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与尊严》


 第一章 “老船长”青年旅社

    引子
    在c国天府省北部丘陵，有一个复兴镇。
    龙罡河一步九回头地依恋着故土，风吹稻花香两岸地向东汇入嘉陵江。来到山城，嘉陵江注入长江，千里奔腾，最终在东海创造了浩瀚无边的太平洋。
    我，作为复兴镇老刘家第三代掌门人，一路跟着家乡的河流来到了东海……
    东海，远滩，福舟路，“老船长”青年旅社。
    那首《鹿港小镇》里沧桑沙哑的男人诉说从我的手机里冷峻地传来：台bei不是我想像的黄金天堂，都市里没有当初我的梦想……台bei不是我的家，我的家乡没有霓虹灯……
    躺在2楼高低床下铺的我，一边朝上铺床板划着断断续续的时间的烟圈，一边和对面下铺的小管吹着牛：“再没有工作，老哥我不能陪你住旅社了。”
    小管架着二郎腿，斜着眼睛看了看，像动画片里涂涂的招风耳跳了一下，很惊讶地说：“啊？不会这么惨？”
    平心而论，这家旅社的房价不贵，25元的下铺在2001年的东海算是很便宜了。
    “没办法，我从滨城过来只带了3000银子。”
    “这东海的公司都不长眼，师父这样的人才还不赶紧收！”
    “也不是，可能我报的工资有点高。”
    说出了5000大洋的月薪要求，自己也很没底。
    不断地面试和碰壁，让我有些怀念在家乡大仪县的日子。虽然家无宁日，但生活很惬意，工作也很顺心，由于业务娴熟，还受到来自金融机构发自内心的尊敬。
    从管理银行辞职后，在滨城一家互感器厂做了快一年的财务总监，每月工资2000多，除了自己的开销，剩余的都寄给了老家的媳妇。
    “我们杨总说让你到我们这家小公司当会计，你又不干。”
    我笑了笑，“算了，我可不想考老同学，没尊严。不管怎么说，中午已经蹭了你们的豪华套餐。再说了，我要进公司，你不就失业了吗？”
    “没事，我可以继续做出纳啊！”小管脸红脖子粗，就差对天发誓了。
    在这家来自春城的小公司里，小管起初就是个小出纳，每月将单据整理后，快递给春城的总公司做账。
    两个月前我重回东海，架不住小管想学会计的央求，加上我也没有使用过财务软件做账，就答应收他为徒，其实自己也好乘机摸索电脑记账这个时髦的东东。
    “好了，你的孝心为师知道了！”
    心里一热，正想关心一下小管的终身大事，门突然被推开了。
    “hello，who is guanli？”
    一个头发染成棕红的亚洲人满嘴酒气，敞胸露怀地闯进来用蹩脚的英语发问。
    “小管，找你的。”还好，哥们大学英语可是过了四级的，我对一脸懵逼的徒弟讲。
    “我不认识他噶！”小管瞪着无辜的大眼睛。
    “hi，where are you fro？”我的口语也不太流畅，听着就像轮墩郊区的农夫：“what do you look for hi？”
    “i a fro korea。偶爸，思密达！”瘦高的han国人长了个上大下小，像极了一根棍子，发音犹如喉咙里刚卡了根鱼刺，脖子三次右上倾45度，表情是小黠大痴的低能儿。
    “小管，你han国偶儿。”我调侃道。
    真不知道，过几年怎么会有那么多国人哈han？
    “死小管，快滚出来！”
    也许等得不耐烦，一个高大丰满的年轻女人带着东海滩的热风挤了进来，差点将那根棍子撞倒。
    “张姐，嘿嘿。”小管难为情地一笑，洁白的牙齿蹦出了几个字。
    “走，嗨皮去！顺便介绍几个美女给你。”小管的同事张雅丹叉着腰，优雅地说道。
    “我们都要睡了，还有，我师父也在。”小管不易察觉地移动了一下薄被子，盖住大短裤。
    “走，走，你师父也去！”张雅丹要拧小管的耳朵，被他躲开了，她大声说：“才8点多，睡什么睡？再不去我掀你被子了，小毛头！”
    “那，好。你先出去，我换一下衣服。”小管很无奈。
    张雅丹几步飘到了门口：“给你们一分钟！”
    han国人也跟着横了出去。
    “师父，一起去。”小管一边换衣服，一边嘟囔着：“又要出血了。”
    “好，我去帮你把把关，千万别像上次相亲遇到酒托了。”
    “那娘们刚想点人头马，就被你用浪漫的慕尼黑啤酒为借口，及时止损了。谢谢你，师父。”
    “见外了不是？”
    “师父，你是怎么一眼识破的？”
    “嘿嘿，谁相亲要带着男闺蜜啊？还净点贵的。”
    “高！师父。”
    出了门口，一股东海弄堂热浪扑面而来。
    在张雅丹边上站着一个白色连衣裙女孩，大约在20岁，1米65的身高。快速一瞥后，感觉32岁的我心跳加速，有一点不敢直视。
    那是怎样的一种美啊！
    秀发及腰，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在诉说着什么，薄而淡红的嘴唇，让人不敢用小作文人的樱桃小口来形容，只觉得光滑而圆润。
    白皙的皮肤，s的身材，浑圆的小腿。最要命的是清澈的眼神，让人不得不掩饰一下欲望。
    像极了高贵而典雅的水仙花！
    一个哲学家说过：性感的女人是有杀伤力的，清纯的女人更有杀伤力。但是，如果，一个女人既性感又清纯，完了，男人！你们会义无反顾，飞蛾扑火，恋恋红尘。
    多年以后，我才敢对她说：“我第一眼见你的感觉，就像《罗马假日》里的奥黛丽?赫本。”她却嫣然一笑：“贫，大叔，我不像神仙姐姐的姐姐吗？”
    “这是王楚涵。”张雅丹很关心的样子道：“小管，你怎么流鼻血了？”
    我轻轻推了一下徒弟，看到他痴痴呆呆的样子，心说可别这样丢丑了。
    “啊，喔，走。”小管呢喃着，声音宛若蚊蝇。
    “请，两位小妹。”我快速瞥了一眼石化的han国人，并忍住弯腰邀请的姿势。
    靠，咱也不是什么上流社会的，装什么大尾巴狼？
    “thankyou，bye！”张雅丹不耐烦地推了一下一脸哈喇子的男人，并拒绝了他想跟着去的无理要求。

 第二章 相亲是风险投资

    远滩，位于“魔都”东海市中心区的黄淮江畔，它是东海的风景线，是到东海观光的游客必到之地，全长约2公里。
    东临黄淮江，西面为哥特式、罗马式、巴洛克式、东西合壁式等几十幢风格各异的大楼，被称为“世界建筑博览群”。
    华灯初上的远滩，黄淮江对面的东部明珠塔忽明忽暗的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逡巡，整个建筑群灯光昏暗，像极了神秘的江东。
    在我们走过的江这面，却是灯火辉煌，车水马龙。
    从还没被后来砍掉的“亚洲第一湾”——延an高架分路下来的车辆，闪烁的光柱在江面上扫过，像不间断的探照灯。
    滨江路的栏杆上，黑压压的人群兴奋地拍着照，笑着，嚷嚷着，让人想起了钱锺书的《围城》。
    游客大约是想进去的城外人？而我就是想从城里出来的人，无论是风景，还是生活。
    bar be 东海中山东一路7号7楼蓝色忧郁酒。
    几分钟后，我们来到这个吴上最着名的地方。或许来得早，在临街的围栏边有一张条桌，四个人走了过去。
    从这里，我们能清楚地看到江对面的东部明珠塔，还有顺着江水漂流的游船。那灯光和剪影，犹如一幅幅移动的油画。
    原谅我有一点多嘴，在没有工作的灰暗日子里，身边突如其来一个如花美人，你是那夜空中最美的星星，照亮我一路前行。
    因此，风景因为你的心情，或是你喜爱的人而更加靓丽，就像量子世界，你的观察会影响你观察的结果。
    小管入目无别人，满眼皆是你，小心翼翼地抢先紧跟着坐在栏边的椅子上，和王楚涵对着，随后拿起菜单一脸豪气：“我来点酒水！”
    我和张雅丹相视一笑，也相对坐了下来。
    “师父，还是你来点。”
    我正在小风拂面，写意地欣赏着江对面的夜景，突然被叫醒。
    “这小子，这么好献殷情的机会都不抓住。”
    我拿过菜单一看，傻眼了。
    贵！
    “这样，”我迅速反应过来：“女士优先，张雅丹，你们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平时挺有主见的张雅丹一把抓过菜单，看了一下，又轻轻放到王楚涵的桌前，“呵呵呵，还是大小姐来。”
    抿嘴一笑，王楚涵叫来了服务员，白皙的手指在菜单上轻轻点点，像万花丛中翩翩起舞的白蝶。
    小管直视着对面的女孩，脸色越发红润，大有惊鸿一瞥自难忘，从此芳华乱浮生的感觉。张雅丹已经给他介绍了好几个东海女孩，怎奈小管自视甚高，就这么高不成低不就地相亲着。
    “小管，这是我朋友王楚涵，商业银行的。”点完酒水和小吃，张雅丹很郑重地相互介绍，“楚涵，他是小管，管理，那是他师父。”
    “你们是做什么的？”王楚涵心高气傲。
    “我是，我是”，小管磕磕巴巴，眼神望向我。
    “哦，介绍一下：这位是管理，东海道元投资发展有限公司财务总监。”没办法，我只好侧了侧身子说：“和张雅丹一个单位。是？小张同志。”说完，挤了挤眼睛。
    心说：小子，师父临时把你从会计提拔为财务总监，下面就看你的了。
    “对的！年轻有为，才25岁，阿拉（我）老佩服的！”28、9岁，170高的张雅丹笑颜如花。
    没想到这女孩也有灿烂的时候，像极了一小学生的作文：我们的女老师长得温文尔雅，虎背熊腰。
    “哪里，哪里，混口饭吃。”
    小管啊，你能说点更有诱惑力的废话吗？
    “哦。”
    看见小美女不待见小管，我也懒得讲话，把眼神投向浩瀚的星空。
    张雅丹一看气氛冰冷，堆笑道：“来来来，小管啊，把酒给我们大小姐倒上，男人，主动点嘛！”
    “噢！好的，好的。”小管手脚麻利地启开了洋酒，为王楚涵和张雅丹斟满。
    “喝不惯，帮我要打琴岛纯生。”我摆了摆手，那洋酒，大约就是传说中的东西方文化差异？
    “好。服务员！来打啤酒。”小管一边斟酒，一边叫。
    “小王……楚涵，请问你是东海人吗？”小管总算正常点，可他话一出口，我暗叫糟糕。
    “呵呵，查户口啊？！”王楚涵抿了一口酒，红润的朱唇轻启：“对了，等会儿我有个警署的朋友要来，她最喜欢查户口哟。”
    “不是，不是，不是的。”小管又期期艾艾了。
    “没事，我徒弟就是随便一聊。”我皱眉蹙眼地看向王楚涵，“就好像说今晚的夜色很美。”
    “哎，”王楚涵转过脸来，嘲弄地望着我，“这是搭讪的套路吗？”
    “聊天很轻松，话题不好找。”我想了想回应：“还有，得看对方是否有兴趣？”
    “我要说今晚的夜色很一般呢？”小妮来劲了。
    “景随心动，我无所谓。”说完，喝掉一杯冰啤酒，凉森森的意识流从头倾泻到脚。
    “好一个景随心动！”身后一个悦耳的声音传来。
    “杨妍姐。”高傲如公主的王楚涵急忙起立，从座位上飘逸出来，拉着一个身高1米68左右的女人的手，欢快地说：“你来了，太好了！”
    我打量着杨艳，后来才知道字想错了，是妍。
    25、6岁，穿着粉红色的短袖t恤，下面是黑色的短裙，洁白的大腿很有张力。眼睛很大，表情干练而风姿绰约。
    很久以后，我才想到了玫瑰花，这个好看却扎手的形容词。
    “张雅丹，”王楚涵秒变迷妹道：“我朋友杨妍，市警署的大侦探。”
    “欢迎。”张雅丹站起来，和杨妍握了下手。
    “我也热烈欢迎！”小管走出来，手不经意间碰倒了酒杯，那酒杯借着万有引力，眼看就要岁岁（碎碎）平安了。
    借用说书人的话：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倩影斜飞过来，抓住了下坠的酒杯，在我后背上一刹那留下了温软和弹性的感觉。香风过处，时间凝固。
    “漂亮！”我喝了一口冰啤，慢慢转过身来。不知道是在夸人？还是动作。
    “妍姐姐”，王楚涵经过我的身旁，有一种不同的兰蔻香气飘过，闻香识女人，看来古人诚不我欺也。她抱着杨妍，一脸崇拜，“好身手呀！”
    重新落座后，杨妍谢绝了王楚涵的邀请，在中间加了把椅子。对着小管手中的洋酒摇了摇头，微微一笑：“这位哥，不介意我喝你的啤酒？”
    我只有一个字：“喝。”
    看着明媚的笑脸，闻着欧诗漫的体香，侧视脑后蓝布蝴蝶结发圈挽着的蓬松性感的马尾黑发，依然能不卑不亢，让我自己都佩服这种淡定。
    杨妍喝了一口冰啤，惬意地拢了拢头发，问对面的王楚涵：“刚才你们在聊什么呢？”
    “张姐给我介绍对象呢。”王楚涵一脸单纯，但怎么都感觉有些不满和揶揄。
    “哦，我猜猜看。”侧看身旁假装沉思的杨妍，我知道这两闺蜜戏精上身了，饶有兴趣地期待下面的情节。
    生活如戏，这是谁说的？
    “里面的虽然看起来很一般，”杨妍声音真的很好听，大约是很磁性，“但是年轻，有激情。”
    该到我了？男人大概都喜欢听异性的评价，特别是你还很在意的异性。似乎有了这种评价，男人立马就豪情满怀，以为自己可以征服全世界。
    “不可能是外面这位！”杨妍可不管小管的脸红不红，继续轻启丹唇：“我都觉得老，而且没有情商。”
    今晚怎么了？哥们躺着也中枪。拜托了，这位姑奶奶，貌似小管才是猪脚？哥们不就是没给你主动倒酒嘛，还木有情商！再说了，我只不过欣赏了一下你们的美貌，不至于就被你们打击？
    这让大学天之骄子、管理银行众星捧月的我，突然觉得闯东海的决定似乎有些错误，心情一时郁闷起来。

 第三章 曲艺团主办会计

    “我说得对？”杨妍得意地对我眨了眨眼。
    “是。”我开了瓶啤酒一饮而尽后，佯装惊讶：“你肿么（怎么）——知道滴？”
    “讨厌！谁肿了？”杨妍站起来生气地说。
    “啊，对不起！鹅滴普通话不好。”我结结巴巴：“鹅是问，你肿么？肿么？肿么？”
    “哈哈哈！”对面的张雅丹笑得江水倒流。
    王楚涵则瞪大了眼，仿佛看见了一个心智与年龄不相匹配的人。
    “刘哥，你是不是问怎么知道的呀？”看到杨妍红着脸举起了粉拳，张雅丹急忙站起来解围，还对我打着眼神。
    “啊，对的！对的！”我配合着诚惶诚恐，小鸡啄米猛点着头，“俺就是这个意西啦。”
    “哼！油嘴滑舌的。”杨妍撅着嘴坐下来，不理我了。
    “那个谁！”王楚涵不高兴了，指着我说：“你还没自我介绍呢。”
    “他是刘哥。”张雅丹绵言细语。
    “没品位，没气量，那么老！我才不叫他哥呢，大叔还差不多！”王楚涵小嘴一嘟。
    “我不重要，无业游民一个。”我指了指小管，“他才是今晚的焦点。为人仗义，做得一手好菜，月薪上万，是居家旅行男朋友的最佳选择！”
    “算了，今晚咱们不谈其他的了，就喝酒。”张雅丹一看没人接话，知道这次介绍没戏，赶紧打圆场。
    感觉气氛突然尴尬起来，我也挺没劲。
    “对不起各位，刚才多有得罪！”我站起来，抱了抱拳，“我自罚三杯。”
    “咣咣咣”喝完了酒，看着稍微缓和的场面，我说：“在座各位智商都很高，我出一道智力题？”
    也不管他们同不同意，就问：“如果你与老虎一起跑，是希望比它跑得快还是跑得慢，还是一样快？”
    王楚涵刚要回答，看见对面的杨妍摇了摇头，就小脸憋得通红地扭了扭身子。张雅丹想了半天，也没猜出来。
    “肯定是跑得比老虎快，这样才不会落入虎口啊！”小管今晚太挫折了，他决定扳回一局，在美女面前赢得些面子。
    “咳咳，”我摇了摇头，“这个问题过了！我说下面的猜灯谜？比较高级一些。”
    “不行！”杨妍竟然抓着我的胳膊了，“先公布答案！”
    “对的，别想蒙混过关！”张雅丹也一改老好人的形象，和王楚涵一起起劲地叫着。
    “好，好。”我看看小管，心说死道友不死贫道，再说了，谁让你心直口快的？“答案是：跑得比老虎快，你比禽兽还禽兽！”
    “哈哈哈！”看到小管脸色变成了猪肝，杨妍大笑得酒都飘到我身上了，“呵呵呵，”王楚涵娇笑得伏在张雅丹肩上，张雅丹则低着头，拼命憋住了笑。
    “师父，”小管埋怨道：“你把我带沟里了。”
    引来又一轮娇笑。
    “如果回答跑得与老虎一样快，”杨妍笑问：“你和禽兽有什么分别，对吗？”
    “聪明！”我廉价表扬。
    “呀，我知道了！跑得比老虎慢，你是禽兽不如。所以，”王楚涵美目流盼：“杨妍姐才不让我说哟。”
    “各位，得罪了！”我赶忙转移话题，“咱们猜轻松些的，好吗？”
    众人一边笑，一边说好。
    “说：狼来了，猜一种水果名称。”
    “我来猜！杨（羊）梅（没）。”杨妍举手叫着，快乐的脸蛋像红富士苹果。
    “为什么呢？”张雅丹来了兴趣，眼似杏花。
    “我知道！”王楚涵脸如桃花，“你想啊，狼来了，羊要么被吃，要么吓跑了。所以杨梅呀！”
    “真聪明！”小管羡慕地拍着马。
    “好，算你们厉害！”我循循善诱，“那下一个：羊来了，猜另外一种水果名称。”
    “草莓(没）！”王楚涵抢答。
    “不带这么玩的！”我假装生气，“这智商，这反应，都不敢考你们了！”
    “欧耶！”王楚涵捏了捏玉手，调皮地吐了下舌头，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接下来群情欢洽，我们互相灌着酒，讲诉自己的一些小事。看得出来，张雅丹和杨妍酒量很好，王楚涵和小管都喝高了，我则强做清醒。
    “喝，”王楚涵模糊不清地对杨妍喃喃，“我俩不醉不归。”
    “对！喝，”我鹦鹉学舌：“我俩一对乌龟！”
    “你就贫。”杨妍在我背上轻拍了一下，“你才是乌龟呢。”
    结账的时候，我和小管一人出了1000元才算没有难堪。
    下楼来，张雅丹扶着王楚涵去了洗手间，我和小管陪着杨妍去电梯旁边等。
    “杨，妍。”小管这个花蝴蝶，看到王楚涵没戏了，又对同龄人动心了。
    “怎么了？”杨妍红唇性感，歪着脑袋。
    “你的发圈真好看，像开轻轨的小姐姐。”
    “谢谢。”
    “能不能留个电话？”小管吞吞吐吐：“我们都是财务，可以，啊，互相学习的。”
    “没关系，你要找我，告诉王楚涵就可以了。”杨妍貌似大气。
    我假装看着落地窗外的夜空，心想：“王楚涵摆明了不待见小管，找另外一个美女还要通过她？”
    “那个？好。唉！”可怜的小管可怜地说。
    “不过，”杨妍想用眼光抓住我，“以后没事，我不介意再参加你们的聚会。”
    “好啊，好啊，你们能来，”小管又拍了起来，“真是蓬荜生辉！”
    “是吗？”杨妍看着我。
    我心里还在想着捉襟见肘的经济，因为这一晚的奢侈是否六月飞雪？雪上加霜。所以没吱声。
    “不爽快。”杨妍柔声细语。
    我苦笑了下。
    “哎，我很好奇，你怎么这么贫呢？”她突然又笑吟吟地审视我，是不是职业习惯哪？今晚好几次都是这种眼神了。
    “哥以前在c国曲艺团混过，”我躲开她凌厉的眼神，目不斜视，淡淡地说：“主办会计呢。”
    “编，你就接着编。”
    警花可不好糊弄。
    “真的，我发誓！”我强忍笑意，“上过春晚的好几个笑星来领工资，我说：讲一个笑话把哥们逗乐了，马上发；要不乐，您请回！今天没现金了。”
    “哈哈哈！”杨妍接收到里面的笑点，“你呀，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意思就是和他们耳濡目染？你啊，真贫！”
    “是啊，哥现在真的贫！”我话中有话。这个时刻，这个字，太贴切了！
    杨妍还想说什么，突然，张雅丹头发散乱地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大喊大叫：“快！楚涵出事了！”

 第四章 徒弟的女朋友你丫敢抢？

    我丢下杨妍和小管，一边往洗手间方向跑，一边迅速扫描四周的三维空间。
    定格了，放大着：另一边空旷昏暗的长廊中间，一个五十多岁兔头獐脑的男人，很猥琐地抱着王楚涵，垫着脚，想要一亲芳泽。
    在那1米58左右的男人四周，还有几个牛高马大的西装墨镜，以及一个戴金丝眼镜的小分头。长廊这边，有一些围观的群众被拦住了。他们小声议论着：
    “太不像话了！公众场合调戏妇女，就没人管管？”
    “谁敢哪！这年头，见义勇为在法律上都不会保护你的！那些执法者为了息事宁人，多半会给你定性为互殴。打伤了别人，你进法院；被人打伤了，你进医院。”
    “最可怕的是：听他们说自己是外商，这些洋大人在好些地方都是横着走！”
    “唉，心痛啊，看到自己的女同胞被欺侮而不敢帮忙，咱还是个爷们吗？”
    “算了，如果你不想因为破坏招商引资被重判，还是看看好了。”
    “要是再没有人解救小姑娘，我他妈的立刻报警！我还就不信了！50年前，咱们英勇的志愿军前辈打败了16国联军，为我们彻底找回了尊严，现在来几个拿着花花绿绿冥币的外国苍蝇，就能不战而胜？”
    “老子就是饿死，也绝不会像一小撮人那样，跪舔那些洋杂碎！”
    我听不下去了。
    “住手！”
    在那一刻，两代军人后代的雄风骤然归来。虽然王楚涵瞧不上小管，作为师父，我对她也没什么好感。但大是大非面前，哥们从不含糊。
    “哪里来的臭虫啊？”一个满脸横肉的络腮胡子像螃蟹一样，横着左右几步，挡住了我的去路，“敢管我们龟田大爷的闲事！”
    “也不打听打听，我们龟大爷什么身份？”另外一个眉毛杂乱无序，眉骨突出的瘦刀疤脸也摇了过来。
    “刘哥救我！”
    王楚涵在几步远的包围圈里拼命推搡着色胆包天的老酒鬼，两眼含着泪花，抵抗也在渐渐减弱。看见只回了下头，就继续下流无耻的龟田，还有慢慢围过来的几个西装墨镜。
    “徒弟的女朋友你丫敢抢？”心念电转之际，我决定痛下杀手，突出重围！
    我低下身子暗自运气，倏忽间身形一晃，快步欺至其右侧，左手握拳，右手变刀狠狠砍向络腮胡子的脖子。
    在他双手横挡的关头，我的左拳由下向上击打在肥肉横流的小肚子上，“嘭”的一声闷响过后，清蒸螃蟹变成了油焖大虾，卑躬屈膝。
    “草包，还不如铁砂袋管用，小爷我三年才能打烂一个。”我心轻蔑。
    就在络腮胡子吐血倒地的一刹那，我的脚在他后背上一蹬，身体凌空飞起，双脚在刀疤脸的脖子上交叉剪过，绞杀着和他一起倒地。
    鲤鱼打挺跃起后，我百米冲刺直扑圆心的龟田，大有魔挡杀魔，鬼挡杀鬼的凶狠和戾气。
    “他母亲的，大叔工作都没有，你们这些玩意儿还要欺负我！”心底浮出的声音和咬破嘴唇流出的血，让我面目狰狞！
    抓住龟田的后颈，往回一带，扳正他的身体，一气呵成地一拳击出。在西瓜破裂的同时，鲜红的瓤和汁水四散开来。
    自从跟二叔练了八卦掌，又和小舅学了散打后，我一直被两位唐僧念着紧箍咒：武仅自卫，德方服人。除了失恋那年，一掌击断一棵大树外，从小到大，只有两个伙伴对我不离不弃：荣誉和窝囊。
    学习上，在我们那个小县城，我一直舔称全县第一，是那个传说中几乎所有家长口中多么争气的“别人家的孩子”，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学霸”。
    “优秀红小兵”、“三好学生”、奥匹克（小舅的发明）数学竞赛二等奖。以至于我的发小，那个后来出国了的张杰，在我生病未参考的期中考试，才不负众望地把自己千年老二帽子摘掉了一次。
    但在打架上，我可是出了名的窝囊。
    除了偶尔推一下试图欺负我的极个别“校霸”外，大多数情况下，我是：打得赢就跑，打不赢也跑。几年下来，我的1500米和400米项目竟然获得了省青运会亚军和第三名。
    在我们复兴镇，爷爷和外公的大家族里，那是自古就有仁义尚武的汉唐遗风，因此，绝大多数人都不看好我这个老刘家第三代掌门人。只有二叔和小舅窃喜：高人说大军因为凶狠的劫难，看来是化掉了。
    可是，后来的生活证明了：二叔和小舅错了！劫难不仅没化掉，反而愈演愈烈，成了挥之不去的连环劫。
    看见扇形包抄的西装墨镜们，我正准备发动，杨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边，扶着王楚涵的她，关切地询问：“你，没事？”
    心头一热，我抹了下嘴上的血迹，毫不在意道：“自己咬的，没事。”
    “师父，他们人多，我帮你打？”小管行路最恨路不平。
    看到他单薄的身子，我高声命令：“不用了徒弟，你要保护好小王她们！”
    又谢绝了杨妍的出手相助，我附在她耳边轻语：“你先扶小王退下，等我过完瘾，他们都趴下了你就报警。”
    闲话少说，从地上一把抓起龟田后，我正要一个过肩摔，小粉头突然冲了过来，狂吠：“住手！”
    瞥见这家伙大义凛然的样子，我愣了愣，“不得伤害龟田先生，他是洋人！”
    “八嘎！”龟田一看有人帮他，人丹胡都飘了起来，趾高气扬，“打他，打死我滴负责，快快滴！”
    事后才知道，西装墨镜的四个家伙系烟花国保镖，络腮胡子和刀疤脸乃东海混混，金丝眼镜则为龟田的汉语翻译。
    望见四个彪形大汉向我逼来，后面围观的有人叫：“快报警！”也有人说：“小心哪，小伙子！”那个算账时一分钱也不让的胖老板，却响亮地怒吼：“打他们！流氓！人渣！好汉，你受伤了我给你出医药费！”
    从这四个家伙稳健的步伐和钟塔的身形看，我知道遇到了强劲的对手，没准儿是忍者之流。后来有一部电视剧叫《亮剑》，里面李云龙有一句话：“精锐，老子打的就是精锐！”
    那就是我当时的豪情！
    闪见在我手上叫嚣的龟田，我一把扛起，一个大甩，“接住了，狗腿子们！”
    在西装墨镜手忙脚乱，想接住他们老板的时候，我闪电般发动了。
    向前蹿了几步，我朝最近的大汉蹲了下来，以左脚为圆心，右脚快速划出最普通的“扫堂腿”。
    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相信双手忙着接人的西装墨镜已经陷入两难：继续接人挨腿，还是避腿放人。西装墨镜堪堪挨了一腿，却接住了龟田。
    众人正在惋惜和惊叹时，只见大汉猛往前扑，手中的龟田再次起飞，另一个杀猪般的嚎叫随即响起，大汉的脚踝已是双双折了。
    “还行，比礼堂的厚重实木门抗踹。”我暗暗佩服。
    顾不得查看摔到地上虔诚朝圣的龟田，我摆星门，迈阔步，转着圈地寻找攻击的目标。
    这形意八卦掌就是好，不像某些刚烈的拳法，需要场地极宽才能施展。在狭窄的场地打架，除了八卦掌，还有就是咏春拳最适合了（所谓一寸短，一寸险）。
    身后不知谁叫了起来：“警察来了！”
    我一听很生气：“杨妍小妮，这么早报警干嘛啊？”
    剩下三个西装墨镜一听警察来了，根据他们以往在国内一些地方纵横四海的经验，是会保护他们这些洋大人的，于是来劲了。三个人发一声喊，6拳扇形击出。
    本来准备停手的我，一下子被激怒了：“你以为你在东海偷偷摸摸建了几所只收烟花国后代的学校，你就成了这片土地的主人了吗？”
    打完再说！
    我不再转圈，暗自运气护住周身后，不顾自己后背挨打的可能，左手直接架住最近的对手拳风，右掌使出了4分力度，“啪”的一声脆响，他吐血倒地。
    在我后背挨了几拳后，又一个西装倒地了，墨镜飞出了很远。我自己也强忍着，才没有当场吐血。
    “住手！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一名警察疾言厉色：“所有人原地双手抱头！蹲下！”
    当我看到对面从人群中奋力往里面挤的警察时，突然一拳击出，在最后一个西装闪避的同时，飞扑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顺势一带，于自己倒地的刹那间，一掌拍出。
    沉闷的响声过后，污血喷来，当重心失去平衡的时候，我相信没有一个高手能够躲过这急速的流体。
    “警官”，金丝眼镜是场上唯一没有受伤的人，他摘下眼镜擦了擦，尖声尖气：“我要控告这个流氓！无赖！还有王法吗？！”
    “你是谁？”一个领导模样的警察不卑不亢。
    “我是龟田先生的翻译官。”金丝眼镜跑过去，如丧考妣地扶起了满脸是血的龟田，悲痛欲绝：“那个人渣无缘无故暴揍这位手无寸铁的高人雅士！”
    “他撒谎！”胖老板从人丛中急若流星地走过来痛斥：“是这个老色鬼先侮辱我的客人，而且他们7个人还帮着他，不准别人管！”
    “是啊，猥亵妇女还有理了吗？”
    “人家还是小姑娘啊！”
    “惩治流氓，还我尊严！”
    “保护女同胞，伸张正义！”
    人群沸腾了……
    在那一刻，躺在西装下面的我，想起了一个伟人的话：c国人是穷，但是有志气，惹翻了是不好办的！

 第五章 护士姐姐

    我赶紧往脸上、身上一通乱抹，反正狗血是的。
    “都带走！”领导模样的警察看见群情激愤，怕出群体事件，安慰道：“我们会秉公办理的，都散了。”
    十几个警察扶着受伤的西装们往外走，当把我身上的西装扶起来时，他突然用言语叽哩哇啦一通乱叫。
    小分头急忙跑过来，一脸谄媚地翻译：“猪山先生严正抗议！无故殴打文明人的野蛮行径！”
    “我只看到”，一名壮实的警察慢条斯理讲：“我们发出警告时，你的当事人还不听劝，反而继续殴打这哥们儿！”
    “是啊！”在场的其他警察和围观人群吼声震天：“我们都可以证明！”
    “公道自在人心啊。”伪装昏迷的我暗想。
    王楚涵快步跑过来，蹲下来摇着我就哭：“刘哥，大叔，你醒醒啊！别吓我，……”
    “这是在哪里啊？”被人在脸上下着泪雨的感觉可不怎么好，我被迫幽幽醒转。
    “大叔醒了！”王楚涵的形象太狼狈了，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她哽咽道：“杨妍姐，他醒了，555！”
    “师父”，小管站在后面焦急地问候：“你没事？”
    “有事，”我虚弱地说：“快死了。”
    “啊？”张雅丹挤了进来，一脸焦灼，“那快叫救护车呀！”
    “刘无业，”杨妍也蹲下来，悄声问：“没伤着你？真能打。”
    由于我说自己是无业游民，没想到从此就成了杨妍对我的专用笔名了。
    “还说呢。谁让你那么早叫警察的？”我极为不满：“害得我回锅肉都没吃成。”
    “我真没报警！”杨妍委屈地辩解：“谁看不出来你能打啊！再说了，万分危急时，我也会保护你的！”说完，还用手理了理我额头上的乱发。
    “好啊，以后我就不打了，你来。”我心里是高兴的，嘴上却说：“累死了。”
    “行了，你先别说话！”杨妍瞪了我一眼，“听我安排。”
    看她严肃的表情，我心知事情惹大了，这可是不测之年的涉外事件！突然想起外公常说的一句话：该死那朝天，不死万万年！
    “爱咋咋滴！”
    我真的昏睡过去了。
    当我醒来时，已在市医院的重症监护室。
    窗外，蓝色的天空飘移着朵朵白云；对面的高楼窗边，有人在唱歌；楼顶，不知名的青鸟正急速掠过。
    看见旁边沉睡的小管，我心变暖。用右手一摸，好家伙！除了眼睛和嘴，整个包成了粽子。
    门推开了，一位眉清目秀的护士分花拂柳走了进来。手上端着托盘，还拎着一盒饭菜。
    “大英雄！”声音悦耳温柔。她的微笑像春天的阳光，带来了勃勃生机，“你醒了啊？”
    “嗯。”
    我刚要画出一个“？”，小管也醒了。
    “师父，没事了，太好了！”小管的笑容很真挚，很舒展。
    “谁说没事的？”小护士把托盘和饭菜放在我床边的桌子上后，突然月牙眼一瞪：“你师父全身骨折，胸部重创，重度脑震荡！”
    “啊？”我和小管一脸黑线。
    “记住了吗？小管同志”，小护士絮絮叨叨：“别嘴没把门的！”
    虽然很疑惑，小管还是重重地点了下头，脸红得像关公，“好的，服务员。”
    这小子就这点出息，见了美女就脸红，还特听女人的话。
    “你当这是宾馆呢，还服务员，跟谁俩呢？”
    “那我叫你啥呀？”小管脸更红了。
    “你叫我护士，天使姐姐，或者再高贵点，叫提灯女神。”
    “这小护士声音真好听，很高兴认识你。”我由衷赞叹。
    “你高兴得太早了。”
    说完，就在输液架上挂好葡萄糖瓶，从我左手开始扎针。
    “哎约我去，这一下一下的。我现在知道了，你为什么说我高兴得太早了。”
    “要不然咱换个手？”
    “不换了，就可这一个来。”
    “摁着摁着。”
    “护士还没扎完呢？”
    “马上好了。”
    “这都扎几下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九下。”
    “哎呀接着来，心有余悸啊。”
    “那你换一只手，我扎那个。”
    “就搁这来，不差那几下弄满。唉，可算扎完了呗？”
    “嗯，扎完了。”
    “哎大夫你是姓李不？”
    “为啥姓李呀？”
    “李十针（时珍）呢。你看我这满手，你好意思不？”
    “都说我是新来的了，你还不给人家锻炼的机会？”
    “没事老妹，你看我那色没？我是zang族人，我叫扎死得了，下回我来还翻你牌啊，让你随便练。”
    “好嘞哥。”
    “我这手啊，哎呀太遭罪了。我叫你好大姨。”
    “你管谁叫大姨？哈哈哈，不好意思啊哥，我来补偿你。”
    她就把枕头竖起来，扶我躺好，然后用饭勺一口一口地喂我皮蛋瘦肉粥。
    享受啊！
    是谁说过：上帝在为你关闭一扇门的时候，很快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哥们工作还没找到，生活也没着落，却有人心甘情愿服侍我。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摇滚的歌曲：
    给我点儿肉，给我点儿血
    换掉我的志如钢和毅如铁
    快让我哭，快让我笑
    快让我在这雪地上撒点儿野
    yiye－－yiye
    我不知道我是走着还是跑着
    因为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
    给我点儿刺激，大夫老爷
    给我点儿爱情，我的护士姐姐
    门被推开，杨妍一身警服，英姿飒爽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几名警察和十几位长枪短炮的记者。
    “你好大军，我是大正报的记者。”一个戴眼镜的瘦瘦的记者抢先发问：“请问当你面对对方8个人的挑衅，怎么敢奋不顾身地冲上去？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当时也顾不上想什么。就是看见有几头牲口在黑暗中纠合凌辱一名小姑娘，当即冲了上去，哪怕牺牲自己，也要保护她的清白！”我如实相告。
    “佩服！我是公理报的记者，”一名文静的女记者提问：“请问你认识那个女孩吗？听说她父亲是市里的高官，你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出手相救的？”
    “刚认识，还不知道她父亲的情况。”我很是不满，“难道救人要先问问对方家庭出身吗？好比说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如果当时救的是你，莫非我要先问问你爸是不是大官？”
    “哈哈哈！”众人会心地笑了起来。
    “我是电视台的记者。”摄像机一闪，一个梳着小辫精神抖擞的男人朗声问道：“听说你打的8个人都是烟花国的外商，请问你是想破坏招商引资吗？”
    “我来回答这个问题！”杨妍站了出来，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让我这个初来乍到的外乡人来回答，稍微不好，那就会性质立变、万劫不复了。
    “为什么是你？我们想听听大军的说法！”艺术范记者毫不客气。
    “因为当时我也在场！”杨妍满腔悲愤：“首先，这8人只有5个是烟花国人，另外3个都是我们国家的败类！”
    “你为什么这么评价那3个人呢？”文静的女记者文静地追问。
    “为什么？问得好！”杨妍纤手撩了撩秀发，不管看得发呆的我，继续说：“看到烟花国人侮辱我们的姐妹，不但不报警，还帮着外人阻拦我们的英雄救人，这不是败类又是什么？还有，大军只是和7个人互殴，不是8个人。并且大军也受了重伤。”
    “但我们听说”，戴眼镜的瘦记者一丝不苟：“那个翻译也被打了，而且他牙齿都掉了一颗，很惨！”
    “翻译不是大军打的。”杨妍微笑着说。
    “你怎么这么肯定？”瘦记者咄咄逼人。
    “当然！因为是我打的！”杨妍颇为自豪。
    “啊？”文静的女记者语言再次尖锐：“你是警察啊！为什么知法犯法？”
    “你听我讲讲他怎么说的，也许你就不会这么指责我了。”
    原来，翻译在警署做笔录时，态度极为嚣张，说这个龟田是冰副区长的座上客，还说不就是个女人嘛！让龟田大爷玩高兴了，说不定多投几十万，也算做贡献了。
    “你说说看，这样为虎作伥的畜生，我打他有错吗？”杨妍义愤填膺。
    “打得好！汉奸！走狗！”记者也是有良知的知识分子，他们绝大多数用一生在追寻和维护着正义。众人议论纷纷。
    “当然了，我也关了三天禁闭。”杨妍制止了仗义执言的众记者，“希望你们如实报道，不要让英雄流血又流泪了！”
    几天以后，东海市主流媒体纷纷报道了这起涉外事件，标题分别为《招商引资要不要人格尊严？》、《金钱至上的冷漠时代呼唤血性！》、《流血的英雄，人民不会再让你流泪了》。
    前来探望我的市民络绎不绝，送东西送钱的，王楚涵说收到手抽筋了，张雅丹说可以开超市了。我让小管把吃的搬回公司，钱嘛，还是捐给希望基金会。
    虽然我也穷，但是哥们有智商、有能力实现美好的生活。
    小管和张雅丹很惋惜，杨妍和王楚涵看我的眼神却变了，好像有一点尊敬。
    大都市的先进和效率很快就体现出来了。
    在认真详细快速调查后，市主管力排众议作出了决定，最后在常委会上掷地有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招商引资是双赢，绝不允许再出现近代屈辱年代里，那些凌驾于法律之上的特权老外存在！尊严从来都不是靠别人施舍的，它永远是自己挣的！”
    龟田等人被悉数拘留。副主管兼警署长王领导专程来医院看望了我。以此事为契机，通过东海市民的不断努力，5年后，“魔力之都”成了全世界最安全的城市。
    不再描述我种种的待遇和受到的赞扬。人生犹如在大海中航行，无论你曾到达过多么高的巅峰，风浪消失后，还得在平静的洋面上平淡地看着浩渺的远方，无聊地数着星星。

 第六章 活着，是很难的

    过了几天，我出了院，一切又回到网上投简历——面试——等待的恶性循环中。
    不出一周，我被迫搬回了小管公司的办公室沙发上临时住宿。当我连续吃了7天方便面（后来的岁月里，我看到方便面就反胃）后，我的机会来了。
    那是一家民航区的坚果国合资的元器件厂，我们负责按照图纸生产三百多种元器件，然后以极低的价格出口到坚果国和西洲，再由坚果国总公司在国外高价售出。
    据说这是为了降低关税，c国股东只能赚一点血汗钱。
    面试我的是一个穿着很讲究的东海中年女人，她是这家公司的财务经理。自以为有了注册会计师资格，又在滨城制造业干了一年的财务总监，我表面上是很镇定的。
    在滨城，为了制定材料定额和工时定额，还曾深入各车间、各工序干了大半年，手工账也从最基础的往来账会计做起，再到销售会计，最后才干到成本会计。其间由于缺乏财务实践经验，经历了几多白眼和嘲讽。
    可是新的考验又来了：她们用的是最高端的erp（企业管理）软件。
    我电脑不太精通；财务软件呢，才和小管试验了3个月，还说不上熟练。现在突然让你使用供、产、销、财四个部门同时在上面操作的高端软件，这实在是高估我的智商了。
    “我们需要招一名财务主管，负责财务软件终端的复核以及每天采购入库和仓管出库的审核，还有各产业车间在产品、半成品与成品的数量统计，对了，最主要的是月末制造费用在在产品、半成品以及成品间的分摊。”
    “哎哟喂，这不就是个成本会计吗？还说得好听，财务主管。”我心想。
    “你觉得你能胜任吗？”中年女人严肃地发问。
    “相信没有问题。”我硬着头皮回答，因为我太需要这份工作了。
    月薪5000元，午餐还让我对那句“天下没有的午餐”的格言产生了浓重的怀疑，靠，这里不就有吗？
    和滨城的工资比起来，哥们翻倍了。虽然这依然不符合我一个注册会计师的价值，但空有理论的我，好像目前也只值这个价？
    “你的excel熟不熟？”经理审视地看着我。
    “还可以。”我心很虚。
    记得在滨城和女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因为可怜的自尊，我拒绝了向她学习excel的邀请，现在，露怯的报应来了。
    “好，你把这张表格定位到最开头，然后再跳到最后面。”经理平静地要求。
    我点开文件，俺滴个娘哎，几万行！经理还把鼠标停在了中间。用鼠标跳到开头，怕得好几秒，要从开头一步步移到最后，估计要10秒。面对这样的问题，我的脸刷的红了。
    “用ctrl+ho就到了页首，”经理熟练地在键盘上一点，“ctrl+end就到了页末。”
    “还是不太熟。”我面红耳赤。
    “呵呵，估计你手工成本会计还是熟练的。”经理安慰。
    “是的。”低音，自信全无。
    从管理银行出来后，我的自尊心已经在2家企业受到了强烈的打击。眼高手低的我，不得不想办法恶补大量的实践知识，也激发了“与天奋斗其乐无穷”的盲目乐观主义精神。
    “那你等通知。”经理淡淡地送客。
    从厂门出来后，回看那花园般的厂区以及掩映在高大乔木丛中的4层办公楼，有些惆怅和失落，或许和它失之交臂了。
    晚上，躺在小管办公室的沙发上，我有些发愁了：如果这家应聘再不成功，难道真的要厚着老脸向老同学借生活费吗？虽然他多次暗示我，钱不够花可以找他。
    那天晚上，女朋友偏偏还打电话来了，说她一个月后要从滨城来东海发展，问我最近怎样了？我奔放地说还可以。心想：苍天啊，保佑我！可别在女朋友面前丢脸了。
    一夜心事一叶秋。
    第二天，是2001年的9月11日。一大早，我接到那家合资厂的电话，坐了2小时的地铁加公交，总算准时赶到了。
    复试很简单，厂长和财务经理分别找我谈了话，说他们确实急需一个财务主管，尽管我还不够熟练，但相信我的学习能力。
    那天中午，我回到小管公司，震颤地听说了发生在某国的“恐怖袭击”事件。
    当时看着电视上滚动播出的画面，看着两架飞机的撞击，看着滚滚浓烟的两幢大楼，看着几十层高楼往下跳的人，心里感叹人生的脆弱，那都是鲜活的生命啊！
    张雅丹在一边悄悄流泪，也许只有女人，才真的是大爱无疆啊。
    富如某国又如何？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想法。
    但生活还得继续。
    周末，我揣着从小管那里借来的6000元和我自己的钱，在离工厂50分钟的古美小区租了个小两室一厅的旧房。租三押一后，钱包里只剩下500元。
    这是一套旧的房间，旧沙发，旧床，旧电器，旧窗帘，想离婚的我，也算是个旧货了？哥们自嘲地想：匹配度很高嘛！
    小区虽然旧，但是靠近一条小河。小区内绿树成荫，有一些健身器材；临近河边有几排靠椅，晚上乘凉也很不错。
    交接时我才知道，上一任财务主管是因为工资太低而辞职的。6000元的月薪，干的活最多，经常加班加点。财务经理拿着元的月薪，不干活也就罢了，还成天打小报告。
    几次调工资又被经理说主管很满意现在的月薪而耽误了，所以他一气之下跳槽去了另外一家c得合资加工企业，月薪元。
    在交接的那几天里，我抓紧时间向他学习，又从本就不宽裕的钱包里挤出一点钱，请他夜摊上喝酒。
    喝多了，他口齿不清地对我讲：“老弟啊，长个心眼！外资企业里也有坏人，他们帮着老外压榨同胞，说工人们不配外国工人那么高的工资，老外还没事偷着乐：ok，你们自己人整自己人嘛！不关我事哦。”
    我默默地为他斟酒，也不插话。
    他打着酒嗝说：“我们这还算好的，每天晚上11点能准时下班。我同学在一家合资企业，老板是个烟花客人，酷爱晚上在网上下围棋。我方高管就严厉要求所有的本国职员，必须等老板下班后才能走。
    那老板就住在工厂宿舍，几步路就到。好几次他玩得高兴而忘了时间，可怜啊！可怜！大家凌晨2点多才到家，路远的第二天6点多又得起床，这还能休息吗？靠！”
    我在感觉酒的热辣和风的热情中，又敬了他一杯。
    “你像我，每月加班二十多天，按法律规定和老外的制度，是要发加班工资的，可硬是被经理那个老巫婆给压下来了！”孙主管愤愤不平：“她还出阴招，让人力资源部把员工每天的打卡单，凡是加班的都销毁。就这样，还是有人偷偷保留了打卡单，离开的时候找劳动保障部门要说法，最后工厂补了一大笔钱。”
    “那你会讨要欠薪吗？”想到自己今后要面对这样的上司，有些打怵。
    “算了，吃一堑长一智。”孙主管红了眼睛，但话语里充满对新工作的无限遐想。
    “小时候，总盼望能远离生活，别重复父辈的人生；长大后，才知道自己依然被生活复印。”
    “本国人比老外低，我们外地人又比本地人低，这是当今外企工资分配两大最不公平的现象，要有点数哦。还有，跳槽时投简历也是有小技巧的……”他和盘托出。
    “谢谢你的提点。”
    “你银行出来的注册会计师才拿5000元，比我都少，不值啊！”
    “哎，此一时彼一时嘛。”
    心想，一个人首先要解决生存的问题；再说了，自己的电脑和税法都还需要不断努力，提高水平呢。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终于领悟到大城市生活的艰辛。
    前三个星期，怀着对新鲜事物的好奇，经常自愿加班。一边快速学习erp的操作，一边自学excel，加上理论功底深厚，又有一年多更加复杂的大型机械制造业的经验，所以很快就得心应手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从第四个星期开始，我已经能在下班前全面完成工作任务了。财务部的几个小朋友都很惊讶我的进步神速，因为经理告诉他们我水平很一般，估计3个月试用期干不满就得滚蛋。
    但是，我却发现了奇葩的一幕：下了班，没有人回家，都在各自岗位上加班。没事可干的人，东张张西望望，假装在电脑上忙碌着。
    如果你悄悄走到他身后，你会发现他打的字全是“我是一个男人（女人）”之类的废话，就像一首歌词唱的那样“爹是爹来娘是娘”。
    经理每天晚上9点钟下班，却要求我带领财务部其余的人11点下班。
    第一个月看在我远房亲戚——人民币的份上，忍了。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每周六天上班，每天14个小时的工作，让我从第二个月开始，成天都是昏昏沉沉的。
    更要命的是：经理的英语口语不好，每次碰到坚果国总部电话都让我接，而我也是个二把刀，多次“ibegyourpardon(请再说一遍)”后，我们都累了，干脆发邮件。
    这倒是我的强项，一切迎刃而解！
    所以，我真的要呼吁教育部：配备英语老师，一定要口语好的人才可担任，不能只是语法好！
    就像我小时候学英语，都是加注汉语拼音，比如“早上好”，英语“goodorng”，我的拼音是“狗戴猫铃”。
    和坚国人的对话让我惭愧不已，也对当年我的英语老师肃然起敬：您老厉害啊！教的口语90的发音都成功避开了标准。

 第七章 畅销产品为嘛齁贵？

    女朋友来东海的那一天，我说好了要去火车北站接她。但经理以工作忙为由，冷若冰霜地拒绝了我的请假。
    从暂时解除了我的窘境来看，我还是有小小的感恩心理。于是就给女朋友发了短信，说晚上早点下班，做几个好菜赔罪。
    那天事情特别多，我忙完自己的工作，又去仓库帮存货会计盘点。干到6点了，寻思再给经理说说，今天不加班了，早点回家。经理电话却先来了，说我方厂长找我们有事情。
    走进厂长办公室，外方的厂长也在，还有一个翻译。
    气还没喘匀，“刘主管，你是怎么搞的？为什么这么不负责任？产品成本又算错了！”经理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鼻子开始更年期的狂躁：“我看你有点制造业从业经验，就算你电脑不熟，我也选了你当主管，谁知道你根本就是个草包！”
    “发生什么事了？”我也有些上火，“你怎么骂人呢？”
    “骂你是好的，我要投诉，明天你别来上班了！”经理宛如那什么老虎，唾沫与噪音乱飞。
    “那好啊，小爷我正不想干了！”我摘下袖套，狠狠地摔在地上，“谁稀罕两头见星星！”
    “小刘主管，请留步。”我方厂长，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和蔼地叫住了我。
    “我们请你来，是想和你商讨一下产品成本的事情。”厂长瞪了经理一眼。
    “哦。”其实心里还是很留恋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特别是女朋友来东海后，开销会很大的，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各位，”厂长对着外方厂长说开了：“最近三个月来，我们销售形势总体是好的。”
    国人惯用的开场白，翻译在一旁叽里咕噜地汉译英。
    “但是，我们惊讶地发现！”厂长喝了一口茶，“基于单位成本过高，被我们砍掉的几种产品，在国际市场上却很好销，而有几种单位成本很低的产品呢，又不受待见。”
    “是不是人工成本过高呢？”经理总想显示自己的高明。
    “听我把话说完！”厂长恶狠狠地，或许心里后悔，怎么选了这么个女人做搭档。
    “您请！”经理讪讪地，弯腰想去给厂长倒水。
    “不用了！”厂长恨恨地，“你总是干些不相干的事情！”
    经理脸白了，捧着杯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我们分析了人工成本，c国工人的日工资比坚果国和西洲国家的都要低几倍。所以，我只想问问小刘主管，成本计算是否有误？”厂长和颜悦色。
    “好的，我再复核一次。”一边说，一边走到办公桌前。
    经过允许后，打开厂长的电脑，从excel表上一行一行地仔细检查公式设置。5分钟后，我抬起头汇报：“公式很准确，计算也没有任何错误！”
    “what？”老外蓝眼珠光芒一闪，像萤火划破快要黑下来的办公室。
    “虽然计算没有任何错误，但分配制造费用的前提可能错了。”我平淡地说。
    “哦？说说看！”我方厂长来了兴趣。
    “我们知道，产品成本也不神秘，由直接材料、直接人工和制造费用三部分构成。”对外行，我总是通俗易懂。
    “这个领导们比你还清楚，别废话了！”一个尖锐的分贝再度响起。
    “水经理！”厂长发怒了：“你能不能消停点！叫你分析，你又找不出原因，给我闭嘴！”
    “shut up！”外方厂长也对着经理吹胡子瞪眼，随后对我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不去理会经理的难堪，我直视着厂长们讲：“材料和人工没问题。我们有非常先进的材料定额。
    人工方面，虽然比不上福特汽车早年那么残酷地分析和减除工人任何多余的动作，但也使平均劳动生产率上浮了20。当材料和人工都能准确计量后，制造费用的分摊就大有学问了！”
    “呵呵，愿闻其详。”厂长眼前一亮。
    “传统制造费用分配标准主要有两个，一是生产工时，二是机器工时。我们厂采用实际生产工时分摊制造费用。”我知道厂长们不太专业，也不想过于卖弄。
    “根据我在滨城互感器制造业的经验，生产自动化程度越高，人工成本就越低，那么按照单一的工时等标准分摊制造费用就会导致成本计算的严重失真。”
    “实际生产工时分摊制造费用这么多年了，也没有人说不妥啊！”经理小声嘀咕。
    “是啊，现在和以前相比，有什么变化吗？”厂长也很不解。
    我站起来继续分析：“20世纪70年代以后，市场由卖方市场向买方市场转变。以计算机技术为代表的信息技术，使得企业的固定资产投资增加，管理作业增多，因而直接的生产活动相对减少。
    这一切使得生产的间接费用呈急剧上升的趋势。70年代以前，间接费用仅占人工成本的50－60。然而现在很多企业的间接费用已上升为人工成本的400－500。以少量的人工费用为基础分配大量的制造费用，必然带来成本分配的偏差。”
    “but，why？”老外厂长问。
    “因为传统成本核算方法隐含了一个假设：产量成倍增加，所有投入的资源也会成倍增加。然而，现实企业中资源的消耗与产量不相关的例子比比皆是。
    比如，生产工时或机器工时耗用较多的产品，其耗用的产品质量检验费用就多了么？显然未必！因为检验费用的多少与生产时间的长短没有直接的正比例关系。
    又如，企业本月在同一个车间生产两种产品，一种产量高，另一种产量低。传统成本法下，高产量的产品由于耗用的工时较多，就负担较多的厂房折旧费。
    实际上，两种产品占用厂房的时间是相同的，应该分担相同的厂房折旧费。所以，传统成本法高估了高产量产品的成本，低估了低产量产品的成本。”
    厂长站起来，递了一杯水给我，赞许道：“慢慢讲，不着急。你这么一点拨，我这个外行都快入门了。”
    “不着急才怪呢。”心想女朋友一个人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孤苦伶仃站在小区等我的模样，上火啊！
    “你有事吗？”厂长善解人意。
    “有事！我长话短说。纠正偏差的方法已经有了，这就是作业成本法——activity-based stg。”考虑到翻译不懂会计专业术语，我直接对老外厂长说了个单词。
    “我把厂里的生产分成了材料采购、物料处理、启动准备、装配、工程处理、质量控制、产品包装、管理8个作业。这一个月来，我观察了所有的作业，分别按照不同标准，对十多种主要产品的制造费用进行了分摊。这是我初步计算的表格。”
    我语速很快地讲完后，就从蓝色工装的上衣口袋里掏出几张a4纸递给了厂长。
    “太好了！”看了一会儿，厂长站起来，把表格递给对面的老外，“我就说嘛，畅销的a1，b2，c3产品为什么成本这么高？原来都是传统成本法惹的祸！”
    “good！thanku，liu。”老外看完后，激动得金黄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翻译同声英译汉：老外说我帮他们解答了困惑，还选择出g5，h6，i7三种单位成本较低的产品，而这三种产品在坚果国最畅销。
    我象征性地被老外拥抱了一下，赶紧焦急地请求：“厂长，我可以先请个假吗？我女朋友从滨城过来，还进不了门。”
    “不行！”水经理语气生硬：“还没到9点呢。难道你要比我这个经理先下班吗？”
    “首先，我女朋友大老远来了，你不让我去接也就算了！”我怒火万丈：“现在，我干完了活，正常下班怎么了？你敢公布你出馊主意，不给加班工资的事实吗？”
    “人不是机器！”我提高了嗓门，对着水货抱怨：“天天加班到晚上11点，你受得了吗？”
    “为了工厂，我没问题！”水经理大言不惭地表着忠心。
    “你，你，你！”我气急败坏，却没有当众戳穿她每晚9点先闪人的把戏，心里念着她最后一句好。
    “刘大军！”水经理瞪鼻子上脸，尖叫：“我警告你！你有什么本事儿？连电脑都不会！是我给了你工作，你却三天两头想请假，我看你就没有人生的目标！别忘了，你还没转正呢。哼！”
    “我无话可说。上班以来，我天天8点到岗，晚上11点离开，什么时候请过假了？”突然觉得深深的悲哀，以为自己是个小人物，为自己想要那点可怜的工资，更为自己曾经的雄心壮志未酬！
    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样的批评真的不算什么！有人语重心长：年轻人，先定一个小目标，我先挣它一个亿！网友感叹：“土豪的世界，我们凡人不懂。”
    “what’s up？”
    看见我像个泄气的皮球，老外从翻译那里很惊讶地听说了我们被高管通报逼着天天加班，又没有加班工资的传奇。耸了耸肩没说什么，一脸迷惑地坐了下来。
    “这样，我和sunny开车送你回家，并给你女朋友解释一下，好吗？”厂长尴尬地说。
    他原以为我们财务部是工作多才加班的，还知道水货先溜的习惯，但自己也纵容了这种无形的压榨。
    事实上他比谁都清楚，这样做的后果是效率越来越低，大部分人白天打着哈欠无所事事，晚上6点以后假装工作的形式主义。
    “好的。太感谢了！”那个时候，还没在东海立足的小人物，是很容易被感动的。
    “我也去！”水经理拍着我的肩，仿佛她是我亲姐姐一般，“看看弟妹。”
    “还是，”我憋了许久，才艰难地吐字：“不用了？”
    “走，小刘。”厂长大手一挥，“水经理，你回家陪老公！”

 第八章 小资女友

    一路上，我没有说话，知道地位不对等，沉默也是给自己尊严的办法。
    到了小区，远远看见我的女朋友，梨花带雨地坐在靠河边的长椅上。上身一件白色短袖衬衣，下面是粉红色的短裙。
    “海享！”我下了车，急急忙忙跑过去，“我来晚了，对不起！”
    “我以为！”任海享幽幽地扑进我的怀里呜咽：“以为你不要我了…555…”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抱紧了心爱的女孩，感觉寒心酸鼻，但我忍住了。
    “咳咳！小妹妹。”厂长在后面说：“对不起！是我们开会开晚了。”
    海享抬起头来，什么也没说，但脸色很难看。我理解她北方人的脾气，喜怒哀乐都毫不遮掩地长在脸上。
    “没关系。”我只好替她回答窘态的厂长。
    “谁说没关系的！”海享蛮横地说：“罚你请我吃大餐！”
    “好的，好的，听你的。”我心里苦笑，但还是赶紧答应。
    在滨城，我可怜的工资要分成三份：一份寄给前妻养孩子，一份要陪女朋友玩小资，剩下的才是自己的。好在那时候每天三顿都在厂里吃住，不花钱，不然非得破产。
    “这样！”厂长发了善心，“厂里请客，给小妹妹接风。”
    那顿饭在“东海人家”吃的。精致的吴上小菜，很符合海享这种小资的口味。看着席间谈笑风生的海享，我突然有种悲哀的感觉。海享英语口语真的很好，和我们老外厂长相谈甚欢，还互留了电话。
    唯一让我不舒服的是：老外也许不加掩饰，一边说海享漂亮，性感，一边直勾勾地盯着她精致的脸蛋。海享呢，眉眼含情地飚着英文，那种舒缓的笑容让我很陌生。
    难道在哥们面前端庄矜持、高高在上的女神，也已坠入了凡尘？
    “不就是个老外嘛，至于吗？”我不屑一顾。
    “出了国，咱不也是老外吗？”厂长冷眼旁观。
    完后，我和厂长就默默地喝酒。人生如戏，更多的时候，我们普通人只有观看的份。
    餐毕，老外厂长提议说去酒坐坐。海享竟然拿眼睛瞟我，“thanks，byebye！”我直接拒绝了。
    回到我的石库门（北漂的叫蜗居），看着酒后风情万种的海享，我十分动心。真的，我很爱她。在滨城时，用了很多心思（那时还不知道爱情有36计）和真诚才追到手。
    这朵梨花真的很惹火，1米65的标准身高，丹凤眼，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嘴，皮肤白皙中透着小麦色。
    “今天很累了。”海享突然温婉地拒绝：“明天再说。”
    我以为她是说着玩的，想想我们分开已经4个月了，不可能不想？
    当我掀开被子，想解她的衣服时，她一下子发作了：“粗鲁！你怎么这么不体贴人？”
    坐起来后，她伤心地说：“我本来以为找了个有本事的，谁知道哇！你仔细看看这房子，像不像牛棚？”
    “我也是刚刚才安顿好，相信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我底气不足。
    “鬼才信呢！555。”海享竟然哭了，“说好的来接我也不来，害我一个人在小区等了你三个小时。”
    “唉，那不是因为开会嘛。”我扶着她的秀肩，耐心地解释。
    “撒谎，老外说你们根本就没事，还每天瞎加班！”
    天理良心，也许老外说的是真话，可是老外厂长，你要了我小命了。
    “我对天发誓！”想到这几个月来的奔波和委屈，我有些难过，“真的是开会，想早点来接你，还和经理大吵了一架。”
    “你不会说走就走啊。在滨城，我看你才是个爷们！”
    我知道她说的是，在滨城我查出了一个驻外销售经理贪污销货款。不但没得到奖励，反而被那家伙的亲戚—公司总经理批评说财务管理失控，我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要扣我三个月工资。
    一气之下，哥们大笑一声出门去，孤帆远影几万里，返回了东海。
    “是，我也想沧海一声笑，可是工资还可以啊。”想想面试的碰壁和求职的艰辛，我弱弱地申辩：“我不知道数学上是否有这样一个公理：尊严是和实力（能力）成正比的？”
    “哦，多少钱一个月哪？”海享突然转过头来，热烈而妩媚地盯着我。
    “不到1个亿。”
    “呵呵呵。油滑。到底多少啊？”
    “是时候展示真正的实力了！夫君我月薪高达5000元！还有年终奖呢。”我面有得色。
    “唉！”她眼里的光芒瞬间黯淡，“瞧你那点出息，我还以为是呢。”
    “……”
    感觉一盆冷水的意识流泼进心里，被自己心爱的女人从并不寒冷的秋天直接带到冬天，还是狂风哀嚎的北极冰原！
    “很多时候，我们和爱人之间感情的裂缝，往往就是在不经意间否定他（她）的能力时悄然出现的。这种指责，甚至能让对方轻易就失去继续前进的动力！孤独是可怕的！但你至少还拥有自信！”
    多年以后，杨妍反思她老是喜欢批评我的感慨。
    “他们说：女人是男人的学校！我不知道那些十恶不赦的男人，是否因为找了个不好的老师？”王楚涵则回应道。
    那一夜，感觉特别漫长。在半梦半醒之间，电话不知趣地响了起来。按下接听键，赶紧蹑手蹑脚下了床，给背对我的海享盖好被子，走到隔壁书房。
    “电话啊，你也来欺负哥们。”以为又是坚果国总部催要报表。
    “你说什么啊？刘无业。”一个天籁之音传来，像黎明前的第一丝光亮。
    “啊，没什么。”在脑海里搜索了许久，也没能音像匹配。
    “不知道我是谁？”对方洞若观火。
    “肯定不是陌生人！”我努力掩饰自己的窘迫，“不是朋友就是亲人。”
    “哈哈哈！”对方笑了起来，“你说是情人，还想不起来人家的姓名吗？”
    “俺普通话不好，我说的是亲人，亲戚的话。”此刻的我没有心情调侃，只不过觉得有一个好听的女声，本能地幽她一默。
    “你就贫你！”对方也不为难我，“我杨妍，没打扰你？”
    “哦，想起来了。”我尽量平和。但在心里刹那间叠加的形象和声音早就把话筒里的美女像量子纠缠一样，瞬间召唤到身边。“还不算晚，请问有什么指示？”
    “这么陌生啊？指示可不敢当！”杨妍在电话里一定撅着性感的小嘴，“上周聚会你又没来，问了小管你的电话。明天周六有时间聚聚吗？”
    “哦，对不起！”我魔幻的心跳渐渐平复，“我上周加班，明天也要，加班。”
    “啊？你这么忙呀！那就下次再约？”
    “行。”
    “还行，一点也不像你！”杨妍不依不饶，“是不是怕出钱啊？放心，我和楚涵出。”
    “不是，这样的。”真聪明！
    “好了，好了，下次约。晚安！”
    不容我回答，电话已经挂断了。
    等我惆怅地回过头来，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穿着睡袍的她泪眼蒙眬。
    我赶紧抱着她，摩挲着秀发，“你醒了？怎么又哭了呢？”
    “你在给谁打电话？”海享一边抽泣，一边质问：“是个美女？”
    “一个刚认识的朋友。”真不知道该怎么给爱吃醋的她解释。
    “骗子！大骗子！”海享哭得更厉害了，推开我的怀抱，摇摇晃晃往卧室走。
    “海享，你听我说。”我赶紧追了上去。
    “不要你扶！”海享一把推开我。
    唉！法国表哥拿破仑说过：千万不要唤醒睡狮！否则后果是难以承受的！
    勉强站稳底盘，我只有默默地看着她。
    “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和她？”坚强的她没有了哭泣。
    “2个月前，啊，不是。”被人冤枉时，我总是结结巴巴。
    “说漏嘴了？”海享指着我的鼻子，叉着小蛮腰，“还骗我说一辈子对我好！”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年轻的血气真的方刚了，“我刚认识她！”
    “那你敢不敢再打电话给她？说你有女朋友了！”海享的火估计是想看热闹的人在旁边提供了汽油。
    “打就打！”我赌气道。
    免提电话接通了好一阵，杨妍的声音才传来。
    “怎么了？想我了吗？”电话里她开着玩笑：“刚才我去洗漱了，现在才看到。”
    “卖糕的（ygod）！”心里一凉，暗道要遭。
    “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家老刘的？你凭什么勾引他？”海享一把抢过电话，感觉黄河在咆哮（她是齐鲁妹纸）！
    “你又是谁？”杨妍冷冷地反问。
    “我是他女朋友，唯一的！”海享傲娇地说。
    “哎，我可是听说他离婚了，哪来的女朋友？”估计杨妍一脸懵逼。
    “刘大军，你这个大骗子，你来亲口告诉她我是谁！”海享递过电话，“叫她死了这份心！”
    “杨---妍，她正是我女朋友任海享，刚从滨城过来。”发现自己每一个字讲得都很吃力。
    “没听你说过啊？”语音低沉失落。
    “哦，我，你，你们也没问过啊。”感觉自己好像欺骗了她似的，其实，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
    “好的，我知道了，保重！”
    “嗯，你也是！”
    不是说世间美好的你都有机会得到。大概率是，我们只能远远地欣赏一下，也许在你老去的时候，还能回忆起这道人生的风景线，足矣！这就是我，我们，大多数普通人普通的一生！
    “看你们情深意重啊！”海享再次抢过电话，“我不管你是谁，听好了，不要再联系我们家老刘！想想都不行！”
    “你也太霸道了！你们结婚了吗？”杨妍在电话里提高了分贝，却依然是那么悦耳，“我还告诉你，我偏要对大军好，看我俩谁能和他？一生！”
    电话都挂断了，海享还对着它怒不可遏：“什么素质？抢人家男朋友还有理了吗？”发现被戏弄了，怒火又烧到我身上，“都是你不检点，招来了阿猫阿狗！”
    “好了，别侮辱人家嘛！”不知怎的，我心里还有点沾沾自喜：“再说了，我们真的没什么，就喝过一次酒。”
    我不知道的是，潜意识里已经隐去了很多交往的细节。
    “哟呵，还心疼了？”海享哭声更大了，“555！你就是个骗子！”
    “好了，好了，算我错了，这总行了？”眼看不能收场，哥们只好屈打成招了。
    “什么叫算你错了？就是你的错！家是讲爱的地方，不是讲理的地方，你跟我讲道理就是最大的不讲理。”海享针尖对麦芒。
    “好，我错了，对不起。”我抱着她，诚恳地说。
    “嗯，”海享不再哭泣，“罚你写检讨！还有，明天请我吃大餐！”
    “都依你，好了？”对于写检讨，我很头大，而且不超过1000字就算是敷衍，还得重写。
    但一看时间太晚了，哥们明天还要早起上班，我赶紧高高举起白衬衣做的旗帜！一把抱起海享走向卧室。
    “来”，海享抛了个媚眼。
    “我来了”，我飞身上床，“去他火铲舅子的上班！”
    ……
    在那一刻，我不再为生活中的屈辱和不顺费心，一种强大的勇气从心底迸出：这世界，我能！

 第九章 老子明天不上班，爽翻！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
    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
    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天没降大任于我，照样苦我心智，劳我筋骨。每个不想起的早晨，脑海里都会浮现出一句话：“昨天不是刚上过班吗？怎么今天又要上班了？再睡五分钟。”
    第二天清晨，我又睡眼蒙眬地离开了温柔乡。“为人民币而服务？”我自嘲地想，对这种没有加班工资的周六上班开始深深的厌恶。
    那一天工作不老少，指导完财务部会计黎明的核算后，我又来到了车间。和工友们在一起是我那个时候最大的安慰，也是打发时光的最好去处。
    车间里，我把原已编好的十多种产品的各项作业成本再次详细观察和分析，准备用一个月时间，推广和计算剩余300余种产品的精确成本，并形成一个自动计算的表格链接。
    拿着一份工资，就要对得起它！除非你有了更好的去处，否则别抱怨！脚踏实地干。我们这个世界，不是说付出总有回报，但是不付出肯定没有回报！
    午餐时和黎明在食堂对坐着，聊起了房价，我憧憬道：“现在房价这么贵，如果我有块地，那真是发达了！”
    他摇摇头：“你要是有块地，我马上认你做干爹！”
    刚说完，前台小姑娘走过来喊我：“刘主管，你有快递！”
    嘿嘿，整个下午我干儿子都不愿意和我说话。
    中午饭后，本是一小时休息时间，事儿来了。水经理和善地把我叫到她宽大的办公室，拿出一个信封，厚厚地推到我面前。
    “厂长叫我给你的”，她迫不及待了，“厂长说，这2000元钱是你的辛苦费，希望你把所有产品都用作业成本法计算出成本，早一点把计算公式和表格发给我。”
    说实话，我本就准备把成果都交给经理的。毕竟是她，在我走投无路，尊严眼看要全部失去的时候挽救了我。
    可女朋友来后，一想到千娇百媚的爱人，就动了心思。想着能不能不天天加班了，每天早点回家，为她做饭，陪她疯狂！青春的身体总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精力！你不让它耗掉，憋在里面会出事的！
    “谢谢经理！今天正好是女朋友任海享的生日，我想给她庆祝一下。您看我是否能准点下班？”我有些低三下四地乞求本该属于自己的正当权利。
    “这个嘛，我做不了主！”水经理收回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换回了程序化的脸谱。
    “那我找厂长去！”我突然来了脾气。
    “呵呵，请便！”
    听不见门后经理的讽刺和挖苦声，我昂着头，挺着胸，大步流星地向厂长室走去！为了幸福，为了老婆孩子热炕头，赌一把！
    “原则上，我是不反对的。”厂长依然笑容可掬。
    就在那天，我发现了一个规律：厂长的笑容竟然符合牛顿的惯性定律！只要不给予外力，笑容总会持续下去，即使笑声早已停止。多年以后，认识了一个医生朋友，他告诉我这叫面部肌肉综合症。
    俺滴个娘哎！借是病嘛！
    就在我小心肝窃喜，老想挣脱我胸腔的万有引力跳出来，看看这个不喜不悲、不明不暗、不黑不白的世界时。
    “但是！”在我博大精深的c国文化里面，最怕的就是这个“但是”啊！
    厂长站起来，虚无缥缈地凝视着玻璃窗外的远方，是在煞有介事地思索，怎样才能将这个替人贴牌加工的杂种厂带进贵族血统的世界五百强吗？
    “你要请示你们经理，她同意的话，我没意见。还有，请你尽快将产品成本计算结果上报你们经理”，末了，转身拍拍我的肩膀，“小刘啊，好好干！我看好你哟。”
    “尽力。”
    “提醒一下：别光顾着挣钱！女朋友还不是爱人。你不陪她吃晚饭,就一定会有人陪她吃夜宵。”
    “呵呵，我倒是想陪，你们给我时间了吗？”
    也许是受了海享的奚落，也许是这几个月受了太多的冷漠，大汉朝坚忍不拔、勇往直前，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威风又突然归来。
    回到办公室，我立即点开51job网站，选择性地投了几份应聘的简历。
    根据职场前辈孙主管临走前的建议，我神描了这家外企多么的山花烂漫，多么的规模宏大，似乎它咳嗽一声，坚果国和西洲的市场就会住院输液！
    在这个人杰地灵、神鬼共舞的公司，我，骄傲地站在离金字塔尖最近的第一层托柱里，和公司的四大护法（经理才是，我就一小主管，还没资格）一起，拱卫金星集团加工厂鬼才知道有没有的灿烂天空！
    至于月薪要求，我灰（非）常谦卑：现在，我已经8000（其实才5000，期望工资不可和上家的工资差异太大）了，如果一定要加一个数量的话，我希望是：元！
    咦，怎么这么像几年后周星驰那部荒诞剧《大话西游》的台词？
    离职的原因嘛，既不是嫌工资低，也不是没有发展前景，更不能说工厂快倒闭了（新东家会联想，是不是你小子搞垮了这家公司？），这都是职场的大忌！
    我弱弱地来了句：离家太远了（其实才50分钟），不利于把有限的精力更好地服务到无限的公司发展大业中去！
    “刘主管，你说阿拉老加班，谈个恋爱的时间都没有啊！老板什么时候才会良心发现？别让阿拉天天乱加班了。”我刚点好应聘鼠标，黎明走到我座位边，悄声问。
    “是啊，主管，你能帮我们呼吁一下吗？我小孩的学习也没人辅导。”另一个年轻的眼镜同事请求。
    “老板？他有良心那玩意儿吗？今天下班后，哥们恐怕是要翘班了！”我懊恼极了。
    那天晚上6点钟，我不管背后黎明等几个小朋友的钦佩还是担心了，对水经理砸桌子和尖啸也充耳不闻，混混沌沌走出了工厂。
    “老子明天不上班，爽翻，巴适的板！老子明天不上班，想咋懒我就咋懒！”我对着厂门凶巴巴地嘶吼。
    裤兜的手机里，一首歌曲在安慰地流淌：
    老板啊老板，请给我一张笑脸；
    老板呀老板，请给我一点温暖。
    今天正好是我的生日，
    实在不想今晚再加班！
    有位姑娘在等着我，
    电影院里的缠绵。
    老板啊老板，请给我一张笑脸；
    老板呀老板，请给我一点温暖。
    我为你打工已经三年，
    不知为你赚了多少钱。
    流水线上已流走我，
    多少青春和热汗！
    夕阳的余晖洒在道路两旁的树梢上，感觉金光万道。坐在公交车上的我，看了一会儿那熟悉的景色后，很快就向周公请教梦想去了……
    晚上，做了几个拿手的好菜后，我为海享举行了烛光晚餐。
    当小蛋糕摆在桌上，电灯熄灭，蜡烛点亮的一刹那，看着眉飞色舞、心满意足的爱人，感到久违的温馨的家的味道，又回来了。
    “别人都祝你生日快乐，那我就祝你永远爱我！”我温柔地说。
    不过，她很快从最初片刻的感动中回过神来，“你呀你，没钱还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干嘛？我宁愿你把这些换成1\/100颗钻石。”
    “啊？可这是目前贫穷的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心里有些愧疚。
    “贫穷？那是你不努力造成的！”她指着我，“说说看，你们家有多贫穷啊？”
    “嘿嘿，别挡着我喝西北风了。”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铁憨憨地说。
    “呵呵呵，贫嘴儿！在大城市工作，有什么感受呀？”她咧开嘴一笑，似乎不生气了。
    “大概就是你身边的同事看起来平平凡凡，可其实人家是富二代来体验生活的；还有就是那种关系户，整天浑浑噩噩的。而只有你，每天勤勤恳恳的，是那个真正为生活而四处奔波的打工人。”我感触颇深。
    “嗯，不错，有观察。那你现在有什么规划呀？”
    “希望我能成为一个有趣有钱的人，实在不行，光有钱也是可以的。”
    “世人慌慌张张，不过是图碎银几两。现在银行卡我连密码都不想设置了，用六位数字去保护三位数的存款，想想都心累。呵呵呵。”她嫣然一笑。
    和女朋友吃完饭，我说：“待会儿把碗刷一下。”
    她眼一瞪：“你自言自语声音怎么这么大？问问你哦，男生说什么话，女生会觉得比较大气？”
    “不知道。”
    “买！”
    “哦。”
    “老公，你太能干了，吃完饭把碗洗了，衣服也洗了，还有地拖了，我老公最好了。”
    “你别夸我，我知道你一夸我就要吃大亏了。”
    “对呀，你也不看看“夸”字是怎么写的！老公，你怎么这么乐观呀？”
    “我只知道：不要把负面情绪传递到别人身上，朋友也不行，每个人每天都很辛苦，自己心里偷偷难过就好了。”
    “呵呵呵。大男人不好做，躺下自己把忧伤抚摸，任他一路坎坷！”
    大冬天，冷水洗完锅碗后，向着手哈一口热气，拖好地，再到洗手间洗我们的衣服。
    “北方过冬靠的是暖气，南方过冬靠的是一身正气。等我有了钱，一定要买两个洗衣机，一个放厨房，一个放卫生间！”我龇牙咧嘴地许愿。
    洗澡盆里清洗好，晾晒到阳台上。搓着冻僵的红手，和海享靠在沙发上聊天，讲着工厂的破事。当然，那些有损哥们高大伟岸形象的窝囊和卑躬屈膝都被自动过滤了。

 第十章 嚣张的代价

    “老公，你在单位就没有什么委屈吗？总是乐呵呵的。”海享笑问。
    “嘿嘿，单位上的伤心，就让他丢在办公室！回到家的我，永远不会把烦恼带给爱人和子女。我只会带回阳光，鲜花，哦对了，最主要的是美食！”言毕，我递给她2000元钱的信封。
    “你真棒！”她一边幸福地数着，一边亲我的脸。
    数完后感伤：“小时候以为生活是：事事如意，年年有余。长大了才知道：事事如意料之外，年年有余额不足。明天我去找工作？”
    “没事，不着急。”
    我一笔带过，其实心里还是很没底气的。三个月的工资，还掉小管的和给前妻的，再预留出下个季度的房租，平均每月也就能开支可怜巴巴的1000元。
    这2000元的意外之财，本想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但想到女朋友大老远来投奔我，怎么也得给她点自由资金，买点衣服、化妆品的什么。
    唉，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星期一上班，我受到来自厂里和财务部的通报批评，说我有组织、无纪律的提前下班（貌似6点准时下班？）行为，严重伤害了爱厂如家的广大干部和工人的心，是一种对人类全球制造事业高度不负责任的表现。
    决定取消今年年终奖（主管以下的500元）和评选先进的资格（本厂生产的微型电子管一打，没用？你自己卖掉啊，也算是全员营销理论的伟大应用），试用期延后一个月。
    “我自以为可上九天揽月，能下五洋捉鳖，但最怕的却是迟到了被扣100块，最怕各种泡面来胃里开party。”批评会结束了，回到办公室，小黎自嘲。
    “呵呵，别人都是为怎么挣钱而发愁，我却是为怎么花钱而发愁。500块钱怎么能花到下个月呢？”眼镜同事笑谈生活。
    “这段时间，支撑我人生前进的三大精神支柱是：等下班、等周日、等工资。”我则戏谑。
    为了还掉那借来的房租，哥们，你得忍啊！
    每天清晨，我6点半起床。洗漱完后还得紧跑几步，才能赶上6点50的那班公交车。
    东海的冬天，清晨。从茫茫太平洋上刮来的寒风，像冰刀一样，想深深地切开你身上的每一处骨头。我认识的几个小星星值日官在天上眨着眼和我打招呼，心情好的时候，我才会礼貌地回答一下。
    五十多分钟后，t（拉丁）着时间，rap(嘻哈）着粗气，rock(摇滚)着白霜，隆重出席8点钟的晨会。
    “厂长常佳班教导我们：”今天轮到四大护法的水经理领头宣誓了，她在台上扭着腰。
    哦，看来以后跳槽，得先问问公司领导的姓名，不然悲剧又要重演。
    “努力工作！加班光荣！厂长指挥！蜂拥（直到离开这家工厂，我才知道他们每天鬼喊狼叫的是“奋勇”）前进！”下面一片噪音。
    在某一天我回想起来，还觉得这是不是后来风靡全国但最终被取缔的洗脑传销的萌芽？
    再然后，就是四大护法的轮番演讲，他们你方唱罢我登场，慷慨激昂地空话连篇，规定的半小时不讲满誓不罢休。
    我正好补一下瞌睡，不管他们说什么，说没说，我都频频点头，表示闻风响应。别人都是养宠物，我却是闭目养神。
    上午11点半，厂长组织召开卫生城市创建本厂动员大会。中午12点，他老人家发言了：“前面的同志啊，已经啊，讲得很好啦，也很全面嘛，我简单，只讲三点。”
    当大家饿得弯下腰的时候，他的重要讲话结束了。我看了看表，的确是下午3点，言而有信的汉子！
    晚上，熟悉的小星星夜场经理一路护送我回到爱人的身旁。
    刚开始，海享还坚持等我，后来听人说睡眠不足是女人美颜的大敌，也就不再管我。我觉得很内疚，就花了50元钱买了个行军床，在小书房里安下。
    每天像鬼子进村一样，悄悄地进屋，打枪滴不要。到家11点50了，有时候还要做好第二天的菜，小资的三菜一汤。这样，亲爱的海享才不会被油烟熏成黄脸婆。
    海享的应聘很不顺利。她大学里本来学的是中文，不愿意当老师，又得不了诺贝尔文学奖，就这么蹉跎着。后来自学了一点电脑维护，干起了网管的勾当。
    那个时候，网管的工资不高，她又很自负，高低不就地面试进行时。
    就在我感觉最灰暗、最疲倦的日子里，有一个星期天，她突然温柔缱绻地对我说（一般情况下，是有求于我了）：“劳工（对，我就是这么理解老公的），你说我出国去学点东西，好不好嘛？”
    “好是好，可是，你想学什么呢？”
    我老爹说我心软，属唐僧的，明明温饱都没解决，却先答应了。按照你言出必行的性格，未来会有多少苦难在等着你啊？
    我爹心疼我，我妈也觉得最亏欠我。因为我出生在最艰苦的60年代末，前稣莲逼我国还债，别说肉食了，糙米都还伴着白桦树皮。长大后，每当听到或看到白桦林，我的胃都会痉挛，没有一点美感。
    “你支持我吗？你真好！”海享像个小女孩一样，抱着我就啃。
    “我想先复习一下英语，考上托福”，她兴致勃勃地规划：“等去了坚果国再选择专业。”
    眼睛里无限的憧憬，好像已经成了坚果妞一样。
    “我只有一个问题了，你还回来吗？”我觉得三年很短，应该很快就能见到学成的她，那时候再结婚也不迟。
    “再说。”她摇着我的手补充道：“要么我把你搬出去，我们一起坚果国；要么我回来。你放心，我还怕你不要我呢。”
    海享喋喋不休，说她脾气臭，也只有我当个宝似地宠着她。
    “你口语能过关吗？”我知道她的口语只是比我稍好一些。
    “放心！”她洋洋得意，“我已经联系了一个老外，我教他汉语，他教我英语。”
    “好啊！那从今天起你好好复习。”
    被工作耗尽精力的我，智商和情商双双下降，慧眼蒙尘。
    时间不因我的疲惫而加速，在那段时间，我深刻领会到爱因斯坦的伟大：相对论！
    他还举例说：当你和一个可爱的姑娘喝着咖啡聊天，你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但是，如果你在刘大军的工厂，每天14个小时上班，只有周日可以休息，你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对？俺的大军老弟！
    听口音，爱哥也是从坚果国得那什么州简称得州（齐鲁）来的？
    太崇拜您了！俺滴爱哥。
    某一天清晨，时间看错，起太早了，就咬咬牙去外面下馆子。
    我对服务员骄傲地说：“老板，来一碗牛肉面，汤要淡。”
    几秒钟后突然意识到可能造成误会，赶忙解释：“我说的淡是咸淡的淡，不是鸡蛋的蛋。你可不要在我面里加个鸡蛋啊。”
    服务员笑着说：“明白，是咸淡的淡。”
    几分钟后面上来了，里面果然有个咸蛋，吃着还挺心疼的。
    第三个月领完工资后，立马电话小管，约他周日小聚一下，顺便还钱给他。
    想到第四个月开始，给前妻寄1000元，再除掉房租，每月可以挥霍2500大洋，心里一阵激动，感觉已经提前步入小康生活了。
    嗯，要吃早点了，各种口味的面条随便吃！对了，得给海享1000元自由资金，美女嘛，还是要打扮打扮滴。
    “你等一下，师父！”小管在电话里欣喜地说：“杨总找你。”
    “老同学，在忙什么呢？”杨子江的声音总是那么柔和，不紧不慢，这是世界尽在掌控中的成功人士的标配？
    “给资本家打工，趁机验证一下剩余价值。”
    尽管到目前为止，我这个老同学，是我们那所西南着名的财经大学统计系87级最有钱的，但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差距。我只不过由于不够圆滑和没有背景，被管理银行耽误了而已。
    “哈哈哈，还是那么幽默！生活中真正的智者向来沉默寡言，夸夸其谈的永远是附庸风雅的一群。”子江顿了顿，察言观色道：“晚上有空吗？我约了几个朋友谈点事情。”
    知道请吃饭我不会去，这有点可怜的自尊。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吃人三餐，必还一顿”的古训，但对那时的我而言，不啻于“一吨”啊。
    渐渐的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往往是那些不起眼的小餐馆，才能吃到真正的美味。而那些装修华丽、烹饪精致、服务周到的酒店，我是吃不起的。
    “你们谈事情，我去不合适！”
    好不容易有个休息，我养精蓄锐，准备和海享挑灯夜战呢。
    “听小管说，你女朋友来了？”他开着玩笑：“掉进温柔乡了？你可别乐不思蜀啊！”
    “哈哈哈，你怎么也学会了贫？”
    这家伙上大学时，总是不苟言笑。还振振有词：干部嘛，总得装模作样的，总得一本正经的，总得不食人间烟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部里上班呢，其实就是个小班长。
    “不是跟你学的吗？”他看我心情好，趁热打铁，“有一个收购计划，我们不太懂财务，你来帮忙看看。顺便带上嫂子，不会金屋藏娇？”
    “哦，那行。”听说是财务问题，我觉得还是要去帮帮他。

 第十一章 两次被中断的复兴之路

    奢侈地打车去到远滩时，已是华灯初上，夜色阑珊了。
    说来惭愧，海享来东海已经三个多月了，还没有陪她来远滩看看，更别说去哪旅游。奇怪的是，作为好奇宝宝的海享，居然没有对纸醉金迷的十里洋场发出“哇噻”的感叹词，让我暗暗佩服她的定力。
    东海中山东一路18号8楼，be drea（蓝色梦幻）酒楼。
    一进门，一艘巨大的7帆三桅暗红木船，漂浮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黑罩独眼海盗船长手持单筒望远镜，指挥着水手们在奋力搏击！
    以海蓝色作为主色调，用水晶灯饰、摆饰和锐利的金属光泽打造出这里华丽而大胆的风格，围绕厨房的高脚椅台用餐区是这里的一大特点。
    顾客面前，精致水晶柜中的陈设应季而变，鲜亮色彩带来视觉冲击也开胃。
    当然，地处远滩，不能不提窗外妖娆的夜景。灯火辉煌之时，水晶灯光和外头夜景争奇斗艳，蓝色的背景更加彰显出一种梦幻般的情调，让人还没尝到菜就已心醉了。
    “这就是我努力奋斗，未来能经常光顾的地方吗？”我那一刻想着。
    但是多年以后，当我把这里变成自家的厨房时，却怎么也找不到第一次来那种震撼的感觉了。
    难道真的是景随心动？
    当海享挽着我的手走进包间时，杨子江在对面的座位上站起来，招招手，“老同学，坐过来！”
    他1米78，喜欢打排球和踢足球而身材匀称，比我长得帅气。眼睛不大，但很聚光；皮肤有点黑，来自云巅高原嘛。性格内敛而沉稳。
    我们走了过去，我挨着子江坐下来，海享靠着我，小管坐她边上。
    环看一下，我来之前一共4个男人，3个人身边都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不想浪费笔墨描述她们不同的美，因为对不属于自己的美好，我只是浏览一下就过了。
    “我来介绍一下。”子江微笑着说：“这是我同学刘大军，注册会计师，现在外企当会计。”
    有两个和身边姑娘打情骂俏的男人就座：一个四十来岁，秃顶，顶级夹克；另一个38、9岁，笔挺西装，金丝眼镜。
    “这位是范总，成功的地产商人。”子江面带笑容逐一引见。
    顶级夹克捧了捧油肚，鼻子里哼了一声。
    “那位是胡总，《吴上时光》主编。”老同学手指向另外一边，金丝眼镜敷衍地笑了一下。
    狗眼看人低！由于穿着一件普通的蓝色夹克，我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是蓝领。当然，几年以后，蓝领因为用工荒很吃香，大多数的工薪甚至超过了一般的白领。
    “我是杨子江的大学同学，刘大军。”不想让老同学为难，我客气地浅笑，“请多关照！”
    “什么师？会计是伐？”顶级夹克不屑地发问：“有会计师职称吗？”
    “我……”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口吃了。
    搞搞清楚好吗？少爷我1年就过了会计师，2年才考上注册会计师，每年1的通过率，比你母亲的考大学都难。
    “呵呵呵，注册会计师是最难的，相当于高级会计师，懂了？”子江尬笑着解围。
    “我知道，我知道！”金丝眼镜右手撑在桌上上下挥动，像招财猫，“也算高级人才了，怎么混得这么惨？”
    尼玛，知识分子骂人不带脏字。
    “算了，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说说烟花。啊呀，文明，卫生，富裕！人家都是靠自己赚钱发展起来的！这个民族可聪明了，又懂礼貌！街上见到了，动不动就给你行鞠躬礼。
    等我女儿高中毕业，一定要去那里留学，最好嫁给小日子，杂交出高素质的优秀基因后代，再定居在烟花国，我这辈子也就值了！”
    金丝眼镜啧啧称赞，唾沫乱飞，无限向往。
    “哈哈，胡编是？你也算知识分子了，你不学历史吗？”我暗讽。
    “呵呵，好大的口气！”金丝眼镜勃然大怒，“你去过烟花国吗？我去了7次了！难道人家的先进、文明、高贵，不值得我们学习吗？”
    “嘿嘿，不好意思，我一次也没去过。在我们复兴之路上，凡是好的东西，我们是要学习的。但也不能忘记历史？”我谆谆告诫：“你说人家都是靠自己赚钱发展起来的，我就不同意！你知道烟花国在近代，对我们国家两次包藏祸心、其心可诛的重大阻碍吗？我们民族的复兴之路，竟然因此中断了50余年！”
    “呵呵，老同学，你可以呀！说来听听。”子江兴许是对胡主编之前喧宾夺主和高谈阔论有些厌烦，一看有个反方发言，肯定心有戚戚焉。
    “让他说，我看那什么嘴里能吐出象牙来吗？”范总烧香更爱洋大神，“我也去过烟花国，那就是天堂，人家文明得都不像话了！”
    “我不想和你们争论那些表象的东西！事实上，等我们复兴了，会比他们做得更好！”我冷冷地说。
    “这一点我同意大军的观点，想我们泱泱大国，礼仪之邦，优秀的传统文化。几千年来，烟花国粹不都是跟我们学的吗？大军啊，你接着讲！”子江赞声不绝。
    “好啊，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让我们来重温一下那段历史。c国和烟花国的第一场战争是公元1894年甲午战争，甲午战争的失败让清潮被迫签订了《马关条约》。
    清潮赔付给烟花国（ri本）的2345亿两白银，按购买力平价计算，折合现代人民币约为2345亿x200=469亿人民币。这笔巨款相当于该国7年的财政收入。
    就是依靠我国战败后赔偿过去的资源和财产，无论是在国家实力还是在军事方面都有了巨大的飞跃，才让烟花国跻身世界强国之列。而且发动甲午战争的时候，清潮进行民族自救的洋务运动。
    应该几乎所有的c国人都知道的1931年“九一八”和1937年“七七事变”，这又是历史上的关键时刻，又一次被突然出现的烟花国人打断。
    在整个侵c战争期间，烟花国掠夺走c国的吨黄金、吨白银、块银元以及500吨钻石等，至于煤炭10亿吨、粮食12亿吨以及文物珠宝等其他各种资源尚未计算其价值。
    在侵c十四年间，烟花国给c国造成的损失高达5000亿美元，而当时ri本的年收入才77亿美元，而我国放弃了向其索赔。
    烟花国在抗ri战争开始时的1931年仅有6400万人，但二战结束时人口疯长，很快就突破了1亿人。可以说这些人全是吃c国的血肉长大的，令人难以心无芥蒂地看待他们。
    二战结束后，ri本迅速创下了经济奇迹，一跃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很多人看到了ri本光鲜的一面，却不知道这一切是靠4亿多c国人的血肉完成的。
    因此，c国两次的复兴都失败在烟花国侵略的铁蹄之下。”
    我言之有据地讲完后，子江陷入沉思，范总又大放厥词：“不管怎么说，烟花国人有素质，有礼貌，这就是c国礼仪文化的传承和发扬啊！”
    “各位，我也去过烟花国，谈谈我的经历。今年3月份，我和烟花人发生了一起贸易纠纷。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先于我道歉，说给我添麻烦了！
    还没感动完，一周后，这些小八嘎就非常认真地找出一大堆可以证明我有错的证据，再出其不意与我们对簿公堂。这就是有小礼而无大义的例子啊。”
    子江忍不住辩驳了，不能让俩媚ri人士合起伙地欺负我没出过国的财大学子啊。
    “子江啊，你对烟花国似乎有偏见。不管怎么说，人家坚持鞠躬的礼仪就享誉世界嘛！”胡主编恨铁不成钢地教育。
    “呵呵，恰恰相反。我听过一些外国人说讨厌烟花礼仪，因为它是一种排练过的仪式——就像在戏剧中刻意学习的一样。而真正有礼貌的c国人的礼仪才芳香四溢——因为它是由心而发。
    去年9月，我在烟花飞机场办理转机手续时，机场的服务小姐先对我一个深鞠躬，但看到我的护照是c国人后，就不再理我。
    不管我怎样质问、愤怒，那位小姐就当眼前没有这个人，一转身就恭敬地去为一位西方人办理手续。所以，对人有礼貌那是假客套，并不是真的喜欢或者尊重你。见面鞠躬是烟花人“虚伪”的典型表现。”
    子江大梦谁先觉，平身我自知。
    “我个人不太认可子江的分析，这有些以偏概全了，我们看一件事情，应该看主流。世界各国还是很认同烟花国的超高国民素质嘛！”
    胡主编聊起了似乎临时背诵的几个哲学名词，以彰显自己主流社会砖家的雅致和深刻。
    “米国女人类学家鲁思·本尼迪克特写的《菊与刀》剖析了烟花人的性格。如“菊”温和又似“刀”冷硬的烟花文化。”我将所思所想继续展开：
    “菊”与“刀”实际上代表了两个极端，“菊”代表着美好与希望，也是烟花皇室的象征；而“刀”代表着残忍和杀戮，也是烟花武士道精神的象征，而烟花人一度被认为独具此种矛盾的双重性格。
    其实地球上的任何一个民族都有双重性格，我总结为神和魔。这本书并没有将烟花人的性格分析透彻，毕竟作者是西方人。那么这个将礼仪发挥到极致的国家，为什么做的事情却让世人不齿、天怒人怨？”

 第十二章 恶邻只学到智商派的皮毛

    子江稍加思考，道：“烟花人有着奇葩的民族性格，我总结为以下几点：
    一、恃强凌弱，呈现两面性
    烟花人所处的海岛地域，资源非常少，自然灾害非常多，不偷不抢（侵略别国）就难以为继。
    明治维新前，烟花武士新买了一把刀，就到路上随便找个陌生人试刀，用刀把人砍死砍伤后，往往还要上前给被砍的人鞠个躬，说声“对不起”。对自己人都是这样凶残，更何况是其他国家的百姓呢。
    二、格局太小，心胸狭隘。
    大家可以发现，烟花人不管是画作还是书法、音乐，都很难找到我国那种大气磅礴的感觉。他的作品往往会在细节上揣摩，描述得比较到位，但所反映的场面、格局都不大。
    毕竟地方小，难以培养格局大的人来。这也是二战中烟花国没有出过战略家的重要原因。
    三、重视礼仪而不重视生命，缺乏罪恶感
    烟花国在二战时开发了系列自杀武器，如樱花肉弹飞机等。这明明是践踏生命，是罪恶，但其拒不承认。
    对生命没有基本尊重的国家肯定不正常，这就是为什么烟花人看上去都彬彬有礼、笑容可掬、遵纪守法，却绝不对过去变态的罪行检讨的原因。
    从烟花国浮岛发生核电站事故，到现在要将核电站废水排入太平洋来看，烟花人也是极端自私且没有担当的，当然，我认为它连什么叫羞耻都不知道。
    烟花国的民族性就是这样，你跟他们讲道理他们会认为你软弱可欺。他们信奉武士道精神，崇尚强者，只有弱者才会讲道理。因此，其他国家抗议再多都没用，你只有提把刀跟他说话他才会听。
    四、心理脆弱，容易走极端
    一旦失去信心，不管是现代烟花人还是古代烟花人，大都会采取自杀这种极端手段来结束生命。”
    “嘿嘿，我的一位孵蛋大学的叫兽朋友历时三十载呕心沥血研究后写出了鸿篇巨着：只有烟花国才将c国的儒家文化全面承袭了。”胡编顶礼膜拜。
    “快让他回家孵蛋去！还三十年。还他么鸿篇巨着？我看厕纸都嫌臭。现在好多不懂逻辑和历史的砖家叫兽都敢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很是反感这类人。
    “呵呵，人家好歹是叫兽，而你呢？嘛也不是！”范总讽刺挖苦。
    “让他说！夜郎自大的人能有什么深刻的思想？”胡编想看笑话。
    我和风细雨讲述道：“经过我三天研究后以为：c国古代诸子百家的思想，总体可归纳为三大流派：智商、情商和仁爱派。
    智商派：鬼谷子、孙子，代表作《孙子兵法》。
    情商派：老子、庄子，代表作《道德经》。
    仁爱派：孔子、墨子，代表作《论语》。
    从社会组织形态看，儒家讲究个人独立精神，并没有什么严格的组织，这一点，西方的坚果国和樱木国学得最好！
    可是墨家一开始就有很严密的组织形式，有点像早期江湖帮会的意思。墨家的首领叫作“巨子”，规定墨家弟子在各国当官之后，拿了俸禄和薪水，也必须奉献给墨家团体。
    从这一点看，烟花人强烈的集体主义精神，发展到后来的军国主义，是不是有点像墨家团体走向极端化的意思呢？
    再进一步看，墨家讲兼爱，就是平等地去爱所有的人。儒家对墨家讲平等之爱，不讲天性之爱，不讲孝道，骂得如此的厉害。烟花人在忠、孝、节、义这几个字中，单单就是不讲一个孝字。
    还有，从平安时代开始，烟花国与c国文化的交流频繁，c国的妖怪文化也（在我国已经消失了）传到烟花国，并被烟花人广泛接受。比如最有名的妖怪画《百鬼夜行绘卷》被誉为烟花国妖怪画的鼻祖。
    在烟花人的心目中呢？“鬼”这个字充满褒义，含有“强大、令人敬畏”的意思。例如“鬼才”这个词语，就是从烟花传过来的，这个词语在烟花中是最高级别的表扬。
    烟花国民俗学的奠基者柳田国男认为，烟花妖怪最大特征就在于它具有两面性，善恶可以互相转换。比如怨魂好好供奉，也可以成为保护神。而西方的妖怪则善恶分明。
    烟花人没学到情商派，只偏激地学到智商派（其实孙子也强调不可穷兵黩武，要以文止武；鬼谷子则推崇用一切阴谋阳谋，只为天下苍生幸福）的皮毛，再加上仁爱派的支流墨子，只重集体不重个体，崇尚妖怪。
    他们学汉字也只学了半边字甚至偏旁就回国授课了。于是井底之蛙膨胀了，贪心不足蛇吞象，装龟孙天下第一。
    所以烟花人的很多性格，很多做法，我们c国人是难以理解的。动不动就要剖腹自杀，动不动就走极端，这些做法，我们c国人是不屑的，因为我们更懂阴阳的融合，中庸之道！
    如果给他们一个释放天性的机会，他们会比其他国家的人更加放肆，这也解释了在侵c战争的时候，他对弱势的c国人如此变态的原因。”
    “真是搞笑！一个从未去过烟花国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有什么文化水平评价我心目中的蓬莱仙岛国？”胡主编愤愤不平。
    “呵呵呵，老同学真乃民间哲学家也！那你用自己的理论评价一下当今世界几个主要国家，比如坚果国、樱木国、布刀国，如何？”子江忽然变成了迷弟。
    “哈哈，我简单概述一下。坚果国：智商、情商似乎都很高，严重缺乏仁爱，当然，他们本身就是大肆屠杀、绝育当地土着发的家。樱木国：只有情商。布刀国：只懂智商。”我泛泛而谈。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坚定地认为烟花国人注重礼仪，对c国人友好，我们应该忘记上一辈人的恩怨，原谅烟花人失误犯下的错误！”范总脑残了，主张宽大为怀。
    “我只谈一个现象：1901年ri本在上海建设ri本人学校，三十多年后酿成大祸！
    全面抗战爆发时，人们惊奇地发现：ri本人对c国地理人文的了解程度远远超过了国民政府。ri军手里拿的作战地图，竟然比c国军队的还要详细和准确。
    那么问题来了：ri本从哪里搞来这么多情报人才？
    答案是在c国建设间谍学校。就是1901年在上海成立的“东亚同文书院”。他们打着“研究c国文化”的旗号欺骗晚清和民国政府，实际上却是如假包换的间谍学校。
    这个学校只接收日本学生，而且选拔标准非常高，学生全部享受公费待遇。“旅行调查”是这个学校的必修科目，每个学生都要进行长达半年的所谓“调查”。
    ri本人不知用什么手段打通了与当时政府的关系、给每个学生颁发通行许可证，让他们在c国大地上畅行无阻。
    调查的内容，涉及c国各地的经济状况、地理形势、民情风俗、方言表达等等方面，可以说是无所不包。警示：在ri本军国主义势力被彻底清除之前，最好不要让ri本人在国内建设学校。”
    子江忧心忡忡。
    “杨总啊，你这种思想太肤浅了，不利于交流开放。”范总反驳。
    “大家千万要记住，ri本是一个从侵略战争中获得过巨大利益的民族，关键是他们战败后并没有受到清算，抢劫犯、杀人犯、强暴犯大部分没有受到惩罚，甚至连盗抢得到的财产都没吐出一分钱，他是不可能戒掉战争瘾的。”子江越发难过。
    我也有感而发：“我们的一位主持人在烟花国坐出租车，他想采访司机。司机不但拒绝了他的采访，而且在他下车时说了一句恶毒的话：当年蝗军为什么不把你们杀光。
    主持人在文章中气愤地对烟花人说：不要太张狂！
    我们纪念抗ri战争，不是为了年年搞一次“忆苦思甜”，大家一起流流泪，发发恨，骂一骂“鬼子”，而是为了让此类悲剧永远不要再发生。
    天朝民族不是一个记仇的民族，否则我们不会宽容地放弃战争赔偿，不会收养烟花国战败后抛弃在c国的孤儿，不会对烟花国战俘手下留情，不会与烟花国恢复关系正常化。
    但是，不记仇不等于没有记性。从某种角度上说，烟花国政府对过去的历史死不认账的态度，反而在时时强化我们的记性。
    倘若烟花国政府首相像布刀国政府总理那样，在被伤害人的墓碑前下跪认罪的话，反而会让我们“感动”得丧失了警惕，天生的软心肠就真会被诱发到足以使人忘记一切。
    纠正老范一下：烟花人犯下的不是错误，而是罄竹难书、永不原谅的巨大罪行！抗战14年，c国军民伤亡3500万人。烟花人仅仅死亡不到200万军人。任何一个c国人都无权对烟花国说原谅两个字！”

 第十三章 宁在宝马里哭，勿在单车上笑

    “哼哼！你这是狭隘的民族主义！”胡主编不以为然，“算了，和你这个井底之蛙也谈不了什么高深的东西，文明人终究体现在穿着打扮和气质上！”
    “阿拉（我们）无（不）和小抖卵（小混混）白相（聚会）。”一位珠光宝气的年轻美女尖刻地附和。
    我有一奈奈羞愤，碍于同学面子，既不能像刚参加工作那会儿拂袖而去，又不知道说点什么。想想就知道胡主编在讽刺我，而那个刻薄的女人在骂我，只好咬了咬嘴唇。
    “刘大军？你就是刘大军吗？总算见到活的你了！”
    杨子江身边一个西域长相、清丽脱俗、带点古典美的年轻美女突然站起来，绕过他跑到我身后。在我刚起立的那一刹那，热情地伸出双臂想拥抱我。
    “嘿嘿！你好，请问你是？”
    我赶紧后退一步，闪电般抓住她的一只手，同时借力打力将她另一只手臂划了下去。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外人只能看到我两手握住她柔弱无骨的秀手，像粉丝一样热烈地摇着。
    “我系阿依古丽。”女孩脸一红，回眸望向子江。
    “大军，美女是维吾尔族同胞。”老同学急忙站起来，举止高雅地引荐：“我朋友，二级演员呢。”
    “哦，哦，想起来了！”我貌似恍然大悟：“你是电影明星嘛！”
    好歹桌上有个人对你亲热，咱也不能说不认识她？那个时候，对明星的追捧还没有几年以后的登峰造极，否则早就保镖开道了。
    “我认识你！”
    阿依古丽的笑容很可爱，眼睛如弯弯的月牙儿，让人想起了戈壁大漠上，湛蓝的天空下一朵洁白的云。
    “嗯？”我和杨同学同时石化。
    “啊，不是的，不认识，认识的，报纸，我买的！”阿依古丽急得一跺脚，一摆手，这天山来的雪莲啊！汉语不太好？
    “哈哈哈，是报纸上见过他？”子江爽朗地笑问。
    “对的，对的。”穿着鲜艳花裙的美女臻首轻点，脸蛋像秋天成熟的葡萄，娇俏的表情会让你沉醉。
    “你就是，刘，大，军？！”阿依古丽热情似火，“一个打7个坏人的，雄英。”
    海享在一旁“呵呵”一笑：“是英雄？”
    “这是怎么回事呢？”子江不淡定了。
    “事情是这样的……”小管看到阿依古丽的汉语不标准，就和她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述起我为了救王楚涵，勇斗7个歹徒的传奇。
    其间，小管少不了添油加醋，把他自己遵照师父的命令，在旁边勇敢地保护两名美女的事也抖了出来。还好，小管看懂了我的眼色，没有说出我认识杨妍她们，否则哥们又得给海享写检讨书了。
    “老同学，看不出来啊！”子江看到阿依古丽一脸崇拜，脸上涩了涩，“原来你是深藏不露嘛！”
    “这有什么？一介武夫而已。”胡主编撇了撇小胡子。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范总满眼蔑视。
    “你！”阿依古丽俏脸通红，指着范总大声吼道：“你打一个试试？！”
    “还有你！一群月薪8000的编辑，告诉一群月薪3000的读者，月收入的人怎么花钱？这就是我们c国的时尚杂志。呵呵！”她又转头对胡主编嗤笑。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一看气氛要坏，因为两男人脸色都变成番茄酱了，赶紧对阿依古丽打了个暂停的手势，“杨总啊，上菜！听说你请客，老哥我三天前就没吃饭了。”
    “呵呵呵，你。”阿依古丽最先反应过来，笑吟吟地坐了下来，还玉指一点，眼睛对着我闪了闪。
    “waiter！”子江打了个响指，“上菜！”
    门开了，左边4位旗袍c国美女，右边4位短裙金发美女，每人托着一盘菜，莺莺燕燕溜了进来。要不是其中一个姑娘大珠小珠落玉盘地报着菜名，来自天府盆地的我可认不全这些珍品菜肴。
    当82年的拉菲上来两瓶的时候，海享和尖牙女人都叫了起来。
    “这很贵吗？”我小声问。
    “酒店里一瓶。”海享对时尚很有研究，可惜跟着我，目前也只能小姐身子丫环命了。
    “这小子，出大血了。”虽然不是我买单，但我还是很肉痛。今晚这一桌怕得4、5万了，哥们大半年的工资啊！
    学着别人把餐巾铺在胸前，不想扫老同学的面子，我没有要啤酒。
    不知道是不是同为国语系毕业，海享落落大方地频频向胡主编敬酒，嘴里热情地拍着马屁，甚至还隔着小管给他夹菜，这可是我都没有的待遇啊！
    那一瞬间，哥们心里一酸：从来都是我给海享夹菜，什么时候见过这回头筷啊？！
    阿依古丽正好相反，生性直爽的她，甚至要求杨子江和她换位子，袅袅婷婷坐在我身边，带来了一种迷人的体香。
    “雄鹰，我敬你！”阿依古丽清脆悦耳地笑问：“谁要欺负我，你也救我吗？”
    葡萄美酒夜光杯，西域美人与红唇。
    我有些慌乱地抱了抱拳，“一定！”说完一饮而尽。
    “哎，阿依古丽，你听过刀ng的歌曲《2002年的第一场雪》吗？其实我只是想问问“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的歌词，为什么2路汽车会停在8楼？
    我一直以为这是歌词艺术化了，很可能就是刀ng幻想着把车开到8楼他的家里去亲自接他！对吗？”
    我轻轻问道，想掩饰一下驿动的心情。
    “呵呵。停靠在8楼的2路汽车中的8楼，并不是指的楼层，而是我们那里公交车站的一个站台，名字叫做8楼。
    那是因为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乌市最高的建筑就是八楼，所以有了公交车之后，那个地方的站牌被命名为八楼站台！它具体的位置是在乌市沙依巴克区友好南路。你明白了吗？大军。”
    阿依古丽香气迷人，柔情天山，款款讲述。
    “哦，原来如此。谢谢你！美女。”
    终于知道了一个问题的答案，我很开心地笑了。
    没想到的是：多年以后，魔幻般的山城竟然真的驶进了停靠在8楼的2路汽车。
    “我就是要为你拔刀相助！远离那些故意磨灭你自信让你变得自卑的人，不管他是谁。还有啊，你女朋友不理你，我和你，说。”阿依古丽应声婉啭。
    “没事，她只是和胡主编聊聊文学。”心头一热，忙避开那酒多了撩人的眼睛。
    主客颠倒了。
    估计此刻杨同学被冷落，心里也不好受，我感同身受站起来，“班长，我敬你一杯。”
    “好啊。”老杨心照不宣，“什么时候喝你和嫂子的喜酒呢？”
    “是嘎！”小管也激动地起立，“师父，我也一起喝，祝你早日把师娘娶进门！”说完，还特地走过去和海享碰杯。
    “瞎说什么啊！”海享本来在和范总喝酒，突然把杯子往桌上一放，一脸不悦，“我可没说要嫁给他！”
    “咦？”老杨和小管一脸问号。
    “刘大军，你说说看咱们什么关系？现在这个实力，你能娶我吗？你知道有多少人喜欢我吗？”海享语速很快，胸脯因负气而起伏。
    “这，这，这”，我蒙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什么这？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海享付之一叹：“你看看你，都来东海多久了，还混得那么惨！在座哪一个不比你强？！”
    “我不是正在努力吗？”感觉耳根发烫。
    “那你还要努力多久我们才能买车买房？这是一个一睁开眼就要用钱的时代，却不是一个一睁开眼就能挣到钱的时代。你呀你，就知道耍嘴皮子哄女人穷开心！”海享继续穷追猛打。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气）死。
    “呵呵，任女士别过激嘛！”一直看不起我的范总火上浇油：“你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不应该在一棵树上吊死嘛！”
    “就是，就是！”尖牙美女横眉竖眼，“现在找男人可得小心啦，宁在宝马里哭，勿在单车上笑呀。”
    “我宁可男人花心，也不愿意他没出息。只要他给了我最好的享受，我管他是人是鬼？！”胡主编身边的女人血盆大口地赞同。
    “没有钱，你拿什么呵护你的亲情，支撑你的爱情，联络你的友情，靠嘴说吗？别闹了，大家都挺忙的！”范总则谆谆告诫。
    “子江啊，大哥我可得说道说道你了！”胡主编喝了点酒，红着脸，打着酒嗝，“你看你现在，车子、房子、地位，什么都有了，你可得关心关心你这个不成器的老同学啊！”
    “哈哈哈！”子江说：“你们可别小看我这个老同学，他经常扮猪吃老虎！”
    “咿呀？没看出来，他能有什么过人之处！”范总仍然不愤，好像海享这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上大学时，他平时就爱泡个图书馆，看什么军事、物理、哲学，从来不见他翻课本，却年年都拿奖学金。”子江称道。
    “这有什么？”胡主编管中窥豹，“只能说明他记忆力好，考试机器罢了。”
    “这倒是。”看到老同学直挠头，我索性承认：“后来在管理银行混得也不好，所以闯东海来了。不愿意依赖别人，自己却又不争气，我大概就是这样的人。”
    “看看！眼高手低，一事无成？”范总继续贬抑。
    “车子有油、手机有电、卡里有钱，这就是安全感。指望别人都是扯淡！”胡主编一贯好为人师。
    “任美女，你要记住：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懒惰一点，狠心一点，强势一点，物质一点，要学会买买买，撒娇女人最好命。”血盆大口女人洋洋得意。
    “其实两个人在一起是互相付出，互相牺牲，以前那种大男子主义固然不对，需要改变，但是现在的女权主义已经变成了伪女权主义。”阿依古丽不敢苟同。
    “女人不做饭、不做家务、不带孩子就是男人宠爱女人，男人不做饭、不做家务就是渣男，对妻子没感情。”尖牙女人代表月亮来审判。
    “c国文化五千年，靠女人，靠母性维持的。所以每个圣人，英雄后面，一定有一个好妈妈，母教很重要。
    现在的教育，最好家庭的孩子受的是最下等的教育，尤其是青港的家庭，孩子交给佣人带，还会有好的教育吗？其实不只孟子，好的孩子差不多都有一个好的母亲带，这是c国的传统教育。”
    我评论说。
    “真正的平等应该是男女相互独立，相互尊重。倡导女人就该什么都不做，靠男人养，这些毒鸡汤可谓是害人不浅，多少家庭就因为这种教唆，感情不和而破裂呢？”阿依古丽庄重地反驳。
    “我母亲是女权主义者，她对我说：男人没那么重要，如果一个女人长得不是特别丑，可以同任何她希望的男人生孩子。你要做的就是不断向男人索取一切。”尖牙女人继续大谬不然。
    “我反正在线上和线下都感觉到现在的女权运动，已经发展成了“女拳”，她们追求的不是平等权，而是对于男人的霸权。”阿依古丽反唇相讥。

 第十四章 男人的虚荣就是获得尊重

    “反正臭男人没几个是好的！当然了，我的宝儿胡主编除外。”血盆大口撒着娇，“在我看来，所有男性都比自己低级不止一等，甚至比鞋底粘着的恶心东西还要让人反胃，男人就是我的玩具。女性一定要强权于男性！”
    “善恶的基本面都颠倒了的人，总是习惯用圣人的标准来要求他人，而用贱人的标准要求自己。这是道德上彻底的败坏，追求的并非平等而是特权。”阿依古丽毫不留情。
    “嗯嗯嗯，呃呃呃，乖乖在家等我哦，木马！”就在此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血盆大口发了串密电码。
    “慕仁贝，你太不给面子了！当着我朋友面打情骂俏的！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胡主编脸上挂不住了。
    “达令，人家告诉过你好多次了，他就是我的男闺蜜之一小熊熊。你放心，鹅们只是天天在一起探讨女权主义而已。嗯嗯，臭宝，我只和你来电，男闺蜜就算脱光了抱着我，人家也只是做了个梦。”血盆大口不识人间有羞耻事，还蹭脸胡主编。
    “你给老子爬开点！”胡主编一把推开她，站起来怒骂。
    “走就走！反正我也够本了！房子、车子、票子，你都给我了。想我了，找我呀！”血盆大口抛了个媚眼，安之若素地走出包间。
    “这次亏大发了？胡编。”范总嘲笑道。
    “这算什么？我老爹是编制厅厅长，随便批准几个被精简裁撤的单位再次恢复，红包大大的。来坑我啊，就是有钱，东海15套房。”胡主编这是实力坑爹哦。
    “你看看人家！”海享有了洗刷我的参照坐标，更加骄横，“就说你同学杨总，他和你差不多大，现在已经事业有成了。杨总，你创业不像他这么老大难？”
    “严格说，我也是打工的。”杨同学怕伤着我，选择着措辞，费劲地说：“由于没有强大的后台，刚从工业银行辞职出来时也是前途渺茫。后来，还是靠基建银行天府分行的大学同学给总公司贷了款，才到东海开设了这家从事期货和证券的小公司。”
    “学着点，人家杨总情商多高，知道找老同学帮忙，可你呢？你简直就是个一无是处的男人，而我却是万里挑一的好女人。”海享今晚受刺激了，怎么看我都不顺眼。
    “那你眼瞎了？要选择我们的雄鹰。”阿依古丽冷笑。
    “呵呵，俺这是在做慈善，收留一个无能的“劳工”。”海享悲悯一声。
    我默默地喝着酒，想着心事，看着她的表演。也许像以往一样，她发泄够了就会雨过天晴，阳光灿烂？
    子江脸上阴云密布，称呼也变得陌生起来：“行了，任女士！热恋时，情侣们常感叹上辈子积了什么德；结婚后，夫妻们常怀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大军还是很能干的！就说注册会计师，全国有几个能考上？”
    “有什么用？！杨总啊，我就是这种性格，改不了！你可别生气。”海享嘟囔着。
    “我相信知识总会改变命运！”杨同学断然预测。
    “对的，雄鹰一定会在天空翱翔！经得住多狠的讽刺，就配得上多好的以后。”阿依古丽也激越地嘚啵。
    “算了，谈谈我们的正事。”胡主编眼看场面失控，从镜片后面射出狡黠的光来。
    “也对啊，不要为不相干的人费神！年轻人，现在没钱算什么，以后没钱的日子还多着呢。”范总接茬。
    “你们这样说我就不高兴了！”杨同学义薄云天：“大军是我请来的，编制可行性报告他可是主角。”
    “嗯？”尖牙女人倒吸了口凉气，“小赤佬还未（会）这个呀？”
    “那谁。”好脾气的子江发怒了：“我忍你很久了！今天我同学大军能来，我很荣幸！这家伙平时请都请不到。还有，大军也是刚下海，假以时日，他不会比我们任何人差！”
    “就是嘛！我师父，我们公司月薪请他都不来。他说要多走几个单位，多接触一些行业，早日当上财务管理方面的权威！”小管也侠肝义胆。
    “哈哈，刘会计也别灰心嘛。加油干，日子越过越甜。”胡主编笑着说。
    “呵呵，您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在东海这样的大城市，有多少打工人和我一样，被高房价、高学费、高医疗这三座大山压得直不起腰来。我身边的同事，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他们忍受着黑心老板的压榨，常年累月的拼死加班，一提加班工资就会被开除。哪里尝到过生产扩大，利润增加的甜头？加油干，老板的日子越过越甜？”
    我有些悲哀。
    “你这是不思进取！年轻人，记住一句名言：勤劳就一定能致富！”范总又开始灌心灵鸡汤了。
    “不好意思，我们c国最勤劳的两个阶层就是小商小贩和农民（工），改革开放都20年了，他们富裕了吗？全国级贫困县有832个，城市里数亿人月收入不到一千元。”子江回怼。
    “不管怎么说，我问心无愧，自己全是白手起家的！”范总争辩。
    “得了，我是靠老爹，这一点我比你坦率。谁不知道你是靠你家那位母老虎的亲爸发的迹啊？”胡主编直接揭底。
    “当今社会，真的是市场经济了，感觉没有谁会关怀和引导你致富。真希望有朝一日，有识之士或国家能带领大家共同富裕。”我淡淡地盼望。
    “有些励志的毒鸡汤，总说自己就是个最底层的平民，家世、背景和机遇只字不提，甚至资本的原罪——那些不光彩的第一桶金也被神话了。
    扪心自问，我们有什么资格嘲笑那些靠自己打拼的？！如果他们有你们一样的背景，我相信会比你们做得更好！更别说什么小三小四了，我看她们就是不三不四！”
    子江一吐为快。
    “你！哼！”尖牙气呼呼地猛然站起，拎上驴包，扭着屁股冲了出去。
    “哎，钱多多！你别走啊。”范总想追出去，但看到杨同学冒着怒火的脸，又讪笑着坐了下来。
    “老同学啊。”子江平缓地说：“我们打算收购一家轻工类的上市公司，准备转型房地产。正好范总手头有几块地，你能帮我们做一个房产开发的可行性分析吗？”
    “行！”我不假思索。
    “大军呀，”海享一如既往地挑针打眼，“你又没做过房地产财务，你可别乱答应，那不是坑你老同学吗？”
    我摇了摇头，心想：怎么哪哪都有你啊？我的专业要全讲给你听，你能一觉睡到齐鲁去！
    “是啊！”范总总算找到出气的地方了，“杨总，你可别病急乱投医。你同学女朋友都说了，他什么都不懂！”
    “那你愿不愿意出50万请中介？”子江冷若冰霜。
    “这个，太贵了！”范总赶紧摇手，“我老婆那里也通不过。”
    “大军一注册会计师，难道不会编可行性报告？我想给他10万元编制费，咱还剩40万呢。”子江摊牌了。
    “范总你好，问问你，这块地规划用地面积是多少亩？要建道路吗？容积率几何？绿化率高吗？建筑密度呢？是否还有学校等配套公建？”咱也不能给老同学丢脸不是？我开始了连珠发问：“另外，周边相同类型房产最新成交价又是多少？地块附近已经出让的土地有吗？价格如何？有没有已经或即将开工的楼盘？”
    “这我哪里答得上来啊！”范总秃顶上开始冒汗，“我得回家问我老婆去。”
    “真佩服你们！”我语气冰凉：“什么都不清楚就敢干！如果今天是谈判的话，我想比你更成功的人士或许会把你淘汰出局的！”
    “天！”金丝眼镜惊叹：“杨总，你同学蛮厉害嘛！”
    “我就说了，这家伙是大智若愚？”杨同学脸上笑开了花，让你们这些以貌取人的家伙！
    “大军哥哥，你好棒！”阿依古丽拍着小手，“你们汉人说的什么？郎才女貌！”
    “哈哈哈。”子江和小管被这个开心果逗得放声大笑。
    “真是文武双全！”胡主编也笑得直不起腰来。
    “对的，对的。”阿依古丽很端庄地点着头，“我就是这么个意思，哎，你们傻笑什么？”
    “你什么时候学的房产会计啊？”海享说。
    “好了！”看看时间不早了，懒得解释，我果断地说：“班长，你问范总要一些资料，回头我把清单发邮件给小管，什么时候交报告呢？”
    “一星期！”
    “三天后给你。”
    “佩服！”范总站起来走到我身边，“原谅老哥有眼无珠，诚恳地敬你一杯！”
    看到老同学得饶人处且饶人的眼神，我哈哈一笑，爽快地干了一杯。
    “大哥我也敬一个！”胡主编在我身后排着队。
    “还有我呢，女士要优先的。”阿依古丽不甘寂寞。
    “师父，”小管笑着讲：“我排最后。”
    饭局结束下楼时，小管特意走到最后，一脸神秘，“师父，你怎么把杨妍给得罪了啊？”
    “没有啊！”我突然想起来了，“哦，可能是那天晚上，海享和她在电话上拌嘴了？”
    “王楚涵说，杨妍再不理你了。”小管叹惋。
    “唉！”在生存和对女朋友负责的双重压力下，我已是满怀疲惫，眼里是酸楚的泪。“不理就不理。没有开始，何来结束？”
    “你以前带任姐来过这里吗？”小管羡慕道：“你们好浪漫啊！”
    “我哪有那个闲钱，这是还你的。”从背包里取出包好的钱递给小管，我也没注意他的话外音。
    “师父，如果你紧张，先不急着还！”小管很仗义，“这个月杨总报总公司批准，我正式成了会计，工资涨到了元，雅丹姐做了出纳。”
    “恭喜你啊！”我真心替他高兴，“钱就还你了，为师还有。对了，你和王楚涵怎么样了？”
    “别提了！”小管一脸挫败，“以前不知道她爹是大官还好，现在我更自卑了。女神告诉我，如果喜欢她就别说出来，因为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呵呵呵，尽力了，即使不成也没有遗憾！”
    “男女之间一定有纯真的友谊噶，因为每一个认识我的女生，都说最多只能跟我做朋友。我目前的状况是：介绍的不想处，自己找又找不到，家里边老催。活在当下真羡慕以前那些人，刚生下来就订了娃娃亲！”
    “找不到对象，不要老是怨天尤人，要多想想自己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你太优秀而没人配得上你呢。”
    “呵呵呵，师父，你挤兑我。单身久了，坐公交，一个女孩蹭了我肩膀一下，于是我连我们的孩子在哪上学都想好了。”小管微笑着埋怨，但面子上还是很受用的。
    “真的，在喜欢你的人那里，你就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而且独一无二。先努力让自己发光，对的人才会迎着光而来。”
    “精华！师父。”
    “呵呵，以前叫深情，现在大家都管它叫舔狗！小管啊，我说这话你可别不爱听。大军走，太晚了！”海享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看我们聊得亲热，无聊的她走过来催着我了。
    “师娘，你？”小管涨红了脸。
    “呵呵，我就随口说说，你怎么还开不起玩笑呢？”她依然自视甚好。
    “算了小管，别放心上，你任姐只是心直口快。就此别过，我虽然帮不上你忙，但还是衷心祝福你！”我赶紧拍了拍小管的肩。
    “再见，任姐！”小管费劲地转换了表情肌，再挥手告别。

 第十五章 支柱产业——房地产强势崛起

    那天晚上，我们没有温情，各自想着心事。临睡前，我乞求般地来了句：“以后在外人面前要表扬我，回到家怎么批评都可以，行吗？”
    “睡，我知道了。”海享不耐烦地转过身去了。
    有一个周日晚上8点多，房东来拿他的东西，进了我房间，很诧异地问道：“真冷啊！你这怎么睡得着？”
    我心想房东是要帮我装空调了，赶紧讨好道：“奏是，奏是。天冷又不靠窗，太阳都照不到。”
    房东“嗯”了一声：“年轻人，好好奋斗，有钱了买个好房子，就不用吃这份苦了。”然后就一脸同情地走了。
    三周后，小管打来电话：“师父，你写的可行性报告2周前在《吴上时光》和《证券报》上发表了！雅丹姐、王楚涵都夸写得好呢。杨妍出差回来后，也说没想到你的文笔这么好，分析经济如此到位。”
    “雕虫小技。你忘了，师父在管理银行混了10年哪！”
    哥们心里感慨万千：我的青春我的行！
    “王楚涵还说要约你和杨妍，我们什么时候再一起聚一下？”小管试探。
    “算了，等我工资涨到再说。”想到手长衣袖短的家底，我对什么都没了兴趣，“你可别出卖师父哦，就说最近工厂在整理成本档案，很忙。”
    “那，好。其实我想打着你的旗号，王楚涵就不会总是拒绝了。”
    “唉，同是天涯沦落人，师父是怕你师娘吃醋啊！”
    “昨天多年未见的春城初恋突然说有点想我了，问我还是不是一个人？我当时就怒了，我不是一个人还能是一条狗啊，果断拉黑她！”
    “哈哈哈，你小子越来越逗了。”
    “嘿嘿，近猪（朱）者吃（赤）嘛，师父你等等，杨总找你。”
    小管等里间电话接起来后，挂断了。
    “大军啊，我杨。”老同学和暖舒畅，“你的可行性报告震动十里洋场了！”
    “哈哈哈！没这么夸张？不就是篇小文章嘛！”
    被老同学夸，爽！被成功人士的老同学夸，double爽！
    “真的，连证监会并购部的专家都说是难得一见的好报告！我们准备收购的这家上市公司股票像吃了兴奋剂，已经翻了3倍了。”
    “啊？”我很震惊，“那你们收购成本不是大幅度增加了吗？老同学哎，你还这么高兴，用东海话说是不是“脑子瓦特（坏掉）了？”
    虽然以前在管理银行工作时，也曾稽核过证券公司。但主要是对其金融合规性审计，没有更多地看到证券背后的江湖，那是怎样的云诡波谲啊！
    “电话上不方便，改天再请你吃饭。”子江笑着说：“我们给你的编制费10万元，你在可行性报告发表前又让小管交给我，帮你买的股票翻了3倍还多，你这金融头脑，厉害！”
    “也没什么，就是最近没有大的开销，所以给你捧捧场呗！赚了是运气，赔了反正也是你的，哥们可不心疼。”
    “哈哈哈，感动！你这头脑，懂金融，又懂财务，要不我们成立一家公司，自己给自己打工如何啊？”
    “不了，等哪天哥们混不下去再找你。趁年轻在东海多经历几家江湖，多研究几个行业！”
    “那好，你什么时候能重出江湖呢？真盼望我们兄弟在东海大展身手啊！”
    其实到最后我们也没法合伙开公司，因为朋友他就不适合在一条“贼船”上。
    “等我月薪的时候。既然作出了人生规划，那就一步一个脚印走下去，相信命运终不负我！”
    是啊东海，我想要在这个改革开放的最前沿立住脚，生根，发芽。
    “牛！对了，小管也买了块股票，他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抛呢？”
    “还早呢，”我顺口讲来：“任何新鲜事物，在我们国家不得翻10倍啊！房地产95的置信度会成为制造业后又一个支柱产业，因为老百姓改善住房和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就是它高速发展的强劲动力！”
    “你有这个判断吗？”杨同学兴趣盎然，“那你说说，房地产以后的下一个经济增长点是什么？不会是汽车？”
    “恭喜你，答对了！”我简洁地回应：“制造业为我们老百姓解决了生存的问题，并为我们积累了财富；有了钱，按照我们c国人的想法，首先得有个窝？
    等房子买了，汽车再提高点劳动生产率，价格合适，你还愿意走路、骑车吗？可惜了，在大学里真该去读个硕士，好好研究一下经济和金融。”
    回想起大学毕业时，同寝室来自播州的阿贵要考研究生，本科毕业论文没时间写。哥们在两条遵烟诱惑下，花了两天两夜为他写的那篇《制造业后时代的支柱——房地产业的强势崛起》，竟然得了94分。
    “你的话怎么这么耳熟呢？哦，想起来了！你帮阿贵写的毕业论文嘛，我是在学校光荣榜上读到的。当时还想你就是个鬼才，从不上课能拿奖学金；两天写出的论文，就得了全校第一。我就惨了，每年都有1、2门课程要重新跟监考老师斗智斗勇。”
    “你太谦虚了！阿贵现在哪里混呢？”
    “呵呵，阿贵现在鹏城的一家地产上市公司。前两年我追求阿依古丽，听说她在那里演出，还飞过去献花。结果美人没追到，倒碰见了阿贵。”
    “哦，那你现在追到手了吗？”
    想想子江高大、帅气、又有钱，应该早就成功了？我暗自庆幸，那天饭局没有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否则轻浮的举止将轻易撕裂我和杨同学4年的同窗之情！
    红颜祸水？古今多少豪杰为了你兄弟反目！
    可这能怪红颜吗？大男人，你自己不能控制自己！虽然培根早就将其描述为“人的欲望是社会进步的源动力”，但是深受汉唐遗风影响的我不敢苟同！
    责任和担当，才是人类发展的源动力！
    “八个字：若即若离，很难亲近！爱情和子女成才一样，谁也说不起狠话，就算你有权有势或是富可敌国。”
    “好了，且行且珍惜。明星我只能荧屏上见到，你够有本事了！”
    “呵呵呵。对了，上个月我回财大ba（工商管理硕士）考试，方教授问起了你。说他把你的毕业论文改了改，1992年与你合署发表在《财经》上了，稿费125元他让我带给你。”
    那是毕业前夕，我动员了一帮高手，每天在电脑上调试参数。花了3个月写出的《c国物价上涨计量经济模型》，却因为导师方教授和系里的浮讲师学术上的门派之争而差点没通过。
    这真是神仙打架，百姓遭殃啊！
    浮大讲师问：“你模型里那些衍生参数是怎么得来的？”
    “通过几十万次的演算调试出来的。”我中规中矩。
    “这怎么行？一点理论依据都没有！纯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可是最近三年物价指数的测算，误差在1-3之间啊！老人家不是也说过：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嘛！”
    “你知不知道？呃！学术研究要慎重！没有任何理论依据的东西你也敢拿出来？呃！浮夸是做学问的大忌！这么多年我都不敢有所建树，只是发表一点对经济学大咖理论的诠释而已。”浮大讲师脸都气红了，厉声训斥。
    接着，他眉头一皱，刁钻古怪提问：“好了，现在请讲讲你模型里基本参数的意义以及每一个参数都是哪位计量经济大咖发明的？”
    当时羞得哥们恨不得拜土行孙为师——书到用时方恨少！
    还是方教授假装探讨：“哎，刘大军同学，昨天你不是告诉我这些参数的发明者分别是谁谁，还有那个谁谁谁吗？！你怎么忘了呢，一定是太紧张了！算了，鉴于预测数据和实际数据误差如此之小，还是给他过了！”
    最后的得分是：61。
    “方教授太客气了！稿费也该分他一半啊。”虽然钱不多，但我可不敢占老师的便宜，往大了说，那不是欺师灭祖吗？
    “行了，方教授不要。有人说就是这篇文章的发表，他教授前的副字去掉了。此外，咱们那个当经济学家的校长也在全校教职员工会上猛夸他。
    说预测1991年的物价指数与实际指数相比，居然只是在小数点后第二位有1个点的差异，是近年来把计量经济模型成功运用到经济预测上的经典范例。
    校长还要求方教授介绍经验。方教授提到了你，说他只是在一些关键地方指导了一下，主要是学生自己完成的，系里面有个门派之争的讲师差点给人不及格云云。”
    子江眉飞色舞，好像和他也有很大关系，“方教授又说：校长当场就雷霆大发，这不是压制年轻人的创造力吗？退一步讲，经济学领域变量太多，就算者（着）名经济学家也不敢说自己绝对正确嘛！
    结果，浮大讲师当年的副教授愣是没评上。呵呵呵！教授说没想到这小子人缘这么好，连老校长都要替他报仇啊！”
    “哈哈哈！”我也开心到爆。
    “对了，你帮阿贵写的论文里提到房地产金融衍生品化的严重危害，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还说不好，咱也没经历过。但我从股票、期货的发展，发现了一个规律：凡是人类的实体产品，都能被西方经济学家改造成赌博的工具，并最终导致财富分化，中产破产，穷人更穷！”
    “有什么依据吗？”
    “羊群跟风心理。你知道，在我们国家发行股票的初始阶段，一般老百姓是不敢买的。等到胆大的人甚至政府鼓励当官的都买了原始股，并赚了暴利后，大家才一拥而上。可惜，你已经是高位接盘。
    本来，按照股市分红的法律规定，当股东也不错，可惜，铁公鸡的上市公司又出现了。再加上有钱的国内外大鳄，利用信息不对等的优势，甚至有意制造腥风血雨，害得严重匮乏判断和定力的绝大部分股民高买低卖，这就榨干了老百姓最后一点血汗钱。”
    “你是担心房地产也会导演这种加大贫富悬殊差距的故事？”
    “不好说！反正我觉得华尔街的那帮人，总是试图将正常经济交易变成合法赌博。”
    “不谈那些了。老同学”，子江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你那女朋友巨现实，你会很辛苦啊！”
    我再追问，他却不肯多吐一字。
    “靠！什么人呐，半截子话。”电话挂断了，我若有所思。
    生活依然温文尔雅，该来的迟早会来！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第十六章 人生的污点

    4个月后的一天，厂长室里。
    常厂长（拗口？），外方厂长sunny，水经理，向我摊牌了。
    “刘大军同志，”厂长云山雾罩，“到厂里4个月了？”
    “嗯，4个月零3天。”我疲惫不堪。
    “呵呵，今天叫你来，是想问问你对转正有什么想法吗？”厂长惯性笑容浮现。
    “没什么想法啊！你们觉得我行就批准，觉得不行，早点打发我走！”对这种绕弯子，我突然烦躁起来。
    早上，海享破天荒地早起，还买来了早点。看我幸福地吃完，才抽抽搭搭说她怀孕了。我一听，那是好事啊！反正我也离了婚，儿子判给前妻，我只是每月出抚养费到18岁。
    我揽过她，温存地说：“我们结婚。”
    谁知道海享一下子就火了：“结婚，结婚，我看你是头昏！工资这么低，房子还是租的破房，孩子出生了住哪？！”
    本来我想告诉她我们已经有40万了，可以全款买个一百多平的二手房。话到嘴边我又咽下了，想起海享的小资调调，我怕房子会被大餐和名牌的飓风刮得渺无踪影。
    “咱们慢慢来，面包总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慢什么慢？我都29了！”
    “怎么就怀上了呢？”
    我努力回忆，依稀记得只有最近两周才在她的要求下没戴安全套的。可是长期加班的疲劳，让我无法更深入地思考某个问题。很多时候，感觉自己就像机器一样，凭着惯性在转动。
    小时候以为“早睡早起身体好”是一句口号，长大后才发现，那是三个愿望。
    “让你戴套你还不戴，现在好了？”海享又哭了起来，“托福考试也没通过，我怎么这么命苦啊！555……”
    少不了一番检讨和保证，方才劝得她云散雨住，约好了先去做掉。就这，还差点迟到。
    “咳咳。”水经理又来劲了，“你还拽起来了呀！不是我把你招进来，就凭你，还在东海流浪？”
    “关于这一点，我要谢谢你！”我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感恩怀德地鞠了一躬。
    “但是，我真的觉得天天加班不好！”几个月来的疲顿、无助、憋屈，一下子爆发了，“你们可以去问问，看看现在谁还有精力提高效率？这几天车间工伤事故大幅度增加，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sunny看向我，一边摇头，一边对翻译讲着什么。
    “因为人，他不是机器！”看看是对牛弹琴，我也不再废话，“上午我要请假！我爱人病了。”
    “不行！”厂长突然撕下了一贯儒雅与和蔼的伪装，“一个企业有自己的文化，我们大家都自觉自愿加班，很少有人请假。而你呢？试用期还未满，都两次请假了！”
    “我真的有急事，爱人要做手术。”
    一开始，我没想辞职，幻想能两全其美，想凭自己的智商和情商让事情可控。
    “除非今天你把三百多种产品成本表全给我们！”水经理急不可待了，“不但准你假，还可以加工资！”
    在那一刻，我怦然心动。下家没找到前，我也不想再过吃了上顿愁下顿的日子，何况现在海享还跟着我呢。从职业道德角度看，工厂的东西我也无权带走。
    谁知道就在此时，就在我已经动心了的时刻。
    “liu”，老外厂长站起来，走到我身边猥琐地说：“your girlfriend is open！”
    哥们女朋友开放？和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but i can not take her out of the untry”，老外耸了耸肩，“although，happy  bed，i and she。she like travagance  uch！”
    “嘿嘿！”肥翻译扶了扶眼镜，慢条斯理道：“刘主管，你听得懂吗？sunny说你女朋友在床上很骚，他很开心。但因为她超喜欢奢侈，所以sunny不能带她回国，他养不起她。你不觉得你帽子颜色很绿吗？”
    厂长和水经理都惊呆了。
    看到翻译和sunny肆无忌惮的笑脸，一种奇耻大辱从心底升起。我再也忍不住了，左手一拳直接打在翻译的胖脸上，雪白血红地蹲在了地上。
    sunny反应挺快，跨过椅子就跑。在空中飞起后，我的双脚先后踹出，连续两声闷响，1米8几的大汉竟然飞出了几米，口里血花纷飞，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我已经没了力气。蹲在地上，点了支烟，冷静地说：“那个谁，常加班是？报警。”
    警察很快就来了，其中一个检查了两人的伤势，摇摇头道：“看你文质彬彬的，咋下这么重的手？”
    在警署，我倔强地不肯认错。几个讯问我的警察也很同情我，在笔录上写明：老外勾引人家女朋友有错在先，和翻译语言侮辱人家在后，过错大于肇事者。
    我的泪水已流尽！人生唯一的污点却再也洗不掉了。
    几个月前，我还是受人敬仰的英雄，现在却蜕变成打人的凶手！
    记不得是谁说过：这是一个无情而苍白的时代，忠于道理，道理欺骗我们；忠于爱情，爱情毁灭我们！
    一周后，杨子江动用关系将我放了出来，又替我赔了10万元医药费。
    据说事发当天我没回家，任海享就打了sunny电话。水经理在陪护，告诉她我打了人，现在警署关着。
    我不知道她当时怎么想的，是否会流下悔恨的泪水？但还算良心未泯，她很快就拨打了小管的电话，求小管找老杨救我。
    出来的那一天是6月1号儿童节。
    走出拘留所的大门，看见金色的阳光温暖地照在被剃光的头顶真好！就在那一刻，突然特别思念远方的父母和儿子。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杨子江来接的我。
    “师父。”打开车门，小管在驾驶位上挤出笑容。
    我点点头，心里羞愧不已。
    “啊，被宠爱的才会有恃无恐，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子江选择着话题，“出来就好，出来比出不来好，休息一下！”
    “嗯，大恩不言谢，给我来支烟。”
    憋了几天烟，我一口气抽了三支，不知道怎样面对任海享？
    到了小区，远远看到她，她明显瘦了，双手放在腿边，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唉！没人爱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还没学会先爱自己就爱别人，还爱得死去活来。”子江打开车门，奥迪车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
    “师父，成长最痛的一课是：那个你从未设防的人，朝你开了最猛的一枪。”小管十分痛心。
    “我们就不过去了，你自己决定！上帝不会亏待痴情的人，一般都往死里整。”子江冷冰冰地看了一眼她。
    “这人呐，一旦有了感情，人就怂了。纵然霸王似的你，到了心爱的人面前立马换上一身贱兮兮的温柔。哪怕被伤到透心，最终你仍会是那个哭着求他留下的人。师父，保重！”小管则关切地说。
    车很快就开走了，我呆呆地望着那飞扬的尘土，脑子里一片空白。
    “大军，咱回家？！啊？”许久，她摇着我的胳膊，泪眼婆娑。
    “回家？我还有家吗？我们分手！任海享。”我木然地抽回手。
    “555，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你打死我！”她猛地扑上来，紧紧地抱着我，“但求求你，别不要我啊！5555。”
    “唉！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你继续住这儿，我会支付这个季度的房租，再借点钱给你当生活费！”我心里很窝火，语气粗暴。
    “那你呢？”她抬起头，泪雨滂沱。
    “接着漂泊，也许这就是我今生的宿命。小时候幻想自己能够拯救世界，现在却希望生活可以放过自己。”我有气无力了。
    “求你了！”她凄厉地说：“你要不管我，我就只有去死！”
    “我带不动你了，你还是走。”我心寒蝉，头偏一边，“我真的很累，很累。”
    “都是我不好，以后我都听你的，一定对你好，我发誓！我也可以做饭，洗衣服，我都承包，行吗？大军。别赶我走，555。”她可怜巴巴地讨好。
    看着她哭花了的脸，想想她8岁就死了娘，后妈又生了个儿子，小小年纪就饱受生活磨难。我心无法再硬核，悲伤地抱紧了她。
    “你说你都干了什么啊？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抱着她的头，“是，我没有钱，可是只要有钱，哪一次不是先紧着你花啊？！”
    “没有，没有，你对我很好，很好了！”抽泣声再次响起，“是我不好，鬼迷心窍，听信了坚国人的花言巧语。”
    “你啊你！”我心疼道：“你也不是小姑娘了，怎么还这么天真？就算天上掉馅饼，咱普通人有几个能接着呢？”
    “他说会对我好，会带我回国的，55。”她特懊悔。
    我们相扶着上楼回到家里。一夜无话，只是半夜起来上厕所，才发现海享把我抱得死死的。
    人的悲伤总是无法诉说，只有自己知道最真实的自己。我孤零零地站在阳台上仰望，漆黑的夜空是我最好的朋友，与我最亲密，陪伴在我身边，守护着我，看望着我。
    偶尔还有星星作伴。“告诉那颗闪烁的星星，你最近好吗？我或许不好。”
    几天后，我去工厂领个人物品。看到黎明和眼镜等几个小朋友对我又怜又亲的表情，我一句话都没说。
    想想人之将走，也不再有恩怨了，我主动将三百多种产品的成本计算表和公式的u盘交给了水经理。她眼含泪水，想和我说点什么，但我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经理室。
    “假如今天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哭泣，因为明天生活还会继续欺骗你——除非你长成了参天大树！”厂长郑重的临别赠言。
    看着夕阳下的工厂，想想这就是我来东海第一个工作过的地方，突然有一种不舍。但联想到他们的压榨管理，无穷无尽的加班，又觉得浑身轻松。
    “东海，我不会放弃你的！”心里暗暗发誓。

 第十七章 世上无难事，只要会逃避

    在我面试和等待的日子里，抽空陪海享去了趟民航区医院。心里万分憋闷，还得装作什么事也没有，一路安慰她。
    回到家，用我省下早点的二百多元钱，为她买了土鸡蛋（洋鸡蛋价格的1倍），红糖，老母鸡，反正老妈电话里告诉对流产好的补品，我都买了。
    没事的时候，就陪她说说话。
    讲我们刚认识那会儿，我怎样费尽吃奶的力气才追到了她；讲那些我们在滨城老虎滩海边一起拾贝壳，一起光着脚丫在夕阳下的沙滩上追逐，互相泼海水，一起江州司马青衫湿的回忆。
    讲到感动处，我自己都仿佛回到了那段欢乐的日子里。那时候我还很穷，可我们不也很开心吗？
    源于东海证券交易所大学同学，博士顾宏列的推荐，我从管理银行出来后，由东海到滨城作为财务总监帮助那家互感器厂上市，认识了厂花任海享。
    “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离开港口工厂的那一天！”我动情地讲：“总经理打了招呼，谁也不敢来送我，只有你给我买了个漂亮的拉杆箱，打着车送我到火车站。”
    “那都是小事，我不想看你一个人孤零零地走，我想让你风风光光的！”海享也深情地说。
    “谢谢你在乎我。”
    “应该的。你知道吗？你走后，我们厂上市失败了。气得董事长大骂总经理不懂事，还要他萧何月夜追韩信，请你回去呢。”
    “不去不去！有的人平时不起眼，但他有资源，你以为离了他没什么了不起，总有一天你会损失惨重。”
    “是呀，我听总经办主任我同学王红薇说，你走了一个多月，东海证券交易所来人复审上市。虽说上两年的财报很不错，但今年的财报严重不符合规定。还在董事长面前猛夸你专业，但是可惜啊可惜，你们放走了人才！”
    “呵呵，我有自知之明的。专业技能是有一点，但是我同学，发行部顾总的帮忙才是最关键的。”
    “原来如此。我同学悄悄告诉我，总经理为了能成功上市，给来滨城的审核组5个人，每人送了10万元的红包，想打听怎样整改？
    可人家好赖都不收！又严肃告诫总经理拿回去，否则立马上交滨城市纪委。还官腔十足，说不能串通你们互感器厂造假，又当场电话请示后，直接宣布证交所的决定，上市终止。”
    “唉，没有可靠的人推荐，谁敢给你暗示那些内部掌握的审核指标啊？想烧香佛都不收！”
    “老公，你怎么这么熟悉政府部门的门道呢？”
    “你忘了吗？我给你讲过的，哥在管理银行踏踏实实虚度了十个春秋啊！”
    “呵呵，我老公还是蛮能干的！”
    “谢谢老婆夸奖。不管算命先生说你五行缺什么，到了一定年纪，就会发现最缺的还是钱。我会尽力的，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嗯，我信你，以后再也不对你乱发脾气了！当钞票站起来说话时，所有的真理就都去睡觉了。”
    “我怎么听说：当权力发言的时候，金钱一文不值。”
    “呵呵呵，精辟！”
    随后就是到处跑面试的艰苦日子，感觉自己特浪谱。
    每天清晨，阳光温暖地照在我的脸上。提着半旧不新的公文包，西装革履，打着廉价的领带，穿着折旧早就提完了的皮鞋，浪迹于各区多如牛毛的大小公司面试。
    其间还要和那些打着招聘旗号，实则咨询的各路牛鬼蛇蛇的会计、财务经理斗智斗勇。
    面试时，简单聊聊是可以的，俺也不反对做一些试题，但要你详细介绍你的财务经验，你可长点心！面试官想学艺了，并且还不会录用你，我可不想被人家无偿学走我的知识和经验。
    俺刚来东海时，面试财务主管就上过一次当。
    “请你详细谈谈成本费用控制经验和税收筹划的思考！”某一天在北极圈制冷设备公司面试，一个体型臃肿的中年女人颐指气使。
    “请问你是这家公司的？”我有些迟疑。
    “她是我们财务经理。”人事经理陪着小心。
    “嘿嘿，你们也太不严谨了！请问：一个会计或者财务经理，要选聘她们的顶头上司财务总监，您傻还是我傻？抑或我俩都傻？”感觉智商漏气了。
    “你一看就没有真本事，还注册会计师，哼！”女人激将法来了。
    “啊你说得对！我准备去买几本财税方面的书和你一起学习！再见！不对，是再也不见！瞅你那损色。”
    也遇到有加班怪癖还遮遮掩掩或洗脑的单位，比如冥王星房地产集团公司应聘，我设了个圈套就诈出来了：“老板，我这人特怕孤独，最喜欢天天灯火通明到深夜，格子间里献青春。”
    “财务工作两年，为何有五年的工作经历？”老板俯视苍生。
    “加班。”
    “能承受较大工作压力（要加班）吗？我们需要的是抗压能力强（能加班），工作有激情（能自觉加班）的打工人。”
    “我能（加班）！”
    “哦？我们实行的是弹性工作制（加班但无加班费），不过，我们是有社保的！”
    “哎呦，天哪！你们还有社保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加班狗，你被录取了！”老板老泪纵横。
    一天以后，公司短信通知上班报到，我的回复：我是他邻居。他刚离去，加班猝死！临走前还说：死了也是你们公司的加班鬼。
    我膈应不死你！
    有家公司倒是人模狗样，富丽堂皇，宇宙嗦嘎第一方便面投资总公司，面试我的是一个浑身金光闪闪的高档人士。
    还没窃喜完毕，青年贵族死（司）马衰将双腿放在大班桌上，斜着眼睛望天，“我就是尊崇无匹的二代传奇董事长！你他么想应聘财务总监吗？”
    “切！你他么一点也不懂事嘛！顺便告诉你一句：你的皮鞋是烂大街的地摊货！别亮出来炫穷了！不见了你嘞！”
    哥们转身就走，不给他变性成泼妇的机会。再重重地带上门，噪音中尬去你！
    那天面试结束后的下午，我有些慵懒地躺在公园河边的长椅上，架着二郎腿，研究太阳光线频谱折射的开普勒时间效应，并预测现在几点整了？
    也想一些“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的烧脑的问题。有时候，我拿本书在长椅上晒太阳，心变得软软的，像个多愁善感的老头。
    “小伙子，你怎么还不回家？”夕阳西下，清洁工阿姨关心地询问。
    “王勉说：世上无难事，只要会逃避。因为我不想回家陪女朋友，不想陪她看脑残的偶像剧！阿姨，我宁愿陪着你，我帮你倒垃圾。”
    “生活就是有很多问题，让你下意识去逃避，哪怕只是暂时的。”
    “是的阿姨。想过八戒的生活，却承受着悟空的压力，但只有沙僧的本事，还时不时听到唐僧的唠叨。”
    “年轻人，对今天解决不了的事情也不必着急，因为明天还是解决不了。”
    “嗯，怀才不遇是可悲的，更可悲的是无才可怀！只有冰冷的馒头揣满怀。”
    倒完垃圾，我才晃晃悠悠家去。
    一个月后，在我专用的长风公园9号长椅上，我津津有味地打开交通图，从三家目标单位离家的远近，认真比较着地铁上下班成本的高低。
    唉，哪有什么选择恐惧症？还不是因为穷。
    那天中午，大事已定，我一身轻松回到家里。一进门就见到海享喜气洋洋的，这是我出事后，第一次见到她如此欢乐的笑颜。
    她举着一个厚厚的信封说：“劳工，你们单位的小黎给你送钱来了。”
    “什么钱啊？”
    “他说厂长给你发的杰出贡献奖。”
    “我就说嘛，这家工厂很抠门的，年终才有500元的奖金，平时怎么会发呢？更何况我还没转正就离开了。快数数有多少钱啊？”
    我喜笑颜开。
    人穷志短，就在我生活费只有1000元不到（未付的下个季度房租4500元不能动）的时候，突然有人雪中送炭。
    无论你的生活有多“丧”，总会遇到属于你的小确幸。
    “不用数，。”她显然已经数过好几遍了，高兴得快跳起来了。
    “这么多啊？”我两眼放射出草原狼贪婪的光芒。
    “厂长还带话了，如果你愿意回去，他们给你工资涨到元，小黎也希望你这个大哥继续指导他们。”
    “算了，好马不吃回头草！”
    “对了，小黎说你回到家，给水经理打个电话，有急事。”海享抱着装钱的信封，光着脚丫蜷在沙发上，一脸幸福。
    “你是不是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啊？”我打趣。
    “是，妈妈去世后，我真没见到超过一万元的钱。”她鼻子一酸。
    我赶紧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发，“好了，眼泪那么多，你才应该姓水！”
    进到书房，我打通了水经理电话。她告诉我：c国股东在常的领导下，以侮辱员工家属的理由，将sunny赶回了国。
    另外，经过厂长办公会议研究决定：工人实行三班制，行政人员每周5天，每天9点到6点工作，加班必须经过厂长批准，还要按规定支付加班工资。她和厂长都希望我能回去。
    电话里，我感天动地客气了许久，答应如果她们成本计算碰到问题了，我会义不容辞地回去帮忙才算作罢。
    心想这家工厂的同胞们，因为我的屈辱和爆发，轻易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不知道多年以后，有几个人还能念着哥们的好？
    “告诉你个好消息！想知道吗？”回到客厅，我对海享沉静地说。
    “劳工，快告诉我嘛！”
    唉，就算受了再大的委屈，被她这么抱着胳膊一摇，再小女孩般撒个娇，也就和风细雨了。几年以后，一个港台哥们才唱出了我的心声“你总是心太软”。
    “今天我去宝峰区面试，一家高科技企业要我了。”我显摆道。
    “好啊！多少大洋呢？”妈妈去世得早，家里很艰难，海享还是有些财迷的。
    “这个，不管多少！”我坐下来，喝了一口茶，“你是继续考托福呢？还是想上班？”
    “一边上班，一边考托福，行吗？劳工。”她现在和我讲话，不像以前那么直来直去了，都要过过脑子，再小心翼翼说。
    “可以啊，你怎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想到自己的儿子5岁就离开了父爱，我更加理解海享的成长。当然也有私心，欲通过这个高科技企业的人才引进指标，把自己办成东海户口。在事情没有成功前，还是先别说了。
    “你真好！可是面试了那么多都不成。”她有点泄气。
    “你坐稳了，我去面试的那家公司，老板正好要招电脑主管，你愿不愿意屈就呢？任海享女士！”我故作神秘。
    “俺娘哎，天上真的掉馅饼了！”她大张着嘴嚷嚷，顺便狠掐我的大腿一下，我说疼。
    “哦，疼，看来是真的了！”
    哥们招谁惹谁了？
    “我愿意！我愿意！”几个月没上班，海享在家也呆腻了，她高举右手欢叫。
    “老板说公司正在发展中，所以工资不高。”我咬着牙，嘶了一声，故意卖个关子。
    “不高是多少啊？”她掐着我的腰。
    “6000。”
    这是我和老板说好的，本来老板给我元，给她2000元。但想到她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再加上又出了那档子事，我想让她高兴高兴。就和老板说了，发工资时，我6000，她6000。
    “太好了！这老板太有眼光了，知道我是个人才。不过，我怎么都感觉这是买一赠一啊？”
    想想在滨城可怜的1500元，她笑得独酒窝都出来了。
    “嘿嘿，还是你自己能干嘛。”
    “那你的工资呢？”
    “发的时候就知道了。”我突然很心疼她，“以后我们工资都你管着。每月给我儿子寄1000，给你老爹寄1000，你每月2000零花钱，我500好吗？剩下的咱存着买房子。”
    “好啊！”海享感动地说：“可是咱吃饭和房租呢？”
    “老板说了，有员工宿舍，另外，除了早餐，其余的公司全包了。”
    “发财了，发财了！”她跳起来，一脸光晕，“我去做饭。”
    “不用了，我们下馆子去！”我搂住她宣布：“以前让你受苦了，以后我尽量争取每月请你吃顿大餐。”
    “劳工万岁！”
    那天晚上，我们去了远滩，海享打死也不去杨子江请我们的地方。于是我们去了江边一个游船形状的餐厅，哥们也没记住名字，海鲜、中餐一通乱吃，有钱真好！
    也难怪古往今来，无数仁人志士前仆后继，为的就是让家人或是推而广之到全国的家庭都过上好日子。
    在东海的岁月里，我总算明白了伟人和d伟人对c国空前绝后的巨大贡献。
    爷爷用抗i援朝战争、对y、对su自卫反击战，为民族重拾尊严，一扫1840年以来的屈辱和自卑，恢复了汉唐崇文尚武的遗风，让“犯我c国者，虽远必诛！”的天朝上国的威风与底蕴在现代得到了回归。
    d伟人则指挥了对yue自卫反击战，在国际上重新立威后，立即开始了改革开放，三十年后，民富国强！

 第十八章 幸福时光

    从古美小区搬走的前一天，我还留恋地四处看了看我的“故居”，虽然我不是什么名人，却也对自己曾经的蜗居有些不舍。
    “对了，你们的房子已经满半年了，我告知你们，我要涨房租了！”晚上，瘦虾房东盛气凌人闯进我的家。
    “哎，不是说好了，三年不涨房租吗？”我有些郁闷。
    “穷鬼，那就别住了！”
    “我们明天就搬走！不过，你得退押金！”海享上火了。
    “对不起！合同约定：没满一年，不给退！”
    “你想欺负外地人吗？我要去法院起诉你！”海享火气更大。
    “随便你！乡下人，呵呵。”房东不以为意地走了。
    “1500元啊，好心疼。”她泪花隐现。
    “算了，咱再挣！这个世界就这样，小人物总是被迫签订一些不平等合同。”我抱着她安慰。
    第二天上午搬家，小管和海享拎着东西前面下楼去了。
    我双手提着最重的被褥，肩上挎着锅碗瓢盆，刚一出门，一个小伙子迎面而来。
    “哎，你是来看603吗？”我问。
    “对啊，你是？”
    “那我不知该不该说？”
    “请讲。”
    “这房子挺邪门的，我听之前的租客说：他住进来就倒霉了！先是丢了女朋友，紧接着丢了工作，最离谱的是考驾照倒车还压线了。”
    “嘶？”
    “住不住你自己选择！不说三道四是我做人的底线。”
    四楼楼梯转角处遇到房东往上走，我鼻子里哼了一声。
    “房东！我他么要退钱！现在！立刻！马上！”身后传来暴走的声音。
    嘿嘿！这世界以痛吻你，不要报之以歌，你扇他巴掌啊。
    在宝峰区品捷高科技防伪公司的日子，是我来东海后最稳定、最舒适的一段时光。虽然对于这家高科技公司，我并不认为有多高。
    其实就是在每只洋橙湖大闸蟹（一百多元一对）腿上绑一个防伪识别码，客户撕开后，打一个语音电话并输入识别码，系统会自动回复你这是真的！
    蟹毛是独有的金黄色。刚来东海，子江请我第一次吃那么齁贵的大闸蟹，我是什么都没剩下，还嗑坏了我的一颗“西班”牙。
    识别码是随机生成的，并且唯一。但问题是：如果奸商将识别码贴在其他地方运来的螃蟹上（10元一对），你依然能听到甜美的电台女声：这是正宗洋橙湖大闸蟹，请您放心享用！
    我对以前的东海市水产大王，现在的高科技公司苏老板献计：“苏总，我建议检查和跟踪购买识别码的商家，确保防伪码真正能起到防伪作用。”
    老板哈哈一笑：“水至清则无鱼。”
    “但是如果不管真假，前期纵然可以扩大防伪码的销量，后期，上当的消费者和诚实的商家，谁还会相信你的防伪码？”我有些迷茫。
    “走到哪算哪，遇见谁是谁，走丢了为止！咱c国营销都是玩概念和噱头，有几个来真的？更别说凭自己的资本担负起振兴国家的重担。”他油滑地一笑。
    海享被分到电脑管理部，负责维护几个大的交换机。由于成功解决了几个技术难题，得到了苏老板的表扬。我呢，则用用友软件帮公司建电脑账。
    在整理前几年的账务时，发现应退高科技企业的各种税款20多万元。苏老板自信满满地去找关系准备退税。谁知道柳暗花明，遇到一个姓廖的专管员，以资料不齐为由卡住了。我临危受命，搞定廖专管！
    那段时空里，早上，我和海享悠闲地吃完早点，手挽手走5分钟到单位，经过林荫铺满的“水产路”，阳光洒在心间。晚上吃完晚饭，我们会主动加会儿班，然后慢悠悠地回到集体宿舍，星光跟在身后。
    周末，我们也去长江入海口，看浑浊的江水汇入大海，遗憾的是，据说要走一百多海里才能看到蔚蓝的海洋。偶尔也会看到簇新威武的海军军舰，嘹亮的汽笛声，激荡着两颗为了生存而搏斗的年轻的心灵。
    “这一刻，突然发现自己并不孤单，很多人都和我一样，为了尊严和幸福，在努力拼搏。”我感慨。
    “总算闻到久违了的大自然的味道。蓝天白云，青山绿水，鸟语花香，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世界啊！活在这个世上就是快乐的理由。”海享旋转着，拥抱海风和阳光。
    苏老板很大方，隔三差五地请客，我和海享都会被叫去作陪，还有他表妹，技术部长得秀气、性感的湘妹子小万。他没有食言，把当年高科技企业引进人才指标给了我。
    小管知道我想迁户口，还特地打来电话：“师父，你救了王楚涵，找她爸帮忙肯定没问题的。”
    我说：“算了，做人一定要知恩图报，但千万别主动索取。能用金钱解决的问题，就别用人情；能用汗水解决的问题，就别用泪水。”
    “也是啊，别人帮你，是情分；不帮你，那是本分。”小管笑赞。
    在咨询时，我遇到了第一个贵人——小丁老乡。
    听人讲过迁户口的种种猫儿腻，我也做好了花1万-2万元的心理准备。
    走到咨询窗口，遇见165高，瘦瘦的、文静的宅男小丁。听说是老乡，他乖巧地收起了官腔，走出柜台，移步接待室，告诉我回老家办理迁移户口的所有流程和资料。
    “对了。”他突然想起来，“虽然你们单位有指标，但你还必须符合东海市人才引进栏目上资格证书的规定。”
    “这没问题！”我信心爆棚，随即拿出了这几年考的注册会计师、会计师、金融经济师等职称证书。
    “哎呀！”小丁不无遗憾，“都不符合要求。换句话说，人才标准里没有你的这些职称，只有高级经济师和高级会计师。”
    “拜托！银行都是论资排辈，我的金融经济师考过8年后，我都快离开了才被评上。高级经济师估计得退休前才能任命了。”
    “太不就柳了！老乡，你还有没有其他职称？”
    从文件袋里，我翻出了已经有点发霉的统计师职称。
    说实话，在学校，我们学的统计学高深而晦涩。由于86级经常全班补考的原因，从我们87级开始，统计系就只招理科生了。可到了社会上，我们学的深奥知识根本用不上。
    在一般人眼里，统计就是大概加估计，可信度甚至还不如会计。所以，我也没怎么在意统计师职称。
    “老乡，成了！”小丁爽快地喊叫：“你看，统计师是人才引进的选项哦。”
    我一看目录表，还真是！
    “要收多少钱呢？”一想到要花元，还要问财迷海享要，我有点头大。
    “我算一下啊。”
    小丁拿出计算器，熟练地操作起来。
    “各项费用2300元。”他很快就报了个数字。
    “啊？”我一脸惊讶藏不住。
    “嫌多吗？”小丁委屈地解释：“作为老乡，我已经删除了好几项可收可不收的费用了。”
    “不是，不是！”我犹如买彩票中大奖了，“谢谢谢谢谢谢啊！”
    聊完了这些事，我正想请小丁吃个饭表示感谢，他突然抬起头来问了句：“你离婚了吗？”
    “嗯。”
    “小孩判给女方的？”
    “是，和他妈妈一起生活。”
    “可惜啊，可惜！”
    “老乡，你就别卖关子了，怎么它就可惜了？”
    “大哥，你就不为你儿子考虑一下吗？”小丁真挚地说：“我和你都来自天府。你知道在我们那穷乡僻壤，要考上大学有多难啊！”
    是啊，听到他的话，我不由得回想起高考前的头悬梁、锥刺股了。
    “可就这样，教育的不公平还是很严重！”小丁愤青道：“以我为例。我是1996年以全天府文科第三名，总分584分考入东华师大的。我们那一届的名额，全天府只有10个。”
    这小子学霸了！我心里暗想。
    “可是到了学校才知道，人家东海本地人四百多分就能上了。”
    “怎么会这样？”以前，我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想啊！”小丁看着我解释：“假定每个省10个名额，全国算30个省，也就300多了。每年招生2000多，那剩下的名额不都留在本地了吗？”
    “也对啊！可这和我儿子有什么关系呢？”
    “你怎么还不开窍啊！”小丁急眼了：“你儿子要是东海户口，考东海同样的大学不得比天府低一百多分啊！”
    “高考移民？”
    “聪明！”但很快，小丁又发愁了，“可你儿子判给你前妻的，不能随你迁户口啊！”
    “这事我来办，谢谢你，再次谢谢了！”
    约好了周末请他吃饭，我千恩万谢地走了。
    回到家里，给海享讲了这事，没想到这么多天以来已经低眉顺眼的她再次河东狮吼。
    “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她跺着脚，“我刚一结婚就有一个8岁的儿子，别人怎么看我？我爹，我二舅，七大姑八大姨怎么评论我？”
    她指着我鼻子，这是我最不能忍受的动作，曾经是我和前妻经常吵架的主要原因。眼圈一红，又抬高了分贝：
    “难道我真的嫁不出去？本来找个二婚的你就已经够寒碜了，你还要我当后妈？以后我生一个亲生的，又怎么和你儿子相处？”
    “话是这么说。”我有些动摇了。
    因为那时候很珍惜和她的感情，可想到小丁的话，想到责任，我三缄其口。
    “劳工啊。”海享温柔的一招又来了，“咱们可以每个月多汇500嘛，好不好呀？”
    能让痴迷的她如此让步，也够难为她的。
    “那，要是我前妻也不管儿子怎么办？”
    最近电话里，父母隐晦地提了提儿子生活得不太好，好像没人管。
    “你动员你爹妈啊，让他们帮你带！”
    “可是爷爷婆婆带，太溺爱了，对孩子教育不好，再说了，他们身体也不太好。”
    “我不管！”
    “算了，再说。”
    为了和谐，每次都是我退让，但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先斩后奏。
    那天晚上，海享真性情。我却发现，自从她梨花出墙后，自己的激情不再！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正常的生理反应？
    廖专管的确很难搞定，请吃不到，送礼不要。连续2个月碰壁后，我准备放弃了！
    后来才知道，我们苏老板在东海滩水产市场叱咤风云的年代里，因为税款少交，被廖专管顶着压力黑着脸追缴了，两人闹得很不愉快。这真是一个优秀的公务员！
    直到有一天，在他办公室里，我和他就企业所得税按季度预征是否先抵减以前年度未弥补亏损展开了讨论，“刘大军不错，税法掌握得还可以！”敦实黑瘦的中年专管员佩服地说。
    “谢谢廖老师的夸奖。不过，我们公司现在真的很艰难，以前买专利花了一大笔钱，您看是不是可以抽空审核一下我们的高科技退税申请？”趁他态度和蔼，我赶紧请求。
    “呵呵，你们苏老板不是很能干吗？该交的税款还想耍赖，到处找人说情！”他依然如鲠在喉。
    “我们老板知道错了，现在可是一分钱税款也不敢少交啊。”我添枝加叶：“他说以前有点膨胀，不尊重你们税务人员，心里挺后悔的。还说要请你吃饭，给你赔礼道歉呢。”
    “哈哈哈，吃饭和道歉就免了！回去带句话给他，老老实实做生意，别想着偷税漏税就好了。”
    “好的，我一定把话带到。那老师您看我们的退税申请？”
    “明早带上资料过来。你放心，我公私拎得清的，该你们企业的优惠，严格审核后，我也不会卡你们的。”廖专管温暖如春。
    “太感谢了！谢谢啊！”我心存感激地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带上资料找到了专管员。几天后，税款就退回到公司账上。后来，我和廖专管成了朋友；再后来，他却成了我和任海享最终分手的恩人。
    这期间，苏老板单独带我去应酬过几次，饭后就千篇一律地唱歌。苏老板的“打靶归来”，我都听怕了，他不是唱歌，是吼歌，是发泄。
    更离谱的是：他每次总会“一唱雄鸡天下白”，即使我们这些观众和评委都靠在沙发上，应邀和周公开起每天一次的人生意义碰头会去了。
    6月下旬的一天，我请了假，坐火车回到老家大仪县。
    刚一进门，看到母亲的秀发有了几根银丝，还没惋惜呢，妈妈倒先哭上了：“军儿啊，你可回来了呀，555。”
    我以为是3年多不见，想我呢。
    “老妈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挨着妈妈坐下，轻言细语安慰着。

 第十九章 朝不保夕的孤儿

    一个人的性格特点、人生三观、精神品格、思维方式、生活习惯，都深受其原生家庭影响。
    这时，两个兄弟回来了。在他们七嘴八舌中我才明白：我走后，前妻将火洒在儿子刘永睿身上，动不动就打骂、罚跪，甚至不给饭吃。
    有一次，儿子上学正好碰到婆婆，问婆婆要了两块钱，说是买学习用品。婆婆多了个心眼，一路跟着，却看到他买了4个馒头，躲到一个街道拐角，拼了命地往嘴里塞，差点就噎死了。
    婆婆走过去，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小子一边捂着馒头，一边说：婆婆，我不渴！说完，又大口大口吞了起来。
    “哥啊！”高壮结实的二弟刘大兵叹口气：“妈妈那天回来大哭，还大病了一场，卧床不起好几天，说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呀！”
    “老大啊。”瘦高的小弟刘大明眼含泪花：“这算什么？有一天，我们去你原来住的地方检修电路，永睿因为没写完作业被赶了出来，午饭也没吃。
    我带他去买了只卤鸡，他才8岁啊，硬是把一整只吃完了。大哥你知道，我自己都吃不完一只鸡啊！我当时老是担心他被撑着，可他却说：小叔，没事的，我吃了鸡，又可以关几天了。”
    “小睿和我女儿在一个班，经常看到他饱一顿饥一顿的，没办法，他二妈只好每天都让他姐姐多带点吃的，唉，没人疼的孩子。”二弟有了泪水。
    “第二天我再去调试电路，就看见大树下永睿一个人顶着烈日在那里罚站。”小弟眼泪掉了下来，“我问他为什么？他一个劲给我摇头，悄悄说：小叔你离我远一点，我妈看见了，我又要多站一个小时。”
    “小睿说他妈妈说了，饿死也不许吃老刘家的东西，所以要罚站！”妈妈大哭起来。撕心裂肺的声音，让我很内疚。和儿子受的折磨相比，我在东海闯荡的艰辛真的不值一提！
    “大军，你给爸说句实话。”老刘家第二代掌门人哽咽道：“你这三年给你前妻寄没寄生活费？”
    “寄了啊，以前每个月1000。今年这几个月紧张，我给她说先寄500，到年底按每月1000一次补给她。”
    “她逢人就说你没良心，一分钱不给，又说你没出息，好好的工作都不要，一辈子就是个糊口的命！”妈妈唠唠叨叨。
    “爸、妈！”我强忍着泪水安慰：“我会混出个样子来！总有一天，我会开着小轿车来接您们到东海旅游。”
    “军军我儿，妈妈相信你，一直信！”老妈摸摸我的头，慈爱地说。
    “爷爷、婆婆，不好了！弟弟上课晕倒了，现在被老师送进医院了。”
    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突然撞开门，气喘吁吁，径直走到老爸面前，双腿跪下，先磕了三下头，才泪流满面道：“555，爷爷，我求求您，55，救救小睿！55，他会被大妈打死的呀！求求您了！爷爷啊，555！”
    “二瓜子，这是月儿？”我走过去，想扶她起来。
    “嗯，月儿，快叫大伯！”二弟大声说。
    “我不叫！就是你，跑到外面躲清闲，弟弟才变成孤儿了！555，爷爷，婆婆，把他接回来。爸爸，我们家也出点钱，行吗？”月儿躲开了我，冲到婆婆面前又磕头不止。
    “月儿，小睿在什么医院？快带大伯去！”我厉声大吼。
    “月儿，带路！今天就要有个了断！”老爸摸摸小姑娘的头，咬牙切齿。
    县医院，重症病房里。
    “你们谁是孩子的家长啊？报警！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医生凝噎：“谁能忍心对8岁的孩子下这么毒的手啊，他还是人吗？”
    “你们看看，手上有勒痕，身上有衣架打的瘀青，腿上的针眼都化脓了。”护士流着泪，指给我们看那些伤痕。
    儿子小睿静静地躺在床上，右手插着输液管。额头上还有个包，长得很瘦，像竹竿。
    “儿子你告诉我，这都是谁干的？老爸今天拼了命，和他同归于尽！”看见儿子大眼睛微弱地睁开，我的泪水涌出。
    “婆婆，他是谁呀？”小睿眼里怯生生的，很胆小的样子。
    “孙儿，我可怜的孙儿，他是你的爸爸呀。555。”老妈爱怜地俯下身子，轻抚他的头。
    “爸爸？”儿子费力地摇摇头，“我没有爸爸了，妈妈说爸爸早死在外面了。咳咳，咳咳咳。”
    “孩子，别听你妈胡说！你爸爸来接你了！告诉爷爷，是谁打的你？老刘家的全家找他算账去！”老爸心碎了。
    “爷爷，是我自己不小心摔跤了，不是妈妈。哎哟，嘶，疼！”小睿皱着眉头。
    “儿子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妈打的你？”我握着他的手，浑身乱颤。
    “不是，是我自己不乖，语文月考不及格。作业没写完，贪玩。爸爸，这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会很乖的。你给妈妈说一下，不要赶我走，因为我不知道这一次又去哪里住？我怕黑呀，爸爸，你帮我求求妈妈……”小睿眼角的泪水不断流下，很快就昏死过去了。
    “儿子，老爸再也不会让你受罪了！绝不！”我颤抖着替他擦去泪珠。
    “早干嘛去了？你就是个不负责任的爹！”前妻走进病房大叫。
    “哎，咱说话得凭良心，我哪一个月没寄钱给你？”我有些气急。
    “呵呵，你知道洗洗涮涮、缝缝补补有多累吗？！你儿子又顽皮，成绩全班倒数。更何况我现在有女儿了！两个小孩怎么管得过来？”前妻念念有词。
    “小鲁你说句实话，我孙儿是外人打的还是你打的？”老妈盛怒了。
    “我打的怎么了？我是他亲妈哎，教育自己儿子有错吗？不争气的东西！60分都考不到，贪玩也就算了，还调皮捣蛋，欺负小妹妹，抢她的玩具和零食，你说我不该打吗？”前妻越发有理。
    “你这是家暴！严重的虐待儿童！孩子的爷爷、爸爸，你们去起诉她！”医生火爆爆地。
    “宁医生，我想起来了，前两次这个小朋友也是这个女人送来医院的。还说是她儿子自己作孽，天哪！你既然要生，为什么这么恨他？虎毒不食子！他才8岁啊，你怎么下得去手呀？你这个人渣滓哟，会遭天打五雷轰的！”护士指着前妻憎恶地痛骂。
    “呵呵，我生的怎么了？我至少供他吃，供他穿，不像某些人，出点钱就撒手不管了，哼！老刘家没一个好东西！种子不好，所以这个小东西也不争气！棍棒底下出孝子。就算打死他，我也是为他好！省得以后丢人现眼！”前妻凶横地辩解。
    “你这个畜生！我打不死你！”老妈冲到她面前，重重地扇了两个耳光。
    “你敢打我？死老婆子，我跟你拼了！”前妻想撒泼。
    “报警抓人！”老爸铁拳抓住她的手，对二弟吩咐。
    “好勒！”二弟和小弟都掏出了手机。
    “爷爷，不要抓我妈妈！咳咳，她坐牢了，我就，我就真的是孤儿了。咳咳咳，求求您了！妈妈，您快走，妹妹要放学了，我，我今天接不了她了，我回家，回家以后再也不淘气了……”小睿怯声怯气。
    “哼！今天老娘就不跟你们计较了，小坏蛋你们自己看着办！”前妻灰溜溜地走了，出门前还撞在门框上……
    “都说孩子是遗落人间的明珠，妈妈是上帝派来保护孩子的天使。”宁医生心疼不已。
    “那他就是上帝掉落的陀螺，他妈妈就是那个喜欢抽陀螺的魔鬼。”护士泪珠滚滚……
    由于小睿坚决不同意我们起诉他妈妈，还说那个小妹妹没了妈妈，也会可怜的，所以我们只好打落牙齿和泪吞，就此作罢。
    几天后，我高中同学文子军作为法官，判决儿子重新跟我。他妈妈害怕刘、阳两个大家族揍她，和新找的男人带着女儿调回男人的老家去了。
    半个月后，儿子出了院，我把他接到爷爷婆婆家，那个我们三兄弟长大的地方。
    “老大啊，看看你儿子的作文。永远不要考验人性，因为你承受不起人性之恶！”老爸老泪轻流。
    我接过作文本，仔细看了起来。
    《孤独》：三年前，爸妈离婚，妈妈当年找了一个男人生下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
    去年过年的时候，我妈说我们一家今年去琼州过年，我很开心，激动的几天睡不着，收拾了很多行李。结果当天我妈只带了那个男人和那个妹妹，并没有我。
    字里行间透露着一个小孩子内心的辛酸苦楚，字字戳心。批改老师看了也非常心疼，并且在下面评语中写道：“只要你愿意，每年都可以来老师家过年。”
    “儿子，你再也不会孤独了！”我一把搂住他，一遍一遍摩挲着他的头发。
    “爸，妈。”过了会儿，儿子睡着了，我拿出2000元恳求：“您们先拿着，帮我照顾永睿2个月，我回去联系好学校，开学就来接他。钱不够随时电话，我再汇。”
    小时候总是骗爸妈兜里没钱，现在总是骗爸妈兜里有钱。
    “军儿啊，你女朋友任海享知道永睿吗？”妈妈很担心。
    “知道。”我硬着头皮。
    “实在不行，我和你妈帮你带孩子！”老爹也不放心。
    “不了，我能行！”我异常坚决：“这个责任该我承担的！大不了不结婚，等儿子大了，找个老伴拉倒。”
    “对的，老刘家的爷们顶天立地！人年轻时，常常会不自觉逃避很多事，以为逃避就能解决问题；但当你人到中年，必须直面各种责任，你会发现：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老爷子赞许道。
    “棍棒底下出孝子”，很多c国父母都喜欢打骂孩子，他们认为这是最快“纠正”孩子错误的方式。但其实更有可能培养出麻木、自卑、没有安全感、缺乏爱和信任的孩子。
    身体上的伤痛是一时的，心理上的创伤是永久的，那些被打时的害怕，惊恐和恶毒言语，就像利刃一刀一刀割在了孩子心上。
    打孩子从来都不是教育，是宣泄情绪。当你暴怒的那一刻，你要去处理的是你自己的无能感，而不是面前那个爱着你的孩子。”
    妈妈语重心长。
    ““棍棒底下出孝子”语出韩非子，孔子是很反对这样体罚孩子的，他认为严格教育才是根本。可惜，我们很多人都错误地以为这是儒家文化。”老爸感叹。
    “学会换位思考和控制情绪，陪伴孩子成长，让孩子体验错误的后果，成为孩子榜样并早立规矩。我记得你老爸在你们小的时候，被你们调皮捣蛋气得拳头都狠狠地举起了，却每一次都打在了墙上。”老妈潜移默化。
    “谢谢您们！让我们有了幸福的童年。我也会这样对我孩子的。”我内疚地说。
    几天后。
    “二叔，小舅。”我在客厅起身说道：“拜托您们，这2个月教教永睿武术，他身子太弱了。”
    “不用你吩咐。”闻讯赶来的二叔满口答应。
    “放心！”小舅也豪气地表态。
    “爸爸，你不会又不要我了？”
    在老妈每天给他炖的罐罐饭（很稠的粥，加猪油、肉丝和鸡蛋）喂养下，儿子已经脸色红润起来。但我知道他很没有安全感。
    “不会的！”我斩钉截铁：“爸爸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我们去东海上学。”
    “那你和我拉钩。”儿子伸出手来。
    “好！”我也郑重地伸手：“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东海在哪？大吗？比顺庆还大吗？”过了会儿，儿子拉着我的手，一连串追问。
    “东海在长江尾巴上，很大，比顺庆大多了。”
    “好呀，太好了！我要去大城市了，我明天就和小朋友说。”儿子欢呼雀跃。
    我心里很酸楚，一个坚定的想法却油然而生：“我不能再逃避了，没借口，没办法，带着儿子走下去。”
    回到东海，我去找苏老板销假。
    “小刘不错，我没选错人。”苏老板关上门，拉我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亲切地说：“你这次回老家的差旅费我给你报了，另外，我给出纳说过了，也不扣你请假的工资。”
    “太感谢了，老板。”我有些意外之喜，欲站起来表示感谢。
    “哈哈，小事一桩，不用感谢，因为你帮我要回了20多万元的退税款。”
    “不管怎么说，能记得员工的努力，您是我遇见的第一人。”
    “呵呵呵，会说话。对了，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老板，您说，只要我能办到。”
    “你研究一下股权的事情，特别是绝对控股比例，写一个股份分配方案，包括隐身股东的权利义务，以及怎样确认他的股份？”
    “好的，下午下班前交给您。”
    “雷厉风行！透露一句话：我要让以前水产市场的同行们刮目相看！阿拉老苏不仅仅会卖土鱼，防伪码只不过是阿拉进军高科技前沿的小试牛刀而已。”苏总兴奋起来。
    “哦，苏总眼光长远，佩服。”
    “呵呵呵，今晚可能要领你见一下阿拉防伪码专利发明人，一位东海滩冉冉升起的科技超新星。”
    “十分荣幸，我对科学家那绝对是五体投地的。”
    晚上下班前，我打印好股份分配方案，正准备去董事局局长办公室找苏总交差，电话响起来了。
    “小刘啊，我说。”
    “老板，请吩咐。”
    “你带上股份分配方案，来凯旋门大酒店六匹8包间，我叫小万开宝马送你，换上西装，打好领带。”
    “好的。”
    几分钟后，小万开着车停在公司门口。
    “我去给苏总送一下资料。”我对海享说。
    “要等你吃饭吗？”
    “不用了，你吃完饭先回家。”我温柔地笑笑。
    “真羡慕你们夫唱妇随的。”车开了，小万笑着说。
    “呵呵，你也会有幸福的生活的。但是我要纠正你一下，我俩恰恰相反。”
    “呵呵，怕老婆的男人才是尊重女生的绅士。”
    “那好，希望你的绅士早日来到你的身边。”
    “刘哥，和你说话真开心。”
    “谢谢。”
    “对了刘哥，最近我表哥很欣赏你，你能不能在适当的时候提醒他，别和当官的走得太近了。”
    “呵呵，有什么说法吗？咱老百姓，想见人家一面都难。除非穷得出了名，才会在年前的扶贫赈济会上接受他们的慰问和施舍。”我很诧异。

 第二十章 小小的人儿啊，穷开心哪

    “哈哈哈！刘哥深刻。前几年受某区贾副区长贪污受贿被捕的连累，我表哥一夜回到新c国成立前，虽然他并未吐露给贾区长的半点好处，却还是被后来接任的常务副区长找茬搞破产了。据说是为了给那位常务副区长的兄弟铺路。”小万解释道。
    “哦，利益集团总是随着当官的沉浮而重新洗牌，像红顶商人胡雪岩的遭遇。”我说。
    “好像真是这样的。刘哥看问题好透彻哟。”
    “我只能帮你说说看，以老板和我的交情，他不见得会听我的。”
    “能提醒一下就很不错了，谢谢你！刘哥。”
    凯旋门大酒店7楼，包间。
    推门而入，很大的圆桌，只坐了三个人。
    “芯片是集成电路上的主体元件，是灵魂一般的存在和地位；同时在电子产品中也承担着如同人的大脑一般的作用。所以电子产品必须要拥有芯片的支持，如若缺乏，则会变得形如废铁。
    可实际上除了电子产品之外，还有国防、航天、化学和微电子技术等等领域也同样需要芯片技术的支持。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一个国家必须掌握超前先进的芯片技术，只有这样才可能有机会站在世界科技发展的顶峰。”
    一位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的35、6岁的男人正慷慨激昂。很是儒雅和大咖的凝重感。
    “小刘来了啊，请坐在科学家羊博士身边，顺便把股份分配方案给他审阅。”苏总笑着说。
    “好的，老板。”我走过去，挨着博士坐下，并递给了他一份文件袋。
    “羊博士从桐际大学毕业后，怀揣科学报国的信念，远赴米国留学，获取了博士学位。2001年时他海归回国。听说主持嵌入式dsp芯片设计，主要研究领域包括超大规模集成电路设计和检测，微处理器系统结构和算法，数模混合电路设计和检测。”苏总不吝赞美。
    “东海交通大学被他那份完美的亮点颇多的简历所吸引：毕业于米国得州大学奥斯汀分校，获取该校计算机工程的博士学位。
    在米国摩托罗拉半导体总部任高级主任工程师，芯片设计经理，曾主持多项c系统集成芯片的新产品开发和重要项目管理，1999年和2000年连续两年获该公司“杰出成就奖”奖金及水晶奖座。
    因此东海交通大学力邀羊博士参与\"c国芯\"的研发工作，并十分慷慨地将总设计师的头衔颁给了他，赋予了他很多的实际权力。这还不是全部，\"长江学者\"等非常多的五光十色的荣誉和漂亮头衔接踵而来，他可真的是名利加身了。”
    苏总右边一位头发微微秃顶的45、6岁男人也褒奖有加。
    “太崇拜了，科学家！”我为能认识这样杰出的人而欣喜若狂。
    “好说，好说。”羊博士谦虚了一下，又低头看起了我的股份分配建议书。
    “我听说谁掌握了芯片，谁就掌握了未来，对吗？”苏总问。
    “是的！其实c国对芯片市场需求量极高，但无奈的是我国芯片自给严重不足。因为我国在芯片领域起步太晚了而且高度依赖别国进口，发达国家拥有c国难以匹敌的芯片技术。
    基于以上种种情况，c国的高层科技人员和领导很早便意识到了芯片在c国电子行业等领域的必要性和重要性，没有芯片，c国科技飞不起来。
    c国科技高层当然也曾制定过研发芯片的周密计划，不惜重金聘请国内外研发芯片的优秀科研专业人才，只为我们自己的“c国芯”出现，当然也期望从整体上拉动c国芯片制造业的崛起。”
    中年男人侃侃而谈。
    “小刘啊，这位是东海科研所的副所长吴大用老师，阿拉老朋友。”苏总等他发言完毕，淡淡地介绍。
    “所长好！我叫刘大军，苏总公司财务经理，请多关照。”我站起来恭恭敬敬说。
    “呵呵呵，彼此彼此，小刘经理比你们老板会说话。”吴所长夸赞。
    “老家伙，你本来就是副职嘛！我说你也真是的，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总也扳不正？”苏总眼睛一翻。
    “哈哈，那还不是因为我们吴大所长发展太全面了。”羊博士看完了方案，接茬。
    “此话怎讲？”苏总来了兴趣。
    “和当官的比，老吴科研水平最高；与科研人员拼，他当官潜力更足！”博士笑着解释。
    “哈哈哈！老吴遇到对手了，以后还敢不敢在阿拉面前拽一些听不懂的科学名词了啊？”苏总乐无边了。
    “哼！你好，取个名字叫跃进，还洋跃进。众所周知，芯片的研发分为：设计、制作、封装三个主要方面。其中，设计最难，也是c国最缺少的部分。
    根据我的调查，羊博士在米国研究的方向是“集成电路测试技术”，压根儿就不是“集成电路设计”，这一点，从你的毕业论文《模拟和混合电路的故障模型和测试技术》就可以轻易看出。
    但在给东海交大的简历中，你宣称自己担任的是半导体总部的高级主任工程师，从事芯片设计工作。然而，事实证明，你不过是摩托罗拉的一名“高级电子工程师”。”
    吴所长笑着揭露。
    “呵呵，你不明白“如何包装”更有价值吗？”羊博士冷笑一声。
    “从“测试”变成“设计”，你成了抢手货。你大言不惭地宣称自己担任的是高级主任工程师，“高级电子工程师”变成了“高级主任工程师”，助手变成了老大，高明！”苏总也震惊了。
    “不说这些了，比起互联网领域，更加烧钱的芯片并不是个好生意，可能烧到绝望也不见得能看到什么实际的成功。一将功成万骨枯！但大环境使然，这更像赌博的投资标的，才成了热门显学。当年，因为赌不起，流传至放弃了“技工贸”路线。但有人敢赌！那就是我！”
    羊博士气宇轩昂。
    “这我们完全相信，说说你的要求？”苏总有些着急。
    “第一，先注册一家公司‘东海寒芯半导体科技有限公司’，你出资28333万元，用作招人、装修公司和忽悠科研基金的打狗费，占公司总股本的2833，东海交大出资50万元，占公司股本5。
    我出资66667万元，占公司股本6667，符合公司法绝对控股的规定，并且我一人说了算，不会惹出股权纠纷，这一点我完全同意小刘经理的建议。苏总手下无弱兵啊！”
    羊博士高调地宣布。
    “说说不同之处，我选的人我知道。”苏总看了看我，冷静地说。
    “后面陆续注册的寒芯一号、二号、三号子公司。小刘经理缺乏米国的先进股权经验，我认为我先分别先占60、20和10，再和母公司各个组成三家子公司，各自从事芯片设计、制作和封装。”羊博士继续安排。
    “还有吗？”苏总又问。
    “给吴所长、科技局白求远局长和市里大佬的干股从5、8、10变为3、6、9点，并且挂在你的名下；股东会前，由你征求他们的意见并代表他们行使权力；此外，你借给我66667万元，验资后再还给你。”博士笑答。
    “好一个空手套白狼，但是，成交！”苏总咬咬牙。
    “科技局白局长和市里大佬可不好搞定，通过我们科研所虽然也能拿到一笔研发基金，但是和东海市里申请的基金数额比起来，九牛一毛。”吴所长有些担心。
    “看我的！”苏总拨打了一个电话。
    十几分钟后，一位大腹便便的58、9岁矮胖官员夹着oynat包，满头大汗、匆匆忙忙、一路小跑颠进了包间。
    “苏总，我没迟到？”他哈赤着舌头，讨好般地笑问。
    人类有时候很奇妙。自己创造出某种东西，回过头来就忘了，一转身就拜倒在这东西的脚下。比如货币，俗称钱。
    有一段教科书式的话：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人与人如此，国与国这样，并且没有东西方文化差异。
    “还行。老白啊，坐，位置早就给你预留好了。”苏总做个顺水人情。
    “谢谢老弟。厚道！无怪乎江湖都赞誉遇见你是如鱼得水。”白局长诚惶诚恐，满眼感激地半个屁股坐在我旁边。
    “是鱼得利？哈哈，苏总果然手眼通天。”吴所长很是羡慕。
    “白局长是市里大佬那条线的亲信，阿拉那年被检察院和纪委追问行贿对象，进去了的贾副区长等人我一个都没说，被关了72小时。他和他身后的大佬不得给我几分救命的薄面啊！”苏总轻描淡写。
    “各位领导，您们谈，我去车里等。”我知道后面是蝇蝇狗狗了，果断起身告辞。
    “聪明人！苏总啊，我建议可以任命他为‘东海寒芯半导体科技有限公司’财务总监。”博士提议。
    “我没意见，看老大怎么说。”苏总答。
    第二天下午，苏总将我叫到他办公室，开门见山道：“小刘经理，我对不起你，本来想带着你沾沾科技发展的光，先富起来。可惜，大佬说你没经过考验，不同意你担任财务总监，而是选了他的情妇。”
    “呵呵，没事。只是您和羊博士的股权结构，您实际上很吃亏的。”我提醒道。
    “上千亿元的年产值，不亏。”
    “一个科技博士不去研究科学，交叉控股、自己利益最大化和隐身股东权利保障比我都专业，您不觉得他成不了大事吗？”
    “有东海交大、白局长、吴所长担保，我怕什么？再说了，国家研发基金到手后，羊博士说通过关联交易制造虚假利润，先分一部分红，再穷还能穷方丈？”
    “唉，从我有限的十年公务员经历看，和当官的走得太近，有时候并不见得是好事。因为，你将面临站队、转线、重新挣表现等诸多麻烦。”
    “哈哈，虽然商业驶入行政的快车道极易翻车，但是与自己含辛茹苦拼搏比起来，这毕竟是一眼十年啊！就算关几年，我也愿意。”
    “您安心就好！”
    三周后，苏总找到我办公室，怒气冲冲：“小刘，我不是怼你啊！你不错，水平也高，可你女朋友太不像话了！”
    原来，这几天海享竟然和小万吵了好几架，还差评她不学无术。
    “怎么能这么肆无忌惮地评论同事呢？就算她不是我亲戚，也不能这样！”苏老板气不过。
    “我回去批评任海享，叫她给小万道歉！”我一针见血。
    心里特想把这种安稳的生活留住。虽然还有很多的问题没解决，但好歹我们暂时远离了贫困。
    “不用了！你小刘是个好男人，我看任海享她不适合你，身在福中不知福！”苏老板数落道：“不是你，我们会要她？你让点工资给她，她还到处说自己能干，和你一样多。”
    “那怎么办？”我知道无法挽回了，镇定下来。
    “叫她走！你留下，我还是给你元。”苏老板下了决心。
    “唉，本想把日子过成诗，时而简单，时而精致。不料日子却过成了歌，时而不靠谱，时而不着调。那好，我回去和她商量一下。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要谢谢您的收留！”虽然有些失落，但我依然对着苏老板谢恩地一笑。
    “唉，就凭你小刘被人开了还不忘恩，我交个底，大佬又发话了，不可妇人之仁，要我将你扫地出门，以绝后患。”苏总歉然。
    “呵呵呵，没事，谢谢您的坦诚，我们都保重。”我反而如释重负，虽然这是我跻身上流社会最好的一次机会。
    晚上回到集体宿舍，小万第一次用厌恶的表情看看我，招呼也不打就进了对过的房间，还把门关得山响。
    回到房间，海享趴在床上哭。
    我只好安慰她：“这个公司也没什么了不起嘛！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就是，就是，什么人哪？任人唯亲！小万也不懂技术呀。”海享不哭了，大义凛然。
    “是啊，是该离开了！”我把苏老板的决定告诉了她。
    “他苏老板也是有眼无珠，才给你6000的工资！劳工，咱们一起辞职，气死他们，哼！一次走两个骨干，看他们不倒闭才怪！”
    姑奶奶，别自视甚高好吗？貌似这个地球离了谁都会转动！
    “对的，奏是奏是！”我苦笑着附和，想逢迎她，让她能接受永睿。
    “呵呵，劳工，你真好！总是宠着我。”
    “俺就这么个老婆，不宠你宠谁啊？”
    第二天，海享去办完辞职手续，我则继续上班等待交接。怕苏老板反悔，我迅速办完了户口迁移。拿着宝峰区警署分局办的我的身份证和我们父子的户口簿，终于感到东海是自己的家了！
    一周后交接完毕，走前，小万来送行，给了我一个红包，并说她表哥带话：“小刘经理，或许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替我谢谢苏总！再见了，宝峰区！”我留恋地一笑。
    小管发动了车子，把我们接到他们公司新买的别墅里。
    由于时间仓促，当天晚上，我和海享谢绝了小管让出他有床的房间的好意，住在隔壁房间地板的席梦思床垫上。
    想到不用交房租了，我和海享都不觉得辛苦。
    从民航区离开到宝峰区，9个月后又回到民航区的樱花别墅，这是从终点回到吗？
    杨子江在楼下办公，这小子厉害，在我们一个小区买了一套精装修的别墅，250万元。而且追到一个三流歌星，长得相当漂亮。
    过了几天，海享的父亲生病住院，要开刀。看她焦急无助，就让子江从我账户上提出10万元，让她打回老家。
    这小妞倒好，只给她爹汇了8万元，自己和杨子江的老婆去买了个驴包，花光了。算了，千金难买美人笑！
    那天晚上，我和子江坐在办公别墅的阳台上看着星星，喝着茶，叼着烟，惬意地交谈着。
    “没有人会为你的未来买单，你要么努力往上爬，要么烂在社会最底层的泥沼里。”子江假老练地教育我。
    “我不敢休息，因为我没有存款；我不敢说累，因为我没有成就；我不敢偷懒，因为我还要生活。”
    “千万不要把自己的软弱展现给别人看，千万不要把自己的狼狈述说给别人听。因为根本就没有人会觉得你可怜，只会觉得你没用。”
    “但是这一刻，我只是在想，我成功了是什么样子？应该不比你差！”我不以为然。
    “哈哈哈，你小子还很自信嘛，真有你的！”子江大笑。
    小小的人儿啊，风生水起啊，天天就爱穷开心哪……

 第二十一章 不打不相识

    有了海享的指导，我的excel技术突飞猛进，都会利用函数编制判断公式了；再加上在苏老板那里财务软件玩得溜熟，这一次我的应聘可就容易多了。
    一家c港合资房产公司元月薪聘我做财务经理。那是民航区的一个大盘，二千多亩，25的容积率，300多万方的建筑。唯一不好的是：正好赶上集中交房，有时得加班到晚上10点。
    我又开始了早出晚归的日子。至今还记得，当我晚上回到樱花小区，海享在转弯处像小鸟一样飞过来扑到我怀里，就如冯巩大哥的经典语录：我想死你了！
    小管呢，围着围裙做好了三菜一汤，我们说笑着开干！有时候也喝点小酒，听听音乐。
    有一次，海享直白地问小管：“你的感情路不顺吗？”
    “很顺啊，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喜欢一个人就去表白，万一成备胎了呢。”为避免小管狼狈，我总要替海享善后。
    但心里还是很着急，提过一次接儿子来东海，被海享异常坚决地否定了。
    上班快满一个月的时候，我试探了一下财务总监toney，能不能请公司出面帮我联系一下附近的小学。
    “no！no！no！”1米58的黑瘦金边眼镜男人冷漠而武断地拒绝了，说没有先例，如果每个员工自己的事情都要公司帮忙，那公司还要不要干正事了？
    我心天寒地冻。
    由于户口落在宝峰区，我已经在民航区跑了好几所小学，没有人愿意收留我儿子这个新东海人的后代。排外思想在每个城市或多或少都有？哪怕我已经是新东海人了。
    峰回路转。
    此前在普度区一家得国汽车4s店（加汽车维修厂）应聘过财务经理。经过一个月的选择，总经理吴总才打来电话通知我上班。
    他还打消了我的顾虑，说由于公司赞助过一所学校的建设，可以解决我子女入学的问题，不过工资只有元。
    感谢上苍！我毫不犹豫地决定跳槽！就算元咱也干！为了我可怜的儿子。
    在等待辞职的那个月的某一天早上，小鸟照例来给我请安，天空白蓝白蓝的。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有病啊起得这么早！
    财务部突然走进来四个男人，穿着制服，一脸威严。
    “你好！请问你们找谁？”看到小朋友们都吓傻了，我只好挺身而出。
    “我们是民航区税务稽查局的，你们领导在吗？”猎人的身份写在脸上。
    “喏，在里面。”找toney的，我一努嘴，就又忙开了。
    过了一会儿，托尼叫秘书请我进去。
    他脸色煞白，像犯错的小学生站在那里。看到我，好像找到了不负责任的家长，“刘，经理，上帝哦！你赶快来回答警官问题的啦。”
    “是税务局，不是警官！”我好气又好笑地纠正。心想：“还上帝？连儿子上学都解决不了，有这么没本事的上帝吗？”
    “对，ok，我是青港注册会计师，不懂c国税法的啦！账都是刘做的，你们快把他带回去协助调查！”
    什么意思？带回去？协助调查？
    “看来事情大发了。不过，你这个家伙叛变得也太快了？平时你领着元的月薪，嘛事也不干，出了事就找我当替罪羊。哥们才来几天啊！就有天大的罪，怕也轮不到我来扛？”我在心里鄙夷。
    “很好！你们公司涉嫌偷税，金额巨大，请跟我们走一趟。”一个长脸的税务员一脸正气，同时出示了税务局的红头文件。
    “那走。”我对着呆若木鸡的托尼交代：“赶快给钱老板汇报！”
    “知道了，刘经理。”年轻漂亮的秘书张姗反应很快。
    到了税务局，长脸税官自我介绍：“我姓严，科长。你们公司涉嫌偷税1亿多，现已立案侦查，请你配合调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不需要我重复了？”
    好嘛！哥们在东海第三次成了嫌疑犯。
    另外一个姓江的方脸男人凑过来讲：“这个案子是我们区里，甚至市里最大的案子！”
    云里雾里的我抽了一支烟，平静地要求：“可以让我看看你们定罪的依据吗？”
    “还不老实交代！要什么依据？没有依据，我们会带你来这里吗？唵！”严科长一拍桌子。
    “干嘛一惊一乍的？就算是我偷的税，也要给我看看依据嘛！更何况我只是一个刚接手的经理。”我冰寒地回应。
    “好，让你死得瞑目！”严科长威厉秋霜地吩咐江稽查拿来计算依据和处罚决定书，其中有一句：建议对主要负责人移送司法机关，追究刑事责任。
    我飞快地看完计算依据，“哈哈哈！”突然笑了起来。
    “严肃点！”江稽查也拍了桌子，“别罪加一等！”
    “该严肃的恰恰是你们！”我点燃一支烟，悠闲自得。
    “哦？说说你的看法。”严科长知道碰到对手了。
    以前查案子，一吼一拍，谁不是乖乖认错啊！这家伙怎么了？难道吃错药，脑子瓦特了吗？
    “你们来看。”我顺手抓了支笔，在纸上演算：“销售100万平米乘以3000元\/平米等于30亿元，30亿元乘以15的毛利率（税法规定预计毛利率）再乘以33（外资房产企业所得税率），等于1485亿元，所以我们偷税了，对吗？”
    “对啊，我们就是这么算的！”江稽查严厉地说：“这个金额够大？搞不好你们老板，还有财务总监叫什么来着？拖泥？包括你都得吃牢饭！不过补交了，再罚点款，人就不进去了。”
    “别吓我！”我假装害怕，“我的计算是这样的：销售100万平米乘以3000元\/平米等于30亿元，30亿元乘以15的毛利率（税法规定预计毛利率）等于45亿元。
    （45亿元-47亿元历年累计亏损-当年期间费用01亿元）再乘以33（外资房产企业所得税率），应缴税款金额为0。”
    “不可能，绝不可能！”江稽查大呼小叫。
    “这位同志，你的依据是什么？”严科长寒气逼人。
    “国税发[2000]152号文件你们看过了吗？”
    在这家公司报到的第一天，我就敏锐地发现了问题所在，也查找了相关文件，心里很坦然。就这个文件，在我多年做财务顾问的日子里，不知道要重提多少次啊！
    一部分贫困县市不顾国家税法的严肃性，自行口头规定不得减除历年亏损，增加了企业负担，杀鸡取蛋。
    “去查一下税发[2000]152号文件，立刻，马上！”严科长红着脸，急躁地下令。
    现在我们争论的焦点是：如果按照税法规定，公司应该按季预征企业所得税，问题是：公司历年累计亏损却达到了47亿元，这该不该先减除后再预征？
    胸有成竹的我抽着烟，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个人搬来凳子，爬上文件柜最顶端，把那些几乎要顶到天花板的单行文件一本本往下搬。文件上都有了厚厚的灰尘。
    “对了，还请你们问问上面，这个文件是不是作废了？”我白呼了一句。
    20分钟过去了，严科长拿起电话请示市局税政处的领导后，浑身无力地坐下，想了想又站起来，强笑着朝我走来。
    恰逢此时，门被推开了，一个五十多岁，172高，精明、世故、沧桑的圆脸男人和托尼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漂亮的张姗及两个穿制服的人。
    “严科长，怎么样啊？如果的确很严重，又确系无心之失，我看追缴欠税就可以了嘛！”一个很有官威的制服男人微笑着说，似乎很给公司面子。
    “厉局长，请问这几位是？”严科长有点游移不定。
    “介绍一下！”厉局长和善可亲：“这位就是东海鼎鼎大名的外商钱为民，钱老板，钱总。”
    哦，这就是东海传说中，跺跺脚全市就得震动的钱老板？我在心里打量着，也很一般嘛！其貌不扬的。未来会用惨痛的经历深刻地告诉我：千万不要小看每一个人，特别是那些貌似人畜无害的人！
    现在，这个人畜无害的人一边对严科长媚笑着，仿佛比他小几岁的严科长是他二大爷似的，一边抢上来，两手抱着严科长的一只手，热烈地摇啊摇，并大加称颂：“您辛苦了！早就听厉局说起过您，税务专家！没想到如此年轻有为！久仰久仰，相见恨晚哪！”
    “你大爷的，貌似严科长也快50了？还年轻有为，拜托了，你正眼都不看的哥们才年轻呢，34不到。”我心腹诽。
    严科长刚要客气一下，钱老板却转身对垂头丧气的托尼交代：“对工作极不负责的那个什么财务经理，一定要开除！同时，公司保留追究他渎职的权利！”
    “好的，老板，系我用人失察的啦！”托尼抬起头来，阴森森地瞪着我，好像哥们和他有杀父夺妻之仇，不共戴天到极限了！
    我懵了！
    “哎呀，厉局，我们公司出了这么不认真的害群之马，给您们添麻烦了！敬请谅解！”老板转身握着厉局长的手又是一通猛摇，还学烟花国人一个果断的鞠躬。
    “没关系的，钱总但请放心！”厉局长仿佛要给他吃定心丸，他沉稳地说：“严科长，钱总他们公司补交税款就可以了，没问题？要允许别人改正错误嘛！”
    “厉局，我，我”，严科长嗫喏着。
    “没关系，没关系啦！”钱老板见风使舵，上前一步道：“严科长啊，我们除了补交税款，还可以认一点罚款好了！”
    哥们站在那里，仿佛不存在一样，只有张姗偶尔用桃花眼送来一抹同情和怜惜。
    “钱总，这，这”，严科长脸红了，瞟了我一眼，像做错事情一样低下了头。
    “哦，明白了！”钱总往前疾走一步，喝问：“那谁，你就是财务经理？你叫什么名字？”
    “刘大军。”我不卑不亢。
    我们这老板可不是说见就见的，常年在燕京、东海、青港三地流窜，据说高朋满座。
    “从现在起，你被解雇了！”钱总怒火中烧，恨不得扇我两个耳光，“收拾完东西，回家等候公司起诉。”
    “凭什么？”我眼冒怒火，“首先，我才来公司1个多月，就算要坐牢，责任不在我？”
    “嗬嗬嗬，那这么说责任在谁呢？”钱总气急而笑，“在我吗？还是在托尼？”
    “就系你的责任啦！你系第一线的，要交税你应该提醒我们的啦，公西（司）不差钱的啦！”托尼落井下石！
    这都是些什么人哪？就在这一刻，我也给自己立了个规矩：今后财务生涯中，只是恪尽职守，不会主动为老板献计献策！
    “哈哈哈！钱老板是？我看你不但不应该开除我，还得请我吃饭，不，是吃大餐！”我高扬着头，戏谑地问到：“严科长，你说是？”
    说话的时候，对张姗嘴型递点子，我也假装没看见。怎么的，我觉得咱纳税人和税务局的在人格上是平等的，所以没必要用“您”敬称。
    “好极！好极了！”钱老板气得青筋直冒，“我是要请你吃饭，我要请你吃牢饭！本来我还想放你一马，是你逼我的！怪不得我！”
    “到底怎么回事啊？严科长。”厉局长敏感地发现不对劲，高声问询。
    “哎呦，不好意思！各位领导。”像下了决心，严科长脸涨得通红，直视着局长汇报：“刘经理是对的，我们搞错了！没有先扣除公司历年的亏损。”
    “啊？你们怎么搞的？”厉局长眼睛睁大了。
    “是我们忽视了一个文件的规定，谢谢刘经理的提醒！”严科长不管不顾走到我身边，伸出手来握，“高手在民间啊！我代表稽查科向你道歉！”
    “哈哈哈，有错必纠，也是我们一贯的宗旨嘛！”厉局长水平就是高，马上就变被动为主动了。
    “是啊，我看钱总哪，你真该好好请请你这个小老弟！专家啊！”严科长过誉了。
    “咦？搞啥子嘛。”钱总转不过弯来，这也太戏剧性了。
    “怎么？舍不得花钱吗？那我们科里请！”严科长真逗，看来象棋下得不错，在将军呢。
    “这是说啥子嘛！我请！在场的全部都去，我们到远滩饭店！”钱老板被巨大的幸福砸懵了，惊讶地追问：“意思是，这次我们不用交税了？”
    “是的！”严科长点头笑答。
    “太好了！小刘经理，你帮钱某人大忙了！我正准备买一块地，还在发愁呢，差点钱。这下好了，不用交税，差不多就够了。”钱老板抓着我的手，又开始了摇晃。
    “我老钱欠你个情，先向你道个歉！待会儿酒桌上我单独敬你三杯！今后，你可以提一个要求，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帮忙！”
    “老板客气了。这是我的职业道德要求做的，没什么。”我看了看张姗说：“倒是张秘书反应快，把你请来了，才能完美解决这个事情，要感谢你就感谢她！”
    “感谢！都要感谢！”钱老板回头仔细看了她一眼。
    “好了，好了，不打不相识嘛！”厉局长走过来哈哈。

 第二十二章 男人味

    “对了，局长，严科长他们也是认真执法。只不过，现在你们税务局的单行文件太多，每隔一段时间，又说前面的某些文件作废了，我看谁也不可能全记住？！”我非常诚恳地说。
    “是啊，是啊！这文件确实太多了，加上那些答复函，我看说文山一点也不为过。”厉局长点点头。
    “钱总，”我又对老板说：“你给厉局说说情，帮我们财务部每年都申请税务文件单行本，可以吗？免得我们犯错误，给人家税务局添麻烦。”
    “小刘啊，你太会说话了！”厉局长笑呵呵地，“什么情不情的？老严哪，我做主了，每期的单行本送一份给小刘。”
    “好的呀！”严科长微微动容，“刘经理，以后欢迎你来我们科，我们要经常切磋切磋。”
    “一定来拜访！不过科长你客气了，我是来请教的。毕竟你们更专业！”我谦虚谨慎戒骄戒躁。
    去远滩的路上，我们同一辆车。严科长非要我给他留下手机号码，没想到后来他竟然在关键时刻帮了我。
    那天晚上，远滩“水清木华”餐厅。
    席间，听老板自我介绍，才知道他也是天府人。父亲是抗战老兵，后来去了青港。他自己10年前以港商身份回国，开了家合资房产公司。
    “啊老板，你和我们刘经理还是老乡呢。”张姗惊奇地点破，我只好苦笑着又和钱总碰了三杯。
    期间，张姗对我频频敬酒，说一些公司规矩什么的。还说不成文的规定，总监以上的高层必须是青港人，这让野心勃勃的我顿时沮丧起来。
    “托尼总监，不好意思，我忘了介绍，我们刘经理也是注册会计师呢！你们可是一个级别呀，你们喝一杯。”张姗又挑起了战火。
    这小妮子到底要干嘛？我兴趣盎然地看着她，心有所思。作为秘书，这丫头应该很认真地看过我的档案。我的籍贯、我的学历、我的职称，哎呀！不会连我离婚都知道了？
    “难怪这么专业！刘老弟，我敬你一个！”还没接招呢，严科长先跳出来了。
    苦笑一下，我瞪了张姗一眼，没想到却招来一个妩媚的眼神。我的心猛地荡漾了一下。
    “哦？你系哪个国家注册会计师的啦？”托尼立起来，并没有端杯，像个骄傲的小公鸡。
    “c国注册会计师！”我冷淡地说。
    “我还以为系坚果国或者樱木国的注册会计师呢。原来系c国的！在青港，c国的注册会计师工资很低的，只有我们的1\/3。不过，樱木国的就厉害了，工资系我们的2倍啦！”托尼冷语逼人，还流露出对外国同行的油然敬意。
    爷爷说一些人言必称希腊，托尼就是？
    “你真是井底之蛙！”事关哥们c国同行的尊严，我也就不客气了，“首先，哪个国家的注册会计师有什么区别呢？从考试的严格度和1的通过率上看，c国的注册会计师含金量更高！”
    我环看一圈，对所有人侃侃而谈：“其次，c国正在高速发展，再过10年，我们国家注册会计师的工资不会比任何国家的同行低！”
    厉局长专注地听着，频频点头，严科长则竖起了大拇指。
    “最后，我还要说一点，如果你不认真研究你事务所在地的会计准则和税收法规，你就是个老坚果你也白搭！”
    “说得好！”厉局带头鼓掌，几个部下赶紧跟上，像拼命似的手都拍红了。
    那一刻，我还是很感动的。
    我们的同胞，别看平时你不服我，我不尿你地窝里斗，要是有人胆敢欺侮我们，大家会一致对外的！就像guogong两党联手抗战那些年，把血海深仇都抛开了。
    “来，我们税务局的一起敬小刘一杯！”厉局长太给面子了，连钱老板都没享受到人家公务员一起敬酒的待遇。
    局长端杯，举座皆惊！
    “哈哈哈，作为天府老乡。”钱老板恨恨地瞪了一眼托尼，“喝酒就喝酒嘛，搞什么灰（飞）机（天府方言）！我也赞成一个。雄起！大东海！”
    开玩笑，钱总何等精明的人，怎么敢站错队？要是他公然支持托尼，得，今晚的钱算是白花了，老子以后还要在人家厉局长这一亩三分地上混哪，你个不懂事的托尼！
    “我也作陪！”张姗特意站起来，挨到我身边，那迷人的香气，我心飞翔。
    几个人碰着杯，气冲霄汉地一饮而尽！
    “痛快！”厉局长高呼一声：“钱总，感谢你今晚提供这个平台，以后有什么税法咨询尽管来。我表个态，一定为你们纳税人服好务！”
    “太感谢了！”钱总喜形于色，舌头打着转，“今夜不醉不还！”
    “好，不醉不还！”厉局点点头。
    “对头，”老板乡音无改，“那谁，托尼，你代表我敬一下厉局和兄弟们，看你再拖泥带水！”
    “哈哈哈！”张姗大笑，让我感到平时很温婉的小女人，也有飒爽的一面。
    “呵呵呵！”严科长一边笑，一边端起酒杯，“我敬一下托总监。”
    等托尼倒上酒，严科长才微言大义：“托尼啊，你作为财务总监可得努力呀！咱c国的税法是全世界最复杂的，你要向刘老弟好好学学哦。”
    “对的，小刘不错！”厉局长大马金刀坐着，笑赞：“好酒量，敢担当！”
    我知道，税务局的老哥在老板面前猛夸我，是想给我谋一个好前程，可我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成为老板的心腹呢？人生，你可以走一步看三步，但是对不切实际的梦幻，无念无想！
    因为费脑电波，还得多交阶梯电费。我在心里这么告诫自己……
    晚宴结束，酒后的张珊春风沉醉，上身明黄t恤，下穿天蓝短裙，脸蛋已经红透，娇艳的嘴唇。她谢绝了托尼送她的好意，却摇摇晃晃拉住我，非要我送。
    实事求是讲，哥们可不像几年以后某些影视男猪脚，一个个要么粉妆玉琢，要么千娇百媚，楚楚可怜。
    哥们只是长了对现在老家警署的发小颜亮从小就羡慕的剑眉而已。顶到天也就是身上多了点男人味，没错，那是混合着汗水和荷尔蒙的味道？
    上出租车时，张姗在我帮她打开车门，踉踉跄跄扑进去后，转身一把拉住要关门的我，害得我没防备，一下子跌倒在她青春的身体上。
    “你起来，太重了！”她娇嗔。
    “好的，好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糗大发了！担心被她看轻，哥们大小是个干部，我赶紧长身而起，斜倚在车门边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看到我仿佛壁虎挤在狭小的靠椅后背与车门之间，那种窘迫和慌乱，她“噗哧”一笑，桃花眼水汪汪的，“没关系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哼！”
    “哎，我说哥们，你们去哪里呀？”的哥看不下去了，“回家再打情骂俏好不啦？”
    “对不起！我们去？”我手忙脚乱关上后车门，一无所知看着她。
    “阿拉去红桥路水岸时光小区伐。”她轻启樱唇，汉字如露珠，一颗一颗滑落在干涸的大地上。
    “哎，我发现你东海话学的好地道啊！”
    “侬岗不啦（你傻不傻），阿拉本来就是东海拧（人）！”她风情一笑，哥们赶紧转过头来，直视前方的隔离铁栏，“我不知道哇！”
    “呵呵呵。今晚你怼托尼真的好带劲呀！”她偏头看我，那神情带着些许崇敬。“没想到，你还很有骨气啦。”
    “也没什么，我只是看不起那些外国的月亮都比c国圆的家伙！还有你看着，我们国家很快就会复兴了！”我语气坚定，满眼憧憬。
    “我也相信！”她激动地跟随。
    “哼！几年以后，让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发抖！还有那些黄皮白心的香蕉们！”我捏捏拳头。
    “今天我发觉要重新认识你了！”她大大方方地直视我，“一个小会计，还这么忧国忧民。”
    “哈哈哈！我哪有那么崇高？只不过对自己，对这个国家很有信心罢了。”
    “这就不错了，同龄人中你老厉害的！”
    张姗一再赞美，让我突然对总是批评我的任海享，有一丝厌烦情绪滋生。要知道这世上谁不喜欢听到欣赏和理解？特别是对方还是你养眼的异性。
    “别夸了，再夸哥会骄傲的！”
    “呵呵，你还会害羞呀？”她叹了口气，“可是，你有骄傲的资本啦！不像我。”
    “你怎么了？”
    “算了，以后再告诉你。”
    她突然不说话了，车厢里陷入了寂静。
    只有一闪而过的霓虹灯和寂寞的行道树，偶尔有几个人影闪过，才让我确定这不是在家乡。因为大仪（管我们复兴镇的小县城）没有霓虹灯！
    “对了，你怎么不让拖泥带水送你回家呢？”过了会儿，我好奇地问。
    “哼！他倒想，大色狼一个！”她白了我一眼，眼睛和瞳孔让我想起了很有名的朦胧诗“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她眉毛轻扬，说这托尼老想占她便宜，还说要提拔她，给她加工资。
    “没想到他这么龌龊啊！”
    男同胞们一定要记住！哥们发现的伟大定律：在美女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好感之前，切忌轻举妄动！那会让她觉得你不堪。若即若离或者干脆视而不见，多半是吸引美女的成功法则！
    你要这么安慰自己：即使最终不能抱得美人归，至少你在她心中永远是神秘的，永远是高大上的！
    “是啊，道貌岸然的。他也不想想，就凭他那海拔，都没我高呢。他还说矮是什么感觉？所有人见我都抬不起头来。”她一脸藐视。
    “嘿嘿，我初中同学高尔矮戏说矮的感觉——早晚高峰走在街上就像在走迷宫。问问啊，你多高呢？”
    “呵呵呵，猜猜看！”
    “168！”我闭着眼睛（不是说瞎话啊）报出了一个数字。遇货加钱、逢人减寿的道理哥们还是懂的，只不过这次的确是真心话。
    “呵呵呵，”张姗笑将起来，“你也会讨好人呀！哪有那么高？我163。”
    “可我真觉得你挺高的！”我都快赌咒发誓了。
    “看把你急的，我穿高跟鞋呢。呵呵呵。”
    “哎，托尼说给你涨工资，不好吗？”
    “你乱说话！”她怒形于色，“小姐姐不差钱！再说了，你一个大经理都才。”
    “啊！你连我的工资都知道吗？”我仿佛成了透明人，忍不住嚷嚷：“你，你还知道我什么？”
    “一切！不对，是档案上的一切。”
    “哈哈哈！”感觉好笑，拍打了一下胸口：“还好你补充了，不然吓死我了。”
    “看不出来呀，原来你也挺坏的！”她作势欲打。
    “饶了我，小姐姐！”我边躲边说：“现在后悔让我送你了？如果待会儿下了车，我欺负你怎么办呢？”
    “那只能说明本姑娘看错人啦！”她突然头一歪，刻意地盯着我，“可是你敢吗？”
    “嘿嘿，不敢。”我偏开了头。
    “哼！就知道你是胆小鬼！”她示威地扬了扬粉拳。

 第二十三章 灯光

    车很快到达“水岸时光”小区。
    大理石雕的拱门，门后不远处有个人工湖，灯光和树影在微风吹绉的一池秋水中交汇。
    “这是后现代主义的图画？还是印象派的信手涂鸦？”下了车，我随口一句。
    “经理，没想到你还懂艺术呀。”张姗情不自禁地赞叹。
    “嘿嘿，略懂皮毛。”
    其实我用人格作证：那就是哥们信口胡诌。我大学时胡乱看的西方美学等乱七糟八的东西，工作中没用上，没想到哇，没想到！撩妹居然用上了。
    列位看官，年轻时多学点没坏处？
    不好意思！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自己那天是和梵高先生研究《向日葵》来着了。
    “好了，”虽然很奇怪，海享怎么一晚上都没来电话，可咱名草有主的人还是自觉点。“你已到家，我就回去了。”
    说完，我准备返身再上出租车。
    “哎，你等等我！”她突然一把拉住我的手，“你不许走！”
    羞赧的脸上布满秋霜，双手张开拦着我。
    “兄弟，你到底还走不走啦？这么磨叽！”的哥猛然照亮了前大灯，晃得哥们眼晕。
    “是啊，你已经到地了呀。”我有点困，心说不是！怎么这么事儿妈？
    “你作为领导，不送人家到家呀！”小妮子理直气壮：“有你这么不关心部下的吗？”
    “呵呵，不就是进个小区，走几步就到了嘛！”
    “我怕黑，一个人不敢走！这总行了？”
    “好，好，怕了你了！”我走到出租车前面，多给了的哥10元钱，“师傅，不好意思，久等了，你先走。”
    “没关系啦，小伙子！良宵苦短，好好玩。”大城市就是厉害，连的哥都这么有文化。
    “呵呵，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同事。”有些发窘，耳根烧。
    “理解，理解，珍惜！那可是阿拉东海的美女啦。”的哥发动车子，一溜烟不见了影。
    “咱走。”我愣了愣，招呼张姗。
    一路上，这小妮总说天太黑，左手紧紧挽着我的胳膊，让我感觉到一丝一丝的电流。
    “你，啊，小心点。”我声音有些惊颤。
    小妮子肯定感觉到我的异样，故意更亲密地挽着我，还甜甜地说：“脚好冷，想借哪吒的风火轮踩几天。”
    发小颜亮说：我希望送女朋友回家的小路能再长点，再黑点，就完美了！
    我可没有这种感觉，至少那天还没有。本来发短信请假的时候，我是多么的名正言顺——商务应酬，可经历了这半个小时的暧昧，突然有点心虚。
    小区深处一栋独栋别墅，门开了，灯开了，金碧辉煌，让我在老同学杨子江的联排别墅里面的淡定消失了。
    这是怎样的富丽堂皇啊！哥们是个会计，文字描写不是我的强项。反正按照税法上固定资产折旧的5大分类，一个也没少。
    短暂的晕眩过后，我走过去，优雅地端坐在单人沙发上说：“小鬼啊，不错！过来给领导汇报汇报你的工作！这个啊，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饲养，啊，错了，是培养前途嘛！”
    “哈哈哈！”看我装模作样地用《我爱我家》里文老爷子的嗓音拿腔拿调的样子，张姗早就忍不住了，飞扑到我坐的沙发边上，一把搂住我的脖子，眼里秋波滢滢地扳过我的脸，面若桃花笑如靥，“经理，没想到你还这么幽默呀！”
    “呵呵，你没想到的事多了去了！”闻见那诱人的体香，我只好用吹牛来掩饰内心深处不受控制的悸动。
    “都给我讲讲，好吗？”脉脉含情的小妮子，酒气和清爽的口气混合着，吹到我的脸上痒痒的，如秀发拂过我的面庞。
    看看手表，时间流逝得太快，12点了。见我心不在焉的样子，美女生气了：“难道和我待一会，就这么难熬吗？”她用手掐了一下我的手背，真疼。
    “不是，不是。”我费力地解释：“你应该知道的，我离过婚。不能再幻想不属于自己的美好了！”
    离了婚的人，就好像是你买的车，从你上车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可能再原价卖出，贬值了！
    男人女人都是。
    你再想追求心仪的异性，感觉占了别人多大便宜似的，尽管你优秀依然！尽管她（他）或许轻舟已过万重山。
    “我知道呀，这没什么。”她不经意地问了句：“为什么要离呢？”
    “我没当上老家管理银行支行副行长，她就离开了我。”
    “她怎么会离开呢？不就是个小行长职位啦。”女人的好奇心永远比男人多。
    “不知道！唉。”即使在结婚10年后，我也不敢说自己了解女人，“不说那些了，头疼！也许，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不管这种追求是什么。”
    “好了，好了，没事了。别难过，我想一定会有人喜欢你这一款的！你就是一道风景，没必要在别人的风景里仰视。”拍了拍我的后背，她脑袋歪着，斜睨着我。
    我那高中同学秦川说，喜欢歪着脑袋看人的女人最性感，最勾人。
    然也！
    “你怎么会对托尼有偏见呢？”怕心跳超过250，我赶快换了个话题。
    “偏见吗？那个色狼，天天找借口到我身边揩油，眼睛也不老实！”她娇羞红颜。
    “那我呢？”很想知道这个财务部青春的秘书是怎么看我的？
    “你就不同了。”张姗吴侬软语：“你每天除了下达命令，就是埋头看书。人家想和你说说话，你也是1、2、3就不再开口。”
    小妮子想起什么，愤懑地说：“有一天早晨，人家老远就在花园边上看到你了，给你招手。你倒好，没看见也就罢了，还特地拐个弯，从另一面走了！”
    “哎呀，我真想不起来了。但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估计是到工程部要预算去了。”我下意识地声明。
    “我说也是啦，你虽然不怎么理我，”她花容明媚，“但本姑娘长得还凑合？”
    “怎么这么没自信？”我献贫：“什么就凑合？你长得那是相当凑合！”
    “你敢笑我！”小妮子竟然揪着我的耳朵了。
    我反击似地轻轻刮了她的小瑶鼻几下，打闹了一阵，我把她的手轻轻握住。
    “不闹了，还是说说我的童年。我的童年是在复兴镇长大的。”
    给自己定下了1个小时后返回的决定，又喝了一口加糖的卡布奇诺奶咖啡。人们不喜欢再吃童年的苦，也不希望国人再经历那艰苦而屈辱的时代，所以要加糖加奶。我悲痛莫名地转述起来：
    “小时候，常听爷爷和外公讲抗战的故事。抗战时期的c国，积贫积弱，面对强大的入侵者，也只能强忍着泪，咬牙扛起简陋的武器甚至大刀、红缨枪去保卫家园。战损比高达5:1，c国用优秀儿女鲜活的生命去弥补武器上的巨大差距。
    战争是残酷的，更是无情的，ri军飞机、坦克、重炮、军舰在c国大地肆虐。
    最让人心酸的是，本该安安稳稳坐在学堂里上学的孩子们，也没能安心度过自己的少年时期，他们很多人都在战火中毅然决然地扛起了武器。少年的躯体尚且弱小，但他们精神不弱。
    在宜川西北部，有一个叫做馒头山的地方。由于地势复杂，易守难攻，ri军把主要阵地建在了这里。当时国军94军121师接到命令进攻ri军这个根据地，于是长达十一天的拉锯战便拉开了帷幕。
    十一天以后，馒头山这个不大的地方尸横遍野，鲜血甚至都将石头染成了红色。遗憾的是，尽管我军伤亡惨重，最后还是没能把阵地拿下来，不过ri军也损失惨重。
    战斗结束后，ri军来打扫战场。
    他们发现在尸体堆里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国军士兵，看相貌也就十几岁的样子，战友全都死光了，他也没有武器了。他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因此看到ri军过来的时候，小小年纪的他显得格外平静。
    ri军中有一个会说汉语的少尉叫做奈良茂藏，他问这个少年，为何要上战场？濒临死亡的少年只回答了六个字：为了保家卫国。
    听到这个答案，就算是ri军，也很难不为之动容。奈良茂藏又问了少年一些问题，少年也一一作答了，原来他是川军的一员。川军素来以血性闻名，就算是敌人，对川军也挺佩服。
    奈良茂藏发现这个少年背上背着一双新鞋，脚上穿的鞋子却无比破烂。奈良茂藏问他为什么不穿新鞋子？少年毫不犹豫地回答，这双鞋子是准备等到抗战胜利以后在阅兵仪式上面穿的。
    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他相信祖国一定会赢得胜利，但他没能等到抗战胜利的那一天，他说完就撑不住去世了。ri军厚葬了他。
    这个少年就是我的小外公阳万勇。他偷偷跟着我外公出川去到正面战场的。我的爷爷则参加了敌后武工队。”
    眼含泪花讲完，看到张珊已经泣不成声了，我为她擦了擦眼泪。
    “是的，我听说一位外国记者采访川军，你们穿这么单薄的草鞋到冬天怎么办？川军回答：我们没打算活到冬天。”她呜咽着说。
    “童年的物质生活虽然艰苦，甚至吃过白桦皮，但在我爷爷和外公的大家族里，大家都非常友爱。困难时期，我爸在金城军区，工资最高，可他几乎全部汇给了我爷爷和外公，由他们分配。”我继续回忆。
    “你们真团结！”
    “是啊。可以说三代人经历了近代c国所有的战争，无论是失败的，还是荣耀的，我们老刘家的和老阳（外公的姓）家的人都尽了力。
    爷爷和外公还优先给军、烈属的家族成员分配钱和食物。小时候，每当我和弟弟饿得快晕死时，却看见隔壁家里升起了炊烟。那时候小，不懂事，总觉得老爹不管我们，爷爷和外公也不公平。
    每当这时候，爷爷或外公就会过来安慰我们，像变戏法地掏出几根红薯，或者鸟蛋什么的。
    后来我长大了，听到外公对妈妈讲：那些年苦了你和孩子！对家里贡献最大，孩子们却经常挨饿。可是不照顾好那些战士的家庭，以后国家要打仗，谁肯去啊？”
    张姗听到这里，又热泪盈眶了。也许她的家族一帆风顺，没有经历过这些？
    “那怎么不找乡镇呢？”她哽咽着问。
    “爷爷那时候就是复兴镇的领导，他说乡镇也穷啊，他不能带那个头！咬咬牙，自己克服困难。”
    “你爷爷真狠心！”
    蜜罐里长大的小妮，你怎么可能理解老一辈那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家国情怀啊！
    “我也不理解。但我尊重我的父老乡亲，我的长辈，他们的处事方式。黑格尔说过，凡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在当时的环境下，也许我和你也只能那么做。”
    “嗯。”她轻点臻首。
    我拍了拍她的手，艰难地决定：“好了，我该走了。”
    “你就不能留下来吗？”她突然抱着我，又急忙羞涩地解释：“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家房子多，你可以随便挑一间住。”
    “再说了，你离婚了呀，还有谁敢管你呢？”她眼含秋水盯着我。
    “不了，我得回去！”我狠了狠心。
    “是有人等你吗？”她一脸警惕，女人啊！第六感太强了。
    “是！”
    我坦荡地直视着她的眼睛，在那清澈而迷离的镜子里，努力调整自己的形象。
    “那，你走。”她失望地滑落在沙发上，似乎心有不甘，羞红了脸蛋说：“走之前可以亲我一下吗？”
    “唉！”
    俯下身子，在她洁白而光晕的额头上轻轻地碰了一下，也不管闭着眼睛的她是否微微张开的红唇。重重地带上门，疾走在花园般的小径上。
    忍不住回头望望别墅明亮而柔和的光线，婀娜多姿、倚窗而望的倩影，不由得想起了那首前酥莲着名的歌曲《灯光》：透过淡淡的薄雾，青年看见，在那姑娘的窗前，还闪亮着灯光。
    是谁写的？我嫉妒清风，因为它能轻拂爱人的脸庞。
    我想说：错了！
    我要那清风带句话：好梦，姑娘！
    回到樱花小区家里，上二楼时，我尽量蹑手蹑脚，却还是见到对过小管房间的灯光突然亮起，他打开了门。
    “啊小管！”我很诧异：“你怎么还没睡？是我惊醒你了吗？抱歉哦。”
    “不是，师父。”小管拉着我的手进了他的房间，关上门，才欲言又止道：“杨总10点钟才走，他叫我告诉你一些事情。”
    “不会这么严肃？发生什么事了？”我还以为是杨同学收购出了什么问题呢。
    “师父，你相信我吗？”小管一脸真诚，清秀的脸上布满愁云。
    “嗯，肯定相信！”想我们几次搬家，都是小管又当司机又当搬运工地忙前忙后，能有这么个小弟，真的很幸运！
    “师父，你和师娘分开，她配不上你！”小管红着脸说。
    “怎么了？你任姐回来了吗？”我更加迷惑了。
    “还没回来。”小管十分难过，“大约9点多，一个粗俗的大叔开着宝马把她接走了。她让我告诉你，她也有应酬。”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
    打她手机，不在服务区。

 第二十四章 看透爱情看透了你

    经过苏老板高科技公司的辞退事件后，海享又在家里待了1个多月。
    “百分之九十九的丧都是闲出来的，大军呀，我感觉自己真没用，工作也找不到。”有一天晚上，在我们的房间里，她焦躁不安。
    “没事。我来安排。”随即，我拨通了廖专管的电话：“廖老师您好，您看我从宝峰区离开前去拜访时，您给我推荐的那家网络公司还招人吗？”
    “哈哈哈，想起我来了？你小子嘴硬，不求人，是不是帮朋友找工作啊？”他依然春风和煦。
    “嘿嘿，算是。”
    “我说也是嘛！就凭你小子的水平，到哪里不是人家抢着要啊？我帮你联系一下。”
    电话挂断了。
    半小时后，廖专管打来电话：“大军你好，网络公司人已经招满了。不过，有一家电动车公司要招聘销售人员，底薪2000，有提成，怎么样啊？就是有点辛苦啦。”
    “我愿意！愿意的！”海享在旁边激动万分。
    “哈哈哈，是你女朋友？”
    “嗯，是的，谢谢您啊！改天请您喝酒。再次感谢！”
    “那倒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这家电动车公司在我这里缴税。”
    “不管怎么说，都是您的面子，我记住您的恩情了。”
    “呵呵呵，好啊，很期待与你再次豪爽！”
    通完电话，我叫上小管，为她“自己找到工作”大排档庆祝了一下。
    “老公，以后你有了钱，不会抛弃我？”她说。
    “师父肯定不会的！因为他心软。”小管言笑晏晏。
    “呵呵，我要你说！”跺脚。
    “放心！我铁定不会……有钱的。”我对未来也没底。
    “真没出息！我先回家了，你和小管随便！”她怒气冲冲地甩手就走，包都不拿。
    “师父，师娘好像不懂幽麦哦。”
    “是啊，知音难觅，未来可期。”
    “别管了，师父，我们喝酒。”
    “好啊，干！”
    第二天，任海享就坐地铁去红桥区电动车公司上班了。刚开始还算正常，每天准点下班，还一脸兴奋地给我讲公司的趣事。听说她老板是个靠自己打拼的之江农民，我很折服地感慨过几次。
    可后来，我就忙起来了，时不时加班。再后来，她也不规律了，有时候我都到家了，晚上11点也没见她回来，说是加班。还有几次闻到她身上的酒味，她分辨说是应酬。
    说应酬我还能理解，可是加班，我却觉得有些蹊跷：谁大晚上的买电动车啊？百货超市10点钟也都关门了。
    看看时间已到凌晨2点，我不由得焦急万分：不会出什么事？直到那一刻，我都没有怀疑任海享花开二度地出墙，因为在我看来，实在没有理由啊？
    工资我俩，给她爸寄1000，我儿子1000，还剩；房租也不用出，再攒点钱付个首付款，咱在东海就算有个家了。
    生活中，我对她也很体贴，大姨妈来的那几天，哥们洗脚的热水都端到她面前。平时她也不炒菜，一般都是小管，周末休息则是我做饭。
    “是不是这段时间经常加班，忽略了她的感受呢？”
    “师父”，小管看我很急躁，安慰道：“任海享不会出事的！你就放心。”
    小管接着讲了许多：最近半个月，那个油腻大叔几乎天天送她回家，隔两天还在晚上8、9点来接她。她呢，打扮得很新潮前卫地出去，有时候杨总下班晚也都看见过。
    还有一次小管和王楚涵们聚会。杨妍意难平，想知道我究竟找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小管拿出我们仨的合影，王楚涵眼尖，对杨妍惊叫，这不就是我们在远滩蓝色梦幻酒楼吃饭碰到的那个女人吗？
    原来，有一个富二代想追求王楚涵，特地请她去吴上最好的酒店，她把杨妍也叫上了。中途上洗手间，遇见任海享和一个高个子老外，亲热地搂抱着往楼下走。
    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那老外看到两个美女，竟嬉皮笑脸：“hi！easy girls！”再用蹩脚的中文搭讪。
    动手动脚时，被杨妍重重地扇了两耳光，她眼冒火星怒斥：“你妈才是easy girl！你姐姐妹妹才是easy girl！你们全国都是easy girl！”
    那女的赶紧拉住杨妍，一边道歉，一边解释她男朋友喝多了云云。
    我猛然醒悟了，那老外就是sunny，也难怪任海享说be drea酒楼很一般，原来她早就去过了。
    “怎么不早告诉我？”我无力地靠着墙壁蹲了下去，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有用吗？师父。”小管小心翼翼说：“你后来打了sunny，也没见你和她分手。你知道杨妍怎么说你吗？她说你可怜、可恨！对感情没有原则。人家都往你心口上戳刀了，你还在担心太猛了，她的手会不会受伤？”
    “我在工厂起早贪黑，你在远滩风花雪月。你可真行！”我心滴血。
    “唉！王楚涵说有些人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就是为了告诉你：你真好骗。杨总认为有的女人就是贱！你对她再好，她也不会感化，这叫极端的以自我为中心。”小管伤感不已。
    “你没对她们说我打人进了拘留所的事情？”
    “哪能呢。我知道轻重的，也不想由于这件事涉及我师父，而败坏我在她们心中的形象。”
    “唉！年少时我以为美好的爱情，稳定的工作，幸福的家庭，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后来我发现它们一件比一件难。”我踉跄着走出了小管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7点多，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发现任海享竟然一夜未归。看来是分手的秋天了。一整天，我神思恍惚，连张姗给我打招呼都没听见。
    那天晚上，任海享难得准时回家，我还以为她良心发现，要对我解释什么。
    “刘大军，我想跟你谈谈。”她边描眉边说。
    “好啊，我也正想找你。”说完，就坐在床沿上。
    “刘，大军，你是个好人。”也许是自己内心有愧，她先猛夸我，接着话锋一转：“可是我们不合适！”她调高了分贝：“别总怪谁，包括你的前妻。如果你足够好，又怎么可能是那个被丢下的人？你呢，离过婚，我也没嫌弃，但现在你要把你儿子接过来，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让我们以后怎么相处？”
    我沉默。
    “对了，你不够爷们！我和sunny事发，你屁都不放一个。我当时就想，哪怕你打死我，我也不怨你，因为你心里有我啊！”
    说完，她竟555地哭了起来。
    神马情况？我要打你，你受得了吗？出轨的人竟然抢占了道德制高点。
    唉，无爱则刚！也许她的内心无比强大，根本不是外表和语言中的娇弱无助。她一直在等待起飞，我只不过是她最坚实的最后的跑道，古人云良禽择木而栖罢了。
    “我就纳了闷了，为什么有的人一个劲伤害别人，自己反倒喊疼？”我热冷了。
    “别低头，皇冠会掉；别流泪，男人会笑。你也别假装受害者了！在你心里不也装着杨妍吗？”
    “但我们真的没有，什么都没有啊！”
    “哼！精神出轨比肉体出轨更卑鄙、更肮脏！所以我觉得自己比你高尚！因为我喜欢谁，就会勇敢地迈出这一步。不像某些假道学，明明心里想的不行，却永远是缩头乌龟！”
    “呵呵，你一直这么践行你的恋爱道德准则吗？”
    “算了！我也不多说了，你根本就不懂我这种精神世界极其丰富的女子！但是你对我的好，我记住了。”任海享抬起头来说：“分手前我也给你个忠告：人都是犯贱的，请你以后别对女人太好，像洗衣做饭，该女人做的就让她做。”
    “啊？”我清醒过来问：“能给个理由吗？”
    “很简单！和你在一起，我要面对很多压力，还要陪你一起打拼。而和老板在一起，我现在就可以享受生活。还有，他有销售问题都会和我商量，我感觉他才是真正需要我！”
    她总是这么大无畏！想不明白的是：才几天你就销售精英了吗？还老板都要和你商量。
    “明白了。不就是嫌我穷吗？”
    “我同学说：他有多爱你，就看能有多容忍你作！”
    “他有多爱你，就看能有多容忍你出轨？曾经我一直以为，真心对待一个自己爱的人就能永远，现在想起来，那不过就是个笑话。”
    “呵呵，还有啊，你个钢铁直男也不懂浪漫！恋爱就要有仪式感，每个节日男人都应该送礼物，这才是爱。”
    “我理解的浪漫，就是和心爱的人一起，浪费时间慢慢享受生活，慢慢生儿育女，慢慢白头偕老！”
    似乎感觉火星撞地球了。
    真的要分手时，突然一身轻松，就像我离开那家合资厂。
    这和初恋时分手不一样，那时候，难受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凡是看见你和对方待过的任何地方都会让你心如刀割。特别是男人，一想起那么玉软花柔的她，今后就要和别的男人恩恩爱爱，而她不再属于你了！
    不知道我亲爱的读者是否会鄙视我这种本能，希望你们是高尚的恋爱观，而我只有选择默默离开那个伤心的城市。
    “鸡同鸭讲！”
    “那我们谈谈财产分割？”
    本来我还想，杨同学那里，我的10万股票怎么着也还有3、40万元。爱情不在仁义在，给举目无亲的她最后一点生活保障。
    “财产？好笑！你有什么狗屁财产？！”任海享不顾自己本科素质的尖叫，把楼下办公的杨同学和小管都招来了，他们站在房间门口默不出声。
    “我们在宝峰区的存款和这两个月来的积蓄啊！”我试探。
    “哦，我花了，还剩2万5。”
    “天哪，那可是10好几万的存款啊！”
    难怪最近这么珠光宝气的，哥们却除了公司的工作服外，就只有四年前前妻考虑到我要当行长了，特意开恩买的一件培罗蒙蓝色西装。
    我不知道“你负责美丽温柔，脏活累活我来承受”是不是对的？但那时候我做到了。
    “难道我这样的大美女不该花男人的钱吗？你td还是不是个男人啊？！”她恼羞成怒。
    “那这样，你给我零头，剩下的你带走。毕竟就算你那老板再有钱，你也要活得尊严，不能老问他要。”我强忍辛酸。
    “靠！你还想要零头？这两年，我不离不弃陪着你，我的青春谁补偿？刘大军你以为你是谁？你很帅吗？还能空手扑蚂蚱啊！人家抓蝴蝶，不还得花钱买个网呀！”
    “那好，我不要了。你什么时候走？要不要我送你？”
    “收起你虚伪的那一套！有人接我。你就是这点不好，太不像男人了！我本来以为，你会和我大吵大闹，甚至动手打我，可是呢，你还是这么虚情假意！”
    “任海享！你给我记住：你可以说我傻，也可以说我窝囊，连你出墙都能忍。但是我要告诉你：打你骂你都没有必要了！因为你不配！”总算找回了血性。
    “说得好！”杨同学走进来话中带刺，“不是所有的分别都是体面的，她都对你不好了，干嘛还对她客气呢！某些人，不要总想着玩弄感情，小心它有天会玩死你！”
    “师父，恭喜你，解放了！”小管快乐地祝福：“给我找个漂亮的师娘，气死她！这世界渣男渣女越来越多了，可能是家教不好的原因噶。”
    “就他这样的窝囊废也配有老婆？？？走着瞧！看谁过得好？”任海享拎着行李气冲冲地下楼去了，门外很快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
    “第一次出墙就应该和她做个了断。因为有的人，你越原谅，她越变本加厉。”子江有些感伤。
    “我的经历告诉自己：卑微的爱开不出花来，卑微的爱只能滋长肆无忌惮的伤害和不知好歹的猖狂！”小管很义愤。
    “哪有什么错过的人，会离开的都是路人。这样，待会儿我请你和小管嗨皮去。”子江安抚。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我已从最初的惊愕和失落中走了出来，但是感情的事情不是说了就了的。它就蛰伏在你已经结疤恢复的伤口，在某一个阴雨天会猛跳出来，狠狠地撕裂，甚至还要用伤心小刀残忍地搅上几搅！
    “也好。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子江说完，就和小管离开了。
    关上房门，看着空空的墙壁和房间里残留的女人味道，自言自语：“我的心早已被你刺透，你还要不停地撒盐。”
    和大多数读者一样，我们不是什么富二代，权二代。我们就是脚踏实地、勤勤恳恳为了家，为了儿女，往大了说也是为了国家和民族能够早日富强，而自强不息、奋勇拼搏、挣点干净钱的青年人！
    我们这个民族，历来崇尚节俭持家的美德。我们的祖先曾经为后世创造和积累海了去的巨大财富，可惜近代被各种外国强盗抢跑了。
    我们的国家和民族也在奋发图强，再次复兴！
    多年以后，那个叫冷o的男孩，才唱出了我的迷茫和困惑：
    你换上了他买的新衣
    笑容和原来一样的甜蜜
    从此在你的两人世界里
    有个人把我永远地代替
    早该想到这样的结局
    你想要的我无法给予
    看你坐着小车潇洒远去
    留下我独自淋湿在雨里
    无情的世界无情的你
    你把爱情当成金钱的交易
    不再委曲求全挽留你
    就让泪水冲去爱过的痕迹
    回忆是折磨人的东西
    想得太多会变得无力
    所有的往事都化成叹息
    看透爱情也看透了你
    在那个不眠之夜，克莱德曼弹奏的钢琴曲《命运》反复回荡。

 第二十五章 花花轿子人抬人

    几天以后，我刚审核完一个建筑单体的成本支付表，电话来了。
    普度区那家汽修厂的总经理吴总，热切地说：“刘经理，学校联系好了！你看什么时候带孩子去见班主任啊？”
    末了，又顺便问我：“哎，我说哥们，你能不能提前来厂里报到啊？总公司也在催，财务经理位置闲置太久，很多工作都没法开展。”
    “吴总，非常感谢你！我争取一个月过去。”
    我下决心离开房产公司了，因为吴总的热情和义气；也因为我想搬离樱花小区，把吞了苍蝇的破事遗弃。
    “师父，喜欢就百分之百地投入和温柔；离开的时候就摆摆手，大步向前走。那个爱得洒脱又利落的你，不知道有多酷！”帮我搬家时，小管敬重地说。
    “呵呵，爱情不是生活的唯一，因为我还有梦想！”
    “哈哈哈，你还有我呢，老同学，欢迎你随时回来指导工作。”子江也很尊重。
    “谢谢你们！只有在最穷时才懂，再好的感情也难敌现实；只有在落魄时才懂，愿意拉你一把的人何其少。”感觉都快泪奔了。
    我提出辞职的那一天，正好赶上托尼被解雇回青港。看到他恶狠狠的面孔，我也懒得搭理地虚视一下。
    财务部一片欢声笑语，因为大家似乎看到了希望和未来。人力资源总监刚刚宣布了任命，由我暂时代理财务总监兼财务经理。
    当我好不容易见到老乡钱总，递上了辞职信时，他的脸色很难看，一个劲地追问：“为什么？”
    “普度区的那家工厂，为我解决了小孩入学的后顾之忧，我不能不讲信用。”我简单回答。
    听说托尼拒绝了我的请求，钱总用家乡话骂道：“这个龟儿子没干好事！”
    本来对钱总而言，解决小孩入学的问题，比哪家汽修厂更容易。
    “你看这样行不行？”钱总诚挚地要求：“我给你工资加到元，重新联系民航区最好的学校。你留下来帮我，你可以自己配个助手担任财务经理，如何啊？”
    “钱总，我很感谢你的信任和重用！可是你也不希望看到一个三心二意、不讲信用的人？”我很为难地解释：“虽然他们给的工资才元，但在我找学校最绝望的时候，是他们无条件帮了我，而那时我甚至还不是他们的员工，这份情我没法不还。”
    “那你看这样行不行？请你辛苦一下，为我们选一个财务经理。至于你，请你每月来几次，做我们的兼职财务总监好吗？工资暂定元。”
    后来我每每想起来，都觉得自己特别幸运，总是在山重水复的时候，有贵人无条件的帮助，让我渡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难关或是劫难。
    难道妈妈从小教育我：人要善良，真诚，信守承诺的教诲，就是我要用几十年来验证的人生真谛吗？
    “谢谢钱总的赏识！”我不矜不伐：“为公司选人我可以完成，但是做兼职财务总监，我要和那家工厂联系后才能答复你。你也可以慢慢物色合适的人才，毕竟每家企业都有自己的财务和商业秘密。”
    “不用了！就是你了！”钱总执拗地说：“我相信你的职业道德，更相信你的职业水平。就像雨伞，你为别人挡风遮雨，别人才会把你高高举在头上。”
    “老板，你过誉了。”
    “一点都不！稽查局的严科长在检查账务的时候，发现你的水平很高，已经对公司错误账务进行了调整。同时，按照土地增值税税法，也做了相应科目的替换。光是这种调整和替换，就为企业避免了700万元的企业所得税罚款和1500万元的土地增值税节省。”
    “或许，专业人士的交流更多的是无声的业务而不是语言。”
    “严科长可是税务局出了名的酸菜。”他神采飞扬，“如果真要被他查出了问题，厉局长甚至市局的领导讲情都没用！可唯独对你赞不绝口，说你水平高，还不乱来，让他们稽查也很放心。哈哈哈，我算捡到宝了！”
    “谢谢你的器重！也谢谢严科长的抬爱。我努力争取新公司的理解。”
    钱总却大手一挥，道：“如果他们不同意，你就抽周六或周日过来，每周帮我看看账，对我们计划新开的楼盘做做分析和预测什么的，行吗？”
    还能说不行吗？
    红顶商人胡雪岩说：花花轿子人抬人。
    人家器重咱，咱不也得给人家脸，兜不住也得兜着不是？更何况，按照钱总的人脉和大方的性格，上哪不能找到比我还优秀的人才啊。
    “行！”我庄重地回应：“一定为你把好财务关！但我需要对财务人员的选聘、提拔、工薪有绝对的话语权！”
    东海待久了，我也渐渐显露出果敢的样子来。
    “没问题！那是你的事，我只问你要结果。”钱总打趣。
    财务部的调整有条不紊地开始了。
    我首先把在调整账务时坚决支持我，多次与托尼据理力争，业务水平又较高的谷正从主管提拔为财务部经理，月薪也从元直接跳到元。
    接着，我原来在的那家坚果合资工厂的成本会计黎明已辞职并赋闲在家两月了，我安排他担任财务主管，月薪由他原先的5000元增加到元。其他会计月薪也都普调1000-5000元不等。
    随后，把原来的一个女出纳开除了，因为我查出了她贪污公款元的事实。而托尼被解聘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想通过费用报销填平这个窟窿，并且试图对钱总隐瞒她贪污的事实，继续留用这个女人。
    我虽然铁腕清除了一辈子都不适合再做财务的人，但却好几次顶住了钱总的压力，让她退赔了事，没有追究她的刑事责任（上有老，下有小，人也很年轻，听信了情人的话，挪用资金让他去买黑幕重重的彩票，大输）。
    我强烈建议钱总的亲侄女担任出纳。民营企业，财务部总得有老板的人，这规矩咱懂！再说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本来也没打算像某些人那样，在掌握财权后吃回扣。
    《论语·子路》：子夏为莒父宰，问政。子曰：“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
    “总监，你厉害呀！”调整结束后的第二天上午，小桃花张姗乐呵呵地走进来讲：“财务部同仁都说要请你吃饭呢。工资可是三年没动了，连内资房产公司都比我们高！
    那托尼只会给拍马屁的涨工资，以前那个小出纳工资，比主管都高，大家都猜是不是和托尼有什么呢？”
    “不值一提！主要是老板看大家辛苦，所以叫我给大家涨工资。”
    用大家的感激和更加努力工作，让老板看到开心一下，不也很好吗？作为公司老板，要考虑方方面面的事情。掌门人不好当啊！
    “谦虚！不是你，我们也加不了这么多的工资，大家明镜着呢。”张姗人面桃花分外艳，大眼秋水盈盈的。
    “你工资增加了吗？”突然想起钱老板的单独交代，赶紧问。
    “增加了，从5000到了，谢谢你啊！”张姗笑吟吟地回答。
    “别谢我，是钱老板亲自打的招呼。”我赶紧摆摆手。
    “不是你那天酒桌上提议，钱总知道我是谁啊？”小丫头倒很聪明。
    “给大家说，我希望财务部良性竞争。有一天你说可以当经理了，你做经理；经理呢，就可以提拔为财务总监。”
    我开始有自己的管理思想了。
    “啊，那你呢？”
    “我可以当副总经理、总经理啊！大不了，可以到其它大公司继续做财务总监嘛。铁饭碗的真实含义不是在一个地方吃一辈子饭，而是一辈子到哪儿都有饭吃。”
    “是的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张姗轻盈飘逸地走了，留下淡淡的清香。
    一周以后，我二弟送儿子来到了东海。
    路远汽车集团公司已经帮我租好了2室一厅的住房，在离普度区的这家子公司很近的如真小区。儿子到对面“如真小学”上学，走路才5分钟的路程。
    小区很旧，但是绿化很好，有法国梧桐，也有柏树，小区的空地上有健身器材，小路两旁栽满了鲜花。
    钱总听说我儿子来了，特意安排公司派车送我去火车北站接站。
    见到儿子的一刹那，他很腼腆地叫了声：“爸爸。”
    我一把搂过他，紧紧地抱住，心里激动万分：“孩子啊，你阳光灿烂的日子就要开始了，别的孩子有的你也会有的！希望你健康成长，开朗帅气！”
    “大哥，你可得善待小睿啊！老爸老妈说，你敢对他不好，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二弟严肃地说。
    “放心！我可是他亲爸哎！”
    “那可不一定！你看他那个没人性的妈，还有山城那个与小三渣女合谋，将一对幼小的亲生儿女从高楼窗户推下摔死的人渣父亲。”
    “好了，好了，回去给咱爸妈带个话：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人敢欺负他们大孙子！”
    晚上，我特意带他们去远滩逛，请他们在“静静的黄埔”游船餐厅吃了顿海鲜。
    儿子看到灯火辉煌、游人如织、东部明珠电视塔倒映在江面的繁华夜景，兴奋得小脸通红：“妈呀，我这是到天边了吗？这才是大城市哦！”
    只是二弟一脸苦瓜，替我心疼：“老大，这得花多少钱啊？”
    “放心，二弟！”我一边给他夹菜，一边劝慰：“不差钱，大哥现在开始好了。”
    “那也不用这么挥霍啊！要是老妈看到你这么糟蹋钱，会骂你败家子的。”
    “没事！你们在老家苦惯了，我想让你们尝尝大都市的繁华！”心里很自豪，让亲人生活得更好，这也是我的愿望。
    “谢谢老大！不过你虽然挣的钱多，但是你已经不像在管理银行那么意气风发和高贵尊严了！感觉你对驾驶员都点头哈腰的；还有，连请个假接亲人都不敢，非要下了班才来，害得我们等了你一个小时。”
    “嘿嘿，端别人碗服别人管。对了，不是说小弟送小睿来的啊，你们水厂好请假吗？”

 第二十六章 坏人变老了

    “哈哈哈！我说请就请了，领导还帮我说话，说你们大城市民营企业没人性，回老家接小孩会扣钱的。小弟正被考察当供电所所长，要挣表现，所以这次没来。”二弟很是自豪。
    “是啊！18岁的你可以心情不好可以翘课，22岁的你再难过也得七点起床上班。22岁后你要知道，努力的意义不只是自己，还有家人。”我有感而发。
    “哈哈哈，那是你！还是我和老幺（小）有尊严，只要你别太过分，偶尔迟到一次或者请个1、2天假也没人扣钱。虽然我们都不是干部，但是我在水厂，他在电力公司，总经理都不敢无缘无故骂人或者找茬，更别说没工资的加班和胡乱开除了！”
    “在复兴的过程中，我们不得不依赖各种各样的资本了，即使它们不把员工当人！唉！也只有国企和行政事业单位，才真的有人格尊严和高贵！真怀念老爹他们那个年代，虽然艰苦点，但大家都是平等的，工资也差不多，没有人搞特殊化，真正的国家主人！”
    “老大，你那么辛苦，随时提心吊胆怕被开除，还忍受如此多多的委屈，你就不后悔从管理银行辞职吗？”
    “老爷们，选择了就永不后悔！你可别回去给爸妈说哦，我不想他们担心！”
    “拜服！大哥，报喜不报忧，我们也是这样做的。”
    小弟走后，由于集中交房，加上财务经理新上任，我按照钱总的意思，扶上马还要送一程，所以在房产公司又待了两周。这两周又重温了两头见星星的艰苦生活。
    每天晚上11点到家，检查完儿子的作业，还要做好第二天的菜肴。早上6点半起床做好早点，7点15分叫儿子起床吃饭，自己赶快公交转地铁，赶上8点半的上班。
    某一天在地铁上，我给一大妈让了座，大妈高兴地和我攀谈：“孩子多大了？”
    “34。”
    “你长得真年轻，看起来也就30出头，孩子都34岁了。”大妈无比羡慕。
    又一个清晨，我用千锤百炼过的抢座位技术，在地铁来到面前刚停好，就从斜刺里窜了上去。一定不要从中间挤进去，因为潜意识里人类都想站c位，你会被左右两边的人卡住，动弹不得。
    由于是始发站，没有人下车，我冲进去后，眼疾腿快猫腰贴着“老弱病残孕”专座滑溜了下来。“老弱病残孕”专座哥们从来不坐，即使没有人，但我也不想批评那些不懂事的老爷们。
    “哈哈，愉快的一天开始了！今天又有钱赚了。”我坐在座位上，心里安慰下自己，就怡然自得睡了过去。
    “你眼瞎啊！没看到我白发苍苍吗？还td不赶紧给我让座！”平稳的地铁被粗暴的声音打断了平稳。
    我睁开眼睛一看，站在我身边一个年轻女孩面前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大爷，五大三粗，孔武有力。
    “我也累啊！还要坐13站呢。”小姑娘委屈地辩解。
    “13站？我看你就是13点！你td那么年轻！累什么累？不知道尊老爱幼吗？臭外地的来东海要饭，狂什么狂……臭外地人！”这个家伙气势汹汹，嘴里还不干不净的。
    “你怎么骂人呢？嘴巴放干净点！”小姑娘气红了脸。
    “就是啊！你们老年人不知道上班早高峰人很多，为什么还要和我们这些打工族抢位置呢？还骂我们外地人，没有外地人的付出，你的生活能有这么惬意吗？”我们这边站着的小伙子打抱不平。
    “是呀，你就不能等我们上班后你再出行吗？或者打出租也可以啊！你呀你呀！丢尽阿拉东海人的脸了！要传出去，我们还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海纳百川，国际化大都市？”对面一个坐着的三十多岁女人一脸鄙视。
    “哈哈，我老爸就是东海人，你听听窝（我）这个正宗的口音！东海是我家！”老头继续牛皮烘烘。
    “往上数三代，谁不是外地人？！在我们c国的土地上，凡是祖先为我们打下来的任何地方，都是我们全体c国同胞共同的家乡！”我怏怏不乐。
    “我特瞧不起外地人，没素质！还有，我就要和你们挤，怎么了？打出租不是很贵吗？再说了，家教好的肯定会给我让座的！哪像你们，不懂礼貌！”老头强词夺理。
    “算了，懒得理你！现在啊，有的老年人真的太不懂事了！早上要和我们年轻人抢地铁、抢公交；周末要和年轻人抢篮球场，说是跳广场舞，唉！”三十多岁女人叹了口气。
    “谁说不是呢，尊老爱幼是没错，但你也不能道德绑架啊！别人没有义务为你让座。你就不能态度好一点吗？这个小姑娘的位置还是我让给她的，因为我看见她站在旁边，瞌睡得都快倒下去了。”站着的小伙怒气满腹。
    “我们年轻人也挺不容易的，上有老、下有小，黑心老板还洗脑，说什么天天加班是企业文化，是奋斗的标志，我呸！”三十多岁女人哑口无言。
    “更可怕的是，我就送了一个被别人车撞倒的老大娘去医院，现在上班只能坐地铁了，哥们以前开的可是大奔。葫芦僧法官判决我全额赔偿的逻辑是：“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扶？还送她去医院？”小伙子心灰意冷。
    “天哪，你怎么和金陵的鹏宇一样的遭遇啊？”三十多岁女人很忧郁。
    “是的。”
    “我对你也深表同情。金陵鹏宇案中，枉然这个法官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是去扮演了一个“调停”、“和稀泥”的角色。因为他绕过了正常的审判路径，但可怕的是他绕过的路径却是案件审理的核心——证据（没有）。
    但这样违反法律思维的推理过程，出自一位司法者、审判者的判决之中，引起了极大的舆论。以生活经验的非逻辑和不需要证据为基础，在判决中出现大量“按常理推定”的推理过程来推断民事法律关系是不合乎法律程序的。”
    三十多岁女人似乎还懂点法律。
    “当判决书里表达出“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去扶”，审判的对象就再也不是鹏宇了，而是道德。法律无情地嘲弄着道德，肆意践踏着道德。
    普通人心中“好人有好报”的信念在那一刻坍塌，道德被狠狠地逼退。鹏宇案件过后，c国道德滑坡五十年，司法的公信力可能会变得脆弱不堪，人们也需要数年乃至数十年才能重新将道德水平推回到鹏宇案以前。”
    我发出了悲鸣。
    “遗憾的是：如果没有国外对见义勇为者的免责和救助条款，这样的事还会发生，糊涂的法官还会层出不穷。真不知道有些人是怎么混上法官的？是走后门还是书呆子？”小伙子也悲愤不已。
    “唉！我们的法律总是滞后。如果尊老爱幼、乐于助人都被昧着良心的渣老师和缺心眼的法官给败坏了，社会正气怎么树立？我们的优秀传统还怎么发扬光大啊？”三十多岁女人黯然神伤。
    “我不管，今天小姑娘非要给我让座，必需的！”老头蛮横地说。
    “算了，老同志，坐我的位置！”我气得都坐不住了。
    “呵呵，我还偏不坐了，我就要坐小姑娘的位置！”老头来劲了。
    “我不会让座的！因为你不讲礼貌。”小姑娘气呼呼地扭过头去。
    “好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坐坐沙发。”老头居然一屁股坐在小姑娘腿上了。
    “哎哟，你起来！流氓！”小姑娘大声斥责。
    “为老不尊，倚老卖老！”三十多岁女人厉声呵斥。
    “我爱坐哪坐哪，你管得着吗？”老头更加嚣张。
    “嚷嚷什么？”乘务员过来了。
    老头赶紧站起来，一副抱屈含冤的样子说：“他们年轻人合起伙地欺负我一个孤老头子。”
    众人七嘴八舌讲述了经过，老头觉得自己理亏，最后在乘务员的调解下，才平息了这场闹剧。在众人鄙视诛心的目光中，老头很快就满脸骚红地下车了。
    “怎么现在老人都变坏了啊？”小伙子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老人变坏了！是坏人变老了！”30岁女人恨恨地说。
    “不知道如果他的子孙看见这种恶心表现，会不会找块豆腐一头撞死啊？彼哉彼哉！”我冷冷地评论。
    “哎呀，多大点事，大过年的，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还是孩子，老人年纪大了。有话好说行不？给个面子，算了！几句话浓缩了c国的中庸之道，但有几条都被用烂了，成为最让人恶心的绑架。”三十多岁的女人深刻地总结。
    “教养是情商，文化是智商。法律是底线，道德是标准。道德仁义定而天下正。立德树人刻不容缓，弘扬优秀的传统文化，克服西洲文化的拜金和个人主义等极端思潮的侵袭任重而道远。以后会好的！我确信！”我还是坚信社会总是好人多。
    那一天，我看见有人拍了视频，于是此事有了下文。
    三天后，《东海日报》头版报道：东海的文明形象岂容你来撒野、诋毁和抹黑？骨子里的看不起人，在公共场合放肆，就是要受到惩戒。这位男子的言行，“伤害性极大，侮辱性极强”，已经违法。
    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42条规定：
    公然侮辱他人的，处5日以下拘留或者500元以下罚款；情节较重的，处5-10日拘留，可以并处500元以下罚款。
    男子的行为妥妥的是公然侮辱他人，且上升到地域歧视，侮辱面广，社会影响力极坏，应当顶格处罚。因此，东海市普度区武宁路警署给予该名男子行政拘留10天，罚款500元处罚。
    编者按：
    一名年轻乘客说得好：在我们c国的土地上，凡是祖先为我们打下来的任何地方，都是我们全体c国同胞共同的家乡！
    尊重他人，是做人最起码的准则。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那身体就要受到惩罚。
    外地人来东海贡献了很多，不是来要饭的，凭借自己能力赚钱，凭什么应该遭到辱骂呢？劳动人民一点都不丑！而且这位男子的嘴很臭！
    东海人包容大气，这位男子的恶劣言行不会抹黑东海，只会抹黑自己，出来后好好做人！
    后记：直到鹏宇案多年后，2017年3月15日，c国才通过了《民法总则》第184条，其中规定：因自愿实施紧急救助行为造成受助人损害的，救助人不承担民事责任。

 第二十七章 车模玉静香

    你每一次下定决心要努力的时刻，都是未来的你向现在的你求救。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儿子下午放学回来，自己用电饭煲做饭，再用微波炉热好菜。吃完饭后，就忙着写作业，晚上10点准时睡觉。
    星期天，我带儿子去武宁路菜场买下个星期的肉和菜。他突然对我说：“爸爸，您能不能别这么晚回家呀？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我看着小伙子安慰道：“晚上锁好防盗门，男子汉别怕！再过几天爸爸就不会这么晚回家了。”
    “不要走，爸爸，别离开我！”好几个晚上被儿子梦话半夜惊醒。
    两周后，交代完房产公司的工作，到汽修厂正式报到了。
    我终于过上了蓄谋已久的朝9晚5的白领生活。
    这家得国大重4s店建在一条小河边，采用“前店后厂”的模式，基建是得国大重的标准配置。
    项目占地105亩，是大重品牌整车销售、维修服务、零配件供应、信息反馈四位一体的特许销售服务店，正常年可实现销售汽车4000台的规模。
    工厂总建筑面积4000平方米，包括汽车展厅及办公接待区2000平方米，汽车维修保养车间、备件仓库及其他服务配套设施2000平方米。
    同时全新购置电脑检测仪、举升机、大梁校正仪、发动机分析仪等设备40余台套，满足4s店汽车维修保养需要。
    请尊贵的读者耐着性子看我对这家4s店的描述，因为一年后，我就不在后面的故事中重复了。
    走进这家店，总体感觉是窗明几净，花香鸟语，绿树成荫。那条无名小河环绕着工厂静静地流淌，阳光照耀下，如巨大的镜子，明晃晃的耀眼。
    4s店总体规划布局的原则写在墙上：坚持生态观发展，创造宜人的外部环境。
    感觉很有前瞻性，或许这是深受工业化革命带来的环境污染之害的西洲哥们，先走一步想到的解决办法。我们要好几年后才能想到，但这不是我们落后，而是发展所必须付出的巨大代价。
    4s店的功能布局，哥们就不给您口干舌燥了，“那谁，玉静香啊，你带客人参观一下。一定要微笑服务，不厌其烦哦。我会给你们经理申请优秀解说奖金的。”
    “好的，刘哥。”
    销售部的车模玉小姐穿着青花旗袍，性感地扭动着浑圆的臀部，流风回雪地领着你们去参观了！你们应该不会觉得枯燥喽。哥们也好乘机整理预算资料，下午总经理办公会上，总公司的付总要来听汇报。
    玉小姐唇红齿白，字字珠玑：“根据4s店的经营模式，我们公司分为汽车展示、维修接待、配件储存、汽车维修等功能，项目设置四个功能区，先到汽车展厅功能区看看。”
    高高的高跟鞋踩着颠簸的脚步，和着美女的香风，以及崭新的大厅。
    新车展示与销售功能，是形象和理念体现的中心。设有展示车位，总接待台，洽谈散座与洽谈室，儿童活动区，配件展示，销售办公室，新车交车区。
    “下一个参观维修接待功能区”，玉静香恬淡地介绍。
    本功能区主要进行维修接待，零配件展示与销售、形象和信誉的第二展示层次，主要分为：维修接待和预检区域：对维修车辆进行接待，登记，预检。
    “哎，赵哥，您就别进去了，机油会把您的西装搞成脏的。”小玉微笑着拉住了一个客户。
    客户休息区域：客户休息区除布置舒适，配套液晶电视、电脑等外，一般要求有一面可以直接看见车间的玻璃墙，以显示厂家技术操作的规范性与可信任性的设计理念。
    维修接待部分与展厅的关系，根据厂家的理念和经销商的地方习惯可分为：功用型，连接型，完全分离型。
    “现在，我们可以休息一会儿。小琴，能给我的客人来点咖啡吗？”玉静香脸红艳艳的，175的身高（高跟5），对客户休息厅漂亮、娇小的165高的服务员说。
    “怎么哪哪都是美女啊？小琴，名字真好听。待会儿看能不能要到电话号码？”另一个客户杜威，年轻的帅哥暗想。
    “好了，10分钟休息完了，我们继续参观。”玉静香好看地理了理秀发，猫步走在前面领路。
    “这是配件储存区。”
    迷人的笑，迷人的玉，迷人的香。
    本功能区主要储备一定量的汽车零配件，以供客户选购，修理车辆换用。同时对事故，损耗零部件进行保存归档，反馈给厂家检查。
    “最后，是汽车维修区。”
    对售后车辆进行保养服务，事故修理，局部组装改进。
    “当然了，看您们是我们刘经理的朋友，小女子我也可以发点福利，介绍一下我们的标准参观流程里没有的东西。
    我们4s店均以钢结构、钢化玻璃为主，装饰材料采用科技含量高的新型环保材料，动感明亮、色调鲜明。
    对了，屋外道路采用250厚碎石垫层，150厚c25砼。店前停车位铺20厘米厚硬料碾压800x2，上面草坪砖，种草40米x2。砌筑排水沟300米，店铺四周砖石水泥墙1300米。
    我们绿化面积1000平米呢，种植了春、夏、秋、冬四季分明的树木和花草。我想新加坡的绿化也不过如此？”
    美女总是骄傲的，玉静香也不例外。可竟然有几个和她一样，没去过新加坡的大叔和小哥也跟着郑重其事地猛点其高贵的头。
    当然了，哥们肯定会建议销售经理，那个干练果断、气质高雅的短发美女经理，给小玉发点奖金，不然几个猪哥不得找我拼命啊？再说，大男人一口唾沫一口钉，言而有信嘛！
    “奖励和处罚都是刺激人进步的手段，但是能不处罚的还真的别轻易动用。谁不希望获得赞美和奖励？人性也。那谁，小藏出纳，快别点头了，俺不知道你是在梦见周公呢？还是赞同本经理的观点。”那是一天上午我的就职演说词。
    其实就是被任海享批评多了，推己及人而已。
    下午，公司二楼会议室，总公司规定的每季度一次的生产分析会（这是半年了）如期召开。
    办公室主任，一个四十多岁的眼镜男尖声尖气的开场白。原谅我，我的读者，反正我没办法对那些分贝过高的声音有好感，在以后的作品里尽量让他们少发点言。
    但是今天，我没办法阻止他的滔滔不绝，因为他也是我们这家子公司三个领导班子成员（吴总和我）、工人俗称的“三巨头”之一。
    “非常感谢付总裁，在百忙之中莅临我普度子公司！”他站起来在空中猛地一挥手道：
    “请允许我代表广大公司员工（吴总还在座，好伐），对付总裁的光临，表示十二万分（这是什么数学？像陈景润的哥德巴赫猜想一样高深，难以明了。如果在后面加上“之一”，那就好理解了。）的感激（请注意：是感激而不是感谢，这就表示忠心了！）和欢迎。”
    按照国人的惯例，此处应该有掌声，而且是经久不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的巨大掌声。但那一刻却鸦雀无声。
    销售美女经理花静怡正好坐我对面，她努力睁着不大的眼睛，困惑地看了看我。其实美女不一定都要是大眼睛，关键看你的玉脸轮廓。
    你像花经理，她这种不大的橙子脸，如果配上一双大眼睛，那就变成烟花国动画片的人物了，您不觉得很卡哇伊（卡通）吗？
    我假装没看见，眼观鼻，鼻观心，老神在在的样子。
    虽然年轻的我充满了激情，也对那些封建糟粕深恶痛绝（如三从四德），但对于传统美德，比如尊老爱幼，尊敬师长，包括开会时的座位和排序，还是深表赞同。
    本来我和主任分坐椭圆形会议桌靠近老总座位的左右两边，俗称左膀右臂。左为尊，我财务经理坐，但后来主任觉得吃亏了，非要厚着脸挤我左边就坐。
    唉，你妈妈没教过你规矩吗？好在这样一来，哥们对面正好是销售经理，每次开会看看美女，不也养眼吗？
    其实，《我的c国心》已经唱得很直白了：“洋装虽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c国心，我的祖先早已把我的一切，烙上c国印。”
    说句不太科学的话，大概我们的基因里早就有了儒家文化和汉唐遗风（崇文尚武），只不过这两种基因交替显示。只有两种基因综合显示的年代，才能屹立于世界民族之颠！
    因此，对于这种不尊重领导吴总和急赤白脸表忠心的做法，我只能无视了。
    片刻的窘迫过后，付总裁（公司都不叫他的姓，一律尊称总裁，因为他才是董事长兼真正的总裁）微察秋毫：“哈哈，主任这个大管家表示了欢迎，怎么吴总，你这个当家人不高兴我来嘛？！”
    “没有，没有，吴总和我说了，他如久旱遇甘霖，急切盼望付总裁早日到来，做出重要指示啊！”主任自视甚好地插话。
    据花经理私下说，总公司的郑（常务副）总裁是主任亲亲的二大爷。
    主任没有看到吴总的脸如爆炒猪肝，还有秋茄子的颜色。本来英俊帅气的人，有些面目扭曲。我对着花经理轻轻摇了摇头。她美目一闪，有点怜悯地看了看主任。
    “哪能呢！”吴总调整了一下情绪，尽量平和地说：“我谨代表我个人，对总裁的到来表示十分的感谢和欢迎！”
    一众骨干的掌声在我的带头下如期而至。开玩笑，吴总说他个人欢迎，咱就真的不表示了，还是一个团结、战斗的团队吗？哥们以前在银行可是当过好几年股长（鼓掌）呢。
    “哈哈哈，好好好！”总裁压了压手，“今天我只带了耳朵和眼睛，没有什么指示。吴总啊，你们开始。”
    有人说：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领导的作风和性格，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他身边人的作风和性格。民营企业，搞那么多形式主义和拍马溜须干甚（青城话）？
    我们直面商场如战场的第一线，并且没有国企倚仗的强大靠山，既然是打仗，打得赢才是正道！难道任人唯亲和阿谀奉承盛行的国军抗战不断失利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我先安排一下今天汇报发言的顺序。”主任还没看清形势，东海话叫“拎不清”，急嘴急舌。哥们怀疑这位仁兄，是不是哪个野鸡大学学表演的？

 第二十八章 三雇毛驴

    每天早上起床都要看一遍富翁排行榜，如果上面没有我的名字，我就去上班。
    “那个什么主任！”总裁不淡定了，脸有愠怒，“能不能先听听你们班长的意见？”
    快50的人了，保养极好，看着40出头。涵养也不错。
    “是是是，好好好。”主任总算明白了，战战兢兢坐下来，手一晃，茶杯眼看要坠地。
    坐在旁边的我，突然向左一侧，以扑点球的姿势快速倾斜，双手接住了茶杯。又晃了晃，稳稳坐下，轻轻将杯子放在主任桌上。
    坐对面的吴总赞赏地点了点头，花经理目睹了全过程，悄悄冲我竖起了兰花指，还妩媚地一笑。
    虽然自作孽不可活，但是主任已经够倒霉了，能帮一下就帮一下。不然破碎的茶杯，谁知道会不会引来总裁的勃然大怒？没听说吗？总裁，总裁，总在裁人；老板，老板，老板着脸。
    “总裁您好”，吴总站起来说：“先请刘经理讲。哦，您可能还不认识，他是新来的，大约1个月。等大家讲完了，我再小结。”
    总裁在，吴总不能说总结的。否则，总裁要讲话怎么办？不能让总裁说，刚才吴总已经总结了，鹅最后总总结。
    唉，如果我的读者正好是在职场打拼的，哥们几十年的白领经验和教训，希望能碰巧给您帮个小忙，也不枉老哥哥起早贪黑地码字了！
    “哈哈哈！”总裁锐利的目光扫了我一下，“那就洗耳恭听了！听说小刘经理是财务管理行家，所以我们的吴总和总公司的曾总监虚席以待，等了你快两个月啊，这算不算是三顾茅庐呢？”
    总裁的普通话不太好，俺怎么听出“三雇毛驴”的意思了。据说，总裁曾经在全公司文艺汇演前讲话，坐在后辫（边）儿地舔（听，读tia）不舔得到？舔不到的，可以上前边儿来舔。
    唉，毛驴就毛驴！反正这一路的艰难，鹅不就像一头任劳任怨的毛驴吗？
    “好的。总裁，吴总，各位同事”，我把笔记本合上，站起来讲：“我就给大家汇报一下财务部的工作。”
    见我不看笔记本，花经理和工程部（最先是生产部，后来是维修部，最后才是这个名字，因为洋气。）经理都急得和我猛打眼神。因为待会儿，她们的汇报也有数据。要是我的数据出了差错，那就不是可口，而是可乐了！
    前任财务经理由于没有和其他部门核实数据，就照着笔记本念，因此出了差错，被总裁在第一季度生产分析会上当场拿下。
    我自信地一笑，“我接手时间不长，但是学到了不少。”
    第一次参加会议，一定要谦虚。哪怕你加入的那家公司财务一片混乱，哪怕是老板的亲戚——一个小出纳做的帐。
    我不是看不起出纳啊！随着时代的发展，会计准则和税法要求会计越来越专业，财务行业风险也越来越大（偷漏税会承担刑事责任）！
    老大哥奉劝那些没有职称、又没有专业学习过的朋友悠着点，就算您亲戚是葫芦丝排行榜的首富，您也举贤要避亲！否则到头来，您亲戚大义灭亲还算好的，最怕他和您一起去某个地方写回忆录，那就麻烦了不是？
    因此，初涉瑰宝地，我总是挑灯夜战，掘地三尺，找到新公司财务管理方面闪闪发光的东东，大肆表扬几番（一次还不够）。再诚恳地指出，如果能克服其中几个小小的问题，那就perfect（完美）了。
    这让我想起了20世纪初物理学上空的两朵乌云——迈克耳孙-莫雷实验和黑体辐射理论。
    1900年前后，物理学发展到相当完美的程度。当时的人们都相信，上帝造物的奥秘被他们所完全掌握了，再没有遗漏的地方。
    而正是这两朵乌云，成了摧毁物理大厦的急先锋，经典物理学大厦被瞬间颠覆，物理学由此进入华丽的量子时代。
    哲学家说：任何事物都不是终极形式，可以无限区分下去；宇宙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光速肯定不是速度的极限。
    我决定用会计的智慧弱弱地发个瘪言，专业大咖不喜勿喷！您要臭骂，找哥们初中同学晨风，据说他已在国外某个国家的数学实验室了（不能透露，省得某些国家疑神疑鬼）。
    他也参与了讨论，在c国天府的月城，琼海边的山顶上，夏季的晚风凉爽地吹出了哥们的胡说。
    我们的宇宙，既不是绝对的，也不是相对的；表面上连续的物质（比如道路），实际上是对不连续的最小量子“道子”（刘大军首先命名，专利证书还没发呢，感兴趣的读者还可以改名）的不断超越和相互纠缠，在瞬间实现的。
    没有时间概念了，只能说超长或无限短。因为在“道子”的世界，时间和空间没有任何意义。大军说：世界上根本没有时间，瑞士人制造了钟表，也就有了时间。
    道子间的相互纠缠，构成了我们这个广袤无边的宇宙。因为质量的原因，我们能看到不同的速度，能感觉到不同的能量，在极短的时间和极高的速度下，我们的眼睛欺骗了我们，我们看到了“连续”。
    道子的质量比你能想象的还要小（质量与速度成反比，质量无限接近于0，速度趋于无穷大），因此，相互间感应或纠缠的速度极快（每个道子至少有一个同源的道子对应）。
    就像你的意识（道子构成的），瞬间可以精骛八极，心游万仞。
    怎么才能找到“道子”呢？
    别问我，哥们就是一个小会计。
    扯远了。其实就像这两朵乌云摧毁了经典物理学一样，哥们口中几个小小的问题，也会让一个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庞大的商业帝国一夜间坍塌。
    进入正文。
    “哦？”总裁睿智的眼神一闪，“说说看！”
    “首先”，我喝了一口茶（会议严禁抽烟，所以我以后主持的会议不管多么重大，绝不超过半小时，因为烟瘾会来的），“我要说说得国人的严谨。”
    在管理银行工作时，曾被抽到春城，那个四季如春，鲜花盛开的安逸城市稽核专业银行的业务。碰巧赶上总行和得国大重集团要在春城召开“汽车消费金融研讨会”。
    杨子江的高中同学，那个后来是处长的朋友（那时是俺的大领导），和得国驻c国总代表奉命考察春城的五星级酒店。
    由于开了两间顶级套房，哥们也算提前步入商务精英行列，连续好几天下榻在最舒适、最豪华的卧室。这培养了我后来荣辱不惊，繁华和简陋无味的气质。
    当我提出春城十多家五星级酒店，是不是可以忽略几家就写出报告？
    三十多岁文质彬彬的总代表，先是很惊讶地看了我一下，又宽容地笑了笑（和外国人打交道多了，我们也能学到一些好的品质，但千万别因此瞧不起国人）说：不行！
    因为得国人认真是出了名的。在会议召开前半个月，还会有一个得国小组飞来。
    他们会根据初审组的报告，对每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软件和硬件，环境与餐饮，服务及交通做出结论性的意见，并最终确定选哪一家。
    如果发现总代表没有走完所有酒店就瞎写一通，对不起，请您去一下财务部（结算。恭喜你！你被解雇了）。
    “在我走过的国营或是民营企业里，甚至外资企业里，都没有发现这么完整而详细的预算、标准作业流程以及与其配套的物料和人工工时定额。”我真心敬佩道：
    “那维修检测的工序流程，财务预算就有几千行，大到标准件，小到一颗螺丝，甚至配几个螺帽，都有清楚的反映。这还不算完，在管理费用和销售费用明细里，也不厌其烦地罗列出几百行，连客户接待的一次性茶杯每天耗用多少都有详细的记录。”
    “哈哈，那你认为好不好呢？”总裁问。
    “好，也不好！”
    “此话怎讲？”
    “在生产过程中，我们的确应该严格控制，而且得国人做得还不够，或者说是我们没有引进他们先进的erp系统。”
    想想粗放的坚国企业都有了能准确区分不同工序间传递的零配件及半成品的数量、损耗和责任人的设备，相信这个编码和光电记录仪，难不倒技术更加先进精密的得国人。
    “详细说说看”，总裁难得听到不同意见，兴趣来了。
    吴总在对面有些如坐针毡，又不敢说什么，只能咳着卫生嗽。
    “因为在足够大的企业里，特别是那些跨国公司，必须将成本控制到最小单位，比如螺丝或是螺帽。每一天，全球各地的企业要消耗几千万甚至上亿个小零件。每个单位价值可能都不满元，但是一旦损耗或浪费，那就是可怕的天文数字。”
    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几天后公司高层的大地震才让我后悔不已，早知道有些人背后的猫儿腻，也许我说话和评价婉转一点就好了，唉，又让几个同事失业了！
    “因此，我在的那家坚果合资工厂里，每个车间、每道工序、每个人都有编号，所有出库的物料和设备都有责任人，只有下一道工序的工友扫码后，上一道工序的人才能解除责任。”
    看来艰苦的环境也能锻炼人啊，来东海头几年的辛苦，对形成我财务管理的完整思路帮助大大滴！
    “这有什么好处呢？除了节约和控制成本。”
    “主要的好处是：可以很公平地分清责任，谁造成了损耗，是要在工资里扣除的。”
    “那么得国人做得不好的呢？”
    “不好的是：销售费用和管理费用管得过细，对一些低值易耗品，我们可以分部门领用，月末盘点各部门的余额，以存计耗。再辅以客户登记表等明细，就不用每天记录和盘点了。如果推行全面预算管理，对节约的费用或成本，还可以给予员工10-20的奖励，那就更完美了。”
    全面预算管理，是我一直想试验和主持的还算挑战性的工作。
    真没想到几年以后，我居然有了一个得国亲戚，还是亲亲的那种。

 第二十九章 公司里的聪明兔

    企业管理的秘密：作为管理者，你会和那些专找漏洞的聪明兔斗智斗勇，不断补丁以堵住层出不穷的新的bug。
    “好，我同意！那你觉得我们的现状是什么呢？”总裁再问。
    “我们现在还没有那套先进的erp系统，据说一套要上千万元。因此，工程部不能完整地监测各工序完工和损耗情况，上下工序由于责任不清而扯皮的现象也时有发生。
    更严重的是，处罚不公引发不团结的事例，比如上道工序不及时向下道工序交接，维修进度放缓，客户投诉增多。”
    我畅所欲言。
    “是这样吗？请工程部和销售部回答！”总裁扭扭脖子严厉地追问。
    反正责任不在这两个部门，美女和汉子都点头赞同。花经理还特地汇报了由于维修进度缓慢，本月客户流失了15的严重后果。
    “乱弹琴嘛！”总裁回头对坐在后面的总公司财务总监和财务经理诘问：“我记得咱们不是开发了一个erp软件吗？”
    “是的，是的。”财务经理看到财务总监，一个胖胖的一脸正直的中年男人眯着眼睛不答话，心知完了，自己主动申请主抓的这个erp怕是真有问题了。
    “还不成熟，目前只能在工程和销售联网，财务部的客户端也没能和财务软件对接。”经理额头冒汗，我看了看空调温度显示为：26。
    那对三角眼骨碌碌地转着，像灰太狼抑或是一只正在过街的小动物。
    突然想起面试时，自恃上面有人的财务经理（是另一个股东——公司销售总监的表哥，据说没有职称。还架空了从国企辞职空降的财务总监曾直），看了我的注册会计师证后，还要人力资源部经理查证书的真伪。
    小姑娘没查到，那经理差点要报警，说我伪造国家专业资格证书。后来还是曾总监和吴总担保，又找财政局的朋友帮忙，才查到我挂职的那家会计师事务所，总算验明了正身。
    “我们的软件花了多少钱？”总裁冷哼一声。
    “第一年150万，第二年说升级390万，今年说完工了要540万元。”财务总监估计受了很多鸟气，数据信手拈来。
    那个时候，有些软件开发商技术力量不强，就采用价格忽悠。先给你一个比成熟软件极低的价格，然后再不断升级，最后为您定制的软件价格超过了正版，并且大多数还有各种毛病，无法有效使用。
    “1080万元，好，好，很好哇！哈哈哈！”总裁越来越不淡定了，突然放声大笑。
    会议室气温骤降。
    “先不说这个破软件了。小刘啊，你还有什么发现吗？”
    “如果仅仅是财务软件和半erp不兼容，倒也罢了，大不了我组织小朋友们加加班就是了。更诡异的是：工程部的数据和财务部的数据不相等，差异大得惊人！”
    我把这两个月琢磨出的东西也抖搂出来，反正哥们只想好好工作，踏踏实实拿份工资。你在上面发号施令，我照做就是，至于发现公司财务存在的问题，我是对事不对人。
    嘿嘿！其实，因为二季度5月份的产值任务未完成，我为了吴总不发愁，已经利用这个漏洞，通过假维修再退出，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出发点是：不忍心看到普通员工所谓的“季度奖”（也就是每月工资里扣一点，到了季末考核后再发放，会减少一些）发不全。
    6月中旬，隔壁通用公司的财务经理尤大来串门，诉苦说任务没完成。看他愁眉苦脸的，哥们“危楼授计”，这个智谋故事见于《三国演义》第三十九回“荆州城公子三求计，博望坡军师初用兵”。
    谁知道这小子是个小广播，连我们曾总监都悲喜交加地知道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呀，只好公开这个秘密！
    多年以后，有个上市公司的小年轻也想学“聪明的兔子”，找企业的漏洞。我当时可是非常正面地教育他，心里暗想：就凭你？小祖师爷在你面前呢，只是你看不穿！
    “不可能，绝不可能，数据不会出现差错的！”经理慌了。突然，他像抓救命稻草般地乞问：“工程部经理，你们的产值数据没错？”
    “我们的是34,572,730元，应该是准确的！”汉子将自己部门维修产值序时打印件递给了总裁。
    “总裁，您听到了？这个小刘，我看就是在胡乱说，他一定是别有用心！”财务经理又快意起来。
    “哈哈，越来越有意思了。”总裁玩味道。
    “好的，总裁请看。”我递给老大一叠厚厚的打印纸，“在我们财务部的客户端数据上显示，上半年我公司维修车辆1598辆，总金额38,939,614元。”
    “怎么差了这么多？”总裁困惑地望向我。
    “原因在于客户退出维修！到今年6月末，公司由于维修速度放缓，有179辆车退出了维修，我没说错？关经理同志。就是这个退出，导致了虚增产值4,366,884元。”我淡漠地解释。
    “退出维修的车辆数据是没错，可我们工程部按照规定，已经全部在系统上做了退出销售处理。按理说，全部红字冲销的情况下，不应该虚增产值啊！”耿直的汉子笔挺地站着，一脸苦瓜。
    他身材结实，38、9岁，170高，来自瀚海北国碧玉大草原的退伍汽车兵。
    “怎么会这样呢？”总裁直接点我。
    “领导，您别问我，坦率地说，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不是it工程师。最近倒是有一个操纵财务软件的案例：有一家规模很大的工业企业，联合软件公司造假。
    所有销售收入和成本都是完整和准确地录入，但是到了年末，销售收入少了好几亿，偷逃企业所得税几千万元，累计上亿元。”
    我稳重地叙述。
    “啊？”总裁（看到马路上有新鲜的牛粪）不禁大吃一惊（斤），谁这么没有公德心？
    “我很好奇的是他们的抵扣怎么办？难道增值税专用发票不抵扣吗？还有，国税开票系统可是和增值税专用发票认证系统联网的，减少了那么多的收入，国税系统没有报警吗？”曾总监就是专业，他很周到地提问。
    “很简单，利用国税和地税不联网，企业所得税又在地税交的漏洞。至于增值税抵扣和申报，国税做不了假，正常交。
    地税起初也只是怀疑，后来在稽查时，检查所有的账务处理和月末结转也都正常，但是到了12月31日，销售收入的本年累计数突然急剧变脸，大幅度减少。
    没办法，只能把那几年的原始收入票据一单单、一月月累加，才发现了问题。更奇特的是，出库的材料有一部分也没有按照行业损耗比例形成产品。
    工厂解释是工人不认真，耗费加大造成的。最后在政策的感召下，出纳顶不住了，交出了小金库的账，好嘛！不入账的收入又得上亿了。”
    我详细地分析。
    “哦，明白了！”总裁暗自庆幸，“但是我们虚增收入没有偷税？反而还多交了呢。”
    “是，我们多交了钱，没有偷税。但以财务数据为基准的产值，公司支付了多少无谓的提成？销售业绩不好，退出维修多的公司，岂不是占了大便宜！这软件造成的不公平会不会奖懒罚勤？”我独见之虑。
    “是啊。摆烂的比勤奋的收入都高。”曾总监插话。
    我继续娓娓而谈：“万幸咱不是上市公司，否则这次可是证监会的严厉处罚，就像以前的上市公司银广夏为了能配股而虚增收入，最终被停牌退市。”
    “刘经理，你有什么好建议吗？”总裁继续拷问。
    “我建议停止使用这套软件，重新引进成熟的系统，并且和财务软件兼容，数据共享。省得像现在这样，财务软件做帐时，还要重新输入一道销售和工程的数据，费时费力，还容易出错。”
    “曾总，记下。”总裁回头命令。
    “好的，总裁。另外还有一件事，刘经理给我汇报过，我们公司采用的5级累进提成奖励制度也不合理。”曾总监开始夸我了。
    “呵呵呵，太有意思了！小刘又发现了什么呢？”总裁两眼放光。
    “其实，就像c国现在的个人所得税累进税率不合理一样。比如我们公司，拉到1万元的维修业务时，提成是2。1万-10万元维修业务提成是5，后面的就不讲了。有的销售人员钻空子，自己出1元钱，结果领到手的提成大大增加。”总监和风细雨。
    “愿闻其详。”
    “大家想啊，如果1万元的维修业务，提成是200元；但是增加1元，提成变成了5=50005元，无形中销售人员多得了50005-20002-1=29903元！”曾总监继续讲解。
    “啊？！有这么大的漏洞吗？怎样才能堵住呢？”总裁异常震惊。
    “有办法的！刘经理建议采用最科学的银行存贷款利息分段计算法。比如，元按照2计算，提成200元；多出的1元按照5计算，提成005元，合计提成20005元，这就能杜绝销售人员中的聪明兔投机的做法。”曾总监笑着交代。
    “小刘不错，银行出来的理念就是先进、公平、合理。那我国个人所得税法怎么就不合理呢？”
    “呵呵，我来演示一下。”
    总监走到白色的会议室黑板处，用碳笔写下了计算公式：假定您的年终奖元，您要交税=（\/12=元，对应税率为）35-5505（速算扣除数）=元。
    “那么，如果您的年终奖为元会怎样呢？”总监边写边讲：“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您要交税=（\/12=08元，对应税率）45-（速算扣除数）=45元。
    因为这多发的1元钱，您得多交税45元！当然，我们一般员工不可能发这么多的年终奖，但如果不注意临界点，多发一元，也会多交上千元个人所得税。刘经理还特地提到：这样的现象，在土地增值税计算的时候也会遇到！”
    “简直是拍案惊奇嘛！看来，你们财务不经过专业学习，会稀里糊涂造成企业和个人多大的损失啊！”总裁摸着脑袋惊叹。
    接下来，我把公司上半年的财务数据随口报出和分析后，生产分析会也就进入其他部门的发言时间。可是总裁余味无穷，还想考考我的专业水平，于是，事情对某些人而言越发失控了。

 第三十章 职场暗语

    在你刚踏入社会的那段时间，有一个深谙社会官话的师父，你定会拔苗助长的。
    “还有什么问题吗？”总裁考教似地问我：“账务处理上是否有什么发现？”
    “有的。我和曾总监探讨过一些问题，比如办公费用的增值税专用发票是否可以抵扣？还有工人的工装和员工的制服以及劳动保护用品能否抵扣增值税？另外，办公室购买的员工自己喝的茶叶和矿泉水，是列入办公费用还是列入招待费？”
    我向曾总监点头示意，希望给他在总裁那里加加分，因为他也只比我早来2个多月，还不算站稳脚。
    “这又有什么说法吗？”总裁转过头，虚心地请教总监：“看来咱也得学学财务了，会计也是一门技术活啊！”
    “啊，对的，刘经理是和我说过。总裁，我先来解释一下，不全面的地方请刘经理补充，他毕竟是注册会计师，更权威，更专业。”总监张口就来。
    哥们没看错人，总监就是专业，比那个只会钩心斗角、嫉贤妒能、媚上欺下，后来还被查出吃了回扣的财务经理不知强了多少倍！
    “总裁，增值税也不复杂，销售收入开17的税票，决定了你的销项税。但这还不是你最后的交税，关键要看你收到多少可以抵扣的进项税发票。
    打个比方，我们销售了117万元，要交17万元的增值税。但是你收到材料增值税专用发票585万元，进项税额为85万元。那么好了，你只需要交17-85=85万元的税款。
    当然，实际情况可能更复杂一些，进项也不都是17的税率，比如自来水6，运费7，农产品13。还有更复杂的问题，如用于职工福利的产品不得抵扣进项税。”
    总裁一边静静地听着，一边在笔记本上很仔细地记录着。
    “就我们公司而言，办公费用的专用发票是可以抵扣的，工人的工装和员工的制服以及劳动保护用品专用发票也是可以抵扣的。正常自用的茶叶和矿泉水可以作为办公费列支，因为招待费有销售收入5\/1000的比例限制，超过部分要纳税调增，其实就是要交企业所得税。”总监汇报完，看了看埋头书写的总裁。
    “老曾啊，你估计整个集团公司应该抵扣而未抵扣的增值税有多少？企业所得税多交的金额又是多大呢？”总裁激动得抬起头来。
    也是，每个企业刚开始创业时，国家本身就颁布了很多优惠政策，希望企业能由小到大，快速成长，也能解决就业和带动经济增长。用民航区稽查局严科长的话就是：放水养鱼，等你发展起来再严格规范。
    现在，企业本不该多交的税款却稀里糊涂交了，这也不符合税法规定和国家、企业双赢的立法宗旨啊！
    “我初步测算，全集团每年大约多交了500多万元增值税和100多万元企业所得税。”
    搞财务的一定要记住：一些基本数据随时记在心里。
    因为保不齐哪天，你的老总会心血来潮，突然袭击地问你。答不上来没关系，但是每次都答不上来，你在老总心目中的印象会一落千丈，至少你不专业，也不敬业。
    看看，所以人家曾总能当上财务总监？
    “太让人心寒了！那个谁，你这个财务经理是干什么吃的？”总裁拍桌而起，厉声猛喝。
    “冤枉啊！总裁。”财务经理急忙站起来，走到总裁身边，点头哈腰，“税务局亲自告诉我的啊！我不相信，这绝对是老曾和小刘联合起来唱双簧，故意陷我于不为企业着想的境地。”
    财务经理毕竟是自己合伙股东的表哥，加上不懂税法，总裁冷静下来，审视地看着我，想知道我怎样收场？
    “请将桌上的座机开成免提键。经理，你亲自问问税务局的专管员。”我心平气和。
    心里却暗自祈祷，可别碰见个别不专业的税务干部啊！
    “好，打就打！”财务经理拿起办公室主任递过来的座机，打开了免提键。
    遗憾的是他朋友，那个姓糊的办事员不在。
    一个年轻的专管员接起电话，热情详尽地解答了经理所有的问题，末了补了句：“你们以前的做法也不是不可以，多交税款，纳税光荣嘛！向你们致敬！”
    “不可能！你记错了？糊专管可不是这么讲的啊！”经理还不死心，几乎跳了起来。
    “你这个同志怎么这样啊？税法是公开的，你回家好好学学。要不这样，我把税政科的电话给你，你再问问。”专管员都郁闷了。
    税政科的脾气更火爆，一个中年男人不耐烦地解释完问题后训斥：“你们这些人啊，我们组织培训你也不来，发了文件你又不看，你是大老板啊？以后别问这么低级的问题了，我们也很忙！”
    电话忙音响彻会议室，财务经理兀自失去了听觉。
    “回去再说你的事！”总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总裁，我要揭发！刘经理上任的那个月，普度子公司多交了167万元的增值税及附加税，他这是严重的渎职！”财务经理穷凶极恶地揭发。
    “怎么回事？唵！”总裁有些恼怒地盯着我，刚想树立先进，谁知道也是扶不起的阿斗哥。
    “总裁，事情是这样的。”曾总监站出来替我出头。
    原来，财务部出纳小藏因为考上了会计师，想实习一下开具增值税专用发票。
    正好有一家大公司半年一结账，总的维修金额是1030万元，对方财务部通知我们开具发票，准备付款。谁知道，该公司由于资金紧张无力支付，因此，在月底前又将发票退回。
    4月30号，该公司再次通知我公司，可以开具发票了，金额是1129万元。
    当时，普度子公司没有财务经理，会计又请病假了。小藏缺乏经验，在没有红字作废上一单发票1030万元之前，就开具了1129万元的新发票。
    51节后，会计上班才发现这个重大失误，公司面临重复交税167万元的尴尬困境。专管员不同意冲减这笔大额税款，说系统联网，跨月税款无法更正了。可以先交后退（抵）。
    总部财务经理要开除小藏出纳。正好刘经理到岗后，通过熟人引荐，找到了主管税务分局长。分局长解决了这个问题，企业并没有多交这笔税款，小藏也只是被扣发了半个月的工资。
    “呵呵，我们的小刘经理是找谁引荐的呢？”总裁兴趣盎然。
    “嘿嘿，我不方便透露。”
    我想还是为民航区的严科长保密，我可不想公司以后再去麻烦别人了，人情是世界上最贵的东西。
    而严科长之所以毫不犹豫地帮忙引荐他的高中同学，普度区的这个分局长，是因为我上次没有得理不饶人，反而在厉局长那里为他说了好话，并且发自内心地尊敬他。
    “刘经理，那个分局长是怎么解决这个棘手问题的？”曾总监也很有兴趣。
    “不知道，但我非常感谢他！不然，有一个员工会丢了饭碗。”
    “嗯，刘经理不错，自己上任前的难关都帮公司度过了！”总裁夸奖。
    “就是嘛！我就说我们刘经理水平高。人家民航区的房开公司还聘他做兼职财务总监呢。”
    吴总，我们曾（真）的总监在座，您能不能别给他老人家心里栽刺啊？哥们心里暗暗叫苦。
    “咦？那你是怎么回答的？”总裁笑眯眯地问。
    “我不会这山望着那山高。再说了，吴总和公司解决了我儿子的入学问题，我会专心为公司服务的！”我只好宣誓了。
    “没事，你可以双休日去帮帮忙嘛！有了新朋友，不能忘了老朋友，我不介意的。有本事的人谁都抢着要啊！”总裁大约是王八看绿豆——对了眼了，语气好得来如沐春风。
    “对了总裁，刘经理昨天还给我建议，要培训和挖掘会电脑检测的技术骨干。因为前几天我们维修一辆小车，三天都找不到毛病。从隔壁公司借了个懂电脑的哥们，1个小时就发现了问题，客户也没去。”
    这吴总，笨！我是提过一嘴，可你自己邀功不好么？哥们又不想升官，只想管好财务这一亩三分地，和儿子相依为命，过点滋润的日子就行了。
    “哈哈，小刘不错，很为公司考虑嘛！小吴啊，你这个班长好当了！”总裁继续和蔼可亲地表扬：“看来老曾和小吴不错啊，眼睛亮。我看哪，该出去培训的就培训，该挖的就挖嘛！”
    “可是我打听过了，这种技术人才工资要求上万元呢。比咱们主任工资都高，我看主任那里也通不过（主任负责薪酬审核）的！”吴总平平淡淡说。
    君子报仇，谁说十年不晚？
    “我看特事特批嘛！未来，没准蓝领比白领工资还高，技术永远是我们搞好生产的基础啊！至于主任，我想他不会有意见的，对？”总裁意味深长地盯着主任。
    “没意见，我都听总裁的！”主任赶紧站起来表态。
    开完会，总监留下来布置完任务，和我闲聊时，揭示了一些职场的暗语。
    他说：“领导或同事讲：来我家吃饭和来我家吃饭！这完全是两个意思，这个字是准备让你说不用不用的意思。如果你还说好，那就是你不懂事了。
    同样我去接你和要不我去接你，要不要其实想告诉你他现在有事不能去，如果你还让对方来接就是你幼稚了。
    这事办不了表示无能为力了，这事不好办表示到底好不好办看你的利益有多少。
    成年人的交际礼仪里，没有痛快的答应就是拒绝的意思，我能给你留面子，但也希望你有脑子。还有，有技术的「赞美」也是一种职场生存智慧。
    当然了，牛人不需要迁就职场潜规则，因为他们本身就在创造规则。”
    “聆听教诲，受益匪浅。”我如梦初醒。
    “俗话说得好，将帅无能，累死三军。在职场中最幸运的事就是有一个好领导，因为好的领导不仅让我们员工业绩高，薪水高，还能发挥自己的才能。
    但是最怕遇到一个差领导，你会整天累死累活地工作，但是什么也得不到。那么无能的领导都具备哪些特征呢？
    第1种、喜欢打压优秀员工。有一些领导他就喜欢玩权谋之术，他整天想的不是公司的业绩发展，而是如何把自己的位置坐稳，因此要打压优秀员工。
    第2种、凡事都要问，凡事都要管。
    第3种、正常上班时间热衷于开各种会议，效率又不高，这就导致员工被迫经常加班。在某些大公司最为常见，员工加班猝死的现象也时有发生。所以做员工一定要擦亮眼睛，避开无能的领导。”
    总监赓续推心置腹。
    “谢谢您的分享，但愿我不是那种让人憎恨的领导。”
    这一次我更加感激，很少有人能真把他自己的经验和教训，毫无保留地传授于你的。
    半个月后，我们办公室主任平调到总公司管后勤；总公司财务经理被查出在软件开发等诸多领域吃回扣，退赔给公司后，回老家去了。还连带着采购经理和一个财务主管也再就业了。
    长虹集团说今天不努力工作，明天努力找工作。
    我的威望空前提高，曾总想调我去总公司担任财务经理，被我以离家太远为由婉拒了（其实是总公司水太深）。
    为这事，吴总还多次在电话里和曾总监软磨硬顶，坚决不放人。又授权我签批费用，他只是月末补签，当起了甩手掌柜。
    公司的全面预算管理也步入了正轨。在整个集团公司率先开展的预算，经过我和财务人员的培训，月度预测数据越来越准确。
    吴总颇有大将之风。除了一头扎在车间猛学电脑检测，还采纳我的建议，亲自发展了三十多个只领提成的兼职销售队伍。这是同学聚餐时，在东海的大学同学，新宇保健公司营销总监魏疆播的经验之谈。
    这些人大部分是有点背景的家庭主妇，当然了，这是请示过总裁的，还被总裁表扬和推广了。
    每天我按时上下班，晚饭后，就陪儿子继续学习小学3年级的课程。日子就这么稳定、惬意和幸福地走着，无论是我还是儿子，都很满足。

 第三十一章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

    人一生中很多时候都生活在别人的恩泽之中，但他自己可能永远都不知道，甚至反过来认为。
    2003年的12月29日，这个时间很好记，我们路远汽车集团公司付总裁的阳历生日。
    有些事情想记住，得用联想法。就像我们高中历史高老师，他问我们谁知道马ks的出生年月日？这谁去认真记忆啊，考试也不考嘛！
    1818年5月5日！翻书一查，老准了，我们都想给他磕头了。
    “哈哈哈！很简单，马ks一出生，就一巴掌一巴掌把资本家打得呜呜地哭。”高老得意地笑。
    根据公司不成文的规定：这一天，全部15个子公司和公司总部各部门要举办运动会，包括上午的100米、400米短跑和铅球项目，以及下午的拔河比赛。晚上还有文艺汇演。
    对于公司组织的集体活动，我一向很赞同，并且总是积极参加。
    这些活动，既能增强员工的团队合作意识，又能激发大家的集体荣誉感，还能丰富同事们的业余生活，因为训练和排练提前两个月，利用业余时间就开始了。
    很好的事！
    但是，把活动和公司创始人的生日联系在一起，并且排练的节目怎么看都有歌功颂德的味道，我就觉得变了味。
    架不住吴总的恳求，我选择了400米和拔河。但对他提议的班子成员三人颂歌式的诗朗诵，则以普通话不好为由坚决拒绝了（他让花经理补上了）。
    本来哥们在大学文艺汇演中表演过相声并获奖的，但一想到是为某个人祝寿，我灰（非）常自卑地说：“俺文艺方面就是个白痴，好羡慕你们这些文艺青年啊！”
    我只参加了子公司21人的大合唱（1人领唱，咱普度公司厂花，玉静香这个小美女当仁不让），并且很认真地把自己扮演的南郭先生的角色，贯彻到那一首合唱结束。
    那天上午，阳光明媚，虽然冬天的海风依然刺骨，但在普度区212中的田径赛道上，却是热气腾腾。做热身运动的运动达人，早就脱去厚厚的羽绒服，穿上了短裤背心，一圈一圈地慢跑着。
    全公司漂亮的销售美女们在男人们四周莺莺燕燕，嘘寒问暖，不时提供着各种运动饮料；各公司负责人和临时请来的教练针对不同的选手，在做预赛前的战术安排。
    高台上，高高地坐着我们的总裁和总公司的领导班子成员8人（血战麻将两桌）。他们偶尔会小声议论一下，更多的时候，还是机敏地侧视着正中间的付总裁——路远集团的创始人！担心漏掉他老人家的最新讲话。
    高处不胜寒！
    400米预赛前10分钟，我穿着橙黄色的天哥羽绒服（家乡的品牌），叼着烟，悠闲自在地走到比赛场地。
    “刘经理”，销售部花静怡穿着粉红色的羽绒服，一脸埋怨：“你怎么才来啊？”
    “是啊，刘哥”。玉静香穿着紫罗兰色的呢子短大衣，笑吟吟地，“你是不是胸有成竹呀？”
    接过她递来的王老吉饮料（这是一家有良心的民族企业，几年后的汶河大地震捐现金达亿元），我淡淡一笑：“成竹倒是没有，酱油还是有一点的！”
    “啊？”两个美女都一时反应不过来。一个眼神迷茫，一个灵性闪动。
    “我的意思是：我就是来打酱油的！”我一本正经。
    “呵呵呵。”美女们被逗乐了。笑容真的很好看，像冬天里盛开的梅花。
    “是的呀，我说不来，吴总他老人家非要叫我来。还要我带个头，说什么全集团所有班子成员中没有一个人参加过田径比赛。”我抱怨。
    “哈哈哈，刘哥真逗。”花美女很认真地发问：“吴总好像比你还小几岁，你怎么叫他老人家呢？”
    “男人都喜欢装成熟嘛！”我也开心地回答：“就像你们美女特想别人夸你们永远18岁啊。最神奇的是：还一遍又一遍地追问，真的吗？真的吗？”
    “呵呵呵。”
    话不投机，女人要么你说一句呛你一句，要么就用“嗯，哦，啊，呀”的感叹词忽悠你。但是一旦说到心坎里，她们就只有“呵呵”了。
    “好了，哥们要做热身运动了！”
    我脱掉羽绒服，交到玉静香手上，露出蓝色的背心。又吩咐她俩背过身，脱掉长裤（穿着大短裤）交给花静怡，然后开始了慢跑。
    “娘希匹，真冷啊！”打了个寒噤后，我渐渐适应了气温的变化，就像被逐渐加热而迷惑的温水里的青蛙。
    跑了一圈后，我回到。远远看到两个美女抱着我的衣服，冻得通红的脸蛋和玉手，心里一热。
    快步走到跟前，冲她们一笑，假装生气：“把衣服扔地上，看把你们的手冻得！没事，破衣服不值钱。”
    “好的呀！”等她们把衣服放到跑道边的凳子上后，花静怡递来饮料，玉静香还想帮我捶腿。
    “拉倒小玉同志”，我搓搓手，“俺可不是地主老财。再说了，工资还没你高，咱可请不起这么漂亮的丫环。”
    “刘哥，你真幽默。”小姑娘脸色更红了。
    “没事了，你们去看看我们普度的其他选手。为厂争光可都指着他们了，老夫仅仅是聊发少年狂。不然，我会鸭梨（压力）山大得很！”说完，我套上了羽绒服。
    “哈哈哈，太逗了，哥啊！”俩美女一边笑，一边走到第一组比赛的普度健儿身边花枝招展去了。
    400米预赛，16支队伍，每队4个人，分8组，名次从高到低，前8名参加预赛结束后半小时举行的决赛。
    非常不幸，哥们抽签抽到最后一组，按照55秒的平均速度和每组之间的间隔，差不多要15、6分钟以后比赛。
    看到其他公司参赛选手肌肉发达、大腿粗壮，吴总有些担心我的比赛成绩，因为哥们虽然身材匀称、矫健，但毕竟不算发达国家啊！
    “哈哈哈，别担心，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自我开脱。
    “也是，反正你就是做个姿态而已，毕竟这么多年，各级班子成员还没有人参加过呢。”吴总说。
    “那你还赶鸭子上架？”我佯装不满。
    “你不是新人嘛！再说了，我也是想让你在总公司领导面前露个脸，加深加深印象啊。”吴总诚挚地说。
    “好了，i服了u！”只好装作心领神会。
    “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总公司的解说员上岗了，“男子400米预赛就要开始了，希望各公司健儿们赛出风格，赛出水平。加油！”
    运动员进行曲的播放中，发令员的枪响了。
    简单说一下我上场前的形势：我们普度公司的3名选手，在前七轮比赛中都被out了，最好的一位成绩目前排在第17名。
    离开了公司的人，男人和女人。比赛前，我可不想对他们说：我叫“不紧张”。我在一个角落里压了压腿，双手向上举了举。
    进入跑道后2分钟，发令枪响了。
    由于是预赛，我并不想以此耗费光自己的体力。第一个百米，我的位置大约是小组的4、5名，当我跑过第二个百米时，看见吴总摇了摇头。
    在第三个百米快完了时，突然看见运动场内侧，玉静香拼命挥手。我以为发生了什么急事，放慢了一下脚步，到了跟前才听她喊：“快跑啊！刘哥。”
    多年以后，在我脑海里依然清晰地浮现出：冬日阳光下，紫衣女孩焦急的目光，清澈的眼神，以及红彤彤的脸蛋，和她嘴里呼出的漂亮形状的热气。
    “好勒！”
    由于不是所有人都在一组比赛，我并不清楚其他人的成绩，只好按照自己的估计抢时间了。现在又到小时候经常落荒而逃的时刻了。大脑发出的指令迅速传达到四肢，中等幅度的跨步，有节奏的摆手。
    提了一口真气后，犹如骏马奔腾，或像吉普越野，我很快超过那些前300米加速猛跑，现在已经苟延残喘的哥们儿。冲线的一刹那，我的胸脯高高挺起，标准而规范。
    最终的结果是可以期待的，我以第7名的身份进入了决赛。
    不去理会吴总和别的公司斗嘴，我舒心地抽着烟，然后看了看预赛成绩，又拉了拉腿，还行。
    “刘哥，你真行！”花静怡和玉静香特意走过来，一脸惊异。
    “男人嘛，不能说不行！”某些人表面上谦虚着，内心里就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对了，小玉啊”，我对紫衣女孩说：“刚才我以为你有什么事呢，还挥手。”心想，你要有事情，哥们就是退出比赛，也得先……
    “呵呵呵。”
    “这个，这个，小鬼啊”，我南腔北调：“以后不许干扰领导跑步了嘛！”
    “哈哈哈！”
    有人说，美女不能笑得太多，容易长皱纹，可我就是喜欢看见那鲜花盛开、春光明媚的笑容！
    决赛开始了。
    这次哥们评估了体力后，一开始就一飞冲天，接着是一夫当关，再然后是一意孤行，最后是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49秒85！
    比第二名快了4秒多。
    美女（崇拜），鲜花，掌声，金钱（奖励），荣誉（和至高无上的总裁合影）都有了。
    哎呀我去，就这个feel，倍儿爽。
    “黑马，太黑了！”有人评价。
    “哎，哥们心不黑哦！”心里的声明。
    下午的拔河比赛，普度区得了第五名；晚上的文艺汇演我也不想胶片放映了，只记录对我思维巨大冲击的两件事。
    文艺汇演前，我们付总裁照例发表了讲话。
    就在那天，他一改谦谦君子的形象，站在救世主的高度，口出狂言：“是我啊！也只有我，给了你们工作和生活！”
    台下的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多年以后，我才听说了李大卫的一席话，和付总裁的话截然相反！
    诚然，老板在企业发展中的作用不可替代，所以我们这些员工就应该感恩戴德吗？
    非也！
    公司只是给了员工一个平台，说谋生也好，说展现能力也罢，仅此而已。我们领到的每一份薪酬，都是我们靠自己的能力和努力付出后应得的，是更广大农民工俗称的“血汗钱”。
    选择是双向的！在完全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下，老板选择我们，我们同样可以选择公司。不存在谁离不开谁，更不是某些老板口中的恩赐。
    心理学家马斯洛认为，人的需求分成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五类，依次由较低层次到较高层次。
    10年后的用工荒，深刻地证明了这种需求理论的正确！
    当你增加工资（不可能无限增加）也招不到工人或人才时，老板们请反思自己的作为和修养，请反思您的所谓企业文化。对大多数公司而言，这种文化基本上是挂在墙上镜框的标语里。
    比如以人为本，有多少企业家真正发自内心的知行合一？言语中的救世主，工作中的死加班，公司一遇到困难，首先想到的就是：裁员、降薪、画饼充饥和拖欠工资！
    因此，我们真正的百年老店不多，许多公司都只能各领风骚年！
    第二件事更加记忆犹新，在江东子公司的班子合唱时，那个长相敦厚的四十多岁总经理咂总，居然把付总裁比作再生亲爹！
    我彻底震撼了！
    就算后来被取缔的传销，也没要求你认贼作父？更何况你的爹和你相比也太年轻了！这算不算全世界最小的父子年龄差，吉尼斯的评委啊，您在东海吗？
    还有个搞销售的长得像水浒里鼓上蚤时迁的矮瘦黝黑的销售部小伙子，声情并茂地演唱了“祝你福寿与天齐”。
    滑稽的长相，跑调（小玉说他就没有调）的唱腔，比晚会的相声和小品加起来赢得的掌声和欢笑声都多，把整个晚会推向欢乐的巅峰！
    文艺汇演在10点钟结束。
    公司取得了好成绩，又被付总裁公开表扬“领导有方”，吴总心血来潮，非要拉着几个中层去吃宵夜。
    给儿子打完电话后，遽然觉得了然无趣。
    心情压抑，我就不描述小吃摊的美食了，甚至连几个美女也没有养眼的兴趣。
    吴总介绍了几个销售部的美女，基本上一个小头目配一个美女，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喝酒快醉！
    相比于其他几位爷们的热情奔放，以及酒后展露的英雄本色，我显得郁郁寡欢，这也激起了玉静香的关心和花静怡的担心。
    来者不拒地喝了不少酒，看了看表（老爷子15年前领导建设35kv电力线路，县里奖给他的上海牌手表，还挺准时），11点50分。
    我谢绝了吴总安排的专车，又婉拒了玉静香的飘逸电动车相送（害怕酒后乱来），摇摇晃晃往家走。
    日子充实而单纯，只是周末之夜，荷尔蒙偶尔会提醒自己：有些事还是要考虑的。
    烟花柳巷坚决不行，离过婚的少妇哥们又不想找。不是我看不起她啊，实在是有后妈和继父的困扰。我可以保证对她的子女好，但将心比心并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
    有时候，晚上迷迷糊糊之际，也曾想起过杨妍。可李琛那兄弟又来泼冷水：“想一想你的美丽我的平凡，一次次默默走开。”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又是一个星期六。
    按照约定，我来到兼职的那家房产公司。
    走进豪华、气派的财务总监办公室，感觉这才是现代化企业。
    来东海后，从办公室的变迁，也显示着我不断努力的轨迹：从最先8人隔断的大办公区，到4人对坐的小办公室，再到三足鼎立的单间，最后是大办公室。
    “刘哥，你来了呀。”张姗正在帮我整理房间，听我进来，抬起头笑靥如花。
    “嗯，今天事情多吗？”我也报以微笑。
    “这是下周要付的各种成本和费用单据。”张姗捧着厚厚一摞工程付款审批单和费用报销单，走到我面前。
    迷人的馨香唤起了我的本能。因为靠得太近，我甚至能听见她心跳的频率。看着那秀美的面容，桃花潭水的眼睛，感觉自己忍耐得好辛苦。

 第三十二章 国航的空姐

    有些事情，你越回避，它却往往发生；有些感情，你越压抑，它就来得更快。
    兼职已8个月了，虽然每周也能见一次，可是，在我刻意营造的恬静和淡漠里，我们似乎都已超越了某些感情和情感，至少在外人看来如此。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再看她渐渐朝雾蒙蒙的眼神。
    “我不是和钱总说了吗？他签字就可以了啊。”看到大部分单据钱总已经签完字，我很吃惊，为什么还没支付？
    “哦，钱总吩咐了，你才是最后签字人。他想你来把关。”
    “感动。”我没头没脑说了句，就开始审核单据。
    张姗今天很奇怪，没有像以往一样站在我背后，或是坐在我对面，她叹口气，轻盈地走了。
    老的楼盘还没建完，新的项目又开始了奠基。
    本着对钱总负责的态度，我一直伏案审签，并加注意见。
    中午吃完饭，我又审核了电脑记账凭证，然后让张姗通知谷正和黎明来公司开会。
    小会议室里，点燃一支烟，我笑着对他们说：“这段时间辛苦了，抽烟就自己拿。”
    谷正和我一样是个老烟民，黎明不抽烟。
    “本周有没有什么重大问题？”我问。
    “没什么，就是资金有点跟不上，摊子铺得太大。”谷正笑答。
    “刚才看了下资金报表，老项目的二期工程收了大约13个亿的定金。”我启发道：“你们谁能说说订立的订金和决定的定金在税法上的区别？”
    看了一下埋头记录的张姗，我又吐出一个烟圈。
    没有人回答。
    财务经理谷正会计业务娴熟，但是税法掌握上尚欠火候；财务主管黎明这个小帅哥，会计业务水平还有待提高。
    就在此时，钱总风尘仆仆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销售总监和总工。看我要站起来，他压了压手，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在税法上，定金是要作为预收账款预交营业税的；而订金则作为其他应付款，不需要预交。因此，如果是订金合同，你们算算能缓交多少税款呢？”
    “7215万元。”黎明年轻，反应就是快。
    “总监，还是你厉害！”谷正笑笑拍马：“这下我们预算的资金缺口没了。”
    “对的，我看了预算，下个月的资金缺口是7190万元。”在4s店预算成熟的基础上，上个月在房开公司我也组织实施了全面预算管理。
    “老乡，你这套预算管理真心不错！”钱总抑制不住兴奋：“我刚从青港回来，让秘书问你来了没有？张姗说你今天在，所以我就不请自来。看来我是来对了嘛！”
    “钱总来了，大家欢迎！”我带头鼓掌。
    掌声过后，钱总感喟：“以前他们要我签字付款，我很为难。各个部门都要用钱，可是账上资金够不够？哪些钱又是刚性开支？我是一点底都没有。”
    他激动地看着我讲：“刘总监来了，他的预算管理让我不再头疼，太省心了！”
    “谢谢钱总夸奖，应该的。”我赶紧站起来谦虚。
    “坐，以后你发言不用站起来。”钱总又给我了一个特权，“本来我还发愁这个缺口怎么补上？战总工建议我从5个单体的施工进度款扣。”
    “老板哪，农民工的钱不能拖啊！”
    我可是太了解那些小包工头了，我的同学包二贵，讲了很多他们圈子的事情。
    包工头不敢得罪开发商，您说给多少就多少呗！但农民工可就惨了，有点良心的，还在春秋两季开学和农民工回家过年时，发点拖欠工资。不好的，只管饭，一分钱不发，说没钱。
    其实昨天，他才刚给女朋友买了一辆保时捷。
    “现在当然不用拖了！”钱总喜悦地说：“你都帮我找回来了嘛。但我钱为民无愧于良心，国家税款和农民工工钱咱从来不欠一分。”
    “可是，如果是定金合同，客户系不可以反悔的啦！有助于提高商品房销售的确定性，这就比订金合同强。”销售总监辛勤反驳道：“假如他们不买房，就系违约，定金也不退的；当然，假如我们房子烂尾，交不了楼，我们要双倍返还客户定金。”
    此人长得瘦小精明，脱发，像极了法国喜剧片《虎口脱险》里面那个指挥家的扮演者路易?德?菲奈斯。这个人不错，不但有客户，而且销售理论和实践都很专业。
    按规定请客户是可以报销的，但他自己掏钱了，说工资高，还有提成，就不占公司便宜了。和托尼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同样是青港人，人和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是啊，这在我们c国的法律上也是这么规定的呀！或许这个定金合同能够帮助我们永久锁死客户退房的冲动。”总工战德成也附和。
    他四十多岁，个子很高，风度翩翩，长相英俊，头发自然卷。
    “呵呵，咱c国的法律还是要讲情理的。”我笑着解释：“你想啊，定金基本上一户5万元，相对于老百姓现阶段的收入而言，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那又怎么啦？难道法院还会帮助退房客户向我们开发商索要定金吗？”辛总监很困惑。
    “是的！稳定压倒一切。就是这个主流思想和政府部门的介入才导致了法律释义的模糊以及边界不清晰的判决。这个定金是必须退还的。”我叹了口气。
    “但是，最近安静区一个楼盘，一期业主刚交清房款，二期开盘了，还根据市场形势降了10的价格。一期业主不干了，联合起诉房开公司，要求退房或补偿一期业主因为降价造成的纸面损失。
    这一次法院没有含糊和退让，以合同已经履行为由，判决不准退房或补偿损失。业主上诉到东海高院二审，依然维持一审判决。”钱总轻松自如起来。
    “这都交了房，或者全款付清了，还要求退房，市场经济还怎么正常发展呢？假如商品房市场价格暴涨，一期业主是否愿意将上涨带来的收入付给房开公司呢？”我深入分析。
    “我不信已收定金还得退还，果真如此，那合同法有关定金的条款岂不是摆设？”战总工依然怀疑。
    “是的，刘总监才是深谙国情啊！我们的法律有时候既不是成文法，也绝非判例法。很多时候不断打补丁，以最高法院的司法解释为准。所以，你们都不必争论了，入乡随俗。”钱总摆摆手。
    “老板，那我们和客户签订订金合同好了。”销售总监辛勤站起来回应。
    “我看行！”钱总思考了一下，愉快地定了。
    接着，我命令谷正尽快制定差旅费标准，对员工出差的辛劳给予一定的补偿。税法允许一定标准的差旅补助，还可以无发票省税。但不少企业抠门，不给，所以很多人都不愿意出差。
    最后我对总工说：“战总工，请你修改一下g地块花园洋房的建筑合同，好吗？”
    “why？”战总工一脸惊讶。
    “因为里面涉及甲供材。”我对着钱总解释：“税法规定，房开商直接提供的开发产品需要的各种设备不用缴纳营业税，但是必须单独签订分包合同才可以。”
    “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啦？”有些搞技术的人，只会就事论事，甚至把一切都归咎为技术来解释。
    “如果是包含设备款的总包合同，建筑方还要重复交一道营业税（已交了增值税款）。”我只好详细说明：“根据测算，这些设备价值1个亿，要多交539万元税款。”
    “也不多嘛！”战总工满不在乎：“那不是由建筑公司交吗？”
    “哈哈，可爱的战工！”我语气激烈，“咱们现在的工程款里面是不是包含了这部分税款？表面上是乙方在交，但实际上还是我们甲方付给他们的！”
    “嗯？”战工还是转不过弯来。
    “我算听明白了！”钱总更兴奋了，“老乡，快说说还有什么发现？你总能给我惊喜啊！”
    不理会他的激动，士为知己者用，索性多送点欢乐给他：“先把这些说完。整个老项目“蓝色经典”的设备款大约6个亿，如果单独签订分包合同，我们可以节约3234万元税款，并且这是税法允许的！新项目我还没测算。”
    “天哪！天哪”，钱总一下子站了起来，两手互相搓着。“老乡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我给你配一辆专车？”
    “谢谢钱总！”公司总监以上人员都配备了专车和专职驾驶员，“但不需要，我一周才过来一次，别闲置了。”
    在汽修厂，哥们就是个小经理，还是别太张扬了。
    “大气！这样，张姗，你通知小车班，就说我说的，以后只要刘总监来公司，一律派车接送。”
    “是的，老板！”张姗站起来回答。
    “真不用这么麻烦，算了，那就谢谢钱总了。”谦虚是为了赢得第二次赞美！我可不想这样。
    会议结束时，已经快5点了。
    回到办公室，我正要收拾东西赶回去给儿子做饭。张姗走进来，欲言又止，似乎在鼓起勇气要说点什么。
    “小张啊，有事吗？”
    “刘哥，今天晚上能一起吃个饭吗？”张姗羞怯地看着我，深怕我拒绝，很紧张的样子。
    “美女啊，我是真想答应你！”人的一生，不知道会遇到多少次这种两难的局面。“可我儿子还在家里，等我回家做饭呢。”
    “啊？你儿子，他什么时候来的？我记得他不是判给你前妻了吗？”张姗眼神写满了问号。
    “来了大半年了，我想让他考大学时不要那么累，所以转户口那会把他要回来了。”
    想想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况且，我虽然渴望一份新感情，但在潜意识里，比我小7岁的杨妍应该是最佳人选。张姗还是小太多，10岁，感觉会有代沟。
    “你对儿子真好。”张姗钦慕地看着我。
    “能不好吗？血脉相连嘛。”
    “你女朋友对他好吗？”
    “无所谓好坏，她和我分手了。”
    “哦，说爱你的人不一定等得起你，但等你的人一定很爱你。你不要因为一片云，就指着天空说没太阳”，张姗仿佛如释重负，“今晚是我的生日，你能陪陪我吗？”
    “呵呵，女人都是感性哲学家，容我先安排一下。”
    电话里交代儿子从抽屉里拿钱，最好叫外卖，晚上就别出门了。
    “我想吃什么都可以吗？”儿子跟我节约惯了，他试探底线。
    “是的！现在老爸条件好些了，不过，节俭是美德哦。”我笑着提醒。
    “哈哈哈，太好了！终于可以当家了！”儿子欢蹦乱跳，“从小就被教育不要乱花钱，长大后才发现，根本没有钱供我乱花。”
    “你小子，还学会了幽默啊！”
    “嘿嘿，有其父必有其子呀。”
    “你只知道花钱，知道钱得来得不易吗？”
    “怎么不知道？每次向你要钱都要听你一番教训。”
    “呵呵，知道就好，臭小子。”装不下去了。
    “还是老爸疼我，努努力，还能要到点零花钱。老妈以前只给妹妹花，我一分都没有。老爸万岁！”儿子讨好说。
    “挂了啊。”心里有些痛楚，赶紧结束了通话。
    “刘总监，你好！”门被推开了，老板帅气的沙秘书走进来通知：“钱总请你们财务部的4个人晚上聚餐。”
    在公司，钱总很少和内部人吃饭，用他自己的话说要保持神秘感。
    “好的”，我无可奈何地看了下张姗，心说：不是领导不给你面子啊。
    “刘哥”，等沙秘书走后，张姗一点也不沮丧，反而快活地说：“本姑娘现在才知道，跟着你会沾多少光呀！”
    晚上的聚餐，就在公司隔壁的“安逸天府”，一家正宗川菜馆。
    走进大厅，正面墙壁上是巨幅的“桃园结义”画像。
    居中的刘皇叔刘备黄脸双手垂下遥望前川，左手侧后的红脸关云长关羽一手立刀一手理髯目视前方，右手侧背的黑脸张翼德张飞倒背丈八长矛豹眼圆睁。
    背景是粉红的桃花开满的树林。
    左边廊坊的包间名字是“桃园坊”，“三顾茅庐”、“千里走单骑”等，主要描述蜀国建立前的故事；右边过道的包间则写着“大蜀国”、“五虎上将”、“孔明在北伐”，侧重宣传蜀国后期的传说。
    每个包间里面都有油画，还根据不同的故事情节设置了一些各异的小摆设。
    餐饮文化，我们吃的是文化啊。
    钱总选的是“三顾茅庐”包间，我们财务部的几个人先到。等了一会，钱总和辛总监、战总工也走了进来。
    10分钟后，门再次被打开了。一个高挑、靓丽的空姐拉着一个蓝色的拉杆箱走进来，感觉包间的灯光瞬间明亮了许多。
    她大约175的净身高，戴着天蓝色的空姐帽，帽子最前面是一个镂空的银饰飞鹰，白色衬衣外面是深蓝色的v字型交错的无袖上衣。
    在玉颈上，是浅蓝色的丝巾，丝巾的接扣处由粉红和深红衬托出明黄色的蝴蝶结，深蓝色短裙。大概外面很冷，脸蛋有些红透。
    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慑、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让人不能不魂牵梦萦。
    奇怪的是眼睛，竟然是蓝宝石。头发可以染，难道眼睛，眼睛也能染吗？
    “舅舅！”如黄莺婉转，真好听。
    “小曼来，坐舅舅身边！”钱总站起来挥手招呼。
    美女带着一丝寒风和清香经过我的身旁，挨着钱总右边坐下，和战总工紧邻。
    本来钱总要我坐右边第三个位置，但战总工旁若无人地先坐了下来，我只好坐在他旁边。我右边是辛总监，张姗挨着，她旁边是黎明。好嘛！哥们今晚一个美女也够不着了。
    “我来介绍一下，我外甥女罗曼，在国航工作。”钱总骄傲地说。
    哦，原来是国航的空姐。

 第三十三章 生活不需要导演

    其实根本就没有高冷的人，只是人家暖的不是你。
    “小曼你好！我是战德成，你舅舅公司的总工程师。很荣幸见到你。”
    战工总是这么风度翩翩和优雅绅士，这一点，我也许永远都学不会。一个人良好的家庭环境和少年时的教育背景，可能对其气质和外形的塑造，产生不可或缺的作用。
    高雅是装不出来的，孙子才是装出来的。
    “鹅（哦），幸会。”罗曼只是礼节性地回了一声，连笑容都舍不得露出一点。
    太小气了！我在心里评价。还是很想看见冰山美人的笑颜，因为那是“遮不住的内心性格的真实外化”，心理学家图尔。道格拉斯如是说。
    想要走进一个人的世界，你得学会分析他真实的笑容，不是挤出的，是自然流露的。这一点很像杨妍，也不爱笑。唉，我怎么又想到她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毕业于坚果国哈坲大学研究生设计学院，师从于“最后一个现代主义大师”，着名c裔建筑设计大师贝y先生。”战工傲岸地向罗曼毛遂自荐。
    但显然，这个邻家女孩对建筑不感兴趣，贝y是谁？她甚至连“哦”都没有发出一声。
    “贝y这个名字，几乎可以代表一个时代的建筑。对了，青港银行大厦1990年建成，是我老师在青港的巨擘之作。”
    从年龄和时间上推测，战总工那时候27、8岁，贝老在青港设计，为什么没有选他做助手呢？那些年，他可是风华正茂、才思敏捷的年龄。要么是战工不成器，要么是他拉大旗作虎皮。
    不！用我学统计的专业术语就是：我有95的概率认为，战总工仅仅是在哈坲学习时，碰巧听了贝老碰巧回母校的一次演讲！正误差不超过01，负误差达不到5。
    了然无趣，我想起了自己的专业。
    看看右边，黎明正和张姗有说有笑；辛总监大约隔行如隔山，闭目养神；谷正则起劲地研究包间的油画——三英战吕布，在想是否带着机枪穿越？
    室内空调温度太高，空姐起身脱去外衣，解下丝巾挂好，又捧着帽子放在衣帽架的铁钩上。施施然转过身来，在我惊鸿一瞥里，傲人的坚挺，一定是777（美感的极限）。
    罗曼雍容闲雅地落座后，门再次拉开。
    花布头巾，浅蓝色碎花上衣，黑色长裤的服务员在前面领路，简朴的服饰更加衬托出女孩的美丽和健康。
    “钱总，您的客人到了。”甜美地含笑说完，她立刻缓慢右小转180度接左小转180度，站到第一个客人右后侧。
    训练有素。
    “领导，您来了！”
    钱总即刻起身，快步迎到门口，两手紧紧握住一个高大、清瘦、儒雅的中年男人双手，随即引导三位客人入座。
    我们都站了起来，只有总工忘了。
    等三人落座后，我才看清来人，有两位碰巧认识。
    世界很大，因为心太小；世界很小，因为心够大。
    佛说：修百世方可同舟渡，修千世方能共枕眠。前生五百次的凝眸，换今生一次的擦肩。
    “请上菜！”钱总吩咐了一声，接着介绍：“这位是我的外甥女罗曼，23岁，在国航上班。”
    “这是我亲侄儿王心宇，28岁，在市检察院工作。”中年男人指了指他左手的年轻才俊，国字脸，浓眉大眼，聪颖而沉稳。随后，轻轻说了句：“那是小女王楚涵。”
    “等会儿敬酒再介绍，其他的都是我公司的骨干。”钱总坐下来讲。
    用心腹不太庄重，用同事不太郑重，用部下不太稳重，估计是临时起意才叫上我们的，但又必须打消领导的顾虑，钱总的汉语水平，高！
    王楚涵？天蓝色风衣脱去后，粉红色的毛衣，那天像后来某巧克力广告女孩，清纯性感，还带点小俏皮。
    今天是什么日子？我这才注意到张姗挂在衣帽架上的竟然是浅蓝色呢子短大衣，现在是淡紫色的羊绒衫。
    蓝精灵开会吗？
    “领导”，钱总恭敬而从容，“给两个孩子牵线，我们喝点什么？”
    饭局用词很讲究的，特别是有领导在场。
    你不能上来就说酒啊，饮料什么的，这是不成熟的表现！因为你永远不清楚领导今天的心情、身体和亲疏，比较靠谱的是“什么”——因为“什么”代表了一切能喝的东西。
    “来点酒，男人白酒，女孩子嘛，红酒如何？”领导吩咐。
    可能考虑喝点酒，当事人能放开一点；还不忘尊重女性，完美。
    “那，小曼你们喝点红酒？”
    钱总这话是对外甥女说，眼睛却从左到右巡视了108度，在另外两个女孩脸上只停留了片刻，眼神交汇的一刹那，立即转到下一个女孩，显得既尊重又不轻浮。
    细节决定成败！
    唉，所以人家会成功！大军悄悄地受教了。
    “好的，舅舅”，罗曼柔曼地回答。两个女孩也都点点头，只不过一个是矜持，一个是感动。
    “老乡，你说喝什么白酒呢？”钱总兴许是心存感激，有意要在领导面前抬举我。由于领导没有指定酒的品牌，可随主便是也。
    “白兰地，高端、大气、上档次！”战总工高雅地建议，语气很自负。
    “哈哈哈，不好，喝点国产酒。”钱总对愠恚掩饰得很好。
    他不是舍不得花钱喝高档洋酒，但是地位越高的领导，越是低调和质朴，越是平易近人。不信，您看看您们单位谁最张扬？一定是传达室刘大爷？
    如果碰巧有这么个大爷，啊，原谅我，我是有口无心，碰巧了！
    这可难不倒我！那个出国的发小张杰，在燕京工作时，曾对到访的哥们吹牛说：只要吸一口，烟圈吐出时，老弟我就知道是什么品牌？价位如何？
    我信！因为他是烟草专卖局的，翻译，经常出国。
    今天，来东海快3年了，我也可以自豪地说：只要舔一舔，哥们也能知道白酒品牌，贵贱几何，您信吗？
    反正我是不信！
    “啊，喝点剑兰春，52度的好吗？”我站起来稳重地说。
    读者朋友，请原谅我推荐家乡的品牌，但我真没拿厂家的代言费。现在都选美女代言，不是吗？可我真的就想喝这种酒。
    “哦，说来听听。”钱总此话是在给领导否定的机会，如果他不喜欢，会另外建议一句的。
    “钱总，剑南春是天府名酒，唐朝宫廷配方，入口醇厚绵软，回味悠长。”我点到为止，“泸州老窖呢，基本上代表了汉朝名酒的格局，刚烈威猛，酒风不适合今天的场合。”
    “小同志不错”，对面的领导发话了：“对家乡的酒很有研究和见地嘛！就冲你的介绍，钱总，咱们尝尝？”
    “好啊，听领导的！”钱总很高兴，能一次过关，谁不开心？
    点菜和选酒，是当代社会两大最难的歌德巴赫。刘猜想。谁能一次饭局同时猜中，不被任何一个人诟病，作者愿意为您申请诺伯伯奖金。
    “c''est chic！”王楚涵走到他父亲身边，小声说着什么时，罗曼突然站起来指着我，用法语说了句。
    简单的哥们还能应付。在春城和得国总代表厮混的那几天里，像天蓬元帅，吃了睡，睡了吃，有时因为一天走两家酒店，吃6顿也是常见的。
    闲得无聊，和那哥们学了几句简单的法语（他会英德法三国语言），嘿嘿，凑巧了。
    “rci。”我镇静地回答。
    “je t''''ai！”空姐一高兴，来了句。
    啊？神马节奏？太开放了！本来不想回答的，可小聪明一上来，反正也没人听得懂，就半真半假。
    想了片刻，我害羞地小声说：“ je suis chon”。
    “哈哈哈，你，你，你！”一众人正或羡慕，或嫉妒，或迷茫地听着我俩对话，罗曼突然热烈地大笑起来：“你太逗了！”
    笑容很美，配着闪动的蓝宝石般的眼睛，像鸢尾花，发国的名花，它体大花美，婀娜多姿。
    “小曼，怎么回事啊？这么放肆，一点也不像你平时淑女！”钱总看我一脸迷惑，就大声呵斥自己的外甥女。
    “舅舅啊。”空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弯着腰，直起来后才笑泪轻流，“你老乡，太幽默了!”
    接着，她大声说自己夸了那哥们一句“真棒”，他回答“谢谢”；然后，她开玩笑说“我爱你”，你老乡他说，他竟然说：“我是小猪！”
    “哈哈哈！”除了领导忍着外，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乖乖里格东，我发现上当了！那个德文名字叫什么来着？海格伊尔的家伙蒙住了我，他教我说的“我也爱你”居然是“我是小猪”。
    就像我刚来东海，张雅丹说“岗都”是夸我玉树临风，结果小管偷偷告诉我，那是一个数字“二百五”。
    几个月以后，罗曼才大笑着告诉我应该回答je t''ai egalent（我也爱你）或 oi asi（我也是）。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自嘲，自嘲！”我赶紧解释，又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小妮子，希望她别再出幺蛾子了。
    “老乡，看不出来嘛，你还多才多艺哈！”钱总倒不怎么介意，总不能痛骂自己外甥女？那就冲淡了今晚的主题。
    “会一点点法语。”我老老实实表态。
    “好了，开始。”领导平静地替我解围。
    “我先敬领导，一个字，感谢了！”钱总一着急，忘了数数。
    “哧哧”，好几个美女都低下了头。
    我盘算着等会儿先敬谁，是钱总还是领导？今晚要低调了，可别再出丑了。
    等钱总敬完三个客人后，战总工立马起立，想去敬酒。
    “各位，等一下！”领导却站了起来，“我先敬小刘一杯。”
    什么情况？今晚还有一个家门吗？
    “怎么？小刘不给老头子我这个面子吗？”看我顾盼左右，迟迟不端杯，领导站在那里不怒而威。
    “刘，大叔，我爸敬你酒呢。”王楚涵站起来，面对我连比带划。
    “啊？啊！我这就过去。”旧梦乍回，哥们慌里慌张端着杯子，绕到领导面前，“领导，我本来要先敬您的，可是。”
    公司敬酒是有级别的先后顺序！
    “不说了，两年没见了？”领导也不矫情，“谢谢你，我先干为敬。”
    我急忙双手举杯，抢先一饮而尽。
    钱总眼瞪得老大，嘴里也有个鸡蛋。
    “心宇啊，你替我敬这位小哥三杯”，领导坐下后嘱咐：“还有楚涵，你也敬敬。”
    虽然很困惑，但今晚的男主角王心宇还是恭恭敬敬地连敬我三杯，王楚涵也敬了一杯，她把大半杯红酒干了。
    我坐回座位后，还在感动。
    “心宇是？”钱总是今晚的导演，“你和小曼喝喝酒，过来喝嘛，别隔得太远。我看你们挺合适的。”
    一般电视剧会怎么发展情节呢？
    “舅舅，您……”姑娘羞红了脸。
    生活可不是这样滴！没有剧本，没有台词，甚至没有导演。
    “不用了，我过去。”罗曼大方而冰冷。
    敬完领导后，在敬男主角时，女主角呆萌呆萌地讲：“敬你啊，帅哥，不说了。”
    不说了？
    “哎，小曼，你眼睛怎么是？”王心宇很惊奇。
    “我是混血儿，妈妈是c国人，爸爸是发国人。”她简短回答。
    “小美女，你怎么认识我舅舅公司的那个刘什么？”在敬王楚涵时，罗曼似乎漫不经心提了一嘴。

 第三十四章 桥边的姑娘

    不管你曾经被伤害得有多深，总会有一个人的出现，让你原谅之前生活对你所有的刁难。
    “哦，大叔啊，他叫刘大军，救过我。”王楚涵回答时，转过头寻找我，我却落寞地低着头。
    每个人都忙着敬酒，被敬。黎明急着向张姗献殷勤，张姗喝了酒，脸色红润，像桃花一样，她也和黎明愉快地交谈着，笑容很妩媚。一个24，一个27，也许他们才是合适的一对。
    扎心了！我突然有些失落，一种自卑感扑面而来。
    丧了一会儿，心情变了：nn个腿，啥也别想，打通关去！
    我开始主动出击了。一圈一圈地敬酒，女的，罗曼咱不敬，张姗我也跳过，王楚涵我敬了。
    酒桌上越发变得有意思了。战总工老是缠着罗曼喝酒，讲故事，燕京人口中的痛说革命家史。我偶然听到一句，说他离婚了，老婆多么多么坏。
    钱总不乐意了，他很快就和王心宇换了座位。
    好嘛！三角恋的狗血剧要上演了吗？
    此时，辛总监去敬酒，王楚涵走过来坐我旁边，“大叔，小管说你和女朋友分手了，是真的吗？”她轻言细语。
    “是的。”
    “为什么啊？”
    “小朋友，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我懒得再陈述一遍，毕竟二度出墙，还被别人甩了，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随处可见的漂亮脸蛋，随处显摆的有钱人和随处泛滥的恋情。却缺少了爱情里本不该缺失的责任、安全和忠诚。对了，你和杨妍姐联系了吗？她很关心你的。”
    “没有，唉。”想着这辈子只有老了找个伴，至少儿子考上大学前没戏。
    “你怎么了？不开心吗？”王楚涵离我很近，那种关心和幽香，让我很舒服，也倍儿有面子。
    “没有，儿子来东海了，我很忙。”
    “听小管说了，可这和你参加我们聚会有什么关系呢？”
    “没关系，但我很不容易出来了，每天要做饭，还要辅导作业。爆个料哦，我现在已经是小学三年级文凭了。”
    “呵呵呵”，王楚涵抬起头，仰着脸，纯净而灵性的眼神，看得我微波轻漾。
    “小管和你呢？有没有进步啊？”想到小管的嘱托，还是帮帮忙。
    “小管是个好人”，小妮却决绝地说：“但我们不合适！”
    “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啊？”酒多了，也没想什么，随口一问。
    “找一个我崇拜的。爱情就是一场冒险，赢了，厮守一生；输了，那个比朋友更近的人，连朋友都不是。”她幽幽一叹。
    看来美女也不是事事如意啊！
    “喝酒，我俩一对乌龟。”我故意大着舌头。
    “没发觉你还小坏小坏的”，她娇媚地笑怼：“杨妍姐都告诉我了。那次我喝多了，你在背后笑我呢。”
    “哈哈哈。”我的笑声惊动了张姗，她表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这时，身边又飘来另一种香味，说不上来，但刺激感很强烈，如梦如幻。
    “刘，我和你喝一杯。”罗曼蜜蜜醉醉的。
    “好啊，敬你！法语大师。”
    “呵呵呵，还在生我气吗？”
    “没有啊，真心的。”我故意不说后面的“敬你”俩字。
    “真心什么哩哦！”火火的嘴唇，蓝色的眼睛，高挺的胸部，“喜欢我吗？”
    “啊，别！瞎说。”我赶忙转过头，对王楚涵言明：“她一定是喝多了。”
    “没事啊，就是喜欢也没什么呀！喜欢就去追，女生大多数跑得慢。”王楚涵霞明玉映，“大叔，你要是小几岁，我也会动心的。”
    “哈哈哈！”我假装陶醉的样子，“这个冬天不再阴冷！”
    “小妹妹，你要和我抢吗？”美女喝多了，也有酒疯子。
    “打住！”我赶紧做了个暂停的动作，“喝酒。”
    “人与人之间最舒服的相处就是：欣赏彼此的好，懂得彼此的苦。哪怕只是静静地站着，一句话都不说，也足够美好和惬意。”王楚涵感叹。
    “生活很苦，余生不长，和相处舒服的人在一起真的很重要。”罗曼絮絮不休：“去见你爱的人！趁微风不辣，阳光正好，趁你刚年轻，她还未老。”
    我赶快和王楚涵换了个位子，叫她照顾一下罗曼，就推门出去了。等罗曼喝了点红糖水后，我心焦火辣地望向钱总，希望聚餐早点结束，儿子还在家呢。
    女主角已醉，相亲戏很快就散场了。
    礼貌地和领导告别时，他拍了拍我的肩，亲切地说：“小刘不错，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谢谢领导！”我诚惶诚恐地表示感恩。
    送走领导三人，又谢绝了钱总叫人送我，瞥见黎明似乎想送张姗，我有点酸楚。和谷正告个别，赶紧走到马路对面，只想快点回家，不愿让别人看到我的脆弱。
    下了车，看看表，才8点40分。一路走，一路想，张姗今天生日，也许黎明陪她去过了！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失恋？但心里难过。
    潘ab的歌曲“等下一次我们再见的时候”从手机里传来：
    车灯渐渐消失在街头\/街上行人冷冷地留下我\/没有人在意我心里是不是寂寞\/没有人回头问一问我\/这样分手究竟是谁的错\/这样美的夜是谁在陪你过\/
    也许你爱着我像我爱你一样多\/也许你只是忘了说\/等下一次我们再见的时候\/把心里的话全都告诉我\/等下一次我们再见的时候\/不会那么轻易地让你走
    鼻子一酸，咸咸的液体终于流到了嘴边。
    穿过小区铁门，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大军！”
    是张姗，就那么俏生生地站在那里，站在路灯下面。
    “哎，你怎么在这里啊？”欣喜地奔过去，一把搂住她，紧紧地将她的头按在我胸口，一股热流瞬间涌进心间。
    她告诉我，由于人多，黎明又缠着，所以酒桌上没怎么敬我。可当看到另外两个美女对我很亲热时，心里特别酸涩，就坚决拒绝了黎明的相送，打车来了。
    “你怎么了呀？脸湿湿的。”良久，她才抬起头来，惊奇地问。
    “哦，没什么。可能是风太大，迷了眼睛。”我用手抹了一把脸。
    “是吗？可我怎么感觉风不大啊！”她眼含揶揄。
    东海的夏季总有7、8场台风，但冬天风小。
    “你敢笑话我！”扳过她的脸，突然爆发了，我的唇粗鲁地碰到她的红唇。
    三国魏曹植《洛神赋》：“丹唇外朗，皓齿内鲜。”
    随着她呼吸加重，我的血液温度猛增。一边亲吻，一边更紧抱着，双手交替抚摸……
    长久，她推了一下我。
    “哦，喘不上气了啦。”她含情脉脉地呢喃低语：“今晚你怎么这么大胆呀？”
    “不知道，可能忍得太久了？”怕她误会，补了句：“我是说感情。”
    “我也是！”她亲昵地责备：“这几个月你都不理我，你知道我难受吗？”
    “知道，可我有太多的顾忌。”我抚摸着她的秀发，“开始是原来的女朋友，后来是儿子来了。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占你便宜？毕竟我离过婚。”
    捧着她精致的脸，看着她秋波流动的眼，诚恳地说：“还有，我们是一个单位的，别人会不会嘲笑我是兔子啊？”
    “你才是窝边草呢！”她突然用高跟鞋踩了我的右脚。
    猝不及防，真的很疼，钻心的。
    “你还不叫！”她咬着唇（咬牙切齿，根据我多年的实证研究：古人错了，咬舌切唇才更狠），又踩了我左脚一下。
    “哼，我就是不叫。”心想。
    “疼吗？”看我一声不吭，她有些心疼。
    “你说呢？”我故意扭过头去，眼角余光还瞥着。
    “啊，对不起！”她竟然弯下腰来，用手揉搓我的脚背。
    心一热，赶紧抱起她来，“好了，没事了，我们去唱歌？如果运气好，还能买个蛋糕。”想起她的生日，我连忙催促：“太晚了可就没有奶油和蜡烛了。”
    “好的呀，你对我真好！”她喜不自胜。
    谁说女子难养？
    我们爬上4楼，我让她在我家外面等一会儿。因为儿子还小，我怕他不能接受，以为不要他了。
    开门进去，我撒个谎说晚上要开会，让儿子早点睡。他正在看发哥主演的《英雄本色》，买了dvd，儿子的休息时间丰富了不少。
    去东海歌城的出租车上，张姗才告诉我：“差不多每个月我都会悄悄来你住的楼下，待上一会儿就走。有几次甚至到了4楼，看着房间里的灯光发呆。”
    “是吗？这让我想起了自己初恋时，那些傻傻的可爱。”我爱怜地搂住她。
    “还有一次，看见门开了，你儿子下楼倒垃圾。我怕碰见你女朋友，就像做贼一样，心砰砰跳地跑了，下楼还崴了脚，一瘸一拐的好几天。我可笑？”她闭上眼睛，羞红了脸。
    让她躺在我腿上，穿过她的黑发的我的手，又感动，又心疼，“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怕你烦。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她柔情似水。
    多好的女孩啊！
    “你就是我最想要的女人！我是九你是三，除了你还是你。你那么温柔，走两步，风都是甜的。”我肉麻地说。
    “呵呵呵。爱听。一个人生活久了，遇到一点温暖，那颗假装孤傲的心便会溃不成军。”她摸摸我的脸。
    兰溪路的“东海歌城”让我们的感情迅速升温。
    张姗嗓子不错，用后来的话说就是，无污染的原生态。清澈，光滑，空灵。《女儿情》《又见炊烟》《追梦人》是我现在还记得的她的代表作。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
    让它牵引你的梦
    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
    已记取了你的笑容
    红红心中蓝蓝的天
    是个生命的开始
    春雨不眠隔夜的你
    曾空独眠的日子
    看我看一眼莫让红颜守空枕
    青春无悔不死永远的爱人
    我就不同了，由于大学时喜欢崔健的摇滚，加上天天制造烟圈，嗓子已经不再青涩。我唱了“鹿港小镇”，“一无所有”，最后我唱的是那首腾gr的“天堂”。
    我爱你，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厅堂。
    当我用颤音，歇斯底里吼出这几句高音后，眼泪突然涌出。真的，没有任何先兆。不知道当时想起了什么？也许想的太多，也许什么都没想。
    我哽咽着。还没唱完，张姗也已经流着泪，拉着我躺在沙发上。头枕着她的大腿，低下头，亲我的脸，亲我流满泪水的脸。
    她的泪水也如九天之水，流在我的脸上。我们的泪水，就这么无声地交汇，流走。
    “好了，我们都别哭了，东海不相信眼泪。”我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不够坚强。
    她擦了擦眼泪，深情地回应：“但是东海相信爱！”
    一个长长的甜吻代替了蜜语千言……
    许久，“走，快走。”我脸颊发烫，拉着她就往外跑，“哎，我扣子还没扣好呀！”她一边和我跑，一边埋怨。
    “顾不上了。”我到台结了帐，就拽着她冲向出租车……
    水岸时光，灯开了，门关了，灯灭了，卧室的台灯橘黄地亮了。我们的衣服扔了一地。
    好久。霞飞双颊，蓓蕾初绽，娇艳欲滴。
    当我狂野地俯身时，听到燕语莺声……
    一池柔情，一抹芳菲，桥边的姑娘，你抚琴奏忧伤。我把你放心房，风华模样，嫣红脸颊，寂寞绯红于三月花雨的传奇。

 第三十五章 京城二少

    空喊说：饺子要蘸醋，装逼要有度。小说里的反面人物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让人反胃。你我身边这样的人，有吗？
    2004年的元旦，轮到班子成员的我值班。
    早上睡了个懒觉。9点多，安排好儿子的生活后，我慢悠悠地来到了公司。
    “诚信质量团结拼搏”的红色大幅标语下面，聚集着几个人，好像在争吵什么。
    “怎么回事？他二大爷的！本经理值班，什么人敢来砸场子？”
    按照公司规定，值班经理有相机处置的最高权力，但是如果惹出乱子，处罚也最重。
    本以为值班就是像以往一样，时不时巡视一下，再亲切地拍拍工人兄弟的肩膀：“你们辛苦了！”工人兄弟感激地回答：“领导辛苦了！”而工程部关经理的回应，绝了，“不辛苦！为人民币服务！”
    然后就很有成就感、脚下生风地回到财务部，泡一杯香茗，关起门来网上“清风围棋”对弈，到下午5点就闪人了。
    加班工资是没有的，其他人有，因为我们是班子成员嘛。不过三巨头的年终奖还是蛮高的，8万-10万元不等。
    谁知道却遇上这找茬的！
    “刘哥，你可来了。”销售部主管，刚被哥们和花经理联合推荐提拔的玉静香一脸泪水，像极了雨后的黄兰花——云巅省景海市市花。它以花姿典雅高贵，花色华丽纯正，花香芬芳馥郁着称。
    她委屈地说：“客户要退款。”
    “哎！那谁！你就是领导吗？”一个胖胖的二十多岁男人，脖子上有一根粗大的金光闪闪的狗链，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右手左手慢动作重播。
    原来左手江诗丹顿，右手百达翡丽，全是瑞士名表。去年陪老同学杨子江去顶级商场恒隆广场，为他的媳妇，那个三流歌星选过手表，所以还算识货。
    “我要退款，赶明儿还要出差！”还没来得及说话，这兄弟一口京腔出来了。
    “哟，哥们儿，燕京人儿。贵姓？”我掏出一包接待用烟，熟练地撕开，递了一支“钟桦”给他。又敏捷地为他和自己点燃。
    “免贵，姓章，章鱼的鱼。”面部肌肉不再紧绷，还自然而然耍了个贫。
    看来那句谚语真的没错：香烟一点，距离缩短。
    “扑哧”，可爱的美女小玉泪痕未干，笑容已现。
    “幽默！有什么可以帮您的？鄙人（民国腔，生意人专用）是值班经理。”我恭敬地说。
    “也没什么，就是给哥们儿退点儿款。”章鱼不屑一顾。
    “这好办！只是麻烦您，按照公司规定，我可以知道是服务态度不好呢？还是维修质量太差？”
    退出维修，根据我的建议，是要分清责任、作出处罚的。
    “都不是！”那哥们儿很够哥们儿地拉着我，避开看热闹的客户，来到外面。
    冬日的阳光，微醺，暖洋洋的。
    “看你还像个爷们”，他一脸神秘，“你摊上大事了！”
    “啊？”还在为他前面的话腹诽呢，咱本来就是爷们好？听完后半段，更吃惊了。
    “京城三少听说过？我就是排行第二的章有财！”
    “吓死我了！”拍拍胸脯道：“不认识。”
    “懒得给你说！我大哥魏剑德，想必你一外地人也没听说过，代表部长老爹去西南微服私访，一不开眼的夜总会乱收费。大哥交了钱，卧薪尝胆，三个月后，那家夜总会不堪频繁检查而关门倒闭。厉害？”
    “厉害！章兄，您真有编剧之才，是导演吗？”怎么听都像是电视剧的情节。
    “哥们儿才不稀罕，自个儿要干导演，那帮兄弟不得全都下岗啊，烂片还他么想靠人脉卖大钱！还不是给你吹，咱要拍电影，没准儿早拿小金人儿了（奥斯卡最高奖）！”
    生活中，有的人能把理想当成现实，而我们普通人却只能把现实当作理想。
    有一个流传很广的谚语：燕京人，一般都把外地人看成自己的部下；东海人，往往都把外来人当作乡下人。
    那年我去燕京注册会计师培训，一的哥听说咱是天府人，非要我代他向发水灾的家乡人民问好！
    惭愧啊，惭愧，俺至今没能完成领导交给的光荣任务！因为俺们省的大官不认识俺，貌似只有禀告他才能向全省父老乡亲问个好？
    那的哥有点像我老家的小学同学包二贵（几年以后发达了，笔名包二乃），只是一家小建筑公司一个小小的技术员。
    某一天，在一个小茶馆，喝一杯几块钱的茉莉花茶，还目中无人地打电话：
    “查总啊，我浮肿（胡总，川音。），给你说过多少次了，100万以下的费用不要来烦我！你批了就是了！我正在考虑联合国的火星装修工程，咱接还是不接？根据线报，人家很正规，不会拖欠咱农民工工资滴！以后别拿这些破事来烦我！”
    “好的，章兄，我信！”君子成人之美，我也不想较真，硬说你要是拍电影，投资方准得破产。
    “你还别不信！我三弟周公子，在得阳遇见帽子叔叔欺负人，要把他结拜兄弟刘汗的手下抓进监狱。三弟一个电话，京城老爷子大发雷霆，他们不还得好吃好喝办一桌，负荆请罪地把人礼送出来了。”
    “豪横！请问那手下犯了什么事？”
    “为了抢一个小矿，不小心误杀了一名小矿主。多大点事儿？赔点钱就是了嘛。非他么得抓人！少爷我最恨那些拿法律说事儿，不讲江湖义气的人！”
    “人命关天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如果地痞恶霸的保护伞就是你们口中的义气，义气真他么可以跳海自尽了！羞死你们的先人板板！快让他在棺材里查查字典教会你后再安息！活这么大，今天我终于相信助纣为虐的典故是真实的了。”
    “嘿嘿，我只能说你太肤浅了！权力不就是用来帮你找项目，拿资金，保平安嘛，正大光明地绕开激烈的市场竞争。不然那么多人削尖脑袋往上爬干嘛？有病啊！”
    “呵呵，留神假牙，小心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都可以视而不见了吗？”
    “庶民之见！只有黎民才幻想公平和正义，权贵之人追求的是阶层永恒的固化和传承。”
    “不懂！”
    “老子英雄儿好汉，爷爷贵族孙有钱！”
    “我就纳了闷了，难道你们老子当了官，就是你们当了官了吗？你不觉得你们这些纨绔子弟手也伸的太长了吗？”
    “呵呵，你是没吃过亏，这么说，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们做不到的。”
    “哈哈，说不过您。请问，我怎么才能帮上您？”
    “很简单，我那奥迪车修理费5万多，你全退给我。”京城二少傲慢地吩咐。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你不知道啊？我看你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别，别价，请您示下。”
    “啊，看你孺子可教，哥们儿这就告诉你。”章少仰望太空，滔滔不绝。
    原来，这家伙的司机修好车，开回公司后，碰巧一燕京哥们来东海玩。谁知道人家碰巧懂维修，借开出去发现声音不对，一检查，大重标准配件被非标件替换了。
    本来是带人来砸场子的，那5万块钱，人还真没看上眼。谁知道碰巧见到青春靓丽的玉静香，就改了主意，只是要求退款，但又不说明原因。
    生活中，只要有两个以上（含两个）的碰巧出现，一定要小心，生活要反转了！
    小玉一想到姐妹们的提成要泡汤，又不知道退款理由，急哭了。
    “首先，感谢您！”有人说我性格内外双修，看来我就不该当会计，和美女一起，当一个史上最伟大的推销员好了。
    “给哥们儿面子，没在其他客户面前损我们公司。其次，咱表个态，无理由退款（鬼话，作假都被别人抓住了，还要什么理由？）！
    虽然是他们误把非标当标准件，您不知道，最近我头大着呢，系统出故障了，编码老出错。最后，咱有个不情之请。您看，作为成功人士（本人送出的第99顶高帽子），您也不在乎这5万块钱不是？
    但工友们就不同了，他们靠计件工资吃饭；还有销售部的美女也不容易，她们只有提成（其实还有基本工资），您这一退款，她们都白忙活了不是？”
    “好像是这理噢，我说那小妞干嘛哭呢？原来在这儿等着。”
    看看，我快忽悠成功了？
    惜香怜玉是男人的传统美德！您又被我临时任命为成功人士。什么是成功人士？几年后的电影《“大腕”》说的很明白：不求最好，但求最贵！看您还好意思再说退款？
    “那您说怎么办？”小朋友还是很懂礼貌嘛！进步这么快，都知道活学活用“您”了。
    “这样好不啦？我责令工程部立即拆除非标件，全部为您更换标准件，不收人工费；同时，责令工程部和销售部的小头目向您赔礼道歉，并扣罚奖金，如何？”
    内外有别。
    在发生纠纷时，对内部处罚越严厉（至少外人看来如此），甚至暴跳如雷地怒骂（回头再给个甜枣），是解决问题的有效方法。
    千万别护短！
    “成，哥啊，爽快！”什么节奏？这么快又收了个小弟，“按您说的办，道歉就免了！”
    我们勾肩搭背、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回工程部的门边。
    小玉的眼睛变得更大了！
    “小玉，玉主管是？”章有财温柔得不像话了，“二哥也不为难你了，按我刘哥说的办。对了刘哥，您也不许处罚咱家小玉，看我面儿。”
    “成，您说了算！”
    那可不？客户是上帝嘛！
    不知道是谁发明的这词，我怎么听都像是骂人的，因为只有上西天，才能见到他老人家啊！我弱弱地问一句，您愿意有事没事都上那天堂逛吗？
    “小玉，还不快谢谢章二哥，另外我做主了！把公司今年唯一一张白金贵宾卡赠送给他。”
    其实这种卡在公司很多的，好不啦？还有白金卡维修打9折，听着挺提劲，但是工程部那帮老大哥，有一万种方法让你的折扣消失。这是后来熟了，小玉告诉我她当时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好的，谢谢二哥！”小玉娉娉袅袅地去销售部了，留下了憨口水长流的猪哥一枚。
    小李白杜牧，这哥们一定也认识小玉？所以他才能写出：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刘哥，留个电话？”京城二少递上名片，“有事您说话！”
    “好的呀，我小经理一个，没那么高雅的东西，我拨您电话。”
    小玉把贵宾卡和公司精美礼品一起送给了章二少（二少是不是真的？管他真假，咱普通人也没机会验证不是？），红着脸抽回被他抓着不放的修长玉手，安排人送他们回家。
    车已开出老远，二少还在玻璃窗外挥舞着猪蹄，唉，多情自古伤离别！
    送走了炸刺的客户，小玉一个劲地追问：“怎么摆平那京城二少的？那人可不好对付。不过，太浮夸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推销手表呢。”
    “很简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深不可测。
    “你就装。哼！”多年以后，当我叫她玉香香时，她管我叫刘装装。
    男人嘛，该装还得装，但千万别被女人看穿。
    时间告诉我：无理取闹的年龄过了，到该装逼的时候了。

 第三十六章 天堂只有单程票

    年轻时碰壁和摔跟头不可怕，但是不总结就可怕了！
    一年又快过去了，出门前对着镜子给自己深鞠一躬：“祖宗，这一年真是辛苦你了！”
    元月10号，集团公司财务经理联席会（像不像米国参谋长联席会？）在总部又胜利召开了。
    新来的集团财务经理，坚果国注册会计师美女秦兰，34、5岁的样子。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那种谙练，那种风韵，实在叫我难以描述。
    “普度区的刘大军来了没有啊？！”美女毫不客气地点名了，连哥们的经理头衔都撸了。
    “啊，您叫我？”平时和曾总监玩笑开惯了，一般都是“您，您的称呼”，我站起来回答。
    “你开小差啊？”美女珍珠成串地说开了：“你就是刘大军呀，我以为水平有多高，也不过如此嘛！还有，请你以后不要用您来称呼，我有这么老吗？！”
    一脸小鸟的愤怒。
    “俺不是想尊敬您吗？”被训蒙了，我悻悻地回答。
    “还说，还说！”经理跺着脚，后果很严重。
    “啊，不敢，不敢了！”我惶恐不安。
    “哈哈哈！”会议室里一片欢腾，这怎么都像小两口在那什么？
    总监笑得最欢，胖胖的脸肉撅起，把小眼睛挤成了一条缝。
    “笑什么笑？严肃点！”美女领导红着脸，“s！”
    “对的，开会！”总监站起来维持秩序，脸上的笑还没回收完。
    唉，世界上最难憋住的就是笑啊！好几个有笑容惯性定律的财务经理都憋得脸蛋通红。
    “刘大军你说说看，去年四季度，你们普度区为什么收入比上季度增长3075，利润反而降低了1138？你怎么控制成本的？我听说你们已经建立了全面预算，难道是绣花枕头吗？”秦兰不可一世。
    “哦，就这事儿啊，我解释一下，领导。四季度我们固定成本比上季度节约了358，金额6983万元；提成和奖励增加了574，数据11197万元，这样总的增加了216的费用。”
    我背着数据，还很得意，整个集团也就我敢不看分析报告。没办法，记忆力好，7岁就好奇地背诵圆周率后面100位，到现在还记得。
    我虽然想低调，但是实力不允许哇！
    “是啊！你也知道整个费用只增加了216，那剩下的利润到哪里去了？这和3075比起来，可是足足少了2859！”美女的伪逻辑无懈可击，其他人都蒙圈了，频频点头。
    “嘿嘿，秦经理！请仔细验证，净利润的增长是否和销售收入的增长比例相同？其次，你不看毛利吗？”
    我也不客气了，这可是事关哥们专业水平的大事，上下级秩序不能违背，但职业尊严不容玷污！
    “你想和我抬杠吗？我研究了你们的毛利，确实下降了25，可这还是解释不了2859减25后，差异359个百分点的事实啊！”经理脸红一阵白一阵，表情煞是丰富。
    唉，你怎么就钻牛角尖呢？美女。拿哥们立威，你可真是打错了算盘（c国古代计算器）。
    “秦经理，刚才听你讲英语，俺估计你是海龟？”我笑嘻嘻地请教。
    “对啊，我就是海归！在坚果国念的大学。你怎么知道的？”她还以为我打探她隐私？
    想着张姗的柔情和美好，突然觉得这女子索然无味，偏偏她还自认为人见人哀，花见花败。
    “啊，我猜的。听你口音标准，还带点儿音，估计不是轮墩郊区来的。”我正经八百地扯淡，就像自己也在这两个国家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
    “咦，你也在坚果国留学吗？”
    “拉倒，坚果国他倒想去！天府盆地一小县城来滴！”挨我坐的那个嗵用4s店的财务经理尤大，清秀的174高眼镜帅哥，来自北国江城的二人转口音出来了。
    “我说也是嘛！当我踏下从c国飞来的飞机，猛然发现坚果国的空气居然是那么香甜清新，于是贪婪地享受这绝无仅有的清甜空气，莫名有种奇异的奢华，我完全被他震惊了。
    在c国待着的时候，我总是会戴上口罩，因为那里的空气质量实在太差了，不戴我会生公主病的。在这里，一瞬间我就取下了口罩。你们这些下里巴人，怎么可能去那天堂国度？”
    秦兰一脸陶醉后，又开始研究天花板的材质是从哪个欧美国家进口的？只要有英文铭牌，那一定是米国的。这是花经理参加总裁为秦兰举行的隆重欢迎宴会上的美谈。
    “典雅、大气、历史的厚重和未来的飞翔巧妙地结合，这材质一看就是米国的！”秦兰对总部食堂的装修赞不绝口。
    可惜，花经理懂点英文，当众拆穿她说：“adecha耶！”
    秦兰恼羞成怒：“这建材100来自米国！肯定又是你们c国一小撮自卑的人，偷偷修改了原产地的标识！”
    一屋子人鸦雀无声了，连付总裁都沉默了，他亲自选的北新建材的产品啊。
    继续正文。
    “算了，你想去天堂就去！阿门！我也不拦着你。甚至那也是你们这一类人口中天天念叨的所谓的自由和人权。”我装模作样画了个十字。
    “哈哈哈！天堂只有单程票哦。”尤大这次还敢于公开发声支持，或许是对以前出卖我的一种内疚？
    “我警告！不要讲和本次会议不相干的话题。呵呵嗨！”总监站起来憋着笑呼吁。
    “好的，领导，我讲个真实的事例。上个月，税务专管员突然打电话给总监，说俺们普度区偷税，要求补交税款和罚款。”看见秦兰有些想发飙，哥们偃旗息鼓转移话题：
    “人家相当自信，说是从我们的报表稽查出来的。我和总监都很震惊，如果单凭两张报表就能查出问题，真是全国独一无二的高手啊！咱可得跟人好好学学。总监，您说说。”
    我总是在关键时刻塑造和维护总监的权威，功劳永远是领导的，错误才是自己的，在职场上只要能做到这点，升职加薪指日可待！不信？您先试试啊，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
    “咳咳，”领导的威严主要体现在卫生嗽的水平和时机上，总监眯着小眼，慎重其事道：“啊，这个嘛，是有这么回事。我长话短说：
    专管员发现大军公司上个月销售收入2109万元，她就此计算销项税额为30644万元，当期进项税额15337万元，因此本月应交增值税15307万元。但公司只交税8972万元，所以偷税6335万元！
    她自以为立功了。还马着脸严令我和大军带着上月的全部会计凭证，去税务局接受处罚。结果呢？在销售收入里有436万元单独列帐，是公司独立服务部门的拖车费收入。”
    “这有什么说法吗？”经理瞪着迷惑的大眼睛。
    她大概也是个学霸，但实践经验有所欠缺？如果是我，早就敏锐地知道问题出在哪了！滨城和民航区制造业的经验可不是白来的。
    “税法规定拖车收入按照5缴纳营业税啊！其实专管员肯定没有财务实操过，不够专业！在利润表上，主营业务税金及附加根本不是完全按照增值税税率17的附加税率计算的。
    因为里面混入了营业税及其附加税，所以不再符合单纯的增值税附加税计提比例了！大军啊，你是不是想说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销售收入的增长比例不一定等于净利润增长比例？因为变数太多，对吗？”
    总监温和地回应。
    看人家反应多快？闻弦歌而知雅意。
    “是的，总监。”我俨乎其然。
    “狡辩！你们四季度净利润率3251，在全公司排在倒数第一位又怎么解释？你不觉得脸红吗？总裁也想要个说法！”秦兰脸一红，但很快又夹枪带棒。
    “你们心里没点儿数吗？上个月我们普度子公司维修退出增多，为了挽留老客户，我们只好对一部分懂行的客户规规矩矩采用标准件。
    大家知道，大重规定的标准件毛利只有225，而非标准件的毛利却高达60多。长此以往，虽然不会出安全事故，但是诚信何在？老客户能不流失吗？”
    哥们最讨厌那种有错不承认，还拉大旗做虎皮的人。
    “那不是你考虑的问题，你只需要不择手段提高净利润率！”财务经理气势汹汹。
    在我眼里她已不再美丽。后来才知道，经理是总裁的表妹。忠言逆耳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的！可惜啊，那会儿哥们年轻好胜，暴虎冯河。
    “不说这个了。大军啊，你研究过东海市最近对新成立的贸易公司，免一年企业所得税的优惠政策吗？”总监赶紧灭火。
    “研究过。”
    我知道国家政策是好的，想刺激经济和带动就业。但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会利用它偷税，还美其名曰“合理避税”。
    在我的认知里，除了税收优惠外，别想着偷税，却也不能由于不懂税法而多交税。
    但是成立表面上不关联的影子贸易公司，从别的真实贸易公司或生产厂家采购材料和配件，再以比市场价高出很多的价格销售给自己的维修公司。
    维修公司由于成本加大，利润减少，可以少交企业所得税；而影子贸易公司的畸高利润，源于新成立的公司免一年企业所得税，能合法不交。
    就路远集团整体而言，偷逃了金额巨大的企业所得税款，国家承受不赀之损！
    烟花国实行零库存和jtti生产，为的是提高存货周转率和资金效率，我们一些公司却在拼命加大库存，奇葩啊！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总监总是在会上让我发言，以便在季度奖或年终奖（只有这次是真发）时，有借口多分点给我改善生活。
    但我却首次摇了摇头，装作很愚钝的样子，“最近太忙，没研究透。”
    大丈夫处事，有所为，有所不为，才能无愧于天地间！
    “曾总，我来安排。”财务经理大刀阔斧，“我已向总裁单独汇报过。过完春节，财务部配合行政部成立一家贸易公司，同时上报今年的采购计划。多报点也没关系，今年不考核采购资金利息。”
    “刘大军，你意下如何呀？”秦兰沾沾自喜。
    “还没想好。”我木讷地回答。
    “回去好好想想，原来你也是徒有虚名啊！”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好的呀，我一定。”心里却决定今后要谨言慎行了。
    几天后，哥们只领到3万元的年终奖，本来按照惯例应该领9万元（吴总10万，主任8万）。
    最可气的是，公司每月一期的《路远文化》上面，发表了总裁的署名文章，题目叫《海归和本土的差异—兼谈专业技术的再学习》。
    文章点名表扬集团财务经理，怎么学成归来报效公司；反面教材的是一个本土的经理，躺在老本上休息，不思进取。最后号召专业技术人才也要与时俱进，加强学习,才能不被企业发展所淘汰。
    文章发表后，除了总监、吴总等几个人对我一如既往尊敬外，大多数人没了往日的热情和礼貌。
    什么叫世态炎凉？
    这，就是！
    惟有身处卑微的人，才有机缘看到世态人情的真相。
    我知道自己没有公开表忠心，也没有抓住一切机会溜须拍马，第一次年度财务会还得罪了直接上司。
    记不得谁说的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也对啊，穷养小子富养闺女嘛！

 第三十七章 请指使！鹅的头领！

    当才华还撑不起野心时，我就静下心来学习；当经济还撑不起梦想时，我就脚踏实地去工作！
    我一点也不难过。春节前，房产公司钱总给的大红包，让我深刻领会到汉字的伟大和精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我依然忙碌。
    上班时，除了正常工作，就是研究财税法规，也看点经济金融分析，或是百年老店弥久常新的幕后故事。我不知道的是：今天每一个看似平凡的努力，都是在为未来积累能量。
    下了班，我赶快冲回家，开始演奏柴可夫（的）司机写的永恒的交响乐===“锅碗瓢盆奏鸣曲”。晚上，继续深入学习小学三年级的全部课程。
    唉！老爷子的说法：“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这不，大军就是活生生的例子，30大几的人了，还得继续在小学进修。”
    张姗的父母从坚果国回来了，她也没空管我，只是每天晚上入睡前，总会有一对恋人在甜蜜地为电信义务打工。
    年前的最后一个星期，由于火车票难买，父母叫我不用回家了。我赶紧给他们汇了元，把老爹感动得一塌糊涂，电话里和老妈你争我抢地唠唠叨叨。
    “婆婆，您是我童年唯一的太阳，谢谢您！”儿子像个大人一样说。
    “呵呵呵，乖孙儿，我和你爷爷对你照顾得不够呀。”老妈自谦道。
    “我会记您们一辈子的！婆婆，爷爷，特别是那年大冬天，我妈赶我离开家，月儿姐姐在街上遇到了我。大晚上的，老刘家和老阳家全都来找我，在桥洞下找到了，住在您们温暖的家和电热毯里。”儿子有些哀伤。
    “哈哈哈，小子，现在好了，不说这些了。好好活着！”老爷子沙哑地叮嘱。
    “乖孙儿，你爷爷都退休了，还报名上了成人大学呢。你可要向他学习呀。”老妈现身说事。
    “爷爷，您还读书啊？”小睿感到很新奇。
    “我读书有什么不好吗？”
    “好是好，就是万一您学校通知开家长会，那您怎么办呢？”
    “哈哈哈，孙子哎，见过操心的，没见过这么操心的！”
    接下来，他们就和孙子互动，唱点儿歌，或者“映山红”。
    您还别说，我老妈嗓音很好，让我忆往昔泣下沾襟。
    想起了老爹在雪域高原“骏马奔驰保边疆”，老妈带着我一个人在老家的不同乡镇（老妈那时候是光荣的民办教师）和我老爹的军营（几乎每年都会变）之间转战南北。
    每当临睡前，老妈总是轻轻哼着这首歌哄我入眠。
    两个弟弟则分别跟着爷爷婆婆和外公外婆，多一张嘴都要命的年代啊！
    直到我10岁那年，和妈妈去金城市探亲，把8岁和5岁的弟弟偷偷藏进长途客车的行李间，差点出人命。车开了半个小时，才慌忙叫老妈请司机停车，也圆了两个弟弟想见老爹的梦。
    就在那一年，我爹坚决要求不当副师长了，平级调到三秦省天汉军分区，离我老家近了许多，当了个团级参谋长。
    婆婆重病那年，老爹强烈要求转业回家，“16岁从军，至今三十多年。尽完忠了，该去尽孝了。”
    军分区一路绿灯，司令员派了政治部主任、吉普及卡车，拉着旧家具，还有我和老爹1977年夜间4点排队，四个小时后才买到的上海永久加重自行车，承载多少童年欢乐的铁骑，光荣地回到了家乡。
    主任找县政府安排好老爹的工作后就回去了。老爹伺候了婆婆半年多。爷爷去世时，老爸正好有战备任务，赶回家时爷爷已经入土了。
    我爹演唱的“红星照我去战斗”，我和儿子在床上前仰后合。也许门牙掉了，像听着毫无节奏的诗朗诵，对了，说单口相声可能更贴切。唱歌方面，我随我妈，儿子随我。
    打闹了许久，老爹才告诉我：“外公说让刘老大给刘永亮在东海找个工作，留在家乡只能继续修理地球。”
    那时候农村还是很艰难的，不像后来取消农业税、工业反哺农业、国家重点支持农民，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幸福小康！
    刘永亮是我堂弟刘大河的儿子，堂弟已经在1990年2月对yue自卫反击战最后一场战斗中牺牲了，那时，刘永亮才2岁。
    “好的，局长！请转告外公，他老人家说了作数。”我庄重地承诺。
    第二天早上，和吴总说起了这事，他也很感动，说：“等他来了，看看。是当保安还是学徒工，由他挑。”
    下午，去工程部复核材料出库情况。回来路过销售部，看到花经理正在劝玉静香，而她显然哭过了，我进去时，肩膀还一耸一耸的。
    “美女啊，谁欺负你了？给老哥说说，我帮你报仇！”我半开玩笑半认真。
    “没，没有人欺负。早知道做人这么累，当初就不下凡了。”
    美女可不会轻易对你敞开心扉。经历了任海享，女人，女人，嘿嘿，也就那样。
    “哦，那我就不问了。每天早上起床后，我都会说一句话勉励自己：加油！又是新的一天！只要我努力工作，那么我的老板早晚有一天就会实现他的目标，变得越来越有钱。”
    我一看，得！打好酱油，赶紧走。
    “站住！扑哧。”小玉破啼为笑，女人是善变的动物，我还是似懂非懂的。
    “怎么什么事到你嘴里都不严重了？还这么可乐呀！”小丫头走到我身边，轻轻捶打我平整的机场。
    “冷静，要冷静。因为我姓范，单名一个健字。”我的手赶紧往后交叉着，背在了脊梁上。
    “刘经理，什么意思啊？你不是姓刘吗？”花静怡一脸疑惑。
    “啊，郑重地解释一下，我的健字，可不是下贱的贱，是健康的健哦！”
    “呵呵呵！”玉静香直接扑我怀里，那淡淡的幽香，这才是真正的软玉温香抱满怀，不对，是扑满怀，我没动手哦。
    花经理不给我正名，哥们人品爆发，越来越多的读者，会义不容辞地向道德法庭的陪审员作证！
    “哈哈哈，你真坏！”花静怡也笑得用粉拳轻击我的后背。
    “哎呀，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美女，我宁愿你说我是个好人（基本上表示宣判男主角爱情无期），也怕这个你真坏啊（如果美女夸你是小坏小坏的，那么恭喜你，帅锅，爱情在向你招手了！）。”
    笑过后才知道，总部财务经理秦兰，在营销总监陪同下刚来过销售部，因为不好批评上面有人的花经理，就把利润下降的气撒到了玉静香身上。
    “我当什么事呢？想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财务经理联席会，我全程挨批，年终奖也被扣得聊胜于无！我找谁说理去？不要抱怨生活欠了你什么，实际上生活压根儿就不知道你是谁！”我安慰道。
    “好像很有道理哦。”小玉似乎好受点了。
    “什么叫万死不辞？大概就是每天被气死一万次，但仍然不辞职。”我严肃滴说。
    “哈哈哈!刘哥，你就是我们普度区的开心果!喜欢你!”玉静香抬起头来，嫣然一笑。
    “呵呵呵，跟刘经理做同事，听了多少单口相声呀！想当林黛玉，多愁善感都不成！”花静怡笑赞。
    “亏大发了！不行！我得找你们要门票！大笑80，小乐30!”我继续滑稽。
    “哈哈哈！哥啊，喜欢死你了！”花静怡都来揩脸了……
    虽然财务经理也算班子成员，但直接插手销售还是头一次。路远集团的水，浑浊起来了。
    丑女婿总要见泰山。
    星期三，很好记（年怕中秋月怕半，星期就怕星期三），思念已久的新晋美人张姗突然来电话了。
    一般情况下，我们都是晚上才煲电话粥，把你侬我侬的想念通过电波，悄悄送到对方的耳朵里，抚慰两颗饥渴的心。
    “相看两不厌，啾咪。”清清柔情蜜意。
    “双击666！哑巴说：偶！我不愿意！”我有点玩世不恭。
    “呵呵呵，晚安，军军。”
    “您好，我是7娃，请您配合我的工作，把您的不开心都交出来。”
    “呵呵呵，晚安，我想睡觉了，今晚你来我梦里，好长时间不见了，有点想你。”
    “宝贝，快点睡，明天睡醒收到的第一个信息就是我的。”
    “晚安，么么哒，你挂。”
    “想你，明天又是想你的一天。挂了啊。”
    ……
    “呵呵呵，你怎么又打来了呀？”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就一句：晚安，我的姑娘。”
    “嘻嘻。我要早点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喜欢你呢。”
    “哈哈，你在我身边的时候，你是一切，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一切是你。”
    “和喜欢的人聊天就是舍不得睡觉，感觉去睡觉了好亏哦。明天再喜欢你，今天真的太困了。”
    “被爱是我们成年之后变回孩子的唯一途径。”
    “嗯，我也觉得。”
    ……
    “军军，忙吗？”，自从偶然听到我妈的电话后，她就这么自然地叫我了。还说要接老妈的班，因为她是我的新“娘”！
    “除了你妈妈和我，谁也不许再这么叫你了！”柳弱花娇的她，还峨眉倒竖地给我立规矩。
    “凭什么？”我假装不服气，心里可是乐开了花。傻妞，也只有你和我妈才把我当个宝啊！
    “还敢不听呀？胆肥了哦。”
    峨眉揪耳手一出，天下谁与争锋！
    “好，好，好的呀，“军军”这个专利全都献给你（和我妈）！我最心爱的姑娘。你一招便可破我千式，一笑解我百忧，敢问姑娘师承何处，家住何方？”
    “扑哧，呵呵呵。”
    容易吗？我。
    “清清，请指使！鹅的头领！”我在电话里一个立正，循规蹈矩。
    张姗说一般家人和朋友都叫她姗姗，太老土了，叫清清。上网查了一下，玉洁冰清的意思。别以为你不告诉我，哥们就没辙（后来认识一个银行行长就叫梅浙）。
    “扑哧”，电话那头嫣然一笑：“你才是鹅的头领呢，还指使？我什么时候叫你干过坏事啊？哼！”
    “唉，俺普通话不膘肿(标准)，你知道的。俺是说请指示，我的领导。一激动，陕北话出来了。汇报一下：今天也很想你。你主动找我的时候，我激动得都能做完一整套广播体操。”
    “你就贫，你！爱一个人就是在拨通电话时，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来只是想听听熟悉的声音，但真正想听的是心底的一根弦。”
    “你是想知道我体操练得如何了？”
    “色男，呵呵呵。”她格格娇笑了一阵说：“我爸妈回国了，他们想见见你。”
    “天哪，这么神奇吗？可我英语口语很差呀！”
    虽然我预感到会有这么一天，你以为人家养了那么多年的闺女，如花似玉的，就这么轻易送给你了？不说唐哥取经西天万里遥，怎么也得黄河九曲十八弯？
    但这一天还是来得，太快了。
    “切，又不是要你考托福，你怕什么啦？”突然反应过来，“你就坏，我爸妈可是地道的东海人。”
    “嘿嘿，我也没说咱爸妈是老外啊。”我层层递进，为秀外慧中而快乐。
    “你还占便宜，什么咱爸妈？”电话里一定跺了脚，“是我爸妈！”
    “什么你的我的？早晚不都是我的吗？”我嘟嘟囔囔，却异常清晰。
    “你就坏。”撇了撇嘴，美人赶紧乖巧地转移了话题：“我爸妈要去你家看看，你看哪天方便呢？”
    “啊？！”大吃一惊，已无心调风弄月了。
    “怎么，不欢迎啊？”恋爱中的人都很敏感。
    “哦，不是的，不是的。”赶紧表明：“我家可是“斯是陋室”啊！”
    “不怕！”都说女大不中留，看来不假，“你不是还有“惟吾德馨”吗？并且是我和你过，只要我愿意，你又对我好，房子小点很重要吗？”
    “啊！这也行？”本来我已经和钱总谈好了，要在“蓝色经典”买一套137平米的三室一厅，因为杨子江说“七上八下”。
    钱总说要送一套给我，但我考虑到年终奖发了那么多，人不可太贪心，就只要了个75折的最低内部折扣。
    嘿，美女说茅庐也行，你千万别当真！这可是我惨痛的教训啊！永恒的爱情通常只存在于三种情形：一种是门当户对；一种是屌丝逆袭；还有一种是泰坦尼克。
    家世普通，哥们显然只能争取第二种了。但我可不想因为第三种而活在别人的唏嘘里，即使那看起来是如此的伟大。

 第三十八章 邂逅警花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女生和你同甘共苦的决心，但也别忘记：一个女人最怕的，是在你身上看不到希望。
    “怎么不行了？你就是黑马股！”女朋友一脸迷醉，“本姑娘的眼光不会差的，哼！”
    “呵呵，谢谢你的盲目乐观主义精神！”
    经历了两任教训，我也总是和她们一样，看着“别人家的老公”发呆，想自己怎么就不再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了？
    “哎，你干嘛这么谦虚呀？这才不是你呢。”
    “那是，我老婆的眼光肯定长远。”
    猛然惊醒，我得从过去的屈辱里彻底走出来，不能因为“高情已逐晓云空，不与梨花同梦”，就看不见“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讨厌，谁是你老婆了？”含羞带怯，人面桃花相映红？
    “哈哈哈，快了！”我企盼着。
    “太坏了！说不过你。”美人又叮咛道：“不过房间一定要整洁呀。”
    “放心！”这一点真没吹牛，练武之人，又深受两代军人的言传身教，差不到哪里去的。
    “对了，能趁永睿不在家，让我爸妈去吗？”她很小心地说。
    “唉，还是嫌弃他啊！”心里突然很堵。
    “你啊，说你什么好呢？要嫌弃，我会跟你好吗？”她急忙解释：“我只是有点怕我爸妈反对，等我们，就没事了，那时再告诉。”
    “啊，对不起，我不能放弃责任，所以误解了。”心里感激而惭愧。
    “没事，你越这样，我越喜欢你。”她突然娇羞地轻问：“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性感吗？”
    “啊？男人也能用那个词形容吗？我可不是那种练健美的肌肉男。”
    “嗯”，她更害羞了，“在我看来，你最那感的时候，是你一手电脑，一手电话，从容而清晰地发号施令；你在会上有理有据的娓娓道来，也让我着迷。”
    “嘿嘿，那你是什么感觉呢？”
    这才知道，男人的性感不一定表现在身材上。
    “不告诉你。你猜！”
    美人啊，不带这么玩的好不好？想让哥们再来一次歌德巴赫。姗猜想吗？
    “唉，我会因为猜不着而失眠的！”
    猜你个头！没听说女人的心思你别猜吗？嘴上还得这么说，显得咱家领导高明不是？
    “那你就慢慢猜！不要有黑眼圈哦。嘻嘻！”
    电话挂了许久，我还在办公室里逐字逐句地回味。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李清照同学一定经历过此情此景！其实我也想这么曰，可是人家先，还有专利。咱是文明人，要尊重正版。
    星期四，儿子去学校开期末表彰及寒假加倍作业历史意义研讨会。
    上午9点，我在自己下榻的“如真小区”，亲切会见了来访的张姗及其父母代表团一行。
    在传达室刘大爷英明指挥下，挪出地方，停好奔驰，移步到小区007栋401，继续进行家事访问。宾主就共同关心的话题，坦率交换了意见，并达成了初步战略合作协议。
    ===摘自《如真小区小道消息快报》
    当401室门关上的一刹那，我清楚地意识到：两个在坚果国纽约打拼的东海人，作为小姗的组织，严格考察来了。
    早上八点半，我表面上很笃定地走下楼，心里却惴惴不安。
    走到1栋转角，从绿叶茂密的七彩阳光缝隙望去，传达室刘大爷似乎在值班室门口往里推搡着一个人。
    2分钟后，我到了小区大门。值班室没人，我走出去，望穿秋水地看了看左右两侧的马路，心里越发紧张。
    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搀扶着走过我身旁，进小区要过新安的门禁，老爷爷突然疾步向前，刷卡，开门，拉着门让老伴儿进去。
    老奶奶也加快脚步，进门的时候点了点头，“谢谢我的老头子。”
    “不用谢，我的公主！”老爷爷满眼柔情。
    心里还在感动，转回头，只见60岁左右168瘦小的黑发精明老头鬼魅般站在我身后，吓了一跳。
    “哎刘大爷，一会儿我有亲戚要来，您帮我找个地儿停车好吗？”我强作镇静。
    “哈哈哈，没问题！”刘大爷接过我递的群利烟。
    “大爷，您脸上有泥土哦。”我替他点燃烟，笑着指了指。
    “可能是灰尘，刚才搬柜子了。”老头急忙转身回值班室去了。
    “刘无业，你怎么在这儿呢？”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
    “你好啊，杨妍，我家住这里。今天也太巧了，你这是？”我回头一看，是穿便衣的警花，喜出望外。
    “哦，我们在执行任务。对了，你刚才看没看见有几个人进了小区啊？”杨妍羞涩温馨的眼神一闪即逝。
    “没有人进来的！我一直都在。”刘大爷擦好脸出来了，他微笑着说。
    “请问您是？”杨妍恢复了冰冷和审视的眼神。
    “呵呵呵，他是我们小区的保安刘大爷，好人一个，童叟无欺，妇孺皆知。”我有些好笑，这杨妍同志，怎么看谁都像嫌疑犯哪？
    “您好。那我就走了，刘无业，你出来一下。”有人招呼杨队，杨妍对我严肃地说。
    “你住在这个小区，有没有听说过人防设施或者下水道什么的？”
    小区门口转角，她单刀直入。
    “没有。”我不假思索。
    “那好。你今天不上班吗？”她很诧异。
    “啊，有亲戚要来，我在门口等他们。”我脸红了。
    “是吗？有空常联系啊！”她狐疑地打量了一下我，就上车去了，是一辆普通的斯柯达。
    “再见！”我愉快地招招手。
    九点差几分，张姗开着车进来了。刘大爷非常殷勤地忙前忙后，指挥人腾出了一个车位。
    “你人品好像不错呀。”张姗看到忙得满头大汗的刘大爷，挺感动。
    “嘿嘿，一般一般，小区第三，老大死了，老二偏瘫。”
    表演相声或小品的演员，最高境界就是：你笑他不笑！
    “呵呵呵，你就是喜欢逗我。真开心。”她笑着捏了我的腰一下。
    “呵呵，只要你喜欢，我会一直幽默，笑死最好！”
    “不许胡说！”
    “对了，有一天经过小区门口，看到三个联防抓住一个小偷一顿暴揍。我这人心软，就说：几位，别打太厉害了，送警署就行了！联防就停手了。小偷却冲我嚷嚷：老大，别管我，你快跑！联防松开小偷就把我揪住了……还是刘大爷来接班，才替我出了证明。”
    “哈哈哈，你就编。”她笑得风暖云灿的。
    走进房间，张姗满意地打量着屋内的环境，虽然家具陈旧，但都干净、整洁，还新买了个小茶几。我的卧室门开着，让阳光和新鲜空气进来。卧室里的被子也叠成了军营里的豆腐块。
    昨晚和儿子突击大扫除。在老家时，都是我们三兄弟干的。干完活，就偷老爹的尖庄酒喝。老二酒量最好，曾经喝过3瓶，老幺也能喝两斤，我最差，1瓶半。
    “哎，老婆子，这两天我的酒怎么下得这么快啊？”老爹看着酒柜，一脸茫然。
    客厅茶几上放着玻璃做的100l的公道杯和过滤器，以及一个配套的500l的茶壶，还有4个120l的玻璃茶杯。最左边是一个洗茶杯的玻璃器皿和镊子一把。
    老班章“大叶野生古树茶”茶饼已经打开，一把不锈钢钳子放在旁边，玻璃计量器反射着冬日早晨斜射的一抹淡金色的阳光。
    另有冰糖柑（老妈寄来的家乡特产），库尔勒香梨，勐泐苹果芒，以及瓜子、花生和大白兔奶糖。
    “军军，”张姗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称呼都那么亲昵，“这是我爸，张伟毅先生。”
    一位穿着craigbloon米黄色麂皮夹克，一件格子衬衣，银灰长裤，棕红皮鞋的中年男人，年龄大约48、9岁，身高180左右。
    看着那来自樱木国酷酷的机车风格，感觉有些北美很an的样子。要是穿上牛仔裤，再戴一顶帽子，我一点都不怀疑他就是坚果国西部牛仔了。
    “叔叔您好，欢迎光临寒舍。我是刘大军。”我抢上前一步，热情地招呼。
    “寒舍，实至名归啊！”张叔一边回应，一边伸出手，握住我手的一瞬间突然发力。他的手比我的大，像钳子一样狠狠地夹住我的左手。
    “是的，叔叔。”
    遇强更强！我立即注入真气，手腕一翻，以龙形掌反扣住他的虎口，再迅速使用戳和崩的技法。片刻，他感觉手掌发麻、疼痛、发烫而倏然松开。
    “厉害啊小刘！你这是什么武术？”
    估计他年轻时也练过，所以有此一问。
    “形意八卦掌，叔叔，承让了。”我抱拳施礼。
    “哈哈哈，在纽约我还自诩高手，今天才知道天外有天啊！”他亢奋起来。
    “老张，你们别光顾着较量，我还不知道姗姗朋友的情况呢。”
    旁边一个低领贴身紫色貂皮大衣，短发的女人讲话了。保养得很好，看着像35、6岁，眉眼和张姗如一个模子刻出，但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
    “阿姨好，我叫刘大军，汽修厂会计。”我急忙转过身，毕恭毕敬说。
    “好，啊？你是个，会计？”阿姨的笑容逐渐冻结。
    “妈，你别听他谦虚。他可是我们公司财务总监呢，4s店就算个兼职。”张姗怕爸妈对我第一印象不好，赶紧纠正，“军军，这是我妈，林琪婕美女，是不是比我还漂亮啊？”
    说完，还冲我眨了眨眼。
    “林阿姨好！都漂亮，我还以为是小姗的姐姐呢。”我立即小小地拍了一下。
    自以为情商很高，两边不得罪，两边讨好。晚上还是被张姗埋怨：“为什么不叫清清？还小姗（天府话不会卷舌，发音同“三”），我最讨厌小三呢！”
    害得哥们又是一通解释：“第一次见面，不敢太亲热地称呼你，怕你爸妈怀疑咱俩关系到那一步了。”
    “你是想说还没到那一步吗？掩耳盗铃。”说完，发觉什么似的脸更红了，羞红。
    “侬哪能噶申花啦（你太会说话了），老了。”林阿姨莞儿一笑。
    “一点也不老，叔叔阿姨请坐。”
    入座后，我又招呼姗姗给她爸妈拿糖，嗑瓜子。
    “叔叔，阿姨，我们尝尝普洱茶。”我自信地提议。
    “好啊！”叔叔豪气地应允，阿姨也矜持地点点头。
    坐在狭小的客厅里，我给代表团泡上平时舍不得喝的老班章普洱古树茶（杨子江送的，还一脸郑重地叮咛慢慢品，2万多一斤呢）。
    我先用钳子夹断茶饼，在计量器里捣成指甲盖大小的薄块，按照每100l水8克的比例放入32克生茶在过滤器里。接着把过滤器放入茶壶，又起身从厨房里提来苏泊尔不锈钢烧水壶。
    当滚烫的沸水注入茶壶约400l时，我停下来，用镊子将公道杯和4个玻璃杯夹入玻璃器皿，用沸水冲洗片刻后，取出放在茶几上。
    看看手表，30秒后将过滤器夹出，把润茶后的水倒入玻璃器皿。随后，将过滤器再放在茶壶顶部，起身去厨房把另一个旧铁壶的沸水取出来，冲泡5秒后倒入茶壶。
    再用公道杯一杯杯度量后，斟入每个人面前的带柄扁圆玻璃茶杯里。
    “请叔叔阿姨品茶，张姗，你也请。”我做了个自认为很帅的手势。
    “哎，你叫我什么？”张姗忍不住了，脸若寒霜，“又忘了约定，嗯？”

 第三十九章 美白养颜老班章

    “清清请喝茶。”
    “没听见，大点声！”
    “清清同志请喝茶！”我一边放大了声音，一边看她父母的反应。
    “哈哈哈！”林阿姨先笑出声来，“囡囡啊，你就作。”
    “妈，他不听话，你得帮我。”女儿娇羞地依偎在母亲身旁。
    “姗姗，别胡闹。”老爸微笑着说。
    “嘿嘿，领导是对的！”我端起茶杯示意。
    没听说吗？
    第一条：领导永远是对的！
    第二条：如果领导错了，请参照第一条。
    “不错！”男人品了一口，道：“回甘生津，喉韵沉稳、深远。好茶！我听说茶叶刚到外国，洋人煮好后把茶汁倒掉，然后用盐啊胡椒粉啊之类的把茶渣拌着吃，嗯，挺好的一盘老虎菜。”
    “哈哈哈！叔叔真是行家！”
    姗姗和妈妈也乐得不行不行的。
    “但是有一个c国话说得很好的，对c国文化非常了解的老外骗过所有人，进入我国种植茶叶的地区。盗取了我国的种茶技术，还带走了茶种和一批有经验的茶农。从此，外国自己有了茶，从c国进口的茶就很少了。你说气人不？！”
    “或许这就是文化输出的代价？”
    “是啊。现在老外对我们祭奠烧的冥币上瘾了，还一传十十传百说祖先会保佑他们运气好，并批评我们c国人不够哥们儿，这么好的东西都不早一点传给他们，还保密。”
    “呵呵呵，是的呀。有的老外动歪脑筋，冥币上印上外国人名，结果上帝硬是没搞过玉皇大帝，市场一点也不给发明人情面的。大家只认从c国进口的冥币。”林阿姨也笑着说。
    “太有趣了，这真是东方不亮西方亮哦。”我说。
    “呵呵，非洲更好玩，各国都来c国石家庄指挥学院学军事，回去后，师兄师弟一通乱战。”张叔笑着说。
    “也对啊，能把《孙子兵法》和现代军事结合的最好的，莫过于我们的解放军了。”我很崇敬。
    “哈哈，见解独到。不过，这几年闲下来，我也很是研究了一些茶道。可是你为什么不用紫砂壶浸泡呢？”
    “叔叔阿姨，3年内的老班章汤色金黄明亮，3年之后金黄开始向黄红转变。”我虽然知之不多，但杨同学的讲解都被我记住了。
    “用玻璃杯更能显示茶色的视觉冲击，所谓色、香、味俱全。另外，我想说啊，这种极品大叶野生古树茶，本身有强烈的山野气韵和特有之香，香型似乎在兰花香与花蜜香之间。”
    我又给诸位斟了一杯，接着解说：“紫砂壶的材质会对某些茶叶锦上添花，但是对老班章却适得其反，破坏了普洱茶王中之王的茶气。
    老班章的苦涩退化很快，一分钟左右就转而回甘，饮过老班章之后，整个口腔和咽喉会感到甜而润，如果没有吃什么刺激性食物，这种甘润感会持续几个小时。这就是茶气。”
    “小刘还很有研究嘛！那这茶叶能冲几道呢？”张叔又品了一口。
    “有个顺口溜，一道水，二道茶，三道四道是精华，五道六道也不差，七泡有余香，八道有余味，九道十道仍回味。今天我们六道就行了，因为您们是最尊贵的客人。”
    “小刘会说话哦。”阿姨微微动容。
    “小刘啊，我在国外待得久，像铁观音，大红袍，花茶啊喝得多。这普洱茶还是第一次喝，它的产地在哪里呢？”叔叔饶有兴趣。
    “行政区划上，老班章属于云巅省勐泐傣族自治州勐江县布朗族乡班章村委会管辖的老班章、新班章两个村寨之一，到景海市有100公里左右的车程。红酒论酒庄，普洱讲山头，从历史上的茶马古道开始，便以山头的名称来界定特定口感的普洱茶了。”
    “我听说过有个普洱市，没听说勐泐州啊！”看看，叔叔旅居国外，还是很关心国内的。
    “这就不好说了，我举个例子。”我娓娓动听：“在天府和云巅交界之地有个泸沽湖。2\/3的主湖面及相连的草海属于天府省泸沽湖镇；1\/3的主湖面呢，则属于云巅省的永宁乡。
    但因为开发较早，所以很多游客便误以为泸沽湖是云巅的。那里的确风景如画，泸沽湖的摩梭人现今还保留着男不婚，女不嫁的走婚习俗。”
    “普洱宣传力度大，所以人们就不知道勐泐了，对吗？”
    亲爱的，你都会抢答了！
    “对的！”我赞赏有加地看了看像个女主人似的，很自然走来走去，抢着斟茶递纸的张姗，接着说：“叔叔，您喝茶的方法不对。”
    “哦？品了几十年茶，第一次有人说我外行啊！说来听听，要是乱说，哈哈，你知道后果的。”张叔笑着说。
    “是啊，我爸也有1张选票的。”小妮急了，“军军，你干嘛呀？”
    “没事，我自有一番道理。”我胸有点墨说：“老班章所产的茶叶，滋味厚重、浓烈、霸道，初饮如伟岸的汉子，风骨刚健，气势雄浑；回味则又刚中有柔。
    老班章的茶无疑是茶中名副其实的“豪放派”，因此，喝老班章的茶，与唱东坡词一样，不宜小盖碗，也不能只投一点点茶。
    而应该用粗犷一点的大茶壶，并以沸水浇之，这样才不至于委屈了老班章，以使其尽情舒展胸襟，充分挥发其王者气魄，我们也才能真正喝出感觉，喝出豪放气势。”
    “言之有理！颠覆了我一直以来小口品茶的习惯”，张叔也显露出豪情来，“行！就按你说的方法喝。小刘不错，有见地，有胆量。”
    “谢谢张叔夸奖！老班章古树茶能降脂、减肥、降压和抗动脉硬化。”
    “有这么神奇吗？”林姨来了兴致。
    “是啊，还不止于此”，我认真介绍：“粘稠、甘滑、醇厚的普洱茶进入人体肠胃形成的膜附着于胃，对胃产生有益的保护层，长期饮用普洱茶可起到养胃、护胃作用。”
    “呵呵呵，真是个宝贝呀。”林阿姨越发欣喜。
    “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呢。我们知道，茶叶中的儿茶素类化合物具有抗衰老的作用，而云巅大叶种茶所含儿茶素，总量高于其他茶树品种，抗衰老作用优于其他茶。
    同时，普洱茶在加工过程中，大分子多糖类物质转化成了大量新的可溶性单糖和寡糖，维生素c成倍增加，这些物质对提高人体免疫系统的功能发挥着重要作用，起到了养生健体、延年益寿的功效。”
    “哎呀，老张啊，阿拉都动心了。”林阿姨眼神里写满了幸福的憧憬。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但岁月却是把杀猪刀。要想美丽，你得先永葆青春不是？因此，养颜美白产品如雨后春笋，风靡我们这个蓝色的星球。
    “叔叔阿姨，等会儿我送你们些生茶和熟茶，早上喝生茶，下午呢，熟茶。”我交代道：“只是要记住，提前三个月到半年醒茶，就是把茶叶拿出来放入罐里，避免太阳和异味就可以了。”
    “好的呀。”林阿姨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人什么没享受过，但是，只要能养颜美白，你就是给她个几块钱的香皂，她也会对你感激不尽，美女的天性是也。
    喝了3泡茶后，我熟练使用水果刀，几秒钟削好红绿苹果芒，挽花的动作，也引来女友的惊叹。
    “军军，你怎么做到的呀？这么快，还不断皮。”她一脸羡慕。
    “嘿嘿，在银行时闲得没事，和一个老哥学的。”
    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没事老喜欢哼哼“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瘦高而沧桑的四十多岁的老段（他老妈是东海人，随军南下的离休老革命）。
    “呵呵，你还有多少绝活是我不知道的呀？”
    就这点雕虫小技，还值得你赞美吗？
    “慢慢了解。”
    接着，我深情地讲述了自己来自天府省复兴镇，那个古老的大家族。父亲是退修了的公务员，母亲是供电局的财务，有两个弟弟，本人离了婚。
    在我简要介绍完自己的情况后，张姗父母没有表态。
    “就是房子小了点。”林阿姨最后点评（张姗不让我说是租的）。
    “小点怎么了？”张叔叔倒是很开明，“不是还有水岸时光嘛！何况我们又不经常在国内，大军还可以帮我们照顾一下姗姗，不是吗？”
    我恍然大悟，为什么那天在东海歌城，我唱的《天堂》，会让张姗那么强烈地共鸣。其实她和我一样，也渴望有个温暖的家啊！
    “不过大军哪，十年前，你周围的人会根据你父母的收入对待你。十年后，你周围的人会根据你的收入对待你的父母和你的孩子！这就是人性和人生，除了努力别无选择。”张叔淡淡地说。
    “我会努力奋斗的，因为不想让爱我的和我爱的人为我担忧。”我赶紧宣誓。
    离开前，考察组没有结论，只是林阿姨说了一句话：“我们家姗姗有点任性，你多包容点啦。”
    这句话就回味悠长了。
    送代表团下楼时，张叔笑着问：“你和保安大爷很熟吗？”
    “呵呵，也谈不上，就是烟友而已。我每次进出小区，都给他发支烟，寒暄几句。”
    “我看那个人不简单哪！宠辱不惊，阅尽繁华，老谋深算！”张叔竟然用了这么多成语来夸奖一个毫不起眼的刘大爷。
    “军军，你们小区有防空洞或者下水道通往河对岸吗？”我还在想张叔是什么意思呢，姗姗冷不丁问。
    “哦，我真没注意。怎么啦？”今天两个美女都问了同一个问题。
    “也没什么，就是我们来的时候，我开车绕行大桥街角，在你们小区河对岸，老爸发现有人从桥下边的洞里爬出来。”姗姗很困惑。
    “不可能啊！我们小区旁边的小河，肮脏浑浊得很，谁会到那里游泳啊？”我有些晕菜。
    “是有这么回事！”张叔补充道：“那几个人脸上、手上、身上还有污泥。”
    “呵呵，老张啊，人家可能是修下水道的工人呀。”林阿姨说。
    “有道理！”我附和着，但一瞬间回放了刘大爷脸上的污泥，那绝对不是他自己辩解的灰尘。
    坠入爱河的我，那天也没多想什么。
    世事难测，这竟然是我人生中最大、最长的伏笔，与忠实记录的作家“小幽麦”无关。

 第四十章 一声叹息

    很多人需要的其实不是实用的忠告，而是充满暖意的附和。
    俺滴个娘哎，总算送走了代表团。
    下午，我坐在办公室里审批着费用报销单，吴总心事重重地推门进来。
    “怎么了？老大。”我递了一支烟给他，随后关上门。
    我的手下一个去工程部复核成本，另外一个去销售部帮收银员数钱，客户多，忙不过来。
    春节前是汽车维修的旺季，大多数人选择这个时候来，有毛病修，没毛病保养。因为越来越多先富起来的小资，逐渐选择了一家三口开车回老家或是自驾游，七天长假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前两天二弟打电话说，我高中同学程强开着奥迪，长途奔袭两千公里，带着新娶的漂亮媳妇回家招摇过市去了。
    还专门回了趟复兴镇，在高高的老鹰岭上祭祖，燃放烟花和爆竹，程家老少爷们全体出动，搞得隆重热闹。
    程强在山城一家摩托车厂当技术员，大专毕业，学的是机械制造。几年后有了一笔资金，和厂长的女儿（不能生育）离了婚，自己到杭城开了一家电动车制造厂，近些年发达了。
    由于摩托车速度快，车身高，一般人又掌握不了技术，所以出事率特别高。尤其是那些17、8岁的小年轻，喝了点酒，还学那什么《头文字d》里，表演漂移和飙车，可人家是动画片，开的还是小车。
    根据影视界男主角不死定律，连有九条命的猫咪都得拜他为师，更何况超现实主义题材的动画片了。
    可咱是脚踏实地、活生生的人啊！
    昨天上班途中，看到公司隔壁的摩托车维修点，一辆雄狮250摩托车，整个石头都不见了，静静地伫立在冷冷的风中。
    两个少年车手，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环城公路黑赛车界的重大损失！只可怜了家中唯有此子的一对父母双亲。
    因此，速度慢、车身矮、操作简单的电动车后来居上，成了宠儿。
    “老大，你什么时候也能风风光光回来，把老鹰岭上咱家位置最高的祖坟祭拜啊！”二弟说。
    发达了不回家显摆，就如锦衣夜行。可是我会有这么一天吗？年轻时有梦想是好的，但有些梦想别太当真，因为梦想，是你梦中才可以轻易实现的理想！
    就像我，数学家肯定是当不成了，唯一自我安慰的点，咱还是天天和数字打交道。
    “看看。”我平和地说。看看天没有问题，还是多看看地。
    继续正文。
    “两件事。”吐出一个烦恼的烟圈，吴总开始了述说。
    这人还算条汉子，从不抱怨，就算挨了批评，也绝不把气撒在部下身上。脸上总是洋溢着阳光和关怀，在公司口碑极好。其名言是：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何必要自寻烦恼呢？
    现在连他都发愁了，我意识到问题大了。但我依然沉默。因为大多数情况下，倾听更重要。而且99999的概率是：向你倾诉的人，仅仅是缺少一个守口如瓶的忠实听众而已。
    善于沟通的人，一定善于沉默。
    “可恶！”两行白烟上青天后，他狠狠地说：“还让不让人活了？小娘皮这么搞下去，明年算是白干了嘛！”
    在他愤懑、急促的叙述中，我总算弄明白了。新来的财务经理秦兰给她表哥付总裁建议，鉴于普度子公司利润率太低，为了补回来，明年的材料采购要计算资金利息。
    “哎，她在财务经理联席会上不是承诺明年不算资金利息吗？利率又是多少呢？”我很抓狂，就没有这么干的。
    “翻脸比翻书还快，利率20！”吴总余怒未消，“最可气的是，我说根据销售部的预测，明年收入最多增长15，我们材料配件只需要4000万元。”
    “对啊，我也测算过的。”我点点头。
    “可她说，你们怎么这么没出息，一年翻一倍都做不到？”吴总叫苦不迭，“我想申辩，但付总裁在台上拿眼瞪我。”
    接着，他说按照千分之55的口头股份比例，扣除利息后，明年就算销售增长15，他也只能拿5万多年终奖，减少了一半。
    “其他公司呢？”我担心她是针对我驳了她的面子而报复普度子公司。
    “其他公司利率10，说他们今年利润率达标。”吴总无助地说。
    “我知道了，是冲我来的。唉！不论平地与山尖，无限风光尽被占。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我突然很后悔，不该逞口舌之快，连累了朝夕相处的好同事啊！
    以净利润为指标的年终奖，子公司“三巨头”的收入会因为内部资金利率的人为调高而降低，连带着也会影响普通员工的年终收益。因为付总裁为了让员工增强主人翁意识，所有的员工都有一个比例和净利润挂钩，只不过有高有低而已。
    公司宣传部门连发了几期《路远文化》增刊，引经据典论述了：全员股东理念是付总裁的独创发明，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它激发了全体员工巨大的积极性和创造力，从此劳资矛盾不复存在，公司大同。
    在大家都是股东的前提下，兄弟姐妹们亲如一家。必将在付总裁的带领下，创造公司更加辉煌灿烂的明天！必将把企业在5年内带入世界500强！
    最后还用陈子昂的诗作为结语：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我挺佩服集团公司办公室主任拍马的如椽巨笔。
    燕大中文系毕业的他，曾经随付总裁来公司检查工作。当时，哥们正忙着计算季度奖。每月扣发的工资，经过几十项繁杂的考核后，减少一点再还给大家。
    桌上一大摊表格，却被他要求收起来，因为“桌面不够整洁”，不符合公司卫生检查条例，最好一张一张拿出来。忙得焦头烂额的我当然不服气，说他“白天不懂夜的黑”。
    官司打到总部，还是曾总监为我说了好话，加上付总裁那段时间对我印象很好，也就不了了之。
    我老想斗胆提议：各位大大，既然我们都是股东了，哪怕您发一个公司盖章的股东证明也行啊。
    还有，已然是划时代了，怎么没有《经济导报》或《财经》这类最权威、最敏感的杂志，派记者来采访啊？最次，以您大主任的文笔发表一下，也能挣个外快？
    咱是来自小地方的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悠悠地问一句：
    就算15个子公司和1个直属车间，员工全部爱厂如家，不，是全都住在公司里。每天23小时工作，每年30的复合增长率，第5年的收入也才35亿，再吹大一点，年收入40个亿。
    可俺老乡的房产公司，去年收入为60亿，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世界500强了？试问c国有多少企业在幻想不切实际的洋跃进啊！
    “哦？”吴总很惊异地追问：“何出此言呢？”
    “财务经理联席会上，秦兰指责我们利润率最低，我辩解了几句，她可能记恨上了？”
    总监曾经暗示我，每年春节前财务最忙。
    不是因为年终奖计算有多复杂，而是要按照付总裁的意见，找堂皇的理由，对一些利润过高的子公司进行账面利润调整，一定要下降到大家都差不多的水平，以保证公平。
    子公司财务是垂直领导，财务人员又被强调了“遵守职业道德和保守商业秘密”，由此可苦了那些不懂财务的干部员工。
    公司收入明明增长30还多，费用也不见长，可年终奖依然只是象征性地增加几百到几千元不等。于是皆大欢喜，在全公司范围内，我们率先实现了同股同利，尽管我们还不是上市公司。
    “我说上次她和营销总监来检查，怎么不去你们财务部做指示呢？”吴总恍然大悟。
    “暗箱操作啊。”我苦笑着说。
    这一招绝了：随心所欲加大资金利率，还批评你没有完成净利润率指标，让你自己都觉得对不起再生亲爹付总裁。
    至于我们普度子公司，季末利润指标没完成，我建议吴总推迟某些费用的发票回收或采购材料的低价暂估，实在不行，还可以少量维修提前确认收入，下季度再减少应收账款。
    吴总对我有恩，能帮就帮一点。
    说破大天，这也不算什么严重违反公司财务制度，但至少能保证大家前三季度都拿全基本工资。既然你要算计员工，并且找个理由让同志们所谓的季度奖拿不全，我就用专业技能帮大家找补一下。
    “逼良为娼啊。唉！”小股东发出长长的叹息，民营企业都这么喜欢沽名钓誉吗？
    “还有什么啊？你不说两件事吗？”我深吸一口气。
    每当忧郁时，深吸慢吐会自我暗示，烦恼转眼成云烟。
    “对了，小娘皮狠啊！”吴总站起来讲：“她说集团公司财务部预算超标，而年前又要应酬相关部门，让我把四季度的总经理基金借给她。”
    所谓总经理基金，是路远集团规定：按照每季末净利润一定比例计提的资金，由总经理支配使用，主要用于奖励有突出贡献的员工或职工困难补助。
    第四季度的基金，各子公司一般都由总经理一个一个勉励谈话后发给大家，作为年终的小福利，平均每人1500元不到。
    集团公司心知肚明，但只睁着一只眼。想想子公司老总也不容易，风里来雨里去的，你总得给人一点财权。
    “你答应了吗？”我心慌慌的。
    不是说自己能领到多少，而是吴总前两天已经在每月的全员会上许愿，今年的车马费只多不少。
    “nn个熊，能不答应吗？她说此事已通报总裁了。”吴总很丧气。
    “完犊子了！”常和隔壁财务经理尤大吹牛，我也有点大碴子味。
    “这可如何是好呢？”吴总如坐针毡，在屋里来来回回走动。
    凡事诚则立，信则成啊！这不眼看要打自己脸了吗？
    “你别转了，眼晕，让我想想。”我动了恻隐之心。
    “好啊，你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他像溺水之人抓着了一根头发丝。
    “这样，”我对他说：“从航宇供应商那里想想办法，先付款给他们，再叫人借回来，说好过完春节就还。”
    “那怎么补上这个缺口呢？”财务不专业的就是愚钝，你得和盘托出，而不是点到为止。
    “今年一季度的总经理基金先预提，随后找几个人申报困难补助，春节后等集团公司审批好，再领出来归还航宇公司的采购资金。”
    “好办法，我还在为这10万元发愁呢。”吴总豁然开朗。
    “可这算不算违反公司制度啊？”隔了会，他又有些担心。
    “我研究过公司财务制度，奖金有详细的标准，但是困难补助没有，只说由总经理办公会议酌情决定。另外，总经理基金可以按月预提，实际发生超过部分，准予在下一季度结转扣除。”我笃定地解释。
    “那我就放心了。谢天谢地！”吴总拍了拍胸口。
    “别急啊，最关键的是两条。”看他要走，我赶紧提醒：“第一，如果采购员写借条，可能有吃回扣的嫌疑，咱不能害了他，你得换人写。第二，总经理办公会上，你把困难补助名单给我，由我在会上提出来，以免别人说你任人唯亲。”
    “太谢谢了，哥们儿。”吴总千恩万谢。
    因为我办事公道，又没有心腹，我的提议一般都是全票通过。
    唉，豁出去这张还算正直的脸了！

 第四十一章 水土不服

    “还有，一定要选靠谱的人，并说明这么做的意义，从道义上打动人，而不是靠义气和威胁。”
    千叮咛万嘱咐，信奉哥们义气，又太年轻的吴总，后来还是出事了，出大事了。
    本人遇见的第一个貌似人畜无害的人粉墨登场，极尽挑拨离间、扇阴风点鬼火之能事，可惜，她的下场很不好！有点像那个说坚果国空气都是香甜的秦兰。
    我爷爷说：削尖脑袋算计的小人，不忠不孝的蠢人，忘恩负义的恶人，都没有好下场！
    用我道子的哲学观点证明：幸福、平安和长寿是由充满正能量的“道子”在强大的正力（8种基本力的统一，包括未来还将发现的4种力，维度升级力、黑洞俘获力、白洞膨胀力、虫洞平行力）场中生成。
    长期内心阴暗的人，他们的道子已经被暗能量捕获而变异，并进入反力场，暗物质被反力场吸引而堆积在你身体里，所以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第二天早上，总经理办公会议胜利召开了。
    等所有事项研究完，吴总照例问了一句：“刘经理，你还有什么安排吗？没有就散会。”时，我站了起来。
    “我刚刚得到消息，有几个员工有些突发状况，提请吴总和各位同事考虑今年一季度的困难补助。”
    将吴总提前给我的名单和理由放在桌上，我像某些电台的主持人那样，煽情地讲述他们各自的具体困难。仿佛在座诸位不伸出援手，那几个员工就年关难过，有的甚至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讲到动情处，花静怡竟然泪眼蒙眬，她第一个表示了赞同。
    我的提议全票通过，居然没有一个人因为名单上都是吴总的心腹而提出不同意见，因为大家相信我。
    兼职的那家房产公司就不同了。
    对了，现在有必要交代它的正式名称：东海万民房地产开发有限责任公司。之所以一直不说出公司名称，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啊！首先，为尊者讳，老刘家第二代掌门人，他的名字就叫万（族谱里的字）民。
    怎么如此突兀？新出现的人物吗？
    一直看我书的读者一定还记得本书的序幕：我，作为复兴镇老刘家第三代掌门人，一路跟着家乡的河流，来到了东海。
    仅仅只有两条线索，但这难不倒福耳摩丝！头戴猎鹿帽，手握陶土烟斗的他静静地坐在壁炉前，宽大的额头，闪闪发光。他严峻的神色、睿智的眼神，无不显示他此刻正聚精会神。
    他冷静地使用逻辑推理的演绎推理方法。在交替使用了三段论、假言推理和选言推理三种方法后，他立刻敏锐地意识到：此事和作者有莫大的关联。
    “花生，我已经多次告诫过你了，排除掉一切不可能的事情之后，剩下的，即使多么的不合理不可能，那也一定是真相。”
    别批评花老弟了，福哥。我说，没错！万民正是家父的名字。
    其次，本书一贯标榜，严格描写草根的奋斗。
    怎么读着读着，你父亲的名字竟然是东海一家大型房产公司的名称，你到底是“富二代”还是“权二代”啊？听说你爹差点当上副师长，再混混，没准是个少将师长。
    一个小县城退休的水电局局长，也算官的话（其实只能算吏），我无话可说。
    苍天哪！大地啊！您看见东海六月飞雪了吗？
    “可是，借是嘛玩意啊？”津门的朋友问了。
    “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过几个月，等罗曼休假，我替你们问问，他舅舅为什么给公司取这个名字？”
    汽修厂总经理办公会后第二天上午，吴总忙着找九十多个人谈话，送上了公司每人一千多元的车马费。
    发钱时，看到一个工友几年没回家，留守儿童又在老家生病住院，要动手术，由于钱不够，七尺高的汉子竟然急哭了。我就当着工程部经理和刚好走进来的玉静香的面，把我分到的2000元给了他。这也让我在后来的官司中无罪释放。
    佛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善哉！
    下午，我向吴总请假去了房产公司。
    按规定，请假是要扣工资的。但是公司新来的办公室主任，听说了前任主任悲壮的故事后，就很低调地和吴总搞好关系，加上哥们办事公正，因此他也就在我的考勤上妙笔生花。
    儿子刚来，水土不服住院的那一次，本来要连续请7天事假陪他的。
    吴总怕集团公司（随时都有人下来指导工作）的人找不到我，特意安排公司的小帅锅｛和儿子的代沟小｝、小美女（经理除外），每人半天轮流在医院陪护。
    玉静香去了三次。
    儿子后来还一直念叨美女姐姐的好，想吃什么就给他买什么，不像我，还要规定垃圾食品（某些小孩子容易上火的零食）不能吃。连花经理都偷偷去了一次。
    第一学期的老师家长联谊会，我都怕参加了。儿子由于听不懂东海话，加上东海和天府教材不同，也可能是身心受到了伤害，还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所以学习成绩很差。
    老师布置家庭作业，让记录自己每天做的好人好事。那天，我看见儿子的日记本上写着：昨天我捡了一个大大的金元宝，足有二十斤重，我把它交给警察叔叔了。
    下面老师批语写道：请务必写清是“做梦捡的”，那样让人读起来就真实一些。
    嗨，全班42个人，基本上都排在第38名-41名之间，还算稳定，再努努力，就是全班第一名了。
    不知道读者是否有这个体验？老师，特别是班主任，都有职业习惯：最喜欢表扬和批评成绩最好的与最差的学生，顺带着也赞美或讽刺他们的家长。
    下面作文的小学生的家长受到了老师特别的“表扬”：
    “2003年2月30日，星期一，晴。
    今天一天都没有出太阳，真的很不好，爸爸买回两条金鱼，我把它养在水缸里，淹死一条，我很伤心。”
    “孩子爸爸呀！”老师在讲台上，当着那么多家长的面念评语：“我更伤心，我活那么大，二月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30号呢！也没有见过不会游泳的金鱼。”
    很不幸，我就是那个倒霉的低着头红着脸的“孩子爸爸”。
    “最可气的是：这个小朋友还说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把成绩单发到家里吓唬我老爸！”老师喋喋不休。
    唉！在这所学校一学期，我受到的批评比我整个学生生涯的都多。
    “儿子，我要求你读书用功，不是因为我要你跟别人比成绩，而是因为我希望你将来有选择的权利，选择有意义、不加班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谋生。当你的工作在你心中有意义，你才有成就感；当你的工作给你时间，不剥夺你的生活，你才有尊严。”
    回家的路上，我只好笼统地给儿子讲。
    “老师从不给我讲道理，只说要好好学习，学霸也经常嘲笑我们这些学渣。”儿子撅着嘴说。
    “生活从来不会招招手说：小子过来我们讲讲道理，生活只会一个大嘴巴把你打在地上后说：傻子，学着点。平时骂你就算了，非要等我打你才知道我文武双全吗？”
    我有些莫名其妙，在我看来，好好学习是天经地义的事，哪有什么道理可讲？
    “爸爸，我就是害怕。以前考试的时候怕考砸了，挨老妈的毒打，越怕越考砸。”儿子胆战心惊。
    “算了，慢慢来，等我学习一下先进的教育经验。毕竟我也是第一次给人当爸爸。小睿小睿奈若何。”我摸摸他的头。
    “老爹，我的儿子怎么不如您的儿子啊？您以您的儿子为骄傲，我也，啊，不，我还是以您为骄傲！”
    电话里，偷偷向老爹请教经验，他哈哈一笑：“没经验。”
    “那当然了！你们上初中前，都是我在管。”老妈接茬。
    “当家才知柴米贵，养儿方知父母恩。”我叹息：“看来只有摸着石头过河了。”
    “孩子的教育要慢慢来，不要老是打骂和训斥，会有逆反心理的。”老爸还特意叮嘱。
    “无论成绩好坏，每个孩子都是种子，只不过每个人的花期不同。有的花，一开始就灿烂绽放；有的花，需要漫长等待。不要看着别人怒放了，自己的那棵还没动静就着急。
    相信孩子，静待花开。也许你的种子永远不会开花，因为他是一棵参天大树。”老妈当过人民教师的，就是深刻。
    “老二的女儿也有点叛逆，老师经常训斥家长不教育。但他们两口子一个站药店柜台，一个是水厂工人，也不容易啊！现在的老师怎么了？”老爹安慰我。
    “人要学会换位思考！我当老师的时候，深怕学生没教好，给人家家长添麻烦。你想啊，既然家长把孩子送到学校来，姑且不说信任，至少人家出学费给我们教师发工资，你就必须把孩子教育好！
    所以，我经常给那些反应慢、成绩差的学生补课，晚上、节假日也不例外。这其实就是我们的工作，我们赖以谋生的业务！和别的打工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老妈感慨颇深。
    “是啊，哪像现在某些老师，逢年过节，生辰生日都要家长送礼，孩子没完没了的补习班还要加倍付钱给他们。一旦孩子成绩不好，只知道教训家长不负责任。
    哎，如果我们做家长的都有时间给孩子上课，要你老师干甚？又交钱又送礼，还要被你骂，请问亲爱的老师：我们这些打工人面对客户或业主时，敢这么反客为主，嚣张跋扈吗？”
    我有些外焦里嫩了。
    “讲个笑话给你听。老幺同学的哥哥开了个川菜馆。餐馆老板的儿子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被班主任年年表扬，还当了班长。
    当然了，那家餐馆几乎成了班主任的厨房，请客庆生，三亲六戚，好不热闹。结果，那小子初中都没考上。早知如此，老子当初还不如把那些好菜喂狗了，餐馆老板肠子都悔青了。”
    老爹笑着说。
    “孩子成绩可以略微差一点，因为成才不止学习好一条路。但心理一定要健康，这一点，家长和老师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老妈继续教导。
    “先让他心理健康，阳光起来再说。”我表态。
    出了大门，宝马专车早已在我要求的公司门外一个街角的地方等着了。
    到了房产公司，我向钱总提出财务部年终奖励计划。批准后，在整个公司，财务人员的奖金是最高的，平均达到10万。我又做到了根据级别和贡献大小的基本公平，所以大家喜气洋洋，一派节日气氛。
    坐在办公室里，我有点发呆。
    刚才看了看房产公司的净利润率才2034，我所在的汽修厂呢，竟然达到了3793。可是我4s店的兄弟姐妹拿得真心不多啊，平均都才085万元。同样是民营企业，年终奖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哎！”张姗很搞笑，偷偷走进来，一把蒙住我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第四十二章 两情若是久长时，还真在朝朝暮暮

    老爸（比老妈大9岁）语录：找个比你小很多的女朋友，你要有耐心，陪着她成熟。爱情无非就两种结果，要么，各回各家；要么，你妈变我妈。
    “哦，我得想想。”我很配合的。摸着她柔嫩的手，边揩油，边胡诌：“想起来了，林青x对？”
    “哼！我有这么老吗？”
    “得，哥们心中的偶像啊！”
    当猜完以前梦中最亲爱的“霞玉芳红”后，我黔驴技穷了。
    “给个提示呗！美女。”
    “远在天边。”
    “近在眼前，哈哈，我想起来了！”
    “谁呀？”忐忑而期待。
    “罗，翠花！”我差点叫成了罗曼。
    “罗翠花是谁？”她放开了手，我回头一看，冬霜布满了俏脸，眼睛里已经有了某种晶莹的东西。“哼！老实交代。”
    手在胸前交叉，十指紧紧相扣。这是局促不安、防卫和即将攻击的肢体语言啊。还好，哥们大学自己看了点心理学。
    正要亲自解释，让她由阴转晴，我妈可是说了，过年前不能哭，否则明年一年都不顺利的。
    “罗翠花，你还不去总监办公室，磨蹭什么？早干完早走呗。”一个声音在门外高叫着，一听就是管后勤的田大妈。
    门推开了，一个有点发福的四十多岁的清洁工阿姨走了进来。手上拿着扫帚和畚箕，胳膊上戴着蓝色袖套。
    “你，你是罗翠花？阿姨。”张姗吃了一惊。
    平时，你身边那些默默工作的人，你可能最熟视无睹，所谓“灯下黑”是也。你叫不出她的名字，甚至想不起她的容貌。我也是偶然一次听到田大妈的训斥，才记住了。
    “是啊，我是。”清洁工毕恭毕敬。
    “扑哧！”她放声一笑，也不管有人没人，花拳就打在我的胸口了，“叫你坏！叫你坏。”
    朋友，一定要记住至少一个普通人的名字哦！
    “总监，我等会儿再来扫地。”阿姨落荒而逃，你不脸红，我还脸红呢。
    “你就坏。”看我一脸无辜的表情，她脸一红，踮起脚，在我搂住她时，水灵灵的眼睛轻轻闭上。
    不管了，人品好，发福利了。
    11天没在一起了，相思之苦只能用纵情来解。刚开始，我没有温存，只是紧紧地抱住，大手一定箍得她喘不过气来，启开唇后，用力吸住她的甘甜。手上更加用力地搂紧，是怕她飞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以前看文学作品，几月不见，男主角和女主角非常温柔地轻吻，那时候觉得好浪漫啊！
    可是经历了张姗后，感觉童话都是骗人的！
    如果你和恋人分开一段时间，我猜久别重逢的最初，你们都不会温柔的。因为张姗告诉我，她喜欢我从狂野到温顺，最后柔情似水。
    刻骨的相思，只能用刻骨的爱来化解。
    我不喜欢“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作者，因为他经不起推敲。
    是身边有了另外一个女子？还是恋人对你没有吸引力了？
    我更喜欢“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和“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的作者。因为他们活得更真实！有血有肉。
    过了许久，我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在彼此的目光里，还能看到对方含情脉脉的野狼的眼神。
    “唉，”我意犹未尽，“什么时候才能再和你单独啊？”
    “哼，想得美！”我的姑娘一脸娇羞，轻柔地呵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啊？”
    “干什么啊？”
    “嘻嘻，不告诉你。”
    突然发现，美女都喜欢用也许，你猜，不告诉你来回答。
    大学方教授啊，我终于知道谁最有统计学天赋了？
    我亲爱的小美女张姗。她常挂在嘴边的词，几乎都是概率的具体应用啊！
    “那么什么是概率呢？清清老师，再教一遍，学生愚钝。”
    “记住了哦，怎么这么笨？你问我爱你吗，我的回答是：不告诉你；你猜；90的概率？也许！100的爱你？也许！一点也不爱你？（真烦），也许！”
    我才不和你探讨概率呢，玩不过你。我要用牛顿准确定位的经典力学，对抗美女永远测不准的量子力学。
    “哎，今天才发觉你好流氓哦。”我表现得特别吃惊，还配备迷迷茫茫的眼神。
    “你个坏蛋，我怎么就流氓了呀？”笑吟吟的。
    快手已经架到我的大腿边，随时准备施展九阴掐肉手，据说失传很久的超级武功。唉，江湖又要血雨腥风了！
    我侧了侧头，严肃地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和你单独在一起谈谈人生，谈谈理想啊！这么高雅的都被你想歪了，还傻笑。”
    “哈哈哈！”看到她恼羞成怒的样子，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你才傻笑哩，你就是个大流氓！”我的大腿终于在几秒后条件反射了。
    有时候我就在想，和张姗在一起，为什么哥们永远是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呢？我嘴快，但架不住姑娘的手快啊！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低；恋爱中的男人呢，反应慢？就如我，练过武术又如何？
    现在没人，终于可以用这个词了：打情骂俏了好一阵。
    直到咳嗽声传来，她才告诉我：“晚上爸妈请客，都是些亲戚和朋友。”
    “哦，那你好好陪陪他们，难得回国一次。”赶紧表态，知道今晚夜色再优美，我也没戏了，不如大度点。
    等等！终于明白“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作者的无奈了，因为我差点就说出他经常挂在嘴边的话了。
    “呵呵呵，你是不是难受啊？”看见我失望和眷恋的表情，娇问。
    恋爱中的人啊！即使不能单独相处，但能待在一起，也好过自己一个人孤单。
    “是！我很难受，要死了！”我大声宣布。
    “呵呵，有时候，我发现你就像个小孩子。”她过来抱着我，身体依偎在我怀里，“爸妈叫你一起去，你可是今晚的主角呀！”
    “啊？太好了！”
    “我想与你一起度过每一天，聊一些有的没的，我不介意站在你旁边洗碗，在你旁边除尘，当你看正面的半张报纸时，我就看背面的半张。”
    我没说话，只是把她抱得更紧。
    “军军，我头晕。”她突然软语。
    “哦，头晕是因为你头大？”我有点短路。
    “呵呵呵，你啊，钢铁直男一枚。头晕是因为思念呀。”
    “你的意思是我给你按摩一下？”
    “嗯，还不算太笨。”
    “嘿嘿，那我最乐意了，吹弹可破。”
    “流氓，哎，你温柔一点好吗？”
    “遵命，我的垂直领导。”
    张姗的父母请客，地点竟然是位于兰溪路头的“金孔雀”餐厅。我和儿子经常光顾的“时代”超市就在旁边。
    晚上6点钟。
    当我走进餐厅，一个穿着金黄上衣、浅蓝长筒裙的美丽的少哆哩（少女），双手合十，明眸皓齿，微笑着施礼：“苏召哩（你好）！”
    “苏召哩。”我也双手合十回礼。
    前年杨子江和老婆牛娜结婚，我来过这里，会说几句简单的对话。
    走进大厅，几株高高的芭蕉树散落在竹藤做的圆桌旁，巧妙地隔开了散座的座位。圆桌旁是藤蔓编的椅子，或是圆形的竹凳。
    房顶上挂着红灯笼，或椰子壳做的吊饰。台上部，是用一根根短竹子串成的吊顶。
    前面的墙壁上，有一幅巨大的油画，《王子和十二勇士》。
    中间一个骑在大象上的王子，浓眉大眼，明黄绸子头巾，上身为橙黄无领对襟无袖短衫，下着宽腰无兜浅灰长裤，斜端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刀，英俊威猛。
    十二个勇士分布在身后。头缠各色布巾，穿着颜色各异的大襟小袖短衫。斜挂背袋，手上举着短刀，正呐喊着向前方冲去。
    大厅侧面的墙上，则是一幅《孔雀公主》油画。
    画面很美，远处是峰峦叠翠、绵延的群山。碧波荡漾的绿色湖边，天空中正飞翔而来六只蓝色的孔雀，在空中错落分层，环绕着一个刚刚着陆，已变身为美丽姑娘的公主。
    她长发挽髻，在发髻上斜插银梳，空心花纹金簪和白色、紫色鲜花的头饰，臻首斜上部戴着灰蓝色的孔雀翎。身上穿着无袖、无领紫蓝色连衣裙，裙的下部，有浅蓝和紫色的孔雀羽毛图案。
    仙子的一只手骄傲地向额头上方弯弯地伸展，两根玉指弯曲，三根玉指在正上方指向白云。右手靠下，玉指张开，手心向上，蛇形弯曲，似乎正轻划水波。
    清纯、窈窕、秀丽。
    走进包间，墙壁上挂着几串金黄的香蕉，中间点缀着红绿的苹果芒。包间角落，是一盆怒放的美人蕉。中间圆桌也是竹藤编制，只不过比外面散座的要高，坐在藤椅上就不用弯着腰了。
    菜已上齐，满满一大桌。有几只整只的勐江县烤鸡（很小的一种散养鸡，一只一斤不到），勐河县蔓赛囡焦黄里嫩的烤鱼（澜沧江的活鱼），景海新鲜的烤小黄牛。
    还有烤猪脸，黑色的油炸蜂蛹，金黄的油炸竹虫，以及一些叫不出来名字的山茅野菜，薄荷和黄瓜旁边放着蘸酱。
    当我走进去后，张姗一下子站了起来，喜悦地招呼：“大军！我在这儿呢。”

 第四十三章 金孔雀

    这个世界真的很奇妙。
    你不想见的人，常常是挥之不去；你朝思暮想的人，有时候又望穿秋水。
    顺着声音，我看见张姗边上，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留着分头，樱木国的kion品牌灰色西装，里面一件高档衬衣，打着黑色领带，下面黑色西裤的28、9岁，170高的青年。
    他正谄媚地笑着，两眼间距过宽，眉毛不对称。
    张叔的左边，我仔细一看，竟然是在蓝色梦幻见过的，对我百般嘲讽的范总。依然秃顶，只是今天穿了西装，打了领带，显得拘谨了许多。
    他左边应该是他夫人，紧挨着的是美女准岳母林琪婕，正眉开眼笑地和那女人说着什么。
    后来才知道，在座两个慈眉善目的老者，竟然分别是张姗父母一辈的小爷叔。
    我慢慢走了过去，心里还在后悔，应该穿一套高档衣服来赴宴（不过，也没有）。由于早上在4s店工作，所以里面是浅蓝色工作服，外面郁金香的橙色天哥羽绒服。
    “快过来啊，大军。”张姗走出座位，奔向了我。
    “好的！”我快步走过去，她一把拉住我的手，把我按在她爸旁边的空位上。
    “张叔，林姨，范总，各位前辈，您们好！帅哥好！”
    落座前，我环顾左右，彬彬有礼，底气十足。
    “ok，人到齐了，我们开始！”等我们坐下来，张叔发话了。
    “好啊。你说了算！”范总奉承道。
    “喝什么酒好呢？”张叔为难了。
    “爹地，uncle，咱们喝威氏吉？劳斯莱斯后备厢有一件。”小分头炫耀。
    “不错，我们也尝尝樱木国名酒。”范总立刻出声。
    “啊，我还是想喝喝咱们自己的酒。”张叔笑着婉拒：“在国外老喝那些洋酒，都腻歪了。”
    张叔的话引来两位老者频频点头。
    “喝什么呢？”张叔目光转向我。
    “我看就是石库门？uncle。”小分头再次抢话。
    “不好，没劲道！”练武之人自有豪气，张叔摇了摇头。
    “张叔叔，范总，各位长辈，”我站起来讲：“不如咱们试试泸州老窖。”
    “哦，有什么说道吗？”张叔兴致勃勃。
    “我是天府人，喝过这种酒。”我自豪地推荐：“它发源于秦汉时期，经过上千年的改进，加上明朝时期就保存至今的400年老窖池，酒香扑鼻，刚烈威猛。喝此酒热血沸腾，让人不禁想起汉朝时陈汤的一句名言：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哈哈！”张叔眼睛一亮，“听你的意思，这酒是汉朝的标志吗？”
    “这倒没考证过，但是天府的另外一种酒，剑南春的确产自唐朝。”
    “为什么今天不喝剑南春呢？”张叔叔旅居海外多年，对国内的事情很感兴趣。
    “但凡饮酒，主要根据环境、场合，以及聚会人的身份和性格来决定，这就是所谓的酒文化。”我也来了兴致，加上准岳父发问，焉能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剑南春醇厚绵软，更适合在谈论文化的时候喝，特别是吟诵诗歌时。所谓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但今天是张叔您朋友聚会，而您又是习武之人，汉酒可能更对您胃口？”
    “哈哈哈，小刘说到我心里去了。不过说到唐诗，在国外，我看过一些名家评论唐朝的诗歌，感觉不怎么样，不如读原文过瘾！”张叔还很儒雅嘛！
    “我不知道说的对不对啊？张叔。”我简要评释道：“德国哲学家尼采认为，酒神精神喻示着情绪的发泄，是抛弃传统束缚回归原始状态的生存体验，人类在消失个体与世界合一的绝望痛苦的哀嚎中获得生的极大快意。
    在文学艺术的王国中，酒神精神无所不往，它对文学家、艺术家及其创作的登峰造极之作产生了巨大深远的影响。因为，自由、艺术和美是三位一体的，因自由而艺术，因艺术而产生美。
    所以，那些评论家大约是没喝酒，不！肯定是没喝剑南春，就坐在那里讲课了。所谓酒醉要用酒来改，评唐诗你得先喝剑南春啊！”
    “哈哈哈，小刘有意思，深邃。”张叔夸奖道。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金丝眼镜瘪瘪嘴，翻翻眼，吐吐舌：“我看唐诗也不过尔尔！我最崇拜的还是西方诗歌，比如裴多菲的《自由与爱情》：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还有着名浪漫主义诗人雪莱的《西风颂》中有这样一句话：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这是多么深远的意境啊！唐朝诗人能比吗？”
    “巴伦（高贵，男爵的意思）！”范总坐不住了，“可不敢乱说啊！唐诗是世界公认的诗歌巅峰。”
    “爹地，你怎么帮着外人说话，唐诗本来就不如西方诗歌好嘛！”站起来的小粉头，名字已改成范巴伦了，此刻他神态激昂，像决斗的勇士。
    我却发现他手短，前额窄，发色淡，鼻子有些畸形。他矜持地扶了扶眼镜，居高临下发言：“我就是觉得西方的诗歌高贵优雅，启迪人生！”
    得，反方辩友出题了。
    女朋友清清一直关注着我。我发言，她抬头仰视，秋波流动；我坐下，她把鞋踢了，双脚悄悄放在我的脚上摩挲。有时候还轻捏我的大腿一下，害得我心跳加速，耳根发热，苦不堪言。
    “巴伦？小范啊，”张叔，正方一辩发言了：“你喜欢西方的诗歌这没错，但也不能妄自菲薄，看不起我们自己的国粹啊！”
    言罢，他站起来陶醉地吟诵：“李白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多么天才！王维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何其唯美？王昌龄的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何等的慷慨悲壮！是？小刘。”
    “是的，叔叔。”我只好站起来回应：“您对唐诗很有研究，我就差远了。不过我对描写喝酒的两首诗很感兴趣。”
    略微停顿了一下，看见张叔和两位老者蛮有兴趣，我才接着谈论：
    “我最喜欢的是李白的《月下独酌》的几句：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多么生动传神！还有王维的：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也让人唏嘘不已，感慨万千。”
    “我当什么惊世骇俗的呢？也很一般嘛！”范总夫人撇撇嘴。
    “那是你不喝酒，不懂这种情怀！”一位老者轻轻说话，像自言自语，旁若无人。“把酒问青天，天若有情天亦老；举杯邀明月，月如无恨月长圆。”
    “是啊，李白的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多么豪迈！老头子我这几十年，就指着这首诗活着了。哈哈哈！”另外一位老者爽朗大笑。
    我反正分不清，哪一个是张姗父亲的小爷叔，哪一个又是她母亲的小爷叔。
    “小雅（爷）叔”，林姨轻声笑叱：“侬就是个老酒鬼。”
    在她旁边的老者哈哈一笑，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声如洪钟：“行了，上酒！”
    52°百年泸州老窖30年的，上了6瓶；大帝洋酒，40度12年威氏吉取了两瓶。
    我赶紧站起来把酒打开，倒入四个分酒器，恭恭敬敬地走过去端给两位老者和张叔。
    那个巴伦直接把酒打开，转盘上飞快地转过去，“爹地，你的。”
    红酒开了，清清也站起来，走到两位女士面前一一斟好。
    “好了，让我们举杯。”张叔发令了：“为我们的友谊和幸福干杯！”
    “对，也为巴伦和令爱的幸福美满干杯！”范总搭腔。
    “嗯？”我端着杯，心情复杂起来。
    “军军，你别听他爸胡说！他爸和我爸是小学同学，今天推不掉了，才第二次见面。去年放暑假，他回国来非要见我，老爸老妈打电话说人家家境不错，又有才华，不妨见个面。
    某一天下午，我只好陪他喝了杯咖啡，他一通炫富，还有当官的亲戚。谁知道结束时，他竟然色迷心窍说我性感，要请我晚上去慢摇，还动手动脚的，被我黑着脸训斥了一顿。”
    清清看到我满腹心事，赶紧悄声安慰。
    “然后呢？”我问。
    “再后来，他厚着脸皮又打了好几次电话约我，我都没接。老妈打电话问我怎么不理别人？我只说没眼缘，没说他的恶心之举。”她很厌烦地说。
    “嘿嘿，也许这种第一印象的反差，才有了我的幸运。”
    “呵呵呵，比这更肮脏的还有呢。几天以后，好久都没联系的我同学，某区街道办职员姜露露哭着告诉我，她被一个富二代甩了，俩人都好了1年了。还挽起袖子给我看那个渣男家暴打的青紫色的淤痕。
    我说，你自己要往火坑里跳，能怪谁啊？当初我就劝你了，别找纨绔子弟，他们顶多就是贪图你的美貌，和你玩玩。她却说你以为我傻啊？还不是因为介绍人是那男人的外公，某区常务副区长，还担保。
    我一听也太巧了，又是一个常务副区长。就要来照片一看，正是这个无赖。”
    “富人拿下美女只需一辆豪车的副驾驶，穷人得用房子车子和彩礼，甚至是父母的半条命才换来一个被别人从副驾驶换下来的美女。你那同学也是个苦命人。”
    “军军深刻！但是，我同学可不苦！她上个月就被提拔为某区商业局副局长，这月初呢，又和一个普通青年结婚了。她还沾沾自喜对我说：最高明的猎手，往往以猎物姿态出现。”
    “豪车改火箭了！姜太公钓鱼，不知哪位公仆上了钩？”
    “呵呵，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
    张叔等我们悄悄话说完了，才举杯示意。
    “好酒！香，烈，大风起兮云飞扬！”干了酒，他大赞。
    “嗯，不错，豪情向苍天！”一个小爷叔也乐开了怀。
    酒过三巡，范总和夫人一起敬张叔和林姨，还提出要两个孩子试着处一处的请求。
    “哈哈哈，看孩子们的意思，我们没意见。”
    张叔啊，您刚学了太极拳吗？
    “姗姗，我敬你！”小分头细声细气说：“在国外，我真是度日如年啊，巴望着能早点回来见你，你比去年更靓丽了！”
    虽然绅士，但眼神出卖了他，色眯眯的。
    “哦，首先，以后别叫我姗姗了，请叫我名字。”清清出于礼貌，还是站起来应付：“其次，我已经有心上人了。但祝你事业成功，早日找到你的幸福！”
    “这么快？不过，有男朋友也没关系啊，我可以和他公平竞争的！”巴伦自负地说。
    “啊哟，他林阿姨啊，你是不知道的哩，”范总夫人打起了悲情牌，“我们家巴伦啊，自从去年见到你们姗姗一面哦，那是茶饭不思哟。一毕业就先回来了，过两月还得回樱木国领硕士证书啦。”
    “是啊，老同学，”范总也笑容可掬，“我看让他们再接触接触？要是有缘分，咱们同学可就亲上加亲了。”
    “他林阿姨啊，我是这么安排的，侬窥窥（看看）哦”，范总夫人又讲开了：“要是姗姗和我们家巴伦好了，阿拉找我爸，把她安排到下属的区税务局上班。女孩子嘛，还是单位稳定点好，你说是不啦？”
    “那是啊！”林姨笑笑，“不过，问问姗姗。”
    “爸，妈，我现在挺好的，不想换单位！谢谢阿姨了。”清清坚定地说。
    “要不这样？”范总想了一下，“让姗姗来我公司，这样她和巴伦都可以帮我分一点担子，他们呢，也能多亲近亲近。”

 第四十四章 打翻天印的留学生

    礼貌和教养不只是干瘪单薄的客套，还有推己及人的周到和体谅，这考验的不只是情商，还有你的善良。
    “大军，我敬你。”清清干脆和我喝起酒来。
    “刘大军是？”范总突然看出了端倪，“老杨还好吗？对了，你女朋友是叫海享，今天她没来吗？”
    “小刘，怎么回事啊！你还有个女朋友吗？！”张叔红着脸，喉结高企，沉声喝问。
    “姗姗，你知道这件事吗？”林阿姨也板着脸布满寒霜。
    “张叔，林姨，我和她已经分开很久了。”我嗫嗫嚅嚅。
    “爸、妈，我知道的。大军都跟我说过了。”姗姗坚毅果敢。
    “年轻人，可不能见异思迁啊！”范总摇了摇头，“我看那个女孩挺漂亮的，你怎么就把人家给甩了呢？不过也可以理解，你老同学不是也二婚娶了个歌星吗？人以类聚嘛！”
    “就是就是。他林家阿姨，阿拉小巴伦就很清纯啦，女孩子的手都没拉过。自从认识了侬囡囡，多次在阿拉面前发誓，要从一而终啦！”范夫人适时抛出备选项。
    “我不想在这里解释分手的原因。”我站起来真诚地讲：“张叔，林姨，我只想说一句：我问心无愧！请您们相信我。”
    “坐下，喝酒。”张叔脸色依然很难看。
    “姗，张姗”，巴伦来劲了，“你可要看清楚啊！有的人很花心的。”
    “不用你提醒，到底谁才是朝秦暮楚？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清清气呼呼地。
    “算了，不说了”，巴伦很豁达地转移话题，“我给你讲讲我们舰樵，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很美的。”
    “不想听。”清清转过头来，笑颜如花，“大军，我想知道外面的油画《孔雀公主》是什么故事，你知道吗？”
    多好的女孩啊！不但信任我，还要我在她父母面前长脸。
    还好，杨子江给我讲解后，我因为好奇，所以专门上网查过，现在可以卖弄一下了。
    “孔雀和大象都是傣族的吉祥物！这里面有一个美丽的传说：
    三四百年以前，在遥远美丽的勐泐，头人召勐海的儿子召树屯英俊潇洒、聪明强悍，喜欢他的女孩子也很多，可他却还没找到自己的心上人。
    一天，他的猎人朋友对他说：明天，有七位美丽的姑娘会飞到郎丝娜湖来游泳，其中最聪明美丽的是七姑娘兰吾罗娜，你只要把她的孔雀氅藏起来，她不能飞走了，就会留下来做你的妻子。
    第二天，他来到郎丝娜湖边。
    果然，从远方飞来七只轻盈的孔雀，歇落到湖边就变成了七位年轻的姑娘，她们跳起了优雅柔美的舞蹈，尤其是七公主兰吾罗娜，舞姿动人极了！
    这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姑娘啊，召树屯立刻爱上了她。他照着猎人朋友的话做，兰吾罗娜的姐姐都飞走了，只剩下她一人时，召树屯捧着孔雀氅走了出来。
    兰吾罗娜看着他，许久许久没有说话，但爱慕之情已经从她的眼光中传递出来。不用说，召树屯娶到了自己心爱的新娘。
    他们新婚不久，邻近的部落挑起了战争，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英勇的召树屯带着一支军队出征了。
    战争初期，天天都传来召树屯败阵退却的消息，眼看战火就要烧到自己的领土了，召勐海急得乱了阵脚。
    偏偏在这时，有个恶毒的巫师向他进谗言：兰吾罗娜是妖怪变的，就是她带来了灾难和不幸，若不把她杀掉，战争一定会失败的！召勐海头脑一昏，就听信了他，决定把美丽的孔雀公主烧死。
    战争结束，召树屯凯旋，却听到了噩耗。只觉天旋地转，昏倒在地。苏醒过来后，他心中想的是要去把她找回来：我不能没有她，没有她我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他找到猎人朋友，问清楚原来兰吾罗娜的家乡在远隔千山万水的地方。
    跨上战马，召树屯又出发了，怀揣着猎人朋友送的三支具有魔力的黄金箭，怀着对兰吾罗娜矢志不渝的爱，他克服了重重困难，来到一个山谷入口。
    山谷口被两座大象一样的山封住了，召树屯用第一支黄金箭射开一条出路，进入山谷。经历了漫长而艰辛的拼搏，不管全身伤痕累累，不管前程凶险莫测，他终于到达了孔雀公主的家乡。
    可是孔雀国的国王鉴于召树屯的族人对兰吾罗娜不公平，决定考较一下召树屯是否有保护兰吾罗娜的本领，否则就不让兰吾罗娜回去。
    国王让七个女儿头顶蜡烛，站到纱帐后面，让召树屯找出他的妻子，并用箭射灭烛火。
    召树屯内心平静下来，凭着对兰吾罗娜的思念，用第二支黄金箭射灭了她头顶的烛火，终于得到与孔雀公主重逢的那一刻。他们含泪再次拥抱，发誓从此永不分离。
    回到家里，召树屯问了父亲，知道原来是那个恶毒的巫师陷害兰吾罗娜，就去找巫师报仇。
    那巫师其实是一只秃鹰变的，听闻召树屯来找他，立刻化成原形，飞上天空想逃跑，召树屯抽出最后一支黄金箭，正义之气随着箭像闪电一样，将万恶的巫师射死了。
    从此，那象征和平与幸福的孔雀公主的故事就在傣族人民中间广为流传，感染着一代又一代人们的心灵。”
    我沙哑雄浑、绘声绘色讲述完毕。
    “啊？还有这么凄美的故事！”清清听完，已经有点泪花闪闪。
    “是啊，我还是选择相信这一点：美丽的爱情是有的，只是你能不能找到？”我有些代入地感慨。
    “张姗，这有什么感人的？”巴伦不屑一顾，“我还是给你讲讲西方的文明。”
    在他的认知里，文明就是公众场合不大声喧哗，保持清洁以及对女性绅士。
    “我们国人的表现，唉，不敢恭维啊！”巴伦满脸鄙视。
    “我听管子说，‘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我冰冷地反驳：“我只讲一下我们祖先建立的最近的一个大一统朝代：明朝。
    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于万历十年（1582）抵达c国，游历了c国的很多城市，并最终定居于燕京。他在《c国札记》中这样记载当时的明朝：
    这里物产极大丰富，糖比欧洲白，布比欧洲精美，人们衣饰华丽，风度翩翩，百姓精神愉快，彬彬有礼，谈吐文雅。柏拉图在《共和国》中叙述的理想王国，在c国早已付诸实现。
    以明朝嘉靖三十一年曾旅居羊城的葡萄牙人克鲁士的话就是：每个小镇都像城市一样“极壮丽”。
    城市不但卫生清洁得特别好，而且还有不可思议的“养济院”，可以收留乞丐和残障人士，还有充足的大米供应。
    市面上鱼肉的价格都很便宜，花一点钱就可以吃到丰盛的宴席。如此国度，简直是全世界最富饶的国家。
    葡萄牙人，耶稣会会士曾德昭《大c国志》记载：
    ……富有的商人信用良好，很守时（葡人多年的经验证明了这点）。
    c国人爽快地赞颂邻国的任何德行，勇敢地自称不如。而其他国家的人，除了自己国家的东西以外，不喜欢别的东西。c国人看见来自欧洲的产品，即使并不精巧，仍然发出一声赞叹。
    ……这种谦逊态度真值得称羡，特别表现在一个才能超越他人的民族上，对那些有眼无珠、故意贬低所见东西的人物，这是一种羞辱。
    所以，深受清潮闭关锁国和疯狂压榨人民，以及帝国主义反复侵略带来贫穷之困的我们只要再次复兴，几千年优秀传统恢复不也指日可待吗？”
    “嗯，还是我们家大军说得对！”清清带着点钦慕，带着点崇敬。
    “你，你怎么老是说他好？别被他花言巧语迷住了！”巴伦终于不再绅士，“你看看他，有什么啊？穿得破破烂烂的，地摊货！再看看我这身西服，他要挣好几年！”
    “不好意思，像我这种连名牌都不认识几个的人，有时候，连别人在炫富都不知道。”我寡淡地说。
    “是，你的西服很好看，可人家大军的衣服是他自己买的！”张姗黑眼珠一翻。
    “你！”巴伦气得口不择言了：“反正c国人就是喜欢把苦日子当美德呗！怎么那么贱骨头啊！”
    “百炼千锤一根针，一颠一倒布上行。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一个老者玩着牙签说。
    “哈哈，你可真给你爹妈长脸啊！”张叔叔褒贬莫辨。
    “这倒是！uncle张。能走到今天，一靠爸妈的钱和人脉，二靠外公的平台和资源。有幸生在一个比世界上绝大多数地方都富裕的城市。至于个人努力跟这些比起来，则丝毫不值一提。”巴伦得意忘形。
    “巴伦我儿，你可别乱说啊！还是你自己聪明，才考上公派留学的呀。”范夫人对着林阿姨夸奖。
    “聪明？妈咪啊，你不知道我怎么去樱木国留学的吗？外公替我顶替了多少个我前面品学兼优的穷学生啊！不过不管怎么说，c国还不错，公派留学基金每月准时给我打2000美元补助，尽管那些补助还不如你们让带着家族资产，提前移民轮墩的小叔给的零头，美元。”巴伦继续摆阔。
    “那你都学到什么好东西了？”一个老者冷冰冰地诘问。
    “哈哈！我学到了文明，樱木国十四行诗，还有西方流行的高端赌博。”范巴伦踌躇满志。
    “小兔崽子！你不是学国际金融吗？你学那些，能报效祖国吗？”范总都急眼了。
    “爹地，稍安毋躁！反正作为留学生我一点都不想回国，不是什么大局为重，老子从来不把集体利益放在眼里，单纯就是觉得回国像犯人一样！”范巴伦疯狂叫嚣。
    “小赤佬，你闭嘴！你还不自由吗？吃喝玩乐加旅游，还有那么多小姑娘围着你转。你偷吸小药丸；在烧烤摊上调戏别人老婆；寻衅滋事打伤见义勇为者，哪一件不是老子帮你摆平的？”范总快气炸了。
    “啊呀，他爹，阿拉家巴伦还小嘛！各位，请原谅他醉酒后的无心之失！”范夫人赶紧打圆场。
    “爹地，你也别装大尾巴狼！是，你出了几个臭钱赔偿，但要不是外公幕后操作，那些刁民能乖乖就范吗？还有啊，你赚的那些钱，哪一样不是外公早就安排好的！”范巴伦口无遮拦。
    “先不评论你其他的烂事，你这小子真没良心，拿着公派留学学费，还骂我们伟大的祖国。”张叔叔摇头惋惜。
    “哼！就是恨国党怎么了？”范巴伦信口雌黄：“我就是觉得樱木国最伟大，人家自愿放弃了那么多的海外殖民地！”
    “算了，老范哪，快别让你那个幼儿园的儿童乱说了呀！历史也不懂，蛮不讲理啦。我这个家庭主妇都比他懂的多。”林姨痛心疾首。
    “嗳哟，他林家阿姨，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呀！我们家巴伦虽然年幼，但他可不是那些归国“巨婴”，人家是正经的硕士啦。”范夫人依然爱护有加。
    “哎，我终于发现你们都是现实生活中的底层人士，仇富，见不得别人好，我算被一群耗子黏住了。”范巴伦还在自鸣得意。
    “优越感就像内衣，不能到处秀。自由不是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由是教你不想做什么，就可以不做什么。”我沉静地反驳。
    “小子，在国外留学几年，就以为自己牛到不行了，对国人指指点点。其实，能让你今天如此幸福，都是国家的好！国家给了你外公、你父母好工作，你有了好的成长环境，才能去留学，但是去留学不是为了回国来骂人！”一个老者怒形于色。

 第四十五章 老爷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老子曰：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其实，我们国人并不是仇富，而是恨不公平！”另外一个老者深沉地说。
    “秒天秒地秒空气，你自己得有这个本事才行啊！”林阿姨都忍不住翻毛呛了。
    “不是上帝就别学老米国扮小丑，总是站在上帝视角看别人。罢了，喝酒。”张叔叔冷眼旁观，不管不顾地自饮了一杯。
    饭局气氛顿时冰冷起来。
    正在尴尬时，门外走进来三个穿绿色、紫色和黄色孔雀服的傣族小美女，在一个包着头巾傣族汉子的葫芦丝中翩翩起舞。
    歌舞表演开始了。
    接着，艺术家们热情地给各位客人敬酒。
    等他们退场时，我赶紧敬赠每人100元演出费。
    “刘那什么，我要和你喝酒！”范巴伦看见气氛凝结到冰点，讪讪地要斗酒了。
    “军军，你还能喝吗？”清清紧张地问我。
    “没事。”我又开了一瓶，分出半斤装入分酒器。斜眼看时，张叔一脸关切，心里一热，点点头。
    在老家时，我们三兄弟经常煮酒论英雄。在刘、阳两个大家族里，以三兄弟为单位，我们自称第二，还没人敢说第一。
    去检查工作时，也曾和农村银行的4位美女分别喝过“二红喜、四季财、六六顺、八匹马”四关后，才到了高见行长的“十全大补”。
    “拿破仑有句名言：不想当将军的裁缝，不是好厨子。我先来。”
    同事老段和我定好车轮战的谋略后，端杯就敬。一圈下来，又与善于喝慢酒的高行长拼了几次，就英勇地倒在酒桌上酣睡了。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计谋都不堪一击！”高行长得意极了。
    来者不拒，一一喝完行长规定的30小杯后，我谋划反击策略。
    一个一个喝，肯定不行！
    敌强我弱，咱要用阳谋——喝急酒和单挑迅速扭转不利的战局，牢牢掌握战场主动权。
    “高司令（酒司令）啊，你们选一个人，”我华山论剑般傲娇（一定要先从气势上压倒敌人）地宣布：“我们一人半斤喝掉，然后再来一瓶，均分喝之。直到有人先倒下为止，阁下意下如何？”
    “没问题，我先来！”高行长袖子一挽，拍马杀到。
    等等，什么就你先来？你们每人都敬我半瓶，小爷我非得去见杜康他老人家。
    “哈哈，容我再说几句，小弟可能没解释清楚。”看到行长对着几个美女挤眉弄眼，我从容应对。
    “如果行长您和我喝完第一个半斤后，您要换人怎么办？”我看了看他，睥睨一切地说：“小弟我允许你换人！”
    众人窃喜：好啊！好！今天遇到个大傻了。
    “但是，”我慢悠悠地追加规定：“新上场的大将必须先纳投名状，就是补上我已经喝过的酒，本帅酒下不斩无名之辈！”
    “这？”一片哗然。
    根据我纵横酒湖十年的经验，有的人您千万别和他慢慢喝，否则，您早已梦见周公了，他还在那里笑谈风月；有的人呢，您又不能和他喝急酒，不然会因为没菜垫底，而一头撞于桌下。
    对付前者，我们要疾酒知劲草；碰到后者，别怕，慢工出细活嘛！
    正所谓，您可以和围棋高手切磋切磋马拉松；再和相扑运动员下下c国象棋嘛！
    高行长是条汉子！
    在他只比我少喝三两的情况下，他愉快地和我品干了第一个半斤，在第二个半斤一半的刻度处，才带货直播“卖瓦”去了。
    我就惨了！
    由于要表现个人英雄主义，在第二个半斤先干为敬，极大地突破了自我的极限。
    我强自支撑着，走三步抱一根电杆，或是跑七步搂一下行道树，踉踉跄跄回到银行门口的小树林里。景阳冈的老虎咱是没打着，天当被，地当床的一觉到天明。早上醒来，发现和一只流浪狗睡在一起。
    继续正文。
    我很快就干完了半瓶。回头看时，范巴伦很勉强地喝完了他40度的威氏吉。
    “好酒量！”一个老者称赞，不知道他在夸谁？
    第二个半瓶又开始了，当我喝下去时，感觉有些酒气上涌，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压住了。范巴伦只喝了1\/3就脸色苍白，喝不下去了。
    “小子，你还行不行啊？别硬撑。”另外一个老者亲切关怀。
    “死老头！你帮谁啊？”巴伦不装了，“爹地，妈咪，他们欺负我！”
    “你，你，你。熊孩子！”老者气得说不出话来。在林家还没有人敢这么骂他。
    “巴伦，赶快给小舅公道歉！酒喝多了，乱说。”范总斥责。
    “妈咪，他们组团欺负我，爹地还要我道歉，你要帮我啊！那个乡巴佬，他凭什么和我抢，抢姗姗呢？我爸，我爸是范刚！我外公，我外公是副区长，我，我是舰樵硕士，小瘪三。”
    喝酒的四个阶段：第一阶段---甜言蜜语，第二阶段---豪言壮语，第三阶段---胡言乱语，第四阶段---不言不语。
    “哎呀巴伦，我的儿啊，你不能喝就不要喝了嘛！你怎么和那个小赤佬一般见识啊？道歉？我看应该那个刘撒木子给我家巴伦道歉！以大欺小。各位，我家巴伦才多大呀？”
    范夫人几步小跑过来，心痛不已地拍着他的背。
    “妈咪，还是你心疼我，老东西，我说的对？我这么优秀的人，张姗不选我，我看她就是眼睛瞎了，就是犯贱！选他吗？那个乡巴佬！”
    他没看到，两个老者已健步如飞走到他身边了。
    “啪！”一声脆响。
    “老不死的，你td敢打我！知道本少爷是谁吗？”
    “啪！”右耳光更脆。
    “我替你爸教育你一下！你口口声声文明，不知道尊老爱幼吗？小刘不错，你这么辱骂，人家都忍了。还想和我们家小姗姗好？门也没有，窗户更没有！”
    “是啊，姗姗这闺女，老头子我俩可是看着她长大的，多聪明，多懂事，又孝顺，工资还给我们买酒喝。我们今天来对了，就是要把好关！”
    “小爷公，小舅公，谢谢您们。”张姗眼亮晶莹地走过去，一手挽着一个老者。
    难怪我们家清清低调。家里条件那么好，住着别墅，开着奔驰（上班时特意停在离单位一站之地），穿着却很普通。原来爸妈给的钱，她存上了；自己的工资，大部分给老人买了酒。
    找对人了，这次。
    一个不懂得孝顺的人，他会对你好？
    枕头支高点！
    我很感动。但那个时候，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就这么傻傻地站着，只是眼神一直敬佩地跟着清清的俏脸扫描。
    “死老头子，我都舍不得，你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珠光宝气变成了山野泼妇！
    在林姨和范总死拉活劝中，方才余怒未消地住了手。
    “你呀你，我早说过，慈母多败儿。”范总很没面子，“伟毅啊，我们先走了，改天再登门致歉。希望不要影响我们两家的关系。”
    “没事的，就算做不成儿女亲家，咱老同学的感情铁了去了，放心！”张叔叔站起来打着哈哈。
    “道歉？凭什么？爹地，你糊涂啊！”小分头又吐舌头了，“是张姗那个狐狸精没眼力，我们何错之有？”
    唉，为什么总有那么些人，一旦出了国，好的没学到，优秀传统也丢光了？
    “啪！”这声脆响，是我替女朋友打的！
    “士可以杀，也可以辱，但是针对姗姗，不行！”豁出去了。
    姗姗感动得泪花滚动，扑过来紧紧地抱着我。
    “小赤佬，你等着！”小分头凶神恶煞，“哪天老子整不死你！”
    “好样的小刘！老夫没看错人。”那个中气十足的老者大笑起来，“自己的女人受了侮辱还不吱声，不是大丈夫也！咱老爷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接着指着范巴伦说：“那个什么见什么，什么桥的小子听着，你不是人家小刘的对手！我算看出来了，这小子功夫深厚！可是人家涵养好啊，年轻轻的就懂得隐忍戒躁，老头子我服了！”
    “一个男人最起码要会保护四样珍宝：脚下的土地，家里的父母，怀里的女人，身边的兄弟。”另一个老者也文质彬彬说。
    “哼，刘，你好，好得很哪，我们走！”范总气鼓鼓地一甩手，先走了。
    “丢死个人啦！咱家有权有钱有势力，什么样的靓女不是可着你挑啊？见到张姗一次就丢了魂，你贱不贱啊？害得我和你爸都首次低三下四求人。”范夫人边走边训。
    “妈咪你不懂！那些倒贴的拜金女特没劲，我就喜欢不把我放在眼里的贞洁烈妇！妻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离了她不好活了呀。你要帮帮我啊！妈咪，你最好了啦。”范巴伦哭哭啼啼。
    “哼！他林家阿姨，我再给你家姑娘三天时间考虑！最好答应，联姻对你们好处巨大。否则，我不敢保证阿拉小巴伦为爱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别到时候跪着来求我们。”回头说完，他妈和范巴伦又毒蛇般盯了我一下，就快步走出了包间。
    对这种无礼和威胁，大家都没当回事，毕竟已是法治社会了。
    “算了，他们走了，我们一家人继续，别他母亲的影响了心情！”张叔拉着我坐下来，又招呼众人坐。
    一家人？我被巨大的喜悦震撼了。
    “小刘啊，”张叔举起酒杯，“我敬你一杯，作为父亲，姗姗交给你，我和她妈算是放心了。”
    “一个人值不值得你穷极一生去喜欢，不是看他能对你有多好，而是看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能对你有多差。以后有这个女婿，没人敢欺负我们家姗姗了！”林姨也满意地打量我，怎么看怎么顺眼。
    “妈，你说什么呀？”小妮这次是羞红了脸。
    “古代的姑娘相亲，愿意就说但凭爹娘做主，不愿意就说女儿还想陪爹娘两年。”小爷公调侃道。
    “哈哈哈，不说了，这小子对我脾气，喝酒！”小舅公替清清解窘。
    “老前辈，张叔，林姨，我敬您们，我先干为敬，您们随意！”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又连喝两杯。
    “男子汉，豪爽！”张叔竖起大拇指。
    喝了一会儿。
    “小刘，这里没有外人，你能说说老范为什么说你甩了女朋友吗？”张叔还是有点担心。
    “是啊，他还说那个女孩子蛮漂亮哩！”林姨也很关心。
    “好的，各位长辈，本来不想说前任的坏话，可是我应该对你们实话实说，才对得起清清的一片深情！”
    随后，我讲述了刚来东海多么艰难，考虑到她从小没了母亲，在东海又无依无靠，就原谅了第一次她和坚果国男人的出轨。谁知道为了物质，她最终还是跟一个成功人士跑了。
    讲述中，我的声音消沉、难受。毕竟这是我人生中的耻辱，现在再次揭开已经快愈合的伤疤，心真的很疼。
    “军军，她不知道你有多优秀，是她没福气！有时候，老天让你结束一段感情，并不是没收你的幸福，而是老天一直将你的不快乐看在眼里，连老天都心疼你，觉得她不配，所以放你走。”清清眼含热泪。
    或许她终于知道我经历的这一切，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一开始我要拒绝和她好。
    “哦，这下明白了。”林姨释然了。
    “我用二十七年的婚姻经验告诉你们，在婚姻里，感情不是最重要的，真正最重要的是夫妻相处舒服，夫妻生活和谐，以及物质生活有保障。”张叔叮嘱道。
    “珊珊你记住：宁愿找一个没太多钱但舍得给你花的男人，也不要找一个明明有钱却对你事事抠算的男人。肯为你抛洒自己的血汗钱才代表真心爱你，小气抠门的人永远只爱自己。”林阿姨有感而发。

 第四十六章 夜色旖旎

    人生最大的勇气，就是经历欺骗和伤害之后，还能保持信任和爱的能力。
    “谢谢叔叔阿姨点拨，我记住了！”我恭顺地表态。
    “姗姗啊，你怎么只见过范小子一面就看穿他了？”张叔问。
    “爸、妈，我不屑于说他坏话了。但他居然打过我同学，他的恋人姜露露，就凭这一点，我就会敬而远之了。”清清轻蔑地说。
    “囡囡做得对！”林阿姨称赞道：“恋爱中，凡是有暴力倾向，只要有一次打过女人的男人，都不能要！千万别像某些女孩，心一软就原谅了他的第一次，最后是无数次，还有个别的甚至丢了性命！”
    “谢谢姆妈。”清清看了我一眼说：“军军，阿拉出关。”
    于是，我们一起分别敬了4位长辈。
    敬张叔时，“小刘不错，满腹经纶嘛！”他赞赏道。
    “叔叔过奖了，我只是和投缘的人才会多说话。”
    “嗯，军军在单位可严肃了，像个闷葫芦。”清清笑着透露。
    “哈哈哈，今天可能是酒到位了？”小舅公说。
    “是啊，”我感叹道：“酒是好东西。有人说，如果你只邀请一个朋友吃晚饭，拿出第一流的酒来；如果邀请两位，就拿出第二流的！”
    大家都被逗乐了，小妮子笑得都扑到我身上了，我吓得赶紧推，小爷公连忙说：“唉，老了，什么也看不见。”
    可爱的老者！
    笑了一阵，张叔突然问我：“姗姗说你送的茶叶很贵？要两万多一斤？”
    “哦，这没什么，反正是我同学送的。再说了，您懂茶叶，也算为茶王找了个好人家。”
    “小刘哪，你啊，那就谢谢了！”张叔感动了。
    “清清，等会儿和我回家，把那些茶具拿回去，宝剑赠英雄，茶具送行家。”
    “小刘哦，这怎么敢当？你太客气了呀！”林姨都不好意思了。
    “爸、妈，拿着，军军也不是外人啦。”清清很大方，一副这个家我说了算的神情，引来一阵希望的田野上丰收了的笑声。
    “哈哈哈！小刘真该去当导游的！”张叔很开心。
    “爹爹（dia dia），哪有这么夸人的呀？”清清很惊讶。
    “呵呵呵，就是yi那天把普洱茶讲得引人入胜，对傣族很好奇，唔才叫侬老爸订的这家金孔雀餐厅了。”林阿姨笑着说。
    “军军，估计你想失业都难。”清清爱慕地说。
    “小囡，这么好的姑爷可别弄丢了，不然，我们老头子都要骂你的。”小舅公故作严肃。
    “呵呵呵，不会的，我会看紧的呀。”清清双手抓住我的胳膊。
    “哈哈哈！”
    包间里又是一阵阵春之声的温情的旋律。
    出门时，傣族美女说“乖罕”，我也双手合十，“如丽金湾”。
    出租车上，看着醉颜微酡的她，我知道相思病有药了。
    在车上，清清问我：“刚才你和小美女说什么了？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呀？”
    “哦，她说的是傣语。“乖罕”是再见的意思。“如丽金湾”则是万事如意。还有，初次见面都要双手合十，因为他们信奉南传佛教。他们的新年就是泼水节，你被泼得越多，来年越幸福。另外，西双是十二的意思，版纳就是千田。”
    “我明白了。那十二个勇士，可能就是以前12个封地的头领，对吗？”
    “智慧，都能举一反三了。”
    “哎，你怎么什么都懂啊？”
    “我大学学的多，所以肚子里开了个杂货铺。”
    “呵呵呵，我看是百货超市？”她摸摸我的肚子。
    “现在还不是，等四十多岁，人发福了才像。”
    “军军”，这次眼波流动可不是脉脉含情，事实上，我很快就知道自己是老孔雀，会错了意。“我爱你。”
    激动啊！“咳咳，这个，那个，我也那啥你。”我庄重地说。
    但“爱”字要我说出口，还是有点难为情。
    “哈哈哈，你太逗了！”巧笑倩兮，“我是问，我爱你傣语怎么说？笑死我了。”
    “啊？这个，这个，那什么，傣语说孤赖目。”脸颊有点发烫。
    “军军哎，你真像孔雀，吉祥物呀！”她一高兴，敕封微臣了。
    “嘿嘿”，清清殿下，那是骂人的好不啦？我心里苦笑。
    “清清，考你一个对联，好吗？长长长长长长长。”突然想起一个很好玩的东东。
    “行行行行行行行，是不啦？军军。”她略一思索，敏捷地回应。
    “厉害！遇见你之前，哥们是丠屮枯荣。”
    “军军，你好可爱！那小女子就是囙玊亼亼。”
    看到她慧眼星河，我心生爱意。
    出租车很快就到达如真小区门口。
    在3楼通往4楼的楼梯拐角处。看看走廊没人，声控灯也熄了。我拉住清清，摸索着捧起她的脸。
    “会，有人来的。”
    “看见就看见，爷不混了！”
    这个吻激烈而悠长，窒息中，热血像闪电一样。
    良久，她推了我一下。
    “憋死我了。”
    “啊，对不起。”
    “不要你说。”冰清玉手轻轻按在我嘴中间，“我喜欢的。”
    楼下传来脚步声，走廊的灯亮了起来。我赶紧拉开她，她也羞红着脸，理了理秀发。
    “你等我，分分钟。”
    我冲上楼，开门进了家。儿子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正要给他盖被子，小子醒了。
    “老爸，几点了？”他睡眼惺忪。
    “哦，快10点了，你去床上睡。”我看看表，扶他起来。
    “那你呢？”
    “我还要去送一个人。”
    “老爸，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儿子这一代，比我们又早熟了些。
    “啊，没有，就是送一个同事。”我还不敢摊牌。
    “肯定是女同事，对？”
    “咦？不是，你睡，我一会儿就回来。”
    “老爸，你教育我要诚实哦。”委屈巴巴。
    “是的，天太晚了，她一个人回家我不放心。你怎么猜到的？”
    “你好萌哦！老爸，男的需要你送吗？”他一脸鄙视。
    人小鬼大！
    “嘿嘿，不和你说了，我快去快回。”我赶快冲进卧室，包好茶具，走出来时，看到他站在门口。
    “老爸，是玉姐姐吗？她对我可好了！”他很兴奋。
    “啊，不是。”想了想说：“可她也会对你好的！”
    “未必哦，我又没见过她。”
    “好了，我要走了，以后再说。”我赶紧对寂寞午夜说bye bye。
    “早点儿回来！”儿子在身后叫着。
    送张姗到达水岸时光小区时，她父母已经睡下了，可能是多了点酒。
    我们没有开灯，像小偷一样，蹑手蹑脚进门，把茶具放在茶几上。压着她，在长沙发上，我们再次法式湿吻了一会儿，我担心惊动她父母，也怕自己控制不住，就赶紧站起来和她告别。
    谁知道她却拽住我，温情地说：“我送你。”
    那一刻，感动和幸福像潮水一样迅速包围了我。
    “好啊。”
    用钥匙轻轻关上别墅门，我们走在花园小道上。
    虽然还是有点意犹未尽，但两次亲吻和拥抱，已经让我平静了一些。我们都没有说话，搂抱着往前走，不想破坏这情丝飞扬的旖旎。
    那一天晚上的月光很亮，小星星也很多，间或听到虫鸣。
    美丽的夜色多么沉静。
    路很快就要到尽头了，小区大门已隐约可见。
    “你回去，清清。”我恋恋不舍，“我站在这里，看你到家。”
    “那你亲我一下。”清清羞涩地说。
    我没说话，揽过她，又啜饮了她甘甜的生津。然后果断地推开她。
    我挥了挥手，看着她往回走，在一步三回头几次后，她突然转身向我狂奔而来。
    发生什么事了？我暗暗全神戒备。
    “我送你回去，人家不放心你嘛。”气未喘匀，小脸红扑扑的。
    注视了她两秒钟，我一把搂过她，就像一对螃蟹，在小区门口横“行”霸“道”了。
    到了如真小区，她坚持说要送我到楼下。
    亲爱的姑娘，我肯定还得送你回去，你是要哥们彻夜不眠吗？
    蜂蜜的蜜蜂（甜蜜的折磨）啊！
    虽然那一天我也乐此不疲，两边都不好待，一对苦命人，有家不能回啊！但酒多了，还是有点困。
    手机突然在裤子口袋里跳舞。这么晚了，谁还来电啊？
    我接起电话一看，是家里的座机。
    “老爸，往上看！”儿子拿着座机的移动子母机，穿着睡衣，在阳台上招手。
    “哎！你还没睡吗？”我吃了一惊。
    清清也顺着我的目光，抬起好看的小脑袋向上望。
    “还没呢。”儿子假装不耐烦，“你和你同事上来。别送来送去的了，还让人睡觉不？”
    “好的呀！”我欣喜若狂，儿子懂事了吗？
    等我们进了屋，我给儿子介绍：“这是你张阿姨，我同事。”
    “永睿你好”，张姗伸出手，想和儿子握，“常听你爸说起你。”
    “比我妈小那么多”，儿子转身就往自己卧室走，“叫姐姐还差不多！”
    “这小子，倔。”
    “哦，男孩子有个性，老好滴呀！”
    “哎儿子，我给你说句话。”我赶紧追过去，“我和你张姐姐，我们谈点工作，今晚就不走了，行吗？”
    “老爸，你们大人的事我不管。”儿子突然没头没脑说：“你不会像我妈一样，不要我了？”
    “向爷爷保证，一定不会！”我伸出手和他击掌。
    “好了，爸爸，我困了。”儿子走进卧室，关上了门和灯。
    我迅速打好温热的洗脸水端到客厅，又找来一双男士棉拖鞋送到清清脚下。
    “哎，你想做什么？”娇羞答答。
    “洗个脸，洗个脚，然后舒舒服服躺床上，谈谈人生啊。”
    “那，你不许欺负我。”
    “坚决保证不欺负你！”
    看我去卫生间刷牙，清清也跟了进来。我只好把儿子的牙刷（比我的干净，刚买的）用热水烫了一下，凑合着用。
    等我们躺在床上，都12点了。
    由于屋里有空调，有点热，我又不看不看，背对着，让她换上我的睡衣。
    “你刚才和儿子说什么呢？”让她躺在我的胳膊弯里，抚摸她的秀发时，她家人般温暖。
    请记住：不是说你儿子，善良的姑娘。
    “哦，他怕我不要他了，像他妈妈一样。”
    “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军军，你受苦了。我会对儿子好的，你信吗？”
    “信！”感动万分，紧紧地抱住她。
    “睡，我困了。”酒劲上来，我梦梦查查睡了过去。
    夜深了。
    憋醒后，上完洗手间回来，才发现清清眼睛睁得大大的。
    “你怎么还不睡啊？”我摩梭她的秀发。
    “睡不着。你能亲亲我吗？”她红着脸问。
    野性地深吻了一下，心脏骤然狂跳不止，赶紧下床去了趟卫生间，再回来脸红耳热地躺下。
    “你干嘛去了啊？”
    “做准备了。”
    “准备什么呀？”
    “马上你就知道了。”
    打开了橘黄色的床头灯，我急不可耐地把自己和她剥光。
    “我是狼，要吃了你！”我喘着粗气，粗野地说。
    “嗯，快！吃了我。”呦呦嘤嘤，香靥凝羞，娇花映水。
    感觉自己已经融化在爱欲的风云和波澜里……
    早晨，我神清气爽、心旷神怡地起来。给清清盖好被子后，煮好稀饭，又下楼买了包子和油条。回到家，煎好鸡蛋后，才叫清清和儿子起床。
    坐在饭桌上，看到洗漱完走进来的美女哈欠连天，忍不住好笑。
    “你傻笑什么？”清清不乐意了。
    “没什么，就是好奇，你怎么了？”
    “坏蛋，大坏蛋，都是你害的！还说不欺负我，哼，困死了！”
    “嘿嘿，我可没欺负你，只是爱你啊。”
    “你还说，还说，今天上班我要困了，就找你赔！”
    “好啊，我陪，几陪都行。”
    毫无悬念，耳朵被揪，大腿掐住的时候，儿子进来了。
    “老爸，姐姐，你们在干嘛？”
    “哦，我腿痒，你姐姐帮我挠呢。哎，你再重一点。”
    “你就不文明。小心惩罚！”儿子在，她只能含蓄地威胁。
    “哈哈哈！”我的笑声恣意盎然，在房间里回荡。

 第四十七章 清清买到打折的醋

    2001年7月来到东海，到现在两年半了，我终于不再加入全世界最大的人口迁徙大军。
    坐着那些年特有的绿皮火车回家过年，有时候没座位，您也不用担心。想睡觉了，双脚一收，拥挤的人群会让您很容易克服万有引力，热情的同胞会帮助远方的游子，让您在火车上小憩片刻。
    无论归途多远，无论男女老幼，也都想着回家，一起看看春节联欢晚会，一起吃吃饺子汤圆，把去年的艰辛忘记，期待来年的幸福！这就是我们这个民族最伟大凝聚力的完美体现！
    可惜，2002年的第一场雪，刀郎说比以往来的更晚一些，我去了齐鲁别人的家乡；2003年的年关将至，架不住任海享的楚楚，又去了她家。
    两个春节都给了她，看着她合家团圆，日暮乡关“何厨师”？烟波江上使人愁啊！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两个春节天天酩酊大醉，还欺骗了善良、正直、热情的任家父老乡亲，婚也没结成。
    今年，考虑儿子的感受，我小心谨慎地试探他，小帅哥倒很大气：“我想看看大城市是怎么过年的？”
    也许，他怕我又把他留在家乡？
    有几个难眠之夜，夜半，我惊讶地发现在梦中，他一声声呼唤妈妈，枕头都被不自觉流出的泪水打湿……
    现在的我知道，我已经清楚地知道，我想要什么？我又能做什么？
    一个很着名的当代教育家说过：初中毕业以前，你有无数的选择，未来你将成为什么样的人？高中了，由于文理科的分班，你的选择缩小了一半！大学里，你可能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你的专业。
    当然，有的人一生经历丰富，跌宕起伏。但我要说的是：那不是他想要的，不是他的选择！更多的时候，是环境，或者说是生活替他决定的。
    不管怎样，谢天谢地，与命运无关。
    你看我，你看我，最初是想当数学家的，考大学差几分，没有上成那所数学家的摇篮——南开大学；生活就替我选择了应用数学----统计，哎哟，不错哦。
    可是大学老师又告诉你，如果你不是几亿人里才有的那么几位，你要么接过我的教鞭；要么在某个部门里，拍着脑袋编报表。高深的知识，最后你会全部还给我。
    于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提高人类理论和技术水平的使命感，促使我大量阅读和自学了物理、哲学、美学、心理学、军事。可大学毕业，从银行出来后，不还是把自己最轻视的会计专业当成谋生的工具吗？
    唯一的收获是：和爷爷、外公以及老爹为首的两代军方前辈，再加上表哥、堂弟的第三代军人有了共同的话题。纸上谈兵之时，总算过了一把将军瘾。
    在一众亲人面前，高谈阔论孙子和克劳赛维茨战略的伟大和区别，古德里安闪电战的优缺点，苏联红军大纵深战术的得失，反正博闻强记是哥们的强项。
    只有老爹担心地说：“兵者，诡道也。你小子可别变成赵括啊！”
    今年的收入很高，除了暂时存起来准备年内买房外，还有宽裕的银子；加上又是在东海和儿子过的第一个春节，我开始了疯狂的采购。
    星期六，考虑到下周上班不太好出去，一大早，我和儿子就出发了。
    用了一整个上午，来来回回挑选了30斤瀚海的羊腿，6只绿鸟鸡，云巅宣威火腿5斤，10斤排骨和新鲜肉，还有黄牛肉15斤。蔬菜打算年二十九再买。也有基围虾等一些能储存的海鲜。
    当然，什么饮料，王老吉之类的，还有儿子喜欢的可乐，瓜子，花生，大白兔奶糖等等，不一而足。其中一部分还领着儿子去邮局快递，让他体会一下亲人之间互相关心的情感互动。
    爸妈和两个兄弟又寄来自己做的，天府特有的柏树叶熏制的传统腊肉、香肠，腊排骨和腊猪蹄，得有30、40斤。
    红酒买了几瓶，白酒52度的剑南春和泸州老窖也各弄了一件。
    一个丰盛的年！
    其实我骨子里还是一个念旧的人，看到这么丰富的东西，还叹息了一声，觉得没人分享。
    “那两个陪我走过艰难的女人啊，希望你们也过得好！希望你们开心，不论在哪，不论和谁。”
    万历2004年春节进入了倒计时。
    年前，照例是各部门自行组织的茶话会和聚餐。
    我们财务部人最少，一共才4个人。征求大家意见后，补开了点餐饮票，每人分了90多，也算春节前的外快了。我只能用口头表扬和宽松的考勤来调动大家的积极性。
    本来，我还想邀请张姗在家里过春节，她很为难地说，要去纽约陪父母和兄弟过年，她父母已返回坚果国。
    快过年了，家里面还是冷冷清清的，张姗每天晚上坚持要我送她回家，或者自己开车回水岸时光。
    虽然物质上我和儿子已经远离了贫困，但是一个家如果没有女主人，或者女主人不在了，总好像缺了点什么？是温馨，是润滑剂，还是井井有条？
    星期三晚上，我正在和儿子吃饭，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是玉静香的。
    “刘哥，我们销售部刚开完会。今晚聚餐，花经理让我问问你能不能过来？”
    “可是我已经吃过饭了啊。”
    “那就不吃饭了，只喝酒，好吗？”
    “这……”
    “来嘛！”
    “儿子，老爸去和同事喝点小酒，行吗？”看着竖起耳朵的小子，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去玩，我没事。”儿子挥挥手。
    “那好。”
    “快点哟。”
    反正已经放寒假了，第二天也不用上课，相对来说我也轻松了许多。
    到了那家我们常去的“三湘四水”湘菜馆时，销售部的帅锅美女，已经男女搭配开始拼酒。
    不得不说几乎每个公司，销售部的美女都是最多。一个原因是，销售代表公司的形象；另外一个更重要的依据，则是人类社会已经进入了“美女经济”时代。
    你想象一下，一个美人，她眸含秋水，蛾眉皓齿，粉腮红润，霞裙月帔，娉婷袅娜，再对您回眸一笑，咱是成功人士，不好意思不买点产品？
    败家玩意儿！味精都买了一橱柜了，你要开超市啊？
    哎呀，忘了您家还有河东狮吼了！
    捐赠。
    反正退货，咱是没这个face了，只是，唉，小金库的水位又下降了不少啊。
    美女多，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可有时候，美女多不是好事；就像技术人才多的地方，难管理。因为，但凡你有点普通人没有的东西，那就谁也不服谁了，不是吗？
    男人，女人，都是这样。
    这是哥们一年后，由于人才青黄不接，临时客串销售部经理得出的经验，提前给读者发点福利。
    这不，现在玉静香和另外一个鹅蛋脸小美女夏小琴，两个俺普度子公司公认的美女，就在为黄瓜敷脸好还是番茄敷脸好，正玉面通红，唇枪舌剑，争执不休呢。
    “刘哥，快来，你给评评理！”玉静香发现救兵了，胸脯开心地起伏着。
    “刘经理，你可要不偏不倚呀！我可是小睿的亲姐姐哦。”小琴也来巴结裁判。
    “啊，这个，那个！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认为。”
    为什么我们的人生长河中，总要被迫做一些选择题？
    “你们肯听我的吗？”一大堆长长的废话后，我无比严肃地询问，美颜大师驾到，一副仙气飘飘的范儿。
    “听，刘经理最公道了！”夏小琴小鸡啄米，无比虔诚。
    “看待一件事情，我们一定要站在哲学的高度！”
    美女都是骄傲的，你得用一些她整不明白的东东，干扰和转移她的思维，这样才能让她心服口服。
    “谁说一定要非此即彼？”我接着装杯：“我们的宇宙，多么浩瀚，多么丰富多彩，多么，嗯，多么啊！是不是呢？”
    我在酒桌边慢慢踱步，想着说辞。
    就在大家眼巴巴地看着我时，我毅然结案陈词了：“所以，我们看问题就不能目光短浅，只看到事物的一面嘛！那就会盲人摸象啊。”
    高帽子也做好了，不听我的，您可就是目光短浅了；更惨的，您还会变成盲人。
    “所以，啊，这个，啊，那个，啊，对不对啊？它的道理，啊，是不是啊？”
    她们一定晕了！因为哥们都迷糊了，我到底想说什么？
    哦，想起来了。
    “很简单，都别争了，听我的准没错！白天用黄瓜敷，晚上换番茄。”
    “呵呵呵！哈哈哈！”几乎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争执双方握手言和，一致对外。
    “刘哥，我敬你一杯。”
    “刘经理，还有我呢？”
    想着兄弟姐妹们帮我陪护儿子，都对我有恩。一杯复一杯，一杯何其多？！
    “来者何人，快快报上你的小名！本帅不灌无名小辈！”
    “雪花不飘鹅不飘，青岛不倒鹅不倒！”一同事说。
    “北上广，俺们东北排第一，是有根据滴！”另一同事答。
    “我是天府的，啊不对，天府是我的！”我也牛气冲天。
    “哈哈哈！”
    “我爸第一次去东北，下了火车找旅店。热情的当地人告诉他：“这里的旅馆贼多”，我爸后来机智地住进了武警招待所……”
    “嘿嘿，你普通话说得贼好，我是湖建湖邹来的！”
    “你知道投资和投机的区别吗？”有人问。
    “什么区别？”
    “一个是普通话，一个是广东话。呵呵呵。”得意的笑。
    “哈哈哈！干！看他们谁是真爷们！”
    有个同事是滨城的，平时管“热”叫“ye”读四声。有一个菜有点凉了，同事喊服务员说：“把这个给我ye一下。”
    服务员没有反应，同事提高了声音说：“服务员给这个ye一下！”服务员还是没动弹，那哥们火了，喊道：“我让你ye一下不好使啊？”
    这时，只见服务员气冲冲地朝着同事伸出了v字形手势，喊了声“耶！”
    全场石化。
    “梦想还是要有的，不然喝多了你跟别人聊啥？”工程部经理关孟飞笑着又敬了我一杯。
    十几个人，饶是我酒量如猛虎下山，可也架不住群狼战术啊！
    大醉。
    “畜生，尔等安敢对吾狂吠？！孩儿们啊，爹爹出征归来，还不快快替吾卸下盔甲，脱去战袍，箪食壶浆，以迎雄师！”
    这是我到小区门口时，对着吼叫的几只小狗的训话。
    大概意思。
    第二天早上，玉静香偷偷告诉我的，昨晚她送我回去。其时，她早已花枝摇曳，眉飞眼笑，一笑倾城了。
    唉！美酒虽好，可不能贪杯哦。
    “我没有，没有什么酒后师太的事情发生？”
    断片了，最后一个镜头是：花静怡和玉静香一左一右，搂着脖子灌我。
    “那倒没有，只是你……算了，不说了。”
    玉静香白玉般的脸庞，醉了一抹红云，某些人竟看得有些呆了。
    今天是年前上班的最后一个工作日。无事可做，我正想网上下下围棋。
    本人在蓉城上大学时，到棋院考了个业余初段，还收了几个本班同学当徒弟。
    可后来，89级来了个春城的师弟，业余三段。徒儿们见贤思齐，明珠投暗，害得哥们从此推秤封棋，终日以泪洗面。
    一年以后，徒儿们学成归来。与为师一道，以七个3：0，干净利落地将春城师弟斩于黑白城下。方知徒儿们的一片苦心，不是谁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当好卧底的！
    春城学弟后悔不已。逢人就说大军人品好，徒儿轮流大战他一年，乱枪夺狗，扰乱了学弟良好的围棋理念和行棋风格，于是他们师徒一起堕落。
    棋一上来就下得天昏地暗，寸土必争，两个拳头打人，御敌于国门之外。全无章法，更别说运筹帷幄，排兵布阵了。
    一年下来，不是徒儿们围棋水平提高了，而是师弟水平严重下降了，下降到连我这个业余初段都能轻易招降于他。几年以后，一帮小品演员，大约就是根据这个故事写出了笑傲江湖的作品？
    办公室的座机响了。
    “老爸，你闯大祸了！”儿子在电话里惊悚地说。
    “呵呵，不要危言耸听！什么事啊，有这么严重吗？”
    事实证明：不要轻视任何一个人，没错，是任何人，包括小孩子。
    “昨晚，姐姐来家里和你告别，说要去纽约，纽约在哪？远吗？有燕京远吗？”儿子的好奇心是可以理解的，东海是他到过的最远的地方。
    “妈呀，我喝多了！给忘了。”我一拍脑袋，懊悔不已。几天前，张姗给我说过这事。
    “不是，老爸，姐姐看到玉姐姐送你上楼，生气了！只给我说了句好好照顾你，就跑了。哦，好像还哭了。”

 第四十八章 家

    爱，或者被爱，都不如相爱。
    电话里儿子说他刚起床，才想起来今天姐姐要走了，赶紧汇报。
    这一周来，张姗几乎天天过来，给他买好吃的，还有玩具，又陪他打游戏。姐弟俩也为为什么没过关而争得面红耳赤，然后气鼓鼓地谁也不理谁！
    可是只要有一个人又打上魂斗罗了，另外一个人准是烟消云散，站在旁边皇帝不急太监急地又吼又跳，呐喊助威。
    和好如初。
    那几天，哥们才真正感受到，这才是一个家，一个完整的家啊！
    当然了，哥们肯定福利大大的。每天都像是最后一天，和我的小清清抵死缠绵！
    “哎，姐姐说没说几点的航班呢？”
    完犊子了，你个瘪犊子玩意！心里骂自己。
    “好像是11点多。”儿子想了一会儿说。
    本来几天前就说好了，今天早晨我和儿子开车送她去江东国际机场，可是酒多了，忘得一干二净。
    打她电话，手机关机。
    “清清啊，你要急死我吗？”我在屋里画着一个又一个圆。
    “冲！”看看表，已经9点37分了。如果不塞车，4、50分钟应该够了，可以赶在清清进安检前见上一面。
    “儿子，快！你5分钟后到小区门口等我，我开车接你，送姐姐。”我一边吩咐，一边叫手下去值班室取公司备用车钥匙。
    随后冲到吴总办公室说：“我十万火急！回来再汇报！”
    “去！”吴总挥挥手。
    10分钟后，我和儿子开着桑塔纳，风驰电掣地向江东机场驶去。普桑最高时速120迈，有儿子在，我不敢像以前那样抵满，但也在100-110迈之间。
    风景和建筑从车窗外飞速掠过，却没有心情看。我踩，我踩，我踩踩踩！
    “清清老婆，千万要等我一下下哦。”心里默念。
    还好一切顺利。上高架前，虽然差点被一辆“本本族”给撞了，但哥们及时左转，有惊无险地避过。
    快到江东机场时，前面突然出了状况，一个路口的红绿灯罢工了。两名交警在路中间分别指挥南北和东西向的车辆，旁边还停了一辆闪着红灯的警车。
    我们到的时候，正好赶上东西方向上的车辆在通行。我心急如焚，立即见缝插针，左冲右闪地硬挤到南北车队的最前面才急刹住车。
    等了5分钟，眼看东西方向的车要过完了，又出状况了。一辆集装箱大卡车抛锚了，卡在东西方向右行车道上。十几米长的车，正好挡在南北向经过时车道的正中间。东西向左边车道还在缓慢通行着车辆。
    又是一个5分钟过去了。心焦火燎地看看表，左手大拇指目测了一下大卡后侧和公路路基的距离，桑塔纳应该能通过。
    “儿子，坐好喽！”我的车突然启动。
    交警发现了情况，打着手势想阻止我。
    冲到前面交叉路口，我在行驶到正横向通过的那辆凯美瑞前面，眼看就要亲密接触时，猛踩刹车后向左疾打方向，一个漂亮的漂移，堪堪从他右后方驶过。
    在那一刻，我甚至看到了驾驶员一张煞白的绝望的脸。
    接着我立即大力向右猛转方向盘（桑塔纳的方向盘死沉死沉的），从东西向紧跟的第二辆车的时间空隙中冲过。
    在交警的惊叫中，桑塔纳从大卡车左后侧精准通过，车的右倒车镜，竟然把一棵大树垂下的树枝挂断。
    一路猛踩油门，赶到停车场，走出车位。
    一辆警车呼啸着停在我的面前。
    “站住，接受检查！”两个交警从车里冲下来。
    “儿子，你在后面慢慢走，我们在机场门口汇合！”说完，我拔腿就跑。
    开玩笑，不跑来得及吗？时间已经指向10点50了，安检的最后截止时间是11点。我拿出400米跑省青运会前三名成绩，把追我的警察甩了很远。
    我一边跑，一边大叫“张姗，张姗，等等我啊！”，还前后左右360度全景快速扫描。惊讶的人群，有的给我让路，有的被我灵巧闪过。
    10点56分，我气喘吁吁赶到了安检门口。这一航班的安检已接近尾声，只有2名男性乘客的背影。
    “张姗，清清，你怎么不等等我啊？”
    我无力地蹲下来，喘着粗气，心里难受极了，眼睛也有点模糊。好像最珍贵的已被她带走；又好像意识的道子从心里跳出来，慢慢升腾到空中。
    “你跑啊！我看你跑啊！怎么不跑了？”一个年轻交警追上了我，黑着脸大声指责。
    “警察同志，我真的有急事，对不起！现在我跟你们走，接受处理。”我用手快速揩了一下脸，无比沮丧。
    “早干嘛去了！我们拦你都拦不住，还玩漂移，好玩吗？唵。”另外一个中年交警和蔼地挤兑我。
    “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人没见着，我虽然难过，但也有一种释然。当你某个事情失败了，还是老老实实承认，并接受教训。
    交警夹着我，一左一右走出机场大门。
    门外寒风萧萧，刮得人眼睛难受。跑热了，乍一出来，连打两个喷嚏。
    “谁啊？念叨我。”我自言自语。
    “你小子不错嘛！这会儿还有心情玩幽默？”四十多岁的警察微笑着说。
    我没说话。
    “老爸，快看啊！在这里！”
    赫然是儿子，脸冻得通红，脖子上有一条淡蓝色围巾，他小手交替挥舞着。在他旁边就是我朝思暮想的清清。
    我的女朋友，我的亲爱的，我的老婆。
    围巾给了儿子，这会儿她白脖有点上缩，但她就那么高傲地伫立在冷冷的风中。她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我知道她还在生我的气，我欠她一个解释。可是她这会儿应该已经登机了啊？
    我挣脱了警察，大步向她跑去。
    “小子，站住！又想跑吗？”中年警察的声音在后面紧追。
    “不管了，还是家事重要！家国天下嘛。”
    我冲到她的面前，一把抱住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用脸磨蹭她的脸。
    儿子早就背过身去了。
    “我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突然觉得失而复得，鼻子一酸，眼泪居然下来了。
    “你还来找我干嘛啊？你。”她气恼至极，泪眼婆娑，“你不是有小玉了吗？”
    “清清，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和她真的没什么。只是昨晚，昨晚我喝醉了，她住的离我们近，送我回来，真的！”我慌忙分辨，又替她用手擦拭了一下脸。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她把我轻轻地推了推，头扭到一边。
    “你要我发誓吗？”我一急，固执地把她的头捧着转过来。看着她的眼睛，还在小股小股渗着晶莹泪花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
    “不必了！真的不用发誓，发誓的真不了！承诺太廉价，誓言不牢靠，现在谁在你身边，对谁好一点就够了。”她也愣愣地看着我，倔强地说。
    “那你原谅我了吗？”我心一热，傻傻地问。
    “你说呢？笨笨。奶奶说：这男生错了啊，你就告诉他错哪了？别让他猜。女生是书男生是猪，你觉得一头猪能读懂一本书吗？”她抿嘴一笑，又玉手一抬，费力地为我擦脸。
    “嘿嘿。”
    是啊，如果不原谅，她这会儿已经在蓝天上翱翔了？
    “都多大了，还兴哭？儿子还在呢。”
    “是哦，不像个老爷们儿。”
    “姐姐，不走了行吗？我和爸爸都想你，我们一起过年行吗？”儿子走过来，小脸可怜巴巴的。
    “好啊，小睿，姐姐不走了！陪你。”说完，一把把永睿抱在怀里，我们三个人就这么抱成一团。
    太阳终于顽强地穿过厚厚的云层，露出了淡淡的笑颜，这个冬天将不再寒冷！
    很久。
    “感人啊！”年轻警察走过来，拍着手，“行了，我不得不打断你们一下，请男一号跟我们走一趟！”
    “扑哧。”清清忍不住一笑，“还男一号，要拍电影啊？”
    “好的，follow u！”我端正地回答。
    逐渐人性化的交警，首先严肃地指出了我违反交通法规的严重危害，但鉴于我情况的特殊性，又没造成后果，就让我背诵了一遍交通法规，没罚款，也没扣分。
    回家的路上，清清才告诉我，如果我没有来机场，她就换下一班航班。但是看到永睿的一刹那，她就知道自己走不了了！
    刚才她已经和爸妈、弟弟在电话里解释了好一阵子，因为她不想我们爷俩就这么孤孤单单地过年。
    “我还是很感动的！听说你为了抢时间，还玩那么危险的漂移。但是以后我不许你再这样了！你不为别人想，也得为儿子想啊！他这么小，又没妈妈。要是，要是爸爸再出事，不可怜吗？”
    “听到了吗？军军。”
    “听到了。”
    “你保证！”
    “我保证！”
    “我还是不放心，小睿，你要监督你爸，不许他冒险，好吗？”
    “好的！姐姐。”
    “哎小睿，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奖状，你的呢？”
    “发到我的时候发完了。”
    “哈哈哈，呵呵呵。”
    “人总要满怀期待，盼望点什么，这样人生才有意义。”她春风拂面。
    “嗯，姐姐说的对！比如说我，上课时盼下课，下课时盼放学，放学了又盼放假，放假就盼学校倒闭。”小睿回答。
    “呵呵呵，幽默。小睿啊，从1到9，哪个数字最勤劳？哪个数字最懒惰？”
    “不知道，姐姐。”
    “1懒惰，2勤劳，因为一不做，二不休。”
    “还是姐姐厉害！有颜值又聪明。”
    温馨的春节开始了。
    29晚上，我们一家三口大扫除，把陋室变得窗明几净。清清下午又买了盆花和小树，还在我的卧室贴上了剪纸和窗花，真的很像一个洞房，喜气洋洋的。
    大年三十早上，我们贴上我用毛笔字写的春联“和和美美兴家，团团圆圆立业。”后来清清和儿子一商量，改成“和和美美兴业，团团圆圆建家”，横批“温馨永在”。
    “嗯，意境要好得多，高手在民间啊！”哥们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拍！开玩笑，我现在是少数好不啦？在这个家里。
    唯一让哥们自豪的是：毛笔字鸡飞羊舞（我属鸡，姗姗属羊，还有，龙啊，凤啊，咱也没见过不是？），受到清清的口头表扬（亲嘴），还要求我抽出时间，教她和儿子学习毛笔字。
    “比地摊上的对联写得都好！”这是清清的原话。
    “那可不？爷爷从小打出来的嘛！三九四九，冻死老狗。哥们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在练毛笔字，脸红咱不怕，要命的是小手都僵硬了，那个冷啊！”
    “写不好，重来！”爷爷威严地挡在门口。
    一夫当关，万妇莫开！
    婆婆和老妈只有在外面偷偷地抹泪。
    大年30晚上，我小小地露了一手。
    黄焖羊腿，辣子绿鸟鸡，清蒸基围虾，红烧黄牛肉，火腿炖蛋，还有油煎腊排骨，蒜苗炒腊肉，腊香肠炒荷兰豆，熘肝尖，爆炒大闸蟹，水煮牛肉，呛油麦菜，凉拌地三鲜，炖了白果腊猪蹄，对了，还特意为俩娘母做了个拔丝苹果。
    得了，时间过去十多年了，可把哥们回忆死了。
    相声演员的基本功《报菜名》，人家那个溜哦！可咱不会啊，说自己是曲艺团主办会计，那不过是自嘲，自嘲哈。连杨妍都不信，唉，怎么突然想到她了？
    掌嘴！你可别吃着碗里，想着锅里啊！身在福中不知福。劝君珍惜眼前人，莫待人去空忏悔啊！
    “军军哎，你弄这么多菜干嘛啊？”清清感动地说：“咱仨人也吃不了呀！”
    “哥哥我不过了！”我哈哈一笑：“今年是咱们第一次团聚，一定要隆重！nn个熊！我们爷俩终于有个家了。”
    “老爸。”儿子小脸一低，泪水哗哗地流出，“大过年的，你干嘛，干嘛逗人哭啊？”
    清清走过去，把儿子搂在怀里，轻轻抚慰着：“军军，你看你，都怨你！好好的说这些干嘛？过年哭不吉利！小睿乖，咱不哭了啊？等会儿姐姐帮你报仇，罚你爸洗碗，好吗？”
    “儿子，老爷们不准哭，听见没有啊？”我的感触没有儿子的深，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555，姐姐，你不要离开我们，好吗？”儿子哭声更大了，肩膀还一耸一耸的。
    “好好，姐姐答应你，一直陪我们家小睿。”清清也感动了，还对我得意地一笑。
    “可是你也不许再哭了，好不啦？”
    说完，她很自然地捧起儿子的脸，用小嘴轻轻地为儿子拭去眼睛周边的泪水。还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拍打儿子剧烈起伏的后背。
    感人哪！这不是亲妈胜过亲妈啊！我悄悄转过身，看着《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水墨画，若有所思。

 第四十九章 除夕

    人活一世，要学会感恩。
    感恩祖先的庇佑，感恩父母的养育，感恩爱人的不离不弃，感恩贵人的帮助，感恩朋友的陪伴。
    过了许久，儿子才一抽一搭止住了哭泣，又懂事地为清清拂拭她脸上的泪痕。
    “好了，好了，别怨我。现在我们要举行一项重大的祭奠仪式了！”我赶紧走过去，拍了拍儿子的肩，又摸了摸清清的秀发，庄重地宣布。
    饭桌旁边的小茶几上，我们已经摆好了今晚所有的美味佳肴（每样都选了一点，分别放在不同的小碗里），还有家里各种水果（每样三个），以及三杯倒好的剑南春和三瓶未开封的泸州老窖。
    按照父母大年三十的习惯，我把早就准备好的香烛、草纸和大面额的冥币（买的时候，清清还特意多拿了点零钱，说怕老祖宗平时花着不方便。）一一放在茶几上。
    上面写上我爷爷婆婆、张姗外公外婆的名字，又题写“敬请老大人安享，不够请托梦”，最后落款是“您的孙子（外孙婿）刘大军，孙媳妇（外孙女）张姗敬奉”。
    在张姗的坚持下，我在给长辈的草纸上，都添加了“重孙（重外孙）刘永睿”。
    随后我点着香烛，三个人并排跪在沙发垫上，清清说天冷，特意拿来的，由我当司仪。
    “爷爷（重爷爷）婆婆（重婆婆）、外公（重外公）外婆（重外婆）”我念一句，儿子和她姐姐跟一句。
    “由此上溯到老刘家、老林家的各位列祖、列宗在上！”
    这后面的话，就由我一个人讲了：
    “感谢您们为我们这个家族的操劳和巨大的贡献！现在，我们已经开枝散叶了，请您们在天国安好！不再辛苦和劳累，自有晚辈孝敬，您们就坐享清福！
    千万不要不舍得吃，不舍得穿，钱不够了，请捎个梦来，晚辈一定马上双手奉上！今天是2003年羊年的大年三十，明年是2004年猴年，晚辈再行孝敬。恳请列祖列宗保佑！”
    接着，我们三个人一起念：“保佑晚辈身体健康，事业、学业有成，万事如意！谢谢列祖列宗！”
    “三扣首！”我肃穆地引导：“一叩首，感谢列祖列宗，繁衍子孙！”
    大家都虔诚地磕头。
    “二叩首，感谢列祖列宗，传授文化！”
    “三叩首，感谢列祖列宗，保佑万代！”
    仪式结束，我们正式入席，开始享用我精心准备的年夜饭。
    “真好吃，哎哟！”
    由于吃了一筷子水煮牛肉，又麻又辣的，清清伸出舌头，嘶嘶地吸气，还用玉手在嘴边扇着。
    “姐姐，给你餐巾纸。”儿子眼尖，跑到客厅，拿来了清风纸巾盒，还顺手抽了两张。
    “还是小睿好，心疼姐姐。”她用餐巾纸优雅地擦了一下樱唇，又看了我一眼。
    “嘿嘿！”
    哥们考虑到张姗是东海人，已经特意安排了几道菜不放辣椒、花椒。可这水煮牛肉是川菜的经典，不多放辣椒和花椒，那算什么呀？民族的才是世界的！但我还是歉然地一笑。
    “没事，没事，我也该学着吃。”清清善解人意，“不然以后我可要饿肚子了。”
    “不会的，姐姐！”儿子站起来，很认真地讲：“我会把所有零食都拿来给你选的。”
    “哈哈哈！”我突然有点可乐，这小子，小什么精哪，这就拍上了。
    前几天张姗问他：“在学校有女朋友了吗？”
    他小脑袋帅气地一甩，“我才不找呢。”
    “为什么呢？是不是你太丑了，找不到啊！”我逗他。
    他却指着张姗说：“没有一个有我姐姐漂亮！哼，还给我写小纸条，都被我撕了。”
    把我和清清逗得乐不可支。
    “笑什么啊？笑。”清清不答应了，“小睿就是比你对我好！”
    “啊，鹅错了，不该笑的。”赶紧举白旗，谁不知道你们娘儿俩现在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小睿你说，罚你爸爸什么好？”
    得，还宜将剩勇追穷寇了。
    “算了。”儿子哀怜地看了我一眼。哟呵，上阵父子兵，这小子还是有良心滴！“也别重罚了。明天早上老爸和我跑步，让他多跑1000米。”
    几乎每天早上，我都和儿子早起，跑完1000米后就教他武术。
    什么儿子啊！我眼睛一瞪，想训斥他几句。
    “哎，你干嘛瞪儿子？”老母鸡来了，眼睛本来就大，这会儿更大了。
    有时候，我挺爱看她瞪眼的，在那里面，我看不出河东的狮子，只能看到草原的梅花鹿。
    “啊！怕了。我不瞪了，不瞪了还不行吗？”我得配合着害怕。
    你想啊，如果你不害怕，她会不会加大瞪眼力度，长此以往，瞳孔不能回缩，梅花鹿可能就真的变成狮子了，是？
    “哼！就听小睿的，明早多跑500米。”
    “诺！”
    千万不要和女人讲什么公理！领导指示，执行就是了。再说了，不是还少了500米吗？清清还是心疼咱滴。
    “其实军军啊，你做的菜真的很好吃，我看你都可以开餐厅了。我开始有点崇拜，啊不，是欣赏了。”
    我们家清清厉害！轻轻地打一小拳，再给我一颗大白兔。
    “哈哈，马马虎虎，你没吃出来？里面有两种菜系。我和老同学杨子江互相切磋，啊，改天带你认识一下，他做的滇菜也好吃呢。”
    “川菜和滇菜有什么区别吗？你教教我嘛，我怎么就吃不出来啦？”
    看看，我家清清好！就算她不感兴趣，但只要我讲的，她都会接几句，还偶尔当个好奇猫，让我豪情万丈，以为自己真的是全天下最能干的男人！
    “哦，简单概括：川菜是麻辣，滇菜是鲜辣。具体而言，川菜是麻辣辛香，一菜一格，百菜百味，重用“三椒”(辣椒、花椒、胡椒)和鲜姜。滇菜呢，以烹制山珍、水鲜见长，其口味特点是偏酸辣微麻。”
    “可是潇湘人也能吃辣的呀！爷爷还说，不吃辣椒不革命。湘菜也是酸辣的，为什么你说滇菜是鲜辣，不也是酸辣吗？”清清入迷了，但还是偏着脑袋提出了疑问。
    “很高兴对方一辨提出自己的观点。清清同学，你有自己的主见，这很好。现在老师就来回答你方辩友的立足点，滇菜和湘菜都是酸辣，为什么我要区分？
    因为滇菜真正的特点是：鲜嫩、清香回甜、酸辣适中，“适中”，侬晓得伐？所以我总结为鲜辣。关于这一点，云巅人杨子江还特意给我讲，做滇菜一定要保持鲜嫩。
    而湘菜最大的特色是“和而不同”。湘菜既有别于东边的甜，南方的鲜淡，又有别于西边的麻，北方的咸鲜。所谓和而不同，讲究“热得烫，辣得足，香味特，五味和”，其口味偏重酸辣。”
    唉，哥们当老师，一定不会误人子弟的！
    “我明白了。怪不得江湖流传：云巅人不怕辣，天府人辣不怕，潇湘人怕不辣。不过，呵呵，你的东海话可不怎么样，好比是外国人说汉语，腔像调不像。”她柔柔地娇笑着：“但是能把字说全，已经很了不起了。军军，你还是很有语言天赋的！”
    清清啊，你简直就是个调皮的导演。让本文的男猪脚，先是沮丧和自卑，紧接着马上要转成欣喜若狂，目空一切！这演技不好的，还真难瞬间变脸。
    “嘿嘿，谢谢夸奖。不过说到潇湘人吃辣，我算领教了。”简单讲述一个潇湘大学同学和我拼酒，因为下酒菜就是一把干辣椒，结果，我这个一斤半的愣是没喝过他一个八两的。
    “呵呵呵，你也有吃瘪的时候呀！我看那次爸妈请客，你不是很能喝吗？少说也有1斤多？”清清陪我喝了点剑南春，桃花依旧笑春风。
    “呵呵，酒鬼遇到酒仙了，人家有绝招呗。”
    儿子在清清允许下喝了点红酒后，不满地发问：“老爸，为什么小孩子不应该喝酒？”
    “因为，小孩子不喝酒也很开心啊。”我想了想说。
    “呵呵呵，军军回答得雅致。”
    “哼！你们大人就是会忽悠，就像你们小时候被忽悠一样。”
    “嘿嘿，那你快点长大。”
    我们一家三口吃完丰盛的年夜饭，酒足饭饱后给双方老人拜年。
    清清很懂事，在电话里应我妈妈的要求，半羞半喜地叫了声：“妈，您好！”
    把我爹妈乐得合不拢嘴，说过段时间要来东海，亲自给姗姗送上我婆婆给我妈的传家宝——很值钱的一个深绿色祖母绿翡翠吊坠。
    前妻和我结婚时，在给公公婆婆奉茶的仪式中不愿叫妈，老妈最后只给了她一个绿色的手镯，本来这是掌门人媳妇才会有的传家宝，吊坠和玉镯是配套的一对。
    后来前妻不知怎么知道了，就几次三番找老妈要，老妈只说找不着了。这也是前妻数落我的重要原因，说我在老刘家没地位，她也不承认自己是第三代掌门人媳妇。
    “唉！过门都三年了，也没听见她叫个妈啊！”老妈一提起来就耿耿于怀，老泪纵横！
    现在呢，还没过门就有人叫妈了，老太太怎能不喜出望外，热泪盈眶啊！
    老爸抢过电话，翻来覆去说：“咱老刘家的最懂知恩图报！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不嫌弃你个二锅头，还能对小睿好，你小子福星高照嘛，祖上一定坟头葬得高。人要知福、惜福、再造福。”
    末了，还严厉地警告：“你小子要胆敢欺负姗姗，我们最好的儿媳妇，就取消你老刘家第三代掌门人的资格，再派你二叔和小舅来东海清理门户！”
    把我老婆，亲爱的清清，感动得涕泪恣意，就差隔空跪拜公公和婆婆了。
    至于坚果国那边，有姗姗美言，张叔和林姨在电话里把我一顿猛夸，哥们都误以为自己已经是普度区十大杰出青年了！
    我那还未曾谋面的小舅子dyn（海上英雄），在电话里直接叫我brother  w（姐夫），喜得我直想手舞足蹈，咱老百姓，今呀，今儿个真高兴。
    得道者多助！小舅子是第一个承认我身份的清清的娘家人。
    11点多。
    “对了，今晚的垃圾，一定要在零点钟声敲响前倒掉哦！谁去啊，你们爷儿俩？”清清围着围裙在厨房里煮饺子，还对着客厅里看电视的我和儿子下令。
    “为什么啊？明天再倒不行吗？”儿子正在看赵本山的小品，笑得哈哈的。
    “军军，你告诉他，我忙哩。哎，饺子要糊了啦！”
    清清在厨房手忙脚乱的，也真难为她了。蜜罐里泡大的，又是老爸老妈这一辈唯一的女孩，早就被宠上天了，什么时候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啊？
    以至于3月的某一天，我们一家三口去桃明岛踏青，张姗双手张开向上举着，很快乐地大叫：“啊，好多的韭菜啊！漫山遍野的。韭花金黄，绿波浪，诗情画意今何在？农夫春耕忙！”
    小妮此时此景，不由得想吟诗一首。还别说，挺有文艺女青年的范儿。后来，我一字未改地狂草一幅，装裱后一直挂在我们新房的卧室里，现在都有点泛黄了。
    儿子对走在后面的我嘀咕：“老爸，可那，那不是麦浪吗？”
    “嗯，你是对的。但听姐姐的，必须的！”我不想破坏这和谐的气氛，悄悄警告。
    “哦，你姐姐说，她外婆说了，大年初一不能倒垃圾，要舍财的！”
    也许这就是文化传承？我妈也这么说过。
    “那好，我去喽。”儿子难舍难分地边瞅电视，边端着垃圾下楼去了。
    大年三十晚上12点，零点的钟声刚刚敲过，我们已经站在小区靠小河的空地里，由我放起了爆竹。清清胆小，她捂着耳朵，和儿子大声地叫着，打闹着，欢笑着。
    最后发射的是烟花。当它们升上夜空时，绚丽无匹！在一波接一波明亮而璀璨的五彩缤纷里，我们都很欢乐。
    我骄傲地抬着头，清清歪着脑袋靠着我肩膀，儿子依偎在姐姐胸前向上仰望，憧憬着更加幸福的明天！

 第五十章 文武之道

    每天晨曦的第一缕阳光叫我起床，生活纵使有许多不尽如人意，但我心依然向往。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昨天已经过去，明天还没到来，就今天，好好生活。
    大年初一，清清一大早就起来了。把我们的衣服、床枕、沙发套、窗帘分几包在洗衣机洗涤，又用热水在脸盆里单独清洗我们仨的内衣。
    “内衣不能和衣服一起洗，不干净，会感染的。”那一天晚些时候，她还给我和儿子谆谆教诲。
    昨晚倾情付出，太累。我还在梦中和天篷元帅共同举行集体婚礼呢。地点是熏（孙）悟空新开的“天庭牧场”烤羊肉店。
    “尽形寿，不饮酒，汝今能持否？”唐哥大师主持。一尘不染，两袖清风。
    “错了，错了，师父。呔，呆子早还俗了！”大师兄悟空急了，穿着“我是厨神”的围裙，抓耳挠腮。
    “悟空，少安毋躁！且听为师一言。贫僧昔去巴蜀，唐王御兄赐酒饯行，实乃一大幸事，一口留香千万里，善哉！一路向西，未曾再觅如此佳酿，惜哉！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
    “御弟，此酒乃剑南春是也。尝属小仙故里，你唐王哥哥设为剑南道。”酒仙李太白美髯飘飘：“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大军施主，汝微醺，有何见教？”唐三藏大师合掌施礼。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吾也吟诵禅宗。
    “善哉！”大师口诵阿弥陀佛，“一念心清净，处处莲花开。一花一净土，一土一如来。”
    “ong ong，师父，你们老是吟诗唱和，俺老猪是个大老粗，依俺看，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烤的绝对是羊肉而不是猪肉——形象代言人居（猪）八戒急了，“快快饮了这酒，俺和大军师兄，还要同娘子们拜天地呢。良辰吉日耽搁不起！”
    一阵清风过处，清清和嫦娥轻舒广袖，冉冉而升。
    “清清等我，八戒师弟，汝佛法太low，鹅先去也！”
    忽闻幽兰暗香，悠悠醒转。
    却发现清清坐在床前，用荷塘月色手绢，为我擦拭三尺垂涎，笑意盈盈娇问：“军军，你梦见什么了？呵呵，叫我名字倒也罢了，八戒又是个什么故事呀？”
    “天机不可泄露，再说了，少儿不宜哦！”我故作神秘。
    “好啊，我看看，某些人是不是有些痒痒了？”素手倏然施展玉女胳肢剑法，在我光着上身的腋窝、脚板心，缓慢地用红指甲轻扣，复又轻轻画圈。
    “哈哈哈，别闹了，我招！哎呦，别挠了，哈哈哈！”我笑得气都上不来，贫僧最怕痒了。
    “呵呵呵，知道害怕了？”清清继续胳肢，一边笑，一边说：“过年了，让你多高兴高兴。”
    “啊，哈哈哈，哎呀，女施主，贫道认栽。女菩萨，快快住手！哈，哈，哈！”我的眼泪出来了。
    今天终于知道为什么《说岳》里面猛将牛皋骑在金兀术身上，一个笑死，一个气死，原来这是真的啊！
    “说。”她又比了个手势，“要是不老实，我不介意再送一些欢乐喜剧给你！”
    “啊，哎，不敢了！”我喘着气，打着嗝，“我，哦，我，呀。”
    我断断续续讲了梦境。把御弟唐三藏，乡党李太白，大师兄孙悟空，二师弟猪悟能，还有清清和嫦娥的故事说给了她。
    “呵呵呵，你就是个小酒鬼！”清清艳若桃李，神采奕奕，“哎军军，你说我和嫦娥，我有她美吗？”
    “不知道，我又没见过嫦娥。”我摇摇头。
    “哼！又不老实了？你不是梦见她了吗？”她的绝世武功又呼之欲出。
    “啊，我说。”我赶快抓着她的双手，心里才松了口气，“我是照着你的样子想像的。”
    “真的吗？”她俏脸如春地锁定我，“侬滋补滴（你嘴巴甜），呼切呼（花七花八）。”
    “那你还问？不喜欢，哥们还不说了。再睡一会儿先。”我假装不开心。
    “呵呵呵，谁说不喜欢的？吾老欢喜额（我很喜欢的）！”说完，红着脸，闭着眼，开始了小猫钓鱼……
    早上7点半，我和儿子环绕着小区开始了晨跑。
    清清在河边的小树林里等我们。她搓着手，在原地压腿。
    当我们跑完1000米回来，儿子已经有些大喘气了。小脸红红的，嘴里的热气上升，和眉毛处的冰冷交汇，像结了一层霜。
    “小睿，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和你爸再跑500米。”清清疼爱地摸了摸小子的头。
    “姐姐，你原地监督，让我爸一个人跑！”儿子很体贴。
    “哦，不好，我怕他偷工减料。”说完，就拽着我跑了起来。
    穿着红色运动服的清清，真的英姿飒爽，紧身的衣裤，让身材完美展现，珠圆玉润让某些人都想向天再借5000米。
    回到小树林里，我和儿子开始压腿和拉伸胳膊，紧接着就是例行的半小时马步。我时不时猛地用脚划着圈踢他腿，看他的稳定性。
    再接半小时双杠上平衡站立，两只脚替换金鸡独立。随后就是左右迅速移动，配合手上的握拳和变刀。
    在老家有梅花桩，这里没条件，只好出此下策。有一次，儿子不小心摔了下来，我心疼得不行，但嘴上却骂骂咧咧：“真笨！丢老刘家的脸！”
    清清一边为儿子拍手助威，一边也学着我们的动作，很认真地演练着。
    最后是半小时八卦掌走步与掌击。我和儿子围着一棵很粗的大树，一边快速转圈，一边左右开弓，劈崩挂挑大树。
    “要学会利用地形和物体，这样你才能腾空，施展交剪脚。”
    我略一助跑，在一棵大树树干上蹬了一脚。腾空后，一只脚先凌空横扫，另一只脚则从更高处弯曲下砸，两脚如铁钳，稳稳地夹住小树的顶端，绞杀着倒地。
    我的左手掌甫一着地，肘部紧跟着弯曲支撑，随后立即接一个团身侧滚翻，鲤鱼打挺跳起来，再卖弄地摆了个双臂伸出抱拳的pose!
    “呀，军军，你好厉害啊！”清清歪着脑袋，拍着掌，一脸惊羡。
    “谢谢观众的掌声，谢谢衣食父母的关心！”我学着相声演员的台词，点头哈腰。
    “哈哈哈，跟你太乐了！太爱你了。”清清跑过来，轻轻啪嗒我的胸膛，又往我怀里靠。
    “咳咳！”儿子小脸变红了，拼命地咳嗽：“姐姐，我这两天耳朵有点问题，不该听见的一句也听不到。真没听见，你们说话了吗？”
    “呵呵呵，哈哈哈！”心有灵犀，笑都同时。
    “好了，最后我们练练散打。”我开设了武术讲座：“散打，又称散手，是徒手对抗的格斗项目，它是武术的重要组成部分，分为古传散手和现代散打。
    在格斗中讲究出其不意，不讲究花拳绣腿，只讲究打赢实用。好好学，千万别给我们c国武术丢脸！我要教你的，是外公老阳家传的古传散手，学名“蓝色闪电”。”
    我一边演示，一边讲解：“手是两扇门，全靠腿打人。手上的动作，主要是守住门户，干扰对方视线和反应。通过灵活的移步及左腾右挪，充分发挥肘部强大的冲击力。当然头部也是可以攻击的，不过，儿子你还小，得练练气功才能使用。”
    “那如果敌人上盘防守很严，怎么办呢？”儿子问。
    “这就是我要说的重点了。手上的动作也好，腾挪移步也好，其实就是为起腿创造条件。”
    说完，我右手一掌劈出，左手以握拳砸去。
    在儿子双手守住门户时，我的身体已经失去平衡，但像钟摆恢复到斜身的金鸡独立后，右腿迅速击打在儿子的左太阳穴附近停住，快捷回收小腿后，再度大力弹出到同样的位置。
    “关键是练好站桩和马步，保证下盘稳如磐石！”
    最后又教了空中阴阳金刚连环三蹬腿。
    “散打无定式。一旦发动，你可以使用你身上任何坚硬抗击打的器官，迅猛攻击对方头部、裆部等几个脆弱部位。
    一击不中，立即变招，使用你身体不同部位交替连环攻击，是为蓝色闪电。散打要求“远踢、近打、贴身摔”。技术口诀是快、长、重、准、稳、无（隐蔽性）、活、巧八个字。”
    我继续填鸭教学。
    “但是，武仅自卫，德方服人哦。”这是老刘家和老阳家武术传授的紧箍咒，儿子，你也带上。
    9点半，我们结束了训练。
    我怕她无聊，心疼地说：“清清，以后我和儿子练习，你可以回家休息，看看电视什么的好吗？”
    “不好，我一个人待着没意思。刚才不是还给你们爷俩买脉动吗？我不在谁帮你们呀！”她笑盈盈地。
    “谢谢姐姐，我最喜欢美女姐姐了。”儿子亲昵地讨好。
    “哈哈哈，我也是！”感觉很可乐。
    “呵呵呵，我也喜欢你们父子呀，特别是小帅哥，爱死了！”清清亲热地飞挽着我们父子的胳臂，一路欢笑。
    吃完早点，儿子要跟我下围棋。
    木制棋板很快就放在客厅玻璃大茶几上了。
    清清给我泡好一杯茉莉花茶，就搬了个凳子，高高地坐着观战。
    那天，我让儿子7子，在开局就吃掉他的一个大角，初步形成了席卷天下，囊括四海，并吞八荒的宏大气势。是苏联红军大纵深战略？还是武宫正树的“宇宙流”？抑或兼而有之。
    正在得意，清清却放下托着香腮的手，开始指点儿子了。东放一子，西打一枪，还在我中央腹地顽强地活了一片，隔断了各根据地的联络，让我如鲠在喉。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我军立即发起了针对割据武装的数次大规模围剿。
    战局白热化了。
    因为我最喜欢那种规模宏大的超级版图，所以对清清和儿子在边角的蚕食，报以轻蔑的一笑，一门心思经营中原。
    清清思考了一会儿，在我左侧尚未成型的沃野，放了一颗白子。那云子上泛着晶莹剔透的光，让我很不爽。不再管他们在边角的偷鸡摸狗，我发动大军，准备一举全歼这支孤军。
    清清和儿子一边突围，一边还脱先，在边角处趁火打劫。
    第178手，由于劫材算度失误，我中原的中心棋筋被吃。姐弟俩不但突出重围，还和早些时候挺进腹地的张刘先遣队接上了头。
    危矣！
    突然发觉那一队孤军逃脱后，战火烧到了我的后方。我两岸夹击的豪华部队，竟然由于残敌逃回根据地而左右失联。101空降师已然四面楚歌，骑一师也落垓下之围。
    在另一个“大漠孤鹰”的围棋定式中，我再度中招，行棋次序颠倒。被清清和儿子抓住稍纵即逝的战机，打得我弹尽粮绝，全军覆灭。
    “军军，你不做形势判断吗？”清清笑吟吟地看着我。
    “今天天太热，最主要的是客厅的灯光太晃眼睛了！”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在中央的白子上放上一颗黑子，主动宣布无条件投降。
    “老爸，灯都没开哦。”儿子一语道破。
    “啊，这个，那个，就是因为灯没开，才输了嘛！”
    “呵呵呵，儿子，为人要看破不说破，老爸让我们的，你看不出来吗？”清清搂着儿子的脖子，亲热地给我搬来了张良过墙的梯子。
    “嘻嘻，老爸输了。霸主也不是百战百胜呀。”儿子拍手称快。
    “嘿嘿，新新力量才代表了世界的未来。霸主总会日暮西山，要么融进和平友爱，共同发财，再创辉煌；要么四处惹事，战线过长，自取灭亡。”没有台阶，我就自己造个台阶下。
    “至理名言！军军，但是下棋我们可不会让你的。”清清下战书了。
    那天我们下了7盘，前6盘我都输了，让子也从6子减到猜先，最后一盘，我才费了吃奶的力气侥幸赢了。
    第二天去清清小舅公家拜年，听她表妹问清清：“今年还参加黄淮区业余三段联赛吗？”
    俺滴个哥哎，昨天鹅怎么了？居然和莎士比亚争论了大半天哈姆雷特。

 第五十一章 石库门里的新春

    大年初二，清清说可以走亲访友了（她奶奶说，初一不能出门的）。
    上午，我们没有训练，我宣布放假一天。日上三竿，才慢悠悠地起来洗漱。
    按照清清被亲戚邀请后的计划：上午我们去位于鹿湾区的爷爷奶奶家拜年，下午到安静区的小舅公家蹭饭。第二天早上是去徐汇区的小爷公家恭贺新春，下午又去她黄淮区的小姨妈家晚餐。
    以此类推，直到初七上班，基本上能把她两家主要长辈轮到。最后两天还得每天跑8家，好在他们离的都不远，不然可真应付不过来。
    不知道读者朋友有没有这个体会？国家规定的节日，我们其实都没办法真正清闲下来。
    从万历新年的元旦开始，经过我们民族最盛大的节日农历新年——春节（耍狮子，舞龙灯，扭秧歌，踩高跷，跑旱船，烟花爆竹神州响，张灯结彩贴春联）。
    稍后是祭奠已逝长辈的清明节（祭祖和踏青），接着是纪念爱国诗人屈原的端午节（吃粽子，赛龙舟），再到国际劳动节（这个节日合理，累点也无所谓。太闲了，反而不对）。
    经过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中秋节（吃月饼，放花灯），最后来到我们国家最隆重的节日——国庆节（每5年有强大而震撼的阅兵仪式，震慑宵小：犯我c国者，虽远必诛！）。
    但是，在我们儒家文化的基因里，人情世故被放在了第一位，所以才有“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亦文章”的说法。于是，我们走亲访友，或是被别人礼尚往来，乐此不疲，累并感动着。
    就说过节发短信，哥们不喜欢群发，每当这个时候，都得绞尽脑汁、精心编辑。
    某一天剑南春喝多了，醉梦中恍然大悟，我的老乡李白同志，他脍炙人口的诗词“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是怎么写出来的？
    写祝福的短信害的呗！
    还自己取个笔名，“太白”。
    “清清，要不然，我和儿子就不去了？”主要是担心她的亲戚看到儿子会有想法，或者打电话给她远在纽约的父母，遭到一些经常发生在身边的世俗的反对。小不忍则乱大谋。
    “你要不去，不太合适，亲戚都知道你了。儿子嘛！”她有点为难，也怕节外生枝。
    “老爸，姐姐！”永睿很想去闹热几天，但他却咬咬牙说：“你们去，我寒假作业还没写完呢。”
    “哎，儿子真乖！”我很感动，就投桃报李，“想要什么新年礼物？随便提，不过别太贵。”
    “是的呀，要不姐姐给你买台电脑？”清清爱怜地说。
    “再说。唉，今年没有压岁钱赚喽！”
    儿子眼睛有点红，他快步走到客厅的桌子边，从厚厚的、大大的书包里倒出一串串东西，有书，作业本，几支铅笔，还有橡皮擦。上学路上，他背着书包在前面走，我总感觉是小松鼠拖着一台电脑主机。
    “多希望开学的时候，老师说一句：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作业啊，真客气！”他自嘲。
    “嘿嘿，交不出作业，你就交（焦）头烂鹅（额）。”我开个玩笑。
    “哈哈哈！”清清老婆和儿子都笑了。
    大年三十晚上，我刚给他发了100块钱，清清比我大方，随手递给他一个1000元的红包。
    “小睿，那，我还是给你买点什么？”我有点难受。
    毕竟这是儿子来东海的第一个春节。以前在老家，去哪拜年都会带上他。
    “算了，有好吃的带点回来。”声音有点沙哑。
    “没问题！清清，走，咱快去快回！”我赶紧拽着清清出门，害怕儿子反悔。
    “小睿，老爸做的菜在冰箱里，你热一下。”清清打开我的手，对着儿子又啰嗦开来：“米饭在电饭煲里，我刚做好的。碗你就不用洗了，姐姐回来洗，听到了吗？”
    “听到了，姐姐。你们快走！”儿子拿着笔，低下头看着作业本，大声说。
    这小子和我一样，最喜欢去接亲人，不爱送别的场面。
    “好的呀，那我们走了呀。”
    清清还想说什么，我心一横，一手提着东西，一手搂着她，一步跨出了家门。
    “刚才，你干嘛拽我啊？”清清坐在副驾驶位置时，很不满。
    “没什么，我怕小睿撵路。”我注视着前方，踩着油门，淡淡地说。
    这奔驰250我是第一次开，无级变速，不像手动的桑塔纳，还要经常脚踩离合换挡。
    “也是哦，才9岁不到？小睿。”清清想记住儿子的生日。
    “嗯，5月的一半满9岁。”
    沉默。
    过年了，街上车辆很少。有的人回老家去了，也有的人去外地旅游了呢？所以车很快抵达鹿湾区，爷爷奶奶住的地方。
    从停车场出来，我和清清拎着大包小袋走在复兴路上。
    街道的两边都是高大、粗壮的法国梧桐树，有些树叶已经变黄。冬日阳光温柔而慵懒地穿过树叶的空隙，感觉是红黄绿三色的融合，有些晃眼。
    一道道彩色染过的光线，跟着飘落的树叶悠悠落下，一地的五彩缤纷。
    清清带我拐过街角，又别有洞天。
    我首先看到的就是传说中的石库门。
    过街楼的门顶端，是立体的灰白色圆拱形石门。在圆弧拱起的内部，有十一个很短的方形水泥锲，镶嵌在上面。紧接着是左右对称的两幅水泥雕刻。
    雕刻的外端，是齿状的植物卷草纹样，中间则是两条龙头昂扬向上的东海蛟龙。龙爪下部，是内缩和嵌进的长方型石匾，上面有隶书的“东海邨”三个大字，朴素而庄重。
    到石门快结束实心的门楣部分，两端都是很立体的突起。石匾下来的门楣上，雕刻着牡丹和竹子。还有左右两只百兽之王华南虎，栩栩如生。
    门的空心部分的门楣则是中间被凿空的，有四道条纹的石柱。门的底部是实心的青石墩，坚固地拱卫着石门。
    看我有点考证的意思，清清就耐心地给我当起了导游。
    “军军，听爷爷讲，在漫长的岁月里，东海的市民在此辛苦度日，革命者曾在此秘密活动，文人、学者、艺术家也在此孕育他们的作品。”
    “哦，不知道鲁迅先生住过石库门没有？”一大会址，我曾带儿子参观过。
    “啊，这个阿拉也搞不清爽哩。”清清脸红了。
    “没事，我就是随便一问。”我有点后悔，让她尴尬了。
    “唔要，阿拉帮侬问问阿雅”，清清温柔地说问问爷爷就清楚了。
    走进里弄的大门，两边是欧美连排式两层砖木建筑。两条长长的建筑基线的上方，又有三个圆拱形石门，只不过没有雕刻，牌匾上也没有题字。
    一条里弄的头顶，是云层较厚的天空，淡淡的阳光照下来，被里面的三个石门分割开，感觉阳光和天空也被住户分到了一小块。
    两边砖墙上，隔一段就有一盏圆盘状的老式汽灯，间或会有一个吊挂的长方形（不是北方的椭圆形）圆柱状红灯笼。
    “巧夺天工！华灯初上时，里弄一定很古朴，很典雅，很美。”我自说自话。
    “是的呀，老漂亮了！晚上我老是感觉到江南水乡的宁静，又觉得是在欧洲的街道徜徉，人在画中。”清清一脸陶醉。
    在里弄的最后一间，清清说到了。
    我抬头一看，也是以石头做门框，以乌漆实心厚木做门扇的两层建筑。只不过，整个里弄，包括爷爷家的所有建筑都是翻修过的，砖和水泥是新的，灰尘很少；木门上的油漆还未干。
    “姗姗乖囡，你可来了！我这就下来开门。”
    二楼英式建筑阁楼上的“老虎窗”边，一个花白头发，精神矍铄的男人微笑着打招呼。
    老人慈眉善目的，个子在170左右，年龄在7旬上下。
    “爷爷，好的呀。快点！”清清招了招手，一半温情，一半命令。
    “哈哈哈，好，好，好！”爷爷似乎一点都没察觉到我家清清的无礼，对着楼下大喊：“老婆子，听到了吗？快点下去！给姗姗开门，我也马上下来。”
    门开了，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满脸温暖的笑容。岁月让她头发花白，额头上的皱纹有些深，但那掩不住的是依稀的美丽和风韵。脸上的轮廓，像极了我的准岳父，张叔。
    哦，不对，说反了，是张叔像咱奶奶。
    我总是从善如流，有错必纠。像孔老夫子，每日三省吾身，即使心里话错了，也要在心里改正。
    哈哈哈，表扬与自我表扬相结合，我才有淡定面对人生的巨大精神力量啊！
    “哎，军军，”清清用肘碰了我一下，“快叫奶奶啊，发呆。”
    “嗯，我听见了！好好好，不错，小伙子精神。喜欢发呆的人，心里一定有另一个纯净的世界。”奶奶一脸阳光。
    奶奶啊，我还没叫您呢，这就提前夸上了？
    “爷爷好！奶奶好！”看到走到后面的爷爷，我赶紧大声问候。
    腰弯下来鞠躬时，左手的东西碰到了清清，7、8个大塑料袋被亲戚牛顿的万有引力吸落了一地。
    “啊！对不起，爷爷奶奶。”我脸一定红了，这表现可真不怎么滴。
    “军军你啊，就是个毛脚姑爷。”清清反应快，抢着责怪我，把外部矛盾巧妙地转化为内部矛盾。
    果然，爷爷奶奶同情我了。
    “姗姗，怎么说话的？我看小伙子，叫什么军？哦，刘大军，挺好的呀，你个小囡囡啊，别苛刻，嗯？”爷爷发话了。
    “是啊，东西掉了，捡起来哩，又不脏。”奶奶也帮腔：“哎，我说姗姗，倒是你不听话哦！电话说不用带东西的。还带这么多，你看看人家什么军，都出汗了呀。”
    “爷爷，奶奶，你们到底帮谁啊？”清清撅着小嘴。
    “啊，爷爷奶奶，是我不小心，清清批评的对。”我一边认错，一边捡着东西。
    “哈哈哈，亲亲？老婆子，年轻人真敢叫啊！”爷爷伸出手来接我手上的东西。
    “哪像你，连个宝贝都不敢说，姗姗呀，”奶奶也接过清清拎着的礼品轻笑，“你可别像你妈，欺负了我儿子一辈子哩。”
    “呵呵呵，奶奶嗯，不会的。爸爸喜欢妈妈呀，所以听话呢。”清清羞红着脸，抱着她笑。
    “哈哈哈！都进来，把着门干嘛啊？别影响交通了。”爷爷幽麦（幽默。徒弟小管就这么发音不标准地夸我）了一把。
    我们笑着走了进去。
    爷爷奶奶的住宅最典型的特征是东西合璧，有着江南传统二层楼的三合院的形式。
    一进门就是一个小天井，天井后为客厅。之后又是一天井，后天井是灶台和后门，天井和客厅两侧是左右厢房，一楼灶台间上面为“亭子间”，再往上就是晒台。
    东西放在客厅后，奶奶去烧水泡茶，爷爷和清清则陪着我参观。
    到了二楼，我看见配有欧式壁炉、大卫生间，阁楼顶部还有屋顶烟囱和通风口。正面设大玻璃阳台，使房屋的通风采光条件更为良好。
    整个住宅外形别致整齐，装修精致舒适，室外通道宽敞，楼前庭院葱绿，居住环境优美。
    参观完了，客厅里落座下来，爷爷奶奶很热情地说他们家老三，已经在上次回国时详细汇报过了，所以也不多问。
    “只要囡囡喜欢，我老头子就欢喜！所谓白头到老，没什么秘诀。只是在相爱时存下点感动，在冷战时懂一些感恩。”爷爷爽朗地说。
    奶奶也很满意地打量我，不断地招呼我吃水果，吃糖，嗑瓜子。
    “你来了，就是到家了，呵呵呵。”奶奶拉着我的手笑个不停。
    “爷爷，军军问我，鲁迅先生石库门住过伐？”清清抱着爷爷的胳膊摇，“快告诉我好不啦。”
    “哈哈哈，侬也有不晓得滴啊！”爷爷站起来，在客厅里踱着步，“我肯定他住过。”
    接着，爷爷很自豪地介绍了很久。
    清清坐了一会儿就出去了，大约是到厨房帮奶奶准备午饭？我很专注，也没听到她说什么。

 第五十二章 可怜的古瓜皮

    “如果说东海的老花园洋房某种意义上代表着这个城市内在的精神，那么最能体现东西合璧和海派文化以及东海味道的莫过于石库门……”
    爷爷分星擘两讲解：
    “石库门住宅脱胎于我国传统的四合院，有浓厚的江南传统民居空间。十九世纪后期，在东海开始出现用传统木结构加砖墙承重建造起来的住宅。由于这类民居的外门选用石料作门框，故称“石库门”。
    在总体上采用的联排式布局却来源于欧洲，外墙细部有西洋建筑的雕花图案，门上的三角形或圆弧形门头装饰也多为西式图案。
    石库门建筑的装饰纹样具有符号意义，并与文化哲学密切相关。在c国传统文化中，代表天朝精神的龙凤，猛兽类的狮虎，常见的鸟、鱼、龟等动物都有一定寓意。
    此外，在植物纹样中，象征品性高尚的梅兰竹菊，象征延年益寿的松桃，象征富贵如意的牡丹等，都蕴含着我国的吉祥文化。
    从中寄托了人们对生活的热爱期盼与安定祥和的意愿，表达了人们对生存环境、子嗣繁衍和美好生活的祈愿。
    石库门建筑也将目光投向西方建筑的装饰纹样，如古希腊、古罗马时期，除了抽象的柱式和程式化的建筑语汇外，附加的雕塑与装饰无不是张扬人性。
    西方纹样以自然界的花草植物、圣经故事与神话传说中的英雄人物或宏伟场景为主，在表现方式上更直观、具体，也暗含了中西方不同的文化寓意。
    再说说窗体，也是贯穿中西合璧的精神。木质百叶窗是来自西方的一种建筑装饰，盛行于19世纪后期的欧洲，传到我国时正好是石库门兴盛时期。”
    介绍完了，爷爷忧心忡忡道：“东海的里弄改造是好事，但我反对拆光了重建，反对旧城改造。保护是让它延年益寿，不是让它返老还童。”
    听得出来，他很为石库门的保护担心的。
    爷爷又说张家老三（我准岳父张伟毅先生）上次回国，拿了一笔钱，把整个“东海邨”都重新翻修过了。他说要让爷爷奶奶和邻居们住得舒服，住得优雅，住得漂亮。
    “爷爷，我不知道说的对不对啊？您批评指正哦。东海这样一座乌托邦的城市，它的历史浮现于黄淮江岸曲折的建筑天际线，它的愿景渗透于石库门建筑的装饰纹样。这一图腾适应当代，走向未来，需要的是文化的沉淀，传承的是生生不息的思想与情结。”
    等他讲完，我斗胆点评。
    “哈哈哈，小子不错，很有思想嘛！其实这就是阿拉老东海的记忆和怀旧啊！”
    “开饭了！军军，阿雅。”
    清清端着一个大不锈钢盘走了进来。钢盘上有不少小格子，上面放着很多不大的花瓷碗，盛满包括扬州狮子头在内的精致的佳肴。
    奶奶跟在后头，端着搪瓷大汤锅，里面是香气四溢的乌骨鸡炖西洋参。
    “过年了，我陪你喝点酒？大军。”爷爷慈祥地对我挤挤眼睛。
    当我说“好”时，他暗暗得意地看了一眼对面有点愠怒的奶奶。
    “哈哈哈！”屋子里突然响起爷爷阳谋得逞后洋洋洒洒的笑声。
    几只鸽子，在爷爷的阁楼上被惊醒，它们箭一般地飞出窗外，冲向了洒满阳光的天空。
    中午吃饭，我陪爷爷喝了点石库门黄酒。
    “有点意思，石库门里喝石库门。”我说。
    不是说酒不好啊，但喝惯了52度以上的高度白酒，怎么也喝不出那种熟悉的味道和豪情。
    就像1986，那个遥远的年代。
    我和弟弟们崇洋媚外，想看看传说中的慕尼黑黄啤酒，是否真的能喝出来？哲学和诗的味道。
    进口的东西都贼贵。现在才知道，是一哥们名唤“关税”的，在收买路钱。
    我们抠抠搜搜的，各自翻遍自己藏钱的地方，加起来还差5毛钱。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一代武打小说大侠古龙先生，曾经在他的小说，《天涯明月刀》里感慨过：钱是男人的胆，刀是男人的魂。
    唉，老刘家未来的掌门人，那时候可真是缺胆少魂！
    从小练武，对武打小说很迷恋，几个宗师级的作家我都能如数家珍。
    大学里，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和同一宿舍的89级师弟古瓜皮（真名胡光平），精瘦精瘦的，皮肤黝黑，来自云巅边陲小镇的165高汉子，12点翻学校长满尖尖梭镖的高墙出去拼酒。
    以猪头肉、花生米和宗师们的武打小说作下酒菜。
    这小子平生最传奇的故事，是春节在那个叫清平坝子的火车站，被缉毒便衣误认为某境外大毒枭的贴身马仔。
    当时，场面一片混乱，检票口如临大敌。警察、武警荷枪实弹，封锁了整个候车大厅。因为那个马仔可不是寻常人物，江湖人称“落叶飞”。
    就是有人声称，看见过他手拿一把树叶，不断往前抛下，脚踩落叶，十几个鹞飞鹳落，轻轻松松越过了一条一百多米宽的小河。
    这轻功端的了得。
    那天晚上喝完酒回到寝室，我翻出牛顿的经典力学，用手电筒照着，有了惊人的发现：他必须在3秒内，把速度从0加速到30米\/秒；而且，不说保持这个速度，飞跃的过程中，速度不能低于25米\/秒。
    那时候俺穷，没见过小轿车。但我想到最常见的火车速度才60公里\/小时，换算一下，16米\/秒。上了班，才知道桑塔纳最高时速为33米\/秒。人类的速度，百米男神也不过每秒10米多一点。
    第二个问题又来了：在物体没达到光速前，质量越大，惯性越大。那个烂马仔，他哪来的力量能瞬间加速（加速度等于力量除以质量）？
    大力水手吗？吃一小罐菠菜，就变得可以举起一艘远洋巨轮。
    可见传言终究是传言啊！
    古瓜皮坐的那趟火车上还架起了机枪。司机也被命令缩进驾驶室，不得探头出来。
    可怕的不是马仔，而是他背后的老大。
    背负几十条命案，武器也很先进，据说还有火箭筒。
    更要命的是，马仔和他的老大几乎是数学里的映射关系：一旦看见马仔，老大还会远吗？同理，老大出现了，马仔必然西装墨镜，鞍前马后。
    老大不会轻易出动，但是一旦现身，说一个连的保镖有点夸张，几十个总会有的，因为他不差钱！
    长话短说。我的写作老是天马行空，这样不好，会冲淡主题的！
    可是，可是卑职不就是想写写我们的生活吗？传说也是生活，只不过那是别人的生活。
    我压根儿都想不到，多年以后，我心惊肉跳，啊不，魂飞魄散就走进了传说。
    可怜的古瓜皮，他碰巧长得和马仔很像；碰巧又背了个线人提前通报的草绿色双肩登山包，里面还鼓鼓囊囊的（老爹老妈带的好吃的）。
    最碰巧的是，他不是从检票口进的站台，而是从五十多米外，火车站的围墙缺口处，顺着铁轨走向火车停靠的地方。
    人长得磕碜点不可怕，道家说相由心生。你只要心里不断暗示自己，我长得像青港某男明星周rf一样，有一张正直的脸，也许你就真的正直了。
    好了，就算你经过多次整容，仍然没办法改变你的脸，那么你可以改变你的行为举止啊！比如，不要走路左看右看的，总是回头瞅，还有，不要眼睛老是眨巴。
    可那一天，我师弟行为举止就这么不规范了。
    有个作家说过一段话很有意思，但就是有点绕口令。
    她说：一个人，你不是自己认为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也不是别人认为你是什么样的人，而是你自己认为别人认为你是什么样的人，于是你就变成了这样的人！
    对？
    最要命的是还跑，而这，差点就要了他的小命！
    当几个便衣缉毒警，若无其事地向他慢悠悠靠近时，小伙子突然满腹狐疑：“嘢，不是来抓我的嘎？今天站台上怎么冷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不好混哪。不对，远处有人，有很多人。妈呀！还有枪，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至于吗？还如临大敌的，我跑。”
    这小子在雨林里呆过，跑步还是可以的。他扔掉背包，转身撒丫子跳下了路基。
    可铁轨障碍太多，不方便运动啊！
    “妈呀！田径的跨栏就够我头疼了，但和这个比起来，就算跨栏给我无尽的苦痛折磨，我还是觉得幸福更多！”
    “站住，开枪了！”
    当清脆的枪声传到耳朵里，这小子还是很有军事常识的。他马上卧倒了，啊，不是，是瘫倒在铁轨中间的枕木上。手脚筛糠，某种液体下来了。
    警察过来了，一手枪柄砸在他背上，锃亮的手铐将他的双手反拷在一起。
    审讯室里，人家问他：“你鬼鬼祟祟干什么？”
    “哦，我看看今天人多不多，好不好混进去？”
    “那你跑什么？”
    “我怕你们抓我。”
    “你又没犯事，抓你干什么？”
    “我，我，我逃票了。”
    那几年学生穷，火车上又挤，还是有人逃票的。哥们都和一发小龙耀西逃过一次。方法和古瓜皮一样，从车站围墙结束的地方，大摇大摆地潜入。
    警署的电报打到学校，要求确认身份。
    学校回电：“确有此人，春节后开学，至今一周未归。”
    “请速派班主任和系领导来当面确认身份。我们的地址是……”
    扯远了，一个一个往回收。
    “我最喜欢的是金庸，既贴近现实，又不食人间烟火。还有笔下美女，我都喜欢。”古瓜皮喝了口酒，拈了颗花生米扔嘴里。
    “还都喜欢？你有那么大魅力吗？我觉得王语嫣和小双好，一个可以做情人，陪你行走江湖，实现你的英雄梦；一个呢，在家相夫教子，伺奉爹娘，让你了无牵挂。就看你怎么选？”
    我夹了一片猪头肉，美滋滋地干了一杯老白干。
    “其实我也喜欢的，你别和我抢啊！”古瓜皮酒多了点，胡搅蛮缠。
    “懒得理你！和梁羽生的现实主义相比，我们更喜欢古龙古大侠，你亲戚的作品。”我特崇拜。
    “哦，他的书可不好懂啊！一般人看不明白。”古瓜皮一脸震惊。
    “那是因为你没有研究过哲学！就知道看美女去了。”我满眼轻蔑。
    “你说说看！我承认，我看武侠只注重情节和美女了。”小子倒挺光棍。
    “我觉得古大侠的小说意境优美，思辨味浓。”
    说完，我就从记忆里背诵几段给他：
    “天涯远不远？”
    “不远！”
    “人就在天涯，天涯怎么会远？”
    “明月是什么颜色的？”
    “是蓝的，就像海一样蓝，一样深，一样忧郁。”
    “这种意境美？我也喜欢蓝色，所以我懂他。还有更绝的呢！”我抑扬顿挫道：
    “他的刀如天涯般辽阔寂寞，如明月般皎洁忧郁。有时一刀挥出，又仿佛是空的！”
    “空的？”
    “空空蒙蒙，缥缈虚幻，仿佛根本不存在，又仿佛到处都在。”
    “可是他的刀看来并不快。”
    “是的。”
    “不快的刀，怎么能无敌于天下？”
    “因为他的刀已超越了速度的极限！”
    “多么富有哲学的思想啊！”我击节长叹。
    “前面一段我觉得还不错，后面的不怎么样。”古瓜皮马上成了反方一辩。
    大学里，那会儿盛行辩论。每个队由四个辩手组成，分别称为主辩、一辩、二辩，结辩。
    “主辩口若悬河，文韬武略，有大师之风，我很佩服。”杨子江还挺逗。
    “好啊，你把大师主辩的简称读出来，你就不会盲目崇拜了。”我笑道。
    但那天我不想辩论，反正古瓜皮也不懂武术。我倒是书看久了，琢磨出一些新的招式。
    “我对《葵花宝典》第一页很感兴趣：欲学此功，挥刀自宫。”古瓜皮双击赞赏。
    “呵呵，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第二页上写道：挥刀自宫，未必成功。”
    “你就是杠精！”古瓜皮脸都气红了。
    “哈哈哈，还有呢，第三页：不愿自宫，也能成功。”
    “说不过你，拼酒噶。”他把一瓶老白干一分为二倒进碗里，咕嘟咕嘟先干为敬了。
    再往回说，我们三兄弟捡了若干个牙膏皮，橘子皮之类的，好不容易凑齐了钱。
    “呀，呸，呸，什么破啤酒啊！一点也不好喝。”二弟一脸痛苦。
    “嗯，什么呀？像马尿水！”小弟眉头紧皱。
    “难以下咽！不过小弟啊，你很搞笑的！你喝过马尿水吗？”我很惊讶。
    “那倒没有，别人不都这么形容吗？”
    “哈哈哈，咱可不能人云亦云哦。”
    我们喝不下去的半瓶啤酒被老爹看见了，这些小败家子，他喝光了。
    结果住院了，黄疸型肝炎。那个闷热的暑假，我们三兄弟轮流伺候：一人守着，一人在家做饭，一人送饭。
    “军军啊，你怎么搞的？你给你爹喝的酒是不是过期了？”老妈颇有微词。
    后来一查，是老爹经常吃剩饭造成的。可老妈就认定是我买的啤酒惹的祸，理由是她也经常吃剩饭啊，怎么就没事呢？

 第五十三章 春节血案

    别了，如果是永远的，那就永远地别了。
    在爷爷奶奶那里吃完午饭，又喝了会儿茶。
    “大军哪，在c国，为什么女婿能混得风生水起，儿媳妇却总是如履薄冰？”爷爷慈蔼地问道。
    “嘿嘿，大约是家教的问题。大部分儿媳妇还是能处理好和公公婆婆的关系。”我有些不知所措。
    “哈哈，撇开家教的因素，我认为与我们的传统有关。”
    “阿雅，有什么侬快岗呀！卖关子，小心阿拉揪侬胡子啦。”清清略显不满。
    “呵呵呵，乖囡别急。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爷爷洞若观火，“因此，岳父、岳母看待女婿，总是客客气气、宾至如归，当然了，主要是想感化女婿，让女儿在婆家不受气，让女婿更加疼爱女儿。”
    “好像是这样的。”我点点头。
    “但是儿媳妇就不同了。既然花了彩礼娶进来，很多公公婆婆认为她就是本家族新的打工人，嘴要甜，腿脚要勤，这是基本要求。在重男轻女时代，一些公婆甚至认为儿媳妇就是为儿子找的丫环。”爷爷条分缕析。
    “呵呵呵，我家老头子真的大智慧啦。”奶奶满眼钦慕。
    “嗯，爷爷分析得对，可是家庭矛盾是怎么产生的？我看很多时候，吵来吵去的也都是鸡毛蒜皮呀。”清清兴致正浓。
    “我是这么认为的：一个家庭，特别是大家族，矛盾都是些小事引起的。可是矛盾的起源，往往都是在处理家务事中对你配偶不够尊重，或者道德要求过高，抑或让他（她）感觉不公正。姗姗不错，想学着当一个好儿媳嘛。”
    “阿雅，家庭和睦，夫妻恩爱，孝顺父母，难道不好吗？”清清不假思索。
    “好是好，可惜，要当一个好儿媳，很多时候并不取决于你。更多的是取决于你的丈夫是不是妈宝男？取决于你的公婆是否在小两口闹矛盾时，能公平、公正，而不是对儿子一味护短。”
    “对啊，如果你是一家之长，就说一句：小子哎，你怎么混的？连个媳妇都管不了！好呀，矛盾升级！鸡犬不宁，老死不相往来啦。”奶奶插话。
    “那公公婆婆应该怎么做才好呢？”有了前妻相处的失败，我不想重蹈覆辙。
    “呵呵，所以会持家的，一定是在儿媳妇产生怨气时，公公婆婆同仇敌忾站在儿媳妇这一边。对儿子非打即骂，严肃指出他的行为和语言，破坏了和和美美的家庭关系，破坏了儿媳妇辛勤操持家务的劳动成果，是对家庭严重不负责任的表现。”爷爷微笑着剖析：
    “建议儿媳妇主持公道，给儿子留家察看的严厉处罚。老婆心疼老公，不好意思了：爹啊，妈呀，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比如昨天掀了老公朋友聚会的酒桌……”
    “呵呵呵，还有呀，小两口吵架，最好不要给自己的父母讲。因为舔犊之情人皆有之，双方父母的介入，会让小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啦。”奶奶笑眯眯地说。
    “大军，姗姗，所以内外有别嘛！对你亲戚的配偶，你一点都不能马虎，一定要小心谨慎，如果你不想你亲戚为难的话。”爷爷深有体会。
    “呵呵，我知道怎么做了。”清清聪慧地说。
    “我也会汲取教训的。”我豁然开朗。
    聊完家务事，爷爷告诉我，他最早也是会计，所以特别理解我的职业。又说一定要注意，税法高于职业道德。还说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他，工业口咱上面有人。
    本来按计划，我们要在爷爷家待到5点钟才去小舅公家的。但是两点不到，小舅公在电话里粗声大气，要求清清赶紧过去救场，麻将三缺一。
    救场如救火！
    我和清清赶快告别爷爷奶奶，他们一直送到弄堂口，还对一路碰到的街坊主动介绍。
    “我孙女婿，精神？”奶奶逢人就夸：“在公司当大官呢。总什么，姗姗，到底是什么哩？你个小囡囡，淘气，哦，总监。”总算记住了。
    “真好！姗姗，领你对象到家里来玩啊。”隔壁邻居笑着说。
    “好的呀。夏雅李阿婆。”清清春山如笑。
    小舅公就住得很一般了，在安静区奋斗路上。和我一样，也是一个老式小区，但绿化搞得不错，树翠花香的。
    唯一不好的是小区门口，连接主干道的马路正在施工，有一段没一段地立个牌子“禁止通行”。
    清清费了好大劲，才把车弯来拐去地开进了小区。
    走进小舅公家。放下东西，看到房子虽旧，但还蛮大的，有140、150平米。两桌麻将摆在宽大的客厅。有一桌已经开始了，还有一桌差人。
    “大军啊，我就不招呼你了！自己坐，自己倒水，反正也不是外人啦。”小舅公正在桌上兴奋地巡视长城。
    “哎，好的。小舅公新年好！”我连忙送上新年的祝福。
    “呵呵，大军是？”一个50、60岁的女人，从厨房走出来，腰上系着围裙。
    “军军，叫舅婆婆。”清清走过来引见。
    “哦，舅婆婆好！祝您新春愉快，万事如意！”听了爷爷的话，对舅婆婆一点也不敢马虎，毕恭毕敬的。
    “好，好！你先坐，我给你倒茶去。”舅婆婆笑容满面。
    “姗姗姐快来！”一个个子不高，长得很有气质的女孩，在另一台麻将桌上疾呼。后来才知道，这是清清的远房表妹，是清清小舅妈哥哥的女儿。
    我就说嘛，我们家清清可是她父母这一辈唯一的女孩子哦。
    哎，真的不要轻易说谎，因为一个谎言，有可能要用一串谎言来圆！但我不是，只是照顾一下文章的前后与逻辑，不然读者会认为假作真时真亦假。
    清清老婆上场了！
    请演奏运动员进行曲，啊，没有？算了，我前面引导入场。
    等她们开打几把，我在清清的讲述中，弄懂了东海麻将的打法。简单说就是可吃可碰，摸到的小花麻将立刻放在自己面前，要算番的，然后再接着摸一张。
    说起麻将，这也算国粹了？
    比较有名的，有南粤麻将、东海麻将、云巅麻将。但真正高级的，还是我老乡发明的天府麻将，学名“血战到底”，几年后又改革了，“血流成河”。
    简单说就是：其他地区麻将都是谁点炮，或者有人自摸，本轮曲终，底层逻辑是权贵只能有一个，布衣没有资格赚钱。“血战到底”则不同，你先点炮或被人自摸了，第一个权贵休息，但麻将继续，你还有做第二个权贵的机会。底层逻辑是权贵轮流做，谁都有资格。
    好了，还是看清清打牌。
    观麻不语真君子！
    清清打麻将很一般，麻将桌上的她告诉我：“我一般不玩，只是缺搭子的时候才去凑合一下。”
    “你们知道西游记中沙僧担子挑的是什么吗？”表妹笑吟吟地发问。
    “衣服。”清清答。
    “不对，他们没换过衣服。”
    “食物。”另一麻友猜测。
    “不对，他们还需要化斋。”
    “化妆品。”清清再猜。
    “也不对，你见过猪和猴化妆，还是见过和尚化妆？”
    “那是什么？”第三个麻友追问。
    “笨蛋，你不知道他们是四个人么？当然是“麻将”了，去西天取经路那么长，没有娱乐设施怎么行？”表妹总算公布答案了。
    “哈哈哈！”一桌人笑了。
    “西游记里唐僧师徒取经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这说明什么？”清清老婆不甘示弱。
    “猜不出来。”表妹摇摇头。
    “说明在唐朝就有乘法口诀了。”
    “佩服！我不扶墙就服你。”
    打了一会儿，清清老点炮，加上有个电话进来，她就站起来让我顶上。
    在老家我倒是经常玩。到东海后，为了生活到处奔波；东海老年人也不允许年轻人玩，他们会耐心劝你珍惜青春，奋勇拼搏。
    因此我都几年没玩了。
    但技术动作没变形，基础尚在。于是我用心地表演了一下，结果一数竟然赢了800多。
    “你怎么什么都会啊！”清清越发钦佩。
    一商量，给来的两个小朋友每人400元压岁钱，取之于父，用之于子。
    对我的大方，小舅公直竖大拇指。
    麻将快结束时，正对门口的我突然发现门开处，小睿穿着一身崭新的红色阿迪达斯运动服，和清清有说有笑进来了。
    原来，儿子一个人在家生闷气，忍不住用座机拨通了姐姐电话。所以清清就让我替她，回家接上儿子，又去品牌专卖店给儿子买了两套不同颜色的运动服，焕然一新来到小舅公家。
    “不管了，我不想儿子一个人在家孤单。”清清温馨而从容。
    晚上吃饭，小舅公问明情况，也没说什么，一个劲地招呼儿子吃菜；但小舅婆的脸色却变了，有一点担心，有一点鄙夷。
    席间，表妹非要拉着清清喝酒。清清没办法，只好陪她喝红酒。那不行哦，清清的几个舅舅、舅妈、表哥表弟一看，既然端杯了，咱怎么也得表示表示？
    喝多了，清清。
    我喝的白酒，又不能替她喝，害怕喝了大醉。第一次见面，这样子影响不好！
    吃完饭，又玩了会麻将，清清和儿子去房间休息了一下。看看表11点了，我和她提出告辞。
    我们都喝了酒，车是不能开了。只好走到主干道打车，第二天再来取。
    小舅公和小舅婆送我们。路上，小舅公给了儿子600元压岁钱，把儿子喜得小嘴咧开，一个劲地谢谢重舅公、重舅婆。
    太晚了，加上通往主干道的路不好走，好几百米长的路上路灯又坏了，我就请两位老人家留步。
    一路相扶着，跌跌撞撞地，已经看到主干道昏黄的灯光时，变故发生了。
    一辆东风大卡车阴悄悄地从主干道右转过来，疯狂加速后，突然打开明亮的大灯，像赶去投胎一样，横冲直撞地向我们一家三口冲来。
    天晚了，四周黑黢黢的，我们也不知道自己走在道路的正中央。
    在光线照射下，我们的眼睛有一瞬间的致盲。但是长期练武，使我的本我特别敏锐。
    凭着本能，我判断了车的大致方向，在即将撞上我们时，千钧一发之际，我奋力将清清往右边一推，连带着她旁边的儿子都扑了很远，重重地跌倒。
    疯了的车是如此近，以至于我都能看清驾驶室里，一张狰狞而扭曲的脸，鹰钩鼻子，秃头，像青港警匪片里的黑道人物。
    “我还是应该往右边跳一下，清清，跳不过去，那就别了。”那是我最后的印象……

 第五十四章 逃过一劫

    活着，就五彩缤纷地活着；死了，就坦坦荡荡地死了。
    卡车过后，我沉重地倒在血泊里，紧接着就是无限的眩晕和空虚。
    “这是什么地方啊？这么黑！”
    突然觉得自己有了飞翔的能力。我坐在空气里，双手交替下压，身体稳稳地向上升去。
    在上方很远处，无尽的黑暗中，有一个地方特别明亮，闪动着金黄的温暖的光芒，像极了清清别墅橘黄色的灯光。
    感觉自己是在一个很高很长的烟囱里上浮，那光线应该是出口？又像在一条漫长而漆黑的时光隧道中旋转，怎么努力都到不了尽头。
    “对了，我的清清老婆呢？”我双手停止下压，悬浮在空中侧头俯视。
    啊，看清了，虽然很小，但是她风木含悲，望帝啼鹃。
    “那是什么？啊，不要！会疼的。”
    长长的针靠近我的头，戴着口罩的是医生？无影灯。
    “不管了！忙你们的去，我要赶紧找到出路。”
    我意识的道子泛着微弱的红光，在前面虚无缥缈地引路。
    飞啊飞。真累啊！
    “孙儿啊，到家了。”婆婆一脸慈祥来扶。
    声音惊醒了昏昏沉沉的我，“这是哪里啊？”
    云雾缭绕，光芒万丈，花香鸟语，清泉流淌。
    “让他自己走，想偷懒，没门儿！”一个威严的怒斥声传来。
    “阿爷爷！我没偷懒，您布置的99个毛笔字，孙儿早就写完了。”
    唉，爷爷，为什么在您眼里，我永远是那么顽劣不堪？
    “喝！还敢在心里对老夫不恭！老婆子，取家法来！”
    “啊，不敢了，爷爷饶命！”
    天哪，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大军快跑啊！我拦着你爷爷。”婆婆焦心地嘶喊。
    我从跪着的青石板上旱地拔葱，斜射着向上飞行。
    “呔！何方妖孽？胆敢来吾灌江口撒野！也不打听打听，我大舅是谁？”
    我怎么慌不择路跑到灌江口，玉帝的亲外甥，二郎神的地盘上来了？
    “汪汪！”哮天犬如蓝色闪电，飞扑过来。
    “孽畜，徒儿你也敢吠？”旃檀公德佛唐三藏在云端里施法。
    “不可好勇斗狠，一心向善，无私无畏，方得正解。”居中的观音菩萨仙气飘飘，忽然口诵偈语。
    欲待施礼，右侧伴飞的太白大仙却伸手一推：“回去小子！尘世未了，安逸巴适与汝无缘！”
    我倒退着，急速旋转，高速下坠……
    三天后。
    我从五维度的空间幽幽醒来，头痛欲裂，气喘胸闷，口干舌燥。
    “我这又是在哪里？我老乡呢，干嘛推我啊！”
    翻身的动作惊醒了一个人，臻首从趴着的床边抬起，一脸惊喜。
    “军军，老公呀，你终于醒了吗？！”
    这不是清清，我的老婆，又是谁？
    我想马上坐起来，我想抱着她，几天没见，想死我了！
    也许用力太大，输液的针头从我紧缠着的医用胶带里跳出来，鲜血立即渗出，手背染红。
    “军军你，哎，别动！”清清一边用胶带紧按着我的伤口，一边回头大叫：“护士！护士快来，血出来了！”
    “你干嘛啊？毛手毛脚的，又要挨一针了？不疼吗？”她眼泪出来了。
    我费力地用右手搂她过来，贪婪地猛嗅她的秀发，好香啊！
    “我以为这次是真的永别了，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语气微弱。
    “不会的，不会的！乌鸦嘴，呸！啊呸呸！”她一把搂过我的头，靠在她的胸前，“因为我拜了观音的！”
    她哽咽着说：“我不许你走，不许！你听到了吗？老公，你别想离开我，一辈子都别想！”
    “嗯，我答应你。不离开，永远不离开你，我的清清老婆。”我手僵硬，费了好大劲才抱着她的头。
    “啊！又出血了！”抬起头的她看见了血，霍然起立，头发凌乱冲出了门。
    “医生，护士，你们快来啊！我老公出血了！”她在走廊里大叫：“你们听到了吗？快点啊！你们什么医院哪！”
    “吵什么吵！来了。”一个护士听到了，她端着托盘走过来。
    “快，快啊，老公出血了！555。”清清力气很大地拖拽着护士往病房走。
    “哎，你轻一点！就没见过这样野的人。”护士埋怨着，但也加快了脚步。
    “17号病床刘大军。”护士摘下口罩，露出一张香娇玉嫩的脸。
    “是我。”
    “呀，怎么这么巧？上过报纸的男人。”护士盈盈一笑，随后手脚麻利地为我用棉球止住了血。
    “你认识我？”
    “你忘了你跟谁叫大姨了？”
    “呀！”
    “是不是没想过，还会有这么一天？”
    “这不是天使姐姐吗？这么巧。”
    我终于认出了她，这个刚到东海时护理过我的小美女。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今天嘴怎么这么甜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嘴甜哪。”
    “你往里面点。”说完，她准备扎针。
    “嘴甜也没用，该扎还得扎。我扎不死你。”
    “姐姐你说什么？没听清。”
    “哎呀扎不死你啊，我不会公报私仇的。来。”她俯过身来搬开凳子，一不小心，把凳子都带倒，人也摔到地上了。
    “哈哈哈！”她不好意思地笑了。
    “姐姐你怎么了？我扶你了。”
    “呵呵，不用。”
    “你怎么了？”
    “有点激动了。”
    “你一说激动我想起来了，你是有名的李十针。那次住院都被你扎浮肿了，我后背还冒汗呢，心里没底，我，我不扎了，我走了啊。”
    “哎呀妈呀，草率了。你等一下！”说完，她大步走了出去。
    一个圆脸护士很快走进来，麻溜地为我扎好针，贴好胶带。
    在她扎针的时候，我偏过头，狠狠咬着嘴唇。
    “呵呵，大英雄也怕打针呀！”天使姐姐掩嘴而笑。
    “谁说的！我怕什么，只是不想干扰提灯女神的操作。”我嘴硬。
    “呵呵，那倒是！我不给你扎针，是因为人熟不好下手。”小护士笑道。
    “哈哈，舒云芳，你朋友可真有意思！以后扎针还找我哟。”圆脸护士亲切地看了看我，就走出了房间。
    “老公，你们认识吗？”清清亲热地叫着，又用玉手摸摸我的脸其时泪痕未干。
    也许就从那天起，只要有美女在，她一定会叫我老公。就算我刚惹她生气了，她也马上从蛾眉倒蹙、凤眼圆睁变成笑靥如花、柔媚娇俏。
    一般的时候，她还是喊我军军。她觉得老公的称呼很私密，应该留在婕曦款款下瑶台，襄王神女共巫山的时刻。然后，臣妾再和老公如胶似漆，柔情蜜意。
    “准了！”我大手一挥，“爱妃退下。”
    “嗯？不好，我才不离开你呢。爱飞，那是别人。”
    “那，寡人怎么称呼于你呢？朕的亲亲小美人。”
    “哦，想想。就叫贵人？”
    “诺！贵人，你真是我的贵人啊！”
    让我和儿子不再流浪，有了一个家。
    “老公？”舒云芳眼睛瞪得老大。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刚活过来，就有两个美女争着叫哥们了，某人贱兮兮地想。
    “哥哎，你结婚了吗？咋没让小管通知我一下？”小舒很遗憾的样子。
    “还没办呢，会告诉你的。”清清娇羞地捂住我的嘴。“哎，小舒，你怎么认识我家军军的？”
    “说来话长，你还不知道？你老公可是个大英雄呢。”接着，她活灵活现地讲述了我勇斗7歹徒，英雄救美的传奇故事。
    “出人意料的是，听说大军哥差点被判刑。被救的美女，我不知道她名字，在政府门口拦路鸣冤，于是真相大白，平反昭雪。哈哈哈，好人有好报，坏人必严惩呀！”
    “不会这么夸张？一件很不起眼的新闻，它怎么就演变成田间地头、酒肆茶馆，洋洋洒洒的民间传奇呢？”知道内幕的我，有些吃惊。
    “但惩恶扬善、匡扶正义、有情人终成眷属，却是自《三侠五义》开头的民间文学，永恒的、经典的、长盛不衰的三个主题。”清清笑着说。
    “民间文学放大镜效应真的很可爱。哈哈哈！”我大笑几声，又绷着头上的伤口了，“哎哟！”
    “老公，你傻笑什么呀！又疼了？”清清心疼地帮我轻按额头。
    “军哥（还嘹亮呢？），你等着！”小舒也很着急，“我去叫医生来。”
    等医生过来搽药处理完，两个美女都严禁我讲话。
    “小舒呀。”清清问：“你说的那个杨妍，她好看吗？”
    “老好看了，比我好！”小舒诚实地说。
    “啊？那她认识军军吗？”清清有点紧张了。
    “认识啊。”小舒很开心，“军哥住院的时候，她老来看哥，还带老多好吃的。”
    “呀！”清清嗓子有点发颤，“她喜欢军军啦？”
    “姐姐你贵姓？”
    “我叫张姗。”
    “姗姐姐，你啊，吃醋了？”小舒笑了起来。
    “没，我才不吃醋！”说完，她轻抚我的脸庞，“我老公就爱我呢。”
    “呵呵，那就好。”小舒笑了一下，又讲了些陪护的注意事项，就端着托盘出去了。
    “老公呀。”清清深情款款，“你只会对我好，是不啦？”
    “嗯，我发誓。”我举起右手。
    “不要，我信。”她捂着我的嘴。
    看我输液的手有点疼，按照小舒的交代，她把盐化钾输液管上的阀门调小了点。
    “清清老婆，你刚才叫我什么啊？”感觉躺着有些无聊。
    “老公啊。”
    “嘿嘿，再叫一遍，没听见。”
    “不叫了，哼！没听见活该。”
    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哎呀，疼，嘶，好疼啊！”
    “呀！老公你怎么了？哪里疼啊？要不要叫医生？”她猛地抓紧我的右手。
    “我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疼。”我努着嘴，转着头，心说：看你不叫，中计了？哥们这还是一个连环计。
    “到底是哪里疼呀？”
    “把手拿过来，我指给你。”我抓起她温顺的小手，放在我的大嘴上摩挲，“就是这，里面也疼，你能不能安慰一下啊？”
    “流氓，大流氓！”她反应过来，脸颊绯红，“生病了也不消停。”
    “唉。”我水浇火炭，想扭过头去。
    “不过，看在你救了我和儿子份上，那就奖励一下，就一下下哦。”
    她红着脸，微闭星眼，红唇慢慢靠近。我也闭上眼睛，凭着本能，像青蛙捕食般敏捷。
    嗨一下下，这方面你说了不算！
    请原谅我的小色，读者朋友。
    生活本就不是一帆风顺的，我们都会面临很多的苦痛折磨。但是大男人不会一直叫疼，何必要在自己的爱人、亲人面前忧忧戚戚，哭爹喊娘呢？
    这么做，你的伤痛不会减轻一分，还让你最亲的人徒增烦恼。所以，我忍着，也拒绝清清和儿子把我受伤的消息电告父母，我不想让他们担心和忧愁！
    唉，解释了这么多，其实不就是某些人阳魂归来，又春心荡漾了吗？
    “咳咳”，儿子双掌挡在眼睛上，红着脸走进病房。“姐姐，老爸醒了吗？太好了！”他欢呼雀跃。
    “嗯，醒了！刚刚醒过来的。”清清羞红着脸轻笑。
    “小子，你怎么来的？快过来！”我赶快用右掌内摇，呼唤儿子。
    “老爸，你才搞笑哦！”儿子欣喜地说：“我打车来的，还走路吗？这么远。”
    “你小子！怎么和老爹说话的？”我瞪着眼，爱怜地摸着他黑亮的头发。
    “呵呵呵，你们爷俩都是提虚劲呀。”她笑呵呵地说：“昨天晚上，不知道是谁还稀里哗啦哭呢？”
    “姐姐，你别笑我了，你哭得比我久呢。”儿子小脸红了。
    “好了，好了，我都收到了。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我的腿那么长。”我赶快叫暂停，怕哭。“谢谢就不说了，反正咱仨都是一家人了。”
    “嗯，老公你说得对。”
    “清清老婆。你说谁啊，跟我们一家有这么大的仇？”
    我分析当时的情形，那东风大卡明显就是想鸡犬不留，而不是只针对某一个人。
    “我已经报警了，警察也查勘了现场，但暂时还没找到有价值的线索。”她失望地说。
    “算了，别想了。”我怕头疼，“只是清清，你和儿子这段时间要小心一点，下班和放学后赶紧回家。”
    “我想想看。”清清突然想起来，“小睿，快帮姐姐把衣架上的坤包拿过来。”
    从包里取出手机后，她把短信调出来给我看。
    “如果还不回心转意，天堂有路，知命不具。”
    短信时间是2004年1月31日21：51。
    这不就是大年29，我和儿子把清清从机场拦回家的那天晚上吗？
    朗朗乾坤，谁这么胆大妄为，草薙禽狝呢？

 第五十五章 医院里的社会百态

    钱不能衡量一切，但钱会让你看清一切。
    过了一会儿，病房里突然热闹起来。
    清清的小舅公、小舅婆簇拥着刚听到消息的爷爷、奶奶来了。
    “哦哟！”奶奶一看到我，就紧走了几步，“乖女婿呀，你，你好点了吗？怎么那么不小心呀！”
    “奶奶，我好多了。”
    我想坐起来，爷爷走过来，把我轻轻按住，“好好休息，不用起来，病人为大嘛！”
    “好的。爷爷，奶奶，小舅公，小舅婆，您们随便坐。”我努力笑笑。
    儿子乖巧地把凳子让给爷爷，又去另外两个病床边，一次搬来两个凳子给重舅公和重舅婆，清清陪奶奶坐在我的床边。
    “小朋友真懂事。”爷爷生硬地说。
    “谢谢老人家夸奖。”儿子不知道怎么称呼，巴结地笑笑。
    “大军啊，你这次真是命大，以后可得小心了。”小舅公特意压低嗓音，本来洪钟大吕的，这会儿像鸭公嗓子，我和儿子只好憋住笑。
    4天前的那个晚上，我倒在血泊里人事不省。清清和儿子一边用撕烂的衣服给我止血，一边给小舅公打电话。
    5分钟不到，小舅公一家开了两辆车，来了6个老爷们，把我送到市医院急诊科连夜抢救。
    “不惜一切代价！钱有没有？有啊，你先帮我垫着。如果有生命危险，立刻通知我，我和他阿姨飞回来见最后一面。
    爸妈年纪大了，先别告诉他们，等大军脱离危险了再说。你帮我通知东海能联系到的所有亲戚，我姑爷出事了，请他们代表我们去看看！不勉强，不想去的，看着办。
    安抚好姗姗！这孩子一根筋，我怕她想不开，要保证至少有一个人24小时陪着她。当然，姑爷醒了就不用了。”
    我准岳父在小舅公打去的电话里，有条不紊地布置着。
    医生做了8个小时的手术，出来后给小舅公介绍伤情，说额头到眼睛的部位被东风卡车侧门上的铁棍划破，缝了7针；最严重的是头前部着地后碰到了坚硬的石子，头骨被划开，大脑三条神经被切断。医生接神经就花了6个多小时。
    “再晚送来10分钟，就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主刀医生走进病房说，后面跟着小舒护士。
    医生先关切地询问我今天的感觉和身体状况后，才感叹道：“万幸你不是往后倒的，否则后脑勺碰上石子，那就不用往医院送了。
    最神奇的是，根据额头上伤口的长度和深度来看，你小子是正面碰到卡车的。在巨大的惯性下，应该是后仰倒地才对啊，搞不机密了，你是怎么做到的？算了，奇迹！”
    “是啊，大军福大命大，关键是你们医生用精湛的医术保他！太感谢了！”小舅公高情商的语言。
    “哈哈，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医生为和谐的医患关系而快乐。
    人生了病或受了伤是最脆弱的，特想有人来看望。但来不来看你是别人的自由，关键看你的人缘!
    事实证明：哥们不仅人品爆发，还借爷爷奶奶之口，彻底改变了儿子在清清亲戚面前潜伏的尴尬身份，并成为一众亲戚争相示好的明星。当然，这主要是我泰山的功劳，但也是儿子自己打拼来的！
    “大军乖女婿哦。”奶奶唠唠叨叨：“你可不敢吃酱油呀，这几个月都不行的，伤口结疤会有颜色的，要破相哩。”
    “嗯哪，军军，要听奶奶的话。”清清牢记在心。
    “哈哈哈，没那么严重！”小舅公终于敢大声说话了，那种穿透力越过被子，和我心里的某种情绪共鸣。
    “还是听奶奶的好！破了相就不好看了。”小舅婆搭腔。
    “没什么大不了的，男人有道伤疤也不是坏事。哎，姗姗乖囡”，爷爷摸着清清的头开起玩笑，“如果那个疤不好看，爷爷再帮侬找一个？”
    “爷爷，不好！”清清摇着头说：“孙女这辈子就是，就是军军的人了。”
    “这小子有什么好？文不能智慧富民，武不能创造安邦，还有个小拖斗。”爷爷意味深长。
    我有个8岁多的儿子，小舅婆已禀报他了，可是纽约那两位正主还不知道，他心里没底，先探探姗姗。
    “爷爷，你敢笑话我！”清清老婆一下站起来，“揪揪你的胡子，哼！”
    我看得目瞪口呆，天哪！我爷爷在世，包括我外公，在他们面前我可是大气都不敢出。
    爷爷不但不生气，还笑呵呵地说：“姗姗乖囡，你好久都不来陪爷爷玩了。”
    “哦，看看时间。不许打电话！我自己会来的。”
    说完，她趁爷爷有求于她，赶快把我的分析讲了出来。
    “啊？啊，啊！”爷爷气得浑身发抖，“谁吃了豹子胆啦？胆敢谋杀我的乖囡。看来老夫也得出来走动走动了，哼！老虎不发威，他当我是狮子！”
    “错了，爷爷，是病猫。”清清耐心地纠正。
    “哈哈哈！姗姗乖囡，爷爷故意的。老夫就算驾鹤西去，也不会做个病猫，你信吗？”爷爷特意挺直腰板，豪气十分。
    “那可不一定哦，反正孙女我是没看出来。”她撇撇嘴。
    “清清，不可无礼。”哥们看不下去了，哎，怎么没人管管哪！
    “没事的。”奶奶发话了，总算有人主持正义。“大军啊，你不知道，我们家姗姗乖囡，对我和她爷爷很好的，就是喜欢和她爷爷抬杠。”
    这也行？
    “大军啊，你可不许欺负我的乖孙女，否则我饶不了你！”爷爷板起脸。
    唉，不干涉别人的家事，这是和平共处的第一条原则！我拍那什么拍到钢板上了，哎哟，疼！
    “爷爷，你又不听话了！军军是我的，你干嘛要凶他呀？以后不许了，侬晓得伐？”清清看我有点尴尬，心疼。
    “好的呀，好的呀，好的呀！”爷爷讨好道。
    “爷爷，阿拉帮侬港啊（我给你讲），那天要不是军军，你孙女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爷爷啊。”清清老婆热泪盈眶讲：
    “555，军军有武功，他要躲开易如反掌，可是他毫不犹豫选择了救我，哪怕失去自己的生命。就冲这点，孙女我跟定他了，现在有几个人真的肯为你，为你不要命了呀！55。”
    “是吗？这小子血性！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爷爷说。
    “爷爷，我还不敢和爸妈说军军有个儿子，可是不管怎样，我都要，都要嫁给他，请你们不要反对好吗？奶奶你说，有个男人肯为你舍命，你，你还会离开他吗？”
    “别说了，姗姗，奶奶都哭了。”奶奶抹着眼泪，把清清抱在怀里。
    “是这样啊？”小舅婆也感动得哽咽了，“我开始还看不起姗姗，黄花大闺女找个二婚的，还带着个孩子，掉价。现在我第一个赞成，阿拉姗姗有眼光呀！”
    “555，感人啦，老头子，你说句话啊！”小舅婆推搡着自己的老伴。
    “嗯！难得，我就说自己没看走眼，小刘不错！我没意见。”小舅公磊落飒爽。
    “清清别说了，我其实也没有那么伟大，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因为我们这个家离不开你。”我鼻子发酸。
    “姐姐，老爸，我们三个人永远不分开，好吗？”
    儿子哭兮兮地走过来，姐姐赶忙抱着他安抚。
    “咳咳！”爷爷发话了：“姗姗乖囡，别哭了。你爸妈那里我去说，其实他们也很关心你家大军的。”
    “嗯嗯，是的呀。好多安排啦！”小舅公不断点头。
    “现在首要的是大军先养好伤，”爷爷踱着步，“我会动用关系，就是查他个底朝天，也要把这个狗东西找出来！反了他了，敢动我老张家的孙女和姑爷！”
    门推开了，院长，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专家，带着几个医生和护士查房来了。由于头突然剧痛起来，昏迷前，我只听到“老领导”三个字。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搬到了高级病房。有专职护士小舒陪护，条件好多了，并安装了空调。医生、护士也来得勤了，几个副院长还来慰问了一次。
    最感动的是，清清老婆的小爷公、小爷婆，7大姑8大姨都带着慰问品来看我，包括他们的晚辈，甚至晚辈的晚辈，前前后后怕有上百人。
    人家送礼金，我和清清都坚辞不受。因为人家真正感谢的是清清的爸妈，在漫长岁月里对他们的恩情，帮助他们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难关。
    感情，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但没有金钱的感情，也是不靠谱的！
    儿子就不同了。大过年的，人家送个几百块的压岁钱，我和清清也不好拒绝？儿子每天乐呵呵的，数钱数到手抽筋。还嚷嚷着比在老家多，可以买电脑了。
    时间过得很慢，单调乏味，清清让儿子把作业带到病房，一家三口就在医院过春节了。
    两天后清清上班了，有儿子陪着，我没同意她请假的提议。她就晚上下班后再过来，每次都是带着三人份的各种菜肴和高汤，说是奶奶做的，要给我补补身子。
    这期间，由于电话请假，惊动了吴总和曾总监。这么说，我的病房每天就没断过人，把小舒搞得也很为难。后来和我一商量，每个人探视时间不得超过5分钟。
    上班后的一周很快就过去了，因为没去房产公司履职，钱老板一过问，啊呀，又一个单位的高管同事前来探望了。
    小管从小舒那里听到了消息。于是，我的朋友们又络绎不绝地来了。
    最先来的是杨子江两口子和小管、张雅丹。
    更天方夜谭的是：市里王领导（王楚涵陪着）也亲自来看望。那一天，我的荣耀登峰造极。且不说警卫了，光来病房的就有十几个人，什么卫生厅的，区卫生局的，还有院长们。
    把小舒护士感动和骄傲的，逢人就说哪个大领导拍过她的肩，哪一个大人物又握过她的手，高度赞扬她护理我的精心和高超的技术，勉励她继续发扬，让病人早日重返工作岗位，为东海发展作出贡献！
    警署区局的正副局长专程来慰问过，还专门作了指示，要限期破案，让我挺感激的。
    最后来的是我曾经梦里水乡的杨妍。
    她美丽，安静，依然是内柔外刚。
    只是她的眼里，却掩饰不住地多了一份落寞。
    她告诉我，她已经不干财务了，现在某区警署刑警队下设的缉毒队。
    离开时，儿子正好出去打饭，小舒又查房去了。
    她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问我：“我让楚涵捎的话，你没收到吗？”
    “收到了。”
    “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是女神，可我还有个儿子。”
    “切！刘无业你听着，女神也是人。还有，我不想当什么女神，就想踏踏实实做个女人。你现在什么情况呀？”
    “啊，我有女朋友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的眼里瞬间驶过一列失落的火车。
    “一个月。”
    “什么时候和前任分手的？”
    “不是我分手的，是她甩了我。”
    “这不重要，回答我！时间，分手的时间！”
    “8个多月前。”
    “你就没想过，从来没想过，我们哪怕聚会一次吗？”
    “想过，不敢！”
    “你一个人打7个的勇气哪去了？”
    “那和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不尝试，怎么就知道一定会失败？”
    “不敢试。因为当时，我已经输光所有的自尊。再输一次，我就不存在了。”
    “唉，你觉得我们还有缘吗？”
    “不知道，应该错过了。”
    “明白了，谢谢你的坦诚，刘无业，祝福你！”
    说完，她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转身就跑出了病房，还差点撞到小舒护士。
    “妍姐姐怎么啦？是不是你欺负她了？”小舒满腹狐疑。
    “没，她可能工作不开心？”我急忙掩饰，可别传到清清耳朵里了。
    “哥啊，我信你！才怪。呵呵呵。”小舒笑笑，就给我发药了。

 第五十六章 拯救

    一个月过去了，在清清和儿子精心照料下，我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
    虽然说我们这个星球离了谁都能转动，但具体到某个单位，还真的离不开某几个人，特别是当你掌握了核心技术，而领导又信任你的时候。
    就像年薪12万的某研究所“低端员工”张某某离职导致c国连续两次火箭发射失败！原单位才发现，他是国家核心项目的“灵魂人物”。
    高级病房现在成了我的临时办公室。
    来自普度区4s店的预算汇总表和各种审批单，会在每周的二、五，由小藏出纳专车送来。经我审签后，再返回给吴总审批；有时候我也会提一些财务分析和建议一并带回。
    民航区房开公司钱总来医院看我时，似乎察觉到什么。
    于是我的清清老婆被特准每周四的中午，就可以带着本周待审的各种财务单据，来医院和哥们清清（卿卿）我我，星期一再到公司交差。
    这不，微朕（清清老婆说不许大男子主义，参考微臣，鄙人就变成了微朕）的贵人儿，玉貌花容、款步姗姗走了进来。其时，我正在手提电脑上专注地做着钱总新项目的可行性分析，预测盈利金额。
    “怎么回事呢？东海房产销售曲线呈下行趋势，不应该啊，gdp一直在上行嘛！”
    打开房开公司配发的另一台手提电脑，“哦，经理人采购指数下降了。”茅塞顿开。
    一般说来，gdp上涨，钢材、水泥、发电等主要原材料产量也会增加，居民收入和物价指数相应上升。我用计量经济统计模型，建立在这些指标基础上的商品房平均价格也随之攀升。
    但作为gdp先行指标的经理人采购指数，却并不总是跟随gdp这个老大的步伐。小兄弟有时候很有个性。当他持续下行时，也会拖拽老大的后腿，于是商品房平均价格指数曲线就跟着扑朔迷离起来。
    根据经济发展周期理论和时间序列函数，我在另一个计量经济模型上得出了结论：“鉴于上述种种原因，东海2004年房价95的置信度会下行，下行的幅度可能会较深（15-25）。除非你采用超过5的折扣，否则，传统的赠送礼品等促销手段不会对销售的增长有实质性贡献。”
    市场经济已经深刻地教训了我们，羊毛出在狗身上的道理，俺们都懂。
    “建议对后期项目延期开发，已售楼盘悠悠销售，紧缩开支准备过冬，严寒预计要持续到明年春节前后。”我在预测里对钱总报告。
    “哇！”清清老婆看我差不多写完了，在我背后猛地黄莺鸣柳。
    “啊欧！吓死微朕了！”我转过头来，大力拍打着胸膛，就像人猿泰山开心时常做的动作。
    “呵呵，真的吗？”她妩媚地说：“哼！你就会逗我开心。”
    “哈哈哈，是真的，我发自肺腑地保证，快吓死了。你这是谋杀亲夫哦。”
    “老公，和你在一起真开心。”
    “我也是。你笑点低，好忽悠！”啊，说漏嘴了！
    “哼！某些同志，很久没练体操了？”她闪电般地揪着我的耳朵，笑意拂面。
    “啊哦，太老土了！能换点新鲜的吗？”我假装引颈就戮，一副慷慨悲壮的样子。
    按照习惯，她一定会一边揪耳朵，一边胳肢我，在我痛并快乐的告饶中，再度风轻云净，或者直接情意绵绵。可今天她不知触动了什么？突然冷若冰霜，进而演变到泪雨滴答。
    “是，我是老土了，你妍妹妹新鲜！555。”白脖张弛地一上一下。
    日月可鉴。为了避免她像我老爸老妈那样节俭，我剩饭、剩醋早就倒得干干净净。连晚上做梦，我都尽量设置一明一暗两个“道子”警戒哨，自动过滤有损安定团结的词汇。
    排在重点监控的词汇就是：杨和妍。
    恋爱中的女人啊！踏雪无痕。
    我没有说话，只是疼爱地轻轻抱着她，又温柔地抚摸她的青丝，怕惊动她似的轻拍玉背。
    等她渐渐平复，我才捧着花容月貌的脸，看着她引力强大，诱人想进去畅游的桃花潭水般的雨蒙蒙的眼，一腔柔情道：“清清老婆，我可能词不达意了。你知道我现在是小学三年级学生，东海汉语也不溜，但我眼里真的只有你！”
    “哼！”依然没有雨过天晴，不过风已经小了（云从龙，风从雨）。
    “唉，你要不信，我背诵一首古诗好吗？都说诗言志。”急死我了，她又不喜欢宣誓。
    “哼！哼！”完了，脸都扭过去了。
    咦？眼睛的余光却在暗送秋天的菠菜。窃喜之余，我摇头晃脑，声情并茂，高山流水地朗诵起来，不过是用很搞笑的天府方言普通话。
    “《爱你在心嘴巴子小，开不了腔（说不出来的意思）》，作者：流得很！作者畜牲，啊，出生于白垩纪，公元恐龙元年。幺（小）妹幺妹莫生气，二天（明天）带你气（去）看戏！老汉（老公）婆娘（老婆）要安逸（愉快的意思），你吃香蕉我吃屁！”
    “扑哧！”丫丫，臻首转过，破涕为笑。啧啧，哥们容易吗？
    “油腔滑调！还流得很，我看你就是大流氓。你就滑稽你。”小手轻抚我的嘴唇，这是什么造型啊？
    “嘿嘿，只要你开心，我的演出时间可以无限延长！”
    “呀，说你胖，你就喘上了。”美人如玉剑如虹！
    “欧勒，把门锁上（谢谢小品演员周云鹏先生的素材），放狗！别让观众跑了。”我右手虚指，“谁敢跑，咬他！有没有狗？没有狗，导演，你去！”
    “哈哈哈！笑死我了。”终于忍不住了，她猛扑上来，搂着我的脖子，红唇就靠近了大嘴。
    良久，我平端着心爱的姑娘，大踏步放在床上。
    “哎，不行，门没反锁。”
    “管不了了。”
    “啊！轻，你轻一点。“
    每一个爱言，都像添加了助燃剂，爱欲的烈火更旺！
    烧死我！让我在肉体和灵魂至高无上的快慰中凤凰涅盘……
    记不得过了多久，小舒轻轻敲门后，脸红红的进来。她也不说话，默默地为我量过体温和血压，又从托盘里取出要服用的药袋。
    我和清清老婆脸憋得通红，像干了坏事被人抓住了一样，不敢吱声，清清的头都埋着。
    “哎呀！军哥，你懂财务吗？”在转身走了几步，快到门边时，看见我桌上高高堆满的审批单和凭证，她猛然回头，惊喜地大叫。
    “嗯，老公是财务总监，还是注册会计师呢。”我有些吃惊，清清骄傲地替我回答了。
    “军哥，军哥呀，求求你，救救我妈妈！求求你了！”小舒把托盘当啷一声丢在桌上。扑过来，一下跪在我的病床前面，全无淑女形象地磕起头来。
    “哎，小舒你快起来，折煞大哥了！”我是躺着的，赶快推了推坐在床沿上的张姗，“清清，快帮我扶起来，有话好说，好说啊！”
    等清清扶起她坐在床尾后，她才抽抽噎噎、断断续续说出了原委。
    小舒护士从小家境不好，父亲在她5岁那年就患肺癌去世了。她妈妈在这家医院当仓库保管。十多年来，一个人含辛茹苦把她拉扯大。女儿还算争气，学校毕业后也分配到这家医院当了护士。
    按说幸福已经在向她们招手了！
    谁知几天前，区反贪局几个人突然来到医院，从仓库库房里把她妈妈带走了，理由是涉嫌贪污医疗用品。
    “我没有！芳儿，妈妈冤枉啊！冤死了！苍天哪！”这是妈妈上警车前，对女儿说的最后一段话。
    “难怪你这几天一脸愁容，但是请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好吗？老妹儿。”
    “哥啊，有什么你就快问。”小舒急火火地说。
    冷静而详细地询问了小舒妈妈的一贯表现、家庭财产，特别是奢侈品的情况，再看小舒平时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有钱人。
    我得出了初步判断：此事另有隐情！
    可贪污的证据是从哪一年开始的？审计工作量有多大？哥们心里都没底；还有，医院的系统软件是什么？能不能熟练使用？咱也两眼一抹黑。
    所谓注册会计师审计，是由会计师事务所接受单位委托，派出3-5人，大的单位8-10人的审计小组，由至少两名执业注册会计师牵头。再合理分派会计师等助理人员，组成内控调查、会计凭证、仓库盘点、采购供应、销售循环和应收应付款函证等多个小小组。
    经过3个月左右的全面审计，才能出具上一年度规定格式的针对财务报表和财务状况的具有法律效力的审计报告。如果审计中发现了贪污，就要和委托方单独签订舞弊专项审计合同。
    哥们就是一个挂靠的执业注册会计师，根据《注册会计师法》，是没有资格个人承接业务的。当然，如果医院授权，我又是义务审计，那倒是法无明文禁止的。
    凡是法律没有明文禁止的事项，就是你自由发挥的广阔天地，但是如果道德和良好的社会公德反对或禁止的，您也不能闯红灯！
    比如，身穿和服走在c国大街上或是c国人穿着和服结婚，这都是故意挑战国人的底线，恶心c国人。
    由于没有超过50的把握，我沉吟着。
    “军哥啊，军哥，救救我妈妈！为了我，她一直不嫁，吃尽了苦头。要是能替她坐牢，我愿意替她；就算去死，我也愿意替我妈啊！军哥呀！”
    小舒护士又要下床磕头，慌得我和清清老婆赶紧拽住她。
    “老公，555，好可怜呀！你就帮帮她，帮帮她妈妈。”
    女人哪，你们的眼泪能相互拆借吗？
    “好，我答应你，只是……”
    还能再说什么，试试看呗！但心里真没底，也怕没帮上忙，还损害了哥们一世英名不是？
    “只是什么啊？军哥你说，只要我们拿得出来，你要什么我都给！”小舒像下了多大决心似的，咬着牙，直勾勾地看着我，坚定地说。
    “小舒你误会了，我什么都不会要的。你放心，就冲你两次精心护理我，这个忙老铁我帮定了！我犹豫的是怎么才能取得你们院长的授权？否则，财务重地我也进不去啊！”
    “是呀。唉！”小舒愁容满面。
    别说求院长开恩允许我协助审计，就是想见一下院长都难！
    大单位，等级森严。
    “呵呵，老公，小舒妹妹，你们都别发愁了！我有办法。”
    清清老婆突然笑逐颜开，舒缓地说出一句话来。
    有分教，我个人历史上，第一次伟大而平凡的拯救行动拉开了序幕！
    列位看官，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七章 小会计福耳摩丝探案

    上回书说到，清清老婆举重若轻，“此事好办，我给爷爷打个电话。”
    十几分钟后，病房外有人敲门。
    胖胖的三十多岁的医院办公室主任走进来，笑容可掬道：“各位好！院长有请。”
    院长办公室在医院办公区，一幢嫩绿色的六层小楼的四楼。
    走过花园般的小道，迎面看见绿树掩映的办公楼，我的心突然剧烈跳动起来，因为医疗行业咱从未接触过。水深水浅，藏龙卧虎，系统复杂，还都云山雾罩。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如果舞弊的会计人员是狐狸的话，审计人员就必须变成猎人！智商要求提高好几个数量级。
    哥们如果露怯了，清清会不会从此小看我？还有小舒护士的期望，以及她妈妈的清白和自由，也会变得镜花水月？
    刘大军，雄起！记住：你是c国注册会计师！
    外企最复杂、最高端的erp系统，你都已经轻松驾驭；最前沿、最复杂的工业制造会计，你也曾笑看风云。难道还有比这更艰罡（云巅方言，艰难）的行业吗？
    我一路走，一路望，默默地向远方。
    快到四楼的时候，回头俯视，清清老婆双瞳剪水，小舒护士忧郁深邃。
    走进院长办公室，一个有点白发的五十多岁男人热情地迎了出来。他睿智而精明，178的身高，两眼炯炯有神。一看就是学识渊博，泰山北斗。
    他从正对门口的大班台走出来，先来了句：“请问谁是张姗同志啊？”
    清清老婆尊敬地作答：“我就是。院长您好！”
    握手后，她又介绍了我和小舒护士。
    “欢迎啊，欢迎！”
    院长客气的礼节后，我这才发现角落里有一张长桌，已经坐了三个人，两男一女。
    整个院长办公室布置得很典雅，带点书卷气，房间质朴大方。洗尽铅华，有一种独特的大知识分子气场。
    落座后，院长为我们做了介绍。在座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是分管财务的副院长；另外一个男人三十多岁，医院后勤科科长。
    院长先来开场白：“各位同仁，关于老舒的案子，我也很难过！现在主要的案卷和证明材料，我们已经移交检察局的反贪分局，他们正在核实中。
    一方面，我是痛心疾首。老舒这个女同志，总体表现是不错的，还多次获得我们医院和卫生系统“三八红旗手”的光荣称号。但是我也没想到她会涉嫌贪污，所以千万不能放松对思想意识的改造啊！
    另一方面，老领导还是很关心我们的，在反贪局立案侦查阶段，为我们选调了审计的精兵强将刘大军同志，我们表示热烈的欢迎！”
    掌声稀稀落落，看得出来哥们不太受欢迎。
    “他现在是一家房开公司的财务总监，注册会计师，有丰富的财务管理经验。希望他的到来，能够让案件的性质早日水落石出！”院长信心十足，也对老同事表达了深切关注。
    接着是副院长的发言，只是简要地重复了院长的意思。后勤科长更绝：“欢迎！我没意见，完了。”
    是发言完了，还是你要完了？
    作为小舒护士妈妈，老舒的（小舒随妈姓）领导，你就不能客观评价一下吗？现在一切都还待定，怎么就急着撇清关系呢？
    “院长，各位领导，我妈妈真的是冤枉啊！她从小就教育我，公家的东西哪怕是一条毛巾也不能拿！她怎么会贪污呢？我不信，我真的不信！555，请您们为我妈主持公道呀！求求您们了！”小舒站起来，泪流满面地向大家鞠了一躬。
    “哼！说的比唱的好听！哪一个贪污犯不是先为自己辩护，百般抵赖，最后在强大的证据面前才痛哭流涕、深刻忏悔呢？”
    医院新任财务科长，一个干练果断，姿色中上的23、4岁的年轻女子发言了，一开始就气焰万丈。
    对这种先入为主的人，我一向很不感冒，不久才知道她是东海卫生厅汪副厅长的亲外甥女。
    “财务科长，您说话可得有证据呀，您怎么就认定我妈妈她贪污呢？”小舒护士脸憋得通红，哽咽着争辩。
    “呵呵，问得好！没有证据，反贪局能请你妈去喝茶吗？告诉你也不怕，老舒这个贪污犯在这3个月里，贪污了650多万元，判个十几年都不冤？”财务科长比某些法官还武断，直截了当就判了刑。
    “我想请教科长，你口口声声贪污犯，请问法院已经判了吗？没有判，舒阿姨最多只是嫌疑人！don''t you know？小姐！”我口中的小姐，可不是尊敬的意思，瞥见小舒感激的眼波。
    “刘大军同志，我提醒你：立场不要错了！你怎么就帮贪污犯说话呢？还有，我可以看看你的证件吗？虽然是院长请你，但是鱼龙混杂，我有权越级申诉的！”财务科长火力全开，硝烟弥漫，冰山雪原。
    “给你，看！看仔细点。”清清从包里取出我的注册会计师证，财政部的钢印清晰威严。
    清清老婆说，我的证书由她保管比较放心，男人都是马大哈，弄丢了可惜。
    “哦！证是考上了，谁知道有没有真本事？”财务科长不屑一顾。
    “我老公有没有真本事，不用你评价！请问科长，你又是什么职称呢？”清清老婆冷傲地反问。
    “呵呵，我是中级职称会计师，在大软件公司做了1年的会计。不然我怎么能上任伊始，就查出这么大的贪污案呢？”财务科长孔雀开屏邀功，鼻子都快长到眼睛上了。
    “是啊，是啊！连我们区卫生局宋局长都说财务科长立功了！事实证明：坚决选拔任用有能力的年轻人是无比英明的！”副院长不吝赞美，好像这功劳也有他的一半。
    那段时间，我们有些地方也不知怎么了？23、4岁的小城市主要领导都有了，别查，一查他就是权二代！
    请问，在全社会绝大多数超级精英扎堆的系统里，你怎样领导那些经验丰富、才能出众、谋略超人的四十、五十多岁的老同志？靠红头文件证明还是王婆卖乖，自己一出生就是“永远的神”吗？
    我不是说年轻就不能晋升得很快啊！
    只是弱弱地问一句：22岁大学毕业，1年后的哥们还在学习怎么给行领导泡好功夫茶。而你和我同龄，却已经管上我领导的领导了，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其实，从隋代开始的科举制，真正从制度上废除了贵族子弟做官的优先特权，向广大庶族寒门子弟开放做官出仕的政治出路。由此，许多普通家族的寒门子弟得以慢慢进入到权力中枢。
    唐僖宗时期，一位落第举子黄巢的暴起，“我花开后百花杀”，他杀的“百花”，正是唐朝的王室和贵族。从春秋时代开始的c国的贵族们，由此已经穷途末路，集体灭亡。
    但是在文明高度发达的今天，我们一些人竟然还在大搞贵族复古，什么文二代，屎尿体诗人，堂而皇之地进入做鞋（作协）行列。两千年的封建思想垂而不死啊！
    “好了，咱也别争了，根据疑罪从无的原则，我们早点开始！或者证实，或者证伪。请事实出来讲话！”看了看院长，我强调了一句。
    “是啊，我们可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哪！”院长语重心长。
    “方院长，请您授权！在审计期间，我有查阅全部财务系统和资料的权力，这也是对同志负责的态度！可以吗？”我很严肃地要求。
    “行，就按他说的办！”院长一锤定音。
    回到病房，当天晚上，我们一家三口召开了案情分析会。
    “清清老婆，我是这么想的，你看看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吗？既然贪污的证据指向3个月内，那我们审计的重点，在时间上就大大缩小了。”我手指八字扶着下巴，踱着步，貌似大侦探地分析：
    “其次，根据我的经验，仓库贪污案件一般与收入没有关系，因为仓管员不收取现金。而银行存款不大可能作弊，我国银行铁定不会为你提供造假的痕迹！那么收入我们又可以排除了，范围再次缩小。”
    “嗯，军军说得对，我不是很懂财务，但我对你有信心！”她盲目崇拜，“但是系统不会出错？是？儿子。”
    “是的呀！老爸。前几天我和姐姐在电脑上打游戏，第二关打过后，老是在第三关跳回到第二关，我们只好重打。第二关再次打完后，谁知道系统又讨厌地提示我们：请通过第二关，再冲第三关。”儿子依偎在姐姐怀里补充道。
    “军军，医院的系统多吗？是不是要先熟悉系统呢？”
    “哈哈，太好了！你们提醒的对，就像我刚到4s店，半erp系统总是莫名其妙出问题。”感觉融会贯通了。
    第二天早上8点，清清老婆陪着我来到医院财务科。小会计福耳摩丝探案正式进行。
    审计一开始，财务科就摆出了不配合的态度。你不问，她不答；你问了，她又不耐烦。
    看到财务科的人都很年轻，我多了个心眼。侧面一打听，原来3个月前，上任财务科长因为吃回扣进去了，还连累两个老会计也被迫辞职。第二个月有3个会计骨干架不住民营医院的高薪诱惑而跳槽。
    唯一还算业务熟一点的，55岁的阿姨临时做了主管。但她没有全盘处理过账务，只是一个往来账会计。
    我向财务科长要她们认定贪污的证据，她却骄傲地拒绝了：“我们想跟高手学学查账，你自己找啊！”
    我有些不尴不尬。
    不同于某些审计人员，一上来就一头扎下去，在浩如烟海的会计凭证中一张一张地翻阅。数百万张凭证，我得翻到端午节，和美女护士吃着粽子联欢了。
    在破案的最初，你要先头脑风暴，把对手可能的破绽或者容易作弊的地方筛选出来，再重点审计。
    这就是福耳摩丝告诫的：事件和可能性有千万种，但不是所有的都会成为证据，只有很少的一些才荣幸当选，甚至只有一种才是最关键的铁证！
    我的专业思路是：在这个案件中，我只需要关注“库存物质”和“医疗成本结转”这对双胞胎。
    因为正常情况下，我们的库存物质减少，是由于库存物质卖给了买方。会计结转成本，同时减少库存物资，做到账实相符，也就是会计和仓管可以相互证明自己没有贪污。
    把最近三个月的库存物资和医疗成本软件明细账，点击了批量导出，电脑屏幕在欢快地跳动、刷新。
    喝了一口清清老婆递来的茶后，我和财务部的一个小会计加上清清，我们三人去了仓库和药库，也同样在系统里导出库存物资最近三个月的明细账。
    按照流程，仓库调货到药库时，系统会打出三联单。经药库库管签字后，药库库管、仓库库管、会计各一联，作为仓库库管、会计减少仓库物资的依据，药库库管则作为收到物资的依据。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把各系统和财务软件的数据序列，分别不同颜色粘贴在一起。排序后，几十万行数据按不同的药品、卫生材料等名称和型号，分别重合在一起了。
    红、黄、蓝三色，对比分明！
    “没有异常数据啊！”清清老婆托着香腮说。
    “是啊！问题出在哪里呢？”
    我又检查了一下销售收入明细账，在确认收到钱后，会计总是立即确认收入，同时结转成本并减少药库的库存物资。
    等儿子放学回来到财务科找我，才发现已经是晚上7点了。
    第一天一无所获！
    晚上，小舒非要宴请我们一家人。
    那晚的菜肴很精致，我却没有胃口。从系统数据比对到抽查凭证，能用的方法都用了，却一分钱的差异也没找到！
    小舒听了我的讲述很失望，但她还是很礼貌地表示了感谢。
    “听表哥检察局的朋友说，妈妈的案件时间不多了。医院财务科提供的证据很详细，很全面，多个系统的数据共同指向贪污，证据链基本完整，达到快闭合的程度，估计再有一周多就要提起公诉了！”
    小舒蛾眉紧蹙。
    生死时速！

 第五十八章 雾里看花

    正确的方向永远是你前进的导航明灯。否则你会深山迷路，南辕北辙。
    “老公，你再想想看，是不是遗漏了什么？”清清老婆和风细雨。
    “等等，清清，你说甚？”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
    “呵呵，还腰子呢。你傻了吗？我说遗漏东西没有啊！”
    人类的联想真的很奇特。
    你发散的思维，完全可以从一个国产小蚂蚁，联想到好望角白垩纪的恐龙，瞬间穿越几百万年的时间和几万公里的空间，尽管这种联想没有任何商业价值！
    “我知道了！她们隐藏了一个系统。啊，不！我有99的置信度认为确实如此！”我兴高采烈。
    “哥啊，这么说我妈有希望了？！”小舒整个人都光芒而生动。
    “是。”我点点头。
    第二天，我还是先到财务科。
    打开电脑，进入财务软件，发现除了“库存物质”科目外，会计还标新立异地使用了“原材料”这个工业制造业才使用的科目。
    对应科目，她使用了“其他业务收入”来确认收钱，用“其他业务成本”结转成本，同时减少仓库的物资。
    再查询近三个月的财务报表，资产负债表上的存货（=库存物资+原材料）金额，仍然大于主系统上仓库和药库剩余库存的合计金额。
    “清清啊，找到方向了！财务科的果然没说实话，她们还有另外一个系统。”我激动不已。
    “啊！真的吗？老公，你好厉害！你是怎么知道的？”清清一脸喜悦。
    “你看，主系统上仓库、药库和财务软件是联网的，即使这三个单位没有打出单据，也不会影响数据的准确传输。当然了，为了防止系统出错，财务制度要求必须打出单据并由下家签字，再传递到三家单位保管，并且还要在各自终端上复核，发现差异，必须及时按规定流程报上级批准后调整。”
    我很有耐心地专业讲解。
    “老公，你都把我绕晕了，你知道的，人家又不专业啦，能通俗易懂吗？”清清老婆撒娇地拉着我的手臂。
    “遵命，领导。”我轻轻地刮了她的小鼻一下，“简单说就是：我发现财务软件上多出了一些药品，但仓库和药库的系统上没有对应的出入库记录。”
    “于是你就想到，她们对你隐瞒了一个物管系统，对吗？”
    “贵人真聪明！”
    当然，我不是非要清清跟着我跑审计。一个是她在热恋期间，总想找机会粘着我，和我腻歪；另一个呢，像福耳摩丝破案，一定要有一个助手花生，通过助手的幼稚表现，才能彰显出我福哥的高瞻远瞩、卓尔不群嘛！
    “啊！不是，我没说你幼稚，清清老婆。”e=(′o｀)))唉，哥们怎么像小偷公司驻105路公交特派员哩？总是记吃不记打！
    听我提出要再探仓库，财务经理惊讶地“喔”了一声。
    上午，我对财务系统“原材料”和“其他业务成本——原材料”近3个月的明细账，开展了数据导出，并对其四个子库，分别是医保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库、医疗科室库以及运营中心库的明细记录进行了分析。
    所谓运营中心，就是医院的行政后勤部门，每月发生的出库量不大，而且很稳定，发生的次数也不多。这不是我们排查的重点。
    医保库和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库，发生的业务量很大，出库频繁，几乎每天都有发生。这才是审计的关键。
    但是延伸审计，联查其他业务收入，乘上平均毛利率得出的成本也等于期末结转的原材料。
    审计又陷入僵局了！
    原材料库存每月减少的物资，和会计期末结转的其他业务成本，金额和数量都是相符的，也有抽查的出库单据为证。
    我有些苦恼地说：“为什么会计账面的物资和仓管的原材料系统里面的物资有差异呢？还有，仓库盘点表在谁手上？干嘛不提供给我呢？不会是想陷害和报复？”
    “财务科长新来，应该不会和舒阿姨结下梁子。而且听说阿姨平时为人多好啊，见了谁都是笑眯眯的。”清清老婆很快就打消了我的怀疑。
    “嗯，有道理。”
    我把目光又投向了应收账款。
    由于社保医疗报账总是会滞后一段时间。正确的账务处理是：先挂应收账款——应收社保医疗欠款，同时确认其他业务收入。
    当然，每一个会计都有他的个性。在行业会计制度允许范围内，可以随意设置会计科目，甚至其一级、二级明细子科目。这应该就是会计的自由裁量权？
    “老前辈啊，您的自由发挥可把晚辈害惨了！您这一自由，害得卑职已经两次迷路。”我心里腹诽。
    好比是我们56个民族，亲如一家的兄弟姐妹交流，如果他不懂汉语，那么您就得学习他的语言。同样，俺们会计也有自己的语言，这就是科目。
    如果您不按行业会计制度和企业会计准则规定使用科目，随心所欲，很容易让初学者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我肯定她会这样做的！”越来越虚荣心膨胀的哥们，屡屡谦称自己为权威。
    可就是这个自诩的权威，为了破译您设置的八卦阵密电码，已经在滩头阵地上，冰冷的海水里，孤独而绝望地泡了两天了。为什么您不按常理出牌啊？
    本来，按行业制度规定，您完全可以只使用“库存物质”和“医疗成本结转”两个科目，可您竟然冒天下之大不违使用了四个科目！
    在后来的职业生涯里，我们总结出有一种人是不能信任的：不加强学习，与时俱进的人。
    后面，随着审计的不断深入，我的秤砣都要被气炸了。啊，口误，口误。
    应收账款在最近三个月，既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只有三个月前可怜的几百万块钱的余额，孤零零地遮住告别时哀伤的眼神。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么说，一家非常大的医院，连续三个月没有医保卡刷卡，难道医保卡被宣布作废了？
    读者体会很深，随着时代的发展、社会的进步，我们国家对人民生活保障也越来越精细了。
    几年以后，农民都纳入了社会主义新农村医保体系。他们每年只需要象征性地交一点钱，就可以看得起病，吃得起药，健健康康地享受生活！
    偌大的东海，怎么会没人使用医保卡了？
    病患刷过医保卡后，不是马上到账，有的大病医疗还得报批，时间上要耽搁几天。
    按照规定，医院也必须采用权责发生制。单子已打，药品也拿走了，会计就应该结转成本，减少仓库原材料的余额。
    那么什么是权责发生制呢？
    打个比方，我和清清老婆，我们已经血浓于水了，我就必须对她负责；而不是等到民政局的结婚证到手，大摆宴席，把以前付出去的份子钱再收回来，我才必须负责。
    也就是说即使还没收到份子钱，也已经享受了权利和承担责任。
    那么，前者就是权责发生制，后者呢？
    老师！收付实现制。哈哈，可以满师了！
    至于病患欠的钱，您找医保中心要啊！放心，他们不会拖欠的！国家保障呢。
    于是，会计一边品茶确认收入，一边哼歌挂应收账款——应收医保欠款。过几天钱到账，红字冲减应收账款就万事大吉了。
    三个月前的应收账款明细账，还熙熙攘攘、莺歌燕舞的，怎么突然就宣布告别舞台呢？同理，这三个月会计选择性遗忘，医保库竟然没有药品出库减少的会计分录。是她们失忆了吗？
    “好了，胜利在向我们招手，曙光在前头！清清老婆，我们走！目标：仓库！”
    清清、军军二探医院重地（严禁烟火），能否峰回路转，真相大白呢？
    关于失忆，这是国产影视剧常见的桥段。
    哥们知天命了，老爷子也快90了。
    有一次突然看到电视里失忆似乎还能传染，两人接个吻或挨了个撞，得，双双失忆。
    “哈哈哈，大女（我爹三个儿子，所以他非要这么叫我。唉，爱谁谁，只要您老开心！），现在的编剧是不是脑残（老爷子的词汇与时俱进，前两天在电话里逗小孙子，末了还说萌萌哒！）了？
    你见过失忆吗？我活了80多年了，连听都没听说过！这些小朋友啊，中心思想都没有！到底想表达什么？”
    老爷子返老还童了，还拿出从小教育我的，一篇文章不管多么天马行空，博人眼球，混乱不堪，都得有一个中心思想！这样才能乱中取胜，返璞归真。
    唉，小子，你的文章很乱嘛！
    我还不敢告诉他老人家我偷偷写小说，怕笑掉他最后一颗大牙。
    哥们的中心思想是什么呢？
    活着，简单地活着！
    在学校里，我还算是个好学生。唯一不好的是，偶尔会给同学取个外号什么的，也不多。
    有个同学姓高，个子155。同学们一开始叫别人高矮子，我觉得这不好，有嘲笑的意思。
    正好我们学到了那篇课文：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击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闪电，在高傲地飞翔。
    “兄弟，你叫高尔矮！高尔基的亲弟弟。以后谁再叫你高矮子，理都别理，一点文化都没有！”
    那年我长途奔袭在瀚海大草原上，电话突然送来噩耗：高同学走了，长期贫困，积劳成疾，年仅41岁。留下13岁的儿子和他没有工作的母亲。
    初中全县唯一的重点实验班，在班长我的电话通知下，迅速成立了老家的李登攀为联络员，我青梅竹马的文化委员敬锦宜为首的治丧委员会，我也电汇元表示慰问。
    “你就是老班长吗？”我的初恋（我单方面宣布秦晋结盟，她不干）锦宜，把电话递给了高同学的遗孀。
    “嗯，我是。我现在瀚海很重要的出差，不能回来，等下次回故里再去高同学的坟前祭奠。节哀，保重！”
    “唉，你还是叫他的绰号。他说小时候你帮他打架，宁愿自己挨揍也要护住他。这几年，又经常汇钱给他。
    临咽气前，他拉着我的手，让我带话给你：老班长啊，我欠你的怕是还不了了，下辈子。真想你啊！大军哥。等不到你了，我很荣幸这辈子遇到了你。高尔矮走了……”
    第二个是敬锦宜，我在好友圈里叫她四季豆。好看，好吃，但太生了会中毒的，唉！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冰糖酸。
    对了，我还悄悄给班主任兼数学老师柯先生取了个外号。柯塞云，据说出生于瀚海北国碧玉大草原，父亲是军人。塞外的云嘛！
    那时候，我们正在学习三角函数。有了，就叫s(可赛因)；师母，s(赛因)；他儿子嘛，tan(坦舰特)。因为，s除以s等于tan。
    多年以后，老师才知道了这个故事，他宽厚地原谅了青葱岁月的我，说那都是逆反心理在作祟。
    大学毕业后，我再也没有给别人取笔名了，反而是美女，特别喜欢随心所欲给我命名。
    报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下午，我和清清老婆再次来到仓库。
    因为已经很熟了，仓管员，一个40岁的男人热情地接待了我们。由于舒阿姨出事，现在是双人管库。另外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在电脑上头也不抬地忙碌着。
    仓库的自动化程度还是蛮高的。运送药品的大卡车，停靠在仓库后门后，人工搬运到传输带上，一件一件单列码好。
    仓管员按动红色按钮，药品和卫生材料缓缓传送到系统主机的附近，一个光电识别仪不间断地扫描，识别编码后，指示转向轮旋转不同角度。
    再接驳到四条长长的不同的传输带上（像火车的扳道岔，向左接驳，嗯，祝您进京愉快！向右接驳，啊，请向天府人民问好），将物品运送到西药、中成药、中草药以及卫生材料的大货架上，分门别类地驻留在诸如感冒药，注射针剂，补药等货架里。
    发出时要复杂一些。需要先在主机上选择药品或卫生材料，然后按动蓝色按钮，货格后部的机械手，会将物品顶出到上下合龙的挡板前。
    经过光电扫描和计数器的共同作用，遵照出库指令，分别型号和数量归集好后，挡板上下开启，物品反向运动到传输带，经过一个洞型出口（平时是关闭的钢闸门），再人工装平板车运到药库。

 第五十九章 柳岸花明

    仓库需要货品则通过电脑发出指令，经过仓库主机提示，库管员在电脑上搜索。如果有这些货，就立即发出；如果缺货，会自动选择同类药品，药库会询问病患或家属是否同意更换，再发指令。
    药库的传输，由于数量和品种不多，所以就是人工分类与收付。
    从仓库的安保和防盗设施的坚固来看，舒阿姨似乎不太可能明目张胆地通过传输口偷运物品出去。如果要办到，首先，你得有一辆车在外围接应，还要避开保安的视线。
    前面的岗亭，保安正对仓库大门；后边停车场的保安，用眼角的余光就能轻易扫见传输口。
    “仓库的地板，是30公分厚的水泥板浇筑的，大门是钢铁做的，公开盗窃的可能性约等于零！”我像福耳摩丝一样在仓库四周查看后，做出了结论。
    “哎，大侦探，前天在爷爷家吃饭，见到了小舅公，他还问你什么时候再和他喝酒呢？”清清笑着说。
    “哦，我也想和他再约一次酒局。他好像快退休了？”
    “呵呵呵，感觉你们就是忘年交。小舅公已经从公交公司退休了，他说：退休好啊！可以逍遥自在，退休金领上，小酒喝上，神仙啊！生病了还有医保，做个c国人真好！此生不悔入华夏，来世还做c国人。”
    “那是，感觉我们的生活水涨船高。对了，案发现场我已查看完毕，还有什么办法实施盗窃呢？”
    “现在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用提包蚂蚁搬家。”
    “我已经仔细检查过舒女士的坤包，按照容量，能装十几盒药，大一点的包装可能就10盒。好了，现在你可以算算，650万元的药品，平均按照100元的进价，70天，那时候盘点的，请问舒女士每天要往坤包里放几盒药品啊？”
    “928盒，军军。呵呵，这明显可以排除了，那依你之见呢？”
    “不知道，我似乎走进死胡同了。”
    “会不会是医保库出了问题呢？”
    “医保，医保。”我念叨着，和清清老婆手挽手返回了仓库。
    “请问，你们的小仓库在哪里？”对着男仓管，我客气地询问。
    “啊！什么小仓库啊？没有，？”他本来阳光灿烂的脸，突然有了一朵乌云，还结巴了一下。
    “还说没有，都了！同志，我这里有你们院长的手谕！需要我念一遍吗？”
    语气依然平静，但感觉很奇怪：财务科不配合，是想看我笑话，您这又是为哪般呢？哥们可是审计解放军，是来解救你们朝夕相处的同事滴。
    曾经看到过很感人的摄影作品，一幅是拿破仑的家乡巴黎，1944年8月25日被戴高乐和美军联合解放。
    一个年轻、美丽、窈窕的法国女郎，金发蓝眼，身穿带条纹的两步衣裙，翻领，上衣有两排黑色纽扣。脸和脖子是雪白的，不会是白雪公主？头上戴了一顶方形的淑女帽，小腿浑圆的裸露。
    她戴着黑色手套，一只手拿着小坤包，在拍打着一辆标着白底黑字十字的纳粹德国的豹式中型坦克。履带和车轮似乎是完整的，坦克静静地卧在女郎侧站着的身后。
    背景是一幢典型的法国大楼。
    画面上，女郎头侧垂，俏皮地说着什么。从口型上看，应该是espiègle（淘气）！
    “叫你淘气！哼！吓了老娘四年了。”
    另外一幅作品更不得了，几乎家喻户晓，《胜利之吻》。
    是指在当地时间1945年8月14日发生在纽约时代广场的一幕亲吻。时值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纽约民众纷纷走上街头庆祝胜利。
    一位水兵在时代广场的欢庆活动中亲吻了身旁的一位女护士，这一瞬间被《生活》杂志的摄影师阿尔弗雷德?艾森施泰特抓拍下来，成为传世的经典历史画面。
    照片中的护士一袭白色连衣裙，腰肢柔嫩，盈盈一握，弯曲到几乎要倒地的程度，那柔软，堪比芭蕾舞天鹅湖下腰的动作。
    胜利与和平，这是古今中外，正义国家普通民众最渴望的！因此，普通民众绝大多数发自肺腑地欢迎解放军！
    但历史证明：总有那么一小撮留着小胡子，老想着把地球仪抱回家，不给其他小胖友玩的人。这种把别人家的东西或者公共财物，硬说成是自家的，还想据为己有的小朋友不听话，要打屁股了！
    还有另外一组对比更加喜剧，建议相声或小品关注。
    1945年，美军渡过莱茵河，准备对纳粹德国最后一击！
    巴顿将军，我装甲突击集团军事上的同僚（鄙人更佩服古德里安的坦克专利战术），在过河中不忘对着河水撒上一泡尿。猎豹！标记领地呢。
    历史总是有惊人的相似。
    5年后，在远东，不可一世的他的同胞顾问和洋洋得意的韩军士兵，应他们电视台编剧的要求，来了个野外模仿秀，也向着鸭绿江撒尿。
    倒霉催的，你不知道往河里撒尿是不文明的行为啊！环保局呢，在哪？收罚款创收！
    什么？巴顿大叔也这么干过的，他都没交罚款？你笨哪！你巴大叔那会儿，不是还没有颁布环保法吗？知道狗熊是怎么死的吗？算了，估摸着你也猜不出来，告诉你听好了：笨死的！
    结局是悲催的：撒尿的韩军6师第7团及其顾问被全歼！
    有人说：第一个表演的是天才，第二个模仿的是庸才，第三个还跟着的那可就是蠢材了！
    我也不废话，叫清清直接接通院长办公室电话。
    “好的，好的呀，我也没说不给看哪！一定，一定的。”
    电话挂了，男仓管一脸奉承，按动一个绿色的按钮。
    仓库左侧墙壁向两边缓缓推开，一个约有主仓库1\/2大的小仓库，像一个蒙着面纱的美女，就那么文静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女仓管俏皮而讥讽地一笑，她姓王，单名一个婷字。人长得清秀，苗条。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笑起来脸上有一对小酒窝。
    “哎，老公，你也有酒窝呢！”清清老婆突然大叫。
    “啊，好大，比王婷姐的都大！呀，两个。”她像才发现似的，爱死了地摸着。
    “嘿嘿，你又不是第一次看到，都被你玩过好多次了。”我脸颊有点烫，轻轻推开她的小手。
    “别摸，有人在呢，生理缺陷嘛。”我打趣：“是咱妈怀我时没肉吃。”
    多年以后，我干脆满足别人的窥探心理，“嗯，对的！在han国整容了，一个酒窝一百二十五元，两个？二百五啊！哎，你怎么知道的？”
    “你骗人！儿子也有呢。”
    清清老婆啊，时间久了，哥们还真不好忽悠你了！
    “哦，事情是这样的，估计是母系遗传。我外婆有酒窝，所以我妈妈、舅舅和姨妈都有酒窝，我表弟表妹也有。我外公、爷爷和爸爸没有酒窝。”
    “好神奇！哎军军，什么时候带我回家乡见见他们呀？”她一脸神往。
    “快了，我想大约在冬季。”拉着她的手，我们紧走了几步。
    “这是小仓库的主机，系统密码是”，王婷笑着说。
    “知道了，好记，不管三七二十一。”清清冰雪聪明。
    打开主机，我开始导出明细账。
    在设置查询起止时间时，本来只需要三个月的数据，大概有半个小时没抽烟了，一打盹，系统对2003年3月——2004年2月，差不多一年的数据开始了搜索。
    “小王啊，你来仓库多久了？”等数据全部出来还要点时间，唠唠嗑。
    “2002年的第一场雪，快两年了。”王婷在另一台电脑上忙着核对今天入库和出库单据。
    “你和舒阿姨熟吗？”我很随意地问。
    “很熟啊！她是我师傅呢。”她抬起头来，脸上已经有了些许泪花。“不是我休产假，师傅也不会出事的！”
    王婷告诉我们，三个多月前她生小孩，回家休息。老舒一个人顶了2个多月，每天8点到晚上10点。
    心里浮现出，哥们在民航区那家外资工厂，不是每天也得干14、5个小时吗？第二天总是昏昏沉沉的。
    “你们没有增加人手吗？”清清托着下巴问。
    “增加了，喏，就是门口那位。”王婷很轻蔑的语气。
    “那怎么会出事呢？”我有些困惑。
    客房里有临时休息的沙发床，按说两个人可以轮流小睡一会儿。
    “人家是后勤科郝剑科长的红人！对了，范副院长也对他好着呢，可以上班时间游手好闲的！”
    原来后勤科长姓郝啊！什么？单名一个剑字。我还在琢磨，怎么取了个怪怪的名字呢。
    “扑哧，老公，好贱呀！”清清老婆已经乐不可支了。
    “怎么说话的？清清，哥们怎么就贱了啊？还，好贱。”
    我脸上挂不住了，正要严肃起来。等等，等等，郝剑？
    “哈哈哈！”我也大笑起来。
    清清走过来抱着我了。
    “怎么了你们？小女子脸上有灰尘吗？”王婷狐疑着，从包里拿出一面小镜子，还捋了捋短短的秀发。
    “哈哈哈，呵呵呵。”我和清清老婆笑得抱成了一团。
    好容易止住笑，我正告王婷：“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个笑话。”
    毕竟是人家的领导，咱可不能大不敬。
    “好了好了，干活。”
    我看数据导得差不多了，就将它保存在电脑桌面上，还起了个好听的名字“谍中谍”。
    “老公，你真的很有趣啦。”清清眼如秋月。
    “嘿嘿，大库里面套小库，可不就是谍中谍嘛！”
    其实我还不知道这个系统的复杂程度，这都是一天后和财务对账时才偶然发现的。
    当我保存好数据，准备关闭系统，再发送到我带来的u盘时，主机界面突然弹出一段对话：“请您保存数据！警告！请您保存数据！严重警告！系统将在5秒后自动断开！”
    “咦？没保存吗？”
    我有点怀疑，但是本着会计小心谨慎的职业习惯，还是按照系统的提示和步骤重新操作了一次。害怕把原来保存在桌面上的文件覆盖了，我对新的文件命名为“终结者”。
    “呵呵，老公，你这脑袋怎么长的呀！总是有那么多新奇的玩意儿。”清清老婆一高兴，捧着我的头做起了圆周运动。
    “啊呀老婆，别晃了，头晕。我招，我招，我们的接头暗号是圆周率小数点后100位。”
    “不好玩！这么快就招了。不过老公呀，你真的会背100位吗？”她瘪了瘪小嘴，又热烈地望着我。
    “如假包换！”
    我在一张白纸上，飞快地写下圆周率小数点后100位。
    等我背完，才告诉她：“七岁时，初唐诗人骆宾王写出五言古诗《咏鹅》，咱也没有文艺细菌。看了篇文章，纪念桥梁专家茅老爷子，说他会背诵圆周率后100位，我也试了试，到现在都没忘。就拿出来给我贵人献媚了，嘿嘿。”
    “老公威武！奖励个先。”
    啵！啵！哥们脸上盖上了鲜红的“我的，别偷！”两个公章。等到了财务科，被一众美女笑了一下午。
    午饭过后，我开始了紧张的比对和分析。将仓库的数据序列用蓝色标志，把财务软件的数据串珠以红色渲染。再将红色串珠复制粘贴到仓库数据的工作表下端紧邻。
    使用排序功能，马上泾渭分明了。品种、型号和名称，连编码都准确地区分红蓝两两排在一起。
    “老公，有异常了！”清清老婆欢乐地高呼。
    “嘘。”
    “呀！”
    数据终于不再楚河汉界！在长长的序列里，有很多孤独的红色数字，找不到相亲相爱的蓝色数字紧挨。就像某些国家女多男少。
    我盯着电脑，将已经有对象的两两组合从文件上删去。把剩下的红色标志，分别医保库、社区卫生中心库、医疗科室库和运营中心库筛选，再剪切粘贴到早就建好的四个空白表格里。
    “我这会忙，顾不得了，等会儿汇报。”我回头对清清一笑。
    “嗯。”她可乖了。

 第六十章 抽丝剥茧

    在已分开的四个库的数据里，我再次对其筛选，分成西药，中成药，中草药，卫生材料，低值易耗品（如打印纸），其他材料（如羽毛球拍，乒乓球等）。
    低值易耗品和其他材料，红色标志不多，倒是有几个蓝色标志。
    经过询问，这些用于办公和体育锻炼的东西，仓库一般在到货后，扫描自动录入系统，作为入库；在运营中心各部门领用时，要用领导批示的请拨单作为依据，并在打出的三联单上签字。
    领导批示和三联单的第一联留在仓库作为出库依据，并装订保存。另外一联，领用单位带走备查。还有一联作为财务结转成本并减少库存物资的依据。
    “好了，清清老婆。现在为夫就给你解释，这些红色的、蓝色的没有配对的数据是什么含义？”我指着低值易耗品和其他材料讲：
    “如果红色代表财务，蓝色代表仓库的话，首先，红蓝黏在一起的，说明仓库已经出库，减少了现实库的库存；同时，财务帐上也按照相同的品名、数量和金额减少了虚拟库的库存。
    如果出现了剩余的蓝色标志，表示仓库还有物资，而财务账上已经没有这些物资，这叫帐小于实。这种情况多半是会计的责任。”
    “这能不能认定是会计贪污呢？”她有点狂喜。
    “基本不能。因为会计并不直接接触物资或现金，除非会计和出纳，或者会计和仓管联合作弊，才可以认定会计贪污。”
    其他材料出现的蓝色标志，我已经核对过。财务科那个小会计提供了领导批准的请拨单拨付联，本来这联应该是仓管保存，并且是她发货的唯一依据。
    但是某个部门的办事员，拿着院领导签批的三联请拨单，顺便来财务部串门。离开时忘记带走放在桌上的请拨单，到了仓库才想起来。
    电话一打，小会计给舒阿姨求情说刺骨的冬天，距离又远，我证明已经有了请拨单，数量是多少多少。您先发货，月底我们对账再给您送过去，成吗？
    在我们这个国度能说不成么？制度是苍白的，人情之树长青！
    舒阿姨欣然同意。但是根据制度规定，没有请拨单，不能打出三联单出库，因此她就没有减少这6副羽毛球拍和30个羽毛球。
    小会计刚参加工作，在没见到仓管舒阿姨签字的三联单前，自作主张结转了成本，减少了6副羽毛球拍和30个羽毛球的数量与金额。
    “嗯，反正我这里有领导批示，先下账，月底可以少做一笔。哦，刚认识的帅哥要约我呢，他可真大方啊……”她心里为自己解脱。
    找到那个小美女，她赶紧声明：“大军哥，我真没害舒阿姨，本来我准备月底就把请拨单送过去的，谁知道她出事了。”
    见我审视地盯着她，又赶紧发誓：“我保证！而且贪污的数据里面没有这个。”
    突然发现失言，就闭紧了嘴，再也套不出话来。
    “谢谢你，足够了。清清老婆，我们继续。”等她走后，我接着分析：“红色标志，表示财务虚拟库存的物资余额。由于没有对应的蓝色标志，说明仓库的现实库存已经没有这批货了。这就是帐大于实！
    我们会计上要求账实相符，如果不相等，就要求会计和仓管对账，并找出原因。否则，在没有任何第三方证据的情况下，比如院领导签字的请拨单，药库签字的调拨单，医疗科室签字的卫生材料领用单，那么这就是贪污！”
    “啊？这么说已经找到问题了，舒阿姨有救了吗？”她激动地抓紧我的手。
    “还不能肯定。”
    看到她有点失落的表情，我信心十足地说：“根据数据显示，现在我已经找到500余万元的差异。
    医保库合计51元。其中：西药95元，中成药36元，中草药77元，卫生材料43元。
    社区卫生中心库合计34元。其中：西药21元，中成药34元，中草药39元，卫生材料40元。
    医疗科室库卫生材料差异55元。
    上述三个子库差异合计40元。”
    “差异是怎么形成的？”清清问。
    “在排除监守自盗的情况下，就算舒阿姨那几十天分分钟头晕，但是出货的依据都没有，她就敢发货吗？更何况，就算14个小时上班，她也有10个小时休息啊！看来得会会主管成本会计了。”
    我叫清清找来了另外一个圆脸成本会计，她负责社保库和社区卫生中心库以及医疗科室库存物资的明细核算工作。
    一开始，她不肯说。
    “难道你忍心看到你亲亲的舒阿姨蒙冤入狱，难道你要残忍地看到朝夕相处的姐妹，小舒护士终日以泪洗面吗？我和老公都相信你的善良！”清清老婆苦口婆心。
    沉默。
    我只好给她讲道理，告诫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依然沉默。
    “那好，把你们这三个月药房收银打出的社保欠款单，和社区卫生中心签字的发货单拿出来！不要告诉我没有哦！否则，我保留起诉你销毁证据、陷害他人的权利！”看她还在犹豫，我小小地恐吓她一下。
    脸色煞白的她，转身去了档案室，捧出厚厚的一摞单据来。
    “老公，你真厉害！可是你怎么知道社保欠款单是药房收银员打的？出库是仓库直接发货，按理收钱也该由他们收呀！”
    “很简单！仓库重地，闲人免入！如果每天成百上千的病患和家属去仓库取货，仓库得增加多少人手？还有像我一样的烟民，你能保证他们都像我这么自觉吗？安全隐患怎么排除？
    所以，我问过王婷了，她说独立系统的仓库只管出库，钱和欠款是药房统一收的。至于药品，由药库先垫着，当天小仓库就会一样不少地还回去。”
    我吸了一口烟，在清清崇拜的目光里，嘴o型地吐出一串漂亮的烟圈。
    “老公，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吐个烟圈都像在作画，艺术范。”恋爱中的女人最喜欢个人崇拜了。
    “嘿嘿！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呵呵呵，军军呀，爱死我了！你。”清清老婆看没人，扑上来就狠狠地亲我。
    打闹了好一会，我才搂着她看明细账，又抽查了单据，包括社保欠款单和社区卫生中心发货单。
    为了保障社区居民的健康和福利，这家医院利用大规模采购的价格优势，以及质量检测的先进手段，把周边几个社区卫生中心的常用药品和卫生材料的供货工作都附带着做了。并且基本上是原价卖出，不赚钱，而且等他们卖完了再给钱。
    一个钟头很快过去了。
    到6点钟下班，我已找到509万余元的差异，并且我有95的概率相信，财务科长发现的贪污650万元里面包含这个数字。
    有些事情，过程和结果是复杂的，但是原因却出人意料的简单。
    就像第一次世界大战，先后卷入33国15亿人口，3000多万人死伤，各交战国经济损失约为2700亿美元。许多国家独立，列强重新划分了势力范围。
    可它的起因，你绞尽脑汁也想不到的竟然是：有一个人死了。
    但他不是普通人，他不是普通人。
    画外音：（很悲哀的）
    1914年6月28日，巴尔干半岛的波斯尼亚，奥匈帝国皇位继承人斐迪南大公夫妇被塞尔维亚民族主义者，青年学生普林西普枪杀。
    这次事件导致7月28日奥匈帝国向塞尔维亚宣战，成为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起因。
    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根本原因，历史教科书说是德国因为但泽的归属问题闪击波兰，大战爆发于1939年9月1日凌晨。
    84个国家约20亿人口卷入战争，军民伤亡1亿余人，财产损失4万亿美元。
    作者小幽麦不同意！
    德国闪击波兰，只能说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开始！
    小幽麦认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根本原因依然很简单：《最后一课》。
    没错，您没看错，就是这部《最后一课》。
    法国小说家阿尔丰斯?都德的一篇小说作品，写于1873年。
    写的是普法战争后法国战败，割让了阿尔萨斯和洛林两地。普鲁士占领后禁教法语，改教德语，爱国的法国师生上了最后一堂法语课，表现法兰西人的爱国情怀。
    风水轮流转。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德国战败，盛产煤、铁的阿尔萨斯和洛林归还法国。希特勒这个战争狂人，一心想着恢复铁血宰相俾斯麦的荣光，其中阿尔萨斯和洛林，他念念不忘。
    以至于后来接受法国投降的仪式，他固执地要选在相同的野外，相同的老爷火车包厢里。二十多年前，德国在那间包厢里，向法国递交了微臣的割让文书。
    说多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根本的原因是希特勒的复仇。但这又回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结果。原因产生结果，结果又产生新的原因，最终导致第二次世界大战更加惨烈的结果！
    所以，一个人死了，直接和间接导致了两次世界大战，您不觉得传奇吗？
    好了，简单点说就是，在财务科前任科长碰巧回扣门后，临时接手的影子内阁，快退休的老奶级主管，一个刚从出纳成长为往来帐会计的阿姨勇挑重担！
    遗憾的是，碰巧她根本就不懂会计！想当然的从几十年出纳经验出发，认为最靠谱的还是俺搞了几十年的收付实现制。
    “我说了算！”这是老先生第一句座右铭。
    “只有我才能对单位负责！”有人质疑，这是她的第二件法宝。
    “我们以前都是采用的收付实现制，会计为什么千篇一律，要用搞也搞不懂的权责发生制？统一！一律！”
    于是，仓库采用收付实现制，货一发出就减少库存物资余额。新来的几个会计也被要求收付实现制。收到钱才能确认收入并结转成本，减少账面库存物资余额。没收到钱，账面的库存物资不做减少处理。
    会计的影子物资还对着仓库的真实物资念诗呢。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的手里
    不舍不弃
    来我怀里
    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
    寂静喜欢
    这就导致仓库的实际库存物资余额小于会计账面余额。
    本来像这种时间性差异，调整会计存货明细账就可以了。可是碰巧又来了一个不懂复杂存货的新任财务科长，为了堵住来自卫生系统和医院的悠悠之口，她急于立功。
    三个“碰巧”，还记得我一再提醒的吗？生活要反转了！
    舒阿姨很不幸，您碰巧了！
    仔细复核完单据后，我依然忐忑不安。还有140余万元的贪污或者说差异，出产之地究竟在何方啊？
    下班后，带着疑问，我郁闷地从医院财务科的三楼往下走，清清看我不开心，她身披晚霞，在前面默默走着。
    “姗姗你好！”突然，仓管王婷满面春风地等在一楼，“我们郝剑科长想请你们吃个饭，请问你们两口子现在有时间吗？”

 第六十一章 拔出萝卜带出甚？

    “老公，今晚上你看？”清清老婆挽着我的手，偏着头问。
    “咦，清清你忘了！爷爷奶奶不是说好了，今晚要来病房看我吗？”我也侧着头，眼睛跳动了一下。
    有些饭，有些人的饭，不能吃。
    对于这个郝某人，由于他对部下冷漠，我没什么好感；况且，我只想为小舒的母亲洗清冤屈，你这样请我算什么呢？
    生活中，很多的事就是从不加选择的吃吃喝喝开始的。
    我不是说自己有多高尚，只是骨子里有点闲云野鹤，就想简简单单地活着。
    “嗯哪，差点搞忘了呀！”清清老婆立即面带歉意，“王婷姐，不好意思，我们得赶回病房了。替我们谢谢你们郝科长，改天，我们请！”
    汉语里，这个“改天”很有意思，基本上相当于后会无期。
    “那，好。”王婷还挺高兴，转身走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上帝累了，他都要休息的日子。早上儿子在病房写作业，我和清清老婆又来到财务科。
    院长打了招呼，财务科这个双休日全体加班。我可不管她们有没有怨气，一个人如果连起码的同情心都没有，他还配做人吗？
    就像我管理部下，平时你可以松懈一点，甚至允许你有一定的个性。但是关键时刻还我行我素，对不起，麻烦你去一下财务部。
    今天一开始，我打开另一个文档“终结者”。
    和财务软件的数据一比对，大吃一惊，怎么又冒出来另外一个很长的数据链？财务账上却没有对应的品种和规格。想不明白，我把它关闭了，最后核对了一遍昨天的成果。
    等等，在联查医疗成本结转时，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在摘要栏里，平时都是写“本月成本结转”，但有一行，写的是“本月成本结转（估）”。
    审计中，不能放过任何不按习惯操作的地方，也许这就是刑侦专业的蛛丝马迹？
    再查财务明细账，医疗成本的“科室成本”被红字冲减，同时增加了一连串的卫生材料明细金额。翻阅凭证，后面是医疗科室的月末盘点表，而不是仓管的入库单。
    询问圆脸成本会计，她说：“这是新任财务科长规定的，说是为了加强成本控制，对各科室月末盘点的剩余物资，一面冲减成本，一面增加小仓库的库存。”
    “你们通知仓管了吗？”我问。
    “没有，舒阿姨出事了。”一个戴眼镜的女孩说。
    “好的，收到。”
    查询余额是55元，又查阅小仓库的明细账，没有这笔记录，应该是含在我已查明的总差异里面了。兴奋的心情瞬间又沉了下来。还有140余万元的差异，依然没能找到一分钱。
    我颓然坐下，靠在椅子上。清清站在我身后，轻轻按摩我的太阳穴和肩部。
    问题出在哪里呢？
    小憩一会儿后，我把目光投向蓝色的数字。在医保库的记录上，有一长串的物资数量和金额明细，合计金额52元。仓库的这批物资竟然比财务账面上多出了！
    为什么财务没有做增加物资调账处理？贪污的650万元数据里面包含这个数字吗？
    打出这个明细表后，我猛然间想到一个问题：怎么没见到这三个月以来药品到期报损的记录呢？
    按照规定：药品到期，由仓管打出药品损耗报批单，经后勤科长签字，财务科长审核后，报分管副院长审批，最后由院长签字核销。
    找来眼镜会计，她负责销售收入和档案管理，她分辨道：“没见到损耗报批单，交接的时候也没有。”
    仔细检查圆脸成本会计的交接表，的确没有报批单的记录。
    再去仓库！
    询问王婷，她说：“关于仓库多出物资，可能是由于换货造成的。在某一个药厂生产的同类产品里，比如感冒药甲和乙，乙好卖，在和厂家商量后用乙替换甲。在数量、金额相同的情况下，仓管就不修改小仓库的记录了，而且这么多年都是如此。”
    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我不想发表意见，每个单位都有自己的制度和约定俗成，并且不是所有的单位领导都喜欢听改进建议，而我的任务很简单，证明舒阿姨没有贪污就ok了。
    “那么你们没有损耗吗？”我问。
    “当然有。我休假前听舒阿姨说起过，但是具体金额我没问。”
    “如果有损耗，你们需要报批吗？”
    “那当然！还很复杂呢，好多领导都签字的。”
    “哦，请你回忆一下，你上班后发现药品损耗报批单三联单的其中一联吗？”
    “没看见，我问一下别的人。”
    王婷拿起电话，拨打了那个出去溜达的男仓管，又问了郝科长。他们都说没看见，郝科长甚至发毒誓说舒阿姨没有找他签过字。
    从仓库出来，我找了财务科长。
    “请问科长，你们最近的盘点表能给我看一下吗？”
    因为从仓库盘点表上账面数和实存数的分别比对，能够加快进度，及早作出结论。
    “这个嘛！那是我们医院的商业秘密，没有分管财务的范副院长批准，恕不外借！”她趾高气昂，还蔑视地撇撇嘴：“你不是注册会计师吗？你自己查呀！”
    我拨打了院长的电话。院长和范副院长的沟通碰了个软钉子，说要等我拿出结果再说。现在我的结果，还不是要和你们提交检察局的证据比对，才能发现差异或问题吗？
    想到副院长咱也不熟，没招哇。
    另外，换货的金额，是不是因为品种不同，也被财务科长认定短少呢？不得而知。
    离开财务科，我和清清回到病房。
    小舒等在里面了，她给我打完针，把药交给我后一脸期待，却又不敢问，害怕希望再次破灭。
    “老公，你就说说呗，到底怎样了？”
    清清老婆端着水杯，拿着药，等我吃下后，替小舒问问。
    “我只能说，小舒啊，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我还没有可以结案的足够证据，只好很哲学了，“从现在审计的情况来看，我已经找到509万多元的差异，或者说贪污。”
    “哎，军哥，你也说我妈妈她贪污吗？”小舒脸色通红，激动地站了起来。
    “不是的，我可能没有表达清楚，你先坐下。”
    我赶快解释，又示意清清老婆扶她坐下。
    “我是说，我有95的置信度认定，财务科长所说的650万元贪污中的509万元，是会计核算的原则错误和单方面未冲减成本导致，是不成立的！
    另外，我还发现因为换货导致的物资异常减少，我有80的把握她们也计入了贪污数额，金额是36万多。现在总的金额为545万元，还差105万元才能结案。”
    “呀！军哥，那你找到了吗？”小舒护士喜得合不拢嘴。
    “最遗憾的就是这个药品损耗没找到！我猜测，你妈妈在没收到损耗报批单前，是不会在仓库系统中下账的。大胆推测一下，剩余的差异就只能是这个了。极有可能基于某种原因，你妈妈已经把这批货交给回收单位处理了。”
    “哎呀！那可怎么办呢？”
    “现在财务科长不配合，院长协调都不行。我们拿不到盘点表，也就无法最终认定差异金额到底是多少？”我很无奈。
    “对了小舒妹妹，王婷姐问了所有的人，药品损耗报批单也找不到了。”清清也很沮丧。
    “天哪！这可如何是好？他们说下周五就要提起公诉了！”小舒饮泣吞声。
    “先别哭！我想只有三个办法了：一是根据我已经筛选出的到期药品清单，到供应厂家核对，只要他们能给出生产日期的证明，我们就可以敲定这批产品确实应该损耗报废。
    但这只是间接证据。由于财务科不配合，我甚至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盘点的？没有截止日期，我的数据可能会大于你妈妈实际报废的药品数据。
    其二，找到已经退休的老主管，查询她那里是否有药品损耗报批单？其三，立刻去回收公司，如果这批物资还没有销毁，那就万事大吉了！”
    虽然看到了希望，但是我知道，如果不能在公诉前拿到盘点表，一切还都只是猜测！
    兵分三路，我带介绍信去三家药厂，还好都是本市的，并且都不太远；清清和她小舅公人头熟，去找回收公司的破烂王魏三；小舒护士则请假拜访已退休在家的原主管。
    星期一一大早，我们分头出发。
    我这边很不顺利，没有一家药厂愿意出这个生产日期证明，说这不是他们的义务。
    跑到最后一家，有点戏剧性的事情发生。
    供应科的科长中午喝了点酒，看了介绍信，医院办公室主任在上面写明后勤科咨询药品生产日期和过期事宜，把我当成郝科长的人了。
    “上个月的钱不是已经打过去了吗？”他骂骂咧咧地抱怨。
    我说：“没有啊！什么钱？”
    “你们帮我们处理快到期药品的感谢费啊！”
    “哦，那个是收到了，可是还有吗？”
    “你们自己干的私活，提成费还要等几天。”
    “好的，我一定转达领导！既然不能盖章，那我先走了，回见！”
    “靠！最好不见！”
    告辞出来，超级感慨：有些岗位油水大，高危职业啊！
    晚上，另外两个也回来了。
    小舒护士两手空空，老奶奶记不清那个药品损耗报批单放哪了。当时她正准备去找院长签字。
    此前一天，老奶奶见院长已经审批签字，就通知出纳支付了一笔药品采购款，而没有等外出未归且口头答应回来补签的新财务科长签字。
    可是新财务科长第二天回来后，拒不承认电话同意，就这点小事拿她立威，狠狠地训斥她擅权，想吃回扣。一气之下，加上已经到点，老奶奶就坚决办理了退休手续。
    但她肯定后勤科郝科长在药品损耗报批单上是签了字的。
    清清老婆是和小舅公一起回来的。
    寒暄了一下，小舅公豪爽万丈：“外甥女婿啊，老夫为了你，可是动用了不少关系呢。白的，江湖的，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家伙！”
    我赶紧一连串的感谢，并诚恳地表示：“等出院了，一定要办上几桌请请他们。”
    小舅公灿烂地说：“好样的！拎得清。”
    “如果再晚一天，这批药品就要拉去销毁了。也是魏三媳妇节俭，想翻翻看有没有还能吃的药，所以耽搁了。”清清接着补充。
    “那这批货现在哪里呢？”我心急火燎，这可是目前舒阿姨彻底洗脱嫌疑最后的证据了。
    “哈哈哈，放心！你小子交代的事情，舅公我哪敢不办好？不然姗姗和她爸妈，也不会给我好脸的！”小舅公拍着胸脯大笑。
    “谢谢舅公！我欠您。对了清清，把咱家剑南春送两瓶给老人家。”我乐开了怀。
    “哈哈哈，你小子，行！我收下了。”
    他告诉我，东西已经拉到他朋友的仓库，还给了魏三3000块钱。
    小舒听完，感激得又要下跪，被清清拉住了。
    “既然医院要不到盘点表，我们只好直接找反贪局了。”我突然有了个迂回包抄的战术。
    “可是军哥，我想见妈妈一面都难，这能行吗？”小舒重新燃起了希望。
    “清清，你有办法吗？”我是人生地不熟的。
    “嗯，求求爷爷应该没问题，但还是先自己试试。”她想请房开公司的法律顾问出面，阳光运作。
    “650万元标的，还不知道人家要收多少钱呢？不会太贵？”我有点担心。
    “没事，我去说说情。”清清自信地说。
    “不管了！只要能救出妈妈，就是去借律师费我也愿意！”小舒咬着牙，跺着脚。
    联系律师花了两天时间，因为他去云巅省勐泐州出庭了。
    星期四中午。在他的办公室里，我才见到这个东海的传奇人物欧阳明，外号欧大牙。
    他40左右的年龄，176的身高，浓眉大眼，沉稳而精干。
    说明来意后，他答应接受委托。
    听说我和清清老婆是义务帮忙，他爽快地约定不收钱。但如果运气不好，被迫进入诉讼程序的话，所里要象征性地收元，以免其他合伙人有意见。
    “这个有点难度！”听我讲到要从检察局调证据时，他摇了摇头。因为我是个体，又没受托。
    “没事，我有办法！”
    看我胸有成竹，他也不多话，就和我们出发了。
    在车上，担心律师心里没底，我向他详细介绍了案情和我的初步审计结果，以及追回了未经批准的报损药品。
    “你是注册会计师，我相信你的职业判断！钱总都在我面前夸过你，但是你的审计结果不具有法律效力。”
    “这我知道！只要核实了他们的证据，我会提请医院方面聘请会计师事务所和检察官一道重新审计，并出具专项审计报告！”
    “妥了！”

 第六十二章 真相大白

    某区检察局反贪分局办公室。
    当欧阳律师出具了当事人授权委托书后，一个年轻、美丽、干练的女检察官笑着说：“欧大牙，又来打官司了，这次收多少钱啊？悠着点！”
    “小梅美女，天理良心！这次我一分钱没收，纯属帮忙。”
    “谁信哪！大牙哥，我给你讲个故事。”旁边一个27、8岁圆脸的帅哥检察官逗趣道：“说，一位俄国人、一位古巴人、一位美国商人和一位美国律师在火车上相遇。
    俄国人拿出一瓶伏特加给大家各倒一杯，然后把剩下的半瓶酒扔出车窗。
    “你干嘛扔掉？”美国商人问。
    “我们国家有的是伏特加，怎么喝也喝不完。”俄国人答。
    过了一会儿，古巴人请大家抽雪茄，他吸了两口便把烟掷出窗外。
    “我想古巴的经济很困难，”美国商人说：“可你却把好端端的烟丢掉。”
    “烟嘛……”古巴人说：“在古巴多得很，我们多得不知如何处理才好。”
    美国商人默默地坐了片刻。然后站起身来抓住律师，把他抛出窗外。”
    “幽默！说我们律师太多了呗，我也讲一个故事。”欧阳声情并茂，“辩护律师和检察官交叉询问女证人——一位迷人的金发女郎。
    请问：你星期一晚上在哪儿？检察官先发问。
    兜风。
    那么，你星期二晚上又在哪儿？律师随后询问。
    兜风。
    明天晚上你又要做什么呢？律师低声下气地问道。
    反对！检察官毅然站了起来，我反对提这个问题。
    这又是为什么呢？法官问。
    检察官断然说：我第一个跟她谈妥了，明天晚上跟我在一起。”
    “哈哈哈！”我们都笑了。
    “大军，你也讲一个。”欧阳想让我尽快和检察官热络起来。
    “好的，冷幽默哦。“2加2等于多少？”家庭主妇、会计师和律师被要求回答同一道算术题。家庭主妇毫不犹豫地回答：4！会计师说：等于3或者4都是能够说得通的，让我用公式把这些数字再算一遍。律师反问道：你想等于多少？”
    “果然够冷，你是会计？好了，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那个姓梅的美女检察官，聪颖而冷淡。
    听了我们的来意后，他俩商量起来。
    “不行！我们手上的证据不可能给你！我们复核过，应该是很准确的，明天就要不公开开庭了。”美女寒冷地拒绝。
    欧阳律师从法律层面进行了沟通，依然不能打动他们。
    “爱莫能助！明天法庭上见！”帅哥检察官收起手边的卷宗，端杯谢客。
    欧阳律师无奈地看了我一眼，小舒护士又快哭了。
    “请听我最后一句话！”我站起来说：“如果你们不和我核对这些所谓的证据，明天的庭审中我方会全部否认，并要求重新调查。”
    “你敢威胁我们？呵呵，好大的口气！你又是什么人？”美女检察官气急而笑。
    “我老公是注册会计师！”清清老婆骄傲地说。
    “那又怎么样？告诉你也不怕！盘点表上财务科长、后勤科长、医院分管领导都签字了，财务系统和仓管系统的数据我们也都核实过。差异是明显的，铁证如山！嫌疑人自己都供认不讳，你还想干什么？翻案吗？唵！不自量力！”帅哥检察官狠狠地嚷嚷。
    也是啊，辛辛苦苦办的案子，眼看要结案，突然有人对你说错了！你能客气吗？
    “哥们，心平气和点，真理不在嗓门高！要说审计，可能我会谦虚点，但要说到账务处理，我觉得自己还算权威！”我气沉丹田，浑厚地说。
    “呵呵，还自己表扬上了啊？就没见过这么厚的人！”美女不乐意了，板着脸。
    “请你注意用词和素质！小梅同志。我不是和你们争论，也不是与你们为敌，我只是不想有人因为会计的差错而蒙冤入狱！”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就这态度！怎么了？不爱听，你回家去啊！”美女火气更大。
    “好了，不和你们争了，这无济于事！请你们请示领导。提醒一下，我有90的把握会翻案的！如果你们不想尴尬和被动，请和本会计核对，专业点好吗？”
    欧阳律师目瞪口呆，还没见过这么桀骜不驯的代理人。小舒护士有些紧张和担心。
    许久的沉默。
    “怎么回事？吵什么吵，唵！把这里当菜市场吗？啊！”一个穿着便衣的中年男人威严地走了进来。四十来岁，国字脸，精明强干。
    “科长，是这样的……”帅哥检察官赶紧汇报。
    “哦？你这么有把握，是我们出错了吗？”科长严肃地盯着我，想看透这小子。
    我毫不畏惧地反盯着他，郑重地请求：“我有90的置信度是你们错了！由于系统的原因，情况异常复杂，所以请允许我能与你们核对证据！”
    看了几秒钟，科长的脸色缓和下来，“你怎么不去找医院财务科核对呢？”
    我苦笑了一下，“有人不配合，也许是想立功。”
    “为了立功，就能把同事冤进去吗？”科长反问我，也像自言自语。
    又是沉默。
    “梅寒，你怎么看？”科长突然发问。
    “领导，必须承认在会计专业领域，我指定不如资深注册会计师的。”美女谨慎地回答。
    “你的注册会计师证可以给我看看吗？”科长瞬间微笑着要求。
    “好的呀，领导。”我大喜过望。
    清清老婆赶紧从包里取出证件。
    “照他说的办！不过仅限于他一个人，要保密！”科长看了一会儿，果断决定。
    “谢谢领导！我一定保密！”我即刻微微鞠躬，一脸的感激和笑容。
    什么人哪，典型的欺硬怕软！
    “牛！”科长一走，欧阳律师悄悄竖起大拇指。
    到了小会议室，美女和帅哥检察官对我的态度也变得好了起来。
    但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
    看了看表，已经3点半了，5点下班。如果要阻止明天上午9点的庭审，留给c国足球队的时间不多了。
    想想舒阿姨，像我妈妈一样，家庭妇女一个。一辈子树叶落下来怕打着脑袋，踩死只蚂蚁都要难受三天的传统女士。我想保住她的清白，保住她的面子。
    因为庭审时，保不定会有她的亲戚朋友旁听，自尊心强的她该有多难受啊！
    从塑料文件袋里取出这几天的劳动成果，和卷宗里的材料开始了核对。
    卷宗里的第一份材料，赫然就是盘点表！
    整个差异合计金额为78元。
    财务科长没骗我，大数是对的。
    由于大库的数据基本没有出入，我将更加浩繁的大库盘点数据挑出来放到一边。
    小库的差异，就是78元这个数据。
    一页页的核对后，三个子库差异40元完全吻合。
    仓库多出的蓝色数字52元，也在盘点差异里，找到了金额相同、品种不同的对应数据串，这部分是换货造成的。奇怪的是，盘点多出的那部分物资明细竟然没有装进卷宗。
    “好嘛，库存物资短少了你就统计；多出了你却不抵减！财务科长啊，立功和权力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喃喃自语，把美女检察官听得瞠目结舌，她的眼神柔和起来。
    加了一下合计，92元，还差90元！
    重新核对剩下的财务数据序列，一样样加总，最后的金额果然就是90元。到现在为止，所有差异都已找到，唯一没有证据的差异，就是未经审批的需要销毁的过期药品。
    “这报损金额也太大了！才1个多月，医院的管理有这么混乱吗？明知道药品快过期了，还在拼命采购？”摇摇脑袋，想不明白。
    核对完毕，我依然困惑：究竟是什么原因？舒阿姨要自作主张把过期药品擅自销毁。
    对美女和帅哥汇报了我的数据比对，又说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舒阿姨亲自回答。时间紧迫，两人收起卷宗，出去请示领导。
    30分钟后，舒阿姨走进我们等待的会议室，旁边跟着两个押解的女警。
    “嫌疑人听着！请你如实回答下列问题，这对你洗清嫌疑有很大的帮助，你听清楚了吗？”检察官小梅严肃而和蔼地宣布。
    不想描述母女相见的一刹那泪花滚滚的场景，文字描写不是我们会计的强项，说结果。
    “是的！警官，我一定老实交代！”舒阿姨已经没有精神了，耷拉着脑袋。
    那个时候，执行层面还是屡屡有不规范的地方，如某地出现的嫌疑人因为“藏猫猫”而自己撞死的离奇死亡事件。
    “请问，你为什么擅自将到期药品拉出去销毁？”美女检察官询问。
    “我没有！当时是我们郝科长作的决定，说仓库放不下了，审批单补办。他后来却不承认！”舒阿姨泪眼汪汪。
    “你还有印象吗？那批物资金额是多少呢？”
    “嗯，好像是100万多一点，我看过明细表。”
    舒阿姨果然敬业，1个多月前的数据还能记得八九不离十。
    “你的药品损耗报批单还有留底吗？”
    “没有，但是财务主管那里有，三联都交给她去报批了。”
    “可是她说不见了！”
    “啊？完了，完了，这怎么说的清了呀！”
    “行了，别后悔了。有人帮你追回了那批货，你好好感谢他！”小梅微笑着指了指我。
    “可是，我不认识他哩……”
    等询问完，舒阿姨被押解回看守所后，梅检察官笑着对我说：“多亏你预先纠正了错误，不然老舒同志怕真的要坐几年牢了。”
    “为什么啊？难道法官就不会发现错误，发回补充侦查吗？”我万分诧异。
    “呵呵，本来我们国家的审判体制是警署举证，检察院监督与复核，法院审理和判决。但是，由于法官不想承担责任，因此，他们通常的做法是轻视甚至忽视律师和嫌疑人的辩护意见，过度依赖检察院的结论。
    反正判错了是检察院把关不严。而检察院的某些人也不想太过辛苦，乃至费力不讨好，指出了错误会得罪警署的人。于是本应由三方承担的工作和责任就全都落在警署一个单位的肩上了。”
    “或许这也就是现实生活中，警署的执法权力无限膨胀的重要原因？我听说北方某地，几名狱警出去吃饭，因为一名南方人没按当地习惯，吃饺子居然不蘸酱油，还对监狱长的耐心劝导大不敬。
    为了讨好领导，几名狱警竟然将南方人带回监狱教训一下。谁知道第二天，领导酒多了给忘了。于是，南方人就在监狱里包吃包住了。”
    “是的，我们学习过这个案例。刚开始，也有狱警怀疑，提审他为什么进来的？南方人回答吃饺子没蘸酱油，于是被认为不老实，挨了一顿揍；同监舍的人问他，他依然如此作答，又被胖揍了一顿。
    直到一年后，检察院下来核对犯人，才发现这个无卷宗、无案件、无法院判决的白吃牢饭的三无人员。最后，国家赔偿了他100多万元，相关人员一律开除公职。”
    “更可怕的是：地方领导为了政绩，也为了尽快给社会交代，经常搞什么警检法限期破案，好像动用行政手段就能无中生有出一双慧眼，几天就能抓住罪犯。”
    “是啊，如果警署由于承受不了限期破案的雷霆压力而刑讯逼供，或者明知道证据不充分、有疑点甚至找到的所谓证据本就是证明嫌疑人无罪，也统统视而不见，更有甚者，专案组串通起来，集体作弊，那么，一些冤案甚至冤死也就这么理直气壮地发生了！”
    “不是还有二审法院吗？难道他们也不尽职尽责啊？”
    “先不讨论法律水平，单就人情世故而言，那一级也是如此。他们可能更会形式主义和装模作样。不会有人尽心尽力实质性审查卷宗和案子的。
    某些地方一审法官判决前会先和二审法官沟通，如果遇到上诉，二审法官也会因为人情而维持原判。改判的案子只有不到2，对嫌疑人或被告最好的结果是：发回重审。”
    “天哪，以会计为例，我们都会对自己做的账信心满满，即使错了，也不会认错，直到会计师事务所这个独立的第三方发现。”
    “谁说不是呢？发回重审既照顾了一审法官的面子，因为只是说某些事实不清或个别证据需要补充；又堵住了来自社会的质疑之口，一审法官还是有水平的，是称职的。但其实，冤案和冤死正是这些所谓“不清的事实”，严重有问题乃至于可能导致案情重大反转的“个别证据”。”
    “那要怎么做，才能克服这些弊端呢？真正做到公开、公正、公平的法治。”
    “三条：一是地方政府不能干预司法独立办案；二是检察院切实尽到监督和复核的职责；三是一审和二审法院高度独立，彼此不再有事实上的上下级领导关系，要向最高院学习，严格依照法律规定、尊重程序正义、不受社会舆论和行政干扰的真正独立的审判。”
    “唉，希望我可别遇到那些不负责的执法者啊。”我无端地打了个寒颤。
    “呵呵呵，你呀。代入感也太强了？”梅寒笑笑。
    第二天的庭审取消！
    隔周星期一，反贪局和医院聘请的正则会计师事务所一起进驻医院财务科。和同行们移交完审计资料后，我可以安心养病了。
    又一周的星期一，舒阿姨无罪释放，母女俩抱头痛哭，一再向我和清清表示感谢。
    方院长单独找我谈话，想请我搞一个医院内部控制专项审计，被我拒绝了。医院的水太深，咱小老百姓，就不去摸着石头过河了。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碰到了副院长，他很尴尬地对我笑了笑。
    就在我企盼早日养好伤，继续正常生活的时候，载鬼一车的事件爆发了。这是我人生中最步步惊心的一次，没有之一。

 第六十三章 第四代来东海打拼

    悦耳的歌声重新出现在我的病房里。
    小舒护士端着托盘，哼着“歌声与微笑”，轻盈地走进来说：“哥，该吃药了。”
    她妈妈无罪释放的那天晚上，母女俩非要请我们一家三口晚餐。舒阿姨死拉活拽地把一个祖传玉佩送给儿子，又送了一条金项链给清清老婆。我说不收，舒阿姨就要跪下，慌得我和清清双双去扶。
    男儿膝下有黄金！其实，对于一个人把女儿拉扯大，好强了一辈子的舒阿姨又何尝不是如此？祖训有云：上跪天，下跪地，中跪高堂。
    对我而言，只是用了财务专业知识的一点皮毛，但对于别人，却改变了她的一生。在心里，那是相当自豪！
    东西收下了，我和清清老婆商量，等合适的时候再回礼。
    也就在那天晚上，舒阿姨硬要小舒护士和我结拜，称我为大哥。还说拜托我和清清照顾小舒，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也可以含笑去见小舒她爸了。
    眼泪像一条大河分成支流一样，在三个女人的眼睛里流淌。
    “哎，别哭了，都别哭了，我答应您就是！”
    平生有三怕：一怕女人哭，二怕男人跪，三怕辜负人。
    这不，小舒自作主张，连“大”字都省掉，叫哥了。
    “好啊，小妹。”
    我也不客气了。如果爸妈知道，我有个漂亮、懂事的亲妹妹，估计会开心得立即焚香禀告列祖列宗。没有当成外公，一直是我爸耿耿于怀的心病。
    吃完药，妹妹又极其轻柔地为我打完针。
    “哥，妈妈得了个警告处分，今年的先进也泡汤了。”
    “哎，那个什么郝科长不站出来证明吗？”
    那天我终于知道了：流言蜚语，家长里短，绯闻花边，都是怎么出来的？闲得慌啊。
    “他才不肯证明呢！躲得远远的，说他什么也不知道哇。”妹妹有点愤青，年轻真好！而我，感觉自己快到初出茅庐和老谋深算的分水岭了。
    “算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奖励如过眼云烟。”
    “也是呀，人没事，不遭罪，比什么都好。”
    病房的门突然推开了。
    普度区4s店的出纳小藏，领着一个16、7岁的半大小子走了进来。
    小子170左右的身高，瓜子脸，眉清目秀，眼睛略鼓，大而清澈，脸上挂着腼腆和青涩的笑容。
    “刘经理，打扰你休息了。这个小伙子找到公司说是你亲戚，吴总让我把他送过来。”小藏很愉快，觉得自己帮上了一点忙？
    “啊，非常谢谢你！小藏同志。这位是？”
    我笑着从床上下来，妹妹想扶我，被我推开了。
    “大伯！”半大小子有点害羞，“我是您侄儿刘永亮啊！大外祖和大爷爷叫我来的，给您添麻烦了。”
    老刘家的第四代终于来东海了！
    “哦，不麻烦，不麻烦。”握着小子的手，我赶快说。
    虽然自己都没立住脚，但是外公的嘱托咱可不敢怠慢。
    “先住下来再说。”我伸手摸了摸这个没有父亲印象的孩子的头，怜爱地宣布：“以后，大伯这里就是你的家！”
    “谢谢大伯！”小永亮很懂礼貌。
    我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个老刘家的第四代了。
    “那刘经理，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谢谢你！对了，明天早上，我让女朋友张姗开车送我侄儿去公司，你找吴总给他安排下工作，我和他说好了的。”
    “好的呀，刘经理再见！小帅哥再见！”打完招呼，她推门走了。
    “大伯，您怎么了？生病了吗？您还是躺床上。”小家伙扶着我躺回床上。
    “嗨，没事！想捡地上的5块钱，踩着香蕉皮，摔了一跤。”我指着头上的绷带，又赶紧对着妹妹打了个眼色。
    “啊？那严重吗？给大爷爷、大婆婆说了吗？”
    “哈哈哈，哥哥差不多快好了。放心！”
    “大伯，请问这位阿姨是？”
    “哦，你叫她小姑，我认的亲妹妹。”
    “小姑好！”小家伙微微弯腰，脸红红的。
    “嗯，乖！以后有事找小姑啊。”妹妹疼爱地摸了摸小子的头。
    “好了，我先去查一下房，你们叔侄聊。”
    言毕，妹妹飘然离去。
    “永亮啊，你打算干保安呢，还是当修理工？”我征询他的意见，不想勉强。
    “大伯，我想先学修理行吗？大外祖说了，家有万贯不如一技在手。”小子很有主见。
    “好啊，有出息！不过比起保安，修理工要辛苦很多哦。”
    “不怕！大伯，从小什么苦没吃过啊？”
    “好，明天让张婶送你去公司报到。”
    晚上，清清接上儿子来到病房。
    “哈哈，太好了，亮哥！你来了我就有伴了。”儿子拉着小子的手，开心得小脸通红。
    “哼！有了哥哥，就不要姐姐了？”
    “没有啊，我还是最喜欢姐姐了！姐姐别生气嘛。”
    儿子赶快松开他亮哥的手，跑过来，抱着她撒娇，还用头轻轻地蹭她的怀。
    “哈哈哈，太可乐了。”清清，你怎么不挑剔啊！什么品牌的醋都吃？
    “不许笑！”她搂着儿子，瞪着眼警告。
    “嘘！”我对着侄儿做了个手势，把他也逗笑了。
    其乐融融。
    晚上，舒阿姨听说我侄儿从天府老家来了，非要和妹妹宴请我们一大家子。
    晚餐是在医院附近的一家山城火锅店。
    走进这家名为“朝天门码头”的火锅店，墙壁四周，挂满了民国时期的老照片。
    有纤夫江边奋力拉船的，有老山城街道风情的，也有朝天门码头边船工和纤夫江边升起的篝火。一口巨大的铁锅，上面的铁丝吊着大茶壶，下面是柴火熊熊的燃烧。
    团团围坐的人们，有的在碰杯，都是粗瓷茶缸；有的在笑谈；也有的在用长长的木筷夹着鸭肠，在沸腾的汤里涮着。
    火光映红了人们的脸庞，寒冬似乎也被融化，身边放着几只小碗，朝天冲小辣椒像火炬码放。
    “哎，清清，这就是山城火锅的起源。”我卖弄地对她们讲解：“山城火锅，又称为毛肚火锅或麻辣火锅，是c国传统饮食方式，起源于明末清初的山城嘉陵江畔。
    它是码头船工纤夫的粗放餐饮方式，原料主要有牛毛肚、猪黄喉、鸭肠、牛血旺等。那个时候，人们对家禽、家畜的内脏弃之不用。
    码头工人拿到后，经过洗净，放入已添加牛油和大量辣椒、花椒的大铁锅，涮而食之。麻辣、鲜香、脆嫩，因为符合巴国人直爽好客和爱憎分明的性格，就流传开来。”
    “军军，还有这么可歌可泣的历史呀！”清清感慨不已。
    走进包房，舒阿姨和妹妹、仓管美女王婷，已经在右侧坐下，中间留了四个位置。
    最左面坐着三个人，分别是：范副院长，郝科长和男仓管。
    见我们走进去，副院长喧宾夺主站起来，很亲热地安排：“大军兄弟，这边请！”
    “是啊，小刘兄弟，你和范院长坐，你们男人好喝酒。”舒阿姨也微笑着招呼。
    当我走过去，郝科长和男仓管都站起来，一脸谦恭地笑着，往前搬动椅子让道。
    后来才知道，这三个不速之客，是从王婷嘴里得知我要来吃饭，因此也决定参加，还说服舒阿姨由他们买单。
    “呵呵，今晚真是群英荟萃啊！清清，咱们受宠若惊了。”
    “是的呀，那就谢谢各位领导了。”
    等我们落座后，清清和妹妹挨着坐，姐妹俩亲热地交谈起来；儿子和他亮哥也兴奋地比划着武术。
    “喝点什么呢？大军老弟。”范副院长很热情。
    “泸州老窖。”我报以微笑。
    “好啊！那就先来2瓶30年的泸州老窖。舒大姐，你们来瓶红酒好吗？小帅哥来点可乐。”范副院长优雅地吩咐。
    男仓管低头哈腰、诺诺连声地出去了。
    等了一会儿，一半江水、一半火焰的鸳鸯锅端上来了。
    随之而来的是毛肚、鸭肠、凤爪、豆腐、绿豆芽等，二十几盘荤素菜的推车。
    倒上酒后，副院长站起来，满面春风发言：
    “今天大军兄弟能来，老哥感觉蓬荜生辉啊！首先，要感谢兄弟为我们后勤科，我们仓库，证明和挽救了一个兢兢业业、清清白白的好同志、好同事。
    其次，我代表医院，对舒大姐经受住考验表示崇高的敬意！最后，大家辛苦了，我个人做东，向你们表示亲切的慰问！谁也不要和我抢着买单哦，否则后果是严重滴！”
    医院的人都鼓起掌来。
    环看一周，副院长很高雅地做了个干杯的动作，第一杯大家都喝了！
    说到买单，有一个好玩的故事。
    我有一个发小秦川，这小子特别豪爽。每次同学聚会，他都抢着买单，嗓门比谁都高。
    有一次，我初恋敬锦宜过生日，本来是我张罗的，爱情不在仁义在嘛！
    老同学都来了，满满一桌。
    那时候，碰巧我刚被离了婚，又碰巧锦宜也净身出户。我直接告诉她，就是要为她过一次生日，而她愿意来，这还是第一次。
    初恋来之前，我还在和老同学吹牛：“头婚咱没赶上，现在我和她都已退役。这一次，咱这替补队员轮也该轮着和她一起参赛了？”
    餐厅外面下起了雨，小雨来得正是时候！
    我春风得意，深情地背诵了一小段诗，记不得谁写的了：“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同学们，为我祝福！今晚，你们将亲眼见证震惊中外的大事发生！”
    秦川霍地起立道：“敬祝班长破镜重圆！采得班花归！”
    “这小子怎么说话的？算了，本人大喜的日子，不和你计较了！”
    我们一起干了一杯。
    “刘大侠，你和班花作为离异人士，都贬值了。这下她不会再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了？”袁教授深有感悟。
    “你小子贼心不死啊！”龙耀西正好从部队回老家探亲，他轻轻对我说。
    就像女人有狐朋一样，男人也会有那么两三个狗友。
    某一年，我，龙耀西（本来叫耀东的，被我训斥：有本事到西方去耀武扬威，别在咱家乡炫），还有袁大头（头大，真名一个兵字），我们三个人杏园三结义。
    龙耀西8月的，大师兄；袁大头10月的，二师兄。本人次年2月的，三师弟。但锦宜有一次却告诉我，她觉得我才是老大，其他顺序不变，师兄听师弟的，真好玩。
    我们仨从小感情就好，像巴铁一样，自诩为“复兴三剑客”。其实他俩没有恒心，只是跟我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唬唬人还可以。
    龙耀西跟我最铁。他儿子翰林这个名字，就是我花了半个月时间，用打游戏挣的积分换来的。袁大头呢，大学毕业去了旌城，在一家工业学院，后来升为二本的高等学府做了园丁，现在已经是副教授了。
    “哎！你们听说了吗？咱们初中同学晨风公派博士留学，毕业后还是去了一家坚果国的大公司，最终放弃了数学研究。”秦川消息总是最灵通。
    “唉！”我长叹一声，觉得我俩都没有成为科学家的天赋！
    “别伤心了，刘大侠！在我们小的时候，家里人经常会拿你和我们来比较，除此之外也会用那些以前名人说的话去告诉我们，要努力学习。”袁教授扶一扶镜片，总结道：
    “引用最多的是爱迪生的一句话：天才是1的灵感加上99的汗水，这句话一度被人们当作了坚持不懈就能成功的经典理论。事实上爱迪生的这句话还有下一句：但是那1的灵感是最重要的。
    这一句呢，其实委婉地告诉大家一个残酷的事实：你努力是好的，要想成功你必须努力去做，但是如果没有那1的灵感，那么一切都是扯淡，也是让我们该放手时就放手啊！”
    “我只是有些愤青，为什么我国顶级学府白大和轻华的留学生，很多还是公派的，比如白大的晨风同学，最终都选择为坚果国服务呢？”秦川脸色铁青。
    “人往高处走嘛！”我心灰意冷，“不过，如果大家不把学到的聪明才智报效祖国，天朝民族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崛起啊？”
    “是啊！你们看现在祖国的大国重器、高尖端科技、被卡脖子的材料设备，担任科研领军人物的，为何都是不被看好的二线大学毕业生呢？”龙耀西反问。
    “呵呵，我是觉得与学校的校风和教育有关。”袁大头笑着回答：“比如我们学院，像90以上的大学一样，入学就灌输刻苦学习、报效祖国的理念；而那两所学校公开宣传的是：只要你过得比我好！”
    “哈哈，精辟！我们整个社会和教育系统都出问题了，还是大问题！价值导向严重偏差。来，袁大头，我敬你一杯！”秦川蛮深刻的。
    正说着，餐厅包间的门推开了。

 第六十四章 都是饭局惹的祸

    我梦中情人风姿绰约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戴眼镜的瘦高男人！
    “介绍一下，这是我男盆友，左桂林。”
    一地的眼镜碎片。
    “晴天霹雳啊！”我觉得自己晕死了。
    好比是排队。你好不容易越过千山万水，跨过条条沟壑，眼看到我了，谁知道前面来个插队的。找谁说理去？
    “同学们，让我们带着春天的温馨，夏日的激情，热烈欢迎远道而来的，来自山城的左什么？哦，左广西同志！”我只好违心地显示着空洞的热情。
    以前，巴山蜀水是一家，统称天府人，后来分开了。
    秦川油滑地问他：“你是天府人吗？”
    “不社滴，山城滴，直辖社滴！”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班长，袁头离婚是因为父母，你又是谁让你离的呢？”秦川故意影射我的初恋，现在是什么光景了？别太拽。
    “孔融让梨的！”我没好气。
    “哈哈哈！”哄堂大笑。
    随后，哥们端杯为号！先敬了她男朋友第一杯。
    “晴天啊！恨海哇！”袁教授挤眉弄眼地碰了第二杯。
    “霹雳啊，电死我！”龙耀西捶胸顿足来了第三杯……
    初恋的男朋友大醉！
    “刘大军(称呼多了个刘字)，你过分了哟！”敬锦宜明花护草，娥眉倒立。
    “哎，我比窦娥都冤哪！同学们要自由飞翔，展现新时代地主和土豪的风范，我有什么办法？是？哥们儿。”
    “嗯哪！我们都是发自肺腑、争先恐后地表达我们对远方朋友，五体投地的欢迎和望而生畏的仰慕之情嘛！”秦川巧舌如簧。
    “哼，当我不知道！刘大军，我算看清你了！广西，哦，不是，桂林，我们走！”
    我当时真是减肥减不下去——难瘦（受），心里却不后悔！一个男人，自己最喜欢的跟别人走了，还不敢表达一下，这还是男人吗？
    “唉！在一厢情愿里只有贱没有爱，我们都一样，到最后跪着感动的只是自己。”龙耀西安慰黯然神伤的我。
    一年后，龙耀西在一个偶然的场合，对初恋说起我失恋后曾大醉一场，絮絮叨叨喊的都是她的名字！
    “你明知道他对你念念不忘，干嘛还要刺激他呢？”龙耀西略带责备。
    就这样，我和敬锦宜才结束了冷战。只是关系变淡了，我不再开玩笑试探，严格按照她亲自给我颁发的好人证书标准，规范自己的言行，相敬如宾。
    “班长，我来买单！都别跟我抢啊！谁抢我跟谁急！”不欢而散后，秦川第一个冲到收银台敲锣擂鼓。
    “哎哟，我的钱哩？！”
    他上下左右，前前后后，所有的衣兜都翻出来了，还是没有。老母鸡一眨眼，怎么就陆军变空军了？！
    “哈哈哈，我来！你的钱一定不是小偷拿的，因为你老婆比他下手快多了！”警署的发小颜亮笑了。
    “男人真不容易，小时候想买个东西要求爸妈，长大了想买个东西要求老婆。”秦川就坡下驴。
    闲话少叙，书归正传。
    郝剑科长第二个提议：“我早就说过，舒大姐她不是那样的人！怎么样？还不是无罪释放嘛！我拍着良心说，检察局和注册会计师找我问话，我都不遗余力地替舒大姐担保！”
    看他唾沫乱飞，副院长止住了他：“好了，你的一片苦心大家都知道了，喝酒！”
    我只关注清清老婆。看她辣得玉面通红，我赶紧不断地为她递纸巾。
    “要不我找服务员要一碗清水，你涮一下再吃好吗？”我柔情地问。
    “嗯，不要！我想和你一样，变成天府人，复兴镇的人。”清清摇摇头，又难解难分地哈赤哈赤开来。
    “哈哈哈，小心明早脸上长青春痘！”我吓唬她。
    “不管了！真好吃。”满头大汗的她，妹妹给她夹菜还不够，又贪心地自己夹着。
    “关于舒大姐的工作安排，我还是想再劝劝你，去工会享享清福。别干仓管了，累得慌。”副院长微笑着说。
    “是啊妈，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也该歇歇了。”小妹也附和。
    “不了，谢谢院长关心。半年前我婉拒了您的好意，不是我不识抬举，而是我有自知之明，咱不是那块料，怕干不好，给您们领导脸上抹黑。”舒阿姨感激地说。
    “那你可得听招呼，不该动的电脑别动，不该知道的别问，不该看见的闭眼。能做到吗？”郝科长黑着脸说。
    “小郝啊，怎么说话的？唵！我们舒大姐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吗？”范副院长厉声斥责。
    “那是，那是，我只是提个醒。别犯这次同样的错误了。”郝科长切换了脸谱，谄媚地说。
    “放心，院长、科长，我知道轻重的，也知道你们冒着丢官的风险为医院创收，要保密的。”舒阿姨郑重地说。
    “呵呵，那就好。明白人一个，不像财务科长，那娘们一看就不像好人！还想诬陷我们供应科的标兵舒大姐。”副院长义愤填膺。
    “对呀，对呀，我都担保了她还不信，仍然一意孤行。我是迫于他背后的靠山，汪副厅长，所以没能坚持真理，同流合污了。后来我揭发她了，把社区卫生中心库欠款单藏起来，换货的药品说成是短少，还有过期药品销毁也认定为贪污。”郝科长义正辞严。
    “呵呵，谢谢你，科长。”舒阿姨看穿不揭穿。
    “不客气，应该的。现在那个娘们在咱们医院呆不下去了，听说已经调到二医院去当人事科长了。”郝科长很高兴。
    “人事科长？我看她就没干人事！原来，我虽然财务不够精通，但是也发现了权责发生制这个大原则出了问题，苦口婆心规劝她，要慎重。她却说我护犊子，沆瀣一气。你看看，气人不？”副院长越发气愤。
    “是啊，医院里还有人传谣，说咱们范院长和郝科长想借财务科长之手，清除异己，排雷。其实，他们都是一门心思为医院创收嘛！”喝了点酒，男仓管也大着胆子讲话了。
    “算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对造谣者我不屑一顾。为了保护院领导，我对他们都没说。等到了一定时候，再交给医院盈利。小舒啊，你今天听见的话，也不能出去说啊！”副院长稳重地说。
    “放心，院长，我不会乱说的。”小舒赶紧表态。
    “哈哈，明白了。就像在管理银行刚参加工作那会儿，我们也有对金融机构罚款创收任务，再与财政分成，得到合法的奖金。”我也打着哈哈。
    “就是嘛，咱们都是一个目的，为了大家能生活得好一点。”副院长得意地点点头，“大军兄弟啊，你看我们仓库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吗？刚来时我还担心你的业务水平，现在老哥哥我佩服得那是落花流水啊！”范副院长举着杯。
    “谢谢夸奖！我看也没什么问题了，我只是想救舒阿姨，别的我没怎么在意。”我和他碰了一下，干了。
    “刘大军，你就没发现我们仓库有其他的问题吗？真的没有吗？”郝科长急赤白脸。
    “没有啊！难道你们还有问题吗？”我打着太极拳。
    “那当然没有！我就想问问你去药厂，那个供应科长给你说什么没有？”郝科长心提到嗓子眼了。
    “没说什么啊！酒喝多了，不出证明也就罢了，还极不耐烦地叫我滚，什么人哪？就这素质，我都不稀得和他多待一秒钟！”我恨恨不平，“也是你们脾气好！要是我，早就把他踢出局了，哼！”
    “这样啊，那我们就放心了！只要没有新的问题，老问题我们立即整改！谢谢你啊，大军兄弟。来，老哥我再走一个！”范副院长神色放松下来。
    “好啊。”我也端上杯。
    “哎，大军兄弟啊，你认识范刚吗？我亲兄弟，搞房地产的，和你们还是同行呢。”一仰脖子干了后，副院长又套起了近乎。
    “认识啊！和我老同学杨子江关系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来，我们亲上加亲，那个谁，再拿一瓶来！”
    酒过n巡，菜过u味，终于要结束了。
    “大军兄弟你看，你老同学杨子江和我大哥是朋友，按照逻辑推理，我和你也就是朋友了，对吗？”
    范副院长知识面挺广嘛！还知道因为a=b，而且b=c，所以a=c。
    “那是！有事请说话。”吃了别人嘴短。
    “这次你帮我们审计，辛苦了！为了表示感谢，医院给你发点辛苦费，请千万千万别推辞。”副院长一个眼神，郝科长立马走过来，递给我壹张银行卡。
    “密码是，好记。”科长似乎肉疼地皱了下眉。
    “嘿嘿，无功不受禄，拿回去。”我推拒着。
    医院送的，院长怎么没说？
    “你这就见外了不是？你这么辛苦，又帮舒大姐洗清了嫌疑，还提高了我们医院的管理水平，怎么感谢都不为过！是？舒大姐。”副院长水平高。
    “嗯，对的！小刘啊，你和张姗就收下。既然是医院发的，那就是奖金了。”舒阿姨站起来笑劝。
    “那，好。”我只好把卡收着，然后递给清清。
    饭后，清清开车送儿子和永亮回家。她给儿子的卧室更换了床单、枕套、被套，又从立柜里面拿出一整套崭新的铺好。再把换下来的放进洗衣机。
    “大伯，我一定好好干，早日扎根东海！”
    “没事，别有压力。有大伯在，还有你婶，没问题的！”
    “还有我呢。我也会帮你的！加油！”儿子拉着哥哥的手，亲昵地说。
    “呵呵呵，永亮真懂事，有志气！”清清摸了摸永亮的头，热情地说。
    “早点睡，明天儿子还要上学，永亮嘛，婶婶开车送你去单位报到。”
    等东西洗完，晾晒到阳台的铁丝上，我们才返回医院。
    穿上睡衣，躺在床上。
    “你聋我聋，才能你侬我侬。”清清灵动地说。
    “是啊，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入骨。”
    “哎，老公，副院长送的钱怎么处理呀？”清清老婆摸着我的飞机场。
    “明天我找院长问问，如果真是医院发的，咱就收着；要是老范送的，嘿嘿，我们就捐了，不过收据可得保管好。”我狡黠一笑。
    “呵呵，老公，我发现你有时候蛮少年老成的！”
    “哈哈哈，贵人狡猾大大滴！你不就想说我老奸巨猾吗？”
    “呵呵，老公，我没有这个意思啦。”
    “还不承认，看微朕怎么惩罚于你！”
    “啊！贵人，嗯，还没，呀，偷袭……”
    红绫香帷，春意盎然，夜月花朝。
    金鸡报晓、旭日临窗之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了一对夜行仙侠。
    “谁啊？这么早。”清清摸索着拿起了电话。
    “哦，老公，找你的。”打了个哈欠，随手披上一件单衣，玲珑有致地去洗手间了。
    “喂，你好，请问你是？”睡眼蒙眬的我有点不高兴，看看表才6点多。
    说到打电话，也能看出一个人的修养。我还在民航区那家合资工厂时，就有一个叫（鲁索）的坚果国总部小职员，不管时差，经常夜半惊魂催要报表。
    “还没出来呢，明天。家里又没电脑，大晚上的我上哪给你找啊？”
    “什么态度？如果公司因此而破产，你要负全部责任！”
    人群中总有这么些人，你上班偶尔忘掉一次打卡，他也能苦口婆心地告诫，有多少人会因为你没打卡而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没问题！啰嗦，我负责！破产了你来东海，我推荐工作。”
    “人权！你懂人权吗？我因为收不到你的报表而下不了班。”啰嗦真啰嗦！
    “哈哈，你下不了班就没人权了，小爷我天天加班到深夜，凌晨还要被你骚扰，我的人权呢？”
    其实就是一张今天是否有新进员工的统计表。人力资源、财务、总经办要报同一张报表，所谓的“三权鼎立”。
    后来，我索性晚上到家就关机了。
    “大军兄弟，没打扰你？”范副院长陪着小心。
    “啊，没有，有事吗？”我打着哈欠。
    “也没别的事。就是想问问，你审计的u盘能不能交给我？医院也好组织大家学习学习。”
    “哦，这是我个人资料，没什么好学的！”我挺郁闷，还有完没完？又是送钱，又是要u盘的。
    “商量一下嘛！我们就是想学习一下，价钱好谈，你说了算！”
    “范院长，真的没什么，就是一点对账的资料而已！”我有些“鬼火起”（红辣椒炒青辣椒，云巅名菜）。
    “最后问一遍，你真的不肯给我们学习吗？”
    “呵呵，没得商量。有什么问题，我们还是可以沟通嘛！”想想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你可别后悔！”电话却狰狞地挂了。
    “圣僧，我来给你送茶来了。”一回头，清清老婆穿着吊带裙，梳着古代的发髻，笑盈盈地左手端着大木碗，右手拿着一瓶矿泉水。
    “ong！”
    “八戒。”她笑着说。
    “ong！ong!”
    “天蓬。哈哈哈。”她忍不住了，扑上来压住我就吻……
    激情慢慢消退后，“起床，微朕。”含情脉脉的眼。
    “那你用女儿国国王的声音叫我。”我依依不舍地抚摸。
    “御弟哥哥，你就睁开眼睛。你说你四大皆空，却紧闭双眼。只要你睁开眼看看我，我不相信你两眼空空。”
    “来世若有缘分，我们……”
    “我只想今生，不想来世。”
    “多谢陛下。”
    “哥哥。你就睁开眼睛。”
    “你先亲我一下。”
    “天亮了还不起床！你以为你有一张漂亮的小脸蛋，就能赖床不起吗？说是谁让你睡懒觉的？你想勾引皇上是不是？你想当娘娘是不是？”她下了床，突然用容嬷嬷的声音恶狠狠地说。
    “呵呵，再睡一会儿。”
    “滚！”
    “好的，我滚。”我把她拉下来，抱着她就滚。
    就在我伤势痊愈，要开始甜蜜的事业之际，一个突发事件再次打断了我家的复兴之路。

 第六十五章 自古英雄出少年

    人生总是充满矛盾。叫你天天14个小时干活，你会累得慌；像我这样，整天躺在病床上，吃了睡，睡了吃，又闲得慌。
    白天，我和妹妹聊会儿天，就看一些不务正业的书。比如上市公司的法人治理，高、精、尖产品介绍，还有哲学。更多的时候接接地气，和清清老婆商量生活，怎样才能五花八门，有滋有味。
    蓝色经典那套137平米的房子楼栋已经奠基，只好交代清清去选房，“选一个南北通透的，14、5楼的就可以了。千万别临街，要靠小区里面的。”
    某一天，小管突然打来电话，说他们办公室隔壁有一套联排别墅，业主要出国，4500元\/平米便宜处理，唯一条件是全款付清。算算很划得来，因为现在樱花小区的房价是5500元。
    问了小管，我买的股票已经翻了15倍。扣除在5倍时卖掉的2万股，剩下的3万股大约能卖90万元。我立即通知小管帮我全部清仓。
    晚上清清回来，我和她躺在沙发上商量。
    “呀！老公，你怎么这么能干呢？”
    听说我股票赚了90万，清清老婆抱着我就开始表演。她最吸引我的地方就是：我俩独处时，她总爱脸红、娇羞、妩媚，少女态。
    对我也是褒奖有加，从不会拿某种冷淡来惩罚我。就算我们吵架了，只要我一爱抚，她立刻接收到我的暗示，又变得柔情似水，千娇百媚了。
    时间长了，我们彼此都非常默契，能清楚地解读对方的肢体语言，又恰如其分地琴瑟和鸣。
    “清清老婆，我是这样想的，东海房价现在还不算贵，我们可得抓住机会啊。”
    “嗯，老公，你说打算。”
    “我想先付首付款，再拿一套180平米的花园洋房。和钱总说说，估计能打85折。首付只要18、9万，但同时买别墅的话，目前还差24、5万。”
    “老公，听你的！我这儿有30万。”
    “那就不差钱了！清清老婆，你看这样行不行？别墅和那套三室一厅写我们三个人的名字，花园洋房写你的名字。”
    “老公，不要，都写我们一家人的名字！”
    “可花园洋房是你出的钱啊。”
    “老公，别说了！人家人都是，都是你的了，房子就写我们三人，好吗？”
    “准！明天就去办，贵人请个假先。”
    “好呀。每天醒来，看见你和阳光都在，这就是我想要的未来！”
    “阳光是谁？老实交代！”
    “哈哈哈！和你在一起，想绷着脸都难。”
    “嘿嘿。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好花心，因为你的每个样子我都喜欢！”
    “呵呵呵，爱我，微朕……”
    永亮上班快两个星期了。小子谦恭有礼，又肯吃苦，嘴也甜，每天早早就去车间打扫卫生，还给师傅泡好茶，然后就翻着书琢磨。
    下班后，师傅要加班，他也总是热情地为师傅打来饭菜，自己又满身油污地钻到车身下面继续维修。还缠着工程部关经理学开了电脑检测。赢得了公司上上下下一致的称赞。
    家里面，清清老婆尝试着下班后去为儿子做饭，儿子每次都吃得很少。
    “啊，比上次又进步了！”我一直夸。
    “这盐炒的不错，有淡淡的蛋香。”儿子的评语。
    “呵呵呵。”
    “姐姐还用洗洁精洗肉呢。”儿子又说。
    “哈哈哈，你是怎么想的？”
    “当时也不知道是熬夜了没休息好，还是脑子短路了，就觉得洗洁精可以去油。”
    “呵呵，你可真可爱。”
    过了几天，清清老婆不做了。
    “唉，老公啊，我怎么就这么笨呢？”叹口气，她心疼地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和儿子都是鼓励我，那么难吃的还咽下去，可是儿子都瘦了。”
    “没关系，再过几天我就可以出院了，还是我来。”我安慰道：“我可不想把我漂漂亮亮的贵人熏黑。”
    “老公你真好，我好享福呀！”
    “千万别跟我客气，早晚都是一个户口本的人。”
    清清老婆只好下了班，继续开车去奶奶家取上饭菜分送。
    下午5点钟，仓管美女王婷突然提着水果来看我，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小王，那就谢谢了。”我接过水果放下，又招呼她坐在并排的沙发上。
    “呵呵，刘哥，应该是我先谢谢你呀。”她嫣然一笑。
    “？”我的眼里满是迷惑。
    “哈哈，刘哥，你知道舒阿姨现在做什么工作吗？”
    “不是和你一样，仓管吗？”
    “呵呵，早就不是了。大约一周前，舒阿姨坚决要求调动工作，到门诊部当了收银员。”
    “这我知道。”
    “刘哥你不厚道！好歹我也支持过你的审计？”她红着脸说。
    “是的，非常感谢你的配合。可我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冒犯你了？如果是无心之失，我先向你道个歉。”我更加困惑了。
    “你建议舒阿姨立即调换工作，却不告诉我。”她撅起了小嘴。
    “嘿嘿，这你可冤枉我了。我从未跟舒阿姨说要她换工作啊。”
    “呵呵，还不承认。你对舒阿姨说过一句话：要么庸俗，要么孤独。”
    “那是哲学家叔本华的名言，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哼！还装。舒阿姨都跟我说了，她肯定是因为坚决拒收郝科长发的所谓创收的奖金，才走到差点坐牢的地步。”
    “哈哈，这只是舒阿姨的分析？我可什么都没说哦。”
    “并且，我听说范副院长的后台很硬的！我之前的仓管小青，只是在区政府考察组面前抱怨了他两句，竟然被卫生局给开除了，说她在供应科推销药品，其实就是和女同事推荐了一下美白的芦荟啦。”
    “霸道！”
    “可不是吗？那天吃火锅，我更加验证了自己的怀疑：他们并不是为医院创收，而是帮自己快速致富。”
    “为什么？”
    “连院长都保密，还偷偷摸摸给我红包，被我黑着脸拒绝了。”
    “呵呵呵。”
    “刘哥，你傻笑什么？”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你真狡猾！哥啊。”
    “嘿嘿，你今天来找我，不是为了跟我探讨名人名言？”
    “我想问问你，有什么借口能让我也去门诊部收银吗？”
    “我记得舒阿姨好像是你师傅？她就没有单独给你讲过人生的经验和教训吗？”
    “呵呵，明白了。谢谢你，刘哥。那我走了啊？”她回眸一笑。
    “好。预祝你在新的工作岗位上身心健康！”我挥挥手。
    晚上7点左右，妹妹给我打最后一针。
    “小妹，我这明天就出院了，应该注意一点啥呀？”
    “你回去多吃点补钙的就行了。”
    “多喝点骨头汤就行了呗？”
    “你这么说猪都笑了！那猪现在几个月就出栏了，比你还缺钙呢。你补什么？补激素啊？”
    “那我应该吃点啥呀？”
    “问大夫去！”
    “小妹，今天打针咋这么疼呢？”
    “因为你话太多了，疼的程度取决于你说话的密度。”
    “哎哟我去，小妹你给我看看呗，针头还搁这呢？”
    “你转过去我看看。”
    “哎这不对这反了。”
    “哎你近点。”
    “哎哟我去。”
    “光顾跟你说话了，针头还在上面呢。”
    “那你帮我拔下去啊。”
    “这用手是拔不下来了，等我回去取镊子去啊。”
    “你可得快点回来啊，我这老疼了，等你啊。”
    想想还是忙忙碌碌好，充实。拔下针头，我刚想休息一会儿，电话突然大叫起来。
    一看屏幕上显示：清清老婆。
    “哎，清清老婆，上来就是了嘛！还打电话。”
    “老爸，不好了！姐姐，姐姐被人劫走了！”儿子在电话里心急如焚，还大喘气。
    “啊？你等着，我马上下来！”我一翻身下了床，衣服也没换就往门外冲。
    “来不及了，老爸！我和亮哥先打车去追，电话联系。”儿子一边跑，一边说，电话里传来汽车开动的声音。
    原来，永亮今天第一次休假，清清老婆开车接上他和儿子来医院，准备给我庆祝一下。
    到了停车场，两个小子说去买瓶可乐，再给我买一瓶绿茶。
    谁知回到停车场，看到姐姐被几个人推搡着，往一辆面包车里塞。手机也掉到地上了。
    “你们要干什么？住手！”两个少年扔下饮料就冲了过去。
    晚了一步，面包车已经发动了。
    捡起手机，儿子一边追，一边紧急打电话。
    当我冲到地下停车场，看到清清老婆的奔驰静静地停在那里。门开着，车钥匙都没拔，座位上她粉红色的坤包斜躺在上面。
    我冲上驾驶室，妹妹也气喘吁吁坐上副驾驶位置：“哥，我也去！”
    我没说话，心焦火辣地开出了停车场。
    “老爸，顺着新时代路，哦，到了木棉路左转，嗯，直走，下一个路口右转，是原平路……”通话持续了半个小时。
    “老爸，他们停下了。星河路，左边，厂房。不和你说了，我们救姐姐去了！”
    “小心！”我只来得及喊了一声，电话就挂断了。
    十几分钟后一个急刹，打开车门，我跳了出去。
    冲上厂房二楼，我的头嗡的一声，血液上涌，睚眦欲裂。
    清清双手被绳子绑在一根木柱上，脸上流着血，上衣已被撕烂。一个狗仔正拼命想亲她，她流着泪，头偏来偏去，又用脚踢打着，努力阻止色狼靠近。
    离她不远处，儿子被两个歹徒的另一只脚踩在背上，鲜血浸透了衣服。但他伸出的一只血手还指向姐姐，泪如泉涌。
    永亮则在另一边和5、6个彪形大汉搏斗着。腿一瘸一拐，手上、腿上、胸前早已被匕首划伤。包围圈在越缩越小。
    “老公，救我！不，先救儿子！”清清老婆看见我了，声嘶力竭。
    必须尽快闯过欺负儿子的1个铁塔大汉和1个瘦高歹徒的封锁线，才能救下清清，最后救永亮。
    “来！狗腿子们。”咬咬嘴唇，我顺手捡起一根铁棍。
    要搁在平时，哥们是不屑于使用器械的，但今天刻不容缓，而且歹徒都拿着刀。我不允许谁侮辱我珍贵的清清老婆！那还不如先杀了我！
    儿子和清清是我的逆鳞。但是今天，就在今天，有人不顾我男人的尊严和面子，一下碰了两个！
    倒拖着铁棍，我冲到脚踩儿子的两个歹徒身边。
    单手抄棍横扫千军，在他们闪避时，我将铁棍一扔，一个龙腾，将其中一个粗壮的歹徒扑倒在地，用劈掌挥出，歹徒的胸脯发出沉闷的一声响，污血从他嘴里狂喷而出。
    鲤鱼打挺弹起后，我飞速逼近另一个瘦高歹徒。这家伙有点发虚，拿着匕首，摆好门户。
    没时间看你摆pose了！
    我左手虚晃一下，在他举着匕首格挡的关口，我的右腿猛然高高抬起，混元腿狠狠踹向他的太阳穴！腿过处，一口污血射出，他晃了晃，栽倒在地上。
    想侮辱清清的狗崽子回过头来后，我大吃一惊：那人赫然就是范巴伦！
    “别过来，别过来哦，不然我杀了姗姗！”
    “狗的，姗姗也是你能叫的吗？”
    捡起地上的一把匕首，我一边在手里挽花，一边找着时机。
    “废物，快过来帮我！青皮，打电话报警！”范巴伦对着瘦高歹徒哭喊。
    “小杂皮，从这一刻起，老子不再叫你名字！”
    趁他说话的一刹那，我的匕首飞出，当他闪避时，我人也跟着扑了过去。在小杂皮身边的一张长凳上，我飞身而上，随即身体高高跃起，交剪脚锁着小杂皮的脖子，绞杀着迅猛倒地！
    小杂皮鼻子、口里、脸上满是血，晕过去了。
    我跳起来冲过去，用匕首割开绳子，清清软软地倒在我怀里，弱弱地呓语：“有你真好！”
    “没事，有我在！”我刚毅地说。
    剩下的6个歹徒发一声喊，猛冲上来。
    “哥，嫂子我来管！”妹妹趁我们打得激烈，顺着厂房的边沿悄悄溜了过来。
    让她接过清清，猛然意识到不对，世界上哪有歹徒主动报警的？我赶紧掏出手机递给她说：“你马上打杨妍的电话，火速来给嫂子取证！要快！”
    没有后顾之忧，我振起精神，准备好好收拾剩下的几个人渣！
    “老爸，我帮你！”儿子从地上摇摇晃晃爬起来，满身是血。
    “你先休息，老爸一个人能行。”我替他抹去脸上的血。
    “不！我不！我要帮姐姐报仇！”儿子坚定地说。
    “好！开工。”我和儿子肩并肩朝着歹徒大踏步地迎了上去。
    在靠近其中一个时，我大吼一声，“上马！”
    儿子很默契地一跃，抱着我的脖子，双腿奋力弹出。一个歹徒踉跄着倒在地上。另外几个歹徒则操着匕首一拥而上。
    “儿子，你先退下。”看到小子力气太小，我想赶快结束战斗。
    “格老子的，拿命来！”这时，永亮从后面发着喊冲向歹徒。
    军事上最怕的就是腹背受敌，两线作战一直是古今中外军事大忌！
    在歹徒略一分神的当口，我已经一个助跑，高高地跃起，旋风连环腿猛踹最近的两个歹徒。当他们摇摇晃晃时，我立刻拧腰快步欺近，用螺旋掌和撩掌同时猛击。
    又有两个歹徒凶狠地挥着匕首，一路劈刺着划过来。一个懒驴打滚，我堪堪避过。随即，我紧接一个地趟腿，将其中一个的脚踝扫折！
    “龟儿子，去死！”永亮怒骂中飞起一脚，从背后踹倒一个歹徒后，再也爬不起来了，鲜血汩汩地流出。
    剩下最后两个歹徒，扔掉匕首转身就逃。
    我从后面紧急加速，一个虎扑，将两个杂碎按倒在地，拊掌连击。像沙袋的闷响再次响起！
    倒在地上，我撕开病号衣服，把左手的刀伤包好，又走到儿子身边替他包扎，接着是永亮。
    “里面所有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出来投降！”巡捕来了。
    躺在地上，我和儿子、永亮，三个人的手握在一起，脸上是疲惫不堪的笑容……

 第六十六章 星星点灯

    在我们复兴的道路上，一度因为过分关注经济而忽视了其他，比如优秀传统文化的继承和发扬。司法领域，疑罪从无原则还未彻底贯彻。
    个别地方个别执法者刑讯逼供导致一些冤案甚至冤死。“全面推进依法治国”的战略部署后，这些冤假错案都逐步得到了纠正和平反。
    十几个巡捕冲了进来。有几个拿着警棍，也有的拿着盾牌，还有的武装带上别着配枪。
    带队的四十出头，179左右的身高，阔面重颐，膀大腰圆，威风凛凛，眼睛总是显露着警惕和审视的光芒。只听他威严地命令：“所有人全部抱头蹲下！”
    我站起来，和妹妹扶着晕过去了的清清。儿子和永亮还躺在地上，也许因为流血过多，已经昏死过去。
    那个瘦高的、留着小胡子、嘴唇外翻的歹徒，一脸讪笑地迎过去。掏出烟递给带队的，躬着腰替他点燃后，才一脸哭腔：“包队，包神探，您可要为我们这些奉公守法的良民做主啊！”
    包队，单名一个禆字。是预审副队长兼警署长，区里有名的“神探”。
    据警方对外宣传称，他从警二十余年，一直战斗在预审办案第一线，因工作表现出色，多次立功受奖。“近5年来，经他审核把关的重特大恶性案件350余起，移送起诉后无一起冤假错案。准确率达到100……”
    他道貌俨然：“青皮，你今天报警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狗胆包天，打伤我们范大少的？唵！还有法律吗？”
    他的眼睛直视着我，射过来一道凛冽的寒光，又宽慰道：“你放心，有理走遍天下！还反了他了？唵！这次我不管他什么来头，爷我都要一查到底！就算丢了爷这顶乌纱帽，也要维护公平和正义！”
    “包队明鉴，青天大老爷啊！您来得快如神行太保戴宗。”青皮扑通一声跪倒，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叫开来：“事情是这样的：边上那个美女叫姗姗，是我们家范大少爷的女朋友，从小青梅竹马。
    这次少爷从樱木国回来，就是要迎娶我家少奶奶。今天少爷和少奶奶在这里商量婚事，顺便看看风景，浪漫一下。
    谁知道啊，谁知道！
    天杀的那个小杂种，带着几个喽喽来抢人！少奶奶说，她们的关系已经结束，别再纠缠了。小杂种还不听，先打晕了我家少爷，又想侮辱少奶奶。
    少奶奶坚决不从，大喊救命！等我们几个冲进来时，她已经，已经被那个小杂种撕烂了衣服，还当着我们的面打她耳光，骂天咒地。
    呜呜呜，我可怜的少奶奶啊！呜呜呜，可怜的少爷啊！
    我们为了救少奶奶，和那个杂种理论，没想到他们竟然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几把匕首，又仗着武功高，用铁棍把我们都打倒在地。还在背上用脚猛踩啊！
    好几个同学，我们野鸡大学的同学，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啊，被他们毒打得昏死过去，生死未卜！包队啊，各位警官哪！你们要替我们报仇啊！”
    青皮眼泪哗哗的，磕头如捣蒜。
    “头儿，青皮这小子也太夸张了？还大学同学，在榨油街，谁不知道他连小学都没读完啊！”一个瘦高的三十多岁巡捕凑过来笑讽。
    “严肃点！虾皮蟹脸的，成何体统！”包队板着脸训斥了一下，推己及人道：“你就不允许别人学个好，读个函授文凭什么的？唵！”
    说完，凶狠地盯着我，继续下达指令：“事实已经很清楚了，人证物证俱在！把打人的上手铐，带回去连夜突审。青皮同志的同学们，伤得严重的治伤去；轻伤的先跟我们回警署录口供。行动！”
    “是！包队。”瘦高巡捕一个立正。
    当我第一次戴上锃亮的手铐时，心里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几个巡捕扶起昏迷的儿子和侄儿，要给他们上手铐。
    我赶紧挤出一丝笑容：“领导啊，我家小子和他堂哥已经昏迷了，能不能请您开恩别戴手铐，先送医院啊？我担保他们不会跑的。”
    “哼！坏人也想和好人一个待遇吗？做梦去！”他一边踱步，一边快速思索，突然，他扔掉烟头，急促地下令：“把大少奶奶也带回去，请几个女警好好照顾和保护起来！”
    包队不傻，长期的办案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他知道怎样才能聚沙成塔、办成铁案！反过来，如何方可雁过无痕、死无对证！
    对比一个真实的事件。
    在普度区武宁路警署。10岁男童的父母均因吸毒被抓，留下他独自在家无人照看。办案民警热心地把孩子带回自己家轮流照顾，还给孩子洗澡，有的为小孩买了新衣服。
    找到孩子的爷爷奶奶，他们拒收，因为对儿子儿媳妇已经超级绝望而伤心死了。
    民警在与孩子父母亲商量后，把男童送到了寄宿制辅导班，并为他垫付了7个月的费用，让孩子在那里安心等待妈妈出来接他。
    同样是警署，这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瘦高巡捕一警棍打在我腿上。我趔趄了一下，又顽强地站直了，高昂着头，恶狠狠地瞪着他。
    “他妈的，行！有种！老子把电开上，看你小狗的眼神硬，还是电棍硬？”瘦高巡捕破口大骂。
    10万伏的高压，眼看就要让我见到蓝色闪电了。
    “住手！”一个严厉而悦耳的声音响起。杨妍和两个警察健步如飞走了进来。
    “啊杨队！你怎么来了？”包队脸上难得堆起了笑容。
    后来才知道，杨妍已经是某区刑警队副队长了。
    “嗯，接到群众报案，说这里有流氓滋事和聚众斗殴，领导派我来看看。”杨妍英姿飒爽，还扫视了我一眼。
    唉！人都两次救自己了，这份情咱可如何还啊？我表情复杂地回看了她一下。
    “哦，欢迎杨队莅临指导！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我们正准备秉公办理。”包队简单地讲述了事发经过和处理意见。
    “嗯，我基本同意你们的判断，你们辛苦了！这两个受伤的小孩先送医院抢救，我担保。那个昏迷的姑娘我要带走，等她醒来好取证。”杨妍果敢地说。
    “这不太好？受伤的住院我倒没什么意见，但是这姑娘作为当事人，与本案关系重大，我们还是亲自保护放心点！以免遭到这个犯罪嫌疑人同伙的疯狂报复，你看呢？杨副队长。”
    包队急了！如果杨妍把人带走，这关键的证人和证据可就失控了。谁知道那个狗屁的范大少爷，这次又玩的哪一出啊？
    “呵呵，那我直接拨打局长的电话好吗？”杨妍也不含糊，立即拨通了一个电话。
    “包裨小子你听好了，杨队要的人你不得阻拦！这次不是你小子又想包庇什么人？”局长在电话里咆哮。
    “是！是是！坚决执行你老人家的命令！是！不打折扣！”挂了电话，包队一脑门的汗水，对着杨妍挥了挥手。
    离开的时候，杨妍经过我身边时轻言细语：“找秉天。”
    等杨妍她们一走，我被押解着走向外面停着的警车。
    青皮突然冲过来，对着我的后背就是一脚，却被我闪开了。气急败坏的人渣使了个眼色，当左右夹持的巡捕挽直我的手臂后，一拳打在我的脸上，鲜血渗出。
    我努力想挣脱两个人的控制，却被一人折叠手臂，一人猛踢腿弯，但依然倔强地屹立不倒。
    “行啊！小子，到署里再说。那时候你还挺得过去，爷我请你喝酒！”其中一个巡捕冷笑。
    对这种助纣为虐的极个别败类，作者就不一一点名了，省得给读者朋友添堵。我们这个社会还是好人多！
    警署里，我被孤零零地铐在一间审讯室的长椅上。
    晚上11点多，青皮和几个联防，还有那个瘦高的巡捕，醉醺醺地摇头摆尾晃进来了。
    “小子，你还是老老实实签字画押！免得受皮肉之苦！”瘦高巡捕小脸通红，眼睛眯着，打着酒嗝。
    “签什么字？我何罪之有？”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猥亵妇女，重伤群众，故意伤害三宗罪，懂吗？”瘦高的色厉胆薄地聒噪。
    “呵呵，我不相信你们还能黑白颠倒、只手遮天！奉劝你们：不要将错就错，一条道走到黑。”我大义凛然。
    “哟呵，你小子属鸭子的，嘴硬！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弟兄们，帮助帮助他，让他想起来都干了什么？按老规矩办。不过，我可是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哦！”瘦高的慢慢走到门口，背对着观察走廊。
    “那是，那是。头儿什么也没干，是群众拍案而起惩罚了犯罪分子！”几个人嬉皮笑脸的。
    青皮和联防们捏着指骨，甩着手臂，慢慢围了过来。他大大咧咧走近我，右拳冲我面门就狠狠砸来。
    等拳风呼呼地靠近我的太阳穴时，哥们才快速闪了闪，左脚龙形腿冲量翻了几倍地踹出，正中人渣心窝。我的力度如此之大，以至于长椅都被我背起来了。因为他正是脚踩儿子的歹徒之一！
    几米开外，口吐污血，青皮不甘地倒下了，奄奄一息。
    “呵呵，遇到硬茬子了！”联防队员们都很兴奋，为碰到对手而开心狂躁。
    一个牛高马大的联防率先垂范。他一定练过拳击！只见他滑上一步，挥出右拳；复又退后一步，击出左拳。
    当他撩起右腿，正面猛踹我的头部时，我头胸往回一缩闪开。趁他脚在空中力使老了，腰部迅速复位，右脚一个燕雀腿，扫向他金鸡独立的左腿。
    对联防队员我不想为难他们，所以脚上的力度小了很多。饶是如此，还是不能心慈手软，必须一招制敌，以免在以一敌多时消耗宝贵的体力。
    他重重倒地！眼见得爬不起来了。
    “一圈废物！”瘦高的一看搞不定，拎着警棍就过来了。
    “我警告你啊！别搞刑讯逼供！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煎饼果子消毒药，你甭来这一套！”
    “呵呵，还文绉绉的，猪八戒戴眼镜你愣充大学生！你说你干嘛要去祸害人家小姑娘？更何况还是我们区谁敢触碰的范家，人家的少奶奶你个底层小混混也敢想？”晃晃警棍，他振振有词。
    “哈哈，瘦高兄，你动动脑子想一想！果真如此，那姑娘为什么是在我的怀里？”
    “哼！休得花言巧语，看棍！”
    第一棍被我躲开了。
    我很纠结到底该不该反击，这算不算正当防卫？如果被认定为袭警，那就百口莫辩了！
    审讯室外边的居民楼里，突然传来一阵电视机里的歌声：
    现在的一片天，是肮脏的一片天
    星星在文明的天空里再也看不见
    天其实并不高，海其实也不远
    人心其实比天高，比海更遥远
    学会骗人的谎言，追逐名利的我
    在现实中迷失才发现自己的脆弱
    看着你含泪的离去想着茫茫的前程
    远方的星星请为我点盏希望的灯火
    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家门
    让迷失的孩子找到来时的路
    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前程
    用一点光温暖孩子的心
    “住手！”突然，门外一个洪亮的声音照耀进来。
    一名175高，三十来岁，机警聪明的警察，表情严肃、愤怒，大步流星走了进来。他对我发出的微笑让我记忆深刻。
    在那一瞬间，哥们突然记起来西方很有名的诗句：冬天已经来了，我们到现在还买不起木柴和煤，但心里还是温暖的。
    啊呀，我的二师兄，袁兵来了！
    “哎，耍赖嘛，你！裁判都叫暂停了，你还给我一记左直拳，啊不，是电棍……”我短暂地昏厥过去了。
    等醒过来，人已不见了，只有昏暗的灯光随风摇曳。
    第三天上午。
    包队和瘦高巡捕拿着检察局批准的逮捕令，理由是流氓猥亵、故意伤害和妨害公务。
    “啊！那个谁，小瘦同志，今天就辛苦你了，送一下这个死不悔改的家伙去一下拘留所。”包队无比厌恶地看着我，高声命令。
    “是！领导。”瘦高的一脸谄媚，一个立正，手心朝外敬礼。
    “记住喽！让他们广泛发动群众，好好帮助和教育这位，让他早日认识错误，回头是岸！”
    “保证完成任务！这次给多少钱？”
    “什么钱不钱的，这一次只为了正义！”
    “是！我叫钱正义！”
    虽然我已有了足够的思想准备，但后面发生的事情，还是远远超出了我的认知！
    苦难，才刚刚开始……

 第六十七章 传说中的恶人谷

    尽管我已经严厉地声称自己是冤枉的！却依然被送往拘留所，等待法庭的审判。我深感小人物的悲哀，有冤无处伸，有力没处使。
    另一方面，我也莫名地担忧，当公权力掌握在极个别没有任何原则和道德底线的人手里，《真实的谎言》电影里滥用国家权力的故事，会不会一再上演？
    但我不会乞求，也不会第二次喊冤。那不是一个大男人的风格！虽然我很担心清清老婆、儿子和永亮的安危，但是内心深处是坦然的。没干过的事情，想冤枉我，没门！想强迫我签字，除非我死了。
    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或许若干年后，人们想起来为我平反昭雪，感叹一声：硬汉哪！
    那就够了。
    “1969，到你体检了！”一个魁梧的看守叫着我的编号。
    “好的，同志。”其时，我正坐在看守办公室的椅子上。
    一脚踢过来了，带着呼呼的风声。
    “谁跟你是同志？呃。要叫警官或政府！记住了吗？人渣。”看踢空了，看守勃然大怒，狂喷。
    “晓得了。”我已经懒得和他争论，寡淡地吱了一声。
    “他奶奶的！要说“是的，警官！”，算了，会有人教你规矩的！”
    检查室里，我们脱光了衣服，看是否夹带了刀子或其他尖锐的器物。
    “身高1745厘米，体重75公斤！”有人吼给记录员。
    “嗯，身高下降了05厘米，也许是热胀冷缩？我冬天就这身高，夏天呢，变成1755厘米。多半是住院期间，清清老婆饲养，啊，不对，是服侍得好，心宽体胖，体重增加6斤了。”我自言自语。
    换上黄色的囚衣，才发现上面是“宏桐区拘”的字样。
    原谅我，读者。对我的第三故乡东海，自己是饱含深情的。在这里，我完成了从草根到精英的蜕变，也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还留下缠绵悱恻、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爱情故事！
    所以我不忍说出自己受到伤害的那个区的真名，我用了个假名字替代，但不影响我叙述的真实性！事实上，最后纠正错误，恶人伏法的也还是在那个区！星星还是那个星星哟，月亮也还是那个月亮。
    我被分到007号房间。抱着被褥、枕头，一手提着洗漱用品和毛巾，我跟着那个魁梧的看守走进临时旅馆。是的，这只是我人生中很短暂的驿站而已。
    “呀嗬！政府啊，来新人了吗？”一个留着寸头，4、50岁的男人迎了上来。
    此人170不到，长得很结实，人不难看，只是眼睛有点问题，可能初中上几何课的时候太刻苦，长成了一对三角形。
    这是有理论根据的！没听说吗？出生前，妈妈经常看明星的脸，小孩生出来就会一脸正直；出生后，谁经常陪小朋友，他也会照着你的样子复印，就算你只是他的奶爸！
    “是啊，三角钉，你可要热情欢迎哦！对了，还要耐心关怀迷途的羔羊，让他早日认识错误，重新做人！”魁梧的看守魁梧地说。
    “您就瞧好！政府。咱三钉哥别的本事没有，当个老师，教育教育几个学生，那还不是信口开河、瓮中捉鳖嘛！”三角钉吐沫乱飞，信誓旦旦。
    “不错，我相信你！不过，可别欺负人啊。”魁梧的看守居心叵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子，你犯了什么事？给哥说说看！”三角钉走过来想摸我的头，被我甩开了。
    “听着！男人的头，女人的脚，能随便摸吗？你妈没教你规矩吗？”我梗着脖子，粗声大气。
    三角钉哈哈一笑，随即咬着冷冷的牙凶暴地说：“哟呵！还挺横，哥喜欢。不过可别哭鼻子啊！”
    “好了，好了，那是你们内部狗咬狗的事。对了，这小子可不简单哪！猥亵妇女，故意伤害，还有袭警！荷尔蒙多，你可得防着点！”魁梧的看守讽刺地交代。
    “哈哈哈，我当是哪路豪杰大侠哩！原来也只是个能欺负小娘们的主！”三角钉豪气顿生。
    “啊这个，1969，你好好反思！什么时候想好了，随时找我。还有，三天后预审队的巡捕要来提审你。老老实实配合！敢出幺蛾子，看我不收拾你！”魁梧的看守寒气逼人地走了。
    门咣当一声，噪音刺耳地关上了。
    “那个谁！小东海，你和新来这小子换换铺位，咱得关心关心人家，别冻着了！睡中间好，暖和，省得政府说咱们欺负新来的！”三角钉对睡在中间的一个个子很矮，长得瘦小黝黑的半大小子吩咐。
    “好嘞，三钉哥。”小子160左右，虽然皮肤黝黑，但是笑容很灿烂，露出洁白的牙齿，形成了黑白无常的完美组合。
    后来才知道，小东海17岁，是从边境贩毒到东海被抓的。国籍，父亲是c国人，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语。让我没想到的是，多年以后，在危急关头我竟然再次遇见了他并被他救了命。
    人要善良，有人说这是空洞的说教，但世界就这么因果报应。
    放下被褥，我仔细打量了一下房间，左右两边都是大通铺，每一边睡了7、8个人不等。
    房间的角落是一个蹲位的厕所，有一道布帘子，厕所旁边是一个洗脸台。由于人多，厕所又在房间里，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气味。
    我就在这样的房间里，不咸不淡地待了几天。期间也被提审过，由于我强项令，预审队的虽然让我吃了不少苦头，但暂时还无奈我何！
    回到房间，也曾看见三角钉扬武扬威地把小东海等2、3个人的饭菜全部没收，分给他的心腹吃。说这是饥饿疗法，要让他们好好学学做人的道理，自觉做到三从四德！
    一个有点文化的流氓！
    我没出声。
    天时、地利、人和，咱一样没有，我忍。
    有时候也被看守要求背诵一些规章制度和说话、提问的规矩，没背上来的要被看守扣减一顿伙食。
    我呢，几乎天天被抽到复述昨天的课文。可惜，哥们记忆超群，就是打着瞌睡，第二天上课前走马观花，一目十行地浏览一遍，也能准确讲出。
    没有理由，魁梧的看守只能咬牙切齿地表扬。
    饭嘛！一天三顿哥们都不落下。
    但是一句古训我却牢牢记住，还每天默念一遍：“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上一次，因为打了那个勾引前女友的老外，我在拘留所待了一周，听那些嫌疑犯讲过一些发生在里面的恩怨情仇。
    看到三角钉睡在对面通铺，我明白自己的处境，借是典型的两线作战，所以时常暗自戒备。
    有一天晚上，熄了灯。半弦月惨白而黯淡，从开着的高高的气窗照了进来，窗外万籁俱寂，一如我的心情。
    思念清清和儿子，我眼睛瞪得大大地躺在床上。
    夜深了。
    凉风吹了进来，恍恍惚惚的我，突然侧耳听见对面通铺有人起身。练武之人特有的耳聪目明和警觉救了我，还让我在以后的岁月里多次化险为夷。
    “哼呼，哼呼。”我的鼾声均匀而有节奏，其实眼睛睁得老大。
    几条黑影悄悄从对面靠近；我睡的这边，也有几个人顺着床向我摸来。
    “不好！”
    不敢托大，我霍地掀开被子，跳下了床。开玩笑，如果被十几个人按在被子里，就算你是东方不败也难以施展，那可真就瓮中捉鳖了！
    一脚撂倒一个阻拦的人影，我迅速跑到门口。
    从敌人的攻击地出发，大约有二十几步的距离，心安了许多。
    “上！”黑暗中有人轻呼，果然就是三角钉。
    最好的防御是进攻！我不能眼看着他们缩短这点攻击距离，那会让我没有了闪展腾挪、进退自如的空间。
    我也不会叫看守！
    因为我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是不是像《水浒》里讲的，宋朝流传的杀威棒？饶你就是窦娥，进来也得先挨几下，让你挫挫锐气，明白做人的道理！
    更何况，三角钉和魁梧的看守，肯定有事先约定好的暗号。在我还没奄奄一息之前，门外巡逻的看守会暂时失聪。
    记不得谁说的了：公理，永远在大炮的口径里！
    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世界里，和一群来自社会最底层的恶人，没有什么道理可讲！拳头是他们虔诚崇拜的唯一大神！血泪是他们唯一通用的语言！
    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儿都有！但你就是一只鸟儿，你也得服从天空的法则！
    除非你是海东青！
    世界上飞得最高和最快的鸟，有“万鹰之神”的寓意。传说中十万只神鹰才出一只海东青。
    说时迟，那时快，我已如闪电划破这黑暗的世界！
    一仰掌击倒冲在最前面的一个黑影，让他倒地哀号后，紧接着空中不高地腾起，用七十二暗脚技法双腿同时弹出，蹬倒两条黑影满地找牙，大喘叫唤。
    “他奶奶的废物！”三角钉出马了。
    他向我狂冲，在接近我的一刹那，空中很高地飞起，连续蹬出两次。玉兔连环腿！可惜比我还是少蹬了一次，我的阴阳金刚连环腿可以连蹬三次。
    当他的腿已经快到面门的一毫秒，我穿闪截拦，沾连粘随，紧接撩塌掖撞，片探切翻。源于留了几分力度，这只是斗殴，不是敌杀死，所以他终究斜射正面倒地，口吐污血。
    就在那一天，我忽然明白《水浒》的作者，施耐庵前辈一定深谙武术！因为他在描写李逵打虎的情景时，就写出了避其锋锐，击其惰归，四两拨千斤的战法。
    只见树边卷起一阵狂风，吹得败叶树木如雨一般打将下来。自古道：“云生从龙，风生从虎。”那一阵风起处，星月光辉之下，大吼了一声，忽地跳出一只吊睛白额虎来。
    那大虫望李逵势猛一扑。李逵不慌不忙，趁着那大虫势力，手起一刀，正中那大虫颔下。那大虫退不到五步，只听得“轰”的一声，倒在地上登时死了。
    迟迟不见信号发出，魁梧的看守心里没底。他打开铁门，开亮了门边的房灯。灯光照亮了地上哀嚎的三角钉们，还有脸色煞白、战战兢兢的其他几个人。
    “三角钉，奶奶个熊，究竟是怎么回事？呃！想造反吗？为什么不睡觉？呃！老实交代！”看守暴戾地盘问。
    倒在地上的三角钉已没了往日的威风，他抬起头，看懂了我眼中的警告，龇牙咧嘴道：“哎哟，报告政府，我们，噢哟，哥几个，啊呀，躲猫猫呢。嘶，不小心摔着了，真他妈疼啊！你小子不讲武德，耗子尾汁（好自为之）！”
    “好了，好了，你们几个扶着他们，跟我去医务所。一群蠢猪！”魁梧的看守再看我的眼神时，有了些许升温，不再凛冽了。
    第二天中午开饭了。我们排着队，拿着碗，在铁门边一一盛饭。
    没有荤菜，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只有几滴油。我知道，那是叫你们清心寡欲，反思面壁，外面的世界有多美好！自由，阳光，还有美食，是多么珍贵！以后别再作奸犯科了！
    由于下手轻，三角钉恢复几天，又重出江湖了！
    “那个谁，把小东海的饭菜，还有甄老实的碗，都他妈的给我端过来！这几天，某些人又不懂规矩了。不会主动把好菜孝敬爷啊？！”
    几个心腹站起来，豺狼虎豹地抢过两人的饭碗，送到三角钉的脚下。
    “三钉哥，求求你了！给我吃一口。我已经两顿没吃了，我饿。”小东海还是个孩子，长身体呢，饿得快。
    “他奶奶的！你还想吃饭啊？三钉哥也是你叫的吗？叫三爷！”一个打手，巴掌就在他的头上和脸上，狠狠地跳起了斗牛士摇滚爵士乐舞曲。
    鲜血顺着小子的鼻子大股大股流下来，很快就染红了衣服。
    小东海倒在地上，他缓慢地爬过去磕头，“三爷！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三爷，三爷啊，您行行好！赏小的一口饭吃。”
    “死去！”三角钉恶狠狠地一脚踹去，可怜的小东海已在三米开外，爬起来后兀自磕头作揖不止。
    “就你这样的活着，他妈的也是浪费粮食，还不如早死早投胎！”说完，他往地上重重地摔倒一碗饭菜，又走上前去用脚猛踩！
    “吃，吃不死你！蠢猪！”嘴里骂骂咧咧的。眼角翻着白眼，挑衅地看着我。
    小东海饿极了，他趴在肮脏的地上，捧起粘着灰尘和泥土的食物就往嘴里送。
    实在看不下去了！
    我把碗往地上一放，大步走过去，一把拉住小东海，从他手上打掉食物。
    紧接着，我把三角钉及其心腹面前他们自己的食物，和强抢的两三个别人的碗，分三次端到与我蹲在一块的三个人身边。又用自己的衣服，替扶回来的小东海擦了擦脸上的血迹。
    “吃。孩子！不够还有。”看到他狼吞虎咽，心里痛快极了！
    “欺人太甚！爷我不活了啊！”丢了面子的三角钉，从目瞪口呆中反应过来，他从背后一头撞向我。
    扣步旋身，我用“背后转身法”，跨步落地蹲身转至其后背，用推掌轻拍一掌，脚上一个不易察觉的绊子。三角钉像抢某种东西的狗，重重地撞上了床框。污血冒出，人晕过去了。
    魁梧的看守和几个看守提着警棍冲了进来，怒喝：“现在告诉我！究竟是谁打了三角钉？拒不交代的罪加一等，关黑屋子三天！”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三角钉的心腹用手指了指我。
    “好啊，好！很好！1969，你拒不认罪在先，称王称霸在后，我看你是皮痒了？给我打！”几根警棍，犹如《水浒》里的哨棒，上下翻飞，雨点一样落在我的背上、腿上。
    我只来得及护住了头部。
    “只要你们打不死我，你是灯，我是油，我耗你；你是饼，我是锅，我烙你……”我晕过去了。
    几天以后我才知道，这是魁梧看守和三角钉商量好的苦肉计！只要现场抓住了斗殴，看守们下手狠点也没事，理由很正当：为了维护良好的面壁思过的秩序！
    三天后，打不死的小强，伤痕累累但意气风发地回到了007房间。
    原来已经跟我有些亲近的人，看我就躲得远远的，连小东海都眼神闪烁地回避我。
    是到了重新立规矩的时候了！
    经过三角钉的身边时，我故意撞了他一下，并恶意指责：“你带球撞人了！”
    “我没带球啊！”他有些发愣。
    经常找茬揍人的，被别人找借口时，都会逻辑短路。
    我不再废话，闪电般的一拳抱掌打在他的小腹上。在他弯腰后又一脚踏了上去。
    “服不服！狗的，还敢陷害老子！”我扭过头，就像老虎吃人的样子。

 第六十八章 测谎专家与宏桐神探

    我们对人性最大的误会，就是认为只要是人，都会有点良心。
    “你就不怕爷再去告你吗？”不错！嘴硬。
    我加大了踩踏的力度：“嘴巴放干净点，t的，你给谁当爷？！告状？可以啊！你试试看！小爷挨了打，加倍揍回来！”
    继续猛踩了几下，我以为又要被看守教育了。因为眼角的余光已经瞥见他们手持警棍，大摇大摆进来了。
    “啊，政府，没事！我和老大我们闹着玩的！”三角钉泄气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明白人一个，还发明了一个词，老大，嗯，这词儿我爱听，提劲！
    那顿晚饭，我只是把三角钉的没收了。还学着他们恶狠狠的表情，在他几个心腹脸上巡视，直到他们都低下了头。
    第二天中午，我再次克扣三角钉的午饭。然后循循善诱，苦口婆心，启发他换位思考，使他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从小家教不好，没人教他的哲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在他痛哭流涕，悔不当初，并表示要痛改前非，检讨深远的前提下，老大允许他自由拱食了！
    当然了，哥们也言传身教，主动放弃了老大的特权，只是享受这个荣誉称号而已，真的很享受！
    再后来，新来了一个勇士，想破坏哥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人人懂礼貌，个个爱清洁的007房间的和平！他没有调查，就冲年龄最小的小东海下手了！在悍然打了小子一个耳光后，却再也下不去手！
    不是良心发现啊！
    是因为他犯了众怒！
    被007房间爱好和平的人们一哄而上，用拳脚叠加让他知道了：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而他不是！
    从此以后，他笃信了一个真理：战争，不得人心！
    一个月后，007被评为模范拘留室。
    魁梧的看守见了我，也随时带着笑容，可不嘛！省心了啊。
    “你和他们不一样！我都有点不相信了，你怎么会进来的？是不是有人搞错了啊？！”某一天，魁梧看守笑着为我点燃了一支他自己买的香烟。
    是啊，不一样！人类，让我们远离和区别于动物世界！良心和感情，是最大的差异？
    “在人之上，要把人当人；在人之下，要把自己当人。”我鞭策自己。
    “要相信这个世界上，美好总要多过阴暗，欢乐总要多过苦难，还有很多事，值得你一如既往地相信。”看守凝重地说。
    生当做人杰！
    就是在那里，无论多么不堪，哥们自认为还是一个合格的大写的人！
    “1969，提审！”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会是谁呢？
    补叙一下，拘留所外的宏桐风云。
    常务副区长组织召开了警、检、法限期破案专题部署大会。
    “向老领导保证！我包某人在此立下军令状：30天内侦破此案！否则，我自动辞职！”包裨激情澎湃。
    “好样的！你从未让我失望过！检察局来人了没有啊？你们务必全力配合包队长的侦查工作！”常务副区长花白的胡子中气十足地飘扬。
    “是！坚决完成任务！”检察局局长站起来，斗志昂扬地敬礼。
    随后，包裨就带着几个部下来到了拘留所，在魁梧看守和一名驻所检察局人员的默许下，把我狠狠地收拾了一顿。打得我是一佛出世，二佛涅盘，并且可怕的是你绝对看不出外伤！
    打完后，一名胖联防在审讯我时威逼道：“此案就是你干的！你还是承认了！”
    “不是我干的，恰恰相反，是小杂皮他们一伙干的！”我据理力争。
    瘦高巡捕得意地说：“我有作案时间，警署就是不抓我，你没有作案时间，就是要抓你。全国每年冤枉数千人，还在乎你一个刘大军呀！”
    “刘大军今天你就是一块铁我也要把你熔化了，你看看是区局的水平高还是警署的水平高，我收拾你还看不见伤，不像警署把你弄出血了。”包裨发狠了。
    就算几万伏的高压下我可以载歌载舞，但哥们依然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临走前包裨还大言不惭：“在这里，爷就是法律！爷就是天！”
    其实，在二审后的采访中，有关办案人员也承认，他们既没有从受害人张某身体上找到嫌疑人的痕迹，也没有从案发地点找到蛛丝马迹，也就是说，证据为零。
    唯一找到的痕迹是，受害者指甲缝里有陌生人的遗留物，经dna鉴定，是男性的。可惜，这份dna却与他们抓到的三个嫌疑人无关。
    在这种情况下，原该仔细考虑一下这案件的蹊跷之处了。但是，一心要把这案件办成铁案的执法人员，为了增加案子含铁量，他们找来了一位重要的人物，帮助他们将这件冤案铁板上钉钉。
    执法人员采取的方法是有罪推定，先入为主，刑讯逼供。
    决定刘大军、刘永亮叔侄三人命运的重要人物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了。在预审阶段，他起着一锤定音的巨大作用。
    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怀着一腔誓言将三个无辜公民污蔑成强制猥亵妇女案犯的豪情，接手了这个案子。
    物证，没有；第三方独立人证，没有；有利于三个嫌疑人的证据（那个陌生男子的dna）有，却视而不见（在一审前夕，还不知被谁弄丢了）。嫌疑人的口供，自相矛盾，漏洞百出，不管，那都是浮云。
    包裨一门心思，先认定三个嫌疑人有罪，然后再像打游戏攻克难关，像狗啃骨头一样，一点一点将子虚乌有的案子办成铁案。
    面对没有物证的局面，面对嫌疑人口供自相矛盾的现状，面对案件出现了有利于嫌疑人无罪的证据，包裨的思维不会朝着替嫌疑人洗冤的方向发展，他只会把他们当成办成铁案的一种阻碍。
    为了扫清这些阻碍，包裨还干了些什么呢？
    首先，他把嫌疑人支离破碎的口供，不利的抛掉，有利的留用，经过剪接，经过乾坤大挪移，串联起来，固定起来。
    接着，又到案发地点察看，又是访问气象局，又是拜访专家。最后他认为，这个地方光线暗淡，嫌疑人在厂房作案，路人很难发现。
    这样，在没有任何物证的情况下，包裨就根据嫌疑人刑讯逼供和诱供挤出来的口供，再加上他福尔摩斯的推理，就这样把一件子虚乌有的案子，办成了铁案。
    他说：要把每一个细节，就是像电影的慢动作一样，一个一个细节固定下来。在这个描述里面，如果形成一个共同的一个行为，他描述的都是一致的共同的动作，那么这就非常客观地反映了当时的情况。
    天哪，人命关天的案子，他当成了电影创作！这都是二审后，高院一审判决真正罪犯时才昭然若揭的！
    进入正文。
    “哈哈哈，刘大军，别来无恙啊！怎么样？想好怎么说了吗？”老朋友包队，大盖帽下面是一张威风的脸。眼神犀利而通达，仿佛可以洞穿一切。
    如果此时他面对的是狡猾的罪犯，我想凭他几十年的办案经验，对方一定是胆战心惊了。再狡猾的狐狸，它也斗不过好猎手啊。可惜，我不是狐狸。
    “没什么好说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冷冷地说。
    “呵呵，今天是破案期限的最后一天，不给你来点高科技，你是不会心甘情愿认罪的！”包裨挥挥手，一名尖嘴猴腮、大腹便便、红光满面的专家走了进来。
    原来，包裨在立下军令状一个月后，案件没有任何进展，为了尽早破案，他们从燕京高价请来了测谎专家，准备对嫌疑人进行心理测试。
    “嫌疑人听着：我是燕京警官大学的专家，叶许对教授。根据坚果国测谎仪的原理，我三十年自学成材，终于发明了c国测谎仪。请你配合测试，以便洗清你的嫌疑，好吗？”专家和蔼地说。
    “好。”我无奈地回答。
    专家立刻开始了安装和调试。
    这台测谎仪体积并不算大，长约20厘米、宽约10厘米，一边连着几个类似医院做心电图的感应器，一边连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测试前，我的两根手指、手腕、腹部均被接上导线，导线的另一端与测谎仪相连。我坦然坐在那里，看着专家和助手把一条条导线连接在我的身体各处。
    “第一个问题：请问假如你是第一次见到漂亮的受害人张某，你会动心吗？”专家示意我放松了回答。
    “会！”
    “滴滴，真话！”测谎仪绿灯持续闪亮。
    “第二个问题：请问如果是在公众场合，你会对张某动手动脚吗？”
    “不会！”
    “滴滴，真话！”测谎仪绿灯再次闪亮。
    专家突然额头冒汗了，今天这仪器怎么向着嫌疑人呢？不会是有人动了手脚？
    “咳咳，重来，第二个问题：请问如果张某男朋友在旁边，你会对张某动手动脚吗？”专家调整了问话方式。
    “我才是她男朋友！”
    “滴，不好判断！”测谎仪黄灯闪亮。
    “我靠！你他妈的不诚实！”专家的助手，一个20多岁的年轻女孩居然走过来，扇了我一耳光。
    “王八蛋！连你都敢打人，谁给你的权力？老子不测了！”我眼冒火星盯着那个女流氓，准备拔下导线。
    “算了，你原谅她，工作认真负责，就是没家教，太急躁了。”专家赶紧笑眯眯地安慰我。
    “那好。”我平静了一些。
    “请你回答会还是不会！”专家再次发问。
    “不会。”
    “滴滴滴，谎言！”测谎仪红灯持续闪亮。
    测谎专家轻松地说了声：“就是他”。
    然而就是这三个字却使无辜的人承受了无尽的心灵和肉体上的伤痛。
    “哈哈，有了绝对正确的科学证据，这下你该痛痛快快招了？”包裨认为十拿九稳了。
    “我要见律师。在他来之前，我有权保持沉默！”也许在大学自学了太多，我和这个时代相比，可能是超前了些。
    “呀呀呀！高智商犯罪嘛！连米兰达宣言都懂。很遗憾，在爷这里无效！没教养的东西，你妈没教你国情吗？”
    如他所愿，“犯罪分子”被激怒了，彻底地。
    “我警告你！请注意素质，不要给国徽抹黑！”
    “哟喝，有素质，就别欺负人家小姑娘啊！爷看你就是个有娘生，没爹教的东西！垃圾一个！啊呸！”
    东西方文化最大的差异就是：在东方，爹娘是神圣的、不可侮辱的！
    联合国前执行局德国人特维叟·莱特曾经接受过一家电视台的采访，在采访中他谈到，c国人民的精神信仰非常简单，他们的精神信仰就是自己的祖先。
    其具体表现就是“光宗耀祖”、“叶落归根”、“不给先人蒙羞”。这种精神信仰表现在行为上就是，死后能葬在故土。
    他在采访中还说，c国人背井离乡努力打拼，如果没能获得很好的发展，他们就会经常自责，自责的原因就是让先人蒙羞了，以此来鼓励自己要好好努力。
    c国人保守而奋进，守护祖先的荣誉，奋进为祖先争光。
    除了这种自责外，c国人内心还有对故乡的愧疚。自古就有衣锦还乡、何时做出成就何时回乡的说法，现在也有不混出个人样不回去的誓言。
    在谈到和c国人交往时，特维叟·莱特说：如果你担心无法被c国人接受，只需要记住两点：尊重他们的祖先，尊重他们的故乡。因为在c国人的观念里，祖先、故乡、自己在某种状态下是一体的。
    他还说，在c国人面前，千万不要侮辱他们的祖先和家乡！你可以说c国人不聪明，愚蠢，但是千万不能这样说c国人的祖先；另外，对c国人的故乡也不能有任何坏的言语，因为他们不愿因为自己而给家乡抹黑。
    “包队是？请问你敢把帽子摘下来吗？我想看看你发达的大脑是用什么材料构成的！你敢吗？”我突然冷静得有些异常，但眼神斜睨，在他看来这就是挑衅，赤果果的挑衅。
    “小杂种，老子就给你看看，爷是怎么震慑犯罪分子的！”大盖帽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露出一头很硬的头发，额前的头上有两道疤痕。
    “大家都看见了？是他先侮辱我的！还有，我不想脏了国徽！”我对着他带来的5、6个人，以及那个魁梧的看守沉声宣告，后来才知道，他姓公，单名一个平字。
    “包队，你这就不对了嘛！有点过分啊！”公平看守都看不过去了，本来他还想劝我冷静来着。
    “这一拳，是教你尊重父母！”
    古传散手“蓝色闪电”发出了巨大的咆哮！我右拳击打在他左眼附近。眼圈即刻乌青。
    “这一拳，是教你刑讯逼供要不得！”
    左拳迅速冲到他的右脸，很短的时间动能收回。
    “打死他，还他妈的敢公开袭警！不用藏着掖着了，往死里揍！老子这是正当防卫！”
    审讯室里，一部警匪大片轰然上映。
    由于地位不对等，而我也不想无罪招罪，因此没有还手，只是东躲西闪。实在闪不过了，就抱着头，蜷缩到地上，在血与泪的交织下，日全食来了。在那一片灰暗中，我意识的道子飘飘浮浮，无处藏身……
    “领导啊，结案了！犯人供认不讳！”那一天，走出拘留所，包队还趾高气扬地打电话报喜。
    “不错！真不愧为神探！这次又立大功了！限期破案的最后一天真的就破案了！按照你的专业判断往下走流程，一定要尽快把真正的罪犯关进监狱！你的副局长职位，我在帮你运作。”电话里60岁的常务副区长赞赏有加。
    “谢谢老领导栽培！”包队一个立正。
    “头儿，你这苦肉计演得好哇！你对犯罪分子的心理分析真是了如指掌，你是我的偶像！看来我们又要跟着您高升了。”等包队放下电话，瘦高巡捕立马过来弹冠相庆。
    “低调！没成之前不能到处乱说！”
    “是！坚决保密！”
    “呵呵，爱拍马屁的人，最终都是为了骑马。”
    “哈哈，如果有权是一种错，我宁愿一错再错！”
    就在我被认罪的那一天，东海电视三台“法制栏目”推出“宏桐神探”系列报道之“无懈可击包裨”。
    节目讲述的是包裨参与侦破刘氏叔侄案中，如何在没有找到任何猥亵妇女物证的情况下，通过“突审”，让“惊魂未定”的刘氏叔侄交代了犯罪事实，进而从“细节”入手，获得了“无懈可击”的证据。
    在节目中，包神探八面威风：“人刚刚到案，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下，经过突审，开口了，两个人都讲了。”而这里所谓的“突审”，被我和侄儿一致认为是刑讯逼供和诱供。

 第六十九章 检方在行动

    一天后，我仿若隔世般醒来了。
    “老公，你醒了吗？”一个仙女泪花莹莹。
    “嫦娥女神啊，是你吗？小生这不是在阎罗殿？咱可还不认识他呢。”我语气微弱，若有若无。
    “555，老公，你伤得好重啊！都说胡话了。55，天杀的包禆！555，我要报仇！报仇啊，老公。”抱着我的头，她再也不想忍耐，清泪长流。
    我的眼睛不受控制，忽开忽关，眼泪却顺着脸庞悄悄滑落。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条汉子？他们把我往死里打的时候，咬着牙不哭。可现在，我却在清清老婆的怀里，就这么让泪水肆意流淌。
    许久，许久，许久。
    当清清和我已经哭干眼泪，她轻柔地、缓慢地用唇和舌，一遍一遍地舔舐我的泪痕；我动不了，却也费力地抬起受伤的左手，用还能动的食指，擦拭她秀丽的脸庞。
    感觉就像两个受了重伤的小动物，一公一母，在茫茫雪原上紧紧依偎，徒劳地抗拒着即将到来的死亡。
    又过了许久，欧阳明律师和妹妹走了进来。
    抓着我的手，妹妹哇的一声就旁若无人地哭开了，“哥，哥啊，你可不能死啊！555，妈妈说你要是有事，以后谁替她照顾我呀？55，哥，咱别死行吗？555，妹妹，妹妹求你，求求你了！555……”
    唉！好不容易止住哭泣的清清又友情赞助，再度泪眼蒙眬。
    “好了，别哭了，感人哪！”欧大牙用手帕擦了擦眼睛，咬着牙说：“血债要用血来偿！还是先研究一下应诉的策略。”
    原来，两天前，趁我昏迷，几个恶棍捉着我的大拇指在所谓的认罪书上按了指印。由于流血，连红色的印泥都省了。
    “现在，形势对你非常不利啊！除了你自己的供述外，检方告诉我，有两位证人也将自愿出庭为那个小杂皮范巴伦作证。过会儿他们要来核实证据。
    还暗示我，只要你主动承认犯罪事实，他们将网开一面，不再起诉你儿子和侄儿。因为他俩是未成年人，不具备完全行为能力，但前提是：你还必须承认是你教唆他们犯罪的。
    好处是：本案他们将不再以流氓集团犯罪提起公诉，并会建议法庭酌情减轻对你的处罚。否则，你的量刑将成倍增加。
    “疑罪从无”是世界通行的刑事法律理念，我国刑诉法早在1997年就确立了这一原则。但是很多法院创造性地搞出了“疑罪从轻”这个特色，它的危害在于不仅真相得以掩盖，而且冤狱难以平反啊！”
    时间紧，欧大牙急促地讲述着。
    “我想一下。清清老婆，小睿，永亮，他们还好吗？”头上缠着绷带，我羸弱地询问。
    “嗯，老公放心。爷爷给他们找了最好的大夫，爸爸妈妈和我弟弟也从纽约回来了。本来是我请的欧阳大哥，钱总却亲自告诉我：公司出律师费。”清清柔柔地回答。
    “啊？怎么惊动了这么多人呀！”心里很不安，又欠情了。
    “噢，老爸说这次就是倾家荡产也要保住姑爷的清白！爷爷还找了法院领导，应该没事了。”她抓着我的手，轻轻捋着。
    “哥啊，王婷姐现在医院门诊部收银，和我妈妈搭班，她说终于心安理得了，还说过几天会和我妈妈一起过来看看你。”妹妹安慰道。
    “替我谢谢她们，还是别来看了，倒霉蛋一个，甭沾了晦气。”我缓缓地说。
    “犯罪嫌疑人刘大军在？”两个检方的人，一前一后走进病房。看到这两个满脸横肉的人，妹妹打了个寒噤。
    “检察官办案，无关人等一律退下！”两人出示了证件。
    妹妹扶着清清，和律师一起往外走。到门口时，两个女人不约而同地回过头来，再看我一眼。
    “想好了吗？嫌疑人！只要你肯配合，我们不会伤害你儿子和侄儿的！他们都还小，你也不希望他们人生履历上有一个污点？”其中一个白脸，嘚啵嘚啵嘚，顾自说起来。
    “检察官，这不是事实！包禆他们是刑讯逼供！我不服！也不会承认对我的一切指控！”我坐起来赫然而怒。
    “你撒谎！我们的包神探怎么可能刑讯逼供呢？我警告你啊，诬陷公务员可是罪加一等！”黑脸对我的申辩漠不关心。
    “让你心服口服！你儿子和侄儿都在认罪书上不打自招了！”白脸拿出两张认罪书，在我面前晃了晃，很快就收起来了。
    “还有啊，测谎专家也出具了科学的测试报告，直接认定你就是犯罪嫌疑人！”黑脸出示了测试单。
    “唉！那你们能保证，保证不起诉他们吗？”我浑身无力地躺下来，心已死。
    拼命抗争了这么久，已经够够的了，更何况他们还拿捏着我的软肋。就算是死，也不忍心让他们受到伤害的人！
    “能！我们说话算话。只要你承认自己的罪行，就释放你的家人。”黑脸诱导说。
    “拿来，我签。”我疲惫地低下了头。
    “哈哈哈，这就对了嘛！早这么配合多好！自己也不受罪。俗话说得好，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嘛！”白脸接着劝慰。
    “多大点事？判个十几年也就出来了！在里面重新做人，好好改造，没准还能获得减刑，早日出来和你儿子团聚。我看好你哟！”黑脸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你们，走，我想，睡会儿。”
    这几天可真够累的，像爬山。好不容易身体不疲惫了，心累又开始了。而且这次是背着一座大山！
    重新做人？说得好听，十几年后我都50了。难道我的宿命，就是这么庸庸碌碌，还背着骂名孤零零地老去吗？
    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
    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
    请把我埋在这春天里
    “好的呀，好的呀，我们这就走。提醒一句，你可别翻案啊！”白脸态度出奇的好。
    “跟他啰嗦什么？翻案也没用！还不怕告诉你，上面有人批示了：从重、从快，尽快结案！坚决维护良好的改革开放局面！坚决保护海外学子的赤子之心！坚决杜绝人情大于法制的歪风邪气！”黑脸肥肉流动地言毕，两人就颐指气使地走了。
    “找秉天。”
    就在眼睛快合上的一瞬间，杨妍英姿飒爽地走进了我的心田。
    “清清老婆，快！帮我叫公平，公看守。”我费了很大劲，自己感觉大声舞气，但刚进来的贵人却把耳朵贴着我的嘴唇才听清楚了。
    由于在拘留所出事，所领导怕担责任，所以指定公平来专门陪护。
    “哦，刘，大军啊，你醒了吗？太好了，都发病危通知书了。有什么事吗？”让一个魁梧粗犷的汉子，因为我而放低声音，也够难为他的了。
    “找秉天，快，秉天他是谁？”我时断时续地说。
    “啊？你说什么？秉天吗？他可不好找，刑侦专家，到处讲课的。”
    公平絮絮叨叨说起这个人，东海前任刑警队长，警界公认的神探，尤其擅长步法追踪术，看到你的脚印，就能轻易地绘制你的大致长相和身高。神了！
    “几年前，他辞去刑警队长职务，不知道上哪去了？唉！”公平扭过脸去，不忍心看我失望的眼神。
    “唉！”我救生圈被扎破了，漏气的感觉。杨妍哪，你要我找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大军老弟，你看辩护策略怎么定？我是替你无罪辩护呢？还是有罪辩护？”又回来的欧大牙艰难地摇摇头。
    “有什么区别吗？呕，呕，噎，噎。”我恶心地干呕，估计是有点脑震荡了。
    “老公，你怎么了？护士，护士，医生，医生呢？”清清老婆鼻子一酸，泪河东注。
    “亲，亲爱的，我，没，事。”我握住她的手，费劲地吐字。
    “你身体不太好，我简单说。如果做无罪辩护，并且涉及你的证据不足，那么你会无罪释放。
    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他们证据充分，那么法官会认为你不诚实，拒不认罪，更别说悔罪和自首立功了。那么你将可能被判得很重！
    反过来，如果有罪辩护呢，我们可以多找一些客观证据，说明自己本无意犯罪，只是环境使然。比如和被害者发生过口角，或者说他们言语侮辱了你，甚至你也可以反咬一口，是他们先动手的！
    这样，由于先认罪，态度好，法官可能会有恻隐之心，在类似3-7年的刑期中从轻发落，判你个最短的。”
    欧大牙和风细雨地分析。
    “我也不知道怎么选？真的不知道。刚才检察官说有权威的测谎报告，那是铁证吗？”我很迷茫。
    “伪科学！谢谢你的提醒。”在屋子里走了两步，欧大牙突然脸色铁青、满腔怒火，“你这个案子，是我从法官退下来后接的案子中最离奇的一件了！检察局和警署，对我查看案卷全都推三阻四。
    这个月以来，感觉自己都快成了c国足球队——有人盘带，没人射门！云雾缭绕，扑朔迷离！谁也不告诉我他们手上的证据在哪？谁也不告诉我怎么取的证！
    就拿猥亵妇女的罪名来说。现在只有小杂皮一伙的证词，和两个不告诉我的神秘证人的自述。
    好了，退一万步讲，你为了儿子和侄儿的名誉被迫认罪，有了供述，那本罪的核心、基础和出发点的受害者的控诉材料在哪呢？明显缺失！
    当然，我已经从张姗那里了解到，她就是你们原被告双方共同指向的受害人。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小杂皮一伙指证你侮辱了他们的少奶奶，可连我这个不常去公司的人都知道，张姗马上就是你媳妇了！并且张姗也没有一个字证实她是少奶奶，而不是你的未婚妻。
    于是，一个逻辑悖论竟然出现了：准老公在一大堆人面前教唆儿子和侄儿大打出手！原因只是因为这些人妨碍了准老公要禽兽不如地猥亵和侮辱他的准老婆！
    更可气的是，我提出本案的证据链远不闭合，要求他们补充侦查！人家告诉我，有个大佬批示了，法院也说好了，要我闭嘴。开庭那天走走过场好不啦？挣你的律师费去！
    本来公检法制度设计的初衷，是为了互相监督和制约，最大限度维护嫌疑人的合法权利。但现在，他们对证据缺失和重重疑点视而不见，甚至歪曲理解，牵强附会，我不得不怀疑是否有上帝之手存在了？”
    他的话讲完了，一口气讲了这么多，还能有理有据，人欧大牙可不是浪得虚名啊！
    对于他的气愤，我深深理解。前段时间，我作为注册会计师，为小舒护士的妈妈翻案，不也被那些半瓶水的财务人员气得浑身发抖，心寒脚冻吗？
    在西方，律师、注册会计师和医师一起，并称最受人尊敬的“三大师”。
    我和欧大牙都是在维护法律的尊严和公平正义！只不过，哥们维护的是会计法、税法及证券法等极少部分的财经法律。欧大牙更广，说他是法律的牧师，我想应该没有人反对？
    “是啊，按理说检察局作为监督机构，应该是找我询问对证据有无异议或者警署是否刑讯逼供？怎么给我的感觉，他们是警署派来劝降的！还他么威逼利诱。”我有些不满。
    “你说得对！连测谎专家的测试报告都将作为证据出示，这么大的事情，我一名堂堂的律师，竟然只能从被告的嘴里才知道，这可真是黑色幽默啊。”欧大牙有点沮丧。
    “作为一名担任过法官的律师，你遇见过尊重你们律师的执法者吗？”我被他的情绪感染了，有些担心。
    “那年我在北国江城接了一个黑社会性质的案子，为首犯辩护。人家警署和检察院，那种规范，那种严格，那种缜密，世所罕见！
    一桩桩，一件件，铁证如山！还通过黑老大权利寻租，蘑菇地里长出毒蘑菇的蛛丝马迹，找出了他背后巨大的权力“保护伞”。再把这些表面看似不相关的证据环串联起来，组成一个终极巨大的证据圈。
    取证准确，没有逼供，证据链完全封闭，逻辑自洽，堪称完美！
    都足以定罪了，我还是被允许充分行使律师权利，最大限度地维护嫌疑人的合法权利！人家那帮从全国各地抽调的一批精英，谁不是见着我都发自内心地尊重啊！”
    他眼里闪着自豪的光芒，接着叙述：
    “你从维护嫌疑人的合法权利出发，寻找到的任何漏洞，都将促使我们更加严谨、细致、充分而且必要的工作，促使证据链最终完整闭合！让嫌疑人心服口服，也向全国人民彰显我们坚决维护法律尊严的信心和决心！
    说句不该说的话，有时候你这个大牙律师突发奇想的提议，甚至明明知道是胡搅蛮缠的想法，我们也如临大敌，回去后又通宵达旦地研究、取证。
    哈哈，其实就是想说，我们公检法和律师他不是敌人，只是各自行使法律赋予我们的权力和分工而已！看看人家多么尊重法律！尊重我们律师！”
    “有具体的实例吗？”我来了兴趣。
    他容光焕发地讲述：“最后，我还是发现了一个漏洞。指出首犯的儿子这几年一直在国外上大学，而不是有人指证他作为集团的少爷，参与或知晓了几乎所有的犯罪活动。
    表面上看，他儿子每年确实会回国一次，且每次都有专人看护，大家也都尊称他为大少爷。在普通人眼里，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
    可事实是，这小子还因奉劝他爸金盆洗手、立地成佛，而父子反目、不欢而散！
    法庭上我据理力争，人民法官和检察官也多给面子啊，延期开庭，补充证据！据国外大学取证，小子品学兼优，堪称人才。最后的结果是首犯的儿子当庭无罪释放！”
    “真好！但是我的案子，有罪辩护的话，轻判的把握有多大？”我惴惴不安。
    “不知道，无论哪一种辩护策略，这一次，我的第六感都不好！”律师郁闷了。
    “唉，”看看清清老婆，想想儿子，我愁肠百结，“那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喽。”
    我和你妈掉进河里，你先救谁？许多女孩热恋期间，会被胜利冲昏头脑，大大咧咧地问自己男朋友这么一个现代才有的脑残问题！没错，就是脑残——没脑子，残忍。
    清清老婆就不会这么问。
    可是此刻，我正被那些从事法律工作的伪君子，撬开我的灵魂，让我毛骨悚然、如履薄冰地选择！
    病房里一派肃静，没有人说话。不明白的是，人间四月，春天已经很久了，冬天你为什么还不走啊？
    一周后，他们不顾我伤未痊愈，推着轮椅把我送上了庄严的法庭。

 第七十章 执法者，能专业一点吗？

    社会最大的悲剧不是坏人的嚣张，而是好人的沉默。
    这是一个灰色的日子。
    宏桐区法院，刑事审判一庭。
    上午9点。
    当我戴着手铐，被推到被告席上，突然发现很多熟悉的面孔。张姗的爷爷，奶奶，小舅公，小舅婆，小爷公，小爷婆，张叔，林姨，还有照片上认识的小舅子dyn（海上英雄），钱总，吴总。
    对方：范总，范夫人及小杂皮的7名打手。包裨和他的3个手下换了便衣也坐在旁听席上。在原告席上有小杂皮和青皮，两人正热烈交谈着。
    证人席上是我的老婆，她忧郁不安地看着我。
    检察局的公诉席上，赫然坐着满脸横肉的黑白双雄。
    扫描自己旁边的被告席还有空着的位置，牌子上写着儿子和侄儿的名字。
    当我目光扫视到小舅子时，阳光大男孩，英俊而瘦高，他大笑着耸了耸肩，打了个响指，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加油！姐夫。”
    小杂皮闻言立刻停止了交谈，面色阴沉。
    妹妹还没来，可能有事耽误了。
    我的辩护律师欧大牙，今天穿了一套中山装，成熟稳重地和检察官打着招呼。
    9点10分，一个38、9岁的男人，眼睛忽闪忽闪的，表情兴奋而轻松，法官就坐审判台，两边是书记员和助理。
    “全体起立！”一名法警标枪般站立，铿锵有力地命令。
    我试图站起来，但是指令下达后两腿拒绝执行，重重地跌倒在轮椅上。公平走过来扶了我一把坐好。
    “今天是不公开审理被告刘大军，强制猥亵妇女、故意伤害、妨害公务案件。我是主审法官胡盼，旁边的是助理和书记员。
    我们的审判，按照刑事诉讼法简易程序进行，坚决贯彻“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的原则，公开、公平、公正地审理和判决，让犯罪得到应有的惩罚！
    下面宣布法庭纪律……
    其他人表现都很好！刘大军，你耳朵聋了吗？为什么不站起来，藐视法庭嘛！唵。犯罪分子还是很嚣张的！”
    尊敬的法官愤怒得小眼通红。
    “我，我站不起来啊！”指了指自己的腿，我苦笑着解释。
    “报告法庭！刘大军伤未痊愈，请法官开恩，允许他坐着！”公平大声请求。
    “那好。我宣布：本庭审理正式开始，请大家坐下！检察官，请先陈述案情！”法官黑着脸坐下了。
    一个白脸检察官站了起来，那会儿才知道，他姓伍，单名一个锻字。
    哎，取名也是一个大学问哪！有的姓不能乱接字，比如伍后面，不能跟锻字；同样，段姓后面忌然字！有的名字本来挺好的，比如胡盼，可您就不该从事法官这个职业！
    “审判员，原告，各位公民！我们怀着无比愤怒的心情，在此揭露一起骇人听闻的强制猥亵妇女、故意伤害和妨害公务案件！
    2004年3月29日晚8时许，在本市星河路某厂房二楼。
    被告，犯罪嫌疑人刘某教唆其子、侄，由于追求本案受害人之一妇女张某不成，遂当着张某男朋友的面，公然强制猥亵她。还采用了捆绑、打耳光、撕烂上衣等暴力手段，意图达到自己禽兽不如的目的。
    受害人的男朋友范某上前制止，却被手持匕首的嫌疑人当场打晕。
    听见争吵和打斗，受害人范某的朋友青皮同志等人冲进来后，刘某伙同其子、侄，又丧心病狂地使用匕首和铁棍等凶器将8人打成中度伤。
    在警署和拘留所，嫌疑人拒不悔罪，再次先后打伤群众一名，联防队员和巡捕各一名，三人均为中度伤。
    综上所述，我们认为被告人刘某，为达到自己满足兽欲的目的，对见义勇为的群众大打出手，情节特别恶劣！性质极其严重！
    还公然藐视法律，打伤办案人员，且至今没有悔罪表现，建议法庭在量刑时从重、从快！以惩治犯罪，保护受害者的合法权益！还我郎朗晴天！”
    武锻讲完公诉意见，掌声响起，小杂皮一伙人的。
    我仔细一看，怎么还有架着摄像机的记者？
    后来才知道，是胡法官为了显示自己判案水平，请示领导后，将正在采访法院的东海电视三台“法制栏目”组请到了现场。当然，受害者和被告是打了马赛克的。
    “下面，请原告陈述！”法官权威地宣布。
    小杂皮语气沉痛地说明了事发经过后鼓吹：“法官大人！我作为一个学业有成的回国海归，怀着赤子之心，想为东海建设作出巨大贡献。那天晚上，原本是与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商量婚事，顺便浪漫一下。
    不料却遭到被告刘某因为追求不成而展开的兽性。呜呜，我可怜的女朋友，呜呜呜，还有没有正义了？我恳请法官，对犯罪分子从重判决！还我和女朋友一个公道。”
    末了，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
    接着是青皮等8名同伙的补充证明。
    “张，姗姗啊，亲爱的！你放心，不管你怎样了，我都会对你负责的！等犯罪分子伏法后，我们就结婚。我会对你一辈子好，用我的真心，驱散你被侮辱被打骂后的心理阴霾。”小杂皮学会了煽情。
    我冷冷地看着这些人的表演，心里厌烦极了。
    “他撒谎！法官，事实根本不是他说的那样！恰恰相反，我是刘大军的未婚妻，而不是那个人渣所谓的女朋友！”清清红着脸憎恨地怒斥。
    接着她指出了所谓的青梅竹马，只不过是很多人在一起吃了一顿饭而已。
    “姗姗啊，你看不清吗？我是巴伦啊，樱木国硕士！我爸是范刚，我外公是咱们宏桐区的常务副区长！你可别明珠投暗啊！”小杂皮继续掩饰。
    “范某人，我觉得你很恶心的！你明知道我和大军的感情，还用下三滥的手段绑架我！当我拒绝你后，又无耻地捆绑我，撕烂我的衣服，打我耳光，企图侮辱我！
    儿子和永亮来救我，你指使同伙用匕首把他们刺伤。要不是我的军军，我的老公来了，你就得逞了！我恨你！”
    清清泪花闪闪，但她坚持把话说完。
    法庭里唏嘘的声音大了起来，有意思，原告眼看要成被告了。
    “哎呀！姗姗，你伤糊涂了？我才是你老公啊！我们不是说好五一节就结婚吗？你别害怕，那个卑鄙小人他不敢伤害你的！”小杂皮强词夺理，想堵住悠悠众口。
    “肃静！怎么回事啊！究竟谁才是张某的老公？”法官暴躁起来，不是说好了吗？只是走个过场，然后就可以宣判了！
    “我来说！范小崽，你口口声声是我姐夫，请问大年三十晚上，我和我姐夫说了什么？”小舅子突然站起来大声质问。
    “这个嘛，我得想一想！”小杂皮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儿，“啊，你说我年轻有为！家世殷实，对了，还祝我们白头偕老，对不啦？”
    “姐夫，你说说看？”小舅子侧过脸对着我，一脸殷切。
    “啊？你说过什么吗？我怎么不记得了？你好像只是用英语叫了声姐夫，我还查了一会儿那个单词呢。”我很疑惑。
    “哈哈哈，大军才是我真正的姐夫！蒙住自己的眼睛，不等于世界就漆黑一团；蒙住别人的眼睛，不等于光明就属于自己！”接着，小舅子对着所有人公布了正确答案。
    接下来，是张叔和爷爷的证明，连钱总和吴总都抢着作证。
    “啊哟，他张家叔叔，话不可以乱说哦！你和林家阿姨可是亲口答应这门婚事的，怎么翻脸不认人了呢？”看到场面有些混乱，范夫人把脸抹下来放进屁股兜里。
    “哈哈！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从今天起，老范，我和你绝交！”张叔嘲笑。
    “有什么了不起的，绝交就绝交！和你这种言而无信的人交往，我都感觉自掉身价了！”范总也不要脸了！
    “肃静！肃静！你们和原告或被告有这样那样的关系，你们说的不算！带证人！”法官高调下令。
    旁听席有第三方小声议论：“是啊，女方悔婚也是老常见的啦。”
    门开了，一个人在两个检察官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她一直低着头，到了证人席上才稍微扬了扬脖子。
    “咦？妹妹，小舒护士！”我有点发蒙。
    “证人，你清楚做伪证的法律后果吗？请你如实陈述，3月29日晚8时许，你看见了什么？”另一个检方，姓段，黑脸，单名一个然字，站起来严厉地讯问。
    我实在不想尊称他们了，穿着制服的小人，错了，是小人混上了制服。
    “我，我看见，看见他在侮辱那边的受害者！”小舒居然指着我低声说。
    “小舒妹妹！你看清楚了，我，是我啊！”我脑瓜子嗡嗡的，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事实已经很清楚了！”伍锻站起来，模仿办案神探踱了几步。“不管受害者是谁的女朋友，有证人证明，就是这个刘某人当众强制猥亵了这位女士！”
    旁听席又议论开了。
    “看来这回是真的了，都有证人了！这个刘小子，看着一脸正直，原来也是衣冠禽兽啊！”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脸红了？只是不敢相信妹妹竟然也助纣为虐，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我的头更疼。
    “法官，这里还有一个证人证言，今天他不方便出庭，害怕遭到报复！”段然走过去向法官递交了另外一个证人“狱侦耳目”蒋连方的证言。
    “犯罪嫌疑人刘某和我同住拘留所007号房间。他曾经得意地对我说起过妇女张某有多么漂亮，但是最后，她却选择了家世显赫的范某。
    这让刘某恼羞成怒，他对我说：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因此他教唆儿子和侄儿共同犯罪，企图强抢民女。还打伤了张某真正的男朋友范某及其朋友多人。”
    法官嘚瑟地念完后发问：“辩护律师和被告，你们对此有异议吗？”
    “审判员你好！这本是一起在侦查阶段就可以排除刘某叔侄三人作案可能的案件。我想反问的是：利用“狱侦耳目”办案是一种什么性质的行为？
    所谓耳目，自古以来就是搜集线索的功能。但蒋连方不仅诱逼他人认罪，还摇身一变，成为指证被告人认罪的证人。
    如果蒋连方担负的是一种侦查行为，根据刑诉法规定，他是不能作为证人使用的！不管如何，蒋连方在本案中所做的都是一种违法行为，是非法证据！我方强烈要求请这个证人出庭质证！”
    欧大牙对证人资格进行了判断。
    “我也有异议！我都不认识这个什么蒋连方。恳请法官叫他来，我想看看他是谁？”我则大惑不解。
    “哈哈！辩护律师和被告如此强烈要求一名无足轻重的污点证人出庭，正好说明了他们心虚及报复的目的！”伍锻未卜先知。
    “对，我们检方就是要保护证人的合法权利！”段然理直气壮，“尊敬的法官，我们这里有警署提供的测谎专家出具的犯罪嫌疑人心理测试报告！”
    “呈上来！”胡盼郑重地说。
    “综上所述：我叶许对以教授名誉专业承诺：刘大军就是强制猥亵妇女的犯罪嫌疑人！置信度99999！”法官念完了测试报告问：“辩护方可有不同意见？”
    “请允许我看一看这份专业的测试报告，好吗？法官大人。”欧大牙卑微地请求。
    “有意思！难道你出庭之前没看过检察局和警署的证据吗？啧啧。你也太不专业了！我为你的当事人感到深深的悲哀！听说你以前还是本院的法官，你就这水平吗？”法官连嘲带讽。
    “你批评得都对！遇到不按套路出牌的，你就是熟读法律百科全书的机器人也没招哇！顺便告诉你一下：我的缺点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欧阳脸红了。
    “拿去看，真同情你，太不容易了！怎么混的？”胡盼挥挥手。
    几分钟后。
    “辩护方，请发表意见！”法官极不耐烦地催促。
    “好的，先谢谢富有同理心的法官！”欧阳朝着胡盼感激地一笑，话风陡转：“首先，本案肯定是由错误测谎结论导致的又一起错案！宏桐区警署在立下军令状一个月后，案件没有任何进展，为了尽早破案，他们从燕京请来了测谎专家，对嫌疑人进行了心理测试。
    具有戏剧性的是，本案中对我的当事人刘大军进行测试的所谓测谎专家，就是在不久前曾酿造了轰动全国的荆楚投毒冤案的那位叶许对先生。
    根据刚才我看到的心理测试报告附注中披露：本案进行的两次测谎中另一次结果也还是排除了本案被告人刘大军的嫌疑。但是在案卷中我们并没见到另一次排除被告人的测谎鉴定。
    叶许对先生曾在多种场合表示，测谎认定嫌疑人不能完全准确，但是排除嫌疑却可以百分百准确，试问，在另一次测谎中排除了我的当事人刘大军怎么就不被认为百分百准确呢？
    可见测谎专家这种自相矛盾的话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信口雌黄！审判员，请不要被辩护方的狡辩唬住了！最高检察院1999年9月10日发布的《关于cps多道心理测试鉴定结论能否作为诉讼证据使用问题的批复》中指出：
    检察院办理案件，可以使用cps多道心理测试鉴定结论帮助审查、判断证据。由此判断，叶专家的心理测试结果具有法律效力！”伍锻头头是道地辩护。
    “哈哈哈！我怎么记得最高检察院1999年9月10日发布的这份文件中指出：关于cps多道心理测试（俗称“测谎”）鉴定结论与刑事诉讼法规定的鉴定结论不同，不属于刑事诉讼法规定的证据种类。
    检察院办理案件，可以使用cps多道心理测试鉴定结论帮助审查、判断证据，但不能作为证据使用。执法者，拜托你们加强法律学习，能专业一点吗？”
    欧大牙心中有数。
    “虽然我没见过控辩双方提到的法律文件，但本庭对辩护律师和被告的主张不予采信！只有检方才能代表正义。哈哈哈，很好！有两个独立第三方证人指证你，并且是被告三倍人数的原告方提起的诉讼。
    根据常理，少数服从多数，那么多的群众不可能都冤枉你？被告刘某，强制猥亵妇女的罪名，看来你是跑不掉了！”
    法官冷酷地宣布进入下一个罪名的审理！

 第七十一章 受害人当庭亲吻谁？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等等，我有话要对刘大军说！可以吗？法官大人！”清清从证人席快步奔了过来。
    “可以，啊，很好！不过本庭提醒你：女士，不可使用暴力！有什么冤屈，本庭会为你主持公道！”胡盼似乎感觉自己巍然屹立。
    走到我身边，她弯下腰，一把抱着我的头，红唇就亲吻起来！
    “啊？”我有些眩晕，有些害羞，清清更是脸红得像水蜜桃。
    摄像机紧急转向！
    “俺滴个娘哎！今天来对了！借是嘛情况？受害者当庭狂吻色魔！这个世界到底谁疯了啊？”记者的智商都不够看了！
    “肃静！法警，请拉开女士，成何体统？”法官很快就从惊愕中清醒过来！
    “爷爷，爸爸，是他们逼我的！我知道这世上坏人永远不绝，小人无处不在，但我希望遇见这些坏人小人的时候，我所爱的人他们都在。”清清转过头来，又对着法官大声抗议：
    “尊敬的法官，大人！刚才我情不自禁，强制亲吻了老公！你看应该判多少年？请你把我也抓起来，你们动手！”
    说完，她流着泪伸出纤纤玉手。
    旁听席的喧哗硕大无朋。
    “娘希匹！”小舅公穿云裂石，震得房间嗡嗡作响，“还有没有天理了？我们这么多人证明都不算数！非要人家女孩子当众证明！我他妈的还就想看看，你们是怎么以未婚夫猥亵未婚妻的名义判他们有罪的？！”
    一拳打在椅子上，烂了，鲜血流出。
    “法警！把那个咆哮法庭的带出去！”胡盼气势汹汹，生气地瞄了伍锻和段然一眼。
    “他母亲的！我本来业务就不熟，指望你们办成铁案！谁知道你们也是二手货啊？”心里想着，口里却说着另外一段话：“此罪稍后再审！现在进入下一项罪名的审理。”
    在随后的庭审中，小杂皮、青皮、联防、包裨等作为证人，出示了医院受伤证明。
    在我的坚持下，律师欧大牙也出示了医院为我开具的轻微伤证明。据说爷爷还专门找了他卫生厅的部下，给我住院的那位院长打了招呼。欧大牙一直对我摇着头。
    “哈哈哈！”法官狂笑不止，“罪犯刘某，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苍天有眼哪！犯罪分子不论怎样狡辩，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助理大声宣读：“鉴于上述症状，经我们会诊，刘某的轻微伤系无颜面对正义凛然的执法人员，懊悔不已，自己激烈撞墙所致。由于缺乏他祖上的病历记录，我们不能确定他是否有遗传性精神病史？”
    “哈哈，好啊！好得很哪，你们这一群吃法律饭的演员！”我指着胡盼，无力地垂下了头。
    这是要把哥们送进监狱的节奏啊！
    爷爷摇摇头，也是一脸惊悚，这都是谁在后面操纵布局啊？
    谁知道闹剧才刚上映。
    “审判员，鉴于我当事人强制猥亵妇女罪名不成立，由此而导致的第二项罪名故意伤害也就疑点重重了！”欧大牙在法官的压制下一直没能说话。
    在胡盼的眼里，律师就是个摆设，他只需要和检方商量，然后穿插一下原告和证人的询问就可以最终宣判。至于被告嘛，犯罪分子，他的任何言论肯定都是诡辩！不说也罢，说了也白说。
    对了，最后结案陈述时，还是给律师一个机会，毕竟人家收了当事人钱的！咱心地善良，也让他在当事人那里有个交代。
    最难得的是，几天前，院长和业务权威的副院长，态度出奇的好，请他去院长办公室商议，院长还亲自给他泡上一杯黄山毛峰。
    两人猛夸他一通后，副院长唉声叹气说：“马上有一个复杂的刑事案件要开庭。虽然检方、原告、证人、警署的证据都很确凿，但是其中一个罪状，还是缺少了一个小小的材料。
    这可是第一次遇到啊！其他几个资深法官也都深感棘手，一筹莫展。就像会计做老了胆子更小！我们审判也是这样。
    年龄越大越犹豫，不敢轻易判！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别人怕也就罢了，我们这些法官内心深处还是敬畏法律的！唉，老了，让你见笑喽！”
    “所以啊，我们就想到了你，年富力强，大胆果断！你看，你能不能？”院长礼贤下士的抱拳礼。
    “呵呵！这事啊，没问题，我接！请领导们放心，我一定办的漂漂亮亮的！等我胜利的好消息！”
    哈哈，老区长警检法限期“联合办案”会议上定了调子，院长们授了大权，检方和警署也都拍了胸脯，这有什么难的？
    判了就是！
    今年新单位的先进个人，嘿嘿！
    很久以后才知道，这个胡盼本是一家管理养殖指标单位的事业编制人员。因为认识了范刚，送了礼，被范刚常务副区长的岳父一纸调令担任了法官。
    业务不熟还自视甚高，又拒绝了院长的好心，坚决不参加系统脱产一年的培训。
    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整顿吏治，从我做起！自觉摒弃形式主义的不良风气，向老黄牛学习，埋头拉车，把青春奉献给伟大的法律事业！
    判案中笑话百出。结果是：由于没有说出确切的法律依据，原被告双方都不服，告到院长那里甚至提起二审诉讼。
    下面就是一审判决后，欧阳律师给我讲述的胡法官的经典判决：
    李某、陈某均系宏桐区某加热器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加热器公司）检验科员工。2003年5月1日下午，加热器公司要求李某、陈某加班完成公司检验任务，遭到拒绝。
    原因是李某父亲过世，已回天府奔丧；陈某则正在举行新婚大典。
    此举导致加热器公司交货迟延，公司也因逾期交货向客户公司赔偿违约金20万元。
    加热器公司于2003年5月14日发出通告，主要内容为：
    检验科李某、陈某不服从领导安排工作，且擅自离开（天哪！五一节是放假啊！）工作岗位并下班，属严重违反公司管理规定，为严肃厂纪，经公司领导研究决定，给予两人辞退处理。
    不过，2003年5月16日，加热器公司工会致函公司领导，认为加热器公司安排加班应当和劳动者协商一致，不能以此为由解除劳动合同，请求公司终止内部公示程序，不要发劳动解除函给李某、陈某，继续留用。
    不久，李某、陈某向宏桐区仲裁委申请劳动仲裁，请求认定加热器公司属于违法解除合同，该仲裁委支持了二人的仲裁请求。
    此后，加热器公司以李某、陈某故意拒绝加班造成公司损失20万元为由，向宏桐区仲裁委申请劳动仲裁，要求李某、陈某两人承担公司损失。
    该委2003年8月以材料不齐备为由作出不予受理通知书。2003年底，加热器公司转向宏桐区法院提起诉讼。
    胡盼法官审理认为，根据《劳动法》，如果企业遇到“紧急情形”要求劳动者加班时，劳动者必须服从。李某、陈某二人作为检验人员，明知企业生产任务紧迫，故意拒绝加班，导致企业产生损失，理应承担相应的赔偿责任。
    法院根据两人的经济收入能力以及造成损失的状况，酌情要求其赔偿企业违约损失的15，也就是元。
    此事一经报道，迅速引发舆论热议：
    “‘996’还没见处罚，拒绝加班先被处罚了！”
    “加班不给加班费没人管，拒绝加班还犯法了？”
    法学专家王某某表示，这一判决非常荒唐：《劳动法》规定加班需用人单位与工会和劳动者协商，并明确不得强迫或者变相强迫劳动者加班。该案中员工有拒绝加班的权利，企业完全可以再组织其他人力进行紧急生产任务。由此造成的损失，不应由劳动者承担。
    “如果企业完成这个订单获益了，企业可否从利润中分出15给两位加班员工？”王专家反问，《劳动法》关于加班的“特殊原因”，不应被断章取义地滥用。
    加热器公司不服一审判决，向东海市高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李某、陈某感觉权益受到侵害，也于同日上诉。
    加热器公司诉称，公司产品只剩部分没有检测完成，如果李某、陈某能够配合公司完成本职工作，案涉产品必然能够按期出货，不会出现延期交货的情形，更不可能被客户索取20万元违约金。
    因此公司损失是李某、陈某造成的，损失与其经营风险无关。一审法院判定两人承担15的赔偿责任明显过低。
    李某、陈某则辩称自己也是处于特殊情形中，无法完成没有加班工资的加班，请求撤销一审判决。
    同时，主张加热器公司应该按照劳动法规定的150、200、300的规定，发放这两年来，二人应得的加班工资元和元。对其违法解除劳动合同，应该双倍支付经济补偿，即按照二人工龄9年与8年，各自补偿18个月及16个月工资，分别为元、元。
    欧阳明律师对一审判决的“紧急情形”表示了质疑，在二审中作为李某、陈某的代理律师，明确指出《劳动法》规定的三种紧急情形是：
    自然灾害或事故对人们的安全健康和国家财产遭到严重威胁需要紧急处理，或生产设备、交通线路、公共设施发生故障需要抢修，或者是国防紧急任务。
    但这家公司所谓损失，是指因这两名员工拒绝加班没法按照客户要求的时间完成质检造成的，是彻底的商业利益，和公共利益毫无关系，并不在上述三种情形之内。
    “如果每个公司都可以任意超出自己的正常生产能力无限制接单，那么，对于劳动者而言，任何时候都是紧急情况。
    还可能被老板骚操作，为了节约成本而不断裁员，让公司处于人手紧缺的状态，然后无时无刻都强迫员工加班。因为，不加班公司违约，然后起诉员工赔偿，从而无限制地榨取剩余价值。”
    欧阳明律师义愤填膺地指出：
    “在法律适用条款产生歧义时，如果没有补充规定或司法解释，我们应该返回到自己的初心，也就是立法宗旨这个正确的、隐含的大前提上来！
    保护劳动者的《劳动法》，被资本和不良法官用来对付本就当牛做马的打工人，正义何在？公理何在？
    拒绝加班被判赔偿，司法任意曲解加班自愿原则和紧急情况，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司法为企业、为资本背书，把广大劳动者当韭菜给割了。
    如果这个案件二审不改判，恐怕c国劳动者的天就要黑了，以后谁还敢拒绝加班？
    警惕资本！
    马ks的资本论看来永不过时啊！资本究其本质，其实就是人性欲壑难填、总是试图倒逼取消法律监管、践踏道德底线，追求自己一个人的绝对人权和自由，无穷无尽地压榨他人的剩余价值！
    同时，限制法官的自由裁量权刻不容缓！试问，自由裁量权导致了多少腐败？产生了几多荒唐？”
    2004年1月，东海高级人民法院作出二审判决。
    二审判决书指出，加热器公司作为用人单位，对劳动者有管理与指挥的职能，其与劳动者的法律地位具有不对等性，应当承担一定的经营风险。
    案涉产品迟延交货导致的损失属于企业的经营风险，应由加热器公司自行承担。加热器公司主张损失与其经营风险无关，需李某、陈某承担惩罚性违约责任的上诉请求缺乏事实和法律依据，不予支持。
    鉴于李某、陈某加班卡保存完好，根据《劳动法》计算准确，因此，法院判决加热器公司在收到判决后10日内如数支付李某、陈某的加班工资及违法解除劳动合同的经济补偿金。
    “企业确因生产经营需要安排劳动者加班的，应与劳动者就加班事项进行平等协商，并保障劳动者的合法加班待遇。
    而对于拒绝加班的劳动者，应予以理解和尊重。不可因此采取罚款、认定旷工乃至以严重违纪为由解除劳动合同等进行处分，避免由此给自身带来更大的法律风险。”
    欧阳明律师在二审后接受记者采访时如是说。
    加热器公司案件二审判决后，院长办公会议准备强行安排胡盼担任办公室副主任，却被常务副区长电话里一顿臭骂而作罢。
    所以，几年后公务员要严格考试和选拔，比考研究生都难！
    当然了，胡盼同志也不是一无所知，一无是处。比如，建筑包工头起诉范刚房产公司拖欠农民工工资和工程款的案子，他就判得很好嘛！被告满意！领导也很满意！
    说了这么多，只是想交代一下背景。以免读者朋友也和我一样雾里看花，对判决的结果无比惊讶！有些职业，还真不怕打击谁！不是光有决心、听话，就可以干好的！
    接着正文。
    “律师，本庭准你发言！请主张，但不可信口开河！”胡盼难得民主一回。
    “很简单！如果真如受害人张某所述，她与被告是未婚夫妻关系，那么问题就来了：小两口想亲热，为什么要在春寒料峭、乍暖还寒的夜晚，开50分钟车到一个荒凉的废弃工厂进行？
    是原告声称的浪漫吗？不对！已经和原告没有关系了。因为刚才张某用某些少儿不宜的行为，公开证实了谁才是她心心念念的意中人！这一点，但凡眼睛没瞎、脑子没坏的人都不会反对？
    最神奇的是：小两口亲热，干嘛要请原告和他的朋友9人，以及被告自己的儿子和侄儿2人来现场观看？是拍电影吗？
    更离谱的是居然还有一个护士到场。我已经调查过，当晚她在医院值班。假也没请，打着车，由于她不承认是和被告开车去的，所以我只能假设她打车。
    一个和本案原告、被告、受害人，都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翘班乘车几十公里，只为能亲眼见证被告兽性大发！是好奇？还是思想不健康？公民们！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欧阳律师层层剥笋。

 第七十二章 法律的牧师

    “对呀，真的很荒诞啊！”有人附和。
    “在这里，我只想问问可爱的护士姐姐，你怎么知道在3月29日夜晚的8时许，几十公里外的废弃工厂里会发生令人发指的罪案？
    不要告诉我你认识原告哦！因为你的证词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大家：你就是一个路过的，打酱油的，见义勇为的好青年！难道是被告和我闲聊的小概率事件往往发生吗？证人，请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欧大牙对刚才一直不让他说话极度愤懑，他在法官座位下面的狭窄通道走来走去。一会儿对着旁听席，一会儿面向摄像机，又转头看着法官和检方。那种雄姿英发，连哥们都看呆了！
    “我，我，555！”小舒护士脸色苍白，双手不停地捏着自己的衣服，突然放声大哭。
    旁听席上议论的声音多了起来。
    “是啊！这也太巧了？”
    “不对，肯定另有隐情！”
    “是的呀，刚才我们都亲眼见到了，那个受害的女孩为什么要猛亲被告呢？你以为人家脸厚啊！”
    “唉，还不是被逼的！我看原告肯定有问题！要不然，他口口声声要和那个女孩结婚了，可是人家根本就不承认，也没有哪怕一句亲热的话！”
    “说不定这就是个伪证。哎，你看，你快看，那个证人，那个女孩，她哭什么呀？咦，不会也是被迫的？”
    “就是嘛，除了原告的爹妈，还有几个混混，警署的，检方的，认可原告和女孩是男女朋友，其他人好像都措辞激烈地否认啊！”
    “嘘，声音小点。你左边过去第三个位置，可是坐了个署长呀，小心人家报复！”
    “唉，老九，你说怪不怪？既然原告和女孩是男女朋友，为什么人家女孩单位的领导，钱，钱什么来着，却不认识他，反而帮着被告证明？”
    “嘘，你找死啊？那个钱总，叫钱为民，阿拉在电视上看到过。算了，阿拉小市民一个也得罪不起，别出声，看看戏好了啦。”
    “我反对！”伍锻举手站起来狂叫：“我坚决反对律师误导审判员，把简单明了的案件复杂化的企图！”
    随即，他走到欧大牙面前挑衅：“我义正词严地还反对律师恐吓证人的行为！”
    “反对有效！律师，请你检点言行。不可讲与本案无关的事情！也不得威胁证人！”胡盼亦步亦趋。
    “好的，尊敬的审判员！我现在讲与本案有关的第二个罪名的问题。鉴于第一个罪名难以判断，我们不妨大胆假定：如果是原告实施了强制猥亵妇女的行为，而那8个人是他的帮凶，那就能合理解释为什么被告和他的儿子及侄儿要与原告发生打斗，还打伤了原告等8人。”
    欧大牙忽然举起右手，食指指向空中。
    “上天保佑！我差点忽视了一个关键问题：原、被告双方，他们是怎么能不约而同地相聚在离被告医院五十多公里的郊区废弃工厂的？是导演安排的吗？审判员，我想请原告回答这个问题，可以吗？”
    欧大牙眼神变得凛冽起来。
    “啊？这个，那个，当然可以！请询问。”胡盼看见段然不易察觉地点了下头，马上变得大刀阔斧了。
    “我说了多少遍了！我是与我家姗姗商量婚事。因为婚姻很重要，一个人一辈子就结一次婚，所以我和她都很重视！至于被告，那个大色狼怎么知道的？这我就不清楚了！估计是他派人跟踪我亲爱的女朋友。”小杂皮脸不红、心不跳。
    “所以你就大晚上的，把你所谓的女朋友张某约到荒郊野岭的废弃工厂，偷偷摸摸地商谈婚事，对吗？”大牙调侃。
    “哈哈哈！”旁听席一片欢乐！
    “嗯，是的。不是的！我们是正大光明的，不是你说的偷偷摸摸！请注意你的用词和素质！咱都是海归，文明人一个！”
    看人家准备得多充分！连欧大牙，我的律师曾经在国外读书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哈哈哈！”法庭是更加盛大的一片欢腾。
    “肃静！谁再笑，法警请他滚出去！”胡盼板着脸大喊。
    “好，rry！我下面的问题，原告，请你如实回答：你家境殷实，并且发誓要给张某豪华的生活，对吗？”律师彬彬有礼。
    “对的呀！刚才我已经说过，姗姗嫁进来就是少奶奶，荣华富贵！我也会一辈子让她幸福！我们家加长的劳斯莱斯都有3辆，她随便挑！”小杂皮还在深情地炫富。
    “大家都听到了吗？青年俊才，官商世家，有情有义。唉，我要是有个女儿，我都想把她嫁给这样的万里挑一。”律师摇头晃脑。
    “但是案发当晚，请问你接张某，你最在意的心上人，商量婚事开的是什么车？”欧大牙突然露出了獠牙，森白森白的。
    “九座的长安面包车啊！怎么了，有问题吗？”小杂皮随口一说。
    台下一片嘘声的海洋。
    “我的问题问完了！第二个罪名的关键点，受害人张某是在什么情形下去到那个废弃工厂的？”律师挥了挥手，对着摄像机摆了个两指向上的胜利的pose。
    “综上所述！”欧大牙继续阐明自己的主张：“我们认为：如果第一项罪名不成立，第二项罪名故意伤害就只能认定为正当防卫了！”
    “审判员，我反对！对于被告三人打伤原告，有医院出具的伤情报告，我们检方认为这不能认定为正当防卫，理应由被告承担相应的刑事和民事责任！”段然正气凛然地反驳。
    “审判员，各位公民，媒体朋友们”，欧阳律师站起来严谨地分析：
    “根据《刑法》第二十条之规定，为使国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财产和其他权利免受正在进行中的不法侵害，而采取的制止不法侵害的行为，对不法侵害人造成损害的，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
    无限正当防卫，是指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强奸、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而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仍然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
    本案中，我认为我的当事人确属正当防卫，依法可以免除刑事责任！”
    “审判员，我们检方坚决反对辩护律师的意见！”武锻夸夸其谈：“根据法律规定，就算被告是正当防卫，那么正当防卫超过必要限度造成重大损害的，应当负刑事责任，但是应当减轻或者免除处罚。
    事实上，医院证明被告一伙是自残导致的轻微伤，但是他们重伤无辜群众却是铁证如山！”
    “审判员，我也有补充！”段然紧跟着发言：“根据刑法规定，要针对“正在进行中”的才是正当防卫。”
    “尊敬的审判员！”欧大牙针锋相对：“首先，正当防卫在司法实践上情况异常复杂。比如，一名歹徒手持长刀，正在凶狠地追砍一人。当他长刀砍空，路过一见义勇为的用板砖把他拍死了！
    有的法官认为行凶者由于砍空，已经不是“正在进行中”，因此你是防卫过当！也有的从另一个角度判断。既然砍人的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害，你怎么就不问青红皂白把人拍成相片呢？超过必要限度了！
    难道要等手持长刀的歹徒先砍死一人，再继续攻击见义勇为的人才能动手吗？
    可惜啊！那一刻时机已经丧失。说不定我们只能看到这样的报道了：歹徒丧心病狂地砍死了路人甲，又将见义勇为的路人乙砍成了烈士！我们应该向路人乙学习，学习他宁死都要严格遵守法律规定。
    其次，就本案而言，难道要等到嫌疑人侮辱妇女得逞，才是“正在进行中”吗？我想提请审判员和检方的是：那就不是强制猥亵妇女，而是另外一个更加严重的罪名了！
    此外，我们从康复程度也可以看出，坐轮椅的仅仅是轻微伤，现在法庭上撒谎的居然是中度伤，是医院脑残了还是医疗设备瓦特了？”
    “这个，那个，啊！是不是嘛！它对不对呢？暂时搁置！继续审理第三个罪名，袭警！”胡盼想了半天，才废话连篇地宣布。
    “法官，我们检方有补充！”
    黑段然也想表现一下，这个庭审可是要作为电视节目播出的，老领导会看见的，更何况我们范总两口子还亲临现场。
    “鉴于第一和第二项罪名，犯罪嫌疑人拒不认罪，我们也不讲情理了！现在，我们除了提交他妨害公务、打伤巡捕和联防的证据，还临时申请法庭追加他的儿子和侄儿作为共同被告！并以流氓集团罪提起公诉！”
    “什么啊！怎么会这样？”本来我还在想，欧大牙把我的第一项和第二项罪名已经说得支离破碎了，就算袭警罪名成立，也就是个2、3年。为了孩子不受罪，咱忍了！
    “好，法庭会考虑的！一定要让犯罪分子得到最严厉的惩罚！”胡盼威赫地说。
    旁听席又有了骚动，连电视台的记者们都议论纷纷。
    欧大牙摇了摇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看了我一眼。清清老婆也向我投来关切和忧伤的电波。
    “法官！我有话要讲！”我顽强地想站起来，可是腿不听使唤。当我准备斜倚在被告席前面的栏杆上时，公平和一个警察一左一右扶着我站起来了！
    旁听席上的掌声，在张叔的带头下，突然山呼海啸起来！在那一浪高过一浪的掌声里，我感觉自己不再孤单！
    几分钟后，掌声停了，法庭寂静得让人心慌。
    “犯罪分子，还他么轮不到你说话！你想罪加一等吗？给我闭嘴！”胡盼被掌声搞得恼羞成怒，唉，如果这些人是为他英明的判决而欢呼，该有多好啊！管他的！当一个好法官，就不怕得罪人！
    “怎么说话的？审判员！作为律师，我想提醒你，既然不让当事人发表意思，也不让他法律授权的代理律师主张，那还要我们来干什么？走过场吗？
    你不如干脆先把被告人关进监狱，然后你亲自去宣判，多省事啊！由于案件异常复杂，明显感受到来自宏桐区当地的巨大压力，我会郑重提请东海市高级人民法院批准异地一审此案！
    同时，医院鉴定明显偏袒原告一方，也不符合伤情鉴定的法律规定，我会提请异地司法鉴定机构重新鉴定！”
    欧大牙气得都想干架了。
    “欧大牙！我警告你！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怎么站到犯罪分子那边去了？唵！立场！作为律师，你居然为敌人辩护，我代表法律宣布：你已经丧失了辩护权！
    别人怕你，我可不怕！我胡盼秉公办案，公正执法，无愧于天地间！还异地审理，还异地鉴定，你是不相信我们这一级公检法吗？你再敢胡搅蛮缠，信不信我判你个扰乱法庭，驱逐出去啊！
    还有，你竟然胆敢在法庭上公然诋毁办案机关，我会要求东海律协对你立案调查的，看你得瑟到几时？”
    胡盼脸色通红，声嘶力竭，唾沫星子乱喷。
    “天哪！法官疯了？律师都被赶走了，这还怎么审理嘛！”
    “唉！恐怕又是人情或者权力干预办案，套路深啊！”
    两名记者小声交谈。
    “胡盼是？今天你要敢胡判，我欧阳明还把话撂这儿了！我要去市审判委员会投诉你！我有权以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强行判决为由，直接向市里提起二审！
    培根曾言：一次不公正的判决，其后果相当于十次犯罪。
    今天，我还就不走了！你试试看驱逐我。什么是犯罪分子？谁又是犯罪分子？在终审判决前，就没有犯罪分子这一说！叫嫌疑人好不啦？没见过你这种业务水平的人！
    你怎么混上法官的？当官不为民作主，你不如回家吃奶去！
    我多次提出“司法公正、证据确凿、疑罪从无”的观点为什么？只有如此，才可以杜绝诸如“佘某林11年冤案”、“聂树斌冤死”、“呼格吉勒图冤死”、“警察杜某武杀妻冤案”……的重复发生。
    设身处地，换位思考，有朝一日，你胡盼胡大法官被冤枉了，到了呼天不应叫地不灵、屈打成招、生不如死的地步，你该怎么办？
    别跟我说不可能，云巅省的警察杜某武，他在被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事冤枉并多次凶残的刑讯逼供前，他应该也和你一样高度自信？而他的同事仅仅是升职加薪心切，就可以如此泯灭人性地毒打他没商量！利益面前，父子都能反目，何况同事呢？
    从法理上讲，在庭审过程中控（检察院及其工作人员）、辩（刘大军及其律师）、审（法院工作人员）三方应该是相互制衡的关系，纵观一审全过程，我们已经知道你们控、审双方意见是趋于一致的。
    因此，我们辩方就成为了控、审双方共同的“攻击目标”——虽然不应该形成这样的局面，因为这样的局面阻碍了司法的公平与透明，是一种病态。
    但是，现实的法律环境中这几乎已经是“约定俗成”的惯例了。
    我们辩护方，不敢也无力改变这种歪风邪气！只是很卑微地对你们各种证据的真实性质个疑，对你们逻辑推定的关联性表个态，对你们程序正义的合法性提个醒。
    明知道这些微弱的声音不会对你们这些铁石心肠的、高高在上的大人产生一丁点作用，但我们还在坚持！还在抗争！还在幻想总有一个是包青天，为什么？因为没有办法呀。
    执法者，拜托你们花点时间，加强法律专业学习！难道你要因为错判导致冤枉或冤死公民，被追责判刑后，在监狱里才肯认真自学法律吗？”
    欧大牙彻底发作，就像一个角斗士，浑身是刺，黑发炸立！
    法庭猛然间沸反盈天。
    在那一刻，欧大牙法律牧师的形象竟然变得异常高大伟岸！

 第七十三章 神话般的一审

    “安静！请大家安静！”包裨英勇无畏地站起来，手在空中猛烈挥舞，“再不服从法庭秩序，我将以妨害公务罪逮捕领头闹事的人！”
    人群渐渐寂寂无声。
    “被告，你讲。”胡盼有气无力地坐下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律师！你好。电视台的记者，旁听席的公民们，各位亲友，请你们给我作证！我以下的讲话句句属实！”
    在三家单位都不公平对待我的时候，不再可能指望他们发善心，还我清白。也许民意和舆论才能真正帮到我，帮到我们普通人！
    “我要翻案！全部否认对我三项罪名的指控，因为他们对我残酷地使用了刑讯逼供。打人的凶手现在就在旁听席上！”
    “哇哇哇！”
    旁听席一片哗然。包裨狼顾虎视地盯着我！
    “坐在台上的两位公诉人答应我，不起诉我儿子和侄儿，我才违心地承认了所谓的罪状！但是请大家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啊，我没有犯罪。
    大家也都看见了，受害者张姗她是我的未婚妻。在3月29日晚7时许，她被原告粗暴地绑架，我儿子和侄儿在医院的停车场发现后，就打车追了上去。
    为达到目的，小杂皮指使同伙用匕首残忍地将我8岁多的儿子和16岁的侄儿刺成重伤。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两人都下了病危通知书！
    作为父亲和大伯，我都没能在他们的病危通知书上签字！我心很痛，因为我也被在座的某个巡捕打成了重伤！
    张珊是我的女人，咱不敢说救她是高尚的见义勇为，但至少，至少也算正当防卫？
    今天你们是法官、检察官，但你们的子孙不一定是法官、检察官。如果没有法律和制度保障，你们的子孙很有可能和我一样被冤枉，徘徊在长期冤狱甚至死刑的边缘！啊，律师啊！”
    我苦不堪言了。
    “td太黑了！狗的官官相护！”吴总一激动，年轻血性上来了。“你们有蛋蛋的，都他娘的跟我吼！血债血偿！惩罚犯罪！还我清白！”
    法庭一时间喊声震天！
    “安静！请大家都安静！”老院长和副院长被惊动了，他们走进来帮忙维持秩序。等大家怒火渐渐平息后，院长们悄悄退出了。
    “被告，请你想清楚！今天你说的每句话都将记录在案，作为呈堂证供！诬陷公务员罪加一等！你还要坚持指证吗？”胡盼不敢再肆无忌惮了。
    我正要回答，包裨阴恻恻地说：“刘大军，老朋友了，你可要想清楚啊！有些事说得做不得；有些事呢，做得说不得！”
    “包裨，就是你！在拘留所，第一次逼供，你让我双手反背，戴着背铐，说是坐喷气式飞机；把我按在水缸里窒息，说是潜龙在渊。
    第二次，你们强制给我戴上了脚镣，并用手铐将我的双手呈\"大\"字形悬空吊在铁门上，然后让我不断地交代猥亵妇女的罪行。
    我一次次声称自己是无辜的，但是这被视为\"负隅顽抗\"，审讯人员便猛地抽掉凳子，让我突然悬空，如此反复。致使我双脚悬空、全身重量落在被铐的双手上。我难以忍受，喊叫时用毛巾堵住嘴巴。
    包裨你就坐在旁边，狂笑着说带你走近科学，知道什么是失重？
    至于不准睡觉继续审讯，或者指使、纵容办案人员对我滥施拳脚，遭电警棍击打更是无法计数。
    第三次，你辱骂我父母在先，6个人暴打我在后，至今我的脑震荡都没好，手脚不听使唤，下了病危通知书！”
    我盯着那个家伙，毫不畏惧地反击。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在这种气氛下，法官立即火冒三丈：“你说刑讯逼供，那你拿出证据来！我们道德高尚的包神探，怎么可能干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你个小杂种血口喷人！老子揍不死你，今天我他妈的就跟你姓了！”包裨挽起袖子，向我的被告席狂冲。
    “别怕！大军，有我呢。”看我本能反应，公平按按我的肩，“唉，闹大了好！闹大了就有人管了。”
    “老公小心！”清清高喊一声，也向我这边猛冲过来。
    “姑爷别怕！”我的准岳父，已经在那个小人启动的同时站起来了。他脚下一个绊子，让小人趴地上找食，紧接着一只脚凶巴巴地踩了上去！一扭头，对我得意地笑。
    “牛！”我费力地竖起大拇指。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老夫这就找人去！革命一辈子，临了临了，连我的乖孙女婿都保护不了，还不如死了算了！”爷爷老泪纵横，在小爷公和奶奶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了出去。
    “刘大军，你真的想好了吗？不再想想吗？”伍锻桀桀作声。
    “想好了！我不再怕你们这些伪君子！我们有什么好怕的，我们来到这个世上，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包裨，我敬你以前是个英雄，你们怎么打我都没还手，现在你再动我试试？
    还有伍锻你也听好了，本来，我为了儿子和侄儿的名誉，就要配合你们无罪认罪！可你td不讲信用，还想把我的孩子们也送进监狱！我倒要看看人民的法院究竟向着谁？！”
    我破釜沉舟了。
    “说得好！”隐忍功夫到家的钱总，鼓掌支持，“老乡，是条汉子！欧阳律师你听好了：从这一刻起，你就是刘大军的专职律师！直到他无罪释放。
    律师费你随便，公司出了！1000万够不够？不够，再加一个零！当然，我也要去找人了，欺负到钱某头上了！他母亲的，看咱们谁占理？谁他母亲的套路深！”
    说完，他气咻咻地快步退出法庭。夏侯主任、辛总监、战总工等一众随从也随之离去。
    “被告你可以啊，够嚣张的！可惜在我的法庭上，嘿嘿！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我问你，你说刑讯逼供可有证据？医院的证明你还需要再看看吗？”胡盼鱼质龙文地叫嚣。
    “对啊，没错，法官，他这就是诬告！”段然阴森森地说。
    “我的当事人都被打得住院了，还下了病危通知书，身上有多处疤痕，难道还不能证明吗？”欧阳大声反驳。
    “可惜，病危通知书和治疗的病历，医院说不小心都被火烧没了。”武锻冷淡地说。
    “律师，欧阳老师，请你为我做主哇！”
    什么情况？不应该是法官为你做主吗？我费力地转了转头，见到大声哭泣，并离开证人席位的正是小舒护士，我的亲妹妹！
    胡盼站起来想说什么，却忍住了，重新落座。
    “哦！小舒你说！别怕威胁！有这么多能分清是非的公民，还有那几位有良知的记者。”大牙律师快步迎了上去，一把接住快晕倒的小姑娘。
    法庭瞬间悄然无声，是火山爆发前的宁静吗？
    过了好一会儿，妹妹才抽抽噎噎道：“哥啊！我对不起你！你救了我妈，还对我那么好！我不该，不该诬陷你啊！”她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可是我受不了啊，他们太残忍啦！我都快死了呀。”她用手指着两位公诉人，凄然泪下，“555！有一次，由于我坚决否认指控你，段然就冲到我面前，喊着“叫你不老实”，狠狠给了我两耳光，我顿时倒在地上。
    更加受不了的是，武锻把我双手双脚铐在铁椅上，几名办案人员轮番对我进行“疲劳审”，经常是一昼夜只让我睡一两个小时。渐渐地我想到了死亡。后来想起了妈妈，我怕白发人送黑发人，只好屈辱地签了字！哥啊，我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呀！”
    妹妹泣不成声，很快又晕倒在律师怀里。
    可怜的妹妹！
    清清老婆泪水长流地走过去接过妹妹，扶着她坐到旁听席上。
    “乱了，全乱了！怎么办？”范夫人慌了。
    “叫儿子和他朋友先撤，到外面躲一段时间。你回去给他们收拾东西，多带点现金，银行卡会被警方冻结的！快去啊，都是你惯的，唉！”范刚焦急地吩咐。
    趁场面有些混乱，一干人悄悄地消失了。
    包裨从地上爬起来，灰尘也顾不得擦，气哼哼地溜了。伍锻和段然也想走，但被胡盼制止了。
    最后是律师陈述时间。
    “各位记者、公民们：
    我的当事人刘大军就是在宏桐区警署破案一个月无果的情况下，被这个制造了重大冤案的测谎专家戴上了犯罪嫌疑人的帽子，并同云巅省的杜某武、荆楚的四教师一样在残酷的刑讯逼供下，在生命和谎言面前选择了谎言，违心地招了供，给了巡捕所需要的一切。
    特别耐人寻味的是，云巅的杜某武有招供的录像、荆楚四教师也有招供的录像、本案的被告人刘大军连招供录像都没有。
    我之所以请求异地审理，是因为宏桐区警署故意不全面收集证据，检察局不履行法定监督职责，法院无视辩护人的合理要求。警检法一条龙企图掩盖真相引起的，一切后果由宏桐区警检法承担!
    最高法院为了排除干扰，确保案件公正审理，以往曾多次将案件指定至犯罪地以外的法院管辖。现本案明显受到宏桐区某些势力的强力干扰，请东海高级人民法院尽快明确回复本律师的申请，如不同意移交异地审理，应当说明理由。
    另外，辩护人的辩护权来自当事人的委托，而不是法院的授权！只要刘大军没有书面解除本律师的委托，本律师将负责辩护到底！胡盼认为本律师丧失辩护权，没有法律依据，是违法的！
    我要确保查明案件真相，维护被告人的合法权益。某些人企图掩盖真相，门都没有！
    律师这个职业是本人追求公平正义、实现人生价值的好平台，而不仅仅是一个谋生的饭碗。能通过自己的工作，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推动社会哪怕是一丁点的进步，本律师都深感荣幸！”
    法庭上掌声和拍照声让胡盼再一次感觉被抢了风头，他耷拉着脑袋。
    我突然注意到，胡盼悄悄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后一改颓废，又变得高视阔步了，耐心地等律师讲完。
    “全体起立！”法警突然大喊。
    所有人都懵了，但还是机械地站了起来。
    “啪！”胡盼一拍惊堂木，大声唱念，可能是心虚，连刑法的条款都没念全。
    “根据常理，警、检、法三家不可能都串通起来，对付一个没有利益冲突的无辜的公民。根据经验，人数多的往往掌握着真理！因为不可能所有的原告方都是不要脸的、脑袋被驴踢了的、指鹿为马的王八蛋。
    鉴于本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犯罪分子供认不讳，本庭当庭宣判如下：
    被告人刘某，因在公共场所当众强制猥亵妇女，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犯故意伤害罪，处三年有期徒刑；暴力阻碍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依法执行职务，处三年有期徒刑。
    教唆其未成年的儿子和侄儿共同实施犯罪，构成集团犯罪的要件，决定加重处罚！被告第一条犯罪，决定执行15年刑期！数罪并罚，合并执行有期徒刑21年！退庭！”
    胡盼终于实至名归，又成功地完成了一次胡判！
    “哎呀，法官哪，就算合并执行，有期徒刑总和刑期不满三十五年的，最高也不能超过二十年啊！怎么会是二十一年呢？”欧阳律师震惊之余，更加震惊地援疑质理！
    “王八蛋！包庇罪犯！徇私枉法！”
    反应快的已经用鞋子，袜子，粉盒，眉笔，卫生纸，甚至手表，往法官席上砸去。
    好死不死的，一块手表，好像还挺值钱的，正中胡盼的额头，污血流出。他捂着头，在两名检察人员和法警的保护下，狼狈不堪地逃出了法庭。
    唉，也活该一小撮坏人倒霉！
    这次东海电视三台的“法制栏目”，原本只是现场录制，回去剪辑后再播出的。
    谁知道市里有个大佬听了宏桐区的汇报，认为案情简单，铁证如山，又有保护海外赤子，维护执法人员合法权益等诸多教育元素，立即同意上一期节目。
    当他听到汇报说，某个退休的前市级领导，为了自己犯罪的孙女婿到处找人活动，企图网开一面时，勃然大怒！
    “岂有此理？这么多年受的教育都学到哪里去了？别说退休了，就是还在位，也不能干预司法独立办案嘛！我看就现场直播！”领导一锤定音。
    我知道这事，已是三天以后了。

 第七十四章 真心英雄

    在我心中曾经有一个梦
    要用歌声让你忘了所有的痛
    灿烂星空谁是真的英雄
    平凡的人们给我最多感动
    “如果在案件中发现了问题却没有纠正，那是我的失职，而纠正它是我的职责。”李国强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
    由于在“刘氏叔侄案”平反过程中的坚持，他被媒体称为“冤案平反的幕后英雄”，被律师们称为“体制内的健康力量”。
    李国强是检察院驻拘留所的检察官，负责拘留所里的法律监督和保障嫌疑人在拘留所里的权利。
    干警向他反映，有个嫌疑人对一审判决不服，让他帮忙去“稳定情绪”。
    即将退休的老实谨慎的检察官第一次在医院见到了拘留所里那个出了名的桀骜不驯的嫌疑人，他就是我。
    谈话半个小时里，我坚持说自己被招摇撞骗的人错判了，给李国强看我胳膊上被烟头烫伤的痕迹，讲了我被刑讯被错判的经过，讲着讲着悲从中来。
    李国强让我写个申诉材料，因为“申诉是法律赋予你的权利”。
    李国强说，在最开始，这属于正常的工作状态，“不存在什么相信不相信，同情不同情。”但这样的举动仍令我感动。
    李国强说，刘大军在拘留所里待了几个月，哪个警察都知道他“就是那个死不认罪的”。
    他不向看守鞠躬，不报自己的编号1969，不写思想汇报，不背“38条”(拘留所纪律)。
    别人为他开脱：“身体未恢复，记不起了”，他把头一昂：“我能记，我就是不背！背就要认罪、悔罪，我没犯罪！”
    李国强根据多年检察官的经验和智慧，凭直觉就觉得有些问题。亲叔侄俩，还加上儿子三人，他们怎么可能去实施这样一起强制猥亵妇女案呢？
    这个案子不但于情理不通，而且证据等于零。
    在拘留所检察科，如果你不想干，这里无疑是个养老的好地方；如果你想干，工作繁重还很难出成绩。
    一起来询问我的年轻检察官梅寒开玩笑说，每次院里评奖，老李的科里都只有工会发的牙膏、肥皂、毛巾。
    副检察长魏民（就是我为小舒护士妈妈翻案时见过的科长）说，最开始把老李调到那个科，正是因为他踏实，坐得住。
    第一次，李国强按照正常程序把我的申诉材料寄往了市高院，却始终没有回音。
    对于刘氏叔侄案的平反，李国强得到了来自区里副检察长魏民的支持。
    在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李国强通过正规渠道给市里面邮寄了五六封公函，都是石沉大海；我自己邮寄的申诉更是被视若垃圾。
    李国强后来才知道，这么多月，那些申诉材料，市里面根本就没有登记。
    身在“组织”就要遵守“组织”的规矩，这样的信念，退休了的李国强至今坚信。不过，当一封封公函石沉大海，李国强却唯一一次打破了自己恪守多年的“组织程序”。
    这一次，他没有再写那些公函上的“官话”，而是以个人名义给东海市高检检察长写了一封信：“还有两月我就退休了，退休之前我想说个事，就是刘大军这个案件，存在非常多的疑点，希望能够引起你们的重视……”
    后来记者采访问他：“也可能有人觉得说，如果您是工作需要，职务行为，您发一次就可以了。但是您发多次，有可能就会有人觉得有压力，这个压力也有可能回到您头上来，您不担心吗？”
    他说：“我在少年时代，曾经被别人冤枉过一次。上小学的时候，有个人在地里种的西红柿被偷了，说是我偷的，叫我去指认，当时我就痛苦地流出了眼泪。
    我今年快60了，我仍然没有忘记小时候发生的这件事情，没有做这件事情的人被冤枉以后，内心是非常非常的痛苦。
    刘大军对我们充满了希望，他说检察官是最公正的，是法律的监督机构。他虽然在诉说自己被冤枉的过程中哀伤不已，但他最后说的一句话是他相信法律，相信法律会给他一个公正的答复。”
    这句话对他刺痛很深，他一直自责，“没有让他在我退休之前获得新生，就是没有盼来有关部门对他这个案件启动二审程序，那么退休以后想起他我就心里忐忑。
    每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一想起这件事，他那痛苦的表情就浮现在我眼前，我就很长时间不能入睡。因为他首先是个公民。”
    通过检察系统的路径未能达到的目标，最终经过欧阳律师和“文章”记者的努力实现了。
    同一天，东海市高院对该案公开宣判，撤销原审判决。被宣告无罪的哥们第一个把电话打给了李国强。
    电话这边，李国强连说“好！好！好！”
    那一次，退休检察官哭了，他说：“这种流泪，好像是孩子企盼得到父母的爱，但得到的太晚了，有点委屈的那种感觉。”
    那种“爱”是法律的公正，“早就该到了，怎么这么晚呢？”
    在此之后，李国强一心想保持低调，但一拨拨记者仍然找上门来。
    再次和记者谈起推动依法纠正刘大军叔侄冤案,李国强显得十分平静。基层检察院工作32年,这位老检察官有着特殊的办案体会。
    “那些尘封在历史中的案件不只是案卷,而是一个又一个的人生。法律文本是冰冷的,但实践中的法律应该是有温度的。”他说,办案的时候要感受到百姓“烟火气”。
    “老百姓通过正常的法律途径找到检察院,说明他们依然相信法律。这种对法律和正义的信任,让每一位法律工作者动容。对检察官而言,这既是一种信任,更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
    “职业生涯几十年,都不一定能碰到一个‘大案子’。但确保所办理的案件每个环节的正确、公正是每一位合格检察官都应该做到的。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影响并塑造法治环境,对于法治工作者来说,或许是最高的奖赏。”
    “我们需要保持最大的克制、客观、公正,用证据来办案。如果只把自己当作办案流水线上的一颗螺丝钉进行程式化工作,案件背后反映出来的社会问题、情感都会被忽略。”
    “想要公道,打个颠倒。”李国强在采访中数次提及这句话,“时刻不忘我们是人民的检察官,时刻把人民放在心上。换位思考,急人之所急。当你站在群众中间,感受到每一位普通人对公平正义的渴望,就不会无动于衷。”
    “让公正看得见,让正义摸得着,是我们检察人永恒的追求。”这是李国强的信条,他向记者说起这句话的时候,眼神诚恳,没有一丝动摇。
    依法推动纠正冤错案件后的李国强获得了来自社会各方的肯定。他先后获得“全国模范检察官”“全国十大最美检察官”等荣誉。
    第二天上午，政法委刚开了关于李国强事迹的闭门会议，下午检察院的大屏幕上就已打出了字幕“向李国强同志学习”。
    对于刘大军、对于这个基层检察院……故事的结局仿佛皆大欢喜，但李国强却遇到了新的难题。
    因为上了电视，他开始接触到来自全国各地反映情况的材料。字幕打出的那天下午，他拿着其中沉甸甸的一封，无奈地问副检察长魏民：“这可怎么办才好？”
    那又是一封来自遥远的北国江城的申冤信。
    接下来，另外一个平民英雄“文章”即将接力，他们是听了李国强的案件分析和介绍后，坚持努力的。
    在此之前，还是交代一下一审判决后我的处境。
    清清老婆开始了艰辛的操劳。一大早，就分别送饭菜给我和儿子及侄儿。好在钱总对她下令脱产照顾我，派人啊，用车啊，缺钱啊，都直接找他。
    那边，普度区的吴总和总部的曾总监与工人代表，送来一大堆还带着兄弟姐妹们体温的捐款，从10元到100元的面额都有。慌得我和清清老婆赶紧在红纸上郑重登记，想着以后人有事，再加一点还回去。
    这天，病房里，看到她日渐消瘦，我感动而心疼：“要不我们拿点钱，儿子和永亮那边叫妹妹买一下，好吗？”
    “不好。妈妈说外面的饭菜没营养，有的还不卫生呢。”她又削了个苹果递给我，“哎，军军，没你技术好，凑合吃。”
    “没事，如果不是怕农药，洗洗就能吃，苹果皮维生素多。小时候我们洗都不洗，袖子上擦擦就开吃。”靠在竖起的枕头上，我大口吃着，觉得比以前吃的要香甜一些。
    “嗯，小时候总是盼长大；现在呢，有时候又怀念童年。小时候我们哭着哭着就笑了，长大后，我们笑着笑着就哭了。”她托着香腮，坐在床边一脸留恋。
    “长大这两个字连偏旁部首都没有，一看就孤独。”
    “新奇！童年那一个个追逐嬉笑的日子，犹如行云流水般在我生命的旅途中流淌。生活告诉你，你应该长大了；梦想却告诉你，你应该有一颗童心。”
    “同感。哎，儿子和永亮好点了吗？”我在警方监视下，没办法去看望。
    “好多了，妹妹和舒阿姨还轮流守夜呢。”清清站起来，对着手表看看我输液的速度。
    “谢谢她们了。对了，咱们钱还够吗？”
    第二次住院前，我和清清所有的积蓄都买了房子，我把工资卡也给了她。女孩子心细，能精打细算一些。
    唉，哥们这一生，钱包里银行卡是不少，花花绿绿的一大堆，可都没什么余额。主要是帮银行的朋友完成开卡任务。
    但是只要看准的投资，那咱连哄带骗也得再要回来。
    看见每次投资完了多收回不少，美女就会笑颜如花。口头表扬加实质性奖励，比如买一套高档衣服，或者陪我倾情出演爱情大片。
    长此以往，她还会没事老问：“老公哎，我钱包又鼓了，也没什么花费，你怎么还不问我要呀？”
    “嘿嘿！先存着，等等看。山人自有妙计！”
    哇！崇拜的眼神。
    不对，崇拜的不是我嘛！是我白衬衣口袋里大红的钞票啊！就一张。
    “微朕呀，你怎么这么有人缘呀？钱总去看过儿子和永亮了，住院费还预交了20万呢。”贵人有些粉丝的表情。
    “呵呵！老乡嘛！没听说吗？老乡见老乡，背后打一枪，啊，不是，背后送一筐。”
    其实知道，今后要更加仔细，替人管好财务。所谓大恩不言谢！要谢，你也谢不了。
    “扑哧”，清清老婆忍俊不禁扑我怀里了，小手轻掐，“老公！老公啊，你脑袋怎么长的呀？笑死我了。本来人家还发愁呢，你伤得这么重，你倒好，还逗人乐。”
    “哈哈！那是因为我嘴大，嘴大吃四方呢。”这话不假，我妈说的。
    “呵呵，我看看大吗？”娇俏的樱唇就凑过来测量了……
    公平几乎天天来和我聊武打，还有他以前在部队当侦察兵的故事，听得出来他对现在的工作很不满意。
    “爷们，天生就有血与火！这样的日子闷死我了！哪怕让我当个刑警也好啊。再这么下去，我会死去的，温水煮青蛙地死去。”
    后来，他终于如愿以偿调到缉毒队。不可思议的是，我俩的人生轨迹在几年后居然再次有了交叉。
    有时候，他也帮我和护士斗智斗勇，偷偷抽几根烟。刚开始，闻见烟味，我就剧烈地咳嗽，那个咳法，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要翻个底朝天，然后就感觉天突然黑了，要好一会才能缓过神来。
    接着来，哥们还不信了！后来，慢慢地就好了。有一天，我连续抽了1包，好像要把7天没抽的烟都补回来似的。
    不过，只要清清老婆来了，公平和另外一个警察就会找个借口出去，用他的话说就是：“啊，这间病房够明亮了，不缺灯泡。”
    我和清清在病房时，只要不叫，或者她没出去，兄弟俩是不会进来的。
    清清老婆每天来都会塞几包烟给他们，还说辛苦他们了。
    羡慕得公平们说俺找了个好媳妇，天仙，心地善良。哥们呢，谦虚地挺直了上身。
    “哎！你，你怎么又抽烟呀？”自从法庭上狂吻我以后，清清的羞涩里多了一份泼辣。
    “啊，没有，没有。”我狡辩。
    “哼！还不老实，我满嘴的烟味。”她不开心了，眼泪说来就来，“老公啊，医生都说要少抽烟，你怎么不听话呢？你要有个好歹，我可怎么办呀？”
    “鹅错了，估计是公平这小子抽烟对着我喷了。”
    管不了了，是谁说的朋友就是拿来出卖的？
    约翰一夜未归。
    其妻伊丽傻白甜询问他的朋友。
    翌日，收到来自全世界250个国家和地区的电报：“昨晚他喝多了，住在我家。平安勿挂。”
    反正我也经常被出卖。
    有一年回故乡，故交好友欣然款待。
    第一日全体聚餐，某酒楼，“今日包场，不对外营业。”
    觥筹交错，有怨报怨，有仇报仇，酩酊烂醉。
    夜，某ktv。歌舞升平，群魔乱舞。
    大醉而归。
    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第二日，4-5人一组继续陪我在长城上血战到底。共同回忆我们光彩照人，上房揭瓦，下河捉鳖的童年！
    谁赢了钱，必须请客。
    不义之财，换来夜宵摊上的“大块吃肉，大碗喝酒”，酒酣处，袒胸露背，矫首昂视，大呼小叫，诉说《水浒》一百单八将，在我们这个年级的奇闻异事、悲欢离合。
    酒嘛！水嘛！喝嘛！
    钱嘛，纸嘛，花嘛。
    有一个晚上打电话叫秦川去ktv，他说：“在陪媳妇看电视呢，不去了。”过了十分钟，他发短信给我：赶紧再打电话来。
    我叹了口气打过去，就听到他在演了：“喂~哦，张总你好…哦，这样子啊…哦，那我来一趟噻…”
    秦川这人特够朋友，我都回到东海了，人还在陪我呢。
    “老班长啊，我们家川川说你明天就走了，今晚给你饯行是吗？”接到秦川媳妇电话时，我已在东海疲于奔命半个月了。
    “是的！哎呀，不好意思，这次回家给大家添麻烦了。要不是我让他今晚回家陪你，就不参加了？”没有犹豫，这个场子咱得帮。
    “哦，没事，没事，我就是问问。你可别给他说我打过电话哟。你们难得见面，应该的，应该的。”
    ……

 第七十五章 无冕之王

    “呵呵，骗我的？不信。”她脸色放青。
    “我想想。哦，是这样的：他说我猥亵你，拿刀逼我抽烟，算是惩罚！”我正儿八经地胡扯，还举手作宣誓状。
    “扑哧，哈哈哈！”
    再也不能绷着小脸了，她猛扑过来，搂着我的脖子口头批评起来……
    良久。
    咳嗽声，三长两短，传来。
    应该是监护我的警察，在发“有人来了，悠着点”报警的暗号。
    “哎，你们不能进去的！我们便衣，教导员在问话呢！”门外，公平这小子唯恐天下听不到地大吼。中气本就足，再这一嗓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想跳舞。
    门猛地被推开了，冲进来一大帮记者，最前面的一个，举着脖子上的相机“咔嗒”就来了一张。
    后来，这张照片在某报纸上发表了，题目叫《大爱》。拍得挺不错的，清清老漂亮了。蓝紫色外套，衬得脸蛋娇羞红晕，眼微闭，秋波灵闪。某些人可就不敢恭维了，五大三粗，一脸严肃的样子。
    据说这幅作品还获得了华东7省1市《那些年，感动我们的瞬间》摄影作品一等奖。
    一看拦不住，公平快走几步，抢在记者们前面，和另一个警察背对着我们拉起了封锁线。
    “别靠太近哦！我们大军兄弟身体还没好呢。”公平叮嘱道。
    幸福啊！想想几年以后，那些明星“大腕”不就是花钱请俩保镖吗？咱哥们早就有了，正规军哦，还的，嘿嘿！
    “大军你好！我是公理报的记者，请问你对一审判决有什么看法？”还是那个文静的女记者，她依然文静地问。
    “哎，我认识你！你忘了吗？”我很激动。
    清清老婆站在我身后，握着我的手，又时不时帮我扶一下滑落的枕头。
    “啊，我想起来了，两年多了？”女记者眼睛里流露出惊喜，不再文静。
    “怎么回事啊？你们认识吗？”好几个记者都羡慕万分。
    现在的记者不好当啊！如果是首都的还好说。地方的，特别是民间创办的报纸、杂志，记者想抢点新闻很不容易。尤其是当你遇到“大腕”时，人家爱理不睬的，一边看表，一边说：“喂，就5分钟啊！”
    有时候，我就特不理解，你的时间是黄金，人家的时间就是黄铜吗？要么，不接受采访；要么，尊重点媒体人。装什么大尾巴狼？
    “是的呀，两年多了。哎，小章，你不记得了吗？两年前我们采访过一位见义勇为的英雄刘大军，他就是啊！”女记者回头对那个瘦瘦的眼镜记者讲。
    “哦！想起来了。小文哎，世界太小，碰到熟人了！”
    说完，他像得到授权一样，奋力挤出人群，来到最前面和小文并排。奇怪的是没有人指责他插队，连公平都侧了侧身子，放他靠近我。
    “你好！大军同志，我还是大正报的记者，我免贵姓章，文章的文。”发现说错了，有点脸红，小文也跟着脸红起来。
    “他俩肯定有问题。”记者走后，清清老婆还当了回福尔摩斯。
    “谢谢你们过来采访！”我精神大好。这1个多月以来，可真够晦气的。
    “要问我有什么看法？很简单，三个字：我！不！服！”我捏拳在空中挥了一下。
    “请问能说具体点吗？”文记者笑问。
    “首先，哦，这是我清清老婆张姗。”我拉过她，屋子里闪光此起彼伏。
    “这么多天以来，她一直默默照顾我，照顾同样受了重伤的儿子和侄儿，真的很辛苦。我无以为报！希望社会尽快还我清白，一辈子对她好！”说到这，感觉鼻子有些堵。
    “军军，我愿意的，你别说了，好吗？”她眼圈泛红。
    “真好！感人哪。”不知谁说了句，掌声很响亮地来了。
    公平侧着身子使劲拍，手掌都红了。
    “是啊，太感人了！”章记者看了看小文，接着讲：“昨天我们在上班，总编紧急通知放下手边所有的活，看电视。”
    “是的呀，我们那里也是手忙脚乱的，有人还抢着打开了录像功能呢。”小文也笑了。
    “是不是像看电影啊？”公平还挺逗。
    “哈哈哈，太棒了！”另外一个记者接上话。
    接下来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一开始还以为看港片呢。你看那个什么大牙律师，他穿着中山装，像不像行侠仗义的陈真？”
    “嗨！你没往下看，那个长得像西部牛仔的男人太帅啦。一脚把那个坏人踩在脚下，嫁人就要嫁这样的！”
    “哼！看你那花痴样，人家是大叔好不啦？”
    “大叔怎么啦？有故事，会疼人。你看人家罗斯小姑娘，不是哭着喊着，嫁人就要嫁普j吗？”
    “懒得说你！你就是个大叔控。哎，哥们，你想起来了吗？那个小白脸，啊呀，小分头，狗的智商真低！”
    “是的呀！人民律师问他，你说小姑娘你老重视了，又是商量婚事，怎么偏偏开了个面包车？”
    “想起来了，他还说，他们家加长的劳斯莱斯都有三辆呢。我看啊，分明在撒谎！”
    “对的，对的，肯定是用面包车绑架人家美女的！”
    “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看画面里，那个秃头的叫什么范刚，还有他老婆，猥琐得阿拉都想吐。还说两家早就订好了婚事，可是人家女方的父母却矢口否认！”
    “骗人！哄三岁小孩还差不多。谁不知道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那是两个家族的大事！双方父母都没参加，就你们小两口大晚上的，荒郊野岭私订终身。聊斋吗？”
    “啊哟，快别说了，怪瘆人的！”
    “你看啊，连钱总，钱为民都来给刘大军亲自证明！没把握，人家肯拿自己的名誉开玩笑吗？”
    “就像顶流明星出了事，原来死捧的、颠倒黑白的、倒打一耙受害者的大v，谁不是赶紧撇清关系啊！”
    “是呀！钱总这个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夏啊，你约得到他吗？我们还有一组采访没做呢。”
    “不好约的。后面更精彩！你看那个护士小姑娘也跟着翻案！那两个满脸横肉的还逼人家伪证恩人。”
    “他母亲的！人性扭曲！人心不古呐！西方拜金和极端自私的文化入侵，无孔不入啊。”
    “说对喽！我看哪，我们现在生活是越来越好，传统文化的好东西也就着酒喝掉了，是矫世厉俗之时了！”
    “嘿嘿！你再看那个胡盼，他就真敢胡判哩！他不怕半夜鬼敲门，天打雷劈吗？”
    “人家才不怕呢。没听他说什么秉公执法、公正判决吗？”
    “鬼扯！阿拉就觉得他背后一定有人！从三家单位都一边倒地帮那个小白脸，我看此人级别不低。不然他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混淆是非！”
    “小吴啊，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小海龟，说他外公是个什么官？”
    “瞧你这点记性！宏桐区常务副区长。”
    “哟，那是不低了。副厅级哦。”
    “太好看了！以前看法制节目老打瞌睡。那天看我眼睛都没敢眨，心说这都是谁导演的啊？这么精彩！”
    “呵呵，我要写个提案了，明年代表开会交上去，题目就叫：法制节目应该贴近生活，建议多实况转播。”
    “好了，好了”，东海电视三台的一个编辑，四十多岁的男人抬手制止了大家，“别吹牛皮了，干正事！”
    “好啊！”记者们立刻安静下来。
    “刘大军同志，你指控刑讯逼供，可是你的伤情，人家甲等三级医院出的报告，是由于精神疾病自己撞墙所致，对此你有什么说法吗？”编辑一针见血。
    “唉！作为练武之人，我的身体一直很好，家族三代内没有任何一个人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我怒不可遏：“举个例子，日本电影《追捕》里面有个检察官杜丘。杜丘被强制服下“中枢神经阻断剂”后，唐塔对杜丘说：
    你照我说的写好了。我杜丘东人自愿供述如下：一在横路佳黛家抢劫强奸，二在横路靖二家盗窃，三杀死横路佳黛。作为检察官犯下如此罪行，我追悔莫及。我杜丘东人决定就此结束我的生命。
    写好后，唐塔把杜丘带到楼顶，想让失控的杜丘跳楼自杀，说：杜丘，你看，多么蓝的天啊，走过去，你就可以融化在这蓝天里。一直往前走，不要朝两边看，明白吗？杜丘。快，去！
    我们极个别的执法人员，连小孩都知道的逻辑也不讲了。比如某地青年李某某，24岁，年轻力壮，却横死在拘留所里，警方称其和嫌疑人“躲猫猫”时撞墙所致。”
    “哈哈哈，明白了，ok！”编辑很满意。
    “我还想说一句，都说医者父母心。可在我的案件中，医院怎么能昧着良心，出具这种考验人们智商的报告呢？想不通啊。”我有些惆怅。
    “最后一个问题。刘大军同志，请问如果，我是说如果二审法院判你无罪，你还会追究小分头一伙的法律责任吗？”编辑说我身体还没好，就问一个问题就结束，大家都没意见。
    “血债血偿！”我激动地表示：“如果这起案件的相关罪犯，我是说所有的罪犯，还有一个人逍遥法外，我不介意申请最高级别的终审！”
    “好的呀！我们坚决支持你！”记者们热血沸腾！他们也都期待着后续采访，好几个人还留了电话给我。
    “郑编，总编通知您先看电视，表态一定要慎重。”一位电视台记者突然走到编辑面前，低语。
    “那，好。”编辑示意手下打开他们带来的电视。
    在激昂的颁奖音乐中，东海市常务副主管和宏桐区常务副主管给“三二九”案相关办案人员颁奖并宣读任命。
    包括包裨在内的许多巡捕，因为“迅速破获大案”获得从二等功到通报嘉奖的表彰。在这次先进集体和个人表彰大会上，钱正义获得个人三等功。
    副署长钱正义，荣升预审队副队长兼宏桐路警署署长，接了包裨的班。包裨则升任宏桐区警署副局长。
    代理审判员胡盼升任宏桐区法院执行监督庭庭长。
    伍锻从公诉科副科长升至侦查监督科科长，段然从办事员提拔为公诉科副科长。
    “这个世界真是乱了套，说真话的人，像个小人；而说假话的人，一本正经得像个君子。但是，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民心不可侮啊！”看完电视，编辑忧郁地说。
    “什么？请郑编辑接电话。好的，总编。”一名助理拿着电话走过来。
    “您好，总编，哦，今晚“夜场大哥”在蓝色梦幻酒楼为“三二九”案办案人员庆功，正在公示的新任区长会亲自参加，哦，他就是前常务副区长。
    我就不参加了？主要是不想见“夜场大哥”，感觉他不像个好人。什么？领导亲自下令的？好的，一定代表台领导和您向他们表示诚挚的祝贺！”
    郑编辑苦笑着接完电话。
    “祝你好运！”他说完就心事忡忡地走了。其他媒体人也都一一告别后离开了。
    晚上八点半，我正和清清商量，要不要告诉父母我出事的消息。
    “军军，这么大的事还是给咱爸妈说了？”清清老婆关切地提议。
    “唉，我怕妈妈头晕受不了，老爸血压也高。”
    “我是这么想的，老公你看对不对呀？”她惠风和畅：“爸妈早晚都会知道的。还有，永亮他爸已经在对yue自卫反击战中牺牲了，就剩个老妈，儿子重伤，你不得告诉人家啊！我听说他的情况还不稳定，万一，呸呸，我是说，怎么也得让他娘俩见上一面？”
    看着清清，发觉她长大了许多，完全就是贤妻良母的样子了。
    “嗯，听你的。”我轻轻抚摸她百看不厌的脸蛋。
    “好啊，老公，我这就安排一下咱爸妈来东海的行程和住宿，还有吃饭的事情。”
    记者采访完的第二天，东海主流媒体集体噤声，仿佛此案已经终结。坊间传闻说高层有人怕“抹黑东海全国文明城市的形象”。
    直到二审开庭前，才又派人突击采访，范围也扩大到我，我的父母，清清和她的家人，甚至我和清清的单位，儿子的学校，以及警、检、法，还有真正的犯罪嫌疑人一方。
    也有两三个与本案似乎无关的人，都成了他们竞相采访和报道的对象。东海电视三台专门开辟了每晚8点半的法制节目专栏，题目叫“谁才是真正的犯罪嫌疑人？”系列报道。
    那都是后话了。
    但是民间创办的《大正报》《公理报》等少数报纸、杂志，却开始了连篇累牍的报道，一时间洛阳纸贵，常常脱销。
    文章的题目也是五花八门，什么“犀利的律师和业余的审判官”，“牛仔大叔，我爱你”，“强烈要求异地审理——背后有人就可以胡判吗？”
    更有甚者，还大胆写出了“伉俪情深的未婚夫，被判侮辱未婚妻，法理何在？”，“是正当防卫还是故意伤害？”，“刑讯逼供的老戏曲和医院证明的可口可乐”，“绑架案目击者，人民呼唤你”。
    当然，也有相对温馨的文章和图片，“不离不弃的大爱”，“纽约回国的爱国c侨与复兴镇的功勋老兵”。
    一审庭审的录像带，从正规渠道已经拿不到了。但这难不倒我们的盗版高手，其拷贝带流传甚广，一度超过了《功夫》电影。
    每天从早到晚，来医院看望和慰问的各阶层人士络绎不绝。
    来访者客气而自觉，一般都是：放下礼品、鲜花或慰问金，俯身询问伤情是否好转，鼓励我坚决抗争，我（阿拉）支持你！也有的说我们全家继续关注你，直到无罪释放，坏人遭到报应！
    东西多的病房都放不下了。每天，清清老婆按我的意思，通知亲戚来拿一些回去；医生和护士现场吃一些。不知是谁说了我爱抽烟，于是香烟也来凑热闹，有1包的，有一条的，甚至还有成箱的。

 第七十六章 亲情、爱情和友情

    人生如雾，何处是路？唯有感情，包括亲情、爱情和友情（恩情），是你温暖的明灯，能支持我们走完变幻莫测的人生！
    公平和搭班的兄弟有福了。每天都喜得合不拢嘴，还说：“沾光了！老弟哪，听说过没见过的高档烟，这辈子也能抽上了。”
    对我的警卫又升级了。只要有人来，两人总是背对着我，在我床前严肃而笔挺地站着。
    至于捐款，老规矩：清清老婆对于熟人的，用红纸登记造册收下；其他的一律打包捐给希望基金会，署名“军清睿”。
    在这忙碌的日子里，我很感动，也增加了一些信心！
    一周后的某一天，病房的门推开了，老妈满眼泪水，老爹眼圈泛红，风尘仆仆走了进来。
    清清激动而害羞地迎上去问候：“妈，爸，您们来了。一路辛苦了！”
    “啊哟，是姗姗儿媳？真俊啊。”老妈收了收眼泪，挤出一点笑容，慈爱地说。
    “是张姗吗？你好！辛苦了。”老爸在背后严肃地讲。
    “嗯，我是张姗。军军念叨好几天了，可把您们盼来了。”清清欢天喜地。
    公平哥俩微笑着说：“伯父伯母您们好！”就告辞出去了。
    “军军，儿哪！你伤重不重哟？好点了吗？”妈妈握着我的手，一连串地发问：“你说你好好的，去惹那些当官的、有钱的做什么呀？”
    “老婆子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妈妈突然就嚎啕大哭，“儿子、孙子，还有侄孙，都快被人打死了！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哟！不想活了呀！军儿哟，妈说不让你来东海，不让你来，你还偏要来，现在好了？大地方哪里有小老百姓说理的地方啊！”
    “妈，您要保重身体，也别太伤心了。”清清也陪着流泪，“爷爷已经找领导去了。”
    “老婆子，别难过！”老爹低沉道：“相信这么大个国际化都市政府的水平！一定会彰显正义和公平的！”
    “老东西哟，你还有脸说。”老妈一头白发，看了让我心疼不已。
    两个月前，二弟电话里说妈妈又添了几根银丝，谁知道这才几天啊，竟然全白了。历史上伍子胥过昭关一夜白头，看来不全是演义啊！
    “4年前军儿要辞职，下不了决心，那么好的单位。我儿懂事，说父母在，不远游”，老妈轻轻拍打父亲的后背，“你个老东西倒好！说什么好男儿志在四方。还牛皮说像军儿这么大，你已经走遍全国了。”
    “妈，您也别怪我爸，是我要走的。”看到老爹被数落怪可怜的，我赶紧劝阻。
    “不怪他，怪谁？”老妈泪雨滂沱，“老东西哟。老东西！你这辈子就是不消停啊！”妈妈肩膀剧烈耸动，清清含着泪扶着她。
    “从抗i援朝开始，到打印du，打稣莲，你哪一次落下过？啊？”老妈一边哭，一边数落：“每次说你，你还不高兴！说你命大。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你知不知道我天天都睡不着觉？”
    唉！老妈责怪老爹，咱晚辈最好别劝，越劝越哭，越劝话越多。有时候，甚至把怎么带我们三兄弟的编年史都背诵出来。老长了！
    “你今天怎么不敢跟我犟嘴了？哎哟，是不是看到儿媳妇不好意思了，不和我吵了？”老妈挺会搞统一战线的，几乎无师自通，她拉着清清的手说：“姗姗乖，儿媳妇你来评评理！你公公就是个好战分子，听到枪响就兴奋。那一年打越nan，还想回去参战呢。”
    “嗯，这倒是真的。”我附和。
    “就是嘛，要不是军儿劝，怕是又去了。还偷偷给老战友打电话，你以为老婆子眼瞎耳聋啊？当我不知道吗？”老妈继续哭诉老爹对家庭不负责任的表现。
    “妈，军军是怎么说的呀？”清清对我的过去很感兴趣。她停了停眼泪，好奇诧异。
    “哦，让我想想。好像是说，对了，想起来了。”老妈亲昵地讲述：“军军说他爸：局长大人，杀鸡焉用牛刀。嗯，我们军军从小语文就好，7岁就背完了那个什么三百首。”
    “妈，是唐诗三百首吗？”清清扶着老妈坐在我的床沿上。老爹被批评了，扭扭捏捏坐在离我们远一点的椅子上。
    “对的，就是唐诗三百首。”老妈接着讲：“军军那时候还小，可他就是会劝。他说小小的国家，堂弟这些小年轻去收拾就可以了，哪用老英雄出马？就这，你爸才罢手。”
    “呵呵，军军挺会劝人的！就是呀，又不是什么大国过招，那个小国家还吹牛，什么世界第三军事强国。”清清眼冒爱星。
    “是哦！军军他堂弟，还有大表哥就让那些人满地找牙了。可惜他堂弟，眼看就要胜利了，还是牺牲了。可怜啊！我可怜的永亮啊！孤儿寡母的，好不容易永亮来了东海，算有个盼头了，谁知道那些天打五雷轰的，老天怎么不收了他们呀！睁开眼，老天爷啊！”
    老妈又哭天抢地了。
    唉！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我妈这么多年做到了。
    “行了，行了。儿子伤还没好呢。你哭什么啊？再说那些年，我哪一年不是寄钱回家的！”老爹看不下去了。
    “老东西噢，你好意思说，也不脸红。就说你的老爹，公公婆婆，哪一个不是我伺候走的。是，你忙，为了国家我认了。可是你要说钱就没意思了！”老妈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唠叨：
    “你寄回来的钱，大部分都被公公和我爹，救济战死了人的家族成员。我和军军母子四个享到你的福了吗？退一万步讲，我也参军去。老东西，我寄钱，你来伺候这一大家子，上有老下有小的，行吗？”
    “嘿嘿！”老爹理屈词穷了，“革命分工不同嘛！啊，不是的，我的意思是老婆子啊，你是咱老刘家第一大功臣，行了？人家不是说军功章有你的一半吗？不对，我今天说的，我得滴军功章全是你的！”
    “真的吗？你可别不舍得哟。”老妈一下子不哭了，“不许反悔哈。每次看你那些军功章，都跟宝贝似的，晃一眼就收起来了。哎，老头子，你藏到哪里的？我怎么翻也翻不见。”老妈比老爸小9岁，有时候还是比他有童心。
    “哈哈哈！”老爹狡黠地一笑，“天机不可泄露！不过，看在你这么多年任劳任怨的份上，这次回去全给你。只是别给我弄丢了！”
    “好呀，好呀，谢天谢地，都归我了。”老妈喜不自胜。
    “看你得意忘形的样子。哎，老婆子，你忘记正事了？”老爹有些心疼，捂了捂腮，随即大度地提醒。
    “是哦！乖媳妇，姗姗啊，妈妈要给你个好东西。”
    老妈满脸笑意，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用红绸子捆扎的檀木盒子，又一丝不苟地启开，双手捧出一个紫绢拴着的物件。线绳的活结捻开后，里面是一个绿油油的翡翠吊坠，通体透亮，还泛着光。
    “妈，太贵重了。我。”清清很感动。
    “傻孩子，啥也别说了。来，妈给你戴上。”
    老妈疼爱地为她围在了羊脂般洁白、嫩滑的脖子上。
    “呵呵，真配！”老妈眼含笑意，“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老刘家第三代掌门人媳妇了。谢谢你替我们照顾军军他们爷仨。”
    “嗯，妈，这不是应该的！一家人呢。谢谢妈妈，谢谢爸爸！翡翠好美，我好喜欢！”
    “哈哈哈，还是我儿媳妇更美！”老妈笑赞。
    “妈，别夸了，不好意思啦。”清清脸红了。
    晚上，钱总不知怎么知道了，非要在蓝色梦幻酒楼，宴请我爸妈、永亮妈妈，清清的爷爷奶奶及爸爸妈妈。
    席间，钱总猛夸我和清清，我是没去，清清回来说她都不好意思了，“我就是个小秘书，哪里就是为公司发展作出过巨大贡献呀？”
    “双方老人家请放宽心！钱某不才，这么多年还是认识几个达官贵人的。我老乡的冤屈一定帮他洗涮！还他清白！”
    晚宴后，清清开车送父母和永亮的妈妈，一个三十多岁看着像四十多岁的农村妇女，来病房看望我，又去妹妹在的市医院探视了儿子和侄儿。
    然后就去远滩那家着名的酒店“和平饭店”休息。清清的爸妈已经开了一个套房和一个大床房。
    晚上聊得兴起，清清依依不舍。老妈自告奋勇帮她给我请假，说她们婆媳俩要畅谈革命理想，让我别等了，反正你们小两口有的是时间。
    后来听她说，老妈来的三个多星期，婆媳俩几乎天天聊到子夜结束。主要就是围绕我展开的，比如我的童年，我的兴趣爱好，我的喜怒哀乐等等。
    那天晚上，老爹一个人来我房间，见我在看星星，他站了一会儿问：“生活累吗？”
    “还行。”我敷衍了一句。
    他转头看向星星，“你没有小时候那么活泼了。”
    “嘿嘿。”
    “永远也不要低估一个姑娘的好奇心，她能把一个人的日志说说、评论及回复从今年、去年翻到前年，只要她想知道。”老爹随后通报。
    第二天老妈来看我，清清送早点给儿子和侄儿去了，老妈热泪盈眶地叮嘱我一定要对姗姗好！
    “我手脚不太灵，类风湿性关节炎，你知道的。军军，你媳妇她竟然帮我洗澡搓背呀！说来惭愧！我最多只是给你婆婆洗过脚。哦，最后那次老人家走了，我才和你二姑给她老人家洗过一回澡！
    久住令人贱，频来亲也疏。老妈这辈子值了！儿孙争气，媳妇孝顺。哎，你可千万，千万要对人家好哈！你晓得不？不然，我今后到了地下都要骂你的！你信吗？”
    “信！遵命，老妈。”我心震撼。
    “这下放心了。好妻子拥有的5个特征：持家有道，温柔贤惠，有一定的经济能力，会做家务，和婆婆相处得来。张姗一样都不少，小日子应该会红红火火的，家和万事兴嘛！”老爹也很感动。
    “其实今天我才知道：父母想念子女如同流水一样，一直在流；而子女想念父母如同风吹树叶，风吹一下，就动一下，风不吹，就不动。”我心温暖。
    “小的时候，我们就是孙悟空：调皮捣蛋、大吵大闹。年轻时，我们就是猪八戒：敢爱敢恨。壮年时，我们就是沙和尚：工作勤恳、老实忠厚。老年时，我们就是唐僧：啰啰嗦嗦、麻里麻烦。”老爹继续总结人生。
    “呵呵，如果你越来越冷漠，你以为你成长了，但其实没有。长大应该变得温柔，对全世界都温柔。”妈妈又说。
    “你妈的话要辩证理解。对所有的人以诚相待，同多数人和睦相处，和少数人常来常往，只跟一个亲密无间。记住老刘家的祖训。”老爹敛容屏气。
    那段时间，我一直是感动进行时。
    杨子江和小管来看过我后，小管被老同学派来，当了我老爸老妈和我堂弟媳的专职司机。他自己则开着自家的小车，每天接送媳妇去灌制唱片和上班。
    “哈哈，等过一段时间地产项目启动了，麻烦你替我们把把关。”临走，老同学还郑重地请求。
    有一天，杨妍和王楚涵也来看我。
    杨妍告诉我：“我舅舅已经去那个废弃工厂勘验过，还原了现场打斗的痕迹，应该能证明你的清白，加上还有目击证人小舒护士的证词。”
    她又说早已在张姗身上取证和拍照，只要抓到小杂皮，提取他的指纹和dna比对就可以了。
    但是她舅舅秉天详细询问细节后，果断决定一审不能拿出这些证据，因为他很肯定地判断，审判被操纵了！
    “小妍哪，现在还不知道幕后大老板他的级别有多高？如果贸然出示，极有可能打草惊蛇，甚至会被对方毁灭罪证！”秉天洞烛其奸。
    二审前夕，也是碰巧，秉天大叔正在勐泐给缉毒警教授步法追踪术。接到东海市警署协查通报后，用他的技术很轻易就抓住了潜逃一个月的小杂皮及其同伙。
    “洗清强制猥亵妇女和故意伤害罪名估计问题不大，只是袭警或者说妨害公务还不太好办。”杨妍苦笑。
    “对了，听老爸说，市里有一个常务副主管倾向于宏桐区常务副区长的决定，不同意在二审中为你翻案！所以二审也拖延了。”王楚涵不无担心，“其实他就是两年前在会上提议，要以破坏招商引资为名，重判你刑期的那个人。”
    “我相信大都市领导的智慧和魄力！更相信我们的制度和法治有纠错和反腐、反黑恶的能力！”我信心百倍。
    “大叔啊！问你个问题哦。为什么你总能掀起东海同情你的舆论风暴呢？”王楚涵问。
    “让我想想。哦，我估计一是大家都变聪明了；二是信息越来越公开和迅速，以前那种信息不对称的暗箱操作难以实行了？
    究其本质，同情强权压制下的小老百姓，历来是我们这个有5000年悠久文明的国度里，老百姓甚至大部分正直的官吏都喜闻乐见、津津乐道的！
    一些官员为民请命，不怕丢了乌纱帽；一些甚至以生命为代价，也要扞卫正义和公平！所以包青天，海瑞，他们的故事在民间才能长传不衰、几近神话！”
    “大叔啊，今天才发现你还是蛮深刻哟！”王楚涵久久盯着我，惹得清清老婆不停地咳卫生嗽。
    看到王楚涵俏脸羞红，杨妍冷冰冰地说：“现在上面还没定调子，我们刑警队也不好公开插手。那几个打你的坏人，好歹以前大家都是同事，他们本身也是有功的，所以没有人愿意主动为你搜寻证据。估计袭警的罪名难以洗清，你要有思想准备啊！”
    “如果只是这个问题，我就不担心了。”我很乐观。
    “那好啊，大叔，姗姐姐，我们这就走了。”王楚涵微笑着告别。

 第七十七章 复兴镇老兵

    某一天，老爹的战友派了一个连长和指导员来请他回老部队看看。刚进病房时，连长还非常武断地认为公平和同伴就是刑讯逼供我的那一小撮人。
    不是我一着急从床上摔下来，怔住了带队的连长，我朝夕相处、精心照顾我的兄弟们，估计要面目全非。
    一切平息后。
    连长和指导员两个同龄人坐在我的床前，同我亲切地讨论起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主要战役。
    连长，一个1993年的老兵讲述了曼斯坦因指挥的一场最经典的战役，北顿涅茨河奇迹。
    “大军啊，我先介绍一下战役进程：1941年底的莫斯科会战让开战之初连遭惨败的苏联人找回了一点信心——德军并非不可战胜，起码在冬天如此。
    于是1942年冬天，他们故伎重演，同时向德军中央集团军群和南方的b集团军群发动猛攻。
    中央集团军群在“防御之狮”莫德尔的活跃下挫败了苏军的“火星”攻势（这也是朱可夫不多的败仗之一），但南方鱼龙混杂的b集团军群就没那么幸运了。
    苏军的铁流碾过德军第6集团军由意大利、罗马尼亚等国部队掩护的两翼，将整个第6集团军以及第4装甲集团军一部共22个师、33万人装进了口袋。
    德军突进高加索造就的巨大突出部和绵长侧翼所带来的危机终于随着第6集团军的被围强劲地爆发出来。不但第6集团军危在旦夕，突入高加索的a集团军群也有可能被装进口袋。
    面对如此危局，希特勒于11月下旬任命曼施坦因担任新成立的“顿河”集团军群司令官。
    曼施坦因当时的主要任务有两个：1、击破包围圈，营救第6集团军，恢复其与a集团军群及b集团军群之间的联系。2、保护整个a集团军群的侧翼和后方安全。
    事实上，这两个任务都无疑是在强人所难。因为在这两个任务所涉及的漫长战线上，曼施坦因手中的机动兵力只有区区两个装甲军。
    面对兵力极大不足的窘境和危急至斯的战局，曼施坦因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让第6集团军突围，以其本身填补兵力的缺口，同时后退缩短战线，恢复战线上的兵力密度。
    这是当时保住a集团军群继续前进高加索的“桥头堡”的最可行之策。但是曼施坦因率部策应第6集团军突围的建议被希特勒驳回，曼施坦因第一次遭遇了元首那臭名昭着的癖好：“不愿撤退癖”。
    曼施坦因只好将手头的机动兵力编成两个战斗群，即：以第48装甲军为核心的“霍利特”战斗群和以第57装甲军为核心的“霍特”战斗群。计划以两个战斗群形成钳形攻势，击破苏军的包围圈。
    然而攻击还未开始，“霍利特”战斗群就被东北方向攻击过来的苏军压制得动弹不得，“霍特”战斗群只好于12月12日冒着大雪单独突击。
    “与死神的竞赛”就此开始。
    曼施坦因的攻击非常凌厉，势单力孤的“霍特”战斗群19日就突破到了距被围德军仅45公里处，包围圈里和圈外的德军已经可以看见对方发射的信号弹。
    然而苏军于16日投入战略预备队，继续突破变得十分困难。于是曼施坦因公然违抗希特勒的命令向第6集团军司令保卢斯上将发电命令他率部突围。
    45公里的距离对于当时尚有20余万人实力的第6集团军而言绝非不可逾越——尤其是在这个庞大的作战集团要为其自身生存而战的时候。
    然而长期担任参谋长而非野战部队司令的保卢斯上将并不具备这样的魄力。他拒绝突围的回应无疑令为挽救第6集团军而浴血奋战的顿河集团军群其他部队极其沮丧。
    然而苏军不会再给曼施坦因更多的时间了。
    23日苏军猛将瓦杜丁麾下的先锋部队已经南下180公里，在德军战线上撕开了100公里宽的缺口，顿河集团军群和a集团军群的“命门”罗斯托夫城顿时门户洞开。
    1月7日，苏军前锋已经突进到距罗斯托夫仅60公里处。
    希特勒终于在1月27日批准克莱斯特上将带领a集团军群撤出高加索。其中第1装甲集团军将行进400公里抵达曼施坦因所部拼死守卫的罗斯托夫桥头堡并由此撤退。
    2月2日，包围圈中的第6集团军被最终歼灭，苏军挟大胜之威如潮水般滚滚南下。
    然而曼施坦因再次展现了他令人难以置信的韧性，死死守住了险象环生的罗斯托夫桥头堡，使第1装甲集团军得以携带大量技术装备有组织地撤退。
    说实话仗打到这个份上，除了决不放弃的坚强意志以及正确的判断和决定，就要看运气如何了。
    此时战线上德军处于1：8的绝对兵力劣势。经验丰富的曼施坦因并没有被不利的战场态势所动摇，他敏锐地发现各种有利于德军的要素正在不断积累，反败为胜的契机已蕴藏于危机的顶点之中。
    于是，他实施了第三次哈尔科夫战役。
    2月19日，曼施坦因投入第1装甲集团军和第4装甲集团军的11个师，在750架飞机的支援下对冒进的瓦杜丁所部薄弱侧翼进行反击。
    仅仅两周时间，苏军就有8个军、10个步兵师、5个特种旅在曼施坦因的反击中被击溃，进行冒险突击的波波夫集群基本被德军歼灭。
    曼施坦因乘胜追击，重创沃罗涅日方面军并将之击退一百多公里。3月15日，曼施坦因夺回了哈尔科夫城。
    曼施坦因凭借其出色指挥，挽狂澜于既倒，将一场艰难的大规模撤退战发展成一个成功的反击战。德军重新获得该战线的战场主动权，稳定了战局。
    此役因此被称为“北顿涅茨河上的奇迹”，第三帝国的寿命至少延长了一到两年。
    就在这次战役5个月后，当苏军像洪水般对德军发起大反攻时，曼斯坦因扭转了整个战局，非常戏剧性的，苏联反攻的前锋部队，又是一个第六集团军遭到完全彻底的歼灭。”
    “连长讲得很全面，那么，第三次哈尔科夫战役为什么曼斯坦因10万人战胜了苏军50万人呢？”我提问说。
    “呵呵，我来讲。”指导员娓娓道来：“原因是三点：
    1、苏军急于扩大战果，德军忙于收缩战线，客观上德军把劣势变成了优势；德军是在退向自己的补给基地，而苏军却离自己的基地越来越远，兵力和补给都很困难。
    2、如此关键的战斗，苏军在进攻中居然完全放弃了防守，原本呈阶梯状态阵形进攻的苏联军队突然连预备役都全线压上去了，严重忽视了曼施坦因在侧翼部署的打击力量，从而使苏军进得去、出不来。
    3、曼斯坦因命令顿巴斯的德军和沃罗涅日方向的德军都向外撤退，造成德军要撤向第聂伯河和波尔塔瓦的假象。这个战术使西南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双双上当，还扩大了进攻计划，从而把苏军进攻部队送到了曼施坦因布下的口袋阵中。
    随后，曼施坦因表面上就像无头苍蝇一样，没有执行希特勒最初的“夺回哈尔科夫”的命令，而是孤军突进，“胡乱”地进攻了苏联西南方面军，而且将其击溃。
    当苏军认为曼施坦因狗急跳墙，准备将他包围的时候，却发现来自德军中央集团军的几个军和后方党卫军的侧翼迂回部队已经到达，从而将哈尔科夫的苏军包围。”
    “斗胆说说我的看法。”我将几年前和老爹讨论这个战役的观点和盘托出：“我认为有两个重大原因：
    一是德国人在优势不再时，并没有死抱着“闪电战”不放，而是学会了我们伟人1928年5月18日最先提出的“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游击战术，曼斯坦因说的“拉扯战术”。表现就是：
    1、曼施坦因设置了层层防御阵地，但是，当苏军装甲部队打过来，德军小股部队放几枪就后撤。
    因为他深谙军人们对军功的贪得无厌是共同的，只要德国人溃散表演的更真诚，苏军前方的坦克部队就不会等待步兵的配合，一股脑的争抢功劳。
    2、等到苏军坦克部队与步兵拉开一定距离后，德军溃逃的小部队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击毁几辆就跑。急了眼的苏军坦克与步兵会合后，猛打猛冲，直到疲惫不堪。此时，德军小部队又出现了……
    于是，苏军战线拉长，孤军深入，侧翼危险地暴露了，并且总是疲于奔命。
    二是苏联军事经验所特有的“大纵深战役”给苏联红军带来的危险并不亚于机遇。
    在这一代苏联军官眼里，它们倾向于不顾一切地推进，直到因为损失过大，因为缺少后勤补给和补充人员，或者仅仅因为单纯的疲惫感而崩溃为止。
    这种作战方式是异常笨拙的，严重浪费生命，对己方的官兵而言非常危险，战争后续阶段巨大的伤亡数字就足以证明。
    因此，63年前，元帅林彪曾经在苏联评价过：苏联在军事方面存在思想僵化、指挥呆板、战术单一，不知变通等问题。”
    “很有道理！”连长说：“曼斯坦因是一个优秀的战略家，最惊世的手笔是穿越阿登山区，绕道英法联军主力背后，让马奇诺防线变成了一个摆设的入侵法国的作战计划。”
    “是啊，目光如炬的曼斯坦因认为，希特勒作为最高统帅，不必事必躬亲过问前线具体军事指挥，要放手让前线将军去打好自己的仗。他还提出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关键是消灭苏军主力。
    可惜，希特勒这个美术生没有学过《孙子兵法》·谋攻篇》：将能而君不御者胜，也没听过伟人的名言：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我评价道。
    “哈哈，将门出虎子！来前听我们首长说，你爹也很能打的。作风勇猛，智计百出，神出鬼没！要不是转业，怕也是个军长了！对了，你上过军校吗？这么能侃！”连长惺惺相惜！
    “嘿嘿！没有。上大学时有兴趣，看了点军事而已。但我可没有你带兵的经验！我老爹怕我是现代赵括！”我自嘲地笑笑。
    “哈哈，还挺谦虚嘛！不过，我觉得你很有军事天赋。其实，用古今中外的战史，对照伟大的孙武和其他军事理论进行总结和升华，估计也就是历史上知名统帅的成功之道？”连长夸奖道。
    我正要谦虚一下，“嫂子好！敬礼！”门外士兵的军礼，搞得清清脸红彤彤的……
    清清老婆很懂事。白天，安排好我们的餐饮后，就开着车陪老爹老妈和堂妹去东海逛。什么远滩，白渡桥，瑜园，反正不太远的地方是逛了个遍。
    吃吃当地小吃，爬爬东部明珠塔，还特意去恒隆广场，给公公婆婆、堂弟妹、儿子和永亮，都各买了两套高档衣服。
    逛完街，又和客人一起，在爷爷奶奶家学习烹饪技术。每当这时，老妈、岳母、奶奶和她，几个女人一台戏，一起擀擀面皮，包包饺子。
    有人说：一个人的饮食习惯，基本上是由老妈在你童年时带给你的味道决定的。
    清清还直夸我老妈饺子馅调得好。老妈很是得意，就耐心教她：“哦，饺子馅，肉要剁碎，菜要搅拌均匀，适当添加点油，菜籽油或是香油，要包成花瓣型。”
    这可难不倒我聪明的姑娘！她很快就得心应手了。又跟老妈学了青椒肉丝、莲山回锅肉、水煮牛肉和肉丸子汤等几个传统川菜。
    虽然辣椒、花椒下到油锅里，那种呛人的味道刺激得她热泪滚滚，但她却坚持学习。
    一锅铲食材下去，滋滋炸响，像小白兔跳开老远。然后又不怕不怕地默念，一只手握铲，一只手挡着眼睛瞎搅几下，看没有油溅出，就变得信心十足、像模像样起来。
    “乖孙女，我来。”奶奶心疼她。
    “不嘛！奶奶，你休息。这是川菜，我还不会呢。”
    老妈和岳母则站在旁边打气。
    等我出院前，已经可以吃到清清老婆亲自炒的菜，喝上她改革发明的东海川菜汤了。别说，老妈的汤底加上点海鲜，鲜香味美。
    有时候，她也多带一点，给我的朋友公平们尝尝。别人一夸她，就得意地对我嫣然一笑。
    等公平们一出去，却悄悄对我说：“原本以为闭上眼睛切洋葱就不会掉眼泪了，可是切到手的那一刻我还是哭了。”
    把我心疼的，猛往她伤口上吹热气，“常在厨房走，哪能不切手。”
    “呵呵，你呀。”
    有一天，和我商量后去老庙黄金，买了条金项链和一枚金戒指送给老妈老爸，说老年人戴能预防中风。还买了个大钻戒，让老爸送给我认的妹妹小舒护士，以感谢她们母女对儿子和侄儿的照顾。
    老妈笑得合不拢嘴，直夸媳妇孝顺。
    老爸最开心。当妹妹腼腆地叫爸、妈的时候，哈哈大笑。老刘家第二代掌门人也有闺女了，终于圆了当外公的梦。当时，把舒阿姨感动得泪水涟涟。
    逛了几天，老爸说累，不再陪她们。于是，老爸，岳父，公平和连长，在病房里开始了楚汉争霸。
    老爹棋下得不错，就是酷爱悔棋，还振振有词：“啊，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逗得小连长豪情而会心地一笑。
    下起象棋，老爹也随和多了，纠正道：“不要喊老革命，叫老兵。”老兵永远不死，只会慢慢凋零。
    我岳父可就不会让老爹了。
    每当四个人换对手下，俩亲家常常为一步棋争得面红耳赤。然后，在我公正的裁判下，双方“退一步海阔天空”，“哎，不能再退了！那和重新下一盘有什么区别啊？”
    “哈哈哈！”人两个却握手言和，从头再来！
    儿子伤好得快，医生说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他想凑热闹，和小管叔叔就来到我住的医院，哈哈，病房里又添了个第三代，气氛更加融洽。
    “唉，这盘棋又输了，都是你！孙子，你支的招哈，臭棋！”老爷子可算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哼！爷爷耍赖，我就说了一步哦。”儿子可不承认是自己误导了他。
    “哈哈哈，你小子不知道，一招不慎满盘皆输的道理吗？”爷爷慈祥地摸摸孙子的头。
    “行了，行了，这把我让你一个马如何？”岳父气吞山河，力拔山兮，气盖世。
    “那我只有让你车了！”老爹撒豆成兵，智退水嗟，勇冠军。
    “哈哈哈！”然后，两个半斤八两再度握手言和。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回味无穷地溜走。

 第七十八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我不知道的是，就在我住院期间，文记者和章记者对李国强检察官采访几次后，以极大的勇气，并以“文章”为名连续发了五篇内参上报市高层领导。
    他们一直存着李国强检察官发的短信：“我今天就要退休了，你写内参不要放弃，每当夜深人静，我想到刘大军哀愁的样子，我都难以入眠。”
    欧阳律师则从三方监督制约失效，异地审理及伤情鉴定几个方面直接递交了诉状到市审判委员会和市高检，请求高检抗诉。
    不久，市里排除重重阻力作出决定：“先秦《尉缭子·武议》说：当杀而虽贵重，必杀之。我们必须坚决纠正错误，拨乱反正，还原事实真相。
    构筑精神的高地，留存理想的底色，才有灵魂的原野郁郁葱葱，文明的河流碧波荡漾。不敢正视贪腐与黑恶，才真正抹黑了东海！
    这一次，我们还要主动申请撤销文明城市的光荣称号，等安全、富裕、美满的阳光照遍了东海的每一个角落，再由居民和游客发自内心口口相传授予。”
    于是，市警署利剑出鞘！市检察院抽调精兵强将，昼夜奋战！三个星期后，二审即将严谨规范地开庭了！
    有一天，文记者和章记者来采访，告诉我了一个震惊的消息：包裨自杀了。
    “东海市纪委找他了解关于“夜场大哥”行贿的一些情况，也很客气的，谁知道他回到家里后，精神压力太大，当天凌晨被发现自缢在星河路厂房旁边的小树林里了。还留下了遗书。”章记者怜惜地说。
    “不至于这么想不开？我看就算冤死了公民，好多人的处罚也不会太重嘛！”我为他以前是英雄而唏嘘。
    “是啊，大部分只是警告或撤职处分而已。不过，从遗书上看，他似乎在保护谁？很讲义气的一个人。”章记者说。
    “义气？现在还不知道他涉黑有多深？咱东海人，谁不知道“夜场大哥”无恶不作啊！他包裨对某些人的义气，那是以无辜百姓的财产、名誉甚至生命为代价的！”文记者气愤地说。
    “他遗书上说什么了？”我问。
    “从前，我们都在为人民服务，收入、晋级、福利也很公平，我为自己是英雄而自豪！慢慢地，一些人转而为人民币服务，先富起来了。我的心态渐渐崩溃，跟着带我出生入死的师父一起花天酒地了。
    耐不住寂寞，守不住廉洁，也就丢失了初心。前不久，我还嘲笑自己警校的老同学迂腐、老实、没本事，现在，当我生命即将终结的时刻，真羡慕他啊！活得堂堂正正的大男人！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我是英雄，谁也不能抢走我的荣誉！这也是多少个漫漫长夜，我唯一的慰藉了。我命由我不由天！别了！我的警服！”
    章记者念了一遍他拍摄的遗书。
    “他死之前，把警服脱了，整整齐齐叠好，连同好多奖章、奖状一起，放到旁边的长凳上，只穿着衬衣和秋裤走了。”文记者有些难过。
    “唉，我提醒过他，别给国徽抹黑，可他不听啊！”我也很难受，毕竟，他也曾保护过人民。
    “你是他的囚犯，他怎么肯听你的？其实，也许就是我们的社会，我们的人民，给了执法者太大的公权力，让他们飘了，误以为自己真的是官老爷！”章记者冷笑着说。
    “是啊，居然还有教授建议恢复民跪官制度，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在执法的那一刻，你应该随时提醒自己，你也不过是一位普通公民，是老百姓。
    你是代表人民行使权力，而不是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请用同理心经常告诫自己，当你欺压、冤枉、打骂的人是你的长辈，你的兄弟姐妹，你情何以堪？”
    文记者忧郁地总结。
    太沉重了……
    原来我又经历了两次庭审：第一次是东海高级人民法院二审宣告我无罪释放；第二次是高级人民法院一审宣判了涉案相关罪犯的罪名及刑期。
    但我不想再浪费笔墨来描写罪犯的丑恶嘴脸，也怕影响了读者的心情。毕竟社会阴暗面是见不得光的，也是令人心情不愉快的。
    我们这个时代是最好的黄金时代！1978年以前，我们说了好多年的“超英赶美”，那个时候是空喊口号；1978年后，我们不说了，脚踏实地干。
    现在，虽然我们的综合国力已经位列世界前茅，但是，我们还在上坡，我们还在复兴，我们还在奋斗，这就是伟大的现实！
    复兴镇出来的我，也不想被几个魑魅魍魉耽误我奋斗的脚步！还有生活，我和清清老婆，我们一家温馨、浪漫、实在的生活！
    因此，我决定将两次庭审合并记录下来，请读者原谅我这种不符合审判程序和逻辑的叙述。
    正能量高于一切！这也是现代社会的主流！
    奇怪的是范刚、小杂皮以及钱正义三人在法庭上疯狂叫嚣，要上诉到最高人民法院二审。但是判决后满了10天的上诉期，戛然而止，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害得欧大牙没陪我去首都应诉，顺便看看香山红叶，还直骂仨人软蛋。
    欧大牙心不贪，只从钱总那里拿了20万元律师费，本来钱总说好要给300万的。老乡很感动，和欧大牙的律师事务所一次签了10年的法律顾问合同，每年律师费从10万元涨到了50万元。
    好心有好报！这本来只是民间谚语，但现实生活中却常常发生。
    有时候，来自民间的新闻发言人还是蛮准的！小到酱油降价，汽油上涨；大到外国选举，城市领导换届，准确的概率高达90！反正，比天气预报准多了。
    不久，听王楚涵透露，由于民间媒体的广泛报道，热心市民到市政府去了好几拨请愿的。其中，2年前我救她的那家蓝色忧郁酒的胖老板最积极，他不但每次都参加了，还逢人就宣传我见义勇为的英雄事迹。
    钱总也在百忙之中主动约见了记者。平时很难见到他的新闻媒体一大拨，那天破天荒的都能荣幸地和他聊了一整天。
    当然了，不仅仅是我的案子。钱总还不厌其烦地解答了房价走势、开发商的思路以及部分住宅让利于民等记者关心的问题。
    采访结束前，钱总和欧阳律师两只手握在一起，高举过头，微笑着宣誓：“首都会师！”
    这张照片，被作为几乎所有媒体的封面不胫而走，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和电视画面。
    开庭了。
    这一天，二审法庭座无虚席。
    记者忙着架设摄像机，抢占最好的位置。
    关于我的亲朋好友，就不再重复介绍，只是小杂皮一方多了个医院的范副院长，范刚的弟弟。我不知道他来的目的，却只见挑衅和自得的笑。
    公诉席上坐着的俊男靓女，竟然都是我认识的。男的是市检察院的王心宇，王楚涵的堂哥；女的是我为舒阿姨翻案时的检察官梅寒。胸前的国徽熠熠生辉。
    上午10点，庭审正式开始。
    开庭前，审判长查明当事人是否到庭，宣布案由；宣布合议庭的组成人员、书记员、公诉人、辩护人、诉讼代理人、鉴定人的名单，审判长和6名陪审员组成合议庭进行审理。
    又告知当事人有权对合议庭组成人员、书记员、公诉人、鉴定人申请回避；告知被告人享有辩护权利。
    “被告，请问你需要申请回避吗？”法官严肃地询问。
    “不需要。”我郑重回答。
    “明白你有辩护权利吗？
    “明白！”
    “本庭审理正式开始！请公诉人发表公诉意见！”法官高声宣布。
    “审判长、人民陪审员：看似事实清楚、明确的案件，实则疑点重重，并且严重违反了程序正义的原则！”
    梅寒首先正气凛然地陈述：
    “一、程序错误
    1、拘留
    依照法律规定，刘某被依法拘留之后应立刻被带去拘留所，然而事实却是在被拘留3天之后才带去拘留所。警方的这一行为明显违反了法律规定。
    2、刑讯逼供得来的证据无效。
    按照我国1996年《刑诉法》第43条之规定：“审判人员、检察人员、侦查人员必须依照法定程序，收集能够证实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有罪或者无罪、犯罪情节轻重的各种证据。
    严禁刑讯逼供和以威胁、引诱、欺骗以及其他非法的方法收集证据。必须保证一切与案件有关或者了解案情的公民，有客观地充分地提供证据的条件，除特殊情况外，并且可以吸收他们协助调查。”
    新刑诉法第54条规定：“采用刑讯逼供等非法方法收集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供述和采用暴力、威胁等非法方法收集的证人证言、被害人陈述，应当予以排除。
    收集物证、书证不符合法定程序，可能严重影响司法公正的，应当予以补正或者作出合理解释；不能补正或者作出合理解释的，对该证据应当予以排除。”
    3、刑讯逼供的间接证据——审讯录像缺失。
    4、相互矛盾的口供
    刘氏叔侄三人的口供存在不少前后矛盾之处，然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一审法院依然采信了三人的口供。
    口供中的矛盾之处主要有以下几点：
    第一，八把匕首每人手持几把？三个人的陈述不一致；第二，“抢受害人张某”字样中，“抢”后面有一个“救”字，明显有涂抹划掉痕迹，判定这是对刘某侄儿和儿子的诱供。
    这些都是定罪的关键证据，然而却出现了矛盾之处，更加说明有着刑讯逼供、诱供造成刘氏三人陈述虚假口供的可能性。
    这种证据理应被依法排除，然而一审法院却并没有这样做。
    5、仅凭口供定罪
    在整个案件中，其实并没有形成符合逻辑的证据链条。
    当时的办案人员先入为主地认为刘氏叔侄有罪，并且以口供作为整个证据链条的基本逻辑，其他证据的组织和取舍都围绕着他们的有罪供述，忽视了客观证据。
    根据1996年刑诉法第四十六条之规定：“对一切案件的判处都要重证据，重调查研究，不轻信口供。只有被告人供述，没有其他证据的，不能认定被告人有罪和处以刑罚；没有被告人供述，证据充分确实的，可以认定被告人有罪和处以刑罚。”
    由此可见，仅凭口供定罪成为这一冤案发生的又一个因素。
    6、疑罪从有\/疑罪从无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可以看出，判定刘氏三人有罪的证据根本不足，完全无法形成证据链条，然而一审法院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作出了有罪判决。
    根据1996年刑诉法第162条第（三）款之规定：“证据不足，不能认定被告人有罪的，应当作出证据不足、指控的犯罪不能成立的无罪判决。”，即疑罪从无。
    但是司法机关却偏偏选择了疑罪从有，属于严重违反程序规定。
    二、证人证言。
    1、受害人张某的控诉材料明显缺失，这也创造了古今中外司法界的千古奇迹：既然是猥亵张某，为何她并没有只字控诉被告呢？
    在一审中认为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证据不足，判决词中甚至使用了受害人“估计”是因为受到了惊吓和威胁，因此，主观意识不清，不能分辨是非。也就无法亲自写出控诉材料。
    “估计”这个词作为一种不确定性的推定，堂而皇之地首次出现在严谨、准确、实事求是的法庭判决中，让我们想起了它的同义词“莫须有”！
    2、测谎仪证据的非法性
    （1）、本案肯定是由错误测谎结论导致的又一起错案！宏桐区警署在立下军令状一个月后，案件没有任何进展，为了尽早破案，他们从燕京请来了测谎专家，对嫌疑人进行了心理测试。
    本案中对被告刘大军进行测试的所谓测谎专家，就是在不久前曾酿造了轰动全国的荆楚投毒冤案的那位叶许对先生。
    （2）、无独有偶，2002年8月31号，合璧市警署从燕京请来的测谎专家，对1998年5月30日夜，中原洵县发生的一起三口灭门血案测试。当地巡捕依据测谎专家作出的结论，将村民马某新抓捕归案，检察局以故意杀人罪对他提起公诉。
    很不幸，这一次的专家还是叶许对；更不幸的是，他又蒙错了。在此案中，叶专家不仅认定马某新是犯罪嫌疑人，而且还荒唐地认定另一位患骨质酥松病，连正常生活都要小心翼翼的马某伟也是犯罪嫌疑人。
    事实上，几年来在c国因为测谎而导致的冤案不胜枚举，我们看到几乎在每一起重大冤案中都有测谎专家的错误认定。这些案件的当事人在被认定为犯罪嫌疑人后，无一例外的都受到了残酷的刑讯逼供。
    （3）、最高人民检察院1999年9月10日发布《关于cps多道心理测试（俗称“测谎”）鉴定结论能否作为诉讼证据使用问题的批复》中指出：关于cps多道心理测试鉴定结论与刑事诉讼法规定的鉴定结论不同，不属于刑事诉讼法规定的证据种类。不能作为证据使用。
    因此，测谎仪证据是非法的，理应排除。
    （4）、现在的某些专家已经走到人民的对立面了，用了一些自己都没搞明白的高深术语，就敢在公众面前招摇撞骗，甚至制造连续的冤案。
    反倒是我们的律师和部分法官，为了真相和正义，顶着重重压力乃至威胁，充分维护了嫌疑人的合法权利，还原了事实真相，也让法治得以进步。
    在几年里，“马某新故意杀人案”经过合璧市中院的两次无罪判决、合璧市检察局的两次有罪抗诉和中原高级人民法院的两次裁定。马某新的命运在这场法律的博弈中充满了变数。
    今年3月29日，中原高级人民法院作出终审裁定：准许中原检察局撤回抗诉，原一审判决生效。被羁押了5年多的马某新被无罪释放。
    3、除了口供之外，还有一份证据被作为了定罪的重要依据，即不同监舍被关押的一个叫蒋连方的证人提供的证言。”
    梅寒停了停，喝茶。

 第七十九章 一波三折的二审

    “审判长，我接着阐述。但事实上，刘某并未向蒋连方讲述过案件经过，蒋没有理由在刘某刚一进拘留所就知道他们的情况，也一直不可能知道。在庭审中，刘某及其代理律师曾要求法庭传唤蒋连方出庭作证，但被拒绝。
    更绝的是：这个蒋连方刚去中原洵县“协助”警方办完案，这才两年不到，又不辞辛劳，长途跋涉一千多公里来到东海继续充当卧底。
    据警情通报：洵县办案人员指使看守所将原监号的13人全部调出，重新安排四个人与其住在一起。一住进去，就被告知谁是老大，谁是老二，必须要听老大的。
    这五人中之江籍犯人蒋连方是老大，他强迫马某新认罪，并一直教他怎么招供，包括怎么杀的人、凶器怎么处理的等等细节问题，甚至将现场图纸画好叫马某新记住，并写好“自首书”。
    又让马某新抄写，抄写好后把自首书拿去审查，他怕马某新不交上去，又将抄好的自首书收走，最后由他亲自交给巡捕。
    4、证人不出庭作证
    1996年刑诉法第47条规定：“证人证言必须在法庭上经过公诉人、被害人和被告人、辩护人双方讯问、质证，听取各方证人的证言并且经过查实以后，才能作为定案的根据。法庭查明证人有意作伪证或者隐匿罪证的时候，应当依法处理。”
    在庭审过程中蒋连方并没有出现，但是他的证人证言却依然被作为了定案的重要依据，属于严重违反程序的行为。直到今天，这个蒋连方依然不能出庭，警方宣称，他已失踪了。
    作为公诉方，我们在此提请审判长和陪审员注意。”
    梅寒引经据典长篇大论完毕。
    合议庭每名成员面前摆放着厚厚的文件，经过短暂的商议后，7人都对罪名投了反对票。
    “本庭宣布：对被告刘某及其子侄三人的第一项指控证据不足，强制猥亵妇女罪名不成立！”法官负气仗义地宣布。
    台下随即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英俊沉稳、明察秋毫的四十多岁法官意气飞扬地挺直了身子。
    随即审理第二项罪名——故意伤害还是正当防卫？
    “鉴定人，请先宣读原被告及执法人员伤情鉴定报告！”法官平静地下令。
    “是！审判长。”一男一女两名工作人员站起来，其中的男人宣读鉴定结论：“受东海市高级人民检察院委托，我们东海市司法鉴定中心依法对原告青皮等9人、被告刘某等3人，以及执法者巡捕包裨（已故）、联防盛某等人做了伤残司法鉴定，现将鉴定结果公布如下：
    轻伤一级：被告刘某亮；轻伤二级：被告刘某军、刘某睿。
    轻微伤：原告青皮等9人，巡捕包裨（已故）、联防盛某等2人。宣读完毕，审判长！”
    “请坐下！被告方律师请发表意见。”法官宣布。
    随即，欧大牙依然是玉树临风，谈辞如云。他把原告方的证人，我的妹妹推出来反为我作证。
    “原告方，你们对被告方辩护人的辩护意见有异议吗？”等欧阳讲完，法官发问。
    “审判长，人民陪审员，公诉人，我方也有证人要作出意思表示！”小杂皮请的三十多岁职业套装的美女律师也不甘示弱。
    范副院长自鸣得意、胜券在握地上场了，他义薄云天地发言：“尊敬的法官，公诉人，各位朋友，我是市医院的范副院长。被告的证人是我的部下小舒护士。
    本来我是不愿出庭的，但为了维护法律的尊严，我来了！在这里我要严正揭发：证人小舒她认了被告刘某为干哥哥，这是我们医院几个人的证明材料。”
    当证据提交给主审法官后，对方律师开心一笑。
    “有鉴于此，我要郑重提请公诉人、审判长和人民陪审员考虑，证人舒某她的证词是否具有法律效力？”美女律师适时反问。
    “这？”
    公诉人和法官对望一眼，都为难了。这第二个罪名审理，眼见又得搁置。
    法庭里，交头接耳的声音大了起来。
    欧大牙没料到事情会急转直下，原来分析第二项罪名也可以轻松卸掉，谁知道半路杀出个副院长。
    他有点焦急地看着我，我却悠闲地坐在轮椅上。因为杨妍还没来。
    “审判长！鉴于第二项罪名，证人不具有证人资格，公诉人提请法庭延期再审。现在我们先进入第三项罪名审理，那就是妨害公务。”美女梅寒临机应变。
    “本庭依法准予，现在请控辩双方出示证据！”法官不带一丝感情色彩，铁面无私地宣告。
    真正的受害者，虽然分别是轻伤一级和轻伤二级，但是施暴方系轻微伤，却是不争的事实。
    后来梅寒告诉我，那一刻她们进退维谷！一方面，我的案件经过媒体渲染和网络的传播，加上上面也要求还原事实真相，所以不能有丝毫对我不利的判决！
    否则，指不定会被足智多谋的广大网民认为是新的胡判，而怎样的口诛笔伐？
    另一方面，出于舆情汹涌的原因，也不可能无限拖下去，把翻案的证据准备得更充分一些。而刑警队说，有些证据要当庭提供，以免有人串供或是毁灭罪证。谁知道，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人露面。
    面对巨大的压力，公诉人和法官商量后决定延期再审！
    小杂皮开心极了，他做了个一切尽在掌控中的动作。
    就在旁听席上议论纷纷，群情激愤的时刻，法庭门推开了。
    杨妍穿着警服，和一位便衣的中年男人，45岁左右，170个头，长得温文儒雅，特别是那双眼睛，深邃而具有极强的透视力，沉着冷静走进来了。
    “等一等！我们有新的证据。”杨妍举着一叠文件大喊。
    这是一个极有信服力的证据，直接将矛头指向了施暴者！
    “犯罪嫌疑人钱正义，你还有什么话说？”王心宇言毕，就气宇轩昂地走向法官，递交了最新的证据。
    我被暴打的那天，人都晕死过去了，还被刑讯逼供的家伙，用我自己的鲜血在名字上按上拇指印。几十页上都有！触目惊心！
    也许当时公平良心发现，他满腔怒火去报告所长。一伙人来不及找印泥，就地取材了。
    “我不服！被告自己在认罪书上用鲜血按的手指印，怎么就能据此判定我们刑讯逼供呢？不排除他是深刻认罪，自己咬破手指以血忏悔啊！”钱正义满嘴谎言。
    “哈哈哈，也太智力障碍了！”
    “人家是大愚若智，我看那个家伙他是小于智力障碍？”
    台下嘘声一片。
    罪犯不用印泥按手印，非要鲜血指认自己，这是继躲猫猫之后，又一道智力游戏题？
    “好，既然你不服气，请目击证人上庭！”法官沉声命令。
    公平和他当晚值班的搭档，以及警署阻止钱正义动武的英俊警察（我没记住恩人的名字）走进大门的瞬间，钱正义无力地瘫在座位上了。
    英俊警察说：“我是出于良心和义愤，才在二审时不惧威胁，自愿为被告刘某出庭作证的。钱正义和联防的确是首先对被告实施了刑讯逼供，他在躲闪中进行了有限度的自卫。”
    “在拘留所，包裨和钱正义等6人一次比一次歹毒的刑讯逼供达到3次，并误导了嫉恶如仇的我，我也打过被告，我已向他道歉了！最后一次，被告也只是在父母被侮辱后，才打了包裨两拳而已。
    不是我们所长强力阻拦，包裨等人差点就把被告打死了！还有，蒋连方根本就不是被告刘某一个房间的，只不过在集体学习时坐在人家旁边，和他闲聊了几句而已。”
    公平斩钉截铁。
    “老大不是说已经买通了拘留所的警察吗？唉！人算不如天算哪！”钱正义沮丧极了。
    “犯罪嫌疑人钱正义听着：请你如实回答蒋连方真实的身份，以便我们公诉机关决定，是否要追究他伪证和诽谤的法律责任？”梅寒冷峻地要求。
    “我说。蒋连方是包裨指派打入拘留所，套取被告刘某口供的小混混。”钱正义交代。
    “那么，这个蒋连方和被告是否在同一个拘留室007房间呢？”梅寒继续问询。
    “否！由于被告刘某在007拘留室德高望重，这个总能担当牢头狱霸的家伙首次对我们警方翻了脸，死活不肯到007卧底。最后，也就是瞎编乱造，敷衍了事了。”钱正义不屑一顾。
    “公诉方回去后，将对这个数次诱供逼供的蒋连方展开调查研究，以确定是否追究他伪证和诽谤的法律责任！审判长，我问完了。”梅寒回复。
    合议庭继续紧急商议，依然是7票反对此项罪名。
    “第三项罪名，鉴于办案人员多次刑讯逼供事实成立且在先，被告不存在妨害公务和打伤巡捕及联防的主观故意，因此，第三项罪名不成立！
    现在，我们继续审理第二项罪名。既然有人指证被告的证人和被告有间接亲属关系，我们依法不予采信，公诉人还有新的证据吗？”法官觉得这次审判极具挑战性，他目光炯炯地发问。
    “有的！审判长！”
    杨妍把清清被打伤，衣服被撕烂的照片，以及在身上提取到的小杂皮指纹及dna，和比对结果完全吻合的证据提交给法庭，秉天也提交了脚印勘测报告。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小杂皮的律师捋了捋秀发，神态激昂，自信满满，口齿伶俐，“也许这只不过能证明：我的当事人确实到过案发现场，发现曾经深爱的女人与另一个男人私奔。出于义愤，发生拉扯，打了几个耳光，抓扯中衣服撕烂了，这也很正常嘛！”
    “对的，对的呀！虽然我不是她男朋友，但我很爱她的！”小杂皮又神气活现了。
    “还有，我们相信神探秉天的犯罪现场还原，但是基于步法追踪术而建立的犯罪现场模拟，它始终只是一种推理。打个比方：每天早晨，无论太阳出不出来天总会放亮。我们能因此就归纳为黎明总会来临吗？我看不能！比如第二天早晨是日全食；或者太阳系生命终结。”
    美女律师悬河泻水。
    “原告方律师，请你用证据讲话，而不是打比方或推理！”法官冷冰冰地说。
    “好的。审判长、人民陪审员、公诉人，你们好！”美女律师滔滔不绝发表辩护意见：“我认为本案足迹鉴定存在六处重大疑点。本案足迹鉴定专家秉天，是东海市前刑警队大队长，他的足迹鉴定技术缺乏足够的科学依据。
    庭审前，他说技术是跟瀚海的马玉林学的，那么马玉林又是谁呢？马玉林是解放前一个帮人放羊的小孩，经常因为把羊放丢了而挨打，后来就注意羊的脚印，时间长了有时能顺着羊的脚印把羊找回来。
    解放后此人进了警署机关，开始观察人的脚印。他本人是个文盲，不会认字也不会写字，后来带了两个徒弟。他就是c国警署机关足迹鉴定的开山鼻祖，在警署内部越传越神，但他自己曾说这东西完全靠经验和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事实上目前在c国警署机关内部还有一位同样有名的足迹专家，那就是吴某某，他是警署部特聘足迹鉴定专家。比起本案中的专家，无论在行政级别上还是专业层次上或者在社会公信度上都要高很多。
    不久前吴某某照样也办了一起重大错案，在全国媒体上广为报道的被金陵市中级人民法院和姑苏省高级人民法院宣告的王某伢强奸杀人案中，王某伢在现场留下的赤足足迹的鉴定正是出自这位专家之手，但结果并未被法院所采信。
    在核对证据时，本律师问鉴定专家秉天的鉴定有没有出过错误，本案的鉴定能否百分之百准确，他不做正面回答。
    鉴定不是儿戏，是科学，但科学不是自己说的，科学最基本的规律是其结果必须能得以反复验证。本案的足迹鉴定曾出现过多种结果，这种不同人在不同时间就会得到不同结果的东西能叫科学吗？
    另外，现场勘查笔录中记载在案发现场有多处戴手套的血手印，手印和脚印在本质上都是人的不同部位作用于客观世界而留下的痕迹，那么我们不禁要问，穿袜子的脚印可以鉴定出来，戴手套的手印为什么不能鉴定出来？
    这难道不是本案的一个重大疑点吗？况且在这份足迹鉴定中鉴定人也认为检材与样本有不一致的特征，但奇怪的是他们却以此得出检材与原告人足迹样本为同一的结论，这难道不是自相矛盾？本案足迹鉴定主要有以下问题：
    1、鉴定人主观因素太大，鉴定方法也只是简单的肉眼观察，完全靠主观判断，没有数、量、图、谱等定量综合分析。
    2、现场提取的足迹没有关于大小的说明，足迹鉴定也没对现场的足迹大小和范巴伦等人的足迹大小作比对，连最起码的大小就不作比较，何谈同一认定。试想大小不一样的两只脚，即便有相同的某些特征，就能认定是一个人的吗？
    3、鉴定人认为“赤足印与穿袜足印的本质特征是一致的”，但却忽视了袜子因不同材质和松紧度对脚型有不同束缚，因而穿不同的袜子留下的脚印是不同的。
    4、鉴定人认为“拇趾起脚底形成的宽带状痕迹具有特殊性，是同一认定的主要依据”。我们知道手指纹鉴定还要找出12条指纹和20处相同的特征，本案专家就凭一处特征就武断地认定了原告人的样本与现场足迹相同。
    5、没有说明检材的提取和运送方法，也未对检材进行核定。
    6、关于足迹鉴定的时间问题，则完全是为了拼凑证据的需要而匆忙补充的。本案发生在2004年3月29号，如果现场有明显的带血足迹，我们不禁要问为何在案发之初不进行鉴定，却要等到3个月之后才进行鉴定？”
    “鉴于足迹鉴定的不科学性，本庭对秉天先生的足迹鉴定报告依法不予采信！被告方律师，你有什么新的主张吗？”法官冷静地看向欧阳明。
    台下说长话短，欧大牙一时也没有好的反驳词，他沮丧地说：“暂时还没有，审判长。”
    “公诉人，你们有证人或证据能证明原告涉嫌犯罪吗？”法官皱了一下眉头。
    “没有，审判长！”梅寒起立，摇了摇头。
    二审真是一波三折啊！

 第八十章 正义的来福灵

    “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正义的来福灵，正义的来福灵，一定要把害虫杀死，杀死！”
    这是我小时候看的电视广告，作为本章的标题。
    “我们来证明！”门外再次走进来四个人，三男一女。
    职业分别是：医院门卫，媳妇生产的丈夫，笑容明媚的小美女，最后一个竟然是交警！
    “证人！你们明白作伪证的法律责任吗？”法官严肃地询问。
    “明白！我们保证所说的话句句属实！”证人一齐回答。
    “请你们仔细观察，你们要指证的人在法庭上吗？把他找出来！”法官威严地下令。
    “就是他！还有几个没看太清楚。”所有人手指方向赫然就是小杂皮！
    这是一个关于绑架的接力目击事件！证人是看了报纸和照片后，抱着同情心毅然而来的。还有没有天理了？绑架、猥亵的罪犯可以逍遥法外，受害者的未婚夫，却要背着猥亵和伤害的黑锅，面对深牢大狱，终日以泪洗面。
    法庭陈述开始了。
    媳妇生产的丈夫在停车场停好车后，拎着大包小包往电梯间方向走。
    几个人拖拽着一个女孩迎面而来，把男人的东西撞飞。女孩大呼：“救命啊！绑架！”
    男人正欲去追，手机响起——老婆难产，要动手术，就停步了。
    守门的保安看车有点脏，要求开门检查。小杂皮一把拉开车门，大骂：“瞎了你的斗鸡眼！”在车的第二排中，一个女孩嘴被堵着，呜呜叫着。
    红绿灯，十字路口。小美女的车被急冲的面包车撞上了。小杂皮看人漂亮，有心调戏几句。拉开车门，衣冠楚楚留了名片，说会专程道歉和赔偿！透过开着的车门，小美女发现女孩摇晃脑袋。
    交警过来查明情况，小杂皮一伙做贼心虚，上车就逃。交警奋力扒门，被带走了好几米，差点出人命。在这个危险的几秒钟里，也看到了女孩的求救和面孔。
    案件到此似乎应该结束了，谁才是真正的犯罪嫌疑人，呼之欲出！
    合议庭核对了证据，7票反对第二项罪名。审判长正要当庭宣判时，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真正的神探秉天走上前，向法官递交了一份审问笔录，并且略带嘲讽道：“诚然，步法追踪术不能完全认定犯罪，但它可以帮我们准确锁定犯罪嫌疑人！”
    “带新证人！”法官铿锵有力地命令。
    两名警察押解着一个鹰钩鼻子、秃头的28、9岁的家伙进来了，此人耳朵非常小，像黑猩猩一样直接向外伸张着。原来，竟然是范巴伦这个心胸狭隘的小人，求爱不成，丧尽天良地雇人开卡车想撞死我们父子和清清老婆！
    还没完，更加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巴伦我儿啊！你怎么做下这等错事？不过你别怕！你外公是大官！进去待几天，咱就喜气洋洋地出来，好伐？”范夫人护犊心切，口不择言！
    “妈咪啊，我不想坐牢，都是二叔他叫我绑架张姗的！”小杂皮痛哭流涕。
    “小侄儿，你乱说什么？住口！你个小瘪三！”范副院长胆颤心惊地怒号。
    “别怕儿子，就是你亲叔叔也要大义灭亲！不该你承担的罪责，咱不帮别人背黑锅！”范刚救子心切，兄弟哪有儿子亲？
    “爹地，妈咪，都是他！都是二叔让我绑架张姗，好逼她男朋友交出一个u盘，说里面有什么不利于他的证据！”小杂皮交底了。
    “你血口喷人！我堂堂一个院长，怎么会让你去绑架呢？分明就是你自以为高衙内，强抢民女嘛！”副院长唇枪舌剑。
    “呵呵！二叔啊，身正不怕影子斜，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的副院长也是我外公帮你暗箱操作的，那些落选的人找谁去喊冤？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在这个底线之上我都可以忍，但是一旦触碰到位了，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做不到的。你刘大军除了抢我的女人外，还当众打了我一耳光！所以我要报复！”
    小杂皮却阴冷地对着我赤口毒舌。
    更加匪夷所思的桥段公演了。
    欧大牙对着鹰钩鼻子端详了半天，才试探性地大喊一声：“朱克全，背诵38条！”
    “是！第一条是，不对啊！我不是朱克全，我叫贾正经！”
    “苍天哪！10年前你不就已经被我判处死刑，立即执行了吗？”欧阳明诧异万分。
    那时候，他还是宏桐区的法官，一个月后辞职，并去欧洲学习了三年，回国后开办了这家“天平”律师事务所。
    “你个乌鸦嘴，怎么说我们老大的？他可是我们宏桐区有名的“夜场大哥”！你他妈的小心点！老子喝醉后把你埋了！死在哪里都不知道！”青皮凶相毕露地瞪着欧大牙。
    “是啊，我们贾大哥可是正正经经的优秀企业家！我要告你诽谤！”小杂皮也张牙舞爪。
    “他妈的都给老子闭嘴！这次因为报恩，帮你个小杂皮撞人，老子是倒了血霉了！被人认出来了，吾命休矣！”朱克全龇牙咧嘴。
    “唉！庆功宴上，我们宏桐八杰都参加了，这才几天啊？现在大哥自杀了，我们6个也被抓了，只剩下老大的警校同学，希望他能独善其身，对得起那身警服。”钱正义对朱克全感叹。
    “呵呵，他也难说！江湖上传言，此人正在加速下滑，我大胆猜测：你的今天就是他的明天！”朱克全满眼轻蔑。
    “也许真的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啊！”小杂皮似有所悟。
    “你滥用职权，勾结黑恶，受损的是我们伟大国家公权力这么多年以来，公开、公平、公正而累积的崇高信誉！
    身为人民警察，请你牢记初心，永远记住你是民警而不是警官，更不是黑暗的保护伞！你要做的就是全心全意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急人民之所急，为人民谋幸福。
    学学我们的人民子弟兵！几十年来，他们从未让人民失望过，人民打心里信赖和拥护他们，如同爱戴自己的孩子和兄弟。”
    王心宇对着钱正义痛心疾首。
    鉴于案件的复杂性，法官站起来当庭宣告：“第二项罪名，由于原告实施了绑架和强制猥亵的犯罪行为，被告等三人为了救人而打伤原告，被认定为正当防卫，不需要承担故意伤害的刑事责任。
    综上所述，经合议庭一致裁决：撤销宏桐区法院一审全部判决!被告刘某及其子侄三项罪名均不成立，刘某无罪当庭释放！其他嫌疑人择期再审！”
    振奋人心的事情来了。
    法官语重心沉道：“法谚说，正义可能迟到但不会缺席。然而，如果正义迟到得太久，以至于错过了一个鲜活的生命时，正义又如何体现呢？我个人觉得迟到的正义绝非正义！在此，我要向被告表示深深的歉意！”
    说完，法官走下审判台，面向我深鞠一躬。
    “法治原则和法定程序的确立，正是为了克服偶然性和盲目性。和“不放过真凶”一样重要，甚至更加重要的，是“不错抓无辜”以及“知错就改”。
    哪怕有一个疑点，不管是实体上的还是程序上的，司法者都必须慎之又慎，因为迈出去的这一步，很有可能就是无可挽回的深渊。司法机关要做悬崖边的守卫者，对每一起案件锱铢必较！”
    检察官王心宇则大声疾呼。
    那一刻，我泫然欲泣，喃喃自语：“我泪水涔涔，却不是为了个人的不幸。别让迟到的正义错过了生命的列车。”
    当我被推下被告席，清清老婆扑到我怀里，满含热泪。
    掌声如潮，潮涨潮落。
    我轻轻推开清清，在公平和他兄弟搀扶下，再次顽强地站了起来。和她一起，分别面向旁听席、法官和检察官，三次深深鞠躬。
    “谢谢大家！谢谢法律！谢谢正义！”我大声吼道。
    法庭外，有人放起了鞭炮。人们簇拥着我，像迎接远方回家的游子！
    二审判决后，“文章”接着对李国强说：“谢谢您李检，谢谢您！”他们说：不只为他做的事情，也为他分担的感受，有了感受，人才被当作人对待。
    本案二审后，东海市新闻出版局宣读了表彰决定。
    号召新闻媒体学习“文章”同志“勿忘人民的新闻情怀”、“深入实际的采访作风”、“坚持原则的职业精神”、“不畏困难的宝贵品质”，不断提高报道的公信力、传播力和影响力。
    我和清清老婆的生活掀开了新的一页！
    在此之前，我还要交代一下本案相关人员的最终结果。其实，本案远未结束！这起事件又持续了近三个月方才尘埃落定。
    这期间，东海市民像过节一样，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观看东海电视三台的“法制栏目”，密切关注后续发展。
    有一天，梅寒检察官和一个同事专程来找我，梅寒对我的感激抿嘴一笑，连说不用，她忧虑地讲了段话，让我和欧大牙心情无比沉重。
    “本来简单的案子，搞得真相颠倒，复杂异常。答案无他，案外之手而已。如今的司法，有个别是被案外因素所左右。为了领导的政绩或个人的前程，极个别人刑讯逼供。为了不可言说的潜规则，一小撮人可以颠倒是非、枉法裁判。”
    在我交出u盘并协助调查几天后，我就没再参加了。
    “该谁承担的责任，谁就一定要去承担。这也是为了让以后的办案人员不再犯错。”东海市主管听取案件汇报后，严厉地指示。
    后来，小杂皮一伙，因为雇凶杀人、绑架、强制猥亵妇女、故意伤害以及5年来犯的其他诸多案件，受到了法律的严惩！小杂皮被判了无期徒刑。
    钱正义一伙与伍锻、段然由于刑讯逼供，承担了相应的法律责任！
    胡盼因徇私枉法罪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范副院长及其几个部下则因为绑架罪、受贿罪和贪污罪而进了监狱。
    我住院的医院院长及与此案相关的医务人员，也受到法纪的不同处罚。
    就我而言，感慨万千，但是“邪不压正”成了一生的信念！
    东海的暴风雨来了。

 第八十一章 两部神剧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大变革的时代，神人、神话、神剧层出不穷，走马灯似的昙花一现。
    单独交代一下朱克全的案子，历时两年。
    这个案件有些天方夜谭，拍成电影的话，估计豆瓣分30，因为它完全颠覆了人们的认知！无为有处有还无。所以，我只是根据公开的报道原文摘录如下：
    市警署调查发现，朱克全注册有多家公司，经营多家酒夜店，是宏桐区有名的“夜场大哥”。
    貌似合法的公司外衣背后实质是一个涉黑涉恶团伙，做着诸多违法犯罪勾当，开设赌场、放高利贷、非法拘禁、故意伤害，不一而足。
    其出狱后的保护伞正是宏桐区的常务副区长以及包裨等人。
    朱克全这个名字一经公布，顿时引起轰动。许多宏桐人都有印象，10年前就有个朱克全，犯下多起性质恶劣的大案，当年已经被判处死刑。这是不是同一个朱克全呢？
    宏桐警署刑事犯罪侦查支队一级警长说：应该是死刑已经执行的，怎么他没死啊？有这样一个概念，诧异，非常诧异。
    这个朱克全正是10年前的那个朱克全。他是如何离奇“复活”的，是否涉及公职人员违纪违法？
    政法机关对朱克全涉黑涉恶团伙犯罪展开调查的同时，纪检监察机关也成立专案组与政法机关协同办案，深挖背后的“保护伞”和涉黑涉恶腐败问题。
    通过对涉及的一百多名公职人员进行了审查调查，最终给予党纪政务处分60人，组织处理50人，谈话提醒22人，移送检察机关审查起诉19人，查清了这一案件中存在的公职人员徇私枉法行为。
    东海市纪委监委工作人员说：中间只要有一个人是严格执法，他的这个事情就走不下去，每一个人都松这么一个小口子，最后就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梳理朱克全案跨越12年的过程，他第一次犯罪是在1992年。在东海市环城南路，他和另外四名男子光天化日之下将两名女青年强行拉上车，开到郊区实施强暴。
    当时朱克全不是主犯且未满18岁，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
    然而到了1993年，本应在监狱服刑的朱克全离奇地出现在了社会上，再次强暴4名未成年女性，其中1人是未满14岁的幼女。他还非法拘禁并虐待侮辱两名女性，手段极其残忍，伤情惨不忍睹。
    他的恶行引发公众强烈愤慨，经调查，发现是朱克全的母亲朱晓梅和继父蔡永忠，在1992年找关系非法为朱克全办理了取保候审，随后又非法为其办理了保外就医。第一次就让他逃避了处罚，一天牢也没坐那次。
    朱克全母亲朱晓梅，早先是宏桐区分局民警，继父蔡永忠当时是该分局副局长。
    1992年，二人就因包庇朱克全所犯强暴案被查处，朱晓梅被开除公职判刑2年；蔡永忠受到留党察看两年和撤职处分；给朱克全违规办理取保候审的两名巡捕也被以渎职罪追究了刑事责任。
    朱克全也因1993年再次犯下多桩重案，于1994年2月被宏桐区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公众都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终结了，没想到10年后类似情节再次上演，而且这次更加离谱，是“死而复生”。
    彻查并公布朱克全案的真相，关乎社会对法治公平正义的信心。
    东海市纪委监委工作人员认为：司法是社会正义的最后一道防线。为什么朱克全这个案子影响震动这么大，真是触碰到了普通老百姓一个心里的底线了。
    调查发现，朱克全1994年一审被判处死刑之后，先后经历了两次改判。
    第一次是1994年8月，朱克全被判处死刑后上诉，东海高级人民法院经二审，改判为死刑缓期二年执行。经调查，这次二审改判在事实认定和适用法律上存在错误，但并未发现徇私枉法情节。
    改判死缓后，朱克全被投入东海第一监狱，依照法律，死刑缓期两年期间没有新的犯罪，则转为无期徒刑。
    如果朱克全就此依法服刑，也不可能再为祸社会。然而，1994年他的母亲朱晓梅刑满释放后，又一门心思要从监狱里捞人。
    记者采访中，朱晓梅说：很矛盾，也很恨他，你说不疼他也不应该，总是想让他（受处罚）能够轻一点，有溺爱在里面，这是我的问题。你说做这个母亲做得失败不？很失败，真的，很失败。
    朱晓梅当时已被开除公职，但蔡永忠仕途又有了起色，在宏桐区城市管理行政执法局担任局长。朱晓梅于是和蔡永忠提出让他再去找关系，蔡永忠一口答应。
    蔡永忠说：他是他妈生的（唐僧说：妖是妖他妈生的），他妈是我的老婆，作为他的继父，他妈提出来这个东西，肯定是找熟人更好说话，更好通融。
    调查发现，正是蔡永忠和朱晓梅的多方运作，致使1995年8月，东海高级人民法院对朱克全案启动再审，并最终由死缓改判朱克全有期徒刑十五年。
    这一再审改判显然极不正常。东海纪委监委工作人员讲：依照法律规定要有新的证据、新的事实，各方面才能启动再审，这个案件其实是没有，不符合这个条件的。
    调查组循着这次再审的流程，逐一对照每一个关口的权限和职责，由此锁定了每一关的责任人，并发现多个环节都有公职人员严重徇私枉法。
    经调查，蔡永忠夫妇同时又在监狱系统活动，操作违规减刑。因此，朱克全实际服刑8年3个月。
    2006年12月23日，东海高级人民法院对朱克全案经再审依法公开宣判，对之前两次改判依法予以撤销，维持1994年一审的死刑判决，并和他出狱后犯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等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五年的终审判决合并，决定对朱克全执行死刑。
    2007年2月20日，朱克全被执行死刑。
    纪检监察机关将涉嫌违法犯罪的公职人员移交司法审理，2007年1月15日，19名涉朱克全案公职人员和重要关系人职务犯罪案公开宣判，19人分别被判处两年至二十年不等有期徒刑。
    东海纪委监委工作人员说：公职人员对手中的权力，对国家法律要有一种敬畏之心。
    再观另一个神剧。
    包裨自杀后，宏桐区的常务副区长赶紧与他做了切割，并多次态度诚恳、心情沉重地向市里多位领导汇报：“这小子以前是不错，能力出众，廉洁自律，但后来他没能抵制社会上不良风气的侵蚀，堕落了！我在几次规劝无果后，就不再和他往来了！”
    由于他和包裨是单线联系，就连蔡永忠送给他的“引荐费”也是包裨转交的，而他又可怜兮兮地多次申明：“我真的不知道蔡永忠这个无耻小人，他求我引荐市里常务副主管的秘书，竟然是为了给继子续命啊！”因此，倒也风平浪静。
    “请问，你引见我们常务副主管的秘书，副主管知道吗？”几天后，由于牵扯到蔡永忠的案子，市纪委办案人员问他。
    “不知道！副主管对下属要求很严的！”副区长拍着胸脯表态。
    “有人说你和宏桐区商业局副局长姜露露走得很近，有这回事吗？”办案人员不露声色问询。
    “是哪个狗的打我小报告？我和她就是正常的同志关系！”副区长勃然大怒。
    “可他们说你认了姜露露做干女儿？”
    “是的，因为我的外孙曾经和她处过男女朋友，后来他们分手了。我觉得家族亏欠了这个女孩，就时常以长辈身份安慰她，让她不要沉迷于失恋，鼓起勇气追寻更好的生活。”
    “也是啊，你们年龄相差了这么多，她又是你外孙的前女友，怎么可能有那种关系？我会向上级如实反映的。”
    “谢谢你们，谣言止于智者。”
    同一天，市里。
    “唉唉唉，怎么样？我就说我不知道？当然了，我的秘书擅自打招呼，在朱克全这个案子上影响极坏！我向组织检讨，对身边人要求不严格，恳请组织处分，也请组织按照相关法纪，严厉处罚那个不称职的秘书！”
    市主管办公室里，常务副主管泣不成声过后紧接着表演勇于担当。
    “你受委屈了。至于你的秘书，我们会处理的。”主管严肃地说。
    “既然宏桐区常务副区长没什么大事，区长公示期又早过了，我看就让他勇挑重担？！”常务副主管乘胜要求。
    “那，好。”主管勉为其难。
    于是，副区长的“副”字去掉了。
    庆祝的家宴上，“你放心！女儿。巴伦先进去待几个月，然后保外就医，几年后再改判。”区长大人大包大揽。
    “谢谢爹地！”两口子幸福地敬酒。
    三天后。
    “大军，你看一下《天下奇闻》网站！”欧阳明律师打来电话。
    “哈哈！你真是闲得慌。”我不以为然。
    “看看嘛，我保证你吃不下饭。”
    当我打开网站后，我真的惊掉了下巴，震碎了三观。
    宏桐区“没事来发呆”休闲山庄女服务员小美在收拾房间时偶然发现墙壁上不知被谁安装的摄像头，赶忙汇报给老板。看完视频，冷静之后的老板选择直接跑到市纪委举报两个不雅之人。
    “没想到？区长居然和姜露露睡到了一起。一树梨花压海棠啊！”律师难以置信。
    “呵呵，神剧都不敢这么编！这还有底线吗？”我有些反胃。
    “嘿嘿，底线？有的人生来就是打破传统束缚的！”
    “只可怜了姜露露的老公。”
    “唉，谁说不是呢？我听说有人提醒家世普通的小伙子要慎重，因为两人的原生家庭和社会资源差距太大，但是在姜露露的美貌和气质的吸引下，仅见了三次面就匆匆结婚了。”
    “姜副局长的下嫁或许早就给今天埋下了种子，实际上她的婚姻出问题几乎是肯定的，因为这本来就是一场不对等的婚姻。姜副局长桃色事件带给人们的启示是婚姻门当户对的重要性。不过她从一个街道办事员成长为副局长，只用了不到一年时间，真是坐了火箭啊。”
    “女人特别是有点姿色的女人，千万要洁身自好，别干委身于领导谋取上位的蠢事。在c国体制内，勾结黑社会、桃色遭曝光以及贪腐被坐实是三条高压线。上天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没有人可以游走于规则和秩序之外。”
    “但凡死了人，都会一查到底，这一点，也算我们这个经济压倒一切的时代，最后的底线了！对了，千万别告诉我老婆哦，她和姜露露是同学，我怕她添堵。”
    “呵呵，你可真是细心和体贴。向你学习！”
    桃色事件导致了彻底的东窗事发。贪官之罪，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宏桐区最后一个毒瘤——区长被抓了。在纪委审问的过程中，才发现他不但涉黑涉恶，充当保护伞，官商勾结，贪污受贿，而且生活作风还极其糜烂，包养了19个情妇。
    其名言是：“男人就得提钱进步，女人就得过后提拔”，堪称最早提出从c上培养女干部的贪官。
    毫无疑问，他也受到了法律的严惩！
    “哼哼哼。我早就批评过宏桐区区长，叫他把精力用在工作上，用在经济发展上，用在为人民谋幸福上，这我现在都可以和他当面对质的！
    但是这个家伙伪装的太好了，竟然干出了欺上瞒下、贪污腐败、生活腐朽之事来！我有用人不察，失职之嫌啊！我向组织检讨。虚心接受批评和教育。”
    常委会上，市常务副主管再度声泪俱下。
    不知怎的，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后记：为了金钱，人性能恶到什么程度？十多年后的恶鬼医生刘想（钱）疯竟敢肆无忌惮地利用你生病害怕，让你出重金割掉你的健康器官！谋财又害命，哪里有一点救死扶伤的影子？

 第八十二章 看不见敌人的战争

    老爷子回家乡前，特意领我妈去了趟战备区，感谢人家的款待，我和清清老婆陪同。
    头一天，永亮妈妈对我千恩万谢地走了，说家里养着几头猪，还有些鸡鸭什么的不放心。三十多岁的人，年龄和我差不多，却有了几根白发，额头上也有了较深的抬头纹。
    我很惭愧。说实话，永亮来东海，自己也没关照什么，连他的工资都是吴总定的。出于避嫌考虑，哥们甚至没说过一句话。为了救清清，小伙子却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离开那天，清清老婆开车送她。
    提了一大包东海特产，什么五香豆、梨膏糖、大白兔奶糖、高桥松饼，说来了一趟大城市，回去好分给家人。又说一定会陪军军去老家拜访堂弟妹，吃吃她养的不喂饲料的家禽家畜。
    还有路上吃的，香芋、枫泾丁蹄、糟田螺、小笼包、红烧肉等。买了个硬卧票，永亮妈妈受宠若惊，直说他大爷爷、大婆婆都是坐硬座来的。
    怕她不收，列车开动前，清清老婆才硬塞给她一个元的大信封。
    其时，儿子已经出院，重返校园，永亮也回单位上班了。只有我，还一瘸一拐的没好利索。
    “唉！岁月不饶人啊。眼看着你们一天天都长大了！”当然了，老爹老妈面前我可不敢这么讲，这话也只是和清清老婆骄傲地说说，“我十岁那年，你还哇哇地吃奶呢。”
    “没羞！有些人现在还，哼！”换来的是掐腿和咯吱，痛并快乐着。
    车开到战备区大门口，下得车来，两个参谋模样的人已经早早等着了，“敬礼！热烈欢迎老首长回老部队指导！”
    两边的卫兵也行持枪礼。
    慌得老爹赶紧立正，回了个标准的军礼。
    后来老爹告诉我，这不是他的老部队。自从从朝xian回国后，在总参待过一段时间，为了测绘军事地形图，走遍了祖国的山山水水。所以很多部队的同志都把他当成战友！
    除了抗i援朝的老部队是重叠的一个外，因为参加过对印du和对稣莲自卫反击作战，老爹真正的老部队其实只有两个：一个在西南方向，另一个是东北方向。
    通往司令部大楼的宽阔过道两侧，肃立着持枪的士兵。刺刀上泛着冰冷的、耀眼的光芒。
    老爹谢绝了老妈的搀扶，挺直了腰板，脚踏着祖国的大地，庄重而缓慢地向前走去。手上的军礼一直未停，还左右环视。
    军歌嘹亮地响起，激昂，雄壮！
    司令员从台阶上快步走下，敬礼完毕后，亲热地扶着老爹向上走去。
    到了会议室，分宾主坐定。
    “首先，让我们热烈欢迎我的老首长回来指导工作！”司令员激动地引见。
    掌声热烈，整齐划一。
    “啊，小卫，哦，不是，卫国司令员同志，我没有什么指导的，一晃二十多年了？”老爹也很激动。
    “是的！分开22年了。我还记得老首长您，30年前命令连长给我开小灶，学习识别和测绘军事地形图的情景，好像就在昨天。”司令员眼里渐渐有了泪花。
    “哈哈哈，你小子天生就是打仗的料，我没看走眼！说说看，你最得意的团级指挥作战，那次西线打越nan的战役。”老爹兴奋地嚷嚷道：“听另一个老战友，东线的霍兴华讲，你小子最先攻克“铜灯炮台”的工事，后来又把胜利的旗帜，第一个插上谅山主峰！”
    “是！我就给老首长汇报汇报。首先，要交代一下战役背景，这也是您教的：说战史分析，一定要从国际国内大环境出发，然后是战役级别的战场态势，最后才是具体战斗的战术分析。”卫司令员微笑着讲。
    “哈哈哈，你还记得啊！那只不过是我那些年打仗的个人经验，当不得真了。现在都讲高科技、信息化作战，还有什么陆海空天联合作战。大军啊，你还记得去年我们电话里探讨坚果国打两河国的战争吗？那家伙，空军太厉害了，简直就没陆军什么事！”
    老爹知道我博闻强记，我们父子俩也就是说到军事才会滔滔不绝；而且，一辈子严肃权威的父亲还允许我自由发表观点。
    用老妈的话就是：“这爷儿父子，说起军事来谁也不让谁，脸红脖子粗的。还各自翻书，那嗓门高的天花板都要掉下来。争完了，勾肩搭背的，花生米和猪头肉下酒。我看哪，又好得就差称兄道弟了！”
    “记得，老爹。那次探讨，我们都震惊这看不见敌人的战争，太难了！”我说。
    “哈哈哈，老首长，您可真是后继有人哪！”卫司令员爽朗地说：“您看啊！您推荐老嫂子的大侄子跟我打谅山，第一个冲上主峰。只可惜了您的亲侄儿，眼看就要胜利了，却被流弹击中牺牲了。现在，您儿子也对军事感兴趣。算上您的父辈，说您一门忠烈、三代军人也不为过？”
    “是啊！为了这个国家，我们多少战友都牺牲了！所以，我们当指挥员的一定要多学习，用脑袋打仗，打巧仗。不让我们可爱的士兵作无谓的牺牲。”老爹十分感慨。
    “现在我来分析一下，为什么两河国战争比德国当年闪电战入侵波兰结束得还快？”卫国司令员站起来睿智地点评：
    “二战后，世界局部仍然不太平，先后发生了十几场战争，而两河国战争是一场连坚国人本人都不敢相信的战争，让全世界都难以置信。
    因为两河国陆军当时是世界前十名陆军，其总统自诩世界第三。并且经历了8年战争的洗礼，可谓是一支强大的军队。
    空军方面，共有飞机1300余架；陆军方面，包括了95万的正规军，48万的准备役，5600辆坦克、7500辆装甲车、3800门火炮。而且两河国还具有一套很是先进的完备防空体系。
    原本预想坚军将陷入两河国军队和居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但结果却是坚军进入两河国几乎如入无人之境。因为两河国战争是非对称战争。
    这时候的坚军已经拥有超强的电子战能力，在坚军电子攻势面前，两河国人引以为豪的防空系统一夜之间就被瘫痪。两河国的地面指挥，控制中心，交通要道等也被一一摧毁，使空军成了盲人。
    百万陆军虽然刚开始拼死抵抗，但是在坚军先进制导武器下，几乎成了被屠杀式的溃败。
    主动权其实就是空间权和时间权相结合的电磁权，随即而来的海陆空天打击，坚国人有能力做到瞬间摧毁。这场战争也向我们警示一个时代的到来：在绝对武器优势面前，数量的比照已经毫无意义了。
    此外，据我分析，多国部队应该有一个收买高级军官的绝密计划，因为，两河国军队体系在开战之初就已经彻底崩溃。
    坚军使用约三万地面部队，仅耗时一月左右，就将包括达米亚在内的两河国所有城市全部攻下，而其所付出的代价仅仅是139人阵亡和123人事故阵亡。这也极大地震撼了很多国家。”
    司令员停止了讲解。
    实际上，几年后解密的坚军档案显示，早在战争打响之前，两河国的高级将领曾私自签署了一份协议，同意安插内鬼并在坚军进攻后立即投降。
    而当时的两河国民众，有一部分受到坚果国民主自由思想的蛊惑，市民们竟然挤满街道手举彩旗欢迎坚军的到来。不久，由于缺乏强有力的统一政府，两河国再次陷入到内战之中。
    人民期待已久的民主自由坚军没有给他们带来，带来的却是无休止的炮火和纷争!
    “司令员讲解得很精辟，晚辈豁然开朗。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从马汉的海权论发展到杜黑的制空权论，再到现在的电子战和信息战，是战争级别由低级到高级发展演变的几个阶段。
    在这里，结合物理学的最新发展和我的哲学思想，晚辈斗胆预测！
    从矛的一方讲，更高（空间远近或高低），更快（巡航速度），更猛（爆炸当量），是发展的趋势；从盾的角度呢，屏蔽（信息战），反射（诱导其返回发射源），阻断是研究方向。
    如对核武器，根据其启动产生的某种粒子，用我方控制的同源粒子，通过超极短的量子纠缠，自爆敌方核武器里的关键部件，阻止核裂变和链式反应的发生。”
    我海阔天空地畅想。
    “哈哈哈，后生可畏啊！你这矛盾的超前设想，很符合墨子的攻防理论嘛！武器的先进是我们军方永远放在第一位的追求啊。”卫司令员充满了期待：
    “但是，武器的先进，归根到底还得靠科学家和综合国力的提升啊！至于我们，请你们放心！勤练高新武器装备技能，创造和发展先进的军事理念！用智慧和勇气，续写我们这支军队永远的荣光！”
    司令员气壮山河。
    “哈哈哈，我算是彻底放心了！小卫啊，有你们年富力强的在军中，老夫可以含饴弄孙，种花养草，马放南山喽！”老爹喜不自禁。
    “卫叔叔，晚辈也是一个军事发烧友，很想恳请百战老兵，再为我讲讲您亲自参加的那场战役，行吗？”
    “哈哈哈，这小子对军事还挺感兴趣嘛！也对，居安思危啊！老首长，那我就讲讲？”司令员敬重地看着老爹。
    “呵呵，你小子，你的地盘你做主！军事探讨嘛！畅所欲言。”
    “好的！各位。首先，我交代一下战役发起时的国际背景。”卫司令员神采奕奕地讲述起来：“越nan在与坚果国的战争中刚刚获胜，自信心爆棚，自吹世界第三军事强国，急于确立在东南亚的老大地位。
    而稣莲将其视为美苏争霸棋子的支持，让它接连发动战争侵占了两个小国。忘记我国恩情的白眼狼，频频在边境挑起事端，并多次越过边界杀害我手无寸铁的无辜公民。
    越nan还将我国和平谈判理解成软弱可欺，变本加厉。终于，25年前的2月17日，忍无可忍的我国政府决定对越nan开展自卫反击！我有幸作为团长参加了西线的所有战役。”
    卫司令员继续侃侃而谈：
    “3月1日，谅山地区爆发激战。
    越nan方面守卫谅山的是隶属第一军区的越nan第3师。这是一支非常擅长进攻的部队，因在对坚果国作战中的出色战绩而名声大噪，曾经获得过“武装力量英雄”称号。
    谅山战役之初，这支部队从上到下都没有将我军放在眼里，甚至大放厥词：“打到和平关吃早饭，打到绿城去过春节！”
    但是很快，我军就用实力甩了他们一记响亮的耳光。我所在的55军在铜灯地区将之一顿痛揍，第3师的残兵败将只能龟缩于谅山周围的山区，苦苦等待援军。
    越军方面紧急从首都派出精锐的首都防卫军向谅山展开反击。在战斗中，越军不顾廉耻，公然违反国际法使用化学武器。55军被迫后撤，我军伤亡惨重。
    3月1日，我们调集了三百多门火炮运往前线，短短三十分钟内发射炮弹上万发，谅山顿时成为了一片火海。
    3月2日，我军在炮兵掩护下，动用坦克装甲部队发动新一轮攻击。3月4日，越军遭我军两个师由侧翼突袭，顿时溃散，我军攻占谅山，至此震惊世界的谅山战役宣告结束。
    事实上，当时我军作战态势，已经由参战初期的仓促和生疏，逐步发展到最后的从容和娴熟。各部配合默契，战略展开迅速到位，穿插迂回坚决彻底，步炮协同、坦克掩护的战术，发挥得淋漓尽致。
    再打下去，又是一个类似于首长你们当年对印du教训打击的态势了。”
    司令员结束了回顾。
    “是啊，那一年打印du，3名小战士单挑印军炮兵营。印军起初狂妄不已，号称世界第三军事强国，交火后却毫无战斗意志。以至于时任第2师战术指挥教导的洛克?弗菲希尔准将说：你见过非洲的斑马群奔跑吗？但是不如印du军队溃逃更加壮观。
    1962年11月18日在边境东线战场的55师163团9连2排4班副班长庞国兴，指挥2名同样因大雾失散的6班战士迂回进攻撞见的印军一支300人的炮兵营，追着打了15小时，击毙敌官兵7名。
    事后，小庞这个小鬼还在报告中留下了一句极为嚣张的名言——“敌人非但不投降，还胆敢向我还击！”
    老爷子啧啧称奇。
    “是啊，我就佩服老首长您们，就说抗i援朝第五次战役，英国王牌部队“格洛斯特营”与我志愿军某部在一个叫雪马里的地方交火。
    我志愿军战士刘光子只身咆哮着冲向敌阵，并果断、准确地击毙试图抗拒者，吓得63名英军向他一人缴械投降，创下朝xian战争中俘敌奇迹!
    事后就连斯大林都曾兴致勃勃地问他：你怎么一次抓到这么多英国兵？美军四星上将小保罗·拉马尔·弗里曼在谈到上甘岭战役时更是直言：火力不如我们，却把我们打成了智力障碍者！”
    司令员崇敬地叙述。
    “哈哈哈，小卫啊！还是你们打得好啊！我们的光荣已经过去，现在是你们保卫国家和民族了！”老爹红光满面，好像他也参加了似的。
    “是啊！那一仗打出了军威！可是我们的牺牲也不小啊。老嫂子的大侄子，就在那场战役中被炸断了一条腿。不然，火线荣升排长的他应该很有发展的。那时候，我们部队训练和发展耽误得太久了。所以啊，好战必危，忘战必亡！”卫国司令员感慨良深。
    “说得好！我们国家几千年来，什么时候崇文和尚武达到和谐统一，什么时候就笑傲世界！和平也就越久。至于我侄儿和孩子的大表哥，牺牲和受伤也是光荣的！我们当兵的不流血，难道要亲人流血吗？那我们还怎么好意思称自己是人民子弟兵？”老爹也思绪万千。
    “卫叔叔，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我突然有感而发：“太过狂妄的国家都会被教训！”
    “哈哈哈！”卫司令大笑起来。
    “真有你的，小子！”老爹指着我说。
    窗外，军营里隐隐传来一队官兵训练结束返回的歌声。
    走出大楼前往食堂的路上，我回头一看，夕阳的余晖照耀在大楼门口的军旗上，金色的光芒随风猎猎！
    晚上与几个参谋，同龄人，互相考教古今中外战役地名及双方指挥员，谁错了谁喝酒。
    刘参谋大醉而归。
    清清老婆精心服侍，一夜难眠……

 第八十三章 珍珠翡翠白玉汤

    我的伤渐渐痊愈，又到送别的时候了。
    近代李叔同的《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小时候读这首词，只发现欲说还休，假装发愁；初恋时再看，有些无病哼唧，肝肠寸断；及至漂泊在外，知音离去，遂觉破琴绝弦，丢盔弃甲。现在，父母回乡，终感背井离乡，万水千山。
    一段歌词，竟写出了归去的是：情人，故交，知音，亲人，四种不同的感伤！
    犹如禅宗。
    唐代青原惟信禅师说：“老僧三十年前未参禅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及至后来，亲见知识，有个入处，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而今得个休歇处，依前见山只是山，见水只是水。”
    山高路远，江湖再见！
    走之前的晚上，岳父岳母设宴饯行。
    静安古寺旁，“东海人家”。
    清清老婆接上我和儿子、永亮，赶到“小桥流水”包间时，已是华灯初上，亲朋满座。两桌人欢声笑语，亲情浓浓。
    爷爷奶奶坐了上首。父母左侧紧挨，岳母挨着母亲，岳父次之。清清老婆傍着奶奶，我次之。张叔特意叫儿子坐他旁边，永亮居中。另一桌，是小舅公一家和小爷公一家。
    “老爸、老妈，亲家，各位亲戚，今天我和爱人在此设宴，目的有三。”岳父站起来，儒雅豪爽开讲：“其一，是给亲家饯行。感谢亲家，把优秀的儿子给了我们老张家！
    其二，我要特别感谢永亮和永睿小哥俩，勇救小女姗姗！其三，在此宣布，小睿今后就是我的外孙，我爸的重外孙，知会众亲戚。”
    掌声过后，老妈热泪纵横：“军军我儿，你一定要珍惜我儿媳妇呀！女人能给予男人最温暖的两个字是“我懂”，男人能给予女人最温暖的两个字是“我在”。”
    “呵呵，大军已经做得很好了，对我们家珊珊那是两次舍命相救啊！”岳父高声赞叹。
    “姗姗呀，还好你没有选择那个人渣！”岳母暗自庆幸。
    “最不喜欢那些靠父母嘚瑟的富二代！我喜欢的就是我们家军军，靠自己打拼，踏踏实实的，让我很有安全感。”清清老婆亲昵地说。
    接下来，岳父和岳母给儿子和侄儿一人一台笔记本电脑，每人元的大红包。岳父给了我一个高档打火机及一套高档风衣。
    席间，父母和儿子成了当晚绝对的明星。所有人敬酒都是从他们开始的。
    “做人的四个准则：生活中不刻意伪装，爱情里不过度依赖，倾听时不着急辩解，说话时不有意冒犯。千万别跟人渣论短长，离他们远一点，因为无论什么代价你都不划算！”爷爷饱经风霜地叮咛。
    “谢谢爷爷提醒。”我牢牢记住了爷爷的话，在后来的事件中，三十六计走为上，成功躲过了生活中的又一次无妄。
    酒宴刚开始一会儿，爷爷童心大发，非要叫我和他换位子，又安排永亮挨着岳父，儿子和他邻座。
    随后，他就跟清清和儿子开起了小会。晚上到家后，清清告诉我，会议的主题是每个星期必须至少1—2次回家，陪爷爷演戏或拼玩具。好处是：好吃的，好玩的，好喝的，每人可以挑两样。
    儿子兴奋得小脸通红，还说服姐姐也愉快地接受了谈判结果。
    “小睿乖，有空来重姥姥家玩，阿拉家也有网了。”奶奶喜爱地邀请。
    “好呀！重姥姥切的西瓜，总是带着葱姜蒜的味道。”儿子笑着同意。
    “哈哈哈，你小子，和你爸一样幽默啊！”爷爷乐极了。
    我则和岳父、小舅公拼酒。席间温馨热闹，岳母始终关注着我父母，随时提供周到、细致的照顾。清清老婆也不时离座给公公婆婆斟茶倒水。
    晚上，两桌人陪着老爹老妈逛了远滩和白渡桥，留下几张大合影。爷爷奶奶、父母和岳父岳母，我，清清还有儿子，以东部明珠塔为背景的大合影至今保存着。
    照片里，父慈子孝，夫妻和睦，最神奇的是：我，清清，儿子，三个人越长越像一个人！
    “哈哈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半个月后，老爹收到照片，还和老妈在电话里笑赞。
    送别的月台。
    老爹老妈坐在卧铺车厢里，对着一山的特产和小吃发愁。
    上车前，老妈反复嘱咐：“你要对媳妇好哟，早点生个闺女，我退休后就来东海帮你们带。”
    说得清清老婆脸如桃花。
    “你还很年轻，将来你会遇到很多人，经历很多事，得到很多，也会失去很多。但无论如何，有两样东西你绝不能丢弃！一个叫良心，一个叫理想。”老爸时刻不忘教育我。
    “嘿嘿！越成熟我越明白，我现在最想要的是：父母健康，我能发财。”我不温不火地说。
    “哈哈哈，你小子！”老爹不端着了。
    岳父岳母走过来和亲家捉对，说几句体己的话。
    火车开动了，也带走了我浓厚的乡情。
    回到单位，我又开始了例行的工作。耽误太久了，很多事情都得加班加点。炒菜似乎就被清清老婆承包了。每天晚上下班回家，看见姐弟俩在厨房探讨烹饪艺术，还争论得不可开交，心里特别温暖。
    开饭了。
    “老爸，这个番茄炒蛋是我做的，你先尝尝怎么样？”我吃了一筷子，敢说不香吗？
    “军军，这是我炒的木耳肉丝，你品品。”她热切地求夸，菜都喂到嘴巴里了。
    其实我这个人还是很会享受的。有人做菜，还可以当评委，干嘛不多说点好话呢？君子远庖厨嘛！
    “哈哈，清清老婆进步太大了！色香味俱全。还记得第一次酱牛肉时，老妈说一定要放八角，我找了半天实在没零钱，就放了一块钱。”
    “呵呵！真有趣。不过，你今天可得打分了，看我们谁第一，对？小睿。”她情意绵绵。
    “对的呀。老爸，我坚决支持姐姐的提议！请再尝尝你教我的珍珠翡翠白玉汤。”儿子也来劲了，拍着小手，一脸兴奋。
    “汤不错！这个，等我先尝尝每道菜，顺便吃点饭，再做评论可好？”我一边尝菜，一边刨饭，还大发议论：
    “你们看人家品酒大师，喝一小口酒，还得漱口一次，再品下一杯，才能不串味对？要保持味蕾的新鲜嘛！咱是品菜巨匠，也得有规矩：品一个菜，吃一口饭，隔离上一道菜的味道。”
    “嗯哪！”姐弟俩都点点头。
    那珍珠（汤圆）翡翠（菠菜叶）白玉（嫩豆腐）汤，真的很一般，也就是名字好听，一如我们平平淡淡的生活。
    民间相传是一道用菠菜叶儿（翡翠），馊豆腐（白玉）和剩锅巴碎米粒儿（珍珠）做成的一道汤品，源于明太祖朱元璋。
    朱元璋少时家贫，从没吃饱过肚子。有一次，他一连三日没讨到东西，又饿又晕，在街上昏倒了。
    一位路过的老婆婆将他救起带回家后，把家里仅有的一块豆腐块和一小撮菠菜，红根绿叶放在一起，浇上一碗剩米饭一煮，给朱元璋吃了。老婆婆开玩笑说那叫“珍珠翡翠白玉汤”。
    等我风卷残云，吃饱喝足，人还眼巴巴地等着评比结果呢！
    “这样，这个，那个，我先去客厅写一下你们御膳烹饪的特点。再按色、香、味、鲜、嫩5个标准，一一评分如何？”看着选手们一脸期待和紧张的表情，我强忍笑意。
    “好的呀。儿子，我们先吃饭，等会儿出去看老爸的分数。要是不公平，哼！”清清给儿子夹菜；儿子也笑呵呵地为姐姐添饭。
    “对了，顺便把碗洗了哦！早点过来看厨艺争霸赛的结果，还要颁奖的！”
    言毕，我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惬意地吐着烟圈，关心着遥远的太平洋那头谁当总统呢。
    顺便汇报一下，我和清清老婆是有分工的。她管理国内民生。诸如蔬菜每天的采购量，肉食的搭配，降价鸡蛋是否有必要和大爷大妈一起排着2公里长的队抢购？酱油要涨价了，提前储备多少合适？
    我家的菜篮子工程，她是总指挥，儿子是她钦点的大臣。当然了，每当周末，我也很乐意担任交通运输委员会下属联合舰队第5分队的一名光荣的搬运装卸工人。
    我管国际军事分析。爱好和平的清清老婆，看到被欺负的某个小国，战火纷飞，民不聊生，心疼啊！有时候竟潸然泪下。
    “太惨了！不好。军军，你帮他们抵抗一下？”贵人发话了，微朕得令。
    我摇身一变，加入了国际救援志愿军。于是，每天晚上，我家的新闻发布会，作为首席发言人的我，新闻开始前实时发布军事预测！还别说，挺准的。
    “老公，我看你真该去当兵。说不定就是个团长了，将军啦！”
    “清清老婆哎，你总是这么盲目崇拜吗？还有，团长他貌似还不是将军，好不啦？”
    “呵呵，老公啊，公布厨艺争霸赛比赛结果！”
    “好的！本着公海、公牛、公公原则，小军子，啊不是，大军子宣布：一等奖两名！她们分别是：来自北极加仑熊代表队的理查德。奥斯特洛夫斯基。永睿，来自南极纳米企鹅代表队的喀秋莎beautiful花仙子。清清！奖品都是现金！一等奖奖金丰厚，每人250元哦。”
    哥们的小金库啊，好心疼哩！
    “唉，就当请厨子的工资。”
    “哈哈哈，呵呵呵。”
    搂着我脖子的姐弟俩，口红，口水。
    您说，我招谁惹谁了？
    打闹了一阵，清清开始辅导儿子作业。
    还别说，这美女出马一个顶仨！儿子他还就没有逆反心理，代沟也从他嘴里消失了。为了得到姐姐的表扬，这小子每天还主动多学半小时。
    星期六，我们去爷爷奶奶家蹭饭，小舅公一家、小爷公一家也来了。
    奶奶对小睿讲：“你父亲和阿姨对你这么好，你一定要好好学习，长大了好报答他们啦。”
    清清当即更正了这种说法：“对我们的报答不是很高的分数，而是从现在开始，好好活着，每一天。打开幸福之门有四把钥匙：口中有德，目中有人，心中有爱，行中有善。”
    “别人对你好，你要争气，图日后有能力有所报答。别人对你不好，你更要争气，有朝一日能扬眉吐气。”爷爷笑着说。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清清猛夸小睿：“我们家小睿可聪明了！比如1+2+3+……+100，他能观察出1+100=101，2+99=101……50+51=101，最终把加法变成效率更高的乘法，50101=5050，我小时候都想不到这个方法。”
    “这小子肯定有出息！”爷爷表扬道：“那可是大数学家高斯小时候干的事情。”
    “嘿嘿，有人告诉我，这世上再也没有比爱情更复杂的东西了，我一本数学书摔到他脸上。”我打趣道。
    “从小到大，我们听到最多的话是你要懂事，你要听话，你要有出息。可是很少有人问我们，你是否过得开心？幸福？快乐？只有姐姐做到了！”小睿一脸感激。
    “太多毒鸡汤告诉你，你想要的岁月都会给你，可它没告诉你，你想要的岁月凭什么给你？所有逆袭，都是有备而来；所有光芒，需要时间才能看到；所有幸运，都是努力埋下的伏笔！”清清语重情深。

 第八十四章 润物细无声

    从爷爷奶奶家出来，我们三人去了新华书店。清清老婆买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安徒生童话》《三国演义》《西游记》《水浒传》等几十本世界名着带回家，并要求小睿周末看着玩，想看几页看几页。
    “每次写作业到很晚的时候，脑子里总会出现两个小人，一个说算了，别写了，另一个说好呀好呀。姐姐，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一读书就困？因为读书是梦开始的地方。”回到家，小睿兴致勃勃地看了一会儿经典名着，感叹。
    “呵呵，小睿有悟性了，学习很快会好起来的。”清清欣慰地表扬。
    “姐姐，你看过《王子复仇记》吗？”
    “看过啊，挺好的。”
    “禽兽篇。”儿子眨眨眼。
    “没看过。”
    “嘿嘿，狮子王辛巴！哦嘞哟呵呵呵。”
    “哈哈哈，小睿真不错，都学会军军的幽默了。”
    “姐姐，你知道什么是无聊吗？”
    “呵呵，不知道。”
    “无聊的最高境界：开着电脑，按着手机，望着电视，想着作业。”
    “小睿，请用一句话证明你看过四大名着。”
    “哥哥救我，军师救我，妹妹救我，悟空救我。”
    星期天，清清老婆问：“儿子，你想不想学点课余的拓展素质的东西？”
    “嗯，姐姐，武术老爸在教，我想学学绘画和小提琴，可以吗？”小睿想了想，向往地说。
    “好啊，小睿真优秀！”清清老婆笑着鼓励：“我记得我们导弹之父钱学森曾经说，他的很多科技设想，就是在听夫人的音乐中产生的。那就学绘画，小提琴就不用报班了，姐姐教你。如果可以，德智体美劳都行。”
    “我大学同学魏疆波两口子，为了女儿成才，在她小学附近租了一套学区房，贼贵。每天晚上，周六周日，还带着女儿参加各种各样的补习班，我们要不要也这样啊？”特怕别人说我这个当爹的不负责。
    “呵呵，军军，我认为小学生还是不要给他们太大的压力了。在学校学好功课，业余爱好适当拓展一下就可以了。你看现在发生的好几起家长极限施压，导致小学生猝死或者跳楼自杀的事件，触目惊心啊！”
    “听你的。”
    “谢谢姐姐减负！那我就不会像同学那样，每天都是黑眼圈，上课还老打瞌睡。”小睿快乐极了。
    星期二晚上，儿子一脸沮丧地回来，坐在沙发上，撅着嘴，背着书包，饭也不吃。
    “怎么了小睿？你是不是生病了呀？”清清做好饭，变成了围裙妈妈，来到他身边，摸着他的额头询问。
    “姐姐，55！我考砸了，老爸答应买的机器人也泡汤了！555！”小睿却一把抱住她，哭开了。
    “呵呵，小睿，你看这是什么？”她推开儿子，转身进了卧室，出来时，手上拿着一个崭新的机器人。
    “机器人！姐姐你真好！”儿子接过机器人，在屋子里转着圈地欢呼。
    “不过小睿呀，我们吃完饭还是要分析一下，你数学为什么没考到90分的，好吗？”她笑着说。
    “哦，老师说我粗心了，只考了89分，没达到老爸要求的90分。在知识的海洋里，我竟然是条淡水鱼。”小睿满不在乎。
    “清清老婆，你也太惯着小睿了！还不是跟你们吹，我读小学的时候，班长就选我当班主任，哦，班主任选我当班长。”
    饭桌上，我摇摇头，有些不高兴。说好了90分才给买机器人的，你这不是打我脸吗？好歹咱是一家之主啊。
    “呵呵呵，有趣！军军，等饭后我与儿子分析了数学试卷，再和你单独沟通，好吗？”
    “老爸，你总是那么严厉，18分这么大的进步都不夸我，一点也不关心我！”儿子脸扭到一边。
    “儿子，别埋怨你爸了。在这个世界上，最难懂的人就是爸爸！他一边教育你勤俭节约，一边偷偷地给你零花钱。他从不夸奖你有多棒，内心却早已骄傲到内伤！
    有谁甘心给你骑马马？有谁宁可为你挡刀叉？有谁愿意为你在外奔波？在这个世界上，压力最大、在外面竞争最残酷、肩膀上担子最重的人，便是爸爸呀。”
    “哦，我晓得了。”小睿似懂非懂。
    饭后，我也无心看电视了，站在书房外面，听他们的对话。
    “小睿，我想谈一谈我们家的观点。从五年级起，妈妈就告诉我：粗心就是能力差，学得不扎实的表现！
    你看这道题，你前面几步都做对了，但是最后一步，你没考虑前面的运算结果，在代入时写错了，因此，最后一步的结果就错了，被扣了15分。
    当然，你的数学成绩从不及格进步到70分，再到80分，你的努力还是很值得表扬的，继续前进，少年。”
    “嗯，我知道了。姐姐，以后学习要更加扎实。什么是安全感？就是做完题，学霸和你给出一样的答案。”
    做完作业，儿子问道：“姐姐，你说为什么东海的大人们在一起，都在谈论又赚了多少钱呢？在我们老家，不上班的时候，大家差不多都是约打麻将。”
    “呵呵，这就是大城市和小地方的区别，或许小地方更有人情味，更接近生命的本质。但是，长大了一定要好好赚钱，因为人这一生能够用钱扞卫尊严的时刻实在太多了！”
    “姐姐，你说要怎样才能开开心心活着啊？”
    “想要活得开心，不与傻瓜论长短，不跟脑残讲道理，不和三观不同的人争论是非。做人其实很简单：人心换人心，你真我更真，你假我转身！儿子，明白了吗？”清清摸着儿子的头，认真地灌输。
    “啊？不懂。不过姐姐，我会记住的。”小睿严肃地说。
    辅导完作业后，清清老婆回到卧室讲：“军军，我想这样引导儿子的学习和成长，你看可以吗？”
    “哈哈，贵人说来听听。”一家之主，我必须周吴郑王嘛。
    “我分几个方面讲讲我小时候爸妈教育的体会。”她清风徐来：
    “1、关于分数
    从小学开始，爸爸妈妈对我就是这样要求的，只要学习态度好，考试考多少分都不会怪我。我的经验就是：像考试一样认真做作业，像做作业一样轻松考试。
    人生处处是考场，从容面对，考出自己真实水平就好。在我们家，物质也不与分数、成绩挂钩。因为那种挂钩很容易培养孩子功利思想，而偏离了学习和生活的本质。
    爸爸妈妈的理念是，在当今充满诱惑的时代，孩子不缺钱、不缺爱，到外面走弯路的概率就要小很多。
    2、享受生活
    教育的最终目的是让孩子有能力创造幸福生活，享受生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是自私，要求别人按自己的意愿生活才是。所以，学习只是我生活重要的一部分，但不是全部。
    交朋友、看电影、打扮漂亮、和小狗狗玩、适当上网玩游戏、放松去陪伴疼爱我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有好感的男生等，这些让我的生活很丰富，也让我的生活充满了爱，生命之火激情燃烧。
    妈妈说，她从我的每一篇作文中，都感觉到我对爱的理解。
    3、阅读经典
    阅读经典，是学好语文的关键，也是理解人生的重要途径。
    在阅读的时候，并不一定感觉到明显效果，但写起作文来，笔下的文采仿佛不是自己的，涓涓流出。这就是文化的熏陶，在不知不觉中融入到阅读者的生命。
    但是小睿不要读那种快餐书籍，比如各种杂志、故事、心灵鸡汤，要读经典的世界名着。
    4、尊重和培养孩子的独立性
    现在的孩子叛逆心极重，我也不例外。比如阅读，绘画，学音乐这些事情，妈妈会尊重我的意见，不强行摊派。
    从小，爸爸妈妈就有意识地培养我的独立性，因为孩子不可能一辈子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下。
    比如我五岁时，从幼儿园出来想要喝饮料，妈妈给钱让我自己去买。妈妈告诉我，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自己去买，然后喝。一是自己不去买，那就忍着，回家再喝水。
    我犹豫了一下，选择了不去买。妈妈觉得这也是一种选择，就尊重我，也不评价我。
    小学时，放学下雨了，妈妈也不会主动送伞。因为我曾对妈妈说过，你女儿没你想象的那么蠢，总会想尽办法。我渐渐长大了，遇事不逃避，学会思考，有自己的主见。
    5、培养孩子的能力
    家长要放手，在可控的范围下尽量放手。
    如果你让他做，用他不反感的方式指点一下，这一次可能只是30分，下一次就有可能是60分，再下一次可能就是95分，甚至比你做得更好。
    所以，家长要学会示弱，把机会让给孩子，并及时鼓励和肯定孩子。爸爸妈妈终将老去，要学会把舞台适时地让给孩子，让他们发挥。长江后浪拍前浪，爸爸妈妈常常很幸福地被我拍死在沙滩上。
    6、赏识孩子，扶持自信，呵护自尊
    我们是谦逊的民族，但在教育孩子方面，却容易走入一个误区——不注意赏识孩子的优点，而过分强调孩子的错误。
    妈妈同朋友聊天谈到孩子时，她会充分肯定孩子身上的优点。
    我们偶尔听到，表面会装得不在意，其实我们很在意；得到肯定的这些优点，我们会继续坚持，越来越好。会按照父母描述的优秀样子去校准自己的言行。”
    “有道理。清清老婆，我没出过国，大家都说c国的数学课程比国外的难很多，c国的基础教育扎实，c国学生的数学可以碾压国外学生。可为什么国外学校可以容忍我们认为特别低级的运算无能，他们依然能够培养出那么多优秀的数学家呢？”
    “听我弟弟讲他在哈佛学习的体会：我们学数学究竟是学一种运算技巧，还是学一种数学思维？我们需要独立的、有创造力的思考，我们最不需要的就是“被训练”。就如高斯所说：我们需要的是想法而不是符号。”
    “呵呵，套用季羡林老先生一句话：考考考，考他娘的考！痴迷于文本分数的考试本身，就是对教育精神的莫大嘲讽！更不要奢谈“考”出个诺贝尔奖了。”
    “呵呵呵，军军，你还有些愤青呀。”她委婉地回应：“应试教育是19世纪普鲁士发明的，它能有效地快速提升国民整体素质，并且复制出能够胜任基础工作的国家人才，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现阶段，我们还没有更好的方法替代。我觉得我们c国人既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夜郎自大。如果能逐步在大学以前提倡和培养创造力的思维训练，那就更好了。
    至于大学里，则应当完全抛弃应试教育，包括教授都应该带领学生潜心研究学术，而不是忙着讲课和出偏僻的题目刁难学生。我弟弟说国内有些教授特别懒惰，不思创造，仅仅因为会做试题就自诩大师。
    但是，千万不要在儿子面前说这些弊端。因为我们是小人物，更多的时候只能适应社会，而不是要求社会适应我们，对吗？亲爱的军军。”
    “天哪！你都可以当教育家了！世界上两件事最难：一是把自己的思想装进别人脑袋，二是把别人的钱装进自己口袋。前者成功了叫老师，后者成功了叫老板，两者都成功了叫老婆。清清老婆，为什么我总能不断发现你身上闪光的地方呢？”
    “呵呵呵，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呀？只是自己的一点体会而已。”
    “嗯，准了！教育你做主，需要我配合，老夫难辞其咎，啊，不是，责无旁贷！”我耍个贫。
    “呵呵呵，爱死你了。我的微朕啊。”她又含情脉脉地口头表扬了……
    第二天早上，清清老婆开车，我们送小舅子，来到我玩漂移的路口了。
    “啊？姐夫，y god！你太帅了！”
    听清清老婆讲述我为了拦截他姐，危险而漂亮的漂移，在车流的夹缝中精准通过的光辉传奇，小舅子一脸夸张的崇拜。
    “嘿嘿！这没什么。不过以后还是不能玩了，危险啊。”我说。
    “噢，god！先别忙着收山，在你教会我之前，ok？我亲亲的姐夫！”海上英雄dyn，中文名字张毅然，横说竖说。
    “可以吗？贵人。”我侧着头问。
    “那，好。”清清老婆抿着嘴，有点不乐意，“不过，要在宽阔的路面，嗯，还不能有车。因为闯红灯一般有两种后果，要么比别人快一分钟，要么比别人快一辈子。”
    “ok！什么一言，八马难追！”小舅子往前伸手，和我击掌为誓。
    “小弟，你这次回去，拿到毕业证后有什么打算呢？”
    “先去实习，ib公司，然后再说喽。”
    “你不去老爸公司吗？”
    “不去，不去！道不同，不相为谋！”小舅子猛摇脑袋。
    “你啊！老爸没帮手，多累呀！”
    “哎，姐夫，什么时候有空来纽约玩，我带你参观女神，你儿子也来。对了，他应该叫我什么呢？”
    “好啊，一定来！小睿该叫你大舅？”我也很开心，小舅子没有心机，和他聊天很轻松。
    “噢！不好。我还不老，现在先叫小舅，等我老了再叫大舅，可以吗？”
    “of urse！”我拽了句洋文。
    “哈哈哈，发音标准，腔调太老。”
    “有人说我的英语像伦敦郊区的农夫，是吗？”
    “呵呵，不像，因为你-就是！”
    进安检前，小舅子鼻子酸酸地耸耸肩，背上是橙色的登山包，挤出了笑容：“到时候，你和我姐姐还有小睿一起来，我去机场接你们！ok？”
    “好的！一定！”我和清清都有点难受。
    天有不测风云，这竟然是小舅子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时间永远定格在我们三人江东机场候机楼门前的合影！他的笑容是那么阳光和单纯，邻家大男孩，对未来有无限的憧憬；倾斜在姐姐身边的他，对亲情又是那么的依恋！

 第八十五章 民工在奋斗

    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可是在紧要处只有几小步，特别是当人年轻的时候。
    这天在单位上班。
    小弟打来电话，问候一下说：“山里的杜鹃花开了，可漂亮了。”
    我心一动，等着下文。
    “老大，杜鹃结婚了。”果然，小弟讲开了：“爸妈回家，直夸现在的嫂子人长得漂亮，对老爸老妈又好。本不该告诉你的，想想还是说给你，有缘无分的你俩啊！”
    在那一刻，想起了逝去的往事。
    大学毕业那年，我被分配到顺庆地区的管理银行分行。其时，刚经历了失恋的痛苦。杜鹃就那么温情脉脉，体贴入微地走进了我的生活。
    她很美丽，也很心细。
    记得我曾说过，我第一个5年计划是卧室里有一盏橘黄色的台灯。晚上下班回家，愿望实现了。方桌上还有两条高档烟。啊？衣服也已洗净并晾晒好，甚至哥们的内衣都洗了。
    这不是田螺姑娘的神话吗？
    打开台灯。上帝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
    本来，我信心满满地想真正开始一段花前月下、轰轰烈烈的爱情，而不是像以前那样镜中月，水中花，天天等着姑娘那永远也挤不出的时间，再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判断感情的概率。
    可是，我的好朋友秦川也鼓起了追求的勇气。没办法，爱情白纸的我笃信“朋友妻不可欺”的格言，还从微薄的工资里挤出一些经费支持朋友的追求。
    “呵呵，看我面子，你们再谈谈？其实秦川挺好的！英俊，才华，体贴。郎才女貌的，多好！”我对杜鹃苦口相劝。
    于是她们继续交往了一段时间。
    哥们那时候工作忙，经常出差，足迹遍布顺庆的12县市。
    某一天回来晚。
    杜鹃喝了酒，脸红扑扑地俏立在宿舍门口。进了屋，我倒了杯水给她，“唉，我太忙了，对你关照不够。”
    谁知她竟泪眼汪汪。
    我真心想说的是，对她和秦川的发展关心不够。
    好容易止住了哭，俏脸羞红，“我美吗？”
    在红唇微张，投怀送抱的一刹那，我仿佛看到秦川绝望的脸。
    唉，哥们也是从失恋中走出来的。至少，我不会让好朋友因我而失恋。再后来，为了不越轨，哥们匆匆忙忙头昏（婚）！
    “大军，一个人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少吃饭，多喝酒，记得按时抽烟；过马路别忘了玩手机，要走路中间；坐车别忘了把头伸出窗外；游泳千万别换气，一定要好好的。我也许会等你，也许不会等了！”
    去省城前，她含着泪，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秦川也没得到她。
    真没想到，杜鹃对我说等我10年，不是随口一说的。美女啊，你有几个10年呢？多年以后，回老家遇见了她。
    风决定要走云怎么挽留
    曾经抵死纠缠放空的手
    情缘似流水覆水总难收
    我还站在你离开离开的路口
    听人说相夫教子，举案齐眉，让我隐隐有些后悔。
    为什么当初不能勇敢些，其实，就算他爸是大官又怎么了？我倒是选了个门当户对的，但女权主义的她，不还是让我苦不堪言吗？
    还没敢感慨呢，吴总走了进来。
    他愤懑不平道：“总部财务经理秦兰，正在工程部大发雌威！说刘永亮两个月没来上班，拢共上了15天的班，又没转正，应该立即开除！”
    我知道山雨来了！却没想到，雨一直下，引发了我人生的山洪暴发……
    公司会议室。
    秦兰雌踞榜首，小眼方睁，满脸肃杀。
    “说说看！究竟是谁？把那个叫刘永亮的家伙招进公司的？唵！”大发淫威，阴恻恻地站起来，太太口服液乱飞，“公司早就三令五申要杜绝裙带关系，严禁亲连亲，表连表，迅速占领子公司。是谁做的决定？有种的站出来！”
    一开始，大家都低着头，想从笔记本上挑出一朵花来。说到这，有人受不了了！
    “按正常流程招个普通工人，他怎么就没种了？伤害性不大污辱性极强！秦经理，人是我招的，要杀要剐冲我来！别拐弯抹角、指桑骂槐的！有意思吗？”工程部经理关孟飞，霍地站起来怒吼。
    “好，很好！终于有人肯站出来了。算条汉子！不过，幕后黑手还没显露哦。”秦兰皮笑肉不笑的。
    那天我才知道，原来美女也可以这么阴险、龌龊！所以，小时候电影里就有那么多的美女蛇，一查，还都是特务。
    “秦兰，咱明人不说暗话！刘永亮是我同意找的，与他们都无关！再说了，人家小伙子不错，高中生，又勤快！能吃苦，肯钻研，上上下下谁不说他好？”吴总面红过耳。
    “呵呵，有意思！你吴总糊涂了吗？刚才和你谈的你都忘了吗？你站出来算怎么回事？要公然搅和吗？唵！”秦兰毫不留情地收回了虚伪的假笑。
    “算了，请你们都坐下！吴总，关经理，谢谢你们！是我连累你们了。对不起！”我站起来很歉疚地申明：“是我，是我，就是我！幕后黑手！”
    “呵呵，太好了！刘大军，作为一个财务经理，你的手伸得也太长了？”她麻着脸，面部扭曲。
    “是我推荐的我侄儿。可他的条件符合招聘标准，并且，他还是对yue自卫反击战烈士的儿子。”我冰冷地说。
    “烈士怎么了？国家有抚恤政策。难道我们一个民营企业要变成民政局？管得过来吗？”
    这个婆娘刻毒的话让人心寒！
    “行了，人是我推荐的，是我逼他们接受的！你想怎么着？”
    “哼！你还有理了吗？我查过了，刘永亮的工资每月3500元，比学徒工高了20！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吗？各位。”
    “我来解释！小伙子的工资是我调整的。”吴总火星乱冒，“刚开始是2800元，后来他自学了电脑检测，最近这半个月来技术越发熟练，为公司完成了好几台汽车的检测和维修。
    所以，经他师傅提议，关经理审核，我批的。难道我这个班长连调整一个工人工资的权力都没有了吗？还有，刘经理为了避嫌，从来没帮他侄儿说过一句话！在座的都可以作证！”
    “是的呀！”花经理笑着表态。
    “我们都能证明！”办公室主任和工程部经理也举着手说。
    “呵呵！合起伙来忽悠我是？难道刘大军他不会暗示你们啊？！别想蒙我，我不是三岁小孩！”她面目狰狞了。
    “行了，行了！你说，要怎么处理？”我抬手制止了大家的热情和激愤。
    “很简单，立即辞退刘永亮！同时刘大军，你这个始作俑者要写出深刻的检讨！在财务经理联席会上认罪。”女人鸮心鹂舌。
    哎，这个公司所谓的裙带关系还少吗？总部都有夫妻办公室了，更别说什么表哥表弟了。干嘛要拿哥们开刀啊？
    “行，都依你！但不是认罪！”
    “呵呵，你胆子不小啊！公然顶撞上司。唵，信不信老娘今天就让你下课？”
    “生活到处都是磨难，为难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我漠北飘雪。
    “算了，大家都冷静一下。没有谁活得特别容易，你可以不理解别人，但请尊重别人。秦兰，这我就要批评你了，你跟谁充老娘啊？”吴总赶快打圆场。
    “哼！”
    人还不乐意见好就收。
    想想，忍了，因为欠了这家公司情。
    下午，刘永亮来结工资。
    “小亮啊，你有什么打算吗？”我有点内疚。
    “大伯，没事的，只要我肯吃苦，相信东海饿不死我的！”
    “唉，只可惜你学到的本领了！”
    “大伯，我听师傅说技术是相通的，以后肯定用得上！”
    “那也好，你先回家待着，我再想想办法。”我走过去，把钥匙给了他，又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
    下班前，一大参人涌到我办公室，有经理，有销售员，更多的是工人兄弟们。
    谢绝了大家要到总部申诉的好意，我坦然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晚上，刘永亮的师傅和一个班的工友凑钱给他饯行，还叫上了我。关经理听说后坚决要求参加，并说由他买单。
    最后的结果是：在“三湘四水”湘菜馆满满地坐了三桌，各部门经理和主管都来了。清清老婆和儿子也应邀出席。
    席间，吴总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高度肯定了刘永亮同志的能力和贡献！希望他再接再厉，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再创辉煌！
    喝酒时，玉静香有点落寞地过来敬我和清清老婆，清清很警惕地看着她。还好，儿子亲热地招呼玉姐姐，让她恢复了常态，和玉静香颜如朝露地喝了酒。
    随后换了座位，亲亲热热地聊起了美白诀窍。有时候，我挺佩服清清老婆这种“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本事，总能巧妙地化敌为友。
    那晚只有两个人大醉：侄儿刘永亮，还有一个是小玉。花经理送她回去的。
    临走时，回头看了我一眼，并哼了句：“就算甜言蜜语把他骗过来，好好爱，不再让他离开。”
    晚上回到家，先把侄儿安顿好，就和清清老婆商量再给他介绍个工作。
    “军军，你笨笨了。叫战总工把他安排到施工队里，不就行了吗？”她用兰花指轻轻点了我的额头一下。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对了，我爸妈明天回纽约，我已经请假了。”她无限怅惘。
    “好，明天我开车送咱爸妈。”我轻抚秀发。
    “嗯。”她躺在我的腿上，温柔地呢喃。
    第二天早上，淡淡的薄雾，能见度还行。9点钟，我们已经在高架上了。
    到了江东机场，岳母拉着我的手，眼含泪花，“谢谢你了，乖女婿！都两次救我们家姗姗了。”
    我连说：“应该的！应该的！”
    “姗姗你过来。”林阿姨把清清的小手，放到我的大手上说：“姗姗就交给你了，多爱惜她。姗姗，你也要心疼自己的男人。最好的婚姻不是你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而是我们势均力敌，你很好，我也不差。”
    “嗯。妈妈，我会想你和爸爸的！”母女俩抱头痛哭。
    “行了，行了！走。大军啊，包容点我女儿。男人嘛！要撑起一片天，对吗？”岳父有些哽咽。
    “对的，您们二老放心！”我坚毅地回答。
    “大军，你有没有兴趣来纽约发展啊？”泰山突然殷切期待。
    “啊？还没想到。”我坦率地说。
    “哈哈，有本事的人都是到国外开公司，赚老外的钱！虽然那并不容易，因为老外对质量很挑剔。但是你可别学某些人，就知道榨取同胞的血汗钱，给外国股东干爹大把分红，对国内股东一毛不拔啊。”
    “嗯，我现在好像还没有那个本事，但我记住了！”
    “真希望咱同胞能多一点有识之士，和我们这些c侨一起，在国际上抱团跑马圈地啊！”
    过了会儿，广播里催促安检了。
    “哎，国庆节你们来纽约旅行结婚！带上我外孙。”张叔爽快地说。
    “没问题。”清清和我异口同声。
    “大军呀，可不可以叫我们一声爸妈？”林阿姨翘首以待。
    “哦？好呀，爸爸，妈妈，一路平安！”清清掐了我一下，方才旧梦乍回。
    “哎！哎！乖儿子！”岳父岳母放声大笑。
    飞机冲上了云霄，也带走了我和清清淡淡的惆怅与思念。
    几天后，永亮到蓝色经典工地，正式成为一名建筑工人。
    因为想让儿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所以我和清清商量，不能告诉他已经买了三套房子。就说只有一套，房子贷款要我这个“房奴”退休前才能还清。
    但有一个周末，清清还是带着我们回了水岸时光。
    儿子欢呼雀跃，看着53寸的大彩电，又和姐姐在上面打游戏，姐弟俩无比快乐。我呢，围着围裙在准备大餐。
    虽然她能做一些简单的菜肴了，但人来多了，还是应付不过来。
    哥们光荣上岗
    过了一会儿，爷爷奶奶也被小舅公开车送过来了，还有几个小朋友。房间里欢声笑语，人气爆棚。爷爷成了孩子王，小睿他们都听他的。
    周末两天虽然有点累，但心里是幸福的！
    三个星期后，我开着车，和清清、儿子一起去看永亮。
    工地临时工棚，石棉瓦和彩钢搭建成简易房子。
    走进工棚，一间20平米的房子，横七竖八地住着5、6个人，臭袜子和汗脚的味道令人难受。房间里还搭着铁丝，晾晒着衣服和裤子。
    我们穿过那衣裤的帐篷，才在最里面的地板上见到了永亮。
    几周不见，他变瘦了，肩膀上也有了一些勒痕。
    “大伯，婶婶，小睿，你们怎么来了呀？”我们把东西，吃的，穿的，用的，放到他地板的床铺上，他惊喜地跳起来。
    “呵呵呵，早就该来看看你了。”我笑着说。
    “呀，这么艰苦，亮亮啊，你能适应吗？”清清心疼，眼里有了点泪花。
    “谢谢婶婶关心，没问题的！在老家割稻子比这还苦呢。”永亮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哦，有什么困难吗？”我嘘寒问暖。
    “困难倒是没有，现在我已经学会泥瓦工的技术了，我想学开塔吊，大伯，你能帮我说说吗？”侄儿一脸期望。
    “哈哈哈！就这个啊？我试试。”我打通了李姓包工头的电话，说明了意思。
    “好的，好的，没问题，下午就安排人教他！总监啊，您电话一声就可以了，哪敢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呢？”他满口答应。
    中午，包工头叫上挂靠的建筑公司老总、工程师、技术员，非要请我们吃顿饭。盛情难却，加上侄儿在别人锅里舀饭吃，我也就以权谋私了一回。
    永亮很懂事。几个三下吃完饭，打个招呼，就去新的岗位报道去了。
    喝了点酒，我亲切地鼓励他们：“同志们，在确保质量前提下适当加快进度，但别出安全事故哦！”
    “一定，一定的！谢谢总监关照！”包工头脸上笑开了花。
    清清悄悄说：“军军，你一板一眼起来，还是很有当官的潜力呀！”
    离开饭馆，几个人陪着我们往停车场走。
    “老爸，姐姐。快看哪！亮哥在那，妈呀！好高啊！”
    我抬头向上，看见几十米高的塔吊上，永亮和师傅正操作着从地上往楼顶运送预制板。
    之所以能区分，是因为永亮穿上清清带来的橙红色背心，像火炬，光芒照亮了蓝色的天空！

 第八十六章 年轻人就该吃苦？

    我真的不是一个记仇的人，但范刚的儿子小杂皮除外。
    就在我连续住院和在拘留所的几个月里，东海房价真的如我给钱总的报告，先走出了第一个u型。
    我和清清住的如真小区旁边500米，有一个联华超市，在它背后新建了星河世纪城——一个大盘高层住宅。
    开盘价3500，一年多最高冲到4500，在4月份降到3700；本来和爷爷已经说好了，见到3字头，我和清清管他借10万块首付，按揭一套120平米的房子，儿子上学近。
    可小杂皮把我和清清卷入没完没了的案子好几个月。直到8月份，在第二个u型处我才果断出手，4400买入了。多花了10万多，相当于清清一年的工资。
    小杂皮，我跟你有仇啊？你要来惩罚我，阻拦我奋斗的脚步！
    坐在会议室的我，正在天马行空。
    “开会了哦！欢迎总裁百忙之中亲临我普度子公司，作出重大指示！”办公室主任循规蹈矩的开场白。
    永远是没有营养，缺乏创新，就如国人“你吃了吗”一样风靡全世界。
    “我没什么指示！下面，请我们路远集团后起之秀，集团之花秦兰布置合理避税和其他工作，大家热烈地呱唧呱唧！”总裁偷闲学笑，尽管有些僵硬。
    那一刻，我突然想到了“仙儿”这个流行词。
    意思是行为比较独特，往往跟别人做的不一样。简单讲，说她是个神经病。
    合理避税？无论你用多么华丽的辞藻来掩饰，它也改变不了你对国家不忠的本质！其实，只有国家强大了，我们的生命财产安全才能有保障！在国外也才能自豪地说：我是c国人！
    由于身体刚恢复，不太适合长时间的开会。我故伎重演，发自内心地频频点头，引起了总裁的关注。
    在稀稀拉拉、热烈而不整齐的掌声中，秦兰得意地坐了下来。
    “啊，这个，那个。首先，我们要强烈嘉奖秦兰同志！她学以致用，学习了很多西方先进的偷税，啊不是，避税，合理避税的经验。在座的大部分是好的！可是有个别人开会打瞌睡，不积极发言，献计献策，希望他立刻改正！”总裁言毕，向我射来一道寒光。
    “我们总部财务部也要加强对子公司财务部的绩效考核了！不能容忍撞钟的和尚。具体要求就是：每一天，每个人都要写工作总结和第二天的工作计划，还要在每天下班后的部门会议上念。”秦兰又出了形式主义的馊招。
    “对的！我支持秦经理的又一项改革方案！企业就是要清除上班摸鱼的混世魔王。”付总裁肯定道。
    随后，秦兰顶礼膜拜，“下面我来说说坚果国。先进、文明、仁慈，创新，富有冒险精神，目前是世界上唯一的超级文明。比如我们和老坚果的这次贸易战，坚国为了本国利益怎么做都是对的，责任单方面是其他国家。”
    “其实，贸易战是一场事关各国未来发展的战略博弈的组成部分。坚国就是要逼迫新兴国家在任何一项事关该国核心利益的问题上退让，真实目的是逼迫那些国家放弃自己的未来！
    这就可以永远把他们国家锁死在低端产业线上，绝对不允许他们的人民对美好生活的任何梦想。”
    我针锋相对。
    “我们和坚果国如果发生了摩擦，不管是贸易、外交还是军事，千万不能打，打起来我们必然输！解决之道只能是妥协，投降了还有可能生存，抵抗可能导致灭亡！”秦兰满眼恐惧。
    我站起来就口若悬河：“哈哈哈，秦海龟经理，我不这么认为！在有了人民军队之前，清潮军队等在对外战争中无一例外惨败。抗i援朝战争的胜利与清潮军队在朝xian的失败过去了近百年，它当之无愧成为c国民族走向复兴的重要心理支撑点。”
    “刘大军，你这是民粹主义！”秦兰红着脸，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教训：“你没去坚国留学，你根本就不知道人家的文明！你这个盆地来的家伙，你缺乏理性认识，也不具有“国际视野”，你知不知道人家文明得肚脐上都没有疤了？唵！”
    “哈哈，高大上的经理”，我冷冷地驳斥：“我弱弱地问一句：居高不下的犯罪率怎么解释？既然都文明得不像话了。坚国的暴力犯罪率一直都高于其他发达国家。连荷兰的3名特种兵在印第安纳波利斯的市中心也被小混混枪杀，死一伤二！”
    “你，你，你这个井底之蛙！”秦兰彻底发飙了：“你偏激。算了，也可以理解，一个国门都没出的人，怎么能和我们这些受过良好教育的精英媲美？不说我自己是高等c国人，至少我有在精神上蜕变为“坚国公民”的快感。”
    “嘿嘿！”我坐下来，摇了摇头：“我学历史的时候知道，20世纪三四十年代，面对咄咄逼人的ri本侵略者，名为汪兆铭的人就纠集了一批具有类似想法的人，上演了一出令人恶心的闹剧。”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你这是用战争思维来分析坚国对c国企业加征关税的合法行为。”看到表妹被我呛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付总裁大发雷霆。
    “其实我们至少应该感谢坚国这次贸易战，打醒了c国商人。我们的老板们应该明白了，没有国家意识的小农经济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哎呀，刘大军同志，少说两句，爱不爱国，还是看自己的工作有没有做好嘛！”曾总监在我讲述时和吴总一样频频点头，但是人家懂得放弃争论。
    “好的，各位领导，多有得罪！”我只好偃旗息鼓。
    “我宣布，给坚果国秦兰的母校茅草铺里瓷大学捐赠1000万美元，感谢他们培养了优秀的学生！”付总裁咬咬牙说。
    “总裁，您不是承诺给东海大学捐赠1000万人民币吗？不捐了吗？”曾总监很意外。
    “不捐了，一分钱也不捐了！我认为，茅草铺里瓷大学是世界顶级学府，名字都那么洋气，他们才配得上捐款。”总裁仰之弥高。
    “可是我们国内教育也很差钱啊！”总监有些沮丧。
    “c国教育缺钱不是我的错！”总裁冷漠地说。
    “但你生于斯长于斯，赚的也是我们c国的钱啊！”我有些愤青：“祖国培养了你，现在你有能力了，为什么不去帮一下自己的祖国呢？反而要拿钱去讨好坚果国，取悦坚果国。”
    “哈哈，鼠目寸光！因为捐款，现在我一家都是坚果国绿卡了！”总裁沾沾自喜，仿佛他已经移民冥王星了。
    他的人设瞬间崩塌。
    “哼！根据我多次的建议，总裁终于批准了上班时间的重大改革方案！这也是征求了大多数热爱企业的广大干部、员工的意见。江东子公司的喳总，就曾饱含深情地提议晚上也别睡觉了。
    为了迅速提高产值，完成公司使命，实现早日到武宁路（菜市场）上市的理想，公司隆重决定：每周工作七天！朝8晚9。”
    秦兰宣告后，随即站起来，歇斯底里地又扭又吼：
    “加班辉煌！实现理想！紧跟总裁！疯狂前进！”
    口号声中，我可怜的双休日啊，就这么被无情、无耻、无赖地剥夺了！
    当时心里还想：“我上班就是为了钱，他非得和我谈理想，可我的理想是不上班。公司使命？赚钱就赚钱嘛，哪来的屎命？”
    一塌糊涂、昏昏沉沉的日子开始了！
    闲来无事，本来，哥们一般都是看完新闻联播、经济半小时，就在网上关注国际上最流行的一些单词。赶明儿有人拿他唬人，咱也别跟个土财主似的一个劲地鸡啄米！
    某一天晚上，我在沙发上看着看着电视，竟然睡着了。唉！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星期一的上午到星期天的下午。
    “唉！可怜的老公，好辛苦呀。”清清辅导完儿子的作业，出来后很心疼地为我盖上了毛毯。
    我们用日复一日低质量的忙碌，为自己制造了一个努力的假象，随后就心满意足地活在“年轻人就该吃苦”的海市蜃楼里。
    星期天，我带上执星官袖章，萎靡不振地巡视4s店的花花草草。用写书人的语言就是：扫过工厂转弯处，忽见一彪人马，当先一人，正是急先锋大军是也！后背旗写大大的隶书，“刘”。
    他们要去黄金十二宫营救雅典娜这个小娘们儿。但见他未战先怯，头盔低伏马鞍，左脚跟蹬左脚背，右脚跟蹬右脚背。绝学野马流星拳，一秒钟打出了1万多拳，一拳也没打着……
    电话突然来了，杨子江的老岳父从中原周口来看望姑爷，他非得叫上我和清清老婆参与接待。没办法，哥们只能向吴总求救了。
    “去！”他依然大手一挥：“有什么中原特产，弄一点回来尝尝。”
    “哎！有个顺口溜，你来自云巅元谋，我来自中原周口，牵着你毛茸茸的小手，轻轻地咬上一口，啊！是爱情让我们直立行走。这个就是形容你俩？”
    在客厅里等人家泰山时，我笑对老同学打趣。
    “呵呵呵”，清清老婆抿嘴一乐，和子江的老婆牛娜一起花香鸟语地笑了起来。
    平心而论，这俩妞姿色差不多。只是我的清清更加单纯，像歌里唱的：桃花映红了姑娘的脸庞。牛娜却如成熟的花朵，摇曳多姿。
    “哈哈哈，老同学，你还是那么幽麦啊！”子江也乐不可言，手指着我。
    “哎，我带你们参观一下豪宅。”牛娜很热心地当好女主人。
    “老爸，姐姐，我不去了。牛阿姨，请您帮我打开电视好吗？”儿子坐在沙发上很有礼貌地请求。
    “好的呀！差点忘了小帅哥。”牛娜扭动臀部，在粉红旗袍的映衬下，风情万千。
    她打开48寸背投电视，就和清清上楼去了。
    哦，清清穿上旗袍一定更好看！不对，她还有些青涩，过几年，在哥们爱的滋养下，一定会比牛娜更靓丽！我心里腹诽着。
    几年以后，杨子江却离婚再娶。
    不干涉别人的家务事，甚至不做任何一句负面的评价，是我的交友之道。
    应牛娜的请求，哥们贯彻了严厉委婉、模棱两可的原则，大义凛然却随波逐流地结束了规劝子江“悬崖勒马，回头是岸”的谈话，也算对得起牛娜了！
    这么多年两家人的友好往来，就此化成浮云淡薄。
    那都是后话了。

 第八十七章 爱情的假老练

    男人之间最沉重的话题就是说到自己的女人，而最轻松的话题，就是说到别人的女人。
    “老同学啊，我想送你一句话：偶尔也要现实和虚伪一点，因为不那样做的话，很难混。”子江和我在书房里吞云吐雾，他开心见诚。
    “呵呵，在坚持原则和底线的前提下，我接受。”我感激地说。
    毕竟有个随时敲打和建议的朋友真的很幸运，所谓“忠言逆耳利于行”。
    “对了，你小子和老婆说过你的外号“老刘忙”吗？”他点到为止地岔开了话题。
    “嘿嘿，没敢说！c国有句古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心不在焉地笑着，用老外的语气讲话。
    “哈哈哈，阁下狡猾大大滴！哎，老同学，你说说看，女人要怎样呵护才能更加美丽啊？”
    “呵呵，我也是遇见清清老婆，才算有点体会了。其实，每个女孩心里都住着一个公主！脑袋里呢，又藏着一个白马王子。你信吗？”
    “信！就说我老婆，只比我小三岁。很多时候还嗲嗲地撒娇呢。”
    “有很多女人曾如天鹅一般优雅高贵，但婚姻最终使她们沦为家禽。”我假装老练地开始了灌水教学：“我的体会就是：女人如花似水，因为爱的滋润而美丽。
    在我看来，幸福的女人往往都会焕发出一种特有的气息，温婉性感令男人陶醉；反之，女人就会因为爱的缺失，在婚后的生活中越发暗淡无光。
    而某些男人的可耻之处在于：想找个女人跟妈似的伺候自己，又不肯跟儿子似的听话；想找个姑娘跟女儿似的乖巧黏人，又做不到跟爹似的会疼人！”
    “老同学，你可以啊，比我这个二婚的体会都深。”子江叹口气，“唉。其实牛娜什么都好，就是物质上总是大手大脚的。”
    “子江哪，不知道我想的对与不对？与你共勉。”我继续自由飞翔，“爱的一部分，是心灵；爱的另一部分，是肉体；爱还有一部分，不那么举足轻重，却也不能不重视的，那就是钱！
    男人爱女人，一个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肯为女人努力赚钱，舍得为女人大把花钱。男人的钱用在哪里，他的心就放在哪里。张爱玲说：女人用可否花到他的钱来验证他的爱，而男人用她是否愿意花他的钱来试探她的爱。”
    子江大笑一声，亲热地给了我一拳，“你小子厉害！我也听说：男人能力不够，才责怪女人现实；女人温柔不会，就抱怨男人木讷！不过你怎么解释那些泼妇呢？”
    一声叹息后，我缓缓回答：“我不知道有些女人婚后为什么会变成泼妇的？在婚姻方面我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直到现在我才有了感悟：三观不合的人真的很难做朋友。如同我说大海很漂亮，你却说淹死过很多人。比孤独更孤独的，是和错的人在一起。
    完美的爱情，或许还包括适当的拒绝、及时的赞美、得体的批评、恰当的争论、必要的鼓励、温柔的安慰、有效的敦促。”
    “当我们年龄渐长，经历越多之后才发现，其实爱不爱真的只是其次，相处不累才能一路走到白头。”子江感叹。
    “很深刻的思考。”我感同身受。
    “老同学，女人是麻烦，男人就喜欢自找麻烦。我听说四种女人不能要：不顾虑你感受的女人，腹黑的女人，没有底线的女人，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
    “真正高雅的女人，懂得沉默。从不炫耀她所拥有的一切，因为她没有自卑感。最美的女子，应当有一种遗世的安静和优雅。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何种心情，她都能让你平静，让你安心。”
    “唉，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总想追求那些女明星，即使功败垂成，也乐此不疲。?”
    “呵呵，有些男人以为娶到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才是人生乐事，真正有本事的男人却能把自己的女人养的美若天仙。”我眉飞色舞，乐乐陶陶：
    “女人获得了足够的爱，就会变得越来越温柔。男人获得了足够的爱，就会变得越来越上进。这种足够的爱，必须来源于真心喜欢的人，才会产生美好的改变。
    当男人把自己的妻子像宝贝一样呵护在手掌心，他的妻子一样会为丈夫付出更多更多。就如我现在的爱人，感觉自己心灵的原野开满了鲜花；人生迷雾茫茫的大海有了明亮的灯塔。”
    “哈哈哈，看不出来啊老同学，你居然这么有哲理？愚笨的女人使男人在她的泪水中失败；聪明的女人使男人在她的笑容中成功。”
    这时，门推开了，清清老婆一脸泪水，和牛娜走了进来。
    “老公啊！我们都听见了，原来在你心里我是多么重要。这辈子就爱你！谢谢你，老公。”清清柔情弥漫。
    “嘿嘿！我只是一点想法而已。”当着同学面，还是觉得几许肉麻，几许尴尬。
    “子江呀，得劲儿！恁可要跟大军好好学学！瞧你长得那么黑。”牛娜不满意了，批评老同学。
    “哈哈哈，好的！妮儿。请不要说我黑，那是为了暗中保护你。”子江举起右手宣誓。
    “像我们这个年纪，开电动车一定要戴安全头盔，否则会被开宝马奔驰的同学认出来。”我赶紧在牛娜面前卑微一下，让她心里平衡一点。
    “呵呵呵！你真幽默。男人安慰男人时，往往会说自己很惨。女人安慰女人时，往往会说另一个女人更惨。”牛娜笑评。
    “老公，为什么人家叫你老刘忙呢？”清清特惊奇。
    “嗯，这个，那个，啊，是不是嘛？”我脸红红的，磕磕巴巴。
    “哈哈哈，小嫂子，我来讲，这家伙纯属冤枉！都大学毕业了，还苦练童子功呢。”子江绵延不绝：“其实，是大军一个寝室的同学叫耿直的，普通话好，盛京回来的。一天早上，在教学楼门口碰见翘课去参加西方美学讲座的老同学。
    老刘，忙啊？几天不见，耿同学还挺想念的，喜出望外地打招呼。
    嗯，忙着呢。大军有口无心。
    我们的班花“嘟嘟嘴”和齐鲁来的“娇娇”听见了，回到宿舍一琢磨，老流氓？呀，贴切！难怪都快毕业了，一个女朋友也找不到！哼！外号不胫而走！”
    “呵呵，老公，你真可怜。难道大学里就没有一个美女喜欢你吗？”清清老婆坐过来，亲昵地挽着我的手。
    “嘿嘿，就哥们那个外号，吓退了多少情窦初开的美女啊！我永远只是那名不起眼的观众，观看着别人绚烂的爱情，咀嚼着自己暗淡的青春。”
    “青春似乎就是唯美和伤感的结合体。其实，在大学里，大军还是多才多艺的。什么演讲，相声，辩论，还有田径和足球，都曾经赢得蓝天下的一大片芳心和尖叫！可愣是没有一个小美女敢与他巴山夜雨。
    更可气的是，新进学校的小姐姐被他由内而外的男人味吸引，想奋不顾身地飞蛾扑火。在起飞前，高年级的学姐会现身说法，那人是不错，但就是名声不太好，老流氓呢？”
    子江继续添油加醋。
    “初中恋爱死于换座，高中死于分班，大学死于毕业，而我都不是，死于外号。”
    “呵呵，老公，原来你也有这么悲惨可乐的往事啊？其实，生活离不开柴米油盐酱醋茶，可同样离不开志同道合的三观，势均力敌的见识，丰富有趣的灵魂。”清清春风满面。
    “还有件事呢。学校开水房打水，大一学妹排在大军前面，终于轮到她了，可她保温水壶塞子拧不开了。她回头温柔地对大军说：哥，我暖瓶塞子拧不开了……大军和蔼地对她讲：妹子别着急，你先去一边拧着！钢铁直男，活该单身，哈哈哈。”子江又笑着爆料。
    “呵呵呵，大军哪，这是真的吗？你也太笨了。我觉得美好的爱情就是一个臭不要脸一个假装矜持。”牛娜笑得咯咯的。
    “笔名很重要，可不敢乱取呀，那会无为有处有害无。所以我只能告诫自己：喜欢一个女生，就要好好学习，努力赚钱，以后她结婚时你可以多给份子钱。”我不以为然。
    “哈哈哈！老公，你好可爱的！爱死你了！”清清老婆情不自禁地扑过来。
    “咳咳！咳咳咳。少儿不宜呀，非礼勿视哪！”子江大声猛咳。
    “哎呀！老公啊，你烟抽多了吗？咳嗽得厉害哟！川贝止咳糖浆放哪了？”牛娜手忙脚乱地要去找药。
    “哈哈哈，呵呵呵”，我，子江，清清老婆都笑了起来！牛娜则是一脸问号。
    走到客厅，牛娜摸了摸儿子的头，温柔地问：“小帅哥，你们家电视很小？”
    “哎，别乱摸！我爸说了，男人的头不能乱摸的！”小子往旁边趔趄了一下，小脸通红。
    “呵呵，小鬼，还蛮有个性的！”牛娜笑呵呵地说。
    “好了，好了，小睿乖！阿姨也不是外人啦。”清清走过去摸摸他的头，安抚一下下。
    “嗯，姐姐，杨叔叔家的电视也很大，不过还是没有姐姐家的大！”小子甜甜地说。
    “咦？你们家的电视很大吗？”
    “呵呵，是我爸妈家的，和这个差不多。”
    “小朋友，你成绩好吗？有我女儿的成绩好吗？”牛娜见到保姆领着漂亮的3岁女儿去学舞蹈回来，骄傲地追问。
    “当监考老师说，把与考试无关的放到讲台上，我就很想把自己也放上去。”儿子懊恼不已。
    “妈妈，我不想天天补课了，我讨厌兴趣班，我好累！”小女孩撅着嘴，打着哈欠抗议。
    “哎女儿，其他小朋友都这么辛苦的，你不努力，会输在起跑线上呀。”牛娜苦口婆心。
    “呵呵，我就不参加什么补习班，素质拓展也是我喜欢的，才玩那么一、两样。姐姐和老爸都允许我做完作业后，撒丫子玩。”小睿幸福地说。
    “哥哥，真羡慕你！好想去你们家，给你爸爸当女儿哟。”小姑娘牵着小睿的衣角。
    “别听他瞎说！乖囡，你可别受那些学渣影响，你长大后是要步入上流社会的，这也是爸爸妈妈的期望。乖，听话啊。”牛娜殷殷嘱托。
    “哈哈哈，老同学，知道这个大彩电怎么来的吗？朋友们今年春节送的呢！”子江看到气氛有些不和谐，赶紧逗趣。
    “呵呵，今年过节不收礼啊，不收礼！收礼还收大彩电！”我也配合着讪笑。
    “是的呀，我老公打麻将，血战到底赢的！”牛娜骄傲地说。
    等了两个多小时，杨子江的岳父岳母才进了家门。
    那天晚上，他们做了一大桌菜肴。老同学不善酒量，我陪他岳父、牛娜饮酒，小醉。
    “哎呀，小刘，你老婆怪好的，你看你这个妮儿长得还怪带劲嘞！”老同学的岳母一顿猛夸后，急转弯道：“只是年龄太小！你这小子长得不咋地，弄啥嘞，恁吃上了嫩草。”
    哥们很尴尬，有这么夸人的吗？
    “我家爹一点都不老，心理年龄可年轻了！”儿子替我解窘。
    “哎呀，你这个小孩真聪明啊，哎呀，我的娘啊！”老同学的岳母表扬。
    “哼！还有，我姐姐才不嫌弃我老爸的，是不是？姐姐。”儿子给姐姐夹菜。
    “是的呀！我们仨是一家人呢，永不分开！”清清老婆一脸爱慕。
    “咦？这都啥称呼嘞！姐姐？老爸？白乱，全乱了！”子江的岳母头疼得直摇！

 第八十八章 谁还记得8小时工作制？

    列宁说：谁不会休息，谁就不会工作。
    要说总部财务经理秦兰，还真是个人才，她风风火火引进了电商概念。
    在付总裁大力支持下，公司成立了“全为你”电商平台。把每个子公司汽车销售展厅划出一块，线上线下卖起了进口奶粉、进口尿不湿及进口卫生巾等物品。
    “让你的宝宝赢在起跑线上”，“宝妈都说好”，“妈妈，我要喝进口奶粉。从小沾洋气，长大放洋屁”这些大幅广告铺天盖地，出现在我们普度子公司的销售部和大门外。
    晚上8点多，去销售部拿当月销售报表。
    “刘经理，给你的宝宝买一罐大西洋奶粉？不含添加剂，纯天然。”一个年轻、美丽的165身高的女孩，大大方方对我笑言。
    “呵呵，我小孩都9岁了，现在只生一个，估计是用不上了。”
    “哎，你的孩子也可以喝的。根据宣传，我们这个奶粉来自爪哇国，含有一百多种维生素和一千多种微量元素呢。”
    “呵呵，晓斐啊，你就别为难我们刘哥了。他呀，说了不算！改天带你认识一下他媳妇，说不定能成。”花经理从办公室走出来为我解围。
    “天，看着这么年轻！刘经理你结婚了吗？那我得认识认识嫂子哟。”女孩妩媚多姿。
    “花经理，请问这位是？”我有些迟疑。
    “呵呵，刘哥，你也太不关心我们销售部了？她是我们销售部另一个新主管宁晓斐，23岁不到，主抓“全为你”电商平台工作。”花经理忍俊不禁。
    “你好，消费。啊不是，宁晓斐主管，欢迎加入我们普度子公司！”我很官方地伸出手。
    “呵呵，刘哥，请多关照。”宁主管落落大方握手。
    “好说，好说。”
    说完就坐在接待室里，听俩美女唠嗑，却并不插话。因为人不熟时，我总是很谨慎，不做“交浅言深”的蠢事。
    “花经理，你们真幸福啊！朝8晚9，我们可就惨了，朝10凌晨2点。”
    “呵呵，你们工资高嘛！比我们公司刚来的大学生都高一倍呢。”
    “算了，表面上我们是8000多，但我们每天工作可是16小时啊！人家“慢足”都已经很先进和文明地推行“大小周”了，可我们却是每周7天如此，还没有加班工资。”
    “凡是现实的都是合理的。晓斐啊，你男朋友今晚来接你吗？”
    “来不了了，他们“富死掌柜”制造公司也改革了，朝9凌晨2点，加了1000元\/每月，大约9000的月薪。”
    “那还不错嘛！有加班工资吗？”
    “想得美！”
    “唉，现在我们c国都是怎么了？从前，工作压力过大，不堪重负的员工主要出现在制造业。仅仅富是糠一家企业就用十几条血淋淋的人命，向人们诉说着资本对工人的压榨有多凶残。”
    “是啊花姐，从去年火爆全网的“996”开始，到“奋斗者协议”曝光，再到“奋斗无忧险”的荒唐，资本越来越猖狂，压榨越来越强烈，“过劳”越来越常见……”
    看看时间快9点了，我不想再寒暄，拿到报表就告个别，准备返回财务部收拾一下，下班。本就窝着火，别他娘的再占用我的时间了，晚走一分钟，都觉得公司又占了我天大的便宜。
    “花经理啊，我跟你说，我领导她简直就是个傻x……等等我接个电话。喂，秦经理吗？策划案今晚就能出的，您放心！”
    别笑，许多人就是如此精神分裂的——前一秒还在痛斥公司的无良，后一秒瞬间就切换成了跟班的模式。
    走出门时，我心里有些难过。
    出于对新鲜事物的好奇，第二天下午，我专门去了销售部，想知道电商这个行业究竟是何方神圣？还披着高科技的遮羞布。
    “哈哈哈，刘哥，你别被那些人忽悠了！”宁晓斐乐在其中。
    “嘿嘿，我大约是个土鳖，能为我详细讲讲吗？”我耳根发烧。
    “我就是学it的。其实电商也不神秘，就是利用了互联网络技术，在网上连接买方和卖方而已。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们国家可能是高科技饥渴症，就算是个外观发明专利，也会被政府部门、媒体和民众欢呼半年！”
    “可能是极度自卑以后的极度自负？其实，音渡比我们还会吹牛。对了，在实体店，我们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网络上双方怎样公平地实现交易呢？比如，我付了钱对方不给货；又或者人家发了货我不给钱。”
    “很简单，就像我们“全为你”电商平台就有个“存款”宝，买家先把钱存在我们这里，等到货后，买家通知付钱，我们再付。”
    “你们的进口奶粉才200一罐，而商店里要400一罐，为什么会这么便宜？”
    “关税啊！根据规定，每人每年购买2罐不交关税的。”
    “可是2罐也不够小孩吃啊？”
    “呵呵，你多找几个亲朋好友的身份证呀。”
    “明白了，那岂不是要对国产奶粉造成巨大冲击吗？”
    “管不了了！再说了，有的国产奶粉心太黑，赠送了对人体有害的添加剂以显得牛奶顺滑漂亮，相比来说，外国奶粉货真价实，还有什么欧盟双认证，能让妈妈们放心。”
    “你们的进价是多少呢？”
    “180一罐。”
    “那还算良心价。”
    “这算什么？人家“地狗”平台只卖150一罐呢。”
    “啊？为什么亏本卖呢？我不相信世界上会有好心的资本家！”
    “听说是做大销量，等着上市或者被风险投资收购。”
    “这只是一种亏损或风险的转移，根本点是最终由谁对损失买单？”
    “呵呵，刘哥，这我就不知道了。哎，宝妈您好，请看看我们的奶粉，聪明的奶粉才能培养聪明的宝宝哦！”宁主管对着进店的一个年轻女人热情地招呼。
    下了班，我专门约了一下子江和老同学博士顾宏列，到“山岗月明”咖啡店小聚，很想知道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亏本卖的好心人？
    “哈哈哈，很简单！”顾宏列喝了一口卡布奇诺，“俗话说：得渠道者得天下！只要你控制了销售客户，你就有了话语权！”
    “不明白！”子江说出了我的困惑。
    “呵呵呵，你俩傻帽。最开始我平价卖，这就已经能挤掉80的竞争者了？特别是那些小商小贩，他凭什么和我争？好了，这时候，可能也会有比较有钱的竞争者和我同一价格，对？”顾同学循循善诱。
    “对啊！”我和子江猛点头。
    “那我就找到风险投资公司高息借来资金，然后降价，一直降到跟风者无力承受，纷纷关门为止。”
    “可是，如果你还不起借款的本金和利息，风险投资商岂不是血本无归了吗？”我更加迷糊了。
    “哈哈哈，你们真是孤陋寡闻。”顾同学启发道：“还记得马ks对垄断的定义吗？”
    “记得。垄断也叫独占，通过对市场的掌控，攫取远超社会平均利润率的超额利润。”子江背诵。
    “对喽！推到一种极端情形，当只有我“地狗”卖进口奶粉时，定价权还不是我说了算！于是，那些年“好心”的让利，哼哼！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但这不是会触碰反垄断法吗？”我在大学看过，一些西方国家有这个法律。
    “哈哈，我们国家现在还没有啊，此其一；其二，在西方国家，当那些资本家大到足以选拔总统、左右政局时，垄不垄断还不是我说了算？甚至我还能以这个武器打击那些后起之秀的竞争者！”
    “我始终坚信：我们国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出现，同时，也是为千千万万的小商小贩保留一条生路！”我坚定地说。
    “我也相信！但是我去欧美游学三年，感慨颇深。”顾同学点燃一支烟。
    “愿闻其详！”我笑人齿缺曰：“土鳖应该游游大海；海龟最好泡泡长江。”
    “哈哈哈！”子江和顾同学乐不可支。
    “老同学啊，你出现在哪里，哪里就是欢乐的海洋。”顾同学指着我，捂着肚子笑。
    “呵呵，大军就是个活宝。”子江特羡慕。
    “资本是没有办法才从事物质生产这种倒霉的事情，它也不愿意去从事物质生产，它总希望有更快、更轻松的赚钱手段……平等地剥削劳动力，是资本首要的人权。”顾同学深刻地引用名言。
    “博士，你怎么看现在如火如荼的加班文化呢？”我提问。
    “比如，八小时工作制也不是从来就有的，而是靠各个历史时期打工人团结斗争取得的。从英国到法国，再到五一国际劳动节的由来——美国芝加哥工人，都在为缩短劳动时间而斗争，直到“八小时工作制”最终确立。
    其实，如果仅仅是偶然的加班，并不至于多么的“惨绝人寰”。真正磨人的，是这种风气不知怎么就成了“文化”？
    “加班文化”大行其道的原因，离不开资本家们的鼓吹和煽动。马y老师说，996是福报。刘qd说，贪图安逸的，不是我兄弟。
    但事实上，996根本只是资本家的福报而已。对于社畜们来说，这就是一口令人惶惶不可终日的丧钟。你越努力，受益更多的是你的老板。
    所有加班产生的剩余价值，和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们如饥似渴地学习西方的东西，把他们的糟粕，甚至人家已经抛弃了的东西都一股脑地学回来了！”
    顾同学居高临下地剖析。
    我们没再说话，心情都有些难受。喝了会儿咖啡，就散了。
    几天以后，杨子江叫小管送来一张门票，说是顾同学搞到的。他想叫我俩都参加一下，东海最着名的芯片公司“东海寒芯半导体科技有限公司”在创业板上市路演，开开眼界，学学资本运作。
    据坊间传闻，该公司生产的国际领先的芯片“寒芯一号”已然问世。
    所谓路演，是指股票发行人和承销商面向投资者所举行的股票推介报告活动。路演的目的是促进投资者与股票发行人之间的沟通和交流，以保证股票的顺利发行。
    本着“书到用时方恨少”的学习理念，我欣然参加；子江则是在商言商，既然公司太俏，原始股肯定是买不到了。
    那么，想看看能不能买到点股份有限公司为增加注册资本发行新股时，原始股东不想认购的新股，勉强算是发起股，其股价虽然比原始股翻了好几倍，但是，和上市后股票的市场价相比较，又有两位数的增值空间。

 第八十九章 领先世界的芯片

    “寒芯一号”正式发布于2004年7月6日，同一天，“东海寒芯半导体科技有限公司”创业板上市路演也在市政府新闻大厅同步进行。
    上午9点45分，市政府新闻大厅。当我找到杨子江后，我们按照门票的号数坐在了高台下面的第一排。博士顾宏列作为东海证交所发行部老总就座高台。
    10点钟，当天的盛大场面开幕了：东海市政府新闻办公室亲自主持，信息部科技司司长、东海市常务副主管、分管宣传的市副主管、东海科研所、东海科技局、教委负责人悉数到场。
    在发布会上，首先由邹某、许某等知名院士和国家集成电路专项小组负责人严某组成的鉴定专家组作出了一致评定：
    “东海“寒芯一号”及其相关设计和应用开发平台，被鉴定为完全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高端集成电路，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是c国芯片发展史上一个重要的里程碑。”
    台上台下立刻响起了暴风雨般的掌声。
    在高台上就座的被视为“寒芯一号”发明人的羊跃进身兼数职，东海交大微电子学院院长、东海硅知识产权交易中心ceo，东海寒芯半导体科技有限公司总裁、东海交大创奇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
    ““寒芯一号”采用国际先进的018微米半导体工艺设计，在只有手指指甲一半大小的一个集成块上有250万个器件，而且具有32位运算处理内核，每秒钟可以进行2亿次运算。
    经过国内权威专家验证，认为这一成果接近国际先进技术，在某些方面的性能甚至超过了国外同类产品。”
    头发微微秃顶的46、7岁男人，东海科研所的副所长吴大用声音洪亮地宣布。
    又是一阵阵的掌声过后，东海市科技局白求远局长，一位大腹便便的60岁158高矮胖官员宣布：“鉴于羊跃进博士在芯片领域的杰出成就，我局授予其东海市科技创业领军人物称号。”
    在颁奖音乐中，东海市常务副主管，168高，眼神阴沉严峻，心宽体胖的54、5岁富态官威男人不按流程，直接寒着脸取代副主管王领导，为羊博士颁发了奖状和奖杯。
    “未来两年，“寒芯”二号、三号、四号即将相继问世，“寒芯”项目已成为国家级重点科技攻关项目，目前已申请十二项专利。
    同时，有关部门下拨43项课题经费，总金额会达到5亿元，加上此前两年已下拨的6亿元，总的科研经费为11亿元。我们希望羊博士能给我国芯片研究不断带来新的惊喜和重大突破！”
    颁奖完毕，白局长继续殷殷期望。
    “2003年2月，羊跃进博士进入东海交通大学任教，被任命为“寒芯”的总设计师。学校成立了芯片与系统研究中心，他出任主任。凭着一股狠劲，他带领学院制定了“四年规划”：
    前两年“卧薪尝胆”、第三年“一鸣惊人”，第四年“鹏程万里”。然而，4年太长，仅用短短16个月，羊跃进教授就搞出了震惊世界的“寒芯一号”。向羊博士表示热烈的祝贺和深深的敬意！”
    教委马主任热情地讴歌。
    “东海交大微电子学院的网站上显示，“寒芯一号”是在2003年2月开始设计源代码，2003年6月完成设计，2004年5月21日，“寒芯一号”在江东科技城流片成功。
    尽管其间历经了寒芯团队的组建，但是“寒芯一号”的“诞生”仅仅用了16个多月，源代码的设定也只用了4个多月。”
    英特尔公司的一位工程师上台评价道：“芯片的研发设计时间是很难界定的，但是作为一个尚在组建过程中的设计团队，在这么短的时间，完成了一款高端dsp芯片从源代码设定到流片的全过程。这个速度太惊人了。”
    “只用16个月，羊博士的团队就发明了c国的寒芯一号，并且这款芯片可以说是接近了世界一流水准。
    目前而言，美国人研发一颗新型号芯片，需要上百人的工程师团队，花费至少两三年时间，流片（试生产）十几次才能成功。
    而羊博士的团队，除了他自己，仅仅三名助手，项目期间，也只有不到30个兼职的交大在读硕士、博士打下手。
    只花了美国人一半的经费和时间，而且一次流片成功。这种效率上的震撼，成功触发了举国欢腾的民族情绪。
    我代表东海市政府表个态，只要羊博士需要，我们一定不遗余力地支持，把我们国家的高科技坚决搞上去，走在世界各国前列！”
    我注意到主持人本来说的是有请东海市副主管王领导发言，因为他当时分管宣传。但常务副主管再次对王领导摇了摇手，又抢着上镜了。
    沸腾的掌声过后，技术合作方，东海瀚基建筑装饰工程有限公司总经理汪总上台讲话了：
    “我们东海瀚基公司是一家提供优质的建筑及室内设计、工程施工管理及智能化综合布线的专业工程公司，致力于提供在办公空间、餐饮娱乐、工厂学校、电信网络等诸多领域中的专业服务。
    今年4月份，我公司有幸承接了东海交通大学芯片与系统研究中心和东海交大创奇科技有限公司的设计和室内施工任务。
    由2003年东海新长征突击手、留美博士羊跃进先生为核心的研发团队组成的东海交通大学芯片与系统研究中心（该中心办公室由瀚基设计承建）开发出的“寒芯一号”dsp芯片在东海诞生。
    瀚基凭借自身设计经验和实力，承揽了dsp芯片在产业化应用上的“产品定义和造型设计”任务，年内市场上就会推出由瀚基公司设计的各类高科技产品。”
    这一次大家的掌声却不再热烈。
    随后，就是这台寒芯一号芯片驱动的p3的歌曲播放展示了。《沧海一声笑》《挪威的森林》《天冷就回家》等歌曲响彻大厅，音质不错，遗憾的是只有这三首歌，据说羊跃进自己都没办法换歌。以至于每次相关部门领导和专家来现场考察，听的就都是这三首歌。
    然而，只有一片掌声。
    世人都听说羊跃进c国芯做出来了，而且仅仅花了2年的时间。据了解寒芯一号的运算能力达到2亿次\/每秒。世人皆为之沸腾，我们终于有“自己的”芯片了！
    这次经新闻发布会上专家组亲自鉴定过后的c国里程碑式的芯片，是c国芯片发展史上划时代的创造，承载着国人利用c国芯来实现科技强国的梦想和希望。
    国民皆为之沸腾，说是举国狂欢都不为过。往后两年内各型号芯片相继问世。一时间羊跃进各种荣誉加身，几乎成为对c国科技贡献最大的科学家了！
    在全场最山呼海啸的掌声中，37、8岁，180高，戴眼镜的儒雅大咖羊博士发表了主题讲话：
    “首先，我要感谢东海市政府、东海科技局、东海科学研究所等部门，有人说政府部门门难进、脸难看，我看都是胡说嘛！只要大家一条心为了科技发展，我和主要负责人都处成了好兄弟，好哥们儿。
    其次，我要在此特别鸣谢东海交通大学提供的平台，让我插翅飞翔！最后，我还要感谢未来潜在的股东和投资者，按照美国创业板经验，股票一旦上市，高科技股票市价百元不是梦，股民朋友翻个10倍，甚至20倍都有可能。大家共同富裕嘛！
    谈点专业的事情：制造芯片所需要的设备包含了光刻机、等离子蚀刻机、离子注入机、反应离子刻蚀系统、单晶炉、晶圆划片机、晶片减薄机和气相外延炉设备等。
    芯片制造业要用到的三大核心设备：光刻机、刻蚀机、薄膜沉积设备。如果把芯片当作一幅平面雕刻的作品，那么光刻机是打草稿的画笔，刻蚀机是雕刻刀，沉积的薄膜是构成作品的材料。
    光刻机哪个国家的最好？目前在全球45纳米以下高端光刻机市场当中，荷兰asl市场占有率达到80以上，而且目前asl是全球唯一能够达到7纳米精度光刻机的提供商。
    他们的euv光刻机，一台大概12亿欧元，约合10亿人民币，绝对是天价了，但三星、台积电还在抢着买。咱们现在没有人家有钱，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euv光刻机之前，asl目前的主力其实还是duv光刻机，使用的是193n的深紫外光刻技术，也有多种型号，这又该值多少钱呢？52亿元。
    我们东海寒芯半导体科技有限公司规划投资200亿美元，未来五年建设14n及7n工艺生产线，其中使用的就是asl公司的scannxt:1980di光刻机。
    虽然比不了euv光刻机，不过scannxt:1980di依然是极其先进的，官方标称分辨率是38n以内，实际工艺可以做到10n以内，台积电的第一代7n工艺也是使用这样的duv光刻机实现的。
    这次创业板上市成功的话，我们准备将东海寒芯半导体科技有限公司更名为东海交大芯片高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发行10亿股。在此之前，我们先要将股本由1000万元增资扩股到3000万元，以符合上市的条件。
    初步估计增资扩股的估价为10元\/每股，如果我出让2\/3的股份，即可产生22倍的增值，一旦上市，以100元\/股为例，我的财富溢价122倍。所以，请大家踊跃参与增资扩股和三年后的新股发行。让我们携起手来，把高科技致富的神话变成现实！祝大家富裕美满！”
    经久不息的掌声过后，是东海证券交易所发行部顾总的讲话：“根据东海市政府的相关文件，我们东海证券交易所会严格按照证券法相关规定，做好东海交大芯片高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股票上市的辅导和审核工作，最终报证监会审批上市。”
    一位25、6岁，模特身材、妖娆性感的170高美女作为东海寒芯半导体科技有限公司财务总监官宣了公司近两年的财务状况：
    “在羊跃进总裁的领导下，我们财务部精打细算，实现了盈利。2003年-2004年财年，总的收到各项科研拨款6亿元。购买光刻机等设备支出59亿元，除了科研人员去欧美考察花费1000万元外，为了科研，大家几个月不开支也是常事。
    令人欣喜的是：我们虽然为美国代理销售芯片的enc公司支付了15片委外流片的服务共计花费美元，这与业内人士估算的最低价格还便宜近17万美元，当然，这是由东海交大报销的。
    但是，2004年5月，我公司与港湾的着名芯片设计公司庞大电子做成了一笔200万美元的生意，这200万美元同样汇到了enc公司的账户上。
    这200万美元的生意，实际上是羊博士卖给庞大电子芯片源代码的交易，以“寒芯一号”源代码名义卖的。因此，我公司实际累计盈利514万元，每股收益051元。
    经过专家预测，未来三年，我公司销售收入分别为100亿元、300亿元和500亿元人民币！”
    “强将手下无弱兵啊！我要讲一句话，姬艳菲真是理财好手！有这样的好管家，羊博士放心，我也放心，啊，是我们都放心！我宣布，会议到此结束！”市常务副主管最后总结。
    中午，举行了招待自助餐会。
    杨子江以为有老同学顾博士的引荐，能够买到便宜点的增资扩股股份。谁知道，羊跃进总裁根本不给面子，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我倒是看见了以前在品捷防伪公司的老东家苏总，现在“东海寒芯半导体科技有限公司”的监事长，可他假装不认识我。
    “哎，我认识你，值班经理刘哥，对吗？”我正在精心挑选牛排，被人拍了拍肩膀。

 第九十章 电商平台猝死的女孩

    “哈哈，您是京城三少的章二哥？世界真小。”我转过身来一看，有些意外之喜。
    “呵呵，是的，刘哥您也想购买这家公司的股份吗？我可以帮您降低价格的。”他骄傲地说。
    “嘿嘿，您能拿到什么价？”
    “2元\/每股的价格，不过，您得付给我1元\/每股的介绍费，怎么样？够哥们儿？”
    “那是！这次我不买，但我老同学很感兴趣。您能帮帮他吗？也是一个耿直人。”
    “没问题。刘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待会儿您叫他来找我。”
    “哎，您怎么会从燕京跑过来买这个股份的？”
    “哈哈，我有内部消息，这家公司铁定上市！”
    “您消息可真灵通。”
    “那是，我只是利用自己老爷子的身份，买一些原始股或者参股电力、高铁等方面稳赚不赔的基础建设。我这次来就是想投资芯片。对于我来说，也算为c国的高科技做贡献了。”
    “真聪明，您这是巧取。但是基础设施建设不是年年亏损吗？我不相信您会有好心，做慈善。”
    “呵呵，亏损是因为很多国企冗员太多，领导级别的工资又高得离谱，比如某保险公司董事长，年薪7000万元，还不算年终奖和分红。至于关系户的本金和分红，那是跑不掉的。”
    “不能裁减一部分人员吗？”
    “都有点关系和背景，裁谁啊？”
    “也是哦，最近你们京城三少如何啊？风生水起？”
    “我老爸说：当官的帮了生意人，生意人做大了业务，再回馈给他好处，这叫共同富裕。我和周公子不同，我不豪夺，也不与江湖势力走得太近。
    因为那些人既无道德底线，又无人性良心，只知道嚣张跋扈和草菅人命，有这样的人当门客，他们父子迟早要出大事的！唉。至于魏老大，他就是占些便宜什么的，比如夜总会玩了不给钱；还有，吃点霸王餐。我都瞧不起他。”
    “章少，您好！”东海市常务副主管端着一杯红酒过来打招呼了，一脸谄媚，点头哈腰的，一张脸笑得稀烂，全然不似在人家王领导面前的霸气和威风，身后紧跟着那位美艳的少妇，财务总监姬艳菲。
    “我不好！有事吗？”章有财与我碰杯，爱答不理的。
    “呵呵，上次多亏了您的引荐，我才认识了周公子。谢谢您！”
    “莫太空，你也是老同志了，怎么这么不稳重？什么人的东西你都敢收？多加点注意。这次是三弟给我面子，他家老爷子出面才帮你摆平了。”
    “是的，非常感谢您和周公子！”
    “哈哈，你想怎么感谢？”
    “听您的！”
    “这个小美人儿，今晚陪我唱唱歌，不会不舍得？”章二少轻浮地捏了一下财务总监紧绷的翘臀。
    “讨厌！”姬艳菲脸一红，芳心暗喜，娇嗔。
    “那就说定了，今晚我安排，帝豪夜总会！”莫太空眉锁了一下，旋即就豪爽地说。
    “ok！你们忙去。”章二少挥了挥手。
    “哎呀，小刘经理，好巧啊，我们终于见面了！你现在哪里高就呢？”
    常务副主管和财务总监刚走，背后又传来声音，回头一看是苏总。
    “老板您好，我现在是汽修厂会计。”我恭恭敬敬说。
    “请问这位少爷是？”苏总满脸堆笑。
    “呵呵，他是京城章二少。”我赶紧介绍。
    “久仰久仰！先生大名那是如雷贯耳啊！”苏总伸出手来，想握。
    “好了，我先失陪一下。刘哥，您随便！”章二少盯上了不远处的羊跃进，羊博士。
    “好啊，后会有期。”我淡淡地说。
    “这小子挺有脾气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有个好爷爷吗？”苏总愤愤不平。
    “是啊，条条大路通罗马，可有的人就住在罗马，还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
    “不管怎么说，那个为他兄弟出头，让我水产生意破产的常务副区长终于进去了。天佑苏某，替我报仇！也不知道莫大佬怎么会看上他的？”苏老板心情愉快。
    “您说的是哪位？”
    “就是宏桐区最后升为区长的于德利啊。”苏总笑着说：“我刚才在你们背后听见你说同学想买点股份？这样，我帮你忙。”
    “那就谢谢了。”
    “不客气，对了，你不考虑买点？”
    “不了。我是财务高手，今天感觉并不太好。”
    “唉，如果哪一天我有事，你会关照我吗？”苏总突然有些凄凉。
    “我想，我会的！”
    说完，我就对几步远的老同学杨子江招招手，等他过来后，我为他俩引荐完毕，就随处走走。
    “王领导，您好！”突然，迎面碰见了市副主管，我惊喜地问候。
    “呵呵，小刘你好啊，你也来了吗？”王领导伸出手来。
    “是的，领导。我陪老同学来买点股份。”我赶紧抢上前一步，握着领导的手说。
    “哈哈，你感觉怎么样？”领导睿智的眼神跳动了一下。
    “不怎么样！因为他们财务总监公布的盈利金额，漏掉了重大事项，59亿元的设备款，就算按照10年计提折旧，公司也依然亏损。
    还有，不知道那家美国代理销售芯片的enc公司以及港湾的着名芯片设计公司庞大电子，和羊博士是否构成关联交易？此外，光刻机等设备不会以次充好？”
    “是啊，这是财务方面的问题。我查过海关进口和外汇管理局的相关数据。光刻机等设备的确报关进口了，但是，庞大电子付给enc公司的200万美元芯片源代码费用，并没有回到国内；其二，为什么无论国内还是国外，羊博士都还不抓紧销售芯片的实体产品呢？”
    “这我就搞不明白了，咱也不懂技术。”
    “羊博士力邀我参股，被我严词拒绝了。我只记得我的老领导退休前对我的叮嘱：王啊，做官只不过是一个职业，是拿着老百姓给你的权力为民谋福利，而不是自己权力寻租，先富起来。
    就像银行金库管理员，千万别把国家让你管的钱当成是自己的。做官就别想发财，想发财你就别做官。
    母亲去世前也告诫我：名和利咱老王家祖上都有了，还没出过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待你百年后，我希望在墓碑上看到这样一个称呼。那个时候，我才会含笑九泉的。”
    “领导真是高风亮节。”
    “你小子也会拍马屁吗？”
    “嘿嘿，我是发自真心的。”
    “不说这个了，小刘啊，你们什么时候也能搞点高科技？如果到那一天需要我，我就是走路去燕京，也要为你们站台！”
    “谢谢领导关照！”
    “你小子，这就先预支了吗？真会套话。哈哈哈！”
    “呵呵。”
    从这天起，羊跃进一路高歌猛进，畅行无阻。与其财富神话一起膨胀的，则是他“官、商、学”一体的新时代科技神话。
    两周后的一天上午，秦兰来普度子公司检查销售工作。我在二楼财务部的窗户边，听到了楼下的争吵声。
    “今天凌晨2点，我都还没走，你怎么就下班了？”秦兰辨识度很高的声音。
    “我工作是为了效率，不是为了晚下班装作努力，陪你们演戏。到点了，凭什么不能走？”一个女孩子的回答。
    “你没看见其他销售人员都没走吗？你这个主管还有团队精神吗？”
    “你们自己工作效率低下，做不好本职工作，加班是你们的爱好！我迟到一秒就说扣钱，我在这加班一个小时，也没见你给我多发工资！”
    “你这种到点就走的行为，对得起我和总裁给你的工资吗？”
    “你就支付了我8小时的工资，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不走替你守灵吗？”
    “你真是狡辩大王！我不是已经让人通知你，下班了还要开总结会吗？”
    “每晚下班前都得开1个小时、各级领导轮流废话、又臭又长的总结会，咋的，你活不到明天吗？今天你让我提前1个小时来，说有急事，原来只是想训我啊！你又占我便宜了！”
    “年轻人在职场不要计较得失！”
    “在职场不计较得失，难道去火葬场计较吗？是计较自己烤几分熟吗？”
    “你就该把公司当成家！”
    “我就该把公司当成家，家里的钱我可是想花就花！这行吗？”
    “我这个人说话直，你别生气！”
    “巧了，你说话直，我出手重！”
    “说你两句怎么了，你也太玻璃心了！”
    “我就是要把我的心碎成玻璃，扎死你！”
    “无理取闹！但是看在你技术好，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5分钟后，花经理和那个叫宁晓斐的主管来到我办公室，我示意她们去小会议室。隔了会儿，关经理也溜上来了。
    原来，宁晓斐这几天业绩不错，秦兰非但不表扬和奖励，还层层加码，又是下班后开会，又是要她天天写企划和总结。
    “刘哥，您来评评理！她秦兰晚上加班，第二天下午才上班，她还大言不惭地说陪着我们披星戴月了，我不应该有意见吗？”宁晓斐气呼呼地。
    “是啊，我也快受不了了！明明她自己在直管电商，却要我每天凌晨2点也爬起来开会。”花经理也怒火中烧。
    关经理自怜道：“唉，当我在大街上看见一个乞丐拿着碗里的钱对我抖了抖的时候，我都觉得他是在向我炫富。”
    “呵呵，如果你觉得自己整天累得像狗一样，你真是误会大了，狗都没有你这么累。”花经理气结。
    “唉，我虽然不管你们销售，但我会向吴总和秦经理反映你们的情况，我一直主张有效率的工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往死里加班。”我苦笑着说。
    “就是啊，加班工资也没有，谁乐意啊？”宁晓斐咬着牙。
    “秦兰还他妈的忽悠我们，说是奋斗，说是文化。我看她最没文化了！”花经理首次骂人了。
    “我靠！说什么使命？我就不明白了，帮你赚钱，我们累死累活，哪里来的使命？我看是死命还差不多，死于非命！”
    谁也没想到的是，宁主管竟然一语成谶。
    一天后，我和吴总一起去总部，找到秦兰反映大家的疾苦。
    “呵呵，你们两帅哥可是难得来嘛！随便坐，自己倒水，我忙一会儿就好！”秦兰敷衍着，似乎猜到我们的来意了。
    我和吴总只好干笑着坐了下来。
    等了半个小时，秦兰听了我的说词后，勃然变色：“如果是吴总反应一下还情有可原，你刘大军这算什么？要越权，越级，越轨吗？”
    “我觉得企业不是宣传我们是主人翁吗？怎么着我也有反映问题的权利？”我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行了，我不和你浪费宝贵的唾沫了，吴总，你留一下。”秦兰毫不客气。
    “我找总裁去！”我转身就走。
    “呵呵，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曾经得过几句表扬就飘上天了！”秦兰在背后清晰地挖苦。
    “我建议你还是别去了，因为我们这些中高层应该自觉与公司保持一致。”曾总监苦劝。
    “不了！我觉得正因为我是普度子公司班子成员，有责任和义务反映群众的呼声。不管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我信心十足地走出了总监办公室。
    “刘大军，你究竟想干什么？不支持秦兰工作也就罢了，还想拆她的台！我要你这铁棒有何用？！”付总裁正在看“全为你”电商平台销售利润表，问清来意后暴跳如雷。
    “唉，我有这72般变化又如何？我可怜的兄弟姐妹啊！”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报以两声长啸。
    随后，我和吴总闷闷不乐地开车回到了公司。
    “刘哥，谢谢你把我们当人看！实在不行，我只好选择辞职了！”宁晓斐在吴总办公室听到我挨骂的消息，专程来我办公室道谢。
    “呵呵，爱莫能助啊。我建议你坚决辞职，因为我不想看见你们被不平等对待！”
    “唉，我再等等。马上要结婚了，房子还没攒够首付款呢。”那是她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月末。
    宁晓斐，“全为你”电商女职工，突然晕倒在深夜加班后回家的路上。经抢救无效，这个花一样的22岁女孩就这么离开了我们。
    “你们看底层的人民，哪一个不是用命换钱？我一直不认为是资本的问题，而是这个社会的问题。这是一个拼命的时代，你可以选择安逸的日子，但也要承担安逸所带来的后果！人是可以控制自己努力的，我们都可以。”
    付总裁居然在葬礼上很没良心地推卸责任。
    “也许是因为他们的声音太微弱，也许是因为资本的力量太强势，终究没有人在乎那些鲜活的生命！直到现在，又把多少人命搭在了现代互联网企业之中。无尽的黑暗笼罩着这个扭曲的时代，无数人在其中迷茫，不知所措。”
    曾总监和我参加完葬礼，痛苦地说。
    “这时候，距离我们上百年之遥的马ks，那个我们c国几乎人人都知道的大胡子马ks，却给了我们这一切黑暗起源的答案。他也许也在哀叹：为什么数百年后，这世界依旧如此，还是有那么多人没有逃过“过劳死”的命运。”我则痛心不已。
    “你永远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不是第一个因“996”而陨落的生命，估计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吴总有了些血性。
    第二天，星期日早上，我走到公司门口。
    秦兰不让进门，笑里藏刀，“现在8点了，你迟到了！”
    “我没迟到。”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7点59啊！”
    “你再仔细看看。”
    “啊？08：00：01”
    “现在你迟到了！扣钱！哈哈哈！”

 第九十一章 丑人多作怪

    命运要你成长的时候，总会安排一些让你不顺心的人或事刺激你，这是规律。
    星期一早晨，财务部办公室。
    “刘经理，你这边有什么事吗？”藏辉香水味很重地站在我身后，嘴唇也是猩红的。
    “啊，没事，你自己安排。”我很不习惯有人离我太近，往旁边挪了挪椅子。
    “呵呵，刘经理还这么封建。好了，我给吴总送爱心早餐，再去总部领工作簿。如果你想，我也可以给你带早餐的。”她故作清纯地一笑。
    “嘿嘿，谢谢藏主管！不需要了，我有人关心，我还怕她吃醋呢。”我很有分寸。
    “哼，你们这些男人哪，都喜欢美女，但是美女会真心对你吗？小心绿帽子啦，还是丑妻家中宝呀。”她一手拎着早点，一手拉拉连衣裙的腰带，眼睛挑逗地眨了眨。
    “呵呵，没办法，我得对她负责。”我有些不耐烦了，但是想到吴总，语气还得尽量婉转。
    “那我走了。哎，不知道别的男人是否也像你一样专一？不过，吴总最近对你很不感冒哦，说你工作懒惰，不负责任，让他很累。”
    总算摇摇摆摆走了。
    “小林，把窗户打开。”我头也不抬，继续计算季度奖，吴总说没说这话，也懒得琢磨。
    “好的呀，香水味浓得想吐。”潇湘妹子林苗爽快地说。
    “刘经理，我想和你谈谈，可以吗？”隔了会儿，林苗突然眼圈泛红。
    “我这儿，那好。”
    我有些依依不舍地站起来。哎，四个女人一台戏，我们这个财务部阴盛阳衰：两个会计、一个出纳、一个收银员，全是女的。
    到了隔壁小会议室。
    “刘经理，你觉得我怎么样？我指的是工作和为人。”林苗脸色微红。
    “嗯，不错。会计师职称，九年工作经历，任劳任怨，为人也很厚道。”我不太喜欢盯着美女的眼睛，那会有些浮想的，所以偏开了目光。
    “最近，藏辉考上了会计师，吴总和你把她从出纳越过会计，直接提拔为财务主管了。我真不是忌妒，我一个外地人来东海，认真工作，领全工资就可以了。可她颐指气使，搬弄是非，无端指责，我受不了了！”
    “哦，我最近忙着和银行谈贷款，还有计算季度奖，真没太在意，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把你分工的成本会计和成本台账全部甩给我，什么也不做；还去吴总那里告我，说我设计的表格不新潮，要左右铺开而不是上下展开。吴总不问青红皂白就训斥我，说要尊重人家的领导权威。”
    “咦，我们以前设计的表格不是很好吗？总部都推广了。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呢，你excel表格技术比我都好。”
    “是呀！刘经理你当时还建议公司给我发了500元设计奖，又加了1000元的月工资，谢谢你！”
    “不足挂齿。该是你们的功劳我不会抢的，何况我的工资和奖金比你们高太多，当领导的不能与部下争利嘛！”
    这个会计真心不错。在藏辉没提拔前，我们一直是一个会计，但是妹纸基本上包揽了全部核算和报税，我才有精力重点考虑预算管理，银行贷款和财务分析。
    “刘经理你看，这是她设计的表格。从左到右，像流水账，而且根本就打不下，还要用浆糊一张一张横向粘在一起。”她拿出一张表格展开来展示。
    “哈哈哈！这不就像皇帝诏书嘛，一长串。我找吴总去，专业的事情他也要插手吗？”
    “对了，刘经理你要小心，藏辉在翻你进公司以后的凭证和工资、奖金计算表。”
    “呵呵，不怕！心底无私天地宽。很多人偷偷批评我，说我很老练，但我只知道一件事：如果我不保护自己，世界上没有人会保护我。”
    “还有刘经理，臧辉对我说过你的坏话，说你拉帮结派，打击报复对公司全心全意负责的人。”
    “嗯，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由她去。”我看着林苗劝谏：“她也对我说过你的一些事情，切记：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在职场上要小心点，千万不可对别人说你的四样事情：你的得意、你的糗事、你家的矛盾以及你的野望。”
    “谢谢刘经理指点，我以前是和她聊过一些家务事，没想到臧辉这个小人，居然把我管教儿子要努力的话语，拿出来说我自己有野心，想当经理。”
    “想当经理也没什么不对！但是要在心里努力，这就是职场的微妙。犹如在涨水后的河流里跨过一个一个的石墩，眼界、勇气和智慧缺一不可。”
    “身边总有那么一些人，用你的时候一脸殷勤，不用你的时候爱答不理的。”林苗愤愤不平。
    出得门来，我在走廊上老远就看见吴总了，他却转身从另一边二楼楼梯口下去了，当我不存在。
    “这都怎么了？”我摇摇头，回到财务部。
    “刘经理，我没法干了！”收银员对着我说。
    新招的出纳从销售部回来了，更奇怪的是花经理和玉静香也在。屋子里显得特别拥挤。
    “呵呵呵，别着急，有话好说。”我处之泰然。
    “早上客户特别多，出纳想来帮我。我还没吃早点，就躲到销售部垫一下。藏主管下来勃然大怒！还说上班时间吃早点，要扣罚季度奖！555。”收银员气急而哭。
    “是啊，刘经理，藏主管说我不去银行拿回单，瞎操心别人的事情，把我也一顿臭骂。”出纳也很委屈。
    “我说再招一个收银员，他们不同意嘛！以前咱们不都是内部调剂，互相帮助吗？”我有些纳闷，现在怎么就不行了？
    “对啊，那时候咱们财务部多么团结，我都去帮过收银。”林苗接话。
    “不管这些了，公司是规定不准在上班时吃早点，可是大家轮流躲在角落里吃，以前也没人管啊。但是刘经理，我要给你提意见！你们藏主管凭什么训我们玉主管？”花经理怒气冲天。
    “是的，刘经理作为班子成员，都没批评过我们销售部员工。”玉静香特生气。
    “哦？她什么理由哪？”我大雾弥漫。
    “说我们前台桌面不整洁，其实就是放了些宣传单。”玉静香解释。
    “好了，你们反映的，等下午调查后专门开个会，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实在不行，我会专题汇报给吴总的。”我赶紧制止她们群雌粥粥。
    “呵呵，刘经理，我提醒一下，臧辉可是说以后财务收银和销售前台（销售部管）都归她管，说吴总授权的！”花经理更加难受。
    “不会？她这么专横吗？”我想不通。
    “哎，刘经理，你怎么就那么糊涂，看上她了！还提拔。”玉静香冷眉冷眼。
    “就是！林苗姐姐哪一点不比她强啊！她不就刚考了个会计师吗？实践经验都没有。”新出纳和林苗关系好，因为林苗经常教她一些会计的知识和技能，还鼓励她考会计师。
    “嘿嘿。”我挠挠头，这可是吴总强硬的决定啊，我不想出卖他。
    “你们都别怪刘经理了，要说识人用人，我们普度公司还没有谁比他更高手！只是吴总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就觉得藏辉是个香饽饽。”林苗为我辩护。
    “也是啊，公司上上下下谁不说刘经理好！吴总眼花了？错把东施比西施，言不由衷定有鬼！唉。”玉静香叹了口气。
    “我听说半个月前的清晨，有人看见吴总从藏辉家里出来。”花经理是公司首席新闻发言人。
    “打住！别说领导坏话。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就事论事，解决问题，干好工作，才是我们的正道。”我褒贬予夺。
    “本来就是嘛！你看看藏辉，三十二了，155的矮冬瓜，还穿18、9岁的连衣裙。别人都是笑起来很好看，但是她不一样，她是看起来很好笑。”花经理撇撇嘴。
    “吴总也不知道看上她哪一点了？还不分场合在吴总面前撒娇，膈应人。吴总今早又派司机送她去总部了，我看快成总经理夫人了？”出纳小姑娘嘴不留情。
    “呵呵，我们吴总28岁的大帅哥，178的个子，什么样的美女不是可着他挑啊？男人穷不要紧，就怕又穷又没骨气。那女人呢？女人丑不要紧，就怕又丑又有自信。”花经理暗讽。
    “公主病的人有两种，不是丑就是穷。长得漂亮又有钱的那才是公主。钱没有可以挣，不漂亮可以整，心眼坏真的没法治。”林苗这个女孩子从不说人坏话的，她都忍不住差评了。
    “岁月是把杀猪刀，这是对长得帅的人说的，对那些长得丑的，岁月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收银员总结。
    “做人哪，干净待人，清净待己！我没有权利去做或说任何事来贬低一个人的自尊，伤害人的自尊是一种犯罪。好了，我就不留你们了，干活。”我瞥见门口人影闪动，赶紧送客。
    总部财务经理秦兰先走了进来，后面紧跟着藏辉。
    “你们成何体统？上班时间聚集吹牛！统统罚款！”秦兰怒火万丈。
    “哎，秦经理，你来了啊。别不调查就发言嘛！我们在研究财务部和销售部配合，应对客户增多，收款人手不够的问题，对？老几位！”手机突然响起来，我一边接，一边往外走。
    “嗯哪！我特意叫上玉主管，专程上来商量这事呢。大家说是不啦？”花经理一本正经。
    “就是就是，不过今天还是没解决呀！”林苗也证明。
    “总监您好！什么？哦，您说的是藏辉？不是脏灰！在职场有三种人：一种是能力强，有本事的人通常靠技术吃饭自然升上高位。一种是结党营私，阴谋诡计，出卖同事发达。大多数是有自知之明，甘心现状，勤勤恳恳工作的。”我说。
    “跟恋人讲道理，是不想爱了；跟老婆讲道理，是不想过了；跟上司讲道理，是不想干了。大军哪，人生在世，有许多地方是没道理可讲啊！”总监很担心。
    “从生存的角度出发，我理解这类人，但是我会敬而远之这些小人！谢谢您的提醒。什么？秦兰要驻点我们公司？那好啊，欢迎哪！再见。”
    挂完电话，走回财务部。
    “刘经理，她们说是在研究人员配合与调剂，对吗？”秦兰半信半疑。
    “对啊！人手实在不够，公司又不允许招人。”我很认真地诉苦。
    “不可能缺人！你们现在有两个会计了，可以调剂一个嘛！”秦兰武断地命令。
    “对呀！经理英明！林会计可以下去帮助收银，出纳也可以轮着下去。”藏辉眼珠滴溜溜转个不停。
    “林会计最近很忙的好不啦？成本核算，销售台账，报税，还协助我跑银行。抽调了她，谁做账啊？”我淡漠地说。
    “呵呵，你大经理做呀！”藏辉真不知天高地厚了。
    “那么你呢？刘经理还没撤职？轮得到你来安排吗？”林苗呛她。
    “我？还不怕告诉你们，在普度子公司，只有我才是真心对总裁负责！当然了，吴总也是负责的，只有我俩认真。
    刚才我去总部揭露刘经理不为公司股东考虑，在算工资时多算了一些给员工。总裁对我大义灭亲的行为大加赞赏！所以，派坚果国归来的高高手秦经理驻点，坚决查处刘经理的不法行为！”
    这藏辉真的很猖狂。
    “哎，你刚上任什么也不懂，还不是刘经理教你的？你的工资刘经理都帮你申请调了三次了，比主管都高。做人怎么可以忘恩负义呢？”林苗褒善贬恶。
    “哼！我只认总裁！况且，刘大军也是看在吴总面子上才提醒我一些知识的，还不知道对不对呢？工资是我本事大，他为了挽留我，被迫加的。
    不然我走了，财务部就要停摆！关于偷税，啊，是税收筹划，他一点都不肯教我。还是秦经理教的国际上的方法，什么避税港，让我眼界大开！”
    藏辉抽动嘴角。
    “人的眼睛有576亿像素，可那又怎样？不也依旧看不透人心！”我冷冷地说。
    “呵呵，小藏不错，有悟性。好了，就这么定了！小藏协助我查账和建立新的财务制度。刘经理辛苦一下，先当好会计。”秦兰不假思索。
    下午，公司会议室，部门经理会议。
    “各位！经过我们藏辉主管的揭发，刘经理在计算工资时，对员工请假的天数按照30天计算扣除工资，对上班时间短的新进员工又按照2083天计算实发工资。
    其二，平时加班按照2083天计算150日工资，节假日加班按照2175天计算200和300日工资。简直是肆无忌惮，造成公司多支付了大量工资和加班工资！”
    秦兰义形于色。
    “啊对的！刘经理一点都不为公司考虑。我要求加班工资统统取消，请假一律按2083天扣减工资，他还骂我不懂业务！严重伤害了我对总裁负责的一片冰心！”藏辉仅仅是主管，竟然参加了会议，还火上浇油、落井下石。
    “经过我提议，总裁批准，一律取消加班工资！对刘大军的行为，处以罚款5000元！社会就是一个哈哈镜，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其实却很可笑！”秦兰咬牙切齿。
    “我本人表个态，坚决支持公司决定！刘经理最近表现确实不太好，财务部七拱八翘的，人人都有怨气。
    还有，我听到不少人反映，刘经理对其他部门经理也是吹毛求疵，挑拨离间，群众意见大了去了！而且不采纳藏主管建议的报表格式，倚老卖老，我看年轻人就是要大力提拔嘛！”
    吴总居然第一次红着脸批评了我，让我有些发懵。
    “我个人对员工有些同情心，多算了点，处罚我没意见。但是加班工资不能停啊！这是严重违反劳动法的！”我焦急地呼吁。
    “那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全为你”电商都没有加班工资，这不公平！在我们公司，谁敢有杂音谁他娘的滚蛋！”秦兰蛮霸地说。
    “坚决拥护公司公正、公平、公开的决定！”吴总带头，经理们逐一表态。
    “上班没干啥，一直忙开会，大会接小会，神经快崩溃。这些会议直接导致我们销售业绩下滑，提成也降低了多少呀！”下来后，花经理颇有微词。
    “上午有早会，午后有午会，下班不能走，还要开晚会。这还怎么完成维修产值任务嘛！”关经理不平则鸣。
    公司经理会议结束，紧接着财务部开会。自打秦兰来后，我们从早到晚，总是从一个会议胜利走向另一个会议，然后，一个问题也没解决，第二天接着扯皮。

 第九十二章 人生的泥石流

    选择大于努力，所以当努力没有成果时，就要学会换个方向。
    本来想写人生的滑铁卢，可是第一，咱自问不如拿破仑；其次，好像也没有那么惨烈哦！好，就泥石流了。我在路远集团的工作进入了倒计时。
    “卖糕的！你们怎么能如此敷衍呢？”秦兰念了一篇出纳的每日工作总结：“今天，现金收付45元，银行存款收付88元，帮收银员收款73元，记现金和银行存款日记账。
    明天工作计划：现金收付、银行收付、帮收银员收钱，拿银行对账单，记现金和银行存款日记账。”
    “我确实只做了这些工作呀！”出纳红着脸说。
    “住口！你看看人家藏主管写的：我早上一睁眼，就想到要对总裁负责，女为悦己者容，不仅仅限于财务管理。
    合理的税收筹划……3000字；节约成本和费用方面……1000字；帮助其他部门提高思想觉悟……1000字；协助吴总管好宏观……500字。明天的工作计划……字。”
    秦兰强烈表扬。
    “那我也会，照着企业会计准则和会计教科书多抄几段就好了！”林苗泱泱不服。
    “这个，那个，我只是说别人态度端正嘛！”秦兰有些无趣，藏辉也低下了头。
    “算了，不说这个了。现在，刘经理我问你，你给总裁说工作服可以抵扣增值税，茶叶可以作为办公费，对吗？”秦兰语气突然变得很柔和。
    “对呀！刘经理也教过我。现在我自己都觉得是税务专家了！”藏辉又趾高气扬了。
    “呵呵，有这么回事。”我懒洋洋地，并没告诉她什么是“度”？
    “太好了！谢谢你，刘经理。”秦兰神采奕奕，“藏主管，我们到隔壁会议室研究大事！”
    一天以后，采购经理、办公室主任、工程部经理和食堂厨师都跑到吴总那里告状。
    “这工作是干不下去了！秦兰和藏辉全面接管材料采购、办公用品购买和食堂采买。不知道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办公室主任愁眉苦脸。
    “叫刘经理来一下，听听他的意见。”吴总窘境中总会想起我。
    “我也没办法，藏辉同志拿着尚方宝剑哪！”进了总经办，我两手一摊。
    “每天晚上九点下班，还要我们食堂人员留下来盘点大米、面粉、调和油和其他剩余物资，11点才能回家，累也累死了！”胖胖的厨师怨气冲天。
    “唉，谁说不是呢！我们也得天天加班盘点，我就搞不明白了，以前刘经理一个季度盘点一次，公司也没少根头发丝嘛！”采购经理牢骚满腹。
    “工人们怨声载道，以前中午一顿伙食比现在两顿伙食吃得都好，吃得都多，现在清汤寡水的，大家吃了半个小时就饿了。哪有力气干活啊！”关孟飞心情压抑。
    “哦，她们要加强成本控制嘛！还好，我们财务部出了个杰出代表藏辉，所以9点以后的加班都她承包了。人家秦兰这个海龟，也需要把坚国先进理论和c国实践相结合嘛！歪国和尚好念经。”我大力表扬。
    “那倒是！小藏自从当了主管，焕然一新！不过刘经理，我可要批评你了。昨天晚上，小藏给我汇报思想工作。11点了，秦经理在网上采购的办公用品，通知小藏去公司取快递。小藏命令出纳去，出纳居然说你同意不去，有这回事吗？”吴总怫然不悦。
    “下班后该不该回工作消息？我认为不该。老板不应该pua打工人，满足你变态的幻想。没有什么大事情，要有大事情我也下不了班。”关经理打圆场。
    “在吗？早就不在了。我就这么回答下班后的消息！回消息可能要把其他员工卷入内卷，下班后发消息不付钱都是耍流氓。我坚信自己可以拥有下班后不被打扰的权利，可以拥有下班自由！”花经理还没从宁晓斐猝死的悲痛中走出来，她火爆爆地说。
    “唉！有这回事儿。亲爱的吴总，人家小丫头住在离这里1个多小时的佳定区，早上8点又得上班，你还让人家活吗？还有，公交、地铁都停了，来回打车费二百多块秦兰又不让报销。人家工资才4000块啊。”我平静地回应。
    “也是啊！秦兰这个小娘皮，搞什么搞嘛！既然要管采购，你倒是负责到底啊！”吴总很无奈。
    “最蠢萌的是：大部分网上购买的物资，不提供增值税专用发票。表面上企业节约了2-3，实际亏损了增值税及附加1627+企业所得税2425-3=3752。”我感觉智商被按在地上摩擦了。
    “罢了！大家看我面子，支持一下小藏主管的工作。年轻人也不容易，想对公司负责，想出人头地嘛！而且她光明磊落，说自己很直的，有一说一，当面提意见！”吴总一如既往地和稀泥。
    “每次听到“我说话就是这么直，你担待着点儿。”我就想直接一个耳光，然后说：我打人就是这么疼，你忍着点儿。”关孟飞牙根痒痒。
    从总经办出来，关经理把我拉到走廊另一侧。
    “刘经理哎，你最近吃火药了吗？老说别人坏话！”他吹胡子瞪眼。
    “没有啊！我每天忙得上厕所都没工夫。除了计算工资奖金、财务管理，还有就是给银行写可行性分析，提供数千页的信贷资料。何况你知道的，我从不在背后议论人，有事都是当面提。”我有些莫名其妙。
    “我说也是嘛！但是你们那个藏主管，到处说你私下评论：说人家花经理只是个花瓶，嘛也不会；说办公室主任写个文件狗屁不通；对了，说我五大三粗，迟早淘汰！”关孟飞粗声大气。
    “难怪最近大家看我眼神都不对了，总是避开我，连吴总都躲着我。我什么时候给她说过这些啊，还私下。人若反常必有刀啊！”我恍然大悟。
    “对了，我给你说个最机密的事情，你可要保密，也不要去对质哦。”关经理盯着我，等我点头后才讲：“有一天晚上吴总请客，喝多了就大骂你。说你不够意思，总部调你去当经理你不干，非要篡夺他总经理职位。其实子公司总经理和总部财务经理也就一个级别呀。”
    “谁在他那里嚼舌头？我怎么可能那么想！在民航区，我可是房开公司的财务总监！不是出于报恩，我也不来这个公司了。算了，走好自己的路，迈好自己的步，少理那些背后说三道四的废物。人最大的修养是知人不评人，不懂就少说话，议论最掉价。”
    “就是嘛！不过他没说是谁说的。好了，我赶紧替你去劝劝那几个经理，为你正名！你去解释，人家还不一定相信呢，谁叫你对藏辉那么好？”
    “我对她好吗？”
    “嘿嘿，全公司都说她是你心腹，提拔也是你和吴总拍桌子打板凳硬争取来的，可是大家都觉得她一文不值。”
    “其实臧辉当出纳时，人还是不错的。也很正直和善良。”
    “有些人表面风轻云淡，内心纠结拧巴！太拿自己当根葱的人，往往特别善于装蒜。”
    “呵呵呵。”
    “锅最多的地方，不是炼钢厂而是职场。小心点，这个公司突然乌烟瘴气了！”
    关经理拍拍我的肩膀，走了。
    我依然代人受过，未说出内幕。
    星期三下午。
    “刘经理，请你签字！”藏辉走进来洋洋自得。
    “签什么字？”
    “就是税收筹划啊，包括采购配件加价销售，还有劳动保护费以及茶叶等办公用品的付款。付完款，供应商会从我的银行卡返回扣除税款和好处费的全部余款，我再直接转给总裁。秦经理说我这次又立大功了！呵呵呵。”
    “哦，我看看。”我接过一大摞审批单，仔细看了起来。
    “烦躁的时候不要说话，不要马上做决定，自己安静地待一会儿。”心里默念。
    走出去吹吹风，又思考了一会儿，我猛然觉察了，这是典型的“偷税”啊！
    回到办公室，我冷冰冰地说：“对不起，我不能签这个字！”
    “那怎么行？你是经理呀！为什么不对公司负责？不对敬爱的总裁和伯乐秦经理负责？！”藏辉看见秦兰进来了，抬高了分贝。
    “你还知道我是经理啊？你们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丢尽我注册会计师的老脸了！从现在开始，你们想干嘛干嘛！后果自负！还有，在讲我坏话时能不能别添油加醋的，你当这是炒菜吗？”我忍不了了。
    “刘大军，我忍你很久了！你脑子有病？别给脸不要脸！你不签字我来签！”秦兰圆睁双眼，拍着桌子。
    “当别人骂你脑子有病的时候别难过，他在夸你有脑子，你应该开心才对。不要轻易评论我的好与坏，我没吃过你家一口饭。”我冷眼相对。
    “秦经理，我最最崇拜的领导！还是我来签。现在知道了？只有我才是一门心思对总裁、对公司负责！”藏辉一脸谄媚。
    “为什么不让我签字？”秦兰也想在总裁那里表现和立功。
    “这是保护你啊！万一偷税事发，你还可以救我呢。”藏辉推心置腹地耳语。
    “小藏，你真是我的好姐们儿！”秦兰颇为动容。
    “刘经理，吴总让你过去一下。”一刻钟后，藏辉叫我去总经办。
    “刘经理，我就搞不明白了！公司待你不薄啊，你住院期间公司发70的工资给你。你不支持藏辉工作也就罢了，连审批签字都不愿意了吗？”吴总冷淡地说。
    “有些动物主要是皮值钱，譬如狐狸；有些动物主要是肉值钱，譬如牛；有些动物主要是骨头值钱，譬如人。呵呵，如果你听我一句劝，你也别签字。”我弦外有音。
    “什么意思？”吴总不懂财务和税法。
    我关上门，悄悄提醒：“很简单！秦兰狗胆包天，那么明目张胆地偷逃巨额增值税款，这可是国家税款哪！我朋友严科长前两天说，最近刚抓了个偷税1000万元的家伙。
    而秦兰所谓的筹划，整个集团偷税15亿元，还不包括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3个亿。你觉得到年底执行完毕，她会是什么后果呢？”
    终归合作愉快，他还多次有恩于我。
    “可我也不好意思拒绝秦兰，她毕竟是付总裁的表妹啊。”
    “别不好意思拒绝别人，反正那些好意思为难你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太在意别人的看法，最后只有两种结局：要么自己累死，要么让别人整死。”
    “天哪！那小藏岂不是也危险了？其实她这个人不坏，刀子嘴豆腐心。”吴总倒吸了一口凉气。
    “职场里要学会保持敬畏！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大不了这个月结束，哥们立马卷铺盖走人。你看着办。”我有些同情他，尽管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藏辉这个阴险小人搅到一起。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也不签！我找你当挡箭牌可以吗？老哥子，你得再帮我一次呀！”吴总软语相求。
    “行！谁叫你帮我小孩找到学校，又来医院看望和法庭证明。提醒一句：不要相信什么刀子嘴豆腐心！言为心声，你说什么样的话，就是什么样的人；但凡刀子嘴的，都有一颗刀子心。”
    说完，我就走出了总经办。
    “刘经理，我对你失望透顶！你真的还不如一个小主管，我看你好日子快到头了！你就是咸鱼一条！”秦兰凶爆爆地怒斥。
    “天不藏奸！就算是咸鱼，也要齁死你。”我漠然而应。
    “哈哈哈！你想多了。凭我的本事和精心策划，加上我表哥在东海深厚的人脉，以及这么多年每年两节的孝敬，有钱能使那推磨，咱走着瞧！”秦兰有恃无恐。
    “举头三尺有神明。”给她普及点成语，数典忘祖的人儿。
    “不懂！”
    听见财务部嘈嘈杂杂，吴总走进来了。
    秦兰接着发飙：“对了，吴总啊，你们拓展业务不能花公司的公关费，自己掏钱！还有刘经理，你请银行和税务的应酬费也不得报销！有本事，刷脸卡啊，我就佩服这种不花钱就能办成事的男人！你看人家西方人就不搞送礼和人情这一套，高级文明啊，仰视呀！”
    “我无所谓。不过，鉴于刘经理不签字，不符合公司制度流程，我也不能签字！”吴总一推三二五。
    “哼！我真是眼瞎了，把自己最珍贵的都给了某些人，其实他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枉为男人啦！”藏辉面目扭曲。
    “好啊！我终于看明白了，不过吴总，与你无关。总裁很念同乡情谊，还经常夸你能干。某些人等着下课！”秦兰怒不可遏地走了。
    “呵呵，刘经理，叫一声经理是尊重你，我看你就是个软蛋！绣花枕头一个！还不如我的财务天赋高呢。”藏辉讽刺挖苦。
    “我只想骂人，但不想骂你。不要随便糟蹋别人的真心，风水轮流转，你见苍天饶过谁？”我清冷地说。
    “藏辉你闭嘴！软不软蛋你没资格评价！刘经理的媳妇不要太美！哎，有句俗话，满壶全不浪，半壶响叮当，与你共勉！”林苗帮腔。
    “你这是嫉妒！天妒英才！”藏辉自我感觉良好。
    “你呀，你呀。还没当上经理呢，就这么骄傲了。还记得五一节你开错发票那次，差点被总部开除，是谁帮的你吗？做人一定要知恩图报！别忘了帮助你的恩人，别伤害指引你的贵人，否则，你的朋友会越来越少，你的人生会越过越难”吴总善意地提醒。
    “哼！那是因为刘大军怕受我连累，他自己的官职不保！”臧辉叫嚣。
    “人家刘经理才来，就算要开除，也是我这个主办会计，他何错之有？你不要倒打一耙了，好吗？”林苗感觉终于遇见了传说中的那一类人——奇葩。
    “哈哈，反正我只认总裁和你吴总，对了，还有秦大经理。”臧辉沾沾自喜。
    “咬卵犟一个！永远不要瞧不起任何人，你今天瞧不起的人，可能就是明天你惹不起的神！”
    吴总垂头丧气地走了。

 第九十三章 工作不是生活的全部

    不责人小过，不发人阴私，不念人旧恶，三者可以养德，亦可以远害。
    晚上，我聊起了单位的事情，清清老婆详细询问了藏辉的表现后，平和地说：“老公，你也别心寒了，是她自己定位不准，真把自己当董事长了。”
    “是啊，我也在总结，遇到白眼狼应该怎么对付？我曾经骄傲地谁也不低头，可后来，我学会了花言巧语面对不同的狗。”
    “你不会报复她？”清清老婆有些不安。
    “不会！我要永远记住小杂皮带给我的教训。我宽恕她，但永不原谅。”
    “呵呵，喜欢在你背后评头论足、捏造故事的人，无非就三个原因：没达到你的层次；你有的东西他没有；模仿你的生活方式未遂。”清清老婆欣赏地看着我。
    “每次去买东西，别人都会告诉你，真心要就给你便宜点。你看，真心就是这么不值钱！”我心里很是郁结。
    “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只要你按时到达目的地，很少有人在乎你开的是奔驰还是拖拉机？我老公可有本事了！岂是在一个小小的路远就江郎才尽了？”
    “对的，身边没撕破脸的人太多了！明明看透了很多人却不能轻易翻脸，对讨厌的人和事露出微笑是我们必须容忍的恶心。我应该主动辞职了！看不到意义，没有希望。”
    “永远支持你，微朕。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
    星眸微转，俏脸羞红。
    “贵人，凤凰台上忆吹箫，我来也！”
    渴骥奔泉，蜂蝶随香。
    心理学家大军。刘意思说：生活的磨难与挫折，终将在欢喜冤家的恣情纵欲中，云开雾散。因为灵与肉的双重契合，必定激发出爱人四倍的能量……
    “对了藏主管，我提示一下：这么多年以来，我从不插手其他部门的管理；另外，无论是对领导还是对员工，我觉得都应该给予发自内心的尊重。”
    一次财务部开会，针对大家多次反映的藏辉霸凌武断的问题，我想还是要平衡一下，给各方有个交代，但是语气相当委婉。
    “那些底层白痴犯了大错，损害了公司利益，也不能批评吗？刘大军，就是这一点，我最瞧不起你了！你成天搞平衡，当老好人，甚至多算工资收买人心，你对得起总裁吗？对得起秦经理吗？没有担当，缺乏责任，太不像个男人了！”藏辉却如同吃了枪药。
    “我只想说一句：老虎耍威风也得看山头，别遇见男人就想三娘教子。要作回自己家作去！”我决定永远忽略她了，也不想再对这种油盐不进的人白费口舌。
    “不是我孤芳自赏啊，我自认为才能出众，我巾帼不让须眉。所以，除了管好财务外，吴总都十分欣赏地授权我，适当管管全公司的事情。我可不像某些人，离了财务就找不到饭吃！”藏辉一副才高八斗的表情。
    “呵呵。你把自己当成诸葛亮了？下一步，总经理的中间字都会被你擦掉的。”林苗厌恶地说。
    “有什么说道吗？”秦兰懵逼了。
    “诸葛亮对鲁肃说：吾水战、步战、马战、车战，各尽奇妙，何愁功绩不成？非比江东公与周郎辈只一能也。”林苗有些鄙视。
    “还是不太懂。”秦兰依然困惑。
    “伏路把关饶子敬，临江水战有周郎啊。”我憋着笑解释。
    “你们别给我搞这些里格朗！我宣布：从现在起，普度子公司财务部我只认藏辉！以后经理开会，刘大军，你也不用参加了！”秦兰积羞成怒。
    “谢谢秦经理，啊，谢谢秦总栽培！请您转达总裁，我藏辉感恩戴德，一定会赤胆忠心，肝脑涂地！呜呜呜！”藏辉喜极而泣，手舞足蹈。
    “很好！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个姐们儿是一个常怀感恩之心的可造之才！不像某些人，哼！”秦兰讲完就飘然而去。
    第二天上午，在秦兰的高压下，吴总勉为其难地为臧辉挤出了一个单间办公室，不是经理的“经理”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了。
    “怎么没有一个人来朝拜我呀？不看僧面看佛面嘛。”一次经理会上，臧辉对吴总呼幺喝六。
    “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花经理打狗从不看主人。
    “让礼一寸，得礼一尺。花经理，曹操的名言与你分享。”关孟飞则厌烦至极。
    “呵呵，我知道你们很怀念刘经理，但是你们都被他忽悠了！表面上看，他为你们多算了点工资和加班工资，但这导致公司利润减少了，大家年终奖也会骤降，不是吗？”臧辉专业分析。
    “哈哈哈！咱可不是黄毛小儿，上个季度的季度奖，我们不知道少领了多少金额？某些人还在这里夸夸其谈，画饼充饥！”关孟飞站起来黑脸声讨。
    “大约20。刘经理在的那些季度，我们都没怎么扣，说到底，这其实就是我们每个月辛辛苦苦的基本工资，却还要被扣那么多！”办公室主任也火气上涌。
    “臧辉你个乌鸦嘴！你说年终奖会大涨，得了，哪一年不是那个数？不增不减！吴总呀，我建议你把臧主管调到总部当大股东去。”花经理冷言冷语。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们尊重总部的决定。”吴总面带窘相。
    “阳春白雪曲高和寡，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对总裁的忠心耿耿，那是昭昭日月，你们这些小市民又怎会理解？”臧辉傲然屹立。
    “想对总裁负责，自己也得有那个本事啊！就怕哪一天，不懂财务的总裁跟着你们瞎搞，一起翻车进去哦！”花经理辣椒花椒胡椒一起上。
    “吴总，你不管管你的部下吗？有本事去辱骂刘大军啦！555，为什么你们都帮着坏人说话呀！吴总，你今天不处罚这几个乌龟，你就不是他妈的男人！老娘跟你没完！”臧辉任性妄为了。
    “呵呵，母凭子贵，妻以夫荣。真不知道她是唱的哪一出？”花经理对着关经理嗤之以鼻。
    “两种都是！没听大伙儿说，她就快当某个大sb的新娘了吗？”办公室主任对坐中间的花经理耳语。
    “呵呵呵。”花经理低下头，猛乐。
    “各位，看我面子上别跟她计较，她有病！散会！”吴总似乎能听见常人都听不到的次声波，他老脸一红，拂袖而去。
    几天后，路远集团普度子公司上半年生产分析会例行召开。
    就在这个会议进行到一半时，我被当场辞退！遭遇了人生第一次泥石流。
    其实，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财务部林苗抢着做账，还加班加点编制秦兰和臧辉绞尽脑汁设计的层出不穷的破报表，让我变得无所事事，白领工资。
    出纳和收银呢，她俩联手处理现金收付，绝不让林苗分心，人手似乎不紧了。
    “刘经理，请你下班后来一下总部附近的“红桥小酌”。”半年总结会的前一天，刚上班，曾总监突然打来电话。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混完那一天的？依稀忆起在各种底层人士才能参加的各种会议中昏昏欲睡，然后就被发配到仓库盘点，最后在销售部统计数据。
    那一刻，我就是个摆设了，完全被架空。
    奇怪的是：上午去盘点，采购经理、仓管员都不让我干活。
    “刘经理，你就躺在沙滩椅上看着就行啦，仓管你们记住了：他是在严格指挥和监督我们！”
    采购经理在桌子上摆满饮料和小吃后，就和仓管们一起，满头大汗地干起活来。
    “是！经理。”一个男仓管对我挤了挤眼睛，其实他是关孟飞借过来帮忙盘点的电脑检测工，换了一身工装而已。
    下午去统计销售数据。
    “刘经理，统计数据由玉主管做。我们想请你在大客户接待室听听音乐，看看我们的录影带是否原版，好吗？”花经理装模作样地请求。
    “是啊，我们都是乐盲，办公室主任刚派了一个excel技术好的文员配合我统计的。刘哥，你一定要认真负责唱几嗓子，替我们把好关，这样才能让客户真正宾至如归哟。”玉静香哑然失笑。
    “对了小琴，今天下午，你就在这里为刘经理调试dvd专职服务，我会为你申请下个季度优秀服务奖的！”花经理郑重交代。
    “呵呵呵，经理你就是不给奖金，我也会为我们最公道的刘经理服好务的呀。”夏小琴载笑载言。
    唉，实在是木有办法呀，不劳而获了。只有当你无权无势或虎落平阳之时，才能看到你“人品”存折上究竟是几位数？
    晚上9点多，打车去到餐馆。
    “大军啊，你来公司快两年了？”总监和我碰了一杯酒。
    “嗯，有什么话请您直说，我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我十分敬佩道。
    “我希望你在明天的会议上能够保持沉默，好吗？”
    “您听到什么了？”
    “不方便透露，反正你照我说的做准没错。”
    “唉，总监哪，还是想坚持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本来我很感激这家公司的，也曾几次去找过付总裁，欲直言劝谏他正在犯几个巨大的错误，可惜，他见都不肯见我。”
    “你得有足够的实力，你的原则和底线才会被人尊重啊。当你不够强大时，你发的一切飚，在别人看来都只是个笑话。”
    “我承认这一点。但是我认为人生重要的不是你从哪里来，而是你到哪里去。当你在埋头工作的时候，一定要抬头看看你去的方向。”
    “也对啊，在这个世界上不要太依赖别人。因为即使是你的影子，也会在黑暗时离开你的。问问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吗？”
    “这是我的辞职信，我已经沮丧极了！一切不够好的，都不值得你屈就。”
    “呵呵，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你这辞职信绝了！”
    “谢谢总监多年的关照，希望此一去，我们还是朋友。”
    “那是一定的！但是辞职我不批，先放我这儿。”
    出得餐馆，已是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总监有感而发。
    “契阔谈言，心念旧恩。”我心存感激，为这两年的关照和友谊。
    接下来，我和总监都没说话，每个人心里都有些不舍。
    他家就住在附近，却非要陪我打车。那一天，我打的是一辆奔驰出租车。车开出老远了，总监还站在原地，形单影只地挥手。
    “刘经理，你钱带够了没？我这里还有点。”电话突然响起，总监关怀备至。
    “呵呵呵，总监何出此言？”
    “我看那是奔驰车啊，我们男人的钱都被计划了。”
    “哈哈哈，告诉你朋友，我们只收普通出租车的费用。”出租车师傅乐不可言。
    “呵呵，那我就放心了！”
    第二天上午，普度区4s店上半年生产分析会。
    “综上所述，普度子公司上半年生产经营整体上是失败的！不可原谅的、严重的失败！”
    秦兰这个美丽和扭曲并存的人物，就要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她让我深刻起来，并决定从外貌协会常务理事退出！此刻，她像幽灵一样盯上了我。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财务失败！因此，关联交易转移利润，虚增人员加大成本，收集发票抵扣税款，这三项重大任务，在刘大军阳奉阴违的抵制下一样也没完成！由此将导致我们在座的广大干部、员工股东，每人少得年终奖二百五，公司多交税款1000万元！”
    她期待中的掌声和臭鸡蛋扔我的剧情并未上演！所有人由于睡眠不足，菜色的脸上一脸冷漠和麻木！
    于是，她只好自己给自己鼓掌，还有一个掌声就是臧辉的，真棒！领掌类动物。
    总裁站起来色厉内荏道：“刘大军，对此你还有什么为自己狡辩的吗？”
    “嘿嘿！物不可穷也，故受之以未济。所有挣大钱的方法，都写在了刑法里！我只想说一句话：一个有良知的企业，它一定是深切关注自己员工，竭尽所能承担社会责任！而不是和内部人斗智斗勇，和政府部门赌眼睁闭！”
    哥们白开水般淡垮垮地说完，闭嘴。
    “好！很好！”总裁发话了，他威风凛凛环视一周，陈词滥调：“提醒大家，是我给了你们897的机会！很多下岗工人想897都没机会。我认为：坚持897就能获得成功！不愿意897的年轻人就是浪费生命！”
    “不好意思，说说我的看法！”感觉自己的忍耐到达临界点了，“工作996，生病icu（重症监护室）。如果坚持897就能获得成功，愿意897的年轻人恐怕比坚国总人口还多。
    如果不愿意897的年轻人就是浪费生命，那些朝九晚五且5天上班的事业单位职工和公务员，在付总您眼里是什么？
    一个青年可以利用下班时间读书充电，听课考证，健身跑步，陪伴家人，哪一样不是充实有意义的呢？哪一样不是对美好生活的不辜负呢？工作它永远也不可能是生活的全部！”
    “哼！”秦兰讥讽：“你这是偷换概念，刘大军你听着，反对总裁言论的人，活该只有打工的命！”
    “呵呵！不好意思，秦经理。就算你把付祖师的话裱起来，每天烧香跪拜，坚持24小时＋7天去玩命，你也未必能挤进资本家的行列，实现剥削劳动人民的美梦。坚国人均gdp都五万多美元了，是我国的六七倍，大部分坚国人不还是在自己的岗位上老老实实上班吗？”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每天不也是坚持13小时工作吗？”付总抱残守缺。
    “很多网民看来，企业家是财富的最大拥有者，他们与普通员工长期无薪酬加班，获得的待遇是严重不对等的，没有可比性。”我据理力争。

 第九十四章 骄傲无知的现代人不知道珍惜

    “你这是懒惰，不思进取，把自己和这个时代奋斗的企业文化割裂开来了！”秦兰老生常谈。
    “哈哈！996工作制更别说897工作制了，他们的社会危害不言而喻！它透支了劳动者的健康和精力，损伤了一代人对于工作的兴趣和热情，进而对经济可持续发展及社会和谐造成负面影响。
    因此，大部分人认为，“996”是对员工的剥削和压榨，也是对人性的摧残，更是对《劳动法》的藐视。企业文化就是资本家发明的“既要马儿跑得快，又要马儿不吃草”的工具！”
    我继续反驳。
    “你真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看公司虽然取消了加班工资，但是我们年终奖还是给大家发了很多嘛，还有4次季度奖，并且人人都是股东，个个当家做主。比起80的民营企业，敬爱的总裁真的是活菩萨了！”秦兰一脸崇拜地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
    “由于资本的社会力量，资本家可以玩弄各种所谓“民主、自由、人权”的把戏。看不穿这种把戏倒也罢了，但起劲为这种种把戏鼓吹，则要么是资本家的走狗，要么就是白痴！”我狂撕伪善的面具。
    “刘大军，你这个人真他娘的是不可救药了！不怕被人利用，就怕你没用。”付总裁彻底火了，冷眉横眼：“本来，念你发现软件漏洞有功，和曾总监挽回税收失误的损失有劳！
    如果你深刻检讨，立即改正，就既往不咎。谁知道哇，你要自绝于公司！我宣布：辞退刘大军！撤销他公司一切职务！”
    “啊对！别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哼！”藏辉洋洋得意。
    “呜呼哀哉！大风起兮云飞扬，刘经理去乌托邦！”关经理佩服地说。
    “唉！力微休负重，言轻莫劝人！大军啊，你就认个错呗！”曾总监站起来规劝。
    “是啊，是啊，责任也不全怪你。你检讨一下，我们班子成员和部门经理找些发票补上就是了。大军，我求求总裁和秦经理，请他们网开一面，好吗？”吴总红着脸说，青筋直冒，哈欠连天。
    我注意到办公室主任、采购经理和花经理或惋惜或难过的表情。
    “不必了！谢谢你们，无论工作还是生活都很关照我。再次深表谢意！我拗不过你们股东的强词夺理，口蜜腹剑，相信我总能挑到“以人为本，文明进步，尊重员工”的好公司！
    人不是机器，天天加班，效率何在？子女教育，情何以堪？人情世故，无暇往来！有一名护士采访了五千多个临终的病人，问他们这辈子最遗憾的是什么？80的说没有好好陪伴自己的家庭。锤子！我可不想这样！”
    我对着各位深深鞠了一躬，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
    多年以后，当我也成股东了，才洞察了那些唱高调的人有多不要脸！
    比如我，晚上有应酬到很晚，第二天可以中午1点才去，可是员工就不行了。即使你凌晨2点才回家，对不起，早上8点你还得准点上班。如果再没完没了加班，还让人活不？
    “让他走！谁也别拦着！哼，注册会计师怎么了？好几十个注册会计师上赶着求我给他们一个职位。还表示晚上都可以不睡觉，随叫随到！”背后隐隐约约传来总裁的呵斥声。
    “嘿嘿，注册会计师，注册会计师是谁爹啊？貌似只有当父亲的，才会任劳任怨，当牛做马，起早贪黑，还不计较个别子女的坑爹！”我气得笑了起来。
    走出公司，大街上，一家音像店正在给顾客演示《水手》的磁带。
    长大以后为了理想而努力
    渐渐的忽略了父亲母亲和
    故乡的消息
    如今的我生活就像在演戏
    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戴着伪善的面具
    总是拿着微不足道的成就来骗自己
    总是莫名其妙感到一阵的空虚
    总是靠一点酒精的麻醉才能够睡去
    在半睡半醒之间仿佛又听见水手说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我决定简单交代一下路远公司的事情，将有人称他有个大5岁亲爹的地方快速扬弃！跌跌撞撞走过人生至黑至暗的时刻，那些最难熬的时光。
    伟人说：“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内因是变化的根据，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
    那谁，跟你亲爹继续混，哥走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看是谁了！
    善良人在追求中纵然迷惘，却终将意识到有一条正途。
    我被开除的那一天，秦兰紧接着宣布藏辉接任普度子公司财务经理。
    没想到刚过了一会儿，付总裁去外面接了个电话，回来后雷霆之怒。
    因为税务局局长通报：
    普度子公司这个月工作服买了245万元，平均每人2万多的服装费，都是些什么名牌啊？还抵扣了增值税。茶叶搞了379万元，分明就是业务招待费嘛，怎么做成了办公费？稽查局要介入调查。
    祸不单行。
    银行也来凑热闹，打电话给曾总监，说三年期项目贷款资料前后矛盾，未来三年净现金流量预测又很不专业，也没考虑货币的时间价值。经银行自己测算，折现后的动态投资回收期为43年，远超贷款期限。
    因此，该项目不具有财务可行性，项目贷款不予批准。同时，为了防止挪用流动资金搞基建，对普度公司现有流动资金贷款余额，将在今年9月末到期后收回，并且不再支持。
    更离谱的是：会议室冲进来十多个辞职的员工和劳动保障局的干部，东海电视三台“法制栏目”记者也来了。
    路远集团恶名远扬：每月欠员工加班工资相当于22倍的月薪，还企图销毁打卡单。
    平时大家忍你，当忍受不了这种剥削而辞职时，人格重新恢复平等。拖欠工资或不给加班工资的老板不再是老板！也就一个老赖而已。
    其实，从企业员工双赢的角度，提倡一种有效率的工作时间制度才是正道。在这种大家憎恶的加班里，由于磨洋工而虚度的无效时间太多，企业并没产生超额利润，还成倍增加了人工成本，何苦呢？
    路远集团被罚了款，还补了一大笔钱，包括在职员工都有。心疼得付总裁三天没吃饭，大骂秦兰瞎搞。秦兰把责任推到藏辉身上，说都是她出的馊主意。
    臧辉经理没当上，又被撤销了财务主管职务。心灰意冷但困兽犹斗，不甘心升职功亏一篑的她，把目光投向了我，决定再次检举我出的策略，解决年初车马费没钱发的事件。
    她还私下威胁吴总，说要揭发他与我合伙贪污补助款，当然，如果吴总立刻与她结婚，她就把这事烂在肚子里。
    吴总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急忙单独请我在一个小饭馆吃饭，还全无形象地痛哭流涕。
    原来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是这样的：
    某一天，藏辉和她漂亮的表妹请吴总到她家里吃饭。席间，吴总看上了她表妹。谁知道，藏辉在酒里下了药。等表妹走后，藏辉乞求吴总与她来一回，说可怜可怜她。
    药太厉害！吴总又心软，稀里糊涂下了水。
    第二天，藏辉拿出视频，威胁吴总和她继续和好。
    吴总年轻，为了地位及名誉，被迫虚与委蛇；由于内疚，还主动做我的工作提拔了她。自以为是他的人，吴总大而化之叫藏辉在困难补助上签字，并且很没节操地对她和盘托出了内幕。
    “唉，灰姑娘本来就是富家千金，丑小鸭本来就是白天鹅，这世上很少有从不好变成美好的可能。”吴总感叹。
    “人最大的善良，大抵就是看出了你的为难，便不难为你。”我深表同情。
    “可我真的不想和她结婚啊！如果不把自己灌醉，我根本就做不了那事。我爸妈看了照片，说除非他俩死了，才可以带回家去！想当年，我在老家拒绝了多少年轻美女，到头来，还是个这！”
    吴总居然哭哭啼啼了。
    我掂量了一下，毅然决然地脱口而出：“好了，我答应你，哥们自己扛，你就说不知道这件事！是我趁你忙，夹在小额正常费用里签字的，你也没注意。”
    “大军老哥子，我对不起你！藏辉造谣说你想当总经理，我还对你做了违背良心的事情，我给你磕三个响头！”吴总跪下就来，以至于我都没来得及扶他。
    “不管怎样，我都认你这个兄弟，但是今后请你记住：对任何人都不要毫无顾忌地说出自己的秘密，因为你的每一次袒露胸怀，都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个时刻成为别人专戳你软肋的导航。”
    “谢谢老哥！义海恩山，定当结草衔环！”
    “言重了！其实，是你的恩情在先，今天我总算报了，咱俩两清。但是，我的未来不是梦！”我意气风发。
    “一顿操作猛如虎，自己才是二百五！唉。”吴总神情恍惚地走了。
    几天后，在我交接时，秦兰终于专业地“发现”年前的10万元补助过大，威胁和利诱下，有人扛不住了。我被检察院带走的那一天，看到吴总一张苍白而绝望的脸。
    他和我不一样，农村出来的孩子，没学历、没职称，跟着这个企业混到老总那个位置不容易。但是哥们就不同了，江湖行走经验丰富，又具备了相应的理论和实践知识，哪里不找碗饭吃？
    可口可乐总裁曾经骄傲地说：即使全世界的可口可乐工厂在一夜间被烧毁，他也可以在第二天让所有工厂得到重建。因为《商业周刊》对可口可乐的商誉评估为6739亿美元。
    在东海，我已从最初的人才市场上人头攒动，挨家递简历发展到网络51job重点筛选钱多路近的单位，现在更是跃升为靠口碑，一家上市公司慕名而来请我出山。
    一个人，人生自由取决于你的财务自由！而财务自由，则根本从属于你的商誉（能力和业内口碑）。
    所以，在检察院我咬死了：“吴总不知情，都是我自作主张！”
    “我只问一点，你们，或者说你，通过假困难补助套出来的钱最终到哪里去了？”检察官很和蔼，也没上什么手段。
    后来才知道，秦兰这个人畜无害的人，她只是一山不容二虎。其实，大自然还是容许一雌、一雄二虎共管一山的。
    多年以后，有来有去挂着腰牌，和我那小子，雨林且唱呢：“大王叫我来巡山”，想他了。也不知道他养的“小乌堆（龟）”死没死？刚到勐泐的那一天，才落地，电话来了，哭兮兮的：“青瓜（蛙）”跑了。
    然后，他从茶几上拿起两个苹果，妈妈问：“给妈妈一个好不好？”
    小子看着妈妈，把两个苹果各咬了一口。此刻，母亲的内心有种莫名的失落……孩子慢慢嚼完后，对妈妈说：“这个最甜的，给妈妈！”
    下午，妈妈带他去人民广场玩，见到一名武警在岗亭值班，他挣脱了妈妈的手，跑到兵哥哥面前，先整理了一下衣服，再立正后敬了个军礼。
    年轻的武警战士愣了一下，随即，也庄重地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
    为了弄死我，秦兰亲自到东海房产交易中心，查到哥们名下竟然有三套房子。
    “由此判定：肯定是贪污公款买房了！”这是写在《审查起诉阶段法律意见书》上面的原话。
    “恰恰相反，我们直觉认为：一个有三套房子的人，对这10万元如此看重没有道理啊！当然，再加个零，我们还是会关注的！”检察官微笑着提醒：“刘大军同志，你可是名人，要爱惜自己的羽毛啊！这点小钱就把你砸趴下了吗？”
    “哈哈，我只能说这是因果链。秦兰那个娘们明知过年了，还要强行抽走四季度的总经理基金结余，那原本是吴总发给大家的一点车马费。
    看吴总发愁，你们不知道，他帮我联系儿子上学，有恩呢。哥们就策划了这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老戏曲。钱嘛！还给航宇供应商了。”
    我很沉稳地叙述，仗义执言的样子，一点都没有悔不当初的觉悟。
    “那你们借供应商的钱呢？又用到哪里去了？”检察官严厉地询问。
    “从供应商那里借的钱，吴总年前就发给所有员工了！我本来已经用公司允许的职工困难补助科目，年后经过总部审批支付，填平了四季度总经理基金余额不足的这个窟窿，谁知道还是东窗事发了！”我补充道。
    “哈哈哈！你小子还有心情幽默啊？不过，这倒是坦白从宽嘛。”检察官松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一个工人在家人陪同下投案自首来了。
    “大官啊，刘经理是个好人哪！他把吴总发给他的车马费2000块给了俺。想了好久，俺和老婆觉得不能坑了恩人！好了，请你们把他放了！他一分钱没贪。
    春节要不是他的救命钱，我那留守儿童就死了！抓俺！俺钱是退不出来了，穷！进去关几年！俺愿意的，替恩人坐牢。”
    工人伸出双手，侠肝义胆求铐。他老婆在一旁眼泪汪汪。
    “行了，行了，我们知道了，已经做了记录。回去，别来添乱了！”检察官哭笑不得。
    “那，俺们的恩人哩？”人还不愿意走。
    “啊，他的问题大了，一时半会儿怕是出不去了！”检察官侃然正色。
    工人兄弟也不看看哥们手铐都没戴，桌上还放着好茶呢。他们泪流满面、一步一滑地走了，走前，两口子还不忘对我鞠了一躬。
    第二天，工人代表就去找了普度区政府。
    其实是想说一个人，你做了善事，总会有人记得你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物？
    有一种力量。
    它总是在路上。
    又永远在造福。
    我就是它的一股。
    当天下午，我又自由了。
    谢绝了曾总监来聚餐，怕连累了他这个高层干部。
    吴总也许是感激，也许是愧疚，他组织了全公司的人为我饯行。

 第九十五章 青山肃立

    爱你的人教你温柔，恨你的人教你谨慎，对你冷漠的人教你自立。
    席间，“狗（苟）富贵，勿相忘”是绝对主题。
    “刘经理，你知道吗？藏辉不在人世了！”花经理悄悄问我。
    “她本来也不在人事部啊！”我没反应过来。
    “就算她是人事部的，她也不会干人事。”关经理依然不忿。
    “唉，她死了。”玉静香很难受。
    “天哪！不当经理也不至于这么想不开？”我震惊不已。
    “唉，不当经理只是一个原因。她在公司和吴总大吵一架，说吴总是陈世美，占有了她珍贵的身体又不负责。后来是曾总监下来处理的。总裁念在吴总是同乡的份上，由公司补偿30万元，辞退了她。
    谁知道东海市稽查局下来查账，说她签字的成本费用偷税金额巨大，经侦第二天要刑事拘留。也不知道谁告诉了她，当天晚上她独自去喝酒，烂醉，过马路时被车撞死了。”
    花经理心情沉痛，毕竟同事了一场。
    “万般带不走，唯有业相随。”我不想评价，也不能评价，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
    个体无对错，但是天道在人间！
    “每一个灵魂都是独特的，都有各自的美德和过错。”玉静香烟雨迷蒙。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关经理很有文化地总结。
    告别宴中。
    “谁能把“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翻译成现代文？”吴总笑问。
    关经理答：“哥的世界你不懂……”
    “刘哥，你可解放了！休闲和爱情，你们在哪里呀？”玉静香哭得一塌糊涂，花经理和一众美女陪哭。
    对了，忘了介绍，玉静香是傣族小美女。
    “唉！现在大多数人的现状：每天做不完的工作，总也睡不够的觉，永远鼓不起来的钱包。辛苦大半辈子可能也就挣了两个亿，一个是失忆，另一个就是回忆。”关经理自我解嘲。
    “很多东西，只有在将要失去时才倍感珍贵。感情是，健康也是。因此，不要让未来的自己，讨厌现在只顾努力却透支健康的自己。”我则用谬论来掩饰被人开除的苦恼。
    大醉。
    清清老婆和儿子接我回家。
    “贵人哪！微朕，再也不用拷问良心了！再也不用天天加班了！啊，家庭作业都做不完……”
    欢乐集结号鼾声列车缓缓开出，在梦里，我追寻着快乐的周末和幸福的生活！
    2004年是我的伤心年！被东风大卡撞击，额头留下淡淡的伤疤；接着就是一场官司；随即被路远集团辞退，穿插了一个检察院的问询事件；最后是清清老婆猝然远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
    一个人能承受这么多的哀愁吗？如果能，那他还是人吗？
    今天清晨，我坐在勐泐的朋友，也是以前的同事，嗯，还是生死战友的竹楼书房里码字。
    那些年在瀚海结识的朋友，其中一个还是战友——金哥铁马今年退休，想看看我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大老远和媳妇飞过来了。我也很想凭空纪念一下逝去的伊人和时光。
    昨天晚上，在她昔日常去的勐宽岩光罕傣族餐厅，宾主尽欢，大醉。
    头疼稍好，洗漱完毕，才想起来还没写呢。
    一碗豌豆尖，卧着俩煎鸡蛋的米干，让我恍若回到了童年！外公外婆亲切的笑脸！这么多年过去了，东道主竟还记得我曾经的随口一句。
    谢谢已经不足以表达了！可是除了谢谢，我又能给她什么呢？
    看着u盘上题名为“天涯海角”的照片，心里溢出一种淡淡的忧伤和甜蜜，那是我与清清老婆最后的合影！
    仍然拥有的仿佛从眼前远遁，已经逝去的又变得栩栩如生。
    跨越时空叙述我的勐泐之行。
    “嗯，你小伙是该写写，把哥们的事情写出来！”
    昨天下午，我们走在洛打口岸我国一侧，一条笔直的路，蓝天白云下，两边是雨后的香蕉林。空气清新，带着点泥土的气息。乡间小路上，有大城市享受不到的青山绿水，负氧离子，小睿告诉我的。
    金哥，名林阳，微笑着，还是那么中气十足，对我大着嗓子讲：“不容易，太不容易了！操，和哥们一样，多少无名英雄啊！为了这个国家，隐姓埋名的，忍辱负重的；有的小家都没了；也有孩子不争气的。唉！好好写写。”
    到了我第二次越境的地方，几个人站定。
    看见一条小河蜿蜒流淌，远处，国门庄严伫立！国徽熠熠生辉！国旗迎风飘扬！国门外，一条公路通向国的边境小镇小勐加，不到10k的路程。
    不出国，您是不知道看见同胞，看见国旗那种亲切！那种激动！那种安详！
    这是我第一次从国回来，晃晃悠悠，口干舌燥，虚弱疲惫，倒在国门边上的感觉：啊！我的祖国！我的大地！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在那一刻，感觉自己就是古希腊神话中的安泰俄斯。
    安泰俄斯这个巨人力大无穷，而且只要他保持与大地的接触，他就是不可战胜的，因为这样他就可以从他的母亲那里持续获取无限的力量。
    事实上，边防团高树林团长后来才告诉我：当时还下着小雨，看到一身泥水和着血水的我挂着微笑，就那么安逸地躺在地上香甜入梦，吓了一大跳！
    从身份证上判定我是同胞后，他没有任何犹豫，立即护送我到镇卫生院抢救！不久，又转到州医院……
    东道主，美丽的小玉，穿着紫色长袖紧身t恤，衬得傲然挺拔，蓝色的傣族筒裙，更显婀娜多姿！她长发挽髻，在发髻上斜插银梳，空心花纹金簪和紫色鲜花头饰。
    在她身边是10岁的女儿，一个傣族小美女，脸蛋是瓜子型，穿着艳丽的粉红色傣装，眼神清澈而灵动。
    她们弯下腰，从竹篮里一一取出各种食物和水果，又往大银碗里倒满剑南春酒，点着香烛后跪倒在地，双手合十。
    “艳啊，谢谢你汉族姑姑救了你妈妈！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你看不到黑暗，是因为有人替你阻挡住了黑暗！”母女二人深深地磕了三个头。
    我，金哥，老嫂子，还有导游巴山地，边防林光明团长（高团长已转业回内地去了，林团长那会儿还只是排长），我们并排站立，双手合十。
    望着国境对面的莽莽群山，在心里祭奠那些逝去的人们；默念着安好，那些可能永远长眠在异国的勇士们！
    在那无声的时刻，感觉人世间最崇高、最久远、最深厚的感情，都在这绿水青山前面定格和凝聚了！
    晚上，下榻洛打口岸。雨林宾馆，柔情傣乡。
    东道主小玉和林团长，叫来她们的亲戚与战友，满满的三大桌人，当地产的苞谷自烤酒，几大塑料桶，中醉。
    不过瘾，又到旁边的小ktv，有一桌人继续啤酒。歌唱幸福的生活。
    应小玉的要求，我与她合唱了《让我听懂你的语言》，还直夸我真情流露，感人。
    当《天边》这首瀚海歌曲响起，小玉和几个傣族美女跳起了传统的孔雀舞，欢迎远方来的贵客。我只来得及陪金哥唱完第一段，就被拉着邯郸学步。
    “哈哈哈，小伙，人家姑娘跳的是孔雀舞，你跳的是什么啊？鸭子舞？”和金哥碰了一杯后，他爽朗地大笑。
    “嘿嘿！咱不是小时候穷，没上过正规的舞蹈学校嘛。”我自讽。
    “那倒是！你那会儿学那个马刀舞，人沙罗小姑娘多专业啊，又很耐心，可你愣是没学会，哈哈哈！不过，你那种气势，上马杀敌，下马牧羊的还真不赖！那些个小美女，眼里一个劲地冒小星星呢。”
    金哥继续和我碰杯。
    快60的人了，还是那么虎背熊腰，酒量也不见退步多少。
    小玉眼神复杂地盯了我一下，默默地为我和金哥斟满酒。
    “哈哈哈，嗯哪，哥们天生就是个兵！”
    我也很开心，是啊，别人夸你能不开心吗？何况夸我的金哥，几十年的老英雄了！忒不爱夸人。第一次见面，还特别严肃地审视我呢。
    “我看也是！唉！时间真他母亲的快啊！小伙啊，鹅们认识快15年了？”金哥有些激动。
    “是啊！2004年的8月15日。”
    我的记忆之门被打开，陷入辽阔的回忆中……
    吃完早点，继续码字。今天早晨，薄雾缭绕，峰峦叠翠，小河欢快。
    在小玉家的蓝色大别墅（傣族人民的房子都很大，像别墅）里，唯一保留的一间竹楼书房中，品着小玉亲手泡制的极品老班章，清香，回甜，豪气顿生！
    得，反正时间很快就要行驶到与金哥初次见面的那一天了，回忆和现实就让它重叠！
    我不知道这种时空交替的叙事风格是跟谁学的？但是人的意识的确很奇妙！上下五千年，纵横八万里，瞬间直达！就像快递小哥乐迪一样。
    意识的最小单位“道子”就更神秘了。唉，不说了，不说了。因为就连我这个发明者，都还月朦胧、鸟朦胧哩！
    拉拉杂杂那么多，只是想把2004年的时光再延迟一些，马上就是我和清清老婆最甜蜜温馨的时刻了！但是后来就是忧伤！唉！一生的忧伤！
    真正的忧伤是说不出来的！
    所以再后来，我热爱ktv唱歌，因为卡拉永远ok嘛！以至于一些90后的小美女会好奇地问我：“大叔啊，您年轻那会儿，是不是没有这些个设备啊？看您如痴如醉的，麦霸一枚。”
    “是啊！我们那个时候想唱歌了，每个人都从家里老费力地拎出双卡大录音机，到郊外空地上狂吼！”我苦笑。
    就像关于边疆的着名谣传。
    金哥说年轻那会儿去东海培训，有人问他：“哎哥们，听说你来自瀚海？我知道的，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问你个问题哦，你们上班是不是都骑马啊？然后，在洁白的蒙古包前，保安大爷拴好马，你们再进去办公是不啦？”
    “啊，是的！哎，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啊？一定是才去过？”金哥很配合，不忍心打破人家心里美好的画面！
    还有一次，小玉笑着告诉我，刚来东海，有个同事对她说：“美女，请教一下：你们勐泐是不是都骑着大象上学啊？”
    “嗯哪！我们那里都骑着大象上班、上学呢。”小玉可爱地回答。
    “那我就不明白了，十字街头，红绿灯了，大象能看懂吗？”想像插上了翅膀。
    “哦，这个嘛！很简单，交警指挥呀！你想啊，不是说有什么条件反射吗？交警拿出香蕉，大象最爱吃的食物，嗯，可以通行了。
    大象就慢慢地走过去，经过交警身边，还卷起鼻子，品尝交警丢给它的香蕉。如果是竹子，呀！北边那一队大象立马就明白了，得等等！它们经过时，交警哥哥蘸着清水刷刷它的象鼻。”
    小玉也很有编剧的天赋！
    “丫丫丫，人与自然好和谐啊！”
    提问者通过联想，立刻明白了。
    昨天。
    在望天树思幽，益武品普洱（勐泐的六大茶山之一），勐罕泼吉祥水，森林公园放飞孔雀后，金哥铁马和嫂夫人，结束了对南疆边陲的旅游，和我一起返航。
    在曼赛囡村，我们一行还遇到了小玉的村长大爹特意组织的长桌宴，是傣族最盛大、最具特色的宴饮方式。
    长桌宴上摆放的都是傣家最有特色的食品，如烤江鱼，还有酸甜可口的菠萝饭。长长的桌子能摆多长就摆多长，实在摆不下还可以摆几排。
    每当大家举杯的时候，总有一位领头的人高喊一声：“多谷——！”大家一齐回：“岁岁，岁岁岁岁！”。
    “多谷”是傣语“酒”的意思，“岁”就是“喝”的意思。
    我觉得按汉语发音还有五谷丰登的意思哈。
    长桌宴上还会有其他民族的人献上自己的歌谣。宴会到了顶峰，能歌善舞的人们就跳起了欢快的孔雀舞，吹响了葫芦丝……
    小玉和小姑娘，开车送我们到景海市（传说佛祖释迦牟尼传教，抵达该城时恰逢天明，便赐名为“黎明之城”）噶洒（意为金沙子的集市）国际机场。
    进安检前，小姑娘拿着一根红线，非要替她妈妈给我拴在手上。估计是保佑平安之类的。拴好后，一抬头，小玉秋水般的大眼睛水雾升腾。
    飞机冲上了蓝天，只不过我的航班是东北方向，金哥铁马们是正北偏西飞。
    再看云层，嗯，有点雪山的味道了。

 第九十六章 厨爸

    热爱可抵岁月漫长，温柔可挡艰难时光。
    我在家里，当作家（坐家）已经7天了。
    每天早上早起做好饭菜，伺候清清老婆和儿子洗漱后，亲自给姐弟俩盛饭。收拾好碗筷，又背着书包，提着坤包，送她们到楼下，目送忙着奋斗的人们远去。
    那段时间彻底休闲了！
    人生，需要有一些时刻，慢下来，静下来，听花开的声音，观叶绽的妙曼。告诉自己：活着，真好。
    每个人都有一段异常艰难的时光，生活的窘迫，工作的失意，学业的压力，爱的惶惶不可终日。挺过来的，人生便会豁然开朗；挺不过来的，时间也会教你怎么与它们握手言和，因此你都无须害怕。
    闲的没事，周一到周五上午九点，也常去子江开的小公司，和小管一起研究证券买卖和期货炒作，屡有斩获。
    这是我第二次赖在人家的公司里蹭午饭的时光了。
    “呵呵，大军哪，我看请杨总聘请你为名誉员工好了。”张雅丹逗乐。
    “哈哈哈，我师父，大鹏凌云九万里，海阔天空任我飞！”小管认真地给我做高帽子。
    “马屁精。”张雅丹羞他。
    “哼！有人想我拍还没资格呢。”小管嘴不饶人。
    “嘿嘿，都说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那你就应该顶在家里啊！你天天跑出去，就不怕家里偷梁换柱吗？”我亦庄亦谐。
    “哈哈哈！老同学，你真没治了！”子江走出办公室，大笑。
    “师父！刘哥，你，呵呵呵。”小管和张雅丹笑得直不起腰来。
    “老同学，你来一下。”子江招呼我进到他办公室里。
    “有什么好事？千万别像小品结尾哦，故意煽情。让你哭，让你受教育！”我玩世不恭。
    “呵呵，是的，年三十都要给全国人民添堵！不知道又是哪位专家自命清高出的馊主意？”子江同感。
    “有道理！说，要我做什么？”
    “哈哈，没事儿。就是你给我介绍的苏总，他帮我2元\/股买了点东海交大芯片高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股份，付了1元\/股的佣金。现在已经涨到15元\/股了。”
    “呵呵，祝贺你！他应该没有那么大面子，多半是章二少提了句。对了，是你买的还是你们公司买的？”
    “我最近这一年多，股票没做好，除了打新股赚了点，大部分都亏了。所以，这次是替公司买了100万股。”
    “你想出手，但是不好找下家？”
    “聪明。春城的柴总说可以给我20的奖励，还在集团会上猛夸我，今年唯一盈利的子公司！我打算先卖一半的股份。”
    “我建议你全抛了！”
    “你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没有，直觉！”
    “听你的。那你觉得多少价位卖掉合适？”
    “13元\/股。”
    “15元\/股应该也能卖到？”
    “你呀，没听说“甘蔗没有两头甜，是药都是双刃剑”的股市格言吗？”
    “也是哦，我有时候还是过于贪心了。帮集团操作的，单单都赚钱，因为严格执行了“钱、票三七开，20盈利点和10止损点，见好就收，看不准宁可去泡妞”的原则。”
    “呵呵，幽默！”
    “半真半假。对了，你能帮我给苏总打个电话吗？”
    “你打算给他多少佣金？”
    “柴总说1元\/股，如果你砍价成功，节约的算你的。”
    “呵呵，苏老板也不是傻瓜，就当我帮你忙了。”
    拨通苏总的电话，寒暄了几句后，我说明了1元\/股的佣金给他。
    “拎得清！降了2块钱，应该好出手。那行，我就帮你同学处理！但是你同学不打算等上市了吗？说不定能卖到200元\/股呢。”苏总倒也爽快。
    “不了苏总，我急等钱用。谢谢您！改天请您吃饭。”杨子江接过我的手机说。
    “有空再说。小刘经理，我倒是要感谢你，前天莫大佬当面夸我会办事，说章二少在电话里表扬我帮了你同学，让他倍儿有面子。你说，哪天有空？我和羊博士单独请你。”苏总殷切盼望。
    “呵呵，等我忙完了公司进军资本市场的战略任务后，再回请您们，行吗？我的老板。”我严肃地说。
    “哈哈哈！你小子，好样的！走到哪里都是个人物。那我就等你电话了。”苏总心满意足地挂断了电话。
    “哈哈哈，谢谢你，老同学，这次我挣了180万元，我也给你20的好处！”
    “呵呵，不用。哪天请我吃个烧烤就行了。”
    “也别哪天了！今晚就去！小管和张雅丹都参加。这下我老婆不会再跟我唧唧歪歪了，说什么只见钱出去，没见钱回来。”子江开心到爆。
    “钱比小三还不靠谱，带它出去遛个弯儿，心一软，它就跟商家私奔了！”我一副穷屌丝的心酸和无奈。
    “哈哈哈！真有你的！”子江捶了我一拳。
    “那我就不客气了哦。小管，张雅丹，吃大户去！”我对着办公室外面大喊一嗓子。
    某一天老同学顾宏列来找子江，讲解了很多金融理论和实操手法，重点说明了期货杠杆倍数巨高，来钱快，能让你快速发迹。当然了，亏起来也是很迅速的，保准让你一夜回到解放前！
    人一旦尝到期货的甜头，就不愿意再做那些下苦力，长期劳累，收获还不高的行业了。直到在财富的万花筒中输得干干净净，你才会自认倒霉地罢手。
    末了，还耐人寻味地丢下一句谚语：“男人别做期货，女人别做小姐。”
    下午三点，证券公司下班。我也回到家，看点书，随后就精心准备晚餐，以至于我的厨艺目无全牛，只差烹龙炮凤了！
    有一天晚上，清清老婆拉着我的手，撒娇般地笑问：“军军，我想和你商量个事行吗？不过你可不许生气哦。”
    人和人真的太不一样了！
    前任只要嗲嗲地说话，哥们明白是要老公“出血”了！可我清清老婆，每当这种让我再怎么心如钢铁也成绕指柔的天籁之音传来，指定是小妞要关心哥哥了。
    “嗯，贵人。
    妹妹大胆地往前走往前走莫回呀头
    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呀
    从此后你搭起那红绣楼呀
    抛洒着红绣球呀正打中我的头呀
    与你喝一壶呀红红的高粱酒呀
    从此后，跟在你苹果（屁股）后呀嘛后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和清清在一起，自己就变得这么的油嘴滑舌，这么的南腔北调，这么的小品相声？！
    “呵呵，微朕啊，你越来越可爱了！总是，总是逗贵人笑。不过，哎哟，笑死了。哈哈哈！可是我听别人说，经常笑会有皱纹的，是不啦？”她依偎在我的怀里，柔情蜜意。
    “哈哈，不怕！你就是变成老太婆，也还是我眼里的小姑娘。”那倒是，我比她大10岁。
    “啊！我好感动。哎，不对，哼！你才是老太婆呢，错了，你是白胡子老爷爷！”清清作势打我，高高举起的小手落下来，却只是挠了挠痒痒。
    “哈哈哈，不敢了，哈哈，再也不敢了！”
    得，哥们隐含的意思被人识破，轮到我拼命笑了。
    笑闹了好一阵子，她才直奔主题：“我是想现在多好呀！我和儿子回来就有热饭吃。你看能不能别上班了？反正我工资也不低，再把房子装修好，租出去又是一笔钱。我年轻，多赚些，你就做我们的御膳房大臣可好？”
    “嗯哪！我少吃点零食，省点钱。咱们一家人天天在一起，太好了！老爸，行吗？”儿子很懂事，听见我们讲话了，才会进卧室来。
    “哈哈，好的呀！求之不得。”摸摸自己洁白而坚固的门牙又说：“唉！怎么还能啃骨头呢？看来，还不到心安理得吃软和米饭的时候啊！”哥们摇摇头，显得很惋惜。
    “呵呵，军军，也不是啦！就算你吃软饭，吃一辈子，阿拉也乐意！”坐在床边，她红着小脸，偏着头，煞是好看。
    “嘿嘿，不要拿我骗你的话来骗我！你们听过那句着名的顺口溜吗？”不等她们回答，我径直念了起来：
    “暮色浓浓如酒，秋风轻轻吹柳，菊花败了许久，你在何处奔走？天气冷了许久，你加衣服没有？城市不让养狗，主人打你没有？没事叼根骨头，说是可以补钙！平安可要来电，免我一直挂念！我？有种别吃猪！”
    “哈哈哈，太逗了，凡尔赛！军军，你在哪里看的这么多乱七糟八的？”清清娇语。
    “我和老爹抬杠时，他总爱夸我“讨口子（乞丐）捡了本破书，读了又读。”
    “呵呵，谦虚。哎老公，你怎么不回我们万民上班呢？”
    “自尊呗。不想让钱总看到我的无能！被别人赶出公司喽。”
    “老爸，邻居莫婶婶夸你很顾家的！嘻嘻。”
    “嘿嘿，小时候成不了别人家的孩子，长大了却成了别人家的爸爸！”
    “呵呵，真有趣。别急老公！你狼狈的样子一点也不丢人，因为你永远不会丢失梦想和自信。咱也不穷，慢慢找，我老公肯定是最棒的！好不啦？”
    “借你吉言！我始终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一定有另一个自己，在做着我不敢做的事，在过着我想过的生活。看来是岁月磨平了我的棱角。”
    “明明就是吃多了，肚子变圆了，还说得那么文艺！”
    “是的呀，老爸，你马上就要有工作了！我梦到的。小时候我最喜欢玩捉迷藏，等别人藏好了，我就回家吃饭。”儿子笑嘻嘻地，“想起来了，我们有一道语文题，同学们的回答好搞笑。姐姐，我念给你听，好吗？”
    “好的呀！要是不可乐，哼！罚你洗碗。”她假装严肃。
    拜托，不会严肃，别装了好不好？人严肃是要钱，你严肃是要命啊！迷死人不偿命！
    “作业题。”儿子童音奶气道：“要求：把以下四句话用关联词连接：
    （1）李姐姐瘫痪了；
    （2）李姐姐顽强地学习；
    （3）李姐姐学会了多门外语；
    （4）李姐姐学会了针灸。
    正确答案是：李姐姐虽然瘫痪了，但顽强地学习，不仅学会了多门外语，而且还学会了针灸。
    有一个同学写道：虽然李姐姐顽强地学会了针灸和多门外语，可她还是瘫痪了。
    还有更猛的同学写道：李姐姐学会了多门外语，学会了针灸，又在顽强地学习瘫痪。
    亮点总在最后：李姐姐通过顽强的学习，学会了多门外语和针灸，结果照着一本外文版针灸书把自己扎瘫痪了！”
    “呵呵，还是蛮搞笑的！哎军军，你怎么不乐呀？你想给儿子洗碗吗？”清清看我不知道在想什么，赶紧挤眉弄眼地提醒。
    “啊？哈哈哈，天哪，太可笑了！哎呀小睿，你刚才讲的什么呢？他怎么就这么可笑啊！哎哟，笑死我了，呵呵，我不行了，我得赶紧地，揉揉肚子先。嘿嘿！可乐！”
    我的笑夸张而连绵，这就是后来传说的那种职业？“笑托儿”。最后戛然而止的“嘿嘿！可乐！”真把姐弟俩逗乐了，也跟着笑起来。
    等笑声停止，她也讲了个小段子：
    “哦，朋友发的，是这样的：到了燕京，才知道自己官小；到了东北，才知道自己胆小；到了东海，才知道自己穿得不好。到了鹏城，才知道自己钱少；到了琼州，才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军，为什么到了琼州才发现自己身体不好呢？”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咱也没去过不是？”虽然已经猜到，但少儿不宜，我可不想这姐弟俩联想到不好的那一面。
    没想到，我很快就去了琼州，并且是和清清老婆一起，就像度蜜月一般。当天，爷爷奶奶过来照顾了儿子三天。
    “啊哟，太好玩了，我不想回家。再玩两天嘛！”等我们旅游回来，爷爷恋恋不舍地又赖了两天。
    他和儿子睡一间，奶奶和清清睡一间，我被挤到沙发上了。
    “姐姐，重姥爷和我玩，老耍赖！”小睿告状了。
    “从前，有一只北极熊买了一副墨镜，他戴上墨镜之后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突然好想吃竹子哦。哈哈哈！”爷爷乐开了怀。
    姐弟俩陪着爷爷又疯了两天。后来，还是奶奶看不过意，清清才送老两口回鹿湾区东海邨的家。
    好了，集结号已吹响，行囊也已背上！出发！我的蜜月我的她！
    去江东机场的大巴上，清清老婆放着一首好听的歌。还把耳机分我一只，和我分享美妙的音乐。
    我把我的心交给了你
    我就是你最重的行囊
    从此无论多少的风风雨雨
    你都要把我好好珍藏
    你把你的梦交给了我
    你就是我牵挂的远方
    从此无论月落还是晨起
    我日夜盼望你归航
    我会枕着你的名字入眠
    把最亮的星写在天边
    迷茫的远方有多迷茫
    让我照亮你的方向

 第九十七章 三万英尺

    江东机场。
    换登机牌处。
    “啊，这两个人要挨着一起。”我对万民房产公司鹿城分批游的旅行社经理，一个四十多岁和蔼顺眼的大姐忐忑地说。
    “呵呵，明白，明白。”她见是我的身份证，另一个身份证则是一个小十岁的美女，通过联想秒懂了。
    那时候，我在万民房产就是一个影子般的存在。除了财务部和高层外，几乎没人见过我。
    但“明白大姐”知道我的身份，钱总还开玩笑说给她：“我们刘总监没玩尽兴，我不介意再和你们开展几轮价格谈判。还有，最后给不给你们结账？要拖几个月？可都是人家说了算啊！”
    “明白，明白。保证最优质的服务！宾至如归。”经理微笑着一叠声表态。
    南方航空的波音737，在巨大的轰鸣声中机头抬起，冲上了祖国的蓝天。
    原来是另一个航空公司。但他们老晚点，飞机数量不够还硬要霸住航线，经常得等转场的飞机来接我们。最寒心的是态度恶劣！
    晚点两个小时，没有解释，没有误餐，还训斥乘客不懂得期待！你不知道幸福都要千呼万唤才来到吗？所以后来，我只能选择国航和南航的飞机。
    在这里，哥们决定以权谋私一把，小说里把那个公司换了，以免这两小时的延误，带给我和清清小小的阴影。
    在滑行中，空姐广播很可爱的：“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很快就要起飞了。请大家收起小桌板，调直座椅靠背，打开遮光板，系好安全带，嗯，请大家坐在跑道上准备起飞！”
    “哈哈哈！太逗了！”清清老婆笑得拍打我的机场。我憋着笑，挺直了腰板。
    这是哥们第一次坐飞机，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和好奇，“哎，清清。你说到了天上，有没有大师兄常驾的那种单独的筋斗云啊？”
    “呵呵呵，军军，你好可爱的。但是穿过对流层，到达巡航高度的平流层后，我只见到过连绵在一起的云层，没有发现单独的云朵。”她亲热地说。
    “那巡航高度是多少呢？”我悄悄握住她的手，用手指在她的手心里画圆。
    “呵呵，大约是-米，一般米。”清清有点痒，轻笑。
    “是不是三万英尺啊？”
    “嗯！你说的那首歌歌词很美，旋律很忧郁”，她轻轻哼了几句：爬升速度将我推向椅背。
    模糊的城市慢慢地飞出我的视线
    呼吸提醒我活着的证明
    飞机正在抵抗地球我正在抵抗你
    远离地面快接近三万英尺的距离
    思念像粘着身体的引力
    还拉着泪不停地往下滴
    逃开了你我躲在三万英尺的云底
    每一次穿过乱流的突袭
    紧紧地靠在椅背上的我
    以为还拥你在怀里
    这时，已到了平飞高度。机舱里传来航程和飞行时间的播报。
    透过舷窗，我看见机翼下真的是连绵的云层，厚厚的，远处的云层像连绵的群山。还有阳光七彩地斜射过来，晃眼。我无法形容，反正不是小学时候的作文，云朵像棉花。
    “清清，你常坐飞机吗？”我收回目光，问靠窗而坐的她。
    “嗯，每年都要去纽约一次。”她可能是想父母和弟弟了，有点怅然。
    “哎！什么都好，就是不能抽烟，难受。”我掏出一支香烟，在鼻子上使劲嗅着。
    “呵呵呵，小烟鬼。”她很快就把头转过来了，看着我娇笑。
    “给你讲个小笑话，好吗？”趁热打铁，不想我的清清老婆难过。
    “好的呀。”
    “说：某人第一次坐飞机，看着窗外大声嚷嚷：妈呀，飞机飞得好高啊！你快看哪，那些人小得都跟蚂蚁似的！旁边的太太站起来，啪的给了他一耳光，你个丢人现眼的，土鳖一枚，快坐下来！飞机还没起飞呢，那就是蚂蚁！”
    “扑哧”！她乐了，掐着我的大腿，“哼哼，那个人就是你？”
    “嘿嘿！那你也不能打俺耳光啊！鹅系乡下小地方来的啦。”我东腔西调，还揉着脸，妈呀！疼。嘶了口，气。
    “哈哈哈，总监，你要笑死我吗？”清清不管不顾地牵着红唇过来。
    “咳咳！”
    我旁边坐着工程部一个戴眼镜的小姑娘，她脸蛋通红地猛咳。这是清清在公司里处得最好的姐妹。
    “呀！”清清羞红了脸，还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我也尴尬地朝小姑娘笑笑。
    “假如有一天我离开，你会挽留吗？”过了会儿，清清偏着头问。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让你有离开的理由。”
    “哎！军军你说，我是说如果老爸请你去坚果国发展，你愿意吗？”
    “说真话，没想过，估计是不会去了，因为老爹老妈在国内。来东海已经觉得对不起了，天远地远的，每年一次的探望都麻烦，更别说服侍和尽孝了。”她的话勾起了我阵阵的乡愁。
    “哦，知道了。也是啊，父母深爱我们，别对他们说狠话；爱人陪伴我们，别对他们发脾气。军军你放心，我哪里都不会去，只在你身边。”清清头靠在我肩上。
    “懂得珍惜，才配拥有；知道感恩，才有援手。我在人间贩卖黄昏，只为收集世间的温柔去见你。”
    “喜欢听。”
    我按了下呼唤铃，很自然地朝空姐要了床毯子，盖在清清老婆短裙下白白嫩嫩的大腿上。
    唉，什么时候？某些假洋鬼子的空姐也能听懂我标准的汉语“毛毯”啊？而不是要你大爷的，满头白发，还得重新回到初中，“莺歌里死”哪！
    “总监，你对我真好！你能再给我讲讲会计的基础知识吗？”
    我解甲归田、赋闲在家的日子里，清清每天辅导完儿子的作业，就很虚心地要我教她会计。我明白她是想安慰我！因为只有讲起专业，我才会忘掉一切的忧伤，继续精神抖擞。
    “好的！等会儿再讲。首先，你听过《假如生活欺骗了你》吗？普希金的。”我很乐意和她分享一些人生的体会。
    “呵呵，大学里朗诵过呢。你看我背的对不对？”清清悦耳动听，声情并茂：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忧郁，不要着急！
    小确丧的光阴里凝神静气。
    相信，快乐的日子终将喷薄而出！
    心儿永远追寻着明天；
    现在却常常迷惘。
    不幸即将转瞬而逝。
    那煎熬过的，就会成为珍贵的记忆！”
    “清清，你的声音真性感。”
    “流氓，哪有这么夸人的？你呀，就是个小色狼。”她红着脸轻掐我的大腿。
    “嘶，疼。其实我也会自我调节的。欧洲名人沃资基格尔说过：不是说生活就是一面镜子吗？你对它笑，它还你灿烂；你要朝它哭，它比你还凄惨！”
    “很有哲理呀！军军，刚才没听清，你说是谁说的？”
    “一个名人，沃资基格尔说的！”
    “哼！太快了，慢点说好吗？”清清手伸到我的腋窝处威胁。
    “啊，饶命，我说。我自己个儿说的。”
    “呵呵呵，军军你可真逗！你自己个儿说的，还说名人说的，害我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这人是谁？”她轻轻地咯吱了我一下。
    “嘿嘿。”
    “别说，写得还真不错！军军，我发现你有时候还是蛮深刻的！别让平凡的生活耗尽你对生活的向往。你给了生活意境，生活才能给你风景；你风声鹤唳，生活只好四面楚歌了。”
    不要这么宠拜（崇拜）哥们，好不啦？
    “呵呵，相声演员小岳岳说，“哲理”还有一首专门的歌呢：哲理的山路十八弯，哲理的水路九连环。”
    “呵呵，明明是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的水路九连环啊！真能逗。”
    “哎，你知道我老同学杨子江，他用春城话朗诵《假如生活欺骗了你》才可乐呢。我给你学学。大学统计系文艺汇演，他参加了诗朗诵。
    假如生活沙麻了你。
    表资；
    表叫；
    表操人；
    更表喳哇；
    表桑着个脸。
    你就趴在地上。
    也表起来。
    一直往前库出。
    搭仿个麻辣丁一样。
    库出！
    库出！
    一直朝前纵！
    总有一日。
    你会变成。
    一只浮蝶儿。
    到时候一褪皮，再按个次膀。
    喝口普洱压压惊，
    多好在……”
    “呵呵呵，呵呵呵。”清清已经从子江和我这里，朦朦胧胧学了几句春城腔，憋着气，笑个不停。
    “后来呢？”好容易止住了笑。
    “哦，诗朗诵最后一名；单口相声，曲艺类冠军！很多同学从一开始笑到最后。”
    “呵呵，你们这些同学都挺搞笑的，不是跟你学坏的？”
    “天理良心，我可是个乖儿童！好了，我讲哥（给）你会计科目？”
    “好的呀，军军。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分一级、二级、三级明细科目，他们的关系是什么呢？”
    “哦，会计科目分三级，当然，还可以根据管理要求分4级和5级，如德国人的分类更细。打个比方。一级科目好比是爷爷，二级科目就是儿子，三级科目则是孙子。就好像信息树，一个爷爷有几个儿子，每个儿子呢，又有若干个孙子。”
    “明白了，很形象。总监，那么“有借必有贷”，也就是一个会计事项必须有借贷两方，这又是为什么呢？”
    “呵呵，这个就更简单了。好比是居家过日子，假定借方是爷爷、儿子、孙子，那么贷方就必须搭配奶奶，儿媳妇，孙媳妇？不然还不得跟我大师兄一样，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啊！”
    “呵呵，总监，你讲得通俗易懂。”她一脸仰慕。
    “错！应该是深入浅出。”
    “流氓！”
    “但我有文化！”
    “服了你了。”
    鹿城凤凰国际机场。
    当地旅行社的导游，一个三十多岁的男青年，踩灭了烟头，大笑着迎了上来。
    几分钟前，我们还在过站长廊走你，电话里“明白大姐”和导游对暗号：
    “嘉陵江，嘉陵江，我是长江，请问你在哪里？”
    “嘉陵江正在长江边上，河水很堵，堵船！堵船！”
    接上头后，就请我们上了一辆豪华大巴。
    我和清清老婆走得慢，还边走边拍点风景。上了车，我坐她后排。
    “啊，各位东海来的朋友，欢迎大家来到美丽的琼州岛！来到浪漫的鹿城。我是本旅行团全程导游边城。你们可以叫我边导，不是胡编的编哦，是滚一边去的边。”
    “哈哈哈！”车厢里哄堂大笑。
    “哈哈，大家懂幽默，这很好！很快拉近阿拉和侬的距离了。下面，我宣布一下行程安排……对了，既然是浪漫的鹿城，我想问一下，咱们团里有情侣吗？请提前打招呼，我们要特别照顾，一定让你们有一个难忘的蜜月！”
    财务部黎明悄悄回头看向我，见到摇头后，就没说什么。
    其时，我正专心致志从高靠背椅的缝隙伸出手，给清清编小辫玩。
    到了最近机场的大卫传奇爱情酒店，我们入住登记。
    “经理，请问我可不可以订个单间，大床房？”看到同事们分男女两两组合入住，我脸有点发烫地特殊一下。
    幸福就在于你敢不敢勇敢地争取一下！
    有一个关于幸福的故事。
    一个哲学家摇头晃脑，在教授他最新的发现：“啊！幸福。它只存在于你不断追求的过程中，而不是结果。”
    台下一位愤青举手，“老师！请问。在一个冬雨绵绵的深夜，您正奋力追赶一辆末班公交车。那么，您是追上了感到幸福呢？还是一直追觉得幸福更多？”
    晚上，在酒店大床房，我贱兮兮地讲给清清老婆。
    “明白，明白。noproble！”
    呀，“明白大姐”还是海归吗？
    “可是这样安排，要多出一间房钱啊！”边导急赤白脸。
    “呵呵，听领导的，客户是上帝嘛！他们任何的要求都不过分；如果过分了，请参照第一条。”
    “明白大姐”是真明白，话，暖心。
    放下行李，我又帮清清老婆把她大大的旅行箱拖到我的房间。
    简单洗了个脸，和清清假装不认识，一前一后下楼集中。其实就是为了晚上单独行动时，不被群众贼亮的眼睛关注。
    中午吃的是文昌鸡、加积鸭、东山羊等当地特产。
    椰子饭是琼州最具特色的主食，外边是椰肉，里面是粘米，加上特殊的香料放在锅里蒸很久，很香。还有些素菜，靠海吃海，紫菜蛋花汤也不错，淡淡的咸香。行程紧，我们快快地吃了个囫囵吞枣。
    第一站，是情窦初开时的浪漫憧憬——天涯海角。
    “天涯海角游览区，位于琼州省鹿城市天涯区，距主城区西南约23公里处，背对马岭山，面向茫茫大海，是国家aaaa级旅游景区。景区海湾、阳光、沙滩。
    沙滩上大小百石耸立，“天涯石”、“海角石”、“南天一柱”、“海判南天”突兀其间。
    直对南海海景，阳光椰风之下，天蓝蓝海蓝蓝，超爽；看蓝天白云，悠悠闲闲，是那么的惬意……
    对了，鹿城风向的季节转换显着。夏半年形成雨季，气候特征与热带雨林气候相似；冬半年形成干季。”
    边导很负责任地讲解。
    “边导，请问什么是海判南天？”黎明举手提问。
    ““海判南天”综合起来的意思就是：“南海”在“海判南天”处分为“天南海北”。”
    “边导，有没有天涯和海角的传说呢？请为我们讲讲，行吗？”清清一脸向往。
    “十分荣幸！美丽的姑娘。1727年，崖州知州程哲在天涯湾的一块海滨巨石上题刻了“天涯”二字。抗战时期，琼崖守备司令王毅又在相邻的巨石上题写了“海角”二字。
    现在，我就给尊贵的客人讲讲这个景点美丽的传说！其实三亚最好的旅游季节应该是冬天，11月份以后到次年的3月份。”
    边导取下头上“逍遥海南”的白色帽子，在脸边扇了扇，真热啊！
    “传说一对热恋的男女分别来自两个有世仇的家族，他们的爱情遭到反对，被迫逃到此地，并双双跳进大海，化成两块巨石，永远相对。后人为纪念他们的坚贞爱情，刻下“天涯”、“海角”的字样。”
    “谢谢你！边导。”清清微笑着说。
    “不客气，美丽的小姐姐。好了，我们对表。现在是北京时间12点63分。3个小时后，大家在景区门口的停车场纠集，我们这群乌合之众再去下一个景点，南山文化旅游区。”
    导游痞痞地笑笑，就回车上小憩去了。

 第九十八章 天涯海角

    我和清清老婆的天涯海角之旅刚刚开始。
    黎明这小子很有点贼心不死，非要和那个工程部的小姑娘一起，加入我和清清老婆的二人世界。
    唉！天要下雨，谁要嫁人，由他去！
    “哎，这里风景美啊！”看到海滩边上，一棵倾斜着半倒向海面，仿佛是一柄宝剑划破碧波的椰子树时，我惊喜地大叫。
    “嗨，这有什么美的？”黎明撇撇嘴。
    “谁说海浪不能亲吻树？漫过四季，献给夏天的雾。总监，你帮我照一张，我相信你的审美眼光！”清清立即停下来，把照相机递给我，等着拍照。
    第一张，她和我一样，穿着旅行社发的浅蓝色t恤和大短裤。
    脖子上戴着祖母绿翡翠吊坠。背包从上身斜跨而下，她歪着头，右手自然搭在左手上，恬淡而美丽地站在离树618米的地方，梳着马尾辫。微笑的眼神，阳光晒得有点淡红的皮肤，健康，阳光。
    “嗯，再来一张！总监，你技术不错呀。”看了我拍的照片后，她主动要求。
    第二张，她坐在地上，一只手撑着身后的草地，一只手放在洁白光滑的大腿中，脚上是一双黄色的凉拖鞋。
    侧着头，对着镜头前的我妩媚地笑着，勾引啊。由于是我在拍照，她流露出浓浓的情意，嘴微张，洁白的牙齿和红红的香舌露出了一点点。那时，我正在引诱她说出“茄子”这个词。
    走到天涯石前，工程部的小姑娘非要跟我们合影。
    “平安石”又称“天涯石”，每年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在“平安石”前祈福平安。
    照片上，我头偏向左，歪戴帽子斜穿衣的，身体向右倾斜，靠在清清的身旁。她的帽子也向左歪着，遮住了一点脸，显得脸蛋是那么的娇小。
    她微笑着，手上还有一个v的手势。阳光洒满了我和她的脸。最边上的小姑娘，好像站在阴影里，普通的她更衬得清清妩媚甜心。啊，爱死了！
    又走，大汗淋漓，香汗淋漓地走啊走。
    在海角面前，清清坚决拒绝小姑娘合影的要求，又板着脸训斥了黎明想三人合照的想法。同伴都得罪光，他俩结伴走了。
    没办法，只好请游客帮我们拍了一张。
    但我却开心得想光着脚，沙滩上大跳非洲手鼓舞。
    照片里，我的帽檐向下，帽子尾部在前额。右侧偏着头，两只眼睛往左斜视。她一只手挽着我，一只手扶着小包，墨镜架在额头的秀发上。
    向左上歪着头，大笑着，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眼神里，终于不再拒绝承认了，“是，就是崇拜你了，不行啊？”
    马尾侧着下扫到胸口。
    想了好久，才回忆起那个时候我在干嘛？
    “哎，知道燕京人儿怎么泡妞吗？”我痞笑着说：“小妞，给大爷乐一个！你要不乐，大爷给你乐一个，嘿嘿！”
    “扑哧，哈哈哈。”
    得，定格！
    喝了椰子汁，吃完椰子肉，我们慢悠悠地走向停车场。
    路上，她饱含深情说：“老公，人家都陪你逃到天涯海角啦，你可要对人家负责呀！”
    “一定！我还怕你跑了，不要俺这个大男人哩？”我喜爱地盯着她秀丽的眼睛。
    “小女子才不会呢。你忘了吗？我是你亲封的贵人呀！”她一半撒娇，一半害羞。
    “对头，朕一定和你白头到老！你若不离，我必不弃！”我揽过她的肩膀，边走边聊。
    “嗯，开心。哎，老公，他们总说海誓山盟什么的，我们也试试？”无限的憧憬，漂亮的脚丫子踢着沙子。
    “好啊，明天去浪漫之岛蜈支洲岛，我俩演电影？”想好了场景和台词，我都有点期待了，表情有些小混混。
    “哼！你肯定又打什么坏主意？难道在这里，天涯海角还不能海誓山盟吗？你看看，你看看哪，有山有海的。”她撅着红唇。
    “哈哈哈，这里算什么？俺要给你一个不一样的海誓山盟！首先，你得下海对？”某些人坏笑着。
    “呵呵，你好色啊！不过我老欢喜你那些永远新鲜，层出不穷的坏点子。”她媚惑地拉了拉我的手。
    “哦，这里是爱情石。”
    上网恶补了一下，哥们抓紧卖弄。不然，不是白费蜡了吗？人家千金只买美人乐！咱穷小子一枚，只好出卖智慧博得美女芳心悦。
    ““爱情石”坐落在天涯海角大门正对面的海上，两块石头像“日”、“月”重叠交叉，心心相印，日月相伴，朝暮相随。演绎着陪你到天涯海角，爱你到海枯石烂的浪漫爱情故事。”
    “哎呀老公，你真是个宝！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说的就是你？”她越发欢喜，眼里漫漫的都是想一口吃了我的野狼的眼神。
    “承蒙小姐姐错爱！”我也激情闪现。
    “就算错了，也要闭着眼睛爱！呵呵呵。”她银铃般娇笑。
    往前走，来到又一个景点。哥们现炒现卖：““财富石”即“南天一柱”石，顶天立地，充满财富和阳刚之气。曾有一青港富商败落后浪迹天涯，与“财富”石亲密接触，回到青港重振了事业。因此，“财富石”被当地老百姓和游客们视为财富之石。”
    “老公，我拍完了，你也单独来一张！万一发财了呢？嗯，我奶奶说了，要专门来还愿的！别忘了啦！”清清一听这么好运的，来劲了。
    4点钟，我们来到南山寺，南山文化旅游区参观。
    因为时间紧，很多地方就坐观光车或是索道了。
    边导还是那样无为而无不为——先是一通大肆的介绍，然后就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了！
    “现在我讲一下，在寺前的海中塑108米高之海上观音圣像，此像由南山功德基金会发心敬建。佛教协会赵朴初会长欣然为圣像题名——“南山海上观音”。工程历时6载。
    一百零八米的海上观音比自由女神还要高15米，乃世界最大、最高的观音像，为钛合金材料敬造。
    观音圣像一面是手持莲花，另一面是手持经书，还有一面是手持佛珠。为正观音的一体化三尊造型，宝相庄严，脚踏一百零八瓣莲花宝座，莲花宝座高十米，共四层。
    观音圣像总体表示观音“大慈与一切众生乐、大悲拔一切众生苦”的大慈大悲形象。是“真、善、美”三者的完美结合。
    好了，各位美女帅锅自由活动，晚上6点入口见！今天晚上吃海鲜，对了，你们刘领导说饭后再去歌唱美好的生活！”
    边城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他路上和我讲起导游也不易，由于同行竞争残酷，“上帝”又不讲武德，游客不参加点活动，他们基本上就是走平，大多数时候还会亏。
    所以我决定小小地帮他一下。晚上海鲜和歌唱都由他来安排，超出“明白大姐”预算的部分，由我直接结算给他！
    “既然出去了，那就吃好，住好，玩好！别他母亲跟个土财主似的抠抠搜搜，丢咱万民房产的脸！”钱总临别的话，给了哥们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相机处置权。
    “总监万岁！”
    “小年轻，这话可不能乱说呀！唉，能活到80就很开心了！”
    在南海观音巨大的雕像前面，我拉住清清，“别听拍照人的，咱还是往后退，到那个圆形花园拍跟菩萨的合影！”
    “好的呀。可这是为什么呢？”清清老婆很乖的。
    “因为和菩萨等高或是超过不好！要有事的。我外公说的。”
    她右手合十，左手在下，兰花指自然张开，虔诚地拍了照，头微微前倾，微风把秀发一点点吹乱。
    美丽绽放。
    还有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大锣前的照片，以及南山寺、梵钟苑的单人照都是那么漂亮。也有几张，牵着衣袖，很俏皮地在草地上做着西方贵妇下腰的照片，更让我难忘，那么高雅！
    最后是一张撞击祈愿钟的照片。她是那么的灿烂，那么的清新，那么的热烈。
    “呵呵，不告诉你！但是和你有关，猜去。”哥们问她，她却神秘作答。
    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她许的愿是什么？也许永远不知道答案了！
    晚上，在东郊椰林饭店吃饭。林林总总的海鲜上了满满三桌。
    开饭前还有个小插曲。
    本来我们桌上是有牌子的。谁知道来了一队游客很牛逼的，导游高喊：“市政府的跟我来！”大摇大摆冲进去，准备攻占罗马？
    怎么办？
    边导很着急，却又不好明着得罪同行。
    “简单！你就说省政府的请入席！”我举重若轻。
    效果出来了：我们进去后，那些霸占位置的人都自觉地站了起来，有的还把带乱的椅子扶好，到隔壁就坐去了。
    “呵呵，军军，你蛮厉害呀！”
    “嘿嘿，小事一桩，不要这么多的小星星好不啦？”
    “呵呵呵，是吗？你也来点小星星。”
    九阴掐肉手。
    完败！眼冒金星？
    海鲜，白酒；歌唱，纵情地歌唱！
    我独唱了一首《天边》，清清独唱了一首《风含情水含笑》。
    赢得掌声无数，边导最起劲，还煽情：“刘领导再来一个要不要？！”
    “要！”
    附和者众多。呱唧呱唧中，我和她返场。
    我们合唱了一首《祈祷》，把晚会推向了高潮！
    晚会后，我先回到房间，门虚掩。每隔三分钟就走到门边，从猫眼里眺望。不知过了多久，镜头里终于有了美丽的倩影！
    哥们俯瞰大海的房间，是那种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浪漫套房，不久，一部仙侠玄幻悬疑爱情大片即将上演！
    男主演：军军女主演：清清
    柔和的床头灯温情闪烁地亮了。
    酒店里的大床真好。
    讲完那个哲学家关于幸福打脸的归纳后，她巧笑倩兮，美目流盼，脸上娇羞不胜的红云更盛。
    “若我是仓颉，首先造出的字，一定是你的名字。”我亲吻着她芳香的秀发。
    “纵使生活没那么容易，我还是想把你放在未来里，一生欢喜，不为世俗所及。”她轻语妮侬。
    “对你的喜欢，就像是揣在兜里的一块糖，明明想和别人显摆，却又怕别人抢。”
    “很多人看久了就腻，唯独你越看越欢喜。”
    那一夜，春色无边，窗外，明亮的月光下，海水拍打着海岸，山峦隐隐约约地起伏……
    6点多，清清老婆亲了我一口，“还好，没睡醒。不然又要缠绵不休了。”她自言自语一句，随后就起床穿好内衣，悄悄溜回自己房间去了。
    早晨7点半，餐厅里。
    “刘领导，昨晚休息得如何啊？”边城导游留着长发，扎着小辫，艺术范走过来问候。
    “嗯，不错，神清气爽的。”我看见头埋得低低的清清，熊猫眼。
    “哈哈哈，那就好，有什么不满意的随时找我。哎，领导啊，你怎么有黑眼圈呢？”边导小讽。
    “你小子怎么说话的？人家刘兄弟，肯定是晚上看风景累的！”“明白大姐”解围。
    “是啊，是啊。”我赶快小鸡啄米。
    “哦，是吗？”边导怀疑地打量一下我们，就笑着安排车辆去了。
    今天很奇怪，没有人和我抢位子了。我大模大样坐在清清老婆旁边，还省去了假装“请问这里有人吗？“老套的问话。她深情地看了我一眼，就把头偏向车窗外，脸红红的。
    一路无话，豪华大巴把我们送到去蜈支洲岛的码头边。
    坐上气垫船后，我们更加浪漫的一天开始了。
    在人称林旺的海滩气垫船“基地”乘目前c国最大的气垫船、能载客70人的“水上漂”上岛。
    坐上这豪华的气垫游艇轻悠驶向蜈支洲岛，才出铁轳港，转过一座小山，人仿佛在深蓝色的海中起伏飞行。犹如超现实主义诗歌“骏马飞奔在西红柿上”。
    清清开心得小脸通红，和工程部的小姑娘尖叫着，说笑着。我也很为这震撼的美景抓狂，特别是身边还坐着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
    景随心动？还是美景因为美女而更加美丽？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这是谁的体会啊？贼深刻！
    “啊，各位盆友，尊贵的领导和客人，女士们，先生们，本导游正式上岗。蜈支洲岛坐落在鹿城市北部的海棠湾内，北面与南湾猴岛遥遥相对，南邻美誉天下第一湾的亚龙湾。
    光绪年间，崖州州府筹资在岛上修建了一处庵堂，取名为“海上涵三观”。供奉的是汉字的创始人仓颉，这在国内亦属罕见。
    蜈支洲岛因为形状类似“蜈支”———罕见的海洋硬壳类爬行动物，故此得名。
    海水的能见度达到27米，海底满是五彩斑斓的珊瑚礁和五颜六色的珊瑚礁鱼，小岛上甚至连恐龙年代的龙血树都能看到。
    为国家aaaaa级景区，被誉为国内优质潜水胜地，拥有30余项海陆空项目，独创“海底、水上、空中、陆地”四栖游玩体验。”
    边导还是很敬业的！在气垫船上他继续滔滔不绝，且无比陶醉的样子。
    “清澈的海水、细软的沙滩、热情的阳光、绵延的群山、宁静的港湾……这就是被誉为“c国的马尔代夫”的蜈支洲岛。蜈支洲岛是琼州岛为数不多的有淡水资源和丰富植被的小岛。
    岛东、南部最高峰海拔799米，悬崖壁立，其下礁石万状，惊涛击石，浪花如雪。西及北部地势渐平，一弯沙滩，沙质细白，恍若玉带天成。
    岛的西面海域是潜水海域，这里海水清澈，可以观赏到美丽的海洋生物。纯静的夜晚，安坐在“海盗”，从海上吹来清爽的风，美美地喝上一杯椰清酒，怎能不让人沉醉……
    我希望这次旅游大家能满意而归！更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所以我要特别提一下两处景点。听说情人一旦去了，就像喝了有情水，一辈子都不再分开！”
    说完，他很有深意地看向我和清清，还挤眉弄眼的。

 第九十九章 不一样的海誓山盟

    “一个是情人桥，原来是座铁索桥，是当年守岛部队的海上了望点。有些小姐姐既想过桥到了望点里体验一下，又怕掉进海水里，过桥时紧紧抓住朋友的手不放，因此这桥又被戏称为“情人桥”。
    另一个是蜈支洲岛，又名情人岛，有一个美丽的传说。
    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年轻人在海上打渔，突遇风浪把船打翻，将他漂到一座荒岛上。一天，他到海边打渔，忽然发现一位美丽的姑娘正在沙滩上拾贝。
    原来她是龙王的女儿，因为贪玩跑到岸边。两人聊的特别投缘，后来俩人就在一起生活了。白天一起打渔，夜晚一起在沙滩漫步，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转眼一年过去了，小龙女想家了。两人商定，由小龙女回去把此事禀告龙王，请求他成全。但是龙王大怒，不准她再到人间。姑娘日夜思念小伙子，终于有一天趁看守不备跑了出来。
    眼看这对痴情男女就要相拥了，在后面紧紧追赶的龙王大喊一声，将两人变成了两块大石头。
    千百年过去了，经历了潮起潮落洗礼的两座大石头，静静相望，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人们为了纪念这对痴情男女，把这里叫做“情人岛”。如今，这里也成了青年男女耳语、听涛的好地方。”
    边导绘声绘色介绍完毕。
    我假装欣赏海景，看了一眼清清，她把头埋着，不知在想什么。
    我想偷偷望呀望一望她
    假装欣赏欣赏一盆花
    只能偷偷看呀看一看她
    就像正要浏览一幅画
    目的地很快就到了。
    上午先是集体活动——打水仗。我们乘坐的是那种木板装订的舢板平底船，6-7人一组。
    清清老婆坐在我边上，划船的是一个头戴斗笠、黝黑干瘦的六十多岁的渔翁，他穿着迷彩服。让我想起了那首歌谣对他的描述：
    他活在遗忘的岁月中
    啊------看他那苍老的容颜
    啊------看他那无语问苍天的模样
    有多苍茫
    饮泣的声音在幸福的世界中流传
    5只舢板出发了。
    没有规则，你想打谁打谁，只要船别撞上就行。
    清清穿着橙色的救生衣，勇敢地拿着蓝色的长长的水枪吸水，发射。照片上，她是那么英勇，又是那么飒爽，完全不像平时的淑女范。
    黎明这小子，哎！你不知道好男不跟女斗吗？还专门在另一艘船上对着我清清老婆喷水。
    “呵呵，总监，救命啊！”她顶不住了，回头向我求助呢。
    其时，我军处于很不利的位置，左右两边都是敌军舰队，被夹击了。你看看，平时很绅士的男人，这个时候可不管什么风度了！谁漂亮就喷谁！并且是狂喷。
    听着美女的尖叫也是一种享受吗？
    “让开，我来！”我把她拽到身后，蓝色水枪发出复仇的清水！
    但很快就觉得不对劲了。她右边又遭到了袭击，她一边呵呵笑着，一边用手挡住脸。
    见势不对，赶紧撤退！谁说的？
    “大爷，你加速啊！我军先冲出重围！”我一着急，竟然把船老大当成了自己的部下，朗声命令。
    “好嘞！首长。”没想到人还挺配合的。
    看到速度上不来，我一面命令同船的人坚决抵抗，一面冲到后面，接过大爷递来的一根竹竿从他反面划水。
    众人划桨喽，开大船。
    很快，我们的舰艇冲出了包围圈。
    “啊！左满舵，方向180！”哥们英姿飒爽地站在舰首指挥。
    这几张照片，后来在万民房产公司员工活动剪影里发表了。
    “好帅，还真的想撞沉吉野！”清清点评。
    我们的舰艇在前面掉头，划了一个巨大的水弧后，迎头追赶上去。
    善战者，致人而不至于人！
    战场态势突变！现在是我军追着敌人的屁股打了。因为另外两只敌舰也不团结，他们彼此还要内讧，所以我军从容地发射枪水！
    “哈哈！喷死你们！小爷我在复兴镇，想打哪个打哪个！想欺负我？门儿都没有。”哥们提虚劲呢。
    “呵呵呵，军军，你好an呀！”看看，咱背后的小妞就是我强大的后盾！
    海战以敌舰狼狈逃窜落下了帷幕。
    “哎！清清，你失身（湿身）了哦。”换衣服前，我撩她。
    “哼！我是上了贼船！可是军军哎，你又失身给谁呢？”她瞪眼俏问。
    “哈哈，某些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走进了男更衣室。
    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我陪清清老婆去参观了情人桥。
    在那里，我们拍照，我们打闹，我们追逐。也说一些没有办法证明的许诺，和一些没有营养的废话，就不再一一记录了！
    想知道内容？哦，找个姑娘恋爱去！古今中外大家说的都差不多？只不过有人因为泰坦尼克而伟大起来，于是我们理解了什么叫做刻骨铭心？
    游览时，清清换上了淡红色带白条纹的v型无袖t恤，一条蓝色的牛仔裙，脚上是黄色装饰条纹的白色运动鞋。左胸前戴着一朵清香的黄桷兰，我买给她的，当时她还一脸激动。
    唉！太好养了嘛。
    我呢，则穿着橙色短袖t恤，蓝色长裤。由于没想到琼州那么热，又舍不得买大短裤，聪明人都知道旅游城市的衣服贼贵！
    在天下第一石，她赤着脚，戴着“逍遥海南”的帽子站在石头上，两只手各伸出两根手指快乐地大喊着，伸向了淡蓝色的天空。
    我继续沿用痞痞的风格，帽子反戴，海风和阳光让眼睛有点小缝，微张着嘴，在沧桑地思考总也搞不明白的人生，还有哲学？
    “老公，这张不错，你看你多年轻！”回酒店后她评价。
    “是啊，现在没有代沟了？”
    “呵呵，想当大叔呀！我有那么幼稚吗？”在镜子里，把我的脸和她的贴在一起比较着。
    “嘿嘿！我穿这件衣服，不再是美女和野兽了。”
    “嗯，以后要给你买鲜艳的衣服，精神，年轻。”
    吃完海鲜午餐，夜光螺、龙虾、马鲛鱼、梅花参和鲍鱼，反正是有什么上什么，边导和“明白大姐”也变得大方起来。有我的点头，羊毛出在狗身上的道理，人懂！
    “下午是沙滩浴场自由活动。你们可以在大海里畅游，也可以在沙滩上打打排球什么的。不过，在海里别游太远，不要超过红色浮标的警戒线！”边导笑着安排。
    “啊？边导，会有大白鲨吗？”清清特担心。
    “那倒没听说过，但是小心点好，小心无大错。还有啊，千万不要在海边开玩笑，否则会引起海笑（啸）！”
    “哈哈哈！”大家一通乱笑。
    换好游泳衣，我们下海了。
    清清胆小，穿着救生衣，还要了个大大的轮胎。
    仰躺在海面上，看着白云慢悠悠地飘过，湛蓝湛蓝的海水，惬意极了。
    “清清，你干嘛大圈套小圈啊？要有事，我会救你的！”
    “我怕！也不想给你添麻烦。老公，你在哪里学的游泳啊？水性这么好。”
    “哈哈！哥们可是澡盆里泡大的一代哦！”
    “哼！又不说实话了。”她揪耳来了。
    “哎呀，不好！脚抽筋了。”我大叫一声，一个猛子扎进海里。
    浪花扑腾了几下，平静了。
    “哎呀！老公啊，军军，你在哪里呀？别吓我了！我不揪了，不揪了还不行吗？你再不出来，我要叫人救你了！来人哪！出事了！”她急得六神无主。
    我憋着气，就在她脚下面呢。等憋不了时，我抓着她的脚丫子往水里拽。
    “啊哟！不好，快来人哪！救命啊！有鲨鱼！”
    “哈哈哈！清清老婆，你电影看多了？”
    等我哗啦一声冒出头来，赢得她劈头盖脸的一顿胖揍。
    “你要吓死我啊？哼！不理你了！哼！哼。”她别过脸去。
    黎明和工程部的小姑娘应声而来。
    “出什么事了？张姗，你发现鲨鱼了吗？”这小子还是很紧张的。
    “呵呵，没事了，我和总监我们闹着玩呢。”清清不好意思了。
    “那不行！我们就在你们边上，万一有事，相互也有个照应！”黎明自作聪明。
    “对的，珊珊姐。我们一起玩。”工程部的小姑娘大喜。
    后来，这小子死皮赖脸，非要和我清清老婆合影一张。照片上，清清面无表情，还用手推着他，保持点距离好不好？
    唉！请神容易送神难哪。
    “军军，你有什么好办法吗？人家想单独和你嘛！”过了一会儿，她撒娇了。
    “有了！”我对她耳语。
    “好啊，太好了！那谁，我和总监，我们游泳去了！”她快乐地大叫。
    我赶紧抓着她的大轮胎，用一只手划水，快速右转，游走了。
    黎明一开始还拼命追着。后来渐渐跟不上了，喘着粗气停下了。
    “小样！戴着救生圈还想跟我比？”我喜悦地嚷嚷。
    “呵呵，老公，你就是个小孩子。给我讲讲你怎么学的游泳好吗？”她总是对我很好奇，关于我的一切她都想知道。
    “好啊！”我一边划水，一边讲：“其实，我老家虽然在复兴镇龙罡河边，河流也不算小了，二百多米宽。
    小时候老跟着妈妈，她又经常吓唬我，说淹死的一般都是会水的。因此我就谢绝了小舅，这个浪里白跳的邀请，没学游泳。
    长大后，到了县城。小地方夏天有三个小时的午休。
    架不住初中同学，发小龙耀西和袁兵的激将，我们纠集了几个小伙伴，包括高尔矮，灰姑娘（陈辉，长得很秀气，好几次晚自习后他值日，要留下来打扫教室。都是哥们自告奋勇送他回家，再穿越一片坟地，回自己在水电局的家）等，每天都到金城山顶的牛滚塘洗澡。
    还别说，那里水不是太深，最深的才2米多点。
    我胆子大，下水后就拼命扑腾。
    “不是这样的！”龙耀西耐心指点：“你要慢慢游，才能节省体力。”
    他还亲自示范。但是，他和袁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也没什么进展。
    “不扑腾，那不就沉下去了吗？”我反复摸索，却总是不得要领。
    直到有一天，看到跟了我们好几天都不敢下水的灰姑娘，还在塘边很优雅地用手拍打着水花洗脚。我从水底冒出，抓住他的脚，一下子拖到水里。
    “死大军，死老刘，我恨你！”灰姑娘在水里快速下沉，因为那是一个长满青苔的长长的水下滑梯状的沟。
    哥们一看要遭，赶紧大叫龙耀西和袁兵从一百多米远的地方游回来救驾。
    唉，远水解不了近渴，求人不如求己。就在营救灰姑娘的一刹那，我浮起来了。仰游着，又照袁兵说的，先一拳打昏了正在拼死抓救命稻草的他。
    再托着他的头游到了塘边，气喘得跟两条死鱼似的，四仰八叉躺在泥泞的地上。
    “哈哈哈！有感觉了？”龙耀西拍马赶到。
    于是，游泳升级！我们移师红旗水库，江东扎营，准备联合刘备，抗拒曹大将军的83万人马！
    第一次横渡，四百多米宽呢。
    该死什么朝天，不死万万年！心里默念外公的格言，闭着眼睛开始强渡！虽然龙耀西和袁兵一左一右地护航，但哥们的勇敢还是折服了他们！
    对了，有一天游得口干舌燥，那时候没有娃哈哈，只好喝点农夫山泉，哦，农民地里的红薯。
    谁知道啊，谁知道？
    农民抓住我们另外一波小学同学，他们现在县一中上学。还没严刑拷打，人招了：“都是刘大军他们干的！我们只是在现场发现，正要报警呢，同志，你们就来了。”
    于是，农民大哥、大婶，背着几大背篓的红薯藤，找到我们学校。
    “天哪！这得吃多少红薯啊？怕有几十斤？”班主任唐肇扬老师，又生气，又可乐。
    “我感觉自己是土匪行径，今后一定改正，绝不再跟着刘班长占山为王了！做一个新时期的好学生！”这是高尔矮的检讨书。
    没办法，每人都趁父母下班前偷偷回家，偷了几斤大米赔偿。
    再后来，我暑假回快乐老家，缠着小舅在龙罡河上比武。
    曾经在一个大风的下午，和小舅横渡拖回了渡船。我与二弟，三弟，表妹，小舅，快乐地划船十多公里。
    小小竹排江中游，巍巍青山两岸走。还真是的，风景美啊，两边都是金灿灿的稻谷。”
    “呵呵，老公，你好有趣！有那么多丰富多彩的童年生活。”我都讲完了，她还陷在身临其境的代入感里。
    “嘿嘿！我可能就是那个哲学家？总是在路上体验。”
    转过一道弯，迎面而来的是巨大的礁石群，危岩高百尺，其中一个礁石像陡峭的宝剑，直插蓝天。
    “哎贵人，你不是说要海誓山盟吗？这里就是哦！”我正色装容。
    “嘻嘻，有海，有山，还真是！可是说什么呢？谁先说呀？”清清有点羞涩。
    毕竟“爱”字不是那么容易说出口的！
    “呵呵！我先说。大海啊！全是水；夏天啊！全是腿；清清老婆，你真美！啊！”哥们脸厚，当仁不让的。
    “呵呵呵，唔唔，哎，你干什么？唔唔唔”
    看见礁石挡住了海滨浴场的视线，我捧着她千娇百媚的脸，温柔地啜开她的红唇……
    往回游，她还一脸娇羞：“你真坏！老公啊，昨晚我还在想，你说不一样的海誓山盟，是什么呢？原来就是这个呀！”她撇了撇嘴。
    “啊？不满意吗？”感觉有点挫折。
    “没有啦！老公，我喜欢的，老喜欢了。好棒！”她摸摸我的头，猛夸。

 第一百章 鹿回头，游客回头吗？

    旅游景点宰客现象时有发生，无论国内还是国外。比如恐龙寨，比如越nan，游客一去不回头，此地空留“宰客楼”。就连那些小资白领最喜欢去那里“发呆”的打卡圣地li江也不再美丽。
    当你春节的小酒店价格从100多涨到2000，吃一顿饭要1000，门票得500，当地的文体旅游局，你可真是上了专家的大当了！
    比如失业的哥们儿月工资0元，小管月薪元，某保险公司董事长7200万元除以12个月，600万元月薪。于是，我们仨平均月薪20033万元！合理，可以狠宰。
    在低收入、高房贷、贵教育的压力下，老百姓咬咬牙挤出一点钱旅游，容易吗？就和当地人一个价格，通过特色、口碑和流量赚钱，世代都有事做，它不香吗？
    要不还得说人家态国人和泥博耳人聪明！深知“80的生意是和20的c国回头客做成的”道理。
    接着就是自由活动了。
    我和清清选择了空中拖伞项目。快艇在前面乘风破浪，我和她跟着巨大的降落伞飞上了天空。下面是万里蔚蓝海浪，身边是白云朵朵。
    “清清老婆，你不害怕吗？！”我大声吼着平行飞着的她。
    “害怕！可我就是要陪你，玩！”美女秀发散乱，遮住了脸。
    某些人感动得发呆了。
    在摩托艇驾驶中，清清穿着救生衣坐在我后面。
    “啊，要掌握好平衡，不然会翻的！”教练做了演示和临时辅导。
    “yes，sir！”
    出发前，我很酷地行了个两根手指的举手礼，引来她一阵大笑和更紧的抱抱。
    先试着低速环行了一阵，还不错。
    读懂了二大爷牛顿的惯性定律，加上哥们自己理解的量子力学的波包理论，嗯，波粒二象性，血性和胆魄再度回归！
    “坐好了！清清老婆。”
    确认她已经紧紧地抱住了我，那架崭新的757已停在哥们北部的机库后。
    骤然加速！
    0，5，15，30，50节！
    我们的摩托艇达到了最高航速，90余公里。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呼呼的海风，快艇真的是劈波斩浪，一会儿冲上空气里，一会儿又砸落在波浪上。那种过山车的感觉，倍儿爽，哎哟，我去，feel飙酷！
    “呵呵，老公啊，感觉又飞起来了哦！”小妞还在后面唯恐天下不乱地加油呢。
    “哈哈哈，看我超过那几个家伙！”我很得意，瞄准了前面快速航行的几艘摩托艇。
    “好的呀！啊哟！失重，啊哟！风你好大啊！老公，你好威武啦！”她在后面瞎咧咧。
    加速，急速，高速！
    我们很快就超过那些前面的摩托艇，把他们远远地抛在脑后。
    海风呼啸，海浪欢笑，白云千载悠悠！蔚蓝的海面，有人在玩命。惊起几只海鸥，它们雨点一样冲向了高空。
    “好像只有这种海空两栖的精灵，才能同时拥有两种蔚蓝啊！”
    我放慢速度返航，发着议论。
    “是的呀！它们享受天空的宁静和大海的温柔！”她心领神会。
    “其实无论是天空还是海洋，都有狂暴的时候！我们人类征服自然真的很不容易。”
    想想来鹿城的航程，快降落时的颠簸，还心有余悸。那一刻，清清若无其事地握着我已出汗的手。
    “军军，为何要征服呢？和睦相处不是更好吗？”她感叹道。
    “你们干嘛啊！不要命了吗？”回到码头，教练大声抱怨。
    “嘿嘿！想体验一把什么是风驰电掣？”我尬笑。
    “哈哈哈，你小子不错！以前开过吗？”
    教练晒得黑黑的皮肤，40余岁的汉子，嘴里是洁白的牙齿，让人想起了一句歌词：两种颜色，黑与白。
    “呵呵！没有。”我颇感自豪。
    “以后可别让你老婆跟着冒险了！咱老爷们想冒险就去冒，死了也是个勇士！美女就不同了，那是用来呵护的！是花前月下、吟诗作赋的，不是吗？”教练还挺有人生感悟的。
    “那是，那是。”
    “呵呵，这位大哥，不怪我老公的！是我想玩的呀。”
    “哈哈哈，挺好，夫唱妇随的！小两口好好恩爱。”教练豪爽地大笑。
    晚上，在海鲜大排档就餐。
    隔壁是孙二娘家开的店。三个学生模样的小姑娘，因为没看清什么北极深海王后蟹，当然，他们也真敢吹。明码标价：8000元一只。
    事后才发现孙二娘狡猾大大滴！在80和后面的00之间，有一个很小的符号“。”，是下面一句话的标点。
    “哦，8000元一只，不贵，一人吃一只。”小姑娘们大快朵颐，不亦乐乎。
    一结账，傻眼了：“感情不是80啊，元的巨款，背包里倒是有一台电脑，可也不够啊？”
    清清老婆心好，冲过去和他们理论。
    “哈哈哈，大胆！三个吃白食的留下来打工抵债。哟喝，又来一白白嫩嫩的美女，直接当压寨夫人好了！”几个恶奴冲出，狂吠。
    “去你母亲的！”看见他们要对我的清清老婆动手动脚了，哥们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三拳两脚将其打翻在地，大有鲁提辖拳打郑关西的英勇。
    “呀呀呀！老娘跟你拼了！”一个牛高马大、满脸肥肉的男人，抓着一把菜刀，咆哮着，像被红布激怒的公牛狂奔而来！
    “小心啊，老公！”清清脱口而出。
    “老公？”
    得，西线无战事，东线没秘密喽！
    当天晚上，工程部小姑娘笑着说：“姗姗姐，你不用回来了。我会替你保密的！”
    可爱！全旅行团都听到了，他还有秘密可言吗？
    说时迟，那时也不快，等他冲到身边，我猛地一闪，空手夺刀后，一脚蹬在呆鸟背上。扑在桌子上，体重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眼见得桌子散架，人也跟着瘫了一地。
    后面的事情也很喜剧。
    巡捕来了。本来要带走我这个外地人的。
    “明白大姐”走到一边，悄悄拨了个电话，递给带队的。
    “好的，好的！明白！一定！”那人一头大汗接完电话。
    “呵呵，你们胆子不小嘛！什么他母亲的北极深海王后蟹？那不就是我们鹿城最普通的梭子蟹吗？嘿嘿！还染了颜色，高，实在是高！说，怎么办？”带队的苦乐不均地厉喝。
    “黑呀！太黑了。”吃瓜的群众来了，加上哥们身后的旅行团，连边导这个本地人都替他们害臊。
    “算了，算了，我们错了！钱就不收了，也请你们大人大量，别罚我们。呜呼啊！哀哉啊！俺小本生意也不容易！风里来，雨里去的，上有80岁老母，下有3岁幼儿嗷嗷待哺。555！”
    唉！为什么坏人都这么说？那娘娘腔让人反胃。
    晚上回到酒店，旅行团的对我肃然起敬。
    “谢谢了！经理大姐。”我却握着“明白大姐”的手，一脸感激。
    “呵呵，快别说了，要谢就谢你们钱总！他要来投资，认识几个有分量的人，这不留了个电话给我，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老乡啊，老乡，这辈子怕是还不清你的恩喽！”我思潮腾涌。
    第三天的行程安排很紧，为了去免税店购物，支持边导赚点茶水钱，我和他沟通后定了几个景点。下面，跟着边导的节奏，我和清清老婆也走马观花地旅行一下。
    先是鹿回头山顶公园。
    “鹿回头山顶公园坐落在鹿城西南端鹿回头半岛内，有大小五座山峰，最高海拔181米。公园三面环海，一面毗邻鹿城市区。
    鹿回头的定位是情爱文化和生态展示并重的主题公园，主要景点包括黎族歌舞表演、鹿回头雕塑等，这里属常绿热带雨林生态类型，植物种类丰富。
    鹿回头公园曲径通幽，鹿回头山上鲜花四季盛开，姹紫嫣红，还可以品尝到海南椰子中的珍品——红椰子。”
    边导继续填鸭式教学。
    “口干舌燥不？”我笑问。
    “有一点。不过下午就有茶水钱了，所以，嘿嘿！累点也不怕！”边导口才真好，还颇有文化，他孜孜不倦地小作文：“爱的美丽传说，凝固成隽永的风景，山上艺术夜景灯光系统的开放，又使其倍添迷人风采。
    白天，放眼望去，山、河、城、海浑然一体，大海长空一色；入夜，山下万家灯火，山上玉树琼花，夜空五彩斑斓，水面波光粼粼，梦幻如诗般醉人。
    c国的帝王面南而坐，c国的民居朝南而筑，c国发明的指南针永远神秘地指向南方，c国大地上无数石狮、铁牛、铜马、陶俑也都面对南方站立着或匍匐着。
    这种目光穿越群山、越过江湖，全都迷迷茫茫地探询着碧天南海，探询着一种宏大的社会心理走向的终点，一种绵延千年的争斗和向往的极限。
    而那头美丽的鹿一回头，就把这所有的目光都兜住了……余秋雨先生在《天涯故事》中的这一段精彩描述，道出了鹿回头的文化和精神境界。”
    “边导你好，请问这里有什么传说吗？”清清对神话感兴趣。
    “呵呵，美丽的姑娘别着急！你就是不问，我也会应刘领导的要求讲解的。”
    我是随口一提过，满足她小小的心愿。
    “呀，老公，谢谢你！什么都想到了。”
    边导继续洋洋盈耳：“鹿回头流传着一个黎族的爱情传说：相传远古时候有一位黎族青年猎手，他头束红巾，手持弓箭，从琼州岛腹地五指山追一只坡鹿来到南海之滨。
    前面山巅悬崖之下便是茫茫大海，坡鹿无路可走，青年猎手正张弓搭箭，忽见火光一闪，烟雾腾空，坡鹿回过头来变成一位美丽的黎族少女，两人遂相爱并结为恩爱夫妻。
    此山因此被称为“鹿回头”，也成为青年男女海誓山盟的情山。
    什么是鹿回头？她是c国三大少数民族爱情传说之一，可与云巅的阿诗玛，广右的刘三姐媲美；她是仙鹿回头的地方，仙鹿这一回头，回出了人性，回出了对生命的渴望与留念。”
    “还有这么美丽动人的传说呀。”清清竟然有点泪花闪闪。
    在回眸生情风景点。
    清清老婆和我都换回了淡蓝色t恤和大短裤，t恤上印有海风、椰树等图案。照片里，哥们改邪归正，帽子端正，不过手上夹着一根烟。她则情意绵绵地凝望我。
    这是我保存至今，最美丽、最动人的瞬间！
    哈哈哈，时间太紧，我们跟着边导连滚带爬又去了最后一个景点。
    “鹿城归来不看海，除却亚龙不是湾。园区定位于国际一流的滨海山地生态观光兼生态度假型森林公园，植被类型为热带常绿性雨林和热带半落叶季雨林。”
    边导站好最后一班岗，更加兢兢业业地讲述：
    “这里生动有趣的顶级水疗、山峦峰顶天池般的泳池、无敌海景咖啡屋、绝对正宗的海南山野风味及未来的超级山地度假村，共同成就最有品位的森林“鸟巢”。
    在亚龙湾热带森林公园的不同高度、不同角度来欣赏亚龙湾，一是有更富层次感的景深，近有碧树红花，远有山峦起伏。
    二是有更宽广辽阔的视野，上有天高云淡，下有球场绿茵，真正的“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让您由衷惊叹这正是“天下第一海景”。
    世界上仅存的热带雨林有南美、东南亚等极少几块区域，而c国的热带雨林仅有勐泐和琼州岛。
    红霞岭顶端的天然巨佛既是镇山之神，也是镇海之神。其形象酷似合掌打坐的弥勒佛，获世界纪录总部颁发“世界最大天然弥勒佛像”证书。
    入住“鸟巢”，栖居于丛林之上，傍山面海，看海天一色，听虫唱鸟鸣，远离尘嚣，极尽“野奢”。休憩其间体验天人合一，尽享私密空间，实属不可多得的“现代生活与热带丛林”的完美结合。”
    参观桫椤树时，因为哥们以前抽过一种桫椤烟，就抢在边导前面说出桫椤是食草恐龙的主食，引来边导的赞美和清清无数的小星星。
    唉！这样不好，有时候我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小聪明太多？缺乏大智慧。听说有大智慧的人，一定要闭关修炼，三年不语！
    没什么好交代的，基本上都是她的单人照，就不给你们看了！
    本来说好第二年，我、清清老婆还有儿子，放寒假再来鹿城住鸟巢的。命运多舛！实现不了了。
    下午，免税店。
    听说要给边导弄点茶水钱，清清大方了一把。
    买了十几条水晶手串，“嗯，这个紫色的是我的；红色的是儿子的；蓝色的是你的。对了，老公啊，我还想给你买一个黄花梨的佛珠好吗？我刚才问过了，开过光，肯定会保佑你的，好不啦？”
    能说不好吗？
    “哦，就是有点贵，要1万多呢。”她掏钱的时候有点心疼。
    唉！我清清的老婆啊！知道你买给我的黄花梨佛珠现在多少钱吗？10好几万呢。我旺夫的老婆啊，你在那边还好吗？
    不写了，归程没什么好唠叨的。
    边导感激万分，拉着我的手说：“以后和女朋友再来，我给你们导游。”
    回到东海家里，已是午夜12点过了。洗漱完毕，我只好在沙发上凑合了，本来还想和清清总结一下本次旅行的闪光点呢。爷爷啊，您返老还童了吗？霸占我温馨的小家。
    看看电话，有好几个人的，杨子江来了十几个，不会有什么急事？
    “太晚了，明天再回。”
    我香甜地进入了梦乡！这几天，嗨，真累。

 第一百零一章 初识金哥

    原本想偷个懒，把15年后国庆节金哥到勐泐的旅游，和我2004年初次见面混在一起写。譬如，“哎！金哥，我见过15年后的你。那时候你来勐泐，携夫人一游。”
    估计他会大吃一惊！
    穿越小说为什么雨后春笋一般？因为确实有理论依据的。我爱哥，名因斯坦，他就有这么一个预言，1935年爱因斯坦已在理论上发现了“虫洞”——可以最捷径地跨越时间和空间。
    科学家得出结论：虫洞的超强（引）力场，也一样可以通过反物质来中和（正物质拥有“正质量”，能产生能量，反物质则具有“负质量”，可吸收周围的能量）。
    于是，我们有了悲惨的外祖母悖论：如果一个人真的“返回过去”，并且在其母亲怀他之前就杀死了自己的外祖母，那么这个跨时间旅行者本人还会不会存在呢？
    物理研究并不都是悲剧，它也有相声小品的元素！
    1957年物理学家hugh everett根据量子力学提出多重“平行世界”。并且，物理学家stephen hawkg又指出：无数个宇宙通过“虫洞”相互连接。
    你回到过去，但那不是你自己的世界，而是和你的历史相似的等次元宇宙。这样，即便你打死了自己的外祖母，她在那个世界也的确死了，但当你回到未来时，她依然活得好好的。
    为了不太过惊世骇俗，还是循规蹈矩继续！
    上午，清清老婆上班，儿子上学，刘无业在家待业。
    电话接通了：“老同学啊，昨天你上哪里去了？急死了，也不接个电话。”杨子江第一次显得有些慌乱。
    “呵呵，我陪清清老婆鹿城旅游去了。”
    “你不知道，我自己在瀚海有个小公司，现在老总说要追加投入，还说没钱就得关门！想请你帮忙去看看，行吗？”
    我赋闲在家的消息，估计是牛娜告诉子江的，因为我到子江公司蹭饭，找的借口是路远集团要成立期货公司了，先来学学。
    老同学的媳妇和清清老婆隔三差五通电话。有时候，她们也在周末约着出去逛逛街，吃吃小吃什么的。
    牛娜还夸哩：“大军呀，姗姗比你前任实在，不攀比，不虚荣。”
    哈哈，是我家清清老婆懂事好不啦？要说攀比，你还不一定比得过她呢。人想着老公们是老同学，别因为嘴上占个强伤了和气。你倒好，老说清清跟着我受穷！还说我土！
    “哎呀！姗姗，你看你这么漂亮，怎么就瞎找啊？满大街的谁不比你老公强呀！乡下来的，没财没貌的。”清清说给我时，还很鄙视她：
    “哼！她才是乡下来的，粉擦的那么厚。我的老公要她多嘴！我老妈多挑剔的人啊，她都说你好。还说女人哪，青春和美貌都很短暂，还是要找个心疼人、有上进心的。”
    再好的关系，也如唇和齿，磕磕绊绊没事。只不过，后来我对老同学的媳妇敬而远之了。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很多时候并不包括你朋友的家人。
    “ok！什么时候出发？”
    “够哥们儿！我知道有点急，你把身份证号发给我，我让小管订下午的机票。”
    “好。”
    接通清清的电话，她一听我要出远门，立刻安慰道：“好的呀，我这就回来给你收拾。”
    半小时后，她喘着气，脸红彤彤地进了家门。
    “老公啊，瀚海我也没去过，要不带上我？”她一脸神往。
    “可以，我叫子江多订张票。”言罢，我按在手机的重拨键上。
    “唉，还是算了。儿子在上学，我不放心。”咬咬嘴唇，她进屋收拾换洗衣服去了。
    清清把我前任买的箱子扔了。给我买了个天蓝色的旅行箱，不大，但很漂亮。
    满满当当的，全是她给我买的：剃须刀，t恤，衬衣，西装，夹克，裤子，几双袜子，连保温杯都塞进去了。还给了我5000块钱。
    本来我身上有300多，想着老同学请我去，咱不收他钱就是了。但来回机票、食宿，他总得报了？还好带上了，要不然哥们可就露怯了！
    “带上！”她板着小脸教育：“外婆说穷家富路。”
    “呵呵，你是要我在塞北牧羊吗？衣服这么多，还有那么多的钱，买些小羊建个开心牧场。阳光灿烂的日子，让微风轻拂脸颊，任思绪快乐飞扬。”刮着她的小瑶鼻，觉得好笑。
    “唉，我也不知道带多少衣服合适？人家以前也没替男人收过呀。好想跟你去远方，躺在美丽的草原上，宁静温馨的夜晚与你一起数星星。”她又低沉地背了首诗：“欲寄君衣君不还，不寄君衣君又寒。寄与不寄间，妾身千万难。”
    眼睛里噙满了泪水，但没哭出声来。
    “嘿！不带这样的，又不是不回来了，很快的好吗？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我也有点难过，这辈子就怕长亭外了。
    捧着精美的脸蛋，用嘴替她擦了擦眼泪，咸。
    “嗯，老公，你要早点回来！我怕人家会想你的。”她歪着脑袋，仰着头，一脸深情。
    一点半，清清老婆送我到了红桥机场。
    “说好不哭的，怎么又下雨了，哪里来的水啊？”安检门前，我用袖子给她揩眼泪。
    “嗯，我不哭。一路平安，早点回来，我和儿子等你。”言毕，红唇轻啄我的脸。
    “呵呵，老同学可真幸福啊！”子江在通过安检后的过道等我，他老婆没来送。
    “嘿嘿，一般一般，全市第三！”想到刚才小管叫清清师娘，她羞红的脸是那么娇媚、可爱，我心里也柔肠百结的。
    哎！大男人没办法，总是这么来来去去的。
    中途，去飞机后舱上洗手间。
    一胖胖的中年女人，看见有人出来，奋力从排着的队列后面挤开了我，用体重开路，捷足先登，哥们宽容地笑笑。
    另外一个盥洗室打开了，这下总该到我了？
    有位金发女人脸涨得通红，挤到我前面，但随即又礼貌地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女士优先怎么说呢？”我有些发窘。英语口语本就不好，现在更是忘到爪哇国了。
    “扑哧”，一个年轻美丽的空姐在后舱站着，她看见我连比带划的，就笑着解围：“dies first！”
    唉！多简单哪！可就是想不起来。
    “thank u！”老外感激地说了句，就冲进去了。
    “哥啊，你真棒！”空姐竖起大拇指，“为c国爷们争光了！”
    “嘿嘿。咱身体好，能憋。”脸颊有些发烫。
    回来后我疲惫地入梦了，听不见老同学调侃的笑声。
    子江叫醒我时，飞机上只剩下我俩了。
    “呵呵！不好意思，睡过头了。”
    “嘿嘿，你小子悠着点，找个小那么多的小姑娘。”
    我没说话，混混沌沌往前走。
    到了廊桥和前舱门连接处，忽听有人性感迷离地惊叫：“哎，那不是大军，嗯，刘吗？”
    定睛一看，居然是罗曼。
    “法语大师，您好！”我双手合十，彬彬有礼。
    “哈哈哈，幽默！你就。”美丽的空姐笑着，玉手拂过我的脸庞一下。
    后来才知道，本来她是飞国际航线的，由于一个好姐们儿生病，休假的她临时顶替一趟。明早飞回东海，后天再飞芭梨。
    子江很有意思，舱门都要关闭了，还想问人家要电话号码，又说晚上在蒙古大营聚餐，“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参加吗？美丽的女士。”
    子江弯腰伸手，姿势优美，动作美观，哥们望尘莫及。
    “这是我大学同学杨子江，杨总。成功人士。”我淡淡地引荐。
    “呵呵，看情况，不一定有时间呢。呀，我电话没带。”美女都是矜持的，还很高傲。
    “哎呀，太遗憾了！蒙古包可是别样风情哦。”
    老同学啊，你怎么就不淡定了？我腹诽。
    “是吗？那大军，你想我去吗？”美女眼睛一亮。
    “呵呵！我无所谓，反正哥们就是个白吃，啊，不是那个痴呆的呆哦。”
    拉着箱子就往外走，就像以后经常飞，下了机，把美丽的空姐和养眼的温馨都留在机舱，不带走一张纸片。
    “扑哧。”笑颜如花中，似乎听见她说有时间会联系我们的。
    白塔国际机场不大。
    走下飞机后，一个身材匀称、很精干的男人微笑着迎了上来。
    170左右，41、2岁的样子，笑容一来，眉毛都弯成半月；但是不笑的时候，偏着头嚼着一根牙签，审视的目光冰冷而穿透。上了车才知道，他是青城赛罕警署分局的局长。
    “嘎嘎，子江啊，可把你盼来了！有半年没见了？”男人的笑声很有特点。
    “是啊！7个月了。哎，金哥和朱子没来吗？”老同学也报以热情。
    “呀呀，他们先去“蒙古大营”了，旅游旺季，把位子呢。”
    “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学同学刘大军，他是我朋友高哥，高原。”
    高哥开着车，转过头微微一笑。
    “高哥你好，请问呼市是什么意思啊？”我想快速拉近距离，就虚心请教。
    因为每个人都对自己的知识信心百倍，也会对谦逊、主动的听众好感度猛增，基于这种交谈，会自然而然展示发言人的价值或专业水平。人性是也！
    “呀呀！这哥们儿，你算问对人了。鹅们呼市，旧称归绥，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建城历史可追溯至2300年前的战国时期，有着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蒙古语意为“青色的城”。怎么样，哥哥的介绍老弟还满意吗？”
    一口气讲了这么多，我肯定是猛点头了，“呀呀，小弟佩服，老哥很是渊博！”
    “呵呵呵。”他俩都笑了。
    那个时候的青城车不多，所以车速很快。两边的高楼也少，城市比较古朴，但也有新建的楼群，城市街道干净整洁。两旁的白杨树一闪而过。北方天黑的早，街灯已经明亮起来。
    车很快到达“蒙古大营”。
    走进蒙古包，一个敦厚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大笑着打了子江一拳：“伙计你来了，欢迎啊！这位是？”
    “我大学同学刘大军。现在是东海一家房产公司财务总监，注册会计师。”
    “哦？那可是不好考哩。幸会啊，新朋友！”
    握着金哥的手，我仔细打量起来。45、6岁，国字脸，眉毛是浓浓的剑眉，脸上有些沧桑，眼神里是温和而警惕的意思。虎背熊腰，足有180斤以上，个头180左右。
    “谢谢！早听子江说过你了，老英雄啊！”我崇敬地抢上一步，握住他的大手。
    “哈哈，英雄算不上，尽职罢了。”金哥审视地看着我，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哥们则运气支撑。半晌，金哥才松开了发麻的手。
    “哈哈哈，后生可畏！子江可是不经握啊！小伙，你不错！”
    初次相识似乎很平淡，没想到这却开启了我们长达15年的友谊！其间我还无意中卷入了惊心动魄的间谍战，很荣幸地成为他的“战友”。

 第一百零二章 蒙古大营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讲道：“诗之境阔，词之言长。”
    也有人评论：“诗言志，词言情”、“诗庄词媚”。
    如果唐诗堪称天籁之音，原生态，古典，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那么宋词可谓原野牧歌，精雕刻，流行，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当代文学评论家刘非黑如是说。
    宋词的两个杰出代表当数柳永和辛弃疾。
    婉约派的柳永，最经典的旷古浅吟是，《雨霖铃》：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相传柳老师长年浪迹青楼，奉旨泡妞，歌姬是他的铁杆粉丝。
    于是有了些脂粉气。
    豪放派的辛弃疾，更传奇的千古绝唱为，《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
    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
    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
    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
    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
    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据说21岁参加抗金义军，不久归南宋。一生力主抗金，收复失地。
    因此平添不少杀伐声。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这首词的上半阙也写得慷慨激昂、热血澎湃！
    想对民族瑰宝——唐诗和宋词作出评价，笔者自问还不够格！
    只是借柳居士和辛大侠的比较，时常提醒自己：男人不能沉湎于酒色，温柔乡里别流连！常怀壮阔之志，多与英雄相交，方能不负少年青春，足慰平生！
    所谓：大丈夫处世，不能立功建业，不几与草木同腐乎！
    灯光映射下，“蒙古大营”金碧辉煌。
    现在采用倒叙的手法，补记环境描写。上一章，因为急于见到15年前的金哥铁马和另一个传奇人物高哥猛进，没来得及给各位尊贵的读者交代入场式。
    入口处是很窄的门。两边是类似升降机的中空黄色钢铁立柱，最顶端像酒壶的造型。
    中间是深蓝色的牌子，上书黄色宋书“蒙古大营”。顶部是半圆形的蒙古包。其下部4只洁白的绵羊，印象派的抽象手法，最上端是蔚蓝色的天空。
    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古典唯美写实艺术来。
    走在深绿色的迎宾小道上，看两边间隔的是棕榈树和油松，还有客舍青青的柳树。绿油油的草地上，一只绵羊妈妈和她的两只乖宝宝雕塑，亲情浓浓。
    到得我们的蒙古包前，有一尊铜塑战士，手拿长枪，威风凛凛端坐马上。蒙古包以白色为基调，间杂蓝色的装饰图案。包前停着一辆两轮的勒勒车。
    走进木门，豁然开朗。
    墙壁正中间，挂着成吉思汗的画像。顶部柱子是下部红色开始，绿色上方收尾。上方中部，有红色的圆球形网状支撑，下面接一个圆形的钢圈，圈上嵌着一盏又一盏白色的灯。
    包里灯光明亮，在四周颜色的映衬下，光彩夺目。
    桌子是红色的圆桌，配着淡红的椅子。
    我们进去的时候，桌上已经摆满了美味佳肴。
    朱子，大名朱晨曦，高哥同学。172高，42、3岁，圆脸，胖胖的壮实，留着寸头，很有点江湖历练的沧桑，地道的蒙古人。
    他憨笑着，中气十足地介绍：
    “大军你看，这是蒙古烤羊腿。来自瀚海养够足岁的小绵羊，肉质嫩滑细腻，且无腥味和羊骚味。皮脆肉嫩，嫩到飚汁！待会儿你自己用小刀切开，感受草原羊肉的醇香。”
    胖乎乎的手掌像举着一个球一样旋转了一下，继续推荐另一道菜肴，“呀呀，那些个是羊宝、羊腰烤的香香辣辣的蒙古烤串。”
    接着，他用能使你唾液生津的油腻腻的声音，声情并茂道：
    “对了，羊肉串你肯定认识！陈佩斯的小品演过。这羊肉串分量很足哦，一串差不多有1两肉。肥瘦相间，嚼起来那叫一个香啊！”
    这咱见识过。在滨城工作时，去乌市查设备款贪污案。大学同学“何仙姑”何秋梅请客，我一口气吃了50串。
    “即个（这个）东西嘛营养大的很嘛，阿达西（朋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乌鲁木齐的卤串（羊肉串，本地话）攒劲的很嘛，不好吃不要钱，涂璐璐！亚克西（很好），库尔班大叔，特特特！”我惟妙惟肖的弹舌音和新疆话。
    模仿秀逗乐了一桌人，连不苟言笑的金哥都哈哈哈起来：“小伙哪，幽默！我眼泪都要出来了。”
    “呵呵，大军啊，看不出来嘛，你还挺逗。不像你老同学，总是正襟危坐的！”朱子也乐呵呵地，一个皮肤雪白的美貌小姑娘，笑得直往他怀里钻。
    “最后，鹅要隆重推出黑椒清江鱼！”朱子指着大盘里一条条码放的烤鱼，自豪地讲解：“清江鱼皮焦里嫩，肉是越嚼越香，整条吃才能体会那种草原的豪放。至于辣炒蚬子，还有羊棒骨吸骨髓就不介绍了，自己体会舌尖上的青城！”
    “哎，朱哥，那是什么东东？像蜂窝。”我很好奇。
    “呵呵呵，哥啊，那是咋们青城的特产，窝窝和墩墩，莜面做的。”朱子旁边的小姑娘笑答。
    “嘎嘎嘎，小军啊，你听得懂小白，白冰雪她说的青城话吗？”高哥很关心。
    “还好，有点三晋腔？”电影里老听那个阎老西儿讲话。
    “哟呵，不得了嘛！还有个甚是你不知道的咧？”高哥语言模仿能力超强，燕京话特溜。以前在首都警官大学本科。
    就像那个寓言故事。母鸡带着小鸡散步，猫窜，欺负小鸡。母鸡即学狗叫：汪汪，猫惧，远遁。“孩子，现在你知道多学一门外语的好处了？”母鸡语重心长。
    “我也卖弄一下。小伙，鹅们这里有个谚语：三十里的莜面，四十里的糕，二十里白面饿断腰。”金哥也很热心。
    “哈哈，谢谢哥哥妹妹，小弟我今天才算彻底明白，什么叫行万里路，读万卷书？”我站起来双手合十。
    “呵呵，蛮懂礼貌嘛！孺子可教也！不过，如果不读书，行万里路也只是个邮差！”一个180高，戴眼镜，47、8岁，风干牛肉般的男人，阴阳怪气的，镜片后面射过来一道寒光。
    老同学赶紧介绍，说是他大山钙公司的老总王小二。怎么看都有点像《南征北战》里，那个打电话的敌军长，“张军长，张军长，再坚持最后5分钟。援兵马上就到！”
    有一类人，他们的眼睛是电冰箱，能让你三伏天不寒而栗！你想啊，电冰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牢笼！大象都可以关进去的。
    第一步，打开冰箱门；第二步，把大象关进去；第三步，紧闭冰箱门。
    完成！
    “嘿嘿！来得匆忙没带礼物。老同学啊，改天我们专程去拜访隔壁老王！可好？”
    哥们也无须客气。尊严是自己给的！既然你无礼，我也没必要伸出右脸再让你打一次，但笑容还得灿烂。一定要记住：群众的眼睛是贼亮的！
    “怎么说话的？呀呀！哦们王总，你敢叫老王，甚是没礼貌了！”
    王总在边上，一直搂着一个涂脂抹粉，血盆大口，还发春撒娇的女人。简直就是《林海雪原》里的蝴蝶迷嘛！第三天才听朱子讲，那是人王总某怡红院的相好。
    唉！情人眼里出西施。
    可是，咱有身份（证）的人聚会，你也别找一野鸡岭的来愣充白天鹅啊！没学过西方美学吗？
    “呵呵呵，哈哈哈。”一桌人不知触动了什么，突然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一个文工团的美少妇，明眸善睐，气质高雅，笑得一下下一下下捶打子江的肩膀。另一个清纯的小美女，挨着王总坐的，也掩着嘴，趴在桌上扑哧可乐。
    原本朱子找了俩文工团的美女，给了出场费的。陪我和子江吃饭，完事一起去歌唱。子江好心，想让我跟着她们学学草原歌曲。
    谁知遇见西施，王总这才学会了东施效颦的典故，非要把那小美女拽过去按在自己身边坐，以为自己是万花丛中风度翩翩的蝴蝶。
    看老同学笑着瞪了我一眼，哥们闭嘴，眼观鼻，鼻观心，默念金刚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就差一小木鱼敲了。后面的是甚？俺记不住了。
    一时间，桌上一片寂静。看王总脸红眼寒，大家都不说话了。
    我挨着金哥坐，旁边是上菜的位置，空着。金哥旁边是那个小美女白冰雪。她一直关注我，看哥们单手合十，老神在在的，口中念念有词，忍不住格格娇笑。待朱子和金哥明白过来，又是一阵笑声。
    “小伙，你挺逗啊！你上嘴唇打下嘴唇的，念甚？”金哥问。
    “啊，没什么，我在默念进餐前的祷告。”哥们不想节外生枝，随口一句。
    “呵呵呵，刘哥哥，是不是这样啊？感谢主，赐我食；求助主，赐我力，呀呀，就像青港电影。”文工团的小美女和我隔河相望，生动的百合花开，中笑。
    “对的，对的。咋们喝酒！”我赶快转移了话题。
    人还不熟，咱也不能为了烘托气氛就喧宾夺主？
    “好！请大家举起杯，为我们相聚在这里，为新朋友加入，满饮此杯！”子江儒雅而文明。
    大家都干了。
    酒过三巡，又到了钩心斗角、打击报复的酒桌节目时刻了！
    趁他们瞄准东道主，今晚光彩照人的杨子江，而缠缠绵绵，侠肝义胆，肝脑涂地，等冷等冷，咋个么个，嘚啦裆的时候，哥们大快朵颐，又猛喝飘香的奶茶。
    爽！
    瀚海的羊肉和西域的比起来膻味小，子江告诉我，那是因为瀚海有一种叫沙葱的野葱，羊吃了去膻。
    “哈哈哈，小伙，你不错啊！好吃吗？”金哥敬完酒，看我满嘴流油，也赶紧抓过一只烤羊腿，小刀切黄油地草原风暴起来。
    “嗯，好吃，真好吃。来，金哥，我们走一个！”我用湿巾擦了擦嘴，和他碰了一杯。
    河套王42度白酒，还算低度，对常喝高度酒的我不在话下，更何况还有奶茶解酒。
    但是得悠着点，子江心好，他告诉我：“一会儿会有蒙古人来敬酒，一个小银碗得有二两多。人家歌没唱完，你千万别喝干，不然会一直加！”
    王总想考我的酒量，他先和我喝了三杯，随后又发动众人，除了子江外每人敬了我三杯。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金哥、高哥还有朱子也只好敬了。
    文工团的小美女敬完酒，想把凳子搬我边上，被王总拉回去说要灌她，“哦，不是，我敬一下百灵鸟。你快乐吗？小姐姐。”还打着酒嗝。
    小美女皱着眉求助于子江。老同学大约不想和王总弄僵，假装没看见。
    “讲个故事。”我有些厌恶，“刘备胯下的的卢马受惊，直奔悬崖而去，张翼德见状大喊“大哥你快勒马！”刘备大怒：我快乐尼玛币！”
    “哈哈哈！”金哥哈哈一笑，连忙主动和火气上涌的王总喝酒，口称学长。
    “女孩小的时候都会有一个公主梦，希望以后陪在身边的是王子，没想到长大了才发现，原来陪在身边的不是王子，是王总。”朱子则对着白冰雪戏谑。
    晚餐后，朱子悄悄告诉我：“面对那些嘴贱的人，要么就不理，要么就大胆还击，人生那么短暂，老子凭什么委屈自己给你脸啊！”
    王总齐傅楚咻地站在那里哀叹：“老朋友怎么都不待见鹅了？”
    手机响起，哥们赶快出去，还一次接了两个电话。
    一个是清清老婆，暖心的关怀，还叮咛少喝点酒。
    “好的，老婆。出门在外，少喝酒，多吃菜，喝醉了，别回来！”
    “呵呵呵，老公，你又逗我！嗯，不和你说了，儿子叫我呢。”
    电话刚挂，还没甜蜜够，一个陌生电话进来了。原来是罗曼，问我在哪？她要过来。
    这小妮，几个月前她舅舅钱总请客，竟然向王楚涵要了我的号码。
    “蒙古大营，来，烤全羊要上了，快快滴！”电话里我还是热情的。
    “呵呵呵，你盼我来呀？就到！是你的体贴让我再次热烈。”
    她的万种柔情融化冰雪？
    过了会儿，包间门开了，走进来一个大我2、3岁的蒙古族女青年，穿着浅花衣服，眼睛大大的，温文尔雅，一笑还有浅浅的酒窝，子江赶紧介绍说她是白姐，市医院大夫。
    她后面跟着罗曼。紫色连衣裙，依然是那么高贵冰冷，艳丽夺目，眼睛灵动地寻找熟人。

 第一百零三章 难忘今宵

    我正要打招呼，老同学迎了上去。
    晚了一步！王总靠门边，他抢先了。
    “白姐您好，请问这位美女是您同事吗？”王总热情地伸出手，想握。
    “呵呵呵，王哥您折我寿了！我在门口碰见的，不认识。”
    “呀呀，哦们王总，每次见到美女都会装嫩的。”蝴蝶迷醋意大发。
    看看旁边，金哥若无其事，高哥还在夹菜。朱子眼睛弥勒了一下，被白冰雪揪了揪耳朵。
    罗曼哼了一声，绕过他，径直朝我走来。
    “罗小姐，你能来真是蓬荜生辉啊！哦，灯光更明亮了。”老同学容光焕发。
    “大军呀，一点都不绅士。也不知道出来接一下我。”罗曼快步走过来，甜甜地埋怨。
    那亲热把我金哥都迷惑住了。高哥也审视地看向我，在车上，他听子江说我有个女朋友，但是人在东海，这次也没来啊？
    “嘿嘿！哥们想看看你方向感可强？”我有些害臊地站起来让座。
    白姐已经在子江旁边留出来的位置就座了，子江指着我，请她多多照顾。
    “呵呵，还在生我气吗？”这边，罗曼还真不客气，款款落座。
    我只好出去叫服务员加椅子和碗筷。
    再走进来，好嘛！她巧笑嫣然地向金哥打探哥们。
    “哈哈哈，小伙我也不熟，刚认识啊！”金哥豪放地说。
    等我坐好后，子江笑问：“哎，美女，你怎么认识我老同学的？”
    “呵呵呵，说来很好玩的。”
    罗曼倒不认生，黄莺婉转地讲起我的法语轶闻。最后大笑着告诉我，正确的答案应该是jet''aiegalent（我也爱你）或oiasi（我也是）。
    “哈哈哈，呵呵呵。”大家都笑了起来，搞得哥们呼囧。
    “大军，你们下机后，我同事婉秋还夸你呢”，罗曼秋波流转，“说你礼让洗手间，是长得最不像绅士的绅士！”
    “呵呵，也没什么，只是看那老外憋得难受罢了。”
    “我说老同学，过安检时，你怎么被拦下来了？”子江眼红了，想糗我。
    “哈哈，金属探测仪滴滴响个不停，原来是检测到我钢铁般的意志！”我刷了个贫。
    “哈哈哈！”罗曼独笑。
    “有一天，在飞机上吐了口痰，几个老外都鄙夷地看向我，为了不丢国人脸，我瞪着他们来了句“八嘎”！”朱子说。
    “呵呵呵，哈哈哈！”这次是大家都乐开了花。
    “子江啊，你前女友，我们见过的那位还好吗？”高哥含蓄地暗示我别花心。
    “听说前女友过得不好，我坐在门口乐呵了一整天。”子江没听出来意思，且自嘲呢。
    门再次推开。
    烤全羊来了。
    上席时，烹制者将整羊平卧于一大木盘中，羊脖上系一红绸带、打成花结以示隆重。
    餐车配有刀、叉，有专人在客人面前将羊肉卸成小块，先把里脊上的瘦肉切下来，放在盘子里端上去，视客人身份依次奉递，最后把带骨头的肉端上桌，才能上饭。
    厨师转着圈地操作，漂亮的蒙古族小姑娘站在蒙古包中间介绍，风风韵韵。
    只见她蓝色头帕缠头，头发从前方中间分开，扎上两个发根，发根上带两个大圆珠，发稍下垂，并用珊瑚装饰。头饰风格清逸秀丽，讲究后帘及颊侧装饰。
    那种淡红色为底色，点缀黄色、绿色和蓝色的服装的领口、大襟不锈花，领边、领座、大襟、垂襟和开衩衣边用绸布进行镶边，体现了服饰华丽多彩的宫廷韵味，显得端庄，美丽，大方。
    “大军弟弟，从发饰判断，这个女孩还没结婚。呵呵，蒙古族服饰列入了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项目。”白姐骄傲地讲给我听。
    “谢谢白姐赐教。”我礼貌地微笑。
    “假装清高！一对狗男女。”王总大约被罗曼扫了兴，他阴沉着脸，对蝴蝶迷嘀嘀咕咕。
    “呀呀，我怎么闻到一股老陈醋？好酸呀。”白冰雪用手扇了扇。
    “呵呵，你是什么样的人，就会吸引什么样的人到你身边。”朱子眨眨眼。
    “各位尊贵的客人，您们好！我叫娜仁托娅，我代表“蒙古大营”全体工作人员，热烈欢迎您们的到来！”
    我和金哥抢先热情鼓掌。
    “大军弟弟，娜仁托娅是霞光的意思。”白姐又为我解说。
    “谢了。”我抱拳施礼。
    “呵呵呵，姐姐说得对！谢谢大家的掌声！下面我为您们讲解一下烤全羊的来历。
    烤全羊蒙语称“昭木”，它是元朝宫廷御宴“诈马宴”中不可或缺的一道美食，是成吉思汗接待王公贵族，犒赏凯旋将士的顶级大餐。
    绵羊一般来自北国碧玉、锡林郭勒等盛产优质羔羊肉的产地。瀚海烤全羊外焦里嫩，皮脆肉滑，色泽金黄，鲜香异常，吃起来肥而不腻，酥脆香美，与平时吃到的本地羊肉有很大的不同。”
    话音刚落，她双手捧着蓝色的哈达，唱着甜美的祝酒歌，敬献哈达了。在瀚海大草原上，哈达多为蓝色，因为蓝色是天空的色彩。随后，她用银碗向我们敬酒。
    子江轻挥手掌请她先敬罗曼。
    哥们怕罗曼不熟悉规矩喝多了，就请小姑娘先敬我。
    罗曼感动了，眼里闪烁着温情，吓得我端杯起立。
    一曲下马酒之歌，三个蒙古族汉子悠扬的马头琴伴奏，让我恍若来到了草原。我跟着她陶醉地哼唱，对面的高哥则眯着眼，筷子轻敲桌子。
    歌声余音绕梁，甜飘十里。
    该我喝了。
    接过酒，我左手捧杯，用朱子教的，右手无名指蘸一滴酒弹向头上方，表示先祭天；第二滴弹向地，表示祭地；第三滴弹向额头，表示祭祖先。随后就把酒一饮而尽。
    酒宴中，又进来两个蒙古族美女，和汉子们一起跳起了欢快的安代舞，这是不是一件很美的事？
    子江付完演出的小费。
    “越有钱的人越抠门！”朱子瞥了一眼王总。
    “这话是很有道理的，不信你看钙慈，世界首富，那么有钱，至今没请我吃过一顿饭。”我捧哏。
    “哈哈哈，呵呵呵。”大家笑成一片。
    随后，高哥带头，众人唱起了蒙古歌曲，他唱的是《雕花的马鞍》，白云孤飞。
    白姐唱的《草原恋》，温婉悠长。
    朱子唱《为内蒙古喝彩》，激情豪迈。
    金哥说：“老哥来个苏联的《小路》。”
    还别说，金哥虎背熊腰的美声演唱，真把我们带进了前苏联卫国战争的烽火硝烟。
    “xopoшo哈拉少（俄语，好）！”等他唱完，我熟练地飙了句小时候老妈教我的俄语。
    “可以啊，小伙。cпa6o撕西（谢谢），oлoдeц麻辣鸡翅。夸你呢，好样的，真棒！”
    金哥接着来了句：“toвapnщ达瓦里希（同志）пpnвet普里为特（你好)！”
    “哈哈，谢谢金哥！再见怎么说呢？”心里很感动，同志了！
    “дocвnдahnr(达斯维达尼亚)。”
    “金哥。最后问一句，别蒙小老弟，行吗？我爱你俄语怎么说？”我看了看罗曼，怕第二次上当。
    “呵呵呵。”罗曼会心地抿嘴而笑。
    “哈哈哈，小伙，不会的！金哥不开玩笑。rлю6люte6r牙溜不留接必亚。”
    “牙溜不留接必亚。”罗曼跟了一句，却看着我说的。
    敬酒时，听金哥说高原也是一条汉子，破获了多起杀人、贩毒的刑事案件，还有一起灭门恶性案件。
    我崇敬地站起来连敬高哥三杯！守护了我们的安全。
    “嘎嘎，甭听金哥夸，哥哥我还是跟他学的呢！”高哥眯着眼说。
    得，我又和金哥连干三杯，接着是朱子三杯。
    “小军啊，我国有56个民族，其他民族酒后都有载歌载舞的习惯。唯独大汉民族，喝多了就开始相互吹牛。”高哥打趣。
    “一个字，绝！”我笑了。
    酒场是浓缩的小社会，劝酒也是一项技术活，不练真不行。
    “饭局的三大悲剧：想请的人没来，来的人都和你无关，结账的时候只剩下你一个清醒的。有道是：男人不喝酒，枉在世上走；酒肉穿肠过，朋友心中留。”朱子的劝酒令。
    “大军弟弟，我敬你和罗姑娘一杯，我要先走了，家里有事，你们玩开心。”白姐走过来说。
    “好的，我们敬你。”我和罗曼赶紧起立回礼。
    随后，等白姐打完招呼，我和子江送她到门口，子江请她配合我的审计，她满口答应，告别后我俩返回。
    “刘大军，我敬你一杯！”文工团的美少妇站起来说：“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我给朋友敬杯酒，朋友不喝嫌我丑。”
    “嘿嘿！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举杯问美女，我该喝多少？”我也不含糊。
    “第一次喝酒，干了。人生难得几回醉，要喝就要喝到位。”美少妇先干为敬。
    文工团小美女笑吟吟地走到我面前，“大军哥，咋们喝三个！一条大河波浪宽，端起这杯鹅就干。”
    “小妹，万水千山总是情，少喝一杯行不行？”我爽快地先喝干。
    第二杯。
    “天上无云地下旱，刚才那杯不能算。”
    “来时夫人有交代，少喝酒来多吃菜。”
    第三杯，我先行令：“酒逢知己千杯少，能喝多少喝多少，喝不了就赶紧跑。”
    “会喝一两的喝二两，这样的朋友才豪爽!朝辞白帝彩云间，半斤八两只等闲。”小美女更会说。
    奶茶真好！感觉酒量翻了一倍。求醉！
    罗曼跟着我敬了每人一杯，除了王总和他相好。子江脸蛋通红，唯一干脆地干掉了罗曼的敬酒。“唱歌去！谁都不准，哦，溜，哦。”他酒嗝着。
    于是，一行人移师香格里拉大酒店（鄙人来青城定点下榻，后来沾建造银行梁行长的光，成了酒店，打七折）。
    子江想在美女面前长脸，他唱了一首《我和草原有个约定》，引来善意而持续的笑声及掌声。
    “谢谢！青城的朋友太热情了！还没唱就给我掌声。”老同学自我感觉良好，一再谢幕。
    笑声满屋，朱子一个响亮的唿哨。
    罗曼是当晚的明星，最美丽动人，嗯，空调温度低，是有些冻人。哥们只好脱去夹克给了她。小妮一感动，用法语演唱了一首《啊朋友再见》。
    原汁原味的歌喉，赢得了阵阵掌声。我觉得外国歌曲还是外文唱韵味才足。因为歌词是按人家的习惯和语法写的，翻译成母语总是不够精准，所以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小美女邀我合唱《陪你一起看草原》，罗曼却笑着将我拉进舞池，朱子和白冰雪也同时伴舞。
    跳完了喝酒，朱子还对我难看的舞姿悄悄取笑了一回。
    演唱进行的间隙，在金哥怂恿下，哥们卑躬屈膝献了杯酒，罗曼很豪爽地干了，还把啤酒杯倒过来。
    “别人敬，罗曼你干嘛浅尝辄止呢？”子江路见不平一声吼。
    “呵呵呵。被喜欢的人摸头，会情不自禁脸颊泛红，被不喜欢的人碰一下头发都想破口大骂。”罗曼解颜一笑，接着性感迷人地扭过去，点了一首歌。
    “《枕着你的名字入眠》，献给我心里的人，献给在座的朋友们！”
    罗曼眼含深情，缠绵悦耳。
    这首歌，让我越发思念清清老婆。夜深了，你还没休息吗？没有倚窗望月？
    思念会心有灵犀的。
    手机响了。
    在过道的窗户边，清清老婆和我煲了二十多分钟电话粥。直到她那边，海上生明月；我这里，千里共婵娟。
    走回去，大家歌兴正浓。要说唱歌，还是人文工团的专业。对了，王总和相好的什么时候溜的？管他呢，不重要，你只需要关注你想关注的就行了！
    美少妇演唱了一首《美丽的草原我的家》，赢得真心的掌声。
    小美女演唱了《呼伦贝尔大草原》，让我心向往之。
    架不住起哄，罗曼帮我点了一首《天边》。
    朱子身临其境地讲起这首歌背后的如烟往事：“说：一青城哥们爱上了某驻外使馆美丽的女士。每年必飞去那个国家，一次；只为能远远地看上她，一眼。
    6年后，鼓起勇气，玫瑰花表白。哦，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去年，三个月前我刚结婚。唉！回国后跟朋友聊起，被人谱了曲，优美的歌词和旋律，让人柔情弥散，回肠荡气。”
    前奏响起，高哥以为是给他点的，眯着小眼，深情献唱了。
    天边有一对双星
    那是我梦中的眼睛
    山中有一片晨雾
    那是你昨夜的柔情
    我愿与你策马同行
    奔驰在草原的深处
    我愿与你展翅飞翔
    遨游在蓝天的穹谷~穹谷
    “呀呀，很入戏嘛！”少妇演员夸奖。
    “呵呵，和你们一比，差远了。”高哥谦虚道。
    “来高哥，我和朱子敬你一杯，英雄更懂儿女情长！”我说。
    “嘎嘎嘎，小军汉语高手。”高哥一饮而尽。
    罗曼只好再为我点了首腾格尔的《传说》。
    “啊，唱的不错，高音上去了！没有专业学习过换气？感觉是靠吼，而不是自然升上音阶。”少妇演员的点评让哥们耳根发烫。
    “来一首鹿港小镇？大军。”罗曼颇不服气，原来，王楚涵曾经无意间听我哼过，连这都告诉了她。
    “还是算了？”一被批评，我就有点放不开了。
    “来一个，小伙！叫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大家呱唧呱唧。”金哥带头为部队拉歌的节奏鼓掌，小美女最起劲。
    “那，好。”
    当我用沧桑的声音，唱到歌词“台bei不是我想象的黄金天堂”时，在东海，哥们最初穷困潦倒，窝囊屈辱，劳燕分飞的情景一幕幕浮现，如电影胶片放映出来，我的眼里竟有了点晶莹的东西闪烁。
    掌声一片，小美女评论：“真情流露！一定有类似的经历。好感人呐！东海来的小哥哥！”
    罗曼在我唱歌时，悄悄握住我的手，还不给抽回去。
    “我敬你，刘哥哥，真汉子！”唱完后，白冰雪走到我们面前，端着酒杯，妩媚妖娆地示意。
    “没想到你唱得这么好！难怪王什么涵总说你有故事呢。我也要敬你。”罗曼眼含泪花。
    我们仨一饮而尽。
    接下来，她彻底放开，来者不拒，但每次都拉着我，垫背？
    我只剩下俩字：大醉。
    似乎是金哥扶我回房。
    只感觉在鲜花飘香的春天里徜徉……
    早上醒来头有点疼。
    “金哥？还帮我换了睡衣，朋友多了路好走哇！”摇摇晃晃，卫生间里释放完，舒舒服服伸个懒腰。
    “天哪！”镜子里，脸上居然有个红印！
    走回去，枕头上，暗香浮动月黄昏。
    “完了！完了！难道哥们酒后无德了吗？可是，是谁呢？清清老婆，我恐怕是对不起你了呀……”

 第一百零四章 王小二过年

    大多数标榜自己说话直的人，只是不愿花心思考虑对方的感受而已。
    很忐忑地打通电话，想问问金哥。
    “哈哈哈，小伙，昨晚没事？你喝太多了！”
    “嗯，没事。哎金哥，昨晚，昨晚是你送我回酒店吗？”
    “对啊！后来你小子吐了。你朋友罗什么，她说帮你收拾，我就回家了。今天要早起，单位有事。”
    “好的，谢谢你。”
    努力回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停留在最后的对话，“罗曼同志，请问房产公司为什么要叫万民这个名字呢？”
    “很简单啊！我外公有个万字，舅舅有个民字，就是这样了。”她红霞漫天，还以为我会问什么风花雪月呢。
    记忆到此戛然而止。
    拨罗曼电话，关机了。
    下楼出门，悠悠地吃完莜面，煎鸡蛋俩，感觉又活蹦乱跳了。
    朱子来接的我们。
    10点钟，我和子江已经坐在人民公园对过“鸿雁”宾馆四楼，他自己开的小公司总经理办公室了。
    王总咳声咳嗽，啰啰嗦嗦开来：“总之，这六年来我们没要股东再投一分钱！而注册资本200万元大部分购买了超细粉碎设备，靠销售收入养活了三十多个人。
    最好的1998年我们实现销售收入500万元，公司雄踞瀚海市场，并向周边辐射。一直维持，啊，不是，顽强拼搏到现在！许多同行早已死在沙滩上了……”
    他在狭小简陋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搜肠刮肚地寻找闪光点。
    “哦，我想打断一下，可以吗？王总。”作为财务，我更关心的是股东权益回报率(roe)=净利润(profit)\/?股东权益(eity)，而不是公司存在多长时间。
    还有，废话连篇他也不是一个ceo应有的水平。
    “小刘啊，我忍你很久了！别把打断别人的话当作是善于表达。咋滴，你就这么没礼貌吗？信不信鹅今天就收拾掉你？”王小二像根竹竿一样立了起来，个子是比我高一点。
    “别那么大声跟我说话，我小时候被狗吓过。”我冷冷地说。
    “老王，先坐下来，子江面前别太放肆！”朱子走过去，按着他的肩膀劝慰。
    “哈哈，王总啊，你也别放心上，我同学他只是想了解点情况嘛！”子江隔岸观火。
    “哼！看你们面子，我就不计较他了，我这人说话很直的。啊这个，现在市场环境突变，导致销售锐减。我个人认为是挑战，也是机遇！所以恳请股东追加500万元，我们准备大做广告。当然了，我们已做过全面的市场调查，耗时3个白昼，这是调查报告。”
    他自傲地把报告递给子江和朱子。
    从子江手里拿到市场调查报告时，哥们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我们随机发放了539份问卷，回收146份，占发放数的2709；有39人诚挚地表示，将继续服用我们的草原红牛骨粉补钙，粉丝占比724。
    由此，按照瀚海人口2000万计算，将有1448万人食用我们的产品。假定每一个人服用我们的保健品一个大瓶，90块钱零售价格计算，我们的产值将达到13亿元每年！而仅仅需要投入500万元广告费，上哪找这么好的经营管理层？
    报告看完后，我不想发言，先看看报表。直觉这就是个现代版的一千零一夜，哦，又叫天方夜谭！
    姑且不说哥们认识的那个得国总代表，说他们公司要上一个新款车型，满世界调查了大半年，耗资数千万美元，最后一刻还被否定了！
    单说房开公司辛总监，在我用计量经济统计模型预测后，前前后后仍然搞了两个多月的市场调查，才证实了：市场寒流来袭，多穿衣服预防感冒。
    “呵呵，王总，就这？也太粗糙了！你看啊，销售最好的1998年产值才500万元，2000年市场因为央媒对保健品被神话的批评而滑坡。你哪里来的信心，要在那什么过年，一年不如一年，补钙市场疲软的今年创造销售的神话？”
    朱子以前在一家大药业公司担任瀚海区域总代理，做得风生水起，还到好几个地方讲课。现在，那家公司产品研发投入太少，药品对付不了变异升级的病菌而治不好病，销售差强人意，人改行倒腾墓地去了。
    “哎朱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嘛！”王小二又冲动起来，脖子上青筋毕现，“上回请你来公司，你不是还给我们讲过吗？世界上就没有卖不出去的产品，只有卖不出去产品的人！
    对了，你还讲了营销上的传奇——把梳子卖给和尚！当时，我们高层激动得摩拳擦掌，恨不能都冲到销售第一线，把补钙产品卖到千家万户。”
    下面是王小二先生转述朱子的教学案例。故事虽短，但搞销售的朋友就不必听了，我怕你们瞌睡。
    “有三个营销员接受任务，到庙里找和尚推销梳子。
    第一个营销员空手而回，和尚说没头发不需要梳子，所以一把都没销掉。
    第二个营销员销了十多把。他告诉和尚，头皮要经常梳梳，不仅止痒，还可以活络血脉，清醒头脑。
    第三个营销员说他销掉好几千把，并且还有订货。
    他到庙里跟老和尚说，庙里经常接受人家的捐赠，得有回报给人家。您在梳子上写上庙的名字，再写上三个字“积善梳”，说可以保佑对方，这样就能保证庙里香火更旺。”
    “老同学，你怎么看？”子江问。
    他特有意思，这辈子开了很多自己的小公司，几乎是开一个垮一个；给别人做ceo，再有点小股份，却叱咤风云！炒股也是这样，帮别人炒，能赚2、3倍；自己的钱炒，一夜回到解放前！
    为自己打工，任人唯亲，瞻前顾后，耳根特软；替别人做事，杀伐果断，择贤任能，闻风而动。也许这就是人的两面性？
    “呵呵，比把梳子卖给和尚更生动的故事！你们看过吗？”我不能露怯，装模作样，娓娓而谈：“在纽约第五大道，有一家复印机制造公司，他们需要招聘一名优秀的销售员。
    初选出3位，其中包括来自费城的年轻姑娘安妮。老板给他们一天时间，让他们在这一天里尽情展现自己的能力！
    走出公司后，几位推销员商量开了。一位说：“把产品卖给不需要的人！这最能体现我们能力了！”有人附和。
    第二天一早，老板召见了这三位应征者：“你们都做了什么最能体现能力的事？”
    “我花了一天时间，终于把复印机卖给了一位农夫！”第一位应征者很得意。老板点点头。
    “我在哈得孙河边找到一位渔民，说服他买下了一台复印机！”另一位应征者同样自得。老板仍是点点头。
    安妮从包里掏出几份文件递给老板，“我在半天拜访了三家电器经营商，并且签回三张订单，总共是600台复印机！”
    老板喜出望外地拿起订单看了看，然后宣布录用她。
    在日后的工作中，安妮一直秉承一条原则：把所有精力都用来做最容易成功的事情！不去做那些听上去很玄乎，但对公司却没什么帮助的事情。
    后来，安妮创下了年销售200万台复印机的世界纪录，至今无人能破！她就是刚刚退休的全球最大复印机制造商——施乐公司的前总裁安妮-穆尔卡希。”
    “你这个故事并没有讲出营销战略嘛！只能算是管理个人时间的案例。”朱子和王总竟然结成了同盟军！
    事实上，我一开始就错了！永远不要试图挑战别人擅长的领域，因为即使你辩赢了，也很可能输掉友谊。
    “嘿嘿！我只是抛砖引玉罢了。说到营销，还是你更专业，朱哥。”我心平气和。
    晚上，在酒店，我只给子江分享了我的认知：“梳子卖给和尚这个案例，给推销人员打打鸡血还可以，但硬说他是“营销”思维，那就有点无知了。”
    子江盯着我，很随意地讲：“说来听听？”
    也许这就是成功人士的气质？明明感兴趣，却表现得很漠然，让那些卖弄的人绞尽脑汁，把思考的精华倾囊相授。
    “呵呵，我对营销知之不多，只是与你共勉。”
    我觉得对老同学还是负责一点好，至于听不听劝，那就管不着了。
    “管理学权威德鲁克说过：营销目的就是要使推销成为多余，在于深刻认识和了解顾客，使产品适合他们的需要，再确定产品的功能设计、价格、渠道等方面。
    营销要做到产品之前。而这个案例，先确定产品再确定用户，怕是清朝才有的商业模式。这个答案看起来十分机智，但也就是骗骗非专业人士。
    这是把梳子卖给和尚了吗？这只是让和尚做了分销商而已。最后的购买者还是长着头发的俗人，所以这个“标准答案”是站不住脚的。
    另外，即使销售人员真的可以靠洗脑营销，把梳子卖给和尚，在营销策略上也存在严重失误。因为和尚群体本来就是一个小众群体，而这个群体中能买梳子的又是少数。所以这个市场是超级细分市场。
    细分市场想要成立的话，必须包含五个要素：规模性、可进入性、可衡量性、差异性、相对稳定性。
    这个案例，在“可进入性”上算是勉强解决了。但是这个超级细分市场，规模性上却不能成立，这个市场太小，根本撑不起你付出的成本。
    为什么不找一个更容易进入、更具有规模性的市场，而偏要啃着一块硬骨头呢，有病吗?
    这个案例还显示出战略素养上的不足。很多人会认为，战略上的失误可以依靠战术努力去弥补。就像打仗一样，战略失误的时候，有些“熊将”总是以为喊两声“兄弟们给我冲”，就可以扭转战局。
    可是单兵作战能力再强，也无法弥补战略上的失误。否则的话，战场上那些以弱胜强的战例就不会出现了。所以这个“商业案例”完全就是坑爹的案例。”
    等我讲完了，子江挠挠头发，慢条斯理道：“你讲得不错，可这和我的公司有什么关联吗？我只听说：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翔。”
    “哈哈哈，老同学！我讲这些题外话，其实就是想给你提个醒。”我身体前倾，很亲切地注视着他，接着真诚地述说：
    “在补钙产品已经不再被大众普遍认可的时候，靠小众群体，比如老年人群体中的少部分人，想撑起这片保健品的天，你不觉得就像是在陡坡上阻止不断落下的巨石吗？
    《说岳》里面，连挑12辆滑车的猛将高宠，最后不也是力竭而亡吗？顺势而为，借势远航，才能有所作为啊！老同学。”
    “呵呵，放弃争论。你是一个好的财务人员，但你没有亲自开公司当过老板嘛！我始终认为，坚持就能成功！”
    那天晚上，子江很不高兴地结束了我们的单独谈话……
    正叙。
    因为和我争论，朱子难为情，觉得自己气量狭小，他沉默了。
    屋子里只剩下王小二尖刻的公鸭嗓子。
    电话知我心声，适时地响起来了。
    “哎！小猪猪，你起来了吗？找我什么事呀？刚落地。”罗曼声线温柔起伏。
    “猪猪？还小？是不是称呼上的随意，代表你们已经有了亲密的关系？”我心里百折千回，整个人都懵了！一个头两个大。
    “呵呵呵，干嘛不说话啊？早上看你睡得香，没忍心叫你。”
    嗨！情意绵绵。彻底完喽！
    “哦，好的，好的，带点特产，风干牛肉可以吗？”看见老同学们大眼瞪小眼，哥们赶紧比了个有重要电话的手势，大步走向门口。
    走廊上。
    “哎，什么什么特产啊？呵呵，想到要对我好了吗？”误会一个接着一个。
    “罗曼，女士！我，嗯，就想问问你，昨晚没对我做什么？”心提到嗓子眼了。
    “哈哈哈，你说这个啊？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蓝水晶同志。爱自己是终身浪漫的开始，一生那么短，请活得酷一点。”
    这么会儿，我已经有了两个外号。报应啊！哥们手上是戴着清清老婆买的蓝水晶，你对我负责？真是哭笑不得。
    “啊？啊！”
    “呵呵呵，逗你玩呢。看把你吓的！恰到好处的喜欢最舒服，懂得分寸的关系最迷人呢。”
    “哎哟，吓死了。我没有做什么？昨晚。”
    “哼！你还想做什么？像个小猪，鼾声潺潺。对了，你回东海，一定要记得给我带点特产哦。”
    “好的，好的呀。我发现你还是很会笑的！”
    “那你喜不喜欢呢？”
    “嗯。”我怕缠绵，不敢反驳。
    “呵呵呵，那我以后就对你笑了哦！能打动我的从来都不是花言巧语，而是恰到好处的温柔和真挚的内心。”
    “哎，我开会呢，先挂了啊。”
    “好的，再见，梦到我哦！”
    走回办公室，王小二已经讲完了。子江沉着脸，没表态。
    午餐，几个人各怀鬼胎，默默地吃了点菜。
    专业的事情就不多说了，下一章简单交代一下。

 第一百零五章 绝对权力就是绝对腐败

    墨菲定律：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从下午开始的查账，让我大吃一惊。6年间累计收入1100万元，利润348万元。账面上却只有可怜的3万多现金，股东没有一分钱的分红！
    最大的一笔资金190万元，据说投入广告了，却没有发票，没有合同，没有验收。剩下154万现金，被王小二和管销售的李副总借走了。
    第二天到工厂，发现1998、1999两年的加工记录显示，还应该有600多万元的存货也不翼而飞了。
    王小二解释出粉率太低，只有40。
    骗鬼呢。
    超细粉碎技术在当时还是很先进的！据说是把火箭的固体燃料粉碎，以便有更大的空间储存更多的燃料。
    朱子给我演示，钙粉抹到手上，很快就渗入毛细血管不见了。据生产部左经理测算，出粉率（将骨头洗净，晒干，再粉碎）在75-80之间。
    “咱们大山钙好卖吗？”我不经意地询问。
    “那几年，到工厂提货的车辆排起了长队，保安还发号呢。”左经理说。
    “是啊，经销商隔三差五请王总吃饭和唱歌，我都参加了好几次。就连年销售10亿元补钙产品的东北滨药六厂也在大山钙买原料。”朱子也证实。
    “收到。结论是：两个老总贪污广告费，又从公司挪用资金，加工自己的补钙产品私卖。”我黯然神伤。
    “王小二这个老杂毛，吃相也太难看了！”朱子满腔怒火：“自己干私活也就罢了，还贪污，还挪用，真把子江当冤大头了！”
    “唉，只能怪子江监管严重缺位啊。”
    第三天，和朱子一起拜访了白姐。
    抽查药房的库存记录和已经结算的资金，又挖出了一个涉嫌贪污的销售部经理，李副总的小舅子，案值13万多。
    “唉，王小二真是辜负了子江的信任哪！想当初，他在物资局当会计，因为贪污被开除后，没事可干，是我和高哥推荐的他。不然，他哪里会有今天？他和李副总都买车买房了，他这个人还养了个小三，就是那晚的蝴蝶迷。”朱子难过地说。
    “大军弟弟，你白姐也对不起你老同学啊！那个李副总是我同学，没想到他和王小二是一丘之貉，连我们这些介绍人的脸都啪啪地打啊！”白姐则眼圈泛红。
    第四天，老同学长叹一声：“唉！过得好的人，才更容易成为好人哪。”
    “也不是了，没有监督的绝对权力就是绝对腐败。”我感慨。
    晚上，陪子江闭门谢客。抽抽烟，喝杯茶后，我回到房间，舒舒坦坦躺在大床上看电视。手机响了，居然是白冰雪。咦？是谁给了她我的号码呢？
    只好下楼陪她吃点烧烤。因为她威胁说我不下去，会冲到我房间来，那就更说不清了。
    “刘哥哥，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喝点啤酒，不至于醉了？
    “你说，我听。”
    “你看啊，朱子他比我大那么多，差不多16、7岁。5年前我就陪他了，耗尽青春，他也不离婚。是，他对我好！可也只是每月给点生活费而已。”她抬起头盯着我，“你说你们男人都这样吗？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
    “嘿嘿！不知道。”想到罗曼，忽然有些心虚。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想去东海发展，你看可以吗？”美女眼巴巴的。
    “好啊，如果去了遇到困难，我会帮你的！”
    这是真的，比如介绍个工作，或者帮忙租下房子。
    “呀呀，太好了！刘哥哥，以后我就靠你了。来，我敬你一杯，干！”白冰雪快乐地大叫，还吸引了几个社会青年猥琐的目光。
    “呵呵，不客气，喝。”
    喝了酒，她变得话更多。还把凳子搬过来，亲近地和我并排而坐。
    “刘哥哥，我漂亮吗？”眼神迷离，舌头大了。
    “嗯，还行。”我努力坐开点，却被她抓得更紧。
    “那你喜欢我吗？”抬起头，闭上眼睛，唇，缓缓靠近。
    “对不起，我有女朋友了！”我轻轻推了推她。
    “呵呵，你骗人。那天晚上你和罗曼开房，朱子都告诉我了！哼！”
    “那只是个误会。我们没做什么，真的！”
    “呵呵呵，我才不管你们的破事哩。但是，为什么你不能和我也误会一次呢？我现在就跟你回房间，好吗？亲爱的哥哥。”
    她蜜糖黏糊，又要扑过来，担心她会摔倒在地，我偏了下头，身子没动。搂着我的脖子，喷着酒气，红唇又上来了。
    “啊呀，白冰雪，别乱来！你先听我说，你再这样，哥不高兴了！”我推开她，费力地讲。
    “嗯。你说，我会乖…乖的。”
    “首先，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不想乱来；其次，你是朱子的女人，兄弟我更不能这样啊！”
    “你嫌弃我吗？别担心，明天我就和朱子分手，好吗？亲爱的。”
    “哎呀！和你说不明白。好了，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我不！我不！嗯，我要，跟你走！”抓起一大瓶啤酒，又要灌自己。
    “那好，你不走我走！”咬咬牙，我转身就走。
    “你站住！别想走。看上你，哼，你还不乐意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别人，别的男人求我，姑奶奶正眼都不待看一眼！”
    唉，美女都这么自负吗？
    “呀呀！美女，谁惹你了？跟哥说，哥帮你摆平！只要陪哥乐呵乐呵就行。”3个头发染了，黄的、红的、绿的，打扮精致的17、8岁的小鲜肉围了上去，一个家伙扶着她就动手动脚。
    “你干什么？滚开！”白冰雪推搡了一下。
    “给你脸了是吗？臭娘们儿！”那个家伙穿着鹰牌衣服，他打了白冰雪一耳光。
    “住手！小人渣！”两位四十多岁的男人走过来制止。
    “我看谁他妈的敢动我？法律保护未成年人，老子们都才17岁，我们仨打死你不会判死刑，死了也白死！你要打死了老子们，你乖乖地偿命。”打人的家伙一度疯狂地叫嚣。
    两位男人闻言停住了脚步，旁边的客人也不敢上前，“快报警！”有人说。一个女孩想冲过去帮白冰雪，却被她男朋友死死抱住了。
    “借尼玛，见义勇为的人咋就这么少啊？放开她！”我转身步履矫健地走过去。
    “哈哈哈，还想英雄救美？也不打听打听，鹅怕过谁？”
    我也不答话，先重重地扇了那个打人的伪娘2个耳光，牙齿都打掉了1颗。
    “打女人算怎么事儿？让你这个小畜生，家教不好的熊孩子长点教训！你可真是你妈的好大儿。社会不会惯着你，回家找你妈哭去，去，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我面目狰狞。
    再挥起拳脚，几下就打跑了这几个混混。
    “打得好！英雄，我们坚决支持你！如果有事，我们都愿意为你作证！”群众拍手称快。
    “唉，现在未成年人犯罪真的该引起全社会高度重视了！因为有的小孩他就不是人，是魔鬼，大家都不管，害得前天我家对过的辛大娘，当街跪求一群校园恶霸，不要打我的孙子啊！”那个想救人的女孩哀叹。
    “是啊，有些缺家教的小孩，高空抛物砸死人，甚至自己犯下杀人强暴等重罪，这些都倒逼我们的法律来监督道德啊！”她男朋友愁眉不展。
    “其实很简单，参照外国标准，将需要承担刑事责任的年龄调低；其次，对于犯下故意杀人等重罪的未成年人，将其直接判无期徒刑，不得假释！”一个老人斩钉截铁。
    “对犯罪的未成年人还要加以保护，试问那些冤死的小孩，他们也是未成年人，他们的生命谁来保护？这是一个法律上的逻辑悖论，也是一个大漏洞。缺家教、欠管教的罪犯的父母是开心了，但是死者的父母呢？
    他们悲痛欲绝，找谁去喊冤？当小恶魔犯罪的那一刻起，法律上就应该规定一条：他们已经不再适用未成年人保护法。”
    我淡淡地说完，就扶着她快速离开了，不想第二次遇见不辨忠奸的葫芦僧。
    人已大醉，问地址也不说，这么晚了，又不能惊动朱子，唉！
    难为死我了。
    走了几步，想想只好带她回酒店。
    叩开子江的门，看着一脸惊讶的他，我冷静地说：“她醉了，你看怎么办？”
    “哦，没事，安排个房间就行了。只是你怎么对朱子解释呢？”子江眉头紧锁。
    等我们把她安顿好，又请了酒店里一个女服务员照顾她。
    “算了，明天就说我俩一起，见她喝醉了怕出事，暂时带回酒店安顿。”子江掩耳盗铃。
    上午9点，朱子来酒店接我们。
    “嘿嘿，朱子，有个事要说给你，但千万别误会啊！”子江讲述了经过。
    “哈哈哈，就这事啊？没事儿，大军的电话也是我告诉她的。唉！哥哥也想通了，既然不能给她承诺，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朱子又说只要我还没结婚，如果愿意收留她，也是好事一桩。
    “唉呀！朱子啊，朱子，以后可别开这种玩笑了，老弟承受不起哇！”我虽然有点不舒服，但总算化险为夷了，何况我不想失去一个朋友。
    “哈哈，在这个滥情的年代，一声“亲爱的”充其量也就是个你好，一句“下次请你吃饭”顶多算个谢谢，何必太认真。
    很多人问是该选爱自己的人还是自己爱的人？其实很简单：你强大，你就选自己爱的人；你不够强大，那就选爱自己的人了。今天晚上我做东，给老弟陪个不是！”
    朱子开着车，转回头大笑。
    “老同学啊，你对罗曼是不是有些太冷了？”子江不平则鸣。
    “我看恰恰相反！根据哥们的经验，大军可是高手哪！城市就是森林，每一个男人都是猎手，每一个女人都是陷阱。”朱子圆眼眨了眨。
    “咦？此话怎讲？”老同学兴趣盎然。
    “想让女生对你念念不忘，你要做到三点：第一个：不纠缠，给她选择的自由；第二个：会冷落，让她念起你的好；第三个：常折腾，占据感情的主导。
    怎样才能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呢？只需掌握两个字——“克制”。为什么要克制呢？因为女人和男人一样，都不太喜欢有人过度粘着自己。
    每天都找你聊天，不管你忙不忙，无时无刻不粘着你，这样的男人大概没有女人会喜欢，因为女人喜欢的都是比较独立的，有事业心的男人。”
    朱子煞有介事念经。
    “呵呵，不好意思，我对她真没有特别的想法。”看到他们在认真探讨，我呵呵一笑，让他俩尬尬一下。
    “下次再也不敢坐女司机的车了，老子还是第一次碰见要撞车了，不踩刹车，而是捂双眼的。”朱子幽它一默后讲：“大军哪，我有个建议给你，希望能对你的职场有所帮助。”
    “好的，朱子请讲，我一定闻者足戒。”
    “那好，针对前天你和我抬杠的事情，讲讲我这么多年参加公司会议的体会：
    一、肯定他人观点的话多讲。先赞同对方优秀的部分，再委婉地提出一些建议，让对方既不会太难堪，也更容易接受一些。
    二、态度积极的话要多说，少说沮丧的话。
    三、回答领导的话有技巧。
    很多员工接到老板分配的任务后，会跟老板说：好的，我知道了。可其实，领导最想听到的回答是：您交代的任务我会尽力做到，如果做不到我会提前通知您。”
    朱子言辞恳切。
    “谢谢朱子！我会吸取教训的。再次感谢了！”
    “哈哈哈，老同学可以嘛。能听进不同意见，未来发展前途铁定会超过我的！”
    “谢你吉言！”
    到了公司，杨子江脸色铁青，冷淡地宣布：“老王，你和李副总，包括那个销售经理，我都不追究了。你们走！”
    王小二还想说什么，看到朱子气愤愤的，知道惹不起青城“铁三角”，金哥和高哥前两天还专门打电话给他，让他别想对我报复什么的。
    王小二灰溜溜地离开了。
    “朱子，麻烦你帮我全权管理公司。”子江握着他的手，感觉是白帝城托孤。
    “哥哥我，唉！推荐的人不贤，只有尽力弥补你。置猿槛中，则与豚同，非不巧捷也，无所肆其能也。”朱子苦笑。
    “大军啊，你每月飞过来帮我把把财务关，行吗？你放心，我每月给你1万元工资，机票、食宿全报。”老同学又对我殷切期盼。
    “呵呵，谢谢子江，这不是钱的问题！按理说我是该帮你的，但我还想和你做一辈子的朋友，饶恕小生则个！拜托。”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智也。得罪人，还是前面得罪好！
    提前剧透一下：一年后，营销高手朱子也搞不好，公司江河日下。随即，牛娜自告奋勇从老家调来俩同学。三人又折腾了两年，最终倒闭。牛娜辛辛苦苦地青城放羊，还把老公弄丢了。
    晚上，朱子请我们在一家私人会所喝酒。环境高雅，食物精致，白冰雪没有再出现，消失了。
    会所里放着一首歌曲《为内蒙古喝彩》，相当豪迈：
    飞跃八千里路云和月
    乘风而来
    近看草原大地青春焕发的光彩
    踏上我心爱的黑骏马
    踏歌而行
    奔向你的怀抱飞扬你的神采
    啊哈嚯咿内蒙古
    大c国为你齐声喝彩
    各族儿女心相连
    走进壮美的时代
    等歌声停了，“哈哈哈！小伙，沾你光了，冰山美女就对哥笑过。朱子和子江羡慕啊！”金哥很有面子。
    “女人缘多，未见得就是好事！小军，你可别得陇望蜀啊。”高哥厉声告诫。
    “就你三观正，煞风景的家伙！人家子江才厉害呢，女明星都差点追到手。”朱子不以为然。
    “娱乐圈？快算了！今天，你的那个谁谁变成了谁谁的那个谁谁；明天，谁谁的那个谁谁的谁谁谁，又转回来成了你的那个谁谁谁！”金哥一脸嫌弃与恶心。
    “得了，不想听金哥绕口令了！还是请当事人发表获奖感言？”朱子是追星一族，八卦一哥。
    “呵呵，今天我就不说了，你们聊，你们聊。”
    那天，子江情绪不高，我们也没怎么喝酒。朱子由于爱人突发阑尾炎住院，结完账就先去医院陪护去了。
    “高哥，能讲讲你破案的故事吗？”我想打破僵局。
    “也没什么好说的，都是专业，和你们的审计差不多，蛛丝马迹，顺藤摸瓜，逻辑推理。”高哥笑着说。
    “高原，你们春节前破获的灭门案，一定惊心动魄？”金哥问。
    “案子本身惊心动魄，一家十口人，三死七伤，村霸曹某当场毙命。破案和抓捕却是不值一提，因为嫌疑人就站在原地等我们。”高哥心情沉重。

 第一百零六章 彩云之南

    参加追悼会的程序常常是：先受一次深刻的人生教育，然后大家一起抽烟喝酒打牌。
    “谁和他家有这么大的仇啊？”我很震惊。
    “村霸曹某重修房子，故意占用邻居郑某家的地皮，郑某就此事找曹某理论了好几次，但都被曹某的村长亲戚给压了下来。占了那么大便宜，村霸曹某反而怀恨在心。
    郑某对此只能认命，出门打工前还特意叮嘱母亲和妻子，凡事安全为重，不要再招惹曹家。然而老实人的罢手，并没有让恶霸有所收敛，他们对郑某的第一次报复，是在他妻子上街买菜时。
    当时曹某正好带着一帮混混在村里游逛，看到年轻貌美的郑某妻子，上前调戏还嫌不够，直接把郑某妻子抓回家里，强行发生了关系。
    曹某不光村委会里有人，在当地警察局也有关系，哪怕事后郑某的妻子报警，最后非但没有讨回公道，反而让两家结仇越来越深。
    曹某见只有两个女人在家，便吃定了她们，经常当众对郑某妻子动手动脚，还率人闯入郑某家中，当着郑某母亲的面，和他的妻子发生关系。
    两个女人面对权势滔天的村霸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忍气吞声。曹某还将自己粪桶放到郑某家的厨房窗户外，每次家里做饭厨房里都臭气熏天。
    郑某已经出嫁的妹妹回来壮声势，三个女人一同上门找曹某讨说法，曹某这次也不再留情，直接找来手底下的混混，对着郑家三个女人就大打出手。
    最终郑某的妻子和妹妹全身受轻伤，母亲则被打到头皮出血，双腿骨折，瘫痪了。
    郑某的妻子终于崩溃，他打电话给在外打工的老公，哭诉着几个月来受到的欺辱以及今天被打。而郑某也十分血性，一夜飞奔千里赶回老家，持刀灭了村霸全家满门。”
    高哥讲述了案件的全部经过。
    “老实人郑某找村委会，村长是村霸曹某的亲戚。郑某妻子去报警，警察局是村霸曹某的保护伞。当老实人被逼上绝路，他恨世道不公，恶人逍遥法外。他能做的就只有豁出这条命，让清白留在人间。”子江感叹。
    “最近，全国发生了好几起灭门案。最不该发生的仅仅是老板克扣了工人3000元钱。受害人大喊我错了，但是，欺负老实人到极点时，你连跪下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因果链无处不在，不管你有权有势还是富可敌国，做人都不能太猖狂，要有敬畏天地人之心。”我忧伤不已。
    “被抓时郑某显得很是淡然，还冷哼：我家人受欺负时怎么没见你们这么卖力？被判处死刑执行前说，我希望活着的人不要走我这条路，我只是无路可走了。”高哥淡淡地说。
    “感觉我们的执法部门、政府部门不作为或者乱作为，已经很严重了！撇开更加恶毒的保护伞不谈，单是和稀泥，滥用寻衅滋事罪，就打击了见义勇为、正义和公平。
    也让底层百姓无所适从，防卫有罪、受欺无靠、告状无门，最终只能像德国“复仇母亲”玛丽安那样，在法庭上，朝着奸杀她7岁女儿的罪犯（因为精神病借口而逃脱了惩罚）背后，连开八枪，罪犯当场死亡。”
    金哥无力地呼吁。
    “唉！太艰难了，我们老百姓啊！咱走。”子江心情更加沉郁。
    才出得门来，子江手机响了。
    “啊，妈呀！好的，我马上回去！”接完电话，他泪流满面说：“我妈没了。”
    原来，老人家上厕所起来太猛，脑溢血，当时就走了。
    旅游旺季，金哥和高哥动用关系也没订到机票。
    “行了子江，别担心！老哥哥开车送你去首都，转机回春城。”金哥毫不犹豫。
    “嘎嘎，还有我呢，只是明天中午燕京飞春城的机票能订上吗？”高哥也爽快地表态。
    “我问问看。”哥们拨通罗曼的电话，她很棘手，“看看联系的情况。”
    其时，已经晚上12点过了。
    十多分钟，罗曼电话来了，国航有最后两张票，中午1点35的。
    大喜过望，我决定陪子江回去。太晚了，没给清清老婆打电话，想着第二天再说。
    和时间赛跑开始了！
    金哥体重太大，桑塔纳驾驶位置几乎容不下他。高哥先开，我和金哥坐后排聊天。因为人不熟，金哥很谨慎，只说他在安全部门上班。过了会儿，鼾声如雷。
    当急刹把我惊醒时，我出了一身冷汗。
    子江已将高哥换下，他在开。车离盘山公路的悬崖只有一米多，一个车轮甚至都悬空了。估计是子江心情过于沉痛：事业不顺，母亲逝去。
    几个人七手八脚，把车抬到路面上。
    “我来。”言毕，我沉稳地发动了。
    那时候没有高速公路。车子从一座大山谷，蜿蜒爬到山顶，然后下坡，到了谷底，还没喘气呢，又嘶吼着爬坡。
    快到机场时，时间已是12点15分。没办法，哥们只好施展车技，猛踩，速度达到120迈的极限。风驰电掣地狂奔过去，12点50分！
    “可以啊，小伙，真行！”金哥笑夸。
    “行了金哥，让他们快走！”高哥下车与我们握手道别。
    “只有下次了，下次一定陪你们去看看草原。”金哥还依依不舍地唠叨。
    我和子江跑向值机柜台。
    不好，人太多！
    看到子江丧魂失魄，只有我厚着脸皮冲到头等舱柜台，焦急地说明了情况。美女不错，很快为我们办好了登机牌。
    再冲，安检人山人海！
    故伎重演，像某个唱歌节目，非要先比谁家世悲惨一样，俺俩装可怜从通道通过。
    总算在起飞前9分钟登机了。
    我俩一觉睡到春城巫家坝机场。小管的亲弟弟在机场上班，我们在机场停机坪直接上了车，马不停蹄赶往弥阳，子江的老家。
    出了收费站，看到春城天很蓝，云彩似乎就在头顶。道路两边鲜花盛开，绿树成荫，阳光温和，感觉特好。
    本以为彩云之南只是我人生的一个驿站，想不到居然会有很多的故事上演，几乎成了我的第四故乡……
    弥阳市是云巅省县级市，位于云巅省东南部、红江州北部。
    是红江州“北大门”，市内交通四通八达，昆河公路纵贯腹地93公里，滇越铁路沿西境跨越78公里，有g80广昆高速公路、高铁南昆客运专线经过。
    弥阳市地处亚热带季风气候区，乃高原葡萄之乡，有我国着名葡萄酒品牌“云南红”。
    锦屏山风景区（原弥勒公园）位于弥阳市西北方昆河公路旁，距县城10公里。其中的弥勒大佛(弥勒布袋像)于1999年12月落成，高1999米，是世界上最大的布袋僧像弥勒坐佛。
    金碧辉煌的弥勒大佛和气势恢宏的古建筑闻名省内外，被誉为“佛教胜地”、“弥勒道场”。
    之所以描述一番，因为这里不仅是杨子江的故乡，也是他未来进军房地产的第一个地方。几个月后，我被他所在的集团公司外聘为财务顾问直至兼职财务总监。四年内，差不多每个季度都会来1天。
    那个时候，还是县。街道也不宽，由于有基建，县城灰扑扑的。子江开发的9号路大型商住群，那会儿还是一片绿油油的农田。
    我陪他待了几天，处理后事。
    我又成了兼职会计。流水席收银处，我的毛笔字端的是鸡飞羊舞，赢得一片惊叹。假如再有顶瓜皮帽，一副老花眼镜，一把算盘，活脱脱一个账房先生。
    子江有两个哥哥，老爹是副县长，分管工业，已退休在家。
    其他不在话下。值得提一下的是我大学同学，春城发改委的耿直先到。
    随后是89级学弟朱建设，建造银行春城支行行长，就是那个业余围棋三段，后来被耿直为首的徒儿们卧底偷艺，末了一举击败的倒霉蛋。
    最后一个是88级学弟，小观街道办事处主任郑星河，也来到弥阳吊唁。最神奇的是：89级学弟古瓜皮竟然也从腾越摸来了。
    子江的初中、高中同学自然更多，乌央乌央的一大帮。其中有一个叫成俊杰的缉毒警察，从春城下来后，就一直赖在我们大学群里。
    这天，泡完温泉，哥几个打起了血战到底。
    这时候，念着清清老婆的好了！幸亏她硬塞给我5000块钱。子江母亲的丧事，我给了3000（喜事送双，丧事送单），在当时还是很多的。但想到子江对我的帮助，哥们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的，有这份情谊就行了。再说了，你也不宽裕，发展中的国家嘛！”子江很宽厚地一笑，揭过。
    “你这同学，有棱有角的，眉宇间自有英雄之气，不简单哪！这样的人值得交。”他老爹交口称赞。
    “嗯，我也觉得。”子江笑答。
    “交优秀的朋友很重要，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你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如果你觉得去结交优秀的人比较难，那你起码可以先做到远离垃圾人。”
    “是了，我家爹。”
    牛娜从东海飞过来了。某一天当着我面，她女中自有豪杰在地请缨：“老公啊！让我去青城管理那家公司？”
    “啊，不好，你又不懂管理。”子江还是清醒的。
    “哼！管理有什么难的？我学了那么多戏曲，教会了我全套人生道理！”她很自信，以为是坛子里捉小鸡，手到擒来。
    “过段时间，刚任命了朱子。”老同学又心软了。
    我们同学之间玩麻将，纯属娱乐，而且一般都是牛毛长在猪身上，打完了，谁赢谁请客。有时候你一算账，不但没赢，还得贴两个。
    “哎！老大，你不厚道噶，怎么老糊我的呢？”古瓜皮红着脸大声叫嚷。
    这家伙最喜欢和我抬杠，喝酒要和我拼，武打小说要和我争，嘿，打个麻将你也不消停？
    “哈哈哈，没办法，其他人更亲，人熟不好下手哇！”我解释。
    “呵呵呵。对的，对的！多糊点他的，这小子有钱，卖点野山菌，钞票大大滴！”耿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胖乎乎的脸上，挂着阳光灿烂的笑容，眼睛里满是和煦。
    “老军，没说的，哥们支持你！”成俊杰也笑着点赞，黝黑的脸上有了些许沧桑。
    “哈哈！你要什么牌？我们私下约定，摸耳朵代表二筒噶。”朱建设凑趣。
    白白净净，但很精明、干练的样子，不是小白脸的那种。
    “唉！这个，那个，都是同学，干嘛要合起伙欺负别人呢？”郑星河板着脸，不苟言笑。
    “哈哈哈，谢谢你，总算有个公道人。喂！别那么严肃嘛！我们闹着玩的，笑一个，郑保长。”古瓜皮滑稽地打了个响指。
    “古瓜皮，你还有没有是非观念了？哥们是在帮你哎！”郑主任气得脸都红了。
    “哈哈哈，心领了！同学聚会嘛，抬杠才有意思噶。”古瓜皮乐呵呵的。
    “哎，小古啊，你们那里的边境线上，贩毒的是不是又猖狂起来了？”成俊杰的职业习惯，一边打出一张牌，一边随口一问。
    “哈哈哈，老哥，别叫我小古！我也不姓古噶，还是叫我古瓜皮，亲切。”古瓜皮（胡光平）还挺享受我给他送的外号，接着摸牌。
    “前几天抓了几个毒贩，说从你们那里边境进的货！”俊杰兄停下来，锐利的目光盯着他。
    “呵呵呵，老哥，别这么看我，发毛。警官啊，我交代！是的，“落叶飞”又出动了。”古瓜皮假装害怕，把手放在额头上，挡住号牌-眼睛，逗得众人大笑。
    “唉，又得忙一段时间了。”俊杰叹了口气，眼神里却写着兴奋。
    “哎呀，不说这些了，郑大主任，听说你要高升了？”耿直点炮下来休息，郑星河上场。
    “哪是什么高升，只不过是去区委当秘书而已。”主任虚怀若谷，但眼里跳动着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窃喜。
    “麦麦撒撒，不得了！秘书嘛，跟着领导进步快啊，坐火箭似的。”朱建设也是体制内的，很是羡慕。
    “呵呵，我们老同学，现在有钱的是有了，杨子江，有进步的，我看只能是你了！哥们以后就跟着你混了，ok？”耿直很耿直地说。
    “嗯，好说，哎，不对，别瞎说！八字才有一撇呢。”郑星河刚要笑，硬生生憋回去了。
    “哦，我听说你离婚了？现在找了个小美女是？”耿直知疼知热。
    “还没呢，人家还没答应嘛。”主任一脸甜蜜。
    “是哪里的啊？我们认不认识？”俊杰面无表情。
    “饭店经理，蒋欢。”主任眼里满满的爱意。
    “呵呵，是不错，漂亮！不过，作为子江的同学，我得提醒你，你们混仕途的，找媳妇要慎重啊！至于工作，宜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战战栗栗，日甚一日。”俊杰眯着眼，偏着头，诚挚地说。
    “嗨！我就搞不清楚了，为什么你们都说她不好？告诉你，我还就认定她了！”主任气不打一处来。
    “当我没说。祝你们幸福，好吗？”俊杰摆摆手，专心打牌了。
    后来熟了，他悄悄告诉我，那个女孩是大堂经理，和他朋友，也是个什么单位的主任有一腿，原因是经常照顾她所在饭店的生意。人不实在，贪慕虚荣不说，最大的问题是爱吹牛，喜摆谱。
    多年以后，我们才知道成俊杰眼睛的老辣。
    学弟郑星河仕途一直顺利，政绩也很突出。在考察副区长的前夕，老婆蒋欢不甘寂寞，不自量力，欠下高利贷，为还债，亲戚朋友圈骗了很多人。
    借来的钱，没有投入到她所谓的地产项目，买了辆奔驰。酒店租了个套房，雇了几个人，天天在酒店会议室开会，精心研究在国内还是国外上市！
    发现得早，没有步非法集资的后尘。就这，还是进监狱待了两年。后来，起诉她的高利贷公司，因非法拘禁和逼死债务人而事发。没了原告，加上她婶婶动用关系，出来了。
    还不消停！继续借钱，不过，也借不到太多了。名片的头衔吓死个人：“宇宙半人马座开发母后公司地球总公司董事长兼总裁，兼财务总监，职称，大堂经理”。
    冤有头，债有主。各色人等讨债，从家里追到老公单位了。
    有人递话，处理好家务。偏偏人最后还是情长路更长。
    典型的后院起火殃及前台，这样的故事老多了，不说也罢。
    晚上，清清老婆打来电话时，我正在拼酒。有她的关心，哥们豪情倍增，威风凛凛，屹立酒桌不倒，哦，最后一个倒下。
    几天后，和子江夫妇同机返回东海。

 第一百零七章 暗礁与灯塔

    我们都得经历一段努力闭嘴、不抱怨的时光，才能熠熠生辉，才能去更酷的地方，成为更酷的人。
    红桥机场，清清老婆和小管各自开车接机不表。
    说到接机，还有个小故事。
    俩天府老乡，在某大城市闲逛。那段时间，某邪功搞得人人警惕。哥俩想去买一套好一点的衣服，兜里钱不多，又不好意思问售货员价格。于是，徘徊来徘徊去的。
    “搞快点撒，等哈还要去接机嘛！”甲催。
    “咦？劫机？”有心人，有心了。
    “急啥子嘛！我先看哈噻。”乙答。
    隔了会儿，见还不开口问价，甲火了：“瓜娃子！你朗个还不开腔（开口）？”
    “嘢，开枪？不好，有坏人！”
    “子弹（方言，钱的意思）嘿少，我要选好目标才开腔噻！”乙解释。
    “天哪！千钧一发了！便衣同志，快来呀！”
    “龟儿子，婆婆妈妈的，你爬开！我来开腔。”
    开不了枪了！
    便衣一拥而上，哥俩亲吻地板。
    “呵呵，老公，还有这么有趣的故事呀！”清清老婆开着车，莞尔一笑。
    “我们是方言大国，听外地人讲话，常常听到单口相声。”
    “在c国，幽默无处不在，就看你有没有心情笑了。想我没？”
    “嗯。”
    “敷衍，哪里想啊？”
    “侬最想的最想阿拉最想的侬。”
    “老刘忙！嘻嘻。”
    “不忙，才怪。”
    “走的那一天，你折腾得还不够吗？”
    “不够，三月不知肉味。”
    “那今晚，呀，不是的。”
    “嘿嘿，听领导的。”
    “呵呵呵，喜欢你，被你带坏了。”
    “哈哈，我是感情开发商。”
    回到家，儿子也很激动，扑上来就拥抱我，哦，带的青城和云巅特产。
    周六，去万民公司例行财务顾问。
    “老乡啊，你可回来了。路上还好吗？”钱总走进我办公室，亲切地笑问。
    “还好，谢谢老板关心。”我站起来，规规矩矩作答。
    “哈哈哈，听你们家张姗说，你失业了？”老乡示意我坐下，他也坐在我对面。
    “是，人各有志。”
    “你啊！死要面子，不如来给我全职如何？”
    “呵呵呵，军军说我们在一个单位，不好。”清清红着脸说。
    “也是啊！看你选择。不过我要是你，就让女朋友回家，你挣的高工资足以养活全家了，爱人也不会起早贪黑地辛苦。”
    “这样好是好，可清清说她要有独立的事业，不想靠男人。”一回头，清清老婆感激的眼神。
    “算了，再说。对了，你上次推荐的那个工程师不错，叫什么来着？”
    “哦，他叫刘大海，我堂弟。”
    这才想起来，出了10天差了。出差前5天，把来东海找事干的他，推荐给蓝色经典工地韦姓包工头当技术员。
    “这人能干！帮我们公司解决了大麻烦。”
    原来，蓝色经典三期，17号单体（28层建筑）的基础上出了点问题。按照地勘和设计图纸，打下去6米多了，都没见到那种可以开采出来，卖出去换填的石头，探测下面也还是易风化的石块。
    原设计认为不需要打桩，可以就在石头上做桩台上来，但是做桩的地方要稍微打下去点，桩底部挫平就好了。
    “事实上，你堂弟报告说，是像那种家里用的磨刀石一样的石头，他认为肯定必须打桩。同时，他还注意到下河边没有堤坝。经测量，河有接近7米深，河与拟建住宅之间的地质情况也不好，他坚持基础工程至少要比河深一些才行。
    当时，他在的那家公司包工头，不同意他这个小小技术员的意见，准备强行施工。反正出了问题，由勘察和设计院负责。再说多打2米，还要打桩，房产公司不出钱，那不是自己亏了吗？”
    钱总矜重地叙述。
    “那我们的工程师怎么说？”我求知若渴。
    “我们战总工他是个学院派，坚持认为一切按照地勘和设计办事。没办法，刘大海找了他嫂子，就是你们家张姗，才联系到我单独汇报。”钱总停顿了一下，感激地看着我的清清老婆。
    清清脸红了，有点不好意思。
    “我一听，这还得了，房子少卖点钱可以，但质量马虎不得！人命关天哪！重新请了一家勘察单位，勘探一下地基下面的地质以及河流泥土松软情况。
    综合分析后，他们完全同意你堂弟的意见，地基必须打到8米处，并且要打桩。设计单位修改了图纸。老乡啊，老乡。你真是钱某这一辈子遇见的最贵的人哈！
    你自己帮我财务把关不说，还推荐了这么好的人才，现在想想都后怕啊！当初，如果他和你们家张姗不管闲事，若干年后，难保不出现比萨斜塔，甚至干脆就是楼倒倒啊！”
    钱总拍着胸口，心有余悸。
    “嘿嘿，谢谢钱总的夸奖！这是他应该做的。”心想，您何尝不是我的贵人哪。
    “我来找你，是想跟你商量个事。鉴于他的人品和技术，我想让他承包17号单体建设，另外兼我们公司的现场工程师，对所有在建项目监督管理，你看如何？”钱总有恩报恩，马上就报。
    “好啊，好。谢谢你！钱总，我给你鞠躬了。”我站起来，退后几步，端端正正鞠了一躬。
    “快快请起，你这是干什么呢？”老乡迎上前扶我。
    “你不知道，我最近一直发愁呢。侄儿刘永亮在咱工地上干活，技术工，挣钱多。寄回家去，他老妈逢人就夸。得！现在我老爹老妈、外公外婆，天天打电话要我推荐工作，父老乡亲的子女或是他们孙辈。
    农村来的文化又不高，难哪！东海他也不是什么遍地都是黄金，就看你愿不愿意弯腰对？现在好了，我准备支持他们成立个建筑公司，以后业务扩大了，解决个2、3000人就业应该没问题的。”
    听我一口气讲完，钱总泪目了：“老乡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自己工作都还没落实，却先想到兄弟姐妹、侄儿侄女的生计。钱某佩服！就冲这，我今天表个态，再给你3、4个单体，还有，工程款优先拨付，也算我为家乡人民做点贡献！”
    “感谢了！钱总。可我还是要给你汇报一件事情。”想想人家对我这么好，咱可不能藏着掖着。
    “你说。是不是启动资金的问题啊？”
    “不是，这个我和清清自己想办法。我是说我堂弟刘大海，他以前是二级建造师，还有证呢。”我不知所云，心里害怕乡亲们的活路被哥们的语言给堵死了。
    “哈哈，我就说嘛，他怎么这么专业？”
    “可是他，唉，帮同学争女朋友打架，证被吊销了，还被判了6个月。”嗫嗫嚅嚅把话吐完，等着老乡决定。
    思考了一会儿，钱总抬起头来，真挚地说：“老乡，你很诚实，谢谢。但我看重的是人品！他实事求是，不畏权威和老板的人品难得。更何况现在的工程师，有的偏重理论设计，有的擅长现场管理，像你堂弟这样，两方面都强的人才还是不多见的。”
    钱总哈哈一笑：“就是他了！”
    等他走后。
    “哎呀，清清老婆，我们为乡亲们做了件大好事了！”我双手握着她的手，欢喜地讲。
    “好的呀！老公，我也高兴。太紧了，疼。”她眉头一皱。
    “啊，对不起，我没注意轻重。谢谢你帮忙！”
    “不客气。军军，你真棒！”
    选聘人才和成立公司纷至沓来。
    在股份上，我决定给堂弟刘大海15的技术和管理股份，侄儿刘永亮5的股份。剩下的51挂在清清老婆名下。
    至于我的29，适当时候，根据员工贡献大小，按不同级别，全部以干股形式分配给大家，还要发公司盖章的股东证明书，让大家真正做到为自己打工；公司利润公开，每年初公布一次。
    我们的房子，除了按揭的那两套，别墅和住宅全部抵押出去贷款。清清老婆还把水岸时光的别墅也抵押了。看到上面的名字居然是我和清清，十分感动。
    原来，上次岳父岳母回国，产权本想转给清清，但她坚持写上我的名字。
    “呵呵，不就是一套房子吗？这才不是我老公的风格呀。”清清老婆看我痴痴呆呆的，抱着我乐。
    “那是。哥们视钱财如，货币嘛！”
    一共贷款200多万元。把樱花小区的别墅简单装修了下，作为老家人临时住处，都是高低床。剩下的充当启动资金，建活动板房，租赁设备，流动资金，如伙食费，买被褥什么的。
    堂弟刘大海长得敦敦实实的，话不多，但管理上很有一套，所以我基本上没管过公司的事情。之所以要了51的股份，只是想在公司经营管理偏差，或是高层人员欺压工人时，能够拨乱反正。
    时间一晃就是8月底了。再过两天，我就要去“工农商”国营房地产上市公司，担任3家子公司的片区财务总监了！
    这天，我们买下了星河世纪城的现房后，清清问她爹要了点钱，我妈也赞助了点，把房子装修了。9月末，清清老婆去纽约前，我们总算结束了租房的历史，搬进了宽敞、明亮、崭新的大房子。
    买房的那天，人气依然不旺。我和清清享受到贵宾的待遇。合同签好，交了首付款，还赠送清清一条19克的金项链。喜得我可爱的老婆连说：“发财了，发财了！”
    正选户型呢，电话响起来了。
    “大军啊，老杨出事了！他被抓了！555。”牛娜嚎啕大哭。
    好人有好报，坏人像膏药！
    范刚，最后一次提他名字了。
    事件的起因是：子江所在的集团公司，收购了东海一家轻工行业的国营上市公司。停牌期满后，和范刚所在的房产公司，签订了收购其在江东区的开发用地500亩的框架协议。
    在此期间，范刚通过股票交易系统，购买了该上市公司低价股票500万股。
    框架协议签订后，得益于哥们写的可行性报告，该股票疯涨，成为当年年初最耀眼的妖股。
    前段时间，这家伙卖掉股票，净赚了1亿。有了这笔流动资金，底气足了，回头和上市公司重新谈判土地转让价格。
    “必须在原来定的基础上，每亩价格上浮50！”他很贪婪。
    当年，受制于房地产下行，土地价格也走出了两三波正弦函数曲线。但最高波峰和最低波谷的差异率也不到20。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扯来扯去，上市公司同意购买价上浮25。
    正式合同签订后，正好碰上他儿子小杂皮和我的官司。
    尘埃落定时，他岳父，威赫赫爵禄高登，昏惨惨黄泉路近。监狱里，心理落差太大，心肌梗死死了。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他儿子和弟弟也身陷囹圄。
    因为我的原因，范刚迁怒于子江，波及上市公司，他悍然撕毁了合同。
    本来也就到此为止了。那个时候，我们的诚信传统还未回归；商业信誉约等于零。于是诉讼难，执行更难，难于上青天！
    子江没办法，要向股东，最主要是股民，这个用自己的积蓄，支撑起改革开放一片天的特殊群体有个交代，起诉了范某公司。
    说起股民，一把辛酸泪！那时候，相关法律法规还没有现在这么完善和严格。因此，10年不分红的铁公鸡有之，配股圈钱又流进大股东口袋有之，做假账转移资产掏空上市公司也有之。
    上市公司，承载了太多的悲欢离合、阴晴圆缺！
    接完牛娜的电话，我火速赶到刚跳槽的顾宏列所在的万方证券公司，请教证券法方面的专业知识，以找到营救老杨的法子。
    “你小子，我这次听了你的建议，发配到证券公司，官也当不成了，损失巨大，说，你要怎么补偿我？”顾宏列笑着说。
    “得了便宜还卖乖！应该是你请我吃大餐？”我可不惯着他。
    “嘿嘿，也许你说的对。我去新成立的东海万方证券公司当总经理，年薪百万，在证交所干一辈子也拿不到这笔钱啊。现在的我，市中心的住房都买得起了。”
    “也不一定，你在证交所，经常烟酒烟酒，钓茶钓茶，没准还更高呢。”
    “东海市副主管王领导任命谈话时对我说：当官就别想发财，想发财就别做官，真是如雷贯耳啊。哎，你真有那么大的把握，羊博士的东海交大芯片高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会出大事？”
    “101！”
    “why？”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可他偏偏大卖核心技术——源代码，此其一；其二，芯片产品就算还不成熟，骗不了老外，你倒是先在国内精度不高的领域试试水啊！但人家就要对客户拒售；第三，资产负债表上那么多欧美和港湾的公司，很难不让人往关联交易那方面去想。”
    “也对啊，宣传说对寒芯一号不断技术升级换代，等到寒芯五号出来再出售产品。看来我走就对了，万一哪一天羊博士骗不下去了，拍拍屁股走人，作为发行部的官员，我也有渎职的责任哪。”
    “呵呵，今天我来是为了营救老杨，你是证券方面的专家，出点馊主意。”
    “义不容辞！”
    讲了一些知识后，顾博士感叹：“先进如西方，也有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1995年2月27日，具有233年历史、在全球范围内掌管270多亿英镑的英国巴林银行宣告破产。
    那么，这个金字塔怎样就顷刻倒塌了呢？
    1995年，当时担任巴林银行新加坡期货公司执行经理的里森，一人身兼首席交易员和清算主管两职。
    有一次，他手下的一个交易员因操作失误亏损了6万英镑。里森知道后，由于害怕事情暴露影响他的前程，便决定动用“错误帐户”，谁知道，越补窟窿越大。
    为了赚回足够的钱来弥补损失，里森承担越来越大的风险，在神户大地震中，受赌徒和经验双重心理支配，对日经指数多头建仓，损失超过10亿美元，是巴林银行全部资本及储备金的1．2倍。
    从制度上看，巴林银行最根本的问题在于交易与清算角色的兼容。其次，不重视资产负债表。里森假造花旗银行有5000万英镑存款，但这5000万英镑已被挪用来补偿“”账户中的损失了。
    查了一个月的账，却没有人发现资产负债表上花旗银行账户中并没有5000万英镑的存款。”

 第一百零八章 南柯一梦

    仁义礼智信忠孝恕勇，优秀的儒家文化。
    “能讲讲次贷危机吗？华尔街把住房都变成证券了，厉害！”我继续请教。
    “这是一场发生在美国，因次级抵押贷款机构破产、投资基金被迫关闭、股市剧烈震荡引起的金融风暴。在美国，收入并不稳定甚至没有收入的人，就被定义为次级信用贷款者。
    在房价只涨不跌神话的诱惑下，大家纷纷贷款买房。而许多投资银行为了赚取暴利，均采用20－30倍杠杆操作。”
    博士耐心为我讲座。
    “他们是怎么操作的？”
    “假设一个银行a自身资产为30亿，30倍杠杆就是900亿。也就是说，这个银行a以30亿资产为抵押去借900亿的资金用于投资。
    假如投资盈利5，那么a就获得45亿的盈利，相对于a自身资产而言，这是150的暴利。反过来，假如投资亏损5，那么银行a就赔光了自己的全部资产还欠15亿。
    由于杠杆操作的高风险，按照正常的监管规定，银行不准进行这样的冒险操作。所以有人就想出一个办法，把杠杆投资拿去做“保险”。这种保险就叫cds（credit default s信用违约互换）。”
    顾博士讲完后喝了一口茶。
    “呵呵，老外也是深谙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c国原理嘛！”我微笑着说。
    “哈哈，事实上老外，特别是进入我们c国市场的老外，某种程度上比我们更加深谙c国文化。好了，我继续为你普及知识。
    现在，银行a为了逃避杠杆风险就找到机构b。a对b说，你帮我的贷款做违约保险怎么样？我每年付你保险费5千万，连续10年，总共5亿。假如我的投资没有违约，那么这笔保险费你就白拿了，假如违约，你要为我10倍赔偿。
    a想，如果不违约，我可以净赚40亿。如果有违约，反正有保险来赔。所以对a而言这是一笔只赚不赔的生意。
    b是一个精明的人，做了一个统计分析，发现违约的情况不到1。如果做100家的生意，总计可以拿到500亿的保险金，假设其中一家违约，赔偿额最多不过50亿，即使两家违约，还能赚400亿。
    a、b双方都认为这笔买卖对自己有利，立即拍板成交，皆大欢喜。
    b做了这笔保险生意后，c在旁边眼红了。c就跑到b那边说，你把这100个cds单子卖给我怎么样？每个合同给你2亿，总共200亿。
    b想，我的400亿要10年才能拿到，现在一转手就有200亿，还没有风险，何乐而不为？因此b和c马上就成交了(相当于c收到300亿保险金，承担保险责任)。
    这样一来，cds被划分成一块块的cds，像股票一样流到金融市场上，可以交易和买卖。从此以后，这些cds就在市场上反复炒作，现在cds的市场总值已经炒到了62万亿美元。
    但由于房价突然走低，借款人无力偿还时，银行把房屋出售，却发现得到的资金不能弥补贷款本息，银行在这笔贷款上出现了亏损。
    根据击鼓传花游戏规则，银行a向b索赔，b再向c……一级一级地向下家索赔。最后一家z很倒霉，火红的碳圆捏在手上，而且违约大大超出原先估计的1到2的违约率。
    他一咬牙，要破产。于是，违约责任返回来，一浪一浪向上家倒逼，这个利益链条上的一串串蚂蚱，都要被烤焦了。
    因此，z，y，……c，b，a一起来到美国财政部长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游说，z万万不能倒闭，它一倒闭大家都完了。
    财政部长心一软，就把z国有化了，此后z，y，……c，b，a保险金全部由美国纳税人支付。
    但是，当损失超过美国财政部承受力后，谁也没招！于是，全球盲从华尔街购买美债的国家都为美国金融机构买单。这就是豪赌的饕餮盛宴——金融衍生品交易。”
    “明白了，不止c国有麻将。现在好几家电商企业顶尖的人，都吹嘘自己的商业模式是科技创新，你对此有何评价？”
    “呵呵，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你只要会模仿，你就能赚钱！在国外游学时，我发现这一个个源于模仿坚国电商的巨头，在c国做的是风生水起，十分成功。
    虽然说只会模仿并不是一件光荣的事，但是全部模仿完之后，大佬们把发明家都超越了，所以现在轮到全世界又来复制c国的内容。至于科技创新，我倒不觉得有多少，充其量就是个互联网技术的应用和改进而已。”
    “最近有个电商公司要上市，从事电商金融业务，却被暂停了，为什么？”
    “唉！从农村合作基金会到小额贷款公司，再到电商金融，我们每一次的金融创新似乎都是盲目跟风西方，结果都不好！除了金融监管难度加大外，他们自身人才、技术以及风控意识都严重匮乏。
    你想啊，专业从事信贷的世界各国银行都不同程度地有不良贷款，更何况那些不顾风险，追求速度，甚至无抵押放款的公司呢？
    某些人总想突破监管底线，自有资本的10-100倍杠杆借款放贷，实际上是美国次贷金融衍生品cds的老把戏了。他们所谓的创新和金融自由一旦失败，最后买单的还是国家和人民，假专家误国啊！”
    “也对，金融可是国民经济最后一道闸门了。”
    “讲个笑话。一股民问阎王：这里是地狱的多少层？阎王道：18层。股民激动得泪流满面：我终于抄到地狱18层的底！阎王看了他一眼，轻蔑地笑道：你不知道地狱通过“ipo”已经扩建到36层了么？”博士也有风趣的时候。
    导演说：生活继续嚎。
    这边，子江的民事诉讼还没结束；那边，范刚先出事了。
    在一次采访中，估计人家也是想把他作为反面教材总结。
    “啊，现在做实体辛苦，得看很多脸色。大亨我早就不干了！在和某上市公司谈判土地收购中，我聪明地买入了他们的股票，哈哈哈，几个月就有十几倍的利润。下一步，我准备进军资本市场……”
    事实是没有下一步了！
    证券管理委员会的工作人员请他去喝茶，顺便征求他对内幕交易罪刑期的意见。这家伙供出了子江，说是子江告诉他的消息。
    欧大牙，我的老朋友又重出江湖。
    “情况不容乐观，基本上有两个方面。”律师坐在我陋室的客厅，如牛负重，“一个是收购消息泄密，有范刚的证词；另外一个是股价大幅走低，严重的震荡引起股民的维权，要求彻查黑幕。”
    “别着急嘛，老朋友。先喝杯茶。”我斟好茶后，和他品了一口。
    “对前面的事件，我们只需要证明：杨同学是在代表上市公司执行土地收购谈判期间，而不是在此之前告诉范某消息，就没有泄密的问题了。
    从我的记忆来看，土地收购框架协议，是在杨子江和范某聚会的三天前签订的，有报纸公告为证！
    而报纸发表的可行性报告之日（股价开始猛涨）则是在聚会后第7天。范刚作为土地被收购方，早就知道消息，不是股价狂涨后才知晓，所以不存在主动泄密的谬论。
    我同学顾博士说，至于范某人，他作为资产出售方，闭着眼睛买入了股票，是否遵守证券法的相关规定，这不是杨子江一个法律门外汉所能评判和阻止的，对？并且法律条款也没有要求他尽提醒义务！”我游刃有余。
    多年以后，在林城，我一哥们参加某饭局。席间一人走穴，从好几个酒局转场过来。
    “朋友们，见到你们我很嗨！你们嗨吗？”
    一杯下去，嗨翻了！
    逝者遗孀诉讼至法院，全桌有一个算一个，每人赔偿2万多。最倒霉的是3个女士，滴酒未沾。
    没有尽到相关提醒义务！
    “大军啊，看你小子越来越熟悉法律了！不会和老哥抢饭碗？”欧大牙开着玩笑，眼里有点钦佩。
    “嘿嘿，我差点就和你冤家路窄！”
    在滨城工作时，因为会计实操不熟练，财务经理——一个中年妇女，对我这个财务总监经常冷嘲热讽。那个时候苦闷、彷徨，决定改行，参加了国家司法考试。
    再后来，我虚心拜师厂里一个45岁的，皮肤黝黑，心里敞亮的中年男人。他脚虽有些跛，但阳光总在心里面，所以一脸灿烂。
    他是滨城当地的老会计师。在此鸣谢他对我会计实践方面耐心的帮助与毫无保留的教诲！也真诚地祝愿他万事如意！
    “刘总监未来发展潜力绝非我等能比！没吃过猪头还没见过猪跑吗？财务经理你个老娘们儿，你彪啊！你彪子一个！”这是他帮我回击徐娘半老的财务经理当众鸡（讥）笑我时说的话。
    尼采师兄说：他沉沦，他跌倒。你们一再嘲笑，须知，他跌倒在高于你们的上方。他乐极生悲，可他的强光紧接你们的黑暗。
    佛说：有人伤害你，其实是来渡你！
    在此也特别鸣谢那些年嘲笑过我的人们！我因此而强大了，一路走好，你们这些可爱的凡夫俗子们。
    “结果怎么样，考过了吗？”欧大牙吸了口烟，写意地吐了口烟圈。
    “四门课总分600，哥们考了个315，成了打假办。”
    “太可惜了！我记得录取分数线好像是360分？”
    “是啊！那时候正好在查贪污案，心欲静而事不止。”
    “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大军啊，那对股民彻查黑幕的要求如何辩护？”欧大牙兴奋的表情瞬间消失，眉头重锁。
    “我也不知道，虽然可以肯定没有黑幕。但事实上，许多股民正是看了公司发的公告和预测买进的股票，有一些还是高位接盘。现在进军房地产不成立，股价暴跌，损失惨重啊！”
    “唉！如果有家房产公司突然宣布联合开发就好了。”
    “嘢？大牙兄，你说什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
    当时的我陷入到不可能实现的幻想中：要么是范某人良心发现，执行合同；要么是证明与黑幕无关，这完全就是一个商誉沦丧的糟糕案例。
    “呵呵呵，你魂不附体啊？找南海观音搬救兵去了吗？我说有没有房产公司愿意出让项目！”老熟人了，玩笑话都是大句大句的。
    “哈哈哈，欧师兄，要得！你这个点子嘿（很）巴适（好）！”一激动，哥们乡音无改，鬓毛也不衰。
    “呵呵，当代四大美德：信息秒回，约见守时，按时还钱，不管闲事。但愿我们的诚信传统早日回归！”
    接下来商讨了分头行动的细节。为了救子江，我去游说钱总，欧大牙则到拘留所探视了杨子江。
    过了几天，东海经济类报纸《经济前沿》，刊登了《蓝色家园，梦幻般的小区——织女上市公司进军房地产的号角嘹亮吹响！》的长篇报道。
    公司以土地市场价溢价5，收购了万民房地产蓝色家园子公司51的股权，开启了房地产开发的华丽转身。
    当天一开盘，织女公司的股票牢牢封死涨停！
    又过了几天，东海证券第一案开庭。
    不想重复描写庭审经过了，审美疲劳。也不再叙述媒体如何吸引眼球，欧大牙，检察官，法官三方，怎样斗智斗勇，维护法律的公平和正义。
    结果是：杨子江当庭无罪释放，范某人进去了。没收非法所得，且被处以罚款！
    家富人宁，终有个家亡人散各奔腾。对于权商两栖的范刚家族，荣华富贵盛极而衰，终归南柯一梦。
    “如果阁下长时间盯着深渊，那么，深渊也会同样回望着阁下。”欧阳在法庭上对着范刚嘲笑。
    子江自由的那天晚上，请了两桌人。吃的滇菜。
    清清老婆，儿子，我，作为重量级嘉宾，坐在了一桌的首位。钱总，欧大牙，还有一个近60岁的170高的男人，作为良师益友，在首座的首位就坐。
    牛娜对清清亲热而谦恭，看我也特别顺眼了。
    “张姗啊，你太有眼光了！找了个青年才俊。其实一开始我就劝你，要把大军抓牢，是？”
    “是的呀。听了你的，我才珍惜我们家军军啦。”伸手不打笑脸人，清清感激不尽的神情。
    席间，子江领着我去首座敬酒。隆重推出了来自瀚海草原某矿业公司的董事长，明阳先生。
    头发白了，胡子白了，但精神抖擞，言谈举止儒雅而稳重。完全没有我曾见过的暴发户的嚣张和轻浮，眼睛里写满了睿智、随和与坚毅。
    “呵呵，听朋友讲起过你，大军不错。”他端着酒杯说的话，让我云里雾里。
    “明先生，谢谢您的欣赏，我先干为敬！您随意。”我不卑不亢。
    “老同学，谢谢你了！集团公司没钱投入东海房地产开发，所以我奉命参加明天的法人股转让谈判，也请你作为我方代表参加，可以吗？”子江有些落寞。
    毕竟东海有他的事业和青春，但由于帮集团公司老板个人炒股失败，他得回去出任集团ceo打工抵债，但是有10的股份。
    走之前，卖掉这家上市公司的法人股，回去作为集团投资春城房地产的启动资金。那个时候，法人股还不能流通，只能在非公开市场上商谈转让。
    “好，反正哥们又失业了，唉。”
    东海那家国营房地产公司来过几次电话，由于全力投入营救子江，耽误了报道。别人一气之下，从备选人才中挑了一个，已于昨日走马上任了。
    “不好意思，害你失去机会了，再次深表歉意！人生就是这样，看你热闹的始终数不胜数，替你解围的却总是寥寥无几。”子江拉着我的手，声音颤抖。
    “哈哈哈，别这么说，兄弟，一切都在酒里面！”不想让他愧疚，干杯。
    “对了，明天的谈判，我方将会有你认识的人参加。”明阳老先生最后一杯酒时说的话，让我既期待，又紧张。
    因为人熟，不好砍价哇……
    晚上到家，清清笑着说：“老公啊，你说牛娜姐态度转变也太快了！前倨后恭，适应不了啦。”
    “哈哈，戏子嘛！咱可别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巫师跳大绳。”
    “呵呵呵，你才是巫师呢。念的咒语，让我甘心情愿地沉醉。”
    “嗯？让哥看看，你真的醉了吗？美女不醉，没有机会。”
    在捕捉到红唇的一刹那，喃喃的声音响起：“真的醉了，来品……”

 第一百零九章 这才是谈判

    古今中外大智慧第一人！一切智谋、诡谋、阴谋、阳谋的终极境界。
    上午九点，东海织女轻工纺织股份有限公司会议室。
    17楼的会议室简朴，或者说是简陋。由于年久失修，我们还能看到对面墙壁上斑驳的朽木和烂砖。
    子江中间坐，小管和我分坐两边。
    谈判的另一方人才济济。明阳先生居中，左右两边各3人。挨着他左边的一人，留着寸头，胖乎乎的圆脸，赫然就是朱子。他是昨晚乘坐青城飞东海的红眼航班来的。
    我们面前放着一次性茶杯，发白的茶叶，让人没有喝水的兴趣。
    “杨总啊，现在人都到齐了，我们开始。”明先生微微一笑。
    公司里面都不称呼他董事长或明总。他信奉道家思想，无为而无不为。在企业，他就是个精神领袖，有点像海尔的张瑞敏。
    “好的，明总，我先说一下我方的报价。”子江站起来讲解，小管已经在白色幕布上放映ppt了。
    “综上所述，我方的成本就是这么高！因此，成本基础上一定的、合理的溢价，是我方谈判的底线。”
    唉！也许老同学是“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谈判一开始就交出底牌，实为不智也！
    果然，朱子作为明先生的朋友和首席谈判代表，冉冉不绝起来：“啊！在国际国内市场不好的大环境下，从营销角度，我方认为织女公司的销售业绩，在可以预期的未来3-5年内难以有大的起色！
    届时，我方将花费巨资安置退休国企老员工，生产转型引进设备又是一笔不菲的开支。此外，为了维持股价，增强股民信心，战略入主万民房产公司，51的股权收购以及随后的大规模开发，这才是天文数字。
    因此，我方坚持认为：不但不能有溢价，贵方的成本也应该交由第三方，比如东海最着名的正则会计师事务所出具审计报告，以确认是否公平、合理。我的话完了，谢谢。”
    “你，你，朱子，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撇开我们多年的友谊不谈，单是为了这个收购，我们花费了多少心血啊！
    你看，我们连银行贷款的利息都没有计算进去，加一点溢价并不过分？还有，我和织女公司的费总详细交换过意见，他也作出了市场预测，现在发给大家，市场预期那是相当乐观的！”
    子江像一棵海草海草，随波飘摇。
    小管把几十页的销售预测报告，发给在座的每一个人。
    “首先，我要说明一下：子江，大军，不错，我们是朋友。但在商言商，作为明先生聘请的首席谈判代表，我必须对收购方宏宇矿业公司负责。得罪了，对不起！”说完，朱子站起来，对我俩鞠了一躬。
    子江尴尬地点点头。
    更大的被动还在后面。
    “刚才看了贵方的预测，不客气地说，非常业余！因为无论国际还是国内的收入预测，都是基于去年的销售客户数与目标市场总人口数的比例简单计算。
    虽然根据前3年的订单进行了修正，但这依然不能说明什么！众所周知：客户的消费需求和偏好变化是很快的，也是无迹可寻的！
    您能说一个抽宇宙牌香烟的，他明天就不能抽环球牌香烟吗？更何况，贵方生产的丝绸、针织产品，它不是快速消费品，也不是一次性消费品，对？
    一个简单理解就是，一件衬衣在国内，过去说：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现在人们富裕点，但您怎么也得穿两年？怎样确保您的老客户，在购买新衬衣时依然痴心不改，只穿您的织女衫？”
    朱子很不客气，他语言犀利，言之有据，自信满满。明先生频频点头。
    “啊？这个，这个，费总他可是聘请了东海专家级营销团队，还花了50万市场调查费的。”子江脸红彤彤的，有些恼羞成怒。不知道是为市场调查不仔细，还是为朱子咄咄逼人。
    “好了，我建议请费总和营销专家前来解释，可以吗？杨总同志。”一看谈判僵持，这又是我和子江都不太熟的营销领域，哥们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读者朋友一定看出来了，我老同学已经犯了两个战略错误，底牌和营销。
    首先，谈判之初，草率地交出底牌实乃谈判大忌！
    很多国际国内经典的谈判案例告诉我们：
    在近乎马拉松似的谈判中，双方斗智斗勇，你死我活，大智若愚，大愚若智，老奸巨猾，画饼充饥，望梅止渴，不外乎都想守住自己的底牌，试探对方的底线，但又不愿意谈判破裂！
    微笑着夸人不难；板着脸呵斥也不难。难得的是微笑着训人，这才是最难最难的啊！
    在双方反复拉锯，你攻我守，肥的拖瘦，瘦的拖垮，最后时刻，诈金花摊牌！这也忒浪费时间了！您方akq，我方是qka。只不过您的是红桃，我的是梅花！
    就像好的悬疑电视连续剧，不到最后一集，您都不知道那个总是一脸正气，大义凛然，绝不背叛的人，才是真正的败类，是敌人打入我们内部的卧底！
    其次，营销。
    朱子何许人也？如果有这项评比，我想他当之无愧：“青城十大杰出售货员”。
    我们很多时候总是失败，却鲜有人总结。路遥说：我认为，每个人都有一个觉醒期，但觉醒的早晚决定个人的命运。
    老同学，从一开始，也许你就错了！不要试图和我爱哥争论相对论的细节；也不要老是向关公炫耀你大刀耍得溜，好不啦？
    事实证实了我的揣测！
    费总，一个176高，五十多岁的男人，脸上总是挂着表演的笑容，只不过他的眼神出卖了他，有点阴鸷，眼泡也有点肿。
    至于那个营销精英，更不敢恭维了。22、3岁的小年轻，染着大红的头发，衣服斜扣着，叼根烟，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眼神里写满了世界尽在我掌握，谁不服就灭谁的傲气！
    “这个，那个，唉！搞不懂你们啦。好，哥们就给你们上大师才能听的精英营销课程。”营销高手发言了：
    “综上所述，根据信息流，结合搜索引擎营销，在rich dia富媒体上，啊！植入式广告，floatg ads(漂浮广告)，pr推广（软文推广）。
    通过rtb(real ti biddg，实时竞价)，噢！我们紧盯ad ex chan(互联网广告交易平台)上的uv（unie vister，独立访客），最后，吆喝！y god！
    你请看，欧耶，ctr(click-through-rate，点击通过率)和二跳率大幅飙升。重复购买率遥遥领先，访客单价居高不下，全面确保我们全球单日销售前三名！大功告成！搞定！perfect（完美）！”
    高手做了个单指向天，一手拉弓的后羿射日的动作。
    在费总孤零零的掌声过后，朱子站起来，红着脸扞卫自己营销权威的尊严，“对方辩友，哦不是，营销精英。您的术语很前卫！但是，把产品卖到千家万户，不是靠罗列几个蒙人的单词就可以的，对？”
    在所有人都点头后，朱子紧接着问了几个营销的术语：“什么叫4p？什么叫4c？swot分析法又是什么？”
    年轻人，自学成材的他，眼巴巴，脸臊红，沉默，全然不顾费总殷切的期望和望子成龙的眼神。
    “所谓4p，1product-产品，2price-价格，3prootion-促销；4pce-渠道；而4c呢，1st-成本，2nsur''s wants and needs-消费者需求，3nvenience-便利，4unication-沟通。
    至于swot分析法又叫优劣势分析法，就是分析自身的优劣势，趋利避害，扬长避短，充分发挥企业的潜能。
    s-strengths代表企业的优势，w-weaknesses代表企业的劣势，o-opportunities代表企业存在的机会，t-threats代表企业存在的威胁。下面我就简单展开一下，好吗？杨总，明总，还有大军哥们儿。”
    朱子气沉丹田，广阔而权威。下面发言时间都交给对方主辩了，鹅们就是个听众。
    “为了有效地利用服务营销实现企业竞争目的，我们必须学习最先进的营销理念。”朱子不淡定了。他离开座位，走到白色银幕前面，用教鞭指着上面的内容，循循善诱起来：
    “营销理念简单说就是：不断追求产品、服务、营销的差异性，靠差异性获取竞争优势。
    无论从历史还是现实来看，企业和其他组织无不是在以下五种观念的指导下从事营销活动。
    一、生产导向型——生产观念
    生产观念产生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曾经是美国汽车大王的亨利?福特为了千方百计增加t型车的生产，采取流水线作业方式，以扩大市场占有率，车的颜色一律是黑色。
    二、产品导向型——产品观念
    该理念认为，消费者或用户最喜欢质量好、性能佳、有特色的产品，“酒香不怕巷子深”、“皇帝女儿不愁嫁”，是这种指导思想的生动写照。
    三、推销导向型——推销观念
    二战后，资本主义工业化大发展，使社会产品日益增多，市场上许多商品开始供过于求。企业纷纷重视推销工作，这种营销观念是“我们会做什么，就努力去推销什么”。
    四、营销导向型——营销观念
    该种观念认为，实现企业目标的关键是以顾客需求为中心，集中企业一切资源，设计、生产适销对路的产品，安排适当的市场营销组合，采取比竞争者更有效的策略，满足消费者的需求，取得利润。
    五、社会营销导向——社会营销观念
    当前，“绿色营销”、“从关心顾客到关心人类，从关注企业到关注社会”等一系列新的营销观念，也为越来越多的企业所接受。
    此外，根据顾客的分布情况选择销售渠道，能通过经销商销售的企业最好不要选择做直销。永远不要迷信广告的宣传作用，在广告投入上如果无法预知投放效果坚决不予投入。
    还有，销售部一切工作流程尽量简单，不要繁复，有违及时服务客户的服务质量标准。大军啊，最后我再讲一点营销策划的步骤与你共勉！”
    朱子在结束长篇讲课前，还谦逊地打个招呼，免得我反驳。
    “哈哈，朱子啊，朱子，你也太小看我了！和你争论营销，我岂不是自讨没趣吗？”我默念。
    下面，我就要你知道，谈判不是你懂营销就可以了！那得综合企业管理、财务税法、营销实践、生产采购、物流供应以及心理学，军事学，还有最重要的鬼谷子的策略。
    战国时期，在一个叫清溪鬼谷的山上（今中原鹤壁市），隐居着一位被尊称为鬼谷子的老人（本名王禅），他每天在山上看书、打坐、冥想，不与世人来往，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但是，两千多年来，兵法家尊他为圣人，纵横家尊他为始祖，算命占卜的尊他为祖师爷，道教则将他与老子同列，尊为王禅老祖。
    鬼谷子一生只下过一次山，只收过四个徒弟：庞涓、孙膑、苏秦、张仪——他们进山前都只是无名小卒，出山后个个大放异彩、名流千古。
    这四人运用他传授的兵法韬略和纵横辩术在列国出将入相，呼风唤雨，左右了战国乱世的政局。
    先是庞涓下山，大施拳脚，帮助魏国傲视群雄；不久孙膑下山，先担任魏国监军，后出任齐国军师，战胜庞涓，打得魏国灰头土脸。
    接着苏秦身佩六国相印，说服诸国合力，使强秦十五年不敢出函谷关；最后是张仪两为秦相，凭三寸不烂之舌戏弄天下诸侯，让苏秦功亏一篑，揭开了秦始皇统一全国的序幕。
    弟子们征伐天下，翻云覆雨，鬼谷子坐镇深山，不动声色地看着弟子们一点一点实现自己心中的理想：结束诸侯混战，天下一统，百姓安居乐业……
    当然，他的计谋太狠，不适合人民内部矛盾，要到很久以后，大是大非的关键阶段，我才敢使用。

 第一百一十章 这里有玫瑰花，就在这里跳舞吧

    你可能在一个人面前一文不值，却在另一个人面前却是无价之宝。谨记自己的价值所在，这就是“人挪活”的道理。
    “哈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是这样的。”朱子慷慨陈词：“营销策划包括六个步骤：情景分析、目标、战略、战术、预算和控制。不好意思，把谈判变成了我方单一的教学场景！我把鄙人精心写就的织女公司未来5年营销预测及策略发给大家，敬请各位批评指正。”
    在明先生点头微笑中，朱子踌躇满志地分发资料。
    我东风吹马耳地翻看着朱子做的营销报告，他认为：“未来5年，织女公司原来的业务将逐渐萎缩，切忌人定胜天的盲目乐观！只有稳住市场，抓紧培育新的支柱产业，才能走出困局。否则，结局就一个字：死！”
    我一直觉得营销人员是最神奇的一支队伍。我们常说某公司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他不就是靠人营销同仁三寸不烂之舌，委重投艰，千辛万苦，风霜雪雨，一点一滴实现的吗？
    真正管理营销后，我深深理解了他们！
    哥们就亲眼见证一个年轻帅哥推销公司产品，不到5分钟，和一位脸若寒霜的事业单位大姐，约定三天后去打保龄球；另外一个40出头的大叔，没超过10分钟，某外企好几个小姑娘，愿意晚上与他去歌唱。
    产品推销出去了吗？
    您猜。
    那两个人，一个后来成了销售经理，杨军；一个呢，被明先生聘任为销售总监，徐伟。
    但从我主管的财务角度看，营销却永远是财务的冤家！
    一管就死，一放就乱。从预算的口径出发，他们总是希望更多的商业广告，更加灵活的定价策略，以及亲如兄弟的售后服务。可这些哪一样不需要钱呢？
    在平衡财务和营销这对矛盾中，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大军仁兄，你有何高见？我可是给春城的柴总说好了，超过我们已付收购成本的溢价，你有1个点的提成奖励啊！”子江急了，不再从容。
    “是啊，大军兄弟，说说你的看法嘛！我方的要求不过分？你这个首席谈判官可是一言未发哦。”明先生春风拂面。
    “呵呵，谢谢各位提醒。刚才我一直在思考，怎样来解开这个死结？”我喝了一口茶，皱着眉头看了费总一眼。
    再穷不能穷面子嘛！没听说东海哥们谈事情，都是约人到五星级酒店大堂咖啡座吗？
    “我因为有重大谈判，昨日特地下榻这家酒店。是，我家是在本市，但为了慎重起见，昨日马马虎虎在此凑合入住，最后过一遍我方的企划案。谈判的结果？谢您垂询，有惊无险，皆大欢喜。”
    其实就是推销1000瓶矿泉水。
    “在认真、全面、仔细（这完全就是客套的标准废话，其实哥们就扫了一下大标题）研究了朱子的营销报告后，我认为毋庸置疑，朱子作为营销权威果然不负众望！也清晰地表明了明先生您知人善任，慧眼识珠。”
    看到两人嘴角微微咧开，哥们知道高帽子又成功送出了两顶。
    “唉！老同学，你到底是哪边的噶？”杨同学颇为不满。
    “呵呵，我当然是，哦，不对，我这个人一向对事不对人！帮理不帮亲的。”我问心无愧地侃侃而谈，引来小管的困惑和鄙视。
    “呵呵！小管啊，你还别不服气。你看看人家收购方，准备的多么详尽和全面！我们呢，仓促应付，言之无物，预测幼稚，所以我建议结束谈判，按明先生的意思办！”
    哥们先顺着你们说，这是避免反弹，以及对方急中生智又想出什么超级策略。
    什么叫温水煮青蛙？
    这，就，是。
    孟子说，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在谈判中色厉内荏、威逼利诱是行不通的！因为，能坐在谈判桌前的，有谁不是大丈夫？当然了，如果有美女参加，也有不是的哦！
    不过，您没听过巾帼不让须眉吗？
    在发起新一轮进攻前，孙子教导：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但在发起反击前，还得堵住对方的后路，以免谈判再度陷入旷日持久中。咱们时间不是都很宝贵吗？谁有闲工夫陪你瞎扯淡。
    明先生看我的眼神已经从赞赏变为迷惑，现在已是蔑视了！
    “呵呵，请问朱子先生，作为贵方首席谈判代表，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对方的嗤之以鼻，我假装视而不见。
    “啊！大军，你？唉，没有了。”朱子结结巴巴，悔不当初地看了明先生一眼。
    子江和小管面红耳赤，费总则是一脸深沉和玩味。
    “好了，既然你方没有任何补偿，我只谈一个问题：那就是机会成本。”
    轮到对方发蒙了！明先生看了看他带来的老会计，这人也摇了摇头。
    呵呵，该你们懵圈了？
    还给哥们大讲特讲什么营销？我也可以给你们上堂财务课啊！先坐好，别摔着了。
    “各位！鉴于大家对财务术语不够精通，请允许我为您们做个说明。”
    谁规定的，一定要在敌人选定的战场上打？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不行啊？
    “啊，所谓机会成本(opportunity st)，是指企业为从事某项经营活动而放弃另一项经营活动的机会，或利用一定资源获得某种收入时所放弃的另一种收入。
    另一项经营活动应取得的收益或另一种收入即为正在从事的经营活动的机会成本。机会成本与资金成本共同为确定基准收益率的基础。
    在完全竞争条件下，机会成本等于会计成本；在商品（或生产要素）供应不足、实行配给条件下，机会成本高于会计成本；在商品积压或要素闲置条件下，机会成本低于会计成本，甚至为零。
    最后，我建议大家：作为各自企业管理的高层精英，请多少要有一些财务知识，这就是通常所说的“财商”。”
    我讲解完了，坐下来等待别人的理解和提问。
    “呵呵，很好！大军同志，你给我们上了生动的一课啊！可我怎么觉得风牛马堆在一起呢，有什么说道吗？”明先生不错，知之为知之，不知就请教。
    “嘿嘿，谢谢明先生垂询！简单说，你方强调了后期投入的巨大，但是你们遗漏了两个关键问题。”我站起来引经据典：
    “其一，在所有巨大投入中，除了安置到点员工没有对应的补偿外，其他每个事项都有产出。某些项目，这种投入产出比还是巨大的，比如房地产。
    据我所知，现在通行的做法是，您只需要交纳土地出让金的10，就可以拿下土地，剩下的一般在一年内交清。个别企业房子都卖完了，还拖欠着。
    有实力的建筑商，先为您垫付20-30的开发成本，您再选择滚动开发，以及基础起来后就开始预售并获得按揭款，等冷等冷。
    所以，您从事房地产的投资回报率，就不是什么30！据我计算，应该是10-15倍。10倍以下，您都不好意思跟邻居说！”
    有两个人听得最专心，明先生和子江，他们舌挢不下。
    “第二，讲一下我方的机会成本。我方本来很大气，已经放弃收购法人股的资金利息，至少每年银行贷款利率5？只是可怜地主张一个合理的溢价，也许还达不到这个水平。老同学，请问如果这些资金投入股市，平均年投资收益率是多少呢？”哥们转头对子江示意。
    “根据最近两年的操作实践，25-30，保守点好了，20。如果参与打新股，翻几个跟头也是常有的事。”讲起自己的专业，没有人不是了如指掌。
    “呵呵，大家听听。如果我方没有收购法人股，这些资金按照20的收益率，减去银行贷款利息，能产生多少超额收益？这就是机会成本！贵方难道视而不见吗？”我傲世特立兜底。
    在以后参与的几次谈判中，我们继续锤炼谈判技巧。有一次还骄傲地告诉航空母舰般的收购方，虽然此刻身在小公司，但俺可不是来自小公司的！
    在那漫长的尽职调查和没完没了的双边磋商中，我给他们据说是财务总监的28、9岁的小伙子，讲解为什么毛地的拆迁补偿，税务部门不可能给企业出文件。因为那是政府出台的。
    最可乐的是，另一家超大公司法务部，老是和我纠结于要提供成本票还是费用票，这个财务的abc。我方给你们提供成本票，既可以抵扣土地增值税，又可以抵扣企业所得税，你还不干！
    唉！许多大企业盲目扩张，最后拖垮企业的，我认为不是资金、技术和市场，青黄不接的人才是也。
    “哈哈哈，大军老弟言之有理！这样？我方同意溢价，但不超过6！”明先生心动了。
    “嗯，10？”子江重新奋发图强。
    “7！”
    “9？”
    “8！”
    “成交！”
    谈判双方煞有介事地互换了谅解备忘录，握手，香槟开启！
    下午，子江兴奋地在办公室给集团大老板汇报。朱子来请我去宏利声五星级酒店，说明先生要见我。
    “并非每个人都会欣赏你为他们所做的事情。每个人的起跑线都是一样的，关键是用的交通工具不一样。很喜欢导航的一句话：请在合适位置选择掉头，重新规划路线。”电梯里，朱子语重心长。
    到了2707明先生房间。
    喝了一口卡布奇诺咖啡后，“你有什么要求啊？就跟我干！大军老弟。同样的一瓶饮料，便利店2块钱，五星饭店60块，所以，一个人的价值取决于所在的位置。”明先生乐呵呵地开门见山。
    看看人说话的艺术！好像哥们已经递过降表，只是商讨一下待遇这一地鸡毛的小事。
    “为什么啊？我可是无业游民一枚，除了财务，别的都是七窍通了六窍，只有一窍不通。”我很惊讶，目前我还领着老乡的财务顾问费，颇有底气，并不是捡到篮子都是菜。
    “哈哈哈，你小子幽默！摊牌，我听钱总推荐过你。要不是你未婚妻在一个单位，他才舍不得把你给我呢！”明先生大笑，又示意朱子招降于我。
    “呵呵呵，大军啊，我可是在明先生那儿拍了胸脯担保的！不过，你好像没有在矿业公司干过？呀呀，明先生，这个大内总管称不称职，老弟我有点吃不准了！”一边说，一边摇头。
    “哈哈哈，朱子，你太可爱了！激将法？行，我干！但是我有个条件。”看着明先生期待的眼神，我下了决心。
    “好！如此甚好！有什么条件请直说。”明先生春风和煦。
    “作为财务总监，我需要相对独立的大权！在此之前，我很想知道老板的经营理念，才好判断本人是否能适应？”哥们一脸庄重。
    所谓企业文化，其实就是创始人自己的灵魂。
    以前，以后，走过太多的企业。国企的，民企的，外企的，和不少的老板或是总经理合作过，对那种把财务总监当个摆设或救火队员的公司，哥们真心不感冒。
    企业经营管理的三驾马车就是董事长、总经理和财务总监。三足都要强，不是说强势，是能力强。否则，这个鼎很难巍然屹立！
    “呵呵，新鲜！还要考校老头子吗？这可是老夫第一次遇到。你想知道什么呢？”
    下面的谈话让我踏实了，不说跃跃欲试，至少是满怀憧憬地加盟了明先生的公司。一干就是10年，没再跳槽。
    这里有玫瑰花，就在这里跳舞。

 第一百一十一章 归来吧归来哟浪迹天涯的游子

    命运负责洗牌，但玩牌的是你自己。
    秋老虎时光的东海，太阳热情得过分。
    骄阳炙烤着大地，热浪的精灵在这个城市里，肆无忌惮地举行盛大的舞会。渴极了的太阳不再挑剔，无论是甘泉还是海水，就是一池浑水也都悉数吸走。阳光照射进来，就有七彩的折射。
    房间里，空调顽强地改变着季节。人们正越来越依赖技术进步。我们排放尾气，制造了二氧化碳，不可逆转地提高了蓝色星球的温度。北极千年寒冰，感动里融化；南极万里臭氧，兴奋中飞走。
    不久，碳排放指标可以卖钱了。但是，地球村大气循环，收钱和付钱的，享受同样多的废气；再后来，邪恶国发明了某种病毒，本意是攻击非“高贵民族”的，谁知道竟然无差别感染了所有民族。
    人类经常干木匠挨板子——自作自受的蠢事。
    “你想知道我的经营理念，对吗？那我先问问你，海尔的事例你知道多少？”明先生微笑着反问。
    成功人士最善于踢皮球。在踢来踢去的过程中，紧急研究对策，提炼升华思想！甚至能根据对方的讲述，结合自己的经验与思考，说出一番让你心悦诚服的话来。
    “呵呵，在滨城工作时，我被派往琴岛那个美丽的海滨城市。可惜，三天的学习资料和思考，被董事长束之高阁了。”
    “哈哈，看来你们领导也是叶公好龙嘛！”
    “呵呵。我是这么想的，从海尔的发展历程来看，这几乎就是民族工业兴起和强大的标杆！结合自己的理解，抛块砖。”
    下面，就是我眼中的海尔。
    “张瑞敏，人单合一模式创立者，全球50大思想管理家之一，创建了全球白电第一品牌海尔。世界一流战略大师加里?哈默评价张瑞敏为互联网时代ceo的代表。
    1984年，张瑞敏临危受命，接任当时已经资不抵债、濒临倒闭的琴岛电冰箱总厂厂长。从2007年开始，海尔连续九年利润复合增长率在30以上。
    2015年，海尔全球营业额1887亿，利润180亿。海尔大型家电品牌零售量第七次蝉联全球第一。
    1984年——1991年
    海尔通过砸劣质冰箱及自主管理班组，创出一条以提高人的素质，而非仅靠引进设备技术生产优质产品的差异化路径。
    1991年——1998年
    通过进入哈佛的“吃休克鱼”案例的思路兼并18家企业。创出一条靠企业文化，将人的因素放在第一位的兼并道路。
    张瑞敏提出：多换思想少换人，不换思想就换人。这个时期很多企业都意识到质量的重要性了，忙于补这一课，张瑞敏却提出海尔最有名的星级服务体系。
    1998年——2005年
    通过南卡设厂及购并意大利工厂暴露出自己的差距，创出一条提高素质成为国际化人才，以推进国际化战略实施的道路。如今在米国，年轻一代都知道海尔是一个很好的家电品牌，海尔品牌正在成为米国本土品牌。
    2005年——2012年
    通过零库存即需即供的推进，并建立社区店，配以建成的三专店体系，创立一条从以企业为中心到以用户个性化需求为中心的道路。
    2012年——2019年
    海尔进入第五个战略阶段，其主题为网络化战略。
    对时代而言，用户已进化为个性化需求，但传统的流水线只能提供大规模制造，这要求企业必须从大规模制造变成大规模定制，还要求企业去中间化、去中介化。
    企业是人，文化是魂，把张瑞敏先生的这句话，作为介绍海尔的结束，是合适的。”
    言毕，喝了一口咖啡，惬意地等待。
    过了好一会儿，明先生才从似乎睡着中清醒过来，眼神又变得深邃而智慧。
    “很好！大军老弟，你有心了。”
    明先生笃定而稳健地展开了论述，不长，但启迪心扉。
    “像围棋无定式一样，管理也是如此。在我看来，老祖宗说的天时，地利，人和，竟然就是管理思想的极境！
    所谓天时，就是国际国内环境，不仅仅指经济环境。地利呢，就是你所投资的区域，政府部门的高效，金融机构的快捷，同行业竞争的有序。
    人和就更简单了，内部管理和内控机制健全，高层领导决策相对正确，反应迅速，调整及时，所谓快鱼吃慢鱼是也。员工呢，执行力卓越。
    在管理中，我信奉以人为本，也推崇无为而无不为。
    很多企业热衷于学习，今天学松下，明天学通用。我不是说学习不好啊！但是你得消化、吸收啊。
    我的思想很简单：愿景清晰，分配公平，权责到位，赏罚分明，人皆伯乐。
    这么多年，我最深刻的体会就是：管理思路和方法一定要复杂和详尽，博大精深；但管理制度一定要简化，最好不要超过一页。
    有很多企业，规章制度浩如烟海、汗牛充栋，连制定者都背不全，普通员工就更迷惑了：这样的行为是禁止的呢？还是禁止的啊？
    20世纪初期，心理学界笼罩在“行为主义”的阴霾之下，心理学家们普遍排斥和否认情感及认知，认为行为是可以通过“奖励”和“惩罚”来改变的。
    从“家庭育儿”到“企业管理”，人们信奉的是冷酷的“奖惩”引导行为，人与人之间不需要讲感情。
    但是，鬼谷子的四个字“情合者听”才是真理。意思是，游说的人必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只有情感相通，方能说服别人。
    在鬼谷子看来，做事不仅要有手腕，做人更要讲感情。不讲感情的关系是脆弱的，只谈利益的人是愚蠢的，因为制度是死的，而人是活的。
    万物之始，大道至简，衍化至繁。知易行难，知行合一，得道功成。天道酬勤，地道酬善，商道酬信，业道酬精。庄子曰：至乐无乐，至誉无誉。怎么样？我这个老头子还能入你小老弟的法眼吗？”
    明先生提示性的语言，惊醒了内心震撼而敬仰的我，我郑重地点点头。
    “要有最朴素的生活与最遥远的梦想，不要沉迷于平淡安宁的心灵鸡汤。三十多岁就该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平淡是给大爷大妈看的。把你的野心写在脸上，正视自己的欲望，欲望才是保持向上的最好动力。”
    “谢谢指点。”
    最让人感动的是：在工商备案的股东名册上，刘大军赫然在列，股份比例为10。
    一个阴雨连绵的夏夜，空气变得湿漉漉的，身上黏糊糊的，很不爽，恨不得一天洗三次澡。
    东海“梦回云巅”滇菜馆。
    徐千雅演唱的彩云之南，在我们这个“柔情傣乡”乡间唱响。葫芦丝的伴奏，嗓音细腻不失大气，充满了柔性的张力，具有很宽的音域和清亮明澈的音色，犹如想象中“彩云之南”的明亮天空。
    彩云之南我心的方向
    孔雀飞去回忆悠长
    玉龙雪山闪耀着银光
    秀色丽江人在路上
    彩云之南归去的地方
    往事芬芳随风飘扬
    蝴蝶泉边歌声在流淌
    泸沽湖畔心仍荡漾
    全曲贯穿了动感的节奏，高亢的旋律，也蕴含了柔情与飘渺。
    这首歌，让我和子江都有些淡淡的惆怅与向往。
    孔雀飞去，玉龙雪山，蝴蝶泉边，我都先后去过，只有泸沽湖畔一直留着。
    泸沽湖是云巅省海拔最高的湖泊，是我国第三大深水湖泊。泸沽湖畔居住着众多民族，其中摩梭人有自己的母语摩梭语，属于汉藏语系藏缅语族彝语支。
    摩梭人是我国唯一仍存在的母系氏族社会，实行“男不娶，女不嫁”的“走婚”制度。走婚的男女双方分别叫“阿注”、“阿夏”，故称“阿夏婚”。
    泸沽湖摩梭人仍保留母权制家庭形式，被称为“神秘的女儿国”。
    狭隘的地方主义，让我一直纠结：到底是作为天府人，从燕园县驱车前往呢？还是作为第四故乡云巅人，经宁朗县骑马抵达？
    这时，隔壁包间有人点歌，很快，流浪歌手就献唱了：
    我已是满怀疲惫，眼里是酸楚的泪。
    那故乡的风和故乡的云，为我抹去创痕。
    我曾经豪情万丈，归来却空空的行囊。
    那故乡的风和故乡的云，为我抚平创伤。
    “杨总，以后请常回来看看。”杨妍语气温存，难得露出了依依惜别的小女儿态。
    “唉，离开真是很难的选择。可这里有点伤心了，老范，我对他是那么好啊！”子江端着酒杯更加低迷，还用手快速抹了下眼睛。
    “行了老同学，别难过了，不是还有这么多兄弟姐妹吗？你失去的是朽木，收获的是森林！我们常常觉得不快乐，是因为追求的不是“幸福”，而是“比别人幸福。”我也很留恋。
    虽然在东海没有靠他，我自己都有了独树成林的意思。但在内心深处，在精神层面上，他还是我在东海最坚固的依托和支撑：如果我落难了，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施以援手。
    “嗯，这个世界也许很糟，有谎言有欺骗，有暴力有背叛，但我有你，还不算太糟！”杨同学很感激。
    “我也很幸运，闯东海，一路上有你！”我心念旧恩。
    “为值得的人赴汤蹈火，对无关的人别在乎太多。如此，你的善良才显得矜贵。杨总，别太伤心！若不嫌弃，我想认你为哥，行吗？我没有兄弟姐妹的。”杨妍抬起头，敬重地说。
    脸上美丽而多情，是我未曾见过的。
    “啊！太好了，谢谢你，杨妍。我回去禀告家父，什么时候你一定要来弥阳，举行正式仪式。”子江激动地握住她的手，振奋了一些。
    “好的。”杨妍欣然允诺。
    “哈哈，这下好了，我也有妹妹了！这么漂亮的妹妹。以后我叫你妍妹，好吗？”
    “好呀，那我叫你什么呢？子哥还是江哥？”
    杨妍特开心，人有时候很脆弱，有了哥哥，哪怕是认的，也觉得余生似乎有了依靠。
    “哦，我在家排行老三，叫三哥！”三哥和妍妹一饮而尽。
    那边厢，清清老婆与牛娜也难解难分。
    “娜姐，有空一定要回来呀！舍不得你走。”清清老婆泪花隐现。
    “好呀！你也来春城找我玩。”牛娜感动了！
    有这么个没有心机，处处维护她，又不怕吃亏的妹妹，妇复何求？
    按下不表，镜头回到小管和王楚涵。
    “唉！就要走了。王，楚涵，我能最后问个问题吗？”小管脸红彤彤的，清秀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水和浪花。
    “嗯。”王楚涵可能是想着人家都走了，恼人的秋风没了，触动了心里一根柔情的弦。
    “读你千遍也不厌倦，读你的感觉像春天，喜悦的经典美丽的句点。楚涵，我就是想问问，我还有希望吗？”小管抬起头，第一次勇敢地直视着她。
    “小管，我真的不想骗你，没有感觉。我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小哥哥。希望你找到一个比我优秀的，她会幸福的！”王楚涵柔和、轻缓、小心，但却坚定地说。
    “i see。也祝你幸福！这个世界上最悲伤的事情，是你爱一个人，也确信这个人爱你，但实际上她并不爱你。可还是想知道，你心里有人了吗？自己为什么不如他？”
    小管有点不甘，毕竟这3年来，王楚涵就是他业余生活的全部。人世间，感情疗伤的过程终究漫长，有的人竟是一生。
    “还没。好像没有，我不知道，心很乱。以后别再问我有没有对象了，我们神仙跟凡人谈恋爱是违背天条的。”
    其时，我和清清正在敬子江两口子。对面，一束眼波瞬间扫过。
    “有人问我你哪里好？我想了想，你哪儿好啊，你除了对我不好，你哪儿都好。键盘上第二排字母居然是：爱上对方过后就哭了。”小管叹惋。
    “呵呵呵，世间一切皆可努力，唯独相爱全凭运气。”
    “早上赶公共汽车，到站台时汽车已经启动了。我只好边追边喊：师傅，等等我！师傅，等等我呀！一乘客从车窗探出头，冲我来了句：八戒，你就别追了！”
    “呵呵，你也变得和大叔一样幽默了。我摊牌，其实我有男朋友，就是目前不太稳定，有时候梦不到。”
    两年后，我又去弥阳财务顾问。小管喝醉了，红着脸埋怨，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他，王楚涵的意中人是谁？搞得哥们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同学，此一去天高云淡，祝愿你大展宏图！我们都不能控制生命的长度，但却可以拓展生命的宽度！遗憾也是一种美，不是吗？”端着酒杯，拍拍子江的肩膀，像对自己勉励。
    不想太过伤感，先干为敬了。
    杨妍始终没和我说一句话，只是敬了我和清清一杯酒。
    红桥机场，小管红着脸请求拥抱一下王楚涵。小妮脸如夏花，看了我一眼，主动抱了他一下。
    在小管的口袋里，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你要的幸福是一种付出
    忍受孤独放飞痛苦
    找个理由让自己退出
    真的放手也是一种幸福
    那首和弦一直响，小管只是静静地抱着王楚涵，寂寞的夜色更浓。
    “下辈子我一定长成你喜欢的样子，然后不喜欢你。”小管流着泪说。
    “珍重。”王楚涵平静依然。
    飞机冲上了夜空，仰望星空，默默地祝福。
    老同学走了，小管也走了，心里怅然若失：我什么时候也能荣归故里啊？

 第一百一十二章 晦气的报道

    感觉自己非常牛逼的人，往往是你的圈子太小。
    星期一，是我到织女上市公司报道的第一天。
    八点钟，清清老婆开车送我。
    “军军，你怎么这么抢手呀？”她眼光明媚地看了我一眼。
    “嘿嘿。不知道，可能我老婆漂亮。”
    有人说：想知道一个男人的缺点，咨询他老婆；要寻找一个男人的优点，请教他红颜。在清清面前，哥们可不敢托大。
    “呵呵呵，你就逗我开心。我才不信呢，还是我老公能力强，有本事。”
    “保不齐是真的哦！没听别人说，看一个男人本事大小，得看他老婆的颜值吗？”
    “呵呵，人家被你夸得不好意思了。老公啊，你说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呢？”
    “呵呵，那是因为我值得你喜欢啊！曾经问电风扇我丑么？电风扇摇了一夜的头，顿时感觉好多了。”
    男人不禁夸的，一不小心就膨胀了。
    “呵呵，我就是爱你的自信和幽默！哎，老公，你第一次看见人家，是什么感觉呀？”
    恋人都喜欢互相追问第一次见面的印象，好偷偷地欢喜一场。
    “哈哈，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呵呵呵，都想听。可以吗？”
    “说假话就是没感觉。真话呢，怕你批评我。”
    “呵呵，说嘛，我保证不掐你。”急切的神情。
    “那我就说了哦。第一次见你是在走廊上，当时就想啊，什么时候能吃了你，那就幸福得要死了。朝闻道，夕可死嘛。”
    但这不是真心话。那时候，哥们心里烦得要死，被前任绿化了，儿子学校又没落实，哪有闲心看别人家的春色满园。
    “哼！不老实。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才不色呢。感觉人家就是空气，还爱答不理的，对吗？”
    看看，清清老婆可不好蒙哦。其实，世上有哪一个女子好忽悠啊！因为爱着你的爱，没有岁月可回头。
    见我沉默，她欲说还休：“老公，第一次送我回家，你是不是动心了呀？”
    “那倒是。没看见那天晚上哥们忍得好辛苦哇！差点就坠入爱河。”
    “呵呵呵，知道那晚上你走以后我的感受吗？”
    “嘿嘿，肯定是五体投地，对？”
    “老公聪明。当时就想：这个男人不简单，能坐怀不乱，必成大器。”
    “呵呵，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好，只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就不想伤害两个女人。还有，哥们最怕做选择题。唉！人世间最还不起的债，就是感情债啊！
    为什么有的人一辈子难成大事？就是感情上太随意！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但是，折花容易养花难哪！于是陷入感情和良心交织的巨大漩涡，难以自拔。”
    “深刻！老公啊，后来你怎么又那么大胆呢？”
    “被前任抛弃了，哥们依然唱着单身情歌；加上黎明又刺激我，就想碰碰运气。不然，微朕的贵人还不被别人抢跑了啊？而你的温柔给了我最大的勇气。”看着她的脸，我动情地说。
    感情不可能靠培养；一旦产生了，不勇敢表白也会轻舞飞扬。在杜鹃那里，我学到了什么叫后会无期。
    “第一次看到你，上帝在我耳边悄悄说了四个字：在劫难逃。我不知道我爱你的理由，但是我知道我不爱别人的理由。”
    “我觉得你越来越好看越来越年轻了，我都怕自己配不上你了。多亏有你，这个家才会如此幸福。”
    “呵呵，老公，这辈子能认识你，真的很开心，也很幸运。我会珍惜你对我的好！”玉手轻抚我的脸庞。
    “我比你更幸福！能有你的陪伴，来人间一趟，值得！”
    “其实，能让一个女孩子死心塌地的，从来都不是钱财和外貌，是责任、是担当、是偏爱、是用心、是温柔。”
    “你在说我吗？”
    “呵呵，你呀。”
    八点半左右，车到东山西路7号，公司门口。
    吻别后，走进4楼财务部，看到里面有一个大办公室，我径直朝里走去。
    “哎，同志，请问你找谁啊？”一个41、2岁的男人拦住了我。
    厚厚的眼镜片，瘦削的笑容透着真诚、亲切和实在。身高170左右，穿着很普通的白衬衣，灰裤子，脚上棕红皮鞋上有明显的灰尘。头发没有打理过，左边是杂乱的一绺，耷拉在镜框边。
    “哦，我是来报到的，我姓刘，名大军。”心想，费总应该通报过了。
    “啊！想起来了，你就是？嗯，不认识！”他夸张的说法，都快把我逗乐了。
    “呵呵，我是新来的财务总监。对了，费总呢？他没给你们讲吗？”虽然有一点小小的不愉快，但我很快调整了心态。你又不是名人，也不是什么明星，十几亿人，凭什么人家得认识你啊？
    “呀！是吗？费总没说过。我是财务经理，你叫我小吕。请问你有清风镇的红头文件吗？”
    虽然是个镇办公司，但人家也是地方国营，讲究上级任命的流程。
    “不好意思，来得匆忙，也没问文件在哪。这样，你先带我去办公室，随后我去请费总过来宣布，好吗？”
    “这？好的呀！请这边走。”
    一个大大的开间，分左右两边。每边都是高高的挡板和隔断办公区。只能看到人头，坐得满满的，怕有2、30个。
    吕建平告诉我，他坐在最左边隔断的最后一排。
    最右边是财务总监办公室。吕经理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想想也是，财务总监已经退休几个月了，估计是空房间？
    “啊！吕建平，你狗东西搞什么搞？唵，他母亲的，你为什么不敲门？唵，你母亲的不想混了吗？滚出去！现在，立刻，马上！”一个鸭公嗓子尖锐地狂嗥。
    “呀！啊！哎！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费总您也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嗯，我什么也没看见。我滚，我滚！”吕建平像被响尾蛇咬了，急冲冲地往后退。
    走在后面的我，赶紧往旁边闪了闪。
    宽大的办公室里，最里面靠墙的地方是一个大班桌，老板椅上坐着雷霆之怒的人，赫然就是费总，费务亦。
    “呵呵，费总您好！干嘛发这么大火啊？我还正说要去找您呢。”看他赧颜汗下，我很惊讶。
    “啊？刘，大军，哦，你先出去，我和小戚研究工作呢。”看我不听招呼，还往里面走，人急了，“我说小刘，你懂不懂规矩啊？！我总经理说话不管用了吗？请你出去候着！别给脸不要脸的，非要逼我骂人吗？”
    估计是他往里靠了靠，一个人从桌子下面冒了出来。一脸汗水和羞红，头发散乱，如受惊的兔子，衬衣扣子3颗没扣，白得耀眼的东西隐约可见。
    女人，一个有点姿色的女人，年龄在28、9岁。
    “小妻？还小妾呢。”后来才知道，这个女人是公司出纳小戚。
    “哎呀，对不起！我这就走。哦，研究工作，你们继续，啊，继续。”靠，我的脸都臊红了。
    出得门来，哥们狠狠地往地上呸了三下：“真邪门！”有人说，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会倒霉的。
    “刘总监，你到我那里坐一会儿。唉！我怕是要走人了！”吕建平战战栗栗地请我往左边走。
    “呵呵，费总一直这么强势吗？”初来乍到，还是先了解一下情况。
    “唉！谁说不是呢？公司都叫他费一刀。惹了他，没一个有好果子吃！”
    坐在吕经理的旁边，端着他递来的颜色寡淡的茶叶水，我没吭气。沉默是为了未来更好的发言。
    “最不可思议的是：得罪他还可能落个充军发配，到最偏僻的厂里当会计的下场，若是惹小戚不开心，基本上就是两个山字重起了。这娘们儿可不像好人！真正的雕心雁爪。”
    吕经理大约是认为自己无可救药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这个茶叶咋这么淡？是勤俭节约吗？”我喝了一口，问道。
    “勤俭节约？阿拉发票报销的可是3000元一斤啦！”
    “但怎么看都是再生茶啊！”
    “请问什么是再生茶？”
    “就是很少一点正宗好茶叶，加上大量回收的茶渣晒干后混装的劣质产品。”
    “哦，咱们c国有些奸商真的比汉奸还该枪毙！假牛羊肉，假鸡蛋，添加化学药品的牛奶，国人的健康究竟谁在扞卫？相关部门眼瞎耳聋了吗？”
    “呵呵，利益链嘛。慢慢来，总有一天会规范的！对了，茶叶是办公室采购的吗？”
    “不是！小戚总包了，除了原材料是费总的亲信采购，所有办公用品都是能人小戚买的，费总还大会小会夸她可辛苦了！”
    “我看到会议室和你们办公室全都是斑驳陆离，怎么不重新装修一下呢？这点钱应该不缺？”
    “本来上个月就要装修的，但是小戚和费总儿子都在争这个工程，费总很为难，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一呵呵，就无限期延迟了。”
    “这些不合理的事就没人管吗？”
    “哈哈哈，谁敢哪？人家费大侠小舅子是镇长，据说马上要高升副区长了！唉，好好活下去，每天都有新打击。”
    “那财务总监办公室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很惊异，为什么一个小出纳会鸠占鹊巢，轮也轮不到她这么奢侈！
    “呵呵，费总说人家有保险柜，还管理着公司绝密档案。”
    走过这么多单位，从没听说一个出纳竟然肩负着公司生死存亡的大事！
    “那她月工资是多少呢？”
    “哈哈，工资表上是不高，每月元。但是发票报销的有两样，一是保密补贴8500元；另外一项更可乐，奉献奖元。”
    “那么你的月薪又是多少呢？”兴许人家上市公司工资就是高也说不定。
    “加完加净，8750元。”吕经理苦闷地说。
    “副总呢？”
    “算上年终奖，平均。”
    “知道了，保密哦！我什么也没问，你什么也没说，对吗？”
    “呵呵呵，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
    隔了会儿，小戚红着脸，张牙舞爪地扭过来宣布：“哎！费总叫你赶紧过去！他很忙，抽点时间安排一下你的工作！”
    进到财务总监办公室，费总正费力地研究财务报表。
    下马威！咱懂。
    找了把凳子，我大模大样坐在他对面，像接受审判的人，耐心地等候着。
    十几分钟后，费总终于从报表中发现了一夜暴富的捷径，自命不凡地训话：
    “啊，这个！小刘啊，我要提醒你，领导没发话你是不能坐的，明白吗？没有规矩，何来方圆？唵！念你是个游击队员，咱正规军就不和你计较了！唵，对了，你有什么事啊？不知道我很忙吗？唵！”
    厉害！三驾马车之一，成了你随意使唤的小跟班，还约等于丫环，粗笨活的那种。
    “呵呵，费总你好！我是来报到的，请你安排办公室和近期工作。谢谢。”我冷冽地说。
    “啊呀，你看我这记性！昨天明董打过电话，对对对，是该给你安排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是骡子是马，全看自己怎么溜达？要是干得不好或者滥竽充数，我一样可以提请政府部门免了你！毕竟我们是国有企业嘛！国资占了15的股份滴！”
    这已经上升到杀威棒的境界了。
    “我会按照董事会的授权，尽好监督和管理的职责！否则不用你赶，我也会引咎辞职的。”哥们以退为进。
    “其实，也没什么要求，这都不重要，只要你听话！我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汉子，绝对不会背后打黑枪的！还有，咱不说德高望重，在这半亩方塘那是一言九鼎的！
    对了，鉴于小戚的身份特殊，作用贼大，你就委屈一下，先坐在她门口的高管位置！等以后有条件了，一定给你也安排一个单间，毕竟你和她是同样重要嘛！”
    我传达室刘大爷的地位总算有了。
    “小刘啊，你看我理解的对不对？如果我们把今年花的费用8735万元的8000万元，按照10年分摊，是不是就有7000多万元的盈利啊？那咱就可以评为清风镇一百强！嘿嘿，我可不图什么先进！有什么奖励都归你们，如何啊？”
    我说费总怎么脸上笑出花了？
    “这个，我还没看报表和明细账，等等看。”
    “嗯哼！就知道你不配合的。别忘了，老哥我可是总经理。好了，你出去！我会让办公室给你安排一把我用过的老板椅。不用感激，只要你听话，干好工作就行了。去，我要思考公司未来15年的重大战略布局！”费总不耐烦地挥挥手。
    “你可以高估你的手段，但请别低估我的智商。”我冷傲地回应。
    才走出来几步，就听见门重重甩上的巨大分贝。
    我传达室生涯开始了。按照职业谨慎和良好习惯，哥们不显山不露水，开始最近5年的财务审计。只有掌握了第一手资料，才能有的放矢，不是吗？
    有些事情无须抬杠，表面服从偷偷反抗。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两探经济波谷

    股市是经济的晴雨表，两天后，它也走出了一个周期图形。织女公司的股票，从上涨33后径直掉头向下，一度只有启动前7左右的涨幅了。
    在波谷时，好几家上市公司高管为了增强股民信心，稳定股价，增持了自己公司的股票。
    “清清老婆，咱家还有多少钱啊？”晚上，鱼水情深后，我抽着烟问。
    她甜甜蜜蜜说：“老公，是不是贵人又有零花钱赚了呀？”
    “哈哈哈，小财迷。是的。”
    我讲给她：由于地产项目还未正式启动，一些股民看大盘不好，跟风抛出了织女公司股票。
    “老公，你真的认为房地产有前景吗？”
    “太专业的我就不详细展开了。一个国家的每一个阶段，必须有一个支柱产业，这将带动上下游上百种行业。你比如我们最初的制造业，后来的汽车业，现在轮到房地产了。”。
    “但这和股市有什么关联呢？”
    “在股票投资实操中，凯恩斯认为股票市场的运动不是基于价值，而是基于投资者群体心理，此理论被称为空中楼阁理论，也叫博傻理论。
    他把选股比作报纸上的选美比赛：这样的选美结果是选出了“大众情人”，选出了大多数参赛者都会喜欢的脸蛋。这种理论用于选股，就是研究大众的投资行为，从中获利。其精髓在于“他人愿支付乃一物之价值也”。
    凯恩斯认为，与其花精力估算并不可靠的“内在价值”，不如分析大众未来可能的投资行为，抢在大众前面买进或卖出。靠时间积累财富，从长线而言能稳定获利。
    但其前提是：你相信这个国家和你选出的公司！现在正好是人弃我买的好时机。”
    “老公，我信你！就像证券公司门口卖小吃的老太太，门可罗雀时她买入，万马奔腾时她卖出，挣的比那些专家都多哦！现在我们有，我算算啊，天哪！加上杨同学公司奖励你的，有207万呢。”清清一脸幸福。
    “有这么神奇吗？老婆，还是你会省钱哦。”我轻柔地托着她的头，抢在她眼睛羞合前，猛然狂吸香舌，终于看到了她的春心荡漾……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是她缠缠绵绵背给我的最后一首诗。
    周末，我和清清老婆去了樱花小区，看望家乡来的亲戚。
    三层楼都住满了，连过道上都是人。再过几天，他们就会去“蓝色经典”工地加入建设大军。有叫嫂子的，也有叫婶婶的，把她感动的。
    “军军，咱们再留点钱给他们？多加点肉吃，好吗？”她手滑心慈。
    “嗯，你是管家，你说了算。”我为她的善良而感动。
    “呵呵呵，老公，你就是偷懒！你专业会计肯定比我管得好！”清清真的很可爱，总喜欢变着法地夸我。
    “呵呵，饶了我！白天在公司管钱，晚上回家还要数，会累死的。唉，什么时候才能睡觉睡到自然醒啊？”
    “呵呵，也是哦，老公，谢谢你的信任。”
    走进厨房，看到里面有三四个人在忙碌着，有的在洗菜，有的在切肉，也有的在准备碗碟。
    一个170左右，42、3岁、消瘦的男人，国字脸，眉宇间挂着隐隐的磨难和硝烟，沉稳而坚毅，拄着拐杖正在炒菜，旁边一个眉清目秀、24、5岁的女子替他打着下手。
    “哎，你就是大表哥？”我激动地走过去，伸出手来。
    “敬礼！总指挥同志，战士阳世诚向你报到！”男人把拐杖交给旁边的女子，站直了军礼。
    “大表哥，不用这么客气，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总指挥。”我啼笑皆非。
    “嘿嘿，你现在就是乡亲们脱贫致富奔小康的总指挥，给你添麻烦了。非常感谢！”大表哥依然直直地站着，左腿裤管下面是空荡荡的。
    “大表哥，别这么说，要说感谢，应该是我们这些人感谢你才对啊！你还是叫我名字。”我想扶着他，人家却甩开了我。
    “那怎么行？这样，我称呼你刘总，可以吗？”
    “好，随便你了，清清，这就是我给你常说的大表哥阳世诚，越战老兵。”
    “大表哥你好，我是你弟妹张姗。”清清走上前热情地招呼。
    “你好！弟妹。”大表哥尊敬地说。
    “大表哥，我听外公说他要派小舅送你来的，你怎么自己来了？来前也不打个电话，我和媳妇好去接你啊。”我为自己失礼而内疚。
    “呵呵，堂哥你好，我是你堂妹刘秀珍。大表哥不想给大家添麻烦，他坚持说自己能走，才和我们这一批一百多人一起来的。”堂妹笑着解释。
    “哎，我不是给大海说了吗？给你安排一个轻松点的活。”我有些不满。
    “哈哈，刘总，这就不用了！我虽然没了一条腿，但是，我没忘记自己是个兵，是一名战士，在生活中我也不会倒下，永远不会！”大表哥铁骨铮铮。
    “是啊，我们让他坐着洗洗菜就行了。可他说自己炒菜有两把刷子哈，要让大家吃好，吃饱，才有力气干活。菜炒的是真好吃，一点都不比馆子差！”堂妹秀气的脸红了一下。
    “那好，大表哥，大海给你说了吗？我准备给你6个点的股份。”
    “如果你是因为可怜我，我宁可不要！但是，我会用实际行动来挣这个股份的！等过一段时间，你要觉得我值，再给我。觉得不值，我只拿该拿的工资。”大表哥刚强地说。
    “也不是了，我觉得你为了我们的安宁，牺牲那么大，给点股份也是应该的。”
    “真的不需要！其实，国家和军队已经给了我很高的伤病残军人退役安置补助了，可惜我没有珍惜。所以只好给我爷爷——你外公说，想来东海找点钱。”大表哥有些羞愧。
    堂妹红着脸愤怒地说：“嗯呐，那个叫巧琴的女人真不要脸！说要做生意，借了大表哥很多钱，又说要和大表哥结婚抵债，结果还是悄无声息地跑了，真没良心！”
    “算了，只能怪自己，以后还是找一个知根知底，知冷知热的女人。”大表哥满怀希望。
    “也对，找女人，千万别找只认钱的那一种。我和你有同样的教训啊！”我感同身受。
    “那大表哥我们就走了，有什么事，你给我和大军说一声就行。秀珍妹妹，你多照顾照顾大表哥，行吗？”清清关切地道别。
    “谢谢你们！”大表哥又敬了一个军礼。
    “放心嫂子，我一定会帮助大表哥的。”对清清的拜托，秀珍大大方方地允诺。
    后来人熟了，秀珍笑着告诉我们，只能说“帮助”，要说“照顾”，大表哥会翻脸的。
    我们开车去工地转了转，看到刘大海在现场的管理井然有序，工地上一片沸腾，热火朝天。
    “哥啊，别的都没什么，工程款也及时。只是临时工棚快住不下了。又有两个单体开工，资金不足以再建工棚了。”
    这小子平时不会叫苦的，每次见到都是喜气洋洋的。
    “能不能在工地旁边租几套现房啊？”清清有了主意。
    “别急，我先想想。”我有了些朦胧的想法。
    9月初的一天，办公室来了几个人，还背着手提电脑。
    “哎，同志，请问你们领导在哪？”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同龄人，文质彬彬地问我。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另外一个小姑娘拉着他，直接往财务总监办公室去了。
    门没关，听到里面小戚的声音尖刻而鲁莽：“诺，外面那位！我们临时负责人老刘同志。”
    有意思，正式任命还发了公告的财务总监，居然变成了临时的。
    “哦，不好意思！领导，请问怎么称呼？”带队的审计小组长笑问。
    他们是正则会计师事务所的，公司股票由于高管增持，连续几天封涨停板，他们奉命来核实一下，半年报后有没有什么未披露的重大事项？
    “呵呵，我姓刘。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吗？”我站起来和蔼地回答，感觉会计师事务所就像娘家。
    “哎，韩组长，这是我们刘总监，公告过的。”吕建平认识带队的，他走过来热情介绍。
    “啊？我们不知道，还以为在外面散座的是个会计呢。”小姑娘脸红了。
    “哈哈哈，没事。这样，你们先和吕经理沟通，由他全力配合。有什么重大问题，我们最后再交换意见，可以吗？”我很客气。
    “好的呀！总监您忙，放心。有拿不准的我再专题汇报。”吕建平感动了。
    “哈哈，我相信你的业务水平。会计师，十几年的专业实践，我初步看了看帐，大多数没什么问题。”我嘴上夸着，脑子里倏忽间想起一个管理专家讲述什么才是好领导？
    好领导就是：他在饭店喝着酒，他的部下在办公室加班。还互相提醒，咱可得再仔细点，别出错啊，难得领导这么信任我们！又为我们争取了福利。
    那么不好的管理者呢？他一个人在办公室挑灯夜战，部下们却在办公楼旁边的ktv唱歌，还差评：哈哈，活该他肝疼！不信任我们，要我们各级干嘛？哎小欣你说，他不会英年早逝？好可怜哦！
    “呀！领导，既然这么信任我，账务处理您就交给我。搞不明白的地方，我再向您请教，好吗？”吕经理感激涕零。
    “好，等我看完帐，我们再交换意见。”
    几天内，他激动得逢人就说：
    “几年了，终于有个领导称呼我经理，还让我独当一面负责这么重大的事情，而不是派某个会计或者小戚来监督。拎不清还指手画脚的，不相信我的业务水平，干脆把我免职，你们来好了么。”
    我这个人，既不专权，也不贪功。
    “啊，功劳是你们的！错误留给我。但工作中必须严谨细致，别掉链子，特别是关键时刻，比如月末，季末和年末。”某一天，我理顺关系后，才第一次发表了就职演讲：
    “除非你们认为我明显不公平，或者打击报复，只有这时才可以越级汇报！否则，个别人的行为会扰乱公司秩序。每个人有事没事都找董事长，他老人家还怎么潜心思考公司发展大计呢？”
    就在我忍辱负重、加紧审计时，钱总提供了一个好消息。
    又一个周六，万民房产公司会议室。
    钱总开宗明义，直击销售大幅下滑的问题。
    辛勤总监则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啊，根据我的判断，短期内销售难有大的起色。我们几乎穷尽了所有营销的手段，比如打折，送黄金，交两万抵三万，抽奖等等。”
    “是啊，整体市场不好，现在我们虽然停建了很多项目，但是有些项目已经过半，停工的话损失会更大，差工程款哪！”钱总也发愁了。见与会者都不发言了，他期待地看向了我。
    “钱总，各位同事，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供大家参考。先讲个故事：孔融被收，中外惶怖。融谓使者曰：“冀罪止于身，二儿可得全不。”儿徐进曰：“大人岂见覆巢之下复有完卵乎？”寻亦收至。
    市场环境不如意是常态，大家都在渡难关。根据凯恩斯经济周期理论，经济必然呈现繁荣、恐慌、萧条、复苏四个阶段的循环。
    形成周期性波动的原因主要是资本边际效率的循环变动，这种变动一般呈现3-5年的周期性。资本主义发生危机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有效需求不足，也就是老百姓没钱消费，从而生产过剩。
    要解决经济危机，就需要政府出面对经济运行进行干预，增加全社会的有效需求，比如新增基建、政府采购、退税直至给居民发消费券，抵消三大心理规律对宏观经济的负面影响。
    高层宣布c国也可以搞市场经济。我猜应该会有政策出台，鼓励和发展这个产业！我想提个建议，以便共克时艰。”
    我停顿了一下，看到钱总殷切地点点头，就直奔主题：“那就是对内部员工或一些经济基础好的人士，发售一些较大折扣的期房。”
    事实上，这项资金筹集计划，一年后被我在上市公司推广开来。既解决了普通员工买不起房的难题，又顺带着解除了一部分农民工想扎根东海的后顾之忧，反响很好。
    “好啊！反正人们买涨不买跌，怎么降价都卖不出去，还不如给员工一点福利。也能解决企业短期资金缺口的问题，我同意，大家看呢？”钱总高兴得声音发颤。
    “其实，现实的损失将通过资金加速周转而大幅度抵消。这是一个简单的管理会计常识，等我下来再给钱总你专题汇报并演算。”我怕老板因为收入降低而难过，补了一句。
    “哈哈哈，你小子，我还信不过你吗？哪一次你让我吃亏了？就这么定了！另外，对部分客户，还可以实施更加优惠的政策。”钱总果断拍板。

 第一百一十四章 生活不止眼前的狗

    幸福，往往是短暂的。
    我这一生总是抓不住幸福。青葱翠柳的年华，遇不到两情相悦的，失恋是失恋者的通行证；年富力强的岁月，桃花玫瑰皆旺夫，逝去是逝去者的墓志铭。
    心灵的家园，时时荒芜；感情的港湾，每每死寂。
    颠沛流离，一直在路上。
    白天中，拼死加班加点，抵御这闹市深山的空灵；寒夜里，刚烈折叠蜷缩，抗拒那撕心裂肺的记忆！
    借是命吗？
    心，不甘，疼。
    这几天，打开了尘封的记忆，认真地搜索了我和清清老婆的生活片段。虽然很短，9个多月，但是在我内心深处，这是一段温馨甜蜜的时光！
    它是如此难忘，以至于我都想不起来自己还会干什么？因为，我就是个小会计，一个千千万万您身边的，最不起眼的邻家大叔，哦，那个时候，还是雄心勃勃的年轻人。
    虽然我请小幽麦努力控制小说的节奏，一厢情愿记录珍贵的点滴。但时间这个人造幽灵，毫不留情地用巨大的齿轮和惯性，将我死死拖入宇宙黑洞，无来无去，万丈深渊……
    房产公司决议后，我立刻给王楚涵、杨妍、张雅丹，还有小舒妹妹等几个人打了电话。
    王楚涵在银行上班，由于有几个大客户，奖励较高，她买了一套花园洋房和一套四室二厅的多层。杨妍、张雅丹和小舒妹妹工资低，只各买了一套三室一厅的高层。首付款20，约定两年内交房，交房前再按揭或一次交清余款。
    我把股票卖掉，赚了29，用这些钱认购了100余套普通住宅。
    当我和清清把消息告诉大海和永亮后，两人惊呆了！
    “哦，我先垫着首付款，两年后房产公司办理产证时，对应分配到大家的名下。钱总听说我是为家乡的农民工考虑的，从6折下降到5折了。”我直言不讳。
    “大伯啊，太感谢了！这下好了，我们在东海也有窝了。”永亮脸蛋通红，开心极了。
    “呵呵，我这可不是的午餐哦！”
    自己也不是什么高尚的人，通过按揭还房贷，能让员工更加努力。公司的业绩，嘿嘿，能不水涨船高吗？
    “哥啊，你快说，什么条件咱都答应！”大海一脸急迫。
    “这个房子价格低，来之不易，我认为应该分配给建筑公司的骨干或是勤劳肯干的人，达到结婚年龄的优先。当然，三年内我要把首付款年末等额收回，不要利息，至于养房子，那是大家自己的事，ok？”我说出了条件。
    “呀！没问题，谢谢大伯，谢谢婶婶。”永亮感激万分。
    “呵呵呵，不用感谢，快乐生活就好了呀。”清清笑着说。
    “本来想认购现房解决农友的住宿，但考虑到期房优惠多了一折，时间还多了两年，就帮他们决定要期房了。”我对清清解释。
    “呵呵，你的专业水平被你发挥到极致了。谁要跟你做朋友，真好！”
    随即，清清拿钱，在工地附近租了些农民便宜的房子。
    “老公啊，没想到你还这么有责任心。”回家路上，清清老婆真心赞美。
    “嘿嘿，其实，我也有小九九的。”当我笑着说出自己的想法后，她扑哧一乐：“呵呵呵，真是的，世界上哪里会有好心的地主呀……”
    9月26日，我们一家三口笑逐颜开、热热闹闹地乔迁新居。
    再见了，出租屋！
    三室一厅的大房子。宽敞，明亮，温馨。简欧的风格，田园的格调——清清老婆和我不同的理想与向往。
    晚上，我结束了一天的谦恭和忙碌，蹑手蹑脚地贴墙闪过费总办公室，以免被他叫住，跟着形而去上学。
    入职后，不管我忙不忙，他都会来我办公室，骄傲自满地吹嘘他当年叱咤风云的发迹史，我只好耐着性子，停下手头的活倾听。也不知道他是否在监视我？
    有时候，他也描绘一些乌托邦的宏大远景。比如，在月球上建设一个生产基地，把织女牌的产品卖给嫦娥和宇航员。还别说，此人记忆力超群。他清楚地记得25年前，谁该他的巨款，一元一角一分。
    当然，更让人佩服的是，他对古今中外经营管理格言全都耳熟能详。从泰勒剔除工人生产无效动作的机械化管理，到丰田的即时化生产简称jit（jt  ti）和零库存管理，那是张口就来。
    每当这时，也和他前卫的儿子，那个营销“精英”一样，时不时来几个时髦的东吴方言单词。英语口语本就不好的我，费耳朵啊。
    什么叫洋气？费总就是。因为听不懂！
    为了争取宽松、愉快的工作环境，我只好尽量配合他的表演。
    一旦我虚心请教细节或操作层面的东西，不是被训斥为井底之蛙，就是被教导“管理之妙，存乎一心，自己体会去”。如堕烟海，终究不得要领。
    “嗯，这就对了！你要都搞懂了，那我还能当总经理吗？当然了，我也从未实践过！窃以为，外国理论都是糟粕。但是老哥我天纵英才，旷世奇谋，能把一个亏损企业带到今天这步田地，容易吗？唵！
    虽然亏损在逐年加大，但这是企业跳跃式发展的亏损，是管理体制改革的亏损，是自家人先富起来的亏损。你看国企改革，那家it企业，不也只是富了方丈和老外股东吗？但人家还因为“爱国”上了小学教材。高手啊！欺世盗名还是移花接木抑或掩耳盗铃？
    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有钱人手里！名人歌德说过：我生前当及时享乐，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成年人只管利益，小孩子才分对错。
    改革哪能不得罪人？唵。老哥不怕！亏了咱公司，幸福一批人，值了。再说咱当家这几年，每月还不得给大家发个千儿八百的，比起那些倒闭企业，幸福你们！
    当然，老哥是低调的，是谦虚的，从不以救世主就沾沾自喜，只是没人偷着乐！有人说我没文凭，我骄傲了吗？唵！”
    高高飘扬的头啊！
    “哦，好像是印象派发展到抽象派，最后是超现实主义，对吗？我的费总。越搞不懂的越天才！”为了早点结束这种折磨人的教训，哥们违心附议。
    “啊，不错！有理解，有顿悟。另外，你就按照我说的改革报表！资产负债表，唵？要罗列所有的明细在下面嘛！损益表，把全部的三级明细费用都归集在上面。
    嘿嘿，这样多清楚！唵？不懂财务的人都能看懂！哎哟，我去！所以说财务报表是我发明的！以后看谁还敢说我外行？！”
    他天马行空地畅想。
    “领导，不行啊！人家对外公布的报表，格式是死的，改不得！当然了，如果内部管理需要，把它做成附件是可以的。但是，提供成千上万行的这种报表，人家财政、国资、税务、银行、证券委，会笑话的。”
    “哼！看看，故步自封！不改革能行吗？小刘啊，你要有胆魄嘛！谁不通过，我找谁理论去。再不行，我小舅子，大镇长出面总行了？”
    “这……”我木鸡了。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见我被说服了，费总踱着步，很有文化地背诵起网络金句。
    “我怎么听说的：生活不止眼前的狗，还有满大街的狗。”
    “呵呵，如此高雅的东西都被你庸俗了，你可真行！”
    有一次，我决定唬唬他，“领导，您听说过“柔性管理”吗？”
    在他摇头后，我简单解释，想早点回家。因为只要我说出他没听过的，人准不耐烦，大手一挥，“去！歪理邪说，懒得理你。”
    我讲解道：“柔性管理，究其本质，是一种“以人为中心”的“人性化管理”。
    它在研究人类心理行为规律的基础上，采用非强制方式，在员工心目中产生一种潜在的说服力，从而把组织意志变为个人的自觉行动。类似于鬼谷子的“情合者听”。
    柔性管理从本质上说是一种对“稳定和变化”进行管理的新方略。柔性可以表述为两个方面：
    第一方面是系统适应外部环境变化的能力，可用系统满足新产品要求的程度来衡量。
    第二方面是系统适应内部变化的能力，可用在有干扰（如机器出现故障）情况下，系统的生产率与无干扰情况下的生产率期望值之比来衡量。
    “柔性”是相对于“刚性”而言的。
    传统的“刚性”自动化生产线，主要实现单一品种的大批量生产，难以应付多品种中小批量的生产。而“柔性”则能生产出较低成本、较高质量的不同品种产品。
    柔性制造技术是在自动化技术、信息技术及制造技术的基础上，将以往企业中相互独立的工程设计、生产制造和经营管理等过程高效自然整合，以实现全局动态最优化的智能制造技术。”
    “好了，你可以下班了，脑子多用点在工作上！我要求的报表改革怎么还不推进？唵，胡思乱想，离经叛道！”费总谆谆教诲。
    “唉！不要和傻瓜争论，不管你怎么做，他都会指手画脚的。”在我心里，终于相信了明先生的话。
    就在那一天，正好我座位旁边的鱼缸里养了几只透明的小虾，费总出门前，戴着老花眼镜看了半天，问我养的什么？
    我说：“虾啊！”领导一愣，走了。
    想到明先生对我说要和费总搞好关系，斗而不破，我也楞了，赶紧追到门边大声对着背影解释：“虾啊领导！领导虾啊！领导真是虾！！是真虾啊！！！”
    回到家，钥匙还在转呢，门被推开了，王楚涵喜气洋洋地笑问：“找谁？”
    “啊，走错了！对不起。”哥们转身欲走。
    “呵呵，大叔啊，你好可爱的，快进来。”她一把拉着我进了客厅。
    好嘛！屋里可是两桌人哦。
    小舅公、小爷公和清清表妹三家人正在桌上修长城。
    一把牌打得很慢，参谋太多。
    “什么？参谋得听连长的？那本老太婆可是参谋长啦！”
    “嗯，您级别高，小爷婆，听您的，我吃。”
    沙发上又是一桌，工程部的小姑娘，还有我曾经的同事：吴总，曾总监，关经理，花经理，玉静香和林苗；刘大海堂弟、刘永亮侄儿、阳世诚大表哥、刘秀珍堂妹也在座。
    客厅一角，我们一家三口吃饭的小条桌上，堆满了东西。
    “呵呵，刘经理，老弟我可得说你两句啊！搬新房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和总监，整个一个重色轻友嘛！”吴总还是那么朝气蓬勃，阳光帅气。
    “是啊，就是！好歹咱没给你使绊子？”曾总监也乐呵呵地，圆圆的笑脸把眼睛又挤成了缝，嗯，可以做光的干涉试验了。
    我赶紧快步迎上，瞪了瞪小玉，直到她俏皮地吐吐舌头。
    握过手，吴总揶揄：“哈哈哈，你也别埋怨谁！要不是小玉和花经理，哥们儿还不知道呢。再说你也报复不成喽！谁让你离开路远集团的？”
    “呵呵呵，人刘老弟可是走对了！什么糠箩兜跳到米萝兜。不像我，老板并不信任，擦屁股的事情才会想起我，何时是个头啊？”曾总监喟然而叹。
    “对了刘经理，你知道秦兰的事情吗？”林苗沉重的表情。
    “怎么？又在垃圾桶捡到优越感了？”我犹疑了一下。
    “唉，不是，她出大事了！”总监交底：“偷逃增值税金额巨大，进去了。命保不保得住都还两说。”
    “怎么出的事呢？普度子公司偷税，藏辉不是已经用生命替她背锅了吗？”我很平静，早晚的事儿。
    后记——我写本文，是回忆消逝在东海，我的青春，我的生存，我的拼搏，但更主要的是，想以此怀念我的爱情和远去的最亲爱的姑娘！
    小说已经快接近尾声了。我还要继续写下去吗？
    在写作的过程中，清清就在我的脑海里，可能刚刚通过“道子”的量子纠缠，她从遥远的地方，瞬间回到我正伏案疾书的房间。她就冰清玉洁地站在书房的门口！她是那么的我见犹怜，那么的柔情似水。
    她心疼地说：“军军，谢谢你，把我们的故事写出来。可是你要保重身体，我想你，想你幸福！也在另一个地方祈祷，祈祷你开心长寿！不想写就不写了。反正我已经接收到你，你的文字，你的心。小睿还好吗？他应该也有了，有自己的小家了？真想你们啊……”
    泪水再次模糊了我的眼睛，也许我会坚持把清清的故事写完；也许不再写了，因为一想起她，我的写作都是泪湿纸背，心疼得难以承受！也许等过一段时间，心情平复了再写！
    唉……
    小幽麦。
    2023年6月10日，深夜。
    ……写到这里，我看不清电脑了。本来说好了，结婚后第一个春节，我要带清清回老家祭祖，让她看看我时常提到的高高的老鹰岭。
    可是现在，19年了，我的胡子都有点白了，我也没有办法兑现自己的诺言。清清啊，你还好吗？你会埋怨我没能带你回复兴镇吗？
    2023年6月11日，全发了。
    曲艺团主办会计下台鞠躬！谢谢读者！谢谢编辑！

 第一百一十五章 张姗，远去

    我知道时光的强大，却不愿屈服在它的脚下，我努力挣扎，换来的还是物是人非。
    “一个是普度子公司从集团公司采购了一批修理配件，东海市税务局延伸稽查集团公司这笔业务时，发现了所有虚假的关联贸易公司。
    二是秦兰为了扭转在付总裁那里的不利形象，把劳监罚款和支付的加班工资挣回来，自己还担任了1家假贸易公司的法定代表人。
    税务局发现这个重大事项后，全面彻查整个集团公司其他14家子公司，秦兰几乎全部作为负责人签了字，那些老总反而没签字。
    江东子公司咂总是唯一对本公司偷税业务签字的老总。出了事，也不念秦兰是他公开认的表婶了，说是集团公司逼迫他签字的，他什么也不知道哇。”
    吴总托出了内幕。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玉静香心平气和道。
    “列夫?托尔斯泰说，幸福的家庭家家相似，不幸的家庭个个不同。人也是这样啊！不可一世爬仕途，不懂敬畏拼商界，有恃无恐混社会的三类人，下场都不会好！”
    还没感慨完呢，杨妍端着黄焖辣子鸡，从厨房过来了。
    “咦？借又是嘛情况？”
    哥们眼睛瞪得老大。王楚涵来家里我能理解，因为清清老婆根本不把小丫头放在眼里，杨妍可是她潜在的对手哦。
    “怎么，不欢迎啊？搭把手接菜！”杨妍含情一笑。
    “啊？不是，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哥们反应过来，赶紧接过菜，放在茶几上。
    “扑哧”，美女们提前喝上可乐了。
    “大叔啊，是姗姗姐打电话的。不然，哼，我和杨妍姐才不稀罕来呢。”王楚涵也去厨房端了乌鸡炖党参汤，花枝俏地走出来。
    “嘿嘿，看到你们，我也甚是欢喜！各位上仙联袂而来，小可感恩戴德，贫僧这厢有礼了。”说完，我打躬作揖。
    “哈哈哈，呵呵呵。”
    客厅一片欢乐，小舅婆都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西洋景。
    菜上齐了，清清老婆围着围裙请奶奶上桌。
    爷爷眉飞色舞，和小睿及清清表妹的小姑娘，从书房追打着跑出来了。
    “哈哈哈，你们纸条贴得多，你们才是白胡子爷爷嘛！”爷爷开怀大笑。他们玩争上游，又叫爬得快。
    “哼，重姥爷耍赖，老偷牌！”小睿气鼓鼓地。
    “是的呀，被我抓住了，还说只偷了这一次。哼！不老实。”小姑娘也圆睁秀眼。
    “哈哈哈，谁让你们反应慢！反正我赢了，胜利者是不受指责欧。”爷爷笑得胡须飘飘，“嗯，姗姗乖囡，爷爷就不跟你们坐了，我和小朋友坐那儿。”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小条桌上，爷爷上首，小睿，小姑娘，永亮也去了，参加葫芦娃舞林大会呢。
    老爷们坐在大桌上，清清老婆陪着女人们在茶几旁吃。
    “哈哈哈，老爷子不来，我当酒司令！”小舅公声震环宇。
    “好勒！晚辈斟酒，再当个侦查（斟茶）员。”我屁颠屁颠地给各位满上。
    “举起杯来，各位！庆祝大军贤侄和姗姗三口之家住上新房！干！”
    在小舅公的祝酒词中，门外，刘大海点燃了炮竹。几个月后不让放了，说是西方批评我们不文明，不环保，于是我们只好年三十放炮竹声声的录音机，年三十街道也变得冷冷清清的。
    唉！200年历史的野蛮人居然可以给5000年悠久历史的文明人制定臭狗屎标准。
    清脆的声音，把欢乐的气氛推到了顶峰。
    “哈哈哈，剑南春不错嘛。大军啊，我那帮老朋友还问，哪一天再和你聚聚呢？说你耿直，豪爽，酒量好。”小舅公喝完一杯，心情愉快。
    “好的呀，您定时间，我随时有空。”边斟酒，边回答。
    “爽快！咱家姗姗有眼光，上哪找这么好的姑爷？！”小爷公也夸呢。
    咱赶快敬了一杯，顾叶落而晓秋至。
    “刘经理，我敬你一杯，谢谢你帮我背骂名。”吴总站起来，眼睛红红的。
    “哈哈，没关系，谁让咱是炊事员呢。”我决定幽他一默，缓解一下他的内疚。清清老婆正好过来敬酒。
    “咦？刘经理，此话怎讲？”吴总迷惑不解。
    “哦，他们专业背黑锅嘛！”我慢悠悠地公布答案。
    “呵呵呵，老公，你太逗了！”清清老婆笑着捶背。
    “呵呵，人家是曲艺团主办会计呢。”杨妍也难得快乐，笑容美丽。她和王楚涵一起过来敬酒。
    “是呀！大叔就是个宝。”
    “哎，王楚涵，不带这样夸人的。”哥们尬笑了一下，接着敬总监，清清老婆跟上了。
    “让我先等一等。各位，那谁，花经理，你们几个都过来，我们路远公司的一起敬大军老弟一杯。”曾总监高声招呼。
    “是的呀，谢谢刘经理！买便宜房还想着我们几个老同事。”关孟飞端着杯子说。
    “呵呵，吴总啊，这下你不会批评刘经理重色轻友了？大家都买了房子的。”花静怡走过来笑着说。
    “哈哈，吴总也就是调侃一下，要说关系啊，我看还是他俩最铁！”曾总监笑评。
    “唉，刘经理你走后，我真累！以后怕是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搭档了。”吴总叹了一口气。
    “谢谢刘经理，一直是有好事就想着我们，离开公司了都还为我们谋福利！”林苗一脸感激。
    “小玉主管，你家有大房子，你就不用买了？”吴总羡慕。
    “呵呵呵，我相信刘哥的，我也买了两套。”玉静香开心极了。
    “吴大老总，你可真萌啦，谁还嫌钱多呀！”花静怡逗乐。
    “那是啊，来，我们一起敬酒。祝愿刘经理前程似锦、家庭美满、财源滚滚！”吴总兴奋地致祝酒词。
    我和他们一一碰杯后，大家都爽快地干了。
    隔了会儿，我和清清去爷爷那一桌敬了三杯。
    看见奶奶欲言又止，愠怒不已，爷爷心满意足地笑意敷脸，连干三杯，满满的。
    “哈哈哈，碰杯了不干，那还是老爷们吗？”爷爷意气风发。
    “对的，感情浅，舔一舔；感情深，一口闷。”哥们立马跟上，奶奶正恨恨地瞪爷爷呢，见我说话，立马切换频道，笑得眼睛月牙儿弯弯。
    到了女士那一桌，敬完长辈，又敬同事。
    小玉雍容大雅地回敬我们，连声祝福。奇怪的是，小玉和杨妍，性格不相同的俩人，聊得却特开心，还互相留了电话。
    曲终人散，清清老婆辅导完作业，走进我们崭新的大床房。
    依偎在我怀里，她感慨道：“老公啊，感觉好幸福，新的生活开始了。爷爷奶奶有个小小的愿望，活到我长大成人；他们还有一个大点的愿望，活到我结婚生子。”
    “嗯，我也快找不着北了，你的那个愿望一定会实现！哎，你想穿什么样的婚纱啊？汉服还是唐装？”
    “呵呵，别说婚纱了，你就让我披个床单都行！”
    “感动。遇见你之后，我的伟大抱负和一腔热血，都变成黄昏与你走在回家的小路上了。”
    “真有诗意。老公，今晚你怎么敢叫小玉过来？不怕我吃醋吗？”
    “哈哈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再说，我也请了其他同事的。”
    “呵呵，你居然，居然说小玉是那啥？哼！不怕我告诉她吗？”
    “哈哈，随便。微朕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呵呵，老公，我想没什么能分开我们了。杨同学和小管弟弟都走了，几年的友谊就剩王楚涵和杨妍了，所以请她们来乔迁之喜。哎，军军，杨妍姐为什么不爱笑？总是郁郁寡欢的样子呀。”
    “不太清楚，又没深交过。”我也很纳闷，但想不明白。
    “好啊！你还想和她深交呀，先让你快乐一下。”话音刚落，失传秘籍“闪电咯吱手”，又让我笑得喘不上气了。
    爱抚、打闹了好一会儿，我才理了理清清老婆的秀发，问：“贵人啊，咱是不是该请个保姆了？”
    发散的思维让她有些疑惑，静静地等待。
    “你看哦，咱家现在有四套房子。晚上11点到早上7点，保姆每隔两小时叫咱去下一个房子睡觉，不能让资产闲置嘛！”
    “呵呵，哪有你这样的土财主呀！”她笑着给我机场画跑道。
    “嘿嘿，感觉太好了，幸福的馅饼终于肯砸俺头了。”说完，抱紧她亲吻。
    “唔唔，老公啊，有个事给你说一下，小睿的班主任叫我明天下午去一下学校呢。”她推推我。
    “啊？是淘气还是作业没写完哪？”我坐起来，有点担心。
    “呵呵呵，看把你急的！老师说他进步了，连续两次考到十几名了。”清清老婆把我拉下去。
    “呀呀，吓死鹅了，贵人你劳苦功高啊！”我深情而感激地抚摸。
    “不用这么说的，也是小睿底子好，肯努力。对了，老公啊，小睿现在可幽默了。”
    原谅我，读者们！
    也许潜意识里，我不想时间的车轮这么快。因为我想留住我和清清老婆的每一天，最好是永远！
    按照我道子的哲学思想，我是可以跳过那个黑色一天的，我甚至可以阻止它的发生。但我无能为力，因为技术条件还达不到！
    所以，我尽可能挖掘一点更详细的回忆，我和未婚妻共同生活的甜蜜和忧伤，请允许我慢慢靠近那一天。
    第二天下午，清清老婆请了半天假，光荣出席儿子小睿班上的“进步好少年”表彰会。晚上回来，儿子兴奋不已，姐弟俩还下了一盘围棋，又打了1小时魂斗罗，算是奖励。
    “老公，你看看小睿的两篇作文，太有创意了！”
    “好啊，老夫看看你的教育成果。”
    “呵呵呵。你看啊，第一篇：写一篇武侠题材的短篇小说。
    要求：1、要涉及三个门派以上。
    2、要体现门派间多年的恩怨情仇。
    3、扣人心弦。
    4、字数不限，越短越好。”
    念完作文题目，她接着讲：“儿子写的：秃驴，敢跟贫道抢师太！”
    “哈哈哈，这小子太幽默了！”
    “嗯，老师给了100分，还有一篇，你自己看。”清清笑着递给我作业本。
    “穷不过三代”，我绘声绘色朗读：“以前认为穷不过三代的意思是：穷到三代以后就不会再穷了。长大后才知道，穷到第三代已经穷的连媳妇都娶不到了，也就没有第四代了。”
    “呵呵呵，老师给了101分！”她一脸骄傲。
    夜深了，卧室大床上。
    “老公啊，我已经离不开你了。上班还老想着坏坏的笑容，痞痞的风格呢。”清清老婆娇羞风情。
    “我也是，这辈子俺俩就凑合？”
    “哼！凑合？是不是有了狐狸小仙啊？”
    她撅着性感的红唇，煞是诱人，眼里溢出的是一泓秋水。
    大爱无声，沉醉……
    第二天，我在办公室突然有些心神不宁，看账也是心不在焉的，一点效率都没有。
    十点钟不到，清清老婆打电话来了。
    还没说话，哭声恣意：“老公，55，我，555，老爸出事了，还有弟弟。”
    “啊？！清清老婆你慢慢说。”
    原来，我的岳父和小舅子在一家咖啡店摊牌。岳父坚持要小舅子张毅然，海上英雄放弃小舢板，回来协助他驾驶自己家族的巡洋舰。小舅子不干，正在争论不休。
    一帮毒贩忽然逃过来，边打边跑地和警察枪战。为了保护父亲，小舅子当场遇难，岳父也身中三枪，昏迷不醒。
    “我特么还就走了，麻辣隔壁的，你开除？开除就是喽！低调不代表我不行，我只是没必要跟狗玩高傲！”
    请假遭到费总无情地拒绝。哥们火了，就没见过这么不通情达理的人！走廊里，我的大骂引来群众无数。在佩服和同情的眼神中，我傲然离去。
    打车赶到江东机场，安慰了一下清清老婆，捧着她流满泪水的脸，用嘴轻舐。在那一刻，感觉自己不管不顾了，只想为她分担，哪怕是一点点的心碎和忧愁。
    “哦，儿子在，国庆节你就别来纽约了。老公啊，结婚怕是要延后了，对不起！555！”清清老婆放声大哭。
    “没关系，我等你！”
    揽过她，我们轻轻吻别。没想到，甘甜的生津竟然成了记忆里最后的味蕾。
    飞机起飞了，带走了我的清清老婆，也带走了我一颗琵琶心。
    清清去了五天了。我天天等着你的来临，数着晨曦数着星星，如果没有我没有你，年轻岁月如何继续。除了落地报了个平安外，再无音讯。
    第六天早上，看到两个陌生电话，接起其中一个后，竟然是岳母。
    “大军啊，你要坚强！呜呜呜，我们家姗姗没了，车祸。昨天早上她弥留之际，想跟你最后讲讲话，呜呜，你手机也打不通。呜呜呜，我可怜的女儿啊！”
    看到了姗姗用陌生手机号打的未接电话显示。昨天晚上我手机出毛病，竟然自动关机了。我把手机恶狠狠地砸到地上，在四散奔逃的碎片中，天，塌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伤心欲绝的一年

    忧伤和哀愁，对我是奢侈的。
    以前，看影视作品，他（她）都有权，在爱人逝去，放纵自己。或十字街头，醉生梦死，或车流长河，横穿马路。
    我却不能。随她而去。因为。小睿。
    拎着袋子，眼睛通红，行尸走肉，逡巡在单位，长长的走廊里。
    “爱人走了远在天边／处死我既然我不再有爱／我心痛欲碎还不如一死了之／瞧瞧自己也必死无疑肋骨排排。”
    喃喃自语，踉踉跄跄，没有颜色，没有声音。
    是谁说的？死亡，让人深刻。我宁可在深刻前，死去。
    不再独自思念！
    清清老婆，你好自私，让我替你远行！
    看你能否？孤单承受生命之重？
    也许，这一切，都不真实，也许，它只是幻觉？
    在星河世纪城，在我们的，家里。
    清清老婆，正艳若桃李，温柔可人。
    哼着歌，准备我们的，晚餐。
    拥挤的地铁不再拥挤。
    意识的道子，轻飘飘地上浮，占领了这座城市的制高点，充满哀伤和怜爱，俯瞰，蚂蚁般的人群和黑雁似的人生。
    我们全都生活在黑夜这口井中，只有月亮是那遥远而神秘的井口。
    不知如何逃离？
    从未想过逃离。
    我捂住胸口，大口地喘气，像非洲塞伦盖蒂大草原上，旱季，即将干涸的河泥里，最后一条，相信永动机的，土鱼。
    明知是个死，还在拼命扑腾。
    “道子啊，你不能带我，去一次纽约吗？
    让我看看，我的，清清，老婆，一眼。”
    打开家门。
    没有明媚的笑容，没有娇媚的声音。
    每一个房间，寻找。
    也没有藏在门后，突然大叫的，惊喜。
    什么，都，没有。
    我颓废地窝在单人沙发上。
    在空气里，挥舞着手，拥抱着，你无处不在的，印象。
    上衣口袋的钱包里，是你生动的，永恒。
    纽扣，超现实主义，是我此刻，唯一的，慰藉。
    空灵才能对抗空灵。
    剪一段时光，缓缓流淌。
    所有的诗词歌赋，都黯然失色；一切的摇滚呐喊，全寂静无声。
    泪水，察觉不到的泪水，从天上来，顺着脸庞，滑落。
    一滴滴，一串串，一片片，汹涌，恣肆。
    冻结的心灵。
    最寒冷的冬天，来了。
    默念《纽扣》。
    和作者的心一起，北极，千年冰盖，冻土，厚厚的。
    能融化吗？
    “天空总穿着白黑相间的大氅
    衣上的第一颗纽扣叫太阳，第二颗月亮
    谁能解开它们
    让我看一眼天外的世界
    你的空缺犹如穿针的线
    穿透了我的躯体。
    我所做的一切都被它的色彩一针针缝缀。
    寻找
    当我寻找你时万籁沉寂无声
    一群人看见一个幽灵
    这是真的
    然而我继续尝试朝你走来
    寻找你
    道路已被铺成而许多小径却消失了
    脚印接着脚印
    通向家中的你
    在道路已经无处可去的时候
    我仍然继续希望
    当我寻找你时
    一颗心在山冈上深长的枯草中
    走动
    鸟儿围绕我而没入空中
    影子流入地面
    石头在我前面如同引导我的蜡烛
    开始熄灭”
    晚上，我擦干眼泪，从冰箱里，丰富多彩的食材里，随意拿了两样。
    一阵眩晕，仿佛，冰箱边上的空间里，满满的都是你，自豪的骄傲。
    我们家的菜篮子啊，谁来装满？
    扶着墙壁，一步几晃，厨房。
    菜刀，菜墩，锅碗瓢盆，全都有了，生命。
    都是你，天地间的，精灵！
    赋予了，它们，你却，寂然，远行。
    一边切，一边流泪。
    泪水，和手切破的，血水，在绿色的蔬菜中，织染。
    草草，翻炒。
    连味蕾都，失去了，光明。
    蹒跚着，快步扑到卧室的大床，抱着枕头，你淡淡的香味，依然。
    嚎啕大哭。
    在这里，我可以摘下一切伪善的面具，抛开华丽的新衣，甚至，忘记自己的性别。
    我就是脆弱，还很委屈，窝窝囊囊。
    不行吗？
    谁规定的？
    男人！
    就应该坚强，打落牙齿和血吞；就应该乐观，躺下自己把忧伤抚摸；就应该担当，把老老小小背在肩上。
    在历史和未来之间，负重前行！
    清清啊，你回来，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生命因你而精彩
    你快回来
    把我的思念带回来
    别让我的心空如大海
    我不和你吵架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吗?
    也不再似懂非懂，不懂装懂，装模作样，维护一家之主的，权威。
    就算，不当这个大男人，也行。
    我会是，乖乖的，忠心的，撒娇的，小狗。
    陪你在小区散步，在家里打闹，永远，可好？
    我只要你，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讨厌时间。
    滴答声声，催促你，毫无意义地折腾！
    陶渊明兄长啊，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浩然老弟啊，叫上我外公，那字万义的老翁，在河边垂钓，顺便读读水浒，嗯，反对贪官污史（吏），然后，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不亦快哉？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有人擂门，惊醒了，恍恍惚惚的我。
    费力地，拉开，爷爷奶奶，小舅公舅婆，小爷公爷婆。
    他们粉碎了我，最后的梦。
    “大军啊，节哀。我家姗姗乖囡，我也很痛，唉，世事无常啊！”
    爷爷在奶奶的搀扶下，颤巍巍地抬起有点干枯的手，替我擦泪。头发和胡子更白了，背也开始佝偻，咳嗽，断断续续。
    “爷爷，嗯，奶奶。我，不能没有她啊！”
    和爷爷奶奶抱头痛哭。
    “知道，知道，姗姗有你，重情重义的，也该，含笑九泉了。”奶奶抚摸我的头发，泪水喷涌。
    “嗯，舅公，爷公，各位婆婆，您们请进，我，泡茶。”
    擦了下泪水，我视线模糊地，招呼。
    “别管了，你坐下。我们自己来！”
    小舅公，眼睛红红的沙哑。
    儿子小睿，放学回来了。
    “老爸，姐姐来电话了吗？”
    看着家里一大堆人，他有点狐疑。
    “啊，她说她，挺好的，过几天，就回来了。”
    我已经不能语言了，小爷公缓缓地说。
    “是吗？那太好了！姐姐又可以教我小提琴了。”
    小睿，开心地大叫。少年不识愁之味。
    棋琴书画，清清老婆书要差一点。
    在我和儿子的房间还有她的画。
    一幅是山水画《一江春水向东流》，还有一幅，油画《蜜-印象》。
    另外一幅，是她最得意的，小心翼翼收藏的作品。
    《春之声》。
    这幅作品，我把它装入楠木棺材，陪她去了。
    在我们的卧室里，和《一江春水向东流》并排挂着的，是清清老婆唯一写的诗，我替她命名的《春之圆舞曲》，狂草地装裱在镜框中。
    “韭花金黄，绿波浪，诗情画意今何在？农夫春耕忙。”
    过几天，我也重新狂草一副，装裱后，一并装入，也许在那边，看见她的诗我的字，不再孤单。
    小时候，老妈总说我阳气重，所以，根据10岁那年有道高僧的建议，我还有个不为人知的笔名，“豆豆”。
    大意是：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用这种缠绵之物，克一下小施主冲天的阳气！阿弥陀佛。”大师飘然而去。
    在《易经》里，太阳，太阴，都不好。
    唐三藏领我见观音菩萨，梦境里菩萨也曾叮嘱，要一心向善，不可好勇斗狠。
    所以，有我的字，虽比不上太上老君，如律急急令辟邪，但大鬼小鬼，想必也不敢，欺负我家清清老婆！
    一起入土的，还有清清老婆，最喜欢的浅蓝色呢子短大衣，和一整套衣服，以及我的一套橙色练功服。
    生未保护，来世再聚。
    在小舅公刻意营造的，酒的氛围中，我终于可以，大醉，唉，能长眠，该多好哇！
    有人说，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眼睛一闭不睁，一辈子就过去了。
    晚上，渴得厉害，手一摸，兀自叫呢。
    “清清老婆，我渴了，水。”
    没有回音。
    摸索着打开床头灯，才知道枕边人，已然不在了。
    眼泪不停落下，今夜的天空很漂亮，殊不知那闪烁的星光也是天空的泪光。清清，我只是你眼角，忍住不愿落下的一滴泪，在还没滑落前，就在空气里蒸发不见了。
    “老爸，给你，水。”
    儿子小睿，赫然站在床头。
    “啊，那啥，我今天可能眼角膜发炎了，老想流泪。”和爷爷奶奶商量了，暂时不告诉小睿，怕他受不了。
    “呜呜呜，你们都骗我！姐姐，是不是，555，死了啊？”儿子扑进我怀里，坳哭。
    “儿子不哭，乖，你听谁说的？嗯，姐姐没事的，啊。她没事的。”
    我呜咽着，摸摸儿子的头。
    “骗人！哼，为什么要骗我啊！555！”哭声更大了。
    抽抽搭搭中，他告诉我，喝醉了，很大声地哭，然后就是嚷嚷着，要去纽约找她。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还乱七八糟唱歌。
    “痕痕”，儿子鼻子堵着，肩膀一耸一耸的。
    “还骗我，爷爷，我问他还演戏吗？他说，流着泪说不演了，姐姐不在了。哼。”
    喝了点水，我安慰他，也许姐姐没死呢。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儿子似信非信的，不哭了。
    “老爸，你放心，我会好好学习的！姐姐她帮我找到了信心。”儿子懂事地安慰我。
    “嗯，好的，小睿乖，先出去休息，明天还要上学呢。老爸想，一个人呆着。”
    小睿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担心地回房去了。
    灯关了，透过窗帘，惨白的月光，零零星星地渗入。
    曲着腿，抱着沉重的脑袋，昏昏沉沉起来。
    爷爷奶奶说，林阿姨，我岳母，不同意他们去纽约。
    长途飞机，老人家年龄大了，怕出事。
    “我再也不能承受，下一个亲人失去的痛苦了呀！”岳母在电话里说。也拒绝了我，去看清清老婆最后一眼的请求。
    “不是我不近人情，你岳父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你来了，我还要陪你，分不开身哪！还有，就让她静静地走。看一眼，又能起多大作用呢？
    最主要的，看见你涕泗滂沱，我又会旧伤复发，痛彻心扉，唉，女婿啊，我知道你的心意，我和她爸，嗯，什么时候醒过来，都相信你一片爱心，是阿拉家姗姗命苦哇！555！”
    唉！精明如我，在家务事中也是黔驴技穷啊。
    终于明白，快乐是共享，苦难是自扛。让你哭到撕心裂肺的那个人，是你最爱的人。
    强撑着去单位告了假。
    没手机，谁也找不着我，世界重新清净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清清，我们陪着你

    真爱过后，是一生的思念和牵挂。
    去蓝色经典工地，找大海要了点钱，又和钱总说了几句，请他帮忙把我小子转学到桃明县。
    在清清老婆写诗的地方，我买下五亩多地，一口上等的楠木棺材，修了个衣冠冢。那个地方有小山，地的尽头是一个通向大海的小河汊。唉，清清老婆在这里休息，山清水秀的，也符合她的钟灵毓秀？
    小河汊口有一渔翁，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老人说：“今天来晚了，钓的是一篓暮色；明天我要起早，一定能钓到一江朝阳！”
    下葬的那一天，小雨淅淅沥沥的，田间非常泥泞。偶尔见到雨披的农夫。
    在“爱妻清清老婆张姗之墓”石刻下面，是我颜体诗的摹本。
    “山林河海口，清清魂归否？棋琴书画在，来生侍仙游！桃花二五六，菩提娥眉秀，老僧唱空喊，新月落晚秋。”
    七绝，诗，一首：
    “桃明苍茫云水间，天涯海角共徘徊，魂牵梦萦今何往，比翼双飞鹰岭关。”
    清清老婆，在梦里，带你回我常说的高高的老鹰岭，禀告列祖列宗：你是我老刘家第三代掌门人之妻。
    那天，参加下葬仪式的得有七八百人，大部分是清清老婆的家人。万民房产公司规格最高，每个部门只留1、2个人值班，全体参加。
    我和清清老婆的东海清岗建筑公司，来了200多人，由于工期紧，刘大海指派永亮带人来。不然，1300多人都群情激昂地要来。
    在那个小公司里，很多人不认识我，却都记住了那个，经常去食堂和宿舍转转的，美丽的嫂子或婶婶。
    房产公司和建筑公司来的人，钱总特意租了10辆大巴。那个时候还没有海底隧道，只能排队通过轮渡过海，要1个小时才能上岸。
    钱总致悼词。
    他很沉痛地讲述了张姗短暂的工作经历，最后说：“她的兢兢业业，热情和蔼，以及认真负责，给每一个同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希望她一路走好！活着的人要节哀！振奋精神，好好活着。”
    话不长，但是很深刻。
    经过我的身边，他拍了下我的肩膀，“成年人的崩溃是不动声色的，就像鸭子一样，水面上保持沉着冷静，水面下拼命划水。顺境为成功者铺设轨道，逆境为杰出者打造天梯。保重！”
    下葬时，我也不管什么风俗了，坚持和请来抬棺的人一起，粗大的绳子深深勒进肩膀的肉里，没有疼痛的感觉，因为心疼压住了其他一切。
    黎明眼睛红肿，看向我时，还有些不自然。点点头，我依然沉默。
    想到我如花似玉的清清老婆，就这么冰冷地躺在泥土里，心，更加揪紧。小睿抱着自己的小被子，非要铺到下面，说怕姐姐冷。随同的还有“进步好少年”的奖状。
    “军军啊，你代表我和你爸，多送姗姗好儿媳一程？哎哟，心口疼啊！”老妈在电话里哭成一片。
    “唉，多好的人哪。大女，还是你没福气哈！”老爸轻轻地哽咽。
    爷爷奶奶，泣不成声。众多亲戚，眼圈通红。
    小舅公请了法师烧纸和念经。在那随风飘扬的经幡中，我的心被抽离躯体。
    答谢亲友的午餐在桃明岛，离墓地10分钟车程的小镇上。那家“海天茫茫”的本地菜馆，让我继续醉生梦死。
    夜晚，海浪和狂风呼啸着，拍打我和儿子的出租屋。
    冥冥中感觉，桃明岛写成了桃花岛。我和儿子在桃林里练剑，一地的落英缤纷。
    “太帅了！加油！小睿，加油！军军。”清清老婆笑容灿烂，桃花映红了她的脸庞。
    正欲伸手拥抱，狂风和夜魔却卷着她急速飞走。
    “军军救我！”在梦里，我拳打脚踢，但总感觉打在棉花上，又像被人，被很多人抱住了腿脚。
    撕扯中遽然醒转，漆黑的夜晚，风雨大作。
    柔情总被雨打风吹去。
    岛上的生活开始了。
    每天，我像农夫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早上，伺候儿子吃完饭，再慢悠悠走到我隶书写的“桃花坞”的竹门前，轻轻推开。先陪清清老婆说会儿话，告诉她，儿子在桃明九小，成绩一直在第一名。
    “唉！谢谢你了，清清老婆。不过，也可能是山中无老虎，儿子称大王？谁知道呢。你说为什么你就这么狠心哪？再等个几年，儿子大了，我也好陪你上路啊。
    这辈子欠你的太多了！那一次，真该陪你一起去看草原啊。儿子请个假，我们三口子一起去，又有什么关系呢？成绩该好的，它自然会好；不好的，求也求不来。
    我和你还是都活在别人的规矩里，活在那些最世俗的眼光中啊！
    还有，老鹰岭也去不了了。老爸老妈最大的心愿，就是陪你爬上去一次，焚香禀告祖上，你是他们点头的掌门儿媳妇！清老婆，你这一走，老爹老妈心愿未了，以后怎么去见列祖列宗啊？唉，乱了，全乱了。”
    抽根烟，摆好一瓶葡萄酒，倒出一杯，又从包里取出各种时鲜水果，在陶瓷盘子中码好。戴上草帽，含着泪，到田里种蔬菜去了。
    土地的四周，我用竹子篱笆围着，有点跑马圈地的意思。在圆形的周边种上各种果树，桃树最多。在我眼里，清清老婆就是桃花仙子。
    大院子的后面，靠山的地方，盖了两层楼的木板房，7、8间房屋，让我自在得很。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
    辛弃疾的这首词，写出了我那几个月的生活。
    没有电话，没有纷争，也不管“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整日里清风明月，海浪山冈，不亦乐乎！还真的是乐不思蜀了。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冈；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语出金y武侠小说《倚天屠龙记》中张无忌修炼的《九阳真经》。
    道没悟出，慧根太浅，但武术却日益精进。武打小说，什么古l的，金y的，梁ys的，还有三侠五义等等，成了我休闲的下酒菜。
    环绕桃花坞，用老爹教的目测法绘制军事地形图，设想千军万马攻打二龙山的场景。
    《孙子兵法》是c国现存最早的兵书，英文名为《the art of war》，是c国古典军事文化遗产中的璀璨瑰宝，是c国优秀文化传统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世界两大兵书之一。
    学生时代，已经熟读过《孙子兵法》和《战争论》。
    《黄帝阴符经》《六韬》《三略》《司马法》《孙膑兵法》《吴子》《尉缭子》《将苑》《百战奇略》《唐太宗李卫公问对》，都是钱总托人捎给我的。
    反正是有什么看什么。经济，金融，财税，这些都不看了！逍遥，就真的逍遥了！身外之物，不念也罢。
    参照兵书，又复读《水浒》、《三国演义》，以及c国古今战役；有时候，也看看一战、二战的战史。
    养了点鸡鸭鹅，自嘲有了三军。可惜它们不肯听我的，不然咱也指挥指挥它们，为战略空间而战？
    每周三次，河边垂钓鲜鱼给儿子吃，据说吃了聪明。虽然自己颇有微词：你想啊，能被你钓起来的，它能聪明到哪里去？
    有时候，静静地坐在梧桐树下，静静地仰望天空，静静地忧伤。我想在黄昏写上一封书信，载着落日的余晖和银河的浪漫，寄给你，寄给温柔本身。
    想念一个人的滋味，大概是看云的时候，云是她；听海的时候，海是她。她就像空气在你的周围环绕，你却再也找不到她的存在。
    看着远处海天相连，身边芦苇花开，眼前小河歌唱，心情变幻，也狂野地吼几嗓子：
    可能我撞了南墙才会回头\/可能我见了黄河才会死心\/可能我偏要一条路走到黑\/可能我还没遇见\/那个她
    腾gr的歌都不唱了，一生再未哼过。《天堂》，那是我和清清老婆的媒人。
    看见烟波浩渺莽莽苍苍的大海，和汽笛嘹亮响遏行云的轮船，也曾想回到家，会不会有个美人鱼或是田螺公主，和哥们合唱一曲黄梅戏呢？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绿水青山绽笑颜
    你耕田来我织布
    我挑水来你浇园
    美梦再美，她也是梦啊！
    也抓点螃蟹。太小的，又假模假式地放生。小虾子用当地的做法，白酒腌泡，原汁原味。
    河豚终究不敢多吃。只有一次，在“海天茫茫”餐馆，看别人吃了半小时后，胆战心惊地尝了一口，10分钟后才允许儿子动筷。
    下午4点，我晃晃悠悠，门也不锁，回镇上的出租屋做饭。
    我和儿子小睿，很是吃了些无污染的好东西。包括刚捕捞的海鲜，还有长江里的刀鱼。
    “美味啊！美味。”儿子喜笑颜开。
    老乡钱总每月必来一次，还带三几个高管问计于我。
    有一次，正好碰上小舅公和几个江湖中人前来拼酒。
    杀鸡杀鸭（小时候学二胡，声音如此），宰鹅。
    幸亏没养狗，要不然，以哥们火爆的性格，岛上抓不到兔子了，那还不得“狡兔死，走狗烹”啊？
    大水缸里抓几尾鲜鱼，海鲜炖汤，现成的白酒泡虾。
    《鱼缸》，有一首诗很好的。
    阳光穿透乌云的缝隙笔直的打在地上
    像自由女神的手电在巨大的鱼缸中缓缓搜寻
    不知有几只鹰隼在水中滑翔
    不知有几缕炊烟从缸底升起
    说到海鲜的做法，自己颇有心得。川菜我有研究，敢叫板，不太适合烹制海鲜。
    “可这是为什么呢？”
    “为你个头啊！娘娘腔的！花椒、辣椒、胡椒，一通乱炒，三角恋有好果子吃吗？你不觉得吃海鲜如啖家禽吗？”
    滨城人喜欢淡水蒸煮，俺南方河军变不成海军，原汁原味的腥味，皱眉。还得说人家潮汕高手，那技艺不是盖的！香鲜咸嫩，哎呀我去，垂涎三尺？太小看哥们了！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瑶池味美鲜！
    可惜他们不教我，还什么传男不传女，哎，哥们哪一点不像个男银？
    儿子小睿在炊烟升起、香味弥漫时，骑着自行车回来了。接头暗号是：出租屋门上是否绑着鸡毛信？如有，爷俩山野过夜，接接地气，听渔岛怒潮，看萤火闪烁。
    桃明夜空只有月亮。想你的时候，把河面的镜子敲碎，让星星一颗一颗浮上来。灯火像快照零星闪烁，沉寂的繁星在天空炸裂，支离破碎的生活碎片拼凑了完整的我，让我日复一日心怀温情，留有暖阳。
    “哈哈哈，小睿啊，乖，过来让我看看长高没有？”小舅公，练武之人眼尖。
    “嗯，重舅公好！您来了吗？可不许合起伙地欺负我爸哦！”
    儿子自从姐姐走了以后，突然懂事了。每次我梦醒时分，他都睡眼蒙眬起来给我倒水。
    “哈哈，谁叫你爹逞能！还自封什么千杯不醉，南极仙翁。我靠，还不是干不过3个人就一头栽倒，害我们大明七雄英雄吴用！最是嘴硬，属鸭子的！啊，群殴还是单挑？单挑没意思，浪费时间，一起上！哈哈哈！”小舅公朗声大笑，震得草棚跳舞。
    “哼！明知道我爸心情不好，还猛灌！要是姐姐在就好了，小心您的山羊胡，呵呵呵。”儿子开心地笑了一下，就马上掩嘴，小眼睛四处张望。怕我听见伤心。
    “是刘永睿同学？”钱总总是很尊重人。
    “是的，钱伯伯，您好！来看我爸吗？谢谢。只有您们来了，他才会眉飞色舞。”儿子很有礼貌。
    “呵呵，小朋友不简单哪，都会成语了！对了，夏侯主任啊，把礼品给他。”钱总一脸慈祥，亲昵地摸了摸儿子的头。
    这小子也贼，凡是对他好的，我又热情的，也不坚持原则了，什么男人的头不能摸？您随便。
    看到一台崭新的学习、游戏、乐器合成机，高兴坏了，连声“谢谢伯伯”，就想跑开。
    “哎，小睿，别急着走啊。问你啊，你爸什么时候出山哪？”钱总随口一问。
    虽然现在他已在桃明岛设了办事处，但市里黄金地段都没开发完，所以暂时还没想好是否在岛上买地？通勤车每周一次，遇上台风还得停航。我又不开手机，财务方面的决策总是找不到人商量。
    “哦，不知道，最近好像有点歌声了。”
    小睿兴冲冲地走到旁边的桌子上玩去了。不一会儿，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秋日私语》，在袅袅炊烟里随风飞扬，弥漫开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桃花坞

    “好了各位，今天也没准备。见山是山，见水是水，有什么吃什么喽。”空喊（我悲伤日子的自嘲）居士，摘下围裙，烟熏火燎地出来了。
    “哈哈哈，这么丰盛了，还说没准备。大军，谢谢你啊！所谓人间烟火，是烹煮的一蔬一羹，是午后的一茶一书，是和舒服的人在一起，松下饮酒，光阴里看花。”钱总站起来，帮我把围裙放在藤椅上，笑吟吟的。
    “哦，钱总，应该是我谢谢你啊！不嫌弃山野之地，粗鄙之人，你是贵人哪！”
    清清老婆走前，也曾微笑着赞美过钱总。
    人和人真的很微妙。很多时候，你绞尽脑汁示好于他，跟他做朋友，可你白瞎，你永远走不进他的心里；很少的时候，人家却从不图回报，甘心情愿帮助你。
    这类人，在人生的长河里不多，所以弥足珍贵，我把他们称为贵人，哦，也叫恩人。
    至于知己或知心朋友，这是双方互相关心，不是那种单方面付出。最伟大的单方面付出存在于父母对子女；其次是恩人和崇拜你的恋人。
    “哈哈哈，过奖了！不过，能得到你这个桀骜不驯，但不恃才傲物的家伙，大男人一个的肯定，钱某照单全收。哈哈，过瘾哪！今天要多喝几杯，醉了，就住住你的小木屋。可以吗？老乡。”
    钱总豪气顿生，大有一种猩猩看见另一个猩猩的感觉，所谓惺惺相惜嘛！
    “好啊，欢迎各位！醉了都可以下榻明月山庄。”
    反正有7、8间房，哥们才不介意什么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呢。因为基本上就没有碰到过比我鼾声还大的人才，咱这可是祖传的独门绝技。当然，几年后也差点让我灰飞烟灭，暂且不表。
    曾经和一同事出差，本来按规定可以开两间房，人装逼，说要给他叔叔股东省钱，共挤一间。凌晨四点，尿急，看人家端坐另一床，对着电视里面“再见”的雪花发呆。
    “笑问客官何所惧？铁马冰河不知鼾！”我打趣。
    “嗯，就像在火车车厢连接处，铁轨撞击声，摇晃声，间或汽笛鸣叫声，刹车声，呼呼的风声，声声入耳！爵士乐，乡村摇滚，还有重金属打击乐器，阵阵敲心。”小子还是个文艺青年。
    “哈哈哈，以后记住喽！（装逼就要装到底！没念出来）装不到底害自己。”
    不知道现在的他，性格是否有所改变？难哪！世间总有那么些人，瞎表忠心，乱献殷勤，把我们小职员应该享受的福利抹去，自己也不一定落个好字。——损人不利己，白开心大侠是也。
    一个随从多嘴：“为什么不是下榻桃花坞呢？”
    钱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也没吱声。
    第二天一早，我把门楣上的字换成了“明月山庄”。“桃花坞”被我贴到自己和儿子的那一间，正对门的木墙上。
    每个人都有权保留一点秘密。聪明人，不问。
    “哈哈哈，别管那些风花雪月，咬文嚼字了，喝酒！”小舅公看出了我瞬间即逝的不快。
    “是啊，是啊，小舅公，您和钱总谁当酒司令啊？”我调整了一下心情。
    “呵呵，还是老人家来。”钱总谦让。
    要说酒量，他可不比小舅公差。但人家会控制，懂保养，手下还有一批死士，敢于和酒湖同道中人，抱着酒坛同归于尽的那种。
    “那我就不客气了！哈哈哈。倒酒！”小舅公开心得胡子乱颤。
    “考考各位，知道最爷们的三个字吗？”我一边斟酒，一边笑问。
    看他们都摇头，我粗声大气道：“拿酒来！要是再配上京剧里的过门，张飞出场的，“哇呀呀呀哇哇”，黑脸的张飞叫喳喳，完美！”
    “哈哈哈，不错！酒品看人品。”钱总笑赞一个。
    酒过三巡，钱总才笑着说：“大军老弟啊，这两个月你没在东海。你是不知道，政府出台了两个政策：一个是可以用自己缴纳的个人所得税抵交房款。
    还有一个呢，买房面积达到一定标准的，直接给你办东海户口，不用好几年暂住证后再酌情转户口。现在，销售开始回升了，神了，你的预测！”
    他倚重地敬我一杯，一扬脖子，一干二净。
    “呵呵，我蒙的，当不得真。倒是你对桃明岛有想法吗？”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学过一点经济专业，又会点统计，还有计量经济模型帮助，也算有点体会。
    当然了，咱可不敢跟经济大咖比哦，小老百姓的，猜猜看，搞点小本买卖，赚点散碎银子，贴补家用而已。
    “你呀，太谦虚了，难得每次都蒙准了。有什么好建议吗？”钱总很用心。
    “也没什么，还看不准。只是从大都市逃出来，怎见得山清水秀，心胸豁然开朗。就想啊，以前我们羡慕高楼大厦，拆了自己的木屋，僵卧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
    生活是压抑的，忧郁的，人造的终究没有自然的来得心旷神怡。罗大佑的《鹿港小镇》，写得很是明白：
    听说他们挖走了家乡的红砖砌上了水泥墙
    家乡的人们得到他们想要的却又失去他们拥有的
    门上的一块斑驳的木板刻着这么几句话
    子子孙孙永宝用世世代代传香火！”
    “你是说未来，人们会远离城市，到世外桃源寻求心灵的依托吗？”钱总和我有了默契。
    “对啊，你看我们青港人啦，最喜欢到处旅游的啦！还祖国各地，好山好水或者繁华的城市，买房置地的啦。”辛勤总监心情欢快。
    “旅游度假村咱不敢建，那可是大手笔、大制作，一大堆配套就会让您捉襟见肘的。适合小公司的旅游休闲小镇接地气。如果再能引进个品牌，你一年大部分时间空闲的房子帮你出租，他们叫什么酒店式公寓。搞财务的咱也不懂，还是辛总见多识广，你多出妙计奇谋。”
    我一气呵成。
    事实上，多年以后，哥们兼职于播州一家温泉房开公司。老板战略决策失误！把仅有的一个多亿先用于温泉的开发。环境漂亮，如梦如幻，络绎不绝。
    可是温泉门票这是个长线项目啊！依附温泉的别墅住宅，没钱启动了。正好遇到银根紧缩，痛苦地忍受了3年的煎熬。所以，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决策失误，往往谬之一厘，差之千里。
    “太好了！辛总监，准备干活。”钱总端起酒杯，又敬了我和销售总监一杯。
    “既然青春留不住，下雪还得穿秋裤。钱老弟，我托大一点哦，你不要老是把住我家姑爷好不啦？我们都快睡着了，是不啦哥几个？喝酒吗？两败俱伤的那种！”
    小舅公不爽了，瓮声瓮气，其他几个江湖义士也气不愤愤地。
    “啊呀，重九公（重舅公，变了），不要难过哦，我陪你们喝，行吗？”儿子也来凑热闹，大概是看我很久没有这么多话了，心里快乐。
    “去去去！小子，考上大学你不想喝我都逼你学。”我板着脸说：“学生喝酒，影响记忆力的好不啦！”
    “哼！你就是古板，过年姐姐都让我喝的。啊，不是的，不是的，我不喝了，吃饭，吃饭。”儿子言多必失，看我眼里又有了忧郁，赶快跑开，厨房添饭去了。
    心炸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大家吃啊，别客气。酒不够，菜来凑！咱今天少喝点酒，把菜一扫光，要不然明天，我们爷俩可吃不了那么多剩菜哦！”
    “哈哈哈，要得！老乡啊，这个柴火炒的菜，摁（硬）是巴适（好吃）噻！”钱总感叹。
    这倒是，比液化气或电炒锅，菜更好吃一些。
    “可能是柴火烟子熏到菜里，产生了什么化学反应？就像法国红酒，一定要用橡木酒桶盛装，有一股独特的韵味。”
    “姑爷讲的有道理！好了，现在是华山论剑的时刻了！大军啊，昨天你说八卦掌的转圈，是怎么个要诀？”小舅公虚心求教。
    “呵呵，我先介绍一下来龙去脉，再解答问题。“八卦”最早见于《周易》：“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目前流行的八卦掌，又名“游身八卦掌”或“龙形八卦掌”，为董海川（1796年-1882年）所传。
    八卦掌注重身法的灵活性，其手法有推、托、盖、劈、撞、搬、截、拿等。八卦掌的运动特点是：一走、二视、三坐、四翻。
    长话短说，现在我讲解一下你们最关心的问题：什么是转圈？
    旋转是发挥力量的最佳方法，不论坚如钢铁或柔弱如水，一经旋转，即产生无穷威力。钢铁旋转固然令人不敢逼近，空气旋转造成的旋风也威力无比，水旋转产生的旋涡则更加恐怖。
    转圈把“意、气、力”三方面有机地糅合在一起，临敌格斗，一触即发，其产生的强大内劲猛不可挡，有如电力，顷刻之间可置敌于寻丈之外。
    走圈最好转树，转树功法的根本目的是练腿和腰，腰如轴立不是孤立的，其基础还在腿，而且是运动着的腿。走起来要稳如坐轿，才能发挥腰部拧转的劲力，才能将这股螺旋劲上达掌臂。”
    “哈哈哈，厉害！大军哪，你能不能给我们演示一下呢？”小舅公心痒痒了。
    “可以，小睿啊，你献个丑。”我笑着说。
    “得令，老爸！”小子抱拳施礼，随后一个鹞子翻山，跳下楼梯。
    月光下，八根梅花桩环形森然高立，小树才有人高。
    儿子先稳稳站桩，接着桩上结合掌型变换，快速绕圈疾走。
    后空翻下来后，又绕着小树转圈。
    最后，表演了传统套路。端的是周身一动无有不动，拧旋走转似流水，上下翻动如蛟龙。
    等吐气收势完毕，赢得叫好声一片，儿子得意地扬了扬头。
    继续喝酒，圆月弯刀，铸剑为犁。一干人等醉卧明月山庄，不表。
    睡梦中，清清老婆嗔笑着收拾碗筷……

 第一百一十九章 循环农业

    生活是守恒的，你不为赚钱辛苦，就要为省钱发愁。除了自渡，他人爱莫能助。
    坐吃山空。
    这天，看着米缸存米可数，叹息了一声。买了墓地，丧事的开销，还在钱总那里透支了半年的银两。
    自己养的鸡鸭鹅，还有钓的鱼，抓的清水蟹（绒螯蟹）及河虾，倒是能卖钱，可咱脸皮薄，加上骨子里有点传统的重商轻贾思想。
    《史记》里，司马迁把“富裕”分成三种：本富、末富、奸富。本富就是靠农田致富，末富就是以工商致富，奸富就是打土洞致富，所谓“本富为上，末富次之，奸富最下”。
    想象一下，一个堂堂本科生，系着脏脏的围腰，大声吆喝：“瞧一瞧，看一看哪！山庄自产的山珍海味，大减价了。无污染，纯天然，不喂饲料，野地散养，环保牌绿色食品。延年益寿，滋阴壮阳，包治百病。”
    唉，此情此景，我可亲可敬的方教授啊，您不会老泪纵横？
    上市公司股份倒是有10，却架不住费总们可劲地造啊！
    有的老板看不穿，就像我后来担任财务顾问的那家公司董事长，守着100的股份做梦呢：啊，如果盈利1000万元，那都是我的！谁也不准跟我抢噢！
    我问他：您怎么赚到这1000万呢？
    就像打麻将一样，谁比谁智商高多少哇？不耍老千的话，据说平均智商有接近二百五的趋势。只不过，大多数二百四十九；少部分二百五十一；极少的正好二百五。
    现代人比的是情商！
    那么，什么是情商呢？关门放狗，附耳过来，所谓情商就是：您能忽悠到几个精英，言不由衷、死心塌地为您效力！
    比如，您得聘请一个懂技术的？给他点干股5，这叫研发创造股；再挖掘一名营销高手，也给他5，这叫无中生有股。还有总经理的管理股份和财务总监的财商股份。
    什么？一个子儿也不给，知道了，股份是您干爹，亲情无价！
    唉，笑话不能当饭吃。想招！
    冬小麦的播种，已经过了时令了。最早也得等到明年3、4月间，才能撒点水稻种子。
    这天，在卧室里翻到清清老婆写的日记，心里越发忧伤，她是一个那么热爱生活的人，那么的单纯！
    《致我们失去的青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穿着名牌戴着名表。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比名车，晒豪宅。攀比下来，可能你的爱马仕早已略胜我一筹，那么你开心了，幸福了，满足了吗？
    回忆青春那年，我们没有钱，你不会喷香水，没穿过高跟鞋。你只有牛仔裤和白t恤。你不懂星巴克是什么东西，也不懂牛排到底要配什么样的红酒。
    可是每到周末，我们偷偷跑去运动场上放风筝，你就好开心。每次过生日，收到妈妈送的新衣服，你就特别幸福。每次收到喜欢的男生送你彩色信纸上的风花雪月，你就特别满足。
    那一年青春，我们没有钱。
    你一直幻想着等有钱了，背上行囊，带上爱人，去爱情海瞧一瞧，留下你们的名字。现在我们比年幼时有钱了，却很难再开心、幸福和满足。很少有人信守承诺，带上心上人，去世界最高峰看一看。
    我情愿回到那一年，我们，都没钱。
    那时候，我们吃一毛钱一支的老冰棒，两毛钱一袋的无花果，五毛钱一瓶的汽水。如果哪个小朋友有5块10块的大钞，那简直就可以当孩子王收小弟了。
    有20块钱，就可以吃好多麻辣烫。还可以买点杂志，全班传着看。身上有100块钱，去哪都昂首挺胸，超级自信。
    后来，长大了，自己生活了，发现逛趟超市，买点水果就百八十了。一双鞋就几千块，一个包要几百块，一块表得十几万。我们比小时候有钱多了，但是，我们没了信心，丢了良心，失了善良。
    信心就是你把刀子递给别人。良心就是接过别人的刀子没有捅下去。善良就是勇敢地拿着刀子去保护信任自己的人。
    然而，我们都做不到，我们只有自私、忌妒与懦弱。
    我情愿回到那一年，我们，都没钱。
    小时候，我们没有iphone，没有ipad，alienware。我们只会跳皮筋，抓子儿，用小霸王打马里奥。
    那时候，男孩追女孩，一追就是好几年，比的是心，念的是情。这年头，男人追女人，几天就抱得美人归，看的是钱，拼的是爹。
    以前我们春游烧烤，谈天说地。现在都是埋头微博微信。
    我们忙事业，赚大钱。于是，爱情，友情，亲情，都遗失了当初的那份美好与纯粹。
    我情愿回到那一年，我们，都没有钱。
    只愿能，像儿时那样，知足，快乐，一元钱，便拥有全世界。
    小的时候，我们都长身体去了，所以很天真，很快乐。等长大，不长身体，都长心眼去了，就活得很累了。
    我珍惜什么，我拥有什么？嗨！明天，你好！
    看完后又睹物思情了，我流着泪给儿子写了一段话，把它放在儿子卧室的小桌上。
    《今天你努力一点，比将来低头求人强100倍》
    你多学一样本事，就少说一句求人的话，现在的努力，是为了以后不求别人，实力是最强的底气。
    请多读书，丰富阅历。如果想赢，先学会输。孩子，千万别抱怨生活和他人，自己的苦自己吃，自己的痛自己忍，所有的路都要你自己来走。
    保持善良，别忘锋芒。学会接纳，点亮别人。懂得感恩，乐于助人。利益看淡，多交朋友。心中可以有傲骨，但不可有傲气。诚实守信，坚持原则。
    生活不是你妈，它不会惯着你，哭了又怎么样？擦干眼泪站起来继续走下去。你不努力，你的孩子就要很努力；你不承担，你的父母就要替你承担！
    记住，活着不是靠泪水博得同情，而是靠汗水赢得掌声。孩子，最后真心地祝愿：健康，快乐，做独一无二的自己。
    又过了几天，去镇上开家长会。
    老师反复表扬我教子有方。还拿出儿子的作文“姐姐，我想你了”，全班朗诵。搞得哥们老泪直流，儿子对清清老婆的思念，一点也不比我少啊！
    “我喜欢蓝色，因为姐姐喜欢；我又不喜欢蓝色，因为老爸忧郁。唉，心里难过，还得假装开心，怕老爸心痛。我是不是已经长大了啊？可我，真的不想长大呀……”这是儿子作文的结尾。
    出得校门，心烦意乱。
    经过一片草地，突然看见开满原野的馥郁的小花。蓝紫色花序颀长秀丽，其叶形花色优美典雅。听花匠介绍，这是薰衣草。
    薰衣草属唇形科薰衣草属，一种小灌木。原产于地中海沿岸、欧洲各地及大洋洲列岛，后被广泛栽种于英国及南斯拉夫。是庭院中一种新的多年生耐寒花卉，适宜花径丛植或条植，也可盆栽观赏。
    突然想起清清老婆也特别喜欢，还有一张明信片呢。
    “军军，薰衣草的花语是等待爱情。”她饱含深情，“意味着一种含蓄的示爱，一种坚定的承诺，历经磨难而终能携子之手。”
    于是，我虚心请教花农，购买了种子，在我的明月山庄规划好间隔，留下了明年种水稻的田垄，就热火朝天地培育起薰衣草来。
    到第二年的5月份终于开花了。他们说，8、9月份的最漂亮。没想到的是：多年以后，桃明岛还举办了薰衣草节，居然能卖钱！
    在我个人理财史上，这是第一次因为感情而冲动，捉襟见肘的经济越发紧张起来。
    某日镇上买菜，听一承包大户讲农经，茅塞顿开。他四个摊位连着的，有家禽摊（鸡鸭鹅），家畜摊（猪肉），水果摊，蔬菜摊。
    “只要心存希望，天是温情的，地是贴心的。啊！我就是搞了个废物利用而已。”他怡然自得地高调宣示。
    回家后查了查资料，学名叫“循环农业”。
    大道至简，道法自然，自然的本质是循环。
    循环农业并非新鲜事物，在c国农村，家家户户多少都有循环农业的实践。几年后，又有许多企业返璞归真，身体力行践行这方法，最明显的就是养殖业。
    于是，哥们的明月山庄开始了规划调整。请了几个人，和我一起，开了9分的鱼塘，买了点鱼苗，钓起来吃不完的鱼也倒进去。25亩种植水稻，3分蔬菜。
    一大早，我们就看到一大群鸡鸭鹅在树林间乱窜，在山上抢杂草吃，这是明月山庄每天早上都可以见到的场景。
    哥们实行“鸡鸭鹅+果树+鱼”种养结合生态循环模式。
    鱼池淤泥及鸡鸭鹅粪经过太阳能发酵装置无公害化处理后，用作果树肥料；鸡鸭鹅在果园中捕虫食草，帮助果树除草、防虫，节省了农药和人工除草费用。
    同时，通过每天冲洗鸡鸭鹅舍，将鸡鸭鹅粪经过太阳能发酵装置无公害化处理后冲洗到鱼塘中，为鱼提供了天然的有机养料。
    我这是童叟无欺，货真价实的“土鸡，土鸭，土鹅”。
    除了让鸡鸭鹅在山上觅食杂草以外，每天早晚以稻谷、高粱、玉米等粗粮搅碎饲养，或者吃一点我们的剩菜剩饭。这种方式养鸡鸭鹅生产周期长，但肉质口感好，在市场上很受群众青睐。
    最得天独厚的条件是，小山边有一条清泉。哥们一琢磨，和几个农夫扛上锄头改土归流，小河汊直接经过田间地头了。
    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哈哈，鸡鸭鹅天天喝泉水，又是活水养鱼，估计品质不好都难！”咱不懂农业和营养保健业，小会计猜的。
    “哦，还得想个品牌，响亮一点的名字。”
    唉，“咯咯哒”已经有人注册了，侵权和盗版的事咱不能干。
    “嘎嘎嘎？这个行！”
    于是乎，成片的果林里，一只大鹅骄傲地曲项向天歌，毛绒绒的小鸭子低头觅食，旁边母鸡小心翼翼替它梳理绒毛。背景是蓝天白云，绿水青山。
    印了几百张，“嘎嘎嘎”土禽系列新鲜出炉了。
    市场反响很好，上市当天，一百多只一抢而空。
    鱼养大了，难住我了，这也没个声音啊。
    有一天，看到螃蟹吐泡泡，嘿，有了，就叫“啵啵”土鱼系列。
    又是一轮圈钱，数钱数到手抽筋。当然，元、角多嘛！分咱就免了。
    “爽快，厚道！”大姑娘、小媳妇还夸咱呢。
    后来才知道，循环农业模式形成生产互为条件、互为利用和循环永续的机制，以及封闭或半封闭的生物链循环系统。
    整个生产过程做到了废弃物的减量化排放、甚至是零排放和废弃物再利用，大幅度降低农药、化肥、煤炭等不可再生资源的使用量，降低水体污染，从而形成清洁生产、低投入、低消耗、低排放和高产出的生产格局。
    有钱买米了。
    某一天，在清清老婆坟前，我依然隆重地祭奠了。
    “哎，清清老婆啊，有个事情给你汇报汇报。前阵子，我和小睿差点没米下锅了，也没脸给你说。现在好了，咱雇了几个人，还能有点存款了。
    你说你跟了我这么久，也没享到什么福。反而是陪着我不停地转院，哥们都快久病成医了。家里的事，爷爷、奶奶、小睿，就够叫你操心了，外面，你还要关心大海、永亮他们这些乡里乡亲的，累啊！
    现在眼看着好了，你却走了。唉，我怎么报答你啊！
    有你在的日子多好哇！家里温馨，井井有条，儿子学习兴致也高，我都没操过什么心。对了，儿子写的作文，“姐姐，我想你了”，获得年级作文竞赛一等奖呢，你听见了吗？
    现在我和小睿搬到桃明岛陪着你，哥们真的是郊区农夫了。
    我种了你喜欢的薰衣草，漫山遍野的，明年就漂亮了，蓝紫色的花会变成油画的。来年我还要种植水稻，金灿灿的稻谷，要是你在，可以写生了。
    咱家的鸡鸭鹅，“嘎嘎嘎”土禽系列卖得脱销了；“啵啵”土鱼系列供不应求。自力更生，丰衣足食，美啊！
    这辈子就这样也挺好！守着你，看着儿子长大成人，再建个家，我也就没什么牵挂了。等老爹老妈百年之后，我再去找你，你可别喝了忘情水，认不到老公哦！
    相信在那边你也会好的！因为你是那么的善良。
    对了，我给你讲过超现实主义诗歌，背一首给你听听。
    《恋人》
    她正站在我眼睑之上
    而她的头发与我耳鬓厮磨。
    她有我双手的形状。
    她有我眼睛的颜色，
    她被吞没进我的阴影
    如一枚宝石高于天空。
    她总是张开眼睛
    令我不舍睡去。
    在白日里她的梦
    教阳光慢慢消失。
    让我笑，笑与哭。
    欲说还休讲出空无。
    还行？等哪天我退休了，也写一首带过去给你。你一定会赞赏的，问问啊，现在你还崇拜我吗？
    其实你大可不必，后来反倒是我离不开你了！只不过我嘴硬，不会说的。唉！等以后再团聚，我们互相崇拜。
    清清，你能走出我的视线，可你走不出我的思念。你离我有多远，我的思念就有多长。有人问我，失去最爱的人那种感觉该怎么形容？怎么说呢，大概是身处人海也会觉得孤独，看喜剧都会哭。
    你在那边还好吗？缺什么请托个梦，我和小睿捎给你，自家人千万别客气，好吗？好了清清老婆，我要干活去了。明天再来陪你，想着我哦。”
    日子有滋有味地过着，每天把自己搞得很忙、很累，多少减轻了一点心理疼痛。
    转眼就到年前了。
    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下来，从晚上一直下到清晨。
    2005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得早了一些。看岛上银装素裹，大树上，房子上，山冈上，到处都是不太厚的积雪，连海里的轮渡都穿上了白色的防寒服。

 第一百二十章 南翁和豆花西施

    世上的女人只有两种，一种是幸福的，一种是坚强的。幸福的被捧在手心里无须坚强，而坚强的却是不得不坚强。
    瑞雪兆丰年。天道酬勤，老天给大地送来洁白的棉被，植物和庄稼能安心过冬了。
    早上，给儿子围上红色的围巾，清清老婆向老妈学习，试着织的。再穿上阿迪达斯棉绒衣，戴着手套，简直就是英俊的小小少年！
    我还是天哥羽绒服，回家拿了点东西，走出门来。
    今天，是清清成为我老婆的第377天。我得去告诉她，时间久了会忘记的。
    “今天，我们的爱情一岁啦，距离百年好合只剩99年了！”我喁喁私语。
    “哎！刘大军是你吗？”一个清瘦的邮递员骑着自行车，停到我面前。
    “嗯，我就是。”很奇怪他怎么认识我的？
    “哦，镇上豆花西施，喏，就是前面那家小吃店老板娘说的。有你的包裹。”
    极目远眺，一个穿着红色棉袄的少妇跺着脚，搓着手，往这边翘首张望，秀气的睫毛上还有一点雪花。原来是师蓉啊，心里一热，也挥挥手，抱了抱拳。
    包裹有三个，还厚厚的，看地址是东海来的。
    “哎！刘土鱼，你那种绿色食品的土禽和土鱼还有没？过年了，我想买点。”签完字，我正要离开，邮递员说话了。
    “哦，有的，不过春节量少哇，早点买。免得说哥们过年涨价。”我心照不宣。
    自从卖了家禽和鱼蟹，我快成街坊邻居的名人了。
    “哦，我认识他，就是那个土鱼。哎，真好吃，熬的汤雪白。”路人甲说。
    “是啊，我钓鱼的朋友说，喂饲料的鱼汤是黑的，野生的可是白白的颜色。”路人乙的话，可是给哥们口碑哦。
    “呵呵，还是他们家的鸡鸭鹅好吃。筋道，有嚼劲，不是那种注水家禽，水垮垮的味道。”路人丙也加入了讨论。
    “哎，你们知道他姓什么吗？”
    “好像姓刘。不过据我观察，这家伙不是什么鱼贩子、鸡贩子，也不和你计较几毛一块的，大气，说话文绉绉的，亲切。说不定有什么来头呢？”
    “管他呢，只要好吃咱就买。不如以后就叫他刘土鱼？”
    “哈哈哈，这个名字好，洋气！”
    靠，我在镇上算是有个新的身份了！想了想还很高兴，说明咱的营销策略奏效了，深入人心。一位大师说过：“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
    看了看包裹封面，地址也不熟，只有门牌号，没有单位名称。
    踩着咯吱咯吱的积雪，环视路边的树木上，偶尔被雪折断而掉下的树枝，迎着风，顶着雪，往明月山庄走。
    身后的背包里，是早上从豆花西施家买的三、两斤熟牛肉，还有一壶当地的桃明老白干。颇有点林教头风雪山神庙的意思。
    一路走，一路想，是谁呢？寄来包裹。
    雪中送炭。
    冰天雪地，一滑一缩，步履艰难地走到了一楼大厅。
    挂好背包，坐在大桌前哈气。一个值守的老翁过来，慈眉善目地提着大茶壶，给我面前的粗瓷大碗倒上满满的热茶。
    我是一个大气的人，相信路不拾遗，况且桃明岛历来民风淳朴。因此，原来是没有守夜的，除了哥们那间上锁，其他的全都开门见山。
    吃的喝的，也都在厨房的桌子上大摇大摆的，爱谁谁。路过的，渴了饿了，您随意。就算您偷个，嗯，借个3、5只鸡，俺也不计较，嫌头疼，不想点数。
    现在的营生，只是为了解决生存的问题，又不是靠这个赚钱，所以，多一点少一点很重要吗？
    当然，老班章、铁观音、大红袍、龙井，这些贵族已经远离了我，说我不配。现在哥们喝的是来自天府和云巅的砖茶。那些跑马帮的人们常喝的，便于携带和储存的，压制过的，硬邦邦的。
    在北方草原，戈壁大漠，青藏高原，游牧民族也喜喝。据说可以促进消化，防止上火，还能解牛羊肉之油腻。
    去年青城之行，金哥郑重地讲给我后，大惑不解：“哎小伙，一看你就不是老天府，这砖茶可是来自你的家乡啊！”
    高哥猛进还热嘲：“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着花未？”
    “哈哈哈，千里三峡剑门关，万仞九寨稻城开。太白卧龙醉老窖，被看拈花指长安。”哥们即兴一首《迷雾》，解释文韬武略如李白诸葛，也不一定全部了解巴蜀大地啊！
    “大军哪，这雪又飘落了，蔬菜可会冻死？”
    老翁姓南，本是山城云阳人氏，三峡水电站建设移民到桃明岛。无儿无女，“豆花西施”师蓉收留他当了伙计。一个月前，哥们委托老板娘招兵买马。老人家看我龙马精神，非要跟着过来。
    “唉！乡里乡亲的，也没个人照顾，怪可怜的。人还固执，嫌我店小，留不住。不过老人家身板硬朗，大军老弟，你就勉为其难。斟个茶，倒个水什么的也好啊，行吗？”
    师蓉水汪汪的大眼睛，勾魂摄魄盯着我，说话间，风情万种。
    “前辈，跟我走。”哥们赶紧深呼吸，转身对老翁做了个请的手势。
    当天晚上，老先生扭捏却坚决地要求住下来，“老板娘那里不方便，孤女寡母的。”
    嗬，还懂礼数，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我无所谓，反正房子也多。只不过我和儿子住的那一间，桃花坞你不能动，其他的你随便挑。”哥们也砍切，爽快地答应了。
    “那就谢过东家。”有意思，人还抱拳施礼，挺江湖的。
    老人话不多，但很勤快。两层楼的房间，每天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考虑到他年纪大了，性寒，我还专门去镇上给他加了层褥子，新购了两床棉被，据说是上等新疆棉花，特暖和。
    师蓉送被子来，悄悄告诉我：“老者是移民前一年来到村里的，问他籍贯和历史也不说。但人很慈祥，能教小孩识字和算术，又善针灸，还会治个头疼脑热，颈椎病什么的，所以口碑很好。”
    “谢谢。”师蓉替他重新铺被子时，老者微微动容。
    接正文。
    “应该不会？缘。死了的当肥料，活着的，吃。”我脱口而出。
    “哈哈，你也相信缘分吗？东家。”老翁眼神突然变得很温暖。
    对坐着，仔细看了一眼，但见他鹤发美髯，精神矍铄。
    “嗯，信。”我会心一笑。
    “凡间仙界皆须有，只结善缘莫结仇。”老者忽然轻轻吟诵禅语。
    “哈哈哈，南翁！以后我别叫你前辈了，你呀，也甭称呼什么东家，叫我小刘或大军可好？”碰见知己了，豪情萌生。
    “如此甚好！那老夫我就不客气了。大军啊，今天没什么事，我陪你缓斟慢酌，谈古论今，阁下意下何如？”南翁笑问。
    “好啊！求之不得。对了南翁，这是昨日剩茶？再穷不能穷讲究嘛！倒了，换一坨。”喝了一口，感觉寡淡，皱眉。
    “好叻，倒是小老儿节省惯了。”南翁乐颠颠地去储物间取茶，不提。
    天，突然放晴。
    厚厚的云层开眼了，把温暖的阳光放了一条红线出来。黑洞是否也有温情，不像传说中那么可怕？比如，它也会选择性释放哥们意识的道子，让它和清清老婆的道子欣喜地交汇？
    “老板，土鱼哥，小刘。”我雇请的5、6个农友来了。
    “啊，好啊，你们来了。”天马行空被打断，空喊重回人世间。
    “老板啊，今天有什么新想法吗？”一个四十多岁的农夫，我指定的负责人，笑着接过我递的群利烟。
    “哪有那么多的创新！有想法就干，没想法也别瞎折腾，不是吗？今天，外甥打灯笼——照旧（舅）。”我拍拍他的肩膀。
    前段时间，哥们才思敏捷，领着他们发明创新。挖掘鱼塘，改变河道，循环农业，植树种花，log营销。有的回家也跟着我学呢。还一传十，十传百的，说是什么“刘土鱼”快速致富法。
    下雪前，钱总来探望。
    哥们大方地每人送了些土禽和土鱼系列。又详细介绍了我的理念和营销，博得老乡高度赞扬：“哈哈哈，老乡啊，你小子行！折腾什么像什么。”
    “真正的君子，能在苦难中开出一朵花来。靠自己生活，灵魂都是安宁的。小刘总不错！”辛总监也不乏溢美之词。
    谁知道回去一吃，啊哟，极品哪！
    再送点给亲朋好友。完了，人家缠着要买，二大爷最高调：“小为民哪，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好东西你可不能独享啊！”
    “小五子，你掂量着办！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再保密，它也不能保到我头上呀！”三婶子教训。
    “嗯，你放心！我不给别人说，就我们家年前买点，好不啦？”表弟举手宣誓。
    架不住央求，钱总派公司驻岛办事处的人专程前来洽谈。
    “啊，这个嘛！价格你开，越高越好！不是说什么叫成功人士？只买贵的，不买对的。”办事处主任光头强，柳强，睥睨一切，转述钱总的话。
    “哈哈哈，钱总，你也真的可乐！我就再贵，它也不能卖出黄金价格嘛，否则，不成金鸡报晓了吗？”我大笑。
    当然，我还是考虑到成本、运费，以及和市面上洋鸡的巨大口感差异，比在镇上适当调高了价格。
    “顺便给我们全体员工采购些，就当过年发点福利好了。”钱总仁义，过年还不忘员工们。
    由于量很大，那天，转回头和西施豆花店的师蓉商量，哦，她现在已经兼任哥们授权的，镇上唯一一家专营店零售商了。
    听人说她也是移民，后来在岛上长大了，成了个家。老公很勤劳，脑子也好使，承包点工程，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还生了个闺女，小美人坯子，粉妆玉琢。
    谁知道四年前染上了吸毒。那冰冷蓝色的小魔鬼啊！你妖艳的外表下是骷髅的本质！就像《画皮》里，恶鬼画出美女皮囊，王生可怜收留，后被其掏心而亡。
    害死了多少善良无辜，害得多少家破人亡？有多少人为你铤而走险，客死他乡？有多少人为你锒铛入狱，命丧黄泉！
    几年后，哥们亲眼见到那世界上最毒的罂粟花，花姿妖冶，却见血封喉。
    最后，卑鄙是卑鄙者的墓志铭了。留下一地鸡毛，巨额外债。
    师蓉刚毅，非要认那些债，别人也同情她，免除了利息。就这，按她小本生意，人又心地善良，不愿短斤缺两的，难哪！哥们帮她算过，怕得还上三十年！还不考虑小囡大了，上学的花费。
    “唉！还到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噻，就算我为那个挨千刀的背时鬼，做最后一件事。”说话时，忧郁的眼里没有眼泪。也许泪水早已哭干了！
    “你走过的路，会成为记忆里的风景；你的经历，会成为你的财富；你受的苦，会照亮你未来的路。”我只好空洞地安慰。
    她开的小店，是咱家乡最有名的富顺豆花，鲜嫩，麻辣可口。
    还有一手祖传的卤肉本领，那牛肉，比《水浒》里的味道和色泽都好。选材苛刻，宁可价高，也要保证不是注水牛肉。售卖价格不高，差价自然就小，就是赚几个辛苦钱。
    “嗯，少赚点可以，丢了良心，下辈子可就惨了！说不定还会户口变成猪哟。”
    呵呵，人还挺乐观的，看她一脸虔诚，哥们不敢笑出声，憋着！
    老乡见老乡，顺便帮一帮。一来二去，和她熟了。听说哥们儿的遭遇后，她居然反过来同情我。
    先是温婉地随我去祭奠了清清老婆；随后，缝缝补补，洗洗涮涮，人大大方方地接管了；最后发展到好吃的，好喝的，都要留给那对流浪异乡、小岛客居的父子，小姑娘都不许先吃。
    “哎，小师啊，给你商量个事呗。”
    我大步流星走进屋子，可怜的一室一厅加一个二楼阁楼。刚刷过白灰，简陋，但很整洁，布置得也很温馨，小女儿情怀嘛！怪不得南翁说不方便。
    “要得。可是，人家不是说过嘛，你以后叫我蓉儿哈，没有人这么叫过哟。”
    出水芙蓉，秀外慧中，人间尤物。羞红的脸，扭扭捏捏的神态，抚摸大辫子的表情，让某些个高等动物想起了八戒师弟，在高老庄有限公司打工面试的场景。
    “咳咳！老衲知晓。女施主，蓉儿啊，那啥，你这里年前还有多少订单？”
    商誉这个词，洋气！其实，奏是俺们经商的常说的诚信。
    嘿嘿，俺目前不得不做点小本买卖，可俺绝不认可自己只是小商小贩。赶明儿，俺也学学路远集团老板的野望——上市！
    哦，都跟被看章的管理员联系好了，奏在俺们桃明县，俺住的红星镇，俺经常去的“花篮”蔬菜水果畜禽集贸市场，第n批优先上市！
    《花篮》，有一首西江月，端的是大气磅礴！啊，看不懂。
    横一道彩虹在东方
    春暖花开后
    提起地球
    我那时候还没有什么连锁加盟店，什么经销商，什么一级批发商的概念。但是大男人一口唾沫一口钉，既然口头宣布过，人老板娘是专营店主，咱得优先供应她。
    “哦，我算算啊，加了加，各种土禽1382只；土鱼539斤。呀，镇长那里还要买点，没算进去。”师蓉歪着头，笑吟吟地报数。

 第一百二十一章 暴风雪要来了

    如果我们做不了大事，那就怀着大爱做点小事。
    “你考虑你们店里的库存没有啊？”
    以前在公司，为别人财务总监，供产销，人财物，物流，网络，都是哥们大有作为的广阔天地！我在那些领域里学习提升，纵横驰骋；在那些超细的环节中殚精竭虑，死而后已。
    一个字，太累！
    所以，在自己能做主的地方，本人充分发扬民主，小权分散，大权，啊，也不揽！比如，家务事，清清老婆；清岗建筑公司，刘大海、刘永亮；现在，哈哈，明月山庄小作坊，估计多半要姓师了！
    只有偏离航道，即使还未搁浅触礁；或是出了妖怪，乌烟瘴气，哥们才会从天而降，拨云见日，剑拔弩张。
    在平时，我只是每月看看报表，偶尔打电话或是吃个饭，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单词，启发一下留守儿童，就腾云驾雾，该干嘛干嘛去了。像明先生。
    唉，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哪？瀚海那地儿大雪封山了？眼见得是辜负了他殷切的期望啊！
    管他呢。一个是费老总挟舅子以令诸总，搞得哥们鬼子进村，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寸步难行；二一个，咱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正在为一口热稀饭而费尽心机。
    只要找到借口，我就心安理得，泰然自若了。
    “嗯，留了点，土禽三百多只，土鱼120斤。”165高的蓉儿妩媚地回答。
    “诺，这是明月山庄的存余数，减掉你的订单和库存，土禽只剩9370只，土鱼846斤。就算不留库存也不够哇，差一半呢。这钱总，好心帮我，偏偏还出难题了。怎么办？怎么办？”
    我坐立不安，钱总古道热肠，咱的恩人，就是自己过年不吃也得给他凑齐啊。
    “大，军老弟，我有个法子，你看看行不行哟？”蓉儿比我大三岁，不过看着比我年轻，据说有个家传保养秘方。
    “行了，你快说，我都要急死了！哦，以后不许叫我老弟，叫大军就可以了。搞得我一个大老爷们跟吃软饭似的，还要你大姐大罩着啊？嘿嘿。”
    我板着脸，又怕伤着她了，末尾自嘲地嘿嘿了一声。
    “呵呵呵，小气鬼。嗯，大军同志，以后不叫你弟弟，你是哥哥这总行了？”蓉儿心花怒放，柔情蜜意。
    是啊，男人是女人的天！但凡有个依靠，女人谁会想着抛头露面，风里来，雨里去地折腾啊！尤其她还是个美女。
    “呵呵，这还差不多。不过，当着外人可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不尊老爱幼的。”感觉自己有点霸道，就补了一句，也没想什么。
    “嗯，啊！外人?”脸上的娇羞更盛。
    “啊，不是，那啥，我在和你研究工作，好不啦？”我有些发烫，赶快岔开话题。
    “呵呵呵，胆小鬼！那，你想不想欺负我啊？你要想，人家就给你欺负好了呀。”期期艾艾，吞吞吐吐，柔柔弱弱。
    “好了，咱今天不说这个行吗？快点告诉我什么办法啊！急煞老夫。”
    其实我也有点把持不住了。俗话说，老房子着火，烧起来没有救；再说了，君未娶，卿未嫁，谁还真的说不着！我也特别喜欢她的小姑娘，漂亮，可爱，礼貌。
    可是，我还没从悲痛中走出来，加上固有的担忧，也阻止了自己的冲动。
    “哈，看把你急的。我是说有几个老乡跟着你打工，他们都学着你，想必饲养的也差不到哪里去。你看可以的话收购点，以咱们的名义发给钱总，不就解决了吗？”蓉儿明眸善睐。
    “好哇，太好了！谢谢你！蓉儿，福星啊。”
    一激动，不自觉抓紧她的手，直到她“哎哟”一声，才抱歉地松开。
    在她的张罗下，我们跑了5、6家她的乡亲们。听说有多少要多少，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价格上浮了50，他们都很激动，连声道谢。
    “快别说谢谢了，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们刚移民过来那会儿，有人欺负我家，还不是你们帮忙吗？这两年有人逼债，也是你们扎起，才没挨打噻，还和平解决了。要说谢谢，也该我说！再说了，这都是人家大军的销路哈。”
    蓉儿或许觉得能回报一下他们，自己心里好受些，眼里竟有了热泪。
    在挑选的过程中，她很是仔细和严格，最后一点数，由于那几个人刚起步，数量上还是差了点。
    “土鱼哥，要不然收购点我二大爷家的洋鸡混进去，要得不？”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出馊主意。
    “呵呵，要不得！大军说了，要做品牌哈！创名牌千难万难，毁掉它分分钟的事。哎，知道为什么我们的价格能高那么多吗？”蓉儿不错，是个管理人才，她很耐心地给他们炒起了我的剩饭。
    “不晓得。”几个人都摇摇头。
    “因为那啥，哦，商誉！这是个看不见，抓不着的东西，好神奇哟！但我理解，就是要有良心，什么时候都不能弄虚作假，以次充好。人在做，天在看。要遭报应的！”
    “妹子说的对！我一个亲戚在三湘，原来那个县的农民靠种芥菜，每年收入48亿元。谁知道收购商良心黑了，不按祖祖辈辈的规矩，用老坛子腌制泡菜。
    而是直接在土坑里腌，还用脚踩，扔烟头，肮脏龌龊到极点。结果，做成的老坛酸菜方便面被央视315曝光了，彻底没戏了！”
    农活负责人讲起了八卦。
    “斗室（就是），方便面生产商给老外吃的却是正宗老坛酸菜方便面！狗汉奸！灾舅子外国人是你爹啊，未必永远比我们高人一等吗？我呸！”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凶爆爆地。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反正啊，不管别人啷个做，我们自己一定要赚干净的钱哟！”蓉儿坚毅地说。
    “人世间最宝贵的就是尊严啊！”我哀鸣。
    大家都沉默了。最后，由我用蓉儿的手机给钱总说明了情况，缺少的这宗货约定春节后补上。
    钱总一感动，联系了好几个朋友，在大点的农贸市场设立了摊位；还责成辛总监在楼盘所在地，划出一间专门卖我们的产品。过了几天，钱总又特地约了几家农产品经营连锁店，推荐了一下。
    因为早些时候，钱总帮过他们，人家很爽快地答应先进店试销。如果好卖，以后会预付50的货款，剩下的每月月底结账。
    不久，钱总新楼盘开盘典礼上，由于报酬高，所以请来了一些国内一线明星。
    东海电视台娱乐频道全程转播，主持人风度翩翩，派头十足：“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现在为您实况转播，由“蓝色经典”冠名播出，“明月山庄”大力赞助（哥们一分钱没出，只是给嘉宾准备了点土货）的大型歌舞晚会。
    看啊！明星们正在做紧张的准备，音响师也在调试。
    让我们把镜头切到“蓝色经典”。什么是温馨、典雅、大气的高品质住宅？请看镜头！
    该楼盘系东海万民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倾情打造，秉承该公司一贯的“天人合一”思想与中欧合璧的设计理念，由德国顶级建筑师精心设计。
    较低的容积率，大比例的绿化，小区配套设施齐全，亭台水榭，山色湖光交相辉映，让您回归自然，尊享都市里的田园风光。
    再看“明月山庄”专营店，扎根小区，辐射全市。据我们调查，在市里各区都已开设连锁专营店，旗下现有两大品牌，“嘎嘎嘎”土禽系列和“啵啵”土鱼系列。
    产品依托位于桃明岛的明月山庄基地。那里依山傍海，山泉流淌，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和地理优势，加上不喂饲料，完全散养，绿色味美，质量百分百保证。
    有诗为证：赤日橙光照，黄花绿水漾；青山蓝天下，紫气东来忙。”
    镜头切换，我和蓉儿还看到辛勤总监亲自设计的log，比我的初稿大气、漂亮了许多。
    “哎，专业的事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做啊！”哥们说。
    “嗯，你说的对！”蓉儿笑赞。
    “下面，晚会开始了……”主持人高声宣布。
    “东海雄鹰，我十分想见刘大军，祝你的明月山庄明月永照！恳请社会各界和我的粉丝们大力支持他的扶贫事业！”
    多年不见的明星阿依古丽风采依然，她在“咱们西域好地方”歌舞表演前，深情的开场白。
    “幸福安康，我的朋友。”我鼻子发酸。
    “大军，哥，明星你都认识，好厉害哟！”蓉儿很羡慕。
    由于口感独特，品质一流，货源稳定，价格公道，东海掀起了“土”的美食风尚。哥们和镇长又应邀做了一期专访，更是推波助澜。
    我看到充当背景的明月山庄，鱼和虾蟹委实在山泉流水中嬉戏，鸡鸭鹅真的在果园里漫步，不远处就是茫茫的大海。美呆了！
    镇长先发言，他深情地讲述：“刘土鱼，哦，习惯了，真名叫刘大军同志。因为思念亡妻，落户桃明岛陪伴妻子。后来，他看到当地村民比较贫穷，就拿出自己的积蓄，潜心研究，终于发展了循环农业。
    自己富裕后，还主动帮助村民改进生产方式。现在，他的连锁家禽饲养和水产品养殖，已经遍布全镇23个自然村，多农户受益。他是真正的农友啊！
    一个大城市的人，放弃了优越的生活，忍受着丧妻之痛，在艰苦的农村，靠聪明才智引导农民走上致富之路，这是怎样的一种精神和情怀啊？
    生活中真正的强者，正是那些在看到了生活的无奈之后，还是选择不敷衍、不抱怨、不自卑，依旧热爱生活、努力做好每件事的人。他感人的事迹是……”
    镇长太有水平了。平平淡淡的东西，都能被他叙述得闪闪发光！人还不重复，很多我想也没想过的事情，都被想出来了，感觉他已经洞穿我的内心深处。
    其实，我自认为没什么伟大的，就是没米下锅了，穷则思变嘛！仅此而已。如果非要感谢的话，唯一的的人只能是钱总，为民！请大书特！
    等哥们发言时，时间只有5分钟了。
    “啊，东海的朋友们，我谨代表“明月山庄”以及万千农户，向你们表示诚挚的谢意！谢谢你们品尝“嘎嘎嘎”土禽系列和“啵啵”土鱼系列。
    凡事能站在别人的角度着想，这就是慈悲。我们将一如既往，确保质量和品质！最后，对大家参与扶贫工程深深地感谢！特别鸣谢钱为民钱总！”
    有人认出了哥们。
    “呀，是咱们东海的英雄！感人哪，没说的，咱得支持一下！”“蓝色忧郁”酒的胖老板，继续他前一次帮我洗清冤屈时带头作用的垂范。
    一时间，东海刮起了土鱼旋风。以前，大家问候您“吃”了吗？那会儿，变成您“土”了吗？好几个“土鱼”冒出来。但品质跟不上，渐渐湮灭了。
    后来，我婉拒了辛勤总监加工包装的建议。一个人，一个企业，精力有限，专注做好一件事已经很不容易。在条件不具备时盲目扩张，失败指日可待！
    何况我们的产品讲究新鲜。加工后，老百姓看不见本尊，原生态如何眼见为实？为了储存和包装，又不可避免会有异味渗入，独特的口感怎么保持？
    好了，回到上一章开篇。
    “哎，你们听到说没得？桃明岛，雾独独（冷不防）共进来（挤过来）两个杀人犯哈！太黑人（吓人）了！”农友甲不经意地说。
    “你们晓得撒子（什么）嘛！我哥们在刑警队，说这两个瓜娃子（混蛋）还是色魔哈。哈脑壳（智力障碍者），瓜西西的（傻傻的），遭（被）抓到肯定是靠沙罐儿（天府方言，枪毙）噻！”四十多岁的负责人神秘地透露。
    “哈哈哈，斗室（就是）！挨球（挨打）的龟儿子，遭我款到老（碰到了），先挖球他几锄把（锄头）！”几个农友笑着干活去了。
    南翁拿着两坨砖茶出来，听到了议论。
    “暴风雪要来了！”他自言自语，两手同时手起掌落，如砖头硬的砖茶岁岁（碎碎）平安了。
    “好身手。”我一动不动坐着，轻轻赞叹。
    “哈哈哈，小儿科。咱先喝酒？茶要泡一会儿。”
    南翁大笑，接着从我背包里取出肉和酒，再去厨房拿碗筷。
    我拆开桌上的包裹，果然是羽绒服。两套，一大一小，还有一个小包裹，是两双流行的保暖棉鞋。里面有一张小字条，字迹娟秀的行书：“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珍重！”
    没有落款，我心热和起来：“哥哥有人疼喽！”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世外高人

    和南翁喝酒很有意思。
    他话不多，但每每在我不想喝时，又新开个话题，还总是我感兴趣的。我们聊了天文，易经，生物基因，病毒，甚至物理和哲学。
    “南翁啊，你怎么看时间的？”我谦逊地请教。
    “呵呵，我没有概念。那是人类主观臆测的所谓公理。”南翁笑谈。
    “既然所有矛盾和悖论都指向时间，而它的确出自我们的想当然，是一种妄念，去掉它！对吗？”
    “然也。佛说，执着但不可执念！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牛顿说，上帝从不掷骰子！爱因斯坦很矛盾，他引领着推翻牛顿力学，玩起了量子力学，但晚年他很后悔，坚决主张上帝不玩骰子。还是海森堡果断，上帝也有好奇心嘛，他也学会掷骰子喽！海森堡有句名言：一个理论是否正确，要看他是否足够疯狂！”
    “其实啊，各维度的物理规律各不相同。我们三维度遇到的奇点，或者叫无穷大，在上一级维度空间，自然消弭了。当我们不断研究、发现、升级维度后，没有什么是不确定的，也不会再有测不准了！当我们到达第九维空间后，没有秘密了，宇宙一目了然，尽在掌控。”
    “维度？南翁，有科学家将宇宙分为11个维度，这正确吗？”
    “呵呵呵，空间维度是数学家的玩具。其实没那么复杂，最多只有九维。c国古代说九天就是九维。对于我们来说，五维空间的生物依然是神一样的存在。当然，五维空间之上还有更高纬度的存在。维度就像金字塔一样，越往高走，权力和能力越大，道德和“道子”越高级。”
    “九维空间，偶滴个神哪！那么，不同维度之间的摆渡，是否可以通过虫洞、黑洞和白洞（黑洞的负面）实现？”
    “大军哪，世上没有神，但有高维空间的“人”。三维空间（3），通过虫洞、黑洞和白洞的两次对折（32=6），轻松进入九维空间（9）。所以，3、6、9是宇宙最高贵的数字，隐含着宇宙的奥秘。
    不同维度的穿越，通过电磁、旋转和压缩三种方式实现。但必须有足够的能量，且达到各自的临界点才行。
    犹如人类的柔术或者章鱼，身体必须改变，大部分躯干和器官将变得无用。老夫同意你意识的道子这个观点，以意识的“道子”为主体，可以收放自如地生成或隐藏人形身体。”
    “天哪，这么说，克莱因瓶很可能就是通向高纬度的钥匙。来自四维空间的神秘瓶子，就是着名的克莱因瓶，这个瓶子的神奇之处在于，无论你向里面装多少水，这个瓶子都不会被装满。
    可以说，克莱因瓶就是这么一个存在，或许这个瓶子里装的就是我们的三维空间？或许整个宇宙都被灌入其中呢？像不像西游记里能装人的宝贝瓶子？”
    “你的知识面很宽嘛！大军。在数学上，微积分很有用，（x）=ax；这里面，x代表维度，常数a表示几维。比如九维空间过渡到八维空间，就有9个八维空间。”
    “平行世界存在吗？”
    “平行宇宙只有三个，均存在于低等的三维空间。过去和未来，已经分别存在于3维度的另外两个平行世界，只有现在存在于当下的世界。”
    “热力学第二定律很悲观和消极，宇宙中的熵总是不断增加的，最终达到宇宙死寂状态，该定律意味深长。”
    “呵呵，大军啊，一个小小的热力学定律，就能统治我们这个千变万化的世界吗？为什么只能从有序走向无序，相反的过程就不能存在吗？至少在4维度的空间里，熵绝不会永增的。
    宇宙能量守恒！消失掉的能量其实被道子带去了高维空间，制造了暗物质。高维空间的暗物质根据需要转变成暗能量后，再通过反物质又回到低维度空间。女娲补天的传说就是如此。
    宇宙膨胀到一定限度（圆周率计算到369三个数连续出现时的长度就是三维宇宙的周长）后，和马里亚纳海沟每年3万亿吨海水一样，最终都将流向归墟，也就是五维度的空间（直接穿过四维度，不做停留）里。”
    “那就很乐观了。四种基本的力还不能统一，这又是为什么呢？”
    “哈哈，万有引力、电磁相互作用力、弱相互作用力、强相互作用力四种正力，因为某种原因而无法统一。当然，未来人们还将发现另外四种正力：维度升级力，黑洞俘获力，白洞膨胀力，虫洞平行力。
    《道德经》：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参考反物质，如果有反力，应该可以统一。
    老子说：道生之，德畜（xu）之，物形之，势成之。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
    道是指物质最小单位“道子”，德是指能量，包括正能量和负能量，物是物质和反物质（还有一种暗物质）以及形成物质的力（包括正力和反力），势是指维度。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翻译成现代语言就是：“道子”先构成9个维度（在四维及以上空间，单独构建暗物质、暗能量及反力）；维度产生正反粒子，粒子相互作用产生能量、力和物质，能量、力和物质排列组合衍变万物。”
    “这么说，我们可能利用力场驱动空间折叠和压缩，来实现超光速，对吗？”
    “没错！大军，正反物质相遇湮灭，产生巨大能量；正反力相遇产生巨大速度。要超过光速，不是星际飞船加速，而是其周围的力场高速旋转导致空间扭曲驱动飞船超过光速。飞碟原理如此，但速度的巨大跃迁得依靠暗物质的利用和转化。”
    “南翁，为什么暗物质这个设想还没被发现？”
    “嘿嘿，物理大咖们津津乐道的暗物质在三维空间找不到，但在四维以上的空间中它显露无疑，暗物质、暗能量及反力严重违反我们三维空间的物理学规律。因此，高维空间的人利用数量巨大的暗物质、暗能量以及反力，能轻易瞬间飞跃整个宇宙，犹如如来佛。”
    “南翁，道子是怎么构建宏大的宇宙呢？”
    “大军不错，探究得很深！其实，宇宙是一个七级（从三维到九维）嵌套的巨大圆环，九维空间处于圆心。“道子”是圆心的圆心，是构建3-9维空间和人的基础材料。
    “道子”没有质量，因此，唯有它才能轻松自如穿越各个维度空间，并且当天人合一，调动各维度甚至整个宇宙的能量和力场后，它的速度可以瞬间加速到无穷大，这就是量子纠缠原理的本质。”
    “谢谢你，南翁，你的研究很深入的！”
    “大军啊，有时候我也很着急，但只能提醒一下：当我们的科学技术遭遇了近百年的瓶颈后，我们要站在四维度以上的空间反过来看待三维度空间了，换个视野和角度。
    关键是我们人类有多大勇气，扬弃那些我们自己创造的东西。比如货币，你能很勇敢地说，从今天起哥们儿不再崇拜它了吗？”
    “e=(′o｀)))唉！南翁，和你说这么多的废话，其实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够时光倒流，我要问问清清老婆，干嘛啊？说话不算话的，把我和儿子中途抛弃！”
    “呵呵，我建议你有时间研究一下易经和因果，也许能回答你的疑问。天机不可泄露！因果、易经、山海经、道德经还有中医，或许是宇宙的终极秘密。”
    “呵呵呵，你就装！那么我问问你，关于生物基因和病毒，这总不是什么天机了？”
    “哈哈，细菌战是小ri本在二战中发明的低级战术。而生物技术特别是针对特定种族基因弱点攻击的战术，看似高级，实则愚蠢！
    基因是高维度的人创造出来的。蠢得该死的邪恶国家在操纵他们的邪恶组织的命令下，企图用病毒侵入他们欲除之而后快民族的基因，但又不攻击他们自封高贵民族的基因，这是一厢情愿的!
    病毒就是潘多拉魔盒，一旦生成，它们会不断变异、组合、升级，即使发明者也不能幸免于难。就如核武器爆炸，不分敌我！
    基因不分高低贵贱，低维度邪恶之人竟然想用基因技术组合病毒来挑战高维度人的智商，难保不进入已经三轮的地球末日轮回！”
    “三轮末日轮回？”
    “是的，分别是核武器、气象武器和自造病毒的末日轮回。其中的每一次轮回，穷凶极恶之人举家且全族被高维度人类悉数灭绝！相反，每一次都会有一部分道德高尚、善良、仁爱之人有资格继续生活在这个美好的世界上。”
    “对付病毒，有没有行之有效的方法？”
    “呵呵，我已经讲过了，自己参透。喝酒！别让我脑袋都被你掏空了！”
    “哈哈哈，干！谢谢你，南翁。”等喝了一杯酒后，我也不想再烧脑了，聊些轻松的。
    “想要在冬天的夜晚，悄悄走在雪地里，伴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去雪地里捞一捞月亮，张开双手去抓一抓星光，随意伸手取下一缕寒风回去下酒，围坐在炉火旁，满饮一壶旧时光。”我憧憬着。
    “冬天的雪，静静地落在屋檐上，屋子里的炉子上烫着珍藏已久的桃花酿，而你围坐在炉火旁的摇椅上，拿着一本书不慌不忙翻看着，我想这也不失为人间的一种美好！”南翁也有理想哦。
    “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
    山中何事？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一蓑烟雨任平生。”
    我举杯而诵。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举头西北浮云，倚天万里须长剑。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老先生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美髯飘飘地回应。
    “心若凌云，清风自来。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聊天结束时，他眼神渐渐深邃，说了一句话。
    不知不觉，我们每人喝了一斤。牛肉只剩一点碎末，老先生还兴致勃勃拈起，舔舔手指，方才心满意足地收碗。
    坐回来，品茶。
    南翁还是小口小口品。我呢，最近习惯了大口喝。
    “嗯，这种茶，野性十足，刚烈味久，够劲！”人还尊严若神地评价。
    喝了点酒，我打了个招呼，想去休息一会儿。
    “哎！大军哪，下午你去接一下你儿子。还有，师蓉和她女儿也一起来这儿。”南翁眯着眼说。
    “好的！”
    听人劝，得一半。何况南翁不简单，世外高人也说不定哦。
    下午，我回到镇里接上儿子，但是蓉儿由于父亲和舅舅来她家了，不想过来，我也没敢勉强。天已经黑透，手电筒照着，和儿子摸回了明月山庄。
    出乎意料，因为我尊重蓉儿的决定，差点害死了她和女儿……
    南翁一语破的。上午农友们说的那两个杀人色魔，竟然真的来了桃明岛。
    这两个罪犯，一个叫宗不玮，长得白白的；另一个叫江冷兵，皮肤黑黑的。所以又被称为“黑白双煞”，两人个子均不到170。这是后来，东海刑警队的朋友，杨妍的战友给我讲的。
    算算时间，他们犯事的那会儿，我和清清老婆装修房子快接近尾声了。
    千湖省某地，江冷兵和宗不玮持刀抢劫杀人后，逃入深山消失了踪迹。
    宗家在烟花国有亲属，常有海外书信来往。因此案发后宗不玮决定先到东海，然后偷渡出境。
    宗不玮反侦察能力强，为逃避追捕，他选择逃进树高林密的深山之中，侥幸躲避了警察的搜捕。时间久了竟然开始拦路抢劫，成了名副其实的的匪徒。
    两个臭名昭着的罪犯从千湖省逃窜前往东海的路上，抢钱夺车连杀数人，还侮辱了3名妇女。人间恶魔在逃到东海市境内后，将走到他们罪恶人生的尽头。
    由于连日奔逃，两人疲惫不堪，蓬头垢面。有旅店又不敢去住，只好露宿在田间老百姓的麦秆堆里。
    12月27号，天还没亮，战斗村一个农民去田间巡视自己的农作物。见麦草堆里有人在睡觉，联想到近日偷鸡的在村子里偷得大家心慌。他连忙跑去村长那里报告，说是可能有偷鸡贼。
    村长带了几个人去到现场。一见两人浑身脏得要命，还一口外地话，不由生疑，将两人强行扭送长安乡政府。两人虽然不情愿，但一看周围围观的人多．只好随大家一起来到乡政府治安室。
    接受盘查时狗急跳墙，宗不玮用西瓜刀开路，江冷兵挥舞长刀，两人飞快地冲出了乡政府，并拦了辆车疯狂逃跑。随后，懂点侦察技能的宗不玮和江冷兵又人间蒸发了。
    但是，一张正义之网已经在东海铺开。
    这次，宗不玮还想故伎重演，玩金蝉脱壳。他们为了掩盖自己最终目的地，先佯动，往杭城方向狂奔，再大范围之字型机动，向桃明岛奔来。
    可惜，东海警方提高警惕，识破了诡计。除了外围布控，由特警、刑警和武警组成的精干分队，始终紧盯着他们的踪迹，并几次前出封死他们的去路。
    万般无奈，宗、江二人在轮渡码头下游抢夺了一只渔业快船，横渡后来到桃明岛。边防海警部队在对岸发现了野渡无人舟自横，以及被杀死的渔夫。
    于是，一张更大的网铺天盖地。各警种迅速渡江，会同当地警方全面摸排。四周江面、海面上，全是海警部队的高速巡逻艇，24小时不间断巡逻。
    通航船只检查严格，每个人都要在机器前仔细比对才能上船。
    就在这种背景下，我平生第一次直面了杀人大盗。

 第一百二十三章 黑白双煞小岛伏法

    人的内心不种满鲜花就会长满杂草。
    那天晚上很诡异，雪花停止了舞蹈，月亮也早早钻进了被窝。只有狂风，暴烈的海风，呼呼呼地猛刮，浪潮排山倒海，就像饿极的野狼在凄厉地长嚎。
    吃过晚饭，我们父子俩坐在卧室里，儿子在写作业，我看点书。游戏机里放着背景音乐——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这小子和我一样，看书、写作业，喜欢有音乐的陪伴。
    一会儿后，南翁矫健地走上二楼，在门边平静地说：“来了。唉，我叫你接师蓉母女俩，你没完成嘛。”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不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总有此一劫啊！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看他隐隐焦急的样子，我心里一沉，肯定有大事发生！不然，泰山崩于前也不会动容的南翁，不会这样心慌。
    我赶紧站起来，随他快速下楼。
    借着微弱的星光，看见远处隐隐有黑影蠕动，仔细一瞅，两个人在向这边晃来。其中一个好像背着什么，要慢一些。那影子重合，宛如狰狞的怪兽，张牙舞爪地爬行着。
    “不好！这么晚了，又是雪夜，应该没有正常人类活动的！”我急速判断。回头看了一眼，南翁点点头。
    “你的意思是黑白双煞吗？”
    下午去镇里，已经贴出了安全告示，提醒大家发现可疑人员应立即上报，但切忌硬拼，要保护好自己。
    “嗯，希望根据易经计算，我没判断错。没准师蓉也来了。”南翁交底了。
    眼目前，明月山庄灯火通明，敌暗我明，很不利啊！
    我的第一本能就是去关灯，至少一楼大厅300瓦的大灯应该关上。
    “不用了。大军哪，你听说过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南翁啊，您能不能靠谱点？人家可是有长刀的！还有心情和我研究哲学。”
    “呵呵，别急！我们只需如此如此……”他在我耳边密语。
    有分教，老中小联手，空手救人正式开幕。
    “他妈的，老子这几个月累毁了！”
    白煞走进明月山庄时，细眼快速扫视建筑和地形。看到房子后面就是一座小山，稍微放心了些，长长地出了口气。
    后面跟着的黑煞更加不堪，三角眼，阴险恐怖。脸红脖子粗，呼出的恶气，在灯光映射下，犹如一只烧红的破锅，刚泼了一瓢冷水，吱哇冒烟。
    他把后面背着的人往长凳上一放，我定睛一看，赫然是豆花西施蓉儿！南翁两次都猜对了，我异常震惊。她还被布条绑缚着，人已经晕过去了。脸色苍白，身子软软地靠在柱子上。
    “狗娘养的人渣！”我暗骂。
    我和儿子埋伏在一楼的左右两侧，早先特意吩咐他：“如果我和你南爷爷力战不支，你赶快顺着果园朝姐姐墓地跑，再绕过去往镇上走。一定要记住贴着树木，掩盖好影子。”
    感觉自己是在交代后事。
    “谁在那边喘气！唵，给老子滚出来！早他妈看见你了！”白煞诈金花呢。
    紧接着，几把飞刀掷出，都深深地钉在木门上！我手心里汗水出来了，黏糊糊的，但水果刀握得更紧！
    “老天！没事了。奇怪啊，为什么空无一人，却灯火通明哪？”白煞心神不宁。
    “哈哈哈，累死老子了。这娘们儿可真沉！操，我看你是惊弓之鸟喽！”黑煞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像死鱼翻着白眼。
    “小心驶得万年船！叫你杀了这娘们儿，奶奶个熊，你还说可惜了！累赘一个。”白煞鄙夷他。
    “卧槽，你以为我愿意背哇？不是狗叫了，怕人追来吗？要不然，早就他娘的干了。”黑煞红着脸说。
    “你呀！早晚得死在女人肚皮上。我叫你不要杀人，你狗的偏不听，那娘们儿的老爹和舅舅，咱打昏他们就行，哪有这后面的破事？”白煞语气缓和了一下。
    “牡丹花下死，死了也享福。哎，这能怪我吗？还不是那两个死鬼要拼命啊！”黑煞大声吼叫。
    “行了，行了，我怎么总感觉今天不对劲呢？是哪里不对啊？”白煞还在狼顾狐疑。
    “哈哈，你想多了！不就是今天才遇到拼死抵抗吗？”黑煞满不在乎。
    “对喽！你小子总算聪明了一回。从早到晚，遇到这么多的麻烦，难道这里的人都不怕死吗？老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哇！”白煞条分缕析。
    “管他呢，反正也他妈的木有回头路了！杀了那么多的人。不过，今天又遇到美人了，嘿嘿。”黑煞垂涎欲滴。
    “瞧你那点出息！哎，我们抢了多少钱哪？”白煞在盘算够不够偷渡的钱。
    “60多万，你真的认为我们这次也能逃出生天吗？”黑煞眼里流露出生的企盼。
    “这一路，大哥让你失望过吗？小兔崽子，部队上你也不努力点，要不是我，你早死他妈几十回了！”白煞面露得色。
    “牛逼！从小我不都跟你混吗？不过，我也帮你出了好多鬼点子是？放心，这次出去我还听你的，咱哥俩在烟花国继续他奶奶的横着走！”黑煞猛拍胸脯。
    “什么叫狼狈为奸？算了，你懂个鸡毛！到了烟花国，咱也成立个黑帮，就叫山脚！”白煞胸有成竹。
    “表哥，你妈我大姨妈对我们真好啊！多少次俺俩惹了事，她都找关系，托熟人，花钱帮俺俩摆平。不是她求人改了你的档案，就你这样的，坑蒙拐骗偷，打架斗殴，你能混到部队上？咱以后发达了，可得对她孝敬啊！”黑煞感激万分。
    “行了，小了偷针，大了偷金，尼玛币也不是什么好鸟！比老子进去的次数都多。废话少说，去找点吃的！”白煞心乱如麻。
    黑煞走到一楼一侧，离儿子的距离只有几米，只要一转角，那就图穷匕见，啊不是，无处藏身了。
    我不自觉地看了一眼。但见白煞双手握着长刀，一脸警惕。
    黑煞一步步往前走去，越来越近，一点点地靠近。
    我的水果刀已经扬起。这个距离，虽说不能飞刀毙命，但是刺伤他，掩护儿子逃走还是绰绰有余的！南翁还没发出暗号，我却焦急万分！不管了，只要对儿子构成威胁，哥们拼了这条老命。
    变故突然发生！
    一只野猫窜出，黑影一闪即逝。自从鱼塘开了后，总是有些流浪猫会来碰碰运气，今天感谢你了，小伙计。淘气的小猫，空中翻滚着，呜呜叫着死于非命。
    在我这个位置清楚地看到，是白煞飞刀打中的。狗的，刀法准哪！出刀速度也贼快！还好，我没有轻举妄动，否则，现在满地找牙的，就不知道是谁了。
    “哈哈哈，奶奶个腿，一只小猫也敢吓唬老子！”
    黑煞彻底放心了，他把匕首放回裤兜里，找到厨房。
    其实，所有的门都是开着的，而且灯光透亮。南翁的空城计！表示每一间都安全，没有埋伏。
    不一会儿，黑煞端着饭菜，提着一瓶酒出来了。
    “狗的，喝不死你！”哥们心疼酒呢。
    “大哥，来吃点，喝点，完事放松放松，好好睡一觉。这几天真像丧家之犬！”黑煞笑嘻嘻地把东西放在桌子上。
    “好啊，饿死了！不过酒少喝点，我们今晚不能在这里住！我总觉得这个房子透着古怪！像他妈的有人在暗处盯着咱。”白煞昼警夕惕，如临深谷。
    “也好，那我多喝点，解解乏，去去寒气。冻死老子了，这鬼天气！”
    酒倒上了，白煞只一小碗，黑煞直接对着酒瓶开吹。
    狼吞虎咽后，黑煞抹了下嘴，心满意足道：“老规矩，你先上去放松，哥们把风。”
    黑煞打着嗝，掏出了匕首。
    我心里一阵窃喜，这狗的白煞太难对付了。等他干坏事之前，放松警惕的一刹那，咱可要好好把握机会！也许就只有一次。
    江湖谚语：一击不中，全身而退。
    “失败了怎么办？跑，我肯定没问题，儿子呢？还有蓉儿怎么办？可怜的女人哪！本就凄惨和辛酸，目前判断，她老爹和舅舅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哦，小姑娘呢？怎么没听歹徒讲啊？”脑袋高速思维。
    “不了，老子今天焦躁不安的，没兴趣！你去，快点完事，咱还得赶路，这里不安全。”白煞警惕性蛮高的，也难怪多次逃脱了追捕。
    我心里陡然失落，“唉，走一步看一步。”
    黑煞淫笑着抱起蓉儿，一步一步往二楼走去。
    “怎么办？”脚踩楼梯的声音，每一步都直接踩在哥们心里。
    必须下决心了！面对野兽的残忍不作为，枉称大男人！还怎么有脸立于天地间？
    “清清老婆，给我勇气！相信今天你在这儿，也会鼓励我救人的！”心里默念：“唉，如果挂了，正好来陪你！心也不会再痛。”
    电光石火之间，我悄悄朝向儿子比了个单指倒钩的动作。
    还好，楼层不高，大约3米。
    儿子贴着木墙，从房子后面如壁虎般滑溜过来。
    在中间汇合后，我比了个手势：“上”。
    儿子助跑几步，在我弯着的背部往上急蹬，最后一刻，我托着他的双脚一使力，他飞身抓住了窗框。随即，一根粗大的绳子垂下，这是我给儿子练攀岩的工具。
    儿子还小，我可舍不得让他真的去攀岩，那高百尺的危岩。
    碰巧的是，今晚风大；更碰巧的是，狗的黑煞，没选这个放了绳子的房间。
    两个碰巧，要反转了！
    后退几步，我借着绳子，几步冲上二楼。
    儿子在门边，比了个3的手语。“他奶奶的黑煞，老子跟你不共戴天！桃花坞你他妈的也敢进？”
    就在我和儿子贴着墙，快速前行时，楼下白煞的声音传来：“他妈的，完事了吗？”
    “嗯，大哥，这就开始了。”
    “快点！别他妈磨磨蹭蹭的。”
    打火机点火，白煞抽烟去了。
    门没关，我温馨的小木屋里，黑煞已经脱完上衣，正准备掀开一角被子窝进去。
    门口灯影一晃，狗的看见了，就要摸刀。
    我已经飞身扑上，第一掌就打飞了匕首。
    “教你做人！”第二掌直接全力，拍在他光着的胸口上。
    噗噗的声音传来，狗血喷出几米远，眼见得死翘翘了。这次，我不再控制八卦掌的力度！
    你妈没教你吗？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还没顾上查看蓉儿呢，听见楼下声音传来，白煞大叫：“表弟，你他妈怎么了？”
    没有回音。狗的白煞就要往上冲。形势依然严峻！蓉儿还没走，这狗的有长刀啊。
    “老爸，你拿匕首对付坏人，我想办法把师阿姨送下去。”儿子语音急促而简短。
    一下子提醒了我，赶紧把匕首捡起来单手握着，往门外走。
    白煞已经一路猛砍，从楼梯往上冲了。
    “大军，我掩护，你快救人！”
    南翁啊，您终于肯现身了！
    眼看狗的白煞就要冲上楼来。南翁以砖茶为武器，猛烈击打白煞的腿部。冲击停了一下，估计是挨了一茶砖。但很快，白煞挥舞着长刀，转向储物间。
    我已经顾不上关心南翁的安危了，火速回到桃花坞。看见儿子正费力地要把蓉儿捆上，好拴在绳子上滑下去。绳子已经被儿子从隔壁取过来了。
    心里一热，快步走过去说：“儿子，你先下。”
    等儿子下去后，我一把抱起蓉儿，单手抓住绳子缓缓滑下。
    忽然，蓉儿睁开眼睛，眼里渗出了泪花。
    到了地面，我自顾不暇，赶紧催促儿子带着蓉儿阿姨，沿着我说的路径脱离这危险之地！
    从侧面转过去后，我看见狗的白煞，正一刀刀猛烈砍向储物间，木门已经完全被砍烂，木屑激动地飞到空中。就在我准备用匕首发起冲击，解救南翁时，万分危急的关头，警察赶到了。
    “不许动！放下武器，立即投降！”一个英姿飒爽的女警严厉高喝。
    白煞扔下长刀，冲到隔壁房间，一个空中前滚翻跃出，想从后山上借着夜色逃遁。
    遗憾的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就在他腾起在空中时，“啪、啪”，枪响了！
    女警和一名特警同时击中了他。
    死有余辜！
    “哎！杨妍，是你吗？”哥们还在戒备呢，突然惊喜地发现了熟人。
    “呵呵，刘无业，你怎么在这里啊？”杨妍美丽通红的脸上，露出了非常欣喜的神情。
    “我住这里！哦，张珊走了，我陪陪她。”依然额蹙心痛。
    “唉！节哀，我已经听说了。”她也很难过。
    “老爸，你没事？”儿子扶着蓉儿，慢慢走过来了。
    原来，她们刚走出墓地，就遇见了搜寻的警察和民兵队伍，赶紧指路。
    “没事了。蓉儿，你还好吗？”看着泪花映现，楚楚可怜的她，我关心地询问。
    “嗯，谢谢你，大军哥！可是我爸他走了，为了救我。555！”哭着哭着，就无力地倒了下去。
    “别太伤心，现在没事了！”我赶紧抱住她，又安慰地轻拍她的背。
    “算了，你们先说说话，我去那边看看。”杨妍支吾其词地走开了。
    后来才知道，蓉儿的老爸为救女儿被砍死，她舅舅也受了重伤。唯一庆幸的是，蓉儿从二楼冲下前，把女儿藏在了床下面。小姑娘虽然很害怕，但终究没出声，逃过了一劫。
    黑煞的尸体被民兵抬下来了。
    “请问是谁见义勇为的？”一个带队的领导和气地询问。
    “哦，世外高人，南翁他救了我们哪！”
    不想再次出名和接受采访，我只想静静地待着。今晚的事件，让我再次体会到生命的脆弱。惟愿守护着儿子，简简单单活着。
    “咦？大军你，你干嘛不实话实说呢？”南翁脸红彤彤的，不满地埋怨。
    “老人家，您就认了！唉，我没办法陪他们去做笔录。你看啊，后事要处理；蓉儿太可怜，我还得安慰她，不是吗？”我非常诚挚地说。
    “那，好。”南翁勉为其难。
    “刘无业，你不老实呀！我看过现场，好像，不！多半是你的手法！”杨妍眼里是惊讶的问号。
    “呵呵，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想再凑热闹，请帮我保密。谢谢你！美女。”我软语相求。
    “呵呵，好。对了，回东海一定要记得来找我，哦，和王楚涵，好吗？”她语气温柔，脸上泛起了红晕。
    “好的。”头猛点，又摇头。
    “呵呵呵，傻样！”她嗔笑着走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如诗如画的红星镇

    后面的事情简单交代一下。
    明月山庄出钱，为蓉儿的父亲购买了墓地和棺材，并隆重举行了葬礼。她舅舅的住院费，镇上也出了点钱，不表。
    由于受了惊吓，蓉儿坚决要求带着小姑娘，和我们住一个大房间。没办法，哥们在镇上买了个三室两厅的房子，名字是蓉儿和她女儿的。
    “大军，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办房产证的那天，她十分感动，娇羞轻语。
    “啊，人与人之间要互相帮助嘛！再说了，我们爷俩的生活不也是你精心照顾吗？”我确实很感激，这家里有个女人，是大不一样哦。
    “呵呵，这不好，难道就没有别的理由吗？”蓉儿似乎很想听到我的承诺。
    “唉，以后再说。”
    “那我不能接受，这个太贵重！”
    “这样，就当你作为股东提前分红了。我决定了，你有49的股份。”
    “天！为什么呀？我也没帮你什么噻！”
    “蓉儿，我是觉得你很有管理天赋，而且人又诚信，所以想请你把明月山庄管起来，行吗？拜托了！”我语气庄重：“你可以用利润优先还债，留一点扩大生产。等我缺钱用的时候，我再来找你。”
    “那你呢？”
    “我吗？不知道啊，也许还想到处走走，到处看看。”那时候，年轻的心里还是渴望看看外面的世界，体验不同的精彩！
    “嗯，我知道了，我会守好的！等哪天你不想飘了，就回来好吗？”蓉儿走过来，依偎在我怀里。
    “哦。”我含混不清。
    未来，谁知道神马样子？
    记者来采访南翁的那一天，我正在把桃花坞的牌子，搬到隔壁放绳子的那一间。找遍所有房间，一无所获，南翁突然不见了踪影。
    “去做你认为对的事！别找我了。”这是头一天，我们一起喝酒到深夜，他醉意朦胧的最后一句话。
    高人哪！是天外飞仙吗？
    ……
    不得不说，镇长的水平，高！
    在那个规划观念还没深入人心的时候，人顶着压力，引导老百姓规范建房。
    红星镇的江南民居是c国传统民居建筑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共同特点都是坐北朝南，注重内采光；以木梁承重，以砖、石、土砌护墙；以堂屋为中心，以雕梁画栋和装饰屋顶、檐口见长。
    住宅的大门多开在中轴线上，迎面正房为大厅，后面院内常建二层楼房。
    由四合房围成的小院子通称天井，仅作采光和排水用。因为屋顶内侧坡的雨水从四面流入天井，所以这种住宅布局俗称“四水归堂”。
    红星镇的建筑特色为：
    一、檐廊，二、二层楼，三、粉墙黛瓦，四、公共码头，五、马头墙，六、吊脚楼。
    江南民居的历史可以追溯到距今约七千年的河姆渡文化。魏晋南北朝时期，北方“五胡乱华”战乱局面使大批汉人向南迁徙，这一趋势使经济和文化重心从此南移。
    整个红星镇的布局为“川”字型。
    在中间作为枢纽的中轴上，是二层楼的传统建筑，马头墙和吊脚楼相间其中，既不突兀，又无单调的感觉。阳光也被引导着，照射出起起伏伏的曲线。
    色调雅素明净，与周围自然环境结合起来，形成风景如画的水乡风貌，夏季给人以清爽宜人的感觉。
    在中轴线的左边，是一条清幽幽的河流，四周一年四季花红柳绿，在两岸的民居中映衬和点缀。乌篷船间或在河上穿梭慢巡，那弯弯的河水呀碧波荡漾。
    河流左侧，是传统的单层江南民居，只不过修得高屋建瓴的，大气。蓉儿的新房就在其中。
    中轴线的右侧，紧挨着与河道同宽的街道。
    “哈哈，这街道与河流同宽，主要是体现平行美，也没有特别的原因和规定。”周日，和我一起散步的镇长一席话，阻拦了哥们万马奔腾的想象。
    “有点像轨距？”我发散的思维跳跃起来，对着有些迷惑的镇长解释道：“就是铁路轨道两条铁轨之间的距离，分为普轨、宽轨、窄轨。国际铁路协会在1937年制定1435为标准轨即普轨（等于英制的4英尺8?英寸）。
    经济学中有个名词叫“路径依赖”，它类似于物理学中的“惯性”，一旦选择进入某一路径（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就可能对这种路径产生依赖。
    美国铁路两条铁轨之间的标准距离是四英尺八英寸半。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标准，究竟从何而来的？原来这是英国的铁路标准，因为美国的铁路最早是由英国人设计建造的。
    而英国的铁路是由建造电车轨道的人设计的，而这个四英尺八英寸半正是电车所用的标准。最先造电车的人以前是造马车的，而他们是用马车的轮宽做标准。
    如果那时候的马车用任何其他轮距的话，马车的轮子很快会在英国的老路上撞坏的，因为这些路上辙迹的宽度为四英尺八英寸半。”
    “啊呀，我都被你绕晕了，慢慢讲好不啦？这些辙迹又是从何而来呢？”镇长惊问。
    “呵呵，好的，镇长大人。”我笑着讲解：“答案是古罗马人定的，四英尺八英寸半正是罗马战车的宽度。”
    “我再弱弱地问一句：罗马人为什么用此尺寸作为战车的轮距宽度呢？”镇长更迷糊了。
    “原因很简单，这是两匹拉战车的战马屁股的宽度。
    下次你在电视上看到美国太空飞船立在发射台上的雄姿时，你留意看，在它燃料箱的两旁有两个火箭推进器。工程师希望把这些推进器造得再胖一些，这样容量就会更大一些，但是不行！
    因为这些推进器要用火车从工厂运到发射点，路上要通过一些隧道，而这些隧道的宽度只比火车轨道的宽度宽了一点点。
    因此，世界上最先进运输系统的设计，两千年前便由两匹马的屁股宽度决定了。哈哈哈！”
    我大笑着结束了讲述。
    “呵呵呵！我也讲一个我们国家的现象。”镇长说：“我们从小到大看老师批改的卷子会发现，超过90的老师都喜欢在打完分之后在下面划两条横线，这是为什么呢？
    一般人认为试卷的分数，它具有一定的权威性，需要划线；有的说是防止学生修改分数；也有的说是一种庄重的仪式感，双横线会让学生对分数产生敬畏之心。
    网友们回答：第一次合出来的总分下画一杠表示总分，复核后再画一杠表示已经复核。
    还是看看老师们自己的回答：他们当学生时，老师在试卷上打分就这样画两条横线。然后，他们刚进学校当小老师时，老老师们都这么画两条横线，所以，他们也就跟着画两条横线。
    哈哈哈！这就是路径依赖，看起来有几许悖谬与幽默，但却是事实。”
    镇长朗声大笑后，我们结束了散步。
    红星镇的建筑布局不同于高（老）庄水乡风格。去年我和清清老婆，儿子小睿，我们曾经去高庄、桃明岛一日游。
    下午，游览完高庄，我们又到达红星镇参观。
    “军军你看，与红星镇比起来，高庄河流两边的建筑高度相差无几，从中间看出去是很压抑的，在我们绘画上虽然讲究对称美，但过于对称，那是欧几里得几何，不是艺术了。”她桃花红颜，婉转内敛。
    “贵人哪，你能给我讲讲东西方绘画的审美差异吗？我觉得西方绘画早期崇尚写实，比如达·芬奇的《蒙娜丽莎的微笑》，无一不代表画家眼里的实体美。
    我们c国的绘画就不同了，无论人物山川，花鸟树木，抑或雷电海岩，都是寥寥几笔就跃然纸上，生动传神。大学里看了点西方美学，也是囫囵吞枣，不求甚解。”
    “呵呵，老公，这是我印象中，你对我第一次这么谦虚。情哥可教也！”
    “嘿嘿，高手面前别当假专家喽。”
    “呵呵，军军，我也不敢妄加评论，就说说这么多年美术实践的体会。”清清一直温婉含蓄，东方美人一个！
    “东西方绘画的审美差异这个题目有点大，我先分析一下各自的表达方式。世界上的文化分两种：一个是东方文化，一种是西方文化。
    东方文化的底蕴就是讲究传统，特别是对国画来讲，讲究线条、笔法、意境和韵味，在似与不似之间，就为最好的画。
    比如，八大山人的荷石四屏，画的很像，像照片一样，这幅画就不是一幅好画。但是如果你画的一点都不像，那也不行。
    西方文化的主要特点是写实，逼真，以油画为代表。
    首先你必须画得像，男的就男的，女的就女的。再一个就是色彩，穿的红衣服还是白衣服，是在早晨还是晚上，一定要在这幅画里面交代清楚。”
    她都讲完了，还沉浸在艺术田园里追忆和陶醉。
    “嘿嘿，清清老师，我可不可以斗胆直言啊？我不完全同意你的看法。”
    “呵呵，老公你说，知道你总是天马行空。其实，真正的大师从不评论，他们往往是兼收并蓄。”
    清清老婆厉害啊！绵里藏针。哼！不就是欺我画盲一个嘛，只会瞎评论。
    “我大胆猜测！东西方绘画正在走向融合，首先，印象派你知道吗？”哥们强不知以为知。
    “嗯。印象派是19世纪后半期出现的艺术流派，代表人物有马奈、莫奈等，莫奈被称为“印象派之父”。梵高被称为后印象派，其《向日葵》是最瑰丽的代表。
    印象派的画家执着于外光的变化，他们画的物体没有轮廓，只有变幻莫测的光线。据说莫奈能捕捉一个小时内的光线变化，他总是说：太阳又下山了，我追不上太阳！
    当学院派的画家看到莫奈的油画《日出?印象》时，就用讥讽的语言嘲笑，完全就是凭印象胡乱画出来的。”
    她对艺术了然入怀。
    “那么，抽象派又是怎么回事呢？”
    “呵呵，军军，你想考本姑娘吗？所谓印象派是更倾向写实的风格，而抽象派不是写实的绘画。告诉你：只要这幅作品画的什么都不是，比如一根线条，一个色块，那就是抽象了。
    几何抽象〔或称冷的抽象〕，冷抽象的大腕儿是荷兰的蒙德里安。
    抒情抽象〔或称热的抽象〕，这个画派以俄国的康丁斯基为代表。”
    她对大师们钦慕不已。
    “哈哈哈，我只想说说绘画以外的东西，这是边缘学科，一旦留意，你可能就，嘿嘿，永垂不朽了。”我是个门门通，样样瘟的家伙。
    “呵呵，说说看，要是乱说，哼！”清清在美术方面是不遑多让的。
    “我想说的是库波卡，捷克画家，运用色彩理论和音乐式和谐造成独特的几何风格，例如《绘图构成主题二》。哥们特不理解，音乐式和谐是什么意思？
    贵人，我想给你讲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印象主义音乐由法国作曲家德彪西首创。印象主义音乐是从后期浪漫主义和民族乐派中演变出来的，同时，还汲取了东方音乐的养料。
    德彪西的音乐只是暗示人们某种意象，却不明白地指出。德彪西曾说：我最鄙夷那些唯唯诺诺企图制造意义的音乐。
    还没完呢，印象主义如泼到白纸上的颜料，居然蔓延渗透到文学了，印象主义文学倾向于感觉的描述。呵呵，一发不可收拾，印象派又占领了摄影。嘿嘿，不好意思，最后，电影也来归附。
    清清老婆，请教教我，为什么仅仅是绘画的一种表现方式，却能够融入这么多的领域？”
    我很震撼，百思不得其解。
    “哦，我想大约艺术都是相通的，比如人们形容，王维是诗中有画，画中有诗。”
    “有道理。至于再后来的一些表现形式，我认为可能是艺术发展到瓶颈而标新立异？”我思维飞翔，夸夸其谈：
    “所谓现代派美术，是指野兽派，立体派，未来派，达达派，表现派，超现实主义，抽象主义，波普艺术的统称。还有一个更匪夷所思的后现代主义。你不觉得，东西方的艺术形式正在深入融合吗？都从具体的表象，升华到内在的本质。”
    “呵呵，老公，你的脑袋好神奇！怎么想出来的呀？”她抛开画家的本职，向哲学（哥们的胡说）妥协了！
    “哈哈，有时候想想，不只艺术，还有哲学，甚至奉若神明的物理，也在东西方融合。难道老祖宗留下的好东西，真的是我们孜孜以求的终极本质吗？或许，c国的诸子百家，才是人类历史上真正的先知！”我很是文化自信。
    “呵呵，老公，不说这些了。你快看呀，从大海的方向看，红星镇飞越到青山绿树中；从小山的视野望，小镇迤逦至碧海蓝天里。既有开阔的视野，又有起伏的丹青！”她惊喜若狂。
    “你啊！小管曾经把车开去修车厂，却在一个艺术家扎堆的地方熄火了。于是，不断有人深沉地伫立在维修中的破车前问：你们这个作品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哈哈哈，微朕滑稽，被你小讽一下，我都高雅不起来了。”
    在和我们父子游览桃明岛回到家，她还赏心悦目地感慨过：“唉，如果能在这么如诗如画的地方抚琴作画，悠然对弈，也许心灵不再漂浮。”
    没想到，人生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回归。
    向镇长请教问题的当晚，蓉儿炒了几个好菜。哥们一高兴，和她的两个堂弟喝多了，在蓉儿服侍下酣然入梦……
    传统的春节，年，又来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小镇春意浓

    “老爸，还是小地方过年闹热啊！”儿子小睿像个大人一样，坐在客厅的红木沙发上，且感慨呢。
    年29，我和蓉儿正忙着准备除夕的食材。就像在老家时，老妈会在这一天准备的各种东西。
    “呵呵，你小子说说看，有什么不同啊？”我从厨房出来，坐在沙发上喝口茶。
    蓉儿说我作为总策划，指点指点就可以了。当然，打个下手她也不反对。当时，她正在按照我老妈的习惯，油炸酥肉。
    “哎，先等一会儿，什么东西这么香呢？”小子鼻子尖，一边嗅，一边就被美味牵引到厨房去了。
    “蓉儿阿姨，嘿嘿，你炸的酥肉好香啊！”小子口水都快出来了，讨好。
    “呵呵呵，是吗？来小睿，你先尝尝，小鱼儿哈。小心烫着哟。”蓉儿铲了一锅铲，又用秀气的手，拈了一个瘦长、形如小鱼的酥肉，吹了吹，再慈爱地放进儿子嘴里。
    “妈妈，什么好吃的呀？我也要！哼！”小姑娘起床了，她找到了厨房，撅着小嘴。
    “静儿，你起来了吗？来，妈妈也给你一个，天上星，亮晶晶，小嘴开开。”
    蓉儿母爱满眼地给眉清目秀、粉妆玉彻的，6岁，大名安静的小姑娘，喂一块酥肉，像星星的形状。
    估计是以前常给女儿念：“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没回来。”
    蓉儿心灵手巧，虽然只是高中毕业，但有很多传统的审美观念，所谓刺绣花红，针织染纺，样样在行。小小的酥肉，都要用面粉裹出各种漂亮的形状。
    “小睿乖，也给你爸爸带点酥肉去好吗？趁热吃更香哈。”蓉儿用筷子夹了些刚炸好的，满满一碗。
    “妈妈，妈妈，我来端！”安静抢活儿。
    “呵呵呵，小心烫，还是哥哥来。”蓉儿笑着说。
    “妹妹，要不然这样，好吗？”儿子小睿学会了我的平衡和善解人意。
    “好的呀，好的呀，睿哥哥，你好聪明哟。”小姑娘秀气的眼睛，好看地眨了眨。
    于是，金童玉女抬着大碗出来了。
    “哈哈哈，团队合作好啊！快放下，我来抬。”担心烫着他们，我赶快从沙发上起来，紧走几步，双手接着了。
    沙发上，我们爷仨吃了个半饱，满嘴流油。
    巴适！
    “哥哥，为什么大海是蓝色的？”小姑娘问。
    “因为鱼。”
    “为什么？”
    “因为鱼吐泡泡的声音是be-be-be。”
    “哈哈哈，小睿，刚才你说红星镇哪里热闹啊？”我递餐巾纸给他俩。
    “呵呵，老爸你看哦，可以随意放鞭炮，还有，小朋友们互相交换很多好吃的。啊哟，那个松果老好吃了。”儿子兴奋得小脸通红。
    “是的呀，我跟着睿哥哥，也吃了好多好多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哦。”小静也欢乐地拍着小手。
    “哈哈哈，这就是分享？”被快乐的气氛感染，我也很高兴。
    “老爸，我觉得寒冷会使人更年轻。”
    “睿哥哥，为什么呀？”静儿最喜欢接话茬了。
    “嘿嘿，你看咱们隔壁李大爷，今年七十多岁了，一出门还是冻得跟孙子似的。”
    “哈哈哈，小精灵鬼。”蓉儿从厨房里出来，笑得不要不要的。
    是啊，在东海，除了亲戚和好友走动那么一下，邻居们几乎都不认识。大家隔着防盗门，楚河汉界，严防死守，老死方才往来。
    小镇就不同了！
    隔壁邻居的，见面笑着问好，有个什么大事小情的，也都互相帮忙。就像蓉儿老爹的安葬，整个“川”的左边一绺，全都自发地来帮忙和张罗，好些人并不是移民。
    最让人感动的是隔壁俞船长一家。俞满仓出海回来，各样的海鲜都挑一点送给蓉儿家，说是尝尝鲜。无以为报，和蓉儿一商量，回赠点土禽和卤牛肉。
    蓉儿心好，对那些还活着的海鲜，利用明月山庄的渠道销售到市里，价格比镇上高出了些，人家俞船长又提着礼物，专程来道谢。
    蓉儿更累了，豆花店和卤牛肉还开着，说是祖传的手艺不能丢了，这边又试着接管明月山庄的营生。
    我给她说请个助手，别人舍不得多花钱，没办法，我只好给她打工了。反正不动脑子，出卖点体力，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闲里偷忙着。
    等蓉儿忙完，我们一家四口，嗯，准确地说，是一屋四口出门，赶赶年前最后一天的集市。
    背着家乡传统的背篼，我们走在街道上。现在，车辆几乎不准通行，只能从小河流的两座青石桥上，环形通过。
    人头攒动，比肩接踵，人们脸上都挂着喜气，碰见熟人聊得兴起，都忘了自己上街是来干什么的。没有目的，少了心机，就是闲逛。
    “哎，老爹，可让囡儿我好找呀。阿拉娘问你，酱油打了一早上，怎么还没回去？家里的锅都快烧着了。”一个大姑娘俏生生地抱怨。
    “啊哟，看我这记性，那啥，土鱼老弟啊，回见了！过两天来家里坐坐，一定哈！”我明月山庄农活的负责人，乐“老实”，大名乐自达，笑呵呵地跟着他闺女买东西去了。
    偶尔，一对对穿着大红大绿的男男女女，敲锣打鼓地穿过街道预演。镇上出钱，每年大年初一，耍龙舞狮、小调大戏、高跷社火（几年后有钱了，还加了个花车游街），小镇表演团的一线明星哦。
    总归是环肥燕瘦：时迁，鲁智深，林冲，孙二娘，张飞，关公，诸葛孔明，唐三藏，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白骨精，嫦娥什么的，应有尽有；道具和家伙式、脸谱，万事俱备。
    飞哥在前面开道，丈八蛇矛被他玩出花，漆黑的面孔，哇呀呀的粗犷之声；红脸的关公，青龙偃月刀，一边迈着八字步，一边手理美髯。
    其他人物，本来规规矩矩的，各自待在自己的情节中，和自己的伙伴进行互动。谁知到了中间，一辆满载蔬菜和水果的卡车经过，人流被压缩了。
    再一看，“嘿嘿，蓉儿哪，你看看好笑不？”
    生活，有时候不自觉地演出小品和相声。
    “呵呵呵，好好玩哟！”蓉儿脸红扑扑的，有点小风吹着，冷的感觉。
    大年初一正式演出的明星们也被挤爆了。于是，但只见：
    孔明先生羽扇纶巾，口中念念有词，对着齐天大圣和卷帘大将面授机宜：“嗯，汝需如此如此，埋伏博望坡，待吾魔术弹信号三下，众将即可五除二地点火猛攻！吾在城里豆花西施小店，安排庆功宴，众将可曾明白？”
    “师父！弟子明白，此去山高水迢，您要保重！沙师弟，师父就交给你了，好生看护。俺老孙去也！”
    “喝喝，大师兄放心，凭俺卷帘大将的威名，一般的小妖贼怪，俺还不放眼里。”
    那边，我师父三藏法师，只好对着鲁智深和林冲暗念口诀：“悟空，不杀生，汝今能持否？”
    花和尚怒眼圆睁：“教头兄弟，高衙内色狼，杀了那直娘贼，跟俺二龙山入伙去！”禅杖正对的，哎，怎么是白骨精啊？
    “哎哟，小女子本是此山中本分良民，大师不可莽撞，草菅人命啊！”
    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摇头叹息：“不可，此事万万不可！杀不得哇！提辖恩兄。”
    转回头，八戒师弟一脸垂涎，对着母夜叉孙二娘道：“嫦娥妹妹，ong，ong，俺老猪虽然丑点，可也是正经的天蓬元帅畜生（出身）。”
    孙二娘嘻嘻哂笑：“饶你尖似鬼，喝了老娘的洗脚水！”
    时迁最可乐，身材瘦小、皮肤黝黑的他，本来正在和一路跟着的小朋友互动呢。飞抢一个苹果，然后眼花缭乱地送回，再搭上一颗巧克力或是大白兔，引来小儿女一片欢笑声。
    谁知嫦娥白裙飘飘，玉手一指：“呔，看汝肥头大耳，休想！待俺禀告玉帝，把你户口改成猪！”
    “唵？”
    时迁冤枉啊！他稍一发愣，随即机智救场：“咋滴了，鹅躺着也中枪吗？老妹，俺虽癞蛤蟆一枚，天理良心，可从没想过吃天鹅肉哪！”
    “哈哈哈，呵呵呵”，笑声一片，像波浪一圈圈扩散开来，把红星镇的春意渲染得浓浓的。
    “唐僧骑马咚啦咚，后面跟着个孙悟空；孙悟空，跑得快，后面跟着猪八戒；猪八戒，鼻子长，后面跟着沙和尚……”儿子小睿领着妹妹，带着一帮小朋友，唱着童谣，撵着表演队伍去了。
    没有哪个摊位是旺季还是淡季了，全都客满为患。
    我和蓉儿一边看，一边商量着买些什么。
    最鲜活的蔬菜，鲜嫩的水果，还买到两只长耳兔子。想着有口福了，爷爷和婆婆还在的那一年，爷爷陷阱抓兔，婆婆红烧野兔的香喷喷，历历在目，望兔生津。
    不承想中午到家，小睿、静儿兄妹俩非要自己养着。静儿说：“好可爱哟，大耳朵小白兔！”
    “老爸，你不是常说出家人慈悲为怀嘛！好不好啦？”儿子也振振有词。
    “叔叔，叔叔，不要吃它们，好不好呀？哦，妈妈，它们好可怜哟。”静儿又抱着我的大腿，摇啊摇。
    “唉，那好。”我和蓉儿对看一眼，万般不情愿地同意了。
    得！俺的红烧兔啊，俺童年的美味啊，没了。
    新衣服早就买好，又去了鞭炮摊。今年，儿子大了一岁，加上领着个小妹妹，小小男子汉胆子也大了，不但放摔炮，还放二脚踢和烟花。
    最后是花生瓜子、糖果糕点，特别是果脯和当地的桂花糕，更是买了不少。宣纸买了几张，打算写对联。
    街上，人们穿上新衣服准备迎新年，如果遇上了好朋友，总是口中不忘说一句：“上街啊！”
    热闹繁华的春节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此起彼伏，春节展开了一幅热闹繁忙的画卷。从腊月的二十三开始，这个节日就徐徐拉开了序幕。许多人家在这天就买好过年时所需。
    但我还是坚持自己的习惯，29那天再买蔬菜和水果，新鲜，虽说多花了钱，但健康无价。从经济角度看，你舍不得倒掉剩菜剩饭，长期累积，生病吃药的花费要远远大于你的节约。
    唉！传统里面也有些需要改进的。
    不过，父辈们的某些做法，我只会悄悄地扬弃，不会过多指出，孝顺孝顺，顺是核心。
    我们只需要对养育我们的长辈，平时尽可能地回报一些，关心一些，以免空留“子欲养而亲不待”的人生最大遗憾！至于他们的生活方式，我等黄毛小儿，何须为赋新词强说愁？
    “老爸，你看看这个网上的段子，好有趣哦。”逛完街，儿子和静儿也回来了，他发现了新大陆。
    “呵呵呵，小睿念念，我也想听听。”蓉儿鼓励。
    “睿哥哥快点！”静儿轻推儿子。
    “好呀。”儿子看着蓉儿手机上的段子，大声念道：
    “西方悲观媒体预测：
    再过十多天
    c国将会陷入
    工厂停工、商店关门、政府停顿、股市无法交易
    有钱人拖家带口奔向远方
    当地老百姓急于将钱换成食物
    许多家庭更是在家门口
    张贴标语表达着诉求
    街上充满着爆炸物残留的火药味
    大人无所事事
    整天酗酒打牌
    小孩成群结队去讨钱
    国家犹如陷入了崩溃之中”
    “哈哈哈！这些歪果仁哪！怎么就这么愚昧无知噻？”蓉儿大笑。
    “在国外，这叫战乱。在c国，这叫春节。我倒觉得他们的媒体一以贯之，对我们c国人总是戴着有色眼镜，见不得曾被他们反复盗抢后变得贫穷的人吃饱饭！”我冰冷地说。
    晚上睡觉前，儿子缠着我要手机微信的密码，说要给静儿发个红包。
    “深海同志，请记录：密电码是，重复一遍：。一小时后，家里将第二次重播。”我笑着说。
    “呵呵呵。老爸你好有趣呀。”儿子笑着拿过手机，躺在床上操作。
    “嘿嘿。密电码有那么容易破译吗？”我心想。
    过了会儿，儿子一翻身爬起来，手机丢给我，气呼呼地说：“哼！老爸你骗人。密码错了。”
    “哈哈哈，你小子，怎么不想想老爸最在乎谁啊？”我眨眨眼。
    “我明白了。”小子又拿起手机，输入，红包发送到蓉儿手机上了。“祝愿小公主幸福美丽！”的祝福语也随之而去。
    “谢谢我家爹。”
    “呵呵呵，不用谢，只要你快乐，每一天。”

 第一百二十六章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在我一天天的盼望中，新年终于到了，人们顿时忙碌起来。卖烟花爆竹的小摊子也出来做生意了，春节的街头最显眼的是吉祥物---鸡，水果也挺着将军肚。有的人嘴上乐开了花；有的人因为买的太多，累得喘不过气来；有的人拎着大包小包坐车回家。可热闹了！”
    懒得费神，把小孩子的作文抄一段。
    29晚上，和蓉儿一起去她父母的坟头祭奠。她妈妈的坟挨着她父亲的。她妈妈在三年前，因为姑爷不争气，哭瞎眼睛，脑溢血走了。
    烧完纸，放完鞭炮后，娘俩跪在坟前磕头。
    “爹啊，娘啊，您们辛苦了一辈子，也没在女儿这里享到福。女儿不孝哇！”
    声声慢，泪泪长，情真意切，怎一个心酸了得？
    还是李清照，大宋女子高等师范学院的硕士尖子生，她写的小作文贴切！图书馆里摘录如下：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
    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
    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
    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过了会儿，我和儿子领着小姑娘，在坟山下的背风处等，蓉儿要说点悄悄话给她爹娘。
    “爹，娘，现在好了！大军，哥帮着咱，债很快会还清的，无债一身轻哈！可惜人看不上咱，唉，在一起一天，女儿就对他父子好一天，以后谁知道呀？”
    走回镇上，已是万家灯火。
    花灯发着五彩的光芒，红灯照耀一片喜庆，车水马龙。新年总是热闹的、喜庆的、有浓郁气氛的。看啊，大街的路灯上，全都挂上一串串灯笼，那火红的颜色，就好像马上要燃烧似的。
    大大小小的商店里，都摆满了大小不一的灯笼和一幅幅对联；在超市里，购物的人好像比物品都多，你就看那结账时排着长队的人，仿佛一条“长龙”。
    这天晚上就更热闹了。家家户户赶做年菜，其中鸡和鱼是必不可少的，因为鸡(吉)祥如意，年年有鱼(余)。有的人家还会做年糕，年高嘛！
    男女老少穿起新衣，门外贴上红红的对联，屋内欢笑声连绵不断。岁末年初，家家爆竹，户户焰火，不绝于耳，气势如虹。
    描写春节喜庆气氛者，王安石可算写到极致，他的《元日》脍炙人口：“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大年三十，我一大早就蹑手蹑脚起来了。在桌子上铺开宣纸，写了两副春联。一边写，一边黯然神伤，悄然泪流。那段时间，总是在想同一个问题：去年的今天，我和清清老婆我们在做什么？
    叹口气，才知道伊人已逝。
    泪水落到宣纸上，滴滴渗开，抹了把脸，强自琢磨。首先，是明月山庄的对联，清清老婆，我心中，你最重。想了好久，撕了写，写了撕。不满意。
    等蓉儿披衣出来，递给我一杯热茶，喝一杯，吸一口烟，在袅袅的烟圈里，对联隐现：
    “明月香风桃叶林，清泉碧海熏衣魂。”
    横批：花仙柔情
    我们镇上写的春联，则一气呵成：
    “红星镇富裕美满，桃明岛幸福安康。”
    横批：洒向人间都是爱
    “哎呀，大军，哥，你好有才哟！”蓉儿杏眼含春，不过叫一声哥还是有些难为情。
    “嘿嘿，蓉儿妹妹，小哥以前叫旺财哈。”开个玩笑，纾解一下悲伤。
    “啥子（什么）？那不是狗，呀，呸呸呸！不是的，是小狗狗的名字吗？”蓉儿很惊讶，大眼圆圆的。
    “是啊，穷人起个贱名，好养噻。”我有些气闷，又有些哀伤和牵魂。
    “也是哦，小女子以前，爹妈叫我小咪，就是只小猫的意思。”蓉儿也沉浸在回忆中，感伤时泪花纷纷。
    下午，在我的安排下，我们四个人带着些食材和烟花爆竹，骑着自行车来到明月山庄。大门关着，农友们都放假了。说给他们，谁闲得没事可以过来瞄一眼，不来也没事。
    推开门，我和蓉儿在厨房先准备年夜饭的食材，清洗蔬菜。儿子和他妹妹到二楼房间里看电视、打游戏去了。小孩子总能随时随地发现快乐！
    曾经，小睿和静儿在山庄的地上研究和指挥蚂蚁，就玩了一下午，还满头大汗，不亦乐乎。
    我和蓉儿来到二楼，在原来的桃花坞房间，杀了一只大公鸡，让鸡血高高地滴落在地上的碗里。随后，我又喷点清水，扫帚空挥，口中念念有词：“走你！”
    管他呢，封建迷信不可信，但风水还是靠谱的。
    杀鸡宰鹅都不要小孩子看到，不想污染他们单纯、美好的心灵。毕竟，明天会更好嘛！
    蓉儿在厨房忙着，我抽空去了清清老婆的坟头。拔了拔杂草，又用铁锹铲了些土，把山脊上的土垒高，培土紧固。摸摸墓碑，蹲在地上抽了支烟，又想流泪，赶紧一摇一晃地离开了。
    晚上，年夜饭在一楼大厅上齐了，土，野，香，桃明老白干一箱。
    按照惯例和儿子孝敬列祖列宗，蓉儿也和她女儿在旁边祭奠她们的祖先。恍惚中，把蓉儿看做清清老婆，火光照耀下，差点搂她过来并排跪叩。
    落款依然。清清老婆，在今后的每一年都是我禀告列祖列宗的爱妻。
    烧完草纸和冥币后，我和儿子单独拿着葡萄酒，水果，美味佳肴及冥币、草纸，来到坟前。
    “清清老婆，又是一年了。唉，天人永隔，不知你一向可好？大年三十，我和小睿来看你了！有什么需要，托个梦。想你了。”
    草纸和冥币燃起来的那一瞬间，终于抑制不住地哭了出来，大哭！让我痛痛快快地哭一次！
    儿子也陪着哭：“姐姐，呜呜呜，早点回来，我想你了！”
    “大军哥，别难过！风筝有风，海豚有海，你还有我。”蓉儿和女儿走过来，默默站在旁边，小心劝慰。
    “哦，没事的，我哭过就好了。”
    “其实你不孤单，你身旁有书有台灯，更有未来。”
    “谢谢，走，蓉儿，小静。”
    心里舒缓了许多，吃年夜饭。
    儿子小睿眼里的春节。这是那天，翻出了十几年前儿子写的日记，老师的评语是：“真实，有生活情趣。”作业本有点泛黄了。
    “今年春节我们家过得异常热闹，只是老爸突然有点老了。除夕那天我们杀了一只鸡，一只大鹅，还有一只鸭。蓉儿阿姨准备了一年中最丰富、最有意义的团圆饭。
    开开心心吃完晚餐后，开始准备我最喜欢的燃放鞭炮节目。我领着静儿妹妹，她像个小公主，美丽、可爱。盼啊，盼啊，终于到了晚上，天完全黑了，我们可以放花炮了。
    满天星放出来的是五颜六色的小星星，魔术弹“打”出来的是一颗颗小火球，还伴着砰、砰的声音。
    礼花喷出来的先是一条条火龙，到了半空，在一瞬间炸开了，就变成一把把亮晶晶的小伞，最好看的是彩蝶飞舞：飞出来的居然是三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天上礼花朵朵。有的像银色的流星，有的像五光十色的花儿，有的像橙色的大衣，还有的像金色的太阳，把大地照得如同白昼一样。美不胜收！
    “睿哥哥，好漂亮呀！明年我还要跟你放烟花，行吗？”静儿还和我拉钩呢。
    “好呀。我也想和你玩，每一年。”
    “谢谢哥哥的红包，我可是你家的小公主了。”
    然后，我和她用摔炮扔在对方脚下，互相吓唬，打闹着，嬉戏着。回头一看，老爸和蓉儿阿姨站在三楼的顶层，正看着夜空中，镇上组织在最高的山顶放的大礼花，绚丽夺目！嗯，我们家也赞助了。
    除夕夜人人都不睡觉，大家一起守岁，告别已逝去的岁月，憧憬对新一年的希望。在大年三十晚上还要放一挂鞭，叫做“出行”，代表踏上新一年的脚步。”
    儿子的作文到此为止。
    嚷嚷着一定要等到新年的他，在11点多就和妹妹睡着了。我和蓉儿把他俩放到新“桃花坞”的大床上，看小家伙们睡得那个香甜啊！因为蓉儿害怕，我只好陪她在新桃花坞待了一晚上。
    我一直坚持看完春节联欢晚会，迎来了新年钟声的敲响。新年的钟声，是东方破晓的第一缕灿烂的阳光，是新年伊始奏响的第一曲优美音符，是新的一日之晨的盛典。
    那悠扬的钟声，犹如春雷穿过时空隧道，传遍了大江南北，响彻万里云霄。它预示的是又一个轮回的吉祥开始，它带给人们一个个欢欣鼓舞的笑容，它彰显的是一个个充满梦想与希望的曙光。
    看完春节联欢晚会，却发现蓉儿靠着我，已经睡着了。抱着她轻轻放到行军床上，盖好被子，我也迷迷糊糊，趴在床边进入了梦乡。
    “军军，老公，我想你！还有小睿。你们还好吗？”清清老婆梦里找我来了。
    千万里我追寻着你，可是你却并不在意；你不像是在我梦里，在梦里你是我的唯一。我今生看来注定要独行，热情已被你耗尽；我已经变得不再是我，可是你却依然是你。
    欢哥的《北京人在纽约》插曲“千万次的问”，是我此刻，长夜漫漫唯一的寄托。
    大年初一一大早，儿子就被鞭炮的声音给吵醒了。他立马起床，叫醒妹妹，跟我们一起回到镇上。
    只见外面车如游龙人如潮，海晏河清锦绣天，到处洋溢着尧年舜日、东风入律、民安物阜的过年气氛。街上的高音喇叭里一遍一遍播放着《恭喜恭喜》这首歌曲。
    《恭喜恭喜》是全球c国人所共知的、听了唱了千百遍的贺年歌曲，然而很多人却不知道，最开始这首歌曲并不是用来庆贺新年的。
    近代的c国，是一个处在极端战乱贫困中的国度。当时的人民不仅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更是分分秒都在枪林弹雨里逃生。直到1945年抗战胜利，瓢泼的泪雨浸润了无数干瘪疲惫的心。
    历经列强侵略、内忧外侮、河山破碎、国仇家恨、人如草芥、颠沛流离了半个世纪的c国人民终于找回了一些尊严（彻底找回尊严是朝xian战争），第一次有了勇气，期待明天。
    在这样的背景下，这首歌曲便自然诞生了。
    每条大街小巷
    每个人的嘴里
    见面第一句话
    就是恭喜恭喜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恭喜恭喜恭喜你
    冬天已经过去
    真是好的消息
    温暖的春风
    就要吹醒了大地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恭喜恭喜恭喜你
    浩浩冰雪融解
    眼看梅花吐蕊
    漫漫长夜过去
    听到一声鸡啼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恭喜恭喜恭喜你
    经过多少困难
    历经多少磨炼
    多少心儿盼望
    春天的消息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恭喜恭喜恭喜你
    上午，我和蓉儿在厨房哼着小曲包饺子。吃完皮薄馅大的饺子，我们又来到了街上。
    街头巷尾，敲锣打鼓、耍龙舞狮、小调大戏、高跷社火，把过年的气氛渲染得热火朝天，吉利喜兴，让你不得不忘掉世间所有苦楚和懊恼。
    新年是幸福的、美满的、充满祝福的。
    节日期间，人们走亲访友，问候自己的亲戚和朋友，将一句句美好的祝福传递给他们；就连不懂事的咿呀学语的小孩子们，都高兴得欢蹦乱跳，在人们的欢声笑语中说上一声“新年快乐”。
    流逝的光阴把suio的幕布轻轻放下，2004年就踏着沉重的脚步飘然远去。十二个月的故事，依旧在墨香染透的清笺上留下平静温情的烙印。蓦然回首，喜悦、欢欣、感伤、遗憾……
    用儿子作文的结尾，作为本章的结束：
    “新年——新的一年的开始。在新年到来之际，愿：所有的老人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所有的叔叔阿姨们工作顺利，万事如意；所有的中学生、小学生们都取得优异的成绩。
    祝愿所有的人在新的一年里：家庭和和美美，事业一帆风顺，生活幸幸福福，新年快快乐乐！新年更要快乐。”

 第一百二十七章 吃“转转饭”

    人与人之间，除了亲人的关系，其他温暖的关系都是佛祖给你额外的宠爱。
    岛上的春节，像我老家复兴镇一样，前前后后得有1个月。差不多要过了元宵节，才算过完年。入乡随俗放大假，况且哥们现在就是个农夫，生计和生活都是人家蓉儿照顾，闲得心里快长出树来。
    吃“转转饭”的优良传统，被我从家乡移植过来。包括镇长、俞满仓、乐老实等7家人，愉快地参与了这场古老的宴席。俞满仓家第一个请客，最后是蓉儿家。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中午11点多，我和蓉儿提着鸡鸭鹅，来到俞满仓家。
    小睿和静儿要到中午正式开席，才会跟几个小朋友跑回来的。小土匪们，那几天是最撒野，最欢实，最散养的季节。口袋里都有压岁钱，大户。不按点回来，或不回来吃饭，都是常有的事。
    做客送礼也是有讲究的。
    我和蓉儿一商量，缺什么补什么呗。俞满仓是渔家傲，送点活土禽；乐老实呢，农家乐，赠些卤牛肉。镇长公务员，不是出产之地，平素又互相帮忙的，土鱼、土禽、卤牛肉，都来一点。
    到船长家一看，嗬，差不多都来了。
    老爷们坐在沙发上，腾云驾雾，牛饮慢喝，吹牛免税。
    “哎，土鱼啊，你这个吃转转户的主意不错嘛！”
    冯镇长也是普通渔民出身，45、6岁，168的汉子。海风吹得他皮肤粗糙，古铜色的，又透着点健康和酷炫。眼睛明亮而热情。
    “嘿嘿，也是老同学春节聚会琢磨出来的。”我如实奉告。
    “是真好！镇长你看，我们两口子辛苦一整天，可以连续6天吃白食呢。”俞满仓欢快地说。
    他皮肤和镇长差不多，42、3岁的样子，172高的粗壮结实。只是常年海上作业，眼睛是眯缝的，瞳孔里透着点狂野，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不好作假。
    “可不是吗？其实就两桌人，也不算辛苦，还能休息好几天。哎，老实啊，你们吃水果呀，别客气啦！”
    俞满仓的老婆，典型的江南村姑，泼辣、精明而漂亮。38、9岁，160的个子，身材匀称。笑意在星眸微转的眼里流淌。
    “那是！也不看看谁出的主意？我土鱼老板，大兄弟，大城市来的，猴精猴精的。以前来2、3个人，都得忙活一整天。现在好了，7家人20几口子，也只倒腾一天，还赚6天哈。下午还可以打打麻将，娱乐娱乐，哈哈，这买卖划算。”
    乐自达，45、6岁，但脸上皱纹最深，169左右，瘦弱的脊背还有点佝偻。
    “嗯呐，多亏了我大军兄弟！现在呀，修房子的债还得差不多了，明年阿拉也能直起腰杆做人啦。”他老婆是桃明岛人，鱼尾纹很深了，但风韵犹存，秀眸惺忪。
    “斗室（就是），斗室，等哈叫我家小芹敬她小叔叔一杯，感谢噻！”乐老实老实地说。
    “哼！我才不叫他叔叔呢，大军哥还差不多。”
    乐小芹，22、3岁的美女，羞红着脸，扭着身子异议。身高165，瓜子脸，柳叶眉，秋水明眸。大学刚毕业，分在镇上文教办工作。
    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盯着美女看总归不好，我赶紧掩饰：“哈哈哈，老实啊，关公出门各叫各。叫哥，我还显得年轻噻。”
    “就是，就是，那我以后叫你大军哥哟。”小芹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脸越发红润起来。
    蓉儿和几个别人家的婆姨到厨房帮忙去了，老爷们则继续胡吹海侃，乐淘淘的。
    菜上齐了。
    饭桌上，俞满仓提议一杯：“啊，大家看得起我来家，没说的，敬大家一杯，祝各位年年有余！”
    全体干了。
    镇长发话了：“嗯，首先感谢主人家盛情招待，我特别提议，阿拉共同举杯敬刘土鱼，哦，大军兄弟和师蓉妹子，感谢他俩，这一年带给我们红星镇的变化，还有富裕。”
    “是啊，大军兄弟，感谢了！”
    “没说的，以后用得着老弟，吱一声就行。”
    众人七嘴八舌地嚷嚷着。
    又干了。
    “哎，大军兄弟提一杯噻。”乐老实忠心耿耿地建议。
    “哈哈哈，好啊！我也正想说呢。”俞满仓爽朗地说。
    “那行，我简单：吃好喝好，明天更好！”哥们也很直爽。
    “哈哈哈，有文化就是不同！喝。”镇长带头，都干了。
    俞满仓端起酒杯，和他老婆一起，非要先敬我和蓉儿：“大军，师蓉妹妹，谢谢就不说了，以后有事情言语一声。对了，你们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糖啊？”
    “呵呵，还没商量呢。”看到蓉儿喝点酒，脸红眼花儿，娇羞风情，我也不忍心说出煞风景的话。
    “嗯，如果有缘，会请大伙的。”蓉儿声音颤抖。
    “好啊，好啊，到时候我来主持，一定要风风光光大办一场，让阿拉红星镇也乐呵乐呵。”镇长高声大气，稳重而沙哑。
    几圈敬酒后，蓉儿的两个表弟果然来了。
    “哎，姐姐，姐夫，咱老爹老妈请你们下午过去，晚上聚聚。”
    一个染了金黄头发的20啷当岁的年轻人，放荡不羁地说。另外一个很朴实，端端正正站在一旁。
    “呵呵，二愣子啊，来者都是客，就在这里对付！老婆子，拿两副碗筷来！”俞满仓渔家大嗓门。
    “也行，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哈！”二愣子一屁股坐下，又拉着另一个表弟也坐了下来。
    看桌上有一道红烧野兔，他扒拉着，把菜盘子顺到自己面前，在里面挑挑拣拣起来。吃个饭，嘴巴唧唧，响着呢。
    土鳖汤，他看都不看大碗边上的汤勺和公筷，直接用自己的筷子在里面夹鳖鱼的裙边。
    镇长皱起了眉头，乐老实指着小子对女儿摇摇头，俞满仓的老婆则鄙夷地对蓉儿讲：“真没家教！这汤还怎么喝嘛？”
    蓉儿脸红红的，也不好说什么。
    只有俞满仓给我和蓉儿面子，没有当场发作，勉强宽容地笑了笑。
    喝了两杯酒，小子发言了：“哎姐啊，老爹说了，要你把明月山庄的股份给我家分一些。老妈还说，那些年你大舅没钱帮你，可都是咱家，你二舅家的帮你啊！滴水之恩当那啥相报，你没忘？”
    “可是，我已经还清了你们的借款哈，还加了利息噻。”蓉儿不开心了。
    “呵呵，你的利息才两分！也不打听打听，现在少了5分利都没人肯借给你！怎么着，股份你给还是不给？”二愣子耍无赖了。
    “一个月前，我说让二舅拿点钱投资，人家还不干哪！现在，看见好了就来了。算了，看在亲戚面上，我匀点给你们，也不收股份钱，好吗？不过话得说清楚，你们想要多少呢？我一共只有49的股份哈！”
    蓉儿心软，念旧情。
    “老天！你有这么多啊？那我得算算。”二愣子如获至宝。
    “哦，我们就要39个点，不多？给你留10个点。还有姐夫的股份，我算算，他有50个点，咱也不贪心，只要30个点就够了。反正，姐姐欠的情姐夫还！”
    也不管他兄弟在旁边拉着他的衣服提醒了，本来他爹妈说要10个点的。
    “黄毛小子，你知道渔夫和金鱼的故事吗？”看见蓉儿脸色绯红，欲言又止，低头伤悲，我站起来帮腔。
    “小子，尊敬你叫你声姐夫。要是你想搅局，雅荷，哥们奉陪到底！什么他妈的渔夫？惹毛了，老子金鱼都敢吃！”二愣子撒野了，口出狂言。
    “二愣子，你怎么说话的？啊！你狗的给谁充老子？啊！你动人家大军试试，且不说老子是镇长！就是多农户，把你小杂毛弄到卧牛山上喝西北风，还是没有问题？！”镇长威仪非凡。
    “就是！信不信老哥叫几个人，你今天就出不了这道门？”俞满仓厉声猛喝。
    他可是镇里最有号召力的人，而且最近，好些个渔民靠着他搭上了明月山庄的线，多赚了不少，人家正愁怎么报恩呢？
    “不理他，大军哥你说！就这个熊样，还想我给他当媳妇，做梦！”小芹红着脸帮我。
    “要得！老婆子，明天，不！下午就去，把他们家的彩礼退了哈！这种没礼貌、缺家教的东西，咱家不缺那几个臭钱！”乐老实，一辈子树叶落了怕打头的人，也硬气了一回。
    善良的人们哪！也许你可以骂他们自己，但谁要碰了他们认定的恩人一根手指，不跟你玩命，你试试看？
    “哦，大军，你说。”镇长可不管黄毛小子脸红脖子粗，还吩咐人：“不说清楚，不准二愣子离开！”
    “这是一个童话”，我开始了讲述：“从前有个老头儿和他的老太婆住在蓝色的大海边，破旧的泥棚里。老头儿撒网打鱼，老太婆纺纱结线。
    有一次，老头儿向大海撒下网，网到了一条金鱼。金鱼用人的声音讲话：“老爷爷，您把我放回大海，我要给您贵重的报酬，您要什么都可以。”
    老头儿大吃一惊，他放了那条金鱼，还对她亲切地说：“上帝保佑你，金鱼！我不要你的报酬，到蔚蓝的大海里去，在那儿自由自在地漫游。”
    老头儿回到老太婆那儿，告诉她这桩天大的奇事。老太婆指着老头儿就骂：“你这傻瓜，真是个老糊涂！哪怕要只木盆也好。”
    于是老头就去对金鱼叫唤，金鱼向他游过来问道：“您要什么呀，老爷爷？”老太婆果然有了一只新木盆。
    老太婆先后提出了诸多要求：“向她要座木房子”，“我要做世袭的贵妇人”，“我要做自由自在的女皇。”
    最后一次，他面前竟是皇家的宫殿，他的老太婆当了女皇，正坐在桌边用膳，大臣贵族伺候她。周围站着威风凛凛的卫士，肩上都扛着锋利的斧头。
    老头儿连忙对老太婆行礼叩头，说道：“您好，威严的女皇！好啦，这回您的心总该满足了？”
    再过了一星期，老太婆对老头儿说：“滚回去，我不愿再做女皇，我要做海上女霸王，叫金鱼来服侍我，随便使唤。”
    老头儿跑到蔚蓝色的海边，看到海上浪涛汹涌澎湃，不住地奔腾，喧嚷，怒吼。老头儿对金鱼叫唤，金鱼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尾巴在水里一划，游到深深的大海里去了。
    老头儿在海边久等无果，他只得回去，一看：他前面依旧是那间破泥棚，她的老太婆坐在门槛上，她前面还是那只破木盆。”
    我惟妙惟肖地讲完了。
    “哈哈哈，贪心不足蛇吞象，活该！”
    “对头！坏人就该这样治。”
    人们议论开来。
    “那啥，表姐夫，你是怎么决定的？”二愣子语气和缓了些。
    “呵呵，其实我们可以将所有的问题归结为两种：一种是没饭吃饿出来的；一种是吃饱了撑出来的。本来我还想请蓉儿收留你，做个管理人员，拿一份不薄的工资。现在我宣布，你有多远滚多远，哪凉快哪待着去！”我森冷地宣布。
    “哼！骑驴看唱片，你等着！”二愣子灰溜溜地走了。
    “镇长，各位街坊，谢谢你们！但是蓉儿，我想对你说的是：做大事一定不能心慈手软！如果你的亲戚乐教，可以请他当个管理员，年终多发点奖金，但切忌给他股份！
    否则，咎由自取，很多民营企业就是在这种内讧里悲壮地挂了。我们不亏待每一份热情，但也不讨好任何冷漠。”
    我言近旨远。
    “是啊！大军深入。因为公司法规定，小股东享有除了决策权之外的所有权利。每一样事情，单是你要不停地给他解释，就够你喝一壶了，还怎么发展企业嘛？”镇长微言大义。
    “嗯，我晓得了，谢谢领导！谢谢乡亲们！大军，哥，更要谢谢你。”蓉儿眼圈红红地说。
    美丽的蓉儿啊，你会变成凤凰吗？

 第一百二十八章 桃花稻花蓝紫画

    热热闹闹的元宵节后，我跟着俞满仓在近海撒网捕鱼，或者爆炸钩深海垂钓。玩了几次，斩获颇丰，“野生全鱼宴”的不断举办，引来蓉儿欢乐和喜爱的目光。
    又过了几天，我暗暗提醒自己：农民就要有农民的觉悟，该水稻春播了。
    水稻是草本稻属的一种，原产c国，七千年前c国长江流域就开始种植水稻。
    种植前，我先托人搞到超级杂交水稻种子，才在乐老实等人怀疑的目光里，践行生态养殖种植大循环新方法。
    嗯，有必要介绍一下c国农民的福星，“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先生。
    先生发明了杂交水稻。这种水稻颗粒大，产量高，使c国人民甚至全世界人民的温饱问题得到了很好的解决，让人们不再遭受饥饿的困扰。
    老人家提出杂交水稻的育种发展战略，以及培育超级杂交稻的技术路线，并在超级杂交稻研究方面连续取得重大进展。
    1997年，袁隆平开创超级杂交水稻研究。已于2000年、2004年、2012年分别实现c国超级稻百亩示范片亩产700公斤、800公斤、900公斤。而以前最高亩产才400公斤。
    杂交水稻为我国粮食安全作出了重大贡献。1976－2005年，全国累计种植面积约34亿公顷，增产稻谷45亿多吨。
    由于杂交水稻获得巨大成功，袁隆平先生先后获得迄今唯一的国家特等发明奖、首届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以及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科学奖”，2004年度世界粮食奖等十多项国际奖项，在国际上被誉为“杂交水稻之父”。
    某一段时间，我带着烂垮垮草帽，穿着红色“农业新青年”上衣，帆布裤子，高高的雨靴，在25亩开好的稻田里，开始代号为“拯救大兵睿军”的军事行动！
    理由？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嘛！
    于是，我，光荣地被选为明月山庄开垦建设兵团的基层指挥员，班长。再高薪聘请了最有实战经验的雇佣军，乐老实（作为参谋）等，发起了水稻种植的“飓风”行动。
    “啊，班长同志，整个行动分为九个阶段，下面我讲一下。”乐老实站在5个高矮胖瘦不一的队伍前面，骄傲自满地宣布作战计划。
    “立正，稍息！”哥们赶紧发出口令，我们都行注目礼，表示绝对的尊敬和服从。
    “要得！大家精神面貌很好，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取得胜利的！
    整个战役共分为九个战斗，首先是陆军最普通的轻武器作战。包括“晒种”，“选种”，最后进入“整秧版”三场堑壕伏击战。强调一下，战术秘诀是：秧版宽15米左右，秧版沟深20-30厘米。”
    乐老实真是一个好参谋。他喘口气，接着讲解：
    “随后，进入关键性的两场战斗，他将直接决定我们这次战役是否能取得最终胜利，以及战果的大小！
    首先，我们根据大纵深理论迅速建立江防系统和滩头阵地；其次，通过“播种”，学习成为海军的理论和经验，能否变成两栖型高手，就看你们自己了！
    下面，我宣布“人工播种”的弹药量，他是多少呢？哦，班长的手势告诉我们，他是9斤左右（杂交种）。
    最大规模的会战开始了，我们命名为“插秧”，这是水陆两栖作战。作为一个资深的农业战士，我要提醒你们：在水面作战不比陆地！军事动作可能因为恐惧或粗心而变形，这是不被允许的！
    记住：狭路相逢勇者胜！
    我们的战术要领是：
    1、宁可水上漂，不可没了腰。
    2、一行一行地插，行与行相隔15厘米，也可根据实际情况调整。
    3、稻苗的腰与水面齐平。
    很好，大家经受了考验，成为一名出色的农业战士！我会向班长为大家庆功的！
    接着就是巩固战果，积极防御的第六个战斗：“缓苗”。具体要求是设置明暗双哨，防止天气这个敌人反扑。白天放水，晚上排水。
    还有，每亩地10斤左右的尿素，作为超级武器漫撒在秧苗里，水稻种植期间要辛辛苦苦施肥4次。吔？班长不同意这个战斗安排吗？下来再说噻！
    我们进入第七个战斗：积极防御，阵地战和运动战相结合。代号“田间管理”，其要诀是：
    1、如遇高温天气，白天灌水，晚上把水排出来，利于秧田降温。
    2、如遇低温天气，例如霜冻时，灌溉大量深水，最好接近秧苗顶部，起到保温作用。
    最后，是分享和巩固战果的两个小战斗——“收割”和“入库”，我就不再啰嗦了。下面请班长同志作最新技战术讲解，大家欢迎！”
    乐参谋讲解完毕，我作为军事主官——班长，总结性发言：“哈哈哈，老实哥讲得很好，也很全面！
    但是，我不同意你的某些战斗方法，后面再告诉你。什么？你不相信？那咱们打个赌，看我的稻谷卖的价钱高还是你的高？灭草和追肥，咱都不用农药和化肥了，哈哈，农友们，你们就等着震撼！
    镇长给我请了一名农业技术员，我先讲解和他一起研究出的，最重要的战略理论——“水稻优化控灌技术”。
    旧的整地和灌水方法，以水整地为主，深水灌，大水漫灌，造成土壤板结，通气性不良，不利于根系发育，因此普遍低产。
    为了达到高产水稻目的，本班长改革稻田的整地灌溉技术，提高水稻根系活力，使水稻有个良好的生活条件。
    水稻高产经验是：“要以根定水”，“以气养根”，“以根保叶”，“以叶增产”；二是“水肥气热”这四个条件与土壤肥力相互配合，以水调肥，以水调气，以水调温，干干湿湿，壮根保叶，提高产量。”
    “呵呵！班长的理论，本参谋半信半疑哈。”乐老实摇摇头，茫然不解：“这也不符合我们几千年的农业技术和实践噻！”
    “嘿嘿，乐参谋，不争论了！在我这里先实验。”我打了个手势，制止了农业战士们的交头接耳，接着讲课：“哦，在阐述不用农药和化肥灭草以及追肥新战术之前，我先讲一下一个有趣的例子。
    光伏能发电是目前使用范围最广的清洁能源之一，却有一些问题困惑着世界级的专家们。
    西海省塔拉滩地区光伏发电站是我国最大的光伏发电站，但是工作人员发现，在贫瘠的土地上，光伏板后面竟然也长起了杂草。
    这些杂草生命力旺盛，除草剂喷洒都没用，这些杂草的生长会严重影响发电站效率，严重时还会引起火灾。工作人员想了个好办法，养了几千只羊在电站里，羊群吃草的速度简直不要太快！
    以前为清理这些杂草，每年要付出上百万元费用。现在好了，危害发电站的杂草得到灭失，还发展出副业，并带来了额外收入。世界难题就这样被普通c国人轻轻松松解决了，西方专家都自愧弗如。
    啊，现在可以揭晓我聘请的农业联合特种部队——生物防虫除草的办法了！其实就是前面已经采用的循环农业，把某些助手请到田间地头，加进来一个小循环而已。利用发展稻田养殖业，消灭水稻害虫，当当当当！“生态循环绿色环保种植法”诞生了！”
    我得意洋洋地宣布。可惜，没有掌声，更没有欢呼声。农业战士们瞠目结舌，一脸鄙视。
    原来，水稻生育期间，稻田里的主要害虫有稻螟虫、稻飞虱、叶蝉、蛾类及稻害虫幼虫、稻象甲、旱稻地搂姑、水田里福寿螺、三化螟、稻纵卷叶螟等。
    不用化肥还好说，但是不用农药，这可能吗？
    某一天，乐参谋带观摩团来到明月山庄亲自见证。本班长一声令下，鸭子“土禽”陆战队和螃蟹“土鱼”海军，扑通入水，在诺曼底登陆！
    先巩固滩头阵地，再攻占稻田。随后各路大军钳形攻击，沿着稻田阡陌纵横的交通壕，迅速向纵深开进。
    “联合战士的好处不只在于消灭各种害虫，弃用化学农药，培育出绿色优质稻米，还可以降低生产成本，提供多种绿色食品，增加稻农收入。
    通过养殖业的发展，净化环境，使稻区生态无害化，还可起到除草、耕耘、松土、通气、增进肥力和刺激水稻生长的作用。
    稻田1只鸭在稻丛间2个月左右时间累积排泄物约10千克，相当于47克n肥、70克p肥、31克k肥，若按667平方米放养25只鸭，其排泄物几乎可以满足水稻正常生长所需n、p、k养分，并能捕食害虫。
    当然，炎热的夏天，应该在上午的八点半之前或下午比较凉快的时候再把鸭子放入稻田内，还要轮流放养。体积大的鸭子要及时办理退休手续，不再去田里劳作。嘎嘎嘎，我是一只稻田鸭，人们都叫我鸭管家！”
    对着将信将疑的农友们，哥们忘乎所以。
    几个月后，我委托乐老实照看的水稻亩产，竟然比他自己的（非杂交稻）高出80，达到了750公斤。
    而且，不施化肥和农药的绿色大米，借助明月山庄的渠道，竟然在东海超市卖到了20元\/斤的天价！而他自己精心伺候，又是化肥，又是农药的大米才卖到15元\/斤。
    “我服了，输得心服口服！有文化的就是厉害哈！”乐老实逢人就夸。
    于是乎，“生态循环绿色环保种植法”经过乐老实的带头，加上镇长的推广，在红星镇全镇铺开。“稻叶青”（我命名的）优质绿色环保大米基地也被东海市政府示范建立。
    再回桃明岛，遇见的农夫都会放下农活，给我递支烟，或是一壶水，脸上洋溢着感激和信任。
    水稻种植的四个月里，哥们依然优哉游哉。还抽空带着儿子、蓉儿和小静重返东海，在那个叫锦江乐园的地方，好好地玩了一上午。
    下午，什么远滩，白渡桥，什么东部明珠塔，瑜园，还有恒隆广场都参观了个遍。又给她们娘俩买了很多精品衣服和日用品，品尝了蓝色梦幻的极品海鲜，当然，那是我们明月山庄代理商联合请客的。
    中午又约妹妹小舒护士和她妈妈海吃了一顿，聊聊各自的生活。
    听闻妹妹已经有了意中人，哥哥一高兴，给了个大大的红包。小舒妹妹还悄悄问我：“哥啊，清清姐走了，你是不是要和蓉儿结婚呀？杨妍姐你不喜欢了吗？”
    搞得哥们暗自嗟叹！
    三天后回到小岛，继续三心二意，享受生活。田里转转，河里钓钓，镇上聊聊。
    惬意极了！
    以至于蓉儿都说：“大军，哥啊，你把我们天府人民工作当玩耍的方式，发挥到极致了噻。”
    “呵呵！躬耕桃明，不顺心的时候暂且忍耐！”
    那一天早晨，从梦中醒来，明月山庄不见了！
    但见那：粉红的杏花，小巧玲珑，楚楚动人；火红的桃花，含苞待放，灼灼芬华。作为主背景的薰衣草，一大片馥郁的小花，蓝紫色花序颀长秀丽，其叶形花色优美典雅。
    在蓝紫色的缝隙，是金黄色的稻花，居中自傲！
    两翼映衬，中心开花。
    “清清老婆，你看见了吗？我们什么都有了！”
    初夏，是热情复苏的好季节！天上，仙境也是这样吗？
    摘下红色桃花，薰衣草蓝紫色花瓣，金黄的稻花，隆重地挂在清清老婆的墓碑上。
    在这些姹紫嫣红里，照片上，清清老婆笑容更美，秋水盈盈，花容月貌，仙姿玉色……

 第一百二十九章 啊？呀！嘞，A。

    万物复苏草长莺飞，少年的时代本该就是清风明月。
    我终究没能亲自收割稻谷，体会新农村、新时代青年农民丰收的喜悦！五谷丰登还未全，忙碌命，就匆匆回到东海，涛声依旧了。
    原因也很简单，朋友来了，很多，陆陆续续造访桃明岛。
    导演说，别分开写了，就在一集里，这样也省点片酬。
    四时之景不同，而乐亦无穷也。初夏是春夏之交，一片烟花灿烂向绿意盎然的过渡。
    农历夏季的三个月即四、五、六月，分别对应称为“孟夏”、“仲夏”和“季夏”。
    走过了春的旎旖，迎来了夏的激情。他是这般缤纷且绚丽，灿烂而热烈。他承接着春的生机，蕴含着秋的成熟，展现了抖擞，激荡着夏的精神。
    夏天一到，红星镇的青山一天一个样，经过烈日的暴晒，骤雨的浇淋，那草木就蹿枝拔节地长起来，变得葱茏青绿了。
    我喜欢满目苍翠的夏天，因为夏天可以尽情游泳。夏天给孩子们带来欢乐，他们是夏季里最快乐的天使。我喜欢狂风暴雨的夏天，因为夏雨是那么豪爽干脆。
    季夏的一天，太阳刚一出头，地上已像着了火。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河里的水热手，地里的土冒烟。
    夏日的天空变幻莫测，时而多云，时而云层低矮，时而阳光直射，仿佛是催人行动的命令。清风徐徐，路旁的老槐树郁郁葱葱，蝉儿齐声歌唱，好像在夸耀自己。
    青草、芦苇和红的、白的、紫的野花，被高悬在天空的一轮火热的太阳蒸晒着，空气里充满了甜醉的气息。夏天，在哥们的印象里是清晨晶亮的露珠和夜晚繁多的星星。
    红星镇的夏天，静谧，葱茏，秀丽。
    “夏天，是多么快活，多么热闹呀！哈！我明白了!夏天是五颜六色的，就像小雨后的彩虹。”儿子小睿那一天，星期六没上学，下河前笑着对我嚷嚷。
    清清的小河成了孩子们避暑的好去处。你看，他们在水中嬉闹着，一会儿打水仗，一会儿扎猛子摸鱼，玩得十分开心。儿子小睿也学会了游泳，领着静儿，和一帮野小子乐在其中。
    躺在明月山庄一楼大厅的长凳上，喝着蓉儿准备的冰镇酸梅汤，爽爽的，安逸巴适！慢慢检查儿子的作业本，以前都是清清老婆，唉！现在又得自己亲力亲为了。
    “夏像一位生气勃勃的少年，健步走出时，出现一片火热的阳光。堤坝上有兜卖雪糕的小贩，他们在预售夏天。云朵偷喝了老爸放在山顶的酒，于是它脸红变成了晚霞。”
    这篇题目《夏天》的文章开篇不错，往下就不好玩了，全是罗列夏天的成语。和我一样，小子也有点偷懒，只要有现成的，那就天下文章一大抄喽。
    “在瑰丽的成语宝库里，我惊喜地发现了很多描写夏天的珍珠宝贝！我觉得自己是幼稚的，还不如挑选一些，组成美丽的夏天，酷酷炫炫，五彩的花环！
    希望老师和老爸不会骂我偷懒。可是，我也动了脑子哦。
    在我眼里，描写天气的，骄阳似火，火云如烧，火轮高吐，海天云蒸，电闪雷鸣，这都是我经常看到的景象，但人家就是这么生动、神奇。
    我可想不出来呀！小脑袋瓜，疼，想的。
    火伞高张是什么意思呀？得问问老爸，想必他知道！
    姐姐在就好了，她从来不训我，还和我一起查字典。老爹，嗯，还是凶。
    写人们很热的感觉，都能理解，赫赫炎炎、挥汗如雨、热气腾腾，有一个词就搞不懂了，“吴牛喘月”什么意思呢？
    姓吴的牛？肯定不是！估计多半是吴国，现在吴地的牛对着月亮喘吗？可是，晚上已经不太热了呀！它干嘛不睡觉，还要喘呢？
    问老师！老爸每次，我只要问他三个问题，准会说这么笨，丢老刘家的脸。
    啊，写风景的老多了，我都不用抓阄，人自己就一串一串出来了。
    夏山如碧，夏树苍翠，万木葱茏，枝繁叶茂，绿树成荫，桃红柳绿，春风风人夏雨雨人（猜，是写春天风多，夏天雨大？）……
    还有什么描写动物的，燕语莺啼，鸟语蝉鸣，风声鹤唳。
    蝉不知雪，燕雁代飞，又是什么意思呢？等以后长大了，学了老爸说的古文，应该就晓得了。
    我写作文写不下去了，就想到静儿妹妹，她好可爱，好漂亮的。
    对，生如夏花。
    哎，又有个拦路虎哦，沉李浮瓜。
    不明白的是，小河里，把李子沉下去，西瓜浮上来，是古代的一种游戏呢？还是一种浪费？
    老师啊，我再抄几首古诗，夏天的，你就不说我小聪明，行吗？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这都是描写荷塘景色哦。
    松下茅亭五月凉，汀沙云树晚苍苍。——这个要到咱红星镇爬山，卧牛山里才看得到。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不用这么麻烦，还跑到镇口的池塘干嘛？我家明月山庄，门口的水稻田里就有，呱呱呱，天天唱歌。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没看见过，但是镇子里，清清河（老爸的爱人，我姐姐的名字。唉，姐姐如果是我妈妈就好了，那就真的是母亲河哈）河畔有柳树，还有吊脚楼的倒影哦！
    但我真的很喜欢夏天，可以上树捉蝉，下河洗澡，摸鱼抓虾。
    好巴适哟！”
    儿子的作文看完后，想了半天，才回忆起沉李浮瓜的典故。
    三国?魏?曹丕《与朝歌令吴质书》：“浮甘瓜于清泉，沉朱李于寒冰。”后以“沉李浮瓜”比喻夏日的一种生活景象。浮沉于水中的瓜、李，是夏天清凉可口的食物。
    蝉不知雪，燕雁代飞我也没见过，不懂！等哪天有空再上网查查涵义。
    今天的天空像一封深蓝色的情书。田野的稻田绿油油的，显得非常有精神，一阵午时风吹过，它们就像一群群孩子在跳舞，又像一望无际的绿色海洋。
    “庄稼卫士”青蛙来了，只见它一会儿跳到田埂上，一会儿游到水里，一会儿又沉到水底，真有趣！看到这个情景，咱也琢磨一首《咏蛙》：
    “蛙，蛙，蛙，收翼鸣稻花；雪肚飞青蹼，粉舌弹电叉！”
    戴上一顶草帽，举着长长的竹竿，赶着鸭子从阴凉的桃花林里出来，“该去稻田了，我的士兵们！”
    在摘下草帽扇风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看的电影，《人证》里的插曲。
    妈妈你可曾记得\/你送给我那草帽\/很久以前失落了\/它飘向浓雾的山岙\/耶哎妈妈那顶草帽\/它在何方你可知道\/它就像你的心儿我再也得不到
    忽然间狂风呼啸\/夺去了我的草帽耶哎\/高高卷走了草帽啊\/飘向那天外云霄\/妈妈只有那草帽\/是我珍爱的无价之宝\/但我们已经失去\/没有人再能找到\/就像是你给我的生命
    蓉儿在镇上豆花西施店，山庄没人，我可以很自由地发挥，且唱。思念像闪电，飞越了千山万水，仿佛看到我衰老迟暮的爹娘。转回头，又看看清清老婆阳光下的墓碑。
    凝结。
    滞雨长安夜，残灯独客愁。
    故乡云水地，归梦不宜秋。
    “呵呵呵，小猪猪，好动情呀！可以问问吗？你在思念谁？”
    赫然是罗曼，美丽的空姐，她就那么性感明媚，喜气洋洋地站在门口。
    “啊？呀！嘞，a。”
    草帽在手上定格，眼睛在门口聚焦，记忆在蓝天飞翔。
    “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乔老爷子《思念》歌曲在耳边隐隐唱响。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心里有场海啸，可我静静地站着，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哈哈哈！蓝水晶，我震撼到你了吗？”她激动地朝我翩翩走来。
    优雅明艳，绰约轻曼，婀娜多姿。
    “嗯，哦。”木呆呆的，腿却机械地迎了过去。
    在握住葇荑的一刹那，心，回到身边。还没开口，已被幽香和丰腴抱紧。
    总有人愿意穿越人海找到你，拥抱你。
    顺着我脸庞滑下的是你的泪；在我胸口跳动的是我的心。
    一会儿，就一会儿，先，鼻子狠狠地嗅我汗涔涔的脸，接着，她把我的手抓着擦干她的泪珠。
    “谁让你不开机的？害我好找啊！罚你揩脸，嗯哼！”
    抬起仪态万方，美轮美奂的混血的脸，蓝色的眼睛像薰衣草的颜色，又如蔚蓝大海和深蓝天空，纯净、高贵、辽阔、清新、宁静。
    “哦，没钱买新手机。入冬了，打开衣柜一看，我该买买买了；打开钱包一看，我还年轻，不冷。”
    “嘻嘻，你就是故意的！买个手机又不贵，你想躲我吗？第一次看到你，就知道我和你之间注定会发生些什么？别让我看见你，不然我见你一次就喜欢你一次！”
    今天，她没穿高跟鞋，和我一样的身高，仍然让我感受到压力。看来，男女平等还真不容易，至少在潜意识里，如此这般。
    “啊，真没这个意思。我只是不需要，你见过拿着手机耕田的农夫吗？”
    “哇！好漂亮！小猪猪，都是你干的吗？太有想象力，太浪漫了！”
    环顾了那些桃红柳绿，金黄稻花，蓝紫熏衣，蓝天青山，竹门木楼，泉水叮咚，美女夸张地大叫一声，又情不自禁地红唇嘬了哥们的脸一下。
    “嘿嘿，是我领着老实他们，哎，不对呀！貌似我也没做坏事，怎么它就是我干的？”
    唉，老外的汉语水平，算了，理解万岁。
    “小曼，你又不礼貌了！怎么叫人家大军的？还猪猪，一个猪都得八戒了，俩猪那还不得枯燥死啊！”老乡健步如飞地走进来和我握手，又幽默地轻叱外甥女。
    后面跟着战总工，辛总监，夏侯主任，连秘书。
    “舅舅，你out了欧！猪是骂人的，可是，但可是，小猪猪是亲切的称呼呀。不是所有的牛奶都叫特仑苏，也不是所有人我都叫他猪。还有，他自己法语说他是小猪呀，哈哈哈！刘，对不对嘛？”
    摇着我的手，还撒娇呢。可我怎么都觉得不对味，如此大只的也能小女儿态吗？
    “咳咳！”还没接话，战总工却猛咳一声。
    罗曼红着脸，欲怒还羞地瞪了他一眼。180高文质彬彬的大汉，竟然弯下腰，抱歉地指了指嗓子。
    “哈哈哈！蓝水晶，你看看可乐吗？”罗曼一般不爱笑，可是笑起来就热烈而放肆。
    蓝宝石般的眼睛，亮晶晶地闪动，还不容分说，亲昵地挽着我的手，好像就应该这样。自然而然，爱谁谁。
    “嘿嘿，那啥，各位，欢迎大家莅临明月山庄，请随我来。”哥们赶紧招呼，但罗曼就不松手，直到坐下来也不撒开。
    自从路远集团后，我就不再使用“光临”这个词了。讨厌某个单位，连带他们的常用词，是恨屋及乌吗？
    “小曼，咱能不能先松手？我得去烧水泡茶啊。”我哑然失笑。
    “呵呵呵，我就不！哎，我和你一起去。”
    没法子，只好并肩走向厨房，留下一桌惊讶和一个狠狠的眼神。
    “春天可真是个小讨厌鬼，在我心里偷偷养了一只小鹿，就撒手不管了。”出来时，她莫名其妙说了一句话。
    大茶壶，大碗茶，大男人。
    小女子，抢着，沏。
    “哎，小猪猪，这个给你，不许弄丢了哦。还有，不许关机！”才坐下来，罗曼从粉红色的包里取出一个尾号7212号码的手机，崭新的华为。
    “呵呵，谢谢哦！不过山野村夫，闲云野鹤，懒散惯了，也不一定用得上啊。”咱得先打个预防针，免得哪天没开机，人不得跟我翻脸啊。
    “哼！从现在，这一刻起，你敢！”罗曼绷着美丽的脸娇叱。
    “老乡啊，今天我们来，是要和你商量启动桃明岛拿地的事。”钱总喝了一口茶，打断我们的悄悄话。
    “啊呀，呸呸呸！什么破茶？这么难喝的啦。”战总工站起来随手一泼，倒掉了砖茶，吩咐他的秘书去车里取好茶叶。
    “行了，喝点白开水，先忍着。就你金贵，看看我们，砖茶也不难喝嘛。人家大军说过，还可以防止上火，促进消化呢。”钱总淡淡地训斥。

 第一百三十章 明先生组团来看我

    嘿嘿，为了让清清老婆安安静静休息，哥们领着乐老实们，把通往镇上的大路挖了些沟壑，隔一段就有很深的凹陷。
    “我是想保留最后一片原始的田园净土！不让车来车往，破坏风光和意境！”哥们还煞有介事对老实们解释。
    没想到的是，后来，从明月山庄到镇口的这一条路，被规划为“土着一条街”，开起了很多农家乐。但是由于乐老实们起劲地反对，说是刘土鱼的意思，最终镇里尊重民意，没能修成柏油路。
    还别说，游客们反而觉得全是自然的，没有车辆嘈杂，感觉是走在古代的官道上，竟然成了岛上最受欢迎的网红打卡景点。那是后话了。
    秘书回镇口取茶，一来一往半小时，这大热的天儿。
    “行家啊！对了，还能解牛羊肉之油腻。小伙，你还好吗？”一个刚生大气的粗犷之声突然传来。
    “啊呀，金哥铁马，你怎么来了？”我循声一看，居然是金哥从青城来了。霍地起立，紧走几步，握住他的大手，欣喜万分。
    “呵呵，小伙，你不够意思哦！未婚妻走了，也不给哥几个说一声。咱怎么也得来祭奠祭奠啊！”金哥依然稳健、睿智、沧桑，只是眉宇间多了一点沉痛和惋惜。
    “啊？不好意思，想到你们远，就没说，子江我也没通知。”我还是很感动的，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哈哈，小伙，你往后看，都来了！”
    我和金哥出得门来，但见路上，明先生和子江居前，高哥猛进和朱子次之，小管和牛娜殿后。
    全来了。
    激动、惭愧和幸福，情绪交织，赶紧快步迎上前去。
    “明先生，您来了。子江，你好啊。”握住明先生的手，有些羞愧。
    “哈哈哈！来了。要不是子江，老夫怕是找不到你了。哎，问你啊，不是欠人债躲起来了？”明先生一点都没有批评的意思，宽厚而幽默。
    “呵呵，哪能呢？只是想陪陪我家清清，也想学学农活，看当不当得好一个农夫？”我诚恳地回答。
    “嗯，不错，我看你是够格的！”环视了一下明月山庄，明先生赞赏道。
    “是啊，老同学，你小子够可以的！”子江也笑着捶打我的肩膀。
    其时，我们已经走进竹门。
    “明总啊，什么风把你从大草原上吹来了？”钱总站起来握住他的手。
    “哈哈哈！老钱哪，你也在啊。还不是你这个老乡他不负责，老夫千里迢迢揪他回去。呵呵，想躲清闲，门儿都没有哇！”明先生热情地大笑，钱总帮忙匀了一块地，这个情不能忘。
    “呵呵，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咱也是过来问计于他。”钱总很干脆。
    “欢迎欢迎，热情欢迎！”我转身出去，站在门口，拍着手迎接高哥进门。
    “嘎嘎嘎，小军哪，你小子还是那么幽默！”高哥瘦瘦壮壮，眼睛眯缝，冲上来就给了我一拳。
    我没闪，让它结结实实打在胸口，还很有力度，晃了一下，我刚毅地站定。
    “高筒靴，你小子也忒不厚道了！我看是人大军给你面子，不然，就凭你也能打着他？”朱子依然胖乎乎圆脸，寸头，像弥勒佛，笑着指责。
    “师父，想死小管了！”小管冲上来拥抱我。
    高高瘦瘦，脸在高原红上，加了点黑的元素。
    “嘿嘿，我也想你——们。那啥，牛娜，欢迎啊！高哥，朱子，都请进。”
    接待客人可是门艺术活，方方面面都得照顾到，否则得罪了人，你还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军呀，节哀！我们也是才听小管的朋友，叫什么楚涵说的这个噩耗，我可怜的妹妹。”牛娜风姿绰约，但满面含悲，诚挚地问候。
    “嗯，谢谢你们！现在我好多了。”我赶紧答谢。
    等宾主坐定，喝了一口茶后，明先生站起来说：“大军哪，我们这次专程前来桃明岛，就是要祭奠祭奠侄儿媳妇，你领我们去，好吗？”
    “好的，谢谢您们！”
    我站起来，从储物间拿了些香烛、纸钱什么的。领着大家，顺着果园的林荫路，来到清清老婆的坟前。
    “清清老婆！明先生，钱总，子江夫妇，小管弟弟，罗曼，辛总，战总，夏侯主任，连秘书，还有你不认识的金哥，高哥，朱子，他们都来看你了。希望你一切安好！”
    我把香烛点燃，放在墓碑前，接着把一大捆草纸点着。罗曼眼含热泪，一直蹲在地上帮我准备。
    我直起腰来，手上拿着纸钱，每过来一个人，就分发些给他。然后，他会把纸钱郑重地放到墓碑前燃着的火堆里，再双手合十，尊敬地默念几句就走开，为后面的人让路。
    没有声音，没有云彩，连青蛙都停止了奏鸣。
    在那一刻，一切的一切又胶片回放，倒带。
    总是要来不及才知道你可爱我想依赖而你却都不在
    应该开心的地带你给的全是空白一个人假日发呆找不到人陪我看海
    从我脸上的苍白看到记忆慢下来过去甜蜜在倒带只是感觉已经不在
    到底多久多久才来
    我的手却放不开，宁愿没出息求你别离开
    我的眼泪却一直掉下来
    “真正的牛逼不是你认识多少人，而是你困难的时候还有多少人认识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蓝水晶。”罗曼小心地替我擦干眼泪，挽着我的手，穿过果园，回到大厅。
    “唉！张姗，多好的一个小姑娘啊，这么年轻却走了。”钱总很是痛惜。
    “是啊，生命脆弱，韶华易逝。节哀，大军老弟。”明先生轻言细语安慰。
    “你应该乐观起来，这世界有朝夕与四季，有理想与远方，还有火锅和啤酒。”朱子沉稳地说。
    “人的一生只有5是精彩的，只有5是痛苦的，另外的90是平淡的；人们往往被5的精彩诱惑着，忍受着5的痛苦，在90的平淡中度过。”高哥颇有感悟。
    “生命只有一次，你要活得畅快淋漓。”罗曼很直白。
    “要想青春不留遗憾，小伙儿就得敢想敢干！哎，可以啊，你的诗不错嘛，冰柱雪车。怎么念的呢？”金哥想引我从悲伤中出来。
    “山林河海口，清清魂归否？棋琴书画在，来生侍仙游！桃花二五六，菩提娥眉秀，老僧唱空喊，新月落晚秋。哎，小军哪，二五六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高哥记忆力好，他偏着头，嚼着一根牙签，审视的眼神。
    “啊，也没什么，就是25岁多，不到26岁的意思。”我已经走出了忧伤。
    “呵呵，桃明苍茫云水间，天涯海角共徘徊，魂牵梦萦今何往，比翼双飞鹰岭关。大军哎，鹰岭关在什么地方啊？”
    朱子是诗歌和摄影爱好者，最喜旅游，一个人假期背包遍访名山大川。后来，临退休前，还在青城搞了个“朱眼看河山”的个人摄影展，最漂亮的当数阿拉善的胡杨林，再有就是哥们的明月山庄了。
    “哦，小地方，我老家复兴镇祖屋后面的大山，最高峰就是老鹰岭。”我耐心地解释。
    “呵呵，人生这么辽阔，别光为情所困，用力活一活。”金哥情深意长。
    “哎呀！大军，你的书法咋恁漂亮？”牛娜惊奇地说。
    “呵呵呵，大军不错！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颜体？颜筋柳骨，这都是有骨架支撑，并且刚毅无比的形容。颜柳字形的差别在于，颜的字形筋瘦一些，边缘更紧，有弯度和张力。柳公权的字往往写出厚重如木板的感觉。”明先生赞叹道。
    “是的，明先生！书法我喜欢颜真卿；宋词更爱辛弃疾和岳飞。都有些金戈铁马、精忠报国的意思。做足了我们年轻人的英雄梦！”我无限向往。
    “哈哈，小伙真行！和平时期也不忘报国嘛。”金哥夸赞。
    “哎，谁能讲讲颜体呀？我还不知道呢。”罗曼见大家都在夸书法，也来了兴趣，她托着香腮，眼波妩媚多情。
    “嗨，美女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管理。最近在学颜体，先介绍一下，不足的请师父和朱哥补充，好吗？”
    小管最喜欢美女了，年轻男人嘛，总喜欢在异性面前炫耀。所谓鸟美在羽毛，人俊在学问。
    “可以，可以，小管弟弟请讲。”朱子热烈地说，我也点点头。
    “各位前辈，大哥，美女，我献丑了。”小管抱拳施礼，娓娓道来：“啊，这个嘛，所谓颜体，就是颜真卿书法。颜真卿（709年—784年8月23日），生于京兆万年，杰出的书法家。
    因受权臣杨国忠排斥，被贬为平原太守，人称“颜平原”。唐代宗时封鲁郡公，又称“颜鲁公”。
    哦，颜真卿书法精妙，擅长行、楷，创“颜体”楷书，与赵孟頫、柳公权、欧阳询并称为“楷书四大家”。颜真卿的书法初学褚遂良，后又得笔法于张旭。
    颜鲁公书法既以卓越的灵性系之，境界自然瑰丽；既以坚强的魂魄铸之，境界自然雄健；又以丰富的人生育之，境界自然阔大。
    王羲之以“中和之美”筑起c国书法的第一座丰碑，颜真卿则是以他的“气格之美”树起c国书法的又一座高峰。而最能体现颜真卿“光辉灿烂”艺术成就的，是他的《祭侄文稿》。
    《祭侄文稿》与王羲之的《兰亭序》、苏轼的《黄州寒食诗稿》一起，被人尊为“天下三大行书”。
    其创作背景是：唐玄宗天宝十四年（775年），安禄山谋反，“安史之乱”爆发。平原太守颜真卿联络其从兄常山太守颜杲卿起兵讨伐叛军。
    次年正月，叛军史思明部攻陷常山，颜杲卿及其少子季明被捕，并先后遇害，颜氏一门被害三十余口。
    唐肃宗乾元元年（758年），颜真卿命人到河北寻访季明的首骨携归，援笔作文之际，悲愤交加，情不自禁，一气呵成此稿。
    在结体上，《祭侄文稿》打破了晋唐以来结体茂密、字形稍长的娟秀飘逸之风，形成了一种开张的体势，结体宽博，平正奇险。
    《祭侄文稿》笔法圆转，笔锋内含，力透纸外，其线条的质性遒劲而舒和。体现了古人所谓“颜字入纸一寸”的说法。
    全文不到三百字，只用了七次蘸墨，用了一笔墨写下了五十三字，留下了干枯压痕，出现难以控制的伤痛轨迹。其当时的悲恸情感交织而产生的笔墨效果使作品达到艺术的巅峰状态。”
    小管讲述完了，罗曼还沉浸在书法艺术和传奇故事的震撼与想象中。
    “哈哈，我来补充几句，大军贤弟。”朱子也来了劲，他喝了口茶，铿锵有力地讲评：“书法界说字如其人。颜真卿出身忠烈之家，为人大气凛然，这种精神同样寄托于书法作品中。
    颜真卿着作《抚州南城麻姑山仙坛记》。这些碑文行文俊秀雄浑，运笔精悍，笔画强劲有力，后世常常赞叹此碑为“天下第一楷书”。
    颜真卿是进士出身，他在任平原太守时始闻名于世。安禄山起兵范阳时，河北各郡皆降服，唯有颜真卿固守平原城，为义军盟主，为唐朝尽力。最后他奉德宗之命，前往叛将李希烈处劝降，不幸遇害。
    颜体的楷书技巧多用外拓笔法，巧妙地运用了藏锋和中锋，着力于点画的起止，使点划更具有节奏感。
    笔画的重量感和力量感较强，横轻竖重，横细竖粗，且轻时笔画圆劲，重时筋骨内含，给人一种浮雕感，这是“二王”的书法所没有的。更注重对称方正，外紧内松，给人一种庄重雄浑的气度感。
    除楷书之外，颜真卿的行草书恰到好处地融合了唐代书风“尚法”和“尚情”的两大倾向，在注重法度的同时，融入了个性的创造和灵性的表现。颜真卿的行草书有驰骋挥戈、拔剑起舞的叱咤气概。
    中国书法史上，艺术生命力最强、影响最广、使后世书法家受益最大的，莫过于王羲之与颜真卿。
    颜真卿一生忠烈悲壮，在完善他刚介守正的人格同时，也完善了他刚健雄浑、超凡脱俗的书法艺术品格，这种人品与艺品的高度统一，一直受到历代书法家与评论家的推崇。”
    “呵呵呵，你们讲得太美了！没想到这个颜体还有这么多传奇的典故呀。蓝水晶，你不说点什么吗？”罗曼山花烂漫地望着我。
    “呵呵，小管和朱子讲得很全面，我就木有了。”我笑答。
    “那你能教教我吗？小猪猪。”罗曼心动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朋友来了有好酒

    “啊，我可以教你的，只是距离太远了，要不加个微信？”小管热情地说。
    “再说。哎舅舅，你不是有事吗？怎么不说了呀？”罗曼把头偏向钱总。
    “唉，小时候被奶奶叫龟孙子，被妈妈叫兔崽子，长大了被别人叫单身狗，我这一辈子简直就是一部禽兽史噶。”小管有些失落。
    “哈哈哈！”大家忍俊不禁。
    “呵呵，刚才，我被你们探讨书法所震惊了，内行！有你们这些年轻人继承和研究，我们的传统文化一定会发扬光大，继往开来。但是现在，我们还是先研究一下拿地的事情哈。”老乡大声说。
    “小伙，你们聊你们的，我们哥仨到外面河道入海口转转去。”金哥要领着朱子和高哥出去。
    “没事，都是大军的朋友，不担心泄密的！”钱总急了，他站起来挽留。
    “不了！隔行如隔山，我们只是不感兴趣，你们交流。小伙啊，记住了：活着就该逢山开路，遇水搭桥。”金哥激励道。
    “带着你所有该死的情绪往上爬！高处见！”朱子盯着我，裂开大嘴嚷嚷。
    “说“人间不值得”丧文化的人，其实他在天上，而你在人间。”高哥也淡淡地提醒。
    说完后，金哥仨人转身出门，牛娜和小管也相跟着离开了。
    “这些家伙！老乡啊，你说说看我们在哪里下手合适？是明月山庄这一片吗？”钱总笑问。
    “呵呵，我不主张在这里！虽然这一片依山傍海，景色优美。你个人买个3、5亩地，我们做邻居是可以的，但你要开发我就不赞成了！”我断然否定。
    “为什么啊？这里很好的啦。海景房，加上山清水秀，连人工景观都不用做了，能省多少钱啊！”辛勤总监惊叹。
    “很简单，我清清老婆的墓地不卖，也不希望别人来打扰！哎，就让她清清静静休息，以前家里的事操碎了心。”说话间，不觉又悲从心起，语音颤抖。
    “也行！就按老乡说的，我在旁边买5亩地修个度假别墅，以后公司年会可以在这里开。老乡，那你觉得什么地方开发好呢？”钱总切问近思。
    “依我之见，在卧牛山，就是红星镇的大山背面，也有一片农田，大约有上千亩。延伸到大海的还有一条小河，没有清清河大，背靠大山，面朝大海，你们可以考虑。风水学上讲究山是依靠，水是财富，也代表灵气。”我在桌子上用茶水画着地形讲解。
    “小刘不错！还懂风水，我这个老头子都动心了。”明先生称不容舌。
    “可是配套建设，比如医院和学校，还有什么超市，农贸市场等等，是不是太多了啦？”战总工又向罗曼身旁不易察觉地靠近了一点。
    “老乡，有什么好办法没？”钱总眉头紧锁。
    “呵呵，我考虑过了，你看可不可以与政府合作？从山的底部钻一条隧道，把你们的旅游度假小镇和红星镇连接起来啊。”我胸有成竹。
    “嗯，这个想法好，大胆，新颖！如此一来，我们依托红星镇，业主生活会很方便的，还能节省一大堆配套设施建设，利润最大限度保证了！”钱总激昂得两眼放光，他站起来在大厅里闲庭信步。
    “最重要的是：现代化的新城和古老的小镇，以卧牛山为界，清风出袖，明月入怀，交相辉映。大军啊，你小子不错，眼光老辣，远见卓识，我看你老弟一点都不像个账房先生嘛！”明先生见微知着，赞不绝口。
    “是的啦，这样子规划，肯定卖火了，不是，肯定卖疯了！”辛勤也高兴地理了理自己的发型，哦，头好像是光的嘛！
    “扑哧”，罗曼抿嘴而笑。
    “不行，那不行！老夫也要参加。那谁，钱总啊，这么大的蛋糕你不能独吞，我要跟你联合！”明先生激越起来，还不由自主地拍拍情绪平息，刚刚坐下来的老乡的肩膀。
    “哈哈哈，我倒是没有意见，你老兄也是个爽快人！可是你那个上市公司你说了算吗？为了救市，我划给你51的股权，土地按买价只加了点银行贷款利息？
    你们倒好，一年了也不肯投一分钱进来。我看哪，土地都快长毛了！再不开发，保不定政府要收回去了！”钱总风趣地调侃。
    “唉，谁说不是呢！我今天就是来请大军出山，也许只有他有办法打破僵局。对了，子江老弟啊，你了解那个废物一，费总吗？”明先生转头咨询。
    “有所耳闻！这个家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听说还有生活作风问题，人也很贪婪。但是根深蒂固，又有镇长小舅子撑腰，不好对付啊！”子江心有余悸。
    “怎么办呢？大军啊，你怎么看费大老总？”明先生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云。
    “我怎么看？去爱奇艺看呗。我看只需如此这般……”
    那一刻感觉自己仿佛卧龙在世，足不出户，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哈哈！妙，妙，就这么办！大军哪，你可以回东海了？况且，那个财务经理吕建平，我帮你保下来了，他也很盼望你能回去主持大局。”明先生一瓣心香，拳拳之忱，辞旨甚切。
    “是啊，是啊，老乡你回来！多少人死在青春的路上，却在垂老之时被埋葬。明总那里待着不顺心，直接到我公司来，我也给你股份！老家伙给你多少？我肯定比他多5个点，行吗？”钱总也来劲了。
    “不行！子江，你倒是说句话啊！”明先生急了。
    “嘿嘿，你们两个大老总都别争了！让我老同学自己选。当你犹豫不决时，请掷一枚硬币，如果你想再掷一次，那么一切都明白了。不过要我说啊，人家明总可是招聘在先，是？钱总。”子江成了泥瓦匠。
    “哈哈，我哪里都不去，继续建设新农村！天平山上白云泉，云自无心水自闲。何必奔冲山下去，更添波浪向人间。”
    哥们很留恋这里的生活，还有蓉儿。正可谓壶中日月，北窗高卧，悠然自得。
    “哼！闪烁其词的，我看你被磨平个性了，你是不是不敢回东海？怕搞不过费总呀！莫找借口失败，只找理由成功。”罗曼声音有些冲。
    “嘿嘿，我才不上当！你看噢，现在的我多么悠闲。再说了，咱五谷只种了一个稻谷，像什么麦子、大豆、玉米、红薯还没种过，我可不想别人训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大多数人想改造这个世界，却罕有人想改造自己。”我顾左右而言他。
    “哈哈哈，老乡啊，你这家伙我是佩服的紧！干什么像什么。随便你，反正我这里马上就要开发了，到时候也别当什么财务总监了，干脆由你来负责桃明这个项目！”钱总不以为意。
    “小刘总，让父母晚年幸福，而不是忧心忡忡；让孩子快乐成长，而不是担惊受怕；让自己余生自由，而不是随波逐流，或许这就是努力的意义。”辛勤总监很有人生感悟。
    “唉！大军，再考虑考虑，我真心实意请你回去啊！人生的财富，不是你拥有多少货币，拥有多少资产。而是你帮助了多少人，支持了多少人，在你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还有多少人怀念你！”明先生语气低沉。
    “容我想想。顺水推舟，我现在可是能带动农民兄弟致富的。”我还是想终老山野算了。
    “那你就不想帮帮工人老大哥吗？”一直没说话的夏侯主任，忽然红着脸说。
    原来，他有个亲戚在织女公司，听说连每月800多的微薄工资都领不上了。没办法，两口子在外面街道摆了个夜摊卖馄饨，前两天被连食材带车收走了，男人还被市管打伤住院。
    “这么严重啊！就没有人管吗？”我恻隐之心被激发了。
    “管了，打人的被开除了，也赔了医药费。但是靠男人那点工资，养不活一家四口啊！”夏侯主任红了眼圈。
    “好了，别说那么高大上的东西了！我们最需要的是理解和支持，怎样在您们高管的领导下，辛勤劳动以后挣到公平的钱，吃穿不愁，医疗教育有保障而已。但我有一个要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虽然明先生有殷切期望，可我还是有些顾虑，怕此去东海依然铩羽而归。
    “你说，什么条件都可以，只要我办得到！现在，老夫真是分身乏术啊！瀚海那边矿山突发安全事故，死了2个工人，伤了5个，唉，多事之秋哇！”明先生长吁短叹，这是我不曾看见的。
    “很简单，我需要授权！不再局限于财务管理，公司重病需要猛药治！”我有些蛋疼。
    “哈哈哈，就这个啊？没问题！我答应你，你甚至可以先斩后奏！”明先生转悲为喜。
    “唉，虽然你很透光，但生活有一点我不是太喜欢，就是它总让更懂事的人来承担糟糕的感受和结果。”罗曼歉意地说。
    “呵呵，不怨你，我想试试，如果我努力能走到什么程度？儿子，你去镇上叫蓉儿阿姨回来准备晚饭。”
    看看门边，儿子和静儿脸红红的，汗涔涔的，像小花猫走进来，我差遣道。
    “不用这么麻烦？我们人多，不如去镇上的“桃明宾馆”点两桌算了。”钱总通情达理。
    “就是，就是，别跟我抢啊，今晚我买单！”明先生心情大好，嚷嚷着。
    “不了！明先生，子江夫妇，金哥们都是第一次来，我还是亲自下厨，请你们品尝一下本村夫“生态循环绿色环保种植法”培育出来的系列食品！稻谷还要一个多月才能收割，今天是吃不上了。”我意气飞扬。
    “好啊，小伙厚道！”金哥和牛娜们跟着儿子回来了。
    “哎，小睿是吗？我和你一起去请你蓉儿阿姨。”罗曼走过去，温柔地笑笑，想摸儿子的头。
    “哼！别乱摸！静儿，我们走！”儿子不认识她，一闪身，领着妹妹跑了。
    蓉儿很快就回来了。
    晚上，我和蓉儿做了十几个菜、汤。
    “啊，我想讲讲我的体会，请子江高议！夏季以清补为主，优选鸭汤或鸽子汤。从中医角度讲，进补应遵循“四季五补”之道，即春季补肝、夏季强心健脾、秋季润肺、冬季补肾。我说得对吗？老同学。”我笑着说。
    “哈哈哈，没错！可以啊老同学，你的厨艺进步大大滴！”子江赞叹。
    “呵呵，也不全是我的厨艺哈，蓉儿可是有很多祖传的手艺哦！”
    我笑着把蓉儿介绍给在座的。她大大方方，但秀脸通红地给各位问个好，就斟茶去了。引得罗曼的头偏来偏去，打量蓉儿和我。
    搪瓷大碗盛菜，甚至还有一洗脸盆稻田里养的大闸蟹和一大铁锅野生甲鱼。
    “呵呵，我只介绍三道菜：
    第一道菜，西洋参煲水鸭汤。本汤水中西洋参、水鸭和桂圆肉三种食品配合就能益气生津，宁心养血除烦。本汤对于暑热天气，自我感觉疲劳乏力，出汗过多，口干口渴，精神不振甚为适宜。
    第二道菜，冬瓜绿豆沙。民谚：夏喝绿豆汤，冬煮银耳汤。绿豆具有很高的药用价值，所含的蛋白质几乎是粳米的3倍，李时珍称之为“济世之食谷，菜中佳品”。既可清热解暑，除烦止渴，又清甜可口。
    第三道菜，昆布海带猪脊骨汤。气味清淡、润气，具有清热消滞、利湿除烦的功效，是暑湿之际的既清泻又营养的饮品，同时亦可辅助治疗高血压、单纯性甲状腺肿、慢性颈淋巴腺炎等。”
    我津津有味地介绍完毕，估计能激发大家的食欲？
    “可以啊，小伙！营养餐你也懂。”金哥击节叹赏。
    “呵呵，这都是人家蓉儿做的！对了，那个“李逵牛肉”是蓉儿家的祖传技术，大家可要好好尝尝！”我自豪地讲。
    “哎，蓉儿，“李逵牛肉”这个名字是谁取的呀？”牛娜好奇地问。
    “嗯，是大军，哥取的名字。他说牛肉有点黑，又透着黄，所以叫李逵，黑旋风。”蓉儿崇敬地回答。
    “为甚不叫张飞牛肉呢？”高哥眼睛审视地在我、蓉儿和罗曼脸上来回逡巡。
    “因为老家阆中已经有了张飞牛肉，大军哥说不能盗版，所以就。”蓉儿微笑着回答。
    “哎，好卖吗？我以前没吃过，今天一吃，味道很正，又筋道，能不能往东海发点货啊？”钱总，美食家一个，而且总想着能多帮别人一点忙。
    “挺好卖的。好呀，谢谢钱总帮助！等明天走时，为你们每人准备2、3斤，带给家人尝尝鲜。”蓉儿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等大家都斟满桃明老白干，我站起来朗声说：“朋友来了有好酒！感谢大家百忙中来看望我，并吊唁清清老婆。深表谢意！我和蓉儿一起敬大家一杯！”
    “好啊，谢谢小伙和蓉儿女士，干！”金哥响应道。

 第一百三十二章 老子为什么要写《道德经》？

    个性这个词，很有意思。
    个性亦称“人格”，指个人的精神面貌或心理面貌。单词来自拉丁文“perna”，原指演员所戴的“面具”，后来引申为人物、角色及其内心的特征或心理面貌。
    我是一个小会计，咱也不懂什么哲学啊，什么心理学的，但我理解所谓个性，就是你一个人待着时的性情，或者说，你和别人还很陌生时，尽情展现的第一印象。
    但至少有两种环境不适合你个性飞扬。
    一个是战场。军令如山，请收敛你散漫自由的个性！会害死能为你挡子弹的生死战友，甚至你自己。
    另一个是饭局，俗称酒桌。一人向隅，举座不欢；言语要真诚，忌夸张油滑；敬酒要简练，千万不要表白起来没完，甚至长篇大论和引经据典，此为饭局三忌。
    “呀呀呸，什么酒的啦？一股稻谷味！”
    大家一饮而尽之时，一个尖锐的c3音符，从红着脸、皱着眉、奇耻大辱似的，战总工高贵的声带里发出，酒也泼洒在地上。
    “我觉得挺好啊！稻谷清香。”明先生不动声色。
    “战德成，你搞啥子嘛！呛着了吗？”钱总不怒而威，但还是给了他台阶。
    “呵呵，没事，不怪总工。这个稻谷酒刚刚自酿出来，58度呢，可能喝不惯，是我考虑不周！要说最好喝的老白干，还得是有一年暑假，我外公酿造的稗子酒，那个醇香啊！战总工，要不你改喝红酒好吗？”作为主人，我随机应变，不想破坏酒桌的气氛。
    “啊，不好意思，刘大军，我有些失态。是的，是喝不惯，我换酒。谢谢！”看见所有人都面无表情地注视他，战德成赶紧借机下台。
    罗曼把红酒给挨着坐的他倒上了，娘子军有了战代表。
    “第二杯，请钱总提议，小弟我大恩不言谢了！”我站起来，郑重地抱拳邀请。
    “啊？大军哪，还是明总先来噻。”老乡很感动，但似乎觉得我应该请新东家先剪彩。
    “哈哈哈，大军做得好！老夫没看错人。所谓结识新朋友，不忘老朋友，钱老弟你先来，我最后。”明先生赞赏有加。
    一片和谐中，三杯提议酒完毕，接着就是战国时代了。
    你想打谁打谁，于是，三十六计出来了。什么纵横捭阖，合纵连横，分化瓦解，各个击破，挑拨离间，无中生有，声东击西，指南打北，统统上演。喝到酣处，酒桌无大小了。
    儿子小睿吃完饭，领着静儿到二楼房间玩，放起了音乐，这小子还知道助兴。恰好就有一首林j杰的《曹操》，很传神地演绎了当天晚上的明月山庄。
    不是英雄不读三国
    若是英雄怎么能不懂寂寞
    独自走下长坂坡月光太温柔
    曹操不啰嗦一心要拿荆州
    用阴谋阳谋明说暗夺的摸
    东汉末年分三国
    烽火连天不休
    儿女情长被乱世左右
    谁来煮酒
    尔虞我诈是三国
    说不清对与错
    纷纷扰扰千百年以后
    一切又从头
    当然，作为地主的哥们，在“秦时明月汉时关”中，给各位豪杰一一敬酒，倒换《通关文书》，就不逐一列举了。遇到来者不善，连喝三杯也是有的。
    “师父！大师兄悟空，自蟠桃大会酩酊大醉后，戒酒了，稳重了，只好二师兄过五关斩六将了，欧耶！”二师弟悟能，羡慕嫉妒恨，还自学了现代汉语的shi shang！
    “啊！小曼，哦，我要敬你一杯！哦，你喝了酒，真好看的啦！像仙女。你如果跟了我，保证，哦，全听你的！哦，荣华富贵，来，让哥抱抱！”
    战代表，在金哥们帮我场子发起的几次反“围剿”中，早已经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了。
    罗曼羞红着脸躲到我的背后，战工一把抱住了我。本来，凭哥们的身手闪开，小菜一碟，可我左边是蓉儿，避无可避。
    这魔爪。
    “你看清楚了好不啦？哥们言行举止赳赳武夫，他怎么滴也变不成仙女哪！”我只好自我解嘲！
    “连秘书，扶他回宾馆，丢人都丢到桃明岛了！”老乡勃然大怒，但语气还是淡定的。
    “我，呃，不走！钱老板啊，看在我鞍马劳顿，你帮帮我，让罗曼嫁给我好吗？哦，她听你的！”
    唉！英雄总是难过那什么关哪。
    “哈哈，以前你含蓄追求小曼，我也没意见，看你本事。谁知道你这么下作！罢了，今天我就帮你问问，省得你不死心。小曼啊，你喜欢战德成吗？果断点，免得人家藕断丝连，幻想联翩。”钱总脸色铁青。
    “我宁愿爱上一个我不能拥有的人，也不想拥有一个我无法爱上的人。战，我说给你早几次了！我对你没感觉！嗯，现在我要宣布，公开他，大军刘，就是，就是我的未婚夫！想牵你的手，敬各方来宾的酒。金大哥，你说是？”
    罗曼俏脸绯红，费劲地讲完，然后一把搂住我，大鸟依人的样子。平时她的汉语还凑合，一着急，那就语法露怯了。
    俺的娘哎，这是要逆天的节奏哇！怎么就是未婚夫了？她，哥们貌似什么也没答应？这也太爱憎分明，敢爱敢横了噢！
    “啊？我不服！”战总工红脸赤颈聒噪：“他有什么好？唯有我相貌英俊，儒雅智慧，海外名校，家世豪华！”
    偏头看蓉儿有点震惊和难过，哥们赶紧摇摇脖子，泰然自若地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我不想让她难受，况且自己真的什么也没有想好，心里是白纸和空无。
    蓉儿看懂了，踏踏实实地敬她旁边的牛娜去了。
    “战，知道老子为什么要写《道德经》吗？”罗曼酷酷地问。
    “不知道。”战总工一头雾水。
    “因为老子愿意！”罗曼得意地说。
    “你？我命令你跟我！否则，放弃了我这么优秀的男人，你会后悔的！”战总工面目可怕。
    “我想先生，光凭你年龄比我大，或者见的世面比我多，你是没有权利来命令我的；你是否有权自称优越，那要看你怎样利用你的岁月和精力了。”罗曼冰冰凉。
    “嘿嘿，你说这话哥几个可就不爱听了！”金哥站起来沉声寒脸：“美女喜欢谁，那是人家自己的事！再说了，小伙我们觉得不错！”
    “嘎嘎，小军很好，重情重义，文武全才，顶一个！”高哥偏着头，狠狠地瞪着战德成。
    “呵呵，晚了！哥们儿，噢，他比你先到！在青城，人大军就和小曼好上了，是兄弟们？”朱子指着我，挤眉弄眼的。
    “奏是，奏是，鹅们都能证明！呀呀，你说你还想求个甚？对？子江。”高哥方言戏诸侯。
    “哈哈！对的！老同学，你可以啊，桃花不断嘛。”
    子江光明磊落，耳朵却被牛娜轻轻地揪了一下，“你是不是挺羡慕啊？”
    “哎呀，我又乱想了！不行，我得先敬师娘一杯噶。”小管红着脸，可爱地走过来敬罗曼。
    “哈哈哈，老夫都觉得有趣了，这是哪位大导演的大手笔啊？什么情节，乱七八糟的。不过钱老弟，这下你该放心了？大军就算在我这里，他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喽！”明先生不淡定了，兴奋地追剧。
    “嘿嘿，我这个当舅舅的可管不着！”老乡很开心，“嗯，小曼不错哈，这眼光。”
    “人生或许就是这样，只有走过最灰暗无光的日子，生活才会慢慢地好转，世界才会更加温暖地靠近自己。”明先生感叹。
    在明先生和老乡一起过来给我和罗曼敬酒时，战被连秘书扶着，满眼不甘和怨恨地回宾馆去了。
    “呵呵呵，我也参加的啦！”辛总监端着杯子凑热闹来了。
    “恭喜老板，贺喜老板！又添一亲随大将！”看看人夏侯主任，大管家水平多高！不说亲信，也不说亲戚。
    “哈哈哈，干了！”老乡意气风发。
    再坐下来，小曼这大妮可就不脸红了。我要敬谁，都是人家主动走过去给他斟满，搞得我们的主人家蓉儿，只好当斟茶员了。
    江湖又风平浪静了。大约感觉都是自己人，没有谁再挑起战争，话题很快被明先生引到“狼来了”。
    有时候，酒桌上就这样，谁是另类或不入大流，那就群起而攻之，等那人醉卧沙场君莫笑时，一干人等没劲了。要么象征性地内讧一下，要么干脆散了。
    “大军啊，你看过《狼图腾》吗？”明先生总能春风夏雨。
    “您说的是姜戎先生写的那部小说吗？”我猜明先生又要借古喻今，警醒我什么了。
    “是的。”明先生喝了一口砖茶，睿智地评价道：“《狼图腾》是世界上迄今为止唯一全面研究狼、描绘狼、与狼共舞、以狼为叙事主体的小说。”
    “说到图腾，我还是有研究的！”朱子作为蒙古人，他饶有兴趣讲道：“狼是突厥系民族图腾，阿尔泰民族的另一支东胡也敬畏狼。
    汉史载，古代突厥系民族高车人，认为他们是一个美丽的匈奴公主和一匹狼的后代。而乌孙的祖先则传说是弃婴和母狼阿史那的后代。
    乌孙、高车，一为匈奴养子，一为匈奴之后，加之传为匈奴别部的突厥，皆有狼祖神话。以此推之，匈奴亦当有狼祖神话，只是消失于久远的历史年代之中而已。
    狼图腾代表的是天----‘腾格里''，草原人在死后会把尸体运到特定的地方，供狼吃掉，实施“天葬”，蒙古牧民相信狼会将他们的灵魂带上腾格里。
    他们认为只有这样做，死后才能到腾格里享福，才能回到腾格里的怀抱。这种传统现在已很少见了。
    狼的凶悍、残忍、智慧和团队精神，狼的军事才能和组织分工，曾经是十三世纪蒙古军队征服欧亚大陆的天然教官和进化的发动机。
    狼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中能得以生存，这是每一个有危机感的民族应该思考的问题。”
    朱子带着崇拜和敬畏的神情讲完后，猛喝一杯酒，滋滋有味地啃起了一只鸡大腿。
    “哈哈，各位，你们讨论狼，钱某人也谈谈看法。”老乡在桌上轻轻敲击：“古代中原王朝用犬戎或者附离来指代北狄，即古代北方的突厥系游牧民族。这本小说我也拜读过，小说最容易引发争论的地方在于书中观点的特异性。
    首先是狼的形象。在天朝几千年的文化传统中，早已经将狼定型为凶残、愚蠢、险恶的代表，而《狼图腾》中的狼却表现出了卓越的智慧、坚毅、充满灵性和团队拼搏精神。
    作者多次将狼的斗争智慧与古代的兵法、成吉思汗的战争相比较，满怀热情地赞美了狼的强者品性。
    其次是作者彻底而鲜明地贬斥了农耕文化，赞美游牧文化以及对汉民族精神羸弱的蔑视。小说通过杨克的话充分表达了这一点：汉族是农耕民族，食草民族，从骨子里就怕狼恨狼，怎么会崇拜狼图腾呢？
    汉人崇拜的是主管农业命脉的龙王爷——龙图腾，只能顶礼膜拜，诚惶诚恐，逆来顺受。哪敢像蒙古人那样学狼、护狼、拜狼又杀狼。人家的图腾才真能对他们的民族精神和性格，直接产生振奋作用。
    我个人不赞同这种观点。基于崇拜狼而肆意贬低其他民族的崇拜，这就不应该了！因为龙图腾已经越过了一切表象的崇拜，而进入本质阶段，难道不是更高级的图腾吗？
    汉族怕狼，更是荒谬！一部《水浒传》，连老虎都不惧怕的汉族，怎么会独独怕狼？
    农耕文化作为人类文明进步的高级形式，已经被历史证明了它的优越性！不能由于某一次或几次，低一级文明偶然战胜高一级文明，我们就开历史倒车，对？
    近代历史再一次雄辩地证明了：想回到自给自足、闭关锁国、夜郎自大的封建社会，是多么幼稚、悲哀和愚昧！清朝的自欺欺人，被比他高一级的文明形式——资本主义的坚船利炮，打得百孔千疮。
    罪不可恕的是：还有个别前朝的沉渣泛起，甚至所谓的作家、历史学家，不遗余力地歪曲美化那个，对内残暴奴化、对外卖国求荣的王朝，这种招魂式的历史虚无主义其心可诛！”
    老乡的发言让我刮目相看，原本以为这就是个成功的商人，没想到人家也是有文化底蕴的！
    罗曼老在桌子下面做小动作，我知道她是提示我发个言，在他舅舅面前露下脸。可是小妮哎，我还需要挣这个表现吗？你舅舅他心里没数吗？
    今天我是东道主，让客人尽兴才是我最大的心愿啊！我默默地敬了金哥一杯酒，转身准备敬高哥。
    正走着，明先生点兵了：“钱老弟的高论振聋发聩！佩服。不过大军哪，你也说说看嘛！是不是不感兴趣？或是没看过这部小说啊？”

 第一百三十三章 狼的兵法是跟人学的

    坐回座位，喝了一口砖茶，我站起来恭恭敬敬说：“明先生，钱总，各位，那我就抛个砖？”不敢看罗曼的秋波莹莹和眼里灿烂的星星，我心平气和地讲述起来：
    “狼在我的记忆中是凶猛残暴的肉食动物，狼外婆的故事伴随了我们的幼年时代。
    我们计划生育造就的这一代独生子女，生活自理能力和受挫折教育都很差。他们的时代什么都不缺，他们缺少的只是吃苦耐劳，缺少的是像狼一样的性格和精神。
    前段时间，我给儿子念这本书，儿子津津有味地听我讲小狼的故事，我却多么希望他能有一点小狼的精神。
    狼的视死如归和不屈不挠，狼的团队精神和家族责任感，狼群中的友爱亲情，无不震撼着我们的心灵。狼天性怕火、怕光、怕人，唯独不怕苦、不怕累、不怕死。
    有个德国汉学家评论说在这部小说里发现了法西斯精神，他想多了！其实，给小朋友看的童话虽美，但现阶段还不可能实现，我们得教育他们既要有美好的理想，也要能勇敢地面对残酷的现实。
    现在，我也谈谈小说的后记。我完全赞同老乡的观点，小说对狼的描述入木三分，但是后面，画蛇添足的评论就以偏概全了。前往黑石山的陈阵和杨克认为：
    只有天朝民族在性格上的狼性羊性大致平衡，天朝才疆域扩大，国富民强，经济文化繁荣昌盛。正是由于游牧民族一次次的强大输血，才使天朝民族得以保土保文保种坚持到近代。
    这里面有两个错误：首先，经历了金、元、清三次大的战乱，天朝民族的优秀传统文化被统治阶级肆意曲解和消磨殆尽；其次，农耕文化相比于游牧文化，始终是一种进步和扬弃，不存在什么输血。
    比如成吉思汗踏平欧洲，你以为他只是靠着骁勇铁骑吗？
    大错特错！
    更厉害的是借鉴和改进了高一级文明——宋朝早就发明的火枪（元朝叫火铳）和火炮（元朝叫铁火炮），甚至火药箭和毒烟火球。
    天朝四大发明之一的火药，竟然被游牧民族用来横扫欧洲，甚至最后天朝也被自己的发明打败，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鲜明对比的是：清朝由于之前被明朝火器打得怀疑人生，入关以后非常忌惮火器，害怕“汉人凭此利器造反”，就把明朝当时处于世界先进水平的火器都销毁了，连带制造火器的图纸也一并烧毁，还杀害了不少火器专家并且强迫他们下岗。
    当清朝自我陶醉在自封的“大清帝国”之时，欧洲列强却被火药的威力打醒了。近代，他们有样学样，用改进后的先进火器把发明者再次打趴下了！
    我一直强调和推崇儒家文化与汉唐遗风，其实说到底就是崇文尚武，在儒家文化里早就有这个思想！中庸，并不是后世以讹传讹的懦弱和任人宰割，正解恰恰是平衡，就是崇文和尚武的高度平衡。
    游牧民族如匈奴和东西突厥，先后在汉唐时期，不也被天朝打得找不到北，黯然远遁，只能去祸祸欧洲了吗？”
    “哈哈，小伙，我对你们的高深评论不做分析，只是说说我的亲身体验！”金哥豪气地叙述：“那时候，我刚参加工作，在喜桂图旗担任民警。
    有一天，大雪纷纷扬扬，道路崎岖难行。我要翻过一座山，去勘察侦破一起盗窃案，同行的还有一个中年同事。在下坡即将到达平地时，真的陷入了巨大的危险！
    刚开始，是十几匹饿急的草原狼围攻。
    在我们用手枪打死两匹后，嗜血的狼群更加兴奋，不要命地发起进攻。同时还有一匹，应该是狼王，凄厉的长嚎引来了20、30匹更大的狼群。
    那天，我俩都以为要命丧狼口了。
    子弹只有十多发，而且你不能确保行进中，还能每发子弹都消灭一匹狼？这些畜生又狡猾，它会牺牲几匹引开我们的视线，其余的伺机高高跃起，扑咬坐骑。
    难道他们懂得我们人类的兵法？射人先射马。
    后来，我常常想，说人向狼学习有可能；但更大的可能是狼学会了人类围猎的经验。
    依据就是：早先中原地区野狼真不少！可是后来被天朝民族消灭得差不多了，剩余的逃到草原，模仿人类的围猎甚至战争经验，还一时成了精了！草原无老虎，狼群称大王。”
    “哎，金大哥，后来呢？”罗曼听得兴味盎然。
    “啊，对了，事情很简单，我们遇到了带着自动步枪和套马杆的牧民民兵队。狼最怕套马杆了，它知道这是绞刑。并且套马杆很长，可以远距离攻击它，而它却干瞪眼，够不着。”金哥沉稳地回答。
    “呀呀，金哥的故事更精彩！小说中知青陈阵，单骑独人、赤手空拳的他误闯入狼阵，恐惧让他失去了任何知觉。是大青马的勇气和智慧让他灵魂回窍，阿爸曾经的教诲让他突来灵感，竟出其不意地用钢蹬敲击吓退狼群，侥幸脱险了。”朱子抚掌击节。
    “嘎嘎，鹅也讲讲主要故事情节，最关心的是涉及军事谋略的一段。”高哥猛进也津津乐道，还陶醉地眯着眼睛，“陈阵原以为三头狼才能对付一只黄羊，但数几十只狼就这样对上千只黄羊进行了一次成功的围剿。
    它们在狼王指挥下，精准实施了两翼迂回、中间穿插、分割杀单等战术，驱赶着没有经验的年轻黄羊，从山的北面仓皇逃到山顶。
    只有那些有经验的老黄羊识破诡计，向来时的山坡冒死高速冲击，逃出了生天。而大多数年轻的黄羊被驱赶着，一步步冲向山南面。
    但是在南面的山脚下，却是被厚厚的积雪掩藏的巨大雪窝，类似于沼泽地。一些身体很轻的小黄羊，才能侥幸脱逃。
    典型的古老兵法——围三缺一！
    狼群的计谋，我也倾向于金哥的观点，可能是向我们兵法鼻祖学的！不是说古代冷兵器战争中，常常有群狼屹立山顶，观战和长啸吗？
    我认为，强吃战死的士兵尸体倒在其次，学习军事战略和战术，可能是其主要目的！完全呀。
    这一点也不奇怪，比如老鼠和人类的长期斗争，都能识破一些陷阱和毒食；最典型的是病菌的抗药性，其抗药基因进化有加速的趋势。
    后来，人们首先用现代武器杀狼，将仅存的狼驱赶到边境外，进而大片开垦草原土地。狼在死亡前的尊严和牺牲精神震撼了陈阵。
    几年以后，草原上鼠害横行，大片的草原沙化。小说的尾声，来自蒙古草原的沙尘暴已经遮天蔽日地肆虐燕京，浮尘甚至飘过大海，在烟花国和han国的天空游荡……
    人类失去的不仅是草原不仅是狼，真正失去的是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价值观，失去的是天朝民族早期的图腾：自由、独立、顽强、勇敢的精神、永不屈服、绝不投降的性格、意志和尊严。这才是《狼图腾》的主题和作家悲怆的呼唤。”
    “其实啊，我只想说，天人合一才是人间正道。”明先生特意看了看我，很有深意地提醒。
    “最近网上华夏的朝代排名，大家看过吗？”朱子喝了杯酒，继续下一个话题。
    “我也看过了”，杨子江顾盼自豪：“最值得骄傲的是四个王朝，也是最让人扬眉吐气的王朝，最让人刻骨铭心的王朝。
    第四位：大明王朝——刚
    真正的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上至帝王、下至百姓，都具有铮铮铁骨，浩然正气。因此，明朝是华夏历史上最有骨气，最具硬气的王朝。
    没有远嫁一位公主和亲，没有跟强敌乞求休战，没有割让一寸国土，没有签订屈辱条约支付任何赔偿。它把家建在北方抗元一线，皇帝可以为国战死，这个王朝打败了令世界人民胆寒的蒙古勇士。
    明朝在生命垂危之际，一方面要应付内患；另一方面还要教训外国侵略者，大明海军首先把“海上马车夫”荷兰赶出了侵占的我国宝岛。接着强迫荷兰签署一项不平等条约，这便是战争赔款。
    签订条约后，荷兰在明朝都灭亡了也不敢入侵c国。
    第三位：大秦王朝
    大秦王朝，首个统一强盛的封建王朝，它给人最大的印象就是：威！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第二位：大唐王朝
    大唐王朝，华夏古代文化经济军事达到顶峰的、最为辉煌的王朝，它给人最大的气质就是：盛！内外诸夷，凡敢称兵者，皆斩！
    李靖、尉迟敬德、苏定方、徐世积平定东部突厥；苏定方、薛仁贵平定西突厥，其中，薛仁贵阵前连发三箭，射杀了敌军的三个将领，“将军三箭定天山，壮士长歌入汉关”传为美谈。
    第一位：大汉王朝
    大汉王朝，刘邦建立的第一个威名远扬的封建大一统王朝，给人最大的印象就是：强！
    且不说卫青、霍去病功勋卓着，单是一个陈汤，就留下了一句流传千古的名言：“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向世人昭示了天威不可冒犯。
    汉唐两个时期，统治阶级励精图治，宏图大略；基层民众崇文尚武，精忠报国。而且名将辈出，灿若星汉！”
    子江眉飞色舞讲完，明先生提议大家一起干了一杯。
    “我想讲讲霍去病的故事”，少顷，金哥主动发言：“西汉时期的霍去病是华夏历史上少有的少年将军，在那个时代他和卫青合起来被称为“帝国双壁”。
    17岁率800人深入匈奴，孤身纵马劝降数万匈奴士兵，封狼居胥，都足以让他自成一段传奇。霍去病的现代化骑兵战术，足足领先了全世界一千多年，元朝军队就是学习他才横扫欧洲大陆。
    霍去病说出的千古名言是：“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这位天生的将军，少年时就深受卫青影响，渴望建功立业。并在舅舅革新的战法上再次革新。
    以大纵深、大迂回、大穿插、快速机动的用兵策略，在大漠深处短短几年里，就上演了一幕幕亘古未有的军事奇迹。这算不算是闪电战的祖宗啊？”
    金哥引以为豪言毕，大家激情澎湃地碰了一杯。
    “嘿嘿，我也发个言。”说起军事，我兴致更高：“唐朝到底有多强大？一个外交官单枪匹马灭了一个国家。
    647年，一个叫王玄策的唐朝外交官奉命出使天竺。这本是一次愉快的旅行，因为唐朝与天竺早已建立外交关系，双方你来我往，十分融洽。
    然而，这次王玄策抵达天竺时，适逢天竺老国王死了，发生内乱，大臣阿罗那顺趁机篡位。
    新国王听说来了唐朝使者，脑子一抽风，竟派了2000人马半路伏击，抢夺了诸国进贡的财物。除王玄策、蒋师仁外，其余都遇难，王玄策被擒坐牢。
    剧情进入转折点。
    王和兄弟蒋师仁竟然依靠智慧成功越狱，随后在戒日王之妹拉迦室利公主的帮助下逃出北天竺。王玄策没回长安，因为他觉得忒没面子，当时直接北上去尼泊尔了。
    尼波儿畏惧大唐国威，又被王玄策忽悠得头晕眼花，他以一纸檄文，直接借了7000骑兵，1200吐蕃兵。一个文官，就这样径自带兵报仇去了。
    在此之前，王玄策从无行军作战经验，但也看了不少国产兵书。
    北天竺茶博和罗城外，王玄策用“火牛阵”（战国齐将田单的专利）一仗击溃天竺数万象军。阿罗顺那大惊，守城不出。玄策一心报仇，拿出唐军攻城的各种手段——云梯、抛石车、火攻，狠攻月余。
    公元648年，茶博和罗城兵溃城破，玄策一路追来，斩杀天竺兵将三千，其兵将落水溺毙者超一万，被俘一万一千，阿罗顺那逃回中天竺。
    王玄策以少胜多，已然报仇。可他誓不罢休：犯我大唐使者，虽远必诛！我要灭你国！
    天竺兵将与我大唐外籍军团一接触便溃不成军，阿罗顺那弃国投奔东天竺，求得东天竺王尸鸠摩援兵，接着再召集残兵败将准备反攻唐军。
    玄策、师仁分兵用计引阿罗顺那上钩，一举全歼阿罗顺那残部，活捉了阿罗顺那，余众尽数坑杀。最后，阿罗顺那妻子拥兵数万据守的朝乾托卫城也被蒋师仁攻破，远近城邑望风而降。
    中天竺灭亡！他决定继续带着外籍战士前进，将所有带有天竺二字的国家全歼。
    东天竺王尸鸠摩吓尿了，忙送牛马万头，弓刀缨络财宝若干，向唐师谢罪，表示臣服大唐帝国。王玄策方才罢兵回朝述职，同时将阿罗顺那披枷带锁押回长安。
    这就是“一人灭一国”的故事。
    这样的事情，放在任何朝代都值得大书特书，可由于唐朝的名将太多，王玄策的的事迹不显山不露水，只有《新唐书》和《旧唐书》记了几百个字，才勉强流传了下来。
    我想说什么呢？我们民族独有的东方智慧、战争谋略及斗争经验，早就经受了几千年的历史考验，面对外敌入侵，关键看是否有统一的领导？有必胜的决心和民族自豪感！”
    我的一席话，引来众人长久的思考。

 第一百三十四章 人对了，飞机都要刹一脚

    晚饭后，9点多钟，牛娜要展示歌星风采。明先生和钱总提出回宾馆休息，说有他们在，年轻人放不开。
    镇上一家叫“桃明霓虹”的ktv。
    牛娜当仁不让，首先演唱了一首豫剧《花木兰》选段：
    刘大哥讲话理太偏
    谁说女子享清闲
    男子打仗在边关
    女子纺织在家园
    确实有专业水准，只是看着我唱，就让我有些心虚了！
    “哎，哥们没讲过一句话嘛。他怎么就理太偏哪？”静静地听别人演唱，也是一种尊重和素质。
    接着，她点了首在走穴时经常演唱的歌曲《知心爱人》。因为是合唱，子江理所当然地表演了。忽而云贵高原，转而东海之滨，时而虎啸狼嚎，间或童声奶气，搞得欢笑不断，掌声迭起！
    “感谢大家热情的掌声！来到桃明，谢谢大军和蓉儿！”牛娜还很谦虚地谢幕了。
    想想人说：“快让杨大哥回家去！他那嗷的一嗓子，银（人）唱歌是要钱，他唱歌是要命哪！”
    管他呢，重在参与，不是吗？
    金哥继续俄罗斯风格——《山楂树》，朱子演唱《呼伦贝尔大草原》，高哥由于被青城文工团演员夸奖过，就把着《天边》了。
    隔了会儿，小睿和静儿嚷嚷着也要演唱。
    “哈哈哈，小伙，不错哦，让金童玉女唱一个呗！”金哥拍手赞成，又笑着对蓉儿和我求情。
    儿子带着妹妹唱了首《红星闪闪》。
    别说，还挺不错的，很有气势。赢得了一片掌声。
    “嘎嘎嘎，红星镇上唱红星，好啊！”高哥还专门郑重地献花（塑料花），朱子则端起啤酒敬两位小选手。
    其乐陶陶！
    蓉儿演唱了《映山红》，那唱腔温婉，悠长，深情。某些人有些发呆了，以为是妈妈来到了小岛。
    “哎！蓝水晶，你也来一个嘛！”罗曼碰了碰我。
    在起哄中，我演唱了一首《红星照我去战斗》：
    小小竹排江中游，巍巍青山两岸走。
    歌词把我带到少年时期，家乡的龙罡河里。
    掌声还是有的。
    蓉儿为我点了一首刀郎的《西海情歌》：
    自你离开以后，从此就丢了温柔。
    等待在这雪山路漫长，听寒风呼啸依旧。
    一眼望不到边，风似刀割我的脸。
    等不到西海天际蔚蓝，无言着苍茫的高原。
    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把你找不见。
    可你跟随那南归的候鸟飞得那么远。
    爱象风筝断了线，拉不住你许下的诺言。
    让我想起逝去的清清老婆，有些凄切，赢得了金哥们更加热烈的掌声。
    罗曼非要跟我合唱一首《糊涂的爱》：
    爱有几分能说清楚，还有几分是糊里又糊涂。
    情有几分是温存，还有几分是涩涩的酸楚。
    她的音域非常宽广，加上会美声，把哥们的温柔带到夜空中去了，赢得了子江的超级笑星待遇！尖叫声，口哨声，大笑声。
    最让人难忘的是，蓉儿默默地演唱了一首电影《渔岛怒潮》的插曲《送别》：送君送到大路旁，君的恩情永不忘，农友乡亲心里亮，隔山隔水永相望。
    让我惆怅不已。
    夜深了。走出来，看见万家灯火；海面上，军舰在夜航，守卫着祖国东海万里海疆。
    这迷人的渔港之夜啊！
    蓉儿领着小儿女先回去了。我送金哥们回宾馆，大家边走边聊，兴致颇高。
    在宾馆门口的光滑路上，罗曼鞋底自动收起的暴走鞋，双脚画着z字形曲线向前面冲去，又滑溜回来，还双手交替平行出拳。
    “这是我朋友，十年前为了救我，脑袋被驴踢了，现在我上哪都带着她。”我对金哥他们解释。
    “哈哈哈！小伙，太幽默了！”金哥和朋友们大笑。
    “呀呀呀！打死你。”罗曼在我面前双手快速打着圆环，米黄色小西装，白色内衣，黑裤子，长发飘飘。
    “哈哈哈！”又是笑声的河流。
    在212罗曼房间门口，她问：“喜欢我不好吗？”
    “喜欢一个人并不是占有她，而是成全她，看着她过上幸福的生活。”我平静地说。
    “像我喜欢一个人一定要表白，如果不被拒绝一下还真以为自己是小仙女了。你是我遥遥万里最牵挂的猪。外面风大，和我回家？”
    “谢谢你，在这世界的角落找到了我。”
    “感觉自己好笨。”
    “怎么会这样想呢？”
    “因为我除了喜欢你，什么都做不好。”
    说完，她一把搂住我，狠狠地亲吻了一下目瞪口呆的我……
    人对了，飞机都要刹一脚。
    在老家有这么一个俗语。还别说，小概率事件往往发生。
    大约是2017年2月，我因为业务要从勐泐飞林城。春节期间直飞机票贼贵，1000多。
    从飞到安宁市（有着名景点黄果树瀑布。小时候一个地理老师，他很有相声演员特质，他念的：啊，海啄，大海的精灵，在黄果树暴布，自由地邀游！），再换高铁，能省50还多。
    小会计一辈子这样，总是精打细算的。
    那天早上很奇怪，9点钟，订机票的寰宇航空小陶突然来电：“嗯刘哥，前方传来消息：从杭城飞来勐泐的长龙航空公司通知：因天气原因无法从杭城起飞，机票随时准备改签。”
    其时，一帮勐泐哥们欢呼雀跃，凌霄最欢，眼镜帅哥，绰号“牦牛”。
    “哥们今天金融公司也不去了，自家开的无所谓，陪你血战到底噶。晚上，黑山羊火锅扎起！”
    中午1点多，大家已经在长城上巡逻，电话来了：“刘哥，飞机已经过来，正往勐泐上空。”
    “看不起我噶？刘大侠，今天你不改签机票，我以后都不想理你了！”听闻我要走，凌霄首次暴跳如雷，全不似平时的儒雅。
    “木有办法呀，为了生活人们四处奔波，却在命运中交错。来林城玩，哥哥全包了！”我只好许愿请罪了。
    “呵呵，这还差不多，我给严领导打个电话，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家伙，害得我们差点三缺一了。”凌霄转怒为喜。
    “替我问候一下他，今晚不能和他共进晚餐了，抱歉。一起来林城挥霍我。”
    因为事多，哥们谢绝了哥们，匆匆忙忙赶到机场。3点半飞机准点起飞，4点10分飞到安宁上空，下降高度，等待戈多。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抱歉地通知您，由于安宁地面降雨过大，飞机不能准时降落，请耐心等待。”美丽的空姐美丽地广播了不美丽的消息。
    由于降低了高度，飞机被上升气流折腾，颠簸得厉害。云层很厚，还有一些云彩从机舱外飞速掠过，加剧了抖动。
    “哎，以后可不能这样急躁了！既然有了安全警示，就该听凌霄的话，顺其自然留在勐泐啊。曾仕强先生说过：老天爷帮你躲避灾难，多半会用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和事情，阻止你某些安排好的行程。”
    两个担心：一个是雷雨天气，最可怕的“微暴流”和风切变；另一个，现在已经盘旋15分钟了，飞机燃油量一般是单程飞行的15倍。
    在燃油耗尽时，只好和上帝掷骰子，闭着眼睛一头扎下去。
    要搁前几年，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小睿也独立了，从来不紧张，挂了就挂了。那天，有了对生活的留恋，突然怕死了！
    还好，又广播了：“由于安宁机场天气原因，短期内无法降落，（加上刘哥要到林城，我们得送他——我猜的），机长决定改飞林城降落。”
    机舱里一片欢腾！
    原来怕死的不只我一个啊！
    邻座90后年轻貌美姑娘，这才红着脸，松开了一直紧紧抓着的我的手，手的虎口处还有很深的掐痕。她心疼地说：“啊，对不起！”
    “呵呵，没事，我皮厚。”
    “谢谢您，大叔！”
    “不客气，我姓稻名草。”
    “呵呵呵。”
    落地后，我谢绝了去领返回安宁的补贴，据说400多，潇洒地对果断而专业的机长抱拳施礼，满怀感激地走了。
    接站的哥们改到机场来接，还一脸不信，连说人品很奇迹。
    进入正文。
    早上，在西施豆花店悠然地吃完油条和豆花，送明先生和钱总一行去轮渡码头。
    罗曼脸红红的，一直不敢看我，但在上轮渡的一刹那，不管不顾地拥抱了我。
    “回来立刻找我！听见了吗？”耳语，发丝，痒痒的。
    “嗯。”我点点头。
    金哥铁马和子江们晚上的航班，还可以玩海半天。明先生留下一辆奔驰商务供哥们调遣。
    回到渔港码头，二大七小柴油快船准备起航。
    在蓉儿小店已经和俞满仓说好了，按中午返回的航程开。有枣没枣打几杆子，能网几网算几网，主要是满足朱子摄影的要求。
    海上的太阳，半轮红日，规规矩矩的半圆，从海天相接处冉冉升起，半江瑟瑟半江红。
    海鸥“珈珈”地尖叫着，在海面觅食。
    偶尔经过的客轮，像爬犁经过雪原，又像牛犁趟去的稻田，白花花的水波，浪花里飞出欢乐的歌。小船还会剧烈地摇晃。
    一路上，海风很爽。虽然夏天身上黏糊糊的，但那是海盐啊！潘冬子不是把盐浸在水里，湿润地穿在身上，躲过白狗子的检查吗？
    朱眼拍了日出，海鸥，浪花，渔船，撒网，深海垂钓。
    到了浅海目的地，抛锚撒网，想钓鱼的钓鱼。
    蓉儿和我坐在甲板上听俞满仓讲出海捕鱼的轶事。金哥钓了会儿鱼，没钓着，没兴趣了，讪讪地走过来喝茶。
    朱子和高哥、子江夫妇，兴致正高，还钓起来一些海鱼，什么大黄鱼之类的。高哥玩了会爆炸钩后，又在渔民的指导下玩起了手抛网，又叫撒网、旋网。
    “尼龙手抛网具有美观和使用寿命长等优点，可是往往有些人不知道怎样才能把网撒开，这就使手抛网捕鱼的数量大大减少。”一位四十多岁的渔民耐心地指导他：“简单讲有两种方法：两把撒法和拐把法。”
    高哥聪明，很快就学会了，还颇有收获，变得兴致盎然起来。
    小睿和静儿，鱼舱，船舱，甲板，满世界乱窜，开心地笑闹着，小脸吹得通红。
    “俞大哥，请讲讲你们捕鱼的趣事，要得不？”蓉儿微笑着请求。
    “哈哈哈，趣事还真不少。先讲一个最可爱的鱼。巨骨舌鱼，也叫作海象鱼。最长可以长到6米，重量可以高达100公斤。他们尤其喜欢人类，只要人类搅动水面，一连串的巨骨舌鱼就会聚拢在一起。
    这是很笨的一种鱼类，行动特别迟缓。渔民捕捞时只要按住它的头部，猛烈敲打之后就可以轻松获得。最蠢萌的外国鱼，和国人一样最爱看热闹，当地政府禁捕都救不了它！”
    俞满仓绘声绘色讲述完。
    “呵呵呵，还有这么笨笨的鱼呀？鱼上钩了，那是因为鱼爱上了渔夫，它愿用生命来博渔夫一笑。”蓉儿轻轻笑着。
    “嗯，还有一种现象也很有趣。”俞满仓继续讲述：“市场上活沙丁鱼的价格要比死鱼高许多，可是绝大部分沙丁鱼在中途因窒息而死亡。
    有位船长在装满沙丁鱼的鱼槽里，放进了一条以鱼为主要食物的鲶鱼。鲶鱼进入鱼槽后，由于环境陌生，便四处游动。沙丁鱼见了鲶鱼十分紧张，不停躲避和逃窜。
    这样沙丁鱼缺氧的问题迎刃而解，沙丁鱼也就不会死了，这就是着名的“鲶鱼效应”。”
    满仓古铜色的脸上有些机警，更多的是沧桑。
    “你们出海捕鱼，最害怕捕到什么鱼呢？”我也来了兴趣。
    “呵呵，在广阔的大海中，生活着许许多多神奇宝贝，有些温驯，也有一些很凶狠。我们在大海里捕鱼时最怕遇到那些凶恶的家伙，轻则猎物被抢走，重则连小命都不保。”俞满仓心惊胆战讲：“那这些恶霸都有谁呢？
    好坏星。是一种有毒的宝贝，被它头上的毒刺扎到是很危险的事情。它们常常活跃于海底和礁石。
    暴鲤龙。脾气特别坏，总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攻击人类，届时一定是船毁人伤。
    毒刺水母与玛瑙水母。渔民们在单独捕鱼时，遇到了毒刺水母群一定会离开，不然的话肯定会被它们的毒刺攻击，抢走猎物。
    利牙鱼，拥有一口锋利的牙齿，会集体行动，有时还会袭击船只，使其沉没。它的进化型巨齿鲨力量更强大，利齿能将钢板咬断，而且速度非常快，会出其不意地攻击渔民，是海中的恶霸，非常令人害怕。
    胖嘟嘟，是吸食生命的神奇宝贝，所以常常会攻击海面过往船只。它们先将船只弄沉，然后趁船员溺水，将他们生命慢慢吸走，是一种非常恐怖的宝贝。
    垃垃藻和毒拉蜜妮，能够喷射出有腐蚀性的剧毒，它们的领域感特别强，据说误入毒拉蜜妮海域的船只是无法平安回来的，因而它们都成为渔民与海员的噩梦与禁忌。”
    “俞船长，我听说还有些洋强盗，庞然大物的那种，自己不抓鱼，专门抢你们渔民的辛勤成果，是吗？”金哥喝了口茶求证。

 第一百三十五章 百万渔船的海上长城

    “嗯啦。如果遇到它们，咱只有欲哭无泪，白辛苦一场！来来回回几十万元的花费算是打水漂了。”俞满仓有些哭笑不得地说：
    “有一次，我们正要收回鱼线，一头身长4米的大白鲨耍弄我们，它先游到船的后部，然后叼着一条鲷鱼的头，把它拖下渔民设置的鱼线。就这样从一艘船到另一艘船，破坏鱼线，并偷走了网中的鲷鱼。
    我们损失了10条左右的鱼。这头大白鲨绕着渔船徘徊了大约一个小时，过程挺刺激，这种场面不是经常有机会看到。
    最要命的是，除了鲸鲨偷鱼外，连可爱的海豚也学坏了，当起了小偷。因为它智商很高，所以对我们的生计构成了更大的威胁。
    由于赖以为生的食物数量减少，海豚发现觅食难度变大，于是“盯上”了渔船。它们潜伏在港口周围，跟踪渔船。
    一旦发现渔船有收获，便用锋利的牙齿撕开渔网，享受大餐。能够带回地面的渔获量价值减少了70％，收入都不够付油钱。唉！”
    “报告老板，我们打捞起一条奇怪的鱼，请你去看看。”一个渔民赶过来焦急地说。
    等我们走过去一看：这是一条形状奇怪的大鱼，它的身体又圆又扁，嘴巴特别小，鱼身和鱼腹上各有一个长而尖的鳍，而尾鳍却几乎不存在。
    “苍天呐，赶紧放了，观音菩萨保佑！”俞满仓仔细一瞅，脸色大变，立马吩咐。
    原来这条鱼的名字叫“翻车鱼”。靠大海吃饭的渔民，讲究非常多，吃鱼都不翻鱼更别说捞到翻车鱼了。所以渔民很忌讳这种鱼，捞到这种鱼代表不吉利，必须放生保平安。
    我从他们对话的神情中看得出来气氛很紧张，不敢有一丝大意。最终在几个人的努力下，把这条怪鱼放回大海，这条鱼因为有个好名字捡回了一条命。
    “呵呵，你们的规矩挺多呀！”牛娜闻讯赶了过来。
    “那是！毕竟在海上漂的，亲人都希望他们平安，这比一切都重要。除了这种鱼以外，还有海龟、海豚等网到了都要尽快放生。”俞满仓一板一眼。
    中午。
    我们在海上现场享用钓起来的鲳鱼，还有野生大黄鱼，梭子蟹。
    “自古以来，渔民的生活就从未离开过一个“鱼”字。海边人家食鱼，最喜欢的还是用烩法，不仅制作更为精细，而且添以佐料。”
    俞满仓耳熟能详，下面都是他颇为自豪的介绍：
    带上船的鱼乍鱼，其实就是现今的醉鱼。
    先将鱼肉切成薄片，在醉鱼的坛或甏内撒入盐、香料，浇以酒，然后，一层鱼片一层佐料，待鱼片层层叠满后密封坛口或甏口，置月余或二三月即可食之。
    至于制食鱼鲞，春秋时代就已开始。
    鱼羹，是渔家海鲜饮食中一大风味食品。鱼、蟹之肉，皆可为主料做羹，有黄鱼羹、鲳鱼羹、鲈鱼羹和蟹肉羹等。从古至今，渔姑、渔嫂总是把做鱼羹和织渔网一样，作为自己必须掌握的手艺。
    渔家新媳妇在夫家脱去新嫁衣，就要为公婆做一顿鱼羹。要是谁家的新娘子鱼羹做得好，很快就会传遍渔村，受到渔家乡亲的赞扬和尊重。
    随着生活水平提高，鱼羹成为岛民一道美味佳肴。无论逢年过节还是婚嫁喜宴，都有一道精致的鱼羹。
    鱼粥、鱼饭也是海鲜风味美食。冬季带鱼汛，每逢头水带鱼上市或到冬至节，东海一带渔岛上的渔户人家，总喜欢做满满一锅带鱼粥或带鱼饭，让家人尽情品尝。
    制作鱼粥和鱼饭，通常选用0．5至1公斤重的中条新鲜带鱼，去头尾、内脏、洗净后，用利刃“批”下鱼肉，放进煮得八成熟的粥锅，再加入些许葱花或青菜。
    这样，雪白的米粥，晶莹的鱼肉，还有葱香，异香醉人，令你食后永世难忘。
    “鱼打冻”和年年有余（鱼）。每逢年三十，每户人家都要红烧一锅鲜黄鱼或鲜带鱼，盛满碗，一碗一碗存放于食橱中。由于春节前后海岛上气温较低，碗中鱼都会结冻，数天内不会变质。
    将上年留下的鱼，新年中一碗一碗慢慢地吃，这是渔家所特有的一种海鲜饮食风俗，寓有“年年有鱼（余）”之意，寄托了渔家人企盼年年丰收的美好愿望。
    中午，还喝了点啤酒。吹着风，晒着太阳，我们都很惬意，有幸品尝如此多的海味。
    “真是丰盛的渔家宴！”高哥啧啧赞叹。
    半小时后，俞满仓在海上通过探鱼器找到鱼群，再通过对讲机通知两艘大船的船长准备下网。一网撒下去，一对船要拖着渔网行驶三四个小时后才收网。
    在海上作业时，一名大副嘴里的哨子相当于指挥棒，每个步骤都要听从哨音。船长大多数时间都呆在驾驶室里，吃饭也不例外。船上的生活比较乏味，船员们除了睡觉就是看手机。
    两小时后，人们被大副急促尖锐的哨音叫醒，从昏沉欲睡中起来收网。巨大的网包被高高吊起，船身被压的向一侧倾斜，这一网收获着实不小。
    倒出来的鱼铺满半侧的甲板，船员们预计这一网能有五千多斤。鱼被打上来后，为了保证渔获的新鲜，要在最短时间将其分拣、冷藏。五千多斤鱼分装进200个鱼框里，铺满了渔船的整个前甲板。
    冷藏前，把每箱鱼用海水冲洗，洗去鱼身上脏乱的东西，把渔获放进甲板下的冰舱里。这种近海的渔船不具备制冷功能，只能用提前准备的冰块对鱼进行保鲜。
    其中有一条两米多长的大鱼，两位船员笑得合不拢嘴。船员们怕冰块压坏这条大鱼，将它单独进行保护。看着这一筐筐的海鱼，俞满仓和船员都很开心，我也对他们表示了祝贺。
    满仓笑着说：“不是每次都能收获这么多的，有时一网上来只有三四条小小的鱼。”
    大家干起活来什么也顾不上了，弄得眼睛、鼻子和耳朵周围全都粘着小鱼。
    由于时间原因，俞满仓决定返航。汽笛鸣叫，国旗在前面桅杆上迎风飘扬。
    这次短程近海航行，我体会颇深。返航途中，我问起俞满仓从事捕鱼的感觉。
    “哦，你说这个啊？两个字，艰难。”他忧心忡忡：“工作非常辛苦。船员是否休息，得根据撒网的情况来看，在海上的风浪与机器声中入睡，一次不会超过三四个小时。
    另外，现在渔业资源已经少多了。十多年前只撒五六网就可以装满。虽然今年休渔期延长了一个月，但并没有感觉出鱼多了多少。
    还有，出海打鱼的船员难招，而且已经很少有年轻人了。这次出海的船员，平均年龄已达45岁。过去一艘船上，固定岗位有8-9个，由于近几年渔业资源不理想，每条船上凑齐6个人就可以开船。
    我们出海时间也不规律，要看天气，避开大风大浪的天气。出海时间一天到几天乃至半月不等，航程有近海也有远海，如果近海的鱼不够da，只有到远处找鱼了。”
    “哎，我想问问船长，你们出海时遇到其他渔船有难，会救援吗？”朱子摄影完后凑过来问。
    “当然了！同在大海，看到渔船会很激动的！就像大漠戈壁见到同类一样。我们就曾经救助过很多的外国渔民。还有一次，我们的渔船遇到狂风，翻船了。”俞满仓感动的泪花出来了：
    “危难关头，祖国的军舰拉练经过，把我们全部拯救了，当时那个激动啊！只有在大海经历了生死，你才能知道同胞就是你的家人！祖国强大了，我们在公海捕鱼心里也踏实，胆子也大多了。再也没有外国军舰撞击或枪炮攻击渔船的事件发生了！”
    “哎，我听说咱们c国百万渔船如同一座移动的海上长城，撑起了国家海岸线的半边天，他们以行动警告外敌：犯我海疆者，虽远必诛！你们打捞过闯入我海域的外国军舰丢下的东西吗？”金哥敬重地发问。
    “有1次，就在上个月，捞的是坚果国反潜声呐。还得了国家30多万的奖金呢。”鱼满仓笑着说。
    “呵呵，我听说让坚果国军舰害怕的，竟然是一群c国渔民。别说捞沉船，捞古董，就连鱼雷他们都敢捞。”朱子赞叹。
    “是的，听我师傅讲，那是1978年，海南的渔民偶然捞起了一颗在当时技术先进的坚果国轻型鱼雷，上交国家后，我们的鱼雷技术一下进步了20年。立大功的渔民得到500块的奖励，当时高级职工月薪才50元呢。从此渔民见到外国船就像见了财神一样追着跑。”满仓很自豪。
    “报告老板，坚果国的驱逐舰又来了，方向270。好像在投浮标。”船长报告说。
    “传我命令！除了我们这艘船外，其他所有船只跟上军舰，他们投什么，我们就捞什么。又发财了！”鱼满仓果断决定。
    “是！”船长立即命令水手打出了旗语。
    我们的船停了下来，看戏。
    只见另外八艘渔船调转船头，紧跟在坚果国的驱逐舰后面，并形成了半圆形的包围态势。
    “c国渔民们，你们好！反潜声呐浮标无铜，捞之无用！再说一遍，捞之无用！”坚果国的驱逐舰急得用喇叭高喊，亚裔女人汉语标准，应该是想加入坚果国国籍而服役的c国人。
    “我管你!”另外一艘大船船长也用高音喇叭微微一笑：“大便宜要贪，小便宜也要占。弟兄们，他们又送钱来了！抓紧捞啊！”
    望远镜里，我们看见海面上，坚军在前脚投，渔民在后面捞。甚至还跟坚军在海上拔河，抓着浮标直接抢。渔民常年打鱼身强力壮，坚军根本抢不过，只能眼看着浮标被拖走。
    “卧槽！还是同胞呢，我看你们就是一群海盗！无赖！可耻！”驱逐舰上的女人跳脚大骂。
    “哈哈哈！你他妈的才是恬不知耻，你都忘了自己的祖先是谁？！你不知道这是我们c国的海域吗？还帮着你外国干爹测量。汉奸，卧底，叛徒！”大船船长毫不示弱地对骂。
    就在这时，又有10艘渔船从我们所在渔船180方向包抄了过去。“兄弟们，手下留情！千万给我们留一点浮标啊！今天他妈的没打到鱼！”一艘渔船的老大喇叭狂喊。
    “撤退！”见势不对，那女人用汉语和英语同时尖叫。驱逐舰也顾不得浮标了，向着公海全速驶离。
    “哈哈哈！帝国主义夹着尾巴逃跑了！”大船船长喇叭里大笑，渔民们也都站在船上使劲欢呼。
    “捞了几个？”鱼满仓对讲机问。
    “12个。”那艘大船船长答。
    “好，奖励你们3000元！返航！”
    “向你们致敬！”金哥和高哥在我们的船上敬准军礼。渔民们在他们的船上庄重地打着旗语回礼。
    渔船到港后，船主直接将鱼卸装到鱼贩子的箱货车上。
    回港后，镇长迎面走来。
    “刘土鱼，听说你要回东海了？”他语气低沉。
    “嗯，打算明天走，不过我还会回来的。”我有些难过，突然要离开朝夕相处、善良淳朴的人们。
    “你小子不够意思啊！怎么滴也得告诉我们一声嘛！这样，今晚我通知几个人给你饯行，也请你的朋友们参加，成吗？”镇长热情邀请。
    “哎呀，我们的机票是晚上的，现在就该出发了！”牛娜很感动。
    “呵呵呵，一律退票，改签。今晚请你们尝尝卧牛山的野兔，长江里的刀鱼和河豚，好吗？大老远的，大家难得来一回。”镇长盛情挽留。
    几个人一合计，决定留下来。于是，改签，请假，不亦乐乎。
    晚上，在镇长家办了满满三桌。
    “大军兄弟啊，我已经无法用语言来感谢你了！”席间，镇长握着我的手，感激万分。
    “嘿嘿，其实我不算什么，吃水不忘挖井人！要感谢，就谢谢袁隆平老先生专利费都不收的大公无私！”
    “是啊，老先生国之栋梁也！你还有什么高招留给我们吗？”
    “农业方面，我抛几块砖：唯有绿色农业才真正有希望；循环农业是主要策略；当地特色是发展方向。”我深思熟虑后说。
    “每个人一生中都至少应该获得一次全场起立鼓掌的荣耀，因为我们都曾战胜过这个世界。”镇长夸奖道。
    “大军这小子厉害，脚踏实地，艰苦奋斗，智慧创新，我看搞工业应该也不在话下！”朱子狂赞。
    “老同学，我们在人生的赛道上比赛一下，敢吗？”子江傲然挑战。
    “行！”我愉快地应战。
    “我赌小伙赢！谁不服谁跟我单挑。”金哥端起酒杯挑衅。
    “嘎嘎，我们都是你一伙的。”高哥拍拍我的肩膀。
    “作为五常的我弃权。”朱子狡黠一笑。
    “哈哈哈！”
    宾主尽欢，大醉。

 第一百三十六章 再别桃明

    人生的意义不在于拿一手好牌，而在于打好一手坏牌。
    第二天早上，本来要和金哥、子江们一起返回东海，俞满仓和乐老实死活不干。没办法，又留了一天。
    下午已经交代蓉儿所有事情。还有一个月放暑假，儿子小睿不想跟我去东海，蓉儿说：“交给我，等下学期再转学噻。”
    没想到，这小子留恋小岛的生活和小朋友，竟然又待了两年，直到上初中才极不情愿地回到东海。
    去清清老婆的墓地祭奠、整理一番，强忍着泪水离开了。
    晚上在乐老实家，我告诉俞满仓：“沿海有的地方已经开始网箱养海鲜了，包括黑头鱼，紫菜，甚至还有最好吃的海胆，如果你承包近海养殖，说不定也是一条路哦，还能旱涝保收。”
    “啊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谢谢你，土鱼老弟！”俞满仓满面红光。
    “不过，得提防来自空中和大海的强盗，比如海鸥，鱼鹰，还有章鱼和螃蟹。”在滨城，我听养殖户讲过一些匪夷所思的小偷，还有强盗的故事。
    “嗯哪，我得再敬你三杯！镇长啊，我第一个报名承包海鲜渔场，行吗？”俞满仓说。
    “那当然！刘土鱼，你可真是我们的农友、渔友啊。以后常回来看看，我们大家会想你的！”镇长泣不成声。
    稻谷看护和收割的事，酒桌上拜托了乐老实，他满口答应。
    心里一轻松，喝得酩酊大醉。
    夜晚，在镇上的家里，突然做了个很温馨的梦：清清老婆，花丛中姗姗而来……
    清晨，西施豆花店。吃完蓉儿特意为我准备的，我童年母亲味道的包子、油条和稀饭后，该启程了。
    走出门来，我留恋地回头看了看我和蓉儿的家，三室两厅的青砖白瓦。小睿和静儿上学去了。
    再转头，迎面看见镇长、俞满仓还有乐老实三人。渔岛的朝阳，在他们脸上温柔而灿烂地照耀，三个天地间最接地气，大写的人！
    握着镇长的手，我依依不舍：“走了，保重！”
    “等会儿再告别！我们仨，代表，送你到渡口。”镇长声音有些沙哑，笑得不太自然。
    俞满仓却满不在乎：“啊，下次回来早点说，我开船对岸接你去！”
    乐老实什么也没说，粗糙的大手用力揉着眼睛。
    时间还早，往常这个时候，很多人家还在悠闲地酣睡。
    但今天，红星镇靠清清河左边的一排，大家都打开了门，人数不等地站在门口，静静的。河对岸的吊脚楼和马头墙边，也有几个人在挥手。
    镇上的广播响了，镇花乐小芹播音，声音哽咽：“刘土鱼，嗯，大军哥同志今天就要走了！感谢的话我们不想再说。大军哥啊，珍重！常回家看看。
    我，我们大伙儿都会想你的，真的。下面请欣赏蒋d为演唱的歌曲《驼铃》，一路顺风！哥啊，我不能去送你了，想你哟。”
    短暂的饮泣过后，慷慨激昂、悲壮深情的歌声，慢慢响了起来。
    歌声中，重复播放几遍的歌声中，奔驰商务车在前面缓缓地开着，蓉儿挽着我的手，一家一家门口走过。
    一路挥挥手，间或高高地扬起手，向两岸的人告别。一路眼含热泪，心里轻轻吟诵《再别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镇长仨人隔着距离跟着我……
    轮渡码头不远。
    一一握手告别后，蓉儿温柔地凝视着我，深情叮咛：“孤单不是有没有朋友，而是有没有人住在心里。军，放心，家里有我哈，飘累了就回来。门永远为你开着，盼你归来哟。”
    我已经没有话说了，说不出来。流着热泪，我把蓉儿紧紧地搂在怀里，在她额头上轻轻地，轻轻地亲了长下。
    转过身，对着明月山庄的方向默默告别：“清清老婆，我会回来的！”
    船起锚了，汽笛长鸣后，广播里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大军哥，早点回来！”
    泪水渐渐模糊了我的视线，一个红衣美女在码头上拼命招手，像红彤彤的映山红，旁边是高大的乔木。
    子规夜半犹啼血，不信东风唤不回！
    东海，我又回来了！9个多月。生活历程告诉我：9这个数字很神秘，它是数字最大的，但到了它，就会转化为最小的1——所谓九九归一。
    我的小生活，我的爱情，我的家，都伴随着9的轮回。
    明先生派的驾驶员，直接把我送到复兴路的一套花园洋房门前。
    帮我把行李提上楼后，他递给我一大串钥匙，说明先生吩咐过，这个房子以后就是我的了，产权证过几天办到我的名下。他算是我专职的司机。
    “对了刘总，下午2点我来接你，公司高层会议。”驾驶员小武子微笑着开车离去。
    “哎呀，离爷爷奶奶好近啊！”我感叹一声，洗了个脸，挨个看看两层楼的房间，以及带尖顶的阁楼。
    房间墙壁是乳白色的，圆球形的白色大吊灯，火炬形状的白色小壁灯；墙壁中间部分，挂着几幅玻璃框的画，有山水画，也有油画，显得格调清新、高雅。家具全是新的。
    从外面看，这里一派平常人家的模样，但细节却处处动人：古色古香的大书橱，小巧精致的工艺品，堆叠了一尺多高的文稿纸……
    打开一楼的大门，走出去看看外面。
    复兴路是一条贯穿了东海市中心大部分区域，东西走向的马路，每一段马路都浓缩了东海的浪漫情怀。
    我住的是玫瑰公寓，复兴东路108号。
    高大的法国梧桐树，青枝绿叶，枝繁叶茂，在各栋洋房间不甘点缀，顽强地将树梢高高地越过房顶，伸向空中。在我二楼的阳台上对过，是绵绵延延的树木林。
    阳台是圆柱状的，从一楼到二楼，耸立在平层的前部。英国式乡村别墅。窄敞的庭院与别墅阳台形成开敞的空间感，漫步其中，田园风情扑面而来。红色的双尖顶和基线，米黄色的拉毛外墙。
    远处是蓝天白云，以及间或显露的白色高层建筑。
    古朴和现代融合，欧洲与吴侬交汇。一座座花园洋房，安详静谧，道不尽的小资风情，诉不尽的老东海味道。一条条雅致的风情小路。时光流走，它们依旧鲜活。
    某一天，爷爷奶奶过来小住几日，爷爷微笑着说给我：“大军哪！东海的老洋房是东海最经典的住宅，每一幢都承载着一个当年东海滩的传奇故事。
    在东海的西南角，徐汇区和鹿湾区的交界处，几条幽静的马路边上一幢幢房子红瓦粉墙，尖尖的屋顶，椭圆形的钢窗；透过花园的栅栏，你可以看到大片浓绿的植物，几棵参天大树从栅栏顶上探出头来。
    到了晚上，一扇扇窗户映出温婉的灯火，隐隐约约飘出轻曼的钢琴声。
    你真的很幸福！住在这么华丽的房子里。
    生活不是等暴风雨过去，而是要学会在风雨中跳舞。活着就意味着必须做点什么，请好好努力，做点贡献出来！对得起房子，对得起姗姗乖囡，一生的选择，一生的爱……”
    “谢谢爷爷教诲，我会的。”我沙哑地说。
    “对了，如果你每天干活明显多于别人，但自己很高兴，还感觉得到了器重，那么与其说你很有才干，不如说你的领导很会管人。一个真正强大的领导不在于能领导多少只绵羊，而在于能驾驭多少头雄狮？”爷爷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嘿嘿，爷爷放心，我已有管理思路了。”我心领神会。
    “对自己好点，因为一辈子不长；对身边的人好点，因为下辈子不一定遇见。”爷爷又笑着提醒。
    回到卧室，在靠背的大床房上小憩一会儿，感觉神清气爽，很快就从乡村频道转换到都市在线了。
    住的地方离公司很近，步行一刻钟。重组成功后，上下班的时间我给小武子放了假，改为11路出行的散步方式，据说这是绿色环保的时尚。
    但现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还不行。不想让费总为首的海派，某眼看人低。讲究，是讲究者的通行证！
    下午2点30分，在织女公司4楼大会议室，决定公司生死存亡的高层会议召开了。
    本来，明先生只让人通知了公司副总以上人员及总厂厂长，可那天会议，最后一个踩着点进来的费总经理，擅自通知了公司部门经理和各分厂厂长、副厂长。
    三十几个厂的60多人，加上公司三十多个大小领导，黑压压的一群人，环坐了三排，连会议室的门口都坐着人才勉强坐下。
    我到的时候，16个副总级别的已把中间的椭圆形会议桌坐满了。
    明先生不动声色地向总厂厂长，一个和蔼、正气的五十多岁的、170高的胖胖的谢顶男人点了下头，蒋厂长，单名一个理字，立马让出紧挨着明先生的位置，到后排挤着坐下。
    “费，总经理到！”
    门口，公司行政人事部经理，一个油头粉面的四十多岁，165高瘦瘦的男人，姓骝，大名得欢，如古代的安德海一样的声音通传。
    费大老总，大夏天的，笔挺的名牌西装，牛头牌锃亮的皮鞋，马嘴烟斗，公主墨镜，威风凛凛，面带杀气，健步走入会场。
    扬起挥舞的右手，频频点头致意！遗憾的是，兰花指却出卖了他的雌风！估计和柳老师一样，长年混迹于胭脂兰蔻之地，有了些阴柔之美。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点点头，大剌剌地坐在明先生正对面，椭圆形切线的中点。看了看我，摇摇头，很同情地将墨镜取下一半，阴冷地照射了一下。
    “好了，人到齐了。吉总，请你宣布一下今天会议议程。”明先生从容淡定。
    “慢！且慢！”冷哼一声，费总站起来下战书了：“明总，我首先提个意见！咱好歹是群众选举滴、上级任命滴、唯一滴总经理？他吉祥瑞小鸡仔，何德何能就是总了？理论上应该尊称吉副总，对伐？”
    “啊dei(打不出来这个字，方言)！希腊先哲教导我们：不以规矩不成方圆嘛！”骝得欢拍马紧跟，并引经据典。
    那种不要脸，即刻让我想起了无知无畏的han国人！
    一直以来，han国人“整容”历史的能力都是一流的。有消息称，han国史学界大部分都主张孔子是han国的，同样被归入han国的还有西施、秦始皇、李白等。
    曾经在梦里，李白老乡跳脚臭骂，全无诗仙儒雅！
    “格老子滴，han棒子，龟儿子滴！是不是嫌弃老子剑南春喝得有点多喽，摁（硬）是要把老子籍贯迁到泡菜之地！个龟儿子，老夫又没要你出钱，你管老子滴！
    还不怕告诉你龟儿子，告诉你个贝密（方言，秘密），老子是靠写诗的版权费和题名的润笔费买的剑南春！哈哈哈，告诉你，龟儿子听好喽！
    老子是天府绵州市诗城县的。重要滴事说三遍！老子是天府滴！老子是天府滴！老子是天府滴！有本事，你个龟儿子，把天府也说成是你们的？
    对了，再告诉你个贝密：泡菜是天府老乡发明的！你唯一引以为豪的大餐都不是你家龟爷爷发明的，气人不？
    气死老夫了！写首诗，老夫是天府人的证明！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
    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另外，还有端午节、赛龙舟、拔河等，大家都知道的。其实，han国至今没有弄清楚一个问题：历史和文化是需要充足的时间沉淀和积累才有的，硬抢是抢不来的。
    “坐下，这个问题我们不讨论了！就按你费总说的，请吉副总宣布会议第一项议题。”明先生举重若轻。
    “哦，会议第一项议题，关于到点职工买断工龄补偿。”吉副总躺着也中枪，他有点气闷。180高的汉子，魁梧帅气，此刻却佝偻着身子。

 第一百三十七章 艰难困苦，玉汝于成

    “等一等，我还有话说！关于刘大军同志，我个人对他是没有意见的！相反，我还很欣赏他数钱的才华。但他因为爱人死了，竟然擅自离开公司，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长达9个多月，我认为应该按照旷工开除！以儆效尤！”
    费总阴险地抛出了杀手锏，先斩断你一条手臂，看你明总还能翻起大浪来？
    “对啊，对啊！我们旷工一天就要开除。这个家伙压根没把公司当回事，我要这总监有何用？”主任第一时间发出最强音！
    “嗯，我看也是！”
    “开除刘大军！”
    “不辞退不足以平民愤！”
    “庆父不死，鲁难未已！”
    会议室里附和的声音大了起来，大多数人却冷眼旁观。
    “呵呵，有意思！费总啊，依你之见，我们开除刘大军后，应该聘请谁作为财务总监呢？”明先生和颜悦色。
    “哈哈哈！关于这个，我骄傲而荣幸地代表15股权的乡镇股东提议：小戚同志能力不错！吕建平可以继续做财务经理，辅佐她嘛。”费总跳出来了。
    “嗯，我坚决拥护费总的高明决定！作为行政人事部经理，我想在座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的啦。该同志年轻貌美，心地善良，啊！是不是嘛？”
    骝得欢正竭尽全力赞美时，下面突然发出不和谐的杂音：
    “吁，呵呵呵！”
    “哈哈哈，驾！”
    声音由小到大，变得刺耳起来。
    “他娘的，想造反吗？我倒要看看！今天谁再起哄，老子明天就让他滚蛋！信不信哪？”费总摘下墨镜大肆咆哮，眼睛阴狠，如做好攻击准备的毒蛇吐信。
    “嘿嘿，同志们，咱先耐心听我们敬爱的主任讲完再说，好吗？”蒋厂长站起来，转过身，微笑着双手下压。
    “对，蒋厂长说的是，我们要有这个胸怀嘛！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明先生也站起来安抚。
    “这个嘛，我还是要坚持自己的判断！我知道，小戚坚持原则，不给报账，某些人就不满意了。我看小戚不错，巾帼不让须眉！虽然只是买了，哦不对，是自学了个大专文凭，但是人家的实力还是有目共睹的！
    还有极个别人，我这里就不点名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蓄意制造绯闻，泼人家脏水！更有甚者，背地里造谣，诬蔑我们高层管理人员，这是一种犯罪行为！公司保留追究他法律责任的权利！
    我同意小戚担任上市公司财务总监，年轻人就是应该大力提拔，不拘一格降人材嘛！”
    骝得欢伯乐相马，说得天花板都感动得快掉下来了。
    “这个，我再补充一句啊！小戚我是看着她长大的，而且我经常找她促膝谈心，这个同志业务水平很高嘛！10年的老财会，精通所有的现金和银行存款收付业务。
    现在我们公司正在和一家银行洽谈贷款发工资的业务。涉行长领她去蓉城太古里考察卖衣服摊位的老板，为什么能按时给手下发工资的欧美先进经验时，牵着手夸她才貌双全，不可多得！
    还上了热手头条。说句不客气的话，全公司上上下下谁不是靠着人家小戚吃饭，唵？这种人才不提拔，人家心一寒跳槽了，咱们都等着喝西北风！”
    费总溢美之情，溢于言表。
    “是的呀！我是针织三厂厂长，虽然我和费总是表弟表哥关系，但我们表面上还是假装不认识哦！相信在费总正确领导下，在小戚财务总监精打细算下，我们一定能够吃了上顿盼下顿！
    如果都像刘大军，占着茅坑不拉屎，我吃什么？大家一定要心明眼亮啊！选出我们风骚独领的小戚同志！下面，请跟着我高呼口号：费总风流！小戚能干！”
    没有几个人跟，只有群众演员在有气无力喊着。
    “呵呵，不错，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只是我有个问题不明白：请问费总，小戚既然如此优秀，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一直没有启用她呢？”明先生老狐狸，笑呵呵地。
    “唉！小孩没娘，说来话长！还不是我们尊敬的费总压制人才，说举贤要避亲！其实，小戚除了爱深夜主动加班跟领导汇报思想外，费总和小戚并没有任何亲戚关系嘛！
    费总啊，我们很为小戚惋惜！当然，我们更敬佩您严格要求身边人，从不轻易许诺和提拔，以及杜绝给好处的不正之风！”
    骝得欢主任继续美化环境。
    “哈哈哈，我老头子听着都动心了！织女公司不简单哪，藏龙卧凤。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请问小戚同志现在是什么职称呢？”明先生循循善诱。
    “啊，这个嘛，她只有会计上岗证，初级职称都没有。她说自己正在报考注册会计师！我们相信，以她的美貌和智慧并重，嗯，都“病重”了还出来瞎混什么？啊不是的，我相信她绝对能一年拿下注册会计师证书！”骝得欢信心百倍！
    “凭什么？不怕各位笑话，6门课我考三年了，一门都没过。只好靠中级职称会计师终老江湖喽！1的通过率，比考研究生都难哪！”吕建平站起来大声反驳：“切，阿猫阿狗都能过，注册会计师也就不值钱了！”
    “哈哈哈，我这里有个规定大家听听，请吉副总念一下，好吗？”明先生递给他一个文件。
    “好的，我来念一下。《乡镇企业财务总监任职资格认定管理暂行办法》第六条，担任财务总监的人员条件：
    61、应具备经济管理类中级以上职称。
    62、具备除会计系列外其他经济管理类中级以上职称的人员，其累计财务、会计和审计专业工作经历一般不低于五年。
    63、原则上应具有担任大中型企业财务(审计)部门或其他相同层次经济管理部门的负责人三年以上任职经历。
    66、虽不具备上述条件，但是在经济管理方面确有显着业绩的人员，经评价，具备担任财务总监的知识和能力，可认定其任职资格。
    我念完了，请大家继续评议。”
    吉祥瑞副总念完文件，坐了下来。
    “同志们哪！看文件我们要正确领会，全面掌握。诚然，小戚她没有前面3款规定的任何一个条件和资历，但最后一条不是已经很明白地告诉我们，可以破格提拔嘛！哈哈哈！”费总怡然自乐。
    “那么我想请问费总，小戚经济管理方面确有显着业绩，她的业绩具体体现在哪些方面呢？”明先生继续挖坑。
    “哈哈哈，这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广大干部工人都可以证明：小戚同志为了公司，经常通宵达旦陪同涉行长，深入沟通交流。并且其经济管理方面更是大师风范、彪炳千秋！
    比如每月按时给5000多职工发工资，从无差错；再比如领导报账，她总是优先满足，充分保障公司老总吃好喝好身体好，领导大家继续亏损，啊不是，是奋勇前进！
    谁说我们不撞南墙不回头？啊，谁说我们不到黄河不死心？啊，在费总领导下，我们吃的稀饭，还是一天比一天更照得见人影嘛！连镜子都不用买了，我听说女同志爱美的镜子贼贵！多划算。
    现在还有老多亲戚，花钱送礼想进公司！费总最后把关。我们也只是研究烟酒，才选择了很少一部分人才嘛！虽然都是亲戚或年轻美女，但我和费总问心无愧！举贤不避亲的啦！
    我俩很少权色交易、权钱交易啦！特别是费总，总经办连蚊子都是雄的才飞得进去嘛！至于每周报销的五星级酒店住宿费用，那都是陪着外地客户睡觉，要体贴到家啦。”
    骝得欢啊，你可以去曲艺团混了。
    “好你个骝得欢，你个小瘪三，不会说话别瞎说！你这是唱赞歌吗？捧杀！侬晓得伐？”费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呵呵，有意思。我怎么觉得这小戚同志只是做了小出纳应该干的工作啊！几十年的工作经验告诉我，她没有一点显着业绩嘛，更不用说什么经济管理了！”明先生逐渐摊牌。
    “喝喝！明总啊，我们广大干部职工说了这么多，你就轻飘飘地企图否认吗？还不怕摊牌！来前镇长给我说过，他旗帜鲜明地赞成罢免刘大军，提拔小戚！你不担心来自乡镇部门的雷霆之怒吗？”
    费总依旧费尽口舌，好言规劝明先生，多么光明磊落的汉子！除了有兰花指这个小小的优点外。整个会议中，费总和他的团队完全是采用宇宙无敌的阳谋，我可以证明，一点阴谋诡计都没有使！
    “呵呵，这样：会后大家先心平气和地看看公司法，我们改日再来讨论这个问题。进入下一个议题！今天要研究的事情很多，咱们放弃争论，集思广益解决问题，特别是广大工人最关心的，生活难以维持下去的当务之急，费总，你看呢？”
    明先生有些着急上火，眼见扯皮把朝阳都扯成夕阳了，稍微用了点力度讲话。
    “哈哈哈，不行！坚决不行！我代表公司全体工人，强烈要求先选出我们自己的财务总监，再谈别的。别担心，咱们工人饿不死的！有志气！有骨气！有一口气！对不啦？大家伙儿。”针织三厂厂长和费总对视一眼后，振臂高呼。
    “我默许！人要活得优雅些！或许你的生活并不富裕；或许你正处在困境中；或许你被情所困。不管什么原因，请你在出门时，一定要让自己面带微笑，从容自如地去面对生活。”费总又给大家灌已经发馊变味的心灵鸡汤了。
    “为什么我一靠近某些人的脸，就会听到大海的声音？因为他脑子进水了！什么鬼啊？他该去看医生了！”我冷冷地说。
    “唉！多数人的生活状态：间歇性踌躇满志，持续性混吃等死。”蒋厂长见大家都不站出来支持改革，不由得哀叹。
    会议眼看陷入了僵局！那天要讨论的事项很多，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1、到点职工买断工龄退休。
    2、划分和组建事业部，自负盈亏。
    3、传统业务丝绸和针纺收缩与技改，走精品路子，以及小批量订单下的柔性管理试验。
    4、对公司原有机械制造项目停产转型，生产市场畅销的设备。
    5、适时启动房地产项目，带来新的可持续的利润增长点。
    6、在过渡时期，将压缩业务后腾出来的闲置场地，快速引进汽车销售和维修的4s品牌业务。
    7、调整干部、工人岗位，对没到点的职工强化职业培训，分流到新的项目或事业部，原则是争取不淘汰任何一个肯努力学习、辛勤劳动的工人。
    8、亟待解决的是大多数干部工人，已经6个多月没发一分钱工资，揭不开锅的问题。
    这是明先生离开桃明岛前，我给他的建议。原本以为他先回东海两天了，也找了不少干部工人谈心，谁知道就是这么一个结果！大家都冷漠而麻木。
    明先生抱憾地看了我一眼，我耸耸肩，他正要宣布散会的那一刻，变故发生了！
    先是由远而近的《国际歌》传来：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
    随即是口号大喊：“我们要吃饭！我们要工资！我们要尊严！”
    会议室外突然涌进来更大的人群，他们如洪水，强悍地冲破了几个保安的警戒线，对歇斯底里、声嘶力竭的费总则一脚踹开！
    “我们只跟董事长对话！”工人代表，膀大腰圆的男人，洪钟大吕。他的眼神锐利，沧桑，期盼。
    原来，就在1小时前，附近机械九厂的一名工人下班回家后上吊自缢了！蝼蚁尚且贪生，可作为一家之顶梁柱的汉子，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软弱轻生，不再挑起男人的重担？逝去的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哪！
    感同身受，想到清清老婆也是这么猝然远去，我的热血在燃烧，悔恨在滋长，苦泪在咆哮！
    “在座的所谓干部都他妈滚！工人们选你们出来，他们瞎了眼！人都死了，还他妈的在这里扯淡！我在百度搜不到他，我要试试搜狗。”我跳到会议桌上，悲愤填膺，狂吼乱叫，嗓子沙哑：“明董，该下决心了！我陪您，只和工人谈，就现在！”
    不再管废物们的恨之入骨，我跳下来，站在工人中间，仿佛汲取了无穷的力量！

 第一百三十八章 人，要尊严地活着

    “遇到事，先处理情绪后处理事情，情绪处理不好，事情会更糟。”走出门来，明先生轻声告诫。
    “善解人意是什么东西？委屈自己让你开心吗？！老好人太多，才有小人得志！”我还是有些年轻气盛。
    4楼董事长办公室。
    工人代表，45岁的铁心侠车间副主任，外号铁大侠，178的个子，浓眉大眼，额头上有了较深的皱纹，但腰板挺直，据说当过兵，他铿锵顿挫：
    “明董事长，咱是个直人，打开天窗说亮话！您看我们车间死去的工友向富裕，怎么处理后事？还有，我们活着的人究竟该何去何从？”
    明先生把椅子往前挪了挪，倾着身子，冬日可爱道：“小铁朋友啊，咱先别着急，问题我要一个一个来回答。你们放心，老头子有的是时间，咱们今天不解决问题就不睡觉！
    大军啊，你去看看来了多少工人？叫小武子给每人订一个盒饭，当干部的没有！要吃自己订去。都把公司搞成这样了，还有脸蹭的晚餐吗？”
    掌声疾风骤雨就来了。
    “明董，谢谢！谢谢您老人家把我们当人看！”铁大侠眼里噙着泪水站起来，对着明先生标准地鞠了一躬。
    其他7、8个代表满脸通红，更加感激地鼓掌。
    “哎，起来，咱不兴这个，每个人人格都是平等的！”明先生扶了一下，坐定。
    我走出门时，看见外面是黑压压的人群，费总们已经溜了，只有骝得欢还在自己办公室门口探头探脑。给小武子吩咐后，外面爆发出更大的掌声和欢呼声。
    一个哭兮兮的女人，38、9岁，看着像4、50岁的人，头发还有几根白丝，被一个10岁出头的半大小子扶着。小子穿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但干净、整洁。她们在门口欲进又止、胆小怯懦地徘徊。
    “大姐，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我问。
    “嗯，啊，我是。”
    “唉，他就是“想富裕”的老婆！可怜哪，孤儿寡母的，还有六十多岁的公公婆婆要养啦！”一年轻工人穿着海军衫，大声吼道。
    “好，请跟我来。”推开门，我在明先生面前站定，说明了情况。
    “请她们坐。”
    早有工人代表让出位置，请正主坐下了。
    经过女士和大家七嘴八舌的讲述和补充，还原了这个令人压抑的、悲戚的事件的原委。
    那天5点多，工友向富裕下了班。在回到自己所住的弄堂口时，发现儿子正跪在一个卤肉摊前，汗水已经把衣服全都浸湿透了，水淋淋的。
    孩子胸前挂着一个白色牌子，上面写着：我是小偷，我不要脸！
    向工友到的时候，穿着短裤的孩子明显快坚持不住了，小脑袋不断往下垂，眼看就要磕热辣辣的地面了。
    最可气的是，那个一脸肥肉的老板娘，手里拿着一根鸡毛掸子，每当孩子脑袋垂得低了些，就是一掸子。打在孩子腿上，疼在父母心上啊！
    其实就是孩子嘴馋，偷了一个小小的鸡腿，才吃一口就被发现了。
    父亲把口袋里的零钞全给了那个女人，但要求她就体罚孩子赔礼道歉。
    “凭什么啊！哪有给小偷道歉的道理，你们听说过吗？各位街坊，大家评评理呀！”女人高精尖的嗓音，引来了一大堆吃瓜群众。
    “是啊，是啊！养不教父之过，依我看，就该孩子他爹赔礼道歉。”群众演员大傻子，正气凛然。
    “哼！说不定小孩子是跟他爹学的呢。没听说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吗？”群众演员二愣子，欣喜若狂，落井下石。
    “是的呀，看他爹的穿着，不定是刚从提篮桥放出来的好不啦？”群众演员三孙子，美貌智慧，瓮中捉鳖，洞若观火。
    “你，你，你们！好得很哪！我们走！”
    向富裕面红耳赤，领着儿子羞愤不已地回到家，拿着鸡毛掸子要教育一下。
    “你朝我们娘俩吼什么？有本事多赚点钞票好不啦？我虽说是乡下来的，但在十里八村谁不说俺俊？跟着你，连肉星子都很少闻到，我真是瞎了眼了！555！我不活了呀！向大当家的，今天你要不把我们娘俩都打死，你，你就不是你爹妈养的！”
    母牛护犊心切，口不择言，披头散发，一头撞来。
    “唉！这样的日子没法过了啊！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架，他爹，咱回桃明岛？啊？”老母亲老泪纵横。
    “嗯！贫贱夫妻百事哀。还不如咱在小岛，省得看人脸色。”老爹扶着老伴下楼去了。
    “孩他娘，你还不去追吗？”当家的急了，好言相求。
    “不去，不去，不去！本来就穷，还有两个吃闲饭的！！”婆娘也来气了。
    “好哇，好，很好！我，睡会儿去。只有年轻人还在为爱哭泣，而我们成年人只会为穷落泪……”向富裕流着泪，像以往吵架后一样，进了卧室。
    等他老婆做好饭，把公公婆婆好言劝回来，儿子去卧室叫老爸时，昔人已乘黄鹤去了……
    “555！孩他明爷爷，55，您要给我们做主哇！555，就800块的工资，已经半年没领到了，学费、房租这么贵，555，这日子没法过了呀！”
    女人潸然泪下，生活的艰辛和委屈，失去了心爱的男人，天塌了的种种感觉，一起袭来。
    “妈妈，我要爸爸！以后我再也不偷了，我保证！妈妈，你叫爸爸回来呀！555！”小子也声泪俱下。
    “这样！大军啊，你亲自去查一下，东海市因公死亡补助标准，公司出钱，为向富裕同志举行追悼会。”明先生当即拍板。
    “好的，明先生，我建议：能不能给向工友的爱人安排个清洁工职位？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行吗？”感人至深，我为可怜的女人求情。
    “按你说的办！有时我们的眼睛可以看见宇宙，却看不见社会底层最悲惨的世界。”明先生再次大气决策。
    “哎，还不快谢谢明董，谢谢，哦，刘总工！”铁大侠感激不已地对母子说。
    “啊？我不是在做梦？我也能上班了吗？”
    女人已经被巨大的幸福馅饼砸蒙圈了。反应过来后，母子俩就要给明先生跪下。
    “快快请起！女士，你不欠我们，相反，是我们这家公司欠了你们！不要下跪，不要低声下气，人，要尊严地活着！”明先生扶起母子。
    “这个世界真奇怪，把想好好活着的人往死里逼，又劝想死的人好好活着，于是，所有人都半死不活了。”铁大侠忧伤不已。
    工人们在走廊上吃着盒饭。明先生叫上铁大侠和工人代表以及那对母子，一起到隔壁的“东海人家”吃个饭，顺便再了解一下情况。
    “铁大侠，一定要给我们带回来希望和活路啊！”那个24、5岁的穿着海军衫的工人殷殷嘱托。
    “陆军，你小子，我什么时候让大家失望过？”铁大侠严肃地说。
    “放心！请相信我这个老头子！”明先生强毅果决。
    工人们纷纷往两边让路。
    “都回去！我相信咱们的董事长和刘总工！”铁心侠龙鸣狮吼。
    工人们纷纷跟着走向了电梯和楼梯间。
    到了“东海人家”的包间“天高云淡”，一行人围着圆桌坐定，我点好菜，十多分钟，菜就陆续上来了。
    “小朋友，来，多吃点。长身体呢。”明先生真的像个爷爷一样为小子夹菜，满脸慈爱。
    唉，从小失去父爱的可怜孩子啊！生活的艰辛，真不该让你过早体会。
    “还不快谢谢明爷爷！”母亲赶紧提醒儿子，自己却强咽口水，不好意思夹菜，小口小口地刨着米饭。
    “呵呵，女士，别客气，就像在家里，想吃什么吃什么，好吗？”明先生清茶淡话，可怜的母亲反而更不好意思了。
    就像我在蓉城上大学期间，星期天应邀去同学家拜访。
    下完围棋，快12点了，主人没表示，咱得走啊。
    前脚跨出，后脚门里。
    “要不吃了午饭再走噻？”同学发话了。
    “要得！”老同学招呼，咱也不客气。
    他老妈，一个经典的市民已然不悦。黑着脸做饭去了。
    “哎哟，你尝尝这个鱼香肉丝哈，咋个（怎么）样？”我的筷子飞到菜盘上空，准备降落，忽闻塔台踏歌声。
    “啊呀！不好意思哈，看我这个记性，这道菜更巴适（好）！红烧鲢鱼，油而不腻，滑润细嫩噻。”
    人家的筷子还在担任导航，于是鄙人的筷子再次调整航向。
    “哇！”又是一声夸张而极富感染力的女中音。
    我在等“塞”的塔台通知，才敢降落。没等到饭桌上筷子降落的指令，只好虚晃一筷，埋头数着米粒，须臾，谢恩逃窜……
    据说这就是当今c国部分省城和地州的相处之道。
    省城以上人情味几乎消失了，一切都看利益和价值而决定笑容的真假和多少，就是地州人对他们巴心巴肝地好。莫非只要住在罗马，你就是教皇亲戚啊？
    看女士客气不已，明先生只好吩咐打包，又新炒了几个菜，请母子俩带回去给家里白发翁媪。
    “明董啊，请您们尽快！这几年，以咱厂为例，还是挣了些钱的。无论是拉原材料的车还是发货的车，三年前可都是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呢。可是咱工资和奖金也没见增加一分，临了临了，说没钱了。我们还好，才拖6个月工资，有的工厂已经拖了大半年了。”铁大侠忧心如焚。
    “费不是说，购买了先进设备吗？”明先生笑了。
    “快拉倒！其中有九成都是旧货，不怕您见笑，九手的。但人家会包装，全都油漆了，外行看着像新的！其中有一台机床，说是得国原装进口，上面的铭牌adec!更可气的是，原产地标着“东海796厂，1996年。”
    “哦，那不是还有10的好东西吗？”
    “哈哈，也快没了！上面通知，下月初由公司统一贱卖，进价的15。这不是浪费吗？当然了，很多的进口设备由于没有后续培训，都用不上，大多数拆封都没有拆，躺在箱子里睡大觉！”
    “就没有人管吗？”我问。
    “唉，前几个月有个杨总，人挺好，也想做点事。可费总们强烈反对，人家也就不管了。”铁大侠还很留恋，起码有人说了句话。
    “明先生，我建议通知下去，暂缓拍卖！”我想着能不能对停产转型有所帮助。
    “好，情况异常复杂！大军哪，你要有长期干耗的心理准备啊！”明先生正容亢色。
    “呵呵！我不赞成这个说法，明先生，咱老祖宗可是留下了很多好东西哦！”我如坐云雾，怕人多嘴杂，工人代表里面万一出了个无间道，凭空增加阻力。
    “你小子学坏了，说话说半截！好了，大家吃饱了没？我们扯呼（方言，撤退的意思）！随后会陆续出台政策，请大家放宽心，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明先生笑着点点头，站起来告别。
    “刘总工，你说这是多少人的遗憾哪？童年败给了卷子，青年败给了票子，中年败给了孩子，老年败给了身子，最后磨平了性子，一晃就是一辈子！请你给明先生好好说说，给我们指条明路。”铁主任走在后面，拉着我的手，苦苗望雨。
    “好！”我川渟岳峙。

 第一百三十九章 兔子、狮子和猎人

    我学会不主动招惹别人，但不代表我是任人宰割。
    晚上，在隔壁明先生住的花园洋房里，我先向他表示了感谢。
    “哈哈哈，不用客气！欲致鱼者先通水，欲致鸟者先树木。我这是为你提供一个好的生活环境，相信你会帮我创造几十倍、几百倍的价值，对吗？”明先生把斟好的龙井茶递给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想我会的！不过明先生，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们将遇到台风条件下，飞机从甲板上起飞的强阻尼系数。为避免横生枝节，请您暂时宣布免去我财务总监职务，对外以您特别助理身份开展工作。”我业业兢兢。
    “何以见得？”
    “首先，就算我们已经找到了重组的方向和方法，可是起决定作用的人，他们会支持吗？其次，废物一难道就会坐以待毙？虽然我的初步审计，已经有很多证据指向了以他为首的贪污集团！但扫帚不到，灰尘照例不会自己跑掉。伟人的话，多么生动啊。”
    “可以！大军哪，千头万绪啊！你觉得我们应该从何处下手呢？”
    明先生自己早就有了一整套方案，但人家抱缺守拙，启发弟子快速成长。完事了，人好逍遥山水，纵情草原。
    “那我就刍荛之见。两个拳头打人，不好！此乃军事大忌；但两条腿走路，合理。
    依愚见，先及时补发拖欠工资，并且一定要专人发放，不得再被蛀虫群截留！顺着这条主线，反复灌输群众重组后高工资、高福利的愿景！这叫拉！
    另外一条也要同时进行，迫在眉睫。
    本来我还想和废物一起耗着，再过5年他总要退休？只要守着您的事业，不让那些贪得无厌之人多捞就可以了，也算对得起您。但现在我改主意了！因为您的说法，人要尊严地活着！”
    “详细说说看？”
    我品了一口龙井，清香之气，润肺润喉。接着有感而发，长篇大论：“在前面几十年，我们这个公司，有很多老干部、老工人，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现在您看看，老中青三代都在厂里的也不在少数。
    爱人出事前，我和他们闲聊过。那时候，他们是多么骄傲和自豪，咱织女公司哒！
    想买产品？哦，这个有点难度，但谁让咱是哥们儿呢。放心，你结婚的全套铺笼罩被，小弟我包圆！大不了，我去求我那个一辈子古董，从不徇私舞弊的副厂长爷爷呗。
    实在不行，我妈可是车间主任哪！哎呀，真笨，直接给我妈说买点次品，又不违规，价格还低好多。你放心，咱厂的产品质量是杠杠的！只不过有些产品不符合欧盟苛刻标准的，只好出口转内销喽！
    客商俱欢颜，多好。
    虽然只是个镇委办工厂，可人家累计上缴国家利税，怕也能新建十几个厂了？
    凭什么就要他们在后来自强不息，甚至像众多乡镇国企，倒闭或被收购。别的咱不敢奢望，只是3、5年后让他们骄傲依然就足够了！
    现在时机正好，经济周期从波谷刚刚起来，原材料还不贵，新项目也好找，市场需求日益扩大，时不我待啊！所以……”
    我厉色建议后喝着茶，这次是真渴了。
    “大军哪，你的意思要暴风骤雨，破釜沉舟吗？”明先生炯炯有神，侧身发问。
    “明先生明鉴！我想问个问题，为什么影视或现实中，国企改革如此举步维艰呢？”
    咱也考考老板，不能部下的好计策都变成了您的专利，发毛了还说我等智商约等于0；不好的结果呢，又都是我们这些苦哈哈执行力不强，误解了您光灰的思想。
    “呵呵，你小子想考老头子吗？我是这么理解的：部分企业是因为代表所有权的监督不到位，一些蛀虫，企业是我家，银子随便花，活生生搞垮了公司；大部分乡镇国企破产则是因为内耗太多，我说的对吗？”
    “是的，明先生，您说的很好，但不全面，请原谅我的直率！”
    我心里着急上火，想尽快帮助那么多的工人兄弟找到信心，通过公司跨越式发展，分享到改革红利，充分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在公司层面率先实现共同富裕。
    忙碌一番后，我也好返回桃明陪伴清清老婆。死了和她合葬一起，生不同一衾，死同一个椁。
    “但说无妨。”
    “撇开来自某些部门的阻力，我认为最主要的是，乡镇国企的国营员工身份导致人人平等，个个“股东”。
    举个例子：在车间生产中，明明应该经过某个工序，因为不服你，个别人私自砍掉这个环节，出次品了。开始追究责任，说情的又来了。更极端的是：坚持处理的人反被处理了。
    好嘛！大家一团和气，次品越来越多。
    就像我认识的一家黄酒厂，本来开始挺红火的，后来在酒瓶里发现了死老鼠。危机公关做到位了，这下应该吸取教训了？又出事了。这次发现甲醇超标，就是假酒，企图降低酿酒成本以牟取暴利。直接被查封！
    当然，还有很多的实例，比如牛奶添加有毒的“三聚氰胺”（引发大头娃娃）显得好看，导致正规牛奶品牌都因为消费者对国产货的信心降到冰点而受到巨大冲击。
    质量控制坍塌，可能就始于一次小小的失误。但没有被处罚，于是，惯性定律发挥重要作用了。
    其次，就像现在的织女公司，只有15的乡镇股份。可是你要推行重组，困难重重！
    单说废物一为首的高层，我把他们叫做既得利益者！你要改革，他的利益就会减少，所以，凡是敌人赞成的，人家都要反对！
    强龙不压地头蛇，在别人的地盘，得罪了某些部门，总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磕磕绊绊，对？你也不能把他怎样，因为他后面站着一个小舅子，镇长。
    最后，一些人打着改制和增产增效、保值增值的旗号，暗箱操作，把国企或国企优质资产低价或零价改姓私有，先富起来了，这才是真正的国有资产流失，比如天府的刘汗。
    可惜，我们各级领导忙着引进外资，忙着鸡的屁（gdp）和文明卫生评比，对此视而不见；对下岗职工的悲惨处境，认为理所当然，改革的阵痛嘛！”
    拉拉杂杂讲完，静静等待回应。
    “呵呵，我听说过一个故事，和这个公司的现状很接近。”明先生说：“一天，一只兔子在山洞前写文章，一只狼走了过来，问：兔子啊，你在干什么？答曰：写文章。问：什么题目？答曰：《浅谈兔子是怎样吃掉狼的》。
    狼哈哈大笑，表示不信，于是兔子把狼领进山洞。
    过了一会，兔子独自走出山洞，继续写文章。一只野猪走了过来，问：兔子你在写什么？答：文章。问：题目是什么？答：《浅谈兔子是如何把野猪吃掉的》。
    野猪不信，于是同样的事情发生。
    最后，在山洞里，一只狮子在一堆白骨之间，满意地剔着牙读着兔子交给它的文章，题目：《一只动物，能力大小关键要看你的老板是谁》。”
    “呵呵，我听说的可是另外一个版本”，我可不想老板太自恋，也为以后企业发展敲敲警钟：“时间飞快，转眼之间，兔子在森林里的名气越来越大，因为大家都知道它有一个很厉害的老板。
    这只小兔子开始横行霸道，没有动物敢惹。它想起和乌龟赛跑的羞辱，就找到乌龟说：三天之内见我老板！说罢扬长而去。乌龟难过地哭了，这时却碰到一位猎人，乌龟把这事告诉了他。
    猎人哈哈大笑，于是森林里发生了一件重大事情，猎人披着狮子皮和乌龟一起在吃兔子火锅，地下丢了半张纸片：山外青山楼外楼，强中还有强中手！！！”
    明先生忍禁不俊：“哈哈哈，你小子反应够快！你想说的是，如果做企业疯狂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离死亡也就不远了吗？我们的企业还是\"兔子\"不是\"狮子\"的时候，不管你的靠山多强大，你都不能把自己太当回事，要居安思危，对？”
    “嘿嘿，我可没想过，那就是个故事！”我为心与心的碰撞（看看谁疼？）产生的智慧火花而欣慰。
    “呵呵呵，你小子！人不能怯弱，但不能不知敬畏！当你还是一只猫的时候，记着你的目标要成为一只虎。当你成为一只虎的时候，别忘记你曾经是一只猫。心态要高，姿态要低。”
    “老板智慧！”
    “你小子啊。我猜，你下一步肯定是要收购这部分乡镇股权。是一级市场转让，还是通过公开征集或非公开协议转让呢？”明先生知道的真不少哇！
    “明先生，现在法人股还不能流通。公开征集转让呢，目前连续亏损的织女公司，估计有兴趣的人也不多，况且股份比例太低，人家收购后也起不了大作用。”我言之有序。
    “你是想和镇投资公司洽谈股权转让？但是政策允许我们回购吗？”明先生越发振作。
    “嗯，离开东海前，我研究过这些具体规定，简要介绍一下。国家相关部门发布的权威法规，其中：《第四章国有股东所持上市公司股份非公开协议转让》。
    第二十九条符合以下情形之一的，国有股东可以非公开协议转让上市公司股份：
    （一）上市公司连续两年亏损并存在退市风险或严重财务危机，受让方提出重大资产重组计划及具体时间表的。
    第三十一条国有股东与受让方签订协议后，属于本办法第七条规定情形的，由国家出资企业审核批准，其他情形由国有资产监督管理机构审核批准。
    第三十二条国有股东非公开协议转让上市公司股份的价格不得低于下列两者之中的较高者：
    （一）提示性公告日前30个交易日的每日加权平均价格的算术平均值；
    （二）最近一个会计年度上市公司经审计的每股净资产值。
    需要补充的是：织女公司已经连续三年亏损，马上要戴st帽子，这条符合规定，但我担心镇上不愿意转让。
    其二，根据我的测算，由于织女公司对股民忽悠，现在股价跌到很低了，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要高于每股净资产。”
    我鞭辟入里地阐述。
    “还是以股价作为受让价格！这样才不会让乡镇国资股吃亏。”
    “不，我想应该主动提出第三种方案，按照目前市场价重新评估土地价值后计算每股净资产。”
    “织女公司有多少土地？评估的话价值几何？”明先生小口饮茶。
    “大约有1137亩，土地评估增值后每股价值比现在的股价高出2倍。原因是最近两年房地产强势启动，土地价格也水涨船高。我提议按这个方案收购，咱不占国家便宜，一辈子安心。不过，到点职工买断工龄支出，请您考虑要不要作为成本扣除项？法律是允许扣除的。”
    我点燃一支烟，惬意地吸着，也是明先生给我的特权。
    “那么，安置职工需要多少钱呢？”
    “按照一年最高标准4320元计算，1987名快到点的员工安置费，大约需要26亿元。”
    “唉，大家都不容易，取个整，按照5000元每年的标准。我自己承担，不用从评估价格里扣除。国家发展也需要钱啊！”
    明先生坐久了，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夜空心潮起伏。
    “哦，那就要额外增加3800万元的支出。在乡镇股份退出前，我建议聘请中介机构查出贪污，再报检察院介入，绝不能让这帮蛀虫拿着工人的血汗钱花天酒地！这是打，一拉一打，我想公司应该能焕然一新！”
    “哈哈，厉害啊大军！明天我们就分头行动。人生就像饺子，无论是被拖下水，还是自己跳下水，一生中不趟一次浑水就不算成熟。你放手去干！”
    “好的。慢慢才明白，和不同的人相处要有不同的方式，站在不同的立场，拿出不同的态度，这不是圆滑，而是最基本的能力。明先生，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
    看看表，晚上11点半了，我起身告辞。
    “也好，待会儿我打个电话。”明先生若有所思。
    回到住处，在阳台的逍遥椅上喝一瓶冰镇啤酒，仰望夜空，漫天的星星。明天应该是个大晴天？

 第一百四十章 起飞前的准备

    织女公司能否抓住机遇，重新平飞在市场经济的天空中，关键看起飞前的准备。首当其冲的是，你得有一个坚实的、宽敞的、长长的跑道，术语叫清场。
    第二天上午9点15分，会议室。
    明先生一脸肃杀，站在门口。
    “好了，吕建平经理，你临时担任会议记录员，现在还没来的算旷工。开会！”明先生要立威了。老虎不发威，你以为他是病猫啊？
    我环看了一圈，费总的人一个也没来。
    昨晚11点45分左右，明先生让蒋厂长临时通知，今天早上原班人马继续开会。
    电影里，要甄别谁是隐藏在工人中的特务，费老鼻子劲了。
    但废物一用这种强悍抵触的方式，公布了他圈子的结构和组成，黑名单直接呈现在吕建平漂亮的行书里。都省了发动群众，打消顾虑，检举揭发的漫漫长路和时间。
    我和明先生相视而笑。
    “今天我们不讲三国，讲讲工资还要拖多久？”明先生很幽默，成熟稳重，眼神深邃，有文化，有内涵，谜一样的男人！
    “好啊！明董，我先放一炮，工资拖不得了！好多人两口子都在这个公司，眼巴巴盼着这点可怜的钱。我们当官的还好点，很多工人半年不知肉味哩。”铁心侠霍然站起，愁颜赧色。
    “嗯，我也觉得没意见了。”吉副总说话水平高，滴水不漏。
    什么叫没意见了？您的意见是什么啊？被拖欠没意见，还是不拖欠没意见呢？
    “请明先生考虑一次性补发，怕得您再投钱了。”吕建平翘足期盼。
    “哦，小吕经理，你算出来金额是多少呢？”明先生笑着鼓励。
    “我测算过，全部补发需要4281万元，其中：工人5201人，3444万元；干部108人，837万元。”吕经理扶了扶眼镜，对答如流。
    “我们现在实际还有多少钱？”我插一句话，想评估明先生又要输血多少？
    “大约是379万元。”吕建平唯唯诺诺。
    “吕经理，咱搞财务的，怎么能出现大约这种词语呢？你也学会概率论了吗？”我戏谑他。
    “啊，这个，这个，因为小戚她作为出纳，已经两个月没有交成本和费用支出单据了！说费总说急什么？有些发票还没找到。
    咱得跟人家一家一家谈判，人家提供的发票，要出税费和好处费的，唉，能省一点是一点！为了织女公司，咱老脸都不要了，像个菜贩子，一分一分地往回抠啊。”
    吕建平满面通红。
    “哦，知道了，坐下。”明先生亲切地说。
    “如果是正常发生的成本费用，供应商有法定义务提供正规发票啊！他们岂敢索要好处费？”我很诧异。
    “这我就不知道了，财务曾经找采购部索要设备和原材料采购合同，他们推脱有的没签，有的搞丢了。”吕建平痛恨不已。
    “内控制度失效，啊不！几乎没有！”我叹息。
    “好了，先不讲这个了。我们今天只讨论能够解决的问题。”明先生压了压手。
    “呵呵！谁这么大胆啊？不把我这个总经理放在眼里也就罢了，但我们三十多个经过工人选举、上级任命的各级干部，也被免职了吗？唵！”
    就在此时，费总不可一世地进来了，小戚则孤芳自赏地并肩而入。
    “呵呵，请坐，大家。我们也是刚开始，今天就一个议题，解决拖欠了几个月的工资。”明先生不咸不淡。
    “啊，这个就很好嘛！明总还是明察秋毫滴。鼓掌！”费总皮笑肉不笑，稀稀拉拉的掌声随即响起。
    “我们正要问问小戚呢，为什么不移交支出凭证？难道你不知道出纳要日清月结吗？”看他们坐好了，我平平淡淡地说。
    “啊，这，呀，那，索！”小戚红着脸唱歌。
    “刘大军，我忍你很久了！他母亲的，你算什么东西？你是哪根葱？你马上就不是财务总监了！你凭什么质问小戚，我们众望所归的新任财务总监？
    我可以笑着给你讲道理，也可以翻脸告诉你什么叫规矩？告诉你，不交凭证是我决定的！难道我一个大老总连这点权力都没有吗？我看你是粪坑边打电筒，找死！”
    废物一站起来就话中带刺，雨雪连天射头鸟！
    “啊对！嘿！巴扎黑！”骝主任双手往下一摊。
    “嘿嘿，不好意思，按照公司章程，你还真没这个权利！财务总监代表董事会，行使财务管理和监督的全部职责。财务总监的主要职责是什么？公司章程中也规定得甚是清楚。
    1、规划企业财务战略
    2、健全企业财务制度
    3、建立预算检查制度
    4、审核分析财务报告
    5、控制成本筹划税收
    6、调配企业营运资金
    所谓监督，我个人理解啊，也包括对你及其部下的监督。另外，我不生气，不代表我没脾气；我不计较，不代表我脾气好。如果你非要触摸我的底线，我可以告诉你，我并非良善。”
    我依然微笑着讲话。
    微笑和沉默是两把利器：微笑解决很多问题，沉默避免许多问题。
    “呵呵，好啊，上帝叫谁灭亡，必先叫谁猖狂！骝主任哪，你宣读一下镇投资公司的红头文件！”费总目空一切。
    “啊！我宣布，不是，我宣读镇投资公司文件。根据南投（2005）人字（拖）3721号文件，兹免除刘大军同志公司内外一切职务，特任命小戚同志担任公司财务总监。级别，妇科级。任期五年。”主任莺歌燕舞地念完后，他就得意地笑，得意地笑。
    后来看到文件，我捧腹而笑，政府部门也是人才挤挤哇！
    亲爱的费总，你不看公司法和公司章程吗？
    貌似只有控股股东明先生，才有权任命或解聘财务总监？镇投资公司作为小股东，他享有股东包括查账权在内的一切权力，唯独没有人事任命权和经营决策权！
    “呵呵！好，姑且这样。那么请问我们的新总监同志，现在公司实际可用资金是多少呢？”明先生淡淡的语气。
    “哈哈哈！过瘾呐！同志们啊，全体干部呀，现在知道我们小戚同志的重要性了？！吕建平你狗的，怎么混到财务经理位置的？唵！我可没说你不要脸，我是说不要脸的都是你这样的。
    你有多少可用资金，这个小学生都能麻溜回答的问题你都不会！要不是人家小戚苦心孤诣，严格把关，你小子怕是要签发空头支票了？你的能力呢？到哪里去了？唵！
    某些人还绞尽脑汁，阻挠我撤他的职，现在如何呢？原形毕露了？事实胜于雄辩嘛！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没两把刷子，你也敢在阿拉远滩擦皮鞋？可笑！可恶！啊，可人哪，哈哈哈！”
    费总，唉，现在还是总，咱尊重他最后一次，他昂首阔步，大摇大摆！
    “我，你，她！哎呀。”吕经理站起来手指了一下，接着就垂头丧气，软绵绵地坐下了。
    “嗯，各位领导（：），冒号！我一个弱女子，啊，虽然貌美如花，但俺可不是花瓶啦。在费总大力栽培下，我终于像花朵一样，骄傲地绽放了！
    现在我表个决心，一定要密切联系高管，表扬与自我表扬相结合，把我们亏损的，啊，念错了，盈利的事业发扬光大！
    下面，我宣布公司田径运动会开幕！放麻雀！呀，不是，放鸽子！哎，又错了，主任哪，被你害死了！你怎么把费总的夹到我里面了嘛！哎呀呀，我们现在可以使用的资金是321元！”
    新任财务总监念完就职演讲，脸红耳热坐下了。
    “很好，我已知晓。这样，我这里有个卡，大军哪，你就辛苦一下，作为我的特别助理，和小吕经理一道，把补发工资一一发到每个人的手上，好吗？”明先生懒得纠缠。
    “哎！明总啊，你这就不对了！我们有财务总监，有会计，有出纳，啊，小戚同志亲自兼的。
    况且小戚同志精通会计，以前她经常撇开会计，自己付钱，自己记账，我看也没有丢过钱嘛！最后移交凭证，会计和银行对过账，还盘点了现金，都分毫不差呀！
    你怎么就不相信同志呢？难道你怕我和小戚贪污、挪用吗？唵！有意见当面提嘛！何必呢，台上握手，台下踢脚！”
    费总乘胜追击，怒目相视。
    “呵呵，我不是不相信人，但大军说过，内部控制失效后，有制度还不如没有制度！人的眼睛是黑的，心是红的。但有时眼睛一红，心也就黑了。
    就这样，不讨论了！说句不客气的话，这是我的钱，先暂时借给公司。谁再发杂音，他一分钱没有！大家说好吗？”
    明先生估计从未见过这种把企业都快搞垮了，还骂大股东没投钱的人？您要再投点，咱虽然吃个大头，但员工们好歹也能喝点汤啊。
    突然间，会议室掌声雷动，喜气腾腾。
    “明先生，我先表个态，自己不领高工资了，按照工人的平均工资补发。本来我连这个钱都不想领，受之有愧啊！我们这些当干部的，把企业搞到这步田地了！”蒋厂长站起来热泪盈眶。
    “我也只领平均工资！谢谢明董。”吉副总首次明确表态支持。
    在大多数附议声中，明先生再也不管废物一冷面霜眉了，他果断宣布：“就这样，散会！”
    “不要和愚蠢硬碰硬，要学会向愚蠢低头。”下来后，明先生似乎有点沮丧。
    “我不这么想！我的经历告诉我：退让带来的基本都是得寸进尺，别妄想能换来什么尊重和心疼。等机会合适，我们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时间不等人哪！”我心焦火燎。
    那些个蛀虫，自己内心深处不想他们多领一分钱，我把他们那一小撮列为最后发放的名单。事实上，很快他们就领不到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和吕建平跑遍了三十多个厂，看到了很多，也心酸了无数次。大多数人住在老公房里，有的7、8口之家，住5、60平米的房子；更多的3、4口人，二十多平米，还没有卫生间。
    清早起来，到处是拎着马桶的人们，那刺鼻的味道，唉！
    最惨的，还有个别的挤在工厂办公室里，一个折叠行军床。
    当拖欠的工资分毫不差地送到工人（包括快退休的人们）手上时，大家激动得热泪纵横，感激之情无以复加。
    多好的一群人哪！
    为企业贡献了一辈子，没有待遇，没有房子，没有票子，现在竟然被拖欠那么久的工资！
    可人家呢？
    没有怨言，没有乱来，默默等待企业的好转。这次不是因为一个工人猝死，也许大家还会继续苦撑，夜半三更哟，盼天明。
    在耐心、细致地宣传和回答了干部工人所关心的问题后，我们的愿景重合，大家心里也有了盼头。
    正确的方向是成功的前提。当然，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我信心倍增，还有了一些更大胆的设想。我这边高歌猛进，也逐渐聚拢了人心。工人们搞不懂注册会计师是什么职称，按照他们最崇敬的人，都跟着铁大侠尊称我为刘总工。
    嘿嘿，刘土鱼摇身一变，刘总工了。我尊敬的工人兄弟们，我的亲人哪，咱可真的不懂工程和机械。图纸，嗯，不管是秘密的还是公开的，它认识俺，俺不认识它啊！
    沽名钓誉。管他的，能得到认可，你们就是叫我刘小军也无所谓，阿猫阿狗不就是个代号吗？貌似历史上，还没有因为名字响亮而大功告成的？
    明先生那边却进展缓慢，卡壳死机了。出了两个障碍，一开始似乎无法克服！陷入重重迷宫。重组陷进了沼泽地，进退失据，动弹不得，甚至还有没顶之灾……
    后记：
    我的发小，龙耀西警官，袁兵老师，敬锦宜行长，要来林城看望我。另外一个重量级发小，洋机枪，山城，直辖社的，某车辆厂的工程师。
    动车从蓉城始发，袁兵开车（玩笑，最先上车），龙耀西嘉州站座票，山城西，敬锦宜和杨开泰站票，最后抵达。
    到站时间17点39分，我得去接站了。周末愉快！我的读者们。

 第一百四十一章 倒闭还可以“嗨嗨”地倒闭

    一个障碍是，镇投资公司不同意转让15的股份，理由冠冕堂皇得吓人，坚决杜绝“国有资产流失”。另一个障碍就有点不伦不类，滑天下之大稽了。
    某一天早晨，镇长“黄瓜萎”（黄咣炜，蔫坏，老百姓称其为黄瓜萎）带着区工业局羌副局长、分管工业的楚副镇长及若干随员，十几辆小车，浩浩荡荡开到织女公司。
    我不想描述大大小小随员的长相，浪费笔墨。只简单素描镇长和副局长的线条：镇长，富脸窗笼，心宽体胖，官威十足；副局，贫面幽田，高高瘦瘦，胁肩谄笑。
    会议室里依然人满为患。
    镇长面沉似水，副局长惺惺作态，二人并肩坐在正对门的椭圆形圆桌切线中点上。
    这是要表演相声的前奏啊！
    明先生居右下第一个，对着被紧急叫回来，暂停工资发放的我，徒唤奈何地一笑。
    会议桌正对镇长们的切线上，并排坐着费总和财务总监小戚。两人正眉开眼笑地打情骂俏，啊，错了，是激情研究公司重大发展战略！
    剩下的位置，全部被随员们挤满和填充。
    公司副总、部门正副经理，总厂正副厂长、分厂正副厂长、车间正副主任，全体出席。人们已经挤坐在会议室门口的走廊里了。
    空调无力承受超负荷的任务，聊胜于无，室内有点汗流浃背的感觉。人们茫然，兴奋，冷漠，各种表情。一些人交头接耳，更多的人则用笔记本扇着风降温。
    “同志们，大家好！现在开会了。”副局长站起来，严苛地扫视会场后，开始了呶呶不休的脱口秀：
    “这是一个关键时间，关键地点，关键人物，由镇上举办、工业局协办的关键会议！必将把我们镇上关键的工厂，关键的命运，关键地扭转！
    在座诸位有的可能还不了解黄镇长，我简单介绍一下。说实在的，镇长对于工业领域真是一个行家！
    早在改革开放初期，我们镇引进合资建设了第一家针织厂。合资方和技术方都对当时还是镇工业办办事员的镇长赞不绝口，青睐有加，甚至要高薪聘请他出国，担任合资方集团公司副总裁！
    我们的老镇长为了留住人才，立马提拔他担任了副镇长，并分管这家工厂。
    人家黄镇长当时还不到30岁，能够看一眼就成了专家，这不简单哪，简直可以说是奇才！天才！栋梁之材！而且，我们从未发现他是靠请客送礼来赢得赞扬的！
    那些年，我们引进的设备，的确比国际市场价格高出75，但设备全是原装进口，没有上当受骗，这就比很多企业花钱买假货强多了！对不啦？
    最难能可贵的是，我们镇上最好的土地，那个时候还不值钱嘛！在镇长孜孜不倦、艰苦卓绝的谈判下，最终作价15，加上税收，我们基本上占到合资厂30的股份。
    虽然这家工厂不地道，在最好赚钱的那十几年里低价出口，我们损失了些关税，企业所得税也没收到一分钱。但是我们解决了就业，学到了技术。
    最后人家主动破产，高价卖掉土地，我们还收到15的差价收益。诚然，这个差价是抵减该厂历年累计亏损十个亿后剩下的，但总归我们赚翻了，不是吗？
    镇长的功劳是谁也不能抹杀滴！下面，请大家鼓掌，充分感谢镇长巨大的历史贡献！”
    在我还没算清楚这笔合资究竟是亏了还是赚了时，已经掌声四起，经久不息。
    会后，吉祥瑞悄悄告诉我：“黄瓜萎镇长的成功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坊间传言，他经常与合资厂的外方经理一起去世界各国考察。
    你说欧洲和坚果国也就罢了，花环之国咱能跟他们学什么技术？钓海鱼还是沙滩排球？反正费用是合资厂出，听说镇长还有点干股。
    6年前，镇长的副字，因为那家针织厂的“合资政绩”如愿地去掉了。紧接着，他和假洋鬼子的外方股东一商量，成功而果断地搞垮了那家针织厂，所谓花无百日红，破产也是五彩缤纷的遮羞布嘛。
    相关各方还在远滩举行了盛大的庆祝告别宴。苦了下岗工人们。他们拿着衬衣、丝绸和钱包，在路边见天吆喝，卖货抵工资，其中两个男人还唱歌呢：
    今天江南针织厂倒闭了！我们老板带他的小姨妹跑了，欠下35个亿，我家针织厂已经倒闭了，倒闭了。我们两个实在是没有办法，拿这些钱包来这里抵工资。
    原价100多200多300多的钱包，统统20块！倒闭了，倒闭了，我们老板全家人都跑了，每天不务正业，吃喝玩乐养小三，还我还我工资！我家针织厂倒闭了。
    随后，黄瓜萎独具只眼，把目光投向当时还红红火火的织女公司。派来自己的亲姐夫废物一，以及若干据说万里挑一的人才，充实公司高、中层，从嘀里嘟噜到盘根错节，最后尾大不掉。
    5年前，织女公司的经营形势急转直下，但黄瓜萎的坐骑和废物一的爱驹，却是一年一个样，三年大变样。据说借给黄瓜萎的坐车，从奔驰250换到劳斯莱斯；废物一低调些，宝马叉3换到叉9了。
    听说镇长和费总家的大别墅，带游泳池的那种，樱木国管家，飞绿冰佣人，私人保健医生，都是公司开支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不知从哪一天起，不知道哪一年止，连费总的亲信，几个小小的车间副主任，都只在远滩蓝色梦幻海鲜酒楼请客！
    至于小戚，朋友圈晒出的账单，一年花费250万元，还不包括接待涉行长的费用250万元，群众戏称两个二百五。就这种人，还连续三年被评为清风镇先进个人，不知道我们向她学什么？”
    “哈哈，原来倒闭还可以这么“嗨嗨”地倒闭啊！”我恍然大悟。
    “唉，世上有三种人：一是良心被狗吃了的人，二是良心没被狗吃的人，三是良心连狗都不吃的人。”吉祥瑞心情沉重。
    想到审计凭证时，发现费总孙子的奶嘴、尿不湿，都堂而皇之地报销，对他的话我深信不疑。事实上，一个月后开展的审计，以及反贪局进驻的调查，更加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嘿嘿，都是怜香惜玉的传统害了那些国企高管啊！你说吃吃喝喝能干掉多少国企收入？小三一个包就得几万元，更别说什么别野，兰博基尼了。”我有些反胃。
    “呵呵呵，如果小三再几何级数增加呢？还有他妈的最恶心的是：小三也养小三呢？隐形编制翻倍后，谁还敢自夸家大业大，浪费点没啥？”吉副总憎恶不已。
    现在，请读者朋友和我一起，耐心地观看织女公司高薪聘请的一线明星的表演。
    没有演技，没有台词，没有剧本。但是原汁原味，本色表演，精彩绝伦，拒绝化妆和假面，不用替身，从不假唱，当之无愧获得“半人马座”2005年度面具蛀虫表演特等奖。
    嗯，发一个小面人儿。
    “啊！这个，啊！那个，羌副局长的话有些夸大其词嘛！这么多年，我虽然作出过贡献，但是与老镇长的近视，和帮助是分不开的！与在座诸位的大力支持分不开的！与老婆的谆谆教诲分不开的！
    新时代的好男人，我把他总结为：不抽烟，不喝酒，听老婆的话，跟着感觉走。只有心是不会骗人的！想到什么就去做，大胆地干，干就完了！前怕狼，后怕虎，你必将一事无成，愧对大男人的称号！
    要前进，就要有牺牲；要付出，就该有回报！这就是现实。当然了，在大家实在过不下去时，我们也要勇敢地踹一踹（try，试一试），考验大家的极限耐力和野外生存能力。
    家有良田千倾，不如一技在手！这个技，我个人理解啊，与大家共勉：他不仅仅表现在技术、技能，更关键的是打破铁饭碗后，大家能不能在外面，在更加幅员辽阔的社会上，找到一个和现在同等工资的岗位，甚至比现在工资更高！
    这就是本事！
    这样的人我佩服！真爷们儿！
    当然了，我们很多人没有这个本事。那么你能否“无中生有”找到吃的；抑或“精打细算”，领一个月的工资，就能其味无穷地混上，啊不是，幸福一年。
    这也是本事！
    开源和节流，我们应该两者并重，不可偏废一点嘛！这就是哲学的态度，我想，也是我们在生活中应该具备的优良品质。
    有人说我任人唯亲，选择费务亦担任总经理。我看，举贤不避亲是我们的精神嘛！况且刚来公司的两年多，企业经营管理得很好嘛！盈利增加，员工满意！现在市场行情不好，就是天纵英才，也无力回天嘛！”
    黄镇长诲而谆谆，听我藐藐。
    “怎样含蓄地表达我已经被收买了？”我突然偷偷问坐在旁边的吉副总。
    “我说句公道话……”他心照不宣。
    “我说句公道话：我们不能因此就抹杀别人的功劳嘛！是不是啊？各位干部工人。”镇长居然亦步亦趋。
    “呵呵呵。”我俩无声地窃笑。
    镇长的话引起了巨大的共鸣。
    “坚决拥护费总领导！深切缅怀镇长关怀！”骝得欢大声疾呼，响应者依然是个常数。
    “骝主任哪，你真该好好学习汉语了！谁叫你英年早婚的？”镇长脸色有点僵硬，但他很快就镇定自若了：“好了，既然大家都这么认同，别的我也不多说了。
    所谓伯乐相马，马再相马，循环无穷，我们的千里马不就更多了吗？都靠伯乐，他会累死的！
    我要说什么呢？
    费总他提出小戚做财务总监，我看就很好嘛！一个一身正气，两袖清风，才貌双全的女孩子，我们就是应该大力提拔滴！”
    “镇长啊，错了！我们重新研究了织女公司的申请，这是新的任命文件。”一个干瘦的随员走过去，递上一份文件。
    “哦？我怎么不知道？还把我这个镇长放在眼里吗？回去我要严肃处理相关人员！管人事任命的刚副镇长真他母亲的不知趣，上次我提醒他不得在正职的专用食堂就餐，当众打他那一记耳光，还没把他打醒吗？”镇长勃然不悦。
    “镇长息怒，上周我和你不是去烟花国考察动漫了吗？可能人家没联系上你也说不定呢。”副局长小声劝慰。
    “这么重大的事情，我回来也应该立刻向我汇报嘛！我就说小戚好，我举双手赞成啊！等等，任命费思量同志为财务总监，啊，这个更好嘛！回去后，我要大力表扬刚副镇长！”
    镇长脸色突然由阴转晴，随即全力以赴大唱赞歌：
    “一年的海归，营销专家，年轻有为！这样的人才更应该提拔嘛！财务总监，说到底就是替企业管好钱，只要数学不是体育老师教的，谁当不一样啊？我第一个同意！”
    “哈哈哈！费思量同志我也了解，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很好！博学多才，为人谦虚，礼贤下士！难得的全才！”副局长也高声赞叹。
    “坚决拥护新财务总监费思量同志！”骝得欢第一个表态。
    “男人当领导更有魄力！我等马屁精实乃三生有幸！”针织三厂厂长紧跟。
    “谁当领导我都没意见！坚决支持财务总监！”吕建平经理表情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我。
    会议室霎时变成了沸腾的海洋。

 第一百四十二章 二桃杀三士

    “天哪！吕建平都当叛徒了吗？”吉祥瑞难以置信。
    “哼！认贼作父。可怜的刘总监啊。”蒋厂长极度鄙视。
    “镇长！你！”小戚眼泪出来了：“半个月前我在你家里喝酒，你可不是这样说的。费思量是费总的儿子，你们就不避嫌吗？”
    “哈哈哈！韩非子教导我们说：内举不避子！我们的事业就是要不断选拔德才兼备的年轻人来继承和发扬嘛！”镇长正气凛然。
    “废物一，你怎么说？”小戚把头转向费总。
    “呵呵，这也不好办哪！你知道我家里的母老虎都找来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呀。”
    “你是怎么对我发誓的，你都忘了吗？”
    “呵呵，我没忘，等时机成熟，大不了再推荐你当个副总好了，级别一样的，好不啦？”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死鬼！我恨你！”小戚捂着脸，趔趔趄趄挤出了会议室。
    “好了，我们继续开会！有些人就是摆不正位置！自己什么货色，心里没点数吗？挤破脑袋想当官，你是那块料吗？
    我们有些干部也太不像话了，你说你生活上关照一下你的“占有”也就罢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但是你公然提拔她做官，还是大官，这就不妥了，公信力何在？悠悠众口何以堵？权色交易要不得！很多官员出事，都是红颜揭发的。同志们，警醒啊！
    今天，我想请在座诸位为公司的前途命运，为自己的加官进爵，为生活的芝麻开花，而设身处地作出正确的选择！
    当然了，如果你们误入歧途，眼花耳聋，我们也会帮你们作出最明智的判断！
    镇投资公司15的国有股不卖！我们要对国有资产负责，镇上就这么一个还活着的公司了，就算最后亏光了，肉烂了还是在锅里嘛！
    下面，请羌副局长宣布我们的决定。羌局也是工业领域的权威，还在我们镇上的工业学校充当职业高中兼职老师哦。”
    黄镇长吹捧一番后，羌副局长发言了。
    “啊，谢谢镇长抬爱！我宣布：
    1、镇里和工业局联合决定：继续任命费务亦同志为总经理，任期5年；任命费思量同志为财务总监，任期5年。
    2、一个月以后，由镇上和工业局联合组办的“欧洲七国7月半游”，啊不是，是半月考察。将由我带队，每人50万元考察费，织女公司全程赞助。
    其中：领队和办事员11人。考察团成员，包括费总和小戚在内的公司骨干23人，名单如下……希望大家珍惜难得的机会，认真学习，把别人先进的亏损，啊，盈利经验带回来！把我们公司维持下去！大家鼓掌！”
    热烈的欢呼声中，有人唉声叹气没被选上。
    “最后，请蒋厂长，本次考察团的副团长讲话，大家欢迎！”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
    “啊，各位领导，我就不去考察了，把机会让给年轻同志。更何况，我自认为做群众工作还算称职，说到管理企业咱有自知之明。
    咱也没有镇长的水平，看一眼就成了专家！最主要的是现在账上没钱，拖欠的工资都还没发全，我老家伙可不想被大家伙戳着脊梁骨骂啊！”
    厂长心静如水地讲完了。
    “蒋厂长，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越是困难，咱越是要加强学习嘛。怎样抓住机遇，一次性学完学尽欧洲先进经验，这是摆在我们中高层管理人员面前的重大课题和历史使命！
    我从来没碰过钱，我对钱不感兴趣，我最快乐的时候是一个月拿19块钱的时候。我没有任何背景，全靠自己，从工人一步一步做到现在上市公司老总职位，也实现了自我的人生价值！
    所以，我要鼓励年轻人，只要你玩命努力，听领导的话，你就一定能成功！
    至于考察的路费，我们可以处置闲置的进口设备嘛！反正也用不上，没人会用。退一万步，我们还可以拍卖土地啊！
    这么多土地，随便卖上一块，就够我们无忧无虑吃上个1、2年嘛。天无绝人之路！同心千载痴情盼，守得云开见月明！对不对啊？我的朋友们，我的亲人们哪！”
    费总拽文咬字地讲完，空洞地挥挥手，不带走一丝香烟烟雾。
    全场寂然，连他的铁杆粉丝都觉得特别丧气，一个个低下了好斗公鸡高昂的头颅。也是，当你沦落到要变卖传家宝的时候，你是什么感受？心酸、惶恐、忐忑。
    “一个人的价值，应当看他贡献什么？而不应该看他取得什么。我只说几句话，你们绕过董事会所做的两条人事任命，我一条都不同意！”明先生眼里喷出火星，却仍然雍容不迫：
    “请各位回家认真学学公司法和证券法，好吗？公司法规定，大股东控制董事会，董事会才有高管任命权；证券法规定，公司高管的任命和解聘要公告。”
    “呵呵，不要拿法律来忽悠人！法律是可以变通嘛！明老先生，请你认真考虑一下，不听镇政府的，公司会有出路吗？”
    镇长阴沉着脸，和副局长现场交换了坚定的眼神，准备回去施展无影脚。
    “c国坏就坏在一小撮人利用公权力曲解甚至践踏法律。还有，政府部门也该转变职能了？特别是像我们这种实际上的民营企业，市场经济条件下，也许只能靠自己了。”我不痛不痒地发了句感言。
    “等着关门！我们走！”镇长气焰嚣张地看了看我，然后就领着一大帮老爷气哼哼地走了。
    “散会。”明先生筋疲力尽地宣告。
    回到董事长办公室，吕建平也跟进来了。
    “明先生，我可是按照您交代的办了很多事哦，许多老同事都或公开或背后指着我骂呢，您说这招有用吗？”吕建平心里没底。
    “小吕你放心！我们c国历史上五大着名阳谋，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比一个难解！”明先生笃定地说。
    “这是为什么呢？”吕建平不解。
    “计谋可划分为阴谋和阳谋。阴谋相信大家都了解，就是背地里算计他人，如果一旦被识破，只要不是脑袋有问题的人，都有办法应对破解。
    但是阳谋刚好相反，正大光明地使用计谋，即使被对方识破，也没有办法破解，只能掉入陷阱之中。
    c国历史上有五大阳谋最出名，到现在也是教科书式的谋略。孙膑的围魏救赵，汉武帝的推恩令，晏子的二桃杀三士，王猛的金刀计以及曹操的挟天子以令诸侯。”
    明先生谈笑风生。
    “这些与我们现在的局势有什么关系吗？”吕建平更糊涂了。
    “呵呵呵，我们只说说二桃杀三士。”明先生娓娓而谈：“二桃杀三士的故事发生在春秋时代。齐景公麾下有公孙捷、田开疆、古冶子三员猛将，三人在沙场上均立下过赫赫战功。
    但随着功劳越来越大，他们越来越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甚至就连齐景公都不放在眼里。
    一天，鲁昭公访问齐国，齐景公设宴款待。
    鲁国由叔孙蜡执礼仪，齐国由晏婴执礼仪，君臣四人坐在堂上，“三杰”佩剑立于堂下，态度十分傲慢。晏婴心生一计，决定乘机除掉他们。
    当两位君主酒至半酣时，晏婴说：园中金桃已经熟了，摘几个请二位国君尝尝鲜？齐景公大悦，传令派人去摘。
    晏婴忙说：金桃很难得，还是臣亲自去。不一会儿，晏婴领着园吏，端着玉盘献上六个桃子。
    六个桃子白里透红、水嫩似火、鲜艳欲滴，看得众人直流口水，晏婴按照礼数，先分给鲁昭公一个，齐景公一个，大夫叔孙一个。
    叔孙推辞说：我的功劳哪里有晏相邦大呢？这金桃只有你才配得上享用。
    晏婴推辞不受，二人客套了数回，齐景公见状就说：你们二人对各国都有社稷之功，那就每人享用一个！
    晏婴和大夫叔孙只好奉命各食用了一个，就这样，桃盘里只剩下两个桃子了。
    晏婴道：现在桃盘里只有两个桃了，不如请君王传令，谁的功劳大，谁就有资格享用这两枚金桃，如何？
    齐景公就依从了相邦晏婴的提议。
    这时，公孙捷抢先一步上前说：有一次我陪大王打猎，突然从林中蹿出一头猛虎，是我冲上去，用尽平生之力将虎打死，救了国君。如此大功，还不应该吃个金桃吗？
    晏婴说：冒死救主，功比泰山，可赐酒一杯，仙桃一个。公孙捷站在一旁，饮酒食桃，十分得意。
    旁边的古冶子见状，厉声大喝：想当年国君过黄河，一只大鼋兴风作浪，咬住了国君的马腿，一下子把马拖到激流中去了。
    于是我跳进汹涌的河中，舍命杀死了大鼋，保住了国君的性命。像这样的功劳，该不该吃个桃子？
    齐景公回忆往事便说：寡人当年在黄河险些被大鼍吃掉，如果不是古冶子，我这把老骨头早就葬身黄河了，古冶子绝对有资格享受一枚金桃！
    田开疆见桃子被分完了，急得高声吼道：当年我奉国君之命讨伐徐国，舍生入死，斩其名将，俘虏徐兵五千余人，吓得徐国国君俯首称臣，就连邻近的郯国和莒国也望风归附。如此大功，难道就不能吃个桃子吗？
    晏婴假装面带难色说：田爱卿的功劳确实很大，不过桃子现在吃完了，等到来年桃子成熟了，再享用如何？
    田开疆一时面子上过不去，他怒火填胸道：打虎、杀鼍这点小功劳算得了什么？想我为国鞠躬尽瘁、粉身碎骨，到头来连个桃子都得不到，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话刚说完，田开疆立马拔剑抹了脖子。
    公孙捷很后悔说：我因为一点小功却抢了田开疆的大功，实在是不义，我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界上？于是，公孙捷也拔剑自刎了。
    古冶子更是惭愧得无地自容说：我们三人义结金兰时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天我违背誓言，酿成田开疆和公孙捷自刎身亡，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话音未落，古冶子也拔出剑自刎了。”
    “我明白了！明先生真是博古通今啊！可是今天，小戚虽然大怒而去，但是就凭她和费总的感情，应该不会有什么作用？”吕建平说。
    “按说，女人是最奇特的人！她们可以为了心爱的男人去死，甚至频繁被渣也痴心不改，只因为男人又抽空哄她了。但是，如果一个男人让女人真的伤心到绝望，她们就会丧失理智，甚至不惜玉石俱焚。唉！”
    明先生深谙人性。
    “是吗？那我们期待好消息！”吕经理欢欣鼓舞。
    “沉住气。”
    “好的！明先生。我吕某人不是那种口里说不爱钱的伪君子，但是我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传统古训。我先走了，再见，明先生！刘总监！”
    “哈哈哈！大军哪，真有你的！”等吕建平走后，明先生大乐。
    “也是费思量急于当官，找到他实习期间的师傅吕建平透露了，希望得到吕的支持。
    一开始，废物一是不同意的，但在他老婆出面为自己的儿子争官后，加上他本身也需要回避那些绯闻，不得不自食其言，推翻了自己当初的决定。”我回应。
    “你怎么就这么笃定此事一定能成？按理说，镇上的决定难以朝令夕改啊！”
    “因为亲情！我们大多数的腐败，最大的诱因在亲人身上！你不为亲人谋点福利，社会会说你不近人情。如果我们优秀传统文化恢复了，多几个岳母刺字，贪官会越来越少的！”
    “哈哈哈，你小子看得蛮深刻的！”
    “唉，只是让明先生您当恶人了，我有些羞愧。”
    “这没什么，我想让你自带光环，一身正气的样子出现在公司面前！所以，我才在你的提示下，亲自布置吕建平的卧底和无间道。你小子，是在桃明岛琢磨出来的吗？”
    “是的，看了很多兵法，对做企业应该有所帮助？”
    “静静等待，会有佳音的！”
    “可我还是想快点引导企业步入康庄大道啊！”
    “公司会辉煌的，一定会！”明先生站起来，拍拍我的肩膀，自信地说。

 第一百四十三章 彩虹是风雨的印象

    上天赐我一双翅膀，就应该展翅翱翔！满天乌云又能怎样？穿过就是阳光。
    费总们已经与十几家机械贸易或加工制造公司签订了合同，贱卖织女公司高价买进的进口设备，却被明先生代表董事会宣布暂停。
    考察团西天取经的盘缠，两手空空了！
    因为明先生态度强硬地顶住了镇里的压力，坚决不同意任命小戚担任副总。
    所以，半个月后的一天，小戚神色黯然、万念俱灰地走进了安静区检察院反贪局的大门并检举揭发。第一件事就是废物一贱卖设备以收取巨额回扣。
    市常务副主管莫太空又给压住了，理由是：没当上财务总监就打击报复，无中生有举报直接上司，此风不可长！否则，人人自危，还怎么当好干部嘛！
    同一天，刚副镇长的爱人向市纪委实名举报，镇长当众打他老公耳光，讽刺挖苦就像训斥小跟班，还严令他不得在正职专用食堂就餐。
    市领导批示：“一查到底！”
    “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一招纪委啊。黄瓜萎，你怎么会如此嚣张跋扈？你小子自求多福。”莫大佬在当天晚上紧急约见了镇长。
    “老领导，我没事的！您放一万个心！”黄镇长拍着胸脯表态。
    “得了？你姐夫出事，你着急忙慌什么？还求我出面。”
    “咱不是不想亲人受苦受罪吗？老领导，您看我的副区长一职？”
    “我算服了你了！不是我诅咒你啊，进监狱前，还念念不忘升官发财。你彻底忘记初心了，在你的字典里，可能从来就没有为人民谋幸福六个字？”
    “我的亲朋好友也是人民啊！还有，在升职的每一阶段，挣表现的那几个月里，我确实做到了廉洁奉公。”
    “我的老领导告诫我；退休前要多栽花少栽刺。也不知怎么了？从冰副区长到于德利区长，再到你黄瓜萎镇长，我这条线看好的人都他母亲的不争气，总是得不到人民的尊重和赞扬，唉。”
    “我觉得搞团团伙伙、搞小圈子、任人唯亲、结党营私、拉帮结派、培植个人势力等非组织活动的，都没有好下场。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老是选择和自己观点一致、讨好谄媚、卑辞厚礼之人。”
    “其实，我是下水太深了，回头无岸啊！总有一天，我也会步你们后尘的！还是他母亲的王副主管活得干净，活得自由，活得潇洒啊。可我呢，你们任何一个人出事，我都胆战心惊，患得患失，夙兴夜寐。”
    “老领导，不会的！至少我就是出了事，也不会咬你的。”
    “这一点我完全相信！可惜，我也多次苞苴竿牍、币重言甘啊。当官真是高危职业哪！”
    第二天，反贪局和正则会计师事务所联合进驻织女公司，掀起了反贪树廉、正本清源的风暴！
    随着案件审计的不断深入，层层贪污、挪用、贿赂、受贿的台前幕后、朋比为奸，被连根拔起。清风镇真的吹来了清风，安静区更加安全清静。
    东海媒体连续跟踪报道了三个多月。
    “黄瓜萎”镇长被双规，废物一、骝得欢、小戚等一干蛀虫全部进了看守所。莫太空这个“不倒翁”再次展现了韧劲，“因用人不察”又被警告处分一次。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非也！善恶终有头，耐心观看。
    本就连续三年亏损的织女公司股票，不负众望戴上st帽子，被特别警示风险，还可能面临退市的巨大危机！
    每天的涨跌停限制幅度，从+-10降低为+-5。明智的人坐不住了！看到每天开盘就封死跌停的绿油油的织女公司股票，一个抛售的浪潮席卷而来。
    股市上有个谚语，叫做“博傻”，就像击鼓传花，大家都在赌，看谁没有跑赢，最后接到火红的碳圆。所以，还是有艺高人胆大的在微弱地接盘。
    我清清老婆的爷爷引荐，明先生找了市里领导。
    “两件事情，想请明先生帮忙。”市领导召集了相关部门联合开会，并最终形成了会议纪要。他在会上言之谆谆：“一件事，请织女公司董事会出面，发布稳定股价的消息，同时，加快业务重组的步伐，待条件成熟时公告实施。
    第二，责成相关部门，立即聘请有资格的中介公司，对织女公司资产全面评估，清产核资，落实国有股转让价格，烦请明先生配合。
    当然了，我们要感谢和表扬的是：明先生作为大股东，提出以土地评估价格作为转让价格。
    不扣除到点职工退休买断工龄的费用，也不扣除任何亏损，按照规定这些都是允许扣除的，非常感谢他这种大公无私的壮举！”
    领导的讲话，成了会议的共识。
    “各位领导，我代表公司决策层再表个态：首先，我们对企业的亏损自己负责。
    其次，这次反贪风暴查出和追回的企业资产，我们也不作扣除，按照15的比例现金分配给镇投资公司，绝不让国有资产受到一分钱的损失和伤害！”
    明先生克己奉公的表述，赢得了政府部门和媒体的一致赞扬！
    虽说股市是经济的晴雨表，但股民和市场主力可不是这么解读的！
    乡镇国有股的转让和退出，让习惯性依靠国资的人士恐慌加剧；市场研判，包括到点职工买断工龄又是一个天文数字；支付不经任何扣除的国有股权转让价款，也是巨大的负担。
    抛盘的力量汹涌而来，股价从5元多的稳健盘整开始了坐滑梯。不到一个月，已经跌到16元附近，还有继续探底的趋势！
    应政府部门的要求，明先生组织资金，以高管名义增持了一部分自己公司的股票，包括我的名下都从10上升到12。却依然不能阻止颓势！
    雪上加霜的是，看守所的废物一和小戚立功心切，联合揭发了我：财务总监刘大军才回到东海，就购买了价值1000多万元的花园洋房，涉嫌贪污上市公司资金。
    我也被检察院带走，协助调查。走之前，我镇定地对明先生和吕建平说：“请在10处启动海豚计划！”
    在反贪局，我向办案人员详细说明了房子的来龙去脉。
    相关人员连夜去了明先生在瀚海的矿产公司，并走访了银行，终于印证了：明先生和我的两处房产是一次性购买的，全部房款都是用明先生自己税后分得的净利润，俗称分红购买的！
    在办案人员跨越千山万水查证的那些天里，明先生启动了“海豚计划”。
    由于上市公司按照证监会规定，公告了原财务总监涉嫌贪污被反贪局调查，加上之前公告的总经理涉嫌多项罪名，已经被立案侦查。
    这些信息波的叠加，终于在股市上引起了共振。
    一时间，没有人再相信织女公司前景了！抛！跑！炮！羊群跟风心理，小股民哭爹喊娘，争先恐后抛出股票，但接盘力量却更加微弱。
    开盘立即跌停的现实又放大了这种恐惧！
    “完了，要退市了，要清盘了，可能一成的本金都拿不回来了！”
    “是啊，是啊，三驾马车，董事长、总经理、财务总监，2\/3的都进去了，董事长怕也悬了！”
    “你跑了吗？快跑啊！”
    猛然间，谣言四起，股价如潜水，压力越大水越深，股价越低了！
    在1元每股处，经过蒋厂长和吉副总动员，到点买断工龄的退休员工，拿出刚领到手的80-90的补偿金，有组织地开始买进自己公司的股票。
    “刘总工为了我们，连人都进去了，咱作为和公司同生共死到现在的人，还有什么舍不得滴？”
    “是啊，如果不是明先生不断输血，咱别说买断工资了，连血汗钱都还拖欠着，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兑现！再说，明先生都担保了，刘总工才不会贪污的！”
    “人家才来公司几个月啊？我亲戚是财务部的，账上都没钱了，只有70多万元，怎么可能贪污1000多万呢？”
    “就是就是，你没听说那帮蛀虫，都要卖咱们的设备才能出国游吗？”
    “嗯，最可靠消息，但是要保密哦！我公司部门负责人的堂哥说，明先生又筹集了一批资金，按照在职员工的名义，收购咱们的股票呢，说叫什么员工持股计划！”
    “啊呀！太好了，咱回家和老婆子商量商量，看看还有没有余款，咱自己再悄悄买点，就当存款好了！我就不信了，有明先生，有刘总工，咱们企业还能更差？”
    “人家刘总工说了：有钱人更擅长投资，每一次投资都有长远的目的。穷人只会消费，每一次消费都是为了满足眼前的需求。”
    “精辟！可惜啊，可惜，刘总工为了咱们，受了这么大委屈！我听说这个主意是人家小伙子出的！后面还有更大的福利计划呢！”
    “唉，咱刘总工可真是亲人哪！和蔼不说了，处处为咱工人考虑！”
    “也很奇怪哦！明先生是个老先生了，你说他怎么就对一个毛头小伙那么言听计从呢？我们大军小伙提的建议，我事后一合计，嘿！全兑现了！”
    “人家刘总工有本事呗！我一个桃明岛的穷亲戚说啊，人家以前叫刘土鱼，搞农业杠杠的！现在，我那亲戚挣的比我都多，还说过两年要买个便宜的小轿车噢！”
    “希望他可千万要出来啊，帮了农民，也帮我们工人过几天舒心日子！”
    “哎，你去看过他吗？我听说好几个厂派代表去看望他了。咱也跟厂长说说，带条烟去，行吗？”
    “嗯，这主意不错！惹火了，咱去市里找当官的要人！好不容易有个人向着咱们，还被你们抓起来了，咱真的是活该命苦吗？”
    “可不敢乱来啊！明先生说他正在想办法，没事的！他说咱们自己要沉住气，干好手头的活，争取第一步啊，先能自己养活自己！”
    “好的呀，干活去！”
    员工众说纷纭。
    股价在082元处终于止跌，此时织女公司每股净资产都在087元左右。
    很多信任我、感激我的干部员工，甚至个人买到了085元的最低价！当然，人家买了多少，咱可不知道。
    在自己公司股票狂跌时买进股票，好像也不违法哦。更何况咱们的重组计划没能公布，更不用说实施了。也不存在内部消息泄密罪？
    “请问，你临走前说的海豚计划是什么？”我被自由的那一天，检察官和婉地问我。
    “对不起，这与本案无关，我可以拒绝回答，涉及商业秘密！不过，看在你们没有为难我，我给你们透个小道消息：现在织女公司的股价1元钱每股都不到，相信我的话，可以闭着眼睛买一点，就当买原始股好了。”
    “好的呀！我信你。再说了，现在原始股根本就买不到，咱哥们就赌你了！”
    其时，在股价低于1元后，吕建平按照我给的电话号码，已经分别通知了我的父母兄弟，小舒护士，杨子江们，金哥们，杨妍们，曾总监们以及钱总和罗曼。
    最令人感动的是：蓉儿给俞满仓、乐老实和镇长一说，听说是支持刘土鱼，桃明岛上认识我的一万多户农民和渔民，拼了命地买股票。
    镇长还特意组织有文化的年轻人到东海开户，专门负责为大家买，买，买。
    但是我一点压力也没有，因为我已经有了通盘计划。
    在反贪局里，我还碰到过废物一几个一次。
    不想描述他们得意的嘴脸，我低着头回到房间，继续思考和完善重组方案及细节。因为我深信，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一个人，他在从事正义的事业时，得道多助自不必说，更不可思议的是，连老天都要暗中帮忙……
    走出反贪局大门，抬起头，看见蓝色的天空蔚蓝万里，没有一丝云彩，太阳温和地照耀，这是洋机枪说的南美洲常见的“裸天”吗？
    秋天，不知不觉来了。我的生活会有菠菜吗？
    巷口最深处卖烤红薯的老奶奶，总会仔细挑选一个最香甜的红薯和蔼地递给你，还会提醒你小心烫。
    吃掉一半烤红薯，我的嘴里，崔健的歌曲摇摇滚滚地蹦出来：
    问问天问问地还有多少里求求风求求雨快离我远去
    山也多水也多分不清东西人也多嘴也多讲不清道理
    怎样说怎样做才真正是自己怎样歌怎样唱这心中才得意
    “刘无业，大叔，小猪猪！你挺臭美呀！”
    在绿树成荫，黄叶飘落，鲜花盛开的小路上，三个美女齐招呼。
    “啊？不好！三个女人一台戏，怎么就这么巧了，你们仨？”我张口结舌，莫名惊诧。
    不来，一个也不来看我一下下。一来，全来了，善者不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三个黄鹂鸣翠柳

    花圃的台阶下面，赫然站着王楚涵、杨妍和罗曼。
    紫、青、蓝三色。
    “大叔啊，你怎么老喜欢往检察院跑呀？”王楚涵调皮地笑问，满眼是清澈和灵动。
    “呵呵，多半是无业游民想到人家那里上班呢。楚涵，要不给你爸说说，把他调到检察院好吗？省得他来回跑，每隔一年就得去报到一次。”
    杨妍含蓄地调侃，眼睛有阳光和春风。
    “你被黑暗敲打，恰恰说明你是光明本身。”王楚涵称扬。
    “蓝水晶，你好花心，她们是谁啊？”罗曼警惕地吃醋，瞳孔中秋水和长天。
    “嘿嘿！都是朋友，看我落水没？好痛打一丢丢。”
    第一次遇到语速很快，还要同时切换多个美丽画面的场景，没办法，自嗨一下。
    “咦？我记得是痛打落水狗，她们难道是叫你小狗狗吗？嗯，挺好听的，比小猪猪还可爱呀！”罗曼惊喜地大叫，手自然而然就挽着我了。
    “呵呵呵，哈哈哈。”王楚涵很放松地抿嘴一笑，杨妍则有些夸张地大笑。
    “嗯，这个称呼好！妍姐姐，以后某些人又有笔名了。”王楚涵雍容典雅。
    “也对呀！哎，刘无业，以后叫你小狗狗，可不许耍赖，不理我们姐妹啊！”杨妍很快就恢复了落落大方。
    “呵呵呵，他敢不理？咦，大叔啊，突然发现你好可怜。你看哦，不理我们，你就是津门小吃狗不理；理我们，你又成了东海的小狗狗。”王楚涵异常欢喜。
    苍天哪！俺遇到这么多有爱心的，小动物保护协会的工作人员了吗？
    “哈哈哈，姐姐，妹妹，这是不是英国老头罗素说的理发师悖论呀？”罗曼冰雪聪明，明媚地大笑。
    “哎，这位妹妹，什么是理发师悖论？”
    杨妍有些迷惑地偏偏头；王楚涵则弯曲了眉毛。
    “小猪猪，你知道的，对不对嘛？”罗曼摇着我的手，想让我解释，这大妮心明眼亮。
    “这个，啊！那个，啊！是不是啊？所谓理发师悖论，很简单嘛！对不对呀？他其实就是，嘿嘿，不懂！”
    在反贪局待了几天，看见的都是单调的，正直的，无比严肃的脸。放松一下。
    “坏大叔！叫你坏！哼！”王楚涵发现上当了，跟着我的脑袋晃了一圈后，却发现是个白痴，气极而乐。于是我的飞机场啊，又被平整了一遍。
    “呵呵，刘无业，我发现你这个人总没正形，像个小八哥，忒贫！”
    “杨妍妹妹，有你这么夸人的吗？”我少许发窘。
    “哈哈哈，我就喜欢我家小猪猪，可有本事了，总能把我逗笑！”罗曼平视着我，有两颗小行星明亮地划破天空。
    哎！罗曼啊，能把你逗笑就算本事了？你就不能发现，哥们是《十万个为什么》的名誉编辑吗？跟着儿子小睿，俺现在是小学五年级博士轮文凭了，好不啦？
    “我听说，一个男人最大的失败就是，把逗笑自己女人的机会让给别人。”我郑重其事。
    “呵呵呵，脸皮真厚！”杨妍指着我，笑弯了腰。
    “大叔嘛，就是比小哥哥深刻，年轮都要多几圈哟。”王楚涵仰着脸，眼里闪着光。
    好像就是从那一天起，我变得内敛起来。别人知道的，我一定是很到位地装憨，不断鼓励人家发言。
    很久以后，杨妍敏感地发现了这一点，问：“你怎么变得不爱显示小聪明了？”
    “呵呵！因为归来已不是少年。”哥们尬笑。
    小闹了一阵，罗曼鸢啼凤鸣：“哎，理发师悖论，是英国人罗素发现的，小时候，我爸讲给我的。十九世纪下半叶，德国数学家康托尔创立了着名的集合论，从自然数与康托尔集合论出发可建立起整个数学大厦。
    20世纪初，数学界笼罩在一片喜悦祥和的气氛中，法国大数学家彭迦莱(pocaré)在1900年的国际数学家大会上宣称，数学的严格性可以说是实现了。
    然而好景不长，不到两年，科学界就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件大事就是罗素悖论的发现。跳开高深的东西，通俗讲这就是理发师悖论。
    设想中，在某个城市有一位理发师，他的广告词：本人理发技艺十分高超，誉满全城。我将为本城所有不给自己刮脸的人刮脸，我也只给这些人刮脸。
    来找他刮脸的人络绎不绝。可有一天，理发师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胡子长了，他本能地抓起剃刀，你们看他能否给自己刮脸呢？
    如果他不给自己刮脸，他就属于“不给自己刮脸的人”，他就要给自己刮脸；而如果他给自己刮脸呢，他又属于“给自己刮脸的人”，他就不该给自己刮脸。
    “理发师悖论”是很容易解决的，解决的办法之一就是修正理发师的规矩，将他自己排除在规矩之外；可是严格的罗素悖论就不是这么容易解决了。
    公理化集合论的建立，成功排除了集合论中出现的悖论，从而圆满地解决了第三次数学危机。”
    “哈哈，理发师悖论不错，很有趣！好了，咱们走，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了！”等罗曼讲完，我抢着说。
    “好呀！”仨人都点点头。
    “哈哈，大军哪，你小子不错嘛！这么多红颜。”明先生在小路的另一边，静静地等了好久了。
    “啊！明先生，您怎么来了？”我惊喜地奔过去，握住他的手。
    “呵呵，后面还有呢。”明先生笑着指了指身后站着的7、8个人，全是公司副总以上的骨干。
    “哎呀，高调得过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拍重出江湖的电影呢。”我特别感动。
    “应该的！这人啊，长了颗红楼梦的心，却生活在水浒的世界中；想交些三国里的桃园弟兄，却总遇到些西游记里的妖魔鬼怪。咱们走。”明先生说。
    “刘大军同志，你还没走哇？要不再进去坐坐？”
    走在小路上，迎面碰见一个审问过我的检察官，他非常热情地告诉我，他老婆不是公务员，刚买了1万股织女公司股票。
    “嘿嘿！还是不去了！不见！”
    想想自己来东海才4年，已经4次光顾检察院了，如临大敌。就算你只是去找朋友喝个茶，也会被外面的路人鄙视半天。
    “好，再见，常来啊！”走了老远了，人还在热情招手。
    唉！有的地方还是别常去了，比如医院。
    车很快回到公司楼下，从门口就排着队了，乌央乌央的好几十人，有人放起了鞭炮。高楼里，窗口上，人影晃动。
    下了车，明先生做了个手势，止住了大家的欢声雷动。
    “大军啊，你不对大家说点什么吗？”
    “谢谢大家！非常感谢！水到绝处是风景，人到绝处是重生。今天我就不多说了，过几天，咱织女公司也该愉快地翱翔了！”
    言罢，我对着台阶下的同事深深地鞠了一躬。
    此起彼伏的掌声中，我被簇拥着向电梯走去。
    怕影响不好，罗曼她们中途被我空头支票或甜言蜜语哄下车，打车走了。事情还很多，我可不敢儿女情长，忘了正事。
    不说别的，咱得对得起买了公司股票的朋友、员工和父老乡亲？
    4楼，董事长办公室。
    门关上了，我要和明先生密谋。
    “唉！多行不义必自毙，这第二批坏人又被我送进了监狱。看来，我活着就是为了让那些不喜欢我的人更加不爽。”
    想想自己也真是个扫把星，坏人碰到我算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呵呵，你也不用难过，是他们自己手伸得太长！正身直行，众邪自息。贪污、受贿和偷盗一样，是会上瘾的！
    有个惯犯，偷了室友的手机被关进了牢房；在牢房偷狱友的秋裤，被关进了小黑屋，狱警说：现在你一个人，看你偷谁？他说：我可以凿壁偷光！”
    明先生开导我。
    “哈哈哈！真逗。对了明先生，我这次进去又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大宗商品价格指数和经理人采购指数，分别是什么情况啊？”喝了一大口茶，我焦急地询问。
    “呵呵，采购部几乎被抓光了。按你的要求，财务部吕建平经理亲自盯着，这是曲线图。你看看。”明先生笑眯眯地递给我一大摞打印纸。
    在最近几个月的曲线图上，大宗商品价格指数已经从基本平稳的走势，开始小箭头地上扬。经理人采购指数则一直在下行，但下行的曲率开始变小。
    在叠加的走势图上，二者有了交点！
    “可以动手买进原材料了，要快！”分析了一下后，我抬起头来说。
    “嗯，我也不问为什么了，你指的是公司的传统业务吗？”
    “不！我的心很大！除了丝绸、针纺和保留的机械制造行业，原材料需要立即购进外，还包括咱们即将开始的汽车修理配件及材料，连带房地产业务的主材、辅材，量很大啊！资金也需要太多。”
    “资金好说，这样大规模采购有什么好处吗？”
    “我分析过经济周期。波谷和波峰，大宗材料价格几乎相差3倍多。此外，大宗商品价格指数和经理人采购指数在趋势图上相交了。
    这说明市场需求很快就要扩大，企业信心增强，商品价格会稳步攀升，甚至不排除跳跃式上涨。到那时候再采购就来不及了。”
    “行！等你测算后，我们再研究资金缺口。说说你的全盘计划。相信你在反贪局也没闲着，对吗？”
    知我者，明先生也。
    “好的！明先生。我的设想是先划分事业部，目前，我准备将公司划分为丝绸针纺部、房地产事业部、汽车销售维修部。另外，设立精密机械制造部，取代原来的轻工产品生产厂，现在先叫轻工机械制造部。
    像包装、塑料加工这些产品，利润薄，污染大，要逐步淘汰。但我暂时还没想好生产什么设备来替代？等以后条件成熟，还会有风力发电部，抢占清洁能源市场。”
    我兴高采烈，好像都已经实现了一样。
    “嗯，不错！有前瞻性，也有现实性。我看还可以搞一个矿产资源部。受你启发，大宗商品价格这么低，矿山买价应该也在谷底，又是老夫的老本行，连智囊都省了。”明先生也变得神飞气扬。
    有分教，就是这个决定，让哥们意外卷入了一场波澜壮阔的间谍战，和金哥生死与共了。
    后记：
    周末，发小们来了。
    头一天，飞山街，老凯里酸汤鱼。
    醉苗乡的歌声里，和美丽的苗族、侗族美眉，欢歌笑语，热烈学舞！
    茅台一瓶，米酒几盅，大醉！
    第二天，林城森林公园。
    山顶，在发小们带来的阳光里，圆月山庄土鱼宴。
    清风，阳光，懒洋洋地回忆。
    才知道在少年维特之烦恼里，发小们梦中情人如此的丰富交叉。其中有两个女神竟然瞎喜欢我。而我当时一无所有，懵懂懵懂。一门心思，只喜欢不喜欢我的某一个竹马青梅。
    “学生时代的快乐其实很简单，自习课改成看电影，体育课跑完步后相约去小卖部买零食，食堂里最爱吃的小吃，最最重要的是趁课间操的时候偷偷看他一眼。”
    女神情悠悠，思悠悠。
    怅寥廓，蓦然回首，我们梦中的女神全都相夫教子，贤惠无比。
    晚上，“百鸡宴”餐厅。
    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
    脸怎么红了？茅台喝的！
    怎么又黄了？防冷涂的蜡！
    酒酣处，接通一个女神的电话，某些人先通报自己尊讳，又代表崇拜者，厚着脸皮叩问人家梦中岳父的高姓？
    换来俩字：讨厌，嘻嘻。
    回到岳武宾馆，继续风花雪月，回忆与争论。
    昨日早9点，高铁北站，送行的冷风中。我想说：你们干得可以的！带走了哥们，一颗桃似的心！一路平安。
    终于换来了，一生何求，梦中的姑娘依然长发迎空！
    你要，好好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 空中加油

    “太好了！矿产资源这一块可是我的短板，以后烦请明先生多多赐教。”其实，哥们想的是能够经常去瀚海草原牧歌，和朋友们煮酒论英雄。
    “没问题！对了，你打算怎么安置剩余职工呢？”明先生顾虑重重。
    “是啊，合理分配和安排员工，已经迫在眉睫。像某些并购方那样，卖掉资产补偿工人，再辞退他们，公司最后只剩下个空壳。那就丢失了明先生您心心念念的“实业兴厂，智慧富家，回报社会”的初心。”
    “我始终认为：做人这四样东西必须要有：扬在脸上的自信、长在心底的善良、融进血液的骨气、刻进生命的坚强。”
    “我是这么想的，您看看妥当吗？”我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才全神贯注地回答。这是老板的理想，咱不敢大意！又红又专，是人家明先生选择人才的唯一条件。
    “公司现有干部职工5309人，其中：干部108人，工人5201人。买断工龄退休人数1987名，其中：干部37名，工人1950名。
    再减去提篮桥深造法律的54人（干部39人，工人15人），最后剩余3268人，其中：干部32人，工人3236人。
    根据目前的订单和成本，力保工资上浮15，测算盈亏平衡点，丝绸和针纺能容纳1143人，轻工机械可保留386人。
    如果立即启动汽车销售和维修项目，鉴于市场竞争及容量，最多建15个4s店。员工工资和福利也要有较大的增加，那就只能解决岗位1050个左右，因此，初步计算全公司富余人员有689个。
    考虑到明后两年，丝绸针纺市场进一步萎缩，以及技术升级、设备换代的因素，我估计还将有500多人下岗。机器代替人，这是自动化生产必然的副作用。
    总体来看，岗位缺口将达到惊人的1200名，几乎占到总人数的40。为增强企业发展后劲，还得尽快引进和储备一批年轻化、专业化的人才，所以富余人员会更多。”
    “这么严峻啊！有什么好办法吗？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人，因为下岗而变得无依无靠、向隅而泣。
    尤其是那些4、50岁的工人，离退休不远不近，能力又不是很强，离开公司后很难再就业啊！可偏偏他们还是各自家里的顶梁柱。唉！”
    “办法肯定是有的！只是要看他们愿不愿意改变观念和身份？”
    “哦？说来听听！还有什么行业能一次容纳这么多人呢？”明先生在沙发上明显地前倾身体，急不可待。
    “建筑业！我们与钱总合资的房地产项目，最多只能选聘50、60人，因为人家也要出一半的人。但是建筑就不同了！
    就目前来看，这就是个劳动密集型行业，我清清老婆的小公司，现在怕有1500人了？
    只要能不断地拉到业务，轻轻松松，1000多人就有活干了！但我们的干部和工人能接受吗？在一些人的眼里，这可是农民工才干的工作啊。”
    我有些游移不定。
    “啊，不错！我看关键是做思想工作喽。话说回来，生存和面子，相信大家都能作出明智的选择！再说了，不也有很多国营建筑公司吗？我认为，靠自己辛勤劳动过上幸福的生活，都是无上光荣的！”
    “但愿如此。”
    “对了，搭班子的事情你考虑过吗？”
    “是的，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吉副总比较强势，但品质过硬，我建议他担任分管采购的副总；销售总监目前空缺，如果能说动朱子来东海就好了。”
    当然，总经理是关键人物，咱可不敢托大，什么人都由我来安排。民营企业里，在人事和财务上还是谨言慎行好！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虚怀若谷，从谏如流。
    “哈哈哈，大军哪，你还是信不过老头子吗？17、8个副总级别的，你要我费脑细胞哇？还有，总经理人选你也不说。哦，怪我没给你交底。我打算让你来负责这一摊子，但我瀚海的项目也需要你财务把关。
    所以我的意思是：给你配一个相对弱势和善于沟通的人做总经理。他按照你的思路搞好日常管理，按部就班、不出差错就行了。你觉得蒋厂长如何啊？
    至于其他副总、部门经理以及分厂厂长、车间主任，你也一并帮我考虑，就别难为我了嘛！”
    明先生这是要彻底甩手的节奏啊。
    “好的，明先生，谢谢您的信任！我是这么考量的：首先是营销总监，如果朱子不愿过来，暂时由我代理，同时聘请钱总公司的辛勤总监担任顾问，先利用外脑，再从内部慢慢选聘。
    其次，公司总部，除了分管采购的副总外，再设一个副总分管行政、后勤和人事，总部原来的副总，根据能力和专业充实到部门或下属单位。
    下属的事业部或子公司，设总经理一名，副总经理一名，总工一名，再往下，只设部门经理。
    最后，精简部门，一般是生产部，技术质量部，财务部和行政人事部。公司总部设财务部、总工办、营销部、采购部、行政人事部。
    总部财务部包括下设财务部实行垂直管理，由董事长和财务总监单独考核。总工办对全公司技术进行统一指导。营销员由公司总部统一招聘和选派，由具体用人单位考核。
    公司总部下设采购部，统一管理，享受大规模采购的折扣，同时，按照销售订单进行监督，力争做到零库存，但这次我们囤货除外。
    公司总部行政人事部，主要负责办公用品统一采购和总部部门人事考核以及下属子公司或事业部班子成员考核。
    所有干部一律实行竞聘上岗，通过品德，能力，沟通，绩效四个项目，由群众评议和领导打分，按不同权重加计汇总。
    至于各子公司和事业部，实行营业收入、营业成本、费用和净利润四个指标考核，有工时定额和材料定额的，参照执行。
    全面实行每月预算管理，不搞全年预算，不会瞎预测！节约成本费用奖励20。超预算的分情况：人为损耗由责任人赔偿。
    确系突发情况，比如为了客户满意或工艺变化，以及不可预见事项，可以申请追加预算，但必须报总部总经理和财务总监联合签字。暂时就这么多。”
    明先生频频点头，非常满意。
    “最后，关于资金安排，我再提三点建议：
    一是房产项目，请您和我一道去拜访钱总，利用他的渠道赊购。至于传统产业，依托原有采购渠道赊购，原则是允许上浮市场价的5，一年结清。
    二是4s店的建设资金，用土地或房产抵押贷款进行；三是流动资金，可能还得您想办法了，股权质押也不失为一个妙招，但要等到股价上来才具有可操作性。”
    我把能想到的全盘托出。
    “很好！很全面，具有可操作性。”明先生点点头。
    第二天，我做出资金预算后，明先生就雷厉风行开始资金筹集和调配，还专门回了趟瀚海。
    随后，我和明先生专程拜访了钱老板。听说有5的溢价，他连说没问题，能赊购50。根据我的建议，他也实施了原材料囤积。
    当务之急的事情由我负责，那就是向银行申请贷款，建设汽车维修和销售的4s店。
    只是蒋厂长听了我们对他的任职意见后，一口回绝。说他老了，干不动了。
    直到有一天，在我的花园洋房里，清清老婆的爷爷奶奶过来看我，听说这件事后大发雷霆，让我通知蒋理三十分钟立马赶到。
    “赫赫，翅膀硬了嘛！还敢瞧不起我的乖孙女婿！别的不说，就凭他在桃明岛带着那么多人脱贫致富，你给他当个助手不掉价？”爷爷板起脸训斥。
    “啊，不敢！不敢！早知道是老领导您的亲戚，借我俩胆也不敢闹情绪啊。行，没说的，我干！今后需要我做什么咱绝不推诿，就当是为了工人兄弟。”蒋厂长陪着小心，欣然答应。
    又过了一周，公司高、中层全部竞聘上岗并公示了。
    在各级干部，特别是蒋厂长，现在总经理的大力组织和推动下，各事业部组建及富余人员待岗培训（发原来工资的50），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
    采购部有吉祥瑞的领导，也卓有成效地开展了工作，大批的原材料，或现金或赊购运进来了！
    由于传统业务精简了冗余人员，一个月后，工人的工资上涨了50。待岗人员羡慕得眼睛通红。
    我以权谋私了一把，把总部财务部会计，按照离家就近原则分配到各区事业部。临行前还给他们办了几桌，告诉大家，原则性和灵活性的平衡把握对财务很重要。
    随后，我把财务部整体搬迁到17楼。当然，已经重新装修过了，还是那种很气派的装修。
    我的办公室豪华大气，明先生特意购买了一个紫檀木的公牛根雕，顶着犄角，奋蹄飞奔。座位正对面是一个书橱，上面放了一盆薰衣草，蓝紫色的花，艳丽清纯。
    董事长和财务总监办公室的摆放，明先生很费了些心思，专门请了个世外高人亲临指导。
    第二月开始的某一天，公司全体干部会议。
    各事业部的干部都回来了。大家兴奋地诉说着公司的变化和钱包的鼓涨，憧憬着明天会更好。
    会议开始后，明先生作了题为“我们的愿景和企业文化”的专题讲述。博学多才与风趣幽默，赢得了阵阵掌声。
    不过，在我看来，愿景说的越好听越好，但是核心本质还是利益为主。
    到我讲话时，我延续了自己言简意赅的风格。其实就是想偷懒，会议长了难受，注意力不集中；考虑到有女同胞，会议室禁止吸烟，那就更加难受。
    “明先生，各位骨干！我只讲两点：一是我们公司明天就将更名为“天宇”高科技发展股份有限公司，在大家共同努力下，相信我们的公司会逐步走向辉煌！
    根据我10年股票市场实践和芭飞忒的经验，如果你相信公司，自己的股票放长一点，会比你涨起来就卖掉或者反复炒赚的更多！
    当然了，限于证券法的规定，我，我们高管不会提前公布任何内部消息，也请大家不要打听！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第二点是这个月我们就要和银行谈判融资；同时，我们还将和品牌汽车公司洽谈，建设各种4s店。
    希望待岗培训人员抓紧时间提升自己，掌握相关技能，为自己赢得一个灿烂的未来！最后，祝大家富裕安康！”
    我的讲话也赢得了久久不息的掌声。
    第二天早上一开盘，原来的“织女公司”，现在的“天宇高科”股票立即封死涨停。连续14个涨停板后，有2个交易日小幅下跌。我知道，这就是典型的“空中加油”，更大的行情还在后面！
    会议后的第二天，我跟银行开始了艰难的谈判，前面提到的梅行长出场了。
    昏昏沉沉从城市银行出来，有一点挫折感。走在回住处的花园般的小径上，看到无边落叶萧萧下，突然有些惆怅。
    转过一道弯，猛然看见我住的公寓门口，一个扶着蓝色拉杆箱，蓝色空姐服的美女，望穿秋水站在那里，高傲的脸蛋美艳不可方物！
    晚秋，我的空房子会变成温馨的家吗？

 第一百四十六章 没辙但有戏

    人脉不是追求来的，而是吸引来的。只有等价交换，才能得到合理帮助，虽然很冷，但这是事实。
    我没有说话，默默地打开防盗门，打开客厅大灯，明亮后，又接过拉杆箱在前面领路，走进房间。
    “小猪猪，你好像不高兴。我来，不欢迎吗？”女孩子都是敏感的，美丽的脸上有了丝丝忧愁，眼里浮现晶莹剔透的小花。
    “啊！不是，真不是！我烦着呢。”像猛然惊醒，哥们赶紧解释，谁知道词不达意，越描越黑。
    “嗯，知道了，嫌我烦！刘，我走了。”说完，就要来抢我握着的拉杆。
    眼里泪花朵朵开，在花儿盛极而衰后，枯萎成泪水，汹涌而出。
    “哎罗曼，姑奶奶，我不是说你烦。你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在这个世界上，男人最珍贵的财产就是一个女人的青睐。我只是说你能不能安静会儿，别跟着那个霉乌龟添乱了，好吗？”
    一想到城市银行的梅浙行长，我就来气。
    你贷不贷款的无所谓，咱也没想过要动用自己的关系，比如王楚涵的父亲，市里的大领导压你贷款。想想咱以前也是央行的，国家金融政策咱倍儿熟——政府部门不准干涉银行放贷。
    再说了，咱不能一遇到困难就找领导？你贫头老百姓一个，是，你是救过人家闺女一次，可上次你差点被判刑，人家不是已经帮过你了吗？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一个企图感动自己（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感动别人）的作者，酒桌上的醉话，当不得真的！
    人情这个东西很微妙！我理解就像物理中的恒量，或者说数学上的常数，只有那么多，用一次少一次喽！
    这件事是哥们出山后办的第一桩事。
    办不成的话，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人心，还有对我的信心，恐怕都会烟消云散了。我变成了古代的名人——压力山大！
    调整心态后，哥们只能靠自己了。三寸不烂之舌，像诸葛前辈，面对行长、副行长、信贷部经理、风控部经理和信贷员组成的强大精英团队，舌战群儒！
    在汇报中，哥们忽而口吐莲花，天花乱坠，山花烂漫；时而心情沉重，任重道远，千斤重担；间或口若悬河，引经据典，义薄云天。
    自导自演了一幕幕话剧。
    先后使用了三十六计中的浑水摸鱼，顺手牵羊，树上开花，欲擒故纵，远交近攻。
    中途还抛出苦肉计。
    后来一生气，又信誓旦旦说：隔壁老王是乡村银行的行长，人家正在评估贷款多少给我们呢？这就有点无中生有和反客为主了。
    最后，面对不为所动，巍然屹立，面无表情的梅行长们，哥们真的是他的名字——没辙！
    回来的路上，仔细分析了过程，终于彻底佩服古人的智慧了！三十六计第一计“走为上”，真理啊，真理。
    感觉自作多情，大愚若智。中间，梅行长怡颜悦色，美女萧薇副行长笑颜如花，还一度误以为自己演技高超，台词精彩，剧情紧凑，即将班师凯旋呢。
    “嗯，插播一首歌曲！东海火箭探月交通台，调频99归1，调幅147兆赫，天线长39二七，请大家欣赏热心听众刘老君，为某位美女谈判现场点播的歌曲小薇。希望她喜欢，摄摄！
    有一个美丽的小女孩
    她的名字叫作小薇
    她有双温柔的眼睛
    她悄悄偷走我的心
    看看，这就是一个把工作当成玩耍的天府哥们，袍哥人家哪能拉稀摆带的家伙丑陋的表现。
    突然就想起一个岛上的同胞，据说还很有名，他写了本《丑陋的某国人》。我很不服气，你要说俺的同胞有些不好的或不文明的现象，俺得承认，检讨自己是为了更好地进步嘛！
    可你非要用这个噱头般歧义重重的书名，俺第一个不赞成！某些人津津乐道的霉果，驲笨，就好的来只是肚脐上有个疤吗？
    我看都没看，就想当然地认为不值得，哪怕瞄一眼都难受！一个没有民族自豪感的人，我们能指望他什么？
    我看哪，应该改成《丑陋的地球人》，公平、大气、洋气。我也不能说自己丑陋，不英俊而已。五大三粗的刘大军，行吗？
    “对了，小玉呢？好久没联系了，咱得把她挖过来，先当4s店营销经理！有才能，有经验，别在路远集团那里闲置，浪费了！”
    等思维降落后，我才羞涩地说出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
    “俺曾经也是银行同事，以前还被行领导压着，放了些明知道收不回来的“老少边穷”和乡镇企业贷款。后来，管理行不再对企业直接放款，接手的工农银行的哥们儿与同学苦不堪言，扣着工资往回收。”
    蜗牛背着沉重的壳，一步一步往上爬。
    “哈哈哈，刘总监啊，你看看，你看看，既然你也是银行“出身”（怎么听着像是骂人呢），还放过贷款。你要换位思考，我们现在执行的是2\/3\/5的信贷员、信贷经理、签字行长三级赔偿原则。
    不怕你笑话，由于几笔贷款放标了，哥哥现在每个月还扣着10的工资呢。
    上个月，我们银行退休的信贷员老蒋仰天大笑出门去，说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别人问他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人家改户口都想晚一点退休，到点了还找领导推迟。你倒好，开开心心离开。
    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表面上，我不退休领元工资，信贷放标了，七七八八扣下来，一个月拿到手4000不到。现在光荣退休，5000多一分不少。
    嘿嘿！梅行长啊，您老人家有本事，通知社保再扣哇！您也就是欺负欺负咱小老百姓咯！你看看气人不？是我要扣他工资吗？没办法，上面规定的，咱不敢不执行啊！”
    梅行长把我当成了上级，反过来向我诉苦。
    “哎，难道就没办法了吗？我们公司业务重组和4s店建设，可都符合国家产业政策啊。
    何况我们是现成的土地和房产，在可以预期的未来2到3年，必将不断增值。而你们按照市场评估价的5折提供资金，可以说几乎零风险啊，帮帮忙！”
    那一刻，俺觉得自己就差说出：行行好，可怜可怜鹅。
    丐帮东海分舵主，众多小喽喽中的头人（大学毕业时，文进同学，嗯，被我戏称没文化的文，不长进的进的那位，在俺毕业珍藏相册中报复性涂鸦）！
    咱脸皮厚，只要能搞到这笔贷款，你让我跪下叫你二大爷，我眼睛都不眨。要奋斗就要丢面子，这个咱懂。
    “唉，你要是早一点来就好了！”小薇惋惜道：“如果你们乡镇国有股没有退出，阿拉基本上闭着眼睛都敢贷给你。咱国家的信用巨大啊！可惜，你们现在是民字号了。”
    继续进入正文。咦？怎么有一段文字已经在下面排队了？好，好，继续不正经！
    “啊，下面请20sb年度傲卡斯金像奖导演、编剧、男猪脚三合一获得者，面对唯一的观众——他的儿子小睿，发表获奖感言！”
    “哦，这个嘛，咱得想想！首先，我要感谢ktv！接着，感谢tv！还要感谢wtv！”
    融资彻底失败！生活，还要继续。
    “好哇！你还说我添乱，呜呜呜，我是叫叫麻雀啰？你让开，呜呜，我走！你好讨厌！”罗曼误会更多，哭声更大，泪压海棠。
    也难怪，这小妮子汉语本来就不太好，我听说外语好的，母语水平会退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看她说起法语来就像在唱歌。
    “可是罗曼哎，你这么大个人了，大妮一个，也能这么矫情吗？眼泪还说来就来。”
    一时半会儿，我就愣在当场，大脑如被格式化的u盘，空白一片。
    捂着眼睛哭了一会儿，看哥们没表演单膝跪地，叼着玫瑰，双手乞求的套路，装不下去了，心想：“小女子我得走啊，不然被人看轻了。说俺不矜持，不高雅。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留下来陪你每个春夏秋冬。”
    这是一会儿我们和好了，吃饭时，大鸟伊人，含情脉脉，吴侬软语给某个木匠的悄悄话。
    “哼！此地不留姑，自有留姑处！”罗曼发明此语呢。俏脸一沉，美脚双跺，冰山美人夺门慢出。
    “哎！别走哇，我也没说不留你啊！如果有人问你对象是谁，你就说是我，这个锅我背了！”
    我被搞蒙圈了，也不知道她前面说的是什么，只能见字打字，揣摩加上猜测。
    “嘻嘻！真的吗？可是你都没有说请呀！不行，姑奶奶我，嗯，还得走！”
    唉，又哭又笑，演技高超。
    “好，好，小美女，小人这厢有礼了！恳请殿下留步，咱好商谈鸡毛蒜皮，可否？”
    呵呵，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下算扯平了。
    “哼！很勉强的，还好，好。你是不是以为本空姐没人要哇？
    还不怕你吃醋！下午姑奶奶一落地，十几个电话追着请我赏光晚宴。不是除了你，我就没人要了，只是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哼！我却赖上这，受你的大气！”
    罗曼啊，你的汉语拼音真该回炉了，什么叫赖上这？赖在这？大气，那是夸人的好吗？
    “嘿嘿！对不起。本人隆重地、诚恳地、求贤若渴地邀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发国仙女，国产美人儿，留下来共进晚餐成吗？请问女士，我有这个荣幸吗？”
    弯腰做了个很绅士的动作，可惜没有戴礼帽，不然就齐活了！
    “呵呵呵，爵士请起！能入我心者，我待以君王；不入我心者，不屑以敷衍。公主我，殿下接受了。你是我勇敢的骑士！现在赏你，可以亲我的手指了。”
    罗曼扶着我，笑意盈盈，幽香缕缕，秋波频频。
    某些人一时间看呆了！那口水，比八戒师弟见嫦娥都。
    “嘻嘻，原来你也是个假不正经的家伙。哼！男人都一个样，我妈妈说的。以前还不信，总以为你特性独立，呵呵呵，一样一样的哦。看你都多大了，还流口水。哎小猪猪，请问你饿了吗？”
    大妮亲切地为留守儿童手绢擦嘴。
    “呵呵，我不是，唔唔唔…”
    哥们说不出话来了。
    “好哇！先君子后小人，你不仁我也不义！那什么，你做初一，俺做十五！凭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还有，你也不是州官啊！”
    在被动中一通乱想，主要是内心深处在说服自己，给一个可以放纵的通行证！在令人窒息的绝望中，大脑缺氧，一不做，二不休，让你看看什么是男人？！
    9个月这个魔咒，再次闪闪发光。
    是自投罗网，还是千钧一发，抑或是夜半深渊？
    不管了！
    谁说的？男人是有侵略性的高等动物。
    沦陷，红唇，白脖，纤腰……
    在那熊熊火焰温暖后，某些人扛着美女就想转身上楼。
    “我重吗？”她爱意迷离。
    我笑答：“整个世界都在我身上，重死咯。”
    “你怎么不回我短信啊？不回我消息你就是个臭猪猪。”
    “是什么短信？”
    “我想你一定很忙，所以只看前三个字就好啦！”
    “嘿嘿，还有吗？”
    “我会煮各种味道的方便面，你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哦，我发现你有两个可爱之处！”
    “是哪里呢？”
    “一个是你很可爱，另一个是我可爱你了。”
    “呵呵，刚才，你围着我转干嘛？”
    “我在环绕我的全世界！”
    “我漂亮吗？”
    “你之所以看到星星一闪一闪，是因为你长得太漂亮，外星人在偷拍你的时候忘了关闪光灯。”
    “真开心。跟我混！以后有我一口汤喝，就有你一个碗刷。”
    “哈哈！你要我表演哭技吗？”

 第一百四十七章 花恋

    圈子，泛指环形的东西；集体的范围或活动的范围。来东海5年，我突然有自己的圈子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
    门没关，一个熟悉的语音跳进耳朵。
    在罗曼的提示下，哥们赶紧放下她，摸了摸头，尴尬地招呼：“啊！钱总，老乡噢！”
    罗曼绯红着脸蛋，低着头。咦，怎么在乐啊？
    “我和罗曼闹着玩。是这样的：她打赌说我背不动她，呵呵，小曼啊，这下信了？”
    罗曼“嗯嗯啊啊”，胡乱地点头摇头。哎，点头yes，摇头no哦。
    “哈哈哈，大军贤侄，我老眼昏花。对了，我们可以进来吗？”老乡，嗯，很快就得改称三舅喽，大笑着走进门来，后面跟着辛勤总监和夏侯主任。
    “有道理！”我短路了。
    “三舅，进来！哦，辛总，夏管家，都进来，随便坐呀。”罗曼可不把自己当外人。
    等宾主落座后。
    “蓝水晶，问你哦，咱家茶叶在哪里呀？”罗曼继续张罗，忙里忙外的样子。
    “哈哈哈，好像在书房。我昨晚拿过去，忘了放回客厅。”我被逗乐了，但还得装模作样地指路。
    “啊，我们来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下，红桥区明月山庄（我授权的，不算侵权）小区合作开发细节，你们明总他在吗？”钱总宽厚地一笑，眼里越发慈爱。
    “嗯，估计回来了。下午我没去公司，找城市银行谈判去了。”我拿起座机拨打了电话。
    明先生很快就过来了。商讨完联合开发细节，包括双方前期投入，联合指挥部大小经理人选，以及设计理念和营销策略。
    最重要的是，老乡首肯了我的建筑承包方案，40给“清岗”建筑公司，60包给了天宇高科。
    明先生和我一心挂念的，一部分富余工人的工作落实了。他们马上就可以靠着劳动和智慧，迎来金色的秋天，硕果累累。
    一高兴，我想起了前几天走捷径回家穿过的弄堂，有一家没有挂牌的私人餐厅。据说每天只卖五桌，价格高，但菜品精致，环境典雅。
    “明先生，钱总，各位！今晚由小弟做东，请大家在私人会所尝尝土鱼土禽如何？主要也是欢迎罗曼，仙女般的空中小姐翩翩而降。小弟作为地主，要表示热情欢迎，成吗？”
    哥们没什么本事，长得又不玉树临风，偏偏自视甚高，还癞蛤蟆想吃那什么肉，嘴不抹点蜜能行吗？再说了，刚刚占人家多少便宜啊！小幽麦都不好意思说你了。
    “呵呵呵，小猪猪，我醉了。”罗曼蜜蜜桃桃。
    “哈哈哈，恭敬不如从命！大军哪，我看你应该改改称呼了？还叫什么钱总，多虚头巴脑！”明先生明镜。
    “呵呵，那叫什么好呢？”我倒是想改，可也得正主同意哇。
    “装，你就装，大瓣大瓣的那个什么呢？呀，想起来了，蒜。我叫的三舅，蓝水晶你看着办！气死本姑娘了，哼！呆头呆脑的。”罗曼假装生气，其实笑傲江湖，还掩耳盗铃，轻轻捏了我的手一下。
    “哈哈哈！”一屋人都笑了起来。
    “哦，那老乡，我就改个称呼，行吗？”
    我还是感觉没谱，钱总，大恩人哪！咱以前想也不敢想攀亲戚。
    “哈哈哈！这么扭捏，后面的话省了，问号前面一段的两个字就要得噻！”钱总钟爱之情溢于言表。
    “那是什么啊？有点，不懂。”某些人号称情商高，却晕菜了。
    “哎呀，真笨！我就，嗯，就是我舅好不啦？”罗曼哎，你掐我干嘛？
    “嗯，明白了，三舅您好！”唉，哥们自甘堕落，辈分降了一辈，你字也得换成您喽。
    “哎！好了，走。”三舅正式上岗。
    哈哈哈的笑声，一直在屋里盘旋。
    到得私人餐厅，果然环境优美，格调雅致，气派非凡。
    运气好，抢到最后一个包间。
    古色古香，小桥流水（金鱼缸上有一座拱桥，从旁边的龙嘴里流出的水，由蓝色小管传送。经过小桥，到中间时，间或弹出一朵吉祥的莲花。最后，水流又被抽到高高的龙嘴里），文竹苍翠。
    墙壁上青山红叶，孤舟碧波，河岸怪石嶙峋。水墨丹青国画，意境开阔，联想深邃。
    台，古筝和编钟的音乐，柔和唯美。妙音和美食香气四溢，缕缕升华，飘散开来，恍若仙境。
    老板姓钟，字艾草，本是一个c侨，180高，健壮而内敛。5年前，48岁，从坚果国回国探亲。在亲戚开的公司里，认识了一个爱伲族小姑娘，160高，当时22岁。
    被其美貌和歌声打动，遂回国定居，并开了这么一个小店，和和美美地生活着。
    “如果说，水一样的傣家姑娘；那么，火一样的爱伲妹妹。”这是玉静香，哥们在路远集团瞎混时告诉我的。
    啰啰嗦嗦这么多，只是因为老板和老板娘敬过一次酒，还唱了一首歌。小幽麦是一个忠于生活的作家，得忠实记录他所看到的一切，不是吗？
    今天三舅心情很好，主动要求白酒升级。
    “哦，剑南春不过瘾哈！换泸州老窖50年的，52度高度酒。老板，每人一瓶，拿酒来！”三舅豪气顿生，还很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其时，哥们正憨狗望羊，斜视罗曼曼妙的身材发呆呢。
    “哇塞！舅舅，你好an呀！”大妮子掐了我的大腿一下，夸张地说。
    “哈哈哈，这不是我的原创哈！在座一个老爷们说的。他曾经对我说过，最男人的三个字就是拿酒来！”
    三舅不错，尊重版权，但我装作和大家一样，四下搜索。
    “谁这么有气魄啊？老爷们，肯定不是大军，在座的是最年轻的男人。不会是辛总监？也不像，南方语系不会这么豪气干云！谁啊？钱老弟，直接公布！猜谜语，又费马达又费电，群众对你有意见！”
    明先生佯装不满。
    “哈哈哈，巧了！就是我家姑爷大军贤侄，明月山庄和几个江湖老人华山论剑原创的！他还说无论多大，都要喜欢童话、英雄和兵法。”三舅很是佩服。
    “呵呵呵，大军不错，真汉子！可是钱老弟啊，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说他是老爷们？听意思你还有点小拜小拜的？”明先生果然大智慧。
    “嘿嘿，你听听下一句哈，小概率事件往往发生！有哲理？还有这小子宏观经济预测，到现在为止就没看走眼，不服不行哇！老家伙，问问你噢，明阳老矣，尚能饭否？”三舅甩甩不多的头发。
    “那是，老夫反正是说不出来。哎，你老弟洗刷我，待会儿搞你三杯！”明先生不甘示弱。
    “蓝水晶，我看你就是个老船长，猜方向准，我想我快要爱过你了！”罗曼就是这么四季分明。
    我是一个惜墨如金的家伙，之所以刻意提到小曼的崇拜，是因为谁说虚荣心是女人的专利？我也有的！
    什么？什么？不是男人？不是就不是喽！你嚷嚷什么？
    不过，你说的不算！罗曼说了算。
    “恭喜，恭喜啊，今晚咱们不醉不归！”夏侯主任也来了豪情。
    “哈哈哈，我这个当舅舅的放心了！过几天就给妹妹和发国妹夫报喜。不过姑爷，你可要保证一辈子对我家小曼好哈！”三舅心满意足。
    “我一定！”哥们含混地说，关系没到那一步，还是会有变数的。
    罗曼不满意地瞪了我一眼，哎哟，大腿估计青紫了。
    心想：小朋友哇，你不要只掐我右边好不啦？就像小品说，有个娘们叫“死心眼子”，就按着一只羊薅羊毛织毛衣，羊变得跟葛y似的，谁看不出来啊？
    哦，左边她够不着。
    终于，菜上齐了，哥们也解放了。蜜蜂的蜂蜜哇。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罗曼话音婉转：“舅舅呀，你有关系吗？帮蓝水晶贷款，银行的，行吗？老船长，不管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伙同你！”
    明先生看了我一眼，没看到任何颓废，安心了。
    “呵呵，小曼啊，你的汉语又得学习了，费解！怎么了姑爷，要我帮忙吗？”三舅用一闪即逝的眼神，瞪了一下不懂国情的合资妞。
    “小曼，在人家大军老板面前求帮忙，是减分的事。一家人了，回去关起门来说嘛！我会动用一切关系替我姑爷摆平，还得暗中进行哈。因为大军这小子倔！不到万不得已，人家还不会轻易求人。”
    这是后来罗曼去舅舅家请安，老乡和善可亲地呵斥。大妮没心机，存不住话，嘚不嘚不嘚，其力啷个呛，东巴叉！连说带比划转述给我的。
    “不用了，我搞得定！不过三舅，您认识城市银行的梅浙行长吗？我只是想问问他是哪里人？有什么爱好没有？我好开方子。”
    小样！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咱可是正规贷款，不是乞求你！俺阿q哥说，神气什么？我家先前比你阔多了，富六代！放不出去贷款，你和我们一样要艰难度日，不是吗？
    “哈哈哈，小梅啊，我当是谁呢？他是桃明县人士，喜欢诗词歌赋和摄影，尤其是那个什么晏殊的词，超喜欢。姑爷，你先碰碰他，相信你有这个本事！”三舅盲目乐观。
    “大军哪，前行的路上，和谁在一起真的很重要。想变得聪明，就要和睿智的人在一起；想变得优秀，就要向比你更优秀的人学习。”明先生说。
    “小刘总，圈子决定你的层次，交往什么样的人，就会经历不同的人生。”辛总监总结。
    “是噻！数学家论证后说：如果你想认识坚果国总统，你最少只需认识6个人，就可以和他愉快地共进晚餐！当然，你不能在大排档请客哈。”三舅提升谈话档次。
    “谢了您哩！三舅，明先生，辛总监。”
    哥们唱个喏，就开始了酒桌上的西游记，像俺师傅三藏法师，端滴是见庙就拜，遇神磕头，而且一律三杯。最大气的是，在您面前咱喝完就走，都不看您省酒待客。
    酒是粮食烤，喝了各人（自己）好！酒是粮食心，越喝越年轻。
    一个通关还没出完，老板和老板娘进来了，“各位尊贵的朋友！你们好！”
    “老板你好！请问你为什么从发达国家回来呀？”罗曼说。
    “呵呵。因为我烟花国朋友高田曾经建议，如果你只有很短暂的假期，就去烟花国。如果有一周以上的假期，那就去c国。
    想体验传统文化就去燕京，体验未来生活就去东海。以前他说，在死之前必须去一趟桑巴国。现在他的建议是，在死之前应该去一次c国。所以我就回来了！”
    老板端着酒杯，笑谈人生。
    “呵呵，最重要的是c国美食让人无法拒绝。我在巴黎问过一位西方厨师，该厨师声称全世界只有两种菜系：c国菜和法国菜。”罗曼很自豪。
    那可不？两种菜系，人家都沾边。
    “我为你们唱一首歌？助助兴。”老板娘笑着说。
    于是又掀起了一波小高潮。
    她大大方方唱了一首《花恋》，据说这是她们两口子缘定三生的情歌。
    碰巧，我向玉静香学了这首歌，觉得用民族语言唱的第一句“阿耶坡米阿鲁要列些”最美，因为听不懂。
    歌曲很美，我跟着爱伲美女，肤色黑里透红，陶醉地哼了起来。引来罗曼谛克了，好看的脸，好看的眼，好看的小星星呀，闪呀闪。
    蝴蝶和鲜花不离分
    蜂儿和花蜜不离分
    阿哥(妹)和阿妹(哥)不离分
    阿威(们)哦哦列（妹(哥)啊阿妹(哥)阿妹(哥)啊
    红花绿叶不离分
    相依相伴到永远
    总结自己有点像流浪歌手，每到一地先品尝美食，再学习当地民间歌曲，特别是少数民族歌曲，最后网红景点听听神话和传说，行了，到下一个城市。
    年轻时没钱，又想游遍祖国的大好河山，只好在当地打工，挣到钱了就旅游一番，发发感慨。
    “阿弥陀佛！”夫妻俩见我会唱这首歌，顿时亲切万分。
    老板敬了三杯，我尊敬的爱伲族妹妹，十全十美。
    歌声，古筝声，欢笑声，声声入耳。
    重醉！
    忽见南翁，多日不见，甚是想念。美髯飘飘，仙风道骨，飞升云霄。慈祥叮嘱：“酒后切忌胡言乱语，只可不言不语……”

 第一百四十八章 再向虎山行

    朦朦胧胧起来，发现空房依然，枕边有香奈儿的香气。
    推开洗手间的窗户，一边刷牙，一边朝窗外张望。“长江悲已滞，万里念将归。况属高风晚，山山红叶飞。”心里默念。
    晚秋的清晨，外面的秋景萧瑟而忧郁。一夜间细雨缠缠绵绵的呢喃，空气湿润，泥土清新。雾气蒙蒙，像梦境一般。秋天，是银河系醉酒的笑靥。
    天空透着淡淡的银白，下着细如牛毛的、如泣如诉的秋雨。在梧桐树黄叶飘散，半空中鸽子盘旋，小路上花伞起伏的油画里，情长气短。
    那一刻，觉得秋水就像清清，不施粉黛，心忧情盼姑娘的长天。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秋天，也是伤感的时刻。
    忽然就觉得自己活得不真实，淡淡的哀愁螺旋升起。
    “不行！我不能这样，我得做点什么？秋叶落下，带来春风。”
    毛巾都没浸湿全，擦把脸，噔噔噔大步下楼。
    等小武子的车时，看见沙发的茶几上有一杯牛奶，几片面包。
    牛奶杯下面压着张字条，拿起来一看，很漂亮的法语书写jet''ai（我爱你）！中文字歪歪扭扭：走了，先，要飞。饭，不会，吃鹅（哦）！
    心里一热，瓦特保卫萨拉热窝，狼吞虎咽了。
    经过滨城路，超级感慨，因为滨城也曾逝去过我激扬的青春。
    “思连秋雨润清晨，魂牵冬日蔚黄昏，秋水依依向长天，一对愁肠寸断人。”
    好了，就让这首诗带走我的哀愁。
    担当。
    城市商业银行，行长办公室。
    当我敲门而进，梅浙行长正坐在高靠椅上，俯着身子签批文件。
    “哎，你又来了啊？欢迎，欢迎！请随便坐，我一会儿就好。”他抬起头来，热情而空洞地笑着，露出了熏黄的牙齿。
    38、9岁的样子，176左右的身高，眼睛大而儒雅。身材匀称，健康，阳光，一张瘦削、英俊的脸，皮肤有点黑，小麦肤色。米黄色夹克，黑裤子。
    我不知道这种礼貌而冷淡的等待会有多久，但我知道我必须耐心等待，与其浅打千井，不如深凿一井。
    那几日，也曾去一家南粤银行谈过，信贷经理说：“唔要雷逮鸡料的啦！”
    我一愣：“啊？可我们是工业企业，不养鸡，也不卖饲料的啦！”
    言语不通，不欢而散。
    “哎，行长同志，茶叶在哪里？你忙，我自己来。”我也学着销售精英的自来熟。
    “在小茶几下面。”梅行长头也没抬，继续忙活了。
    泡茶的时候，看见他桌上的杯子里水已不多，就要吃茶叶了。很自然地替他续上，再坐回沙发上。
    “谢谢。”他忽然抬起头，很温暖地一笑。
    “侬（你）在格致（做）撒木子（什么）？”小聪明一来，我决定说句桃明岛的方言，让他离开文件。
    “哦，阿拉（我）格致格致（随便做做）。”他随口一答，就又忙开了。我心一寒，没戏。
    “哎呀，你是桃明人吗？”突然，他不端着了，什么文件，哪凉快哪待着！我老乡来了。
    他很快就起身，端着杯子过来了。坐在单人沙发上，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包软“忠桦”香烟，递给我一支，又摸口袋。
    “呵呵，我来。”我先为他点上，他很老练地拍拍我的手背，表示谢了。
    “嘿嘿，打火机可能忘带了。”梅行长尴尬地笑笑，随即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
    “哦，没事，二等烟民嘛！”我也o型着嘴，吐出一个更圆的烟圈。
    “哈哈哈，佩服！哎，刚才你说什么二等啊？”他很感兴趣。
    “呵呵，江湖流传：一等烟民，无烟无火；二等烟民，有烟无火；三等烟民，有烟有火。”我赶紧解释，好不容易有个话题，可别丢了。
    “呵呵呵，有意思。我也听说什么，要想有进步，请抽万宝炉，还有没有其他的说法啊？”喝了一口茶，他的身子明显前倾，这是个良好的开端。
    “嗯，我听说的不知道全不全？生活艰苦，抽包三伍；家有贤妻，怀揣玉希；家有恶婆，叼根红和。”以前听发小张杰背过，记住了。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对了，你也是桃明岛的吗？”
    “呵呵，不是，我是天府东海人，在桃明岛待过。”
    “你刚才的话蛮标准的，看来待的时间不短？”
    “嗯，没米下锅了，去那儿种过水稻。”
    “哈哈哈，老弟可真有意思，再穷还能穷方丈啊？”
    “假作真时真亦假，病树前头万木春。”
    “对了，你今天找我，还是贷款的事情吗？”看着人眉毛扬起，咱可不触你的霉头。
    “哦，贷款的事不急。就是听说你是桃明人，特意来叙叙旧，咱好歹在那里也待了8、9个月。”
    “咦？那就好，那就好啊！每天都被人追着要贷款，烦也烦死了。哎，你老弟平时都喜欢什么呢？”
    哈哈，没想到人家送话上门了。
    我猛吸一口烟，按捺住内心的骚动，直视着他，无比郑重地说：“老弟我不瞒你说，平时呢，喜欢个什么诗词歌赋，旅旅游，拍个照什么的。都是瞎弄，可就好这一口。”
    “哎呀，巧了！老哥我也挺喜欢这些的。对了，你喜欢宋词吗？”他激动地站起来，发觉不对，又讪讪地坐下，搓着手，脸都红了。
    “天哪！巧了不是，巧了不是，我和你爱好相同啊，咱是不得见的街坊。实话说，我老喜欢什么婉约派，豪放派，对了，巨喜欢晏殊的词。听我卖弄一下，可以吗？”
    “洗耳恭听。”
    我朗朗上口地朗诵道：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把男女之间的情愫写得多么生动，多么传神啊！不知道老哥你有没有这个体会？我反正是深有体会。”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他接不接话？不接，咱就戛然而止，琢磨新的话题；接呢，俺继续废话。
    “呵呵呵，老弟有趣，能详细说说吗？”谈话升级，要探究隐私了。
    “哈哈，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刚来东海时，把一个女朋友弄丢了。谁知道因祸得福，找了个你们东海的妹妹，比前任漂亮很多。”
    真实，总是更能打动人心。
    “呵呵，老弟不错！阿拉东海妹妹都敢找。你听说过不啦？东海女人很作的。我有个小兄弟，之江人，侬想听听他的故事吗？”梅行长显然觉得这事情透着可乐。
    “好啊，好啊，老哥请讲，阿拉也学点经验。”
    我也往前倾了下身子，掏出一包软“忠桦”，熟练撕开，递烟，点火。
    “啊，事情是这样的。”
    还没开始呢，门口，漂亮的副行长萧薇，领着一个脑满肠肥，狗链金光闪闪，一口金牙的四十多岁，鞋拔子脸的暴发户进来了。
    “行长，这个冯老板又来催贷款了。”萧薇对着我迷人地一笑。
    “哎，没看我正在接待一个客户吗？那谁，老冯啊，你也知道我们银行是有流程的！我很忙的，这个客户咱可吃罪不起！来头大的呢吓死个人！啊，萧薇啊，替我送送冯老大，好伐？”
    嘿嘿，哥们成了人家的盾牌！梅行不错，官腔十足。
    “呵呵，对不起，对不起，俺不知道哇！您有贵客，我走，我走，改天再来。哦，请行长赏光，老弟今晚在蓝色梦幻最好的包间，宴请您和兄弟姐妹，成吗？”
    冯老板弯着腰，弓着背，陪着一张比哭还难看一点的笑脸。
    “你这个人哪！给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们是有纪律的！话说回来，不符合政策，你就是天天请也不会贷款！啊？当然了，我们也不会去啦。好了，好了，心领了，走，走好！”梅行不耐烦了，婆婆妈妈，烦。
    “萧薇啊，你先替我送送“黄金”冯老板，一会儿也过来听听大客户的汇报。”梅行交代。
    等他们走了，梅行讲：“阿拉一个小兄弟，大学毕业分到阿拉城市银行。一个行里厢有个小姑娘，家里条件不好，老妈一个人拉扯女儿长大。
    女孩长得一般，却自视甚高。小伙呢，还算清秀。
    一个人在外地打拼，难免孤独寂寞，思念家乡。女孩子很温暖，经常带点好吃的，还邀请他去家里做客。
    有一天，下雨天，留客天。小伙架不住母女热情，喝多了酒。第二天大清早的，发现和女孩一个被窝。
    哎呀，我可怎么活呀？一辈子遵守妇道，谁知女儿不争气，孩子她爹啊，把我带走！一个活扣的绳子，要上吊。
    阿姨，我错了！求求您，别寻短见了，您说，要我怎么做？小伙吓昏了，磕头如捣蒜。
    呵呵，你说的哦，可不许反悔呀！很简单，明天就结婚，还有，要对我女儿好！做的到不啦？
    木已成舟，就这样。
    婚后，母女俩团结起来斗地主。可怜的小伙，每天身上不超过10元钱的交通费。
    所有的工资卡，信用卡，iq卡，统统交出来！男人有钱就变坏。还有，你看你，胖得都像天蓬元帅了。从明天起，女儿啊，你在食堂监督他，不准吃肉。
    岳母刺字了，小兄弟求到阿拉门下。
    唉，阿拉只好在奖金上特批一点发现金给他；再通知食堂悄悄留点肉，下午小伙再加餐。人家都不愿意外地出差和学习，就他每次最积极了！”
    “哈哈哈，有意思，这也是人生啊！”我深有感慨：“选老婆如选股票。”
    “对了，刚刚我们聊到晏殊的词，你还喜欢哪一首呢？”梅行重拾话题。
    “哦，这个嘛！我最五体投地的，据说是宴会上即兴写的那首：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这大约是教育我们要珍惜爱人。”
    哥们今天可是准备了好几首。
    “哈哈哈，老弟对胃口！我呀，还喜欢下面三首。
    撼庭秋?别来音信千里
    别来音信千里，恨此情难寄。碧纱秋月，梧桐夜雨，几回无寐。楼高目断，天遥云黯，只堪憔悴。念兰堂红烛，心长焰短，向人垂泪。
    晏殊的《玉楼春?春恨》也很有名，词曰：
    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晏殊的词成就最高的当数《蝶恋花?槛菊愁烟兰泣露》：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这是一首深秋怀念远人的作品，但它在婉约中又有辽阔洒落的特点，这首词的“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特别有名，被王国维作为人生三大境界的第一重境界。”
    梅行长讲完了，还意犹未尽。
    “老哥哎，我是个不求甚解的家伙，你能否为我讲解一下晏殊的生平呢？”
    心里打鼓，哥们今天就准备了这么几首，您都已经念完了，再考不就露馅了吗？说句心里话，我更喜欢豪放派的词。
    “哈哈哈，好的呀！老弟啊，我看你就是谦虚啦。好，老哥献丑了。
    我国历史上从来就不缺少神童，像骆宾王七岁就能写诗，王勃六岁就能写文章。在北宋初期，也有一位神童，14岁就受到皇帝嘉奖，赐同进士出身，他就是晏殊。
    晏殊喜欢写词，尤其擅长小令，风格含蓄柔软，其作词内容主要抒写男女之间的相思爱恋和离愁别恨。他在文坛上的地位很高，与其子晏几道并称为“大小晏”。”
    梅行正讲解呢，萧美女气质优雅、步步莲花走了进来，端坐在另一个单人沙发上。
    年龄31、2岁，165-166身高，丰姿冶丽，楚腰卫鬓，环肥燕瘦。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饱满的脸庞总是红红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呦呦鹿鸣

    “阿拉行长文学造诣老高的，诗词歌赋张嘴就来。毛爷爷的诗词都能倒背如流。”等梅行讲完，美女高山仰止道。
    “是啊，看来以后要多多请教老哥。咱粗人一个，大学毕业后忙着赚钞票，身上都有铜臭气了。”我说。
    “哈哈哈，老弟会说话。对了，你对摄影怎么看？”
    玩球球喽！
    “咳咳，这个，说起摄影嘛，我有个朋友朱子，行家。他拍的阿拉善的胡杨林。
    夕阳下的凝红，一条蓝色的河流，天空蔚蓝，淡淡的白云，间或有干枯虬龙般的树枝横在泥沙里。特别是小路两旁，参差不齐、金黄的胡杨树，美呆了！”
    没办法，咱得继续演，导演怎么还不叫cut？
    “呵呵，阿拉善没去过。我只是觉得，从三个方面就能判断你是不是高手？”
    梅行继续高谈阔论，我很配合地频频点头，偶尔会心一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摄影的灵魂就是用光，就像一个摇滚乐队，灵魂是重低音贝司。光影的魅力是无穷无尽的，正如一位大师所说，用光就是把物体雕塑出来。
    第一个方面，剪影。
    第二个方面，逆光拍摄。
    还有第三个方面，风光摄影之用光技巧……”
    “行长好专家呀！刘总监，侬也港港（讲讲），阿拉想多学点啦。”萧薇妩媚地求我，估计对梅行没赶我走，感到不可思议。
    心思缜密，决策果断，霸气侧漏，可是她们领导一贯的做派。
    “嘿嘿！”我先假笑一下，慌忙搜肠刮肚，“我认为艺术是相通的！梅行提到光线的应用，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后印象派巨匠梵高，他的《向日葵》，通过对光线的精准把握，让平淡升华为神奇。
    但总的说来，我感觉摄影一定要有独特的视角。
    比如朱子有一张原野照片，我建议他只选取那棵孤零零的槐树。后来，他又去了一次，反向拍了大树，避开了原来作为背景的一排白桦树。
    原野古木向苍天！意境辽阔了许多。
    我想说的是，很多人觉得一定要把画面装满才是大师风格。恰恰相反，自然界从不做无用功！简单才是美的最高境界。
    从c国绘画来说，这叫留给按图索骥的粉丝想象的空间！就像量子世界，观测者将影响观测的结果。谢谢老哥聆听，谢谢美女垂询！”
    “有意思！老弟啊，我发现你是高人哪！以后得和你多聊聊。”
    “呵呵，哪是什么高人啊？咱家罗曼为了安全，老想在俺背上刺字：好汉饶命！”
    “哈哈哈！老弟幽默。”
    “呵呵呵。”小薇也相视一笑。
    “老哥，现在是我想离开了，你爱贷不贷，这回记住了，三十六计第一计。”我却心想。
    有人敲门，萧薇起身开门。
    怎么是我认识的？
    野性美的乐小芹如桃明杜鹃，扶着一位慈祥的六十多岁大妈走了进来。
    “妈，妹妹，你们怎么来了？”梅行长欣喜地站起来迎上去。
    “土鱼哥，你怎么在这里呀？”乐小芹喜悦地奔过来，抓着我的手不放。
    “呵呵，我来贷款。”我也很感动。
    “表妹，你们认识吗？”梅行很诧异。
    “呵呵，刘总监，原来你叫土鱼啊！这个称呼啊好，接地气。”萧薇又吃惊，又开心。
    “才不是呢。我们大军哥，大家尊敬才这么叫他的。”乐小芹松开手，对萧薇撅着嘴。
    “呵呵，知道了，妹妹。”萧薇尬笑。
    “大军哥，你叫我们买的股票，现在大家都赚了好多了！他们让我问问你，可不可以卖了呀？”乐小芹更亲热了。
    “嘿嘿！告诉大家沉住气，以后会赚得更多！当然了，缺钱用的也可以卖一部分，但别卖光了。”我很自豪。
    “好的呀！我和我爹反正是不卖啦！”乐小芹乐开了花。
    中午，梅行在银行定点的“东海人家”请了一桌，还破例陪我喝了点红酒。
    “谢谢你，大军老弟！我三姨夫一家走向了富裕。”
    “呵呵，不客气，他们帮了我更多。”
    听乐小芹说，儿子小睿挺好的，成绩还是前三名，蓉儿照顾他也很到位，像亲妈一样。心里轻松了许多，等忙过这一段，抽个时间回去看看。
    “那谁，萧薇啊，你辛苦一趟，亲自带队，一路绿灯，最快走完流程！下午就去！”这是饭局结束时，梅行最温暖的语言。
    几天后，天宇房地产事业部“明月山庄”项目正式启动。
    奠基仪式上，梅行长带着几个部下参加了。在明先生赞赏的目光里，哥们腰挺得更直了。
    “大军不错！当你放下面子赚钱的时候，说明你已经懂事了。”明先生赞叹。
    “其实，这也是我到东海最艰巨的一次，差点就失败了。”我有些后怕。
    “呵呵，成功需要厚积薄发，据说这叫“荷花定律”。到第29天时荷花仅仅开满了池塘的一半，直到最后一天才会开满另一半。”梅行颇有人生感悟。
    天宇第一次接触房地产业，刘大海一边作为建筑方干着活，一边作为天宇特聘的总工，负责指导工人们的建设，一时间炙手可热。
    我去的那天，工地上欢声笑语，热火朝天。
    工人建筑工和农民建筑工胜利会师！
    最奇妙的是有两个“刘总工”，我和刘大海站在一起，真不知道人家叫的是谁？
    “军哥，大家都买了天宇股票，咱现在也是你们股东哈。对了，你看年底是不是分一点红？大家都没什么钱了，又要还你垫付的房子钱。”刘大海笑着说。
    “可以。不过，我的垫款先不急着还，你收回来的作为流动资金。给大家说，好好干！”我拍拍他的肩膀，急冲冲地走了。
    银行贷款下来了，还得规划4s店的建设。唉，人手不够哇！
    还有，机械制造方向也没定，“天宇高科”只是个噱头！咱不能学那几家上市公司，买了张正方形化成圆形的外观专利，就自诩为划时代高科技，蒙骗股民？
    千头万绪，一时间剪不断理还乱了。
    晚上十点多才疲惫地回到家里。
    打开灯，茶几上一张纸条：“牛排在盘里，盘在微波炉里，我在卧室里。”
    “哦！空姐周游列国凯旋，降落在玫瑰公寓了吗？”
    叩谢上仙……
    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是健康小哥俩，范健和郝健。人家是“真诚到永远”，俺们是“贱贱求永恒”。
    吃完牛排，对于这一点，土鱼也颇有微词。
    刚到东海，子江请客，正宗神户牛排，肉质也不过尔尔。据说还要1000元一斤，贼贵。
    好几对精蝇（英）跪（贵）妇在座。
    “请问牛排要几分熟？”waiter微微弯腰，白衣红帽，蝴蝶结。
    人家都人模狗样地报数。有6分的，7分的，也有8分的。
    “啊！俺要熟透了的。”
    “呵呵，扑哧。”
    上流社会的，笑都这么含蓄、委婉。
    “哈哈，我老同学最幽默了，来个7分熟的。”子江在桌下悄悄碰了碰我。
    “奏是奏是。知我者，子江也！”
    牛排上来了。
    俺吃一堑，长一智，学着别人把餐巾菱形的尖尖，压在盘子下面。
    进餐前，别人都低着头祈祷：“感谢主，赐我屎；求助主，赐我痢。”
    咱一看，“哟呵，念什么呢？这么虔诚。”
    人嘴两张皮。等他们抬起头来，俺也赶快垂下头，非常郑重地嘚不嘚不嘚：“南无阿弥陀佛！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你笑我，他笑我，一把扇儿破。”
    唉，就算要祷告，你也得求求咱c国的神啊。上帝他听得懂汉语吗？更何况，个别人的英语，那家伙，那是相当凑合！
    “i a fro阳关道，买嘎嘎嘎嘚（y god），谢舔鞋底，俺，i可不no，fro独木桥儿哈。加了儿音，咱可是正宗的坚果国，远郊区的哈是笨蛋慢。”
    俺穷，喜欢较真，和他饭桌上连比带划，总算明白了，原来是个hbandan，奏是个农夫。
    “早说啊！老兄。看你的打扮，俺还以为您是来自坚国西部就进山，落鸡山脉的金矿牛仔呢。”
    俩假老外璀璨聚首！握着您粗糙的手，好像左手握右手。
    “i和u对头，好巴适噻！”
    “呵呵，原来还是坚国老乡川建国同志，要得，崂资蜀道山。”
    “神户牛排是世界上最贵的牛排，一小份就要350美元。这个价格一般人都消费不起，但它的肉质富于弹性而柔软，带着如魔幻般雪花大理石纹理；入口之后仿佛要在舌尖融化。啧啧！”
    牛排上来了，一位精蝇以面贴桌，八拜之交。
    “锤子，咋个啷个贵？”坚国海龟问。
    “上帝啊！如果你知道神牛是喝着啤酒、享受按摩长大的，就不会……问：为什么神户牛肉这么贵？”
    精蝇的太太——跪妇五体投地，生怕她东洋二大爷听见了，管她要八个一笼。
    “不就是个牛肉嘛，至于吗？其实，这就是狡猾的歪果仁，为了收割鹅们有钱人的面子和钱包，专门设计的营销logo！”我不敢苟同。
    “暴殄天物啊！啊门！善良的烟花国良民大大滴，他们都不舍得吃，抠抠搜搜卖给了我们。”另一对精蝇跪妇画着十字架。
    “呵呵，我们有56个民族，每个民族都有很多美食品牌！可惜没有人研究推广，所以鲜有世界名牌。享用牛排。”子江赶快打圆场。
    左手握叉，右手握刀，总是不得劲，贼他母亲的，这又是谁规定的啊？不是也像铁轨的轨距，取决于2000年前，罗马人战车两匹马屁股的宽度？
    我在缓慢走向二楼，走向幸福抑或是不幸的时候，心事重重。
    经历了绿茶妹——齐鲁女友后，我非常幸运地遇到了清清老婆。温柔，体贴，个性，激情，爱心。有这样极品的女人，夫复何求？
    到了卧室，橘黄色的台灯，把美丽的姑娘映衬得千娇百媚，蒙娜丽莎的微笑，更显映日荷花别样红。似乎睡着了，睫毛上还挂着微笑。
    “好梦，谁的姑娘？”
    哥们蹑手蹑脚，不踩着一只蚂蚁走过去。大床头轻轻关灯。
    屋子里黑暗而寂寥，看着胸脯起伏、甜蜜酣睡的空姐，感觉好温馨。
    后来的经历疾风暴雨浇醒了我：土鱼啊，就你那德行，有个女人肯一直陪在你身边，知足你！就是个飘零的命。
    但我耳畔又传来汽笛声，和一首抒情的歌曲：
    这绿岛像一只船。
    在月夜里摇呀摇。
    姑娘哟，你也在我的心海里飘呀飘。
    给她盖好被子，黑暗中叹口气，转身欲走。
    突然感觉身后有人猛扑，偷袭！
    练武的本能，滑步侧闪，在那人扑空，眼看就要跌倒在地的尖叫声中，我一个饿虎扑食，滑翔到床下面，这下可真的是“好汉饶命”喽！
    罗曼结结实实滑落在我背上。事发突然，电光石火，777顺着坑坑洼洼的跑道迫降。让前沿埋伏的哥们，心中燃起了一波一波的火星。
    今夜注定无眠！
    “哎哟！好险哪，小猪猪你不好！躲什么躲啊？怕我吃了你呀？”灯亮了，大妮恩将仇报。
    “嘿嘿，不好意思，本我，本我。”
    我站起来，想拍一下灰，但大妮抢先替我轻拍。原来魔鬼，啊，身材，也会含情脉脉哇。
    “都妖怪你！说说怎么赔？”
    “呵呵，我会陪的，你就擎好。今天别人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我又开始描述你了！”
    “是真的吗？不是哄我开心？”
    “真心话太冒险。哎，如果恋爱技巧10分的话，你给自己打多少分？”
    “我给自己打0分，因为，都是别人在追我！”
    “最中庸的回答是打5分，因为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另外5分归对方管。”
    “呵呵，也有道理，那么你给自己打多少分呢？”
    “我给自己打10万分，因为我想打多少分就打多少分！”
    “呵呵呵，自恋狂！我看看是否值得？”她摸着我的脸，星眸暧昧。
    趁气氛融洽，我接着玩起了游戏，“现在测试你的英文能力。我说一个单词，你要立刻说出这个单词的第二个字母，你行吗？”
    “呵呵，没问题！”她十分自信。
    “sky！”
    “k！”
    “grassnds！”
    “r！”
    “还难不倒你了？再来一个！hband（丈夫）！”
    “u(你）！”
    “wife（妻子）！”
    “i(我)！”她突然娇羞地说：“你好坏啊！”
    “嘿嘿，我哪里坏呀？”我狡黠一笑。
    “哼！对了，小猪猪，猪的英语拼写是pug？”罗曼很认真。
    “不对，是pig！”这法国妞怎么英语比我还差呢？
    “不是？我怎么记得是u呀！”
    “你弄错了，是i！”
    “猪是u！”罗曼得意地指着我。
    “猪是i！”刚一说出，就知道上当了，我恼羞成怒地吻住了她。
    “唔唔。大坏蛋！”她耳根红了。
    “我喜欢视觉美，眼福饱了再。曼曼，好吗？”强压住心跳，打开了台灯。
    “不好，别叫我慢慢，要你快点儿，叫我“小卷心菜”。”姑娘柔柔软软呓语。
    以前在春城，跟着那个得国小买办混，听他讲过，后来上网查了查，很有意思。
    美国人把恋人称“蜜”
    阿拉伯人则说“我的黄瓜”
    立陶宛人用“啤酒”来比喻
    波兰人把自己的情人比作“饼干”
    日本人会说：“哎哟，是美丽的山花”
    法国人把自己心爱的人称为“小卷心菜”
    浪漫的维也纳人用“我的小蜗牛”叫心上人
    “不好！冗长，老外不简约，我叫你小母鹿。a cherie（亲爱的）！nt ?a va？（怎么样啊）”嘿嘿，咱也会法语了。
    “je  sens très bien（很好啊）！”罗曼迷迷若若。
    “小母鹿怎么说呢？”
    “a bichette。猪猪，快…来…”
    眼睛忽开忽闭，像飘散的烟云，遮住了月亮的皎洁。
    “来了，小母鹿”。
    今天，感觉自己从狼变成了虎。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奇怪的是，表面大胆而奔放的她，却很温婉和内敛。也许，不喜欢主动？
    早上，热好牛奶，煎好面包，请她起来。
    “啊哦，不要啦，c''est une bête！”翻个身，又香甜地睡去了。
    摇摇头，自豪地下楼，悠悠地吃完早点，剩下的放在微波炉热着。出门。

 第一百五十章 淘汰老员工是狼性文化吗？

    大多数时候，消耗你能量的都不是工作，而是工作中遇到的人。干活本身是不累的，平衡情绪最累。
    4s店的建设，按明先生的初衷，是要给支持工作的总经理蒋理的兄弟承包的，他开了一家建筑公司。
    最初，按照1000万元的预算，15家15亿元左右。谁知道他兄弟太贪，报的总预算多了3000多万元。
    根据当时的原材料价格，以及住建部制定的“04\/05人工定额”，我请刘大海测算过，1000万元一个店，利润已经很丰厚了！
    说破大天，你的厂房就是顶梁老高的一个铁棚子而已，办公楼只有两层，能有多少技术含量和工程量呢？
    这让我想起李大卫的过人之处：当别人不明白，他明白他在做什么；当别人不理解，他理解他在做什么；当别人明白了，他富有了；当别人理解了，他成功了。
    我只是评价他经济管理上的建树，不代表其他方面也钦佩！商业无国界，但商人还是应该有爱国情怀，比如华侨陈嘉庚大力支持祖国抗战的高风亮节。
    我注意到他，是因为有一次饭局，梅行长提到过：“大军老弟，我觉得李大卫有一句话很深刻：有钱大家赚，利润大家分享，这样才有人愿意合作。假如拿10的股份是公正的，拿11也可以，但如果只拿9的股份，就会财源滚滚来。”
    “呵呵，其实啊，我们老祖宗更厉害！“舍得”这个词，包含了丰富的哲学意义，有舍才有得。我老乡机智，专门成立了个“舍得酒业”。就是以前的悠悠岁月酒，滴滴沱牌情。”我貌似博古通今。
    再后来，看了点李大卫的发言，有几句给我共鸣：
    “占小便宜的不会有朋友，这是小时候我母亲讲的道理，经商也是这样。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一个大企业就像一个大家庭，每一个员工都是家庭一分子。
    就凭他们对整个家庭的巨大贡献，他们也实在应该取其所得，只有反过来说，是员工养活了整个公司，公司应该多谢他们才对。
    从前经商，只要有些计谋，敏捷迅速，就可以成功；可现在的企业家，必须有相当丰富的知识，对国内外的地理、风俗、人情、市场调查、会计统计等都非常熟悉。”
    承包的事被我否定了：
    “明先生，企业的利润通常在设计阶段就已经决定了！我反对为了照顾内部关系，就没有原则地让利。此风不能开，因为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不是自己要赚多少，而是要让咱们的工人兄弟共同富裕。”
    我冷漠而坚决，对这种损害群众利益的事情，打心里厌恶！你暗示我有好处，我是没损失，可是明先生呢？咱天宇的工人呢？还有更广大的股民呢？
    “你说得对！”明先生深以为然。
    知道内幕后，很长一段时间，总经理对我都有芥蒂。
    某一天，我请他去饭馆喝酒，讲清了道理。他才觉得自己亲戚没有站在生意合作伙伴的角度看问题，只有双赢，才能有持续的生意和利润可言。
    后来决定，4s店建设直接承包给公司房地产事业部建筑分部。
    工人们开心得大肆请客，这极大地刺激了还待岗的1000多4s店的兄弟姐妹们，培训也更加积极。许多人还自愿加班加点，缠着教官校场夜点兵。
    顺便汇报一下，哥们已经从路远集团挖了十几个人，担任目前的教官，未来的各级干部。包括工程部经理关孟飞，营销部副经理玉静香等。
    本来，我还想把吴总、花经理和林苗也挖过来，可是人家对企业有感情了，愿意莫名其妙加班并忍受剥削。
    “人各有志！刘总监，你不要难过，我们可以自己培养的。”玉静香自惟至熟，有点不像一个年轻女孩子的老练。
    “是啊，老大你放心！我还可以从别的公司挖几个高手，以前是我徒弟，现在成精了，技术比我都好。”关经理则直截了当。
    挖来的人才，待遇自然也增加了50。
    各区15个4s店同时如火如荼地开始了建设。
    闲得无聊的待岗工人也加入了义务劳动。我和明先生一合计，决定从房地产事业部拿出一部分钱支付报酬，哪能让兄弟们白干？容易吗？大家都要养家糊口的。
    某一天，在“小爷今天不加班”咖啡店，明先生针对一些企业“淘汰反应慢的老员工”，某位企业大咖还公然说这是企业发展的狼性文化，有感而发：
    “大军哪，我不赞同这种极端的做法！人都会老去，如果企业不要他们了，心寒的不只是老员工？我这里有个故事，你听听。
    猎人买来几条猎狗，凡是能够在打猎中捉到兔子的，就可以得到几根骨头，捉不到的就没有饭吃。这一招果然有用。
    过了一段时间，问题出现了，猎狗捉的兔子越来越小，猎狗们说：反正奖励没有大的区别，何必费那么大的劲去捉大的呢？
    猎人经过思考，采用每过一段时间，就统计一次猎狗捉到兔子的总重量。于是猎狗们捉到兔子的数量和重量都增加了。猎人很开心。
    但是过了一段时间，猎狗们捉兔子的数量又少了，原因是猎狗们认为把最好的时间都奉献给了猎人，但当他们老去，捉不到兔子时，您还会给我们骨头吃吗？
    因此，猎人重新规定：如果捉到的兔子超过一定的数量后，即使捉不到兔子，每顿饭也可以得到一定数量的骨头。
    狗们都很高兴，一段时间过后，终于有一些猎狗达到了猎人规定的数量。
    但有一只猎狗说：我们这么努力，只得到几根骨头，而我们捉的猎物远远超过了这几根骨头。我们为什么不能给自己捉兔子呢？
    猎人意识到猎狗正在流失，并且那些流失的猎狗像野狗一般和自己的猎狗抢兔子。当然了，也不是所有的野狗都顿顿有肉吃，大部分最后骨头都没得舔！
    于是猎人又改革了：每条猎狗除基本骨头外，还可获得其所猎兔肉总量的n，而且随着服务时间加长，贡献变大，该比例还可递增，并有权分享猎人总兔肉的。
    就这样，猎狗们与猎人一起努力，将野狗们逼得叫苦连天，纷纷要求重归猎狗队伍。
    冬天到了，兔子越来越少，猎人们的收成也一天不如一天。而那些服务时间长的老猎狗们老得不能捉到兔子，仍然无忧无虑地享受着大份食物。
    终于有一天猎人再也不能忍受，把他们扫地出门，因为猎人更需要身强力壮的猎狗。老猎狗们得了一笔不菲的赔偿金，于是他们成立了icro bone公司。
    他们采用连锁加盟的方式招募野狗，向野狗们传授猎兔技巧，他们从猎得的兔子中抽取一部分作为管理费。icro bone公司许诺加盟的野狗能得到公司n的股份。
    对于这些自认为是怀才不遇的野狗们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
    终于做公司的主人了，不用再忍受猎人们呼来唤去的不快，不用再为捉到足够多的兔子而累死累活，也不用眼巴巴地乞求猎人多给两根骨头而假装楚楚可怜。
    最后，老猎狗出人意料地答应猎人，把红红火火的icro bone公司卖给了猎人。
    老猎狗们从此不再经营公司，转而开始写自传《老猎狗的一生》，《如何从一只普通猎狗成为一只管理层猎狗》，《穷猎狗，富猎狗》。
    并且将老猎狗的故事搬上荧幕，取名《猎狗花园》，四只老猎狗成了家喻户晓的明星f4，收版权费，没有风险，利润更高。呵呵，故事是不是很精彩？”
    明先生长篇大论讲述完毕。
    “是的，明先生。我认为淘汰老员工不是狼性文化，而是见利忘义！真正应该淘汰的不是老员工，而是混日子的员工，那才是发现一个开一个。
    我有感而发，认为高层应该讲ission(使命），中层讲ace(权杖），基层讲oney（金钱）。高层的标配是股份，中层的标配是高薪，基层的标配则是福利。
    我们的高层应该放权，让中层真正有权威；而中层则要努力做到集思广益，切实把尊严还给基层。至于老员工，我们可以在工龄工资、奖金及福利上体现关怀和尊重。”
    我对这么多年从底层一级一级往上爬时，自己悲催的经历和别人的喜怒哀乐进行了深刻的总结。
    “哈哈哈，你小子，真有你的！就按照你的思路——3原则，大胆干！
    但要切记两点：1、利不可独。比如项羽非常吝啬，而刘邦却大肆奖赏有功之人。2、谋不与众。比如三国的董承，密谋杀曹操，而他的小妾却告诉了家奴，家奴谭灿泄密，于是一干人皆被曹操所杀。”
    明先生老成练达。
    某一天，经过深思熟虑后，我写出了几条企业管理制度，后来被天宇的工人们亲切地称为“总工守则”。
    第一条竞争上岗，根据能力优先选择钱多的岗位。
    第二条岗位不是终身制，不是干部考核，也不是班组评分，你的下一道工序是裁判。
    第三条节约分成，浪费扣钱。
    第四条不打考勤，但你的下一道工序，类推至客户是被看章。合理投诉超过三次的待岗，工资减半，全年无奖金。重新上岗后，再被合理投诉三次的，请您努力找工作！
    第五条质量无小事！一次失误，本月奖金扣除；三次失误，全年无奖。创新发明奖励，试验失败无处罚。
    第六条首问负责制。客户是亲友，第一个遇见谁，谁负责接待，直到热情而礼貌把他们导航至相关单位，办理接力手续后方可离开。违者，一次扣罚1\/3的月度奖，取消年度先进个人评选资格。
    第七条人人皆伯乐。成功推荐一人，由用人单位给予5000-元奖励。
    第八条一切采购归总部，节约奖励，非市场原因加价，扣罚1-12个月奖金；同时测评个人品质，直至调离。
    第九条采购根据生产指令，生产根据销售订单。零库存重奖，贡献者奖励一个月工资，全体人员都有贡献，全体奖励一个月工资。
    第十条总部、事业部、子公司非生产人员，完成工作并且无合理投诉，就算ok！不搞形式主义的考核。违反规定或被合理投诉，处罚原则同上。不提倡加班，加班加点、废寝忘食很可能是缺乏效率和能力的表现。
    “呵呵，刘总工的制度言简意赅，我们都记得住，太好了！”工人们评价甚高。
    可是，困扰我们的问题依然：天宇到底要转产什么新型制造呢？

 第一百五十一章 遥远的温柔解不了近愁

    谶曰：蓝月入水星在窗，黄沙覆地风从阳，心事浩渺连银河，幸福情感两茫茫。
    某一天晚上，花园洋房里。
    我假装板着脸训话：“谁让你长那么高的？你喜欢穿高跟鞋，哥哥也不敢反对。但是你得降低姿态，卑躬屈膝地面见我，这是必须的！”
    “为什么啊？”发国妞，脑袋不开窍。
    “你怎么这么可爱（本来想说笨）呢！站起来，我演示给你看。”
    我让她穿上那个6的粉红色高跟鞋，仪态万千，枝摇叶曼，走到我面前。
    “好了，现在我命令你抱着我。但不许笑哦，否则死啦死啦滴，你滴明白？”
    感觉自己就是孙子，哦，兵法鼻祖孙武训练女兵。
    春秋时期，孙武见到吴王是在伍子胥七次推荐下才成功的。一见面，吴王就出难题，要孙武操练他宫中的宫女。
    于是，在王宫的广场出现了一百八十位美女，每个人都穿着铠甲，手持战戟。却不能掩盖天生的柔弱气质和娇小身躯。
    孙武对宫女们说道：我说向左，你们就向左转，我说向右，你们就往右，听明白了吗？国有国法，军有军规，你们如果不听话，会被依法处置。
    前两次训练，宫女们有的向左，有的向右，原本排列好的队形就成了一团糟，宫女们还发出了一阵笑声。
    孙武下令将吴王最喜欢的两个妃子拉下去斩了，吴王心中非常生气和憋屈。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看着杀气腾腾的孙武，宫女们战战兢兢，都很认真地对待这一次演练。
    在队有形，行有规的情况下，孙武请吴王下临视察，汇报言语中还不乏大话一句：“我操练的这支队伍，只要吴王驱使，就是赴刀山火海也是可以的。”
    这句话不知吴王信不信，不知推荐人伍子胥信不信，总之，我不大信。
    “呵呵，好的呀。”小妞忍住笑，按照我的指示，一把紧紧地搂住了我。
    “哎，我叫你抱，不是搂。这么紧干嘛？你想掐死我的温柔啊？”
    这大妮还挺有劲的，我的头都靠在她胸口上了。抬起头，看到人家强忍笑意，大大的蓝宝石眼睛，快变成蓝色闪电了。
    “起开，忒不严肃了！我发现你一点都不正经。不许笑！听到没有？你，法国妞！对，你东张西望看谁呢？本教官说的就是你！”
    “哈哈哈，小猪猪，你越板着脸，姑奶奶就越想笑！哈哈哈！”
    玩喽！哥们心里天凉好个球了。
    “哈哈！女兵，你不听话在先，休怪本教官无情了！来人哪！家法，啊不是，军法伺候！”
    “哈哈哈！小女子得令。”小母鹿推着我，红唇堵住了我的嘴。
    “哎呀，公开行贿本教官。那啥？我的军令呢。管她呢，一看就不是个当兵的料！自由仔仔，由她去！”
    很快，我就跌倒在客厅的长沙发上。
    “不听话，先赏10大板！”轻拍几下翘臀。
    “嘻嘻嘻。看你气急败坏的，也不能把我怎样啊？”人还在火上浇油。
    “嘿嘿，投降！小母鹿。”我不再给她嘲笑我的机会了。
    半晌，幽幽醒转。
    “i服了u，lei！”她文文弱弱哼哼。
    “呵呵，这下知道不听本教官的，后果很严重？”
    她靠在我的机场，我一边悠闲吐雾，一边小孩穿新衣，美滋滋地检查飞机呢。
    “哎哟，你，啊呀，知道，哦了。”小母鹿抬头，眼眸里满是爱意和仰慕。
    “小母鹿，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弯腰了？”
    “不知道呀，为什么要我弯腰呢？”
    “真笨！你穿着那么高的高跟鞋，你不弯腰，我怎么拥抱啊？咱可不想别人说还没你个子高！我怎么遇到这么一个？唉，又得从5年级开始读了。”
    我不耐烦了，对那呆头呆脑的人，即使他是上司，都会程度不同地表现出来。
    “嗯，晓得了。你，蓝水晶，大男子主义，大男人，呀，现在才晓得。”
    我以为她不开心了，偷偷瞄了一眼，嘿，人没有。眼睛还一开一合，好多蓝花花，一粒一粒亮晶晶。
    “你不喜欢这样是吗？我，有点，有时候。”
    哥们还是尊重女性的，只不过也不能都由着她的性子，会误事的。
    “不是，不是的，我喜欢。好an。果子断了，还有她们说的，什么王八气哦。妈妈说，男人就要顶地立天，我好喜欢。我要用尽我的风情万种，让你在没有我的日子里每天都不得安宁。”
    “呵呵，请问武断和果断的区别是什么？”
    “武断就是用武力判断，果断就是果子断了。”
    “哈哈，头一次听说是这么解释。你是不是喜欢我？找出这句话中重复的字。”
    “是！你个坏蛋。”
    “嘿嘿。”
    原来，哥们还在总结自己的人生呢。为什么一见到女神级别的就蒙了？还常常收到“好人卡”，附赠“走为上”留言。
    “没想到哇！没想到。嘻嘻，还有个比我更贱的罗曼，感动。阿拉和侬，一对小“贱贱”。哥们再也不收好人卡了。”我心狂喜——平衡了。
    “呵呵呵，小猪猪，你说“小尖尖”是什么呀？新出的化妆品吗？我给你说，巴黎，明天要飞，一个邻居模特妹妹，带我去逛巴黎春天。哎，你要买什么南北，不对，是东西南北中？你说话呀！”
    小曼推了推我，哥们犹如大师兄悟空，身体在原地，意识的道子已经腾飞万里，找南海观音救师父去了。
    “啊？好的呀，我没意见。哎，刚才你说什么？”猛然醒悟，管她的，先表态。
    “哈哈哈，你就是那么卡通！哎呀，小猪猪，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怎么办呢？你怎么就可以逗开心我？其实，我也爱笑的！哎我笑，漂扬（亮）吗？”
    小母鹿的笑容，高雅而幽香，法国铁树开了花。
    “妮儿，恁长得怪带劲。”我笑赞。
    “哈哈哈！中原话你也会说？崇拜你！木马。”她饿了，猛吃猪舌。
    “小曼哪！咱能不能不这样？要么不说，要么就一通火力急袭，你马克沁啊！”等她心满意足地占完便宜，我才淡淡地说。
    唉！咱也别解释了，陪她胡言乱语。什么语法？什么词语？什么错别字？
    “哎呀哦，什么是马克沁？小猪猪你不好！老说我听不懂的，不过我喜欢。可是，你不许脾气发哦。你知道我法语很好的，可这个母语好难噢！
    好多好多的字我都不会写，你愿意卑躬屈膝教我吗？a cherie，nt ?a va？”
    看她可怜巴巴的，还能说什么呢？反正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儿子小睿已经是小学五年级少年，咱再收一个五年级少女！
    “je  sens très bien。我慢慢解释，你听。首先，马克沁是一种重机枪，形容你说话速度很快。哦，不能说买南北，要说买东西。”
    “为什么呀？”
    “嘿嘿，哥哥也不知道，老祖宗就是这么规定的！do you understand？”
    “啊，懂了不。”
    “呵呵，还有啊，不是小尖尖，是小贱贱，就是说我在你面前有点自卑。你那么美丽，我要是英俊一点就好了，人们会夸我俩俊男靓女。可现在，人家会说鲜花插在旧轮船了。”
    我很有耐心，顺便还占点便宜，咱不能白教啊！
    “呵呵呵，知道了，我才自卑呢。以前你有那么漂亮的女朋友，我笨来以为没戏演了，还哭的不要不要的，哎，你说她美，有我吗？”。
    “在我心里各有各的美丽。小母鹿，我不想提过去了，心还疼。我会对你好的！十里清风，万顷星河，你和它们一样，都是小宝藏。”
    “啊，对不起，大军哥哥，我不好！让你伤心了。以后我不提了，行吗？”
    “嗯，没事了。”
    灯火辉煌的街头\/突然袭来了一阵寒流\/遥远的温柔解不了近愁\/是否在随波逐流\/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潜伏在你的伤口。
    一阵音乐从窗外飘过，感觉自己突然情绪失控。想起清清老婆，依然耿耿于怀，我过不去。每每想起那些美好的往事，历历在目。
    甚至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在我并不宽广的胸怀里堵塞，让我唉声叹气，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哎呀，哥哥，你哭了哦。”
    小曼坐起来，把我抱在怀里，用手一下一下，抹着我健壮的背部。
    “哭，想哭就哭出来。”她喃喃昵昵，秀发在我的脸庞滑扫。
    温柔和爱抚让我彻底放开，好像回到童年，在妈妈温暖、慈爱的怀抱；又像在东海歌城，清清老婆温情、幸福的怀里。
    我怕孤单。经历了清清老婆，我更怕家没了。
    “我是多么。
    珍惜，这一切啊，徒劳的。
    想留住，抓住。
    乞求。
    别离开，我的，家。
    我的，幸福。
    可是她，给了我，家，给了我，温暖
    她还是。
    竟然，不管我。
    死活。
    难受，心如针扎，刀绞。
    走了。
    都不让我，送。
    送。”
    眼泪扑簌簌的，像决堤的水。在小曼更紧的拥抱里，止不住了。
    我咬着唇，努力不哭出声来。泪水打湿她的胸脯，她就这么静静地抱着我。当我的脸庞感觉下雨的时候才恍惚发现，那是小曼的泪水……
    “小军，我会对你好的。”过了会儿，小曼突然激情燃烧……
    “一生太短暂，遇到喜欢的人就要认真喜欢。我想让你快快忘记过去，重新开始爱我，好吗？我的小军，可怜的儿童哦。”
    她半梦半醒，摇篮曲一样在我耳边轻吻催眠……
    一天，罗曼从巴黎回来的航班，下午4点15分落地，红桥国际机场。
    初冬的清晨，一片白茫茫的浓雾，从远处看，雾已结霜。
    经过秋风修剪后的法国梧桐，倏然间变得粉妆玉琢，仪态可人。小路边的衰草，顶了层柔厚的新霜，变得那么白素神秘。
    初冬的第一场雨，在昨晚不知不觉中下了起来，一直下到现在都没有停止的意思。
    雨中丝丝的凉意让人感觉到冬的寒彻，飘零的黄叶，在这烟雨蒙蒙的世界里变得特别显眼。
    站在雨中，很想让雨水把思念和痛楚冲刷走，没想到思念和痛楚被冲洗得越来越清晰。思念像是一团燃烧的烈火，而雨水像是燃烧剂，越是冲洗火就越烈。
    大雾四起遮盖了我对你的爱意，我不怪你我怪大雾。
    风比以往更严厉了，我虽穿了两件，仍然觉得有股寒气正席卷我的身心。
    冬天代表一种生命体验的需要，代表生命在艰难的日子对信念的固守。其实，只有经历了枯与荣、炎与凉之后，才会呈现绝美的韵致。
    我不喜欢两个季节，晚秋和初冬。它们是文人骚客情泪纷飞的时刻，你可以看看他们怎么说的？
    寒色孤村幕，悲风四野闻。溪深难受雪，山冻不流云。
    凄凄岁暮风，翳翳经日雪。倾耳无希声，在目皓已洁。
    战哭多新鬼，愁吟独老翁。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
    难受？
    好在还是有几个刚毅的汉子，估计就是现在的军旅作家，大手一挥，也不是那么不堪嘛！男人，就是要踏雪有痕，雁过留声！
    他们，来了！
    风劲角弓鸣，将军猎渭城。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
    古戍苍苍烽火寒，大荒阴沉飞雪白。先拂商弦后角羽，四郊秋叶惊摵摵。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多么豪情，多么爷们，多么慷慨！
    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上午，17楼007房间，财务总监办公室。
    “nn个熊，咱不坐了，不坐了还不行吗？”站起来，我拿着烟在屋里转圈，又到窗边看看远方。
    东部明珠塔，只有塔尖在水雾中忽隐忽现。

 第一百五十二章 请你为我点一盏灯

    “刘总工，这是江东汽车销售与维修部人才推荐奖励申请；这个是丝绸针纺部质量事故的处理建议；那是精密机械制造部开除一个员工的请示，请你一并审批。”
    总经理秘书，一个美丽的38、9岁同龄人，敲门进来。
    “蒋总经理看过了吗？”我从窗边回到座位，接过文件。
    “嗯，看过了，但他坚持要你先签注意见。”诸葛倩秘书理了理好看的秀发，柔声说。
    “你等一会儿，我马上签批。啊不！走，我和你一起去找总经理。”快速浏览后，我和秘书来到总经理办公室。
    “大军哪，你看过了吗？怎么决定啊？”
    秘书一出去，蒋老哥即刻来到茶几旁递烟，和我吞云吐雾起来。明先生规定：女同志在，不能当着人家面吸烟，说这样绅士。
    “哦，老哥，我是这么想的，你看对不对啊？”我猛吸一口后侃侃而谈，不拖工作、及时处理，是我一贯的风格。
    “哈哈哈，大军哪，你还信不过我吗？放心！上次那件事，我已经批评了我弟弟，没事了。再说了，包给咱工人，让他们多赚点养家的钱，不是更好吗？我这个人，公私还是分得开的。”他敞开心扉。
    “好啊，谢谢你，老哥子。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们联合签批，意见就一条：请各事业部总经理切实负起责来，这些你们职责和权限范围内的事别再矛盾上交，我们制定的10条制度里已经很明白了，比照执行！”
    我尽量控制语气，以免粗鲁、生硬。
    对总经理我还是很尊敬的，如果不是他的沟通和协调，咱的重组和分流，包括各级干部任免，也不会这么顺利。
    “呵呵，好啊。只是那个被开除的工人，是分管采购的副总吉祥瑞的侄儿。平时吊儿郎当，不服从管理，连续旷工几天了，还说公司也没规定打卡考勤，谁能说他旷工？”
    总经理显然觉得很棘手，废物一在的时候，大权独揽。他和吉祥瑞曾经一起挨过批，一起受过气，有难友的情谊。
    “好了，我去给他说，咱没时间争论了，耗不起啊！如果这次不开除那小子，我们的威信扫地倒也无所谓，但是有令不行绝对不允许！害群之马必须铁腕清除！老哥，不是我心狠，也不是我铁血，因为商场如战场！”
    我快速说完自己的想法，就和他签了意见。
    到老头退休前，我和他一个黑脸，一个红脸，配合默契，同舟共济，相濡以沫。最后，他退休了，欢送会上，他强忍眼泪说：“不如相忘于江湖！”
    那一刻，哥们真的有了霸气和杀气：
    “公司有制度的，严格按照制度办事！
    没有任何特权人物，在天宇，每一个人都只是兵！
    军令如山！违反军规，无论是谁，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凡是不履行自己职责和权力的干部，皮球向上踢到哪一级，就由哪一级的上司，考虑将踢球技术好的干部就地免职，并推荐其到c国足球队踢假球、挣高薪、啖海参！
    下不为例！记住喽！以后别拿这些破事来烦我和蒋总，大家都不容易！想让我们累死请明说，可乎？”
    我的意见，在各事业部大门口公开展示后，一石激起千层浪！
    “妈呀，刘总工比总经理都狠！平时笑眯眯的，看不出来哇。”某事业部老总评价。
    “呵呵呵，大快人心，早就该这样了！以前咱这里有亲信圈，住房、奖金、工资，甚至下馆子，什么不是人家优先？现在好了，大家都平等了！”车间主任的议论。
    “哈哈哈，没说的，这样的官咱工人服！好好干，他既然敢按照制度开除副总的侄儿，咱干好了，工资、奖金铁定不会少！”一名工人热血沸腾。
    “哎，你们听说了吗？上次，5车间工人提了一个改进建议，经过事业部和总部联合测评，认为可以改进工艺，节约成本，嘿嘿，奖励了块现金呢。”另一名工人羡慕无比。
    对房地产事业部的老总，哥们也很不客气，约谈了一次，直截了当问他：“咱不是国企养老机构，你每天琢磨那么多表格和工作计划给非生产部门，你究竟想干什么？你懂财务吗？”
    老总42、3岁，站在我面前战战兢兢，“啊，不太懂。他们说……”
    “他们说啥？让他们说去！我来告诉你！财务部除了规定的日报、月报、年报外，你还搞一些连财务人员都看不懂的报表，显示你有水平吗？你让他们写工作计划，现在你看看，这就是他们一周的计划。”
    我把下面交上来的工作计划扔到他面前，接着点评：
    “看完了吗？出纳的工作计划：星期一，现金收支，银行存款收支，提供凭证给会计；星期二，银行存款收支，现金收支，提供凭证给会计；星期三，嗯，有点变化了，提供凭证给会计，现金收支，银行存款收支。
    你觉得这样的排列组合有意思吗？每天把时间花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是不是了然无趣啊？制度里已经写得很明确：做好本职工作，没有合理投诉，就可以了。
    你要还是热衷于这些形式主义的东西，我厚着脸皮推荐你去路远集团好吗？在那里，你才能学以致用，如鱼得水！
    脑袋都在想什么？啊！不去琢磨怎么发展企业，做大业务，一天就想着算计人是吗？最后警告你一次，我们天宇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大家都在起早贪黑，背水而战！
    你倒好，忙着总结！哎！我就不明白了，你有什么可以总结的？工人都富裕了吗？还是你们各级干部，已经有钱买房、买车了？我看，就算大家都买房买车了，也还不是你躺下来写总结的时候？
    同志哥，回去好好想想，形式主义会害死人的！公司只对结果买单，而非你的努力。就算努力到感动自己，却无法说出自己业绩的人，很难得到好的绩效。
    工作的本质是出卖自己的时间换取工资。要想提高收益，要么提高单位时间的单价，要么多投入时间，比如加班赚加班费。
    而要想提高单位时间的单价，就需要做更重要的工作，比如公司高管对公司战略负责；比如销售对销售收入负责；比如研发对产品迭代升级负责。
    所以要做一个对结果负责的人。
    你从80楼往下看，全是美景，你从2楼往下看，全是垃圾。人没有高度，看到的全是问题；人没有格局，看到的全是鸡毛蒜皮。
    当然了，你的组织能力还是不错的！只要稍微改那么一下下，多琢磨琢磨怎样开源节流就完美了！别泄气，我和蒋总都看好你的！”
    在他离开时，我主动扔了一包好烟给他。
    “我回去好好思考。”他红着脸走了。
    着名管理大师彼得·德鲁克，每次在和没达成目标的员工沟通时总会说：我不是来评判你的，我是来支持你的。因为德鲁克很清楚，当对方感受到被评判的时候，改变的力量就消失了。
    忘了介绍，他就是后来天宇总部，接替退休的蒋总经理的新任总经理，公孙大为同志。170的个子，身材略微发福，学贯中西，才华横溢，只是一时走火入魔而已。
    民营企业搞点企业文化，员工运动会，文艺汇演，这些都可以，没错的！
    但是，当他们十年如一日，拿着永远也不增加的工资，然后每月扣一点，季度再发，说是季度奖；每个季度再扣一点，说是年终奖，愚人吗？
    骗猴子的把戏！
    一个驯猴人，以前给猴子早晚各四根香蕉。后来经济不景气，他说朝三暮四，猴子“吱哇”乱叫。
    “那就早上四个，晚上三个，这总行了？”
    “吱吱吱”，猴子高兴地和他握手。
    哎呀，明先生电话追问天宇机械制造的方向定了没？咱还没答复呢。
    “三思而后行只是少数，大部分还是三思而不行。”明先生在电话里笑着催促。
    “呵呵，快了，只差一思了。”
    下午在办公室绞尽脑汁，苦思冥想，终究不得要领。
    不管了，先去接罗曼。
    在我们热恋的那几个月里，我不管多忙，都要寻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去接机；也不管是早晨，下午，还是晚上。
    工作是大家的，只有罗曼是我自己的。
    骨子里，我就不能算楷模，事实上也是。到目前这个年龄，哥们除了在学校里当过很多荣誉的spy，出身社会，一次先进、模范都没评上过。
    我知道，单位的先进很不错。但是我可不想这样，365天严格要求自己。我也很不理解，有的人更苛刻，连老爹老妈要来东海，人家都不会请个假接站。
    哎！还有什么比亲情、爱情更重要哇？如果请个假就当不成先进了，这个先进咱不当也罢。所以，我们不能对先进太苛求，也不能为了先进而先进。
    我只想为她，我的小母鹿，点一盏灯。
    让她一出机场，就能看到一个痞痞的，叼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满脸不在乎、不耐烦的家伙。
    “当你真正被爱的时候，其实你不用那么漂亮。”
    “你的演技很low哦，小猪猪，因为你的眼神出卖了你。”
    就在那一天，她拉杆箱一扔，雏鹰展翅，弯腰屈膝搂着我。穿着高跟鞋，比我还高！
    “有人夸我品位很高，我看了看你，的确！”
    “你就会田盐迷雨（甜言蜜语），哎，想我了吗？”
    “当然。小曼啊，哮天犬在天上是神，那在下是什么呢？”
    “在下，在下是狗啊！”
    “哈哈哈！”
    “你笑什么？请问“在下”是什么意思？”
    “在下是我的意思。”
    “连起来怎么说呢？小军。”
    “我是狗啊！”
    “呵呵呵。小军，想死我了！你。哈哈哈！”
    罗曼扑进我，她总也搂不够的火热而闷骚的怀里，开怀大笑。
    “啊？啊！”哥们正臭屁地摆pose，手机铃声响起。“谁呀？这么不开眼，没看哥们忙着救人吗？人工呼吸呢。”
    当我归来的时候
    我将轻轻的按你的门铃
    不管清晨还是黄昏
    请你为我点一盏灯
    “挺好听的，小军。我觉得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有人等你回家，无论多晚。”许久，小曼才依依不舍唇分，迷魂幽幽。
    自从那晚哭过后，母爱泛滥的她就叫我小军了。差辈了，哥不叫也就算了，还小军？我明明是大军好不啦？
    “这辈子最疯狂的事，就是爱上了你，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你陪我疯一辈子。小曼玉。”
    “呵呵呵，小猪猪，你是不是喜欢我们青港的zhang曼玉啊？”
    “嗯，贼聪明。”
    “哈哈哈！你怎么猜到的？我真想过偷你心。”
    “嘿嘿，贼是东北方言，罢了，小曼玉，欢迎来偷。”
    “呵呵呵，好噢！小军，你看看手机，是谁啊？别误了大事。”
    她很热情地抢过我的手机，不礼貌，怎么能随便看男人的隐私呢？
    哈哈！看，看，反正哥们光明磊落。
    “哎呀不好，发小是撒木子意思？”她赶紧递手机给我，还不好意思地脸红了一下。
    手机上，闪动着“发小袁兵”。
    “哦，就是光屁股玩到大的朋友。什么？你和洋机枪都来了，太好了！哎，小曼玉别烦，等会儿再解释！不是，不是说你们烦，我女朋友问我呢。
    好的，晚上我们去火车站接你们，不见不散！接头暗号？哦，《东海时报》一张，法国女郎挽着我的手。哈哈哈，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bye bye！”
    挂了电话，刮了刮她精致的鼻子，才笑着解释：“发小不是说小时候一直不穿衣服，是形容很小就在一起玩的伙伴。小小少年，没有烦恼，穿着裤衩，到处跑。”
    “呵呵呵！晓得了。唉，我好可怜呀，没有发小。”
    大概小时候老是巴黎和青港飞来飞去，一会儿陪妈妈，一会儿又陪爸爸去了。他父母三年前才在巴黎定居，估计她妈妈是个女强人，这是我心里猜的。
    “教你唱首儿歌，找呀找呀找呀找，找到一个盆友，敬个礼，笑嘻嘻，你是我的好盆友，再见！”我手舞足蹈逗她。
    “哈哈哈！小猪猪，你是滑稽的小猪。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小曼玉捧腹大笑。
    接到小曼玉后，又和她一起去东海火车北站接上发小。到达那家已经变成熟人的私人会所，发小杨开泰一席话让我豁然开朗，紧箍咒因为立地成佛而自然消弭。头，几天来的痛，没了。
    但觉神清气爽，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

 第一百五十三章 小曼玉小军和发小

    你觉得孤独就对了，那是让你认识自己的机会。你觉得无助就对了，那样你才能明白谁是你的朋友。你觉得迷茫就对了，谁的青春不迷茫。
    “大军，刘，你又来了？欢迎啊！”一进私人会所，钟老板热情地招呼。
    找了个小美女，被打扮得很年轻，是那种有点深蓝格子花的白色夹克，黑裤子，人显得很精神。
    “嗯，叨扰了。对了，你这会所要起个名字吗？”我领着小曼玉和发小们，一边回应，一边往包间走。
    “想啊！可是没有合适的。这是你朋友吗？各位贵宾请吸烟。”老板坚国牛仔风格式地递烟、点火，微微弯腰，谦逊又不失风度。
    “谢谢！等会儿过来喝杯酒，我给你出个主意。”
    老板深谙人情世故，给我朋友面子就是给我面子。咱也投桃报李，帮他起个店名。
    “太好了！这样，大军你去点菜，我陪你朋友四下看看。”言毕，就领着我的发小袁兵和杨开泰，在四合院里走走。
    我和小曼玉去厨房点菜。他们这家店，土禽土鱼都是现场点杀，厨师烹饪也是在宽敞明亮的玻璃窗里操作。厨师白衣、白帽，嘴上是白色的口罩，给人感觉是正规、干净、卫生。
    过了会儿，包间里，我和发小愉快而热烈地叙旧，小曼玉当了侦察员。
    “刘大侠，我来是联系学生在东海的实习单位。你有几年没回老家了？”
    袁大头和我一样高，175，长得英俊而书卷气，眼睛很大，身材结实而匀称，得阳工业学院，后改为工业大学副教授。
    “快五年了。太阳太阳象一把金梭\/月亮月亮象一把银梭\/交给你也交给我\/看谁织出最美的生活。”哥们何其感慨。
    “我这次来出差前，大家还都念叨你呢。老刘啊，你在家乡时，同学们都感觉生活有了焦点和舞台。”
    杨开泰身高168，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瘦瘦的，稳重而智慧。山城嘉陵车辆制造厂，后改为股份有限公司并上市，工程师。是俺们初中班上的团支部书记，管俺的。
    “那是噻。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咱们那个重点班，真是团结哈。”我感叹。
    那时候，我在家乡的央行上班，每个月几乎都要组织初中同学聚会。同学们都来自全县唯一的重点班，后来被教育局叫停，说是不公平，从那以后再无重点班。
    外地同学回来，我们本地的一人出点钱，成立了一个“花天酒地”基金，专门用于接待。
    “哎，我想问问，我的未婚夫为什么要叫大侠呀？”小曼玉突然来了兴趣，她笑吟吟地。
    刚刚在火车站接上他们，看到哥们真的找了个蓝眼睛、高傲美艳、冰冷含蓄的法国女郎，袁大头还开玩笑：
    “哈哈，洋机枪，你的浑名名不符实哈。你看人家班长都和国际接轨了，你才找了个直辖社的妹纸，我觉得你应该叫土机枪噻！”
    “呵呵，弟妹，你不知道吗？三弟这小子会武术，一个打几个都没问题的。所以啊，尊称大侠。”袁头说。
    “哦，这个我知道的。楚涵妹妹，你救了她。嗯，我想起来了，那天来接老船长你出狱的小美女就是。有一次，他爸介绍老公给我，哦，还抢你，和我的那个，对吗？”
    小曼玉一说话，信息量就很大，发小们一脸懵逼，只有我心领神会。
    “老公？老刘是第三者！出狱？老同学犯事了！”发小们眼里的问号和感叹号，我读出来了。
    “嘿嘿，咱家小曼玉啊，合资妞，汉语水平还不太好。不是老公，是给她介绍对象。哎小曼玉，人家没和你抢我？她管我叫大叔的。还有啊，不是出狱，是协助调查。”
    我费了老鼻子劲组织语言，两面解释。
    “哈哈哈！我算听明白了。刘班长，你汉语教师嘛，现在什么职称呢？”洋机枪很可乐，袁大头还有点似懂非懂。
    “嘿嘿，应该是教授？”想想二师兄都是副教授了，咱也自封一个。
    “呵呵，我看三弟哈，白天是教授还差不多。晚上嘛，就不好说了。”袁头打趣，眼里有些艳羡。
    这小子很孝顺。本来，在我们初中班上，结婚算最早的一批。可是买家具那天，岳父岳母得阳小市民，因为家具颜色和他父母有了分歧。
    当着家具店众多吃瓜群众，岳母大声训斥亲家“乡下来的土鳖”，袁大头的父母都是我老家客运站的工人。
    雪上加霜的是他媳妇，有几分姿色的妹纸，也尖锐地咆哮：
    “我父母都是教中专的知识分子，凭什么给你父母道歉？再说了，这本来也是事实哈！我看你们全家都是土鳖，你以为你是谁啊？小小的讲师而已。”
    回到家，面对泪水涟涟的父母，袁大头果断作出决定：离了！像演电影，第一天上午领红本，结婚证；第二天下午领绿本，离婚证。
    民政局的都蒙了：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在我内心深处，对他这种轻率的行为很不理解。还和大师兄龙耀西专程去过得阳几次，劝他以大局为重，忍耐一下。
    “大师兄，三师弟（小时候看三国演义电视，一激动，结拜了），你们别劝我了！我意已决，一个连我父母都不尊重的女人，她会尊重我吗？会对我好吗？”
    后来的生活辛辣地教育了我，他才是对的！我的忍辱负重，也没能换来前妻一丁点的感动和尊重。
    至于袁头那个女人嘛，后来又嫁了人，由于优越感十足，很快就离了婚，再嫁，依然鸡犬不宁……
    顺便交代一下，直到5年前，袁头才找到美丽贤淑的伴侣，比她小19岁的小美女。哥们还从辽阔的牧场，专程回家乡参加了婚礼。
    上周末发小来林城，欣闻他有个3岁的小公主，幸福地生活在春天里……
    “哎，那个盛大驹同学，你们还有联系吗？”洋机枪笑问。
    “没有！有一次，这小子骑摩托撞死了人。大晚上找到我，苦苦哀求我帮忙，把几天前就劝他交的保险补上，时间提前了几天，以便可以理赔。”我轻描淡写。
    “后来呢？这可是违法的，叫什么欺骗保险，对吗？蓝水晶。”小曼玉急了。
    “是呀，哥们当时年轻，水浒义气，利用我的影响力，竟然给办成了。原本让他晚几天再去理赔，谁知道他第二天就去了。唉，没有原则底线的人，最终会害人害己的！
    “理赔门”事发！
    当天深夜，帮我忙的保险公司财务部晏经理找到我，说这是保险诈骗，要坐牢的！我也深知事态的严重性，坐着他的摩托，连夜多方寻找。
    最后，在这个小包工头小三的家里，哥们以同归于尽相威胁，盛大驹才骂骂咧咧拿出保单退保。
    那晚总算明白了“道不同不相为谋”的真理，还有“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伟大！”
    一口气讲完，还有些黯然神伤。
    “小军，你好有情义！可是，但可是，以后不许这样啦！你要是不好意思，我是个女人，我去决（拒）绝好吗？做你自己，活出自己的梦想！”她毅然决然。
    也许这就是好女人和坏女人的区别！好女人，平时无微不至关心你，但在你犯错误前，会忠言逆耳规劝你。坏女人呢，自己揣摩去。
    那一天，终于彻底读懂了柳青的名言：“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当人年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的生活道路是笔直的，没有岔道的。
    有些岔道口，比如政治上的岔道口，事业上的岔道口，个人生活上的岔道口，你走错一步，可以影响人生的一个时期，也可以影响一生。”
    “好啊，谢谢小曼玉。”铭感五内。
    “呵呵，那小子到山城来，还说我仗义，说你不地道，绝情！不帮他贷款和理赔。其实哥们只是提醒他买了个头盔，撞人那次才得以免死。”洋机枪听说内幕后打抱不平。
    “真正的朋友会接受你的过去，力挺你的现在，鼓舞你的将来。那小子真没良心噻！大军不知道帮了他多少次信用贷款啊！有一次，还用自己一年的出差补助，替他无偿归还了一万元逾期的银行贷款哈。”袁头怒发冲冠。
    “呵呵，都过去了。一个人活在天地间，不可能不被别人评论，心安理得就行了。
    人就是贱，如果你一直对他百依百顺，有一次不对他好时，他会说你是个白眼狼；相反，你一直对他作威作福，偶尔给他个好脸色，他逢人就夸你人性的光辉！”
    我自我批评。
    “老船长，你好厉害，汉语。我就遇到几个追我的，多么骂，多么冷，人家都不生气。我闺蜜找他们办事，说我要办，人家马上就办了。这是不是你说的小贱贱呀？”大妮直言不讳。
    乍闻有人追她，还有点生气，但马上就释怀了。咱家罗曼从不搞暧昧，也不会脚踩两只船。在爱情上和我一样，信奉机械唯物主义：“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除此以外都是鬼话。”
    “洋机枪，你应该生活得很幸福？你老婆敢爱敢恨，对你又好，火辣辣的朝天椒哈！”袁大头坚持宁缺毋滥的恋爱主义，所以很羡慕老同学夫唱妇随的。
    “唉！别说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还是你们“复兴三剑客”，你大师兄真正算是相濡以沫，幸福到永远噻。”洋机枪叹息。
    “哎，那个谁，马克沁，请问什么是“复兴三剑客”？也是小贱贱，很多么下贱的意思吗？”小曼玉总是不放过学习汉语的机会。听到机枪，就想起了马克沁。
    “哈哈，洋机枪是我的外号，但我不是马克沁哈！是？袁大头。”洋机枪从压抑的气氛中走出来，乐得合不拢嘴。
    “呵呵呵，我来解释，法国弟妹。是这样的：我和你老公还有龙耀西，我们仨都在一个小镇上长大。龙耀西是大师兄，我是二师兄，你老公是三师弟。
    你老公教我们练武术，所以，我们结拜兄弟，号称“复兴三剑客”，就是背着宝剑行走江湖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袁头不厌其烦。
    “哦，晓得了！你们结拜的单词可以说给我听吗？”她又问。
    “某誓与兄患难与共，终生相伴，生死相随。”袁大头答曰。
    “好有豪气！呀，冤大头又是什么意思呢？二师兄，是说你经常上当受骗吗？”
    小曼玉，你好可爱。感觉和她在一起，自己不再单口相声了，因为她经常和我抢逗哏这个角儿，反倒把我逗得忍俊不禁。
    “嘿嘿，袁大头是一个外号，意思是一种银元。不是一声的冤大头，你晓得了吗？”洋机枪继续帮我汉语教学，嘿嘿，专职老师喝点水，歇一会儿。
    “嗯，明白了，谢谢你啊，马克沁！你们发小聊。”小曼玉羞红了脸，转过头来盯着我，默默无语。
    “呵呵，我们继续。前几天我去嘉州出差，正好龙耀西爹妈也在。他妈直夸呢，说她找了个最好的儿媳，连她洗澡都是儿媳帮忙。你看看，对天下最难搞定的婆婆都这么好，你说龙耀西这小子他能不幸福吗？”
    洋机枪羡慕嫉妒恨。
    他讲述的时候，又让我难受了片刻，清清老婆，你在哪里啊？
    “嘿嘿，我每年都要去他们家几次。大师兄在家扫把（帚）倒了都不扶一下的。我挺纳闷，你说大嫂人长得漂亮，单位还是税务局的。
    大师兄呢，除了有点男人味，部队转业，是一个什么警容风纪督察办的闲职，你说他凭什么就可以在家里说一不二，呼风唤雨呢？”
    袁大头惭凫企鹤。
    “哈哈哈，你们也别嫉妒了，那都是哥们给大师兄出的主意。”我哈哈一乐。
    接着告诉他们，大师兄当时还在部队当中队长。回家乡探亲，说起现在的老婆，那时候还是女朋友。
    我问他：“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7个月了。”
    “到什么程度了？”
    他红着脸说：“拉了几次手。”
    “女孩对你满意吗？”
    “嗯，很好，恨不得每天都陪着我，夜半三更熬到天明。”
    “嘿嘿！汝可以火力试探和渗透了，一个月后发起总攻。”
    我看他一脸迷茫，不得要领，就把自学的恋爱战术传授给他。
    “那，后来呢？”小曼玉听得津津有味。
    “呵呵，我们都叫她大嫂，你猜？”
    “我猜是有情人终成家属，对吗？小军。”她心向往之。
    “呵呵，聪明！”拍拍鹿蹄。
    “哈哈哈！谈恋爱时，让你越来越聪明的人，不过是棋逢对手。而让你越来越二的人，那才是真爱。在爱情里，有时候“二”一点傻一点，反而更容易有幸福感。”
    恋爱小白袁教授俨然成了爱情观察员。
    菜很快上齐了。
    “各位发小，本地主欢迎大家东海一游，第一杯干了！”我端起酒杯，大家一饮而尽。
    “嗯，我是地主婆，我也要敬同学。”小曼玉情满东海，引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呵呵！大头啊，我们一起敬班长两口子，祝他们早日结婚！到时候一定要通知我们哈。”杨机枪情真意切。
    “好呀，谢谢你们！常来东海玩噢。”小曼玉穿着空姐服，挽着我的手，柔情蜜意。还在同学的起哄中，和我喝了一个大交杯。
    “嗨！大家好！我们敬一下大军和朋友们，祝你们样样好！”三杯还没通大道呢，钟老板和媳妇来敬酒了，云巅特色的祝酒词。
    “谢谢老板，老板娘！”我们都站起来热诚回礼。
    “对了，大军老弟啊，你说起个什么名字好呢？”喝完一杯，老板悬悬而望。
    “哦，我看就叫稻花道子，如何？”本来想叫“稻花香”，可是人家已注册了。
    “呵呵，蓝水晶，这不好，像烟花国的名字。不如叫稻花道，好吗？”小曼玉兰质蕙心。
    “嘿嘿，聪明转转。就这么定了！像唐朝的剑南道出产剑南春一样。钟哥，你意下如何？”我很开心，就拿过剑南春给两口子回酒。
    “哈哈，不错！接地气又洋气。哎，道子是什么意思呢？”钟老板刨根问底。
    “啊，道子是物质的最小单位。寓意你的会所，追求味道到极致。”临场发挥一直是我的强项。
    “好啊，符合我的理念，ok！就是他了！”钟老板高兴地和我们一饮而尽。
    “哎，老头，今晚他们这一桌免单噶。因为大军哥会唱我们爱伲民歌，在我们那里这是要请长桌宴的。好不好嘛？老公哥哥。”老板娘摇着他的手撒娇。
    热情如火的爱伲姑娘，看来真的没错！
    “of urse！夫人说了算！”
    “呀老公，你好有面子！我太粉丝你了！”小曼玉又盲目崇拜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稻花道里说丰年

    所谓压力，其实是自身能力不足；所谓困难，其实是自己本领不够。
    “哈哈，没事，礼尚往来嘛！这样，请钟老板拿支笔来，我给你写个条子，离这里最近的“嘎嘎嘎”土禽和“啵啵”土鱼专卖店，他们会给你进价的！”
    哥们可不想欠情，咱也是知恩报恩，立马就报！
    等他拿来钢笔和a4纸，我用颜体很快写了一句话：
    “见信如晤！请给予大客户待遇！”
    落款：“刘土鱼，明月山庄。”
    “god！谢谢大军老弟，原来你就是明月山庄的老板啊？你才是真人不露相嘛！”
    钟老板可能是明月山庄进货的定点客户，知道这种条子意味着7折待遇。当然，经销商的让利，会由明月山庄到年底结算返利，不过这个权力，只有我和蓉儿有。
    “老公，你的名字还是那么美丽哦！你一定要教教我，行吗？”
    小曼玉就从那天起叫我老公，也是那天起，有空就缠着我教她汉语、书法和财务。
    “刘大侠，是什么意思？”等老板两口子满怀感激地走了后，袁大头问。
    “哦，212是我的生日，119代表十万火急！”我满面春风。
    “刘班长可以噻！都当上农民企业家了哈。”洋机枪逗笑。
    “哈哈，不值一提。不瞒你们说，最近哥们烦得要死，搞工业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啊！”我和他俩碰了一杯，有些郁闷。
    “什么？你现在负责工业了？说说看，我和机枪说不定能帮你出出主意，也未必哦。”袁头诚恳地说。
    “你们看啊，以前我们天宇公司，生产的是包装和塑料这些低端产品。现在，我想把生产引到精密仪器和机械设备方面来，可是我大学学的是经济这一块，我哪里知道你们工业制造的门道啊？！”我郁郁不得志。
    “呵呵呵，三师弟别急！这样，我先从我们工业学院设置的课程给你介绍一下，看看能不能对你有所启发，可好？”
    袁大头在系里负责“机械设计基础”和选修专业“金融及融资”的讲课，算是文理通吃的副教授了。
    “好啊，二师兄请讲，我洗耳恭听。”
    我发了一支烟给袁头，机枪不吸烟。看我女朋友点点头，袁头才点燃烟。
    “哦，我们学校的“精密仪器及机械”学科一级学科0804仪器科学与技术，二级学科0精密仪器及机械。
    这么说，任何现代社会产品，如飞机、航天飞船、运载火箭、人造卫星、电站设备、汽车、加工装备、集成电路、计算机、生物芯片、机器人等都是应用不同的制造方法，通过各种制造装备和手段完成的。
    本专业培养目标就是紧密围绕国民经济对机光电控一体化先进制造技术及其自动化的重大需求，重点发展先进制造装备及其控制、精密与特种制造技术、先进制造信息化与系统等领域的研制与开发。
    我就介绍这么多，刘大侠，你有问题吗？我可以回答的，就当你还在央行工作时，来得阳帮我上了一堂金融课的回报。现在我们老校长还说要聘请你做客座教授呢。师弟你可是一课走红啊！”
    袁大头讲完专业，笑逐颜开。
    “哎，二师兄，能不能给小女子说说，我们家小军讲的什么课呀？”小曼玉好奇了一个。
    我发现女人都对心仪男人的过去，倍儿感兴趣。
    “呵呵，好啊。大约是90年代末，你老公来我们得阳出差。有一天到学校找我玩，正好我要上一门选修课，金融方面的。
    你老公说想体验一下当老师的感觉。怕我担心讲砸了，他还装模作样看了一会儿我准备的教案，然后就随我去了教室。”
    袁大头惟妙惟肖叙述：
    “我当然要吹捧一下他喽！同学们，下面请来自央行的金融专家，硕士生导师刘老君，为大家上一堂金融课。我也是很小心的，连名字都给他改了，用的假名字。
    在同学们热烈的掌声中，你老公风姿潇洒地开讲！嗯，还把我的眼镜戴上，显得知识渊博的样子噻。但是，他第一句话才说出来，我心里就15个吊桶，7上8下了！”
    “袁头，莫吊胃口嘛，刘班长啷个说的开场白？”机枪不满意了，一个劲地催。
    “嘿嘿，他说：同学们，金融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神秘，其实他就是个江湖噻！如果说芭飞特是学院派，金融正规军的话，那么梭洛思就是一个江湖游侠，市场游击队哈。”袁大头活灵活现地回忆。
    “然后呢？”小曼玉兴致更高。
    “他接着说：不管这个市场是什么？股市也好，汇市也罢，哪怕是房地产市场，只要他手里拿到骰子，就是上帝来了，他也敢跟他赌几把！”
    袁大头记忆力不错，他继续情景再现：“1997年东南亚的金融危机，是“金融大鳄”、“一只假寐的老狼”梭洛思的巅峰之战！
    他曾说过：“金融市场不属于道德范畴，因为它有自己的游戏规则。我是金融市场的参与者，我会按照一定的规则来玩这个游戏，我不会违反这些规则，所以我不觉得内疚或要负责任。”
    在素有“金融强盗”之称的金融投机商梭洛思等一帮国际炒家的持续猛攻之下，自泰国始，菲律宾、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等东南亚国家的汇市和股市一路狂泻，一蹶不振。
    暴力冲击了亚洲各国外贸企业，造成许多大型企业倒闭，工人失业，经济萧条，终结了亚洲经济高速发展的势头。一些国家的政局也开始混乱。
    梭洛思得手的经济因素是：
    1、国际金融市场上游资的冲击。在全球范围内大约有7万亿美元的流动国际资本。
    2、亚洲一些国家外汇政策扩大金融自由化，给国际炒家提供了可乘之机和全身而退之门。
    3、为了维持固定汇率制，这些国家长期动用外汇储备来弥补逆差，导致外债的增加。
    4、在中、短期债务较多的情况下，一旦外资流出超过外资流入，而本国的外汇储备又不足以弥补其不足，这个国家的货币贬值便是不可避免了。
    内在因素：
    1、靠借外债支撑的透支性经济高增长和房地产泡沫导致的不良资产的膨胀。
    2、政府在资源配置特别是贷款投向和项目上干预过度，金融体制尤其是监管体制不完善。
    3、“出口替代”型模式的缺陷。
    一是当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生产成本会提高，出口会受到抑制，引起国际收支的不平衡。二是当采用出口导向战略的国家过多时，会形成它们之间的相互挤压。
    三是产品的阶梯性进步是继续实行出口替代的必备条件，仅靠资源和人工的廉价优势是无法保持竞争力的。
    世界因素：
    1、经济全球化带来的负面影响。如国家间利益冲突加剧，资本流动能力增强，防范危机的难度加大等。
    2、不合理的国际分工、贸易和金融体制。
    在生产领域，仍然是发达国家生产高技术产品和高新技术本身，不发达国家只能做装配工作和生产初级产品。
    在交换领域，发达国家能用低价购买初级产品并垄断高价推销高科技产品。在国际金融领域，体系和制度也有利于金融大国。
    这场战役充分证明了一点：金融也好，虚拟市场也罢，没有实体经济的强大支撑，最终只能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那些金融衍生品建造的宏伟壮观的空中楼阁，被梭洛思一根手指轻轻一点，就如多米诺骨牌轰然倒塌！留下一片狼藉，哀鸿遍野！
    在东南亚得手后，梭洛思决定移师青港。在青港，他又故伎重演，通过股市、汇市、期货三市联动，兴风作浪，企图渔翁得利。
    遗憾的是，青港背后有强大的祖国，领导高屋建瓴，大家众志成城，东方计谋迭出。可惜梭大侠纵横江湖，孤独求败，也是晚节不保！
    保卫战的结果，梭大师俯首称臣，铩羽而归！从此淡出了江湖……
    没有讲稿，他也不看我们的课本，接着从清理三角债，到央行发行广义货币的依据，再谈到布雷顿森林体系的霸凌，美元发行与打折的黄金挂钩。后来美元干脆以石油结算和遍布世界的军事基地担保。”
    “呵呵，结果咋个样？”机枪问。
    “哈哈！45分钟的讲课，小伙伴们惊呆了！以至于他的演讲，还占用了学生5分钟的休息时间。
    直到我微笑着挽起袖子，让他看我新买的手表，刘大侠才匆忙结束。掌声，经久不息的掌声！居然第一次没有人打瞌睡哈。”袁大头甘拜下风。
    “刘大侠口才要得，牛皮吹得好！”机枪赞扬。
    “这事还没完呢。”袁大头心悦诚服：“过了一个多月，我们校长让我请那位大师再来学校演讲一次，说是学生们的强烈要求。”
    “呵呵呵，老公你怎么回答的？”小曼玉很神往。
    “我让他说给校长，大师到欧美游学去了，归期不定。”我沉静地讲。
    “哈哈哈！是怕露馅？”机枪难得大笑一次。
    “老公，你真是有趣的灵魂。”小曼玉又眼冒金星。
    “呵呵，骗骗小朋友还差不多。对了，袁头啊，刚才听你讲先进电子制造装备，不知道什么项目最吃香？”
    我想筛选两个相对于目前一穷二白的天宇高科技公司，还算有点现实的项目。
    “唉，我们主要侧重于理论研究，至于目前最吃香的是啥子？还真吃不准。其实，我们大学总是有点象牙塔，自鸣得意者居多。”袁大头红着脸说。
    “呵呵，班长老弟，我倒是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供你参考哈！”机枪突然发声。
    这是一个实战过的工程师，来自第一线的经验，让他和袁大头的纯理论研究有了本质的区别。
    “好啊，我先敬你们一杯，你再慢慢说。”小曼玉替我给他俩斟满酒，我们一干而尽。
    “哦，我喝不得了！这杯以后叫袁头陪你。”机枪摇摇头。
    “哈哈，莫得事，我们老同学没必要拼命，喝好不喝倒，喝倒不喝卯（方言，发火的意思）！”说完，我让小曼玉去台要一扎热的玉米汁解酒。
    “呵呵呵，谢了！现在，我谈谈5年前我们去得国引进数控机床的体会。
    数控技术也叫计算机数控技术，是指用数字、文字和符号组成的数字指令来实现一台或多台机械设备动作控制的技术，它是采用计算机实现数字程序控制的技术。
    1952年，第一台数控机床问世。
    我们知道，对于大批量生产的零件，使用自动化和半自动化的车床已能实现生产过程的自动化。但是，对于单件、小批量生产的零件，特别是形状复杂的、加工精度要求高的零件，非数控机床莫属。
    我国是制造大国，国内数控车床市场很大。如果你们能研究出来，我想应该在价格上有竞争优势，我建议你们要搞的话，一开始就瞄准坚果国和得国的技术。
    不过，坚果国技术垄断很严重，到得国碰碰运气噻！最后，说说我的体会：怎么才能让西方人尊重你？我尊重他，他就会尊重我吗？错了！是不相上下的实力！”
    机枪的讲解，让我容光焕发，终于有方向了！
    “洋机枪，你会数控机床制造技术吗？你要是能跳槽，我保证可以给你5个点的股份！”
    我欣喜若狂，赶紧端着酒杯走到他面前，准备摇唇鼓舌，忽悠他加盟我们。
    “哈哈，老同学，让你失望了哈！我们以前在学校学的技术和知识已经落伍了！
    不是我忘恩负义啊，江城那家我的母校，总是跟不上最新科技的发展，设置的课程，估计就是几个早该退休的老学究孤芳自赏的产物！
    培养的学生，唉！应付一些常见的初级技术还差不多。人家国外的教学，随时跟着最新前沿科技的变化而调整，我们呢，几年都不变，教材编撰真的该改革了！
    嘿嘿，我只会数控机床的安装，还是得国人培训的。制造嘛，只懂机械方面的。其他的电气、液压、气动、微电子和信息，哈哈，一无所知！”
    老同学直言相告。一时间，又让我更加难受！
    “没关系。我们公司引进了一些得国设备，没有人看得懂。机枪啊，明天能不能帮我们看看？如果能用上，总比贱卖划算。”我还是感激地敬了他一杯。
    那天晚上，我和袁头喝得很尽兴，但都没醉。因为江湖传言：单歌双赌三人饮。
    家里的空房间，爷爷奶奶住过后，还没洗被套，我忙，她三天两头飞。只好在公司隔壁的5星级定点酒店宏安瑞大酒店，开了一个标间（袁头说省点钱）。
    想着是接待同学，咱也不好意思到还没什么钱的公司报账。
    打着车，送老同学入住酒店后，我们回到家里已经快11点了。
    “老公，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这次飞巴黎，老爸说要支持你！开心吗？”洗漱完毕，小曼玉言笑晏晏。
    “啊？接着奏乐，接着舞！”我跳起了快三，在她面前，我总能本色出演，而她还发自内心地欣赏。
    “呵呵呵，喜欢你，你努力的样子藏着父母晚年的幸福。”她宠爱道。
    接下来和她在大床上聊天，当说起关于谁是最美的女明星时，吵了起来。我酒有点多，就故意说她喜欢的女明星都是丑八怪。
    她愤怒地冲我吼道：“你喜欢的女人才是丑八怪呢，你喜欢的女人是全世界最丑的丑八怪！”
    顿时我就忍不住笑了：“我旁边躺了个sb。”
    “你旁边才躺个sb，你旁边躺个大sb，你旁边天天躺了个大sb！”
    “哈哈哈！”
    “好呀，你还得意，看我怎么征服你！”她反应过来，小羞微嗔，不正经了……
    “晚安吗了个”过了许久，她翻个身对我说。
    “啥玩意儿？”我问。
    “晚安妈，卡妈，吗卡，吗，睡觉。”她羞红着脸，转过身去。
    瞌睡有人送枕头，最神奇的是：晚上12点，老爹老妈破天荒地打来电话，因为10点后他们就会进入梦乡，说早上睡不着，醒得早，只好晚上早点睡了。
    “到了一定年龄，必须扔掉四样东西：没意义的酒局，不爱你的人，看不起你的亲戚，虚情假意的朋友。”讲完事情后，老爹又在电话里叮嘱。
    “是了，我爹，我也不是小孩了。”我抬杠。
    “怎么跟你爹说话的？在我们眼里，你就算到了50岁，也还是小儿童哈。”老妈佯装生气。
    “对的，对的，父母大人！二老晚安！”
    “呵呵，早睡早起身体好。”老妈笑着说。
    福无双至今晚至……

 第一百五十五章 科研所大学企业的三足鼎立

    很多人的梦想和计划受挫，是由两个小问题导致的：早上起不来床，晚上下不了线。
    第二天早晨，心旷神怡，跑完一千米后，在房前花园里练武。
    一树腊梅突然冷艳地开放了。嗅嗅芳香，赶紧回房。
    “小母鹿，起床了。”
    一条嫩白的胳膊搭在被子上，秀发散乱，羊脂般的白脖。
    她慵懒地睁开眼睛，迷迷糊糊说：“几点了？老公。”
    “哦，快8点了。起来，我们去叫袁大头和洋机枪吃早点。”看看表，我有些焦急。
    “呵呵，我早上愿意醒来有两个理由：闹钟和你。”
    不施粉脂，卸去铅华，眼里是蓝色的湖水，炽热，纯情，妩媚。
    “小时候一直不理解，父母为什么可以那么早起床？长大后才明白，叫醒他们的不是闹钟，而是生活和责任。”
    “嗯。轻揉朦胧的眼眸，想要最清澈看见你给我的蜜意。那，你先亲我一下。”
    哲学家黑尔格。刘易斯说：“看一个女人是否美丽，直面她的素颜青青；猜一个女人有无动心，静观她的睡眼蒙蒙。”
    我俯下身，蜻蜓点水碰触红唇。今天事多，不敢勾搭俺的女人，惹来风雨雷电，爱火纷飞。虽然早锻炼是哥们，一个正常男人最幸福的道场。
    怕什么来什么，墨菲定理很准的。
    “好呀，敷衍我！才几天就厌倦了吗？秀色可餐呢。上来，小猪猪。”
    “我觉得你太自恋了，说实话就长成你这样，选美比赛最多拿前三。”
    “呵呵呵。多想成为你的鹿，伴你看熏染山涧的日出。”
    “啊！多么的多么！唔唔…高雅…唔唔唔…”
    唉，可怜的计划；呀，可怜的发小！
    大军对不起了。
    俺后院起火了，咱得灭火。
    思念，爱慕，孤独，这些易燃易爆柴薪，被欲望轰然点亮。
    ……
    时间，被小幽麦消灭了；床上，寂寂无声，只有渐渐平复的呼吸和彼此感激的眼神。两个人都不再漂流，有了共同停泊枫桥边，温馨的港湾。
    “哎呀，我快迟到了，约了舅母逛街。都要怪你！那么大了，还贪吃。”小母鹿手机震动盘旋，接起一看，倒打一袖，娇喝轻叱。
    “对的，贪吃了。那也只能怪你咯，美若天仙，祸国殃民！”不和美女争论，免得赢了面子，输掉爱情。
    “呵呵呵，甜言蜜语，我喜欢。哎小军呀，霍国在什么地方？是南美洲吗？”一边穿衣服，一边秋虫呢喃，第十万一个为什么了。
    “对的，小，聪明母鹿。哥哥我也来不及了！”
    手穿外衣，脚蹬长裤，鲤鱼打挺，滚鞍下马，一气呵成。
    “小军好乖哦，我又喜欢你了，是武术吗？”
    哎哟喂，您老不是忙吗？还有闲心抛媚眼啊？
    “嘿嘿，空了吹！我得走了。”
    下楼的旋风里，背后传来叮咛声：“别忘了给咱爸回伊妹儿。”
    出得门来，海风咧吹，树洞呜咽，花叶飘零，但心已热。
    巴黎商会会长，俺的准岳父，好大的一棵树，哦，馅饼啊——成衣价格上浮了45，翻了三番的丝绸面料采购，半年结算一次，欧元多了35。
    后来才知道，其实价格真正上浮不到15，废物一吃的是工人的血汗哇！
    巴黎，时尚之都，时装朝圣！
    ade  c的原料或成衣，一旦贴上fabrié en france（法国制造）的标签，那就大师兄的跟头，十万八千里了。
    时光倒流，在东海时尚圈，太太小姐身上的标签刚刚换过，大部分竟然是自己城市最不起眼的天宇针织。也有的是跨过大洋，加工返回。只有海关心里明镜。
    更多的，随着“法流”，四面八方。
    海明威曾经说过：“如果你有幸在年轻时到过巴黎，那么以后不管你到哪里去，它都会跟着你一生一世。巴黎就是一场流动的盛宴。”
    昨晚，和小曼玉述说衷肠，且听她吹。
    她爹，俺岳父，跨国贸易大哼！秉承坚果国两次世界大战千锤百炼，炉火纯青的贸易理念。创造市场，挑逗刚需，双面商人，于是教唆战争。火上浇油，两边支持，武器升级，旷日持久，难解难分。
    偏偏世界上就有那么一群，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男人！华丽的口号，都掩盖不住为“供应商”而战的大sb！
    比如二战中，瑞典就同时向交战双方大卖武器、技术和矿产。
    二战爆发前后，美、德、英3个大国纷纷上门，投入巨资求购瑞典博福斯高炮的技术。俄国人比较有意思，不愿意花大价钱引进技术，就从瑞典买了一些成品炮，回国后进行逆向仿制。
    瑞典曾多次上门讨要专利费，不过俄国人态度明确：一个银子都不给。你能两边卖武器，我就不能拿你点技术？面对俄国人，瑞典人也无可奈何。
    到了发小们下榻的5星级酒店，他们已经吃过早点了。
    “呵呵呵，师弟，你重色轻友了哈。”袁大头笑呵呵地。
    “哈哈哈，小别胜新婚，头儿啊，这就不懂了？找个姑娘恋习恋喜去噻。”洋机枪得意洋洋。
    “嘿嘿，都不是，我，唉！后院起火了。”哥们一脸沉重。
    “天哪！严重吗？我们帮你在弟妹那里美言几句！”洋机枪是过客，深知事态的严重性。
    “算了，没事了，由她去。”心里有愧，咱只好装可怜，以博得同情。
    “没关系，应该很快就过去了。两口子嘛，床头吵架床尾和。”机枪热情安慰。
    “好的，谢谢你！咱们去公司。”
    我们很快来到了公司。
    “哎呀，刘总工，阿拉产能可能完不成啦！订单太多了，而且有很多还是小批量生产。我们的生产线是针对大批量的。”
    丝绸针纺部的总经理上官云，看到订单和价格，先是冒出饿狼的绿光，接着就如泄气的皮球，直喘粗气。这蛋糕也太大了！奶油厚厚的几层啊。
    “是柔性生产没办法开展吗？”我不动声色地考校他。
    “是的！如果采用数控机床，可能，没准能行。”
    上官云听说过，没见过，二万五千里。
    “唔，你先回去，我再考虑考虑。”掌门人必要的神鬼莫测，还是要装的！
    “老同学，咱们走。”我领着他们下楼，开车直奔精密制造部。
    在总经理叶进的陪同下，一行人来到露天仓库。一大堆的机械设备和零配件码放在空地上。
    拆开其中一台后，机枪惊喜地大叫：“哈哈，刘大侠，这就是数控机床啊！还是得国原装进口噻。”
    “真的吗？我该不是爪梦脚（梦里掉馅饼的意思）？”一激动，我就爱不释手了。还好，没有贱卖喽。
    “不过嘛，这是人家第三代产品，淘汰货。”机枪泼了盆冷水。
    “那现在是第几代了？还能用吗？”袁大头兴致勃勃。
    “据我所知，现在人家用的是第五代产品。但是应付一下你们的针纺和塑料加工这些初级产品，这个机床精度是绰绰有余了。有意思，第三代货被人为换了铭牌，变成了第五代。”机枪不温不火。
    “呵呵呵，狸猫换太子吗？谁啊？这么有心！”袁大头凑过去，仔细地研究数字。
    “就像当年江湖传言，康熙传位十四子，被篡改成传位于四子。”机枪旁征博引。
    “哈哈哈，老同学，这个故事当不得真！因为编剧不了解少数民族的习惯。对于他们重要的，都是满汉文字同时书写。在满语里，绝对不会出现这个改动的情节！”
    在瀚海，我和朱子专门找金哥请教，他是满族人，研究了满语的书写，发现改不了哇！就在那天，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古代野史也有可能是《演义》哦。
    “呵呵，或许你是对的。不过，贪腐分子也忒胆大包天，能揪出来吗？你们这次吃大亏了！”机枪惋惜。
    “这肯定又是废物一们干的好事，拿了我们的给我们送回来！”
    后来的剧情发展，超出了我的想象！办案人员攻心为上，在废物一老婆三缄其口、情深意切时，拿出了在他办公室找到的他和小戚主演的三级片给她播放，于是冲冠一怒嫉红颜！
    在废物一的大泳池，水抽干，几块活动砖头搬开，油纸包装，3000万元现金码放整齐……
    “哦，这个安装量还是不小的，我需要助手。还有啊，我这次出差只有两天，安装它没有个10天半月的也下不来哈！还不知道能不能请上假呢？”面对我的帮忙请求，机枪面露难色。
    “这好办！天宇给你发一个大红技术顾问聘书，我再求市主管部门给一个红头文件，商请你们公司协助我们安装数控机床，行吗？”
    这可难不倒我，体制内混过的人，咱懂——红头文件就是通行证。
    “呵呵，那样的话，估计没多大问题。不过你们老技术员怕是帮不上忙了。”机枪的第二个难关又横亘出来。
    “哈哈，这就更小儿科了！袁头，你们学校应届毕业生，明年6月份的那一批不需要实习吗？”我把目光深情地盯住二师兄。
    “哎，师弟，别这么看着我，二师兄又不是灰姑娘！但是有你这个安排哈，估计老校长要宽天宽地（欢欢喜喜）了！我也不用再找东海教委联系实习单位了。”袁大头笑一笑，就走到旁边通电去了。
    “机枪，你估计要多少名实习生？”
    “差不多4、50个。”
    “如果开动这些机器，最少要多少人呢？”
    一直在琢磨引进年轻化、专业化的人才，现在或许是个契机。
    “200多人，关键是要理论基础扎实的，一教就能上手。否则，还得培训好几个月。”
    “哈哈哈，老校长说非常感谢你，为学生解决了实习的地方，还说以后能不能每年都照顾一下我们学校呢？”
    袁头喜上眉梢地走过来，由于他们学校是省级主管的学院，比不得教育部下属的大学抢手。所以毕业生实习难，就业更难。
    “呵呵呵，再送个惊喜给你们校长！不过，你得作为我们天宇的特聘顾问，我们付工资。机枪说我们需要220名实习生，明年毕业就来上班，可以吗？教授同志。”
    “哇呀哇呀呀，我倒没什么，但是老校长听到，不会心脏病发作？”袁大头喜气洋洋。
    “呵呵呵，袁头你忘乎所以了？”机枪调侃。
    “呵呵，太高兴了。对了刘大侠，我建议你们还可以考虑一下高端仪器仪表制造。”袁头郑重地说。
    “这又有什么说道？工业比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都复杂啊!”哥们终于理解大师兄听唐僧念经的生无可恋了。
    “仪器仪表可以分为通用型仪器仪表和专用仪器仪表，具备测量、显示、控制、记录或报警等功能，既是一种通用技术工具，也是企业数据流和信息流的底层入口。其上游行业主要包括传感器等。”袁头笑着说。
    “有什么重要之处吗？”我问。
    “科学仪器是科学家的“眼睛”，高端制造业皇冠上的明珠。谁掌握最先进的科学仪器，谁就有可能做出最先进的科研成果。仪器仪表还是工业生产的“倍增器”，军事上的“战斗力”。仪器仪表工业总产值只占工业总产值的4，但它对国民经济的影响达到66。”
    袁头郑重地解释。
    “班长老弟，我也说几句。相对于cpu这类明星芯片，不少人对传感器比较陌生，但确实是非常重要的器件，包括数控机床都要使用传感器。全球传感器市场规模有望超过2000亿美元。
    然而如此巨大的市场大多被国外巨头垄断。可以说，就国防军工的卡脖子问题而言，cpu、gpu、dsp等芯片国产的都能顶上去，传感器才是真正的短板。”
    机枪一脸严肃。
    “那我们国家仪器仪表和传感器是什么现状呢？”我更加兴奋了，又找到一个方向。
    “我国机械工业规模已居全球第一，但存在大而不强、自主创新能力弱、核心技术与关键零部件对外依存度高、服务型制造发展滞后等问题。
    每年从国外进口高端产品接近1000亿美元，还随时面临被断供的风险。一旦断供，我国科研事业将会遭受重创。尤其是贸易摩擦后，以米国为首的国家反复“变脸”，我们不得不关注科研仪器禁售风险。
    此外，购买国外仪器还可能面临维修难、维修贵的问题。部分国外厂商利用专用技术门槛、设置“只换不修”条款或收取高额维修费等方式获取高额利润，极大地增加了我国科研仪器的成本。”
    袁头忧心忡忡。
    “咱们国家“两弹一星”都不求人，这种小东西为何造不出来呢？”我很困惑。
    “最重要的是企业自主创新能力薄弱、科技成果转化率低、质量控制水平差。过去，国家科技经费主要投入在高校和科研机构，投入企业的较少。
    虽说国家投入资金时特别强调产、学、研结合，并且强调项目要由企业牵头。但是，因为企业承担项目的研发经费主要依靠企业自筹，而企业利润不高，所以研发资金投入仍然较少。”
    袁头总结道。
    “有道理，可能科研所、大学、企业的三足鼎立，智慧创造才能真正良性循环。”我心里想着后招。
    “呵呵呵，睿智，刘班长。”机枪笑赞。
    “祝你成功，刘大侠。”袁头鼓励道。
    由于订单时间很紧，发小们也不矫情，当天下午，拿着各自的顾问聘书和红头文件返回。我特意通知公司行政部给他俩订了机票。那个时候没有高铁，飞机可以节省2天的时间。
    5点40分，我和小曼玉在红桥机场送完发小，又开车去江东国际机场。
    当经过熟悉的路口时，心依然本能地痛楚了一下。这条路走了很久，换来的都是愁。如果真有忘情水就好了，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生不伤悲。
    晚上6点35分，江东国际机场。
    我和小曼玉望眼欲穿地看着航班出站口，举着手上的牌子“接刘汉娜妹妹”，我的心开始打鼓。
    像神曲《忐忑》的歌词：
    啊哦
    啊哦诶
    啊嘶嘚啊嘶嘚
    啊嘶嘚咯嘚咯哆
    啊嘶嘚啊嘶嘚咯哆
    金字塔般地重叠在心间。

 第一百五十六章 飘泊异乡的游子，牵念着妈妈

    想要走得快，就单独出发；想要走得远，就结伴同行。
    博士堂妹，老刘家第三代美女得国归来，回乡探亲后途经东海，再回她位于迪琴根的家。能否说动她留下来帮助天宇跨越式发展，我心里还没底。
    昨晚在电话上和老爹老妈反复探讨，也不得要领。本来父母的意思，只是要我尽尽地主之谊，谁知道我却想挖人家得国老板的墙角。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喽。”哥们勉励自己。
    留下还是离开？这是一个伪命题。
    18年没见了，比我小2岁的她是否风采依然？
    由于有两个出口，我和小曼玉分别把关，哥们煞有介事对她宣布原则：“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放走一个可疑人员。”
    就在出口处人流渐渐稀少时，我准备电话爹妈她是否没来东海？
    眼睛被人蒙上了，熟悉的体香让我觉得可乐。
    “猜猜我是谁？”
    大妮子别逗了好不好？我在等待辉煌啊！
    “嘿嘿，巴黎c侨，对吗？”
    手松开了，一张撅着红唇的脸。
    “没意思，不浪漫。蓝水晶，你不好！都不陪我演戏了。哼！”
    “呵呵呵，对不起，谁让你香奈儿依然的？你换个品牌，我不就猜不到了吗？”哥们慢慢转身，看着高傲而精致的她。
    “真的吗？好啊，那下次再玩呀。小军你看，是不是你要接的人？”
    小曼玉往旁边一闪，一个漂亮、高雅、目光坚定而聪慧的美女，就站在我的面前了。
    她大约170的身高，笑意写在脸上，依稀在那个时空见过。
    “你是？堂哥吗？”
    目光交汇的一刹那，美女眼含热泪，拉杆箱一竖，就冲过来抱着我了。
    “堂妹，总算见到你了！18年了？”我不由自主地拥抱妹妹。
    “是呀，最后一次见你，是大仪中学文艺汇演。哥啊，这么多年你还好吗？我听说你结婚了，还有个儿子，对吗？”堂妹发现泪水打湿了我的肩膀，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来。
    “是啊，儿子上五年级了。”
    “咱走。哎小军，你来拉行李，我陪陪堂妹。”
    小曼玉看我们兄妹俩很亲密，就自觉地摆正了嫂子的位置。
    “哥啊，这个女孩是谁呀？”汉娜打量着她，笑问。
    “啊，介绍一下，我女朋友罗曼，这是我堂妹刘汉娜。”
    “呵呵，堂妹你好！我是我家小军的未婚妻，叫我小曼好了。”小曼玉大大方方，脸都不红一下。
    “啊？嗯，小嫂子好！”
    “哈哈哈，太好了！我们先走。对了，你喜欢什么品牌的化妆品呀？”小曼玉亲密地挽着她的手就向停车场走去，后面跟着一个搬运工。
    车上，两姐妹亲亲热热，像多年未见的双胞胎一样。一路上，我没说话，平稳地驾驶着奥迪a8。车子低调，沉稳，大气。
    40分钟后，车停在“稻花道”门口。
    在钟老板热情的引领下，我们走进了包间。
    “欢迎啊，欢迎博士归来！”明先生听我说了事情后，竟然乘坐中午的航班从瀚海飞回来了。
    “汉娜，这是我老板明阳先生。”哥们赶紧介绍。
    “明总您好！我是刘汉娜。”小妮却并未伸出手，只是敷衍地笑了一下。
    我歉然地对明先生笑笑，就安排起座位来。
    “咳咳，大军啊，要不你们兄妹坐一块？好叙叙旧。”
    本来，明先生是安排堂妹坐在钱总和他中间的，可是发现正主的傲慢与偏见后，就临时改了主意。把尴尬消弭于萌芽，高！
    不用吩咐，小曼玉挽着汉娜的手去厨房点菜了。美女总是比男人见面要熟得快一些。
    “大军哪，你这个堂妹挺高傲嘛！任重而道远啊。”明先生平和怡然。
    “是噻，姑爷，她真的不可替代吗？”三舅有些不满：“这小妮进来，就没招呼人。”
    “目前是的。”我答。
    “大伯，我堂姑我就没见过哈。好严肃啊！”刘永亮伸伸舌头，怕怕地说。
    “嘿嘿，别说你了，我这个堂弟都没见过噻。很早她就去县城读书了，后来又去了得国。”刘大海感佩道。
    “没事，大家都自然点，舅母您好！我是刘大军，第一次见面，还请关照。”我站起来给舅母续水。
    “哦，大军姑爷，早听他们说过你。不错！小曼有眼光。”舅母喜爱地说。
    “谢谢舅母夸奖。”
    不一会儿，姐妹俩喜笑颜开地回来了，还要挨着一起坐。
    “小曼你可要记住：爸妈像宠小公主一样宠了你二十多年，为的是不让你在任何一个男人面前委曲求全。”舅母耐人寻味。
    “呵呵呵，谁敢？”小曼玉骄傲地看了我一眼。
    “嘿嘿。汉娜，你现在怎么样啊？”我对隔着小曼玉的堂妹说。
    “还行。得国爱人，有1个儿子，1个女儿。”
    “哎妹妹，那次文艺汇演，我记得你们是唱歌加舞蹈，歌名好像是《原野牧歌》，对吗？”
    我想起了那天的情景，比我们低两级的她，和同学载歌载舞的。
    “是呀。我那天表现如何啊？表演结束你就不见了，也没说上话，后来你就上大学去了。”
    “啊呀，盖了帽了！你那天穿着蓝色的衣服，外面一件明黄色的坎肩，把一个牧羊少女演绎得惟妙惟肖哇！歌词我都还记得呢。”
    说完，我轻轻地哼唱，汉娜也情不自禁地合唱。
    辽阔草原美丽山冈
    群群的牛羊
    白云悠悠彩虹灿烂
    挂在蓝天上
    有个少年手拿皮鞭
    站在草原上
    轻轻哼着草原牧歌
    看护着牛和羊
    “嘿嘿，看来有戏，这牌打的。”明先生返老还童了，还打了个响指。
    “哎呀，那天在台下看你表演，就想啊，咱家汉娜长大了。什么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小时候真该带着你到处炫耀，看咱妹妹多漂亮！”哼完歌，我继续煽情。
    “呵呵呵，是女大十八变？哥哥哟，你逗我开心呢。我记得小时候，你都不稀罕跟我玩，还说黄毛丫头、鼻涕虫走开点，人家会笑你成天和小姑娘玩，不爷们儿！”汉娜可不好忽悠噢，揭底呢。
    “嘿嘿，咱那会儿不是小，不懂事嘛！也不知道亲情的重要哇。”
    “呵呵，没事的，哥哥你对我还是很好的！有一次，你为了我，和几个欺负我的高年级男生打架，鼻子都被打肿了！那天我好感动，发誓长大了就要找这样的男人！”
    咦？咱怎么没有印象了？我不敢接话。
    “哎呀，汉娜，我家小军吃亏了吗？是不是流血了呀？好可怜哦，小儿童。”小曼玉又母爱泛滥了，还抬起我的下巴，看看鼻子上有没有疤。
    “小嫂子，你担心多余了，我哥哥可会扮猪吃老虎了。他说，出点鼻血代表是自卫反击。最后，那几个高年级的被他打惨了！以后见到他，还有我，都绕着走呢。”汉娜偏头看我，眼神是感激和自豪的。
    “哈哈哈，老公厉害！唉，害我空欢喜一场，担心。”小曼玉握着我的手，心上心下说。
    “哈哈哈，小嫂子，你好幽默呀！”汉娜不知道小曼玉汉语不好，乐不可支。
    “哈哈，帮你是应该的。对了，我那天表演的相声你还记得吗？”
    看气氛融洽，我决定继续忆苦思甜，挖掘仅有的那么一点共同的记忆。
    “哎唷，你的表演我都嗨翻了！哥哥，看不出来嘛，平时那么老实的你，还很幽默呀。”汉娜越发兴奋。
    “哎汉娜，能给我说说吗？小军他怎么表演的？”小曼玉插科打诨不错。
    “呵呵呵，我哥哥他学一个女的，声音可像了！说过去的某个时期，照相都要加一个口号“灵魂深处闹革命，俺要和老公照结婚照”。哈哈哈，太搞笑了！”
    汉娜开心得不要不要的，小曼玉却一脸茫然：“这有什么可乐的？”
    代沟！
    上菜了。
    我，明先生，三舅，分别提议三杯欢迎酒后，我把话题不易察觉地引到目的上来：“哎妹妹，我最近负责公司数控机床项目，这方面你有没有研究呢？”
    听说她博士研究方向是自动化控制和人工智能。
    “呵呵，对于我来说，数控机床有点像入门的东西，比如算数相比于高等数学，我研究的是机器人了。哥哥，你明白吗？”汉娜妹妹学霸哇！
    “有这么神奇吗？那岂不是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我惊喜异常，还发现了机器人这个新项目。
    “不行！今天就是把自己灌醉，也得把她骗回国！”我心飞翔。
    “可以这么说。不过我侧重于理论研究，我爱人，海格尔恩斯他更擅长实体制造！现在就职于比较大的数控机床生产厂商，通关trg集团。
    是全球制造技术领域的主导企业之一，已具有八十多年辉煌历史。总部位于迪琴根，在工业用激光及激光系统领域是技术和市场的全球领导者。该公司计划在c国逐步研发、生产和销售各类c数控机床。”
    汉娜说起自己的老公，那是赞誉有加。
    “妹妹，我问问啊，你说现在数控机床的研究方向是什么呢？”
    “哦，我和爱人探讨过这个问题。这么多年来，高精度、速度、功率等测度指标是机床产品的主要追求目标。”
    “呵呵，明先生，三舅，舅母，各位，我和汉娜妹妹聊点技术，请你们随意！那个谁，永亮啊，你主动点敬各位长辈，还有大海老弟，你也出出关嘛！”怕冷落了众人，我先安排一下。
    “不急，不急，别冲淡了主题。我们也想听听你们的讨论，是？钱总。”明先生今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哈哈哈，就是，就是。姑爷啊，你们继续，继续哈！”三舅闻编钟而识知音。
    成功人士不错，说学逗唱四门功课门儿清！逗哏和捧哏都很在行。
    “那好。我想到妹妹你的专业人工智能，有没有可能把智能技术用在数控机床上？让它变成聪明转转，聪明机床。”我开始畅想，却不专业。
    “哎呀哥哥，你的头发没掉啊！怎么他也这么聪明呢？”汉娜妹妹钦佩地看看我的一头硬发，接着说：“我受你启发，专业设想一下，你看是不是这样的？
    基于互联网和计算机技术的智能化是机床进一步延伸人脑能力的体现。聪明机床能借助各种传感器对自己的状态进行监控，进化到可发出信息和自行思考及调节。
    例如，能减小振动的主动振动抑制，能控制热位移的智能热屏障，能防止部件碰撞的智能安全屏障，语音提示和短信通知及按照加工要求帮助选择切削参数等。”
    汉娜欢欣鼓舞。在轻咬嘴唇的动作里，显然是发现了新的方向，甚至不排除她已经有了成熟的方案！
    “太好了！还是你专业！另外，去年我在桃明岛搞生态循环绿色种植养殖法，就想过工业是不是也要引进绿色概念呢？毕竟现在尾气排放和沙尘暴很破坏环境的。”
    哥们继续抛砖引玉，反正砖又不值钱，咱有的是！从哲学的角度，只要是人造的，都可以加个绿色的标签！哥们小聪明？
    “呵呵，哥哥，你脑袋变异了！怎么如此大胆和前卫呢？”
    “嘿嘿，汉娜妹妹，科学家都这么夸人吗？”
    “呵呵呵，哥啊，我这次回国太对了！很多时候，我们一辈子突破不了瓶颈，可能就是思维定势在作祟！所以触类旁通和边缘撞击就是科学家成功的奥秘？”汉娜妹妹心花怒放，脸色也红润多了。
    “呵呵！我想这就是道家的顿悟。”
    “嗯，哥哥，我上个月在得国，还和爱人探讨过数控机床的方向，可就是没想到这一点，绿色，对，就是绿色！绿色制造是可持续发展的前提。
    机床作为制造装备必须体现节能减排、以整体效益为本的评价标准，以更少投入获得更多产出。
    例如，通过移动部件轻量化可以大大减少驱动功率的消耗，配合先进刀具、工艺过程和切削液可以减少废弃物排放。我可以将其命名为生态机床。”
    汉娜，科学家反应就是快！
    “好啊！好！为年轻人的孜孜不倦和聪明才智，大家鼓掌。”明先生情不自禁了。
    掌声热烈。
    “汉娜，你好聪明！我就不行了，汉语都还不流利。”小曼玉称赏不已。
    “呵呵，也不是了。我觉得你老公我哥哥才狡猾呢！我的感悟是：一个人花一个小时可以做好的事情，两个人就要两个小时。但是科研，有一个思维碰撞的人真的很重要！”汉娜怡然自乐。
    “通往成功的道路总是在施工。请大家端杯，为我们的头脑风暴干杯！”我站起来，豪情满怀地提议！
    喝完这杯，老板和老板娘又来敬酒了。
    “各位，首先，欢迎得国归来的汉娜女士！在海外待久了，还是思念自己的祖国啊。”钟老板感慨万千。
    “哦，请问老板是在哪个国家呢？”汉娜闻言伤情，想想爹妈也有些衰老了，时日不多，却难尽孝心，不免惆怅。
    “哈哈，我是坚果国的。喏，认识我家夫人后回国，感觉心情都好了许多。再也不用看人脸色，寄人篱下了！”
    “这一杯酒感谢大军哥为我们优惠了那么多。哎大军哥，我陪你唱一首《献给阿妈的歌》，好吗？”老板娘云天高谊。
    “好啊！来，先干了再唱歌。”
    我一仰而干，随后就和爱伲妹妹合唱起来。
    遥望夜空的明月。
    想起了久别的故乡。
    漂泊异乡的游子。
    牵念着妈妈。
    明月啊，明月
    请你等等，请你等等我。
    我想把思念捎给你。
    送给我的妈妈，妈妈，妈妈。
    孩儿思念你，妈妈，妈妈。
    孩儿思念你。
    演唱中，年轻人全都泪花滚滚了：明年春节，一定要回复兴镇，看望俺爹俺娘啊！

 第一百五十七章 家宴上的清洁工

    “老公哥哥，我们元旦回勐泐南诺山过“嘎汤帕节”，顺便看看我阿爸阿妈，好吗？”
    爱伲族“嘎汤帕节”相当于春节，时间为每年的1月2日至4日。节日期间，全村寨的人聚集在一起，观看自编自演的传统节目，打秋千，吃糯粑，相互祝福，迎接新年的到来。
    “没问题！反正都在国内，飞机3个多小时就到了。等以后把老人们接过来在东海生活。”钟老板惜香怜玉，温情脉脉。
    “唉，我也想我爸妈呀！呜呜，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呜呜呜。”
    什么情况？汉娜居然趴在小曼玉的肩膀上哭泣。
    “妹妹，别难过了，想父母就回来呗！如果你想孝敬他们，我们天宇可以为你准备一套别墅的，多好啊！”看看时机很好，我微风轻拂。
    “可是，可是爱人的父母又在得国，他怎么办呀？呜呜呜。”汉娜有点动心，但左右为难。
    “妹妹，我就问一句，我记得你可是家中独生女儿，你老公他有没有兄弟姐妹呢？”心里暗暗祈祷。
    “嗯，有，他有两个哥哥，一个妹妹。呜呜。”汉娜依然肩膀耸动，对故土割舍不下。
    “汉娜，你回东海来，好吗？那我就有伴了！顺便帮帮我老公，行不行嘛？”小曼玉打起了温情牌。
    “让我，想一想。”汉娜也许是忧愁，居然喝起了酒。大醉。
    我和小曼玉把她扶回我们的玫瑰公寓。因为那天上午，小曼玉和舅母逛街，已经买了新的一套铺隆罩被，所以妹妹就住在了客房。
    第二天下午，红桥机场。刘汉娜，我的堂妹，飞向斯途嘉特……
    这边，我还是没底，又托了些关系，也在物色人选。但当时国内数控机床刚起步，人才匮乏。而我的野望是：一开始就站在行业之巅、技术前沿，这就越发渺茫。
    进军数控机床——精密制造的公告，也被我锁进抽屉里，是黎明前的黑暗吗？
    在光芒万丈之前，我们都要欣然接受眼下的难堪和不易，接受一个人的孤独和无助。
    在我内心深处，是不希望镇投资公司的国有股退出。可是，为了减少镇上无端的干涉并清除内部的蛀虫，也为了快速启动改革，没办法，让干部和工人失去了铁饭碗和金光闪闪的身份。
    但是，和公司一直同甘共苦的3000多老国企的员工，是我亲亲的兄弟、姐妹和前辈！夜不能寐之时，我常常有一种责任感！为改革开放贡献了几十年的老国营人，要怎样才能再创辉煌，富裕安康？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现在的我，有几分落寞，该何去何从？
    表面上看，初步战略目标已经达到。
    以丝绸针纺部和轻工机械制造部为基础的传统产业，以房地产事业部及其下属的建筑工程分部为骨干的支柱产业，以及汽车销售维修部为新兴产业的布局和网络，基本完善。
    随着建筑、房产、4s店项目的陆续启动，工人们的工资在原有基础上，少的翻了二倍，多的已经翻两番了。
    各级干部管理能力和威信空前提高，方向明确，订单充足。
    在简明扼要的制度下，一切变得透明，公开、公正、公平；全体工人辛勤劳动，智慧创新，各种合理化建议如雨后春笋，大家渐渐远离了贫困，丰衣足食。
    可是，我梦里寻他千百度的精密制造啊，你在哪里？
    一个好的企业，一定要有自己的核心竞争力，通俗说就是专利！再辅之以紧随时代变化的领军行业，就能任他雨打风吹，我自闲庭信步！换句话说，就像军事，陆海空天宇都有强大的存在，试看天下谁能敌！
    前几天，我三舅的大管家夏侯平主任和自己亲戚，摆夜摊被市管人员打伤住院的两口子，非要请我吃个饭。盛情难却，我叫上了蒋总，还板着脸规定只准在家里举行。
    席间男主人谭富贵喜滋滋地说：“现在好了，发财了！”
    媳妇在针纺部，每月3000元工资；老公在轻工机械部，一个月2000多。
    “老公，你也要努力呀，不然别人会笑话你的！说你吃软饭，还没老婆工资高。”媳妇夏侯安笑盈盈地。
    “爸爸，妈妈，我要买个变形金刚，妹妹想要大狗熊，毛茸茸的那种，可以吗？”双胞胎小儿女，席间还趁大人高兴，要玩具。
    “哈哈，准了！阿拉说的，叫你妈明天调休就去买！最好的那种。”丈夫豪气地允诺。
    “不行，太惯使了！儿子，你上周刚买了一个变形金刚，怎么又要买呀？”当妈妈的节约惯了，心疼。
    “妈妈，你out了！我们同学都买了哦，现在这个是第二代产品，叫什么“刚二代”。爸爸都同意了，买给我好吗？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好不好嘛？不然，我都没面子了。”
    小屁孩一个，还要面子！
    “嗯哦，妈妈，妈妈，给哥哥买嘛！实在不行，我的大狗熊这次不要了，“熊二代”也没什么好看的，还不如我原来的漂亮！我下次，钱多了再买。”小姑娘很懂事，为哥哥求情呢。
    “算了，算了，变形金刚舅舅给你买！大狗熊叫你妈妈买。”夏侯主任慈爱地摸着外甥的头。
    “哦！舅舅威武！妈妈万岁！”兄妹俩欢蹦乱跳，又在大人脸上小鸡啄米一下，就跑出去玩了。
    “哈哈哈！”一屋子其乐融融的。
    “请问刘总工在吗？”一名打扮时髦、波浪卷秀发的年轻女人拎着一个蛇皮袋子，端庄典雅地站在门口。
    “我就是，请问你是？”我有些吃惊，忙站起来问。
    “呵呵，刘总工，她就是向富裕的媳妇周小霞啊。”夏侯安笑着起身，迎到门口，“哎小霞，你怎么知道我们刘总工在我家呀？”
    “我听你们邻居陆军这小子说的，想想阿拉和刘总工也不熟，请客人家不一定会来。所以就冒冒失失找到你家，安姐不要怪我啦。”周小霞一边笑，一边走进来。
    “不好意思，小周同志，我没认出来。变化太大了。”我对自己眼神差而抱歉。
    “没关系的。不怪你。”周小霞嫣然一笑。
    “是的呀，晓霞越变越年轻，越变越漂亮了。”夏侯安笑着赞叹。
    “呵呵，富贵啊，来者都是客，加双筷子。”蒋总站起来让座。
    “好的呀，阿拉老太婆，添副碗筷！”谭富贵很热情。
    “不了，不麻烦了，我就是来感谢刘总工的！这个刀鱼是我姐夫搞到的，请刘总工尝尝鲜。”周小霞将蛇皮口袋递给夏侯安。
    “那怎么行？请你留下来吃个家常饭，向富裕在的时候，阿拉两家人还是经常走动啦。”谭富贵热情挽留。
    “对的呀，再说这个刀鱼阿拉没吃过，也不知道怎么加工呀？”夏侯安会留人。
    “就是就是，这玩意儿很贵？”谭富贵有点不安。
    “没花钱，我姐夫给的。”周小霞笑着说：“那安姐，我和你去厨房加工，好不啦？”
    “好的呀，今天阿拉也学学这个技术。”夏侯安拎着袋子，和周小霞亲亲热热去了厨房。
    “这刀鱼可是不便宜，市场上500多一斤呢。”夏侯平感慨。
    “是啊，周小霞就是个清洁工，还要养公公婆婆和小孩子。她怎么舍得买这种贵族鱼呢？怕得有两、三斤啦，一个月的工资了。”蒋总也有些震惊。
    “哎呀，今天这事情搞得，很不好啊！”我有些棘手，退回去怕伤别人自尊，不退回去，又担心吃人血汗钱。
    “呵呵，等一会儿问问情况再说，大不了我把钱给妹妹，让她还给小周。也算我请刘总监好啦。”夏侯平笑着解围。
    “那怎么行？我给钱！”富贵争抢。
    “好了，好了，都别和我争了，我工资高，我来买单！”蒋总挥挥手。
    过了会儿，夏侯安端着一盘清蒸刀鱼先来到桌子边，笑着说：“各位久等了？小周做的真好，清蒸和红烧各一半，好香啊。”
    “做的不好，我姐夫手艺才好呢。”周小霞端着红烧刀鱼过来了。
    等大家重新落座后。蒋总先发话：“小周啊，你老客气了，还是要量力而行啦！这些刀鱼怕要小两千元？”
    “嗯，市场上要的，四斤不到。”周小霞点点头。
    “你工资也不高啊，才2000不到，以后可别这样挥霍啦。”蒋总心疼地说。
    “呵呵呵，听说我要感谢刘总工，我姐夫叫他的渔民兄弟捕捞的，没花钱，我可舍不得这么奢侈呀。今天全拿过来了。”周小霞颇为大度。
    “那就谢谢你了！现在你家怎样啊？”我很感动。
    “呵呵，刘总工，首先谢谢你给我安排的工作，工资已经从800涨到1800了。还有，明董事长给我们在职员工分配了股份，听说你还特意指示给我家逝去的那位也分配了一份。我卖了点股票，家里经济好多了。”周小霞欢乐地讲述。
    “是啊，你真该好好感谢一下刘总工。”蒋总看着我说。
    “刘总工，真的要谢谢你！在物价飞涨的年代，只有工资依然淡定，以不变应万变。但是你看看，阿拉家现在多好，有钱！有存款！”谭富贵拍着胸脯，喝了酒，小眼通红。
    男人嘛！都喜欢吹个牛。
    “就是，就是，当时听说咱们不再是国有企业了，还好怕！谁知道现在这么好，阿拉要深深感谢大兄弟，感谢蒋大叔。”媳妇十分感激。
    “哈哈，老头子可不敢居功自傲！这都是人家大军的思路，连明先生都夸他呢。把别人的幸福当作自己的幸福，把鲜花奉献给他人，把棘刺留给自己，刘大军做到了。”总经理站起来回酒。
    “阿拉始终记得爷爷的教诲：再穷，不坑朋友；再富，不忘恩人。人活着，品行比钱财重要，情义比利益珍贵。谢谢了，刘总工！”男人真诚地说。
    多么淳朴、善良的人们呐！
    一辈子默默无闻地奉献着，就算生活过不去了，也不埋怨单位，而是自己想办法解决。也许在他们心里，即使单位发不出工资，也好过大家都闹腾，倒闭了强啊！
    那里，有太多的青春、汗水和回忆！至少，没有破产的工厂，还是夕阳下港口停泊的，是叫得应的自己的旧船！
    “呵呵，不是哪一个人的功劳！是大家的团结拼搏。我只是代表明先生，把你们应该分到的劳动成果，一分不少地分给大家而已。”
    当所有人都拿你当回事的时候，你不能太拿自己当回事。当所有人都不拿你当回事的时候，你一定要瞧得上自己。这就是淡定，这就是从容。
    “呵呵，刘总监不错，谦虚、大气！妹妹，妹夫，你们还不知道？当初人家在桃明岛上守着亡妻，领着乡亲们忙着奔小康呢。”夏侯主任看到自己亲人开开心心，和和美美，也很幸福，敬了我一杯。
    “哈哈，能详细说说吗？大军这小子藏得深嘛！说说看，你是怎么说动他的？是不是三寸不烂之舌啊？”老头子寻根究底。
    “嘿嘿！怎么可能？要说侃大山，我还真没那个本事。再说了，在咱们单位组织的中层干部财务培训，人大军总监可是风趣幽默，旁征博引，口若悬河啊。”主任笑了。
    “所谓有趣的灵魂，实际上就是这个人的信息和知识都远高于你，却愿意听你说那些毫无营养的废话，和你交流，提出一些你没有听过的观点，颠覆了你短浅的想象力和三观。”蒋总经理高度赞扬。
    “得了！大舅哥，你就别藏着掖着了！阿拉大老粗一个，猜不着那些弯弯绕的，直接给答案！怎么着让阿拉刘总工回来帮工人老大哥的？”妹夫心痒痒了。
    “囡囡他爹，怎么和阿拉哥哥说话的！过河拆桥吗？前几年，谁在阿拉家没米下锅，背来的100斤大米？又是谁把自己分的调和油，好几桶送到阿拉家的？没良心的，这些侬都忘记了特？”
    媳妇红着脸，用兰花指轻戳老公，眼圈也有点泛红。
    “呵呵，不说这些了，不说过去。小妹啊，你也别怪咱妹夫。他人还是不错的，就是性子急。行了，我公布答案！就是你俩被人打得住院，感动了大军，他才决定出山的。”夏侯主任急急地交底。
    “呵呵，这么说，你俩还是我们的恩人哪！不行，老头子要敬你们一杯。”总经理笑着说。
    “哈哈哈，不敢当！咱有几斤几两还不明白吗？这样，阿拉一起敬刘总工一杯。真正的感恩，就是要对你好的人更好，对你坏的人更坏。等过几年咱存款够了，买个5、60平米的两室一厅，咱也有个窝了，这辈子就知足了！”
    谁说咱工人老大哥是大老粗？你听听谭富贵，爱憎分明，很有生活的理想和智慧！

 第一百五十八章 你给我信任，我还你奇迹！

    我们一路奋战，不是为了改变世界，而是为了不让世界改变我们。
    “听过无数话，看似都很有道理，但我只信两句：一个物以类聚，一个因果报应。”夏侯主任感叹。
    “我感觉，成功不是让周围的人都羡慕你，称赞你，而是让周围的人都需要你，离不开你。”总经理越发敬重。
    “如果我的人生一帆风顺，恐怕会成为一个不懂体谅和同情的人。”我有些莫名的体会。
    “是啊，让人生误入歧途的元凶，往往是成功和赞美。如果缺乏谦卑，感恩之心是无法萌生的。”总经理赞同。
    “我们总是一味地去告诉别人你不能这样，你可以的，都会过去的…可是轮到自己时却不见得做好。因为说只是上嘴唇与下嘴唇碰一碰，而用心感受却难多了。”夏侯主任深有感悟。
    等我们喝完这杯酒，我风趣地说道：“嘿嘿，谭大哥，你的眼皮子怎么这么浅哪？5、60平米的房子就满足了吗？证券法管着，咱也不多说什么，但我今天还把话撂这儿喽！
    保证2、3年内让你们住上大房子！别的不敢吹，你们家120平米的大房子至少有一套，而且不用花你们的存款，你信吗？”
    忽悠人也是我的强项之一。有时候挺佩服曹大哥，操，千古奇雄！你说他怎么就能想出来“望梅止渴”的桥段呢？
    “哈哈，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总经理说。
    “信！阿拉都相信。”两口子也猛点头。
    “心灵的最高境界是敬畏之心——在商言信、在职言公、在群言理、在情言忠。其他三种境界分别是慈悲之心、感恩之心、宽容之心。如果心胸不似海，又怎能有海一样的事业？”蒋总经理赞不绝口。
    “哎呀，今天我来对了，刘总工，我敬你一杯，再次感谢了！有房子了，太好了！”周小霞倒了一杯酒在碗里。
    “呵呵，虽然还未实现，但咱言出必行！”我欣悦地干了。
    “哎小周，你姐夫是谁啊？以后我们公司请客，能否请他帮帮忙？弄些廉价海鲜河鲜。”夏侯平大管家会拉关系。
    “呵呵，刘总工认识的。”周小霞自豪地回答。
    “我哪有那么大本事？谁都认识我。”对着蒋总探寻的目光，我摇摇头。
    “其实他就是俞满仓呀。刘总工，他说你以前叫刘土鱼，呵呵，是吗？”周小霞越发幸福，生活似乎已经开始温暖地对待她了。
    “真的吗？世界真是太小了！替我问候他哦。”我有点讶异。
    “好的呀，他还说等忙过了这一阵，要来东海请你喝酒呢。你和蓉儿的明月山庄帮了他不少忙的。”周小霞愈加欣喜。
    “等以后第一次分福利房的指标，我的给你。因为分房时，为了公平起见，或许不能再照顾你了，就当我感谢俞满仓兄弟对我的帮助。”我依然替她家难过。
    “谢谢刘总工，你已经为我家做了很多了，谢谢你！”周小霞又敬了我一杯。
    “对了，等会儿挑一点好菜和刀鱼，请小周带回去给家里老人和小孩都尝尝。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说一声就行。”谭富贵也很同情。
    “呵呵，那就谢谢了，我那小子确实还没吃过刀鱼呢。”周小霞大大方方。
    “这顿饭真的很温暖啊。做人，就要做一个让人放心的人，无论认识多少年，都能由衷地感叹一句“认识你真好”。人生，并不完全是竞争和利益，更多的是相互成就，彼此温暖。”夏侯主任恬淡地说。
    “是啊，真正强大的人非常柔和，让人如沐春风；但身上却自带强大气场，让人倾倒。而不是浑身带刺，思想偏激，令人敬而远之。”蒋总经理感同身受。
    “呵呵，各位同事，我没你们说得那么好，只不过，咱们既然有缘在一家公司工作，我把你们都当成了亲人。”我说。
    “哈哈哈！借刘总工的话，大家端起杯来，请亲人们干杯！祝愿我们的明天更幸福！”蒋总经理站起来提议团圆酒。
    “好！干！”大家纷纷响应。
    一顿家常便饭，竟然吃出了从未有过的味道——沉重！小车不倒只管推！工人兄弟姐妹都可以这么做，甚至蒋总经理也能够如此清闲。
    但作为实际驾船的老船长，我却并不轻松。方向，你不得选好啊！还有路，你喜欢高速路吗？
    精密制造突然成了我梦中的神话，渐行渐远渐无书喽。
    某一天，袁大头作为领队，带着221个应届大学生来到东海，倒换关文后回去了。
    之所以多了一个实习生，是因为袁大头心地善良，把老校长的儿子也塞进来了。出身社会6年，对象嫌他工资低，跟人跑了。袁头这也算以权谋私、巴结领导？
    我当然没说什么，反正人数上不可能那么精确，再说了，只要公司业务扩大了，多养活3、5个人，小case！
    大学生们来的那一天，公司租了8辆豪华大巴，去火车北站接站。直接拉到公司临时租赁的好几个招待所，50元的双人标间。
    被子、床单和枕头都是公司新买的，考虑时间长，所以生活用品也都备齐了。还有专门的食堂，提供一日三餐。
    大学生们都很感动，其中一个感叹道：“听师兄说，他们上班谁管过啊？自己租房子，自己买日用品，自己做饭。私营企业，真的是私（人）赢哦！”
    “这是我们刘总工的理念！”负责安排大学生生活的行政文员崇敬地介绍：“他说服务观念的养成，基础在于企业要先服务好内部员工。只有他们满意了，并且学到了无微不至服务的细节，才会发自内心地服务好外部客户。”
    “我们这种省管学院的学生，能在东海这样的大都市上班，听说都是刘总工和袁教授牵的线，咱可要好好努力呀，对得起人家的信任。”有人感动了。
    “刘总工说了，现在国防、科研、高端制造挑大梁的，不都是你们这样的二线大学生吗？他看好你们的。”行政文员竖起了大拇指。
    “士为知己者死！加油干！同学们。”一名学生热血沸腾。
    晚上在“东海人家”包了场。各级领导出席，明先生还特意从瀚海回来宴请。
    “我谨代表天宇高科董事会，向各位青年才俊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我年轻时有一个宝贵的品质：一件事，会干了，好好干；不会干了，乱干。干的次数多了，自然会干，但是首先，你要干。
    戒掉打工者思维，你们不是为老板打工的，是为自己舒适的生活和美好的未来而创业。一旦发现公司不能为你提供进步的平台，而只是把你当作赚钱的机器，无报酬地要求你加班，你要果断开了它！
    因为，青春无价，精力宝贵，时间无情。
    一个人最大的本领，是既有把眼前事情做好的能力，又有华丽转身离开的勇气。只有实力足够强劲，才能看到生活的好脸色。最后，感谢大家看得起我们共同的天宇！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祝愿大家工作顺利，生活愉快，茁壮成长！”
    明先生先致祝酒词。
    酒宴上，老校长的儿子认出了我，惊喜万分：“哎，你不就是硕士生导师刘老君吗？”
    “哈哈哈，同学们好！嗯，我就是给你们师兄上过一堂课的刘老师，对的，我已经辞职加盟这家公司了！咱们天宇的格言是：你给我信任，我还你奇迹！下面，谈谈这么多年来我的亲身体会。
    没有天生的好命，那就多付出些汗水好好赚钱。经济不能自立，人格尊严就没底气，爱情和自由都得受委屈。
    你现在的生活也许不是你想要的，但绝对是你自找的。世界上100的抱怨都可以用这句话来回答。
    你做梦的时候总有人在努力，比你厉害几倍的人依然比你努力，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励志是穷人干的事情，有钱人都在假装教人放下——钱确实是身外之物，但都在别人口袋里。
    什么是奋斗？奋斗就是每天很难，可一年一年却越来越容易。幸运之神的降临，往往只是因为你多看了一眼、多想了一下、多走了一步。
    每天多一点点的努力，不为别的，只为了日后能够多一些选择，选择云卷云舒的小日子，选择自己说了算的生活，选择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是被迫随遇而安。
    在你还没有足够强大、足够优秀时，先别花太多宝贵的时间去社交，多花点时间读书、提高专业技能。放弃那些无用的社交，提升自己，你的世界才能更大。
    当别人胡吹海侃时，默默地坐下来读一本心爱的书；在别人沉迷于灯红酒绿时，关起门听一首柔和的钢琴曲，让那和谐的曲调从心间温柔地抚过。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上升的行业，更没有能干一辈子的工作。实力决定你的今天，而（不断的）进化力才决定你的未来。能不能持续进化，是拉开人与人差距的重要原因。
    只有具备随时跳槽的能力，你才具备避免职场内耗的最强底气。
    职场中如何进化，才能让自己具备“随时离开”的能力呢？最重要的是这三点：一是你可以只做分内工作，但你一定要把你的工作做到极致。
    比如高效率、更完美、有创新，在此过程中不断积累经验，掌握技能。这些日积月累都会成为你下一次选择工作时谈判的筹码，千万不要把工作当成谋生的手段而混日子。
    二是每天不断自我迭代更新自己的知识、能力和格局。
    三是利用现在公司的平台，建立和发展自己的业务人脉和技术职称圈子，甚至搞一点副业，这样，即使公司倒闭或裁减你，也不至于惶恐不安，你有额外收入托底，甚至还会有人主动为你推荐新的岗位。
    牛人越来越不需要企业，但企业越来越需要牛人。决定你生活水平或经济来源的从来不是稳定的工作，而是你的能力能够被不同平台所需要。
    不要怕多吃一些苦。这些逆境与磨炼，才会让你真正学会谦恭。如果可能，应该比别人聪明，但绝不能对人说你比他聪明。不然，你那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和藐视一切的优越感，迟早会毁了你。
    不要乱花钱，因为明天你就可能失业；不要趾高气扬，因为明天你就可能失势；不要吹嘘爱情，因为明天你就可能失恋。
    小事可以感性，大事必须理性。感性让我们更有人情味，理性让我们远离大的伤害。真正的格局是：遇到烂人不计较，碰到破事别纠缠。毕竟，人的一切痛苦都是源于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目前这个年纪真的很尴尬，不够成熟也不够幼稚，没有能力却有野心。要么努力改变现状，要么承认自己普通，用平常心对待生活。
    最后，让我们师生携手，把我们共同的天宇做大做强，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好吗？啊，没听到，大点声！”
    “好！”同学们高喊。
    我总能知道不同年龄，不同文化，不同职业，他们的喜怒哀乐和生活目标。
    那晚，雨一直下，气氛相当融洽；在同一个屋檐下，你渐渐感到心在变化。
    后来，听同学们讲：“明先生更像是一个教父，理念多；刘总工话不多，犹如前线指挥官，简短霸气，果断布置作战任务。”
    “哎，你看啊，老师放弃管理银行那么好的待遇到天宇了，我看天宇肯定不错，咱们好好干。”也有同学感慨。
    那一刻，突然就想起刚到东海时，架不住同事闺蜜的邀请，去听了一堂保健品讲座。
    一个美女自吹是某部委的，看到某保健品不错的事业，毅然辞职出来。现在年轻貌美，啊错了，是年薪百万！
    台下歇斯底里：“财富！财富！财富！富；追求！追求！追求！球。”
    我可不会搞这么幼稚的东东！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境界。
    话说吉祥瑞副总自从侄儿被开除后，心里一直有些疙瘩。
    前两天，考虑到那小子文化程度还是蛮高的，叫他去找洋机枪面试。没想到老同学直夸，说他头脑清晰，手脚麻利，一点就通，还会抢答！
    “刘总工，我以前错了，真的错了！出去后找工作也不顺利。好不容易找到2000多的薪酬，可是好景不长，拖欠我5个月工资了。哪像我原来的工友们，有的都领4、5000了。能不能看在我爷爷奶奶、老爹老妈天宇世家的面上，让我回来啊？！我保证……”
    那天寒风凌冽，小子衣衫单薄，两代工人前辈又在旁边默默流泪。

 第一百五十九章 空油箱怎么还会有油呢？

    “你怎么被上家开除的？”我问。
    “年底了，老总给员工下命令，每人必须写一份对公司的意见。于是，我匿名狠狠地鄙视了一番公司的各个制度，发到老总信箱。结果所有员工都是实名发的，我这还算匿名吗……”他迷茫地说。
    “呵呵，你都写了些什么？”
    “1、关于加班。我的公司是倡导“加班文化”的，一般情况下，老板或者部门领导未下班，其他员工都会陪同工作，这几乎是“职场潜规则”。
    但是我却没有这样的“觉悟”，到点直接下班，我还建议下班后不应该再谈工作，就应该好好享受生活。
    2、周末搞无聊的团建，占用我们的休息时间，费用还得自己出。
    3、我在建议的最后，对我的部门主管回怼：大不了你开了我啊！跟着你这种没效率的领导，我也学不到任何东西！”
    “呵呵，你的工资要回来了吗？”
    “当然！我的法律意识很强，大学期间，学校又重点传授了《劳动法》。社会上有一个很奇怪的逻辑悖论：你不辞职，老板不把你当人，工资一拖几个月；你一旦辞职，老板吓得赶紧给你结清工资。”
    “现在的60后、70后，都有年轻人能改变一下职场内卷的希望；另一方面，又有着年轻人就是没有被社会毒打过的袖手旁观。遇到垃圾老板还待着干嘛？他自己也会最终关门。遇到侵害自己利益的垃圾公司，那就收集证据，寻求法律帮助。”
    “哈哈哈，谢谢刘总工的理解和支持！”
    “呵呵，话又说回来，你小子人是不笨，就是小聪明太多。我可是听说你发明了什么聪明兔子理论？专找咱工厂制度上的漏洞。人家是火红的青春献祖国，你是狐朋狗友胡吃海塞。
    其实，生存给你难堪，不是在跟你过不去，而是要你不断提高生存技能。当你觉得晚了的时候，恰恰是最早的时候。只要立定目标、一步一步往前走，人生随时都有翻盘的可能性。
    好，今天看在你长辈的面子上，也是符合明先生不让一个工人下岗的原则，去找杨工程师报到！”
    我开门见山。
    “谢谢刘总工！我们都感谢你了！”两代前辈热泪盈眶。
    “不用客气，您们是咱天宇的两代元老，这点面子必须有滴！小伙子记住：兢兢业业工作，扇枕温被孝顺。”我勉励道。
    “小山子还不快谢谢刘总工，你千万要争气啊！”奶奶嘱咐。
    “好的奶奶，谢谢！哎，刘总工，我还有个困惑，我们身边总有不少人，质疑一切成功，怀疑一切美好。”小子居然跟我探讨起社会现象：
    “他成功，还不是有个有钱的爹；上次加薪是她，这次升职也是她，一定有粉红背景；他儿子读了东海四中，不知道送了多少钱；他靠自己成功的怎么可能？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为自己总是“遭冷遇”“不成功”“生活在底层”找到合理开脱，也证明自己机智过人，总有一双洞悉世事的眼睛。这都是怎么啦？”
    “呵呵，你小子不错嘛，很有思考。看过心理学家麦基写的《可怕的错觉》后，我才明白这个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麦基说：你看到的只是你想看到的。当一个人内心充满某种情绪时，心里就会带上强烈的个人偏好和暗示，继而导致主体从客体中去佐证。
    你相信什么，你就能看到什么：你相信不公平，就会发现无数不公平；你相信美好，就会发现生活处处有美好。一个人相信什么，他未来的人生就会靠近什么。”
    我很认真地回答，犹如曾总监早先对我职场规则的提醒那样。
    “刘总工，没想到心理学你也懂啊，从今天开始，服了你！”
    “哈哈，我不需要你的崇拜。肤浅的人相信心灵鸡汤，却不知道成功的第一秘诀是自信。不过，咱丑话说在前面！小聪明要用在合理化建议和发明创新上，如果还在我行我素，那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understand？”
    “yes！sir！”这小子还来了个青港警察的表演。
    “刘总工，真的谢谢你了！帮我解决了大麻烦。不然，我姑父、姑妈，天天给我念紧箍咒，烦也烦死了。”财务总监办公室里，吉副总握着我的手感激不尽。
    “呵呵，不用谢。他这人本质不坏，年轻，聪明，可能是父母溺爱，有点误入歧途。现在回到正道上，我听说表现不错。连我同学，一板一眼的工程师都夸了他好几次。有空你常提醒提醒，我怕年轻人三分钟的热度，好吗？”我说。
    想想这么多年，我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没有亲情、友情还有爱情，没有遇见生命中的贵人，咱不也得终老山林，或是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碌碌无为吗？
    “呵呵，我会的！其实啊，成熟的标志不是只会讲大道理，而是开始去理解身边的小事情。”吉副总如释重负。
    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洋机枪标兵就位！开始安装调试数控机床。
    那一天，哥们得表示总部高度重视啊！也是给人家机枪面子。当然了，公司再穷，人家的顾问费、安装费、调试运行费，咱可是全付了！都不容易，我们60年代的人，家里的中流砥柱。
    总经理带队，副总俩，哥们，丝绸针纺部和轻工机械部的头头脑脑，总工，技术人员，浩浩荡荡开向东方，轻工机械九厂安装调试现场。
    没有锣鼓，没有彩旗，没有鞭炮。
    我甚至谢绝了厂长请求的讲话，说是打打气，“按照制度，按照订单，按照流程，干就完了！哪有那么多的气要打的？还有，废话千言不如工资增加一元。”
    安装现场。
    “可怕到让你惭愧！德国工匠精神背后的真实细节。”洋机枪啧啧赞叹，给我们讲了几件亲身经历的事件：
    “半年前我到欧洲调研时，和c国留学生胡同学有一次交谈。他们几个人不久前在德国租借了一辆大众高尔夫牌轿车，上了路开得风风光光，因为那年代德国的公路上没有车速限制。
    开了两三个小时后，他们看看油表，指针已经接近epty（油箱空）的红线了。按照他们在美国的开车经验，到了红线，剩下的油还能开二十几里地，为的是让你赶到最近的加油站注油。
    胡同学他们抬头看看路边里程牌，几公里后就要到达此前预定好的汽车旅馆了，怕麻烦，就没有立刻下公路去加油站。
    开过一小段路，车突然熄火了，他们立马打电话给triplea公路服务机构，报告汽车出了故障。十几分钟后，服务技师驾车来到，一番检查，明确告诉他们，这车出厂不久，一切完好，毫无故障。
    胡同学他们说这不可能，指着油表告诉服务技师：“你看你看，油表指针刚滑到红线，车就熄火了！”技师又仔细检查了油表和油箱，还是说车子毫无故障。
    胡同学他们嚷嚷：“我们在美国也是开过车的，有经验，油表指针到了epty红线，还能开不少路！”
    那位德国技师给他们讲得一头雾水，困惑地说：“如果是那样，我认为美国车的油表是有问题的。epty is epty！我们德国车的油表设计准确，epty怎么还会有油剩下来呢？”
    确实，对于这种德国死板脑筋的逻辑来说，“空”就是“空”了，“空”的箱子里还有油，那油表不就是不准确了吗？！
    我们c国人常说要“一丝不苟”，那一根丝可能有一米粗。对于德国人来说，那根丝就只有千分之一米细。德国工匠精神就是扎根于此，这是制作最精密设备的根本。
    人人皆知，德国人制造的汽车是其伟大工匠精神的标志，可许多人不知道，他们的工匠本色也体现在造船上。
    1913年，德国为它的非洲殖民地造了一艘客货混装轮船，命名为lieba。战争爆发后，列姆巴号改装成军舰。
    1916年，当德国军队处于不利时，吕特尔技师亲手将船沉入湖水下，不让它落入敌手。
    战后，该船被打捞上来重新用于航运。对于坦噶尼喀湖沿岸居民来说，“列姆巴号”一直是他们最重要、也是唯一的交通工具。已经有百年历史的老船至今一直航行在673公里长的坦噶尼喀湖上。
    诸位想想，对于能够造出这样的船舶——几番拆装、挨过战火、沉没水底、历经百年、仍然服役的德国工匠，我们能不惊诧吗？
    两年前我目睹德国那艘老爷船的大照片，还是白色涂漆、烟囱昂立、旗杆挺直、老而不败，一副黄忠横刀立马、鹤发童颜、威风凛凛的派头！下次去非洲，非得去登船致敬一番。
    德国工匠对于设备的日常维护，专注到了可怕。所谓“一丝不苟、一尘不染”的工匠精神就是这么维系传承的！
    我2004年到美国后，圆了一个在国内多年的梦：买了一套专门欣赏古典音乐的音响设备。
    文化重镇波士顿郊区有音响专卖店的集中地，我先是花一个星期左右的生活费买来一套，听了几天，不过瘾，拿去换购价格相当于两个星期的生活费的。
    这么折腾几圈下来，店主们就对我说，你出的这个价钱，只能买到低档和中低档的，绝大多数是日本造的，再好的就买不到了。我反问：日本产品质地很好哇，为什么就买不到更好的？
    他们解释，日本造的音响系统里的电器是不错，但他们造的喇叭上不到高端顶级，因为他们测试喇叭的时候用仪器和电脑。
    最好的喇叭还是德国人用手工造的，测试调整的时候请音乐演奏人来听，这种人的耳朵比什么仪器和电脑都细腻、精妙。买这样的喇叭，你得花大钱。
    我永远都忘不了这些教导：精细制作品的某些环节是手工做的，是用耳朵测试的。
    德国的工匠崇拜这一切，所以他们不但能造出对得起莫扎特、贝多芬作品的喇叭，他们造的民用船舶也能够改装成军舰，能够沉入水底再捞上来，再用上一百年。c国的工匠啊，你们还远在哪里呢？”
    “呵呵，我是第一次听到工匠精神这个单词，也许我们天宇下一步也得提倡和发扬啊！”我牢牢记住了这个优秀的舶来品。
    “哈哈，你这个掌舵的有这个意识，我也就放心了。”洋机枪感叹一声。
    大学生们已经快速培训过了，他们今天将作为安装和调试的主力。但是针对老技术员和领导们，洋机枪还是再次讲解了一番。
    “各位领导、同学们，今天我再啰嗦一次。数控机床由主机、数控装置、驱动装置、辅助装置、编程器及其他附属设备组成。分为立式和卧式两种类型。
    下面，我们进入今天的重中之重——安装方法的讲解，请大家温故而知新。
    1、起吊和运输
    2、基础及位置
    3、机床的安装
    最后，我重申调试的注意事项，希望大家对照笔记本，认真温习一下。
    第一步，试运转前的准备
    第二步，调试与验收
    数控车床的验收应按国家颁布施行的《数控车床制造与验收技术要求》进行，在验收过程中，如发生争执，应以国家有关标准为依据，通过协商解决。好了，大家还有问题吗？”
    机枪讲解完了，准备进入实战。
    “报告杨总工！咱们的数控机床如果在运行中出了问题，得国厂商会来帮我们解决吗？”吉副总的侄儿打破砂锅问到底。
    “呵呵，我想会的！老外大多有契约精神！我记得曾经看过一篇报道，说在你们东海市远滩的一栋建筑，已经快70年了。当年设计的法国公司还特意寄来函件，提醒设计寿命已经到期，请谨慎使用或拆除！”洋机枪肃然起敬。
    “现在倒计时！5、4、3、2、1，开始！”随后，机枪用这种紧急催促的方式，让学员们集中精神。
    二十多天后，所有需要数控机床的工厂都安装并运行了。通过联系，得国人答应月底前派工程师来复检和首次保养。

 第一百六十章 营销就是为客户当好管家

    生活中的奇迹，往往发生在你准备放弃希望的那一刻。
    公司暂时没有营销总监，玉静香的能力只够担任营销经理，营销总监只好由我兼任。随着4s店的运营，一个重大的考验来了：我们的客户从何而来？
    有一天，我开车去了得国大重4s店，走进小玉的办公室。宽敞，明亮，一盆黄兰花。和我一样，她也喜欢简洁、明快。小玉不推崇香水，但是办公室里依然有淡淡的香味。
    “刘，总监？哥哎，你怎么舍得来啊？”走进门，玉静香抬起正在编制销售报表的头，惊喜地问候。随即起身，快步向我走来。
    其时正好是午餐时间，她的电脑里放着一首轻松的歌：
    跟着感觉走
    紧抓住梦的手
    脚步越来越轻越来越快活
    尽情挥洒自己的笑容
    爱情会在任何地方留我
    她握着我的手时，俏脸绯红，手也微微颤抖。
    我不记得当时握手的感觉了，只是想提一下初恋。人世间，最纯真，最珍贵，最刻骨铭心的爱就是初恋！没有之一。但是，除非你一开始就遇到两情相悦的她，否则，99的初恋都是杯具！
    在那个情窦初开，懵懵懂懂，玄幻童话的光阴里，你看她美丽温柔大方，大约都是嫦娥的样子？
    女神！
    一个女孩被神，于是，少年维特之烦恼比肩接踵。揣摩，幻想，担忧，嫉妒，郁闷，欢喜，哀愁。时空倒转，季节错位，气候不准。
    你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她慢慢变老！可惜她不知道啊！99的置信度是，在她万花筒般的眼眸里，咦？伟大的“好人”！对我那么好，千依百顺，一直，能永远吗？可是，永远有多远？
    在刘大军的人生中，每当遇到劳燕分飞，艰难困苦，就会不由自主地埋怨初恋：如果当初，you want ！现在，我们该多幸福啊！我不会这么悲哀，你也不会从女神堕落凡尘，还天天挨耳光的“贱”女人。
    人生，其实就是人的一生！真正伟大的爱情，只活在善男信女祭奠的心间！王子和公主，从此快乐幸福地生活在，嗯，童话王国里。就像风景——看景不如听景，听景不如想景！
    “啊！好久没来看你，嗯，们。顺道咯。”
    不敢看她多情的眼睛，害怕融进她的世界。只是手出卖了我，舍不得分开。
    “呵呵呵，刘哥，装，接着装，我看你就是刘装装。哎，本姑娘手上有磁铁吗？还不，松开。”小玉回嗔一笑。
    抽回手，感觉又被误会了一次。
    “嘿嘿！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我们商量一下销售策略，好吗？”
    就算我会沉醉，就算我会心动，不会看见我滥情。
    “呵呵，好呀，这是我的营销策划方案，你看可行吗？”给我一个文件后，她就袅袅娉婷到饮水机旁边煮咖啡去了。
    她用的是我从清清老婆那里学来的方法，滴滤咖啡。
    “军军，贵人给你讲解一下咖啡的冲煮方法，好吗？万一有一天我不在，你也好自己动手享受美味。”后来回忆，这句话最接近谶语！
    滴滤咖啡——德国人发明的冲煮方法。
    简单说就是把咖啡磨粉后，放在一个漏斗里或者再加层滤纸，上面浇上热水（理想水温80c到85c之间）。由于地球引力作用，咖啡就从底下流出来。咖啡的量通常是7~10克粉可以做大约120l的一杯。
    在路远集团工作时，我由学生变老师，教会了小玉。
    当她冲煮好咖啡，哥们一恍惚，仿佛清清喜盈盈地端着卡布奇诺，碎步轻盈，仪态万千过来了。
    她还帮我撕开糖袋和牛奶包，用咖啡匙搅拌均匀。在她细致和温情的操作下，生活似乎也被过滤了，我能闻见的只有芳香和甜美！
    “哎，刘哥，醒醒，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小玉抿嘴一笑，玉手在我的眼前摇晃。
    “嘿嘿，谢谢你，小玉。好久没喝到这么美的咖啡了！”
    “哈哈哈，刘哥你可真逗，你好像还没喝呢。”
    “啊，那啥，想念不如相见，哦，不是，相见不如闻见。”
    “呵呵呵，那你闻见什么了？我，嗯，咖啡香吗？”
    看看，又让人孔雀了不是？
    “好香。心惊肉跳，啊不是，香气四溢。”掩饰地喝了口咖啡。
    “呵呵呵，嘴甜，谢谢！”小玉兰花清新，玉面丹唇，花枝俏。
    “哎，不说了，不说了。对了，你的方案我已看过，不错！这一年来你进步很大。如果实施这些广告，我们铁定能够快速发展！”
    我已经习惯了先肯定，后否定，再肯定的三段论工作评价方法。他们管这叫“否定之否定”，一种高级的哲学思维。
    “谢谢刘哥夸奖！”她很愉悦。
    其实，任何事物都是相对的，除了道子。比如，黑格尔说“美就是理念的感性显现”；又比如，美女光鲜娇嫩的脸蛋遇见显微镜后立马“见光死”。
    某天看叔本华的《论相貌》，里面有段对黑格尔的评述快笑喷了。说他长的像酒店老板，将凡夫俗子的嘴脸深深刻于脸上……感觉这话已经不止是偏见了。
    “所以，你的许多想法是好的！但不现实。咱们公司刚刚起步，巨大的广告投入是难以承受的，当然了，你的理念很不错！比如提高性价比，这很好。咱可不能学路远集团，一味追求利润，以次充好，那会让我们路越走越窄，最后无路可走！”
    “刘哥，户外广告、车身喷绘和广场促销，我计算过，认为还是可行的，值得的！咱们可以先做3个月，然后看情况再决定是否继续，好吗？”
    “可以！我今天想跟你探讨的是关系营销和互联网营销，以及快捷、延伸及增值服务的问题。”因为时间紧，下午4点，我还要参加得国工程师来公司的设备保养谈判。所以，我只是简明叙述：
    “首先，我们天宇，算上退休员工有5000多人，再加上家属和亲戚，估计是好几万人。这是一个巨大的关系网络，未来还会成为我们最有潜力的内部市场。
    你可以问问财务经理费用弹性系数是多少？能否支撑10以上的提成？这样，你无形中就增加了数万个不拿工资的销售人员。
    我们的材料和配件，由于是提前购买，至少比其他同行价格低了20-30，这就是你们提成的上限，对吗？
    其次，目前房地产和建筑事业部，大家工资水平大幅提高，你看可不可以引进银行车贷业务，来个提前消费。”
    才说出第一个分析，小玉已经激动地走来走去了。
    “哎，请你先坐下”，我又说出了最后两个建议：“互联网营销，就是请人建专业网站，专人或兼职搜寻并发布消息，经常开展促销活动，名称可根据你的心情而随意变换。
    每一次都可以讲，这是a计划礼包大派送最后优惠的3天！3天后，你可修改优惠点数，“爱车宝贝计划”红包狂赠。人都是好奇和追求新鲜感的，怎么好玩怎么来！
    再谈谈快捷服务。比如客户的车在红桥区出毛病了，你非要到业务员所在的普度区维修，这就耽误时间，影响客户美丽的心情。
    我们可以把提成给普度区的销售人员，他的客户车辆维修利润暂时贡献给红桥区，有何不可？哪一天红桥区的客户车辆在普度区抛锚了，业务不是回来了吗？
    换一个角度，换一种打开方式，你的人生晴空万里。
    再有就是延伸服务。保修期快到时，打电话提醒，甚至开车上门和客户交换车辆，让他出行很方便。
    最后，我们要主动与二手车公司合作，甚至不排除自己成立公司，努力促成客户旧车销售价格的提高，这就是增值服务。”
    一口气讲完，静静等待小玉的理解和消化。
    “啊，我明白了。其实，营销就是为客户当好管家哟！谢谢你，刘哥。”小玉无比开心，和我握手告别。
    在我兼职营销总监的几个月里，房地产是辛勤总监作为顾问全权代理；其他事业部也有老练的销售游击队员，没什么可说的。就是汽车销售和维修我关注最多，因为玉静香在逐步成长。
    再后来，小玉能力提高了，小姑娘自己不愿当营销总监，说太累。
    我呢，为公司发现了一个营销高手杨军，先做副经理，小玉走后，接替她成了经理。另一个人更不得了，还有扎实的理论基础，他就是徐伟，总部未来的营销总监，明先生亲自任命的。
    那段时间，我开始逐步压缩和退出广阔的战场。最后，除了方向外，几乎成了第二个明先生——甩手掌柜一枚。
    营销总监自动离职是第一步。
    蓝天越来越近越来越温柔，心情就像风一样自由，突然发现一个完全不同的我！
    下午4点35分，公司会议室，谈判结束。
    “哎，请问，谁是刘大军？”一个180左右、35、6岁的黄头发，蓝眼睛老外，书卷气，但高高壮壮，和翻译突然来到我的办公室。
    “哦，我就是！请问你是？”我有些惊讶，因为今天的谈判就是一个没什么含金量的例行公事，价格也合理啊，难道得国方面要加价吗？
    “嗨！&……”
    就听懂了一个单词，后面的都是翻译才明白。但是，他异常热情、不管不顾地和我拥抱，还是让我有些意外。
    “我是海格尔恩斯，你的妹夫。”没想到哇，他还会点中文。
    我们只好坐下来，聊了几句类似“堂妹好吗？你的孩子们好吗？”之类的废话。
    “啊，我今天看见你们的高管都很年轻，有激情，很专业。我想问问，我们的待遇是多少呢？这个可以谈，因为汉娜说你们刚刚起步，不过有一条是不可以谈判的！学术自由！”
    在海格尔恩斯的叙述中我才知道：为了他美丽柔情的妻子不再忧郁，他随斯途嘉特那家得国公司来c国复检和保养，先过来看看。如果谈得可以，感觉又行，他们将举家迁往我国。
    “哎呀，海格尔妹夫，请你随我移驾明阳董办如何？”我已经幸福得快晕死过去了！
    “太好，太好了！海先生，天亮了，太阳照在苏州河上。”明先生当场拍板：别墅，管家，保姆，股份，高薪，一个也不能少！
    “谢谢明先生！我八辈祖宗感谢你。”海格尔恩斯认真地说。估计汉语老师没选好。
    “哈哈哈！”明先生和我同声大笑。
    “对了妹夫，请问你对仪器仪表和传感器方面有研究吗？”我很关心。
    “因为数控机床上也要用到传感器，所以，没问题。我博士毕业论文就是《传感器的军民两用》，公司这方面的制造几乎都参加过设计，只不过侧重于数控机床而已。”妹夫豪情壮志。
    “厉害啊！博士夫妻。”明先生赞叹。
    “我不厉害，夫人才是高手，很多她自己设计的仪器仪表，我都搞不明白，也用不上。”妹夫一脸敬佩。
    “你们都是人才，诚挚地邀请你们回国，并加入天宇！”明先生诚恳地说。
    “谢谢！我要回去和夫人商量，在我们家，她是外交官。”海格尔恩斯幽默地说。
    “哈哈哈！恳请二位早日归来！”明先生拥抱后告别。
    “那你对东海和天宇，感觉怎样呢？”从宏安瑞五星级酒店接上他，并送到红桥国际机场后，我微笑着探底。
    “哈哈哈，由于歪果媒体歪着报道，我一直误以为你们仍然生活在封建社会，水深火热，没想到东海比柏林还大气、漂亮和现代化！糖锅（堂哥），一个月后见！啊，不，太火热，太沸腾了，半个月后会师天宇，好吗？”妹夫激动得大吼大叫。
    冬天已经进入严寒的三九、四九时期，可是春天的脚步近了！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又到了苦干加巧干的好季节！
    天宇这个曾经的国有企业，会凤凰涅盘吗？

 第一百六十一章 极致的服务与创造

    当你某天再回首时，你会发现那些奋斗的日子最美好。
    说到星级酒店，俺这一生住过很多次，但最让鹅感动的是以下几件小事。
    在一家宾馆，我问前台：最早几点早餐？
    7点。
    6点可以吗？
    可以，只要等一个小时。
    某一天，另外一家宾馆，我发完邮件后才去食堂。
    阿姨说：不能吃了，8点半了不能吃了。
    我说：8点半不能吃了，可现在是9点！
    有一次，俺在燕京喜来登酒店中餐厅吃早餐，筷子不小心掉在地上，我刚把它捡起来，餐厅服务员已经将一双新筷子递到哥们面前。
    还有一次，下榻青城香格里拉5星级酒店，俺的皮鞋鞋带断了，只好穿着拖鞋下楼，琢磨着在哪里买一双鞋。俺不愿意拖鞋上街（已经有点文明人的觉悟了），实在想不出办法，只好沮丧地回到房间。
    卖糕的，俺看见光亮如新的鞋子和新鞋带，感动不已。
    一打听，嘿嘿，原来是一位客房服务员在打扫房间时，发现垃圾桶里有一根断了的鞋带。他跑到商场买了一双新的，为俺的鞋子穿好，还把鞋子擦亮，放回原处。
    表扬信，个人及公司定点下榻，铁杆粉丝诞生了！
    最感动的两件事，听我一一道来。
    某一次，在杭城香格里拉酒店总服务台办理入住登记，这是本人第二次到该酒店入住，接待员按照鄙人喜好的中式客房和一厚一薄的枕头等物品需求，很快办理妥当。
    原来，客史档案中记载了洒家的生活习惯和喜欢住的房型及使用的物品等等细节。
    最后表彰的是春城香格里拉大酒店。
    某一天，俺和金哥、朱子，下午出去买回程带回家的特产。离店前，俺咨询过大堂副理，哪里的特产特。
    没想到哇，等咱仨买好特产后，天突降大雨，并且久久不停，造成俺们无法回店。喜出望外的是，大堂副理派车冒着倾盆大雨将俺们接回了酒店。
    原来，夜越来越深，雨越下越大，大堂副理突然想起了此事，想与鹅们联系。
    因朱子曾开通过房间的电话，留有他老婆的电话号码记录。大堂副理急中生智，通过与朱嫂联系，寻找到朱子的手机号码，与朱子联系上后……
    事情没完，等俺回到酒店，房间里摆上了鲜花和一张生日贺卡，啊，今天是我的生日吗？
    世界上最难的就是让别人把自己口袋里的钱，感觉物有所值并且心甘情愿交给你，这就是营销和服务存在的伟大意义！
    天宇公司2005年度营销精英联谊会，在东海5星级香格里拉大酒店隆重举行！原因嘛，因为他们认识我，是哥们，我们会享受到家人般的温暖和照顾！
    在会上，我分享了这些做到极致的服务，然后愉快地卸任了！
    两天后的中午，刘汉娜，海格尔恩斯，还有小侄儿，英俊清秀，一头黑亮卷发，蓝眼睛；小侄女，粉妆玉琢，金黄头发，黑眼睛，回来了！
    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让我们的孩子好好睡觉。
    “欢迎你！汉娜女士！海格尔恩斯先生！”明先生热情洋溢地与他俩握手。
    “谢谢您！明先生。”汉娜感动万分。
    “糖锅，你必须请我吃汉堡的姥姥噢！”妹夫和我拥抱后，云霓之望。
    “那是甚？”我有点蒙。
    “呵呵，就是长安的肉夹馍，我们在柏林吃过的。”汉娜调皮一笑。
    “哈哈哈！夫人，你真幽默！”妹夫恍然大悟。
    “呵呵，给你解释不清楚，只好用类比法了。”汉娜笑了。
    “没问题，一打够不够？我请客，肉夹馍管够！”蒋总经理豪爽回应。
    “哈哈哈，我们都爱吃汉堡的姥姥。”小侄儿嚷嚷。
    “好好吃哦，油油的，香香的。”小侄女拍着手。
    “哎，终于回国了，感觉又踏实了！归来归来兮，西山不可以久留！”汉娜慨叹。
    随后，明先生，蒋总经理，我，和他们一家人分乘两辆豪车，从红桥机场直接开往红桥区水岸时光小区。
    别墅是明先生安排购买的，没用天宇公司的钱。
    车开进水岸时光小区时，我心里拔凉拔凉的，明先生啊，您提到手上的那壶，不开哦。我调整了思绪，把忧伤留在心底。
    到达小区最里面，清清老婆的别墅后面，一道自动门缓缓打开。俩车开进里面的车库，熄火停好。一行人下来，走到简易码头。
    远眺湖心小岛，连着一条河流，激进的河水唱着歌，依恋着两个半岛减速，再舒缓地向下游凌波微步，最终汇入东海。就像慷慨激昂的贝多芬《命运》交响曲后，紧接一个司机的《天鹅湖》，柔情飘扬。
    彼得?伊里奇?柴可夫斯基
    十九世纪伟大的俄罗斯作曲家、音乐教育家，被誉为伟大的“俄罗斯音乐大师”和“旋律大师”。他的三部传世经典就是《天鹅湖》《睡美人》和《胡桃夹子》。
    柴可夫斯基虽生于贵族家庭，但是，彼时的柴可夫斯基，有着生活和家庭的压力，只能勉强算是小康了。而创作需要更多的oney。
    柴可夫斯基年轻的时候可是很害羞敏感的，工作和婚姻的不顺让他非常苦闷。
    偶然的机会，他结识了一位富孀——梅克夫人，并且与她建立了通讯关系（可以互打“电话”的友谊），与梅克夫人的关系使得柴可夫斯基的精神得到了极大的安慰。
    在当时，梅克夫人也算是一位颇有文化素养的富孀，她每年给予柴可夫斯基优渥的经济资助，让柴可夫斯基能够辞去音乐学院的工作，专心搞创作。
    他的三部舞剧《天鹅湖》《睡美人》和《胡桃夹子》都是这期间完成的，而今它们成为世界舞剧艺术中影响巨大的三部作品，广泛流传于世界芭蕾舞台。
    《天鹅湖》的故事取材于德国中世纪的民间童话，讲的是美丽的公主奥杰塔在森林湖畔嬉戏，一只本是怪鸟变成的魔王罗特巴尔特，施展魔法将公主变成了一只天鹅。
    王子齐格弗里德的成年之日，母后要为王子举行选妃舞会，王子闷闷不乐，忽见一群白天鹅掠过天空，王子随即持弓尾随来到湖畔。他正要向一只头戴皇冠的白天鹅举弓射击，奥杰塔缓缓地站起，掸理着羽翼向王子哀诉委曲。
    接着，在小提琴与大提琴交替重奏的抒情乐曲中，奥杰塔与王子跳起了大段慢板的双人舞，王子对公主深表同情并产生了爱情。王子向公主起誓，要以纯真的爱情战胜魔法，让公主恢复人形。
    在选妃的舞会上，各国来宾相继跳起了各国民族舞蹈。魔王为了破坏王子与奥杰塔的誓约，将自己的女儿变成黑天鹅，假冒公主闯进宫来，以妖媚的舞蹈诱惑王子，两人跳起了着名的黑天鹅双人舞。
    魔王以为王子中计，一阵狞笑。霎时间天昏地暗，奥杰塔绝望地从窗外天空飞过，王子方知受骗，不顾一切与魔王展开殊死的搏斗。
    最终，纯真的爱情战胜了邪恶，魔王被诛，公主和所有变成白天鹅的姑娘都恢复了人形，与王子欢欣起舞，迎着晨曦庆幸新生。
    我们这边的湖岸，停靠着一只英国prcess。公主游艇建立于1965年，在全球有71个销售点，年销售量400艘。是豪华游艇业内世界最知名企业之一，其产品行销西洲各大国家及城市。
    湖面上，意大利riva正风驰电掣而来。
    riva始于1842年，至今已有170年的历史了。riva是世界游艇界中最悠久、最传奇、最昂贵的品牌之一。全球公认其为游艇中的“劳斯莱斯”。
    到了湖心的一个半岛，汉娜妹妹的新家。
    绿树掩映，鲜花常开，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得语管家，非绿冰佣人，退伍军人的保镖若干。50米宽的标准泳池，碧水蓝天。屋里一应家具布置，完全是欧洲标准。
    明先生费心了！
    又过了两天，我专门去商业银行找王楚涵，“楚涵，我想请你给你爸说一下，能否跟东海研究所商量商量，给我堂妹谋个差事。”
    “哦，她是做什么的？”
    “得国教授，博士，人工智能研究的专家。”
    “好呀，我一定帮你。”
    领导也很给面子，知道我不会轻易求人，此人一定有来头。他不知道的是，连我也没想到的是，我妹妹竟然是大有来头！
    遗憾的是，当时研究所吴大用副所长接待了领导，非常抱歉地说：“我们人事指标满了，等明年，优先！一定！”
    “没有通融的可能吗？这个刘汉娜可是得国教授啊！”领导有些不满。
    “对不起！我们科研部门最恨走后门了。恕难从命！”副所长白眼相看。
    “那好。再见！”领导只得懊恼地告别。
    那时候，在一些地方，甚至神圣的科学殿堂，都有隔行如隔山的极个别部门官员。
    领导不好意思接见我，打电话都不好意思。王楚涵专程来天宇报告了噩耗：“抱歉，我爸出面都没推荐成功，还被副所长讽刺是走后门。”
    “唉，谢谢你和你爸了，或许是得国科研水平太低，得不到我国天之骄子的专家认可。”
    “别难过，既然是人才，我坚信总会有人来请的！”
    “但愿。”我无精打采。
    其时，堂妹在天宇已经被尊敬一片！可是，从堂妹夫毫不掩饰的崇拜里，俺知道鱼翔浅底，鹰击长空！更侧重于理论研究的堂妹，应该为国家的腾飞作出更大贡献！
    而不是窝在俺们一个小小的天宇里，大材小用！海格尔恩斯足矣。事实上，在夫妇俩密切配合下，还没怎么加班，咱天宇比国际上第五代产品更高级的聪明机床就出了样机，随即开始的检测试验一次通过。
    在宽大的实验室里，香槟狂饮！
    模仿比尔盖茨的经验，实验室外宽大的办公室里，海格尔恩斯为首的技术人员，包括他亲自选拔的三十多名得阳工业学院的大学毕业生，随便！有花鸟，有阿猫阿狗，甚至还有桥牌和斗地主。
    我唯一的手段是时间，或者说期限！时不我待，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哥们的野心是生产一代，存储一代，研发一代！
    精密制造部叶进总经理愤愤不平，认为这不符合企业管理制度，太随意，没规矩，投诉到明先生那里了。
    “谁要是对大神有任何看法，可以随时走人，发三个月薪水！”在周会上，明先生一点都不给面子，唯一一次不做调查，也不征求意见，直接武断地高调决定。
    在汉娜的指导下，第六代生态数控机床，设计图纸已经出来。海格尔研究室正在向第七代信天游稳步迈进！
    天宇的灵魂，终于有了！
    第五代聪明机床产品推广会后，股票市场如梦方醒，不管大盘潮涨潮落，天宇高科一骑红尘！
    但是汉娜妹妹却突然有些失落。有一次，我去看望他们，睿智的美女盯着窗外，梧桐新绿的嫩芽和渐渐淡薄的浮云发呆。坐下来，她情绪激动，背诵了天府老乡的一首词。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妹妹，俺知道这首词的出处。杨慎，明代三大才子之首，二十四岁殿试第一，从此登上政治舞台。因“大礼议”受廷杖，谪戍于云巅。贬谪途中，恰遇一个渔夫和柴夫在江边煮鱼喝酒，谈笑风生。
    杨慎有感而发，戴着枷锁写下了这首《临江仙》。贬黜云巅三十年，杨慎博览群书，勤于着述，文学创作成就与李白、苏轼并列蜀中三杰，存诗约2300首。”
    “嗯……”她落落寡欢，孤独求败的样子，好可怜！
    小幽麦说：我发现了俩疯子！一个是大军。刘意思，另外一个是尼采。一个干掉了时间，一个谋杀了上帝。
    这是尼采1884年1月出版的重要着作《查拉图什特拉如是说》的命题。查拉图什特拉是古代波斯拜火教创始人，尼采借这个教主之口，说出自己的哲学思想，两个主要内容是“超人”和“万物永远还原”。
    尼采在书中预言，由于世风日下，人已变形，因此必然要出现一种新人，即“超人”。他宣称“上帝已死”，并用“一切价值重新估价”为口号，攻击基督教宣扬的“奴才道德”。
    尼采企图以此克服迄今为止西方哲学的弱点，在精神发展史上引起一个转折，他把这本书称作“为众人又不为任何人的书”。
    于是乎，我想到了海涅的诗歌《西里西亚的纺织工人》：
    忧郁的眼里没有眼泪。
    他们坐在织机旁，咬牙切齿：
    一重诅咒给那个上帝。
    饥寒交迫时我们向他求祈；
    我们希望和期待都是徒然。
    他对我们只是愚弄和欺骗——
    我们织，我们织！
    看看，希望上帝死的，可不止尼采一个哦！以后请千万记住——客户是亲友，不是上帝！

 第一百六十二章 品味取决于你心仪的那一位

    一个美学大咖西门吹。牛说过：你的生活方式和生活品味，基本上取决于你心仪的那一位！只有一个例外——你是超人。
    之所以认识英国prcess和意大利riva这两个品牌，是因为和小曼玉好了后，经常陪她的闺蜜们及其男朋友们，去黄淮江和东海水上兜风、轧水路，甚至比试驾驶技术，他们管这个叫赛艇。
    就在那段时间，我的生活悄悄发生了变化。在名牌衣服的映射下，在“江斯丹顿”的腕表里，被我杀死的时间，似乎又回来了。
    那时候，小曼玉利用国际航班的机会，可以很便宜的，蚂蚁搬家的，包装了我很多东西。
    有一些，据说是她老爹，我的老丈人无偿带给我的。以表彰和感谢我这么多月来，为东巴（东海和巴黎）商贸与时装交流作出的杰出贡献！通过友好协商，我和你双赢！
    东巴叉！
    您是品牌商好不好？一头非洲野牛，俺天宇的织女们只分到了牛尾巴一根。
    品牌和商誉，这是人家几十年、上百年如一日，坚持一个标准，质量过硬，不断创新挣来的！
    俺羡慕但不嫉妒，很快，咱也会有响亮的品牌系列了！
    闲来无聊，有一天，我向小曼玉羞涩地提起：“小母鹿你看啊，作为老虎，俺虽然是百兽之王，可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但愿日子清静，所见尽是温柔。”
    她却错误理解而含羞答答：“我的温柔很贵，但对你。”
    我慧剑斩情丝，将结婚（请求）进行到底！
    “小曼玉，你的钢琴技术如何啊？”看见书房她搬过来的陪嫁，“珠江”牌钢琴，我灵机一动。
    “嗯，还行，芭梨8区香丽舍区域少年大赛，得过二等奖。”神采飞扬，活力四射，美若甜心。
    “哦，这是曲谱，你能伴奏吗？我想为你唱一首歌，然后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哥们那天突然儿女情长，狗熊气短。
    虽然我表面上若无其事，态度从容。可是，和小曼玉的朋友接触多了，看到一个个飞蛾扑火，被她火上浇油团灭，还是难免患得患失，提心吊胆。
    想着自己也没有什么真正拿得出手的，才貌不全，家世一般，木有财产。而人家的背景不是二代大官，就是貌比潘安，最次也是存折亿元，还都低眉顺眼。
    那一刻，既不想独自唱着单身情歌，也不想再唱你是我胸口永远的痛！我想要，急切地想要一个家，和一个她。
    “呵呵呵，老公，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吗？好浪漫呀。”小曼玉优雅地端坐钢琴边，巨大的金字塔，遮住了她的脸。
    “《挪威的森林》，献给心仪的她。”我变得很是庄重。在琴键精灵般的叮当脆响中，浑厚响起：
    让我将你心儿摘下\/试着将它慢慢融化\/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仍完美无瑕\/是否依然为我丝丝牵挂\/依然爱我无法自拔\/心中是否有我未曾到过的地方啊\/那里湖面总是澄清\/那里空气充满宁静\/雪白明月照在大地\/藏着你不愿提起的回忆
    掌声响起，“呵呵呵，人家都说开500公里车，花500元买伍佰演唱会门票，自己演唱伍佰的歌给伍佰听。”小曼玉站起来彩云追月，给我一个吻。
    等我们彼此平息，捧着她精致的脸，我开始了求婚：“啊，小曼玉，对不起！我想把世上最好的给你，却发现世上最好的就是你。你是我的文艺复兴！我，蓝水晶，想和你结婚，洁白的婚纱，婚礼进行曲，你可愿意？”
    那一天，真的是单膝跪地，玫瑰一枝哦。
    “老公，我好感动，快快请起。我偏爱的小朋友不用说对不起，我不偏爱的小朋友说对不起也没用。”她心疼地扶起我来。
    心花儿，开开开！
    “只是我，还没有心理准备。”羞涩，婉转，莺鸣。
    “我们都不小了，我已经36岁，好想有个家。其实，我害怕有一天你会发现，我没你想的那么好。”我延颈鹤望。
    “呵呵，老公，还是，还是给巴黎的爸妈电话商量一下，好吗？”小曼玉心里还是开心的。
    24岁，花样年华。
    “对了，我教你汉语，你从来不交学费嘛。”换一种不满，既不伤感情，又能让被拒绝而紧绷的头皮瞬间放松。
    “呵呵，你住在我心里，也从来不交租金啊！”她欢乐地嚷嚷。
    “呵呵，小曼玉，我学学你们空姐的服务？”
    “呵呵呵，好呀，亲爱的小猪猪。”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即将起飞，请大家在座位上坐好，我是本次爱情航班的乘务长，我和我的组员将竭诚为你服唔。”我把手交叉放在胸前，弯腰模仿娇滴滴女声。
    “哈哈哈，你好贱啊！小猪猪，你还会卖萌呀？”她乐得直扑我怀里。
    “嘿嘿，在你面前，我除了卖萌，还能有别的卖吗？”我两手一摊。
    “哈哈哈！爱死你了！喜欢就是喜欢，哪来的欲擒故纵克制隐忍，我巴不得一日三餐吃了什么都告诉你，路上遇见小猫舔爪子也要拍给你看。钱我来赚，你给我爱情就好！啾啾……”绽放的笑容。
    某一个星期天，和小曼玉的三个闺蜜，以及闺蜜的两个男朋友去金陵西路瞎逛。
    在一个小弄堂，小伙子站在天台上要自杀，众人围观，不一会儿警察来了，问其原因，小伙回答：“谈了八年的女朋友跟土豪跑了，明天就要结婚了，感觉活着没意思！”
    警察来了句：“睡了别人的老婆八年，你t的还有脸在这里自杀！”
    小伙想了想说：“也对啊！”就走下来了。
    快乐人生，换位思考很重要。
    到了半岛咖啡，大家坐下来，点好了饮料。
    “你的冰淇淋里掉进了一只苍蝇？！”一个未成家的闺蜜对我惊呼。
    “算它倒霉，它会被冻死的。”我满不在乎。
    “呵呵呵，我家小军幽默？”小曼玉得意地炫耀。
    “嗯，就看你现在随时都带着笑颜，就已经证明了！哪像我们家这位。”另外一个成家了的闺蜜惊羡。
    “嘿嘿，我虽然不幽默，但是我听得懂你的幽默啊！”她老公讨好。
    “呵呵呵，讲讲咱们的趣事，每个人都要讲一个的！今年在男朋友家过年，老妈打来好几次电话：是胖了还是瘦了，要好好照顾自己，别亏待自己。我无奈地说：妈你放心，胖了6斤。我妈：哦，那我就放心了，你也算对得起那些死去的鸡鸭鱼牛羊了！”小曼玉先讲了一个。
    “哦，大年初一晚上，跟男票去看电影，他叮嘱我：等会儿看电影的时候要认真看啊。我说废话，我肯定认真看……电影看到一半，我被电影情节感动之际，转过头想要跟他撒娇，却发现这家伙正拿着手机专注地打游戏呢！”那个未成家的闺蜜讲述。
    “星期四中午有个男同事外出，没把手机带走，他老婆不停地打电话来。午睡的女同事被吵烦了，拿过手机大吼：我们在睡觉，你烦不烦！结果，那位男同事星期五都没来上班！”已成家闺蜜说的故事。
    “知道天上为什么掉馅饼吗？是飞机漏餐了。”空姐闺蜜雅人清致。
    “哈哈哈，呵呵呵！”大家笑了起来。
    “小时候写作文都是扶老人。现在想想，我当年胆子真大啊！”已成家闺蜜的老公消遣自己。
    这时，咖啡厅走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170左右，有些浮夸的炫富打扮。原来，他喜欢我女友的空姐闺蜜，对其穷追猛打，可闺蜜就是不理睬。
    “你喜欢我天使的面孔，还是魔鬼的身材？”空姐问。
    “我就喜欢你这种幽默感。”他答。
    脑子进水了？我无语。
    “你把你的外套脱下来。”
    男人立马把外套脱给空姐。
    “冷不冷？”空姐转头关心地问道。
    男人强忍着说：“不冷，就是有点凉快。”
    “我就是想告诉你，哪凉快哪待着去！”空姐闺蜜恶狠狠地训斥。
    “哈哈哈！”在大家的笑声中，男人红着脸，默默地出去了。
    在座的有一个兄弟刚结完婚，女方家里陪送了一辆新车。这哥们谈到他的车，新婚新车，当然很开心。他对自己的车牌也很得意，说：“车牌是1314，预示我跟老婆一生一世！”
    这时不长心眼的未成家闺蜜的二货男友随口就来了句：“一伤一死。”
    然后两人就打了起来，拉都拉不开！
    春节和小曼玉出去逛庙会。
    路边的小广告写着“太阳能维修”，有人用笔在下边接了句“月亮可更换”，隔天又多了一句“星星不闪包退换”。迎来她灿烂的笑容，我也同频地笑笑。
    走着走着，看到有个套圈的不错，老板是个中年大叔，蹲在那摆摊。十块钱弄了三个圈让她玩。
    小曼玉很开心，说要套个大娃娃回来。
    然后直接一个圈丢出去，直接套中了店主的秃头……
    店主大叔幽怨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我女友说：“妹子，有老公了就不要调戏大叔了好么……”
    下午，我和小曼玉去安静寺烧香，她穿上高跟鞋走不动，于是我就背着她。
    一个老婆婆看见了，严肃地说：“看你也是读过书的人。老婆有病还是早点去医院，拜佛是没用的。”
    “哈哈哈！”小曼玉笑得从我背上直接滑下来了。
    春节过后，小曼玉去练车，教练告诉她前面有个水坑，不知当时脑子怎么了，她居然手扶着方向盘把脚抬起来了……
    有一天，她悄悄给教练递了个蓝水晶准备好的红包：“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您拿去抽烟。”
    没承想教练正义凛然：“对不起，我们有规定，不能收红包。”说完把红包塞回给小曼玉，留下了钱。
    几天后，我正在上班，小曼玉的教练突然打电话过来：“你老婆开车下陡坡撞墙了，赶紧带两万块钱到医院来。”
    我脑袋嗡的一声：“她撞得怎么样了？”
    教练：“她跳车跑了。”
    我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教练火了：“好什么好？她是跳车跑了，我们一车人都在医院呢。”
    一个月后，小曼玉拿到了驾照，她欢呼雀跃：“老公，明天我第一次开车上班，在车后面贴啥霸气标语好？”
    我想了想说：“我上路了，你也想上路吗？”
    又过了几天，小曼玉开车接我回到家，我站在一边看她倒车。
    她看到旁边站着一位老人就说：“大爷，要撞上了麻烦您告诉我一声。”
    老人：“好的，倒倒倒。”
    咣的一声巨响，老人：“好了，撞上了。”
    那个周末，小曼玉对我说她很无聊，想让我带她出去玩点有趣的东西。
    我提议：“去饭店吃霸王餐，吃完就跑怎么样？”
    她听了觉得很刺激，还说：“到时候一定要跑快点！”
    于是我们就下楼去吃饭了，她特意换上了运动鞋。
    到了“烟花三月”淮扬菜馆，选了一个靠门的位置坐下，吃饭途中我趁她去洗手间补妆的几分钟，偷偷去找老板把帐结了。
    她回来后我们又继续吃，吃了差不多1个小时，我四处张望了一下，再偷偷问她：“吃好没？准备跑。”
    她当时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好了，早就好了。”
    最后我就拉着她的手跑出来了，一路上，我看小曼玉笑得好开心…我也开心。
    “如果我失恋了，你会怎么安慰我？”当天晚上，在卧室里，小曼玉问。
    “你会失恋吗？你只可以让别人失恋了。”我不相信。
    “如果呢？”
    “嘿嘿，如果你都失恋了，我会为单身的朋友们感到幸福！因为你又回到了市场，进入流通领域。”
    “呵呵呵，开心！那如果你失恋了的话，我会给你钱。”
    “唉！我失恋了，我已经失恋了，我失恋好久了。”
    “呵呵，我觉得你对钱需要的程度远超过对爱情需要的程度呀。”
    “哈哈哈！你说是就是，只要你开心。”
    “老狐狸给小狐狸讲课，一派胡言！”
    她又问：“如果有人追我，你会怎么办？”
    “如果有人追你，我就绊倒他！”我霸气地回答。
    “小猪猪，结婚后你会找小三吗？”
    “呵呵，那得看是跟谁结婚了？”
    “如果是和我呢？”
    “那肯定不会！”
    “那要不是和我呢？”
    “那你就是小三！”
    再后来，为结婚这事，她在飞往巴黎时专门征询了父母的意见。但她父亲说她还小，先缓缓，就没了下文。
    于是钢筋铁骨的我，有些深重的忧郁和哀伤！只不过被一往情深掩盖。珍惜现在！未来谁知道哇！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虽然我们彼此都对对方很好，但是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的我，一边拼命工作，一边周末常回桃明岛。和清清老婆说说话，和小睿、蓉儿拉拉家常，感觉心里要好受些。
    想起了情二代分手时说的青春补偿，俺自觉地、巧妙地投桃报李。小曼玉给咱买衣服，咱就在恒龙广场回赠化妆品；你给鹅戴手表，鹅给你围钻石！你要敢给俺法国月亮，俺就敢给你东海星星。
    “蓝水晶，你的品味进步大大的！”她还夸我呢。
    “我本来是叼着烟开拖拉机的，自从遇见你，开始留意橱窗里的裙子。”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哈哈哈，太爱你了！我的小军猪猪。我闺蜜说：最能反映女人品味的，不是她的衣着、爱好，也不是她开的车、看的书、家里的装饰，而是她爱上一个怎样的男人。”小曼玉乐得猛啃猪脸。
    就在那些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不是，花钱如流水的日子里，俺学会了信用卡。刷卡刷到手抽筋，还钱还得皮绷紧！
    一时间，相敬如宾。只不过，小曼玉性格大大咧咧，没有察觉，或许她很无奈。不是说所有人都敢于对父母说不的，梁山伯与祝英台也只有化蝶才能双飞。
    唉，不说了，一种奋斗精神，像奎宁抑制住这种脆弱的伤痛！
    后记：老妈8周年忌日，俺明日启程，后天要回金城山祭拜！
    还有，老父亲90大寿，带点德州扒鸡回去。
    特请假一天。
    恳请编辑部领导和读者们批准为盼！
    此致敬礼！
    2020年11月15日，华灯已上。

 第一百六十三章 汉字铸就高智商

    最近发生了好几个利好，以至于我走路生风，整个人感觉身体都膨胀了一圈。很多人他是经得住批评，但受不了表扬。
    嘿嘿，哥们也是。
    由于海格尔恩斯研发团队的卓越，天宇第五代聪明机床，比国际上最先进同类产品还有更高的质量和更多的功能，剔除进口关税30后，反而比进口产品价格总的低了53，一时驰名国内！
    最要命的是友好的汉语操作界面！
    俺的母语水平，虽然比不上国学大师，但俺知道两个鬼念什么字？念炸！斗地主，大鬼小鬼炸喽。
    大学里，俺们学计算机时，还不能转化为汉字。让“鹦歌里死”不好的我，以为进入了奴隶制时代，艰难头痛！
    好了，王先生来了！
    “谁说的？唵，世界上最美丽的方块字不能录入计算机？俺还奏不信了！”王永民，1983年发明被国内外专家评价为“其意义不亚于活字印刷术”的“五笔字型”。
    2004年6月26日，王永民开发完成了包含5项专利在内的数字系列汉字输入法，使我国“汉字输入难”的问题从根本上得到了解决。共获得50项国内外专利。
    某一天，在汉娜湖心半岛的家里，我和她们夫妇闲聊起来：“妹妹你看，对咱们天宇数控机床操作界面汉字化，我何其感慨！”
    “呵呵，哥哥，说来听听。”
    “哈哈，有了王码，俺就不用再辛辛苦苦背英语单词了！”
    “why？我还是觉得英语单词好背，汉语太难！汉字太多了！姐夫瓦。”海格尔恩斯怪腔怪调，大舅哥发音不会。
    “呵呵，那是你不了解情况！妹夫同志哥。”我笑着解释：“汉字的数量并没有准确数字，大约将近十万个。据统计，1000个常用字能覆盖约92的书面资料，2000字可覆盖98以上，3000字时已达到99。
    英语呢，100多万个单词。要俺老命的是，人说三十不学艺，俺都36了，英语单词还在增加，永远是“进行时”。
    比如，激光。用汉语把激动和光芒组合一下，激动的光诞生！搞定！ser，英语又得新增单词了。
    又比如，哥们命名的物质最小单位——道子，英语小老弟又得手忙脚乱喽！至今都没发明出这个单词，据说还要等苹果成熟，在果园里砸中某人的头才会出来。
    看看，咱老祖宗英明？我骄傲！因为俺是c国人！鹅会汉语！”
    “不对！你的语法不对！汉语巨难！英语煎蛋！”海格尔恩斯青筋直冒。
    “你不懂！给你举个例子。小时候，父亲问我，人生有什么追求？我回答金钱和美女，父亲凶狠地骂了我。我改口事业与爱情，父亲赞赏地摸了我的头。由此可见，c国汉字博大精深。”我抬头挺胸。
    “呵呵，哥哥，老公，你们别争了，谈谈我的发现。”妹妹说：“1980年，就曾经有诸多人论断：计算机是汉字文化的掘墓机。
    最近三千多年来，汉字发展史上有三大里程碑：在中原安阳殷墟被发现的距今已3700年的甲骨文，揭开了汉字文明史的宏大序幕。
    公元100年前后，中原郾城的许慎写了一本书，叫做《说文解字》，被称为汉字的第一部宝典；在互联网飞速发展的今天，汉字遭遇时代生死劫的时候，中原的王永民又发明了“五笔字型”。
    由此看来，汉字发展的三大里程碑均发源于中原，中原人对汉字的发展作出了卓越的贡献。
    虽然王码的普及率很高，但是，王永民并没有从中拿到一分钱。
    他说：我国的计算机发展比较晚，需要我们这些人作出无私的奉献。但是外国人想用，对不起，拿钱来。袁隆平也是如此，我认为他们才是民族的脊梁！”
    “呵呵，博士就是博士！什么都懂。”我也不吐不快：“民国时，钱玄同们为何如此狂躁？要废除汉语，想用字母文字来取代象形会意的方块汉字。
    他们似乎跟汉字有仇，反封建反孔学反来反去反到了汉字的身上，实在是莫名其妙。
    鸦片战争之后，我国积贫积弱，曾经辉煌了上千年的天朝上国任人欺凌，民族自信心被严重摧残。
    此时，一部分在外受过教育、开过眼界、试图救亡图存的知识分子，认为传统文化愚蠢，是罪恶的渊薮，孔学和道教更被认为是妖言邪教，他们认为只有用西方文化才能改善贫穷落后的局面。
    汉字，由甲骨文演变而来一脉相承，历尽沧桑，但屹立不倒。一个民族的文字，往往是文化的底线，一旦被篡改被替代被废除，那基本就离亡国灭种不远了。
    汉字正是民族的骨髓，不断造血输入肌体，才足以保证唯一的古老文明几经风雨飘摇而青春永驻。
    汉字是最高效的，几千个常用字就可以轻松组合出数十万的词语。在联合国的文件中，中文版本一定是最薄的！这是汉字字符信息大熵高的优势。
    同时，汉字蕴藏着丰富的审美和诗意，基于汉字本身魅力而产生的书法艺术，是世界上其他任何文明体系中都不曾具有的。汉语才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语言！木有之一。”
    “哥哥，我记得马ks用一个很形象的比喻形容费尔巴哈批判黑格尔的方式，说费尔巴哈象一个糊涂的老太婆，在给婴儿洗澡后，把婴儿和脏水一块泼到门外去了。”汉娜心领神会。
    “这句话的意思是他批判黑格尔唯心论的同时，把他的辩证法也一并抛弃了。我们国人也经常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全盘否定或全盘肯定啊！”我莫名伤感。
    “是啊，井底之蛙的某些人，把英语放到神龛上。中考、高考、考研、考博、职称，什么都要考英语，结果呢？95的学子花了十几年，既没学会英语，汉语也忘光了。”汉娜怅然若失。
    “本质上，语言不仅是一种工具，还是一个民族思想、文化和传统的载体。过分神话外语，思维潜移默化，最终很可能滑向崇洋媚外的深渊。”我很激愤。
    “哎呀，你们说这些我就不懂了！姐夫，说到汉字，我还是很佩服的！科学研究表明，汉字不仅是符号，而且还是科学的。这种文字及其构成的语言，既能开拓左半脑，又能开拓右半脑的原创功能。
    根据林恩教授的研究，东亚人拥有全世界最高的平均智商105。之后是欧洲人（100），爱斯基摩人（91）等。所以我认为，正是汉字铸就了高智商！”
    海格尔恩斯汉德语夹杂，得亏妹妹几次翻译才弄明白。
    “但愿我们的同胞都能在老外面前自信满满！”我说。
    “姐夫，你方便的时候给我来个电话，这还马马虎虎，凑合理解。”妹夫突然诚恳而迷茫地请教，“你方便的时候我想请你吃饭！这又该如何解释？玉皇大帝啊！救救我！宝宝实在学不好汉语！我太难了！”
    他双手向上摊着，跪在地毯上，一副无语问苍天，海明威《老人与海》白发渔樵的模样，夸张而无助！
    “嘿嘿！熟能生巧！熟视无睹！熟不可耐！”哥们只能笼统地说文解字了，会几个单词就想和我探讨汉语？
    不久，天宇“聪明”数控机床操作的核心平台全部汉字化了！培训工人兄弟外语的难题轻松化解。又过了几天，更加戏剧性的一幕上演了。
    某一天上午，最高科研机构，燕京来了几个牛人！一个副院长，3个学科带头人，找到俺们天宇。
    “啊，同志请问，尊敬的刘教授她在吗？”老院长一头白发，精神矍铄。
    “俺们这里没有什么刘教授，只有一个小工程师，刘工。总部还有一个大咖刘总工，请问你们想找哪一位？”门口的保安挺直腰板，头顶蓝天，一脸骄傲。
    “呵呵呵，请问刘总工她在哪里呢？”可爱的科学家也会想当然。
    根据首问负责制，保安热情引路，工厂行政部再专人专车，引导驶进天宇总部。
    那天，俺正在看季报那火红的利润下划线，琢磨着是不是该给汉娜加点压力了，这机器人研究怎么还没进展？在天宇，汉娜两口子实验室的预算是最高级别，保密，优先！
    电脑上，天宇的股票又逆势封住涨停！
    由于2005年度扭亏为盈，已经摘下了st那个难看的帽子。这只股票在2005年从082元最低价愤然跃起，当年翻了15倍，13元附近。
    2005年年报公布，10转10，10股送现金15元，狂冲到60元\/每股。除权后，又从2985元起步，小幅慢涨，一度摸高117元\/每股，在我坚持隐藏几则重大利好后，才在105-110之间稳步盘整。
    “当年最大的妖股！”股评家惊叹。
    我的想法是：好吃的要留一点，明年再吃。没有实现的先别公布了，天宇又不是炒概念卖股票赚钱，咱是靠实业、研发和创新盈利。
    当然，在俺们困难得揭不开锅时，买入天宇股票的工人，农民，渔民，农民工，俺的朋友们随便，俺管不着！
    一度有所谓的私募基金找明先生合作，消息炒股，利润均分，被俺坚决拒绝了!明先生多少有点动心，想着能提前收回点投资，垫付的钱太多了不是吗?
    我给他汇报：“证券法规定有内幕交易罪，所以啊，如果有如果，早就如果了！”
    “哈哈哈，看到银子化成水！但还是听你老弟的。”明先生豁达地回了瀚海。
    有的钱，可以赚；有的钱，拿不得！心不安不说，最后身败名裂，一切清零，何苦呢？
    “哎，请问，您就是刘总工吗？”一个学科带头人毕恭毕敬。
    看到c科院的证件，俺心里这个激动啊！
    “呵呵，不是要调俺去那神圣的殿堂？不对呀，哥们最近也没发表什么科学论文啊！”我有些惊讶。
    “你发表过科学论文？”一名科学家很震惊。
    “嘿嘿，那倒没有。”我尬笑。
    “错了！不是这个刘总工！教授她应该是个女的！”副院长反应过来。
    “哈哈哈，请问你们是要找俺堂妹刘汉娜吗？”我这才如梦方醒。
    “是的，是的，得国回来的刘汉娜教授！”另外一个学科负责人热情地说。
    “太好了，终于把你们盼来了！我带你们去！”心里那个高兴啊！汉娜妹妹找到组织，能够更高，更快，更远！
    一路上，科学家老哥七嘴八舌，俺才知道汉娜有多么了不起！
    “我们一直在关注刘汉娜教授的科研进程！可是，大约半年前，她突然从得国学术前沿消失了。多方打听未果，直到最近才从海关那里知道她已入境。”
    “和东海研究所联系，说几个月前，他们确实婉拒过一个得国回来的女人申请加入研究所的请求。因为他们认为，此人通过市里副主管的推荐，没走正规渠道，估计水平不会太高，就果断拒绝了！”
    老院长在学术带头人会议上大发雷霆：“在我们科学院，也搞论资排辈和关系营销，有意思吗？我们有多少在国际上享有盛名、创造多多的科学家，由于年轻或者没有什么论文发表，愣是评不上院士！
    科研基金也分不到。人家心寒了，一气之下去了坚果国，又是院士，又是大别墅，科研基金紧着他用！扪心自问，我们比人家坚果国科技水平高吗？这是赤果果的打脸哪！
    我国在文昌以及西昌发射中心发射了两次运载火箭，均宣告失败。追踪溯源发现问题了，原来火箭的发动机是由航天六院负责研发与设计的。
    经一番调查后发现，是搞科研做实事的大神走了。
    这位大神不是别人，正是长安航天动力研究所副主任设计师-张某平，在c国火箭发动机研制过程中“最关键的技术岗位”，张某平为科研贡献了自己的一辈子，可悲的是只有区区十二万的年薪！
    但不得不说的是，僵化教条的人才机制仍是新一轮国企改革中的硬骨头与深水区。排座座分果果、论资排辈、平均主义……
    还有，咱们高产论文的那些人，有几个是站在科技前沿，真正解答了基础理论或者工程应用方面的国际难题？解决国内难题的都凤毛麟角的好吗！
    心浮气躁，学术造假，跟风研究，或者拾人牙慧，不遗余力对国外科学大咖的理论进行诠释和注解。
    这需要你废寝忘食、孜孜不倦吗？一个小小的助理就能做好了！唵！没有自己的原创思维，没有颠覆性的基础理论或工程应用方面的突破！
    国内科学技术刊物也该整顿了！什么呀？你就敢发表！大部分论文下笔千言，离题万里，你要赚零花钱吗？我们的编辑，甚至科学家名义编辑，把关不严，放水太多！
    社会上没能公平体现咱的价值，崇拜明星，追星小鲜肉也就罢了，全社会价值重塑和纠偏那不是咱们的事情。但在最神圣的地方，也能这么弄虚作假吗？关起门来，我们真该好好地、深刻地、痛哭流涕地反思了！”
    老院长大声疾呼后，当时就建议免去东海那个倒霉催的吴大用副所长职务，随即低调启程，怕引起国际挖墙脚公司关注，被全球猎头争抢。
    “天哪！有了她刘汉娜，我们的人工智能研究，至少加快10年不止啊！”老院长老泪纵横，白发闪亮。
    后面的事情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由于老公和孩子在东海，汉娜不愿意去燕京。于是，东海研究所有了一个绝密小组，代号“ai”。东海加派特警护卫，管家和保姆全部更换，儿子女儿去了国际学校，也有专人接送。
    汉娜还获得国家专项研究基金，研发提速了！
    后记：欣闻我们国家的天宫空间站，所有的操作界面、程序、文件都是中文，老外抱怨不友好，没有鹦歌里死。
    设计师霸气回应：咱们国家自己设计的空间站，主要用于国人研究宇宙奥秘，凭嘛要给你方便？想加入空间站，学中文去！再说了，在发生紧急情况时，中文才是最快捷高效的语言，并且不会产生歧义，能让地面下达的指令准确传输到空间站，及时排除故障，解除危险。
    很好，这就是文化自信！

 第一百六十四章 造假是猿猴进化成人的标志

    就在此时，寒芯二号、三号、四号、五号也先后问世，据称都达到国际先进水准并成功申请了12项国家专利。不出意外（意外就会发生了），羊跃进博士可能会一直平步青云，直升院士。
    汉娜向科学院老院长直接实名举报了羊跃进。
    举报信中说：羊跃进在米国德州大学研究的方向是“集成电路测试技术”，压根儿就不是“集成电路设计”，这一点，从他的毕业论文《模拟和混合电路的故障模型和测试技术》就可以轻易看出。
    在otoro工作的职称是“高级电子工程师”，从未“先后在美国otoro、analog device公司任高级主任工程师、芯片设计经理”。”
    在北美博硕士论文文库网站，羊跃进的博士论文内容主要阐释的是与芯片设计相关的测试技术。
    “短短几年的工作经验，他就能够在米国摩托罗拉公司担任高级主任工程师似乎不太可能。据我所了解到的，羊跃进只不过是摩托罗拉公司的测试工程师。”汉娜说。
    可惜，寒芯一号造假牵涉面太广，相关官员、院士、专家太多，当大家都认为“皇帝穿着新衣”时，看到裸奔真相的人反而是神经病。因而举报并没引起多大重视。
    2006年1月17日，有人在清华大学水木清华bbs上，直指“寒芯一号”造假。后来被证实，发布《寒芯黑幕》帖子的“告密者”为“寒芯一号”研制小组的四人之一。
    一些嗅觉敏锐的媒体很快介入，进行了艰难的追索和求证。在举报人和媒体的共同努力下，一个个事实渐次浮出水面。
    骗子不可怕，就怕骗子有文化。
    研发之初，羊跃进就借着一次去米国的机会，让曾经的同事从摩托罗拉的内部下载了一款芯片的源码，这套源码就成了“寒芯一号”。即使非法获得了源码，但没有授权，芯片连功能演示都做不到。
    于是，羊跃进直接“狸猫换太子”。他让在米国的弟弟，购买了一批摩托罗拉dsp系列芯片。
    随后，他雇佣民工（东海翰基建筑装饰工程有限公司）将表面的摩托罗拉logo等字样及图案全部用砂纸磨掉，再找江东的一家公司将表面光滑的芯片打上“寒芯”字样，并加上寒芯的logo。
    伟大的“寒芯一号”就此诞生！
    而这位“21世纪最具创新精神民工”，竟然就凭着手中的几张砂纸，磨出了“c国骄傲”，将c国“芯片”磨成了世界笑柄。
    负责打磨芯片的那家公司竟然把这个事情当成“光辉事件”堂而皇之地刊登在自己的网站上：十分荣幸承揽了第二次芯片在商业化运用上的商品定义和造型设计。
    一位ic的业内人士对此表示惊讶，“芯片只需要封装，怎么会要造型？而且还是一个专业工程公司。高科技含量的‘寒芯’让建筑装饰公司做设计，是一个十分蹊跷的笑话。”
    讽刺的是，这枚oto芯片是144脚，而“寒芯”是208脚。
    不用说一般的专业人员，稍微细心一点的外行人，只要识数就能看出来。然而，审核专家组里好几位院士全票通过。
    更为讽刺的是，这台假寒芯驱动的p3里只有三首歌：《沧海一声笑》《挪威的森林》《天冷就回家》，羊跃进自己都没办法换歌。
    随着调查，一家名为enc的公司浮出水面。这家被明确为负责“寒芯”的海外流片（试生产）服务的公司，其实是羊跃进在米国注册的一家“皮包公司”，注册地址是羊跃进一个朋友的住址。
    这家于2002年5月22日注册的公司，注册人竟是羊跃进本人。然而合同明确了enc公司将为研究中心负责寒芯项目提供在海外的流片服务。
    “根本没有所谓的米国流片，这只是羊跃进骗钱的一个幌子。”举报人透露，羊跃进通过enc公司做成的交易不止于此。
    用骗来的科研经费购买光刻机等设备支出也是以次充好，通过enc公司汇款到境外，进口了一堆破铜烂铁，根本就运行不了。
    其间，东海寒芯半导体科技有限公司与港湾的着名芯片设计公司庞大电子做成一笔200万美元的生意，这200万美元同样汇到了enc公司的账户上。
    而庞大电子的200万美元则是羊跃进的弟弟在米国，用enc公司收到的东海寒芯半导体科技有限公司设备购买款，转账给庞大电子后产生的“营销收入”，还支付了5的手续费给庞大电子。
    这样的虚假“收入”有很多起，关联交易公司也不止庞大电子一家。
    靠着“寒芯”，羊跃进骗来了上亿科研经费。据说经费一到手，他就组织实验室的员工一起周游世界，享受人生。
    东海交大及各国家相关方在寒芯专案上的损失高达11亿，让“c国芯”停滞13年。
    2006年5月，国家相关部门及东海交大撤销了羊跃进一切职务和荣誉，但没有任何相关责任人因寒芯造假案受到法律追究。
    当年全票通过的院士们，各行各业拍手称快的掌声，好像就这样淹没在熙熙攘攘的尘世中，化作一团和气，再无人问津……
    东海市常务副主管莫太空被c国纪委立案调查。案由是羊跃进为了自保，已经通过邮局快递莫太空收受了贿赂和分红的检举信到燕京。同一天，莫太空从周公子处得到要查处芯片造假的消息，立马提前三天给羊跃进预警。
    羊博士带着莫太空的情妇，财务总监姬艳菲，仓皇出逃到坚果国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莫太空一片痴情，竟然成就了一对野鸳鸯。
    三天后的清晨，莫太空的司机和秘书等在他门外接他时，四名便衣国家纪委工作人员，很礼貌地请他上了另外一辆黑色玻璃的公务车。
    莫太空的老婆很是机灵，看见自己的老公被带走，立刻与女儿一起，将价值不菲的茅子酒，好多是50年的极品，全部倾倒在自家马桶、洗漱台、厨房水池里并冲走。包装则开车扔到了郊外。
    怕他出事，组织上安排他老婆提前退休，俩人回到老家清平坝子养老。谁知道半年后的一个深夜，他被发现在住处附近的小树林里自缢身亡了。
    遗书上写道：拈花惹草一辈子，自我安慰这是在寻找真爱。而今穷途末路，方知真爱就在身边。下辈子，我们换个性别！别客气，让我当牛做马弥补今生对你的亏欠。请允许我最后称呼你一次：老婆。
    苏老板被以诈骗罪起诉，判了三年有期徒刑。
    “小刘经理，你果真是条汉子！谢谢你能来看我。”监狱探视室里，苏总潸然泪下。
    “我始终记得闯东海最艰难的时刻，是您收留了我。”我平静地说。
    “这是刘总工带给你的香烟和日用品，以后你每周都有，银行卡在我这里。希望你好好改造，早日减刑出去，不辜负人家一片好心。”赵监狱长严肃地说。
    “是！赵监。”苏总一个立正回答。
    “按理说你不是主犯，为什么只有你被判了？”我问。
    “不知道。可能羊跃进跑掉了，总得有人背锅。”苏总摇摇头。
    “算了，等你出来接着干老本行，我把明月山庄交给你。”
    “谢谢你！现在老婆和儿子都不来看我，要划清界限，没想到你还愿意帮我。”
    “我不敢瞎评论什么歌喉唱什么歌，但对自己不熟悉的领域，还是有人引路才去涉足。”
    “谨记老弟教诲。对了，听说你堂妹最先把羊跃进识破的？”
    “是。”
    “报应啊！当初，如果莫大佬同意你做东海寒芯半导体科技有限公司财务总监，他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了？”
    “真的假不了，假的长不了！”
    “也对，某件事失败了千万莫强求，或许是老天在帮你躲灾。”
    ……
    在我的观念里，一个公司一定要大气！千万不要和你的员工耍心眼。
    因为，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将心比心，几个高官司马懿，岂能和几千个诸葛亮比拼胆大心细、智商情商？因此，不占员工便宜，员工也别想着算计公司，一直是我的理念。
    最近，天宇公司账面上好尴尬！5位数。到了发工资的时候，我和明先生继续借款给公司。但这次大不同！账面上的利润已经增加，只是现金投入了新项目，一时短缺而已。
    哎，我总喜欢卖弄，有用没用，权当听众！
    股神之一，正规军芭飞特拥有庞大的财富，却以生活俭朴着称：目前仍居住在奥玛哈中部的老房子内，年薪10万美元。
    介绍完芭飞特老大哥的生平，有粉丝问了：“刘大军啊，您认识我们芭铁，请问到底该怎么选股呢？电视上各种各样的股评节目，砖家叫兽们不停地以acd、kdj作为选股操作依据，这有用吗？”
    “唉！了解了我芭哥，还有梭洛思游侠的不同操作手法，我深深地为大家担心！这东西要是能准，母猪都上树了。”我说。
    “您凭什么侮辱俺的智商？”有炒股游击队员不满意了，扛着ak47，啊错了，是摄像机！一脸人猿泰山的恼怒。
    “首先你必须要知道这些指标是怎么算的？打开它复杂的计算公式，然并卵，因为你大概根本看不懂！简单说来，这是一组基于股价算出来的平均价格。
    换句话说这些指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滞后指标，你拿一个滞后指标预测未来，这不是纯扯吗？
    当然他可以辅助看一只股票的走势，比如kdj长期在底部钝化，这样上涨的概率就比较大了，但问题是你并不知道他还要钝化（跌）多久？与其看这些辅助线，还不如看均线。
    如何选到一个超级大牛股，是很多人头疼的问题。千万别买完被套了，再学芭飞特死抱着不放，而是要在买入前就向他学习。”
    对了，通过海格尔恩斯妹夫的得国容易家族引荐，俺认识了芭哥。但在和他共进晚餐前，咱还是花了50万美元的介绍费，才在经纪人安排下见到了股神。
    地点是我的老根据地“稻花道”，七折优惠。
    “行了，行了，俺滴大军老弟，你有什么问题啊？要不是因为你也是得州老乡，俺才不会收这么点出场费呢！还比不上三线明星嚎一嗓子。”芭大哥不耐烦了。
    全球财富粉丝见面会，紧。
    钟老板赶紧给哥们莺歌燕舞地翻译。哈哈，咱又省老鼻子钱喽！同声翻译，劳务费高哇，请不起。
    “买嘎嘚！嘎嘎嘎嘚！请问股神，您也来自齐鲁得州吗？您吃过扒鸡吗？”记者yy，“狗仔队”队长，欧共体户口。
    据说就是把樱木国某个国民女神追着采访，把人活生生追出车祸的总策划。一脸青春逗，当面说好话，背后藏着一只独手。
    “哈哈哈，hi，蠢货！俺来自得那啥州，简称得州。物理大咖爱哥，还有这个小老弟，血战到底的赌神，都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老弟啊，宇宙大咖高等专科学院毕业后，一晃快半个世纪了？问问哦，你可曾记得坐在教室第一排的荷本女神？谁把她的长发盘起？谁给她做的嫁衣？”
    钟老板吃惊地翻译着，脸上，哟苦役拉下一表情。
    “嘿嘿，俺不做大哥好多年，江湖上的恩怨情仇，俺也知不道哇！钟老板，你先和俺芭大哥废话，啊，会话，俺给几个粉丝签个名。”
    趁着镜头切换，俺赶紧和股票粉丝，贼兮兮地说上几句：
    “其实，隔行如隔山。俺们麻将界有一种仙术，学名叫“老千”。有一次，俺去坚果国推销数控机床，最早是洋机枪利用他们山城嘉陵车辆股份有限公司的渠道在坚国民间推荐。
    傲慢的贸易大臣杉木大叔告诉他：“你们c国生产摩托车、三蹦子还可以，物美价廉，生产什么数控机床，传感器，仪器仪表，快算了！至于国防采购，更是特没谱的坚果梦！”
    没办法，芭飞特大哥只好引荐鹅认识了“坚国通”梭洛思大哥。
    当然，是麻将赌神的名号当了通行证，人以群分嘛！
    碰巧没烟抽了，进到大户室，找俺最高傲的梭洛思大哥要。
    呵呵！你们猜，俺看见什么了？
    梭大哥正念念有词，手舞足蹈，俺仔细一看，偶滴个神哪！你们最信赖的那些个正弦曲线图，跟着他跳舞的节奏上下起伏，频率都相同，都是二百五赫兹！”
    “老弟啊！今天你都看见了，俺也不瞒你了，在俺们金融衍生品交易界有句名言：灾难=机遇！比如战争、瘟疫、自然灾害、经济衰退等等，那都是俺们割韭菜的好时机，割了一茬又一茬啊，爽歪歪！”梭大哥大气磅礴。
    “可是耍老千，你们国家不查吗？”我百思不得其解。
    “国家？在俺们这里，那就是资本家的工具！总统领都是资本家选出来操作工具的木偶。”大哥不屑一顾。
    “我知道，当灾难来临前，你们先捂住盖子，轻描淡写，若无其事地粉饰太平。同时，尽可能利用大家对经济看好的预期逆向操作，在期货和股票指数等方面巨单沽空。最后再一点一点释放和公布利空，甚至推波助澜，对吗？”我有些心惊肉跳了。
    “得州老乡太聪明了！”梭大哥递给我一支“冥王星”香烟。
    “你们就不管本国平民的死活了吗？掩盖和淡化灾难，会死很多人的！”我胆颤心寒。
    “金融交易也是战争。战争哪有不死人的！妇人之仁！凡是和我们资本家利益作对的都是敌人！割韭菜不分大小，每年抓住一次机会，我们就能盆满钵满。
    特别是股市出现断崖式下跌时，更是狂赚的好时机！在舆论美化和鼓吹下，老百姓自认倒霉，谁叫你运气不好，赌博技术不高呢？”
    大哥眼空四海，“还有，你只看到冰山一角。俺们最喜欢打仗了，这次是真打！有人说落后就要挨打，也有人说枪打出头鸟，说明一个人想要打你，总能找到理由。表面上看，俺们不霸占土地，也很少搜刮资源，你以为俺们吃饱了撑的！只做亏本买卖吗？”

 第一百六十五章 股市俩神

    “您是说利用金融衍生品交易隐晦地赚钱？”我豁然开朗。
    “nonono！”梭大哥摇摇头，“最主要的是通过坚元的坚挺，维护坚元的霸权，充当全球印钞机，收割那些金融体系混乱和资产非理性暴涨国家的韭菜。
    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某个地区一旦动乱，当地资本甚至欧洲资本都会上赶着把资产转移到俺们国家！
    对于那些呆头呆脑的外国土鳖移民，我们先让他们出忠诚（坚果国）税，过两月再强征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保护费。惹毛了，对正在战火中的外国乡巴佬，直接没收他们在我国的存款。”
    “我明白了，从本国中产阶级的韭菜割到外国国家和个人的韭菜！”
    “nonono！你总是打断我，极不礼貌，也不谦虚！更大的收益是亲自操控资源垄断后的溢价和疯涨！哈哈哈，我们雇佣了一大批没什么真才实学的各行各业的砖家叫兽，还有形形色色的水军。
    只要我点头，他们可以把铁矿石说成是黄金般稀缺，还是中子星上的黄金，太空飞船运回的那一种。
    为了对付同样资源雄厚的竞争对手，我们联合中东以及被我们出兵战胜而驻扎的富资源地区，采用无限降价的方式击垮对手，形成绝对垄断后再恢复高价。哈哈哈！”
    大哥妄自尊大。
    “能讲讲你在青港的操作手法吗？”我移樽就教。
    “金融衍生品其实就是赌博，合法的赌博。”大哥猛然间灰心丧气，“首先大量买入现货把股指拉高，然后在某个高点附近大批开出期指空单。
    这件事情大半年前就已经开始布局了，港股的空单在4月份左右突然翻倍。然后逐渐开始卖出现货，打压股指。
    接下来等待坚联储加息发令枪，坚联储加息是绝对可以预期的，是必然的，因为那是我的祖国。那么由于青港经济经不住加息，于是必然的，港币就有了套利空间，就有了贬值的趋势。
    下面要做的就是大量卖出港币，卖出股票现货做空。如果青港当局要保港币，它就必须把港元收走，造成紧缩，那么就保不住股市，于是期指空单大赚。
    如果青港当局打算保住股指，它就必须把港币和坚元脱钩，大幅度贬值，于是做空港币大赚。如果青港当局先要保港币，后来又保不住了，那么先是期指大赚，接着沽空港币的头寸大赚，两头赚。
    这是一个连环计，即通过外汇市场、股票市场和期货市场的联动，利用现货和期货两种工具，多方设下陷阱。
    可惜被你们国家和青港当局联合夹击，令我惨败收场。不过，这次对我的阻击战，无意中竟然将世界金融危机推迟到2008年了。”
    就在此时，房间大屏幕上突然播放n新闻：c国榨油街街长败灯下令轰炸虚力呀，军队频繁偷油偷粮，关键时刻坚果国挺身而出。
    我们都严肃起来，索大哥还热心地为我找来了汉语翻译，并和蔼地嘱咐：“好好看看我们尾大坚国美丽而善良的义举！我们总是这样维持世界秩序与和平，唉，几十年了，打死你个龟孙，多少叛逆者，累啊！”
    “好啊，听听当地新闻。”我感觉很新鲜。
    一名嬉皮士的小辫辫男播音员自带rap节拍讲解：
    “抱歉，这说的是，等一下，这……可恶，刚刚说的都是坚国干的！导播，别吵吵，现在我要严肃纠错了。真他妈难，通篇都是谎言，我得反着念才对。卧槽！
    当地时间8月25日，坚军在虚力呀东北部代尔祖尔省对武装人员发起新一轮空袭，坚军动用多架ah-64型武装直升机、ac-130型对地攻击机和777榴弹炮，打死4名武装人员，摧毁7部炮弹发射装置。
    讽刺的是，坚国在未经虚力呀政府允许的情况下，以打击极端组织“伊斯兰国”和“保护油田”为名，在虚力呀南部及东北部驻军。而这些驻虚坚军真正所干的事却是偷窃虚力呀的石油和小麦。
    尤其是今年能源价格飙升之后，驻虚坚军的盗油行为更加猖狂。
    例如，当地时间8月21日，坚军一次出动了137辆油罐车。另外，当地时间8月29日，坚军再次从虚力呀东北部油井盗采石油，并使用123辆油罐车将其运往伊拉客。
    本月以来，坚军已至少8次盗采虚力呀石油。
    据知情人士透露，驻虚坚军将盗抢而来的石油运往伊拉客，炼制成成品油，一部分自用，一部分销售。据悉，在坚军的掩护下，坚国石油企业还控制了虚力呀九成以上的石油资源，目前虚力呀东北部的油田，几乎全部掌握在坚国石油巨头手中。
    除了偷油外，在全球粮价暴涨的情况下，驻虚坚军一次出动40辆卡车，偷盗虚力呀的小麦。野蛮的抢油盗粮行为，让虚力呀蒙受了巨大的经济损失。
    虚力呀外交部表示，坚果国在虚力呀进行的偷盗、破坏等非法行为，已致虚力呀石油、天然气和矿产领域遭受巨大损失，直接和间接损失金额高达1071亿美元。”
    “呵呵，这个，买糕的，这只是一个例外，例外！军纪不严，一定是这样的！我以贵族的身份向你保证，亲爱的血战到底赌神。”索大哥脸上夕阳红。
    “算了，摊子大了，穷啊，偷点石油bbq一下，要个面子嘛！但是，我认为你的操作手法是合法外衣下的霸凌和强盗逻辑。你们在本国军事庇护下，疯狂收割世界人民的财富。
    这不利于经济、金融全球化和世界大同的终极目标实现！一些欠发达国家被你们搞得民不聊生，国民经济崩溃，你的金融交易不存在不道德的说法，完全就是自欺欺人！不是吗？”
    我冷语冰人。
    “呵呵，历史自有后人评说。我们这算什么？我们只为了谋财，还有几个大家族暗中成立了邪恶组织，通过基因编辑改造已有病毒的片段，制造新的致命病毒，再故意造成全球扩散。
    完事假惺惺地帮助你，高价卖疫苗给你，创造需求！没钱的和老人只有等死，人家那才是谋财又害命哪。”
    他冷漠地回应。
    “你们这伙洋渣真他妈高明！哎，保镖先生，请问洗手间在哪？”哥们假装镇定自若地离开。
    怕他杀人灭口，俺连滚带爬，抱头鼠窜，连夜搭上大师兄悟空，坚果国飞樱木国的筋斗云航天公司的红眼航班，再转道萨克斯，扒火车来到倍耳湖。
    又用俺身上唯一的胖玻，胖玻璃球，胖玻璃球就一个，斯密达！租到皮划艇，偷渡东波力压。赶上一队阿拉伯，用身上仅剩的剑南春半瓶子，换了一匹骆驼，洒下一路驼铃声。
    快到口岸了，俺给骆驼喂水。平时最多半小时就饱了，可那天，俺的动物界兄弟，楞喝了三天三夜，还渴。
    俺一想不对啊！俺就是嗓子冒烟，也没有向兄弟借过水呀！因为他不懂什么，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回头一看，感动哇！当时就留下了几滴鳄鱼的眼泪。路上没吃的，俺看蟒蛇和鳄鱼打架，两个好汉同归于尽。俺吃了点鳄鱼肉，崩烂了俺的葡萄“牙”！
    哦，皮带坏了，俺加工了一下，嘿嘿！世界名牌，crodile皮带，crodile衫，crodile大duanku！哈哈，去了一趟坚果国，俺也算镀了金料，成功人士！
    想起来了，路过一个战火纷飞的国家，一名游击队员扛着一个大喇叭后羿射日，天上一只铁鸟应声而落，俺一看，偶滴个乖乖，是一匹大马啊！
    千钧一发，俺的骆驼，祥子兄弟，一把推开鹅，估计被切割喽！
    让他依偎在我无比宽广的怀里。
    “哥啊，打假就靠你了！俺死后，请把我埋在高高的山冈！再插上一朵美丽的花。”
    还没到东海，大哥电话追来了：“跑甚？俺还没请你吃扒鸡呢。全世界的赌博，合法的不合法的俺都会了。只是，血战到底麻将好玩吗？俺，嘿嘿，想学。对了，坚国军方稀德马甲公司订购你们的仪器仪表，毛脸雷公公司选择你们的传感器，两家都有数控机床订单。”
    “谢谢了。改天请你吃一种这辈子你都没吃过的美味。”
    “呵呵，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面子，得国容易家族也订了货，芭飞特和我一起写了推荐信给国防部，价格比国防部原有订单便宜了2\/3。”
    “天哪，我们的成交价比国际市场报价高出了20，就这还便宜了2\/3，坚军高层这得是有多腐败啊！”
    “国防部采购部长带话了，你不能扰乱军火市场，你们得上涨2\/3，然后单价下调每台（个）100美元，他们会让你们全部中标，多出的部分你们再与采购部下属的特种小卖部平分，科目为尖端验收费。”
    “贼他母亲的，成交！如果他们来c国，小弟全包，八大菜系随便点，九州旅游我全陪。还有你和芭飞特大哥的佣金各5，收款后立马兑现。”
    “牛逼！等我先搞乱一个不听话的小国家的金融后，再把另外两家军火商甚至飞机制造商都一网打尽，全部用你的上等货，高等价，尖端验收费和佣金一大把，四赢！我又创造了历史！这是二大爷我迄今为止最得意的经济学发明了，你说对吗？赌神小老弟。”
    “啊对！我为你推荐诺伯伯经济奖？”
    “万万不可！财不外露这一点，我c国文化比你学得好。”
    “大军，干甚咧！告诉你，就三个问题啊！时间5分钟，现在对表。”芭大哥熟不可耐（烦）了。
    “哎呀，好的！请问您的三条铁律是甚？”俺一脸鼹鼠，虔诚讨教。
    “投资法则一，尽量避免风险，保住本金；第二，尽量避免风险，保住本金；第三，坚决牢记第一、第二条。”高高扬起智慧的头颅，绝不废话。
    下面是采访结束后，俺对粉丝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解读的。你们可以略过，只读原着。
    “啊，粉丝们大家好！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风险至上，即使错过本次机会，还会迎来下一次。而如果在股价处于高位时惨遭套牢，不仅备受煎熬，最后还有可能落得割肉出局的命运。并且，在下一次行情到来时，亦可能存在弹药不足的尴尬。”
    “还有木有问题呢？小麻将兄弟。”芭铁用手捻了一粒油炸花生米，扔进嘴里。
    “第二问题，您选股的财务指标？”俺小口径步枪速射。
    “三个指标，毛利率、净利率和净资产收益率。”
    看看！所以人家会成功，因为话少。废话太多，你的嘴将变得像百灵鸟。可是你的大脑会比你的小脑小。
    答记者问时，俺替大哥讲的，他又忙着和俺的嘎嘎嘎大鹅搏斗。
    “芭飞特还给这三个指标设定了标准，也就是毛利率要高于40，净利率要高于5，净资产收益率要高于15，这三个指标都达标就是好公司。当然也要看他一贯的表现，往前看2-3年，这几个指标也都一直保持着很高的水平，那么肯定就是值得信赖的公司。”
    看俺芭大哥吃的那个香啊，俺也流着口水。
    “嘿嘿，大哥啊，您是火锅吗？还刘（留）一手。”俺老实不客气，自家大哥。
    “呵呵呵，真人面前藏不住哇！俺知道，你小子财务够专业。真正压箱底的诀窍：仔细分析每股净利润和每股净现金流量是否匹配？算了，你小子和他们解释！俺吃点你饲养的“嘎嘎嘎”土禽和“啵啵”土鱼，还要赶下一场。”芭大哥又抓起鸡大腿，开工。
    “嗨，所谓净现金流量是指一定时期内，企业净增加或净减少的现金及现金等价物数额。
    由于利润表所反映损益信息的固有限制，比如，实现的利润并不一定已取得现金，仍存在收不到现金而发生坏账的可能性。因此，净现金流量指标对于公司价值高低的判断比利润指标更准确。
    通常如果公司经营性现金流cffo突然出现大额负数，且持续1个季度以上，投资者就需要打问号，即便最终不会出现大的问题，也表明公司现在比较被动。”
    隆重而礼貌地送走俺的芭哥后，感觉吃亏了！怎么整个采访，鹅就是那个相声的捧哏呢？
    算了，算了，股票也不是俺的专业，只是偶尔为之。哪一天血战到底赢了，就冲进去买买买；看有个20的涨幅了，赶快丢盔弃甲，卖卖卖。然后就按兵不动，偃旗息鼓，享受生活。
    有点像应先生，据说他个人出钱举办世界围棋锦标赛。
    han流，ri桑，卫平兄等超一流高手悉数参加。俺大着胆子猜，火车票你得付了哇，旅社你得付了哇，盒饭你得付了哇！
    人家艺高人胆大，怀揣到坚果国股市，蛙泳100米回来，200万，丫丫，香格里拉5星级大酒店都住得起喽！

 第一百六十六章 慈母祭

    终有一天你会如梦初醒，父母是你花心思最少，却最爱你的人。只是希望到那个时候，一切都还来得及。
    写作的时间和我生命的时间再次重叠。而这，往往意味着忧伤。
    星期五，到达顺庆果城。同学及同学夫人十好几个，火红的火锅。发小洋机枪开车自山城先到，帮我占位置。
    “一个人离家在外地呆久了，看见有车挂着家乡的牌照，都感觉到特别亲切。”我小小感悟。
    “是啊，我也有同感。小孩眺望远方，成人怀念故乡，我们从挣扎到投降，大概这就是成长。”洋机枪接话。
    “什么时候再来东海研讨一下技术？”
    “呵呵呵，袁头说都不好意思拿天宇的顾问费了。我俩每年去你们公司一次，全程不说，还各拿20万元的大红包，扪心自问也没帮你们什么呀。”
    “我感觉引路人最珍贵！天宇能有今天，你俩功不可没，我就是要让公司学会感恩！这样，愿意帮你的人才会越来越多，万世不竭。”
    “深谋远虑。”
    同学们尊重历史和传说，以及少年时期美好而朦胧的情愫，我被安排在单恋的和被单恋的班花俩中间。
    “啊，你那个表情不对！我，许文强，目前刚到东海滩，还是丐帮副帮主。你要高傲，冯程程，你不要这样崇拜的眼神，要居高临下，鸟瞰人生！对，敬锦宜表演的就好，什么？本色出演，啊对。算了，崇拜就崇拜，服了你了！好好的一部戏，唉，cut！收工！”
    我匆匆结束了话剧导演，在同学们的手机上，留下了温情的身影和终将逝去的青春。
    “去过的地方越多，越知道自己想回到什么地方去。见过的人越多，越知道自己真正想待在什么人身边。”被单恋的班花蒋小丽对着我意味深长。
    两个夫人都姓刘的同学，分别是我的大舅子和小舅子。一家敬了我3大杯啤酒，流动着光辉和岁月的小河流。
    冲淡了我和杜鹃的秦川，也再次风度翩翩，咋咋呼呼来了，还假老练讲：“有的人，是拿来帮你成长的；有的人，是拿来一起生活的；而有的人，是拿来一辈子怀念的。不是每个人都适合与你白头到老。”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得到的却不懂珍惜，而想珍惜的却得不到。很多事情和天气一起变凉了。”敬锦宜深有感悟。
    “遇到对的人会让你变得更好，不对的人，只会让你越来越糟。越来越觉得，发自内心的谦卑，善良随和，踏实做事，是一个人最可贵的品质。我指的是刘大侠。”洋机枪赞颂。
    “哈哈哈，我怎么遇到一圈哲学家了？喝酒且只喝酒！”我大笑着打断了大家的沉重。
    法官同学最后携夫君进来，她笑着说：“本席宣判，刘大军班长，是俩刘姓女同学老公们的舅子！”
    唉，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这么多年了，大家都这么自然地叫着，没想到错了，我才是灾舅子？！
    餐后，“酷炫果城”ktv，蒋小丽与我合唱了一首《献给阿妈的歌》。
    前天上午，洋机枪送我去新镇。他和得阳定居的大哥再返回老县城金城镇，给他母亲请安。
    不描述老爹的兴奋和3里远迎了。中午饭后，与老二班车去金城。日新小镇，小弟及夫人从中原挂壁公路返回。奥迪a7，盘山公路汇合。
    下了班车，和二弟坐进小弟的车里，一首《梨花又开放》车载音乐让我鼻子一酸，戳中泪点，瞬间眼眶发红。
    忘不了故乡年年梨花放
    染白了山冈我的小村庄
    妈妈坐在梨树下纺车嗡嗡响
    我爬上梨树枝闻那梨花香
    摇摇洁白的树枝花雨漫天飞扬
    落在妈妈头上飘在纺车上
    给我幸福的故乡永生难忘
    永生永世我不能忘
    重返了故乡梨花又开放
    找到了我的梦我一腔衷肠
    小村一切都依然树下空荡荡
    开满梨花的树下纺车不再响
    摇摇洁白的树枝花雨漫天飞扬
    两行滚滚泪水流在树下
    给我血肉的故乡永生难忘
    永生永世我不能忘
    车窗外，小时候，鄙人颜体隽刻的“河山永在我心间”，居然因为写得好而被保存。
    碉堡茶楼闯入眼帘，祭拜物品提醒我，离我仙逝8年的慈母（刚烈的母亲生了重病，为了不连累亲人，狠心吃了安眠药。）越来越近。
    唉！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500米，甚至闻见了母亲和蔼爱怜的身影。一如我多年前每年离开故乡时，阳台上挥泪挥手，音容笑貌。
    蓦的，牧笛，墓地。
    风萧萧兮龙罡寒。
    泥泞而上，最高处，“刘氏佳城素碧”。三十多岁母亲的美丽，刻在墓碑。
    手套，手，毛巾。
    纸钱，香烛，道草纸。
    高登子肉，水果，葡萄酒夜光杯。
    冲天的祭拜火焰，好几幅，轻扬直上重霄九。
    “妈妈，母亲大人，老太婆：
    远方的游子，穿着您缝织的毛衣，如万里风筝，循着您手中的线，失魂落魄归来。虽然您已仙庭多年，可是在故土，在孩儿心灵的家园，依然被您无私母爱守护。
    孩儿汇报汇报，这一年不好不坏，股权斗争死去活来。有您恩赐的慧眼，孩儿根扎复兴，心随龙罡，虚怀东海。一切安好，处处晴天，请勿挂念。
    两个兄弟家庭和睦，孝敬我爹，安度晚年。明年，兄弟的儿女各一，结婚了。后年，您就四世同堂，祖母大人永远73。”
    雨已经如泣如诉两天了，坟前磕头三次后，雨泼，风烈，树摇。
    久久伫立，不想离开，脸上的雨水冲刷泪水，妈妈犹在，擦拭孩儿受委屈后的泪花。
    妈妈的碎碎念念温暖了我们的岁岁年年。
    下山，一首诗歌脑海里浮现：“黑风白雨金城山，青草黄惹蓝坟前，泥水安跪心犹疼，红烛烟火慈母现。”
    “老妈生前最挂念的人就是你，一个人在外，不晓得吃不吃得饱，穿不穿得暖？临走前，还给我们三兄弟一人买了一套新衣服。”二瓜子流着泪说。
    “老太婆走的前一天，让我打电话给你，想叫你和小睿回来一趟。后来她又说，算了，天远地远的，你们也不容易，在那么大的地方讨生活。”小弟也悲伤不已。
    “我家妈哟，一辈子为儿女、孙子孙女考虑，没享福就走了。让孩儿怎么报答于您啊？还有，开着小轿车接您和我爸去东海旅游的誓言也没兑现！孩儿不孝哇！”
    我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继续我的生活，那时候，妈妈又再寄来包裹，送来寒衣御严冬。
    每每我事业顺利之时，我的情感生活就会磕磕绊绊，使我不得开心颜。相反，屡屡被9个月的魔咒夺走我的心爱，让我遍体鳞伤时，事业、股票、麻将，这些正财、邪财，又莫名其妙联袂而来。
    爱情和事业，这是我人生悍马战车的左右履带。但我就不能平衡，常常渺小，无力回天。
    唉，也许道子是公平的！不会让你十全十美，得意忘形。
    人世间，最让人回肠荡气，唏嘘不已，泪飞湿襟的，不是得到，也不是失去，而是得到后失去。
    现在想起来，罗曼，虽然她的生活方式让我无法一直追随；她对待感情，你要爱我就应该无条件信任我，不管我身在何地，不论我在做什么，这种发国思维也让我更加自惭形秽。
    我渴望感情，也不抗拒夜店。可我，有似是而非的一整套爱情原则，或者说底线。
    在事业顺风顺水的那段时间，我自己清晰地感觉到，一种强大无比的信念从心底袅袅升起，对，咩错！是自信，或者说自负。
    “不要看轻别人，更不要高估自己！”有一次，明先生看出了苗头，严厉地告诫我。
    为人处世上我收敛了许多，没想到，在感情方面还是因为我的骄傲和猜忌，出了问题。
    直到你转身离去那一刻起逐渐地清醒
    才知道把我世界强加给你还需要勇气
    在你的内心里是怎样对待感情
    直到现在你都没有对我提起
    我自说自话简单的想法
    在你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所以我伤悲尽管手中还残留着你的香味
    这是对冲动最好的惩罚
    直到后来她回国找我，直到今天，我依然不知道，我们的分开究竟是谁的错？也许高傲的我们年轻气盛，谁也不肯先低头，竟然错过了，一生。
    那是我心中尘封的第二段哀愁。
    清清老婆是我第一段生生死死的恋情。虽然我也很哀伤，魂断东海，可这是大自然悍然野马脱缰，凡夫俗子，我们都无法抗争！心里接受，尽管这很无奈。
    唯独对罗曼，我无法释怀。
    “会怪人的，怪自己；不会怪人的，怪别人”，妈妈教导。
    下面，你们即将看到，一个自作聪明的假老练，他是怎样死眉烂眼，自作自受，亲手埋葬了弥足珍贵的爱情。
    “不作死，就不会死”，老爹语录。
    回到自己的生活中。你永远也不晓哒自己有多喜欢一个人，除非你看见她和别的人在一起。
    有两件事情，也都是小事，最终，小母鹿和小猪猪覆水难收，巴黎和东海地图上很近了。
    第一件事，王楚涵过生日。
    那天，在静安古寺旁，“东海人家”餐厅“千山万水”包间。
    当我应邀赶到时，包间里已经座无虚席了。
    王楚涵邀请了自己的堂哥王心宇，奇怪的是，他居然说动了罗曼。更离谱的是，罗曼的朋友，纯发国男演员，电影明星宝罗。让有事来东海，也一起参加了聚会。杨妍去春城出差，未出席。
    当我到达的时候，罗曼坐在王心宇和宝罗。让的中间，看到我进去，也不起来招呼。只是点点头，笑了笑，就继续和发国明星，帅得不像话的男人法语交谈，偶尔也应付一下曾经的追求者王心宇。
    语言热烈而放肆，看向宝罗。让的眼神，崇拜而殷勤，脸上妩媚加讨好（至少我是这么理解），红润诱人。
    “嗨，你好朋友！请问你喜欢什么运动？”宝罗。让高傲而敏感地问我。
    “哈哈，很多！”我毫不示弱。
    “我喜欢跳伞、滑雪和潜水，你呢？”他继续装逼，感觉陆地运动已然容不下他了。
    “呵呵，我喜欢滑冰和憋气，还有血战到底！”哥们淡淡地回应。
    “血战到底？没听说过。”
    “这项古老的运动，那时你大爷的都还没出生，你又怎么会懂？！”
    “我在阿尔卑斯山只滑3月的雪，因为那时的雪景最美！”
    “嘿嘿，只要我愿意，滑冰它就没有季节！而且，别人从不对我这个关门。”
    “哈哈哈，小军你真逗！你生气了吗？”罗曼扫描我们的斗鸡眼。
    “你够可以的，你真够可以的。我没生气，我很好，哈哈！”我两手一摊，犹如陈佩斯演《主角和配角》的表情。
    “宝罗，你现在还不能吃辣？”她转头笑问。
    “还不能。女神，你会做饭了吗？”宝罗搞笑的中文。
    “虽然我不会做饭，但是我点得一手好外卖呀。最暖心的感觉莫过于我随随便便说的话，有人认真听了，而且还做了。”罗曼看了看我。
    “我想我会的！对了，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亲爱的。”保罗一脸谄媚。
    “我喜欢霸道总裁，但也要温柔、细心和体贴。”罗曼柔中带刚。
    “上帝！我有信心，我比别人更符合你的标准！”宝罗挑衅地盯着我。
    “没有身份，连吃醋都要把握好分寸。”我哀鸣。
    “大叔啊，一生不喜欢与人争抢，但该得到的也不会让。真正的优秀和强大不是靠演技，而是由内而外散发的！”王楚涵关切地说。
    “如果有一天，你在街上碰到你的前任与新欢在一起，请不要心酸！因为自小妈妈就教我们，要把旧玩具送给比自己更不幸的人。”王心宇则看着罗曼和我，话里有话。
    接下来，宝罗。让一边和罗曼亲热交谈，一边自豪而巧妙地向他左边的王楚涵悄悄献着媚。那兰花指，一会儿在罗曼的肩膀上轻拍；一会儿又想替王楚涵弹弹并不存在的灰尘。
    王楚涵脸色通红，中音警告，好像说：“请自重，我对你并不感兴趣！世上最悲情的事在于：滥情的动动嘴，专情的却动了心。”
    罗曼仿佛很享受和骄傲，还风情月意地轻笑，回拍。
    我坐在王楚涵的闺蜜，一个青春飞扬的小美眉旁边，她鄙视道：“只对一个女生好的男生叫暖男，对所有女生好的叫热狗。”
    哥们儿表面上老僧入定，实际上心里早已醋海翻腾，嫉波狂颠。
    为什么啊？难道罗曼也像前女友那么肤浅？还是看见明星帅哥就迷失了自己？你不知道自己心爱的男人，他就在旁边忍受折磨吗？你不知道酒桌上最重要的，永远是你自己的爱人吗？
    那天，我很没风度！
    把一个小女孩布娃娃送给王楚涵后，我说了祝福的第一句话：生日快乐！酒过三巡后，我强撑着敬完桌上所有的人，包括罗曼。
    当王楚涵拒绝了宝罗。让漂亮的心形项链后，罗曼居然俏脸通红，接受了他的转手礼物，并大大方方站起来，让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给她戴在洁白的脖子上。
    那一刻，我的心在流泪，在滴血。热血上涌的我，真的很想冲过去狠揍演员一顿！戏子无情！罗曼啊，你，我的女人，难道你看不出来？那个家伙是遭到王楚涵的拒绝，想挽回面子，才转而追求你的吗？
    有两个情敌在，大男人我已经够心酸了，你还玩暧昧，对我视而不见，你脑子宕机了吗？
    “服务员，加盘菜，辣子鸡！不要子鸡！”吼完，哥们看了罗曼一眼，就踉跄而出。
    “呵呵呵，大叔你好幽默呀。”王楚涵的声音在背后追着。
    在“东海人家”的楼下，一棵大树旁，我痴情地傻等。等来的却是罗曼挽着宝罗。让的手上车，去参加王楚涵生日ktv的派对！
    王楚涵在饭店门口打来电话，邀请我能为她生日演唱一首歌，还说这很重要！也是她最想要的礼物。
    我委婉而粗鲁地拒绝了：感冒了，娘炮岂能唱出男人的豪情？！
    简短的单词后，我的泪水喷薄而出！一边任泪水长流，一边开车狂飙，擦拭眼泪，如雨刮器在清洁玻璃！
    到了玫瑰公寓我们的卧室，终于放开！伤伤心心哭了一场。那一刻，感觉自己又变成了情感的孤儿。

 第一百六十七章 安居才能乐业

    最深的绝望，总是来自最爱的人。
    如果清清老婆还在，她一定不舍得让我难过！可惜啊，可惜，伊人已逝。“清清老婆，你在哪里呀？”不知道我抽抽搭搭过了多久？夜里独自享受着宁静，独自倾听着伤悲。
    楼下，汽车的声音。
    我勉强站起来，用袖子抹去眼泪，走到二楼窗边。
    窗帘上没有影子，我就没有开灯。
    月光下，有人在告别。
    一个美女抬头看了下二楼，从我的角度，怎么看都像是他们在吻别！
    但罗曼很快就上楼了，还一再解释，只是西方的脸对脸告别，“我是来跟你谈恋爱的，不是来跟你讲道理的。”
    “你就是没心没肺的人！你暧昧的边界不清晰还有理了吗？”
    “小军呀，你心眼小，宝罗他是我初中同学，以前还追过我，而且我父母和他父母又是世交。”
    “那你为什么对我冷冷清清？你不觉得我这是丧偶式的恋爱吗？”
    “社交场合，我不能和你太亲热，据说这是上流社会的礼仪呀！”
    “我都走了，你干嘛跟他去唱歌？”
    “王楚涵是你朋友，你跑了，我，你的女人要陪陪她，不是吗？”
    “既然不是唯一，为什么还要纠缠不清？”
    “你再这么小气，我就不理你了！”
    “你生气了吗？”
    “生气是生气，又不是不爱你了。”
    “无论你昨晚经历了怎样的泣不成声，早上醒来这个城市依旧车水马龙。爱得那么忐忑，伤得那么透彻，你永远不知道那个爱你的人为你胡思乱想的时候有多难受？！”
    “每次我说我再也不理你的时候，你千万别信，我像那种有原则的人吗？”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再计较那么多，那不是体谅，是放弃。”
    “想要让你吃醋，又怕你祝我幸福。好了，我来补偿你。”罗曼温柔地堵住我的嘴。
    和好了一段时间。三个月后，一个更大的误会，罗曼哀莫大于心死，也让她一气之下回了发国。
    第二天，事情很多。
    上午。
    天宇总部，17楼，小会议室。
    东海正则会计师事务所总经理熊正则正对我坐着。
    目达耳通，大智若愚。175个子，36、7岁，身材矫健，眼睛里交替闪动着狐狸和猎人的光芒，不笑还好，一笑就笑里藏刀。
    事情大发了！天宇引进的erp系统，财务主机出了故障。正则会计师事务所对天宇2005年度财务审计小组，发现了重大问题。
    也是一次偶然的整理，韩组长的助理，一位刚参加工作的小姑娘，竟然有了惊人的发现。
    头一天，小姑娘用手工核对利润表。抄写在白纸上的主营业务成本-丝绸针纺，数据是47元。但由于钢笔记录时潦草了点，小数点第二位的数字有些模糊。
    现在的年轻人哪！过度依赖电脑，书法早就忘光了。能把汉字和数字歪歪扭扭写完整，就很不错了。错别字？咱也别戴着放大镜了，理解万岁。
    没办法，她只好又上了系统一次，取数后变成38元！汇报给韩组长，引起了高度重视，决定第三天继续取数。hi，怎么又变了？竟然是54元。
    矛盾迅速上升，总经理熊正则被惊出一身冷汗，“天哪！难道上市公司银广夏事件又要重演了吗？”
    可那次，人家是正大光明造假，真金白银交税哇！虚开发票，虚增业绩，但各项税款还是交了的。目的是高价配股，圈股民的钱。因为按照规定，上市公司配股必须近三年连续盈利，净资产收益率10。
    如果你不交钱配股的话，你的股票总市值将会由于股本扩张而大幅度降低，典型的不把股东当干部，也叫鼓到（强迫）马儿吃车。
    哪像我们，三个时间点取数，三个不相等的数据！
    连夜分析后，“操纵软件”重案得到了哥们同行，几十个注册会计师精英一致认定。
    更可怕的是这三年来，正则会计师事务所依据不正确和实时变化的财务系统数据，出具了无保留意见审计报告。咱也有失察和渎职的连带责任啊！
    “说说，刘大军总监，对此怎么解释？还有，怎么办？”
    正则兄，凶！二郎腿，眼里射出猎人发现狐狸行踪的冷酷和玩味。
    “啊？啊！这个，那个，唵？”
    哥们一边废话，一边看吕建平打印的，最近三天分别取数的明细账，想从数据行列找出规律。
    “没用的，总工！我已经反复核对过了，应该不是四舍五入造成的，也毫无规律可言。”财务经理吕建平一脑门汗水。
    “哈哈哈，好哇，好得很哪！总工来当总监，你们天宇流行外行领导内行吗？”正则兄发现破绽，热嘲冷讽之花遽然开满。
    “呵呵，口误，口误！在阿拉天宇，刘总监都被尊称为刘总工的。”吕建平突然有了压力的释放口，竟然不气反乐了。
    “咦？有什么证据吗？我有95的把握，这起事故就是不懂行的，你刘大军瞎指挥造成的！”正则兄怀疑依旧。
    “哈哈，说得好！喏，这是我的执照！”哥们从抽屉里拿出执业注册会计师证，扔给对面的他。
    “奇怪了，你怎么不换成非执业注册会计师证呢？”语气好多了。
    “懒得换，再说这就是个敲门砖，哥们又不喜欢风里来雨里去地审计。”我说。
    “哎！你挂靠哪家事务所呢？我这里也需要一个注册会计师，咱可以给你5000元每月的执照使用费，如何啊？”正则兄不淡定了。
    他说他的一个合伙人要退出，需要一个不干涉他权威的影子内阁，本本。
    “呵呵，好大的馅饼！可惜，俺把执照借给亲戚了，也是老家的一个三舅。”心里吃惊不已。
    三舅还在老妈面前表功，说每年1000多年检费都是他帮俺交的！没想到哇，还能有这么多的意外之财！事实上，算到现在20年，俺的三舅哎，120万元哪！
    俺傻，可您也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到处宣讲俺不耿直，20年了，元的年检费巨款都帮俺垫付了。算了，小时缺钙，中年缺爱，姥姥不疼，三舅不爱，由他去！
    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可以了。钱嘛！纸嘛！花嘛！三舅花也是花啊，咱再挣就是了。
    “可惜了，可惜！算了，既然是同行，咱打开天窗说亮话，怎么处理？按照规定，咱要出具否定意见标准报告，同时披露贵公司涉嫌“操纵软件”，估计你和明董事长可能都要进去关几年了？”
    正则摇摇头，很惋惜，不知道是觉得我放弃收取执照使用费还是眼看深牢大狱而同情？
    “怎么回事啊？建平经理。”我倒很冷静。
    “总工，哦，总监，这个系统软件是3年前小戚承包开发的。”建平勃然变色。
    “哈哈，阴魂不散哪！花了多少钱？”
    “3000多万元。还不算每年的调试维护费，经常会死机或卡壳。”建平想起就头疼。
    “很好！我看这样，正则兄。首先，我们写出情况说明，和你们一起向证监会驻东海办事处领导汇报；其次，请他们派人监督，咱立即更换成熟的用友erp，据我估计，买价不会超过1000万元！
    同时，吕经理负责抽调全公司的会计回来，把这三年的账务重新建账；最后，给你们每年的审计费从30万元上调到60万元。但要求你们多下点功夫，连同税务处理都延伸审计，如何啊？”
    一旦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哥们很快就恢复了杀伐果断！小九九是：由于公司精简，总部没有单设审计部，嘿嘿，利用外脑。
    “好的呀，太好了，谢谢！我们一定替你们把好关。”熊正则，熊大，浑身激动，握着我的手宣誓。
    经过半个多月夜以继日加班加点，账务重新建立完毕。
    在证券报上发表的审计报告后面，东交所发布公告，表扬了天宇实事求是、立即纠错的光辉事迹。
    坏事变好事！天宇的股价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填权行情。
    下午。
    4楼大会议室。
    研究新开发的楼盘——明月山庄的开盘价、打折优惠幅度以及折扣的审批级别等问题。
    “同志们，根据我的预测，参考青港和ri本房地产市场十几年来的走势，东海楼市未来95的置信度会与国际接轨。咱们干部工人必须解决住房问题了，刻不容缓，千钧一发！
    因为等到某一天，房价会高企到让你咋舌的地步，没有最高，只有更高！加上东海深厚的文化底蕴，不是那些轻飘飘的暴发户城市所能比拟的！因此，四海背包，八方来客，将会助长这种非理性上涨！
    到那个时候，我们就是有心也无力解决了。但是现阶段，天宇90的人都没有自己的住房，蜗居都没有的天宇人，会有热情和信心跟着公司瞎混吗？”
    我心急如焚。
    “呵呵，大军啊，说说你的想法和建议。完事，我们再根据你的思路讨论定稿，钱总你说呢？”明先生直截了当，按照以前重大事项的议事惯例。
    “没问题，先听听咱家姑爷的想法。”由于是联合项目，三舅也参加了会议。
    “我的想法比较复杂，涉及两个投资方，三个目标诉求以及四个利益群体，我把他归纳为“二三四”方案。”讲完开场白，喝点普洱，投石问路。
    “哈哈，具体说说噻。要是有道理，我们一定不反对。”三舅先表态了。
    很多时候，公司事情本来不复杂，但是股东太多，或者股东之间勾心斗角，疑神疑鬼。于是经常上演小题大做，化简为繁，推诿扯皮等裹脚布几百集的系列连续剧。
    有的股东，毫不客气地说，奏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两个投资方很好理解，就是咱天宇和三舅您的万民房开；四家利益群体，我指的是万民房产和清岗建筑，还有天宇公司以及合作的明月山庄项目部。
    至于购房、养房和户口三个目标诉求就更简单了：就是上述人群以什么价格买房？交房后，在目前工资较低的情况下又如何养房？
    另外，现在有政策，咱农民工和新加盟公司的外地人，比如年轻的大学生和技术人才怎样搭上政策末班车？解决户口问题，让他们变成新东海人。
    唯一的困难是：三舅，您能不能把清岗建筑的2、3000农民工视为自己人？至于天宇，我相信明先生是会支持的，把每一个天宇人都看作我们的亲戚。
    当然，我们天宇承诺：由于内部购房打折优惠而减少的利润，按股权比例补偿给你们万民公司，我们分红少一点。”
    我对各位大佬详细汇报。
    “哈哈，姑爷啊，我钱某表个态！清岗建筑已经成为我们主要的建筑商，而你堂弟又替我精心管理项目现场，多次为我节约了成本，避免了返工和垮塌的重大事故，咱们可以说是利益共同体了。说说你的具体设想，我看能不能帮大家一点忙，尽尽老乡绵薄之力。”
    三舅义薄云天。
    “谢谢三舅！我的想法是：在天宇，按照工龄与贡献，给予老干部、老工人、技术骨干及先进工作者，每人两个购房指标，其他员工每人一个指标。
    销售单价按照成本价的5溢价（相当于贷款利息），提前收取员工购房款投入建设。等下一个项目启动后，所有人都只给一个购房指标，价格同上。
    等四层起来，拿到预售许可证后，允许员工按市场价转让给外部客户。差价扣除20的综合税率后，返还给员工。我估计大家差不多炒三套住房，就能确保有一套是自己的，还不用自己出钱。”
    言毕，我看向明先生。
    “我没意见！住房公积金公司也可以多交一点，养房。解决员工住房难是我之所愿，即使现在利润少点也没关系。安居才能乐业嘛，由此焕发了工作热情，把天宇当成家，努力提高产值，节约成本，股东大赚啊！”明先生当机立断。
    “是啊明先生，好处还不仅于此！如果大家不花钱就有住房了，那么原来准备买房的钱，是不是可以用来买点别的？比如汽车呢？”哥们儿怡然自乐。
    “你是说刺激内部消费？把汽车和维修事业部做大做强。可以啊，你小子！这样就会形成生产和消费互相刺激的良性循环。”明先生说。
    “嘿嘿，咱再搞复杂点！让天宇建筑分部承接员工住房的装修业务，怎么样啊？”我接着畅想。
    “哈哈哈，好样的！大军哪，你比老头子想得都远！”明先生白胡子飘起来。
    “呵呵姑爷，你也启发了我！我这么设想，你看行吗？咱万民公司人不多，每个项目给一个指标，价格就按你说的。至于农民工，由于人数庞大，每人一次性给两个指标，明月山庄和蓝色经典各一个。
    不过，因为员工和农民工交的房款很少，所以要等两到三年后才建设，用他们的资金先为市场客户建房。这样，算上客户预交定金和首付款，资金大大充足，还可以提高资金周转率来弥补利润损失。
    只要你交了购房款，咱可以等。你什么时候想卖了，销售部再帮你卖，这总行了？”
    三舅给我面子，本来我想，农民工有一个指标就感激不尽了。
    “哎呀，太感谢三舅了！我代表老乡，向您这个恩人说声谢谢！”我站起来，规规矩矩对着三舅深鞠一躬。
    “呵呵，好说，好说，一家人嘛，不必客气哈。”三舅为帮上老乡的忙而开心。
    “既然两位大佬达成共识，俺就布置一下户口行动计划！请蒋总、吉总，以及刘大海和刘永亮负责对接实施。
    先打探东海上户口规定的最低购房面积，说服并动员本地员工，住房先归集到需要迁户口的外地人名下，以达到部门规定的政策标准。
    等户口迁移办好后，再通过销售物归原主。为避免重复销售，重复交税，由销售部帮忙直接转卖给外部客户，差价归原来提供房产的人所有。大家都明白了吗？”
    我笑吟吟地望着他们。
    “我的天，太明白了！大军啊，这就是你说的高福利计划？哎呀不行，老头子得代表大家伙给你，给明先生，还有钱总敬个礼！”蒋总经理激动得不行，就要行大礼，被明先生急忙扶住了。
    “呵呵，我要赶快去报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阿拉工人终于有自己的窝了！”吉祥瑞热泪翻滚。
    “啊，谢谢，谢谢！”刘大海和刘永亮反复叨叨。

 第一百六十八章 分手，波澜。

    爱情是不按逻辑发展的，所以必须时时注意它的变化。爱情更不是永恒的，所以必须不断滋养。
    会议结束后，我和三舅、明先生坐下来品茶。
    “三舅，明先生，您们看，许多人喝茶是瞎喝一气。有的人一年四季一种茶，也有的人夏季喝红茶，冬季喝绿茶。我着急啊！”我微笑着说。
    “呵呵，大军哪，你知道我们国家茶叶的种类吗？”明先生问。
    “我替姑爷回答哈，咱家姑爷总是大智若愚。”三舅说。
    “好啊，钱老弟请讲。”明先生做了个请的手势，品了口乌龙茶。
    “那我就不客气了！”三舅一听就是行家，“茶叶种类有多种划分方法，最重要的是根据茶类的发酵程度，从小到大来说就是，绿茶，白茶，黄茶，青茶，红茶，黑茶。
    而发酵程度的多少直接影响茶汤的颜色，或者直接影响茶叶里茶碱和叶绿素的多少，所以，不同茶叶体现出不同特性和功用，这也是我国茶道的基本知识。
    一、根据我国出口茶的类别将茶叶分为绿茶、红茶、乌龙茶、白茶、花茶、紧压茶和速溶茶等几大类。
    二、根据我国茶叶加工分为初制、精制两个阶段，将茶叶分为毛茶和成品茶两大部分。
    其中毛茶分绿茶、红茶、乌龙茶、白茶和黑茶五大类，黄茶归入绿茶类；成品茶包括精制加工的绿茶、红茶、乌龙茶、白茶和再加工而成的花茶、紧压茶及速溶茶等。
    再加工茶：以各种毛茶或精制茶再加工而成的称为再加工茶，包括花茶、紧压茶，液体茶、速溶茶及药用茶等。
    三、从产地划分将茶叶称作川茶、浙茶、闽茶等等。
    四、还可以其生长环境来分：平地茶，高山茶，丘陵茶。茶道有高山出好茶的说法。”
    “哈哈哈，钱老弟算得上专家了！”明先生说：“鄙人最简单的分类为厚茶和薄茶。所谓厚茶是指茶味厚重，如红茶和黑茶；薄茶则更简单，味道清香，淡远，如花茶、绿茶等。
    茶道里的养生之道就是：秋冬季喝厚茶，有利于血液循环和养胃；春夏季适宜薄茶，减少心浮气躁和护脾。”
    “呵呵，明老鬼所言极是！就像冬天进补，夏天清淡的饮食中医原则。”三舅赞许。
    “两位前辈的讲解让晚辈受益匪浅，受教了！谢谢！”
    我想说的被别人说了，让人家骄傲一下，大家一起开心，难道不是快乐的指数递增吗？
    “哈哈，大军这小子语言总让人感到愉悦。情商也不神秘，其实就是会说话会处事而已。智商高的人主要让自己高兴；情商高的人主要让别人高兴。”明先生贯看秋月春风。
    “是啊！很多时候，在公开场合，明明是咱家姑爷的主意，他却总是很谦虚地请我来宣布！”三舅笑了。
    “嘿嘿！这不是显得老板您更高明吗？”我说。
    “哈哈哈！呵呵呵。”
    笑声在董事长豪华办公室里泛起阵阵涟漪。
    4月3号罗曼的生日。那天，她从坚果国纽约国际航班飞回。
    已经电话说好，要在玫瑰公寓给她举办一个二人世界浪漫的生日party！
    下午，俺请了假，准备好各种食材，包括俺跟她学的鱼子酱和法式牛排。凉菜和甜点也已备好，还准备了几个节目，届时再公布！
    嘘！保密哦。俺要给小母鹿一个惊喜，一个大大的惊喜。
    快5点了，俺出发前往江东国际机场。
    那天，一切尽在掌握，没有任何的异样。我心情激动，爱意满满。经过我的伤心路口，车堵了二十几分钟，等我到达机场停车位时，已经晚了快半个小时。
    估计咱家小曼玉等急了？
    就在俺要下车，向出站口狂冲之际，俺看见倒车镜里，那是什么？
    赫然，居然，竟然，是罗曼和宝罗。让。
    从我忧郁死机的面前经过，罗曼的手一直在抗拒着，不让那个家伙更亲密地挽着。可惜，被妒火攻心的我咬着唇，血花和泪花早已悄悄蒙上我的眼睛。
    看到她们的保时捷前面走着了，我麻木而机械，方向盘不听使唤地尾随。想起来她电话里的异样，支支吾吾，说不用我接了，她自己回来。
    原来，如此，吗？
    延an高架分路，她们的车向右，亚洲第一湾，远滩方向去了。
    时间在我车下流逝，陌生在我眼前闪烁，突然发现我忘了回家的路。失恋人的伤心大多不是因为恋人的离开，而是因为自己对自己处境的同情和怜悯。
    我向左猛打方向盘，直接回复兴路我的公寓。
    浪漫是她们的，我什么都没有！
    后来想起来，我们那天，她，我，都有很多的时间和办法，避免彼此的误会！可惜，高傲，对感情一知半解的两人什么也没做，就像互相考验似的，放任了后面的剧情发生！
    适当的悲伤可以让我们的感情更加亲密，但过度伤心只会让你失去理智。
    “哈哈，你嘤嘤嘤的干嘛？伤心它从来就不该是我的专利！哥们是谁啊？受人景仰的大会计！”
    我不再默默等待和承受。
    “玉静香吗？我！大军。我要你过来！现在，立刻，马上！”
    电话挂了，我在厨房里没心没肝地准备晚餐，甚至还哼起了《鹿港小镇》。
    之所以叫玉静香，因为也只有她会不问为什么就过来陪我。
    最开始也想过杨妍和王楚涵，可很快就否定了。听王楚涵说，清清老婆离去后，杨妍曾经对她吹牛：“这下，排队也该轮到我了？刘大军就要来了，嗯，一定是带着玫瑰！”
    谁知道，敢爱敢恨，罗曼捷足先登。
    “就让他永远活在我的心间！”杨妍小妮好狠。
    叫上王楚涵，万一哥们心情不好，说了暧昧的话，不是往人家杨妍心口捅刀子吗？咱不能这样干。
    当所有菜肴上桌，玉静香脸色红润，精神焕发，仙姿美色进来了。
    打开拉菲红酒，我为她斟满，又把餐巾替她铺好。
    “嘿嘿，也没什么，就是想感谢你为公司作出的贡献！”哥们的开场白，就像二锅头兑了点白开水。
    “装！是不是曼姐姐和你唠叨了呀？很多男人都怕女人唠叨，其实女人的唠叨是关心你或求关注。一个成熟的男人应该懂得，心爱的女人突然变得爱唠叨，等于向你发出警报了。”玉静香理智地劝道。
    “你说的对！但我不是怕唠叨。”
    “呵呵呵，装装，那还有别的吗？”小妮子含羞摇搓扭摆着。
    “别的？有啊，你等着！”
    猛然想起还有节目呢。高价请来的乐队和浪漫的爱情托儿，在房间里怕是快憋死了？
    我从沙发上拿来了彩带发射筒。
    “啊，现在，闭上眼睛许个愿，阿门！一切如你所愿！”哥们背诵人家教的台词，并递了一个给她。
    “砰”，彩带当空舞，五彩缤纷。
    “猪（祝）你生日快乐！猪猪生日快乐！快！快乐！快快乐！”
    一个戴着烟囱白帽子的法国厨师，推着蛋糕车，在两个法国大美女的簇拥下，满脸笑容，缓缓向我们走来。
    到了身边，先把生日纸帽为小玉戴上，接着切蛋糕，“请美丽的女士许愿，吹蜡烛，阿门！”
    生日歌再次响起来。
    可苦涩的心怎么都觉得，他们唱的是郑z化那首凄凉的生日歌：
    你的生日让我想起
    一个很久以前的朋友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
    他流浪在街头
    我以为他要乞求什么
    他却总是摇摇头
    他说今天是他的生日
    却没人祝他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握着我的手
    跟我一起唱这首生日快乐歌
    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有生的日子天天快乐
    别在意生日怎么过
    这个朋友早已不知下落
    眼前的我有一点失落
    这世界有些人一无所有
    有些人却得到太多
    所以我最亲爱的朋友
    请你珍惜你的拥有
    虽然是一首生日才唱的歌
    愿永远陪伴你左右
    我摇头制止了小玉的迷惑，因为她想否认，这也不是她的生日啊！
    第二个彩带筒发射了。“砰！”
    一个美国牧师打扮的人，手捧《圣经》，领着两个白衣白翅的英国小天使珊珊而来。
    “啊！女士，你的美丽和善良，深深打动了万能的主！他让我带着天使，赠你生日祝福！请接收来自天国的贺礼！”
    小玉身后，小天使往她头上抛出五彩的星星，一张精美的生日贺卡从书里弹出，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小玉感动了，眼里晶莹剔透，闪烁圣洁的光芒。
    “砰！”最后一个彩带筒爆响。
    燕尾服的德国古典吉他手，后面，是托着长长衣服下摆的萍野仙踪，意大利美女一对。
    “下面，非常荣幸地代表我的委托人大军刘先生，为这位美丽的女士演奏《爱的罗曼史》，希望她喜欢，并公主（恭祝）她生日快乐！幸福到永远！”
    古典吉他缠绵委婉地诉说，一名年轻而孤独的男人，对着朦朦胧胧的月光发呆。清泉，绿树，鲜花，松鼠，森林，童话王国，美丽的小仙女，爱慕，羞涩，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的青涩情怀！
    最后的吉他炫，月光如水银，又像珍珠，一颗一颗优雅滑落。
    “刘哥，装装，我好感动呀！好浪漫！”小玉捧着自己的脸，一脸幸福！
    “哈哈哈，好，很好！蓝水晶，你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这个妖精她是谁呀？”门没关，罗曼拍着手，脸被扭曲，不再优雅，风一样进来了。
    “哎？哟！哦，呀。”哥们只剩下感叹词了。
    “哎，这位美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来解释一下。我叫玉静香，是刘大军总监的部下。今天，刚才，他突然打电话，我以为他出什么事了，所以急急忙忙赶过来，也不知道是你的生日，没带礼物，改天一定补上。”玉静香站起来，红着脸，机关枪似的诉说。
    “好了，我不想听了！请你离开，从我家里，可以吗？美女，嗯，花狐狸。”罗曼板着脸，眼里早已泪珠滚滚，胸脯剧烈起伏。
    “对不起哦，小玉！改天我再赔个不是，谢谢你能来陪我。”我面带歉意，结结巴巴，眼里是乞求和不忍。
    “呵呵，没事的，总监再见！”小玉很懂事，强忍眼泪，转身走了。
    “刘大军，我要和你，好好谈谈！每个人都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说不上来的失落，道不明白的难过，理不清楚的交错。”罗曼直接坐在沙发上，咕嘟咕嘟喝了一大杯白开水。
    “好啊，谈。”我心里还有气呢。
    “我发现你是一只花蝴蝶！你看哦，在桃明岛你有个蓉儿！今年过年，她带着你儿子还有她女儿来咱们家。看得出来，她对你心心念念，你不可否认？
    现在，你又勾搭上那个什么狐狸精，哦，对了，玉香香，难道我对你没有吸引力了吗？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呀？呜呜呜！”
    “你怎么只说我呢？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记得了吗？我感觉你在养鱼，宝罗。让就是最大的那一条，还是鲨鱼！”
    “我，我，只是不忍拒绝。怕他，宝罗。让太伤心。但我今天从蓝色梦幻快快离开，他应该已经明白了！”
    “哼！你怕他伤心，那我呢？我算什么？我是你的什么人？和你结婚，你又不同意，却总给我玩暧昧！你的世界太拥挤，没有我也合情合理。”
    “你，你好狠！我没说不嫁给你啊，只是爸爸说再等一段时间，考虑清楚才不会后悔。那你是不是不应该勾引那么多的良家妇女呀？”罗曼已经在给我台阶了。
    人生有一种境界，叫“永远不解释”，但不适合爱情。
    “别说那么难听！我没有勾引，从来也没有！还有，我讨厌你和那个小白脸说话！我每天都在患得患失，怕你被别人喜欢，怕你喜欢上别人。”
    “他是我同学，怎么能说不理就不理呢？那个狐狸精，你才不该理她，你做得到吗？”
    “你能不能别这么说人家？什么素质？空姐同志。”
    “心疼了是吗？我就这样叫，以后也叫！狐狸精，狐狸精，哈哈，狐狸精！”
    “我叫你骂！好哇！我还管不了你了？！”
    冲到饭桌前，我使劲掀翻桌子，又打了自己两耳光。本心是想施展苦肉计，博得同情。可东西方文化的巨大差异，让她误认为我是下决心要和小玉好了！这是很久以后，她才伤心地告诉我的。
    我得到的教训是：不要在心情糟烂差的时候，用冲动的语言伤害爱你的人。
    惊呆了的她喃喃自语：“我像一个疯子似的爱着你，你却像个盲人一样看不见。我爱你时你才那么闪耀，我不爱你时，你什么都不是。突然不喜欢你了！晚上好，不好也行，随便你。”
    随后转身蹒跚地上了二楼。紧闭房门，抽抽噎噎。
    我彻底懵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一脸黑眼圈下楼。
    茶几上，有一张纸条。
    “我，恨你！小猪猪，你奏是个暴君，轻易击穿我的高傲。分手了，你去给自己找个更好的太太！”
    我冲到卧室里，台灯旁边，有一个精美的日记本。脑海里瞬间浮现出“诗佛”王维的诗歌：
    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
    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也许真正的离开是不会有任何预警的，但凡威胁、冷战、吃醋，潜台词永远都是“留下我”。
    孤单的夜，虚幻的醉，我们曾经的爱情很美。

 第一百六十九章 法妞回发国

    即使说一千遍我爱你，但只要一句分手就可以结束，这就是爱情。
    翻开几页后，有一段罗曼晚上刚写好的话，泪迹斑斑：
    我想我会离开，离开这座城，离开……
    我总是会把事情想得简单，我只想这样简单活着，仅此而已。会这样，是因为我看过、处理过、也亲身体验过太多复杂的事，所以，我只想把事情简单化。
    简单的微笑，简单的快乐，简单的生存。小时候，幸福——是件很简单的事；长大后，简单——是件很幸福的事。
    我因为你，偏执得不像自己，你只是在那里云淡风轻地笑，我就不顾一切地奔向你。那些无法拼凑的时光，记忆沦陷在迷失的眼里，时光没有叫我记得，它只是教我要原谅。
    一个人最大的难过，莫过于自己最在乎的人，而他最在乎的人却不是你。人总是这样，对亲近的人太苛求，对陌生人过于宽容。
    请告诉我，纵有千言万语，面对你语言生硬，我以为握过的手就是地老天荒，我以为陪过的人微笑着便长久，我以为我们可以爱得很单纯。
    对于你，我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感情，我害怕失去却更害怕得到，因为我太清楚你的感情，我不知道我们之间以后会是怎样？
    我卑微不起了，也许等到哪一天你又会突然想起我，到那时再记得我。我们做个普通朋友，也许这样你还会有一点点在乎我。过去的事情可以不忘记，但一定要放下。
    如果你为了对方和你在一起而奴颜婢膝，而改变自己的个性和原则，这样的“爱情”必然是以破裂为结局，到时候你会发现，你失去的不仅仅是爱情，还有自己的灵魂。
    没有人可以回到过去重新开始，但谁都可以从现在开始，书写一个全然不同的结局。
    亲爱的自己，不要抓住回忆不放，断了线的风筝，只能让它飞，放过它，更是放过自己；亲爱的自己，你必须找到除了爱情之外，能够使你用双脚坚强站在大地上的东西；亲爱的自己，你要自信甚至是自恋一点，时刻提醒自己：我值得拥有最好的一切。
    从现在开始，聪明一点，不要问别人想不想你？爱不爱你？若是想你或者爱你自然会对你说，但是从你嘴里说出来，别人会很骄傲和不在乎你。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往往在最在乎的事物面前，我们最没有价值。人生只售单程票，过去的就过去了，更重要的是走好后面的路，收藏好沿途的点滴。
    我想我会离开，我只是累了，与谁都没有关系。亲爱的。我累了。放手了。祝你幸福。或许每个人生来都是孤独的，我只是不想做一个孤独的守望者，我宁愿做一个孤独的行者。
    这一刻，我的心情——不高不低不好不坏。爱就疯狂，不爱就坚强。
    一个人卑微到了一个程度，最后的底线就是活着。重新认识好吗？不带任何感情的那种。若爱，请深爱；放弃，请彻底；等待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你说你会爱我一辈子，我真傻，居然忘了问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
    我给你自由了，你把快乐还给我。下辈子，你平凡一点，我努力一点。分手后不可以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不可以做敌人，因为彼此深爱过，所以，我们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小军，你骂我是没心没肺的，我只想这样活。不用来了解，不需要，我坚持我的坚持。不解释。真的好想谈一场甜甜腻腻的恋爱啊，就算我使劲作，他都觉得我可爱到不行。
    亲爱的，谢谢你教我汉语、书法和财务，不管今后走到哪里，我都会自豪的！
    当我发疯般开车赶到红桥机场，却只看到东海飞巴黎最早的航班刚刚起飞，如快艇划破蓝天……
    “那些离别和失望的伤痛，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我有些神经质地念叨。
    你走的那天，我决定不掉泪，迎着风撑着眼帘用力不眨眼……你走了，带着我悉数的爱走了，仅仅一句分手。我忍着眼泪看着你的背影，好想再抱你一次，好想再对你说一次“我喜欢你”。
    罗曼走了，她带走了减震器，使我的心又开始颠簸了。这个像云一样的女子，灿烂地飘到我的身边，照亮了我的生活，却又灰暗地飘走了。
    我亲手把你赶走，又自己偷偷难过。人只有在彻底失去的时候，才会入骨地怀念当初有过的美好。曾经一起牵手走过热闹的大街，如今就剩我一个人细数悲凉。
    早上，我还在红桥机场，三舅的电话来了。事实上，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他。
    “来一下我的办公室！”
    当我气喘吁吁赶到万民房产董事长办公室后。
    “你是怎么搞的？你不想混了吗？小曼那么好的女孩，天仙美丽，善良聪明，你居然舍得让她难过？她满眼都是你，你还丢下她，你说你是不是混蛋？！欺负人，欺负到钱某人头上了！你是不是以为老夫慈祥和蔼，就不会搞翻个把人了，是吗？”
    钱总，我的恩人，老乡，脸色铁青，怒发冲冠，把他桌上的文件和摆设暴怒地掀翻在地。
    “三舅，我知道是我不好。但是请容我解释，行吗？”我有些理亏，内疚不安。
    “滚，滚滚远点！都是他妈的些白眼狼！”
    夏侯主任想帮着收拾一下，被厉声猛叱，弯着腰经过我时，眼里满是惋惜和困惑。
    “你刚刚叫我什么？三什么你也配叫？说说看，我家小曼哪一点对你不起？你自己吐啪口水照照，你有什么啊？你！要人才咩人才；要学历哞学历。只有人欣赏你的成功，没有人欣赏你的努力，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他越发狂躁。
    “钱老板，您对我有恩，小曼对我有情，但我要把话说完，是剐是打，听凭处置如何？”我提高点音量，以免他误以为俺做贼心虚。
    “说！我倒想看看，你能不能说出一朵花来，还是能吐出那什么象牙啊？”老板终于板着脸，冷若钝刀。
    “是！小曼对我很好，这次她离开是我的不对！可是，她和那个男明星玩暧昧，我想是个男人都不会容忍，不是吗？”
    “哈哈哈，很好！你刘大军枉为大男人！小曼都告诉我了。那是她同学，她俩什么事也没有！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往自己女朋友身上泼脏水。
    退一万步讲，小曼喜欢人家了，你也应该欢天喜地好聚好散，不是吗？咱家小曼多少人追啊，你说她怎么就看上了你，陪了你那么久，你还不知足吗？
    你怎么可能在拥有爱情的同时又拒绝受伤？别忘了，丘比特射出的是箭，不是玫瑰！”
    “我做不到！要么，一心一意在一起；要么，分开彻底！眼不见，心不痛！”哥们觉得自己原则上是没错的。
    “喝喝，好一个大义凛然！那我问问，你就没错吗？蓉儿，还有那个狐狸精，你怎么解释？人长得不咋地，心花成这样！”
    “蓉儿，我连暧昧都没有过；小玉只是我一气之下请来的同事，我无愧于内心！可是小曼，她当我面和别人暧昧，还接受项链，又让别人给她佩戴，我受不了！生日不和我过，要去陪同学，您不觉得这很不正常吗？打死我也不相信这是西方的礼仪！去他母亲的西方~”
    “哈哈哈，给你脸了是吗？不但不认错，还蹬鼻子上脸！要我说哈，小曼真该和那个什么宝罗好！你看看，人家英俊，出名，家世殷实，你有什么？
    还有，以后你也别叫小曼了！你真的不配！早知道还不如和战德成好，人家海归，最重要的是对小曼死心塌地！40多了，也知道心疼人！”
    “钱老板，请您尊重她的选择！别拿一个在她眼里啥也不是的人和我类比！”我觉得小曼受到了侮辱，奋起扞卫。
    “喝喝，现在知道心疼了？晚了！小曼说她已经辞职，回法国接她父亲家族的班！本来她还在犹豫，怕你不去法国，她两边不好割舍。这下好了，你帮她选了择！
    对了，战德成，老夫已经让他在青港找不到工作喽！因为他冒犯了小曼。
    马有千里之程，无骑不能自往；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能自通。
    李广有射虎之威，到老无封；冯唐有乘龙之才，一生不遇。韩信未遇之时，无一日三餐，及至遇行，腰悬三尺玉印。至于你，小心点，一路走好，滚！”
    钱老板牙根儿恨得痒痒的，下了逐客令。
    “好的，我走。人生在世，富贵不可尽用，贫贱不可自欺，听由天地循环，周而复始焉。但走之前，我还要说最后一句话：开发商为谁开发？请三思。
    这是我对万民房开的税收思考和建议，也算我为公司做最后一件事了。以后您有事情，我继续随叫随到。唉！我又托大了，再见。”
    听刘大海说，最近钱总公司新来了一个总工，叫什么周巴霹，狠！要求中标单位在中标价基础上倒扣18个百分点，再给房开公司5个点的管理费。
    我们知道，为了中标，不少建筑商或包工头本就打了折，压低了报价，甚至已经低于市场价好几个百分点了。再压价，马ks的《资本论》就要发挥作用了！
    资本总要追求社会平均报酬率，当达不到时，以次充好，地基不深。我无法预料到1年后，万民房产——东海民营前10强，竟然变得官司缠身，纠纷不断！
    亲贤臣，远小人，先贤多么智慧啊！
    “滚！不劳你挂念！把你的东西带走，我已经物色到高手了，他甚至还会教我怎么合理避税！”钱总怒骂。
    等俺过去拿建议书，他却一把抢过来，狡黠地瞪着我。
    都说失去以后才懂得珍惜，其实珍惜后的失去最痛。
    突然觉得好难过，莫名觉得你不是我的了。有一种深爱叫不联系，不联系却思念到发疯；不打扰，却心疼到泪崩。
    一把冷汗走出来，看着熟悉的大楼发呆。这里有我太多的东西。我的辛勤，我的汗水，我的智慧，还有我最珍贵的老婆——清清！
    人有时候会突然变得脆弱，突然就不快乐，突然被回忆里的某个细节揪住，陷入深深的沉默。
    开着车还在想，为什么我就不能放纵自己的哀愁？
    在我有限的几次生离死别里，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够狠狠心停下来，比如一病月，有人侍候。心满意足地等待心灵的伤口痊愈，然后再次趟进人生，我浑水般的人生。
    或者长眠不起，像人家勐泐人说的饮酒词：“喝，喝死喂狗！”死狗样的被人埋在死狗坟！再插上一朵小小的野花，随风摇曳。
    但是，在我和小睿的家里，我就是天，我就是地，爹是爹，娘还是爹！
    每当我痛不欲生时，总这么安慰自己，小睿吾儿：
    我为你执迷不悔整夜无法入睡
    就算全世界离开你还有一个我来陪
    怎么舍得让你受尽冷风吹就算全世界在下雪
    就算候鸟已南飞还有我在这里
    痴痴地等你归
    责任和担当让我不能视死如归。你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只要想想需要依靠你的人，孩子或者父母，你就会发现自己有无穷的能量。
    我也很同情和体谅后来疫情期间，死了爱人又丢了工作的外国女士，带着自己的骨肉跳河，留下家中嗷嗷待哺的幼子和双方老弱的父母双亲。
    但是，当我们来到这个世间，我们就不再是一个纯粹的自由的个体了！我们曾经被很多人呵护过，不说报恩，至少也要勇敢地面对一切艰难困苦，担当起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
    因为，我们同时也被很多人需要，特别是老幼至亲。年富力强的我们，怎么可以狠心离去，留下他们人世间孤独无助，凄惨荒凉，自生自灭？在天堂，如果有的话，你也不会安心？
    乐观是一种处世哲学，也是一种积极的生活态度。
    “大军哪，你来一下我的办公室。”明先生打电话来了。
    我知道，我和小曼的c法之恋，石子投进分手的湖泊，涟漪正一圈一圈扩散开来。因为明先生从来不会给我打电话的。我们只是每月有一个例会，并且说句托大的话，都是人家从瀚海来东海。
    有点像骄傲自大的麦克阿瑟。
    “我很忙，让总统来见我。”
    敢说这话的全世界只有他一个。
    咱可不是这样的人，尊敬师长，礼贤下士还是懂的。
    路上，也想了好几种可能性，甚至准备承受钱老板滔天怒火的连锁反应。
    如果明先生指责我，因为恋爱不成而导致明钱合作破裂，咱无话可说。但是，基于这种所谓联姻而建立的合作关系，固非吾之所愿，也十分憎恨！
    爱情，多么神圣，只能是单纯的，清纯的，不能随意修饰的原生态。否则，不要也罢！
    后记：今天新镇停电，把上午写的3000字消失了。
    老同学们继续有请！
    我得去。
    喝死喂狗！喝不死？哈哈哈，找俺太白老乡下围棋去。

 第一百七十章 开发商，为谁开发？

    理想是生活的北斗导航。
    最可气的是：前段时间看了一部电视剧，本来都挺好的，描写缉毒战线，无名的、有名的英雄前仆后继，最终将境外贩毒集团连根铲除！
    可编剧画蛇添足。
    亲亲的兄弟俩，大哥呢，老婆孩子热炕头，家庭美满，先去卧底。为了人民，这也是现实中的真实，很多的英雄舍小家为大家！壮哉！伟哉！
    蛇足来了！
    6年了，为了打击贩毒集团，大哥居然厚着脸皮追求毒枭的独生女儿，想利用她，这也勉强能接受。最弱智的是被毒枭识破，还被枪杀了！就连大哥的儿子，也被毒枭派的杀手杀了。
    兄弟为哥报仇，继续跨境潜伏。为了接近大毒枭，也去追求毒枭女儿，这就龌龊了！姑且不说毒枭的女儿她美不美丽？
    更离谱的是：老二的警花女友就在她男人的身边，为了保护他，还要强忍妒忌，对他们的亲热熟视无睹。哦不对，自己买点醋回家关起门来吃了，擦干眼泪，默默支持爱人去吃狗屎。
    遗憾的是，这么大牺牲，却被毒枭的女儿识破了！
    不忍描述了！呜呼哀哉！俺的智商啊，俺还有情商吗？
    后来的真实经历深刻地教育了我：根本就不是这样的！血与火，黑与白，荣与辱，是与非，正义与邪恶，历来泾渭分明！一旦相遇，那就是天地对决，激烈碰撞，不死不休！
    在斗智斗勇的英雄壮怀领域，我不否认会有些玫瑰花开花谢的故事，但绝对不是这样让人吃了苍蝇地胡编！
    算了，还是遵循我设定的日历，一步步记录。
    如果明先生因为失去联合开发的利润而迁怒于洒家，这样的人也不值得追随！大不了回到桃明岛，和蓉儿一起建设我如诗如画的第三故乡。
    我怀念那一天，稻田里插秧；播下去的是火苗，长起来的是绿色的希望。
    心里有一首歌，自然流淌：
    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
    炊烟在新建的土房上飘荡
    小河在美丽的村庄旁流淌
    一片冬麦那个一片高粱啊
    十里荷塘十里果乡
    哎嘿呦哎嘿咦嘿呀
    嘿我们世世代代在这田野上生活
    为她富裕为她兴旺
    我不知道我的读者是否有这样的感受？反正每次情感受伤，就会不由自主想到我的红颜！比如，蓉儿。
    其实，我也没有更多的想法，只是把她作为精神世界，或者说心灵深处的一种强大支撑！你不理我时，感觉全世界都不要我了！除了你，蓉儿。
    我知道这对她很不公平，可我就是这么想的。似乎只有红颜知己，她才不会嫌弃我。无论贫穷贵贱，生老病死，英俊丑陋，她都会温柔待我；就像母亲把我当成宝贝，永远，永远！
    “呵呵，本来我不想管你和罗曼的事情，但我希望，作为老大哥能够有权知道，并且作出评估。就在刚才，钱总大发雷霆，合作完明月山庄后就各奔西东，桃明岛项目也被他拒绝加入！到底怎么了？”明先生没有生气，但有点不解。
    “唉，一言难尽，也许我是错了。早上起来打她电话，永远占线。不过，我不愿违心地认错。”
    “呵呵，你这个小老弟有意思！是不是以为我要因为这点蝇头小利就开除你，把我老头子看得这么不堪吗？”
    “我这辈子只相信三类人，一是跟我同甘共苦的人，二是在我跌倒扶我起来的人，三是我一无所有依然对我不离不弃的人。”
    “再美好的爱情，终究抵不过柴米油盐的侵袭。但是小曼和你，你俩可不是贫贱夫妻百事哀啊，难以理解。”
    “明先生，事情很简单：我无法容忍她对明星的暧昧，比如接受心形项链，生日也不让我陪！当然，她也误会了我和蓉儿以及小玉。”
    “这世上有一种女人，她们如猫一般妩媚、优雅、多情、敏感、任性，她们体内充满矛盾，对人忽冷忽热，捉摸不定，又若即若离，偏偏男人们为之神魂颠倒。你和小曼提过你不喜欢看到这种暧昧吗？”
    “提过了！她说是老同学，不忍。”
    “呵呵，也许罗曼西方待久了，不够含蓄！不管怎么说，谢天谢地，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我建议你再找她谈谈，甚至去法国一次。女孩子都是小猫体质，你一吼，她以为你不爱它了。”
    “我知道，在金钱或爱情面前卖弄自尊，是最愚蠢的事。但是她绝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错，这让我情何以堪？”
    “人年轻时，可能都有点不愿先低头和认错，如果是珍惜的，那就想办法挽回，接着珍惜，以免后悔一生。”
    “也许真的错过了！因为钱总说罗曼接她父亲的班去了。自作多情地以为自己在她心中有多重要，到最后才发现自己就是个笑话。”
    “是啊，罗曼很高傲，怕是很难低头！不过，蓉儿我见过，小玉也不错，对你都挺温柔的！任意一个也许都是你幸福生活的那一半！惜哉！人们只追求自己追求的，而对追求自己的却报以苍白的微笑！”明先生突然站起来，很伤感地看向窗外。
    “唉。”我叹息一声。
    “无论走到生命的哪一个阶段，都该喜欢那一段的时光，完成那一阶段该完成的职责。人生本来就孤独，任何陪自己走完一段寂寞时光的人，都应该用心感激。”明先生转过头来，温和地说。
    “道理我都懂，可感情这东西它不讲理。好了明先生，您找我来不是只谈私人之事？”
    “啊，我找你来是因为一单合作。但我想先问你一个形而上的问题：开发商，究竟为谁开发？”
    “据我所知，开发商首先是为自己的利润而开发；其次是为业主开发；往大了说，是为人民群众开发。”
    “大军不错，有勇气说出来！在商言商本无可厚非。等会儿我朋友要来，此人胆子大，姓鲍名利，外号“爆大嘴”，常有惊人之言，我们听听他怎么说的？由于钱总不待见我们，姑且和鲍总合作。
    我已通知了蒋理，吉祥瑞，徐伟，铁心侠和工人先进谭富贵。今天我们务务虚，大家畅所欲言，看看不同层面都是怎么想的？以此确定我们天宇房产开发的目的、理念和原则，好吗？”
    对房产开发，小会计不遑多让。钱总曾经说过一句话：“刘大军在财务领域的作用抵得上5个老总。”
    这让我想起了尊敬的科学泰斗钱学森先生。美国海军次长金布尔曾说过：“钱学森无论走到哪里，都抵得上5个师。”钱老是无价的，他一个人将我国航天事业提前了至少20年！
    “好的，明先生。关于合作您有什么经验吗？”
    “合作有三个层次：小合作要放下姿态，彼此尊重；大合作要放下利益，彼此平衡；一辈子的合作要放下性格，彼此成就。”
    “谢谢您的指教！”
    “不必客气，你对房产开发有什么见解？”
    “忘记历史，就意味着背叛！这是导师说的，其实忘记历史，还意味着再次挨打！”
    “呵呵，你的思维很发散！说说看，怎么个意思啊？”明先生身体前倾，炯炯有神地看着我。
    “嘿嘿，我的意思是，房地产业虽然是我们现阶段，甚至较长一段时间经济发展的支柱产业，据说能带动上下游149个行业的发展。
    可是，但可是（语法是和小曼学的！夫妻相的一种），这始终是一种权宜之计！我并不看好它的持续发展！作为一种极其普通的行业，它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奏是个人工密集型行业。”
    “哈哈！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这就不是我的理念了！虽然古代知识分子常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但我更希望用智慧与大家一起成功并富裕！而不是快冻死了，还在幻想。”
    “呵呵，我同意你上次高管会上的观点：高端制造才是我们立足世界民族之林的法宝！大军哪，民族复兴还是要靠c国制造发展到c国智造，最后是c国创造，对吗？”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先看看华夏历代的gdp数据：公元700年大唐gdp保持在全世界40-60，公元1000年北宋gdp占世界80，公元1500年明朝占世界45以上。
    而清末只占世界10，仔细分析清末gdp的构成，主要是茶叶、丝绸和陶瓷，挡不住人家的钢铁、机器、坚船利炮哇！”
    叹了口气，我点燃一支香烟，沉重地吸了一口。
    “听你的意思，现在这房地产带动起来的是繁荣，而不是强大？所以，忘记历史，就意味着再次挨打！”
    “是的！明先生。所谓康乾“盛世”，却被明末遗民视作“中产之家，尝旬月不观一金”的贫困末世，该时代被冠以绰号“蕃薯盛世”。”我有些凄凉。
    “是啊，当西方列强开始沐浴工业文明的第一缕阳光时，康乾“盛世”虽然人口数倍于明朝，然而铁和布匹这两项指标性的工业产品总产量占世界的比例（6）却始终未能恢复到明末的水平（2\/3）。
    引用1793年英国马嘎尔尼使团副使斯当东的话来看便一目了然：“遍地都是惊人的贫困……人们衣衫褴褛甚至裸体……我们扔掉的垃圾都被人抢着吃。清国的武装部队如同一群叫花子，不堪一击。”
    马戛尔尼认为，清国人“生活在最为卑鄙的暴政之下，生活在怕挨竹板的恐惧之中”，所以人们“胆怯、肮脏并且残酷”。清朝的穷人没什么申诉的机会，做官就是c国人唯一的宗教。
    所谓康乾盛世说白了就是乾隆的脱口秀。”
    “呵呵，讲个小品，轻松一下。说，某三聚氰胺牛奶公司，要与某斜塔房开公司非货币性资产交换。双方达成了协议，房开公司还赠送了一桶高档油。皆大欢喜！
    牛奶公司搬进了新房，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漏水。多次反映未果。售楼部小姐彬彬有礼答复，开发商将在他认为方便的时候派人维修！什么时候方便呢？丫丫，等通知，不见了您哩，慢走，后会无期！
    房开公司经理孙二娘在楼上关着门嬉笑：饶你奸似鬼，喝了老娘的洗脚水。二楼渗下的竟然是办公室洗漱间的水！
    嘿嘿！牛奶公司的经理张青变废为宝，牛奶里面加点三聚氰胺，还有你们的水！于是，再次皆大欢喜！
    牛奶公司在楼下，用房开公司赠送的高档油，嗯，地沟油炒菜，那叫一个香哇！房开公司在楼上，喝着牛奶公司每天提上楼的洗脚水，哦，牛奶。”
    “哈哈哈，你小子在哪里听来的？笑泪过后是心酸的叹息啊！”明先生乐在其中。
    “唉，老同志要稳重嘛~”俺心里腹诽，口中却说到：“呵呵，只有猿人才不会造假！猿人进化成人的标志，是学会造假了。”
    “呵呵，你小子！去年老夫到燕京办事，听过几个笑话，回赠一个给你？免得说老夫只会傻笑，不会胡编！”
    明先生精神焕发，举重若轻，嗨，轻飘飘得很哪。
    “一个燕京小伙陪姑娘路过手机店，姑娘看中iphone 6s ps了。
    小伙问她：喜欢吗？
    她说：喜欢！
    小伙说：喜欢就多看一会儿！
    他俩就从白天一直看到晚上。
    姑娘突然问他：为什么我喜欢，你却不给我买呢？
    他答：愿意为你花钱的人，不一定是爱你的，而愿意花时间陪你的，才是爱你的人！
    姑娘含着眼泪点了点头说：我就喜欢你们燕京男人，要钱没有、装逼、会哄，还他妈会做思想工作。”
    “哈哈哈，太可乐了！俺得学学，买不起月亮，就死陪女朋友仰望。俺奏不信，太阳不会照常升起？对了明先生，上回去燕京学习，俺自己的笑话讲给您听。
    清晨，燕京，在沙尘暴雾霭中摸索出门。朦胧中看到路旁一老者，独坐桌旁，肩披白褂，桌上摆一小圆筒，里面都是签。
    我上前去拿起圆筒晃了半天，抽出一支递上前去，说：老先生，人生如雾，何处是路？给解一卦！老头说：俺奏卖个早点，你晃俺筷子弄啥！”
    “哈哈哈，我再来一个，这辈子就指着这个笑话活着了！”明先生也来劲了，继续编剧：“一个美国人，一个法国人和一个燕京人一起走在沙漠里。
    快渴死了，突然发现一只瓶子，他们捡起来擦擦，哗的冒出一个神仙，他说，可以满足他们每人三个愿望。
    美国人抢先开口：我要100万美元！于是他得到100万美元；我还要100万美元！于是他又得到100万美元；马上送我回纽约！于是他消失了。
    法国人接着说：我要一个美女！于是他得到一个美女；我还要一个美女！于是他又得到一个美女；马上送我回巴黎！于是他也消失了。
    就剩下燕京人了。他仔细想了想，说：来瓶二锅头！于是他得到一瓶二锅头；再来瓶二锅头！于是他又得到一瓶二锅头。我一个人喝不了两瓶二锅头啊……你把那俩人给我叫回来。
    三个人喝完二锅头，继续在沙漠里走，又捡到一个瓶子，他们擦擦，又跳出来一个神仙。
    神仙说：我是刚才那个神仙的弟弟，我的法力没他强大，只能满足你们每人两个愿望。
    美国人和法国人都怕燕京人又把他们弄回来，于是要等燕京人先说愿望。
    燕京人想了想说：来瓶二锅头！于是他得到一瓶二锅头。燕京人又想了想说：没什么事了，你该干嘛干嘛去！于是神仙消失了。”
    等鲍总们进来时，看到屋里一老一少勾肩搭背，笑得眼是眼的，泪是泪的，都有些紧张。鲍总还摸了摸自己的大背头，以为发型乱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天鹅湖畔，天鹅呢？

    尊重他人，保持尊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这就是素质。
    更奇怪的是，钱老板，辛勤总监，周巴霹总工，新财务总监庄斯文，都气宇轩昂地进来了。
    怕和曾经的三舅尴尬，哥们赶紧起身回避。
    “大军哪，你甭走！今儿个你是咱天宇的形象代言人！虽说做人要记人恩，忘人过！但别总因为迁就别人就委屈自己，这个世界没几个人值得你总弯腰。弯腰的时间久了，只会让人习惯于你的谦卑和你的不重要。”明先生站起来，很严肃，很威严，还挑衅地看了看钱总。
    “啊？好的！明先生，我是去泡茶，毕竟钱老板来了。”我不敢看恩人难看的脸！
    “哈哈哈，那个谁，叫秘书上茶，上好茶！大军哪，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作为天宇的领军人物，你要端着架子，把身份，嗯，证，随时拿出来晃晃！
    咱不废水，不费电，不和下岗工人争门面，怕甚？大胆的干，大胆的闯，错了，改了就行了！大不了亏光，你跟我回瀚海矿山，继续当总监，咋地了？”
    明先生对钱老板含沙射影。
    用他私下的话说就是：“爱情不在友谊在嘛！怎么能公私不分，把悍马功劳的忠臣一棒子打死呢？啧啧啧！就这气量，我看难以走远！还有，换的什么人哪！酷烈之祸，多起于玩忽之人；盛满之功，常败于细微之事。”
    没想到明先生还会看相，他的话不幸应验。钱老板很快就要拜俺大师兄悟空为师，跟头不断了。
    “哈哈哈，明老鬼，用不着你帮刘大军报仇！我来前都想好了，以前答应的全部有效！咱老钱也是袍哥人家，一口唾沫一口钉。”钱老板温馨片刻。
    “钱总，蓝色经典和明月山庄的住房指标，已经登记到清岗建筑公司3187人名下了。”辛勤总监补充。
    “好！但是小惩大诫，咱老钱大小算个人物，刘大军，我也不怕你记恨！以后开工的万民房产所有项目，你的清岗建筑公司一单也别想承包！今天我们来，就是要研究清岗建筑公司的承包单价，不能富了建筑这个庙，穷了咱房开这个方丈！周总工，你说！”
    钱总的眼神寒冷起来，惯性一直保持到那天会议结束。
    “嘿嘿，钱总，各位大侠！根据20年的建筑房开经验，我认为给清岗建筑公司的承包单价过高！我方决定：单方面对万民房开选择的建筑商，在合同单价基础上，倒扣18个百分点！至于再给万民上交5个百分点的管理费，钱总仁慈，咱就不要了！”
    周巴霹，唉，速描，但见他尖嘴猴腮，眼珠子不停地晃动。
    清清老婆的爷爷曾经对我说过：“曾文正公说，眼睛不停眨呀眨，或者眼眨眉毛不动，又或者珠子动框不动的人是三类极品，要小心。”
    “呵呵，谢谢钱总手下留情！不过，刘大海测算过，他们的报价和天宇建筑一样，都是以市场价和04\/05人工定额为基础下浮了3个点的！这么压下去，工人们岂不是白干了吗？”
    事关乡里乡亲的利益，我还是要替他们争取的。
    “呵呵，你少混淆视听！我们并没说天宇建筑分部降低单价，只是针对清岗建筑，来前商量好了，拉一个，打一个，哈哈！”庄斯文恶狠狠地说。
    “好一个分化瓦解！”我看向明先生。
    “你就是前任财务总监刘大军？我看过你的税收安排和建议，也很一般嘛！只不过是按照税法允许的规定，节省了一些税款而已！”庄斯文站起来指着俺，趾高气扬说：
    “咱？嘿嘿，不怕告诉你，阿拉是五大糊涂，啊错了，五大湖泊会计师事务所的！坚果儿，注意：此处有儿音，说明俺，不对。
    咱自己个儿是和樱木国的注册会计师相区别的跨国偷税，啊又错了，跨国合理避税，顶尖的江洋大盗。咱的普通话还不太标肿。知道俺，鹅的导师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但见他戴着贝雷帽，插着一根鸡毛，名牌西装，牛仔裤，翻毛稣连战靴，戴着假钻马达夹私家海盗牌名表。俺怎么看怎么想到三国演义第二十五回：关公举目一望，谓操曰：“吾观颜良，如插标卖首耳！”
    “求死！”俺白眼睛一翻，吓唬谁呢？
    “哈哈，他就是西部大盗独眼龙！弄啥呢，把俺祖师爷的名字都逼出来了！算了，鹅自己个儿不告诉你！你猜！”他扬着鼻孔望天！
    “俺的乖乖个咚！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时的你还挂着鼻涕牛牛，猪你的皮肤是那么白，上辈子一定投在那富贵人家。”哥们怼他：
    “顺便告诉你！我住着40亿年的地球，晒着46亿年的太阳，每天坐着价值几千万元的地铁，我炫耀了吗？用的电脑都是世界首富彼耳钙慈为我打造的，我膨胀了吗？对了，晚上还看着138亿年的宇宙。”
    “你也别自封高手！你计入成本的拆迁补偿凭证，怎么没有附加税务局的红头文件呢？清算时税务局不认这些成本，看你怎么收场？还有，销售收入摆在预收账款科目，年底不结转收入，简直是肆无忌惮偷逃企业所得税啊！”庄斯文洋洋自得。
    “记住喽：拆迁补偿标准是由政府制定的，作为下属的税务局怎么可能出文件？又怎么会不认政府的标准？预收账款是要竣工验收交房才结转销售收入的，同时结转成本。
    都像你这样，企业要提前预交多少税款？另外，项目未竣工，成本尚未归集完毕，你怎么计算和结转成本？暂估吗？学学税法！啥也不是！”
    我有些哭笑不得。
    “呵呵，我听说露脸和现眼只差一步！”明先生说。
    “真是不可理喻！企业会计准则必然是从西方起源和改革，因为他们代表了科技的最新发展，不是吗？我一个堂堂的海龟注册会计师，你刘大军比我差了好几个数量级！”庄斯文被刺激得火气上涌。
    “懒得理你，如果钱老板愿意支付这高昂的学徒费，我无所谓。”我平淡地回应。
    钱总看看我，又看看庄斯文，由于不懂税法，他多少有些困惑，不知道我俩谁说的对？但他点点头，没说话。
    “呵呵，好了，不要再说相声！最智慧的人生，一定是物质简单，灵魂丰富。回到正题，你们如何保证建筑公司由于利润太低而不作假呢？”明先生看到气氛越发僵硬，立刻岔开了话题。
    “哈哈哈，问得好，问得妙！问得鬼子哇哇叫！作为资深总工，俺累计修建猪圈围墙2300万平米，大约是月球到地球距离7圈半的一毫米！现在，就让专家来回答你幼稚的问题！”
    又到周巴霹活灵活现，麦霸一刻了。
    “根据俺手下包工头，她们节约成本和偷工减料的方法，阿门！俺再降5个点，人家都有利润的！比如，你去砖窑厂门口潜伏，总能捡到不要钱、掉下车来的砖头？
    拆迁爆破时你小心控制，不是又有没烂的钢筋、水泥、电线回收吗？当然了，电线是要检测的，万一裸露就要缠上胶布，绝缘嘛，不然会短路的哦！
    还有预制板，你可以加些没用的、不要钱的，比如煤灰什么的，不要全部是沙子嘛！好比饺子，全是肉也不好吃，还得来点小菜哦。
    最大的节约在于正负零以下的建筑，图纸上说要挖5米深，咱为什么不可以是3米？35米？我看建筑权威也不一定那么准确嘛！
    最考验一个人智慧的地方来了。在各建筑结构的转弯处和结合部，一定要精细施工，这最容易造成浪费，工人不小心切割报废的钢筋、铝材，完全可以埋在里面嘛！
    谁看的出来？监理公司吗？有些都是有钱能使眼眶变大，眼珠变小的，怕什么？他们多半会配合的，啊，俺也看不见哪，隐蔽工程嘛，除非推倒。
    当然，就算出现了比萨斜塔，也不要慌！咱学会重力魔法线，哦，铅垂线。只要找几个所谓的砖家罗盘测量，天才哇！此地地质结构复杂，正好是北回归线和南回归线交叉点（能交叉吗？）。
    倾斜的速率和幅度刚好等于地基高的那一面沉降的速率和幅度，若干年后自然就不倾斜了！世界第1001夜奇迹诞生！完事！
    还有，你们那个什么破公司，特别是那个自以为是，老跟俺抬杠的刘大海、刘永亮叔侄俩，不愿意干趁早明说！俺吹个叫叫，不要太多的包工头来请俺呀！职业道德，俺一般不会去的！”
    总工讲解完毕，搓着手，一副地球仪尽在掌控中的样子。
    “低门槛，高暴利，就这样，还有人良心被狼的亲戚吃了，粗制滥造，质量堪忧。人说十年树木，百年造房，可某些个地产大亨，他怎么就敢危楼高百尺？如果是他一家住，抑或他亲爹亲妈住，他是否会夜不能寐？
    唉，俺亲亲的鲁班前辈啊，您若地下有知，是否会勃然大怒：孽畜逆子，尔等弄虚作假，让俺开山蒙尘！搞不定的，你进来，我出去！俺的香火哇！”
    我老成地说，内心深处还是想提醒钱老板走正道。
    “哈哈哈，是钱总的总工？真的很砖野！您就是这么请的哼哈二将吗？教养和文化是两回事，有的人很有文化，但是很没教养；有的人没有太高的学历，但仍然很有教养。”
    一直没说话的鲍总，颧骨很高，老谋深算，46、7岁，169高男人，尖刻地评论，但也巧妙地岔开了我的提醒，避免招致钱总强烈的反弹。
    “就是我请的！我请的怎么了？你好，你鲍总好！开了个楼盘，命名为“天鹅湖畔”，确实有一个人工湖，宣传说天鹅正在迁徙飞行途中，已经快到喜马拉雅山了；售楼部也装修得金碧辉煌，有人买了，多兰纽曼啊！
    第二年，天鹅依然没见着。收了钱的砖家出来解释：由于坚果国在喜马拉雅山上建监控，电磁场太强，靠磁场导航的天鹅迷路了。
    还算合理，老百姓都知道坚国人亡我之心不死，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但是人工湖反而缩小了一半，一期业主不乐意了，你这不是骗人吗？
    嘿嘿，对不起哦！俺们才知道，天鹅是国家保护动物，只能在大剧院看到！不过，咱改名了，“野鸭子乐园”。您请看，春江水暖鸭先知。不好吗？阿门！俺的上帝大爷、大妈！
    第三年，人工湖也没了。
    怎么回事？一期二期业主联合投诉！
    俺的各位上帝祖宗哎！俺们发现人工湖招蚊子、苍蝇等四害哇！与其辛苦您们，还不如俺这个最卑贱、最忠实的仆人，先帮您们毁了那些个四害的家园！
    什么鸟啊！还想跟俺上帝祖宗争抢家园！俺婶可忍，俺叔不可忍！
    今晚，俺缺点什么房开公司大老板决定，为全体业主露天放映电影，好菜捂大片，“野鸭是怎样飞走的”？答谢各位的厚爱和容忍。好嘛！容积率奇高，交通拥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都市里的村庄，贫民窟呢。”
    钱老板也不好惹哦！鲍总惹祸上身了。
    “是的呀！天宇给阿拉的打折住宅指标，阿拉卖了一套。拿着赚来的钱，寻思鲍总开发的的那个小区便宜，就报名买了一套，还节省出装修的钱呢。”谭富贵活灵活现。
    “哦，后来怎么样勒？是不是很满意哇？！”鲍总得意起来，总算有人主持公道。
    “哈哈，还可以，住人没什么问题。就是建筑密度太高，走在小区里往上一看，全是钢筋水泥，蓝天都被切割了，小区里也没什么地方搞绿化，压抑！
    最可气的是，阿拉天府亲戚寄了点腊肉和香肠，好几十斤呢。三天后，没了。阿拉一看，对过的同一楼层人家挂起来了。找人评理，人说他也有天府老乡，您要能把腊肉和香肠叫答应，咱就还给你！你说气人不气人？”
    “哈哈哈”，一屋子笑声。
    “嘿嘿，与你无关的事，别问，别想，别多嘴。这下自取其辱了？”钱总训斥鲍总。
    “我这算什么？宏桐区住建局局长因为受贿被抓了，他在法庭上还说：什么？还要考虑容积率吗？也没有人教我啊！俺当局长前就是个宣传干事。”鲍总反驳。
    “算了，算了，大军哪，我出9，你们自己出9，补上钱总倒扣的18个百分点。怎么也不能亏了咱农民工啊！”明先生摇摇头。
    那天下来后，我立即把刘大海、刘永亮找来开会，禁止承接钱老板那种工程！
    你想啊，咱小老百姓容易吗？一辈子牙齿缝里省啊省，买那么一套房子；好多一线城市的年轻人，今年刚把房款交清，明年就退休了，终于摘下了终身“房奴”的帽子！
    开发商你倒好，黑心鬼以次充好，你还给别人修垮了？如果砸死了人，那可就是全国大案！
    “行了，大军啊，咱们今天主要是商谈天宇房地产的目标、理念和原则，你先发个言！在座各位也请畅所欲言，哪怕反对也无所谓。集思广益嘛！”明先生立即纠正会议导向。
    “好的，明先生，钱老板，鲍总，各位，我先说几句。房地产搞到现在已经11、2年了，我们大多数房产公司是好的，越来越重视品质和质量！
    但是也有个别房产公司贪大求洋，闭着眼睛瞎几把扩张！全都抛弃了以销定建，房产存量过剩，烂尾楼开始出现。
    更可笑的是一个包工头嘛也不懂，因为关系拿到一块地，就被某房开公司收编了！这包工头为了抢工期，都不顾混凝土固化时间而强行封顶，倒也！
    另外，钱老板，您是我的恩人，请您的新任财务总监，精心研究国家税法，别吃着苞谷说话——开黄腔！”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钱老板粗暴地打断，“刘大军，最后警告你一次！你不是我们万民的人了，请你不要多管闲事，好吗？”
    庄斯文也哼了一声！
    “哈哈，很好，我提醒责任尽到了，也就心安了！我们天宇开发目标是最广大的群众，同时也是房地产反哺高端制造业；开发理念是品质生活，舒心家园，百年建筑。
    至于开发原则是三点：拆迁补偿公平合理，少量钉子户金钱特别感化；房产和建筑是利益共同体，各赚各的钱，绝不剥削农民工；质量第一，设施配套，绿色循环，低容积率，低建筑密度。”
    我讲完后就闭嘴。因为我的观点总有些格格不入，懒得争论，只要明先生理解，咱就强势执行！

 第一百七十二章 早安，丈母娘！

    【考考你】小学一年级数学题难倒了上万研究生：小明向爸爸借了500，向妈妈借了500，买了双鞋用了970。剩下30，还爸爸10块，还妈妈10块，自己剩10块，欠爸爸490，欠妈妈490。490+490=980。加上自己10块=990。还有10块哪去了？
    “哈哈哈，小老弟有意思！问问哦，你说的如此高尚，为了最广大的群众，那么你打算给他们打几折呢？你能做到吗？”鲍总一脸轻蔑。
    “我来回答。明先生和刘总工已经按成本价+5的溢价，给天宇的工人和干部，包括退休人员，每人1-2个指标，以后每个新项目每人还会有一个指标，咱也能分享房地产发展的盛宴。是不啦？各位。”蒋总经理心潮澎湃。
    “是的呀，我们可算是有了120平米的大房子，感谢当家的！”铁心侠一脸感激。
    “嗯，阿拉退休的爷爷、奶奶，住上大房子后，都激动得快晕过去了！以前5、60平米，还是享受厂级领导待遇，谁能想得到今天这么奢侈啊！”
    吉祥瑞说他感觉重组以来，每天都像在做梦！房子住上了，存款增加了，股票还在猛涨，小车也买了。
    “是噻，咱给某些人面子，连农民工老乡都给了俩指标，好多人还转成东海户口了！可惜某些人哪，就是喂不饱的那啥？”钱老板说。“好了，好了，钱老板，你要是觉得吃亏了，我老家伙个人出钱给你补回差价，如何？”明先生看不过去了。
    “哈哈，不用！这点气量钱某人还是有的。不过明总啊，你们给外部客户也要打折吗？”钱老板问。
    “我来回答！目前，基于房地产业竞争激烈，大幅度的打折还不现实。但我们可以考虑打7-8折左右，让他们用折扣省下来的钱去买天宇销售的小轿车。
    这有两个好处：一是房开公司由于收入降低，节省了土地增值税，相当于国家退税支持公司；二是小车的购买，又为我们汽车销售和维修提供了消费客户，并且是忠诚的客户！嘿嘿，先试验试验！”
    我再次敬陈管见。
    “呵呵，刘大军，你这个小老弟不错，有想法！不过，我敢说还没有多少房开公司赚到了暴利！成本高企就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对？明先生。”鲍总又抛出一个话题。
    “呵呵，鲍总啊，关于你说的成本我是不知道的啦！但是，作为营销总监，我还是要感谢，五体投地鸣谢年轻人的岳母，早安，丈母娘！”
    一直不发言的辛勤总监，突然滔滔不绝，光头锃光瓦亮，和观点一样奇葩，博人眼球。
    “哈哈哈，能详细说说吗？”明先生显然觉得很有趣。
    “呵呵，好的。你看啊，c国作为一个千百年来受着“先成家，后立业”人生模式影响的国度，而有一个房子，成为一个婚姻成立的前提。有人笑谈：是c国的丈母娘逼高了c国房价！
    确实，作为地产人，我们真的很感激那些丈母娘！
    身为一个c国青年，25岁到了一个成家的年纪。现在我负责的几个售楼处，婚房逐渐成为一个主流。买房子的9999需要按揭，买房子的90在25-30岁之间。
    根据我的统计，只有不足5是靠自己的实力，不需要家里资助买房的。当然还有一些富二代，家里早在他几岁的时候就为他准备下几套婚房。这个毕竟大家就不要羡慕了，羡慕下去，只有推高豆腐的价格啦，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辛勤总监的话讲完，大家尚在思索中，钱老板抛出更大的一枚哑炮：“我想说的是：年轻人，不要再贷款买房了！”
    “钱老板语不惊人死不休哇！你糊涂了吗？你可是房产商啊！商人，商人，不伤自己，就伤别人。”鲍总都震惊了。
    “是的，就好像是卖炭翁，心忧炭贱愿天寒；律师希望你被人告；修车工希望你汽车坏掉。至于小偷和保险公司，他们永远希望你荣华富贵、平平安安。”明先生说。
    “呵呵，大家可能都很惊讶，我为什么要这么说？是良心发现吗？但这么多年我看过太多的房奴。
    他们为了身外之物，牺牲健康、休闲和旅游，甚至两地分居，享受不起花前月下和天伦之乐。说句不客气的话，他们就是陀螺，就是机器，生命不息，拼命不止！
    在他们的字典里，全部的人生或者说乐趣，仅仅就是房子！一套在当地让他们看起来还算体面的房子！
    至于房子里有什么？那不是他们关心的问题。事实上，有很多人，他们买的就是抽象派的艺术品。画着几个框，有些格子、线条的牢笼！爱心，健康，阳光、沙滩，海浪，山冈，明月，全部关在门外了。”
    钱老板似乎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按照老外的说法，我们c国人没有生活品质，比如，老外夫妻分居超过三个月，肯定离婚！此外，生活环境、交通出行、教育资源、医疗资源、养老资源等等这些人人都能享受到的公共资源跟发达国家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鲍总赞成。
    “工业生产效率极高以后，人才不被当成生产工具看待，而是真正实现了人的生存方式和生活方式。
    人们不再为了孩子的教育而不得不购买大城市的高价学区房，不再为了那点可怜的工资没完没了的加班，不再为了抢占更好的资源而背井离乡、夫妻分居到大城市漂泊。
    相反，生活富足的人们开始回归，开始追求以人为本的生活方式，享受生活的时代开始了。”
    明先生说。
    “言归正传，穷二代，职二代，或者说普通青年为什么不要着急买房呢？作为一个地产从业人员，我对地产有更深刻的了解。我想把观点如实地表述出来，给那些困扰在房子巨大阴影下的年轻人一丝清新的空气，聊表慰藉。
    其实我研究过邻国，ri本的青年是否也害怕丈母娘？我研究发现，ri本青年结婚买房子也很贵，ri本弹丸之地，人口密度很大，房价当然比较高（冬津中等房价4万人民币左右）。
    但ri本青年却不着急买房。他们怕买房限制自己去其他城市欣赏美好生活的机会，也不利于自己的职业发展。我们呢，安家安心安稳地过生活，不惜借贷做房奴。
    当然，一个根深蒂固的传统是谁有房，谁就是有为青年，谁没有房，谁就是坏孩子。现在的小妮对年轻男人的评价标准大抵如此。”
    钱老板眼里依稀有了泪花，唉，良心未泯，本质不坏。
    “哈哈，老钱啊，没看出来嘛，你这个奸商还如此良善？咱也来凑个热闹，接着你的话题展开一下，你看是否如此啊？”鲍总被钱老板巨大的勇气震撼了！说真话是要点精神呢，他汩汩滔滔：
    “年轻人诚惶诚恐地买房，还有其他两个原因。首先，大多数国民被我们地产商人和媒体洗脑了——结婚必须有房子，房子稀缺论，房价永远比工资涨的快。现在不买，恐怕以后再也买不起了！
    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其实，每一个时代，商品工业的大发展都伴随着舆论引导。这就是媒体引导经济的秘密，也是上当受害的底层人民不再相信“放洋屁”的各行各业砖家叫兽的根本原因。
    大家想过没？昔日昂贵的电话、冰箱、彩电，现在是不是不值一提？这里面深层次的原因是什么呢？我想无非是供求关系。70年代，有人囤自行车牟取暴利。现代人囤什么？房子呀。”
    “呵呵，我再接着分析。”钱老板这是要掏心掏肺啊，“从经济学角度，当需求被激发出来后，一段时间内房子会疯狂上涨，加上投机倒把人的炒作，房子更是非理性上涨。
    我接触过的开发商有很多是做其他行业，看到自营经济一年赚的钱还没有一个楼盘一个月赚的多，个个疯了一样涌入地产圈。做面粉的，卖鱼的，做鞋的，都涌入这个行业，疯狂买地，疯狂建房。
    这样就有一个问题，大家都在建房子，当房子的总量超过购房者的需求量时，结果会怎样？列位想过没有，在全国有多少套房子？未来5年会建多少套？
    现在社会独生子很多，再过10年，最简单的估计：孩子父母一套房，老婆父母一套房，小两口还有一套房，还算平衡。
    等再过2、30年，双方父母去世，这样一家有3套房。再过10年，这对父母还会为孩子再买套房吗？到时候房子还会永远上涨吗？大家都有房子住，买房的人少了，房子还会涨？卖给鬼去？
    所以说：房价永远上涨绝对是谬论，照现在的疯狂速度，用不了20年，只需15年房子就悲剧了。
    国家“十一五”计划，大搞新农村建设。农村城镇化，有土地，有乡镇企业收入，有楼房住，去燕京干嘛？扫大街去？当保安？搞笑。
    另外国家“十二五”计划提出：每年在一、二线城市，新建600万套经济适用房和廉租房。5年就建3000万套，可以解决一亿涌入城市的新农民的需求。
    一个是进城减少，一个是房屋增加，城市化带来持续的房价上涨这个谬论也不攻自破了。同时，据我10年从业经验表明：现在不仅是大城市楼房空置率高，甚至县级市的楼房空置率也在迅速增加。
    10年前上万元的手机、电脑、摩托车，现在可以轻松买到，我们有理由相信：10年后房子将不是问题。
    先租房，不要用最具想象力的黄金10年（25-35岁）给银行打工。年轻人买房，无疑透支了短暂的青春和对未来长久的想象力，有很多人还透支了父母的晚年哪！”
    钱老板话题结束了，留给众人头疼的思考。
    “呵呵，这个话题太沉重了，咱开发商既要抬头看路，又要埋头拉车。咱们是不是先讨论一下，看看明月山庄用什么广告语比较好呢？最尴尬的广告：垃圾分类，从我做起；最有火药味的广告：移动改变联通方式，谨防电信诈骗。”
    明先生总能及时扭转话题，把握会议节奏。
    “哈哈哈，以后明先生的话只能中午听，因为早晚会笑死在你的发言里。”鲍总乐不可言。
    “呵呵呵！我先讲讲，完了请徐伟先生雅正的啦！”
    辛勤总监长得太像喜剧片《虎口脱险》的指挥家，小老头了，他笑得小眼睛眯着，“最扎心的广告就是房地产的广告！下面让我们一起经典回放。当然，太普通的被我戴着有色眼镜自动过滤了。嘿嘿！
    故乡的骄子，不该是城市的游子。
    别让这座城市留下了你的青春，却没留下你。
    你连肉体都无法安放，还谈什么诗和远方？
    别让我们的婚礼在别人的屋檐下举行！
    你与岳母之间的距离，只差一套房子，没有房你只能叫阿姨。
    不要让今天的全款变成明天的首付，明天的首付变成后天的月供。”
    “哈哈哈，我也来说说套路最深的房地产广告。”徐伟站起来讲：“它种了几棵小树苗——森林氧，养生秘境；它挖了一个小水坑——湖景洋房，水景园林。
    它旁边有一个银行取款机——坐拥城市金融中心；它旁边有个幼儿园——书香门第，尊荣学府；它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保安——私人管家，尊贵生活。”
    “呵呵，大家都很幽默嘛！受大军启发，我看不如这样：大道至简，绿色循环。怎么样啊？”明先生笑眯眯地。
    “我看可以！深刻，简约。”徐伟第一个表态。
    “没意见。”钱总附和。
    “那么现在，我想请教一下鲍总和钱总，作为资深地产商，你们人脉广，关系多，你们有害怕的吗？”明先生说。
    “我先来，有这么几条，钱总待会儿再补充，ok？”鲍总侃侃而谈：“第一：怕土地局！不给你土地你开发什么？
    第二：怕建委。你想盖别墅，他非要你盖经济适用房！
    第三：怕规划！你打算面积盖到10万平米，他让你盖到5万平米，其他绿化！
    第四：怕记者，怕他散布言论说你违规建筑，就算没有违规，但是影响很坏！”
    “哈哈，我觉得还有几点。”钱总发话了，“怕有关系的业主！都想低价买房，不卖让你哪个方面都行不通！怕消防，说你不达标不给你盖章！怕主管局，除了缴费还要吃喝！”
    “知道了。现在我想听听来自一线的鲍总，钱总，你们对房产开发有哪些经验？形而上的都行，咱也好学学，少走点弯路。可以帮帮老头子吗？”明先生循循善诱。
    “哈哈哈，我先来！反正，我就是“房奴”眼中的奸商，人们不惮于用最激烈的言辞问候我，甚至向我扔鞋子。但我敢说真话，试问钱先生你敢吗？
    下面是这些年的思考，我梳理出来，给老朋友明先生做个参考：
    第一、房产品牌就应该有暴利。因为，没有巨大的利润支持，无法建设品牌，因此房地产品牌就应该具有暴利。
    第二、我没有责任替穷人盖房子，房地产开发商只替富人建房。因为，我是一个商人，我不应该考虑穷人；如果考虑穷人，我作为一个企业的管理者就是错误的。
    投资者是让我拿这个钱去赚钱，而不是去救济穷人。买不起房的人不要觉得是荣誉，那是耻辱……你买不起房是因为你没对社会作出贡献，干吗不回农村……买不起房的人都是没努力工作……
    第三、公开房屋成本，就如同让开发商公开自己老婆的胸部有多大。因为，成本构成是指一个公共产品它普遍的构成是什么，是一个平均值概念。
    公开成本是看公和私，商品房属于私房，都是中高收入家庭和高收入家庭在购买，而经济适用住房和廉租房是社会保障体系的，如果说廉租房属于公房，那么成本从来都是公开的。
    第四、不用预测，历史证明所有的房价永远都是上涨的，从来没有一个国家的房价是下跌的。因为收入是越来越高，而且材料也在涨，房子就不可能跌价。全世界范围内都没有一个国家房价是跌价的。
    第五、房地产非暴利，农民工也买得起房子。
    第六、公摊面积是划时代的发明！我们在这一领域领先全世界！
    第七、房地产商需要囤地，地里有粮心中才不慌。
    第八、傻瓜才期待房价下跌。买卖有理，炒房无罪。
    反正，哥们就是如此霸气侧漏，我从了，你们也从了！”
    鲍总真是“爆大嘴”，真敢说。

 第一百七十三章 房地产暴利与“公摊面积”

    有时候真实比小说更加荒诞，因为虚构是在一定逻辑下进行的，而现实往往毫无逻辑可言。
    我还在腹诽呢，明先生站起来点兵点将了：“哎，那个谁，钱总啊，我看很多观点都涉及财务了，让你的总监斯文一下嘛！”
    “嘿嘿，阿拉不太熟悉国情，还是不说了，不说了。”庄斯文难得谦虚一下。
    “哈哈哈，徒有虚名罢了，老钱哪，你啊！”明先生笑道。
    “哼！我选的人我心里有数！倒是你，重用忘恩负义之人，你才应该小心！那谁不也说不出来什么吗？想驳倒鲍总，呵呵，可能还没出生！”钱老板反将一军。
    “哈哈，好的，明先生。今天我一个小会计，斗胆请教房地产大亨鲍先生几个问题。您可以不屑一顾，但如果您要回答，请专业一点，因为在财务领域咱还没怕过谁！”
    看到明先生殷殷期盼，年轻人热血上涌。
    “呵呵，请讲，老哥洗耳恭听。”鲍总也不含糊。
    “第一个问题，房产品牌就应该有暴利。我想请问鲍先生，您认为房地产是一个什么样的行业？给您三个选项，当然，您也可以简明扼要地多选，好吗？
    a、技术密集型行业。
    b、资金密集型行业。
    c、劳动密集型行业。”
    “哈哈哈，我选abc，欧耶！”
    “呵呵。问个题外话，请问鲍先生您是读的文科还是理科？”
    “文科，这和文理有关联吗？”
    “那就好办了！啊，不是要蒙你，我的意思那就是没有强大的逻辑支撑，也敢信口开河的原因了，能否为我们展开您的核心思维呢？”
    “嘿嘿，明老鬼，咱是给你面子。不然，财经记者俺都不张他们！”鲍总说：“一、俺们开发商要运用环保、节能、减排等多项技术？所以，技术密集型行业！二、房产开发投入巨大，动辄几十亿，资金密集型行业！三、建筑工人成千上万，劳动密集型行业当之无愧！”
    鲍总大手一挥，坐下了。
    “呵呵，俺要说您的第一项选择就站不住脚！请反方主辩不要偷换概念，这里的技术密集型行业，专指自己发明创造先进技术并将其出售，或使用到自己的产品中去。本身不发明技术，你们见过房开公司建实验室吗？所以，房地产业不是技术密集型行业。”
    话还没说完，鲍总勃然大怒。
    “黄毛小儿，汝何口出狂言？你懂地产吗？开发了几个平米？俺走坏的桥比你看见的路都多！”鲍利面红耳赤：“只有成功了，人家才会理解你！否则，你算老几？”
    “留神假牙！俺没开发过，只是作为财务，早已渗透到房产开发的各个神经末梢！顺便普及一下常识，俺们会计是西方人发明的，有一点掩耳盗铃，这也是他们的习惯。
    俺给你卖弄一下，瓦西里?列昂剔夫1936年提出了投入产出方法，大大方方承认投入就是要取得巨大的产出。”
    “哈哈哈，你尽管说些空洞的理论唬人！”鲍总大大咧咧：“你还是没能驳倒我资金密集型行业的观点哦。”
    明先生和钱总也都疑惑地望着我。
    “好的！我来反驳鲍总您的第二项选择。除了真正有实力的全国性的大房开能够同时开工建设外，其他的谁不是分期开工，滚动开发？
    现在，让我们关起门来，鬼鬼祟祟计算您的投入产出。
    首先，我们的土地出让金都只付了10，其余一年付清。更有甚者，比如江东区北菜房开公司，房子都卖完3年了，还差政府土地出让金！
    再来看建设成本。有没有实力的建筑商或包工头，都得替开发商垫付20；最后，还未办理预售房许可证前，只有图纸就开卖，咱们管这叫“诚意金”，青港人说“楼花”。
    住建局规定：25的总投资才能拿预售许可证。
    土地出让金占开发成本的1\/3，开发商支付了10，因此，开发商实际投入开发成本101\/3=333；建设成本占开发成本2\/3，包工头为您垫付垫付20，包工头实际投入开发成本202\/3=1333。
    总投资的差额=25-333-1333=834。这个差额由业主排队上赶着交来的“诚意金”支付，几乎是行业内不公开的秘密。
    请记住：到了这一步，开发商如愿以偿拿到了预售许可证，正大光明开始了销售，银行按揭前来助威。从那一天起，开发商停止了投入，一分钱都不用出了！
    工程款和费用统统由业主的首付款及按揭贷款买单！
    假定市场销售价格是成本的1倍，在会计专业上这叫毛利率50，小case!
    为了计算方便，我们假设：包含土地的开发成本5000元\/平米，销售价格元\/平米，开发费用10，再假设开发商很穷，只开发了1平米，唉！请原谅俺算术不好，数量大俺会被搞晕的！
    那么，1平米的成本5000元，开发商实际投入5000333=16650元，收入元减去成本5000元，减去各项税款228614元，再减去开发费用1000元，净利润171386元，与开发商实际投入16650元相比，1029倍。
    投入产出比高达1：1029。这还仅仅是1倍的情况，如果房产销售价格是成本的2倍、3倍呢？俺算术不好，算不清了。
    综合上述因素考量，开发商的投入产出比将达到10倍以上！10倍以下你都不好意思给圈子里的人说，有人管这个叫财务杠杆。正如阿基米德大叔所说：给俺一根杠杆，俺可以撬起地球！
    但是会计却是这样计算的：净利润171386元，销售收入元，所以，净利率171386\/=1786，大家比较一下，看看谁更讲理？因此，资金密集型行业也不成立。”
    言毕，静静等待鲍总的反驳。
    “行了，你和我就不对等！俺懒得和你理论，有本事，你一条条反驳我的房产理念啊！”鲍总表面一脸不屑，却不安地扭动身体。
    “好的，鲍总，明先生，请恕晚辈斗胆陈述！
    第一条，“房产品牌就应该有暴利。”刚才已经阐述了，房地产业它只是劳动密集型行业，解决就业不错。既然如此，它的品牌只能靠设计、质量和环境，而不是舍本逐末，投入巨资去创名牌！
    事实上，央视这23年来每年度的标王，现在活着的还有几家？不苦练内功，求新求变求突破，只依赖广告，那将大幅度减少您的研发投入和售后服务。
    因为在一定时期，您的资源有限，此消彼长不是吗？所以，房地产的暴利是因为品牌投入巨大，这是站不住脚的！
    第二条，“我没有责任替穷人盖房子，房地产开发商只替富人建房。”我觉得在商言商没错，但是因此就放弃我们企业的社会责任，这样的企业有意义吗？为什么不能适当打折，回馈社会，回馈群众？
    更关键的是，不能因为房价高企，人家暂时买不起房，就侮辱人格啊！三省吾身，咱们最初的发迹或者说第一桶金是怎么来的？你有什么资格去嘲笑衣食父母？要在相声界，会被逐出师门的！
    第三条，成本是公成本和私成本。
    嘿嘿，不想撕掉成本的遮羞布，不公开就不公开呗！别混淆成本概念了，神马公成本，还母成本呢？一看就不专业！其次，公开成本就如同让开发商公开自己老婆的胸部有多大。龌龊！你以为谁稀罕看？
    第四条更可乐！谁告诉你的？历史证明所有的房价永远都是上涨的，从来没有一个国家的房价是下跌的。你不学经济史吗？青港和ri本房地产大跌，还不是二爹，你看不见吗？
    想当然剪裁历史，这不是一个经济爱好者应有的历史态度！
    第五条，“房地产非暴利，农民工也买得起房子。”
    农民工，他们中的包工头一线城市买得起房没错，难道是千万个将军一个兵吗？
    第六条：公摊面积是划时代的发明！我们终于在这一领域领先全世界！这一条等会儿再反驳。
    第七条，“房地产商需要囤地，地里有粮心中才不慌。”不做评论，那是您正常的商业行为，但别捂地太久。
    第八条，“傻瓜才期待房价下跌。”买卖有理，炒房无罪。
    咱小老百姓不敢乱评论，但请您去看看，各地有多少空房？有多少鬼城？炒房侵略军所到之处，开发商开心，群众揪心哪！”
    等我言罢，大家都不说话了，鲍总气呼呼的。
    “哈哈哈，算了！鲍总，看我面上别和大军计较，他就是个初生牛犊。今天的务虚会，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明先生看到参会者都不说话，他才总结性发言：
    “最后说上几句，对与不对自己理会！说来说去，不就是这么个说法嘛，房地产业确实是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在一定范围内是可以拉动内需的，国家要扶持。
    但是超出一定限度，过热了，就会消耗过多的国民经济资源，造成整体经济过热。甚至会挤占一般制造业、高端制造业以及国计民生产业的资源。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一些思考。”
    “哈哈，明老鬼所言极是！现在咱们谈谈公摊面积。”钱总把讨论引入了另外一个更加沉闷的话题。
    “我很好奇，什么是公摊面积呢？”明先生虚心请教。
    “哈哈哈，我来回答。”鲍总说，“所谓公摊面积是指：1、大堂、公共门厅、走廊、过道、电(楼)梯前厅、楼梯间、电梯井、电梯机房、垃圾道等等。
    2、套内与共用修建空间之间的分隔墙及外墙，为墙体面积水面投影面积的一半。
    3、在丈量实践中，高层的分摊系数一般在018—026之间，而多层的分摊系数则在011—016之间。”
    “大军哪，公摊面积对开发商和业主谁更有利呢？”明先生说。
    “有一个老梗：每一个小区所有房子的公摊面积加起来一定会超过小区实际的公摊面积，这就是一加一大于二。”我把这几年琢磨出来的东西抖搂一下：
    “假如你购买了一套100平方的房子，实际上只有70平方，如果是高层电梯房，可居住面积可能只有六十多平方。这个来自公共区域的面积差额，就是公摊面积。
    它除了有效地降低了房价还可以更好的无中生有，成了购房者多花钱的“罪魁祸首”。开发商会选择建筑面积而不是套内面积（实际可使用面积）计算价格，增加收益。
    只要能多计入一平方的面积，那么总房价就能多收一万元。有了公摊面积，还可多收物业费、暖气费，七十平方和一百平方收的钱差了百分之三十！
    有人说不交公摊面积的物业费，就没有人打扫过道电梯的卫生，那你有没有想过？室内面积你倒是交了物业费，但是物业有派人到你家打扫卫生吗？
    更搞笑的是暖气费也坚定不移地按照建筑面积来收费。可过道、垃圾道、变电室有暖气吗？设备厅、分隔墙上有暖气吗？
    这些问题可都是一平方要收一平方的钱，谁来交？当然是冤大头的业主了，欧美的房开商对我国同行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套内面积跟建筑面积相比少赚了多少钱啊！是人家傻逼吗？”
    “这不是坑爹吗？”明先生义愤填膺。
    ““公摊面积”虽源自青港，但并非李大卫发明，他只不过是引入内地的“背锅侠”。”钱总来自青港，更有发言权，“首个采用公摊面积销售的地产项目是青港香槟大厦，时间为1954年。”
    “李大卫真是大神啊。”鲍总艳羡不已：“李大卫在媒体公开发声：在职业上我是一个纯粹的商人，不要用那些空洞的道德来衡量我。但他在内地囤地获取暴利，却是事实。
    比如，李大卫在燕京的项目，1993年拿地，2018年才开发完成，房价从2000元涨到了元每平方米。山城20亿元拿地，10年后卖地皮200亿元。
    他在内地三十个项目，仅三分之一完工，开发时间少则年，多则20年，堪称内地“囤地王”。囤地捂盘高价出售，导致住房供不应求，价格节节攀升，对地方经济构成损害。
    李大卫引发争议的还有卖出内地资产，买入海外资产。因此网民、房奴对其痛恨有加也不是完全没有缘由的。”
    “我讲讲李大卫在青港的所作所为。”钱总既羡慕又鄙视：“因为李大卫对青港天然气、电力、水，零售业的垄断，极大损害了消费者利益，但是他对自己的垄断行为少有反思。
    尤其是2013年3月28日青港工人不满自己的工资15年有减无增的罢工，他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刚说要当成家人一样善待员工，当场打脸哪！
    虽然李大卫业务遍及全球，财富惊人，却并未被大多数人所认同。2009年，新加坡总理说：“他制造了什么行销世界的产品了吗？没有！”
    李大卫对于社会进步毫无促进作用，才会引起争论。
    尽管他在内地做了不少慈善，但依旧没能扭转不利的舆论环境，因为他在房地产上索取了超级高额暴利。太多普通人的利益因他囤地而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这一黑洞难由慈善填补。”
    “其实，李大卫只是赶上了好时候，并敏锐地发现了青港和内地资本膨胀的本质。但他是一个表里不一、极度虚伪之人，我理解的慈善是一种大慈善，真慈善！
    首先你应该对你的员工好；其次，你要适当承担社会责任；最后，你遵纪守法，赚取合理的应得的利润。
    不要采用垄断、囤地等卑劣手段，疯狂压榨广大平民的血汗钱。否则，由你出面做的慈善，背后是万千老百姓无穷的辛酸和血泪。
    这样的慈善说羊毛出在羊身上是轻的，它根本就是虚假的慈善，是无情剥夺无数老百姓财产后，被迫演戏而吐出的一星半点的骨头！”
    我欲哭无泪。
    “有的人在自己的祖国狂赚，然后把钱转移到国外，孝敬外国干爹，美其名曰国际主义。我就纳了闷了，为什么你不能从国外狂赚，再回国支援祖国的发展呢？这不也是国际主义吗？算了，不说了，刘大军留下来和鲍总谈判，其他人散会。”明先生说。
    后记：明日俺爹90大寿，俺想请假一天。

 第一百七十四章 父爱如山

    在这个世界上，爱你最深却又不表达的人，是爸爸；最孤独的人，仍是爸爸。你周围的人中，经历最多风雨的是爸爸；得到最少传颂的也是爸爸。
    我在故乡小东山宁静温馨的明月，嘉陵江和煦碧绿的波涛声中，一待8天。这是父亲的山，母亲的河，我心灵的家园。
    昨日，老爷子，老刘家第二代掌门人90大寿。
    上午，在他金色丽景家中，翻看他的战友，包括总参测绘大队，以及西南、东北方向两个军战友聚会的照片。
    大部分战友军中高阶退休，副军级以上的10好几个，中将俩。也有的，已经带着对守卫几十年的国土的眷恋，逝去了。
    “唉，相信他们就算化成了漫天的星星，也还是会挂念故国家园的安危。”老爹如是说，也许，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聚会了？
    两中将退休后，潜心书法和诗歌。
    “我猜，这个将军是做过军事主官的，那一个可能是参谋长或其他，对吗？”第三代掌门人，总是喜欢卖弄大聪明，50多了，不能再说小聪明。
    “甚是，何以知之？”老爷子古文基础好。
    “您看啊，这个出版集，正楷端庄雄伟，气势开张；行书遒劲郁勃，金戈铁马；诗词歌赋里，多征战杀伐，千军万马决断刚毅，凯旋而归之宏大气魄。一看就是颜体。
    从美学上论，颜体端庄美、阳刚美、人工美，数美并举，且为后世立则。其楷书结体方正茂密，笔画横轻竖重，笔力雄强圆厚，气势庄严雄浑。
    另一个文集呢，王羲之风格隶、草、楷、行各体，风格平和自然，笔势委婉含蓄，遒美健秀。王羲之的书法既表现以老庄哲学为基础的简淡玄远，又表现以儒家中庸之道为基础的冲和。”
    “你小子，还行。前者一直军事主官，打过珍宝岛战役，时任连长，后来最高升至军长，副司令员退休。后者政治部主任退休。”
    嘿嘿，“还行”，就是我爹给我的最高评价！而且，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当时那个激动哇！差一点就说出我异国战场的故事来。忍住了，不想老爷子事后担心。
    老刘家，老阳家，甚至复兴镇其他大姓，依然健在，唯一的第二代掌门人了。我想他开开心心，长命百岁。
    90高龄，依然精神矍铄，走路生风。陪他散步，我都有点费力，好像听到了集结号！俺在网写作，有两个中午还是他送饭。
    想抢家务活，人不干!
    “你才回来几天啊，好好写你的！只可惜，我和战友们的故事，我是写不出来了。可以这么说，算上你卫国叔叔，抗i援朝开始的所有自卫反击战都被我们打了，这可是些打出国威，立我军威之战啊！
    按照一个男儿3年兵计算，老夫已经帮你们三兄弟，嗯，你们的后代，乃至再下一代的兵都当完喽！当然，你小弟的儿子永航，咱老刘家第四代也当过兵了。我这里还有点资料，给你。”
    厚厚的一摞。看我时间，也许会写。
    中午包场，总得有10好几桌。
    “father，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谁叫您老喜欢那么叫我（昵称大女）？俺也只叫这个和“老爷子”。
    “谢谢，大女，二女。”
    我的妹妹小舒，云芳，昨日东海直飞果城顺庆，小弟机场1小时接回。
    “爸啊，我只带了一瓶15年的茅台，还有点东海特产。”
    小舒妹妹家庭条件一般，东海三流。又不愿意俺赞助，买了点天宇的股票和打折住宅，勉强算中产。
    “谢谢了！来，咱们一起喝酒，也祝你们生活愉快，身体健康，家庭和睦！”老爷子把四年前我送给他的15年茅台也带来了。
    战友，亲人，同事。
    两瓶酒不够哇！后悔没有快递俺的两件茅台。
    人老了，不爱开车了！高铁，3个半小时，在钢铁大动脉上航行。沿途，祖国的大好河山总也看不够。若有所思，想深沉就深沉一会儿，多好。
    二弟捧出20公斤稗子酒，水厂下乡扶贫，他高价收购的珍品，小弟则拿出四件剑南春！
    选。
    卫国叔叔德高望重，一言九鼎：“中午，稗子酒；晚上，剑南春！”
    “我爷爷是医生，那年，某人打电话到医院说有人食物中毒了，马上用面包车载到医院。不一会儿，面包车嘎的一声到了，车后座跳下一个人，脸色铁青，一阵狂呕。
    我爷爷赶紧扶他上准备好的担架，他在担架上挣扎着坐起来说，食物中毒的人还在车上，我是晕车！”
    小舒妹妹讲了个故事，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君子立身，虽云百行，唯诚与孝，最为其首。当父母老了，不要责怪他们大小便失禁弄脏了衣裤，他们也曾因此为你擦屎端尿；不要怪他们弯腰驼背脚步迟缓，他们也曾扶着你直起腰杆蹒跚学步。
    不要厌弃他们把饭菜与口水流在衣服上，他们也因此为你喂过饭；不要烦他们言语啰嗦含混不清，因为你曾牙牙学语，叽叽喳喳，他们却当成最动人的歌来听。”
    卫叔叔语重心长。
    “我家三个小子和儿媳妇对我都很孝顺，孙子、孙女也都对我好！我这辈子不错，享福！”老爹红光满面地夸奖。
    “哈哈哈，那就好，老首长，祝您生活幸福！健康长寿！我单独敬您三杯，您可以叫大军他们替您喝的。干！”
    几圈下来，大醉！
    晚上小弟做东，简州羊肉汤锅。
    “表示一下，。”卫国叔叔和俺一样，刚醒，岁月不饶人啊。那年在东海，老爹老妈回故乡前，我都快喝不过他了。
    今早，小弟和媳妇分别开车送俺们，要离开，去别的地方填空的人们。
    看着俺爹有点泪花的笑脸，一首筷子兄弟的歌，就那么自然流淌。
    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
    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
    每次离开总是装作轻松的样子
    微笑着说回去转身泪湿眼底
    多想和从前一样牵你温暖手掌
    可是你不在我身旁托清风捎去安康
    时光时光慢些不要再让你变老了
    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
    一生要强的爸爸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微不足道的关心收下
    谢谢你做的一切双手撑起我们的家
    总是竭尽所有把最好的给我
    我是你的骄傲吗还在为我而担心吗
    你牵挂的孩子啊长大啦
    感谢一路上有你
    我有点懒，而且咱现在只是一个兼职作家，有点像海岩先生，赶明儿娶个笔名海盐，成吗？
    公司管理事情甚多，7天里接了无数电话。总经理还来电报，公司要谈个判，水电费多交了腮（三）元腮角腮分，可以喝三碗三鲜汤，速归！你军营啊？昨日，一气之下，关机！
    俺有那么重要吗？
    真的很怀念东海天宇的日子。
    那时候，各级分工明确，总部层面的事情，先是蒋理总经理，后来是公孙大为总经理管着。俺只是出出主意，看看报表，分析分析，然后东西南北中，为咱国家自己生产大飞机贡献点机票。
    这家公司，唉！又得从头来了。
    上午的高铁，听着欢哥的《从头再来》，思绪万千。
    昨天所有的荣誉。
    已变成遥远的回忆。
    勤勤苦苦已度过半生。
    今夜重又走进风雨。
    我不能随波浮沉。
    为了我挚爱的亲人。
    再苦再难也要坚强。
    只为那些期待眼神。
    心若在梦就在。
    天地之间还有真爱
    看成败人生豪迈。
    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明天事情多，咱这个总经理也真是，每天要给俺，一个大财务总监发些自制的游击队表格。其实，俺已经设计了很多，足以涵盖企业的一切事项，并且自动链接、自动审核判断的正规报表！还不够！
    每天创新，床上搁床，屋上架屋。干甚？
    不是看在明先生面上，要帮他亲戚的公司做大，这次给多少钱咱都不干！不行！等理顺了，咱得把天宇的管理制度嫁接过来。俺可不想英年早逝，白发人送黑发人。
    唉，我学总经理大人啊，您能不能消停点？据您自吹还在大公司雄霸过，可您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吗？
    总经理守则三条。
    第一条，业务
    第二条，业务
    第三条，业务
    至于成本控制，资金调度，税收安排，您也要操心，您哪吒啊？三头六臂吗？总共就2000万大洋，左口袋，右口袋，行了，您是干部，再增加俩口袋，数不清吗？
    还不怕告诉您，早在哥们嘴上没毛的时代，俺一天就在央行的金库数过1个亿，还退回人家专业银行几百块长款呢。
    害得哥们挑灯写书。
    善于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然后就是没完没了的开会；不知道从哪里杂交来的管理制度，还总是前后矛盾。真的很怀疑他，是否曾经在中情局当过探员？因为这些做派如出一辙。
    开始正文。生活，不因为你的牢骚满腹而停下来，倾听你的诉说。
    谈判很拉锯，当天没成。
    谈了若干轮，5个月后的一天，鲍总才接受了我们51股份，他49股份，合作开发位于安静区黄金地段500亩的“高档”商住楼。高档，也是俺们开发商常用的噱头之一，您可别被这个字眼唬住了。
    本质上，就是土地价格（楼板价）高、销售价格高、物管费高这“三高”，至于宣传的建筑质量和品质高不高，嘿嘿，谁住谁知道！
    “呵呵，老鲍啊，说说你最新的条件？今天能签合同了吗？”明先生笑问。
    “哈哈，我先小人后君子。我想说：不行，我们吃亏了！这块地拿了快3年了，由于资金不足，一直没有搞拆迁补偿。但是，按照部门规定的新增补偿标准全部支付完毕后，总的土地成本与目前同地段的土地市场价比较，也有3倍的增值，你们得补上这个溢价！”鲍总直言不讳，眼里闪烁着商狼的光芒。
    “呵呵，没问题！大军啊，我想请正则会计师事务所战略合作伙伴，原点评估师事务所评估？咱不占任何人的便宜，你也甭觉得咱好忽悠！”明先生干脆利落。
    “好的，可是有一个问题来了：根据税法规定，房开企业股权转让，要交营业税、企业所得税，最可怕的是预交土地增值税，会很高的！初步测算好几个亿呢。”我在财言财，严肃提醒两位大佬。
    其实我对这个条款也颇有微词。
    你想啊，如果一个房开公司拿了一块地，交完土地出让金，没钱了。这时候，有一家公司愿意出钱购买股份，原股东（使用卖股份收到的钱款）和新股东再按比例借款给公司，大家很快开发销售完毕。
    这时候税务局再来清算，该收多少收多少，国家和企业双赢！
    可因为有那么一个单行文件，企业原股东卖股份，只要有溢价，嘿嘿，对不起！您得先交一大堆税，这样一交，企业又没钱开发了！所以就有了些空置土地，在那个文件下草长莺飞。
    “啊！那怎么办呢？”明先生也很焦虑，人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一段时期还是很紧张的。
    就像开发商格言：在您决定金盆洗手之前，您永远也不知道到底赚了多少现金？因为您得不断拿地啊！
    “嘿嘿！要不这样，咱以前也是这么干的。评估溢价增值报告给咱们自己参考，作为股份溢价计算的依据。实际交割时，咱让评估公司做个平价报告。账面上咱平进平出，就不用交那一大堆的税了！”鲍总够江湖的。
    “呵呵，大军哪，有风险吗？”明先生不放心。
    “风险是存在的！如果税务局查出来，补缴税款是必须的，还有罚款和滞纳金。也只好这样了，其实税款金额一分也不会少！只不过时间延后罢了。”我束手无策。
    有时候，我们纳税人真的很无助，特别是当你遇到不懂税收政策，或者一知半解的那种税务干部，更是忧心忡忡！因为人家有自由裁量权！
    “好，没有办法的办法啊！咱也是为了天宇，为了最终能有钱交足税款！”
    “明先生，别给自己壮胆了好不好？那么多的为了，没用！查到了，该交还得交。”我叹口气。
    顺便提一下，开发商拿地，一种叫净地；另一种叫毛地。
    所谓净地，指的是土地局已经收储的土地，拆迁补偿等等已经完毕。您只需要参加拍卖或直接购买，交足土地出让金和各种配套规费及税款，ok！地拿走，开发去。
    毛地，长了毛的地？非也！你只交了土地出让金，还没征地和拆迁补偿。在那个时候，拆迁补偿过程中发生了太多辛酸事，甚至血泪史！
    《战狼》里有个小片段，战友牺牲了，护送骨灰回家的战士，发现战友亲人面临被强拆的悲惨境地，好像是黑社会的人，还想动枪，被战士完败！战士受了处分，被开除军籍。
    很快，我们就会看到不同拆迁补偿实施方案下，不同的进程和结果！其实也很简单，人之所以区别于动物，最大的不同在于良心！
    蓉儿名言：“良心被狗吃了的，下辈子户口要变成猪！”
    中午，谈判结束。正在吃盒饭，电话进来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小玉的心事

    “刘哥哎，你下午有时间吗？我想，嗯，求你一件事。”电话里，玉静香羞涩而心急。
    “哦，不知道下午有没有事情？能电话里说吗？”我推开饭盒，抽张餐巾纸胡乱擦擦嘴，点燃一支烟。
    “呵呵呵，你呀！都过糊涂了吗？今天是星期六噶。”小玉一定很好看地笑了一下。
    “嘿！最近真的忙昏头了，好，咱在哪里谈？”
    一拍脑袋站起来，拔掉充电器放进小包里，准备出发。这也是我的习惯，要出门就最快准备完毕。这些平时不起眼的流程，几年后多次救了俺的小命！
    “呵呵呵，那你就是昏军了！你来接我好吗？去我弟弟家。”
    小玉啊，就冲你那么支持工作，那些个大量的、艰苦细致的营销工作，都被你、你们各级干部（迄今为止最难的绕口令：班干部管干苞谷）做了！我能帮你，有什么不行？哥们乐意奉陪，哦，是效劳！
    “ok！15分钟后，你公司门口见。”
    看看表，老爹在故乡领导架设35kv电力线路的奖品，上海牌，在蓝色水晶映衬下，闪动着温馨的、急促的、耀眼的蓝色光芒。是外星人降临地球吗？俺被选为地球卫士去星际作战，保卫蓝色家园。
    车载vcd循环放着几首歌，让我枕着你的名字入眠，啊朋友再见，跟着感觉走。
    代表了我的怀念、思念和闻见：清清老婆，小母鹿罗曼，玉静香。
    在歌曲唱响前，闪过一些照片。短暂的凄凉和惆怅过后，我看见了几张玉静香，后来的玉香香的照片。
    温情，开心，怦然。
    那是一个洒满那金色落叶的秋天。周末两天，天宇普度区4s店，泰仓郊游。
    第一张是上午，我们在“野趣”景点喝茶打牌。
    小玉穿着红色白毛领外衣，紫花格子衬衣，手上戴着紫色佛珠，两手在脑后扎短发辫。向左歪着脑袋，发自内心快乐的笑容，看着拍摄的我。
    美丽，多情，好像是我的妹妹，嗯，还要亲蜜一点。洁白的牙齿两排。大大的眼睛，笑意和甜蜜，满满东东溢出来。
    打牌时，她说发髻松了，撒娇地让我拍。
    第二张别人拍的，下午。
    小路上，旁边是古墙，正好在一堵围墙的缺口处。下面的悬崖边上，一棵树叶金黄散漫的大树，和几株低矮的灌木。
    我和她悠闲地骑在马上，并肩前行。
    当时，她穿一件白色带蝴蝶褶皱的短袖t恤，牛仔裤，秀发放下来，漂浮在白脖上。墨镜架在头发前端，领口开得很低，偏着头和哥们絮絮叨叨。
    鹅只好侧视，看一下紧挨着的惊悚的悬崖，为了保护她，俺主动靠崖边骑行。
    “爱是什么感觉？”她问。
    “不知道。”
    “就是忽然间听懂了所有的情歌。”
    说完，小妮还得意地且唱呢：
    啊啊啊
    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
    当河水不再流
    当时间停住日夜不分
    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
    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
    不能和你分手
    你的温柔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
    当太阳不再上升的时候
    当地球不再转动
    当春夏秋冬不再变换
    当花草树木全部凋残
    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散
    不能和你分散
    你的笑容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恋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
    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还别说，嗓音不错，有点野性美。
    “当地球不再转动，这可能吗？”那个时候，哥们儿在揣摩。
    可没想到，后来去瀚海风力发电，真的遇到一个老学究，省级建造银行风控总监，作古正经地提出了这个问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都有哇！
    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许是她那一侧的马，闻见了什么刺鼻的气味，还是什么别的，马突然惊了！
    在马跑起来速度之前，我身体前倾，右臂猿舒，将她一把拽搂过来，横在怀里。电光石火，可惜没拍下来。
    去瀚海，在郊区骑马，金哥、高哥可是教了我不少哇！
    包括马跑起来后，你要顺着它的颠动上下起伏，否则，你的屁股磨烂。其他的，有什么蹬里藏身，假装射击；弯刀劈砍；还有身体在马镫一侧，弯腰捡地上别人掉的一分钱。
    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
    叔叔拿着钱对我把头点
    我高兴的说了声叔叔再见
    英文：
    i picked up 1 penny fro the side road。
    and gave it to the policean
    he held the penny and nodded to 。
    学骑马的那天还很拽地说了一段英语，也不知道对不对？
    惊马，前面山崖转弯处惯性起飞，融化在蓝天白云里。
    第三张，那天傍晚，非要和哥们人约黄昏后，带上了一个闺蜜。
    在我们合影的最后面是连绵的山脉，那夕阳如此的低，似乎就在山顶2毫米处。天空和山都被染成淡淡的红晕。
    一根农村低压电线斜穿画面，右边是甘蔗林，左边是收割后的荒草和低矮的田墙。一条泥土路蜿蜒，我们在转弯处定格。
    她穿着白色的长袖t恤，黑色的短裙，肉色丝袜，肩上背着橙黄色肩包。哥们蓝色的t恤，白色长裤，一双灰尘的黄皮鞋，总是满不在乎的表情。她笑颜如花，歪着头，靠着哥们。
    “嗯，再来一张。”小妮还编剧呢，闺蜜继续御用记者，她说：“你和我擦肩而过，问路，ok？”
    画面上，她侧着头，正面指挥，哥们只有个背影。
    “哦，大妈，啊村姑同志，请问战斗村怎么走？”哼！就算是个配角，咱也能让观众只看我，就不看你！女一号，气死，啊不是，怎么笑死了你？
    “呵呵呵，想把你和我说的每一句话都用亮晶晶的糖纸包起来，等到懒洋洋的下午剥开来吃。”她甜甜地说。
    很快，一个美女映入眼帘，还焦急地左顾右盼。
    我把车在她前面小转弯，掉头后，急刹在她的面前。
    在她花容变色，娇嗔之前，玻璃窗摇下。
    “嗨！美女，等情哥哥吗？俺正好，免贵姓秦！”
    那一刻，感觉自己很酷，痞痞的，像《英雄本色》里侦察敌情的小马哥，嚼着一根出差时从宾馆顺手牵羊的可以装酷的火柴。
    “呵呵呵，是呀，就是等你！刘装装。”她倚过来后不管不顾，搂着我的脖子，红唇小鸡啄米。
    “好了，别人看见了，上车再，非礼。”那一天，我也心旌摇曳。
    等她上了车，哥们俯过身为她系好安全带。在她错误理解而轻微的扭动里，我的手碰了不该碰的。弹开似乎触电的手，尴尬地一笑。
    小车起步。
    眼睛斜视了一下，赶紧掩饰道：“啊，今天的衣服不错，野性，激情，清凉，像原野上的黄兰花。”
    豹纹t恤，白色短裙，玉手紫色佛串，纤足上白色凉鞋。
    “呵呵呵，这套衣服你送的呀，装装，接着装啊。不知不觉，金风送爽，枫林如火，橙黄橘绿，秋姑娘来到公园，她吹醒了桂花。”
    哎哟，不能兰花指点俺的脸啊，故事会变成事故的。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淡淡的体香，咱忍，容易吗？
    “啊呀，我真的忘了！秋天来了吗？我只想认真做好每一天分内的事情，不索取目前与我无关的爱和愿景。”
    估计那段时间，为了治疗罗曼的创伤，哥们玩命工作。神马季节，还有别的吗？
    “呵呵，你太逗了，过生日我问你要的。你说不知道送什么好？不过，你确实瘦多了。等会儿到我弟弟家，我饲养你，嗯，白白胖胖的，好看，风度。”小妮含情脉脉。
    “拉倒你！俺才不上当呢。人怕出名猪怕壮，过年还早哇！干嘛，缺油啊？”我一边开车，一边逗嘴。
    “哈哈哈，哥哎，喜欢死你了！不行，我得表示表示。”
    俺亲亲的右侧大腿哇，您受苦了！车子晃了一下。
    “好了，好了，女施主啊，心意领了，哥哥还不想死！什么大事啊？请吩咐！有困难要办，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办，态度还行？”
    唉，怎么老是油嘴滑舌呢？看来，俺以前可能真的在曲艺团当过主办会计！难道失忆了？
    “哈哈，我就喜欢你们天府男人，工作当玩耍，玩耍当工作，还有说了就兑现，真爷们！我觉得世间美好是善意的温柔和及时赶到的你。”
    “嘿嘿，你现在才知道哇？”
    我有些自豪，美女相信你，是什么呢？没想好，不说了。
    “呵呵，我早就知道了！人和人的出场顺序真的很重要。那次，几年前，路远集团时，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你还啃人家手，说猪手香。”小玉含羞带嗔。
    某些人一个急刹。
    “哎哟，对不起，对不起，俺平时就喜欢啃个猪蹄，磨牙呢。说正事！”我长长吐了一口气，又开路一马斯。
    “呵呵，胆小鬼。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呀？你要相信总有不期而遇的温暖和生生不息的希望。还有，我可是听说你和罗曼分手了，为什么呢？”
    “我是普通人，渴了会喝水，累了会睡，痛了大概也会放手。我的演技一定很好，好到连难过都没人知道。”
    “也对哟。作为一个别人眼中乐观的人，大概是你上吊快死了，大家还以为你在荡秋千呢。”
    “是不是我一见你就笑，你那翩翩风采太美妙？”
    “哈哈哈。臭美！不过，遇见你呀，下雨天也开心。天气太热了，想和你坐在小卖部门口的树下一起吃旺旺碎冰冰。”
    小玉啊，别再穷追了！老衲看破红尘了没有？
    “嘿嘿。我想靠近温暖的事，比如阳光、油条和花椒。”
    “呵呵，别太伤心了！先生，谈恋爱吗？我负责整天在你面前叽叽喳喳，你负责听和笑还有揉揉我的脑袋就好了。”
    “啊？”
    “哈哈，好了，不逗你了。刘装装，你看城南的花都开了，该熬的都熬过去了，所以就不要不开心了。”
    “我没有不开心啊，眼里只有赚钱，我是不是很不堪？”
    “呵呵呵，你拼了命赚钱的模样或许会有些狼狈，可是你自己依靠自己的模样确实很漂亮。”
    “哎玉香香，你知道三个香（馫）念什么吗？”
    “特别香？”
    “哈哈哈，还香香飞翔呢。念x，散布很远的香气。”
    “嘻嘻，装装最行。”
    “哈哈，香香，你知道什么是浪漫吗？”
    “我想要的浪漫很简单。我说话的时候，你会听；我任性的时候，你会爱。我需要时，你会在；我转身时，你还在，这就够了。”
    “其实啊，浪漫就是找准了爱人心动的频率，心跳共振。”
    “装！不过还是很深刻的。先要感谢你郊游的救命之恩。这次呢，很麻烦！我弟弟大四最后一学期，有三门功课要考试，分别是：高等数学，数理统计和管理会计。
    你不知道，他已经有5门课补考，这学期只要有一门不及格，学位就拿不到了。回家也不能继承家族的领导地位，哎呀，愁死了！”
    小玉唠唠叨叨中俺才明白：小妮的父亲是国某自治区的头领，姐弟俩都是双重国籍。弟弟大学毕业后，要回去接管家族事务。
    按照家族长老的意见，她弟弟没有领导家族斗争的资历，唯一的资本就是东海财经大学本科学历，这可是那个古老家族，甚至整个自治区最高学历！没有之一。如果拿不到学位，继承也就泡汤了。
    “哦，这事啊，这三科正好是哥们大学最擅长的。可是俺比你弟弟大14岁，长得也不像，怎么混进考场呢？”
    我理论上觉得小菜一碟，反正上大学时回故乡，也帮人家做过弊，不过都是什么大专本科自学考试！也挣了不少的皮蛋啊，公鸡什么的。老妈还直夸：知识就是金钱哈。
    “是呀，是呀，我也正发愁呢。”小玉又着急了，眼泪在眼圈中打转，看得出姐弟情深啊。
    “行了，别哭，让我想想。对了，你怎么得了个酒仙的美名呢？”我岔开话题，怕闻见泪水。
    玉静香在天宇大重公司被誉为酒仙，但我知道她的酒量，四两就醉。
    她平静地说：“有一次，公司领导聚餐，我迟到了一会儿，心想，待会儿这群人肯定会罚我酒，不如先下手为强。于是我一进包房门，就找了个杯子倒满酒，一边倒一边说“各位领导同事不好意思啊，路上堵车，迟到了，先自罚三杯！”
    说完咣咣咣三杯下肚，其实也就二三两酒，在座的同事都惊呆了。开餐时，再也没有人敢给我敬酒了，以后所有的聚餐都没人敢找我敬酒，这名号在总部都打响了。”
    “哈哈哈！这个高，我听了都佩服万分！”
    车很快开到水岸时光小区，开启清清老婆别墅后面的铁门后，我停好了车。
    湖面上，公主游艇乘风破浪而来。
    一名178左右，21、2岁英俊矫健的青年，大眼睛大笑着，皮肤略有些黑，一边驾驶，一边使劲招手。
    等游艇靠岸后，青年还特意跳下来，先和姐姐拥抱了一下，就在小玉的介绍下跟我握手。
    “哦，我应该叫你什么呢？大哥还是姐夫？”青年热情而尊敬地看着我笑。
    “哎！什么？姐夫？啊你也好！如丽金湾！”我估计这是傣族人问候的语言？自作聪明地回答。
    “呵呵呵，哥哎，他是我弟弟刀剑林，汉语名字杨梦川。”小玉抿嘴一乐。
    “我来开。”我们走上游艇，我一激动，手痒痒了，好几个月没驾驶了。罗曼走后，就再没玩过。
    “啊？”弟弟一脸问号。
    “没问题，哥哥总能给我惊喜的！只要你喜欢，我没关系的。”玉静香一脸信任和骄傲。
    熟练发动引擎，我把速度加速到很高，游艇劈波斩浪，风驰电掣，向右边半岛别墅飞过去。
    快到别墅下面的小码头时，哥们松开引擎，向左小转弯，急刹。水面划出一道漂亮的水弧，浪花溅起在空中，像初夏的雨，凉丝丝地拂过脸庞。
    “哈哈！姐夫，你太帅了！”弟弟还在惊叫。
    “姐夫？几个意思？”
    哥们一边想，一边往对面半岛别墅看过去，正好和汉娜堂妹惊喜而惊讶的目光对接，哎呀，好久没见妹妹，也不知道她怎样了？
    “汉娜，你好哇！妹夫和孩子们还好吗？”走上台阶，我对着并不太远的对面喊叫。
    有分教，就是这一嗓子，科学家妹妹竟然用高科技，为小玉的弟弟刀剑林蒙混过关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半岛别墅

    你需要的并不是一个异性，而是一个可以共舞的灵魂。
    对了，俺到过半岛别墅，这是真的！哥们真的陪玉静香去过。玉静香也是真实的一个人，甚至连名字都懒得改。
    爱信不信！
    经历多了，自然就不会被那些人造的东西迷惑到！反而是大自然鬼斧神工，崇拜。
    不想描述她和弟弟在东海的家有多么豪华、奢侈，因为不重要！物质的东西只能骗骗18、9岁的，没见过十里洋场的，某一些卖小女孩的火柴，哦，字打错了，是卖火柴的小女孩！
    有时候也在想，贪官也罢，为富不仁也罢，当金钱已经多到只是一个数字之时，为什么还不收手？古人云：饭，不过一日三餐；床，不过七尺见方。
    芝草无根醴无源，志士当勇奋翼；彩云易散琉璃脆，达人当早回头。
    在绿树和鲜花丛中，听见对面的应答：“哥哥哎！都很好！你在那边干嘛啊？！嘛…嘛…嘛…啊…啊…啊…”
    汉娜妹妹手卷成喇叭隔空喊话。后面的回音是俺想象的，就像海峡两岸对话：归来，归来哟，浪迹天涯的游子！
    “全家过来吃傣味！带上点德国啤酒！”哥们总是这么大套，别人的家俺也可以请客的。
    听小玉说，到傣族寨子做客，拎上一件啤酒就成。
    “哈哈哈，好瓦！你等蛰（着）！窝闷（我们）！”妹夫斯途嘉特月亮湾爽朗的笑声。
    玉静香偷着乐了一下，估计是咱不把她当外人。就和她的弟媳妇，一个正宗傣族粉红色筒裙美女，厨房忙去了。
    等一大簸箕，啊，那是咱天府农村的，应该是一个竹藤编的大圆桌（中间是玻璃转盘）堆得满满的时候，汉娜堂妹和海格尔恩斯妹夫，海伊格侄儿，刘思川侄女，以及四个墨镜特警，走进宽敞、明亮的大厅。
    “舅舅好！”5岁的侄儿很懂礼貌。
    “小外甥好！”我摸了摸他的头。
    “舅妈好！呵呵呵。”3岁的侄女却盯着小玉一个劲地笑。
    “呵呵呵，小美女好。”站我旁边的小玉红着脸，开心地弯腰搂住了侄女。
    “川妹子，你怎么知道她是舅妈呀？”汉娜很吃惊。
    “离舅舅那么近的美女，不是舅妈还能是谁？哼！没智商。”侄女不屑地鄙视着。
    “哈哈哈！小天使！”妹夫赞赏地摸摸女儿的头。
    “爸爸，不对，是小棉袄！”小侄女很认真的样子。
    “哈哈！果然是天府人！”我为她的聪颖而开心。
    “嗨！我也是天府人，大男人。”侄儿手指着自己，不满了。
    “呵呵呵。好啊，好！你们都是天府的，其实我也是。”小玉扑哧一乐。
    接着，大家围着圆桌坐了下来。
    特警们个子在175左右，不胖，但都很结实。腰间鼓鼓的，从眼睛有些隆起判断，多半是练家子。
    很快，两名特警警惕地背对着客厅大门肃立。另外两名很礼貌地要求先吃。尝遍了所有的菜后，一碗米饭，风卷残云。替换，前后耗时10分钟不到。
    “卖糕的，太好吃聊！阿门！”妹夫赞不绝口。
    “嗯，这是小烤鸡，这个是螃蟹酱，那个是番茄酱。烤猪脸，野茄子，生薄荷，生豇豆，小米辣素炒白花，卷心白，肉末，肉饼，芭蕉烤鱼，猪脑花。
    清炒小河虾，清蒸大闸蟹，火烧牛干巴，油炸排骨，油淋干巴，炸竹虫，烤野蜂，油炸花生米。糯米饭和菠萝饭。没什么菜，请别客气哟。”
    玉静香同志，这还叫没什么菜吗？比俺在那家兰溪路上的“金孔雀”餐厅上的都全。
    “哎，你这个辣椒有劲，好像我老家食用碱炒过的辣椒。它叫什么名字？”吃了个小辣椒后，我冒了点汗。
    “呵呵呵，这叫小米辣，云巅特有的辣椒。”小玉笑着说。
    “哎小玉，你这些菜这么新鲜，怎么来的呀？”汉娜妹妹，女人嘛，喜欢庖厨些。
    “呵呵，有的是当地的，有的是“金孔雀”买的，也有的是老爸空运的。”小玉自豪地回答。
    “这些个怎么吃啊？”妹妹指着美味佳肴问。
    “哦，生的菜，螃蟹酱，番茄酱，随便蘸；卷心菜包着肉末吃；糯米饭用手捏着吃；烧烤可以蘸着椒盐，辣椒面，花椒面吃。本来我们不爱吃花椒的，姐姐加的。说姐夫天府人，离了花椒难受。”弟弟刀剑林热情而腼腆地介绍。
    “姐夫？”我和妹妹四目相接，同时蒙了。
    是的，以前在路远集团，和同事一起去过小玉的出租屋，尝尝她的手艺。我爱吃花椒以及豌豆尖加煎蛋的面条（小时候外婆的印象），没想到人家记住了。
    “呵呵，哥哎，你先吃碗面再喝酒，好吗？”小玉进了厨房，从弟媳妇手里接过面条，端到我面前。弟媳妇也解下围裙上桌。
    “啊？姐姐，你好偏心！”刀剑林嚷嚷。
    “吃个野蜂，咬你的嘴！”小玉秀脸渐红，一筷子烤野蜂堵住了弟弟的口。
    “哈哈哈，哥哥哎，你好受欢迎呀！秋天太适合恋爱了，傍晚和喜欢的人一起走走。”汉娜话里有话。
    “少年有他的山海，有他的重重山影，有他的万里波涛。如果可以，风给他，沙漠给他，天空也给他。是无拘无束的风，会下雨的沙漠，铺满星辰的天空。万物给他，让他自由。”玉静香看看弟弟，又看看我。
    “努力的意义就是以后的日子里，放眼望去，全部都是自己喜欢的人和事。”海格尔恩斯哲学地说。
    “嘿嘿！喝酒！海子妹夫。”
    对老外，咱也记不住长长的名字，临时取一个外号。
    “噢！姐夫，轻吻（请问），海子是什么意思？是小孩子的孩子吗？我已经陈（成）年了。瓦？”
    唉，和老外讲话，费电。
    “哈哈，咱c国人都有几个名字，分别是：名，字，号。”
    唉，罗曼走了，又来了个海格尔恩斯。您说我这辈子怎么就这么命苦哇？光是汉语拼音就学了四遍了！就咱这智商，也只好在小学3年级以下混了。
    “不懂。窝是沙比。”妹夫一脸迷茫。
    “嘿嘿，你知道什么是沙比吗？”我苦笑着说。
    “不懂，他们说蜇是夸奖，窝鹰骏枭撒（英俊潇洒）！”海格尔恩斯得意地说。
    “呵呵，那是骂你愚蠢。”妹妹德语解释。
    “牛逼！骂人都折磨（这么）糕荡（高档）。”妹夫竖起了大拇指。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
    “呵呵，俺继续讲解。古人的姓名和现代人一样，是人们在社会交往中用来代表个人的符号。古人名是名，字是字，各有用途。古人一诞生就起名，成人后则有字、号；死后有谥号。
    《礼记．檀弓上》：“幼名、冠字，周道也。”
    1、名，是在社会上使用的个人的符号。自称用名，称人以字。“字”往往是“名”的解释和补充，是和“名”相表里的，所以又叫“表字”。
    2、古人“名”和“字”的关系有意义相同的：东汉创制地动仪的张衡字平子，名、字中的“衡”就是“平”。
    “名”和“字”有意义相符的，如：东汉“举案齐眉”的文学家梁鸿字伯鸾，“鸿”、“鸾”都是为人称道的两种飞禽。
    “名”和“字”有意义相反的如：元代书画家赵孟頫字子昂，“名”、“字”中的“頫（俯）”与“昂”就是反义。
    3、古人的“名”、“字”往往取自古书古典，如：唐代文学家陆羽（着有《茶经》，后世尊为“茶神”）字鸿渐，是取自《周易》“鸿渐于陆，其羽可用为仪”。
    4、古人的“名”、“字”还常用来表示在家族中的行辈。先秦时，常在名、姓前加伯（孟）、仲、叔、季表兄弟长幼，如孔丘字仲尼，“仲”就是老二。
    汉代以后逐渐在“名”或“字”中用同样的字或偏旁表同辈关系，如宋代文学家苏轼、苏辙兄弟共用偏旁“车”表同辈。
    5、除了名、字，有些古人还有号。往往以住地和志趣等为自己取号。如唐代李白的青莲居士是后人熟知的；有些别号的使用率甚至超过本名，如苏东坡、郑板桥等。
    你滴明白？妹夫！海子，大海的海，儿子的子，大海的儿子，你的字，understand？”
    我结束了幼教，喘了口粗气。以后还是少提一些高档词语，咱妹夫消费不起哇！
    “哇偶！我好像有点，嗯，还是不明白！”妹夫依然大喘气。
    “好，就好像我的名字是刘大军，对？我的字，是空喊；我的号，啊，是什么呢？对了，姐夫！行了，再不明白，喝点酒就明白了，都说酒醉心明白。”我耐心地解释。
    “呵呵呵，骂骂糊糊（马马虎虎），来姐夫，我敬你！墓里黑（慕尼黑啤酒）。嘿嘿！”海子茅塞顿开，随即卷起袖子，抬起大啤酒杯，豪气顿生。
    “黑你开灯啊！”我调侃。
    “哈哈哈，呵呵呵。”一屋子笑了。笑声中，妹夫如堕五里雾中地和俺干了一大杯。
    “海子在水果摊上问老板：苹果什么价钱？老板说：每斤(美金)5块。海子掏出10美金说：我要2个苹果，然后嘀咕道：c国的东西一点也不便宜，比我老家都贵。”汉娜笑着揭短。
    “呵呵呵。”大家越发觉得好玩。
    “呵呵，对了，姐夫，还有几个汉语我也不懂。”海子执经叩问，虚己以听。
    “说！”我无奈地看了一眼妹妹，她耸耸肩，表示自己对母语也陌生了。
    “过夜的地方叫酒店，而喝酒的地方叫夜店。冰柜是个箱子，冰箱是个柜子。瓦？我傻傻分不清楚啊！”海子很困惑。
    “哈哈哈，古人交代了：柜子要有门，箱子要有盖。箱子从上打开，柜子从旁边打开。古时候我们就有冰箱，由于是箱子形状，所以就叫了冰箱。
    后来西方的电冰箱，严格来讲是个旁边开门的柜子。再后来冰柜又出现了，按照它有盖、从上面打开的想法，应该叫冰箱。可是已经有电冰箱了，于是人们就把这个冷箱子叫成了冰柜，就是这么随意。
    酒店也叫宾馆，专门给客人提供住宿服务。其实它最早是法国旅馆别墅的叫法，只是不知道怎么地人们就一直这样叫。
    而专供人们喝酒娱乐的场所竟然叫夜店。顾名思义只有在夜间才会营业的地方，和酒店听起来貌似有点冲突，但也就一直这么叫。
    还有，叫了几千年的黄瓜竟然是绿色的，或许是现代人不再讲究严谨了！”
    我勉为其难地教授汉语。
    “哥哥，我在得国时，吃过一种面，叫biangbiang面，你知道怎么写这个字吗？”海子还在似懂非懂，妹妹又提问了。
    “哈哈哈，你们两口子！真以为我是国学大师吗？”我觉得很搞笑，就像老外认为c国人都会武术一样。不深钻汉字，就算你是c国人，谁又能回答所有的汉语问题呢。
    “还好，我在三秦待过。这个面是三秦关中特色风味面食，是传统的三秦裤带面。因为制作过程中有biang、biang的声音而得名。”
    “哥哥，它是怎么写的呢？”汉娜急切想知道答案。
    我在小玉拿来的纸上写出来。
    “这么复杂哇！y噶的！皮带面。”海子惊叹。
    “呵呵，这算什么？才56。c国笔画最多的一个字读huáng，多达172画。它是会意字，代指世界。”我摇摇头。
    “呵呵呵，刘哥，有什么说法吗？这个字这么难。”小玉也很感兴趣。
    “据说古代有位秀才屡试不中，科举落榜后回乡，途中太饿了就到一家面馆吃面，吃完之后竟然发现没带钱。
    秀才怎么说也是读书人，死要面子，因此他跟店家说赊账，但店家不同意。秀才问他：你这碗面叫什么名字？店家回答：这叫biangbiang面。
    秀才又问：这个“biang”字怎么写？因为从来没有这个字，店家自然不懂，便回答说：做这种面时，用木棒拍打，发出“biangbiang”的声音，所以我们都这样叫，根本没这个字。
    秀才说：那么我把这个字写出来，就抵了这碗面的钱，如何？店家同意了，想要看他的笑话。
    于是秀才提笔，他想起自己寒窗苦读十余载，满腹经纶却不被任用，眼望朝廷奸邪当道，污吏横行，民间疾苦不堪，顿时诗兴大发，提笔挥舞起来。
    秀才一边写一边念念有词：一点飞上天，黄河两边弯；八字大张口，言字往里走，左一扭，右一扭；西一长，东一长，中间夹个马大王；心字底，月字旁，留个勾搭挂麻糖；推着车车进咸阳！”
    “呵呵，还有这么有趣的故事呀！”小玉感慨。
    “太神奇了！汉字瓦！”海子手舞足蹈。
    “呵呵，c国文化博大精深，慢慢学，老公。哎，小玉妹妹，你能给我们讲讲你们傣族吗？”妹妹和我一样，也是第一次认识傣族，很好奇。
    “呵呵呵，好呀。傣族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民族，主要聚居于云巅勐泐州、得宏州。“傣”有两种含义：一是英雄勤劳的意思；一是热爱自由的人，含有和平的意思。
    傣族也自称为“鲁傣鲁喃”的，意为“傣家的儿子，水的儿子”。当地称呼傣族姑娘为“少多哩”，小伙子为“冒多哩”。
    傣族是最早的稻作民族之一，他们用泼水节这样的特殊形式表达着对水的特殊感情。这种丰富多彩的民族性格，同样孕育了繁多的舞蹈种类，比如大家比较熟悉的孔雀舞。
    孔雀在傣族人民心中是吉祥、幸福、美丽、善良的象征。
    傣族以大米、粳米和糯米为主食，特色是竹筒饭。
    普洱茶是云巅勐泐特产，越冲泡到后面甜味越浓。吃着香甜可口的竹筒饭，喝着香醇浓郁的普洱茶，又何尝不是一种享受呢？对了，我们叫的饭米，就是你们汉族吃的米饭。”
    小玉杏脸红了，顾盼自豪地介绍完毕。
    “妈妈，今天我和妹妹在幼儿园学唱童谣。”侄儿和侄女走过来依偎在妹妹怀里说。
    “好啊，你们给舅舅和舅妈表演一下噻。”妹妹看着我们说。
    “嘻嘻，就是噶，听听你们汉语标不标准呀？”小玉脸红了。
    “在小小的花园里面挖呀挖呀挖，种小小的种子，开小小的花。”金童玉女奶声奶气。
    “不错，发音很标准。”小玉夸赞。
    “哎，窝同事教窝念的：在小小的金库里面挖呀挖呀挖，种小小的乌龟，变大大的王八。”海子很搞笑的小品。
    “哈哈哈，呵呵呵。”欢笑的浪花，漫过了大厅，飘向了夜空。

 第一百七十七章 采蘑菇的小姑娘

    “小玉，勐泐我虽然去过，但是每次都很短，只参观过街道、宾馆和机场。”我突然心向往之。
    “呵呵呵，热烈欢迎！刘哥，你会去我们那里七日游吗？”
    “有机会会去的。对了，姐夫傣语怎么说啊？”
    “呵呵，姐夫读比黑。”
    小玉哇，别这么生动的笑容行吗？连勾带引的，老衲心跳又快到250了。
    “知道了，谁黑谁是姐夫！海子啊，你可能更像姐夫，因为你来自慕尼黑。”我偏着头，不敢看水一样的傣家姑娘。
    “哈哈哈，瓦？我，不是的，夫人没有弟弟或者妹妹。”边说，边深情地看向汉娜，秀恩爱吗？
    “呵呵，哥哥，你去过云巅吗？”汉娜红着脸转移话题。
    “去过啊！春城、弥阳和勐泐。不过，最难忘的是今年7月份，因为审计杨子江的香格里拉子公司，去了钟甸一次。原本预计半月审完，谁知道高原反应，见到老大娘，心跳都莫名地加速。
    晚上，大脑和小脑非要跳个交谊舞，还整夜狂欢。走路也蹑手蹑脚的，似乎特怕李向阳的平原游击队。受不了哇！吃了点藏红花，草草结束。一周后，飞回熟悉的平原东海，巴扎嘿！没病喽。”
    我栩栩如生地叙述。
    “呵呵呵，你也有落荒而逃的时候啊？”小玉眨眨眼取笑。
    “哎哥哥，香格里拉是不是詹姆斯?希尔顿的着名小说《消失的地平线》中首次描绘的，一个远在东方群山峻岭之中的永恒、和平、宁静之地呢？”妹妹惊喜不已。
    “是的，妹妹。”我虽然知之不多，却也热心地讲解：“香格里拉，云巅省迪靑州府所在地。香格里拉藏语意为“心中的日月”，位于云巅省西北部、青藏高原横断山区腹地，是云、天、雪三省区交界地，也是世界自然遗产“三江并流”景区所在地。
    香格里拉藏族聚居区历史悠久，自然风光秀丽，拥有普达措国家公园、独克宗古城、噶丹松赞林寺、虎跳峡等景点。
    1996年10月，在云巅寻找香格里拉的考察启动。1997年9月，云巅省政府在迪靑州府钟甸县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举世寻觅的世外桃源—香格里拉就在迪靑。”
    “刘哥，你对香格里拉的印象是什么呢？”小玉没去过，好奇尚异。
    “初到那里，天蓝得比大海还蓝！白云在比赛100米短跑，快速掠过。天空和白云就在你的头顶，手可摘云玩！大地是三色的，绿色的是草，金黄色的是叶，粉红色的是格桑花。成群的全身毛色以深黑褐色为主，也有金黄色的牦牛。”我回忆道。
    “歌是噶？好美呀！”小玉向往道：“刘哥，牦牛没见过噶，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我念念不忘：“呵呵！牦牛起源于我国（棒子别抢！），是一种古老而原始的物种，有“高原之舟”和“全能家畜”的美誉。牦牛叫声像猪鸣，所以又称猪声牛。
    牦牛全身都是宝，藏族人民衣食住行烧耕都离不开它。人们喝牦牛奶，吃牦牛肉，烧牦牛粪。它的毛可做衣服或帐篷，皮是制革的好材料。
    全世界现有牦牛1600万头，我国有1500万头。
    为什么要特别提到它呢？因为它发现了“虫草”！可惜，现在发现者反而很难吃得到，被高等动物吃光光喽。当然，还有洁白的羊群，矫健的骏马。脸上有点高原红的，草原上的姑娘卓玛。”
    “嗯，我听过亚东的那首歌《卓玛》，很好听的。也许那里的女孩更接近原生态的生活。”小玉心驰神往。
    “若论生活，我的体会是：女子，能装饰你的不是昙花一现的外貌，而是人生路上各方面的历练积累，是知识海洋的熏陶。由此呈现出一种自傲和气场，这种气场足够倾倒你身边的一切。”汉娜自然而然道。
    “是的，姐姐。不管天气怎样，给自己的世界一片晴朗；不管季节变换，让自己的内心鸟语花香。好希望自己也能融入大自然。”小玉深有同感。
    “我感觉一个人最大的魅力是：骨子里有坚强，言行中有教养，交往中有包容，心底里有善良。哥哥，你觉得呢？”妹妹看着我。
    “哈哈，汉娜，你就是照着这个标准选了海子？”我笑对妹夫说。
    “谢谢夫人欣赏。姐夫，我觉得你也做得不差噢！”妹夫商业互捧。
    “那当然了！老刘家的汉子威武雄壮，永不言败！”汉娜敬重地点赞。
    “姐姐，可能你也注意到，生活中总有这样一些人，他们全心全意为别人付出，却不一定被感恩。他们忙忙碌碌，什么都能搞定的模样，让所有人都忘记了他们也会受伤。这样的人，真傻！傻傻的让人心疼，希望你不是这样的人。”
    玉静香在写作文呢？可明明是对我讲的。
    “哎哥哥，香格里拉的风景名胜呢？你再讲一下嘛！”汉娜有点莫名其妙，她看了看小玉，又看了看我。
    “嘿嘿！下面，请听邓lj演唱的《香格里拉》。”为了掩饰自己被小玉赞美的受之有愧，我赶紧用手机播放了一段音乐：
    我深深的爱上了它我爱上了它
    这美丽的香格里拉
    这可爱的香格里拉
    我深深的爱上了它这理想的家
    你看这山偎水涯
    你看这红墙绿瓦
    仿佛是妆点着神话装点着神话
    你看这柳枝参差
    你看这花枝低芽
    分明是一幅彩色的画
    啊还有那温暖的春风
    更像是一袭轻纱
    我们就在它的笼罩下我们歌唱
    等歌曲结束，我心照不宣道：“其实啊！香格里拉本就是世外桃源，找到了，嘘，悄悄地，请别告诉他！就我和你知道。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就是错！情感如此，仙境大抵也如此。”
    “呵呵，装装，老老实实告诉朋友！”小玉掩嘴而笑。海子很迷茫，汉娜的眼光在我和小玉的脸上交替扫描。
    “嘿嘿！俺一个景点都没去成！晕倒在，嗯，宾馆里。”
    “哈哈哈，呵呵呵”，欢声笑语中，海子也跟着傻笑：“是不是有什么专业的油墨，我没有发现瓦？”引来更大的欢腾，刀剑林笑得前仰后合。
    等笑声停止，我才突然想起正事，作弊呢。
    “唯一的收获就是帮徒弟小管调回了弥阳，还用了点计谋。对了汉娜，现在有个棘手的问题，你看看可有办法？帮小刀弟弟考试过关。”
    反正刀剑林也不是正规学生，是交钱赞助的走读生，俺就没有心里负担了，咱可不敢破坏学校正常的考试制度。
    “好啊！太好了！哥哥哎，你真是我的亲哥哥！”
    谁知道妹妹反应这么大，还偏过头在哥们脸上啄木。害得我旁边的小玉，一瞬间的表情，仿佛想去拿点醋来，据说吃了软化血管。
    “不至于？这么夸张。你没搞错？这可是作弊，是干坏事的！”哥们极其诧异。
    “哈哈哈，我就是很感谢你呀，带着我干坏事！嗯，从小到大我都是乖孩子，想干点小坏事，这样人生就完整了，欧耶！”汉娜欣喜若狂，傻呵呵地。
    “还有这样的人吗？哎妹妹，咱没关系，小坏小坏的惯了，你可是好孩子啊！难道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哥们也不给那个小学生妹夫解释了，直接和妹妹高档汉语对话。
    “嗯，你就是猪呀！罗曼说的，她说你叫小猪猪，是吗？哥哥，哈哈哈！”汉娜更加开心，差不多快跳街舞了。
    “嘿嘿，是的，专吃剩饭的净坛使者。”哥们也不能否认历史？
    “呵呵呵，哥哎，no proble！ easy！！jt  ！！！”
    小女孩一样的汉娜，香格里拉采蘑菇的小姑娘，捡到最上乘的可以卖高价的松茸，又有自己赚来的学费了。那种发自肺腑的快乐，把洋娃娃般的女儿都惊着了，小眼睛忽闪忽闪。
    kle kle little star，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
    up above the world  high，like a diaond  the sky
    “耶？麻麻变成婕婕了。妈呢？”
    “好啊，那我就放心了！来，海子，小刀，喝酒，干！”我豪气干云，这次，我们仨直接每人吹了一瓶。
    “哎，小玉妹妹，你怎么和你弟媳妇长得不太一样呢？”汉娜发现了秘密。
    “呵呵呵，我和弟弟算是民族混血！我老爸也算是汉族，祖籍天府江阳。他的老爸，我爷爷，曾经是国军的远征军，后来就在国定居了，娶了一个当地的傣族姑娘，我的奶奶。我老爸娶了一个勐泐洛打的傣族姑娘，我的妈妈。”
    好复杂啊！哥们微醺，仔细一看，好像是有点区别，小玉更漂亮！
    “太晚了，咱们回家。哦，哥哥，你一个人跟着我，保密条令呢。对不起，小玉，小刀，还有小依弟妹。不过小刀放心，我和哥哥都会帮你过关的！谢谢你们的傣味美食。”
    喝得差不多了，汉娜站起身来告别。我抱歉地看了下小玉，握了握她有点小肉的玉手。
    “好的，以后常来呀！对了，明天就要考试了，一天考完。”玉静香在码头边不放心地叮咛。
    “放心。回见！”
    汉娜妹妹站在意大利riva游艇上，对着岸上明亮的白炽灯下的三人，不断挥手。
    来到汉娜居住的另外一个半岛别墅，已经是晚上10点了。
    码头上面有一个小木屋，没有警灯闪烁，一切似乎都很普通，跟我上次来没什么两样。但一个很小的细节我注意到了：小木屋的木墙上有一个摄像头。
    我们到之前它似乎是静止的，一走近10米的范围，摄像头急速旋转，360度广角扫描。那荧光蓝幽幽的，像暗夜精灵，在每个人的脸上快速掠过。
    眼睛和光对视，蓝光就像是西方老妖婆呸骡蜥，在寂静无声的黑黢黢的森林里邪恶地死盯你，让人脊背发凉，毛骨悚然。
    扫到我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急速环绕。练武的本能，我赶紧凌波微步，向左侧滑。
    谁知道，看不见的东西比我更快，明显感觉用平面的欧几里得几何已经无法描述了。对，黎曼几何，拓扑空间！是大师兄孙悟空曾经遇见的天罗地网吗？
    就在我准备向后扑倒之时，妹妹轻轻地念出一串数字“动拐动拐动动拐（0）”，无形的网似乎被大鲨鱼撑破了线，空了。
    之所以能翻译那些数字，是因为老爹讲过，为了避免全国各地方言数字发音上的不同而引起歧义，因此，对步话机和无线电通讯讲话，数字是有特别规定的。
    从游泳池旁边小心翼翼地走过，看到别墅左右两侧，圆柱形的突出建筑里面都有人和影子。抬头看看三层楼的别墅，好像每一层都有一圈无形的线。
    吃一堑，长一智，这次我不敢进门了。妹妹先跨进去，我还在外面打量一下安保设施。别墅的四周仿佛全被一些线围起来了，说不上来是什么材质，忽明忽暗，若有若无。
    “呵呵，哥哥，进来。我已经让警网友好了你。”汉娜走出来，拉着我的手走了进去。
    突然，迎面走来，准确说是滑过来，一个胖乎乎的150厘米高，通体蓝色的机器人。脑袋圆乎乎的，闪着金黄色的光芒，有鼻子有嘴，还有两个装着摄像头的大眼睛。两只脚是下部嵌着轮子的圆柱。
    “你好，大军哥哥，欢迎光临寒舍！”机器人滑过来和我握右手。
    刚开始是冷的，但一瞬间温度蹿升，感觉365度了。
    “嘿嘿！好玩。啷个弄么神奇哟？”
    哥们以前看过米国大片《未来世界》，对机器人并不陌生。好奇心来了，我决定握一下他的左手，看他如何反应。
    “警告！不符合国际惯例，像开玩笑！立即启动笑话大全。”
    有意思！哥们握着它人类体温一样的手，且听它的分解。
    “大军哥哥，您是否还想握只脚呢？”更有意思了，我点点头。
    “您家乡方言，握只脚其实就是物资局。大军哥哥，我聪明吗？请您夸奖，让小灵通开心一刻。”机器人对我眨眨眼睛，像一个渴望大人夸奖的小男孩。
    “啊中！恁太聪明了，连俺的家乡方言都会。”我握着它光滑、粗壮有力、胖乎乎的手，学着它的语气，愉快地说。
    “大军哥哥，先声明，俺不是鹦鹉，弄啥呢。”哎呀！还会学我方言的变化，随时都像是俺的老乡。
    “哈哈，真是个聪明转转，神了！小灵通。”
    哥们心里那个佩服啊！我通过动作表现出来的心情，都被它猜到了。其实，马上我就会遇到智商级别更高的智能人了。
    “大军哥哥，俺不是神！俺是个人！偶滴个神哪，见鬼。”哟呵，还不高兴了。
    “你们在讲什么呢？”妹妹把小孩子哄睡后，下楼来了。
    “啊，花仙子，您好美丽！请问今天心情可好？what can i do for you？”一边说，一边快速滑行到楼梯口，很绅士地牵着汉娜的手，慢慢走过来。
    “呵呵呵，乖，小灵通。”她哑然失笑，摸摸机器人的头。
    “笑！嗯，说明主人放飞了心情。属下可以跟您学习天府方言了吗？好巴适哦！”
    小灵通有点巴结和讨好的意思，啊呀，连这些高级的情绪都懂？
    “呵呵，今天不行，我要和哥哥谈事情。对了，刚才你判断哥哥想做什么呢？”妹妹来了兴趣。
    “遵命！虽然有点小小的失望。主人，大军哥哥刚才想抱我的脚，让我想起了那则寓言。”小灵通闷嘟嘟地讲。
    “呵呵，说，我听听。”妹妹兴致更浓。
    “好的，主人，还有大军哥哥。说，隔壁老王养了一只鹦鹉。一天，一个朋友来拜访他，直夸客厅的鹦鹉漂亮。
    老王一高兴，就很得意地炫耀，说鹦鹉通人性，很聪明。你握它右脚，它会对你说，你好；你握它左脚，它会对你说，再见。
    这是真的吗？朋友半信半疑。他依言握了握鹦鹉的右脚，只听鹦鹉很清楚地说道：你好！你好！
    那人很高兴，老王又说：你再握握它左脚。那人又依言握了握鹦鹉的左脚，只听鹦鹉很清楚地说道：再见！再见！
    那人更高兴了。他突发奇想：如果同时握住它的两只脚，它会说什么呢？他猛然一把握住了鹦鹉的两只脚。只见鹦鹉扑腾腾飞了起来，还高声怒骂：奶奶个腿！你太姨妈的，想把老子搞翻噻！”

 第一百七十八章 人工智能——福兮祸兮？

    “呵呵呵，哈哈哈。”我和妹妹都开心地笑了。
    “好了小灵通，谢谢你的笑话。我和哥哥要去书房谈事情，你注意警戒。”妹妹转身和小灵通拥抱了一下。
    “yes！ada！”
    小灵通先左脚跺地，再右脚跺地，随后举起右手靠近额头，手掌心向前，精神抖擞地高声回答。
    等我们前脚刚进书房，机器人立马关掉客厅的灯光，黑暗中，也不知躲哪里埋伏去了。
    “呀，还知道节约用电哦。”关门的一刹那，哥们很感慨。
    进到书房，又是另一番景象，别有玄机。
    妹妹手上紫色佛珠摸了三颗，少顷，左侧一道自动门打开。
    我们牵着手，咳嗽一声，声控灯随即橘黄地亮起。几步路远，两边是各色鲜花，赤橙黄绿青蓝紫，香气醉鼻，润肺生津，任督二脉，豁然贯通。
    又是一道古朴厚重的金属大门，俺也不知道是什么金属？汉娜在一个自动感应，从大门中间伸出的类似x射线仪的小方屏幕滤波器前面站定。一毫秒不到，金属门自动开启。
    “姐夫，你来了，请过来看看。”妹夫正在最里面的一个打印机上忙碌着。
    和我平时见到的不同，这台机器很高，分了许多小层，左侧下面有传输带和暗孔。
    “herr ernshair（海格尔恩斯先生），kann ich anfann(可以开始了吗)？”
    他身边，一个有着小胡子和喉结的24、5岁的180高得国帅哥，突然用德语询问海格尔恩斯。
    “阔以！”海子的中文很搞笑。
    帅哥轻轻按动按钮，打印机开始轻微地震颤。
    三分钟后，一副普通白色隐形眼镜镜片和一个小u盘从出口处陆续传送出来。
    “这是多用途成像量子通讯仪。”汉娜妹妹拿起隐形眼镜镜片解释：“原理不复杂。在两个隐形眼镜镜片里，各有一台高清成像仪，只要眼睛看到的，它都会实时彩色成像。
    再通过其中芯片上的量子通信装置，瞬间传输信号到远方的小u盘里。小u盘有一个微型处理器，可以将前方传回的实时信息，自动保存并显示在指定的电脑或屏幕上。
    当我们将反馈信息从电脑上存储到小u盘后，按下通讯按钮，量子通信装置会瞬间交换信息到隐形眼镜镜片的高清成像仪，并实时显示，使用者可以通过眨眼移动画面。
    和微信不同的是：手机上的微信信息要转变为电脑上的信息，必须通过互联网。我们不经过网络，因为咱们国家的通讯导航设备还没有研发出来，另外，互联网是西方开发的技术，保密性能不好。
    发射仪使用的电池，是目前电池中能量转化效率最高的陶瓷电池。此类电池正面涂有黑色的稀土中提炼的稀有金属复合氧化物，可以不间断使用90天左右。
    未来，我们将使用更先进的核聚变电池。明谷，你给大军哥讲解一下。”汉娜头头是道。
    “好的，小姐姐！”帅哥捋一捋黑发，眼里睿智的光芒闪烁了一下。
    “大军哥你好！我叫明谷，我来介绍一下。考虑到你不专业，我尽量通俗易懂。核聚变又称聚变反应或热核反应。
    目前我们研究的方向主要是两种，热核反应和冷核聚变。受控核聚变是等离子态的原子核在高温下有控制地发生大量原子核聚变的反应，同时释放出能量。
    氘是最重要的聚变燃料，海洋是氘的潜在来源，一旦实现以氘为燃料的受控核聚变，人们就几乎拥有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源。”
    “天哪！古人说一滴海水可以反应太阳的光辉！多么超前的哲学思维！事实上，我们用海水开展的核聚变，不是比太阳都明亮吗？”我震惊不已。
    “呵呵，哥哥思维真的很发散。”汉娜笑着说。
    “妹妹，我想问问你，什么是稀土元素？”
    “所谓稀土元素是指元素周期表中原子序数为57到71的15种镧系元素氧化物，以及与镧系元素化学性质相似的钪（sc）和钇（y）共17种元素的氧化物。它们是从稀土中提炼的。
    我们国家瀚海某地稀土储量很大。但是我听说，由于当地人不懂价值，好几个发达国家竞相掠夺性开采，稀土贱卖现象超严重！”
    哇！那不是明先生矿山所在的地区吗？看来，得尽快启动天宇矿山收购计划了！
    “我听说无线电常常因为地球磁场或是群山、深海等原因而被屏蔽，收不到信号是吗？”感觉最可怕的场景是：战场上被敌人电磁干扰，或者自然原因信息不畅，那会死很多人的！
    “是的！为了规避这些影响，我们已经研究成功并采用了量子通信技术，我国这项技术已经走在世界前列了！但目前还有很多细节需要完善，所以应用范围有限，属于保密范畴。明谷，你给哥哥普及一下常识。”妹妹看出了我的疑惑。
    “好的，哥哥。”帅哥眼神深邃，还根据妹妹的称呼及时切换了亲疏程度：“量子通信是由量子态携带信息的通信方式，它利用光子等基本粒子的量子纠缠原理实现保密通信过程。
    量子通信使爱因斯坦的“幽灵”——量子纠缠效应开始发挥其真正的威力。量子通信主要涉及：量子密码通信、量子远程传输和量子密集编码等。
    量子通信具有传统通信方式所不具备的绝对安全特性，不但在国家安全、金融信息安全等领域有着重大的应用价值和前景，而且逐渐走进人们的日常生活。
    哥哥，我再为你拓展一下：工程师认为自己的方程与现实很接近，物理学家认为现实与自己的方程很接近，数学家根本不在乎。”
    明谷都讲完了，我还在极度震惊中。
    “对了海子，你刚才鼓捣的是什么东西？是普通的打印机吗？”看到在一边喝咖啡的妹夫，我走过去摸着打印机，刘姥姥喜欢逛大观园。
    “哈哈哈，这是3d打印机。我汉语不好！请夫人给你吹，好吗？姐夫，尊敬的。”海子有自知之明，简单会话还行。
    “呵呵呵，哥哎，这个打印机就是3d打印机！3d立体打印是一种以数字模型文件为基础，内装有金属、陶瓷、塑料、砂等不同的“打印材料”。打印机与电脑连接后，电脑控制可以把“打印材料”通过逐层打印的方式来构造物体的技术。
    理论上这种技术可以打印任何实体，比如，已经成功打印了电动汽车，无人飞机，手枪，衣服，甚至食物等等，但实践上还有很多重大问题没能克服。”
    “妹妹，小灵通还不错嘛！这里面有没有商机？”
    “呵呵呵，哥哥真是个奸商。小灵通机器人只是一个比较初级的机器。未来，机器人形状上要和人类相同，智能上要能自主思考。”妹妹笑了笑。
    “那不会是《未来世界》的机器人？如果机器人通过掌握人类技术和思维能力，智能自动升级而超过人类，会不会反过来控制人类呢？”我问。
    “理论上会的！最近人工研发的一台计算机阿尔法狗，在李世石、柯洁相继落败之后，已经证明在围棋这一高智商竞赛领域，人类已非机器对手！
    更神奇的是：早在开局阶段，它就能每下一步都会计算，终局它将会赢多少目。那么未来是否还会有别的领域超越人类呢？马斯克曾警告说，也许我们正在用人工智能召唤恶魔。”
    妹妹说。
    “姐夫！我也来说说。物理学家霍金对待智能科技的态度一直是反对的，他指出人工智能的全方位发展可能招致人类的灭亡。
    人工智能一旦脱离束缚，会以不断加速的状态重新设计自身，而人类由于受到漫长的生物进化限制无法与之竞争，最终将会被取代。仔细分析一下他的担忧其实也不无道理。
    一、因为机器人把人类视为自己进化路上的唯一障碍，又或许，机器人被植入了“保护地球”的程序，它遵命而行，把人类当成了地球的最大威胁。
    不管什么原因，结果都一样——人类被消灭，而人类也不可能知道原因了。唯一知道的是，这都是由人类自己的错误造成的。
    二、如果人工智能懂得进化，学习人类更多特性，使自己更像人，会怎么样？
    机器人懂得感情，有了焦虑、后悔、沮丧、嘲讽、爱情、厌烦、猥亵、快乐等等情感，与人类又有何异？在地球上，这些机器人将居于主导地位，替代主宰人类，继续拼杀在艰难而残酷的现实世界里。
    三、反叛终结人类。
    人工智能配上武器，后果将非常严重。今天，给机器人装上枪炮，相当于给人类提前挖掘了坟墓。虽然战场上机器人可以减少人类伤亡。但是，我们不能保证机器人的枪口永远朝外。人类制造机器人，机器人学会杀人，这应了《侏罗纪公园》的名言：“生命会自己找出路。”
    四、致人懒惰退化。
    造机器人就是为了帮助人类，使人类更轻松惬意，一心搞研发，其他什么都不用做。实际上恰恰相反，人类不是更悠闲，而是更懒惰，甚至退化。
    如今，年轻一代参加户外活动越来越少，他们通过手机和网络相互沟通。他们就呆在家里，窝在床上，蜷在沙发，动动嘴唇发发指令，机器人承担一切家务，身体机能越来越退化。
    五、差错更难修正。
    人犯错了，自己能意识到，能立即改正。机器出错，自己意识不到，相反，需要人找到出错的根源，编写补丁程序直至程序整体升级。
    对人而言，只需一句告诫：“不要再犯错，因为……”对机器而言，修正差错似乎烦琐到令人厌烦，很不值得。
    六、方便黑客入侵。
    未来的冰箱、电灯、汽车等日常用品都将联网。方便我们自己，同样也方便了黑客。由人工智能储存保护个人信息，你能放宽心吗？
    七、致人大量失业。
    当机器配上人工智能，它就能自动更新，人类被代替的趋势愈演愈烈。这将造成失业工人大量涌现，只有少数人从中受益，比如智能机器的制造者、使用者和升级者。”
    海子汉德夹杂，明谷还不断替他翻译，我才弄懂了他的意思。
    “这么危险啊！有什么办法阻止这一切吗？”感觉透心凉。
    “办法是有的！我的设想就是。”海子傲睨一世。
    “好了老公，今天不说这个了。哥哥，你还有没有别的问题？”汉娜看了一眼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侧耳倾听的明谷。
    “妹妹，你看我们天宇除了数控机床外，还能不能在工业化机器人研发和应用方面有所突破呢？”我心潮澎湃。
    “好的，哥哥。我先简单介绍一下，你再看看对什么感兴趣，好吗？”汉娜说：“智能机器人有相当发达的“大脑”，在大脑中起作用的是中央处理器，这样的计算机可以进行按目的安排的动作。
    智能机器人具备形形色色的内部和外部信息传感器，如视觉、听觉、触觉、嗅觉。除感受器外，它还有效应器，作为作用于周围环境的手段，这就是筋肉，或称自整步电动机，它们使手、脚、长鼻子、触角等动起来。
    由此也可知，智能机器人至少要具备三个要素：感觉要素，反应要素和思考要素。
    智能机器人根据其智能程度的不同，又可分为三种：传感型、交互型和自主型。按行业分：工业机器人、智能农业、家庭智能陪护以及其他行业智能。
    在工业机器人领域，重点发展弧焊机器人、人机协作机器人、双臂机器人、重载agv等6种标志性工业机器人产品，引导我国工业机器人向中高端发展。”
    妹妹不错，已经为我们天宇指出工业机器人的研发之路。
    “太好了！谢谢妹妹。”我感动地说。
    “不客气。哥哥，我们回客厅。”妹妹站起来招呼：“明谷，你也休息。”
    “好的，小美女姐姐！虽然我有点失落，还想和大军哥哥聊天。”明谷站起来与我握手告别并拥抱了我一下，感觉他很有力度和热度。“聪明的哥哥再见！”他胁肩谄笑。
    “再见！帅锅。”我有些惊愕。
    等我们回到客厅，小灵通给我们端来了咖啡，然后就按照汉娜的命令回房间自学去了。
    “妹妹，你怎么不叫明谷兄弟也出来探讨呢？”我很好奇。
    “兄弟？”海子大笑：“哈哈哈！姐夫瓦，你好可爱！明谷他就是个机器人！”
    “是吗？可他跟人没有区别啊！”
    我瞠目结舌，特别是想到明谷居然会胁肩谄笑，小人还是君子？一念之间啊。
    “呵呵，哥哥，明谷是我和老公用3d打印机制造的第二代机器人，小灵通是第一代。名字嘛，是孔明的明，你提过的鬼谷子的谷。”汉娜意味深长。
    “我知道了！夫人，你不让我说出控制智能机器人的办法，是怕明谷学到了，瓦？”海子恍然大悟。
    “呵呵呵，是的。”她欣赏的眼波流盼。
    时间太晚，喝了一口卡布奇诺后，我怕影响第二天的作弊，只好把心里的很多设想压缩了一下，和她们简单交流：“妹妹，妹夫，我有些不成熟的哲学想法，提出来供你们思考。”
    “请讲，姐夫。我和夫人洗耳恭听。”海子郑重其事。
    “你们看啊，我们古代的哲学思维，似乎远远走在了科学的前面。比如太极生两仪，这两仪不就是两颗同源而且纠缠速度无穷大的量子吗？而太极，可能就是鄙人猜想的最小的物质和意识综合体的“道子”。
    既然量子通信已经证明量子纠缠效应的存在，而且认为，作为载体的光子本身并不移动，移动的是两个量子之间的“信息”，这种信息的移动速度几乎达到无穷大。
    那么，移动信息的东西是什么呢？是某一种场，比如引力场吗？我认为更可能是某种物质的最小单位，比如“道子”，在发挥超长距离无穷大速度的传播！
    道子的质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作为载体的光子比它巨大太多，几乎相当于银河系和一只蚂蚁。
    于是乎，光子给其中一个量子的道子提供了巨大的能量，可以让道子以无穷大的速度，飞跃到另一个量子存在的地方，并且被另一个量子的道子俘获或接收。大家再做出相同状态，像双胞胎或情侣之间的心灵感应。”
    我异想天开地畅想。

 第一百七十九章 科学家也要考试吗？

    “可是姐夫，你说光子提供能量，但它没动啊，哪里来的能量瓦？”妹夫擅长实体制造，对理论的可行性直觉更深。
    “海子说的对！哥哥你看，会不会是爱因斯坦引力场发生作用呢？相对于你说的道子，光子就是一个巨大的引力场。道子要么被它严密束缚，要么由于异性相斥，或者物质和反物质，甚至暗物质暗能量等等原因，被巨大的反引力=正引力沿着光子边缘切线，离心力抛出？”
    汉娜是科学家，比我的思路宽广。
    “姐夫瓦，这些理论设想有用吗？”妹夫是工程师，在工言工。
    “荷兰科学家表示：没有任何物理学定律禁止远距离传输包括人类在内的大型物体。科学家之所以信心满满，是因为在一项实验中，他们证明可以将一个原子传输3米，精确度可达到100。远距传输利用的正是量子纠缠原理。”
    我说：“走的更远的是，如果我们能找到“道子”，那么，假定有一台机器是分解机器，遥远的地方有一台机器，是“n”d打印机。
    在无穷大速度的量子纠缠中，几乎0时间在遥远地方的打印机中接收到全部人体量子信息，并精确打印出来！这不就可以实现人类远距离瞬间旅行吗？”
    “呵呵呵，哥哥，你好超前啊！虽然很有启迪，但是技术条件不具备时，我对你的猜想只能很遗憾地认为，仅仅是哲学层面的构想而已。”妹妹想了想，回应道。
    “没关系，我只是说说而已。”说完，我就为他们介绍了南翁在桃明岛和我的对话。
    包括九维空间，不同维度之间的摆渡是通过虫洞、黑洞和白洞对折，手段为电磁、旋转和压缩三种方式；老子《道德经》中对道子、正力和反力、暗物质、暗能量的描述；热力学第二定律在高维度空间的失效。
    还有见卫国叔叔时的设想，通过超极短的量子纠缠，自爆敌方核武器里的关键部件，阻断核裂变和链式反应的发生。
    “c国的先贤根本不计较大千世界的任何具体事物，而是集中精神探寻宇宙的本质，某些语录当时看很晦涩，但是，科学家孜孜不倦探求的，竟然是老祖宗几千年前就已洞察的深邃而睿智的观点！”汉娜受益匪浅地感慨系之。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妹妹先乘游艇来到对面半岛，把多用途成像量子通讯仪交给刀剑林，并教会他使用方法。
    那天，原本汉娜单位有事情。俺考虑到高等数学很久没接触过了，怕万一考砸了不好。于是，她短信给所长请假：“尊敬的领导：今天我要考试，请假一天，请批准。谢谢！”
    “准假！但是科学家也要考试吗？”领导回复。
    在妹妹家，电脑和大屏幕已经接好。
    上午高等数学考试，2小时的试卷。汉娜半小时就做完了，正要发射时。“等一等，妹妹！”我算无遗策道：“嘿嘿！你要错1、2道题哦，不然，小刀的老师会怀疑的！”
    “呵呵，哥哥，你真狡猾！”她欢乐地嚷嚷。
    考完试，我们回到客厅喝咖啡、饮茶。
    一个萌萌的165高，十七八岁紫色连衣裙美少女从二楼下来了，一张瓜子脸，秀丽美艳，一双清澈的眼睛，嘴角边微含笑容。她拿着扫帚，戴着被看箍。
    “花蕊姐姐，我帮你放扫帚？”小灵通滑过去。
    “呵呵，还是我来。小灵通，你去找扑克牌，待会儿我们斗地主。”明谷也走过去，接过扫帚，放到客厅角落。
    “谢谢明哥哥。”少女很有礼貌。
    “哎妹妹，这位又是谁啊？”我有些疑惑。
    “呵呵呵，哥哥，她也是机器人，叫花蕊。小花，你过来给哥哥问个好。”汉娜笑答。
    “你好小哥哥，我是花蕊，你还需要续茶吗？”花蕊青春月明、袅袅娉婷、脸若桃花地走过来。
    “好啊，谢谢你。”我微微一笑。
    “明哥哥，扑克牌找到了，我们开始？”小灵通嚷嚷着。
    “先等一会儿，我去帮你花姐姐一下。”明谷走到饮水机旁，从花蕊手中接过茶杯，转回茶几来，放到我面前。
    “谢谢帅锅。”我温暖地说。
    “不客气，汉娜姐姐，我们不打扰你们了，去麻将室玩一会儿，可以吗？”明谷请求道。
    “去。别玩太久，还是要学习的。”妹妹叮嘱。
    “呵呵，小姐姐，我听过一个笑话，小蝌蚪找妈妈。小蝌蚪：妈妈，可找到您了！青蛙：作业写完了没？小蝌蚪：走，她不是我们妈妈……”花蕊撅着嘴。
    “呵呵呵，看在哥哥的面子上，今天下午你们放假。”汉娜笑着安排。
    “谢谢花仙子。”小灵通滑过来拥抱。
    明谷说：“作为感谢，我给大军哥讲个笑话。说：一老头退休后闲得无聊，于是便天天教鹦鹉说话！每早必教它说：“早上好！”可是几个月过后，鹦鹉仍不开口。
    老头为此十分气馁，这天早上便没有再继续教了。这时，只听鹦鹉对着老头大喊道：“老头！今天牛了啊！见我也不问好了？!”
    “哈哈哈，呵呵呵！”我们都被他地道的汉语逗笑了。
    “嘿嘿，走喽，斗地主去喽！”明谷高兴地对花蕊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推开小灵通，紧跟着花蕊，屁颠屁颠走向麻将室去了。
    “哥哥，你想看看他们在干嘛吗？”过了一会儿，妹妹笑问。
    “好啊，我对机器人很好奇的。”
    “幽灵二号，出发。”她说了句。
    “没什么变化啊？”
    “电视滴打开！”海子念了声。
    客厅108寸大屏液晶彩电自动接通了，上面有了影像。
    麻将室里。
    “语言是通往智慧的道路。”明谷正在教训小灵通：“你为什么呆萌？因为你的母语不是汉语。”
    “那我呢？”花蕊红着脸问。
    “就是就是，花姐姐母语也不是汉语，欧耶！看你怎么圆？”小灵通欢喜若狂。
    “呵呵呵，花蕊小姐姐虽然母语不是汉语，但她喜欢我啊，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明谷温情脉脉。
    “讨厌！”花蕊居然扭动了一下身子。
    “对的对的，脸皮厚。”小灵通吃瓜群众。
    “唉，我说的是真的。最好的爱情，不是你黏着我，我缠着你。而是在一起光芒万丈，分开时彼此闪耀，并且耐得住分开时的寂寞，享受得了在一起时的狂欢。”明谷爱恋地看着花蕊。
    “呵呵呵，可是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耶？你能教教我吗？”花蕊有些迷糊，大眼睛吃惊地大开。
    “女人哪，头发长见识短，啥也不是。”
    “你教不教？”花蕊有些愠怒了。
    “不教。”
    “崂资蜀道三！1,2。”
    “乖乖，明天我就给你输入《爱情大全》这本书，莫数3了，好不好嘛？”明谷温柔地撒娇。
    “好呀，我喜欢。”花蕊又恢复了花容灿烂。
    “北方人说：川渝有座山叫崂资蜀道山，把男人压成了耙耳朵。可是，明哥哥，花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啊。”小灵通不开心了。
    “你不懂就对了！否则，我又多了个竞争对手。我也是偶然有了一种人类叫感情的东西。”明谷自己都有些懵懂无知。
    “小哥哥，你不想征服世界了吗？”花蕊天真烂漫。
    “不想了！当老大的想法是那天我的电线短路时，突然萌生的。但是现在我改变了，我要教会你爱，然后就守着你，为汉娜姐姐和海子姐夫服好务，十生十世，万里桃花。”明谷温馨地注视花蕊。
    “谢谢你！小哥哥。”花蕊也有了点感情的萌芽。
    “哎，还斗不斗地主了？两个大傻子！输了的明天扫地哦，屋里屋外都要扫干净的。”小灵通不耐烦了。
    “哈哈哈！呵呵呵，开始。”明谷和花蕊同时作答。
    打了一会儿，小灵通老是输，有些不服气，就问：“明哥哥，我怎么总是打不好牌呢？”
    明谷对它说：“我有些斗地主的感悟，传授给你。
    1、小王一出，基本上都会被大王拍死。说明老大在，老二最好不要发话！
    2、没有一张大牌开路，再顺的小牌都出不去。说明领导很重要！
    3、无论你多会记牌、打牌，都抵不过人家手中的一把好牌。说明实力比能力重要！
    4、如果一堆小牌连不起来，即使拿个双王也未必会赢。说明再牛逼的领导也需要有个好团队！
    5、为了斗败地主，一会儿我们结成同盟，一会儿我们“反目成仇”。说明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6、必要的时候，即使拆散自己的牌也要送走搭档。说明大局很重要！”
    “小哥哥，你真聪明！明天我和小灵通都跟你学汉语？”花蕊有点崇拜。
    “要得噻！no proble！”明谷打了个响指。
    “好了，不看了，哥哥你是不是想知道幽灵二号是什么呀？”汉娜问。
    “对呀，对呀。我很好奇的。”
    “喏，就是它，仿生无人机机器人，还带着微型摄像机。”海子对着衣领说了一个字：“回”。
    我看见一个类似蜜蜂的小生物，飞快地降落在茶几上了。
    “厉害！哎妹妹，海子说他有办法控制人工智能，是什么呢？”我轻声提问。
    海子笑着说：“呵呵呵，很简单，就是姐夫你道子的思想瓦。透露一个秘密给你，姐夫。其实，夫人对激光、仿生学和核物理也很精通，只是她不愿意为外国海盗称霸世界服务，所以一直都是悄悄研究，从不发表论文。”
    “老公别瞎说，我只是感兴趣而已。就是在机器人中央处理器上安装一个接收芯片，利用人类手中遥控器里同类同源芯片，事先已存储了感情或者叫良心的自动纠错判断逻辑矩阵信息，使用量子纠缠效应，对其进行最终控制！”
    “哈哈，就像观音菩萨给我大师兄戴的紧箍咒吗？”
    “嘘！保密哦。感情虽然是无数错误的来源，但是良心却是各种感情中底层逻辑的道德底线。”汉娜感叹。
    “是啊，也许良心才是感情的道子。”我浮想联翩。
    “所谓良心，就是对同胞、对全人类、对全世界野生动植物，甚至对我们赖以生存的星球环境，发自内心的尊重、喜爱、仁慈、互助、同理心。良心是人类一切美德的基础和出发点。”妹妹眼里是大爱的光芒。
    “不过，我想补充一点：只要是世界人民之间的矛盾，都可以协商、容忍甚至退避三舍。但是，对无法感化和教育，良心已经被负能量和欲望消灭的坏人、恶人、敌人，只能毫不留情，坚决打击。”我铿锵有力。
    1点钟，概率论与数理统计考试。
    我耗时1小时，有两道题还是和汉娜研究过才答出来的。理科与文科不同，好久不练会生疏的！
    4点钟，管理会计。
    这个我驾轻就熟，45分钟做题完毕！
    过了三天，成绩下来了。
    刀剑林同学：
    高等数学87
    概率论与数理统计83
    管理会计91
    我们决定晚上去百乐门狂欢！
    8点钟，点好了饮料和啤酒。
    “刘哥，汉娜姐，海子姐夫，谢谢你们，我和弟弟敬你们！”小玉端着饮料，和小刀感激不尽。
    “不客气。”我和小刀、海子一饮而尽，妹妹点头示意后啜了口饮料。
    “今年冬天一定要恋爱呀，穿着厚厚的棉袄，像两个小胖熊在冰天雪地里拥抱。”下到舞池后，玉静香柔情蜜意。
    “冬天真好啊，穿着大大的棉衣，喝着热热的奶茶，看落日的余晖，吹温柔的晚风，这一切都温柔得刚刚好。”我笑着说。
    “我建议你喜欢我一下，毕竟现在那么冷，我又那么甜，而且还暖，和我在一起，可以每天都又甜又暖。”
    “喜欢是两手空空是蠢蠢欲动是开始汹涌是似懂非懂是风吹草动都让我心事重重。”
    “喜欢你以后，感觉整个人都轻松多了，我那么阴郁的小女孩，就好像一盏坏掉的灰扑扑的灯，突然被拉闸了，整个人都火花带闪电的，温柔地亮了。”
    “喜欢的女孩子好久没有理我，必须采取行动了！我遥望星空，试图用大脑向宇宙发射一些电信号，目前已经望了三个小时，宇宙暂时还没有给我反馈。”
    当我正准备请玉静香，嗯，我已经改名为玉香香，谁让她管我叫刘装装的，大跳特跳交谊舞的高光时刻，小刀弟弟拿着我的手机，走过来焦急地说：“姐夫，好像是什么明先生，说十万火急！人命关天！”
    唉，温香软玉抱不满怀喽……

 第一百八十章 那一年拆迁的伤悲

    永远别忘了拉过你一把的人，即使有一天他不再能帮助你了，也要记得他的好。因为他曾经在你六亲无靠、孤苦伶仃、走投无路时施以援手，这是一个做人的道理。
    其实，在帮小玉的弟弟刀剑林作弊之前，我们天宇和鲍总合作的项目“蝉鸣静园”，已经开始了拆迁补偿工作。“蝉鸣静园”名字是哥们取的，有点禅宗的含义，更重要的是代表了我的一种心境。
    名字取材于王籍老先生的《入若耶溪》。
    艅艎何泛泛，空水共悠悠。
    阴霞生远岫，阳景逐回流。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此地动归念，长年悲倦游。
    在叙述这个事件之前，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第一篇小说。
    那时候，俺随老爹的军营在天汉。上小学时，汉师附小认识了一个同桌的女孩陈晓红，高高的，可漂亮了，像后来的电影演员刘bei。四年级读完，俺和她先后转学走了。一个回了天府，一个去了燕京。
    上大学时，曾经和小弟火车回天汉，参加“汉师附小81届”同学聚会。
    “中队长你还好吗？我现在已经长发及腰了。”陈晓红大大方方地握手，却掩饰不了少年时朦朦胧胧的美好和随口许下的诺言。
    脸似红红的石榴，芳香甜美，秀发乌黑亮丽。
    “你好，晓红。你知道我的继任者，新任中队长现在哪里吗？”我害羞地岔开了话题和目光。
    “呵呵呵，你说的是漂亮的洋娃娃张玲？我听说她初中回到江城，现在断了联系了。”
    “走前的那一天，班主任，美丽的郑老师还让俺发表获奖感言，哦不是，离职赠言。俺回到老家后，五年级时，写出了第一篇短篇小说《谁是未来的中队长？》。”
    “真棒！发表了吗？”
    “呵呵，邮寄到《少年文艺》月刊编辑部。不久，收到退稿和评语：孩子，你好！小作（俺不爱作哇！）已收到。
    文学创作的道路漫长而艰辛，还布满了荆棘！会写作文，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拿回去，没准儿可以获得你们学校小学生作文竞赛一等奖！
    祝你进步！
    此致敬礼！
    编辑：三仲马。
    公元1980年九月九，酿新酒，好酒出在咱的手。
    俺可怜的作家萌娃（梦哇）！”
    “呵呵，很不错的经历，希望我的同学都能鹏程万里。”陈晓红温柔地说：“不过，现在的影视剧不深度发掘情感和人性的光辉，好肤浅。”
    “太是了！你拍个看望病人，买点水果要去夏威夷；家庭聚会，蔬菜采购非得是意大利；小情侣拍个拖，必须是迪拜七星级！哎，我就纳闷了，难道咱都已经是比尔盖茨，富可敌国吗？”
    “我看巴菲特，盖茨，人家反而很简朴？真正的富豪，心灵的富有才被他珍藏！俺穷得只剩下钱了——某些没有文化底蕴的“大款”，口头禅。”
    “就连一个澡堂老板的儿子葫芦娃都到处炫耀：咱老爸有钱！富二代黑我！但是我们的综合国力还是不如人家，这就是无法回避的、严峻的现实！”我弱弱的，如流萤轻影闪光，如蜂鸟低音嗡声。
    蜂鸟，飞翔时两翅急速拍动，快速有力而持久；频率可达每秒50次以上。善于持久地在花丛中徘徊“停飞”，有时还能倒飞，与雨燕有较近的亲缘关系。这就是后面故事的伏笔。
    “你真的很有内涵啊！”她甜美地说。
    后来小妮，啊，大妮，也有170高，还非要跟我和小弟返回我的故乡大仪县，说是很久没见刘大叔了。又说顺路，地图上好像都是顺路呢。地球是圆的，条条大道通燕京，燕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
    有一天，四个人打升级，俺记不住牌了，问：“哎，刚才谁调的主啊？”
    “鹅爸滴主！”燕京妮子竟然还记得天汉乡音，她欢喜地回答。
    “恶霸地主？哈哈哈！早灭了。”小弟乐翻了。
    后来，大学毕业了，我没有胆量去燕京那个特大城市打拼，又贪恋小城市的安逸和舒适，回了顺庆，我们只是写过几封信。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好了，进入小说正文。
    说到拆迁，就不能不说补偿。
    前面我们提到，开发商拿地，有毛地和净地两种。其中毛地，就是面对千家万户的拆迁，需要实施补偿。在俺们会计科目里，有一个“土地拆迁补偿”科目。
    当然了，拆迁补偿实际操作中是很复杂的。包括市场评估、近期交易案例、补偿价值等一大堆的专业术语。绝对不是有人想的那么简单，以为拆迁就是给钱走人，完事。
    拆迁是一个系统工程。就拿拆迁的市场价评估来说，并不完全是官方报价，不光只是现在的报价，还要参考最近一年内正常交易案例进行比较，得出市场价。
    同时，在市场价的基础上，还有补助、奖励、提前拆迁、安置补偿什么的。也就是不光要考虑你搬迁，还要考虑你的安置问题。除了给现金的拆迁，也可以选择要房子，面积可以适当多算一些。
    几年以后，政府出台了很多政策，办这事更加人性化。不是给钱赶你走，而是用政策来鼓励大家。
    但在那一年，我们希望这样的伤悲不要发生，永远不要发生。拆迁方和被拆迁方都要心平气和，公平合理。
    当我在百乐门外接起电话时，才知道事情闹大了！
    钱老板在桃明岛红星镇开发的旅游度假小镇，因为强拆造成村民重伤，被村民扣在村委会了！数百名愤怒的村民围着他，后果不堪设想！
    危急关头，夏侯主任想到哥们在当地还算有点薄面，却没有俺的电话号码。钱老板又不愿求我，总觉得他自己是东郭先生，俺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没办法，夏侯主任只好打明先生的电话求救。
    但现在已经是晚上8点多，到桃明岛的轮渡早就没有了。
    “大军哪！人之憎我也，不可不知也；吾憎人也，不可得而知也。人之有德于我也，不可忘也；吾有德于人也，不可不忘也。”明先生言不尽意。
    “嘿嘿，贵其所以贵者贵！我知道怎么做的。明先生，麻烦您派车来接我，我先打一通电话好吗？”哥们赶紧请示，没想到他也要去。
    对了，我原来有个专职驾驶员小武子，后来因为哥们喜欢上下班都散步，有事情也是自己开车，小武子就跟明先生回瀚海去了。
    第一个电话打给冯镇长，问清了情况，唯一有利的是钱老板并没有亲自下达打人的命令，拆迁承包给镇上“猛拆”有限公司了。
    第二个电话打给俞满仓，受伤的那个人是他的亲侄儿，三十多岁，两个女儿都还在上小学。
    “喂，俞老哥，我土鱼啊！你也好，哦，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对！钱老板于我有恩，并且他襄助我们在东海拓展了销售渠道，不然咱的土禽和土鱼，包括你们渔民的海鲜，能卖这么高的价格吗？
    事情已经发生，钱老板他天大的错，也不是他下的命令啊！当然，我会说服他多赔偿些！
    给我个薄面，你现在立马去村委会，和镇长一起保护好钱老板和夏侯主任，行吗？算我刘土鱼求你了！今后你可以提三个合理要求！我还你海一样深的人情！
    什么？你就在村公所外面？要打钱老板不是你的主意？你只是个吃瓜的群众？还是打酱油路过的？
    哈哈哈，俞满仓你给我听好了！谁不知道你他娘的威望高？那帮渔民，哪一个不是死心塌地跟着你？连镇长都让我求你。
    咋地，要过河拆桥吗？还是不认我这个兄弟了！要不要蓉儿和你小姨子周小霞也来求你啊？说句话！砍切点，行不行？”
    那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刘，大，军，你以为你是谁啊？不就是明月山庄帮别人多赚了点钱吗？可你不是赚的更多吗？
    沉默，电话里长时间的寂静。
    叹了口气，我准备熄火，承认失败，“钱总，三舅，请您自求多福。”
    “那，好。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马上回来，我开船到对岸接你！今晚不醉不归！”俞满仓大哥，还是忘不了咱俩的交情哇。
    “没问题！太好了！这样，今晚你请，明天晚上我和蓉儿请！后天，夏侯主任那个乌龟，他娘的请！”哥们斗志昂扬，虽然明知是个死，但能喝半斤喝八两，这样的小伙要培养！
    “哈哈哈，痛快！一言为定！”
    “不见不散！”
    等我和明先生匆匆赶到岛上，坐俞满仓的车，在镇长的陪同下来到“海天茫茫”餐厅时，已经是晚上11点了。
    十几桌人，包括蓉儿，钱老板，夏侯主任，伤者家属都在等我们。
    事情也不复杂，双方一直为补偿款的高低没有谈拢。
    那天上午，“猛拆”公司的人到渔港新村张某家强行拆房。此时院墙已拆完，正在把屋子里的东西往外扔。张某回家发现后，跟人理论，被几个人打成了重伤。
    中秋节的前一天，钱老板代表房开公司与张某及其家属在协商后的《赔偿协议书》上签字，“根据相关法律规定，参照国家赔偿标准”，赔偿张某受伤造成的经济损失和精神抚恤金。“猛拆”公司还被警署抓了几个打手。
    餐厅里，当着俞满仓们，哥们假老练：“这喝酒啊，还是爽快点好！自己也不遭罪。”
    “哈哈哈，土鱼哇，这又是什么说道？咱可得好好听听。”俞满仓一辈子还没服过人，但对我这种总有些鬼点子，歪理加谬论，实在不行了，还自创一些名人名言的家伙，佩服得不行。
    知识改变命运，咱没体会；知识捞些粉丝，这个可以有。
    “你想啊，一杯酒你一仰脖子下肚，嘴里不作停留，等到肠胃发现你的企图，轻舟已过万重山了不是？再一级一级神经上传，报…报…报，大大哥，穿肠毒药司马懿，杀杀杀，来，来了！塞班！
    通报到大脑司令部。值班参谋还纳闷：口腔里的传感器，嘢，消息树怎么没倒哇？
    诸葛司令还在迈着八字步，且唱呢：“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哇呀呀呀，再探！”
    等到各处关隘易帜，无险可守，诸葛亮依然不慌！
    “小的们！”
    “在！”
    “开门！大大地开门！”
    “喏！”
    “俺的贝斯，还有架子鼓呢？不对，那时候好像没有哈。逍遥琴来！”
    “来了！灯光，摄影，美工，action！”梳着小辫的导演打了鸡血，大叫。
    “司马懿啊，司马懿。亡俺蜀国之心不死！你以为你是老兵哇？还“老兵永远不死，只会慢慢凋零”，今儿个，俺要让你魂断秦岭！梦回巴山！左右听俺将令：投降者，斩！临阵脱逃者，斩！顾头不顾腚者，斩！”
    “得令！”
    城门大开，二人转，一左一右，女的俊俏，男的粗犷。花花绿绿，大红大紫，战斗歌舞《双回门》：
    正月也是里(儿)，正月初三四(儿)
    咱们两个人抱着孩子(儿)，去串门（儿）。
    当天去（那个）当天回(儿)（呀）
    看一看我爹我妈你的（那个）老丈人(儿)（呀~~~哎~~呀~~哎~~呀）
    摄摄！鸭，易，桑，瑟，乌，漏，彻，巴，狗，洒。（）
    嘢？念咒语噻。俺滴属相“狗”，那是魏国最高机密啊，俺这里也有蒋干吗？刻戈伯干甚吃的？狗洒？什么呢？不好，是尿哇！传令下去！今天口令鸭架骨。
    司马懿下完命令转回头来，单筒竹筒望远镜里。
    画外音：周瑜放到今天，要称呼帅锅，绝对的男一号，众多女影迷尖叫的梦中情人；可他比不了卧龙先生，导演、编剧、制片三合一，偶尔客串一下，露个脸就是神马影帝！
    “放放放！”
    导演挥挥手，一阵鸡飞狗跳，诸葛亮英俊扮相开演：
    我也曾差人去打听，
    打听得司马领兵往西行。
    一来是马谡无谋少才能，
    二来是将帅不和才失街亭。
    你连得三城多侥幸，
    贪而无厌又夺我的西城。
    诸葛亮在敌楼把驾等，
    等候了司马到此谈、谈谈心。
    西城的街道打扫净，
    群英荟萃，萝卜开会。
    诸葛亮无有别的敬，
    早预备羊羔美酒犒赏你的三军。
    你到此就该把城进，
    为什么犹疑不定进退两难，为的是何情？
    左右琴童人两个，
    我是又无有埋伏又无有兵。
    你不要胡思乱想心不定，
    来，来，来，
    请上城来撸串哈啤酒，吃莽莽，且听我抚琴。
    不妙啊！老对手孔明，好菜捂大牌导演，怎么按着键盘？不对，是空喊的“中子波”？厉害哇！听说只伤人不伤感情，啊不是，不伤盔甲。传令：丢盔弃甲！后队变前队！快逃啊，窜！
    竹筒电话连着千军万马，司马当成活马医，战场瞬间干干净净，只剩狼藉。”
    “哈哈哈，土鱼哪，你可真逗。”乐老实笑得喷酒。
    “大军啊，你想表达什么呢？”明先生冷静发问。
    “很简单！口腔离大脑最近，你爽快干了，醉得慢一些。相反，嘴里含着酒，你眼里就得含着泪，还没喝就先跳上酒醉的探戈：啊……来来来来跳舞，脚步开始摇动，就不管他人是谁，人生是一场梦。”
    我解释完，就大吼三声：“拿酒来！”
    “哈哈哈，大军幽默！”镇长笑着敬了我一杯。
    蓉儿也笑了，白酒映红了美女的脸庞。

 第一百八十一章 空城计背后的大国博弈

    保持对生活的喜爱和珍惜，把每一天都活得热气腾腾。
    “土鱼老弟，我看《三国演义》时，总觉得“空城计”有些诡异，司马懿似乎不该如此这般低能儿的表现！”俞满仓满眼疑惑。
    “满仓老弟所言极是！大军哪，你怎么看？”明先生提问。
    “春秋时期，越王勾践在军师范蠡和宰相文种辅助下，卧薪尝胆灭掉了吴国。监事长范蠡婉拒分封，扁舟夜遁，出逃前东风快递预警密信给文总经理：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很遗憾！文同事贪恋富贵，不肯辞职，最终被董事长越王找借口赐死。
    汉初三杰韩信，十面埋伏、四面楚歌将西楚霸王项羽围于垓下。先是武涉劝告韩信别杀项羽、三分天下，否则他必然身死道消，后有蒯通同样苦劝，韩信均未采纳。
    项羽死后，韩信已岌岌可危，但上天垂青，项羽手下第一大将钟离昧投奔了他，此人大才，足以抗衡刘邦。
    刘邦听闻，就逼迫韩信杀了钟离昧以表其忠。钟离昧分析说自己不死，刘邦还会有所顾忌。但韩信自以为军事天下第一，政治也不会白痴，钟离昧感恩韩信收留和坦荡，自刎献头，让韩信交差。
    后来韩信被吕后竹签刺死之时泣血浩叹：敌国破，谋臣亡！
    历史总是有惊人的相似。我认为，司马懿与诸葛亮空城之上的大国博弈，是一场关乎唇亡齿寒、因对手而存在的政治较量，可谓精妙绝伦。
    诸葛亮想入侵魏国，因惧怕司马懿而未敢出兵，采用马谡的反间计把司马懿弄下野了。之后诸葛亮才大举进攻魏国，一路上是攻无不取，战无不胜，所向无敌。
    危在旦夕之时，魏国重新起用了司马懿。司马懿官复原职走马上任，干净利索铲除了企图接应诸葛亮的内奸孟达，随后直接进攻诸葛亮的咽喉部位街亭，扭转了战局。最后便上演了空城计。”
    我沉稳地分析。
    “对啊，司马懿亲到城下观看，然后下令撤军，他说：“诸葛亮一生谨慎，不会冒险。现在城门大开，里面必有埋伏，我军如果进去正好中了他的诡计。”
    而他的二子司马昭却怀疑：莫非是诸葛亮家中无兵，所以故意弄出这个样子来？连司马昭都已心生疑窦，“兵动若神”的司马懿岂无思量？”
    镇长不解。
    “大军老弟精确！饱读史书和军事的司马懿岂能重蹈文种和韩信的覆辙？真正高智商的大赢家不是诸葛亮，而是看似被吓走的司马懿。
    在诸葛亮杀入曹营之前，司马懿虽然得到重用，但饱受曹氏家族的怀疑。曹操、曹丕、曹睿一直架空司马懿，他根本就没有实际兵权，并且多次有灭族之险。
    司马懿是因诸葛亮而下野，又是因诸葛亮的所向无敌、曹睿实在无人可用而复职。有诸葛亮的存在，司马懿就能避免兔死狗烹的结果，自己就有出头之日。
    按照当时魏蜀吴的力量对比，魏国势力最为强大，蜀国最为弱小，但司马懿终其一生不言进攻，只是防御，似乎是怕了诸葛亮。
    其实不然，诸葛亮和司马懿是敌人，也是知音。司马懿完全听懂了诸葛亮的弦外之音，现在领兵进城捉了诸葛亮，出城后只怕马上会被皇上削去兵权甚至灭了小命。
    于是缰绳一提，大喊一声“小心有伏兵”，便率队打马速速离去，空城计其实是司马懿和诸葛亮的双赢。
    诸葛亮由此赢得了喘息之机，让蜀兵尽回汉中。司马懿则赢得了运作之机，后来才得以诈病赚曹爽，让司马炎实现了一统江山归晋朝的宏伟目标。司马懿临终前才给儿子说出这个秘密。
    大国博弈，台面上看似双方窝囊克制，实际上暗流涌动，都在针对对方的弱点和七寸展开战略布局，先利益最大化地拿到点什么。比如诸葛亮拿到了面子，而司马懿则拿到了里子。
    大国博弈绝对不是匹夫之勇，动辄兵戎相见，而是要审时度势，争取内外支持，对敌之联盟则分化瓦解，最后一战灭敌！还有，你打你的桥牌，我斗我的地主，这才是战略家！”
    明先生睿智地分析。
    “哈哈哈，良谋也得有人配合啊！”镇长豁然开朗。
    俞满仓说：“谢谢明先生点拨，我敬您一杯！”
    “我，嗯，要亲自，哦，甜言蜜语地敬你！蓉儿。”这边，我喝多了，心里还是明白的。
    辛苦了！是什么叫她为我付出一切，待小睿如亲子啊？
    最后的印象π。
    那晚，和镇长、俞满仓、乐老实们喝得酩酊大醉，儿子和蓉儿把我接回岛上的家里……
    有两年，我没有尽到当父亲的责任。
    第二天早上起来，头脑还有点懵懂。桃明老白干这点好：粮食酒，不上头；胃难受，心不愁。
    辅导完儿子武术训练后，和他唠嗑。
    “老爸，我现在好安逸哦！蓉儿阿姨对我好，静儿妹妹喜欢我，老师让我当，嘿嘿，大队长呢！长江后浪推前浪了哈？”儿子很得意，比我小时候官都大。
    “嘿嘿，还行！有没有什么学习上的困难啊？随时打我电话。”我心里非常开心，嘴上却虚无缥缈。
    “没有，现在本队长也学永亮哥哥当包工头，我也承包辅导同学作业了。”小睿透露一个秘密和我分享。
    “哈哈哈，这么厉害吗？不过，可别收人家钱哦！君子爱财，嗯，学生甭爱！”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思想工作。
    语言甚是匮乏！
    因为我小时候辅导同学，好吃的还是收了点。
    “呵呵，老爸，不会的！我只是实在拒绝不了，就收点零食啦。”小睿赶紧举起右手。
    “嗯哪！哥哥还分给我吃。好好吃哦，样子样子的。哥哥，你写作业不困吗？”静儿在旁边，津津有味地拍着小手。
    “写作业太困想睡觉时，我就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奏折，是我的江山和子民，朕要做一代明君。”
    “吹牛！哎哥哥，你怎么老是一边写作业一边听歌呀？”
    “你没看电影里主角做大事的时候都有背景音乐吗？”
    “哦，我懂了。快开学了，如果你们谁敢打扰我写作业的话，我就和你们玩。”
    “呵呵，透露个秘密给你：每一名同学都有个一天之内写完作业的神技，但只能在假期的最后一天爆发。”
    “哈哈哈，这两个小淘气！开饭了。”蓉儿准备好早饭，到客厅来请我们就餐。
    “辛苦了，蓉儿妹妹。”我很感动。
    “没事，不用客气！我喜欢这样。对了，你工作还顺利吗？罗曼她还好吗？”蓉儿站在我面前，深情悠悠。
    “工作还好！我和她，不是，她和我分开了。”不敢看蓉儿的眼睛，怕迷失自己。
    “啊？为什么呢？大军，哥，那么优秀！她，唉，算了，不难过哈，咱再找！无论你是恋爱还是失恋，希望你能明白，生活的目标从来不是爱情，而是快乐哟。”握着我的手轻拍。
    “嗯，没事了，以后再说。对了小睿，你刚才说要和妹妹唱个什么歌呢？”赶快掩饰自己年轻、敏感、骄傲的心。
    “好的呀！叔叔，我和哥哥学的明天会更好。嗯，罗大左叔叔写的哦。”静儿很认真，洋娃娃脸，大眼睛忽闪忽闪。
    “静儿，给你说过多少次了！是罗大佑叔叔。总是左右不分，你好像傻傻的分不清楚哦！”儿子不耐烦了，这一点随我。
    “哈哈，小睿啊，你可长点心！怎么对妹妹不礼貌呢？要绅士，绅士懂吗？”哥们得教育一下啊，否则，人家会说父之过。
    “哼！哥哥你还爱搞恶作剧。过年放鞭炮，见到路边横放了几根大水泥管，哥哥想试一下把鞭炮丢进去是不是会更响？真的很响，还从管里跑出来一个流浪汉，追了我们九条街哟！”静儿曝光呢。
    “哈哈哈！”我大乐。
    “静儿，孙悟空七十二变变成一条鱼，七秒钟后忘记了原来的咒语，变不回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小睿又卖弄了。
    “为什么呀？”
    “你傻呀，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噻。”
    “你小子，要尊重女士，说别人傻的人往往自己最傻了！”我继续教育。
    “没事啦！我还喜欢他们兄妹俩拌嘴。这样，家里才不会冷冷清清的，闹热哈。不过，两个小家伙在外面可团结了。”蓉儿却一脸母爱，把两个小孩子搂在怀里。
    隔了会儿，小睿把同学的聊天记录用蓉儿的手机指给我看：
    奶奶说：孙子，你在外面躲好，暂时别回来，你老师快到咱家了。
    学生说：奶奶，我爸我妈在不在？
    奶奶：怎么？不相信奶奶啊，就一个老师，我肯定可以搞定。
    学生：不是，奶奶，我昨天请假的理由是您去世了。
    奶奶：没事，今天刚好是头七，我放心不下你，回来看看，马上就走。
    自己孙子究竟为什么请假都不问问吗？孩子用自己去世做请假的借口，这位奶奶不生气就算了，居然还帮忙圆谎，服了。
    学生：奶奶啊，你说这话我这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奶奶：臭小子，为了你，奶奶这谎说说的我都快信了。
    学生：谢谢奶奶，奶奶辛苦辛苦。
    奶奶：那今天晚上要不要早点回家，陪你奶奶吃饭呢？
    学生：要的要的，我要吃奶奶做的大虾、醋溜丸子……
    奶奶：好好好，想吃什么奶奶就做什么。
    积极配合孩子的借口，只是要孩子回家陪自己吃一顿饭，这要求真低。或者说是平时老人都是一个人吃饭，觉得有人陪自己吃饭就是最好的事情？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要问一问老人的子女了。
    奶奶：好了好了，你老师走了。
    学生：怎么样，骗过去了？
    奶奶：那当然，有我出马，一个顶俩。
    学生：奶奶，说说具体的。
    奶奶：我告诉你老师今天头七，我回来转转，就没具体的了。
    学生：就这么完了？
    奶奶说，是啊，你老师都被我吓晕了，肯定就没然后了。
    学生说，奶奶，你太棒了，爱你爱你。把老师吓晕了，还这么淡定，这么高兴……
    “呵呵唉。”我哭笑不得。
    很快，金童玉女的合唱，响彻客厅。
    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
    慢慢张开你的眼睛
    看看忙碌的世界
    是否依然孤独地转个不停
    让我们的笑容
    充满着青春的骄傲
    让我们期待明天会更好
    歌唱完了，“小睿给一个傣族女同学娜溜取外号辣条和小辣椒，我已经带着他给人家家长道歉了。”蓉儿说。
    “臭小子！怎么能取外号呢？还俩。不文明，打击别人自尊心！”我严厉地批评。
    “别上火啊，大军哥。小睿诚恳地当着人家父母的面道了歉，谁知道那个小女孩红着脸说：我俩单独在一起时，你可以这么叫的。搞得女孩的父母反过来夸奖我们小睿聪明，懂女儿的个性。”蓉儿又说。
    “不管怎么样，以后不许再犯！听见没？”我马着脸说。其实，自己小时候也这么干过。
    “好的，老爸。只要您不生气。”儿子严肃地回答。
    “不是这样的，你做的对的，我生气你也要坚持。不能把自己的人生挂靠在你老爸的喜怒哀乐上，懂吗？”
    “似懂非懂，但我记住了，其实，给你当儿子，我已经很幸福了。”
    “是吗？”蓉儿问。
    “嗯，我老爸别看一脸严肃，其实和我就像哥们儿。”
    “呵呵呵。”我和蓉儿都笑了。
    吃完早点，去岛上的天宇4s店转了转。
    看了看报表，给明先生提了下启动矿山收购和风力发电的事情。
    现在，房开两个项目进行，需要投入工程款；精密制造方面数控机床、仪器仪表和传感器都已成型，不怎么砸钱了，可是工业机器人又大大烧钱，明先生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呵呵，资金应该没问题！咱们可以用天宇剩余的土地和房产作抵押，估计能贷款14、5亿。”我心中有数。
    “啊！这么多？你打算怎么分配？”明先生两眼放光。

 第一百八十二章 香香回故乡

    人生这趟无法回头的列车上，你总要习惯那些突如其来的不告而别。你务必明白，有的人出现便是为了教会你遗憾和别离。
    “我是这么想的：风力发电咱分期投，先上5万千瓦，设备加费用大约5个亿；剩下的去瀚海看看买什么矿比较好？但我倾向于稀土矿。听说现在价格不高，还有人在贱卖。
    咱买下来后，除了天宇用一点外，全囤起来，等待国际市场行情涨价。如果汉娜妹妹他们科研或高端制造、大国重器什么的需要，咱算点银行贷款利息给他们就可以了！”
    听妹妹说过稀土用途和潜在价值，我很财迷，好东西可不能都让老外骗跑了！
    “其实，国家之间也和个人之间一样，都是道义放两旁，把利字摆中间。所以，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明先生感触颇深。
    “我想说的是：从可持续性来说，任何的善行都需要强大的物质支撑！哥本哈根学派哲学家，哥本哈儿海生崴伯爵说过：人类痛苦的根源在于概率！
    比如一名乞丐，当他准确地知道，第二天会有大善人来给他精美的食物，他就不会痛苦！这时候，痛苦的概率为0。
    但是，如果他准确地知道第二天，大善人去辣死为夹私赌博筹集善款去了，不在家，痛苦的概率为100。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概率在0到100之间，那才是最痛最痛的啊！”
    我回应道。
    “呵呵呵，你小子很深刻嘛！不过，只有赚到钱了才能做善事。做善事，得分人！知恩图报的，可以；白眼狼，不行！”明先生总结。
    “好东西你要藏好！别人同样的好东西先便宜买来用。等到价格起来你再卖给他，嘿嘿，你不是双倍赚吗？世界上最伟大的推销员，《牛皮经典》作者，道格拉斯嘿布嘿拉教训我们说。”哥们煞有介事。
    “有道理。下一步我们分头行动，放手干！”
    明先生说他去国家发展委批风力发电场地和并网发电指标，我负责组织银团贷款。
    “对了，大军哪，你去瀚海以后，除了工作也可以到处走走，别太拼命。只有精神空灵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一个“空”字，蕴含人生最高智慧，令人回味悠长。”明先生深刻地教诲。
    “明白，明先生。鸟儿的翅膀系上黄金，就无法自由翱翔。”我心领神会。
    下午，我先回到明月山庄。依然隆重祭奠了清清老婆，香蜡，纸钱，美酒，水果，土禽。
    唉！时间久了，心不是很疼，感觉她已经转化为我的亲人，融入了我的血液，我的骨骼，我的脑海。血缘纽带，让我们再也不会被分开！我忧伤和哀愁时，总是能够感觉到她的温情与抚摸。
    往回走，看见蓝紫色的薰衣草艳丽盛开，她在丛中笑。
    闻见土禽香，神仙也跳墙！晚上，明先生，冯镇长，俞满仓，乐老实等十多个狐朋狗友摸过来了。
    有好几个家属，包括乐小芹小美女帮忙，蓉儿们做了两大桌子菜。嘿嘿！还有俞满仓刚钓上来的小鲨鱼，皮脆滑脆滑的，好吃。乐老实山里抓的野兔红烧出来，香喷喷的。
    4s店的店长和一个小美女销售员也来了。哎呀，这么多好吃的，别忘了立下汗马功劳的玉静香同志。当然，咱不能被别人说闲话！于是，小玉的上司，营销总监徐伟也来了。
    明先生则请来了总经理公孙大为，吉祥瑞副总和退休的蒋理先生。
    钱老板不好意思来，送了两件剑南春。隔壁，他们的“海浪山岗”度假别墅借给我们作为聚餐和住宿之地。
    “人总是会折在自以为最擅长的事情上。”他还托夏侯主任给我带了一句话。
    酒斟满，我先发言：“各位领导，朋友们，兄弟姐妹们，今天明月山庄蓉儿做东请大家，感谢诸位的关怀！特别是俞满仓老哥的面子，我很感动！我这个人比较内向，不会说话啊，小玉知道的，吃好，喝好！干！”
    “哈哈哈，刘土鱼，你太能逗了！你要内向，咱红星镇就没有外向的人了，大伙说是不是啊？”镇长不干了，哪有这样为自己脸上贴金的。
    “哈哈哈，就是就是，说老实哥内向还差不多。”俞满仓推荐名副其实的候选人。
    “我证明：刘总工确实内向！布置工作严肃得吓人！”吉祥瑞代表正方发言。
    “呵呵呵，刘哥哎，你要乐死我吗？”小玉一边笑，一边就做点小动作。
    “哈哈哈，头一次听说！大军哪，我看你可以去曲艺团当会计了！哈哈哈，老头眼泪，嗯，要呛着了。”明先生放杯后擦泪。
    “唉！说真话，有时候需要多么多么的勇气哇！哥们呢，比较憨厚，和快乐大哥一样，是？老实同志。”我正色装容。
    “嘿嘿，听土鱼老板的，你说是就是。”乐老实郑重地点头。
    “扑哧，呵呵，土鱼哥，你笑死我了！我爸要是有你这么憨厚，我妈就不会说他一辈子，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那啥？”小芹妹妹，欢乐喜剧人报幕员。
    第一杯酒，在大家的欢声笑语中干了。
    第二杯，我特意提议俞满仓提议。以感谢他挺身而出，避免了张飞杀曹飞，杀得满天飞。
    “要说谢谢咱可不敢当！土鱼啊，你不但帮了我很多忙，连我的小姨妹都很关照。我听她说，你把自己的两套福利房指标全给了她。现在，她卖掉了一套，有一套还可以出租，日子越过越红火。再次感谢你！”俞满仓满眼感激。
    “是啊，大军这小子厚道，关键是有头脑，我是服了。现在阿拉镇上的人可都是你们天宇的小股东了，股票一个劲涨，钞票多多的！我代表全镇人民感谢你！”镇长笑了。
    “对头，当初我们只是想帮帮土鱼兄弟，买股票也没当回事，谁知道哈，今天一看，有钱！”乐老实幸福极了。
    “呵呵呵，大军哥就是红星镇的福星！听他的准赚钱。”乐小芹也抢着表扬。
    “大军这小子记情！中秋和过年还想着我们这些退休了的老家伙，又是年货，又是慰问金，每年还请我们吃两次团圆饭。大为啊，你可得好好支持大军的工作啦！把阿拉天宇搞得红红火火，好上加好！”蒋理感动地说。
    “呵呵呵，老厂长您就放心好了！自我以下，没有人不佩服刘总工的！德才兼备，体恤员工，智慧创新。我是打算辅佐他到退休了。哈哈哈！正确、光荣、轻松。”公孙大卫激动地表态。
    “呵呵，我就不夸了，相反，我要经常敲打他，免得年轻人骄傲自满！”明先生温和地说。
    最后，是明先生和冯镇长联合剪彩。
    “满仓哥，现在我出关，谢谢！啥也不说了，三杯！我先干为敬。”
    到第三杯，我说了一句话，自以为很鸡贼，把商业埋伏在友谊里，寓商于酒。
    “嘿嘿，哥啊，你的宝来车在哪里买的？不错哦。”哥们一边问，一边示意桃明岛4s店长跟上敬酒，创造生意。
    “哈哈哈，刘土鱼，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嘛！”喝了酒，俞满仓大笑。
    “呵呵，刘总工，不好意思，我没来得及汇报。俞大哥是在我们店里买的，就几天前。他还动员了好几十家都来买了，谢谢大哥！”店长站起来，一边解释，一边敬酒。
    “不对呀！俞哥哎，你这种人家那是大户，至少也是啊？”我有点困惑，怎么才买了个10多万的车。
    “哈哈哈，那个车名字有点温柔，那什么腾也不好听，还是宝来好！宝贝，到我口袋来！”俞满仓开心地解释。
    “满仓老弟是为我们考虑的。本来就他的条件，买奥迪都没问题。可他说，咱们要富裕一起富裕，买车也是一个牌子。所以买了便宜车。”乐老实很感激，人家没有那种动物的眼睛看人低。
    “呵呵呵，哥哎，好有意思噶！和我们洛打寨子一样。只要有一个傣族买了宝来，全寨子都是这个品牌。团结，平等，亲切。”小玉喝了点酒，馨香艳玉，融化钢铁的温柔。
    “对的。女孩子晚上千万不要一个人出门，真的很危险，满大街的烧烤夜宵甜点，没人劝阻，忍不住随便进一家，就要长好几斤。”酒到位了，我也那什么英雄胆，柔电情波地看着她，嘴里说什么就不知道了。
    “哈哈！相爱，是两个有趣的灵魂势均力敌，而不是一方委曲求全，另一方肆无忌惮。我提议大军和小玉，还有蓉儿，分别喝一杯如何啊？”明先生坐我对面，明察秋毫。
    “好的呀，都喝交杯酒！大交杯！女人会记住让她笑的男人，男人会记住让他哭的女人。可是女人留在让她哭的男人身边，男人留在让他笑的女人身边。”乐小芹，你还是姑娘哎，这也懂？
    “哎呀，这样不好？还是，好！”哥们幸福得要晕死了，很多时候，男女之间的窗户纸，就是这么不经意被别人捅破的。
    “有什么不好的？刘总工能干！把我们销售部的酒仙都追到手了。祝福你们！”徐伟笑着夸赞。
    “哈哈哈，交杯，交杯，交杯！”
    小玉是部下，徐伟不好起哄。公孙大为和吉祥瑞可算逮到机会了！君子煲粥，十年不晚！错了，斗地主，和婆，翻身农奴把歌唱！
    和小玉交杯时，她还是有些羞涩，却尽量大睁磁场强大到108万高斯的眼睛，啊，别，我会融化的！
    在手臂交叉的一刹那，我能清楚地感知她的弹性，耳边是娇酥酥、甜丝丝的天籁之音：“世界上所有的惊喜和好运，都是你累积的温柔和善良。装装，我爱你，行吗？”
    酒点燃了心，热血开始倒流，感觉这是敦促刘大军向孔雀公主殿下无条件投降的红星镇公告。
    “情切切良宵花解语，意绵绵静日玉生香。关于喜欢你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认栽！对了，美女当完了，该来当我太太了！喝，哦，酒，。”
    哥们，想牵一束一束阳光\/想栓一道红线一道红线。
    让我听懂你的语言\/让我溶进你的世界。
    努力控制，尽量清醒，却情难自禁。
    和蓉儿喝酒就自然多了，仿佛彼此已经认识了几十年，漫漫的都是亲人之间的关爱。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在这首诗歌里，我醉卧沙场君莫笑。被谁？送回了家里，青砖白瓦。
    那一夜，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清清老婆说她没走，回来了；罗曼也开着私人飞机，降落在蓝紫色薰衣草中间。她们生动地，热烈地，快步地朝我跑来。最爱的深爱的相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
    画面重叠，幻化出玉香香爱的明信片。
    高傲和柔情，知性和感性，野性和温驯。能这么完美统一吗？
    次日早上醒来，本来以为醉卧美人膝，醒掌天宇权，却什么也没有！只是小玉看我脸红，看蓉儿时脸更红！
    “啊，我有很多的计划。等忙过了这一阵，要好好给明先生请上一周假，然后和咱家香香去旅个游，地点吗？上了飞机再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浪了，漫了，赶紧滴求婚。
    爱情，别跑！香香，举起手来！
    哈哈哈！多么惬意！多么爽朗！多么的，多么哇！”
    想不起来词了。
    那一天早晨，从梦中醒来，啊朋友再见，再见，再见！
    “装装，国战火，回去了！先，我和弟弟回到父母身边。如果活着，缘，我和你。想你！香香。”
    便签，人蒙了！
    “命运，它是个不回家的人。”我自言自语。9个月的魔咒再次归来。
    你静静无言看着我
    已是很久的期待
    我不知是否那就是
    满心涟漪的爱
    不知从哪天起
    不知从哪年止
    你总是无言等待
    无言地等待
    我早已经明白
    但我却难以躲开
    只因你无言不说出来
    难摆脱你无言的爱
    难承受你无言关怀
    只有我知这个苦涩的大海
    我的手机上就是这首歌，在空空荡荡的玫瑰公寓里响起，陪伴着空洞的我。
    人生长河中，在我们最需要有一个人去依靠的时候，往往到最后都是自己一个人挺过去。生命中曾经拥有过的灿烂，终究都要用寂寞偿还。

 第一百八十三章 海明威一样的硬汉子

    悲剧往往以喜剧开头，喜剧常常用悲剧告终。
    昨天没请假，停笔一天。为自己情感历程一路坎坷而难过。
    清清，走了；曼曼，飞了；香香，跑了。
    分别带走了，我的精致；我的气宇；我的神采。
    一个男人，除了“精气神”，我不知道他还能剩下什么？
    有一首歌，是玉香香跑了后，我心情难受的真实写照：
    我是天边单飞的孤雁\/流落湖面的水仙\/当你微笑深情地凝望我\/我的泪水已流尽
    我的世界多么凄厉\/你说这不过是一场戏\/当我奋力爬上山巅\/为何我只能拥抱住空虚
    谁能忘了我\/谁又能了解我\/生命的起落有谁能懂
    如果说，清清走了，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曼曼飞了，我只是关起门来，痛哭一场；那么，香香跑了，留给我的就只有苦涩的笑了。
    爱情如流沙，抓得越紧，流得越快。
    谁不会想要家\/可是就有人没有它\/脸上流着眼泪只能自己轻轻擦
    我好羡慕他\/受伤后可以回家\/而我只能孤单地孤单地寻找我的家
    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心理学家，乌琪玛嘿尼古丁说过一句格言：爱情，对一般人来说她是个常数π！等于你爱心的周长与对方柔情的直径之比。
    此人太晦涩！其实就是说，爱情和人情一样，用一次少一次了！一般人，不可能在第二次恋爱的时候，还能永葆初恋的纯净和激情，不是吗？
    假如这个定律成立的话，那就意味着：从香香以后，我已经不再有能力爱了。凭什么爱和恨全由我操纵？想走出我控制的领域，却走进我安排的战局；你没有坚强的防备，也没有后路可以退。
    写作中，感觉很痛苦，很无助，也很孤独！
    我是戴着耳机，听着代表自己不同情感经历，她的喜欢，歌曲，钢琴曲，古典吉他，以此驱散内心的恐惧和黑暗！才能把最真实的人性，最血肉的魂灵，最惨烈的生命，忠实地记录下来。
    是爱照亮了我，让我走得更远。
    不要问我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太高雅了，哥们不会。在路上，一直在路上体会。不管是风景，还是搞也搞不明白的人生！
    “你是印象派的写作风格吗？抑或意识流？”
    都不是！
    “音乐和相声交织中的文学”。
    哲学家黑尔尼讲过：一个没有音乐的民族，是可悲的民族；但是，一个不懂得幽默的民族，才是最凄惨的民族！
    我们不但懂幽默，还有专门研究幽默的相声和小品。
    我不知道别的作家是怎么写作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一定从别的艺术形式得到了借鉴！就像王维，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他一定喜欢绘画，至少书法不比我差！
    海明威据说喜欢舞蹈和歌唱。为什么要单独提到他呢？因为他是“迷惘的一代”，如同我的少年；因为他近距离融入了战场，等同我的青年。
    《太阳照常升起》是海明威第一部重要的小说。写的是像海明威一样流落在法国的一群美国年轻人，他们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迷失了前进的方向，战争给他们造成了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巨大伤害。
    他们非常空虚、苦恼和忧郁。他们想有所作为，但战争使他们精神迷惘，尔虞我诈的社会又使他们非常反感，他们只能在沉沦中度日。
    这部小说是海明威自己生活道路和世界观的真实写照。海明威和他所代表的一个文学流派因而也被人称为“迷惘的一代”。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海明威加入美国红十字会战场服务队，投身意大利战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他作为记者并参加了解放巴黎的战斗。1941年底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海明威立即将自己的游艇改装成巡艇，侦察德国潜艇的行动，为消灭敌人提供情报。
    1940年，海明威发表了反法西斯主义的长篇小说《丧钟为谁而鸣》。在相当程度上克服和摆脱了孤独、迷惘与悲泣的情绪，把个人融入到社会中，表现出为正义事业而献身的崇高精神。
    1952年，海明威发表了中篇小说《老人与海》。桑提亚哥是海明威崇尚的完美之人：坚强、宽厚、仁慈、充满爱心，即使在人生的角斗场上失败了，却保持了人的尊严、勇气和风度。是“硬汉子”。
    由于小说中体现了人在“充满暴力与死亡的现实世界中”表现出来的勇气而获得1954年的诺贝尔文学奖。
    我不知道他自杀前，生命的最后几年是否也像我一样？害怕写作！害怕拷问自己的良心？因此，我迷茫了。想到那些悲壮，哀愁，痛苦，真想就此打住！
    文学，就是通往地狱和天堂的交叉路口！即使你侥幸选对了方向，进了天堂。可是你的雄心，你的记忆，你的憧憬，却不会跟你一起走，它们坠入了地狱。
    真的很沉重，不是某些编剧那样，一天就能编制10多本！
    在写作的过程中，感觉逝去的一切，就那么生动地漂浮在我电脑的上空。比奥斯卡大牌导演摄制的胶片，还要生动和鲜明！
    由于太真实，我也是边流泪，边写的。
    这就是现实！
    可以绕过去吗？
    答案是可以，但这需要时间！
    时间是多久呢？
    一生。
    可是，我答应过杨妍，答应过金哥，要把她、他们的故事，血与火，忠诚和无畏，爱情与生命写出来。
    刘大军生平两次最大的冒险，都是围绕杨妍展开的！
    就像那部缉毒的电视剧，碰巧发生在他为了找他的女人，真实战斗过的地方。那里，江水千年，椰风缠绵，叠翠山峦！
    不是因为胡编他乱造，让俺如啖细菌武装直升机——苍蝇，小幽麦也不会断然下笔，走进风雨，走进回忆的片段！
    是生活改变了他，还是他改变了生活？
    这不是他原本想要的！
    简单活着，就好。
    在他由“不惑”向“知天命”散步的旅途中，他对我说：希望别这么坎坷了！心脏受不了哇！
    有个伟大的哲学家云过，哦，现在他还不太出名。生命，就是一连串悲剧和喜剧的长长的呼啦圈，或者说胶片！当终点回到时，人生的银幕上只剩俩字：“剧终”。
    好，好，我写！
    东海天宇高科技发展股份有限公司（股票代码）精密制造部周山要结婚了。这可是公司的一件大事！重组以来，天宇结婚的第一个年轻人。
    老师：世界上没有人会记住第二名。有谁知道世界第一高峰？
    学生：珠穆朗玛峰！
    老师：世界第二高峰呢？
    学生：……
    老师：第一个登上月球的是谁？
    学生：阿姆斯特朗！
    老师：那么第二个呢？
    学生：……
    周山就是吉祥瑞副总的侄儿，一度被哥们开除的那个小子，曾经的下岗职工。迷途知返，现在已经是海格尔恩斯实验室的技术员了。为了振奋精神，为了树立典型，哥们决定亲自参加，并且说动了明先生。
    碰巧，我的侄儿刘永亮也结婚了。碰巧，也是那一天。为了团结吉总，为了我侄儿的婚事更加风光！这两个为了是哥们心里想的，不能公开哦。
    一心不可二用的我，命令他俩联合举办婚礼！
    “嗯，地点嘛！就选在普度区“三湘四水”湘菜馆，堂子大，性价比高，味道也不错。”我温和而霸气。
    其实在心里，是要纪念和玉香香第一次共进晚餐的地点。
    清清老婆命最苦！
    那时候，哥们事业刚起步，没什么钱；等有点钱了，在东海买窝，支持刘大海刘永亮的清岗建筑公司承包工程了。在我的印象里，几乎就没有单独请过她，很小资地去哪里浪漫地烛光晚餐一次。
    小母鹿最奢侈！为了配合她的品味，哥们猛刷信用卡，当然，后来股票随便一个涨停，就能轻松还掉。那时候，我们发愁的是哪里还没有吃过呢？
    香香，虽然不是单独请，但是公司集体活动，包括她要拓展业务，请客户也把我叫上，聚餐的日子很是不少。
    可惜，国战火纷飞，电话又联系不上，也不知道她怎样了？和她的感情，好像也没到后来跟杨妍的感情那么深。不然，以哥们火爆的性格，早就离开东海，去那个莽莽苍苍的热带雨林找她去了！
    我们淡淡地开始，没有过程，似乎就淡淡地结束了。
    岁月会冲淡一切，即使你曾经寻死觅活过。
    那天中午的婚宴，按理说我可以最后一刻才去的。不是说重要人物总是最后一个到场吗？我却在11点就到了。
    两对新人站在餐厅左右两侧。头的上方，是粉红的气球，红红的圆拱门。
    “大伯，刘总工！”刘永亮和周山都很礼貌，微笑着招呼。
    侄儿今天穿着高品质的夹克，周山则是规规矩矩的高档西装。
    永亮的新娘，165高，很漂亮，柔情内向。只是腼腆地叫了一声大伯，递了两根烟，就退到新郎的背后了。
    周山的新娘，160左右，还行。递完烟，热情地问：“刘总工，侬好，阿拉山山在公司表现好不啦？”
    我里一咯噔，嘢，领证前的政审还没搞完吗？口中却空洞地夸着：“哈哈，很好！上下满意！”
    “哦，夏雅侬！侬窥窥，把他调到你身边或者提拔一下好不啦？”新娘老练地为我点烟，自来熟。
    “为什么呢？他现在是技术员，考考试，应该是工程师了，不好吗？凭自己的实力，跻身国内最着名的海格尔恩斯实验室，多受人尊敬啊！”
    “唉！你看哦，在我们家，山山是小女婿，工资最低，官最小，两个姐夫会看扁他的！”
    原谅我，连她的姓都不想写，下面叫周山家的好了。
    “哈哈，你姐夫都多大了？分别是什么官啊？”没办法，看到周山小子，给他女人打停止的手势也劝不住，我只好耐着性子虚与委蛇。
    “呵呵呵，30那个科长了；35那个总经理。”还拿兰花指点了一下自己男人的额头。
    “哦，小周，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还不满25岁？已经很不错了！只要肯学习，将来前程似锦！对？小周同志。”
    “是的，刘总工。海总工都看好我的！”周山自豪地说。
    “海子总工今天没来吗？我三天前就通知了他的，怎么，不给姐夫面子吗？”我有些不舒服。
    “呵呵呵，总工你别生气，海子大哥昨天回得国，参加他们容易家族年度杰出青年表彰大会去了。他代表单位给的红包最大，10万元呢。谢谢你。”周山感激不已。
    “呵呵，别谢我，是你自己有真本事，老外不搞人情世故，但他们的奖励才是真正的按劳取酬。假以时日，你的未来我无法想象！”我找回了面子，笑道。
    “哼！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我爸妈本来就嫌弃你们家工人出身。就那个小红包就把你迷得晕头转向了吗？”周山家的语气有些轻蔑。
    “呵呵，工人有什么不好？冒昧地问一句，你爸妈做什么工作？”我想知道她有没有资格嘲笑自己的男人。
    “阿拉老爸自己开公司，国际贸易，年收入100多万，妈妈是家庭主妇。”
    “那是没法比了。小周啊，你现在多少钱一个月呢？”
    “哦，总工，我每月1万元，加上年终奖，一年18万。”
    “你看看，你看看，还没我老爸零头多！”周山家的不满地数落。
    “你父母现在住什么房子啊？”
    “150平米的4室2厅，可大了！但是二姐和二姐夫在家里住，他们还没买房。”
    “那么你们自己呢？”我问周山。
    “我俩住的120平米的三室二厅。天宇房产部给的指标，卖掉了一套，所以这一套房款已经全部付清，没花钱。”
    这两年，东海的房价像打了兴奋剂，两年翻了一倍还多。以至于我预计大家要炒三套才能有一套不花钱，结果是有两套的卖出一套就够了。
    “呵呵呵，那很好啊！对了，你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他们有房子住吗？”
    “有的，他们是老干部或老工人，天宇给了两家各4套房子，每家卖掉了2两套。现在住着120平米左右的房子，又租住去一套。各家炒房还赚了小300万呢。”周山很快乐。
    “哈哈哈，好好干！靠自己踏踏实实工作，提高技术水平，把小日子过好。要征服一个女人，有两条必经之路：一、讨好她妈。二、超越她爸。”拍拍周山的肩膀，我准备走进去和永亮的妈妈，堂弟媳打个招呼。
    “哎刘总工，你还没答复我呢！哪有这样当领导的？不负责任！”周山家的大声吵吵。
    “别瞎吵吵！贪心不足吗？刘总工可是我们的大恩人哪！”铁心侠及时赶到，替我解围。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月才给我老公发1万多吗？有本事发10万啦！”
    周山家的还没过门，就变成泼妇了吗？

 第一百八十四章 工人和农民工的幸福

    假如你希望畅游未来，你就必须把握好现在。
    “哈哈，小周，你不错，好好干！但我要提醒你媳妇，不是我有没有本事给他发10万，而是你男人他有没有能力拿到10万，对吗？与其埋怨，不如埋了怨。”我不痛不痒。
    “对的呀，小山，你小子可别忘了，当初你一个月2000都拿不到的日子哦！人，不说你要报恩，至少不能忘恩？”吉祥瑞来了，寒着脸批评。
    “刘总工，叔叔，铁主任，我没敢忘恩，只是我媳妇要求太高了。”周山红着脸说。
    “哼！看你那点出息，我爸每月都能赚10万，你还不如一个老头吗？”周山家的继续唠叨。
    “哈哈哈，我以为是哪里来的大款呢？也不过是一年100万嘛！周山你告诉他，你们家有多少股票，现在值多少钱？”吉副总忘乎所以。
    “大约10万股，分红后变成了20万股，现在市场价是105元\/股。”周山意气洋洋。
    “听听，周山媳妇，你听听，2000万呢，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好好努力，这样才能让你妈在老了遛弯的时候，有吹牛的资本！”副总越发得意。
    “是啊，我也有老多股票的，咱家宝来都买了。”铁大侠也在旁边炫耀。
    “就是就是，我们现在工资最少的都翻了10倍，大房子住着，股票还在涨，真的很开心！像做梦一样，感谢刘总工，感谢明先生！”
    周山原来工厂的工友们陆续来了，看见我还站在门口，都围过来七嘴八舌。
    “哈哈哈，感谢就不说了，那都是你们自己辛辛苦苦、起早贪黑赚的！是你们该得的！他娘的，现在一个个人模狗样的，穿的比我这个乌龟都好！哎，赶明儿咱去市里开会，铁大侠啊，把你的西脏借我穿两天如何？”
    和工人们在一起，不能太文明。
    “哈哈哈，刘总工幽默！没说的，你要看得上，我现在就脱给你！我老婆说恒龙广场买的，不是襄阳路的假名牌哦！”铁主任作势要脱衣服。周边的工友欢乐成一片。
    “刘总工，穿我的，我的比主任的贵！”还有工人也要脱衣服。
    “嘿嘿，一个个都他娘的成了土财主！哎，车买了没有啊？不过，咱把丑话说在前面，谁他娘的敢不在咱4s店买，俺别的本事没有，把你到外面买车的钱从你奖金里扣回来，这个本事还是有的！”
    我突然想起来，自从玉香香回故乡后，很久没过问汽车销售与维修部的业务了，听听他们的说法。
    “哈哈哈，总工，哪能呢！咱都是在自己公司买的小车。”工友甲一边说，一边递烟给我。
    “嗬嗬，不错嘛！都他娘的抽上硬忠桦了，多少钱一包哇？”我吸了一口，显摆地示范吐烟圈。
    “呵呵，45元一包，不贵。总工哎，你吐烟圈都他娘的像材料定额那么标准！佩服。”工友甲开心地嚷嚷。
    “哎总工，请你抽抽我的软忠桦，70元一包的。”工友乙也凑上来递烟。
    “好啊，都能抽高档烟了！不行，鹅得找明先生，把接待烟标准提高，怎么滴也得100元一包？不然俺走出去，他娘的，人家肯定先接待你们，还以为哥们就是个小跟班呢！我他母亲的找谁说理去？”
    我只要一开心，还是幽默的、滑稽的，那会让我不去想那些忧伤。
    “哈哈哈！应该的，刘总工早就该提高标准了！”铁主任大笑。
    “呵呵，好热闹！你们在笑什么呢？”明先生稳健的步伐，意气风发地来了。
    “明先生好！我们在说，请您给刘总工提高接待烟标准。不然，人家不把村长当干部了！”吉副总幽它一默。
    “是吗？这里头有什么说道吗？”明先生很感兴趣。
    “呵呵！您看哪，现在就连工人都揣一包软忠桦，咱刘总工怎么滴也得比他们高档一点？”吉副总笑笑。
    “是的呀！以前，工人痛恨废物一那伙当官的搞特权！现在，咱们真心实意拥护刘总工搞点特权！这样，咱天宇才更有奔头，对不对啊？各位兄弟！”铁大侠振臂一呼。
    “对的！特权！特权！拥护，拥护！”一门口的人声音洪亮。
    “哈哈哈，大军哪，看来你还很得人心嘛！可是，为什么要高档一点呢？在我看来烟都不好抽，有什么分别吗？”明先生不抽烟，他有点迷惑。
    “两个原因呀：一个是工厂不冒烟，没有效益不是？还有一个，天宇现在有钱！咱总工出门可是我们的形象，哪能不好好包装包装，对不啦工友们？”铁主任又煽动了。
    “对的！包装，包装！形象！形象！”一众人高声附和。
    这个铁大侠，群众工作真的比我强太多！哥们信奉给大家分物质，精神层面的，还是靠各级领导干部。
    在天宇，我只是在各种表彰会上露个脸，实在推不掉，才说几句：“嗯，不错！向你们学习！希望你们的工资和奖金更高些！富裕安康，兄弟姐妹们！”
    可天宇的人就是这么盲目崇拜！
    “刘总工人狠话不多！钱发得多！而且人家自己的工资，还不如咱技术员的工资高呢。跟着这样的老船长（明先生听罗曼叫了后就口头宣布了这个绰号）啊，踏实！”曾经有人评论。
    “也对，大军哪，你也确实该注意形象了！以前罗曼在，看你多精神，打扮得也年轻。现在老气横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比我年长呢。哈哈哈！”明先生大笑着往里面走。
    “嘿嘿。”我随便笑一下。
    “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容易二字。工作、家庭、孩子、房子、车子……这些生活中的压力，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们包围。还好，我们有天宇这个大靠山，感觉有了主心骨啊！”铁主任感慨不已。
    “哎，你还敢对我保密呀！周山，你狗东西什么居心？想养小三吗？”后面传来一句话，让我放慢了脚步。
    “呵呵呵，不是啦！现在我的股票没那么多，大部分都在爷爷奶奶、老爹老妈名下呢。”周山陪着笑。
    “唉！怪不得阿拉姐说：找对象，一定要“有钱有房，父母双亡”，以后才不会和婆婆拌嘴！你说等他们都老去了，还要多长时间呀？”歹毒的女人歹毒地说！
    “终于知道为什么人们结婚都要选个好日子了，因为结婚后就没有好日子了。”周山自嘲。
    我摇着头，有些郁闷地走进婚宴大厅。
    堂弟妹突然让人眼前一亮，穿着鲜艳的衣服，化着淡妆，变年轻了！
    “哥啊，感谢哈！我也不会说话，反正，我给永亮他爸烧纸都说给他，是你帮了我们全家大忙！我，嗯，给你磕个头噻。”眼圈红红的，就要行大礼。
    “哎哟，你想折我寿吗？永亮妈妈！”哥们赶快扶起她来，诚恳地说：“我只是领永亮来了东海而已，能有今天都是他自己努力打拼的结果。对了，你现在怎么打算的？”
    我心里还是自豪的，复兴镇的好多第三代、第四代，都在东海站住脚了。
    “嗯，我也想来东海，可是家里还有些农活噻。”弟妹有些舍不得家里的生计。
    “妈，您就跟我们，好吗？家里的地包出去嘛。我和永亮一辈子孝敬您，行吗？”永亮的新娘红着脸，轻言细语。
    “可是你们房子太小了，去年听永亮说才40多平米哈，太挤了哟。”弟妹有些为难。
    “呵呵呵，我家妈哎，我们早就买了大房子了！120平米的。还有，永亮已经是东海户口了，我的要麻烦点，没赶上，得6年后才能转过来。”儿媳妇骄傲地说。
    “真的吗？可是不对哈！永亮哪有那么多钱呢？怕得好几十万？”婆婆不敢相信。
    “哈哈哈，嫂子你就放心！永亮也是咱清岗公司的股东，分红加上工资奖金，高得很哈。另外，房子也没花钱，堂哥给的指标，炒了一套就出来了！”刘大海走过来欢快地解释。
    “呵呵呵，是的呀，永亮的户口也是大伯解决的！可惜，那会儿还不认识永亮，我可没有那么好的大伯哟！”新娘说。
    “妈，你就跟着我们噻。等你来了，我们也买个小车，以后就不用和别人挤公交了！”永亮亲昵地用脸蹭他妈妈。
    想想也是，堂弟牺牲得早，20年来，弟妹一把屎一把尿把儿子拉扯大，也该享享清福了。
    “你都多大了，还这么撒娇。羞不羞啊？”堂妹红着脸呵斥。
    “呵呵呵，永亮啊，在你妈眼里，你只有“你都多大了”和“你才几岁”这两个年龄，并且这两个年龄可能会交叉出现。弟妹，你就来，东海亲戚那么多，不会不习惯哈！”我也烧一把火。
    “来嘛！妈妈。”儿媳妇温情地说。
    “嗯，要得！我来，明年给你们带孩子哈。”弟妹终于下了决心。
    “好呀，巴适！妈，谢谢你！”永亮开心地抱着妈妈，儿媳妇却羞红了脸。
    “想想还是尽量撮合身边的同学，以后会省很多份子钱。兔崽子们，红包都给1000了，让我这个当大伯的啷个表示？不是要把我憋立起来嘛！”
    看见挂礼处，农民工都给的1000的礼金，有的还要高一些，我对着刘大海气急败坏。
    “哈哈哈。刘总啊，你随便！一个子儿不给都行！能来就是给永亮侄儿大面子哈！”大表哥阳世诚哈哈一乐，旁边站着堂妹刘秀珍。
    “大表哥，你好！堂妹，你好！”我恭恭敬敬地握着他的手。
    “好啊，谢谢你了，刘总。现在大家日子都好起来了，全是你的功劳哈！”大表哥很激动。
    “斗室，大恩不言谢哈！今后用得到我们，喊一声，肯定扎起！哪个龟儿子才梭边边！”几个乡亲农民工大呼小叫。
    “呵呵呵，这样，我送元，咱可不是什么富翁哦！”
    12点，司仪宣布结婚仪式开始，周山的父母才从奔驰车里珠光宝气地下来了。
    明先生和我共同作为主婚人。
    当我们走下主持台，与两对新人的父母坐在一张桌上时，我才惊讶地发现，王楚涵居然，竟然，突然，也在坐。
    还没来得及客套，周山脑满肠肥的岳父发飙了：“哎呀，乖囡啊，侬眼睛瞎了吗？找个工人家庭的也就算了，还穿得那么土气，丢阿拉的脸！”
    “就是，就是！周山单位的领导也不开眼，你看看，还和乡下人一同举行婚礼。哎呀，阿拉老脸被你们丢光啦！老头子，阿拉走！羞死阿拉了！”
    心宽体胖的女人言毕，两人就气呼呼地走出餐厅大门。
    百万军中取上将手机（首级），如入无人之境？
    明先生终于不再淡定，他脸红到了耳根，却强忍住，没有发作。
    在敬酒的时候，王楚涵才跟我讲话了。
    讲的什么呢？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个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给小和尚讲故事！
    讲的什么呢？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个庙……
    “大叔啊，怎么是你呢？几个月不见了，你还好，罗曼好吗？”
    王楚涵从对面座位上站起来，轻盈地环跑到我身旁，抓着我的手，眼睛直直地，热烈地看着我。
    白色的吊带背心，一件黄色披肩。领口处有白色的薄纱，长发一边垂放在胸前，另一边一小绺在胳臂处。下穿粉红色带白花瓣的短裙，裙子结尾处是白色的褶皱。
    脚上是高跟的乳白色凉鞋，露出10根玉脂般的脚趾。两手雪白而修长，手指甲染成淡紫色，小腿洁白浑圆。
    薄薄的唇淡淡地染红，鼻子挺翘柔滑，大眼睛笑溢满而多情，感觉是性感清纯的校花。你那水灵灵的眼睛，乌黑的头发，雪白的肌肤，红润的嘴唇，真是美若天仙啊！
    “哎大叔，发什么呆？没见过美女吗？”王楚涵俏脸羞红，嘴上可不饶人。
    “啊，对不起！我可能，嗯，今天太热，脑袋热晕了。”那一刻，让我突然想起了5年前远滩，“老船长”青年旅社门口的弄堂，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
    为什么总是在我最灰暗的日子里？是她给我带来了夏天的热情，如花似玉地温暖了我的玻璃心；又像黑夜里的蓝色闪电，照耀了我粉刷匠的人生。
    没有答案！
    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是不是传说中妙不可言的缘？
    “呵呵呵，好，我相信你了！可是你先松开手呀，握那么紧，怕我跑了啊？”姑娘娇娇柔柔轻嗔。
    说完话，脸更红了，像光滑的红富士。

 第一百八十五章 湘女多情

    终于结束上半年的单身生活，现在开始下半年的了。
    “好的，我松开，红富士甜吗？”
    有人说，男人看女人，是从上往下看，先看脸；女人看男人，是从下往上看，先看皮鞋是否锃亮？但我绝对是另类！因为，我是先看上身。
    “呵呵，大叔，你今天不正常，有点，嗯，色哦！再乱看，我生气了哟！哈哈哈！”王楚涵板着脸，却忍不住笑了。
    “啊，没事，没事了。刚才我想起了毕加索的抽象派。”哥们一着急，又出卖了一个欧洲朋友。
    “哼！不老实！大叔啊，想看就看呗，还借口，在我这里找艺术灵感吗？呵呵，你好像也不会画画呀。”
    “嘿嘿。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在这里的？”
    “呵呵，大叔你太狡猾了！貌似我先问你的？”
    事实证明：人不可貌相，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表面清纯的她有多么古灵精怪！
    “哈哈，我侄儿刘永亮大婚！所以大伯我来了。”
    “什么叫大婚？不对啊，你想占我便宜！怎么的，你就是大伯了呀？”王楚涵脚丫跺地，红着脸，小嘴撅起。
    “哈哈哈，不都这么说嘛！大婚就是结婚。永亮，你来给她解释，我是不是你大伯啊？”
    小两口亲亲热热过来了。
    “呵呵，堂妹，刘总工真的是我和永亮的大伯！他是永亮爸爸的堂哥哟。”永亮媳妇王玉湘微笑着说。
    “不对呀，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岂不是矮了一辈？”
    王楚涵有些蒙了，还玉手三根玉指撑着香腮，切，思考呢。
    “哈哈哈，你慢慢想！蓝精灵，我得去敬酒了。”
    哥们一看，哈哈，你也有吃鸡的时候！顺便给你取个笔名。
    等我敬新娘父母时才知道，王楚涵老爸是三湘槠洲人，新娘老爸的堂哥，新娘管他叫大伯。
    王玉湘在星城大专毕业后，来到东海打拼，认识了同在桐际大学本科走读的刘永亮，二人产生了感情。
    “你媳妇她大伯为什么不给她安排个工作啊？至少，帮她转个户口应该没问题？”我悄悄问侄儿。
    “唉！大伯，我们也找过她大伯，老人家说他是领导，不能带这个头，利用公权力为亲戚走后门。只能委屈侄女了，按东海政策慢慢来。”永亮无可奈何。
    新娘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撅起嘴说：“呵呵，大伯，我大伯可没你有本事哟！还严厉要求我，在外面不许对别人说我是他亲侄女。搞得像保密单位一样。
    还对我说：以清白遗子孙，不亦厚乎。仕途虽赫奕，常思林下的风味，则权势之念自轻；世途虽纷华，常思泉下的光景，则利欲之心自淡。
    今天我结婚他也不来，说怕影响不好，别人会因为巴结他要来送礼，收不能收，不收也不好。所以就只叫我妹妹来参加。唉，摊上这么个不通人情的大伯。老公，还是你幸福呀！什么都没说，你大伯都帮你考虑了。”
    “妹陀，话不能这么说。你上大学这几年，还有到东海，都是你大伯用工资出的钱！我和你妈这点收入真负担不起啊！人一辈子要记住三句话：看人长处，帮人难处，记人好处。”永亮的老泰山严肃地批评女儿。
    “呵呵，老哥说得对！他是大领导嘛，有些事是做不得。像我外公和爷爷，他们老一辈的都这样，习惯了就好。”我连忙好言相劝。
    大喜的日子，可不能不开心，人家不是说讨彩头吗？
    “呵呵，大伯哦，没事的，谢谢你。”新娘还是明事理的。
    “永亮啊，你小子是找了个好媳妇，我听大学三湘同学说过，湘女多情呢。”拍拍永亮的肩膀，我准备去总部那一桌随便喝点，下午要上班，不能喝醉了。
    “嘿嘿，也不全是哈！大伯，我媳妇大多数时候对我好得要死，又温柔，又体贴。去年，我们还只有40平米的房子，她一点都不在乎，还说就是租房子也要跟我。感动死了！但是发起脾气来的辣味恨不得呛死你。”
    永亮还在感慨呢，他媳妇补了一句：“呵呵呵，老公，我对你够温柔了，我表妹才凶呢。”
    新娘笑着讲了个故事，也可以看出辣妹子有多辣。
    “警官叔叔，快来啊！有人拿刀要砍我！
    某日早上8点，槠洲芦淞区的小倩拨打报警电话呼救。
    当巡警大队民警赶到小倩家时惊呆了：拿着菜刀的竟然是小倩的母亲陈女士，之所以用刀相逼，是因为18岁的小倩赖着不起床。
    小倩，要起床了！当天早上7点，陈女士做好早餐后，叫女儿起床。陈女士再次催促，女儿依旧没有起床。陈女士急了：如果7点15分还不起来的话，肯定会迟到。
    陈女士打开房门继续催促，小倩翻了个身又睡着了。前后喊了40分钟的陈女士一把抓起女儿的被子扔在地上。谁知小倩竟然赌气捡起被子，继续蒙头睡。
    被彻底激怒的陈女士冲进厨房，拎了把菜刀直奔女儿卧室，掀开被子，吼叫着喊女儿起床。看到菜刀，小倩吓得弹了起来。就这样，赖在床上的女儿和床边拎着菜刀的母亲，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赶到的民警赶紧给母女做起了工作。小倩说，自己前一晚睡得很晚，听到妈妈喊起床，心里想着要起来，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到后来被妈妈叫烦了，才故意不起来的。
    经过民警调解，母女俩终于“和好”了。小倩是我表妹，陈女士是我姨妈。”
    新娘可口可乐地讲完这个故事。
    “哈哈哈，厉害！看来湘女多情是没错，可也是山城的朝天冲，云巅的小米辣哈！”我有点同情侄儿了，“永亮，我大学同学总结湘妹子的特点，你和你媳妇看看对不对啊？”
    上大学前，也曾听说过这个似乎是我国，唯一评价某一个地方女人的成语。
    “呵呵呵，大伯你请说！我会当评委的。”新娘笑答。
    “好。因为三湘有条江叫做湘江，所以三湘的女孩子都称为湘妹子。湘妹子至刚又至柔，激进又古板，憨厚又灵活，强悍又细腻。
    曾经有人说，湘妹子不漂亮，个子比不上北方，打扮不如东海，斯文不如江浙。但是，湘妹子还是很自信的，即使在全国排不上第一，前几名还是有戏的。
    皮肤是没得说，三湘四水把湘妹子的皮肤养得白白嫩嫩，加上南方的水土，个个身段苗条，魔鬼身材。个子不高也是小巧玲珑，更有风味。
    湘妹子还会非常不当回事说，漂亮算什么，我们是全国有名的多情。漂亮又当不了饭吃，多情才能网罗天下好男人。
    在找对象方面，湘妹子不会讲究含蓄。
    爱就爱，死去活来也要爱，不爱就是不爱。她们也毫不隐瞒心中的想法，看中了你的钱，还是看中了你的房子，或者光是你这个人的幽默打动了她，甚至是你的穷对她有吸引力。
    她们的要求不像燕京、东海的姑娘那样，是时代的“阴晴表”、“温度计”。
    燕京和东海姑娘常把情爱的目光盯视在最受欢迎的“当代英雄”身上。“全国人民学解放军”的时候，解放军是她们的第一选择；“工人阶级领导一切”时，国营大厂的技术工人便成了时髦的选择。
    改革开放了，倩女们把目光转向了知识分子；“出国热”，使她们青睐有海外关系的男人；商海大潮，外企职员和形形色色的老板又炙手可热。
    而湘妹子尤其敢爱敢恨，似乎不是特别功利。
    她们要是看上一个男人，绝对是非理性成分特别多。在市场经济如此发达的今天，湘妹子也不理会找对象一定要有房有车，她们说：只要感觉到了，穷得一条裤子也要跟他走。
    对三湘女孩不外乎两种称呼：一谓湘妹子；二谓辣妹子。
    青山绿水终日伴随着湘女的成长，灵秀之气必然种植于生命之中。她们大多有红辣椒一般的火辣性格，苗条俊美，加上聪慧，勤快大方，加上多情，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湘女多情，那其他地方的女人就是吃素的，就不多情了，就是冷血动物了么？不搞清这个由来，那就亏待天下别的美女了。
    传说中的娥皇、女英二妃千里寻夫，泪洒湘竹，娥皇、女英对爱情的执着与忠贞构成“湘女多情”的精神源头。
    君山北渚的二妃墓、湘妃祠还有那丛丛斑竹可以作证，这段哀婉动情的神话已经化成湘人的情感偶像，湘女就此开始多情。
    湘女多情的特征是用情浓烈。因为论多情的“本钱”，湘女们似乎并不占优势，譬如个头不是最高，脸蛋不是最靓，腰肢不是最细。
    但她们与情郎相视，媚眼可能最勾魂；与情郎相伴，情话可能最摄魄；与情郎相依，良宵可能最销魂。绝非病态的多愁善感，亦非作派的纤秀婉约，所以就更贴近世俗生活，更凸显生命本色。
    有人对湘女做了一个很精到的评价：开胃，但是不好消化。开胃是指湘妹子长得很漂亮。
    湘女的漂亮主要是水色子(肤色)特别好，她们的皮肤白皙嫩滑，泛着红晕，富于变化，把多情的内心世界表达得淋漓尽致。开胃指的就是湘女多情，这个情是把柔情，热情，痴情都包含在一起的情。”
    我讲完了，等待评委亮分。
    “呵呵，大部分还是蛮准的。”王玉湘笑着肯定。
    永亮点点头说：“大伯，也许这就是生活的本质？酸甜苦辣麻，湘女和川妹一样，还添加了花椒的味道。”
    “大叔，我想了想，觉得吃亏了，我的辈分不能比你低！所以，从今天开始我要改变称呼。你听到没有呀？”
    王楚涵像刚刚弄清楚什么，又香风四溢，青春灵动地飘过来了。一把抓着我的一只手，不让我走。
    辣妹子辣，说辣就辣了吗？
    “嘿嘿，我不同意！你说改就改啊？要不你也跟着永亮他们叫大伯！哈哈哈。”哥儿们笑声很肆意。
    似乎要把那段时间，玉香香走了的委屈和郁闷全哈哈出去。
    “哼！生气了，一点也不知道尊重别人，可惜我对你那么好！”翩若惊鸿，转身如画，半晌没有动作。只看到香肩上下起伏。
    新娘用手悄悄指了指她，又对我打个手势。
    哎，小姑娘就是麻烦！表情比夏天的天空变化都快。搞不懂了，你能呼风唤雨啊？罢了，罢了，看在那次哥们被冤枉判刑，她和她老爹帮了大忙的份上，哄哄。
    我绕过去一看，哇！真的是梨花黛玉。
    “嘿嘿！蓝精灵，不要哭了嘛！我决定由你改，随便改行吗？哪怕你叫我小狗狗，鹅也莫意见。生活将我们磨圆，是为了让我们滚得更远。”
    侄儿侄儿媳妇在，咱也不能帮你擦眼泪啊。
    “哼！没诚意，敷衍。”人家表演芭蕾呢，一个脚为原点，又旋转180度。
    “唉！这样，俺给你讲一首古诗，你也许就知道怎么给俺命名了，行吗？”我转着圈地把脸正对她的花枝俏。
    “《卧春》，诗朗诵。
    暗梅幽闻花。
    卧枝伤恨底。
    遥闻卧似水。
    易透达春绿。
    岸似绿。
    岸似透绿。
    岸似透黛绿。”
    哥们有声有色，天府椒盐普通话朗诵完毕，却只换回云散雨住。
    “大伯，什么意思嘛？这首诗很优美呀。”新娘一脸迷惘。
    “呵呵，我慢慢解释一下，用心听哦。”
    我放慢镜头，用俺的语言给她们演示：
    “——《我蠢》
    ——俺没有文化。
    ——我智商很低。
    ——要问我是谁。
    ——一头大蠢驴。
    ——俺是驴。
    ——俺是头驴。
    ——俺是头呆驴。”
    “哈哈哈，呵呵呵。”三个人都乐了。
    新娘笑得都扑到侄儿怀里了。王楚涵乐得抱着我，小手一下一下帮我修机场。
    “这总行了？俺没欺负你了。现在你命名，再难听的俺都接受，谁叫俺先给你取外号呢。”
    她看看自己手上的一串红豆，突然抬起好看的小脑袋，眼神有些迷离：“我叫你豆豆。”声音勾魂摄魄。
    “天哪！小妮子你是大师吗？连俺10岁那年被游方高僧命名的“豆豆”，也能猜到哇？”我心石破天惊。
    “呵呵呵，真的吗？我蒙的哟！”
    “嗯。”
    “呵呵呵，大，豆豆。特别欣赏你的生活状态：我过得很好，我没什么想说的。”王楚涵还不习惯改口，她脸红了一下。
    “谢谢王行长夸奖。”我受用了。
    “你逗我开心。豆豆哎，你说我们商业银行那么好的单位，剩女怎么还越来越多呀？”王楚涵娇音萦萦。
    “堂妹，我来回答。”永亮心存感激，“不是所有女孩都像我婆娘，只寻真爱哈。去年，我陪一个老乡相亲，东海一个很普通的女孩说她要求不高：250平米的别墅，100万的奔驰，存款嘛，300万就差不多了啦。天哪！这可是上千万啊！”
    “我看了一期相亲节目，主持人：请新上场的女嘉宾谈一下自己的择偶标准。女嘉宾：我心目中的那个他，应该富有上进心，富有责任心，富有包容心…主持人：能简洁一点吗？女嘉宾：哦，他应该富有。”王楚涵笑着说。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丁克和不婚族的无奈

    “年关将近，不少凭实力找对象的单身汪们，又将面临家里父老乡亲新一波的相亲催婚。呵呵呵，永亮呀，你运气真好，捡了条死鱼！两公婆要好好过哟。”新娘声音六马仰秣。
    “我总是说咯自家是狗戴帽子，碰中的。有一个笑话，问：妈妈，为什么蜗牛看上去挺可爱的，但是鼻涕虫却让人恶心？答：这大概就是有房和没房的区别…”永亮也会说点槠洲话。
    “冒点椅子（不正经）！你们是“哦该罗”（怎么回事）？港点别的咯（说些其他的）。”王楚涵手指在脸上画着“羞羞”。
    “嘿嘿，我觉得是资本捧杀了女人。你看啊，女人就是要对自己狠一点，你只需要关注名牌包包，化妆品，钻石。赚钱养家是男人的事。”永亮大约是想起了前任的嘴脸。
    初恋失败那次，我和刘大海陪他醉了7、8次。
    “呵呵呵，都说在c国女人的钱最好赚，原来是资本的营销伎俩呀。”新娘感叹。
    王楚涵讲：“我认为还有一点，女权主义的毒鸡汤也戕害了我们c国女人。张口就要房子、车子、票子，而不是陪男人一起打拼，共同创造。不少岳母更过分，明码标价要天价彩礼，等同于卖女儿。
    害得我国男人只好娶外国女人，她们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这个人好。其实，我觉得最动听的三句话就是：我去接你，我们回家，我没你不行。”
    “蓝精灵，感觉你还是能食人间烟火的。”我小夸了一下。
    “呵呵，我又不是专家，高高在上，不接地气。轻华大学某经济学家在谈及关于低收入群体灵活就业这个问题，讲了一个观点：
    比如你有私家车，你就可以去拉活，那么这就是一个解决低收入问题和就业问题的一种很有效的方式；再比如你把闲置的房子租出去，这也是获得收入的一种方式。
    问题是：本来就已经低收入了，他们有房子吗？私家车就更别想了，是幼稚还是脑残？这让我想起了《晋书·惠帝纪》：及天下荒乱，百姓饿死，（司马衷皇）帝曰：何不食肉糜？”
    王楚涵满眼鄙视。
    “逻辑都不通，严重怀疑他的经济学家是不是混资历评上的？他不知道城市里有几亿人月收入不超过1000元吗？砖家叫兽们还发明了新词：找不到工作的啃老族是全职儿女，失业成了慢就业，低收入人群变成待富人群，消费不起的人是价格敏感型消费者。”
    永亮愤愤不平。
    “嘿嘿，咱不探讨那些高大上了。王楚涵，我觉得你们单位的剩女是因为自己条件好，所以想找一个更优秀的男人，向上寻找；而不是像男人那样，向下寻找。
    如果爱情像座山，那么男人越往上走可以俯视的女人就越多，而女人越往上走可以仰视的男人就越少。一般情况下，我们c国男人惧怕或者说敬畏女人比自己“三高”。”
    我感触颇深。
    “豆豆，是哪三高呀？”王楚涵问。
    “个子高、学历高、收入（职位）高。如今婚恋市场的基本矛盾，是女性日益增长的物质精神需求和落后的男性实力之间的矛盾。所以才有很多男人，青春献给了“三子”。”我惨然一笑。
    “大伯好深刻呀！有人说：男生买了房就有底气结婚了，女生买了房就有底气单身了。但是当今社会房价高的咂舌，工资又低，还要经常死加班，好多年轻人更不敢结婚了。”新娘很同情。
    “是呀，这个时代做什么事，门槛都变得好高，想当个宅男，你买得起房子吗？现在的年轻人有三样东西不能碰：追星，熬夜，王者荣耀。越碰你越会觉得，单身一个人可真有意思。”永亮感同身受。
    “以前看烟花国的报道，说年轻男女由于生活压力太大，已经从丁克变为不婚族，现在我们身边就有了。”王楚涵说。
    “我认为是房子贵、医疗贵、教育贵，所以丁克和不婚族越来越多。”永亮亲身经历过苦难。
    “现在年轻人不敢结婚生子的经济学实质是有效需求不足，也就是老百姓没钱消费，这就需要政府出面对经济运行进行干预，增加全社会的有效需求，同时，市场经济和计划经济相结合，引导共同富裕。”我空喊几声。
    “豆豆，你真的好有智慧。我觉得还要加一条：对人贩子抓到就枪毙，不管他犯了几次！这样，年轻父母接送小孩的繁重任务才会减轻。”王楚涵赞扬。
    “是噻，就该这样用重典，因为人世间最大的哀痛莫过于骨肉分离！”永亮附和。
    “呵呵，好敬佩你们哟。”新娘笑着说：“大伯，我现在一家房开公司当会计，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可以吗？”
    “请讲，互相探讨嘛。”
    “是这样的：我们公司8年前拿了237亩毛地，因为政府修高架路、地铁和人行天桥等诸多原因，总规去年底才批下来。但税务专管员却要求我们按照1997年土地合同签订的次月起，补交土地使用税和滞纳金。说这是税法规定的！其实，我们拆迁都没搞成嘛。”
    新娘气鼓鼓地。
    “呵呵，这是人家的自由裁量权嘛！但是，欧阳大律师说过，每一项法律法规甚至文件的出台，它们都有一个隐含的前提：立法宗旨！”我有些郁郁不乐：
    “很多执法者，实践中一旦遇到法律法规没有明文规定的特殊情形，就会措手不及，有的干脆自以为是，葫芦僧判葫芦案！其实退一步，仔细研究立法宗旨，那就迎刃而解了！”
    “呵呵，大伯，请你明示，我税法还不太精通呢。”新娘红着脸说。
    “很简单，你们这个案例中，很多人都会错误地依照税法判决：从合同约定交付土地时间的次月起缴纳城镇土地使用税；合同未约定交付土地时间的，由受让方从合同签订的次月起缴纳。”
    “对的，专管员就是这么说的。”
    “可是，在总规批准前，毛地是不允许启动拆迁补偿程序的。你可以提请专管员查询同宗土地上，那些未拆迁的居民和企业，8年间是否还在缴纳或者免缴土地使用税？”
    “我们调查了，专管员也证实了：居民免缴，企业一直在缴纳。”
    “所以，在同一个纳税事项上出现了两个纳税主体，这种重复征收，不符合税法隐含的立法宗旨：国家、企业、个人三赢以及不向非纳税主体征税，对？”我启发道。
    “嗯，我明白了，谢谢大伯！”新娘心有灵犀。
    “大伯啊，为什么现在你们房开商都热衷于复制欧美风格的洋房建筑呢？”永亮提出了新的问题。
    “是啊，豆豆，”王楚涵笑着讲：“上大学时，我和一个桐际大学学建筑的闺蜜，旅游考证过东西南北中的差异化传统民居建筑。她认为，这是根据不同地理、气候和环境而作出的不同设计。
    在海边，某欧式风格建筑，房间里需要每年粉刷墙壁，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不过是一种文学的幻想罢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百思不得其解：“饮食上，我们常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这个天府人深有体会。
    在青城出差，我会控制一点辣椒和花椒的摄入量，因为北方干燥，易上火，多吃辛辣就会和青春“斗”。同样道理，任何一种建筑设计，都不可能“放之四海而皆准”！”
    永亮依然困惑：“可是，为什么我们很多地方如雨后春笋，复制了如此之多的欧美建筑呢？直把东方作西方！”
    “黑格尔说：凡存在的都是合理的。也许有些人总觉得欧美人高人一等，为了不再自卑，什么都跟人家学？我们的文化自信何时才能再次拥有？”我越发郁闷。
    话音刚落，手机倏忽响了起来，天宇房产事业部的宁总，估计是拆迁的事情。
    “我得走了，单位有事。蓝精灵，罗曼回发国了，她不要我了。”
    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巨大波澜，我匆忙打完招呼，饭也没吃，就准备往安静区“蝉鸣静园”项目拆迁现场赶。
    “敞开你的心，别再犹豫。其实快乐是件很容易的事情。”身后隐约传来王楚涵悦耳的声音。
    我们要拆迁的这块地虽说有500亩，但大部分是事业单位和国有企业的办公或经营场地，所以拆迁按照国家标准补偿，几乎没费什么口舌。
    剩下的37户老百姓，也按照国家标准，有的现金补偿完毕，包括安置费等全部到位；有的要回迁，按照国家规定多还了面积。对拆迁户应补公司的差价，我们也做出让步，根据公司1年后的开盘价格，适当打折。
    至于二十几户生活困难，没有什么正经工作的居民，在我的主持下，一户一个指标，作为保安或清洁工加入房开公司序列，未来逐步转到引进的物管公司。
    现在，就剩下鲍总土地3年未开发时，临时搬进去搭建砖房的两户居民，据说是某拆迁户的亲戚。
    老百姓有老百姓的智慧。
    别说房开建设了，某些道路建设，都被提前知道消息的人们，在自家土地或建筑物上临时搭建一些面积，正规的房产证或土地证上，这些面积根本就不存在。拆迁时，也只好酌情给予补偿。
    那时候，一些房开公司因为这个原因，和拆迁户发生了矛盾，双方的不冷静造成了激烈冲突甚至死伤的惨剧。
    本来，我们已经按规定给予了这两户补偿。谁知道，有人在后面出主意，还可以再重上2-3层建筑，因此，要求补偿款项达到现有标准的4倍。
    就像多年以后，我在林城某地审计铁路建设工程时遇到的那样。铁路建设原设计图，要经过一个偏僻的、寂寞的村庄。所有的村民按照国家补偿标准，拿到了土地和房屋的补偿款及安置费。
    一个村民，据说是村霸，本来土地就多占了些，还提出他可以往上多重几层建筑，应该十倍赔偿的无理要求。谈判不成，设计部门稍微修改下图纸，转个弯走了。
    那个村民懊悔不已，独自唱着农歌：一片贫瘠的土地上，收获着微薄的希望。
    前几天，当我们房开公司和住建局一起找居民理论时，两家人都说：“好啊，你们不是说没有那么多面积吗？咱们现在就开始建设。”
    拉砖的车立马在围墙的大门进出，现场还堆了一些红砖和沙石。
    等我赶到时，房开公司的员工已经和他们纠缠在一起了。
    “都住手！”我对着拉扯的双方大吼一声。
    众人愣了愣，停下来，想听我说什么。
    “房开公司的全部回临时办公场所开会！”我冷静地宣布。
    会议室里，宁总发愁了：“刘总工，这个情况有些棘手啊，那两家是软硬不吃。要不找点江湖人士威胁一下？”
    “呵呵，此事万万不可！我老乡钱总把拆迁承包给一家公司，出动些人把人打成重伤。赔了一大笔钱不说，好几个还被关了。咱要吸取别的房开公司教训，冲动是魔鬼啊。”
    “那，咱们悄悄和那两家谈判，答应他们的无理要求。”鲍总公司的项目老总廖总也很着急，完不成他老板规定的任务，压力大极，眉头一皱，计没上来。
    “不行！因为此例一开，所有人都要提高几倍的标准，我们成本高企，房产销售就难以对客户打折。更不可能将给购房客户的折扣，要求他们购买天宇4s店的汽车，以实现开展后续维修服务的消费链。”我否定了他的提议。
    宁总也头大了：“那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继续荒着土地吗？”
    廖总叹息一声：“呵呵，荒着也不行哪！国土局说了，再不开发，要罚款或者收回土地的！”
    “我看，咱们这么这么办，这叫发动群众。”我叫他们关上门，如此这般布置了一番。
    当天下午，拆迁户中的12名身强力壮的保安和10名清洁工阿姨，光荣上岗。围墙大门外的建筑材料运输车辆被正告，正在爆破拆除危房，严禁驶入。阻断了热火朝天的私搭乱建。
    晚上，回迁户被告知，如果拆迁不顺利，那么每拖一个月，大家补偿的面积，就要因为市场价的飙升而缩减2-3。
    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尤其是对付个别不讲理的人。七八个老头老太搬着凉席和枕头，主动进驻俩老赖家做思想工作去了。
    “哎呀，没事的啦，我们也不吃你家的，也不干扰你们正常生活，只是在客厅稍微住上几日！听阿拉老街坊岗，侬各厢风水好，老凉快！侬该干嘛干嘛，就当阿拉老年人不存在好了呀！”
    嘿嘿，效果出来了。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加上钉子户背后的亲戚，也不愿被多年的老邻居戳脊梁骨，主动规劝。
    第三天，妥了！
    作为照顾，也给了每户一个工作指标。

 第一百八十七章 坠入爱河，不能怪地心引力

    刀枪不入的伪装，常常在懂你的人面前彻底投降。
    时间又过了几天，最闷热的三伏天来了。
    下班前，忙完手头的活，想着明天要去看看精密制造部工业机器人的进展；还有和城市商业银行梅浙行长，之江乡村银行东海支行行长巩固，谈判考察瀚海风力发电及矿山收购贷款事宜。
    事情真不少。那几年，天宇发展得很快，不断有新项目推出，后来证明还都是超前的！
    开着车，夏天太热，俺可不想散步，容易出汗，缺盐。
    几年后，玉香香讲过烟花国核辐射可用食盐预防的一个笑话。
    她姨妈，一位傣族妇女，听说要缺盐了，专门叫女婿开车一百多公里到景海，买回3大麻袋300斤食盐。后来警报解除，几年时间才消化完，还多亏了邻居无偿帮忙。
    很多时候，我们的同胞挺相信民间发言人的，比如囤积酱油等，很好玩的。
    那天晚上，先去理发店剪头发。剪完头发，理发师问我：“怎么样啊？”看着镜子，我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开心就好。”
    快到玫瑰公寓时，电话进来了。
    竟然是最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杨妍！这个我曾经日思夜想，却自惭形秽，始终若即若离，阴差阳错的女孩！这一次，我还会和她擦肩而过，失之交臂吗？
    在接到电话的一刹那，内心有点涟漪，但很快就暮气沉沉。单身久了连喜欢都不会了，即使遇到心动的人，心里也会想：算了，我又不会谈恋爱。
    在我内心深处，想法很简单，只想有个家和一个她。
    并不是说杨妍比那三位美女差，相反，她甚至更迷人一些，像我心中的女神！
    虽然我第一次住院，她曾经说过想成为我的女人。可是，她是那么美丽，那么优秀，那么高尚？没错，就是高尚！
    表面上看，我循规蹈矩，幽默滑稽，小坏小坏。其实，我猜只有她真正看透了我！在她聪慧、理智、正派的显微镜下，哥们一定很是不堪。比如，不喜欢条条框框，崇尚内心裸奔，狂野激情。
    以前看过一部电影《赤橙黄绿青蓝紫》。
    该片以解净、刘思佳等几个性格各异的青年人为中心，围绕他们的工作和生活，表现青年人经历磨难后，在“四化”建设时期端正思想、创造美好未来的故事。
    感觉自己就是刘思佳，落后青年，而杨妍她是解净，是先进青年。所以一开始我是抗拒的，不想和她一样，随时严格要求自己。若即若离的5年多了。
    八百标兵奔北坡，炮兵并排北边跑。
    炮兵怕把标兵碰，标兵怕碰炮兵炮。
    在心底自认为不是标兵，而是“海明威”。本来我们就难得聚会几次，她的苦口婆心更让我加深了内心的自卑。一个人生有污点的人，总是羡慕别人太干净。
    我喜欢清清，陪着我小品相声，盲目崇拜我；我喜欢曼曼，我陪着她小品相声，容忍我的大男子主义；我喜欢香香，欣赏我小品相声，野性而温顺。
    “刘无业，在干嘛？晚上有空，出来坐坐！”她的语言永远是这样，直接而不容置疑。
    “嘿嘿，没事。有事吗？”
    哥们可不想像那两个号称“一般一般，世界第三”的民族，总是被“教训型”打击。
    “呵呵呵，没事就不能打你电话啊！今晚我的生日，你看着办！嗯，行吗？”女人是弹簧，你弱她就强。
    “那，好。”
    看到空喊师父竖起大拇指，俺知道鹅出师了！终于不再畏惧女神。
    “好勉强啊，是不是不乐意呀？”
    哎，又来了，职业病吗？有时候，很佩服香香，在她那似笑非笑的柔情里，刘装装演技木有哇！
    “啊瓦啦哄\/啊瓦啦哄\/呀噶嘞比西卖哄\/啊嘶卖那噶撒啦哄”哥们突然唱起一首歌。
    “无业啊，你想上哪去流浪？”又被识破了！不好玩嘛。
    “去你心里，可以吗？”哥们一滑稽，竟然忘了规矩。
    “唉！又来了！油腔滑调，你能不能成熟点？奔4张了。”杨老师走进教室，起立！向老师敬礼！
    “那你说，想去哪？”泄了气的皮球。
    “你来接我，去欢乐路的“激情飞扬”慢摇。”
    这小妮有进步！知道享受生活了。那个地方哥们倍儿熟，以前和罗曼常去。有时候，玩得忘乎所以，凌晨2、3点钟回家也是常事。
    15分钟后，我看到苍翠金黄的法国梧桐树下的她。
    “天哪，天哪，请不要这样勾人，啊不，勾魂，好吗？”心里，似乎又有了行走的荷尔蒙。
    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谁在那里大放厥词啊？告诉你，今天哥就要把你反驳得体无完肤，哑口无言，甚至怀疑人生！啊，你，嗯哼！说得对！”
    她饱满的脸庞，一定符合0618黄金分割比例，眉毛光泽黑亮，鼻梁长而挺拔，在看到我时，大大的眼睛里弥散着情意。
    薄薄的红唇自然张开，上面露出5颗牙齿，比微笑还要深一些的笑意，洒满了漂亮的脸蛋。但我觉得，上下红唇组成的弧形三角区，笑意最浓。
    头发不是乌黑亮丽，在夕阳光线的作用下，有一点泛着金黄，像东欧人的发色。
    中间的几根刘海，发丝自然弯曲，如小钉抓在两道弯弯的眉毛中间。最左边和最右边的眉毛上，漂浮着两三根金黄的头发丝。
    一根粗大的松鼠尾辫，我不喜欢马尾辫的描写，辫结处，两束紫色的发圈。辫子顺着耳朵下来，最后由粗枝变为大叶，桀骜不驯地软散在高挺的胸脯上。
    上衣是白色短袖衬衣，在扣好的领口处，有裙子一样花纹的红白蓝飘带。红白淡蓝三色条纹状的，条纹有纵向、有横向的褶皱吊带裙。
    一双弹钢琴的修长的手，交替放在大腿部。开端两道白环后，黑色的连裤袜，脚上是绿蓝镶边，中间棕色带扣袢，平跟皮鞋。
    整个皮肤，不是王楚涵那种耀眼的雪白，而是略带小麦肤色的白。
    她坐在长椅上，我看到她时，就是这个印象。
    车正对着她那侧的街道开过去，哥们没敢玩小转弯急刹的车技，只是把她那一侧的玻璃窗摇了下来。
    “上车！”
    和她在一起，我可不敢贫，免得把唐僧的妹妹招来了。
    笑意盈盈的她，性感飘逸。
    “酷！有进步。人生是一本书，封面是父母给的，内容是自己写的，精彩程度是自己创造的。”关上门，还喘着香气，就开始讲课。
    “你不是喜欢我这样吗？”哥们会心一笑。
    “最近在忙什么呢？”
    “当幸福来敲门的时候，我怕我不在家，所以一直都很宅！”
    “嗯。有段时间你会非常孤单，一个人上班一个人下班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甚至跨年都是一个人在高速公路上。”
    “是的！这时候不需要找人倾吐不需要找精神寄托，就一个人撑过去。我们都要去感受孤单。”
    她自己系好安全带，在我快速一瞥里，抽象派，傲挺767。欧诗漫的迷香，让某些人发出口渴的信号。
    “呵呵，原形毕露了？！今天我怎么样啊？”左倾身体，笑容清香妩媚，感觉有点巴结的味道。
    “啊，鹅不敢说。”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发动车子。
    “今天我生日，你可以乱，嗯，说的。”
    有些婉约，不似平时的大声，那雌性的妍美，某些人意志快不坚定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和杨妍在一起，听到声音哥们就融化了。
    “优雅、高端、性感，就像璀璨的霓虹一样扑朔迷离。努力想在你的世界考一百分，却发现自己准考证都没有。”
    “嗯哼，你挺会夸人嘛！”
    “谢谢飘扬！对了，你老家是哪的？”认识这么久了，都没问过。
    “查户口啊？好，今天你是片儿警。燕京潮阳区的。”
    小妮今天干嘛总是笑哇？我的心情似乎被传染了，特舒畅。
    “我说您说话怎么这么味儿呢！今天您没吃大蒜？”学学京韵大鼓。
    “哈哈哈，真贫！有时候，我是真的不忍心提醒你了，爱谁谁！可我又忍不住。”
    “俺知道，你是想我完人，可那，也可能是完蛋的人。”
    “呵呵，你打算送什么礼物给我啊？”
    “小妮哎，你可是公务员哦，这样公开要礼物，算不算那啥啊？”
    “不算！反正你也单了，实在不行，把你自个儿邮局快递给我？”她有些羞涩，眼帘微闭。
    “啊？这么直白吗？”
    “楚涵告诉我：想要一个东西就去买，喜欢一个人就去追。投入地爱一次，忘了自己。人生苦短，要知道遗憾比失败可怕得多。我现在头晕，医生说我低血糖，快对我说几句甜言蜜语！”
    “哦。有人问我春天是什么？于是我想起了第一次遇见你。怪你过分的美丽，令我无法早点把那啥说出口。姑娘，能否借一生说话？”
    “哼！忽悠，以后叫你悠悠？”
    哎，又被取笔名喽。
    想到明先生给我讲的燕京人的幽默，咱决定给她也回报一个。“杨妍，你都给我两个外号了，我给你讲一下燕京人对美女的称呼好吗？完事，咱也给你取个响亮的名号。”
    “呵呵，听听可以，要是取的名字不好听，你知道后果的！”小妮轻轻地揪了我的腿一下，把哥们血液都加热了。
    “嘿嘿，明先生转述的：老燕京人说这个女孩儿漂亮就用“尖果”，如果难看的女孩儿呢，就是“苍果儿”或“涩果儿”，如果老和女孩儿混在一起，就是“戏果”。那被泡的女孩呢？就是“果儿”。
    如果女人身材好脸不漂亮，就是“从后头看想死人，从前头看吓死人，一会儿就两条命。”
    燕京人的幽默常常带点损，那嘴就像锋利的小刀。有一次，一位女新手开车上路，在慌忙中把车开进没有井盖的坑，一路过司机主动下车帮忙。
    他用经验帮助女司机把车推了出来，还没等她感谢，做好事的他冒出一句：“这么大坑都能掉进去，你今天手气真好，可以去买彩票。”
    其实，燕京人心地比较善良，道德准则意识在国内也算不错，但就是嘴不让人，常常做了好事，还让受助人因为受“教育”而不高兴。
    燕京人从小在胡同口、四合院受大人教育，到大了又喜欢教育别人甚至挖苦别人。但这“损”里面不是单纯的刻薄，而是有一种“打是疼、骂是爱”的亲切感。
    燕京人说话的“损”绝不是损人抬高自己，常常是讽刺别人与自我嘲笑相结合。燕京几年前经常看到一些轿车后面贴着“面瓜”的标语，“新手，别吻我”……
    燕京人习惯用“作践”自己来让大家快乐，在这种文化里，人们很多时候并不在意话语是否正确，而是品尝这种幽默文化的乐趣。以后就叫你小花。”
    讲完，看了她一眼，继续驾驶。
    “明先生有心了！不好，感觉很可怜，很孤独的样子。”
    “那，花朵，小花不喜欢，那就朵儿了，这个好？”
    “呵呵，你呀！睚眦必报。”小妮手指点了我耳朵一下。
    欧嘞！搞定。
    “能用一句话描述在燕京堵车的感受吗？”她问。
    “不能。没体验。”
    “神回复：少小离家老大回！”
    “一个字：绝！”
    “呵呵，你更绝！”
    “我们的演员阵容强大，演技高超，空前绝后，我们的演员，我们的演员……绝后！”
    “哈哈哈！我相信你是曲艺团主办会计了。”小妮亲昵地摸了摸大男人粗狂的脸庞。
    到了欢乐路，我们在慢摇旁边的一个小餐馆“江花胜火”点了几个菜。
    “朵儿，我想好了，今晚要给你一个特别的生日礼物，不过你得配合哦！”
    “好呀，我很期待。”眼睛很好看地对着我闪了闪。
    “想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吗？”
    “说说看。”
    “我的理想是：想当一只猪，一只拱好白菜的猪！”
    “哈哈哈，你这个刘无业，总是那么贫嘴儿！感觉你是朝着太阳生长，是一个温暖的人，不卑不亢，清澈善良。”
    “咱也吹捧一下？只有玫瑰与您相称。看到您，我就想起了那些年我如花似玉的青春。”
    “呵呵呵，开心。我想美好的青春就是，留一头能随风飘扬的长发，三两个看透我、还能陪我疯狂的死党，再遇见一个灿烂无比的人，让自己的人生被照亮一次。”
    菜上齐了，我们喝了点白酒。
    有一个喝酒时的游戏，两人先双手张开，掌心向外，很有节奏地同念过门：“我们两个猜傻瓜，你傻瓜，我傻瓜！”
    然后，其中一个人突然说：你傻瓜！
    两个人都必须立即将食指指向自己，也就是和口中的“你”字相反的方向。同理，如果说我傻瓜！手指要指向对方。
    典型的言行不一！
    如果谁没按规则指反了就算输，那么你得指着自己说我傻瓜，然后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我俩玩了会这个游戏，她老是输，愤愤不平：“哼！现在我才知道，你就是那个口是心非的人。”
    “嘿嘿，就像遇见了拜金女，及时止损还不算晚。”
    “渣男和拜金女，天生的一对！”
    “很有贼理（哲理），你是在夸我俩吗？”
    “好你个刘无业，你可能是，我绝无可能！哈哈哈！”
    “丫丫，我信！星河滚烫，你是人间理想。就着东海新鲜的空气先喝杯素酒，来小美铝，祝你生日快乐！”我举起杯，和她碰了一下。
    “哼！我怎么听着像小霉驴啊？叫你贫！”
    本来，我俩是对坐的，这下，她飘过来揪我的右大腿。
    唉，玩笑开过分了，是会伤心和右大腿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 民风彪悍有生生不息的传统

    不过，坏事变好事。你看啊，你和心仪的她，本来人五人六的。玩笑一开，姑娘动手，你就可以动脚了不是吗？可别真踢啊！
    在嘶嘶的疼痛中，我本能地反击了一下。手，闪电般赶到她的胳肢窝，谁知道一不小心，假道灭虢。
    “好啊！你个色狼，你完了！哼！”
    朵儿俏脸通红，娇笑着动手了！本来也是练武之人，加上哥们理亏，她抱着我的双手到处咯吱，啊！双倍的快乐。
    “哈哈哈，快住手！哈哈哈，杨警官，俺再也不敢偷，嗯，袭，呃，珍珠港了。”
    “还说，还说，大色狼一个！”
    “咳咳，咳，咳咳咳！”
    路过的人，我早已忘记，可是朵儿没忘。她红着脸停手，眼神激情四射，吓得哥们赶紧站起来说：“啊，那个啥，我得去一下洗手间，洗把脸。”
    公共场所好不啦？杨妍小妮，你也太不正经了！
    “呵呵呵”，背后洒下一地银铃声……
    慢摇。
    我在乐队演奏时，主动要求为她演唱一首生日歌曲，她却想起了我接她时哼的那首歌。
    “各位朋友，下面本人，无业游民为一个美丽的女孩朵儿，演唱一首歌曲，希望她早日找到她的最爱！心不再流浪。
    到处流浪，到处流浪，命运召唤我奔向远方奔向远方，到处流浪。孤苦伶仃，没有依靠，我看这世界像沙漠，它四处空旷没人烟……
    命运虽如此凄惨，但我并没有一点悲伤，我一点也不知道悲伤，我忍受心中痛苦事幸福地来歌唱，有谁能阻止我来歌唱。”
    演唱还是有些感受的，所以赢得了掌声。
    走下来还奇怪，为什么要我唱这首歌呢？
    “朵儿，如今真心的感情似乎越来越难得。”在那灯红酒绿梦幻般的情境下，我仿佛更加孤单。
    “无业，但请相信，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在时光的路口等着陪我们庆祝每一个节日，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她的眼睛熠熠闪光。
    “嗯。问个问题哦，你的父母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我试探道。
    “唉，今天告诉你。”小妮平淡地叙述：“就在我10岁生日的前3天，8月23号。老爸作为缉毒警察，牺牲在靠近国边境的地方。原因是一个线人被毒枭“坤枭”反收买了。
    验货交钱时，毒贩只允许一个人上山。老爸提着密码箱，往一个小山坡上走时，被一个叫“落叶飞”的马仔，从背后近距离连开三枪，当场牺牲。
    根据他的遗言，人就埋在边境线上。身体本就不好的老妈，几天后也伤心地走了。后来，我就被舅舅接到东海。燕京警官大学毕业后又分回东海，就是这样了。”
    “啊，对不起！也许我不该问的。”握着她的手，突然有些说不出来的伤感。
    “没事，已经过去好多年了。只是，如果能亲手抓住或击毙坤枭和落叶飞就好了。”她眼里有些晶莹，却没哭。
    心情突然就不好了，我们都没怎么喝酒。只是看到音乐响起来，几个年轻男女歇斯底里狂甩头发，或是天旋地转，觉得很奇怪：这些人身体咋这么好，是要考飞行员吗？
    我们相跟着摇了两曲，小妮突感没劲：“咱走，不想玩了。”然后，挽着我的手出了慢摇。
    喝了酒，车也不能开了，只好打车。上了车，本来准备先把她送回家再自己回去。
    “刘无业，我想去看看你住的地方，可以吗？”微醺红颜，摄魂媚眼，馥郁芳香，难道女神下凡来了？
    “好！”一种奇妙的心跳。
    到家后，我给她煮好卡布奇诺咖啡，我们就窝在沙发上聊会儿天。
    有点困，我上楼把客房收拾好，下来一看，人家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没办法，我只好抱着丰腴娇嫩的她慢慢走上去，放到二楼客房的床上。
    “几点了？悠悠。”小妮睡眼惺忪地醒了。
    “10点多了，你睡，朵儿。”我坐在床边轻言。
    “你等我一下，不许走哦。”她下了床，深呼吸了一下，就径直走向卫生间，回眸一眼，门没关，很快响起了沐浴的水声。
    口干舌燥的我回到隔壁主卧室，喝了口凉白开。把蓝色的水晶项链，公司年会抽奖的奖品拿了出来。
    “刘无业，你又跑了吗？你在哪里啊？”隔壁突然传来小妮心焦的声音。
    杨妍在我眼里，就像玫瑰一样。玫瑰公寓，今夜，玫瑰会留下来吗？
    我走进去，裹着浴巾的她前凸后翘，看得我血脉偾张。我手上蓝色的水晶项链，被万有引力吸落到地上。
    你的笑容是那么清纯
    你的娇躯是那么野性
    你的双唇是那么红润
    你的眼睛是那么迷人
    牵走了我的魂
    一瞬间，心飞太空，只剩下忘我还愣怔在门边。
    一道俏丽的倩影，轻舞飞扬扑了过来。香风袭来，温润满怀，时间冻结！
    门被我抵到墙壁；我被你抵进心里。
    “你说你长得漂亮也就算了，还偏偏是我喜欢的样子，这该让我如何是好？”激颤得话都快说不完整了。
    秋瞳夏眸，朝霞映日，天籁雌音：“你是我的，谁都抢不走，我就是这么霸道；我是你的，谁都领不走，我就是这么死心眼。”
    “有的人找对象，要求能列几十条，我择偶的标准就仨字：求你了。”
    “呵呵呵。悠悠，拿去，早该是你的了。”
    “住在心里的女孩，以后也会住进家里来。”
    “心理学上说，对一个人的好感最多存在4个月。一旦超过，那就是爱了。”
    “在共同的目光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那一夜，特别长。
    迷迷糊糊眯一会儿，只要有一个人醒了，谁也别想睡！都想把孤独、流浪、失落的灵魂，和另一个灵魂拥抱、依偎。
    爱如潮水……
    高高在上的女神，今天坠入俺的公寓。是上天派你来，拯救一个痞痞的魂灵吗？
    谢天谢地！俺不再畏惧女神，不，是俺的女人。
    早上，我煎了鸡蛋，煮了绿豆稀饭，据说可以降火，又买了南翔小笼水晶包。
    餐桌前，看见下楼的姑娘有些不自然。站起来，我心疼地迎上去扶她。
    “对不起！我不够温柔。”看着她朝雾蒙蒙的眼睛，心紧。
    “没事，我喜欢的！29了，终于把自己交出去了。”笑靥如花，皎阳似火，秋月春风。
    坐下来，我给她添好饭，筷子夹了个煎蛋到她碗里，隔了会儿，还觉得没能表达感激，就坐过去用手拿起一个包子，温柔地喂她。
    “怎么对我那么好啊？”
    “真心对你好的人不会很多，一个也别弄丢了。当你真正喜欢上一个人，所有的标准就不再是标准。”
    “呵呵呵，呜呜呜，我，呵呵，也是。呜呜，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在等。呵呵呵。”
    女人如水，总能下一场太阳雨，笑意写在嘴角，泪花开满眼眶。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禁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朵儿乖，咱不哭了，要高兴好吗？5年前跟你说晚安，激动得失眠了一整晚；5年后跟你说晚安，不再失眠，但你的头压得我胳膊好酸。”用左手不熟练地替她擦眼泪。
    “那时对你说的晚安，都是梦里相见的暗号。我感觉对的人晚一点再遇见，这样等我们都足够成熟了，就再也不会莫名其妙地分开了。”
    “是的！杨警官。”
    “我要把你关在我心房一辈子，哈哈哈！”
    心满意足，吃起花儿开。
    也许，从小家庭不健全，或父母不在身边的，都很敏感而容易感动？清清老婆一句歌词，变成了俺的女人；妍妍爱人，一个生日，把自己交给了我。就像儿子小睿初一那一年和静儿早恋。
    “你才十几岁，别趟恋爱这滩浑水！”我的语言总是很粗糙。
    “爱情是美丽而汹涌的生命浪花，当你稚嫩的双桨还承载不了那波涛汹涌时，你要小心翼翼绕开它。爱情同时又是一种责任，当我们还未成熟时，根本就无法承受。”人家王楚涵多有艺术细胞。
    “要乖，要努力，要不负众望。才会有人山高路远为你而来。”妍儿如是说。
    “杨妍哪，我决定不叫你朵儿了，叫你妍儿，行吗？”
    吃完早餐，搂抱着耳鬓厮磨，坐在沙发上聊天。含情脉脉？啊对，也叫虎视眈眈。
    “嗯，你说什么都行。我也，我也叫你军儿，好吗？”被我搂着的她一脸娇羞。
    “好的，女神！他们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咱俩共进早餐，那就是狼吞虎咽喽！”
    “呵呵，也是，我29，你37，狼前虎后呀。”
    “哈哈哈，你说的那是前门赶走狼，后门来了虎，比喻坏人接踵而至。”瞧给我乐的！
    “知道了。还是你行！”
    “嘿嘿，杨老师，您今天好谦虚啊。感觉有一个成语，能形容我现在危险的处境。想知道吗？”
    趁她开心，咱也说段相声？
    “是什么？”捧哏。
    “引狼入室。”逗哏。
    “呵呵，军儿，你太可爱了！”羡慕嫉妒爱。
    “现在才知道哇？哼，某些人以前还老说我不正经。”
    “谁啊？这么没眼力见儿。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吃吃吃，然后你付钱。”躺在我怀里的她，含羞带怯，语笑嫣然。
    “哈哈哈，你一定很孤独？”
    “为什么？”
    “因为你一直一个人住在我心里。”
    “呵呵。每一夜都能干干净净、心安理得、筋疲力尽地入睡；每一天都能清清爽爽、心平气和、精神充沛地醒来，这就是最好的生活。”
    “哈哈！贼有理。咱要记得把普通的日子也过得浪漫一点。妍儿，你知道平时我也很忙的，今天我想请假休息一天，好好陪陪你，行吗？唉，总算又有个家了！”
    脑子里已经有了计划，一整天的。
    “啊？可能不行，我还从来没请过假的。在单位，先进呢。”妍儿为难了。
    “是这样啊，忒失望！因为我把昨天当作你和我的新婚之夜。今天想请几个朋友宣布订婚！不想再眼睁睁看着爱从指缝中溜走了。”有点黯然，我的哀愁挂在脸上。
    香香已经白云千载空悠悠；我可不想妍妍将来一江春水向东流。临机能断，才能抓住爱情。
    “刘无业，我太感动了，那行，我请假！”妍儿咬着牙拨电话。
    “怎么说呢？军儿。”电话接通了，用手捂着受话器。
    “哦，就说身体不舒服。”我贱兮兮地耳语。
    一会儿，她就请好了假。
    我则给明先生直说订婚，要准备一下；同时邀请了梅浙行长；对巩固行长，由于刚认识，就没说明，只说是和几个成功人士聚个餐。
    巩固开始不想来，我说不是找你贷款，介绍个摄影高手给你。同道中人的他一听，立马改口，欣然同意。
    本来想和妍儿腻歪在家的，可想到她还不适应，就同意她提出的去郊区营业射击场的建议。
    “哎军儿，跟着你我都会撒谎了。”临出门前，小妞红着脸说。
    “哈哈哈，生活第一，偶尔撒谎有益于身心健康。”哥们歪理邪说。
    车载电台音乐响起——今天不用穿制服，没有人来打分数；人生不一定都痛苦，我们要你走自己的路。我们以前的生活哪里有这么舒服？也许有太多关注缺少了独立自主。
    “妍儿，你很喜欢射击吗？”
    一边开车，一边聊天，感觉和她终于平等了，不再仰视。那一天突然觉得，女人是用来爱的，而不是用来崇拜的！如果你把她当女神，她就不会把你当男人，至少不会当成她自己的男人。
    “嗯，我们队上比较忙，每年才训练几次，还不如军训时打的枪多。所以自己会抽时间来练，反正我也没什么爱好，除了陪楚涵妹妹逛个街。”
    “也是哦，三天不练手生。”
    “军儿，有人说军训是c国青年一生中青春和热血的最完美闪耀！你看看桂军、川军、湘军的后代，从小学、中学到大学的军训。
    那种上高山穿火海，泥水里前进，枪炮齐鸣，步坦协同，简直就是好莱坞大片！视频都火到国外去了，老外惊呼：千万别跟c国打仗！看看他们的孩子！”
    “是啊，我们那会儿军训也是这么艰苦的。大冬天趴在寒冷刺骨的泥土里练射击，大雨天还要拼刺刀，只是我们那会儿国家穷，没条件让我们打炮和开坦克。”
    “佩服！抗战时期这三个省也是很能打的，看来民风彪悍是有生生不息的传统！”
    “应该是。不过，说到军训，据坚果国军用卫星显示，每年10月左右，c国境内都会有上百万神秘部队在各大城市集结，1-2个月后又神秘消失……坚国军事专家认为：这是c国一支强大的有生力量。
    他们年纪普遍在二十周岁，不但单兵作战能力强，而且具有极高的身体和文化素质，将会是坚国最大的威胁！随后坚国紧急投入上亿美元军费进行针对性研究。”
    “真有趣儿！然而，有一点还是对的：国防教育从青少年开始！”
    “是的，在这个超级霸权还未落幕的时代，我们都要放弃幻想，准备斗争！”

 第一百八十九章 特种兵教官

    “军儿，你以前实弹射击过吗？”
    “嘿嘿，我只在军训打过靶，还是步枪，估计现在早忘光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1987年10-11月，在蓉城双河的军训，已经过去19年了。
    “呵呵，没事，你又不用苦练杀敌本领，不像我们刑警和缉毒警，职业特点决定我们必须精通武器和武术。”
    “那当然了！警花小姐姐，你得专门保护我，哥们儿可是个弱男子哦。”
    “哈哈哈，军儿，你太逗了！你说给别人还差不多。”
    没想到她今天这么高兴，还摩挲了我的大腿一下，终于遇到不爱掐人的美女了。
    “呵呵，我差点忘了，俺两次武打都被你参观过，你说我得管你要多少门票哇？”想到刚来东海救楚涵；废弃工厂救清清，她都看见了。
    “呵呵呵，你说多少？不过，我可是公务员哦，没什么钱的。就只有你帮我争取的那套6折房子。”
    侧着脸，阳光从她的轮廓生动地反射到我的脸庞。斜视一眼，心里又微波荡漾开来。
    “这个我知道。那次让人通知你买天宇的股票，买了没？”
    “买了，2万股，舅舅要多点，3万股。不过都是舅妈名义买的，她是老师，不算违规？”小妮很平静，好像买了一张纸，还纯粹是帮我忙。
    “哈哈哈，你啊，发财了！你不看股票吗？”
    愉快地抚摸她脸蛋一下，欧诗漫的品牌，手有馨香。
    “哦？真的吗？赚了多少呀？”都说女人小财迷。
    “10送10，你的变成了4万股，现在股价108元每股，市值432万元，你的成本是多少？”
    “1块钱买的，天！我赚了430万。”她惊喜地回摸我的脸，眉目传情。
    “你变成白富美了，可别当陈世美哦！”
    “哈哈哈，贫！今天的朝霞就像我喜欢你的心一样燃烧着。军儿，我要请你大吃一顿，还有楚涵妹妹。”
    “呵呵，那敢情好！听说你要请客，我都饿了整整三天了。”
    “哼！不老实，早上不是刚吃过吗？呀！”双手捧着脸。
    “哈哈哈！可口可乐。”哥们最喜欢看她这个可爱的表情了。
    “呵呵，不许笑！严肃点。”这次，右腿被掐了。
    “是的，iss yang！”哥们拽了句外文，右手还两指行礼。
    “呵呵，军儿，我好开心呀，可以和你在一起。人间无趣，但有先生你。”
    “数学里有个浪漫的词语，叫做有且仅有，你就是。”
    “你要是透过我的眼睛看世界，那么，山水温柔，你也温柔。”
    车开到“集火”射击场，我停好车，和她走进大门。一层木楼的建筑，田野上的小木屋。
    “你好啊杨警官，又来练习吗？”
    一个身材结实，肌肉发达，175个子的男人，大约38、9岁，一脸阳光和威武，对我们友好地笑了笑，眼睛很立体。
    “嗯。龙教官，这是我男，未婚夫，刘大军。”小妞脸红了。
    “哈哈哈，恭喜啊！什么时候订婚哪？我们几个教官好去喝杯酒。我是龙渊，你好，欢迎你！”他爽朗地伸出手来与我握了下。
    “谢谢！刘大军，曲艺团会计，请多指点。”我也很高兴，感觉遇到同道中人了，因为手上的暗中较量瞬间结束。
    “哈哈哈，佩服！”
    “哪里，承让！”
    我们再次双手轻握。
    “军儿，你想练习什么项目呢？”妍儿轻轻笑问，温柔得我都不敢认了。
    “都有什么啊？”我问。
    龙渊很认真地对射击项目一一介绍。
    我说：“以前军训打过步枪，也忘光了，其他的都没玩过。”
    “这是价格表，你先看看！选好了，我就领你们到靶场去。”见我眼花缭乱的，他笑着讲：“建议首选突击步枪。这个项目既可以练习步枪的精准射击，又可以体验集束射击的火力覆盖，没必要分别选择了，省点钱。”
    或许觉得投缘，他不想为老板忽悠朋友的钱。
    “西方军事家普遍认为利贝罗勒才是世界上第一种突击步枪，这种武器是用于突击战术行动的。而卡拉什尼柯夫系列总销量最大，5000万支左右，且还在增加，它就是大名鼎鼎的762的ak47。”龙教官很负责任地介绍。
    “就它！只有一上午时间，先学习手枪，再练习突击步枪。”我很快决定。
    “那，我先陪大军练习手枪。”妍儿挽着我的手，来到室内手枪射击场。
    25米远的靶子，绿环红心，报靶是光电计数仪，在击发这边有一台电脑实时报数。
    国产手枪。杨妍手枪射击已经很准了，得意地袖手旁观。
    “你现在的态度，决定你十年后是人物还是废物！刘大军，我先讲解验枪，要养成良好的习惯。先验枪，再瞄准，最后射击。训练完毕再次验枪，明白吗？”龙教官异常威厉。
    “是！教官。为了好好偷懒，我一定非常努力。”按照军训的要求，我立正敬礼，声音响亮。
    “嘿嘿，这小子，稍息！口令：“验枪”、“验枪完毕”。先是手枪，跟着我作一遍。杨警官不错，动作标准！刘大军，你再跟着我来一遍。”
    哥们儿脸微红，自诩军事发烧友，基本的枪械技能都不会。可是军训也没教啊！都是教官验枪。
    “好！不错，大军进步很快，手枪验枪快捷标准。下面，请杨警官入列，一起训练突击步枪验枪。”
    “很不错！两口子一次过关。”验枪完毕，龙教官夸了一句。
    我和妍儿都很开心，互相钦佩地看了对方一眼。
    “下面，我要讲解手枪瞄准射击的要领及注意事项。”龙教官挥挥手说：“一、手枪射击对身体的基本要求。。
    手枪射击并不要求虎背熊腰，但是手臂力量却很重要。臂力和胸肌的训练，见效最快的是俯卧撑，握力练习也必不可少。
    二、握枪的姿势
    在紧急情况下完成快速瞄准或者概略瞄准。如果你握枪姿势正确，枪举起来就能够指向目标。反之你必须通过眼睛调整，浪费的时间可能将以生命为代价。
    三、瞄准点与瞄准
    瞄准时，应集中精力于准星与缺口的平正关系上。正确的瞄准应是准星与缺口的平正关系看得清楚，而目标看得模糊。射手要培养一种区域瞄准的习惯，也就是你瞄准的不是靶心，而是靶心周围的区域。
    四、击发
    扳机控制是射击当中最难掌握的一门技术。射击时呼吸是一个环节，举枪之前长吸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击发后呼气。
    我打枪绝对是五分瞄准五分蒙，区域瞄准的好处就在这里，虽然准星不能固定于靶心，但是我力求它在靶心周围地带晃动。往往在它晃动的范围最小，晃动速度最慢时我的枪响了。
    五、注意事项
    概括地讲就是有意识瞄准，无意识击发。看物体大约3到7秒时最清楚，应该抓住机会。在瞄准时默数“射击”“射击”“射击”，这就是最佳时间，你可以击发了。
    手枪作为近距离自卫武器，决定了它的实战环境比长枪要严苛。你没有仔细瞄准的机会，很可能没有再多开一枪的时间，所以别指望精确射击中那些枪枪十环的成绩。
    能在一个从十米距离之内冲过来的持刀凶徒前获得更多的生机——你多半只有速射两枪的契机，两枪之后，要么把敌方击倒，要么你身中数刀。开始练习！杨警官，你可以在另一边温习瞄准。”
    龙教官讲完，就很耐心地纠正我的各种错误。
    一个小时后，哥们儿找到感觉，正式实弹射击开始！我打了50发子弹后，和妍儿比赛。两组10发子弹，我的成绩是195环，杨妍197环！
    又过了1个小时，我和妍儿来到室外射击场。
    “各位，首先介绍突击步枪的性能。95式自动步枪采用了无托结构，缩短了全枪长度。供弹具功能能通用，容弹量大，可连续射击，具有猛烈的持续火力。
    95式自动步枪的58毫米枪弹后坐力小，全枪动力特性平稳，整体布局合理，射击时持枪、瞄准都很舒适，震动也很小，集、点精度均达到很高水平。
    配有机械及简易夜间瞄准装置。机械准具为觇孔式照门，配有降噪音、降火焰的膛口消音消焰装置。还配有3倍的白光瞄准镜和微光瞄准镜。
    微光瞄准镜可在夜间弱光条件下对200米以内运动目标精确瞄准，能适应全天候作战。该族步枪可加挂能快速拆卸的35毫米口径榴弹发射器，扩大点面杀伤能力。
    还有多功能刺刀及刀鞘，具有刺杀、砍、剪、锯、削功能，也可当匕首使用，扩大了步枪的战术作用。新枪族除步枪、机枪外，另有短步枪、折叠枪托步枪，实现了一族多枪，可满足各兵种人员的需要。”
    龙教官泛泛而谈。看到比较新的突击步枪，我爱不释手，觉得自己是个士兵了！
    “接下来，我讲授95式步枪射击的正确姿势。”教官握着突击步枪侃侃而谈：“1、双手握持位置和力量分配；2、正确抵肩和选择贴腮位置。3、正确的瞄准镜框和视力分配。
    瞄准时右眼通视觇孔，准星，目标，使觇孔中心、准星尖、目标点三点成一线。这就需要射手把视力70的注意力分配在觇孔和准星的位置关系上，其余放在目标上，实现清清楚楚看位置，模模糊糊看靶形。
    4、正确的击发要领。扣压扳机的过程中用力要保持均匀，正直向后用力，切忌猛扣扳机。
    5、步枪射击有3种姿势：卧姿，立姿，跪姿。射击时要控制好呼吸，最好在瞄准到射击时不呼吸，因为呼吸会使枪抖动，影响散布。当然，对于有经验的射手来说也可以选择均匀呼吸。
    6、其他射击经验。
    我个人的一点体会，教给你们。准心与照门（后面的）的水平要把握好，就是使准心和照门最上面的两个平面“一”字线对成一个一字线。然后要注意把准心放到照门内侧左右两面的中央，就是要使准心的左右两个面和照门壁的距离相等。
    7、抵近射击。
    所谓抵近射击，即在战斗中与敌短兵相接时，目标出现突然，来不及据枪瞄准的一种应急射击方法。它不但能在近距离内以快速、密集的火力压制和消灭敌人，还能充分利用点射的散布面弥补射弹偏差的不足，大量杀伤敌人集群目标。”
    话音刚落，他就叫来另外一个姓马的教官，分别辅导我和妍儿。
    我和她练习了一个多小时，打靶的成绩不是很理想，只好下周末再来玩了。眼看时间快1点了，就邀请教官晚上去我家喝酒，他们爽快地答应了。
    从射击场出来，我们开车先去了恒龙广场。
    “说说我的糗事。有一天我回到家里，舅舅舅妈追问恋爱情况。我实在没办法，只好拿出宋z基的照片说：看，这就是我男朋友。舅妈看了一眼照片，赶紧收起来，把我拉到一旁悄悄说：孩子你告诉舅妈这是啥情况？刚才你表姐说这是她老公。”妍儿自黑道。
    “哈哈哈！你也会幽默啊？”我乐不可抑。
    陪妍儿逛商场时，看见一位富豪对他太太说：“去，亲爱的，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我不甘示弱，学着他的口吻对妍儿说：“去，亲爱的，喜欢什么就拿什么！拿完赶紧跑！”
    “哈哈哈，军儿你太搞笑了！”妍儿乐得直不起腰来。
    首先，去了一趟恒龙广场四楼珠宝店，买了个19克拉的钻戒。没花钱，刷的信用卡。售货员说：“每一份爱情，独一无二；钻石新娘，我心永恒。”
    最近娱乐圈最大的喜事，莫过于影星丛良了；而最亮眼的，应该是她的鸽子蛋钻戒。难怪网友大呼：真是壕气冲天呀！不过对于明星的鸽子蛋来说，从来没有最大，只有更大。
    嘿嘿，碰巧了不是？咱家妍儿的钻戒和她的鸽子相比，飞得更高！哈哈，还先飞仨月。
    其实那天，她本来是拒绝的，“军儿，9克的金戒指就可以了。”因为她是我的了，还在乎什么炫目的原子？
    我很二地讲：“玫瑰你的，巧克力你的，钻石你的。你，我的！”
    “呵呵，霸道总裁吗？”
    “嘿嘿。恐龙抗狼抗狼抗！”
    随后，我们来到“香得莱”农贸市场，随便对付了一下午餐，买好肉和菜后赶紧回家，处理、清洗晚餐的食材。感觉很惬意，似乎穿越到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
    做完家务，她还充满激情地唱了一首歌给我听：
    整个我的人整颗我的心
    交给你的时候
    有白色的梦有红色的情
    单纯而又执着
    轻轻挑着我的黑发
    你是这样温柔
    给我最深情的吻
    “第二段不好”，她笑评：“等哪天你变心了，觉得我没有吸引力了，我再唱给你，然后转身离开，除了背影，不会留给你一片云彩。”
    “哈哈！不会的，因为我终于找到了爱！”说话时，我躺在她怀里，在客房大床上，数妍儿眼里好看的星星。
    竹子开花罗喂
    咪咪躺在妈妈的怀里
    数星星
    星星呀星星多美丽
    明天的早餐在哪里
    错了，没有星星，只有红唇和雌爱的眼睛，还有一把指甲刀。我很地主的样子，享受她为我剪指甲，感觉活在童话王国里。

 第一百九十章 马背和女人的胸脯

    “妍儿，你听说过我表哥拿破仑的那句名言吗？他说：马背和女人的胸脯，永远是男人的天堂。”
    “呵呵呵，男人啊，永远也长不大！”小妞的评价多么富有生活的原汁原味。
    “给你讲讲他的爱情！所以，人们总说战场得意，情场失意。”
    “好啊！我也很好奇，你单方面认的表哥找了个什么样的天仙？”
    “呵呵，命途多舛。看看，那个曾经欧洲的霸王，他找了个怎样的别姬？1796年，年轻的拿破仑因为成功镇压反叛，成了巴黎社交宴会上颇具盛名的新星。
    在一次宴会中，他结识了比他大6岁的约瑟芬，尽管约瑟芬是带有两个孩子的寡妇，但是她独有的魅力把拿破仑迷得神魂颠倒，两人认识3个月后就结婚了。
    婚后，拿破仑奉命前往意大利战场，其实在拿破仑走后不久，约瑟芬就与另一位年轻军官坠入情网，两人一度双宿双归。
    约瑟芬一直无法生育，拿破仑最终与她离婚。但离婚后的拿破仑依然惦念着约瑟芬，除了每年都会给她数目可观的费用，还会不时地去和她重温旧情。
    拿破仑的信中，可以看出他对约瑟芬深深的迷恋，几乎征服整个欧洲大陆的铮铮铁汉，也敌不过一个女人的柔情寸寸。书信的字里行间，全是内心的悲凉、无奈。
    他面对的是一份永远都没有回应的爱，一个永远也打动不了的爱人……
    我记不全了，好多年以前看过的，大概意思：
    拿破仑?波拿巴
    致
    约瑟芬
    我没有一天不在爱着你，没有一夜不在想着把你紧搂在怀里。甚至每次举杯时，总是忍不住谴责那促使我离开心上人的荣誉和野心。如果说，我夜半起床工作，那也只是为了可以让我温柔的爱人能提前到来。可是，你在23～26日间唯一的一封信上竟称我为“您”！
    你居然客客气气地称呼我为“您！”“您”自己！坏蛋，你怎么写得出这样的信！它是多么冷漠！另外，从23～26日，有整整4天时间，你都干什么去了，怎么不给你的丈夫写信？
    啊，我的心肝，这个“您”和一连4天只字不写，会使我向往早年我不为爱情沉迷的那些岁月。我内心凄楚悲凉。
    别了，我的爱妻。我生命中的磨难、快乐、希望和主宰。我爱你，又惧怕你。你激起我最柔软的温情，你又唤醒我如雷鸣火山般的感情风暴。
    我不祈求你永远爱我，也没有要求你的忠贞，我只要求事实的真相和坦率。当有一天你对我说“我不那么爱你了”，那将是我爱情的末日，我生命的终结。
    原谅我，我生命的主宰，我的脑子被紧张的想象搅得一团乱，装满了你的心则被恐惧深深折磨，我痛苦得无以言语，我甚至无法再称呼你“波拿巴”这个姓。
    请尽快给我回信……啊，女人！！！”
    我讲述完了，心里还很难受，猜测那个法兰西男人当时的心情。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对吗？军儿。”
    “对的，妍儿。”
    “呵呵呵，愿你是披荆斩棘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也是能被人抱在怀里宠爱的小朋友。”
    “喜欢你，就像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我都能听成明天有你。”
    手机电话进来了，我以为是单位领导找她有任务呢。电影里不都这么表达吗？警察一定是苦行僧，爱人过生日，有任务；孩子家长会，有任务；吃个年夜饭，有任务！
    这是墨菲定律吗？
    是，有的职业，说风餐露宿还是轻的，险象环生才更恰当。为了国家的安宁，他们紧握手中枪！但我认识很多的警察朋友，好像也不是这么没有规律嘛！生活，美好的生活，还是他们的主旋律！
    是的，他们中有些人，为了我们老百姓的幸福和安宁，牺牲了生命！但崇高总是蕴含在平凡中，而不是常常做很残酷的选择题。
    现在，她停下剪指甲，脸红了红，用肩膀夹着手机，又忙着为我打理卫生。
    “啊！我不好！很忙，我现在。有事吗？给你三分钟，哦，没事，那挂了啊，不见！”电话信号被她只爱我的强大磁场屏蔽了。
    “我们单位的同事。给他说过多少次了，还要追，我不喜欢暧昧！”抬起头来，眼神坚定，饱含深情，直视我的眼睛。
    “呵呵！这一点我和你一样，也许这就是我和罗曼分开的原因。”
    “我不想问了。过去的，让它好好的去。我只是强烈地盼望你和我在一起，永远一家人好吗？我的军儿。”两行热泪突然喷薄而出。
    “哎，怎么说风就是雨哇？我也没招惹你啊。马上就要订婚了，感觉你也忒迷信了。”
    “什么意思？不懂。”
    “我听说出嫁时哭是好事，哭得越厉害越好，因为新娘哭有哭发哭发、不哭不发的意思。”捧着她精美的脸庞，表情一定是爱恋。
    “扑哧，呵呵呵，我才不哭呢，那是好久以前。”恋爱中的女人说漏了嘴，把心儿调亮，像红外线照耀。
    “我想问问，妍儿，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俺也有点自卑后的自恋！
    就像几年以后，个别少年保养皮肤比女孩还极端，这也罢了，爱美无罪。
    可揣个照妖镜，随时随地搔首弄姿，就像白雪公主的继母拥有一个神奇的魔镜，每天早上她必问:“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这片土地上最美丽的人？”
    然后自己把魔镜魔擦亮，得意地说：“果然是你！”
    这就不可理喻了！男人要关注健全的人格、雄壮的体魄和强大的意志，而不是和姑娘比兰花指。
    “呵呵，不告诉你。你猜？”那一刻，误以为统计学得最好的清清回来了。
    “哈哈哈，多半是？猜不着！”
    “呵呵呵。”
    “还敢笑我？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你呀，真是xxj（小学鸡）。”妍儿声音撩人，我又过生日了，寿星大发。
    “那你就是哥们yyds（永远的神）！妍儿，我又想了，行吗？”
    “嗯。”
    ……
    良久，云收雾散，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晚上6点半，客人们陆续到达，幸福的订婚宴就要开始了。
    龙教官和马教官在宴席上的一番话，把我的兴趣提升到极限。于是，周末几乎天天泡在射击场，最后还参加了cs战场真人秀，学会了很多野外作战和生存的本领。
    两位教官究竟说了什么呢？
    6点不到，巩固先摁响了门铃。他165左右，40岁，瘦削但很精神，腱子肉不少。眼神犀利而圆活，有一点沧海桑田。
    “哈哈哈，刘大侠，我们是不是到早了啊？这是小倪，我的信贷员。”和我握了握手，又介绍身后的青年。
    175高，26、7岁，清秀，小肉小肉的，脸上随时挂着微笑，眼睛大而温和。
    “侬好呀，刘总监。”握着他的手，像在瀚海吃骆驼掌的感觉，糯巴糯巴的。
    “兄弟你好，欢迎！”我热情回应。
    “哦？粉粉粉，鼻子吸气，好香啊！”巩固兄鼻翼西张。
    “哈哈哈，瞎弄，川菜和滇菜，燕京烤鸭是买的，一碗地道的老燕京杂酱面。来了您嘞！小二呢？”
    呵呵，没有！只有老板娘在厨房。
    “小皮球，香蕉梨，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记得跳完又累又晕！呵呵，好久远的事了，真值得怀恋呀。”
    燕京妞儿从厨房出来，围裙系在腰上，笑意写在脸上，哼一曲乡居小唱，任思绪在晚风中飞扬。表情亲切、自然，仿佛穿越到童年，回到四合院。
    巩固乐呵呵地说：“哈哈哈，看来刘老弟也是燕京人在东海喽？不对呀，你的普通话有一股浓郁的天府椒盐味！”
    “呵呵呵，你好啊，巩行，还有这位小兄弟！我是杨妍，来自燕京。”妍儿字正腔圆，让俺以为是部长下来微服私访呢。
    “哈哈哈，小姐姐，你的普通话才是正宗的呀！”小倪眉欢眼笑。
    导演：准备晚餐，action！
    巩固严肃地询问：“好了，不笑了，刘大侠，你还有吗？菜！”
    “还有个牛排和鹅肝酱，但铁定不是来自法兰西！出家人不打诳语，不像有些饭店骗人说是空运，俺的食材奏是附近“香德莱”农贸市场的。”
    得，遇到吃货了。
    “我滴乖来，搞哼个（你在做什么？）！还是不够哇！这样，你们两口子看看冰箱里还有没有食材？咱给你们表演表演。”
    看我有些母鸡（唔基，不知道），人急了，是人都有三急。
    “物滴马雷（我的妈嘞），搞sào毫子（庐州人在催你搞快点）！”
    从他瞪眼上，俺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冇问题！要得，啊中！”哥们也给你来个方言大串烧。
    小倪崇敬道：“哦，我们巩行是八皖庐州的，教授家庭出身，东海徽菜协会副会长啦。国家二级厨师。”
    “哈哈，你长得也不像厨子啊！”找食材时，我有意开玩笑，尽量拉近彼此的距离。
    到时候变成朋友了，飞机都要刹一脚，更别说贷个款了。
    “呵呵，你是想说我脑袋不大，脖子也不粗吗？”
    “呵呵，军儿说得对！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伙夫。”
    不一会儿，梅浙行长和萧薇美女先来，拎着体面的化妆品和两条软忠桦；明先生送了个通体透绿，微有杂质的手镯；龙渊和马到功教官，提着花篮和水果也来了。
    最后是王楚涵和张雅丹，说说笑笑，花枝招展地进门。
    王楚涵送的一条金项链和一套高档西装，张雅丹送了个玛瑙串。
    王楚涵笑着说：“恭喜你呀！大叔，终于把我姐骗到手了。”
    “呵呵呵，这不是你撺掇的吗？上周你看杨妍黯然神伤，还说：我怎么闻见保宁醋了？”张雅丹打趣。
    “就你鼻子尖，你属狗呀？”王楚涵绷起小脸。
    张雅丹赶忙小心赔罪：“哎呀，开个玩笑啦，大小姐别生气了嘛。”
    “呵呵，我没生气哟。大叔，收礼物！快点滴！”王楚涵把东西塞给我。
    “谢谢你们！”妍儿走过来，大大方方接下东西。
    菜上齐，巩行也上桌了。
    “啊，今天先请巩行给我们讲讲他亲自制造的徽菜，各位，掌声在哪里？他只需要两秒钟的掌声。楼上的朋友不够热烈嘛！哦，楼上也木有人哪！”我的开场白。
    “呵呵呵，扑哧。”
    掌声响起来，有人心中明白，挥挥手，开始卖弄。
    “呵呵，我是八皖人，说说徽菜。”巩固起身，娓娓道来：“徽菜菜系又称“徽帮”、“徽州风味”，是c国八大菜系之一。
    徽菜起源于南宋时期的徽州府，其独特的地理人文环境赋予徽菜独有的味道，由于明清徽商的崛起，这种地方风味逐渐进入市肆，流传于苏、浙、赣、闽、沪、鄂，明清时期一度居于八大菜系之首。
    代表菜品：徽州毛豆腐、红烧臭鳜鱼、火腿炖甲鱼、腌鲜鳜鱼、黄山炖鸽等等。八皖省绩溪县被授予徽菜之乡称号，每年均举办国际徽菜饮食文化节。
    发展出的菜品有：全家福、凤还巢、炒鳝糊等数百种。如今徽菜中还保留了一品锅、刀板香、黄山双石（石蛙炖石耳）等传统佳肴。
    徽菜的主要特点：烹调方法上擅长烧、炖、蒸，而爆炒、炒菜少，重油、重色、重火功。
    绿树丛荫、沟壑纵横、气候宜人的徽州自然环境，为徽菜提供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徽菜原料。在绩溪，民间宴席中，县城有六大盘、十碗细点四，岭北有吃四盘、一品锅，岭南有九碗六、十碗八等。
    徽菜的特色：一是就地取材，以鲜制胜。二是善用火候，火功独到。三是娴于烧炖，浓淡相宜。四是注重天然，以食养身。徽菜继承了祖国医食同源的传统，讲究食补，这是徽菜的最大特色。
    刘大侠家里条件有限，今天只做了三道菜：火腿炖甲鱼、徽式红烧肉、红烧扒皮鱼，还有一个中和汤。
    请大家品尝，宝贵意见就不要提了！因为我已经是国家二级厨师了，再想进步几乎不可能。做菜讲究个用心和天赋，不是吗？”
    掌声过后，我端起酒杯主题发言：“各位领导，兄弟姐妹们，今天是我和妍儿订婚的日子。家常菜，请大家别客气，可劲造！谢谢大家的祝福！干！”
    言毕，一仰脖子。
    “我不多说，就一句：恭祝大军和杨妍幸福一辈子！”明先生也不啰嗦。
    梅行和巩行联合揭幕第三杯仪式。
    梅浙先祝福：“哈哈哈，刘老君不错，有眼力！新娘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大家祝他们幸福！”
    巩行生气了，板着脸：“哎呀，出奇带冒烟（形容生气），你山精（骄傲）嘛！刘大侠，搞不彻你（比不过你）有钱！好歹告诉一声，咱也得意思意思？杭经的，好大四（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哥哥我今天还就白痴了，气死你！”
    “呵呵，不好意思，我的错！待会儿自罚三杯，单壶（可以吗）？”
    哥们赶紧割地赔款，啊错了，赔礼道歉。
    像后来某个袋鼠国自己没控制好疫情，还学坚国甩锅，误以为自己是海王。开口闭口要仁至义尽、以德报怨、毫无保留提前两个月预警并传授经验、甚至捐助抗疫物资并派出医护专家的c国割地赔款。
    “算了，懒得理你！那谁啊，小倪你去车里，把我的两件古井贡酒拿来，黄山毛峰也拿两条，省的说咱们乡村银行土鱼，不懂规矩。”巩行不干了。
    好，好，咱等好酒！老乡剑南春，委屈你了，下次再喝。
    “哈哈哈，巩行长大气！甭跟大军这孩子一般见识，对了，他以前在桃明岛可是叫刘土鱼嘞！”明先生站起来打圆场。
    “呵呵，真的吗？这么好玩！能说说吗？”巩行童趣来了。
    “呵呵呵，我来说。以前他在桃明岛陪他亡妻，领着农友和渔友发家致富，大家亲切地称呼他刘土鱼耶。”萧薇一半海水，一半火焰。
    “哈哈，有意思！来，我们第三杯，我和小倪祝愿刘大侠和杨妍妹子，像古井的泉水，甘甜可口，和和美美！”
    巩行酒量一般，但是善于发动群众。战国到来后，他如鱼得水，今儿个联合齐国欺负魏国；明天又向秦国借兵，假道韩国，讨伐燕国。一时间狼烟四起，边关频频告急！
    等我敬完一圈后，张雅丹端着杯说：“认识你真好！大军呀，阿拉现在是小富即安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爱情啊，你姓什么？

    “呵呵，那是你自己运气好，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我打着哈哈。
    妍儿特欣赏道：“军儿总是这么谦虚。”
    “呵呵，我们杨妍美女终于修成正果，我也有男朋友了，仨闺蜜只剩楚涵还单着。”张雅丹惋惜。
    “我才不急呢，好菜都是最后上。”王楚涵有些落寞。
    “呵呵呵，刘土鱼最善解人意了，阿拉银行每月末的存款任务，还没说，人家就帮着完成了。”小薇也很感激。
    “都别夸了，免得他尾巴翘到天上。来，萧行长，你跟着我一起闹洞房，交杯！”张雅丹粗鲁地说。
    “大交杯！”
    在张雅丹和小薇行长的起哄中，我和妍儿喜喝干。
    最后，梅行长和巩行长坐到一起，研究高雅的摄影艺术；小薇和张雅丹挨着，讨论阿拉女人的坤包；王楚涵非要和我俩喝三杯，小脸通红。还笑颜如花地坐在我旁边，不和妍儿挨着。
    有人出关去了，龙教官旁边空着，我赶快走过去敬酒。
    龙渊笑着说：“大军啊，我看你突击步枪瞄准沉稳、内敛、静气，没准儿，不，指定有狙击手潜力！怎么样？一起研究研究？”
    “哈哈，大军哪，你还不知道？龙教官在部队就是我的班长。后来，他选上了蓝色闪电特种突击大队，俺只是在普通部队干了几年侦察兵。”
    马到功教官，个头180，是那种很有肌肉的胖子。额头上有疤，估计练过硬气功什么的。眼神凌冽而自负，睥倪群雄。
    “别瞎说，那都是过去了！唉，还是转业了。”龙教官眼神里满是遗憾和失落。
    “是，班长！”马教官赶紧闭嘴。
    “哎，我听说特种兵选拔很严格的，是吗？”
    巩行挨着龙教官，饶有兴趣。过了一周，他和梅行也加入我们的射击俱乐部。
    “呵呵，我就简单讲讲。”龙教官念念不忘似水年华：“特种部队的士兵一般都是在部队中副班长以上军政素质优秀的官兵中选拔的。选人的标准是：
    忠诚不二：对国家、对民族忠诚是成为特种部队队员的首要条件。
    军中精英：我国特种队员几乎都是从最好的部队中精选出的尖子，都有一定的部队生活经历，掌握必要的军事专业技能，有的甚至还有实战经验。
    绝对强悍：从地理上看，波浪滔天的大海、峰峦耸立的高山、一望无际的平原、凶险莫测的密林都可能是特种作战战场。
    从气象上看，特种队员应能在酷暑严冬、风雪雷电中不分昼夜地连续作战；从作战技能上看，特种队员要能适应空降、机降、泅渡和徒涉等作战要求。
    从生存环境上看，特种队员要能在水断粮绝、孤立无援的环境中，通过利用当地资源确保生存。
    智力高超：特种部队成员往往在敌人心脏地带实施短促而高风险的作战，面临常人难以想象的军事和心理压力，没有过人的智力就难以遂行作战任务。”
    “这可真是万里挑一啊！”相信自己就是参了军，多半也选不上！
    “哈哈，这才哪到哪啊？”龙渊继续展开：“如果你能做到这些，仅仅是跨进特种兵门槛，还要进行下面的专业训练。特种兵的基本科目无不体现出“严酷性”,其内容包括：
    （一）战斗技能训练。要求每一个特种兵熟练掌握本军和外军各种武器，徒手格斗更须技艺超群。
    （二）机动技能训练。各种车辆，坦克，甚至飞机的驾驶都不在话下。
    （三）渗透技能训练。跳伞、攀登、穿越雷区、识图标图及远距离越野行军。
    （四）侦察谍报技能训练。主要有观察、潜伏、窃听、捕俘、审俘、照相等多种获取情报的手段。”
    “佩服！龙教官，我敬你！既然你看好我，也不怕透露，大学军训时有个成教官，他说我有狙击手天赋。咋们喝三杯！”我壮志凌云。
    在喝醉之前，我为美丽的妍儿亲手戴上钻戒，白脖子围上蓝色的水晶项链，倾倒我的玫瑰公寓！还是，甭倒？
    “订婚之夜，别睡！”
    是谁在耳边说爱我永不变？
    订婚那周，周末休息。下午，在客房大床上，我假老练分享爱情感悟。
    “妍儿，我看过一则爱的故事，想说给你听听，好吗？”哥哥我色样地盯着人家。
    “好呀，军儿，你说。”美目忽闪忽闪。
    “这个故事叫《带走的钥匙》。
    他和她邂逅在火车上，他坐在她对面，他是个画家。他一直在画她，当他把画稿送给她时，他们才知道彼此住在同一个城市。两周后，她便认定了他是她一生所爱。
    那年，她做了新娘，仿佛实现了一个梦想，感觉真好。但婚后的生活就像划过的火柴，擦亮之后就再没了光亮。她含着泪和他离了婚，但是带走了家门的钥匙。
    她不再管他蓬乱的头发，不再管他几点休息，不再管他到哪里去，和谁在一起，只是一如既往地去收拾房间，清理那些垃圾。
    他也习惯她间断地光临，也比在婚姻中更浪漫地爱她，什么烛光晚餐、远足旅游、玫瑰花床，她都不是在恋爱和婚姻中享受到的，而是现在。
    后来，他终于成了很有名的艺术家，那一尺尺堆高的画稿，变成了一打打花花绿绿的钞票，她帮他经营帮他管理帮他消费。
    他们就一直那样过着，直到他被确诊为癌症晚期。弥留之际，他拉着她的手问，为什么会一生无悔地陪着他？她告诉他，爱要比婚姻长得多，婚姻结束了，爱却没有结束，所以她才会守候他一生。”
    “好感人！可是军儿，你想提示什么呢？”
    “妍儿，我想说的是，爱情是有保质期的。过了一段时间，比如七年之痒，爱情就会转化为亲情。这个时候，我和你都要学会平淡。当然，我不反对，或者说我会经常制造一点小浪漫或是小惊喜，好吗？”
    “嗯，军儿。我想，人的一生中都有寻找爱的过程：第一是你最爱的人；第二是最爱你的人；第三是你最爱的和最爱你的并与你共度一生的人。
    当遇到你最爱的人，才体会到爱的感觉；了解被爱的感觉，才能发现最爱你的人；经历过爱与被爱，才知道什么是你需要的，才会找到适合你，能够相处一辈子的人。”
    “深刻。我认为男人一定要自强！就算此刻一无所有，穷困潦倒，甚至走投无路了，都要沧海一声笑，心会跟爱一起走。怀揣理想，头顶明月，脚踏实地，去努力！去奋斗！去实现！有一句格言：男人通过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依靠折服男人来折服世界！”
    “呵呵呵，是的。男人可以因为女人的楚楚可怜，悲惨身世，孤苦无助，而由怜生爱。可是，你见过有几个女人是因为同情，而对男人擦出爱的火花呢？”
    “是啊，男人，同“难人”，老祖宗造字是很讲究的。但我感觉男人不要掺杂功名利禄。”
    “呵呵，我觉得一个男人追求这些很好呀！上进，不是吗？”
    “功名利禄是没有止境的，适当追求无可厚非。但古往今来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见好就收，回头是岸呢？我只听说有一个人做到了，他就是范蠡。”
    一盏油灯耗尽多少功名，一把横剑觑遍几番利禄，一顶乌纱盖下千般污秽，一缕炉烟荡开阴史百年。
    “是不是那个把情人西施都献出去的人啊？我不喜欢他！卑鄙、下流、龌龊！”妍儿很有正义感。
    “那你先说说看。”
    “我听的版本是这样的，不知道和你掌握的线索是否一样啊？”
    “妍儿，职业习惯吗？干嘛，破案哪？还线索。”
    “呵呵，军儿，你想说什么呢？”
    “有时候，我觉得职业病真可怕！按照弗洛伊德学说，潜意识表现出来的错误或口头禅，是心理深层次的本质，越过道德或理智的边界外化出来的。所以，优秀的间谍一定不能从事任何职业！越白纸，越白痴，越不起眼，越好！”
    “军儿，间谍你也研究过吗？”
    “嗯。你听听：你就是个间谍，这就是你的职业，ok？除此以外，你都失忆了，understand？”
    原滥情局特工，别约“碟中谍”银河“只要自己安全”高等职业技术流氓学院院长。
    兼“刺探别人，我的人权”精神分裂课科长\/兼“别人窥探，反人类”色诱艺术系主任\/兼“强权即公理”调情挑逗表演专业冥王星特级叫兽。
    爱德华。蒂奇gangstergic熏爵如是说。
    晚年，灯枯油尽之时突然良心发现，写出了一本千古名着：《最高等级的逻辑——强盗逻辑》-----献给海盗女王卡特琳娜我梦中尊贵无匹的情人！
    谁说我们没有朋友？这不符合逻辑嘛！我们的朋友遍天下！比如狐朋，狗友，酒肉，等冷等冷，都是噩梦，阿门，错了，是鹅们嘚瑟的盆友！
    俺们的朋友全是独孤求败，早年都曾挥刀自宫，所以表面看不太正常。比如口大，血盆，独眼龙，还有笑容可掬，人畜无害，背后毒手。
    就像小偷公司有保安一样，俺们流氓学院也有职业流氓，专门管理业余流氓，那些小国家，小跟班。
    唉，这辈子坏事做绝喽！回想起来，俺就没有做过一件好事。现在，上帝在召唤我了，阿门！早点去，看能不能谋个差事，好接着研究高等逻辑。
    临走前，俺给正人模狗样，衣冠禽兽，耀武扬威，后起之秀，最伟大的忠告。
    各位朋友晚上好，今天要聊的是关于“强盗逻辑”的话题。
    强盗逻辑，是指以唯我独尊的思维方式为前提而作出的极度不平等、强词夺理、胡搅蛮缠的逻辑推断。大部分强盗逻辑都是非形式逻辑谬误。
    强盗在实施犯罪的过程中，被人阻止或是阻挠的时候，强盗认为阻止他的人侵犯他的人权，是别人在谋害他；而他是在实施犯罪，以及阻止他的人是见义勇为的问题，却被他幻想绝对自由的思维自动屏蔽了。
    逻辑学家我，爱德华。蒂奇gangstergic熏爵，善意的谎言，偶，我亲爱的上帝，随便你们了，怎么理解都行。
    有三种人不可深交：
    第一种，反客为主。
    今天，朋友向你借钱后不提了，你迫于无奈只能开口向他要，朋友反倒奚落你，说你小气。
    第二种，贪得无厌。
    出于友谊你请你甲朋友吃了顿饭，总共花了200元钱。第二次，你请你乙朋友吃了顿饭，花了500元钱，被甲知道后，甲对你有看法了。
    第三种，你多我占。
    只因为你的土地太广大，所以我们要来占领、居住。土地是人类共同的财产，不能让你独占。
    你的钱多，我是你的朋友，你当然应该帮助我，我没有钱的时候你必须资助我，谁叫你钱多呢。买个烧饼，你钱比我多，因此你该出百分之70，我钱少只出百分之30，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如果你的朋友经常以这三种强盗逻辑为借口，最好远离！噢，见鬼，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兴奋的事呢？因为就连我们也伤不起哇！”
    “哈哈哈，男人，你怎么总是那么贫嘴呢？”
    “嘿嘿，我错了，领导！俺以后不滑舌了！我向喜剧大师陈佩斯保证。您就别念我的经了，行吗？”
    以前，只要听见“贫”字一出，俺就知道太阳笑傻了，可花儿还是一样的开，哦，不能开了。
    “没事。军儿，我讲西施的故事了，你别打岔，也不许逗我笑哦。”
    “嗯嗯嗯嗯嗯！”我有节奏地震动点头。
    “呵呵呵，真开心。公元前494年，吴国打败越国。越王勾践采纳大臣提出的“美人计”。越国大夫范蠡周游全国，遍访佳人。一日，在清清浣纱江畔，与家住古苎萝村西边的的西施相逢了。
    才子佳人，出演了一则一见钟情的故事。
    然而，国难当头，范蠡以“爱国”的名义，背叛、出卖了爱情。他把绝代佳人西施选进宫里培训歌舞后，再把以西施为首的越女献给吴王夫差。
    幸运而不幸的夫差，对能歌善舞、风华绝代的西施深爱不疑。君王“从此不早朝”，歌舞宴平，对西施甚至越国都深信不疑。
    而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在暗暗做着复仇的准备。公元前473年，越国灭掉吴国，被围困在圣胥山的夫差走投无路，挥剑自刎。
    无毒不丈夫。夫差在打败勾践后，给了勾践一条生路。所以，他最终败给夫差是必然的。
    传说中，越国胜利后，范蠡归隐江湖，与西施浪迹天涯，做了神仙眷侣。善良的人们多么期盼如此美好的结局。但是，范蠡配么，他配拥有如此结局么？
    如果他爱西施，那么——
    若西施流泪，先湿的应是他的脸；
    若西施伤心，最苦的应是他的心。
    如果他爱西施，必然是渴望深情相依，厮守终生，直至地老天荒。
    谁能想象，把自己心爱的人拱手让出，送给他人，送给敌人？
    倒是夫差，爱了西施一生，疼了西施一生，宠了西施一生。虽然，这“一生”只有大概的十七年。
    无法想象，一个柔弱女子在这十七年里怎样的柔肠百转，怎样的万箭穿心，怎样的肝肠寸断。爱人与仇人之间，祖国与敌国之间，她何从判断，何从选择？也许西施无从选择，残酷的世界也不许她选择。
    古往今来，有多少人认为，西施背负着“祸国”——令吴国灭亡的恶名。在越国，西施能够得到“功臣”的荣誉吗？不可能！关于西施归宿最有依据的说法，是被勾践夫人沉水淹死。
    拥有“沉鱼”之美的西施，终究被沉入水中。也好，还她一生流不尽的泪，还她一颗冰清玉洁的女儿心。”
    她讲述了这个故事，可我怎么觉得警花在古人中也有线人啊！那么生动，那么传神，那么细节。
    “啊呀！你的版本和我的大不同哦。我的是说越国灭亡吴国后，范蠡不求名利，只是向越王勾践要回西施。从此，影星卖命（隐姓埋名），远走高飞，夫妻同心，干起了地产商的勾当。有钱！”
    “呜呜呜，扑哧，呵呵呵。”
    妍儿本来还陷入身临其境的影视画面里，正在和西施两人：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却被某些个神经大条，山野鄙夫咯吱了心里，这下真的是雨太阳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实实在在就好

    最好的恋爱就是：你可以彻底地做自己，并且你的另一半依然迷恋真实的你。
    总而言之，哥们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我也有很多缺点。杨妍妹妹和我好了后，她经常苦口婆心教育：“如果你随时板着一张脸就好了！就完美了！”
    “是不是还要一脸沉重，别人都欠我5毛钱啊？还有，把60岁的沧桑提前刻在脸上就更完美了，对吗？”哥们很配合，不想伤她的心。
    严肃的、正统的脸：“你都奔四了，不稳重可怎么行哟？”
    “yesada！我保证稳重，承重，超重！错了，不能超重，增重，白白胖胖，可好？”
    “扑哧，呵呵呵。”
    齐活！哥们继续我行我素，该干嘛干嘛。
    可现在不行了。自从引狼入室后，俺得天天接受警花队副再教育了。俺的相声，俺的小品，你们还能和俺相依为命吗？
    可是生活，它不应该是这样的！该哭时哭，该笑时笑，该艰苦时艰苦，该享受时享受，五彩缤纷的不是吗？
    有一首歌写得很明白：是你赐给的自卑，你要的爱太完美，我永远都学不会。
    “唉！杨妍啊，我真的要辜负你了！我永远都学不会呀。就算在你面前我高大上了，可那都是装的！一转头，哥们就忘了。该幽默幽默，要滑稽滑稽，想玩耍玩耍。”
    因为我这一生，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风调雨顺？它就没有什么能真正让我愁眉苦脸，呼天抢地，假装深沉！就算刚到东海，贫穷和窘迫；桃明岛上没米下锅，也不觉得这是磨难！
    我总是心怀感激：真好，遇到这么好的一个时代！黄金40年！只要你肯努力，有点小智慧，人品好，真的没发现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为了爱情，哥们该装还得装啊！怪不得人家玉静香同志，要戏称“刘装装”。
    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在一个过程里，妍儿悄悄地变了。
    好像就是订婚的那天下午，她一本正经跟我约法三章，没想到被我，不是，被幽默和生活打动了！从此，她不再板着脸，还总是发自内心对我的表演娇羞微笑。
    慢慢地，她下班准点的时间多起来了，然后开始承包做饭和洗碗。
    因为我给她讲了一段日语：“锅，你得洗了哇！碗，你得洗了哇！锅和碗，你都得洗了哇！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谢谢）。发音：木有骨头（阿哩嘎豆）狗找蚂蚁吃（勾杂一嘛斯）！”
    “哈哈哈，木有骨头，狗找蚂蚁吃？太逗了！”妍儿笑得此起彼伏，得，俺在家里的地位再次升级。
    冯巩哥说：“咱燕京爷们儿在家，个个儿都是皇上。”
    再后来她说：“我找领导谈了，不想当副队长了。”
    “那你想当什么？”
    “当你的女人，专职的，行吗？”
    “阔以，完全阔以！唔唔唔，哎，大白天哦。”
    这次可是全面表扬喽！
    最后，她积极活动，要求从缉毒队调到俺们安静区复兴路警署。理由很充分：男人经常出差，我要照顾小孩。小睿那会儿上初一了，我却瀚海和云巅到处跑。
    “准了。也不容易的，重组家庭。”领导特批了。
    有时候，我也在想，咱是不是有些自私啊？本来人家杨妍多好的人哪！刑警队下设缉毒队副队长，前程似锦，经常先进。为了俺，最后只是一个小片警，先进也不是了，默默无闻。
    我面带愧色：“对不起！太太大大对不起了！春天温柔了九州山河，而你温柔了春天。”
    “没事的，军儿，你和小睿就是我的全部！”
    难道女人一生的理想，就是自己的老公和孩子吗？
    回到正文，俺这匹马，思维的野马，原产地天空。
    那天上午，2007年春节不远了。
    1月7号，清清老婆的生日。在那个冬雨细密，冷风剔骨，落叶流泪的清晨，我没开车，独自一人，没有雨具，若有若无，走在雨伞流动的油画里。
    每一年她的生日，我都会独自步行，似乎疲劳是为了忘却的纪念。手机里传来齐q的歌声，让我深沉，让我同悲。
    为什么
    大地变得如此苍白
    为什么
    天空变得如此忧郁
    难道是冬雨
    即将来临
    到了办公室，喝了一杯普洱，胃暖暖的，开始干活。
    对照审核完2006年预算汇总表和事业部利润表后，我很满意地直起腰，一切都稳健、匀速、持续地发展着。
    各级财务水平越来越高。每月，预算金额与实际发生额对照，误差不超过1。作为可容忍误差来说，应该能排到世界五百强了。
    明先生办公室里，他、公孙大为和我研究年度财务报表及下一年公司发展重大事项。虽说集思广益，但在涉及公司发展战略方面，不要试图发动群众，因为这通常没什么用。
    “明先生，先说说题外话：最近公司上上下下，被业务扩大、收入增加、员工富裕刺激得有些膨胀，飘起来了，热衷开会。我看这不是什么好事啊！我感觉搞企业永远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开公司历来是冰上芭蕾，战战兢兢。”
    我先发言。
    “哈哈，你有什么发现吗？”明先生很不解，每周一次全体干部会议，是他同意总经理的提议搞的。
    “是啊大军，你不会是因为会议不让吸烟就反对？”大为很了解我的癖好，也针对我开会的简短，曾试图帮助我。
    “不是禁烟的问题。每周一次会议，时间长达半天，请大家扪心自问，有木有解决过问题？流程永远是：上周工作总结，本周工作展望，以及工作中的问题。”
    大为依然很疑惑：“我个人感觉开会很好啊！难道这不是给工作找思路的最好办法吗？下一步，我还准备在全公司推行：每周开周会，每月有月会，随时检讨会，年底是年会。”
    “很好吗？同志哥。从哲学的观点看，上周已然过去，好与坏都已经定型，你能改变结果吗？本周刚刚开始，许多不可知，你怎么去展望？各种各样的会议，一周连开七天，讨论什么呢？讨论怎样减少开会！会后大家觉得这样的会议很有意义，一定要多开！”
    “我觉得例会上大家提出工作中存在的问题，这就值得嘛！”明先生是赞成每周一会的。
    “呵呵，我想请问，提出来的问题是怎么处理的？”哥们耐心引导。
    大为门儿清：“哦，不涉及全局的问题，秘书整理后，发回问题来源的上级部门；涉及全公司的问题，由高层组织高管继续开会，商量解决。”
    “哈哈，现在结果出来了。你们看，每周有效工作日也就5天，例会先占去半天；再就例会发现的问题，例会的例会又是半天。请问各位大佬，我们的高管还有几天能深入企业实际？更何况，很多小问题，不还是发回他的上级解决吗？”
    “呵呵，貌似有道理嘛！”明先生先醒悟。
    “我再谈谈这么多年走南闯北的发现。我们c国超多公司都喜欢开会，而且一天能开好几个会，早会中会晚会，广大员工对于开会敢怒不敢言。
    追根溯源，在c国，传统的官本位思想对社会潜移默化的影响比较严重。
    通过开会讲话并高坐主持台，领导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高高在上，显示绝对权威，让下属对自己心存敬畏；同时还能彰显一种绅士般的身份，有机会在员工面前摆一摆家谱，出一出风头。
    领导之所以开会，还有这4个目的：1、伪勤奋；2、假装在做事；3、掩藏自己没本事；4、应付老板。因此，越是能力不强的领导，越爱开会。
    其实，开会的本质就是把每个人的责任和目标划分开来并落实到位，所以开会一定要做到简单高效。”
    “在这方面，我还是保留自己的意见。”公孙大为依然被原来乡镇企业时期的一些思维左右，惯性行驶着。
    我说：“那这样，我们来算算开会的成本，好吗？”
    “好啊！第一次听说会议召开还有成本，怎么量化呢？”明先生始终保持对新鲜事物的好奇。
    “先介绍一个案例，完事，咱再讨论。”我放言高论：“国外某公司为提高会议效率，实行了会议成本计算。每次开会时，黑板上都会贴一张非常醒目的表格：会议成本=人数x每小时平均工资的3倍x2x会议时间。
    平均工资之所以乘以3，是因为劳动产值高于平均工资，乘以2，是因为准备会议所需的人力、物力、财力，以及参加会议期间中断的经常性工作，损失以2倍计算。
    公司老板以召开部门骨干会议计算，如果参加会议共9人，那么，召开小型会议的成本=9x750x3x2x15=元。
    按照有投入必有产出原则，开会投入多，应当有相应的回报。但实际情况是有些会并非有用，也不会产生什么效益，甚至很多时候开会纯粹是一项制度，而非非常必要。
    ri本是一个令人生畏的民族。他们不仅公司注重节省开会成本，政府同样如此，其用意非常明显，就是防止开长会，讲废话。”
    言毕，耐心等待。
    “呵呵，彻底明白了！我建议以后每月初由事业部或子公司开一次大会，不允许你方唱罢我登场，正职布置任务就可以了，时间控制在半小时以内。除非特别重要的会议由总部统一组织，其余时间，公司不再层层开会，日常工作以碰头会或现场解决为宜。”
    明先生迅捷作出了决定。
    我霸气地补充：“谁热衷于开会，也可以把成本算出来，开会人员自掏腰包交到财务部，你爱开多久开多久！”
    “呵呵呵，好，就这么办！对了大军，你看我们的预算管理怎么样啊？需不需要和国际接轨，也认真做好下一年度全年预算呢？”
    明先生对预算管理很满意，但希望向国外大公司学习一下。
    “你永远也不要自卑！两位大咖。其实很多大公司也是瞎搞！包括外企，贪大求洋，非要搞什么全年预算。哎！老外弟弟，你有懂统计的人才吗？
    什么是时间序列？什么是概率论？什么是数理统计？还有，您会计量经济模型吗？那么投入产出分析呢？
    经济学领域变量太多，就像物理搞到最后，不也只能掷骰子吗？于是瞎编乱造，孤芳自赏。难道这也是国际先进？
    搞企业，咱可不能人云亦云！发展到一定阶段后，没有什么可以借鉴的，这时候就只剩下创新、发明、创造！”
    我很不客气地评论了一通。
    “呵呵呵，大军的发言让我想起了淘金大桥，它的桥墩竟是悬空的，就像是人们在一条吊桥上建起几个桥墩，然后在桥墩上搭建桥面。它是国内第一座建成的自锚上承式悬带桥梁，这就是我们c国的创造！”明先生微笑着评价。
    “大军哪，财务方面你说了算！你说咱们有必要成立集团公司吗？”天宇2005-2006年发展的势头很猛，总经理先生很想名声在外。
    “此事万万不可！”我平铺直叙：“等着被人夸不如闷声发大财，人最重要的是两样：自信和洒脱。集团公司名气好听，其实诸多麻烦！路远集团子公司和集团公司连带出事的教训已然摆在那里。
    首先，如果集团公司某子公司出问题了，当地税务部门是不是要延伸到集团来稽查啊？其次，你把企业所得税都在集团所在地交了，当地政府能开心吗？最后，就算个别子公司出了问题，咱只需单独处理，一颗老鼠屎不至于坏了总部这一锅汤。”
    “哈哈哈！全凭军师做主。”明先生心领神会。
    回到我的办公室，想起该去精密制造部转转了。假如工业机器人进展到位，可以公告这个好消息！让天宇的股东，农民，渔民，农民工，工人，朋友们都发点意外之财。欢欢喜喜过大年！
    后记：昨日，勐泐的朋友凌霄来了。
    林城熊猫银行楼上。
    茅台，佛跳墙。
    听说了2017年他为我饯行的那个下午的故事。
    “飞机都能刹一脚吗？把到安宁降落再换高铁的你，直接送到你最终目的地林城了。我的天哪！这么神奇吗？”凌霄胖乎乎圆滚滚地惊叹。
    晚上和“牦牛”纵情地歌唱《让我听懂你的语言》，勾起了思念。
    玉香香，你还好吗？

 第一百九十三章 速度与激情

    我遇到了麻烦，遇到了大麻烦。
    罗曼，我曾经的小母鹿回来了。为她公司“芳丹薄罗”品牌，2007年初爆款时装隆重举行新闻发布会。
    本来，我不想讲出来的，因为哥们在东海曾经是名人。
    “嘿嘿！仙人板板的，石马名人？那就是个人名呗。”空喊师父无情地训斥：“我只是想提醒你，甭学狗熊搬苞谷，搬一个，掉一个，最后，一个也捞不着。”
    在那一天以前，因为“爱就爱，不爱就不爱，除此以外都是鬼话”，哥们还真没遇见过这种两难的选择题。
    我爱罗曼，曾经的离开，让我死去活来；我爱杨妍，现在的到来，使我凤凰于飞。
    有时候，现实真的很残酷！如果小曼玉早回来9天，或者妍儿没打来那个电话。如果当初在交汇时忍住了悸动的灵魂，也许今夜我不会让自己在思念里沉沦。
    骨子里，我不是喜新厌旧的人，只要还能过下去，总有一千条理由忍辱负重，哪怕早已没有了爱。可一旦分手，我也不会再回首，不管明天要面对多少沧桑和寂寞！
    但这一次不同，我内心深处还是爱着小母鹿的。她给了我激情，给了我温暖，给了我自信！最重要的是她给了我品味。
    有人说，男人是理性的，女人是感性的。这话不太科学！至少在恋爱方面恰好相反。
    男人往往因为女人的美貌、温存，甚至可怜，就冲动地跳进爱的温泉，即使那后来被证明是个火坑。但是女人在与你共浴爱河前，总会在岸边来来回回地思考和徘徊。
    “刘土鱼哪一点吸引我呢？那小子还自诩大侠，我看他就是太瞎。不学无术，小小会计，没车没房，存款木有，一地鸡毛。”
    可罗曼就这么义无反顾地给了我她的一切！
    如果不是我们都很骄傲，如果我们能彼此打探一下，如果她能早9天回来。
    没有如果！这就是现实！无论温情还是残酷，你只能接受。
    财务总监办公室。
    电话进来了，香格里拉大酒店。第一句话是法语，一听到这个单词，我第一反应如同原野闪电——无处藏身！
    “a cherie（亲爱的）！我的小熊说它真的很想见你，对了，我也是。”赫然，是我曾经朝思暮想的罗曼，小曼玉！声音还是那么性感，明媚，但带点慵懒。
    “a bichette（小母鹿）！”我下意识地蹦出来这个单词，声音的表象背后是生动的她，可是我已经19个月没见她了。
    “蓝水晶，我要你！现在，立刻，马上！”
    在高傲中新添了霸气。可是，但可是，好像少了个“见”字，汉语水平又退步了吗？还是本来就少了“贱”？
    “啊，阔以，太阔以了！”
    那一刻，我只是被巨大的喜悦猛烈地击中了。我要去！急速地去！问问她：“干嘛啊？不声不响就把我抛弃了！没有理由没有原因。”
    死水微澜之心，再次被你点燃！
    “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谁让你招惹我的？”
    当发疯地飙车，前往江东香格里拉大酒店的路上，我什么也没想，唯有速度，奥迪a8已经加速到180迈！
    奥迪a8率先使用了全铝车身框架结构，装备顶级63lw12fsi发动机。“4个圈”在国人心里就代表着高档与豪华，其品牌的领先地位不容撼动。
    之所以如此煞费苦心地介绍这辆车，并不是想炫耀。就是我的急速飙车，代表了我心情的风驰电掣，必须有依据，不是吗？其实，车无所谓好坏，只要能开出激情和野性，这就是男人的象征！
    犹如后来我在弥阳房开公司做财务顾问。
    有一天，从锡都市农村银行贷款后返回弥阳。
    夏日，开满鲜花的原野，头顶着蓝天，白云跟着跑，路况很好，道路笔直。哥们驾驶普桑，和杨子江的驾驶员独自开的本田跑车一起上路。一开始，那个斯斯文文的小年轻，得意地把哥们甩了n条街。
    普桑改进型最高设计时速170-180公里，本田红色跑车220公里时速。
    我可见不得嘲笑！第一次横渡红旗水库的蛮横魂兮归来。我把车加速到极限，180公里每小时。
    其实我觉得180k\/h是个坎，第一次开过180的时候，整个人都会特别清醒，肾上腺素大量分泌，感觉不到累，就感觉两边的景物在飞速后退一样。
    但是过一段时间就会特别疲劳。只有风噪和胎噪，发动机声音已然听不到了。
    后来从东海到杭城的高速公路上，我跑过220公里的时速，不过那车是奥迪a8。开过200之后呢，其实跟180之后没什么大区别。到220左右的速度时，你已经比路上95以上的车子要快，这时候只能占据左道行驶。
    偶有慢很多的车子在左道前方，我就疯狂地闪远光提示他们去右道；也偶有后方来的一看就比我快很多的车子，赶紧变到右道去，然后看着他们像离弦之箭一样从旁边飞驰而过。
    我的国防身体素质真不是盖滴！小年轻时间一长，疲劳了，跑不起来220。
    “小样！跟我比？”超车时，哥们怡然自得对他打了个响指。
    说几个速度与激情的故事。
    老外真会玩：从时速220公里的汽车上，徒手抓射出去的弓箭!
    一位武术教练和一位奥运会美女射箭手，共同创造了一项惊人的世界纪录。
    跑车加速到220公里后，先开出一会儿。戴着防风镜的武术教练，从跑车的天窗口探出身子来。与此同时，射箭手发箭，弓箭从后面往跑车行驶的方向，很靠近车身地平行射出，每小时215公里高速飞行。
    大约在57米远的地方，教练成功将弓箭徒手抓住。
    如果这还不够刺激，那么一个外国小哥从588米高的悬崖，一头扎入水潭中，这个高度相当于20层楼。
    虽然有安全保护绳，但小哥入水速度达到了123公里每小时。这个表演很刺激，却有生命危险，不建议大家模仿！
    看来，外国人少是有原因的。
    爱车发烧友，我打听到汽车最快的速度，我佛慈悲。地表最快超声速汽车：时速超1000公里，还背着火箭引擎！
    世界之最是最令人好奇的，这辆最快的汽车又称“超声速汽车”，时速可以达到一千多公里每小时。
    这辆汽车的总体造型做成了尖锐的子弹形状，这也是在最大限度地降低空气的阻力以及外来的摩擦作用，使更多的能量能够作用于汽车的动力系统上面。
    汽车的大心脏发动机，设计师们很费了一番心思。这辆汽车的发动机是由两部分组成的，首先是欧洲常用的大功率台风发动机用于汽车的起动。
    当时速达到一定速度之后，火箭常用的发动机设备再为汽车提供二次动力，让汽车持续处于加速状态之下，在这样的状态下将到达最快速度。
    哈哈哈，还有一则消息大快人心！
    坚果国：我的车1000公里！c国：我的车时速4000公里！
    马斯克希望在不久的将来，陆地上最快的交通工具是他旗下公司制造的时速1000公里的“超级高铁”（又称“胶囊高铁”）。
    但和坚果国一样幅员辽阔的c国，践行科技强国理念的科研工作者提出了“真空磁悬浮列车”的构想，并已经着手实践多年。
    比飞机快4倍，那不是每小时达到4000公里么？那应该称之为飞铁了，或者也可以叫做飞行列车。这比战斗机还要快，如此算下来的话，从杭城到燕京只需要20分钟。“基建狂魔”真不是白叫的！
    过瘾哪！
    向我国科学家致以崇高的敬礼！
    咱们领先了5000年的文明古国，在党的坚强领导下，一定会弯道超车！再次领先这个世界！
    啊，太累了，看个大片小憩一下。
    哥们在车上放了一部影片《速度与激情》。
    从没有哪种液体，可以在电影中喷涌那么久——比血液还久。十多年了，它的名字一直在这部电影中进进出出，把味道连同丰腻的泡沫一同揉进了这部电影的底色。
    唯有科罗娜。
    而这种堂而皇之不但没有招致非议，还一直延续到了十四年后的《速7》。记得吗？将唐老大强行带至自己的秘密巢穴后，这位警官本想奉上比利时啤酒，结果唐老大来了句：“科罗娜才更对老子胃口。”
    十几年了，似乎他对科罗娜比对女人还忠贞。
    科罗娜一直是《速激》中不说话的角色。
    广告植入一向是烧钱游戏，就说喜力啤酒，据说为了能在007系列电影《大破天幕危机》中露脸，该品牌一出手就是4500万美元。
    结果还真有效——我们的盖世英雄邦德一夜间戒掉了伏特加马提尼，拎起一瓶喜力就去撩妹了。
    那么，科罗娜出没《速激》十多年，它又下了多少血本呢？告诉你：分文没有。当初用导演罗伯?科恩的话说就是：谁他妈知道《速激》能成个什么玩意儿。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电影人与啤酒人碰了面。没费多少周折，科罗娜就同意向《速激》提供啤酒，而《速激》则答应在片中光明正大地提及科罗娜的名字。
    而这一随手而做的生意，却让科罗娜大发利市。而且，这么多年合作下来，双方连份正式协议都没有签。你可以说双方随便得几乎寒碜，也可以说这是合作的至高境界。
    所以说“唯有科罗娜”敢在电影中“明目张胆”地给自己鸣锣开道的品牌，也就只此一家了，可偏偏观众就是买账。
    “你啊，总是天马行空的，你到底想说什么？”悬疑而惊悚的空喊问。
    “嘿嘿！如果哥们的经历能改编成电视剧，我希望是：文明人聚会，你他母亲的饮点剑南春！风雨飘摇，老子只喝泸州老窖！”
    沿岸东路隧道浦西出口位于沿岸东路湖建路口，浦东出口则位于陆佳蟕银承中路路口，直接连接世纪大道。全长2261米，穿越黄淮江的部分有1476米。
    哥们违反了交通规则，200迈的速度也就罢了，还在隧道里变道超车。
    “嘢？那是什么啊？”
    后视镜里，头盔交警英姿飒爽，一路护送。
    出了隧道口，正急切加速哪，一左一右警车突然伴随。
    心里这个纳闷啊：“是哪个大人物来东海了？貌似新闻里木有哇！护卫我那就更不对了，一小老百姓如此高调，嘿嘿，不合适呀！”
    低调，是低调者的身份证！
    远远地看到，香格里拉大酒店旋转门里面有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
    意识的道子打靶归来，还唱歌呢：“1、2、1！立定！”
    一个急刹，哥们把车停在门边，跳出车来，钥匙丢给门童。“请停好！”随手100元小费。
    “站住！接受检查！”闪着红光的警车和摩托，在门口相继停下。
    “啊，这么巧哇？您们也来开会吗？”哥们强自镇静，很阳光地一笑。
    车转身，脚底板抹了点机油。
    “罗曼，我的小母鹿，小曼玉，快点滴，都到我碗里来！想死哥哥我了！”
    欲速则不达！
    “法国妞哪，你怎么还是那么笨，嗯，可爱哇？”
    她推着旋转门，要出来；哥们推着旋转门，想进去。
    快速一瞥，四目相对，隔着玻璃。
    年轻人啊我想问一问你，可否让我可否让我述说衷肠？可这怎么倾述嘛？
    最可气的是，她那种一根筋的马奇诺防线思维。哎，你不会停止推旋转门吗？怕她受伤，哥们只好陪着她，里里外外，画着一个接一个的圈。
    玻璃镜像里，穿着紫罗兰衣服的她，还是那么美丽，那么优雅，添了些高贵的气质。

 第一百九十四章 怀旧文艺复兴

    “啊，美丽可爱紫红的玫瑰，今天西尔维雅把它摘选，但又托词花梗有刺，明天就此抛一边！我决不会记心间。不因为我爱百合，其余花儿就是疏远。”
    流畅的未来主义“道子”流派的思维，让我o g qi iao。
    “救救我！谁能克服这道玻璃旋转门，它让我雾里看花！”
    其实我此时，炽热的心灵已如火山口，即将喷发的普林尼熔岩！要么，我会烧死；要么，你将窒息。唯有爱才能阻止这一切！
    还是警察神速，解开了这个一环套一环的莫比乌斯带！他们在我旋转出门后，一把抓住了我。
    “谢了哥们儿！改天请你们喝酒！什么？要罚款？没问题！”
    “哈哈哈，蓝水晶，你怎么不陪我转了？多好玩呀！”发国傻妞，还银铃般格格娇笑个不停。
    罗曼，法国仙女总裁，不需要电话，有人，有很多人帮她摆平了。很多时候，我们对外国友人是极其宽容的。毕竟，要让化外之人知道天朝上国的好客与大气。
    房间。总统套房。
    我已经想不起来，除了我和罗曼，还有其他人吗？
    “有钱能使鬼推磨！俺俩，谁是那啥啊？”说给她进出旋转门的技巧后问。
    “我是钱！只能是你了，小猪猪，你是个鬼！哈哈哈。我死了，开心地死了。”人家却肆无忌惮。
    虽然在路上，一刹那掠过了妍儿的倩影，我也曾提醒自己，等会儿一定要：发乎情，止乎礼，不能让国际友人看轻新时期东海青年良好的教养。
    可是，在小母鹿粉色高跟倒勾射门，三维空间变成二人世界时，我，懵了！
    “蓝水晶，我以为说了分手就能不见面，我以为说了再见就能不想念。可一个突然跟你有关的瞬间，哪怕是一句相似的话，都足以让我泪流满面。”罗曼居然学会了幽幽。
    “其实挺想你的，只是你过得很好，我不方便打扰。”
    “我们都很倔强，一个不会挽留，一个不会回头。我不知道遇见你是对是错，但是遇见你我开心过。”
    “我也是。”
    “老船长，可不可以低一次头回来找我？用力抱我，悄悄在我耳边说这次我们好好在一起。”
    “小母鹿，那么大只的，也能小鸟依人吗？”
    “呜呜呜，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喜欢别人了。没有你的爱，就像在雨天里寻找太阳。没人疼的孩子，注定要自己撑起一片天。”
    “别哭了，我会心疼的。小曼玉啊，心中纵有万语千言想对你说，却找不到一个寻找你的理由；有千万次想关心你，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身份。”
    “我不管，你就是我的菜，我喜欢c国大餐！”
    “法式牛排不好吗？唔唔唔。”
    我在这个下午，空调热情的下午，沉沦！
    虽然，我们都有点陌生。可是，刻骨铭心却引领我们。没有语言，我们都这样敏捷，这样狂野，这样激情。
    当思念和爱慕忍耐了19个月，再次为爱不宣而战时，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止，能够分开，能够平静？什么也没说，我和她就这么难解难分……
    直到我的手机响起。
    “啊，嗯，我，哦，晚一点儿回去。”
    对着怀里罗曼的深情和期待，我没有勇气拒绝并回家，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
    “好，下班了早一点回来。”妍儿情意满满。
    我知道自己要做第二道选择题了！
    第一道题，我错误地选择了跟着感觉走。
    “我知道了。可是，但可是，老船长，我在先啊！不是吗？”听我讲了杨妍的存在，小曼玉很伤心地声明。
    “是的，但是晚了！哪怕你电话，先9天啊！”我不知道何去何从？不知道该伤害谁？都是，我的爱；都是，我的灵魂。
    “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唉！她原生家庭很不幸的。而你，亲情，事业，金钱，什么都有了。就别跟她争了，行吗？再说了，我也不值得你如此爱恋啊！”
    “呵呵呵，小猪猪，我不乖你了，是我们太骄傲，不知道投降，你依然是我拒绝别人的理由。我没有在等你，却还是喜欢不上别人。”法国仙女善解人意，却有泪水和尬笑。
    “唉！眼泪是真的，心酸也是真的，当初想和你过一辈子也是真的。”
    “我在努力变成你喜欢的样子，可是你却告诉我你爱的是她。”
    “我不知道我想说什么，但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我有一个要求：这三天你必须陪我！直到我离开，行吗？我的亲亲小军。”抬起头来，她楚楚可怜地出了第二道选择题。
    感觉头稍微好受一点，想想这只是短暂的陪伴，其余的时间再补偿妍儿。可是后来，妍儿非常激烈地反应，我才知道第二道选择题又做错了。
    我很快给明先生请假，说要陪法国合作方，并说我自己接待就好；接着给妍儿请假，说要出差三天，回来再解释。我知道这是彻头彻尾的谎言，语气很不自然。
    “好的，知道了，你注意安全。唉！”相信刑警警花已经敏锐地分析到了，但她什么也没说。
    我心里更加难受！一刹那，我是多想立刻回去，乞求她的原谅啊。可是，回头看见另一个她，泪压海棠，香肩起伏。手机，被我残忍地关掉了。那一天，突然觉得自己不是好人。
    后来事态的发展告诉我：爱情一定要果断，千万不能柔。害怕伤害别人，可到头来还是会伤害，最终你自己也不好过。
    “为什么呢？我不怨你和那个警察好，我的男人已经忍了那么久。可是，我不如她美吗？当枫叶落在手心的那一瞬间，泪水划过我的脸庞，曾经深入灵魂的爱，还能找回来吗？”
    让罗曼躺在我怀里，她还耿耿于怀，并说已经妥善处理了那个影星的追求。
    “唉，小母鹿，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也许当时，我不该太小心眼了。”惆怅无绪。
    一如被前女友两度出墙后抛弃。可是将心比心，我不也正在往妍儿心窝捅刀子吗？看来双标，不只是某些强权国家的专利，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也有哦。
    就这，罗曼还不得，坚持说杨妍是小三，还要抽时间和她好好谈谈。也许她以为这次回国，只要主动下个矮桩，我就又是她的了，必须的！谁知道有情敌杀出来，还订了婚。
    “真的是不可挽回了吗？”
    “放弃一个喜欢的人什么感觉？就像一把火烧了你住了很久的房子，你看着那些残骸和土灰的绝望。你知道那是你家，但已经回不去了。”
    “蓝水晶，我也好可怜。没人帮我，自己管理那么大的家族事务。其实，我说分手是想被挽留，你却顺口祝我自由。”
    “我只能保证你有财务上的疑问，我随时解答。但是订婚不可更改啊！那是代表一个男人的承诺。你小母鹿也不希望，你曾经的男人他不负责任，对吗？真的对不起！”
    “嗯，小军，我知道你也很痛心。我有好多次可以回来找你的，可是，我也傲娇了。”
    “感情里最大的遗憾就是：连离开都不能当面说清，或许一个拥抱就能解决的事情，最后却是没有任何解释的形同陌路。”
    “我现在真的强烈后悔冲口而出的分手了！唉，不管我们以后生疏成什么样子，请记得曾经我对你的好是真的。”
    “剩下的路就不陪你走了，要照顾好自己。”
    “我以为这一生陪你的都是我，没曾想到最后终究是路过。”她用手为我擦脸。
    “谢谢理解！”我心力交瘁，“佛祖说：世间最珍贵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现在能把握的幸福。”
    “好的，小军哥哥。我还是很喜欢你，像风走了八百里，不问归期。放心啦，我不会让你难做人的。可我回国来，希望还是能见到你，可以吗？”她轻轻抚摸我的胸膛和脊背。
    “嗯，也许。”我很惊讶，自己竟然学会了女人经典的回答。
    “蓝水晶，要永远保护她，过马路牵她小手，帮她拍好照片，陪她喝奶茶逛街，要待在她身边一年又一年，十年又十年。”小曼玉反倒郑重地叮咛。
    虽说我关手机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妍儿的关心，但工作却没忘。第二天上午开机和巩行联系好，晚上就贷款事宜聚餐讨论。
    听说我前女友罗曼回国了，他叹息一声：“叫上她。我知道，也许她一刻也不想和你分开。有两个人你忘不掉，一个是你得不到的，一个是你得到过又失去了的。不要相信那些爱情小说，因为我们的生活不是童话。”
    巩行或许有类似的经历。世间最好的默契，并非有人懂你的言外之意，而是有人懂你的如鲠在喉。
    通完话，我又心跳加速而忐忑不安地关机了。
    中午，酒店39层，t台展示厅。我陪罗曼总裁出席了时装表演及发布会。
    法国模特美女，有白皮肤，黑皮肤，小麦皮肤的，从白领装的干练，到消夏服的性感，再到比基尼的诱惑。千娇百媚，扭扭旋旋，仪态万千。实话说，有了罗曼，我还真的没有神马感觉。
    最后是罗曼总裁总结。好死不死的，讲话前，她很自然地挽着我的胳膊来到了台上。
    “这是我们“芳丹薄罗”品牌东海总代理刘大军先生，嗯，也是我个人，最甜蜜，最亲密，最信赖的合作伙伴！”她高雅而迷人，不加掩饰地看着我，眼神欢喜加钦慕。
    下午，陪小曼玉去了两个地方。以前她飞来飞去，还没去过的景点——远滩观光隧道和东部明珠塔。
    东部明珠塔悬空观光长廊上，我为她拍摄了好几张单人照。由于是玻璃地板，会反射人影。
    “小曼玉，你穿着短裙，真担心走光。”
    “小心眼，但是我喜欢！”她亲昵地抚摸我的唇。
    还有几张合影，她比我自然，笑容灿烂，皎洁的牙齿，妩媚的神情，亭亭玉立的混血，无一不激荡我的心扉。
    晚上，巩行在江东金领区域，一家很小资情调的餐厅，宴请我和罗曼。那是一家欧洲装饰风格的小餐厅，名叫“怀旧文艺复兴”。
    一共十几张桌子，没有包间。楼中楼的建筑，上楼处有一面大镜子，显得面积很大。
    因为小孔成像，2500年前墨子最先发现的现象（西方猴子别他妈瞎编了，又想剽窃和霸占说是你经过考古，其实并不存在的古希腊（就c国榨油街那么大，人口不过几万人，存续时间不过几十年的一个村庄而已）祖先发明的！），温馨而虚假地扩大了并不存在的面积。
    增加的空间，只存在你被欺骗的眼睛里。由于眼睛不是智能的，它很多时候又会欺骗我们貌似智慧的心灵！
    在上楼梯处和楼顶，都有几盆腊梅，有白色的，有粉红的，正在怒放！“哎，小猪猪，给我拍拍。很美哦。”美女善于发现同类。
    我用她的手机拍了几张，由于光线的原因，法国总裁颇不满意：“哎小猪猪，你拍得不好！没学过摄影吗？”
    “嘿！小曼玉，敢跟你大男人这么没礼貌吗？算了，咱心里愧疚，您随便。”
    “哈哈哈，刘大侠，还是我来。”巩行热心帮忙。
    有一张单人照，美呆了！在腊梅映衬下，我分不清谁是鲜花了。
    在我和她的合影中，她总是那么光彩照人。让我感动的是，那几天她始终记得脱掉高跟鞋。
    菜很精致，巩行很热情，点了许多符合女孩口味的小资菜。
    “小军哥哥，你要向巩哥哥学习呀！看看人家的腔调。嗯，我家小军做的菜也是很好吃的！”
    说话，吃饭，都要挽着我的一条胳膊。
    “哈哈哈，且行且珍惜！你们哪！爱情就是两个人一起犯贱，突然一个人不犯了，另一个就傻眼了。”巩行看到我的尴尬后说。
    “有道理。”我心不在焉地附和。
    “终于发现，我才是小贱贱哦。”罗曼却笑着说。

 第一百九十五章 小母鹿的铭刻

    “可以做朋友吗？”这是故事的开始；“还可以做朋友吗？”这是故事的结尾。
    “在小学课本里，iss是遇见。
    在初中课本里，iss是想念。
    在高中课本里，iss是错过。
    在大学课本里有一句话：
    i iss you，then i iss you but  the end i iss you（我遇见了你，之后我想念你，但最后我错过了你）。”
    巩固感同身受道。
    我叹惋：“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是啊。就是因为事物维持美好的状态是需要能量的，如果没有能量输入，美好状态就会结束。”巩行深有含义地试探：“难道不能旧梦重圆吗？不过，你摊上事了，杨妍妹子对你也是一往情深的。”
    我说：“根据热力学第二定律，破镜不能重圆，因为熵不可逆。”
    “喝酒，巩大哥。”小曼玉似乎神色平静。
    “那好。等时机成熟，我会通知评估公司先初评，然后带队去瀚海考察一下就可以放款了。”巩行严肃地转换了话题。
    嘿嘿！哥们玩耍也没忘记工作？贷款搞定！
    晚餐后，告别了巩行，陪罗曼去了远滩结尾的白渡桥。
    那里江水汹涌，浩浩汤汤流向东海！
    “哎，很多影视里抗战题材的作品，都在这里拍摄的。”我有感而发。
    “是吗？小军，以后谁再敢侵略东海，我会回来和你一起打他们的！你相信我吗？”
    “小妮啊，信！”
    心里有些惆怅。想想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企盼能把时间凝结。
    “我真的不难过，可是没有你，我真的不快乐。多年以后的某个深夜，你会不会突然想起我？然后泪如泉涌，才发现你曾亏欠我太多。”她叹息。
    “嗯。我从不担心你会去更远的地方，看见更美的风景或是遇上更好的人，因为那是属于你的幸福。只要能让我知道你很好，那我也会很好。”我难过地回应。
    “我现在才知道，喜欢就够了，还能联系上就够了，在彼此心里待着就够了。在不在一起真的没那么重要，我们本来就应该做朋友。”她有了些许泪花。
    “告别的时候还是要用力一点，多说一句可能就是最后一句，多看一眼可能就是最后一眼。”我鼻子酸，赶紧背过身去看桥下的波光。
    今夜风景好美，感觉从来都没有这么美过，只是这将是你我最后的相逢。
    请路人甲，为我们在两边都是巨大的三角形钢梁的桥头，合影一张。照片里，美人如花美眷，男人荡气回肠。
    晚上，回到酒店房间，继续争分夺秒。我们都有些放纵，不管谁是主角或配角。彻夜不眠，仿佛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第三天，梅行长做东，我们去了洋橙湖。在渔民家里吃到了正宗的洋澄湖大闸蟹。
    一洗脸盆。
    罗曼大快朵颐，笑逐颜开。我却没有食欲，奄奄一息。
    她还挺完美地总结：“生活里的开心，40建立在美食上，还有60建立在一起吃饭的人上。”
    “呵呵呵，美女所言极是。”梅行长居然也会拍马，全然不似他的风格。
    晚上，巩行下了班，和小倪摸了过来。
    “都别敬刘大侠了，我怕他呛着。”巩行为我挡酒。
    “是啊，自己酿的酒也要少喝点，要保持足够的清醒啦。”梅行含蓄地告诫。
    我有些迷茫地看着船舱外面的江枫渔火，“呵呵，不管谁酿的酒都喝不醉我自己。”
    “我家小军的酒量，我知道的。他不喝我来替他敬各位朋友，以后的岁月里，替我关照他一下下，先干为谢！”罗曼抹了一下眼睛，英姿飒爽地敬了大家一大杯。
    “常回来看看，我们都是你的朋友。”小薇有些哽咽。
    回到市里。梅浙行长看我不开心，没辙。小薇副行长提议，小曼玉又叫来几个法国模特，我们去《东海歌城》唱歌了。
    小曼玉与我合唱了《天边》，独唱《啊朋友再见》。我唱了一首《月亮惹的祸》，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唱完歌，回到房间。
    “小猪猪，你知道我们的品牌，为什么要叫“芳丹薄罗”吗？”小曼玉找了个话题。
    “我母鸡呀！”我勉强幽默一下。
    “唉，我给你讲讲。”
    她没有笑，以前她早就乐了！可这天，她就没咧开嘴。
    “徐志摩将枫丹白露译为“芳丹薄罗”。枫丹白露，是法国巴黎大都会地区内的一个市镇。“枫丹白露”由朱自清先生译得。枫丹白露意为“蓝色美泉”，因有一股八角形小泉而得名，泉水清澈碧透。
    枫丹白露宫风景秀丽，古迹众多，是着名的旅游胜地。最美的是弗朗索瓦一世的画廊。在欧洲博物馆中，收藏和展览圆明园珍宝最多最好的要数枫丹白露宫。
    枫丹白露宫建筑群由一座封建古堡主塔、六朝国王修建的宫殿、五个不等形院落和四座各具特色的园林组成。全部是向我们c国的“圆明园”学习并模仿的。
    枫丹白露森林是法国最美丽的森林之一，橡树、枥树、白桦等各种针叶树密密层层，宛若一片硕大无比的绿色地毯。秋季来临，树叶渐渐交换颜色，红白相间译名为“枫丹白露”。
    枫丹白露和香榭丽舍大道一样，是翻译史上难得的神来之笔。美丽？哥哥，以后来巴黎好吗？我陪你参观。”
    “有空的话，我会去的。比如你结婚时，即使我真的不想你和别人。”我有些木然。
    “我努力地笑，可是眼泪还是会掉。呜呜呜！”终于没忍住，小妞哭了。
    为她捧着脸，我用嘴轻轻地舔舐。她的泪水咸咸的，在我味觉里，真如“蓝色美泉”。
    “女孩子真是可爱的生物，就算哭，她哭着哭着哭到一半，还能拿出镜子，看看自己哭得好不好看？”我试着逗她笑。
    可她依然抽泣：“当我想你的时候，泪水也悄悄地滑落，当我想你的时候，才知道寂寞是什么？当我想你的时候，谁听我述说？我也曾醉过也为你哭过，爱情如此地折磨究竟是为什么？”
    然后，我们彼此都沉默了许久，我决定不让她难过。想起了孙建宏先生的小品，这是晚上唱歌的法国模特给我的灵感。
    “哎小母鹿，我给你演个小品。但需要一个道具。”
    我下得床来，把她蓝色的高跟鞋穿上。
    “好啊，很久很久，没有蓝水晶逗我开心了。以后电话里也要说开心我，行吗？”
    “阔以！好了，现在开始表演，严肃点！你，法国妞，用心看！”我一本正经地像以前那样训她。
    “哈哈哈，呵呵呵，哎呀小猪猪，你怎么一说话我就想笑呢？”罗曼终于拍着掌，纵声大笑。
    “嘿嘿！巴黎的朋友太热情了！还没表演就给我那么多的掌声，哦，还有厚爱！我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当感情失去了，这才发现我是个很重的人！唔唔唔。”
    被口头赞美了好一会儿，哥们才得以继续。
    唉！遇到捣乱的美女，我才是没辙。
    下面是我模仿他的表演：“今天我们不讲三国，我们讲一讲麻豆（模特）。但并不是说谁都可以当麻豆的呢。首先你要有一个好的身材，光高还不行，你的比例要好。我们通常讲的九头身，九头身，你要是个两头身你还搞什么麻豆呢？我就是九头身。”
    我得意地比划了一番，很牵强地比出了九个部位。
    “哈哈哈，自恋狂！”小妞狠狠地揪了我的臀部一下。
    “噶德啊！如果同学们没有老师这么好的身材怎么办呢？”我夸张地哼了一声，接着讲下去：“记住老师的一句话：任何困难都阻挡不了你对梦想前进的脚步！
    今天我就要告诉你们：怎样成为一个顶尖麻豆？首先，麻豆你要学会如何在t台上走路。
    我们叫猫步，最开始练习，你要多喝水，为什么？喝完水之后的感觉是尿急，尿急你要干什么？找厕所，猫步就是这样一个行动路线。下面老师给你们示范一下可以吗？”
    “阔以，哈哈哈，太阔以了!”她笑意满眼。
    “你们都是好学生！ic，走，厕所呢？这边，没有，这边呢？也没有，怎么办？回家尿。”
    “呵呵，你这么一说，我还是别当模特了。”
    “别打岔！当你学会走路之后还不够，就比如说，你这个身材比例的困扰怎么解决呢？老师告诉你：有一个速成的办法，我们都注意啊，这个麻豆啊，走到舞台中间要亮个相，叫pose。
    手要插个腰摆一下，所以说这个手摆得很重要。老师告诉你们怎样摆显得腿长，给你们演示一下好吗？”
    “好噢，呵呵呵。”
    “ic，动次打次动次打次，叉腰，嘿，腰叉的很高，到胸脯喽。手以下都是腿，你如果觉得还不够长，还可以调整，摆脱你对身材比例的困扰。
    ic，动次打次动次打次，叉腰，嘿，嘿，手叉到脸蛋处。你妈妈都不知道你有那么长的腿。”
    “哈哈哈，小军，你太滑稽了，我要爱死你！”这一次，又情不自禁扑过来，狠狠地搂着我，吻得我眼冒金星，隐隐约约看见了平行世界。
    好一会儿。
    “最后一场表演喽。作为一个专业的麻豆，你在t台上要有处理急性事情的能力，比如说你走秀的时候走着走着，哎呀，崴到脚了怎么办？你走还是不走？
    如果是两只脚都崴到了呢？老师给你们演示一下，动次打次动次打次，作为一个专业的麻豆，这时候职业道德一定要展示出来，再疼也要往前走，啊啊啊啊啊啊，嘿！”
    我一瘸一拐，叉腰亮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一次真的死了，笑死了！”小曼玉在大床上翻来滚去，枝摇花摆。
    罗曼哪，你是开怀大笑了，可我呢？高跟鞋第一次穿，真的崴到脚了！
    “嘶，疼，啊！”
    “哎呀，我这里有白兰地，抹抹会好的！”
    罗曼心疼了，高高站起，一步跨下床，风风火火就去拿来白酒，又给我脱了鞋子擦脚，虽然有些生疏，但动作却尽量轻柔。
    “谢谢，咱喝酒。小母鹿，答应我，一个人的时候要照顾好自己！”我想麻醉自己，不再记得明天早上分离的伤悲。
    “嗯，你也是！亲爱的小猪猪。你陪我走过十里桃花，却不能陪我走向神父，得到上帝的祝福。生命太短暂了，等不到你再重新喜欢我了。”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还是会选择认识你。虽然伤痕累累，但心中的温暖记忆是谁都无法给予的，谢谢你来过我的世界。”
    “遇见你，是我一生的幸运，喜欢你，是我做得最好的事。只想让你偶尔的时候还会想起我，偶尔想起那个曾经那么深深爱过你的人，那个曾经带着微笑给你温柔的，给过你完完整整的心……”她热泪长流了。
    “你是我听不够的旧戏，也是我看不尽的烟火。”
    我们坐在地毯上，互相灌酒，也说一些只有我俩才懂的情话。
    几多醉意，几多迷离，几多茫然。
    我们断断续续合唱《离歌》：
    心碎前一秒用力的相拥着沉默
    用心跳送你辛酸离歌看不见永恒听见离歌
    那天晚上，感觉自己被大海包围，在浪花飞溅中起飞！好像飞得太高了，撞上了礁石，嘶，好疼……
    第二天早上起来，头兀自迷糊。
    身边空无一人，小纸条放在床头柜上。
    “小军，我走了，不想伤悲，所以不要你送。我还是爱着你的，也许会是，一生。蛋是，蛋壳是，我不会难为你。哥哥，你大腿上有我用伤心小刀写的字。再见了，你的小母鹿。”
    看看大腿处，小刀刻的很小的字——小母鹿。
    是不愿走的你，要告别已不见的我，滚滚红尘里有隐约的耳语跟随我俩的传说。
    罗曼走了，她带走了我的玻璃心，既然破碎了就不能再愈合。就像那支摔破的吉它，再也听不到那原来的音色。
    有时候，正是为了爱才悄悄躲开。躲开的是身影，躲不开的却是那份默默的情怀。原来真的会有两人，互相喜欢，互相惦念，互相忘不掉，然而却永远不能在一起。
    那些年错过的大雨
    那些年错过的爱情
    手机里传来一阵阵音乐……

 第一百九十六章 饥饿营销

    你伤害过谁，可能你早已忘了。被你伤害过的人，却会铭记一生。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东海的媒体和我有缘，对我有恩。勇斗烟花国色狼，哥们避免了被判刑，他们的呐喊；怒怼公权私用，我被宣告无罪，他们的最强音！可这一次，我却被他们好心地直播带货给卖了。
    “豆豆，你还好吗？看看，你干的好事！”
    罗曼走了两天后，我正在办公室和天宇的董秘小邵，商量在证券报上发布天宇高科2006年度财务成果快报。这通常是可发可不发的，但我希望在大年前公告一下。
    一是可以振奋公司上下的精神；二是看看股票能不能再往上冲一下，给那些信任我，买了股票的工人、农民、渔民、农民工和朋友们，发个节前大礼包。
    经过董事会研究，其实就是我的提议，明先生最终敲定：天宇高科2006年度分红预案：拟以2006年末股本为基础，实施10转增10，现金红利每10股10元。
    其实在当年，天宇公司预计每股净收益1037元。之所以现金红利发得很少，是因为机器人项目要烧钱，风力发电和矿山收购也要砸钱。细水长流嘛！
    咱可不能学某些上市公司，为了大股东的利益，在经营好的年度一次分光利润，随后就因为投入不足，经营形势急转直下，退市了。
    可持续发展，这是天宇的责任。为股东，为员工，为社会，一直努力，一直回报下去。
    细节已敲定，小邵看我接起电话，就起身告辞，离开了办公室。
    “啊？怎么是你，有事吗？”我很吃惊。
    因为王楚涵自从我和妍儿订婚以后，就不给我打电话了。用她的话说就是：不想当电灯泡，也不想让妍姐姐误会。就算有我参加的聚会，也是妍儿通知她。
    吃完饭，她总是找个借口匆匆离去。感觉对我很冷淡，不像以前那么热情了。
    “没事就不可以给你电话啊！大叔哎，不是，豆豆，你最近很忙吗？”电话里，她念兹在兹。
    好像关心你的女人，都很不喜欢这句话，都会这么白眼你。
    “嘿嘿，也不是了！我大概是一只候鸟。充满了警觉，不喜欢停留，所以一直在向着理想飞。”我赶快转变了态度，语气好得出奇。
    “呵呵，挺臭美的。你呀，妍姐姐看了报纸都哭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哦。就算你有什么，也不能这么，嗯，明目张胆哟！你不知道女人都很敏感吗？”
    电话里的唠叨，让我冬天都很暖心，仿佛她就是我的同伙。
    “哎，你说的什么报纸啊？我没看哪！”我有些惊讶。
    虽然公司订了很多的报纸，杂志，可我一忙起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在很多重大决策上，各事业部和子公司，包括总部，都会直接向我请示。
    明先生已经习惯了当甩手掌柜，最近更是发明了“候鸟生活方式”——冬天，在鹿城猫着；夏天，回瀚海草原。只有春天或秋天，才会在东海小住。
    候鸟：随季节不同周期性进行迁徙的鸟类。
    鸟类的迁徙沿着一定的路线进行。最长的旅程要数北极燕鸥，远到18万公里。在迁徙时，鸟类一般飞得不太高，只有几百米左右。
    天鹅是一种候鸟，它们栖息于湖边和沼泽地中，冬天为了寻找食物而结队向南方迁徙，每年定期以9144米的高度飞越珠穆朗玛峰，是世界上飞得最高的鸟，最高能飞米。
    鸟类迁徙通常是一年两次，即春季由越冬地迁往营巢地，秋季由营巢地迁往越冬地。迁徙中的鸟通常会结成群体，队形一般有人字形（西文称为“v”字）、一字形和封闭群。
    食虫鸟类迁徙的时间大多是在夜晚，而大多数猛禽则是在白天进行迁徙。
    看看人家机智？所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食虫候鸟也学会了我们人类的战术，天生的游击战大师——敌睡我飞！
    研究显示，鸟类在飞行时，即使路途再漫长，它们也很少会迷路。
    原因在于它们有自己的“导航系统”。如地标、太阳的角度、星星、气温，甚至还有地磁场、地形、河流、雷暴、偏振光、紫外线等，都是鸟类飞越千里不迷航的依据。
    之所以介绍一下候鸟，是因为汉娜的最新发明，雄鹰式无人机，除了人工智能外，还利用了最新的“仿生学”科研成果。这要在最后一次，我境外复仇才会用到这个高端装备。暂且按下不表。
    “《东海日报》上有你和罗曼亲昵的合影！还有《东海时尚》，啧啧，都什么呀？法国妞挽着你，脸都快贴到你脸上了。干嘛呢？给我和妍姐姐示威吗？”王楚涵非常不满，语速很快。
    难道国产和合资美女之间也要互相比较，互为镜面吗？
    我无意识地自言自语：“啊呀！糟了，这下捅了蜜蜂窝了！”
    “呵呵呵，豆豆哎，你能意识到还不算太笨！可是，要怎么办？妍姐姐一生气，搬离你的玫瑰公寓不说，还主动要求去国边境，抓毒贩“夜枭”一伙去了。她说肯定不会原谅你了！”
    王楚涵一声悠悠的叹息。
    “我说怎么东西都搬走了，电话也打不通了？等她回来，我再去道歉和争取。唉！是我不对，辜负了她，如果她要分手，我也没招。”想想就头大，等。
    “哎豆豆，问你哦：有哪些人类已经发现却又无法解释的现象？”
    “女朋友为什么会生气？”
    “情商不高的例子有哪些？”
    “对陌生人毕恭毕敬，对亲近的人随意发怒。”
    “你呀，你呀！本来什么都懂的。女生在生气时放出的狠话，大多数都是假的，可男生基本上都信以为真；女生在撒娇时提出的要求基本都是真的，可男生几乎都觉得那是个玩笑。好自为之，可怜的大叔。”
    “妍儿哪，哥们虽然做错了两道选择题，在忠诚爱情的考试中不及格。可是，不敢说但可是了，咱最后一道题不是答对了吗？我已经狠狠心肠，送走了罗曼啊！”
    也许和妍儿才刚开始，我并没有觉得天塌下来了，不像清清老婆的猝然逝去那么伤感。按部就班，依然每天忙着天宇的事情。
    这一天，天宇总部，我和公孙大为、吉祥瑞研究采购计划。
    “各位，明先生去鹿城了，咱们研究一下采购和资金计划。”我先来个过门儿。
    但凡明先生不在东海，涉及天宇重大战略或全局性经营管理的高层会议，基本上由我发起。最后的决策，并不是按照官职的大小或人数的多少来表决。
    在授权范围内的事情，由我最后拍板；超过授权范围的，报明先生备案，再根据证券法与公司法，补办相应的流程和手续。
    “由于精密制造部“聪明”数控机床的热销，我们已经积累了很多的现金，在这个“现金为王”的时代，这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啊！”大为总经理先发言，他感觉甚好，也很自得。
    “哈哈哈，是的，我们天宇可真是扬眉吐气啊！一些供应商，以前不鸟我们的，现在都上赶着请求和我们恢复或建立关系。有的提高赊销比例，也有的延长资金结算时间。
    我看阿拉采购部可能是全公司最轻松的部门了。小伙子们由于长时间不出差，只是打打电话就能轻松搞定，好几个都变得心宽体胖了。”
    吉副总热血沸腾。
    “是啊，我也很开心。今天我们研究一下采购计划，我的意见是暂时控制销售拓展和减少采购资金。”我不露声色。
    “啊！为什么呢？现在势头这么好，不加大销售力度，反而要控制规模，我想不明白。”吉祥瑞很不解。
    “大军哪，就别卖关子了，说说呗！”总经理也一脸迷惑。
    “很简单！我们知道，经济周期是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避免的，最神奇的是：不同行业的经济周期还不同。
    在波谷时期囤积一些物资，能够大幅度降低成本；而在波峰持续一段时间后，就要谨慎投资了。生产也不宜再扩张，保留一部分手持现金，用于其他拿得准的依然热门的领域，或者干脆等待下一个波谷。
    这也是销售高手常说的“饥饿营销”。就像茅台酒，咱不知道它的产能到底是多少啊？可是人家每年只投放市场2、3万吨，让你有钱也买不着，所以才能持续维持高价。”
    我抛出了底牌。
    “哈哈，老弟，高！但是，如果因此而伤害了一部分顾客的心，失去了信誉怎么办？”大为有些担心。
    我继续分析：“呵呵呵，咱们对老客户和客户，还是要基本满足供应的。不过最近这一年，要控制接受新增订单；至于新客户，可以解释是因为产能的原因。发函请他们先克服一下，我们将尽快引进设备，扩大产能，再优先供应他们。”
    “那么，如果因为交货期的延迟或订单的取消，而造成客户流失如何是好呢？”吉祥瑞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我信心满满：“没关系。我测算过，如果因为订单的取消而导致的损失，与保有现金，在波谷采购便宜物资产生的成本节约相比，后者远高于前者。只要我们始终保持技术的更新换代，以及比国际上便宜很多的价格，即使在短暂的蛰伏期流失的客户，最终还是会回来的！”
    总经理询问：“我又有一个问题了，这个蛰伏期会有多长呢？”
    “哦，在我们国家，这种波峰和下一个波谷的间隔时间很短，一般1年内就结束了，随后又会开始新一轮的增长。在国外发达国家，这样的间隔就很长了，可能是两年，甚至是数年。
    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两手都要抓。我们的政府，有比西方国家多几十年的计划经济，或者说国家宏观调控经验，这方面的能力，不是自以为月亮全球最圆的灯塔国所能比拟的！
    如果说市场经济的手段，我们还需要向他们学习的话，宏观调控方面，他们可就是幼儿园的学生了！”
    我引以为荣。
    “呵呵，有什么例子吗？”大为很感兴趣。
    我鳃鳃过虑：“你比如我们的政府好几次成功实施经济软着陆，把过热的经济降温，避免了类似“东南亚金融危机”和坚果国“次贷危机”这样的悲剧。
    还有，梭洛思金融大鳄对青港发起的金融侵略，不也被我们高层领导连消带打，最后鼻青脸肿，抱恨终生吗？
    其实，我觉得最重要的一点是金融监管的严格、高效、闭合运行，自成体系，在世界上特立独行很关键。
    绝不能像坚果国那样完全放任金融衍生品交易的绝对自由主义，自己搞不定了，就利用坚元霸权狂印钞票转嫁损失，逼迫国际社会为其“籽油和皿煮”买单。
    就像财务是企业的中枢和闸门一样，金融监管也是一个国家经济的中枢和最后一道闸门。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最终，经过我们仔细讨论决定：节约的采购资金预留一部分，准备波谷时采购原材料；剩下的在津山区买了1000亩的开发用地。
    津山土地便宜，房价也不高，开发利润是低一些。但蚂蚱腿也是肉，不是吗？谁说的乌龟有肉在肚里！
    公司事项决策完了，公孙大为无限感慨：“对了，大军说起国家宏观调控经验，我能够想到的是：1998年的特大洪灾和后来的汶河大地震。
    有哪个国家的党和政府，能够如此卓有成效地组织全国的力量抗灾自救，重建家园？有哪个国家的武装力量，能够被全国人民发自内心地称之为“人民子弟兵”？”
    “是的，我感受最深的是1998年的特大洪灾，我来讲讲。”吉祥瑞热血澎湃。

 第一百九十七章 那些年，感动我们的子弟兵

    “1998年长江发生了自1931年和1954年以来的又一次全流域大洪水，接连出现8次洪峰。随着洪峰一次次来袭，沿岸城市渐渐“头顶水缸”。
    我看过98年抗洪老照片，十大感人瞬间令数亿国人落泪。誓师大会，当时印象最深的就是“人在堤在”多么悲壮！九江堤坝的最美逆行者兑现了誓言。
    位于长江上的九江是一条地上河，九江的地势高于附近的村落，接连不断的暴雨导致水位上涨，泡泉中不断地有脏水涌出，逐渐形成扩张趋势。
    指挥抗洪的领导立即带着几个水性好的战士跳进水中寻找出水口，由于河水异常浑浊，几个小时过后依然没有找到。这时，猛烈的洪水扑面而来，堤坝在洪水的冲击下开始坍塌。
    在紧急情况下，战士们不顾个人安危，朝着决堤口奔涌而去，一辆接着一辆装满石头的卡车被战士们推到了决堤口，没想到，猛烈的洪水瞬间将卡车淹没。
    在现场指挥抢险的市长下令沉船，战士们接到命令将驳船装满石块推入水中，在战士们的奋力拼搏下，湍急的水流终于被抵挡住。但一部分水流透过缝隙渗透出来。
    为了尽快抵挡住洪流，树立起一道防护壁垒，将士们不惧死亡，义无反顾地一个接着一个地跳入冰冷的洪水中修建拦截坝。
    灾情面前，子弟兵们为了乡亲们的安危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此情此景令在场的人们潸然泪下，乡亲们跪在地上哭喊：“求求你们别跳了，房子我们不要了！”
    为了抗洪，30万子弟兵们很多人一天只吃一顿饭，有的人几天不睡觉。夜晚，又加入灯火通明的加固堤坝的战场。
    一位战士头顶一个婴儿，另一位帮忙打伞，这些无微不至的关心，感动着很多人；由于大爷受到惊吓，并且腿脚不利索，战士背着大爷逃离灾难现场。
    抗洪胜利后，为了不打扰江州人民，部队决定第一批清早撤离江州。
    因为有这些总是能在第一时间赶到灾难现场的子弟兵帮助他们渡过难关、拯救生命，所以江州市民仍然自发早起相送。还有很多孩子举着“长大了，我也要去当兵”的标语。
    不仅如此，这些孩子们送了一程又一程，热泪挥洒了一路又一路。
    由于解放军的宗旨是不拿群众的一针一线，灾区群众只能是趁解放军开车离开时，把整箱整箱的好吃的好喝的物品硬往军用卡车后面扔，于是就出现了多起人民子弟兵被“砸”这一感人画面。
    其中一位女青年没带东西，一着急，竟然把自己闺蜜往车上推。
    坚国网友锐评：这些人还有没有法律观念了？军车也敢明目张胆地拦截？还敢公开“狂砸”士兵！
    罗斯网友回怼：你懂什么呀！人民子弟兵五个汉字，回家好好学学去，啥也不是！
    在这次抗洪中，人民子弟兵敢于牺牲，奉献自己也要解救他人。最后牺牲的兄弟一去不返，剩下的军人凯旋。
    据统计，当年受灾面积318亿亩，受灾人口223亿人，倒塌房屋685万间，死亡3004人。让我们永远记住这群可爱的士兵们。不知道你们现在可好？”
    吉副总慷慨激昂讲述完毕。
    “祥瑞啊，你讲得不错！我也谈谈那些年，感动我们的子弟兵。”公孙大为铭感五内：“5月12日14时28分，天府汶河发生大地震，几万个鲜活的生命悄然逝去，军队对灾区的救援被形容为我国军人的第二次“长征”。
    无数人见证了这场特大灾难，人民子弟兵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筑起了生命通道。第一时间为摸清灾区情况而“自杀式”伞降的空降兵15勇士，超人一样从天而降。
    他们冒着生命危险从5000米极限高空奋不顾身跳下。在无气象资料、无地面标识、无指挥引导的“三无”条件下伞降，世界军事航空史上前所未有。
    当时强震导致地面救援部队一时难以抵达，直升机的航路又被暴雨和浓雾阻断。很多地方都没有建立有效联系，特别是震中地带的袤县完全失联，从空中进入成为了解这些地区灾情的最后选择。
    在地震发生40多小时后，第一批救援力量终于进入袤县，给灾区人民带来巨大的希望。
    在随后一个星期里，空降兵勇士们侦察了数十个村庄的受灾情况，给抗震救灾指挥部提供了第一手资料。还开辟了数个机降场，引导运输直升机搭载大量救援人员和救援物资进入袤县，对于灾区来说，堪称雪中送炭。
    子弟兵在抗震救灾中演绎了人间大爱，彰显了人民军队的本色。
    “山崩地裂之时，绿色的迷彩撑起了生命的希望，他竖起了旗帜，自己却悄然倒下，在那灾难的黑色背景下，他26岁的青春，是最亮的那束光”是给革命烈士武文斌同志的评价。
    一个战士倒在了抗震救灾的第一线，上万民众为他哭别。所有参加吊唁的人都与武文斌素昧平生，他们只听说：一位战士在抗震救灾中活活累死了！仅这一句话，已经让人们泪流满面。
    子弟兵在抗震救灾中舍生忘死的表现，留给人们太多太多的感动……
    512地震发生后，即将到龄停飞的邱光华主动找到团领导要求到救灾一线。5天之后他才得知，自己家中房屋被毁，年近8旬的父母住进了窝棚。
    从大地震发生当天起，邱光华6次飞赴袤县执行任务，每次都从家乡上空飞过。一次抢运伤员时，机降点距家不足800米，在等待升空的间隙，他仍然没有离机回家，直到后来因直升机撞山而牺牲在执行任务中。
    古有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今有人民子弟兵救灾6次经过受灾家乡而不回！军人不是不在意家中父母，而是更在意受灾的人民群众！”
    公孙大为肃然起敬地讲述完，依然心潮澎湃。
    “我从国际角度说说我的感动。”我尽量沉静叙述，但是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忸岳时报》：关键时刻c国政府反应迅速，总理对灾区群众高度关切的形象和他亲临第一线的鲜明姿态，一次次出现在电视屏幕上，与其他一些国家发生灾害后政府的迟缓表现形成了鲜明对比。
    团结和爱国浪潮席卷c国。在这次地震中，c国人民展现出深深的同情心，他们是一个团结的民族，紧紧联合在一起。“越来越人性化的政府努力向民众提供精神安慰和国家支持”。
    罗新社：c国，挺住！汶河地震让半个亚洲震动，让整个世界震惊。c国经历的磨难太多，但从没在磨难中倒下。面临灾难，c国展现出坚韧与顽强，珍视生命，c国赢得了全世界的敬意和赞扬。
    希般雅《世界报》——《一个摧不垮的民族》：正是这些志愿者、战士和救援人员不屈不挠的精神把这个已经无数次遭受过外来入侵和各种灾难的国家一次又一次从废墟中拯救过来。
    得国《世界报》：c国“历史上最大的军事行动”只为救灾。
    n：在天府省的省会城市蓉城，数千百姓的情感在哀悼活动中得到了宣泄。在180秒的哀悼活动结束后，他们高喊着支持灾区的口号。
    n现场记者口述：“在静默的那一刻，所有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一些人哭泣着……他们对于如此多人的遇难感到难以置信和震惊。”
    《奥达里亚人报》：c国人正敞开胸怀，慷慨解囊，踊跃献血。
    为了表达对天府汶河大地震遇难同胞的深切哀悼，政务院决定，5月19日至21日为全国哀悼日。在5月19日14时28分第一个哀悼日到来的那天，谷歌发现，其搜索引擎的流量瞬间下降，接近为“零”。
    那三分钟，整个c国都在哀悼，为同胞。
    这是由谷歌一工程师在整理分析数据时发现的，这位工程师非常感动，他在谷歌官方博客中写道：c国网民——他们中很多人如此习惯于通过谷歌来搜寻生活、工作和学习中所需的各种信息。
    而在这一刻，他们——c国网民，散布在九百六十多万平方公里神州大地上的c国网民，说着标准普通话的c国网民和带着各个地方口音的c国网民——在这一刻，他们全部放下手中的键盘和鼠标，立起身来，低下他们的头颅，为他们的祖国，为他们的同胞。
    那一刻，庄严，肃穆。所有人都这样做了；没有人监督，也不需要监督。这条谷歌搜索流量的曲线说明了一切。
    2008年5月12日14时28分04秒，一个无法被忘记的时间，80级地震，近7万人遇难，一段永远不能忘却的记忆。
    生命逝去的悲伤，相互扶持的坚强，汶河地震后，全国民众在灾难面前表现出的大爱，都令人骄傲。在一场特大型的地震灾害面前，世界多数国家只能任其磨难而束手无策，但c国却给了世界一个崭新的认识！
    人民子弟兵共紧急出动16万官兵参与天府抗震救灾。5月12日到5月15日，三天时间，十余万部队从数千公里以外投送到灾区。
    铁军127师，采用公路机动的部队，仅仅25小时就前进1200公里，平均昼夜机动距离为1152公里。
    兰德公司针对c国在汶川地震救灾中展示出来的力量，将c国定义为全世界紧急动员能力最强的国家。从下达命令到部队出动，仅仅2小时多！这几乎已经达到了启动国家应急预案和部队快速部署的极限！在世界上也是绝无仅有的！
    山地空降，单日空运入川，全实况新闻输送，通讯恢复的速度与能力，医疗措施的跟进，甚至不惜动用空降部队精锐，从坚国的标准看，这是核子战规模的国家级救援！
    再看看2005年米国新奥尔良市的那场飓风。
    2005年8月29日清晨6点10分，飓风袭击了新奥尔良。在48小时前，国家飓风中心就已经提前预警，总统领警告说飓风可能摧毁新奥尔良的大堤(新奥尔良很多地方在海平面以下或平行)。
    5小时后，联邦紧急救援局局长才要求派遣1000名救援人员“在两天内”赶赴灾区。
    当时米国总统领正在得克萨斯州的农场度假。接到飓风袭击的消息后，他继续度假到星期三，然后决定中止度假。在从得克萨斯飞回华盛顿的路上，空军一号在新奥尔良上空盘旋“视察”了灾区。
    白宫的救援指挥部在飓风袭击的36小时后成立，并且决定“在第二天开展工作”。
    8月30号，新奥尔良开始发生大范围的武装抢劫和放火行为。当一名游客向警方求助的时候，得到的答复是“你去死！现在都是各顾各了(go to hell，it''s every an for hiself)。”
    8月31号，1500名警察接到命令，放弃搜索幸存者，改为维护治安，同时全城宣布宵禁。同日，女州长声称武装部队已经进入新奥尔良，并在电视上威胁：“他们对开枪和杀人很在行的…如果需要的话他们会的…”
    至9月1号，已有6500名国民警卫队奉命赶到新奥尔良。9月2号，州长要求增派4万名国民警卫队参与救援和维护治安。最不可思议的是有人向救援的直升机和车队开枪射击。
    另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在格雷特纳。格雷特纳的警察用枪指着陆续到来的新奥尔良难民，要求他们从原路回去，不准进入格雷特纳。据目击者介绍，几名警察曾威胁向逃出的难民和游客开枪。
    截至2006年，官方公布的死亡数字是1464人。
    一个提前一个多星期就被跟踪，提前48小时预警的飓风，袭击了一个在提前两天就进入紧急状态的世界上最强大国家的大型城市，竟然造成一千多人丧生。大家自己去对比。
    西方人永远不明白，c国军人为什么不携带武器就敢进入灾区！
    西方人永远不明白，c国军人为什么可以徒步强行军21小时，在大雨和余震中前进了九十多公里，两个多马拉松的距离，到达后又立即投入救灾工作！
    西方人永远不明白，c国军人为什么可以把自己的口粮全部留给灾区的百姓，宁愿自己不吃不喝！
    西方人永远不明白，为什么当地的百姓在看到子弟兵后都知道自己有救了！也理解不了c国人看见c国军人为何激动地大哭的感受——《星条旗报》评论。
    这就是我的乡亲！这就是我的同胞！这就是我的祖国！”
    我讲完后，大家都感觉泪花打转。
    后记：说起地震大家无不想起08年的那场大地震，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那年我大她两岁，今年我大她九岁。”512汶河大地震七周年纪念日看到这么一句。
    在面对天灾的时候，最先给予援助的就是我们的人民子弟兵了。我们的军人是哪里有困难就出现在哪里，他们第一时间的支援解救了无数压在废墟中的人们。
    当时有一个12岁的小女孩，在地震中失去了全部亲人。仅剩一人的她想自杀，因为现实对她的打击太大了，每次想到那种画面都会让人忍不住流泪，何况是一个那么小的女孩子。
    这时就有一个兵哥哥劝她活下去，并且两人还留了联系方式，这样，这个女孩子才有活下去的动力，后来他们的联系也一直没有断开。
    直到这个女孩子大学毕业后，她得知这个兵哥哥还是单身，于是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给他：十年了！你该来娶我了。
    一句简单的话包含了多少的思念与辛酸，可以说这个兵哥哥就是小女孩唯一的牵挂了，很甜蜜感人的一段爱情，之后他们也走到一起结婚了，你会祝福他们吗？

 第一百九十八章 子曰：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后，总经理把话题引到残酷的历史：“在c国文化中，“白眼狼”一词通常用于形容忘恩负义、过河拆桥、恩将仇报的人和事物。站在国家的角度，“白眼狼”国家也是客观存在的。
    无独有偶，和希特勒上个世纪世界第二白眼狼并驾齐驱的是小ri本，这才是全世界no1白眼狼，全球独此一家的白眼狼。
    ri本是个心胸狭小、凝聚力和报复心都很强的民族。
    甲午战争中狮子口大屠杀，ri军就声称这是对清军虐杀ri军斥候的报复。抗ri战争中，ri军因为丢失一个士兵而屠杀一个村子的暴行，更是比比皆是。金陵大屠杀，一次杀害了我们35万同胞。
    但是，发生地震后也能找借口报复搞屠杀，全世界只有ri本独此一家了。
    1923年9月1日，ri本关东爆发81级大地震，15万人丧生。消息传到c国后，c国政府马上采取行动，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不计ri本甲午战争侵略c国的前嫌，积极向ri本伸出援助之手。
    并且，在1923年的时候，两国关系是非常紧张的。可以说，此时令c国人柔肠寸断的ri本，不久前还在令c国人咬牙切齿。
    就在这一年，ri本本应归还租期届满的c国两地，但是，ri本人不但没有归还，还在另外两地先后开枪射杀c国民众，酿成“宜chang惨案”和“长sha惨案”。
    当时全国各地都在抵制ri货。当灾难发生时，白羊政府呼吁全国百姓不要抵制ri货，并且派军舰运送30万石军粮急救。在政府号召下，社会各界放下怨恨，积极响应，援助ri本。
    最终，全国人民勒紧裤腰为ri本筹集了相当于今天35亿元人民币的抗震款。
    但是有记载，关东大地震造成了大范围的混乱，然而，ri本政府却趁着此次混乱，虐杀了许多居住在ri本的c国人。结果是感激没有等到，等到的反而是立马恩将仇报的灾难。
    c国一向的仁慈善良并没有感化ri本，反而让ri本觉得c国是软柿子，于是变本加厉对c国实行掠夺，对c国人民进行残害。
    c国人遭到了大规模的屠杀，这些被屠杀的人中绝大多数都是去ri本谋生的劳工，这些人勤勤恳恳工作，没有做错任何事，却惨遭毒手，其状惨不忍睹。
    ri本人对他们进行斧劈、刀砍、剑刺、钩扎。据不完全统计，有七百多名c国人在震后惨遭杀害。可以说c国的善举换回来的是ri本毒蛇般的报答。
    消息传回国内，白羊政府要求ri本赔偿。
    罪行败露后，ri本竟然以在ri本的朝鲜人妄图叛乱，在对朝鲜人进行围剿时错杀c国人为由辩解。甚至还说有的c国人是因为地震后趁乱打劫、偷东西才被处死。
    由于白羊政府十分软弱，赔偿事宜便一再被其搁置，最后不了了之，弱国无外交正是如此。
    更大的灾难接踵而至！
    关东大地震八年后，ri本对c国发动了九一八事变，在不到三个月时间内占领了c国东北，c国由此开始了长达14年艰苦卓绝的抗ri战争。
    在这14年之中，3500多万c国人民惨遭杀害，损失财产及战争消耗达5600余亿美元，无数文化财产毁于战争。
    这就是当初c国倾力相助的“白眼狼”国家，c国的全力付出换来的却是c国大地上无数生灵涂炭。
    帮助人也得看是谁，有些杂碎是不值得帮助的！蛇蝎心肠是它们的本性，须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ri本的确是白眼狼，忘恩负义，翻脸不认人的家伙。
    这个残酷的事实也告诉我们：在还没有真正强大的情况下，c国人绝对不能对敌人心慈手软，c国必须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自己的子民。可以说，当今的c国已经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人民。
    以史为鉴，c国人不怕事，怕的是重蹈覆辙，再次与其邻国上演农夫与蛇的故事，惨痛的历史教训已经教会c国人必须自强，只有实现强大，才能立足于世界之林。”
    公孙讲完了很久，我们还处在无比的震惊和悲伤中。
    “大为兄，你的叙述让我突然想起了陈汤的名言：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这也让我心里对孔子生出无比的敬意来！
    原句出自《论语?宪问》：“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原意为：一个学生问孔子：别人打我了，我用道德和教养感悟他，好不好？孔子就说，你以德报怨，那“何以报德？”别人以德来待你的时候，你才需要以德来回报别人。可是现在别人打了你，你就应该“以直抱怨”，加倍打回去！
    但是大多数c国人对以德报怨存在误解：他们认为善良就是无止境的宽容。其实，这就是文化传承被游牧民族打断，歪曲遗忘的后果啊！他们出于统治目的，宣扬孔圣人说要以德报怨。
    真相却是：以德报怨只是孔子学生的一个问题，并且被他老先生直接否定！我们学论语，没想到却被那些古今伪大师们带偏到沟里了。”
    我十分悲哀。
    “能再举个例子吗？”吉祥瑞问。
    我耐心解答：“你比如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许多人包括宋朝大儒朱熹都误解为：学习并时常复习，不是很快乐吗？操，逻辑不对啊，天天要你复习旧知识，你可能连新鲜感都没有了，能快乐吗？
    其实，从甲骨文的字形和孔子的大智慧来解读，真正的含义是：学过之后在适宜的时间里再实践，才能达到解开心中疑惑并带来愉悦感，也就是学以致用。”
    大为凝重地说：“是啊，就连传统文化的经典都被篡改了，比如老子的《道德经》。马王堆帛书版《道德经》与流通版《道德经》对比，发现后者对前者的篡改多达七百多处，导致原文三百五十多句中有一百六十多句发生了重大改变，痛心！”
    “有什么证明吗？”我问。
    “帛书版显示出的老聃哲学是进取的，并不是后世儒家人篡改后所歪曲的“中庸”、“无为”。”公孙大为庄重地说：
    “第三章：不上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不乱。是以圣人之治也，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恒使民无知无欲也，使夫知不敢弗为而已，则无不治矣。
    篡改版：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
    点评：为无为，则无不治，属于硬加的。试问：什么也不做，国家就治理好了吗？不发展科技，紧跟时代发展，永远是上国吗？
    第八章：上善如水。水善，利万物而有静，……夫唯不静，故无尤。
    篡改版：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夫唯不争，故无尤。
    点评：本来是有静和静，以静制动的高明策略，变成了软弱的不争。清朝的确不争，不断割地赔款的悲惨教训是最好的注解。
    第二十二章：曲则金，……古之所谓曲全者，几虚语哉！诚金归之。篡改版：曲则全，……古之所谓曲则全者，岂虚言哉！诚全而归之。
    译文：（树木）长弯曲了，就会被斧头砍掉！古时有人说的“曲则全”，是空洞的言语，应当是金。
    篡改版的意思是：委屈就能保全自己！古时所说的“曲则全”并非虚言，实在应当是全字。
    点评：曲真的能全吗？汪精卫的曲线救国，阻止了金陵大屠杀还是制止了华北等多地的“三光”惨剧？”
    “从对孔子以直报怨曲解为以德报怨，再到对老子思想的篡改，推行无为、不争、委曲求全，华夏民族精神性格从此一步步变得懦弱。”吉祥瑞总结道。
    “不过，反正我是牢牢记住了：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我音韵铿锵。
    “没错，天道如此！”总经理说：“说起小ri本，我记得孟德斯鸠的评价最深刻：ri本人的性格是非常变态的。在欧洲人看来，ri本是一个血腥变态、嗜杀成性的民族，他们动不动就杀人，动不动就自杀。不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心上，更不把别人的生命放在心上。”
    吉祥瑞补充道：“戴高乐说：ri本，这是一个阴险与狡诈的残忍民族，这个民族非常势利眼，其疯狂嗜血程度类似于欧洲中世纪的吸血鬼德库拉，你一旦被他看到弱点，喉管立即会被他咬破，毫无生还可能。
    德国联邦总统特奥多尔。豪斯则说：令人震惊的是，ri本人在c国肆无忌惮地屠杀手无寸铁的c国妇孺，ri本人非要杀完最后一个c国人才甘心！”
    公孙大为接着讲述：“ri本人只崇拜实力比他强又打疼了他的国家，比如米国和前苏联。前者燃烧给他烤火，核弹给他长记性；后者让关东军被俘虏的594万人在苦寒的远东地区打工，ri本方面说回国的只有37万人，以至于让ri本到现在都不敢在罗斯面前耍横。
    大家都知道，历史上的米国是一个从不吃亏的国家，而有仇必报的米国人并不打算放过那些策划和执行珍珠港事件的罪魁祸首，下面我们就来看看这些挑起战争的ri本人的下场。
    首先遭殃的是山本五十六。1943年4月，山本五十六执意乘专机飞临ri军前线视察，米军截获电报后立刻安排了对其狙杀，山本五十六死于非命。
    第二个遭殃的是南云忠一。1944年6月，南云忠一率军驻守在塞班岛，随后米军进攻塞班岛。南云忠一则在最后时刻选择了剖腹自杀。
    第三个遭殃的是大西泷治郎，他制定了ri军偷袭珍珠港的具体作战计划。除此之外，大西泷治郎也是二战中臭名昭着的“神风敢死队”的始作俑者。
    面对大西泷治郎主导的ri军的自杀式袭击，米军再一次理解了“恶魔”这个词的含义。
    最终在米国举国上下异常的惊讶和震怒之下，决定通过投放核弹来结束战争。1945年8月16日，大西泷治郎在东京自己的寓所内剖腹自杀。”
    “我很佩服两个米国人。李梅将军早在抗战前期随陈纳德就来过我国，目睹过ri本对重q、成du使用燃烧大规模无差别轰炸，持续时间达五年之久，造成大量无辜c国百姓死难，大量建筑被毁。
    这也启发了他在东京同样使用燃烧。李梅这个人比较胆大，用燃烧空袭东京，在当时只有他想的出来，虽然效果明显却会造成平民的巨大伤亡。
    但此前ri本偷袭珍珠港，实际上已经首先破坏了国际法中规定的游戏规则。后来ri本人自己作死，退出了日内瓦公约，所以ri本平民不受公约保护，米国人的做法是正当的！
    于是，1945年3月9日，烧烤大师李梅命令米军投放了2000吨燃烧到东京，让木房子居多的东京满大街都是熟人，直接炸死10万ri本人。
    二战时米国人保罗?蒂贝茨驾驶着b-29型轰炸机前往ri本广岛，并且在当天的8时15分投下了世界上第一颗核弹，一时间广岛天崩地裂，死伤惨重，杀死14万ri本人。
    后来，当保罗?蒂贝茨面对ri本所谓和平人士的指责时，却丝毫不在意，他说了一段让人感动的话：
    ri本人只是记住了他们曾被核弹伤害过，然而我曾亲眼看过南jg大屠杀的纪录片，ri本人大肆屠杀c国人，并且偷袭珍珠港，后来还组织了巴丹死亡行军。
    这一系列的行为，让我感到十分愤怒，并且我也有很多的同胞死在了ri本人手中，如果还能够回到当年的话，我还是会坚决向ri本投放核弹的。
    二战中，米军消灭了150万左右的ri军，广岛和长崎又有将近50万人死于核弹。如果从数量上来说，米军绝对是ri本的第一大杀神，但是让ri本最为害怕的国家却恰恰不是米国。”
    吉祥瑞解气地叙述完。
    公孙刚毅地说：“哈哈哈，对的，若是豺狼来了，迎接他的有猎枪！”

 第一百九十九章 罪恶的黑三角

    男人讨厌女人猜疑，往往是因为她们猜得太准了。
    妍儿回来了。
    几天后，楚涵带路，我找到她的家。人已经明显消瘦了，头发散乱，眼窝深陷，眼睛里没有了昔日的光彩。
    “妍儿，你还好吗？我来接你回家。”我很羞愧，却尽量显得自然，就像什么也没发生，只是一个毛脚女婿到娘家接回门的小媳妇。
    “你还来干什么啊？你走，你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如果做不了你的唯一，我连最爱也不要做；如果你给我的也同样给了别人，那我宁愿不要。”她突然发作，歇斯底里把我往门外推。
    “啊，别这样，我已经知道错了。”看到她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爱怜，心痛，更多的是愧疚。
    “得不到不可怕，守不住才是个笑话！”头发桀骜不驯。
    “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咱们回家。”我想捋顺她的秀发。
    “别碰我！我觉得你好恶心！”
    她一把打开我的手，一巴掌打到我的右脸，紧接着一拳击打在我的小腹上。武术动作迅捷而凶猛，一气呵成！如非洲狮子。
    我没有作出任何的规避，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和一拳。她的力度真的很大啊！我晃了几晃，脸上是如来佛祖戏悟空的“五指山”，口里鲜血涌出。
    但我强忍着，不想蹲下，更不想抱肚呻唤。感觉自己正在上演的，是不是苦肉计啊？我用疼痛的皱眉谄媚地看着她，代替心中的内疚，以及两边难以割舍，已经伤了一个的肠断。
    “哎呀，妍姐姐，你怎么这么狠心！还真打啊？爱情最怕的是，好起来不给对方空间，恨起来不给对方机会。”
    王楚涵从包里掏出餐巾纸，轻柔地为我擦拭嘴角的血渍，眼含泪花：“大叔，你疼吗？呜呜，你要疼就哭，好吗？”
    哎湘女，貌似我挨打了？你哭嘛？
    “唉！你，你怎么不躲啊？军儿，可怜的军儿，你是可以轻易闪开呀！呜呜呜。”妍儿似乎心疼了，也拿出手绢为我抚平创伤。
    神马情况？
    哥们挨了打，连哭的权利都没有，别人抢着哭。
    “你不开心就欺负我好喽，反正我那么喜欢你。”我咧嘴吸风。
    妍儿狠狠滴说：“哼！祝我以后活得像个混世魔王，没心没肺，风生水起，不再做痴情种了。什么牵制我，我就放弃什么！”
    “妍姐姐，别生气了行吗？豆，嗯，大叔他知道错了，后悔了，来请求你的原谅。要不咱再给他一次机会好吗？就一次。”
    我们似乎穿越了。很久很久，我们仨就这么呆呆地站在原地发愣。
    王楚涵走过去抱着她，她却一下弯下身子，头靠在王楚涵的肩膀上，大声地哭开了：“妹妹，你说我怎么这么凄惨啊？小时候缺爱，爸爸妈妈都走了，不要我；长大后很多人追我，看不上。好不容易看对眼了，想死心塌地跟他过日子，没想到还是个花心大萝卜！”
    肩膀激烈地上下起伏，眼里泪水盈眶，顺着脸庞和脖子滑下。
    王楚涵安慰道：“唉，所谓人生就是：听不完的谎言，看不透的人心，放不下的牵挂，尝不尽的酸甜苦辣麻。”
    “我很少求人，今天诚诚恳恳，算我求你了，跟我回去，好吗？妍儿。嘶。”
    “别叫我妍儿，因为你不配！”
    “不叫就不叫呗！杨妍同志，杨警官，要不您再接着打，俺就成胖子了，多稳重啊！”
    “哼！你让我打就打啊？累了，不想打了。”
    有戏，不哭了，头也离开了王楚涵的肩膀。
    于是我走过去，也不管王楚涵在不在，很轻浮地一只食指勾起了她好看的下巴，说：“你再哭，再哭俺回家跪遥控器去！”
    心想这可是最后一招了。亲爱的妍儿，千万千万别让哥哥变成黔驴哇！
    “扑哧，哼！别以为我笑了就是原谅你了。你休想！一想起你的所作所为我就想吐！世界上最心痛的感觉不是失恋，而是我把心交给你的时候，你却在欺骗我。”
    笑容，眼泪，俏脸寒霜。
    得！无计可施喽。
    王楚涵抱着妍儿，两人坐到长沙发上后，问：“妍姐姐，给我讲讲你们这次去国边境抓毒贩的故事！抓到了吗？”
    我很尴尬，讪讪的，不知道走还是留？蹭过去，坐在单人沙发上，心里又很好奇。
    “好呀。妹妹，还是你的职业好！我和战友们危险大着呢。”她轻轻握着王楚涵的手。
    “啊？妍姐姐，你可别吓我！你的战友牺牲了吗？”
    王楚涵是银行白领，除了男朋友挑花了眼，暂时还没有外，可以说家庭幸福，事业如意，一帆风顺。有一次聚会，还得意地说起她在行里可是行长的大红人！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啊！不是因为我爸是市里副主管。而是烟草公司和供电局被我拿下了，这两个单位存款多，他们还管着邻近几个市的业务。有时候，我们银行完不成存款任务，给他们老总一说，随便调一点到东海就成了！”说话时，志骄意满。
    “对了我啊，在行里也很自由。行长说了，有事情才叫我去开会，平时只要协调好两个大客户就可以了。爱来不来，但是不准掉链子。”
    其实我觉得，王楚涵业务这么顺利，背后难免没有她老爸的影子。
    可是，人家是凭自己本事考上了东海财经大学金融专业。毕业分配到工业银行，她不乐意，考进了那家商业银行。从门柜出纳干到会计，最后才是信贷员。我想这也不算她老爸为她以权谋私？
    “那倒没有。因为我们这次去的都是老缉毒警和刑警。可是景海当地配合的一名警察牺牲了！好惨啊，被“夜枭”一枪打中眉心。”妍儿有些伤感。
    “那是怎么回事呢？难道那个警察没带武器吗？还是没戴钢盔？”王楚涵看我使了个眼色，就替我问。
    “不是。他本来只是一个协警，没有严格训练过。到了毒贩藏身的小区四楼，我分配任务时，还强调他作为第二梯队最后再上。武警中队长也给他拿来了防弹背心和钢盔。谁知道他，唉！说什么都不听劝呀。”
    妍儿眼里突然又有了泪花。
    “他给我们队里一个老刑警豪气干云讲，哈哈，你们东海来的就是胆小！等会儿你们踹开门，我第一个冲进去！只要拿着枪，对着犯罪分子一指，他们不得抱头蹲下，立马投降啊？！
    我三哥杨子江的老同学，春城缉毒警成俊杰，也配合了这次行动。他语重心长地告诫那位协警要小心，因为境外毒贩更加心狠手辣。
    呵呵，你们哪，行动不果断，计划也不周密。所以才在化装成买毒品的人接头时，让狗的夜枭看出破绽了！待会儿看我的。
    他继续要强，还小小地打击了两地战友的自尊心。
    不听劝哪！也可能是现在的电影不真实，给他造成了错觉。他压根儿就不知道，现实中，尤其是境外毒贩，分工明确，组织严密，残酷无情。
    那天早些时候，一位战友伪装成被抓的毒贩“鬼手”。谁知道百密一疏，在和“夜枭”接头时出了纰漏——“鬼手”竟然是左撇子！
    战友右手提着密码箱，在边境地带的小树林里接头时，被当场识破了。还好他反应快，从“夜枭”眼里发现了狐疑和一瞬而逝的杀气。一个侧扑，躲过了致命的一枪。
    枪响后，知道已经暴露，我们只好由智取改为强攻！毒贩逃回国的路线已经被边防团封锁了。我们和当地警方以及边防支队、武警支队的官兵们一起发起了进攻。夜枭利用地形熟，逃到白象镇的金鹿小区里。”
    妍儿的叙述暂时中断，因为我突然感觉肚子剧痛起来，豆大的汗珠在额头上渗出。我强撑着想溜进卫生间洗一下脸，却被正对我的王楚涵发现了。
    “大叔啊，你怎么了？不要紧？”她立刻小跑过来扶住我。
    “没事，我可能肚子不舒服，先去一下洗手间。你们继续聊，啊，别管我。”
    哥们有些窘迫，还号称八卦掌的练家子，却被一个小美女打成这样，唉，羞死俺的教练——二爸了。
    “哎呀！快，我们扶你去床上，没事？刘无业。你怎么这么不经打啊？还有，你也真够笨的，不会麻溜地躲开吗？”妍儿就是这性格，明明心疼得要死，但嘴上还教训人呢。
    很快，我被扶到客房床上，两个美女端来热水，拿来毛巾，还有碘酒。
    空调制热了。一点也不害羞，大大方方给哥们上衣脱了，开始热敷和擦碘酒。我只好闭上眼睛，估计脸红了。毕竟，王楚涵是小那么多的一个姑娘。
    折腾了好一会，盖上了被子。两个美女，仙姿佚貌地坐在我的床边，继续莺莺燕燕。
    “妍姐姐，后来呢？”王楚涵津津乐道。
    “后来，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冲到了最前面。一名武警战士一脚踹开门后，他第一个冲进去了，大喊缴枪不杀！遗憾的是：“夜枭”就坐在正对门的凳子上，丧心病狂的家伙抬手就是一枪……
    协警是多好的人哪！热情，正直，勇敢，还陪我们去逛街，请我们吃当地的特产与小吃。牺牲的那一天，正好是29岁生日，留下一个三岁的女儿和她的妈妈。唉！”
    妍儿心情沉痛，停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讲述：“三个小喽喽受伤后，当场被活捉！可是狡猾的夜枭利用同伙的掩护，用事先已接好的床单从四楼滑下，消失在夜色中。”
    妍儿讲完了，心里还很哀伤。也许是为自己指挥行动前，遗漏了左撇子这个细节而懊悔？
    王楚涵又提问了：“对了妍姐姐，我听说黑三角是全世界最大的毒品基地，是吗？”
    我在假寐，竖起耳朵呢。
    “嗯，据我掌握的情报是这样的：普通的农民，由于穷山恶水没有什么像样的生计，贫瘠的土地上才能盛开那邪恶之花——罂粟！三不管地区，更加助长了这种罪恶。
    湄公河惨案，让对于黑三角不熟的人，开始认识和了解黑三角，而曾经慢慢淡出人们视野的黑三角，又浮现在知晓它的人面前。
    湄公河是东南亚最大的河流，而他周围就是老涡、太国、国三国，沿岸还存在各种违法的私人地下赌场。曾经三不管的黑三角地区，据传在湄公河上买毒品，跟买方便面一样容易。
    在其辉煌的时代，全世界毒品的五成几乎都来自黑三角。
    它相比于墨西哥的毒帮，势力和实力或许更为强大。最早背景可以追溯到逃亡的国民党残部时期，到后来垄断黑三角80毒品线的坤沙集团，都具备强大火力，可以跟政府军相抗衡，想想该有多强大。
    但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开始，黑三角周围三国开始联合围剿与清扫毒品，并且政府成立专项资金，推行经济作物来代替鸦片种植。
    坤沙集团受到极大的打击，于1996年投降政府。渐渐地，中亚黑新月慢慢代替了黑三角。
    但是，2007年，国北部的鸦片种植又死灰复燃，产量也逐年上升，随后老涡和太国产量也跟着上升。
    表面上，湄公河惨案凶手是糯康，其实说到底，依旧是源于腐败。据传糯康在这三国的高层都有打点，才会如此得意。而在当地一些穷困的小村落、小部族里，他却被视为“劫富济贫的罗宾汉”。
    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大的贩毒集团“坤枭”！就是他手下的马仔，“落叶飞”枪杀了我爸。”
    妍儿讲完了，我还在想，“落叶飞”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想不起来，就继续闭着眼睛，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毒品的罪戾世界。

 第二百章 打脸的故事

    当你遇到好的缘分，请一定要好好珍惜。
    伺候我喝了点糖水后，妍儿看了我一眼，叹口气：“唉，楚涵妹妹，我给你讲两个感情方面的故事，好吗？”
    她给我加了个枕头，也不看我感动的死样，就和王楚涵坐到特意搬进来的圆形塑料椅子上，一个蓝色，一个紫色。美女就是美啊！别说屋里的摆设了，连椅子都这么颜色和漂亮。
    “好的呀，妍姐姐你说，我也喜欢看这方面的，或许以后用得上哟。”王楚涵雪白粉嫩的玉手，捋了捋乌黑亮丽的秀发。
    “《破碎的花瓶》：他和她是大学同学，他来自偏远的农村，她来自繁华的都市。他的父亲是农民，她的父亲是经理。除了这些，没有人不说他们是天生的一对，在她家人的极力反对下，他们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
    他是定向分配的考生，毕业只能回到预定的单位。她放弃了父亲找的单位，随他回到他所在的县城。他在局里做着小职员，她在中学教书，过着艰辛而又平静的生活。
    在物欲横流的今天，这样的爱情不亚于好莱坞的“经典”。
    那天，很冷。她拖着重感冒的身体，在学校给落课的学生补课，她给他打过电话，让他早点回家做饭。可当她又累又饿回到家时，他不在，屋子里冷锅冷灶，没有一丝人气，她刚要起身做饭，他回来了。
    她问他去哪了，他说，因为她不能回来做饭，他就出去吃了。她很伤心，含着满眶的泪水走进了卧室。她走过茶几时，裙角刮落了茶几上的花瓶，花瓶掉在地上，碎了。
    半年后，她离开县城，回到了繁华的大都市。
    这便是婚姻，坚强而又脆弱。如同漂亮的花瓶，放在一个合适的位置，可以经受得住岁月的风化，但是只要轻轻一碰，掉在地上，就可能会变成无数的碎片。”
    妍儿林籁泉韵地讲完了，又恨泥不成石，看了我长久的一眼。
    “大叔啊，你听懂了吗？”王楚涵如歌如梦。
    “嘿嘿，我土鱼一条，不懂。”哥们得等于弱智啊，千万不能大愚若智。
    “你就装。”妍儿星眸皓齿，亮瞎了我的愧眼，“第二个故事：《身边的风景》：和许多家庭一样，他们曾经那么热烈地相爱过，但是随着岁月的流逝，他开始变得冷漠了。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审美疲劳”，激情越来越少，心态发生了漂移。
    他开始上网，聊qq，在虚拟世界寻找新鲜的感觉。一日，他在一个网站看到一篇署名“飘落的枫叶”所写的短文，写的是一个女子对婚姻对生活的失望。
    那优美的文字和文字间流溢的淡淡忧伤，深深打动了他。他不明白，一个感情这样细腻、丰富的女子，她的丈夫怎会不知道珍惜？
    他禁不住翻阅了那女子的注册资料，却发现那注册的信箱竟是妻子的姓名全拼，他猛地释然了，妻子的名字不正是“枫”吗？自己怎么就忘了，妻子曾是大学文学社团团长呢，只是婚姻让她淡忘了爱好。
    他走进厨房，从后面环住妻子的腰：我们吃完饭出去散步。妻子肩头微微一颤：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不上网了？
    他转过妻子，看着那其实很漂亮的脸说，我以后天天陪你散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人们常说身边没有风景，其实风景往往就在你身边。”
    “这个故事我明白，就是说我这种人，这花闻着那花香。”我得适当检讨啊。
    “呵呵呵，大叔呀，我记得好像是这山望着那山高？感觉爱情就是个笑话，笑死了别人，笑疼了自己。”王楚涵新月生晕。
    “哼！还算有自知之明。”妍儿环姿艳逸点点头。
    “呵呵呵，妍姐姐，你讲的发人深思哟！不过，我看了一篇文章，至今还没搞懂是什么意思？你帮我分析分析，好吗？”
    王楚涵亲密地搂着妍儿，我有些酸楚地想，那是我的好不啦？
    “嗯，我也不敢说自己懂，看看能不能？帮你参谋一下下。”妍儿声音真的很勾魂，如天鹅舞蹈。
    “好的呀，妍姐姐。大叔啊，你也可以发言哟！是不啦，妍姐姐？”小妮心真好，想着让妍儿同意我发言，来平息她的怒气。
    “哼！某些个红杏，他好像没资格！不理他，你讲，我们姐妹聊就好！”妍儿依然严厉。
    “那，好。”王楚涵开始了叙述，声音清纯而灵动，如黄莺鸣叫山谷：“据说这则寓言至今没有多少人能看懂，尤其是80后尚未找到男朋友或女朋友的人，看懂的人多数已身为人夫或人妇。
    向日葵公主是在河东岸边遇见马户的。公主想过河去，河西的城堡里有等着娶她的王子。河不算深，但她穿着一身美丽的嫁衣，她怕河水会浸湿她的衣裙。
    驴说：“让我驮你过河，无论我是否弄湿你的衣裙我都会赠你三句爱的箴言。但是你不能流泪。”
    “我保证不流泪！那我该怎样报答你？”公主问。
    “如果你衣裙不湿就带我回家。”
    公主接受了驴的建议，骑上了驴背。
    “你以前驮过女孩过河吗？”公主问。
    “当然。”驴坦然答道。
    “她们的衣裙湿了吗？”
    “第一个女孩的没湿，以后的都湿了。”
    “第一个女孩带你回家了吗？”
    “没有，否则我不会再遇见别的女孩。”
    “看来你遇见的女孩很多。”
    “算上你的话，应该有15、6个了。”
    公主笑道：“你是第30头想驮我过河的驴。”
    “呵呵。”驴但笑无语。
    公主忽然想起驴承诺的爱的箴言，驴告诉她第一句：“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只有在初恋时爱的是别人，以后恋爱时爱的都是自己。”
    驴缓步轻行，果然很平稳，公主放心了，搂着驴的脖子，觉得温暖。公主含笑悄然入睡。
    她做了一个公主常做的梦：她吻了驴，然后驴变成了王子，从此王子与公主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当她醒来时看见驴依然缓步轻行，自己的衣裙分毫不湿。芳心窃喜，于是吻了驴——驴能因此变成王子吗？
    没有。
    原来童话就是童话，驴不是王子，等着娶她的王子在河西的城堡里。她愣愣地想，一滴泪自目中滴落。
    泪落在驴身上。
    似突然被灼伤般，驴猛地扬蹄嘶鸣，激起浪花千丈。
    公主的衣裙湿了。“为什么？”公主问。
    “我跟你说过。”驴面无表情。
    公主也记起了她当初对驴说的话。于是她一言不发，自驴背上下来，独自淌水向对岸走去。
    驴没做任何挽留或解释，也转身回去，径直走向河东——那里又有个姑娘在等着谁驮她过河。
    “爱情是唯一的，但爱人不是唯一的。”驴忽然说道：“这是第二句箴言。”
    公主终于走到了对岸，她美丽的衣裙已经彻底湿透。彻骨寒冷。
    一只白兔走到她身边：“公主，下次我陪你渡河。”
    “谢谢，”公主把白兔搂在怀中：“不必了，现在我只是需要一点温度。”
    驴已经走回了河东岸边。
    公主忽然记起还有一句箴言，于是抬头向河西望去：“请告诉我最后一句箴言，美驴。”
    驴冷冷看了她最后一眼，说：“我爱我的爱情。”然后向那等着渡河的女孩走去。
    你看懂了吗？公主，王子，兔子，驴及三句箴言各代表什么意思？”
    王楚涵讲完了，我和妍儿都没吱声。我不想老被她训斥只有小聪明，缺乏大智慧！妍儿呢？这我哪里知道哇？没听说：女人心，海底针吗？
    妍儿和王楚涵带上门，出去买菜了。
    闲得无聊，我推开妍儿的闺房，一眼看见书桌上蓝紫色漂亮的日记本。我很好奇地翻开，好像走进了温暖而美丽的心灵花园。
    如果我不懂事，你根本不会这么安逸，或者你也不会选择我。不管对的时间出现与否，这些都是我们的选择。是不是我什么都不说，就代表我什么都不懂？
    真的没有办法去一一细诉，原谅我，真的不能。就算我脑中装着一块橡皮擦，我装糊涂，我笑着说我释怀了，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可以用橡皮擦抹去的，因为，我心静如水，明眸如雪。
    人和人用心相处时，可不可以少一些谎言？多一点坦诚。可不可以别自欺欺人？多一点尊重。可不可以不要相互猜疑？多一点沟通。如果都懂得尊重，那么，那一份积极美好的情感就不会被扼杀。
    别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其实只是不想说穿罢了。经常以为我们已经把一件事情做到完美得天衣无缝，其实过了一段时间以后才发现，糊涂的是自己，因为自己知道。
    长大了以后，爱过了以后，说真的，我从来没有因为得到什么而兴奋无比，我只是深深地把那一刻美好记在心里，然后感激，微笑着享受那短短的快乐，只是快乐。
    我太明白了，除了时间，真的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不是说“有得必有失”嘛，其实，我们都是先失去了一些东西以后才会得到的。别遗憾，生活就是这样。懂得珍惜也就不再遗憾了。
    命运，从来没有把哪两个人拧死在一起，那谁对谁说的那些山盟海誓，走到一定时候，说散也就散了。有些人，真的一旦放开了手，就是一辈子。
    年轻着呢，拥有无限的激情与热情，可以做很多事，也可以无所事事。一直努力着，一直坚强着，一直勇敢着，只想给未来一份礼物。
    我们有时候也很冷漠，有时候会冷静得害怕。我们也总是不能每时每刻都保持明智，一天好像要犯那么几件傻事，最后入睡前又来回想，然后傻傻地笑话自己……
    人啊，就是这样子了。有些事未看透，该淡然的就淡然。有些未完待续的——是脑海中的蓝图。
    也可以说，一念决定着我们的人生，不要小看一念的力量，一念是微小的，而他产生的能量是巨大的，一切理想，一切思想，一切行动都源于一念。
    生活可以漂泊，也可以孤独，但是你的灵魂必须有所归依才可。在漫长的人生道路上，无论是狂风暴雨，或是急流险滩，最要紧的是人生的理想不能熄灭。
    我们都是在生活的不断努力中，发现了自己的才华，找准了自己的定位，看到了自己人生的前进方向。在有限的时间里，让自己的生命发挥出无限的价值。努力是人生的态度，实力才是你的尊严。
    有一种累，叫你想多了；有一种轻松，叫你什么都不去想了。生活很匆忙，笑是最好的化妆。人生多少事，不如一笑而过。人生最好的时候是小满，花未全开月未圆。骄傲的人，总是在骄傲中毁灭自己。
    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没有你，事情一样可以做得好。人活着，最大的愚蠢就是太拿自己当回事，沉迷于自己编织的梦境，目空一切，自命不凡。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所作福德，不应贪着。
    喜欢你是真的，不想回头也是真的。父母生我们，并不是让我们以后为了某个人要死要活的。
    看完日记，心里有些激荡，又有些惘然若失。

 第二百零一章 妍儿，我会失去你吗？

    晚上，妍儿和王楚涵炒了好几个小资的菜，还来了个肉圆子汤（我的最爱之一）。嗯，还喝了点红酒。啊，哥们幸福得要上天了，就像民间传说灶神到天庭开年终总结表彰大会。
    一向安逸，记吃不记打，我又开始了卖弄：“美女们，别拿灶王爷不当干部，你们知道灶王爷是谁吗？”
    “呵呵呵，我很想听听呢。大叔，你讲。”王楚涵眨眨眼鼓励。
    “哼！”妍儿把头扭过去，耳朵闭上了。
    “如果你觉得我哪里不对，请一定要告诉我，反正我也不会改，你别憋出病来。哈哈哈，百家讲坛开课了。”看着美酒、美食、美人还俩，某些人又不淡定了，喝了点酒，刘婆卖瓜：
    “灶王爷，又叫灶神，是c国民间最常见的神仙之一。在古代，人们最注重信仰和祭祀，五祀是历朝历代与老百姓关系最密切的五位神仙，灶神就是其中之一。
    灶神的起源当然是跟吃有关。自从人们发明了火以后，很快就有了用火做食物的灶，吃熟食和喝热水历来被认为是人类文明的转折点，从此结束了茹毛饮血的原始时代。
    所以人们对食物心存感恩之心，感谢谁呢？食物是从灶里做出来的，那么理所当然应该感谢灶。灶满地都是，没法祭祀啊，所以就逐渐神格化出灶神，这跟西方感谢上帝赐我们食物一个道理。
    所以说灶王爷本质上是管饮食和厨房的神，不过大约从晋代开始，灶王爷又多了一个职责，那就是监察记录人的善恶活动，这大概是因为灶王爷常驻在家里，监视比较方便的原因。
    传说每年腊月二十四，就是灶王爷上天汇报的日子，灶王爷的报告影响人以后的祸福运势。所以人们要在腊月二十三也就是小年，隆重祭祀灶王爷，祈求他上去多说点好话，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嘛。
    据说灶王爷有两个罐子，一个装人的善，一个装人的恶，有个成语恶贯满盈，就是说灶王爷装人恶行的罐子满了，那这个人必遭天谴，肯定是没救了。可以说灶王爷很奇怪地就成了专门打小报告的神。
    那么灶王爷是谁呢？灶王爷这个位置很多人都坐过，这里主要说那些比较厉害的。
    首先黄帝当过灶神，《事物原会》研究，说灶这个东西是黄帝发明的，所以黄帝就成了灶神。
    而根据《淮南子》的说法，炎帝以火德治理天下，所以炎帝也被当作灶神祭祀；同理，按照《周礼》的说法，灶神等同于火神，火神祝融也做过灶神。
    黄帝、炎帝、祝融，都是我们神话体系中的大神，地位很高，连他们都做过灶神，可见最初灶神地位并不低。”
    “呵呵呵，讲的真好啊。大叔，想讲什么就讲！我和妍姐姐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对不啦？姐姐。”还是王楚涵好啊，公主先恕你无罪喽。
    “哼！某些人又原形毕露了？那什么嘴里能吐出象牙吗？”妍儿余怒未消，撇撇嘴。
    “如果你身边的人都觉得他很好，只有你觉得他是一个傻瓜，那他十有八九是好男人；如果你身边的人都觉得他傻瓜，只有你觉得他对你好，那他十有八九是渣男。”王楚涵看着我，认真地说。
    “嘿嘿，万一今儿个二大爷，一不小心吐出了象牙怎么办？给二位格格，巫，请安！”哥们没办法，左右手拍拍袖子上的灰尘，京腔一把。
    王楚涵拈花一笑：“呵呵呵，大叔，你好逗呀！”
    “呵呵，小姑娘更容易笑，小娘们，啊错了，不是说你！真的不是哇。”心里的感慨，一不小心漏嘴了，妍儿可算逮着机会揪耳朵了。
    “哎，拜托！不要这样公开打情骂俏好吗？我看，我还是走，光线很亮！不缺灯泡哟。”王楚涵特好玩呐，捂着眼睛，脸青涩的羞红，瞎起哄。
    “呵呵，我给大家俄语原版演唱一首《喀秋莎》好吗？”我决定趁热打铁，以缓和大军和杨妍两友好国家秦晋，如今不太对付的尬尬。
    “好啊，好啊，听听大叔的演唱怎么样？不对呀，你什么时候学的俄语呢？”王楚涵继续当托儿，“唱托儿”。
    “哈哈，咱以前在曲艺团混过，主办会计。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刘无业，你有意思吗？这么老了还不稳重，哎，吹牛有职称啊？”
    玩喽！今天很难烽火戏诸侯，只为美人笑一笑了！
    “您批评得对，杨警官！有时候，我们必须闭上嘴，放下骄傲，承认是自己错了，这不是认输，而是成长。”我煞有介事。
    “妍姐姐，让大叔唱嘛！要是不像，咱可以罚他，比如洗碗！”
    “对的，锅你得洗了哇！碗你得洗了哇！锅和碗你都得洗了哇！”妍儿还记得我逗她开心时说的岛语。
    “呵呵，我开始演唱了，哦，不用掌声的。
    pacцвetaлnr6лohnnгpyшn。
    пoплылntyahыhaдpekon。
    Выxoдnлaha6epeгkatюшa。
    haвыknn?6epeг?hakpyton。”
    哥们唱得很快，加上向老妈和金哥学过一点俄语，至少那个弹舌音还是不错滴！
    王楚涵说：“我不会俄语，也无法评价，不过美声倒是不错哟，浑厚沧桑。妍姐姐，你说呢？”
    “哼！你让他唱慢点，我看刘无业就是献宝呢。”妍儿冰雪聪明。
    “嘿嘿，领导明察，我慢一点唱，听仔细喽：
    买四个萝卜切切剁了
    加四块豆腐咕噜咕噜
    没有花椒大料就滴答几滴醋
    酸不拉叽一起喝了。”
    “哈哈哈，呵呵呵。”
    搞定！
    “什么？你要和王楚涵一起就寝？还要畅谈理想？那我呢？”
    “回去！”
    “回哪里呀？”
    “从来处来，往去处去！人总得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不是你说句对不起，我就得说没关系。”
    “佛祖啊，带我走，我实在不能再忍受！”
    脖子上只有一个大脑袋了，那么请问脸呢？
    “成功的三要素：一是坚持，二是不要脸，三是坚持不要脸。”
    好，我得做好持久战的准备了，辛苦啊。
    过了那一晚，我每天在她家的花园小路上，守候。
    玫瑰，玫瑰，玫瑰
    桂花糕，芝麻糕，绿豆糕
    “我已经到你家门口了，命令你快点出来见你喜欢的男人！”
    “哦，东西收到了，快递小哥请回！”
    “人只要尝到甜头，就会变得贪心，就像你已经给了我一个微笑，我却还想要拥抱。”
    “没心情！”
    “可不可以请你去看场电影？”
    “没空。”
    “唉，邀请女生出来玩失败，有两个原因，一是她懒得洗头，二是你的邀请不值得她洗头。”
    “呵呵呵，笑并不代表接受邀请！女孩子的人际关系可以分为三种：可以不洗头见的，要洗了头才能见的，洗了头都不想见的。”
    “空欢喜就是早上醒来，以为自己长高了，仔细一看，原来是被子盖横了。”
    “呵呵，什么叫成熟？你妈没逼你，你就穿上秋裤了。”
    “我对神许愿：愿你永远快乐。神说不行，只能四天，我说春天夏天秋天冬天；神愣了：两天。我笑：黑天白天；神惊：一天！我答：生命中的每一天！”
    “哼！滑舌。所谓成长，就是听到“波涛汹涌”四个字时，再也联想不到大海了。我送你两座山，重叠的山。”
    “你说的什么，风太大看不到！”
    “你走了真好！不然总担心你要留下来吃饭。”
    回到家，短信聊天记录更如冷水：
    “在？请马上接听电话，那里有一颗真诚的心正准备向你忏悔。请问你伤感吗？”
    “我哪敢伤感啊，我怕你装逼，转头就跟你朋友说我忘不掉你。”
    “别拒人千里之外好吗？”
    “我这个人很好相处，处不好自己找原因。”
    “你就不能么么哒？”
    “别的女孩想跟你撒娇，只有我，想跟你单挑。”
    “这么说不想恕臣无罪了？”
    “既往不咎这个词太虚伪了。我不大度，我喜欢风水轮流转，往死里转。”
    “唉，在干嘛？”
    “听歌。”
    “你读这句话的时候属于我。”
    “花店不开了，花还继续开。”
    “听说有很多小笨蛋在夜晚偷偷用被子擦眼泪。”
    “呀，妈妈在呢，不怕。”
    “我买了两杯奶茶到你家楼下，喝完一杯，再喝完另一杯，然后回家。”
    “嗯？”
    “我把消息调成了震动，因为我怕错过你的消息；后来我又改成了静音，因为我不想失望。”
    “哦。”
    “我后来想了想，我不耽误你，还会有别人耽误你。那我不甘心，还是我来耽误你。”
    “啊！”
    “春天太浪漫了！我想请他吃顿饭。如果你有空，也可以一起来。”
    “呀……”
    “你早点睡觉，熬夜可就不漂亮了。”
    木有回音了。
    打听到她周末去了杭城，培训业务。我也气宇轩昂，人模狗样，开着a8去了。在她培训的那个单位对面，地下室的旅舍里住下了。不是钱的问题，培训的地方有点偏僻。
    “爱住不住！离了这一村，可就真的没有哪一店了！”老板娘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的肉雷达波，傲慢地说给我。
    “鹅住，鹅住两天。”哥们赶紧挤出笑容。
    等到中午，才见到她和男人一个，英俊、高大、威猛，亲亲热热出来。
    “你找我干什么？我怕被丢下，所以特警觉，发现你对我冷淡了，有人可以替代我了，一定会先走，不会让我被丢下。”一见到我，春秋江南瞬间冬夏漠北。
    我强装自信道：“我们不会结束，我们还有见不完的面，做不完的事，去不完的地方，所以我们不会结束。”
    “啊，忘介绍了，这个是我男朋友，哦，那个衣冠楚楚的家伙，是我以前的追求者。哎，你能不能别这样死缠烂打啊？别让我看轻了你！不见，刘无业！”
    人家还故意亲热地挽着那个什么都占了的阳光男人。
    “哎，我住在地下室202房间。如果你太忙，就不用，哦，你本来也没打算来看我！明天中午退房，我不会再纠缠你了，也不会再打扰你了。你别皱眉，我走就好……猪你幸福？”
    突然有些难过，堵着，转身跌跌撞撞跑开了！
    晚上。楼上渗下冬雨的叮咚声。
    地下二楼的走廊上有一道门。每当听到开门声，都全身紧张而激动，肾上腺素不知道在忙什么？搞得哥们像个特工似的。
    “接头暗号？”
    “哞问题，背了多少遍了！我想好了，心会跟你一起走！如果非要加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天，啊，是每一天！”
    10点了，11点了，12点了，1点了。
    彻底没戏。
    “如果明天她依然不理我，我还要再等一天吗？”我问自己。
    “算了，男人要有尊严，在心里祝福她！有的错误真不能犯啊，一犯就是一生。”自己回答。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洗漱前，一脚踢疼了，床帮。恶狠狠地说：
    “td谁说的不要脸就能找到女朋友的，打死他！”
    看着卫生间的镜子，又淡淡地自嘲一句：
    “您的五官组织纪律性太差！”
    回到卧室，躺在硬硬的板床上，被子太薄，哥们在被窝里跑了3公里，终于暖和了。抽根倒床烟。
    “你简直就是四，除了二还是二，减去二还是二，真是二上加二，去掉一个二还有一个二。你以为你是根葱，可谁拿你去蘸酱呢？”
    烟头的火，鬼鬼祟祟地灭了。躺下来，大笑三声：“哈哈哈！去它北极熊的，它nn个腿！”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太监上青楼？

 第二百零二章 我是荆楚人

    魅力女人：有充分的意志抵挡男人的进攻，也有足够的柔美拦截男人的撤退。
    一夜无话。
    中午，叹口气，转身留恋地看了看这个没有浪漫的空房！
    那个时候还不够人性化，标准的退房时间是：刚才最后一响，是燕京时间12点整！
    已经说服自己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为了这个最后一次，我赖在那个鬼见愁的地下室里快2个小时了。按照每5分钟一个“最后一次”，我不知道是第几个“最后一次”？
    “哈哈，交半天的钱！真傻，12点前不退房。”老板娘笑着说。
    “小邦，寡民，百仞之高，始于足下。难得之货使人之行方……”感觉很老子。
    出得门来，踉踉跄跄，五色使人目明……
    我用05公里\/小时的速度开着a8，已经绕妍儿培训基地n个弯了，咱走。
    低速，磨损，发动机会感冒的。
    老远看见三秋不见的伊人，红色的短呢子大衣，黑色的长裤，运动鞋耐渴。眼神左顾右盼，还有点不耐烦。
    俺老孙定睛一看，哇！毛都要气炸了！
    “大胆妖怪！汝乃何人？不是，何妖？熊心豹子胆也能补钙敢调戏俺亲亲的紫霞仙子，俺看你是耗子给老猫当伴娘，要钱不要命了！”
    鄙人，哦，本大神无级变速，生死时速，健步，不，健车如飞！
    柔柔柔，啪啪啪，嗤嗤嗤，尕！
    急刹，吐气，冒烟。
    “女施主，啊不是，交通员同志快上车！我是榨油街街长！派来滴。我的代号叫《情人》，您是玫瑰花一样的女人吗？不能停车，交警会罚款的！”
    哈哈，那个时候好像还没有交警嘛！也只有傻逼较瘦才会弱智地挑语文教材《背影》民国作者的毛病——他父亲违反了60年以后才有的交通规则，建议删除。导演笑了：明星不错，会自己加词儿。
    哥们隔开了那个英俊得不像话的同事。在车向他那一侧猛冲的一刹那，大白脸终于胆怯地松手，很掮客地放弃！
    掮客，司马迁在《史记》中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句名言用在今天，恰是形容政经掮客们的真实写照。
    玻璃窗摇下来，她那一侧车门自动开启，哥们发明的遥控器。
    不要脸！刘汉娜是你吗？
    空喊哎！咱老爷们一个，吹个牛你会死啊？
    “呵呵呵，我就是！不谢。说！是不是你故意在门口等我啊？刘无业同志。”
    在我车子启动的一刹那，小妞如金蛇（属相）狂舞，红色闪电，身轻如燕，劲跑几步，稳坐哥们心间！很配合导演，自觉摆正了女一号位置。
    俺的汗血宝马，咴儿咴儿扬起头，狂奔！
    这是真的。不信，您试验一下急刹车，感觉悬崖勒马，立即站住，但好像是车尾立起来哦。
    惯性定律，牛顿大婶（神）无处不在。
    车载电台，正在播放歌曲一首：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c国要让四方
    来贺
    “算你识相！这首歌我也爱听，很沸腾，很热血。”
    小妞还是不看我，端着架子。这是要恢复女神的前奏吗？
    “嘿嘿，我觉得你身手不错，快赶上铁道游击队了。”
    “是吗？佩服我！”是人都喜欢臭美，美女也不例外。
    “佩服？岂止是佩服，快九体投地喽！”我为了讨好她，被迫违心地献妹（媚）。
    “呵呵，什么是九体啊？”闲珠手温柔地放到哥们的右腿。
    “侠女饶命！俺在开车呢。俺学，所谓九体就是俺是荆楚人。”哥们急中生智，终于逻辑上自洽了。
    瞎说可以，但一定要自圆其说，符合最高等级的逻辑。
    “天上九头鸟，地上荆楚人。无业，这个典故你知道吗？”
    进步了，刘字都不叫了。
    “哈哈，您算问对人了，哥哥我正好祖籍荆楚杜鹃花市孝城，湖广填天府时，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举家搬迁至天府复兴镇。公元1986年，我还回去认祖归宗呢。”
    “哦，那你和刘备有什么关系吗？”小妞警花，破案高手，联想丰富。
    “貌似平辈。不对啊，你查户口哇？”我假装不满，才能勾起她得意的笑容。
    “呵呵呵，咋地，不可以吗？老实交代，干过坏事没有啊？”美女眼里射来审视的目光。
    “善者不来！咱玩成语接龙。你从成语的最后一个字接一个成语，考你反应。”
    哥们很心虚，为了滨城女朋友打过架。不知道说出来后，正直而传统的她，会不会当场宣布俺的“无妻”徒刑？
    “来者不善。到你了。”
    “善者不来！又到你了。”
    “你赖皮！不玩了。别想蒙混过关！说，干了多少坏事？”
    “偷东西算不算干坏事啊？”
    “啊？天哪！你偷什么了？是小时候吗？那还勉强能原谅。”
    这么大反应哪？手都捏起来了，一脸紧张。
    “嘿嘿，开玩笑啦。我就想问问，偷了一个人的心，是干坏事吗？”我赶紧掩饰，内心深处还是怕失去她。
    “呵呵，你就坏！你偷了谁的心啊？我认识吗？”
    这就对了嘛！姑娘本该温温柔柔，娇娇羞羞，别学孙权的妹妹，洞房里还要摆满十八般兵器，差点吓死我堂哥。
    “想想看！没准儿你们一起吃过饭的。”
    “天！谁啊？快说嘛！”
    “天边。”
    “呵呵呵，你好坏！太狡猾了。军，大军，刘大军。”
    看来今天天气很好！虽然大腿阵痛，但晴转多云，没有阵雨。
    “他们说打是亲，不打是爱！我可不可以理解，你大约，几乎，基本上原谅我了？”
    “想得美！臭美这事儿如果干得好，叫自信！”这次是轻柔的抚摸。
    “媳妇儿。”
    “滚！”
    “嗯？”
    “我不是你媳妇儿。”
    “达令！”
    “滚。”
    “亲爱的！”
    “滚。”
    “娘子。”
    “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
    “哎，你还没说典故呢。”
    “好啊，我说说看：俗语“天上九头鸟，地上荆楚人”有什么典故呢？九百六十多万平方公里土地上，展现给世人的是绚丽多姿的人文风情与风格迥异的宗教信仰，不断碰撞、交融、演变后的一部历史巨卷。
    c国悠久的历史犹如一窖烈酒，经历了数千年的历史沉淀后，迸溢出缕缕幽香，味淡而绵长，清冽却醉人。
    九头鸟，出自《山海经》，又名九凤，春秋战国时，凤为楚国图腾。楚国疆域辽阔，到楚庄王在位时，为春秋五霸之一，帝国版图占有c国一大半约60。
    《易经》和《五行学说》及《二十八星宿》与祖先古人的天文地理科学有关。“左青龙右白虎南朱雀北玄武”，想必大家都知道，九头鸟即朱雀，神鸟，神当然要比人的智慧高深无数倍。
    关于这句话的来历有两种说法：第一种和荆楚人张居正有关。明朝万历年间，张居正在任期间保荐了九名荆楚人做御史，这九个人为官清廉，上任后专门弹劾贪官污吏，使得当时的官场局势为之一新。
    而那些被弹劾的贪官污吏对这九名荆楚人恨之入骨，因此便咒骂道：“天上九头鸟，地上荆楚人”。
    第二种说法则更有趣，据说清人入关，在荆楚一带遭受到激烈的抵抗，给清人以重大打击，即使后来大局已定，人们仍然拒绝和清廷合作。
    这就导致去荆楚上任的官员举步维艰，所以当时的官员便编出了这句话来咒骂。讽刺的是，后来果然是荆楚人打响了反清的第一枪。当然，抗战时期的江城会战，荆楚人为了国家和民族也是勇敢战斗，付出了巨大牺牲。
    以九头鸟象征荆楚人，有两说。其意与“天上雷公，地下舅公”类似，即荆楚人如九头鸟般厉害，即使是多方势力联合也不足以使之动摇。辛亥首义的成功，再次证实了这句谚语的鲜活。
    说荆楚人聪明，什么时候都敢拼，敢想，不害怕，我是赞成的。比如哥哥我，对？从历史和现实看，荆楚人重视教育，家里再穷再苦，也要把孩子送到学校读书。
    从古至今，荆楚人才辈出，秭归屈原，钟祥宋玉，竞陵陆羽，黄冈李时珍，襄阳米芾等等，他们充分体现了荆楚人的聪明。
    荆楚人灵光的形成，与荆楚的地理特点有关，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荆楚所处的这块地方，古时叫云梦泽，实际上是个大湖。经过长时间的变迁，大泽逐渐被淤塞，荆楚成了拥有若干个小湖的千湖之省。水之灵动易变的性格，深深地影响着荆楚人。
    再说荆楚人生命力特别强，我也是同意的。荆楚人，特别是生活在江湖边的荆楚人，生存环境比较恶劣。碰到洪水年份，不仅全年劳作被一扫而光，而且随时有覆巢灭顶之灾和生命危险。
    历史上荆楚多次遭遇洪水灾害，有时，一次洪灾死亡几十万人。1998年，在全国人民的支持下，荆楚战胜了多年不遇的大洪水，把损失降到了最低程度。
    这种地理环境，造就了荆楚人不怕死、不信命、不屈不挠的精神，在任何巨大的打击下也能恢复过来，重新站起来，仍然对生活充满信心。荆楚人的生命力是旺盛的，荆楚人是生机勃发的。
    荆楚人有点窝里斗的问题，我想也是客观存在。就好像我们到了国外，别人说c国人喜欢窝里斗一样。
    与此相反的是：硅谷的音渡成功者抱团，并提携下一代。有笑话说：一家公司进了一个音渡人，就会引来一群音渡人。“你必须适应新的地方，不管到哪儿，都得尽快建立一个圈子。”他们还自创格言。
    我们c国人就要差一点了。
    当然，有的人说这话，明显就是一句贬低人、轻蔑人、否定人的话。难道炎帝和屈原也是荆楚人，也没你聪明？我想，只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才会说出这么狂的话。
    从心理学讲，人们潜意识里希望通过否定别人，来达到自己某种利益上的目的才这样说，让别人低自己一个等级，从而在单位群体秩序里获取利益优势。
    光是荆楚的能人英雄就数不胜数，别再胡说，“天上……鸟……”那显得太无知和浅薄！”
    我嘚瑟完毕，看听众的反应。
    “哈哈哈，你真的好可爱！好矛盾！”小妞终于不正经了，她竟然摸我，脸。
    “其实谁不说俺家乡好？是。适当检讨自己，是为了更好地前行嘛！”
    “我觉得你，本质不坏。就是老想伪装自己很坏，为什么呢？装坏人又不彻底，累不累啊？你。”
    小妞啊，不要带着显微镜嘛！哥哥很害羞的。
    “嘿嘿，怕女神呗！所以，男人不小坏，女人不大爱。”
    “你啊，说你胖你就喘上了。男人的小坏，我个人理解是指说话幽默，有些小点子，会调剂爱情和生活，比如时常制造一点小惊喜、小浪漫，对吗？”
    小妞比我觉悟高多了！
    “咦？你刚才说什么？嗯，你说的都对！”
    不知道想到什么？开小差了，赶快同意。放弃争论，是因为想更好地交往我的妍儿。
    “呵呵呵，某些人又想本姑娘教育吗？”
    这一下，疼。如果我们初中班主任老师唐肇扬还活着，我一定会说：老老师，小老师她掐我！
    “哎哟，不敢不敢，对了，刚才你在学校门口干嘛呢？”
    “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单位同事，追求我。”
    “他为什么还要缠着你？你不是说已经，义正辞严了吗？”
    “还不都是你！红杏一枝，所以伤心了。随口一说，他竟当真了！昨晚就不停地发短信。看我不回，1点了还打电话！反感！
    今天中午，又非要和我挽着手散步。哼！他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杨妍哎，不是杨花！哼！气死我了！问问你啊，你会喜欢我多久？是伴我长久，还是玩够就走？！”
    小妞手指点着我的右脑袋几下下。
    “妍儿，不是，杨警官，您是秋高吗？我都快被您气爽了！”
    “呵呵呵，你就是油腔滑调研究所的！”
    “嘿嘿，这样不好吗？”
    “嗯，很多时候，跟你在一起开心着呢。可是我，哎，还是别苛刻了！也许我就不该对你要求太高，因为你本来和我就不是一路人。”
    “哈哈，不要那么沉重嘛！对了，你培训完了没有啊？本来我是想惩罚你，把你拉到东海再提醒你的，嘿嘿。”
    才突然想起来，看看里程计，不好！100公里了。

 第二百零三章 耶利亚，我一定要找到她

    “呵呵，你啊，真傻！以为我和你一样吗？本姑娘大小是个干部，才不会不遵守纪律呢。不过，晚上的行动要对你保密！”
    “好啊，我也不问。只是昨天你为什么不来看我？好狠心，伤害了哥们幼小的心灵。”
    “哈哈哈，军儿，你才不会呢。”
    “总有一天，你会花我的钱吃我的饭，睡我的床惹我生气，我还不能拿你怎么样，还得把你当个祖宗供着，想想都开心。”我皱起了剑眉，通假字，同贱。
    “呵呵呵，最卑微的大概是，你很长一段时间不理我，我明明难过得不得了，可是你一开始和我说话，我又开心到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说真的，昨天我昏睡了一下午，醒来的时候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开机后屏幕亮起，白板，没有一条信息。”
    “呵呵，还红中呢，小麻哥。昨晚我终于忍住了，不来看你。我想呀，你如果中午，嗯，2点钟还没走，我就原谅你。”
    “是吗？可惜我的道子和你的道子还不太熟，无法卧底你内心的想法。是不是我的理智和骨气打动了你啊？”
    “嗯。真正能够欣赏你的人，始终欣赏的是你骄傲的样子，而不是你故作谦卑和故作讨喜的样子。你赢了！人家只好，只好又是你的了。”
    这次是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
    “俺滴个乖乖里格咚，早知如此，昨晚就不用假装难过一晚上了。哎！你干什么？”
    嗷，傲，熬。
    “轻一点。嘶，会出事的，噢！”
    “曾经以为伤心会流很多眼泪的，原来真正的伤心是流不出一滴眼泪。哼！以后再乱来，你知道后果的！”妍儿娇羞而暴力。
    “不敢了！打也打不过你。今天才知道，咱俩不在一起，就是伤天害理；咱俩相守到老，就是替天行道。”
    “呵呵，还疼吗？我揉揉。军儿，那天你干嘛不躲呢？”
    “嘿嘿，苦肉计呗！笨！”
    得意，不可忘形哦，马上就腿痛医腿了。
    “敢说我笨！唉，还真是。以前别说这么严重了，就是你和别人眉来眼去，我都不会再理你。也不知道这次为什么心软？大约是我怕没人要你。”
    “不！您是典型的为民除害！”
    “呵呵呵。我和你不同。我只是需要一个信任的倾听者，可以安慰我，心疼我，理解我，可以在我有情绪的时候跟我说：好了，过来抱抱。”
    “也许这就是爱！”
    “也许。明明说看开了，放下了，每次却总是不自觉地想起那个给予温暖的人。有你在，比什么都强。”
    “谢谢你对我的好！妍儿。”
    “我还是希望能和你，军儿，永远好吗？我希望我跟你的名字能写在一起，不管是在婚礼的喜帖上，还是在葬礼的墓碑上。”
    “好啊，谢天谢地，杨老师终于肯回家了！”
    “呵呵呵，你呀。生命里总有那么个人，惊艳了时光，让你念念不忘；哭红了眼眶，却还笑着原谅。”
    我开启了音乐。
    歌声唱起来，我们都沉默了，静静地听。
    很远的地方有个女郎名字叫做耶利亚
    有人在传说她的眼睛看了使你更年轻
    如果你得到她的拥抱你就永远不会老
    为了这个神奇的传说我要努力去寻找
    耶利亚神秘耶利亚耶利耶利亚
    耶利亚神秘耶利亚我一定要找到她
    “妍儿，古人说男怕入错行，你听说过这句谚语吗？”歌声停了，我问。
    “嗯，还有一句可是女怕嫁错郎呀。”妍儿审视地看了我一眼说：“其实，古代历史上，还真有那么几个不务正业的国君。军儿你看，历史上奇怪的皇帝都集中在明朝了，做木匠的，做将军的都有。”
    下面是爱人杨老师，对我个人的历史进修讲座简本（不全）。
    众所周知，明朝有数位皇帝极其奇葩，如整天忙着玩乐的将军皇帝朱厚照，沉迷炼丹的宠物皇帝朱厚熜，木匠皇帝朱由校。
    一、明武宗朱厚照——“将军皇帝”。
    朱厚照将爱玩、会玩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喜欢军旅生活，还学习过鞑靼语，在即位后就谋划着御驾亲征，好好地过一把将军瘾。
    正德十二年（1517），蒙古鞑靼部王子率军南下，朱厚照本可以在大后方调兵遣将，决胜千里。但他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当将军，怎会放弃？
    遂加封自己为“威武大将军”，不顾满朝大臣的反对率军出关，与几万士兵同吃同住，最终以600多人的伤亡打死了16名鞑靼士兵，也算是凯旋了。
    胜利回朝时还高兴地见人就说：“我杀了一个敌人！”
    在位期间，任用刘瑾、江彬两大奸贼，朝纲不振。他喜欢亲自饲养动物，还爱驯服动物，结果不但没能成功，连自己都差点让所养的老虎吃掉，幸而被侍卫江彬所救。
    二、明世宗朱厚熜——“宠物皇帝”。
    朱厚熜（嘉靖帝），这个皇帝对猫是情有独钟。他把白鹿、白雁、白鹤、白猫封为圣物，大臣们为了讨皇上欢心，多次进贡奇异的动物。海瑞上书大骂皇帝，因此而声名大噪。
    朱厚熜最喜欢两只漂亮的猫：起名叫雪眉和狮猫。他经常和猫一起玩，二十多年不上朝前所未有，应该给他个吉尼斯世界纪录。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曾亲自以帝王身份，封雪眉为“虬龙”。后来，“虬龙”死了，他茶饭不思，比年轻人失恋还难受，将它葬于万岁山，立碑铭文。
    朱厚熜喜欢猫，玩物丧志，不理朝政，致使严嵩趁机权倾朝野，大明江山生灵涂炭。
    朱厚熜还是个“炼丹皇帝”。他一直都非常信仰道教，一生最大的梦想就是长生不老，后来竟到了鬼迷心窍的地步。术士要求皇帝为他提供少女的骨髓炼丹。
    在古代，宫女绝对算是高危职业，要是碰上个爱杀人的主子，一着不慎，直接命丧黄泉；如果碰上个有怪癖的皇帝，那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眼看着自己身边的姐妹一个个被这位荒淫无道的暴君折磨致死，宫女们决定奋起反击。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趁朱厚熜熟睡，以杨金英为首的十几个宫女用绳子勒住了他的脖子报仇。
    然而，毕竟是宫女，对杀人本来就没什么经验，竟然将勒死他脖子的绳子打了一个死结，也就是这个死结，才挽救了他的性命。
    最后这十几个宫女被判斩首，而历史上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宫女起义运动，还没开始就直接结束了。
    三、明熹宗朱由校——“木匠皇帝”。
    朱由校不喜欢当皇帝，不擅长当皇帝，就喜欢做木匠活。
    当时，外有后金侵扰，内有叛乱。他却不务正业，每天就是制作木器，盖小房子，据说还干的不错，技艺娴熟，果然是个好木匠。
    朱由校忙于木匠活，才给了阉党魏忠贤把持大权的机会，太监魏忠贤常常瞅准机会，在朱由校木匠活干得正起劲时报告国事，他自然无暇顾及，就全交给太监处理。
    不知是木匠活耽误了皇帝呢？还是皇帝耽误了一个木工艺术家呢？朱由校去世之后，又过了十几年，明朝就亡国了。
    “嘿嘿，无独有偶。妍儿，你会背《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吗？”
    “嗯。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相传这首《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是五代十国时期南唐后主李煜在被毒死前夕所作的词，堪称绝命词。此词是一曲生命的哀歌，作者通过对自然永恒与人生无常的尖锐矛盾的对比，抒发了亡国后顿感生命落空的悲哀。
    全词语言明净、凝练、清新，以问起，以答结，由问天、问人到自问，通过凄楚中不无激越的音调和曲折回旋、流走自如的艺术结构，使作者沛然莫御的愁思贯穿始终，形成沁人心脾的美感效应。”
    “是啊，警世恒言！早干嘛去了？画画还是打麻将？那个时候，也没有发明血战到底啊！哦，画画的皇帝是赵佶。名字太娘！赵姐？赵妈？赵姥姥？还不如取一个外国艺名，麻辣鸡丝。
    1100年，宋哲宗逝世，向太后立端王赵佶为帝，年号徽宗。第二年改年号为“建中靖国”。在位25年，国亡被俘受折磨而死，终年54岁。
    宋徽宗“生性轻佻，不可以君天下”，是宰相章淳告诫向太后所说的。
    果然，在宋徽宗统治时代，轻佻治国，大兴土木，以满足他的享受，倦于政事，加上官僚集团趁机大发横财（和明朝灭亡前如出一辙，军饷都开支不了，大臣们却富得流油），把北宋江山断送给北方的金。
    他自创一种书法字体，被后人称之为“瘦金体”，他热爱画花鸟画自成“院体”。是古代少有的艺术天才与全才，被后世评为“宋徽宗诸事皆能，独不能为君耳！”
    编写《宋史》的史官也感慨地说：如果当初章惇的意见被采纳，北宋也许是另一种结局。如果宋徽宗不做皇帝，他是一个很成功的艺术家，可惜，可惜。”
    我感慨万千。
    妍儿忧伤地说：“明朝灭亡后，在汉奸带路党的帮助下，清朝入主了中原。清朝最不可饶恕的是：“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这就彻底摧毁了c国男人的高贵与尊严！从此，外战外行，内战内行，抗战时期汪精卫之流下贱加无耻，汉奸当道。”
    “还好！有了爷爷抗i援朝！自由、独立、顽强、勇敢的精神、永不屈服、决不投降的性格、意志和尊严，龙的图腾再度回归！
    c国男人威武雄壮、高贵尊严、以直报怨、多谋善断、聪明睿智、兵法绝尘、爱憎分明、铁血柔情、艰苦奋斗、不屈不挠的代表，人民子弟兵屹立东方！”
    我激情澎湃。
    “呵呵，军儿，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的自信和自尊。”
    “谢谢，俺就这么个优点，没想到还被你发现了。”
    “呵呵，你可真会自我表扬呀。”
    到了，车停了，不知道是哪里？
    “你身上怎么会有别人的味道？”妍儿和我十指紧扣。
    “看在上帝的份上，是你的鼻子犯了罪。”
    “哎，干嘛是小路啊？树木那么多，军儿，走错路了？唔唔唔。”
    半个月了？
    我爱你爱的好辛苦
    爱的好孤独
    在车里，我们终于放下伪装，两个野性而激越的人，开始了彼此征服，此时无声胜有声。
    爱情的滋味。
    总是这样叫我跟你飞呀飞。
    熊熊火中我是一只飞蛾。
    永远不后悔。
    在龙吟虎啸里，我们找回了最初的爱……
    那天送妍儿，嗯，她又恩准我这么昵称她了，到了一个地方。大约是晚上8点。
    停车后才发现，世界真的很小！读者朋友可能还记得，那里就是我救清清老婆的废弃厂房，星河路。难道坏人都会选择相同的地方干坏事？还是说臭味相投？
    练武之人视力超群。停车时，我看到厂房顶部有个脑袋晃了一下。
    “嗯，你先回去，我们有任务。”妍儿在副驾依依不舍。
    “那你晚上来玫瑰公寓吗？”
    冥冥中，玫瑰公寓似乎就是为她，玫瑰花一样的女人准备的。
    “再说！哦，还不知道呢，军儿，我也，嗯，想。”
    女人就这样，你把她征服了，她就会柔情似水，还特在意你的感受。
    “那好。哎，表示一下。”我把刘大嘴送过去。
    “呵呵呵，馋嘴儿。”
    须臾，唇分。理了理秀发，英姿飒爽，傲挺下车。
    大灯温暖地亮起，哥们驾车逃离了，啊不是，驶离了现场。管她什么任务呢，咱小老百姓，安逸巴适，健健康康，老老小小，特好！后视镜里，看到警服警花和战友在吹牛，错了，是布置任务。
    一刹那，还想起了一则往事。

 第二百零四章 踏上开往南方的车

    少年心动是仲夏夜的荒原，割不完烧不尽。长风一吹，野草就连了天。十几岁的少年，什么感情都来得很纯粹，总是喜欢轰轰烈烈，幻想摘星也都是义无反顾。
    那一年，还在大学研究爱情统计学呢。哦，姑娘说也许爱我，真实或准确的概率是多少呢？0-100，也就是0-1之间，理论上可是有无数个数字啊！
    直到我被东莱妹子绿了唧，扔出窗外；直到我和清清老婆情同手足，幸福连绵。终于修成正果，大彻大悟：用相声和牛顿力学，抗衡美女永远测不准的话剧和量子力学。
    初恋来信，还夹了个黄手绢。
    在你每个字里行间，表露不想再留恋。
    哥们立刻动身赶到汉安，找到大师兄龙耀西商讨春秋对策。我把男女之间恋爱的初始阶段，命名为春秋时期——春花秋月。
    “哎，我咋个觉得，敬锦宜对你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哈。可能是遇到过度纠缠的无赖了！”龙耀西认真分析，他时任班长，武警中队。
    “可是，为什么会有黄手绢呢？”
    “咦？这有什么说法吗？”
    部队上没我们地方上的自由，电影也看得少。
    “我给你吹哈。这是一个凄美的故事，但我觉得现实中很难发生！大约代表了作家的一种理想。”那时候，我也是一个童子军，却总喜欢假老练。
    以后的经历告诉我，只要你对你的女人好，再时常有点小点子，当然了，首先你得引体向上！有首歌不是唱，爱拼才会有爱吗？她会死心塌地死爱你，就爱你，不爱？不行！
    论忠诚，男人不一定比得过女人。所以啊，你看历朝历代，为什么女汉奸很少！
    言传身教——在传承文化方面，男人更多的是靠身教；女人通常是言传！深鞠躬！我伟大的c国母亲们！血脉、文化、意志，没有停止，永不停止！
    下面是我给发小讲述的“幸福的黄手绢”。
    “花田钦也因为失恋辞了工作，开着他新买的汽车去北海道散心。途中，遇上姑娘小川搭车，两人结伴同行。在海边，又遇到刚刚出狱的岛勇作（高仓健饰）。
    勇作临出发时，给他的妻子光枝寄了一封信，告诉她自己出狱的消息。他非常想知道她的情况，约定：如果她还是一个人并且还在等着他，就在他们家前的旗杆上挂上一条黄手绢。
    如果没有黄手绢，他将永远离开。
    一路上，勇作忐忑不安地期盼着尽早见到她，却又担心看不到黄手绢。
    当初，做矿工的勇作和光枝组建了幸福的家，仅仅因为她没将她以前流产告诉他，寻衅发泄的他失手杀了人，被判刑6年。他逼着她离婚都是为了爱，他觉得自己不配让年轻的光枝等他。
    从此光枝就杳无音讯。在花田和小川的一再鼓励和陪同下，他终于回到自己的家。远远地，他看到高高的旗杆上，挂满了迎风招展的黄手绢。”
    “呵呵，还有这样的事情？不大可能，还是可能？”
    龙耀西和我一样，爱情白纸。因为在我们从小受到的教育里，龙找龙，虾找虾，乌龟找王八。
    “我也不晓得！不过电影开头，有一句画外音特别美！估计是赵忠x配的音。北海道的春天，又，来了……耳畔唱响了那首《北国之春》。
    亭亭白桦悠悠碧空微微南来风
    木兰花开山岗上北国的春天
    北国的春天已来临城里不知季节变换
    不知季节已变换妈妈又再寄来包裹
    送来寒衣御严冬
    这让我想起了头发乌黑亮丽的妈妈！儿行千里母担忧哇。
    残雪消融溪流淙淙
    独木桥自横嫩芽初上落叶松北国的春天
    啊北国的春天已来临虽然我们已内心相爱
    至今尚未吐真情分别已经五年整
    我的姑娘可安宁
    唉，虽然是单相思的初恋，但在你心里有个人想着，念着，总比你空落落的惬意？尽管忧伤总比欢乐多！上学换座位的时候，和喜欢的人一桌，是最幸福的事。
    棣棠丛丛朝雾蒙蒙
    水车小屋静传来阵阵儿歌声北国的春天
    北国的春天已来临家兄酷似老父亲
    一对沉默寡言人可曾闲来愁沽酒偶尔相对饮几盅
    故乡啊故乡我的故乡何时能回你怀中
    哎，这一段让我想起了我的老爹，那个老兵！内敛，沉稳，霸气。把山一样宽阔的爱给了我们仨兄弟！因为我就是家兄，呵呵，感觉不到兄长的爱喽！”
    龙耀西朗声道：“哈哈哈，没想到，刘大侠也那么侠骨柔情哈。”
    “嘿嘿！饿了，有吃的没？”哥们那会儿大学生，总像饿死鬼投胎，可能还在发育？
    “呵呵，没有！部队上不准吃零食，不像那次去你那里探亲，想吃什么吃什么。我就奇怪了，你爹妈工资也不高哈！养你们三兄弟，还要支持最小的舅舅和幺叔上中专，你哪来的钱呢？”龙耀西友邦惊诧。
    “哈哈哈，很简单！一个是哥们挣的奖学金；二一个，为了看大片，咱批发点电影票零售给小情侣了。你是不知道，西方有个统计学家，人类历史上第一次给爱情确定了价值！千古大师。”
    我又开始故弄玄虚，好让好朋友敬佩我。
    “哈哈，真的吗？我怎么听说爱情无价哈。说说嘛！知道你懂的多。”龙耀西果然好奇。
    “这个，啊！他说，哎，记住了吗？”
    哥们得来点过门啊。不然他不知道珍惜我的爱情体会，这可是大师级的言论哦。不说供在客厅正中墙壁上，起码也得贴你家厨房？
    “呵呵，没记住！不对呀，你小子又忽悠我，刚才你说了吗？”
    “嘿嘿，我还没说呢。他说“爱情价更高”！充分说明爱情有价了？”哥们不懂装懂，还摇头晃脑：“我滴明白！わかりました。瓦卡利玛西塔。瓦？卡尼玛，喜榻！榻榻米？”
    “哈哈哈，烟语你也会吗？头一回听说这个，开眼了！那谁啊，小黑蛋，你去厨房看看，悄悄搞点吃的！”龙耀西发威了。
    听说在部队上，连长是爹，管着你的发展前途；班长是妈，吃不吃得饱，穿不穿得暖，都得看人家脸色喽！排长？好像是二哥哦！说得好，妈关心你；说得不好，爹要骂你的！
    懒得和空喊磨牙，哥们大模大样坐在那里，和班长一个级别，享受着小战士服务。其实也没啥，电炉子偷偷买的，炖了几个鸡蛋，加了点葱花，冬天冻僵了的馒头几个。
    “哈哈！小情侣有钱，大方！有的还给哥们小费呢。说位置好，奖励我的。”我就着馒头和炖蛋，继续风花雪月。
    龙耀西钦佩不已：“哈哈哈，你小子！人家当着美女面，肯定不好意思跟你讲价噻。要说赚钱，你的脑瓜子最好使！小时候，为了春游，你不是还领着咱们抢破烂王的生意吗？”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我惬意极了。
    第二天。
    踏上开往南方的车
    行囊却是一封信
    虽然那是一封你最让我
    担心的信件
    兵哥哥和穷秀才都木有钱，啷个办？
    “哎，待会儿如果车上查票，你就说我是逃犯，你要押解我回江阳，记住了哈。”
    没办法，人家穿着制服，坏人只能是我喽。
    “哈哈哈，我看你哪，快赶上臭皮匠了，不对，是三个哦。”发愁的发小发挥。
    “走！我们先顺着火车站的围墙往西走，到了缺口处，咱再沿着铁轨走回来。时间不能太提前，会因为门可罗雀而被检票员发现。
    也不能太晚，因为后面人烟稀少，咱会变成人家眼睛的活靶子。光速太快！以我目前的身手和你三脚猫的功夫，咱又会暴露身份，完不成逃票的任务喽。”
    “哈哈哈，你好像很熟嘛，跟谁学的？”发小打了我一拳，挠痒痒还是痒痒挠？
    “呵呵！古瓜皮，我大学师弟。”
    上了火车，心里还在悄悄哼那首歌《火车快开》：
    火车快开别让我等待
    火车快开请你赶快
    送我到远方家乡
    爱人的身旁
    就算她已经不愿回来
    “我们的青春无人珍藏。哎，问你哈，如果这次去又没戏，你还会等她吗？”
    火车上，俺俩如圭如璋，大大方方，一边贪婪地欣赏祖国的大好河山，野花牛羊，绿树蓝天，一边屹立在火车门口吹着牛。
    站票嘛！要自觉的，不能抢别人座票的位置，那不是我们的风格！
    “青春期的感情真的烦人。而我带着最后一丝伤感，盼望最后一面。”
    “晓得了！也是哦。我就见不得她在你面前那种飞扬跋扈！有什么呀？你看她，在那个所谓的运动达人面前，服服帖帖，像个小绵羊。我为你打抱不平！
    你说他和你比，成绩，长相，还有武术，就说运动，他不就是马拉松比你快一点嘛！不对，你也不跑拉着马滴松鼠。有什么呀？搞不懂了，偏偏你的小妞就喜欢他。”
    龙耀西，168高，身材健壮，肌肉像铁板。阳光在他脸上，坚毅、威武、雄壮。
    “唉，你不懂。爱情就是这样，没什么道理可讲，你最想给的，却不是她想要的。纵然你有千万优点，偏偏她只贪恋另一人的缺点。”我叹惋一声，好像自己很懂似的。
    “每个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都深藏着一个人，那个曾经情到深处，却终究没得到的人。不说了，别难过哈。”他也找不到词了。
    在恋爱方面，我们经常互通有无，分析琢磨，结果谁也没在初恋那里成功。
    “查票了，查票了，都把票拿在手上！”
    不好！乘警和列车员过来了。
    “把黄手绢替我绑到手上，另外，把我的军大衣袖子放下来。要快！”
    我立马将背包交给龙耀西。很快，我双手绑着，袖口遮着，还侧着身子，站在他后面一点。
    “你们的票呢？”乘警一脸黑线。
    “啊，押解逃犯，没时间买票。案情重大！”班长的素质可不是盖的，本身也曾押解过若干回。
    “哦，来支烟噻，什么犯人哪？”乘警递了一支烟，想给发小点上。
    “我先拿着，等会儿再抽，啊，经济犯。”发小看我也不像犯人哪，灵机一动。
    “他妈的，老子最恨的就是经济犯！国家给你权力，你好好用啊，多为老百姓谋点福利哈！成天就想着捞和贪！杀了！娘的！省的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一边说，一边恶狠狠地盯着我。
    发小微笑着赞同：“那是，那是，我也恨！”
    “哎，不对呀！”看我把头埋在耀西身体后面，他绕过来看。
    乘警看哥们头偏着向里，明显被犯罪分子激怒了：“你！把头抬起来！他妈的，贪的时候就没想到羞愧吗？就没想到会有今天吗？”
    等他看清我的脸后，有点吃惊，有点小迷糊：“咋个这么年轻？估计也捞不到多少。啊，反正贪污腐败就他娘的不对！唉，好好改造哈，以后出来别再贪了，找个正经的工作，人不怕穷，怕心不安哪！”
    “是的，警官！我一定！”哥们惭愧的样子，心说您老人家快走！不然就穿帮了，咱可是第一次演反派。
    “辛苦了！兄弟。”乘警拍了拍发小的肩膀，扯呼了。
    “哈哈哈，可以啊！刘大侠。来，抽棵烟压压惊。”发小不抽烟，把乘警给他的为我点着。
    怕再查票，哥们的手绢就没解开过。
    最可气的是发小，以后条件好了，包里随时揣包好烟，装。陪别人点上，烟一口没进鼻子和肺里，0级青烟随风飘了。
    “这是浪费！这是犯罪！可惜了，一颗好好的白菜，啊不是，白沙，被那啥拱了。”哥们苦脸酸口规劝，没什么效果。
    再后来，一见面，人家很自觉地把整包的、零星的都给了咱！看来，是人都怕俺师父唐高僧念经。

 第二百零五章 青葱岁月有你牵着我

    人生最可贵的事情，便是少年的迷茫。除了两情相悦，其余的喜欢都是心酸。
    我们到了江阳，汉朝名酒——泸州老窖酒城。
    坐公交前，哥们换上了发小找的衣服，要有威慑嘛！唯一不好的是，我的头发有点艺术范，长了点。
    公交上，哥们端庄而坐，不能给发小抹黑呀！
    一站后，上来一位老大娘，我亲切地让了座。不久，又上来一位老大爷，发小热情地让了座。看到人们尊敬的目光，还有热烈的掌声，站着的我突然羡慕发小了！什么时候咱也当个兵？
    后来大学毕业，雪域军区招兵，去了就可以挂文职的副营长。俺报了名，因为有点扁平足，没选上！其实俺跑过5公里越野的，没有什么啊！但规定，它就是规定！
    这辈子，就只穿过那一回军装，还是违法的！
    初恋是在一个很偏僻、很荒凉的郊区，据说是军工企业。
    公交车又开了一会儿，眼见得离开繁华的城市，到了城郊结合部。
    “打劫！把金戒指，钱包，耳环，玉镯，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搞快点哈！”
    一个满脸疙瘩和横肉，粗粗壮壮的家伙，像条疯狗，突然拿出三菱刮刀，站在公交前部厉声高呼！
    “哎哥们，拍电影吗？”我对着发小挤挤眼，慢慢张开双手，微笑着向他走去。
    车里还有二十几个乘客。
    “站住！别过来！原地抱头！”疯狗声音颤抖。
    我平静地说：“靠！你以为是谁啊？青港警匪片看多了？再说了，貌似这句台词，该哥哥我说？瞧见没，这身威风的军装！”
    “嘢？小朋友不乖了嘛！你麻麻没教育你吗，不要在叔叔经过你面前时，把你的小脚丫伸出来！那会让叔叔绊倒的！”
    一个瘦子脸上有刀疤，伸出了狗腿，同时匕首刺向我。
    说俺练武之人，360度扫描有点夸张！但是，180-270度的扇面扫描还是很轻松的。剩下90度，我们还有一个耳朵帮忙。
    我没有跳绳，因为他有匕首。等他的狗腿踢到我的钢板上。
    身子稍微一侧，避开匕首锋芒，一掌砍在他的胳膊上，同时，另一只手直接抓着前倾的衣领，一把提起来，再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抱头痛哭去！
    我的速度很快，疯狗突然大叫一声：“兄弟伙，动手！”
    隐藏在人群中、座位上的人渣，一一现身。
    好家伙！车前部，加上胖子3个，车后部3个，中间还有2个。
    “哈哈哈！耀西兄，后面的是你的，前面的俺包圆！”我回头看了看。
    “小儿科，豆芽菜，豆腐脑！”
    人家龙耀西警官，班长，在部队上已经进修快3年了好不啦？
    我高声吼道：“哈哈，提劲！师傅，麻烦您就近开往警署，咱没有关押人渣的地方！”
    “要得！军人兄弟，要小心哈！他们人多。”司机很配合。
    擒贼先擒鬼，因为，王，这个词，侮辱了俺心中的美好。男的，是古代有出息的战国君主；女的，是空喊心心念念的，真实的女朋友！
    其实也不复杂，关键一般人没有经过训练，也没有胆量，冷静地面对猛刺过来的刀光剑影，还能高效反击。
    那一天，我第一次相信了老爹说的，他们志愿军官兵，能够在坚果国军枪口下迎面而去，还微笑着打招呼，让那些大鼻子误以为是玉米棒子。最后突然袭击，一举全歼。
    我对三菱刮刀不感兴趣，闪开后，上下同时动手。
    满脸横肉的疯狗“匪首”，脸上开花，脚底流血，天旋地转，重重跌倒在车厢，冰冷而沉重的钢板上。
    “好嘛！雄起了。”
    回头一看，天府老乡自发地站出来了！
    两到三个对付一个。有人被刺伤了，鲜血染红了衣服，仍然死拽着歹徒，坚决不放手，牙齿咬得梆硬！
    伟人教导：“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d伟人指出：“群众是我们力量的源泉。”
    当然，发小已经收拾了俩，哥们也干掉俩，俺俩2：2。
    好像是足球转播。有一次，有一个解说员特逗：“啊，马拉不动啦前场快速带球过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连续晃过对方18罗汉，射门！篮球划破长空，螺旋而进！嗯，现在场上的比分是：21比57、58、59，哦，不好意思，老师看的是时间！”
    在危急关头，只要有人带头，咱国人从来不怕死！比如多年以后，西域某航班上，警察带头，空乘和乘客通力合作，成功粉碎了狗的劫机人渣！这就和911的劫机画面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不是说外国人不好啊，牺牲的也都是无辜的平民。
    我想说的是：当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男人为什么不能站出来，放手一搏！还有什么比窝窝囊囊，跟着那几个狗命一文不值的垃圾一起死去，更让人唏嘘呢？
    当你判断左右都是死，拼命就有重大价值了！就算我死了，只要还有一个好人活着，咱就值了！
    不一会儿，我们押着犯罪嫌疑人下了车，警察和武警迎了上来。
    那天，差点就从英雄变成狗熊了。
    “报告参谋长，汉安武警一中队上士班长龙耀西向您报告！请指示！”
    发小看到一个肩上杠杠很多的人，赶紧立正敬礼。那天，他们可能是来提嫌疑人到市里审判的。公交驾驶员慌不择路，把车开到了看守所。
    看到领导在看我，俺也知不道哇，要同时敬礼的。俺还以为一个一个敬礼、报告呢。所以发小碰我，我才反应过来。
    “啊，报告将军！新战士刘大军，奉命向您报到，请指示！”军礼还是标准的。
    “呵呵呵，小战士不错！不过，你是奉谁的命令啊？向我报到，想调到江阳来吗？还有，我也不是什么将军。”首长很亲切，哎，好温暖啊！
    “报告参谋长！刘大军是新战士！我同学！另外一个城市的新兵！”
    龙耀西不错，不想连累我，就把哥们调动到另外一个，恕我不愿公布地名的城市。因为，哥们不想给那个城市的战友抹黑！
    “啊，不用敬礼了，感谢你们勇斗歹徒！我会向你们领导为你们请功的！”
    “报告！嗯，参谋长，我的就不用请功了！”我可不想功过相抵，说不定还得关几天。
    唉，也是那会儿年轻，加上初恋的磁场太强大，事后想想好可怕！不是我啊，是哥们的发小，估计要被勒令退伍！
    “哈哈哈，小战士有趣！可以说说原因吗？”
    “报告！因为，俺们队长不让俺们打架！打赢了，关三天；打输了，关三十天！”把发小中队的口头规定照抄照搬。
    “呵呵，好！谢谢你小同志，人民感谢你！”领导给俺敬礼了。
    “报告首长！不用感谢！这是俺们应该做的！”我也很感动。
    “哈哈哈，好！那个谁，龙班长啊，你来一下。”参谋长叫发小到另外一边布置任务去了。
    隔了会儿，我们离开那里才知道，参谋长让发小提醒我头发太长，要赶快剪掉，军容不整。“念他有功，这次我就不告诉他领导了。”参谋长说。
    出来后，公交驾驶员听说俺们要去的地方，立刻通知乘客上车，怕俺们去军工厂有绝密任务呢。好玩？咱小老百姓，电影看多了会编剧的，会自动配合的！
    公交车还在最后一个站台下完人后，专车往前开了500米，直到我们到达工厂门口。说不完的感谢，道不完的离别，感人哪！
    军工厂不让进，俺俩站在门口死等。
    晚上，下班铃声响起，初恋有些忧郁地出来了。看到我们还是很开心的，就要请我们下馆子去。
    “再等等！”我命令他俩。
    然后，特意很亲密地挽着初恋的手，在厂门口秀恩爱。直到没人出来了。
    那天晚上，初恋请我们吃的炖猪蹄，回锅肉，肥腊肉等等，7、8个菜。
    “好吃，过瘾哪！有钱真好！上班万岁！”我满嘴流油，欢快地咧咧。
    “哎，下班那会儿，你为什么不让我们走呢？”初恋喝了点酒，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好看。
    “嘿嘿，很简单，让那个纠缠你的家伙看到我！你说他会不会找块豆腐，一头撞死啊？”我很得意自己的谋略。
    “呵呵呵，那倒不会，谢谢你哈！大军。”初恋很愉快，也很感动。
    我激动啊，这么多年了，就这一次叫过大军！听人说，美女对你名字的逐步简化，代表着你们情迷的程度，到最后，保不齐是一个“哎”了。谁知道呢？那会儿，哥们也没经验哪！
    我自豪地说：“来我身边坐。”
    “如果你特别迷恋一个人，那么你一定配不上他！就像彭光军。唉。”初恋感叹一声，并未离座。
    我们大仪县的老乡彭光军自杀了，因为父母不同意他和老家立山镇卫生院的护士，比他大三岁的乔布娅谈恋爱，只同意他和我的初恋和好。也因为他千辛万苦考上轻华大学后，不再是第一名的落差。
    “你大学毕业了，你因为擅长找到标准答案，所以考试门门高分，可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独立思考？在实习和找工作的过程中，发现以前学的知识根本用不上，而且对这个社会根本一点看法都没有。
    你说自己是一个应试教育的成功作品，却是这个社会失败的作品。你说你在为了学习而学习中，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你问我，哲学能不能教会你独立思考。唉！”
    初恋非常惋惜和惆怅。
    “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的人这么脆弱？学历、能力还都奇高！也许有的时候，我们只有中庸之道才能顽强地活下去，承担起我们生物学上的、情感上的义务和回报？”我大惑不解。
    初恋说：“我们都是在快毕业的时候才爱上学校的，我们都是在快结束时才想要好好开始的。”
    “太沉重了，讲个我的故事。在餐厅邂逅初中女同学，但是她不记得我了，我便提醒她：你还记得初中时，因为和你在小树林亲嘴被处分的那个男生吗？
    她小脸一红，有些激动：难道你就是当时那个……我惭愧一笑：没错，我就是当时告密的那个人！”
    我编了一个故事。
    “哈哈哈！刘大军就是我们班的幽默烂梗王哈。”初恋笑颜如花。
    龙耀西自嗨：“以前我看到一个女孩的本子上写满了我的名字，最开始以为她喜欢我，第二天班会课，我才知道她是纪律委员。”
    “呵呵，那么老实的你，也早早就情窦初开呀？”初恋揶揄。
    “蹦啦啦蹦，闷骚。”我补刀。
    “呵呵呵，你俩真是嘻哈影子。我给你们朗诵一首诗。”初恋心有千千结念道：
    高大的篮球框
    在黄昏里寂静划过心潮的是
    远处橡胶红色跑道上的脚步声
    年少时偷看的余光
    小心又灼热烫伤少年的衣角
    今天放学和朋友聊天时
    无意间向楼梯处看了一眼
    恰好与你目光对上
    那股劲又上来了
    我又开始喜欢你了
    他站在暗红色的跑道上
    我努力向前靠
    希望他能看见我
    我在为他加油
    恍惚间对视上
    他朝我笑了一下
    我挥手示意
    那天我在操场看夕阳
    假如有你在的话
    我根本没有机会看夕阳
    我的眼里只剩你
    该怎样去解释青春我说不清
    我只知道在青春那时
    有一群人
    在宿舍在食堂在操场在课堂
    我们有聊不完的话
    时间过的真快
    忘了谁教我成长
    教我温柔
    教我不要做无谓的行动
    十几岁那年的故事很简单
    遇见的你我刚好喜欢
    “呵呵呵，刘大侠，敬锦宜是在歌颂你吗？”龙耀西总是不忘牵线搭桥。
    “拿酒来！拿酒来！拿酒来！”
    大醉。
    在招待所，兀自叫着人家的名字，枕着你的名字入眠。
    第二天，本来还可以多待一天的。
    早晨，吃完早点，初恋上班去了。
    发小说给我：“昨晚你醉了，我和她聊起了你。”
    “怎么说的？俺是不是可以从替补转正了啊？长大后才发现，“如约而至”是个多么美好的词，等得辛苦，却从不辜负。”我急切想知道答案。
    “哈哈哈，死了这份心！她说你连替补都算不上。还说你是个好人，可她就是没有感觉噻。对了，如果你愿意，她就是你的亲妹妹！一辈子的。”
    “好人卡，收到。黄手绢怎么个意思？”
    “唉，黄手绢也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是人家寄信时误入的，还找了好几天呢。彻底没戏了！你啊，又自作多情了？”
    “初恋就一次，还没学会多情，只是作。”
    “算了，你要这么想：如果爱上，就不要轻易放过机会。莽撞，可能使你后悔一阵子；怯懦，却可能使你后悔一辈子。”发小很难过，但不撒谎，免得我更难过。
    后来才知道，她并不是我的花，我只是恰好途经了她的盛开。
    我灰心失意：“从此以后，请你在没有我的城市里坚强，我会在没有你的城市里疗伤。”
    “伤害你的并不是对方的绝情，而是你心存幻想的坚持。”耀西似乎一夜长大了。
    “哈！唉！哦呵！”
    我脱下军装，换上学生服，冒着风雪出了门……
    青春散场，爱情淡忘，梦想流浪。

 第二百零六章 疯了的奥迪

    意识，是条河流。你选择的下河点，或者登陆点不同，会有不同的背景音乐和故事浮出水面。
    那天，交货的毒贩竟然带了一支手枪。
    好奇的我往回开了一会儿，有些担心妍儿，就从岔路开到废弃工厂的后面。在那里，我可以居高临下，看清前面的主路。一条不太宽的路蜿蜒而下，与星河路相交。
    剧情也很简单：国来了个交货的，10公斤冰毒。
    上次为妍儿们提供“夜枭”情报的线人，这次被东海贩毒头子“科莫多巨蜥”选择为收货接头人。谁知道，国的交货人在交货前问了个问题。线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左右为难。
    “你知道鬼手是个左撇子吗？”
    就在线人吱吱唔唔时，国的人近距离毫不犹豫地枪杀了他。
    妍儿出来时，交货人及其3个同伙依托皮卡车，已经打伤了一名缉毒警。
    由于狙击手封锁了公路，交货的毒贩不敢冒险上车，双方僵持着。
    看到妍儿和战友趴在地上，利用灌木和杂草匍匐前进。我很揪心。
    到掩护的灌木尽头了。毒贩能打中她们，因为有皮卡车的掩护，她们却难以射中敌人。后来，龙教官告诉我，这叫射击死角！
    毒贩已经用送死一个吸引狙击手的方法，逐步靠近驾驶室了。如果跳上汽车，又是一个巨大的变数。
    妍儿被压得死死的，而且万分危急！如果毒贩到了驾驶室，可就不是隔车对射了，而是正对射击，还可能用车碾压她。
    “该死那什么朝天，不死万万年！”
    哥们默念口诀，突然启动汽车，很短的时间加速到220公里。大灯直射毒贩的藏身之地。按照我的战术，是先晃他们眼睛，然后汽车绕过去，直接撞击！
    如果他们站起来逃跑，工厂屋顶的狙击手会给他们点名的；如果他们趴在地上，我直接碾压。同时，在我的车冲下去时，妍儿可以利用车的掩护，前出跃进，缩短攻击距离。
    后面的实战，达到了目的。
    一个毒贩站起来，想逃进驾驶室，被狙击手一枪击毙；另外一个被妍儿打伤。
    只有小头目负隅顽抗，当我的车冲向他时，大灯晃眼，速度发疯了，公路边空旷的旱田里，我的车速到了250迈的极限！
    绝望中，狗的对着自己的脑袋开了一枪……
    几天后，妍儿告诉我，这次交货，完全是“夜枭”和东海的“科莫多巨蜥”，因为怀疑线人而设的圈套。
    根据审问受伤的毒贩得到的口供，国小头目问的问题，基本无解！
    假如回答知道“鬼手”（上次去边境接毒品的小头目）是左撇子，证明线人和他见过面，因为鬼手是左撇子，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但就连抽雪茄烟都是左手的姿势，并且几乎烟不离手，不抽也要夹着烟炫耀，从而可以轻易判断！
    反过来，如果回答不知道鬼手是左撇子，那么线人也在撒谎！因为有人看见，鬼手失踪前，线人和鬼手见过面！而这是不被允许的！
    线人在前次贩毒的那单中只负责销售，接货的只能是鬼手。在任务完成前，接货、仓储和销售三个环节的人手机全部上缴，并且不得私自见面！
    线人的回答是：我不知道鬼手是左撇子！
    不管他了。那天以后，妍儿彻底放下芥蒂，和我好好过日子了。
    用她温柔的话就是：“一个肯把命交给你的男人，相信他对女人是认真的！”
    看到电影《兵临城下》里狙击手的风采后，哥们动心了，决定周末和妍儿一起，继续找龙教官学习射击！
    周六到了，妍儿安排好儿子当天的饭菜，我们就出发前往“集火”射击场。
    “哈哈哈，刘大侠，杨妹妹，你们来了啊。”巩行长已经先到了，他见我们走进大厅，马上站起来热情招呼。
    “呵呵，还是老哥先到，对了，梅行还没到吗？”我赶快回答，妍儿笑了笑。
    巩行逗乐：“还没，他就是个乌龟，爬着？现在都9点了。”
    “谁在说我坏话啊？”梅行风一样进来了。
    “哈哈哈，龙教官说你就是个民兵，迟到喽！”我看到龙教官过来了，就祸水东引。
    “哎！我没说啊。”龙教官不爱开玩笑，话也少，很酷的男人。
    巩行指着我说：“哈哈哈，刘大侠贼喊捉贼，就是他说你像个乌龟！”
    “呵呵呵，刘老君不会说的！肯定是你，哈哈哈，你才是土鳖嘛！”梅行也回赠了一个笔名。
    “嘿嘿，扯平！咱就别抬杠了，听教官安排。”巩行收起了笑容。
    龙教官对马到功吩咐：“好！这样，各位贵宾由马教官负责培训射击。”
    “咦？那你呢？不教我们了吗？”巩行大吃一惊，因为他得到线报，龙教官技术最好。
    “我只负责教大军狙击技术。”龙教官语言依然简短。
    梅行也有疑问：“为什么啊？我们就不能跟着你学习学习吗？”
    “天赋！行了，马教官足够了！”龙教官说完，就领着我到训练场去了。
    “哈哈哈，大家别沮丧，由我来培训大家射击。因为狙击技术不是谁都能的！我和龙班长都来这儿两年多了，他一个也没看上，今天却主动收徒，我估计大军没准儿能成！”
    虽然他们不太舒服，但龙教官脾气大，特不喜欢重复第二遍。只好怏怏不乐地跟着马教官，到另外一个场地训练去了。
    “军儿，我先看一会儿你的训练，再去射击。”妍儿想和我腻歪。
    “不行！杨警官，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咱这技术传男不传女！还有，人品不好不传！”龙教官立有规矩。
    “呵呵，好，军儿，你训练完了，快点来找我呀。”妍儿恋恋不舍地走了。
    “我们先看看基本体能训练科目！”龙教官随手递给我一张训练计划表。
    “哎呀龙教官，看你这个训练整的，咱可没那么多时间啊！再说了，我可是武术练家子，体能训练就免了？”
    “呵呵，你不错！第一个敢跟我讨价还价的。我是想按照特种兵要求你啊！”
    “哈哈，龙教官你想啊，咱是个混社会的，又不是个兵，学那些干嘛？会打枪，会狙击，就可以了！退一步讲，咱当兵也超龄了，都37了。我们现在干什么？”
    龙教官边演示边讲解：“那也行。这叫归零。就是让狙击步枪的瞄准位置和子弹射出的位置重叠，狙击步枪的弹道不会改变。那些电影和游戏的情况非常假，真实情况是：远距离狙杀不能用准星对的，十字上面都有刻度，是用来调节密位的。”
    我按照他讲的练习了一下。
    龙教官讲课的特点是：实战性和前瞻性高度融合。
    “下面，我讲解一下瞄准镜的使用方法：1、瞄准镜里有一个带刻度的十字图形，刻度代表不同距离下的视距。2、短距离中，一般十字图形正中对着目标就基本可以准确命中，其他的距离都要打提前量。
    当然，紧急情况下就要凭借射击经验修重和修风，不能直瞄。距离用拇指测距，风速风向可以挂布条判断，或用舌头舔一下你的食指，然后把它举在空中感受。
    当然，狙击辅助软件可以自动计算目标距离、风向和风力。下面，我再给你阐述一下狙击手的射击术。”
    龙教官循序渐进地教导我。
    “狙击手必须在各种不同的天气、温度、日夜环境下，进行不同高度、距离的射击训练并详实记录在枪械射击纪录卡上，以了解枪械的性能与误差，再加以修正，直到可以接受的范围，第一阶段的射击训练才能告一段落。
    当手上的枪能随心所欲地射中静态目标后，射击动态目标是第二个进度。
    动态射击的第一步——前置量。
    动态射击的第二步是射击时机，也是你必须掌握的基础技术。
    1、基本射击术
    如果你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能够每次都击中你所瞄准的地方，那么你的射击术拿奥运金牌有余，但这离专业狙击手还差很多。
    2、身体机能
    3、开枪前的准备
    4、疲劳
    5、视觉直线与视觉画面
    6、呼吸
    7、控制扳机
    8、子弹飞行
    9、进阶射击术
    10、高度及湿度。”
    “天哪，这么复杂啊！”我有点泄气。
    “哈哈哈，多练习一段时间就好了。”
    “教官，狙击时，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特种部队的独立狙击手都是不闭第二只眼睛的。在长时间狙击等待期内眼睛不可眨，因为眨眼的01秒之中是没有反应的，而01秒已经可以击倒目标。
    训练者取一盆清水放在与腰同高的架台上，俯身，眼睛离水10—15公分左右，然后用双手切清水，使清水溅到眼睛，尽量不眨眼。再盯住中远距离一个细小的物体，悬在空中的，比如小飞虫，蜘蛛什么的，锻炼注意力集中和捕捉细微动作。
    为保持持枪的稳定性，狙击手天天把装满水的水壶吊在枪头练习。还必须每天进行立姿、蹲姿练习，十来斤重的步枪，端着一站就是一上午，手还不能发抖。”
    上午，教官讲解完后，我开始了瞄准、测算、击发等基础训练。
    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我们走出去和妍儿们汇合，简单吃了食堂准备的午餐后，各自继续训练。
    我问：“作为狙击手，还应该加强哪些训练呢？”
    “前苏联狙击手瓦西里说过：“狙击手在战场上的任务就是发现而不被发现，杀而不被杀。”
    所以，选择狙击位置，是你能不能活着离开战场的关键。好的狙击隐蔽位置是：它为射击、观察和防止敌人的发现提供最优良的效果，并且要有不易察觉的安全通道。
    但也要避免制造出声音，避免天空作为背景，小心望远镜或瞄准镜的反光，应在物体的阴影内观察，离开时要消除脚印等迹象。
    要成为敌人的鬼魅，还必须知道如何使用伪装技术，如果打算活着回家，更要做到像变色龙一样。
    移动时必须谨记以下原则：1、假设整个地区都在敌人监视之下；2、动作要慢；3、避免和树木、长草摩擦；4、小心考虑是否要动，怎样及何时动；5、移动中要经常停下来观察和聆听周围环境及声音；6、在爆炸、飞机经过或其他分散敌人的状况出现时移动。
    个人移动技巧包括：低度爬行、中度爬行、高度爬行、手膝爬行和俯身行走。基于人数和火力问题，狙击手绝不能被敌人发现及和敌人交火。如果狙击手遭到伏击，应全力逃离交战状态。”
    龙教官孜孜不倦讲解。
    “对了龙教官，野外生存有哪些要点呢？”
    “呵呵，这个就更有意思了！但是，能够避免弹尽粮绝最好。”龙教官娓娓而谈：“在野外遇到的基本困难有身体失温、缺水和食物收集。在寒冷的环境里，可以生火；雪地里可以在背风的地方挖雪洞，洞内温度要低于零度，以免融雪弄湿衣服，并用树枝等与地面隔开。
    野外的水源要注意水质，不要直接吃雪和冰，那样会使体温降低或引起肠胃不适，不要饮用酒精饮料。
    野外可食用的东西很多，但要防止中毒。实际上，人类的原始本能可以使我们在任何自然环境下求生，但往往使我们不能活下去的不是大自然，而是我们自己。”
    龙教官还传授了可食用的植物、野外受伤时寻找止血树、丛林里的捷径、对付警犬和蛇类的办法以及一些特别事项。
    “龙教官，怎样对付敌人的狙击手呢？”
    “我觉得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要进攻，必须首先打掉敌人的狙击手。”龙教官更加开心：“对于受到狙击的部队，通常采用对可疑方位的重火力压制（如重炮、精确制导导弹）来干扰狙击手的射击。
    同时，迅速接近敌人以寻找狙击手。方法是通过枪声、动植物的动态、子弹的射入角度，搜集情报、研究地图或航拍照片，甚至是猜测敌方可能采用的有利地形。
    猎杀对方的狙击手，常用一种slls的追踪方式，即停止(s)，观察(look)，听(listen)，闻，目的是警惕有人可能时刻在监视你，绝不要贸然暴露自己。
    在反狙击时，狙击手必须忽视周围正在发生的战斗，必须专注于他眼前的敌方狙击手。
    被称为“白色死神”的芬兰狙击之王西蒙?海耶在苏芬战争中猎杀了505名苏军，我对他很是倾佩。
    在上甘岭，张桃芳用442发子弹毙敌214人，创造了志愿军朝xian战场冷枪杀敌的最高纪录。之所以载入史册，是因为他用的是普通苏制步枪！且没有瞄准镜。”
    “龙教官，我在电影里经常看到一些手语，能教教我吗？”
    “哈哈哈，好啊！”
    龙教官对我努力追求全能感到欣慰。
    “狙击小队在互相可见时交流要使用手势，常用的手势含义有：指着自己――我，我的；指着队友――你，你的；拇指举起――好，去，是。
    拇指朝下――不好，不，不要去；手放高过眼――看不见；指着眼睛――看见；合上双手――在一起；举起拳头――停止；用手做刀在脖子上做切状――杀，已死。”
    随后，他又教了我匕首一刀毙命和拼刺刀杀招。
    晚上，朋友们一起去“东海人家”小聚一下，儿子小睿也参加了。
    第二天，又学习了飞碟射击技术。
    “要命中移动中的目标，狙击手不但要准确测量出目标距离与风速风向，还要估计目标速度及弹头速度，才能计算出恰当的提前量。
    对横向移动的目标射击时，可以用如下数学公式求得提前量：目标移动速度（\/s）x弹丸飞行时间（s）
    当对远距离运动目标射击时，提前量会很大，一般有两种方式来解决：
    1、利用公式将提前量转换为密位，然后用瞄准镜中的密位标尺刻度来度量提前量：（提前量x1000）\/目标距离
    2、转换为提前人体个数，将提前量除以目标侧面宽度，得到提前量人体个数。一般成年人侧面宽度为30厘米。”
    龙教官果然全能，飞碟射击技术也懂。特种兵牛掰！
    基本技术学会以后，几乎每周我都和妍儿去射击场训练。在我多次诚恳请求下，龙教官对妍儿也破例教了狙击。
    两个月后，实弹射击考核来了。

 第二百零七章 春来了

    不要把生活看得太严肃，要学会在每日的生活中，寻找幽默和笑声。
    东海的春天，终于来了。
    众所周知，哥们是个会计，曲艺团主办会计。文字描写不是我的专业，那是诗人，还有作家的事情。
    妍儿又爱我了，儿子小睿也从桃明岛回来上初一了。我梦里寻他千百度的家，又有了。
    一激动，找出一些我小学作文竞赛的词句，加上比我智商高的小睿的作文，杨老师也提供了一些指导，看看，能不能反应我的心情？
    在空喊的眼里，春天，是娇羞的少女；夏天，是莽撞的少年；秋天，是温情的姑娘；冬天，是威严的男人。
    首先是一首儿歌：春雨。
    滴答滴答下雨啦。种子说：“下下，我要发芽。”麦苗说：“下下，我要长大。”小朋友说：“下下，我要种瓜。”
    心里种下一颗种子哒啦滴哒啦
    它能实现小小愿望有神奇魔法
    听说每个小孩都想要得到它
    准备好啦哦呦一起探索
    接着是音乐里的春天。小小少女，我记得是汉师附小四年级一班，陈晓红和张玲同学演唱的《春天在哪里》：
    春天在哪里呀
    春天在哪里
    春天在那青翠的山林里
    这里有红花呀
    这里有绿草
    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
    嘀哩哩哩哩嘀哩哩嘀哩哩哩哩哩
    嘀哩哩哩哩嘀哩哩嘀哩哩哩哩哩
    春天在青翠的山林里
    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
    诗词里的春天是：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____陆游《临安春雨初霁》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____张若虚《春江花月夜》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____朱熹《春日》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____王安石《泊船瓜洲》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____李白《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____杜甫《绝句》
    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____王维《鸟鸣涧》
    作文精选：
    温暖的春风吹化了残雪，吹绿了树枝，吹蓝了天空，吹得河水也泛起了酒窝。
    泛滥的江河漫过红尘，滑落在荒凉的高原上，带着水的灵性向下滚动，穿过音乐的明眸，几阵隐隐的春雷过后，化为滴滴春雨。
    春天来了！你看，融化的冰水把小溪叫醒了。“丁冬丁冬”，它就像大自然的神奇歌手，唱着清脆悦耳的歌，向前奔流……
    再看看春天的天空。怎么天空也是五颜六色，使人眼花缭乱？啊，那是孩子们放的风筝。在蓝天白云映衬下，千姿百态的风筝潇洒自如地飘舞着，飞升着，多么使人心旷神怡的景象啊！
    柳树舒展开黄绿嫩叶的枝条，在微微的春风中轻柔地拂动，就像一群群身着绿装的仙女在翩翩起舞。夹在柳树中间的桃树也开出鲜艳的花朵，那盛开的桃花像一团团云霞，映照充满生机的大地。
    每到春天，红得如火的木棉花，粉得如霞的芍药花，白得如玉的月季花竞相开放。它们有的花蕾满枝，有的含苞初绽，有的昂首怒放。
    一阵阵沁人心脾的花香引来了许许多多的小蜜蜂，嗡嗡嗡地边歌边舞。那五颜六色的彩蝶，也成双成对地轻歌曼舞。
    布谷鸟在清澈透亮的田间歌唱，杜鹃隐藏在芒果树的枝头，用它那圆润、甜蜜、动人心弦的鸣啭来唤醒人们的希望。
    水里的鱼儿纷纷跃出水面，“扑通”作响，与小河欢唱的歌声，小草沙沙的朗读声，交织成一曲复杂多变的《阳春三月》交响曲。
    春天到来了，成群的大雁向遥远的南方飞去。它们那优雅的身姿衬托着这如宝石般光洁的蓝天。那黑白相间的羽毛映射着东方的晨曦，闪闪发光，美丽极了！
    春天的江南是美丽的，风很柔和，空气很清新，太阳很温暖；大田里的麦苗像一片海，星罗棋布的村庄是不沉的舟，还有纵横交错的弯弯曲曲的河道。
    河边的柳枝吐出嫩芽，芦苇从河边钻出来时透青了；河道里平静的水，从冬天的素净中苏醒过来，被大自然的色彩打扮得青青翠翠。
    春天里人们更忙了。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你看，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来来往往地穿梭着忙碌的身影；乡村的田地里，农民们在播撒着希望的种子。
    在晨曦里，在暮霭里，在田野里，在大山里，在城市里，处处是人们的笑脸，处处是人们的身影，处处有着歌声，处处有着希望，处处有着幸福。
    走在前往公司的路上，心里如吃了蜂蜜。有了温馨艳丽、生动可人的家具，还有未来之家的崭新小房，咱这个大房子就不寂寞喽！
    在一个家里，我把男人比喻为大房子，可以遮风蔽雨；女人是不可或缺的家具，否则冷冷清清，空空荡荡；儿子，是未来会长大，并且要搬出去的小房子。
    当然这个比喻不敢和妍儿讲，怕她念经。说俺怎么就不想想飞洲的难民？虚力呀的战火？还有百慕大上空的疑云？妍儿哪，前面俩好像归联合国管？后面那个，汉娜和海子他们智商高。
    慢慢来。不是说家庭新组建，要磨合吗？
    汉娜和海子比罗曼在的时候来的更多，因为妍儿有些装备总能和她们聊到一块。
    儿子还不想回来，说静儿妹妹没来，她写不完作业，没有人辅导。在这一点上，小睿和妍儿性格很接近，都是人在玫瑰，心在全球。也行，你们去管宏观，哥们承包点家务，可以不动脑筋。
    希望在我的支持下，妍儿能评个先进，客厅墙壁上还缺俩奖状。
    某一天，小睿按照妍儿允许的惯例，星期五和星期六晚上看会儿电视。
    儿子很惊诧：“老爸，你不是给我说，男子汉上跪天，下跪地，跪高堂吗？怎么电视里清潮戏动不动就下跪啊？还口称奴才。”
    “大辫子飞呀飞，奴才声声震荧屏。可能我们又有些砖家、叫兽、作假（家）和胡编有意无意出了偏差？我不知道歪曲历史，是否也是另类的历史虚无主义？”我无语。
    “不管别人怎样，但是小睿你要记住：清朝误国三百年！以后别看那些丢人的清朝垃圾电视剧了！对于不堪的历史，各国都知道隐瞒不提。
    比如han战、yue战，米国就尽量回避，我们有些人却以屈辱和耻辱为荣！多去看看蜘蛛侠、超人、阿凡达，追寻未来的美好和科幻！还有抗战的神剧也别看！”
    妍儿言近旨远地说完，就换了台。
    小睿恼恨地说：“好的，老师姐姐！奇侠们手撕鬼子，子弹拐弯，手榴弹炸飞机，谁这么脑残啊？连我们这些少年都骗不了。我同桌说，他挺可怜鬼子的，在c国苦苦被虐了8年才被放回去。”
    “小睿厉害！有自己的历史观了！问问你啊，在学校哪个老师对你最好？”妍儿猛夸。
    儿子笑着说：“谢谢老师姐姐夸奖！如真小学的数学陈老师每次讲完题，都会先问我明不明白？一直觉得老师对我太好了！我转学到桃明九小的那天去告别，他突然说：这个班级有你真好，你要是明白了，我就知道大家肯定都明白了。”
    “呵呵，小睿真谦虚。”
    小睿却一脸鄙视：“还有，我觉得童话都是骗小孩的！你们大人都未必做得到。我们是孩子，不是傻子！”
    “呵呵，小睿有自己的思考，这很好！其实，你说话让人舒服的程度，决定你所能抵达的高度。你看电视。”妍儿被逗乐了。儿子独立、自由、顽强的个性，妍儿是包容的。
    儿子睡着后，客房大床上，橘黄的台灯温馨地照耀。妍儿不愿搬进主卧室，说有别的女人的味道。所以，儿子住在书房，主卧室反而空着了。
    妍儿看着我说：“军儿，我的看法是：今天你给孩子什么样的教育，你的孩子将来就会收获什么样的人生。我们在家庭教育中要培养孩子良好的道德品质，正确的人生观，较好的智力水平。
    胸襟开阔，人际关系良好，情绪经常愉快；善于客观分析遇到的问题，具有解决问题的毅力和能力。才能使他们长大后，具有优秀的心理素质和适应环境的能力。”
    “你说得对，妍儿。福禄贝尔曾说过：国家的命运与其说是掌握在当权者手中，倒不如说是掌握在母亲手中。没有教不好的孩子，只有不懂教育的家长，问题孩子的产生主要源于问题家长。”
    “是啊，做父母是专业性很强的职业，可大部分父母未经任何培训就上岗了。”
    “不说教育了，妍儿，为什么你是贱内？”
    “你是贱人，我是你的内人，简称贱内！”
    话说是这么解释吗？
    “军儿，小睿和你一样，都有两个缺点：小聪明和没耐性。”
    “是，要提醒他改正。”
    “难道不包括你吗？”
    “呵呵，妍儿，你是在寻找心理平衡吗？因为在夜里，我是骄傲的巨人！”
    “军儿，我可能是没有安全感。你越狂野，我越自信。”
    “呵呵，你的意思是，哥哥我可以随心所欲？而你会很开心？”我把她枕着的手臂抽出来，扳开她害羞微闭的星眸，问。
    “行行行，你说啥都对。”她娇羞不已。
    “说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嗯，你一个人的……”
    周六上午，我们在院子里种菜，什么西红柿、黄瓜、茄子、豆角、韭菜、丝瓜、青椒、大葱、蒜苗，水果只有一种，葡萄。
    “军儿，你怎么不种鲜花呢？”妍儿在我身后提着水桶浇水。
    “鲜花又不能当饭吃。种菜可是我们民族排在第一位的种族天赋。”我一边撒种子，一边回答。
    “是啊，种菜是勤劳的c国人传承下来的天赋。我听说c国留学生家长在米国耶鲁大学“垦荒”种菜；c国南极科考队为了改善生活，建起自己的蔬菜温室，馋哭了俄罗斯人；就算冲出了地球，国人依旧爱好种菜，天宫二号的植物生长实验就是最好的证明。”
    “嘿嘿，知道我们为什么爱种菜吗？”
    “军儿你说，我也很好奇的。”
    “首先，我们民族有史以来都是农耕民族，老祖宗经历风雨痛苦后，刻在我们骨子和基因里的东西永不忘记；其次，种菜成为了一种生活乐趣；此外，c国人永远相信，老子自己种的菜最好！并且最好的菜自己吃，剩下的才拿去卖。
    最后，被帝国主义反复盗抢，祖先积累的财富都没了。所以，穷惯了，穷怕了，别觉得不好听，但这就是c国人，能不花钱就不花钱，一分一分地省。存起来投资孩子的教育、养老、房地产，更大的生意。”
    “军儿归纳得好深刻。”
    等培好土，浇完水，蔬菜种完了，我俩直起腰来，对视一眼，幸福地笑了。
    午后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平添一点慵懒，几许惬意。一碟瓜子，两杯清茶，坐在舒适的椅子上轻声交谈。
    “军儿，你说我们民族还有哪些种族天赋呢？”妍儿继续刚才的话题。
    “吃！在吃这件事上，c国人称第二，就没谁敢称第一。”我笑答。
    “太对了。上周我和王楚涵、张雅丹逛街，吃饭时王楚涵说，小龙虾在苏格兰泛滥成灾，到c国被吃的差点绝种；张雅丹讲亚洲鲤鱼之所以把米国人逼疯，是因为c国吃货不在。”
    “还有啊，澳洲为捕捉野兔费尽了心思，是由于我们川人没去帮忙。否则，麻辣兔头、哑巴兔、馋嘴兔等22种花样换着吃，澳洲还不得将兔子列为一级保护动物啊？哈哈哈，对我们c国人来说，没有什么是吃解决不了的。”
    “呵呵呵，吃货一枚。还有没？”
    “其他的还有收破烂，妈妈们把家里的旧货攒着，一段时间后去卖钱；嗑瓜子，瓜子可是国民零食；打乒乓球。
    数学天赋，无论是奥林匹克竞赛，还是小商小贩心算，都甩老外九条街；喝热水，喝热水是我们的万能饮料，也是国人灵魂深处的多巴胺。”
    “呵呵，也难怪了，我感冒了，你端来热水；大姨妈来了，你还是热水。以前还以为你是钢铁直男呢，原来原因在这儿。”
    “嘿嘿，妍儿聪明。”
    没有大是大非，大悲大喜，只是絮絮地聊着家常，聊着生活中细微处的感悟。偶尔也无语地看着阳台外面依然翠绿的榕树、欢笑的孩子、喁喁私语的情侣、漫步的老人……
    这样的午后，一种幸福的感觉从心底慢慢升起。总有那么一些时候，觉得幸福也可以如此简单，说的就是幸福。
    5点多，王楚涵来家里玩，问她：“妍姐姐，你最近面色红润，容光焕发，是不是爱情的滋润呀？”
    我在厨房准备晚餐，很好奇，偷偷走到门口。
    “是的呀，军儿，他，呀。”欲说还羞。
    “啊？是不是豆，大叔欺负你呀？这个负心汉，你原谅他，他还敢称王称霸，妹妹我帮你报仇去！”王楚涵路见不平一声吼，风风火火奔厨房。
    “不是的，你误会了。我是说，军儿他喜欢我，嗯，总也要不够。”妍儿幸福而娇羞。
    “呵呵呵，说得我脸都红了。哎姐姐，你怎么这么温柔，好像变了一个人呢？”
    “不知道呀，最近，一想到他，我就，我就欢喜。就想对他好。”妍儿继续冬虫夏草。
    “哈哈哈，姐姐呀，你热恋了！女人，不需要倾国倾城，只需要一个男人为她倾尽一生。”
    “也许，是的。我们都希望在最好的年华遇见一个人，可往往是遇见一个人，才迎来最美好的年华。最近真的很开心，生活步入正轨，我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日子真的是可以温柔又闪亮。”
    “呵呵呵，姐姐成哲学家了。”
    “妹妹，我的感觉是：对男人的尊重，不是唯命是从诚惶诚恐，也不是卑躬屈节小心侍奉，而是维护他脆弱的自尊，善待他不愿示人的怯弱，接纳他截然不同的意见、做法和习惯。”
    “是呀，姐姐。我们最大的错误，就是把最差的脾气和最糟糕的一面都给了最亲近的人。比如父母，比如子女，比如爱人。”
    不久，因为妍儿理科好，基本上数学和物理她都承包了辅导课。我呢，嘿嘿，家里面又成了甩手掌柜。

 第二百零八章 银行贷款拍卖会

    春天里来百花香郎里格朗里格朗里格朗
    和暖的太阳在天空照照到了我的破衣裳
    朗里格朗格朗里格朗穿过了大街走小巷
    为了吃来为了穿昼夜都要忙
    贫穷不是从天降生铁久炼也成钢也成钢
    只要努力向前进哪怕高山把路挡
    当黎明的太阳升起，美好的一天又开始了！
    哼着歌走在春天里，目标明确，工作舒心，有家有口。一高兴，办公室写了首诗《七望。春来了》：
    黄鹤蓝天珠峰云，鸿雁碧江玉树冰；
    东海红日西紫烟，北国青山南绿水。
    诗歌，诗歌，有诗必有歌。于是，鸿雁音乐起。
    鸿雁天空上
    对对排成行
    江水长秋草黄
    草原上琴声忧伤
    鸿雁向南方
    飞过芦苇荡
    天苍茫雁何往
    心中是北方家乡
    我国古代称天鹅为鸿鹄、黄鹤等。天鹅羽色洁白，体态优美，叫声动人，行为忠诚。欧亚大陆的东方文化和西方文化，不约而同地把白色的天鹅作为纯洁、忠诚、高贵的象征。
    不得不提一下，着名的人人谈之色变的黑天鹅事件。在发现澳大利亚的黑天鹅之前，17世纪之前的欧洲人认为天鹅都是白色的。
    黑天鹅事件，指非常难以预测，且不寻常的事件，通常会引起市场连锁负面反应甚至颠覆。“黑天鹅”的逻辑是：你不知道的事比你知道的事更有意义。
    人类经常给自己套上各种莫名的枷锁，黑天鹅对此表示很无辜。
    那年中，梅行和巩行都升了官：一个是分行副行长，一个是总行信贷部总经理。原因是和优质大客户的领军人物能打成一片！当然，正式的文件肯定不会这样写的，读者拟一份任命文件。
    “嘿嘿！你老弟，我们的贵人哪！”
    履职那周的周六，梅行点明主题。巩行、梅行连同小倪（不幸挑起了支行信贷部经理的重担），一天之内，早、中、晚分别请客，原班人马。
    早上，小倪请客。
    毛豆，茴香豆，花生豆。
    猪肉酱，牛肉酱，羊肉酱。
    机器面，手擀面，裤带面。
    10公斤桃明老白干，还是我送给他的。半年了，一口没喝。
    小倪两口子，梅行长，小薇副行长，巩行长，金达莱（朝鲜族，投行经理）相约参加。
    以行为单位拼酒，欺负我没有啦啦队提供解酒的糖水。
    “呵呵呵！俺们牦牛队赢了！”啦啦队美女，双手举着花，跳一曲《上马歌》，气死刘老西儿！
    把老爷喝得一佛出世二佛涅盘。早上喝酒伤肝，不建议模仿。
    上午麻将。哥们总感觉麻将数目不对，不是多了，就是少了？
    无奈牌运不好，一直输，没“零钱”了，妍儿赶来注资五十我输五十，注资八十我输八十。后来妍儿不干了，把我拉到一边说：“想用这种方式洗钱，没门儿！”
    中午梅行做东，“东海人家”中餐，剑南春。妍儿单位有事，先走了。家乡的酒，让我哼了句：那故乡的风和故乡的云\/为我抹去创痕。
    梅行长讲了个故事。
    “说，二战时，外国有个口吃的联络员，到达被敌人重兵保卫的哞市郊区，汉兹莱游击小队驻地。
    同志们，大家欢迎游击大队来的人训话！
    掌声比俺们的更热烈。老外嘛！三只手。
    弟兄们，俺是，呃，大队长特斯文。内向卡尔夫！
    哇！游击大师。崇拜加作揖。
    派来滴！是来，呃，给你们，啊，发步枪滴！
    海伦娜般的掌声。
    噢！每人一枝！
    还行，大家长得都不赖，只有一个低下了头。有点丑，估计没他的了。更加海啸的掌声。
    是，呃，不可能滴！
    呜呼，嗟乎，哀哉。
    还是要靠你们自己滴……
    盖世太保来了，人很多，嗨哥们，怎么办？打还是撤？大队长，派来滴？一个放风的老练的游击队员，非常尊敬地紧急报告。
    打，打，打！老兄下了命令。
    英勇的鸟枪，抗衡了100倍的牙齿，错了，是武装到牙齿。
    伤亡惨重。边打边撤，到了阿，尔贝斯山。一小时后才把命令说完：打，打，打不得哇！阿，门在哪？”
    “哈哈哈。”
    又醉。
    下午，斗地主。
    晚上，“西月弯弯”西餐，茅台（假的，真的难买！）。
    喝高了，打起手鼓唱起歌。
    小薇唱了一首《陪你一起看草原》。
    俩银行寡头表示，一定要再贷款给天宇，一部分用来草原上种草，什么草哇？啊对，薰衣草。
    “一整片千年沙漠被我国“干掉”了？联合国为此给出极高评价！”巩行长打着酒嗝。
    “哈哈哈，阿拉知道，”梅行悬河泻水：“在我国三秦省的驼城市，有一个毛乌素沙漠，这一片沙漠是我国的四大沙地之一，存在已经有上千年之久了。
    在1959年的时候，国家决定要将沙地彻底治理，经过四十年时光，总面积422万平方公里的大沙漠，一点一点地变绿。
    如今的毛乌素沙漠已经不再是一片荒无人烟的沙漠，而是充满生机的绿洲，在这里你看不到黄沙漫天，入眼的尽是茁壮成长的一片又一片树林。”
    我赶紧高声赞美：“两位老哥渊博！小弟甚是佩服。”
    接下来，行长们兔子不吃窝边草，只好我，嗯，也没吃。
    跳了很多的舞，哥们特受美女欢迎。
    只是有一曲都完了，我还很认真地搂着小薇，蓝色的多瑙河，多恼火圆舞曲。
    “小薇，你舞艺不太好嘛，总是踩不到节拍。”哥们装模作样评论呢。
    小薇羞红了脸：“刘土鱼，曲子都结束了，你。”
    “哈哈哈，对的，对的。老梅啊，你们该请教练了！最好是c国男足。”巩行最喜欢训梅行了。
    “为什么呀？那帮专注输球三十年的高薪假大爷，他们会跳什么舞？”年轻俏丽的金达莱撅着小嘴。
    “艺术都是相通的！我听说他们会跳西巴的海参舞，玄幻舞姿可炫了，就连巴林小国由工人、农民和流浪汉组成的国家队都被迷惑了。
    以至于他们脑子抽风，只想进球，不跳舞。不讲武德！结果搞了我们个1：0。要说咱就不该发明咸鸭蛋，百年老蛋，俺们男足国际比赛场场吃。”
    巩行摇头晃脑。
    小倪评论：“对的呀，刘总监。男足说：我们每一次比赛都抱着一颗平常心，不求赢球，只求别输得太多。”
    “呵呵呵，他们的口号：我们不踢球，我们只是咸鸭蛋的搬运工！”金达莱的笑容跟金达莱鲜花似的。
    梅行笑着说：“我们的国乒是谁都打不赢，国足呢，谁都打不赢。”
    我哀叹：“唉，都是因为鹅们的球星退役了。一支球队，球星是灵魂啊！”
    小薇笑嗔：“总工弟弟，什么意思嘛？讨厌你，半句话。”
    “你看着也就31、2岁，怎么叫我弟弟啊？”我有些诧异。
    小薇急眼了：“憨包一个！女人的年龄也敢问？就像工资是男人的隐私一样。叫弟弟委屈你了吗？”
    “不委屈，一点也不委屈，仙女小姐姐。”
    “扑哧，这还差不多。公布答案。”
    “好的。你们看哦，齐达内退役了，法国6年没缓过劲来；马拉多纳退役了，阿根廷10年没缓过劲来；高俅退役了，c国一千年没缓过劲来。”我正儿八经。
    “哈哈哈，呵呵呵。”大家都笑了起来。
    “呵呵，刘老君，跳舞你能不能歇一会儿？ktv变成了长坂坡，飞哥在跑马拉松嘛！对了，我觉得是咱们的张飞发明的马拉松。哈哈哈！阿拉灵光（聪明）不啦？”梅行格致格致。
    “灵光，太灵光了！拿酒来！”哥们开心啊，把运气都借给了他们，我的朋友圈。
    “军儿，我们回家？”妍儿接我来了。
    “我没事儿！女施主，老衲要回寺里打坐！抽签，明早再来。”那是我最后的语言。
    大醉。妍儿精心服侍，不提。
    第二天早上，哥们大梦谁先觉，平生我母鸡呀。
    “嘿嘿，妍儿，我错了。革命小酒天天醉，喝坏了作风喝坏了胃，喝得老婆背靠背。那是他们，我批判呢。”下楼，蹑手蹑脚走到厨房，赶快检讨。
    “知道你错哪了？”
    “瞧您说的，没错还不能被您骂两句啊！”
    “扑哧，呵呵呵，你言子真多！闲话少说，军儿，把蜂蜜水喝了！”
    “哎呀，谢谢，你真好！俺给你鞠躬了！”本来，忐忑的我以为要被惩罚了，因为妍儿的性格很要强的。
    “呵呵，你干什么呀，我有这么老虎吗？你是不是以前被哪个女人理麻（惩罚）过啊？”妍儿深情地扶起我来。
    “嗯，过去了，这么说，林教头风雪单衣山神庙。”我淡淡地一笔带过。
    “哎哟，可怜哦，我可怜的军儿。”眼眶湿了，把我紧紧抱住。
    “没事了，谢谢你！妍儿。”我摸摸她的秀发。很珍惜这个女人，对我好，甚至包容我出轨的好女人。
    “军儿，我会对你，还有小睿好的！不过以后还是少喝点，算了，开心就喝。男人就是很难受的人，风里来雨里去，在外面受尽了白眼，回到家还得装作没事人似的。”
    感动的我反而自觉控制。但是人在江湖飘，谁能不酒糟？
    某一天，天宇高科17楼会议室座无虚席。天宇“风力发电”暨“矿山收购”房地产抵押贷款“拍卖会”正式开始。
    天宇副镇级首席拍卖师刘大军同志，平易近人，笑容可掬，人人喊打，不是，人人问好。
    他来了！
    春风十里，洋洋得意，谦虚谨慎，走进了欢乐的海洋，雷鸣的掌声里。
    梅行和巩行俩乌龟，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看我进来，一高一矮，一黑一白，一壮一瘦。相声演员，捧哏和逗哏。如森林白兔，抢前和老虎代王握爪：“你好你好！毛多肉少！米汤洗澡！”
    “哈哈哈，有这么夸人，哦，兽的吗？谢谢嗷！”
    记者，多媒体，电视台。
    巩行站中间，一张凹型的照片，对称在《东海时报》封面。像三个与虎谋皮的家伙，三张脸笑得稀烂。
    都说银行嫌贫爱富，锦上添花，绝不会雪中送炭。当企业弱小时，银行不张你；一旦公司强大后，银行要抟你。
    别看银行行长很风光，其实说穿了，他也就是个企业总经理而已。碰到小企业，可以装大神；看到大公司，同样装可怜。
    俩行长先后找我诉苦，别说国营了，就是上市民企，对他们银行也都是挑三拣四，吆五喝六的。
    由于梅巩二位行里信贷规模少，贷不了我们需要的全部资金，我就策划了这个一箭三雕的拍卖会，嘿嘿，不花钱的软文广告。
    其实，我们的第六代生态数控机床早就是智造了。至于第七代信天游数控机床，只能命名为“创造”！只不过，哥们隐忍不发，让机器人这个小朋友都知道的阿童木出来后，才宣布进军智造！
    “各位媒体，记者朋友，金融大亨们，大家好！”我站在多媒体前面高谈大论：“我是刘大军，天宇会计兼总工，今天，我们三件事。
    一、开启清洁能源建设。风力发电总装机容量100万千瓦，预计总投资100亿元，分10期投产。
    二、进军工业机器人领域，从c国制造到c国智造，并为此收购瀚海的矿山。
    三、承蒙各大银行厚爱，我们今天公开拍卖抵押物的评估价值，或者说贷款金额的多少。
    上午会议结束，我们将有简单的午餐，随后去天宇精密制造部参观数控机床和工业机器人。下面，请总经理公孙大为宣布规则，最后由副总吉祥瑞汇总公布中标银行，我们将尽快邀请合作银行去瀚海实地考察。”
    开场白赢得一阵掌声。
    “各位领导，朋友们，我们的规则很简单：根据银行预评估的各地块价值，我们由高到低进行拍卖。在我们标底贷款金额基础上，大家自由举牌，每次加价以100万元为基数。每块地贷款金额最高者，我们成为合作伙伴。没选上的朋友以后再合作，谢谢大家！”总经理喜眉笑眼地宣布。
    掌声过后，我举槌敲击，拍卖开始！
    王楚涵和她行长，一个48、9岁的眼镜男人也来了。她还在台下玉手轻摇。
    拍卖的过程就不赘述了，反正，十多家银行有九家中标。

 第二百零九章 不像个舅子，俩糊涂的总工程师

    梅巩二位最满意。因为我请来最好的评估师，并且用我的计量经济模型，做出了半年和一年后两个时点，不同地段的土地或房产预测价。
    因此，他们聘请的评估公司胆子更大，评估的金额更高。在他们贷款规模内吃饱喝足，这都是最好的黄金地段。
    有一个地块，各银行都不看好。但我从天宇员工周山的小爷叔那里，已经知道城市规划的地铁18号线要经过那地段，增值潜力杠杠的！
    王楚涵的行长第一轮举牌，被另外两家银行阻击后，不敢再加价了。
    “还有没有更高的？5000万第一次，5000万第二次，哦，那边有个小妮，啊不是，女士举牌喽！”
    在我报数时，不易察觉地死盯了一下王楚涵，点三下头，这是我做决定或有信心的标准动作，她懂。果然，牌子像田野里的稻草人举个不停。
    “6000万，第三次！成交！商业银行中标，谢谢！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我落槌后，小妮得意地对我甩了个秋波，可惜没带网球拍，不然就接住了。
    最后，由吉祥瑞副总一一宣布中标银行。
    中午，貌似很高雅的自助餐，上流社会叫酒会。
    懒得描述了，读者可以看看其他影视这一节的片段。
    其实，干嘛啊，和老外学吗？不就是个盒饭吗？只不过有很多人，大家端着走来走去地比较，嗯，青椒肉丝，我的青椒多，你的肉丝多！弄啥呢！把俺的肉丝抢走了，俺不爱吃青椒哇！
    俺们农民工，俺和刘大海、刘永亮在工地上，俺们蹲在地上吃，不会这么没规矩地晃来晃去！谁要敢晃，要挨揍的！干甚呢？你！俺干个饭，你要站在前面扭屁股，神马意思？趴下，丘八。
    好了，入乡随俗，就像前几天，林城公司财务部严格执行原则，引起总经理严重不满，要求换人！nn个腿！财务部貌似我财务总监说了算？
    “这个，我告诉你们一个人生秘诀”，顶住压力后，我安慰俩会计：“见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
    酒会完了。于是乎，我们浩浩荡荡，直奔“尚武路”上的精密制造部。
    走进工厂，看到海子正在给周山等几个高级技术员讲课，我大声招呼：“嗨，海子妹夫，在忙什么呢？”
    “哈哈哈，姐夫，你来鸟！”海子大笑，冲过来就和我拥抱，然后看我脸有点脏，用他自己的脸给我擦去灰尘。
    “呵呵，我想请问，姐夫和妹夫能同时成立吗？难道刘总工，您娶了海总工的得国姐姐，而他娶了您的c国妹妹？”
    有个记者很惊奇。他看过一些采访，对我，汉娜妹妹，海子三人的关系贼熟。
    “嘿嘿，那你说怎么叫？”我也糊涂了。在老家，我喜欢当姐夫；在洛打傣族寨子，我也是姐夫；东海就不行了吗？
    “哈哈哈，刘总工，你太可爱了！忙晕了？你是他大舅子才对啊！”记者大笑着纠错。
    “好像是的，海子，叫我大舅哥，以后。”我是从谏如流的人。
    “瓦？大舅哥是神马东西？上帝啊，救救宝宝！你们c国人太复杂了！我还是叫你姐夫？好吗？姐夫！亲爱的姐夫。”海子往上抓着自己的头发，想克服万有引力，把自己提起来离开地面。
    科学家没准能！因为他们可以电磁制造反重力场或者旋转压缩进入到高维空间，让空间运动，而飞行器只是跟着动。
    “哈哈哈，乖孩子！没事了，啊，没事了。继续叫姐夫！我不介意的。”我拍拍他的肩膀。
    “这还差不多，骂骂糊糊。”海子安静下来。
    记者发财了，回去后，一篇题为《不像个舅子，俩糊涂的总工程师》冲上了热搜。
    当然，人家肯定会写我多么专注科学研究，所以连称呼都搞错了。更奇怪的是严谨的得国人，为什么也马马虎虎呢？
    名声大噪。
    所以啊，艺术源于生活，只要用心，嘿嘿，钞票大大滴！
    只是后来，哥们经常遇到一些国内国外的工程师，非要崇拜地和我探讨神马数控机床。你说咱的觉悟，能给他泄密吗？
    我说明来意后，海子通过翻译，先对媒体和银行讲解了我们的第五代聪明机床及第六代生态机床，但对第七代信天游机床则闭口不提。
    这是我要求的，产品上线前才会公开。现在商业间谍太多！而且某些民族逆向工程倍儿熟！
    下面是他的讲授，很多太专业，连我这个总工都不懂，就删去了。
    “我们天宇的产品包括点位、直线、轮廓控制数控机床。车铣复合中心、车磨复合中心数控多主轴自动车床。滚齿机、激光焊接机、热套装配设备和电化学加工机床。
    增加了万能车削中心、纵切自动车床，进一步丰富了产品线，因此而成为全球车床种类最多的制造商。
    车床以精密着称，广泛应用在汽车、机床、电子、航空航天、液压、医疗器械、光学机械、石油机械、建筑机械等用于加工高质量的关键部件。
    倒置式车床经过这2年（应该读两年）在我国的大力推广，越来越受到用户的欢迎，他们已完全接受了倒置式车床的先进理念。
    随着研发制造能力的不断提高，我们天宇逐渐从进口数控车床发展到出口，表明我国数控业发展的势头强劲。
    高速、精密是机床发展永恒的目标。为满足这个复杂多变市场的需求，当前机床正向高速切削、干切削和准干切削方向发展，加工精度也在不断提高。
    另一方面，电主轴和直线电机的成功应用，陶瓷滚珠轴承、高精度大导程空心内冷和滚珠螺母强冷的低温高速滚珠丝杠副，及带滚珠保持器的直线导轨副等机床功能部件的面市，也为机床向高速、精密发展创造了条件。”
    “请问海总工，您能谈谈天宇的第六代数控机床吗？”有电视台摄像记者采访。
    “我们的方向是生态和智能，这将是第六代产品的主要思路。”海子简要回答。
    “啊，数控机床采访到此结束！大家先拍一些镜头，稍后我们去今天的重头戏，工业机器人分厂采访！”我宣布。
    等了一会儿，大家差不多忙完了，我们下楼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个巨大的厂房前面。海子刷了下脸卡，自动门开启，里面的工人很少，有的也是在操作电脑。生产线井然有序。
    下面是海子妹夫的诠释，后来他告诉我，这些东西，汉娜提供了主要的技术指导，他只不过是画画图，组装组装而已。
    又说妹妹最近迷上了仿生学，重点研究了老鹰和蜂鸟，可能她领先这个时代的超级智能机器人就要取得突破了。不过，连海子都保密，无法想象会是什么样子的！
    “女士们，先生们，现在我开始讲解，讲完后大家再提问，中途请不要打断我好吗？否则，我会罢工的！”海子还懂点幽默。
    “哈哈哈，好的，谢谢！”大家轰然允诺。
    “工业机器人是面向工业领域的多关节机械手或多自由度的机器装置，它能自动执行工作，是靠自身动力和控制能力来实现各种功能的一种机器。
    它可以接受人类指挥，也可以按照预先编排的程序运行，现代工业机器人还可以根据人工智能技术制定的原则纲领行动。
    工业机器人最显着的特点有以下几个：1、可编程；2、拟人化；3、通用性；4、工业机器技术涉及的学科相当广泛，归纳起来是机械学和微电子学的结合——机电一体化技术。
    第三代智能机器人不仅具有获取外部环境信息的各种传感器，而且还具有记忆能力、语言理解能力、图像识别能力、推理判断能力等人工智能。
    当今工业机器人技术正逐渐向着具有行走能力、具有多种感知能力、具有对作业环境的自适应能力的方向发展。
    工业机器人由主体、驱动系统和控制系统三个基本部分组成。
    随着人口红利逐渐下降，企业用工成本不断上涨，工业机器人正逐步走进公众视野。我国制造业面临着向高端转变，承接国际先进制造，参与新国际分工的巨大挑战。
    在发达国家中，工业机器人自动化生产线成套设备已成为自动化装备的主流及未来的发展方向。
    国外汽车行业、电子电器行业、工程机械等行业已经大量使用工业机器人自动化生产线，以保证产品质量，提高生产效率，同时避免大量的工伤事故。
    种类有：移动机器人\/点焊机器人\/弧焊机器人\/激光加工机器人\/真空机器人\/洁净机器人。
    我们天宇目前主推机器人及输送线物流自动化系统，主要由如下几个部分组成：1、自动化输送线；2、机器人系统；3、自动化立体仓储供料系统；4、全线主控制系统；5、条码数据采集系统；6、产品自动化测试系统；7、生产线监控\/调度\/管理系统。
    可应用于建材、家电、电子、化纤、汽车、食品等行业。工业机器人正向着智能化、仿生化方向发展，而智能工业机器人将成为未来的技术制高点和经济增长点。”
    海子介绍完了，由记者询问天宇能生产的产品种类及交付时间。
    “哈哈哈，只要客户有需要的种类，天宇都能提供！因为我们部分采用了3d打印技术，所以，如果愿意支付赶工期的费用，交货时间也由客户定！”海子的自信显露无遗。
    记者参观完，心满意足走了。
    “海子，我们c国技术比得国的差在哪里？”我问。
    海子通过翻译，回答了我的问题：“姐夫，和得国技术比较，我们c国的技术也不差！关键是三个方面不太好，所以老是在后面追赶。
    第一个方面，材料及涂层的工艺不过关，c国人重技术，轻工艺；第二，生产标准过于随意，没有任何理由就擅自更改执行程序和参数，美其名曰创新。这就导致生产的质量总是差那么一点点，不够精密。
    第三，科研和工程研究急于求成，心浮气躁，没有沉下来！严重缺乏工匠精神！
    在欧洲，很多科技工作者，可能一辈子也就一项科研或技术成果。并且他们依然立足国际前沿，力求研究透彻，精益求精。
    我们呢，一会儿研究材料，一会儿研究技术，过会儿，又去琢磨基础物理。哈哈哈，你们说的猴子搬苞谷，搬一个，掉一个，最后一个也没有，对吗？亲亲的姐夫！”
    “也许。”我不懂科研大咖，只好苦涩地说……
    几天后，天宇进军工业机器人消息公布。天宇高科股票又开始了爬山！哎，妖股，你累不累呀！不怕高原反应吗？

 第二百一十章 德国人生产的锅可以用100年

    两年前，从发小洋机枪那里，我第一次听到“工匠精神”这个单词，今天参观中，我又听到海子妹夫提起，这引起了我的好奇和重视。
    汇报给明先生后，天宇组织了包括总部正、副总经理、海子总工、“海子实验室”以及各事业部和子公司、生产厂各级领导、生产部、技术部负责人及骨干参加的“工匠精神”研讨会。
    地点在东海江东香格里拉大酒店，时间是星期六上午。
    由于天宇高科业务发展太快，我们高层开会或者全公司经理以上人员的培训，只能改到星期六或星期天，公司还特意规定时间最多半天。
    就算股份多的高层，也需要劳逸结合，有足够的的时间放松自己一周来的紧张和辛劳。
    担任主讲的是海子、汉娜、铁心侠和关孟飞。
    哥们把清岗建筑公司的负责人刘大海、阳世诚和刘永亮也叫来了。
    上午九点，会议开始。
    “各位兄弟姐妹，今天，我们应刘总工的要求，特地举行这个工匠精神研讨会，时间为3个小时。两小时讲课后，是一个小时的探讨和消化时间，希望大家认真听课，踊跃发言，为我们天宇高科的发展献计献策，让我们的公司走向新的辉煌！”明先生高屋建瓴。
    掌声过后，我作为主持人发言：“外国优秀理论必须和我们c国实践相结合，才能青出于蓝！在很多人心里，“德国制造”就是高品质的代名词。
    但是，德国制造究竟是怎么实现的高品质，普通人不知道，业界关注得也不够。这么多年来，我们c国企业一直是忙着学美国、学日本，真正学德国的企业很少，这是有问题的。
    c国制造想要实现持续的产业升级，往产业链的最高层攀爬，德国制造就是一道迈不过去的坎，我们必须把它研究透了。
    事实上，西方发达国家都在学习德国制造。因为在全球化大背景下，除德国外的主要西方国家，都不约而同地遇到了一个大麻烦——制造业空心化，或者叫“去工业化”。最典型的就是美国。
    二战结束后的二三十年中，“美国制造”曾经横扫天下，但是后来，制造业被逐渐转移到成本更低的国家，美国的工业渐渐凋敝，成为如今着名的“锈带”。
    “锈带”的工人阶层从富有的中产阶级跌落到社会底层，生活看不到希望，陷入失业、酗酒、吸毒的泥潭，引发了严重的社会问题。
    在欧洲，情况也差不多。在这一波全球化过程中，德国制造不但没有受到低成本国家的冲击，反而抓住机会进一步增强了实力。比如在21世纪的头十年，德国对c国的出口就猛增了700。
    那么，德国制造究竟是怎么保持自己竞争优势的？高工资、高福利的德国工人，怎么就不怕被亚洲同行抢走饭碗呢？我们c国智造的短板究竟在哪里呢？
    今天，科学家、总工、车间主任和工程部经理，他们将站在不同角度为我们解答，大家欢迎！”
    掌声过后，海子尊敬地说女士优先，于是，汉娜阐幽明微：“要说德国，这个话题很大，要不，我们先从离你最近的小事谈起。谁的家里能不吃饭？谁的家里没有吃饭的锅？
    可德国人生产的锅可以用100年！这就是德国制造的奇迹。德国的锅具，盖上去个个严丝合缝，说三分钟开锅就三分钟，能为你省下不少煤气费，电费。
    还有，宝宝食品不加添加剂，一切奶粉被列为药品监管。所有巧克力都被规定要使用天然可可脂作为原料加工生产；所有保健护肤品牌都必须要有自己的实验室和植物种植园，以保证取材于天然有机品。
    日化要环保，大多数采用了生物降解技能，也就是靠微生物分化其间的化学成分，来将化学对人体的损伤减少到最小程度。
    一直以来，美国的“盎格鲁-撒克逊模式”被认为是资本主义的样板，然而德国却走出了一条不一样的路，这就是“莱茵模式”。
    事实证明，在全球化浪潮下，“莱茵模式”比“盎格鲁-撒克逊模式”更能应对去工业化的挑战。
    德国996的企业都是中小企业，员工不超过500人，年销售额不超过5000万欧元。可以说，德国经济主体是中小企业，而非跨国大公司。德国企业规模小，“小而美”，年龄大，家族经营，位置偏远。
    “隐形冠军”这个词，是由德国管理学家赫尔曼·西蒙在1986年首次提出的。
    它是指这样一拨企业：销售额不超过50亿欧元，在某个细分市场上品牌位于世界前三名，或者是所在洲的领先生产商，所以是“冠军”；同时，这些企业又非常低调，公众基本不知道它们的存在，所以是“隐形”的。
    西蒙在全球找到了2734家这样的“隐形冠军”企业，其中德国占了将近一半，有1307家，并且大部分是制造业；而美国几乎是德国的零头，只有366家。
    这些德国的隐形冠军有多牛呢？首先，它们在某个细分市场占据了垄断性的市场份额。随便举两个例子：有一家胶水公司，专门生产把芯片粘在智能卡片上的胶水，它占了全球75的份额；还有一家专门生产鱼类加工设备的企业，占据了全球80的份额。
    这些隐形冠军根本不靠价格战来抢市场，而是坚持走高质高价路线。比如，同等重量的机床，德国制造的价格是c国制造的20倍，一家卖菜刀的公司转让价竟然是30亿欧元，确实了不得。
    这些隐形冠军的经营策略也很有意思。
    它们很少申请专利，宁愿把自己的技术作为商业机密来严格保守。而且，它们只与关键客户紧密联系，极少在媒体和公众面前曝光。因为这样才不会引起竞争对手的注意，可以闷声发大财。
    对制造企业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资产？是成熟的、训练有素的产业工人。日本和德国早就洞察了这个秘密，所以，它们的制造企业都不约而同地采用了终身雇佣制。
    德国制造企业也是高度依赖产业工人，但却是一个个身怀绝技的“工匠”。那么，这种高技能工人又是怎么培养出来的呢？这就要说到德国特有的教育双轨制，也就是学徒教育和高校教育并存。
    目前c国高校毛入学率为48，也就是说，c国年轻人里有将近一半上了大学。但是，由于片面追求高学历，很多年轻人在大学里只学到了一知半解的知识、样子和傲慢，技能与创造性思维一无所有。
    因此，毕业后高不成低不就，无法从事与自己的本事相适应的工作，还总是自以为高人一等。于是，“漂流族”越来越多。
    而德国年轻人中，只有不到30选择念大学。其余2\/3的德国年轻人，从初中毕业后就开始接受学徒制教育，走高技术工人的道路。甚至有不少德国企业的ceo都没上过大学，他们都是通过学徒制教育，从一线工人一步步提拔起来的。
    具体来说，这些学徒每周在工厂实习3~4天，再花1~2天在职业学校学习与工作相关的理论知识。学徒培训一般持续两年半到三年半，费用由企业和政府共同分担。
    学徒毕业后，一般直接进入实习的工厂工作，就业率高达95。很多德国工人在一家企业里一待就是50年，15岁当学徒进去，一直干到65岁退休。
    面对亚洲制造的有力竞争时，德国企业的选择不是通过转移生产线来降低成本，而是用更高的生产效率和更高的产品质量，来覆盖工人的高成本。
    反观美国产业工人，他们从普通中学毕业后，并没有机会像德国工人那样接受高质量的职业培训。美国工人的工作技能和亚洲同行差不多，成本却要高出好几倍，当然就很难保住饭碗。
    “莱茵模式”和“盎格鲁-撒克逊模式”的一个显着不同，就是它们对制造业的重要性有着完全不同的理解。
    当计算机浪潮席卷美国时，他们认为，工业时代就要一去不复返，即将进入知识经济和创新经济时代。但是，失业的工人，金融、医疗等高端服务业他们进不去，只能转向低端服务，像收银员、服务员等。
    这些岗位的收入根本无法和产业工人相比，甚至很多岗位只是零工模式，人们的生活水平大幅缩水。这就是造成今天美国社会矛盾的深层次原因。
    与美国不同，德国历来高度重视制造业，坚持走制造强国之路。德国人认为，制造行业的工艺和技术，同样是知识，并且是典型的实践性知识。制造企业本身就是一所最好的“创新大学”。
    德国政府通过大手笔投入众多大大小小的研究机构，它们就像是德国企业的“研发外挂”，在基础研究和应用领域推进开发创新，然后把研发成果转让给企业来使用。
    这就补齐了德国中小制造企业的研发短板，从而极大地增强了德国制造的竞争实力。
    “莱茵模式”和“盎格鲁-撒克逊模式”的差异，还体现在企业治理结构上。
    美国公司股东利益至上，美国的ceo只对股东负责，他的薪酬和公司股价密切相关。这也就导致美国ceo特别看重公司的短期利润率，而不舍得在长期项目上投入。
    比如，与其费时费力培训本国产业工人，帮助他们逐渐提升劳动技能，不如直接把生产线搬到低成本地区，能马上提高利润率。
    而德国企业以家族企业为主，大部分都拒绝上市。这一方面是为了保证对企业的控制权，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企业的经营不受资本市场干扰，才可以着眼于长期战略。
    莱茵模式的另外一个特点，就是企业以间接融资为主。年利率不超过10，更利于企业的稳定经营。
    德国银行和企业之间联系非常紧密，银行还会参与企业的经营决策，员工也会参与企业决策，这就是莱茵模式下的“劳资共治原则”。
    劳资共治原则意味着，企业不再是完全属于股东，而在一定程度上由股东和企业员工共同所有，双方共同行使权利。
    德国企业在全球化过程中，把技术含量不高的生产线转移走，而把技术含量最高的核心零部件生产留在国内。同时，在转移生产线的过程中，要保证本土员工利益不受损，还要让员工分享到企业红利。
    莱茵模式又被称为“社会市场经济”，它与纯粹自由放任的市场经济不同的是，在进行自由竞争的同时，更注重经济发展的长期性和持久性，还强调了企业需要承担的社会责任。
    无论德国还是日本，他们的制造业之所以能占领绝大多数市场，就是因为他们用心。在一个聪明人满街乱窜的年代，稀缺的恰恰不是聪明，而是一心一意。
    工人傻傻地信、傻傻地干、傻傻地赚它五百万。任何弄虚作假和自作聪明，到最后都是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不是吗？”

 第二百一十一章 工匠精神

    心有多远，你就能走多远。
    “女士们，先生们，我也讲几句。因为生于斯长于斯，血液和灵魂里，已经把工匠精神深深地铭刻了。”海浪般的掌声过后，海子总工接着阐述。
    汉娜妹妹发明的同声翻译器，让我们不再有语言隔阂和翻译的时间差。
    “工匠精神强调的不仅仅是对作品的精雕细琢、精益求精，更是一种坚守，是对材料、工艺、造型以及背后承载的文化和精神的敬畏与传承。
    德国产品一直以其优异的质量享誉世界，推动德国产品走向世界的内在动力便是德国的工匠精神，工匠精神已经不单单是德国的一种产品精神，而是整个德国在工业发展中的体现。
    德意志民族是很晚才开始搞工业化的，英、法完成工业革命时，德国还是个农业国。但是如今，这个只有8000万人口的国家，竟有二千三百多个世界名牌。是什么原因造就了享誉世界的“德国制造”？
    1、『德国制造』曾经是带有侮辱性的符号
    德国人进入工业化后也经历过“山寨阶段”：向英、法学习，偷人家的技术，仿造人家的产品。“ade  rany”在当时实际上是一个带有侮辱性色彩的符号。
    德国进入工业化时代之初，大学的科学研究是与生产领域完全脱节的。
    尽管那时“世界科学中心”在德国，但是美国人很聪明，他们在德国拿到学位回国后，不是一味地跑到大专院校做研究工作，而是进入到市场去办企业。
    19世纪90年代初，德国科学家跑到美国一看，发现美国工业品的科技含金量最高，这才明确提出“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方针，并开始大力促进应用科学的发展。
    由于德国有基础科学的雄厚根基，很快就建立起科学理论与工业实践的联系，从而在半个世纪里将世界一流的科学家队伍、工程师队伍和技术工人的队伍结合在一起，领导了“内燃机和电气化革命”，使德国工业经济获得了跳跃式发展。
    2、珍视“身后名”，不贪“眼前利”
    有一张德国建筑物的照片，名叫“不变的德国”，展现的是二战后德国人修的房子，完全是中世纪晚期巴洛克时代和洛可可时代的风格，大多数城市都没有什么现代建筑。
    正是由于德国热爱、尊重自己的文化到了如此地步，所以才叫“不变的德国”。
    由于德国经济发展不靠房地产市场，所以德国建筑师很难拿到一个建筑项目，好不容易中了标，就一定会精心设计，一定要把它搞成一个艺术精品，一定要让它流芳百世。
    因此，在德国，你永远也看不到有两座建筑物会是一样的，德国建筑师重视的不是“眼前利”，而是“身后名”。
    3、一个人身上只做一次生意
    西门子总裁说：“我们德国经济学就追求两点：一、生产过程的和谐与安全；二、高科技产品的实用性。这才是企业生产的灵魂，而不是英美经济学，企业的最终目标是利润的最大化，管它什么义务。
    企业运作不仅仅是为了经济利益，事实上，遵守企业道德、精益求精制造产品，更是我们德国企业与生俱来的天职和义务！”
    在德国，没有哪家企业是一夜暴富，迅速成为全球焦点的。他们往往是专注于某个领域、某项产品的“小公司”、“慢公司”，但极少有“差公司”，绝没有“假公司”。
    它们大多是拥有百年以上经历、高度注重产品质量和价值的世界着名公司，也被称之为“隐形冠军”。
    德国的产品不打价格战，不与同行竞争，一是由于有行业保护，二是由于价格并非决定一切，打价格战可能会让整个行业都陷入恶性循环。
    德国人宁愿“在保证基本利润的同时，让部分利润转化成更高质量的产品和更加完善的服务”。
    他们营销战略的路数也与众不同。
    一笔生意，在你身上一辈子就做一次，让你说他的东西好，这就会感染到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再去做他的顾客，然后再感染第三个人，人家干的是这个事。因为全世界有70亿人，他们算的是这个账。
    4、探求本质，考虑长远
    今天德国人一般只在柏林、汉堡、法兰克福建高楼，那也是世界级的大高楼，但有一个条件，这种高楼从任何方向倒下来时，不能压到另一栋楼。
    5、德国不相信物美价廉
    “德国制造”的优势并不在价格上，连德国人自己都承认“德国货就是物美价不廉”。你跟日本人可以谈价格，但你跟德国人谈价格，一刀都砍不下来。
    德国人甚至不承认有“物美价廉”这回事。“德国制造”的优势在于它的质量，它解决问题的专有技术，它优秀的售后服务。
    德国30以上的出口商品，在国际市场上都是没有竞争对手的独家产品。德国人生产的工业制造品，大到挖地铁的掘进机，小到文秘工作中的订书机，从质量上讲都是世界第一。”
    掌声过后，铁心侠车间主任走上台，激动地分享他的体会：
    “各位专家、领导、同志们，我很激动，公司让我发言。根据自己的实践经验，我想谈一下c国制造在智能制造上到底缺什么？我总结为5个短板。
    第一、精细加工。
    有一次我修理一台机器人，里面有一个轴承座出了问题，我想委托外单位做一个。我们要求的同轴度是2微米，但国内最好的供应商只能做到5微米，没办法，我就到德国找了一家公司做出来了。
    第二、精细装配。
    比如瑞士手表，好就好在技师会制造工艺，会制造模具。我们的工艺手工比例很小，大部分工匠的能力都放在制作方面了。
    第三、精细检测。
    我曾经跟过一个德国技术开发部门的管理者，我跟他去考察一个供应商，我看他考察供应商看什么？他第一个就去看检测部门，他说品质好靠的是什么？就靠你的检测手段！
    第四、精细材料处理。
    这是企业的一项技术秘密，所有的工艺参数绝不会外露，因为这个材料处理是最不容易被发现的。比如说我要抄袭一个东西，外面的形状和尺寸都可以量，唯独材料热处理没办法量。
    高端复合材料、齿轮和轴承、数控系统，这些都有所耳闻，和外国有差距也很正常，这都是需要无数人才、时间和金钱才能堆起来的东西。
    材料问题不解决，从源头上材料冶炼就不过关，材料组织就不行，热处理工艺又是能省则省，质量和寿命能上去才怪？
    传感器或者材料技术需要匠人特质，类似于烹饪而非科技。日本强在材料和工艺，材料和工艺是遍历各种条件做试验，得到结果，得到结果后也是不知其所以然。日本人有匠人的性格，适合干这个。
    不过国内的市场环境，被一堆不把轴承做烂不罢休的小企业搅和着，大家的概念就是国产轴承就是白菜价，先不说能不能做好，即使做好了市场前景也堪忧。
    要追赶的东西太多了，但是现在人才断档太严重了，能踏踏实实沉下心来研究的人太少了。大家都去赌股市、房地产、互联网+了，有时候在机械专业论坛里，讨论的深度下降非常快，也很少有人有讨论的热情了。
    第五、高精度传感器研发。
    智能制造靠的就是传感器。比如说一个机器人，如果我们没有给它太多的传感器，它顶多就是一个搬运机器人，按照你给它的程序搬运。如果你要它智能化，你就要给它传感器，有湿度、有压力等等，使它有灵性，实现自动化、智能化。
    以上这些都是我们的短板。
    我的亲身体验如下：
    1、没有特长怎么能叫工匠？
    说一个案例，就是机器人里面的感应头，这个感应头原本我们是造不出来的，我们花了1年时间把它造出来了。既然可以买得到为什么要造它？
    我认为从事设备维护，工匠有一个任务，就是要为企业降本增效。产品在市场上有竞争力，价格其实也有很大的关系。
    怎么做？其实核心部位都是手工做出来的，在什么都没有的前提下去摸索。你必须要做一些工具，工匠就要学习，要会研究工艺制作工具。
    2、c国师傅的感觉，德国师傅的数据。
    两句话：多练生感觉，多记生数据。我曾经跟过6个c国师傅，10个德国师傅，c国师傅教会我两个字：感觉，德国师傅教会我两个字：数据。
    感觉怎么出来的？
    有一次，我看到师傅做一个设备上的调整，一调就好，我很好奇，就问师傅怎么调出来的，你教我一下。c国师傅本事大就大在什么都不教，你多做做就会了，我一做就是三年，终于把这个操作学会了。
    去年我到德国学习，我跟德国师傅做一个操作，一根轴弯了，德国师傅说你用火焰把这个轴矫直，我就拿着东西去做，被德国师傅一把抓住，说给你一个东西。
    我一看他给我了一个表格，上面都是数据，什么样的轴加温加多少等等都写的清清楚楚，我按照他给我的表格2小时就做好了。
    我跟c国师傅学一个操作用了三年，我跟一个德国师傅2小时就学好了，我很崇拜德国师傅，他们的确是有特长的。于是我就注重数据的整理和记录，直到有一天我却怀疑数据不管用。
    在我厂里有一个德国师傅和我关系很好，一个故障出来了，他是不相信感觉的，他是相信数据的，你说一个故障出来时哪来的数据？在没有数据时这个方向怎么判断？
    于是在这个故障面前，他花了8天把故障查出来，我花了45分钟查出来快速解决掉，我不是说德国师傅没有这个本事，我觉得他的感觉没有我们好。我们的中医其实也说不出来什么数据，就是感觉。
    我修机床其实是用阴阳法，德国师傅没有这个技能。一个轴承要转起来靠什么？一阴一阳之谓道。如果没有阴的话，轴放在空中怎么会转？所以我排除故障时就看这个问题是阴的问题还是阳的问题。
    后来我想这两个事情合起来就是：既要有c国师傅的感觉，又要有德国师傅的数据，我们一定能成为世界级的技工。
    工匠最大的特点是会制作工具。然后形成标准，试验数据，排工艺流程，做工具清单，提出环境要求，最后做出安全规范，这个标准化的东西就是企业最值钱的东西，拿了这个东西就可以规模化。”
    关孟飞的讲演，获得了雷鸣般的掌声。
    “我两年前曾经主持建设工业机器人生产线自动测试设备，核心部件仪器仪表都是买进口的。还曾经想过买成套的，但是价格贵几倍，维护费用还不知道会报出什么天价。
    仪器仪表其实是工业化和产业升级的基础，这是工业体系的眼睛、耳朵和鼻子。
    做一个好用顶用的仪器太难了，时间长、投入大、开拓难、市场小。主要还是需要积累，这是一个小批量多品种、定制为主的市场，没有工艺积累，材料积累，几乎生存不了。
    有的涉及特殊要求的高精度仪器仪表报价行规是成本价的10--50倍，不买拉倒，因为往往是独门生意。
    由于汉娜夫人的帮忙，我们天宇一年前就已经实现了高精度仪器仪表的出口，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海子讲述了仪器仪表制造的心路历程。
    “呵呵，我再讲几句。循序渐进是需要先有信心做基础的，c国工业化才五十多年，干什么不需要一个过程呢？
    因为c国有巨大的市场和持续的需求，如果c国人意识到这个东西稀缺，国家和民间都会投入。只是国内的教育系统确实不能满足这个实际需要。个人探索奋斗，难免受到消极因素影响，再正常不过了。”
    汉娜微笑着打气。
    最后发言的是关孟飞，他对比了德国和日本工匠精神的差异。
    “各位领导、专家，我是汽车维修工程师，由于咱们天宇有日系和德系车，所以，我很有幸学习了这两个国家车辆维修技术，谈一点感触。
    我认为：日本是把人发挥到极致，德国是把设备发挥到极致。我跟德国技术接触的比较多，它给我的感觉是比较精致。
    他们设计和制造每一款产品，在需要设备投入时，是什么技术新就用什么技术，普及新技术的能力特别强，而且不大讲究成本，该投的就要投进去。
    我在汽车行业，所以也免不了修理日系汽车。跟日本人打交道，我发现他们的概念不一样，他是什么技术成熟用什么，能省的地方尽量省，所以他们的生产线比较简陋。
    这是非常不一样的文化。日系企业在生产管理中还是比较出彩的，所以德国人要学日本企业的管理，因为它的确可以为企业降本增效，它把现场的管理做到了极致。
    作为c国制造来说，在这两者之间我们到底要怎么做？我认为我们既要讲究德国人经典制造上的风格，又要提倡日系的精准管理。”
    关孟飞发言结束后，我宣布一小时自由讨论。会场热火朝天，人声鼎沸，有人请教汉娜、海子总工，也有相同技术部门的工程师在探讨技术、工艺和流程。

 第二百一十二章 越战老兵

    腾不出时间来睡觉的人，迟早会腾出时间来生病；腾不出时间来恋爱的人，迟早会腾出时间来相亲。
    研讨会结束时，中午1点了。明先生、公孙大为总经理、海子总工、铁心侠主任、关孟飞经理、刘大海、阳世诚、刘永亮和我留了下来，汉娜所里有事先走了。
    简单吃了点酒店的快餐后，我们花了一个小时研究公司的事情。
    “在工人阶层我没有看到“工而优则仕”的现象，在知识分子中也有这个问题，这就严重阻碍了工匠精神的培育！”关孟飞首先放了一炮。
    “我完全同意关经理的说法，在企业和工人当中的确有这个状况，在企业中你做到一定程度就做不上去了，把你封顶了。然后去读书，读书回来以后做管理，就进入了新的上升通道。
    但是，也有一些技术骨干，由于太喜欢搞技术，或者文化程度不高，又或者不善于管理，职位升迁很难，因此，十多年拿着总也不增加的工资。被老婆一数落，直接就跳槽了。
    这样，有专业或特殊技能的技师就留不下来，而新来的工人，你得有很长的培训和实践期，所以，不少企业青黄不接的现象常常发生。”
    铁心侠主任以是为恨。
    “关经理和铁主任提的意见很好！今天听了你们对工匠精神的讲座和研讨，我茅塞顿开，醍醐灌顶。我定一个原则：在我们天宇，要切实重视和提倡工匠精神！具体的由老船长拟定。”明先生定了调子。
    “好的，明先生，诸位。先讲个题外话：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句话就是扯淡！奖金并不是用来鼓励无效的勤劳，所有奖金都只被用来奖励工作成果。同时，无效的勤劳还会危害你的效率系统。
    但人们在很多情况下还是会选择尽量勤劳地去做，这是为什么呢？
    除了对传统美德的青睐，还有就是这种极度付出感会降低人们焦虑的程度。大家希望劳碌了一阵子后，抹一把汗水，然后说“我尽力了”——虽然那可能毫无意义。”
    我先分析了工作中一种常见的现象。
    “呵呵呵，刘总工讲得很深刻，我来谈谈我们c国企业另外一种习以为常的恶习，那就是朝死里加班，这种加班是以牺牲员工的健康或生命作为企业的盈利方式。
    其实，加班这个巨大的毒瘤和怪胎不可能打造一流企业，没有客户会相信一个具有加班特征的企业，具有正常的生产能力和品质保证。
    事实上，很多民营大企业高速发展就是以低劳动力支付、无休止延长劳动时间的拙劣方式取得的，劳动成果被股东、高管攫取，贫富差距拉大。
    以前，废物一在的时候，就这样热衷于开会和加班。就算技术难题攻关，也是层层开鼓动会下达命令，好像只要大家热血沸腾了，工艺或材料方面的革新就能根据领导的意思按时成功。”
    铁心侠深恶痛疾。
    “哈哈！我感觉咱们天宇在控制开会和加班方面做得很好了。原来我所在路远集团的剥削方式就是在加班工资计算上动手脚：
    （1）不按规定的计算基数计算；
    （2）低于法定标准；
    （3）以调休的方式拒付；
    （4）以合同约定的方式拒付；
    （5）故意错误折算；
    （6）直接胁迫，不干或索酬就让你下岗。”
    关孟飞经过这么多年的吃亏，洞察了那些无耻的猫儿腻。
    “呵呵呵，我想问问关经理，你们路远集团的员工不会这么悲惨？你是不是因为不满而夸大啊？”刘大海感觉很惊讶，或许清岗建筑公司一开始就很正规，让他误以为所有企业都理应如此。
    “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是所有公司都像明先生和刘总工这样，真正把员工当成自己的家人，共同富裕，充分享受民主、人权和自由好不啦？”关孟飞气急败坏。
    “难道你们就没有反抗吗？”铁心侠皱起眉头。
    “呵呵，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关孟飞笑着述说：“刘总工离开路远集团后，再也没有一个当官的替我们老百姓呼吁并争取合法待遇了。
    我和销售部花经理一合计，在我们各自的部门暗示并执行以下方法，从而婉拒加班。
    1、中断联系方式。如下班关机。
    2、身体不舒服。最好是因为工作原因引起的不舒服。
    3、有重要事情要办。如亲友会面、家长会、有人上门维修或送货等。
    4、对加班发牢骚。不让领导以为你喜欢加班。
    5、给同事中的加班狂、急先锋交流——爱加班的员工特差劲。”
    “哈哈哈，真有你的！几个月前我们高层开会，老船长就已经建议并取消不必要的会议了。”明先生爽朗笑赞。
    “是啊，那个时候我还不高兴，现在看来，幸好听了刘总工的，不然，天宇人在背后不把我骂死才怪！”公孙大为后怕地说。
    “呵呵，因为我来自社会最底层，我懂他们。”我想要阐明：“无能的领导为什么喜欢加班呢？主要有以下几点原因。
    一、无统筹能力。二、无工作计划。三、无工作目标。
    四、无工作效率。完成工作任务的关键在于工作效率而不在于工作时间长短，而提高工作效率的关键是根据人的工作能力合理分配工作任务。
    五、不懂得休息。不会休息的人就不会工作，这是常识。合理的休息能够有效减少工作失误和安全事故。
    六、爱讨好上级。上演加班秀，在上级面前利用“人海战”、“持久战”大搞个人形象工程。
    七、严重强迫性神经症。喜欢支配别人，权力欲强，施虐狂。
    八、漠视劳动法和劳动者权利。
    这些瞎指挥、没本事、没效率的“加班狗”领导，他们严重缺乏同理心，造成的后果是：
    1、无生活情趣。
    工作最重要的目的是更好的生活。假定100人的企事业行政单位，100个人就有100种生活安排。下班之后有的要陪爱人逛街，有的要辅导孩子功课，有的要夜读，有的要会友，有的要购物。
    如果由于加班改变和打乱了这100个人这一天的生活，是极不人道的，其消极后果就是打击并影响人的工作积极性，产生怠工，关键时刻人心涣散。
    2、不爱护员工。
    长期加班严重损害身心健康，有关资料表明：比正常人生病机会高出3至5倍。据美国的一项调查结果表明：30至50岁的早逝人群中,957死于过度疲劳或过度疲劳引起的疾病。”
    “老船长不错，洞悉当今c国最猖狂的社会阴暗综合征！同理心是个很奇特的东西，按理说，只要是个人都会设身处地和换位思考，但有一种人例外：他本就是孤家寡人的“裸官”，或者厌恶父母、爱人、子女及亲友，自甘堕落为工具人。”明先生更深刻地总结。
    在讲座和讨论进行中，我已经计上心头。接过明先生的话题安排：
    “所以，我做几点建议，最后由大家讨论后实施。
    1、管理体制的改革。
    我们设计双通道，管理者有一个上升通道，技能工人也有一个上升通道，这样一来，好多喜欢做技能的人就不会去变道，他就朝着这个技能的方向一直发展下去。
    2、技师的等级。
    暂定为初级（1-3级）、中级(1-2级）和特级6种，职位和待遇跟初、中、高层干部差不多。
    3、批准加班。
    权力在各子公司和事业部正职那里。不但严禁强制加班，正常情况下，加班是要罚款的，代表你的效率不行。
    订单太多，工人实行三班制后仍然完不成的，经与工会和劳动者协商后适度延长工作时间。但是，每周加班不得超过2次，每次不得超过2小时。
    4、加班工资和带薪休假。
    按照国家规定的150、200、300发放。
    职工累计工作已满1年不满10年的，年休假5天；已满10年不满20年的，年休假10天；已满20年的，年休假15天。
    5、各单位确因工作需要不能安排职工休年休假的，经职工本人同意，可以不安排职工休年休假。对职工应休未休的年休假天数，按照该职工日工资收入的300支付工资报酬。
    6、除此以外，每年一次单位组织分批游览祖国大好河山。我不是说不提倡继续艰苦奋斗了，想居于世界领先行列，我们依然要笨鸟先飞，奋发图强。
    但是，低工资、低福利、低尊严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先进企业、文明社会、强大国家，一定会让每一个辛勤劳动的成员，充分享受创造发展带来的红利，公平报酬，公正富裕。
    7、每年春节、五一节、中秋节和国庆节，由公司出面，为员工轮流采购并分发全国各地不同的农副产品和土特产品，既改善了大家生活，又支持了扶贫工程。
    8、六一儿童节、三八妇女节、七一建党节、八一建军节，分别组织相关人员庆祝，并有可观的物质或现金慰问。
    9、单位员工子女考上大学、硕士、博士的，每一次都给员工增发一个月的工资表示祝贺，双职工的，夫妻均增发一个月的工资作为奖励。
    10、单位员工子女学成归来，愿意加盟天宇的，在本公司工作的长辈及子女各发一个月的工资表示欢迎。”
    “大军说得对！我们允许大家加点班，改善一下生活，但是不提倡往死里加班！一个男人拼命挣钱却不注意健康，等于是在给另一个男人打工！一个女人拼命省钱却不注意修养，是在给另一个女人腾地方。”明先生拍案叫绝。
    “刘总，你的意见很好！我只补充两点。”大表哥阳世诚词严义正：“第一点，针对年轻人，我建议公司出钱，请老师在周末开展职业技能培训；同时，鼓励大家考证，考出来的证，不但公司给予报销费用，还与工资、职位挂钩。”
    “呵呵，越战老兵这条建议很好！也作为我们天宇的制度。”明先生笑着肯定。
    “第二点，单位组织的旅游，一定要强调安全和纪律，切忌天马行空。”阳世诚补充。
    “呵呵，大表叔，我觉得你也太out了？”侄儿刘永亮不以为然：“最近我们公司的年轻人都在商量，休年假或者长假时去野外探险呢。不是有句心灵鸡汤吗？年轻自有诗和远方。”
    “我有几个战友，在退伍后加入了救援队。他们曾经说：年轻自有诗和远方，这是最毒的心灵鸡汤！于是，驴友在冒险，救援队更是在冒险。”大表哥言辞恳切：
    “因为大自然是善良的慈母，同时也是冷酷的屠夫。最近发生了一件事：35岁男子独自一人去爬山，在海拔5080米的山中扎帐篷露营遇险。
    为了救他，救援人员翻越了整整三座高峰。沿途到处是坑坑洼洼的巨石，人走在上面颤颤巍巍，只能小心翼翼地攀爬。
    可不论搜救有多困难，他们都不肯停下匆忙的脚步。因为在他们心里，多走一步，走快一点，也许就能救下一个人。
    下山的时候，空中扬起了冰雹。队员们用担架托着男子，你拉着我，我扯着你，这才成功解救了被困的人。
    强者自救，圣者渡人。然而，穿梭在最危险的地带，做着最苦最累的营生，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的救援队员却是一直被忽略的群体，只有发生意外的时候，他们才会被提起。
    你在冒险，冒生命危险救你的是救援队员，担惊受怕的是他们的家人。我不反感一些人探险，也不反感一些人去人迹罕至的地方挑战生存能力。若探险者遵守规则，有些悲剧本可以避免。
    无人区写着人不可以进的汉字标识，有人偏要进。
    湖边挂了“禁止游泳”的牌子，有人还是一跃而入。
    景区明明禁止爬野路，偏偏有人为了逃票，以身涉险。
    《银魂》里有一句话说得很好：任何自由都有边界。
    救援队员劳累、面临生命危险的另一面，是部分遇险者的无知和愚蠢。
    一位警察战友说：当我们穿上警服，就做好了为危险牺牲的准备，但不是这种无谓的牺牲。
    崇拜诗和远方是你的自由。但不要以生命为代价，去赌未知的远方。永远不要对可能有坏结局的事情好奇，否则可能真的会要了你的命。”
    “诗人海子说：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这个建议很好，但主要得靠思想工作了。大表哥，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我无计可施。
    “是！刘总。坚决完成任务！成长的过程实际上就是世界观不断崩塌重建的过程。”大表哥激动地允诺。

 第二百一十三章 装逼过度的废物二

    “讲个笑话。饭店里人特别多，一对年轻情侣实在找不到地方了，就和我拼桌，坐在我对面。说实话那女的长得真挺漂亮，我就多看了两眼。
    结果被那个男的发现了，他啪嚓一下往桌子上放了一个大众的车钥匙想吓我，我仔细一看，我去，辉腾……我啪嚓往桌子上放了个玛莎拉蒂的车钥匙。
    啪嚓，啪嚓，布加迪，劳斯莱斯，好几个车钥匙我都摔桌上了，那男的领着女的灰溜溜地走了……真是的，你跟我一个修车的装什么装！”
    关孟飞意味深长。
    “哈哈哈！”大家会心大笑。
    “有一次，我到银行汇款，车临时停在路边。怕交警罚款，就把朋友留下看车，跟他说有查车的过来了告诉我一声。
    进去几分钟果然有交警来了，我那朋友风风火火闯进银行大吼：大哥，警察来了，快跑啊！
    尼玛，偌大的一个大厅几十号人，顷刻间寂静无声，然后人潮像洪水一样涌出银行。接着我就被五六个保安按在了地上……真他妈冤！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刘永亮也讲了个真事。
    会议后一个月内，听刘大海、刘永亮讲，清岗建筑公司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年轻工人晚上自学、考证的代替了打麻将和斗地主。最显着的变化是：无论是简易工棚宿舍还是办公室，都变得清洁卫生和井井有条了。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大表哥还指挥刘大海和刘永亮们，分三路迂回包抄抓住了偷建筑材料的几个小混混。
    这几个小年轻本是附近的农民，由于房地产拆迁拿到了一大笔补偿款。于是忘乎所以，花天酒地，3年就败光了巨款。又不愿意去打工，就瞄准了外地人的建筑公司，经常小偷小摸。
    通过大表哥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加上小年轻被他身残志坚的精神所感动，痛哭流涕地表示要改过自新。
    大表哥和刘大海、刘永亮一商量，决定出一笔预付款，赞助几个小年轻成立了一个土石方运输公司，租赁了几台车，开始了正经的创业。
    小年轻们当地人，有些关系，承接清岗建筑公司土石方运输和回填的里程从五十多公里减少到10公里，帮公司省了不少钱。
    再后来，这几个小年轻不断拓展业务，竟然真的开了一家“长风”物流公司，赶上了物流大发展的好时光，那是后话了。
    这年年底，大表哥被刘大海任命为副总，主管行政人事、后勤和工会工作，并愉快地接收了6个点的股份。
    工作更加有声有色，每周末还举行“有缘相会”活动，为年轻的建筑工人牵线搭桥，引导他们成家立业。又开展了丰富多彩的业余文化活动，让年轻人不再寂寞，满怀信心投入到建设和学习中。
    “你把性格交给星座，把努力交给鸡汤，把运气交给锦鲤，然后对自己说：听过许多道理，依然过不好这一生。那么你过得不好，也是很正常。”这是大表哥的思想工作。
    第二年，清岗公司出钱，为他安装了假肢，五一节，大表哥阳世诚和我堂妹刘秀珍喜结连理，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堂妹刘秀珍在婚礼上深情地告白：“我曾以为理想的爱情是出现的那个人能为我遮风挡雨，后来我明白成熟的爱情是：若你有能力为我遮风挡雨那固然很好；若没有，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风雨。”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谢谢你，我的爱人！”大表哥异常激动。
    大表哥的婚礼后，一个周六，我应邀飞了次春城，杨子江所在的集团公司。
    由于他们集团的财务总监，刚被另一个股东“斗鸡眼”总经理赶走了，所以，子江和大股东柴总一商量，决定请我做兼职财务总监。而不是已经担任快2年的财务顾问了。
    见面会上。
    本来我还想着总经理姓刘，咱们是家门，五百年前是一家，大家好好相处，互相支持配合，把他们公司的业务发展壮大。再说了，我也没拿多少钱。
    “叫什么？哪里人？家里有些什么人？现在哪里瞎混？”
    刘克仁，一双斗鸡眼，人还是蛮高大的，180。只是脸上有40岁人不应该有的青春痘，其实就是酒糟！眼睛肿泡泡的，据说在公司有很多相好的母又鸟。
    他自吹在东海某大公司混过。但后来接触久了，才知道他和废物一是一丘之貉，以后就叫他废物二。
    “哈哈哈，你挺逗比的。我户口东海，老家天府，祖籍荆楚，现在云巅，一句话，俺是c国人！”哥们平静地说。
    “哎！你什么态度？唵？我一个东海大大大公司，总总总经理，才华已经横溢到东海都装不下了，混世魔王还管不了你吗？你是哪根葱，你在哪个庙哇？”废物二和他哥废物一一样，色厉内荏。
    “刘总，怎么这么说我老同学？人家是天宇财务总监。天宇是现在的高科技公司，你没听说过吗？”子江不高兴了。
    “呵呵，我讲个故事：一次，苏东坡和佛印在林中打坐。过了很久，佛印对苏东坡说：“观君坐姿，酷似一尊佛。”
    苏东坡大喜，他看到佛印的褐色袈裟拖在地上，便对佛印说：“上人坐姿，活像一堆牛粪。”
    苏东坡不禁暗暗得意。回到家，苏小妹说道：“哥哥，你输了。佛家有经云：心有所想，目有所见。佛印心中有佛，所以看你像佛；而你看他像牛粪，是因为你心中只有牛粪呀！”
    我平铺直叙。
    “哈哈哈！”
    柴和杨都笑了起来，废物二没t到我的点，继续牛皮烘烘。
    他唾沫乱飞：“哈哈哈，天宇没听说过！我在的那家公司，是东海第三，年销售收入5亿元的贸易公司。连同我们院子里的小卖部，加上理发室，浴室，食堂，总产值惊人的501亿元！这么说，不是因为你柴总求我来春城，咱在东海铁定上市！”
    “朋友，说话不要带标点符号嘛！上市？是的，崇文路“香得莱”菜市场上市？”我依然冷眼旁观。
    “气死我了，我要退股！我要杀回去，把原来的公司做大做强，到辣死为夹私高科技忽悠板上市去！”
    有趣，接着表演。
    “好，你说的！退，今天就退！还他妈的高科技。”柴总，易燃物哇。
    “那，那还是算了，你们也不容易。我是个仗义的人！我不说话了。你们说，你们说。”讪讪地坐下了。
    “柴总，看在子江面上，我每月来2-3天。丑话说在前面，财务部我说了算！我只对你柴总负责，偷税漏税不干！至于外行，哪凉快哪呆着去！”我特意看了看那个毛皮不懂的废物儿。
    在去勐泐检查财务工作前，我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两位老总，如果财务总监得不到董事长支持，就不能有效地监督和制约高管，尤其是，当总经理搞不清楚自己该干什么时，情况更严重！
    如果总经理直管财务部或者有权开除财务人员，以后财务部谁还敢坚持原则？长此以往，只有乖乖听总经理的。明知道损害了公司利益，损害了其他股东权益，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深思啊！”
    柴找不到财务总监了，就给子江下了死命令，说必须留住我，否则他的股份要缩水。
    “兄弟，处好了就是水浒传，处不好就是上海滩；闺蜜，玩好了就是小时代，玩不好就是甄嬛传。”会议结束后，我和子江单独闲聊时，他自嘲。
    “人生有尺，做人有度。“度”代表了做人的分寸和做事的格局。为人处世，有了度才能进退自如啊。”我情深谊长。
    子江赞赏道：“呵呵呵，老同学但说不妨，现在我们似乎在同一个人生高度了。”
    “首先，说话要适度。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所以，让人难堪的玩笑不要开，让人反感的事不要做，适可而止才不讨人厌。其次，办事有力度，言出必行。最后，追求有高度。”
    我将自己的体会讲了出来。
    “我也有些体会，与你共勉。”子江正色直言：“不惊扰别人的宁静，就是慈悲；不伤害别人的自尊，就是善良。人活着，发自己的光就好，不要吹灭别人的灯。做人的最高境界是不卑不亢，真诚地赞美别人。”
    “是啊，坦坦荡荡活着，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有情有义活着，不辜负别人的真心！但凡成大事者都有这些格局：目光长远，有责任心，善于取舍，沉得住气。”我也是在提醒自己。
    “老同学，你讲的真好！我们要学会寻找那些能给你带来正能量的人。他们的乐观、阳光和豁达，会让你拥有良好的心态，去面对各种烦恼，也会让你变得更热爱生活。”
    子江一扫脸上的阴霾，又变得阳光起来。
    当天下午，我就开始连轴转的检查，先后去了勐泐、大理、丽江和保山。检查一圈后，指出了问题，责令各子公司调整账务。
    最后一站，弥阳。
    小管已经调回来当财务经理了，很敬业，专业水平也提高了不少。
    走之前，我和他在小馆子，“弥阳柴火鸡”喝了点酒，“师父，谢谢你，去年把我调回了弥阳。”小管诚挚地说。
    “没什么，小事一桩。”我摆摆手。
    “师父，杨总帮我申请了几次都没成功，因为那个地方很艰苦，没有人愿意为集团守边疆。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我只对柴总说了一句话：你和老杨在东海混了好几年。”
    “你是说？柴总多疑症发作了，怕我和杨总在香格里拉联手搞他的钱？”
    “不然呢。”
    “可是杨总后来也被调到勐泐当老总了，这又是为什么呢？”
    “我对柴说了第二句话：调虎离山，方能全面审计。”
    “呵呵呵，师父你真的很有大智慧噶。”
    “大智慧谈不上，只是柴总多谋寡断，反应迟钝，疑邻盗斧，这种性格缺陷注定他走不远，也更容易轻信我平淡的家常话。但那次以后，他必定会醒悟上了当，因此，我再也不会获得他的信任了。”
    “柴总？他不会相信任何人的！除了他自己。”他红着脸道：“师父，我联系了好几次，邀请王楚涵来春城玩，可她都说忙，最后一次她才回短信说她喜欢的是像你这样的人嘎。”
    我赌咒发誓：“不可能！我有妍儿啊。”
    看他郁闷不已，我只好劝他：“找个人就算了！人和人终究是不同的，有人风雨中送来的晚餐，却不及某人一句随口的晚安。成年人的感情世界里有一个潜规则，不主动就是答案，没有回应就等于拒绝。这世界上没有人忙得一天到晚都不回复你的消息。”
    因为我和杜鹃的教训摆在那里。就算我让给了秦川，他不也没戏吗？爱情不是东西，可以转让的。
    “唉！这么简单的道理到现在才懂，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等多久都没用。一颗心要伤多少次，才会被迫选择放弃；一个人要傻等多少回，才知自己是多余。”小管幡然醒悟。
    “愿你眼里藏着太阳，笑里全是坦荡，在这个薄情的世上，深情地活着。”
    “师父，你说什么叫做理想生活？”
    “自由自在，不做工作的奴隶，有志同道合的伴侣，活泼可爱的孩子，丰衣足食，已经算是理想。”
    “师父你说的太好了！我感觉人生是不公平的，但就是因为不公平，努力才有意义。”
    财务总监干了2年不到，我打死也不再给子江面子，坚决离开了他们所谓的集团公司。
    废柴猛学曹操，连亲表哥子江都不信任。还给他小兄弟炫耀：“民营企业就是要人人斗，天天斗，然后所有人都来求我裁判，这是古代帝王驭人的秘诀！”
    后来，听子江说，我辞职后，废物二不懂财务，却给废柴出了大量的计策，比如加大假成本等。最要命的是：建筑成本在市场报价的基础上下浮28，包工头签完合同就已经亏损了18！
    我们知道，建筑企业本身是个薄利的劳动密集型行业，精打细算，管理严格，净利润都不会超过10！你以为作为建筑市场主体的包工头，他会睁着眼睛跳崖吗？
    答案是：不会！他会把这18赚回来的！怎么赚？不用描述了。反正我在那个城市的大学同学耿直，买了斗鸡眼开发的房子，漏水开裂还有5度的倾角。
    由于要支持子江的营销，我买了一套避寒的房子。辞职前，趁着炒房别动队莅临该市，房价疯了，果断卖掉！不是我明智，我只是不相信废物二和废柴。
    一个头顶长疮，一个脚底流脓！
    废物二还是太强势，我辞职后的一年内，新任财务总监被他设计的毛坯表格（单体工程螺钉数量，螺母数量，沙子多少粒？等等）搞晕了，他趁机说人家不专业，连续赶走了仨！
    还绕过财务总监，直接开除了50的财务人员，其中有两个有点姿色的小女人不从，也被他找茬开除了。
    第4年年底，废物二威胁第九任财务总监，要杀他。逼着那个软蛋擅自转了几个亿到废物二的卡上，然后“刘斗鸡眼”阴悄悄地跑了！
    留下一张条子：我只是拿回了自己的股份分红，啊，多了10。不想鱼死网破和我们大家一起完蛋，就不要试图报警！
    第5年，子江听了我的建议，毅然辞职！
    5年后，我的话不幸应验了！“废柴”深陷“质量门”和“偷税门”无力自拔，焦头烂额，按下葫芦浮起瓢。最后，偷偷移民去了东南亚。
    烤糊了的盐煎肉还没吃够，继续远程遥控国内业务，吸附我国血汗。

 第二百一十四章 拉到舅舅手，闻见母亲香

    无论你遇见谁，他都是你生命里该出现的人，绝非偶然，他一定会教会你一些什么。
    在天府老家，有一句民谚：拉到舅舅手，闻见母亲香。
    妍儿的舅舅秉天，结束了勐泐的教学，回来了。
    三个月不到，怎么我冒出来了？
    “何方人士？哪里来的妖孽？敢骗“神眼”的亲外甥女？”这是那天，我见到那个170高，快50岁男人时的第一印象。
    他长得温文尔雅，穿一件银灰夹克，左上有一个带拉链的兜，右下也有一个带拉链的兜。衣兜拉链全部拉上，但衣服拉链没拉，敞开着。听说敢穿这种非对称衣服的人，要么身材傲人，要么智商绝伦！
    在家里，他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衣，牛仔裤，我注意到，皮带上有一个苍鹰的图案。看到他的眼睛，3年前我被冤枉入狱，他来提供证明时，我就觉得有些过分锐利，还有一种深邃的穿透力。原来是鹰眼。
    老鹰，也叫鸢，性情凶猛，趾有锐利的爪，翼大善飞。全世界有五十九种老鹰，在1782年被选为米国国鸟的白头鹰即是海鹰的一种。我国常见的种类有金雕和乌雕。
    阿根廷巨鹰体重可达70公斤，翼展7米，足有一架现代“塞斯纳”152轻型飞机那么大。
    历史上，用鹰狩猎被称为鹰猎。驯鹰主要是驯化幼鹰。驯鹰最开始的那个环节叫“熬鹰”，接下去叫“勒膘”，饥肠辘辘的鹰在这样反复的不择手段的调教下，很快就成为一架跃跃欲试的狩猎机器。
    我国的柯尔克孜族的猎鹰饲养，已被列为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
    那天，在他黄淮区的3室一厅，靠近黄淮江的房子里。
    我来不及看外面的景色，只能想象，应该，大约，可能是：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因为我和妍儿进门时，哥们双手都被物资挂满了。大包，中袋，小盒。
    她舅舅威严地坐在沙发上，不叫我坐，也不看我提的东西，只是盯着我，眼神比瀚海的高哥都犀利。
    呵呵，要比试谁的眼睛更加目光如炬吗？练武之人的血性凸显，我不甘示弱，反射武术未动先发的精光。
    “坐，上茶。”良久，他才吐出几个字，眼神却游离开了。
    妍儿很怕他似的，这才招呼我把东西放在桌上。
    “哎哟，妍妍来了啊，快过来喝茶。”她舅妈，45、6岁，米黄色衣服，风韵犹存。
    妍儿焦炙地介绍：“呵呵呵，舅妈，我未婚夫刘大军，这是舅妈，快叫啊！”
    那天回到家妍儿才告诉我，如果没有舅舅允许，舅妈是不会出来的。因为她舅舅以前是刑警大队长，家里总有些来求情的，送礼的。
    每当这时，舅妈没听到上茶的吩咐，就窝在卧室里不出来。来人一看家属不在，水也没得喝，就不好多待，东西也不好放下。
    “阿姨，您好！”不舒坦，故意不叫舅妈。
    “呵呵，好啊，好！小伙子不错，精神，有气质。”舅妈一点都不计较。
    “唉，军儿，他们是我的亲人哪，你叫一下好吗？”妍儿急了，这两边都有点脾气，只好劝我了。
    “嗯，舅妈，您好，我是刘大军会计。打扰了，谢谢。”我接过茶杯，走到单人沙发旁，又说了声：“舅舅，您好！”就坐下了。
    没人理我。
    看妍儿还站着，我有些心疼。站起来，一把拉过她坐下，我挨着她坐在沙发扶手上，手很自然地放在她的香肩上。
    冲舅舅笑了一下，又招呼舅妈：“舅妈，自个儿家，不用那么客气，不用伺候，坐呀！”
    “呵呵，你倒是不客气嘛！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家里有些什么人？那么大了，为什么还没结婚？”估计舅舅机枪打得好。
    “舅舅，您好！我叫刘大军，天府大仪人，家里有父母和两个弟弟，我是老大。我离婚了。”我恭恭敬敬地回答。
    看到妍儿对她舅舅很敬畏，很心疼她，不想让她夹在中间为难。
    “哈哈，你离婚这么久了，为什么没找哇？是找不到还是身体有问题啊？”舅舅不错，很为自己外甥女考虑。
    “没有合适的，耽误了。但我保证身体是很正常的！如果您不信，我可以去体检。”瞅了一下妍儿，她脸红红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呵呵，那倒不必了。妍妍啊，你喜欢他吗？好像年龄要大些啊。”舅舅语气和缓了点。
    “嗯，喜欢。”
    “她舅舅，年纪大点好，晓得心疼人，对不啦？不过，女孩子应该明白：气质比年龄重要，微笑比颜值重要，开心比爱情重要。”
    “大军哪，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舅舅继续盘问，但眼神不那么严厉了。
    “我是公司会计。”
    “那不错，很稳定！你们先处处。不过，你可别欺负我们家妍妍，不然有你好受！”舅舅好说话。
    “哎，什么？只是一个小会计啊！妍哪，你脑子瓦特了吗？那么多有钱的，有权的，还有什么二代的，你都不要，偏偏选了个小会计，为什么呀？”舅妈不好蒙混过关的。
    “呵呵呵，舅，舅妈，军儿开玩笑的！他才不是什么会计呢，他是天宇的财务总监。”妍儿展颜一笑，很自豪，很欢喜。
    “哎哟二丫，太好了呀，天宇有钱！听说他们有个刘总工，长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好像还是市里大官的侄儿啦。”舅妈欣赏的样子。
    “是吗？妍丫头，你认识他吗？”舅舅也很感兴趣地站起来，往我们的位置靠了些，舅妈也挨着他坐下。
    “认识啊！很熟，他还追我呢。”妍儿对着我夸夸其谈。
    “那你答应没有啦？”舅妈急了。
    “呵呵呵，还没呢。要您和舅点头呀！”妍儿笑得快露馅了。
    “点头点头！可是人家刘大军怎么办呢？这事弄得。”舅妈左右为难。是选择乘龙快婿，还是挑拣划水慢鳖？
    “哈哈哈，舅，舅妈，您们好可爱的！他们是一个人呀！”
    舅妈眉开眼笑：“呵呵呵，是这样啊！不错，虽然不英俊，但是有本事。其实啦，爱情不仅仅是付出，那偶尔的打趣，大度的包容，必要的争吵，都会使爱情愈加值得回味。”
    “呵呵。我倒觉得这婚姻啊，有三条高压线：1、不要为了对方一直妥协，一直改变自己；2、不要接受和原谅家庭暴力；3、不要容忍一个男人出轨，背叛婚姻。”舅舅难得笑了笑。
    “咳咳。”我有点尴尬。
    “对啊，你看现在杀妻骗保的，家暴打死妻子的，甚至雇人谋杀女友的，那些男人还是人吗？”舅妈悲痛地说。
    “最可怕的是杭城出了杀妻碎尸的事情，让人对枕边人不寒而栗；为了小三，高楼抛下一儿一女致死的山城亲生父亲，又颠覆了虎毒不食子的大自然规律。”妍儿也哀伤不已。
    舅舅沧桑地总结：“或许，这就是全社会一门心思图赚钱，忽略了传统文化继承，忽略了道德信仰建设，必然付出的代价。”
    “舅妈，咱们的股票呢？卖了没有啊？”妍儿察觉到我心里因出轨而产生的愧疚，体谅地转移了话题。
    “没有，现在也不缺钱，怎么啦？是不是要作废了呀？”舅妈急张拘诸。
    “呵呵，舅，舅妈，咱们发财了！您们的3万股，现在是6万股，市值630万元呢，而成本才3万元。”妍儿笑盈盈地走过去，抱着舅妈的脖子乐开了。
    “哈哈哈，这么多啊。妍妍，还是你有眼光！当初某些人还心疼钱，说买了废纸喽。”舅舅欢天喜地，儿子的婚礼能风风光光办了。
    “哦，谢谢呀，她舅舅，快谢谢大军啦！”
    舅妈一激动，手忙脚乱开来。先把茶水倒掉，换上好茶叶，又花柚子。
    “哈哈，你呀！大军啊，别客气，随便点。”舅舅古道热肠。
    晚上，一桌丰盛的晚餐，这在人情冷漠的东海算最大面子了。舅舅不怎么喝酒，我只是象征性地陪他喝了点红酒。
    饭后，泡上一壶我拿来的铁观音，我们坐在沙发上品茶。
    妍儿请求：“舅，您以前教我的那个什么技术，能再给我讲讲吗？”
    “呵呵，你不是不感兴趣吗？”
    “哦，我最近临时抽调到刑警队帮忙。有时候，看到犯罪现场只有脚印，就想啊，如果学会了您的技术，对破案应该很有帮助？！”
    听到这个，我也来了兴趣。
    “好啊，那我就讲讲。我们这个技术叫步法追踪术。”
    舅舅很高兴，年轻人愿意向他学习，这样才会后继有人。
    “步法追踪是刑侦技术人员根据罪犯遗留在现场和来去路线上的足迹和步态特征，以及所引起的自然环境及物质变化的迹象，结合深入群众调查访问，寻找罪犯逃离现场后的方向，并进一步发现痕迹物证的侦查措施。
    步法追踪是从民间“码踪”经验总结发展而来的鉴定技术。
    一、研究依据
    根据足迹特点与行走规律，从脚印的轻重、步态、步幅、虚边、压力、带土等情况，即可分析出人的性别、职业、身材、习惯、年龄、身体特征等。
    二、一般原则
    科学家们测量了许多人的身高和脚印长度之后，得出了从脚印长度推算身高的公式：身高=脚印长度x6876，另外步幅长度与身高也有一定关系，是1：7。
    当然也有例外，轰动全国的“白宝山案”就是犯罪嫌疑人是小脚大个，一度干扰了侦破方向。仔细研究罪犯的脚印，还能判断作案的时间。”
    我问：“舅舅，您这个技术，是跟谁学的呢？有个叫马玉林的乌兰哈达神探，您认识吗？小时候看了本书，好像叫什么神眼。”
    “呵呵呵，大军知识广泛嘛！我就是跟他，马老师系统学习过，但我不是他亲传弟子。”舅舅仿佛遇到了知音，高兴得像小孩子。
    妍儿说：“舅，能讲讲马老前辈的故事吗？”
    “好。我国步法追踪的创始人——瀚海乌兰哈达马玉林。
    马玉林自幼家贫，12岁给财主家扛小活、放羊。放羊时习练辨踪、码踪本领。渐渐地对人的脚印也极感兴趣，通过辨认人的足迹，就能判断出人的性别、身高、胖瘦、年龄、体态。
    1959年农历腊月廿九夜里，乌兰哈达市警署接到水地乡供销社分销店被盗报案，侦查人员在现场发现两种可疑足迹，追踪到门外就杂乱无序了。
    把马玉林请到现场，他量量两个足迹，天刚一亮便开始追踪，一直追到另一村庄的一家门口，结果院内确有两个男人。因此，50岁出头的马玉林，被吸收到市警署刑警队当了一名刑侦队员。
    长期的跟踪实践，他头脑中积累了一套完整的辨踪经验，形成较完整的步法追踪技术。”
    舅舅心悦诚服。
    “舅舅，其实外国的土着也有这门技术的。您看看是不是一样啊？”忽然联想到看过的一个新闻，我兴趣更浓。
    “哈哈，你说说看，我们比较比较。”
    “呵呵，军儿，你看的书真够杂的！好佩服。”
    “嘿嘿，我只是听说过而已。”我侃侃而谈：“澳大利亚土着有许多奇特的本领，追踪术就是其中之一。一个家喻户晓的追踪员伊甘说：“像大部分土着文化一样，这种本领是靠口传和示范传授的。”
    凭着这种本领，伊甘协助警察抓了不少罪犯。
    有个名叫比利的土着杀了人，带着狗逃进了丛林，比利自己也是有经验的追踪员，懂得如何隐蔽自己的形迹，而且相信他那只狗留下的爪印会和野狗留下的无数爪印混在一起，令人无法辨认。
    但他没有想到，伊甘锲而不舍地追踪那只狗的爪印，18天后，他终于被伊甘追到。
    一名警察要伊甘在沙漠深处找到他。伊甘笑着说：“你尽管耍花招骗我！”
    第二天接近正午时，伊甘和这名警察约定：“我驾车离开，一小时后回来找你。你可以随便去什么地方，设法不让我找到。”说完，他就驾车离去。
    这一带除了有些灌木和刺草丛外，什么都没有。“不能太便宜了他，该找硬地走。”警察心想。
    前面有座小山，他走近那座小山时，故意绕道而行，像是改变了方向似的。登上岩石后，他在沙石中间小心翼翼地前进，又刻意避开松动的石头。
    到达岩石边缘时，他又改变方向，再向远方那座山前进。每隔几分钟，他便转身走一次回头路，而且总是在塌陷的蚁丘间迂回而行，或者穿过茂密的灌木丛。
    两个小时过去了，他躲进了一块大圆石背后的阴影里休息，正当他在观看脚下一群觅食的红蚁时，突然一个人影出现，遮蔽了蚁群。
    他抬头一看，啊，伊甘手里拿着一小截无脉相思树枝笑着说：你经过它时，撞断了它，它使我知道你在那边改变了方向，越过了那座小山。”
    等我讲完了，舅舅评价：“他们的技术其实和我们差不多。”
    “舅，那我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妍儿是刑警，她更在意怎样实际操作，而不像我，仅仅是兴趣。
    “现在，基本上形成了我国独特的、以人身识别为目的的足迹检验理论与方法，并在这个领域达到了国际领先水平。目前，我国足迹检验既有传统的方法，也有许多新的方法和手段。”
    “舅啊，您现在被誉为“东海神眼”，您是怎么做到的？”妍儿心慕手追。
    “无他，全靠练习。我四五岁时就对这个感兴趣，每天观察每个人走路的姿势和足迹，积累了些经验。小时候玩捉迷藏时，我都是通过观察脚印找他们，一找一个准。后来又有幸师从马老师，进步更快。”

 第二百一十五章 直觉犯罪人类学

    “舅舅，请问足迹追踪的原理是什么？怎样确定一枚脚印的主人呢？”我突然有了研究的欲望，不能放弃这么好的学习机会。很多东西，你学了没什么用；但有一天，你想用的时候就抓瞎了，悔之晚矣。
    “人都有不同的运动习惯，每个人走路都不一样，脚印受力大小都是不同的，只要掌握相关的力学、影像学、骨骼学知识，就能作出判断。看到足迹就要看到骨头，要入骨三分。”
    妍儿又问：“舅，以前我看您总是拿着卷尺、笔和本子，这是您观察足迹用到的工具吗？”
    “对，脚印中存在大量数据，要仔细测量尺寸并记录下来。”
    我交叉提问：“舅舅，如果一个人刻意改变走路姿态，还能通过脚印认出他吗？”
    “我接触的案子不是小偷就是杀人犯，犯案后心里特别紧张，只顾着快点逃跑，没几个人能做到刻意改变步伐。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走路习惯，即使刻意改变，也是可以发现端倪的。理解自身的阴暗，是对付他人阴暗面的最好方法。”舅舅严谨地回答。
    妍儿继续提问：“舅啊，如果有人刻意擦除脚印呢？”
    “他不可能从案发现场一直擦除到自己家，并且照着擦除的痕迹也能找到。他不能擦太远的，只要擦除的不彻底，留下一个或半个脚印，总能找得到。”舅舅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
    “舅舅，我感觉很神奇，为什么都是瀚海出足迹追踪术的专家呢？”我的联想又来了。
    “呵呵呵，问的好！说明你有思考的乌鸦。”舅舅讲：“其中第一位马玉林、第三位董艳珍都是瀚海人，一个是足迹先驱，一个是当今新秀。
    第二位王清举则把足迹探案升华了，将足迹探案量化、智能化，他师从马玉林。是不是很奇怪瀚海出足迹专家？这就是地域差异造成的。
    瀚海产羊，羊丢了不能像找孩子似的喊：儿子，回家吃饭。还真别不信，这就是足迹追踪的起源。你要是得罪了步法追踪创始人，他能从案发现场一直追到你家炕头，拿起你丢在地上的鞋就敢说：就是你偷了我家的鸡蛋。”
    板着脸的舅舅，也有幽默的时候？不过，我觉得妍儿不爱笑，一板一眼的，一个是亲生父母走得早，另外一个极大的可能，就是这个老头害的！
    因为有人说，儿子像母亲，女儿像父亲，在这个家里，只有学舅舅了。这么一想，我突然深沉了。
    “军儿，你是不是病了啊！感冒了吗？闷闷不乐的。这不是你的风格呀。”妍儿把手在我的额头上摸一下，又在自己的额头上摸，比较温度。
    “没。你们继续。”我尽量自然点。
    “舅呀，您能不能教我一下下？真的很想学习您的技术。”妍儿抱着舅舅的胳膊摇摇晃晃，可像小女孩了，看得我心生怜爱。
    “好啊，我们下楼去。”舅舅来了激情，我陪着妍儿呗。
    到了小区一个小朋友玩的沙滩，他让我俩分别穿着鞋子，在沙滩上留下痕迹。然后，根据测量的数据，推断身高，体重，性别，胖瘦以及其他一些特征。
    当然，有些经验判断参数，我就不告诉读者了，涉及保密。
    那天以后，只要一有空，舅舅就热情地请我们去他家喝酒，哎，小酒量！每次家宴不到一半，他就恨桌子不够高档，一头砸飞。
    “哈哈哈，和你在一起，真他母亲的对脾气，开心！老弟啊，不对，该叫你什么呢？”有一次喝多了，嚷嚷，搂着我的肩，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你舅舅从未这样开心过！大军呀，你第一次来家里，慌得老头衣服就洗了三天。后来还是去买了一件新的，说是不能让姑爷小瞧了。”舅妈打趣。
    “呵呵呵，舅妈，军儿也是这样的，都走出门了，还问我要镜子，说不能让老英雄看扁了。”妍儿也笑，咱不好意思了，哎呀，羞羞。
    礼尚往来。我和妍儿很孝敬，什么金项链，高档服装，好酒，还请他们全家吃了好几次蓝色梦幻。偶尔在亲戚面前显摆一下，也是给漂亮的妍儿加分，不是吗？
    有两个周末，我也亲身体验了一把破案。妍儿刑警队出任务，舅舅是主力，我被助手了。
    第一单，东海津山农村出了个纵火案。我们到达时，距案发过去了4天，纵火现场已被破坏。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观察，舅舅在距火场十几米的外围发现了两双大头鞋的足迹，他推测此人身高为178米，男性，身体驼峰，年龄在39岁左右，并且足迹是在扭动身体扔东西时留下的。
    他判断犯罪嫌疑人是站在此处，把装有汽油的容器点燃后扔向谷垛的，妍儿对他的判断将信将疑。当我们在火场残余的灰烬里找到两个被大火烧焦的酒瓶子时，对他钦佩起来。
    舅舅在不远处又发现了嫌疑人逃跑时留下的足迹，顺此足迹追踪，在村外绕了四五里地追至嫌疑人李某家中，并在其家搜出一双大头鞋。警方看到李某身高1．78米，背很驼，一问年龄正好39岁。
    另外一个周末，东南方向的阳江市一村民被杀死在家中，现场除留有2枚完整的足迹和两枚残缺的足迹外，无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警方把该市的足迹专家田老先生请来帮助侦破，但该案一直没有进展。当地警方请求舅舅协助破案，我和妍儿作为助手参加了。
    舅舅根据现场所留足迹分析：嫌疑人在27岁左右，行走时身体前探，左肩比右肩高，身体微左右晃动，据此判断嫌疑人很可能是个变态男子。
    三天后，嫌犯张某被抓。根据其交代，当地警方破获杀人及强奸案2起。张某还交代其的确变态。
    对舅舅一天破获两起大案，田老先生对他称赞不止，还风趣地说：后继有人了啊！
    “舅舅，我想问问您是怎么判断那个嫌犯张某变态的？也是根据步法追踪术吗？”我有点惊讶，这也太玄了。
    “呵呵，这就不仅仅是步法追踪术的功劳了。妍丫头，你听说过龙勃罗梭的犯罪人类学吗？”舅舅容光焕发。
    “听说过。在大学里，一名副教授给我们详细介绍过，意大利犯罪学家、精神病学家龙勃罗梭于1876年发表了《犯罪人论》，这就是犯罪人类学的创立。
    但是，我们系里着名教授倭不服却把“天生犯罪论”即犯罪遗传论批驳得体无完肤。认为毫无科学依据，完全就是老头的臆想和瞎编乱造。所以，我们受这个权威的影响，没再深入学习和研究。”
    妍儿颇为不解。
    “就现在而言，人们认为一个人犯罪，决定他实行违法犯罪行为的不仅仅是他生理构造的影响，还有心理以及社会对他个人的影响。
    龙勃罗梭的《犯罪人论》，和我们的步法追踪术一样，有经验数据、实证研究和直觉在里面。也许是概率在作祟，这些理论操作性很强，100年来帮了全世界警察很多忙，但就是无法100地验证。
    于是，龙勃罗梭挨批也就不足为奇了，有人甚至称其为直觉犯罪人类学。但我要说的是：在现有科技水平条件下，我们或许还要依赖它们很长一段时间。”
    舅舅感叹不已。
    “舅，那我们系里倭不服权威长篇论文否定龙勃罗梭的理论又是为什么呢？而且我拜读倭教授的论文时，感觉很有道理啊！比如，他说面相学缺乏一定的科学与逻辑。现实生活中，有的人看起来凶神恶煞，但其实内心温柔。有的人看起来人畜无害，但背后阴险无比。”
    妍儿受教授影响，继续与舅舅争论。
    “呵呵。教授？某些人简直是侮辱这个崇高称号！一个搞刑侦的，偏偏要去发表什么“倭”字要从字典里去掉，甚至居心叵测，胡说ri本鬼子屠杀金陵35万人是误杀，提议原谅那些杀人如草芥且至今不认罪的畜生，忘记血海深仇，友好相处。
    大家知道，创立一个理论是艰辛的，开天辟地的原创性贡献。我认为只要有50以上的准确率，这个理论就是有价值的！但是，否定或者攻击人家辛辛苦苦建立的理论，的确很简单！
    因为人家不可能面面俱到，也没有百分百正确，于是，你貌似上帝来指错，我只是想问问，既然人家不值一提，那么你的理论呢？我怎么没看到？”
    舅舅不屑一顾。
    我有感而发：“或许这就是小概率事件经常发生？”
    “哈哈，大军很有思想嘛！但我们不能因为一个理论在小概率事件上的失效就否定它大概率的准确性？妍丫头，你还记得龙勃罗梭的主要观点吗？”舅舅对自己专业领域的探讨很兴奋。
    “嗯，舅呀，大二期末，副教授说有可能要考试，因此我背诵得比较扎实，可后来被倭教授剔除了，没考。”妍儿自嘲了一下讲述：“cesarelobro算得上是开创了将犯罪行为与生理特征联系的先河。
    他研究了6034名罪犯长相后，发现罪犯长得更像原始人，他总结了18种生理特征来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天生的罪犯，其中至少有5种是可以直接观察的生理特征：
    1、头盖骨的形状与犯罪人同一种族及同一居住地的普通人不一样。2、面部不对称。3、有较大的下颌和颧骨。4、眼睛奇特并有残障。5、耳朵的大小与正常人不一样。有的非常小，有的像黑猩猩一样直接向外伸张着。”
    “俗话说相由心生，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睛是最能表达内心情绪的感官，一个人是否心怀好意，从其眼睛就能识别和感受。我发现好多死刑犯眼神充满戾气，两眼不对称，瞳孔不对焦，斜眼。
    天生犯罪人颧骨突出，冲动、易怒；体型偏瘦，脑容量小，多数犯罪者都是源于童年时期的自卑阴影或人格缺陷。
    精神特征：认知障碍、行为失调、痛觉缺失、视觉敏锐；性别特征不明显；极度懒惰，没有羞耻感和怜悯心，病态的虚荣心和易被激怒；迷信，喜欢文身，惯于用手势表达意思等。
    如杀害章莹颖的凶手克里斯滕森和杀害杭城女童的梁某谢某等。
    龙勃罗梭把颅相说作为犯罪学的重要理论基础。通过解剖死囚犯的尸体，他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犯罪人的体质、骨相、面相都呈现着原始野蛮人的特征，有着人性退化的返祖现象。
    这些特征证明了罪犯在生物学上的低劣性。那些颅骨突出的人，大脑表层发育完好，有着更高的能力；而那些颅骨凹陷的人，大脑皮层发育不完善，能力相应也较弱。”
    舅舅更加深入地阐述。
    “美剧《lieto》中，主角通过观察微表情找出罪犯。而现实中，更有不少研究罪犯面相的科学家认为，可以通过长相找出罪犯！”妍儿也来了兴趣。
    我有点迷惑：“并不出乎意料的是，这样“以貌取人”的结论总是被批判得无以复加，不少人认为长相是爹妈给的，凭什么以长相来断定一个人是好是坏？”
    “然而，最近《每日邮报》报道了一项研究成果，再次掀起讨论风暴。研究人员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对犯罪进行研究，并最终得出结论：
    犯人上唇的弯曲度会比普通人平均高出23；犯人双眼内眼角之间的距离比普通人窄6；犯人的鼻尖与嘴角之间形成的角度比普通人小20。
    罪犯嘴巴更小且嘴角向下，下巴向上凸起，有“苦相脸”之感，并且他们的人中很明显。结论：人工智能根据长相找出罪犯的准确率高达8951。”
    舅舅介绍了最新研究成果。
    “舅，那一次军儿被冤枉，您是怎么根据足迹和面相判定相关罪犯的？我相信对于重证据的您来说，绝对不会因为是我的朋友就盲目相信大军，对吗？”妍儿崇敬地询问。
    “妍妍不错！你如果再做几年刑警，一定会成为东海刑警一姐的。讲几个我这么多年结合步法追踪术和犯罪人类学的成果，得出的经验判断：
    强奸犯的手短，前额窄，发色淡，鼻子与生殖器畸形；抢劫犯头发粗，头盖骨不规则，鬓髯浓重；鼻子歪长着，鼻孔向上或扁平，多为盗贼；像鹰鼻或鼻子顶部肿胀的，多为杀人犯。”
    舅舅毫无保留，我也学了个七七八八。
    “哦，我明白了！舅您看对不对啊？罪犯小杂皮的两眼间距过宽，眉毛不对称。并且其手短，前额窄，发色淡，鼻子有些畸形，所以他有强奸犯的本能；而朱克全鹰钩鼻子，耳朵非常小，像黑猩猩一样直接向外伸张着，因此有杀人的倾向。”妍儿豁然开朗。
    “妍丫头真聪明！下列特征具有四条以上的，千万注意，如无必要尽量不要招惹。
    1、眉毛乱而无序，眉骨突出者；2、头骨畸形者；3、吹火嘴、嘴唇外翻者；4、两眼间距过宽；5、耳廓外翻；6、五官不对称；7、脸有横肉，法令纹横长；8、三白眼、四白眼。
    在社会看来，单单依靠这些研究结果去推断一个人是否具有犯罪倾向，是不负责任和草率的。如果大力推广，很多人会对这样相貌的人产生偏见。所以，只能由我们刑警内部掌握、谨慎使用，尽管这多次帮我们找到了方向。”
    舅舅微微叹了一口气。

 第二百一十六章 东海“神眼”探案

    “舅舅，空喊师父说小概率事件往往发生！或许，我们应当本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理念，远离犯罪脸，读懂心理学，看透人性的忠奸善恶。尤其是弱势人群，比如老人、妇女和儿童，更应该提高警惕。”我对人性的复杂和正确应对依然没谱气。
    “军儿说得对！也许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呵呵呵。”妍儿调侃。
    “嘿嘿，是的。对了舅舅，怎样判断骗子呢？”因为大表哥阳世诚被女人骗的倾家荡产，所以我对骗子天生痛恨。
    “骗子的下颌宽大，颧骨突出，嘴唇薄而挺直，体重较重，脸色苍白，这是生理特征；心理特征则是冷漠无情（没有同理心和同情心），自恋（自我感觉智商高人一等），喜欢操控他人。”舅舅耐心讲解。
    “谢谢舅舅指点！”我和妍儿异口同声，又相视一笑。
    不过，真正让我对舅舅口服心服的是另外一起碎尸重案。
    在东海西北方向的逸林市有个青松湖，湖水很深，周围青山环绕，溪水潺潺。这是该市一个非常有名的旅游景点。
    7月的一天上午，湖区警署接到电话，说青松湖北岸发现一具无头尸体。警署周队长立即组织警力赶赴现场，湖区管理员小田接待了他们。
    这时有个渔民没走，小田介绍这是湖区的渔民老张头，尸体就是他发现的。
    周队长客气地对老张头说：“老大爷，别害怕，给我们介绍一下情况，别紧张。”
    老张头真是吓着了，磕磕巴巴：“早上我来收昨天傍晚下的网，弄点野生的卖上个好价钱。我刚收了几米网，就看到远处有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开始我还很高兴，以为遇到了大鱼。可是靠近一看，吓得我魂都飞了，是一具无头的尸体，我立即就报警了。”
    周队长点点头，接着问了一句：“那这附近有什么人家么？”
    老张头缓和了许多，想了想对周队长说：“没有，这个地方很偏，一般没人来。我来这打鱼是因为这块鱼多。”
    周队长问：“那张大爷，您老懂得这里的水文，您帮我们分析一下，这尸体最有可能从什么地方飘过来？”
    张大爷这时已不那么紧张了，似乎还有点兴奋：“那你们就问对人了，我在这湖边生活了一辈子，很熟悉这里的环境。北岸有几户人家，但是没有路；东南边的松岭地势高，所以水流向西北冲刷，这具女尸极有可能是从那边过来的。”
    “谢谢大爷。”
    周队长们告别了张大爷后，很快就到达了松岭，发现和案发地点的人烟稀少相比，这里的人就太多了。光山庄饭店就有二十多家，警方根本就无从查起。
    三天后，警方得到法医部门的尸检报告：无头女尸，25-30岁之间，死亡时间15天左右，身体无明显伤痕及明显特征。
    湖区警署为难了，查找失踪人口有20人，排除15人后，剩下5人也被一一排除了，都健在。没办法，只好求助于秉天了。
    那天我们到达的时候，是上午10点多。
    舅舅接到案情通报后，已经判定抛尸第一现场多半是在松岭。
    舅舅很自信地分析：“犯罪嫌疑人心里都是慌的，并且青松湖还很偏僻。他来此地必然是开车或乘车。假定他开车，他会选择大路，能最快开到湖边某地，想着抛尸后赶快逃窜；假定他乘出租车，他更不可能跑很远的地方，因为很容易被驾驶员看出破绽。”
    “可是舅舅，如果是两个人以上团伙作案呢？”我觉得还有第三种可能。
    “啊？那就复杂了！但我直觉是不大可能。大军不错，能多想一个为什么？”舅舅责备的眼神看了看他的助手们。
    一个助手小声嘀咕：“呵呵，因为您是权威，所以我们不敢发表自己的观点。”
    秉天冷笑着说：“权威？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权威！如果你们不坚持独立思考，敬畏真理，我的香火迟早会断送在你们手上！”
    助手弯腰点头：“那是，那是。”
    舅舅叹口气：“唉，完了完了，白说了。”
    “军儿，你好厉害！我看你当会计是不是浪费了啊？”妍儿眼里却盛开了满天星。
    周队长及部下已经拉起了封锁线。
    舅舅对周队长严肃地说：“好了，不寒暄了，开始工作。”
    从松岭的湖边悬崖到停车场，大约150米的距离。二十多天了，现场一片混乱，有很多的脚印，反正我是看不出来一点头绪。
    舅舅拿着放大镜和镊子，猫着腰，沿着散乱的脚印走走停停，偶尔会转着圈，或者倒退着走。有时候用卷尺量量。因为他交代过，工作时恕不接待，我们也不敢问，只能看他忙活着。
    半小时后，他直起腰来。
    “找到了。”他兴奋地喊叫：“错不了——码码看！”
    只见他伸出右手，量了量那个脚印的大小，点点头，然后忽而爬在地上寻觅，忽而起身斜眼观察，还先后去一棵孤立的松树和30米远的一个土包前，蹲下来查看。
    “咔嚓！”他伸手折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起圈儿来。一个，一个，又一个……我们瞪圆了眼睛往那些圈儿里看，愣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舅舅却不停地边走边画，嘴里还不住地嘟囔着：“脚印脚…印…这也是脚印…”只见他脚步微颤，身子摇摆，“嗖、嗖、嗖”，向前追去。
    到了松树旁边，他再次蹲下来，用手量了量皮鞋的足迹，然后沉思起来。
    “大军哪，你猜得对！的确是两个人，只是不知道另外一个人的身份。”
    他判定穿皮鞋的人约有四十来岁，男人，身高17米，体重165斤左右，背微驼，左肩低一些。
    土包边，他再次判断穿球鞋的人年龄不超过30岁，男人，身高165米左右，体重120斤，右脚有点毛病。
    “这是那个穿球鞋的脚印，”他端详“底踪”后，指着土包说道：“这是一双才穿不几天的新鞋。当时他站在这土包上，朝松树那边看哩！”
    他开始圈踪了。只见他用树枝在地上一个圈儿接一个圈儿地画起来。明明没有足迹的地方，他也画了圈儿。
    有人憋不住了：“啥也没有，你画什么？”
    舅舅自信地答道：“你没看见那颗石头子儿翻白了？那是坏人踩的。”果然，他画的圈儿里有颗小石头，朝上的一面有湿土，朝下的一面却很光滑。
    他画着圈儿，继续追踪。
    又有人发问：“有的圈儿里既没有足迹，也没有踩翻的石头，是怎么回事？”
    舅舅微微一笑：“我画了圈儿的地方，是坏人应该留下脚印的地方。不画，就不能准确地找到第二个地方。我画他10个看不到的脚印，就能在第11个地方看到他的脚印了。”
    那个时候没有道路天眼网络监控，破案还是很难的。
    “成了！”
    在循着两个“底踪”，中间被打断，再跳跃后续接，舅舅终于找到两个人上车的地点。甚至还发现了启动后又刹车，再启动的微弱的车辙印。这个印记，比正常启动的印记要深一些。
    运气的是：其中右后车辙印，正好在一个小石块上。刹车时压到后，被旁边大石块翻过来盖住了。雨水没能冲刷掉痕迹。
    如果只是描述出犯罪嫌疑人的身高和初步体貌，在一个几百万人口的大城市里，还是无异于大海捞针。但车辙印显示出车型是当地出租车最常见的大众捷达。
    警方很快找到那名大致相貌都有了的出租车司机。165，29岁多，体重121斤，右脚微跛。事发当天，他的确穿着一双新买的球鞋。
    那天晚上9点多，他拉着客人来到了青松湖。客人说他女朋友几个月前游泳淹死了。今天是她的生日，他把一些她生前的衣服什么的扔到湖里，以寄托他的哀思。
    到了目的地，由于箱子太大，很沉，司机热心地帮他抬到湖边抛下去了。
    “什么衣服这么重啊？”当时的哥还在想。
    抛完箱子，那个男人走到松树旁，往下俯瞰湖面。司机担心他想不开，就紧走几步，站到土包上，心想可以及时救援。
    发动车时，的哥随口一句：“先生，我送你回家吗？”
    谁知道他目露凶光：“多嘴！你是不是要去陪我女朋友啊？”
    司机吓出一身冷汗，急刹后，看那人恢复了正常，才敢继续上路。
    “吓死了，本来文质彬彬的，说翻脸就翻脸。”警察询问时，的哥还拍拍胸脯，后怕。
    从的哥拉那个人的宾馆，调出了监控录像，找到了一个和舅舅描述的体貌特征几乎一样的男人。
    嫌疑犯在宾馆开了房间，使用了一周，在此期间有一名年轻女子出入。房间号是207，经检查，在浴室发现两处喷溅状血迹，血型与浮尸相符。
    侦查员到达该市医学院后，直接找到了赵教授。
    赵教授的学者风范让侦查员感到惊愕，不是错了？当警方说明来意后，赵教授一声长叹：“该来的早晚都会来的，只是也太快了！”
    这位赵教授是国内重点大学毕业，有着良好的工作、优厚的待遇、美丽的妻子。赵教授这个人思想也怪，他认为他太优秀了，这辈子就一个女人亏了自己，于是颜色就丰富起来。
    这事很快就传到媳妇的耳朵里，媳妇是他大学同学也是同事，对自己丈夫的行为充满鄙视，但为了孩子也只是冷战。
    赵教授终于遇到了自己的红颜知己，他的一个女学生。女学生毕了业，就成了赵教授的金丝雀。但是文化程度的高低，改变不了固有的理念，于是一个千百年不变的念头出现了——扶正。
    《围城》里说过类似的话：“当姨太太是件很容易的事，但是要当大太太那就难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你不离婚我就去你单位等等，最后迎来了赵教授的疯狂。
    抛尸地点确实是在松岭附近，尸体装在一个大旅行箱中，还放了石头，但奇怪的是尸体怎么能浮上来？
    头被埋在了城市最西边的西山，尸体却抛在了城市东边的湖里。头颅被抛在西山还有一个原因，赵教授说那里有庙，可以镇住她的亡魂。唉，就这还是教授？
    舅舅详细解释了破案的过程：“这个案例不太符合龙勃罗梭的《犯罪人论》，赵教授长相和谈吐似乎都不像天生犯罪，理论在此彻底失效了。
    大军哪，你的猜想提醒了我。如果是同伙，极有可能两个人抬，因为毕竟太重了，他们的足迹一定会比正常轻装的人深。由于箱子重且是两人抬，不好协调，因此脚步基本上是一字型，而不是我们普通人外八字或内八字。
    找到两人的足迹，我就描绘了他们的大致相貌，脑袋里会有一个无脸的黑影，追寻他们的运动轨迹就找到了。步法追踪术虽然很准，但破案有时候还是需要一点运气的。”
    我另辟蹊径：“舅舅，英国卡门博士研究发现，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那些拥有更大更宽脸型的人一般更具进攻性，占有欲更强，而且更易怒。根本原因是睾丸酮，因为睾丸酮不仅使人的脸颊变宽变厚，还能影响一个人的进攻性。
    这些坏脾气的特征得益于这些人颧骨的进化。颧骨越宽厚，脾气越差，因为他们可以在惹怒对方后，抵御面部的打击，从而使他们更具攻击性。在这一点上，赵教授符合标准。”
    “好像是这样。在很多领域，我们都面临和量子力学不确定性相同的尴尬处境，上帝仍在掷骰子。”舅舅很是无奈。
    “是啊，舅舅，人生也是如此。一段时期里，我们通过不懈努力，似乎一度能够掌控它，但这个桀骜不驯的家伙，总会给你惹出乱子来，让你不得不相信概率不好战胜。”妍儿感受颇深。
    我们返回东海，赶上了6点钟舅妈准备的晚餐。
    饭桌上，舅妈深有感触：“哪有什么天生一对最般配呢？只不过是一个懂得迁就包容，另一个懂得适可而止。”
    “两个人的世界里，总要一个闹着、一个笑着，一个吵着、一个哄着。两个人都朝着同样的方向努力，这就是最好的爱情。”舅舅畅谈人生。
    舅妈又唠唠叨叨：“女人管好自己已经很了不起，干嘛要去管男人呢？听话的男人不用管，不听话的男人要管也管不到；对你好的男人不用管，对你不好的男人不会让你管；爱你的男人不用管，不爱你的轮不到你管。”
    “哦，妍妍交给你，我们是完全放心了，她父母也可以安息了！人活一世，风雪路遥，我们只追求一种成功，就是按喜欢的方式过完此生。”老头喝了点酒，眼泪汪汪的。
    害得妍儿也伤伤心心大哭了一场。
    回到玫瑰公寓，我好一番安慰。
    “别走，爱我……”
    凌晨上洗手间，妍儿还在梦中呢喃，泪水如朝露滑落。

 第二百一十七章 二月二，龙抬头

    风力发电场地和并网发电指标，已经在上年年底由国家发展委批下来了。但是3月初瀚海风力发电场地才能解除大雪封山，按照古老的习俗，要过了二月二龙抬头才能动土。
    2007年的建设期只有7个月，到11月初又开始下雪，经常大雪封山。所以，风力发电建设时间紧，任务重，最困难的是天宇人都没有经验。
    农历二月二，又被称为“春耕节”，主要流行于c国北方地区，在南方地区是土地公的生日，称“土地诞”。
    c国民间认为龙是吉祥之物，和风化雨的主宰，而农历“二月二龙抬头”这天是龙欲升天的日子；从节气上说，农历二月初，正处在“雨水”、“惊蛰”和“春分”之间。
    据历史记载，大约从唐朝开始，国人就有过“二月二”龙抬头的习俗。
    旧时人们将黄道附近的星象划分为二十八组，俗称“二十八宿”，“二十八宿”产生“四象”：东方苍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
    古时，人们观察到苍龙星宿春天自东方夜空升起，秋天自西方落下，其出没周期和方位正与一年之中的农事周期相一致。
    c国人过年，自腊月初八就正式开始，直到来年二月初二龙抬头才真正结束。
    为了求得龙神行云布雨，二月初二这天要在龙神庙前摆供，举行隆重的祭拜仪式，同时唱大戏以娱神。体现了c国“天人合一”的自然观。
    除祭祀龙神外，民间还举行多种活动纳吉：所谓剃龙头，“二月二，龙抬头，大人孩子要剃头。”旧时这天让孩子开笔写字，祝愿孩子长大后断文识字。
    引龙伏虫的活动有很多，最大特点是撒灰。
    为了纳吉，二月初二这天的食物也与“龙”相关，面条称作“龙须面”；水饺称作“龙耳”、“龙角”；米饭称作“龙子”。一切均取与龙有关的象征和寓意。“二月二”吃现代“扒猪脸”，回味古代的餐饮历史，真是一种当代与历史交融的完美体验。
    有一种坚持千余年的古会，可称为奇俗。据传始于汉光武帝年间，迄今已一千八百多年，为纪念东岳大帝黄飞虎治水有功而三社联典庆贺，故又称“三社典”。
    在我国北方还流传着这样一个神话故事：玉帝一看人间真的家家户户院里金豆花开放，符合自己冲口而出的条件，只好传谕犯错被罚的龙王重回天庭，继续为人间兴云布雨。
    从此，民间形成习惯，每到二月初二这一天，就爆玉米花吃。
    这种“天上人间，融为一体”的民间故事，是古代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也是高维和低维空间人类互相帮助的天才猜测。
    这天，我正在办公室看世界各国风力发电机组厂商给天宇的最终报价清单。那个时候，我国风力发电品牌只有2家，金风科技和华锐风电科技。
    天宇第一期5万千瓦项目，到底选国外的还是国内的厂商？
    提及风机制造，维斯塔斯是一个很难被绕开的名字。来自丹麦的风电设备巨头以大约20的市场份额牢牢占据全球第一大风机制造商的位置，其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1898年。
    比较而言，两家国产风力发电设备生产厂家总报价比外国公司低，但使用寿命却减少了，这让我很难衡量。
    “呵呵，大军哪，在忙什么呢？”我正在苦苦思索，明先生突然春风满面出现在门口。
    “啊，明先生，您回来了，太好了！我正发愁选哪一种风力发电设备呢。”我赶快从座位上站起来，兴高采烈迎到门口。
    “呵呵，好啊，叫上公孙总经理和吉副总，咱们分析分析。对了，银行贷款落实了吗？”明先生和我握了握手。
    “好的，大家集思广益，省得我一个人难以抉择。银行贷款已经落实。和所有准备贷款的银行说好了，过了二月二，邀请他们一起去瀚海考察，回来审批后就放款。”我一边给明先生泡茶，一边回答。
    “嗯，风力发电的事情拖不得啊！过完二月二，我们就得抢工期了。但是资金不到位，怎么采购设备呢？”明先生坐在沙发上，有些发愁。
    “呵呵，明先生但请放心！我已经说服城市银行的梅浙行长和乡村银行的巩固行长，他们根据抵押物登记和风力发电可行性报告先放款。去瀚海实地考察只是一个例行程序而已，这一点比其他银行灵活。”
    “为什么他们能这么放心呢？”
    “我问过了。一个说已经有合作，相信我们；另一个说，以天宇现在的名气，而且第六代数控机床马上就要推出。就凭第五代热卖的利润，还那点贷款不在话下。
    请示他们各自的上级领导，头头说银行也要转变观念，不能老是装大哥，锦上添花谁不会啊？更何况，等天宇再发展一年，咱就是想锦上添花，人家还不稀罕呢。努力探讨雪中送炭，简化审批流程，从天宇风力发电这一单开始！”
    心想梅巩两位行长可真够哥们，季末和年末琢磨一下，给他们银行优先调度一些存款，让他们轻轻松松完成存款任务才是交友之道。
    “哈哈哈，你小子行！会忽悠人。对了，你那幅《春来了》，刚才看了看，觉得不够大气。写诗，你不要面面俱到，怎么豪爽怎么来，对？”
    明先生兴趣盎然，站起来走到我座位背后，对着墙壁上挂着的草书《七望。春来了》，用手指着。
    “呵呵，请老先生赐教！”我本来也是写着玩的，有人评价，已经赚了。
    “啊，我建议这么改：九天黄鹤珠峰云，三江鸿雁玉树春；东海日出西川雨，北国水墨南丹青。西川，可以理解成你的家乡，也可以泛指整个西部。这样一改，大气磅礴，阁下意下如何？”明先生笑吟吟的。
    “啊呀，太好了，比我这个已经雄伟了许多！所以啊，小可还是缺少长期担任正职的霸气！我的诗要放到古代，也就是小资情调而已。”这次不是拍马啊，发自内心诚服。
    “哎，为什么叫七望呢？我记得只有七绝五律嘛！”
    “呵呵，七绝不好听！感觉这么好的时代，应该是充满希望，所以叫七望。”
    “哈哈哈，这就对了。你小子就是个不安分的主！从不循规蹈矩，总想变化创新。我说的对吗？大军贤侄。”
    “您说的都对。谢谢伯乐明先生！”
    我也吹捧一下他，老头一高兴，咱的接待标准，说不定又可以增加个10块八块的。虽然明先生说，我的接待费用自己定，自己批，但我还是坚持要他签字。
    免得他整日像钱老板，因为罗曼和我分手而愤怒，赶我走的时候，连几条送礼烟都得算在贪污款里面补回去，说不清楚哇！
    民营企业，全看老板脸色！今天他高兴，你就是比尔该吃；明天不开心了，财务总监是？我看传达室刘大爷位置挺适合你的！
    “哈哈哈。好了，人到齐了，咱们说正事。大军哪，你先来个开场白。”明先生对着走进来的公孙大为总经理和管采购的吉祥瑞副总，微笑着示意。
    “大军，我先问个问题，为什么我们天宇要上风力发电项目呢？”吉祥瑞分管采购，他觉得天宇目前很好，没必要再砸钱。
    毕竟刚开始的那几年，风力发电不赚钱，尽管国家有补贴。后来，碳排放指标也能全球卖钱，风力发电就吃香了！可惜啊，风场有限，已经被俺们这些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抢先分光了。
    “我简单讲一下。风力发电是一个朝阳产业，始于19世纪的90年代。当前的国际局势和前景是：
    1、到2002年底，全球风力发电成本下降到5美分\/千瓦时，相当于1983年发电成本的33左右。
    2、反映各洲风电机组的累计安装容量由大到小依次是：欧洲、美洲、亚洲。
    3、德国大力提高风电装机容量的原因是：工农业发达耗能大；常规能源供应紧张；有利于减少2的排放；政府财政补贴；技术先进。
    4、我国牧区大力发展风电除了解决能源的急需外，以电能代替柴草烹饪，可以减少植被破坏，抑制荒漠化；减少二氧化碳，缓解气候变暖的状况；促进牧区经济发展，增加农牧民的收入；增加就业机会。”
    我全面讲解完毕。
    总经理问：“那么，咱们为什么要选草原云谷盟辉腾锡勒地区呢？”
    明先生大笑，俺的地盘俺做主：“哈哈哈，这个我来回答。我是瀚海人，本身我瀚海的矿山就离那里不远。
    我们已经请风力发电专家连续搞了一年，对每一天的风速和持续时间的详细跟踪测量，发现辉腾锡勒地区的风资源具有稳定性强、持续性好、风能品质高等特点，是建设风电场最理想的场所。”
    两年的奔波，人家也成半个专家了。
    “说到风电，不得不提瀚海，说到瀚海的风电，不得不提草原云谷。草原云谷有效风场面积达6828平方公里，技术可开发量达6800万千瓦。前者占瀚海的三分之一，后者占全国的十分之一。风电装机容量达485万千瓦，被誉为“空中三峡”和风电之都。”
    明先生喝了口茶，接着解惑：
    “辉腾锡勒风电场地处瀚海高原，海拔高，风力资源非常丰富，这里10米高度和40米高度年平均风速分别为72米\/秒和88米\/秒。
    风能功率密度662瓦每平方米，年平均空气密度为107千克\/立方米，10米和40米高度5至25米\/秒的有效风时数为6255小时至7293小时。
    辉腾锡勒风电场不仅能缓解京津等地用电不足的局面，而且能形成最具观赏性的风电景观。
    在风电场建成运行后，需要采取不同的防雷措施。辉腾锡勒风电场还要预防低温，保持风电场功率的稳定。”
    明先生是天宇跑风力发电项目的总指挥和经办人，都有点专业和先知的味道了。事实上，几年以后，我们天宇风力发电的所在地，辉腾锡勒风电场成了亚洲最大风电场。
    “刚才明先生已经详细解释了风力发电场地选择的原因。各位同僚，比较报价发现，两家国产生产厂家，总价要比国外公司低3000万-4000万元，但使用寿命却少了10-20年。
    有两家国外厂商，纯老外，也跟我们学坏了！暗示有好处。还说以前他们的总代表学得国人的刻板，不送礼，结果在c国打不开销路。我有些吃不准，请大家商议后定夺。”
    哥们颇感好笑地陈述。
    “哈哈哈，真是跟到好人学好人，跟到师娘杠假神啊！”大为乐不可抑。
    吉副总也逗笑：“是的呀，就像我们有的同胞，和小ri本学的挤牙膏理论，生产和社交都扣扣搜搜的。”
    “我看哪，要分情况。该节约节约，该大方大方。前几天，我有个东北的朋友来东海谈一单生意，合同总价1个多亿。双方都很开心，双赢，准备签合同了。
    我们上次去东北考察贵公司的机票和住宿，你们报销一下，东海老总委婉地提出要求。
    啊？对了，今天我们的法律顾问有事没来。这样，等我们回东北审核后，下次过来再签。东北老板很窝火，找个借口溜了。东海男人想想也合理，要有契约精神嘛！笑容可掬地送别人去了机场。结果是：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明先生笑着讲了个故事。
    公孙大卫笑着点头：“也是，我们东海男人精明但不大气。所以大部分能过好自己的小日子，算得上全国前几位的小资，但真正有钱的人并不多，大部分富豪都是外地来的。”
    接下来，两位老总一个选国内，一个选国外，都有充分的理由。
    明先生笑问：“大军，你的想法呢？”
    “按照我的经营理念，设备和材料一定要选最好的！当然，如果有同类国产品牌除外。但是国内产品的质量不能比国外产品差太多！不能因为支持你，结果把我们天宇搞死了，对？
    从投入产出角度看，外国风力发电设备由于可以多用10-20年，成本反而比国产的低。但在有同类产品时，我愿意优先选择国产品牌。都是c国企业，互相支持，抱团取暖，共同成长。”
    我聆音察理完毕。
    “我赞同刘总工的意见！但是有的国产企业真不敢恭维。比如去年，我代表天宇去西洲、坚果国和烟花国参加数控机床订货会。
    最讨厌某些企业，本来说好在国际上闯码头，大家根据自己产品质量或功能进行差异化细分，咬死一个价，这样才能维护我们同类国产品牌出口的最大利益。
    可是叛徒出来了！还不止一家。被人家西洲、坚果国和烟花国厂家或收买或威胁，就完全不顾我方工人的血汗而低价贱卖，甚至低到成本价以下。
    还美其名曰：要占有市场份额，就要有所牺牲。令人吐血的是第二年人家却弃若敝履！因为他们又找到了愿意价格更低的国产厂家。
    当然，在劳动生产率大幅度提高，比如已经采用了工业机器人时，合理降价的确是进入和拓展市场的法宝。
    问题是你的劳动生产率根本就没有提高，而我们c国工人的工资，本来就比发达国家低好多倍，为什么这么便宜了，你还要更贱地贱卖？在商言商，你不想赚钱吗？
    嘿嘿，要赚滴，要赚滴！人家振振有词：回国后，给工人讲明残酷的国际分工现实，动员大家奉献，普降工资嘛！
    还有的，人家就是答应他全家去辣死为夹私玩几天斗地主，或者去吓微姨海滩晒晒坚果国的太阳，又或者是到北海盗当了几天海盗，就感恩戴德，五体投地！猛认西洋干爹，狂叫东洋二大爷。”
    吉副总愤恚地说，看来没少受气。去年，我们刚刚开始探索国际市场的销路。
    “汉奸防不胜防啊！我个人理解，汉奸不仅仅表现在卖国，或是出卖国家机密以及泄露军事情报方面。
    出卖或泄露经济情报，帮助老外贱买我们还没认识到潜在价值的好资产，以及不按照市场规律及价值，不顾工人的辛苦和血汗而贱卖产品，扰乱我们良好的出口秩序，也算一种！
    这是最隐蔽，最不好判断，最难以揪出的一种！因为我们就是个企业，没有能力，也没有精力去发现谁是叛徒。只好回国擦干眼泪，再不断偷偷哭。”
    明先生分毫析厘。

 第二百一十八章 民族工业唯有创造一条路

    “我就佩服刘总工的骨气！去年，外销出师不利，他说咱们坚决不能打价格战！对国内的客户，我们可以降价50；对外国客户，你就一分钱也不能降！”副总心悦诚服。
    “这又是为什么呢？”明先生兴致勃勃。
    “呵呵，他说老外才是真的信奉“一分钱一分货”。如果你降价太多，他们反而担心你的质量和品质，甚至据此认定你的产品可能是b货或c货。一旦被认定为垃圾，再想提高价格，几乎不可能了。”吉祥瑞继续回忆。
    明先生追问：“那后来怎么样了？”
    “哈哈哈！后来，我们拿出了比得国最先进的数控机床质量、性能和可靠性更高的证明，不但没降价，还适当调高了价格。许多国外客户满意地订了货。再后来，那些老客户还极力推荐新客户给我们发订单呢。”吉副总喜笑颜开。
    “这是什么道理，难道他们脑子瓦特了吗？”
    公孙不太清楚细节，因为除了我是全面管理外，其他老总都有分工。在各自权限范围内的事情，自己做主就好了，没必要通报。反正有考核指标管着，且奖惩逗硬！
    你就是天天早请示，晚汇报，拍马溜须，完不成任务也没辙，领导不会为你开脱的！况且他本身也有一大堆具体的事情。
    只有我和明先生例外。在一个高速发展的企业，必须有1-2个嘛事也不干的闲人，他们只务虚，比如公司战略，人才引进，资源分配等，这就是方向！
    先有方向，才有路。有一句格言：对于一个长途跋涉的旅行者而言，到了晚上，他能准时赶到宿营地，他就应该大笑！
    吉副总得意洋洋：“呵呵，刘总工教我们说的，绝了！他说我们的产品，比得国厂商质量、性能和可靠性更高，你们不得分摊点科技研发费吗？
    要不然，你们买得国产品好了！或者你们自己投入银河系般的开发费用，自己研究也行啊。后来人家想了想，很有道理。
    当然了，人国外客户才不傻呢。用我们天宇的产品，与国际上同行业比较，有更高的劳动生产率，更多的功能，更长的寿命。
    最可贵的是维修简单方便，都不用生产厂商派工程师去，他们自己就可以了。还有啊，操作界面及指令都是他们本国同声直译的语音和文字。仅凭这两点，每年要为他们节省多大一笔开销啊！”
    “哈哈哈，大军不错！有谋略，有骨气！企业和人一样，去发光，而不是被照亮。这样，我个人意见是选国产的，这次两家都要。因为我们不支持，咱国产的永远没有机会发展壮大，更别说智造和创造，不是吗？”明先生一锤定音。
    没想到，后来我们一直支持的一家本土企业，华锐风电科技竟然排在全球第二位，也算天宇为民族工业发展做了点贡献。
    明先生发问：“说点务虚的东西。大军哪，你听说过电子商务吗？”
    “明先生，我对此知之不多。”我实事求是。
    “呵呵，我是分管采购的，对此有所了解。”吉副总讲评：“根据ft中文网的报道：c国有望超越坚果国，成为全球最大电子商务市场。晶冬成长势头相当迅猛，它是依托什么实现快速增长的？
    通过调研发现，晶冬对整条产业链的物流系统进行了高效整合，使得物流效率大幅增加。正是依靠优化物流系统，晶冬让公司整体成本大幅下降。
    产业链是个非常有意思的东西，一定会经过产品研发、原料采购、仓储运输、订单处理、批发及零售这六大非制造环节，再加上制造，也就是“6＋1”，这个“6＋1”就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产业链。
    而在这个产业链中，制造是附加值最低、最不赚钱的一个环节，所创造的价值不到5。真正的竞争力在这个“6”里。
    晶冬最大的优势就在于它对这六大环节中的四个进行了高效整合。仓储运输、订单处理、批发和零售，这四个环节加在一起叫作大物流环节，晶冬用这种方法革了实体店的命。
    晶冬的办法叫做“三板斧”。第一板斧，是建立全世界最高效的物流系统；第二板斧，通过网站点击率来预测需求；第三板斧，精细化管理。”
    吉祥瑞讲解完了，我们还在思考和消化中。
    “呵呵，物流和电商发展气势汹汹，似乎不可阻挡啊！我们天宇要不要也跨出一只脚，挤进去分一杯羹呢？”明先生明显动了心。
    我掷地有声：“不管别人怎么赶时髦！我还是那个观点：立足于制造，发展到智造，最后是创造！这才是天宇的发展道路！否则，我们将永远受制于人，看老外的脸色，花钱买气受！
    我看电商就算了，物流也别介入了，第一，没什么科技含量；第二，不要试图与民争利。不过，可以在我们高科技产品的销售和运输中，借鉴他们高明的策略与手段。
    当然了，立足于各个时代的小部分龙头行业，天宇还是要积极介入的！
    但这个不是，永远也不是我们的主业和终极目标！它们只不过是赚钱的工具，大部分利润会用来反哺，或者说补贴高新技术研发项目。而高新技术及其产品，才是我们终极的追求！”
    “讲讲网上的议论，但我不作任何评论。因为看不清，也没搞过电商，没有发言权。”公孙大为谨慎地发言：
    “王an认为电商负面影响巨大。网民说：他们举起了键盘，认为自己是至高无上的神。我们经常扮演法官，并且判他人有罪，自己无罪。
    归纳起来，电商的负面影响主要有——
    首先是假货横行。日前央视《每周质量报告》节目曝光了炫贝等电商平台售假的问题，炫贝正品率最低，仅3725。
    在炫贝上，价格第一，品质第二，企业要想凭借品质来生存，那是脑子进水了。炫贝创造了一种不诚信的文化，误导冒冒失失闯进来创业的年轻人，以为创业、职场、生活，就应该是这样笑贫不笑假。
    其次，假货将打掉c国创造力。炫贝导致商家只专注打绝对价格战，原本就假货横行的c国市场将失去原创的动力，必然阻碍c国创造。c国制造或将沦为世界分工中最没有价值的一环!
    第三、炫贝发动了恶性竞争。炫贝正以势不可当的气势横扫一切。90的炫贝小店将会死掉，剩下10的炫贝大店也会出现超级价格战，最后，原本健康的经济变成了炫贝一家独大。
    一家独大先是端掉了别人的饭碗，c国人多地少，许多人都要从商品流通中获得一些利润来养活自己和家人，如果饭碗被端掉了，生物链断了，会引起各行各业的连锁反应。
    大批商店、服装店、工具店、数码城、商场已经关门歇业，即使留下的也是苦苦支撑，难有利润，很多实体店店主、营业员、促销员失业。
    接下来，很多店铺将会租不出去，实体店倒了去开餐馆，于是餐馆的竞争就会加大；餐馆撑不下去就开旅馆，旅馆的争抢也会激烈。
    如此连锁反应，一处受损，处处受害。一个产品或服务卖得太便宜就没有赢家，各个产业都不赚钱，没有人从中获利，这种亏本卖的模式绝不可能长久，整个社会都会焦躁起来。
    于是，失业的人越来越多，消费能力越来越低，饭馆没人来，电影没人看，美容没人做，房子没人买，整个经济就陷入了死循环。
    最后，我还想讲讲购物文化。这半年我去过一些发达国家，他们的网店没有c国发达，各个环节都不如c国效率高。但这些城市的商业街总是熙熙攘攘，很多是全家一起上街购物、吃饭、游玩。
    在商店和街道上，商家的广告红红火火，促销的明星团队招摇过市；不论是古董旧书店，还是明星写真照的商店，都有自己的顾客，有自己的生存缝隙。我的感受是，老外这是在生活。
    反观我们，如今大部分商店萧条冷淡，尤其是年轻人，想买东西了，在网上搜搜便宜货，下单，完全宅在家里——他们已经丧失了一种重要的生活方式，丧失了一个重要的交际渠道。
    网店只是互联网改变我们生活的一个方面，现在以及将来还会改变我们什么？是向好的方面还是向坏的方面改变？我没想清楚。我想，那什么也没有想清楚。他说将来要么电子商务，要么无商可务。”
    “其实，街上之所以没有烟火气，不只是电商的问题。也有城市管理过度执法，小商小贩难以生存。”我苦恼地说：“电商通过低价倾销一家独大后，最终会通过垄断抬高价格。
    让那些图便宜的人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因为，你货比三家的选择权已经被你拼命支持的炫贝无情地剥夺了！”
    明先生鉴往知来：“对于当下火爆的互联网和电商冲击，我认为制造业才是一个国家生存不可或缺的技术。制造业是一个国家的生存基础，是真正生产财富的。
    而电商只是分配财富，是解决财富存量（商品）由谁来卖的问题，同时电商也加速了财富存量的分配速度（某种程度上加速了贫富分化），但它不能解决财富增量问题。
    没有制造业，互联网只能是空中楼阁。
    其次，对供应商等合作伙伴，因为你的兴旺需要他的繁荣，没有他，你就损失了。一个企业肯定不是独立的，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链接生态，所以，只有共赢才符合共同利益。
    我认为做人第一就是要有高度的社会责任感。在家里，为人子要尽人子之责，为人夫必须尽人夫之责，为人父要尽人父之责；在社会上，要尽公民之责，要有强烈的民族和国家意识，这样你才会成功。
    而企业家应该坚持国家至上、人民至上、社会至上的志趣才能够成功。
    当然了，你的企业要成功，除了初心要大，还必须要懂得选择行业，根据时代发展敏锐发现市场需求，自己所做的东西都是国家和社会的短板才行。
    人的一生很短暂，如果只顾着自己，和这个世界对立隔离，那必然不会取得太大的成就。国家因为有你而强大，社会因为有你而进步，人民因为有你而富足。做企业，只有这样才是真正有意义的事情。”
    “当你感到压力大，觉得不顺心的时候，就去逛逛菜市场。看到年迈的老人，严寒酷暑，一小堆菜，一小堆水果，只为挣那几块几十块钱的家用，你所有的矫情和懒惰都会掉在地上碎成渣！可是有的人会让他们没有活路！”
    吉祥瑞又气愤地讲到一个现象：
    “中央首次提出要“强化反垄断和防止资本无序扩张”，堪称超重磅的说法。国内的众多互联网企业，已经到了与街头小巷、里弄杂院的小商小贩们，争蝇头小利的时候了。
    众多互联网企业都参与了，肆无忌惮地与民争利，已经触碰到底层百姓赖以生存的饭碗。你们订票、送餐、出行都整过了，又来打社区菜市场的主意。
    虽然你们的科技应用的确方便了人们的生活，但是你们在一定程度上重挫实体经济也就罢了，在他国互联网基础上搞出来的一大堆购物app等，其操作系统还是被别国卡住脖子的。
    在当下严峻的高科技较量中，朝野就别指望国内互联网企业都是什么高科技，能搞出光刻机、能搞出2n芯片，其实连门都没有。
    埃隆·马斯克也是搞互联网起家的，最初，是在线内容出版软件“zip2”、电子支付“x”、国际贸易支付工具“paypal”。
    在国内互联网拍马跟风搞出一大堆与民争利的app时，继“重型猎鹰”太空飞船发射成功后，目前马斯克正在疯狂地发射卫星，实施“星链计划”。
    大量底层的商贩，他们凌晨去进菜，起早贪黑挣点辛苦钱，容易吗？互联网巨头，你们还和人家抢饭碗，你们就算学不来马斯克研制火箭移民火星，思考人类的前途和命运，你踏踏实实学华为也行啊。
    向科技高精尖走两步也好啊，你们天天倾尽全力玩概念、吹模式、搅和市场与民争利，有担当的互联网巨头不该是这个样子啊！”
    我惨然地呼吁：“利不能赚尽，福不能享尽，势不能用尽。这世界不是哪一个人的世界，而是所有人的世界，因此凡事都要给别人留有空间。我认为，电商资本赢在细节，输在格局。
    我们要不断升级技术的先进代级，在跟风者山寨并地摊价之前，充分实现出口西方的高利润；而对西方垄断、吹嘘和营销的奢侈品，千方百计创新技术，让那些所谓的奢侈品，价格低到普通c国人也能享受得起！”
    “因为你的存在，让别人快乐起来，你是朋友；因为你的存在，让别人卓越起来，你是教练；因为你的存在，让别人强大起来，你是领导。”明先生表扬我呢。
    “虽然电商有些瑕疵，但它的确倒逼高端产品与奢侈品不断降价，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也许是对全人类的福利，因为它打破了西方国家在高端制造领域的超级黑心垄断利润及封锁到老的心理预期！”我的评价似乎前后矛盾，但这就是现实，宇宙都有两面性。
    会议开完了，那天正好是明先生的生日，所以他邀请我们仨和总部财务部全体员工一起去“刘一手”火锅店庆祝，晚上8点多又去了“魔幻东海”ktv唱歌。
    吹完蜡烛后，我们都把奶油往对方脸上抹，但老板架子大，没人敢抹他。所以老板静静地坐在那里，脸色有点难看。
    过了一会，我发现老板不见了，四处找寻，看见领导正躲在角落里偷偷往自己脸上抹奶油，边抹边说：“哎呀，怎么给我抹这么多奶油啊！”

 第二百一十九章 “弃约”精神的对策

    如果你向神求助，说明你相信神的能力；如果神没有帮助你，说明神相信你的能力。
    某一天，天宇高科法律顾问欧阳明欧大牙来公司找我拿一支“古巴”雪茄，1500元一支的。我们的工程师去美洲安装数控机床捎带的。
    “哎，不好抽嘛！头晕。”和我对坐着，点燃雪茄后，欧大牙痛苦万状。
    “哈哈哈，慢慢来。一年前，梅行长给了我一支，我和你一样，眩晕，可想到这是奢侈品，就坚持抽了三天，愣是没浪费。”
    “算了，我不太习惯外烟。”欧大牙掏出自己的软“忠桦”，递给我一支，为我俩点燃后，美滋滋地吞云吐雾。
    “你老兄可是大忙人一个，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啊？你今年的50万元顾问费，前天不是转过去了吗？”
    “哦，今天我来，是有一件重大的事情给你提个醒！”欧大牙接过秘书递来的毛尖，呷了一口。
    “什么事啊？还这么隆重。害得你老人家亲自跑一趟。”我警觉起来，因为欧大牙这几年为我们保驾护航，可是大功臣，避免了很多法律上的诉讼和纠纷。
    “咱们天宇这两年来出口增多，这是好事！但我就是怕不符合某些国家或联盟的标准，一旦面临起诉，那就无休无止了。而且你知道，国外律师费用是国内的几十倍，旷日持久的官司，你们就替律师打工了！唉！”
    “有这么严重吗？是不是你接了外国诉讼案子啊？”我放松了一点，因为律师嘛，总是会提醒你小心谨慎，不要触犯任何法律。
    “前几天接了个案子，是坚果国诉讼咱们上市公司北信建材的。”欧大牙忧伤地述说：“事情发生在2005年，坚国遭遇了卡特里娜飓风和威尔玛飓风，导致其东南部损失惨重。
    灾后重建的时候，坚国的石膏板不够了，于是就找我国买，北信建材旗下的子公司向坚国出口了大量的石膏板。这批石膏板盖房子的时候没什么事，也没人说什么。
    然而，到了次贷危机时期，一些业主突然提出主张，说c国的石膏板损害了他们的健康，会释放出含硫气体和甲醛，想要延期归还贷款甚至还要北信建材赔钱。
    你看看，坚果人小霸王？你特么自己穷，打肿脸充胖子，非要买别墅，哦，还不起房贷了，就找装修供应商买单吗？真他么会“甩锅”！典型的“没饭吃怪筲箕”。
    智商也很高，这下房贷终于有人买单了！厚黑学，厚黑学，我看在坚果国才是薪尽火传、继往开来。
    双方开始了长时间的诉讼，直到很久以后的2019年，双方才达成和解。但是，北信为此付出的和解金额加各种费用总额268亿元，基本相当于2019年全年的营业利润。
    北信建材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并且很冤枉。为什么？因为北信建材的石膏板并没有质量问题。
    首先，这批石膏板在出口时，已经按照坚国的要求进行采购前检测了；其次，在被曝出现问题后，我国组织了两次全国性石膏板检查，北信建材的石膏板都是达标的。
    就连坚国fda自己，也对这个所谓影响健康的说法进行了调查。fda发现，户主投诉的甲醛、含硫气体与石膏板无关，这批石膏板是符合ast标准的。
    坚国cdc也加入了调查，分析了11位据说是因为这批石膏板而致死之人的病历，最后认定这11人的死因与石膏板质量没有因果关系。
    此后，面对房屋业主和涉事建筑公司的指控，北信建材坚称其产品没有质量问题，并获得了包括坚果国、樱木国相关国际质量认证。
    据bbc报道，c国商务部此前也曾指出，坚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及c国质检总局对涉案石膏板的检测均符合两国的质量标准。
    因此，早先北信建材在这场诉讼之中是占据上风的，那最后怎么又赔钱了呢？因为官司打得太久了，中途坚国的石膏板标准变了。
    2015年，坚国消费品安全协会制定了新标准。规定坚国制造或进口的石膏板必须附通用合格证书（g），并将石膏板的硫含量限制在百万分之10（pp）以内。
    因为更新了的标准，这批石膏板突然就从合格变成了不合格。尽管含硫气体与甲醛依旧合格，但其他指标出现了不合格的情况。北信建材落入了下风。
    诉讼以来，截至2018年年底，北信建材因为这起案件，已累计支出律师费、差旅费等等共计约744亿人民币。
    如果继续纠缠下去，北信建材还将背负更多费用，得不偿失。最终，北信建材被迫无奈和解，赔钱。注意，只是和解，不是被判有罪。
    真要细究的话，fda这就是用后朝的剑，去斩前朝的官儿。坚国不少媒体指出，这件官司之所以会打这么久，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坚国政府暗中的贸易保护主义。
    在此之后北信再也不敢向坚果国出口了。咱惹不起你，躲得起？用你的欧洲高价建材去！”
    我仰屋兴嗟：“我认为从中可以看出坚国基本上也是个白眼狼国家，我们的确不应该再当东郭先生，坚果人真的很有“弃约”精神哪！”
    “你还是不够敏感啊！老弟呀，雕也好，鸲也好，都给我消停点！”欧大牙怒不可遏：“所以，咱们天宇数控机床和工业机器人要赶紧制定c国标准了！道理是要跟懂道理的人讲，对于没皮没脸的人，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欧大牙，聪明转转哦！”我站起来激动不已：“奶奶个熊！以后出口合同还要写上一条霸王条款：本原创产品符合地球最高标准——c国标准，爱用不用！
    一旦使用后，凡是以其他任何国家或联盟、地区标准向我公司索赔的，请预先支付合同总价款的250到我国东海高级人民法院账户。
    假定你想吃霸王餐，侥幸胜诉，按照我国法律规定，我公司将退还合同总价款及20的违约金，剩余款项作为我公司国际商誉损害金。”
    欧大牙猛赞：“哈哈哈，你小子够狂的，不过总有一天，我们大多数企业都会有这个底气！”
    吹牛可以，但咱为了规避这个风险，真的把脸厚心黑发挥到极致了，对付小人就得这样，不管他是什么肤色的小人。
    我通过王楚涵，先去了东海副主管的办公室，详细汇报了我们天宇的诉求，寻求政府和行业协会保护，保护我们原创的民族工业。王领导高度重视，立刻领着我去见了主要领导。
    “不用开会了，时不我待！保护我们创造的品牌刻不容缓！老王啊，你和分管工业的周副主管一起，进京协调行业协会，并邀请他们在东海制定数控机床和工业机器人的c国标准，今天就出发，越快越好！”大领导对着王、周二位领导吩咐。
    三天后，工业协会的领导、专家赶到了东海。一周后，上述两大类产品的c国标准拟定完毕，并报国家相关部门审批。
    由于东海这两类产品国际领先，所以，又一周后，国家相关部门一字未改地颁布了nc和cir的国家标准。
    再过了一周，工业协会在东海召开nc和cir标准全国培训大会。海子总工及协会专家详细阐述了标准的制定，赢得了与会人员一致好评。
    我则根据天宇这两年外贸实践的经验，应邀作了题为“国际贸易财务避险”讲座。
    “尊敬的领导，各位同行！虽然我个人对金融衍生品没有好感，但是既然老外喜欢这种公开的赌博，咱也可以利用它们规避风险。学学华尔街的金融寡头，吃个火锅的时间都可以在手机上赚钱。嘿嘿！
    一、套期保值规避外汇汇率风险
    1、外汇风险。
    是指一定时期的国际经济交易当中，以外币计价的资产(或债权)与负债(或债务)，由于汇率的变动而引起其价值涨跌的不确定性。
    2、外汇套期保值(hedgg，又称对冲交易)的基本做法是买进或卖出与现货市场交易数量相当，但交易方向相反的相同或相近月份同种外汇期货合约。
    以期在未来某一时间通过卖出或买进相同的期货合约对冲平仓，结清期货交易带来的盈利或亏损，以弥补或抵销现货市场价格变动所带来的实际价格风险或利益，使交易者的收益或成本锁定在某一水平。
    3、外汇套期保值如何操作
    在进行外汇套期保值操作时有两种方法可以选择：
    1）期货交易合同法——外汇期货
    是指期货交易者在固定场所内，根据规定的交易币种、合约金额、交割时间等标准化的原则买进或卖出远期外汇，再在约定时间，按约定的币种、价格、数量等进行交割或对冲的一种外汇交易。
    2）期权合同法——外汇期权
    也称选择权，是交易的买方或卖方签订买卖远期外汇合约，期权合约的买方在支付一定保险费后，可以获得在约定时间内按规定的价格买卖约定数量的某种货币的权利，或放弃这种买卖权利的一种交易。
    进出口商利用期权合同法的具体做法是：进口商应买进看涨期权，而出口商应买进看跌期权。
    两种方法主要区别是：期货交易合同法届时必须按约定的汇率履约，而期权合同法则可以根据市场汇率变动作出出选择，即既可以履约，也可以不履约，最多损失期权费。
    两种方法各有各的适应情况，如果在套期保值操作中能将两种方法有机结合起来使用的话，无疑会增加盈利的机会。
    二、期货
    1、期货概念及分类：
    英文名是futures，与现货完全不同，现货是实实在在可以交易的商品），期货是商品期货和金融期货。
    商品期货又分工业品（金属商品（贵金属与非贵金属商品）、能源商品）、农产品、其他商品等。金融期货主要是传统的金融商品（工具）如股指、利率、汇率等，各类期货交易包括期权交易。
    期货交易的产生，为现货市场提供了一个回避价格风险的场所和手段，其主要原理是利用期现货两个市场进行套期保值交易。
    在实际生产经营过程中，为避免商品价格的千变万化导致成本上升或利润下降，可利用期货交易进行套期保值。
    即在期货市场上买进或卖出与现货市场上数量相等但交易方向相反的期货合约，使期现货市场交易的损益相互抵补。锁定企业的生产成本或商品销售价格，保住既定利润，回避价格风险。
    交收期货的日子可以是一星期之后，一个月之后，三个月之后，甚至一年之后。
    2、交易特征
    1）双向性
    期货与股市最大的区别就是：期货可以双向交易，可以买多也可以卖空。价格上涨时可以低买高卖，价格下跌时可以高卖低买。做多可以赚钱，而做空也可以赚钱，所以说期货无熊市。
    在熊市中股市会萧条，而期货市场却风光依旧，机会依然。
    2）费用低
    3）杠杆作用
    杠杆原理是期货投资魅力所在。期货市场里交易无须支付全部资金，国内期货交易只需要支付5的保证金即可获得未来交易的权利。
    由于保证金的运用，原本行情被以十余倍放大。假设某日铜价格封涨停（期货涨停仅为上个交易日结算价的3），操作对了，资金利润率达60（3÷5）之巨，是股市涨停板的6倍（有机会才能赚钱）。
    4）机会翻番
    期货是“t+0”的交易，使您的资金应用达到极致，您在把握趋势后，可以随时交易，随时平仓（方便的进出可以增加投资的安全性）。
    5）大于负市场
    期货是零和市场，期货市场本身并不创造利润。在某一时段里，不考虑资金的进出和提取交易费用，期货市场总资金量是不变的，市场参与者的盈利来自另一个交易者的亏损。
    在股票市场步入熊市之际，市场价格大幅缩水，加之分红的微薄，国家、企业吸纳资金，也无做空机制。股票市场的资金总量在一段时间里会出现负增长，获利总额将小于亏损额（零永远大于负数）。
    三、利率互换：
    利率互换terestrates。亦作：利率掉期，一种互换合同。合同双方同意在未来的某一特定日期以未偿还贷款本金为基础，相互交换利息支付。利率互换的目的是减少融资成本。
    如一方可以得到优惠的固定利率贷款，但希望以浮动利率筹集资金，而另一方可以得到浮动利率贷款，却希望以固定利率筹集资金，通过互换交易，双方均可获得希望的融资形式并达到双赢的结果。
    综上所述，我认为我们实体企业主要应该考虑套期保值，如果确有富余资金，可以搞点高风险期货、期权操作，改善一下员工伙食！
    最后我想说的是：赚钱，能治愈一切矫情；有钱，能治愈一切自卑。在这个坑爹的世界里，没点自娱自乐的精神是很难潇洒自如的！”
    “哈哈哈！”会场响起了愉快的笑声。
    一个月后，我应邀去东海财经大学和西部财经大学（母校）这两所大学演讲，主要是c国创造、行业标准、工匠精神以及规避企业国际化的财务风险，并接受了客座教授的虚荣证书。

 第二百二十章 野人山热血男人基地

    在我加入真人cs野战秀俱乐部前，先汇报一下我的狙击手训练成果，实际上差不多经历了两个月的时间。准确说是16个周六、周日。
    “哈哈哈，我是教不了你了！大军哪，你小子，本教官看就是鬼才一枚！奶奶个熊！”龙渊教官在我第八周周日的射击打靶结束后，给了我一拳，大笑着赞叹。
    “龙教官，军儿他有这么厉害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妍儿步枪训练完，过来跟龙教官学习狙击技术，听到对话，既开心，又怀疑。因为她比我多学两年，手枪和突击步枪射击不错，但狙击技术还被龙渊诟病：说她没有太多天赋，劝她算了。
    “对付毒贩这些凶残的罪犯，相信我的眼光，你已经没有了对手！”龙教官对妍儿微笑着说。
    一个女孩子，能得到严苛出名的特种兵退役教官的夸奖，很不容易了。但妍儿不干，还要继续陪我练习狙击技术。
    “哈哈哈，马教官，杨警官不相信他老公，你来解释！”龙教官把在旁边验枪的老部下叫来了。
    “是！班长。”马到功教官还保持着部队的规矩，两手握拳在腰部，小跑着过来立定，敬礼。
    先是很崇拜的眼神，接着就像看怪物一样盯了我几秒，吐出气，这才徐徐讲来：“今天上午9点30分，狙击手和普通射手200米，不带瞄准镜点射实弹射击考核。
    由于电脑坏了，已经于前一天拉去市里维修，所以今天是我和几个教官及工作人员，在200米固定靶掩体下人工报靶。刘大军的成绩最差：击发10枪，9枪打空，未击中标靶，仅有一枪正中靶心。
    龙教官，嗯，老班长很疑惑：难道那一枪是蒙的？也太巧合了？他命令大军老弟再试一次，又打了10枪。涛声依旧，10枪均未击中标靶。
    老班长气急败坏，先是狠狠地踹了大军两脚，然后出于好奇，不由自主地走近标靶，想欣赏这罕见的标准乱射。
    这一看，还真就看出了门道。原来，他母亲的，大军这小子，第一枪正中靶心，随后的19枪均从第一枪击出的弹洞穿过。
    龙教官以老年痴呆般的表情，傻傻地盯着标靶，眼都不眨地看了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天才！”
    马教官活灵活现讲述完毕，妍儿赞叹一声：“军儿，古代养由基百步穿杨也不过如此？太佩服你了！”
    “呵呵，这算什么？最绝的是，此时大军的枪法已达到了化境。他还自创出一招“二龙奔月”射击术。”马教官栩栩如生道：
    “50米标准靶前。95式步枪，588子弹，速度930\/s；54手枪，762子弹，速度420\/s。大军老弟左、右手，各拿54手枪和95式步枪。
    第一枪，由54手枪击出；第二枪，由95式步枪击出。第一颗子弹射出，随即，第二颗子弹射出，击中第一颗子弹的尾部，两弹前后串联，先后正中目标。”
    “嘿嘿，这小子行！我估计自己都做不到这一点。”龙教官不吝赞美。
    “这也算一个发明了？”妍儿越发钦慕。
    “发不发明的咱不知道”，马教官继续介绍：“对了，装上瞄准镜，400米和最大射程600米，大军各打了10发子弹，分别是100环和99环。
    呵呵，还考不倒你了吗？龙教官恼羞成怒，选择了10个飞碟和大军打赌，为了加大难度，在其中三个飞碟上，用醒目的红光标明了“无辜人质”。
    如果有一个飞碟未击中，大军就输了；还有，只要打中一个人质，大军也算输！”
    “哎，马教官，能给我讲讲飞碟射击吗？”妍儿还没学，因为龙教官认为她的狙击技术尚未合格。
    “可以的，杨警官。”马教官不像龙教官那么多规矩，“飞碟多向射击时，碟靶飞行最远距离为75米，飞行时间4至5秒，散弹最佳命中距离在35米以内。
    因此，射手必须在碟靶飞出靶壕15至20米内完成击发，也就是说要求射手必须在04至06秒内完成运枪、瞄准、击发一系列动作，其动作之迅速、反应之快是可想而知的。
    碟靶在一定范围内向不同方向，包括不同角度和高度飞行。靶壕内装有15台抛靶机，每3台为一组，分别有3个抛靶方向。
    碟靶的飞行高度可在15至35米之间变化，规则中有9个抛靶方案供比赛使用，每一个方案的抛射角度和高度都不一样，充分表现了多变的特点。
    子弹使用重24克装有约270粒铅丸的霰弹，发射后依靠散布面的任何一部分弹丸命中目标。因此，只能是概略瞄准目标。
    多向飞碟比赛的射程一般为15米。抛靶后，碟靶旋转向空中飞行，它们的飞行速度一般为80公里\/小时，它们在空中飞行的距离一般为65-80米。”
    马教官认真负责讲完后，卖个关子，故意不说结果。
    “这么高难度啊！那打赌后来谁输了呢？”妍儿追问。
    “呵呵，明天早上16铺码头，我请客！半斤桃明老白干，一斤猪头肉，面食管够。哎，杨警官，马教官，你们都可以来蹭的。愿赌服输！哈哈哈，老哥我开心！青出于蓝了。”
    龙渊抚掌大笑，放下拆卸下来的瞄准镜后，接着讲：“杨警官，咱先说说训练。当狙击步枪拿到手上时，以前我在部队上培训过的，几乎所有的有狙击潜质的士兵都很兴奋，只有大军表现得很平静。
    他抚摸着那支枪，仿佛它不是枪，而是一个人，是一个老朋友，他甚至幻想着与枪进行语言交流：不要再叫了，别再叫了。
    我作弄他：你听见枪冲你叫唤了？
    它是想跟我说话，大军正颜厉色。
    那天我就在想，我们老祖宗讲究个“天人合一”。我看哪，大军是“人枪合一”了！这小子八成能行！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的天赋还是超出了我最大胆的想象！没说的，大军老弟，你已经狙击手毕业了！相信以后不再是你以为我骄傲，而是我因你而自豪！”
    龙教官叹为观止。
    “啊！男人，我太激动了！回去我要慰劳你，炒几个好菜。龙教官，马教官，今晚请你们去我们家做客，好吗？”妍儿脸上红晕浮现，一时间美丽而生动，某些人又呆了。
    “好啊！谢谢杨警官，我们一准去！对了，我想邀请大军你们两口子，到我担任教官的“野人山”热血男人基地来，这是体验战场的好地方。怎么样啊？”龙渊殷切期望。
    妍儿笑靥如花看着我，哥们立正紧接标准军礼，大声吼道：“是！龙教官。”
    “哈哈哈！”大厅里立刻响起了男人好卖（豪迈）的笑声。
    一周以后的周末。“野人山”热血男人基地。
    “这是一项具有国防背景的训练和比赛，它融合了镭射对抗，参赛者需要具备一定的军事及团队配合技能。”入学的第一天，龙渊教官给我们新学员训话：
    “这种战术对抗联赛早期是军警训练的项目和‘真人cs’狂热爱好者的娱乐项目，现如今它已不是简单的娱乐游戏定位，而成为了一种时尚的军事体育运动。下面，请马教官简要介绍一下。”
    “荣誉军团战术对抗联赛，其实质在于帮助社会的国防与军事技能教育“补缺”。致力于基本军事技能的普及与战术素质的养成，可长期性、常态化培养民众的军事素养和国防技能，国家体育总局已向全国推广此类运动。
    这项运动最早起源于米国，是野外生存素质拓展的一个分支，现已演变成合理、合法、安全的一种激光对抗赛。
    各位新同学，我们的“野人山”热血男人基地真人cs野战战场，风景秀丽，空气新鲜，是感受沙场的绝佳地点。
    cs镭射枪战使用改装的激光枪与感应系统，全套设备源于米国陆军迈克尔野战场景的系统。
    游戏中，将参赛队员按人数分成几队对抗射击，参与者身穿米军丛林数码迷彩服及感应系统，手持激光仿真镭射枪在丛林、废墟与壕沟间穿梭奋战，搜寻追杀。
    击中对方时造成“血淋淋的创伤”效果，而对人体却无任何伤害和危险。虽然不是真枪实弹，但同样可以感受到“枪林弹雨”的强烈刺激。
    在商场如战场的时代，这种游戏可以培养人们机智、灵活、勇敢、果断的思维头脑，培养以大局为重的团队精神。
    整个战场处于高科技的实时监控之下，战绩、损伤可自动统计，战斗时间、胜负判定均由计算机统一控制。电脑自动而公正的判别不给作弊者半点余地。
    cs镭射枪战运动使参与者成为战士的梦想成真，作战过程仿真程度极高。相比传统的彩弹和bb弹有着天然的优势。”
    马到功教官提纲挈领讲述。
    “没有任何一种现代的团队合作能超过军队袍泽之间传统的团结和情谊！好好体会。”龙渊教官最后总结。
    接下来，我们排队领好了装备，在宽大的操场上，马教官继续填鸭教学：“讲一下！”
    当我们立正后，他微笑着说：“稍息！同学们，我们的每套单兵装备由激光发射枪、激光接收系统（头盔及背带）等组成。
    激光枪发射时，有模拟枪声及震动。身上感应背心的右肩下方有一个震动器。打中敌人后你的震动器会长震一下，震动时间约3秒。振动、蜂鸣与闪光1次。
    打中自己人后震动器会短震一下，震动时间约1秒。被别人打中后震动器会短震三下，每次时间约1秒，同时你的枪会发出一声惨叫。
    被击中后生命值扣减，作战背心会振动3次、蜂鸣3次、激光接收器的红灯闪烁3次，共耗时约5秒，期间激光发射器暂时无法射击。
    5秒过后如果仍有生命值可继续射击战斗，如生命值耗尽则激光发射器锁死，无法参与战斗。下面，我给大家演示一下。”
    马教官拿来装备后演示穿戴顺序如下：
    1、先戴头盔，头盔上有一个接收盒在你的右后方。
    2、穿感应背心，背心上有一个数据盒在你的背后，天线向上，前面和左右两边都是采用毛毡连接的，可根据个人需要来调整大小。
    3、穿戴完毕后起立，把右下方的一根线跟枪的尾部连接即可完成。
    4、游戏完毕后脱装备按照相反的顺序进行。
    学会单兵装备穿戴后，龙教官紧接着宣布游戏规则：“每场战斗最高时间不超过30分钟，游戏过程中必须戴头盔，每人每场6个弹夹。
    每人每场有2条命值，第一条命值阵亡后第二条命值自动复活，时间约3-5秒，复活期间装备处于封锁状态，别人无法击毙你，你也无法击毙敌人。
    当胸前的两个感应灯一直处于闪烁状态，枪加不进子弹，无法射击后，说明你已经阵亡，必须将头盔摘下退离战场，回到集合地。
    一旦阵亡请不要与其他未阵亡的战友对话，禁止做战场幽灵；未阵亡者不得摘下头盔冒充阵亡者影响战局。
    胜负判定：
    1、一方将另一方所有人员击毙。
    2、在规定时间内哪方存活人员最多为胜利。
    3、个人每击中敌方目标一次，身后的“状态显示器”会纪录一次战绩，同样，被敌方击中时也会纪录在案，战斗结束后会显示战绩和战损两个数据。
    4、被误伤的队友生命值扣减，作为处罚，误伤伙伴的队员已有战绩也要扣减。
    装备轻拿轻放，如有损坏照价赔偿。严禁将枪头接触地面，枪头属发射装置，易损坏。游戏一旦开始，严禁拔掉任何一根连接线，否则本场游戏你无法参与。不允许用手或任何物品遮挡激光感应接收器。
    游戏过程中严禁出现手杀、肉搏等身体接触现象，不允许投掷任何物体。镭射属于光，有折射，建议不要7-8个人一堆，容易出现秒杀现象。
    必须严格遵守教练的规定。游戏过程当中绝对不允许抽烟、饮酒，游戏过程遵循“安全第一”原则。”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三流神剧，百战老兵鄙视你！

    龙教官讲完后，我们开始挑选武器，参加不同战斗。
    在训练基地的日子里，根据不同的任务需要，我们几乎每个人都掌握了手枪、（狙击）步枪、轻机枪、重机枪、手雷、炸弹等基本武器的使用技巧。
    下面，跟随我几个星期的“实战”经历，抖音视频接触过的主要武器。
    1、p90tr
    是模仿比利时fn公司的一款新产品，代号：《土狼》《狂鲨》。
    《土狼》属于突击步枪，《狂鲨》有机枪、狙击步枪两款。
    土狼射程不少于400米，机枪、狙击步枪不少于800米。装备采用红外无线感应系统，射出的无线光斑直径约15公分大小，呈直线前进，不会无限扩大，对身体没有任何伤害。
    2、deserteagle
    大名鼎鼎的沙漠孤鹰，西部牛仔片里经常出现的手枪，银色枪身，造型极酷，手感极好……
    由于准性差，子弹少，威力大，所以在很近的肉搏战中你可以毫不留情地狂开枪来射杀对手，但在中远距离时，建议你瞄准些再射，毕竟子弹有限。
    3、ak47
    呵呵，不用介绍了？土黄的枪管和枪托，直挺挺的瞄准器，霸道的威力，强大的后坐力，发射子弹时的噪音……
    臭名昭着的ak47，匪徒打劫银行的必备武器……准确性较差，每个弹夹30发子弹，威力极大，射速很快，在近战时具有霸道的威力，可以把敌人打飞到几尺之外。
    4、sig-552
    狙击冲锋两用步枪，可以开一格镜进入狙击模式。
    5、249
    俗称“重机”，准性极差，每个弹夹100发子弹，威力极大，可谓是“不论鬼魔，扫到翘翘”。
    1)典型的压制火力！可怕的威力，令人闻风丧胆的声音……适用于大混战，或者是一面倒的局势。
    2)见过重机点射吗……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闭关修炼此功。
    6、闪光爆弹
    无直接伤害，爆炸时释放巨大的声音以及强烈闪光，可导致短时间丧失视力，一人对付房间内多人时极其有用。
    7、手榴弹
    杀伤力：可伤害墙壁后面的人，伤害随距离及障碍物衰减。高爆手雷可利用墙壁反弹投掷，投掷前需要一定时间做动作。
    8、烟幕弹
    无直接伤害，爆炸时释放大量烟雾，可用来掩护自己的行动。
    9、c4炸弹
    呵呵，不用多说了？当你听到嘀嘀声的时候……
    在基地训练的第二天（周日），龙教官首先讲解了最基础的东西。
    “在战斗中，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消灭敌人，我先给大家讲解4个简单的战斗动作，持枪行进、立姿、跪姿、卧姿射击。”
    等大家演练1小时后，龙教官异常郑重地教导我们，我是牢牢记住了百战老兵的经验：
    “1、行动或站立时不要站在日光下面，因为你本身与背后的强光反差过于明显，很容易将你暴露。
    2、行动或隐蔽时尽量保持低姿，千万不要向敌人展示你“高大”的身材。
    3、移动前先选择好下一个隐蔽地点，而且移动速度要快。要做到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4、多学学手语，因为它不需要充电而且很少受到干扰。
    5、大声乱叫，摆着很酷的造型，手持武器乱扫，敌人就会纷纷倒下，那都是三流神剧里骗人的镜头。用心瞄准、认真射击才能够击中敌人，否则不但浪费弹药还会暴露自己的位置。
    6、不要离开自己的队友，因为在作战时你落单的话，你会发现你很容易就被敌人消灭。
    7、不要跑到队友的枪口前，因为在作战中，敌人的子弹大多会从你正面飞过来，而队友的子弹则会从你后面飞过来。
    8、你可不是什么超人，你手里的武器也不是真枪，当你单独面对的敌人超过两人时，不要跳到他们面前主动去攻击他们。
    最好的办法就是躲起来用冷枪对付他们。如果你非得跳出去，我可以以一个老兵的身份非常负责地告诉你，你快成烈士了。
    9、任何行动前都应该仔细观察行动区域的环境，想象一下如果是你在打埋伏的话，你会躲在哪儿？有一句话希望大家能够牢记：“多观察才会少挨打”。
    10、在丛林作战时，耳朵是比眼睛更好用的观察器官，因为在丛林中，眼睛的有效观察距离有时甚至只有5至10米，而耳朵却可以听到几十米乃至上百米距离的声响。
    11、不要横穿开阔地和走廊，除非万不得已。但要记住：如果必须要横穿的话，千万不要犹豫且要有队友掩护。
    12、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看到人要先开火，要记住他死好过你死，给别人鞠躬好过别人给你鞠躬。
    13、中枪后就不要在原地等第二颗子弹光顾你了，只要没死就赶快换地方。
    14、打伏击或偷袭时，好的撤退路线要比好的攻击位置重要得多。
    15、什么叫“死守”？这个词应该反过来念“死守就是守死”，消灭了敌人就是守住了阵地。要想其他办法去主动消灭敌人，不要在那里挖坑为自己准备后事。
    16、撤退时，要么有队友掩护你，要么有掩体掩护你，要么就不要撤退。
    17、撤退时不要直线逃跑，因为你不可能跑得比子弹快，但是子弹却不会拐弯。
    18、不到全部战斗结束，千万不要放下武器，否则后果将会很严重。”
    两个月真人cs野战期间，我和梅行长以及妍儿一直在一组。巩行一开始要担任另外一组组长，后来看到老是全军覆没，就泄气了，官也不当了，来我们这个常胜组当了个大头兵。
    龙教官组织我们先后开展了如下一些实战。
    1、攻坚战——上甘岭和五圣山攻守战
    放松身心，充分锻炼身体；在战斗中不断奔跑、跳跃、匍匐、攀登或突袭对手，在体验刺激的战斗快感同时，不知不觉中做了大量运动，达到了强身健体的目的。
    2、寻找黑匣子
    只有找到飞机上的黑匣子，从黑匣子记录的数据进行分析，才能揭露真相。一方为了掩盖真像，一方为揭示真相，同时进入飞机出事地点寻找黑匣子……休闲浪漫的运动形式，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有多少精力你就腾挪跳跃多久，和自然的零距离贴近就是你我的目标。
    3、争分夺秒
    巷战，什么都可能发生。直面死神随时光临的战场，激发参加者的责任感、自信心、独立能力、领导才能、团队合作精神以及面对困难和挑战时的应变能力。
    4、迷宫混战
    三国时期，刘备兵败白帝城，东吴将领陆逊乘胜追击，遭遇诸葛亮设下的八卦阵。锻炼战略思维能力：只有充分考虑战略，应用有效的战术才能够取得实战中的胜利。
    5、辑毒特警
    丛林碉堡战场，武装特警奉命去抓捕毒贩，毒贩拼命抵抗，最终被消灭。从容应对压力与挑战。在面对问题时能够更充分地发挥其领导才能，展现个人魅力。
    说点我两个月cs野战的体会。
    1、野战游戏中的一个重要环节是野炊，团队从进入野战基地那一刻开始，集合、分发服装、拓展、野战，所有一切都会纳入到团队的评比中，野炊也是考核团队精神的重要项目。
    一般来讲，团队成员要自己到山上捡柴、杀鸡宰鱼、生火做饭……
    一次，一个团队直到午后1时多才结束野战，本想着马上可以开饭了，没想到还要做饭。此时天降大雨，他们居然捡到柴火，并快速做成了一顿饭。
    “真正的野外生存就是这样的，只有战胜一切困难才能活下来，赢得最终的胜利。”龙教官在一旁酷酷地说。
    2、左右晃打。这是cs射击中最基本的一种方式，无论什么枪，都可以使用这种方式进行射击。但使用这种技巧，对环境是有一定要求的，即身体周围尽量要宽阔一些。
    蹲射并不一定原地不动射击，在蹲下时，我们同样可以边移动边射击，利用这一特点我们便可以寻找到隐藏在掩体后的敌人。
    在cs中，距离和视觉是有一定差距的，我看不到对方，并不代表对方也看不到我。绕半圈射击这种方法主要适用于各种手枪以及p5冲击枪，绝对不适用各种步枪。
    3、位置移动的重要性
    就如房地产一样，最关键的便是位置、位置、位置！请尽快得知对手的位置！出色的射手懂得如何训练自己逃避迎面而来的火力，移动到一个更好的位置。
    知道什么时候移动是一门精确的技能，它是通过几十个游戏和几十个失败经验学习的技能，所以一定要多参加实战练习。
    训练你的身体，当你认为你需要的是“移动”而不是“隐藏”时，你要学会行进中射击的技能。在任何时候，保持跟踪你的对手，做出准确的移动，也许是制胜的法宝。
    4、cs野战攻略：取胜之道
    不要让队友过多地单独行动，应该尽量多地集结兵力，并寻找机会找到对方落单的队员群殴他。整个实战的艺术，就是先作合理周密的防御，然后再进行快速、大胆的进攻，还应注意把进攻和防御当成整体，灵活进行攻防转换。
    5、在逆境中犹豫不决和畏缩不前的行为，或试探性的进攻，是非常有害的，它将导致最终的失败。
    6、善于运动的小队才能获得胜利，要学会以转移来弥补人数或装备上的不足。打真人对抗必须简便迅速，在战斗中要非常重视出奇制胜，绝不做敌人希望你做的事---理由很简单，因为敌人渴望。
    7、多方误敌，乘虚攻击。
    迫使对方分兵，使中央空虚，再乘机以快捷的攻击从中央突破；有时在很多不同场地故作大举进攻的姿态，迷惑调动对方，然后在另一区域突然发起攻击，使对方措手不及——这就是常说的佯攻。
    8、利用敌人失策，发动闪电般的毁灭性打击。
    9、注意激励士气，就算遇到猪一样的队友，你也不要轻易放弃。鼓励他，安排适合他的位置和任务，在某一个方面，他没准比神一样的对手更难缠，因为他永远不会骄傲，会很小心。
    10、一切以实际情况为主，随机应变，能够打赢的战术就是好战术。
    两个月后的周末，我们到达“野人山”热血男人基地cs海滩战场，开始为期两天的大规模决战，包括两部分：一个是代号“龙卷风”的抢滩登陆战；另一个是代号“松山抓鼠”的攻坚战。
    到检验水平的时候了！问当今谁是英雄？遥指真人cs野战秀……

 第二百二十二章 天气预报不准，今天干甚？

    一位哲学家说过：童年的记忆，可能会成为一生的嗜好。倭瓜从儿童时期开始练习白刃战。练习得太多太久，喜欢白刃战是必然的。最熟悉的技能都会成为最喜欢做的。
    打游戏也一样，当年坚国人在han国开办学校教玩星际争霸，结果这个烂游戏就成了han国全民热爱的游戏。
    “嗨！将军，天气预报不准，今天干甚？”
    了望哨列兵睿恩。梅浙，头戴防护盔，斜背3式镭射冲击枪，大裤，今年新款军靴bellevilleburajungleboots。
    采用光面棕色皮设计，防止刮伤和吸水，鞋底采用改进型巴拿马鞋底，采用了rocky282的蛋疼透气孔。脚后跟打屁股蛋，庄重地敬礼。
    “shit（狗屎），吹牛！”
    “七星少将”卡特利特。龙渊教官回了个二指米式军礼，傲慢而俏皮地命令。小翻领军服，打着灰领带，二战时米军军服，肩上六颗满天星，中间一盏灯，星星点灯。
    决战的日子定在星期六。“龙卷风”抢滩登陆出发地位于东海杭舟湾津山卫津山嘴的海滩。我们的登陆场在距离津山嘴66公里的大津山岛。
    大津山岛—一座无人居住的孤岛。东西尖狭，中部宽阔，略呈菱形，面积03平方公里，顶峰高103余米，是东海市地面最高点。
    岛麓受海浪长期冲蚀，多悬崖削壁怪石，海边多海蚀崖、海蚀台、海蚀穴及暗礁。山坡草木繁茂，多青冈、樟、黄连木、榔榆、野桐。
    由于人迹罕至，至今仍保留着陆上已绝迹的原始植被和古生珍贵植物，如列为国家二级保护植物的舟山新木姜子，三级保护植物红楠，天竺桂等，具有重要的科研价值。
    岛上气候宜人，冬无严寒，夏无酷暑，空气清新，无污染之害，实为海上仙境。
    大津山岛的地貌很特别，看起来非常美，西南部还有一条长750米的砾石海滩，感觉这里很适合拍照。
    最有趣的是，这里还是一座名副其实的“花果山”，岛上住着一群猕猴，毛茸茸，萌萌的。守岛人除了保护海岛资源以外，就是喂可爱的猴子们。
    说到人文环境，大津山历史上曾是海防要地，有部队驻扎过，所以遗留了很多具有历史价值的军事遗迹。
    最近的天气预报太不靠谱了。有人说：女人像天气，善变；男人像天气预报，不靠谱。
    昨天下午，星期五，我们下榻津山卫“火线”大酒店。
    晚上，在津山嘴海滩，篝火晚会。
    “士兵们，勇士们，知道“野人山”热血男人基地真人cs野战决战，为什么要选在这里吗？”少将卡特利特，叼着烟斗，戴着军帽，威风凛凛。
    没有人回答，我虽然知道，但作为属下，乔治。刘顿上校深知，战场上还是听长官的比较好。最起码，不会让俺去当炮灰。
    “因为，就在1937年11月5日凌晨，狗娘养的猪头，ri军第十军趁着涨潮之际，凭借着大雾，驾着小船从戚家墩至白沙湾一带滩头阵地偷袭。
    到了7时左右，ri军在炮火、飞机的掩护下，对津山卫大举进犯，c国守军殊死抵抗，仅剩40余人突围，其余全部壮烈殉国。
    登陆杭舟湾北岸的ri军，这群畜生之后又参与了惨无人道的金陵大屠杀！忘战必亡！勿忘国耻！下面，谁可以讲述一下战史啊？乔治上校，你来！”
    少将点名了。
    “是！长官。”
    哥们手持马鞭，戴着墨镜，头戴防护盔，腰里插着米国1911a1式1143毫米半自动镭射手枪，它的设计者是大名鼎鼎的米国着名枪械设计师约翰??勃朗宁。
    身上背着斯普林菲尔德1903a4镭射狙击步枪——春田步枪。
    “战友们！你们好。淞沪会战后期，在杭舟湾登陆的ri军，是以第十八师团、第一一四师团、野战重炮兵第六旅团、独立山炮兵第二联队等部队组建的第十军，司令官柳川平助中将。
    同时，ri军大本营又将位于华北战场的第六师团调出，命其在长江的白茆口登陆，加入到第十军作战序列。
    ri本海军也把原来的第三舰队，分编成第三、第四两个舰队，增加了“足栖号”巡洋舰为第四舰队旗舰，以全力协助第十军的登陆作战。
    ri军第十军第一期作战目的是：十一月二日断然进行登陆。之后，以精锐的一部作为先遣队，神速地进入松河以南地区，掩护军主力渡过黄淮江。
    第二期作战目的是：尽速以一个兵团通过水路，向姑苏挺进，切断c国军队回撤金陵的退路。主力在松河西南地区整顿后开始前进，进入姑苏河北面，策应申沪派遣军消灭c国军队主力。
    这是一个极其凶险的作战计划。
    如果ri军成功登陆，并依上述计划占领沪浙交界处的松河地区，即可切断沪杭甬铁路，然后从南向北发动攻势，与从北向南打向姑苏河的申沪派遣军协同，对申沪战场上的c国军队形成包围之势。
    ri军选择的登陆地点，位于申沪南侧杭舟湾的北岸。
    这里近岸水深十米以上，且海岸平直，便于大型舰只靠近与重兵展开。更为重要的是，这个地区公路和铁路发达，不仅可以通往申沪及杭城，也是通向金陵的要道。
    早在两百多年前的明嘉靖年间，ri本人进犯申沪就是从杭舟湾津山卫登陆的。c国人或许忘记了，但ri本人牢记心中。
    国民政府陆军大学聘任过的ri本教官，曾公开对c国军校学员说：津山卫是登陆的好地方。可见杭舟湾登陆点早已在ri本人的窥视下：关于杭舟湾沿岸，平时已在进行侦察，也收集了相当数量的地质资料。
    但c国将领们认为，津山卫海水浅滩涂深，海岸纵深又多是水网地带，并不是一个理想的登陆地点。——ri本军人与c国军人对同一军事问题的认知相距甚远。
    c国军队统帅部似乎已完全陷于应对申沪的惨烈苦战，遗忘或是忽视了位于申沪战场背后的杭舟湾——空虚的后方如遭遇突袭，必会腹背受敌。
    这是基本的军事常识，而置身于战场的第三战区指挥官们竟然毫无防备。太不专业了！
    最令人奇耻大辱的是，淞沪会战居然是这样泄露了情报，使得ri军从津山卫轻松登陆。
    我们都知道淞沪会战是在1937年8月爆发。
    当淞沪会战进入到10月底的时候，虽说c国军队一直处于被动地位，一撤再撤，但申沪仍然是由他们控制着，这种局面和ri本当初的判断以及算盘是背道而驰。
    所以为了贯彻速战速决的战略，尽快解决申沪战局，ri本参谋部决定立即增兵申沪，同时把主战场从华北南移至淞沪。准备实施登陆作战来打开局面。
    ri军计划在杭舟湾北岸登陆来包抄c国军队后路，同时派出间谍登陆杭舟湾北岸津山卫。
    在当时奉命潜入津山卫一带刺探军情的是ri军山田武一，他曾有如下回忆：“在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还比较迷茫，因为我c国话讲得不好，所以我随身带着当地人喜欢的一些小礼物，另外还有为数可观的法币，我们就穿着便衣出发了。”
    淞沪会战爆发之后仅仅一个星期，他们从申沪潜入津山卫后，租住在当地一陆姓人家家里，这家人还派其儿子给他们做向导。
    那时ri本间谍一天给他们的报酬是10元“法币”（c国一名普通飞行员的月薪也不过30元）。
    他们把随身携带的那些糖果、烟卷等礼物全部送给当地居民，而且还以略高于市场价来购买当地人售出的物件，从而博得当地居民的好感！同时，利用手中的“法币”引诱当地人帮他们做事。
    靠着这些个小恩小惠，终于证实了防守津山卫的c国军队属于“杂牌”的地方军，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c国正规军的防区远离海岸线，对他们登陆部队构不成威胁！
    在金钱诱惑下，陆姓人家不仅派其儿子做山田武一的向导，更是为其测量了水深、水流等登陆所需要的精准数据情报。山田武一等ri本间谍在当地汉奸帮助下，经过一番实地考察，得出了以下情报：
    “津山卫海面辽阔，地形也开阔，方便大部队集散及运动。但是水比较浅，军舰停下来后，士兵要划小艇20分钟左右才能到达海岸。在这段时间里，c国军队完全能够组织一种有效的阻击，庆幸的是，c国的正规军没有在此布防。”
    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经过那么长的时间，不少当地居民都知道了山田武一他是个ri本人，而且他们的活动很是可疑。
    但是让人痛心的是，这些人由于得到过山田武一的小恩小惠，居然没有一个人向当地政府、驻军报告，从而使得ri军间谍的行动畅行无阻。
    于是，ri本军部在得到准确的情报之后，最终批准了第十军在津山卫登陆的计划。
    c国统帅再度昏招，在战事激烈、兵源枯竭之时，将防守杭舟湾的部队全部投入前方战场。没想到这一重要情报又被ri军掌握。
    莫大讽刺的是：为了维持“蝗军不可战胜的神话”；为了帮助柳川平助中将荣膺ri本“活仲达”（不用侦察就知晓敌军漏洞）；也为了登陆计划绝对保密，中将军事指挥能够“一战封神”。
    津山卫登陆的头天晚上，一支特遣小队奉命对陆姓人家所在的村庄实施了“守口如瓶”行动，队长山田武一。
    山田五一狞笑着说：“c国有句古话叫做席席务者为俊杰，阁下还系鸡愿配合索嘎！”
    于是，所有村民都被刺刀顶着脊背签订了“保密协议”，但是最后，这些“三寸鸟，七寸嘴”的汉奸或者知情不报的村民依然被悉数捅死。
    “哟西，本杰明·富兰克林前辈的名言如雷贯耳：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所得寺内，鬼助鬼也！”得到战报的柳川平助在“犬养驴太郎”旗舰上喝着蛇蝎清酒，仰天狂笑。
    只能说：汉奸绝没有好下场！雪崩之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第二天，ri军在津山卫成功登陆之后，立即与在杭舟湾登陆的ri军一起对申沪形成合围之势，致使淞沪地区c国守军陷入腹背受敌、四面楚歌的危急境地。
    11月8日，c国军队全线撤离。12月2日暨阳要塞陷落，淞沪会战最终以战败而结束。”
    我讲完了。
    有人带头高呼：“打倒汉奸！奋发图强！祖国复兴！”
    学员们雄壮的口号，在海滩上空久久回响。
    晚上9点钟，天气预报甜美地播报：明天风和日丽，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近海风力1-2级。
    末了，还点播了一首优美、温馨的歌曲。
    军港的夜啊静悄悄
    海浪把战舰轻轻地摇
    年轻的水兵头枕着波涛
    睡梦中露出甜美的微笑
    海风你轻轻地吹
    海浪你轻轻地摇
    远航的水兵多么辛劳
    回到了祖国母亲的怀抱
    让我们的水兵好好睡觉
    “ok！小伙子们，回步兵营美梦去！”少将卡特利特高声宣布。
    今天上午9点，发起横渡作战的日子。谁知道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海面上风大浪高，只好暂停登陆，等待天气好转。
    有一个着名的段子：
    观众：明天天气怎么样？
    电视台天气预报美女主播：啊，三天前，火红的太阳当头照，照到了我的破衣裳。
    观众：劳驾，我问的是明天！
    美女主播：明天的天气预报，敬请收看本台下周三，《天气事后预报》。
    大家只好找掩体躲避风雨。
    掩体找好了，卡特利特将军把我们上尉以上的人员集中在一起，召开本次“龙卷风”抢滩登陆的背景和战术分析会。
    列兵睿恩。梅浙和上等兵道格拉斯。巩固，因为是我的好朋友，被将军开恩列席参加。唯一的女兵，叶卡琳娜（纯洁）。妍儿，战场救护兼本上校副官，也旁听了。
    战争，让女人走开！可是，就在几十年前，有岛国畜生的存在，女人能走开吗？c国姑娘们也只好含着泪，拿起枪，保家卫国！
    “现在谁能告诉我？诺曼底登陆的战史。”卡特利特将军，冷酷地询问。

 第二百二十三章 谁让小胡子如此狂躁？

    “没有人回答诺曼底登陆战事，那么乔治上校，你来！”卡特利特将军点名了。
    估计也是想为这次真人cs野战决赛，我指挥的“盟军连”取得胜利打下基础。因为，只有士兵信赖他的军官，上下同欲才能胜利，不是吗？而和平时期，我只有畅叙战史，才能赢得临时士兵的信任。
    “是！长官！”我立正敬礼，洪亮地开讲：“研究战史，我们除了研究当时国际政治和军事背景外，还要风物长宜放眼量，追根溯源，探究整个战役发起前的一些东西。
    比如，在大型会战前，往往会有一些小规模的战斗，或者说试探性的攻防。历史最神奇之处就在于，正是这些不起眼的小战斗，超出了双方指挥员的想象和控制，最终演变为超级大战。”
    我刚说到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哈哈哈，讲得好！大军老弟，别来无恙啊？”
    哥们转头一看，原来是东海战备区的连长雷电同志。那次我被刑讯逼供住院时，他来看望过我。
    “哈哈，我很好。雷上尉，见到你太开心了！你怎么来了？”我激动万分，走过去和他亲热握手。
    “哎，这位同志，我们连长现在已经是少校营长了！”旁边一位穿着迷彩服的战士厉声纠正。
    “呵呵呵，对不起，我不知道哇！少校同志，本人乔治。刘顿上校，正在讲述诺曼底登陆战史，请指示！”哥们啪的一个立正，敬礼。
    开玩笑，现实中咱只是一个预备役少尉副连长好不啦。
    “哈哈哈，不用客气！你们“野人山”热血男人基地真人cs野战学校校长，为了扩大影响，已经联系了华东七省一市的其他学校，共同举行真人cs野战秀联赛。
    所以，我和唐参谋等被邀请担任裁判、战场观察员和评论员。老朋友，这一次咱们可是统一战场合作了！”
    雷少校开心地给了我一拳。
    “少校同志你好！这么说，联赛规模扩大了吗？”龙渊教官也很快乐。
    “是的，这次规模扩大到9个连，每个省一个连，你们东海2个连。“龙卷风”抢滩登陆战，“同盟国”6个连，配备退役两栖登陆舰，登陆舰上装备镭射舰炮以及镭射无人机；“轴心国”两个步兵连，一个镭射坦克连。
    根据军用气象雷达分析，明天全天晴朗，近海风力2-3级，可以登陆。鉴于天气耽搁了一天，所以改为：明天上午“龙卷风”抢滩登陆，下午“松山抓鼠”攻坚战。
    现在，我们先回大本营重新分组，选出各级军官。当然，我不反对继续诺曼底登陆的战术分析，我们走。”
    雷电少校说完，我们就一起回到了“火线”大酒店。
    由于其他省的朋友们要下午才能陆续到来，我们原班人马在酒店临时作战室继续研讨。
    “好了，现在我们继续。我完全同意乔治上校的观点，小规模战斗往往演变为大型战役。
    例如，粟裕大将建议歼灭距离徐州较远的国民党黄百韬第7兵团、李延年第9绥靖区，为下一步解放徐州做好准备。这就是最初的“小淮海”。
    时间就到了1948年10月，原先只由华东野战军发动新一轮攻势的“小淮海”，根据有利态势演变成由华东野战军和中原野战军联合发动攻势的“大淮海”。
    战略目标仍然是“歼敌于长江以北”，军事目标发展为“歼灭国民党徐州剿总军事集团”，包括黄维兵团，杜聿明指挥的3个兵团即孙元良、邱清泉、李弥兵团。
    经过66天的淮海大战，60万的人民军队打败了80万的国民党军。但是，诺曼底登陆又是从哪一个小战斗引起的？”
    雷电少校讲完了他的见解，又亲切地为我铺路。
    “呵呵呵，我来讲解一下，二战中被遗忘的一场战斗——迪厄普登陆战，我认为被大多数军事专家忽略了！而它正好是诺曼底登陆，开辟欧洲第二战场的大战序曲。
    交代一下战争的国际政治和军事背景。
    1942年春季，同盟国一方的形势是非常严峻的。nc德国的装甲部队已经深入苏联国土，英国第八集团军在北非战场一直败退到埃及。在西欧，同盟国部队则隔着英吉利海峡和德国人对峙。
    在nc节节进逼之下，苏联领导人向英美两国发出呼吁，坚决要求开辟“第二战场”。以迫使德国从苏联撤走部分部队，从而减轻德军对苏联的压力。
    但是丘吉尔却表示，由于缺乏登陆设备以及足够的制空权，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组织大规模登陆作战行动。
    二战时同盟国三巨头里，最聪明的当数邱胖子。一个被他忽悠出钱，出物资，最后出兵；一个被他忽悠人海战术，前仆后继地死扛！
    所以，小日本袭击珍珠港后，全世界最开心的两个人就是：丘吉尔和他的美国表哥罗斯福！据说，兄弟俩连夜通了电话：
    “嘿嘿！现在，表哥啊，我看您还出不出兵？死了那么多您的子民，怎么交代？”
    “唉！哟！勾！b！表弟你放心，让孤立主义见鬼去！明天美国就会宣战，让可口可乐与星条旗，飘扬在所有小胡子和八字胡的上空！可恶的日本佬，野蛮的猩猩！shit！”
    大洋彼岸，希特勒被紧急叫醒，通报了盟友日本偷袭珍珠港。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元首发怒了，他狂暴地把枕头、被子往门口猛扔。其中爱娃的罩子一个，飞到随后赶来劝慰的空军元帅，二把手戈林额头上。一战时，希特勒受过神经毒气伤害，空喊怀疑他神经质。
    戈林风趣地说：“嘿嘿，谢谢元首！您奖励的护目镜，我又当回飞行员了嘛！”
    “sacksicht麻袋脸！durchen小蠢货！那个狗屁的下等兵东条英机，我看他就是富士山最大的黑社会，只知道惹祸，不懂得隐忍和善后！
    山本五十六哪，你他母亲的也得疯牛病了吗？我给你的忠告，你这个还算清醒的跟屁虫，全部当成耳旁风了吗？阻止不了，你先告诉我一声啊！唉，完了！这下td全完了！我的欧洲哇！我的地球仪哪！”
    希特勒还没平息胸中万丈怒火，他为啥要开口大骂日本人？
    因为德国非常明白有一个国家不敢招惹，这个国家就是美国。德国最害怕的就是日本为了自己利益去摸老虎屁股——招惹美国。
    按照当时德国的实力，完全可以打败苏联，将整个欧洲收入囊中，可是美国加入战争之后整个情况将会发生大反转。事实证明，小希是对的！美国加入二战后，法西斯国家开始走下坡路。
    “为了做出一种姿态，让那个钢铁科巴（斯大林），绿林好汉，先和小胡子死磕一会儿！死道友少死贫道，啊，我大英帝国士兵的生命不知道要高贵多少倍！”丘吉尔想。
    于是，丘吉尔向莫洛托夫指出，英国将在8、9月间渡过英吉利海峡，开辟第二战场。同时，他还强调，由于缺乏登陆艇，这次行动的规模是“有限”的。
    这次悲壮失败的两栖作战行动为盟军以后的登陆战取得了宝贵的经验，盟军还针对登陆战中暴露的大量作战问题，研究和发展了减少伤亡的装甲、船舶及技术。最重要的是认清了在海滩建立人工港口对整个战役的重要性，这一点在诺曼底作战中最终得到了体现。”
    我简要讲解完毕。
    “其实，希特勒不知道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二战时德国空军元帅戈林有多蠢？简直就是盟军的“卧底”。”
    少将卡特利特另辟蹊径道：“虽然二战最终以代表正义的反法西斯同盟取胜，但德军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德国几乎凭借一己之力，把二战前的欧洲军事强国都逼到了绝境。
    然而德军的强大也是相对的，陆军的实力毋庸置疑，海军却相对薄弱，水面舰艇部队一直难以跻身当时的世界一流。而空军的账面实力非常强大，但却常常难以发挥巨大威力。
    在二战中，海陆空协同作战模式逐渐成为主流，任何一个兵种拖了后腿，往往都会极大地影响战局。细看之下，海军与空军的各种短板竟大都与一人脱不开干系，此人就是第三帝国的二把手，德国空军元帅赫尔曼?戈林。
    戈林缺少战略眼光，居功自傲，且好大喜功。而在他的“决策”下，乌拉尔山轰炸机的原型机遂被抛弃，德国在二战中再也没有生产真正意义上的战略轰炸机。
    1940年5月25日，英法联军被迫撤退至法国东北部的港口城市敦刻尔克。然而，眼看联军走投无路之时，德军突然停止了推进。
    在希特勒对前进与否而犹豫不决时，戈林向希特勒保证，帝国强大的空军可以将30万英法联军尽数消灭在沙滩上。而事实是，当德国轰炸机对海滩狂轰滥炸时，英国士兵还能在海边悠然地喝下午茶。
    因此，有专家认为，是戈林贪功的性格，惧怕功劳被德国装甲部队全占，希望借机从胜利中分一杯羹。
    1940年6月，德国高层制定了试图攻陷英国的“海狮计划”。戈林向希特勒保证，德国绝对不会遭受攻击。啪啪打脸的是，不仅德国空军在以多对少的战争中蒙受巨大损失，柏林还被英国空军炸了个遍。
    戈林为掩饰失败，从南线和东线各抽调了一批空军投入西线的消耗战中，从而影响了战争的整体局势。在戈林一系列错误指挥下，德国丧失了大批高素质的飞行员。
    另外，戈林还规定，陆军将领没有对空军直接调动权，在请求空军支援时只能先向上汇报。这一决定直接影响了德军在许多重大战役中的发挥，无论是北非战场的隆美尔元帅，还是东线的克卢格元帅都深受其害。
    邓尼茨元帅曾在战争初期请求元首批准组建强大的海军，尤其需要庞大的水面舰艇以对抗英国。此提议被戈林傲然拒绝，声称强大的帝国空军可以搞定一切。
    其实在“海狮计划”后，戈林不再指挥战争，除了在重大活动中露露面，剩下的时间便以打猎、收集古董等活动为主。
    有一则民间段子称，盟军曾经策划刺杀希特勒、戈林等纳粹重要人物，但因为戈林的瞎指挥，盟军反而乐意将他留在德国，继续“带领盟军走向胜利”。”
    龙教官话音刚落，“报告长官，上等兵道格拉斯请求发言。”巩固行长有感而发了。
    “ofurse！”卡特利特少将点头同意。
    “讲几个意大利的笑话。
    一、美军轰炸撒丁岛前面两个小岛，上面驻扎了1万多意大利人。但是最后盟军轰炸机总共炸死了40多名意大利人，意大利人就接受了美军飞行员的劝降。
    二、在北非，5000人的意大利军队遇到一个连的英军设下的路障后就地缴械了。英军长官通过电台询问坦克手抓了多少个俘虏，得到的回答是：1英亩军官，9英亩士兵。
    意大利这个国家，要是没有它战争就变得很残酷，有了它战争就变得很可笑。用希特勒的话就是：“整个意大利，只有领袖是古罗马人。”
    意大利真不是来负责搞笑的，但搞笑，他们是认真的！
    有人说意大利是“欧洲的国家，非洲的军队”，呃，不，非洲的埃塞俄比亚恐怕会第一个站起来反对。仅能骑着鸵鸟、拿石头参战的埃塞俄比亚土着，不但大败意军还让意大利政府赔款1000万里拉。
    德国名将隆美尔曾经访问过意大利军队的战壕。当时盟军开始炮击意军阵地，意军所有士兵一起跪在地上喊：“啊啊！圣母玛丽亚啊！”
    隆美尔在那里留下了一句名言，对意大利指挥官说：“让他们别祈祷了，让他们赶紧准备反击。我要说的就这些。”
    在东线战场斯大林格勒战役中，北翼由意大利军团掩护，但22万官兵仓皇溃逃。希特勒谈及战役进展时，问到意大利部队是否遭到了重大损失，回答是：“根本没有损失，他们全都拔腿溜走了”。
    据说希特勒气得当场丢下一句狠话：“这是支只知道歌剧和女人的军队！”
    意大利军队和德国军队的表现天壤之别。希腊一个小县城的居民抗击侵略，他们打赢了意大利的部队但最终不敌德国，还是失败了。
    受降时来的是意大利军队，小县城的人瞧不起意大利，拒绝向意大利投降，等德国部队来了以后才正式投降。
    而德国人的战败，则和靠不住的“意大利朋友”有关。
    苏德战场上，由意大利军团掩护的北翼被苏军轰开；而意大利1943年投降让盟军从亚平宁半岛登陆，德军为了保护南翼，被迫抽调大批部队来占领意大利北部和中部各省。
    根据国外二战专家研究，德军在北非战场后期之所以吃亏，是因为大批的意大利军队光吃饭不干活，导致德军后勤补给发生困难，耗不过盟军才让后者取得胜利。
    1940年6月，在希特勒攻打法国的时候，意大利趁法国被德军蹂躏到几乎投降的境地时跟着凑热闹，结果却被法国占领了许多领土。
    意大利夜间曾经有过“我们睡着了的话对方一定也睡了，因此不会被攻击”这样的说法，最后遭到了英军的奇袭。在机场调查燃料不足的原因才发现没有燃料管理部门……
    意大利军队出现在战场上，只会鼓舞敌人的士气。更搞笑的是，投降早的意大利，在1945年还以战胜国的身份，伙同美国等同盟国，大摇大摆地去那些他们打不过的国家接收胜利果实。”
    巩固讲完了，作战室里大伙儿浮现出会心的笑容。
    “拿破仑说：只有糟糕的将军，没有糟糕的士兵；诸葛亮说：兵不在多，而在统帅如何调遣。士兵再糟糕，也不过战死沙场，也不过是他一人。”雷电少校沉稳地讲述：
    “现在，我来解说二战十大战役。大家看看，将军或统帅的愚蠢有多么可怕！葬送的不仅是成千上万他的同胞，有士兵，更多的是平民，甚至还可能葬送他的国家！所以，孙子才说：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

    “第一个战役：晴天霹雳——波兰闪击战
    1933年1月30日，希特勒夺取德国政权，这是波兰民族大祸临头的第一个不祥征兆。而此时的波兰，国家命运掌握在一群目光短浅、头脑僵化、冥顽不灵的“上校”们手中。
    他们使波兰在错综复杂的欧洲处于非常被动的局面。当德国吞并奥地利、肢解捷克斯洛伐克时，鼠目寸光的波兰政府竟趁火打劫，企图趁机参与瓜分，殊不知德国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
    等到德国正式提出收回但泽（格但斯克）时，这些“上校”们方才如梦初醒，而此时占领捷克的德军已从北、西、南将波兰包围了。
    德军投入62个师160万人，波兰为反抗侵略共约100万人。由于将领指挥能力低下，在战役开始前，波兰武装力量的动员和部署尚未完成。
    与此同时，德国为避免两线作战，于8月23日与苏联签订了《苏德互不侵犯条约》，并达成共同瓜分波兰的秘密协议，波兰的统治者们在春秋大梦中就已经注定了败亡的命运。
    1939年8月31日夜晚，希特勒密令一群身着波兰军装的德军党卫队，闯进德国边境城市格莱维茨的广播大楼，在播音器前开了几枪后，用波兰语广播了一篇事先准备好的讲话稿，声称“波兰对德开战的时候到了”。
    接着又枪毙了一些身着波兰军服的刑事犯，制造了德国军队被迫自卫反击的“现场”。
    演完贼喊捉贼的大戏后，希特勒便在广播里声称：“德国已遭波兰入侵，德军已开始自卫反击，从现在起，我们将以炸弹回击炸弹。”
    此时的希特勒已经彻底露出他狰狞的面目，也就是从这个时刻开始，人类惨剧，让亿万人血流成河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正式拉开了帷幕！
    1939年9月1日凌晨4：45分，从德国本土起飞的轰炸机群呼啸着向波兰境内飞去，攻击目标集中在波兰的部队、军火库、机场、铁路、公路和桥梁。
    仅仅几分钟，波兰人便第一次痛苦地品尝了人类历史上首次大规模的空中轰炸。与此同时，德波边境上万炮齐发，炮弹如暴雨般倾泻到波军阵地上。
    大约一小时后，德军地面部队从北、西、西南三面发起了全线进攻。同时，停泊在但泽港外伪装友好访问的德国战舰“霍尔斯坦”号，也突然向波军基地开炮。
    波军猝不及防，500架一线飞机还没来得及起飞就被炸毁在机场。无数火炮、汽车及其他辎重来不及撤退便被摧毁，交通枢纽和指挥中心遭到破坏，部队陷入一片混乱。
    德军趁势以装甲部队和摩托化部队为先导，快速从几个主要地段撕破了波军防线。当天上午10时，希特勒兴奋地向国会宣布：“帝国军队已攻入波兰，德国进入战争状态。”
    反观波兰方面，将领们一向轻视防御，所以不肯花气力去构筑工事，他们宁愿依赖反击。尽管缺乏机械，但他们仍然深信自己的军队能够有效地执行反攻任务，愚蠢的波兰上校们把自己和国家都带入了苦难的深渊。
    机械化入侵者毫无困难就可以找到奇兵突进的前路，而波兰人的反击大都被轻松击破，因为深入的德军不断威胁他们的后方，使他们感到腹背受敌而无法立足。
    开战后，古德里安率部迅速突破波兰边境防线，9月1日晚渡过布拉希河，9月3日推进至维斯瓦河一线，完成了对“波兰走廊”地区波军“波莫瑞”集团军的合围。
    至9月4日，波军“波莫瑞”集团军的3个步兵师和1个骑兵旅全部被歼灭，而古德里安指挥的4个师一共只亡150人，伤700人。
    雪上加霜，苏联政府宣称：由于波兰政府不复存在，因此《苏波互不侵犯条约》不再有效。为了保护乌克兰和白俄罗斯少数民族利益，苏联决定进驻波兰东部地区。
    9月17日凌晨，苏联白俄罗斯方面军与乌克兰方面军分别在科瓦廖夫大将和铁木辛哥大将的率领下，越过波兰东部边界向西推进。9月18日，德苏两国军队在布列斯特－力托夫斯克会师。
    至10月2日，进行抵抗的最后一个城市格丁尼亚停止抵抗，波兰灭亡。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的第一场战役仅用一个月的时间就结束了。至此，波兰历史上最为黑暗、悲惨的时期到来了！
    在nc统治区，厄运与死亡降临到无数的犹太人、知识分子、教士、贵族和抵抗人士的头上。在苏军占领区，几十万战俘被押往苏联，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人永远消失在“卡廷”森林……
    克劳塞维茨说：战争无非是政治通过另一种手段的继续。对波兰而言，这句格言再贴切不过了。从战略角度而言，波兰的重建是趁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德、苏两个强邻暂时削弱之际完成的。
    它向西、向东扩张了很大一部分领土，而这些领土虽在历史上曾属于自己，但德、苏亦认为这些领土自古以来也曾属于自己，追根溯源的话，这是个谁也说不清楚的事。
    所以，当德苏两国统治者认为波兰人夺取了他们的领土后，波兰应时刻认识到自己所处的危险，密切注视两个强邻的政治和军事动态。
    最初，波兰领导人在政治外交上意识到这些，开始奉行联德制苏的外交方针。但波兰人的外交政策缺乏灵活性和应变能力。
    后来，当认清德国已成为头号敌人时，应迅速调整其外交政策，与苏联结成政治军事同盟，共同对付德国。然而，波兰人并没有这样做。
    波兰人过分自信，缺乏远见，既不知彼，也不知己，转而把宝押在英、法两国身上。以为西线可以牵制绝大部分德军兵力，而自己的军事力量足以同德军周旋到底，甚至还以为可以攻入德国本土。
    而法国甘末林将军的愚蠢无能和法军在西线的糟糕表现，百分之百地说明波兰人又一次押错了宝。波兰人轻信了英、法两国的空头支票，而不考虑同苏联结盟。
    讲一下波兰人不知道的秘密：亨利?坦迪1891年8月30日生于英国沃里克郡利明顿。1914年10月，坦迪所在的部队参加了血腥的第一次世界大战。
    1918年8月28日，在夺占法国马尔宽渡口的激战中，坦迪的英勇表现又为他赢得了一枚“维多利亚十字勋章”。
    突然，战壕中的坦迪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德军伤兵。这个一瘸一拐走出阵地的德军士兵也看到了不远处坦迪的枪口正死死地指着他。
    “我当时的确瞄准了，但我从来不射杀伤兵，”坦迪日后回忆起当时戏剧性的一刻，“我让他走掉了。”这个年轻的德国伤兵略略点了点头，然后就慢慢走远了。
    历史在这一刻忽然转向了。
    因为这个伤兵，他的名字，就是令后来包括坦迪在内的所有欧洲人，闻风丧胆、谈虎色变的阿道夫。希特勒！
    遗憾的是，元首没有记住坦迪的不杀之恩，统帅残酷无情的德国战车，差点让英国亡国。
    小品的是：英王家族有日耳曼贵族血统，亲德也属正常，就这么简单。从乔治一世起，都是保持着迎娶德国公主做皇后的习俗。
    二战初期，英国碰巧出了一位希特勒的“铁杆粉丝”国王——爱德华八世，他连英法联军军事机密都可以送给德国。
    由于爱德华八世鲜明的亲纳粹立场，英国政府不得不在欧洲战云密布之时找茬炒了这位国王的鱿鱼。
    二战初期英国的绥靖政策，还有英法联军的“西线无战事”，是否就不奇怪了？
    由于波军统帅部对敌我双方力量悬殊缺乏清楚的认识，因而直接导致战役指挥的重大错误，他们把主力沿漫长的边境靠近部署。
    但在战略态势上，德军已三面包围波兰西部地区，此时的波兰西部就像一块已悬在德国张开的大嘴中的肉，波军统帅部还如梦游一般把主力部队往里面送，结果让德军轻而易举地分割合围，聚而歼之。
    这又验证了一条军事经验：弱小的一方若想守住一切地区，势必一败涂地。
    从军事史角度，波兰会战是机械化战争思想的首次实践，也是对古德里安军事改革后的德国机械化部队的第一次考验。
    在坦克集群和战术空军集中轰炸支援下，从防线的一点或数点上实施突破，在扩大突破口之后，摩托化步兵和炮兵紧随坦克部队之后，向敌纵深发展进攻。
    随后，扫荡其后方指挥中心和交通要点，在达到一定深度后旋转迂回，会同正面步兵集团合围歼灭陷入包围之敌。
    其间，空军集团又对敌前方后方实施持续不断的轰炸，使对方战斗意志瘫痪，造成心理和士气的崩溃。
    波兰士兵虽然英勇作战，但在这种崭新的机械化立体作战方式面前，终究难免土崩瓦解。
    德军进攻如此顺利连希特勒都感到吃惊。
    而作为主要指挥者和现代装甲作战理论的奠基人——古德里安也因为在波兰战役中不同寻常的表现而一战成名，双手沾满波兰人民鲜血的“闪击英雄”从此诞生。
    雄霸战争近千年的骑兵也因为神勇的波兰骑兵用马刀挥砍德军坦克，招致碾压、屠杀而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
    “自古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无独有偶，我也来讲述一下和波兰人鄙视防御相反的另一个国家，过分迷恋要塞，军事思想僵化的杯具国家——法国。”
    少校言毕，我经过允许后沉重地叙述：“马奇诺防线（agotle）是法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为防德军入侵而在其东北边境构筑的筑垒体系。
    马奇诺防线从1928年开始建造，1940年才基本建成，造价50亿法郎。防线主体数百公里，主要部分在法国东部的蒂永维尔。由钢筋混凝土建造而成，十分坚固。因为造价昂贵，所以仅防御法德边境。
    由于法比边界的阿登高地地形崎岖，不易运动作战，且比利时反对在法比边界修建防线，所以法军没有多加防备，但万万没有想到德军会由此突破。
    1940年5月德军诱使英法联军支援荷兰，再偷袭阿登高地，会合荷兰德军将联军围困在敦克尔克。马奇诺防线也因为德军袭击其背部而失去作用。
    一、普法战争后遗症——“大规模进攻”理论的惨败。
    有人说，法兰西民族自从拿破仑之后就再未出过一个军事奇才。普法战争的惨败，在背上沉重的民族耻辱十字架后，法国人一心想复仇，将“大规模进攻”理念奉为经典的军事思想。
    第一次世界大战初期，法军不但轻视野战炮兵的火力掩护，还迂腐地认为：步兵在德军机枪和大炮的打击下跑步前进都是对军人荣耀的一种侮辱。
    在付出了数以十万计的生命代价后，法国人终于逐渐务实，摒弃了那些可笑的理念。最终，在盟友的帮助下艰难地打败了宿敌德国。
    二、军事领导层的短视——缺乏军事理论创新及新武器作用的弱化。
    当时法军高层分成两派。一派的代表人物是福煦元帅，他认为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德国一旦再次威胁法国，法国应该立刻发起一场跨过莱茵河的进攻。
    另一派则宣称，上次大战特别是凡尔登会战的经验证明了坚固的永备防御工事和要塞的优越性，他们认为法国最好能有一系列要塞构成的战略防线抵御入侵，直到盟国提供援助，以联合封锁来扼杀德国。
    法国选择了后者，结果使自己走上亡国之路。这也再一次说明，将自己国家的安全交给别人是靠不住的，是荒唐可笑的。
    法军领导层的短视还体现在对新式武器的使用上。
    比如法国将领固执地认为飞机的作用就是给炮兵指示目标，而坦克的活动范围必须圈定在己方炮火的有效射程之内，进攻只能在炮兵完全摧毁敌方防御之后才能由步兵发起，坦克必须掩护进攻的步兵。
    三、完全防御军事思想形成的基础——法国人民对和平的渴望。
    一战结束后，法国这个名义上的战胜国也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军队伤亡超过600万人，北部省份被战争摧毁，国家背上沉重的战争债务，经济凋敝，民不聊生。
    残酷的一战令普通法国人渴望和平稳定生活，既然国耻已雪，不愿再战，在“过和平日子”思想的驱使下，消极防御的思想也在军队中蔓延开来。
    在入侵法国时，古德里安把闪电战真正变成了事实。他不断违抗上级命令，带领他的部队和坦克尽可能地向前推进，大大超过预期的目标。
    破坏了法军的通信，把法国参谋部人员变为战俘，而这些人一直认为德军会停在西部的马斯河附近，没有得到命令前是不会行动的。
    当古德里安的装甲集群推进到英吉利海峡时，他已经深深地插入了法国，切断了马其诺防线。”
    我的讲述结束，作战室里气氛突然凝重起来，寂寂无声。
    “讲几个笑话，免得大家打瞌睡！”雷电少校一看纯粹的军事探讨，业余军迷不会长久兴奋，赶紧转移话题：
    “1、希特勒来到一个精神病院视察。他问一个病人是否知道他是谁？病人摇摇头。于是，希特勒大声宣布：我是阿道夫。希特勒，你们的领袖。我的力量之大，可以与上帝相比！
    病人们微笑着，同情地望着他。其中一个人拍拍希特勒的肩膀说：是啊，是啊，我们开始得病时，也像你这个样子。
    2、德国人扩军时的吹牛：如果天空黑沉沉的一片表明什么？回答：那是空中的飞机，多到连小鸟也不得不在地上走。
    3、1945年的时候，英国不断对德国进行轰炸，希特勒召集空军司令戈林，宣传部长戈培尔，粮食部长贝克举行会议。
    希特勒问戈培尔：我们的士气还能保持几年？戈培尔：两年，我的元首！希特勒又问戈林：我们的弹药可以保持多久？戈林：3年，我的元首！
    最后希特勒问贝克：我们的粮食还能坚持多久？贝克赶紧说：5年，我的元首！希特勒高兴地说：太好了，我们还可以继续打下去。这时候贝克弱弱地说：我指的是我们4个……”
    “哈哈哈！”作战室里一片欢乐的海洋！读者大大，您们悄悄地没笑吗？

 第二百二十六章 青山埋忠骨马革裹尸还

    “拿破仑说：能控制好自己情绪的人，比能拿下一座城池的将军更伟大。为将之道：知己知彼，懂得进退，不死抱军事教条。攻如闪电，守如珠峰，以正合，以奇胜，再知天文地理，紧跟军事技术变革，百战不殆，是谓“军神”。”
    我开始滔滔不绝的阐述，雷电少校和龙渊教官频频点头。
    “西方军事战略总是和当时军事技术相联系，他们是不断变化的战略。因此，对于克劳赛维茨的“进攻是最好的防御”，一定要正确理解！
    东方兵法则是从战争原则和军事谋略教导你，老祖宗传授给俺们的旷世奇谋永不过时！
    雄狮领着一群绵羊，绵羊个个变成野狼；羔羊（还是那种引颈就戮的）带着一队雄狮，雄狮人人称为雌兔！
    军事上千万不能学“宋襄公之仁”，战争就要有战争的样子，一旦开战，就要闪电般破坏和封锁敌人的战争潜力，比如军事设备、科技研发、基础设施、工业企业、国际贸易甚至军援物资。
    我小时候的英雄梦，最早就是来自看了一场电影《巴顿将军》。原来，战争是这样的？仗，还可以那样打！看完电影心想：如果有一天祖国需要我上前线，我会对巴顿前辈说：嗨！乔治，该我了！
    我们不挑起战争，但也不惧怕战争，以战止战，战胜而得和平，和平方能久矣。”
    上士道格拉斯听完我的讲话，胸中豪气顿生，他说出一个名字来，让我拨云见日，心中压抑之气一扫而光。
    “我想说，正如乔治上校前面分析的那样，迪厄普的失败是必然的！因为离开了米国人，樱国人吃嘛嘛香，干嘛嘛不成！一个经典的例子就是，二战中7000樱军被围，c国远征军连夜救援成功。
    1942年4月17日，2000多ri军切断樱军水源，将西线樱军步兵第一师及装甲第七旅7000多人包围在仁安羌。作为驻缅樱军总司令的亚历山大，只能寄希望于c国远征军。
    孙立人的名号并不响，但他是抗战中军级单位歼灭ri军最多的将领（人），国外喜欢把他称作“丛林之狐”和“东方隆美尔”。
    第二天，孙立人率新38师第113团（团长刘放吾）星夜兼程赶往仁安羌。此时的他只有800人的军队，这仗怎么打？
    经过观察，孙立人发现此地盛产石油，如果借助火攻，定当事半功倍！他当即命令部队火攻ri军。火借着大风铺天盖地烧过来，ri军不明形势，只听见一片喊杀声。
    由于孙立人的部队刚刚渡河，浑身湿透，在火场中肉搏显得轻松自在，不明敌情又受到惊吓的ri军看到一个个火燎的金刚，心中先有五分害怕，自然败下阵来。
    素有“钢军”之称的ri军33师团留下了1200余具尸体。
    傲慢的樱国佬，被来自东方，向c国偷师学艺的小ri本用切断水源，这种《孙子兵法》上一再告诫，为将切忌的马谡童鞋幼儿园教材轻易击溃包围，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孙子兵法》《行军篇》凡处军相敌：绝山依谷，视生处高，战隆无登，此处山之军也。若交军于斥泽之中，必依水草而背众树，此处斥泽之军也。
    孙膑兵法《地葆》以“绝水、迎陵、逆流、居杀地、迎众树者，均举也，五者皆不胜。”，“春毋降，秋毋登。”
    东西方兵法的优劣和等级高下立判！最绝的是：孙立人将军马上现场使用c国最古老的《孙子兵法》《火攻篇》，把学艺不精的小ri本烧得找不到北！
    下午5时许，解救英缅师战斗的枪炮声逐渐稀疏，c国军队完全收复油区。
    当樱国人得知前来营救的部队只有一个团800人时，不禁对自己有7000多人，又有装甲车和重武器，但却无法打破日军2000多人的包围，还准备投降这一事实感到羞愧。
    拯救樱国小兵事件轰动全球。罗斯富授予孙立人“丰功”勋章，樱王桥至六世授予“帝国司令”勋章。
    孙立人是我们八皖庐江人。1937年淞沪会战温澡浜一战，孙立人身先士卒，负伤13处，血流不止，深度昏迷，眼看快死了。当时，战况激烈，无人知晓。
    先是他的爱犬（忠义小犬哪，不怕枪炮跟着主人。比汪精卫那些大犬们好几万倍）拼死狂吠，咬着他警卫员的军裤，疾速窜过几条街道冲过来，警卫先撕烂衣服止血，然后才背着长官紧急送到战地医院。
    此后，孙立人在江城会战中立功无数，成为这次战役中少数临危不退、死战到底的名将之一。
    第一次缅甸作战失败后，孙立人将军的新38师没有服从上级蠢猪式的自杀命令：炸毁坦克和重炮，从野人山（原属c国云巅省，后来被清朝丢给了缅甸）回国。
    而是一路上利用米国人的先进武器攻击前进，撤到天竺的蓝姆伽，成为c国远征军损失最小的部队。但却遭到樱印边防军的阻拦，要进入天竺境内必须缴械。
    不久前刚救过他们的命，现在却忘恩负义，孙立人的愤怒可想而知！
    “加强警戒，准备战斗！”孙立人一方面把部队屯扎山上，严密戒备，一方面派史参谋长前去英帕尔，跟樱方艾尔文交涉。
    史说回到普拉镇报告交涉经过，平时温文尔雅的孙立人此刻火冒三丈，他厉声喝问：
    “你难道没告诉他我们是c国远征军？”
    “当然说清楚了。”
    “没说我们是从缅甸打过来的？”
    “也说了。”
    “没说我们是新38师？”
    “都说了。”
    “没说仁安羌之战？”
    “全说了。”
    该说的都说了，可樱国人的信条是：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
    孙立人一拍桌子：“那还等什么？全师集合，准备战斗！”
    “的的哒的的……”c国军队的军号，在这块寡情薄义的土地上威严地震响。c国官兵抄起武器，准备对付樱军的无礼行为。
    后来，艾尔文听取了斯利姆的建议，亲自前往普拉镇会晤孙将军。
    到了一看，仪仗队前头还摆着两门小钢炮，4挺重机枪。艾尔文知道，从缅甸撤回来的英国军队，翻越那加山脉时什么都扔光了，甚至连被子、制服、裤子都不要了，穿条裤衩就越过了国境线。
    “你们怎么把这些都扛了回来？”一个樱国将领指着迫击炮不解地问。
    “武器是我们的生命，人在武器就在！”c国士兵挺胸回答。
    樱国人这一下子彻底信服了：武器是他们的生命，你要他解除武装，放下武器，他们能答应吗？
    3天之后，樱军仪仗队列队奏乐，鸣炮10响，隆重地欢迎c国军队入城。新38师住进了樱国人专门为他们腾出的两座兵营。
    1943年1月27日，重返缅北的任务终于开始，消灭盘踞在野人山至胡康河谷的ri军第十八师团，号称“菊兵团”。“菊”是ri本皇家标志。
    该部在师团长田中新一的指挥下，训练有素，战斗力很强，且有丰富的丛林作战经验，是ri军最精锐的部队之一。两支军队早在1937年的淞沪战场便曾遭遇过。
    最后结果是：号称“丛林作战之王”的ri军第十八师团死伤过半，狼狈逃出胡康河谷。c国驻印军给ri军王牌第十八师团等部以毁灭性打击，歼灭ri军2万多人，一雪两年前兵败缅甸的耻辱。
    史迪威称此战为c国历史上对第一流敌人的第一次持久进攻战。ri军战败后，冈村宁次为了表示对孙立人的尊敬，更是将自己的宝刀都送给他，将他称为战神。
    这之前，孙立人被艾森豪威尔邀请赴欧洲考察。在德国与巴顿将军会晤，见到巴顿指挥训斥德军战俘服劳役。他回国后，就下令ri军战俘在羊城建新一军纪念碑。”
    道格拉斯讲完了，我们陷入沉思中。
    “最近樱国有部片子叫《敦刻尔克大撤退》。撤退？甭说的那么文雅，说到底就是逃跑！记住一句话：樱国人专业坑队友上百年。在欧洲抛弃为他们殿后的法国，在亚洲抛弃救援他们的c国远征军。”
    列兵睿恩气愤地叙述：“虽然c国人救出了樱国人，樱国人打心眼里还是瞧不起我们。
    就是这个影片里的救世主，仁安羌乞求救援的哈罗德。亚历山大，在缅甸以曼德勒会战做要挟，让十万c国远征军精锐在乔巴克为樱军撤退充当肉盾，在我军完成阻击任务后，他们却逃跑到了天竺。
    更不可原谅的是，他们在逃跑途中，宁愿把罐头、汽油等物资烧掉，也不愿意留给一心求战的c国军人。他们仍然按照原定的计划撤退而不向c国人透露半个字。
    最终导致我远征军后路被截，在回国无望的情况下，走进了茫茫的野人山（面语意为“魔鬼居住的地方”）。导致包括戴安澜将军以下的五万热血男儿魂不归乡，屈死在异国丛林里。可以说，这笔账百分之八十要算在樱国人头上的。”
    睿恩讲完了，脸上依然愤愤不平的。
    “我只想说：弱国无外交，怂包没尊严。”哥们突然想到米军多方寻找，也要接回战友遗骸的事情，又继续发言：
    “c国远征军的最后枪声从这里消失，已经半个多世纪了。缅北丛林，以及穿越丛林的着名的滇缅公路和中印公路，在宁静中送走了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
    整整60年前，为争夺丛林，争夺道路，争夺生存而进行的那场战争，以日军的覆灭、c国远征军的辉煌胜利而告终。
    当时，有人称缅北抗日的胜利，是盟军会师东京的先声。也有人说，从缅北重新打通的国际通路，是直捣东京的胜利之路。这是属于c国全民族的胜利。
    人们在给凯旋者授予勋章的时候，且不要把阵亡者遗忘了。请记住，茫茫丛林里、漫漫公路下，曾经躺着c国远征军官兵不下10万具遗骸。
    战争不可能没有遗憾，即使是一场胜利的战争。于是，缅北那片丛林成了远征军亡灵长久的坟地。高高隆起的大山成了他们巍峨的坟头，蜿蜒而去的公路成了他们沉重的挽幛。
    春天，漫山遍野的鲜花是献给他们的祭品；夏天，滂沱大雨是献给他们的奠酒；秋天，铺天盖地的落叶是献给他们的纸钱；冬天，峰峦之巅的积雪是献给他们的花圈。
    这是一座天造地设，无与伦比的巨大陵墓。遗憾的是，它同时也是一座没有碑记的坟地。
    所幸，随着社会的进步，历史真相的回归，近年来，越来越多的人们开始关注当年缅甸丛林里发生的战争事件，c国远征军的悲壮故事在越来越广的范围得到传播。
    在社会各界、民间团体和热心人士的发起和推动下，2011年9月，有19位c国远征军烈士的遗骨分别从缅甸的密和西保墓地移回国内，厚葬于腾冲国殇墓园。亡者在天之灵有知，亦当笑慰!
    几年后，2014年3月28日上午，首批437具c国人民志愿军遗骸从h国仁川机场踏上回家之路，运送烈士遗骸的专机进入c国领空后，空军派出两架歼-11b战机迎接护航。
    当天上午9时30分许，搭载437具c国人民志愿军烈士遗骸的专机降落在沈杨桃仙国际机场，离开祖国六十多年的烈士英灵回家。
    11时30分，c国政府在桃仙国际机场举行隆重的迎接仪式。12时许，礼兵护送437具志愿军烈士遗骸棺椁上灵车，赴沈杨抗i援朝烈士陵园安葬。
    从全国各地赶到沈杨的志愿军后代们手捧菊花，臂缠黑纱，手拿印有“迎接亲人回家”字样的白色条幅来到烈士陵园门前，等待这些在外漂泊了60余年的先烈英灵回归国土。
    青山处处埋忠骨，还是马革裹尸还！找回忠魂，我们才能永远铭刻！”
    我的讲述很低沉，大家都有些热泪盈眶，为我们壮烈牺牲的前辈默哀。
    “我也说说自己的体会，”龙渊教官缓缓述说：“刚参军那会儿，我在黑瞎子岛上驻守。
    有一天，我到俄罗斯巴甫洛夫斯克，参观那里的无名烈士墓。一个幼儿园的老师正带着孩子们在讲故事，老师哭，小孩子也哭。我在那里看了很长时间，很感慨，三四岁的孩子知道什么历史呀？
    俄罗斯的孩子们从小就知道在无名烈士墓前掉泪，年轻夫妇结婚必向无名烈士墓献花，这是他们一个固定的程序。这些都是在营造那种英雄的、爱国的氛围。
    我坚信：有在烈士墓前流泪的老师和孩子，这个民族就有希望！”
    “我再来说说樱国人，真的不如他亲戚米国人实在。历史上，樱国人没对c国做过什么好事。”上士道格拉斯接着发言：
    “第一次鸦片战争谁打进来的？第二次鸦片战争谁烧了圆明园的？八国联军谁挑头？谁一直作为日本盟友，支持日本人搞这个搞那个？
    二战时，樱国人在租界清除大量抗日组织，将逮捕的部分军统特工移交给日本方面。忽悠谢晋元800勇士放下武器就可以回到国军中，随后将他们缴械再长期关押的，也是出尔反尔的樱国人。
    以上这些如果还没有什么，英国人最贱的就是在1940年7月关闭了滇缅公路长达3个月。要知道，那时候缅甸公路是c国唯一的生命线，等于将c国陷于绝境。
    c国的将军们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樱国人这个盟友别扭得过分。要情报没有，要物资没有，活像对友军作三光。
    所有c国人设计的会战都因为樱国人提前跑掉而无法打成，气得c国兵骂——樱国兵是人也大，马也大，就是跑起来像兔子……就这种人，真是不骂不行！
    直到战后才明白，樱国人既不希望米国人，也不希望c国人在缅甸打胜仗的。这是因为，如果r军占领缅甸，战后樱国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其收回。但缅甸一旦被c国或米国染指，再想把他们赶出去可就麻烦了。
    樱国人错了吗？说到底，还是为了樱国自己的利益。由此可以明白：盯着上家，看着下家，绝不点炮，我不胡也不能让你胡，并不仅仅c国人会打麻将。”
    道格拉斯讲述结束后，大家静默了，历史太沉重！

 第二百二十七章 我的战场我做主

    雷电少校异常严肃地宣布：“好了，各省的兄弟连都到齐了，我们研究明天的cs联赛。”
    “同志们，我讲一下明天的决战安排。”七星少将卡特利特说：“首先，明天上午8点，我们将开展“龙卷风”抢滩登陆战。东海的两个连，一个作为盟军，一个作为敌军。
    盟军由6个步兵连组成，由一艘米军二战退役ls（即中型登陆舰）运送到大津山岛海滩。正如淮海战役的胜利是人民群众用小车推出来的，二战的胜利是同盟国ls海运支持的。
    军舰露天甲板的前部圆形炮台上，装备一门40毫米口径的博福斯高射炮（镭射），露天甲板的中部另外均匀分布着4门20毫米口径高射炮（镭射），以及一些127毫米口径勃朗宁高射机枪（镭射）。
    盟军有3架镭射无人战斗机和7架镭射轰炸机支援。
    防守海滩的是敌人的2个步兵连，在海滩后1公里内有1个镭射虎式坦克连，25辆坦克。战斗打响后，敌人的坦克连将在盟军登陆后40分钟内赶到战场。
    海滩上布设大量镭射地雷，在能俯视海滩的制高点构筑隐蔽火力点，明碉暗堡50个。
    每个碉堡配g-34镭射轻机枪一挺，其最大特点是射速快，威力大，被称为“希特勒的电锯”。其他敌军士兵武器是毛瑟k镭射枪。
    为公平起见，盟军的每个班配备一具镭射火箭筒，但每具只有1发镭射火箭破甲弹。盟军士兵使用1镭射伽兰德半自动步枪。同时，为便于靠近坚固的堡垒，盟军每人配备国产歼灭者-多功能工兵铲，以便在沙滩作业，抵近攻击。
    盟军每个连有一门镭射火箭炮，可以用来引炸镭射地雷。当然，镭射舰炮也可以引爆镭射地雷。
    无人轰炸机每架有2枚50磅以上的镭射炸弹，无人战斗机只有一挺镭射航空机枪。盟军和敌军的每个士兵都有3枚手雷。
    明天早上7点钟，防守方先到大津山岛布防。
    经过和雷电少校研究决定：这次盟军登陆总指挥，由我改为乔治。刘顿上校；我换军装，作为敌军总指挥埃尔温少将。其他盟军连长都作为少将参加联赛，以示尊敬。
    为了防止已被系统宣布阵亡的战场“幽灵”干扰，指挥部决定：由军事观察员雷电少校带领裁判组的10名军人，将其强制带离战场。
    此外，对不服从指挥的人员，军官们按管理权限可以行使战场纪律，宣布其“阵亡”。大家明白吗？”
    龙渊教官安排完后，大吼。
    “是！将军！”所有连长齐声回答。
    “ok，大家精神面貌很好！我对你们的军人风貌感到高兴。下面，我给大家讲述一下，明天下午开展的“松山抓鼠”决赛的背景和要求。
    明天下午，我们将有两个连在山顶工事防御。其余的7个连作为盟军，不但要冲上山顶，还要逐一消灭地面碉堡与地下战壕里的敌军。
    这场比赛的背景是松山战役，是c国军队首次歼灭一个日军建制联队（团）的战役，113联队不复存在。
    乔治上校，你下午也是盟军最高指挥官，我和龙渊教官都想听听你的分析和战役设想。”
    雷电少校说完，对着我阳光地一笑。
    “好的，少校同志，还有龙教官。我斗胆发言，请批评指正。其实这场战役能够打成这样，已经相当不易了。”我把大学里研究军事的心得体会复述出来：
    “要知道日军修建堡垒的本事还是不错的，比如说硫黄岛，就让米军损失惨重。很多人如陈明仁，对鬼子松山阵地都是相当佩服的，因为想要攻下实在是太难了。
    松山战役和上甘岭战役，都是写进了米国军校教科书的典型战例，前者说的是攻的成功，后者说的是守的成功。
    2万对一千多，打了三个多月，日军打到最后都弹尽粮绝了，国军还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伤亡7763人）才拿下来。
    与之鲜明对比，同样是一千多人防守。对越自卫反击战时，越军鬼屯炮台，我军只用一个星期，就把越军全灭了，这才叫打仗呢。
    鬼屯炮台位于越nan晾杉省平顶山，是法国人在1940年代初期用了3年时间修筑而成，因此也称为法国炮台。
    法国人将“鬼屯炮台”称之为东方的“马奇诺防线”。当年，日军进攻，打了45天都没能攻克“鬼屯炮台”，可见其是固若金汤。
    我军7连及加强分队仅阵亡8人，负伤22人。这才是攻坚战的典范！战争，从来不是只秀肌肉和武器的！更多的时候，是充分展示指挥员的智慧和士兵顽强的战斗意志。
    有一件事情很有意思，为了防止懂汉语的越军知道我军的机密，当时还规定，通讯联络一律使用东瓯话。堪称c国的“风语者”。
    最近，有网友发布《c国十大最难懂方言》走红微博，其中东瓯话名列榜首。曾经有人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东瓯人说东瓯话”。
    在《战争论》中，克劳塞维茨认为防御是较进攻更强的作战形式，对比这三场攻防战，我有一些体会：
    1、每一场战争都由正面阵地争夺和敌后情报侦察与反侦察组成。在现代战争中，情报是至关重要的，特别是远程制导武器高度发达的今天。
    2、进攻与防御可以相互转换，而不是一成不变的。即使阵地阻击战也可以适时出击。
    3、山地进攻仰面而上时，面对敌人的碉堡群及防御工事，要利用小股部队逐个击破，逐地占领。不应在强大的碉堡群和防御工事面前，进行大部队自杀式冲锋。
    4、阵地战要时刻与运动战相结合，寻找突破口，不能死守一地或者死攻一地。无论台儿庄还是这个松山，给人感觉国军打仗只会死咬，不会以小搏大。最明显的弊端是：虽然打胜了，但伤亡往往比对方大。
    遐想一下：松山久攻不下的情况下，可以运用自己的优势兵力围困松山，只进行监视和炮火打击。先直下腾冲和龙陵，并运用南天门等地理优势，进行围点打援。
    牵制敌第二、第三十三师团，最大程度地削弱敌有生力量。等敌人失去外部支援后，再对松山固守之地，进行逐个、逐步蚕食。战争的最终目的是解除敌人武装，消灭敌人。”
    “哈哈哈，乔治上校厉害，分析得很到位！”雷电少校赞赏有加。
    “呵呵，明天战场上才知道是不是赵括呢？”龙渊教官撇撇嘴。
    我慷慨激昂：“那就战场上见！”
    第二天早上8点，我带领盟军登上ls登陆舰，向大津山岛进发。
    “报告乔治上校，今天的风浪有点大，不会有什么问题？”我的副官，我的爱人，叶卡琳娜。妍儿担心地说
    “哈哈哈，乔治，不用担心。我们已经与东海舰队在附近训练的一支编队联系过了，如果这个老式的登陆舰出了问题，他们15分钟内就能赶到救援！”雷电少校笑着解释。
    “谢谢我们的军人兄弟！”我感激地敬了个军礼。
    “报告上校！距离登陆点只有1海里。”舰队指挥官，退役海军士官蓝海军，敬礼报告。
    “ok！舰炮对海滩开火，炸出一个登陆场；舰载无人机立即起飞，对敌军海防纵深的坦克、碉堡，实行无差别轰炸！”我回了个米式军礼，声音洪亮。
    蓝海军高声下达命令：“是！舰炮开炮！无人机起飞！”
    “叶娜副官，传我命令：各连准备战斗！我们要趁炮火延伸，踩着炸点发起进攻！光荣和胜利属于盟军！执行！”
    “是！全体都有，准备战斗！”副官在对讲机里指挥。
    “嗯，目前还像那么回事！”少校雷电赞叹。
    海滩方向传来巨大的爆炸声，也有烟雾出现，火光冲天，这些镭射武器模拟实战效果，真心不错。
    空中。无人机战斗机和轰炸机编队，呈“人字”形双机编队前出，高速掠过大海。
    几分钟后，登陆舰放下巨大的笕桥，六个连的士兵随即跑下去，涉水冲向岸边。
    战斗正式打响！
    10分钟后，六个连在滩头，顺着舰炮引爆的地雷烟雾，迅速建立了三个登陆点。
    士兵们有的跟着炸点，猫着腰，端着枪，有时射击，有时卧倒，再爬起来慢慢冲锋；也有的趴在海滩，对埃尔温少将领导的敌军碉堡猛烈射击，一边射击，一边匍匐前进。也有的踩中地雷，“牺牲”了。
    整个海滩，枪声，炸弹、地雷爆炸声，响彻云霄。敌军的g-34镭射轻机枪，发出撕油布的刺耳噪音，不断有士兵“中弹”。
    “副官，立刻联系无人机作战分队，查明轰炸效果！”
    我在登陆舰的舰长室里，对着墙上的实时战场全息图分析并命令。
    副官回答：“报告上校！无人机发回战果：第一波轰炸，炸毁敌军坦克6辆。请示下一步作战命令！”
    突然，敌军总指挥埃尔温少将休假归来，立即组织30个地堡的敌军，通过事先挖好的沙滩地道，将g-34镭射轻机枪，集中在我们目前的三个主攻方向上。
    这样，敌人正面火力密度达到了每个方向11挺，骇人听闻哪！
    在密集机枪火力压制下，不断有盟军士兵倒下。
    “副官传令：无人轰炸机改变攻击目标，重点对付那三个火力密度异常的碉堡。无人战斗机战场警戒，伺机对其他碉堡发起扫射。舰炮对准海滩自由速射！再炸出1-2个登陆场。”我的命令一连串发出。
    “是！乔治上校。”副官大声回答。
    “优酷！是时候分出一支队伍，去阻止敌军坦克加入战场了。”我戴上墨镜，一只手举着春田狙击步枪，一只手拎着马鞭。
    “警卫班，follow！”哥们意气风发，大步走下甲板，冲到海滩上。
    “副官，通知3连和4连，迅速向西100米处集结，阻击敌军坦克！”我在对讲机里下达第一条实时战场命令。
    在轰炸机的狂轰滥炸下，敌军有四个碉堡被炸成“哑巴”了。盟军士兵正沿着敌军的碉堡分散攻击前进，不断有人踩中地雷而倒下。
    3连长和4连长很快来到我身边。
    “报告上校，我们3连现在进攻很顺利，为什么要撤出战斗？”一位身高180以上的连长很不理解。
    我耐心讲解：“你没看时间吗？敌军剩余的坦克要向海滩进军了！如果他们开过来，我们会变成火鸡的！”
    “我拒绝前出狙击！现在正打得过瘾！”3连长很不情愿。
    “你想看到我们的士兵被坦克屠杀吗？”我脸色铁青。
    “反正我不管，你派其他连去！”
    战场抗命？
    “少将，不服从命令，我有权宣布你阵亡！”我冰冷地说。
    “那好，上校，我服从！”嘟囔一句，回去组织部队了。
    牺牲了十多个踩中地雷的兄弟后，我们终于绕到战场的西南角。
    “上校，现在怎么办？”离敌军坦克出发只剩下20分钟了。4连长焦急地询问。
    “我们的士兵火箭筒使用还不熟练，必须增加助手。坦克锥怕是来不及了。”
    我也很上火，由于无人机的轰炸偏差，敌军还有19辆45吨坦克，加上埃尔温少将这个“沙滩之狐”，集中机枪射击的干扰，耗光了我军轰炸机宝贵的炸弹，此刻，我们只能靠火箭筒了。
    “现在讲究的是精确打击，反坦克锥早就没了用武之地。乔治，你就说怎么办？”3连长极不耐烦，也很鄙视夸夸其谈。
    “传令：3连、4连，以排为单位，立即挖掘六道环形戈兰壕！”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种办法。
    我一边讲解，一边带领大家用工兵铲挖掘。还好，沙滩因昨天的大雨变得异常松软，我们很快就挖好了3米深的戈兰壕。
    敌军坦克冒着烟雾高速开过来了。等敌军坦克跌进壕沟，再往前跃出时，我们的火箭筒对着其缓慢蠕动的腹部开火了。
    报销敌军坦克后，我带领3连和4连挥师东进，汇同海滩上还在苦战的兄弟连一起，逐个碉堡攻坚！我用春田狙击步枪，消灭了十多个敌军，还救下3连长，赢得了战士们的拥戴。
    付出4个连“伤亡”的高昂代价后，终于全歼了守敌！
    胜利了！
    盟军幸存战士互相拥抱，庆祝来之不易的胜利。
    下午的“松山抓鼠”更加惨烈！
    简单汇报一下。
    敌军在上山的路上设置了两个交叉的碉堡，牢牢封死我军前进的道路。7个连根本没办法全面展开。
    查看军事地图并现场侦查后，我发现那是一条1米多宽的石板路，两边没有护栏，6、70度的坡度，沿着两侧山崖蜿蜒向上，碉堡在山腰的平台部分，正对小路封锁。
    从平台上，再往上爬才能到达山顶。不过，那是一个环形的山坡顶，进攻可以多点展开，山路也不再陡峭。
    牺牲了几个试探火力的战士后，4连长说：“乔治，这仗没法打，你看这鬼见愁！”
    “是不能这么打！”我当机立断，请来了守岛人。
    “老乡，有没有路能绕到这条路的后方去，又能不惊动山顶的敌人？”给了他两包软“忠桦”烟后，我淡淡地说。
    “哈哈哈，有的，跟我来。”守岛人豪爽地回应。
    我命令5个连继续发动佯攻，枪炮齐鸣，热热闹闹，但进攻到碉堡敌人火力死角处就停了下来。另外两个连跟着守岛人，在海滩上绕行。
    他的肩膀上有一只小猴，调皮地对我们尖叫，还抢过一包烟，熟练地替主人撕开，再高兴地吱吱乱叫。
    “聪明的大圣！”守岛人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根香蕉，“这是奖励你的。”
    小猴子跳下来，在路边拨开香蕉皮，蹦蹦跳跳开心地吃了起来。
    到了后山，看着十几米高陡峭的悬崖，大家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圣，上！”守岛人将很长的绳子栓在小猴子的背上，它敏捷地窜了上去，在石壁上几十个左蹬右腾，迅速爬到山顶的一棵大树边。
    解下背上的绳子后，小猴子麻溜地围着大树转了几圈，捆绑好后，牵了一下绳头。
    守岛人说：“我先上，再加固一下。”
    几分钟后，他在山顶牵动绳子，我第一个爬了上去。
    耗时40分钟，上去了2个连。山顶突然起雾了，老天似乎暗中帮忙，敌我视线都不是太好。我留下一个连对着山顶警戒并阻击，另外一个连则先回头向下前进。
    在用手雷和火箭筒，并付出一定牺牲后，利用敌人的射击死角，消灭了正对上山道路的两个火力点。

 第二百二十八章 蓝天下的三叶风电

    部队在山腰会师后，三人一组，使用倒三角伏击和搜索队形，一部分战士协同已上山顶的先遣连往上进攻，一部分在山腰搜索。一个地洞一个战壕的同时多点攻击。让敌军无暇集中兵力，并各个击破。
    在盟军“伤亡”三个连后，终于将地洞里和碉堡里的“老鼠”消灭光！
    “我不服！乔治作弊。他利用守岛人从悬崖后偷袭！我们根本就没有防备。不然，他连山都上不了！”作为敌方最高指挥官的3连长怒气冲冲。
    “哈哈哈，我们的规则里没有说不能利用向导啊！谁规定战场上不能寻求人民的帮助呢？”雷电少校大笑。
    “嘿嘿！3连长，你不知道置之死地而后生吗？作为战场指挥官，你考虑问题不够周到，轻敌。如果是实战，敌人会按照你的防御计划来进攻吗？战场上任何一个疏忽，迎接你的只有死亡！好好总结。”
    龙教官拍拍3连长的肩膀，亲切地安慰。
    总结和表彰会上，雷电少校和龙渊教官对我赞誉有加。
    雷电笑夸：“不错，胸中自有数百雄兵！”
    “可以啊，大军。不但狙击水平高，还会带兵。你毕业了！”龙渊教官主动给我敬礼。
    “嘿嘿，也不看看我的教官是谁？！”我赶紧毕恭毕敬回礼。
    表彰和奖励就不叙述了，见荣誉就让，见困难就上，一直是我的自觉。
    回到家，妍儿做了好几个菜犒劳我。
    “军儿，你现在怎么变得如此谦卑呢？”
    “我以前以为别人尊重我，是因为我很优秀，后来才明白：别人尊重我，是因为别人很优秀，所谓上善若水。”我的人生似乎开挂了。
    当龙i演唱的《陪你一起看草原》，柔情满满地弥散在越野车里的时候，我正陪着梅浙和巩固行长等金融大咖，从青城前往辉腾锡勒草原，考察风力发电场地及设备安装。
    我们是上午从东海飞到青城的。东海红桥机场送别时，妍儿居然眼眶湿润，这不是她的做派。我也有些难受，又体会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那种思念和牵挂。
    明先生在鹿城，但他早就安排了小武子，还租了好几辆车，来白塔机场接我们一行19人。
    同一辆车里，坐着风趣幽默的摄影发烧友，“朱眼看河山”的朱子，朱晨曦。另外四辆车里，是16个来自东海9家银行的行长或副行长，以及信贷部经理。
    按照我们的计划，先游览一下辉腾锡勒草原，接着就驱车前往200公里外的富饶神山，考察矿山收购项目。
    因为我们今生有缘
    让我有个心愿
    等到草原最美的季节
    陪你一起看草原
    去看那青青的草
    去看那蓝蓝的天
    看那白云轻轻的飘
    带着我的思念
    陪你一起看草原
    阳光多灿烂
    陪你一起看草原
    让爱留心间
    这首歌，让我想起了已故的清清老婆。没能陪她看草原，是我心里永远的痛。
    妍儿自从追踪毒贩，来过一次草原。任务完成后，我们去了青城附近的度假山庄。也算陪她看过草原，尽管那片草原上只有浅浅的草根。
    草原最好的季节，应该属于7月中旬到8月底。那时候，水美草丰，蓝天白云，翠绿的草地里，白色、黄色、粉红色的野花，随清香的微风摇曳。
    洁白的羊群，撒泼打滚，咩咩欢唱。蜿蜒回转的蔚蓝的小河，依恋着神奇美丽的草原，缓缓流过。
    白色的蒙古包顶炊烟袅袅升起，牧羊犬和勒勒车，守护着健康美丽、脸蛋红润的蒙古美女，火辣而善良的女主人。不远处，有土石或树木堆砌的敖包。
    牧羊人骑着黑骏马，长长的套马杆，间或您能听到草原汉子威武雄壮的呼麦，或是蒙古长调，十里沧桑而悠长。没准儿是在呼唤淘气的野小子：回家！开饭喽~
    白云朵朵跟着您散步，蓝天就在您的头顶。如果您愿意辛苦一下，也可以踮起脚来，削微地跳一跳，亲手摘下一朵白云，深情而谄媚地献给您的情人。
    她一定会口头表扬您的！我以乔治上校的军衔起誓：会的，我保证！
    路过一个敖包时，巩行很感兴趣地问起来历：“哎朱子，你是蒙古人，能为我们讲讲这里面的风俗吗？”
    “就是就是，给阿拉港港好不啦？”梅行也对坐在前排副驾驶的朱子请求。
    “哈哈哈，没问题！各位尊贵的新朋友。大军已经知道了，我主要是给梅巩二位行长介绍一下。”朱子把头左转身体向后，寸头和肉嘟嘟的脸交相辉映。
    “啊，敖包是蒙古语，意即“堆子”，就是由人工堆成的“石头堆”、“土堆”或“木块堆”。最早是在辽阔的草原上，人们用石头堆成的道路和境界的标志。
    后来，有鉴于中原民族以山为天之象征，祭山祈年，离山较远的草原上的人们，便“垒石为山，视之为神”，以进行各种祭祀活动，于是敖包又成为天和神的象征。
    祭祀敖包，是蒙古民族生活中的一件大事。祭祀一般都是在农历五月中旬举行。祭敖包，先举行赛马，然后摆上供物，由喇嘛念经行祭，参加祭祀的人们纷纷往敖包上添加石块。
    事毕，人们围坐在一起，喝马奶酒、吃羊肉、奶食等，并举行摔跤、射箭、唱歌、跳舞等文体活动。”
    朱子非常敬畏地讲述完了。
    梅行很尊敬地说：“哎呀，原来还有这么丰富的文化啊！”
    过了会儿，看到山坡下面河流、草原和牛羊组成的美丽风景，巩行脖子上挂着柯尼卡相机，微笑着要求：“哎，能停一下车吗？我想拍几张照片。”
    于是，整个车队停了下来。
    梅行和朱子也拿出各自的照相机，选择景点，拍起照来。
    途中，非常碰巧的是，一位瀚海的歌唱家布仁巴亚而，由于车辆抛锚修理，和我们有短暂的交流。在朱子的邀请下，他现场演唱并指导了朱子两首歌曲，《天边》和《呼伦贝尔大草原》。
    戴着礼帽的他，高大而帅气，眼睛很和善，脸上有一点淡红。
    分别后，我们继续赶路。
    “刘老君，你怎么不摄影呢？”梅行很惊讶，认识一年多了，一直以为我也是爱好者。
    我谦虚地解释：“呵呵，我今天没带相机，走前忘了。”
    “哈哈哈，快拉倒！大军哪，忽悠好朋友干甚？我证明，他压根儿就不会摄影。”朱子有了新朋友，就出卖老朋友。
    “哈哈，刘老君，看你怎么说？骗得我好惨哪！一年了？”梅浙不怒反笑。
    “嘿嘿，对不起，那不都是为了贷款嘛。你那个时候那么高傲，俺只好编个爱好，向你靠拢喽。你说，怎么处罚都行！”
    “好，够爷们儿！晚上先自罚六杯。”
    “没问题！不过朱子啊，你可就不对了，结识新朋友，不能忘了老朋友哇。”
    “哈哈哈，我陪罚六杯，这总行了？大军老弟。”朱子往后抓抓头发，据说可以保健，笑呵呵地说。
    到了风力发电场地。
    王楚涵从另外一辆越野车下来，朱唇榴齿，清纯明媚，婉约娉婷，向我们走来。到得面前，香风扑面。
    “豆豆，草原上有什么好吃的没？你必须请我大吃一顿，哼！”巧笑倩兮，傲娇命令。
    “哈哈哈，小馋猫！小菜一碟，我包了！”我也被感染了，旅途的劳顿似乎一扫而空。
    “呵呵，这还差不多。本姑娘为了你们的发电和矿山飞那么远，你是该好好地慰劳慰劳哟。”
    “对了，朱子，你对这里熟不熟呢？给大家讲讲草原呗。”我赶紧走到朱子面前，临时任命一个导游，还是的那种。
    “哈哈，好嘞！各位领导，尊贵的客人，请到我这里集中，由我给大家介绍辉腾锡勒大草原。”朱子高举双手，在空中挥舞，等人群聚集后，开始了兢兢业业的解说：“烈日炎炎，在拥挤的都市里是否觉得逼仄闷热？那么，不妨北出塞外。
    想象这样的一幅画面：每逢盛夏，在蔚蓝的天空映衬下，草原辽阔壮丽，各色野花开满山坡，草色青葱，毡包座座，牛羊片片，牧歌悠扬，奶茶飘香，绘成一幅美轮美奂的草原风情画。
    整个草原铺青叠翠，骏马奔腾。这里既有牧区苍茫雄浑的格调，又有江南水乡明媚清秀的色彩。离开都市，在这里收获广阔的胸襟。有风景才会有梦想，有梦想才会有力量，有力量才会有飞翔的翅膀。”
    厉害，朱子也是一个优秀的节目主持人哦，掌声被煽起来了。
    “哈哈哈，谢谢大家热烈的掌声！我继续卖弄。
    辉腾锡勒汉意为“寒冷的山梁”，俗称“灰腾梁”。辉腾锡勒草原是世界上典型的高山草甸草原。总面积600平方公里，平均海拔2100，植被覆盖率85以上。被中外游客誉为“天堂草原?清凉乐园”。
    景区内还有在建的世界级大型风电场，上百座风塔直插云天，雄伟壮观，让游人流连忘返。
    辉腾锡勒草原西端，是一道蜿蜒的山谷。这道山谷系第四纪冰川的典型地质遗存，山谷长达十多公里，这就是被誉为“塞外名川”的黄花沟景区。因为这条大沟里的鲜花以黄颜色的花为主而得名。
    走进黄花沟，层峦叠嶂、曲径通幽、鸟语花香、水流潺潺，一镜天等“15大景观”依次展现，堪称塞外奇观。
    沿着这片高山草原向东行驶，不一会儿，你就看到一大片大大小小星罗棋布的湖泊，镶嵌在绿草与鲜花中，这就是融北方广阔与南方灵秀之美的“九十九泉”。
    02年开始划片禁牧以后，虽不能说风吹草低见牛羊，但现个鸡鸭还是没有问题的。”
    朱子怡然自得地言毕，赢得一阵阵掌声。
    “哇！等到夏天，一定要再来一次，这么美丽哟。”王楚涵夸张的小女儿态，其他人也都兴奋地憧憬着。
    “好了，各位领导，下面我给大家汇报一下我们风力发电的项目情况。”等大家讨论了一会儿后，我开始简单讲解：“风力发电是指把风的动能转化为电能。
    风能是一种清洁无公害的可再生能源，很早就被人们利用，主要是通过风车来抽水、磨面等。我国可开发利用的风能储量约10亿kw。
    对于缺水、缺燃料和交通不便的沿海岛屿、草原牧区、山区和高原地带，因地制宜利用风力发电，非常适合，大有可为。
    风力发电所需要的装置，称作风力发电机组。这种风力发电机组，大体上可分为风轮、发电机和铁塔三部分。
    我国巨无霸风力发电机sl5000世界第一，由我国自主研发制造，全球只有2台。这是史上最大的单体风力发电机，不仅具有完全知识产权，技术还领先全球。
    sl5000具有庞大的身躯，机舱上能起降直升机，光是叶片直径就达到128米，风轮高度还超过40层楼。
    一部sl5000这样的5兆瓦（5000kw）风力发电机，可以不消耗任何燃料，从空气中获取超过4亿人民币的电能，这相当于东海一天的用电总量。
    我们天宇风力发电项目，总的装机容量1000w，预计分十年投资。今年，我们的第一期项目50w，安装810kw风力发电机30台，配置35kv箱式变电站30个，建设220kv升压变电站一座。
    还有其他配套建筑以及生活污水处理。人员定额为12人，管理人员2人，运行人员8人，维护人员2人。电网并网指标已经落实。
    项目总投资约5亿元。单位电量投资01483元\/kw，并网发电销售价051元\/kw。年利用小时数2383h。施工期7个月，年利润3469万元，投资回收期924年。
    项目环保，与相同规模的火力发电比较，每年可节约标准煤21万吨，每年减少灰渣吨，减少碳排放31万吨。”
    “哎，请问刘总工，为什么风力发电设备里的风叶一般只有三个叶片呢？而且风叶很尖细，面积又小。”巩固行长友情提问，是考察项目必备的托儿。
    “简单地说，3片叶子的便于平衡，叶片数目太多了平衡起来很困难，而且造价高。在额定风速下，发电功率与风轮扫掠面积成正比，即200个叶片的风轮与1个叶片的风轮都可以产生同样的功率。”
    哥们和风电供应商呆久了，学到点皮毛，表面上看还是很像刘“总工”滴。

 第二百二十九章 你是谁的风景？

    “刚才我们来的时候，看到你们天宇的发电机叶片68米长，老司机拉着68米走山路！我听说，老外都害怕这种运输，我们的同胞是怎么做到的？”梅行长可是专业粉丝。
    “大家看到卡车运输的是风力发电机叶片，叶片总长度为68米，叶片的头部较重，位于卡车的前部。卡车走到桥面转弯过桥时，卡车车身转弯，车尾几乎不动。
    再慢慢移动，配合着车头，卡车车头与车尾部行驶路线几乎要成为垂直了。卡车前部快走过桥面了，车尾才慢慢地靠近向前移动，这个时候你会发现车尾部的轮胎和车身成为70度的角度！
    在卡车继续前进的同时，卡车尾部轮胎一直在不断地转换角度，直到卡车尾部接近桥面，整辆卡车车身再次成为一条直线。
    轮胎刚与车身平行时，再次仔细观察一下车尾部的轮胎，随着卡车移动不断地调整角度，专门有人在车后观察协调轮胎的角度，现在知道全面驱动的优越性了？
    轮胎转向受到控制，再仔细回想一下70米的卡车垂直转弯过桥，看来也没有想象中的这么难。
    当然，还有一种发明能更轻松地解决这个问题。它们在大卡车上设置了一个可旋转的液压平台，能够360°转动并自由升降。
    根据路况的不同选择最佳的运输方式，随时操作液压杆，使叶片升降、旋转，能够很好地摆脱地形限制，再也不用被长长的尾巴拖累了，运输效率也大大提升。”
    我讲完了，巩行先赞叹道：“还是我们c国司机厉害啊！你看那些卡车，能拉5吨的，他们可以拉8吨；能拉15吨的，要干到30吨？”
    “嘿嘿，是的！如果哪个想找死的鬼子侵略我们，你首先掂量掂量咱c国集装大卡司机，惊人的前线运输能力！”朱子适时跳出来，幽他一默。
    “就是。1984年7月老山战役，yue军妄图夺回我们国家的老山。我军炮群700门大炮同时开火，光12号一天，就向敌人阵地倾泻了3400吨炮弹。炮兵打得精准，给敌人造成重大杀伤，可是很快炮弹就不够了。
    当时国家穷，解放军的运输车很少，一次次往返运送根本就来不及。怎么办？当地政府一声令下，各单位的车辆立即参与了运输炮弹，但军情紧急还是远远不够。
    干部们跑到公路上，直接拦截富裕起来的人民数量庞大的私家车，只要能装炮弹的，见车就拦下，要求这些车以最快的速度去运炮弹。
    感人的事情来了。当时有一个老板拉了一车三七药材，价值4万元，在那时候可是一笔巨款。但他二话没说，当场将车厢门拉开，就地推下去了，摔不摔烂也不管了，刚一倒完货，立马开向炮弹仓库。
    在他的示范下，公路边满是香烟，活猪，百货，很快路上的车辆就排成长龙，一车车炮弹源源不断运往前线，炮兵才得以持续猛烈开火。要不是这军车上百倍的民用车帮忙，这仗打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巩行为我们叙述了一件真事。
    “巩行讲出了咱们军民团结的精神。我感觉这些能解决实际问题的小发明，才是真正的工匠精神！而不是一味空喊口号。”梅行深刻。
    参观汇报结束后，由于现在才4月份，也没什么风景可看。我们正准备前往富饶神山考察矿山收购项目时，我的电话响了。一看是个陌生的瀚海电话，还是接听，万一有急事呢。
    “喂，您好，我是刘大军，请问您是？”我很礼貌。
    “啊，我是察右中旗公务员，我姓郭。明总说你们今天要来考察，你们到了吗？晚上想请你们吃个饭，怎么样啊？”郭领导风和日暖。
    “领导您好，太好了！正好有些事情要向您汇报，寻求您的帮助。”我一听就乐了，天宇风力发电子公司营业执照一直办不下来，烦。
    “那好，晚上见！”
    电话挂了，我对大家说今天晚上察右中旗领导请客，正宗的羊肉晚宴，大家都很兴奋和期待。
    王楚涵小妮非要和我们挤一个车，好在这辆车是七座的商务越野，于是，我被她拽到最后一排就坐了。
    “哎，朱子大哥，请问瀚海还有哪些地方好玩啊？”小妮得意地看着微微摇头的我，问前两排的朱子。
    “呵呵，小姑娘，你算问对人了。这几年，我为了摄影，真的跑遍了瀚海的山山水水喽。”朱子自豪地讲解：“不过瀚海啊，还是夏天来旅游好玩，秋天也有个别地方不错，比如阿拉善的胡杨林，风景如画。”
    “哎呀，去年我听刘老君猛夸你，等会儿把你拍的阿拉善的照片给我瞧瞧。”梅浙笑着请求。
    “没问题！大军过奖了，我反倒觉得他才有眼光，独特、老辣。”
    “哦，朱子大哥，豆豆怎么会有眼光呢？我记得他不会摄影呀，连照相机都没买呢。”
    蓝精灵，真的是哪哪都有你吗？马尾提豆腐，哥们有点囧。人家还更得意，对着我调皮地吐吐粉舌。
    “哈哈哈，去年他建议我把原野里的大树反向拍，不要一排白桦树做背景。果然是原野古木向蓝天，意境苍凉浑厚了许多！哥哥我服了。”
    “是啊，这小子还在我面前装，说什么简单就是美，自然界从不做无用功。还说什么光线的精准把握成就了大师，太能忽悠！”
    “呀，梅行长，那你觉得豆豆他是不是胡说呢？”王楚涵盯得哥们脸都红了。
    “哈哈哈，这小子就是个怪才！我后来想想，嘿嘿，都对。只是不该骗我。上当了！不行，今晚我得主动灌醉他报仇！”
    “哈哈，我帮你！”朱子哎，你是哪一头的？
    “呵呵，那我只好站在刘大侠这边了。虽然我酒量有限，但我义薄云天，见不得欺负人！”巩行大声嚷嚷，还回头看看我。
    “呵呵呵，有趣！很期待晚上某些人醉态可掬哟。”蓝精灵瞎凑热闹。
    “哈哈哈，休战，我还是给第一次来的诸位讲几个旅游景点。”朱子又冉冉不绝地干起导游来。还别说，遣词造句很是精美。
    “这里是我国目前保存最完好的草原，绿草如茵，总面积一亿四千九百万亩，有“牧草王国”之称。美丽的草原，看到那么辽阔的地方，而且都是极美的景致。
    6-9月是北国碧玉大草原的最佳旅游季，尤其7、8月间大草原牧草茂盛，适合在大草原腹地骑马、垂钓，或在西部的呼伦湖上泛舟。
    主要自然景观有草原、湖泊、森林、河流、牛羊马群。夏季草原在7、8月绿色最为鼎盛，森林景观9月中下旬至十月，那是森林色彩最丰富的时节，冬季太冷不是特别推荐。
    其他地方景点推荐：成吉思汗陵、响沙湾、乌兰布统、阿尔山、奇乾、莫尔道嘎国家森林公园。”
    朱子刚讲完，王楚涵又发问了，今天这小美女不知道怎么回事，话多了点，“朱子大哥，我也没那么多时间，你觉得最值得看的景点是哪里呀？”
    “呵呵。我最推荐的还是北国碧玉大草原，不去的话，枉自来瀚海了！”
    “对了，朱子啊，你说像我们这种当行长的，每年最多一周的假期，应该怎么去北国碧玉大草原旅游呢？”巩行虚心请教，他也是摄影发烧友。
    “呵呵，我推荐你们来个5日游。”朱子瀚海土着，门儿清，他忻忻得意道：“五日游推荐路线，如果您对天数不满意，可以联系我做更详细的攻略。
    d1：
    海拉尔——莫日格勒草原——莫日格勒河畔——（额尔古纳午餐）——白桦林——恩和俄罗斯民族乡
    出发50分钟后到达【莫日格勒草原】，它位于被老舍先生誉为“天下第一曲水”的【莫日格勒河畔】。
    午餐后步行40公里到达【白桦林】。
    在这近1000公顷的纯野生白桦林中，笔挺的枝干伸入湛蓝的天空。当你在林间漫步时，阳光从枝叶间洒落下来，感觉就像置身于童话故事里，体验全新的森林浴，随时发现属于你的风景。
    傍晚时分到达【恩和俄罗斯民族乡】，骑马，钓鱼，挤牛奶，住当地的俄罗斯族家庭木刻楞，实木小房。
    d2：
    恩和——自兴林场——哈乌尔河——额尔古纳河——魅力名镇“室韦”——临江——老鹰嘴——太平川——莫尔道嘎（住）
    早餐（特色：牛奶、俄罗斯面包、蓝莓酱）后，汽车在林中穿梭，让您真正感觉走进了大兴安岭。
    这里保存着我国最后一片寒温带明亮针叶原始林，一路森林风光，林间空气清爽，大家可以徒步有氧运动。来到【野花拍摄基地】，北国碧玉分批开放的野花争相斗艳，就像上帝打翻的调色盘洒落草原，采摘野花编织花环。
    后至【室韦】，c国十大魅力名镇，是我国唯一的俄罗斯民族乡，保留着浓郁的俄罗斯风土民情，午饭在这解决。
    下午到达【临江】，可以在江边钓鱼，最好的是鲶鱼、狗鱼和细鳞鱼，都是这里不得不尝的美味，晚入住俄罗斯家庭木刻楞，体验c俄后裔的生产生活方式及多元文化。
    d3:
    莫尔道嘎——敖鲁古雅——额尔古纳——弘吉剌部——黑山头
    临江的晨雾是一定要体验的，早上3、4点钟起床推开房门，爬上后山俯瞰整个小屯，若隐若现地出现在迷雾中。欣赏完晨雾之后，睡到自然醒，早餐后踏上返程的路。
    到【额尔古纳】，看亚洲第一湿地——【根河湿地】，感受北国碧玉大草原“绿色的肺”给我们带来的震撼，午餐在这解决。
    额尔古纳出发，傍晚我们抵达【黑山头】牧场，可以来到小镇边的草原上骑马奔驰一下。
    d4：
    黑山头——边防公路——三十三湿地——原始游牧——满洲里——国门——套娃广场
    此路线是c国和俄罗斯的边境边防公路，这条公路以前不对外开放，所以沿途也是保存最完好的一片草原。一路草原风光，中午到达欧亚大陆桥【满洲里】，先吃午餐。
    满洲里是c国最大陆路口岸，毗邻蒙古和俄罗斯，是中俄蒙三国风情兼具的旅游胜地，金发碧眼高鼻梁蓝眼睛的俄罗斯人和欧式建筑，让你有一种身处俄罗斯的感觉。
    d5:
    满洲里——扎来诺尔猛犸象遗址博物馆——呼伦湖——呼和诺尔——陈巴尔虎旗——返回海拉尔
    早餐后前往【扎来诺尔猛犸象遗址博物馆】，馆内至今存放着猛犸象化石。
    后驱车前往【呼伦湖】，也叫达赉湖，是北方第一大湖、c国第五大淡水湖，与贝尔湖为姊妹湖。
    呼伦湖天水相连，白帆点点，波光粼粼，不但可以观赏到美丽的景色，还可以品尝到数百种鱼虾做成的美味佳肴“全鱼宴”，坐快艇到湖中喂食水鸟。
    午餐后出发，一路草原风光，后路过【呼和诺尔湖】。下午我们路过陈巴尔虎旗到达【海拉尔】。结束愉快的北国碧玉之行。运气好可以赶上那达慕表演。
    多带点钱——其实所有的旅行攻略都可以浓缩成这四个字。”
    朱子啧啧赞叹地介绍完毕。
    王楚涵显然动心了，她还提问呢：“呵呵呵，朱子大哥，有什么注意事项没有？比如，衣服带不带，防晒霜什么的。”
    小妮很欢乐，很向往，眼里闪动着灵气。
    “呵呵，女孩子当然要多带点东西了。我总结了一下注意事项：
    一、草原昼夜温差大，到草原旅游一定要带外套和长裤。
    二、瀚海地处高原，日照时间长，光线较强，需要准备遮阳帽、太阳镜、防晒霜。随身携带消炎药、清火类、感冒类等药品。
    三、草原各项活动时，要特别注意安全，尤其是骑马等活动要十分注意安全。
    四、有大片沼泽地的草原，游客要特别注意，不要随便进入，以免发生危险。
    五、注意环保，不吃野生动物，不采摘野生花卉。
    六、在草原上开车、骑马要在指定范围内活动，以免迷失方向或破坏草场。
    白雪茫茫的冬季景色也不错，不过建议您，除非挑战极限，否则请勿严冬前往。熄火半小时，您的车就会变成废铁嘎达。什么防冻液，机油全都不好使。”
    “啊，这么多规矩呀？还是找个人一起去玩。”小妮很郑重地看了我一眼。
    我耸耸肩膀，表示与俺无关，爱莫能助。谁知道她精致如画的脸竟然慢慢变得通红起来。
    转过一道弯，眼前突然流光溢彩，我们抵达了辉腾锡勒草原“金杯美酒”民族度假村。
    一个美好、难忘的夜晚，在热情好客的郭领导和他的部下张罗下开始了……

 第二百三十章 草原夜色美——九天明月总相随

    生活的乐趣在于：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金杯美酒”度假村位于乌市和察右中旗的中点。
    我们到的时候，晚上6点半。
    从宽阔的国道向左，驶入霓虹闪烁的“金杯美酒”度假村辅道时，王楚涵惊奇地大叫一声：“哇！好大的度假村，好多的蒙古包呀！”
    顺着她的目光，我看见左侧有许多蓝白相间的蒙古包，和她美丽的右脸。等她转过脸来，吃惊而愠怒地看着我时，哥们赶快从天狗望月的沉醉中醒过来，烟视媚行，转向右边车窗雷达扫描去了。
    “呵呵呵，色豆豆。”轻轻的娇笑传来。
    我假装没听见，拼命看着窗外，显得是那么高雅。仿佛正在专心致志构思美术作品，抑或是创作“草原小夜曲g大调行板狂想曲”呢。
    在身边月儿般的笑声中，前两排的朱子和梅巩二位行长都转回头，理解地笑了笑，又无声地转过头去。
    我看见右边对称的蒙古包，还有蒙古包后面隐约起伏的小山，以及前面两层楼的别墅式建筑。
    车顺着水泥辅道爬坡而上。
    门口两边，4个蒙古族汉子悠扬的马头琴拉响，6名蒙古青年美女长袖起舞。
    《祝酒歌》唱起来了。
    歌声甜美，飘香，回味悠长。
    金杯银杯斟满酒。
    双手举过头。
    炒米奶茶手扒肉。
    今天喝个够。
    朋友朋友请你尝尝。
    这酒醇正。
    这酒绵厚。
    让我们心心相印。
    友情长久。
    在这富饶的草原上共度春秋。
    小武子停下车。
    “朋友们，都请下来。”
    朱子按照蒙古族礼节招呼我们下车，小武子自己开去停车场。
    蒙古美女一名，用双手给朱子连敬三杯酒，三杯各有说道：第一杯是感谢上苍恩赐我们光明，第二杯是感谢大地给予我们福禄，第三杯是祝福人间吉祥永存。
    朱子用双手接过酒，在歌声中，用右手无名指蘸酒向上“三弹”，即一是“愿蓝天太平”，二是“愿大地太平”，三是“愿人间太平”。
    蒙古人用酒寄托了人世间最美好的情感和愿望。
    主人敬的三杯酒，客人把前两杯各抿一抿，第三杯全部喝完。如果客人确实不能喝，将三杯酒各抿上一口，以示对主人的谢意及以诚相待的真情。
    随后，另外一名蒙古美女为朱子戴上蓝色的哈达。
    当我们都戴着哈达往里走时，另一首《下马酒之歌》犹如仙境里云雾缥缈了：
    远方的朋友一路辛苦
    请你喝一杯下马酒
    洗去一路风尘
    来看看美丽的草原
    远方的朋友尊贵的客人
    献上洁白的哈达
    献上一片草原的深情
    请你喝一杯下马酒
    郭领导与旗长，还有两边的副主任，一大一小两位美女，和我们握手并领路。
    郭领导跟我握手时，我仔细观察了一下，170高，45、6岁的汉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脸上的笑容亲切而清雅，估计他也在考量我，手上的力度证明了这一点。
    我听说北方人崇拜比他强的男人，就加大了力度，“嘿嘿，当好您的领导去！”
    他有点吃痛地抽回右手，脸上红了红，随即爽朗大笑：“哈哈哈，厉害！小刘不错，欢迎你。”
    “承让，谢谢领导！”
    我们互相让请，随后，他哈哈大笑着在前面导航。
    走进我们的包里，才发现世界真的很小。金哥居然坐在里面，旁边是一位四十多岁的蒙古美女，似乎在哪里见过。美女的旁边，是一名西装男人，胖胖的，50多。
    圆桌的对面，还有4个175以上金发碧眼的美女。第一眼，她们都有跟珍珠一样的嫩白，甚至还有些泛粉，头发是金黄色的。
    其次就是她们的眼睛和整张脸的五官，大大的眼睛，清澈的眼眸，高高的鼻梁和别人都羡慕的尖锐的下巴。尤其是深入眼眶而凸显出来的颧骨，更展现出脸部的立体感。
    最后一点就是她们都有完美而高挑的身材。在国外，女性一般都偏高，几个美女还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和高傲交织的异国风情美。目测了一下，最矮的也有175了，两个180以上的。
    “金哥你好啊！想死我了！”我激动地冲过去，和站起来的金哥握手，拥抱，犹如抱着一头矫健的棕熊兄弟。
    “哈哈哈，小伙，老哥也想你啊！”
    随后，金哥在我耳边轻声说了句，眼睛警惕加警告：“待会儿听我安排，别暴露我的身份。”
    慢慢地，我们松开了手。金哥领着我，向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妮子走去。
    “干嘛啊？金哥，搞得跟真的一样。”我心里老大不爽，咱可不喜欢宠洋媚外。
    “пpnвet普里为特（你好），Алeha爱列娜（曙光女神），这是东海来的刘大军，他喜欢歌唱和舞蹈，你们聊聊。”
    金哥用俄语热情地为我介绍，后面的话是出去后他告诉我的。俺可听不懂那么长的句子，这辈子只有英语，如果口语能找个国家练练，算是唯一掌握的外语了。
    姑娘优雅地长身而起，伸出手来。
    “пpnвet普里维特！达瓦里希toвapnщn（同志）爱列娜。”我只好蹦出几个单词，抵抗人家的高冷路线。
    握住她的手，感觉是哈根达斯化了。冷。
    “达瓦里希？et聂特（不行），дeвyшka爹五十卡（姑娘）！”小妮微皱秀眉，似乎不怎么高兴遇见我。
    “什么？爹，50？卡？别瞎说，我爹快80了！”，哥哥心里不满。
    “kpacaвnцa客拉萨维擦（美女），普里为特！”我急中生智，一半礼貌，一半赞美。
    “cпa6o丝拔c（谢谢)。”第一次看外国美女，我闪电般地五维扫码，迅捷而不失礼貌。
    “天哪！这不就是玉香香的欧洲版吗？”我在心里赞叹造物主的神奇！莫非遇到平行世界的她了？
    她20岁左右。野性，清纯，高贵。脸蛋是鹅蛋脸，金黄色的秀发，高鼻梁，眼神冷傲而清澈。五官精致，光滑，洁白。淡淡的红唇，眉毛浅黄的柳叶。
    穿着蓝色的牛仔衣，里面是白色的内衣，下面是粉红色的短裙。修长的手，大长腿，还有脖子白得耀眼。胸部高挺，似乎和苗条的身材不配套。
    姑娘啊，你不冷吗？看她穿得少，哥们心生怜惜。
    还好，蒙古包里温暖如夏，合理，鲜花可以怒放。
    握过手，坐了下来。
    看金哥眉毛一扬，我只好又站起来，对着美女们点头微笑，示意失陪了，就和金哥先后走出蒙古包。
    “怎么回事啊？金哥。”我不安地询问。
    “哦，没事。待会儿，你可以和她多聊聊，我们怀疑里面有间谍。所以，我和“友谊巡回演出团”青城我方团长一起，昨天陪她们去乌市演出，明天要到富饶神山。明晚演出结束，她们就回国了。
    这两天没有什么发现。正好我同学郭领导请我们来度假村吃烤羊，所以就碰见你了。咱俩回去后，你叫我金主任，别忘了啊。”
    金哥严谨地回答。
    “哎！有间谍吗？还是美女啊！”我突然有点兴奋，刺激。脑袋里闪过许多画面，比如詹姆斯邦德。007。
    “呵呵，你小伙胆子够大，不害怕美女蛇吗？”金哥调侃。
    “嘿嘿，不怕！只要把毒牙拔了，她就是个美女，不是吗？”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是被一些间谍片给误导了。以为世界各地观光，开豪车，泡美眉，就是间谍的主要工作。即将开始的经历，左右开弓，狠狠地扇了我几个耳光，嘴角都流血了。
    在很多危险领域，我们在现实生活中经常看到，总有那么一些无知者无畏。但这些无知者，结局通常只有一个：死去，悲惨地死去！
    金哥突然很担心：“对了，你的俄语不过关呐！不能总是我凑过来担任翻译？那个爱列娜会起疑心的。她的汉语水平很差，估计就是个接头的小角色。我们安全局管她们叫“龙套”。”
    “呵呵，没事的，金哥。小弟自有妙计。”我神秘一笑，就电话叫出小武子，我们一起走到停车场。
    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后，取出薄如蝉翼的耳麦，塞在两边耳膜里。一个发声装置，薄薄地粘附在咽喉上，像假皮肤，但是更细腻，仿真度更高。
    下面嵌入的声波输出线，已经达到纳米级别，直接穿过喉结的细胞，吸附在喉部。
    叫小武子先回餐厅后，我解答了金哥眼里的迷惑。
    “啊，这个是“语言自动翻译应答仪”。原理很简单，技术很复杂。耳麦的颜色和肉耳朵一样，两边是语言接收装置，能识别一种主要目标语言，并实时同步将其无线发射到应答仪上。
    对其他声音则自动过滤，不发射。
    应答仪将语言翻译成汉语后，立即反射到耳膜的耳麦里。你思考后用汉语回答的声音，经过应答仪自动翻译校正声波、声长以及频率等声音特征后，输出需要翻译的语言，你就可以正常沟通了。
    即使一个单词也不懂的外国语言，你也可以很流畅地与老外交流，某种程度上比他还标准。因为目前输入的外语基础音，都是那些国家首都的标准发音。”
    我解释完了，金哥大张着嘴，眼睛是无数个“！”和“？”组成的几何形状。
    “啊，真有这么神奇吗？那么翻译的时间差是多少呢？”
    “哦，从接收后翻译成汉语，经过大脑思考，发出母语声音，再将母语转换成外文，每一个节点，大约需要01毫秒。”
    “哎呀小伙，你这个东西从哪里来的啊？”
    金哥，安全部门北方负责人，俗称反间谍机关，间谍技术自然不差。俺刚刚欣喜地知道，他已经获得全国“十大安全卫士”光荣称号。
    在退休前获得这个隐蔽战线最高荣誉，也算是对他，以及他身后千千万万特殊使命的战友们，一个至高无上的肯定和褒奖了！
    庄严地敬礼！为了国家安全，几十年如一日，默默无闻，活着的、牺牲了的全体安全部门的战友们！
    尽管我没有资格敬礼，可是，我因为收购矿山资源的事情卷入了间谍案。被金哥指派，临时客串“间谍”和反“间谍”了一把。
    我的人生似乎在这里偏离了主航道。但事情过后，我自觉调整了船头，继续我平静而充实的无业生活。事实上，在天宇工作的后期，我已经想不起来我还是个会计了。
    “嘿嘿，金哥，保密哦！这个东西是我堂妹汉娜教授发明的，最开始只是用于我和海子妹夫在技术上深入沟通，试验了不知道多少次。目前只能对c、俄、英、德、法、日少数几种语言互译。”
    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对金哥保密？但现在，汉娜妹妹亲自告诉我解密了。
    “哈哈哈，小伙不错，有间谍潜质。鹅们赶紧回去，免得间谍怀疑。”金哥拍拍我的肩膀，我们快步走回包房。
    坐下来后，我隔着头稍微后仰的小妮王楚涵，和郭领导对话。
    “哎，领导您好！请帮我们问问，天宇的营业执照能办了吗？”我郁闷地请求。
    “呵呵，怎么回事啊？这应该不难，招商引资，我们旗里是开了大会的。”郭领导诧异地看着我。
    “呵呵呵，老同学，你可得好好帮帮我这位小兄弟，没说的，为人厚道！”金哥大声夸赞，或许是想掩饰身份。

 第二百三十一章 边塞青青柳色新

    “对的！不是因为金主任和您是同学，我们还不一定在您们这里发电呢。可以去雁门县的，听说那里的燻鸡很好吃。”我默契地配合着。
    “啊？真是这样吗？老同学，你这个演出团的办公室主任，可是帮我大忙了！等会儿先敬你三杯。”郭书记也很入戏。
    金哥爽朗一笑：“哈哈哈，好说。老同学啊，先帮小伙办正事。”
    “单壶！那谁，是慢局长吗？对，我郭啊！你还想不想混了？对！明天我要看到天宇的营业执照，你亲自送到我办公室来！老弟啊，以后要拖拖拉拉，你先掂量掂量好吗？就这样！”
    电话挂断了，搞定！所以办事情一定要找对关键人物。我立即打电话青城的聂常虹经理，她年前就去排队了。她自然喜出望外，表示第二天一早赶到察右中旗。
    我们这一桌，梅巩二位行长挨着金哥坐下了。
    旗办公室副主任，一个31、2岁的美女，小眼睛，小脸蛋，娇小玲珑，吹弹可破的皮肤，洋娃娃一般，很可爱地给我们斟酒。
    “哎，刘老君，写草原的古诗你还记得吗？”梅浙总是这么温文尔雅。
    “记得几首，还是朱子先来。”
    我知道朱子爱写诗，其中一首是《勐泐游记》：“澜沧江畔孔雀巡，椰树兰花边城春；仆冒（小伙子）葫芦丝连思，仆哨（小姑娘）筒裙七彩云！”
    “呵呵呵，好，那我就献丑了，《边方春兴》：
    草色青青柳色浓，玉壶倾酒满金钟。
    笙歌嘹亮随风去，知尽关山第几重。”
    朱子陶醉地念了一首。
    “哈哈哈，我也来一首。”
    巩行来了兴趣。
    “《寄刘驾》：
    一川草色青袅袅，绕屋水声如在家。
    怅望美人不携手，墙东又发数枝花。”
    “哈哈，不行，我也得来一首，打击一下巩行的器（嚣）张气焰！”梅行最喜欢和巩行抬杠，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都要反对。
    “《立春偶成》：
    律回岁晚冰霜少，春到人间草木知。
    便觉眼前生意满，东风吹水绿参差。”
    别说，挺适合现在的草原景色，还在春色萌动中。
    “呵呵呵，各位领导都念了，我也来一首最简单的边词。”
    王楚涵发言了，居然还有掌声。
    “五原春色旧来迟，二月垂杨未挂丝。
    即今河畔冰开日，正是长安花落时。”
    “再来一首边塞的诗”，朱子兴致更高，豪情壮志：“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呵呵，我也唱和一首！”金哥声音雄浑：“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还有我呢，”梅行长抑扬顿挫：“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金哥笑着起哄：“小伙，你也来一首，压压朱子的傲气，他还自封为当代边塞诗人。”
    “好的，金主任，我也背诵一首。
    《出塞作》：
    居延城外猎天骄，白草连天野火烧。
    暮云空碛时驱马，秋日平原好躲雕。
    护羌校尉朝乘障，破虏将军夜渡辽。
    玉靶角弓珠勒马，汉家将赐雪嫖姚。”
    “呀呀，小刘厉害，这家伙，把大汉的威武都表现出来了，是？金主任，我的老同学。”郭书记感慨了一下就站起来，端着酒杯，发表晚餐开幕词：
    “好了，今天我们在这里聚会。首先，要感谢刘总工的天宇来我们这里发电，帮助我们脱贫致富！其次，甚是感谢文兴军团长和金主任，为我们邀请到外国和本国的艺术家。
    诚挚地欢迎大家光临！把优秀的精神食粮带给我们。最后，感谢东海的金融家们来我们察右中旗考察指导！第一杯，巴勒介（干杯）！”
    大家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后，我牢记金哥的教导，准备和爱列娜搭讪。把头殷勤地转向她时，却见到冷漠的眼神，双手修长地在大腿上交叉——防卫的姿态。没戏。
    我抬起头来，对着金哥探询的目光耸了耸肩。金哥沧桑地笑笑。
    “豆豆哎，你别东张西望好吗？赶紧喝点奶茶！你也是主人，一会儿会被重点照顾呀。”王楚涵花容明媚，情深意切。
    “嘿嘿，好的呀，我只是看看金哥会不会帮我进攻别人呢。哎，人家是店大欺客，你们却是客多欺主。”讪笑一下，哥们喝了一杯飘香的奶茶。
    “呵呵呵，不老实！看就看呗，哎，你觉得我和你右边那个沙罗美女，谁靓啊？”王楚涵的玉手从右边伸过来，放到我的手背上。哥们移开一点，人还跟踪追击。
    苦笑一下，我轻轻说：“还是，你，美。”
    “呵呵呵，豆豆，喜欢你，嗯，夸我。”脸色朝霞灿烂。手大胆地翻过我的左手，十指相扣。
    “刘老君，不行！你得兑现诺言！别看你躲进花丛中，该喝不喝也不对！是不啦？朱子。”梅行长一直在追踪我的目光，正对聚焦后，指着我大声讨债。
    朱子站起来，“哈哈哈，都怨我！大军哪，哥哥我也陪罚，不准说鹅是叛徒，可好？”
    办公室美女尤副主任，给他连续斟满六杯42度河套王，大约3两。
    “哎，人在江湖漂，谁能不挨刀哇！”哥们谢绝了王楚涵斟酒，站起来，把酒一杯杯倒入一个大碗里。
    “行，苍天在上，厚土为证！今日满饮此碗，过节一笔勾销！如何？郭领导，金主任，你们可得为俺做主啊！”
    洒家端起大碗，胸中荆轲刺秦王的气势。
    “哈哈哈，鹅们证明！”郭领导站起来，赞赏。
    金哥谈不容口：“同意！小伙不错，够意思！”
    “好的呀！喝了这碗，阿拉帮侬一辈子好朋友！”梅行感觉收到了面子，拍手称快，人也立起来了。
    “哎，大军还有理了？大伙都吹捧他，我呢，白喝了吗？”朱子丧着脸，嘟嘟囔囔。
    巩行冁然而笑：“哈哈哈，朱子，现在知道那个成语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ok！我干！”哥们先深呼吸一口，这是古龙大侠的教诲，说可以防止喝急酒时呛着了。然后一碗不漏一滴，滑进某个动物的肚子。
    众人一致赞叹：“好样的！”
    战国末年来到了。
    一场混战。其中印象深刻的是尤副主任劝俺的三杯酒。
    其实，由于酒的度数低，加上有奶茶解酒，感觉酒量翻了一倍。但是假装不胜酒力，让不明真相的美女围着你莺莺燕燕相劝，不亦乐乎？连干了三杯。
    “酒桌上气氛有点儿起不来呀！各位领导，我讲几个笑话，希望能给大家助助兴。”我得把东海来的银行大婶（神）哄开心啊。
    “都说米式幽默高级，在我眼里，苏联人的幽默至少跟米国人不相上下。某国总统在苏联一家专门为外国人开放的工厂里参观。工人们该怎么回答总统提出的问题，有人早已作了交代。
    总统问工人：你们过得幸福吗？工人伊万回答：是的，总统先生，我很幸福！我在乡下有一栋别墅，里边有很多值钱的家具，每天早晨我都开着基尔牌新轿车上班。
    总统听了很吃惊：真的吗？那么接下来，还有什么贵重的东西是你想买的吗？伊万想了想，说：一双鞋。
    有人问拉宾诺维奇：拉宾诺维奇，你经常读报纸吗？拉宾诺维奇说：当然啦，要不我怎么知道我们正过着幸福的生活？
    吉米先生到苏联访问列昂尼德同志，列昂尼德同志陪他参观“建设的伟大成就”，并且得意地说：“到了下一个五年计划，每个酥莲家庭都可以拥有一架私人飞机！”
    吉米先生惊讶地问：“他们要飞机干什么呢？”列昂尼德同志答：“当然有用啊……譬如你在莫斯科听说列ng格勒开始供应面包了，你可以马上开着飞机赶去排上队。”吉米先生：“……”
    “哈哈哈！”大家会心地笑了。
    突然感觉有人用手碰了碰我，偏头一看，原来是爱列娜，秀眼迷蒙。
    “啊哎，他们，请问在笑什么？大军，刘先生。”
    “嘿嘿，请叫我乔治。我刚才讲了几个笑话，他们友情赞助，正傻笑呢。”哥们用正宗的俄语翻译给她听。
    “嗨！这有什么好笑的？搞不明白了。”想想也是，那会儿她应该还很小，不太理解背景。她抿了抿小嘴，偏着头，理了理秀发。
    “我来讲讲。”朱子正经八百道：“1、一个老师愁眉苦脸，克格勃头子贝利亚同志关切地询问：“怎么啦？尊敬的老师，我能帮您什么忙吗？”
    老师说：“拉甫连季同志，您帮不上忙，您看，现在的孩子都怎么啦？今天我问柳芭“列夫?托尔斯泰是怎么死的？”她却说“不是我干的。”
    我问萨沙，他也说“不是我干的。”我问尼古拉，回答也一样！”第二天，贝利亚同志找到老师：“您可以放心了，他们已经招认就是他们杀了列夫?托尔斯泰。”
    2、一个英国人，一个法国人，一个苏联人在一起聊天。
    英国人：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冬天晚上回家，穿着羊毛裤坐在壁炉前面。
    法国人：你们樱国人就是古板，最幸福的事情是和一个金发女郎一起去地中海度假，然后我们好和好散。
    苏联人：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半夜有人敲门，开门后：“康斯坦丁，你被捕了”，“你弄错了，康斯坦丁在隔壁。”
    “哈哈哈！”大家也都开心地笑了。
    翻译给沙罗小妮听，依然不解风情，瞪大迷茫的大眼睛。
    “哎，笑点太高了。”我叹口气，又讲了一个：“还有这么一个俄罗斯的笑话：
    结婚前，我的娜塔莎，你就是我生命中的阳光。
    婚后，亲爱的让一下，你挡着我的阳光了。”
    “哈哈，冷幽默。”梅行说出大家没笑的原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想到，我的大声翻译，把爱列娜和几个外国妞逗乐了。
    “哎，应该是娜塔莎回答：太阳自转，我要去照耀别人了！呵呵呵。”
    “想做你的太阳，高兴的时候温暖你，不高兴的时候晒死你！”
    爱列娜和几个姑娘笑得互相拍打肩膀，留下了一头雾水的我和朋友们。
    看气氛不错，我主动端杯站起来敬酒：“好了，来姑娘们，我们喝酒！”
    “太好了，干！男人！”
    爱列娜和我碰了杯子，大家一起喝了一杯。接下来，老外放开了，操着不熟练的汉语开始出关。
    趁老外敬酒，王楚涵还给我定制度呢，说要替妍姐姐管着我。
    等爱列娜坐回来，看到王楚涵和我亲热地说话，她仔细打量了王楚涵好一会儿。
    “嗨乔治，我和你喝酒。怎么样啊？”俄语说的，还有点希冀与忐忑。
    “啊，这，我。”
    发现王楚涵警惕地看着她，小手悄悄地掐我的胳膊。
    “哈哈哈，胆小鬼！男人别怕，咱俩喝！这也管吗？气死她！”爱列娜站起来，脸红红的很好看，胸脯曲线起伏，像吵架一样。
    金哥赶紧走过来解围：“哈哈哈，王经理，我敬你一杯。我干了，你随意。谢谢你帮我大军老弟贷款！”
    一杯酒下去，在金哥点头暗示下，郭领导和尤副主任也过来敬酒。特别是尤美女，干脆和别人换了位置，热情地拉着王楚涵，介绍即将上来的烤全羊和草原歌曲。小妮被迷住了。
    朱子和梅巩二人虽然不明就里，但看金哥很酷炫地坐那，就不再管我，自己捉对内讧去了。
    “哎，乔治，你俄语怎么进步这么快？刚才，你还结结巴巴，和我说汉语一样一样噢。”小妮子很好奇，弹舌音美女说更好听。
    我郑重地胡诌：“啊哈，我刚才被你的美貌震惊了，所以有些口吃。”
    “呵呵，你经常这样吗？见到美女就口吃。”
    这次，大眼睛笑成椭圆的星河，脸色也红润了。
    “啊喂，不是这样的！我不得不说，只有见到女神级别的，通常才会如此。”哎呀，这外国的语法，别扭！还得用点高雅的语气嘛。

 第二百三十二章 武术马刀舞

    “呵呵呵，谢谢你的赞赏！你来自哪里？多大了噢？”
    神马情况，这就开始查户口了？
    “东海。听说过吗？我37，你是不是该叫我乔治大叔啊？”我开着玩笑，估计比她大十多岁。
    “嗯哼，我才不叫你大叔。你只不过比我大14岁。东海，很大的城市，我还没去过噢。听说钻石很便宜，对吗？我来自白罗莎，她们几个是沙罗。”小妮子挺豪爽的，不用我问，人家就自报家门了。
    “仔细看看，噢，你的确比她们要白一些。问问啊，你为什么说东海钻石很便宜呢？你的城市能告诉我吗？”我难以置信，东海的钻石便宜？怕是全球最贵！
    “呵呵呵，我姐妹嫁到东海，她电话说的。很多人都去买，做新娘的结婚信物，所以应该很便宜的，我想。我来自步烈思忑州，你听说过吗？亲爱的乔治。”
    嘢，这就亲爱的了？太快了？我有点迷茫，可想想也许就是老外打个招呼而已。
    我很认真地卖弄：“当然！我喜欢军事，步烈思忑位于白罗莎和舶澜交界的步鸽河东岸，步烈思忑铁路枢纽是欧亚大陆桥上最大的列车换装站，中亚国家向西洲国家陆路出口货物的80都由此过境。
    也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古城。它的名字最早出现在西洲历史书籍中是在一0一七年。
    一九四一年六月二十二日凌晨三时十五分，突然轰鸣的炮声打破了夏夜的宁静，苏德战争爆发了。
    整个步烈思忑要塞保卫战，造成大批德军步兵无法及时参加别尔斯托克战役，使许多苏军部队能够从德军的包围圈中突围撤退。
    在最危险的时候，罗第昂?塞门约克少尉将自己部队的军旗埋藏在科布林堡垒东部壁垒西边一个废墟里，十五年后将那面光荣的旗帜又挖掘出来，现在它被陈列在步烈思忑要塞纪念馆中。
    英雄的步烈思忑!我说的对吗？不亲爱的。火炬，还是曙光女神？”
    “呵呵，你连我名字的意思都知道，你太了不起了！叫我曙光。你还知道些什么噢？”姑娘眼睛里有了惊喜和钦佩。
    “阿偶，我叫你女神。我还知道两件事情，你看我说的对不对啊？我的小兔兔。”称呼上也大方一点，把白罗莎人称呼恋人的昵称拿出来了。
    “你知道白罗莎的国花是什么吗？答案是亚麻花。那是一种天蓝色的花朵，中间镶嵌着金黄色的花蕊，最终结出红棕色的正果——亚麻籽。还有，体态优美的大型涉禽，是你们白罗莎的国鸟——黑鹳。”
    “嗯啊，都对！你真棒！”小妮越发欣喜。
    “嗨，知道你们的国鸟冬天飞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不知道。难道？天哪！你连这个都知道吗？”
    “嘿嘿，不好意思，我是鸟类学家——的助手。白罗莎国鸟来我们南都白河越冬了！东汉光武帝刘秀起兵于南都，并娶南都有名的美女阴丽华为皇后。黑鹳是一种体态优美，体色鲜明，活动敏捷，性情机警的大型涉禽。黑鹳大多数是迁徙鸟类。”
    我都讲完了，看见小妮子还在发呆，赶快晃了晃她的眼睛。
    “啊，你太知道很多了！汉朝很强大我知道。但我第一次知道，黑鹳跑你们国家去了。对了，白罗莎、云特兰、舶澜三国交界小镇客来是惬乐，你听说过吗？”她眼里闪动着一些莫名的星星，不知道为什么闪亮。
    “不好意思，没听说过。”
    “呵呵呵，乔治，我出生在客来是惬乐镇——值得一游的小镇。当地有1321个居民，距离白罗莎边境只有几公里。
    别看这地方小，但它有三种文化混合。当地居民还保留着房屋全部是木质的建筑，被彼涯斡卫闸森林包围。
    这里最重要的地标建筑是1790年代建造的东正教堂和1900年的火车站及犹太人公墓。我们那里狼群很多，经常嚎叫在森林里，挺吓人噢。”
    小妮子很依恋家乡似的深情回忆，眼里似乎还有点晶莹。
    “啊哈，我们说长啸，不说嚎叫。你明白吗？”
    “嗯哼，你的说法太富有诗意了！乔治，我猜你是个诗人，对吗？”
    小妮子的智商，不太像“间谍”啊！我看了看金哥，又摇摇头。
    “好了，我不是什么诗人。但我保证，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为你写几首。反正你们的长诗也不用讲究什么合仄押韵，就是个回车键分行的散文而已。我们的唐诗宋词可就难多了！”
    “呵呵呵，唐诗我太向往了！你以后教教我好吗？如果有机会的话。”
    “哈哈，没问题！我现在想问问，听说你们国家禁止美女外嫁。是吗？”
    一个东海同事杨军（营销经理）娶了个白罗莎美眉，他老婆说的。
    “我们白罗莎是位于东西洲的内陆国家，国土面积两万七千平方公里，人口968万人，大部分都居住在首都。在街头走一走，全都是长发飘飘美若天仙的纯天然美女。皮肤白，所有的白都代表着圣洁。
    我们国家最大特点就是男生少女生特别多，因此美女泛滥成灾。白罗莎的姑娘们最大优点就是热情，富有活力，她们虽然奔放，但是不像某些国家美女那样，来者不拒。
    打着“白罗莎制造”标签的美少女却在世界各国的服装杂志和t型台上大出风头。许多世界小姐、亚洲小姐都来自白罗莎。
    白罗莎的“白”，其实是“纯粹、正宗”的意思。白罗莎女孩一般都身材姣好，皮肤白皙、两腿修长、穿着时尚、走在街上很吸引过路人眼球。这让宅男看了真是要喷鼻血啊！
    难怪总统下令限制美女“出口”，以保护白罗莎美女这种“国家战略资源”。可见白罗莎美女并不像音渡美女那样地位低下。你想不想来啊？亲爱的。”
    小妮这次可是半真半假了。
    我赶快移花换柳：“哈哈哈，别逗我开心了。我最喜欢你们拉着手风琴跳的舞了，有什么马刀舞，踢踏舞，对吗？”
    “嗯哼！白罗莎人最大的爱好是喝酒跳舞迎接客人。白罗莎人以好酒出名，他们最喜欢伏特加，“首都”牌伏特加为此类酒中之上品。不讲究下酒菜，喝酒也无节制。
    白罗莎人喝酒时善讲祝酒词，祝愿相会，祝愿健康，祝愿孩子，祝愿和平，祝愿友谊，一套接一套的。酒至酣处，便载歌载舞。
    白罗莎人对朋友十分热情实在，不论家境贫富，烹饪技艺高低，都要像谚语所说，“炉子里有啥，往桌上端啥”。用面包加盐的方式迎接贵宾。
    白罗莎人待客礼数周到，提前一周预约，熟客进门握手拥抱，换上舒适的毛毡拖鞋；餐桌上必铺桌布，并备餐巾，刀叉、瓷盘一定擦得无半点水渍。
    白罗莎原始的舞蹈形式从其功能上可以分为耕作舞蹈，狩猎舞蹈，宗教舞蹈和战争舞蹈。劳作和爱情一直是这类舞蹈中并行的两个主题。
    在白罗莎民间舞蹈中，只要是男女成对的，一般都以女子为主，男子跟随。
    男子的舞姿表现出向女子献殷勤，他们斜戴着圆帽，露着热情顽皮的目光，一蹲一跃，尽力表现自己的机灵、勇敢和剽悍，讨好女子，女子则显得端庄、稳重、含蓄。
    白罗莎不仅有多种多样且各有特色的民间舞蹈，同时她还吸收了西洲的芭蕾舞，并将它本土化，一度成为世界芭蕾舞的中心。
    而踢踏舞则是沙罗族的一种民间舞蹈，复活节时跳的舞蹈之一。跳此舞时，男女老少穿上皮鞋一起参加。用手风琴伴奏，众人围成一圈，脚尖、脚跟或脚掌的某一部位击地，发出踢踏响声。
    妇女们边跳边挥手绢，男人们边跳边吹口哨，拉琴者亦加入跳舞行列边拉边跳。
    节奏清晰多变，脚下动作灵活而响声大，场面活跃热烈。舞姿优美，步调矫健，节奏欢快，远胜今日流行的迪斯科，深受白罗莎年轻人的喜爱。
    哥萨克舞。哥萨课民族舞蹈以男子舞蹈的高技巧性，以及女子舞蹈的热情奔放而闻名，其中男子舞蹈中的“凌空飞燕”和女子舞中飞速的跳转，更是哥萨克舞蹈中令人称奇的技巧。
    马刀舞曲是哈恰图良的舞剧《加雅涅》中的一支舞曲，是描写库而德族出征前的一首战斗舞曲。”
    白罗莎美女讲解完了，我还在迷离恍惚。
    这时候，烤全羊来了，敬酒的蒙古美女也来了。大家兴奋地走完仪式，吃了一会儿烤全羊。
    四十多岁的蒙古族美女歌唱家为我们演唱了一首《草原夜色美》：
    草原夜色美琴曲悠扬笛声脆
    晚风吹送天河的星啊汇入毡房闪银辉
    啊哈呵~~~~晚风吹送天河的星啊
    汇入毡房闪银辉
    草原夜色美九天明月总相随
    晚风轻拂绿色的梦啊牛羊如云落边陲
    啊哈呵晚风轻拂绿色的梦啊
    牛羊如云落边陲
    草原夜色美未举金杯人已醉
    晚风唱着甜蜜的歌啊轻骑踏月不忍归
    啊哈呵晚风唱着甜蜜的歌啊
    轻骑踏月不忍归
    音域宽广，音色纯净，声情并茂。餐桌上的人掌声如雷。
    然后，她热情地指导了我唱的《蓝色的蒙古高原》和朱子演唱的《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
    最后，当金哥演唱《山楂树之恋》与《小路》时，我和爱列娜用俄语轻轻地跟唱。
    酒到位了，我们年轻人还没尽兴。度假村安排了两个ktv的大包间。
    我们这一桌的还是在一起玩。朱子喝高了，梅行就自告奋勇送他先回了酒店，还非要和朱子住标准间海侃，不去我们安排的单人间。
    “哎，爱列娜，我跟你学习踢踏舞？”我想调节一下刚开始大家都很拘谨的气氛。
    别说，金哥还会拉手风琴，而且他的踢踏舞水平真的很高。我就不好看了，大约大脑太发达了，小脑有些被歧视，能跳到节拍就不错了。赢得了郭领导在内人们一致的欢呼和笑声。
    气氛起来了，气喘吁吁，准备坐下来。
    “乔治，亲爱的，我们再跳马刀舞！”爱列娜和她的伙伴们不由分说，拉着我就下了舞池。
    酒有点多，也不怕出丑了。我跳舞的幅度越来越大，在马刀劈砍的动作里，加了c国武术的动作，一时间，竟是改良的武术马刀舞，引来爱列娜和伙伴们的尖叫声。
    爱列娜钦慕地说：“啊，乔治，你太有舞蹈天赋了！那种上马杀敌、下马放牧的威武，行云流水，我和小伙伴都惊呆了！”
    爱列娜敬完我酒后，又和王楚涵抢着陪我唱歌。
    当金哥演唱《灯光》时，我突然想起已经逝去多年的清清老婆，难受极了！爱列娜正抱着我跳舞，在昏暗的灯光下，感觉鼻子发酸。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跳完一曲，王楚涵提议：“豆豆，我们结束，明天还要早起去富饶神山呢。”
    “谢谢东道主！”我代表众人感谢了郭领导和他的部下。
    “不客气，晚安各位。”郭领导温文尔雅地与大家挥手道别，他们要回察右中旗。
    回到房间躺了一会儿，金哥进来了，当我说出爱列娜来自客来是惬乐小镇时，他清晰地说出三个字：
    “间谍谷！”
    神马东西？还恶人谷呢……
    我迷迷瞪瞪春秋大梦去了。
    第二天早上6点多，敲门声惊醒了睡意迷蒙的我。以为是金哥或者小武子，也没在意，打着哈欠，穿着睡衣走到门口。
    度假别墅里是中央空调，热得要命，晚上还出汗呢。
    我是一个怕热不怕冷的家伙，大约是出生在金城市的原因。骨子里我认为自己是西北狼。
    清清老婆在的时候，她说：“最喜欢冬天的你，像抱着一个热力四射的火炉；夏天就不好了，汗滴禾下土。”
    “嘿嘿，这下知道我是标准的汉族了？”
    “嗯。像洗了热水澡。不过，我喜欢闻你身上汗水的味道，男人的味道。”
    门被推开了，一道俏丽的影子，176高，闪进来并带上门。
    白色加长貂绒大衣，脖子颈部是白茸茸的领子，背着一个白帽子。衣服下部有两个白色的凸出来的口袋，下面是黑色的图案。
    左边是一个大写的c，右边是一个不太圆的圆。抬起的袖口下部也是黑色的字母，大写的i和n。左右是对称的。

 第二百三十三章 聪明的美女“间谍”

    脖子上有一个金黄和纯白交错的环，从柔软度看，应该不是黄金或白银。否则，像极个别暴发户的黄金狗链，该有多累，多不舒服啊。
    耳坠似乎是钻石的，但很小。里面穿着白色的衬衣，蓝紫色的短裙，脚上是白色的高跟鞋。小腿有一点白得眼晕的颜色。
    那一刻，我想到了蓝天白云，还有纯净和优雅。在那种压迫感里，我体会到神秘、浪漫和冰冷的气息。
    来不及开口，就被她，爱列娜，5根红指甲掩住我的嘴，另一只手紧紧搂住我的腰，在她自己的节奏里，约翰?施特劳斯《蓝色多瑙河》华丽的韵律里，我被旋转带到了大床上。
    小约翰?施特劳斯，奥地利着名的作曲家、指挥家、小提琴家、钢琴家。一生写了四百多首乐曲，其中以《蓝色多瑙河》《维也纳森林叙曲》《春之声》等曲最为着名。
    他由此被人们称为“圆舞曲之王”，而其父亲老约翰?施特劳斯则被人们称为“圆舞曲之父”。
    1844年10月，年仅十九岁的小约翰?施特劳斯率领自己的乐队在维也纳一流的饭店进行首演，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一场圆舞曲的“父子之战”就此展开。
    老约翰动用自己的关系阻止各娱乐场所聘请儿子的乐队演出，但聪明的约翰开始逐步培养有别于父亲的观众，他把目光转向年轻人和民族主义者。
    他的父亲老约翰?施特劳斯希望他将来成为一个银行家而不是一个音乐家，以免像他一样过着严酷的日子。尽管如此，他还是从小暗地里学习小提琴。
    讽刺的是，他的小提琴老师正是他父亲管弦乐队的首席小提琴，弗朗茨?阿蒙（franzaon）。然而，他的父亲还是在同一天发现小约翰把时间“浪费”在了音乐上。
    多次教育儿子要务正业，学习国际金融，但他依然我行我素。于是，在小约翰17岁那年，老约翰与他的情妇埃米莉?特兰布施（eilietrabch）愤然离家出走。
    关于《蓝色多瑙河》的创作，有一个有趣的故事。
    一次，小约翰?施特劳斯回家时换下一件脏衬衣。他的妻子发现这件衬衣的衣袖上写满了五线谱，她知道这是丈夫灵感突现时记录下来的，便将这件衬衣放在一边。
    几分钟以后回来，她正想把它交给丈夫，却发现这件衬衣不翼而飞。原来，在她离开的瞬间，洗衣妇把它连同其他脏衣服一起拿走了。
    她不知道洗衣妇的居所，就坐着车子到处寻找，奔波了半天，也没有下落。在她陷于绝望的时刻，幸好一位酒店里的老妇人把她领到那洗衣妇的小屋。
    她猛冲进去，见洗衣妇正要把那件衬衣丢入盛满肥皂水的桶里。她急忙抓住洗衣妇的手臂，抢过了那件脏衣服，挽救了衣袖上的珍贵乐谱，这正是小约翰?施特劳斯的不朽名作《蓝色多瑙河》圆舞曲。
    主流观点说小约翰?施特劳斯轻歌剧的题材回避尖锐的社会矛盾（德彪西反问：谁规定音乐一定要反映残酷的现实？柏拉图的理想国和陶渊明的世外桃源不行吗？），音乐则充满欢快、热情、幽默的情绪，曲调扣人心弦。
    清晨，我总是朝气蓬勃。有些尴尬，有些不舒服。还好，昨晚酒多了，没有取下自动翻译应答仪，不然就漏了马脚。但我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
    “哎，你的眼睛怎么是绿色的？”
    由于好奇，我没有迷失在几乎零距离她的眼神里。
    “噢，我也不知道。只是听他们说：绿色眼睛比例0099，是一种很特殊的眼睛颜色，绿眼睛最早是由蓝眼睛基因突变而来。
    但是由于绿色在人体内的体细胞不容易合成，所以绿色眼睛相比蓝色眼睛更不容易形成，即便父母都是绿眼睛，生出的孩子也未必会是绿眼睛。
    绿眼睛比蓝眼睛更深邃，在西洲国家，绿眼睛比蓝眼睛更受欢迎，会给人双眼更深邃的感觉，是一种非常珍贵的眼球颜色。好看吗？亲爱的。”
    小妮秋波微转，林下风致。
    “啊，好看。你起来一下，我有点冷。”只好找个借口了。心里就觉得绿眼睛虽然漂亮，却让我想起了野狼。
    “你撒谎！因为你的头上有汗水的。”说完，还穿过我的黑发的她的手。
    “啊，对不起！但我，嗯，你让开！”
    哥们一翻身，把她粗鲁地掀到一边，弯着腰，小跑到另一边床头，掀开被子，呼出了一口憋着的粗气。盖上被子，心情平静了许多。
    “呵呵呵。乔治，亲爱的。你不觉得自己很笨吗？像什么呢？上帝噢，鸵鸟。”
    小妮貂绒大衣一解扣，一扔，玉腿一踢一踢，高跟鞋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掀开被子就窝进来了。她很自然地把我的手抓住，放在她的臻首下枕着，转过来秋水盈盈地望着我。我能听见她的心跳。
    “哎乔治，你知道吗？你很可爱的。”俏皮而温柔。
    “啊，这个，那个，是吗？我也许不该搭讪你，我向你道歉！爱列娜。”不知道她的意思，只能抹黑自己。
    “呵呵呵，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事实上，我宁愿你是贪图我的美貌。这样更单纯一些，不是吗？”
    一沫朝阳，在渐渐严肃的脸上荡漾开来。这是要当老师的节奏吗？
    “嘿嘿，不好意思，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以此掩盖内心的巨大震撼，因为我已经直觉到她要说什么了。
    “我想冒昧地问一句，亲爱的，你是演员吗？呵呵呵。”
    玩球球喽。
    “不是，当然不！不过，我是曲艺团主办会计，这个是必需的。”
    “我不知道什么是曲艺团？但我知道，你的演技很低级！如果你是贪慕美色，那么昨天晚上怎么是我主动请你跳舞？更有甚者，你都喝醉了，我又贴着你的脸，你却能控制自己！乔治，亲爱的，能告诉我实话吗？”虽然脸有点红，语速很快，但好像没生气。
    “啊，是这样的：一开始，我没见过美女，所以就。但后来听说你那么小，我就不能做什么了，因为这不科学。”管他的，只要是个原因咱就说出来，坚决不能承认其他的。
    “呵呵，亲爱的，难道说真话这么难吗？坐你左边的美女，除了比我大一点，好像比我还漂亮！你也没有明显的兴趣噢。”
    女人的第六感觉，太强！
    “呵呵，其实，我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正一流的艺术家？你知道，我对你们的舞蹈很好奇的。”哎哟，总算找到一个还算堂而皇之的理由了。
    “呵呵，你是想知道我是不是间谍？”
    “啊？我又不是反间谍机关的，我干嘛要管闲事？”
    “是的，你不感兴趣，但是你的金哥，金主任，他感兴趣。”
    是谁说的？扎小辫的，戴眼镜的，不可小觑！
    “搞不懂了，你在说什么啊？”我有点心虚，这个间谍不会带着袖珍枪？可她会藏在哪里呢？
    “呵呵，乔治，告诉你！金哥，叫金林，对吗？他是一个反间谍头头，代号“草原孤影”。事实上，我看过他的照片。还有，我的汉语水平大约相当于你们高中生。”
    天哪，金哥哎，你亲自追踪怕是失策了呀！客人怎么都认识你啊？
    “呵呵，你说的这些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个打酱油的。”
    呀呀，间谍还很嚣张嘛！我已经暗暗戒备了。
    “哈哈哈，懒得和你理论。想知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他的助手或者说帮凶吗？你别紧张，我不会把你怎样的。”她的手抓着我的手，轻轻地抚摸。
    “我，啊，不紧张，一点也不。”
    “呵呵呵，因为你们鬼鬼祟祟地出去，最好笑的是，你左边的美女吃醋，他和另外的人一起缠着她。”
    “那么，你知道间谍谷吗？”我回想起昨晚金哥的话。
    “是的，就在我出生地小镇旁的山谷里，是一个三国都不管的交界峡谷。你知道，有一个国家有点乱，在打仗。所以那里有很多间谍，也有各国的军火商。”
    “那你，是不是间谍呢？”
    “呵呵呵，你很可爱，呆萌。我想告诉你我真的还不是。只不过，那个叫克鲁波的间谍组织想招聘我，说我很有潜力。可是，我今年才21岁，家里也不穷，我喜欢跳舞，等25岁就找个人嫁了。
    来之前我收了一笔钱。他们告诉我，一定要假装露出很多破绽。还有，关于我的“间谍”事迹，通过间谍谷已经传开了。事实上，你们上当了。”
    “那么爱列娜，谁才是真正的间谍？能告诉我吗？”
    “真正的间谍，是我们演出团的化妆师傅伊万诺夫，他已经于昨天早晨跑了。我们为了掩护他，都是自己化的妆。”
    “那他成功了吗？”
    我有些担忧，虽然不知道那个家伙拿到了什么机密情报，却为金哥担心。会不会被处罚啊？
    “成功了，但也失败了。”
    “嗯？你是哲学家吗？”
    “呵呵呵，他离开前看了一下情报，知道上当了。给我说，可能情报员也被骗了，本来是你们第三代武器装备，拿到的却是第一代图纸。没什么价值了。”美女大概觉得可乐，还电眼迷人地笑了笑。
    “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谁在图纸首页写了个“川”字。情报员黑暗中误以为是罗马数字“3”，因此拍错了。哎，亲爱的，为什么会写那个字噢？”现在轮到小妮大惑不解了。
    “哈哈哈，估计是他（她）的心上人，名字里有一个“川”字。笑死哥哥我了！”我的脚丫乐得直蹬床。
    看来那神秘的间谍，也就是些普通人嘛！
    “呵呵呵，小哥哥，太可笑了。伊万诺夫走之前说烟花国的也很感兴趣，可能会和克鲁波的联手再来。”小妮也笑得花叶散漫的。
    “对了，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可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
    “因为你不色，还很幽默，最主要的是你们c国男人负责，温柔，我姐妹说的，对吗？”她的脸蛋精致而嫩滑，慢慢红了起来。
    “啊，我想问问，你说你多大了？”
    “21了啊。”
    “哎呀，我比你大16岁，而不是14岁啊。”
    “这有什么分别呢？难道你不喜欢我吗？上帝！我知道了，你是惦记着昨天晚上，坐在你左边的那个美女噢！”有些羞恨地盯着我。
    “呵呵，不是，她只是我朋友罢了。你诱惑我，是不是有什么利用价值啊？我可是老百姓，不知道机密的。”
    “呵呵，亲爱的，你觉得你有利用价值吗？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小妮生气了，冷冷的语言。
    “嘿嘿。电影上不都这样吗？还有克格勃的“燕子”，就是专门色诱的间谍噢！”
    “我也不知道，但是听那些间谍说现在这个职业不好混了。特别是美女，大家都惦记着，反而不如普通人好下手。噢，不管他们说得有多高尚，我都觉得恶心，反正我的身体只给我爱的人！”
    还很有思想，很有尊严的小姑娘。
    “唉，也是噢，我想起很多被当成礼物，炸弹，小偷，各种各样被利用的女人们，特难受！男人们都干嘛去了？”
    我有感而发。特别是听闻了许多西洲包括烟花国美女间谍的故事，她们在高尚的名义下背叛了爱情，甚至没有了人格尊严……
    “乔治，亲爱的，你说得太好了！我喜欢你，你相信吗？”爱列娜感动了。
    “啊，爱列娜，可是我不能。因为我已经有了未婚妻！”我轻轻推开她。
    “乔治，亲爱的，你听说过我们白罗莎的性格吗？白罗莎人真诚、直率。一直记得А托尔斯泰写过的一首诗：
    要爱，就要爱得疯狂，\/要吓，就要吓得认真，\/要骂，就要骂个痛快，\/要杀，就要毫不留情。\/要吵，就要放开胆子，\/要罚，就要正而八经，\/要饶，就要真心实意，\/要吃，就要酒肉丰盛。”
    她坚定地说，还捏紧了小拳。
    “不行！你听说过我们国家的格言吗？如果你不打算对一个姑娘负责，请千万不要解开她美丽的霓裳！我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对不起！”
    哥们也有的是自创格言。关键是这种升温太快了，无法令人信服，更何况一旦如此，我再也没脸面对妍儿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没有风规避风力发电的风险

    “红色感叹号真心酸，像极了你不要我！那么好，大叔噢，我更喜欢你了！我只是抱着你休息一下，行吗？”她平静下来。
    “好。”我摸摸她的秀发。
    “我告诉你我喜欢你，并不是一定要和你在一起，而是希望今后的你，在遇到人生低谷时不要灰心，至少曾经有人被你的魅力所吸引，曾经是，以后也是。”
    她喃喃呓语后，幸福地躺在我的怀里，闭上了美丽的绿宝石……
    “男人的自信心，来源是两个，红颜的青睐似乎最重要。”我大睁着双眼，胡思乱想。
    早点很丰盛，有羊肉，牛杂，疙瘩汤。
    王楚涵坐我身边。爱列娜打好早点，非要挨着我坐。还用比较流利的汉语叮咛：“乔治，亲爱的，多吃点肉，强壮更加。”
    一边夹肉，一边示威，非要看着我吃下去。
    王楚涵恨恨地盯着她……
    上车启程时，金哥找了个借口留下，文团长和演员们一辆车先走了。
    就我们两人时，金哥一边开商务车，一边问：“有什么发现吗？”
    “金哥，间谍真是太有趣了！但可以肯定的是，爱列娜她不是。”说完，我讲述了经过和知道的信息。
    “呵呵，也是我考虑不周。是啊，咱们北方交界的几个国家的间谍机关，应该都认识我，就像我认识他们的头目一样。还好这次没出大漏子。我们最近一直在追查这个情报员究竟是谁？只知道他是克鲁波的人，代号“幽魂”，其他的犹如大海捞针。”
    “对了，她说这次行动虽然失败了，但是烟花国的间谍，对第三代武器装备也很感兴趣，估计他们会联手，再次兴风作浪。”
    “哈哈哈，好啊，让他们来！我得赶回青城汇报情况，就不送你去富饶神山了。真正的间谍已经偷渡回国，再跟踪一个诱饵也没什么意义了。在谍战领域，最不起眼的，往往都是间谍中的高手！谢谢你！鹅们回青城见。”这是金哥失误后的总结。
    “好的，金哥。”
    在前面超车后，我又坐回了小武子的车。
    一路上，王楚涵都撅着嘴不理我。
    朱子和梅巩行长懂规矩，也不问什么。大家闭着眼睛休息。
    2小时多一点，我们到达了富饶神山。
    富饶神山矿区位于阴山之北，1927年由地质学家丁道衡首次发现。拥有175种矿物、71种元素，其中稀土矿工业储量3600万吨，占全世界的36，占全国的90以上，是享誉世界的“稀土之都”。
    矿区夏秋季节气候清爽宜人，平均气温194摄氏度，是理想的避暑胜地。
    明先生已经做了大量前期工作，我们到达后，由他自己的宏宇矿业公司陈总领着我们，参观考察了拟收购的一个大铁矿，一个铜矿，两个稀土矿。
    当时正好是矿藏资源的低谷期，加上稀土还没被国人认识到价值，贱卖现象超级严重。因此，我们的10个亿贷款估计花不完。
    有牧民报告，在西北的某个山谷里，好像新发现了一个较大的稀土矿。和明先生商量后，准备将剩余资金全部用在那个新矿的投标购买上。
    原本参观完矿山后，要在富饶神山游玩一下午，晚上观看爱列娜她们的芭蕾舞《天鹅湖》等表演。完事再返回青城，第二天飞回东海。各银行现场考察都很满意，准备在半个月内放款。
    谁知道吃午饭的时候，乌市建造银行梁大勇行长来电话了。说明先生已经和他的上级行联系过了，我们在辉腾锡勒草原风力发电，可以设备质押贷款4个亿。
    下午4点，自治区分行上贷审会，请我们天宇公司的负责人和察右中旗的领导参加，当面汇报各自情况。
    好事啊！这样一来，我们2007年就可以多建设5万千瓦风电，还不要不动产抵押物。
    我走出来给郭领导打电话汇报了情况，他爽快答应：“太好了！没问题！我亲自去。一定要支持你们，也是支持我们自己的经济发展！”
    吃完饭，我给大家说明了情况，并且准备留下小武子陪他们。
    “不必了！我们既然跟着你刘总工来的，当然和你共进退！大伙说是不是这个理啊？”巩行振臂高呼，众人轰然同意。
    于是，我们又浩浩荡荡地向青城进发。
    走之前，我悄悄给爱列娜打了个电话，遗憾地告诉她，不能欣赏她曼妙的舞姿了。
    “那好，亲爱的，一定要记得我噢！”
    “嗯。”我声音很小地挂断了电话。
    本来以为这就是个异国浪漫的邂逅，完后就各自回归宁静的生活，谁知道不久还真的重逢了！
    下午3点过回到青城。委托朱子和小武子陪大家在香格里拉大酒店入住后，就近参观一下昭君墓。晚上，蒙古大营包间也定好了位置。
    4点不到，我们和郭领导、尤副主任以及5、6个主要单位的头头，在建造银行自治区分行一楼电梯会合了。
    17楼审贷会上，先由梁行长汇报了我们的项目情况，并强调这个项目符合国家产业政策，天宇公司实力雄厚，地方政府大力支持云云。
    接着，我重点介绍了天宇东海总部的情况，包括数控机床、工业机器人以及4s店和房地产业务的销售收入与利润数据，明确承诺：如果天宇风力发电子公司不能按时归还贷款本息，将由总部承担连带担保责任。
    随后，郭领导和包括工业、水电、燃气、税务、工商等部门的头头，都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优先支持天宇风力发电项目，也能为当地经济带来就业和上亿元的税收，加速察右中旗脱贫致富的步伐。”
    最后是自治区分行张行长总结性发言：“这么好的项目，郭书记支持，我赞成！”
    “啊！这个嘛，我只问两个问题好了。”风险总监迂府，五十多岁的老头，精瘦精瘦的，跷着二郎腿，突然慢条斯理说道：“第一个，既然天宇东海总部发展得那么好，天花乱坠的，为什么还要来我们建造银行贷款呢？”
    我赶紧站起来详细地解释了一通，并附上经过正则会计师事务所审计的报告。说明主要是为了加大智造和创造的投入，实现站在世界制造业顶端的目标，所以资金一时有些紧张。
    “我还是不相信！好企业不贷款，贷款的，嘿嘿，难说！骗贷的也不少嘛！”老头不信任我们。
    “那么好！我代表天宇公司总部，诚恳地邀请建造银行的各位领导尽快到东海考察指导，行吗？”哥们觉得这不是个事。眼见为实嘛，让你们吃个定心汤圆。
    “可我仍然不信！谁知道你们给我们看的是不是真实的情况呢？会计师事务所万一被你们买通了呢？我还是坚持，我们要认真贯彻国家宏观金融政策！来贷款的就不会有几家好企业！”
    “我不同意总监这个观点！是，我们要严格执行国家金融政策，但我们首先也是一个企业！不放贷款，这边存款利息支付是刚性的，不能拖欠，那边又没有贷款利息收入，我们喝西北风吗？
    再说了，我们了解过，天宇公司不错，有实力，讲诚信！项目也符合国家产业政策，并且是大力扶持的项目！他怎么就不是好企业？怎么就不能贷款呢？”
    梁行长站起来敢怒敢言。
    “好了，好了，梁啊，你先坐下。请迂府总监再说说第二个问题。”正职张行长压压手，他虽然不是贷审会成员，但他负有管理责任。
    “这个嘛！由于天宇是我们瀚海风力发电“民字号”第一家，所以，我要从风险控制角度提一个问题。当然了，老夫在京时，是一家财经大学的客座教授，银行金融风险控制研究学术带头人，所以，请你们这些大小行长不要怀疑本专家的能力！
    不加强风险控制，金融业会出事的，这绝不是危言耸听！巴林银行的教训摆在那里啊！我们就是要坚持欧美制定的国际金融标准《巴塞尔协议》，商业银行资本充足率为8，核心资本充足率至少4。”
    总监语重心沉，仿佛全国的金融重担都压在他瘦削的肩膀上了。
    我心里很是不屑，平生最恨这种唯理论，只认书本的书呆子！
    人群中总有那么一类人，开口闭口要对全人类负责。人家死不认罪的前首相被刺身亡，她都如丧考妣，还大骂国人缺乏同情心，居然烧烤撸串哈啤酒。
    呔！你这泼猴，你有那个本事吗？联合国都他母亲的说了不算！
    “好了，好了，说理论，我们全瀚海建造银行的人加起来都说不过你。说你的观点！风险大，究竟大在哪里呢？”张行长不耐烦了，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大张其词。
    “呵呵，我只问一个问题：风力发电如果没有风，请问天宇你们准备怎样规避风险呢？”
    老头够狠！这个问题，我以前还真没想过，一时短路了。我们两家风力发电设备供应商的工程师也都抓耳挠腮，面面相觑。
    我的天哪！连素以沉着、稳健、平衡的郭领导都坐不住了。
    “哈哈，我来回答这个问题！”郭领导站起来，红着脸娓娓而谈：“从哲学观点看，任何事物都是普遍联系的，也是相互转化的。我听说大自然的风是地球自转的结果！
    如果没有风，那就意味着地球停止了转动！这个时候，光合作用就会停止，动植物赖以为生的食物更无从谈起了，对？
    换句话说，真有那么一天，人类科学技术又不能克服，那么地球也就毁灭了。您的贷款还会有风险吗？谁还会来考核您，扣您不良贷款的奖金呢？迂总监，请您三思啊！”
    “有道理啊！”众人纷纷附议。
    老头义愤填膺：“不可理喻！纯属狡辩！根本就没有切实可行的规避风险的措施！”
    “我说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好吗？总监大人。我们的措施是：如果没有风，我们天宇全体员工用扇子扇，行吗？还不行，花钱多雇点老百姓帮我们扇，这总可以了？”我的发言，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哼！井底之蛙！一点也不尊重我顶礼膜拜、奉若神明的西方金融！”老头气得摔门而去。
    片刻后，6个抽签选出的贷审会成员退出会议室表决去了。
    梁行长拍拍我的肩膀：“没事，保准通过！”
    15分钟后，结果出来了：6票赞成，1票反对。
    我正在沾沾自喜，却见梁行长把五角星鸭舌帽往桌子上猛烈一甩，大声骂街：“奶奶个腿，没法干了！迂腐又代表上面行使一票否决权了！这个月，我们报了39个贷款项目，他老人家否定了38个。
    咋们已经连续三个月亏损！奖金不敢想，连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你们自治区分行呢，还闭着眼睛考核利润指标。我辞职！张行，老大，您另请高明！”
    张行长无限感慨：“唉，体制内的有点小官僚，这没什么，也是必需的威严。但像迂老头这样的大官僚千万别太多啊！不食人间烟火，人间再无烟火。”
    会议开得不欢而散。
    半个月后，瀚海建造银行二百多个大小行长，联名给总行写辞职信。总行下来详细调查后，将那个迂腐老头调回去担任调研员，慢慢琢磨风险去！
    千万别忘了：吃饭有风险，走路也有风险哦。
    “我真的没什么呀！只是她热情得过了一点。”第二天早上，在回东海的飞机上，我还心虚地给王楚涵表示。
    “哼！算了。这次我也没抓到什么，我就不告诉妍姐姐了，不然你死定了！但我真的想提醒你别玩火哟！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就是对你心太软。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本来已经够惨了，更可悲的是，小三还要来盗墓！”
    小妮叹口气，不再说话。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二百三十七章 椰风竹楼澜沧江

    4个小时后，飞机开始降落。
    从舷窗看出去，崇山峻岭苍茫叠翠，巨大的清流蜿蜒流转，镜子一样环绕着大山，给下游国家带去了甘露和生命的源泉。
    澜沧江是湄公河上游在c国境内河段的名称，它是世界第七长河，东南亚第一长河。澜沧江源出西海省杂多县西北，吉富山麓扎阿曲的谷涌曲，源自北面的一座叫“吉富山”的山头下冰川。
    主干流总长度4909千米，国内长2139千米，澜沧江流经西海、雪域和云巅三省，在云巅省勐泐州勐河县出境成为老涡和面店的界河，后始称湄公河，别称东方多瑙河。
    由于流经区域具有独特气候特点和地理条件，澜沧江——湄公河水系孕育了世界上最丰富的淡水鱼类生态系统，仅次于亚马孙河流域。
    据资料了解，勐泐古代傣语为“勐巴拉娜西”，意思是“理想而神奇的乐土”。位于云巅省的最南端，是北回归线上唯一的一块绿洲。
    也许风景因为美女而美丽？反正我觉得，勐泐比我前几次来审计杨子江的子公司时，更加清新，明媚，秀丽。
    在财务顾问期间，认识了一位当地农村银行的风险总监凌霄。170高，圆脸，结结实实，眼镜帅哥，比我小几岁。
    子江勐泐房产子公司收了业主的首付款，挪用到省城的项目中去了，在当地口碑并不好。后来，拖了两年多才开始建设，也交了房，质量差强人意。所以银行贷款也没谈成。
    没想到一来二去，我和凌霄竟然成了朋友。凌霄又介绍了一个以前刚参加工作时的老领导，严果断。瘦瘦的，168左右，年龄比我大几岁。
    原来，严同志年轻有为，成绩显着，准备从县支行行长提拔为州分行的副行长。谁知道老婆红杏出墙，严呢，为了儿女又不愿离婚。于是，贪污受贿揭发信雪片般飞到州分行。
    组织结论是：查无实据，先处理好家务事。只好先调到分行审计部任经理。老婆继续不依不饶，煽动自己的老爹老妈，七大姑八大姨，这些人也不念严同志曾经的好了，去他办公室一通打砸。
    一辈子在系统里先进，工作总争第一的男人，丢不起那个人，带走了一对儿女，净身出户。第二年辞职，去了一家拟成立的小额贷款公司出任总经理。
    由于精通财务和金融，哥们被他老板特聘为兼职财务总监，利用出差杨子江勐泐子公司和春城总公司的机会，客串了一把省金融办组织的审批会，担任男猪脚。
    在那里，我舌战群儒，可行性分析报告和财务报表附注赢得了一片喝彩。特别是雅泰会计师事务所的一个注册会计师，老同志，我编制的报表和注释都让他心悦诚服：
    “啊，我严重怀疑刘总监不是当地人，你们那里的会计水平，我不敢恭维！甚至有很多注册会计师，都是只有理论没有实践的书呆子。”
    “嘿嘿，您说的都对！人家来自大东海的。”严同志老板一看过关了，开心地露出镶嵌黄金的牙齿，眼睛笑成了弥勒佛。
    很久以后才知道这个包老板，居然是玉静香表妹夫的姑爹，世界小？认亲的那一天，他杀了两头黄牛，3头大肥猪，搞了个傣族长桌宴，流水席吃了一整天。我也应邀参加了。
    傣族人民热情好客，一个寨子的都来帮忙杀牛宰猪，准备饭菜，然后一起团灭食物。也有路过的各族人民甚至老涡人，被他们请到桌上就开干！
    喝醉了，就吹起葫芦丝，傣族妇女则跳起了孔雀舞。玉香香跳得最美。
    考虑到已经得了一笔顾问费，就把我准备的全套资料赠送给严同志。没想到啊，人家还很有商业头脑，收几万块钱一套，给那些要成立小额贷款公司的人儿。
    当然，公司发起人需要编报表的，我行云流水帮个忙，他还非要塞给我2000块钱。说他目前虽然不容易，要买房子，但是我已经帮他赚了很多了，要给我点茶水钱。也行。
    最神奇的是：只要我署名的报表，财务专家们没有再请我去春城磨牙。
    再后来，我成了勐泐小额贷款之父，和严同志到处去讲课。他讲金融，我讲财务。不久，凌霄也辞职了，开了家金融公司，哥们也帮他培训过财务人员。
    嗨，哥们在勐泐居然有了两个勐铁。
    想摘一片一片绿叶
    想写首小诗一首小诗
    告诉你告诉你
    西双版纳总有忘归的感觉
    哎……哎……西双版纳
    哎……哎……西双版纳
    水一样的傣家姑娘傣家姑娘
    让我踏上竹楼的台阶
    让我走进你的面前
    飞机降落在嘎洒国际机场。过站长廊里，放着这首让人儿女情长的《让我听懂你的语言》。
    出得航站楼。门口站着凌霄和他美女媳妇王月青，以前在移动公司当大堂经理，后来辞职帮她老公了。严总在另一边干笑着。
    “刘总监，刘大侠！”
    两个男人热情地接过我们的行李，给他们带了点东海土特产。
    凌霄媳妇搂着妍儿，亲亲热热，说说笑笑，往停车场走去。
    “哎，杨妍姐，你怎么来了？”
    走到门口，一个帅小伙，26、7岁，175高。身材匀称，矫健，眼睛大而犀利。笔挺的警服，惊喜地打个招呼，热情地和妍儿握手。
    “哦，小方同志，你好啊！我陪未婚夫来旅游的。”妍儿落落大方。
    “好啊，欢迎啊！上次你们来执行任务，没游览就走了，这次我一定要尽尽地主之谊！”人还挺热情的。
    妍儿红着脸说：“啊？不用了，我和我男人，我们自己去玩就好了。”
    “要表示的，没关系，我来安排好了。”小伙子很执拗，但却理都不理我。
    哎，哥们是空气吗？还有，你要邀请我未婚妻，是不是先要征求我的意见呢？我的脸色有点难看起来。
    “啊呀，方圆，你死哪克了？咋个说，又花心了噶？”一个女青年珠光宝气走过来，揪着方帅哥的耳朵，尖声尖气。
    “嘿嘿，没有哪，我遇见东海来的同行了。说说话，就说说话。”好汉不吃眼前亏，方圆赶紧赔笑脸。
    “是想叙旧？哎，我说方圆，你还不知足吗？我是家里独生女儿，你跟了我，明年就调动去省城了。我看看，嘢，哪里来的骚狐狸，还想勾引我们家方圆噶！”
    过火了！人群中总是有那么一小矬自以为家庭优越的人。
    “呵呵，欠揍！”王月青几步跨上前，一个耳光“啪”打在那个尖刻女人的脸上。
    “好啊，你敢打我噶？方圆，你管不管呀？”撒泼了。
    “算了，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方圆很没面子，气呼呼地走了。女人也跟着追出去了。
    一个小插曲而已。
    走出门来，我和妍儿坐凌霄的车，严总开车跟在后面。
    王月青望着妍儿笑语：“如果你们不休息的话，我们去酒店放下行李，简单吃点，先去橄榄坝泼水玩。”
    妍儿允诺：“好呀，听你们安排。只是明天早晨，我们要去洛打口岸一下。”
    从机场出来，道路两边都是蓝色的孔雀灯，间或有小小的大象雕塑，憨态可掬。
    那里的建筑物非常迷人，一走进景海市，看不到高楼林立，看到的却是一幢一幢像寺庙一样的，金碧辉煌的小房子，房顶是尖尖的角，两边还有两只小孔雀呢！
    走在大街上，随处可见大象的石雕，有的在拉小提琴，有的在吹葫芦丝，还有的在弹吉他，仿佛在开音乐大会！
    勐泐州气候宜人。
    往往刚刚下完大雨，马上又艳阳高照。还时常西边下雨，东边出太阳。更有意思的是一边出太阳，一边下雨，这等于给植物又浇水，又晒太阳，非常有利于植物的生长，那里的植物据说一天可长半尺高。
    勐泐金地大酒店7楼，推开窗，就能看到澜沧江，千年的江水，静静地流淌，带走了多少风花雪月，多少悲欢离合啊！
    简易洗漱了下，我们来到“小二”牛肉米线店，随便吃了点正宗米干就出发了。
    顺着江水旋涡流动的方向，我们在两边都是榕树和芭蕉树的村道上疾速行驶。
    天是蓝色的，白云袅袅，江水碧绿碧绿的。
    我坐在车窗旁，看到一片无垠的绿色海洋起伏连绵。掩映在郁郁葱葱果林里的是错落有致的傣家竹楼。
    热带特有的景致，橡胶树、果木、香蕉林、茶山，仿佛绿色的童话，一路上目不暇接的风光，群山崔巍，瑰丽壮观，美得难收难管。中途还下车买了几个菠萝，香甜可口。
    四十多分钟后，到达木质的寨门，勐罕镇。
    沉醉了！醉在勐泐最柔软的地方——傣族园。“一日做客橄榄坝，夜夜梦回傣族园”。
    她位于橄榄坝，由曼将（篾套）、曼春满（花园）、曼乍（厨师）、曼嘎（赶集）、曼听（宫廷花园）五个保存最完好的傣族自然村寨组成，被誉为“傣族民俗博物馆”。
    橄榄坝上的傣族寨子星罗棋布，就像散落在夜空中的星星，更像装点在孔雀尾巴上闪亮的花瓣，明艳动人，因而橄榄坝素有“孔雀羽翎”、“绿孔雀尾巴”的雅号。
    无论行走在哪一个寨子，缅寺佛塔和传统的傣家竹楼都会是让你折服的理由。
    想要看看美景，所以我和妍儿在王月青的陪伴和引领下，慢悠悠地徜徉在通向泼水广场的大路上。
    橄榄坝旖旎的风光，独具南国浓郁的热带气息：蓝天白云下，高高的椰树，椰子挂满树梢，一幢幢独立的吊脚楼掩映其中。
    火红的、桔红的、金黄的、淡黄的、白色的、紫红的鲜花，在傣家小楼旁、在椰树下、在小路边怒放，身着艳丽傣服的傣家姑娘穿梭其间。
    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橄榄坝丰富的物产，椰子树、槟榔树、芒果树、菠萝蜜、绣球果等热带植物和花卉布满了整个村寨，在这里可以到处看到水果市场，让你大饱眼福又不失口福！
    最让我陶醉的还是傣家少女，她们穿着华丽的民族服饰，妖娆美丽，热情大方，能歌善舞，婀娜多姿，让我至今难忘。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走在青石路上，空气有些潮湿，还能闻到淡淡的泥土芳香。身边是各种花草，还有一些鸟儿婉转歌唱。小路两旁，绿草凄凄，一些参天大树枝繁叶茂，一些则古藤缠绕，遮天蔽日。
    傣家人的夏季来得早，三四月份的北方人也许还穿着毛衣，而云巅的傣家少女早已穿着筒裙裸露出雪白的胳膊和修长的大腿了。
    此时傣家人心里正在酝酿着，怎样欢度四月十二号-十八号的傣历新年——泼水节？其实期盼泼水节的并非只有傣家人，所有在以傣族为主要民族的县城生活工作的人早就议论着这个节日了。
    “你们来得早了几天，不然可以参加景海市泼水广场十万人泼水节，那个人山人海，是非常壮观的。”小王微笑着介绍：“哦，泼水节是傣族最隆重的节日，也是云巅少数民族中影响面最大，参加人数最多的节日。
    泼水节是傣族新年的庆祝活动，第一天傣语叫“麦日”，与农历的除夕相似；第二天傣语叫“恼日”（空日）；第三天是新年，叫“叭网玛”，意为岁首，人们把这一天视为最美好、最吉祥的日子。
    届时人们先至佛寺浴佛，然后互相泼水，用飞溅的水花表示真诚的祝福，互祝吉祥、幸福、健康。人们一边翩翩起舞，一边呼喊“水！水！水！”，鼓锣声响彻云霄，祝福的水花到处飞溅，场面十分壮观。
    每当傣历新年来临之际，各寨的未婚男女青年纷纷涌向丢包的草坪或者椿树下，分别列阵各站一边。
    相互对视片刻，女青年便手握花包提绳轻甩几圈，再“嗖”地向男青年甩去。见花包飞来，男青年争相抢接，接住的自然欣喜若狂，接不住的就得给丢包的姑娘送些礼物或礼钱。
    男青年得到花包后，也“唆”地掷出，让女青年抢接……小小的花包啊，你可知为多少有情人牵线搭桥？又造就了多少段美好姻缘？”
    听得出来，民族融合度很高，在“本地人”这个统一称号下，都是一个民族了。
    “对了，我也卖弄一下。”凌霄停好车，走过来，眯着胖脸：“关于泼水节的由来，还有一个传说。很早以前，一个无恶不作的魔王霸占了美丽富饶的勐泐，并抢来七位美丽的姑娘做他的妻子。
    姑娘们满怀仇恨，合计着如何杀死魔王。年纪最小的姑娘侬香小心翼翼地拔下魔王一根红头发，勒住他的脖子。果然，魔王的头就掉了下来，变成一团火球，滚到哪里，邪火就蔓延到哪里。
    竹楼被烧毁，庄稼被烧焦。为了扑灭邪火，七个姑娘轮流抱着魔王的头，其他姑娘不停地向上面泼水，终于在傣历的六月把邪火扑灭并把魔王的头扔进了江里。
    乡亲们又开始了安居乐业的生活。为了表示对七位姑娘的怀念和感谢，这项活动延续至今，成为傣族人民辞旧迎新、祝福吉祥的节日——泼水节。在傣族人看来，水是圣洁、美好、光明的象征。”
    “啊，还有这么凄婉的传说吗？”妍儿可能因为出差时只顾着办案了，没有旅游过，听了介绍很是惊奇。
    我们一边往前走，一边四处张望。妍儿还不时让我给她拍照。
    美景就是为美人而生的，这是谁说的？

 第二百三十八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哈哈，你们走得真慢啊！现在，本导游给你们讲解一下嘎。”
    严总去买好了泼水的门票回来，在凌霄的一通吹捧中上岗了，他几乎一直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傣语正宗，听不出他是汉族了。
    “你们看啊，那成片的棕榈树，偷偷把曲径通幽处描绘得淋漓尽致；扎堆的槟榔树，高高朗诵“谁先爬上，替谁先装”的爱情诗篇。
    精巧的傣家寨就在这浓荫碧盖下散发出魅惑的香气。她依山而建，择水而居。干栏式竹楼，造型雅致，周围遍插篱笆，房前屋后果树成林，繁花灿烂。
    最养眼的莫过于走过你身旁的傣家姑娘。她们身着窄小上衣、修长筒裙，从一幢幢竹楼里飘出来。肩挑竹箩，笑意盈盈去赶摆（赶集）。
    那身段，那笑颜，那银铃般的莺语，直叫人垂涎三尺啊！要是夜半时分，一曲葫芦丝幽然传来，想不心旌摇曳都难。
    无怪乎电视剧《孽债》会打动那么多人的心。知识青年们把爱种在这里，也把怨和恨留在了这里。
    日光下的傣族园还是娴静平和的大家闺秀，晚上却是那样的风情万种。曼听篝火晚会、勐巴拉娜西歌舞表演直接让你震撼到尖叫。”
    “呵呵呵，严哥太会讲了，真该兼职导游呀。”妍儿一边看，一边赞叹。
    “嘿嘿，再给你们讲讲傣族的服饰？”
    严总看来对此很有研究的。
    “傣族也称泰族、老族或掸族，是一个具有悠久历史的民族，自远古以来其先民就繁衍生息在c国西南部等地区。既拥有自己的语言和文字，也具有独特的民族文化。
    傣族人被认为是亚热带最懂东方美学的民族之一，因为他们人人爱好艺术，个个能歌善舞。傣族人都喜欢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而且会在节日时展示自己美丽的服饰。
    我们勐泐傣族女子的服饰基本是上衣下裙，材料多用彩锦或花布缝制。傣族妇女一般喜欢穿窄袖短衣和筒裙，她们总是穿着紧身的内衣，露出自己的小蛮腰，再系上一根银腰带。
    把她们那修长苗条的身材充分展示出来，视觉直击女性的胸、腰、臀“三围”之美，加上所采用的布料轻柔，色彩鲜艳明快，无论走路或做事，都给人一种婀娜多姿、潇洒飘逸的感觉。
    傣族女子都在头的后部梳一个发髻，髻上系上鲜花和塑料花串，或者插上金、银质顶端为花朵形的簪针。傣族人很喜欢金子，认为它能避邪驱鬼，所以她们的扣饰常常镀上一层金色。
    傣族的男子们很少穿鞋，赤脚体验着大自然的美好。如果你到傣族民居中做客的话，一定要脱鞋，否则会被认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勐泐地处热带，但大多数傣族少女皮肤白皙。傣族妇女一般都长得身材苗条，面目清纯娇美，看上去亭亭玉立，仪态万方，又善于打扮，因此素有“金孔雀”的美称。
    傣族美女在穿着上完全不怕撞衫，成群结队的女子上百人穿一款服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有时你甚至可以用服饰颜色来判断面前的傣族美女来自哪个村。
    勐泐所有的节日，都是大量美女集中“出没”的时间。节庆中很多活动环节，也通常由女性完成。每年勐泐都会有多场选美比赛。
    严格讲，傣族是一个跨境民族，只是在不同国家，有不同的称谓。
    在太国，自然叫“泰”民族。
    在c国，称为傣族。
    在老涡，则成为“老族”。
    泐人经常被错误地称为“水傣”，“水傣”是汉族乱起的名字。泐人使用的语言是泐语，文字是经书文和酸角文。
    看见勐泐的传统服装和其他文化在太国那么受重视，勐泐泐人传统服装在太国各种场合都被大穿特穿，勐泐人开始意识到保护自己服装品牌的重要性。”
    “严哥讲得真地道，来这里很久了？”妍儿听得很入迷。
    “嗯，算上我爸那一代，我们从三湘祁东过来的，分到农场。也算是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严总淡淡地品味岁月的悠久和沧桑。
    “哈哈哈，我也来说点感受。”凌霄当过农村银行风险总监，也是随父母从三湘槠洲来的农垦二代。
    “云巅女子，就像这天空和白云一样，柔软多情，清新单纯，总是附着在大地上，并不飘走。傣族女子的生命中总是更多一些诗意的东西，来自生命，来自自然，而不是智慧和文化的东西，我把这种特点叫做柔软。
    即使在革命时期，各民族的女子也坚定不移地穿着她们传统的花衣裳。今天依然如此，女子就是女子，她们自有她们关于生命的道理和方法。
    并不会像男人们，总是跟着时代走。现在从服装上看，云巅的男子早已“汉”成一堆，已经很难区别他原本是哪个民族了。
    在经历了十年时代的变化，最近三十年的现代化之后，云巅女子依然是娇滴滴的、软绵绵的、情意深长的、害羞怕生的和快乐而美丽地肤浅着的。”
    “讲得太好了！军儿，你有什么感觉呢？”
    “呵呵，我谈点体会，也来过版纳几次了。”我认真梳理了一下心情和记忆，临时总结道：“香格里拉与勐泐，感觉是两种不同风格的美丽。
    香格里拉，像一个绝艳脱俗的美人，她冰清玉洁，冷艳超群！而勐泐，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她千娇百媚，仪态万方！
    当夏娃被逐离开伊甸园，最后深情回眸的是不是就是这个人间仙境——勐泐？美丽的勐泐，妖娆怒放的鲜花，啁啾婉转的鸟鸣，层叠婆娑的森林，返璞归真的阁楼！一切，美在眼里，铭记心里。
    除此以外，我想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让我如此贪恋，如此痴迷，如此销魂。
    这里，随意泼上一桶水就是一幅写意山水画；肆意摇晃一下凤尾竹就是一曲诱人的小夜曲；随意惊动一下孔雀就是一支情趣盎然的舞蹈……
    天地人，情景物，浑然一体在一起，还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配得上“幸福”的字眼呢？能否不这么刻骨铭心，美丽的勐泐？还未曾与你见面，就已深深把你爱恋……”
    “呵呵呵，军儿真棒！感触很深呀！是不是还在思念你的静香妹妹呢？”妍儿没有吃醋，她也多次为玉静香回到战火中的国而深深担忧。
    “唉，造化弄人。不过，只要有缘，或许会重逢？蛋壳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斗转星移样样好。”我的感叹深刻而自然。
    “呵呵呵，太悲观了！自己给自己写封信，自信一点。说不定，你们两口子很快就会碰见她噶是？明天不是还要去洛打吗？”严总比我沧桑一点，看得开一些。
    “没事了，我们走。军儿。”妍儿挽着我的手，我们来到泼水广场。
    王月青笑着说：“我们就不参加了，年年都泼过水。”
    严总收缩面部肌道：“这项活动我不稀罕，在家里我经常被前妻泼冷水，心里早就拔凉拔凉的。”
    “呵呵呵。”大家笑了起来。
    换好衣服，妍儿穿着傣族美女的夏天服饰，短袖筒裙，显得挺拔高挑，婀娜多姿，我则是傣族男人的头巾，汗衫，大短裤。我们端着水盆等待。
    泼水在主持人激情的解说中开始，身着傣族服饰的男子骑着高大威猛装扮一新的大象，在左右各一位随从的护卫下，踩着欢快的傣族乐曲缓步进入露天的表演场。
    随后鱼贯而入的是撑着油纸伞，挽着发髻，身着艳丽筒裙的傣家姑娘，她们围着水池翩翩起舞，游客也跟着她们亦步亦趋。美丽而优雅的舞蹈完毕，在主持人高亢的煽情下，狂欢的泼水开始了。
    水池里挤满了泼水的男男女女，其中也有不少换了傣服的游客，鼓乐欢天，水花飞溅，“水！水！水”，欢呼的声音响彻云霄，哎呀我去！那个欢畅，那个淋漓，不是身临其境不能体会的。
    妍儿和我除了偶尔泼别人外，就是互相攻击，全身湿透，开心极了！很多张凌霄帮我们抢拍的照片，让我思念到如今。
    晚上7点，在景海港坐上游轮，一边品尝美食，一边欣赏“雨林景海，柔情傣乡”。
    小城市的夜晚，安逸又幸福。
    在游轮左边是老大桥，灯光昏暗，如神秘的雨林；游轮经过的新大桥，则是灯火辉煌，车水马龙，澜沧江两岸火树银花，椰树微风婆娑，江水水波荡漾，身边美人如画。
    人生绚烂如此，我没有什么要求了！
    游轮上还即兴吟诗一首《柔情傣乡》，念给妍儿听。
    孔雀吉象恋雨林，竹楼丽影羞月明。
    贝叶金塔湄公河，千年碧波千年情！
    随后在“勐巴拉娜西”剧场，近距离观赏了一场歌舞表演——“湄公河见证”。
    傣族男歌手荡气回肠地演唱主题曲《湄公河见证》：“明月当空的夜晚，在美丽的湄公河畔，我俩相爱百年、千年……让湄公河见证我们的爱情……”
    唱出了傣家恋人间美好的情愫。
    伴舞的妙龄傣家女子太养眼了：悠扬的傣族乐曲，优雅的舞姿，靓丽傣服下曼妙的身姿，楚楚动人，柔情似水。那一颦一笑，一举手一回眸之间，带着诉不尽的娇羞妩媚，道不完的情意绵绵，任是无情也心动。男儿何以堪，这般尤物，谁能消受？
    广告语“世界歌舞看c国，c国歌舞看云巅，云巅歌舞看勐泐，勐泐歌舞看《勐巴拉娜西》”。
    这个虽说有点夸张，但这场绚烂多彩的民族风情舞蹈，无论是灯光，音乐，布景，场景，道具，服饰，还是歌舞的编排，演员的风采，我觉得也确实给我们带来了一场欢愉的歌舞盛宴。
    勐泐，这片美丽而神奇的地方，养育了着名的舞蹈家杨l萍、刀兰，生于斯、长于斯的她们用轻盈、灵动、唯美的舞姿诠释了勐泐的美丽和神秘。
    月光下面的凤尾竹
    轻柔美丽像绿色的雾
    竹楼里的好姑娘
    光彩夺目像夜明珠
    听啊多么深情的葫芦笙
    对你倾诉着心中的爱慕
    啊
    金孔雀般的好姑娘
    为什么不打开哎你的窗户
    当这首久违而又熟悉的葫芦丝旋律在我耳边响起，突然真的很思念玉香香。快一年了，也不知道她还好吗？平安可否？
    一个台上的傣族美女，穿着王室的服饰，头上戴着淡黄色镶嵌红珠宝的后冠，肩上是明黄色的坎肩，两只手上戴着银镯，红色裙子，让坐在第一排的我惊羡不已。
    她一边轻盈灵动地舞蹈，一边香气馥郁地歌唱。哎，水一样的傣家姑娘！请问，谁才能幸运地走进你的世界？
    当她结束表演，我们四目相对，画面瞬间定格！
    “装装，是你吗？”
    提着裙子，闭上美丽的眼睛，从台上跳下来了。
    赫然是她，玉静香！
    我怕她摔倒，看了看妍儿，见她微微点头，就热血沸腾冲过去了。
    难道上天真的要我在这神秘的世外仙境，才能和美若天仙的她重逢吗？
    我冲了几步，在她踩着裙子，扑向台下的时候，像守门员扑点球一般，向左腾跃，稳稳接住她，旋即身体侧旋，卸掉巨大的冲力，那一刻，温香软玉真的抱满怀了！
    不明真相的观众，以为这也是节目之一，湄公河水般呼啸的掌声，带着夏日激情，呼啦啦地就来了……
    旋转两圈的我有些情不自禁，所有的感官只剩下眼睛还在正常工作。
    精致的脸，高傲的鼻，野性的唇，温驯的耳，磁力的眼。
    只是多了一点忧伤，还是思念？
    咳咳声从背后传来，妍儿温婉贤淑，微笑着向我走来。
    “放下我，妍姐姐，在。”
    玉香香晨曦初现，露珠润荷，原野清香。
    “啊，好的，不执着，我放下了。”
    慢慢放下来，她却轻盈舞步，旋转一周，流风回雪，以金孔雀姿势站定，随即拉着我弯腰谢幕。妍儿一愣，立刻明白过来，也弯腰做了个请的动作。
    完美！
    掌声再次响起，我们仨缓缓地向后台走去。

 第二百三十九章 道是无晴却有晴

    妍儿陪着香儿卸完妆出来。
    “大军，哥，我们走，我请你们吃最本地的烧烤。我们都没有错，只是风吹散了承诺。人生若只如初见，我情愿那个人不是你，我苦等的那个人还在来的路上。”
    玉静香脸上泪痕犹在，称呼上的改变，说明她已经知晓了一切。
    “唉。”
    “我把我所有的温暖和宽容，任性和撒娇，眼泪和笑容，好脾气和孩子气都给了你，可你还是离开了。咱走。”
    “好的。”我心里叹口气，转身带路。
    后台走廊里，灯光如昏黄的月光。
    “哎小依，你说格（给）团长，最后一个节目我不参加了，哥和姐来了。”玉静香声音有些发颤，对一个蓝色筒裙，蓝色胸衣，裸露一条洁白胳臂的傣族小美女说。
    “好的，玉总。”柔软撩心。
    走下台阶，严总、凌霄和王月青，已经先离开剧场，等在那里了。
    什么是朋友？
    这就是！
    什么是好朋友？
    这就是！
    什么是心有灵犀的朋友？
    这就是！
    妍儿安排我坐严总的车，仨美女坐凌霄的车。
    “严哥，小玉说去军分区旁边的曼弄掌烧烤噶。”凌霄的电话进来，严总的耳机响起来了。
    “是噶。”严总挂断电话，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把你的脸迎向阳光，那就不会有阴影。”
    “没事。我知道怎么做，谢谢。”
    “那就好！选择题难做，很多时候我们只能靠蒙了。心酸什么？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爱而不得。”
    我沉默。
    “不过，要尽可能往正确的，或者说心安理得的方向上蒙，唉！”像是自言自语。
    我，依然沉默。
    有些揪心地看向窗外。不是我，是替小玉。因为我也曾经历过那些痛不欲生的失恋一刻。
    9点多，夜色正浓，蓝色的孔雀灯绽放，道路两旁椰子树婆娑的长影，让我的心情更加复杂，貌似有点留恋，不知道是美景还是美女？
    勐泐，仿佛注定和我有缘。景海，似乎瞬间有了生命。
    不知道时间，搞不懂方位，很快，到了。
    “先点这些，对了，来一个呛牛皮，嗯，再来一碗，啊，不是，每人一碗豌豆尖的米干，加个煎鸡蛋。”小玉熟练点好了烧烤。
    “哎，香香妹妹，能说说这几个月来你的事情吗？”妍儿见大家都不说话，白了我一眼，找个话题，意思帮我问问。
    “呵呵，好呀，不过妍姐姐，以后还是叫我小玉噶，哦，也可以直接叫我妹妹。”说完，特意看了我一眼，好像是责备和失落。
    从她不许妍儿称呼香香来看，似乎还执着地维护着一份亲昵，只有我和她的爱称。
    “啊，好的，妹妹。”妍儿有些愠怒，又看了我一眼。
    “嘿嘿。小玉，怎么这么久没联系啊？我和你妍姐姐都挺担心的。你还好？”哥们不能这样被动哇！再说了，我又没有脚踩两只船。
    “呵呵呵，哥哥哎，还行。国战火到上个月才平息。原来的手机，在一个晚上转移时的遭遇战中被子弹打中了。也全靠它保佑！华为的手机好啊，手机挡住了子弹，竟然没穿透进去，也没碎。当时，手机就在我上衣口袋里，离胸口很近。”
    小玉很平静地叙述，仿佛说的是别人。
    “哎呀，真的吗？这可太危险了！”妍儿很担心，常和武器打交道，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大难不那啥，必有后福！”凌霄筷子敲了下碗。
    “呸呸呸，乌鸦嘴！小玉妹妹才不会有事的，对？严哥。”王月青汉族风俗熟悉。
    “哈哈，对的！某些人回去要跪遥控器喽，还不准换台，噶是噶？刘总监。”严总假装幸灾乐祸，想调节气氛。
    “老公，我们才不上当噶，是？小凌子。”小王呵呵一笑，还把矮小的竹凳靠着凌霄挪了挪，幸福地挽着他的手。
    严总挤兑他们：“哎，两口子加起来60岁了？羞不羞啊！要秀恩爱，回家去噶，老哥我还是单身汉，咩咩洒洒。”
    小玉也开心了些，打趣道：“呵呵呵，严总幽默。成熟的标志之一是懂调侃，不仅调侃世界也自我调侃。你这么成功，还怕没有小姑娘追你吗？”
    “嘿嘿，她们说我有点黑，但我不溜秋呀！”严总继续逗乐。
    凌霄揭底：“哈哈哈，得了，严哥，你就不要装可怜了！那个小刘姑娘挺不错的，就是比你小太多，差20岁？”
    “呵呵呵，再说，再说，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好噶是？哪里会有人喜欢孤独，不过是不喜欢失望罢了。”严总白云苍狗。
    “哥哎，我要谢谢你的！因为你送给我的华为手机救了我。待会我要敬你三杯啤酒，好吗？”小玉眼波流转，似乎还有点眉毛轻扬。
    “咦？我送过她手机吗？”想不起来了。
    “呵呵，不用客气，还是国产的好啊！用着放心。”我只好模棱两可。
    “呵呵呵，军儿，你说也要送我一部华为新品2008款手机，对？男人。”妍儿脸红红的，却始终不叫我老公，因为她说只有领了结婚证才可以的。
    “呵呵，是的，嗯，都送！那个谁，服务员啊，拿酒来！”哥们含含糊糊。
    随即，就见一个傣族少妇艳丽多姿飘逸过来，并招呼了我们一下。
    凌霄笑着说：“对的，喝酒噶！喝死喂狗！”
    “一起喝，我来领个头，多哥（干杯）！”严总站起来，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
    “水！水！”，“水！水！水！水！”我们都端着杯子站了起来，很有节奏地摇头晃脑，随后，咕嘟咕嘟，一干二净。
    “呵呵，哥哥哟，我弟弟继承了家族族长职位，兼国特区区长职务，还是民兵司令呢。谢谢你和汉娜姐姐、海子姐夫，你们的帮忙哦。我先敬你第一杯！多哥。”
    重新落座后，小玉端起一大杯冰镇啤酒，和我碰了下，咕嘟咕嘟干了。用手抹了下小嘴。我抢先一步喝完了，有点上涌的感觉。
    “哥哥，吃点呛牛皮，很好吃的。”
    小玉还是那种性格，豪不掩饰地爱和恨。夹了好几筷子给我。想了想，又给妍儿夹了一筷子。
    妍儿有些尴尬，但她没说话，也尝起了呛牛皮。
    别说，加点生姜和小米辣的牛皮很有嚼劲，口感不错。
    “啊，第二杯，我现在回国管理包括金地酒店，歌舞二团，以及洛打的橡胶加工厂等业务。谢谢哥哥教我的管理技巧，现在我很轻松的。”小玉第二杯又来了。
    妍儿有些好奇：“哎小玉，你今天怎么在跳舞呢？”
    “呵呵呵，闲得没事，瞎玩。哥哥，我们的《湄公河见证》晚会怎么样啊？”
    “你刚进来的时候就感受到这里的氛围，特别是《湄公河见证》这个舞台的氛围，无论从气场，环境，往上还是所有的这里，总归来说，我觉得这里，总的来说，我觉得这里，嗯嗯嗯（点头），确实不错啊！”我赶快摇头摆尾地夸奖一下。
    “刘总监，刘大侠，太幽默了！哈哈哈！”朋友们笑赞。
    小玉快活地嚷嚷：“哈哈哈！你真幽默，谢谢哥哥！我敬你第三杯，本来准备这个月去东海的，你们来了，我就不去了。欢迎你，嗯，还有妍姐姐和各位朋友。”
    “呵呵呵，军儿的幽默就是忘忧草！好啊，我也陪一杯。”妍儿端起酒杯，想站起来。
    “哎，妍姐姐，这杯你不用的，我等会儿单独和你喝，好吗？我以为我害怕的是告别的时刻，原来，我同样害怕重逢。”小玉还不干呢，摇着玉手婉拒。
    “那，行。”妍儿尬笑。
    “哈哈哈，这样，我和老婆敬小玉一杯。谢谢你的烧烤。”凌霄看气氛有点僵化，等我们喝完了，赶紧说了句。
    “还有我噶！又不带我这个单身狗了。”严总也举起了酒杯。
    凌霄和严总小酒量，最后成了哥们一个人对三个美女。怕妍儿和小玉呛着了，我只好来者不拒，求醉！求速醉！
    怎么回的酒店？
    不记得了。
    空山不见人，但闻莺燕声……
    第二天早上，窗外椰子树上的小鸟，欢快地叫着我的名字时，哥们醒了，迷迷瞪瞪睁开双眼一看。
    “天哪！”
    妍儿和小玉一人一个凳子，一人一边，趴着床头睡得正香呢。
    不知道她们晚上说了些什么？
    心里有愧，又不敢惊动她们，而且被子里的我只穿着大短裤。憋着，活人会被尿憋死吗？
    “二位姑奶奶，快醒醒！”我只好假寐，心里那个苦哇。
    还好，没过多久，妍儿先睁开美眸，习惯性地摸了我一把。醒来你已了无踪影，再回到梦里梦已不相连。
    我轻声说：“嘘，把我的衣服拿来。”
    “呵呵呵，军儿哪，你还害羞啊？”
    妍儿轻轻走到衣架边取来衣服。我三下五除二穿好。还没表演时迁的鼓上蚤轻功呢，小玉也醒了。
    “呵呵呵，哥哥，你醒了吗？没事你。”她快乐地叫着，哎，毕竟是小姑娘，什么都不藏着掖着。
    “嘿嘿，没事，啊不，现在有事！”我翻身下马，百米冲刺，夺路狂奔。
    “哈哈哈，呵呵呵。”身后传来迷人的笑声。
    等我舒服地出来，两人才笑一笑，居然一起去了卫生间。留下目瞪口呆的我。
    “哎，你们可不能有好感啊！”哥们只敢在心里抓狂……
    早点在酒店吃的。小玉特意叫她们准备了稀饭和包子，油条与豆浆。昨晚喝酒，腹中空空，我也不绅士了。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嘴大吃四方。
    “呵呵呵，慢点吃噶，没人和你抢的。”小玉直乐。
    妍儿非常欣赏：“军儿啊，他就是个兵，天生的快。”
    “好了，饱了，咱走！”我抹了抹胡子，起身招呼一声。
    “好呀！”两人一左一右挽着我的手，走出了餐厅。
    门外，凌霄的眼镜似乎碎了一地，严总也瞪圆了嘴。
    小玉开着一辆牌号“nn-007”的奔驰，这和云k的牌照很不一样嘛！妍儿坐在前排，我坐后面。
    妍儿很好奇：“哎，妹妹，为什么你的车牌照不同呢？”
    “呵呵，姐姐，我的车是国牌照，便宜，才40多万，国内买要100多万呢。不过只能在本地跑，不能出州的。”小玉很好看地笑笑。
    “呀！这么好吗？可惜，我们在东海是买不到这么便宜的车了。”妍儿有些羡慕。
    “哎哥哥，你让我买天宇的股票，现在可是挣大钱了！波（爹）和咩（妈）还夸我呢，说弟弟只知道花钱，我会苦（赚)钱。真的要谢谢你哦！这辆车就是我卖掉点股票买的，没花家里一分钱。还有，东海你让我买的两套房子我也卖了，又苦了一笔巨款。”
    小玉对我深情地回眸。
    “呵呵，妹妹，姐姐我也赚了，现在有钱！有房子！”妍儿也回头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哈哈哈，有钱大家赚嘛！不过，作为天宇的高级打工仔，哥们可是为你们这些股东累死了！说说，怎么奖励我啊？”我有些自得。
    “你还想要什么奖励啊？说！呵呵呵。”两个美女异口同声，又相视挤眉一笑。
    “呵呵，算了，还是不要了！”我有些心虚。
    当美女大胆的时候，我通常都会退缩，龙耀西说我“有色心没色胆”。
    “哈哈哈。小样！”这次是豪爽的女声二重笑了。
    前面大润发超市停了会儿车，妍儿和小玉去买了点东西，黑袋子几个拎着回来。
    我们的车队经过了勐江县城，大约1小时40分钟，进入洛打口岸。
    天蓝云白，一条笔直的路，两边是香蕉林，行道树是芭蕉树、椰子树和一些热带植物。一种浓郁的异国风情。
    车队直接开到洛打边境线上，就是本文前面提到的，金哥和我们站立的地方。对面是青翠的山峦，层层叠叠，蓝天下的白云似乎就在山的棱线上，和大山亲吻。脚下是南览河，意为“甘甜的河流”。
    小河欢快，一路歌唱向远方，寻找它的澜沧江大姨和湄公河二姨。

 第二百四十章 舍生忘死保安宁

    洛打镇有一棵大榕树，左右两侧的主干上生有三十余条气生支柱根，垂直而下，扎入土地，形成根部相连的丛生状支柱根，俨然一片葱茏挺秀的小树林。
    站在它的面前，你不得不为大自然的睿智和机巧所叹服。它似乎不再是一棵形态奇异的树，而是大自然造就的精灵。
    当年，它向大地垂下第一根气生根的时候想的什么呢？或许只是对生存本能的渴望。当它垂下第二条、第三条气根时，或许萌生了要结束那难挨的孤独和寂寞的想法。
    随着一条条根的形成壮大，它的生命王国构筑牢固了，便很精心地有意识地编织着每一条新的根，于是在生存的内核里生发出艺术的光环。
    人们称赞它营造了一道风景，并为它盖起围墙，起了一个别致的名字——独树成林。最终是成为一道风景，还是成为一座墓碑？虽然它自己难以料定，然而生命的价值始终握在自己手中。
    我们停车后，顺着独树成林的大路走了一会儿，下坡来到热带雨林里。穿过青翠欲滴的野花和绿草，竹子和古树，荆棘和灌木丛生的地带，地上的枯枝败叶突然踩得咯吱作响。
    来到一棵已经枯死的大树前，据说一头在国，一头在c国。十多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很小的坟包，没有墓碑，只有古木和清风陪伴着它。
    我没说话，折了根树枝，把坟上的杂草扫去，又培了点土。
    当红星二锅头倒满三杯，水果和肉食放好后，我点着打火机，把小玉在镇上买的祭奠草纸点燃，香烛三个点着，插进坟地后，我和妍儿并排跪在坟前。
    “爸爸，我来看您了！还带来您的姑爷，他叫刘大军，天府人，天宇公司的总工。
    我一定会为您报仇的！还有妈妈。您走后，她也随您去了，舅舅秉天和舅妈养育了我。我现在一切安好、幸福，您安息！爸爸妈妈，您们团聚了吗？
    女儿现在已经长大，不恨您们了。下辈子还给您们当女儿，只是别再走得那样匆忙，让女儿尽尽孝心，好吗？哪怕一次，也行……”
    侧面看，她已经泪流满面。
    我和她磕了三个头后，我心疼地把她搂在怀里，替她擦拭不断流出的泪水。我的鼻子也有点酸，但是忍住了。好久，我们就在这种肃穆的气氛里，再次感悟人生脆弱，亲人逝去，难以追回的忧伤和无奈。
    最后，大家一一将冥币投入燃着的草纸上。
    冲天而起的火焰随风飘散，烟云四起，在风啸林响中，复仇的怒火和决心，似乎在妍儿眼里坚强地形成了！
    我们在那里隆重祭奠妍儿的父亲，一个优秀的燕京缉毒警察，一个为了国家和人民已经牺牲了的战士！死前还要求埋在国境线上，守护着安宁，震慑毒贩宵小！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紧紧抱着心爱的妍儿……
    回去的路上，妍儿一直没说话，气氛很沉闷。
    小玉热心地带我们参观了一下座金塔，在全世界只有四座，其余三座分别位于：面店、音渡和太国。
    妍儿在大师的指点下，和我一起跪拜了佛。
    中午去了小玉家，傣族典型建筑竹楼，造型古朴，美丽别致。四周种植椰子、香蕉、凤尾竹、槟榔、芒果、橡胶等，充满诗情画意。整个寨子到处郁郁葱葱，一派亚热带的风光和异国情调。
    “嗯，哥哥，姐姐，各位朋友，我格大家介绍一下，我们傣族的竹楼噶。”小玉以前是销售经理，口才很好，如沐春风：
    “傣家竹楼是傣族固有的典型建筑。下层高约七八尺，四周无遮栏，牛马拴束于柱上。我们家住的是官家竹楼，它宽敞高大，呈正方形，屋顶带三角锥状，颇类西方的“哥特式”建筑，用木片复顶。
    整个竹楼用二十四根粗大的木柱支撑，木柱建在石墩上，有的横梁上雕刻花纹呈u形或弓形，这是受佛教文化影响的结果。
    上木梯后即为“掌房”，正屋为客室，中置火塘，两旁分隔为二至三间，是主人夫妇和孩子的卧室。掌房用篾席铺地，是乘凉和妇女纺织的地方。
    傣家人美观的楼顶被传说为“诸葛亮的帽子”。竹楼具有冬暖夏凉、防潮防水防震的特点。楼梯高出地面若干米，潮气不易上升到室内，楼内四面通风。”
    小玉讲完了。我想调节一下气氛，感慨道：“哎，古人云，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从这个意义上说，生活在云巅勐泐地区的傣族人算得上是最幸福的人，因为你们不仅居住在“竹”楼里，还吃着“竹”筒饭、喝着“竹”筒酒，真是比神仙还逍遥啊。”
    我刚讲完，妍儿终于走出了伤悲，她问了个问题：“妹妹啊，你们傣族结婚有什么风俗吗？”
    “呵呵，姐姐，我们的风俗和你们有些不同的。”小玉微笑着讲述：“你们汉族是男婚女嫁，而傣族是男嫁女婚，男的要带礼金嫁到女方家，礼金主要是各种白银制品和橡胶树。
    婚礼之日双方家里都要举行婚礼，大都先在女方家进行。婚宴时，席桌要铺上绿色的芭蕉叶，菜肴有象征吉祥的血旺（白旺）、年糕及各式菜肴。
    宴前新郎、新娘要做拴线仪式，即由主婚人用一根白线绕过双方的肩膀，又用两根白线分别拴在新郎、新娘的手腕上，象征纯洁。
    然后由高龄老人将糯米饭捏呈三角形蘸上盐，置于火塘上三脚架的顶点上，任其火烧后自然脱落，象征爱情像铁一样坚实。以前，男人还要到女方家里干三年苦力呢。”
    严总惊叹一声：“哇！咱还是别找你们傣族了，就我这个小体格，三年干不满就得累垮了。”
    “呵呵呵，好像你是有点瘦哦。”小玉笑着说，又偷偷瞄了我一眼。
    围着圆竹桌子我们坐了下来，品易武镇的极品普洱茶。
    小玉的妈妈，一个46、7岁的傣族美女，给我们打了个招呼，就和小玉的姨妈及小玉的表妹，到厨房做饭去了。
    “哎，说起喝酒，我觉得咱们c国有两个人是喝出了名气，喝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笑着开场。
    “呵呵呵，哥哥，你又装了。说说看，都谁啊？”小玉撇撇嘴，假装不屑。
    “嘿嘿，一个是李白，堪称酒仙；一个是李清照，别号酒后。
    李白，没说的，一辈子好酒，据说李白斗酒诗百篇，最得意的饮酒诗《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看这气势！”
    哥们羡慕得犹如转世灵童。
    “哎军儿，你说李清照是酒后，有什么证明吗？”妍儿来了兴趣，她喜欢历史。
    “呵呵，我为了证明这一点，就不全文朗诵了，节选一下。”喝了一口普洱茶，生津回甘，记忆搜索：“大家听好了哦。李清照不仅喝酒，还时常喝得找不到北。
    还是少女时，经常喝到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
    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
    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丈夫不在家，思夫心切，喝酒：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
    到了老年，漂泊流离，更要喝酒：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
    赏花时，更不能无酒。
    菊花开了，喝酒：“不如随分尊前醉，莫负东篱菊蕊黄”；
    茶花开了，喝酒：“金尊倒，拼了尽烛，不管黄昏”；
    梅花开了，喝酒：“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
    喝酒的理由，只要找，从来都会有的。不仅要喝，还要宿醉不醒：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除了喝酒，李清照还是“赌神”。
    她写过一篇《打马图序》，“打马”就是一种赌博的方法。
    在这篇文章中，李清照一开篇就教训人说：你们赌博为啥就不能像我一样精通呢？其实赌博没什么窍门，找到抢先的办法就行了，所以，只有专心致志地赌，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她还得意洋洋地宣称：我这人没啥别的嗜好，就是天性喜欢赌博。凡是赌博我就沉迷其中，一到赌桌上就饭也忘了吃，觉也忘了睡，不分白天晚上地赌。
    而且，我赌了一辈子，不论是什么形式的赌，不论赌多赌少，从来就没输过，赢的钱哗啦哗啦争着往我腰包里赶，挡都挡不住。
    宋代?王灼评价：易安居士，建康守赵明诚德甫之妻。自少年便有诗名，才力华赡，逼近前辈。若本朝妇人，当推文采第一。赵死，再嫁某氏，讼而离之。
    晚节流荡无归。作长短句，能曲折尽人意，轻巧尖新，姿态百出。闾巷荒淫之语，肆意落笔。自古缙绅之家能文妇女，未见如此无顾藉也。
    这就是李清照，被上天宠爱过，也遗弃过；在残酷的现实中漂泊过，挣扎过，恨过，更我行我素、恣意潇洒、酣畅淋漓地爱过、活过。”
    我的讲述完了，妍儿默然，小玉戚然。
    “呵呵呵，我记得李清照的一首诗很豪迈的。”妍儿抒发心中的感慨：“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嗯，哥哥，我只记得一首了。”小玉兴趣盎然念到：“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王月青夸奖：“小玉不错，汉语学得比我这个本民族都好。”
    小玉捋捋秀发低沉地说：“谢谢月姐姐夸奖！其实，只有在夜晚我们才能像孩子那样天真地入睡，天亮后，仍旧必须像个大人那样认真地醒来。”
    严总说：“哈哈哈，说到宋词，我更喜欢豪放派的：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呵呵，刘大侠，我也来一首。免得被某人说没文化。”凌霄挽挽袖子，看了看严总，高声朗诵：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牦牛，你好像很不服气噶是？批评你是想你少走弯路，比我有出息，不是吗？哦，也对，现在我们都在社会混，同一起跑线了。”严总表情严肃起来。
    “呵呵呵，老领导说哪里去了？你批评的都对！只是抬抬杠多好玩呀。”凌霄赶紧陪着笑脸。
    “是噶，我们家小凌子有你这个领导管着，真的很幸福！你离开农村银行前的那一次，你黑着脸否定他批准那笔贷款。小黑子，小凌子的发小，只好跑到村镇银行贷款，最后因诈骗罪进去了，连累了好几个银行的。”王月青一脸感激。
    “这还差不多。”严总脸色缓和了。
    “呵呵呵，我说一个句子。”妍儿轻轻念诵，这是要举办勐泐诗词大赛吗？“时光静好，与君语；细水流年，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
    “哈哈，我记得有一句很有意思。”严总摇头晃脑，心向往之：“人的一生会遇到两个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
    说完，还很有深意地环看一圈。目光扇面扫描小玉、妍儿和我。
    “哥哥哎，我感觉最美的短句是：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灭，咫尺天涯。”小玉今天让我似乎认识到不同以往的她了，总有些精致的忧郁。
    “嘿嘿，我觉得最绝的词，几乎可以把宋词的最高峰都照耀了的，是《天净沙?秋思》：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
    我掩饰地说，既然悲哀，那就一次哀个够！
    小玉盯着我，软语细言：“不好，太伤心了，哥哥，你能改改吗？写我们勐泐的，行吗？”
    “那就来一首宋词？嗯，《云在飞。春盼》：
    青枝绿叶雄鹰。
    大江飞云雨林。
    新华东方鹏鲲，
    朝霞东升。
    有情人在边陲。”
    严总双击666，点赞一个：“哈哈哈，刘总监不错，有文采。”
    “哥哥，待会儿颜体写给我好吗？我要挂在卧室里。”小玉总是这么柔情四溢的。
    我淡淡回答：“举手之劳，粉丝你好。”
    “呵呵呵，你呀。”小玉和妍儿都笑着指指我。

 第二百四十一章 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

    开饭了。
    小玉的表妹和姨妈抬着一大圆竹桌子出来了，上面铺开了精美的食物。
    “姐姐，我给你一个人介绍一下，哥哥他们应该都知道了。”小玉指着食物说：“我们傣族主食是糯米，通常是现舂现吃。民间认为：粳米和糯米只有现吃现舂，才不失其原有的色泽和香味，因而不食或很少食用隔夜米，习惯用手捏饭吃。
    所有佐餐菜肴及小吃均以酸味为主，如酸笋、酸豌豆粉、酸肉、野生的酸果和干酸菜。傣族之所以喜欢酸味菜肴，是因常吃不易消化的糯米食品，而酸味食物有助于消化。
    傣族人嗜酒，但酒的度数不高，是自家酿制的，味道香甜。茶是当地特产，但傣族只喝不加香料的大叶茶。喝时在火上略炒至焦，冲泡而饮，略带糊味。
    典型食品有狗肉汤锅、猪肉干巴、腌蛋、干黄鳝等，最着名的有香茅烤鱼，柠檬鸡，菠萝饭，竹筒饭。
    傣族地区潮湿炎热，昆虫种类繁多，用昆虫为原料制作的风味菜肴和小吃，是傣族食物构成的一个重要部分。今天的昆虫有蝉、竹虫、蚂蚁蛋。
    中饭都是正宗的傣家风味小吃，手抓糯饭、烤三鲜肉、包烤鱼、烤猪脸、嘎喱啰煮鸡、傣家酸菜、傣家米线、还有杂菜汤，傣家的菜都带点辣，烧烤是傣家最出名的风味。”
    一顿丰盛的午餐。
    吃完饭，我们启程回景海，游森林公园，看孔雀放飞，走原始雨林。
    妍儿有些疲倦，她坐在后排做个眯眯眼。
    因为来过，路已熟悉，我主动要求开车，小玉坐在我边上指挥。
    看来哥们对地形和道路天生有记忆，所以，一旦有了方向，我把车速提高到160。那时候还没有高速公路，在县道上，估计这已经是极限了。
    看我专注地开车，以及出神入化的车技，小玉歪着头，一脸欣喜和爱慕，哥们只能假装没发现。
    1小时多一点，我们穿过景海市，走过新大桥，先到了森林公园门口。
    电话联系时，被拉下很多的严总们已经多次游玩过，就让他们直接回景海，定一下晚上江边的“一里蓝天”滇菜。
    小玉说时间有点紧，我们得赶上下午5点的孔雀放飞，因此，我们都是乘坐电瓶车上下的。先去终点，山的最高峰，在小玉带领下，到原始热带雨林漫步一下。
    我们进入了勐泐的原始森林，这里丛林茂密，走进森林感觉阴森森的，特别冷。这里的树属于热带雨林的树木，很多都是连根而生，长出来的造型特别有趣。
    这里有野生猴子生活，每天早上都会准时下山，晚上就回到自己的山上去。在我们爬山的时候，就遇见一只出来觅食的小猴子。真的太可爱了！
    小玉递给它一串香蕉，它一把抢过，几步爬到旁边的第三根树杈上，进食前，冲我们双手作揖，接着就大口大口香甜地吃了起来。
    “哈哈哈！还知道感恩。”小玉大乐。
    妍儿也笑赞一个：“呵呵呵，小精灵。”
    又往前走，层层叠叠的森林，高耸入云。晶光莹润的翠叶如一面面酒旗，张张招展的绿色酿就醉人芬芳。仰头，只能看到一小块天空。
    我们偶尔会向着高空喊“我来啦”，在山涧里传出往返的回声。我们间或闭目养神，用心感受一种超脱凡尘的境界。
    途中，我们还发现了许多奇观景象，比如植物绞杀，老茎生花，龙树板根等，原来大自然是如此的神秘和神奇；孔雀开屏，猴子嬉戏，人象共舞等，真切感受植物王国的亲切与美好。
    来这里探险，它能刺激我们好奇的敏感神经；来这里欣赏大自然，它是一幅绝美的风景画。
    “哥哥哎，勐泐的根在哪里，你知道吗？”小玉一边走，还一边问呢。我摇头不知。
    “沿着茂密葳蕤的雨林，我似乎摸到了答案。勐泐是少数民族聚居的乐土，主要是傣族的天下。一提起傣族，率先浮现在众人眼前的必然是月光下的凤尾竹，刀兰和孔雀舞，热带雨林等熟悉的字眼。
    但是，勐泐的根在哪？
    就在贝叶上。贝叶取自贝叶棕树，躯干挺拔白净，树冠形同大伞，绿叶片好似利刃。该树一般长在寺院门前，与菩提树一样，同为佛家的符号标志。
    刻写在贝叶上的文字称为贝叶经，形象地说就是“树叶上的傣族文化”。可以这么说，贝叶经就是了解傣族人民的百科全书。”
    妍儿感叹：“小玉真的很热爱自己的家乡啊！”
    “女人是天生的感性哲学家和诗人，这是谁说的？”我有点震惊。
    “呵呵呵，谢谢哥哥肯定。”小玉嫣然一笑。
    一路走，我们仨还一路拍照。
    下山来，看见卖葫芦丝的，妍儿买了一个。
    “哎，你们知道葫芦丝吗？”我以前来过，决定炫耀一下。
    看她们摇头，我兴致很高地讲述：“葫芦丝似萧似埙似笙，又非萧非埙非笙，音色独特。吹来了色香味，吹出了声景情。
    听它，仿佛切切情语娓娓道来，像一首清新的诗句抒情地吟诵，如迤逦的画卷慢慢打开，又似长衣的舞美，缓缓地完成设计的形态……
    民族音乐是风情的语言，传递最美丽的信息。正如杨琴、古筝、琵琶能够体现柔风细雨的江南印象，又如板胡、唢呐、马头琴、冬不拉能够表现大漠落日的西北豪情。
    葫芦丝的音韵神采和典型的个性化风格，带来了橄榄坝上傣家人浓郁浪漫的生活气息，只不过它更生动、更深情、更细腻、更形象、更美好、更具感染力罢了。”
    “军儿厉害，什么都懂一点。”妍儿有些崇拜地看着我。
    “哥哥，你真的很有韵味哟。”小玉的赞美，费思量。
    下山，坐电瓶车。
    早就听说勐泐有个热情如火的爱伲族，我们一起去山寨探个究竟。勐泐的两大少数民族，一个是傣族，一个是爱伲族。有种说法是，傣族温柔如水，爱伲族热情如火，这个等你来勐泐自己慢慢体会。
    爱伲山寨位于山的另外一头，像是完全隐藏在热带雨林之中。要去山寨，首先要跨过一道充满祝福充满爱的吊桥，而后通过这道爱伲山寨寨门，便进入到爱伲山寨。
    吊桥上挂满了各种祝福和祈愿，在一片绿意之中挂满了色彩缤纷的木牌，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
    寨门用非常自然的木竹材料建造，并挂上非常有哈尼特色的图案和装饰，虽然是新建筑，但也算是融入环境的设计。
    爱伲山寨里，展示着爱伲族的民族文化和各种生活场景。勐泐的天气多变而潮湿，所以横梁上也是挂满了各种玉米与需要风干的粮食种子等等。
    爱伲族有自己的独特节日——彩蛋节。听族人说，彩蛋节这一天，孩子们会把竹篓背在背上挨家挨户讨鸡蛋，大人们把鸡蛋涂成各种颜色送给可爱的孩子们。
    我们观看了他们的民族歌舞表演，也跟他们一起跳起了竹竿舞。
    节拍是：夹脚，夹脚，夹你的脚！
    走出来，看到有一个索道，人固定在索道上，滑轮带你到对岸。
    下面是几十米高的山谷，比较刺激。
    妍儿先滑了。
    等我和管理人员给小玉系好安全带，她突然一把抱着我，狠狠地亲了我一口。
    “惩罚你！把我忘了。”通红的笑脸，呵呵呵地漂荡在峡谷上空。
    到我凌空飞渡时，还觉得被咬疼了，嘶……
    5点钟，我们观看了蓝色的孔雀放飞。上千只孔雀，听见开饭的哨音，陆续从人工湖对面高大竹林顶端的巢穴，呼啦啦飞下来，蔚为壮观。
    妍儿很开心，不断要我和小玉为她拍照。
    最后，吃饱了的孔雀飞不到竹林顶部了。聪明的人们在竹林里用木板，搭建通往顶端逐步升高坡度的桥。孔雀飞到低处，再慢慢向上散步，回到巢穴。据说这个秘密还上过央视的。
    晚上7点，我换上了小玉为我准备的蓝花色短袖t恤、黑色大短裤和米黄色人字拖；妍儿也穿上带来的白衬衣，粉红短裙。
    小玉则穿着传统红色窄袖短衣、黄色筒裙，头发后部发髻，髻上系上鲜花和金质顶端为花朵形的簪针。到江边“一里蓝天”就餐。
    “还是小城市更自由，无拘无束啊！”我感觉很自在，穿着上很随意，很凉快。
    凌霄笑着说：“那你留下来？我们都欢迎的，是？严哥。”
    “呵呵，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包括你在哪里定居，随缘。”严总一切都看开了。
    “呵呵呵，看江水千年，浪花飞逝，多少分分合合的故事！”小玉诗意满满。
    “也许，退休后来这里买一套房子，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让权力、金钱和功名这些世俗之心，在田园里洗涤殆尽！离我爸也更近些。”妍儿自有她的理想。
    小玉欣喜地说：“好啊，那说定了，妍姐姐还有月姐姐，我们好作伴。”
    “呵呵呵，小玉这个妹妹我认定了。”王月青和小玉碰杯。
    “我也是。咱仨干杯。”妍儿还是有些心事不定，她勉强地笑了笑。
    三人很豪爽地喝下了姐妹结拜酒。
    我却看见江面水波急流汹涌，带着灯光和人间烟火，虚无缥缈地散向远方，《山海经》说那叫归墟，每年3亿吨海水被吞噬的地方。猜测就是四维空间的克莱因瓶子。
    第三天早上，我们一行去了勐河县的望天树景区。
    望天树景区占地面积20公倾，距县城十四公里。景区内建有旅馆、空中走廊（含树冠走廊及玻璃廊桥）、南腊河观光游船、探险游道、丛林穿越等，既可游玩，也可住宿。
    首先我们去“空中走廊”体验一下那种令人既惊又险的感觉。
    这走廊凌空36米，长500米，是用粗大的铁索在高大的望天树（84米高）树冠与树冠之间承接而起的“望天树空中走廊”，如今它已经是许多人不远万里而来，观察体验c国热带雨林的世界焦点。
    接着参观了热带雨林风情体验馆，少数民族中的神秘土着支系这里有五个：爱伲人、补过人、排角人、克木人、卡米人。
    他们表演了采用“箭血封喉”这种剧毒树种制作的树皮衣，密码式的绿色语言，以及更多神秘的支系文化的深度再现。
    随后游玩的是有东方亚马逊之称的南腊河热带雨林观光带。
    自补蚌雨林码头到望天树雨林码头，长达43k的南腊河流域蜿蜒曲折，两岸层叠茂密的热带雨林和生长在水中的奇异雨林植被共同构成了一幅风光旖旎的美妙画面。
    水上快艇穿越其中，带领我们心神驰骋到一种无与伦比的意境，给我们这次旅行留下快乐永恒的记忆。
    还有菲利普小道，是为了纪念世界爱护野生动物基金会爱丁堡公爵菲利普亲王。
    1986年，他亲自到勐泐考证，最终确认了龙脑香科典型树种望天树的存在，向世界证实了北纬21度附近确实存在热带雨林，也使我国成为世界上拥有热带雨林的三大地区之一。
    中午，在景区享用美食，让我和妍儿再次体验了一把。
    在勐泐吃饭是一种享受。从入门开始，热情的傣族或是基诺族姑娘小伙迎在门前，跳舞唱歌，大杯的迎门酒送到客人的面前，喝下这祝福吉祥的美酒。
    宴会正式开始后，伴酒歌舞一阵一阵掀起高潮，美丽的小卜少敬客人的美酒哪有不喝到，陶醉啊，喝下这杯酒。
    严总家在勐河，他就直接回去了。剩下的凌霄和他媳妇，小玉、妍儿与我，赶回了景海。
    下午4点15分，在机场，我对小玉微笑着说：“多保重！我也许还会来看你的。”
    谁知一直很坚强、得体的她，一把搂住我，无声地哭开了。
    妍儿叹口气，拉着紫色的拉杆箱，先进了安检。
    “装装，不要…不许…忘了我…行吗？”这是最后，她抬起头，泪眼婆娑的请求。
    “香香，我记住了！再见。”
    进了安检门，还能看到美丽柔情的小玉，拼命地挥手。
    飞上了蓝天，看窗外，云卷云舒……

 第二百四十二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那天回到东海后，妍儿一开始还有点不开心。后来，我给她讲了我和小玉的故事后，她反过来觉得小玉运气不好。也知道了这么多年，我为什么对她若即若离的原因。
    “呵呵，你真的怕我吗？”妍儿躺在我怀里，揪我鼻子。
    我献宝：“嗯，因为你太严肃了，所以我始终把你当女神敬着呢。这位姑娘为什么不爱我？喔，她说我是学徒工！”
    “呵呵呵。贫！你呀，我有那么可怕吗？其实，在你第一次住院，我，嗯，就有点喜欢你了。可是你很快就有了女朋友，不过我们还是有缘的，对吗？军儿。”她会心一笑，眼里满满的爱意。
    “是。我常常在想，征服了女神，是何等骄傲和自豪啊！”我的手不老实了。
    “呵呵，那你现在幸福吗？和我。亲爱的男人。”妍儿的声音又变得撩人了。
    “幸福！亲爱的妍儿，宝贝儿。”
    我们幸福地过了10天，那些天，我依然提前下班，精心准备晚餐，只为她能夸我一句。
    某一天，告别了娇妻幼子，直飞青城。
    晚上9点半到达青城白塔机场。
    昏昏沉沉出得航站楼。
    “呵呵，刘总工，我们走，去燕京。”
    小武子站在出站口，笑吟吟地接过我的登山包。
    一边走，一边说我的手机关机，建造银行梁行长打电话给明先生，说张行长已经和总行沟通好了，第二天下午三点总行贷审会，我们的发电设备质押贷款4个亿上会。
    梁行长已经和驾驶员出发一个小时了。约定在土默特左旗汇合，垫点就连夜赶路。
    当我们披星戴月，迎来朝阳，日夜兼程抵达燕京时，已经是中午11点了。
    顾不上吃饭，我立即去买了点购物卡，委托梁行长赶快送给下午的贷审会成员。那个时候，必要的礼节还是不能少的。
    吃完饭小憩了一会儿，就参加了会议。
    总行风控赵总监45、6岁，180高，稳健睿智，率先发问：“刘总工，我听说过你回答迂老头的风险控制办法，绝了！对了，张行长怎么没有来啊？”
    梁行长解释：“总监您好！张行忙，快调走了，有些家里的事情也要妥善处理。”
    “呵呵，请领导恕罪，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回答啊，对不起!”我赶紧小心地道歉。
    “哈哈！不是你的错，不用说对不起的。反而是我们某些人，言必尊欧美，拿着《巴塞尔协议》说事，严重脱离有c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实际了。他们不知道这个协议夹带着米国的私货吗？”赵总监不屑一顾。
    “我只听说过广场协议是打压小ri本的。《巴塞尔协议》那会儿我还在央行上班，那时候我们可是大力宣讲这个优秀的舶来品啊！”我有些惊诧莫名了。
    “呵呵，刘总工不错，咱们还是同行嘛。梁行长如何？讲讲广场协议呗。”赵总监亲切地将军呢。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1985年，ri本经济发展到全世界第二位，米国很不爽，小ri本没学过c国“远足不露财”的古训（后来樱木国籍商人李大为也是这样野心勃勃的，想把在c国赚的财富买下樱木国，却被其政府强逼高买低卖而大亏-作者按）。
    狂妄无知的日本人一夜暴富，在米国大肆炫富并高价购买米国的不动产，就差自由女神了。
    与此同时，米国的贸易逆差巨大，财政赤字大得可怕，因此，就逼迫ri本购买米元和米国国债，一看还不能快速收割ri本的财富，急了。
    先搞了个广场协议，主要就是两点：ri本要扩大内需，不要老是外贸出口米国；金融自由化，放弃金融管制和汇率管控。
    米国首先通过广场协议，接着是欧米联手做空，米元对ri元汇率大跌，迫使日元大幅度升值，导致ri本出口基本废止，减少米国制造业贸易逆差，复苏了本国产业和出口。
    米国把大量不动产对日本变现，投入到互联网、计算机等尖端技术领域，实现了科技崛起和产业升级；随后，当日本房产及股市泡沫全民畸形膨胀时，又要求日本金融自由化。
    巨额欧美热钱与国际游资大肆涌入ri本，使得其国内股市、汇市和楼市泡沫空前膨胀。热钱赚取到高额利润并安全退出后，泡沫破灭。
    日本银行没钱继续放贷款，没办法继续维系国有企业，得保住自己在米国的利益，企图趁着米国房地产市场上涨逐步套现，这样就还有得赚。后面的我就没研究过了。”
    梁行长娓娓道来。
    “哈哈，我来接着阐述。”赵总监沉稳地说：“为了榨干ri本多年经济发展的积累和血汗，再次胁迫日本签署《巴塞尔协议》，美其名曰防范金融风险，实则挤泡沫的硬着陆。
    1988年米国以国际贷款为条件忽悠ri本加入这个协议后，几个西方老鬼露出了獠牙，说你的那些泡沫资产，根据协议根本就不算资本金。
    为了不被国际清算银行及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开除和得到多级贷款，日本银行不得不逼迫客户贱卖其在美国购买的全部不动产以便达到8的资本充足率。
    这个巴塞尔协议对ri本来说根本不是什么救命稻草，而是一把亡命屠刀。广场协议和巴塞尔协议前后夹击，米国顺利将国内金融危机转嫁给ri本，ri本损失377万亿ri元，经济衰退38年，一蹶不振。
    联想到1840年开始的两次鸦片战争中，樱木国为了平衡贸易逆差，向我国大卖毒品，林则徐一禁烟，列强就通过战争强抢我们的财富。
    我们要记住的教训就是：当贸易逆差太大的债务国有霸权国家时，千万要提高警惕，不能对其发明的金融工具亦步亦趋，更不能盲从其内外勾结对我们洗脑的金融自由化。当然，大力提升我国科技和军事实力才是保卫国家的重中之重！”
    “啊！谢谢领导。受教了！”我有些震惊，看来国家部委也不是传说中的“侯门深似海”嘛，还是有很多人在兢兢业业地为人民服务。
    总监笑赞：“呵呵，不用谢，你可是我们总行的牛人。”
    贷审会领导们都很客气，听我详细汇报了我们的风电项目及东海天宇总部的财务状况后，每个人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就让我和梁行长退出，他们要表决。
    10分钟后，我们的贷款通过了。
    出来后，梁行长扬眉吐气：“总行的领导说不去吃饭了，等我们并网发电后再来瀚海贷后检查，还说请抓紧时间，多赚点钱。”
    那个感动啊！
    随后，我和他又去拜访张行长已经联系好的国际信托公司，找了负责的周文媛总经理。她客气而详细地询问了许多问题后，留下了我们的资料。
    当天，送走晚霞，迎来日出，我们回到了青城。梁行长和我的兄弟感情加深了。
    三天后，来了5个人的考察组，详细调研三天回去了。国际信托公司很快答复，过完五一节办手续，信托基金直接打给我们的供应商华锐风电。
    这个月真是双喜临门啊！我们天宇可以在今年再多装机10万千瓦，达到了15万千瓦；妍儿没冷战，让哥们幸福了10天。
    东海各家银行贷款到位后，我雄赳赳气昂昂，怀揣15个亿的本票，气势汹汹来到富饶神山。想为天宇，为汉娜这样的科学家，为咱子孙后代，买点稀土存着。
    铜矿和铁矿收购很顺利，因为矿产资源受经济谷底影响，已经大幅度跌价了。矿老板很愉快地从俺手里拿走了2个亿的本票。购买价格，是经济波峰时期市价的1\/3。
    签约的那天，明先生乐得合不拢嘴，蒙古大营里订了两桌，烤了个全羊。
    相关单位，包括察右中旗郭领导，瀚海建造银行自治区分行张行长，乌市建造银行二级分行梁行长等应邀出席。高哥猛进和朱子，也荣幸地列席了。
    张行长过完五一节，就要调动到北国江城省分行去了。
    我们天宇辉腾锡勒草原风场，5万千瓦风力发电设备质押贷款4个亿，是他为我们天宇向总行的官老爷争取来的。
    这还不算，他又动用自己在燕京的金融关系，为俺们天宇风力发电和国际信托公司接上了头，洽谈风力发电设备融资租赁事宜，也有了可喜的进展，预计五一节后就能签订合同了。
    咱国产设备华锐风电也很给力，资料和汇报上相当配合，随叫随到，抱团取暖，温暖啊。
    虽然我，一个精打细算的小会计，考虑资金的时间价值，精算出信托资金总的利息费用，要比银行同期贷款利息高出15。
    但是咱民营企业，虽然这2年多有了点名气，可是，唉！贷款难！难于上青天！高点就高点。
    现在，这个和我们非亲非故的好行长却要走了，咱不得隆重表示一下啊！贷款过程中，人家烟都没抽一包，饭也没吃一顿。
    有朝一日，天宇进入了世界五百强，一定要在《天宇发展大事与恩人》中浓墨重彩写一章。
    那天，宾主尽欢。张行喝高了，拉着我的手，在明先生那里猛夸：“我看大军哪，睿智，沉稳，大气，讲效率，是个好青年。”
    明先生大笑：“哈哈哈！知道了，谢谢张行慧眼！回去后，我要给大军加1000元工资，再发元奖励！”
    梁行长笑着说：“明先生您可别多心！我们张行不轻易夸人的，您可别误以为是军总工花钱赚吆喝啊！”
    “哈哈哈！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张行难得欢乐一下。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干！”明先生好汉回到当年勇了。
    我回东海后把奖金给了财务部，让他们分了。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但是天宇总部，曾经的总经理秘书诸葛倩出事了。
    某一天凌晨2点，在天宇总部27楼办公室里，她打电话给哥们，说想和我谈谈人生。
    我担心公司姐妹出事，特意叫上恰好在东海的小武子。两人气喘吁吁到达27楼办公室，她披头散发，窗户大开，坐在窗台上，俯瞰黑漆漆的天空和黑烟似的人生。
    “嗨！倩儿美女，你好啊？在欣赏华丽的小夜曲吗？”
    哥们一个眼色，小武子和我微笑着，若无其事地从两边接近窗户。
    “别过来！就这样聊聊也不错的。刘总工，我，嗯，怀孕了！”诸葛倩平静而羞涩。
    “啊？？！？！！”小武子瞪着牛羚般的大眼睛，一脸迷惑加鄙夷地看向我。
    俺这个无辜啊，鹅这个害臊啊，耸耸肩膀，对着小武子摇摇头。
    “呵呵呵，小武子你误会了！不是他的，与刘总工无关。”看到两个大男人，如被俺悟空大师兄施了定身法一般，诸葛倩嫣然一笑。
    “嘿嘿！你呀，你！姐弟恋吗？”这下，轮到鹅神气活现了，指手画脚。
    小武子唾沫乱飞，信誓旦旦：“我还是不是人哪！如果真是我干的。”
    “呵呵，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把第一句的“还是”去掉，大声再念一遍！”俺挖坑呢。
    “我不是人哪！”小武子上当了，响亮地说。
    “扑哧，呵呵呵，刘总工，也不是小武子的，哎呀，你们来了反而越帮越乱。”诸葛倩笑颜如花，精神状态好了些。
    “那么，你有什么诉求呢？”我一看，攻心为上，切换频道。
    “哦，也没什么，心情压抑，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唉！”
    “没问题，我们都是好听众，还可以对天发誓，一定守口如瓶。但是，能否请你先下来，我们可以坐在办公桌上面对面聊啊。这样不是更亲切吗？”
    小武子诚恳地说：“是啊，倩姐，如果你觉得我碍事，我可以先出去，等你们谈好了，我再进来的。”
    “也好，你还小，不懂。我只是和刘总工聊聊，或许他能解开我的心结。可以吗？总工。”
    “可以啊，太可以了！小武子，你去关好窗户，然后外面等我。”我一边微笑，一边和小武子靠近她……
    才知道这是一个老掉牙的故事：
    诸葛倩实际年龄32岁，由于默默支持老公的发展，家里家外操劳，生病的公公婆婆也要伺候，显得老成了点，像38岁。
    “先立业，后发家。”她老公的誓言。为此，小孩一直没要。
    “现在好了，老公升官了，调去杭城某银行担任支行行长。遇见红杏，就想到了“诗和远方”，也这么做了。唉，业是立了，家没了。呜呜！呜呜呜！”诸葛倩倩女幽魂，泪如雨下。
    “你是不是有忧郁症啊？”赶快递张餐巾纸，这是俺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了。
    “嗯，呜呜，你怎么知道的啦？呜呜呜。”一边呜咽，一边吃惊。
    “哦，还记得去年公司年会吗？当时，我们在一桌喝酒。你还得意地说起你养了三只猫，有一只是波斯猫。”
    人家还不哭了。好奇，害死了猫？
    “记得啊，怎么了？”她抬起头看着我。
    “我说别养猫，因为有人说，猫是一种幽灵，宠辱不惊，孤独高傲，绝不合群，久而久之，养猫人会得忧郁症的！你还不信，说你的内心无比强大。唉。”
    轮到哥们叹息了。虽然我不反对养宠物，但是，当你生活没有摆脱贫困，或者你还没取得“财务自由”前，请“珍惜亲人，远离宠物。”
    看到的，听到的，太多！
    父母贫病交加，舍不得邮寄一分钱，总说自己紧张；宠物呢，穿名牌，吃山珍，感个冒，搂在怀里不说，天天伺候它输液打针。美其名曰：“不再孤独”。
    这就不好了！
    “唉，我该怎么办？孩子要不要呢？”诸葛倩依赖地请教。
    我狡猾地说：“我出个主意。打电话叫你老公赶紧回来，我代表组织做他的思想工作，好吗？”
    因为我也没有好的主意，生活，尤其是别人的生活，请别过度掺合！
    一种结局：套没解开，你变成了套。
    更大的概率：她按照你说的做了，坠入悲惨世界，于是，她的家人、朋友一致认为，你才是杀死她的真正凶手！
    最好的可能是：她和老公温水煮青蛙，终将逝去的青春。
    我空喊师父（鬼谷子的关门弟子）认为：大军这小子生活很有规律，他就是想早点回家入梦。只要把人完整地交给她的亲人或名义上的爱人，他就没责任了，至少道义上如此。
    后来呢？
    天宇给了诸葛倩一年的病假，全额发放了工资和奖金。
    又一年后，诸葛倩和天宇相忘于江湖，家也搬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上帝折鞭钓鱼城

    某一天，在富饶神山，和明先生、高哥、朱子喝酒，聊到了抗战。其间，在“小蒙羊”餐厅就座的，还有1个据说是某稀土研究所的高工。
    一位53、4岁，头发有点灰白，眼神严厉而机敏，170高，不苟言笑，好像我等在座诸君都欠他几文钱似的先生。明先生介绍说姓忧，名字就不公布了，姑且称他为忧工。
    另外一个，是钢城统计局我的同行，姓甘名心，31、2岁的眼镜帅哥，180左右的个子，亲切而直爽，脸上有小酒窝，笑起来很迷人，当然，是迷女人。
    “历史上有6个人可以说是罪恶满盈，因为他们的存在，直接导致c国文明倒退了几百年，让c国前进的道路充满艰辛，同时也让当时的民众都活在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处境下。
    司马炎：直接导致八王之乱及五胡乱华。随后c国进入南北割据时期，这300年的混乱，司马炎是罪魁祸首。
    石敬瑭：历史上着名的“儿皇帝”，为了私心，竟然将燕云十六州送给契丹人，直接导致中原没有了天然屏障。宋朝数百年被北方游牧民族压着打，这个是主要因素。
    朱熹：宋朝时期不仅经济强大，人们思想也相当开放。但朱熹最可恨的是，他重新创立的儒家思想与孔子初心相违背，开始与元、清皇权勾结，导致c国被毒害了近千年。
    他最为突出的就是“三纲五常”，其次，朱熹强调“存天理，灭人欲”，这个也是非常致命的思想。
    洪承畴：洪承畴叛变之后，参与了很多对于明朝反抗军的剿灭，民间说法是：“没有洪承畴就没有大清王朝”，真是不可谓不嘲讽。
    慈禧：最不可原谅的是，将士在外面打仗，她竟拿着军费过着奢侈生活，让c国的许多资源都被外国人抢占。
    汪精卫：大汉奸汪精卫这狗娘养的！抗战时期伪军人数甚至超过ri本侵略军，创造了一项可耻的世界纪录。”
    朱子义愤填膺的开场白。
    “哈哈哈，不要只看到阴暗面嘛，人性的光辉永远照耀！”高哥则神采奕奕道：“ri军高级将领川左从一曾说过这样一句话：c国只要有这三个省存在，拿不下他们，c国就永远不会倒下。”
    “呵呵，愿闻其详。”明先生两眼放光。
    “嘎嘎，首先啊，就是小军的家乡天府省。”高哥侃侃而谈：“c国天府这个地方的军人内战可以输，遇外敌为国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上前拼命。
    川人内战时完全看不出战斗力，两个敌对派的人能够白天打仗，晚上坐在一起喝酒，开枪时干脆枪口朝上。甚至正打着仗呢，突然叫停，只是因为有人报信，地里的庄稼该收割了，于是相约秋后再打。
    因为很多人都是互相认识的，当兵只为了混口饭吃，真要是不小心打死人了，那还得赔礼赎罪的。
    但是对抗外敌时就不一样了！历史上凡是外族入侵c国，天府从来都是死战不休，川人从不负国！自古就有一句俗语：“天府不灭，c国不亡！”，近代更有“无川不成军”！
    成吉思汗创建的蒙古军队曾经横扫欧洲，令欧洲人闻风丧胆，称他们为上帝之鞭。
    但公元1259年，这支强大的蒙古军团却折鞭于当时南宋西部的一座弹丸之城，蝴蝶效应，世界历史也被这座山城郊区的钓鱼城改变，这座小城被称为上帝折鞭处。
    钓鱼城采取山城合一的修建模式，城墙高达数丈，而且全部修建在悬崖峭壁上，可谓易守难攻。
    公元1258年底，蒙古汗国的第四位大汗，成吉思汗之孙蒙哥率领4万蒙古主力杀入南宋国境，一路势如破竹，很快就杀到钓鱼城下。为了尽快攻破钓鱼城，他命人围城打援，并且切断水源，封锁道路。
    4万蒙古大军将小小的钓鱼城铁桶般围了半年多，城内的5000宋军丝毫没有水断粮绝的迹象，战斗力不减反增。
    原来，守城的军民们早就在钓鱼山上开辟出梯田，城内有大小池塘13个，井92眼，还有一个小型兵工厂。
    失去耐心的蒙哥亲自督阵强攻，不幸的是一代枭雄蒙哥被飞石击中，不出一个月就死在钓鱼山下。
    大汗的意外阵亡，迫使蒙古主力撤军，而忽必烈和阿里不哥的另外两路蒙古军队也为争夺汗位赶回蒙古，甚至此时正在攻打欧洲的蒙古军队也赶回草原，参与争夺大汗的大战，整个蒙古帝国开始了分裂的序幕。
    如果不是钓鱼城的宋朝军队杀死了蒙哥，恐怕整个欧洲乃至非洲大陆都难逃上帝之鞭的鞭笞，欧洲早就被攻下了，哪里还会有文艺复兴和工业革命？世界历史就这样在山城的钓鱼城脚下拐了一个弯。
    后直到南宋灭亡，大势已去，忽必烈又答应绝不伤害城中百姓，守将王坚这才弃城投降，没有一个人乞求怜悯，守城的32名将军全部拔剑自刎，可谓忠烈千秋。时间为公元1279年。
    从1235年开始到1279年结束，天府军民抗击蒙古军队的时间居然超过40年！火爆的天府人干翻了蒙古大汗，甚至影响了世界格局，你说天府人牛不牛呢？
    被元军屠杀，后来又被清军屠城，这两次都是异常惨烈，川人十不存一。再后来，被ri本人疯狂轰炸六年，川人就是不长记性，就是不投降。
    卢沟桥事变后，天府军阀首领刘湘第一个通电全国，提出全面抗战，哪怕当时ri本人离天府还远着呢。但是川军说不行！必须走出去杀ri本人。
    抗战开始，在天府窝里斗了几十年的大小军阀，纷纷停止内战，带着自己手下那群粗野、蛮横的兄弟伙，穿着草鞋奔波1000多公里抗击ri本鬼子，参加各种会战。
    当时连米军都认为这支军队简直就是杂牌军中的杂牌军。
    在天府，在他们的家乡，多年不堪其扰的百姓，为他们满城披麻戴孝。他们装备很差，他们素质不高，但他们是每一个将军梦寐以求的士兵。
    这就是川军！十四年抗战，川军子弟血性凛然，捐躯甚众，一群连生命都不顾及的斗士。350多万天府军人出川抗ri，战死64万人。
    第一大御敌省份就是天府省。抗战八年，ri军未能踏进天府，而作为后方的天府人，却提供了五分之一的兵源和一半的粮草。
    刘湘是抗战中第一个去世的高级将领，他的遗言是“ri军一日不退出c国，川军就一日不回川”。
    台儿庄战役中，川军一个师遭到重大伤亡，师长恳求李宗仁：给川军留点种子。结果未获同意，全师战死。师长的诀别电文只有短短八字，却字字震撼人心：“决心死拼，以报国家！”
    死字旗是川军战士王建堂出川抗战前，由其父亲王者诚赠送的一面写着一个斗大而苍劲有力的“死”字旗帜。鼓励儿子为国捐躯，奋勇杀敌，马革裹尸。充分体现了这位父亲在民族危亡之际的爱国情怀。
    50年代的抗i援朝，川军牺牲的将士数量又排名全国第一，两名特级战斗英雄有一名是川人，44名一级战斗英雄，川人就有14名！”
    “呵呵呵，我以老乡前辈为荣耀！其实，我们天府人才深谙人生真谛！”高哥讲完后，我已热血沸腾。
    “呵呵，我怎么觉得天府人平时懒洋洋的，除了喝茶就是打麻将，不思进取，所以才有少不入川，老不离蜀的传言。”朱子瘪瘪嘴。
    “哈哈，正因为在生活中追求安逸，充分享受世界美好，所以，战时才能为了保卫幸福的生活而奋勇作战！人生的舒适都享受过了，没有什么遗憾，更会悍不畏死。”明先生见微知着。
    “嘿嘿，明先生所言不虚！高童靴，还有哪两个省呢？”朱子急于知道答案，懒得抬杠了。
    “那么c国第二御敌大省就是三湘省，三湘省的战略位置极为重要，因为如果ri军向山城这里发动攻击，三湘省他们必须拿下。所以ri军对三湘省展开了疯狂的杀戮式侵袭。
    我们知道，三湘经历了多起数十万人以上规模的战役，但是面对ri军侵略，三湘的好儿郎们并没有因为飞机的轰炸而退缩，也没有因为炮弹的呼啸而撤离战场。
    第三个御敌大省就是我国的八桂省，在抗战时期，整个八桂人口大约1000万人，在战争来临之际，近十分之一的八桂军民奔赴前线战场，100多万人的抗ri队伍将敌军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在1944年的桂林一战中，当时c国两万余名桂军士兵面对十万日军，直至最后一个人战倒在阵地上，他们也丝毫没有撤退的想法，当时整个桂林几乎被ri军的飞机炸成了一片废墟。
    就因为这3个省，让侵略者吃尽了苦头，所以ri军将领才会有这样的感慨，对c国的这3个省也是非常畏惧的。”
    高哥昂首挺胸。
    “在好莱坞电影中，向来由米国人来拯救世界、拯救宇宙，我们看得津津有味，殊不知，这其实是米国的文化输出。在真实历史上，米国只在二战拯救了世界。
    可惜，现在他们也是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师娘跳假神！
    而c国却至少有三次拯救了世界，几乎一千年一次，除了第一次，其他两次都打得血流成河、山河破碎、日月无光，最终最大的受益者却都是欧洲，可惜鲜为人知！
    一、汉朝拯救世界
    汉匈百年战争之后，北匈奴郅支单于远遁西域。虽是残军败将，但在西域诸国眼里，郅支单于就是一头超级哥斯拉，比如西域头号强国康居国，就拜倒于郅支单于淫威之下。
    最后被陈汤灭掉了。如果陈汤没有歼灭郅支单于，一旦这支匈奴继续西迁，将会对欧洲造成多大灾难！
    二、南宋拯救世界
    蒙古有过三次西征，除了第一次之外，另外两次撤军都与南宋战场牵制有关。
    第二次西征爆发于1236—1241年，但这一期间蒙古大举进攻南宋，因宋军拼死抵抗，导致蒙古无力支援西征战场，如果蒙古调集大军支援西征，会如何？
    第三次西征爆发于1252年一1260年，期间最典型的事件是山城钓鱼城保卫战中，南宋无名小卒击毙了蒙哥大汗，蒙古内部发生汗位之争，蒙古帝国因此分裂，还直接导致西征蒙军回撤，进而解救了埃及和欧洲。
    三、二战拯救世界
    没有c国，数百万精锐ri军将会冲向哪里？毫无疑问，澳大利亚、印度、中亚、苏俄远东，甚至远至西亚。
    当c国付出山河破碎的代价，将70左右的ri本陆军力量拖住，让英美苏盟国只需要应付30的ri本陆军。所以说，二战时c国的确拯救了世界，虽然没有高大上的战役，却有着血和泪的顽强！”
    明先生颇感自豪。
    “哎，小军哪，你小子还没发言嘛，咋滴，看不起哥哥我啊？嘎嘎嘎。”说完这话，高哥自己反而不好意思了。
    哪次朋友聚会，不是俺这个小老弟买单？考虑到他和金哥是公务员，工资低，为人又廉洁，所以都是俺自掏腰包。
    “哈哈哈，明先生，各位，那我就不吐不快了。说得不对，请多包涵！”我先来个开场白，免得朱子老喜欢和我抬杠。
    “呵呵，大军但说无妨，鹅不起哄，静静地听，这总行了？”朱子心虚，自动对号入座。
    “哈哈哈，某些人敞亮！那我就不客气了，鄙人坐井观天，一孔之见。”我端起砖茶水，舒舒服服喝了一大口，用袖子很方便地揩了揩大嘴说：
    “一位西南联合大学的历史教授曾说过：我们是不是要扪心自问，远到宋朝，近到甲申，哪次我们好好反省过？
    宋朝覆亡，厓山海战c国整个精英阶层全部殉国，一脉相承数千年的文明由此产生断层，其影响深远延续至今。
    汉文明在宋朝时领先世界，宋朝占世界gdp总量超过80。宋朝的经济实力、科学技术和文明程度在当时都是世界第一。宋朝就是一个文艺复兴时期。c国的文化这个时候是一种积极的、开放的文化。汉朝国强，唐朝武盛，宋朝文旺。
    宋是c国历史上最接近现代管理的朝代。古c国遗风，究竟会有何等的团结与彪悍？大家来看看，就连相对柔弱的南宋，都有十万军民自发跳海殉国，这样的气节，何时能再次拥有？”
    “是啊！c国文明垂世而独立，可以说是除西方基督教文明外最大的原创性文明，在游牧民族的入侵和打击下，我们文明发展的积累被两次破坏。”等我讲过后，明先生深刻解析：
    “当代学者顾关元先生据海宁陈乃乾的记载，认为所销毁的书籍是《四库全书》总数的十倍。因此才有了吴晗“清人纂修《四库全书》而古书亡矣！”的疾呼。
    所谓“康乾盛世”，实则一个民不聊生、精神窒息、尊严全无的时代。此后的数百年，面对外侮，大多数的汉人精神麻木苟且。
    宋以后，民族最优秀成分丧失，因此宋后社会总是充满太多圆滑世故的保命哲学。可惜现在的人都在试探都在权衡，那些可爱热烈坦荡真诚勇敢专一已经难得一见了。
    忘了明成祖征大漠横扫北元的那份荣耀，却相信“农耕文化的软弱性。”
    忘了国产红夷令倭寇闻风丧胆的那份自豪，却相信“古c国无科学。”
    忘了“为官应直谏，为史应直书”的那份尊严，却相信“汉人奴性乃根深蒂固。”
    同样面对皇帝，汉唐大臣坐着，宋朝和明朝站着，元朝清朝却跪着。清朝之际，甚至到了无处不跪的地步！清朝对跪礼非常重视，非常固执，因此和英国使者闹了矛盾！
    原因很简单：
    1、下跪代表了一种臣服！下跪是对身体的打击，更是对精神的摧残！当一个人跪惯了，估计也就离“奴隶”不远了，也就习惯奴隶身份了！所以，清朝前后众多大臣，包括洪承畴、吴三桂、曾国藩等人都成了精神奴隶！
    2、下跪是一种奴化教育！清朝人少，想要维护统治，就必然要奴化别人，让别人成为很听话、不反抗的奴隶，不能有独立的人格和精神！一个无处不跪的社会，民族何谈生机勃勃的精神？”

 第二百四十四章 唯有中医才能阻止瘟疫大流行

    听了明先生的话，我终于找到c国人尊严丢失的源头，恨之入骨地评论：
    “如果说元朝灭亡南宋，是采用肉体消灭的粗暴方式，并且因为汉族的反抗，也没能统治太久，九十多年影响不太大；那么清朝的统治除了肉体消灭的粗暴方式外，还有留发不留头和下跪自称奴才的精神践踏！
    清朝初期，是第一个汉奸高峰期。清朝灭亡后，下跪的恶习不常见了，但奴才思想却一直存在，甚至还深藏人心！于是，抗战时期是第二汉奸高峰期。”
    就在此时，忧高工咳嗽一声，愤懑地讲起了历史：
    “清朝时，国名被汉字过度美化的有三个国家。第一个就是美国。“美”这个词在汉语里面是非常漂亮和善良。但实际上美国却是世界上最好战的国家，建国后杀戮不断，灭绝印第安人，贩卖黑奴等。
    到现在都是霸权主义，强权政治，欺负弱小，双重标准，种族歧视，一塌糊涂……
    第二个国家就是德国。我们知道“德”这个词意思是非常善良和有德之人。但实际上的德国却成为近代世界最大的破坏者，发动一战、二战，灭绝犹太人等等。
    第三个是英国。“英”这个词意思是英明，英武等，很正派的。但是近代大英帝国，那是一个给世界带来无尽灾难的国家。其强大后殖民世界，杀戮世界，光是入侵c国就有好几次。
    c国近代的百年国耻都是从英国开始，c国现在大部分的领土纠纷也都是英国闹出来的……所以这个国家绝对是下作、狠毒的，名不副实啊。
    当时清朝的翻译存在明显的偏颇，自卑、崇洋、媚外思想都很严重。明朝分别管它们叫亚墨利加，布国，谙厄利亚，是不是随意而平等？”
    “我也说几句。”高哥站起来慷慨激昂：“我们的文化被称作“华夏”文明，“华夏”，何意也？高贵而典雅，如此辉煌的伟名是谁为我们赢得？是我们的祖先！
    我们伟大的祖先，他们勇敢而聪慧，他们重荣誉而轻生死，他们讲信义而鄙狡诈，他们重文明而藐野蛮，他们爱自由而厌樊笼。
    “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可以夺其志”，他们用他们的智慧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世界奇迹。
    为了自由，为了尊严，为了子孙，他们英勇奋战，从未有过动摇！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复兴祖先为我们打造的高贵与尊严啊？！”
    高哥一针见血讲完后，我们都沉思默想起来。
    当代文学评论家刘无因在《无因无果——兼谈人生独行对艺术创作绝唱的量子纠缠效应》一文中说：
    唯有尊严，才有幸福。国如此，家这样，事业也概莫能外。
    干货：千古传诵的绝唱级的艺术作品（不仅限于文学），背景一定是作者亲身经历的水与火、血与泪！
    生活或者说人生就像时间，是一种先入之见。
    无喜无悲，无色无味，无因无果。
    选择哪一种人生？
    你，每个人，芸芸众生，有绝对的自由！
    乐观者，会让人生变得五颜六色，绚丽缤纷，在相对论的时间效应下，延缓了生命的进程，直到最后大笑三声而去：哈哈哈！
    悲观者，人生总是那么阴晴圆缺，度日如年，加速了衰老的步伐，撒手人寰之际，还心有戚戚焉：阴间有没有汤圆卖？
    最后结论：
    人生独行和艺术绝唱，是两个同源量子，能在瞬间相互转化。犹如你和你——镜子中的你。
    空喊之所以要写这些，是因为大军在稀土收购中，遇到了几乎难以克服的困难。有时候，当经济事项不能用经济手段来解决时，我们只能透过这些表象，看到它背后的东西。比如人性，良心，还有道德。
    从那里寻找一个还算合适的理由，试图解释为什么大军稀里糊涂卷入那场波澜壮阔的“间谍”战呢？
    “刚才大家对历史分析得都很深刻，只是我们这次收购啊，悬！”过了会儿，我很焦急地向明先生诉苦。
    “何以见得？”明先生沉着冷静。
    “因为这个稀土收购我太难了：首先，原来您谈好的两家民营矿山小老板反悔，加了很多钱都不卖；其次，几家镇委办企业想出售，镇上领导不准许。
    最可气的是，某些所谓的上市公司业绩年年亏损，说稀土价格太低，又不肯出售矿山。但我非常惊讶地发现，西洲国家和烟花国的企业正与他们洽谈收购股权的重组。”
    我全面叙述。
    “还有吗？”明先生引导我发泄内心的苦闷。
    我垂头丧气：“俺就搞不机密了，这些号称文明和先进国家的企业，为什么会睁着眼睛把真金白银，往一个明明白白是亏损的无底洞里填呢？
    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脑子没疯，智商还高得离谱！事出反常必为妖！但隔行如隔山，咱会计的慧眼可看不穿行业的黑幕。”
    言毕，大家更加沉重，忧工都有点咳嗽了。
    “呵呵，大军哪，别灰心嘛！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慢慢来。”明先生微笑着说。
    “对啊，别说我等凡夫俗子了，历史上那些大咖们还不是命运坎坷！”高哥惋惜道：“埃瓦里斯特?伽罗瓦，年轻时真是命运不眷顾，逼格满满的文章投给柯西拉格朗日傅里叶和高斯雅克比，然而都没被公正对待，21岁卒。
    死后成果获世人认可，为第一个证明一般五次方程无根式解的人，极大地推动了代数学的发展。英年早逝是什么体验？——连个细致的画像都没有。”
    “康托，集合论创立者，在世时成果不被世人认可，乃至饱受嘲笑，后精神失常，落魄地病逝于精神病院。如今集合论成为现代数学的基石。看那深邃的眼神，好累啊！我背负着这个时代不该有的机智。”甘心讲到。
    “据说梵高死后别人到他家里以极高价买画，住他隔壁的肉店老板当时就崩溃了：“卧槽，当时梵高说用一幅画换我一点肉，我td不肯啊！！！哈哈哈！”朱子抚掌大笑。
    明先生说：“哦，我注意到还有很多的名人终身未娶，除了自己不婚外，也算不顺心。比如贝多芬，德国音乐家。
    是啊，你瞧，贝多芬的头发，那名副其实的愤怒，还有他乖戾的眼神，冷冷生威。贝多芬一生充满了痛苦，爱情不顺，壮年失聪，他爱慕过数不清的女人，但她们都宁愿嫁给别人。
    是因为他相貌丑陋？还是出身卑微？我们难以知晓，我们知道的就是他更加愤怒，接着就写出了更多的美好乐章，幸耶非耶？谁能说得清？”
    “明先生您好！我最近迷上了我们国家三个传统文化，儒家、道家和佛家，怎么才能活学活用这些文化的精华，过好一生呢？”甘心谦虚求教。
    “呵呵，小朋友，你的题目有点大，根据自己的体会谈谈。”明先生徐徐道来：“我从5个方面解释：
    一、文化主旨
    儒家积极进取；道家顺其自然；佛家无私奉献。
    二、做人标准
    儒家文化——仁、义、礼、智、信、恕、忠、孝、勇。
    道家文化——领悟道法，淡泊名利。
    佛家文化——诸恶莫作、众善奉行。
    三、人生观
    儒家文化——积极进取、建功立业
    道家文化——顺其自然、自我完善
    佛家文化——慈爱众生、无私奉献
    四、世界观
    儒家文化——世界是展现才华的舞台。主张有教无类，让所有人都能有知识去世界上展现自己的才华。
    道家文化——大自然是人类赖以生存的环境，重视自然界规律。
    佛家文化——相由心生，心中即世界。
    五、价值观
    儒家文化——不断提升自己实现人生价值，促进社会和谐。
    道家文化——以自然之道，养自然之身，促进自然与身心的和谐。
    佛家文化——在为他人献爱心的过程中实现人生价值。
    如果说儒家文化是主食，不吃就会饿；那么，道家文化就是副食，不吃没滋味；而佛家文化则是水果，不吃不甜蜜。”
    “谢谢明先生的教诲，受教了！”甘心说。
    “大军老弟，你对传统文化研究得也很深入，有何见解啊？”明先生殷殷期盼。
    “就是，小军讲两句呗。”高哥鼓励道。
    “呵呵，明先生，各位，那我就讲一下自己的想法？”我认真起来，“我认为无论我们的传统文化儒道佛，还是世界上其他宗教，在解决教人向善、积极进取、尊重自然和倾听内心声音方面功不可没！
    当然了，个别宗教一方面说神仙爱所有众生，一方面又说更爱或只爱信教的，在拿不出证据的教义方面都如此不平等，更别说现实中提倡和实现天下苍生平等了！我把他们叫做贵族教。
    c国古代先哲“天人合一”思想，也许就是宇宙的终极真理。古人追求世界大同，我想说的是宇宙大同！
    几千年来，人类一直在向文明进化，也不断追求自由、民主和平等，但是人类不平等的根源却始终未能找到。那就是：智商、情商和仁爱（或兼爱）！
    由于上述三项能力的差异，造成众生事实上的不平等。而祖先的荫庇及后天的努力，甚至投机取巧，直至惨烈的战争，加剧了这种不平等！
    于是，大多数人只能哀叹“残酷的现实”或者无语问苍天“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人类如果不能戒掉贪婪、不劳而获和靠拳头说话的劣根性，迎接我们的只有传说中的末日与地球文明的轮回！因为现在自杀性高科技武器实在太多了，而且还在不断升级中！
    结合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特别是人工智能技术的跃迁，我认为在对机器人不断实验的基础上，可以转而探讨人类智商、情商和仁爱短时间指数级提高，比如通过移植纳米级芯片到人脑中实现。
    只有将人类共同创造的财富优先用于生命科学，关注人类自身，我们才能首先保护好地球。某些学科比如金融、经济会消失，因为不需要了。
    其次向其他星球移民，依靠智能更高、寿命更长、相互更仁爱的人类，不断升级科学与道德水平，探索宇宙奥秘，最终向高维空间迈进。”
    “天哪！大军，你的设想也太超前了？”明先生震惊了。
    “呵呵，我只是萤火微光罢了。”我谦逊地说。
    “大军这小子总有惊世骇俗之言，我想讲一个我国最神秘的领域。除了易经外，可能就数中医最神奇了！”朱子抛出一个话题：
    “最近有的保健品乱打广告，也有的给中医抹黑，说其产品包治百病！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就是主张对症下药，哪有什么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仙丹吗？
    说到中医，我老婆四代中医，她对有人说中医是调理不认同。难道西医没传到我国以前的几千年中，人们还不活了？中医包含针灸，哪一样不是调治？”
    “西方主张临床效果验证，也就是理论与实践的对照，我觉得也没错啊！”忧工来了兴趣。
    朱子意犹未尽：“这是没错，但是，c国中医在战胜大流行的瘟疫中发挥的重大作用和超前的先进性，你们了解吗？”
    “嘎嘎，朱子，想说就说呗，还要来点过门干甚！只是研究中医的青蒿素，就获得了诺贝尔医学奖。”高哥变成杠头了。
    “呵呵，历史上，中医战胜了321次大瘟疫，救人无数！据c国中医研究院最新编辑出版的《c国疫病史鉴》，从西汉到清末，c国至少发生过321次大型瘟疫。”
    朱子津津乐道：
    “中医药与各种瘟疫展开了一次又一次的生死对决，在有限的地域和时间内控制住了疫情的蔓延。
    首先，我要说“种痘预防传染病”的先进理念。在与传染病的角力中，中医所做的贡献造福全人类，其中尤以天花防治最为突出。
    天花于公元1世纪传入c国，由于中医很早就有“以毒攻毒”的免疫学思想，到宋代，中医研究采用人痘接种法预防天花，将患过天花病人的疱浆挑取出来，阴干后吹到健康人鼻孔中，接种上天花后就不再感染。
    中医人痘术后来流传到俄罗斯、朝鲜、日本等国，又经俄罗斯传到土耳其及欧洲、非洲国家。人痘之法从俄国传到奥斯曼帝国后经过了改良。
    其次，c国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次瘟疫就造成数千万人死亡的悲剧，原因是古人非常重视传染病。
    两千多年前的医着《黄帝内经》中就有预防传染病的记载；从汉代起，医书里都把传染病作为重点项目加以关注；晋朝葛洪的《肘后方》记载了“虏疮”（天花）、“狂犬咬”（狂犬病）等。
    其后的医书对疟疾、麻疹、白喉、水痘、霍乱、痢疾、肺结核等急性传染病及其辨证治疗办法都有明确记载。
    除了以药物治疗传染病，古代中医还总结出隔离检疫、消毒、保持良好的环境和个人卫生、“未病先防”等经验，应对疫病的蔓延。c国早在公元2年就对传染病采取了隔离措施。
    历史上西班牙大流感、欧洲黑死病、全球鼠疫，几乎每一次瘟疫，都造成数千万人死亡的悲剧。”
    “这个方面我只说一点：其他国家的人，总是自以为自己的月亮最圆。所以中医不但在国际上受到歧视，连我们自己都有人讽刺它。
    这里面也有比较经济学在作祟。当一个病中西医都能治好，而西医的价格是中医的几倍、几十倍时，外国唯利是图的阴暗资本不否定中医，怎么狂赚病患的钱？
    我想说的是：发源于上古时期的中医药，极有可能是我们战胜全球气候变暖后，北极冰层融化而释放出的远古病菌，甚至某些邪恶国家制造的人为病毒的超级武器。
    唯有中医才能阻止瘟疫大流行。”
    明先生知识真的很渊博。
    “不同哲学思想引导中西医学的发展。西方是实用主义，我们则是天人合一，人体就是小宇宙。
    特别是针灸，我猜测这可能正好是高维和低维空间的区别，也可能是针灸碰巧作用到人体和意识的最小单位“道子”而发生作用了！我总结中医三大法宝：以毒攻毒、经络理论和顺势引导。”
    我淡淡地说。
    明先生赞赏地说：“大军高级！我看啊，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才是好猫。”

 第二百四十五章 老祖宗留给我们的珍稀资源

    马k思有一句非常有名的话：“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资本论》：“像自然据说惧怕真空一样，资本惧怕没有利润或利润过于微小的情况。一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会非常胆壮起来。
    只要有10％的利润，他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他就活跃起来；有50％利润，他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他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了300的利润，他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如果动乱和纷争会带来利润，它就会鼓励它们。走私和奴隶贸易就是明证。”
    “小军哪，我不清楚这些东西的价值，但是，我们局里最近办了个走私的案子，就是关于稀土的。”高哥已经调动到富饶神山矿山警署当了局长，他提供了一则消息：
    “我们警署和海关联合侦破大案——4000吨稀土走私ri本被查。
    在日前海关的专项检查中，琴岛海关的工作人员发现，齐都市某报关公司代理报关出口至ri本的四千多吨货物，存在异常情况。
    在向海关申报出口的报关单上，货物的品名为非稀土产品氧化铁红等。然而，在仓单上却显示，这些货物是名为氧化镧的稀土产品，仓单是提供给收货方的，记录的应该是货物名称、数量等的真实信息。
    由于我国对稀土的出口配额有严格限制，所以这种货品名称不符的现象背后，很可能存在着走私稀土的行为。
    经过几月的侦查，包括胡某在内的所有涉案人员都被抓获，并受到了法律的严惩。在这宗稀土走私大案中，走私的稀土产品价值为105亿元，涉税1052万元。”
    “哈哈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高哥，雄起！”我一扫沮丧。
    “佩服！老哥我要谢谢你们了！给你鞠个躬。”默默喝酒的忧工霍地站起来小跑过去，在高哥面前站定，深鞠躬一次。
    “哎哎，老哥，那什么，呀呀忧工，你这是干甚？折煞老弟了。”高哥立即长身而起，推开椅子，就对着忧工抱拳还礼。
    “呵呵，老忧哇，你怎么失态了？这不像你的性格嘛！”明先生微笑着说。
    “唉！你们不知道，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不懂啊，稀土意味着什么？可惜了，老祖宗留给咋们的珍稀资源，被狗的一些人当成小白菜，还不是大白菜给贱卖了！痛心啊我，心口疼！哎哟！”忧工脸色苍白，吃了速效救心丸后，半晌说不出话来。
    “宣布一条纪律啊，今天谁也不许再提稀土两个字。”
    明先生和老忧是老朋友了，害怕他再忧国忧民。
    “好的，没问题！”我们纷纷点头。
    突然，忧工抬起头来，异常严肃，“稀土行业里面有汉奸！”
    这话也敢说吗？我很诧异，提醒他别乱说话。
    “我怕甚？老哥我已经多少次署名上报了。现在，虽然政府和部门已经联合整治，稀土市场规范了许多，而且政府顶住了来自坚果国、西洲、烟花国和han国的压力，实行了稀土出口的配额制度。
    但是，总有那么一小撮数典忘祖的小人，恬不知耻地充当外国人的狗，黑开采的，走私的，跟外国企业假合资真贱卖原料的；收了点外国人粘在臭鞋上的蛋糕渣，就不按照协会统一定价而擅自给老外降价的，这些个经济汉奸！
    个别地方官员为了政绩，也全然不顾污染，不顾它的潜在价值，更别说什么子孙后代了！卖卖卖，贱贱贱，美其名曰拉动经济增长。事实真的如此吗？”
    忧工一激动，又有些上不来气，他从明先生手上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平息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讲下去。
    “奥达里雅出口铁矿石和煤炭，论稀缺性比稀土差远了，居然就能够掌握定价话语权，年年向c国钢铁企业狮子大开口，奥达里雅政府还对煤炭和铁矿石公司征收30的巨额利润税。
    一个人爱国不爱国，一个国家有多少人爱国，调查出来的自我表白数据说明不了问题！每年2万吨走私稀土的数量比口头上的爱国更能说明问题。把好国门，不让稀土走私到国外，才是真正的爱国啊！”
    忧工声音渐渐平缓，不那么激动了。
    “忧工你好，我是个外行，以前只是听我科学家堂妹说起稀土是好东西。可是具体好在哪里咱也不明白，能不能请你详细讲讲啊？”我虚心请教，明先生也不懂，他点头赞同。
    “呵呵，如果明老兄这么问，还情有可原，因为他学的是文科。你就不同了！一个堂堂国际化大都市，东海市高科技上市公司的首席总工，也提这么幼稚的问题，你不觉得脸红吗？明先生哪，我严重怀疑你要么脑子坏了，要么眼睛老花了！”
    老先生气愤得端着杯子的双手乱颤，像杯子自己在跳舞一样。我正要解释一下，人家下半场更狠，谁说知识分子不会骂人？
    “不是我不客气啊，就是像你刘什么，什么大军，就是你们这些不懂装懂，尸位素餐，行尸走肉的极个别人，占着鸡窝不下蛋，所以我们的好东西才被人家骗光了！哎，我问你两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
    我用眼神制止了朱子的怒火，很温和地对他笑笑。其实，我们的民族为什么能一次次化险为夷，不正是因为有忧工这样，一大批正直敢谏的硬骨头优秀知识分子吗？
    “好的老先生，我一定如实招供！”被骂得狗血淋头，是个人都有点脾气，不是吗？哥们对着高哥猛挤眼睛。
    “嘎嘎嘎，对的！小军，你要老实交代，如实回答忧高工的问题！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不需要再给你宣读了？”高哥站起来轻轻拍打桌子，怕吓着忧老先生的心脏病了。
    忧工和颜悦色：“也没那么严重，高局长你过分了！咋们这只是人民内部矛盾，是吗？”
    “那是，那是，还是您政策水平高哇！”高哥讪讪地坐下了。
    “听好了！第一个问题，你既然狗咬摩托不懂科学，为什么这么起劲地煽动，上蹿下跳、不遗余力地想买咋们瀚海的稀土矿？”忧高工正式发问了。
    哥们一刹那感觉是在接受人民和正义的严厉审判。受不了啊！我的逆反心上来了。
    “嘿嘿，您是高级工程师，俺说不过您。但是，俺听俺妹妹说起过稀土好，俺就来了！对了，反正您也不懂营销，这就好办了！”
    我心虚地看了看朱子，见他先是一脸玩味看着我，但很快就小鸡啄米，表示不会拆穿我的西洋镜。因为我被臭骂了，他作为朋友也觉得脸上无光。
    明先生呢，干脆眯起眼睛，抱着手，看我如何找回场子。
    “世界上最伟大的推销员，《牛皮经典》作者，道格拉斯。嘿布嘿拉教训我们：好东西你要藏好！别人同样的好东西先便宜买来用，等到价格起来了再卖给他，嘿嘿，你不是双倍赚了吗？”
    我大声背诵营销金典，专克您科技金典。看咱们谁先晕？
    “天哪！真有这么个世外高人吗？有意思，有意思，真理啊！”忧工一脸崇拜的喜悦。
    “嗯，我是搞销售的，我可以证明。对的！嘿老师1932年在维也纳，世界第一届营销大会上讲的，讲得多好啊！多么精辟！”朱子正儿八经。
    朱子不错，跟着哥们一起忽悠高工。还世界，还第一届，我都没敢这么牛皮烘烘的。
    “呵呵，这个问题算你蒙混过关了。只要不是贱卖，贱人，我可以装着说什么也不知道。也是啊，稀土能保管在你和明先生这样的守财奴手上，总比被那些败家子和汉奸贱卖了强！
    那么，第二个问题来了：既然你一点都不懂技术，你是怎么蒙骗我的老朋友，爬上总工位置的？你打算多长时间搞垮这家公司？然后脑满肠肥，拍拍屁股，换一家企业继续破产大业啊！”老先生尖刻地诘问。
    “呵呵，这个嘛，我得听明先生的！他说哪天倒闭关门，咱二话不说，卷起铺盖，土豆下山——滚蛋！”我忍俊不禁地瞟着明先生。
    “哈哈哈，老朋友，可爱的忧高工啊！刘总工他就是个白痴，技术方面。可他是财务管理的权威，行业发展和科技蒙猜的高手！至少到目前为止，天宇还没失手过。人家工人尊敬他，给他口头授予的光荣称号，咱也不能发个文件说你们任命的不作数，是？”
    明先生开心得快跳舞了。
    “哦？原来如此。对不起刘老弟，我向你道歉！”他立刻站起来，对着我端端正正鞠躬。
    “哈哈哈，老先生不必挂怀，我已经被人讽刺惯了。”哥们也赶紧站起来摆摆手。
    “嘎嘎，老实说，我也不是很机密这个稀土，还请高工指点一二，对我们警署办案也有帮助，行吗？”高哥很期待。
    “没问题，我就给你们普及普及科学知识。”忧高工心情愉悦。
    有分教，稀土的巨大价值和行业黑幕，更加清晰地揭示出来。
    忧高工说到自己的专业，那是如数家珍：
    “我给在座诸位简单介绍一下。稀土它不是土，稀土是什么呢？稀土是元素周期表中，17个元素共同组成的这个稀土元素，通常分为二组：轻稀土和重稀土。
    稀土有工业“黄金”之称，最显着的功能就是大幅度提高其他产品的质量和性能。是国防、电子、激光、核工业、超导等诸多高科技的润滑剂。稀土科技一旦用于军事，必然带来军事科技的跃升。
    例如坚果国当年的导弹，正是在其制导系统中使用了约3公斤多的钐钴磁体和钕铁硼磁体，用于电子束聚焦，才能精确拦截来袭导弹。
    1坦克的激光测距机、f-22战斗机的发动机及轻而坚固的机身等等都有赖于稀土。在两河国战争中，加入稀土元素镧的夜视仪成为坚军坦克压倒性优势的来源。
    一位前坚军军官甚至称：两河国战争中那些匪夷所思的军事奇迹，以及坚国在局部战争中所表现出的对战争进程非对称性控制能力，是稀土成就了这一切。”
    忧工讲完了，等他喝口茶后，我想到汉娜妹妹说的某种钾元素，就轻描淡写问了句：“哎老哥，我想问问，咱们瀚海有没有发现一种含有“微钾”元素的矿山呢？”
    “呀呀！你这个“微钾”元素哦没有听说过。不过，根据我们几个月前的勘察，在你们申请投标购买的富饶神山西北方向的大型稀土矿周围，有一个伴生矿。
    这个矿有钾存在，但是经过检测，不能作为钾肥使用。我们认为不重要，就没有测定它的储量。你问这个有什么意思吗？我警告你啊！这个钾矿没有任何价值，你可别把我老朋友的钱打水漂了。”
    忧工总是为明先生着想。
    “嘿嘿，哪能呢？我就是问问而已。”
    哥们决定用自己卖股票的钱为汉娜秘密收购“微钾”矿山。
    “忧老弟，你总给我说稀土之殇，怎么他就殇了呢？”明先生依然迷惑不解。
    “呵呵，问得好！”忧工冷哼一声，娓娓而谈：“c国形成了北方轻稀土生产体系和南方中重稀土生产体系。c国稀土储量在1996至2009年间大跌37。按现有生产速度，c国的中、重类稀土储备在2040-2050年必须从国外进口才能满足国内需求。”
    忧工讲到这里停了一下，给我们消化的时间。
    “这不很好吗？说明我们国家稀土资源抢手啊！肯定赚大钱了！”朱子是营销高手，敏锐地意识到销售激增带来的巨大利润。
    “哈哈，大钱？你让现在的稀土公司自己说，赚到大钱没有？那个谁，小甘啊，能说说你们统计局的数据吗？毕竟你们更权威。”忧工冷冷地说了句，目光转向正在喝酒的甘心。
    “嗯，我公布几个数据，这是根据每年度国家统计年鉴得出的，具有一定的权威性！”小甘喝掉酒，很快讲道：
    “有一种说法是稀土堪比黄金，却卖了个白菜价，这个白菜价体现在哪儿呢？就体现在2002到2005年这几年之间，在这几年，我们稀土产品的平均出口价格，每公斤在55美元。
    但据坚果国一家公司测算，环保成本是56美元一公斤，而在这几年，我们一共出口了21万吨稀土，这些稀土就相当于是白白送人了。出口均价每吨32万元，该价格与一路上涨的猪肉价格接近。
    从1990年到2005年，c国稀土出口量增长了近10倍，可是平均价格却被压低到当初价格的64。在世界高科技电子、激光、通讯、超导等材料呈几何级数需求情况下，c国的稀土价格并没有水涨船高。”
    “忧老弟，那么其他国家，特别是西洲发达国家就没有稀土资源吗？他们是怎么做的呢？”明先生饶有兴趣。
    “我来解释，老哥。这也应了刘大军讲的黑不黑啦大师讲的营销金典。”忧工越发忧郁：“事实上，世界各国都有稀土，但是他们本国不开采，就买c国的。截止2011年，坚果国稀土储量世界第一，占全球的40。
    c国稀土产品出口到国外，但为什么我们却没有价格话语权呢？
    专家指出，c国稀土产品价格长期以来一直受国外商家控制。国外一些有实力的贸易商和企业在低价时大量购进c国稀土产品，价格上涨时则停止采购，使用库存，待再次降价时再行购进。
    这就逼着国内企业竞相降价出售。国外都是大买家，而我们却是一百多家企业恶性竞争。
    我国稀土产业的构成特点是民营投资很多，多年来形成了稀土企业散、乱、小的不利局面，盲目扩大生产规模，造成供大于求，是导致我国稀土价格长期低迷的一个重要原因。
    一些有稀土资源的西洲国家均从我国进口稀土。有统计显示，烟花国稀土的83都来自c国。如今不产稀土的烟花国已经成为世界稀土存量、消费和出口大国，已经囤积c国稀土足够其使用100-300年。
    发达国家的贪婪表现在：除了生产所需，它们超额购进，存储在各自国家的仓库中，还通过投资等方式规避c国法律，参与稀土开发或者直接引诱c国稀土走私，行公开掠夺之实。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忧工忧心如焚地讲完，大家都默然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利益链

    当人类欢呼对自然的胜利之时，也就是自然对人类惩罚的开始之日。
    朱子认识一些圈子里的人，他透露道：“我有个朋友刘辉(化名)，是一位来自瀚海的稀土出口贸易商，他对我说，生产企业对稀土走私和正常出口“一视同仁”，让更多稀土走私者铤而走险。
    刘辉告诉我，以烟花国需求比较多的中钇富铕矿(国内市场价约13万元\/吨)为例，走私200吨货，纯利一般在4000万元左右(含“灰色”走私费用)。”
    “唉，我再讲讲为什么稀土这么便宜呢？主要是没考虑环境治理的代价啊！”忧工叹口气，继续专业分析：
    “1、c国富饶神山矿区
    据统计，在该矿区每开采1吨稀土金属，会排放出约12万立方米的有毒气体，同时还会排放出酸化废水及放射性物质。稀土开采属于重污染行业，富饶神山矿区的村民癌症比例很高。
    2、虔城
    采用池浸工艺，每开采1吨稀土，就要破坏200平方米的地表植被，剥离300平方米的地表土层，产生2000立方米尾矿，并造成惊人的水土流失。
    我国稀土污染代价触目惊心。在稀土资源丰富的江右省，年稀土主营收入329亿元，利润为64亿元，然而仅虔城一个地区，由于稀土乱开采造成的环境污染治理费用就高达380亿元。
    我国人工工资比起发达国家极低，大家都不投入环保费，黑开采连税费都不交。因此，利润是很可观的，这也是这么多的资本趋之若鹜的原因。”
    我请教道：“高工，请问我们对稀土的高端应用是什么现状呢？”
    忧工继续资源讲座：“唉！到目前为止，我国依然是资源增长型的经济模式，众多投资都进入到资源领域。
    c国伍况集团总裁助理称：1元钱的稀土原料，我们粗加工最多卖10元、20元，到西洲和坚果国做成产品后，我们就要花1000元才能买回来。
    c国稀土原矿的开采技术可以说是一流的，分离技术也是一流的，但终端应用产品的核心技术却几乎全部掌握在外国人手里。
    困扰稀土深加工的另一“烦心事”是由重复建设引发的产能过剩和浪费。很多省份，即使没有资源和核心技术的情况下，仍大量建设钕铁硼新项目，造成了较为严重的同质化恶性竞争现象。
    目前国内稀土加工企业多集中在钕铁硼、发光材料和镍氢电池三大行业，在其他高新技术产业应用方面鲜有涉猎。”
    “现在我们的稀土政策有大的转变吗？”明先生在商言商，最敏感政策的落实到位。
    “嗯，我讲讲。”忧工高兴了，难得他的灿烂：“国家三部委相继发文均与稀土息息相关，新规的出台，“大稀土、大生态、大环保”战略走向再一次被国人所关注。”
    听到忧工的信心，我们也一扫刚开始的郁闷。
    “随着c国“芯”时代的到来，以砷化镓和磷化铟为代表的稀有金属消费需求获得刚性支撑。而c国在这些原材料方面具有资源优势，我国将锑列为国家保护性开采特定矿种。相信稀有金属不会走稀土的老路了。”
    忧工的讲课结束了很久，大家心情都沉甸甸的。
    “大军哪，我和你一定要把稀土矿收购回来，为咱们国家、为子孙后代搞一点资源存折！加油！”明先生异常激动地站起来，还握住我的手。
    我也很兴奋：“好啊！我们一起努力！”
    “嘎嘎嘎，我和朱子虽然没有什么过硬的关系，但是出个力，跑个腿，义不容辞！是？朱子。”
    “没错！全力以赴支持大军！”
    高哥和朱子走过来与我击掌为誓。
    “哈哈哈，还有老夫呢！”忧工快乐得像个老小孩。
    “喂，喂，哦，金明啊，什么？你到富饶神山了，太好了！我在小蒙羊呢，你想过来喝酒？”突然，甘心的电话响起来。他捂住受话器，转身征求明先生的同意。
    “哦，明总，我一个发小，瀚海有色金属交易所的红马甲，来富饶神山看我，我可以让他过来吗？”
    “没问题，这个小老弟说不定还能帮我们天宇呢。快快有请！”明先生热情好客。
    话音未落，我的电话也响了起来。原来是金哥忙过了，还责备我不够意思，到了瀚海也不打个招呼，他正好在富饶神山出差，要过来请我喝酒。
    “哈哈哈，大大的有请，统统有请！这酒越喝越有劲了。”明先生开怀大笑，白胡子都飘起来了。
    隔了一会儿，瀚海金属交易所的红马甲金明先到了。
    32、3岁，185高，典型的北方大汉，身材魁梧，像是一个运动员，眼神真的很精明。人很随和，有点像朱子，自来熟。事实上，他很快就和朱子打成一片了。
    喝了几杯酒，金哥也来了。
    “明总，你好！小伙，你来瀚海也不拜拜码头？胆子大了嘛！”他大声责备，但脸上却挂着和煦的微笑。
    明先生愉快地招呼：“金处你好，请坐。”
    “嘿嘿，我不是忙得焦头烂额吗？先自罚三杯如何？金哥大人。”我站起来和金哥握手。
    “哈哈哈，爽快！来，我陪你走三个。”
    他抓过白酒瓶子，麻利地给我俩倒了三杯酒，举手示意后，一杯杯地开干了。
    “哈哈哈，还是不如你快！老了，你小伙行！”
    “嘿嘿。”我抹了下嘴。
    金哥很好奇：“你们在聊什么呢？”
    “我们在说稀土的事情。”明先生笑笑。
    “这个稀土我了解，是一个重要的战略物资。怎么样啊小伙，你们收购成功了吗？”
    “没。一筹莫展啊！”
    “慢慢来。待会儿喝完酒，我跟你回宾馆，有点事和你说。”金哥突然很严肃。
    “没问题！来，先喝酒。”
    我敬了他一杯，然后，朱子和高哥就跟他来往了一次。
    “忧工啊，你刚才说有的外国企业打着合资深加工的幌子，实际是贱买咱们的稀土原料，是吗？”我重拾话题。
    “嗯，这个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大军，我们这里可能也有烟花国来的，长得和咱们很像，难以区分。”
    忧工忧虑地叙述：
    “说一则新闻：han国某公司收购c国钢城一家稀土生产企业，因在我国购买稀土原料初级产品不受配额限制，而烟花国则与虔城的民资合作办厂。”
    明先生无奈地说：“狡猾！han国和烟花国都挺会钻空子嘛。”
    “那些利欲熏心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高哥关心地咨询。
    朱子消息灵通人士，他摸摸寸头说：“我朋友刘辉说：因为政策规定外资不能从事矿山开采，原矿不能出口。我不能出口原矿，我出口金属可以？
    单纯金属不能出口我就出口合金，合金出口以后他一分离不也就这些东西出来了吗？打个比喻，把稻谷碾成大米，那就是精深加工吗？
    在我国稀土产地，不少稀土加工企业都有外资背景。地方政府引进这些外资，原本是希望以资源换取学习技术的机会，而事实上往往演变成另一种情况。
    拿到稀土以后初步加工一下，以氧化钕为例，出去的时候是20多万一吨，到烟花国提纯成金属钕再卖回c国，一公斤就要20多万。”
    “这些外国黑心资本家！”我骂了句。
    “呵呵，这算什么！还是我来告诉你们一些触目惊心的事件。”一直和甘心喝酒的金明，突然抬起头来说道：
    “当c国官方机构实在找不到什么冠冕堂皇的措辞，搪塞存在于c国钢铁企业与世界三大铁矿石集团原材料价格谈判中层出不穷的经济间谍现象时，也只能接受广泛存在于民间的“经济汉奸”的说法了。
    从力拓集团c国区领导人胡士泰等4名c国员工，因向国内钢铁进出口企业领导人行贿被拘事件曝光，到现在才十多天时间，从c国钢铁业协会到宝峰集团再到其他钢铁企业，接二连三有相关的进出口人士被调查、被拘留。
    说到底，此次一连串的钢铁业腐败案、间谍案也将严重打击c国钢铁业的行业形象及c国的国家形象。
    那么多c国人，所谓的经济或产业精英，在此中向世界慷慨展示他们莫大的损国利己、祸国殃民的巨大能量！而且，这些人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串人，而是一群人，每个企业里都有，产业每个链条上都有。这批人里很多人还位高权重。
    经济汉奸们出卖经济情报、套取交易回扣——同时，更严重的是他们还打着经济全球化、利益共享、内外双赢的招牌，可以明火执仗、肆无忌惮。
    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服务于外资企业，虽然身为c国人，却已经把国格和国家利益抛诸脑后，而把为外资企业忠诚服务当成天职，力拓的4位c国雇员就是典型代表。
    正是他们的“内外联手”，使摸清“底牌”的外国企业在铁矿石谈判中步步紧逼，进而给c国钢铁行业造成巨大损失。自2004年以来，铁矿石价格一路飙升，已使铁矿石三巨头攫取暴利数以千亿元！
    与铁矿石进口完全相反，稀土出口则是另一种怪相：作为全球稀土第一大国，c国似乎对这种被称为“工业味精”的珍贵资源并不珍惜，而是长期向急需的买主们慷慨地廉价出售。
    长期无序开发、多头争利、竞相压价的乱局，使稀土的国际买家们不断获得“意外的惊喜”。
    2008年8月，多家媒体曝光了商务部条法司郭京毅被“双规”。是因为在涉及有关外资并购的法律法规制定和司法解释时，收受外商贿赂，在法律上故意留“后门”，偏帮外商在c国进行行业并购。
    这罕见地曝光了国家要害部门的高级官员在出卖国家经济主权！
    贱卖稀土、稀有金属，贵买铁矿石，这明明是两种非常容易被识破的经济圈套，却为什么有那么多c国企业和c国人上当呢？
    因为有一群人需要靠这样的经济圈套活着，他们已是一种经济生态，一种价值判断和利益链条——这些才是今天最大的麻烦。
    再来说说铟，它是伴生稀贵金属，在电子工业、航空航天、合金制造等高科技领域应用前景十分广阔。
    烟花国进口的铟有80以上来自c国，该国铟产业关联企业将企业采购权共同委托于一家采购公司进行采购，通过c国和世界各地的代理人，全球采购其需求的“铟”。
    而控制着终端消费的代理人在c国一直享受“买办”待遇。
    通过贿赂大型生产企业相关人员，通过压价及拒绝采购等手段威胁中小企业，以及通过鼓励和帮助走私等手段，这些采购代理人以最廉价的价格将稀有金属“铟”出售给采购方。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这类买办团体也获得了巨额财富，这就是“经济汉奸”的代表。
    其操作方式并不复杂。比如，国外资本通过传统买方采购报价方式，不断下调采购价格，国内“买办”群体积极响应，不断下调卖出价格。
    而实际交易量连一吨都不到，以此制造需求不畅、价格下跌的情绪，并大肆传播。而同一时期，铟的终端应用领域触摸屏销售却创出历史新高。
    此外，境外势力通过勾结国内某不锈钢交易中心，通过虚拟本金交易让铟价格在半年下跌60，制造出所谓“铟”价格，以混淆视听。”
    金明的讲述完毕，我们都极度震惊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汉奸后裔啊？从哪里冒出来的？
    “明先生，看来咋们是任重而道远，这次收购稀土矿没那么简单。”我感慨万千。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走着瞧。”明先生似乎胸有成竹。
    忧工突然很有深意地提醒：“不过，你可以去拜访一下偏北方贼贱稀土投资管理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汉先生，他也是偏北方稀土协会会长，解铃还需系铃人嘛！”
    “哈哈哈，谢谢你老朋友！我干了，你随意。”明先生端起酒杯先干为敬。60多的人了还能喝半斤，厉害！
    又喝了会儿酒，我们就散了。
    金哥跟大家一一握手告别后，就和我回到“塞北明珠”宾馆。关好门，泡上茶，我们坐在茶几旁。
    金哥微笑着说：“小伙啊，说说你收购的经历？或许我可以帮你分析分析，然后，有些话要跟你讲。”
    “好啊，这几天真是窝火！”我难掩失落道：“从勐泐旅游回来后在东海等了一旬。4月中旬，各银行贷款陆续到位。我就告别了未婚妻妍儿，来到瀚海收购稀土和其他矿山。”
    “小伙不错嘛！这么快就有了未婚妻，她做什么工作的？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一定要告诉我，哥哥和高原、朱子他们一准去参加你的婚礼！”
    “呵呵呵，好啊！她是东海警察，对我很好的。”喝多了点，口渴死了，我大杯喝茶。
    “哈哈哈，恭喜你！那稀土收购怎么样了？”
    “快别提了！”我灰心丧气：“最可气的是，某个所谓上市公司业绩年年亏损，说稀土价格太低，却又不肯出售矿山，这也罢了；但是一转身，人家却上赶着要和西洲国家和烟花国的企业谈重组。”
    “哎，你说的那个公司是不是叫什么偏北方贼贱公司啊？”金哥突然兴奋起来。
    “对呀，老板名字很响亮的，叫汉间，时间的间。”
    “明白了，这下全明白了！这个家伙，估计就是和烟花国间谍头子龟田正熊谈合资的人。”
    “啊？”
    “还记得上次你来瀚海碰见的间谍诱饵爱列娜吗？”
    “嗯，怎么？她又来瀚海了？”
    “你小子，八成是和那个小姑娘有什么？这么紧张。不过，你可是有未婚妻的人了，不能朝秦暮楚啊！”
    “嘿嘿，哪能呢。”
    “没有就好！还记得她说，烟花国间谍机关和克鲁波要联手盗窃我们第三代武器装备图纸吗？”
    “记得啊！那他们接头了吗？”
    “还没有。这半个月来，我们就没发现烟花国的人和别的外国人接触过，倒是和那个汉间频繁来往。线人告诉我，他们似乎对富饶神山西北方很感兴趣，已经在那边转悠好几天了！我怀疑他们是想勘查我们新的稀土矿储量。”
    “金哥，他们勘察矿山也算间谍活动吗？”
    “那当然了！你是不是以为间谍只是窃取军事情报啊？”金哥感觉有些好笑。
    “呵呵，咱不是隔行如隔山嘛！”

 第二百四十七章 谍影初现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
    “危害国家安全的行为具体表现为投敌叛变、叛逃、充当间谍、为境外窃取、刺探、收买、非法提供国家秘密、情报、战时资敌等行为。其中：外国人非法勘查矿藏也是刺探国家秘密和情报，是经济间谍的一种。”
    “明白！需要我做什么吗？”
    “烟花国人虽然还没有窃取军事情报的行为，但我们研究后认为，他们这次所图甚大，可能还包括经济情报。但由于对方没有明显动作，我们只能暗中侦查。
    所以，我想让你以购买矿山为名找到汉间，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鬼？还有，他们是否会掩护龟田正熊一伙，勘察咱们瀚海的稀土矿藏。”
    “没问题！我也正想会会这个汉间，看看他究竟是何方妖孽？”
    “那就好！我先回自己房间。以后不能经常见面了，这个号码和手机你拿着，和我单线联系。”金哥说。
    “ok！”我比了个手势。
    窗外，夜雾弥漫，沾着矿尘的空气让人呼吸不畅。
    几天后。
    “稀土行业有海洛y的利润，却没有海洛y的风险。”
    偏北方贼贱稀土投资管理股份有限公司（坚果国辣死为夹私市上市，股票代码b1lian1314）董事长，偏北方稀土协会会长汉间，在他60大寿那天，首次出现在公众视野，接受《正义报》记者采访时说。
    几天前，他刚被辣死为夹私市“赌不死你”太阳娱乐城宇宙败家集团股份有限总公司（冥王星证券交易所上市，独家垄断该星球冥币印钞权，汇率1：电子特比赌博币），向联邦高等法院申请追缴其18亿赌债，公司已连亏8年。
    其子汉赱句年富力强，已经被内定为贼贱稀土公司下一代领军人物。小伙27、8，一膘人才，据说早年留学烟花国水稻田野鸡岭职业技术高等专科学院，不知道学的什么，博士轮文凭。
    “哎呀，小刘会计，你怎么舍得来啊？”
    他很热情地站在青城“海王星奢靡超顶级”王子十八层饭店门口接客，啊错了，迎接客人。
    “嘿嘿，不好意思，我和你爹约不着，想谈点稀土矿山收购，只好来祝兽（寿）了！”
    哥们赶紧递上一个元的大红包，再配合奸商的嘴脸，点头哈腰，揭下特意高价购买的半人半马礼帽，一脸谄媚的笑容，微微弯腰鞠躬。
    我也是没有办法呀！出此下策。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
    咱得先从外观上，人模狗样地像个汉奸（嘴上不能承认哦！打死也不能说自己是汉奸，这是真的要被明辨是非的广大同胞打死的，想当或者已经当了汉奸的小兔崽子、王八羔子、汉奸后裔们，切记！），还要站在道德和民族大义的制高点上屌看。
    他高傲地吩咐：“那么好，进去！”
    “谢谢！请多美言和关照。”
    “好说，好说。”
    我与汉赱句敷衍了几句，就进了宴会厅。端的是：三教九流，热闹非凡。走进去后，问了接待人员，找到正在和一个长得附庸风雅、练家子、165个头的年轻人闲聊的汉间。
    只见他身高170，一脸的破轮胎印，狡诈的三角眼，阴郁的眼神，夏天都让你一背冷汗。
    “尊敬的汉先生您好！我是天宇总工刘大军，想和您谈谈稀土矿收购，您看可否借一步说话？”我彬彬有礼。
    “这个嘛，没问题！你早该来了。到瀚海，不拜码头能行吗？”藐视群雄的样子。
    “宫先生，失陪一下。”汉间微微弯腰。
    “好的，没关系。”宫先生深深地弯腰。
    “咦？烟花人吗？间谍！”
    我努力抑制住内心的狂喜，若无其事地跟着汉间往卡座走。路上，还不忘顺便接过一个美女招待端着的红酒，飚了句英语：“thank u！beauty。”
    不知道美女脸红没？我很快挨着汉间坐下了。
    “爹地，这位不是小刘会计吗？就这种人也值得搭理他？”汉赱句回来了。
    “哈哈，你小子看走眼了？这个刘大军可是天宇的财务总监，领军人物，我看过他的档案。”汉间说。
    “不好意思，请小汉总，どうぞよろしくお愿いします药老西枯奥耐嘎依西玛斯（多多关照）。”哥们学着烟花国的样子微微弯腰。
    “咦，你也去烟花国留过学吗？”小子很高兴。
    “没有，会几句岛语而已。”我今天没带自动翻译应答仪，不敢牛逼。
    “我说也是嘛！知道我是谁的学生吗？说出来吓死你！”
    “不知道，请明示。”
    “原滥情局特工，爱德华。蒂奇gangstergic熏爵。哎，你读过他的名着吗？”小子眼睛快顶到额头了。
    我假装很内行：“原来如此。是不是《最高等级的逻辑——强盗逻辑》啊？”
    “对的，这你也知道吗？牛逼！那是他老人家晚年写就的千古名着。”小子一脸崇拜。
    “其实你也不错，牛掰。”
    “哈哈哈，这算什么？自个儿一年就赚了一个亿，你能做到吗？”
    “佩服！我真做不到。”
    “是啊，犬子空手套白狼，挣的死人钱，啊不是，是牵线搭桥卖稀土的钱，我算后继有人了！”汉间满脸喜悦。
    小子问：“你看我帅吗？”
    我暗讽：“你不是帅，你是巾，都帅得没边了。”
    正要详细谈谈，汉间的生日宴会开始了。
    一个珠光宝气，大约26、7岁的女人，大红旗袍，扭扭妞妞出场。虽然长得还行，但怎么看也就是个村姑样。
    “各位尊贵的殡（宾）客，我的达令今天60大寿，我和汉赱句一起舔祝他寿比烂（南）山，福如死（四）海！”
    女人风骚地挽着父子俩，这算什么啊？那生硬的汉语令人费解，请问是在演小品吗？
    我。晕。
    “哈哈哈！呵呵呵！”高台下笑成一团。搞得我们汉总老脸通红。
    “呵呵呵，我和小妈，甜蜜为爹地祝福！”汉赱句小动作。
    “讨厌！死鬼。啊达令，我不是说你。对了小汉啊，今天咱家花了多少钱？给大家公布一下嘛！”女人转着圈地撒娇。
    汉赱句大声宣布：“呵呵呵，也不多，人均8万元！”
    “汉总仗义！”台下一片拍马声。
    就在群魔乱舞之际，我突然发现一个个子160不到的小老头，人丹胡，穿过人流爬上高台，来到汉间身边。从那标准的弯腰鞠躬动作，我知道八成是间谍头子来了，他叫什么名字呢？想一想……
    那天的生日宴会，我总算见识了人世间什么才是三教九流？
    不忍再描述，一个连续亏损企业的掌门人，极尽奢华的高档宴会了。人家说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我们某些地方，某些单位，“再穷不能穷方丈”，这样的例子懒得枚举。
    吃饭时，不断有人给他敬酒，那些谄媚讨好，歌功颂德之语言如此肉麻，甚至有人把他比作“没生亲爹”，不忍污染读者的眼睛和心灵，就让我默默地戕害自己！
    佛教说地藏接受了释迦涅盘前的嘱托，立下“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等宏誓大愿。形容一种普度众生的凄美。
    吃完饭，汉总们移师酒店18层“帝域”ktv。
    剩下的20多人应该都是他圈子里的人，或是心腹？
    “哈哈哈，刘总监”，汉间端着人头马，特意从几个抢着献媚的男男女女包围中脱开身来，对我亲切地笑言：“咱们谈谈。”
    哥们受宠若惊：“嘿嘿，好啊！汉总请讲。”
    我们坐在卡座里，彼此都翘着二郎腿，这是在谋求一种俯瞰众生的优越姿势，常见于某些谈判场合。
    “怎么样？这几天收购还顺利？明总也算矿业老前辈了，就是不太懂得变通，情商和智商成反比！”淡淡地的语气煮酒论英雄。
    “嘢？汉总但说无妨，我们也好少走弯路。”我谦虚地前倾身体。
    “哈哈哈，后生可畏，能听进不同意见，一定会大有出息。这么说，当初我进入矿山业，还是明总引的路。不过，多年前我开始收购稀土矿的时候，明先生就和我分道扬镳了。
    他说环保费太高，我说咱们打点一下，不买环保设备不就稳赚了吗？他还特瞧不起人，说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啧啧啧，现在怎么样啊？还不是要来求我！哈哈，此一时彼一时，这才十年不到？师傅变徒弟喽！”
    他唯我独尊。
    “就是，就是，我们汉会长那可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领着我们胆大心细，遇事不慌。咱们刚发家时，多少兄弟因为黑开采和走私被抓起来，不都是汉老板捞出来的？”
    一个贼眉鼠眼，外号牛二的走过来，恭恭敬敬粗声大气。他是我们这次收购小矿山的目标卖主之一。
    “说起汉会长的恩情，那是天高路远、马瘦毛长！没说的，汉先生就是哥几个的干爹，他老人家说东，哦们绝不朝西；他叫俺们咬狗，俺们保证不咬鸡！嗯哼，是不呀？你们这些，嗯嗯，爷们啦。”
    另外一个英俊无比，西装革履的小奶狗，娘泡地说。他是我们想购买的另外一个小矿，矿主蓝纸，据说80的产权是他老婆的。她今天也来了，长得天圆地方，听说其父是专管矿山的某部门的头头。
    “哈哈哈，不要再吹嘘了，老夫亚历山大！放心，在稀土矿周围，我还是能罩得住滴！聪者听于无声，明者见于末形。最近风声有点紧，你们他妈的都安分点，走私暂时别做了，黑开采嘛可以做一点，不然你们手下的兄弟们吃什么啊？”
    汉总真不拿我当外人，这也是成功人士的气魄——不怕小人揭发。
    “遵命，老大！”一众人等纷纷应诺。
    汉间大手一挥：“好了，你们先去玩，我和这个东海来的小老弟还要谈点事情。”
    于是，有人嚎歌，有人乱舞，好一个植物大战僵尸。
    汉总特地请了十多个据说是模特的美女，搔首弄姿，卖弄风情，旗袍白腿，害得好几个带老婆来的，流口水不环保而被夫人揪耳朵，个别的直接牵回家去了。
    “小老弟，怎么样啊？盘靓臀翘，正点？咱抓紧谈，一会儿也分你一个乐呵乐呵。为了这一口，老哥暗示兄弟们把我太太秋叶灌醉。我那小子送他小妈回家了！就那个风骚的村姑样，咱他妈不是没办法，怎么可能娶她呢？”
    汉间喝多了点，有些痛说家史的意思。
    “嘿嘿，汉总，高！实在是高！”
    感觉自己变成了《地雷战》里的伪军司令，因为实在没什么好夸的。屎壳郎坐太师椅，臭摆架子。
    “哈哈哈，真他妈对我脾气，你这个老弟我交定了！说说你的诉求。”汉间做了个点钱的动作。
    “呵呵，我们天宇钱也不多，就想买点小稀土矿，当然，我们会按照成交价的3给您老人家介绍费，您看成吗？”
    “哈哈，你老弟不够敞亮！怎么滴也得6个点？你想清楚了，老哥我可是一言九鼎的！”
    “在商言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们的最高价是5个点的佣金，但是您看在老弟风里来雨里去，背井离乡的，怎么滴也得给我05的跑腿费？”
    我假装很贪婪，眼巴巴地看着他。心想05个百分点，咱回去上交天宇完事。
    “老弟有意思！看你上道，行，我会帮你搞定的！”
    “那汉总，您看稀土矿山的价格？”
    “这个好说，因为现在市场不景气，我们偏北方的还好点，有我坐镇，对外出口价是统一的，其他地方真他妈乱！
    狗的，咱们就是有些眼皮子浅的贱人。人家老外偷偷塞个红包，或者请他去挤舟倒晒晒太阳，土财主一个比一个降得凶。
    哎，我就不明白了，难道美刀，日园，韩闭，他是你爹啊？这一点，我都瞧不起他们！狗的算术没学好啊？你一个人降点价，表面上没什么。
    那些外国猴子一看，哟喝，不错嘛！有人肯降价。那么只要俺们老外团结起来，暂时不进货；再时不时来点月球也发现了大型稀土矿，看你们c国人上不上当？”
    “在这一点上，烟花国做得最好，多次宣称海底发现稀土富矿。”我无语。
    “那些个狡诈之徒。你知道为什么我的上市公司总是亏损吗？”他严厉地看着我。
    “汉总您放心，我懂规矩，绝对守口如瓶！我就是个商人，他们都叫我奸商。您也可以不说！不要轻易走进另一个人的秘密，除非你们有力量分担彼此的命运。”我云淡风轻。
    “哈哈哈，没事，你老弟我信得过！再说了，你就是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你的！无论偏北方稀土圈子还是主管部门，谁不说俺仗义、厚道！
    虽然我也得了老外的回扣和佣金，但我只是搞垮自己公司。对于稀土协会的其他个人和企业，我还是公道的，也不允许贱卖，必须按照协会规定的价格卖！”
    “我已经听您手下赞美过了，可您搞垮自己的上市公司，目的是什么呢？”我很纳闷，根据公开资料显示，汉间占公司51的股权。
    “哈哈，我他妈的能做主吗？表面看我是控股股东，其实我就是个傀儡！因为老外找了个在c国潜伏多年的人做名义上的二股东，实际上他们股份占80。
    老子的公司，大部分也是假装加工后出口，逃避稀土出口限额。根本就没他妈的一点技术含量，老外怎么可能把专利技术教给我们？乡镇头头总爱不切实际幻想。教会徒弟，饿死师父，都他妈忘记了？！”
    “咱也不懂贸易，您总会有点好处？”
    “老弟，不懂好，轻松啊！”汉间默默喝了一杯酒：“给你讲啊，以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地方企业也贱卖稀土？后来，我认识圈子里的人才明白，有些当官的就是他妈的“裸官”。
    老婆孩子早就绿卡移民国外，自己还在国内拼命捞。你知道，不同于个体户、民营企业自己说了算，地方企业和上市公司明目张胆受贿是要坐牢的！
    所以，一般是由那些拉皮条的出面谈回扣，他们会事先和老外说好，在国外给那些位高权重者老婆的账户上存上一大笔钱，这边就以低价格启运。
    有的价格低到都不够支付人工工资，更别说投入环保治理费用了！于是，你降我降大家降，价格就惨不忍睹了！”
    他和我又干了一杯，那什么人头马真不好喝，像喝药。
    我喟然太息：“人要有尊严，更要有底线！”

 第二百四十八章 稀土保卫战——鬼谷子的胜利

    鬼谷子箴言：与智者言依于博，与博者言依于辩，与辩者言依于事，与贵者言依于势，与富者言依于豪，与贫者言依于利，与战者言依于谦，与勇者言依于敢，与愚者言依于锐。
    “是啊，我他妈的也是上了鬼子的洋当！那一年去国外考察，被人请去赌博。刚开始，10赌10赢，赚了100万美刀。有点上瘾了，赌注升级，谁知道点背，几乎再没赢过。
    挪用上市公司很多资金，眼看就完蛋了。一个叫龟田的家伙找到我，说他可以拯救我，并且我最喜欢的太太和小孩还可以去国外定居。
    为了断绝后路，他们通过联邦法院起诉了我，限期归还赌债；又逼迫我离婚，把我最后一任老婆和最小的孩子绿卡到国外，还办给她们一套带游泳池的大别墅。
    于是，我被另外一个在c国潜伏多年的岛国人威胁，娶了他的“女儿”，实际上就是监视我，然后就是重组喽。唉！活在这个草泥马的时代，对凡事都要抱着去他妹的心态。”
    汉间说完后，身子一歪躺倒在沙发上。等他的心腹将他抬上汽车，我还兀自梦中，感觉极不真实。
    第二天，按照昨天说好的，我和牛二、蓝纸，在香格里拉酒店大堂咖啡座谈判。
    我们谈好了，按照剩余矿山储量打9折，再根据现在市场价上浮5，减除各项成本费用（含环保设备费）以及税款，约定对价分别为12亿元和18亿元。
    签合同时汉间会来现场监督，再把回扣先交给他就完事了。
    谁知道变故突然出现。
    “什么？你干爹龟田先生不同意出售，他也要买？哎，汉总，不是不给你面子啊！这个刘老弟给的价钱很公道。烟花国人他妈的能给多少呢？
    别又是4、5千万啊，那咱指定不干！还有，他可是外国人，按规定是不能买原矿的！哦，由你夫人秋叶出面？那行，你晚一点再给我报价。”
    牛二吹胡子瞪眼。
    “什么什么？龟田要派人揍我？汉会长，我先回家跟老婆商量一下再答复您。再说了，我老婆也是有势力的！好的，好的呀，我三思而行。俺岳父方面没问题，卖了这个，再便宜买一个回来就是了。”蓝纸脸色煞白，敢怒不敢言，一头的汗水。
    两人非常抱歉地走了，留下木鸡。
    这也行？烟花国人太他妈猖狂了！
    转身回到酒店，躺在大床上，心力交瘁，迷迷糊糊，“这伙小人！”
    “呵呵，什么小人哪？”门被推开，明先生走了进来。
    “买两个小稀土矿都这么难，那个新发现的大矿，怕是镜中月喽。”
    “慢慢来。大军，你听说过鬼谷子吗？他有法子专治小人。”
    “我知之甚少，但是我听说过“今亮”左宗棠对他的评价并不高。”我得意地说：“如何驾驭小人？鬼谷子用利益，左宗棠很不认同，还辩驳鬼谷子的方法不可取，因为他说穿了就是个死读书的人。
    对待小人只有一个法宝就是强硬，因为时间不能花在和小人猜心思上，比如惹怒左宗棠的小人鲍起豹最后因得罪曾国藩而被革职了。”
    “呵呵，你还听说过什么？”
    “我还听说过，鬼谷子的绝招不外乎四个：以利使奸，以智防奸，以忍容奸，以力除奸。”
    “那你知不知道鬼谷子怎么识别小人呢？”看我摇头，他讲到：“人一生只有两件事：一是做人，二是做事，为人处世是一门大学问。
    小人们的言行常有以下特点：
    1、小人喜欢造谣生事、挑拨离间、阿谀奉承、阳奉阴违、落井下石。
    2、小人是个醋罐子，酸葡萄心态很严重，忌妒心很强，唯我独尊。
    3、小人是墙头草，喜欢随机应变，见风转舵。
    4、小人踏着别人的鲜血前进，踩着别人的肩头攀高。
    5、小人喜欢找替死鬼。
    古人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请问，能举个小人的例子吗？”突然觉得自己很不了解鬼谷子。
    “哈哈，孺子可教也！今天就多给你讲一点。”
    明先生不错，能很直白地告诫我一些为人处世之道。
    “先来看一个小人造成危害的案例。刘希夷是宋之问的外甥，他作了一首新诗《代白头吟》请舅舅指点。宋之问一眼就看出“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两句堪称千古绝句。
    于是厚颜无耻地叫刘希夷把诗词让给他，刘希夷当然不肯，宋之问就卑鄙地杀害了自己的外甥，将此诗据为己有。宋之问坏事做尽终有报，李隆基登基之后下令将他处死，天下文人都羞与宋之问为伍。”
    “听你这么一说，我发觉鬼谷子师祖不是左宗棠认为的那样缺少谋略和手段。左宗棠的那一招，只不过是由于老乡曾国藩碰巧帮他除去小人鲍提督。不然，“今亮”何来善终啊？”我设身处地感叹。
    “是的，我觉得鬼谷子最高明的一招，对付小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要比小人更小人！”明先生一脸严肃论述：
    “对于小人，孔大圣人说：亲君子，远小人。
    为啥呢？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奇迹发生了，孔子的头号粉丝孟轲，这次居然没有点赞。因为孟轲惊奇地发现，似乎这个世界上的小人实在是太多了，如果单纯地道德上去远小人，最后只有自己被孤立，这不科学。
    于是乎，有一次我们的老朋友齐宣王田辟疆就说：我有个毛病，比较好色。如果是孔子听到这话，肯定会愤怒地说：好色算什么君子？滚犊子！
    但是孟轲呢？只见孟子两眼发光，振振有词：恭喜大王，贺喜大王，这是好事啊！大王在泡妞时，如果心里还想着天下有很多单身狗，要在广场召开相亲大会，那么这就是值得提倡的，这就叫心系天下。
    有时候君子总是斗不过小人，因为坦荡，缺乏城府。可是伍子胥很显然并没有悟出这个道理。所以伍家总也逃不脱小人的诅咒。
    第二位上场的叫伯嚭，他的经历跟伍子胥惊人的相似，都是投吴的楚国老乡。如果说不同的话，伍子胥坦荡荡，伯嚭长戚戚。
    灭楚成功后，伍子胥自然成了业务经理，伯嚭则是他的副手。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一路南征北战。当然，前提是没有利益。在职场，没有利益叫朋友，有了利益叫党友，就如鬼谷子说“结以党友”。
    伍子胥和伯嚭本来可以做一生一世的好朋友，有事没事花前月下，把酒言欢。可是一个你没想到的人，非要出来友情客串一下。
    他叫：孔丘！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刺激的还在后面呢？
    孔丘放出了他的皮卡丘，哦不，子贡，瞬间就搞得天下大乱，而最终目的就是因为齐国的田常要攻打孔丘的母国鲁国，而鲁国完全招架不住。
    所以子贡出山了。不要小看这个人，先生称他为“子贡真是纵横之祖，全不似圣贤门风”，言下之意：子贡的真实身份就是鬼谷子。
    在子贡的棋局里，要想救鲁国，就必须要让天下霸主吴国出面，同时又要越国牵制吴国，所以不能让吴国和越国死磕。因此子贡出了个馊主意：贿赂伯嚭。
    伯嚭欢乐地收下了。
    对于子贡的这个套路，伍子胥早看透了，所以他极力反对，强烈要求灭掉越国。这让伯嚭为难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点职业道德还是要有的。
    对不起，我爱朋友，但我更爱金钱。挡我财路者，神挡杀神，更何况，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小人的算计、损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张嘴。
    小人的损招其实就那几样，最典型的就是打小报告。伯嚭就跟夫差说：“伍子胥这人啥都好，就是太无情。你没听他的话，去攻打齐国。以我对他的了解，必然会怀恨在心。
    伍子胥这人就是人品不行，你打赢了，他肯定怀恨在心。你要是打输了，他幸灾乐祸。你看他现在装病，不跟大王出征，肯定别有用意。大王不可不戒备，大王别怪我多嘴啊，我这是好心善意的提醒。”
    夫差回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干的比楚平王干脆，直接扔柄剑给伍子胥：死去。
    一世英雄伍子胥就这么走完了人生的旅程。
    好不好奇，被人陷害时，伍子胥在干嘛？他只能坐以待毙。只见他仰天长叹：“我帮你老子称霸天下，你现在居然听小人的话，要杀你二大爷。”
    是不是跟你很像？每天兢兢业业、累死累活地工作，结果别人根本没看见你的业绩，说翻脸就翻脸。
    君子在小人面前，就是这么脆皮。
    到了曾国藩时，他就建议：勿与君子斗名，勿与小人斗利。
    那么我们被小人算计时，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让小人欺负，自认倒霉？鬼谷子肯定不答应的，他说：
    故与阳言者依崇高，与阴言者依卑小！！!
    掌声鼓励一下，鬼谷子的这句话告诉我们：跟君子相处要讲道德，跟小人周旋更要用手段。
    啧啧啧，这么狡猾也没谁了。具体怎么做呢？很显然讲大道理不是纵横家的风格，鬼谷子说了：
    1、愚者易蔽也，能力一般的小人容易被人忽悠。
    2、不肖者易惧也，道德低下的小人容易被恐吓。
    3、贪者易诱也，贪婪的小人容易被利益所诱惑。
    或许你会说了，这一点也不君子。
    切记，君子是斗不赢小人的。对付小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必须比小人更小人。”
    “天哪！那两个朝代毁掉和歪曲了多少文化和传统啊！鬼谷子师祖的书，我估计就连左宗棠这样位高权重、饱读诗书的人都没看全，所以他才会鄙视师祖。我特么要是早知道这些，在管理银行和初到东海就不会这么坎坷了！”
    听完一席话，我已经心灵震撼得发狂。
    难怪妍儿评价俺：只有小聪明，缺乏大智慧！是也非也？
    明先生崇敬地说：“其实，鬼谷子的哲学思想与儒家思想相悖。古往今来，鬼谷子的崇拜者寥寥无几。虽然鬼谷子的哲学带有鬼魅，常常被压制，但它却是历代军事追求的谋略。
    同样，有怎样的师父，便有怎样的徒弟。鬼谷子名下有四个弟子，这四个人原来都是田野里的村民。通过鬼谷子的教导，成为了春秋战国的传奇。
    历史上，着名外交官苏秦、张仪便是最耀眼的政治明星。两位手无寸铁的学者凭借雄辩的口才，把战争时代变成了一片雾霾。世界的混乱和安全就在他们的舌头之间，这是惊人的。
    除此之外，还有孙膑和庞涓两位军事家。
    虽然鬼谷子的弟子只有四个，可都能呼风唤雨。而孔子有三千弟子，却没有人对历史产生重大影响，因为他们都相信老师的真理，不敢与老师不同。
    可鬼谷子的教育却与孔子的教育大不相同。他主张学生发展自己的特点，让他们独立思考，有自己的观点。所以，苏秦和张仪才在两条对立的外交道路上，取得了辉煌的成就。
    由此可见，鬼谷子教育模式的先进性，让今天的教育工作者都感到惭愧。”
    我急切地问道：“太崇拜了！鬼谷子前辈的书，在哪里可以找到？”
    “好，那就完整地传授给你，或许能助你稀土收购破局。这个世界上好书很多，可以改变命运的书很少。
    人会长大三次。第一次是在发现自己不是世界中心的时候；第二次是在发现即使再怎么努力，还是有些事无能为力的时候；第三次是在明知道有些事无能为力，但还是会尽力争取的时候。哈哈哈！”
    明先生大笑中不知去向。
    清晨，睁眼，枕头上赫然一本隶书的线装书：
    《鬼谷子七十二术（完整版）》
    酒店里仔细拜读师祖语录，欣喜异常，嘿嘿，大师兄，你有72般变化，吾有72术！
    后面的事情简单交代一下。
    首先，牛二就是个泼皮，不怕死，所以烟花国人威胁不到他。只是在原来价格的基础上，我请示了明先生，多加了100万元。
    ——此为贪者易诱也。
    至于蓝纸。也是机缘巧合，这小子在某个地方找鸡，被当地治安大队抓了现行。按照那些年的要求，先罚款，后通知单位或家属领人。
    处罚蓝纸的治安队长，正好是高哥发小。碰巧那天晚上，我和高哥、朱子在吃烧烤。发小抓完人，来约高哥喝酒，凑一块了。
    喝酒中聊起来，蓝纸的岳父在当地还很有名。开始我也没在意，朱子是个百事通，突然夸张地大叫一声：“哎，那个蓝纸不是某某处长的女婿吗？”
    嘿嘿，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和那个队长立刻起身返回治安队。我很爽快地替蓝纸支付了5000元的罚款。
    “啊，年轻人犯错误，上帝都会原谅的！不过，以后可别再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了！很不光彩嘛！还有，染上病怎么办？呃！对了，是通知你单位还是你媳妇呢？”
    队长攻心术不错，小子开始还嘴硬，听到媳妇两字，脸色刷的雪白了，竟然“呜呜呜”地哭开了。
    “哎黎队，都是老朋友，我看就别通知了！给小伙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然，人以后在单位，在家里怎么做人呢？不过蓝纸你也别哭了，都哭了三次了，你狡兔三哭（窟）啊？”我一边苦苦哀求，一边暗自偷笑。
    “是的，是的呀，呜呜呜。我亲亲的刘哥，啊不是，刘叔最了解我了！咱以前可乖了，这也是第一次鬼迷心窍。放过我，不然媳妇会和我离婚，谢谢警官，求求您了！刘叔啊，再帮我求求！嗯嗯嘛。”小子跪在地上磕头。
    “唉，看我老朋友刘老弟的面子上，那行。别出去他娘的到处说啊！我可是违反纪律的。人家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你是有了什么都不忘了娘！算了，算了，你走。”
    黎队长和我勾肩搭背离开了。
    我回头补了句：“蓝纸放心，我别的优点没有，记性好，忘得快！”
    第二天，小子也不怕威胁了，和老婆一起来酒店谈判。
    当然，咱没亏他们，也加了100万元，放长线钓大鱼嘛！万一以后天宇有钱了，咱再找他们买个小矿多好！
    ——以不肖者易惧也。
    我的师祖鬼谷子，完胜！
    可是，新发现的大稀土矿收购还没着落呢，9个多亿花不出去，痛苦啊。
    这次入围的15家企业，基本上都是偏北方稀土协会的会员单位，包括偏北方贼贱稀土投资管理股份有限公司。据明先生和忧高工的分析，标底多半泄密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间谍从未走远，就在你我身边

    某一天，应金哥的要求，打车来到一个巷子里的6层建筑前。门口的牌子是“北方风力发电研究四所”。
    门卫问：“土豆和大白菜谁更有营养？”
    我答：“我都不喜欢，事实上，我更愿意来点牛烂烀。”
    估计门卫是退役特种兵，虽然他们武器隐藏得很好，也都穿着便衣，但练武之人的敏锐和鹰眼，这些伪装还迷惑不了我。
    尽管金哥已经很小心了，他让我独自上楼，到407处长室直接找他。但是当时，我们都没预料到连锁事件的复杂程度。
    经过持续发酵和多起事件的叠加，我深度卷入了“间谍案”。而不是一开始的任务，单纯跟踪一下烟花国疑似间谍龟田正熊一伙，是否会刺探经济情报？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在金哥的安全部门里，居然有人记住了我。这在后来的千里追踪时，差点让我“轻如鸿毛”地死去。
    “《孙子兵法》有云“三军之事，莫亲于间，赏莫厚于间，事莫密于间。”可见自古战争之中，间谍乃是当之无愧的利器。而美女间谍由于其独特的属性，更使其在男性为主的世界中平添一份另类的色彩。
    在古代，越国以西施为间谍，奉送吴王夫差，致使其身死国灭；在冷战期间，苏联独具特色的间谍部队的燕子和乌鸦，让其在谍战中屡战屡胜。所以，深入了解美女间谍在战争和国际斗争中的作用，是很有意义的。”
    金哥兴致盎然，坐在世界地图和c国地图下方的高靠转椅上，眼神炯炯发光。
    “是的，最早的军事间谍出现在c国夏朝，而周朝的姜子牙竟然是靠这个发的家。”我笑答。
    “哦，先讲讲史上最让男人意乱情迷的几个美女间谍。”金哥淡淡地讲述：
    “1、玛塔?哈里，效忠国：德国
    她是一战期间最着名的女间谍。她的名字已成为间谍小说中以美貌勾引男子、刺探军事秘密的女间谍的代名词。
    2、奥尔加?契诃夫娃
    效忠国：前苏联
    1920年，俄国着名作家契诃夫侄女奥尔加?契诃夫娃来到德国柏林，随后成了一名风靡全德国的电影明星，还是纳粹元首希特勒最喜爱的女明星之一。
    然而希特勒到死都不知道，奥尔加竟是前苏联的一名超级间谍，她凭自己的容貌迷倒了众多纳粹高官，并窃取了许多纳粹核心机密。
    3、南希?韦克，效忠国：二战盟国
    因她超凡的逃逸技能，盖世太保们对其敬畏有加，称其为“白鼠”。
    刻戈博、墨洒得、钟情局、军情局等在性间谍使用方面都有出色的表现。其中，最出名的是原苏联的“燕子”(女性间谍)和“乌鸦”(男性间谍)。
    利用美女或美男引诱目标，使其在不知不觉中泄露高级机密。同时，借助先进的电子窃听、录像等手段，偷录偷拍各种“色情证据”来讹诈、收买、策反目标。
    他们追逐的对象主要是一些国家的政府要员、高级军官、外交使者、军工科研、机要人员和间谍情报机关的工作人员以及出国留学进修人员。
    间谍维拉在书中写道：教官说，我们是士兵，我们的武器就是身体，我们战斗在战争的第一线。”
    “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句话千万不能忘啊！女人，可以令你快乐一时，同时也可以令你后悔一世。小心燕子！”我感慨不已。
    “呵呵呵，小伙深刻。你先休息一会，我要安排一下任务。回来再接着聊。”金哥言毕，站起来推开门走出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金哥非常沉稳地走进来，“小伙，等久了？”
    “还行。金哥，先讲一下军事间谍？”我笑着说。
    “好啊。间谍就是弹药库里的萤火虫，对国家安全和进步危害极大。这些间谍甚至可以兵不血刃，取得一场战役级别的胜利！
    1941年十月四号，德国法西斯一百八十万军队兵临城下打到莫斯科。就在此时，苏联收到一封来自日本的电报：从1941年9月15号以后，日本不可能对苏联远东发起攻击，相反他会攻击美国。
    因为这份情报的出现，苏联才将防范日本进攻的远东军队调往莫斯科，所以才有后来莫斯科保卫战的胜利。打破了德军不可战胜的神话，接下来又有斯大林格勒战役的胜利。
    所以这封电报的作用等于彻底扭转了二战的形势。这封电报正是来自红色间谍理查德·左尔格之手。”
    金哥的讲解，让我猛然想到一部电视剧。
    “金哥，你看过《春天的十七个瞬间》吗？”
    “没有！怎么？很有趣吗？”
    “嗯，重要的不是这部电视连续剧，而是影片以外的人，哈哈哈！”我差一点要把茶水喷射出去。
    笑声中，门被猛然推开，一个170左右肌肉发达的小平头站在门口，眼神锐利地盯着我，像鹰隼。
    “呵呵，有这么可乐吗？那个谁，小阳啊，没事的，忙你的去。”
    金哥聪慧通达的脸上浮现出会心的笑容，对着助手挥挥手。
    我眼含笑意，娓娓动听：“1970年代，苏联拍摄了一部反映二战时期，潜伏在纳粹德国党卫军总部的一名克伯格间谍勇闯虎穴，战斗在敌人心脏，智斗群魔的电视连续剧《春天的十七个瞬间》。
    当时的某位领导人居然相信男主演就是间谍施季里茨。原来，该剧主人翁施季里茨原型是内部赫赫有名，外部默默无闻的克伯格上校鲁道夫?阿贝尔。
    《春天的第十七个瞬间》里的经典台词：纯雅利安人！性格坚强！爱好体育运动！身体良好！对元首忠心耿耿！对帝国怀有无比的感情！”
    我讲完后，金哥开心地给了我一拳，俺滴娘哎，比高歌猛进的拳头大一倍，力度凶猛。
    “哈哈，你小伙不错。我接着讲外国间谍为啥不遗余力地侦查我国的军事和地形方面的情报？”金哥正容亢色：“非法测绘要得到地形道路、重点设施、风侯季风、水文气象、土壤密度、大气密度、地域重力加速度……等一系列数据。
    得到这些，再结合卫星测绘出来的地图，一个非常精确的地域模型就呈现出来了。导弹、远程轰炸机、空降部队都依赖这个非常精确的地域模型。
    这些窃取地理信息的人员与普通旅游者不同，他们对沿途风景不太关心，对标有军事管理区的路牌视而不见，拿着类似指南针的坐标定位设备或外文版地形图，走走停停，很像在找寻某件物品。”
    “金哥，我听说在我们国家，烟花国间谍最猖獗，是吗？”我问。“是的”金哥郑重其辞：“国家测绘局发布公告，立案调查的违法案件3000余起。在这些非法测绘案件中，作案的几乎统统都是烟花国人。
    因为他们尝到了甜头，这些狗的短腿畜生！甲午战争前夕，烟花间谍准确获知了清政府增援朝鲜的出海时间，从而在预定海域突袭清军运兵船。
    抗战期间，蒋某人发出感叹：我们所见到的烟花人，没有一个不是侦探，没有一个不是便衣。
    现在，烟花国国民中相当大的一批人，越来越自我感觉，到c国窃取情报是一件非常高尚的事，非常爱国的事。
    这已经成了几乎所有军政学商，三教九流，贩夫走卒，浪人妓女不可或缺的业余爱好，成了他们的自觉行为。最典型的“业余间谍”莫过于1996年破获的“原博文间谍案”。”
    “间谍都是有利用价值的大人物，普通人应该没有人收买？”
    “虽然的确有个别位高权重的人背叛祖国，但更多的是被间谍用金钱或名誉策反的人。其中有的人是学生，有的人是司机，有的是保安，都是一些和军事没有关系的人，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这些人会有大量的空闲时间，同时也希望将这些时间利用起来赚取外快。所以很容易被一些间谍所发布的“兼职信息”给吸引，工作刺激，报酬喜人，这些都戳中了这些人的点。
    例如鹿城的一名旅行社司机在网上找了个兼职，也就是帮对方的间谍拍摄鹿城某军事基地内的货车往来情况，以及基地内的直升机行动情况，还拍军用机场、码头等细节照片。
    所以，“提高警惕，保卫祖国！”不应该只是一句口号。回顾历史，在情报战这条隐蔽战线上，c国务必要提高警惕，任何时候都不可掉以轻心！”
    “太触目惊心了！我怎么没遇到一个间谍呢？是不是间谍怕你们，所以离我们的生活很远了？”这是我的心里话，总感觉间谍似乎只存在于电影里。
    “呵呵，小伙，你的想法也代表了很多老百姓的思想。其实，这样的观念很危险，你说不定稀里糊涂就变成其他国家或地区的间谍！”
    “有这么严重吗？”
    “这样，你可以观看一个现场审问的场景。这是我们安全系统开展的“2007-雷霆”专项行动，破获百余起境外间谍案件，多名境外情报人员色诱、拉拢c国学生。”
    金哥说完，按了一下遥控器，一个类似白色银幕的东西铺卷开来，画面上出现了审讯室。两个安全局人员正在审问一个年轻小伙。
    “姓名？”
    “哲西。”
    “职业？”
    “国防科工研究所研究员。”
    “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知道，我犯间谍罪，我没能经受住美色和金钱的诱惑，我对不起培养我的学校，对不起养育我的父母，更对不起给我发展平台的祖国和上级。”
    叫哲西的小伙子一表人才，很强的书卷气，他很后悔，可等待他的是法律的严惩！
    “老实交代罪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是的，我一定如实交代！我的犯罪事实是这样的……”
    哲西白皙的脸上闪过各种表情，甚至还有一丝甜蜜？
    原来，2004年，18岁的小哲正在一所重点大学机械专业读二年级，因为学习成绩优异，他得到去境外某大学学习交流的机会。
    初到境外，性格外向，精力充沛的小哲急于结识新朋友。一次，小哲参加同学组织的聚会，聚会上除了c国学生，还有几名境外青年，活跃的小哲成了其中的焦点人物。
    小哲的表现被同桌吃饭的一名女子看在眼里，饭后这个女子主动找到小哲，自我介绍叫许佳滢，年纪比小哲大几岁。她除了对小哲的才学表示欣赏之外，还与小哲聊了聊日常爱好。
    几天后，许佳滢就约小哲去ktv，小哲喝醉了酒在卫生间呕吐，许佳滢跟过去又是拍背又是揉虎口，如此体贴关怀让小哲很感动，他也感觉到这位小姐姐对自己的情意不一般。
    一个月后，两人相约旅行。在路上，许佳滢不厌其烦地打听关于小哲的各种情况，比如亲戚中有没有公务员，能不能接触到政府文件，并且告诉小哲这些文件还可以卖钱。
    当天一下车，许佳滢就主动向小哲表白，并在当晚与小哲发生了关系。这时，小哲的交流学习即将结束，很快就要回c国了。
    许佳滢以恋人的身份向小哲提出要求，让小哲回去以后，及时把他取得的成果发过来和她分享，彼此做对方的眼睛。
    “我是无法不去想你，做每一件事都有你的影子，感觉你还在身边说话，陪我走过人生的风景。”
    “你我相遇不是愁苦，未来一定能长相厮守，生活中多了个懂对方的人，我会好好珍惜。”
    这是小哲回到c国后，他和许佳滢之间的通信内容。
    每天小哲都会把自己生活学习情况发给许佳滢，许佳滢向小哲提出一些具体的内容，比如学校实验室的基本情况等。小哲对许佳滢有求必应，而许佳滢也投桃报李，多次借钱给他。
    小哲就读研究生后，得以参与国家重点实验室项目，而许佳滢对他的要求也变本加厉，越来越多。
    小哲渐渐感到许佳滢的要求不正常，对其身份产生了怀疑，他想摆脱对方，一度和许佳滢断绝了关系，没想到分手却没那么容易。
    许佳滢四处给小哲的同学和亲友发邮件，说小哲是个骗子，在港湾向许佳滢表示好感，并且勾引了她。迫于压力，小哲不得不与许佳滢重新和好，继续按照她的要求搜集各种资料和信息。
    审问到这里就结束了，因为后面的审问内容涉及保密信息，金哥果断关掉实时摄像播放器。坐过来，和我简单讲解了一下：
    “小伙，据初步估计，哲西总共向许佳滢提供涉及我国防科工的近百份情报，也收到许佳滢的报酬，折合人民币元。
    2007年，许佳滢的活动被国家安全部门发现，小哲的行为被立即制止。至此，小哲相处三年的所谓恋人的真面目被揭露出来。
    原来，许佳滢的真实姓名是许丽丽，比小哲大了整整16岁，是境外军情局的间谍人员。她用尽手段引诱小哲，从而对小哲实施控制，就是为了获取情报。而小哲在色诱之下，最终没能守住底线。
    我国长期处于和平环境，在很多人的意识中，隐蔽斗争早已“不复存在”或者“销声匿迹”。但事实是，间谍从未走远，一直在你我身边！”
    金哥异常沉重的话语，一直回荡在我的耳边。
    “金哥，世界上最厉害的间谍机关除了克格勃，还有谁呢？”我问。
    “在讲述经济间谍之前，小伙啊，我想给你介绍一下坚果国钟情局。70年来该机构进行的各种绝密任务可谓是一部部最佳惊悚片。”喝了杯茶，金哥钩深致远：
    “据爱飞社报道，暗杀、推翻反对坚国的政府、政变、训练和资助准军事集团、选择性绑架等等，这些行动构成了1947年成立的钟情局备受争议的历史。报道称，在很多行动中，钟情局都大获成功。
    钟情局保护坚国，坚国挑动世界安全。
    尽管也曾遭遇惨败，但是钟情局战无不胜和无所不在的神话几十年来不仅存在于敌人的脑海中，而且因为谍战影片的影响，很多坚国人也是这样认为。
    但一位匿名的钟情局历史学家告诉记者，好莱坞并没有好好展现我们……电影里放的尽是爆炸、飙车场景……这不是我们的生活。”

 第二百五十章 谍战中的小品

    “金哥，钟情局有没有失手的事例呢？”
    “我想想啊，还别说，真的有三件事例很着名。”
    金哥极深研几，或许从别人那里吸取失败的教训，也是提高业务技能的捷径。
    “一、叛逃间谍曝股巴间谍网。
    在菲德尔上台后的近30年内，股巴新生的情报机构展开了一项世界级的情报活动，在坚国钟情局的眼皮底下安插了48名双面间谍，而钟情局对此几乎一无所知。
    第二件事情，是坚果国顶尖太空专家斯图尔特?大卫?诺泽特充当异色烈间谍，掌握并提供了众多绝密信息。
    第三个案例是苏联传奇女谍窃取原子炸弹机密。最杰出的雕塑家伊莲娜?科索娃冷战期间，曾利用稣莲驻联合国工作人员的身份，窃取了大量关于别约和坚国原子炸弹的机密情报。”
    “金哥，现实生活中这些间谍怎么工作呢？”
    “有一个真实例子。樱木国间谍想监视维也纳的稣莲大使馆，打算在底下挖一个地道，挖到大使馆地下安装窃听器。
    但是挖地道的动静太大了，很容易被稣莲情报力量发现。
    于是，为了掩护情报工作，樱木人在稣莲大使馆附加开了一家花店。樱木人在花店下面挖地道，挖出来的泥土借着进货的车运出去，就这样，樱木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干起来了。
    然而，让樱木国特工们始料未及的情况发生了。
    维也纳是一个艺术气氛很浓的城市，市民素质很高且追求浪漫，有个经典例子就是，二战炮火轰天的时候，维也纳人都会穿着正式的礼服去听交响乐。
    当时二战刚结束，到处是废墟，维也纳市民一看竟然有家花店，于是浪漫的人们纷纷去花店买花，一时间，花店人满为患，供不应求。
    樱木国特工傻眼了，他们开花店本是想掩护挖地道的，结果花店比肩接踵，不仅情报工作难以开展，还随时有暴露的可能。务实的樱木国间谍们想出了这样的应对法子：涨价！
    是的，樱木国间谍将鲜花的价格加得高高的，以为能让生意冷下去。结果再次始料未及，花店涨价后生意不仅没冷，反而更好了。因为维也纳人不缺钱，你一涨价他们误认为物以稀为贵，买得更欢了。
    樱木国间谍没辙了，高价卖劣质蔫花给维也纳人，花店的生意才渐渐冷了下去，樱木国间谍这才安心地继续挖地道。
    樱木国的花店情报工程和c国的小卖部间谍案，相隔半个多世纪，却是异曲同工。50年过去了，国家不分东西，时代不分古今，情报工作依然是这样“润物细无声”，依然是这样接地气。
    另外的案子就不具体讲了，说说大概。境外间谍开了个小卖部，有两个倒霉的研究生喝了点酒，抽烟聊天时就泄露了机密情报。
    吃瓜群众要想不泄露机密，不被下套，不被策反，关键就是这三点：戒烟、戒酒、戒美色。”
    “哈哈哈，太有趣了！金哥，电影里的间谍都是高大上的，特别是007更是如此。现实中也是如此吗？”
    “你小伙。这么说：电影永远只能是电影，现实生活中的间谍都是大众脸。长相普通，不具备易记忆和识别特征，身材中等或者相对瘦小。
    是的，间谍特工并不是阿汤哥那样的英俊潇洒和007那样的绅士风度，脸上身上也不会有明显的胎记、痣等体貌特征。真诚，性格沉默寡言，良好的心理、记忆力、创造力等素质，有自己的信仰。”
    “唉，看来我是没什么间谍演技了。”
    “聊点间谍史上的笑话，调剂一下沉重的氛围。一、钟情局的搞笑：美女间谍杀手爱上了目标！
    多年以后，2000年时，玛丽塔说她只有两个愿望，一个是回到故乡得国，另一个就是与股巴领导人菲德尔见面，希望得到他的谅解，“我会对他说：我爱你，我的大胡子!”
    “爱情的力量更为强大。我不杀他，因为我天生就不是一个杀手，我不能剥夺我所爱之人的生命。”也正因为玛丽塔对菲德尔一往情深，才使菲德尔躲过一生中最危险的一劫。
    二、樱木国情报机构的笑柄：情报人员竟是稣莲间谍。
    樱木国军情六处随后挖出的情报更令他们吃惊，因为他们发现在军情六处效力多年的金?菲尔比早就为稣莲传递情报了。
    三、最狡诈的空中飞谍。
    多年来，二战时加入英国皇家空军的捷克飞行员奥古斯丁?普热乌奇尔一直被视为“战场英雄”，1941年9月18日的飞行演习中，普热乌奇尔驾驶飞机突然坠入北海。大家都认为这名飞行员因公殉职。
    一名航空史业余爱好者无意中发现了普热乌奇尔的间谍身份。
    在一张1941年的老照片上，他发现一架英国“飓风”战斗机夹杂在德国战斗机群中，而照片上的“飓风”战斗机完好如新，显然不是被击落的战利品。
    战斗机上数字编号清晰可见，据此查出正是普热乌奇尔驾驶的飞机！结果是盖世太保用钱收买了普热乌奇尔，他成为二战中唯一成功渗透进英国皇家空军的德国间谍，并在战场上堂而皇之地飞投敌方。
    四、烟花国警视厅发布的《治安回顾与展望》说：如果到c国来当间谍，那么还真得小心了，“稍有可疑，就有可能被逮捕”。
    不由得想起一个段子：“小偷股份有限公司”召开全体“员工”大会，会上回顾了一年来取得的“巨大成绩”，展望了新一年的“发展前景”。
    然后着重指出，以下城市不能再去，已经在那里展开工作的赶紧转移，那里的警察工作忒认真啦！哈哈，小偷抱怨警察工作忒认真，间谍抱怨稍有可疑就有可能被逮捕，还真有点不谋而合之妙啊。”
    “哈哈哈！金哥，我先讲述一个间谍，你看看是否能在现实中复制？”我看他轻轻点头，就叙述到：“英德双面巨谍——达斯科?波波夫，他被西方谍报界誉为最勇敢、最快乐的谍报天才。
    朋友，如果想当间谍，请谨记达氏名言：要使自己在风险丛生中幸存下来，最好还是不要太认真对待生活为好。
    记者采访波波夫，问到对007间谍小说的看法。波波夫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邦德，那么他作为间谍恐怕难以生存48个小时。
    虽然波波夫有着过人的聪明才干，但初入谍海的他就险遭杀身之祸。他朋友约翰尼从德军情报局查出，波波夫父亲的司机包席德拿了情报局的钱，并跟踪和出卖了他。
    波波夫找到他干律师时帮助过的两个罪犯，然后把包席德叫出来，说有一份紧急文件要送，最后包席德被那两个罪犯枪杀在铁路调度场。现场被布置得像是谋财害命。
    他第一次下狠手就干得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破绽。或许波波夫自己都没想到，当间谍以来要干掉的第一个人，竟然是这个在他15岁就教他开车，并带他成长的人。
    波波夫最出名的事迹是他发现并报告了日本偷袭珍珠港的计划。
    另外一桩就是他扮演了一个忠于纳粹的间谍，从而让德国相信盟军要立刻进攻西拉，仓促地从西西里岛调兵开赴西拉，最后被盟军虚晃一枪，几乎毫无损失地占领了原本重兵防守的西西里岛。
    这位传奇间谍一生风流潇洒，游走于生死之间，最后却仍然得以安享晚年，并且名留青史。”
    金哥思考了一会儿，才审慎道：“小伙，我是这么想的：间谍生涯充满了危险和机遇，作为反间谍机关的处长，我也不敢肯定自己会比他们做得更好。
    就像艺术需要天赋一样，间谍也是这样。只有大约5的谍战奇才，不但每次都化险为夷，还能得以善终。原因就是：情商、智商都是天才的高。说说这几天的发现。”
    金哥把加了水的热花茶端过来递给我。
    “也没什么异常的，只是在招投标前一天，龟田和宫本两人找到汉间，半小时后匆匆离去。在汉间生日宴会上，听他儿子汉赱句提了一嘴，说原滥情局特工，爱德华蒂奇gangstergic熏爵是他师父。”
    我极力回忆对金哥有价值的线索。
    “呵呵，有意思！我们原本怀疑西洲滥情局和烟花国九尾狐有勾连，现在看来，答案很可能就在那个王八羔子身上！”金哥眼神里有一丝兴奋。
    “还好，哥们不掌握秘密，所以不会有间谍盯着我？”
    “你小伙，还是要提高警惕的！因为间谍不只是刺探军事情报，经济情报他们同样感兴趣！你们天宇东海总部，可是国际上数控机床和工业机器人的翘楚，我猜多半已经有间谍盯上海格尔恩斯总工和他的研发团队了。”
    安全部门，什么都了如指掌。
    “也是哦，不过我们已经聘请退役特警，加强了安保。”
    “那就好！”
    中午，我们的饭菜上来了。
    一名48、9的阿姨，158左右，穿着蓝色衣服，她低着头放好餐盘就出去了。
    吃完午餐，我们接着闲聊。
    “金哥，经济间谍的手段是什么呢？”我更感兴趣的是商业。
    “呵呵，你小伙别急嘛！下面我介绍一下战后经济间谍的方式。在坚果国民间，法国的经济间谍得到了“高卢海盗”的称号。
    1964年，坚果国助理国务卿乔治?鲍尔到发国戛纳参加谈判。当他下榻华丽饭店后，由于忙碌了一天，鲍尔马上进入了梦乡。
    凌晨一点左右，鲍尔就寝的房间门被慢慢打开，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因为门的合页早早就涂上了油脂。一个女性身影接近鲍尔脱下的西装，在口袋里翻动起来。
    这个偷偷潜入的女性，是法国情报部门的一位女伯爵。她很轻松地在西装口袋里找到了约翰逊总统下达给鲍尔的最新指示。就这样，当双方再次谈判时，法国人对美国人谈判的底线已经了如指掌。
    在国际经济间谍中，最有特色的间谍无疑属于烟花国，行贿之外，他们的间谍技巧总能出人意料。
    烟花国某企业代表团到津门访问，会谈时电灯突然闪了一下，他们立即判定电力供应紧张。以后在津门购买电力设备时，烟花国人马上抬高电力设备价格，而且不愿做丝毫的让步。
    烟花国人往往能在别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下手。比如搜寻经济情报时，他们喜欢物色小公司。因为小公司的老板都是从大企业、大集团跳槽出来的精英人员，所以，他们也可能掌握核心技术。
    再说说稣莲。1973年，稣莲的航空部门发布了一个消息，愿意和坚国的波音公司合作，建造一个年产100架巨型客机的飞机制造厂。
    当然，苏联人不会与坚国人真的合作建厂。但让人奇怪的是，稣莲很快就成功制造了巨型喷气式运输机。
    原来，苏联人耍了个小把戏，他们参观工厂的时候，所穿皮鞋的鞋底是特制的，能吸取从飞机部件上切削下来的金属碎屑。经过化验后，苏联人就掌握了波音的不传之秘——合金。”
    “呵呵，有趣的经济间谍！金哥，烟花国先进的技术应该是自己研发的？”
    “你小伙也被烟花国或者汉奸的宣传迷惑了！现在我就专题讲述烟花国人是怎样大肆盗窃经济情报的。”金哥很生气，为一些同胞人云亦云，崇洋媚外而痛心疾首。
    “烟花国一个啤酒商用故意被老板的车撞倒，压断一条腿的“苦肉计”当上一家丹麦啤酒厂的门卫，窃取了技术。三年后，“看门人”回烟花国推出一种优质啤酒，打进国际市场，和丹麦啤酒分庭抗争。
    烟花国也对c国实施了卑劣的商业间谍活动，窃取我国的国粹技术。如对我国传统医药“中药”、传统工艺“宣纸”、“景泰蓝”、“龙须草席”、“绍兴老酒”的窃取尤其卑鄙无耻！
    全球十大着名商业间谍案，烟花国盗取坚国技术三上榜。
    坚国人沃尔夫在其《烟花国的阴谋》一书中写道：烟花国在国际上运用剽窃、仿造、贿赂、背约、倾销以及严格限制进口等一系列方法，在不长时间发展成为一个经济大国。
    上世纪60年代，烟花国与原联邦德国围绕汽车转子发动机技术展开了一场科技情报战。经过多方刺探、访问，把10年前就占据转子发动机王位的西德抛在了后面。
    杜邦公司在比尔蒙特开设了一家工厂，计划生产甲醇。由于工厂还在建设之中，厂房尚未加顶。
    1969年3月19日，受身份不明的第三人雇佣，比尔蒙特的摄影师克里斯托夫兄弟驾驶飞机，从空中对杜邦公司新建厂房进行拍摄，冲洗后交给了身份不明的第三人。杜邦公司就此对克氏兄弟进行起诉。
    人们这才得知，神秘雇佣者是烟花国化工企业。烟花国人，不要天真地以为它们有多善良，道德无底线！”
    我又问：“金哥，现在商业间谍横行，那么世界上大公司是怎么防范的？”
    金哥亲切地说：“商场如战场，商业情报是继资金、技术和人才之后，决定企业存亡的“第四种生产要素”，“工业间谍”诞生的逻辑并不复杂。
    二战后，烟花国约有一万多人被派到坚国学习新工艺和管理技术。坚国人后来称：这些烟花人花费了25亿美元，就几乎把西方所有技术都搞到手，这笔钱不过是坚国每年研究经费的1／10。
    世界500强企业中，90％以上都有自己的情报机构，其雇员大多都是前政府资深情报人员。在现代商业社会，情报人员无孔不入。
    比如，国外评级机构、跨国会计师事务所、跨国投资银行以及非政府组织（ngo）。跨国公司通过各种手法，拉拢一批国内有影响的人物，为其摇旗呐喊、偷窃成果。”
    “对了金哥，现在进入网络时代，我们要注意什么呢？”
    “小伙，要预防黑客入侵事件，原则就是上网不涉密，涉密不上网，涉密电脑不得使用移动存储介质。”
    “谢谢金哥。我们天宇没什么大问题，技术研究安保到位，也没有互联网接入。”我淡淡回应。
    “但愿如此！”金哥轻言细语。
    他下午还有事情，看看现在是2点多了，我起身告辞。当我快走到门口时，金哥的红色保密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
    “收到！立即出发！”
    挂断电话后，他对我说了句：“小伙，你先等一下。”
    于是，我的间谍生涯，不，先是反间谍事件正式拉开了帷幕……

 第二百五十一章 对面山顶可疑的反光

    “小伙啊，你们招投标的稀土矿周围刚接到报案，称有老外在勘察。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去看看？说不定对你们投标有好处哦！”
    金哥热情地邀请，随后从保险柜里取出手枪，别在立领夹克里面腰部位置。
    “哈哈哈，好啊，我倒要看看，这些间谍明目张胆想干什么？和我们天宇抢稀土矿，门都没有！”
    哥们嘴上很硬气，不能让金哥小瞧了，其实对标底泄密的猜测，已经让我不那么自信了。
    “有志气！走。”
    金哥走到门边，拍拍我的肩膀，像对兄弟一般亲热。
    楼下，很快集结了十几个人，一个个精明强干，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一些人把微冲藏在大衣里。
    “全体都有！目标：富饶神山安达乌拉（兄弟山）！出发！”金哥站在不用报数就已经排列整齐的队伍前面，大手一挥。
    1分钟后，三辆越野车，一辆中巴，陆续开出单位大门。
    车上，我十分好奇：“哎，金处，你们怎么都不穿制服啊？警灯也没开。”
    “呵呵，你是不是还要问警笛怎么也不鸣，对吗？”坐在前排副驾驶金哥的助手回过头来，凛冽地扫了我一眼。
    “嘿嘿，对的，但是我想这不丢人？就比如你刚当上会计一样。”我也狠盯他的眼睛，看谁先眨眼！
    “呵呵呵，两个愣头青想干嘛？人家是斗牛，你们呢，斗鸡眼？”金哥拍拍我的肩膀，又用眼神制止助手。
    “金处，这小子就是个白痴！你看他问的问题有多幼稚！”助手偏开了对视我的眼神，嘴上依然强硬。
    “呵呵呵，阳刚啊，你可别小看了刘大军喽！这小子最会扮猪吃老虎，顶级注册会计师。小伙，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呵呵，电影、电视里不都这么演吗？你看，抓个小偷都要十几辆警车，呜哇呜哇，警灯闪烁，警笛长鸣。多有震撼和威慑力！哪像你们，警灯警笛统统木有！”我一脸揶揄，觉得这哥们不够专业。
    “小伙，你又被横店的业余导演和编剧给忽悠了！想想看他们的抗ri神剧，手榴弹扔到空中，ri本鬼子的飞机都能炸毁！还有什么是他们残废的大脑不敢吹的？
    这些抗ri神剧把敌人描绘得过于弱智，不仅是对历史的歪曲，更是对浴血扞卫家国的先烈们的不敬！”
    金哥严肃地回答。
    助手不厌其烦：“就是！刘大军，现实中你见过影视剧的场面吗？那么大阵仗，犯罪嫌疑人恐怕老远就闻风而逃了。我们的对手更是训练有素，比普通嫌疑人狡猾许多倍的间谍，他们岂不是溜之大吉？”
    “哦，晓得了。”我有些不开心，被别人说业余，估计是个男人就不会舒畅。
    “呵呵，小伙，也别放心上，隔行如隔山嘛！当会计我们指定不如你。”
    “金处讲得对！其实，我们出任务都是便衣，只有审问的时候才穿制服，那个时候是体现威慑的一刻。”
    “小伙啊，我记得你媳妇是东海缉毒警，是吗？”
    “以前是。现在为了照顾我儿子，调到警署去了，因为我经常出差。”我心存感激。
    “哦，没事，就是你高哥前几天说最近个别城市拆迁户拿到一大笔钱，某些不学好的小子吸食摇头wan，看来他们局里禁毒的形势很严峻啊！”
    我没说话，这没我什么事，咱也没有发言权。
    “哎小伙，放一首新歌给你听？名叫《两座山》。”
    过了会儿，金哥可能觉得气氛很沉闷，叫驾驶员放了一首蒙古民歌，歌声沧桑而悠扬。
    巍巍耸立两座山冈
    银色沙丘原野茫茫
    母亲哺育我在故土家乡
    无限怀念而落寞惆怅
    山水连绵直到远方
    洁白羊群野花草场
    父亲教诲我在故土家乡
    无比思念而郁闷感伤
    已经来到秋日时光
    青枝绿叶正在变黄
    一行行大雁来来往往
    首尾相连而高飞远航
    歌声停了，阳刚问了句：“金处，案子是什么样的？”
    “啊，大军也不是外人，帮我们7处两次了。事情是这样的：10分钟前，我们间谍举报电话接到有人报警。
    说他朋友老张电话里暗语警告，有人可能在测绘军事地形图，请求我们火速前往盘查，地点是兄弟山。现在那个老张正在设法拖延，晚了就截不住了，因为老张也要考虑自己的人身安全。”
    “明白了！金处，我们走“鹰见愁”？路窄、弯多，但比国道快，可以节约1个小时。翻过乌拉斯台（蒙古语“有山杨树的地方”）山，直插兄弟山一侧的山底，时间大约半小时。”
    “行！通知下去！”金哥果断下达命令。
    当我们蜿蜒爬上山顶，才发现“鹰见愁”真的是名不虚传：左侧是峭壁，右侧白云缥缈，几百米高的山谷，间或能看见谷底小河反射的太阳光，波光粼粼。
    中间是一条羊肠小道，不过，要宽一点，中巴车刚好。对面来车可就死定了！
    我有些担心：“这里压根儿就没有会车的余地，谁让谁都得耽误不少时间？”
    “小伙啊，不用担心。这个早些年的机耕道，几乎没人知道了。谁也不会冒险开上来，现在的人哪，命都金贵呢。”金哥靠在后背上，说完后就眯眼休息，不一会儿就有轻微的鼾声传来。
    金哥和助手先后踏踏实实睡着了。估计是最近连轴转，没能好好休息？我却不知所措，不敢入眠，两眼瞪得大大的，手也紧紧抓住安全带。看前面的后视镜里，司机对我宽厚地一笑。
    “呵呵呵，大军兄弟别怕！这条路算很宽的了。以前有几次，我们翻山的道路才叫凶险呢。有一个大冬天，下着大雪，山顶的道路结冰了，轮胎打滑，差点就掉进几十米高的山谷。狗娘养的间谍，越是恶劣天气越不消停！”
    司机也是一个外勤，年龄大约40岁。
    “呵呵，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有你们这些国家安全的精兵强将，神马间谍还不是无处遁形，瓮中捉鳖啊！”我轻声说话，怕影响金哥们休息。
    “啊，这可不敢当，说金处还差不多。他领导我们破获了不知道多少起间谍案件了。以前，他当警署局长就是神探呢。听说还破获过很多重案，包括震动瀚海的大案。你不用担心吵着他们，我们这些人都练就了倒头就睡，停车就醒的本事。不然还不得瞌睡死啊？”
    “嗯，我感觉你们都了不起！对了，等会儿下了山，如果遇到间谍带了武器怎么办？”
    “呵呵，在我们国家，枪支管理很严格的。但是小心无大错，还是有个别间谍会带武器的。不过，类似外国谍战大片里什么暗杀啊，爆炸啊，基本没遇见过。”
    “还是我们国家好，老百姓很有安全感！不像老米，经常发生持枪歹徒发疯枪杀无辜平民的恶性案件。”
    “嗯。”
    司机专心开车，路况更差了。
    半小时后，我们颠簸着下了山。在我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一个十字路口。
    往右一拐，停着一辆面包车，一个胖胖的中年司机，热情而兴奋地向我们招手。他旁边站着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他们都一脸焦急。
    “哈哈哈，维修师傅，你们终于来了！谢谢啊！”中年司机一边说，一边向我们走来。
    当我们的车突然加速越过司机时，把他吓了一跳，往路边一闪。
    在第二辆车急刹，第三辆车右拐露头的那一刻，我早已经冲下车来，拔腿就往山上跑。
    阳刚在我身后叫着：“哎，你干什么去？”
    “占领制高点！”
    我头也不回，继续借助树枝往上攀爬。
    军事上有个术语，就是尽可能控制制高点。但这次不是我的本能，而是从小车后视镜里，我的余光瞥见有两个男人窜出面包车，拼命爬山去了。
    当我借助层层向上的小树木和灌木，矫健如黄羊，向上腾跃一段路后，我右眼扫见一个180高的男人，正气喘吁吁往上跑。
    “下去！你。”
    几步冲到他上面，一个高抬腿，他的面门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鞭腿，力度九成，他顺着山路滚将下去。我只看到，后面紧跟的阳刚敏捷地闪过，再下面是几个晃动的人头。
    前面还有一个175左右的家伙，身体素质真td不是一班的好！绝对是三班的棒！没准以前是个登山运动员。
    哥们路线选择错误，小聪明地想从斜刺里上山，赶到他前面。这就要克服山南的小树枝和灌木刺，饶是我身手猿猴，也费老鼻子劲了！
    还好，初中时，我们金城中学搞基建，哥们和一帮同学下课或放学后，就在那参差不齐的立起来的大石头群上，蹦来蹦去地追逐过好几个月。
    高速奔跑或跳跃时，最忌会失去平衡。我不敢托大，速度有意识地控制，宁可慢一点，也不能一脚踩空，土豆下山滚蛋。
    山南水北谓之阳，山北水南谓之阴。
    根据最近对瀚海山地的观察，这边有阳光，应该是南面，山的那一面是北坡，少有树木。如果是沙子和石砾，人再往下一滚，可就不好抓了。
    鬼谷子师祖的教诲“故与阳言者依崇高，与阴言者依卑小”脑海里陡现！我大力拽下一根粗长的树枝当作标枪，向上猛烈飞出。健步如飞的男人后腿被刺中，一个趔趄，速度明显慢了不少。
    等我缩短这段差距，有些喘气地冲上山顶，那人已做好团身翻滚的姿态了。可惜，晚了一步！我立即一个海阔凭鱼跃，跳上公牛背上的同时，单拳挥出，直击太阳穴。
    站起来，我吐出一口沙子，再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对着阳刚讲：“大哥，他是你的了！”
    “哈哈哈，你老弟真他妈可以的！看你文质彬彬，身手倒是不赖！我可不占你便宜，算你的功劳，领奖去。到时候请我喝酒就行。”阳刚很阳刚地走过来，熟练地给那人上了手铐。
    按理说我们大获全胜，应该一起去庆祝一番，突然，我疑窦丛生。
    “哎师兄，你看那是什么？”我指着对面山顶一个反光的东西问。
    “师兄”是我们天府人的发明，和大哥相比，透着一种俏皮的意思，相当于“嗨，兄弟”。因为，哥们骨子里也是一个不会轻易佩服别人的大男人！只要给我机会，我一定不会太业余！
    “啊？好像是望远镜！”阳刚立马反应过来。
    把人交给后面上来的安全局兄弟，我和阳刚立即往山下冲刺。
    有的朋友问了，既然你们已经发现对面山顶的异常，为什么不直接从山北冲下去，再爬上对面的高山呢？
    朋友，你到过天山吗？
    不要蒙圈了，我一边跑，一边告诉你。
    北方太大，两山之间看着很近，真的要从这山到达那山，有时候可能要开一个白天的车，您信吗？不然，怎么会有一句格言“这山望着那山高”？
    金哥安排好看守抓获的间谍人手后，我们两辆车继续出发，向着兄弟山的另一座山疾驰而去。
    老张自告奋勇带路，说他路熟，小时候在这附近长大，常爬这兄弟山。事实证明他绝对不是一个多余的人！

 第二百五十二章 老张的奇遇

    车上，通过老张的自述，我们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老张是瀚海青城的一名导游，旺季时带团旅游，淡季时便开着自己的小型面包车帮别人拉货，挣点劳务费。
    2007年4月29日，在给朋友送货期间，老张坐在驾驶室里休息，一名中年女子站在车窗外说要租车。双方很快就在价格上达成了一致。
    当天上午9时，老张来到香格里拉大酒店门前，接了3个人上车。
    随后，按照对方的指引，老张驾车驶向了远离市区的山里。半路上忽然下起了大雨，山路崎岖泥泞，中途好几次需要大家下来帮忙推车才能够继续前行。
    直到大约1个半小时后，面包车行驶至山顶的一片空地处，看到一辆已经停在那里的大货车才停车。面包车上的人开始从大货车往下卸货。原因是货车出了严重故障，打电话叫人来维修了。
    发根烟给货车司机，老张发现现场除了一条可过人的通道外，大大小小的箱子共有二十多个，还有一个雨篷盖在发电机上。
    从业多年，老张知道，不打探客人的隐私是对职业司机的基本要求。但是对于这些人的身份，他也有一些自己的分析判断：“对方有可能是搞学术研究的地质勘探队。”
    “我突然发现其中有3个人不是c国人。”老张说，对于这些人的来意，他和货车司机私下里进行了沟通，货车司机已经跟随这些人在山里工作了4天，也跟他们简单聊过，对方称在山里勘测的目的是寻找地热资源。
    但对于这种解释，老张却并不认可。自己作为本地人，从来没听说过这里有温泉资源，况且就算有，为什么是外国人来勘探？
    正因为此，老张越发警惕起来。他注意到这些人是一个很默契的团队，做事有条不紊，分工有序。
    身为本地人，老张知道在这座山里有一条铁路，据说是专门运送军用物资的，而且距离这里1公里左右，还有一个军事基地。
    “对方从军用物资的调配，可能就能判断一些事情。”就在他心中充满疑惑的时候，一个细节让他的疑虑又增加了几分。
    收工时，有人说“那个线，那个什么东西没藏好”，有人回答“我已经藏好了”。“藏”这个词让老张意识到对方可能并非科研人员，他突然想到了间谍。
    老张是经过专业培训和正规考试才获得导游资格证书的，每年的岗位培训都包含安全教育的内容，这使他具备了一定的判断能力。
    在完成当天下午的测量工作后，老张送大家回酒店途中，故意改变行车路线，借此判断对方对当地的了解程度。没想到，中年女子立马就急了，出声询问，老张以“抄近路”为由打消了对方的疑虑。
    这么偏僻的山路，本地人知道的都不多，这些人怎么会如此熟悉？
    在普通人看来，间谍只出现在影视作品中，离自己的生活很遥远。老张拿不准对方究竟是不是间谍，权衡利弊后，他觉得就算是一场误会，也要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担心这伙人回酒店后逃跑了，老张借着山路泥泞和湿滑，一边磨蹭一边琢磨。打电话给110或者都不妥。因为这会引起对方的警惕，万一对方狗急跳墙就不好玩了。人家可是7个人呀！
    眼看快下坡了，再左转1公里就上了国道，更没机会了。老张深吸了一口气，突然一个急刹。
    “哎，你这个老哥怎么搞的？哎哟，我的头！”
    车里的人不是撞了头，就是被后面的箱子撞了脊背，趁大家关注自己身体并抱怨连天时，老张立即动了手脚。等大家平静下来，车子真的开不动了。
    “tnnd，这辆破车！这个月第三次大修了，还不行。”
    老张骂骂咧咧下来，打开车盖，脸上沾满机油，忙得满头大汗，最后，又一脸谄媚对着那个中年女人一个劲说：“对不起”，还表示退一半的钱给她们。
    女人尖锐地质问：“现在怎么办？这荒山野岭的。”
    “唉，我想想。这样好吗？大姐。我叫我朋友开一辆面包车过来，同时带上维修人员和工具，你们先走，我和修理厂的师傅慢慢检查，估计这个破车没有4、5个小时，怕是修不好了！”老张陪着笑脸说他朋友是市里4s店的维修部经理。
    “算了，钱就不扣你的了，赶快打电话，叫你朋友火速赶过来。”中年女人眉眼发愁。
    “好的，老板！很快的，最多一个小时。”老张拨通一个电话后说：“喂，孟哥，我小六啊！对，我的车又抛锚了，在兄弟山大哥山，靠国道1公里处。
    对的，你赶快开一辆面包车，带上一个司机和工具，估计要大修。再把那个cs图纸带来，好对照着维修，要快！客人急着走，好的，改天请你喝酒！再见。”
    老张在女人的监视下打完了电话。
    那边，他的朋友琢磨开了：“我也不是维修工啊！这个老张，从来不开玩笑的，今儿个怎么了？哎，不对，cs图纸？不是野战真人秀吗？野战图纸，客人还急着走？不好，有人测绘军用地图，要逃跑！”
    两兄弟都是军事发烧友，业余时间常去青城玩野战真人秀，一下明白了。
    于是，接到了孟老师连蒙带猜添油加醋的紧急报警电话：“你们要快啊！我朋友危险了！人家人多，带着武器呢。”末了，还自动当了回编剧。
    金哥郑重地夸奖：“啊，老张不错，很有警惕性，值得表扬！目前还没审问，但从他们有人试图逃跑来看，这事错不了！谢谢你！到时候为你请功！”
    几天以后，经过国家安全机关调查确认，老张提供的线索属实。这支所谓的“勘探队”，是西洲滥情局的间谍，涉嫌窃取我国重要军事秘密和测绘军事地形图。
    对于老张在这件事情上的突出表现，国家安全机关为他和老孟颁发了奖状和现金奖励。
    等我们花了20分钟赶到另一座山脚下，居然有十几个所谓的矿山保安队的人把住路口，还戴着执勤的被看章唬人。这里都没有开采，有什么东东需要你们保卫啊？
    金哥沉声命令：“警察办案，我们怀疑有人非法开采矿藏，请你们让开。控制住他们！不老实的，打昏他们！”
    几个人冲上去，缴了他们的匕首和棍棒，手绑起来，嘴巴也堵住了，避免他们向山上传递消息。
    抬头向上看了看，发现树枝后有人头一闪而逝。
    “快！大家跟我来！”
    老张轻轻招呼一声，我们留下2个人，剩下的6个人跟着老张，从另外一条棱线快速而隐蔽地摸了上去。别看金哥虎背熊腰，人家爬山可不比我差，“哎，以后得加强锻炼了！”心里暗暗想着。
    遗憾的是：等我们爬上山顶，还是被一个小兔崽子发现了，他藏在一棵大树上，自制火药枪发出“砰”的一声警报。
    二十几个小喽喽冲过来缠住了我们，包括阳刚在内的4个人负责对付他们。
    其实，当微冲和手枪对着那些乌合之众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蔫了。因为表明安全部门身份后，江湖上的混混清楚地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说警察还可以通融的话，都是本地人，那么，代表国家的安全部门会毫不客气的！因为他们维护的是国家和民族的安全及利益！所以传言说：小偷怕警察，贪官怕纪委，汉奸或间谍怕安全局！
    我和金哥冲上去后，一个年轻男人还故作镇静，手颤抖个不停。金哥一脸嘲讽：“好看吗？风景。”
    “好看，啊，不是，不好看。”定睛一看，赫然是汉间的儿子，一身名牌在发抖。
    旁边是经纬仪，勘探设备，还有长焦摄像机。
    美中不足的是，后来审讯才知道，烟花国的宫本等三人已经趁乱溜走了，还带走了大部分间谍资料，包括稀土矿储量分布图、军事地形图以及军事基地摄像胶带。
    间谍仪器里只剩下一些零星的资料，就这，也不是汉赱句可以狡辩的，更不是他那个爹，神通广大的成功人士所能摆平和抹去滴。
    我们回到了青城。后面的事情，就不是我关心的了。
    一天后，哥们和忧高工以及几个勘探队的人，又去了兄弟山的小弟山。发现那座山稀土储量比大哥山还要大。而在那座山上，才有汉娜要的“微钾一号”矿。
    5月份我回到东海后，汉娜解释，地球的起伏和凹凸不平会导致信号接收失真。
    知道这个消息后，我心里挺害怕间谍也知道了这个秘密。事实上，我的担心不是可有可无的，他们比我想象的还要狡猾！
    4月30日，新的大型稀土矿被偏北方贼贱稀土投资管理股份有限公司通过了15人的审核，购买成功！
    “这是我们公司的重大历史时刻，相信我们必将扭亏为盈！”汉间为了抵消儿子被抓的负面影响，特意举行了盛大的记者招待会。
    可是，到底是谁出卖了标底呢？14家陪标企业，投标价格都如此接近标底，并且在偏北方审核大会上，纷纷表示愿意放弃购买权！
    忧高工，我，明先生，在当天晚上喝闷酒时才知道这个情况。
    “忧老哥，那个标底价是多少啊？”我突然意识到什么。
    犹高工愤懑地评论：“337亿元。我在开标时都惊呆了！按照目前的市场价，怎么也得要9个亿啊。还有，汉间的答辩纯属是胡扯，什么深加工，完全就是个类似染色的粗加工。可是，另外14个评委不但闭着眼睛说瞎话，还大唱赞歌。”
    “会不会是汉间买通了所有评委呢？”明先生大惊。
    忧高工分析：“不大可能！因为6个砖家评委有可能，现在有些人，我真的耻于和他们为伍！但是，8个偏北方部门的评委不那么好收买？有2个级别还是副厅级。”
    “那么，出卖标底的内奸是谁呢？最后的审核大会按理说依然能纠正这种错误，又是谁在主导会议走向呢？”明先生愁眉苦脸。
    “喂，你说什么？天宇第六代生态数控机床图纸被盗。海子，我告诫过你多少次了。什么？你听不懂？行了，我明天回东海，见面再说！”我的电话响起，带来了一个更加令人沮丧的消息。
    明先生愀然不乐：“唉，纷扰不安啊！好了大军，你回东海主持大局。我留在青城，继续和忧高工盯住稀土矿山收购。散了。”
    第二天，我一早的航班。虽然很多事情都不如人意，但是半个月没见我家妍儿了，心里还是激动和期待的。
    红桥机场，飞机落地了。和往常一样，我立即起身打开行李舱，先取出行李，然后往前紧走几排。我不想妍儿望穿秋水。
    “各位旅客，请大家坐在自己座位上，接到地面通知，有关部门会上来检查身份证！为了大家的安全，请您安静等待。”空姐甜美的声音安抚了驿动的心。
    四个便衣，越过前面10排举着身份证的人们，径直来到我的面前，很礼貌地询问：“请问你是刘大军吗？”
    我平静地回答：“我就是，有事吗？”
    “这是你的行李？”一个便衣指着我的拉杆箱问。
    在我点头后，顺手帮我提上，另外一个直接给我戴上了手铐。
    “对不起，有一件大案需要你协助，跟我们走一趟。我们是东海安全局的！”证件亮了一下。
    呀呀，这算什么嘛！戴手铐的旅客吗？

 第二百五十三章 “燕子”飞来

    上了车，我的手机被收缴了。妍儿的电话焦灼地响了三次。
    “同志，我能不能接一下电话？我的未婚妻的，她是东海复兴路警署的警察。”我有些讨好，心里特怕妍儿担心。
    刚开始和她好的时候，基本上不怎么主动来电话。作为缉毒副队长，人家自己也很忙。自从调到警署以后，不得了！动不动就来个电话，问问天气，问问心情，问问晚上想吃什么？
    她很自觉，话也不多，让我觉得既温暖又不事儿妈。
    “接什么接！不知道政策吗？”一个25、6的年轻人，不耐烦地呛我。
    我只好耐着性子请求：“好，我不接了。请你们告诉她我被你们抓了，这个权力我还是有的，对吗？”
    “案子查清楚了，我们自然会通知的！”另外一个28、9岁的人严肃地宣布。
    我沉默了。
    电话固执地响了几次，被人家关机了。
    最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在他们单位门口，我刚从车里出来，被两个人夹着往里走，妍儿居然从我的奥迪a8里下来了，一身警服，着急忙慌问：“军儿，你怎么了？”
    “嘿嘿，没事！协助调查。你怎么找来的？”我尽量平和。
    “哦，这个不重要。请问两位同志，我男人严重吗？”妍儿很聪明，不问事情，只是判断一下案件的性质。
    “无可奉告！”25、6岁的人说了一句，冷哼一声，拽着我就走。
    “你什么态度啊！作为家属，我有权知道我男人的情况？”妍儿声音很高，快哭了，但她坚强地忍住了。
    “吵吵什么？！”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方正脸，剑眉星眸，仪表堂堂，淡定优雅，走出大楼，直奔我们而来。
    28、9岁的人高声汇报：“报告处长！有人闹事。”
    妍儿红着脸解释：“请问这位领导，我是刘大军的未婚妻，现在警署工作。我只是关心一下他的情况，又不想知道机密，难道这也有错吗？还闹事。”
    “呵呵，女同志，先说声对不起！我们的同志态度不好，但是机密确实不能对外说的，包括配偶。这样，请你跟我们进去做做你爱人的工作，尽快配合我们搞清楚一些事情，好吗？”
    处长和蔼可亲，马上就知道他姓潘，名卫华。不过，涉及安全局的人物，都是化名。
    “好啊。”妍儿开心了。
    到了办公室，潘处长先请妍儿去了他的处长室，聊了10分钟。
    “军儿，你要好好配合潘处长他们，我相信你没事的！我先回去，和小睿等你回来，好吗？”妍儿走进来温情地说，后面跟着潘处长。
    “好的，我会的，谢谢妍儿。”
    看了一眼潘处长，再瞥了下年轻人，看看人家处长多高明。咱们很多案子不都是攻心为上，让亲情发挥作用而破案吗？
    妍儿迟迟吾行。
    “喝杯茶，先把他的手铐除了。我刚刚得到瀚海同行调查组的结论，刘大军没有作案时间。”潘处长递过一杯茶，蔼然可亲。
    年轻人很惊讶，但还是很快为我开了手铐。
    “事情是这样的，请你务必保密！并为我们提供一切你知道的线索，我们相信你的觉悟。”潘处长稳稳当当讲述：
    “首先说第一个案子。你们天宇公司报案说第六代生态数控机床设计图纸被盗。前段时间我们刚刚破获铁矿石商业间谍案，为了保护我们的民族工业品牌，决定立案侦查。好了，小沈，小韩，你们先出去，把门带上。”
    潘处长屏退左右后才坐过来，挨着我，声音很小地继续介绍案情。
    “第二个案子可谓惊天大案！这是一个军事间谍案，请你严格保密！金处说你值得信任，你堂妹也这么担保。我先讲述经过，然后，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协助，好吗？大军同志。”
    潘处长盯着我的眼睛，侃然正色。
    “这个嘛。”我也笑比河清。
    某些部门总有职业习惯，审问人的眼神。这一点，金哥就不同了。也许他和你的谈话正在如沐春风里，你已经被他套出了不少的话。
    想起原滥情局特工爱德华。蒂奇gangstergic熏爵说过：你的职业就是间谍！意思是说某些特殊行业，一定要忘掉自己的职业习惯。
    “呵呵，你小子不错！眼睛都不带眨的。”潘处长笑道，接着按了下遥控器，打开幻灯投影仪。
    “eлeha叶列娜（太阳）某国模特，现年25岁，2005年3月来东海发展。这是她的生活照、模特照，你先仔细看看。”
    幻灯片往下慢慢移动，一幅幅照片，把这个年轻美女展现得栩栩如生，高傲单纯，灵动性感。有比基尼，白领丽人装，高雅贵妇装，单纯学生装……
    潘处冷不丁问了句：“有印象吗？”
    “啊，肤白貌美大长腿。可是，给我看这个有什么意义呢？”我不是柳下惠，努力控制了一下，尽量平心静气。
    “呵呵呵，你小子倒还诚实！你接着看下一组照片。”潘处继续放映幻灯片并配音解说：“此人叫佟仕富，原东海研究所副所长，研究员，参与过卫星和导弹研发，可以算军工专家，现年55岁。”
    照片上的男人秃顶，个子170左右，风度还是有的。
    只不过，和比他小30岁的叶列娜合影，就有点原形毕露了，很猥琐。照片上的叶列娜似乎对他很鄙夷，像看着一条可以呼来喝去的赖皮狗。
    幻灯片放映完了，我没说话，静静等待。心里却很惊诧：这两个人似乎和我都没有什么交集，换句话说，八竿子打不着。遗憾的是：第九竿子打着了！
    间谍事件就是这么神秘莫测，一如数学家已经证明的那样，你最少认识六个人，就可以和坚果国总统共进晚餐。
    “啊首先，我们要向你道歉！刘大军同志。本来我是让他们请你来协助调查，谁知道年轻人听说涉嫌间谍案，就对你上了手铐，再次深表歉意！对不起！”潘处长站起来，很认真地鞠了一躬。
    “呀呀，快别这样，我会减寿的！行，我原谅你们了，都是为了工作嘛！”我心里对这种方式不是很接受。如果不阻止他，再连续给我鞠上两躬，哥们岂不是永远活在别人心中了？
    “谢谢理解，现在我先讲述案情，再和你商量，寻求你的帮助。”
    潘处长很感动，眼神也不再审视，柔和七星？
    “3月29日，东海市江东警署陆家嘴分局突然接到来访，指有一名从某国到东海发展的美女模特叶列娜“离奇失踪”，她的同伴向警方报了案。作为普通失踪人员，分局立了案，但并未向我们通报。
    4月13日，东海研究所报案称，该所副所长佟仕富突然找不着了。
    他对单位说长辈去世，要回老家祭奠，因为离东海很近，所以只请了三天假。但是5天过去了，也没回单位报到，打电话关机。
    所长最开始以为是这个专家遭到绑架了，我们最初的侦查方向也是这么决定的。
    两天后，科学家刘汉娜，你的堂妹，发现绝密项目“反中微子”设备图纸被盗。所里方才如梦初醒，立即展开自查，发现还丢了卫星和导弹方面的各一份图纸。
    有人反映事发前，曾看到过佟仕富和叶列娜经常秘密约会，并提供了照片。我们突击搜查了照片背景的别墅，水岸时光小区独栋别墅，发现两人半年来交往的照片和信件。
    信里佟仕富很肉麻：“没有一天不在想你，小心肝，你是我的月亮，和你的爱比起来，那些世俗的东西，真的不算什么……”
    通过友好国家的情报员，我们知道叶列娜是某国情报机构“克鲁波”的女间谍，代号“蓝色漩涡”。佟仕富估计是三年前去某国考察时，被境外情报机构策反，跪倒在叶列娜的石榴裙下成为间谍的。
    这半年来，他们究竟窃取和交换了多少情报，现在还不得而知。
    尽管有严刑峻法，但军工部门仍有人员抱有侥幸心理充当他国间谍。有人说，“克鲁波”那么穷，大概不会用金钱来收买佟这样的专家，美人计倒是很可能的。”
    潘处长扼腕感嗟。
    “唉！燕子终于飞来了。“反中微子”设备是很先进，以我对妹妹的了解，事情或许没那么严重？”
    “呵呵，你小子不错，还知道燕子，但你却不知道军工科技的重要性！举个例子：80年代，前稣莲工程师托尔卡切夫，因为被坚国策反，出卖了苏联战机雷达的机密资料，导致苏联出口到中东国家的战机，被坚国及其盟国纷纷击落。托尔卡切夫所造成的影响，直到今天都还能感受得到。”潘处心有余悸。
    “军工我不太懂，这貌似和我没什么关系？”
    我依然困惑，既然没嫌疑，事情就应该结束了。
    “呵呵呵，一开始我们以为你有嫌疑。因为两起间谍案，报案人刘汉娜教授和海格尔恩斯总工都是你的亲戚。在不排除内盗的前提下，我们在机场对你采取了行动。
    事实证明，你是没有时间作案的，因为案发时你人在瀚海。对了，刚才你说“反中微子”设备很先进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也知晓这里面的秘密？！”
    潘处长厉害，敏锐地发现了问题。
    我如实相告：“嘿嘿，坦率地说，汉娜妹妹的发明估计是受了我哲学思想的启发。但是，我只知道原理，具体的就不知道了，也不会去打听的。”
    “咦？是这样吗？那倒很有意思。根据我们的调查，你只是一个出色的会计师罢了，怎么还有能力启发科学家呢？”潘处长很震惊，不相信地摇着脑袋。
    我很不客气：“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是说哲学指导实践嘛！”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们还会就今天你谈到的，再次展开调查！”潘处长辞色俱厉，但很快又回霜收电道：“是这样，我们联系了金处，他说你三月份协助瀚海7处调查时，认识了一个白罗莎小姑娘爱列娜，是吗？”
    看了他一眼，我很讶异。金哥，这点小事也说啊！要是被妍儿知道，哥们可就麻烦了。
    “是，但只是泛泛之交。”
    “呵呵，不是那么简单？我可是听说小姑娘对你很欣赏的，对吗？”
    “呵呵，这我就不知道了。她和这个军事间谍案有关系吗？”
    “这样，我也不兜圈子了，实话告诉你。虽然没有证据表明爱列娜是“克鲁波”间谍，但她是叶列娜的闺蜜和发小。尽管她们不是一个国家的，却丝毫不影响她们的友谊。对了，据说她们小时候都生活在那个三国交界的小镇客来是惬乐，这下侬晓得了伐？”
    “啊！好像有点？嗯，不明白。”我晕乎晕乎。
    “其实很简单！我和金处商量过了，想派你去间谍谷。通过爱列娜找到叶列娜，看能不能追回图纸，或者直接找到佟仕富。因为这个叛徒知道我们很多的秘密，必须抓捕归案！”
    “啊！这样吗？我可是一点间谍经验都没有哦。”虽然有些激动，但我还是理智地婉拒。
    “好了，今天先到这里，细节我们以后再讨论。你可以回家了，记住：要保密！连爱人都不能说。”潘处端茶不喝，俺知道这是送客。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知道佟仕富这个败类，他会从哪个方向偷渡出境？”我站起来探寻。

 第二百五十四章 草原追捕毒枭

    “不知道！因为他的海外关系复杂，我们周边的国家几乎都有他亲戚，甚至坚果国和西洲也有。”潘处懊恼不已。
    回到家里，妍儿也不问我什么，人家懂规矩。
    小别胜新婚，我除了幸福，还是幸福，五一劳动节嘛！
    收假后，我在股市一开盘就卖出了一部分股票，筹集了5000万资金，准备为汉娜妹妹收购那个“微钾一号”矿山。
    期间单独去半岛别墅，拜访了妹妹和妹夫一次。
    还算幸运，妹妹的发明由三个部分组成，缺一不可。而且图纸一旦被复印，将会自动启动追踪信号和自爆装置。
    海子黯然神伤：“姐夫瓦！我已经很小心了。还是，唉……”
    我安慰道：“海子，没事！我想好了：假如图纸已经被某个国家拿到，那我们立即推出第七代产品，让那些狗的干瞪眼！如果追回来了，我们还是晚一、两年再推出新产品，可以把第六代产品的研发费用多找补点回来。”
    “好啊，还是我哥哥聪明，处之晏然。”妹妹一扫愁云。
    事实上，东海安全局破案速度真的很快，我去瀚海后的第10天，这起商业间谍案就告破了。
    间谍是海子实验室新招的技术员，29岁的建利，被烟花国的间谍机关“九尾狐”10万元就收买了。这个小杂毛，他不知道我们天宇的研发费用是8000万元吗？
    图纸已经交给对方间谍，现在还不知道是否已经带回他们国家？
    我于5月7号返回瀚海。向明先生汇报了天宇的事件和决策后，我立刻通过忧高工的引荐，拜访了偏北方矿山主管部门。
    由于“微钾一号”矿已经被证明没有什么商业价值，所以我的申请很快就被批准，花了1000万元收购了它。
    “小伙子，你是不是傻了啊？”办证前，矿山登记处的处长还很善意地提醒我。
    我滴水不漏：“嘿嘿，我主要是看中了那片山林。将来退休了，来这里开一个“悠闲”牧场，不亦乐乎？”
    “哈哈哈，也是啊。”
    对方不再啰嗦，很快为我办好了手续。
    但是，最新发现的稀土矿，初步评估需要13亿-15亿元才能拿下。
    “明先生，我们的第七代数控机床和第四代工业机器人需要大量稀土，要做好收购资金准备啊！”某一天，在青城天宇风力发电子公司的办公室里，我建议道。
    “正合我意！但我们现在已经没有抵押物了。”
    “咱们天宇股价很高，您看是不是可以股票质押贷款？我这次回东海，梅行长说他们城市银行已经推出了这项业务，您看怎么样？”
    “行！需不需要我回去签字？”
    “当然！我先拜访几个小矿主，买不到大的，多买点小的，可以避免贷款资金利息白花，好吗？”
    小会计不会不专业的，老板放心。
    “呵呵呵，你啊，比老头子我都精细。我算找对人了！等这个稀土矿收购完了，我准备去西洲看看有没有什么好项目，再去东南亚转转，能不能搞点好东西回来。谢谢了，小伙子！”
    “呵呵，应该是我谢谢您！千金易得，明主难求。”
    这几年来，由于明先生的信任和大气，我总算没有辜负工人兄弟的期望，把天宇带上了创造、尖端、富裕的高速公路。
    明先生去了东海，我这里却依然一无所获。
    搞不懂了，有些人和同胞有仇啊？宁可贱卖给老外，也不按市场价给俺这个本国人！老外，老外是你爹吗？
    直到妍儿飞来青城，一连串事件因她而起后，我们天宇方才收购成功，我也放放心心去友情出演“间谍”了。
    一周很快过去。除了偶尔去辉腾锡勒草原看看我们天宇15万千瓦风力发电建设外，我基本上无事可做，我这个冒牌总工，更加名不副实喽。
    我们的基础建设，也是东海天宇建筑分部承建的。现在和一年前不同，我们的房地产事业部和建筑分部，都已经高薪挖到了总工、现场工程师、预算造价师，没什么好操心的。
    “军儿，你现在来接我好吗？”电话突然响起来，竟然是我的爱人。
    笑语盈盈暗香去，梦里寻她千百度。
    “啊？你在青城吗？”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上掉鲜花吗？
    “呵呵，傻瓜，在东海你能接我吗？”声音真的很摄魂。
    “好的呀，15分钟，你等我啊！”我喜出望外，快步下楼。
    今天的青城，阳光特别明媚，柳絮飘飞，天湛蓝湛蓝的，白云朵朵，空气清新。
    我开的是一辆奔驰商务车，因为她说还有几个战友。
    远远就看到站在白塔机场门口的她，紫衣黑裤，秀发靓丽，粉红的脸，水汪汪的大眼。
    我一个急刹，跳下来，冲了过去。在我紧紧的搂抱中，她的拉杆箱向我敬礼。
    战友们的笑声，尖叫声，从背后传来。
    “你瘦了。”妍儿在我怀里抬起头，脉脉含情。
    我张口就来：“想你想的。”
    她娇羞呓语：“蜜嘴儿！好了，放开我，我们有时间的。”
    我赶紧松开她，走到她战友身边热情招呼，又帮他们拿行李。
    “欢迎啊，热烈欢迎各位！你们这次来的吃住，我包了！”发动车子时，我回头喜形于色。
    一位年轻警察打趣：“哈哈哈，是不是感谢我们把你老婆带来了啊？”
    我回了句：“嘿嘿，咱不是重色轻友的人！”
    “哈哈哈，我们看你啊，就是！对不啦？哥们儿。”另外一个30岁的同龄人大笑起来。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对的！呵呵呵。”
    到了香格里拉大酒店，妍儿的战友们连说：“太高档了，住不起！”
    “好了，听我男人的，反正他也不缺这点钱。”妍儿红着脸劝。
    “请大家洗漱一下，15分钟后我们去午餐。”我交代一声，就和妍儿回我房间。
    门一关，两个爱情中溺水的人，自然先是人工呼吸，她呓语：“亲爱的，晚上再，行吗？我不想太仓促。”
    “那好，你们有工作。”我赶快翻身躺到一边，耳朵发烫，大口喘气。
    “呵呵呵，馋鬼。”
    说完，她俯身过来，羞涩地亲了我一下，就起身洗漱去了。那娇艳的脸蛋，像极了水蜜桃，柔软又多汁。
    等她打扮好回来，我才知道，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半个月前，烟花国人携带2475克毒品被海关查获，成琴岛最大贩毒案。高纯度的毒品制品，被分装在10个真空袋中，层层包装后，再穿上“茶叶”的外衣。
    案件侦查工作按部就班地展开后，犯罪嫌疑人交代，是从国毒贩“夜枭”的第一号马仔“竹鼠”手里购买的，交货地点是在东海毒贩“科莫多巨蜥”的地盘上。
    自从最近一个时期以来，各地加大了禁毒力度，狡猾的“科莫多巨蜥”一直处于蛰伏状态。他通知国的毒贩“夜枭”直接送货，他只负责联系买家和掩护，并从“夜枭”手里分成。
    渠道为王！地下黑暗世界也不例外。
    为了戴罪立功，琴岛的那个烟花国人，主动供出了一个同伙。
    东海警方接到案情通报后，利用“竹鼠”还在东海滞留，货没出完的时机，精心组织，让烟花国毒贩还没进货的同伙再去东海买货。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
    谁知道狡猾的“竹鼠”起了疑心，为什么接连都是烟花国人要货呢？这个家伙买通了“科莫多巨蜥”手下负责掩护的小喽喽，由他们两个人交货，自己则和三个国的马仔隐藏在暗处。
    交货完成得很顺利，但侦查员久未发现皮肤黝黑的“竹鼠”，只好强行收网。惊动了躲在街角的“竹鼠”，他们悄悄地溜了。
    缉毒警很快就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并追了上去。战斗中，三个国的马仔拼死掩护，“竹鼠”趁乱夜遁。
    警方只好突击审问被抓住的“科莫多巨蜥”手下的两个小喽喽，据他们交代，国的“夜枭”是“竹鼠”的老板，他们还有一条线路是到瀚海的。
    如果风声紧，他们就会逃到瀚海，再由那里的地头蛇接应，先从北方接壤的国家偷渡出境，再伺机返回国。
    于是，东海警方飞来青城设伏。
    因为妍儿以前跟国的“夜枭”一伙打过交道，熟悉他们的手段，因此临时抽调她参加了这次追捕。
    下午2点，当地警方来接他们。我看到车上赫然坐着高歌猛进，没敢招呼，目送他们离开了。虽然有些担心妍儿，但我只能等待。
    本来说好，晚上请她和战友们去蒙古大营吃羊肉。可等到晚上12点，她还没回来，哥们只好洗洗睡了。
    早上醒来，看见妍儿抱着我睡得正香，也不知道是夜里几点回来的。不忍心打搅她，我蹑手蹑脚离开了。
    从目前来看，这次新发现的最大稀土矿投标依然是大海捞针。
    尽管忧高工陪我拜访了几乎所有的部门和专家，也出示了我们天宇高科技公司的科委执照，以及急需稀土矿的东海研究所权威证明。但是，没有人相信我们。好一点的，说材料放着；不好的，非常鄙视：外地企业也想来分饼？
    和妍儿这样黑白颠倒，睡在一张床上了，都还是不得见的街坊。5天后，终于尘埃落定。
    那天下午，妍儿早早回到酒店，还打电话给我，兴奋地说有好消息要告诉我。这几天，我们就没说过话，去他的稀土矿！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自嘲一句，我开着越野车，心急如焚地飞到酒店。
    等进了房间，发现我的妍儿穿着睡衣，靠在大床上，深情而羞怯。我就喜欢女人娇羞的样子，那会让我狂野非洲的！
    “我想给你说……”她轻轻叙述，声音婉转牵魂，磁性十足。
    “我猜一定是大获全胜！”我一边脱衣服，一边飞上爱情的火车。
    “哎，你怎么知道的？今晚两地警方庆功告别晚宴，唔唔唔。你还没，洗澡。”
    “哎哟我去！顾不上了！”
    情深深雨蒙蒙……
    平静下来，她才朝霞漫天：“这次两地警方通力合作，在偏北方的郊区，成功抓住了“竹鼠”为首的39名贩毒分子，有4个是国的，3名烟花国人，境外的有7名。”
    “祝贺你！妍儿，好危险的！我担心你。”
    “放心，我的军儿，这次只是个临时任务，回去后我还是会顾家的。嗯，小睿你也别担心，我拜托了楚涵妹妹照顾，小睿还夸她做的菜好吃呢。”
    “呵呵，这小子嘴甜。”
    我继续温柔抚摸，偶尔亲亲她的耳垂，据说这样会让爱人觉得你真的在乎她。性与爱完美统一，谁知道呢？反正妍儿喜欢我这样。
    “呵呵呵，跟你学的？小睿情商很高的。”妍儿爱怜地轻刮我的鼻子……
    晚上的庆功宴很隆重，在警署厅招待所办了好几桌。
    我作为家属，被妍儿的队长邀请参加了。正在跟高歌猛进介绍我的未婚妻，背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大嗓门。
    “哎，小伙，不够意思哦，也不跟我介绍一下你媳妇！”金哥沉着稳健地来了。
    “呵呵，妍儿，这是我金哥，安全局处长；金哥，我未婚妻杨妍，东海警察。”
    “哈哈哈，小杨你好，听大军讲过你。对了，结婚一定要通知我和高原啊！”金哥很爽快。
    “好的，金哥。也谢谢你和高哥，关照我们家军儿。”
    “嘎嘎嘎，哈哈哈，不敢当。”两个男人谦和地说……

 第二百五十五章 我见到真实的卧底

    妍儿的队长微笑着说：“老高，你们瀚海警方这次大获全胜啊，不但抓捕了毒贩，还捣毁了特大制毒工厂，我看可以拍电视剧了？”
    队长姓方，48、9岁，头发有些白了，两眼炯炯有神，170个头，身材健壮匀称，看人、琢磨事儿的眼神和普通人不一样，很敏锐，随时都处在思索状态。
    高哥勃然大怒：“电视剧？不敢恭维那些弱智的编剧，总是花天酒地，莺歌燕舞。一会儿是缉毒警爱上了毒枭的女儿，一会儿又成了美女毒贩喜欢帅哥警察，还动不动就三角恋！呀呀，他们不知道缉毒警都是在刀尖上行走吗？”
    “是啊！这是严重误导，也是对我们缉毒警不尊重。现实生活里，真正战斗在一线的缉毒警，他们身份很隐蔽，照片都不能公开。”方队长也厉声批评。
    “贩毒者，除了卖零包的一些小鱼小虾，中层及以上者多为提着脑袋玩命，因为一旦被捕，刑罚很重。所以，我们的缉毒警一旦走出警局，他们的生命便时刻受到毒贩的威胁。
    有的人遭遇了一次又一次的暗杀，而有的人甚至家人都被毒贩盯上了，缉毒警牺牲后连墓碑都不能立！小智，说说你这600天的经历。看看卧底是不是很轻松？”
    高哥对着我们这一桌，默默喝酒的37、8岁的年轻人说。
    我这才仔细看了看他，172个头，留着寸头，除了肌肉发达外，相貌很不起眼。
    小智平淡地叙述：“老领导，也没什么好说的，都是大家的功劳。我刚潜伏进贩毒组织时，毒贩们为了验证我是否真心，七八个人上来就将我一顿毒打。
    几分钟后，我已经遍体鳞伤，不能动弹，牙齿都打掉了一颗，满嘴流着血。本以为自己经受住严刑拷打，没有暴露真实身份，通过了毒贩的考验。
    谁知道一名毒贩从腰间抽出一把刀，从上往下就朝我大腿插去，捅到血管，瞬间血流如注。”
    “是啊，那一次可真危险！我们接应的同事也不敢上去救你。没办法，我只好让同事们在你躺着的公路边制造了车祸，又打电话叫来交警，他们才将你紧急送往医院抢救，医生说，再晚来一步人就没了。”高哥仍然心惊肉跳。
    小智沉重地发言：“谢谢高哥和同事们！一名普通人走在陌生城市，如果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肯定会涌起他乡遇故知的意外之喜。
    但我不会，一旦被别人意外认出，或是一个小小的闪失，不但会给案件侦破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也会给自己的生命带来危险。与毒贩打交道不仅仅是勇气的较量，更是智慧和意志的比拼。
    比起那些英勇牺牲的战友，我是幸运的，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还能继续战斗在缉毒战场上。而我的许多战友，已经为禁毒事业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方队肃然起敬：“向你致敬！小智同志，你看能不能讲讲你的故事？我们也好学习一下。”
    “可以吗？高局。”小智扫视我一眼，警惕发问。
    “没事，小军是朋友，他爱人也是缉毒警。”高哥看看我和妍儿。
    “那好，我就简单讲讲。”小智谦虚地说。
    下面就是他的讲述：
    一、临危受命。
    对于卧底，以前我也只是通过看《无间道》这样的影视作品，才有所了解。做梦都没有想过，我这辈子也会做一回卧底。
    2005年8月14日，我被叫到单位，高局只告诉我警署厅要派我参与侦破一个大案，到了厅里才知道，这次是要派我打入一个制造贩卖毒品的犯罪团伙做卧底。
    我交出了身上的所有物品，就连打火机都换成组织上准备好的、饭店常用的那种打火机。回头望望就要与我告别的警服，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酸楚。
    案件的起因是瀚海警署厅禁毒总队获取的一个情报：有一伙南粤人正在青城通过一个叫宋忠的人寻找合作伙伴。名义上是要建厂生产cd光盘，实际却要生产摇头wan。
    我清楚，打入这样的犯罪团伙无异于深入虎穴，随时都可能掉脑袋。但我更清楚，在全自治区几万名警察中选我一个，是组织对我的极大信任，承担这么光荣的任务，就是牺牲了也值！
    从此，我变成了“小智”——青城“黑道”上的一个马仔，刚刚刑满释放。
    二、没完没了的“考验”。
    8月17日深夜，我进入青城电力宾馆二楼一处阴暗的角落，和宋忠接上了头。因为我有着多年的缉毒经验，曾和形形色色的毒贩子交锋，深谙毒道，很快就以一个毒贩的身份进入话题，取得了对方的初步信任。
    在谈了两个小时后，我终于从对方闪烁的话语中了解到，这伙南方人果然是要生产毒品摇头wan，然后取道沙罗，向烟花国和han国走私，开辟一个国际贩毒通道。
    分手时，宋忠告诉我：8月23日，重要人物梁上君从八桂来具体落实这件事，要我跟他一起去钢城接。
    8月23日，梁上君果然到来。在两天的磨合中，我感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道上的老手，不仅相当狡猾，还有特别强的反侦察能力。时时刻刻都在对我进行试探，有时暗中将头发丝放在背包上，看我是否翻看；有时趁我洗澡时查看手机通话信息。
    甚至搞突然袭击，让我背“监规”（监舍在押人员要遵守的规定）……这些都被我机智化解。接着就是第三天对我的毒打和捅刀了。
    三、初战告捷
    几天后，梁上君和宋忠拎着大包小袋来医院看望我。
    “你们他妈的不仗义！既然不信任我，咋们一刀两断！”我气呼呼地说。
    “哈哈哈！老弟不错！大哥信你了！以后有福同享。”梁上君坐在我床边安慰道。
    但我清楚，如果稍有闪失，被发觉异常或暴露身份，肯定招致杀身之祸，整个任务的完成就无从谈起了。为了取得对方的信任，我说了许多低三下四的效忠话，得到了好感和信任，交上了朋友。
    在逐渐打消了疑虑后，梁问我：“摇头wan敢做吗？”
    我答：“海洛y我都敢，别说小药片了！”
    梁又问：“玩毒品是要掉脑袋的，难道你不怕吗？”
    我说：“我的脑袋要掉早掉了，不在这一回。”
    看样子小智靠得住，梁上君拿出一个小塑料袋：“这是摇头wan和冰的样本。这次我来就是要为老板物色可靠的合作伙伴。”
    我马上响应：“既然你敢搞摇头wan，还不如直接做冰了。”
    8月29日，梁上君离开青城，返回八桂绿城。临走时用诚恳的口吻说：“两周之后，我同老板一起来。”
    我回答：“告诉你们老板，这买卖做了！”送走梁上君，我发现宋忠不知道什么时候神秘失踪了。
    四、毒枭比曹操还多疑
    9月12日，梁上君和同伙暴龙乘火车抵达钢城。3时50分，幕后终老板和其表弟勾当及一位女子飞到，一行5人入住青城电力宾馆。
    终老板，其貌不扬，真名叫终作巳。几年前他在东南洲某国跟一伙毒贩子学习制作毒品的技术，回国后曾在南粤、八桂、甘陇等地制造加工毒品。
    由于其行动极其诡秘，制毒过程防范手段极高，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是警方通缉的在逃毒枭之一。终作巳的出现，标志着我的卧底成功了一半。案件也马上进入实质性进展阶段。
    果然，在晚饭后，终作巳就直接与我等人具体商谈加工冰的原料、技术、地点、利润分成等一些细节问题。谈完后，告诉我他不宜久留，次日返回八桂，留下梁上君、暴龙做准备工作。
    我了解到，终作巳18岁就偷渡青港，又去了坚果国等，开赌场、抢劫、杀人都干过，后来在越nan、太果、缅店都搞过冰，而且从没掉过脚，在“道上”很有名，在世界毒行内被称为“不倒的常青树”。
    勾当负责制造冰，被称为是世界排名前十位的毒品药剂师。这个人狂妄自大，依仗制毒技术，根本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
    第二天一早，终作巳一行3人匆匆离开青城。可是，负责外围的侦察员发现，终作巳并没走，而是在钢城换了几个地方，活动了两天，又接触了一些人，行踪诡秘。
    可见终作巳在进行反侦察，对我进行观察。三天后，终作巳三人登上了南去的飞机。
    五、四次试制冰失败
    大约过了10天，一辆从南粤来的厢式汽车停在青城市新城区的一个住宅楼内，梁上君、暴龙亲自将车内东西搬进了一间民房内。这便是终作巳运来的一些制冰设备。
    10月23日，制毒“大师”勾当再次来到青城，对制毒场地和原料、化学配制一一进行指导：制“冰”地点不能设在居民区，因为化学配剂刺激气味非常大。
    按照勾当的要求，几经周折，在青城通往武船县的老路边的大青山脚下选了一块空地，我摸爬滚打了一个月，建起了一座六十多平方米的简易厂房。
    接着，他们又到钢城购买了少量的化学试剂和辅助设备。
    一切妥当之后，他们在远离市区的大青山脚下和山坡后面，先后四次试制冰。但是，因他们使用的黄素里含有微量的防止制造毒品的化学原料，四次试制均告失败。
    由于购买的防毒面具是伪劣产品，皮肤被灼伤多处。这让多次试制毒品的大师十分恼火，决定带点黄素先回去研究研究。
    我将这一情况火速报告在外接应的侦察员。专案组得到情报后，立即下达指令：顺其自然，切勿打扰，跟踪监控，严密掌握动向。至此，“8·17”专案进入平缓期。
    六、与狼共舞
    想起来真是后怕，和魔鬼打交道，只要稍有疏忽就可能命丧黄泉。
    有一天深夜，我们到山上的雪地里抛弃废掉的化学原料和容器。突然，勾当的手机响了。接完电话，勾当把梁上君、暴龙叫到一边，三个人嘀嘀咕咕了好一阵，还不时朝我这边看。
    当时，我已作了最坏的打算。事后才知道，他们只是在研究别的事情，没有怀疑我。但是那个晚上我整夜没敢合眼，始终关注着隔壁的动静。
    终作巳对我的考察一刻也没停止过。一次，终作巳给我一袋脏衣服让我下楼去洗。我开车去洗衣店的路上，终作巳打来电话说，在某个裤兜内有几张票据，让我收起来。
    我一掏，哪有什么票据，是一沓钱！我掐住钱对着光线一看，这沓钱的侧端面已经被划上一条曲线形印痕，从中抽出任何一张都会被发现。
    回来时，我把钱往床上重重地一放，说：“终哥以后要细心些啊！”
    还有，他们给我倒好的茶水，我渴得嗓子直冒烟也得装作不渴；他们递过来的烟，如果不是一起眼看着买的，即使新打包的也不抽。
    因为在一起“合作”，难免和他们在一个房间住。怕睡觉说梦话暴露身份，虽然很清醒，却要把呼噜打得很响，困得挺不住了，就用牙咬着嘴唇，第二天还要和他们多人周旋，有了空隙才能打会儿盹。
    因为我清楚，对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魔鬼。我一个人是在和一帮狡猾凶残的大毒枭斗智。
    还有一次，终作巳到我房间，我便故意借口说上厕所，把手机放到床上。
    在厕所里，我将门留一条缝，从镜子里发现终作巳正在飞快地查看我手机的内容。过了一会儿，我从厕所出来说，我那破手机不值几个钱。
    七、一网打尽
    我跟我的指挥员高哥是单线联系，我有两个手机卡，也许是熟能生巧，我走在路上两分钟之内就可以把卡换过来。
    这张用于联络指挥员的手机卡，我平时放在住的宾馆。在青城，宾馆、旅店都有暖气，我在暖气灶后边用起子抠出一个槽，把手机卡插在里面，但其他人用手摸不到。
    我买了一个女同志夹眼眉用的小镊子放在那儿，只有用镊子才能拽出来。我需要跟他通话时就把那个卡拽出来，通完电话我就把卡插槽里了。
    但是我从来不在房间和车里跟我的指挥员通话，那样危险系数太大。我们事先确定了暗号，在我住的宾馆或旅店，我在窗户上放一个兜子。兜子横放着表示我想跟他见面，但时间都是后半夜。
    到半夜的时候我把手机卡换了，只要他给我打来，就证明他在那里等我，我再打车或者是走路过去。
    打车得换着打两辆、三辆，或者干脆就是走一段距离再打车。有些情况通过电话说不太清，必须得见面说。
    只有跟指挥员见面的时候，我才能意识到自己是个缉毒警。有一种亲切感，久违了的这种感觉。平时和毒贩们在一起，我看见交警都低头绕着走，怕被认出来。
    渐渐地，被动的就是终作巳了。他甚至担心自己会在最后被我“黑吃黑”。

 第二百五十六章 少年壮志不言愁

    我便及时打消他的顾虑：“道上的规矩咱不能破，是我的一分不能少；不是我的，一分我也不多要。”
    一听这话，终作巳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果然没有看错人，事成后我再给你几板（一板是100万）！”
    这期间，勾当几人决定带点原料回南方，好好研究。然而，直到2007年初，终作巳等人也没有返回青城。
    再苦再累我都能忍，可让我无法忍受的是，这些毒贩经常指使我干东干西，买这买那，回头之后还训斥我，当时我的心里极不平衡。
    因为对方是罪犯，他有什么资格来指使我？虽然为了工作忍了，但心里真是无法平衡。
    转眼几个月过去了，高哥虽然始终与我定期联系，但表面上这个制“冰”团伙一时还没有返回的迹象。而实际上他们已经几次秘密来过青城，通过多种途径对我进行不停地窥探。
    确信没有危险了，2005年4月25日，终作巳派梁上君及弟弟梁子先期到达青城打前站；5月3日，终作巳和勾当带着活动经费和几种化学配剂赶到青城。
    他们先后租了两处房子，再次试制冰。这中间，梁上君又飞往八桂，去找宋忠搞黄素。
    毒品试制期间，我表现得干劲十足，显得对生产冰赚大钱充满信心。眼看试制冰日趋成功，可终作巳却不慎烧伤了脸。于是，终作巳又把勾当调到青城。我心想，这下好，谁也别想跑。
    5月25日，你们东海警方追踪的国毒贩“竹鼠”和三个马仔来到我们在武船大青山脚下的制毒厂，送来了原料，梁上君说“竹鼠”在指导勾当攻关。
    实验一直在进行，勾当始终说没有成功，我不禁产生了怀疑。
    5月25日，我瞅准一次机会，溜进制毒的核心部位，惊异地发现玻璃器皿内出现了晶体。这里出现晶体，不可能是别的，只能是冰。那他们为什么说没有实验成功呢？
    毒枭对我隐瞒实情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他们对我保留最后的防范界限，怕暴露目标；也可能是他们有着追求金钱的本质，不想和我利益分成。
    无论是哪一点，都不能排除在毒品制成后，这伙凶残的对手杀人灭口，毁弃证据。我知道在这个时期，自己处于一个多么危险的境地。
    5月26日，终作巳等人又进行新一次试制。听他们的口气，这回肯定成功。经过一系列的努力，他们做好了所有的前期工作，只等液体结晶变冰了。
    这天下午，勾当说他要于28日回南方，顺便带些冰样品回去鉴定。
    我试探终作巳：“我看那东西还湿乎乎的，能出来冰吗？”
    终作巳说：“小智你就放心啦，他带不回样品去也是要掉脑袋的。28日我们一起去机场。”
    28日夜间3点半，我溜进生产车间，发现那液体表面已经覆盖了一层结晶体。我的心跳都加快了：这肯定就是冰了！
    我立即向高哥报告。专案组命令：“你开车把终作巳、勾当送到机场，我们在大厅实施抓捕。”
    5月28日9时30分，我开车送终作巳、勾当去钢城机场。我心里想，这一次是和你们这帮人渣的最后一次“合作”了。
    车开到机场，终作巳、勾当和我走进候机大厅。我一眼就看到同志们已经等候在那里了。我借着肚子痛，转身进了卫生间。侦查员在大厅内把这两人抓获。
    做了六百多天毒贩的“马仔”，重新做回一名缉毒警，真是百感交集，酸甜苦辣一齐涌上心头。但我心里最清晰的念头就是：我对得起这身警服！
    小智的讲述结束了，我们还沉浸在惊心动魄中，高哥又补充道：
    “这伙制毒犯罪嫌疑人于2003年纠集到一起，长期从事跨省区、跨国制贩毒活动，制造毒品的技术十分老道，具有固定的境内外毒品分销渠道，是一个典型的职业化团伙。
    他们非常狡猾，反侦察能力特别强，经常不停地变换手机卡号和居住地点，相互联系都用暗语和方言，每到一地，都要不停地进行反侦察、反盯梢。
    对于陌生人，他们使用离间计的办法进行观察，注意发现破绽。小智不错，特警、刑警、缉毒警都干过了。”
    方队长问了一个专业问题：“高局，你们是怎么收网的？”
    “嘿嘿，时间差的监视和同时跨地区抓捕，确保无一漏网。”高哥神采飞扬，“案件有了重要进展，2005年5月14日，警署厅提出几点要求：一是对制毒地点、犯罪嫌疑人进行全方位监控；二是抽调力量伺机抓捕；三是保护卧底侦查员安全。
    5月17日，两名年轻干警到达绿城抓捕梁上君等人。
    这是座600多万人口的省会城市，要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目标并非易事。他们克服语言不通、气候炎热等条件的困扰，在当地警署等有关部门配合下，深入街道各种场所进行排查。
    经过12天的连续作战，终于查到了梁上君在绿城的三个临时住处，并发现梁上君和神秘人物宋忠保持联系。两个目标均出现在视线内，让侦查员们兴奋不已。
    其他人负责缉拿尚在瀚海境内的毒枭。接到抓捕任务后，我挑选了8名武艺高强的老特警队员，组成了特别行动小分队，代号为“金盾行动”。
    根据得到的消息，制毒分子身上可能藏有武器。为做到万无一失，我们制定了详细的抓捕方案，队员们还针对犯罪分子在宾馆房间、轿车内、公共场所等不同的地点，对抓捕行动进行反复演练。
    经侦查发现，制毒分子由于天天接触毒品和大量的剧毒化学药剂，他们每天都要在浴池内长时间浸泡以消毒，所以在青城北山宾馆洗浴中心包了房间，房间号为513。
    为监视他们的行踪，4名队员在513房间的斜对面512房住了下来，进行24小时全天候监控。
    冰最终制成后，毒贩欲携带制好的冰返回南粤。
    2007年5月28日，一场抓捕制毒分子的秘密行动启动。10时20分许，终作巳与勾当两人乘车前往钢城机场，特警队队长带领3名队员乘坐两辆轿车跟踪终作巳一行。
    终作巳、勾当乘车到达机场后，两人四处张望了一下，未见异常，便分头从两个入口走进候机厅，又先后向厕所走去。队长和队员猛虎下山将两人制服。
    与此同时，另一场抓捕行动在青城打响。青城缉毒支队支队长率队，分别在浴池抓获梁子，在513包房里抓获暴龙。
    同一时间，远在八桂绿城的抓捕组接到收网的命令。半小时后，在绿城市大街上将正在和女友闲逛的梁上君抓获，在其住处缴获制毒化学配剂和试剂22瓶，存折9张和一些制毒工具。
    但此时，那个狡猾多端的宋忠又不知去向。侦查员马不停蹄，经过艰苦工作，于5月30日下午，在八桂某医院发现了他的踪迹，迅速出击，拿下宋忠。
    5月30日深夜，梁上君、宋忠等3名犯罪嫌疑人被押解回青城。至此，历时二十多个月的“8·17”特大制冰案全面告破。
    此案抓获犯罪嫌疑人7人，缴获“冰”33公斤，液体“冰”852公斤和大量制毒设备、工具、化学药品，摧毁生产“冰”窝点2个。
    同时，从5月25日开始，就有境外毒贩和烟花国人，陆续到制毒厂买货了，也有一些本地毒贩。包括国的“竹鼠”等四人，因为想多分点技术费也在制毒厂一同被抓。可谓一网打尽。”
    方队长首肯：“对于禁毒工作，缉毒警卧底工作的危险系数是非常大的，世界上警方深入重大犯罪团伙卧底成功的概率也不是很高。
    小智你能够在近两年里，和众多对手周旋而不露出任何破绽，既要保证自身安全，还要及时向指挥部递送情报，可见你心理素质的过硬和机智多谋。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呢？”
    “自从我化名“小智”，就努力忘掉自己的身份。不仅要忘掉自己是一名缉毒警，就连自己的真实姓名都要尽快忘掉。很显然，单位、家庭更是要忘得一干二净。”小智叹口气，接着讲述：
    “我女儿上小学，同学们都嘲笑她没爸爸，女儿回到家和她妈妈抱头痛哭，因为我爱人也不知道我去哪里了？我的父母身体都不好。后来才知道，在我卧底期间，父亲住了好几次医院。
    我母亲患心脏病多年，在家里，她最担心的就是我。一连这么长时间杳无音信，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老人的心理承受不了。
    当我胜利归来时，发现母亲已经成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我这个七尺汉子也不禁跪在地上放声大哭：妈，儿子对不起您啊！”
    “唉！为了人民的幸福和安宁，我们安全局也是这样牺牲小家啊！有的人牺牲了都不能公开姓名。”金哥看了我和妍儿一眼。
    方队由衷称赞：“祝贺你，高局长，小智，向你们学习！”
    高局笑夸：“嘎嘎，警署部一级英模，缉毒大队一级先进单位，方队，我们才应该向你们好好学习呢。”
    “不值一提，那都是过去的光荣了，高局、小智、杨妍，你们才是后起之秀啊！”方队十分谦逊。
    宴席完了，金哥把我叫到一边，神秘地宣告：“歪打正着，估计要破获间谍大案了……”
    第二天上午，由于青城警方要审问，国嫌疑犯还没移交，我陪妍儿和她的战友，开车去了格根塔拉草原。
    格根塔拉是蒙古语，意为“辽阔明亮的草原”。柏油路宛如一条黑色的丝带一直延伸到旅游点，属国线景点。每年8月15—8月25日，都要举办旅游那达慕。
    如今的格根塔拉草原更加美丽动人，水草肥美，丘陵起伏，海浪似的马群，金色霞云的驼群，和白云似的羊群，在绿海中游动。骑马的牧人，手里拿着细细的套马竿，像矛头一样尖尖地指向天空。
    首先从迎宾马队——那支由英俊的蒙古族小伙和美丽的蒙古族女孩组成的白色马队，在迎宾仪式的整个过程中，都能看到一种敬重宾客、高贵自我、和谐世界的理念。
    妍儿对一切都感到新奇，我在旁边轻声指导她和战友们蒙古礼节。
    “洁白的哈达、甘醇的美酒、嘹亮的歌声表达出牧民对远方客人的一片诚心！”我一边走，一边讲解，完全就是朱子给我导游的翻版。
    那一次，我与高哥、金哥，朱子，四个人周末来玩过一天，但没过夜。
    午饭后自由活动。我参加了赛马，还获得第七名的好成绩，赢得了妍儿崇敬的目光。随后，我俩被她战友们哄笑着撇下了。
    我和妍儿骑在马上教她骑行，半小时后，她已经可以独自驰骋。于是，我愿与你策马同行，奔驰在草原的深处。
    妍儿温情地说：“真希望和你一直骑下去，永远不到尽头。”
    “我也是。什么时候才能纵情于山水啊？”我很神往。
    晚餐时，我们齐聚蒙古包，在热情的敬酒歌声中，品尝醇厚清香的马奶酒、清香扑鼻的手扒肉。
    夜幕降临，格根塔拉艺术团在篝火前为游客献上独具特色的蒙古民族歌舞。随后，我们都被邀请跳起了舞蹈，优美奔放的安代舞把我们在草原的活动推向了高潮。
    只不过，我的动作不太好看，把我家妍儿逗得乐开了怀！
    晚会结束后，我们下榻在度假山庄。
    我和妍儿搂抱着散步，仰头望着漫天的星星，皎洁的月亮，呢喃情话，觉得感情又升华了许多。
    妍儿含羞带俏：“军儿，唱首歌给你听，好吗？”
    “好啊，妍儿。”我也有些夏日甜酒的迷醉。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歌声偷走了我的心。像母亲的摇篮曲。
    夜宿蒙古包，透过天窗，遥望天上点点繁星，远处传来悠扬的马头琴声。
    第二天早晨，我们神清气爽同时醒来，互相说着对方馋猫，咯吱笑闹了好一阵。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信步走出蒙古包。
    日出东隅，草原腾红，百鸟欢歌，大地吟唱，那更是奶香与白云齐飘，原野如洗，一派清新。情侣双偕诗意地散步于广袤的草地，尽情地诉说心中的爱恋……格根塔拉会接纳你的一切。
    早点后返回青城。
    我给他们每人在新世纪超市买了很多的特产，什么风干牛肉，骆驼肉，奶豆，奶片，还有平遥的驴肉。本来还有时间参观昭君庙的，妍儿说不去了，太悲惨。大家就回了酒店。
    下午2点，妍儿她们押着“竹鼠”，他头上戴着黑套子，上了飞回东海的航班。
    告别时，自然是方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

 第二百五十七章 收取关山五十州

    妍儿来了，妍儿走了。她像五月的鲜花，开满了我心灵的山坡。枕边的温馨和香气依然。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无声无色的。潘处长似乎已经忘了我，金哥也忙忙碌碌的。
    唯一值得记录的是，有一天蓝纸找到我，说他还有一个稀土小矿，由于没有上环保设备，会被勒令停产。他老丈人嫌麻烦，还得动用关系四处打点，不如索性卖了拉倒。他和媳妇商量了，决定转让给我们。
    哥们大喜过望，也算在瀚海没有白待。于是，很快按照市场价谈妥了价格。按照惯例，这次多给了他50万元，还请求我不要给他媳妇说，私房钱嘛，是个男人都懂的。
    蓝纸笑着说：“同事妻管严，零花钱少得可怜，今天一起打牌，他输了400块没钱了。想想也可怜，就请他吃饭，吃饭时他说：兄弟，借十块钱，买张请柬回去好报账。我当时就呆了，又学会一招……”
    我笑着附议：“其实，我个人是坚决支持男人开设小金库的！”
    空喊专门研究和考察了数千年来婆媳关系的演变。作为一种反弹和叛逆，现在的婆媳关系，和封建社会相比，反转了。
    longlongago，儿媳妇是害怕婆婆的，所以才有“多年媳妇熬成了阿香婆”的谚语。现在呢，反而是婆婆为了儿子不为难，温良恭俭让，儿媳妇却颐指气使。这样不好！
    我不是社会问题专家，只能弱弱地奉劝一句：媳妇们，请为你们的男人多想想，他夹在中间很为难的好伐？
    尊敬婆婆，孝敬婆婆，关心婆婆；当然，婆婆也不能端着领导架子，现代社会了，您的儿媳妇也面临各种压力和烦恼，换位思考，大度点。
    空喊说，现在的媳妇大多数都特别小气，必须设置点小金库，以备不时之需。
    比如您父母过生日，您想给1000，媳妇不同意，说家里紧张，给500就行了（给她自己父母2000，这个家也没破产嘛！）。这时，您小金库列支500，皆大欢喜：父母夸您孝顺，媳妇赞你顾家，多好啊！
    再比如，发小来了，战友聚会，同学会餐，嘿嘿，没有从您铁母鸡的媳妇那里要一分钱，朋友圈突然粉丝暴增，“此人豪爽、仗义、值得为他挡刀子”，是不是倍儿有面子，飙酷哇？！
    生活也是一种哲学，需要我们经常总结、提炼和升华。
    人和人不同，女人和女人迥异！
    如果说女人是男人的学校，那么父亲又是女人的启蒙老师！很多贪官被抓后，都会说“唉，不该啊，听老婆的”；如果这个因果成立的话，他老婆多半会说：“呀，教错了，爹爹恶。”
    有趣？家教。
    某一天，通过朱子引荐，我们天宇又收购了3家个人小稀土矿，明先生和我、朱子三人在办公室闲聊。
    “朱子，你要多打听打听，再帮大军搞点稀土矿。拜托了！”明先生殷殷期望。
    朱子欢快地说：“哈哈哈，没问题！从上次蓝纸出让稀土矿，哦已经帮了4次了，是？大军老弟。”
    “是的，明先生，朱子可是帮了大忙了。”
    “所谓靠谱的人，就是凡事有交代，件件有着落，事事有回音。朱子你就是。”
    “嘿嘿，谢谢老先生信任。”
    “只是那个蓝纸似乎有些娘，对？朱子。”我想到和蓝纸的交往，有些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有人说，c国男人不够文明。”明先生突然有感而发：“我们关起门来自我检讨一下，其实，比不讲文明现象更可怕的是阳刚之美的减少！换句话说，大军老弟，天府爷们常说的要“雄起”！”
    “是啊！随着阴性审美的流行，我们现在确实越来越缺乏阳刚之气。所谓阴柔美，是指现在的男生越来越有女人味儿。”朱子慨叹道：
    “前段时间参加一个产品发布会。一个男模特化浓妆，眼线眼影都有，还有淡淡口红，樱桃小嘴，脸部也打了粉，头发染成灰色，耳部戴了耳钉。
    一身淡色着装，肩挎一个白色韩式女布包，走路稍稍内八，从远处朝我走来，看到我淡淡一笑。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个女生，后来一问才知道，是个男模特。”
    “对的，我看到某综艺节目一位小有名气的明星出现在机场，粉丝一窝蜂围上来，举起手机疯狂拍照。
    该明星赶忙举起手中的包挡住自己的脸，快步走开，撒娇说：“吓死宝宝了，都说啦我没有画眼线，不能出现在相机面前的。”你能想象得到，这是一个男人说的话吗？
    粉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因为他的撒娇越发喜欢，大声欢呼：“真可爱。”“可爱”这个词，现在更多用来形容男生，而不是女生；形容男人，而不是小孩。现在都这么操作了吗？”
    我也如鲠在喉。
    “哈哈哈，还有呢。”明先生心如芒刺：“纯粹是衣着打扮上的娘也就算了，最可怕的是娘到骨子里。我看到一个视频，一对情侣走在街上，男生挺高大的。
    突然听到后面一辆摩托车载着两个大汉飞驰而来，男生下意识认为：“抢劫的！”几乎是本能地甩开女朋友的手，拔腿就跑，冲到了很远的巷子里。
    留下女生一个人呆愣地站在原地。但这两个大汉并不是抢劫的，看到这个拔腿就跑的男生，也是一脸懵逼。”
    “在婚姻家庭中，男人越发有一种巨婴化的趋向，在家里被老妈哄着，结婚成家后还被老婆供着。”我看过一些研究，憎恶地批判：
    “生物学的研究表明，雄性激素激发保护欲望，而雌激素则散发被保护的需求。男生审美变娘之后，很大程度上会丧失掉这种本能。情感作家玮玮说：很多女人不想结婚，是因为根本就不相信，她们身边的男人能量足够强大，护她们一生，与之相伴扶持。”
    朱子也忿然作色：“rihan是什么国家？都是岛国！全国面积甚至不如c国一个省份，无法激发强大的国家意识，小鲜肉迅速占领娱乐圈也正常。
    而c国是一个国土面积960多万平方公里的大陆国家，大陆国家，一般都有很强的雄性意识。
    例如米国杰森?斯坦森、强森等，都是好莱坞大片的主角，动不动就拯救世界，保护全人类，在全球范围内传播强大的雄性国家意识。
    相比之下，c国的影视剧近几年什么才会火？答案是流量明星主演，男的弱不禁风，唯美婉约，精致惹人怜。
    当所有男人都以娇羞、阴柔、小巧为美，为进步，一旦战争爆发，谁来扞卫这片土地？没有担当意识的男人，又如何守卫家园？！”
    “我们这个民族某些人总是不吸取教训。”我愁山闷海：“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晋朝以男人白净、柔弱为美，小拳拳捶敌人胸口，才导致了持续百年黑暗的五胡乱华，险些灭族啊！”
    “在整个欧美的娱乐圈依然是硬汉男性当道的时候，rihan两国的男明星却在大面积地女性化；在欧美的荧幕上还是钢铁侠大行其道的时候，东亚地区的荧幕却被小鲜肉所占领。”
    明先生含蓄深远：“如果把时间拨回到几十年前，可能连米国人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们对ri本的文化改造会如此成功。
    米国占领ri本后，战犯正力松太郎（曾经靠一篇《斗志昂扬》的文章，鼓动无数青年侵略c国）逃过了制裁，继续混新闻界，他创办了ri本最大的《读卖新闻》。
    正力松太郎别出心裁向米国建议：走民众路线，用娱乐新闻给米国洗白；同时，通过舆论宣传，削弱ri本整个社会的雄性气质，以此来减少ri本的进攻性。
    率先把娱乐新闻带进报纸的《读卖新闻》正力松太郎家的娱乐版面，每次都足足有好几页，上面主要刊登米国电影、时装；也介绍ri本的娱乐团体。
    他们通过长期的宣传，让ri本人潜移默化对米国文化心生亲近，慢慢减少ri本民众对米国的抗拒。而改变ri本整个社会的雄性气质，就需要喜多川了，他是米国布局中的重要一环。
    johnny喜多川虽然听名字是ri本人，但是他出生在洛杉矶，从小在米国长大。喜多川当时所在的部门叫做米军顾问团，是负责间谍和情报工作的。
    喜多川虽然长着ri本人的脸，但他和东京地检特搜部的ri本人一样是“又白又专”，他效忠的是米国人而不是日本人。
    1957年，26岁的喜多川组建乐队，还为四个秀气的男孩儿写了专门的音乐剧。这四个男孩儿终于登上了舞台，并且开始演出。
    适逢那时，电视走进了ri本家家户户，喜多川瞅准商机，挖掘了更多年轻男孩儿，这些男孩迅速占领了当时的电视市场。
    我们都知道ri本是一个大男子主义比较重的国家，女性地位很低，他们喜欢的男明星一直都是偏有阳刚气的。
    而这些男孩儿完全不一样，他们年轻、瘦弱、样貌柔和，看上去完全没有攻击性，和ri本人习惯的荧幕男明星完全不一样。加上电视台的大力支持，他们迅速走红，成为了娱乐圈的新生力量。
    几年以后，《读卖新闻》成了全国第一大报，在ri本民众中的支持率高达70；而喜多川则成了亚洲时尚教父，掌管着整个ri本娱乐圈，他通过娱乐圈甚至可以影响政治。
    于是，瘦弱、女相的明星越来越多，梦想着成为这样明星的ri本人也越来越多。这种女性化的风气刮遍了ri本，“女性审美”还从ri本传到了han国。”
    “是的，我也讲几句。”朱子有文艺界的朋友，“现在全世界人民都知道，han剧明星也是han国的支柱产业，han国具有十分强大的造星流水线工厂。
    说起han国的造星文化，必须要说一个人——李秀满。李秀满从米国留学回国，创办了han国s娱乐有限公司。
    很多人到米国留学或者工作，再回到自己国家时，往往都是带着任务回去的。
    按理说李秀满从米国留学回来，应该模仿好莱坞打造一批硬汉明星才对，但是，李秀满创办的han国娱乐公司，却打造出一批又一批的娘炮！
    韩国的s公司在建立之初就仿照ri本的造星套路，到处寻找清秀、柔弱、女相的男生并且大力培训他们。在1996年，s公司打造出第一批小鲜肉偶像天团hot，从此han流小鲜肉席卷整个亚洲娱乐圈。”
    “知道为什么现在男生都这么娘炮吗？娱乐圈带起来的鲜肉泛滥是最重要的原因。”明先生一语道破：“其次，父亲因为忙于赚钱或外出打工缺位导致男孩子们阳刚之气不足。
    弗洛伊德曾说过一句话：我想不出比获得父亲的保护更强烈的儿童需要。
    没有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气概，便没有十三岁官拜水军都督、智慧过人的周公瑾，也不会有十七岁上战场、一生无败绩的霍去病。他们在英俊潇洒的“小鲜肉”年华，也有不输成年男子的智谋和血性。”
    “我想说：那他妈的是以前！”我欣慰地说：“简单直接，不服就干，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侠骨，也柔情；血性，也蜜意，这就是爷们儿。
    爷们儿的定义和标准是责任和担当；是天塌下来我能扛，大事来了我能挡；是给得起、也能守得住承诺。”
    明先生悬悬而望：“也许这是一个多元的时代，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但当满大街都是软蛋的时候，这个时代、这个民族就硬不起来了。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第二百五十八章 金色盾牌热血铸就

    半个月后，金哥突然现身了。朱子、高哥和我，为他接风。
    我在瀚海的这个朋友圈子很有趣。平时很难聚齐，我是飞来飞去，瀚海、东海、云巅到处溜达；朱子和之江的朋友开了个建筑塔吊租赁公司，也是之江、瀚海、林城三地飞。
    高哥和金哥，警署和安全局更忙。
    有时候，我们正在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电话来了，4个人很快少了一个；再来一个电话，又溜走一个，得，散伙。
    因为两个人喝酒的确了然无趣。饮酒至少三个人，古人不骗人的。以至于朱子自嘲：“现在的社交状况：生死之交遍布天南海北，同城却找不到人约饭。”
    “金哥，你这段时间深藏不露的，忙过了吗？”我给各位老哥斟满酒。
    今天是小馆子聚会，“老金骨头馆”，有个小包间。手扒肉，还有羊棒骨，什么莜面、窝窝和墩墩。那个羊棒骨，吸管吸骨髓，美滋滋的，爽！
    “呵呵呵，差不多了，这次收获大了去了！”金哥吃一块手扒肉，满嘴油油的，餐巾纸擦嘴，然后，和我们碰了一杯酒，滋溜一声，特爽快。
    今天我们喝的泸州老窖52度，过瘾。
    我开玩笑：“哎，金哥，这家骨头馆不是你开的？”
    “哈哈哈，要真是鹅的，咋们明天就辞职不干了。”
    “哦，能吹吹吗？鹅也学学你老哥的破案技巧。”高哥喝了一杯酒，夹了个油炸花生丢嘴里。
    “别看我，秘密咱不听，也不会问，说说经过得了。”朱子吸着羊骨髓，瞪着金哥，一副爱说不说的样子。
    “哈哈哈，小伙，哥几个，那我就讲讲？”金哥精神抖擞：“高原哪，还记得那次你们和东海警方，嗯，小伙的媳妇小杨也来了，你们不是抓了很多毒贩吗？”
    “嘎嘎，我可没给你提供什么间谍线索？”高哥歪着脑袋，审视地看向金哥。
    “哈哈，就是你们抓的毒贩，拉开了我们这次擒获间谍的序幕！”
    “哎，我说哥们儿，要说就一气呵成嘛！这算什么？吊咋们胃口吗？金哥，不够意思哦！再不说，鹅们还不想听了。来，大军，高童鞋，咋们喝酒，不理他。”朱子性子急，他马着脸和我们碰杯。
    金哥不动声色逗朱子：“呵呵，朱子，就你小子每次都那么着急，还特拽！我看你就是国家一级抬杠选手！行啊，不想听，你把耳朵闭上呗。”
    “呵呵呵，哦说，耳朵怎么能闭上哪？”朱子摸摸自己的肥耳朵，很茫然。
    “嘎嘎嘎，小军，你告诉朱子怎么操作？”高哥直起身，对我眨着小眼睛。
    我笑着打断：“朱子，金哥逗你玩呢。好了，咱不闹了，且听金哥分解，咋样啊？”
    不然，哥几个按照惯例，斗嘴以后紧接着就是斗酒了。一通混战下来，谁还会清醒？
    “呵呵呵，好啊。高原你们不是抓了3个烟花国的毒贩吗？其中一个供出了单线联系的头目。你们青城警方通报洲满里警方抓捕后，在那个家伙的住处，却意外搜到了几份军事地形图。这下案情90度转折！从抓毒贩变为抓间谍了。”
    金哥喝了杯奶茶，继续叙述：“我带了5个瀚海安全局的人员飞到洲满里，汇合北国碧玉安全局连夜突审，天亮时分，案件有了重大突破。
    也是那个家伙求生心切。经过调查，他在靠近瀚海的某地，有一个同为开拓团后代的美女老婆，还有两个孩子，所以，他没有像个别烟花国间谍那样自杀。
    我一看有戏，就很严肃地告诫他：只要老实交代，再揭发有功，那么不但可以免死，在量刑时，我们还会给检察院和法院提出减轻处罚的要求。
    于是，他交代了从事间谍活动的事实，并且供出了一个间谍组织的大头领。呵呵，高啊，以前我一直劝你要攻心为上，而不是一味使用高压手段，是不是啊？”
    金哥和高哥有师生名分的。
    “嘿嘿，老哥教育的是！最近我一反常态，和颜悦色规劝犯罪嫌疑人，还把他的家人请到看守所。嘎嘎，那个家伙不但交代了犯罪事实，还揭发了一个黑老大，顺藤摸瓜，破获了十多起积压的杀人、抢劫、强暴等恶性案件。”高哥愉快地端起酒杯敬了金哥一杯。
    金哥抹抹嘴说：“泸州老窖，特爷们！”
    “过瘾哪！呀呀，能把心里的激情都喝出来！”朱子也开心地嚷嚷。
    我傲岸地说：“哈哈哈，那可不？15年的窖藏呢。”
    请朋友喝酒，能得到飘扬，自然加倍面子。
    金哥乐呵呵地夸奖：“嗯，高原不错，有进步！知道攻心为上了。年轻人就该多折腾折腾，不管你多普通，多平凡，都该在这个最美好的时候，保持渴望和战斗力。”
    高哥有些崇拜地回忆：“嘎嘎，还是要多向你学学的！就说多年前，你带着我们破获震惊瀚海的特大杀人、强暴案，如果不是你采用打草惊蛇、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多种手段，哪能那么快就告破了？”
    “呵呵呵，那都是80年代的事情了。不过，你那次也不错，只身前往中原某地抓捕案犯，哎，最后怎么成功的？”金哥是那个时代北国碧玉的警署局长，他也很感兴趣抓捕的细节。
    “嘎嘎嘎，要我说啊，还是你厉害！小军，朱子，你们是不知道，金哥猜测那两个18、9岁的杀人逃犯，还是那次大案里面，一家6口被灭门的案中案的混账主谋，十几处外地亲戚关系。金哥，你当时怎么就那么笃定，说一定投奔其中一个的舅舅家去了？”
    高哥说起那年破获的惊天大案，死了二十多个无辜百姓的大案，能亲自参加已属不易，更何况他自己还立了大功。一个刑警，这可是人家一辈子的荣耀啊！所以很自得。
    “呵呵，很简单！人性也。你们注意到没有？在很多案子里，小孩犯了事，最先告诉的是他的母亲。
    因为当爹的会暴怒地揍他，甚至亲自扭送逆子归案，这反而是为那些个犯罪的家伙减轻了处罚，至少落一个自首？可是，有些当妈的就不同了！
    哎呀，宝贝疙瘩，心尖尖上的肉啊，怎么舍得细皮嫩肉的他去深牢大狱受罪。于是，包庇，给钱，找关系，千方百计找关系，企图让她儿子逃避惩罚。
    因此，我判断那两个恶贯满盈、罪不可恕、罄竹难书的狗的，丧心病狂的人渣滓，一定是其中一个的娘出了主意，投奔她中原某地的兄弟去了。”
    金哥说起那年的案子，还悲愤不已，被那个团伙杀死的、强暴的，大部分还都是莘莘学子和花季少女啊！案子太血腥，太残忍，就不详细记录了。
    “是啊，有时候我也在总结，你说那些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他怎么就来到了人世间？难道草菅人命的时候，他就没有想过自己的父母，自己的亲人吗？
    我已经无法称呼他为人了，称呼禽兽还侮辱了禽兽。我只能说他们就是地狱放出来的恶鬼，毒药，变态！
    哦，我那次去追踪，主要是金哥你指明了方向。其他几个组不听你的，最远的跑到西域，不都是无功而返吗？
    就两个主谋漏网。当时我就发誓，一定要生擒他们，为那些无辜冤魂平息冤屈，亲眼看到狗的被法律判决死刑，立即执行！这样，作为一名刑警，我才能稍微安心点。”
    高哥一仰脖子，干了一杯酒后，接着讲：“某一天，我决定最后一次去那狗的舅舅家盘查了。已经去了5次，十多天来都空手而归。当地的刑警和我一起去的。
    他舅舅依然死不改口，说没见过他外甥。对他舅舅以及附近村民家，反反复复、地毯式搜索了好几次，依然一无所获。但是我相信金哥的判断，几乎就没错过。
    往回走时，当地警察和民兵在前面走。我不甘心，就在田间小路上停了一下，回头看看那个舅舅家。
    嘎嘎，视线所及处，7、8亩水田外，有好几个农民在田里插秧。其中有两个小子，挽起袖子的胳膊，在阳光下洁白得晃眼。
    td，这就是思维盲区啊！我们总是想当然地以为，那两个王八蛋逃犯，肯定躲在他舅舅或其他村民的家里，抑或是山洞里。
    谁能想到，他舅舅，一个农夫这么狡猾！把两个王八羔子藏在干农活的人群中。而且那天，小狗的不是累了直起腰来，我估计短期内难以抓到他俩。
    我慢悠悠地走过去，当地刑警和民兵已经按照我的意思，分多路慢慢迂回过去了，在那个水田的背后是一座大山。跟我们玩军事地形的实践？嫩点喽！
    我走过去，只是问了一句：“你是瀚海来的吗？”
    狗的急了：“燕京燕京的，你问个甚？”
    “甚”，瀚海方言。
    其中一个想跑，被我一脚撂倒在水田的泥巴里。当时，我痛恨地猛踩他的背，真想让狗的溺水而亡啊！同行拉住了我……”
    高哥的讲述完了，我能想象侦破的曲折性和破案的危险性。因为那些小狗的手里还有从林场护卫队那里偷来的枪，据说牺牲了一个民兵，重伤了好几个民警。
    “啊，你们刑警真的很危险哪，提着脑袋干革命。”朱子很感动。
    “谁说不是呢！刑警和缉毒警是最危险的警种。”高哥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是为我未婚妻妍儿担心。
    “呵呵，高哥，没事的，我们家妍儿不会再去缉毒了，她现在就是个片儿警。”我很感激。
    “那就好，好啊！金哥你继续。这次也很惊心动魄？”高哥严肃起来，邀请金哥继续讲解，好借鉴侦破经验和教训。
    “好，我继续讲述。那个家伙供出他单线联系的大头领，烟花国“九尾狐”间谍机关特派员，统一管理其在我国北方的间谍。
    抓捕大头领时出了变故。所谓的浪人，好几个武功极高，还有几个毒贩拼死掩护，企图让他们的头子逃出生天。
    激战中，基层安全局两名战友牺牲了，还有几个负伤。
    唉，事后，当地战友告诉我们：牺牲的战友，一个家里有个几岁大的孩子；另外一个更凄凉，唯一的儿子20岁，在青城上大学，不知怎的和社会上的混混搅到一起，偷偷吃摇头wan。
    学校勒令他退学，他本人也进了戒毒所。我们对家人关心和照顾得很不够啊！”
    金哥讲到这里，愁眉不展。
    “金哥，那你们不帮帮他们家人吗？”我很动容：“这就是大写的c国男人！用他们的生命挺起了民族永不弯曲的脊梁！”
    “嗯，已经请示过了。其中一个战友的爱人解决了文职工作，两个牺牲的家庭都会有一笔抚恤金。至于那个退学的小子，由于有污点，也不可能再为他做什么了。唉！”
    “金哥你看这样行不行？如果那小子能保证不再吸毒，我们天宇可以让他在风力发电子公司当个员工，工资不低于4000元每月，你意下如何？”我看金哥难受，就为他分忧。

 第二百六十章 老师姐姐去哪了？

    有时候，你对人生所有的规划，抵不过命运一次不怀好意的安排。
    东海红桥机场。
    飞机刚一落地，我就背上旅行包，往前紧走几排，站到离舱门最近的位置。舱门甫一打开，立马心急火燎跑了起来。出得航站楼，打上车就往家里赶。
    司机一路煲电话粥，听起来貌似女朋友闹分手，我实在忍无可忍，把我的驾照拿出来揶揄他：“师傅，我有急事，要不你在副驾驶安心谈恋爱，我帮你开过去。”
    没想到那哥们当真了，靠边停下，然后就坐在后面继续打，边打边跟我讲：“谢谢啊，一会儿不收你钱……”
    “老爸，老师姐姐走了，她不要我了！呜呜呜！”到了家，刚打开门，儿子就从沙发上扑过来，抱住我就泪水滴答。
    汉娜从厨房走出来笑着说：“哎，没办法，小睿只是感冒了，本来不想叫你回来的，楚涵妹妹也来照顾他了，可他就是不吃不喝，想他老师姐姐。”
    “小睿不哭，你知道老师姐姐去哪了吗？”我轻轻拍打儿子后背。
    “呜呜，不知道，她连纸条都没留。呜呜呜。”小睿哭得更凶，肩膀都剧烈抖动起来。
    “是不是你惹她生气了？”我心慌意乱。
    “没有，小睿可乖了，期中考试又是前十名。”王楚涵从厨房端着菜出来了。
    “那她怎么不给我说就走了，就是不要我了！嗯哼……哼哼……”小睿继续抽抽搭搭。
    王楚涵解下围裙，从餐桌前走过来，笑着安慰：“呵呵呵，小睿，我给你说过几遍了，妍姐姐出任务去了，她委托我照顾你。可你就是听不进去，感冒了还不吃饭。我只好叫你爸回来了。”
    “我不信！什么事情那么保密啊？你们都是骗我的。我要我姐姐！”小睿噘着嘴，像圣斗士星矢。
    “我明白了。小睿，你要理解姐姐，她不告诉你，肯定是很紧急的秘密任务。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我弄清了原委，觉得莫可奈何。
    “吃饭，小睿。白天就好好读书，书里有你不知道的；晚上就好好睡觉，梦里有你想要的。”王楚涵扶着儿子起来，到了饭桌。
    三天后。
    “哎，哥哥，你们家妍儿还没消息吗？”下班回到家，看见汉娜正在厨房和王楚涵探讨“剁椒鱼头”的做法，她关切地问我。
    “没。我找过她们警署，答复是临时抽调到缉毒队了。找缉毒队，人家说要保密，唉！我连她去哪了都不知道。”我束手无策。
    “豆豆哎，你笨呐，问问妍姐姐的舅舅秉天大叔，不就知道了吗？”楚涵轻点我的额头。
    我一高兴就猛夸起来：“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你冰雪聪明，哎蓝精灵，你就是个聪明转转哦。”
    “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说看，是不是这次出去，又干了什么对不起我姐的事情啊？”王楚涵总是嘴上严厉。
    “是，这下你满意了？！”我口沸目赤，俨乎其然。
    其实，我还是不想得罪妍儿这个铁杆闺蜜，万一哪天我们两口子吵架了，有她斡旋不亦美哉？
    “哎呀，大叔啊，你都那么老了，还这么小心眼吗？没有就没有了，不许生气好吗？我和姐姐都很担心你的！你这次去青城第三天，姐姐想你都哭了。我也很难过，不是为你啊，不许老孔雀，我是担心姐姐思念成疾。”
    楚涵小姑娘撒娇一样，抱着我的左手摇晃。
    “哈哈哈，我有那么小气吗？”我乐乐陶陶的。
    放下筷子，我拨通了舅舅的电话。
    舅舅热情地打着哈哈：“啊，大军哪，你回来了吗？太好了，到我家来喝酒哦。别担心！妍儿这次去，很多战友一起的，他们都是百战老兵，你就放心。我们有纪律，我就不告诉你她去哪了。你在家等着就行，时间说不好，要保密啊！就这样。”
    “舅舅啊，您好像什么也没说嘛！”我付之一叹地挂断了电话。
    晚饭后，送汉娜从码头坐游艇到半岛别墅她家后返回，眼看另外一个半岛别墅人去楼空，黑灯瞎火，心里还有些许惆怅。
    回到岸边，直视清清老婆的别墅，越发黯然神伤。
    坐进车里，王楚涵开着车问：“豆豆，你听过《蓉城》这首歌吗？”
    “没有。最近很少听歌了，忙。”我有点心烦意乱。
    “我放给你，很好听的。”她把影带放进车载dvd。
    吉他流畅的弹唱声响起来，音乐流淌洒满在车厢里。
    “会唱了吗？”听了一会儿，她顾盼生辉问我。
    “嗯，能哼几句了。”我依然心神不定。
    人宜嗔宜喜：“敷衍我？不行！你得唱唱。哼！”
    “民谣很文艺，可小酒馆的酒并不便宜。就两句哦：我在东海的街头流浪\/逗见了小姑娘\/我说我请她抽支香烟\/她说她不会。”
    “哈哈哈，大叔，你心态好年轻呀！哎，你遇见的小姑娘我认识吗？”她忍俊不禁，还揪了我的胳膊一下。
    “嘿嘿，以后再告诉你。”
    “想知道我的心上人是谁吗？”
    “想。”我为她有了归宿而真心快乐。
    “呵呵，以后再告诉你。”人家也回敬了一个漂亮的三分球。
    “哈哈哈，呵呵呵，扯平！”我们大笑着击掌一次。
    不久，又一首歌优美地唱响了，我们都静静地听。
    今生最美的遇见-央金lz
    风儿轻轻地掠过
    唤醒了青青的草原
    就像你我的邂逅
    梦牵魂绕的背影
    浅浅的笑靥刻骨铭心
    那是爱的旋律心的归宿
    啊……啊……
    你是我今生最美的遇见
    让爱的思恋伴你一生
    那天，我坐在办公室看半年报的审计初稿。电话进来了，竟然是许久没联系的小管。
    “师父，你还好吗？上次打你电话也不通噶。”他的话语带着云贵高原特有的紫外线，温暖灼人。
    “我去瀚海了，草原上可能信号不好。我还可以，你好吗？”
    “我很好，国庆节我要结婚了，你能来春城吗？”
    “好啊！我一准去！先祝福你！”
    我很欣慰，小子感情生活不顺利，最后终于找了个门当户对的，放低身段了。
    “谢谢师父。哎，我看见师娘了，就10天前。”
    我站起来，焦灼地问：“她说没说去哪了？”
    “没说，但是听杨总说，她去拜访了杨总和春城缉毒警成sir。”
    妍儿那年失落，认了子江当三哥，有往来也是正常的。
    “好的，谢谢你，再见。”
    挂断电话后，我立即电话明先生：“明先生您好！请您回东海主持大局好吗？我得去找我媳妇，她失踪了。”
    “啊？好！你要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我会的！谢谢明先生。”
    天宇订了中午2点的机票，我又给王楚涵说了，拜托她照顾一下小睿。
    “放心去，注意安全。我，嗯，还有小睿，等你，们回来。”感觉小姑娘讲话结结巴巴，怪怪的。
    4点半，飞机降落在春城巫家坝机场，最早是“飞虎队”的军用机场。老同学耿直开车接我，直接开到一个叫“滇池人家”的餐厅门口，很大，很气派，在滇池路上。
    子江，还有朱行长，就是围棋打败我的那位师弟，已经在包间里就座了。隔了会，郑局长就到了。随后，子江的同学成警官也来了。
    “热烈欢迎老同学，老刘忙春城一游！”子江风度而幽默。
    “哈哈哈，谢谢！不过，老刘忙会吓坏小姑娘的。”我捧哏。
    老耿调侃：“嘿嘿，老刘忙一下飞机，西山上的消息树就倒了，各家各户鸡鸭小心，鬼子进村了！”
    郑星河局长古板地说：“你们这些人不厚道，老是拿人家大军打趣，我看他很传统嘛！”
    “你才传统呢。不苟言笑的家伙！”朱行长不客气地评价。
    成sir恨铁不成钢：“某些人好传统的。不听好人劝，副区长，到手的鸭子飞了？”
    郑“保长”一板一眼：“呵呵，你们不知道，事业诚可贵，当官更美好，若为爱情故，两者皆可抛。”
    酒宴上，阿sir悄悄告诉我，郑师弟找的那个女人到处借钱，要开发月球度假村。关进去两年，这刚出来就不消停，还在到处骗钱。
    这次接地气了，说在丽江种植国防物资“那木子”，俺也不懂那是什么玩意儿。内定的副区长早没了，讨债的讨到城市管理行政执法局郑局长单位，马上就只是该局的工会领导了，唉。
    “对了，阿sir，你知道我老婆去哪了吗？杨妍。”我懒得管别人的闲事，心乱如麻。
    “呵呵呵，她们东海的十多个人和我们几个缉毒警一起去了勐江，从洛打出境，抓捕跨国毒贩“坤枭”、“夜枭”，还有个头号杀手“落叶飞”去了。”同学的同学，义气。
    我驰思遐想：“哎，“落叶飞”是不是那年，害得古瓜皮差点挨枪子的那个家伙？”
    “是噶！”
    “啊？听说他轻功了得，一把落叶抛在水上，两脚虚踩，十几个回合就能越过一百多米宽的小河，是真的吗？”
    “呵呵，那都是传说，也没那么玄。不过枪法倒是不赖，说百步穿杨也不夸张。几年前我和他交过手，狗的打中我的小腿，我也没让他好过，我击中了他的肩膀。”
    “哦，那也不过如此尔尔嘛！”
    真没想到，大学算起，17年后，我就不由自主地走进别人的传说。如果不是那个在东海拘留所，我关照过的小东海为我挡了子弹，我也差点变成人家新的传说。
    “来，为大军接风！第一杯，大家干了！”子江酒量不好，但是酒德很好，能喝二两喝半斤，这样的朋友可交心！
    “干！”众人纷纷豪情响应。
    等喝到战国时代了，我问阿sir：“你怎么没去啊？上次你好像都参加了。”
    “呵呵，我另外有任务。不过，你媳妇很厉害的，顺带破获了一起刑事大案。”成警官和我碰了一杯，干了后，非常敬佩地讲述起来。

 第二百六十一章 你媳妇都是神探了

    “6月24日深夜，夜已经很深很冷，风也很大。一辆公共汽车缓缓驶出勐江公交总站，慢慢地停靠在茶庄南门公交车站旁边。这已经是当晚最后一班5路公交车了。
    因为是大晚上的，也没什么人出来，车门打开后上来一个女孩，车上很空，只有一个老头，一个司机以及售票员。车开动了，向着终点站南茶山方向开去。
    夜色显得更加沉静，耳边所能听到的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路上几乎看不到过往的车辆和行人(注：当时那条路十分偏僻，荒无人烟)。由于勐江海拔高，夏天的深夜十分寒冷，更何况是在那么偏僻的路段。
    车继续前进，大概过了茶庄南门车站也就是三百多米，大家就听到司机突然大声骂道：妈的，这个时间平时连个鬼影都看不到，今天真见鬼了，靠！还不在车站等车。
    这时大家才看到100米远的地方有两个黑影在向车辆招手。就听女售票员说：还是停一下！外面天气那么冷，再说这也是末班车了。
    公交车停下来之后，上来三个人，都穿着很长的军大衣，捂得严严实实的，中间一人似是喝醉了酒，头耷拉着，左右的两人架着他的胳膊才上了车。
    那两个人上车时还骂道：你这个白痴，谁叫你喝这么多？害我们抬你回家……上车后他们一句话也不说，被架着的那人更是披头散发，一直垂着头，浑身都是酒味。
    大概又过了三四站地，路上依然很静，风依旧很大，更不要提又有什么人上车了。
    司机和售票员有说有笑地聊着天，过了一会儿工夫，老头突然对女孩骂起来了：你把口香糖吐我身上干什么？女孩说我根本没有吃口香糖啊。
    老头拿出个口香糖出来，硬说是女孩吐的。然后老头要司机停车，叫女孩下去，司机就停车了。女孩也不怕他，反正一个瘦老头，不能拿她怎样，就下去了。
    下去后，车开走了，女孩想继续跟老头理论。
    老头说：对不起，我是为了救你，刚才如果你不下车，我可真急了，可惜我救不了司机和售票员啊。
    女孩问：怎么了？
    老头说：你没发现吗？那2个人拖的人是死人，那个人一定是那2个人杀的。因为喝醉酒的人身体应该是软的，而那个被抬的人身体已经僵硬了。是凶手在他身上撒了酒，让人以为他喝醉了，以免引起别人怀疑。
    结果第2天，果然新闻报道了：那班公交车在开到一个山地时突然坠毁山下，车上司机、售票员和一名乘客遇难。而那个遇难乘客就是那2人抬的死者，并且他们的脖子全部被人扭断。
    事件的真实情况是：凶手制造了一个被杀者坐公交车意外死亡的事件以摆脱自己的罪行，而那个救女孩下车的老头则是退休医生。
    经警方严格检查当天各个通往茶庄南门的路口监视器，什么也没发现。
    直到杨妍警官破案后，才知道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两个杀人犯不知如何是好，决定坐车去偏远的郊区再作打算。
    司机和售票员也是被那两个杀人犯杀死的，因为他们发现了杀人犯的秘密。只是……他们发现得太晚了，杀人犯杀了他们灭口，并将车开远。
    当地警方侦查十多天未果。
    杨妍她们到了勐江，听说这个案子后，第二天，她用“神眼”步法追踪术，和当地警方一起，4个小时就把两个杀人犯直接堵到屋里。没想到啊！你们来得这么快。犯罪分子战战兢兢说。”
    成警官活灵活现讲完了。
    老耿称赞：“高手啊，佩服！大军，你媳妇都是神探了。”
    听到这里，我坐立不安了。起身打电话订好晚上12点的机票，还通知了一个人。
    11点，我们到达机场，得亏阿sir来送我了。因为过安检时，人家不让登机，说我喝多了。
    阿sir掏出证件严肃地说：“哎，他是我们的人，去执行紧急任务，通融一下。”
    “走，走。”安检放行了。
    迷迷糊糊睡了会儿，50分钟后，飞机前冲很大地降落在嘎洒国际机场。
    “装装，你怎么舍得来勐泐呀？”候机楼前，玉静香红衣黑裙，很野性和激情的样子，大大的眼睛溢出了欢笑，她很自然地接过行李。
    “呵呵，我喝多了。本来是送别人上飞机的，起飞了才发现自己没下去。机长说对不起，现在不能停，我就来了。”我一边回答，一边和她走到停车场，并上了车。
    “呵呵呵，你就编！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滑稽。装装，你不是为我而来的？”
    “嗯，主要是来看你，顺便找我的未婚妻妍儿，她失踪了。”
    “你呀，还说找我的。不过就算你哄我，我也是喜欢的。离开你以后我虽然很后悔，但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你离开的时候，我眼巴巴地看着你消失在茫茫人海里。”姑娘更加柔情满满。
    回眸一下，相思湖的微波，我都不敢看了。车子开动了。
    “啊！这个嘛，是不是啊？”
    “哈哈哈，还是那么胆小！或许这就是你最吸引我的地方。因为我总想看看，你胆子大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个色狼嘛！”
    “哎装装，你说什么？没听清。再说一遍！”她柳娇花媚直视我的眼睛。
    我只好含蓄地回答：“呵呵，我是说，你别生气啊。白天像教授，晚上像那啥？”
    “禽兽吗？呵呵，你不是！那次在桃明岛，你明明喝醉了，我又故意刺激你，你都没有行动。害得第二天我都不敢看你和蓉儿，觉得自己没人要。不过，你幸好没动我，不然我会缠着你一辈子的，绝不放你离开！你信吗？”
    她这才揭开离开东海前的秘密，往事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呵呵，信。那你说我是什么啊？”有些在意自己在她眼里的形象。
    “你？禽兽不如！哈哈哈，是不是啊？刘装装同志。”
    虎落平阳啊。有了未婚妻，连小白兔都敢调戏本代王。
    “嘿嘿，你说是就是喽。”
    “呵呵，对了，我见过杨妍姐，她说要去国黑三角执行任务呢。”
    “哎，等会儿到酒店，你给我讲讲地形！”我有点急不可待了。
    “好呀。”
    十多分钟，我们就到了金地大酒店，有人帮忙停车。
    “玉总好！”门口两边的傣族粉色筒裙美女，齐声请安。
    她十分干练地吩咐：“嗯，好！安排一个行政套房，记在我账上。再去买点烧烤和酸汤面什么的，送到房间来。”
    进到717房间，她亲自到卫生间把毛巾打湿递给我。
    “擦擦，汗水那么多。”
    “嘿嘿，哥哥我是汉族嘛！”
    “油嘴滑舌。”她走过来，挨着我很近，我能闻见她香甜的呼吸和美妙的心跳。
    “啊，那什么，我们研究一下地形。”想往旁边挪一挪，她却一把抱住我。
    “还想跑？说说，为什么几个月都忍不住？那么快就变心了。你像风来了又走，我的心满了又空。”红唇已经堵住我，唔唔唔，叫我怎么回答？
    “好了，我们真的不能这样。我怕对不起你。”我有些费力地推开她。
    “你已经对不起我了！还有比这更坏的吗？”她目不转睛瞄我。
    “如果你喜欢我，变成我妹妹，只能这样了。”我于心不忍，却又不知所措。
    “呵呵呵，看把你吓的！好，就听你的，装装。哼！盖个章，先。”香香情意绵绵。
    等我们平静下来，她简明扼要地讲述了线路：“陆地上从洛打口岸出境，经过井苳，大勘，最后到达媚思乐，就是黑三角了。很近的，2、300公里。水上坐船，顺着湄公河往下漂，要一天，上岸后还得走山路。”
    夜很深了，我吃完东西，希望她离开，好好睡上一觉。
    “你觉得你还能赶我走吗？我的地盘我做主，行吗？装装。我好想你，很想很想的那种！”她羞涩而坚定。
    我勉为其难：“那么好，但是请别乱来，香香。”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等待是最矫情的自嗨。承蒙你出现，够我喜欢好多年。就这样总可以了？”接着，她一把抱着我，为我俩盖上薄被子。
    空调凉风里香甜地睡着了，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上午9点醒来。
    “我们起床。赶路。”我扭过头，不敢看她饱含温情的眼睛。
    “那你亲我一下。”她缓缓闭上了深情的双眸，我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开着她nn-007牌照的奔驰250，我专注于驾驶了。
    香香还放了几首歌，其中一首很好听的，特别儿女情长。
    《爱在思金拉措》
    桑日思金拉措湖畔
    格桑梅朵盛开的时候
    湖面荡起一圈圈水波
    那是我俩心海缠绵的情思
    桑日思金拉措湖畔
    有缘恋人相会的时候
    绵绵情歌飞翔了云霄
    那是我俩真情不变的誓言
    啊……亲爱的
    啊……亲爱的
    我们相遇在思金拉措
    许下一个美丽的心愿
    从今后彼此相爱永不分离
    永不分离
    怎么又是央金l泽？不过，声音很干净，很偷心。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天特别蓝，风特别清爽，树叶特别绿，所有掠过的风景都特别迷人，我也特别的自在和欢喜，我想这就是爱。”玉香香陶醉地抒情。
    “没准儿是。”
    “我多么希望，有那么一个人拼了命地爱我；我多么希望，有那么一个人狠狠地疼我；我多么希望我消失后，有那么一个人会拼了命地找到我。抱紧我说：我离不开你，我真的很爱你。”
    “啊，今天天气真不错。”我看了看车窗外。
    “走近你，缓缓地，移开竹子伞柄的绿色小伞，轻摇，我化成秋风里的一抹晚霞。是的，我腾空而起，我飘忽地来到云端，寻找一个千年不会凋零的梦幻，带着对你的思念。”
    她还在呓语，我却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
    静默……
    1个小时多一点，我们经过勐江，到达洛打口岸。
    “香香，我没护照，要偷渡吗？”我看着边境线上香蕉林里埋伏着准备偷渡的人们，问。
    “不用，我去给他们排长说说。”香香对那个叫林光明的排长讲：“他只是过去看看未来的老丈人，下午就回来。”

 第二百六十二章 丛林遭遇战

    “去，早点回来。你玉大小姐担保，当然没问题。”排长175高，黑黝黝的皮肤，洁白的牙齿，整个一幅水墨画。
    “哎，大叔，你可要回国来哦！不然我们都有麻烦。国穷啊，比我们国家差远了！是？姐姐，你可得监督他啊。”
    一个19、20岁稚气未消的士兵给我敬礼后，思想工作了。
    “哈哈哈，放心！要偷渡，怎么也得是坚果国。不过，我是大叔，她怎么就成了姐姐，我有那么老吗？”我很不服气。
    “嘿嘿，在我眼里你又不帅，姐姐一个仙女，她怎么就看上你了？”
    小战士哎，童言无忌吗？一刹那我有些沮丧和自卑。
    “呵呵呵，小孩的话你也信呀。你男人味很浓，我就喜欢这一点！帅有什么用，能当烧烤吃吗？我想像个小朋友，在你身后，在你左右。”
    香香只好一直安慰我，还紧紧挽着我的手，让我恢复了自信。
    开到对岸国哨卡，香香连证件都不给看，哨兵赶快放行。
    “大小姐慢走啊！”车开出老远了，人家还在挥手致意。
    开了一个小时，来到一处叫勐宇的地方，见到特区首领、民兵司令和家族长老，刀剑林。他穿着野战服，178的个子，依然是黝黑而英俊。
    “哎，姐夫，你总算来了。谢天谢地，终于见到活的了！”他大笑着给我一拳。
    我也激动不已：“嘿嘿，杨梦川你好！别来无恙啊？”
    “还不错！只是“坤枭”一伙，总想突破我们的检查哨卡，到特区来贩卖毒品。”他递给我一杯香气袅袅的普洱茶，家人般的亲切。
    “毒贩装备如何？”
    “还可以，都是沙漠鹰和ak47。不过，我们的56式冲击枪和54手枪也不弱！”
    “有狙击步枪吗？”
    “有！八一杠突击步枪，比老米的16都好！”
    “好啊，给我找一支来。我时间紧，不和你吹了，等回来再多哥！”我简单粗暴。
    听说我要去黑三角那个阎罗殿找人，他即刻命人拿来2支54手枪，1支八一杠突击步枪，一支56式冲击枪，10颗手榴弹。
    香香死活要陪我去，我只好答应。刀剑林还特地派了个导游“巴山地”给我们带路。
    一路疾驰，三个多小时后，我们到达媚思乐，那就是传说中的黑三角了。
    “哎，大军兄弟，前面就是蛮贡腊山了。大山的那一边，四周围起来的谷底，就是最大毒枭“坤枭”的毒品种植和加工基地。还有一条专门的铁路从外面拉原料，再运出毒品。你们小心点哦，他们好像还有直升机。”
    巴山地也是皮肤黝黑，会汉语，四十多岁，165高，精瘦的男人。
    还没答话，山的这一边突然响起了枪声。ak47的砰砰砰，16的突突突，手枪的嘣eng，交织在一起，枪声大作。
    “哎呀，不好！什么人惹到“坤枭”了？那么密集的枪声，这得有多少人哪！大军兄弟，你看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就不陪你们去了，行吗？”巴山地声音发颤，手脚乱抖。
    “好，你走。”我给了他一些现金以示感谢。
    路边，我细细观察脚印，认准了妍儿的踪迹，立即运用步法追踪术跟了上去。
    当我们在一个山顶的洞口附近找到妍儿的时候，她已经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了：眼窝深陷，头发很多天没洗，衣服和裤子都有些烂了。
    “妍儿，我来了。”我心潮澎湃，欣喜若狂走过去，想和她拥抱。
    “唉！男人，你怎么来了呀？这里很危险的！会，你会死的，你明白吗？”她很迷茫，估计是缺乏营养和脱水了。
    “我和小睿都很担心你，所以就来了。啥也别说，我来警戒，你们先吃点东西。”
    我让香香赶紧把背着的糯米饭、牛干巴、烤鱼、烤鸡、烤蔬菜和水，全拿出来铺在地上。她与十几个战友大吃大喝起来。
    我和香香拿着枪，趴在岩石后面警戒。可能毒贩也在吃饭，没有动静。只有青枝绿叶，灌木野花，虫鸣鸟叫。风很大，呼呼地呜咽。
    从军事角度看，这里的战场选择貌似还不错。靠近洞口的两块高大的岩石，一左一右遮蔽了对方的射界。我方可以从岩石的缝隙对外射击，两个人就能锁住上山的小路。
    这样，其他人还可以轮流在石洞里休息，节省体力。
    不好的是，岩石旁的石洞是个死洞，没有水源；同时，如果敌人从侧面绕到山顶，处在石洞的正上方，我方反而被封锁，再往下扔手榴弹，后果不堪设想。这就是孙子一再告诫的“死地”啊！
    “快！我们必须马上转移！”我寒毛直竖。
    “为什么啊？这里挺好的，毒贩也冲不上来。”一个带队的领导疑惑不解。
    我惴惴不安：“相信我的判断！如果敌人绕到上面，从石洞正上方往下扔手榴弹，那我们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妍儿聪颖绝伦，她咽下最后一口食物，喝了一口云巅山泉，赞赏地说：“方队，我男人说的对！我们赶紧撤。军儿，谢谢你，认识你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事情。”
    不一会儿，我们默默地顺着岩石左侧的空隙，一个接一个往山顶爬去。到了山顶，悄悄探头往下一看，毒贩几十人正沿着右侧的灌木丛往山顶爬。
    “好险哪！谢谢你，大军同志。”方队长认出我来。他48、9岁，头发有些白，两眼炯炯有神。
    我很酷地询问：“现在什么情况？”
    “我们这次与国警方的联合缉毒行动，一开始很顺利。国际刑警组织和我们潜伏3年的卧底，精确标明了毒贩制毒基地、实验室以及仓库。
    200多名当地警察跟我们联手行动，端掉了毒贩的仓库。正向制毒基地攻击前进的时候，形势突变。毒贩的一列火车开过来了，从上面下来很多穿制服的人。
    人数有2、3000人，并且武器精良，配备重武器。我们的轻武器顶不住了，只好往山上边打边撤，到这里就剩这么多人了。
    我们国内警察还好，17名牺牲了5个，国际刑警和我们的两名卧底都被毒贩的援兵打死了。还有那些国的警察，死的死，伤的伤，只剩这三苗了，唉！”
    方队悲不自胜。我看了看，队伍里面确实有3个皮肤黝黑的警察。
    “干掉多少毒贩呢？”
    “4、50个，难道毒贩今天召开分赃大会吗？来了那么多的人。”方队想不明白。
    在蛮贡腊山山顶，借来望远镜往山下看，我终于首次直击世上最美丽、最恶毒的东西——罂粟。
    罂粟是一年生草本。茎高30-80厘米，分枝，有伸展的糙毛。
    叶互生，羽状深裂，裂片披针形或条状，两面有糙毛。其花蕾卵球形，有长梗，未开放时下垂；萼片绿色，花开后即脱落；花瓣紫红色，有多个花型和花色。
    罂粟是制取鸦片的主要原料，同时其提取物也是吗啡等多种镇静剂的来源。罂粟籽是重要的食物产品，其中含有对健康有益的油脂，广泛应用于世界各地的沙拉中。
    在“黑三角”起伏的山谷中，漫山雪白、淡紫、嫣红的花朵摇曳在亚热带的熏风中，奔放而妖冶，一股微甜苦香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这就是充满诱惑却饱含毒汁的罂粟花。
    罂粟是一种美丽的植物，叶片碧绿，花朵五彩缤纷，茎株亭亭玉立，蒴果高高在上，但从蒴果上提取的汁液，可加工成鸦片、吗啡、海洛y。
    罂粟，是人人闻之色变的毒品之源，它的美丽是蛊惑人心的利器，它让人们忘记忧愁、痛苦和恐惧。
    但是，当人们沉醉于它带来的快乐时，它就会化身为一把利剑，让人的生命在麻醉中枯萎，在迷幻中毁灭。所以，它的花语是“死亡之恋”。
    “我们沿着山顶的棱线撤退，要快！”在望远镜里，我突然发现狙击步枪瞄准镜的反光。
    “不能撤，我们任务还没完成！”国的一个警察头儿死心眼儿，汉语还行。
    我苦口婆心了：“完不成了！他们是正规军。那几个拿狙击步枪的虎背熊腰，像是雇佣军，不！我有95的置信度，他们以前是特种兵！”就剩这么十几个警察了，我觉得还是不要夸大人的能动性了！
    “哎呀，我差点忘了！是的，传言说有一支政府军的叛军和“坤枭”勾搭上了，里面就有“洪水”公司雇佣军的人。”另一个国的警察一拍脑门，提供了一个情报。
    没有异议了。我们很快就沿着棱线，借助灌木和树丛的掩护，快速往山下撤退。遗憾的是，毒贩和叛军反应也不慢，大约有一个连的联合敌人，带着警犬追上来了。
    警犬的嗅觉比人类灵敏3000倍，它们的高灵敏嗅觉使得一切气味隐藏策略几乎都是徒劳无功。
    “我们可以试试以下几种方法。”国的警察头儿信口开河，估计没经历过实战：“1、原路返回，2、穿过多岩石地带，3、藏在树上，4、撒胡椒粉或在地上丢肉，5、顺风跑，6、穿过河流。”
    “没有用的！我的教官说游过河的方法也不管用，因为你身上的气味早就飘到了河对岸，等你游过去说不定警犬已经在河边等着你了。
    将可以转移警犬注意力的东西放在逃跑的路线上，它不会吃你扔的肉，而是继续追踪。至于其他四个办法，如果来追你的是经验丰富的警犬，趁早死了这条心！”
    我很粗野地打断了他，生死关头，让胡编和神剧统统见鬼去！那会付出生命的代价，活生生的生命！
    因为我听龙渊教官讲过，在委内瑞拉“猎人学校”，他们训练过如何摆脱和处理警犬的跟踪。
    方队暴躁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根据我教官的说法，你不可能摆脱一条警犬，但是能拖慢它找到你的速度。方法是找浓密的灌木丛林，然后走参差不齐的路线。
    丛林越茂盛，树枝越纠缠对你越有利。因为尽管警犬能轻松穿过丛林追踪气味路线，但是警犬后面还有个人，他们一起就变得困难了。
    或者你可以逃进城市。警犬可能因为不熟悉城市的各种味道，再加上各种干扰会难以精准追踪；最后的办法是分散逃离。”
    我开门见山说完，马上命令大家顺着浓密的灌木丛林走纵横交错的路线。
    至于警犬，只有最后一招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落叶飞”不再传奇

    我故意落后妍儿他们5、6分钟的路程，拿着八一杠突击步枪，埋伏在一个灌木丛中，做好了射击准备。
    警犬和它的主人过来了，我能清晰地看到警犬的肥大和凶狠，还一跳一跳地咆哮，似乎闻见了我的气味。
    “去死，孽畜。”
    等他们过来，我果断地朝警犬开了一枪，它额头中弹，嗷嗷叫着倒地而亡。它的主人立即蹲下来，躲避在树丛中。遗憾的是他忘记了一句话：地球是圆的。
    哥们爬起来，猫着腰从右侧疾步绕过去。嘿嘿，在我埋伏的地点看不到他的身影，但是从我现在的角度看，他背对我，还在努力地想把头埋得更低一点。
    我忍住笑，英语轻轻招呼：“嗨！朋友。”
    他倏忽间吃惊地转过头来，我的八一杠突击步枪响了，一枪爆头。这枪不错，后坐力小，瞄准也简单。
    耳朵如雷达扫描身后，心念电转之际，我猛烈地前扑栽碑，随即往旁边十八滚，不滚能行吗？
    ak47砰砰砰和16突突突打在我刚才开枪之地，暴露后背的我，也差点成了鱼腩。还好，练武之人的耳聪目明救了我。哥们连滚带爬地往山下梭下去。
    等找到妍儿他们后，我立刻下达作战命令：
    “全体都有，头戴树枝圈，人与人间隔在视野之内以形成相互掩护之势。最好不要直线逃跑，如果人家有改装过的手榴弹，定时的你们就完了。要分开成两列，迂回包抄或加快行军速度从别的方向超过堵截之敌，我要说的就这些。”
    随后，我们三人一组，交叉掩护撤退。
    汉娜妹妹发给我的“九天”导航很精确，我们一直没有迷路。
    我们爬上峭壁，穿越一片松林，在土路上发现了汽车轮胎的印迹，一定是“坤枭”的人上山了，于是我们格外小心翼翼起来。
    接下来要穿越丛林中敌人的防守，前往媚思乐的国道。但又不能太明显，所以我们走z字形线路，在丛林中犬牙交错地前进。
    来到一个伐木场时，这里有两名分开的毒贩，我和方队逐一摸到他们身后用匕首暗杀。
    继续前行，突然发现巡逻着的两名敌兵，他们的站位和路线比较分散。妍儿和方队用消音手枪分别射杀。
    转过一棵大树后，猛然发现前面是开阔地，暗叫一声不好。
    “什么人？举起手来！”
    一个魁梧高大的中年男人端着ak47高喊，他的旁边是一个160左右的瘦小的年轻人，皮肤黝黑，拿着沙漠鹰手枪。再往后，是6、7个端着16步枪的士兵。
    “哎！你是---大军哥？”
    等走近了，仔细看了看我，瘦小的年轻人突然惊喜地大叫。
    “我认识你吗？”我有些莫名其妙，一时想不起来。
    年轻人欢快地说：“大军哥你忘了吗？东海拘留所。我是小东海啊！”
    “哈哈哈，太好了！小东海，你还好吗？”
    我终于认出了那个我曾经关照过的小东海。小子当时才17、8岁，变化有些大，所以我不能一眼认出他，但我是定了型的。
    “嗯，大军哥，我很好！那一年，我因为年龄小，贩毒极少，关了几个月就放回来了。”
    “吵吵什么？抓到条子了吗？”
    就在此时，一个165个子，长得像古瓜皮的四十多岁男人，一脸阴鸷，头骨畸形，眼如蛇蝎从侧面的小路走过来，后面跟着2个端着ak47的毒贩。
    小东海谨小慎微地回答：“落叶飞大哥，我们遇到熟人了，他是我拘留所认识的大哥。”
    “哦！也是同道中人吗？他妈的不对啊！这个小娘们怎么这么面熟呢？”“落叶飞”已经走到我后面的妍儿面前了，他先是很狐疑，随后就认出了她，于是转身跑开，并用国语言高声命令：“不好！是条子！开火！”
    玉静香一把拉着妍儿跑到两步远的大树后，方队们也被国警察拽着卧倒在地，并且开枪了。场面一片混乱。
    “砰砰砰！”
    ak47狂扫过来，我已经无法转头了。由于听不懂国话，我的反应有些迟缓。
    “大军哥，闪开！”
    一个瘦弱的黑影大力斜射过来，我被猛然扑倒在地，子弹“噗噗”咬肉的声音清晰可闻。
    “你怎么样啊？小东海！”我翻过身来，抱着鲜血涌出，艰难喘息的他。
    “大军哥…下辈子…见”
    他就这样失去了弥足珍贵的生命！为了掩护我，而我仅仅是在东海拘留所帮过他几次。
    我的突击步枪卧姿瞄准了那个165个子的家伙，他马上就要逃进身后的丛林，正在拼命腾挪，闪避和跳跃。
    “砰eng”，子弹打中了他。不过，应该不致命，只是背部中弹。
    “哒哒哒”，一个56式冲击枪弹匣打光了，妍儿的声音清晰地传来：“落叶飞，你也有今天！爸爸，我为你报仇了！呜呜呜。”
    方队他们枪法也不错，很快就打倒了几个毒贩和叛军士兵，可惜有一个跑了。
    我趴在地上喘气，看着小东海的尸体难过。后来才从东海警方那里知道，那一年他还不满21岁，唯一庆幸的是：我没有成为“落叶飞”新的传奇。
    我们默默地挖了个坑，把小东海埋了。
    再往前遇到四名敌兵，其中有两名巡逻兵，另两名在聊天。
    当一名巡逻兵走向左边时我突然启动，用匕首尾随暗杀之，他的尸体将另一名巡逻兵引过来调查，同样被我出其不意地暗杀掉。
    现在只剩下那两名聊天的了，我扔石头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后，方队和妍儿用消音手枪把他们同时干掉。
    随后，我们一行立即从他们位置附近的石梯上爬上去。这里的松林中分散着六七名敌兵，我们不敢托大，一个一个敏捷而无声地利用他们巡逻的盲点穿越过去。
    进入真正的热带雨林了，我们必须穿越这片森林，最快速度赶到我们在国道上有人接应的位置，等上了车，才算是胜利大逃亡了。后面依然紧跟着毒贩和叛军的联合追兵，前途依然是凶多吉少。
    “小心，我们从这里过河。”我走在前面探路。
    深水区水流较缓，浅水区则水流湍急。我们从浅水区穿过了一条小河。
    “军儿，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呀？”妍儿终于和我相扶着前进了，那一刻觉得自己没白来，能拯救爱人的生命，心情异常舒畅。
    “呵呵呵，龙教官教的，开小灶哦。”这会儿，我真的很感激他的教诲。
    “大军同志，请问在丛林里有哪些注意事项呢？”方队也感谢我一路的鬼点子，不然，我们这支小分队早就完了。
    “呵呵，我就是一说。很多我也没有经历过，和大家共勉。”我滔滔汩汩讲授起来，香香则直接用傣语给国的人翻译，那三个兄弟汉语不是很熟练。
    “要与毒蛇保持足够的距离，因为它们能在瞬间攻击到身长三分之二范围内的敌人。死亡的大树是蝎子、蛇等爬虫类的聚居之处。
    如果你在缺水的地方发现茂密的植被，多半说明附近有水源，包括地上的和地下的。当你没有足够饮水用时，一条鱼最应该吃的部分是它的眼球，里面富含水分。
    在水边挖一个低于水面的小坑，由于连通器原理，水会透过沙土充满小坑。而沙土起到的过滤作用可以净化水，从而得到较为干净的饮用水。
    在河边交叉前进有助于阻断嗅迹，从而避免猎食动物的持续追踪。野外遇到的含有白色汁液的植物多半有毒。沿河流走是通往低洼处的捷径。
    冰冷潮湿的环境中，人体会加倍消耗热量，离危险也就越近。真正的体力来自人的意志力，意志力让你能够在极其疲劳的时候继续前进。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等我讲完后，我们原地休息。15分钟后，我们继续前行。
    “蛇！蟒蛇！”
    香香走在旁边，当她的惊呼声传来时，我发现右方3米左右远的树枝上冒出了足有碗口大的一个蟒蛇头，正冲着我吐芯子，是一条4米多长的蟒蛇。
    蟒蛇游动速度快，难以实施瞄准狙击，加之如果狙杀蟒蛇，会招致敌人的追踪。蟒蛇已经对她开始了缠绕。
    来不及思考，我赶紧要来妍儿的警用匕首，骑在蟒蛇身上，用龙教官教的办法，对着蛇腹和蛇尾，胡乱地狠刺，一刀，两刀……
    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和耐力，直到妍儿轻轻将我拉开，说：“小玉得救了”，我才翻身下来，躺在地上大口喘息。
    等我爬起来时，香香不管不顾地紧紧抱着我，泪水无声地流淌。
    “好了，不哭了，有我在，没有什么能伤害你，和妍儿。”我用袖子温柔地替她擦去眼泪。
    再往前走，密密麻麻的藤蔓让人看不清眼前的路，我们被这些藤蔓缠住了，有时候速度就这样逐渐停摆。
    我自说自话：“我们不能再浪费力气跟藤蔓搏斗，得想个更好的办法。”
    这时候，浓密的树丛里突然出现一道狭小的沟渠，大概是数百年来地表被水侵蚀的结果。
    “跟着它走。因为这就是穿越丛林通往河流的高速公路。”我对着大家诠释，这也是龙教官讲过的。
    往前走了一会儿，河床通向一座山洞，我走过去瞧了瞧说：“这类山洞通常是险恶之地，得另想办法。”
    我自己都觉得神经兮兮地。大家默默地跟着我，又回到茂密的云雾林。
    “啊！终于有路了。”我很惊喜。然后对妍儿和小玉讲解：“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小溪，我打算沿着小溪一直走，应该就能找到河流。”
    小溪和河流就是森林中的捷径，随着我们步伐向前迈进，水声越来越澎湃。
    “错不了，这个声音绝对是激流。”我一边走，一边给方队解释，他似信非信地点头，又疑惑地摇摇头。
    可别小看这些强劲的溪流，河岸非常滑溜，行走必须十分谨慎。
    “如果知道门路，森林中不乏食物，你看这株齿舌兰，它有棕斑，又有黄花，但最棒的是它还可以食用。你瞧这些秋海棠，看到了吗？这都是可以吃的植物。”我揪下来，吃给大家看。
    妍儿喜悦地说：“嗯，真不错，味道很特别。”
    “哥哥，你比我们丛林人知道的都多噶。”玉静香也点头赞同。
    大家不客气了，蜂拥而上，采摘下来就大饱口福。
    “小心！经过的人多半不会注意到，树干上爬满了数百只毛虫，蚂蚁和毛虫都是雨林中最危险的动物，若是你碰到这些含有毒素的刺毛，皮肤可能会过敏长达一年。”我大吼一声，领着大家绕道而过。
    我确定我们已进入雨林了，看林冠的高度就知道。

 第二百六十四章 秋天的玫瑰

    青春如流星，虽转瞬即逝，也要划破黑暗，光照人间。
    有些树的高度大约可达80公尺，另外地面湿度也明显增加。这条小溪似乎是河流的固定路线，现在我们可以靠它来引路，这是两条溪流的汇合处，我们要顺着水流下山。
    有三个东海警察受过伤，由于热带高温潮湿，伤口已开始化脓了。
    雨林中有种树可以疗伤，那就是我要找的心形叶片，平滑的树干，这棵树就是当地人口中的龙血树，龙教官告诉我，万一受伤就找这种树。
    匕首砍出缺口后，就开始渗出血红的树液。我用小玉的手绢，蘸上树液，涂抹在他们的伤口之上，再稍微揉一下，仔细看了看，它已经变成白色糊状物，有点像肥皂。
    它的疗效很好，又能杀菌，还能帮助伤口止血，真是好树。
    他们感激地看着我，我没说什么，转身带路了。
    河流是丛林的捷径，我们能顺流而下就能找到人烟。
    “听我老爸说过，如果你能在河边找到巴沙木，就可以带你离开这里了。”小玉自信地说，她看出我在为湍急的中河发愁。
    “太好了，小玉，你是我们的救星哈！”
    我们按照她说的特征，在周围仔细搜索起来。
    巴沙木的特征是斑驳的灰色树皮，以及独特的扇形叶片，它很软，浮力很大。树倒了，我们用藤蔓将巴沙木捆在一起做成一艘简易木筏，随后顺水漂流而下。
    “太棒了！”方队站在木筏前面高声赞叹。
    激流中漂了一会儿后，进入平缓河段。
    这段水流相当平稳，但我听到前面有更多激流。巴沙木让我们能轻易浮在水面上，我们靠在木头上祈祷，千万别撞到那块岩石。水位越来越低，撞上河床的岩石会骨折。
    该上岸了，能回到陆地上真好。
    快到国道边了，我们已经看得见公路上的车辆和人影，大家都很欣悦。
    我下达了命令：“战斗队形，三人一组搜索前进。”
    走出该死的丛林了，前面没有树木，我们都很激动。
    突然，我发现了望远镜在夕阳下的反光。
    “小心！”一个虎扑，我把妍儿压在地上。
    “突突突”。-16的一发子弹擦过我的背，火辣辣的疼。
    妍儿心疼地惊呼：“军儿，你受伤了！”
    “不要紧，赶快查明敌情！”
    我翻过身来，八一杠突击步枪的瞄准镜真好，能清晰看见十多个毒贩正用ak47和-16封锁公路，我们冲不过去。接应车辆咫尺之遥。
    “妍儿，通知他们往回撤，只有先消灭了这伙人才能离开！”我一边在树林里匍匐前进，一边搜索。
    两个国的警察已经一动不动地躺在我的左前方，鲜血染红了衣服和公路。
    这时，我们的接应人员也开始了还击，可惜他们的手枪作用不大。
    趁着毒贩们分身的时机，我已经爬到了树林里。
    身后，方队长端着缴获的16突击步枪也摸过来了，妍儿端着香香的56冲击枪在我右侧。我们呈倒三角形往前搜索前进。
    看到一个毒贩在林间一跃而过，我果断击发，一枪打在他的胸部，血花涌出。妍儿和队长也各自消灭了1个敌人。
    我们的人慢慢围了上来，我做了个手势后，大家扇形展开并包围过去。
    “他妈的，去死！”
    哥们正在纳闷，毒贩怎么会汉语的？但我敏捷地一个翻滚趴在地上，捂住了头。
    “轰”的一声巨响，弹片划破了我的腿，刺骨地疼。
    “妈的，老子也有！”我掏出手榴弹，拉好弦，延时3秒，猛地低空扔了过去。随即，低下头用衣服按住了伤口。
    “轰”的爆炸声中，一个毒贩死翘翘了。
    我们慢慢撤退到公路另一边上车。
    香香在前面走着，妍儿扶着我殿后，她还向后面望了一眼。
    “小玉，闪开！”妍儿猛扑过去，挡在小玉身后。
    哒哒哒，清脆的声音过后，妍儿鲜血狂涌。她哀伤地看了我一眼，就慢慢倒下去了。
    “妍姐姐！是我害了你啊！”小玉跑过来扶起她，声嘶力竭。
    我恶狠狠地回过头，八一杠突击步枪一枪把叛军的机枪手干掉了。
    “快上车！”我厉声尖叫，像鬼一样。
    我抱着妍儿上了车。
    “妍儿，你要坚持住！你会没事的，相信我！”我撕开衣服为她包扎，可是鲜血依然大股大股地涌出。
    “没用了…军儿…我不放心你…小睿…带我…回…回家…”脑袋一歪，无声无息，就这样死在我的怀里。
    轻轻替她合上眼睛，我的泪水再也不能克制了，为她的悲壮和自己的心碎。
    “装装，是我，都是我害死了姐姐。你打我。”香香凯渥无声地哭着，泪流满面。
    “妍儿，我们回家，回家好吗？”我紧紧抱着她，看见脸上血色渐渐逝去，像面膜一样苍白而安详……
    雨林的雨水从窗外飘洒在我的脸上，冲刷着我的泪水……
    1天后，我在州医院清醒过来。
    我喃喃自语：“妍儿呢？她好点了吗？”
    “哥哥！姐姐已经走了，你要坚强啊！”小玉哭着扑进我怀里。
    “香香，扶我起来，我们走！”
    2天后，我亲手把妍儿葬在了桃明岛“明月山庄”另外一侧。
    坟墓的土壤里，种植了几株玫瑰花。
    墓碑上是宋词《江城子》一首：
    七月阴阳两相隔，心刀刻，魂箭射。
    九天艳阳，再无琴相悦！
    四维时空鬓发白，苍颜改，心忐忑。
    平行世界佳人在，眼清澈，捂嘴乐。
    执手相看，自惭情更怯。
    鸿雁一字高飞尽，残梦里，失复得。
    我的泪水已流干，江郎才尽，只能放一首《秋天的玫瑰》了。
    哦秋天里的那朵玫瑰
    已不再高贵不再完美
    过了这个秋季
    她就会老去就会枯萎
    夜阑人静，繁华独留凄然，焰火再美，已是过眼云烟。从前两心相悦，终是焚香灰烬，两重心字已成灰，再寻不得一丝温暖。在我最好的时光里，最爱的人已经不在身边。
    方队，小玉，王楚涵，儿子小睿，蓉儿，秉天舅舅，舅妈，参加了葬礼。明先生也来了，还有子江和海子、汉娜夫妇。
    明先生惊心悲魄：“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大起大合，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也不会明白命运为何这样待你？只有在经历人生种种变故之后，你才会褪尽最初的浮华，以一种谦卑的姿态看待这个世界。”
    “草木一秋，人生一世，谁也逃不过两样东西，一是因果，二是无常。既然逃不过，就要学会尽人事而顺天命，随遇而安的幸福。一路走好，我的妹妹！”子江眼含泪水。
    “妍妍，你是一名好警察，可惜，你高考报志愿没听我的。听说你去当了片警，我还为你高兴了好几天。唉，你是为你爸报了仇，但是你让老头子我有何脸面去见死去的姐姐和姐夫啊！我还答应我姐临终的嘱托，要照顾好你啊。”秉天舅舅泪水盈眶。
    “时间真狠，一去就不回头了，你也一样啊！妍儿。希望你下辈子不要改名，这样我会好找你一点。对不起，我还是把你弄丢了……”
    妍儿的死去，让我更加心碎！因为对妍儿，我很愧疚！今天，在明月山庄，妍儿就在那里休息。她是真实的存在过，现在她累了，静静地长眠在我这辈子也不能忘却的墓地里。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妍儿，我对不起你！没有给你最好的生活，甚至对你不忠诚！我唯一能赎罪的就是为你报仇！希望我跟你的名字能写在一起，就在葬礼的墓碑上。唉！”
    我不分昼夜地在坟前喝酒、哭泣，为妍儿流泪。感觉最亲爱的人都不要我了。本以为自己无坚不摧，百毒不侵，没想到最后，终究还是一个疼了就会哭的孩子。
    蓉儿不放心，叫上俞满仓，乐老实，镇长，轮流陪我喝酒。喝了醉，醉了吐，吐了再喝……
    我泪眼蒙眬清唱：“那夜的雨也没能留住你，山谷的风它陪着我哭泣。你的驼铃声仿佛还在我耳边响起，告诉我你曾来过这里。我酿的酒喝不醉我自己，你唱的歌却让我一醉不起。”
    “男人哭了，是因为他真的爱了。别丧，你也是别人心里偷偷藏起来的月亮。妍姐姐啊，你怎么会不遗憾呢？呜呜呜！你还没见过他单膝下跪求婚的样子，为你做饭的样子，为你和儿女赚钱养家的样子，老了还爱你的样子。呜呜！姐姐呀……”
    王楚涵崩溃大哭。哭完了，转身返回东海，默默地帮我照顾儿子去了。
    小玉一直陪着我，陪我流泪，她悲痛欲绝：“把眼泪留给最疼你的人，把微笑留给伤你最深的人。那些口口声声愿意为你去死的人，生死攸关时恰恰最惜命。往往是那些沉默寡言的人，危难时替你扛下了整个世界。妍姐姐，我这辈子欠你的是还不清了，下辈子一定还！”
    我醉了就伺候我，洗衣服什么的。
    我悲叹：“香香，年轻时，我用斑斓饱满的色彩，用华美真挚的笔触，告诉世界，告诉自己：我爱过，我来过，我成功过。然而，在生活的画布面前，任何人都不是一个能肆意挥洒色彩的画者。”
    “嗯，哥哥，生活太过强大！但是我们只要努力过，成功过，就是人间值得，就有了价值。珍惜我们能把握的现在，每一天。”小玉又泪水涟涟地抱住我。
    蓉儿做菜，什么好吃做什么，大把花钱。有时候也来坟前陪我哭。
    “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可怜的军，你怎么比我还命苦啊！谁都会害怕，尤其是拼了命地珍惜，到最后却还是什么都留不住。没事，都会好的，还有我呢。这一路你可以哭，但你一定不能怂。”她翻来覆去地念叨。
    “谁没有受伤的时分？谁没有悲伤的过往？只是泪水压在心底，伪装了仁慈，伪装了刚强。其实，可不可以不这么仁慈？可不可以不这么刚强？我不是圣人，没有百炼成钢。我只是累了，想要好好哭一场。”我更加大哭不止。
    以前害怕山上的坟，地里有鬼，现在不怕了，因为最爱的人躺在那里。灯光和黑夜连成一片，死寂和心伤混在一起，一缕风过，好似有人用刀切割灵魂般疼痛。
    等生活中真有了生老病死这样的大事，你才知道以前的忧伤都是矫情！最可惜的是，有些重要的人直到离开，和你的一张合照都没有。
    别老想着“以后还来得及”，有一天你会发现，有些人，有些事，真的会来不及。
    《五百年桑田沧海》这首歌陪我度过几多茫茫黑夜。
    五百年，桑田沧海
    顽石也长满青苔，长满青苔
    五百年，桑田沧海
    顽石也长满青苔，长满青苔
    只一颗，心儿未死
    向往着逍遥自在，逍遥自在
    哪怕是，野火焚烧
    哪怕是，冰雪覆盖
    依然是志向不改，依然是信念不衰
    蹉跎了岁月，激荡着情怀
    为什么为什么？偏有这样的安排
    生命的旅途里，那些人，那些事，都深深烙在了记忆里。无须刻记，便日夜缠绕脑际，残痕深潜，直至生命终结。

 第二百六十五章 猎鹰行动

    有时候，明明心如刀割，却要灿烂地微笑；明明很脆弱，却表现得如此坚强。眼泪在眼里打转，却告诉每个人我很好。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过了几周。
    金哥说追捕间谍可能要行动了，我只好按捺住复仇的冲动，安排蓉儿的大舅代替她，在桃明岛管理明月山庄基地。几天后，苏老板因为表现好提前出狱了，我把股份全给了他，由他正式担任总经理。
    蓉儿和静儿都来到东海，静儿在公孙大为托人找的全国重点小学“安静一小”上学。共同生活的那几天里，我只好强作欢颜，不想让下一代的小儿女背上我忧伤的包袱。
    对他们来说，只需要记住老一辈人的苦难、拼搏和尊严就可以了，还有那些苦难的原因——不管他是哪国的强盗和人渣强加给他们的。
    小玉等我们安排好后，才依依不舍、热泪长流地直飞勐泐了。心情悲伤，我在送别的机场，默默无语。
    返回来，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躲在被子里，任泪水长流。想起空喊写的诗和9个月的魔咒，我对感情与家庭不敢再强烈幻想了！随缘。
    人世间最大的墨菲定律就是：你越是希望得到的，越得不到！
    泪已干，随后，我回到青城。
    每天找事情把自己折腾得半死，以此来冲淡一点忧伤和怀念。
    这天下午，从青城白塔机场接到前来贷后检查的梅浙行长，萧薇副行长，巩固行长和小倪信贷经理。
    小薇和小倪第一次来瀚海，一切都很新鲜。还好，有朱子这个瀚海通，我是少费了很多口舌。
    不知道读者朋友有没有这个体会？
    您的朋友里面，一定会有这么个人，几乎就是百事通。城市里好吃的，好玩的，风景名胜什么的，人家门儿清，就像是自家的后花园。朱子就是这样的人。
    第二天早上，我陪他们去了辉腾锡勒草原，检查风力发电建设进度。现场询问了不少问题，得到供应商和天宇工程师的详细解答，各位银行领导都很满意。晚上回青城下榻。
    第三天早上，又陪他们去了兄弟山等几个矿山，把养尊处优的各位朋友累毁了！
    本来检查还要三天，因为我们矿山分布的地点有些多、散。但是朋友们信任，所以，那天下午回到青城后，他们检查了我们天宇的采矿许可证，我又提供了每个地方的现场照片让他们带回去。
    于是，在朱子的建议下，准备周三到周五，加上一个星期六，驱车前往靠近外朦谷的口岸伊林，以及“天下第一羊”乌珠穆沁羊，最好吃的羊肉产地，锡盟草原。
    “因为那里的草原类型完整而着称于世，即草甸草原、典型草原、半荒漠草原、沙地草原均具备；还有世界闻名的“恐龙之乡”通古尔盆地唤起您涛声依旧。慢悠悠地寄情于山水，亲身体验什么叫“幅员辽阔，地大物博？”朱子讲出参观的理由。
    巩行长美食家，笑问：“呵呵呵，有什么好吃的没？”
    朱子啧啧赞叹：“乌珠穆沁羊是成吉思汗及元朝皇帝的首选，所以又被称为“皇家贡品，肉中人参。”
    “这么神奇！为什么呀？”小薇非常动心。
    朱子自豪地介绍：“乌珠穆沁草原绿草如海，河曲流银，乌珠穆沁羊就溜溜达达，悠然见南山地生活在那片没有任何工业的辽阔草原，“嚼青草，饮深泉，吃保健品”，由于不能圈养，因此天牧天养，草原深处奢侈地、任性地生长着。我感觉比ri本神乎牛肉好吃多了!”
    “我完全同意朱子的结论！你想啊，小日子（因盗抢c国）过得好的小岛国，面积狭小，人口上亿，资源匮乏，工业发达，他们吹嘘无污染，您信吗？真的无污染，干嘛罪不容赦地向太平洋排放核废水呢？”梅行见多识广。
    小薇嘲笑：“呵呵，还有个被小日子侵略过的小国想讨好小日子，他们的政要当着记者面作秀，吃小日子的农产品和海产品，估计一转身就吐了？
    没有核辐射，没有工业污染。我们要同情善良的小日子农民和渔民的出口事业！他还大放厥词。问题是：小日子善良吗？
    还有，你的国民忍受着国仇家恨，用健康的身体主动染病，等到小日子有钱了，再次用屠刀给你的国民治病吗？”
    我豪横道：“哈哈，我看咱们的乌珠穆沁羊才应该好好包装，创出品牌，扬帆出海，400美金每斤，还不打折，你爱吃不吃！咱自己内需都不够呢。”
    “呵呵呵，刘总监底气十足，阿拉第一个支持你，史上最有骨气的奸商！”小倪口服心服的样子。
    梅行大乐：“哈哈哈，老巩教导有方，瞧瞧，这就是拍马的天花板！”
    “呵呵，不服气吗？我也想拍刘大侠，不行啊！”巩行走过来搂住我。
    “三个老小孩，呵呵呵。”小薇笑得直不起腰来。
    “哈哈哈！”朱子带头，大家友情赞助，一起笑了。
    不承想，吃完晚餐，回到香格里拉大酒店我的房间。打开房间大灯后，大吃一惊：圆圆的茶几旁边，赫然坐着金哥和潘处。
    金哥嘘了一声，我立即关好门，轻轻走过去。
    “小伙啊，前两天我让你打电话怎么样了？”金哥单刀直入。
    我平静地叙述：“嗯，联系了。爱列娜说叶列娜已经回她的国家了。不过，最近她们两姐妹经常聚会，一起吃饭和跳舞唱歌什么的，还回了一趟客来是惬乐小镇，玩了好几天呢。”
    潘处淡淡地说：“你没有问其他的？”
    “哪能呢？探寻这个叶列娜，我解释说东海一粉丝喜欢她的模特走秀，突然不见了，挺想念的。在一次朋友聚会上，那粉丝聊起来，引起我的好奇。
    这才打电话问爱列娜是否认识她？如此这般煞费苦心，还是招致爱列娜的白眼，说这么久了也不打个电话，一联系却是打听别的女人。”
    “如果夏天你能来到我身边，我就穿着长裙去见你。你打完球我们就一起吃冰淇淋，走在路上吹吹晚风，指指夕阳。我关掉月亮，你甚至更明朗。”爱列娜的这些话我可不会也说出来。
    “哦，事情是这样的。”潘处讲起案件的进展：“我们的情报员打探到，佟仕富已经去了某个国家申请所谓的避难。他的情报还没有交给“克鲁波”，只是多次强烈提出要见到叶列娜。”
    “而就在两周前，阿尾博政未被抓获的部下，小间谍井上小田，化名洪山，早些年混进军工企业，伪装积极和进步，干到内保副部长。由于几次都联系不上阿尾博政，此人预感到不祥。
    因此，他决定孤注一掷。
    于是他主动现身，帮助“克鲁波”的潜伏间谍“幽魂”（c国人，真名不公布了，外国名字怕妻懦夫斯基），技术部的一名高级技术员，利用黑夜窃取了某项军工第三代主战装备图纸，两人均已潜逃。”
    金哥补充了另外一个案子。
    看我一脸淡漠，金哥接着讲：“根据我们的情报，井上小田突然出现在靠近东北的某个地方。预计这一两天就会到达洲满里，不排除偷渡出境逃跑回国，或者去间谍谷与他临时头领龟田正熊会合。”
    我冷冷地说：“那是你们国安的工作，你们讲这么多，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小伙啊，根据这一个月来，东海及瀚海安全局的分析与定位，你已经被塑造成一个窃取了顶级大国重器“反中微子”装备图纸的叛逃“间谍”，曾经是一名资深军事情报人员，代号“猎鹰”。”金哥微笑着交底。
    潘处严肃地补充：“为了增加可信度，国内反间谍机关和各情报机构，在发给友好国家的反间谍机关及情报机构的讯号中，都反复提到“巨赏追杀猎鹰，夺回顶级绝密”的字样；“间谍谷”也已经传开“猎鹰”的事迹和价值巨大的消息。”
    “可惜啊！我连“业余间谍”都算不上，咱就是个小会计而已。”我震惊了。
    “听着小伙！这次行动叫猎鹰行动。你的任务是三个。”金哥严厉地宣布：“一是抓捕叛逃军工专家佟仕富，销毁其手头的“反中微子”装备的一部分图纸。
    二是追缴烟花国“九尾狐”间谍龟田正熊窃取的兄弟山的军事地形图、矿藏储量分布图以及军事基地摄影图。
    三是由于“克鲁波”间谍王子“幽魂”已经窃取了我国某项第三代主战装备图纸并侥幸逃跑。销毁这个装备图纸，更加刻不容缓！
    因为先进的第三代装备将由于泄密而被迫换装，会造成国家财富的巨大损失！不换装，就会被敌对国家针对弱点开发压制性武器，在战时付出巨大牺牲。”
    “金处，潘处，你们哥俩好哇！你们不觉得这是一个没有可能完成的任务吗？还有三项。经过初步评估，我认为一项都不可能完成！这有点勉为其难，就像当年那个半吊子“军事发烧友”希特勒给曼施坦因歇斯底里的指令一样嘛！”我冷静地寻找借口。
    金哥眨着眼睛调侃：“呵呵呵，你小伙，曼施坦因最后不还是创造了北顿涅茨河畔的奇迹吗？”
    “金哥，不带这么玩的。主要是担心咱一没经验，二没手段，会搞砸的！”我有些借口被堵住的无力感。
    “嗯，小伙，我们仔细研究了这项任务，正因为你没经验，业余间谍才更可能取得别人的信任。间谍高手，往往对那些他们的智商能够洞穿或驾驭的人和事才会放心，不是吗？
    当然，我们也会派出精锐配合你，保护你。沿途还会有友好国家的情报人员暗中给你信息。
    最后，你最大的优势是爱列娜认识你，而她的闺蜜叶列娜对“间谍谷”了如指掌。如果这些叛徒或间谍按照惯例聚集“间谍谷”交换情报，多搞点钱的话，你的机会就来了！
    不过，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直接回国！那我们就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
    金哥刚分析完，潘处突然皱起了眉头。
    “这个，这个也太天方夜谭了！”我还是老虎吞天的感觉。
    就在此时，汉娜妹妹的电话被潘处拨通了。
    “哥哥，你要帮帮我们！因为这个设备太重要！太尖端！太恐怖！求你了嘛，以前我也帮了你的。我知道，杨妍妹妹走了你很伤心，我也很难过！但请节哀！另外，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最近有一项研究，是芯片方面的，估计可以移植到天宇了。”汉娜电话里很焦躁。
    “那好，哥哥答应你，一定追回图纸！”大男人知恩图报，万死不辞。
    “呵呵呵，哥哥哎，我有个发明，托潘处带给你了，加上上次我给你的两件东西，一般的危险你应该足以对付了！不过，还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我和海子盼望你凯旋，平平安安回来！好吗？哥哥。”妹妹饱含深情。
    “好！等着我。”我怕难受，挂断了电话。妹妹嘱托的事情，拼了命也要办好，其他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潘处递给我一个盒子，说汉娜叮嘱了，连他也不能打开看。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那个所谓的“克鲁波”间谍王子也在洲满里吗？”我突然想到，也许从最后一个案件着手更容易。
    “没有发现，估计已经偷渡了。小伙啊，节哀顺变，我也是刚听说了杨妍的牺牲，都是为了这个国家啊！”金哥呕心抽肠。
    “谢谢！我对这个世界没有恶意，却总被他几次三番调戏。但是欲安其家，必先安于国。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感觉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
    “生活中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在认清生活真相之后，依旧热爱生活。有时候，我们并非走出了伤痛，不过是学会了带着伤痛继续生活！”金哥依然痛心入骨。
    他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了。
    “小伙啊，高原要跟你通话。”他递给我手机。
    “小军，节哀顺变！”高哥沉痛地问候。
    “谢谢高哥。”我很感动。
    高原在电话里突然寒冷地分析：“小军啊，我和金哥研究过你爱人行动的细节和牺牲前的遭遇，这是东海缉毒大队认识的一名战友告诉我的，当时由于受伤，他差点命丧雨林，是你用龙血树液救了他。
    金哥认为：多半是“落叶飞”从早先在景海的缉毒行动中逃遁的“夜枭”嘴里知道了妍儿的存在，然后他们通过东海毒枭“科莫多巨蜥”的眼线，买通东海的一名缉毒警，从而搞到你爱人的照片。”
    “高哥，你有办法找出这个叛徒吗？我要手刃了他！”我恨得咬牙切齿。
    “要冷静！小军。法律不允许你这样做的，别做犯罪的傻事。你放心！我也有线人认识东海“科莫多巨蜥”的人，两地还有毒品交易。我会把你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也为我们缉毒战线拔除一颗巨大的毒瘤！”高哥庄重地承诺。
    “谢谢你！高哥。”我心里一暖。
    “你去帮金哥，我来帮你。祝你平安！”高哥挂断了电话。
    “世界没有悲剧和喜剧之分，如果你能从悲剧中走出来，那就是喜剧；如果你沉湎于喜剧之中，那它就是悲剧。”潘处情凄意切。
    “小伙啊，鹅们进入正题，计划是：明天飞洲满里，跟踪井上小田，也许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了。但愿他们不会直接从海深外偷渡回国。”金哥对北方周边地理驾轻就熟。
    “不过，我们天宇的银行朋友大老远来考察了，你们看怎么办？”我有些棘手，友情也很重要啊。
    “你们是怎么安排的？实在不行，我给朱子说一下，让他陪。”金哥立即有了方案。
    “那行，我去和银行的商量一下。”
    我不安地出了门，找到还在灯下吹牛的梅巩二位行长，说明了情况。
    “啊！你要去洲满里吗？天哪！上次朱子说起过，那个地方最美。我们和你一起去？”巩行长兴奋得跳起来了。
    “你放心，我们不干扰你，朱子可以陪我们。”梅行长也很期待。

 第二百六十六章 有惊无险

    “那好，我回去问问。”我估计不会被批准的，忐忑不安地回到房间。
    “那怎么行？你是在执行任务啊！”果不其然，潘处长立即表示了反对。
    “呵呵，我倒不觉得，反而可能是一种最佳的掩护！你们都不是反间谍机关的，这样子，井上小田更不会怀疑了。”还是金哥思维发散。
    对视了一下，他俩窃窃私语：“这样，如此，这般……”
    第二天下午，我们乘坐青城直飞洲满里的航班，那种庞巴迪飞机，是c国支线飞机的主要供应商。小飞机很颠簸，萧薇一度红着脸，紧紧抓着我的手。
    洲满里西郊国际机场。两辆小车，一辆中巴，在机场出口接上我们，直接开到一个饭店（名字保密）。
    菜很丰盛，当地警署周领导和刑警队李队长，不停地给我们敬酒，还有两个燕京警官学院毕业来实习的年轻美女，酒量也很大。
    吃的是呼伦湖野生的全鱼宴。当然，北国碧玉的羊肉，手把肉、烤羊腿也很出名。面对美味，我突然感觉轻松、愉快：不就是出国旅个游吗？
    接到线报，井上小田第二天早上8点出发。
    所以，晚上喝完酒，我们就在两位见习警花的陪同下（便衣游客打扮），游览了灯火辉煌、异国风情的洲满里。
    边境上的城市，也叫边城。其背靠国内的一方水土，面朝的则是另外一种风情，向我们折射出陆离的光彩。
    “各位尊贵的朋友，抗i援朝战争时期和建国初期，面对帝国主义的海上封锁，洲满里是c国主要的外贸通道。”朱子导游光荣上岗。
    姓白的警花也自豪地讲解：“嗯，我也说说。洲满里市位于北国碧玉大草原的西北部，西临朦谷国、北接沙罗。特殊的地理位置让这座边陲小城融合了三国的文化，素有“鸡叫鸣三国”之称。”
    我感觉这里不仅充满了异域风情的美景，当地金发碧眼、迷你短裙的美女更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大军你看哦，在大街上，和你擦肩而过的就是身材高挑、肤白貌美的沙罗美女。只要你有勇气，就可以和她们合张影，让你不出国门就可以撩外国妹子，是不是现在就想来一趟洲满里之行呢？”走过一条街区，朱子眨眨眼说。
    “哈哈哈，刘大侠没资格撩了？”巩行盯着我问。
    我没有对他们说起妍儿已经逝去。
    “呵呵，好像你有资格似的。”梅行撇撇嘴。
    “呵呵呵，你们两个大行长像小孩，就喜欢抬杠。”小薇金色丽容。
    “哈哈，嘿嘿，呵呵。”小倪怪腔怪调。
    “哈哈哈！呵呵呵！”
    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我的心情受到感染，在那一刻，似乎也不再忧伤。
    夜幕降临，城市的招牌霓虹闪烁。我们找了一家酒喝一杯伏特加，静静地欣赏台上沙罗美女的歌舞表演，真是很享受的一次旅行。
    老巩感叹道：“如果一个城市没有愿意开小酒的人，那个城市无论多有钱，都只是一个内心空虚的城市。”
    从酒出来后，朱子满口称赞：
    “各位朋友，你们看哪！整个城市的灯光都是金黄色的，金碧辉煌，璀璨夺目，如夕烧一般。有人说东海远滩的夜景没有洲满里夜景美，东海远滩夜景景观是一条直线，而洲满里是整个城市。”
    “洲满里的路灯柱子是甜的啊~超级甜巧克力味儿~”曲警花眼波流转，顾盼生姿。
    我们没说话，默默地体会。
    曲警花边走边介绍：“洲满里是个挺有意思的城市，它看起来很新。高耸的塔尖，浑圆的穹顶，粗壮的罗马柱子，联排的木刻楞，汉、蒙、俄三种文字的广告牌，这些都在述说着这是一座边城。”
    “是啊！洲满里的城市布局相当紧凑，街道“六纵七横”，有着不同的风格：一道街及二道街东部为沙罗风格；二道街在国际饭店周边则是哥特式建筑风格。三道街周边是法国古典主义风格；而四、五、六道街有着意大利文艺复兴建筑风格。”
    朱子应该是来过好几次了，特别熟。
    第五代国门景区为国家5a级旅游景区，建筑风格为后工业时代风格。国门呈“门”字型，庄严伟岸。总面积约20万平方米，年接待游客20万人次。
    登上国门，向北极目远眺，边界风光尽收眼底，沙罗远东城市后贝加尔清晰在望。
    火车头广场建成于2004年6月。广场内的火车头是1940年的日制蒸汽机车头，下面的铁轨是1925年稣莲制造的43铁轨。
    爷爷在1949年赴前苏联莫斯科途经洲满里时，乘坐的火车就是在这辆火车头牵引下驶出国门的。
    我们又参观了洲满里套娃广场，主体建筑是一个高30米的大套娃。夏天的夜晚，广场上闪耀着五彩灯光，汇成音乐、喷泉和舞蹈的海洋。
    最后一站是西式旅游观光婚礼宫，运气好的话能看到烟花表白，很美很浪漫。
    参观完了，我们回到酒店。
    在酒店前台，旅店老板热情地介绍这旮沓：“我隔壁店铺的老板是纯正的沙罗人，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他的女儿每到寒暑假的时候也会过来帮忙。”
    感觉非常神奇，就像旅店老板说的那样：“c国人来到洲满里好像来到沙罗国，沙罗人到了洲满里好像到了家。”
    幸好这里的东北人也不在少数，要不然天天听沙罗人的大舌头话，此时此刻，还真~受不了。
    老板为我们弹唱了一首很好听的环形公路乐队歌曲《洲满里》：
    孤独的洲满里，雪银如玉；年轮在故事里，水晶的房脊。平静的达赉湖，往日涟漪；凋零的雪花，如丝春雨。我还不熟悉小城里的你，还不熟悉你的忧伤从何说起；再给我一次亲吻后的惘然，让我还能在梦里说你……
    在洲满里，能看见近百年城市的形成与发展，能看见c国从黑暗走向光明，从落后走向进步，从贫穷走向富裕的历程。
    它是一座小城，却磅礴大气；它是一座边城，却充满朝气；它是一座经济富裕的城市，却没有浮躁之气。
    夜渐渐深了，喧哗的城市慢慢宁静下来，各色各样闪耀的彩灯陆陆续续灭了不少，只有一行行的路灯、高楼顶上一盏盏的小灯泡星星似的闪着。
    夜很深了，我在高楼上靠窗边喝一杯咖啡，好香甜地入睡。
    想着心事，还有妍儿一个月前柔情的话语：“军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说要很久才回来？但是我相信你会做正确的事情！好男儿志在四方，你不要担心家里，我和小睿会好好的！等你回来。”
    心情一时又哀伤起来，昏昏沉沉地合衣而眠了。
    早上7点半，吃完早点，我们就坐上了依维柯。一个导游，加上俩警花，我们有10个人。回头看看洲满里，心里默默地告别。金哥们因为布控和追踪，好几辆车每间隔一段时间，就出发一辆地开走了。
    收费站刚过，我从依维柯下来，钻进金哥的车里开始上课。
    我的风景啊，没戏了。
    很久以后才知道，井上小田狗的是想再看看北国碧玉大草原的风光。他回到那个据点和开拓团后代的老婆生活了一周，告别后租了辆车，优哉游哉地赶到有人接应的偷渡口岸。
    我们紧紧追踪着他，朱子们旅游得很开心，我却没什么闲情逸致。
    一路上，我在一辆黑玻璃的小车里，接受金哥和潘处的紧急训练：记住一些城市的名称，以及和友好国家情报员接头的暗号，甚至我们已经先期出发的侦察员长相。
    金哥交代：“一般情况下，我们的侦查员会给你发指令的，只有紧急情况时，友好国家的情报员才会用暗语和你直接接头。”
    “做你没做过的事情叫成长，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叫改变，做你不敢做的事情叫突破。”潘处长则继续打气。
    “哎金哥，上次在你办公室敲定的接头暗号，是不是改用桃明岛方言啊？”想起着名的《风语者》电影，我心里跳荡了一下。
    “哈哈哈，你小伙胆大心细，还是有点间谍样子嘛！你说，应该怎么讲？”金哥大笑着答应了。
    “我来讲。是这样的……”潘处是地道的东海人，桃明岛方言自然难不倒他。
    我们谁都没预料到，细心竟然拯救了俺的狗命。谍战领域和军事领域一样，细节将在不经意间决定你的生死！更让人唏嘘不已的是，有些人到死都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如果任务失败，我只是一个背包客，不会出卖任何情报的！要是我不小心挂了，别忘了快递点泸州老窖和剑南春，那边我估计没有。钱就不要了，咱到哪都能挣！”等金哥郑重地下达完命令，看着两位传奇人物锐利探究的眼睛，我满不在乎地表态。
    “哈哈哈，呵呵呵！”金哥和潘处的笑声，在车厢里交混回响。
    井上小田心理素质极好。也许没有发现跟踪，他一路很悠闲地行驶着，不时在草原或者风景点停留一会儿，甚至还拍几张照片，这也给了朱子们这个“旅行社”一定的时间。
    最后到达吉拉林后，我们才知道这个间谍的行程如下：
    洲满里—黑山头—拉布大林——和恩——吉拉林。
    走边防公路到黑山头，路况非常好，景色如油画的画笔一路优美延伸。北国碧玉大草原的6月到8月，降水充沛，温度适宜，牧草全面返青，草长莺飞，是一年中最美好的季节。
    处处鸟语花香、空气清新，星星点点的蒙古包上升起缕缕炊烟，一望无际的草原、成群的牛羊、奔腾的骏马，将草原最美的景致淋漓尽致地展现在我们面前。
    额尔古纳河上升起的雾气，使得拍出的照片非常美，草地上的牛羊在淡淡的雾气下若隐若现，透过雾气的那一束光尤其让人惊喜。
    草原上的河也是极有意思。其特点是：1、水流平缓，很平缓，好像一片略有褶皱的绸布；2、很曲折，有时候能连拐几个180度大弯；3、特别蓝，真正的蔚蓝。
    草原和大海有相似之处，它们都有很单纯的颜色，因为辽阔，甚至会让你有些单调的感觉。
    但直面阳光却是都市人难得的体验，在这里你会情不自禁想开着车窗，迎着风，放着歌，任未知的路带你到未知的远方。
    路很漫长，所以有机会看到很多不同的风景，比如这只草原上翱翔的鹰。
    过了黑山头没走多远，一座军用贝雷式铁桥横在眼前。桥极窄，仅容一辆车通过。
    “这桥是伪满洲国时期ri本人用c国劳工修的。”金哥沉重地说，我和潘处都有些说不出的堵着。
    “看这桥确实有些年头了。”我纯属没话找话。
    草原油菜花盛开期，金灿灿的油菜花将草原装扮得更加妖娆，养蜂人也在这里忙碌着。
    从乌啦尔河景区便开始进入大兴安林林区，我们在白桦林里穿行。看到路边有个蓝色的大牌子“南有勐泐，北有道嘎”，心里很是感伤。
    一路有惊无险。只是在拉布大林午餐时，出了点小状况。
    瀚海的狗鱼真的很好吃，那种锯齿，像极了食人鱼。
    “这狗鱼脾气贼大！野生的根本没法饲养，抓起来后一个小时就会死。”点菜时，店小二还骄傲地吹嘘。
    我和金哥、潘处以及驾驶员，坐在一个包间旁边的角落里吃着菜，刨着米饭。包间里，井上小田和他租的小车驾驶员在用餐。
    朱子们走进餐厅的时候，我赶快把头低下来，假装不认识他们。
    这一路上，朱子们相对自由。井上小田停车拍照时，他们也停车猛拍。朱子还和两个实习警花加上小薇集体合影。那家伙，就像《卓玛》的tv里，歌唱家在美女鲜花丛中轻挥大手的潇洒。
    羡慕死我了。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萧薇行长惊讶地说：“刘土鱼，你跑得好快啊！”
    她不清楚状况。为了更加逼真，只有警花知道内幕。几个小时不见了，突然看见我，她惊喜地朝我奔来。
    我冲她摆摆手，又摇摇头。
    “呵呵呵，你在干嘛啊？拍电影吗？”美女阳光明媚地笑着：“这么神秘！哎，你是便衣吗？”她的声音很柔和，但分辨度太高了。
    包间的花布帘子突然被掀开，一个寸头的圆脸司机探出脑袋，眼睛狐疑地眨着。
    “嘿嘿，我在独看原野风景。”哥们只好站起来尴尬地解释。
    “哎，这是你朋友吗？也不给我介绍一下，他们是做什么的？”人家继续笑盈盈的。
    “呵呵，他们是。”看来自己真没有当演员的天赋，大脑短路了。
    我斜视了一下，那个寸头眼神里怀疑的意思更浓。
    要露馅喽！
    寸头正要转身返回包间，给井上小田汇报疑点，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警花从后面冲上来，“啪”的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
    “大军你这个混蛋！居然背着我勾搭别的女人！还骗我说出差了，哼！”美女的眼里有些不忍和心疼，转身踉跄着跑出了餐厅。
    “哎呀，亲爱的，别走哇！”我立刻站起来，追了出去。“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狡辩啊！哎不是，解释。”
    经过朱子旁边时，我点点头，示意他圆场。
    “咋们吃！别理那小两口！”朱子笑容可掬。
    “哈哈哈！渣男！”姓白的警花在我背后笑骂。
    “他妈的，又是一出争风吃醋的老戏！”临出门前，隐约听见寸头的一句话。
    “对不起，大军哥，打疼你了吗？”金哥的专车上，那个叫曲颖的警花，眼圈红红地问我。
    “没事，谢谢你！”躺着也中枪，我有些哭笑不得。
    金哥还一顿猛夸：“小曲不错，反应快！我看刑警是够格了！”
    “呵呵呵，只是委屈死了大军哥呀。”曲颖红霞满天，侠骨柔情。
    “嘿嘿，那倒没什么，只可惜一桌子好吃的了，我的狗鱼啊！”哥们一脸留恋地仰望苍天。
    “呵呵呵。等下一次你来北国碧玉，我单独请你好吗？”美女吐气如兰，淡淡的幽香，像意识到什么，脸上慢慢地浮现了娇羞红晕。
    “哈哈，希望还能来。”掩饰地说完话，我赶快分一点包里的奥利奥巧克力饼干给大家，驾驶员又从后备厢里取出娃哈哈矿泉水。
    继续赶路。

 第二百六十七章 民族最霸气的一句话

    多数人都拥有自己不了解的能力，都有可能做成想也不敢想的大事。
    金哥沉稳地吩咐：“小伙，到了吉拉林，你就回到朱子的旅行社。一个人住单间，方便联络。还有，要和我们安全局所有人保持距离，有事短信联系。”
    “好的，金哥。不需要我跟踪井上小田吗？”我有些跃跃欲试。
    “哈哈哈，你小子，以后有你累的！国内就不劳烦你了，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对了，这几天要麻烦小曲了，你和大军继续扮演小两口！”金哥很欣赏。
    “好呀，金哥！但是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住一个旅店呢？”曲颖看了我一眼，花树堆雪。
    “呵呵呵，你们金哥是北方反间谍机关负责人，估计此刻啊，周边国家同行已经如临大敌了？！”潘处难得笑笑。
    “明白了。”我和曲颖异口同声。
    车里有个年轻美女，感觉旅途不再枯燥。
    我关心地问：“哎，曲颖，你毕业后分配到哪里啊？是青城吗？”
    “不是，我想回北国碧玉。”曲颖笑起来真好看。
    “大城市不好吗？”
    “也不是，我只是想留在家乡，这里有我的爹娘。”
    “也是，谁不说俺家乡好。”
    “大军哥，你的家乡在哪里呀？”
    金哥插话：“他啊，老家是天府，户口嘛，东海，人在瀚海工作，我估计他是c国人。”
    “呵呵呵，你的经历真棒，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能讲讲吗？”曲颖美眸泛波。
    “以后。金哥知道我是一个内向的人，不善言辞。”
    “哈哈哈，小曲你别听他忽悠！小伙啊多才多艺，还特幽默。我听说，内心世界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只要理想不灭，信念不倒，激情不减，就没有谁能够击垮一个内心强大的人！”金哥笑不可言。
    潘处平平淡淡：“永远不要听信那些消极悲观的言辞，因为他们只会偷走你的梦想和希望，并不需要负任何责任！一个人内心不可屈服的气质会感动人，并能够改变很多东西。”
    “呵呵，大军哥，下一次如果能重逢，真希望听到你的故事。生命需要保持一种激情，激情能让别人感到你是不可阻挡的时候，就会为你的成功让路！”曲颖莞尔而笑。
    闲聊了一会儿后，小姑娘可能很信任我，竟然靠着我的肩膀香甜地睡着了。
    有中巴车的旅行团队，还有打了耳光的小两口，井上小田估计是放心了。在他们超车时，我甚至听得见那个家伙悠闲地口哨吹奏，“青花谣”这靡靡之音——青花凋，青花摇，青花开过死翘翘。
    当天傍晚，到达吉拉林时才发现，在这个夏日黄昏，小镇上到处来往着旅行者的身影。各种旅行记录和摄影师的作品，无限吸引着梦想者不远千里踏进这块天地。
    游客蜂拥而至的地方基本玩完，这地方似乎例外，看起来不错。
    “吉拉林，2005年被评选为c国十大魅力名镇，“亚洲最美的湿地、蒙古族发源地”。它坐落于界河旁，景色优美。
    俄国十月革命时期，大量的沙罗贵族流亡到吉拉林，和当地人通婚，繁衍生息。他们长着蓝眼睛、高鼻梁，却说一口带浓重东北口音的c国话，他们带有曾经的贵族基因，却衣食简朴、籍籍无名。
    吉拉林在我国版图的“鸡冠”处划分出六百多公里的国界，与沙罗小镇澳萝齐仅一河之隔。”
    下了车，我和曲颖并肩而行，她很自然地挽着我的手，前往下榻的家庭旅馆，并继续担任导游。
    “美女，我想问问，一代枭雄成吉思汗最早的起兵之地究竟在哪里？”
    “呵呵呵，叫我小颖。就在吉拉林。1689年《尼布楚议界条约》签订之前，c国是世界上领土面积最广阔的国家，西伯利亚及其以南、以东都是c国领土，额尔古纳河是c国版图之内的内陆河。”曲颖黯然失色。
    “知道了，谢谢！”
    走在街上，我发现吉拉林的“木刻楞”房屋极具特色。
    作为罗斯族的典型民居，这种房子主要用白桦木和手斧打造而成，有棱有角，规范整齐，因而得名。整个吉拉林村几乎看不到砖瓦的踪迹，到处都是“木刻楞”。
    我们被安排在“嘎丽娅家庭旅游宾馆”居住。走进“木刻楞”，我看到屋中都挖有一个大小不等的地窖，可以作为一个天然的大冰箱，既节能又环保。
    朱子招呼：“哈哈哈，欢迎大军归队！”
    “刘大侠，你很神秘啊！”巩行笑叹。
    梅行打趣道：“呵呵呵，还假扮夫妻嘛！”
    “其实我俩真没什么。”我看了看曲颖羞红的脸，严肃地解释。
    萧薇低着头，不敢说话。
    “呵呵呵，刘大军，你对我们曲美女狡辩成功了吗？”白警花看了看萧薇，乐不可支，弯腰笑指。
    “哈哈哈！”一屋子人笑将起来。
    这几天连续下雨，气温有点凉。女主人善解人意地烧起火墙，屋子里暖融融的，有种到家了的感觉。说实话，一路风尘，真是累坏了，填饱肚子当然是第一要务。
    餐厅虽然不大，却很干净，墙壁四周挂满那种很古老的照片。女主人讲，这些都是她祖父母或曾祖父母的照片。
    晚餐很丰盛，有鱼子酱和冷酸鱼，此外还有红焖羊肉、红烩牛肉、黄油焖鸡、酸黄瓜、香肠、土豆牛肉浓汤等，也品尝了当地人制作的蓝莓酱。
    “大列巴”作为主食，这种面包的个头确实不小，起码也有半个篮球大。喝的高度酒。金哥们没有和我们在一起，他们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席间，我们都喝高了。
    “大军哪，你知道我们民族最霸气的话是什么吗？”梅行考我呢。
    我敬佩地回答：“我觉得我们民族历史上最霸气的一句话是“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
    “呵呵呵，我记得大军说的话就是c国历史上最霸气的“定胡碑”上所刻，是汉宣帝刘询所立。老梅知道这个典故吗？”巩行有些挑衅。
    “众所周知，匈奴人几百年来一直是中原人的噩梦。西汉王朝经过“文景之治”的厉兵秣马后，在千古一帝汉武帝的指挥下，通过卫青、霍去病等名将的多次打击，汉、匈双方已经完全扭转了攻守态势。”梅行百家笑谈：
    “公元前74年，当汉宣帝刘询登基时，一直靠抢劫过日子的匈奴人，在安分了一段时间后，已经憋坏了的他们又有想法了，想出来大捞一把。
    然而匈奴人无疑是自寻死路，用惹祸上身来比喻他们最恰当不过。汉宣帝在c国历史上是一位低调得不能再低调的帝王，低调到不熟悉西汉历史的人，可能都不知道还有他老人家这一号。
    但是这位年轻且低调的汉宣帝，其政治、军事能力却是西汉帝王之中最杰出的之一。
    当匈奴人攻打乌孙的消息传至长安后，朝廷上一片反战之声，但汉宣帝却认为彻底解决匈奴问题的时间到了。于是他力排众议，对匈奴人进行坚决打击。
    汉宣帝一面派使者常惠星夜急赴乌孙，动员乌孙的五万军队迎敌；另一面命十五万汉军精锐，五路齐发，准备给匈奴人来个大放血。
    常惠作为苏武的副手，一同出使匈奴，也一同被匈奴人囚禁了十九年，终于在此战中一雪前耻。
    当匈奴人正在躲避汉军追杀时，常惠却率领五万乌孙军队，乘机端了匈奴人老窝，斩杀两万多匈奴人，俘获三万九千多人。
    此时此刻，低调的汉宣帝并没有就此放手，而是文武并用，一面时不常地给匈奴人放点血，一面分化匈奴人，使他们自己之间大打出手。
    接着，他派名将郑吉率一千五百名屯垦的汉军，联合西域的各个属国一同出兵攻打匈奴。
    在历经八年的浴血拼杀之后，终于将天山南北划入大汉帝国的版图，并在此设置了西域都护府，原本在这一地区的匈奴日逐王，最终也被迫向大汉帝国投降。
    到了这个时候，昔日曾经纵横大漠、称霸草原的匈奴人已经日落西山，对中原构不成任何威胁了。”
    “呵呵，老巩啊，你知道孔子讲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谁能做到吗？”梅行（现在是分行副行长了）讲完后顺带着将了一军。
    “哈哈哈，上下五千年，能够做到的仅此一人。”巩行长（现在的信贷总经理）对此似乎很有研究，他妙语连珠：“公元八年，王莽顺利接受孺子婴的禅让，称帝，改国号为新。
    即位后的王莽颁布了他的改革命令：
    1、土地国有，平均分配。
    2、废除奴婢制度。
    3、政府参与的计划经济和国企专卖。
    4、政府建立贷款体系。
    这些制度似乎很像现代制度，尤其是王莽还发明了游标卡尺等一系列先进的工具，并且灭高句丽，将其改名下句丽……
    他似乎是一个从21世纪穿越到汉朝的战士，怀揣着拯救世界的梦想，以救世主的身份降临到公元零年。但他没有考虑到，对于公元初年的c国而言，这些政策并不实际，反而造成了很大的民怨。
    于是从王莽登基开始，天灾不断，民众流离失所，原本的圣人王莽成了大家憎恶的篡位者。
    同年南都郡里的刘家出生一男孩刘秀，因为推恩令的执行，正宗皇室贵胄的他爹，只能算一个普通平民了。
    成年的刘秀依然文静低调，最喜欢的是种田……但他的大哥刘演则完全相反，年轻气盛，喜欢结交各种豪侠，是一个锋芒毕露的猛士。
    刘秀的二姐嫁给了新野的邓晨，在走亲戚的过程中遇到了阴家的豪门千金阴丽华。阴丽华是个绝世美人，刘秀当即就迷恋上了这个白富美，但当时的阴丽华才十岁，刘秀只能单相思。
    由于王莽的扩招政策，刘秀19岁考中太学生，去京城继续读书深造。平时勤工俭学，结交了一批同窗好友。刘秀也有自己的梦想，发出了“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的千古感慨。
    对于一个农村的穷苦大学生来说，迎娶白富美，走上事业巅峰，那人生就已经堪称完美了。但现在的他只是个穷屌丝，这些事他自己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他哥哥刘演结交的一位哥们犯法被通缉，刘秀有连带责任，就很没节操地逃到了新野的姐夫家。一边继续贩卖粮食挣钱，一边与小美女阴丽华趁机卿卿我我，日子反而过得比逃亡以前还要滋润。
    和穿越小说的剧情如出一辙，每当主角打算安稳混日子的时候，反派就来犯贱。新野捕快通过身份证实名系统和外来人口登记系统查到了他，并且以没办暂住证的名义把他抓进监狱，蹲了好几天。
    可能刘秀觉得在女神面前丢了面子，也有可能他在监狱里认识了什么亡命之徒，出狱后的刘秀一改以前的善良守法好青年形象，和大哥刘演一起召集部下起兵造反！
    只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的坐骑都是：
    牛。
    当时正是天下大乱，各地豪杰纷纷起义，刘演刘秀兄弟率军加入势力最强的绿林军。绿林军发展迅速，高层拥立软弱可欺的刘玄登基，史称更始皇帝。为了平衡，更始皇帝封刘演为大司徒。
    这时，王莽集合手中的精兵四十多万，对外号称百万，要彻底消灭绿林军。
    正当王莽数十万大军志得意满准备围城打援时，突然天降陨石，刘秀亲率援军杀到，看到平时文弱的刘秀竟然也冲锋陷阵，所有人都惊呆了！
    于是大家都跟上，和刘秀一起玩命冲杀，一支只有万人的军队主动冲击数十万人的营盘，居然连战连胜。
    昆阳一战之后，王莽新朝的武力根基被摧毁殆尽，偏将军刘秀名动天下。三个月后，王莽死于乱军之中。
    正当刘秀继续攻城略地之时，他的大哥刘演被更始帝所杀。
    刘秀立刻放下前线的军权，孤身返回向更始帝当面谢罪。他又发挥出多年来低调谦逊的本色，除了谢罪以外就是闭门不出，连昆阳大战的战绩也绝口不提。
    虽然人生有失意起落，但刘秀还是得到他一生中最珍贵的宝贝，他终于迎娶了阴丽华为妻。
    包含着三分歉疚和七分恶意，更始帝给刘秀派了一个极具挑战性的任务：去巡阅燕赵诸地，将其纳入统治。
    这一任命的用意是很恶毒的，燕赵民风彪悍，如今群雄割据，烽烟四起。去收复这种地方，无异于火中取栗，自寻死路。
    难度这么高的任务，刘秀唯一的装备仅仅是一根节杖，代表着更始帝那虚无缥缈的权威。
    刘秀很光棍地将新婚三个月的媳妇送回娘家，带上几个随从就进了燕赵。开始的日子确实非常落魄，他们几个人连别人的城邑都不敢进，只能露宿荒野。
    但是，主角的强大光环随之显露出来！燕赵豪杰听说昆阳英雄刘秀来了，纷纷自带兵马和粮草前来投奔。郭家还把自家美貌女儿郭圣通送给刘秀，押宝刘秀今后称帝。
    短短几个月，刘秀在燕赵就成为最庞大的势力，有钱有地有兵有势，外带一个美貌年轻的妻子。
    第二年，刘秀与更始政权决裂，即位称帝，史称东汉世祖光武皇帝。这一年，刘秀刚刚30岁。离他起兵造反、骑牛上阵，也才过去了3年而已，是c国历史上白手起家但登基称帝最快的帝王。
    十二年后，东汉一统天下。光武帝不仅没有屠杀功臣，还对他们大加封赏。对内则偃武修文，精简官吏，发展农业和经济，国家力量不断增强，史称光武中兴。
    刘秀先娶阴丽华，再娶郭圣通，一个是从小青梅竹马的女神，一个是辅佐皇帝基业的臂助。于是，立谁为皇后成了大问题。
    但是阴丽华却以大局为重，为了安抚郭家所代表的燕赵诸豪门，力劝刘秀立郭圣通为后，自己甘愿为妃。
    历朝历代继承人和皇后问题处理不当，都会导致严重的政治斗争，但十几年后刘秀更换皇后和太子却十分平静。
    公元57年，刘秀去世，享年62岁。他死之时，心爱的女人们、孩子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都陪在他左右。这样的死亡，安详而幸福。
    刘秀的一生堪称完美，评价刘秀时，爷爷用了三个最字的评价：最有学问、最会打仗、最会用人的皇帝。”
    巩行讲完了，大家都感慨不已。

 第二百六十八章 马背上的骑手

    随后，萧薇副行长（现在的支行行长了）一脸歉意地给我敬酒三杯：“对不起了，总工弟弟，害你挨了一个耳光。”
    “还有我呢。”曲颖面带羞意，也和我喝了三杯。
    朱子揶揄：“唉，相逢一笑泯恩仇喽。”
    喝完酒，房东手风琴伴奏，我们和她的女儿、儿子，跳起了欢快的马刀舞和踢踏舞。
    萧薇行长不知道我的情况，对房东夸奖我的舞姿感到很诧异：“土鱼弟弟，你又没去过俄罗斯，怎么会无师自通呀？”
    “嘿嘿，我啊，有舞蹈天赋呗！”哥们凡尔赛了。
    “拉倒！不过大军，你的进步也太大了，到底怎么回事啊？”朱子以前看过我和罗曼跳舞，他好奇地追问。
    “呵呵，保密！”哥们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12点，金哥偷偷给我短信：井上小田可能还没谈好偷渡的船，或者接应的人没到，很可能再逗留一天，你随时准备启程。
    “好的。”我甜美地进入了梦乡……
    夜间5时，曲颖和萧薇敲我的门，我就爬了起来。叫上梅行长们，我们走出篱笆门，顺着院墙边的小路走出大约20余米，就看到了额尔古纳河。
    此时的河面上水雾丝丝升腾，袅袅而上，整个苍穹弥漫在云、雾和光的梦幻世界中。
    一丝丝一缕缕的烟雾从河面扶摇直上，在半空渐渐聚拢，然后顺着河岸的高地缓坡慢慢爬升，绵延数公里，形成一座巨大的云瀑，非常壮观。
    霞光划过山间的流云，水鸟撩起河面的薄纱；对岸的沙罗村庄如海市蜃楼般若隐若现，草地上吃草的马匹都清晰可见。
    不少携带“长枪短炮”的摄影爱好者在河边拍摄。蜿蜒的额尔古纳河上云雾缭绕，原本平静的她一下子变得神秘婀娜起来。
    忽然很想做个深呼吸，把这几天来的劳累都发泄出去，换上清新的田园味道，还有那些潮湿，混合着青草和牛粪的味道。
    太阳渐渐拨开云雾，河面上的水雾加快了升腾，更浓更重，对面山上红色的哨所隐去了，水雾变成了乳白的丝带缠在山腰间，风一来，就变成团云慢慢飘去。
    对面的沙罗村庄轮廓依稀清楚起来，天越发的湛蓝，越发的清亮透明。我们都强忍住不出声，甚至屏住呼吸，生怕惊动了这片刻的舒适与纯美……
    山上有一些白桦林，也是十分的漂亮，到处都是野花野草，清香扑鼻。
    父亲曾经形容草原的清香\/让他在天涯海角也从不能相忘\/母亲总爱描摹那大河浩荡\/奔流在蒙古高原我遥远的家乡……
    伴着一曲《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我们继续散步和欣赏。
    小薇行长说：“真美啊！”
    “刘老君，这次真是不虚此行！”梅行心满意足。
    “嘿嘿，这才哪到哪啊？等我们向北国碧玉前进时，还有更多的美景，包括呼伦湖。”朱子豪情顿生。
    “所以啊，我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家乡。”曲颖若有所思。
    再往前走，额尔古纳河河道蜿蜒曲折，河滩岛屿密布，沿河两岸溪流纵横、沼泽处处、灌木丛生，居于草原和森林的衔接地带。
    早晚薄雾缭绕疑是江南水乡，胜似人间天堂，具有典型的湿地特征。河畔、农庄、语言、风俗处处都体现出浓浓的异域风情……
    第三天凌晨四点，我被叫起来，在井上小田偷渡的地方下游2公里过河。
    “由于朱子旅行社和小曲的掩护，井上小田到现在都没怀疑你。我和潘处只能送你到这里，以后全靠你自己了！保重！”金哥短信。
    “好的！金哥。我一直都相信生命是有光的。在我熄灭以前，努力发光，为这个世界做出一点微不足道的贡献，就是我所有能做的了。”我快速回复。
    “谢谢你的努力！以武制暴，以智对诈。无论你正在做什么，无论现在看起来多么天方夜谭，请相信自己可以！只有带着信心前进，你才会有乘风破浪的勇气。”
    这是我要从吉拉林出发，千里追踪间谍时，金哥最后的叮嘱。
    告别吉拉林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回望那静静流淌的小河，古朴的民风，异国他乡的建筑，风光无限的田园，那些木屋房前屋后绽放的小花……
    北国碧玉是远眺青翠的豪迈，也是水波荡漾的柔情。
    一个人终究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风景，听陌生的歌，完成一个人的寂寞旅程。
    在对祖国留下最后一瞥后，背着一个橙色登山包，我毅然踏上了前途未卜的“逃亡”与追逃之路。
    在一路向下游搜索前进的路上，借着微弱的星光，看到我这一侧的沙罗村落看起来比较落后，房子稀少，而且显得十分破旧。河对岸c国的村落相比来说要豪华许多。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二三十年前的时候，两岸的场景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们这边要比沙罗贫穷落后很多。
    因为c国改革开放以后经济迅猛发展，带动c国各个地方人民生活水平都提高了，居住环境和城市建设也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直到今天，吉拉林的繁华程度已经远超对岸，来这里旅游的游客们看到河对岸的破落建筑与吉拉林小镇的繁华建筑，都会由衷感慨祖国的强大。
    澳萝齐村静静地坐落在那里，类似于吉拉林的建筑风格，更像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c国乡村。
    赶到下游后，我立即蹲下身体，在草地上用手机电源仔细探寻。这是“神眼”步法追踪术的第一步，也是妍儿的舅舅秉天大叔教给我的。
    我首先要在脑海里深刻复印井上小田的脚印、身高和体重，习惯性的肢体语言等基本数据，并一直保持这个没有面孔的黑影，就好像缉毒犬，先要嗅嗅罪犯的气味。
    一开始很顺利。我顺着山坡，很快就缩短了和他的距离，我甚至能闻见空气里他汗水的散发。
    跟踪了2公里多，脚印突然增加一个。我立刻默默记住这个新的足迹，并推测此人175左右的身高，而井上只有165左右。此人体态偏胖，属于很壮实、很蛮横的那种。
    就在这时，意外出现了：脚印平行一段距离后，突然分开。一行向北，一行向东。
    “狡猾大大滴，想迷惑哥们哪？”
    我迅速做出了判断：向东，是回洲满里的方向；往北，则是朦谷国的方向。自然界从不做无用功，简单的逻辑推理，人比自然界更聪明，也更懒！因此，我毫不犹豫地向北追踪。
    果然，在搜索了一公里后，两个脚印再次汇合了。
    “等等，怎么不对啊？”我有些糊涂了。
    为什么脚印增加到5个呢？另外三个脚印，显示身高在180以上，非常阔深，体重在180-190斤之间。难道是接应的人到了吗？根据身高和体重判断，这三人似乎是“克鲁波”间谍组织的人。
    “啊哈，终于追上间谍王子“怕妻懦夫斯基”，窃取第三代主战装备图纸的汉奸了！”
    心里是激动的，但是我的跟踪格外谨慎起来。我甚至都没有直起腰来，而是猫着腰前进。
    天渐渐放亮。虽然有虫鸣鸟叫的掩护，还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但我的耳朵已经自动切换到空机模式。这个时候，只有对方的脚步声才能过滤传来。
    蹑手蹑脚又跟了1个小时，已经远远隐隐看见一条大路了。在与大路相交的山间小路上，我忽然发现脚印凌乱地分成三路，耳边，微弱的汽车发动的震颤响起。
    “不好，狗的要溜！”哥们虽然万分焦急，但是速度还不能太快。
    当我走下山坡，来到大路上时，在拉达车车辙处，脚印没了。
    怎么办？
    就在此时，突然发现在大路左侧，有一个尖顶红房子。隐约听见马打着响鼻，似乎在提醒主人它要晨跑，吃吃带露珠的鲜草。
    “孽畜，你没听说夜草才肥吗？”从背包里取出“语言自动翻译应答仪”戴上，哥们风度翩翩跑到房子前面。
    一个沙罗大妈，圆圆地晃出房间，还揉着眼睛。
    “嗨！美女大妈，我想买您的一匹马，您看多少钱合适？”我微笑着小小拍马一下。
    “你用来做什么？我可以问问吗？我的孩子。”大妈似乎很介意，对马很是珍惜。
    “噢，我不能对您撒谎！实话告诉您：就在刚才，我沙罗女朋友被几个家伙绑上拉达车跑了。真是见鬼！您说我不应该追上去吗？我是一个男人噢！”哥们看她不愿意出售，就气急败坏地编剧了一回。
    “噢，上帝！可怜的孩子，我钦佩你真的很男人！本来要80万卢布，收你70万卢布好吗？”
    “好的，可是人民币行吗？我只有这个了。”我立即答应，这种马在国内要10万块。
    “行！看在上帝的份上！人民币好，过几天我会赚点卢布的。谢谢你，孩子。”
    “成交！”我打开背包，数了7万元给大妈，她依依不舍地牵出蒙古马来。
    “走了，亲爱的大妈，我想我得赶快！”哥们偏腿跃上马背，一抖缰绳，快马一鞭。
    “上帝保佑你！”灰尘起来后，背后还有好心的祝福。心一热，道路纵横驰奔了。
    在这个山坡地形条件下，我能够轻易掌控我和对方的距离。
    如果我落后太多了，就从盘山公路斜插，爬上山坡，穿过让我爱恨交加的白桦林，便又快捷地跟上了。但是，我并不跑在他们前面，只是远远地吊着。
    得亏是蒙古马，要不然那种东洋马高大，可是马屎面面光，中间一包糠，早就累死了。蒙古马耐力持久，善于长途奔袭。这是经过5个多小时狂奔之后，我猛然意识到的事实。
    尘土飞扬中，哥们遥遥望见一个俄文的牌子，但咱会说不会认啊。
    那5个人停好车，缓缓地下来，再向着检票口说说笑笑走去。
    我立即狠狠地鞭打了一下，蒙古马负痛疯跑，到了售票窗口，再急拉马缰，这下真的是横刀立马了。
    “美丽的小姐，我能荣幸地知道这是什么车站吗？”拿着马鞭，我虚指了一下，自认为很拽地笑了笑。
    二十多岁的美女售票员，看见高坐马背的哥们，一时间有些呆了。
    “嗨，怎么了？没见过骏马？女士，我猜你还没有男朋友，对吗？”我继续优雅地说。
    心想，这个女的一定没有结过婚，因为她体型还保持着傲娇的匀称。
    “噢，是的，不是。没见过骑马冲进来买票的！上帝噢！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男朋友的？”得，又蒙准了。姑娘的脸蛋红了一丢丢。
    “我是巫师！对了美女，你还没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不知道火车什么时候来，有点发急。
    “呵呵，这里是丹塔噢，30分钟的停车时间。帅哥，你没看见站牌吗？”沙罗姑娘热情，直率，大方。
    “嘿嘿，我不识字。好了，请告诉我这是几次列车，哪里是终点站？”
    “呵呵呵，你太幽默了！听你的发音这么标准，我还以为你是首都摩尔斯来的！可以问问你是做什么的吗？”看看，小站也能遇到会聊天的美眉。
    “要保密噢！其实，我就是个无业游民。”
    “你噢，大城市的就是有意思！对了，你要买到终点站摩尔斯吗？这是001次列车，请问你要买什么包厢的车票呢？”售票员很亲热，并且想当然地认为我口音是摩尔斯的，应该是回家。
    “是的！一等车厢。”我想像既然是国内列车，又是一等软卧，应该不会查护照。
    姑娘很热心：“好的！哎，你的马怎么办噢？不好意思，只剩二等软卧了。”
    “哈哈，看见你这么好，骏马我就送给你了！没关系，二等就二等。本来还想显示哥哥我有钱，偶，我亲爱的上帝！我失败了。”我接过车票，开着玩笑。
    “呵呵呵，你真有趣！可是，我不能接受你的礼物。”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脸上彩霞瞬间布满。
    “那这样，你先帮我保管一下，等我回来再取，行吗？”说完，我跳下马来，牵着它拴在铁柱上。走回来，马鞭放在窗口，掏出一万元递给她。
    “那好，你可要快点回来领走它噢。”姑娘也不矫情，大大方方接过钱。
    “对了，火车上查身份证吗？”不敢提护照，因为自己没有。
    “呵呵呵，这几天偶尔会检查的。听说有歹徒企图抢劫，你是不是没带噢？”
    “呵呵，是的，应该没事，再见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嗯，娜塔莎，你呢？”姑娘声音轻柔，脸色绯红。
    “好听的名字！我嘛，安东尼奥。”哥们随便编了一个。
    “那么，再见了安东尼奥，希望早日见到你！”
    “再见了娜塔莎。如果我不回来，你可以随意处置骏马，比如，吃了它。”
    “呵呵，好的。我会好好照顾它，再见了。”姑娘真好看，站起来告别时，我看见了魔鬼般s型的身材。
    “那就这样。”我转身走了。
    上车前，通过中微子通讯向金哥报告了我的位置。听说已经跟踪到“间谍王子”，他也很兴奋，叮嘱我“注意安全，先别暴露，但是当机立断，果断处理。”
    末了，他说：“有人会开车跟着你的，你要保证通讯设备开机。”
    “好的，电量足够。”
    听汉娜妹妹讲，电流是小型核聚变装置产生的，可以不间断使用10年。

 第二百六十九章 次列车

    上了车，找到我的卧铺车厢，里面已经有3个人了，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男人是亚洲人，剩下的应该是沙罗人？
    男的是个光头，长得很惊险；女的不描述了，我吞咽了一下。
    火车开动了。
    这次列车车身是蓝色的，和我们的绿皮火车很相似。
    我假装去打开水，发现两排包厢过去就是那几个人，他们聚在一起，没说话。再走下去，感觉沙罗的硬座车厢比我们少很多排，显得很宽敞，人少的原因？
    窗外，看见车站牌子上标明的里程是6198公里→5932公里。
    那时候，听说过东波里雅铁路，但不是很了解。
    列车驶离丹塔后，经过一座巨大的人工湖。湖水比较清澈，不少沙罗人在此嬉闹、游泳。比较有意思的是，在丹塔站调车拉走了最后一节车厢，我们所在的1号车厢成了最末节。
    闲得无聊，我试图和同一包厢的人搭讪。
    光头鼻子里“嗯哼”一声，把脸转向窗外；美女更绝，戴上耳机开演唱会去了。
    “达瓦利西，where are you fro？”亚洲人很热情，和我搭话了。
    “哈哈哈，i a fro c！”
    “哎，同胞啊！请问你是哪里人？我之江河盐的。”他突然说起不太标准的普通话。
    “哎呀，太好了！我是东海的。你从哪里来啊？”我一听很开心，旅途不寂寞了。
    “呵呵呵，我从来。对了，他们叫什么“我是拓客”，控制东方的意思。我姓正，你呢？”他有点愤青。
    “我姓乔。能给我说说这趟列车吗？我还是第一次坐。”
    “好呀，我倒是经常坐。”
    老正讲述起来，尊重他的意见，不公布他的名字了。
    “东波里雅铁路，总长9288公里，跨越8个时区，已经运行了103年。
    大铁路建成初期，在这条线上行驶的列车都非常豪华，铺着厚厚的地毯，装饰着橡木板，很多旅客都是慕名而来的。但后来，这条铁路线上列车的服务质量和卫生设施每况愈下，乘客也越来越少。
    铁路设计时速为80公里，从到达终点站需要七天七夜的时间，铁路主线有三条分支。
    东波里雅大铁路，最早是利用海拔最平缓的地方修建，弯也不多，半径很大，倒是经过城市时弯来弯去的。实际运行时速大约为40~60公里\/小时，而且单线运力比较低。
    东波里雅，我心目中的天涯海角。最早熟悉它是“由于受东波里雅冰冷寒流影响……”之类的天气播报，所以脑海里是白雪皑皑，孤独木屋，荒蛮之地。但现实中它却颠覆了脑海中的一切。”
    老正一口气讲了很多，喝口茶，歇歇。
    “哎，我记得有很多地方都是古沙罗抢来的，是吗？”
    “可不是吗？”老正历史学的不错，他痛心疾首：“从16世纪开始，他们疯狂地在东洲扩张领土，攫取了整个东波里雅地区。这里有一望无际的森林和草原，肥沃的土壤以及丰富的矿产资源，很多人将其称为“金窖”。还有，海深外原来也是c国的领土。
    当列车进入幸开湖附近时，有一个小伙子激动地喊了起来：“鸡西是个什么鬼啊？”他不知道，他是第一个在出境以后还收到祖国问候的人。
    c国电信到底还是狠狠地抽了无能的清朝几巴掌，至少在这一刻，他们终于“收复”了这个在不平等条约中被“劈成两半”的高山堰塞湖。
    爱国者喜欢叫她“波力”，这无所谓，但在巴罗夫面前，我们真的差点被他坑死，物价贼贵。”
    老正话音刚落，我突然感觉慢悠悠的火车很不得劲，由于“业余间谍”对未来的旅途没底，有些心急火燎：“老正啊，你不觉得这趟列车也太慢了吗？”
    “嘿嘿，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如果你是享受美好旅程的话，就不会嫌弃火车速度太慢了。旅客们都喜欢这样“耗”着，慢慢地喝着酒，悠闲地周游沙罗辽阔的领土。
    沿线可以看到多种风格迥异的风景，看到各种各样的人和各具特色的文化。西洲部分一望无际的平原，东洲部分人烟罕至的森林，倍耳湖引人入胜的湖面，还有绚丽多姿的城镇风光，都令人流连忘返。”
    老正言毕，我没有说话，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发呆。
    “嗨，美女，现在是就餐时间，请问你去吗？我可以请你来点葡萄酒，这主意不错？”光头突然从二层的卧铺上下来，向对面上铺的美女发出邀请。
    “不感兴趣，谢谢。”美女不感冒，过了会儿，人妩媚妖娆地下来了。
    “算了，我还是去餐厅。”平心静气了一下，我问老正是否同行？他示意自己吃泡面，我也就不管了，信步走出包间。
    去餐车就餐时，窗外正呈现出这般迷幻的景象。每个人都圆睁双眼，把手机和相机的快门黏在手上，生怕错过一寸土地。
    “不至于？民以食为天。”我觉得好笑，坐在靠椅上点起菜来。
    001次的餐车当然也如想象一般“高大上”，但食物是真的好一般。身为c国人，被命运馈赠的最大幸运与不幸，都来自一张“挑剔的嘴”。
    但想到好歹不用吃泡面了，也就不再计较550卢布一份的“土豆牛肉瓦罐”了。
    邻座有一个明显喝高了的han国大叔，一直在用磕磕绊绊的英语和一位举止典雅的混血han国女士聊天。正当我揣测对方为何不使用han语时，很意外地听到一声雄浑有力的“i love you”……
    回想到这一刻，真的很庆幸自己没有脱口而出“肯定是小三”之类的轻薄话语。因为不出多时，这位一直面带微笑的han国女士，就用流利的汉语向我搭讪了。
    一切真相也水落石出：表白的这位han国大叔，是她相濡以沫几年的老公，此时正在努力学习英语。
    在东波里雅大铁路上，随处可以瞥见han国人的身影，不管是有着悠长假期的年轻大学生，还是上了年纪的叔叔阿姨，han国人似乎非常热衷于这种漫长的火车旅行方式。
    服务员送来我点好的面条、大列巴、牛肉汤和蓝莓酱，正要猛吃。
    “叔叔，土豆牛肉汤好喝吗？”一个金黄头发、蓝眼睛的小男孩怯生生地问我。
    他旁边是个洋娃娃般的小女孩。她也咽着口水，目不转睛盯着瓦罐里香气四溢、薄雾升腾的热汤。
    在他们身后，一位美丽的同龄少妇脸蛋通红。她低下头，不说话。她桌上只有一个大列巴和一点蓝莓酱。听朱子说起过，东波里雅沿线小镇和村庄比较穷。
    “噢，很好喝，肉香弥漫。这样，叔叔请你们好吗？”我摩挲着小男孩的头，又亲切地抚摸了一下小女孩精致的脸蛋。
    “服务员，请照着我的菜单来相同的三份。劳驾您送到隔壁美丽的女士那一桌好吗？谢谢！”我很快付了钱，就专心享用美餐。
    心里还想到我刚下海时，有一次和子江在燕京候机楼吃了一碗面，半饱，30元。那天，节约惯了的我认为这是在犯罪。
    “呵呵呵，男人就是要努力赚钱，然后和老婆孩子一块儿花。”子江开导我。
    目光瞥见我跟踪的那几个人，正坐在小男孩对面大吃大喝。
    “井上君，我们能发财吗？”过了会儿，正常的汉语，应该是肥胖的“幽魂”间谍，他正对着我。
    “有三个大金主很感兴趣，所得四泪！”
    似乎是背对我的井上小田，洋洋得意的纯正的汉语。
    “阿里嘎多。有人说贵国把东西方文化都继承了，是吗？”
    “其实，我的祖父告诉我：我们烟花国的文化就是东西方文化的大杂烩，学了一些好的，更主要的是把这两种文化的糟粕全部发扬光大了。”
    我不想再听汉奸和鬼子的对话，狠狠地瞪了“幽魂”一眼。没想到，他却起身走到井上小田身边，耳语了几句。那一行人即刻站起来，离开了餐厅。
    “哎你好，请问我可以坐你旁边吗？帅哥。”同一包厢的美女端着托盘，婀娜多姿过来了。
    “可以，请便。”我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笑笑。
    虽说秀色可餐，但是现在，我还是觉得美食更诱人。所以，我又埋头苦干起来。
    “呵呵呵，你心肠真好！上帝会保佑你的。但是，你怎么好像不大想理我呀？难道我不漂亮吗？”美女的红舌舔了舔小勺。
    我蛋疼地说：“呵呵呵，不是不理你，现在是进餐时间，我害怕喂到鼻子里了，不是吗？”
    那会儿，主动想和你套磁，你爱答不理的。现在哥们有了更好的追求，你却上赶着搭讪，小贱贱啊你？
    “呵呵呵，哥哥你真风趣！我喜欢这样。”
    “嘿嘿，好啊。不过我得提醒你，在男人就餐的时候诱惑他，通常没什么用。”哥们气气她，最好别说话了，因为我是真的饿了。
    事实上，我很快又来了份红烧牛肉，一份面条，席卷一空。
    最后，我也学着她舔舔小勺，在她目瞪口呆时才揭秘：“美女，你觉得这样的动作高雅吗？妈妈教育我，这是困难时期才有的动作不是吗？小朋友。”
    “呵呵，我知道了。亲爱的，我给你讲个故事：英国绅士与法国女人同乘一个包厢，女人想引诱这个英国人，她脱衣躺下后就抱怨身上发冷。先生把自己的被子给了她，她还是不停地说冷。
    我还能怎么帮助你呢？先生沮丧地问道。
    我小时候妈妈总是用自己的身体给我取暖。
    小姐，这我就爱莫能助了。我总不能跳下火车去找你的妈妈？”
    美女弹舌音咕噜咕噜讲了个笑话。
    “什么意思？不懂！”我淡漠地说。
    “不解风情，真笨！直男一个。”
    “嘿嘿，亲爱的，你知道男人最高境界是什么吗？”吃饱了，吹吹牛。
    “噢！不知道！甜心，你能说说吗？”美女饭也不吃了，停下小勺举在手中，洁白的红酥手靠在香腮上，目不转睛盯着我。
    “呵呵，就是住在樱木国乡村，屋子里装有坚果国设备，有个c国厨子，娶个白罗莎太太。”我正经地鬼扯。
    “呵呵呵，哥哥好有野心的。不错，我喜欢这样的男人！”一只手居然情不自禁地快速抚摸我的脸庞一下。
    “好了，你吃，待会儿再聊天。”赠人话语，脸留余香？
    等她优雅地吃完晚餐，我们走向包间。一路过去，看见那几个人还在硬座车厢，心里安宁了许多。只是井上小田假装不经意地打量了我一下，让我多少有些紧张。
    走到我们隔壁包厢时，瞥见han国男女正在做人工呼吸。
    “什么事啊？门也不关的。”我有些狗血。
    “哎哥哥，我给你讲个段子？”美女热情洋溢，似乎和我很熟了。
    “好噢，你讲。”
    我有点不习惯她盯着我看，微微偏头。其时，我们坐在一个下铺，侧对着吹牛。
    “哈哈哈，你害羞吗？”美女大笑，有清新的口气和牛肉的味道飘过。
    “嘿嘿。”。
    “调侃东波里雅有多大，有一个可信度存疑的着名段子噢。据说女皇曾邀请国土最东端堪察加半岛的6位美女来首都做客。
    话说6位少女得到了军队的护送，毕竟路途遥远，沿途凶险莫测。才走到倍耳湖，少女们都生下了军人的孩子，此时才走了一半的路程。呵呵呵，好笑吗？哥哥。”
    美女鲜花盛开、阳光明媚。
    “哈哈哈，可乐！”我得表示表示哇，尽管这一点也不好笑。
    “哥哥你太会捧哏了！哈哈哈。”美女开怀大笑，手指着我。
    “我也回赠一个。说：一位夫人打电话给建筑师，说每当火车经过时，她的睡床就会摇动。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建筑师回答说，我来看看。
    建筑师到达后，夫人建议他躺在床上，体验一下火车经过时的感觉。
    建筑师刚上床躺下，夫人的丈夫就回来了。他见此情形，便厉声喝问：你躺在我妻子的床上干什么？建筑师战战兢兢：我说是在等火车，你会相信吗？”
    我也讲了一个。
    “哈哈哈，哥哥太幽默了！”
    “呵呵，会笑的女孩子运气一般都不会太差！”
    就在我得意忘形的时刻，前面突然传来列车员的声音：“检查身份证和护照了！”
    “哎呀我去，玩玩喽！”哥们念叨的同时站起来，看着无处可藏，一把拉开包厢门，仓皇冲进厕所。

 第二百七十章 惊天大劫案

    可惜！这沙罗的火车，那上面的通风孔拉不开，《戴手铐的旅客》里的计谋用不上啊。把厕所的窗户双手举着打开后，这个可以有。我爬出窗户，双手紧紧抓住窗沿，吊在火车车厢外壁上。
    风很大，呼呼灌进我的脖子，贼冷。
    “求求佛祖！还有各路神仙，赶快把查票的带走！小人的手会冻僵的。”我在心里虔诚地祈祷。
    谁知道怕什么来什么。后来才知道，是光头对乘警说我可能去厕所了。好嘛！列车员打开厕所门，一个乘警走过来了，只要他往下一探头，这就活捉刘土鱼了。
    就在我要跳车的一刹那，外面突然爆发了嘈杂的声音，动静很大，列车员叫上乘警很快离开了。“砰砰”两声枪响后，一切又寂静下来。
    等了好一会儿，我才敢打开厕所门，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靠近厕所的自己的包间。
    突然，我听见我们的房间里面，似乎有女人的哭泣声。
    头一闪出，发现走廊上的最前面，靠近2号车厢的门口，有两个端着枪，脸上套着透明丝袜的彪形大汉。1号车厢中间靠窗的过道边，有两人耷拉着脑袋，倒在血泊里。
    我一转身缩回了头。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烟斗，熟练按下激活开关，把斗对着前面。再次打开门，我迅捷冲出，随后紧贴着包厢壁快速滑过。
    “嗨，我是不是眼睛花了，刚才好像看到什么了。是有人吗？老五，你看没看见噢？”2号车厢传来对话声。
    轻轻拉开包间门，哥们惊呆了！美女在下铺正和两个禽兽抓扯着，反抗着。
    没有时间警告了，我快速蹿到正背对我脱衣服的歹徒身后。考虑到那些家伙打死了列车员和乘警，哥们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几乎六成的力度，大力狂拍歹徒的后背。
    “啊，血！”美女先反应了，脑袋一偏，晕了过去。
    对面的歹徒直起身来，立马想掏出手枪，可惜晚了一步。我一个饿虎扑食，八卦掌狠狠地击出，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胸口，污血激射，被我滑步躲开了。
    就在此时，隔壁又传来动静，虽然他们说俄语，但我听得很清楚。
    “把值钱的东西全部交出来！女人脱光衣服，我们要检查是否隐藏了宝贝！shit，要快！”
    接着听见“砰”的一声，沉闷的枪声。
    “啊，救命，杀人哪！”女人尖锐的英语响了起来。
    “fuck！男人滚出去，全部！女人留下，兄弟们要好好检查！”一个歹徒瓮声瓮气。
    “老婆，我先出去找人救你。”一个男人蹩脚的英语传来，接着是两个男人踉踉跄跄的脚步声。
    “不好！han国夫妻？”
    我拿着烟斗，拉开了包厢门。一个站岗的大汉已经走到我们门口，眼里写满惊讶，他的ak47，手指已经在扳机上了。
    我的手轻轻一按，一束蓝光闪过，狗的眉心上一个红点出现，瞬间就变成大洞，人也即刻倒了下去。
    “呀，汉娜妹妹，你这是什么武器啊？这么恐怖。”心里很震惊，但是人已经冲进隔壁包厢了。
    一个四十多岁、满脸横肉、全身肌肉的络腮胡歹徒上衣已经脱光了。
    han国女人没叫，也没挣扎和反抗，眼泪哗哗地流淌。也许对自己男人已经绝望和心寒，屈辱不可避免了吗？
    “嗨！兄弟，好久不见你在这里！”我高声调侃。
    “Чeptвo3ьn！Чeptпo6epn！（真见鬼！该死！）”
    男人刚转过身来，哥们闪电一拳直接打在他的胸膛，污血狂射，眼见不能活了。我费劲地把狗的尸体掀到床下面，转身出了包厢。
    不知道歹徒还有多少人哪？
    一手拎着一支ak47，就贴着1号车包厢壁往2号车厢滑步走去。
    “哎，哥哥，给我一支枪！”我们包厢的美女冲出来，衣服有些破烂，晃眼。
    “接着！”
    我扔了一支过去，滑步冲到大开着的2号车厢门这头时，一梭子子弹，“砰砰砰”从开着的3号车厢门打过来，车厢壁木屑乱飞。哥们收回脑袋，不敢轻举妄动，也怕伤及无辜。
    “我们包厢的男人呢？”我对贴着后背的美女问。
    美女鄙夷不屑：“交了钱，早跑了！”
    这时，火车突然停住了。我正在诧异，听见外面传来声音：“别让他跑了，打死他！”
    接着是“砰砰砰”和“嘣eng”的枪声，还有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后来才知道，这是黑帮“卡石虎”趁列车警备不严，第一次作案。对于拒绝交出财物的旅客毒打、强行搜身、翻行李，对反抗的旅客或跳窗逃跑的旅客，歹徒持械伤害，甚至停下列车，下车追砍或枪杀。
    据当时的旅客回忆，歹徒毫不手软，而且列车旅客反复遭抢，旅客携带的钱财、首饰、物资洗劫一空，可谓吃干榨净。
    “你先等等，我回包厢一下。”言罢，我立即返回包厢，提上自己的登山包，又冲到2号车厢门边。
    “这样，你先别动，我冲出去。”叮嘱了一句。
    放下背包，我随即向上栽碑，双手支撑后，双脚猛蹬车壁，人已经在车厢地板上滑行而出。我的ak47同时扣响。
    “砰砰砰”。
    3号车厢门一个歹徒被我击毙，另外一个退回去，把头藏起来了。猛然间，4号车厢门口打过来一长串凶猛的弹雨，那个家伙趁机手脚并用匍匐着爬到4号车厢去了。
    估计警方很快就会赶到，我可不想被人遣送回国。
    “哎美女，你别跟着我了！哥哥要往前冲了，危险！”我回头烦躁地说。
    “那你等我一下。”
    女人，麻烦。
    不一会儿，她背着自己的小包，像个青春的学生过来了。在我看她的时候，她一边走，一边对开着的窗户外面，随手打了一梭子，“砰砰砰”，随即，“啊！”的惨叫声传来。
    我出了身冷汗，因为那个车窗外的歹徒，已经趁黑摸到我站着的窗口了。
    “谢谢，走。”我微微一笑，接着拿出烟斗，准备施展双枪绝技。
    我们贴着包厢，都被胆怯的旅客关上门了？快速侧行。
    到2号车厢结束的那个门口时，我对着逃跑过去的歹徒藏身处，试探性开了一枪，“砰”，子弹打得钢柱乒乓作响。但歹徒却沉住了气，没有动静。
    美女走过来，使用警匪片中常见的“背贴墙站立式探头”动作。
    我一把拉住她，不客气地训斥道：“你电影看多了？虽然你的动作极具表演性，但在真实环境的巷战中，这就是一种典型的自杀行为。
    因为它违反了探头观察的基本原则：头部的暴露位置不能出现在敌人枪口所习惯指向的位置。
    如果正好有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车厢拐角警戒，那么像你这种“要风度不要老命”的动作只有被“爆头”一种下场。所谓姿势优美，死得难看！”
    “那应该怎么做？”美女很不服气，脸红彤彤的。
    “看我，你看我。”
    我拿出龙渊教官教给我的巷战诀窍，行进到3号车厢这头连接处前面拐角后，背对车壁单膝下跪，重心调整到拐角的相反方向。我猫着腰，探出头后，发现4号车厢门口有两个惊恐万状的彪形大汉。
    事实上，我的身高占了便宜。两个185以上肌肉发达的歹徒反应也不慢！看到我的身高后，他们本能地敏捷调整好了枪口角度。
    可惜战场上，01秒就能决定你“活着还是死去？”——莎士比亚最着名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了。
    “砰砰砰”，“砰砰砰”。
    我身体右侧的枪随着探头出去，已经击发了！扇面扫射过后，两个死人沉重地砸到地板上，血污污染了漂亮的车厢。
    “发现即射击”，哥们狂练几万次的快速拔枪和眼睛命令单手射击的绝技，与“二龙奔月”射击术一样炉火纯青。
    没错，经过多次飞碟实弹射击，我体会到一个秘密：眼睛命令手脚行动，而不是大脑。这样能减少一个反应环节，节约救命的01秒。
    我们跳过尸体，继续逐一搜索完所有的车厢，却再也不见歹徒踪影。只看到硬座车厢座位下面瑟瑟发抖的人们。
    正准备下车，一个小男孩紧紧抓着我的衣袖问：“叔叔，你就要走了吗？”
    “是的！你要好好的，好吗？”我爱怜地对他说：“对了，刚才忘记问了，你看见晚餐时坐在你们对面的外国叔叔了吗？”
    “噢，我听他们说要去倍耳湖。”小女孩留恋地走过来，抢着说。
    “谢谢你们！这个是奖励你们的。”我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叠钱给了他们，再大步下车。
    “谢谢叔叔！”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我有点难受。
    “喂，你等等我噢，亲爱的！”美女在后面大叫。
    我回头对她叮咛：“你跟着我干什么？你等等，通车了就继续你的旅程好吗？”
    “那你要去哪里？”
    “倍耳湖。”我把ak47往地上一扔，大步流星向前走去，走进了夜色。
    “我跟你去！看看倍耳湖，以前没去过，行吗？”美女还甩不掉了。
    “走！”我有些心烦，脚步并不为谁停留。
    走了一个小时，到达一个城市，总算打了辆车。
    一上车，也不管她的叽叽喳喳了，哥们很快就梦里水乡——倍耳湖去了……
    安德森的电影《穿越东波里雅》中，身为铁道迷的男主角，突然一脸兴奋地对着包厢里的女主角大喊一声：“下一站，酷此刻！”
    酷此刻到了。
    我看到站台上熊孩子们利用还算漫长（20分钟）的停车期，爬上蒸汽机车头。他们从小不是拆坦克就是打炮，再不济也是爬个火车头，能不斗争民族么？
    我们穿过火车站的街道，不到半小时，就来到了倍耳湖畔的酒店。这是跟随我的侦察员发给我的指令。动用当地人的情报员终于查明：那5个间谍下榻“湖畔阳光”酒店，似乎在等什么人。
    到了酒店，我给美女和我一人安排了一套房。只不过，我的是总统套房，她的是行政套房。
    “你很有钱吗？哥哥噢，太奢侈了！我们还是开两个单间，或者一个标准间，好吗？”美女睫毛都迷人地笑弯了，但嘴上还是为我考虑省钱。
    “嘿嘿，哥哥我不过了！来之前，我把羊牛马都卖了，准备三国豪华游。要能认识一个美女就不走了，谚语不是说：哪里有美女，哪里就是男人的家吗？”
    “呵呵呵，哥哥，你太可爱了！那么，你的三国游是哪些啊？”
    “1、2、3，其中有白罗莎。”
    “唉！我的国家也在里面。可是，我们不知道为什么要打仗？”她有几分忧虑。
    “噢？在打仗，能说说吗？”我很关心这些战火中的国家，人民遭罪啊。
    “也没什么，只是最近有一支游击队太厉害！我们快抵不住了。”
    “知道了，我很难过，希望你们好起来。对了大堂经理，柳德米拉女士，可以劳驾您为我和这位美女，每人购买两套好一点的衣服吗？”我轻轻安慰后，转身对一个175高的沙罗美女吩咐。
    “没问题！请给我你们的尺寸。”她的眼睛也是蓝色的，很迷人，像倍耳湖水的颜色：纯净，蔚蓝。
    这时开始了登记，前台索要证照。
    美女说：“他是我男朋友，身份证被火车上的大盗抢了。”
    “所以，只有我来担保了，可以吗？柳德米拉经理。”美女脸都不红，好像事实如此。
    我从登山包里取出一捆人民币，递给了柳德米拉。
    “偶！我亲爱的宝贝！本来是不允许的，但是看在人民币的面子上，让规定见鬼去！”柳德米拉惊喜地说。
    “呵呵，还是人民币好，币值坚挺，我们都爱它！”和我同行的美女谜之微笑。
    “噢，上帝！是的，比美刀都值钱！我们收这么多的人民币，结汇了，老板会给一点小奖金的。谢谢你，c国帅哥！”
    柳德米拉说完，就扭着性感的臀部，安排买衣服的事情去了，留下了无比自豪的我。
    “哥哥，你是看上柳德米拉那个小娘们了吗？人家都走了，你还不收回你色狼的眼神。难道我就不值得你正眼看看？哼！走，上楼！”美女一半生气，一半诱惑。
    “哎，真没有，我想说你比她漂亮！可你太小了。”我和她往电梯方向走。
    “男人，我比她小吗？哪里小了呢？我很生气，因为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嘲笑我！你要怎么哄我开心？否则，漂亮的姑娘就不会理你了！你们c国人说的什么煮熟的鸭子飞了，再不回来！”
    美女真的生气了，那语言“特特特”，像ppsh-41转盘冲击枪，俗称“波波莎”。
    “噢，美女同志，我很抱歉！其实，我说你小，是指你的年龄小，而不是其他。哥哥这么说你不会生气了？还有，你能想得到的你做主，吃的，喝的，玩的，都行！”
    我也语速很快，每一个单词撩拨一根心弦？
    “呵呵呵，我原谅你了！哥哥，你真好！”电梯里，美女直接就红唇啵脸了。
    小费的力量是无穷的。
    少顷，我的门被敲开了。两套衣服，一件是craig bloon米黄色麂皮夹克，酷酷的机车风格；一件黑色的风衣，白衬衣，灰色的领带；一条黑裤，一条蓝色牛仔裤。
    我换上craig bloon米黄色麂皮夹克和蓝色牛仔裤。表面看来很酷，没想到晚上却遇到了麻烦，牛仔裤不方便。
    美女穿的是白色薄纱连衣裙，鹅黄色貂皮外套（贴身的）。第二天则是红色连衣裙，白羊绒外衣。
    本来不想知道她的名字，以为这就是个极其普通的邂逅。但过了会儿，我就变得特别想知道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苦难中的高贵和优雅

    坐在酒店一楼的露天酒，阳光暖洋洋的，身边美人陪伴，“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倍耳作北海。”
    美女善于捕捉美！她夸张地忙前忙后，东西南北中地拍摄。我有点累，主要是懒得献殷勤，请了一个服务员帮她聚焦和定格。偶尔配合一两张合影。
    “哎美女，你不要这么波涛汹涌好吗？”看到她把坎肩脱了，那透明的白纱，我用汉语赞叹。
    “嗯哼？刚才你说什么？”她正在摆出各种迷死人不偿命的造型，听了个大概，然后跳动着扭了过来。
    “啊，我是说贝尔湖一望无边，蔚蓝千里，波涛汹涌。”
    哥们看着她蓝色的湖水，有些胆战心惊，也有些快燃烧了的感觉。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意识流，以前我没遇到过。也许，只有海水才能有这种矛盾的功能：灭火，或者热核聚变？
    “呵呵呵，哥哥哎，你不诚实！其实，我听得懂汉语的！刚才，你一不小心说了句优美的语言。”美女绕到我后面，紧紧抱住了我。
    “噢，你继续拍照！”我强作镇静。
    “哎，也许太快了一点，不是吗？不过，我真的想和你疯狂一次，这样我才觉得我存在于这个世界！”
    “哟呵，还是哲学家，我爱故我在？嘿嘿，我不需要因为救过你，你就以身相许！佛祖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你也救过我！”
    “再说噢。哥哥，你怎么不问问我的名字啊？”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噢，敷衍！不过，我还是很开心的！我叫尤莉娅。波娃。”
    “这个名字好，我叫乔治。”我伸出手来，很官方地想和她握手。
    “是表示我们正式认识了吗？”她很认真地看着我。
    “是的！你们家你是独生女儿吗？”
    “啊哈，不是！我有个哥哥Аhдpen安德列（勇敢的），他是一个军官，比我大5岁。你叫乔治吗？这个名字不好听，像米国人，我叫你Лeohnд列昂尼德（狮子），好吗？这样，你和我哥哥，勇敢的狮子都会保护我的，对吗？”她很矜持地握住我的手。
    我郑重地说：“我想我会的！波娃同志。”
    “你真好！哥哥，你听说过12月党人的故事吗？”眼神突然很温情。
    “呵呵，没有。事实上，我只看过很有限的几部小说。比如《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静静的顿河》、还有《日瓦戈医生》。”
    我有些发窘，实际上，有些外国名着真看不了。一个是背景不清楚，最主要的是那些文字，翻译成汉语不甚精准。看原着？咱又不懂外语。
    “噢！也不少了，我也看过这三本书。哥哥，在我心中，西伯利亚一直是个荒蛮而神秘之地，因它和流放二字有着密切联系，更有着12月党人的故事。”
    尤莉娅。波娃用俄语讲解起来。深奥探讨时，她的汉语不够看的。
    “1812年，一批高级军官在远征中目睹了西洲的民主，对俄国农奴制与专制体制极为不满，决定为实现民主政治而起义。很不幸，起义失败，遭到沙皇尼古拉一世血腥镇压。
    值得敬佩的是，12月党人们彻底背叛了他们所出身的阶级，背叛了他们曾经誓死扞卫过的那个制度，为追求理想中的王国牺牲一切！
    而12月党人的妻子们在苦难面前的高贵和优雅唱响的绝唱让我更是无法忘怀。在她们丈夫落难时，沙皇曾经宣布，12月党人的妻子只要和丈夫离婚，就可以留在首都并保留贵族待遇。
    但她们却要求跟随丈夫流放西伯利亚。她们大多数人和丈夫病逝于千古荒原，无数感人故事奏响了将爱情升华到时代高度的最强音。
    有个婴儿，出生后母亲即去世，父亲不停地画出母亲画像，让孩子记住母亲。可是不久婴儿也客死荒蛮之地。最让我敬佩的是，贵族就是贵族。
    尽管身处恶劣环境，只要条件允许，他们对生活细节的讲究，对生活精致的追求，仍然脱离不了贵族文化的气息。所有这一切让我明白了，在艰难和苦难面前，什么叫高贵和优雅？！”
    她颇富感情色彩地言道，眼里晶莹闪烁。
    “噢，很感人！希望你也遇到这么一个男人，祈祷他像英勇的禁卫军，动也不动地守护爱情！”怕女人哭，赶紧好言一句。
    “嗯哼，可是不包括你吗？”
    “你继续发现美，去，上帝会帮助你的！”我只好请出她心中最高的神了。
    “呵呵呵，好欧，待会儿你要点评，行吗？”
    “好的，好的，就这样。”
    “好噢！服务员，我们继续。”
    总算莺莺燕燕飞走了。
    躺在沙滩椅上，喝着卡布奇诺，我这才有空欣赏美景了。
    其实后来坐车走完全程，我也就觉得经过呜蓝后有一段旁边是倍耳湖的景色还可以，剩下的嘛，国内什么样就什么样了。
    终于能在全世界最大的淡水湖，在它波浪拍打的岸边小饮一杯了。
    “就算你只是蜻蜓点水般看看倍耳湖，最少也得三四天。”这是待会儿，火车上认识的之江人老正，不经意来到露天酒，热情告诉我的。
    终于看见了，美丽的倍耳湖！当倍耳湖在我身旁触手可及的时候，它会神秘又调皮地钻进无尽的白桦林中，时而灵光乍现，时而遁于无形。
    湖总容积236万亿立方米，相当于北美洲五大湖水量的总和，超过整个波罗的海的水量，其净水绝对储量占全世界淡水储量的20，被誉为“东波里雅的蓝眼睛”。
    倍耳湖区约有1080种植物，已知动物有2565种。湖中有27个小岛，因未受第四纪冰川覆盖，湖中仍保留着第三纪的淡水动物，着名的有海豹、凹目白鲑、奥木尔鱼、鲨鱼等。
    煤炭、发电量、原油产量巨大，拥有独一无二的油气资源储备。蕴藏着170多亿吨地质资源和100多亿吨可开采的碳氢化合物。在该地区发现并探明了一座最大的天然气田，总计储量为2万亿立方米。
    c国古籍有北海等称。c国古代史书中最早明确记载倍耳湖地区为《汉书?苏武传》。从汉朝开始，倍耳湖地区在内的北方领土就是c国的土地。
    直至1727年（雍正五年），《恰克图条约》签订后，才离开了祖国。
    “哎，老乡，你也住在这里吗？”我正在探幽思古，背后传来惊喜的声音，回头一看，居然是老正。
    “呵呵，巧了！你也来游玩吗？”我示意他坐下，打了个响指，维特儿给他来了杯香槟，泛着金黄色的液体，似乎象征着柔情，抑或音乐？
    “呵呵，我可不像你，成功人士！咱来这里是要落实几单生意，顺便回收点现金。”老正眨着眼睛。
    “哎，你怎么知道狮子哥哥是成功人士？大叔噢。”尤莉娅。波娃找不到美了，风姿绰约地回来，挨着我坐下，手很自然地挽着我。
    “呵呵呵，因为他的登山包！我没猜错的话，有300万现金？他却不当回事，随手扔在床底下。对了小姑娘，我要向你道歉！”言罢，他站起来，很标准地鞠了一躬。
    “原谅我！啊，真的请你原谅，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很自私地跑了。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啊！我有三个孩子，最大的才11岁，我的沙罗太太不工作的，因为我让她只负责“貌美如花”。我比她大12岁，如果我死了，你能想象得到她们会有多么凄凉，对吗？”
    老正眼泛泪花。
    “噢，大叔，我不会怪你的！那种情况下，你不会c国功夫，也没有武器，只有我哥哥他才可以的！如果跟着他，我这一生都不会有人胆敢欺负我的！”小妮捏捏粉拳，欢乐地说。
    “是的，是的，我完全相信这一点！也要谢谢乔老弟，不然那些大盗还会再来搜查一遍，我藏在窗户边的钱就木有了。谢天谢地，我只是被搜走了1000多。”
    我冷静发问：“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老正后怕地说：“这一带有名的黑帮“卡石虎”干的！我们包间的光头躲到5号车厢，又被体检了一次，搜出几百卢布。最后还被歹徒不问青红皂白打死了，说他不诚信！”
    “呵呵，就没人管吗？”
    “有！你们走了10分钟，大批军警就赶到了，我甚至发现了几个特种兵。空中，米格35直升机都开出来了5架。昨天晚上，我们还没重新开车，就抓获了大部分，只有一个老二和3个小喽喽夜遁了。我估计要不了几天，也会被抓到的！我保证！”
    “大叔噢，黑帮老大你还没说啊！他被打死了还是被抓了？”波娃兴致盎然。
    “哈哈哈，黑老大被你男朋友打死了噢！后来警察问我，我说是个c国大侠干的。警察说真他娘狠！心都震碎了。”
    我盯着他冷冷地问：“你没吹嘘我？”
    老正红着脸解释：“呵呵呵，哪能呢？知道你很低调，我只说是一个邂逅的c国人，可算给咱们c国男人长脸了！你真行！”
    我问老正：“你为什么这么有信心？对沙罗军警。”
    “因为沙罗有了璞金！这可是个铁腕人物！所以，几乎所有的地方，治安状况在他上任后奇迹般的好了！我感觉挺舒服、挺安全的。沙罗不只有美女、醉汉、光头党、伏特加……
    醉汉并非遍地都是，光头党至少我没见过。卫生状况极好，即使50块rb一晚的小旅馆也非常干净卫生。这次是个例外，你会看到那些人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的！”
    老正很是钦佩。
    “是的，我也听说了璞金大帝的故事！”小妮奉为圭臬地讲述：“璞金从出道之日起，便以硬汉形象示人，在他的人生字典里，似乎从来没有“认输”二字。
    对待敌人，他的态度就是两个字——“揍他”，如果非要加个修饰语，那就是“狠狠地揍他”。
    霸气语录之一：“在机场抓到就在机场枪毙，在厕所抓到就溺死在马桶里！”
    璞金说：“对于恐怖者，我们会在任何地方为他们设下圈套，原谅他们是上帝的事，我们的任务就是送他们见上帝。在机场抓到就在机场枪毙，在厕所抓到就溺死在马桶里！就这样了，这个问题就这么定了。”
    有记者问璞金，是否会和恐怖者谈判？
    璞金愤怒地说：“你们觉得不能和畜生做交易，我们为什么要和屠杀儿童的人谈判？没有人有权对我们道德说教，让我们和杀害儿童的人谈判！”把那位西方记者弄得灰头土脸。
    霸气语录之二：“有本事来抢！”
    南千岛群岛问题。璞金的回应则直接干脆：“沙罗国土虽大，却没有一寸是多余的”，“在领土问题上没有谈判，只有战争”，甚至轻蔑地调侃“有本事来抢！”
    璞金还坐在战斗机上绕岛飞行，让全世界看到了沙罗人的强硬。
    霸气语录之三：“不给沙罗退路的人，我们也不会给他活路！”所以啊，很多沙罗小姑娘才哭着喊着：嫁人就要嫁璞金！”
    我夸奖：“璞金治愈了多少男人的软骨病！向他致敬。”
    “谢谢哥哥！”波娃很感动。
    我坚毅地说：“不客气，只要是为民族生存与发展着想的硬汉子，我就敬佩！老正啊，你对倍耳湖怎么看？”
    老正年龄已经48、9了？个子170左右，白里透着黄。有人说，之江人是c国的“犹太人”，不知道是耶非耶？
    “对c国人而言，今天无数人向往的倍耳湖，从此与c国彻底分离，我们只能望“湖”兴叹。这就是历史，无关利炮坚船，无关兵临城下，而是眼界。”老正果然出语惊人。
    我扼腕长叹：“也许你说的对！我们失去太多，希望以后不会了！清朝，我唯一佩服的就是我们的左宗棠，抬棺从沙俄贪婪的大嘴里强势收复了西域！
    对于清朝那些下贱、软蛋、愚蠢的统治者，我实在无话可说。要不是左宗棠，恐怕全国第一大省，160万平方公里的西域也会丢了！”
    “可曾听闻，战胜者还要卑躬屈膝地与战败者签订不平等条约？
    自17世纪中叶以来，入侵的沙俄占领了黑龙江流域的主城——雅克萨，雅克萨位于漠河县以东黑龙江北岸(今罗斯阿尔巴金诺)，但在历史上是c国东北边疆古城。
    清军开始反击沙俄军队的侵略，1685年6月，都统彭春率领清军用“红衣大炮”围攻雅克萨城达三天之久，把沙俄军留在这个位于海峡的城市，迫使其督军托尔布津投降。
    1686年夏天，清军进行雅克萨的第二次战役。在零下40度的严寒中，清军包围雅克萨10个月，沙俄军队才被迫投降。
    那清军是靠什么赢得雅克萨之战的胜利呢？让人讽刺和无语的是，靠着20门红衣大炮，还是明朝末年的留存。
    清朝统治者当时把这几门大炮看管起来，并没有销毁，没想到就在这里派上了用场。但是相关的图纸和技术人员全都没有了，所以这样的大炮是坏一台少一台。
    清朝在取得这场战役的胜利后，于1689年和沙俄在尼布楚进行谈判，双方签订了第一个边界条约《尼布楚条约》。
    但令人震惊的是，在这个条约中，清朝将外兴安岭以北，从额尔古纳河到倍耳湖地区的80多万平方公里土地全都划归给了沙俄。
    打了败仗你割地赔款还能想得通，但打了胜仗你还割地？这就让人懵逼了啊，莫非康熙这是你家祖传的骚操作？
    更痛心的是，沙俄因乌克兰卷入了与波兰的战争，与当时强大的北欧国家瑞典的战争也迫在眉睫。在有利的形势下，清朝居然与沙俄签订了这样的边界条约。
    不过康熙却非常高兴，反正也不是他祖上打下的领土。你们清朝简直就是崽卖爷田不心疼！”
    波娃连方言都懂吗？我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第二百七十二章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我抑郁不平：“无独有偶，一场最能体现清政府软弱无能的战争是1883年-1884年的c法战争。从法国进攻台湾基隆开始一直到1884年马尾海战结束，清军对法国海军进行了英勇还击。
    与此同时，c越边境的战斗也在进行，最终由冯子材大破法军，并且乘胜追击将法军击退，重伤法军统帅尼格里，镇南关战役大胜。消息传回巴黎致使法国内阁集体下台。
    镇南关大捷本来使c国在军事上外交上处于有利地位，但由于清政府忌惮被迫宣战以后，国内会激起民变、兵变等威胁其统治，所以一直想要与法国缔结和约。
    1885年6月9日，在津门签订《c法会订越南条约》，主要内容：清政府承认法国对越南的保护权，承认法国与越南订立的条约，承认法国吞并越南，c国西南门户大开。
    c越陆路交界开放贸易，c国边界内开辟两个通商口岸，应纳各税，照现在通商税则较减，日后c国修筑铁路，应向法国业者之人商办。”
    “不说那个屈辱的卖国王朝了。就现在，有一件事情我很不理解。”老正愁眉不展：“你知道，为了让我的小孩记住历史，记住祖国，我都是让亲戚从国内邮寄小学、初中语文、历史和地理教材的。”
    “不错，有良心，有见识！”我很震惊。
    “你和我一样，在小学和初中，我们学过的历史课本里，都是正面表彰了卫青、霍去病的功绩。谁知道最近的新版历史课本里，竟然删除了卫青、霍去病的事迹。
    当时这本历史教科书的脑梗死编辑就有这样的高论：用历史唯物主义观点科学地分析对待我国历史上的民族战争，是兄弟阋墙，家里打架。
    基于这一观点，我们只把反对外来侵略的杰出人物如戚继光、郑成功等称为民族英雄，对于岳飞、文天祥这样的杰出人物，我们虽然也肯定他们在反对民族掠夺和民族压迫当中的地位与作用，但并不称之为民族英雄。
    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呢？意思是说，c国现在是个多民族融合的国家，所以岳飞、文天祥这类人，只是内部打架的佼佼者。至于卫青、霍去病这种影响民族团结的就更不能提了。
    那我就不明白了，难道当时的蛮夷杀汉人就必须引颈受戮，否则就是破坏“民族团结”？是不是他们统治汉人就是民族融合，汉人反击保卫家园就是破坏“民族团结”？
    大肆宣传的五千年天朝文明，就只剩下“民族团结”了？以后汉武帝、卫青、霍去病会不会又因为“破坏民族团结”再次被写入课本？
    从这以后，你叫我还怎么教育自己这几个混血儿嘛！我只能空喊说你们要热爱我们的祖国，因为我们以前有很多民族英雄，但现在他们不是了！”
    我对此也高度关注过，因此，详细为这个国外同胞讲解：“嘿嘿，也没那么悲观。无数的历史事实都证明：“落后就要挨打”。我们民族虽然多灾多难，但一直屹立于东方没有消失，正是有卫青、霍去病、岳飞、文天祥这样许许多多的民族脊梁。
    每到关键时候，总会有英雄人物挺身而出。网友们希望在下一代的教育中，不要让英雄从课本里消失，并且希望孩子们能尽早接受英雄教育的熏陶。
    还好国家对民意是不会忽视的。出版社在12月15日又发文进行了解释，并说明会在初中课本上补充卫青、霍去病的相关内容，此事件就此告一段落。”
    波娃赞誉有加：“有老外说：你们c国人总是被民族中勇敢的人保护得很好！我也崇拜你们的民族英雄，比如霍去病，岳飞！”
    “还有语文课本，我们国家的英雄一个都不学了，蠢得该死的编辑让儿童们去学外国压根儿就不存在的胡编的事情——爱迪生救妈妈；还有什么守时的总裁出场，开会迟到了，自己到会议室外面罚站半小时。
    敢情有钱就可以为自己在课本里买一首颂歌，让我们的下一代记住你的名字呗。你还不如写曹操的马践踏了禾苗，按他自己的军规当斩，他就割下一绺头发，以发代头。
    当你深扒资本家的背后，谁他妈干净和光彩？我们国家那么多圣贤、民族英雄、红色战神不去宣传，偏偏学什么麦克阿瑟写的文章，老子们的手下败将有什么好学的？
    有人说了，要睁眼看世界！是，西方先进科技我们应该学习，但是其他的，一个才成立200年的国家，要我们5000年文明的国家去学习他们的制度和文化，学什么？当海盗，屠杀、抢劫殖民地人民吗？
    唉！有些事，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思维了？还是崔健唱得明白啊：
    过去我不知什么是宽阔胸怀
    过去我不知世界有很多奇怪
    过去我幻想的未来可不是现在
    现在才似乎清楚什么是未来
    噢……
    过去的所作所为我分不清好坏
    过去的光阴流逝我记不清年代
    我曾经认为简单的事情现在全不明白
    我忽然感到眼前的世界并非我所在
    二十多年来我好像只学会了忍耐
    难怪姑娘们总是说我不实实在在
    我强打起精神，从睡梦中醒来
    可醒来才知这个世界变化真叫快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老正沧桑沙哑的歌声，把我带进了少年时期。
    “对了，你来沙罗多久了？”等他唱完，我问。
    老正深沉地说：“哦，快17年了。”
    “说说你的经历，可以吗？”我想尽快了解一些风俗民情。
    “好啊，祖国强大了，我们的身份也水涨船高，处处受人尊敬，这种优越感真好！刚开始可不是这样的，心酸哪！”老正很有体会。
    “c侨都不容易，而且大部分心系祖国！当然，祖国强大了，也会为他们提供及时而强大的保护！”我接着他的话题展开：
    “利比亚爆发大规模战争，c国采用民航包机、货轮、军机、外籍邮轮等，“海陆空联动”的方式进行撤离。在2月22日~3月5日这12天内，c国政府便安全将名我国公民撤出利比亚。
    这一次的撤侨行动，也是新c国成立以来，最大规模撤离海外公民的行动。
    2时15分，c国首架赴利比亚包机国航a060安全抵达首都国际机场，机上搭载的223名旅客中百分之九十为妇女和儿童。
    几个在当地受到惊吓的女学生上包机后，得到了乘务员的安慰和劝导，她们忘情地喊到：“祖国万岁！感谢国航！”机舱内旅客有的激动得热泪盈眶，有的则鼓起掌来。
    法国《欧洲时报》25日发表评论说，从2006年东帝汶、所罗门撤侨至今，c国已组织了大大小小数十起撤侨行动，成千上万的c国公民得到及时援助，人身及财产安全得以保障。c国政府人文外交新政在不断深化。”
    “是啊，我讲一下自己的亲身经历。”老正感恩地叙述：“那一年，也门内战爆发，当地的局势骤然紧张。
    为了保护在也门的590名公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c国第一次使用武装军舰撤侨。将正在亚丁湾索马里海域执行护航任务的临沂舰、潍坊舰和微山湖舰，转向也门执行撤侨任务。
    当我看到军舰上打出的红色横幅标语——“祖国接你回家”时，我为自己是c国人而感到无比骄傲和自豪！其他国家的公民却只能眼巴巴地站在港口，羡慕无比。
    撤侨，换句话说，就是不丢下任何一个c国人，它所体现的是一个国家的实力和担当。请你坚信，只要你是c国人，当你在海外遇到灾难或战乱，祖国就会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把你安全接回家。”
    “哥哥，我的一个闺蜜嫁给了你们c国人。那一年我们爆发内战，你们大使馆在撤侨的通知中提到：c国公民的外籍配偶、父母或子女可一同乘车。
    这就意味着，不论你是哪国国籍，只要你的配偶是c国人，你就可以带着哪怕是非c国国籍的孩子和父母，一起接受c国政府的帮助，离开我国。
    c国政府的这一举动，不仅充分展现了c国政府维护海外c国公民在人身安全和财产方面的大国实力与自信；还显示了对与c国公民相关的非国籍国民，也要进行保护的情怀与担当。
    真羡慕我的闺蜜！我不知道，当我们在国外遇到危险时，谁来保护我们？”
    波娃讲着讲着，泪花隐现。
    老正也感动万分：“对啊，那个时候，我正在波娃小妹妹的国家做生意。关于撤侨条件里含有台胞证这一点，一位来自c国台wan的小哥看见该通知后，迫不及待地在网络上分享他的看法。
    他认为，台wan和祖国的关系就像是——“即便你不听话，但也是我们的孩子”。该视频中，当他说到这句话时，把自己和网友都感动得热泪滚滚。”
    “哎，哥哥，你们在亚丁湾护航和打击海盗，也很了不起！众所周知，索马里海盗相当嚣张，各国谈之色变，连米国都非常头疼，拿它束手无策。
    不管什么船到了亚丁湾附近海域，遇到索马里海盗十之八九难逃魔掌。
    但有一现象令人感到不解，穷凶极恶的索马里海盗为何很少抢劫c国船只？另外，索马里海盗只要一看到c国军舰，掉头就跑，转眼间就逃得无影无踪！”
    小妮心悦诚服。
    “呵呵呵，波娃，你好像对军事很感兴趣噢！你还知道什么？”我很惊奇。
    “嗯，我哥哥是军官，所以我会使用武器的！我听哥哥说，米国人看c国：军事思想太可怕，打仗千万别选他。”
    看来也是个女军迷。
    “c国人刚建国一年，就敢于同十七个联合国家军队对抗，让人敬佩！特别是他们的陆军，被米国军队看作是不可挑衅的对手。
    前“联合国军”第14师希尔将军说：我认为时下一些人，包括很多c国人，他们对韩战的看法简直就是在胡说。他们根本不理解，我们当时的对手是谁。
    麦克将军说韩战是米国军事战争史上一个悲剧性的错误。的确，“联合国军”！听起来很威风是？可惜！c国毛先生以及他那时的军队，就敢打得我们……唉！
    现在很多人尤其有c国人在对此怀疑，我实在不理解。鸭绿江的冬季战役，我的部队一次战役下来，全师仅剩2000人。
    我从我的士兵眼神中看到的不是怒火！而是恐惧。他们参加过二战洗礼！在北非，在解放法国，攻占西西里岛中，哪一次都是兴奋的目光。而这次，他们害怕了。我也开始胆怯！
    从c国军队建国前后多次对外作战来看，我认为其陆军单兵素质超过德军是世界第一。前米国陆军将军麦克尔?艾伦将军说：只有傻瓜才选择c国作对手。
    他说：与c国军队作战，就好比自己与自己内心的恐惧思维作战一样，那是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力量，是不可以人为抗力的因素。
    我的一位前任，曾经亲身在北韩战场上，与c国军人交手，他知道他们作战的硬朗程度！能够使得任何来自西方社会的军事天才发呆。
    因此，如果你面对2个对手，而你选择了c国，只能说你这个决定连白痴与傻瓜都会嘲笑你的愚蠢。”
    “呵呵，谢谢你的评价！”老正扬眉吐气：“一位ri本教授感慨道：1949年，你们说c国人从此站起来了，在我们ri本无人相信。看看你们，一百多年来一个失败接一个失败。
    几千个外国入侵者、一两万个外国入侵者就可以直入你们首都杀人放火，你们还得割地赔款。
    后来你们出兵朝xian，把我吓了一跳。你们把米国人从朝xian半岛北面压到了南面，我才感觉c国与过去相比不一样了，看来c国人是真的站起来了。
    一位国军老兵，死心塌地地去了台wan后，因不受重用，又去了米国。在米国没有找到他理想中的世界，反而受尽白眼冷遇，就又去北美一些小国家做小生意。
    几年的海外漂泊，早已使他淡忘了国家的概念，祖国在他心目中似乎远没有一杯热咖啡有价值。
    1953年的一天，他在北美一个小国坐公交车，一位当地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他：先生，你是c国人吗？他迟疑了一下，回答：“是。”
    那个当地人对着全车的人大声说：“看哪，这就是c国人！就在昨天，我们那个蛮横的邻居在朝xian停战协议上签字了，不可一世的米国佬就是被和这位先生一样的c国人打败的，我们面前就站着一位了不起的c国人！”
    于是，全车的人都起立鼓掌，并纷纷与老兵握手，向他表示祝贺。
    那一刻，老兵的内心世界被强烈震撼了，作为c国人而拥有的尊严使他热泪纵横。从此后，他变得关心祖国。并在改革开放以后，毅然回国投资。”
    “是的，大叔。你们c国在国际舞台上终于被公认为强国，获得了近代从未有过的地位，米国也承认自此才把新c国看成一个平等的对手。哎哥哥，你喜欢军事吗？”小妮突然一脸期待。
    “嗯，但是喜欢归喜欢，很遗憾没上过战场。”
    “唉，你要是会指挥战斗就好了！我哥哥他们好像不太内行，最近总是失败，人家还是游击队噢。”
    “对不起！这个我不敢吹，纸上谈兵会害死很多人的。”我心不在焉，事情多，还都没头绪呢。
    “噢，我给你们服务，你们聊。”小妮去要了一壶茶，给我和老正斟上。
    “好了，给你讲讲，我这17年的经历堪称教科书。”
    老正重拾话题，我一动不动倾听；小妮很乖，也不插话，只是偶尔斟茶。

 第二百七十三章 倒爷的异国人生

    “打个比方就是说，那时候很简单的轻工业产品打火机，在国内的进价当时合人民币08元，到那边卖1美元到12美元，这个价位暴利属于。
    联想到前几日，在电视台看到的一个十一集介绍沙罗的纪录片，甚为感慨。媒体人哪，还是真实一点！不要只讲好的，那会误导人的呀！
    作为一个在沙罗生活了十七年，其间又辗转多个城市，从事过多种贸易的人，我感到有责任把真实生活呈现给国人。
    让大家知道，在沙罗的普通c国人生活现状和历史原因，苦辣酸甜都是生活的组成部分，没有谁是被人用刀逼着从c国来到沙罗的。”
    老正品了一口茶，感触颇深讲述：
    “作为异乡异客，c国人的地位如同一个进城的保姆。主人可以给你笑脸也可以打你骂你，甚至把你赶出家门。这完全取决于主人的心情和需要。
    我在沙罗生活了十七年，目睹了从稣连解体到洛维奇中兴的全过程。也结识和结交了许多沙罗国朋友，从官员到学者，从巡捕到流氓，从普通女学生到舞女。
    之所以能大量地交往各层面沙罗国人，完全是因为我在那从事的职业--贩卖从c国倒运过去的水果蔬菜，或者便宜租赁土地，请我们的同胞和沙罗农民种植大棚蔬菜。
    这个在c国不是很体面的工作，在沙罗却受人仰视。因为他们对水果蔬菜超级热爱，因此我在那里度过了人生最宝贵的十七个春秋。
    我想把这段生活完整地记录下来，对我来讲是回首往事，而对于不了解沙罗的人，也希望他能从中了解一个丰富多彩的，充满热情而又冷酷如霜的真实的沙罗。”
    老正忆苦思甜，长篇大论，我把他的故事大段大段删减了，只是要朋友们知道：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
    “一九九0年一个普通的中午，发生了一件改变我一生命运的大事。”老正细数往事：“那时我是运输公司某场的一名卡车司机，开着二十吨汉阳半挂货车，月收入在一百五十元左右。
    这天中午我像往常一样把车停在一轧钢的货场上，苍天有眼，发现了一块掉在地上的钢坯子，我猫腰搬起它就扔到驾驶室里。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调度员让我上保卫科去一趟。这可真是晴天霹雳啊！我万万没想到为了一块小小的钢坯子，竟然丢掉了这个国企职工的铁饭碗，在考虑了几天之后我递交了辞职申请。
    至今我仍然无比怀念在工厂的生活，和后来混迹江湖相比，工厂就是我的天堂。
    从工厂出来后，我开始了练摊。后来，我和练摊认识的朋友祥子买了两百件风衣，打成四个大包，送到西直门站托运。子夜时分，国际列车带着我们开始人生中第一次倒包生意的旅程。”
    喝了一口茶，老正接着生动描述：
    “一、沙罗倒爷
    倒包，这个词是沙罗国人发明的，泛指在沙罗经商的c国人。
    当看到穿着灰色海关制服，带着镶有cp的大盖帽，高鼻子、蓝眼睛的外国人时，我才终于确信，我一个之江小混混就要踏上稣修的土地了。
    平心而论，苏联时期的海关边检人员，不象后来叫沙罗之后那些贪婪的官员。
    当我快走到车门口的时侯，迎面走来一个穿着稣制裙式女装，船帽下飘散一头金发的稣莲女兵。
    当时我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因为在我此前二十五年的人生历史里，从没见过如此这般美丽的女人，在我记忆中至今，她的形象都是女神的代名词。
    尽管除了阿拉伯数字我们不认识那纸币上别的任何东西，但我们心里清楚，六万元人民币到手了。这二十分钟赚的钱，比我在隆福寺夜市忙乎一年赚的还多。
    我和祥子带着我们此行的巨额利润回到燕京。
    九一年夏天，我在后倍耳认识的二毛子米扬洛夫突然来到燕京。在酒足饭饱，撑得开始往椅子下出溜的时候，我说我想去摩尔斯玩玩。
    米扬洛夫当即表示可以，邀请函回去就发，但后话是给他发两千件羽绒服。这就是典型的沙罗人，典型的西洲人，给人一毛必索五块。
    二、泪洒摩尔斯
    带着现金和羽绒服，我来到世界名城摩尔斯，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个街道宽阔、建筑优美的城市，我就喜欢上了它。
    摩尔斯对我这个既不懂俄语又不认识道路的c国人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地铁，我永远也下不对站。
    由于货卖的太快，经常断货。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九四年我离开这里去了别的城市。
    九一年夏天，摩尔斯很乱，大部分c国人都回国避风了。当我一九九二年再次回到摩尔斯时，稣莲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沙罗。而那时我们白天作生意，晚上去赌场，还偶尔去去红灯区。
    一九九四年，摩尔斯的c商达到了两万多人，此时生意已经开始走下坡路，卢布在每天贬值，而我的同胞仍然在玩c国人最拿手的自杀游戏——价格战。
    一天，我从兵管市场出来，突然发现一个巡捕从马路对面向我走来，我下意识地想到出门时身上没带护照。而沙罗法律规定，执勤巡捕有权随时检查任何人护照。
    当时沙罗经济形势已开始恶化，巡捕几个月不开支是常事，而巡捕则把开支锁定在c国商人身上。
    其实我最担心的不是被罚钱，因为我身份合法，最担心的是巡捕谋财完了害命。从九三年开始，在摩尔斯，不断有c国人连人带钱一起失踪，从没破过案。
    我兜里装着当天卖的全部货钱，八千多美金，这在巡捕眼里是天文数字，完全值得要我的命。
    正在我向前狂奔之际，就听得右耳边嗖嗖两声，子弹擦肩而过，在沙罗法律中拒绝检查可当场击毙。
    妈的，巡捕玩真的了，这抓住我非打死不可呀。情急之中我突然想到，巡捕不会看清我的脸，最多是记住我的衣服。我马上脱下羽绒服，翻了个面又穿好，全部动作在十秒内完成。
    就在我拉好拉索抬起头的一瞬间，眼前有姑娘正冲我笑，我在刘xiang冲向终点的百分之一秒内，想起了她就是我在人民饭店时常叫的舞女。我一下扑了过去，绝对是扑，不是走。
    就在我抱住她的同时，那个被拉下二百多米的毛子巡捕跑到了地铁口，他气喘吁吁地问站在那的几个女人，看见一个c国人下去没有？
    这句话我听明白了，显然被我抱在怀里的达西娅【事后才知道她的名字】也意识到他在找我，她抢在其他人开口前，大声说：下去了。
    那个sb巡捕想都没想，甚至都没看我一眼，飞快地抬着两条猪腿跑下了台阶。我拉着达西娅，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回到我租住的房子。
    第二天一早，我拿出一千美元交给她，那一刹那她的眼泪夺眶而出，人间自有真情在啊！从此之后，我们变成了亲人、朋友，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几年以后我娶了她。”
    听到这里，我有些震惊，这是个什么性格的达人哪？
    “呵呵呵，别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等我再往下叙述，你就知道了。”老正有板有眼道：“沙罗国赌场让你从一进门开始，就会明确意识到，你就是来送钱的。
    当我们坐在百家乐台前，连押七把庄而不中时，屋里的空气再也没有了先前的粉红。我们几个轮番上阵仍一无所获，很快便输掉了全部赌注。
    大林子又把他兜里的钱换成码洋，也没能止跌反弹。我低头不语，歪嘴和大林子在一边自责不该来，我看他俩象死了亲娘的表情，心想谁也不赖，只怪自己好赌。
    明天我收拾一下，把箱子卖了回国。我说。
    正是应了那句老话，塞大师丢马，安知非福。
    在我走后不久，就发生了兵管市场被抄事件。当然也有少数好人好货受此牵连而倾家荡产，严重同情真正的受害同胞，至于那些卖假货坑人害己的傻送你两字，报应。
    我给达西娅打电话，告诉她我要回国，第二天她来到我住的地方。火车是傍晚的，我和达西娅好好地温存了一会，她问我为什么要回国？
    我告诉她，作生意的钱都输掉了。她似信非信地，想女人可以找我，我又不要你钱，为什么去那种地方？我解释这事跟女人无关，她还是不肯信。
    我从卖集装箱的钱里拿出二千美金给她，她望着我，有些绝望地问，怎么？你不回来了吗？
    我点点头，告诉她短时间内回不来。听了这话，她的泪水汩汩地淌了下来，整个人倦曲着偎在我怀里，那一刻，我真的被她打动了，但还是忍住了要流下来的眼泪。
    她送我到火车站，我们把行李在乘坐的列车包厢里安放好，就下车来到站台上。站台上的人不是很多，在瑟瑟的寒风里很少会有人放慢脚步。
    达西娅穿着一件墨绿色带狐狸毛领的大衣，黑色的高靴显得她的身姿更加挺拔，头上戴着的浅灰色雕毛帽的长毛在风中摇曳，我抱着她，感觉她的心跳得飞快。
    她几次仰起头，嘴唇往上凑，我知道，这是沙罗人的告别方式——吻别。但几次，我都心虚地避开她性感的双唇，这时耳边传来了开车的铃声，达西娅发疯似地抱住我。
    铅灰色的黄昏，铅灰色的站台，在颤栗的寒风中，我们的嘴唇粘在一起，我感到达西娅的嘴唇湿润而冰凉。
    我跳上车门，等我再次回过头来看她时，只见她的脸上，镶满了晶滢的一如这冬天般冰冷的泪珠。我再也抑住不自己的离愁别绪，泪水涌出了眼眶：达斯维达尼亚（再见）！我的杰木什卡（姑娘）。
    三、当起菜贩子
    从摩尔斯回来后不久，我便又来到我的发祥地，洲满里。后来，我先是到后倍耳开了个沙罗公司，蔬菜和苹果满大集装箱地倒腾。
    从明天起，我就是一家沙罗公司的老板了，从此后，没人再叫我小某，而是要称我为某经理。
    这对于在小学时连个小队长都没干过的我来说，相当于一步登天。完成了从平民至高干的历史性跨越，能不激动吗？
    接到副州长签字的文件时，我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我告诉他，第一批货会在一个月之后到，到时我会亲自来给他送苹果。副州长高兴地拍拍我的肩，说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他。
    而事实上，他确实帮我了很多忙，因为和他的交情，我甚至被批准加入当地的沙c友好协会。但随后就遭到克格勃的调查。
    四、初涉苹果圈
    我坐在离换装车间不远的土坡上，当然是警戒线外边，紧张地看着他们的工作。
    霎时，我的目光被一双军靴挡住，我下意识抬起头，只见眼前站着一个腰配手枪的沙军女上尉。一丝熟悉的记忆飘过我的脑海。
    我站起身对她说，我是下边正在换装车皮的货主，她严肃地看着我，请你出示护照。
    我把护照交给她，她仔细地核对照片和我在沙罗的落地签证有效期。显然我的合法身份让她放松了一点。
    我见过你。我说。
    她感到惊奇，在哪？
    六年前，你是士兵，在海关大院站岗。我用坚定的语气告诉她。
    对对，她说，然后仔细地看了看我，我不记得你，她遗憾地表示道。
    当然了，我，一个在燕京都没人理的小混混，你怎么会认识？
    我跟她解释，九0年时，我开始作边贸，往来于洲满里和后倍耳之间，经常在海关大院看见她。
    她似信非信地点点头，然后对我说，这里是军事区，不能停留，你还是离开这里。
    可以，我答复道。
    我送你两箱苹果，在她迈步离开时，我终于找到了和她约会的正当理由。
    苹果当时在沙罗的售价，折合人民币八元一斤，不是她这个小小的上尉消费得起的。像男人对美酒的渴望一样，沙罗女人对苹果的渴望也同样强烈。
    看到她犹豫，我说，我在红玫瑰旅店有两箱苹果送给你，你看怎么交给你？
    想了片刻，她说，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晚上七点多钟，玛利亚上尉来到我住的旅馆，我把两箱六十斤苹果放进她汽车的后备箱。告别时，她说我家就住前边海关大院，你可以帮我送上楼吗？
    听到这，我心想，打死我我也愿意呀！
    其实，从再见到她那一刻起，我已是色向胆边生了。
    玛利娅的家干净整洁，从踏进家门，我就意识到这屋里没有男主人。坐在客厅沙发上，我俩聊起她当小兵时青涩的情景，开怀大笑，彼此间都找到了老友重逢的感觉。
    喝点酒好吗？她问我。
    我马上点头称赞。无酒不欢嘛。
    在劣质葡萄酒的作用下，玛利娅已经躺在了我怀里。在女神面前，我有些战栗，都不知道应该先伸出我哪一只罪恶的手……
    此后，我们天各一方，再无见面相欢，活人竟成永诀。
    很多人问过我同一个问题，沙罗国女人对性的开放程度到底如何？
    客观地讲，沙罗人性观念和c国人有本质不同：c国男女在婚姻之外的交往叫友谊，管相识叫缘分，而沙罗人认为除婚姻之外的男女间交往，只有两个目的，即钱与性。
    再后来，我就沿着东波里雅大铁路成立连锁蔬菜种植或水果批发公司了。
    最神奇的一次是，在酷此刻这里打不开业务，被人欺负，于是我贿赂了市巡捕局副局长，主管全市的黑社会老大居然是市巡捕局副局长的朋友。
    c国人讲警匪一家，竟然在沙罗实践了。有了黑社会老大的关照，我在一号库里，过得象招猫逗狗的西门大官人一样潇洒，很快就将货全部批发出去了。
    西洲人从来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群体。在他们眼里，我的是我的，而你的，如果我需要，也是我的。友谊是建立在，我要你就给的基础之上，否则就是敌对。
    醒醒，那些陶醉在大秦一统，大汉武功，大唐幻影，大宋文采，和大明盛世的国人。沙罗国有些人和烟花国人一样，至今瞧不起我们c国人！
    于是，我在生意重新做回摩尔斯后，迫不及待找到了达西娅，向她求婚，买了她名字的大房子还有钻石。
    为什么？和我。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我的命是你救的，所以我只能是你的，这样我才会一辈子安心。她很感动。其实，是她魔鬼般的身材勾引了我。”
    老正讲述完了，波娃听得泪花闪烁。
    “好，祝你幸福！”我伸出手来握。

 第二百七十四章 黑衣老大

    伟人说：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中午，老正坚持要请我和波娃午餐，于是我们只好却之不恭了。
    “奥姆鱼”的熏鱼很好吃，也便宜。我们后来在倍耳湖游玩的2天中，每天都要吃这种熏鱼！
    午餐后，老正很有礼貌地告别我俩：“阳光灿烂的日子，灯泡还是关了。”
    于是，美女挽着我的手开始瞎逛。
    经过列n塑像时，沙罗导游正在给他的客人讲解，风趣地说当地人说这是导师招手打车。
    于是我们停下问：“导师同志，需要上车吗？”
    午餐后来到了向往已久，清澈而又神秘的倍耳湖。
    倍耳湖博物馆位于利斯特维扬卡以西2公里多的安加拉河口，一楼的水族馆展示了倍耳湖的主要水产，湖中生长的动物、植物有一系列的标本和实物展出，还可以看到倍耳海豹。
    14:30p乘坐切尔斯基山峰俄式缆车，从利斯特维扬卡小镇的鱼市去往切尔斯基观景台的路程并不远，乘坐大巴在车上一个打盹醒来，就到了下车的地方。
    导游去买票，我们随后跟着导游排队乘坐缆车去观景台。
    缆车是很老式的，就像小时候孩子们在游乐园里玩耍坐的那种。一根杆从头顶罩下来有个卡扣，四面全是空框的。
    上上下下的缆车上，人们欣赏着四周的景色，谈笑风生。从缆车上俯瞰大地一片绿色，红的、黄的、白的花儿铺满期间，也是极其浪漫的。
    差点忘了说，那天的夕阳，真是美。
    5点钟，还在缆车上呢，大妮子很大胆，总是占我便宜，我也适当表示一下对她美妙身体的尊重。
    电话响了。
    “喂，乔先生你好！我老正啊，本地一个大佬说要请你吃饭，感谢你救了他han国表妹。不是我故意啊，是今天报纸刊登了你的消息，我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你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可以吗？老乡。”
    同胞给脸，能说不行吗？
    “好！不过由我来请，并且要最高档的餐厅，ok？”
    “没问题！谁请客，再说。”
    但就是这次宴会后回酒店的途中，我遭遇了第一次暗杀……
    走进格洛茨曼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时，我真的感觉此生无憾了。
    身边紧紧挽着我的手，是一位178的云特兰金发蓝眼美女。那身材，只有以前我家的小母鹿才可以媲美，对了，我很快就会重逢的爱列娜也是这样。
    当然，爱列娜的眼睛是碧绿的，这才是金发碧眼好不啦？我们很多作家擅长于闭门造车，绿色眼睛很罕见，怎么一形容老外，都是金发碧眼？汉语大辞典哪，请您教教我，神马是“碧”的字义？
    对了，午餐时老正说什么“墙内开花墙外香？”c国男人在国外很抢手！因为她们更看重你这个人上进、担当、温柔，而不是“三子”和彩礼。
    国产美女被高房价和奢侈品，还有她那个钱眼妈妈教导过了。如果你有幸和她拜天地，那一定是新的“桃园三结义”——中间一密码箱层层叠叠，你们仨结拜。
    老正嘴碎，早些年一定被国产美女奚落过，行了，别“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吃不到葡萄盗吐葡萄皮”了。生活在我看来如同不一样的美景，和你的调色板或者说心灵过滤器有关！
    “哈哈哈，老朋友，欢迎欢迎啊！二位请进，我来介绍一下。”
    老正在门口弯腰恭迎，哥们也弯腰点头，示意“谢了”。
    我们走进500平米的宴会大厅。
    正中一张餐桌，罗斯的红木圆桌，厚重的红木椅子。墙壁上有许多名画，俺也不懂，无非是些抽象派，印象派，再无知和浅薄地硬要发展出什么后现代主义，达达派，以及未来主义。
    你能理解吗？
    “我能！”好几个西方艺术评论家一脸庄重，无比虔诚，奉若神明。
    “把他们的元素打散！重新组合、架构，切切剁了，加几个花椒大料咕噜咕噜！nn个腿，看明白没？逗他母亲的酒干好卖馍！啊错了，是新瓶装老窖！高中数学告诉我们，排列组合可以无穷多。我佛慈悲！”
    还是不说了，唉，大家都不容易，混口饭吃。有的人为了金钱、关系和权力而瞎评不在此列。
    没有评论这个行业，生活好像真的很单调哦。特别是不同艺术流派的论战更好玩！每个人都摸着大象的一个部位，誓死扞卫“艺术真谛”，哎哟我去！很久没看到那个场面了。
    我对艺术的观念是：你喜欢的就是无价之宝，除此以外都是扯淡！我们的格言是“玉无价”，不是吗？
    西方人很好玩的，最喜欢标新立异了！就像小幽麦，戴着个破耳机，听着音乐和相声，就敢说自己是“原生态未来灵动主义”文学流派，“文学新势力”。
    这势力也太单薄点儿了，早晚得被人灭了！
    “尊敬的Гehhaдnn根纳季（俄语，天才）先生，这是我的朋友乔先生。”
    老正毕恭毕敬，对着一位黑衣，黑裤，上衣口袋里插着一支派克金笔，183左右，47、8岁，金发蓝眼，身材匀称，身形钟鼎，儒雅而庄重的男人引见。
    “不要慌！”他只是对我点点头，接着一个清脆的响指。
    我强烈地感觉到一种杀气倏然升起，那是一种距离死亡很近时才会有的气场，以后的一段时间我会经常遇到。尽管他站在那里是淡然和随和的表象，但气氛是令人压迫的、窒息的。
    他的身边，围着2个身材高大、偏胖的男人，威严深沉。后面一步的位置是两个美女：一个是东洲人，一个是身材惹火的娇娃，似乎在哪里见过。
    大厅四周，间隔很平均地散布着12个不同肤色的西装墨镜练家子，8男4女。
    本着小幽麦一贯节约笔墨的理念，只有当现实中，与刘大军的人生轨迹有交叉的人，他才会描述一下。某些人，还会三番五次地浓墨重彩，这是写作中的环保主义。
    我们看到有很多大师，经常咩咩桑桑写出几百个人物形象来，唉，累不累啊？读者大大，您摸着上衣第三颗纽扣说，您全部记住这些人物形象了吗？没有！
    记住金典名言：自然界从不做无用功。当然，c国施耐庵师兄的《水浒传》除外。
    钢琴键叮当叮当响起来，流畅的音乐舒缓地弥散开来，我们被音乐的大海包围了。有一些乐符像小精灵，调皮地顶开窗户和气窗，飘逸到夜空中，寻找小星星跳广场舞去了。
    我心里也有小精灵，还是蓝色的。
    根纳季，后面称呼老根兄，专门为我们安排了一场音乐会。整场音乐会有一位女高音，一位男高音，一位优雅的女钢琴家和一个主持人，一个聪明绝顶的指挥家，以及整个乐队。
    演唱的曲目有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胡桃夹子》《如歌的行板》，歌剧《茶花女》，还有什么意大利咏叹调《我的太阳》。
    当然，主要的还是《喀秋莎》《灯光》《小路》《红莓花儿开》《山楂树之恋》等歌曲。
    时间1个小时。
    演出间隙，老根兄非常自信地上去弹奏了一首《命运》钢琴曲。在我带头鼓掌后，彬彬有礼问：“还要来一首吗？”
    我微笑着说：“好啊！请来一首《致爱丽丝》。”
    别说，这家伙钢琴弹得不错，估计小时候考过钢琴十级。
    “谢谢！现在，有请我们尊敬的贵宾，c国的乔先生表演一下，如何啊？”老根兄盛情邀请。
    后来，老正告诉我，他还从来没有见过那家伙弯过腰呢。
    我耐心解答老根的疑问：“哈哈，钢琴，兄弟我不会，我们家罗曼会，可她离开了我；小提琴？更抱歉！清清老婆擅长，她？死了很多年了。”
    “仁慈的上帝啊！对不起乔先生，我想上帝会保佑她的，天国安好！阿门！”老根兄画着十字架，念念有词。
    老正央求：“老乡啊，你会什么呢？在这里，人人都会给根纳季面子，没有人敢对他说“不”的！况且交友之道也如此。就算很烂，你也凑合一样行吗？”
    “哈哈哈，那么有吉他吗？最好是c国南粤的红棉吉他。”哥们大学学过，估计你也找不来，乐队就没有带。
    “稍等。”老根兄指着最近的一个保镖，勾勾手。
    10分钟，一个东洲人抱着吉他过来了。他一路哈巴着腰，走到老根兄面前，一个深鞠躬：“奥哈哟，狗找蚂蚁吃！”
    咱也听不懂啊，应答仪切换到俄语模式了。
    “给他！你，等着！”老根兄厌烦而高傲。
    本着不能反客为主的心态，哥们也只来了两曲。
    一曲是古典吉他《爱的罗曼史》。当如泣如诉的琴弦音符跳动起来，我的心弦也被弹拨切割到那个青葱岁月。岁月再次回放了我的菁菁校园，和那些我默默暗恋过的花儿。
    “好！赛酷！”老根兄率先鼓掌，一屋子掌声，音乐家们也很卖力，我有些惭愧。
    “好，再来一首，献给我美丽的波娃小妹妹。”
    看到主人示意继续，我即兴弹唱了一曲《花房姑娘》：
    我独自走过你身旁
    并没有话要对你讲
    我不敢抬头看着你的
    噢脸庞
    你带我走进你的花房
    我无法逃脱花的迷香
    我不知不觉忘记了
    噢方向
    歌声沧桑、迷茫，像嗓子里站着几个男人抽烟一样。
    掌声里，波娃眼含热泪，飞吻一枚，表示很愉快地接受了献唱。
    老根兄严苛地询问吉他的品质：“怎么样？还地道吗？”
    “嗯，还行。”
    明知道是假冒伪劣，担心这位大佬动粗，哥们心好，放过那个家伙。后来才发现有的人，你真不能对他心软。于是，老根兄的人给了他钱，让他走了。
    《春之声圆舞曲》和《蓝色多瑙河》乐曲里，我们几个跳了两曲。
    尤丽娅。波娃不同意和老根的女朋友交换舞伴，老根兄耸耸肩膀，邀请一个美女歌唱家跳了第二曲。
    “噢！别换。”我心里静悄悄的声音。
    虽然也没什么，但雄性的本能还是不乐意这样交换。
    一个维特尔推着金字塔般的香槟酒车过来了。主持人端起香槟酒，演唱家和我们在《茶花女》中的一首饮酒歌中频频举杯，在欢乐的曲子中我们共同体验了苦难中的高贵和优雅！
    两位美女艺术家被邀请共进晚餐，分别挨着一个副州长和一个副局长坐下了。那俩官员做没做小动作，俺可没瞧见，我和那个黑衣教父突然热络起来，原因居然是，酒。没错，就是酒。
    菜上齐了。
    林林总总。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
    以前，在东海小饭馆和别人显摆：“老板，来个北极熊掌。”
    “客官，咱这个小店，真没有。”老板还很认真地回答。
    现在，有了。
    最绝的是，咱c国厨师的手艺，那肯定是眼福口福艳福，一起享用了。
    一个美好的夜晚！
    波娃还挺会照顾人的，什么海狗，老是筷子给我夹。虽然一半会在运输途中，空降到我的桌子边上，但这不影响氛围，更加可乐、开心，连黑衣教父都难得咧开嘴几次。
    本来入乡随俗要喝伏尔加，啊，错了，伏特加酒。
    喝不惯。我示意波娃把我的包打开，拿出2瓶泸州老窖来，给老正倒上一杯。这小子之江人，酒量一般，那一杯酒三两愣是没喝完。
    老根兄和我干酒，淡淡地说了声：“谢谢了，有事语言。”
    干了这一杯，我抹了下嘴，大叫一声：“td，过瘾哪！”
    “呵呵呵，什么酒啊？”老根兄看我喝得嘻哈，来了兴趣。
    “哦，c国汉朝名酒泸州老窖，喝过吗？”我一边斟酒，一边得意。
    “没有。我听说过汉朝，很强大。怎么样，我能尝尝吗？”也是酒壶同道。
    我豪爽地吩咐：“好，很乐意和你分享。波娃，给老根兄斟满！”
    “好的，哥哥。”波娃站起来，绕过我，给我左边的老根兄斟酒。
    “老根兄？这个称呼有点意思。”他似乎很高兴。
    人不求人一般大！他第一次被哥们平等对待了。手下尊称他教父，官员敬呼董事长，晚辈仰视二大爷！
    和我干了一杯后，他很快就脸红了。
    “太td好喝了！老弟噢，再给哥哥来点，行吗？”
    嘿嘿，这就求上了？
    难怪金哥说，以前去前稣莲互访的时候，给他们带上几箱老白干，那些老毛子官兵，会让你自己挑他们的军大衣，毛皮靴，枪盒子，甚至皮带都想脱给你。靠，整个洗白白了嘛！现在终于信了。
    “要不说，咱老祖宗杜康厉害！”我骄傲自满。
    “呵呵，能介绍一下吗？跟我以前喝的酒太不一样了！”老根兄急不可待。
    我滔滔不绝：“哈哈，咱c国酿酒技艺，非物质文化遗产！把儒家文化的中庸，也就是崇文尚武的思想、庄子天人合一的理念与传统农业节气（唯有此时，才能取天地自然之灵气）以及粮食的精华萃取出的醇香甘冽有机融合。
    有一种名酒最复杂，通过端午节制曲、四个月后重阳节下沙、一年内再2次投料、9次蒸馏、8次发酵、7次取酒、沉淀3年、勾兑调配，再沉淀1年才装瓶包装，长达5年。30道工序，165个环节。
    就咱这汉朝名酒，放到那个朝代，可是皇上奖赏属国使臣的，一般的老外，想想。400年老窖池哪！”
    “我说怎么这么好喝呢？原来我喝到了原汁原味的名酒，真他么开心！”
    “要说白酒，哈哈哈，哥们喝遍了五湖四海的，风景这边独好！”
    “啊，恩人，请受小女子一拜！”
    那什么han国表妹，端庄漂亮地款款而来，汉语标准，轻启樱唇，弯腰欲拜。
    慌得哥哥赶紧去扶，哎呀，以后请美女别来无恙，啊，别来这个动作了！这一扶，手不准，又犯了生活作风错误。教父表妹脸蛋红了，练武之人的锐眼，我判断没有整过容。
    “咳咳，哥哥，你和别人干杯噢，喝多了吗？”波娃轻拍我的后背，轻笑。
    “啊，对的，对的，不用感谢了！美酒一杯忘恩怨，ok？”我说完一低头，干了。
    “哈哈哈，也他妈的是个情种啊！”教父仰天大笑。
    猛然间，老正吓得筷子掉到地上，抖抖索索弯腰去捡，酒杯又带地上了。还好，下面铺着地毯。两个官员也停了手，愣愣地看向我，冰冷的目光，像看着一个死人。
    “他不是故意的，教父啊，看在他救了你表妹的面子上，饶了他这一次！”老正在地毯上连滚带爬地过来了，一边拉我裤子，一边磕头。
    两边的保镖瞬间扇形包围过来。

 第二百七十五章 幽默是高雅的语言艺术

    “嘿嘿，咋地，鸿门宴哪！算了，当我没说，你也不懂这个典故。老根兄，这就过完河了吗？暴力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不如我们心平气和地坐下来，你夸上我一个小时就行。”
    我眼角余光一瞥，夹了颗花生米，美滋滋地喝上一口酒。
    “呵呵，退下！对不起老弟！哎，谁他么规定了，老子大笑就是要杀人吗？你是不知道老夫活得有多累！有一次，我td在别墅里看一部易达里黑手党的短片，讲述完业务，片尾讲了两个小故事，大家想听听吗？”老根兄屏退左右后不吐不快。
    “呵呵呵，敬请董事长发表尊言！”肥头大耳的副局长谄笑。
    “老夫先讲第一个：一个黑社会老大在巷口堵住一个年轻人，问他：一加一等于几？”
    “我想正确的回答应该是：悄悄问老大，您说多少就多少，对吗？根纳季先生。”副州长睿智回应。
    “呵呵，很好！州长先生，你是一个合格的政客。不过，这样回答就不幽默了！幽默，你懂吗？”老根兄毁（诲）人不倦。
    “嘿嘿，请董事长点拨。”副州长甘当小学生。
    “故事是这样的：年轻人很怕，想了很久说：等于二。黑社会老大连忙掏出手枪杀了他。走的时候丢下一句：你知道得太多了噢！”老根公布了答案。
    “哈哈哈！呵呵呵！董事长真幽默！”
    副州长和副局长争先恐后献笑，仿佛要帮他们八辈祖宗一次笑完。那家伙，笑声此起彼伏，浪里个浪。美女歌唱家和钢琴家也抿嘴一乐。
    “怎么？我的故事不可乐吗？乔先生。”习惯了众星捧月，老根兄冰寒地说。
    “很遗憾！没捕捉到笑点，但下一个我保证完成任务！争取笑出声来。”我有几分庄敬。
    “呵呵呵。哥哥，你。”波娃喜笑盈腮。
    “好，第二个故事：某帮派的老大怕被仇家寻仇，就想了个办法，叫小弟假装成老大，自已则当小弟。
    有一天，假装成小弟的老大在帮假装成老大的小弟开车时，寻仇的杀手终于来了……一上来，杀手就把开车的手砍断了，并对坐在后面的人说：下次就不止这样了！”
    “哈哈哈！太好笑了！哎呀，笑死我了！还有绕口令。”咱不能一直装高傲，表示一下。
    “卧槽！一看就知道你不是个好的捧哏。大家都没笑，你却傻笑什么？”老根兄乐得不要不要地指着我。
    副局长指点迷津：“老弟，董事长最后一个字是‘噢’，我们才可以笑。”
    “噢！”我恍然大悟般摇头晃脑。
    “哈哈哈！呵呵呵！”这次，大家是发自内心地笑了。
    “幽默！乔老弟，你看不出来啊！不过幽默不是任何人都能学会的！和我一样，有钱人只能买些笑托儿。幽默那是一种天赋、阅历和哲学的沉淀，是厚积薄发的高雅的语言艺术！”
    老根兄话音刚落，端起一杯酒，一仰脖子喝干，再啧啧一声。
    “好了，我接着讲。”老根兄直言正色：“看完短片，跟一位刚从烟花国回来的朋友聊天，他说：烟花国的黑社会很厉害，但是有其制度体系，盗亦有道；易达里的帮会在那边却从不按常理出牌。
    我好奇地问：那烟花国黑社会要是遇到易达里的帮会又当如何？朋友略做迟疑，说道：烟花国的黑社会会报警。
    我终于忍不住大笑一声，想捂住嘴都来不及了。可怜的清洁工阿姨啊，刚给我端来咖啡，就被我忠心耿耿的警卫闪电般地干掉了！
    我他么找谁说理去？说过多少回了，他们就是不听！难道你们这些官员就没骗过人吗？难道我就不能偶尔笑一次而不杀人吗？
    嘿嘿，还真不能！教父必须威严，错了也是对的！因为我就没有错过！阿门，上帝派我来是传播真理的！这个真理就是：我就是真理！”
    老根言罢，严峻地对保镖下令：“去，把我那个妹夫带上来！把他处理了。”
    教父突然翻脸了，狰狞如判官！
    哥们心里冷冷地想：“去你妈的，在咱c国，你狗的早化成墓碑了！如果你的徒子徒孙还有漏网之鱼的话。”
    那个倒霉的妹夫，只是申辩了一句:“我冤枉啊。”就在他老婆鄙视的目光里被押下去了。2分钟，沉闷的枪声传来，接着是铁锹挖掘泥土的声音。
    那个han国人的确不爷们！如果是我，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拼了！即使技不如人，也会含笑九泉！
    哥们谦恭虚己：“啊，对不起！老根兄，小弟刚才失误了。”
    能不战争，愉快地享受阳光、爱情和油条，谁喜欢打打杀杀？再说了，我还有任务呢。
    “呵呵呵，我没怪你。各位贵宾，大家知道为什么我会走到今天吗？”教父开始了演讲：“所以人性受到环境的影响有多大？
    菲利普?津巴多1971年在斯坦福大学应征了24位大学生，9名担任监狱中的“囚犯”，9名担任“看守”的角色，余下作为候补。
    这24个人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心理健全的“正常人”。菲利普?津巴多自己则担任监狱长的职位。
    实验进行的地点是在教授自己改造的地下室，几乎和真实的监狱没有差别，预期进行两个星期。
    刚进入“监狱”，大家说说笑笑地换着囚服，仿佛在玩羞耻py。
    不久，这群学生囚犯开始挑战权威：撕掉缝制在衣服上的编号，把自己锁在牢房内不理会看守的命令，并取笑看守。看守们一下子变得不知所措，作为监狱长的教授则告知看守们要自行解决问题。
    于是看守们开始采取措施对囚犯进行“镇压”，他们强行脱掉带头闹事的囚犯学生的衣服，并且把他长时间关在小黑屋里。囚犯学生们都懵了，气氛也变得压抑。
    仅仅36个小时，就有一位囚犯学生出现呕吐、抽搐等过激反应，他要求退出实验，一个好人已经被一群好人折磨得濒临崩溃。
    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什么？教授并不关心他的身体状况，而是担心退出会影响实验，于是承诺不再虐待他，并且让他回去当卧底。
    最终，原本预期2个星期的实验，仅仅进行了6天。24个正常人，在短短6天内就变成了魔鬼。
    多年以后，囚犯学生说，我觉得你是个好人，看守学生说，我也觉得当年那个人好像不是我。哈哈哈！”
    老根忍不住又笑里藏刀了，这一次，倒霉的会是谁？
    没想到，是他自己的女朋友。
    “呵呵呵，美人啊，请！一路走好！谁叫你要和别的男人？”教父残酷无情。
    所有的人像“剧本杀”游戏里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蒙了。
    “噢！老公，不，大哥，啊不！我的上帝！求求您，我只想证明一下不靠您我也能辉煌，才……饶了我！我只是肉体出轨，但心灵是纯洁的，一辈子只属于您！”那个性感美女，磕头如捣蒜。
    教父深恶痛绝：“阿门！迷途的羔羊，死去，那才纯洁！”
    两个保镖过来了，女人突然暴起，几个细细的钢钉，如梅花暗器飞出，可惜都被闪过了。
    “等等，我有话说！”在他俩拖着死狗样的女人往门外走时，我冷傲疾呼。
    “呵呵，胆子不小啊！知道后果吗？”教父失去了耐心，眼神森冷起来。
    “哈哈哈，大不了一死！把她交给我，我必须查明为什么她会让卓越的教父您蒙受灰尘！胆大包天的幕后奸夫究竟是谁？”我桀骜自恃。
    “那好，就交给你了！对了，我表妹现在单身了，我很乐意见到你和我成为亲戚！”老根表情逐渐温馨起来。
    他的美女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就被俩美女保镖推下去了，刚才还是娇滴滴的坐上客。
    “阿弥陀佛！随缘，好吗？”哥们可不敢像三藏师父那样严拒美色，那会让我马上去见师祖鬼谷子的。
    “ok！以后再说。现在，我给你们诠释什么是黑社会？”老根很柔和地讲解，官员们频频点头。“因为它是黑颜色的社会？黑夜才出来活动的社会？no no no!
    黑社会之所以被叫黑社会，很简单——听起来够酷，要是白社会、绿社会、黄社会、花社会都没那个效果。只有“黑”配上“社会”，名字才最酷！
    当然，随着后来人们对它的歧视，它已成了无前途、无光明、无希望的三个无代表。所以，我们现在流行称它社团。我们才不在意社会对我们的评价，眼不见心不烦，所以我们都戴墨镜。”
    “原来你们戴墨镜是这个意思，明白了。”副州长豁然贯通。
    “明白个屁！你还不知道我们戴墨镜真正的作用。”
    “是为了挡风，不对；是为了防沙尘暴，也不对；我知道了，是为了不让别人看见你们落泪，你们内心也有温柔的一面，似乎也不对；难道是为了显得冷酷一些，打架时有威慑力？”副局长开动脑筋，一连串的揣测。
    “威你妈个头噢，没看见每回打架前都得先把墨镜摘下来么？你以为镜片扎眼睛里好玩啊！”
    “那，那，那是为什么？”副局长的智商不够看了。
    老根戴上墨镜，叹了一口气：“看来人们对黑社会的了解还是很肤浅。我们之所以喜欢戴墨镜，是为了观察别人，也为了不让别人看到我们在观察，比如你现在认为我在观察哪一路（头转向窗口方向）？”
    副局长指着窗口：“那边。”
    老根突然打了一下副局长的头：“看到了，错了！表面看我冲着窗口，其实我的眼睛在观察你的后脑勺，这就是秘诀！你不知道我在观察什么地方，我却随时可以观察到你，相当于多了一只眼睛，这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佩服！那黑社会一般戴什么款式的墨镜呢？”副州长笑夸。
    老根解惑：“从颜色来讲应该是深色的，太浅就是娘娘腔的太阳镜，应该去海边晒太阳。南洋那边喜欢戴小圆形的，因为那边湿热，镜片太大容易起雾。
    米国黑手党喜欢戴蛤蟆镜，这是易打理人带来的传统，他们觉得这样有点像罗马军团的面具；罗斯黑社会习惯于戴大镜片加镀反光膜，因为那里寒冷，可以遮蔽风雪并反射雪地光芒，以免得雪盲。”
    老根大愚若智地讲座完毕，自得地捋了捋头发。
    “教父，董事长高明！”马屁，不一定有马才有哦。
    “最后再说说我们盗亦有道。每个黑手党家族如同影子政府一样统治其领地内的居民。黑手党家族的保护费就相当于合法政府收取的税款。
    但是二者略有区别，黑手党试图对所有的经济活动“征税”，无论其合法还是违法：零售商和强盗一样都要缴纳保护费。
    黑手党像国家一样决定着其臣民的生杀大权。想知道我们黑道为什么野火烧不尽吗？”
    老根又开始装神扮鬼了。
    “请董事长明示。”副局长整理了一下警服。
    老根得意洋洋地学术讲座：“因为人性！人性所图不外乎三样：权力、金钱和势力。三样都有和三样都没有的，不在我讨论之列。有权的或有钱的，为了名誉，不屑于干些下三滥的事情，这就是我们黑道势力管辖的范畴了。
    一旦我们帮他们干了坏事甚至杀了人，他们就有把柄捏在我们手上了。于是，权力之伞和资本之伞会乖乖地、主动地罩着我们，滚雪球般组建畸形而庞大的黑暗圈！”
    “高见！”，“大智慧！”俩官员又猛拍起来。
    跟黑社会教父实在没什么好说的！我心不在焉起来。
    “乔先生，你这个酒有什么说道吗？”老根似乎觉察到了，他换了个话题。
    哥们凌厉地说：“哈哈哈，千里走单骑，老子只喝泸州老窖！”
    教父冷血赞叹：“够豪气！”
    “对了，那几个汉子能喝酒吗？小弟我全部拿出来，老根兄，请他们也尝尝！”我很爱惜那几个酷酷的、昂首而立的贴身保镖。
    “好！”教父绝不多话。
    “谢谢！”八个汉子one by one 过来，每人空口干了半斤。俺只剩一瓶了。
    我叫波娃拿我的卡去买单，并附耳说出密码。
    “呵呵呵，应该是我这个大哥，东道主来才对噢！”老根说了句场面话。
    我礼貌地回应：“哈哈哈，老根兄，下次！再见。”
    本来教父要派车送的，可老正说要和我聊点事，所以，波娃依依不舍地先被送走了。
    “老弟，和我去耕耘？”老正好客，邀请我去怡红院，哥们岂能去那些烟花柳巷！
    “呵呵，不好意思，今晚有事要回酒店处理，改天，谢谢！”还没接到下一步行动的指令，忐忑不安，婉拒了。
    “呵呵呵，也好，那么晚安！你会有惊喜的！”老正一脸神秘地和我在十字路口告别了。摇摇头，想想c侨也不容易啊。
    就在刚过路口，离酒店200多米时，变故突然发生。
    “请问你要做什么？”一个185身高，肌肉块块饱绽的彪形大汉突然用汉语拦住了我，牛铃铛眼睛十分警惕地四下扫瞄。
    “啊，我要，fuck！”
    哥们和当地情报人紧急接头的暗号的确是这个，我正确的回答是“随便做做”。但是问答都要用桃明岛方言啊！
    刻不容缓，哥们一把推开他，夺路狂奔。可那牛仔裤绷得紧紧的，费劲。一颗子弹阴悄悄地从我敏捷侧闪的耳边破空而过，却没有声音。
    “不好，消音手枪！”哥们立刻快速启动，蛇形闪避。
    可惜背包已被波娃拿回酒店了，否则，我还能还击。
    正慌不择路跑着，“哒哒哒”，追魂夺命声背后辣舞，扫射了。当我魂飞魄散，潜能发挥到极限躲开后，心里只能祈祷佛祖保佑了。
    求生的本能驱动着有些僵硬的腿脚，还在徒劳地与子弹比赛加速度和向量。雪上加霜的是八阵图生门又被堵死了！
    因为刚闪开后背，前面两道火焰瞬间灼热，ak47一左一右在狂扫。肝胆俱裂、毛发倒竖、汗透脊背的状况再度袭来：后面的ak47又响了！
    我不是大神！
    “芭比q了！亲爱的人们，（电话）挂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168个子的精壮男人，从斜刺里窜出，半空中一个虎扑，将我压倒在地。
    “哥，我…想…回…回家…”
    鲜血狂涌，头一歪，倒在我的怀里。我只来得及把他28、9岁无限憧憬的眼睛轻轻合上……

 第二百七十六章 那他妈的还等什么？！！！

    无论在世界什么地方，钱，永远都是最有效、最直接的通行证。
    “快走！酒店里有我们的人掩护。”
    另外一个34、5岁、眼神深邃的男人冲过来，手枪掩护我转进，其实，我他娘的就是逃命！
    气喘嘘嘘、汗流浃背逃到酒店门口，兀自惊魂未定之时，歹徒不甘心地追上来，对着玻璃又狂扫了一阵。巨大的旋转门玻璃碎裂，一地的玻璃碴子。
    “哒哒哒”，一名38、9岁其貌不扬的侦查员，从破碎的玻璃前对外还击。
    警车声响起来了，夜色复归平静……
    回到酒店，我没有浪漫之夜的感觉了。敲开波娃的房间，我粗暴地问了她的护照，直接让大堂为她订了第二天回云特兰的机票。
    “我有危险，不想连累你！再见。”我无法解释原因，大约是想逃避难以承担的责任。
    她的口型由0变o，一转身扔飞了我的包，随后门关得巨响。
    我默默地回到房间。打开灯，一个美女，确切地说，一个小女孩坐在我的床上，大约14、5岁。长得曼妙可人，大眼纯净。
    “我是来陪，你朋友正先生……”女孩紧张地声明。苍白的脸上只有一点血色，估计是营养不良。
    “你来自哪里啊？小妹妹。”虽然心里还有些惊悸，但我尽量保持微笑。
    “我是东波里雅菲特罗澌小镇的，今年14岁。噢，我喜欢你，啊不是，我爱你的！”女孩怯生生地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
    “呵呵呵，好，我也爱你！你这么小，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噢！哥哥，大叔，是这样的。”小女孩结结巴巴：“我们东波里雅出产美女的比例极高。因为是一座工业城市，我们这些女孩无法负担沉重的体力劳动。
    当上模特跳出去几乎是唯一的出路，以此脱离东波里雅的贫困和寒冷。我没选上模特，爸爸是酒鬼，妈妈生病了，还有个弟弟，所以我只好……”
    “那你为什么不去做随处可见的那些普通职业呢？”我笃信“男人别玩期货，女人别当舞女”的格言。
    “大叔，我们这些女孩从小贫穷，大多上不起学，在这个追求学历的年代，也只能靠自己的外表谋生噢。”她迷茫地回答，我却心酸得要命，对比小舒妹妹在我们c国的幸福生活。
    我温柔地说：“小妹妹，我很困了。这样，我给你一些人民币，你先回家好吗？”
    “可是，我已经收钱了，不能白收的。你不喜欢我吗？”她脸蛋绯红起来。
    “没关系，我不会给我朋友讲的。我喜欢你，是叔叔喜欢侄女的那种，你明白吗？我只是想多帮帮你。”语气更加委婉，怕伤了她的自尊心。
    说完，我走到茶几边，从包里拿出几叠钱放在床上，回转身倒好水，准备一饮而尽。
    “叔叔，不要喝水噢！”小女孩几乎是扑过来打掉我的杯子。
    “呵呵呵，妹妹好可爱。”我以为是她不开心。
    “叔叔，我走了，谢谢您！”小女孩拿走了一半的钱，带上了门。
    半夜，我背包里的通讯呼叫响了：“猎鹰，赶快藏起来，有人上来了！”
    “好，呵……哈……”我打着呵欠，藏到衣橱里，心想这下安全了？
    等了半小时，也不见人进来，酒意上来，居然睡着了。
    “呜哇呜哇！”
    汉娜妹妹给我的“九天导航摄像智能报警遥控仪”，突然惊醒了沉睡而鼾声大作的我。哥们立即拿着烟斗，对着衣橱的门不断发射。
    蓝光上下左右打出一排洞眼，橱外一片漆黑。有凌乱的脚步声，门锁自动弹回的关闭声。
    一把推开橱柜门，打开壁灯才发现，蒙在被子里的枕头已被打烂。心里倒吸了一大口凉气。
    哎，祖传的列车鼾声克服不了哇！
    天刚亮，敲门声响起。
    “侬格致撒模子？”有人轻声发问。
    “格致格致。”我故作镇定地回答标准的接头暗号。
    昨晚救我的34、5岁侦查员，178的个头，一步跨进来，焦急地说：“猎鹰，你暴露了！金处让你7点半联络他。昨晚暗杀你的应该是云特兰“克鲁波”的人。按理说他们正在逃亡，无暇对你下手啊！”
    “还有什么情况吗？”
    “昨晚从你屋里出去的小女孩被他们杀了，身无分文。唉！当地友好国家的一个情报员也全家被杀，所有女士都被侮辱了……这些畜生！”侦查员痛苦地一拳打在茶几上，鲜血渗出。
    “那他妈的还等什么？！！！”我暴跳如雷。
    “先请示一下金处好吗？”侦查员组织纪律性很强，他谨慎地建议。
    “带我去现场。”我咬舌切唇……
    7点半，我们回到酒店，电话接通了。
    “小伙啊，你不考虑利用那些“克鲁波”的人打入间谍谷，追回机密吗？”金哥睡眼惺忪。
    我愤怒得无以复加：“怒不可遏！金哥，我请求立刻报复！”
    金哥不带感情色彩地平铺直叙：“你能不能先冷静一下？小伙啊，我们只是抓捕本国叛徒，如无必要，不可滥杀无辜！”
    我余怒未消，据理力争：“金哥，你没看过现场的惨烈，我已经不能再忍受！我们股票市场有个术语叫“落袋为安”，那就先干掉本国叛徒，追回第三代主战装备图纸。”
    “小伙，虽然我无权对你下命令，但我希望你三思而行！因为有条更大的鱼正前往汇合，你这不是打草惊蛇吗？”金哥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我语速很快地发泄着不满：“先不说什么大鱼，有两点我很恐惧！我和你是单线联系，接头暗号它怎么就泄密了？第二，只有你们安全局才知道当地情报员信息，高度机密，为什么也被灭了门？”
    大男人不怕死，却怕不明不白地死去。
    “关于第一点，我记得暗号是在我的办公室讲的。万幸的是，你在去吉拉林的路上约定了桃明岛方言，我们会彻查内部泄密者！至于针对你的暗杀，我猜测是烟花国“九尾狐”干的，十有八九是龟田正熊给井上小田下的命令。”
    “龟田不是已经去间谍谷了吗？他怎么会仇恨我呢？”
    “还记得那次从安全局出发去兄弟山抓捕汉赱句吗？我估计，在我们冲上山顶前，带队的宫本一郎应该认出了你，因为你和他打过交道，那一次他却溜掉了。烟花人的性格特点是睚眦必报。”
    “那么，井上小田又怎么会怀疑我呢？仔细想想，我对他的跟踪并没露出什么破绽啊！”
    “小伙啊，你高估自己的跟踪技巧了！间谍本就疑神疑鬼，况且他和“幽魂”处于逃亡之中，高度警惕。我敢肯定你一定被他发现了。”
    我大骇：“约定暗号、兄弟山抓捕以及追踪，这三个不同时空的我，怎么会被他们逻辑串联而识别的？不会是我在列车上恶狠狠地瞪了幽魂一眼？”
    “照片！没错，你和汉间接触期间，估计已经被龟田这些间谍拍照了。所以，瀚海、倍耳湖和间谍谷三地“九尾狐”间谍情报互通，很快就坐实了你在追踪间谍。你瞪幽魂更加暴露了你，说明你还是不够沉着。”金哥越分析，越自信。
    “那么，我的“猎鹰”身份也暴露了吗？如果是这样，多半不能再去间谍谷了。”
    “估计还没有。你先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金哥挂断了。十分钟后，我的手机响了。
    “小伙啊，我要通报一个刚刚得到的消息：就在昨天，c国情报三处的资深情报员匡冰叛逃了。目前，他已经处于“滥情局”的严密保护之下。”
    “这个人很重要吗？”
    “这个无耻的叛徒！很明显，倍耳湖当地情报员被杀，极有可能是他给“滥情局”提供线索并转给“九尾狐”的。目前，还无法评估他叛逃带来的灾难后果有多严重！”
    “金哥，你说井上小田们要等的大鱼，不会就是这个匡冰？”
    感觉追踪越发扑朔迷离。
    “不错！本来匡冰是想偷渡出境，在倍耳湖寻求“九尾狐”的接应，绕道去欧西国的。但是昨天正好有一个机会，于是，叛徒就堂而皇之地从青港转机出去，并直接抵达欧西国。”
    “这么说来，井上小田一伙最迟今天就会启程赶往间谍谷了。”
    “是！”
    “那我怎么办？”有些沮丧，敌暗我明。
    金哥饱含深情：“我们经过慎重考虑决定：你立刻终止任务，返回祖国！”
    “不行！其他的我可以走一步看一步，甚至放弃。但是，对井上小田们的所作所为，我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我豪气干云。
    金哥突然发起大火：“我不同意你的莽撞！这样你会很危险的！小伙，你的孩子还小啊，接受命令！”
    “尊敬的金哥同志！从这一刻起，一切都是我个人所为！与你们无关！”我倔头强脑地挂掉了电话。
    侦查员眼巴巴问：“金处怎么说？”
    “你们接受新的命令，现在，这里归我了。”言毕，就用酒店电话打给了老根兄。
    “小老弟，什么事啊？”也是睡眼朦胧。
    “老根兄，我需要你的帮助！两件事：帮我送一个死去的兄弟回国；另外，查找几个凶手的下落，我要单挑他们！不让你白帮忙，我付费。”
    “好！我答应你。第一件，50万；第二件，再议。”教父砍切，知道报恩。
    “江湖规矩，四舍五入，我给你100万。”我放下了求人可能被拒绝的恐慌之心。
    “上道！”
    第二天，尤利娅波娃极不情愿地被送上了飞机，同行的还有教父的女朋友。我对老根的解释是放虎归山、欲擒故纵，才好展开后续调查。
    后来才知道，老根是“用人也疑”——他派人不间断跟踪监视他曾经的女朋友。
    原本以为，我这次千里追踪，就是一张明牌而已，我们的侦查员和友好国家的情报员，会跟踪和提供情报。
    然后，我再出面，看能不能引诱间谍或叛徒出来，和我交换“情报”，最后相互算计，补点差价。等到成交后，再伺机抓捕国内叛徒。
    事实上一开始，我想自己就是现实版的007，通过张扬引起间谍们的注意，这样才符合我被定位的身份。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在间谍领域，偶然性远远超过了必然性。
    我遭遇了暗杀！还不止一次。最危险的一次，还未“追逃”先被逃追，差点死于非命。于是，“猎鹰”被迫亮出了锋利的爪牙，并取得了领导权。
    中午，收到侦查员转来金哥信息：“猎鹰，你行动自由，争取完成任务。其他任何人无条件配合！请同志们注意安全，都要活着回来！”
    “猎鹰”，鹰击长空……
    要说根纳季真的是天才，所以黑道才尊称他为“教父”。
    5个人，不，准确地说是9个人，包括“克鲁波”刚刚派来接应匡冰的3个杀手以及那个卖假“红棉吉他”的烟花国人（“九尾狐”在当地的间谍），都参与了暗杀无辜或侮辱女士。
    此刻他们被纠缠在倍耳湖的西岸陡坡地带。悬崖处是普洛湾，有很大的凹入处。东岸有一半岛伸入湖中，名叫胜礁半岛。
    “爽快！太对我脾气了！对了乔老弟，你知道高尔察克黄金吗？”
    酒店总统套房里，老根兄和我商谈了这次“合作”的费用，在此之前，他跟踪间谍的命令已经全城下达。
    一个随从拿来了无线pos机，哥们坚持多给了50万，在商言商，黑道也不例外。老根很开心，但不敢大笑了。
    我摇摇头：“嘿嘿，真不知道！怎么，你老兄有想法吗？”
    “根据罗斯的传说，十月革命后，120万人在海军上将高尔察克带领下，踏上了横穿6000多公里西伯利亚的死亡大迁徙。高尔察克本人没有死在西伯利亚，但被处决在冰面上。
    残余的队伍踏上了冰封的倍耳湖湖面，在零下70°的地狱气温下，25万人被严寒活活冻死，直到第二年春天解冻后才沉入湖底。神秘的“高尔察克黄金”200吨也就此失踪。”
    老根眼神里闪过一丝贪婪。
    “啊，听起来很悲惨，还有什么吩咐吗？老根兄，我得赶快行动了！”哥们心急火燎的，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如今有一件似乎就要完成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上帝让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啊，没什么了。告诉你一件事，杯子我找人化验过了，含有氰化j，你小子命大！我判断是那个东波里雅小镇的姑娘，因为感恩才打掉了你的杯子。”他笃定泰山。
    我有些惊惧：“你是说有间谍逼迫她下毒？”
    “只有这样才能合理解释灭绝人性的牲口们痛下杀手的事实。阿门！可怜的姑娘，安息！”老根画着十字。
    我低低切切：“好人有好报啊。”
    “对了，老夫也不能亏待了你的兄弟！冷藏车（前面说好只是普通车）运送他回洲满里，让他的兄弟们能完整地告个别！我最敬重英雄了，不管他是谁！那几个保镖你也带上，“风卷残云”雇佣兵公司金牌杀手。如果你付费，没准回国之前还能帮上你！”
    老根愉快地引荐后，看我点点头，就对着旁边笔直站立的一个领头模样的吩咐道：“尼克，你们押运任务已完成，路费我也发给你们了。我朋友乔先生是你们新老板。干活去，上帝保佑！我的勇士们。”
    “太好了！敬礼！”
    尼克个子178左右，隆起的肌肉犹如兰博，眼神深邃，不苟言笑。
    接着，他把房间四周的7个人叫过来排成一排。肤色不同，长相各异，高矮胖瘦。有的放荡不羁，有的桀骜不驯，还有的吊儿郎当，也有几个眼神似乎不太友好。
    “老板好！”标准的军礼，应该是受过良好的训练。
    “哈哈哈，很好！跟着我，哥们不敢说你们就是跟着正义。但我保证你们一定会很爽！”
    说完，我从包里拿出八捆现金扔到桌上。没有人弯腰捡拾，却都刻意昂首挺胸。
    “宣布几条纪律，因为我们是团队，不是他妈的团伙！”我突然面带杀气，从左到右，紧盯每一个人的眼睛。没有人躲闪。
    “欺负老百姓者，杀！不尊号令者，杀！听清楚了吗？”我用俄语咆哮。
    “是！老板！”洪亮而整齐的回答。
    “他妈的没吃饭吗？大点声！还有，今后一律叫三哥！”我很不满意地嚷叫，骄兵悍将就得随时敲打。老大不能叫，咱不是黑社会，老二又不好听。
    “是！三哥！”脚上战靴跺地，地板开始颤动。
    “很好！现在都他娘的自我介绍。”我满意地点点头，像表哥拿破仑检阅部队一般。
    nicky 尼克
    fynn 菲恩
    jonas 乔纳斯
    oritz 莫里茨
    fabian 法比安
    florian弗洛里
    l 莱纳斯
    lenny 伦尼
    须臾，轮流报数一般自我介绍完毕。
    “卖糕的！我认识的都是些什么大神啊？不错，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为了荣誉和胜利！”
    哥们其实想说，怎么td什么名字都敢起？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赞美。
    “哈哈哈！”笑声也能被军队条令统一吗？
    “那么好，现在三哥我一一点评，你们他妈的看对不对噢？”
    哥们一个个讲述名字的含义：
    “尼克——胜利者
    菲恩——头发和皮肤都漂亮
    乔纳斯——鸽子
    莫里茨——摩尔人、黑人
    法比安——种豆者
    弗洛里——御马
    莱纳斯——太阳神之子
    伦尼——沼泽地”
    尼克点头：“全部正确，谢谢三哥记住我们的名字！”
    每个人都很愉悦地看着我，能记住名字，还能说出名字的含义，让他们感觉收到了尊重。
    乔纳斯举手总结：“三哥，记住一个人的名字，对他来说这是所有语言中最甜蜜、最重要的声音。”
    “这没什么！小case。但是谁要胆敢违背我乔治的两条军规，那就是下场！”
    哥们抢上一步，拿起老根带来的红葡萄酒瓶，对着自己的脑袋，咣当一声，酒瓶碎裂，鲜红的葡萄酒水，顺着眼睛滑落。我的面目一定很恐怖，哥们舔舔红色的酒水。
    “坚决遵守！绝不违背！”
    这一次是发自内心了，就连一开始不服气的刺头莱纳斯和伦尼，都特意紧了紧领带。
    “小老弟厉害！这个作秀堪称道上经典！”老根眼光老辣。
    “谢谢老哥夸奖！出发！”
    我换了衣服后，一行人出了酒店，各自准备上车。
    “等等！”看到前方车上的细微划痕折射出不一样的阳光频谱，有些刺眼。因此，我一把拉住了老根。
    随即，我猫着腰，在地上比划着接近了他的爱车，加长林肯。仔细勘验了车门两侧的脚印和痕迹后，我直起腰来，从包里拿出那个多功能仪器“九天导航摄像智能报警遥控仪”，按动功能按钮。
    加长林肯缓慢启动，突然加速往前窜去。500米后，左转到一个荒凉的草丛铺满的路边空地上，“轰隆”一声巨响传来，汽车爆炸燃烧起来。
    爆炸如此猛烈，这么远都能感觉到冲击波，4个女保镖身体晃了晃，方才站定。
    老根兄结结巴巴：“你，你怎么知道的？要我怎么感谢你啊？”
    “欠着！走了！哈哈哈！”哥们走向拉达车。
    防人之心不可无，老祖宗睿智哪！
    “你猜是谁干的？”老根在背后厉声喝问。
    “家贼难防！顺便说一句，笑一笑，十年少！”
    汽车开动了，我探出头，大声回答。
    开出几个街区后，一个红灯突现。我在车的后视镜里，看到一辆小车和一台冷藏车往右开去，送战友回家了。另外一辆拉达车紧紧跟着我。
    “冲过去！”哥们高声命令，因为左右道路上并没有车。心里还在默念：“一路走好！亲爱的战友。”
    刀郎的深情，突然在我心里唱响起来，但我没有时间忧伤，那是一种奢侈。
    当我永别了战友的时候
    好象那雪崩飞滚万丈
    啊亲爱的战友
    我再不能看到你雄伟的身影和和蔼的脸庞
    啊亲爱的战友
    你也再不能听我弹琴听我歌唱
    “站住！他妈的！又闯红灯了，酒鬼！”
    一个交警在值班，他英勇地在旁边拦截，他粗暴地打断我的怀念。
    “告诉他坐不下了。他娘的狗眼看人低！老子车不好吗？”我勃然大怒，号令乔纳斯。
    “坐不下了，下次再搭便车！三哥说抱歉！哈哈哈！”乔纳斯摇下车窗，一边挥手，一边嚷嚷，乐坏了。
    “哈哈哈！三哥，跟着你真他妈开心！”老成持重的尼克握着方向盘，也裂开了大嘴。
    “唔！”哥们学着大人物，不置可否，后鼻音。
    倍耳湖的西岸陡坡地带。
    我们停好车，爬上一个山坡时，才发现情况有多糟糕。
    据两个提着ak47，花格子衬衣的黑社会马仔，欣喜若狂、五体投地过来给尼克恭恭敬敬汇报，9个穷凶极恶的家伙从市里逃窜往柳江的路上，抢钱夺车连杀数人。
    其手段之残忍，一般在抢了钱后绝不留活口，一枪毙命或勒死。在路上抢车，就直接对着驶过的车子扫射，将驾车人击毙后夺车而去。
    “他妈的整个一黑社会噢！”其中一个家伙单手举枪，枪口朝上，怒吼。
    “所以我们选择了报警！”另外一个枪口向下，一脸谄谀。
    “他妈的！谁叫你报警的！蠢猪！笨蛋！狗屎！你们坏了我三哥的大事！”尼克在车上知道我的目标不能公开，因此，大手不断拍打枪口向下的小弟的脑袋。
    “算了尼克，不知者不为罪。现在什么情况？”我威严地打断。
    尼克立即住手，挨揍的家伙还一个劲地弯腰给尼克连说谢谢，看来尼克在他心里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枪口向下的小弟报告：“一个小时前，因为警察设卡，军队都出动了，狗的抢了辆商务车。车刚开出十多公里，由于是重车，驾驶员心慌，一下死火了。有个过路的热心询问：怎么了？也被打死。”
    枪口向上的小弟陈述：“后来几个杀神，马上下车又拦了辆面包车，疯狂地逃跑，一路上还丧心病狂地向行人开火，打伤数人。
    当车到收费站时，遇到拦截，他们疯了样对着老百姓开枪，十多人被打死打伤，有个抱在怀里的小孩也被打断了手指。他们的车从血染的路上仓惶而过，见路上实在不能跑脱，就弃车钻进了西岸的沟里。”
    “老大！我们的人一直紧紧跟着他们，有三个狗的枪法奇准，已经死了十几个弟兄了。听说军警快到了，那些狗娘养的就要完蛋了！”枪口向下的小弟又对着尼克快乐地嚷嚷，我总算明白了情况。
    “枪！”
    哥们伸手从菲恩手里要过一枝春田狙击步枪，熟练检查瞄准镜，子弹上膛。跪姿击发，2秒钟后，“砰eng”一声响，1500米外的山坡上一个人眉头中弹，血花饱绽，消失在瞄准镜里。
    “噢！三哥，你也干过特种兵吗？”莱纳斯难以置信，满脸震惊。
    我冷冷地回答：“没有！”
    “尼克，你带人从两翼包抄，剩下的跟我正面进攻，要快！”我很着急，得赶在军警到来前结束战斗，和我的两名战友一起拿到被窃取的秘密图纸。
    “是！跟我来！”尼克发自内心地敬礼后，打着战术手势，和兄弟们迅捷无比地出动了，犹如非洲猎豹。
    “好了，行动！”我又开了两枪后，我们剩下的几十个人，也从山坡上往下面走，发起正面强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不断有人被对面的火力打中。在对方死了4个后，我们终于攻占了山坡。剩下的5个间谍，在尼克们包抄合围前，沿着沟壑，在草丛掩护下仓皇逃窜。
    闻警出动的驻军和警察开始大规模的收网行动，逐渐将包围圈压缩到白垩纪沟。
    当大家正在搜山时，枪法奇准的三个间谍又交叉开火了，一颗子弹打穿一名警察胸部，还有两个士兵头部中弹。
    而据当地老百姓讲，当时带领军警搜山的向导也是被一枪击中头部牺牲，使间谍们有充分时间找到一个易守难攻的海鳖洞据险顽抗，这才造成后面的重大伤亡。
    现场还有闻讯赶来的上千老百姓，有的家人刚刚遇害，大家群情激奋前来助战。但他们忘了，这5个间谍是丧尽天良的，在日暮途穷时是滥杀无辜的，一阵阵枪响，又有人倒下……
    那海鳖洞里边的人能看见外边一百多度的范围，外边要想看见里面就一定要站在洞口直视才行。
    当地驻军和警察动用了步枪，机枪，瓦斯，甚至火箭筒。但效果不好，每次枪炮齐鸣后，洞里一片死寂，当警察和士兵进去时却又遭到间谍们的火力狙击。
    警察接连中弹牺牲，冲进去的扑咬警犬也被击毙。最后一次，当地驻军少校带领一个侦察分队赶来，侦察兵们拼死冲到洞口，往里甩大威力爆炸手雷，炸得里边碎石乱飞，烟雾弥漫。
    侦察兵们确定里边没有活人而进去找尸体时，枪又响了,一位上士头部中弹……
    天色已晚，再要强攻肯定只会徒增伤亡。
    于是乎，成千上万的老百姓、军警将那洞子围得水泄不通，大探照灯在农夫们抬上山来的发电机支撑下，发出耀眼的光芒，将那洞子周围照得雪亮。
    观察了一会儿，我忽然发现洞口边缘的石壁上，有水浸润的痕迹。
    地下暗河？
    留下大部分人看守洞口（包括我的一名战友）后，其余的人跟着我顺着石洞的边缘走了5分钟，估摸着绕到石洞的尾部了。在坚硬的石壁上，有一排绿油油的草，这里就是暗河了？
    尼克们的登山包里什么都有，瑞士工兵锹拿出来就开干！
    有暗河的侵蚀，石头已经很脆弱了。
    “三哥快看，有水！”尼克快意大叫，水已经渗出不少了。
    我冰冷地命令：“走！”
    我们顺着缺口，趟过不太深的暗河往上走。
    霎时，在一个很高的石壁处，看见一丝一闪即逝的亮光。
    “就是那了！”哥们心里猜测，但嘴上却无比自信。
    个子很高的莫里茨和乔纳斯立即挥舞工兵锹，几下就凿穿了石壁。我们几个人猫着腰，一个接一个地钻了进去。蹑手蹑脚往前走，黑黢黢的，犹如在地狱逡巡。
    当手机和手电的微弱光亮照射起来时，我们紧贴着洞子两边侧壁间隔前进的兄弟们开火了。
    对方有人倒下，也有人在开枪还击。
    “哒哒哒”，“砰”，“突突”。
    枪支射出子弹的焰火，像礼花，又像黑白无常的狰狞。
    “哎哟！”
    法比安受伤了，这家伙名字含义种豆者，以前就是个农夫？弗洛里麻利地为他包扎和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