哎，算了吧，自己又没女朋友，银行余额又是三位数，还谈什么最后的疯狂啊，罗灿想到这完全泄了气。 魔都浦东区住宅的均价基本都在八万一平米以上，就算按八万一平米来计算，那罗灿也必须得在三个月内凑齐百分之三十五的首付款，也就是近两百八十多万元软妹币，才有可能在魔都浦东区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对于一个毕业后只在魔都从事过保险销售工作的懒癌末期患者来说，这无疑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罗灿毕业后就来到魔都找工作，他那张非名牌大学的本科文凭在这里只能找些跑业务的工作，但他那肥胖的体型又让很多需要体面形象的销售工作把他给拒之门外了。最后，还是不挑食的保险公司业务部给了他一份工作。即便如此若不是他在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他的干姐姐，以他当初的业务能力也是试用期后歇菜走人的结局。 那是六年前的秋天，十月的魔都因为秋老虎肆虐，气温还在三十度以上。罗灿已经入职保险公司业务部近两个月了，此时的他连一单业务都没有谈成，眼看着三个月的试用期就要到了，被辞退似乎已成定局。跑了一天业务的罗灿又累又饿，囊肿羞涩的他舍不得在大马路边上的餐饮店吃饭，人流多的地段物价比较贵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早上从公司出发前他就从网上查了资料，这附近的一条小弄堂里有家不错小饭馆，价格便宜且给的量也足，他打算去那里解决晚饭。 然而魔都的小弄堂道路状况一点都不比京城那蛛网似的胡同简单，罗灿钻进去后非但没有找到网上说的那家小饭馆，居然还迷路了。六年前的手机可还没有实时定位软件，这个两百多斤的胖子走得满身是汗，身上的白衬衫全都贴到肥肉上，还愣是没找到大马路。 这个时候他的救星出现了，嗯，只是这会他的救星还等着人搭救呢。在罗灿的正前方，小弄堂被一辆小跑车给堵死了，一个女人正在和三个男人用魔都话争吵着，虽然他一句也没听懂，但是能感觉到他们吵得很激烈。 “嘿，各位，能不能先把车子挪一挪，你们回头再吵好吗？”罗灿对着正在争吵的三男一女说道。 堵在小弄堂里的小跑车边上还留有可以供常人行走的空隙，当然那条缝隙是不足以让这个身高一米九三体重达两百六十斤的胖子通过的。再回头去寻别的路估计多半又得迷路了，顺着小跑车车头的方向应该不难走回到大马路上，于是罗灿打算让车主稍微挪一挪车让他过去。 听到身后的人用普通话来喊话，那三个围着女子的男人连头也不回，越吵越激动。那个被围在中间的女子也毫不示弱，吧啦吧啦地和这三个男人争辩着，似乎在争吵中还占了上风。 不一会其中一个男人显然是不耐烦了，开始动手去抢那个女人跨在腋下的包包。不过那个被围在中间的女子却也是有准备的，拉扯中她从包包里掏出了一支防狼喷雾剂，朝着那个抢包男子的脸上就是一顿乱喷。趁着那个中招的男子捂着脸怪叫的空档，那个女子穿过小跑车边上的空隙跑到了罗灿的身后。 “他们是碰瓷的，他们要抢我的包包！”那个女子对罗灿说道。 那女子话音刚落，那两个没被喷雾剂波及的男子也挤压过了车边的空隙来到罗灿的面前。借这车尾灯的光亮，这两个男子这才发现刚才喊话的是一个高大的胖子。要说这三个碰瓷男个头也不算小的，都是一米七几这样的中等身材，不过和罗灿这种一米九三的大肉山比起来，真心是不怎么够看的了。尽管这会他俩手里都拿着棍棒，但是他们还是选择停在罗灿面前，罗灿庞大的体型给他们造成了足够的威慑。 “报警！”罗灿侧过头对身后的女子说。 “上！”听到对方要报警，其中一个男子也急了，马上对同伙大喊一声。 打斗的过程没有什么好描述的，因为真心是缺乏技术含量。罗灿仗这自己皮糙肉厚，不管对方揍了自己多少棍，冲上前去搂着人就往墙撞。被一个两百六十斤的胖子当成撞墙的缓冲垫子，这两个碰瓷男挨了两下就有点喘不上气了。要不是被女子大声呼救引来的街坊把他们分隔开来，这两个碰瓷男多半是要被撞散架的。 故事说这，看官们大概就清楚了，小跑车的女主人就是日后罗灿的干姐姐。这个名叫钱嘉的女人，是个房姐，名下有多处房产，靠着出租铺面住宅为生。钱嘉“强行”认了罗灿为干弟弟，还在他那里给自己名下的三辆豪车都上了全险，这才让罗灿顺利通过了试用期。 至于罗灿后来越来越来懒，多半也是给这个母爱泛滥的干姐姐给惯的。钱嘉是魔都本地人，人脉广时间多，同时还是几个豪车俱乐部的会员，总是会给罗灿拉到不少的车险以及理财险业务。到了最后，罗灿发展到了接到钱嘉朋友打来的电话，抄起黎沫水准备好的资料就去谈客户的地步。愿意主动打他电话的人，也多半是给钱嘉的面子，不需要罗灿有什么好口才，业务大多数也是能谈下来的，就这样本来就不是很勤快的罗灿被惯成了懒癌晚期患者。 这两天罗灿还在为如何向钱嘉解释自己辞职的事情犯愁呢，毕竟事情的起因是因为她介绍来的车险业务被抢而引起的，他觉得这事估计瞒不了这位母爱泛滥的姐姐几天了。 “侬个小赤佬，认得侬算我路道粗（认识你算我倒霉了）”俗话说怕什么就来什么，罗灿接通电话就听到了钱嘉在那头用魔都话喷人了。 “你好端端辞职干什么？现在经济不景气，你辞职了打算喝西北风啊？”钱嘉用魔都话骂了一阵才发现自己这个干弟弟来魔都六年了也听不懂几句SH话，又改用国语接着骂。 “哎，您别着急呀！保险公司业务部那个小池子，哪里容得下我这尊大佛啊，我想好了，不能在那里瞎混了，我要发愤图强!”被骂得耳膜都有点生疼了，罗灿赶紧扯了个谎。 “你个瘪三，你要是懂得发愤图强，这会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不要和我打马虎眼，你倒是说说你打算怎么个发愤图强法？”尽管母爱泛滥，但是钱嘉脑子还是好使的，罗灿刚说的那些话她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我，我，我要做网络直播的主播！我要做网红！我要赚大钱！”被钱嘉逼急的罗灿刚好看见电脑上网页广告插进了一条女主播的广告，随口就那么一胡诌打算混过去先。 “我晓得了，明天你出来和我吃个饭吧。”估计因为现在已经是夜深了，钱嘉也没有在继续逼问什么细节。 做主播？我特么啥也不会我做哪门子主播啊，我去直播睡觉吗？明天怎么和这位母爱泛滥的干姐姐交待呀？罗灿有点后悔刚才自己的口不择言了。 4、知名女主播 放下手机，罗灿恨不得用手狠狠地抽几下自己那张油腻的肥脸。当什么网络主播，当什么网红，让你嘴贱！他自言自语道。作为一个懒癌晚期患者，罗灿脑子基本上能做到自动过滤各个种谩骂和嘲讽，他根本就懒得和那些嘲讽他的人计较。若是换一个人来喷他，即便是用那种调门很高语速很快的魔都话，罗灿也是能做到处变不惊稳如泰山的。然而刚才开喷不是别人，而是专攻魔都喷人大法三十余年的钱嘉，加上她是罗灿干姐姐的身份，那一顿狂喷对罗灿来说绝对是附加暴击以及真实伤害的。就算是罗灿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懒癌晚期患者也不得不对钱嘉退避三舍，赶紧扯个谎先应付过去。 现在的时间是2016年2月20号凌晨3点，以往到了这个点罗灿早就在床上和周公聊天了，而此时的他却睡意全无，罗灿知道明天那顿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若是他在钱嘉面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那干姐姐把他给切片炖了那都算是轻的。 “得，咱也别躺着了，起来看看那些网络主播平时都干点啥吧，明天再怎么着扯起谎来也得有点干货呀，难不成还真送上门去让那位姐姐给剐了呀。”罗灿说着就开打了电脑，看看那些网络直播都在干些啥怎么就能挣那么多的钱。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这些个网络主播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呀。唱歌的、跳舞的、玩游戏的甚至有人啥都不会就纯靠卖萌的，最让罗灿意外的是有一个人气很高的ID是字母P开头游戏主播，那体型真是和自己是有得一比，那照样火得不行。看看他直播间里水友们刷起的弹幕，瞬间就掩盖了该主播和罗灿不相上下肉山般的身躯。 “哎呀我去，我说我老姐怎么听到我说要当网络主播就突然停喷了呢，感情老子临时找的这个借口也没有那么不靠谱嘛。啧啧啧，这做网络主播的门槛还真是不高呀。”罗灿一边看网上那些成名网络主播的视频一边自言自语到。 罗灿在研究了某喊麦天王的成名经历以及他的炫富视频后，感觉要是自己若是也能在直播界火起来，三个月凑齐两百来万的首付款好像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自己怎么能在直播界迅速的红起来呢？要不也跟风喊喊麦吧，怎么说自己也有个叫“塞壬之声”的金手指呀，这小嗓门怎么地也比那个喊麦天王那破锣嗓要好呀。 结果罗灿试了试喊麦，发现这玩意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玩得溜的。虽然主流媒体一直对该喊麦天王创作的词不屑一顾，扣上了各种低俗、上不了台面的帽子，但是你却无法否认不是什么人都能弄出这种土嗨版的Rap的，起码罗灿觉得自己是写不出来的。 别说创作不出属于自己的土嗨Rap了，罗灿就算是照着某喊麦天王创作的词来念，也找不出人家那种感觉来。他完全掌握不了那种土嗨的节奏，开挂般的完美声线并没让罗灿具备良好的节奏感。加上他发现喊麦的主播并不是喊麦喊得好就能红的，在直播间里和水友的互动占了他们工作量的很大一部分比重，人气旺的主播总是段子包袱不停地甩，那也是很需要天分的。这尼玛短期内我也学不会呀，还是果断放弃吧，罗灿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跟风喊麦搞不成那就再去研究下那个和自己体型差不多的游戏主播吧，接着罗灿又看了一会ID以P字母开头的主播的直播视频。半小时后，他又果然的放弃了做一个游戏主播的想法。那个ID以P字母开头的主播除了体型和他相似之外，就完全没有任何共同之处了。人家玩游戏的手速要说从上辈子到现在都一直单身，罗灿都果断选择相信，自己这种手残党就不要奢望玩什么游戏了吧。用黎沫水的话来说，罗灿就是那种王者都带不起的青铜小学生。游戏主播！？此路不通，罗灿无奈地摇摇头。 按说“导演组”给了如此完美声线，罗灿不去直播唱歌那显然是对不起这个金手指的。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唱歌是什么水平。罗灿曾经也应朋友之约去KTV应酬过，有那么几次他推脱不掉朋友的好意，拿起话筒和朋友合唱过几首歌曲。嗯，唱的也不是什么偏门的歌曲，就是那种满大街都在放的热门流行歌曲。但是爱跑调的罗灿就能把和他一起合唱的朋友带到了不知道自己在唱的是什么歌的地步。 罗灿唯一不跑调的歌曲就是蔡琴的那首《被遗忘的时光》，嗯，说的那首歌的第一句，唱到第二句他能让你颠覆以往对跑调的认知。 唱歌铁定不行了，难道去跳舞？且不说各大直播平台鲜有男的舞蹈主播，就罗灿那两百六十斤的体重，他在屏幕前甩肥肉除了辣眼睛还能有什么别的视觉效果吗？ 至于卖萌那都是颜值高的美女帅哥萝莉才会有人买账，你再次也得是某著名相声演员岳岳那种胖得可爱的款，才有耍贱卖萌的可能性。就罗灿这种生化大BOSS的凶悍肥胖面容，估计这辈子也就告别卖萌这条道了。 直到黎明天渐渐亮起了，罗灿还是找不到合适自己直播的内容。那个开挂的完美声线搁在他的身上，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错误，让人生出明珠暗投的违和感来。苦思冥想了一夜的罗灿眼皮子一直在打架，终于瘫在电脑椅子上沉沉地睡去了。 等到钱嘉的催命连环Call把罗灿吵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三点钟了。钱嘉在电话里警告罗灿必须在六点准时出现在外滩她订了桌的那家餐厅，否则她不介意亲自到他的狗窝里数落他三天三夜。 匆匆洗了个澡，罗灿换上干净地衣服出门赶往外滩。按着手机上钱嘉共享的位置，他很快就找到了那家餐厅。川菜馆？今天这顿饭钱嘉还邀请了别人？不会又是拉我来相亲吧。看到钱嘉居然约他在川菜饭馆见面，罗灿想起了以往他们在非魔都菜饭馆见面时自己的各种囧相。 钱嘉约人见面总是很照顾对方的，一般都会选择在合适对方口味的饭馆吃饭。当然对自己的这位懒癌晚期弟弟除外，对于罗灿，钱嘉就是一副你爱吃不吃的嘴脸。不管罗灿再怎么吐槽魔都菜腻得慌，她一律按着自己的口味挑饭馆。 等罗灿把自己肥硕的身躯挪到钱嘉订的包间里时，他发现钱嘉和一位妹子已经坐在里面喝茶聊天了。 嚯，美女啊！就是个头矮了点，这好像都没有一米六吧。哎呀不管了，颜值即正义！这顿饭就算是相亲我也认了。等等，我还特么在不举的暂时性惩罚阶段呢，给个大美女有屁用啊！看到坐在钱嘉旁边的妹子是美女，罗灿已经忘记了一会要怎么圆自己吹的那个要做网络主播的牛皮了。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干弟弟，他叫罗灿，现在是个无业游民。”钱嘉用手指了指罗灿，对那位妹子说道。 我擦！有你这么坑自己弟弟的吗？相亲的第一印象很重要的好么，什么叫无业游民呀，我这是放弃了一份没有前途的工作，转而去找寻一份有自我提升空间的职业好么？罗灿在心里吐槽道。 “这位是我的房客，她姓岑，是一位知名的网络主播。”钱嘉向罗灿介绍坐在她边上的妹子。 “你好，你叫我岑一发吧，或者可以和水友一样叫我发发。”妹子笑着对罗灿说道。 WTF？知名网络主播！？不是相亲啊！合着还是为了看我是不是在扯谎呀！这还找位个业内顶尖高手来！完了，完了，今天怕是混不过去了，这是要被削的节奏呀，听到岑一发自我介绍罗灿心都凉了半截了。 5、赶鸭子上架 钱嘉之所以选一家川菜馆，完全是为了照顾岑一发的口味，她是ZQ人，来魔都也好几年了，和罗灿一样也还是很不习惯甜口味的沪上菜。 落座后罗灿也偷偷打量着这个干姐姐的嘴里的知名网络女主播，中长发，眼睛很大，笑起来很美。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很瘦，也很平。可不就是一马平川嘛，岑一发作为大鲨鱼直播平台著名的四大平之一，不贫就没天理了。不过人家岑大小姐可不是靠秀身材走红的，除了歌唱得好之外，讲起各种荤素段子来也是拿手得很。 “听钱姐说你想做网络主播？”岑一发问罗灿。 “是的，原来那份工作太束缚我的才能，我需要更多的发展空间，我需要更广阔的发展平台。”尽管知道钱嘉带这位美女还并不是给自己相亲，但是罗灿见到美女还是习惯性地嘴犟。 “哎，放着正经的工作不干，做什么网络主播啊！每天都有那么多小年轻开通直播，但是有几个能挣找钱的呀？你可得想清楚了咯。”岑一发说道。 这，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你不是应该问问我都有啥绝活，计划怎么在直播界大展宏图的吗？然后等我落入你的圈套，说出我不成熟的想法，最后被我老姐狠K一顿，这才是剧情按套路发展的模式呀。发发你不套路我，我可怎么接话啊，罗灿在心里吐槽道。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我想我还是算了吧。”罗灿借着岑一发说的话马上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你要死呀，昨晚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发奋图强，要做网红，你睡一觉起来就全给忘了呀？我跟你说，凡事不要轻易放弃，你先把你的想法和发发说一下看看嘛。你不要和我说你没想法啊，你要撕忽悠我有你好果子吃的！”钱嘉插嘴说道。 得，这位还真以为自己有什么计划呀？看这架势，都把大鲨鱼直播平台的台柱子请来了，估计她还真信了我的邪了，可是我昨晚都熬出熊猫眼了，我也没想出什么折来呀，你要我说个毛想法啊，此时罗灿心里那个苦啊。 “也是，反正我都来了，你就说说你的想法吧。”岑一发微笑着对罗灿说道。 这时钱嘉也看向了罗灿，眼神中充满了鼓励，嗯，你也可以理解为威胁。被母爱泛滥的钱嘉这样盯着，罗灿几乎都快要打算放弃了，想着把自己一时脑热乱说的事实说出来，要杀要剐就随便她吧。不过这会岑一发也微笑着看着他，鬼使神差地他就唱了了起来。 “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罗灿开启了“塞壬之声”技能，唱起了那句他唯一不会跑调的歌词。 “呀，唱啊，继续唱啊，怎么不唱了呀。”罗灿很清楚再下一句就会出现如同车祸现场般地跑调了，果断地停了下来，然而钱嘉则被那段演唱深深吸引了，催促他继续唱下去。 “菜来了，先吃饭，先吃饭啊。发发肯定饿了！”这时上菜的服务员走了进来，让罗灿找到了下台的台阶。 “钱姐，可以了，不用催他唱了。你弟弟的低音很完美，应付网络直播应该是没问题的了。在直播平台上唱歌对唱功要求不高，他属于老天爷赏饭吃的那种人，就刚才那一句已经是在直播平台大多数人的水平之上了。至于能不能红，这个就不好说了，毕竟这涉及太多因素了。”岑一发是个耿直的妹子，说着用手势比划了下自己的脸，意思想成网红罗灿的模样是硬伤。 岑一发做网络主播也有好几年了，现在可以说是大鲨鱼直播平台唱歌最好的女直播之一，她甚至发行过自己的单曲。她刚才对钱嘉说罗灿的歌唱水平可以应付网络直播并不是她在讲客套话。她自己本身就是一边做直播一边慢慢练唱功的，她觉得自己开始直播的时候还没有罗灿这种条件的。那时的她唱功显然要比这个高大的胖子强上许多，但是架不住这死胖子有把迷死人不偿命地的嗓音呀。 刚才罗灿唱的那一句可以说完全不懂运用什么技巧也没有投入什么感情，只是堪堪做到了没跑掉而已。但是架不住人家声音好啊，那低音深沉宽厚而重浊，若是选对了歌路混混直播平台那是绰绰有余的。 “呀，发发你讲真的呀，我也觉得我们家罗灿唱的好听。”钱嘉就像一个被人夸奖了孩子的母亲。 接下来罗灿以吃了太辣的东西嗓子不舒服为由，没有接着把那首《被遗忘的时光》唱完，避免了当场露馅。 “你最好过两天就来大鲨鱼开直播，我月底要补很多直播时间，可以抽空去你的直播间查查房，给你带点人气。人气上来之后，我试着和平台的人打打招呼，看看能不能让你签约。”岑一发当然知道钱嘉请自己来这吃饭的目的，当下就答应在自己能力之范围内提供帮助。 岑一发从ZQ老家来魔都打拼也有多年了，一直是在SH租房子，也遇到过许多的奇葩房东。有时候那些不负责任的房东，能让时间并不充裕的她直抓狂。这种情况一直到了遇到钱嘉后才得以改善，钱嘉是个很特别的魔都本地，善良负责任还特别热情大方。她给身在异乡的岑一发提供了不少的帮助，对于这些岑一发很感激。所以能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给钱嘉那个想火起来的胖弟弟提供帮助，岑一发还是很乐意的。毕竟从就他刚才开口唱的那句来看，他唱歌还是有那么点意思的，这个胖子并不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 “那就这样吧，你先在大鲨鱼直播平台上注册了账号后，然后把你直播房间的号码发到我的微信上来。尽量在晚上九点到十一点这样的黄金时段演唱些拿手的歌曲，我会抽时间去查查房给你捧捧场的。”吃完晚饭岑一发要赶着回去做直播，临走前交待罗灿。 “嗯，记得也把你的直播房间号码发给我。发发，我送送你。”钱嘉说着就挽着岑一发走了。 看着这两个女人走出包间，罗灿感到哭笑不得，一个原本为了稳住即将进入狂暴状态的钱嘉而随口胡诌的牛皮，这会真的得要自己去履行了。不开直播？且不提会不会被钱嘉做成一锅炖肉，刚才为了给自己那个还没有影的直播间拉人气，岑一发大美女主动和自己交换了微信号，假如自己最后连直播都不开通，怎么也有点说不过去吧，罗灿心想。 今天这一顿饭是钱嘉来买的单，她还是秉承了有她在就不会让别人买单的传统。不过即便如此，罗灿为了赶时间还是花了上百块的交通费，这让本来就不宽裕的他可以支配的资金更捉襟见肘了。 做直播是需要设备的，最起码你得要有个好一点的摄像头和好一点的麦，这些罗灿都没有，而且这会他银行卡里的余额估计也买不起啥像样的设备了。不过他想到了他的前同事黎沫水，这丫头前阵子也跟风玩过一会直播。后来因为实在忍受不了直播间里各种带节奏的喷子索性就不玩了，罗灿想着先去蹭一下黎沫水那套闲置不用的直播设备。 “黎沫水，我打算试水做网络主播，但不知道能坚持几天，你那套直播的设备能不能借我用用？”罗灿给黎沫水挂了个电话。 “借倒是没啥问题，反正我也放着也没什么用。不过，你确定你真要用我这套设备做直播吗？”黎沫水和罗灿关系不错，当即就答应了把闲置直播设备借给罗灿。 “费什么话呀，明天你下班后，我上你家取去，就这么定了。”罗灿这会也是没得挑了，想着讲究应付一阵再说吧。 6、辣眼睛的胖子 晚上的十点半，岑一发刚刚唱完了一首歌，觉得嗓子有点受不了，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每个月底她总要补很多的直播时间，若是直播的总时长达不到合约上的小时总数，她的收入将会被打折扣。作为大鲨鱼直播平台的台柱之一，岑一发每个月是有很多的线下活动的，这些活动挤占了她很多时间，以至于为了拿到合约上的酬劳，她每个月的下旬都要疯狂地补直播时间。 今天晚上她从六点就开始直播了，连说带唱的闹腾了四个多小时后，岑一发觉得嗓子真的是在冒烟了，这会她直播间里人数也已经近三十万了。 是时候去给房东钱姐的胖弟弟拉拉人气了，嗯，自己也可以趁机偷偷懒，让嗓子休息一下，岑一发心想。 “好了，查房时间到了，带大家去看些好玩的东西吧。下面先去我房东姐姐那个胖弟弟的房间走走。”岑一发捧着麦克风说道。 “房东的傻弟弟？富二代吗？” “发发，你带我们去看你男朋友吗？” “发麻麻，房东姐姐的傻弟弟会吞剑吗？会胸口碎大石吗？” 听到岑一发要去查房东家胖弟弟的房，水友们就开始闹腾起来了。岑一发倒是经常查房的，但是很少这样有指向性的去查谁家的直播间，一般她都是点开一个版块，看到哪个封面有趣或是哪个标题吸引人就点进去。所以当她说要去罗灿的直播间查房的时候，粉丝们都十分地好奇。这些长期被岑一发调戏的水友，他们马上发出了各种调侃的弹幕来。 “哎呀，你们这些人啊，怎么就不能单纯一点呢，我要带你去看一位要立志做网红的好青年，你们净爱瞎想了。他唱歌很好听的，完美的低音。”岑一发说着就输入了罗灿发给他的房间号。 罗灿的房间标题是：新人，请大家多多关照！倒也算是中规中矩。封面是用了一张“大白”的卡通图案，这是岑一发给罗灿提的建议。罗灿的样子实在是太普通了，还是用张卡通人物的图案做封面为好。 点进罗灿直播间的同时，岑一发拿起水杯又喝了一大口白开水。然而接下来电脑屏幕上出现的画面差点没让她给含在嘴里的水呛死。映入她眼帘的是一片粉红色，粉红色的Hollekitty墙纸，粉红色的麦克风，和一张很胖有点凶悍的圆脸。 “发发。我们错怪你了，原来你不是带我们来看你的男票，是来看你的闺蜜啊！” “这是什么鬼！这个胖子好辣眼睛啊，这是粉红系列之我最圆嘛！” “这个胖子gay里gay气的呀！” “感觉发麻麻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朋友呢！” 岑一发为了避免喷麦转过头去咳嗽，等回头在看屏幕时，粉丝们各种吐槽的弹幕已经刷了起来。 “咳咳咳，我也不知道房东姐姐的胖弟弟那么喜爱粉红系列呀，哎呀我去，眼睛好辣呀！”岑一发对眼前出现的一切毫无心理准备。 一支从妹子那里借来的麦克风，颜色是粉红色的倒也不是很奇怪，但是你连背后的都是粉红色就真的讲不过去了！可是作为一名放弃治疗的懒癌晚期患者，罗灿身处满屏幕粉红色的氛围中却怡然自得。粉红色的麦克风当然就是从黎沫水那里借来的那个，尽管黎沫水一再嘱咐罗灿要拿些贴纸之类的东西来挡一挡麦克风，否则这东西和他的脸同处一个画面很有违和感，然而罗灿选择了无视黎沫水这一建议。 哥哥我才懒得去遮挡这玩意，看见我满屋子的粉红色的Hollekitty墙纸了没，那都是前任租户留下的，我都住了几年了，我还不是懒得去换。 岑一发并不知道造成现在这种辣眼睛的视觉效果是源于这个胖子的懒惰，她还以为是什么炒作高手教给这个一心想红的胖子的损招呢。 等一会他一开口唱歌，这种辣眼睛的粉红系列背景就会和他的完美低音形成强烈的反差，这也不失为一种有效的炒作手段，总比那些风油精疯子要好些吧。岑一发心想。 这会距离罗灿开启直播间时间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这期间他多半是对着电脑屏幕发呆，但是也没人投诉他对这电脑屏幕发呆，在岑一发查房前罗灿的直播间几乎没有什么人。直播页面的右边的对话框没有一条弹幕，只有寥寥数条高等级水友登入登出的记录。 “岑一发大军路过！” “祝发麻麻闺蜜人气高涨，直播间红红火火！” “听说发发的闺蜜唱歌很好听，胖子快来一首。” 突然间罗灿发现自己的电脑屏幕被各种和岑一发有关的弹幕刷满了，他几乎都看不清屏幕上自己那张胖脸了。瞬间他的直播间就挤入了上万的观众，马上到达了直播间可容纳观众数量的上限，那些手慢的岑一发粉丝愣是没有挤进去。作为没有签约的新主播，罗灿的房间观众上限是被锁定的。 “嗨，大家好，发发你好，欢迎大家来到我的直播间！”看到满屏幕刷起的弹幕，罗灿就算是再傻也知道是岑一发带着水友来查他的房间了。 听到罗灿开口说话，岑一发顿时眉毛都扬了起来，一副很吃惊的表情。原因无他，罗灿在开始直播的时候就开启了“塞壬之声”技能，他和岑一发及其粉丝打招呼的声音和那天在川菜馆说话的声音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擦，这胖子不是发发的闺蜜啊，这声音老Man了！” “发麻麻，你的演技好浮夸啊！不过，这个胖子声音真好听，和深夜电台的煽情播音有得一比呀。” “说和深夜电台播音有得比的那个，放学别走！这嗓门分明碾压电台播音好么？” “楼上说得对，老衲专业失眠二十年，听过无数深夜电台，这胖子的声音的确秒杀所有深夜播音。”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胖子不是Gay啊！他会和我们抢发发的！” “喂！你们这些人瞎带什么节奏啊！这是我现实中的朋友，你们这样搞，我会很尴尬的呀！”看到这些爱起哄的粉丝们起歪了楼，岑一发开口阻止了这些爱胡闹的家伙。 “哎呀，果然有奸情呀！说两句都不让说呀，我看错你了发发。” “发麻麻，我也很胖，选我吧，我绝对能比这个胖子胖！选我，选我！” “吹牛也要打点草稿好么，这胖子目测得有三百斤，楼上的你好意思说你比人家胖。” “没想到发姐是这样的人！喜欢富二代无可厚非，但是你也不能找那么胖的呀，你这小体格，你受得了嘛。” 岑一发知道自己的粉丝是什么德行，你越不让他们起歪楼，他们就越来劲，索性就不在理他们了，拿起手机给罗灿发了一条微信。 “开始表演吧，不用理会他们刷的弹幕。” 啊！？这就要开始表演了吗，这有上万人在看呀，看到岑一发发来的微信信息罗灿有点紧张了。 7、朗诵 当所有的人都等待这罗灿开唱时，这个胖子却悠悠地从桌子底下掏出了一本散文集，看似随意的翻了几页，竟然念了起来。 “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今晚在院子里坐着乘凉，忽然想起日日走过的荷塘，在这满月的光里，总该另有一番样子吧。月亮渐渐地升高了，墙外马路上孩子们的欢笑，已经听不见了；妻在屋里拍着闰儿，迷迷糊糊地哼着眠歌。我悄悄地披了大衫，带上门出去。”罗灿念的是朱自清的散文——《荷塘月色》。 “我擦，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呀！说好的完美低音呢，这念的是什么鬼？” “别吵！别吵！这篇散文我知道，叫《荷塘月色》，可能这个胖子先做个铺垫，一会估计要唱不死鸟传奇的那首《荷塘月色》了！” “楼上的，看把你能的，念过中学的人都知道这胖子念的朱自清的散文《荷塘月色》，这我还用得着你来说呀。” 罗灿当然不是在为唱歌做什么铺垫，他是下定了决心今天的直播内容就是念书，呃，应该说是朗诵。在那天川菜馆一聚之后，钱嘉保持着每天不少于二十个夺命连环Call的高压态势，罗胖子是不堪其扰，赶紧在大鲨鱼直播平台上注册了账号，申请开通直播，这才混了过去。 只是申请开通直播容易，想敲定直播的内容就没那么简单了。罗灿想着在短期内学会几首歌来应付下首播，结果挣扎了一天之后他就放弃了，在闹腾了一阵后他发现，他唯一能唱着不走调的还是那首《被遗忘的时光》的第一句。假如能用数值来衡量一个人的乐感，满分是一百分的话，估计罗灿的得分绝对不会超过20分，否则你就不好解释他连儿歌都能整首唱走调的现象了。 眼看靠唱歌来撑过自己的直播首秀是不靠谱了，罗灿又把目光投向了说单口相声。本来嘛，有“塞壬之声”这个逆天的技能的存在，他可不就把眼光都盯着这些和声音有关联的节目咯。然而，很快他又放弃了，说相声倒是不需要什么乐感了，但是那玩意的难度比起唱歌来是只高不低呀，说学逗唱那四门基本功罗灿没学不过不说，就连基本的声情并茂地说完一个段子他都做不到，想靠说单口相声撑完一场直播肯定是没戏了。 想不出直播的内容，把罗灿愁得做饭的心思都没了，饿得发慌的他走到了小区门口的一家小面馆去找吃食。当时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多了，小面馆里没什么生意，老板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电视。 嚯，没看出来呀，这煮面的老板还挺文艺范的呀，还看这种有深度的节目啊，罗灿喊了几声都没能喊动正在看电视的面馆老板，也顺着老板注视的方向看看到底是什么节目如此吸引他，罗灿这才发现老板正在看央妈一套一档叫《朗诵者》的节目。 哎呀，朗诵！对啊，我也可以直播朗诵啊，朗诵我可是有底子的呀。对于在华夏念书的孩子来说，朗诵并不陌生，特别是罗灿这种年近三十的人来说更是如此，谁念书那会没经历过早读晚读呀。 事实上，罗灿的朗诵水平要比那些在早读晚读课跟着大伙瞎混的学生要强出不少，当然了这并不是因为他是什么学霸。对于罗灿这种嗜睡的胖子来说，语文课就是天然的催眠良药。每每到了语文课，他就困得不行，简直到了用火柴棍撑着眼皮都能睡着的地步。 好死不死罗灿初高中两任语文老师都是那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严谨老师，对于公然在课堂上打呼睡觉的罗灿，他们表示不能忍。人家学中文的老师体罚起来也是有讲究的，什么罚站打手心的都太次了。你就给我好好地朗诵课文吧，两任语文老师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这种处罚方式。当然了不是你随随便便念完就算完事的，必须得是按着正经的朗诵标准来完成处罚任务的，最起码你得做到抑扬顿挫声文并茂。 六年的中学生涯过去，罗灿课堂上嗜睡的毛病并没有得到多少改观，但是却练就了不错的朗诵技能。得到央妈一套《朗诵者》节目的启发，罗灿决定把朗诵作为自己直播的内容。 突然想到了直播的内容，罗灿连面也不吃了，赶紧直奔离小区不远的一个二手书店。这个小小的二手书店面积不大，生意也不是很好，主营二手的大学课本。罗灿没花什么钱就淘到了几本散文集和诗歌集，现在的社会很浮躁，这种书在二手书店并不畅销，老板也乐意给罗灿一个打包价，也就比卖废纸高了那么一些。 罗灿开始朗诵前看似很随意的翻开那本散文集，挑了朱自清的那篇《荷塘月色》来朗诵，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自然随性。事实上，这篇散文在开播前罗灿已经反复朗诵了不下三十遍，嗯，这个数据是不算他中学那会被罚朗诵这篇散文的次数的。 罗灿隐约记得中学时教授这篇散文时，应该是在春天的。因为春困的缘故，他那段时间被罚的频率也特别的高。在那个老学究语文老师吹毛求疵的要求下，这篇朱自清的散文已经被罗灿念得滚瓜烂熟了，即便现在过了十几年，他对这篇散文还是了然于心，手拿散文集来朗诵纯粹就是装-逼，以及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 罗灿初初念起《荷塘月色》这篇散文时，岑一发和不少水友一样，觉得他是为接下来演唱不死鸟传奇的那首《荷塘月色》做铺垫。她还有点为自己臆想中罗灿接下的演唱担心，毕竟不死鸟传奇的那首歌曲并不能展示他完美的低音。 不过岑一发很快就忘记心里的那个念头，她已经就沉浸在罗灿的朗读声中。尽管“导演组”给罗灿的那个“塞壬之声”技能和所有武侠小说的绝技一样，都是那种名不符实的架子货。就像祝无双的“排山倒海”并不是真的能撼动山岳，叶孤城的“天外飞仙”也并不真的能冲向外太空一样，罗灿的“塞壬之声”并没有希腊神话中原版那样可以迷惑众生。 但是岑一发此时却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盛夏清华园里那个月光下的小荷塘旁，仿佛看到了那洒满银色月光的荷叶荷花，也体会到了作者想要表达的那种烦闷抑郁。 朱自清的这篇《荷塘月色》篇幅并不长，罗灿不急不缓地朗诵完大约用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当他放下手里那本用来装-逼的散文集，把目光从新投向电脑屏幕时，却发现刚才犹如过江之鲤的弹幕都不见了踪影，整个屏幕就只被自己那张胖脸霸占着。 WTF？都跑了吗？虽然朗诵散文对于直播来说算是个毒点，你们也不至于全撤了吧，一点都不给你们的发发女神面子呀这是。 8、技能的正确打开方式 在直播间朗诵散文的确是个毒点，特别是对于没有颜值的人来说更是如此。然而罗灿此时直播间没有一条的弹幕却不是因为他刚才的朗诵把人都给毒跑了，水友们和岑一发一样，都迷失在了罗灿用声音构筑的那个月色下的小荷塘旁。 有不少具有一定文学素养的水友甚至能从罗灿念出的字里行间体会到了作者的那种抑郁，联想起了华夏在十九世纪二十年代经历的那段黑暗岁月。而那些白丁水友则是仿佛置身在一个洒满月光的小荷塘边上，听着蝉鸣，闻着微风送来的淡淡荷花香，沉醉得不能自拔。 罗灿选择在直播间里朗诵这篇散文，的确是下了点功夫的。这篇《荷塘月色》被选在了中学的语文教材中，知名度很高，大多数人对它的创作背景都有一定的了解，听起了也比较容易“入戏”。再则这篇散文的画面感很强，曾经有学者评价朱自清先生的写景散文如同“工笔画”，景物描绘精雕细刻，细腻传神，此言放在《荷塘月色》尤为确切。加上朱自清先生散文的语言基调是朴素的，一向追求“谈话风”的语言境界，鲜有生僻的字词，就算现代人听起来也没有隔阂感。最后，在优美文字的基础上，加上了“塞壬之声”这个金手指的加持，岑一发和一众水友当即就沦陷其中，忘记了发弹幕了。 “前天在一家在小面馆，看了一期央妈一套的《朗诵者》，看到濮大爷为感谢年少时为他施行矫正手术的大夫，念了一篇老舍先生的《宗月大师》的节选。我也颇有感触，在这里我也和大家分享一下这篇老舍先生的散文。”看到直播间里观众人数还是停留在被锁定的两万人，但屏幕上却没有一条弹幕出现，生平第一次做直播的罗灿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念自己准备的第二篇散文。 “没有他，我也许一辈子也不会入学读书。没有他，我也许永远想不起帮助别人有什么乐趣与意义。他是不是真的成了佛？我不知道。但是，我的确相信他的居心与言行是与佛相近似的。我在精神上物质上都受过他的好处，现在我的确愿意他真的成了佛，并且盼望他以佛心引领我向善，正象在三十五年前，他拉着我去入私塾那样！他是宗月大师。” 罗灿并没有和濮大爷一样只选了一段来朗诵，他是念完了整篇《宗月大师》。这篇散文前半部主要是讲述了老舍先生因为家贫读不起书，在刘大叔（宗月大师）的帮助下读了私塾和中学的事情，后半部则讲述了宗月大师大致生平事迹。 老舍先生的这篇散文篇幅要比《荷塘月色》长好些，罗灿花了十来分钟这才朗诵完，和前面朱自清先生的散文一样，老舍先生的在这篇散文里只是用了极其浅显的字眼来描述自己眼中的宗月大师，然而正所谓“返璞归真”，这字里行间能让人感到老舍先生对宗月大师真诚的崇敬和感恩。 “大家也许并不是十分了解这位宗月大师，他是有名的爱国僧人。1937年年底，日军占领北平城，北平周边战场上数千具华夏军民的尸体暴露荒野。RB人不掩埋华夏军民的遗体，而许多中国人因为怕被日伪政府怀疑“通敌”，也不敢去收尸。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不让阵亡的抗日军民暴尸荒野，宗月大师毅然手举一面自己设计的大旗，领导数十名僧人和少数青年俗人，去掩埋中国军民的遗骸。大师一生行善，圆寂后出殡时，半个京城的贫民，自动走上街头为他送葬。他们都是受过他恩惠的百姓，成为沦陷的北平城内一桩盛事。”念完散文，罗灿把在百度上搜到的关于宗月大师的事迹向水友们娓娓道来。 “之所以在这里和大家分享这篇散文，是想感激每一个帮助过我的人，嗯，特别是今天带着水友来捧场我场的发发。勿以善小而不为，也许某些人正因为你的举手之劳而改变一生。正如同那几吊钱的学费，对于阔绰时的宗月大师不抵九牛一毛，但却成就了日后的文学大师老舍先生一样。”罗灿说出这段自己搜肠刮肚准备了许久的结尾词。 “我擦，直播界的清流啊！还真是在直播朗诵啊！” “完了，我感觉我就要失去我的发发了，这胖子的表白逼-格太高了，这散文念得也是没谁了！” “大师级的朗诵！可是，我还是想问说好的完美低音呢？” “嗯，这个很圣母，但是为什么我不反感呢？” 罗灿朗诵完大约一分钟后，这些爱闹腾的水友终于回过味来了，各种调侃的弹幕又开始刷屏了。 岑一发用双手捂着自己微微发红的脸，尽管直播数年，她早已经习惯每日被人调侃，但是听到有人用这篇《宗月大师》来表达对自己的感激，她还是害羞得红起了脸。 这会距离岑一发进入罗灿直播间查房已经大约半个小时了，这已经大大超出了她以往查房时，在别人直播间停留时间的记录了。混直播时间也不能混得太过分，长时间把直播画面切在别人直播间里也不是个事，岑一发给罗灿送上一个火箭后，说了几句勉励祝福的话就退出了罗灿的直播间。 “哎，别介啊，发姐！看得挺好的，怎么就走了，外面那些骚浪贱的房咱就别查了吧，就搁这听这胖子朗诵呀！” “发发，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奸情怕被我们撞破呀，否则你跑什么跑呀？” “发麻麻，别走呀，我们不会举报你混时间的，再看看这个胖子装-逼嘛。” 水友们开始闹腾着要回去看罗灿朗诵，但是岑一发知道过犹不及，呆半个小时就差不多了。大鲨鱼直播平台的男主播想要签约普遍要比女主播难一些，很多硬数据是卡得很严格的。得给罗灿自己一些空间时间来刷刷自己直播间的数据，她长时间停留在罗灿的直播间反而是不利于他的签约的。 看到岑一发坚持不再去罗灿的直播间查房，那些被吊起了瘾的水友自己输入了罗灿的房间号码，打算自己进去看他的直播。结果这个第一天开始直播的房间人数上限是被锁定的，那些前面挤进去的水友不出来，他们根本就进不去。 “我擦，进不去呀，这传播正能量的直播间，大鲨鱼你锁什么房间啊？” “挤进去的道友，麻烦说下那个胖子这会在朗诵啥？ “跪求挤进去的道友录制视频，好人一生平安！” 发现进不去后，那些惦记这罗灿精彩朗诵的岑一发粉丝在她的直播间里刷起了弹幕来，让那些双开的水友透露下罗灿直播的消息。 9、格林童话 在认真朗诵了几篇散文后，罗灿终于对“塞壬之声”这个技能有了新的认识了。这个被动技能是可以根据罗灿朗诵的内容和朗诵时的声调以及情感来自动匹配合适的音色的。 “塞壬之声”的自动匹配音色效果，在罗灿朗诵《荷塘月色》这种写景的散文时还没显现出它的强大来。等到他朗诵到《宗月大师》这篇散文时，其中有两小段刘大叔（宗月大师）的对话，罗灿念出来时，完全勾勒出一个善良爽朗的中年男子的感觉了，对话还带着一口京片子的味道。让人仿佛就看到了那个领着年少的老舍先生去学堂的刘大善人。 作为这个《最强吹牛王》真人秀的初始技能，“导演组”还是给了一个很不错的技能的。想也知道，一个投入了人力物力的节目，为了提高收视率当然得提高难度搞些噱头，但是也不能往死里虐嘉宾不是，于是就搞出了个起码S级的技能——“塞壬之声”。 这个技能不仅强在能自动匹配音色，它还是个没有消耗的被动技能。一个不耗蓝还没有CD的技能，已经开挂开到没朋友的地步了。若不是罗灿是不会唱歌说相声这些主流的娱乐技能，要不然那个在浦东区买房的牛皮还真不算不得什么难事。 这就好比，那个曾经短时间控制罗灿身体的“导演组”给他挖了好大的一个坑，然后又给了他一把好使铁锹让他自个去填坑。坑很大，填起来很费力，但是铁锹还算给力，努力努力也总有填上的希望。而罗灿努力埋头填坑的过程就是“导演组”提高收视率的噱头。 岑一发离开罗灿的直播间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了。罗灿念完了那两篇散文，也不打算再朗诵散文了，避免房间里的水友产生审美疲劳。 “夜深了，我来念些有助睡眠的作品吧。”罗灿放下手中的散文集，又转过身去翻找东西去了。 “别介啊，这才哪到哪啊，怎么就说到睡觉了呀？” “这胖子不会死要开车吧，好好的清流不当了？一说到睡觉，我就感觉有很污的事情要发生。” “感觉发麻麻的朋友，没有哪个是不污的啊，怎么的也会小彪一会车吧！” 然而罗灿又让他们失望了，转过身的他，胖手里拿这一本印有“儿童睡前读物”抬头的《格林童话》。 “我撸多眼花了吗？告诉我，这胖子拿的不是《格林童话》，快告诉我！” “尼玛，真是大鲨鱼清流啊！读《格林童话》整个直播界也就这胖子一个人了吧！” “别吵，别吵，说不定这书皮下包的是别的书呢，我高中那会看小黄-文就是这么干的！” 看到罗灿手里捧着的是《格林童话》当时就炸了，这满屏幕的弹幕刷得，罗灿感觉自己那台用时七八年的台式机都快要被卡死了。可不就是要刷弹幕嘛，你朗诵散文也就罢了，你特么对这两万的成年人读《格林童话》这算什么事呀！ “在遥远的古代，人们心中的美好愿望往往能够变成现实。就在那个令人神往的时代，曾经有过一位国王。国王有好几个女儿，个个都长得非常美丽；尤其是他的小女儿，更是美如天仙，就连见多识广的太阳，每次照在她脸上时，都对她的美丽感到惊诧不已。”罗灿也不管水友刷什么弹幕，淡定地就念起了那篇有名的童话《青蛙王子》。 “嚯，真个是念《格林童话》呀！这声音也是没谁了，我要录下来以后哄孩子入睡用！” “看来这胖子和发发真是有奸情的，发发唱童话，这家伙就念童话！” “好听，好听，逆天的清流胖子！” “塞壬之声”在念这种有多个人物对话的童话故事的时候，那个自动匹配音色的特点就更加彰显了。水友们仿佛在听一幕由多个顶级配音演员同时演绎的童话话剧。一会听到了瓮声瓮气的小青蛙在说话，一会听到娇滴滴的小公主在说话，一会又是正直的国王在说话。每个人物都被罗灿用声音来表现的活灵活现。 “快看看这胖子有没有在他巨大的身躯后藏了人，怎么会有几个声音啊？” “胖子，念《格林童话》太屈才了，你拿本老舍《茶馆》来念念吧，我估计你一个人就能演完咯。” “我要去告诉发发，她男朋友搞事情了，一个人要演完整本《格林童话》了。” 这边罗灿没有理会那些弹幕，捧着那本《格林童话》认真地一个故事接一个故事地念着。而那边岑一发的直播间却被那些双开的水友带起了节奏来了。 “那个胖子在直播间里念《格林童话》，哎呀妈呀，好听得一逼啊，比起当年我妈在我临睡前给我念的，我真怀疑我不是我妈亲生的了。” “发发，你老实说吧，那个胖子是不是你男票，你唱童话，他就念童话，你说你们是清白的，谁信呀？” “哎呀，老衲不行啦，听着听着就犯困了，打赏走一波，老衲要就寝了！” 岑一发对于那些带男票节奏的弹幕选择了无视，每天都有很多水友代表这个代表那个来到她的直播间提亲，你要认真你就输了。不过她还是从这些带节奏的水友发出的弹幕得知了罗灿在念《格林童话》的消息，她很诧异罗灿在念完散文后竟然不是接着唱歌。要说在朗诵完了散文后，接着唱一些《被遗忘的时光》这种老民谣，那多文艺范啊，起码会有部分小资青年买单呀。你现在念《格林童话》是什么鬼呀？ 就目前大鲨鱼直播平台上的直播内容来看，收益最大的无非就是游戏、唱歌、跳舞这三大块。你在合法道德的框架下想红起来，基本上是跳不出这三项技能的。岑一发虽然也觉得罗灿的朗诵很好，但是她做直播那么多年，深知那些看直播的粗配都喜欢看些什么，显然朗诵散文和念童话故事不在他们喜闻乐见的事物之中。 不过看到自己直播间里还有人在刷进不了罗灿直播间的弹幕，看样子那些水友看热闹的新鲜劲来没过去，等下播了得去提醒下那个胖子，别把好嗓子用错地方了，岑一发心想。 10、出事了 为了给第一天做直播的罗灿提建议，岑一发比原计划提早了近一个小时下播，也管不得那些在直播间里刷弹幕说她要去会富二代胖子的水友。 不过，她发了几条语音微信给罗灿，那个胖子居然都没有回她。刚才自己直播间里双开的水友明明说他已经下播了啊。耿直的岑一发用微信向罗灿提出了通话申请，过了好一会罗灿才接受这个通话请求。 “干嘛呢，怎么不回我微信啊？”岑一发问道。 “下播后困得不行，睡着了。”电话里传来了罗灿夹杂着哈欠的回答。 “嚯，挨不了夜你当上班族去呀，跑来做什么主播啊，这会金主爸爸们都还兴奋得很呢，你就睡成死猪了，怎么挣钱啊？”听到微信里传来的不是刚才直播时那把迷死人不偿命的磁性男声，而是川菜馆里她听的那个声音，岑一发心中顿时有股无名火。 “嗳，胖人容易犯困，这是个客观存在的生理问题。”罗灿打小就因为自己的爱睡觉的毛病而要面对各种喷，所以这会尽管他睡意朦胧但还是近乎本能地回了嘴。 “你这是懒虫作怪！我问你，不是说好了好好展示你的歌喉的吗？怎么你一晚上都在念书混时间啊！？”好心提前下播来和这个胖子交流一下，结果丫睡得死死的，岑一发也有点恼火了。 “我没混时间啊，发发，你能因为这朗诵也是们严肃艺术，你就歧视它，是吧。再说了我看着水友都爱听，索性就念下去了。”罗灿还是嘴犟，没敢把自己其实是乐盲的事实说出来。 “切，你当这是国家话剧院啊？生活得有雅有俗不架，但是大鲨鱼直播平台就是一个展示通俗文化的地方，你来这玩朗诵，你能挣着钱吗？我问你你今晚捞着什么打赏了没？”岑一发本着对房东姐姐负责的态度，还是耐着性子对罗灿说道。 “这倒是，我这都念了一个晚上，也没捞着什么打赏，都是废口水的活，你说怎么隔壁家提莫妹子有那么多火箭飞机呢？”罗灿说道。 “我擦，你还想和冯老师比啊？说吧，你捞了多少呀？”岑一发问道，心想着若是罗灿不是干这行的料，就劝他尽早放弃吧。 “很少的啦，我下播前算了下，除了你打赏的那一个火箭，我今晚就收到了十五架飞机和六个火箭，其它的小礼物我就没仔细看了。”罗灿说道，他第一天做主播对打赏也没有什么概念，总之他觉得自己收到的比唱歌的提莫少了。 “我......你接睡吧，晚安！”岑一发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感觉自己这小脸被罗灿小扇了一巴掌。 “好的，发发，晚安。”罗灿实在是困得不行，要不对方是一美女和他说话，估计早就撂电话了。 听到罗灿今晚的收益，岑一发准备好用来喷他的话全都咽回肚子里去了。十五架飞机和六个火箭对于见过了土豪打赏大场面的岑一发来说并不算什么，基本上只要她开播，礼物绝对不会少于这个数据的。 但是这个数据发生在一个开播第一天，没有颜值的。男性胖主播身上，那可就算是一个比较好的成绩了。尽管这个胖子获得这个成绩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今晚超时查房的缘故，但是你得承认这个胖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水友又不是傻子，就算给她面子点个关注，再刷点鱼丸刷点小礼物就可以了。不可能明明不喜欢看罗灿的节目，还刷火箭飞机这种大礼物的。 也许自己老了，已经搞不明白现在这些水友爱看什么了，这年头也许还真有人能靠在直播平台玩高雅艺术混饭吃的。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自己已经给罗灿带了些人气了，也算对得起房东姐姐的嘱托了，以后就看他自己的了，岑一发心想。 罗灿第二天晚上一开播，直播间就涌进来了几千的观众。他都还没来得急和水友打招呼，就发现有几个人刷了火箭了。 “这什么情况，话都没说就送火箭呀，现在是唐朝吗，流行以肥为美了吗？” “昨晚听童话睡着了，今天补上礼物，胖子溜溜的！” “补上昨晚的礼物+1。” 罗灿学着别的主播一一谢过了那些送礼物的水友，然后又掏出了散文集来，开始朗诵了起来。罗灿懒癌又发作了，既然有人愿意为他的散文朗诵买单，他当然是懒得去想什么新节目了。 就这样罗灿每天直播两个多小时，一般九点多上直播，先念些散文诗歌，然后接着念童话哄土豪入睡。人气嘛，在岑一发的帮助下是比其他新主播高人多，但是他来来去去就那套，除了那些小资铁粉就没长什么粉丝，每天直播间大约就维持在一万多人在线这样的水平。期间大鲨鱼平台的工作人员也来和罗灿接洽过签约的事情，不过男主播的约一般也就那样了，罗灿看了那份合约，觉得根本就没有在浦东区买得起房子的可能，签约的事情也就拖了下来，反正他懒嘛。 就这样罗灿做了一个多月的主播，直播的内容一直就是朗诵散文和临睡前念童话故事。他没火起来，倒是有了不少的小资铁粉，靠着打赏也很混个生活费。 时间来到2017月3月，罗灿有种预感这几天要出事了，因为前几天三十多年没赢过棒子的国足居然以1:0的比分战胜了宿敌。连国足都赢球了，再出什么幺蛾子也就不稀奇了，罗灿心想。 果然，没过多久他的直播间和个人头像和几个知名的女主播一起，被顶置在了大鲨鱼网页的首页上，其中包括清华女硕士六六。这个消息还是他直播间里的水友用弹幕告诉他的，当时罗灿就懵逼了，我也没签约呀，怎么突然给我来了个网页置顶了呢？ 罗灿趁着念完一篇散文的间歇给岑一发发了一条微信，询问她是不是她帮了什么忙，才让他得到这个机会的。 “你当老娘是大鲨鱼的老板娘啊，能随便照顾你呀？这是大鲨鱼在做危机公关呢，你捡到便宜了！”岑一发这样回复了罗灿。 “啥危机公关呀？”罗灿问道。 “你还是不是吃网络主播这碗饭的呀，出了那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呀？黄鳝门！你自己百度去吧！”岑一发对罗灿也无语了，这事这几天都闹翻天，这胖子居然啥也不知道。 罗灿用手机自己百度了一下“黄鳝门”，嚯！这位奇女子也真是够拼的了呀，为了红这事都做得出来啊。手机上一连串的都是主流媒体对这位女主播口诛笔伐的新闻，因为她的炒作，这两天网上她的“黄鳝门”热度曾经一度盖过了国足1:0取胜棒子的新闻。一时间大量媒体不断揭示各种直播界的乱象，还有人甚至称网络直播平台是藏污纳垢的地方，这也就难怪大鲨鱼平台要做危机公关了。 11、成了清流了 要说这直播界这乱象丛生的局面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各种“门事”件总是层出不穷。各个直播平台也一直在不停加大投入去监管主播的违规行为，已经具体到了女主播着装细化标准这种问题上。但是你还是架不住有人想红想疯了的荒唐想法，总是有人用奇奇怪怪的行为来博取大家的眼球。 这一次的“黄鳝门”事件的主角，其实并不是一线直播平台上的网络主播，可是这个妹子挑在国足1：0战胜棒子的档口来炒作自己，却着实是给各个一线直播平台找事了。据坊间传闻，这次国足难道雄起一次，都已经受到了某个喜爱足球的大人物的关注了，你人在这个时候搞事情不是找死嘛。 作为一线直播平台里影响力比较大的一个直播平台——大鲨鱼直播平台，他们的公共部门在第一时间就感到这次的“黄鳝门”事件极有可能给业界带来巨大的不良影响。大鲨鱼的公关部门马上就做出了应对的方案，他们的方案是打算重点宣传自己平台上那些直播内容健康，积极向人们传播正能量的主播。 然而公关部门的方案一出，超管们就懵逼了。你让我们找相貌好身材好，唱歌跳舞喊麦户外游的，超管们闭着眼睛都能给你凑出一打来。您要说找符合主流媒体积极传播正能量要求的主播，这个真心不容易找。 大鲨鱼平台上那些够得上主流媒体内容健康传播正能量的主播，要么是是已经做不下去关播走人了，要么就是在苦撑着人气低得根本达不到公关部门的要求。 罗灿这近一个月的直播，基本上人气都能维持在几千人以上，打赏和那些在线人数几万的主播比起来也不逞多让，勉强也能达到了大鲨鱼公关部门的要求。关键是罗灿这个懒癌晚期患者为了图省事，选择念的散文和诗歌都是大名家的优秀散文诗歌。原因？省事啊，买一本带鉴赏评语的散文诗歌集，他就能更加容易读懂这些散文诗歌，在朗读中能更快的酝酿好情绪，让“塞壬之声”自动匹配最优美最合适的音色啊！ 你想想念的都是大名家那些广为流传的散文诗歌，罗灿直播的内容当然符合主流媒体内容健康传播正能量的标准了。当超管战战兢兢地把罗灿往期的直播视频选送到公关部门的时候，那边当即就拍板就是他了！什么？你们还锁着他直播间的人数上限？没签约？都特么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个啊！解锁！没签约就快点签约！反正先解锁，把人气给我弄上去再说，这是危机公关就不要按你们常规那一套来处理了。 就这样罗灿的直播间被顶置在了大鲨鱼直播平台的首页，和那位清华的女硕士以及一位漂亮的听力障碍妹子一起放在了一起。女硕士是因为才情高，一直坚持丰富直播内容而不是卖肉，好吧，她其实也没有啥肉好卖的，本身就是大鲨鱼四大平之一，也能算是直播界的一股清流了。那个听力障碍的妹子则是个非常乐观向上的人，一直在努力学说话唱歌，也是个能给人带来正能量的妹子。 至于罗灿，除了那和他本人凶悍长相十分违和的粉红色麦克风和墙纸外，他的直播间里几乎没有什么好挑剔的。水平之上的朗读水平，完美的音色，得到大众认可的朗读内容，没有乱七八糟带节奏的弹幕，加上还算看得过去的人气，让他成为了大鲨鱼公关部门钦定的首页“三巨头”之一。 “他就这样静静地朗诵着自己喜欢的文化作品，和水友们分享着自己的人生感悟。话不多，也就偶尔一两句对喜欢他朗诵的水友们的致谢。最难得的是，在公认的直播黄金时间里，他为小朋友们念起了睡前的童话故事。他叫罗灿，一个热爱朗诵的人，一个愿意和别人分享阳光雨露的人。”以上是大鲨鱼公关部门给罗灿在首页上贴的标签，算是一个不错的评价了。 其实，所谓分享的人生感悟，就是念散文诗歌集里那些鉴赏评价。所谓的话不多，就是罗灿真心不懂该说什么，又懒得去学别的成名主播那些和水友的交流方法。至于在11点这样的直播黄金时段念童话故事，也是他怕一直念散文诗歌，他可以朗诵的内容会越来越少混不了太久的缘故。总之，罗灿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成了直播界的清流了。 首页强推的效果是明显的，加上在公关部门的干涉下，超管也解锁了罗灿直播间的人数限定的设置，罗灿直播间被顶置的那个晚上，他直播间里的在线人数就突破了十万人的大关。 “我感觉我大学念的是假的中文系，我的朗读水平连给主播提鞋的资格都不够，惭愧！” “原来这些文字是这么的美好啊，我们只是打开的方式不对。” “直播可以去参加央妈一套的《朗诵者》了，这水平杠杠的。” “塞壬之声”自动匹配音色的效果是无敌的，罗灿只要按着鉴赏评论中那些注解体会到作者的文中的意境，在朗诵中用对了情绪，这个金手指就能自动为他匹配出最适合表达这种意境的音色来。 那些原本需要读者用心去体会才能领悟到的意境，在“塞壬之声”这个金手指的加持下，立即让直播间里的水友生出了身临其境的画面感来。现代社会生活节奏越来越快，人就容易越来越浮躁，很少人能静下心来体会一段文字的内涵。然而今晚，这些原来浮躁的人，在罗灿的直播间里却被这个带着磁性的迷人男声吸引了，沉浸在这些散文诗歌优美的文字当中。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晚上的十一点，罗灿按照惯例掏出了童话书，准备下一阶段的表演了。 “呀，散文诗歌朗诵得好好的，怎么不念了？念童话？档次太低了吧？” “说档次低的放学别走！从主播嘴里念出来的，怎么可能档次低呢！” “老司机告诉你，绑好安全带，一会主播让你知道什么是绘声绘色。” 看到直播间里的弹幕很多都在刷念童话档次低，罗灿合上童话书，说出了一段自己准备了许久的说辞。前段时间直播间里都是老铁，他念啥水友就听啥，用水友们的话来说就这嗓音唠嗑我们都爱听。可是今晚几乎九CD是新来的水友，罗灿觉得应该说道说道了。 “童话故事大都浅显易懂，朗诵起来要求也不高，可以说没有多少炫技的空间。但是童话的内容往往都是向小朋友们传递着各种美德，诚实、谦虚、善良等等。现在很多人把美德束之神龛，让它成为了一种高不可攀的东西。我只是想告诉大家，曾几何时，你们睡前就是枕着些关于美德的故事入眠的。”罗灿终于说出了这段他为所患自己懒癌找的借口。 12、被@了 罗灿那番在念童话前说的话，很快就戳中了某些人的G点，直播间的屏幕上马上刷起了圣母.婊的节奏。不过让那些喷子失望的是，这个胖得让人看着都会觉得要喘气的主播，还是一如既往地捧着书本，认真地念着童话。朗诵地水平还是一如既往的高水准，完全没有因为直播间里那被带歪来的节奏而受到丝毫影响。 在没有登上大鲨鱼首页时候，罗灿直播间里的水友很大一部分是岑一发查房给他带来的。这些人就算对罗灿的表演方式有什么不满，看在岑一发的面子上也都会提得很委婉。偶尔开一些玩笑，也是点到即止的，毕竟罗灿一本真经地在那里朗诵，你开不着边际的玩笑，总感觉那里不对劲。后来再进入这个直播间的人基本上到是看到水友们转载的罗灿朗诵视频被吸引来的人，大多数都是一些爱好文学的小资，这也是罗灿被打赏金额堪比那些在线人数几万的主播的原因。这些小资大多自持有素质，有意见也是不屑于刷屏带节奏的。 可是今晚大鲨鱼的超管已经解锁了罗灿直播间的人数上的限制设置，大量水友因为好奇而涌入了罗灿的直播间。这人一杂直播间就没有了往日的清净了，特别是那些在现实生活中受到了过什么挫折完全就只是想在网上宣泄不满情绪的人。他们可不管你说的有没有道理，他们只为了喷而喷。你宣扬真善美，那你就是圣母.婊，你喜欢讲些通俗的笑话，那你就“三俗”。总之，大到几十万人在线的大主播的直播间，小到几百上千人的新人主播的直播间，哪都有他们的身影，一会他们是卫道士，一会他们又化身愤青，玩得就是没技术的纯喷！ 带圣母.婊节奏的喷子起先还玩得挺开心的，因为有不少喜欢听罗灿朗诵的水友实在是看不下去和他们辩论了起来。然而，直播间的主人由始至终双眼都只盯着手里的童话书，不紧不慢地念着。故事依然还是水友们耳熟能详的老童话，罗灿却讲得那么地精彩，最重要的是，直播间里的屏幕上全是这两拨人马吵翻天的弹幕，直播间的主人却那么的宠辱不惊，安静地念他手里的童话书。 倒不是罗灿的修为有多高，不屑去和喷子争辩。他人懒，这些童话故事他上播前只是稍微地读过一遍，完全做不到脱稿朗诵的水平，这会他哪里腾得出时间来看弹幕啊？ 不过作为一个懒癌晚期患者，就算罗灿看到了弹幕估计也是懒得和这些喷子吵。想想也是，吵架是需要费脑想词的，多费神啊，罗胖子才懒得去理会他们呢。 直播间里只有罗灿娓娓讲故事的声音，偶尔还有他翻动书页的声音。那些喜欢听他朗诵的水友，突然觉得和喷子争辩太掉份了，看看在镜头前朗诵的那位了没，满屏带节奏的弹幕，他愣是没念错一个字，连一个语调都没搞错过，逼-格真心是高。于是大伙也懒得再发针对喷子的弹幕了，喷子们很快也就觉得没趣了。 看了罗灿近一个月直播的网友都知道，罗灿是不会为致谢打赏的水友而打乱朗诵的节奏的，一般他在朗诵期间看到有打赏的信息，就会挥动手指以示感谢。这会满屏带节奏的弹幕，要不是罗灿每次有打赏信息都挥手致谢，水友们还以外他根本不看屏幕呢。逼-格高就是不一样啊，水友们心想。 “发麻麻，你男票被人刷圣母.婊了。” “发姐，你们平时吵架，那个胖子被你怼的时候也是那么淡定吗？” “为了不破坏那么好的朗读氛围，老衲选择了不出声，让喷子先得意了一会。” 那些在罗灿直播间感觉要憋出病的水友们，跑到了岑一发的直播间来刷屏了。 这会岑一发也有点好奇那边发生了什么，带着众水友一起过去查房。嚯，还真是处变不惊啊，都特么刷成这样了，你不回应好歹也加几个房管来管管啊，总这样也不是办法啊，该关小黑屋就要关的啊！不对，这个死胖子不会是不懂可以升房管这件事情吧？ “你怎么不让房管干活禁言啊？”岑一发用手机给罗灿发了一条短信。 “啥？房管是什么？禁言是啥？”罗灿用念完一篇童话的间隙给岑一发回了微信。 岑一发只是回了一个捂脸哭泣的表情，心想这个死胖子果然是不懂加房管啊。都特么开播一个月了，这家伙都在干嘛呀？打赏了那么多人也没人闹着要个房管啥的吗？ 接下来的几天，罗灿的直播间依然是顶置状态，每天还是招来了很多为了喷而喷的人。尽管罗灿在岑一发的帮助下，终于知道怎么添加房管了，也把几个老铁升为了房管。但是根本刹不住不断涌入房间的喷子带节奏的歪风。那几个小资房管看到罗灿依然面不改色地朗诵，也终于放弃了挣扎，懒得再去管喷子了。 事实上，罗灿只是通过书本上沿看到了刷礼物的信息，根本就看不到喷子们刷的弹幕。所以水友们以为他看得到送礼物的信息并挥手致谢，那一定也能看到喷子刷弹幕的想法根本就是想当然的。 等到罗灿朗诵完准备好的书籍散文诗歌和童话，抬起头头看屏幕时，那已经快到了他要下播的时间了。胖人易犯困，到了那个点你还指望一个懒癌晚期患者去回应喷子，那真是想太多了。那个时候罗灿心里只有他的床，就连两个月后自己会因为买不起浦东区的房子而导致终身不举的事情他都置之脑后了。 当岑一发以为罗灿直播间人气猛增的势头会因为被撤下首页顶置位置而有所放缓的时候，却发现罗灿直播间的在线人数还有猛增的趋势。她随嘴在自己直播间里说了那么一句，老娘忙活也几年，赶不上人家一新主播啊，结果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了。 “发发，你男票红了不要你了吗，他被央妈董小姐@这么大的事情都没告诉你呀。” “说罗胖子不要发发的那位，一定是没女朋友的，直播一个月成绩就辣么好，说出来怕打击发发嘛，这是照顾发发情绪呀。” “发麻麻，不仅央妈的董小姐@胖子了，还有国家话剧院的一位大V也@他了，感觉你男票好厉害呀。” 狗屎运啊，这就进入主流媒体的视野了？岑一发感叹道。 13、恶意炒作 “朋友转给我一个视频，那是一个被弹幕刷得几乎都看不清屏幕的视频，弹幕的内容都是在谩骂视频里那个在用心念童话故事的人。透过这些恶毒字幕的间隙，我看到了那个用声音把童话故事演绎得惟妙惟肖的人。他很淡定地捧着那本童话故事书，用自己的声音来描绘着书里的世界。他不时地朝着镜头挥挥手指，朋友告诉没怎么看过网络直播的我，他在向那些给他赠送虚拟礼物的网友致谢。这就意味着他能看到那些刷满了屏幕的对他进行人身攻击的谩骂，但是他依然面不改色地念着手中童话书上的故事。朋友告诉我，这些谩骂源于一个他对深夜念童话故事的解释：他想要告诉人们那些童话故事里描述的美德其实离他们并不遥远，年少时人们都曾枕着这些关于美德的故事入眠，长大后很多人却把它们看远不可及的品质，束之神龛。我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我们生活的这个社会居然有人会对公开呼吁追求美德的言论要加以讽刺谩骂了？” 以上是央妈主持人董小姐对网上网友们转载的罗灿直播间被带节奏刷屏视频的评论，这位董小姐在微博上@了罗灿，原话是这样的“加油，你的朗诵很棒，期待你能来参加《朗诵者》的节目录制。” 同时国家话剧院的一位大V艺术家也在微博上@了罗灿，对他一人演绎完一整本《格林童话》故事的视频大加赞赏。一本《格林童话》有多少个人物？我没有仔细数过，但是在我观看的这位年轻人朗诵的视频中，他用不一样的声音演绎了所有童话的人物，而且都做到了微妙微翘。可以不客气地说，在用声音演绎《格林童话》上，他做到了极致。那些谩骂他的人，你们试着用自己的声音去分饰三个以上的角色吧，然后你就会发现自己连骂人的资格都没有了。以上就是那位话剧表演艺术家对罗灿那些在网上被疯传的视频的评价。 一直想这让自己的直播平台和不健康直播内容脱离关系的大鲨鱼公关部，看到这两位名人对罗灿视频的评价后，马上动用了大量资源把这件事情炒了起来。看玩笑，这种机会不是哪个直播平台都有的。别直播平台还在为如何上岸苦苦挣扎的时候，大鲨鱼平台就遇到了水中的浮木了，只要抓住了这块木头，他们就能在这次“黄鳝门”事件带来的不良影响中涉险过关了。 在公关部门动用了大量资源炒作的情况下，以罗灿为主角的“谩骂门”事件很快上了度娘热搜，大量的网友都参与了关于这件事情的讨论。 “这些搞人身攻击的有点过了，人家呼吁追求真善美怎么招你了？不爱看别看呗，这样刷屏骂人有意思？” “也不知道那些骂人的小时候都听了啥故事，这才会在长大后有如此恶毒的一颗心。PS：真的是心宽体胖啊，这个胖子面对满屏的恶毒谩骂表现得好淡定。” “我就想问，这个主播有女朋友了没？考虑下我呗，这脾气也没谁了，加上想起以后哄孩子的活都不用老娘干，想起来就有点小兴奋呢。” “楼上的，别做白日梦了。据说大鲨鱼四平之一，发发菇凉是他的女票，你没戏了。” 网上对这件议论的风向基本上都是往罗灿这边倒的，且不说罗灿有人名人为其站台，就是这件事情本身他就没有错。他呼吁大家重拾儿时是对真善美的向往，您大可以不听，但是你不能因为他说出这样的愿望而谩骂他，这就是大多数网友的意见。 大鲨鱼直播平台这次对那些恶意谩骂的ID也是下了重手的，罗灿的直播间经常有超管值守的，那些恶意刷弹幕的人，可不仅仅是要面临被在给直播间禁言那么轻微的惩罚了。一旦发现超管可是直接将其全大鲨鱼网禁言的，这可是公关部门刚刷出来的业绩，可不能让老鼠屎把整锅汤给坏了呀，这关乎他们的洗白大计呢。 接下来的几天，罗灿的直播间恢复了往日的风平浪静，喷子们建小号的速度终于还是赶不上被封的速度了，但是这会罗灿的微博却有一些营销号在作怪了。他们开始只是转发一下社会新闻来让罗灿评论，最后发展到了不停地@罗灿，让他对一些发生在魔都的省会新闻做出评论，甚至说你不是追求真善美嘛，就在你身边发生那多事，这么不见你也去表现下自己的高尚情操呢。 一个ID叫“看穿虚伪”的营销号这样给罗灿留言：听说您就住在沪上区xx小区，就昨天一天在那附近至少接到了十起小偷扒窃的报案。您有空在直播间里对别人说教，不如去见义勇为一把吧。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瞎BB谁都会呀，不是谁BB得最好，谁的品德就越高的。 这个ID叫“看穿虚伪”的营销号偷换了一个概念，罗灿是呼吁大家不要忽视童话故事里传递美德的思想，但他并没有说自己在品德上是多么高尚的呀，充其量你只能说这个胖子的话里有向往成为一个品德高尚的人这个意思。这个叫“看穿虚伪”的营销号把这两个概念一偷换，就变成了罗灿自己自诩是个品德高尚的人，并在直播间里炫耀。最恶毒的是，他的那段话要让罗灿去表现自己品德高尚的一面，并且限定了内容是要去抓小偷，以变现他有见义勇为的这个美德。 营销号之所被称为营销号，是有原因的。这个“看穿虚伪”并不是只是@了罗灿一下就完事了。接着大量的人开始炒作这个营销号的这一说法，不停的有人在网上呼吁罗灿去处理他所住的那个小区附近小偷扒窃的事情。 大鲨鱼公关部门里的人也不是什么吃素，马上就对这一说法进行了还击。什么时候一个人表达自己对美德向往，表达自己想要去最求美德，这个人就必须是一个在品德上尽善尽美的人了？我们鼓励大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去约束自己，展示自己的高尚情操，但是社会是有分工的，人们不顾自己的能力去承担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责任，是不可取的。抓小偷是警察的职责，普通人遇上了是应该挺身而出。但是某些人要求一个以朗诵为特长的主播去专职抓小偷，明显是强人所难了，我们不得不怀疑某些人险恶的用心。 尽管罗灿和大鲨鱼的合约还在协商中，但是大鲨鱼的公关部门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平台的一个小招牌了，不仅出面帮他应对网上的恶意炒作，还特地教他如何在直播间应用话术来应对这一事件。 然而，罗灿并不是一个普通人，他是一档叫《最强牛皮王》真人秀节目的唯一主角。就在大鲨鱼公关部门觉得这个小cass就这样被轻松化解的时候，罗灿又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14、抓小偷 罗灿对自己从保险公司业务部辞职后的主播生活还是很满意的，他每天从晚上九点开播，十二点准时结束节目内容下播。每次直播罗灿先朗诵一些之前他朗诵过的文章和诗歌，这个部分内容一般都是水友们点播的，然后在朗诵一些之前没朗诵过的文章和诗歌。这样一来他每天有近一半的工作是在重复之前的内容，也不必费心去准备太多的直播内容。 至于收入，罗灿看了看后台的打赏的记录，就算他因为没有签约，分成的比例不高，但是折算后的打赏也不比他在保险公司瞎混低太多。因为做主播是在家里干活的，他不必每日朝九晚五地去挤地铁转公交订快餐，开销倒是比上班那会少了一截，这导致他实际拿到手的钱反而比上班那会要高一些。 至于那些各种花式挑衅他的弹幕和微博留言，其实不用大鲨鱼公关部的妹子提醒他，他基本上都持视而不见的态度的。不要问原因，懒癌晚期患者连懒得回答你！ 对于不举这个毛病，罗灿是这样想的，自己好像渐渐也有点名气了，感觉签约后他似乎能承担起每个月三万的房贷了，至于首期，他想着和家里人商量下。啃老？华夏的年轻人有几个买房的首期是不靠着老一辈的支持一点的？再不够就去和钱嘉商量看看呗，反正还不起放贷的时候就卖掉房子，总不见得会让家人和干姐姐吃亏的，自己借钱又不是去搞什么风险很高的投资，应该没有什么亏损的风险吧。又或者等熬到这会真人秀节目的结束，自己身上这个不举的诅咒也许就结束了，那会卖掉房子也没什么所谓的吧，还钱嘉的钱应该不是啥问题的。 就在罗灿已经计划好一切的时候，这天晚上十点半，他的直播间在线人数达到了十来万的时候，他又遇到了那种灵魂被禁锢在自己身体里的情况了。 “这几天有人在网上呼吁我去管管我住的这个小区的附近的扒手，我想了一下，觉得是得去抓几个小偷了。接下来的三天我将会去抓扒手，感兴趣的水友可以点一波关注。跟进我抓小偷计划进程。我计划从明天开始，在未来三天内抓至少十个小偷，请大家监督，假如完成不了计划我终身说不出话来。”在念完了一首宋词后，罗灿突然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就如同他自己坐在自己的身体里玩第一视角游戏一般，看着自己对着十万网友吹下了找个抓小偷的牛皮。 等他恢复对身体的控制，他的手机就响了，收到了一条署名“导演组”的短信：“请务必在规定时间内达成自己吹下的牛皮，否则许下的誓言将会变成现实。为了让参与者警醒，在该任务未完成期间，将暂时执行惩罚，既参与者在未抓获十个小偷前，将一直处于失声状态。” 罗灿看到这条短信都是感到五雷轰顶，三天去抓十个小偷对于常人来说已经是很难完成的任务了，对于他这样体重到两百六十斤的胖子来说更是天方夜谭。先不说他找不找得到扒手，就算是他找到了，他这种这种走快步都带喘的体制，他抓个毛小偷啊！ “导演组”为了显示任务的严肃性，在罗灿接到短信到来的那一刻就让他失声了。眼看着还有一个多小时的直播也弄不下去了，罗灿把房间的标题换成了“明天抓贼，歇了！明儿见！”后就匆匆下播了。 近十万的水友就这样毫无征兆地遇到了黑屏了，他们虽然一直知道这个胖子很淡定，但是不知道他这么任性。 “我擦，这什么情况，说走就走了呀，明天真去抓小偷啊？” “胖子不会那么刚吧，真去抓小偷啊？” “我看他这几天一句都不提抓小偷的事情，以为这事他打算就这样揭过去了呢，现在这是要和那些营销号怼起来了啊？” 下拨后罗灿发现自己是真的失声了，成为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哑巴”。“导演组”的短信说得很清楚，失声是暂时性的，嗯，假如他三天内抓不到十个小偷的话，那他可就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哑巴了。成为哑巴，那所谓的“塞壬之声”技能肯定就要废了，一个没有了金手指的胖子，加上还是个哑巴，那个三个月内在浦东区买房的牛皮那可就真真正正成为了笑话了。到那个时候罗灿就要成为一个又哑又不举的胖子了。 现在对于罗灿来说了，只有去抓小偷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导演组”这种连环扣般的任务设置，完全没有给他什么取巧的可能。然而，对于一个两百六十斤的胖子来说，三天内抓十个小偷无疑是很困难的，特别是在他还暂时性失去说话的能力的情况下。 这也是罗灿为什么要开着直播去抓小偷的原因了，他可没少看到那些小偷在被抓后百般抵赖的新闻，那些扒手甚至在被见义勇为的人揭发后对其大打出手。自已一个失去说话能力的人，基本上就告别了揭发小偷求助路人的可能了。在经过一番考虑后罗灿觉得，自己要抓小偷他只能正面硬怼了。为了让小偷的罪名坐实，他决定带上手机去取证，确保自己的见义勇为行为不至于被定性为打架斗殴。 然而，罗灿觉得只是录像拍照取证还是不妥，万一小偷的同伙把他的手机给转移了，那证据也就不见了。所以罗灿想到了开着直播抓去小偷，就算因为对着一个无声的画面，观众会很少，但是只要自己开启大鲨鱼直播平台的直播功能，那直播的内容就会以视频的形式被存储起来。 不过罗灿的这些小招式都得在他能找到小偷并抓住对方的前提下才能奏效，否则什么摄像取证都是空谈。然而发现小偷这才是罗灿最担心的问题，他来到魔都有好些年了，前后被小偷扒过几次，没有一次他是能及时发现的。就他这种比自己四肢还要粗的神经，怎么可能在茫茫人海中揪出小偷来呢？ 最后，罗灿期待已久的“导演组”的福利短信终于来了。 “技能：水哥之眼。永久性非被动技能，可自主选择触发，开启该技能将消耗大量的精力。你大脑皮层部的分区域功能已被开发，触发技能后，可以提高你的观察能力、记忆力和逻辑思维能力。注：长时间开启该技能将耗费巨大的精力，导致虚脱。” 15、水哥之眼 在接到“导演组”福利短信后，罗灿马上在电脑上用度娘搜索了“水哥”、“观察力”等关键词，很他就知道为什么“导演组”要给这个技能冠以“水哥”之眼这个称呼。 “水哥”——天蓝电视台一档名叫《最强头脑》的脑力竞赛节目的选手，因为其成功用肉眼在500杯同质同量同水源的水中，分辨出了被主持人动过的那杯水，而被网友们冠以“水哥”的绰号。他在和RB选手在辨识唇印的竞赛中，那句“我放弃观察”的话语也被粉丝们津津乐道。 从粉丝到专家对这名毕业于清华美院的王姓选手的各种赞誉中，罗灿知道“水哥”不仅有敏锐的观察力，强大的记忆力还有常人无法匹及的想象力。假如“导演组”不再搞出“塞壬之声”那种打折版的技能的话，凭着“水哥之眼”这个技能，让他去揪出几个扒手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过，“水哥之眼”这个技能可不是“塞壬之声”那种无消耗的技能，技能说明上可是大喇喇地写着长时间开启该技能将耗费巨大的精力，导致虚脱的。不过罗灿觉得有这种程度损耗也很正常，他看了几期《最强头脑》的视频，很多选手在竞赛过程中也是搞得自己几乎力竭虚脱的。自已使用的不是那种靠不断训练来获得的技能，所受到副作用应该会比那些选手更大吧，罗灿心想。 既然明天要靠这个名叫“水哥之眼”的技能上街去揪出扒手，那再怎么着也得先看看这个金手指的威力以及它的副作用吧，要不然明天在直播中开启技能在街上晃荡一圈后，结果导致虚脱晕倒，那罗灿的脸可就丢大发了。说不定网上会刷出“某胖主播因找不扒手羞愧晕倒”的段子呢，这会想看着他倒霉的人可是不少呢。 “水哥之眼”技能的开启方式和之前的“塞壬之眼”技能是一样的，只要罗灿在脑子默念一下这个技能的名字就能开启了。当然大吼一声技能的名字应该也是能开启的，不过这会他处在失声状态中，无法验证这个开启条件。罗灿一开启这个技能就感到有明显的“不适”了，这是一种他在做报表时经常能体会的那种“不适”。好吧，其实也没什么，这只是一个懒人在劳动时的不愉悦体验罢了。 至于这个力能效果，罗灿并没有马上获得什么直观的体验，毕竟观察力、记忆力以及逻辑推理这些能力可不像有魅力的声音那样能让人立即感到有所差别。 罗灿四下里观察着自己租住的这间小屋，他的胖腿不小心碰倒了电脑桌边上的垃圾桶。垃圾桶里他一个星期未倒的垃圾全都洒了出来。 “擦，这是什么时候丢下去的馒头啊，都馊成这样了。”罗灿看着倾倒出来的垃圾在心里自言自语道。 他先看到了一个完整的馒头，这是他前天丢到垃圾桶里的，这个他清楚的记得。还有一个被咬了一大口而缺角的馒头他就想不起是什么时候丢的了，不过他肯定那个缺角的馒头是在那个完整的馒头之前被丢到垃圾桶里的。那天他咬了一口这个现在缺角的馒头，发现味道不对怕吃坏肚子才把它丢到垃圾桶里的，在这之后的若干天，他才把放在桌上有另一个一同买来的完整的馒头，他顺手把它也丢进了这个垃圾桶里。 那个被自己咬过的馒头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丢进垃圾桶的呢？看着洒了一地的垃圾罗灿突然生出了这样的想法。就在他生出这个想法的同时，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就像一个被输入了数据的程序一样，高速地运转了起来。 这个缺角的馒头长出的霉菌绒毛大约是1.5mm，那个完整的馒头长出的霉菌绒毛大约是1mm，那个苹果核上的霉菌绒毛大约是1.8mm。完整的馒头被丢入垃圾桶前是没有长出霉菌的，由此推出，这个完整的馒头是被丢操垃圾桶后才接触到了霉菌孢子从而长出了霉菌绒毛来，这一周来房间的温度和湿度一直都很稳定....... 就这样，罗灿的大脑在他生出那个缺角馒头是何时被丢入垃圾桶的念头后，就从数据采集到分析推理各个方面自行运转起来，很快罗灿就得到了那个缺角馒头应该是五天前被自己丢入垃圾桶的结论，前后时间误差不超过三个小时。它应该是在苹果核之后十到十二个小时被丢入垃圾筐的，这是充分考虑到了苹果核所含淀粉含量和馒头不同的因素得出的结论。 “我擦，这么牛逼啊！”罗灿在自己的大脑得出这个结论的一瞬间也是被吓懵了，若不是此时他已经失声他铁定会大喊出来的。 推论的结果到底对不对罗灿也无从考证了，他又没有记录自己何时丢垃圾的习惯。不过仅仅是用肉眼就很发现这些垃圾上霉菌绒毛在长度上的差别，就足以让他叹为观止了。 此时，这个体重达两百六十斤的胖子就像一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开始用这个技能去观察房间里的每一件东西。 粉红色的hollekitty墙纸是上一个租户留下的，但是上一个租户并不是一个妹子，这个结论是从卫生间里他遗留下的另一些物品推断出来的。根据这些物品还可以推断出，他虽然搬走了但是并没有离开这个区，他有用裤子两侧来擦手的习惯。嗯，三天前，在便利店遇到的那个gay里gay气的男人应该就是这间房子的前租户。 粉红色的麦克风其实也不是黎沫水自己买的，应该是她的某个仰慕者送给她的，这是根据黎沫水平时的习惯推测出来的。嗯，那个丫头显然都不把那个仰慕者当成备胎，可怜的仰慕者。 罗灿就这样把“水哥之眼”当成了一个好玩的推理游戏在玩，一遍又一遍地研究着屋子里的一切物品，推理出它们背后的故事。显然玩得不亦乐乎的他已经忘记了“导演组”在短信中给这个技能备注的副作用，玩着玩着罗灿感觉到很困很累，他都来不及走到自己的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罗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三点半了，他也记不得自己昨晚是几点睡着的了，但是他清楚地记得那种困得抬不起眼皮的感觉。这个虚脱的副作用可不是开玩笑的，真特么是说睡就睡，躺在一堆发霉的垃圾旁边也能睡那么死啊！ 尽管罗灿还感到浑身乏力，但是这会离他吹下抓十个小偷的牛皮已经过去十五个小时了，任务时间已经去了五分之一。他也顾不到劳累了，匆匆洗了个澡去掉身在因为和垃圾同眠一夜而产生的怪味后，就出门抓扒手去了。 第十六章 副作用 罗灿来到他所住的那个小区附近公交站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的四点二十分了，虽然还不是下班高峰，但是公交站的人也已经多了起来。罗灿尝试着不开启“水哥之眼”技能在人群中寻找有可能是扒手的人。 然并卵，罗灿并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几个被他锁定为“嫌疑人”的没有带包的年轻人最后都规规矩矩的上了公交车。假如扒手有那么好辨认，随便一个路人就能在他们还未下手前就看出端倪来，魔都每日哪来那么多的扒窃案啊？！ 由于昨晚一直把“水哥之眼”当做游戏来玩，结果玩嗨了就在不知不觉的情况精力耗尽昏睡了过去了，罗灿自己也搞不清楚他在开启技能后精力能维持多久。现在他可不敢在街上随便开启“水哥之眼”这个技能来寻找扒手了，万一精力耗尽导致他在街上昏睡过去，这脸可就丢大发了，没准还会被扒手掏个干净，那可就是羊肉没吃到惹了一身羊骚了。 罗灿就这样在公车站附近晃悠了两个小时，在没有“水哥之眼”帮助的情况下，他根本就分辨不出人群中哪些人是潜在的扒手。此时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的六点半，这会已经是魔都的人潮晚高峰了，公车站挤满了上下车的上班族。 再傻的人也知道这会一定会有扒手混迹在人群中了，窥视着这些劳累了一天的上班族的口袋和包包，寻找那些因为疲劳而注意力下降的倒霉蛋，扒窃他们身上一切可以变换成现金的东西。 只是没有开启“水哥之眼”技能的罗灿尽管明知人群中藏有扒手，却也难觅其踪迹，想起来这也很正常，哪个大城市没有专职反扒的警察啊，也没见扒手们收敛过多少。这其中的原因并不是警察不高明，而是扒手们想要在大城市的人流中隐藏自己的踪迹实在是太简单了。 此时离罗灿在直播间夸下海口要在三天内抓十个小偷已经过去了十多个小时了，也就是说规定的完成任务的时间已经过了六分之一了。这会罗胖子再也顾不上什么精力耗尽而昏睡过去的后果了，赶紧开启“水哥之眼”在人群中寻觅扒手的踪迹，否则三天过去他还是逮不够十个扒手的话，他就会永久性地失声，然后那个他赖以成名的“塞壬之声”神技也将会因为他说不出话而变成鸡肋，最后他将会变成一个鸡儿没用的哑巴。 然而，这里是下班晚高峰人潮汹涌的魔都街头，并不是这个死肥宅那间许久没有收拾的房间，开启“水哥之眼”后罗灿往人群里一望，海量的信息瞬间就涌入了他的脑海。此时的罗灿好比一台储存器容量档次严重滞后于信息采集器的设备，当大量采集到的信息涌入的时候就出现卡顿的情形，嗯，应该说是离当机不远了。 “擦，这什么破技能啊！不会智能筛选的吗？怎么什么破信息都采集上来啊！”开启技能后感到头疼欲裂的罗灿还不忘吐槽道。 那个站在公车站最外边的戴口罩的妹子是个美女，嗨是个搞音乐的美女。嗯，她修长手指上的压痕应该是长期练习拉弦乐器手持琴弓而留下的。虽然她带着口罩看不到她下巴是否有压痕，不过看脖子上皮肤的褶皱走向应该不是个长期头歪向一侧的职业小提琴手。嗯，应该也不是拉二胡的，透过领口，妹子的胸前横着一条长期穿低胸晚礼服留下的印痕，玩国乐的妹子表演时穿那玩意的机会应该不多，所以妹子拉大提琴的概率是拉二胡的四到五倍。 玩音乐的妹子边上的那个大胸妹其实是往胸口垫了东西的，这特么垫得也太多了吧，真家伙被你挤这样，居然腋下一点副乳都没有，你蒙谁啊！？ 大胸妹边的小哥也是真傻，都盯着这大胸妹好些时候了，居然还没看出点端倪来，还是一个劲地往她边上凑呢。兄弟，劝你一句赶快回去弄代码吧，有了钱去找个货真价实的女朋友才是正经。顺便提一下，小哥两个手掌底缘的压痕暴露了他的码农身份。 就这样“水哥之眼”把罗灿视力范围内所有能见的信息都收集起来并加以分析，可是这个技能只是强化了罗灿的采集信息和分析信息的能力，死肥宅的大脑的容量还处在原来的水平上并没有得到任何地拓展。短时间内罗灿的大脑接收到如此多的信息，就好比他大学那会临考前通宵达旦背书后的状态一样，脑袋瓜有种快要被撑爆的胀痛！ “我擦！这导演组提供的说明上怎么也没附带个副作用提示啊，这样闹下去，也不用等什么精力耗尽了，这些不停涌入的信息就能把老子的脑壳给炸了啊！”罗灿心想。 头疼难耐的罗灿决定关闭“水哥之眼”技能，这种在人潮中漫无目的地开启技能的行为无异于自杀，正常人根本撑不过半个小时就会死于头疼的。就在罗胖子打算要放弃的瞬间，幸运女神向他稍微地掀起了裙摆，一个正在伺机扒窃的小毛贼被“水哥之眼”扫到了。 说幸运女神向罗灿轻轻地掀起了裙摆是有原因的，那个小毛贼不仅是在这个死肥宅关闭技能前的一瞬间入了镜，而且还是个新手，对于同样是反扒新手的罗灿来说，这绝对是个好消息。 这个小毛贼的裤兜里鼓鼓囊囊地露出了一把长镊子的形状，显然他对自己手上的活计并没有太多的信心才带上了这把作案的工具。带上长镊子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弥补这个小毛贼手活不佳的缺点，但同样也给罗灿抓贼提供了不少的便利。有了长镊子这个物证，罗灿就算此时处于暂时失声的状态也能很顺利的揭露这个小毛贼的扒手身份了，你一个正常人你特么带着长镊子挤在人堆里干嘛？ 暴露这个扒手新手身份的不仅仅是这把他没藏好的长镊子，还有他盯上的目标——那个垫了东西的大胸妹。这个妹子不仅在自己胸前的那两团东西上造假，她包包里的那个爱马仕钱包也是个A货。不过从这个新手毛贼两眼放光的神情上看，他笃定自己是在公交车站上遇到好货了。 “得，今天就拿你开张了，遇到蠢贼的都不逮，有是伤天合的啊！”罗灿这会也盯上了自己的目标了。 17、菜鸡互啄 找到了要逮的菜鸡扒手，罗灿果断关闭了“水哥之眼”技能，他再也受不了这个技能附带的那种因为海量信息涌入大脑而引起头疼欲裂的副作用了。 关闭“水哥之眼”后，那种令罗灿痛不欲生的脑壳胀痛也随之消失了，他的大脑终于恢复了思考能力。罗灿先是掏出手机，链上自己的直播间并开启了直播，虽然清楚一会即将上演的“反扒行动”充其量就只是两个菜鸡之间的互啄，他也没想着这种低端不上档次的“节目”能给他带来什么经济收益，但是拜最近的严打所赐，他这种人气主播只要开启直播就会被系统自动录像的，这种存储在直播平台后台的录像资料对于罗灿这种暂时性失声没有辩护能力的人来说，无疑是最好的证据了。 罗灿上线开播后，把手机放在背包肩带那个靠近胸口的口袋里，让手机的镜头对着自己的前方，以便大鲨鱼平台的录像能清楚地记录下他抓扒手的过程。 罗灿的铁粉们对于他在这个时候开启直播都感到非常的惊奇，要知道最近罗灿已经水友被封为大鲨鱼的“一拽”了，可以和“三丑四平”并称了。罗灿以往每天都是九点后开播，最多念完两个多小时的书就下播，不管土豪们怎么打赏挽留他都无动于衷，更不会想其它主播一样为了凑足直播的时长而延长提前或延长直播时间。直播的过程中他也很少和水友互动，甚至到了很少念打赏ID的地步，完全没有别的人气主播的那种感恩金主的套路。然而尽管是这样，他的直播间的人气还是十分的稳定，故而被罗灿水友们封为大鲨鱼“一拽”。 也有黑子在直播间喷罗灿不懂感恩，不尊重衣食父母。不过铁粉们倒是不以为意，大伙都觉得自己来这个直播间就是来欣赏高水平的朗读的，要按着别的主播的套路，遇到打赏就停下来弄个感谢某某打赏的说辞，这朗读的意境就全没了，谁爱听啊！？ 罗灿因为懒癌晚期导致的这一直播习惯甚至还有大咖给他站台，那个曾经给他点赞的国家话剧院的老艺术家就发博称，罗灿认真完成朗读才是对听众的最大的尊重，他是个天赋很好的孩子，尽管朗读的水平还有待提高，但是希望大家要抱着宽容的态度来等待他的成长。 大鲨鱼的管理层也觉得自己这里好不容易出个被主流媒体接受的主播，所以对罗灿直播间里的黑子喷子下起手来也是不留情面的，这在一定程度上助长了罗灿大鲨鱼“一拽”的气焰，就连岑一发也在自己直播间里开玩笑说人家胖总上面有人，咱不能比啊，还是老老实实叩谢各位衣食父母吧。 以上种种导致了罗灿这才开启直播，他的直播间就马上被超管挂上了首页。水友们很快就发现这会罗灿直播间的封面背景并不是他们熟悉的那间粉红色墙纸的房间，而是一个人流量很大的公车站，房间的标题也还是昨晚罗灿下线前换的那个“明天抓贼，歇了，明儿见！”。 “嚯，罗胖子这是要改当户外主播了啊！” “不会真去抓贼吧，拽胖这体型能抓到得到么？” “胖哥，你悠着点，上了街头可没上面的人照着你啊！” “抓贼这种事，你一个文化人行不行啊？” 随着大量水友涌入直播间，各种质疑罗灿弹幕就刷满了直播间，当然了这些质疑更多的是出于关心的，大伙都对这个体重高达两百六十斤的文艺胖子上街去抓扒手表示了担忧。 此时把手机放置在胸前的背包肩带上的罗灿，当然是看不到这些弹幕的，这会他正藏在路人的身后盯着那个菜鸡小毛贼呢，他等待着小毛贼伸出长镊子的时机。 罗灿一米九三的大高个这会可算发挥了作用了，那个用于直播的手机挂在了他左胸接近锁骨的位置，公车站汹涌的人潮根本没能挡住手机的摄像头，直播间的画面虽然随着罗灿因为紧张而愈发急促的呼吸而产生了抖动，但是依然记录着小毛贼的一举一动。 “拽胖作为户外主播不合格啊，这画面晃得我头晕啊！” “别吵，这死胖子好像真的盯上扒手了！” “你确定这死肥宅盯上的是扒手吗？我怎么觉得他盯着的是大胸妹啊！” 画面的中心位置就是新手小毛贼和他的目标——假胸妹，水友们想忽略他们都很难啊。这会时间还早，进入直播间的并不全是文青，很多水友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假胸妹子身上，还开玩笑说就算是大鲨鱼“拽哥”也不免落俗，看到胸大的妹子就挪不开眼了。 就在弹幕开始起歪楼的时候，几辆公交车同时接近了公交车站，滞留在公交车站的人潮开始蠢蠢欲动了，大伙都往上车的围栏出口处挤，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即将进站的公交车上了。 这时新手小毛贼也觉得下手的时机到了，是时候钳出那个他盯了很久的A货爱马仕钱包了。当小毛贼自认为小心翼翼地从裤兜里掏出长镊子的时候，却引起了假胸妹身后几个路人的注意。不过，这几个发现扒手掏出作案工具的路人并没有制止他，也没有向周围的人发出预警，只是抱紧了自己的包包或是捂紧了自己的口袋。 “我擦，真是扒手啊？不会是拽胖请来的演员吧？” “世态炎凉啊，居然没有人提醒下那个大胸的妹子！” “这扒手也是个菜鸡啊！还没下手就被几个人发现了啊！” 小毛贼手里的长镊子从假胸妹的腋下穿过，伸进了她的挎包里，这个位置正好是直播间里大多数水友关注的重点，这些粗胚想看不到他下手的动作都很难。加之这个扒手是个新手，下手掏钱包的动作又很生疏，水友们简直就像在看电影的慢动作一般。 “我擦，只有我看到这扒手的手在抖吗？” “估计真是拽胖找的演员啊，这手上的活也次了啊!” “得，这贼栽了也是活该，学艺不精啊！” 电脑前的键盘侠们马上给用弹幕给这个小毛贼下了菜鸡的评语，殊不知这会另一个菜鸡也即将加入了演出了。就在这个新手毛贼还没能把假胸妹的A货钱包掏出挎包的时候，罗灿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了，他急于获得自己这次反扒任务的第一个人头。之见罗灿用圆润的身躯挤开身前的路人，窜到了小毛贼的身旁，一把抓住了他手持长镊子的手。 “我擦，业余啊，拽胖！抓贼要拿脏啊！他都还没掏出东西来呢，你这算什么事啊？” “白瞎了，哥哥等了那么久，就只看两个菜鸡互啄啊！？” “这尼玛算偷盗未遂吗？罗胖子你说你着什么急啊？” 随即直播间的画面一阵激烈地晃动之后，水友们终于看清了罗灿抓住小毛贼的瞬间。 18、同伙 魔都，一个人流还算比较多的公交车站里，一个身高体胖的男子右手死死地拽住了另一个略显瘦弱的男子的右手。这两个男人身体之间的地面上掉落这一把长约二十公分的细嘴长镊，在城市里呆过的人这会都清楚这是啥情况——一个扒手给人逮现行了。 这两个男人的周围空出了一个圆圈，这和公交车站里人挤人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拽住瘦子手的胖子一言不发，任凭那个瘦子拼命挣扎就是不放手。 事实上，那个被拽住手的人并不能算是一个瘦弱的人，充其量你只能说他是中等身材，只不过站在一座高达一米九三的肉山胖，他的体型显得十分的瘦小而已。 这个被逮住的扒手显然也是个菜鸡，只是徒劳摆动着自己的手臂，想要摆脱来自这个胖子的束缚，已经全然忘记了前辈们教导过的语言威胁以及自己兜里的那把细长的折叠刀。 这两个人在公车站里上演着内容不明的默剧，大鲨鱼平台上一个标题为“明天抓贼去，歇了，明儿见！”的直播间里却炸开锅了。 “喊人啊！主播你傻啊！” “我擦，锤他啊！让他这么甩下去，没准一会真能挣脱了啊！” “主播，别真锤啊，就您那肉乎乎的拳头，锤伤了人他可就讹上你了。” 一个被顶置的没有主播露脸的疑似搞户外节目的直播间，一时间涌入了大量的水友，顿时引起了超管们的注意。但是进入直播间后，巡查的超管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拜前段时间的“黄鳝门”事件所赐，各大直播平台对于直播内容的尺度也愈发的谨慎了。关于直播户外节目各个平台也是出台了相应的要求的，比如你搞个伪野外求生节目，你不能捕捉未向超管备案的动物，不能在镜头前宰杀捕获的动物。 这会这个直播间的镜头，分明记录着两个在起争执的男子在纠缠，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阵势。若是别的小主播，巡查的超管可就不管那么多，肯定是先掐了你的画面再说，总之小心无大错，最多被投诉的时候就推说信号不好，反正这事他们也没少干。 然而，这个主播是他们大鲨鱼平台最近在主推的一个正能量主播，据说还在谈合约的阶段，巡查的超管也是干气力活的渣渣而已，可不敢随便掐那些人气主播的画面啊，况且这还是一个在谈合约的人气主播呢。再说了人家这房间标题可真真切切写着抓贼呢，没准这会真是抓着了呢，你这随便掐画面，事后给你扣顶连冷眼旁观都不如的帽子，谁特喵受得了啊？ 是的，画面上那座拽着菜鸡扒手右手的肉山就是罗灿本尊了。他当然也想着像直播间里的水友说的那样大喊抓小偷，可惜那个遭瘟的“导演组”为了所谓地警醒他，已经让他处于暂时失声的状态了。 同样作为菜鸡“反扒者”的罗灿这会除了死死拽着这个到手猎物的手之外也不知道该干些啥了，此时他脑子里的念头是他这样算不算逮到一个小偷了，还是得等到那个遭瘟的“导演组”来短信确认才算逮到呢？ 罗灿不仅在抓小偷这个项目上是个菜鸡，他在那个所谓的《最强吹牛王》真人秀中也是个十足的菜鸡。这一个多月来他就只是收到过那个遭瘟的“导演组”四条短信，其中两条阐述任务，两条描述技能。罗灿自己也是盲人摸象般地做着那两个有可能导致他不举和失声的任务，到现在他也没闹清楚怎么样才算完成“导演组”给出的任务。 在魔都的浦东区买一套一百平的房子，是全额付款才算完成任务，还是允许贷款，罗灿不得而知。三天逮住十个小偷，到底是在现场抓了现行就可以计件，还是得等到警察来接手处理才算数，他也是搞不清楚。 因为完不成任务的后果都非常的严重，所以罗灿还是打算坚持到警察来接手处理才撒手。开玩笑，若是忙活了大半天，最后“导演组”的计件标准是等警察来接手才算数，他上哪说理去啊！？ 打定主意要熬到警察蜀黍来接手后，罗灿手上的力气又加了三分。那个新手扒手本来就是个好吃懒做的主，这体格因为疏于劳作还不如常人呢，被罗灿这个两百六十来斤的胖子用上了吃奶的劲箍住手腕，那是疼得是额头直冒冷汗。 “在坚持几分钟，虽然边上的人都因为怕惹事上身而闪到了一遍，但是这种人流大的公车站都会有带红袖箍的人在维持秩序的，再坚持一会就会有人过来帮忙的。”罗灿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新手小偷徒劳地摆动着自己的手臂试图挣脱罗灿的束缚，很快体格并不强壮的他就耗尽了气力，挣扎的力度已经越来越小了。第一次被抓现行的他已经忘记了之前老手们叮嘱的关于各种摆脱的技巧，这让他那两个隐藏在人群中的同伙再也看不下去了。 “胖子，别逞英雄了，快撒手，不然我们不客气了。” “撒手！那个妹子的东西也没丢，你英雄救美目的也达到了，见好就收吧。” 两个同样是模样不起眼的中等个头的男子从围观的人群中挤了出来，恶狠狠地对罗灿说道。 我救你妹的美啊！就那个假胸妹，你妹他喵地也好意思说是救美，你们这是瞎啊！听到来自新手小偷两个同伙的威胁后，竟然罗灿在心里吐槽这个。 撒手？不存在的！逮不住十个小偷就等于永久性的失声，失声就等于那个无CD无消耗的“塞壬之声”神技要失效，接着就是永久不举。那样的话罗灿连死肥宅躲在电脑前玩纸巾的乐趣都没了，这肯定是他接受不了的后果。 出言威胁后，那个同伙并未有如愿在罗灿的脸上看到惊恐的表情，他们甚至看不到他的脸上有一丝一毫犹豫的神情。这个胖子脸上有种可怕的赴死一般的决绝，嗯，更奇怪的是他眼里具有还有一种仿佛看到美味食物般的贪婪。这两种有点不搭调的情感纠结在他的脸上，呈现出了一种十分狰狞的效果。 19、我扛揍！ 当人群中闪出两个出言威胁的扒手同伙时，直播间的弹幕瞬间就炸了，那些刚才还在带节奏质疑罗灿请了演员的喷子黑子字幕瞬间被淹没了。 “拽哥，咱撒手吧，咱文化人就别吃这种亏！” “对！胖子撒手吧，见义勇为到这份上算有交代了！” “有人看得出这是魔都哪的公交车站嘛？附近有水友过去偶遇下啊，这周围的人都忒冷血了呀！” “求地址！火速支援！” “求地址去支援+1。” 对于罗灿来说，撒手是不存在的，这会他仿佛一只被逼到角落里的猪，尽管平日里只管吃了睡睡了吃，但是到了待宰绝境的时刻，平时温顺的家猪也是会撞人踹人咬人的。 直播间的水友们看到了人数占优的扒手一方给罗灿人身安全带来的威胁，但是被“导演组”那个用时已经过去三之一的支线任务逼到绝境的罗灿却只看到了希望。这两个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扒手同伙，在他的眼里就是任务进度条由1/10变成3/10的关键。 小偷的同伙也是小偷，必须逮住这两个家伙！也许是被“导演组”玩坏了，也许是因为“水哥之眼”副作用带来后遗症，总之此时的罗灿脑回路和平常人的构造根本就是不一样，当他胸前的手机上哗哗地刷着各种让他撒手避险的弹幕时，他关心的却是如何把这两个正对他进行人身威胁的家伙纳入任务进度的计件中。 “水哥之眼”的确是个强大的技能，但是开启它不仅消耗大量精力，还特喵的还有因为获取的信息量过大而导致头疼的副作用。罗灿可不敢保证下一次自己还有没有这样的好运气，能在自己精力耗尽前，在自己没有因为头疼而挂掉前，再从人群中揪出扒手来。 鉴于以上的顾虑，这两位自投罗网的小偷对罗灿来说那简直是天赐的意外收获。逮住他们！必须逮住他们！罗灿眼里那种贪婪的精光开始变得更疯狂了！ 1VS3！这不是按几个键点几下鼠标就能撂倒一个人的电脑游戏，罗灿也是身怀绝技的前特种兵前特工，嗯，好吧，他的确是身怀绝技的，但是那两个逆天神技他喵的不是武技啊，那些技能在应对这种场面的时候有个毛用啊！ 罗灿和三个小偷在魔都一个不知名的车站对峙着，双方的肾上腺素水平都在不断地攀升着。看到了对面的那座肉山没有撒手放人的意思，那两个现身的同伙已经打算动手捞出自己被逮住的小兄弟了。此时，罗灿那个被黎沫水称为因油脂浸泡而导致运行缓慢的大脑也在盘算着如何同时留下这三个小偷。 我的优势是什么？我的优势是什么？罗灿在心里对自己反复地念叨着。不过让他失望的是，他身上似乎没有什么亮点足以让他同时留下在场的三个小偷。力气？这个他倒是不缺，顶着两百六十斤的肥硕身躯，您要是没把子力气您连像正常人那样走路上下班都困难。可是这接下来要干的是没规则限定的街头搏斗，罗灿给自己预设的目标还是留下对方三个人，您光有大于常人的力气有毛用啊！？ 罗灿打小就没经历过啥打斗，就连儿时那种小伙伴之间的虚假的模仿科幻武侠剧打斗游戏他都没参与过。他生下来就九斤多，从婴儿一路胖到现在，小伙伴们那种需要上蹿下跳的打斗游戏显然是不适合他的。到了读书那会，学校里倒是有些调皮捣蛋的同学爱欺负人来着，但是那些人都选择了绕过身边都是铁饼铅球链球队队友的罗灿，谁特么没事去招惹一群扎堆的大力士啊，嫌命长吗？ 于是罗灿在他这近三十年的人生里，所有有关搏击的知识都来源于影视剧。但是由于他不怎么爱看动作片（那种两个人出演的动作片除外），导致了他那些搏击知识更多的是跟着姥爷看抗日神剧时获取的，比如那些手撕鬼子之类的场景。 我特喵地连场正经的功夫电影都没看过啊！罗灿根本没法从脑海中那些他看过的影视作品中搜索出可以用于应对当下场面的搏击动作。 更惨的是，罗灿意识到要完成他留下三个小偷的目标，他要面对不仅仅是没有任何打斗经验的尴尬局面。为了避免煮熟的鸭子飞走的结局，他只能用腾出左手来应对即将发生的打斗。否则一旦他松开拽住扒手的右手，而又在接下来的打斗中让那两个小偷同伙跑了，那他就得面对一个鸡飞蛋打的场面！要知道以他这种两百六十斤的肥硕体型，是不可能在奔跑中追上逃命的小偷的。 什么你说路人拔刀相助？大哥!但凡这里有几个有血性的男子，罗灿他喵的就不用那么纠结了！就别指望别人帮忙了。 我胖!我神经大条！我能吃！我......罗灿还在脑海中徒劳地发掘自己身的优势，显然他的那些“天赋”在这会都是些然并卵的玩意。 “我特么能扛揍啊！”经过筛选，罗灿终于发现了自己身上还有一个可堪大用的“天赋”。 罗灿觉得自己能扛揍并不是因为他真的被揍过，正如前面提到的，丫打小就混迹田径队的铅球铁饼链球项目，身边的哥们都些傻大黑粗的夯货，在一个校风还算过得去的学校里，是没有那种不怕死到敢去招惹他们的不良少年的。 罗灿之所以得出自己有“扛揍”天赋的结论，是源于大学那会发生在他身上的一次车祸。嗯，切确的说是发生在他身边同学身上的一次车祸，因为那场事故对他来说根本就没啥影响。 那是发生在罗灿大四那年的事情，那时已经临近毕业，大伙毕业论文也都过了，剩下的事情就是每日里喝酒侃大山等待着毕业了。那天晚上，罗灿同宿舍的一个哥们在学校门外的大排档喝大了，作为宿舍里力气最大的人，他接到救助电话后就出去执行捡尸任务了。 正当罗灿架着这个喝得不省人事的同学往学校走的时候，一个同样在大排档喝大了的摩托车手开着一辆“小绵羊”摩托车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身手并不敏捷的罗灿架着同学往一边闪去，但是那个酒驾的摩托车手居然也往他们避让的方向扭转了车头，看样子也是喝了不少了。讲义气的罗胖子当然把自己肥硕身躯挡在了喝得不省人事的哥们身前，不过由于他身手不敏捷加上又抬着一个烂醉的人，他并没能完全替哥们挡下“小绵羊”的冲击，这辆小型摩托车的前轮撞到罗灿和他醉酒的哥们。 不幸的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由于要避让朝着自己冲过来的并在人行道上逆行的“小绵羊”，罗灿和他的哥们不得不离开了人行道。他们的身后一辆正在车道上高速行驶的125CC的男装摩托车也冲着他们后背冲过来。 最后，男装摩托车的骑手刹了车，但是车子还是带着惯性以很快的速度撞向了他们。这一次，只有身处外侧的罗灿受到了冲击。不过医院的检查结果显示，罗灿那位喝得烂醉的同学小腿骨折，而身体前后有着两道车辙印的罗灿毛事没有，连领瓶跌打酒的步骤都略过了。 “擦，摩托车都撞不伤哥，你们两个小毛贼能耐我何？”罗灿决定用自己皮糙肉厚的天赋来应对眼前的困局了。 20、动刀子了！ 选择用“扛揍”的天赋来留下扒手，罗灿也实属无奈之举。玩过游戏的人都知道，这种皮糙肉厚的“扛揍”技能一直都是前排肉盾的标志性属性，可是你又有几次见过前排肉盾坦克在没有队友输出支援的情况下收到过人头的场景呢？ 此时的罗胖子就像一个陷入了敌阵的肉盾坦克，而周围都是冷眼旁观的路人，没有一个人显露出任何要为他提供火力支援的迹象。不过深感抓小偷任务时间紧迫的罗灿，已经给自己定下了保二挣三的目标了。 公交车站的站台里，罗灿和扒手们还在对峙着。直播间内的水友们也在干着急着，罗灿胸前的手机传回来的画面由于晃动和拍摄角度的关系，大伙根本就猜不出直播地点是魔都哪的公交车站。于是就更别提什么水友奔赴现场支援了，他们连替自己喜欢的直播拨通报警电话都无能为力。 同样干着急的不仅仅是直播间里的广大水友们，那两个打算出手捞回自己那个菜鸡同伙的扒手此时也是心急如焚。不管面上他们表现得多么凶狠，他们心里清楚地知道他们这干的是招人恨的勾当，难保下一秒就会有看不去的人站到这个胖子一边去的，嗯，边上的人甚至都不用站出来帮忙，只需要动动手指，拨通报警电话，被拖着的他们就迟早要完蛋。 在这场对峙中率先失去耐心的是扒手一方，一个扒手同伙上前去想要掰开罗灿抓住小偷的手，殊不知面对的胖子等的就是这一刻。 对于一个移动缓慢又必须得要控制住小偷从而导致活动范围受限的胖子来说，没有比对方主动进入他的攻击范围更好的消息了。那个上前去拉扯的同伙显然对罗灿手上的力道出现了误判，那个菜鸡扒手并不是因为受到了惊吓才无法摆脱束缚的，让他徒劳挣扎的是因为那支抓住他手腕的胖手真心比老虎钳还可怕。 过来支援同伙的那个家伙显然是个老手，至少他是有被逮现行的经验的。他先是用力拽扯同伙的手臂意图帮其脱困，然而很快他就发现这样做只能让同伙因为手腕疼痛而惨叫不止。接着他马上又改变了策略，他想通过掰扯罗灿的手指，已达到让其松手的目的。这个想法很好，十指连心嘛，就算你是座肉山般的存在，也很难忍这种痛彻心扉的疼痛的！ 不过这个“经验丰富”的老手没有意识到，去掰扯罗灿的手指，就意味着他要靠那座肉山更近，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捞回同伴这件事情上的时候，似乎完全忽略了自己也有可能会被这个胖子控制住的可能。 在这个老手小偷拖拽同伙的手臂和罗灿玩拔河的时候，罗灿还是耐着性子和他玩的，他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的意图，毕竟像他现在这样的情况，在一击不中后就很难在有机会达成挣二保三的目标了。 那个身高仅有一米七左右的老手扒手向罗灿的方向走近了大约一米的距离，用手试图去抠出罗灿右手的一根手指来。这个位置对于身高一米九三的罗灿来说已经是触手可及的距离了，好礼已经送上门罗灿当然要欣然接纳了，在不知死活的扒手低头抠他的手指的时候他突然发起了攻击。 那个老手扒手在感到自己就要抠出这个多管闲事的胖子的中指的时候，突然感到自己的身后有个遮天的黑影袭来，紧接着自己的脖子就被一股巨力所扼住了，他的鼻腔里涌入了一股子酸馊的怪味，顿时因为就呼吸不畅而头晕眼花。 扼住老手小偷脖子的是罗灿那堪比他小腿的手臂，他闻到的怪味是罗灿腋下因为大量出汗而发出的异味。没错，罗胖子一把就把那个想要掰自己手指的小个子塞到了自己的腋下，用肥硕的上臂和自己的胸肌给他来了个窒息包夹！ 眼看就要因为缺氧而昏过去了，这个倒霉的小个子再也顾不上掰扯罗灿的手指了，他用双手试图扳开卡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油腻的手臂。然并卵，被压在对方腋下的他蜷曲着身形根本就使不出劲来。由于下巴也被死死固定在了一堆肥肉上，他想要用牙齿来给对手造成伤害都没办法做到，他只能用手勉强在对手肥硕的手臂上扳出一点空隙来，好让自己肺部获取一点点用于续命的氧气。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在直播间里的水友是看不清的，他们能看到的是画面在一阵剧烈的晃动后又变成了小幅度的晃动，镜头也由正对着那个最先被抓住的新手小偷，变成了对着地面。不过水友面通过视频里传出的“撒手!”“再不撒手就揍死你！”这一类的叫骂声，大致判断出主播似乎还控制着至少一个小偷。接下从直播视频里传来的喊叫声，让数万正在看直播的水友吓得是心惊胆跳。 “小心哟，那个人掏刀子咯！” 一声带着浓郁魔都味的尖叫，应该是在场某位受到了惊吓的大妈发出的警告声。 看到自己的两个同伙都受制于眼前的这个胖子，最后一个扒手也是狗急跳墙了，居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折叠刀来。这是一把刀柄内带着卡锁固定自锁装置的折叠刀，在大天朝那是妥妥的一把管制刀具。这种刀的危害在于它展开后由于刀体会因为卡锁装置的作用和刀柄成为一个整体，理论上整把刀有多长，它就可以扎进物体多深，所以这种刀被有关部门列为了管制刀具。也就是说，只要是刀柄带有卡锁固定自锁装置并且刀体超过8厘米的折叠刀，一律都要被视为管制刀具。 “我擦，老子只是扛揍而已，并不耐扎啊！”罗灿听到叫喊抬起头来看到了那个最后加入战团的扒手居然掏出了刀来。 由于罗灿挺身看向那个持刀扒手的方向，安置在他左锁骨附近的手机也正好对着了那个方向，这会直播间里的数万水友同样也都看了视频画面的正中央有一个手持管制刀具的人了。 “胖子，撤吧，到了这份上咱也不算怂了，双拳难敌六手呀，更何况对面还出了刀子啊！” “咱别逞强了，先撤吧，后台录像都记下丫三个的孬样了，让敬茶蜀黍去干活吧！” “对对对，我们都截图了，咱先撤吧！” 此时直播间里再也没有怀疑罗灿请演员的弹幕了，全都是关心他生命安全的弹幕。 接下来让不少水友吓得闭上眼的画面出现了，直播间画面的镜头并没有远离那个持刀的扒手，反而是以一种极快地速度朝着扒手移动着，罗胖子这是要干嘛？那些还敢睁开眼睛看直播的水友们不禁发问。 21、逮住了三个！ 对于那些在罗灿直播间滞留了近十分钟的水友们来说，这个直播间此时的画质绝对带给他们自从关注大鲨鱼平台以来见过的史上最差的了，各种剧烈和不算很剧烈的晃动，周遭环境的嘈杂，还有一个由此至终和观众没有任何交流的主播。 好吧，说到和观众缺少交流，水友们也忍了，谁让这胖子现在是大鲨鱼和“三丑四平”齐名的“一拽”呢。但是你他喵的全场一言不发，很多水友表示不能忍啊！ 不过即便是如此，这之前十来分钟的直播节目的确是他们看到过的最让人血脉喷张的直播节目之一，它给众宅男带来的刺激体验不亚于看一场羞羞的秀。 每个人心里多少都会有一些关于英雄的梦，有人也许会幻想自己就是那个仗剑走天涯的侠客，有人也许会幻想自己是那个被英雄救出困境的弱者。但是现实让很多人都却步了，他们也许会顾忌自己的冲动会给自己以及家人带来伤害，于是那些身处困境的人也变得不敢再奢望有人仗义出手了。 不过，当直播间的画面一种剧烈的晃动朝着那个手持刀具的扒手快速推进的时候，那些曾经却步过的人、那些也许将来会却步的人以及那些曾经对世人不报希望的人，却发现这一个月以来和他们分享那些关于勇敢、善良、执着文字的胖子，就是一个没有却步的英雄。 水友们没有等到这个进行了大约十来分钟的故事的结局，直播间最后的画面是那个持刀扒手脸上惊恐的表情，接着就是信号中断的黑屏了。也许是超管担心接下来的画面太过于血腥而掐断了信号，也是因为剧烈的碰撞损坏了用于直播的手机，故事戛然而止于此。 罗灿拖拽着两个受制于自己的扒手，朝着那个手持折叠刀的扒手快步冲去。在就要撞击前，他把夹在腋下那个就因为脑部缺氧而疏于抵抗的扒手甩到了自己身前，接着用一个美式橄榄球的擒抱动作把那个自己刚释放出来的扒手和他那个持刀的同伙一起扑到在地并死死压在身下。在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的同时，罗灿的右手居然还死死拽住了那个扒窃假胸妹的新手菜鸡。 那个掏出刀子的扒手同伙预测过自己在闹市区手持管制刀具的后果，他想过那个多管闲事的胖子会就此罢手，想过自己会激怒路人而被群殴，也想过万一自己真的刺伤那个胖子后被判重刑的场面，但是他却被想到过自己会成为叠罗汉游戏最下面的那个人而动弹不得。 菜鸡扒手早就无力挣扎了，这会被罗灿拖拽倒地后，静静趴着等待着警察的到来，那个被夹在中间的扒手同伙还没有从脑缺氧中缓过劲来，那个原来手持管制刀具的扒手同伙则四仰八叉的躺着，手里的刀具已经不知掉到哪里去了，他因为身上压着自己的同伙以及一个体重达两百六十斤的胖子而痛苦不堪，来自腹部和胸部的巨大压力让他呼吸都非常的困难。 罗灿直到看到警察给那个菜鸡扒手铐上了手铐的那一刻才松开了自己的右手，此时那个菜鸡扒手右手的手腕上已经被抓出了紫红色的指印来。 几乎力竭的罗灿在几个路人的帮助下艰难的站了起来，顾不上喝好心人递来的瓶装水，他就掏出了挂在背包肩带上的手机。此时手机已经处于黑屏关机状态了，任凭他如何如何摆弄无法使它恢复工作。 草！罗灿在心里咒骂了一句，这部手机是他和那个该死的“导演组”唯一的连接节点，尽管知道掌握了黑科技的“导演组”一定会再上联系他的，但是此刻他却无法得知自己的任务进度的了。虽然他很笃定那个被铐上手铐的菜鸡扒手一定会被记入他的成绩中，但是他却对小偷同伙就是小偷的逻辑能否在“导演组”那里行得通并没有绝对的信心。 在闹市区和扒手以及他的同伙大打出手，显然是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的了，罗灿被前来处置的警察一同带会了派出所去做笔录。由于暂时性失声，罗灿全程通过笨拙的手势和警察进行交流，这导致了接警的警察以为他就是一个聋哑人。 这个误会导致的结果就是在派出所里警察安排了一位懂手语的女警来给他做笔录，话说这位妹子真心张得好看，鹅蛋脸大眼睛还有大长腿，啧啧啧，她在试图和罗灿交流的时候不停地舞动着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让罗胖子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看到面前的这位见义勇为的“听说能力障碍人士”对自己的手语询问表现得无动于衷中，那位漂亮的女警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的微笑，尽量让自己显得友善并放慢了打手语的速度。她知道很多来自弱势群体的人对陌生人有着很深的戒备，尽管她穿着警服也未必能获得他们的信任。 看到漂亮妹子对自己微笑，罗灿也报以羞涩的微笑，尽管看不懂妹子想表达的意思，但是他能感觉到对面的女孩在向他释放善意。 啧啧啧，这手指，我可以玩一年啊！擦，邪恶了啊，我是不是该告诉她，我看不懂手语我能听得到呢？ 在看着漂亮女警忙活了半天之后，罗灿不忍心再这样“调戏”她了，他打手势告诉妹子他想要纸和笔。 “我不是聋哑人，我只是声带有点问题，暂时失声了。”罗灿在纸上写下以上这句话。 看到罗灿递过来的纸，这位漂亮的女警柳眉一皱，脸色顿时变得不那么好看了。不过她很快又调整了过来，做笔录的不是嫌疑人，而是以为见义勇为的市民，自己还是得有好的态度的。 老实说，这个警察妹子就是罗灿喜欢的那种类型，大长腿大高个，所以这个白色液体上脑的家伙在询问室里果断开启了“水哥之眼”技能，试图窥探这个妹子的秘密。 神技之下，罗灿轻易的就发现了妹子接过纸条时脸上表情的瞬间变化，他知道妹子对他让自己表演了那么久的“手语舞”感到了不满。接下来，他还观察到了他在职业一栏填上“网络直播主播”时，警察妹子嘴角微微一抽，带起了一个小小的酒窝，虽然很美但是却表示她对罗灿现在这个职业有偏见。 哎呀，这尼玛的开局不顺啊！有难度啊，有难度啊，罗灿在心里嘀咕着。 22、两美相遇 在派出所里做笔录耗费的时间远远要比罗灿想象的要长，若不是这次他逮住的是三个扒手以及其同伙，那他在时间上算是亏的了。这不禁怀让他疑之所以那么多的人选择对扒手视而不见会不会是因为这其中繁琐手续的问题。要知道在大城市里讨生活的人，每天的时间都掐着秒表用的，在见义勇为上耗费了太多的时间，不仅为影响自己的生活质量还有可能影响自己的营生。 原本还想着从派出所出去之后再去碰碰运气捞一个扒手的罗灿，这会也偃旗息鼓了。研究给自己做笔录的这位美女警官让他耗费了不少的精力，他估计自己要是能在回家的路上不睡过去已经算是个奇迹了，就别提在上街去找什么扒手了。 罗灿开启“水哥之眼”技能观察了这位美女警官很久，从观察中他得到了关于这会妹子许多信息。很不幸，这些信息最终都指向了罗灿这样的款式不是她的菜。 耗费了大量精力的罗灿还在心里安慰自己：世事无绝对，没准妹子在深入了解我之后，会喜欢上我这种款式呢，耗费了大量精力也不能说是一无所获嘛，最起码我知道了她的名叫艾莎莎啊。 是的，罗灿用“水哥之眼”技能仅凭着隔着长桌的观察就知道了这位美女警官的名字。由于罗灿暂时失声，这会艾警官给了他一份询问记录表，一边做解释一边让他填写。当然了，这份罗灿自己填写的询问记录表示不能归档的，得要艾莎莎亲笔记录的那份才是作数的。 于是在协助罗灿填完记录表并确认无误后，艾莎莎又拿出一份新的表格抄了起来。开启了“水哥之眼”的罗灿观察力、记忆力以及逻辑推理能力都得到了巨大的提升，他不仅记下了自己书写的那份记录表上的每一个字以及它们的顺序，他还通过观察艾莎莎在抄写他的那些文字时笔杆晃动的规律，准确的判断出了艾莎莎书写的那些不属于他下的文字，其中就包括艾莎莎在记录表结尾签上的自己的大名。 “嘿嘿，艾莎莎，我终于知道我女神的名字了。”罗灿在心里嘀咕道。 “来，看下这份正式的询问记录表吧，假如没有什么遗漏和错误，你就签字画押吧。”当罗灿正在暗自得意的时候，艾莎莎递上了记录表。 记录表最底下就是艾莎莎用娟秀的笔迹写上的签名，这让罗灿十分的尴尬。擦，合着最后还得我签字画押啊，白瞎我耗费那么多精力来研究她写字时笔杆晃动的规律了！ “艾警官，你做完笔录了吗？人家的家里人来接人了。”询问室外有人在敲门。 “刚弄好，我送他出去吧。”艾莎莎回了一句。 谁啊？我父母都在老家呢，谁来派出所接我啊，罗灿也纳闷了，他的老家在西南边陲的一个小城市，离魔都有几千公里呢，就算警察通知了他的家人，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赶过来的啊？不会是钱嘉吧，我也没有给警察她的联系方式啊，她不会找到这来了吧？想到钱嘉罗灿感到自己的耳朵一阵火辣。 艾莎莎领着罗灿输入了办公区大门的密码，把他带到了接待区，站在接待区等他不仅有钱嘉还有岑一发。 “侬个小赤佬.......”一边用魔都话咒骂着，钱嘉一边几乎是用挑起来的方式揪住了罗灿的耳朵。 擦，还真是这姑奶奶寻到这来了，完了，这回形象全没了。暂时性失声的罗灿连想讨饶都讲不出话来，只能弯下腰来避免被扯得更疼。急得都快哭出来的钱嘉一手揪着他的耳朵，一手不停地拍打着他肥硕的肩膀，这场面就想马戏团里驯狗熊。这让在场的艾莎莎和岑一发都不禁笑出声来。 “你不是很厉害吗，还一下去逮了三个扒手了，现在知道讨饶了，刚才你可威风得很嘛！说话啊！”看到罗灿双手合十做出讨饶的手势，钱嘉接着骂道。 “他嗓子出问题了，暂时失声了。这位女士，见义勇为也不是什么坏事，你就别怪他了。”艾莎莎也看出了钱嘉不是在真打，但还是上前来给罗灿解围了。 “钱姐，停手了，别闹了。胖子，你嗓子怎么了？是不是过度用嗓了啊？哎，我就说嘛，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哪来那么多天赋啊，都是平时练出来的。”岑一发上前隔开了钱嘉，关心地问罗灿。 同样作为网络主播的岑一发当然更关心罗灿的嗓子的情况，那是他吃饭的家伙，可别有什么闪失啊。最近没少有人在她的直播间里水她的“男朋友”罗胖子的钱好赚，每天晚上掏出本书来瞎哔哔两小时就能顶别人忙死忙活地干一个月。对于这种乱拉鸳鸯谱的水友，岑一发基本上是不怎么搭理的，但是她心里觉得罗灿的钱并没有那么好挣，虽然每天开播的时间要比自己少，但是这个胖子肯定比自己辛苦。他虽然也在直播建木总炒隔夜饭，但是每次必定有新文章新故事的，每一朗诵都基本都达到了让央妈董小姐和国家话剧院老艺术家赞赏的水准，这不是仅仅有天赋就可以办到，这是需要下苦工不停地练习才有可能做到的。想到这里，她看向罗灿的眼神充满了敬佩。 “好了，既然你女朋友来接你了，那我就不送了，我回去上班了。”艾莎莎看到岑一发上前来劝阻了钱嘉后说道。 听到罗灿嗓子有问题钱嘉就马上撒手了，脱身的罗灿听到艾莎莎误会岑一发是自己的女朋友，赶忙用双手在自己的胸前做出一个×的手势，表示这位并不是自己的女朋友。 我擦，这位要是我女朋友我特么也认了啊，虽然矮了点没大长腿，还没有胸，但是人家人美歌甜啊。可惜这位姑奶奶她不是我女票啊，我不能因为她让大长腿误会啊！ 看到罗灿快速撇清和自己的关系，岑一发白了他一眼，用小拳头锤了他一下。你傻啊！这种撇清的动作得由我来做好不好，你特喵这么急着撇干净意思是我配不上里咯! 23、女人的心思你别猜 在艾莎莎返回派出所办公区铁门的时候，已经关闭了“水哥之眼”技能的罗灿并有发现她脸上表情的微妙变化，即便是他一路目送着那位大长腿警官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是的，艾莎莎脸上泛起了一种微妙的变化，她很好奇为什么这个其貌不扬且家世一般的胖子会有美女来接送。那位揪耳朵打骂他的一看就是长辈，不提也罢。但是那位小巧玲珑的美女在看到他做出和她撇清男女关系的动作时，的确是用小拳拳锤了他一下，那可暧昧得紧呢。 嗯，我可不是吃醋，我今天才第一天认识这个胖子，我吃哪门子醋啊，我只是好奇而已，艾莎莎如是对自己说。也许她并不知道有那么一句话：女人的一切情愫都源于好奇。 由于要来接罗灿，钱嘉开的并不是她常开的那辆红色法拉利小跑，而是一辆白色的行政版路虎揽胜。车停在了里派出所几百米外的路边泊车位上，罗灿几乎是用挪的方式才上到了钱嘉的座驾上。和三个扒手缠斗一场后又使用“水哥之眼”来窥探了大长腿美女，这让他几乎精疲力尽。靠坐在宽大舒适后座上，罗灿在心里嘀咕：这会还不知道算不算是逮住三个小偷呢，自己就膨胀了啊，都有小心思去想泡妞的事情了啊，这种苗头要不得啊！ “帮我问我姐，她怎么知道我在这个派出所的啊？”自我反省了一会后，罗灿这才想到了正在默默开车的钱嘉，于是用微信给岑一发发了一条短信。 “啧啧，你弄出那么大阵仗来，现在都是一副天下谁人不识君的架势，你姐知道你在这个派出所有啥奇怪的啊？”岑一发是个耿直Girl上来就打趣罗灿。 “别说那么夸张好么，也就直播了十来分钟，然后手机就摔坏了，能有多大影响啊？”罗灿在微信上用文字回复岑一发道。 “嗯，你直播间的画质如此感人，倒是也没搞出多大的动静来。关键是有路人在边上给你拍了视频还上传到了网上啊，那拍摄的角度和画质都快赶上大片了。”岑一发说道。 “侬个小赤佬，不知道自己命金贵的呀，给你介绍了多少个妹子了，你硬是看不上啦，这好端端地跑去搞什么英雄救美啦，你是要作死是啦伐？你救美就算啦伐，你提醒下那个妹子就可以啦伐，你动手和小偷打架干什么啦？你一个靠耍嘴皮子讨生活的人，你打得过人家嘛？”听到坐在身边的岑一发和后座的罗灿在交流，钱嘉的嘴巴又像机枪一样巴拉巴拉地开起火来了。 “钱姐，什么叫打不过了呀，你是一时心急没来得及看那个视频，那三个瘪三都快被他弄出翔来了。”岑一发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一直把节奏带在打架这件事情里。 “发发，别添乱，你嫌我姐火还不够大么，瞎带啥节奏啊？”好歹也是在直播圈混了一个来月了，岑一发这点伎俩罗灿还是看得出的。 “钱姐，你们家刚才罗灿可威风了，一手抓着一个，胳肢窝下还夹着一个，还有一个掏了刀子愣是被他扑到在地上了，这是一挑三啊！简直是把个人英雄主义发挥到了极致了呀！”岑一发根本就不管罗灿发来的微信，继续煽风点火道。 “发姐！发麻麻！发发姑奶奶！一米八大高个的发发！算我求你了，不带这样玩的啊，你这样带节奏是要搞事情啊！”女人心海底针，罗灿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岑一发。 岑一发倒是没那么小气，只是觉得刚才在另一位美女面前被罗灿那个赶忙撇清干系的做作弄得有点尴尬了。虽然自己的腿的确没有那位警官的长，自己的胸也没有她的那么大，但是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明显，你这个样子做会让我很尴尬的好么？这次不逮住机会报复你一下，你以后都不会长记性的！ 今天下午正在准备去吃饭做发型然后晚上上线做直播的岑一发，突然收到了铁粉在微信群里发来的短信，说是她的“男盆友”在搞大事情了，居然在直播抓贼。 起初她也是不以为意的，这些天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些人用罗灿是她男朋友的梗来调侃她了。可是这次连几个平时都挺靠谱的水友也在不停地@她，她这猜认真地看看了水友微信群里的那些信息。 当她点开一条标题为“某网络主播街头力战三扒手”的视频链接后，马上发现这些水友这次可不是开玩笑了。那个视频可不是罗灿直播间的录像剪辑，那是一个由路人拍摄的角度选择以及画质清晰度都很好的视频。虽然没有记录下罗灿和这三个人起争执的原因，不能当做抓贼的证据来使用，但是缠斗最激烈的场面那可都一一记录了下来。 视频的画面终止于警察到场之后，扑到三个扒手的罗灿站起来之前，岑一发没能从视频中获取罗灿有没有受伤的信息。心系罗灿安全的岑一发马上拨通了他的手机，结果那会罗灿的手机因为撞击早已经关机了。和那些专职做户外直播的主播不同，罗灿可没有专门用于直播的手机，他就是用自己平时用来通话的那部手机来做直播的。 联系不上罗灿的岑一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认识他一个来月了，平时也会用微信来聊聊天，好歹也算是个朋友啊，总不能当这事没发生过呀。最后岑一发想到了自己的房东姐姐，那个是为神通广大的本地人啊，让她来打听兴许能更快得到关于罗灿的消息。 接到岑一发电话的钱嘉也没了往日一切尽在掌握的女强人气势了，她想到过自己干弟弟各种的不靠谱，但是却没想到过这个胖子会不靠谱到上街去一挑三啊？ 心急如焚的钱嘉，一个劲地在电话里问岑一发，我弟弟哪受伤了啊，有没有危险啊？岑一发就看了一个没头没尾的视频，哪里答得上钱嘉的这些问题啊。 “钱姐，你先别着急，我让水友们看看事情到底在哪发生的，然后你再想想要是在那个地段出了事，会是哪个派出所来接手，会是哪个医院来处理伤者。”岑一发在电话里说道。 听到岑一发的建议，钱嘉马上就开着大路虎到岑一发的住处与她回合了。最后有眼尖的水友看出了视频所拍摄的地段，作为地头蛇的钱嘉载着岑一发就往事发附近的派出所开去了。 结果，和钱嘉着急了半天的岑一发发现那个死胖子分毫不伤的站在了派出所的接待区里，眼睛都快陷到那位送他出来的美女警官的那双大长腿上了，还他喵地做出了在胸前打叉的撇清干系的动作，合作老娘跟着担心了大半天就是来这里吃你发的小尴尬啊？看老娘不收拾你！ 24、钱嘉的过去 在岑一发胡搅蛮缠般地带节奏撩拨下，钱嘉几度想停下车来揍罗灿，只是奈何一路上找不到合适临时停车的地方。岑一发还在不停地撩拨着，然而最后她却发现自己那位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女房东，居然毫无预兆地情绪失控了，在车里抽泣了起来。 哎哟我去，这不是我想要的效果呀，我打的主意好像是弄哭的是后座上的那位胖子吧，怎么就把这位姐姐给惹哭了啊？岑一发看到一边开车一边抹眼泪的钱嘉甚是无语。 坐在后座上的罗灿这也是在认识钱嘉六年来第一次见到她落泪，若是此时他还能说话，他一定会像小时候做了错事时那样，用跟妈妈卖萌地语气来向她道歉，保证自己再也不干这种危险的事情了。 幸好罗灿这会失声了，若是他真的那样做了，那钱嘉情绪失控的程度可不仅仅是黯然抽泣了，绝对会是到达抱头痛哭的程度的。 罗灿和岑一发哪里会知道，曾几何时，钱嘉也有一位淘气的弟弟，也是在惹她生气后靠着卖萌耍贱来讨饶的。 钱嘉那位体型也是圆滚滚的弟弟，打小就喜欢跟在她的身后，姐姐去哪他就跟到哪。只是随着小姑娘慢慢长开，她也有了自己的闺蜜和玩伴，她再也不喜欢自己的胖弟弟做自己的小尾巴了。 在某一年的夏天，钱嘉那个淘气的亲生胖弟弟自己和小伙伴们去到了黄浦江畔玩耍，然后再也没能回来，再也不能做姐姐的小尾巴了。 直到现如今，钱嘉都还时常责怪自己，假如不是自己嫌弃那个小尾巴，一直把他带在身边玩耍，也许今天他还好好地活着。一直心怀愧疚的钱嘉，在六年前的一个夜里在一条小弄堂里遇到了罗灿——这个见义勇为救下了自己的胖子，那时她觉得是上天给了她一次自我救赎的机会。 当时原本想用几千块钱酬劳来打发罗灿的钱嘉，借着小弄堂住户开门观望而透出灯光，看清了罗灿的面容。刚刚遭遇了勒索威胁还惊魂未定的钱嘉，因为看到了罗灿的面容又遭受一次巨大的暴击。 当然了，罗灿虽然面相凶狠，但是还没到达令人惊悚的地步。钱嘉之所以被吓到了，是因为罗灿和当年她身后的小尾巴长得太像了，罗灿现在的模样就是钱嘉在想象中自己亲弟弟长大后的样子。 之后的剧情看官们也都清楚了，一直在心里觉得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才导致亲弟弟离开人世的钱嘉，把罗灿的出现当成了上天给的一次救赎自我的机会，这种念头在她得知罗灿的生日就是在她的亲弟弟去世的几天后更为强烈了。 今天当岑一发把罗灿在公车站和三个扒手缠斗的消息告诉钱嘉时，她的确是被吓坏了，二十多年前那种内疚惊恐无助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尽管此时的她已经不再是当时那个年仅十岁的无助小女孩了。 坐在副驾位置上的岑一发越是撩拨着谈论今天罗灿今天的举动有多危险，钱嘉的心里越是内疚。在她看来上天又给了自己一个淘气的弟弟，而自己差点又搞砸了。假如今天那个手持刀具的扒手真的刺中了罗灿，我是不是又要失去一个弟弟了呢？钱嘉越想越伤心，禁不住就在人前抽泣了起来。 “我擦，看你干的好事，把我姐都给弄哭了，你赶紧帮我哄回来！”罗灿用微信给岑一发发了条短信。 “这也不能全算我头上啊，你特喵地不去街上浪，能招你姐哭嘛？”岑一发回复道。 “我不管，在你没瞎带节奏前，我姐还是好端端的，你得帮我哄好咯！” “滚！事情因你而起，我去哄有个球用啊，还得你自己来。” “我特么能说话，我还能让你一直带节奏啊？我现在说不出话来，我哄个球啊？” “你丫是不是没谈过恋爱啊，把你那支猪手放她肩膀上揉一揉，哪就算是哄了！对你真特喵地无语了！” 作为每周定期在直播间里洒心里毒鸡汤的女主播，岑一发教会罗灿的这一招的确是好使的。在这种时候，对于钱嘉来说没有比亲人搭在自己肩上的宽厚手掌更好的安慰了。 “听姐的话，咱不要当啥网红主播了，不要再去干这种危险的事情了。”感受到来自肩膀上那双宽厚手掌带来的热度，钱嘉总算是稳住情绪了。 我的姑奶奶哟，我也不想去干这种不要命的活啊！可是不玩命，那个遭瘟的“导演组”布置的任务可怎么完成啊？听到钱嘉的话，罗灿在心里无奈地吐槽。反正现在有失声这个借口，罗灿倒是不用给钱嘉什么承诺，只是用手掌在她的肩上轻轻地拍了拍。 钱嘉把今天罗灿直播抓贼当成了他为了成为网红而做出的急功近利的事情，不仅钱嘉这样认为，连岑一发也是这样认为的。现在网络上关于罗灿直播抓贼的两段视频已经传疯了，一段是他直播间里的那段为时十分钟的第一视角视频，一段是路人抓拍的他和三个小偷缠斗场面的视频，这个两个视频很好的还原了当时发生的事情。 事实上，这件事发酵的如此之快，并不是大鲨鱼平台炒作的结果，他们的公关部门对该如何处置罗灿今天的直播节目还存在着争议，今天没有果断掐罗灿直播画面的超管还在瑟瑟发抖呢。 炒作这件事的是大鲨鱼平台的竞争对手，也就是那些之前给罗灿扣帽子的营销号们。他们把舆论的导向往该不该在网络上散播这种含有暴力画面的视频的方向来引导着。 在他们的口中，罗灿成了和那些为了出名而不择手段的网络红人一样，为了红而哗众取宠，虽然罗灿干了一件疑似“见义勇为”的事情，但是本质上和那些“门事件”的主角们没有什么区别。 岑一发用手机刷着新闻，感觉到了评论中那些水军们的措辞越来越不靠谱，她觉得她得为自己这位暂时说不出话的朋友干点事情了。也许这个胖子为了当网红是有点激进了，但是他干的每一件事都不能用这些水军们口中“包藏祸心”这样的词语来形容的。 假如人人都为了红而苦练到失声的地步，假如人人都为红为而去见义勇为或是助人为乐来刷存在感，那这个社会至少不会比现在更差，这就岑一发对罗灿今天的行为的看法。 25、替你发声 因为陪着钱嘉去派出所找罗灿，岑一发错过了今晚开播的时间表。今晚她开通直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房间的标题改成了“陪着房东去捞她的傻弟弟所以迟到了！”，她不仅把直播房间的标题改了，还把直播的内容也给改了，原本计划唱唱歌的她临时把今晚的主题变成了侃大山。 侃大山的内容当然是围绕着罗灿那两条被营销号炒起来的视频了，岑一发已经隐隐感觉到了罗灿人设就要被别有用心的人炒成不仅爱哗众取宠而且还有暴力倾向的趋势。 可是从岑一发和罗灿近一个多月的接触来看，她知道这个胖子并不是那样的一个人，除了在朗读上很勤奋之外（岑一发还是把罗灿的失声归咎于用嗓过度），她就没发现这个胖子对什么事情特别热衷，哗众取宠！？不存在的，那家伙都懒得去讨好那些爱看热闹的人。 “发麻麻，这么说你承认罗胖子是你的男票咯？” “发姐，拽哥平时和你相处时也是那一副爱谁谁的表情嘛？” “发发，罗灿是不是直播界体重最重的人了啊？” 和岑一发料想的一样，她换上的这个标题吸引到了大量的水友，其中就有一波是罗灿这一个多月养起来的粉丝。也如同以往一样，水友们盖歪楼的能力依然十分强悍，他们上来就用各种八卦弹幕覆盖了岑一发的电脑屏幕。 直播经验不丰富的主播，很容易就会这种铺天盖地的弹幕所带跑，顺着他们起的歪楼很快就不抓不住主动权了。当然了，这种带节奏的弹幕对于罗灿这种新手主播是无效的，他压根就不看弹幕，就算看了也懒得搭理弹幕。 不过，岑一发明显不属于罗灿那种很“拽”的那一型的，在直播界混迹了数年的她，已经可以十分从容的应对这样的情况。 “你们这些人啊，说你们点什么好呢？我和罗胖子之间是纯洁的革命友谊，你说他上街去硬钢扒手，我总不能不去关心一下他吧，你们不要想歪了呀。”岑一发三两句就先打发了那些爱聊“绯闻”的水友。 “嗯，有看过罗灿那个直播间第一视角视频的水友吗？你们有没有发现整段视频里，作为主角的胖子却一言不发吗？”岑一发问自己直播间里的水友。 “有什么奇怪的啊，作为大鲨鱼拽哥啊，他平时也不怎么爱搭理水友的，他做户外直播不出声也不稀奇啊。” “对滴，他就那种不爱吭气的人。” “俗语说一言不合就开打，胖子今天可谓是二话不说就动手啊，暴躁啊！” 这一个月来，岑一发没少带着水友去查罗灿的直播间，她的粉丝都很了解罗灿的直播风格。 “这次还真和他拽不拽没关系，他失声了，这会还说不出话来。那些整天刷他钱好挣的人可以面壁去了，人家玩严肃艺术的可真心不容易。别看每天晚上才播两小时，没开播的时候胖子私底下都不知道自己练习了多少时间了。说句良心话，他这一个多月来每晚必开播，每晚必有新文章新故事，每一次朗读都是没有掺一点水份的，朗读质量始终如一。你们想想这其中得付出多少的努力吧，你们还奢求他在直播的时候和你们瞎聊，人家就光朗读就弄伤嗓子了，你们不要要求那么多了。”岑一发挑明了罗灿今天直播抓扒手时一言不发的原因，并企图先给罗灿搞个勤奋向上的人设。 “你们也许还不知道吧，罗灿私底下说话的声音并不是他朗诵时那个极富磁性的男低音的。这就是说，那是说他在做直播的时候是用某些技巧来发声的，这些都是后天努力的结果。他是一个靠实力吃饭的人，并不是一个靠哗众取宠来博眼球的人。”岑一发絮絮叨叨地和水友们聊着。 “我刚才看了很多个版本的罗灿今天抓小偷的视频，感觉有好几个版本的剪辑有问题呀！它们的重点都是突出了罗灿的凶狠，嗯，是的，这神剪辑完全把勇敢剪成了凶狠。我也不知道这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特喵的骗流量也得讲良心啊，这样剪真的好吗？”岑一发说着说着就有点小激动了。 “那些剪辑得不太完美的视频下的留言也有很多是有失公允的，说什么小偷也是有人权的，责怪罗灿不该下重手去怼他们，快把罗胖子给说成暴力狂了。大家可以去看看完成版的视频，就当时那种情况下，他那样做是勇敢而不是残暴好么？”岑一发说话还是留了余地的，以避免没把罗灿洗白倒把自己搭进去。 “罗胖子上街头去抓小偷这件事的起因，有心的人去他的微博看看就能瞧出端倪了。这胖子也是耿直，人家撩拨他去抓小偷，他就真的去了，单纯得很嘛。这下好了，还没等人从派出所做完笔录出来呢，这抓贼的视频就炒成这样了，你说他傻不傻啊？”岑一发有意无意地点了一下这里头有人为恶意炒作的因素在里边。 “我擦，特么不是给胖子下套嘛！” “发发，咱怼回去啊，不能让你家男人受委屈啊，你自己可以打可以骂，不能让外人欺负了啊！” “楼上的同去，这水军是要和我们比人多？不存在的！” “同去+1。” “同去+10086。” 尽管岑一发说得很有分寸，但是水友们已经清楚地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了，不少水友开始嚷嚷着要去和水军们互怼了。 今晚你说不出话来，就让我来替你发声吧，不过我能力是有限的，也只能帮你帮到这了，岑一发心想。 岑一发之所那么着急着给罗灿洗白，是因为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事情似乎正在往更坏的方向发展着。大鲨鱼直播平台的公关部对这件事的反应似乎很迟钝，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加上因为失声，罗灿错过了在自己影响力最大的平台为自己辩解的最佳时机，主动权极有可能已经不在他的手上了，所以岑一发这次主动替他说话。 这种竞争对手之间的倾轧往往会让很多主播掉入万劫不复的坑里，某竞技游戏的“代打门”、各种“走光门”让很多人气直播彻底消失在了水友们的视线中。当然了，那些都是以上事件的主播自己品行有瑕疵，被人炒糊了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因为见义勇为而被人挤兑出了直播圈，那可就真不值得了，对于一位因为练习朗诵练到失声的主播来说，这就更不公平了，这就岑一发替罗灿发声的初衷。 26、暂停户外直播 岑一发整个晚上就只唱了两首歌，其它时间都用在了侃大山上了。她不仅自己几乎一个晚上都在干这种“不务正业”的事情，还用微信联系了几个平时和自己关系不错的主播，让他们也在直播当中替罗灿说说话。 尽管已经是大鲨鱼平台人气很高的女主播，但毕竟岑一发的影响力还是有限的，事情似乎还在往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发展着。那些被剪辑得面目全非的视频还在不停地在网络上刷新着，水友们在评论区的努力几乎都是徒劳的。 岑一发当然清楚自己有多少斤两，别看每晚她直播间在线观众的人数都是动辄几十万的，但是她自己到底有多少粉丝，她是最清楚的。倘若把每晚所有直播平台在线的观众人数相加起来，其总数基本就能占华夏一半的人口了，你真的以为我大华夏的人都闲到了如此的地步吗？ 在面对竞争对手平台动用了大量资源进行的炒作时，她个人的努力显得是那么的单薄。而大鲨鱼平台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考量，居然没有组织还击，难道是打算放弃罗灿了吗？这可不是之前的“代打门”这样主播品行有亏的事件啊，啥时候见义勇为也变成了见不得光的事情了啊？ 担心罗灿情绪不稳定的岑一发用微信给他发了短信，安慰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岑一发这会算是明白曾经听过的一句关于对见义勇为的评论了：别让英雄流完血后又流泪啊！ 此时的罗灿早已经在床上安然入眠了，忙活了大半天后他已经精疲力尽。对于那些恶意炒作的网络新闻和视频，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或者说暂时也没有精力去管那些炒作了，他还有至少七个扒手要逮，哪有时间去管舆论有没有公允地去看待他见义勇为这件事情啊。 抓不到足够数量的扒手，他的任务就只能GG，所以不管网络上对他的风评如何，他明天都还是得上街干活的。既然都打定了主意还要继续干下去了，那又何必执拗于那些恶意炒作的人说了啥呢？ 那些恶意炒作最糟糕的结果无非就是让他退出直播界而已，但是只要完成了任务保住了自己的嗓子，那他都是还保留有翻盘的机会的。最起码他也能混成一个可以说话的不举男，而不至于成为一个不举的哑巴。 搞清楚了事情轻重缓急顺序的罗灿选择了养足精神继续战斗，他甚至连在个人微博上发一条声明都没做就睡着了。 钱嘉把他送到楼底下的时候，给了罗灿一部先前自己在用的水果手机，她可不会允许联系不上罗灿的情况再出现了。罗灿从自己那部白天被摔坏的手机中取出了SIM卡，插入了干姐姐给的这部水果手机中，开机后他发现水果手机中除了大量的来自钱嘉和岑一发的未接电话记录外，根本就没有来自“导演组”的任何信息。 难道“导演组”信息只能用那部摔坏了的手机上才接收到的吗？还是这个真人秀根本就没有任务进度条这一说法呢？不管怎么样，罗灿是无法确认自己的今天的战果的了，究竟自己是欠着七个小偷还是九个小偷，他还是不得而知。 深夜，大鲨鱼平台公关部门的会议室还是灯火通明，他们并不像罗灿的那些粉丝吐槽的那样反应十分迟钝。公关部迟迟没有动作，是因为他们经过了几个小时的激烈争论后，对于保不保罗灿还存在巨大的分歧。 争议的焦点不在于罗灿今天的行为是不是哗众取宠的炒作，直播平台上主播们搞些哗众取宠的动作是再平常不过了，只要不太出格平台都是会出面保下来的，要不然以后谁还跟你混啊？ 公关部内部分歧的点在于其中一些视频把罗灿的一个动作定义为了防卫过当，那些持有不保罗灿意见的人认为这个点他们是洗不白的，只要对手揪住这个点来搞事情，这位自己平台刚立起来的“正能量”主播多半是要被抹黑了的。 这个被恶意炒作者定义为防卫过当的动作就是罗灿在面对那个掏出管制刀具的扒手同伙时，在扑向他的那一瞬间把那个夹在自己腋下的扒手同伙甩出来，挡在了自己和那个持刀的扒手同伙之间。 那些恶意炒作者用大篇幅描述了这样一个“事实”，那位被罗灿夹在腋下的扒手同伙，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可以视为已经停止了侵害行为。而罗灿这时又把他甩出来挡在自己身前，并推着他一同扑向其持刀的同伙，是把这名已经停止侵害行为的同伙置于了危险的境地，这是一个防卫过当的行为。 罗灿第一视角的视频拍摄角度不佳而且充斥着大量的杂音，那个路人拍摄的视频又因为距离较远的关系也没能收集到足够多的语音证据，总之大鲨鱼平台公关部那些正在加班的人根本无法从视频中判断出，那些恶意炒作者们给罗灿扣上的帽子是否属实。 “明天通知罗灿，先让他暂停户外直播吧，我们看到有关部门的意见后再决定采取什么措施吧。”最后公关部的大佬看到自己的手下都熬不下去了，只能这样发话了。 关于先让罗灿停止户外直播的决定，这位大鲨鱼平台公关部的大佬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在一个公共信息平台上传播音像信息，对观看的公众是有一定影响的。罗灿直播抓扒手，尽管这件事见义勇为的正义性无可厚非，但是应不应该在这样在网络上直播这个事情，还是有待商榷的。 首先，作为违法的一方——扒手，他们也是有属于自己的权利的，比如肖像权等等。以往新闻里播放的那些违法犯罪的人作案过程的影像资料，很多都是要对嫌疑人的面部做技术处理的。而罗灿搞的可是直播，大鲨鱼的直播软件还没先进到可以自动打马赛克的地步，所以罗灿搞这种直播是有侵权的嫌疑的。 第二，在公共信息平台传播信息对很多人有是有引导作用的，罗灿直播抓贼也许在引导和鼓励人们更勇敢地去见义勇为的同时，还会引导人们采取和他一样激烈的方式来处理见义勇为这件事，这会让很多不具备他这样能力但自己又没办法分辨是否具备该能力的人去模仿他的行为方式，比如青少年。 出于以上两点的考量，这位大佬才冒着让自己平台人气主播心凉的风险，让人去通知罗灿暂停户外直播节目。 27、继续出发 网上关于罗灿抓贼视频的新闻和帖子越来越多，已经很难分清哪些是大鲨鱼竞争对手的恶意炒作，哪些是跟风骗点击骗流量的了。网络上对于这一事件看法也是越来越奇葩，对于敢在公共场合扒窃并在被发现后持刀进行威胁的违法犯罪分子，对于冷眼旁观了整个事件的路人，这些帖子和新闻都鲜有评价，反而是罗灿成了口诛笔伐的主角。 最奇葩的是，有一个自称精神病学专家很笃定地在自己的帖子里说到，通过对视频的观察，他断定罗灿是一个极富攻击性有暴力倾向的人，他的论据是整个视频中罗灿一言不发，没有向周围的人求助，只想通过暴力手段来解决问题。 也是看惯了冷漠的路人，也是对见义勇为已经不抱有什么期待了，网络上居然有很多人相信这一奇葩的说法。在他们看来，没有正常人会为了一位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挺身而出。罗灿若不是为了泡那位被差点丢失了钱包的大胸妹，那就是为了满足和发泄自己的暴力欲望，才会出手和扒手纠缠打斗的。是的，那个自称为精神病学专家就是那样分析的，那些键盘侠也是这样信的，他们还把这个观点大量地在网络上散播着。 还有不少的网友涌入大鲨鱼平台的官网，要求大鲨鱼官方把罗灿那些“正能量主播”的标识给撤下来，说他们不能容忍一个暴力狂假装在直播间里教人向善，也不知这些人中夹带了多少水军。 而作为事件主角的罗灿对这些诽谤根本无动于衷，他睡醒后给钱嘉、岑一发和黎沫水这些关心他的朋友回了条报平安的短信后，又接着琢磨去抓扒手的事情了。网络上的风言风语目前不会对他的肉体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抓不到贼那客就不一样了，孰轻孰重罗胖子还是拎得清的。 通过昨天对“水哥之眼”这个技能的应用，罗灿对这个技能有了更多的了解了。首先，他可以去确认的是，“水哥之眼”还是属于那种给新手准备的福利神技，它的设置很大CD上是为了防止新手上场就GG的。 静下心来回想使用这个技能的各种细节，罗灿这才发现了“水哥之眼”这个技能逆天的地方。“塞壬之声”比神话传说中的版本可谓瘦身到了极致了，但是“水哥之眼”在某种程度上却是比现实中的水哥要强出不少。 罗灿说不清他在使用了“水哥之眼”技能之后在观察力以及记忆力上和真正的水哥相比到底孰强孰弱，但是就逻辑推理能力这一块来说，他是有信心碾压水哥的。 这不是说现实中水哥有多弱，而是这个技能太TM变态了！众所周知，你要想玩逻辑推理，那你必须得有一定的专业知识，对于你一无所知的领域，你是很难做出啥合乎逻辑的推理的。比如之前罗灿用馒头以及个种垃圾上的霉菌生长的长度来推理其被丢弃的时间，那他就必须掌握一些必要的微生物知识。又比如罗灿推断公车站那位戴口罩的妹子是位大提琴手，那他就必须得懂得一些关于拉弦乐器的知识。 但是事实却是罗灿早把高中学生物全还给授课的老师了，至于拉弦乐器他这个五音不全的人从来就没趣关注过。他之所能做出以上的推理，只不过是因为他开启了“水哥之眼”而已。 说到这，大伙就知道这个新手礼包类的技能逆天的地方了吧，它是无视使用者知识面的宽窄，直接从观察到的信息给使用者匹配上相应的知识点，然后得出推理结果的。 这就难怪罗灿敢说使用“水哥之眼”后的他，在逻辑推理方面会碾压原版的水哥了。水哥再厉害他所掌握的知识点毕竟也是有限的，但是开启“水哥之眼”技能后的罗灿就像自带了一个信息量巨大的资料库，还是那种搜索引擎强无敌的资料库，和罗灿比推理简直就是没法赢的。 当然了，新手技能嘛，也不可能让你处于一直那种“一旦拥有，天下我有”的状态种的。“水哥之眼”这个技能有两个罗灿已经搞明白的缺陷，就让他不敢随便使用这个技能了。真正的水哥敢在闹市区随意观望观察，开启“水哥之眼”的罗灿那样做的话分分钟会让自己暴毙街头的。 通过两夜一天的使用，罗灿发现这个技能在观察一些静态事物时，消耗的精力还是比较少的。比如刚获得这个技能的第一天晚上，他在自己的屋子里随意观察放置在家里的那些物品，他几乎能撑了大半个晚上。但是这个技能在观察动态的事物时，耗费的精力那可就很大了。比如他在派出所里观察艾莎莎书写时笔杆的运动轨迹，这才看了一会，他就有点撑不住了。 今天，罗灿戴了顶宽大的黑色嘻哈帽，还挂了个口罩后这才出门去继续自己的抓贼计划。对于网络上各种对自己不利的言论，罗灿可以选择视而不见，但是他不能保证别人也会视而不见啊，万一真的有人在街上认出他来，那就会妨碍他的抓贼计划了。 事实上，这就是罗灿多虑了。别看昨天他抓贼的视频被炒得沸沸扬扬的，但是那都是直播圈的事，这会主流媒体还没关注这件事呢，不爱看网络直播的人谁在乎他啊？ 今天罗灿选择了在地铁上来完成自己的计划，经过昨天那么一闹，他想要在自己住处附近再逮住小偷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罗灿感觉在使用“水哥之眼”技能后，自己的智商都得到了提高了，他居然对抓贼这种不属于自己业务范畴的事，也能做出一个靠谱的计划来。 上地铁抓贼至少有两个在外面瞎晃荡所没有的好处，首先，地铁在没有开启车门的时候是一个密闭的空间。这就很大程度上抵消了罗灿因为体型关系带来的不灵活的劣势，小偷想在沙丁鱼罐头般的车厢中发挥灵活优势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个副本完全就是为了势大力沉者专设的。 其次，魔都的地铁是有安检的，嗯，虽然说那种查物不查人的安检措施没有机场那么严格，但是罗灿觉得自己在地铁上碰到管制刀具的概率要比在街上要小很多。昨天赶来现场处置的警察在那三个扒手及其同伙身上都搜到了管制刀具，这让罗灿有点后怕了，他只是有点楞，但是却不是真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