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穿之我家夫人不靠谱》 第一章 悲催女主的上辈子(1) 正月二十,惊蛰,宜嫁娶。 华安城内的夜晚来的比往年还要早些,集市上的商贩才刚刚收好,天空上便挂着厚厚的乌云。灰尘四处飞扬,形成一个个小漩涡,随着风越来越大,旋涡逐渐融为一体。 荣庆街口的第一家,便是都城华安鼎鼎有名的太师府。 府中后院的奴仆裹紧身上的外衣,小跑着前往小佛堂的方向。 走在最前方的老妇人一身嬷嬷的打扮,冷着张脸,不耐烦的对着身后人呵斥,“怎么办事的,脚程那么慢?要是迟了,老夫人那,可有你们受的。” 身后的奴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靠小佛堂越近,昏暗的石子路终于有些光亮。就着光亮,才见老妇人身后的奴仆正架着两个婢女打扮的丫鬟。她们的嘴里被塞上了麻布,只能依稀听到几声。 到了小佛堂门口,老妇人示意身后的人先等等,而她先进入屋内。 屋内的正中央摆放着白玉观音像,一手持玉净瓶,一手拿着杨柳枝,慈爱的看着远处。 朝左侧看去,椅子上正襟危坐着一个满头银丝的老人,老人着一身玄青色闲云暗印华服,满头的银发被规整的束在脑后,头上只插着一个木簪。耳垂处带着八宝红宝石,没有一丝波动的迹象。 顺着看去,老人那鹰钩鼻和八字眉让人印象深刻,整个面容给人带来本能的恐惧,而那双直勾勾的双眼中更是常年带着冷意,浑身散发着冷漠的气息。 老人的下首处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虽只着一身墨绿色的锦缎,但通身却散发着贵气,举手投足间足见刻在骨子里的教养。虽然将乌黑的秀发被绾成随云髻,但这随意的一绾,又为她增添几分慵懒。而现在却皱着那两弯月牙状的眉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手里的帕子绞了又绞,此人便是太师府的当家主母余刘氏。 跪着的是一对母女,左边的女子梳着飞仙髻,几缕发丝松散的披在肩头,本就看起来柔弱的女子现在更显得楚楚可怜。 女子死死抱住怀里的女儿,轻声哭泣着。 老妇人走了进去,先朝老人福了福身,接着又给余刘氏行了一礼,便站在一侧等候老人的吩咐。 老人目光冰冷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人,“雅姐儿,我最后问你一次,这件事情你到底认不认。” 被女子护在怀中的少女,轻咬着朱唇,眼中挂着泪珠,看着羸弱的娘亲。只能点点头道:“孙女,认。” 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示意身边的江嬷嬷。 江嬷嬷福了个身,走到下首处,将余诗雅从夏姨娘的怀中拉了起来。目光落到夏姨娘时,冷冷看了她一眼。夏姨娘身体忍不住打了个颤,只能无力的将放在女儿身上的手慢慢移开。 江嬷嬷脸上带着三分笑意的拉着余诗雅的手,“这就对了,三小姐,老夫人这样做都是为了整个太师府好,这王爷可是天启最好的郎君,您闹这一出不怕寒了老夫人的心吗?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三小姐还不给老夫人道歉。” 余诗雅的目光看向了夏姨娘,夏姨娘朝她点了点头。余诗雅垂下眼朦,江嬷嬷也将放着的手给松开,看着余诗雅走上前去,跪在了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孙女知错了,孙女不该肆意妄为,明知父亲定下了王爷,孙女还如此不顾太师府的颜面,竟然想要冲撞王爷,求老夫人饶了孙女这一次。” 老夫人做足了姿态,眉头抬起,淡淡的说道:“起来!” 没等余诗雅站稳,老夫人目光看向了夏姨娘,“赵嬷嬷,把人给我带上来。” 一直侯在一边的赵嬷嬷福了福身,便走到门外,让其它婆子把人给带了上来。 余诗雅还有些不解,等看着她身边的大丫鬟申月和相月被绑着上来,脸色刷的一下便白了。 抬头看向老夫人,转眼就要跪了下去,不料身边的江嬷嬷死死拉住余诗雅,不让她动弹丝毫。 夏姨娘看着一直留在三小姐身边的两个一等丫鬟被绑成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将身体匍的更低了。 老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夏姨娘,冷冷的说道:“你不过是一个妾,就敢蛊惑太师府的三小姐作出这种事来,真是心从底子里就是烂的。若我不出手管教,这太师府怕是要变天了。” 一听到老夫人扯上整个太师府,余刘氏这时起身告罪,“母亲息怒,都怪媳妇管教不利,害得母亲不得安生,还请母亲莫要因为这等事情伤了身体。儿媳自知有错,还请母亲责罚。” 老夫人眼神瞥了眼站在一边的余刘氏,淡淡说道:“既然知错,那就好好看着,若是下次,你也不必管事了。” 余刘氏扼守,又退了回去。 夏姨娘抖了抖身体,脑袋死死扣在地上,她明白老夫人这是要找一个替罪羔羊,“所有的事情都是奴婢一人所为,是奴婢的错,还请老夫人不要怪三小姐,所有罪责,奴婢一人承担。” “姨娘。” 余诗雅站在一边,泪水不停的往下掉。 第二章 悲催女主的上辈子(2) 老夫人依然没有任何表情,“既然如此,雅姐儿身边的丫鬟申月和相月,明知主子犯错,不加以制止,杖责五十。” 听到自己下场的两个丫鬟瞬间浑身不停的发抖,不停的朝着老夫人的方向磕头,祈求饶命。 余诗雅浑身一震,对着老夫人求情道:“老夫人,这件祸事应我而起,跟申月、相月没有一点关系,老夫人求您发发慈悲饶她们一命,这样打她们会没命的。求求您了,老夫人。” 老夫人见余诗雅还在那为那两个丫鬟求情,表情彻底变了,对着还站着的婆子说道:“还愣着做什么,难道我说的话听不见吗?” 赵嬷嬷连忙示意婆子们将那两个丫鬟拖了出去,而另外一边拦着余诗雅的江嬷嬷则说道:“三小姐,主子做错了事情,身为奴婢,自然要代主子受过。三小姐可不要为了个下人,寒了老夫人的心。” 接着老夫人将目光落在跪地发抖的夏姨娘身上,“你身为姨娘,没有安守本分,如今还闹出现在一出,若今日不罚你,难以服众。来人,给夏姨娘上鹤归来。” 夏姨娘一震,死死捂住胸口,从心底涌起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没一会,就见老夫人房内的丫鬟抬着一杯鹤归来放在她的面前。 “是你自己喝,还是我帮你喝。” 夏姨娘跌坐在地,泪水浸满整个眼眶,目光看向在那边努力挣扎的女儿,垂下眼眸,再抬头时,面上露出苦笑。 余诗雅呆呆的看着夏姨娘,片刻后反应过来,不停的挣扎着,“姨娘,你不能喝,不能喝啊!你们放开我,快放开我,放开我……姨娘,您不能喝啊!” 夏姨娘看着余诗雅,泪水不自觉的从眼眶中涌出,“雅儿,答应娘,你要好好的活着。” “娘” 余诗雅的视线早已被泪水模糊,身体忍不住的抽涕。 “老夫人,雅儿真的知错了,求您饶我姨娘一命,求求您,饶我姨娘一命。雅儿向您保证,之后绝不会再犯,雅儿一定会听从您,听从家族的吩咐,再也不会违背家族。求求您,发发慈悲,饶我姨娘一命” 不管余诗雅如何祈求,老夫人和余刘氏没有一丝松动的迹象,似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夏姨娘看着替自己求情的女儿,眼中的泪水如水珠一般不停的滴落。看着端坐在上方的老夫人,语气却异常平静的说道:“奴婢只希望这一死,可以平息所有的过错,三小姐还小,请老夫人怜惜三小姐。” 对着老夫人磕了个头,接着又移向余刘氏的方向,同样给余刘氏磕了一个头。夏姨娘直起身,抬起面前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些许的酒啧顺着脖颈染湿她的衣领,嘴角处也流出鲜红的血液。夏姨娘的身体慢慢朝后倒去,美眸缓缓闭上。 “娘亲。” 小佛堂内传来凄厉的惨叫声,站在外围的丫鬟婆子忍不住打了个颤,天空处顿时雷声阵阵,白光四起。 赵嬷嬷凑近探了探夏姨娘的鼻息,对着老夫人禀报,“老夫人,夏姨娘去了。” 江嬷嬷见状,随即松开了余诗雅的胳膊。余诗雅踉跄的跑到夏姨娘的面前,抱着夏姨娘的身体。双手颤抖的贴在夏姨娘的脸颊,浑身发着抖的说道:“娘亲娘亲” 老夫人最不喜这种场面,便示意赵嬷嬷她们把人给拉开。可余诗雅死死抱着夏姨娘不撒手,老夫人面色又沉下了几分,隐隐有要发作的趋势。 时刻关注老夫人的赵嬷嬷立马让身边的丫鬟用尽全力让她们分开,“三小姐可快快放手,莫让老夫人再发怒了。” 丫鬟婆子全部拉着余诗雅的胳膊,更有甚者直接将余诗雅的玉指一根根掰开,本还青葱翠玉的玉指,瞬间便通红,还有很多地方直接发青。 赵嬷嬷她们费力好大的尽才将余诗雅和夏姨娘彻底拉开,夏姨娘则被拖出了小佛堂。 被禁锢着的余诗雅无力的看着夏姨娘远处的身体,整个人崩溃大喊,“娘亲。” 老夫人冷眼看着疯魔一般的余诗雅,眼中浮起一层刺骨的寒意,对着赵嬷嬷抬眉示意。 赵嬷嬷见此,福身退了下去。 老夫人换了个姿势,看着余诗雅,“雅姐儿,你得给我记住,你是余家的孩子,家族将你们养大不易。你是几个姐妹中最聪慧的,今后进了王府,为人处世,都要想着家族,切莫辱没了家族的荣耀。” 老夫人话音才落,门外就传来了赵嬷嬷的声音,“老夫人,祺哥儿带来了。” 老夫人说道:“把哥儿带进来。” 门嘎吱一声便被推开,外面的人夹带起外面的风,吹进屋内,让人感觉到寒意刺骨。余刘氏不由得裹紧了外衣,看着还在襁褓中的祺哥儿,眉头紧皱,眼底还有一丝的不赞同,但垂下眸子,什么话也不说。 奶娘抱紧怀中的哥儿,看着地上跪着的三小姐,脸色瞬间就变了。 吓得她瞬间就跪了下去,站在老夫人身边的江嬷嬷这时走了过去,对着奶娘说道:“把祺哥儿给老奴!” 奶娘不容迟疑的将祺哥儿递了上去,江嬷嬷接过哥儿。小心的把小被打开,轻轻的拍着被子,笑着说道:“老夫人,祺哥儿的眉眼真真是与三小姐小时候一模一样,也是个惹人怜爱的。” 第三章 悲催女主的上辈子(3) 余诗雅抬起头看着站在一边哄着祺哥儿的江嬷嬷,刺骨的寒意将整个背脊全部占满。不等余诗雅有所行动,很就见到一个婢女抬着药碗弓着身子走了过来,婢女低着脑袋将手中的药碗举起靠近江嬷嬷。 余诗雅刚想从地上爬起,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婆子眼急手快的按住了余诗雅。 余诗雅心彻底慌乱了,“老夫人,祺哥儿可是父亲的孩子啊!你怎敢” 老夫人没有开口说话,反而是抱着祺哥儿的江嬷嬷接过丫鬟的药碗,淡淡的说道:“三小姐可莫要冤枉老夫人,老夫人知道祺哥儿身子弱,特意找了位有名的圣手来给祺哥儿医治。三小姐这样想真是辱没了老夫人的一片苦心啊!” 还在睡梦中的祺哥儿显然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大事,正在襁褓中睡的安稳急了,时不时还吐着泡泡。 不等祺哥儿反应过来,江嬷嬷捏着祺哥儿的小嘴巴,直接将小半碗药给灌了进去,小家伙痛苦的扯开嗓子不停的哭喊。随着时间的推移,祺哥儿的哭声越来越微弱。 江嬷嬷这才把祺哥儿递给奶娘,奶娘早已全身抖成了筛子,颤颤巍巍的接过祺哥儿。才瞥了一眼被子,就见小家伙本还红润的小脸瞬间变的煞白,哭声渐渐变成了似小猫的微弱声。 江嬷嬷对着奶娘说道;“带哥儿下去!” 奶娘双腿发软弓着身体连连向后退去。 余诗雅看着自己的弟弟变成如今的模样,眼泪彻底止不住的掉,本还有些哭声,渐渐的脸上突然带着笑。起先只是小声的笑,接着便是大笑起来,之后跟是浑身都不停的随着身体起伏。 “哈哈哈哈哈” 老夫人一脸惊恐的看着宛若疯了一般的余诗雅,对着江嬷嬷说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给我让她停下来,快啊!” 没等江嬷嬷她们有所行动,余诗雅的笑声戛然而止,眼中如萃了毒液一般,盯着高高在上的老夫人说道:“老夫人何必给祺哥儿下药,干脆直接毒死他好了。反正祺哥儿从降生时便被诊断出有痴傻之症,他这样的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雅儿从小便在太师府中长大,自问从未做出有违家族之事,可家族呢!老夫人您又对我如何,我已经乖乖做一枚棋子了,老夫人您们又为何要如此逼我。” 接着,许是想到了什么,余诗雅又开口说道:“为我好,老夫人真真是为我好,从小到大,我一直听从家族的吩咐,可家族呢?又何曾怜惜过我分毫,世人皆说太师府三小姐受尽宠爱,呵其实这三小姐就是个庶出的野鸡,什么宠爱根本就是一场笑话。” “老夫人,你说若是这世人知道这偌大的太师府,其实就是个肮脏至极的鬼地又会如何呢?女子出嫁,不仅要被家族抹上恶名,还得毒死亲身母亲,这又是什么道理!老夫人您就不怕埋葬在后院白骨夜晚来找您索命吗?” 老夫人呼吸有些急促,伸出保养极好的指尖颤抖的指着余诗雅“你你你这个逆子。” “逆子。”余诗雅不由得笑出了声,“好一个逆子,总比恶心至极的乱伦孽障要好听的多了,你说是吗?老夫人。” 余诗雅这句话才出口,所有人都惊住了,余刘氏死死捏着站在身边心腹的手,内心一直在告诫自己一定要克制住。 佛堂内的丫鬟婆子更是跪了一圈,所有人都把脑袋死死贴着地面。府上的腥秘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谁也不知道老夫人会怎么处置她们这些人。 江嬷嬷率先反应过来,立马叫上婆子把余诗雅的嘴给堵上,深怕余诗雅还会吐出什么让人胆寒的话来。 “来人,给我掌嘴,我看你还敢说出这种恶毒的话来。” 江嬷嬷抬手就要朝着余诗雅的脸蛋打下去,就在这时,一直在一边看戏的余刘氏突然说道:“且慢,母亲您莫要中了这丫头的计策。” 江嬷嬷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看了眼老夫人,见老夫人并未再继续下去,便站在一边。 余刘氏松了一口去,“母亲,雅姐儿是老爷定下去王府的人。而且王府也同意让雅姐儿进府为妾,若是她身上有伤,王爷必定会起疑。因为一个丫头,坏了我们太师府,不值得。” 老夫人将手掌收了回去,渐渐平息了怒火,一旁的一等丫鬟香桃随即将茶杯递到老夫人的面前,“老夫人,败败火,为了这样的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第四章 悲催女主的上辈子(4) 江嬷嬷眼神冷冷瞥了一眼狗腿至极的香桃,走上前去,小声说道:“老夫人,老奴记得老太爷生前曾在玄武国得到一瓶忘根水。据说喝下的人就会忘记过去的一切,若用在三小姐的身上” 江嬷嬷把话说道这里,便停了下来,福身退向一边,静静等着老夫人。 倒是余刘氏的目光落在了江嬷嬷的身上,真是好毒的计谋,让恨之入骨的人喝下忘根水,再次成为棋子,这比死还要痛苦上百倍。 想到这里,余刘氏垂下眼眸,坐在椅子上,只不过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捏成拳头。 再抬头时,老夫人直接示意江嬷嬷把无根水拿上来。 “雅姐儿,如今的下场,莫怪她人。” 赵嬷嬷压着余诗雅,让江嬷嬷将无根水喂进她的口中,容不得余诗雅有半点挣扎。 余诗雅捏紧双拳,她好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无法为娘亲和弟弟报仇,就算现在但求一死也困难至极。 无根水在她的体内慢慢让她的意识消散,余诗雅的目光看向老夫人身后的菩萨像上。菩萨,若你有灵请你帮帮我,就算让我放弃生命也在所不惜。 余诗雅最终还是闭上了双眼,而在她闭上双眼的同时,天空瞬间电闪雷鸣,闪电所带来的白光直接将整个小佛堂照亮,如白昼一般。 本还紧闭的窗门瞬间就被强风直接吹开,院子里的树叶顺着风吹进佛堂内,本还明亮的小佛堂瞬间被风将灯全部吹灭。 片刻之后,屋外下起了大雨,雨中还夹带着如小汤圆大小的冰雹,不停的拍打着墙面。这吓人的场景,让在场的人不由自主的打着冷颤。 好在赵嬷嬷立马吩咐丫鬟和婆子把门窗关上,当灯亮再次归来时,人们不由的长嘘了一口气。 老夫人看着眼前还倒在地上的余诗雅,脸色有些厌恶的对江嬷嬷说道:“给她换上嫁衣,今晚就送进王爷府上。” 江嬷嬷抬起脑袋看了眼老夫人,下一秒把心里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恭敬的说道:“老奴明白。” 示意身边的丫鬟婆子将昏倒的余诗雅抬下去,给她换衣服。 待一切都做好后,老夫人的眉语间已经有了倦意。余刘氏见状,起身说道:“今个不早了,母亲还是去休息一下,剩下的事情,媳妇知道该怎么办。” 老夫人瞥了一眼低眉顺耳的余刘氏,静坐了一会后,江嬷嬷这时也回到了小佛堂。 “老夫人,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老夫人‘嗯’了一声,抬起手。 江嬷嬷连忙走过去将老夫人扶起,余刘氏随即起身,对着老夫人福着身子,等着老夫人出佛堂。 等老夫人出了佛堂,这才站直了身体,贴身婢女翠竹立马扶着余刘氏。 余刘氏的面容逐渐冰冷,头也不回的说道:“这里的人都处置了!” 翠竹说道:“奴婢明白。” 翠竹递给身后的另外一个婆子眼神示意,跟着余刘氏走出了小佛堂。 片刻不到,佛堂内惨叫声起此彼伏,天空雷电轰鸣,直接将这令人胆寒的叫声隐藏在这巨大的雨水之中。 余刘氏抬头看着这黑压压的天空,什么时候连天都变成这般模样了。 等余诗雅坐上小娇,已过一个时辰。雨水啪啪的打着花轿,里面的人儿身上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不过一瞬,就见余诗雅半迷着眼,许是睡意太浓,又继续倒头睡了过去。 第五章 穿越 等余诗雅坐上小娇,已过一个时辰。雨水啪啪的打着花轿,里面的人儿身上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不过一瞬,本没有起伏的胸口再次有了起伏。 谁也不知,花轿里的人,已经换了一个芯子。进了王府,被人扶进碧霞院内,余诗雅都没能再睁开眼。 大雨过后的第二天早晨,苏寒就被柔和的阳光给叫醒。眯着眼从床上起身,右手抓了抓被自个睡成鸡窝的头发。一抓就发现不对劲,我头发什么时候这么长了。 眉心一皱,将手中的头发往前拉到面前,眼睛睁开,便发现手中握着的便是那如绸缎的长发。顺着发丝看去,这有些青紫的碧指根本就不是她的。明明她的手指上老茧遍布,最重要的是她的可是一只小肉手,才不是这修长的模样。 上手直接就摸上了胸口,我天,这重重的质感,根本就不是她这辈子该存在的重量。底下脑袋看去,苏寒才发现自个身上竟然穿着一套偏红的古装。 掀开被子,修长的美腿就在自己的眼前。抬起脑袋看着周围,苏寒顿时惊了,这什么地方,怎么装修成古风的模样。 大手重重的拍了拍脑袋,感觉到疼痛后的苏寒才发现这一切都不是梦,难不成她穿越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稚嫩的女声,“夫人,奴婢晚秋前来伺候夫人洗漱。” 奴婢?晚秋?苏寒赶忙将被子拉了回去,又睡回刚刚的位置,打算装作没有醒过来,先混过去再说。 脑子里快速的想着对策,要不装个重病,然后来个失忆。奈何门外的人敲门有些急了,“夫人,您起身了吗?” 嘴顺的苏寒直接回答道:“起了,你等等。”话一出口,苏寒立马捂住自个不听话的嘴,要你嘴快,装病这招是没用了。 见门内的人半天没有动静,晚秋再一次敲了敲门。 苏寒只好不停的在脑中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多次的呼气吸气后,苏寒一脸平静的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门开启的瞬间,阳光直冲苏寒照去,苏寒抬手去挡住。等适应了阳光后,就听到耳边传来整齐的“咚”的一声,就见门外跪了一大片人。 “奴婢恭迎夫人,夫人万安。” 这是怎么个意思?苏寒的眉角不由的抽搐。难不成她穿成皇妃了,这架势可真大啊!苏寒瞬间就开启了脑洞时刻,将她十多年看穿越小说的经历灵活运用其中。本还有些黯淡的双眼,现在发着金光,一脸憧憬的看着地上那乌压压的人头,皇妃神马的也太爽了! 压下心头的激动,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地上的奴婢,“起来!”目光落在最前方的婢女身上,“晚秋是!” 被叫到名字的晚秋跪了下去,“奴婢晚秋叩见夫人。” “你进来!至于其她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苏寒话音才落,眼前的人又哗啦啦的跪倒了一片,低着脑袋说道:“是,夫人。” 苏寒只能转身进入屋子,再看下去,她怕自己绷不住面部表情。 晚秋抬着脸盆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夫人,她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在夫人面前留下好印象。 苏寒就见晚秋将脸盆放下,将洗脸巾虔诚的递到她面前,甚至还打算帮她办全。 苏寒彻底绷不住了,“放着!我自己来。” 晚秋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下来,但好在定力不错,压住心底的慌乱,退到一边,等着夫人的处置。心里一直在思索她是哪一步骤惹得夫人生厌,双手不由得握紧发抖的双手。 待洗漱好后,苏寒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这修长的秀发,脑袋都快大了。这怎么养的,怎么能够那么浓密还质量杠杠滴。 眼睛瞥了一眼故作镇定的晚秋,苏寒的眼睛一亮,“晚秋,你可会梳头。” 突然被提到的晚秋吓了一条,她以为夫人要发落她了,可没想到夫人却柔声的问了她一句“晚秋,你可会梳头。” 晚秋抬头看了一眼苏寒,见苏寒脸上带着笑意,一脸柔和的看着她,本还紧张的心瞬间就被抚平了。 下一秒低下头,朝着苏寒福了福身,糯糯的回答道:“奴婢会的。” “那我的头发以后就交给你了。” 虽然说她也会弄头发,可她只会那么几样,要么扎起,要么裹起。但她这个身体的头发太多,完全没有办法搞定。既然身边有小能手,她也能省事不少。 不过这也从另外一方面来说,眼前的这个丫鬟对于原主根本就不了解。要么是这个晚秋是新来的丫鬟,要么就是她才刚刚嫁过来。 可是原主以前的丫鬟又去哪了?小说中不是还有陪嫁的丫鬟吗?这可是一个大问题啊!看来自己可以从晚秋身上下手,问问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苏寒想问题喜欢把手杵在桌子上,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啃咬,一时没注意到身后还在帮她梳妆的晚秋的动静。 晚秋看着夫人在她面前露出小女儿的模样,整个心彻底落了下来,夫人这是接纳了自己。手上的动作也越发轻快起来,她一定要在夫人面前露一手,决不能再惹得夫人发怒。 只不过小半盏茶的时间,苏寒对着铜镜就看到自己已经宛若变了一个人一般,这发饰让她如九天的仙女一般,温柔中还带有一丝的妩媚。 这副身体的身边到底都是什么神仙小能手啊!就这手艺,天桥卖艺,呸!巴黎做艺术都有大票的人跟在后面犯花痴。 虽然内心活动丰富,苏寒还忍着说道:“不错。”岂止是不错啊!简直完美。天啊!请原谅这辈子靠马尾辫长大的苏寒对手艺人致敬。 虽然夫人的面色平静,但晚秋却看到夫人眉眼下的愉悦,脸上也带着笑意,福身后退了几步。 打定主意打探消息的苏寒,面色不显,愉快的拉近晚秋与她的关系。而晚秋巴之不得夫人多跟她说话,直接将她了解的全部告知。 第六章 现实和理想的冲击 经过苏寒的不懈努力,终于弄明白她所穿越的人具体是个什么身份。 她这个身体可是天启国当朝太师家嫡出的三小姐余诗雅,自小便受尽家人的宠爱。但奈何这小姐就不会做点人事,为了嫁给天启国第二尊贵人天启皇帝的亲弟弟逍遥王,不惜做妾。 就这小姐的身份,做什么妾啊!就算做正妃也绰绰有余,奈何这皇帝和逍遥王不松口。而这三小姐又倔强,非要嫁给逍遥王。 逍遥王便放话了,要进王府只能做妾。当晚三小姐就被抬进了王府,成了王府里的余夫人。 而她应该是这位小姐进王府时穿过来的,那时候她应该已经在花轿之中,只不过玩的太嗨,累坏了,又被花轿这么一抖,舒服的直接睡了过去。没想到一觉醒来,就给了她那么大一个惊喜。 亏她第一天还以为是皇妃来着,装模作样的当了一天的娇小姐,谁知是个小妾,这落差不是一般的大啊! 想她可是堂堂的银河系翼之战舰指挥官,在银河系也是个扛把子级别的人物,搞到最后竟然成了个小妾,还是个没名分的,想想就来气。 整个身子倚靠在亭椅上,看着下方游的欢快的锦鲤,苏寒重重的叹了口气,人生甚艰难啊!她都还没想好接下来要怎么过呢? 好不容易有个假期,可以去父母身前尽孝,谁成想半道上就穿越到这什么天启国内,还成了个妾。最让她想不通的便是体内的星河之力直接就被锁死,十不存一。她到现在还不确定这里到底是不是地球的古代,毕竟天启国她从未听过,完全就是一个架空的时代,无法考证。 晚秋站在一边,看着从一脸素净的夫人,心下除了疑惑还是不解。自见到夫人起,夫人便再也没有上装,而那乌黑如泉的长发长久的垂在脖颈处。虽然被她挽成一络络的垂柳髻,用一个玉钗簪起,比起其她夫人,过于简单了些。 好在这时饲养锦鲤的丫鬟端着喂鱼的食盒过来,晚秋打着精神朝前走了几步,拦住丫鬟的路,伸手说道:“把鱼食给我!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下去!” 丫鬟乖巧的将食盒递给晚秋,晚秋目送小丫鬟彻底离开后才转身候在苏寒身边。 好声好气的说道:“夫人,刚刚照料锦鲤的丫鬟送来鱼食,您喂喂,这锦鲤吃食的样子,很有趣。” 苏寒接过晚秋递给她的食盒,想都没想的,一股脑把整盒鱼食倒了进去。第一次被这样喂食的锦鲤先是一愣,接着一窝蜂的冲过来抢夺,水面上涟漪死起,有些水花直接溅的老高。 晚秋虽然在苏寒身边伺候了四天,但还是被苏寒的举动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要是被其她来观赏的夫人看到,有失夫人的体面。 晚秋小声提醒道:“夫人。” 苏寒抬头看了她一眼,突然反应过来,她现在可是一个养在深闺中举止得体的娇小姐。可是那又怎样,根本就改变不了成了小妾的事实,还是一个连正主都没见到的小妾。 苏寒皱了皱眉头,“不是喂鱼吗?” “可是夫人。” 不等晚秋说完话,苏寒反而起身摆摆手道:“时间不早了,该回去睡觉了,晚秋你也早点去休息。” 晚秋真的不知道眼前这位据说是太傅家最蕙质兰心的三小姐余诗雅这话是不是真的,自这位夫人进门,她便被总管分到碧霞院专门伺候这位夫人。 虽说这位夫人待人极好,可是她总感觉这夫人与她见过的其她夫人一点也不一样。 一天那么长,这位夫人除了吃饭、喂鱼,就剩下睡觉。完全没有任何一点想要争宠的迹象,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哪个不希望自家主子一人得道呢? 可惜她的这个主子就完全不争气,这让她怎么能不急? 第七章 丫鬟不能爬床的国家 经过一夜的思考,苏寒终于决定她不能再混吃等死了。她要崛起,她要奋斗,绝对不给自己留下遗憾,不就是个小妾吗?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成为王府中最牛掰的王妃。 第二天一大早,晚秋就见到苏寒早早的起了床,并且真绕着院子跑步。虽然不解夫人这大早上闹哪样,不过见早起的夫人,晚秋还是非常高兴的。 吃着晚秋送来的早餐,苏寒开口问道:“晚秋,你知道这王爷多久来一次后院吗?” 晚秋一脸激动的看着苏寒,谢天谢地,她家夫人终于开窍了。立马将她知道的信息通通告诉给苏寒。 苏寒听得是瞳孔放大,自家身边的婢女这消息堪比她的助手亚斯(超级智能机器助手)。 晚秋现在恨不得多长几张嘴,将她从进入王府就一直攒到现在的消息,通通告诉苏寒。能遇到好主子不容易,主子好了,做奴婢的也能得势些。 苏寒听得止不住咂了咂嘴,感叹道:“晚秋,你就应该直接拿下王爷?”就这手段,还愁拿不下王爷。 晚秋听完这话,脸色顿时大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的朝苏喊磕头,全身发抖,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夫人饶了我” 苏寒一脸懵逼的看着突然跪地求饶的晚秋,她这是怎么?她也就问了个问题,有必要怕成这样? “晚秋,你这是干嘛!快起来。” 说话的同时,立马起身把人从地上拉起,不解的问道:“我没说要你的命啊!你怎么突然就给跪了,我们不是谈的好好的吗?” 再者说,古人一般将自己身边的丫鬟送到自家丈夫的床,不是很普通的一件事情吗?有必要那么害怕。 晚秋整个人还有些颤抖,苏寒伸手把她脸上的泪水擦掉,“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要是我刚刚问的话有什么不对之处,你说出来,我改正,千万不要再哭了,你要再哭,我也想哭了。” 虽然安慰人这活她做不了,但是走别人的路,让人别无可走,这一点苏寒倒是做得到。不就是哭嘛!有什么难的,毫无技术含量。 这哪有夫人安慰丫鬟的。这位夫人,真的与其她夫人完全不一样。 晚秋吸了吸鼻子,身体缩成一团,站在一旁,而苏寒把桌上的手帕递给她。 苏寒说道:“擦擦!你现在的样子就像只小兔子。我不吃人,不用躲我。” 放出善意的笑容看着晚秋,晚秋颤抖着接过帕子,朝苏寒福身,“谢夫人。” 苏寒眨了眨眼,看着晚秋小心翼翼的擦着脸上的泪水,“王府有规定丫鬟不可以爬主子的床吗?” 晚秋浑身顿时僵住,眼看又要再一次跪了下去,苏寒立马出声,“不许跪。” 晚秋泪眼朦胧的看着苏寒,再次被苏寒给吓到。 “乖,先回答我的问题。” 晚秋小声回答道:“回夫人,王府有规定,凡是奴仆以下犯上,为大不敬;沾染主人者,一律收作军妓。” 苏寒瞬间明白晚秋为什么这么害怕,这确实有点惨。不过也从另外一方面说明这位王爷不是重色之人。 下一秒晚秋不解的说道:“这个规定不仅仅是王府,只要是天启国的百姓,都知道这件事。为奴者,若敢以色侍主,乱杖打死。” 苏寒呆住了,这怎么跟她的认知完全不一样呢? 苏寒杵着下巴,思考着晚秋的话,这位王爷有妾侍十三人,却没有一位正妃或侧妃。最难受的是一个月只进后院三次,每月的中下旬才见得到人。 而这些妾侍中,除了最先进门的姬夫人和蓝夫人见到次数多些外,其她人一年顶多能见上一面就算不错了。 而她又是才刚刚抬进府的,据说连面都没有见过,更别说滚床单了。 苏寒苦着一张脸,难受道:“晚秋,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王爷啊!”什么时候能走上人生巅峰啊! 恢复些许的晚秋,面带惶恐的开口道:“夫夫人,奴婢有办法。” 苏寒眼中泛光,惊喜的看向晚秋,“什么办法?晚秋你快说。” 许是苏寒那异常耀眼的光芒给了晚秋勇气,晚秋说道:“奴婢听紫薇院的人说,王爷会来参加姬夫人的生辰宴,夫人或许可以见到。” “天哪!晚秋,你是什么小仙女,太给力了。”这消息太及时了,借这次生辰宴接近王爷,再好不过了。 苏寒连忙把晚秋拉了坐在凳子上,细细问着生辰宴的相关细则,她可要做好最大的准备,争取一举拿下王爷。 见自家主子那么积极,晚秋捏起小拳头,暗自较劲,自己一定要努力让王爷注意到夫人。 “姬夫人每年的生辰宴都会请府中的其她夫人前去,这一次连王爷也来,姬夫人肯定会举行才艺品谈,毕竟姬夫人出自百年的书香门第。” 说白了不就是才艺表演嘛!这有何难,苏寒一脸神秘的对着晚秋招了招手,“晚秋,你帮我去准备一些东西。” 听完苏寒交代去准备的东西,晚秋的嘴巴张得大大,这些东西真的有用吗?咽了咽口水,“夫夫人,你确定吗?” 苏寒给予晚秋肯定的眼神,“信我准没错,小晚秋,到时候你可就看好你家夫人我如何大放光彩。” 不就是争宠吗?她就不信自己还拿不下一个小小的古人。 第八章 男主木谨晨 天启王宫内正上演着没有硝烟的战争。 御书房内,身着黑色锦袍,领口和袖口处镶嵌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的男人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淡定的举起茶杯喝茶。 乌黑的头发被顶嵌玉小冠束起,俊美绝伦的五官,犹如老天特意恩赐一般,一双剑眉下的黑眸如寒星,目光如炬,然而不由胆寒。 而他的对面则坐着与他有七分相似的人,身着明黄锦袍,上面绣着龙,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束起,整个人丰神俊朗,双眸则是好看的桃花眼,这便是天启国的新帝木耀钰。 木耀钰拿出奏折走到坐在下首处的弟弟身边,轻敲道:“看看!余惠安这个老匹夫,竟然想联合母后拿过去的旧事压朕改立傅家女为后,简直愚不可及。” 木谨晨接过奏折,打开一看,眉头皱起,接着淡淡开口道:“算算时间,母后该去黔灵山为父皇祈福了。” 木耀钰说道:“母后的性子太倔,怕是听不进我们的劝说,想让她走,难于上青天。” “这不是皇兄你该自己想办法做的事情吗?余惠安臣弟来处理,皇兄解决母后。”木谨晨放下奏折,起身行礼,“臣弟告退。”抬脚离开。 木耀钰无奈的看着自家弟弟离开,每次一遇到母后的事情,他就这样。一开始他的本意是让谨晨去劝,没想到这小子又把球踢了回来。 候在一旁的总管江公公俯身问道:“陛下,可还去太后那用膳。” “摆驾慈宁宫。”看来还得他去面对母后的暴雨袭击。 “喳。” 木谨晨才出宫门,早在宫门外等候的侍卫伍白朝木谨晨行礼说道:“王爷。” 木谨晨坐上马车,这才询问道:“王府内可有异动。” 伍白走上前去,回禀着,“后院一切正常。” 木谨晨点点头,思虑片刻,“余诗雅呢?” “余夫人自从进入府中便一直安分守己,不过这几天因为姬夫人的生辰宴快到了,正在秘密准备着惊喜。” 伍白将余诗雅的婢女让小厮准备的东西念了出来,嘴角都不自觉的抽搐。 这些东西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能在宴会中出彩的地方,倒是木谨晨脸色淡然的把玩着手上的扳指。 余惠安的四个女儿,每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至于抬进府里的三小姐,听说是他最喜爱的女儿。他倒很期待,这位三小姐会用什么方式吸引他的注意力。 “让人把淮安的事情闹大,10天内我要看到鉴臣上奏。” 伍白低头腰,“属下明白。” 放下车帘,转身消失在宫门外。马车慢慢的朝前走,木谨晨闭上双眼,养精蓄锐。 才到王府,管家李叔疾步走来,笑着走到马车前,“王爷,您终于回府了。” 木谨晨淡淡的点点头,冷哼了一声,径直走了进去,“王爷,风家三少爷在会客厅等您呢。” 木谨晨看了眼管家,“他来这干嘛?” “小的不知。” 管家更加恭敬的低下脑袋,对于风家三少爷,他是真的没法。人家的王公子弟都没有一个像眼前这位少爷这般没皮没脸。 虽然被自家爷打脸无数次,但这人就堪比狗皮膏药一般,这辈子就认定了他家王爷。要不是府里还有几位被王爷宠幸着的夫人,他真的担心自家王爷啊! 木谨晨懒得理会管家的一片苦心,淡淡开口道:“我知道了,你下去。”说完话便朝着会客厅走去。 第九章 风家三少 会客厅的座椅上,一个着红色锦袍,头戴翠竹羽冠,面红齿白的少年郎正舒服的靠在椅子上惬意的抬着茶杯品着上好的绿隐雾青,另外一只手正把玩着手里的折扇。 木谨晨进来就见这一场景,眼睛冷冷的看了一眼坐在一边品茶的人。 风家三少爷在木谨晨靠近会客厅时,就感受到他身上发出来的生人误近的气息,可惜这早已吓早不到他了。 没办法,相处久了,就适应了木谨晨那斯所散发的冷气,脑袋一偏,露出一张婴儿肥的脸蛋。 看着木谨晨,嘴角扬起如春日阳光的笑容来,“哟!我们的逍遥王今天居然回来的那么早,我还想着在你这混顿晚饭再回去,看来实现不了了。” 木谨晨走了进去,坐在上首处,目光不善的看了他一眼,抬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大理寺这段时间真是太过清闲了。” “碰”的一声,风家三少爷将折扇一收,“非也非也,这不是少卿大人太过能干,将整个大理寺管理的井井有条,让我这英雄没了用武之地,只好辞官来你这养老了。” 接着风家三少爷突然从椅子上直起,一脸好奇的说道:“我见你府上张灯结彩,就想到一定是姬夫人的生辰宴到了,所以特意来凑个乐子。” “凑乐子。” 木谨晨目光淡淡移到风家三少的身上,“风初让,说人话。” 风初让瘪瘪嘴,一脸无趣的说道:“还不是沈阁老,你才把人家孙女抬进府里,老人家便眼巴巴的担忧自家孙女,就来找我,让我问问。” “什么时候你也会管别人的闲事了。” 木谨晨依然我行我素的品着茶,完全不理会风初让那极为丰富的面部表情。 “你以为我想来啊!这沈老大人可是给了我莫大的好处,当年王之老先生的绝笔,你说这让人能不手软呢?我这不眼巴巴的来你这给你看看,那绝笔可真是啧啧。” 木谨晨眼神一冷,风初让瞬间禁声,眼中全然没有一点惧意,反而再次抬起茶杯继续喝着茶汤。 不愧是王府,这茶就是好啊! 木谨晨这时对着门外说道:“伍黑,送客。” 客房门口瞬间出现一个身着黑色侍卫服的黑脸侍卫,伍黑对着风初让示意道:“风三爷,请。” 风初让直接将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对着木谨晨拱手道:“告辞。” 木谨晨又开口道:“绝笔留下。” 伍黑冰着一张脸,抬手拦下风初让。 风初让无奈摇头,“真是主仆两个一个德行。” 憋着嘴,把绝笔留下。 伍黑护送着他离开,风初让看着形影不离的伍黑,快崩溃了,“伍黑,难道我会是那些宵小之辈吗?” 伍黑思考了片刻,回答道:“不一定。” 风初让直接气绝,愤怒甩袖离开。 木谨晨将手里的绝笔拿在手中,思虑了片刻,又对人吩咐道:“把这送给伍白,让他看着办。” “是。” 一个黑影从房间内落了下来,拿起木谨晨刚刚放在桌上的绝笔,消失在眼前。 管家李叔这时也走了过来,“王爷,现在用膳吗?” 木谨晨道:“直接送到书房,让徐虎来见本王。” 管家李叔恭敬的说道:“是。” 便再次退了下去,走到一半时,看到一个丫鬟,便招手让她过来,吩咐她去传话。 第10章 睡觉误终身 王府后院。 一个丫鬟模样的人乘着夜色穿过面前的阁楼,来到紫薇院,开口就说是得了大总管的吩咐前来求见姬夫人。 姬夫人的大丫鬟元宵和元乐正伺候姬夫人就寝,就听见门外传来小桃的声音。 “夫人,奴婢小桃有要事来报。” 红色烛光下的姬夫人正坐在梳妆镜前,让元乐帮她梳着如绸缎的秀发。透过铜镜,姬夫人鹅蛋大小的脸蛋,还有那勾人的桃花眼,能让人只一眼便心生涟漪。 姬夫人伸出青葱的玉指,朝后波动了几分。元宵停下手里的动作,福身后便去开门给小桃进来。 一进入室内,就可闻见淡淡的紫薇花香。小桃低着脑袋,不敢四处乱看。元宵见这小桃还有些老实,便不再拿乔,直接让她跪在帘子后面禀告。 小桃老老实实的给姬夫人行礼,磕了头后,小声说道:“奴婢小桃见过夫人,夫人安好。” 姬夫人没有说话,而带她进来的元宵则说道:“万总管让你来有什么事吗?” “启禀夫人,总管让奴婢来告诉夫人一声王爷今日回府了。” “那王爷现在何处?” “王爷现还在书房。” 元乐这时从珠帘内抬手走了出来,笑着扶起小桃,“小桃妹妹,真是谢谢你了,来姐姐带你出去。” 说话间将手里的荷包塞到小桃的手中,对元宵对视一眼后,便亲自护送小桃出去。 元宵这时走了进去,刚刚拿出梳子想继续给姬夫人梳头,不想姬夫人摆摆手道:“你说万管家今个怎么想起给我送信了。” 元宵笑着说道:“夫人这话说的,这王府内外谁不知道我们夫人最受王爷的宠爱。万管家再受王爷看重,可也比不上在王爷心尖的夫人您啊!毕竟您是唯一一位生辰宴王爷会亲自参加的夫人,奴婢先恭喜夫人达成心愿。” 姬夫人淡淡抿嘴笑了笑,“你呀!惯是个嘴甜。” “奴婢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元宵更加恭敬的退在一旁。 送小桃出去的元乐这时也回来了,走进室内,对姬夫人福了福身“夫人,奴婢打听过了,万总管只给紫薇院送过信,其他院里都没有人进去过。” 元宵一脸欢喜的说道:“夫人,那今夜。” 姬夫人抬起手,元宵立马禁声,静候她的吩咐“元乐,把王爷回府的消息传出去。” 元乐一脸惊讶的看着姬夫人,下一秒恭顺的低下头,“奴婢这就去。” 元宵看着远去的元宵,脸上虽有不解,但还是走上前帮姬夫人宽衣。 姬夫人闭上眼,“怎么,不懂我为什么把消息放出去吗?” “奴婢相信夫人这样做一定有您的理由。” “且等着看!今夜一定会非常热闹。” 姬夫人看着窗外的夜色,嘴角抹上一丝冷笑。 碧霞院同样也收到了王爷回府的消息,晚秋在第一时间便告诉了正要睡觉的苏寒。 苏寒早就已经眼皮在打架中,没得一丝感情的说道:“回来就回来呗!这对我睡觉不影响。” 重重的打了个哈欠,苏寒睡眼蒙蒙的对晚秋摆手道:“小晚秋,你也去睡觉!这么晚不睡,明天可就起不来了。” 晚秋见自家夫人无动于衷的表情,还有那半个身子已经一头栽在了床上,无奈的叹了口气。 主子都不打算有所行动了,她也只能洗洗睡了,现在只能祈祷夫人能在生辰宴上大放异彩,一举吸引王爷的眼球。 走上前去帮苏寒将被子盖好,接着又将房间内的烛台吹灭。 将放在桌上的烛台也抬出闺房,小心的把门给关上。 因苏寒不习惯房里有人候着,晚秋便回去睡觉,等明早再回来伺候夫人。 第11章 你不说我怎么可能会得罪人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苏寒按照往常一样绕着院子跑完十圈后,正坐着仰卧起坐,就见晚秋一脸慌张的跑了进来。 见苏寒正把锦被铺在地上,坐着怪异的动作,顿时忘记来的目的,呆呆的看着苏寒。 倒是苏寒早早地感觉到晚秋,目光也没看她,继续把自己最后一组仰卧起坐做完后,才慢悠悠的说道:“你不是去厨房取早膳吗?怎么空着手回来了。” 被苏寒这话一说,晚秋低下脑袋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手,“哎呀”了一声,她给忘记了。 连忙向苏寒告罪,又从外面走了出去,还没出院门,突然回味过来她要说的事情。 刚想要转身回来却听到苏寒说的话:“先去拿早点,有事以后说。” 苏寒见晚秋终于不转过身来,随手拿起过夜的水喝了一大口。 晚秋想说的事情,应该是和昨晚半夜的吵闹声有关系,不过比起饿肚子,这事情就不那么重要了。 等晚秋带着一桌子美食摆在桌前时,苏寒顿时觉得浑身有了动力。 说实话,这逍遥王府的伙食也太好了!最开始她都已经做好不受宠被厨房那些人恶意操作的态度了,没想到啊!这种情况就没有出现过,这日子真是舒服。 晚秋见自家主子吃得那么香甜,就不忍心打扰,想了想还是忍住了,等伺候好夫人吃完早点再说! 苏寒吃的极快,没一会桌上的早点全被消灭的一干二净。 接过晚秋早早就泡好的消食茶,慢悠悠的说道:“晚秋,你要跟我说什么事情。” “回夫人,昨个不是有人传来王爷回府的消息,后院的沈夫人还有云夫人便去求见王爷,谁知王爷不仅没见她们,还直接将她们连夜送出了府。今早才知道王爷将那两位夫人给退回了家中,还告诫两位夫人的家人,若还把连礼数都不懂的女子送来王府。下一次王爷便直接送去军中充作军妓。” 苏寒 送回去,苏寒忍不住摇头,怪不得昨晚那么吵呢!居然不是把人给关起来,而是直接送回去,这手段也忒好了。 苏寒那个气啊!早知道她昨天晚上就跟着去了,睡什么觉啊!这直接送回去什么的,太给力了,就凭她在母族中受宠的状态,她那便宜爹绝对会给她再找一门好亲事。 苏寒问道:“那被送走的那几个夫人,她们家里人会怎么样对她们。” 晚秋想了想“应该是直接送入祠堂,从此与佛灯相伴一生!对婆家退回的女子,家人是极度厌恶的,视为不详,根本不会有人在意其生死。” 听完晚秋说的话,苏寒努力平息自己为错失那一大好机会而悔恨,捂住胸口,努力压着自己那颗难受的心。 心里早就开始吐槽自己上百遍,要你睡觉,睡什么睡,睡到把大好出后院的机会给放了! 难道老天爷也要成全她当王妃吗?不是说好的梦想只是梦想,理想才能照进现实吗?看来她真的得全心全意的准备这生辰宴,争取一举夺魁。 可在晚秋看来,夫人就是心太好了,在为那些夫人的遭遇而难受。但她却心中有些欢喜,毕竟能为夫人减少两位竞争对手,这也是好的。 夫人如果做不了这个恶人,那么就由她来做。同时也暗自庆幸,幸好昨天她没有怂恿夫人也去上面凑,不然可坏事了。 看来夫人的选择是正确的,从今以后她一定要向夫人学习。 苏寒完全不知道她的表情直接让晚秋想错了方向,不过后来因为晚秋时刻跟随着苏寒,在不知不觉间渐渐被苏寒带偏,敢于追寻自己的幸福。 吃过早饭,开始练起她在现代最喜欢的一个古典舞,这舞蹈可是得过大奖的,她就不信了,这古人的口味会比现代人还要刁钻。 就在这时,院外的看门婆子突然派人传话,说紫薇院的二等婢女送了帖子,请余夫人参加明天的生辰宴。 本来晚秋想要亲自去拿,不想苏寒这边正在压腿,走不开。 苏寒想都没想直接让看门的婆子直接把请柬那进来就行了,看门婆子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苏寒,立马又低下脑袋,应了声“奴婢这就去拿。” 晚秋本想提醒苏寒是不是得把人带进偏房,由二等丫鬟接过后再让人离去。 但想起昨晚的事情,心里默念三声,夫人这样做一定有她的原因。 苏寒又一次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一个人,不,是一院子的人。 第12章 没用处的无字书信 从紫薇院回来的丫鬟初曦将送帖子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给了前来询问的元乐,初曦的脸上有些愤愤的说道:“元乐姐姐,这碧霞院根本就不给我们紫薇院面子,竟然让一个最下等的看门婆子拿帖子。这不是看不起我们紫薇院吗?直接将我们紫薇院给踩在脚下吗?您一定要跟夫人说说,这口气,不说我,我们紫薇院的人能咽得下去吗?” 元乐听完初曦的禀告后,冷着张脸,看着大有不停之势的初曦,耐着性子的说道:“我会如实禀告夫人,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要是我再听到别人嚼耳根子,我不管是谁,一律都算在你的身上。” 初曦顿时不乐意了,“元乐姐姐,我就站在门外,过路的人都已经看见了,我就算不说,其她院的人也知道啊!” 元乐瞪了她一眼,“我说的是紫薇院,你要是再胡说,我非给你送到贺管事那去。” 一听到贺管事三个字,初曦脸都煞白了,连忙说道:“我绝对会守口如瓶,再也不说这件事了。” 元乐见初曦有些惧意,摆摆手让她退下。而她也整理了一下情绪后,也走进了屋子。 姬夫人面色平静的听完元乐的禀告,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宴会准备的怎么样了。” 元乐见主子根本就不过多的关注,只好说着准备的情况。说了好一会见主子有了倦意,便将话停下,给她倒上花茶。 早早就出门的元宵这时也回来,对着姬夫人说道:“主子,所有夫人要表演的才艺奴婢都打听回来了。” 姬夫人换了个方向,慵懒的说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对了,碧霞院那位,照顾些。” 元宵抬头看了一眼元乐,接着低下脑袋,柔顺的说道:“奴婢明白。” 吃过晚饭,苏寒便在院子里来回走路消食。而晚秋则被苏寒遣去屋子里给她准备沐浴的东西,走着走着,一道凌厉的箭声突然传来。 苏寒的脑袋一偏,就见一封书信死死定在院子里的树干上。 我的天,这么大胆的吗?明目张胆的传递书信,哪位高人啊! 将树干上的信纸直接撕下,靠着树干,苏寒便大刺刺的查看起来。纸张内没有一个字,苏寒将纸张转了几面,依然不见任何字迹。 这逗她玩呢?她研究了半天就没发现这信纸上有半个字,凑上去闻了闻,纸张除了正常的草木香味外,再无其他特点。难不成还要用什么其她办法才能让字迹显现不成。 而这时晚秋对苏寒说道:“夫人,浴房内都准备好了,夫人可移步浴房。” 苏寒大手一挥,“不急,先等等。晚秋,你跟帮我找点特殊的水还有一根蜡烛来。” 苏寒抬脚就朝里面走,至于树干上的短箭,早就被苏寒给掰成还几块直接丢在地上,不去理会。 进了屋子,苏寒便坐在了主座上。没一会,晚秋便拿着苏寒要的东西走进来,“夫人,您说的特殊的水,可是甘露吗?奴婢只拿了一瓶过来。” 苏寒也不清楚,“应该是!”接过晚秋拿着的玉瓶,苏寒直接将水倒了上去。纸张很快便将水吸收了个干净,等了一会,依然不见纸上有字。 苏寒拿出软绵,将表面的水吸干,接着又让晚秋点燃蜡烛。晚秋见苏寒脸色严肃,做的又是这特殊的事情,心中多了几分谨慎。 把蜡烛点燃,就见苏寒小心翼翼的拿着着湿的纸在火焰上烘烤。纸张上方冒着白气,苏寒一点点的移动,依然没有任何发现。心下顿时恼了,手一抖直接就将纸往下移动一段距离,被烤干的纸张顺势点燃。 苏寒随即放开了手,晚秋想要去扑灭,谁成想,苏寒不在意的说道:“烧了就烧了呗!反正我也看不到上面的字,就这样!” 晚秋不懂夫人怎么突然呈现这般某样,老实的说道:“奴婢明白。” “晚秋,你说会是谁给我送一封什么都没有的书信呢?” “这”晚秋地下脑袋,“奴婢不知。” 算了算了,管它的呢?反正对她没有一点影响。若是与这个身体的主人有关,那人在发现没动静后,绝对会有所行动,等着下次传! 真是的,既然是穿越,怎么也不给她女主过去的记忆,就让她盲玩?真是太看得起她了,要是把人设玩蹦了,那可跟她没有关系。 第13章 芝麻求救 王府书房内,伍黑敲门禀报道:“王爷,有人给碧霞院送信。此人隐藏的极好,属下已经派人时刻监视着那人。” 木谨晨嗯了一声后,便继续写着手里的字,语气平淡的说道:“给她送什么了?” “一封信。” 木谨晨收回手中的笔,冷笑一声“这么点时间就等不及了。” 接着道:“不用管,继续监视着。” “是。” 伍黑朝后退去。 木谨晨将笔停下,抬头看向窗外开的正艳的花朵,目光看着远处,不知在想着什么。 苏寒这一边,完全没有一点收到无字书信的烦恼,开开心心的接受着晚秋的搓澡业务。 毕竟这业务在现代可不便宜,搓澡大妈下手又贼重,每次她都浑身青一块紫一块,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人摧残了呢? 可在这里就不一样了,晚秋不知从哪学的手法,把她伺候的特舒服,苏寒不由得感慨到其实这封建主义制度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爽的。 虽然星河之力没能发挥,但苏寒却察觉到自个身体内还是有那么几丝内力的存在。从到了这王府,监视她的人可就没有少过,一直在尽心尽力的守在暗处。 她是真的很好奇,一个高门嫡女,怎么会引来这么多人的注意?若说是王爷的人,那王爷的人一定是知晓今日之事。可他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动静,难不成是在憋着大招呢?真是不能让她安安静静的做个上位小能手吗? 她穿越的这个身体,也太多秘密了,想到这里,苏寒不由得放松身体,就在快要昏昏欲睡之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晚秋抬头看了过去,“夫人,奴婢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苏寒嗯了一声,继续趴在桶边,闭着双眼,心情极好的哼着歌谣。 晚秋才出了浴房,负责外围的丫鬟芝麻满脸大汗的对晚秋说道:“晚秋姐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晚秋扶着芝麻,拿出帕子,猜一猜芝麻脸上的汗珠,“你别急,慢点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芝麻缓和了一下情绪,“白鹭姐姐被蓝夫人的人绑到清心小筑去了,说白鹭偷了蓝夫人的首饰。晚秋姐姐,这可怎么办啊!” 晚秋面色疑惑,按理来说碧霞院从不与清心小筑的人来往,怎会有此情况,除非“白燕是不是在清心小筑当值。” 芝麻点了点头,眼神有些躲闪道:“白燕确实在清心小筑当值,晚秋姐姐这要怎么办,能不能请夫人帮忙救救白鹭姐姐。” 见芝麻神色有异,晚秋冷着脸道:“白鹭今日不是去领月银去吗?就算去看望白燕,也不应该会出现如此情况,你一五一十给我交代清楚,不然我告诉夫人,饶不了你。” 芝麻眼角挂着泪水,见晚秋那样,吓得一阵哆嗦,“是是白燕被蓝夫人责罚,打了二十个板子,白鹭知道了,就就偷偷的去看望她。晚秋姐姐,白鹭怎么可能会偷蓝夫人的首饰呢?这一定是有人害她的,求求你,一定要帮帮白鹭啊!” 这时苏寒的声音突然从房内响起,“晚秋,把人带进来!” 晚秋立马回道:“是,夫人。” 转头看了一眼芝麻,抬手拉起要跪下的芝麻,“走!夫人要见你,待会夫人问起你莫要如此回话,知道了吗?” 芝麻点点头,眼中含着泪水,跟着晚秋进入浴房。才进入浴房就感觉到热气直接将她整个人都笼罩起来,小脸顿时浮起红晕来。 眼睛只是稍微抬起一瞥,就见沙屏内有一人的身影,吓得芝麻立马将头低得死死的,不敢抬起。 晚秋直接走进屏风内,帮苏寒把外衣穿上。苏寒披着头发便走了出来,就看到一个地上跪着一个半大的孩子跪在地上,便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14章 我去方便你怎么不跟 晚秋看了一眼芝麻,“夫人,是白鹭被蓝夫人的人绑到了清心小筑,说白鹭在蓝夫人的院子里偷了东西。白鹭待芝麻极好,芝麻便跑来求夫人帮忙救救白鹭。” 芝麻?苏寒的目光看向下面跪着的小不点,确实跟芝麻差不多,肤色黑黑的,身材瘦小。 “起来说话!” 芝麻听着脑袋上柔和的女声,大着胆子悄悄抬起脑袋,不想直接被苏寒抓了个正着。芝麻吓得直接缩了回去,脑袋砸在地面上,带着哭腔的说道:“求夫人救救白鹭姐姐。” 苏寒不由得扶额感叹道!看来又是一个小孩子,朝前走了几步,直接把芝麻给拉了起来。“你要我救你白鹭姐姐,那就不要哭,把事情的经过全部都说一遍,我也知道那蓝夫人为什么要找她一人的麻烦。” 站一边的晚秋怎么能忍受夫人去哄一个三等丫鬟呢!就算夫人再好,也不能坏了规矩。晚秋将芝麻拉了过去,“夫人叫你回话,快别哭了,你再这样,还怎么让夫人给你做主呢?” 苏寒一脸赞赏的看着晚秋,不愧是她身边的人,经过她那么一说,这芝麻瞬间就不再哭涕,除了还会时不时的抽涕以外,其她都还好。 听完芝麻说的话后,晚秋又补充道“这白鹭和白燕其实是一对双生子,因为家中实在无力将她们养大,便卖进府中,白燕成了清心小筑的三等婢女,而白鹭则在夫人的院子里。只是听说蓝夫人常常训斥下人,前几天不知怎么了白燕就被蓝夫人责罚,打了二十个板子。白鹭又是姐姐,知道这事后,一直不安,今日便借着拿月银的空档去看白燕。不想就传出白鹭偷蓝夫人首饰的话来,今个傍晚便把人绑了过去。” 芝麻这时突然跪下,不停的对着苏寒磕头,“求夫人救救白鹭姐姐,白鹭姐姐绝不是那种人,一定是弄错了。” 苏寒正在思索着该怎么办时,就被芝麻那‘砰砰’的声音给吓了一跳。我去!这娃的脑袋是铜墙铁壁吗?苏寒刚要起身去拉,不想晚秋速度比她更快,一把拉起了芝麻。 “你这是干什么?再磕下去,还要不要命了。” 苏寒赞同的点点头,“晚秋,你去卧房把药膏拿来。” 晚秋哎了一声,只见苏寒轻轻摸了一下芝麻的额头,“傻孩子,要是磕傻了怎么办?以后别磕了,你白鹭姐姐,就交给我了。乖乖守着家,等我回来。” 苏寒笑着便直接走出了房门,径直朝着院子外出去。 等晚秋找到药膏时,就不见苏寒的影子,顿时急了,“夫人呢?” 芝麻傻傻的说道:“夫人出去了。” 晚秋把药膏交给芝麻,火急火燎的说道,“你呆在这里,我去找夫人。” 苏寒出了碧霞院,径直就要朝清心小筑的方向走去,还没走到一半,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苏寒木着一张脸,站定了身体,转过头来,“晚秋,我就去要个人,你不用跟我啊!”这带着个人去打架,也太没面子了。一个人多拉风,不仅让其他人不敢小瞧之外,最重要的是打不赢跑的快。 晚秋喘着粗气,将拿着的披风披在苏寒的身上,“奴婢是您的贴身婢女,您在哪?奴婢就跟在哪!” 苏寒暴躁了,“我上茅房的时候也没见你跟在我身边和我一起上啊!” 晚秋 晚秋的小脸瞬间通红,憋了半天,最后说了一句“奴婢就是要跟着你。” 看着晚秋一脸的决绝,苏寒瞬间无奈了。这晚秋怎么那么像总部派来跟在她身边的执事呢?(执事:俗称政委,管理总部的指挥官不违纪,在指挥官犯错前及时制止。)每次她做什么事情都要死死盯着,她快烦死这执事了。 “好!好!你随意。”苏寒彻底泄气,摆摆手朝前继续走。 晚秋跟在后面长嘘了一口气,还好刚刚夫人没有治她一个大不敬之罪,脚步不由的加快了些。 第15章 洋娃娃蓝夫人 才靠近清心小筑一些,就听见里面传出惨叫声,虽然没有那么大。但对于耳朵异常灵敏的苏寒来说,这点动静足够让她听到。 难不成里面的人被打坏了?一想到这苏寒直接冲了过去,本还紧闭的院门被苏寒一掌推开。 院子里的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全部看向了苏寒的方向。 苏寒瞥了一眼目前的情况。 院子中央站着四个老婆子,两个人压着长凳上的人,另外一个手里拿着长棍,还有一个候在一边记着数。 长条凳上的人后背衣服已经被血染红,脸色苍白,汗水已经将她的秀发打湿。 另外一边则被三个小丫鬟压着一个同样后背渗出血迹的女孩跪在那,脸上挂着泪珠,时不时抽泣着。 两个女孩长相非常相似,只要远远一眼,便知道这两个就是双生子白鹭和白燕了。 站在上方的女孩着淡紫色的花纹襦裙,作婢女的打扮,此人便是蓝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唤樱桃。 樱桃虽从未见过苏寒,但见站在苏寒身边的晚秋,还有院子里的白鹭,便知晓来人是府中才抬进来的余夫人。 樱桃对着下首处的丫鬟打了个眼色,脸上挂着笑容就要走上前去给苏寒福身。 谁成想,苏寒根本就不看她一眼,直接越过她走到白鹭面前。 扑了空的樱桃死死将衣袖下的手握紧,但起伏的胸口在告诉身边的人,刚刚她经历了一场难堪。 转身看向苏寒的方向,紧跟着进来的晚秋随即挡在樱桃的面前,目观与其撞在一块。在用她的行为告诉樱桃,她家主子可不是一个婢女能直视的。 苏寒冷冷的看着还站在两边的婆子,冷声说道:“放手。” 常年在战场上生活的苏寒,流露出来的气息自然掺杂着杀气,给人的感觉也会越发冷冽。 这些婆子虽然彪悍,可终归只是在这小小的一番天地作乱,怎敌苏寒分毫。 苏寒的目光才射过来,本来压着白鹭的婆子浑身一颤,不由得竟将手给放了下来。 双腿一软,直接跪坐在地。而白燕则直接挣脱身边丫鬟的束缚,连滚带爬的来到白鹭身边。 看着受牵连的姐姐,眼泪刷刷的往下落。 都是她的不好,若是她再小心谨慎一些,姐姐就不会有这一遭。 白鹭咬紧牙关,颤抖的握着自家妹妹的手,安慰道:“我无事,别担心。” 谁料苏寒抬嘴就接道:“你可拉倒!你现在这样子,只有傻子才会相信你没事,难道你妹子是傻子不成。” 本来是很伤感的画面,彻底被苏寒破坏的殆尽。 白鹭几次想要开口说话,但她身上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了,“夫夫人,奴婢。” 白鹭还没将话圆润的说完,苏寒直接说了句,“你还是别说话了,保存体力,待会带你去看大夫。” 白鹭再一次被堵的咳嗽不已,白燕连忙帮姐姐顺气。 苏寒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递了过去,“把里面的药拿出一颗喂给你姐姐。” 白燕见苏寒递过药瓶,眼泪再一次哗啦啦的流了下来,跪在苏寒的面前,朝着苏寒磕头,“奴婢谢谢夫人赐药,谢谢夫人。” 苏寒的眼皮再一次跳起,这是今天第二次被磕头了,这里的人都那么喜欢磕头的吗?苏寒刚想要伸手去扶,晚秋率先窜了过来。 她就知道,夫人一定会绷不住的。这在自家院子里还好些,若是到了外面,一定会为夫人留下可欺的印象。那府中的其他夫人一定会对夫人不客气的,她一定要维护好夫人的面子。 苏寒则完全不知道晚秋心里的那么多弯弯,见晚秋过来帮忙,她便站了起来。毕竟这两人具体伤了那些地方她不清楚,要是磕着碰着了,那就不好了。 见苏寒站起身,没有亲自去扶,晚秋心底松了一口气。还好夫人是有分寸的,有亲有疏,这才能更好的抓住奴婢的心。 樱桃看着无视她们的主仆二人,脸上的笑意都快绷不住了。现在又见婆子这些跪了一地,心里头正冒着火气。这里可不是碧霞院,还容不得外人放肆。 “余夫人,奴婢。” 苏寒直接摆摆手道:“找个说人话的来,狗说话,谁听得懂。” 樱桃涨红了脸,第一次被人给堵成这样,脸上的怒意直接露了出来。刚想要发作,就听到如百灵鸟一般的声音来。 “樱桃,谁在外面。” 从内屋传来如百灵鸟一般的声音,那声音如清泉一般,让人念念不忘。 樱桃听到屋内传来主子的声音,心中有了主心骨,底气也足了起来,直接走了过去。 “回夫人,是余夫人。” 樱桃的话音刚落,内室的房门便打开了。 只见从里面走出一个着翠青色的百褶裙,身披月牙色的烟沙。虽然已经卸下耳环,却不减她的空灵之感。 三千青丝被一只蝴蝶簪子随意的挽在头上,让本就有些婴儿肥的脸蛋竟增添一抹俏皮,最让苏寒喜欢的,便是她那两颗如葡萄一样的眼睛。 眼前的这蓝夫人完全符合小时候爸妈送的那种洋娃娃的造型,要是染个金黄色,那绝对是一个外国宝宝啊!苏寒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过现在嘛!还不到实现的时候,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蓝夫人只感觉后背隐隐一凉,完全没有想到有人已经惦记上她的头发了。 第16章 打嘴架我就没输过 苏寒的目光顺着蓝夫人,直接落在她的头发上。 蓝夫人朝前走了几步,脸上挂着笑容,“原来是余妹妹啊!不知妹妹来我院子有何贵干。” 苏寒的心思还留在蓝夫人的头发上,见蓝夫人说话,抬嘴就问道:“蓝夫人,你这头发是天生的黑吗?” 蓝夫人 其于众人难不成你还见过其他颜色啊! 蓝夫人面色上的笑容不减,但看苏寒的眼神却带有一丝的鄙咦!她还以为这太师府中的三小姐是个多厉害的人物,今日一见可真是让人惊喜万分啊! “余妹妹这话何意?姐姐怎么听不懂呢?” 苏寒不由咂舌道:“听不懂就算了,我今天来这是要带走白鹭和白燕的。”上门要人第一步,报明自己的来意,这个流程她早就轻车驾熟。 被点到名字的白鹭和白燕浑身一震,白燕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寒,她没有想到苏寒竟然也要带走她。 白鹭更是心惊,在碧霞院这些日子,她知道夫人对她们极好,可像今日这般为她们出头,这是第一次。 就算最后带不走白燕,白鹭也觉得值了。能有主子为卑贱如草的她们出头,已经很幸运了。 反观白燕,紧紧盯着苏寒深怕听错一个字,而另外一只手也与白鹭死死握住。若是这一次成了,她和姐姐或许能够团圆。 可在一边的晚秋眼皮重重一跳,她们不是过来带走白鹭的吗?怎么现在转眼就成了从清心小筑抢人的节奏,这要是被王爷知道,被王爷厌恶了怎么办? 蓝夫人自然看到跪在一边的白鹭和白燕眼中的希冀,不由的噗嗤一笑,这简直是痴心妄想。 “余妹妹这话说的,白鹭在我院子里作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我断不可放了她。而白燕又是我院子里的人,妹妹你这可是要跟我抢人了。” “抢人。”苏寒冷笑一声,她这还没抢呢,现在就给她安上这个名声。看来这个蓝夫人非常有格局嘛!不错,她喜欢。 以前在宇宙中抢夺科技人才时,都没人敢跟她说她上门是来抢人的话。都说是把他们的科技人才‘借’一段时间,所以才会让苏寒把人带走。(他们这是被你打怕了,你丫的就没发现每次抢人,总部都派你出去吗?)苏寒当时特别烦这些人,要不是有执事管着她,她早就冲上去先干一票再说。 苏寒给予蓝夫人一个赞赏的眼神,不错,眼光真好。 可在蓝夫人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苏寒的眼神无不是在向她宣战。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殆尽,“妹妹真想在我院子里闹事,可要想清楚了,若是惊动了王爷,妹妹就不怕被王爷治罪吗?” 苏寒这时多了几分闲心意致,“你这一口一个妹妹、姐姐的,难不成你已经很老了。”苏寒发表感慨的同时,还上下打量了一下蓝夫人,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看来拥有一张娃娃脸真的有隐瞒年龄的功效啊!” “你”蓝夫人被苏寒这么一说,再加上苏寒那上下打量的眼神,胸口处堵着一口气,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樱桃见状,连忙抬手给自家夫人顺气。 苏寒看着这才没说几句话的蓝夫人就成了这个样子,不由摇摇脑袋,这就是缺乏锻炼的后果。才说了几句话就不行了,这要是被王爷给圈圈叉叉,那还有命吗? 一想到这,苏寒凑在晚秋身边问道:“晚秋,这蓝夫人可被王爷召见过。” 晚秋见主子终于想到了王爷,凑在苏寒的耳朵上说道:“蓝夫人被王爷召见过。” 所以夫人,您千万不要将蓝夫人给气死啊! 我去,这不科学啊!苏寒瞬间瞪大了眼看着眼前的蓝夫人,这样的身体都能。苏寒咽了咽口水,看来这王爷也是个不中用的。 木谨晨在不知不觉间就被人安上了不中用的名头,而在书房里的他,不由咳嗽了两声。这时暗影突然现身,“爷。” 木谨晨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伍黑,“何事。” “回禀爷,蓝夫人将碧霞院的白鹭给带走私自执罚,余夫人也进清心小筑要人。” “结果如何。” 伍黑想了想刚刚的场面,“属下来时还没结果,瞧着应该是余夫人占了上风。” 木谨晨走出案台,移步到窗前,看着院子里的竹林。突然说道:“若是我下令禁了余氏的足,明天的戏怕是唱不出色了。” 伍黑知道这个时候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跪在一边静静等着木谨晨的吩咐。 良久过后,才慢悠悠的说道“叫贺管事过去。” 伍黑说道:“是。” 第17章 贺管事是姘头 “所以,你到底什么个意思?”苏寒看着在这里半天都喘不过气来的蓝夫人,顿时没了闹下去的意思,欺负一个弱者,太掉价了。 转头对着晚秋说道:“晚秋,带着白燕和白鹭走,我还得回去睡觉呢?” 明天可是有大事要弄,不养精蓄锐那怎么能行。再者说了,这个身体体质太弱,要是因为休息不够,半路死机了,那怎么办? 晚秋见蓝夫人暂时缓和不过来,也觉得现在是走的大好时机,便福了个身,“奴婢,遵命。” 径直走到白鹭和白燕身边,对着她们说道:“你们彼此搀扶着对方,我们回院子。” 白燕有些胆怯的看向蓝夫人的方向,蓝夫人并没有说过让她离开的话,若是之后蓝夫人怪罪下来,那她可怎么办? 许是看出白燕的担忧,晚秋扶着白鹭的另外一边,安慰道:“放心!夫人说出去的话,就不会收回。” 苏寒等人顶着清心小筑众人的目光刚转身要走时,突然从院子里涌出几十个小厮,他们统统将苏寒围住。 苏寒眸子一冷,目光看向蓝夫人的方向。亏她还对这蓝夫人有一丝好感呢?搞半天她这样做就是为了去帮救兵,真是垃圾。 蓝夫人则被突然闯进的小厮吓了一跳,目光看向樱桃。樱桃吓得连忙摇摇脑袋,她只叫珠儿去叫过夫人,其她的都没有做啊! 蓝夫人见樱桃这般反应,也疑惑了,那又是谁去叫的人?若是惊动了王爷,王爷最讨厌的便是这。一想到这,蓝夫人的眼皮跳个不停。 待看到进来的人时,双腿彻底软了,若不是被樱桃她们扶着,蓝夫人恐怕早就摔了下去。 苏寒冷着一张脸,看着门口慢慢进来的人,此人虽然着墨色的衣袍,但最让苏寒一眼注意到的便是那人的脸,只见那人的脸上有一处深可见骨的刀疤,让他猥琐的脸增添一抹恶意。 晚秋等人见到来人,脸色顿时变了,白燕和白鹭更是浑身发着抖,脑袋直接死死低着,不敢抬头。 除此以外,院子里的其她丫鬟也同样压低了脑袋,有些丫鬟发着抖。整个清心小筑,宛若一个修罗场。 苏寒的余光注意着周围的动静,难不成眼前的人就是王爷了吗?这长相,完全就是逼退她当王妃的冲动啊!长的丑就算了,还是个不中用的,图什么啊! 苏寒的脸色彻底变成了菜色,冷着张脸,多余的话都不想说了。好在晚秋还算有一丝理智,凑在苏寒耳边小声说道:“夫人,这位是贺管事,他管理后院的所有奴仆。” 不是王爷啊!苏寒悬着心终于放下了些,下一秒突然想起来,什么样的人跟什么样的人在一块。要是他的下属长的那么惨不忍睹,主子的颜值也不会太高! 作为颜值党的一员,苏寒有些接受不了,心里思索着要不换个梦想。 贺管事很满意现在的场面,一脸猥琐的盯着下方的丫鬟。接着将目光落在苏寒身后的晚秋身上,不愧是他盯好久的人儿,现在还能这么镇定。下一次,绝不会让晚秋再从他的手心里溜出去。 晚秋自然感觉到那恶心的目光盯着她,后背上汗毛炸起,冷汗顺着后背一直往下落。就在她快抵挡不住之时,苏寒突然将晚秋挡在了她的身前。 晚秋的心松快了几分,一脸感激的看着夫人,双手死死握住。让自己站的笔直,但不敢再开口说一句话。 没法看到晚秋的贺管事,目光不由得落了下来,下一秒带着伪善的笑容微微低着头,对苏寒说道:“奴才参见夫人,夫人安好。” 苏寒看着这贺管事惺惺作态的样子,只感觉她快要把今晚的晚饭给吐出来了。 忍着恶心,苏寒问道:“你就是蓝夫人叫来的救兵。” 贺管事顿时懵了,他这怎么就成蓝夫人那边的人了,抬手想要解释,不想苏寒根本就没打算听,直接说道:“真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啊!蓝夫人这才刚刚不舒服,你这眼巴巴的就赶过来,怎么,那么担心啊!” 这说的是什么话啊!贺管事一听苏寒的话,后背的冷汗瞬间就落了下来。这这余夫人真是好计谋,打算把他和蓝夫人一锅端了吗?要是让主子知道了,他还有命吗? “夫人莫要胡说,奴才绝不敢肖想蓝夫人。” 苏寒看着一副要撇清关系的贺管事,不由得咂舌道“我就这么一说,你着什么急啊!”脑中突然想到什么,眉毛一挑,“你在心虚。” 第18章 愁人的王府领导班子 苏寒看着一副要撇清关系的贺管事,不由得咂舌道“我就这么一说,你着什么急啊!”脑中突然想到什么,眉毛一挑,“你在心虚。” “你” 半天没说话的蓝夫人这时捂着胸口看着苏寒,一副愤怒的表情。余诗雅她怎敢,怎敢如此抹黑她的名声,她再怎么样也是国安府的郡主出身,她怎敢拿这下贱的奴仆来玷污她。 只不过这在苏寒看来,蓝夫人的表情完全就是对着贺管事发作的,一想到心中的那个人居然把她给推出来,气急攻心。 这‘你’了半天一定是没有办法吐出心里的话,苏寒只觉得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让她揭露了那么一段隐藏在地下的感情,瞬间充满了成就感。 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走到贺管事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明白,你好好处理,我带人走了,就不打扰你们交心。” 说罢,还有些感慨的咋了咂舌,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晚秋与其她人早就已经被震惊到了,好在苏寒出门前还记得叫晚秋她们一声,晚秋连忙带人跟着出去。 只留下一院呆滞的众人,直到贺管率先回味过来,对着蓝夫人说道:“夫人早些休息,奴才先告辞。” 不等蓝夫人反应,贺管事带着众人就出门去追苏寒她们。 等所有人都走了,蓝夫人整个人瘫软在地。樱桃等丫鬟立马跪了下去,只听见蓝夫人呆呆的说道:“完了,全都完了。” 刚刚余诗雅所说的话,一定早被其她院子传开了,她没想到这事会闹的这么大,若王爷知道,那她还能在王爷那落得着好吗? 樱桃见主子一脸害怕,大着胆子安慰道:“夫夫人,这都是余夫人胡说八道,当不得真的,王爷一定会明察秋毫,绝不会误会夫人的。” 樱桃的话音才落,蓝夫人扬起手就给了樱桃一巴掌,“你知道什么,你根本就不知道,越是这种捕风捉影的话越会被人抓住马脚。你以为其她院子的人不会抓住这个机会对付我,真是废物,废物。” 樱桃捂着被打的右脸,跪在院子前,不敢再开口一句。 发泄过的蓝夫人也回过神来,让其她奴婢把她扶起,接着说道:“所有人把今天的事情给我压在心底,若是让本夫人知道有谁传出去了,休怪本夫人不客气。” 其她奴婢全部静声,不敢反驳一句。蓝夫人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樱桃,淡淡的说道:“起来!有件事情得要你去办,要是办不好,你也不用回来了。” 樱桃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她在夫人这里还有价值,站了起来,福了个身,走到蓝夫人的面前。 蓝夫人对着她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接着又叫来另外一个丫头将屋内的药膏拿了出来,对着樱桃说道:“刚刚我也是气急了,这才打伤了你,莫要因为这坏了我们的主仆情谊。” 樱桃恭敬的说道:“夫人对我恩重如山,奴婢怎么会怨恨夫人。奴婢只恨自己无能,没法为主子周全,还请夫人莫要怪罪奴婢。” “我怎么怪你,只要这一次你完成了,等到了月休,我亲自帮你求情,让你回家看看双亲。” 樱桃的眼中立马散发出异常耀眼的光芒,跪在蓝夫人身边,“奴婢一定会完成夫人的嘱托,绝不让夫人失望。” 白鹭和白燕本就受伤,步子没法迈的太大,苏寒见状,干脆放缓步子。本来她打算直接横抱白鹭,奈何晚秋和白鹭还有白燕差点给她跪下,只好作罢。 慢悠悠的朝前走,还没到碧霞院,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寒眉头一皱,这难不成的还想再打一架吗? 贺总管紧赶慢赶,终于追到了苏寒,喘着粗气说道:“余夫人,这两个丫鬟您不能把她们带走。” “怎么,还是要给你的蓝蓝找场子。”苏寒面色一冷,直接挡在白鹭她们的身前,“我的人,你动个试试。” 贺总管说道:“夫人还是莫要为难奴才的好,奴才也只是听从王爷的吩咐。” “王爷的吩咐。”苏寒将手单在胳膊上,食指慢悠悠的敲着胳膊,歪着脑袋说道:“王爷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你一字不落的说出来,若王爷说过白鹭和白燕如何处置,我二话不说,就把人给你送上。” “但是你若没有按照王爷的话说出来,我一定会亲自找王爷问问。毕竟我父亲可是当朝太师,这个面子想必王爷不会不给的!” 贺管事心里一咯噔,这余夫人的事迹早有听闻,若余夫人真的强见王爷,那结果可就对他们不利了。再者说,王爷只让伍侍卫传话让他前往清心小筑,至于怎么做可都没有明确吩咐。 一想到这,贺管事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说道:“夫人,白鹭偷盗主子财物,已然违反了王府的规矩,奴才身为后院管事,理应执行。而白燕,不是碧霞院的奴婢,夫人这样带走也未免不把王府的规矩放在眼里了。” 苏寒冷哼一声,转过头问道:“白鹭,你可偷盗过蓝夫人的财物。” 白鹭的精力已经有些消散,听到苏寒的问话,咬紧牙关,一字一字的吐出来,“奴奴婢,从未偷盗过蓝夫人的首饰,奴婢……敢用身家性……命发誓。” 苏寒满意的点点头,转过头来看向贺管事,“你都听到了吗?白鹭没有偷,你说的这一条不成立。” 贺管事说道:“夫人怎能听信一个奴仆之言。” “你也是奴仆,比她们高贵不了多少。你说白鹭偷我的财物我或许还信,可她去偷一个一穷二白的清心小筑,这是疯了不成。本夫人那的陪嫁有多少好东西,难不成还比不上一个蓝夫人的。” 贺管事被苏寒堵的哑口无言,这这事情怎么能这么算。 苏寒说完这时,换了口气,继续说道:“你还说我不把王府的规矩放在眼里,简直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不遵守王府规矩了。白燕我要定了,这事就那么定了,至于处罚,就按照王府的规定来。晚秋,王府有什么规定吗?” 晚秋这时已经看呆了,见苏寒突然提起她的名字,瞬间清醒过来,“回禀夫人,王府中规定,若是府中的主子抢人,则罚白银千两,扣半年的月银,一年内不得上牌。” 苏寒大手一挥,“就这样!瞥了眼已经傻眼的贺总管,“待会你上碧霞院来取银子,对了,记得把白燕的卖身契给我送来!” 贺管事人生第一次被除王爷以外的人代为处置完,整个人都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见苏寒她们要走,身体不由自主的上前想要阻拦。不想苏寒根本就不想再跟这人掰扯,抬脚把人踢向了花丛中。 嘴里还嘟囔着:“做事这么不利落,真不知道你们王府怎么考察这些领导班子的。” 而贺管事带来的人平常跟他作威作福惯了,一时间碰到了硬骨头,瞬间就缩成了狗,不敢轻易动弹。等苏寒她们彻底消失在小道中后,贺管事的心腹连忙将花丛里的人给拉了出来。 第19章 收获双胞姐妹两枚 而贺管事带来的人平常跟他作威作福惯了,一时间碰到了硬骨头,瞬间就缩成了狗,不敢轻易动弹。等苏寒她们彻底消失在小道中后,贺管事的心腹连忙将花丛里的人给拉了出来。 回到碧霞院的一行人,就见芝麻那小丫头正在院子里不停的来回走动。见苏寒不仅带着白鹭回来了,就连白燕也带着回来,脸上的笑容再也止不住。连忙凑了上去,“夫人,你们终于回来了,奴婢快担心死了。” 苏寒笑着说道:“我可是把你的白鹭姐姐她们顺利带回来了,怎么样,我厉害吗?” “厉害,厉害,夫人最厉害了。”芝麻满脸星星眼的看着苏寒,那感觉就像是看大英雄一般。 芝麻的眼神瞬间就将苏寒给治愈了,摸摸芝麻的小脑袋,感慨的说道:“小芝麻,你要快快长大,以后夫人我啊!还能更厉害。” “嗯嗯。”芝麻高兴的点点头,一副苏寒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 晚秋看着自嗨的两人,不由出声提醒了一下。苏寒顿时反应过来,对着芝麻说道:“芝麻,你去叫大夫过来给白鹭和白燕看看伤,她们伤的还很重。” 晚秋这时提醒道:“夫人,这么晚了,大夫是不会来的,奴婢那里还有一些外伤药,先给她们敷上,明天一早再去请大夫。” “这怎么能。”苏寒话还没说完,就收到晚秋那要杀人的眼神,话音一转:“能能用你的外伤药,你去我屋子里拿白玉膏,那治疗外伤比你的那个还要好。明天一早你就去请大夫。” 见晚秋的面色缓和下来,苏寒不由思考着她刚刚有惹到小晚秋吗?还是说晚秋的大姨妈来了,所以脾气才会如此暴躁。 白鹭和白燕这时站在碧霞院内,脑袋有些懵的看着正在为她们做打算的夫人和晚秋时,泪水划过脸颊。 一下秒跪在地上,只听见‘咚’的一声,苏寒转过头就见白鹭、白燕姐妹俩对着苏寒磕头。 苏寒直接跳起,一脸无措,好在晚秋站在她的身边,拉住苏寒,让她硬生生的受姐妹俩的情。 为了救她们,主子都失去了一年的上牌机会,这对后院的女人来说,无异于打入冷宫一般。 但愿这对姐妹知道主子所做的这一切,以后对主子死心塌地。 苏寒就没有想这么多,晚秋拉着她不让她动,就这样站着受她们的礼,感觉太怪了,苏寒小声问道:“晚秋,我要不给磕回去。” 晚秋 晚秋木着一张脸说道:“夫人你就站着,什么也不用做。她们给你磕头是应该的。”抓着苏寒的手更紧了几分,深怕自己放手,主子真说到做到。 待白鹭她们姐妹俩抬起脑袋时,只见两人的额头已经青了大半。白鹭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已经无力支撑自己,靠在白燕的身上。 白燕脸上挂着泪珠,语气哽咽的说道:“谢谢夫人救命之恩,若不是夫人,我和姐姐绝对活不到如今。从今往后,我和姐姐誓死效忠夫人,绝无二心。若有违者,死无葬身之地。” 苏寒说道:“别啊!你们的心意我领了,赶快起来,你看看你姐姐的脸色,什么都不要说了。让晚秋她们带你们姐妹去休息,该上药上药,以后给我好好活着。大灾大难过去了,迎接你们的便是新日子。” 苏寒示意晚秋和芝麻去扶起白鹭姐妹俩,她是看明白了,晚秋这是生她的气,本来她只对她一个人好,没想到白鹭一来,就把爱分给了她们姐妹俩,吃醋了。 所以只要她一碰白鹭她们脸色就非常难看,既然这样,她就得把这照顾的任务交给晚秋,让她没时间吃醋。 晚秋见苏寒如此吩咐,脸上的凝重终于散去,看来夫人还是有一些分寸的。福身说道:“奴婢明白,天色渐晚,夫人也该休息,奴婢让紫香给您洗漱。” 苏寒点点头,把白鹭姐妹俩交给晚秋,她放心。 便对白燕姐妹俩说道:“你们也不要想太多,好好睡一觉,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呢?谁也不敢在我碧霞院找事,有什么问题就找晚秋。晚秋的话等同于我说的话。” 苏寒的话音一落,晚秋一脸的惊喜,更多的便是感动。她从未想到在夫人心中,她竟然是那么重要。心底瞬间涌现一股苦尽甘来的欣喜,对上苏寒那带有笑意的脸,眼眶中的泪水一直在打着转。 苏寒看着晚秋这快哭的眼神,瞬间就感觉到脑袋都大了。“晚秋,你这是怎么又给哭上了,别哭啊!别啊!” 苏寒有些不知所措的从袖子里掏出早上晚秋给她的手绢递给晚秋。晚秋接过手绢,见裹成一团的手绢,本还感动的心瞬间就降到了谷底。 这不是她早上才刚刚给夫人了那一块手绢,怎么会皱巴巴成这样。 “夫人,这怎么会这样。”晚秋抖着手绢,脸色有些龟裂的看着苏寒。 苏寒虎躯一震,目光看向还呆呆站在那里的芝麻,灵光一闪,“芝麻,你也别站着了,快带你白鹭姐姐她们去上药。我我去睡觉,睡觉。” 苏寒边说,边以极快的速度转身朝着卧房走去,嘴里还说道:“明天可是大日子啊!我一定要好好睡着美容觉去,不然还怎么争宠啊!” 晚秋看着跑的极快的主子,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夫人既然那么信任她,她就一定不能辜负夫人的信任。 目光看向候在一边的紫香说道:“进去伺候夫人洗漱!” 紫香连忙福身说好,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她看的分明,晚秋姐姐俨然是夫人的心腹。晚秋姐姐说的话,就是夫人的话,紫香连忙抬着铜盆进了卧房。 而芝麻这时也帮忙扶着白鹭,与晚秋一同把她们姐妹俩送到下房去。眼尖的婆子则早早的把屋子给收拾好,木榻上铺着软软的床铺。 晚秋见状非常满意,而其中一个王婆子恭敬的走到晚秋前面,福身说道:“晚秋姑娘,贺管事手下的张牛在偏门等您。” 晚秋说道:“我知道了,王婆子,你随我去库房取一千两银票。” 听到这个数字,王婆子的眼皮不由得一跳,但下一秒便低下了脑袋。恭敬的说道:“是。” 晚秋看向站在另外一边的婆子,对着芝麻说道:“这是夫人给的药,你和马婆子一起帮她们上药,我先去见见张牛。” 芝麻点点头,晚秋便带着王婆子走了出去,与此同时叫来一个三等丫鬟,朝着她的耳边吩咐些什么,只见小丫鬟点点脑袋,朝着院子外跑了出去。 第20章 独特兴趣爱好的周管家 芝麻点点头,晚秋便带着王婆子走了出去,与此同时叫来一个三等丫鬟,朝着她的耳边吩咐些什么,只见小丫鬟点点脑袋,朝着院子外跑了出去。 姐妹俩被上着药,不过片刻后就感觉到背后有些发烫,本还惊慌的心在芝麻和马婆子的安抚下渐渐进入了梦乡。 晚秋将一千两银子拿了出来,张牛看到那一张张银票,眼都直了。刚要伸手去碰,不想直接被突然出现的手直接给打落了下来。 这才发现,晚秋的身边竟然站着一个老者。老者一脸严肃的看着张牛,张牛有些胆怯,也安静了几分。 晚秋对着老者说道:“今日请周管家来做个见证,夫人将白燕买进碧霞院,且愿意接受王府的处罚,自付一千两白银。张牛,夫人要的卖身契你可带来了。” 因为有周管家压阵,张牛自知贺管事交代的事情没法办了,只好从衣袖里掏出白燕的卖身契。 周管家抬起手,示意张牛把卖身契交给他。起先张牛还有些不乐意,谁知周管家冷哼一声,吓的张牛直接把卖身契从手中划过,周管家只是轻轻一动,手上便多了一张卖身契。 目光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对着晚秋点了点头。 晚秋心下松了几分,便示意身后的王婆子把银票递过去。 张牛连忙接过银票,数了一遍后,直接将银票揣进兜里。 晚秋随即说道:“张小厮既然已经清点好了银票数量,也就表明我们碧霞院已经与此事两清,若是发生什么意外,都碧霞院无关。” 张牛瞪着眼看着晚秋,怪不得贺管事总交代他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这晚秋也是个不好与的。看来这件事再也翻不出什么火光了,也罢,之后贺管事还有后手,不怕弄不倒碧霞院。 张牛说道:“晚秋姑娘说的话,小的一定会转达给管事,小的告辞。” 看着张牛彻底消失在小道上,晚秋对着周管家福了福身,“多谢周老为晚秋撑腰,晚秋感激不尽。” 周管家摆摆手道:“你这丫头真是的,不过是做个见证罢了,这有什么好谢的。” 晚秋这时转身对王婆子说道:“你先回去,我送送周老。” 王婆子福身告退。 晚秋这才转身对着周老行了一个大礼,“周老一直护佑晚秋,晚秋心里明白,若没有周老的护佑,早就被贺管事给。不管怎么说,周老您是我的恩人,晚秋无以为报。” 周管家定定的看着晚秋,本还严肃的脸渐渐柔软起来,弯下腰扶起晚秋。 “你是个好孩子,能够遇上好主子,是你的福分,今后老夫不能再为你遮挡风雨了。但有人会挡在你的身前,你只要保持初心,这一切都不会变,只会变的越来越好。” 晚秋脸上挂着泪珠,坚定的点点头,一定会的。下一秒突然问道:“您要去哪?” 周管家摇摇脑袋,“傻丫头,你好好过日子,以后我们还会再见到的。天色已经太晚了,早点回去休息。” 晚秋说道:“我先送您回去。” 周管家摆摆手说道:“不用,我在王府那么久了,难不成还不认识路吗?你呀!快进去,要是你主子找你怎么办?” 见周管家执意不让她送,晚秋只好作罢,对着周管家福了个身慢慢的走进小院,脑袋时不时的转过来看着站在外面的周管家。周管家朝她摆了摆手,晚秋恋恋不舍的将门合上。 可周管家却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静,等里面的脚步声彻底听不见了。这才开口说道:“夫人看了那么久的戏,是不是也该休息去了。” 蹲在围墙上的苏寒见周管家站在所在的围墙下方,极为利落的跳下来。没有一点被人发现的自觉,笑着说道:“周老的眼力真好。” 周管家则对苏寒拱手道:“不及夫人十分之一,夫人才是那位不露声色的人。” “好说好说。”苏寒点了点脑袋,她也这样认为自己很厉害。 看着周管事,心里打量了起来,能在王府中如此自由的人,想来也应该是王爷身边重要的人。看这架势,身为军旅出身的苏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位应该是王爷身边的一员老将。至于为何在此,也就有了缘由。 苏寒眉毛一挑,一副踊跃的模样,“周老,我们干一票。约吗?”苏寒发出强烈的组队请求,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周老。 周老 这真的是豪门淑女吗?周管家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不过身体非常诚实的跟着苏寒朝前走。他就纯粹去看看苏寒想干什么,以防止她乱来,坏了王府的规矩。 走着走着,周老就发现苏寒这是朝着下人区走去,不过一会就摸到了贺管事的屋顶,小心翼翼的打开屋顶的一片瓦。 接着苏寒看了眼周老,又掀开另外一个瓦片,邀请周老一起观看。 周管家的眉头再一次压不住直跳起,不过还是凑了过去跟着苏寒一起看下面的动静。 屋子里的贺管事正躺在榻上,身边有一个小厮正小心翼翼的给他上药。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声贺管事的抽气声,看样子伤的不轻啊! 周管家将目光移向苏寒的身上,一副怀疑的模样。谁知苏寒非常自豪的点点脑袋,就是我踢的,厉害不?这直白不做作的样子,瞬间取悦了周管家,好一个直率的性子,行武出身的周管家就喜欢这样的人。 这时院子外传来几声急促的走路声,苏寒的目光朝下探了过去,就见张牛小跑着来到贺管事的屋子外。轻轻敲了敲门,“贺管事,小的张牛。” 屋内没过一会就传来贺管事的声音,“进来说话。” “哎。” 张牛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弓着个身朝前走去,一脸恭敬的说道:“管事,这是碧霞院给的银钱。” 贺管事看都不看的摆手道:“放那!”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要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张牛说道:“晚秋请了周管家来做见证,小的该死,没能完成您的嘱托。” “周管家。” 贺管事冷哼一声,“她倒是个机灵的,可惜啊!她的这个靠山就要离开王府了,我倒要看看之后谁还保得住她。” 贺管家边说边将手伸进伺候他的小厮衣服内,又掐又捏,只见小厮本还白质的脸瞬间通红。苏寒等人才发现,眼前的这个小厮,长的眉清目秀,嘴角死死咬住,不敢阻止贺管事的侵犯。 我去,这贺管事居然有这兴趣爱好。苏寒只觉得王府处处都是人才,倒是周管家则脸色铁青,直接将苏寒偷看的瓦片给盖了上去。 苏寒愤怒了,“周老,你这就过分了,我可没把你的瓦片给盖上。”凭什么你可以继续看,我就不可以继续看了。 周管家丧着一张脸,小声说了句“恶心。” 以前只是认为贺管事不过是好色而已,可没有想过会这般恶心。 苏寒见老人家气呼呼的模样,开解道:“周老,你得尊重个人爱好,同性不是错,只是这人属于一厢情愿。我们得阻止他们,拯救少年幼小的心灵。” 第21章 带人一起去看嘿咻 苏寒这时解释道:“周老,你得尊重个人爱好,同性不是错,只是这人属于一厢情愿。我们得阻止他们,拯救少年幼小的心灵。” 周管家 为什么他现在完全听不懂余夫人说的话,难道华安的贵女如今都这般说话了吗?看来他在王府呆的太久了,也该出去看看了。 见周管家一句话不说,苏寒以为周管家已经把她说的话默认了,便开心的凑到周管家的瓦片下。 周管家就见苏寒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就要对着下面倒。 周管家问道:“这是什么?” “石楠花啊!”苏寒将瓶子里的石楠花花粉给撒了下去,“这可是我在后花园摘的,纯手工打造,仅此一瓶。” 周管家说道:“这有什么用?” 苏寒有些惊讶的看着周管家,“原来你不知道石楠花啊!它又叫(精)子花,这可是春(药)的上上品。” 周管家都快给苏寒给跪了,手指有些颤抖的说道:“你你你居然,不是,你怎么会。”周管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眼前的人真的是女人吗? 苏寒没空理会周管家,目光反而放在了屋子里的众人身上,这可是她第一次配药,还不知道效果强不强。 只见下方的三人都不同程度的有些闷热,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几声狗叫。苏寒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周管家说道:“周老,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周管家这时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一把拉住苏寒,语气有些崩坏的说道:“你还想干嘛?”难道现在还不够吗?他可听见了屋子里传来异常刺耳的声音,面色顿时通红。死死拉着苏寒,深怕这丫头再做什么惊天地的事情。 苏寒这时也听到了这异常的声音,眼珠子转了一圈,便对周管家说道:“这样也行。” 周管家刚松了一口气,不想苏寒的下一句话直接吓得让周管家差点从屋顶掉落下去。 苏寒说道:“哎呦!我忘了下面的那个少年了,我得把人从屋子里给拉出来,要是他看到了圈圈叉叉的场景,有阴影了怎么办?” 苏寒下一秒就要跳了下去,不想周管家死死拉住苏寒的腿,“祖宗,你真是我祖宗,求你别添乱了行不行。” 苏寒一脸正色道:“我这怎么是添乱呢?我这是在救人啊!要是这么一朵小娇花被摧残了,那太可惜了。周老,你放开我的腿,我得下去。” 周管家真真是对苏寒服气了,这种事情哪有女孩子赶着上去的。“我去,我去把人带出来,你就站在这里不要动。” 苏寒见周管家已经非常积极的跳了下去,想了想。算了算了,尊老爱幼是美德,周管家既然想看现场版的,她应该让让。(周老可真的得谢谢你这种事情还想着他!) 只见本还明亮的屋子在周管家下落的同时,直接熄灭,屋子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苏寒随即跳了下去,完全忘记了周管家的交代。 才落地,就与刚刚把那白嫩的小厮给裹成一团扛出来的周管家撞上了。 周管家愤怒的说道:“你怎么下来了。”他不是说过让苏寒在上面呆着吗? 可惜苏寒的目光早就集中在被窝里的小厮上,根本没有回答周管家的话。 虽然没了光亮,但在夜色的照耀下,还是看得清这小厮的脸颊通红,浑身发着颤,俨然一副发作的模样。 苏寒这时有些严肃的说道:“看来他这症状不轻啊。” 周管家这时急了,“你别在这感慨了,快给解药。” “我没有解药啊!” 周管家惊了,“你不是做这个吗?怎么会没有。” 苏寒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这也是第一次做,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东西那么给力。看这样子忍忍是不成的。”小厮这时已经发出情欲声,苏寒便提议道:“要不找个姑娘帮忙解决一下需要。” 周管家快要崩溃了,这大晚上的,去哪里找风尘女子啊!他就不应该跟着余诗雅过来,这惹得一身骚。 苏寒好心提议道:“你不是要出王府吗?早也是出,晚也是出,干脆现在就出去得了。正好帮这娃找个姑娘,你看看,都快憋坏了。总不能把他丢池塘里冻死!” 周管家已经容不得考虑了,带着小厮转身就离开。 苏寒羡慕的看着用轻功飞出王府的周管家,一脸的羡慕。什么时候她也能这样啊!感慨的同时,屋子内的动静也越来越大,苏寒本想看个现场版,奈何院子外出现了急促的脚步声。 无奈只好率先离开这是非之地,不过这一次,想来这位贺管事怕也会声败名裂了。 敢动她家的姑娘,问过她的同意了吗? 苏寒跑的快,等后院巡逻的侍卫赶到时就看到一场好戏。血气上头的贺管事和张牛早已没了理智,身体本能的寻求最好的解药。 书房内跪着当日值守的侍卫长,以及当值的伍黑。木谨晨坐在上位处,静静的听着侍卫长的禀告。虽然面色平静,但长时间跟在主子身边的伍黑第一时间察觉到主子的怒气。 主子越是平静,那么贺管事死的就越惨。他也没想到,余夫人的这一举动,竟然会牵扯出贺管事的那档子事,最重要的是这贺管事的背后竟然还有人。 最让他想不到的是,余夫人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来教训贺管事,这余夫人的脑子都是在想些什么。伍黑只要一想到这,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主子虽然猜到余夫人会有所行动,但这样的行事,就不知道主子有没有想到了。 良久过后,木谨晨淡淡的说了句,“他的同党,全部处与极刑。至于他,让地字部的人带走。” 侍卫长身体不由抖了一下,下一秒低头说道:“属下这就去办。” 等侍卫长离开,木谨晨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来,没想到一个余诗雅,竟然会给他带来那么大的惊喜。他倒正想和这人较量较量了。 木谨晨说道:“周达去了哪?” 伍黑说道:“周老去了富春楼,现在还在那里。王爷,需要将周老叫回来吗?” “不必,随他去。” 余诗雅既然敢让周达跟她一起行事,也就说明她根本就不怕本王知道这件事。余家的女儿真如传闻中那般厉害,怪不得那老家伙不惜作践家女的名声,也要将女儿送来。 伍黑说道:“那王爷,余夫人那需要动动吗?” 木谨晨看了一眼伍黑,有人会去动手,而他也该把这浑水搅的再浓一些。毕竟浑水摸鱼不是最好的事情吗?突然想到了什么,木谨晨说道:“把院子里的石楠花全部烧掉。” 伍黑 第22章 下三门的舞衣被毁 昨天半夜才回到碧霞院的苏寒一觉睡到了太阳升起的时辰,若不是晚秋来叫她,她可能要睡到大中午。 苏寒睡眼朦胧的看着晚秋,许是没睡醒的缘故,苏寒还杵着腮帮子,继续闭着眼睛,还时不时的咂咂嘴。 晚秋看主子这样子,有些心累。主子不是很早就睡了吗?怎么像是熬了半宿的样子。(晚秋,你真相了。) 只好凑到苏寒的耳边说道:“夫人,我们该洗漱了,您忘记了吗?今天是姬夫人的生辰宴,可是您引起王爷注意的大好日子。” 苏寒抹了一把脸,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早知道熬夜后起不来,她干脆通宵好了,现在整个脑子都处于死机状况。 晚秋见此只好把洗漱的东西端到苏寒的面前,伺候自家夫人洗漱。等洗漱过后,苏寒的头脑也清醒了几分。 苏寒问道:“白鹭她们姐妹俩怎么样了?” 晚秋正帮苏寒梳着妆,“昨晚芝麻和马婆子帮她们上了药,不想下半夜姐妹俩就发烧了。不过好在那时天快亮了,奴婢便去请了大夫过来。现在姐妹俩吃了药,就睡了下去。听大夫的意思,再吃几副药,姐妹俩便能康复,至于身上的伤,养养就好。” 苏寒说道:“那就好,你让她们姐妹俩好好养伤,其她的事情不用她们俩操心。” “奴婢明白。” 晚秋这时将苏寒的发丝弄成浮云鬓的模样,应苏寒的要求,用小花朵点缀,头上没有一支朱钗。 苏寒倒是很满意晚秋的手艺,可晚秋见主子一声素色,有些担忧的说道:“主子,会不会太素了。” “不会不会,这样刚好。”脑袋上没有那些朱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待会她的动作很大的,头上的小花朵掉落还显得美观,朱钗要是掉落在地上碎了,她不得心疼死啊!那可是明摆着的银票啊! 见苏寒一副超级满意的样子,晚秋只好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苏寒说道:“晚秋,我待会表演的衣服呢?” “奴婢已经帮夫人收好了,等夫人表演的时候再换上就好。”毕竟待会姬夫人可是会先邀请所有夫人展示琴棋书画,之后才是个人才艺表演。 苏寒可不这么想,这身上穿一身,待会表演的时候又要换一身,多麻烦啊!“直接把衣服拿来!” 晚秋以为苏寒有什么想法,便福身去偏房将放舞衣的盒子拿了过来。打开盒子,顿时傻眼了,拿着盒子的手一松,整个盒子直接倒在地上。 苏寒听到动静,转过身体就见晚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脚下散落了一堆破布。 苏寒指着这堆破布,眨了眨眼睛,“晚秋,这该不会就是舞衣!” 晚秋瞬间转身跪在地上,脑袋死死抵着地面,“奴婢该死,是奴婢的错。” 苏寒的面色也越发凝重了,晚秋已经不敢看苏寒的眼睛,脑袋死死与地面持平。明明昨夜她检查过一遍了,舞衣根本就不可能出现这个问题。可现在怎会这样,一想到因为她的失职,坏了夫人的大事,晚秋忍不住自责,甚至生出了已死谢罪的想法。 苏寒将晚秋扶起,“这件事与你无关,不过是有心之人想要对付我,你就算能防得了这一次,下一次会用什么方式都无法预料。” “奴婢该死。”晚秋一脸愧疚的低着脑袋,“若奴婢再小心谨慎一些,就能保住这舞衣了。” “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价值。”苏寒顿了顿,“晚秋,我记得你说过我有一件鲛人织锦制成的衣服,你把它拿过来,我穿那件去。” 被苏寒这么一提醒,晚秋立马想了起来,连忙说道:“奴婢这就去库房取来。”这一次她一定要死死护住。 苏寒站在屋内,看着地上那碎成一片片的舞衣,冷笑一声,用这么低级的手法来宣战,真是笑掉大牙了?这小说中都写烂的剧情,居然在这个时代还有人用,真是老套至极。 让本指挥官教教你们,什么才是宣战(打脸)。 换上晚秋从库房里找来的鲛人织锦,或者说这衣服的全称叫流彩鲛锦蝶羽衣。全身都用鲛人织锦所做,上面镶嵌的金色还有蝴蝶宛若停住在衣服上一般,微微浮动,便会有种蝴蝶在身上舞动的模样。 余诗雅的面容本就极好,举手投足间骨子里自带的恬静气息更是让人犹如嫡仙一般。现在身着流彩鲛锦蝶羽衣,让她原本疏俐清冷的模样褪去了恬静,显示出一丝的妩媚以及现在苏寒所带有的强大气势。 候在一边的晚秋和紫香早已看呆,苏寒轻笑了一声,敲了敲晚秋的小脑袋“夫人我美吗?” 晚秋已经失去了考虑的能力,只能眼睛盯着苏寒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有得到回复的苏寒,只好走到铜镜面前看了看。我去,这镜子里的人也太美了!苏寒对着镜子不停的来回看,甚至还摆起了姿势。 而晚秋这时也回过神来,看着已经陷入自己绝世容颜中的苏寒内心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走进苏寒一些,就听到苏寒正在自言自语,凑近一听,“哎呀呀!眼前这个天仙怎么会那么漂亮,绝品啊!我真乃人间真绝色啊!” 晚秋 虽然夫人说的是事实,但这么自夸,真的好吗? 好在苏寒并没有沉寂在自己的美貌中无法自拔,见晚秋过来,立马招招手道:“小晚秋,来帮我在额头处画一朵霸王花。” 晚秋最后并没有在苏寒的眉心画出一朵霸王花,反而是在眉间印上一朵娇美的梅花。苏寒抬手摸了摸,“这梅花居然防水。”没想到古代的工艺已经达到这种地步了。 晚秋没有听懂苏寒的话,不过见主子用手蹭了蹭额头,便说道:“夫人放心,这花钿需要用特殊的方法才能洗掉,绝不会被汗珠抹掉。” “不错。”苏寒一脸赞赏的看着晚秋。 晚秋这时看了一眼时辰,便提醒道:“夫人,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去后花园了。” 苏寒点点头,晚秋带着贺礼紧跟在苏寒的身后。 本来碧霞院到后花园的位置有一条花路,但不过一夜的时间,路两边的花朵全部被茶树所取代。 苏寒停了下来,看了又看,“晚秋,这里的石楠花呢?” 晚秋这时也懵了,明明这里种满了石楠花,今天怎会变成如今的样子。“夫人,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她让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死死锁着院子,不让任何人出去,也就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寒说道:“不在就不在!我们走!”面上虽然风轻云淡,但内心早已吐槽不已,要不要这样啊!她才开始研究石楠花,这丫的就把她的原材料给断了,太过分了。 第23章 姬夫人生辰宴 苏寒说道:“不在就不在!我们走!”面上虽然风轻云淡,但内心早已吐槽不已,要不要这样啊!她才开始研究石楠花,这丫的就把她的原材料给断了,太过分了。 此次姬夫人寿宴的地点选在王府后花园的念园,苏寒到了念园,就见里面已经来了好些人。每个人都花尽心思,穿着打扮无不精致。 本还有些喧闹的园子因为苏寒的出现,顿时停滞下来,人们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动到苏寒的身上,有惊讶,还有羡慕,更多的则是厌恶。 站在后方的蓝夫人死死咬着唇瓣,今个一早,王府就传出了贺管事的死讯。她是最后见到贺管事的人,自然知道最有可能下手的人是谁?可眼前的这人,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蓝夫人一时拿不定主意,只能暗中观察,伺机行动。 “余妹妹今个真是光彩照人,就是姐姐见了,也要心神爱怜啊!”人群中走来一个身着淡红色的百褶如意月裙,梳着同心髻,只见发间插着一对金步摇。 如果说余诗雅是清新淡雅,那朝着苏寒走来的女子便是那种一颦一笑之间都有着一股子的韵味。让人不由沉溺于其中,还有她那张只一眼便能让人神魂颠倒的绝色容颜,苏寒脑中只有四个字‘当代妲己’。 小说中描写的那种祸国殃民级别的女子,眼前的这一个妥妥的就是。 晚秋凑上前提醒道:“夫人,这位便是姬夫人。” 见姬夫人走进,晚秋便朝后退了三步,对着姬夫人的方向福着身。 苏寒脸上挂着笑,对着姬夫人说道:“姬夫人,生辰快乐。”接着对晚秋说道:“晚秋,把我的礼物拿出来。” 晚秋说了声‘诺’,接着就从二等丫鬟的手中拿出一个盒字,将盒子双手捧起,站在苏寒的身侧。 姬夫人同样带着笑意,“余夫人真是的,你能来参加,已是最好的礼物,还需要送什么礼物。” 苏寒说道:“那怎么能行。” 苏寒将盖子打开,里面安然摆放着一对鹅蛋大小的夜明珠,在阳光的照耀下,不仅没有失去原本的色彩,反而更加耀眼。其她贵女也看呆了,要说珍宝她们也见的许多,可余诗雅出手的这一对,若是她们没猜错的话,这是太师当年云游到朱雀国时所得。 朱雀国可是生活在海洋处的国家,可不知为何,30年前突然将整个国家封闭起来,甚至切断了外界的所有联系。而眼前的夜明珠,想来也是当年唯一被带出来的东西。没想到余夫人出手就那么大方,竟然将此至宝就这样送了出去。 看来余太师对余诗雅的宠爱真如传闻中那般,还有余诗雅身上所穿的,应该也是出自朱雀国的鲛人之手的流彩鲛锦蝶羽衣。当年她们也只是在家中听长辈说过,余家三小姐及笄当日所穿的也就是现在看到的这一件。 本还存着欺辱一番的人,心这时也有了几分惧意。就算余三小姐成了妾,可她的背后可是有整个太师府做后盾,若是惹到了她,自己背后的家族会不会受到牵连,这也是个未知数。 不过一瞬之间,本还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就被苏寒给打散了不少。而苏寒本人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这个礼物的不同之处,当初在库房时看到这夜明珠,脑子瞬间带入到她看的一部电视剧中的情节来。 大腿一拍,没错,就是这个了,让她也体会一把姑姑的感觉。 苏寒说道:“喜欢吗?我在库房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太适合送人了。” “这”姬夫人有些犯难了,若是普通物件,她也就收了。可这东西,是个烫手山芋,当年太后也曾示意过余太师割爱。而余太师非常强硬的拒绝了,而如今到了她的手中,当今的太后又会如何想她呢? 姬夫人不由得想到,难道有人告诉了余诗雅,皇家家宴的事情吗?所以她才会故意送上这夜明珠,为的就是让太后对她生厌。 苏寒看着墨迹半天的姬夫人,奇怪的问道:“怎么?难道我送的这个礼物,夫人不喜欢。” 不应该啊!刚刚她才打开盒子的时候,这姬夫人明明很喜欢的样子,怎么现在就变了一个表情。女人啊!真是善变。 姬夫人这时也恢复过来,脸上的笑意不减,“这可是好宝贝啊!我从未想到,妹妹会送我这般贵重的礼物。” 这时从姬夫人身后走来一个柔弱的女子,女子身上着一件撒花烟罗衫,梳着反绾髻,歪着脑袋说道:“两位姐姐,不知妹妹我可否一赏。” 姬夫人笑着说道:“这你就要问余夫人了。” 苏寒说道:“这夜明珠既然我送了,那就是你的了,没必要问我。”站了一会,苏寒只感觉口干舌燥,扭头说道:“姬夫人,我能先过去坐下,你们慢慢欣赏。” 苏寒自顾自的说完,便直接走了过去,自个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非常熟练的示意身后的丫鬟给她上果茶,乖巧的等待着宴会开始。 而站在一边的晚秋则将礼盒交与姬夫人身边的元宵手上,福了个身,便朝苏寒的方向走去。 姬夫人和悠夫人尴尬的站在那里,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苏寒会如此行事。姬夫人显然是经历过大风浪的,只是迟疑了片刻,便招呼悠夫人一起观赏。还对站在一边的姐妹也招手来看。气氛再一次热闹起来。 晚秋走到距离苏寒几步路的距离,就见站在一边的元乐脸色已经变了再变,最后目光看向姬夫人。只见姬夫人摇了摇脑袋,元乐只好将另外一位夫人引到另外一边。 晚秋微低着头,走到苏寒的身边,苏寒立马给晚秋递来一小块马蹄糕,脸上带着笑意的说道:“快尝尝,这个超级好吃。” 见自家主子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晚秋只好将心里的担忧全部隐藏在心底。夫人这样也好的,刚刚元乐的样子应该是夫人没有去指定的位置。她可瞧见另外一位夫人去的那位置偏僻极了。 晚秋整理好心绪抬起脑袋时,却不想苏寒反而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该做的事情她都会一个不落的做完。现在嘛!该吃吃,该喝喝。 姬夫人摆手示意元宵将夜明珠放在显眼的位置,而她也走了过去,坐在位首。 元乐走上前去,福了个身,凑到姬夫人的身边,小声说道:“禀夫人,除了雪夫人外,其她主子都来了。” 姬夫人点点头,笑着环顾四周,“今日多谢诸位姐妹赏面前来,我略备了一些果酒,请大家品尝。” 丫鬟这时也有序的上着果酒,坐在下首处的婉夫人握着酒杯,突然说道:“姬姐姐莫非就想用这些果酒打发我们,未免也太过敷衍了!” “你这狭促鬼。”姬夫人无奈的摇头,脸上带着笑意,“我要是真这样打发你了,其她姐妹我不知道,可你这个浑不知哩的,非得把我给咬了下去。先尝尝,待会啊!我们可是有活动的。” 其中一位夫人说道:“难道又是饮酒作对吗?还是流水作诗?” “若真是这般,也太过无趣了!” “徐妹妹说的在理,每年都是这老三样,早早的就腻歪了。” 这时姬夫人说道:“诸位姐妹莫急,今个我们换中玩法,这个玩法呢!叫茶百戏。” 第24章 装13被拆穿 这时姬夫人说道:“诸位姐妹莫急,今个我们换个玩法,这个玩法呢!叫茶百戏。” 茶百戏?苏寒的眼睛一亮,这东西可是在她大学选修课上,教授曾经说过的茶百戏。 茶百戏的做法在古籍《荈茗录》上有明确记载:“茶至唐始盛。近世有下汤运匕,别施妙诀,使汤纹水脉成物象者,禽兽虫鱼花草之属,纤巧如画,但须臾即就散灭。” 有些人会觉得这不就是现在我们看到的咖啡拉花吗?其实这茶百戏根本上就和这咖啡无法苟同,茶百戏的做法还是技艺都与我们所知道的拉花有天差地别的关系。 就目前已知的手法,只有‘注汤幻变’和‘下汤运匕’两种较为常见的手法。只是很可惜,她从未亲眼见过这茶百戏。看来今天真的是来对了,她也很想见见这茶百戏到底如何操作。 姬夫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玩法,“我请了一位大师来为诸位姐妹做茶,而我们便以茶中的图案来赋诗一首。谁的诗最好,那便是第一名。” 坐在苏寒下方的女子点点头,“姬姐姐这样安排极好,可若是只有这空空的名头,也太单薄了些。要不再加些彩头。” “司姐姐说的极是,这王府好不容易热闹一回,确实该加些彩头。” 只要有人出声,晚秋便尽心尽力的在苏寒的耳边小声提醒这是王府上的哪一位夫人,进府多久,背景如何,晚秋都非常精简的告诉苏寒。 苏寒只感觉这么多女的在一起,眼睛都要花了,怎么可能分得清谁是谁?最让苏寒佩服的是,这么多女人她们身上的穿着打扮每个人都不一样,就连衣服的颜色也有差距,要说非常相似的,基本上就不存在。 苏寒还在努力认清所有人时,突然婉夫人提到了苏寒,“不知余妹妹要拿什么彩头出来呢?” 啊!什么彩头?这才几分钟的时间,就说道彩头了。好在晚秋这时凑在苏寒耳朵边说道:“夫人,刚刚大家决定每人拿出一个物件作为彩头,婉夫人正问您打算拿什么东西做彩头。” 原来如此,苏寒直接解下手上戴着的手链,对着诸位示意了一下,“这是水晶链,也是朱雀国的产物,我便拿这个做彩头好了。” “余夫人出手真是大气,没想到今日一见,真叫我开了眼界。” 亭子外慢慢走来一个身着一身白衣的女子,女子披着一件白色的纱衣,纱衣内隐约可见线条修美的脖颈和锁骨。巴掌大的脸配着那水灵灵的眼睛,让人的目光不由的柔和起来。 宛若天使一般,只需要一眼,就能抚平所有人躁动的心。 姬夫人脸上挂着笑容,“我还以为雪妹妹不来了呢?” “雪儿怎敢不来,能受到姐姐的邀请,是雪儿的荣幸。今个一早雪儿准备王爷的百合粥,有些迟了,还望姐姐莫要怪罪。”雪夫人朝着姬夫人的方向赔罪。 姬夫人也做不住了,连忙起身,笑着拉起雪夫人,“妹妹这话说的,姐姐怎会怪妹妹。王爷可是最重要的,妹妹现在来的刚刚好,我们正在说彩头的事呢!” 元宵早就让人在姬夫人的身旁加了一个位置,雪夫人顺势坐了下去。 晚秋这时说道:“夫人,这位便是雪夫人,雪夫人最受王爷的宠爱。” 苏寒奇怪的说道:“当初怎么没有听你说过这个人啊!” 晚秋说道:“雪夫人一直呆在雪院,不怎么出门,王爷都是定时去看望雪夫人。这在王府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奴婢以为夫人知道。” 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啊!这雪夫人一看就是钮钴禄雪啊!段位太高,必须拿出江玉燕的姿态来对付一切潜在危险。 这时雪夫人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加个彩头好了。”雪儿对着身后的婢女说道:“玉软,去将鸳鸯莲瓣纹玉佩送过来。” 玉软福身便朝下走,雪夫人这时说道:“这玉佩是王爷当初在阳落送与我的,今个借着姐姐的生辰为姐妹们博个彩头。” 一听到是王爷的物件,其她夫人的脸上都露出羡慕的表情。倒是姬夫人含笑不语,蓝夫人这时开口说道:“雪姐姐就这样把王爷送的东西拿出来,不怕伤了王爷的心吗?” 雪夫人淡淡的说道:“王爷送了我好多物件,这一件,想来王爷不会介意的。再说王爷知道我用他的东西让众位姐妹开心,想来也是高兴的。” 姬夫人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的彩头就这些!”姬夫人示意元宵将东西摆放在前方,而丫鬟小厮这时也抬着几个桌子放到了中央。 接着又用屏风将桌子挡住,只见屏风内出现了几个人影。就着人影,那些人在桌前不停的行动。没一会就让婢女抬着一杯茶汤出来,婢女脚步非常平稳的移动到每一位夫人的面前。 只见上面画着一幅竹林图,没等众人仔细观看,竹林就消失在茶汤当中。 姬夫人见众人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模样,不由淡淡笑了一声,“姐妹们既然已经看到了,那就开始!雪妹妹要不先来。” 雪夫人淡淡一笑,目光则落在了苏寒的身上,“我就不了,听说余妹妹是都城内有名的才女。还是由余妹妹给诸位打个头阵,不知余妹妹可有头绪。” 苏寒见此,直接从座位上站起,不就是咏竹吗?这有什么难的,小学到现在都背了多少古诗词,难不成还怕这些古人吗? “那我便不客气了。”苏寒朝前走了几步,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高声朗诵道:“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话音才落,亭子外突然传来扇子拍击手掌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看了过去。 亭子的出口处站着一个身着墨色长袍,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祥云锦带,如绸缎般的乌黑头发上戴着白玉小冠。俊美绝伦的脸蛋如上天恩赐一般,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是极致的享受。 身躯凛凛,一副禁欲的模样,苏寒瞬间双眼冒光。这哪来的美男子啊!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但面上却依然平淡,目光与他直视,大大方方的看着他的脸蛋。 亭子里的丫鬟小厮早已跪了一地,而其她夫人也从桌子面前走出来,对着木谨晨福身。“王爷安好。” 苏寒见此,也随着大众一同行礼,耳边听到木谨晨淡淡的说道:“起来!” “谢王爷。” 姬夫人笑着迎了过去,“王爷,请上座。” 木谨晨自然的坐在了位首处,而姬夫人和雪夫人自然的坐在了下首处,至于刚刚坐的人,则被安排到了另外的位置。 苏寒见正主来了,便打算回自己的座位上,不想木谨晨开口说道:“你刚刚的那首诗,不错。” 这不废话吗?能写进小学教材的诗能不好吗?苏寒福了个身,“王爷赞缪了。” “可本王记得这诗是郑板桥所作。” 第25章 不按套路出牌 木谨晨说道:“可本王记得这诗是郑板桥所作。” 苏寒说道:“没错,就是他。王爷你也认识他吗?”苏寒有些惊喜的看着木谨晨,难道这个世上也有郑板桥。 木谨晨见苏寒一脸激动地看着他,完全没有被戳破的尴尬,反而有些隐隐自豪,甚至他看到了苏寒眼中的雀跃。 这余诗雅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木谨晨说道:“茶百戏讲究的便是一个新字,新诗,新词,新玩法。既然如此,就不能用过去的人所作的诗来代替。” 苏寒这时也赞同的点点头,你帅你说的都是对的。 姬夫人见苏寒与王爷一副闲谈甚欢的模样,脸上的笑意都快绷不住了,“既然如此,那请余妹妹再另做一首诗可好。” 可惜苏寒异常坚定的拒绝道:“不好。”目光则落在木谨晨的身上,再也收不回去了。这么帅气的人不看白不看。 姬夫人被苏寒那气势给堵住了,不由一笑,“妹妹这是怕了吗?” 苏寒点点头,作诗什么的,她怎么可能会,要是再背一首,这王爷又说出个人名,那她还要不要脸的。 姬夫人 这余诗雅一定是在憋着什么坏,她才女的名头可是沈阁老给安的。沈阁老可是南安有名的大儒,怎会说谎,除非她在等一个时机,一个一举夺魁的时机。一想到这,姬夫人的目光一沉。 雪夫人亲自将果酒放在木谨晨的手中,含笑看了眼姬夫人,“王爷才来,妾身建议从新开始一轮,只是这一次茶汤上的画作消散之时,就必须将诗作出。这诗句一定要是原创,不得搬用他人诗句。” 姬夫人说道:“雪妹妹这提议极好,刚刚怪我没有说清楚规矩,让余妹妹误会了。现在王爷也来了,理应从新开始。王爷您觉得呢?” “极好。”木谨晨淡淡的说了句,“就先从余诗雅开始!” 我去,怎么就极好了。这话题转的也太快了!她都示弱了,还这样。让她作诗,她会个屁啊!苏寒的内心已然崩溃。 这一次艺师的速度变得慢了一些,等了半盏茶的时间,丫鬟才从屏障中走了出来。 抬着茶汤,先走到木谨晨的身边,之后又走到苏寒的身边。苏寒见到茶汤上所画的东西时,眼前一亮,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有心人啊!她就不信了,这王爷还会认识她们的伟大领袖。 姬夫人这时说道:“妹妹,请!” “那妹妹我就献丑了。”苏寒指尖轻点了一下桌面,看着木谨晨便说道:“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好!苏寒所咏颂的便是伟大的主席所作的《卜算子·咏梅》,茶汤上所画的便是一朵朵白色的梅花。 苏寒咏完,亭子再一次停滞了下来,每个人都在脑中不停的重复着苏寒所说的诗句。句中虽没有提到一点梅花,却处处凸显梅花,可真算是咏梅的最高境界。 雪夫人这时说道:“王爷,您觉得如何。” 木谨晨说道:“不错,对仗工整,另辟西路,确实是少有的佳作,不愧是沈阁老清点的才女。” 听着王爷说的话,其她夫人的帕子都要被扭断了,这风头都被余诗雅给抢了,她们还怎么让王爷注意到她们呢?有些对于作诗不怎么样的夫人,都快气死了,暗暗在心底里打气,没事,这只是第一个,接下来还有其她活动,她们就不信了,她们不能把余诗雅给比了下去。 而苏寒呢?听到木谨晨的夸奖,不客气的接受了。我这可是替领袖领取的赞美,一定要非常自豪的接受夸奖。 苏寒高兴了,木谨晨看着苏寒成了活靶子,心情也愉悦了。脸也带着一丝笑意,只是这笑意不及眼底。 姬夫人长时间跟在木谨晨身边,对于木谨晨的性情虽说不上全部摸透,但也知道一分。王爷现在的心情不错,可一想到是因为某人时,心不由得沉了下来。 姬夫人说道:“余妹妹不愧是才女,姐姐真是自叹不如啊!”目光看向下方的人说道:“不知其她姐妹可有佳作,也让王爷点评一二。” 雪夫人看了眼姬夫人,这就沉不住气了吗?雪夫人不由摇头,抬起手中的果酒喝了下去。之后虽然有人也念了她们做的诗句,可比起余诗雅的诗句,显得差强人意。 最后茶百戏的赢家落在了苏寒的身上,苏寒看着这些彩头,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妹妹多谢诸位割爱了。” 哇塞!叫个姐姐妹妹就拿到那么多金银财宝,真的是赚了。苏寒将自己拿出去的手链再次带在了手上,目光又看向放在身后的宝贝,只觉得人生彻底升华了。 宴会也还在继续,因为木谨晨的到来,宴会上的人也开始发动总攻。而苏寒便在一边吃着上来的菜肴,那味道好极了。 晚秋看着其她夫人都朝着王爷献殷勤,就自己夫人稳稳座在座位上,胡吃海喝。再也忍不住,提醒苏寒道:“夫人,您好不容易引起了王爷注意,可别再这吃了。” 苏寒喝了一口果酒后,慢悠悠的开口道:“不着急,晚秋,你听过雪中送炭这个词吗?” 晚秋说道:“夫人,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苏寒说道:“我就是打个比方,那么多的人给他温柔,他怎么可能会记得你的好。放心,你家夫人我可熟读了兵书,一定不会错的。” “兵兵书?”这兵书还能运用到这里的吗?晚秋已经被苏寒说的话,彻底惊呆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退到苏寒的身后,帮苏寒布菜。 木谨晨的余光一直落在苏寒的身上,看着那对主仆已经在那吃的香甜。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将手中的果酒一饮而尽。 姬夫人这时说道:“王爷,妾身为王爷准备了歌舞,王爷可否移步乐厢坊。” 木谨晨“嗯”了一声,站起身来,姬夫人也立即起身,与雪夫人一同陪伴在木谨晨的身边。而其她夫人也跟在后面。 晚秋见状刚要提醒苏寒时,苏寒站了起来,“好戏要开场了,我们走!” 她也是好奇的紧,其她夫人她们会表演什么。 第26章 自己坑自己可还好 她也是好奇的紧,其她夫人她们会表演什么。 苏寒第一次来到乐厢坊,就见这乐厢坊与她在电视中所见到的不同之处。表演的场地便是整个大厅,观赏的人则全部在阁楼之上。阁楼被分割成一间间类似于现代包厢的样子,最先进入的人则被乐厢坊的丫鬟带到她们的包厢。 苏寒也跟着一个丫鬟前往她的包厢,包厢内早已备好茶水和果盘。苏寒舒服的坐在软塌上,低头看着下方热场的乐厢坊舞娘。 没一会,苏寒就见晚秋鼓着腮帮子的回来。苏寒开心的吃着瓜果,见晚秋手里拿着一个绿色的牌子,疑惑的问道:“晚秋,这令牌是什么个意思?” 晚秋瞬间委屈了,“夫人,我们没法上台演出了。” “为什么?” 晚秋说道:“乐厢坊的管事说夫人违反了王府的规矩,这牌是上不去的。” 苏寒指着这绿油油的令牌,脸色有些诡异的问道:“你手里拿着的这个就是我的绿头牌吗?” 晚秋被苏寒那嫌弃至极的眼神也弄懵了,低头看着手里的令牌。这有什么问题吗?“夫人,这是您在王府身份的象征,令牌便代表您。” 这样的象征我宁可不要,苏寒说道:“其他夫人也跟我的一样吗?”要是都一样,我也勉强能接受。 晚秋自豪的说道:“与夫人一样的,也只有蓝夫人。” 苏寒说道:“那雪夫人和姬夫人的呢?” 晚秋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苏寒,但还是老实回答道:“雪夫人的是银色令牌,姬夫人的则是紫色令牌。” 不愧是王爷的爱宠啊!连颜色也那么与众不同。苏寒好不羡慕啊!这绿了唧的颜色,太不适合身为美少女的她了。(绿色怎么不好了,不能因为你对她有奇怪的理解就打死。) 苏寒不由吐槽了一句,“要是我,我也不想拿这绿头牌。” 晚秋 夫人到底在想些什么?绿色令牌只有正一品的官员家属才能享有,而令牌的上一级,就是王妃享有的金色令牌。至于银色令牌不过是三品而已,更不要说没有品级的紫色令牌。 姬夫人虽然独得恩宠,但她的家族就是商户,没有一人拥有品级。王爷就算再宠爱她,她也不可能成为正妃,能做到侧妃也算到头了。 苏寒歪着脑袋看着率先上场表演的姬夫人,姬夫人的身体非常轻盈,犹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在花丛中飞舞,真是一场极致的视觉享受。 晚秋看着主子再一次沉寂在其她夫人的表演中,心中除了无奈还是无奈。这都什么时候了,夫人怎么还有兴致在这里继续观赏。 晚秋着急的说道:“夫人,你别看了,我们没法表演,怎么抢到王爷。” 苏寒非常淡定的安慰道:“晚秋,淡定,淡定。”伸手给晚秋递去一块西瓜,“你尝尝,特别甜。” “夫人,奴婢现在没心情吃。”晚秋见苏寒如此淡定,握着西瓜不停的来回走动,可急死她了,若是夫人把握不住这次机会,那她们还要等多久呢? 苏寒看着来回走动的晚秋,这时也开始愁了起来。这来来回回的走,都将她的视线给挡住了,可晚秋这样子,要是她把晚秋叫住,那她铁定又是被碎碎念的主。 做夫人好难,做有贴身婢女的夫人更难。 苏寒不由得杵着下巴,仰天长叹。 天字厢房内,木谨晨的目光虽然没有集中在苏寒她们的那一间上,但余光还是时不时的关注着动静。 刚刚苏寒和婢女的谈话一字不漏的都被木谨晨和伍黑听在耳中,伍黑不由得摸了摸鼻尖,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些想笑。 不过见木谨晨的表情依然淡淡的,便大着胆子说道:“王爷,要不要属下和万乐交代一声。” 木谨晨瞥了一眼伍黑,“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多管闲事了。” 伍黑瞬间闭紧了嘴巴,不敢再说一句,反而狗腿的为木谨晨换了一盏茶。又继续一脸严肃的站在一边,不敢再开口说话。 木谨晨看着下面一如既往的表演,心中早已没了乐趣。但他却还在继续等待,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余诗雅一定还有后招。若是这小小的难题都解决不了,怎么对得起余家如此大手笔的送来做妾。 表演逐渐进入尾声,而在其她厢房的夫人等人也收到余诗雅无法表演的消息。有些人心中松快了不少,就算是余诗雅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了。毕竟王府的规矩在那摆着,而乐厢坊的万管事又是极为死板的人,怎么可能会让余诗雅表演呢?看来这余夫人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可姬夫人和雪夫人却不这么想,余诗雅准备了那么久,一定有险招在后面呢?余家人,可不是会放弃的主。 苏寒可真是谢谢这么多人如此高看她了,晚秋这边已经再次和乐厢坊的万管事交谈了,万管事死不松口苏寒表演的事情。 只见万管事这时正站在苏寒的厢房内赔罪道:“还请夫人就不要为难奴才了,奴才也是按照王府的规矩办事。” 晚秋的心中带着怒意,但还是笑脸相迎的说道:“万管事是王府的老人,遵循王府的规矩,奴婢明白。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万管事就变通一下,岂不双赢?” 万管事再一次叩首道:“恕老奴无法苟同。” 怎么就苟同了,晚秋怒瞪着万管事,刚要质问时,苏寒这时从软塌上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糕点芯子。 目光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万管事,对着晚秋说道:“晚秋,我们就不为难万管事了,既然行不通,那我们走好了。省得在这里让人为难,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万管事怎么了。” 苏寒的目光看向万管事,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万管事既然掌管乐厢坊,那就替我向王爷告罪好了,就说本夫人没法表演,身有不适,无法再支撑姬夫人的宴会,便先回屋休养。至于姬夫人那,就告诉她本夫人身体不适,就不打扰宴会了。” 万管事本想开口拒绝,不想苏寒根本就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对着晚秋说道:“晚秋,我们走。” 晚秋应声说“诺。”看也不看万管事一眼,径直跟在苏寒的身后。 万管事眼睁睁的看着苏寒离开,只感觉后背冷汗直冒。若余夫人强行表演,他做出被迫的样子,王爷也会对重轻处罚。 可现在直接让余夫人离开乐厢坊,王爷会怎么想,还有诸位夫人又会做出怎样的猜疑。一想到这些,万管事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可现在他除了上去禀报外,没有其他的办法。长长吸了一口去,脚步有些踉跄的朝着天字厢房走去。 第27章 一舞惊鸿 可现在他除了上去禀报外,没有其他的办法。长长吸了一口去,脚步有些踉跄的朝着天字厢房走去。 出了乐厢坊,苏寒伸了伸懒腰,动了动筋骨。 晚秋却还是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夫人,难道我们就这么走了吗?” 苏寒露出诡异的笑容,“怎么可能,待会你回去让紫香她们把我要的东西全部给我拿到主路上去,记住一定要找几个会爬树的婆子,这可是最关键的步骤。” 晚秋点点脑袋,连忙转身离开,苏寒转身看了一眼乐厢坊的牌匾,径直朝着主路走去。 “王爷,余夫人就是这样说的。”万管事把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完全不敢去看木谨晨脸上的表情。 伍黑见主子阴沉着脸,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万乐,你真的亲眼看着余夫人离开乐厢坊吗?” 万管事说道:“小的跟在余夫人的身后,亲眼见着余夫人朝着后花园的方向离开。” 毕竟出乐厢坊的路也只有一条,他非常确定,余夫人走的非常利落,根本就没打算回来。看那样子,是回院子不假。 伍黑的目光看向了木谨晨,木谨晨死死握着手里的折扇,目光看着下方的表演,一句话也没有说。 伍黑也低下脑袋,他也不清楚主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而万管事则跪在地上,不敢动弹。王爷不说话,他心里也没有底。 等演出彻底结束,姬夫人这时也从厢房内出来。余诗雅离开的事情,她也从万管事的下属身边收到了。她的表情有些惊愣,但最后归于平静,走到厢房门口,示意守在门口的人帮她禀告。 没一会,木谨晨便从里面走了出来。姬夫人福身说道:“王爷,今晚的生辰宴便在乐厢坊举行。妾身想请王爷与妾身一同品尝长寿面。” 木谨晨没回答,反而径直走向了乐厢坊的后院。姬夫人脸上带着笑意,紧跟在木谨晨的身后。 待人彻底走完,万管事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不知为何,他只感觉王爷似乎知道了什么。 潦潦草草的吃完长寿面,木谨晨本还信心满满的心也逐渐变的不确定起来。难道余诗雅就这样放弃了吗?这出戏也唱不响了。 一想到这,木谨晨顿时没了食欲。起身说道:“今天就到这!本王还有公事,就不陪姬儿庆生。想来有这些的陪伴,姬儿也会开心。” 木谨晨转身对伍黑说道:“把本王准备的礼物拿上来。” 伍黑恭敬的说道:“属下遵旨。”伍黑这时示意身后的小厮将准备的礼物送上前来,姬夫人起身恭送王爷。 木谨晨抬脚就朝前离开,伍黑紧随其后。乐厢坊只留下一堆后院的夫人,大眼看小眼,谁也不敢离开。 早就爬上树的苏寒,正百无聊赖的看着天色渐渐变黑。这王爷也太慢了,难不成还要宠幸一波。再等下去,天都要黑透了,那时候她干脆上演一波贞子强抢美男记得了。最起码也能在这王爷心里留一个深刻的印象。 就在苏寒胡思乱想之时,苏寒突然听到远处的脚步声,眼睛一亮。将嘴里的狗尾巴草给吐掉,下一秒对着蹲坐在树下的晚秋说道:“姐妹们,准备啦!五花肉进来了。” 被苏寒这么一提醒,本还在放空状态的众人立马从地上跳起。树上的人也将身边的袋子打开,有一些直接将手放进袋子里,坐等苏寒一声令下她们就开始丢。 苏寒伸出手指,所有人的目光紧紧盯着苏寒的手指,“夫人说过,只要她的手指比出一时,就立马将袋子里的东西丢下去,而下面的人工造风组,也同时造风。” 苏寒这时将手指由三变成了二,在远处见到一双黑色的靴子时,立马竖起一指,所有人立马行动起来。 木谨晨黑着一张脸的来到后花园,突然前方飘落下一片片花朵的花瓣。本来大步朝前的脚,莫名的慢了下来。身后的伍黑则一脸戒备的看着四周,深怕出现什么意外。 就在这时,周围突然传来悠长的笛声,前方的草丛中,慢慢升起一片白雾。两边的树木突然出现一条条长纱,长纱顺着微风漂浮在半空中。没一会,一个蒙面的女子脚尖踩着长纱从树干下快速滑落,接着稳稳的落在已被白烟笼罩的草地上。 笛声停止的同时,耳边传来了悦耳的铃铛声。顺着声音看去,木谨晨便看到了站在白烟中的女子。女子眼中带着一丝俏皮的笑容,虽然蒙着面纱,但却遮不住她那绝美的容颜。 笛声响起的同时,女子身姿轻盈的在草地上轻舞,一动一静之间,都有清脆的铃铛声与之伴随。笛声也越发的急促起来,每一次舞动,犹如降世的精灵一般,一会在草地上起舞,一会躲在树旁有些害羞的偷看他。 笛声一转,女子变的有些大胆起来,朝着他的方向前进了几步,将藏在袖中的长纱向两边甩动,行云流水间将手中的长纱与她那婀娜多姿的身体融为一体。娇躯随着长纱的旋转而旋转,只见速度越来越快,下一秒,笛声戛然而止,女子跌落在地。 本还飘在空中的花瓣这时也纷纷落在女子的四周,木谨晨便见女子抬起头来看着他,眼中还有几分不可置信。不知为何,藏在袖中的手想要抬起,可身体则快速的制止了这个超出的行为。木谨晨改为握紧拳头,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但目光却死死盯着前方女子的动静。 音乐声再次响起的同时,只见女子的身体再一次动了。不知为何,木谨晨心里莫名松快了几分。可还没察觉到这异常时,就发现音乐声已然从笛声变成了鼓声,每一下的鼓声,死死抓住在场所有人的心脏。 远处的女子脸上的哀愁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勾人的笑容。这笑容不再如最初的调皮可爱,反而却有浓浓的报复意味。 女子直接扯下脸上的面纱,白色的外衣也被她撕的粉碎。木谨晨也看清她外衣内竟然着暗红色的锦服,头上的发髻也被她全部扯散,三千发丝随着微风而随意飘动。 笛声这时伴随着鼓声同时响起,只是这音乐却非常澎湃。女子手上的长纱变成了两把长剑,出尘如仙,傲世而立,令人不敢直视其容。 女子眼中的柔情已被凌厉所取代,手腕转动的同时,长剑在她的手中耍得帅气逼人。最令人惊叹的是,随着女子的舞动,女子的身体内突然出现一朵朵花瓣。 随着身体向周围散去,四周的花瓣再一次飘落,与中央的女子遥相呼应。 木谨晨如痴如醉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几乎忘记了呼吸,就连心跳也不由得停滞了几秒。直到整个舞蹈结束,木谨晨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第28章 我棒吧 木谨晨如痴如醉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几乎忘记了呼吸,就连心跳也不由得停滞了几秒。直到整个舞蹈结束,心底的波动久久无法平静。 而跟在木谨晨身后的伍黑早已看呆,这样的表演,整个天启,又有几人能够达到这般完美。 苏寒这一边,表演完后的她便早早离场,一只手靠在树干上,不停的喘着粗气。这个身体的素质太差了,就这一次表演,就把她十分之九的力气用尽。 额间的汗珠顺着两鬓往下滑落,晚秋这时立即拿出披风给苏寒披上。简单的将苏寒披在身后的发丝束起,拿出手帕擦拭苏寒脸上的汗水。 有些心疼的说道:“夫人,奴婢这就让紫香她们回去给您熬人参汤。” 苏寒连忙说道:“要用乌骨鸡熬人参汤那才是大补。” 晚秋不由的抽了抽嘴角,为啥夫人一说到吃就这么头头是道呢? “好,奴婢回去一定会给夫人准备十全大补汤,顿顿不重样。” 听到这里,苏寒的眼睛顿时一亮,不愧是她的心腹丫鬟,太懂她了,怎么会有那么棒的人呢?苏寒满意的点点头,看来她的努力没有白费,竟然能得到晚秋的手艺,简直太幸福了。 苏寒刚想提出她想吃糯米糕的想法时,突然就听到晚秋朝着她的身后福身行礼道:“王爷安好。” 苏寒转了过去,就见木谨晨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一脸的平静。 不应该啊!她明明看到过他眼中的惊讶,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会变的那么快。 晚秋见自家夫人站在那里看着王爷,礼都不行,连忙伸手揪了揪苏寒的衣袖,提醒她行礼。 不想苏寒直接朝前走了过去,凑到木谨晨的身边问道:“王爷,我刚刚的表演棒不棒?” 木谨晨 棒是夸奖的意思吗?瞧余诗雅这高兴的模样,木谨晨脸上有一丝龟裂的痕迹。 苏寒才不管木谨晨是不是冰着一张脸,现在的她急需一个准确的回答。美眸盯着木谨晨的眼睛,非要看透他心中的所想。 木谨晨淡淡的说道:“尚可。” 苏寒说道:“尚可是不是就非常的棒,比第一还要高一些就是尚可。” 这胡搅蛮缠的功力,也是厉害了。能把尚可理解成非常棒,这余诗雅未免也太过自信了。 木谨晨张口刚要给苏寒泼冷水,不想苏寒率先开口道:“王爷,你吃过饭了吗?”不等木谨晨回答,苏寒继续说道:“我为了等您,连晚饭都还没来得及吃,现在快饿扁了,再过一会,就要被风给吹走了。您要不跟我去碧霞院吃饭。要是您吃过了,那我就自个回去吃饭了。” 身为下属的晚秋都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看王爷了,夫人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这种时候是说吃饭的时候吗?能博得王爷的注意才是最重要的,夫人啊!你的脑子里不能只有吃,五花肉,呸,口误,王爷才是最重要的。 不想木谨晨却说道:“好。” 伍黑 晚秋 伍黑内心已经全是震惊,这还是他的主子吗?怎么就好了呢?看着余夫人开心的带着王爷前往碧霞院的路上,不停的向王爷推荐她身边的婢女做菜是如何如何好吃的时候,眼角不由的乱跳,这还是他的主子吗? 倒是晚秋,一脸激动的看着苏寒,没想到啊!真没想到,夫人竟然那么厉害,就那么几句话,就能让王爷跟着前往碧霞院,这可是碧霞院的荣幸啊! 乐厢坊内,几个外出的婆子早早的便将外面的消息给禀告了出去。 雪夫人面色淡然的将面前的羹汤喝了几口,眼神一瞥已经变了神情的众人,放下汤匙,对着另外一边的姬夫人说道:“我瞧着天色也不早了,妹妹也该回去了,就不陪着姐姐过生辰了。” 姬夫人面上带着寡淡的笑容,“妹妹这话说的,办了那么久的生辰宴,我想诸位姐妹也都累了,那今个就到此为止。” 听到姬夫人放人,其她夫人的脸色顿时有些松快。雪夫人率先起身,带着她的贴身婢女离开了乐厢坊。 其余人见此,也纷纷告退离开,只留下紫薇院众人。 看着这人走楼空的场景,姬夫人目光看向了远处,那红色灯笼和红布,只觉得刺眼至极。元宵和元乐候在一旁,彼此对视了一眼后,小心的走到姬夫人的两边。 元宵小声的说道:“夫人,天晚了。” 姬夫人没有一丁点反应,呆呆的看着,一言不发。 这王府中就没有什么黑天白天之分,有的只有王爷那一丝不到的宠爱。余诗雅,你且看好了,这个王府谁才能笑到最后。 姬夫人说道:“我们回。” 回到屋子的苏寒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苏寒一副不在意的揉了揉鼻子,见木谨晨一脸诧异的看着她。想了想,便解释道:“我这可不是生病,一定是有人在想我。”不是说了一想二骂三感冒嘛! 木谨晨冷着一张脸,大步走了进去。可不是得想你吗?后院那么多女人,知道他进了碧霞院,可不得狠狠想她。 苏寒进了屋子,就见木谨晨已经座上她的宝座上。摸了摸鼻子,算了算了,现在他是老大,他说了算。乖乖的坐在下首处的椅子,还没坐稳,只见晚秋便带着丫鬟给王爷上了茶盏。 而她的面前也摆着一杯甜甜的花茶,花茶上飘着一朵黄灿灿的菊花。苏寒瞬间囧了,把盖子盖上,低头小抿了一口。 ‘咦!’这味道超级好喝,怎么有点像奶茶店弄的茶呢?苏寒眼睛一亮,抬起茶盏便将茶水喝了个干净。等喝完后,便一脸期待的看着晚秋,一副我要续杯的表情。 和夫人相处了那么久,晚秋怎么会不知道苏寒的想法,压着跳起的眉头狠心无视了苏寒的请求。夫人啊!现在不是喝这个的时候,你现在就应该拿下王爷啊! 苏寒见晚秋无视了自己的请求,目光看向了木谨晨的方向。见晚秋上的茶盏木谨晨都没动过,“王爷,你怎么不尝尝晚秋泡的茶,我跟你说,晚秋的手艺极好,做什么都好吃。” 木谨晨见苏寒如此卖力的推销一个婢女所泡的茶,心动了一分,便将茶盏抬起,轻轻抿了一口,便将茶盏放了下来,之后便不再开口说话。 苏寒见木谨晨这模样,奇怪的问道:“王爷,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喝还是不好喝?”给句准话啊!你丫的没见晚秋一副紧张的模样吗? 第29章 特立独行的苏寒 苏寒见木谨晨这模样,奇怪的问道:“王爷,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喝还是不好喝?”给句准话啊!你没见晚秋那紧张的模样吗? 木谨晨脸色不变的说道:“太甜。” “是吗?”苏寒非常顺手的拿起木谨晨放在桌子前的茶盏,在众人诧异之下一饮而尽。 放下茶盏伸出粉嫩的小舌舔了舔嘴角,煞有其事的开口道:“确实有点甜,晚秋下次泡茶给王爷的时候注意不要放糖。” 晚秋呆愣愣的回道:“好。” “你”木谨晨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苏寒好了,这规矩谁教的。不由沉下脸来,“本王有说过让你喝了吗?” 可惜苏寒这时已经转头赶晚秋去做饭,毕竟只喝茶也填不饱肚子啊!晚秋只好福身告退去准备晚饭,只留下紫香在屋子内伺候。 苏寒貌似听到木谨晨刚刚有说话,坐正身子目光直视木谨晨,一脸无辜状的问道:“王爷,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伍黑 木谨晨的脸彻底黑了下去,刚想要开口说话,不想这时又进来几个丫鬟将饭前的小吃放在桌前。 苏寒见有自己喜欢的牛肉干,脸上带着笑意的说道:“王爷,你尝尝这牛肉干,味道超级好。” 说话间伸手递了一块过去,木谨晨看着伸向他的玉指,有些错愕。身体本能的拿起折扇将牛肉干挡在自己的面前,苏寒的牛肉干直接撞在折扇上。 好在握的紧,牛肉干并没有掉落在地。这一次轮到苏寒一脸奇怪的看着木谨晨了,这王爷怎么那么难伺候,不过看在你长的好看的模样,老娘忍了。 苏寒脸上带着假笑,将手伸了回去。语气异常平和的说道:“看来王爷不喜欢吃牛肉干啊!”你不吃,我自个吃,我还怕你和我抢。 当了半天背景墙的伍黑这时开口道:“夫人误会了,王爷只是不喜碰外人碰到的东西。” 木谨晨一言不发,算是默认了伍黑的话。将折扇合起,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肉干。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倒是苏寒在伍黑说完话后有些惊喜的开口道:“原来你会说话的,我还以为你是哑巴来着。” 伍黑 他就不应该帮她解围,瞧瞧这余夫人说的都是什么话。伍黑本来就黑的脸,现在干脆黑了个彻底。绷着一张脸,再也不吭声了。 候在一边的紫香已经把脑袋低的死死的,夫人这话真是要把王爷身边的红人都得罪透了。她都有点担心王爷会不会怒冲冲的离开碧霞院,晚秋姐姐,您快来管管夫人! 苏寒说完话后,便直接塞了一块在伍黑的手中。不再理会其他人,将桌上的牛肉干快速的解决掉,这可是你不动手的结果,不怪我没有跟你说。 桌上的牛肉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苏寒吃进了肚子中,木谨晨只感觉到她的小嘴只是微微一动,一大块牛肉干就这样被她解决掉。这吃相,谈不上不雅,反而会让人激起食欲。 不愧是余家选中的人,这样有趣,确实能激起他的兴趣。 木谨晨喝着丫鬟重新奉上来的茶盏,淡定的看着苏寒吃完一整盘牛肉干。慢悠悠的开口道:“吃相如此,也只有你一人。” 有了牛肉干垫底,苏寒的情绪也恢复过来些许。这时听到木谨晨说的话,觉得自己应该是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便谦虚道:“王爷你这是夸我吗?谢谢,谢谢,我没你说的那么好。” 这是真的蠢,还是在装聋作哑?木谨晨再一次被苏寒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站起身走到靠近院子的窗前站定,看着外面的风景,不再多言。 有苏寒的地方又怎么会让场子冷下去呢?苏寒见木谨晨已经走到窗子边站立,一副不想再与她对说一句话的样子。 扯了扯刚要抬脚去主子身边的伍黑,“你们王爷一直是这种性子?” 伍黑目光瞥了眼苏寒,之后看了眼主子,有些不确定的点了点头。 主子今日与往常有些不一样,按主子的性格,早就直接离开了,可不会在夫人屋子里停留那么久。 “我明白了。”苏寒看着木谨晨的身影,脸上有些感悟的转身就凑在紫香耳边小声吩咐着。 伍黑是习武之人,不过简单的屏息凝神就能听到苏寒的声音。 只听苏寒说道:“快去催催晚秋她们,王爷饿的不行了,要是再不上菜,王爷就要弃窗而走了。” 伍黑脚下打了个踉跄,我的天爷啊!这余夫人说的都是什么?面色有些古怪的看了眼苏寒,不想苏寒直接露出我懂,我明白的表情。 夫人,你都懂啥了啊!瞧着苏寒看王爷的表情都不对劲的伍黑只感觉到他一定是传达了什么错误的对话给她。 紫香刚要去传达夫人的问候时,晚秋终于出现在了屋内。 才进屋,晚秋就见自家主子坐在椅子上舒服的吃着糕点,而王爷则站在窗边。 这诡异的场景,让晚秋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苏寒见到晚秋回来,眼睛瞬间亮了,“是不是可以开饭了。” 一说开饭二字,就连木谨晨也不由得转过头来看向福身的晚秋。 晚秋自然感觉到那摄入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稳了稳心绪,“回夫人,晚膳已经做好,现在可要人传膳。” “传传传。”苏寒立马从椅子上跳起,脚步飞快的就要朝前走,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了屋子里还有人。 本还直行的脚随即转了个弯,走到木谨晨的身边,做出邀请的姿势,“王爷,请。” 木谨晨目光看了一眼苏寒,抬脚就朝大厅走去,伍黑紧随其后。 苏寒刚要跟上去,不想晚秋直接拉住苏寒的衣袖,小声提醒道:“夫人,王爷不喜人靠的太近。” 这什么毛病?苏寒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晚秋这才放开苏寒的衣袖,安心的跟在苏寒的身后。 木谨晨才见到一桌子的菜时,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早间他就说过,王府内不准出现这种奢侈的情况,可现在呢?直接摆在了明面上。 伍黑看着主子已经逐渐黑下去的脸,又见一桌子的饭菜。心中了然,这余夫人又犯了王爷的忌。不由得为余夫人默默点起一根蜡烛,默哀。 这时才进入大厅的苏寒看着这一桌子的饭菜,眼睛泛着精光,不由脱口而出,“这是满汉全席吗?”我去,居然有那么多,这简直是人间真爱时刻啊! 苏寒已经顾不得看木谨晨的脸色,直接招呼道:“王爷,你也不要客气,快坐下来尝尝。我的天,晚秋你是什么小可爱,居然那么有才。” 不等木谨晨落坐,苏寒直接拿起了筷子就去夹起巨大的红烧狮子头。 抬起狮子头,苏寒顿住了,这狮子头怎么只有视线所见的那么一点。下面的肉呢? 第30章 大掌一挥六天没 抬起狮子头,苏寒顿住了,这怎么只有视线所见的那么一点狮子头。下面的肉呢? 虽然如此,苏寒非常自觉的先把狮子头放在自己的碗里,目光看向了准备食物的晚秋身上。 晚秋这时刷的一下就跪了下去,对着木谨晨和苏寒磕了个头,“奴婢有罪,求王爷和夫人恕罪。” 不等苏寒她们说话,晚秋便接着说道:“王爷有令,府中各个院子的开销一律从简。今日王爷在碧霞院用晚膳,是整个碧霞院的福气,但王爷有过规定,夫人又事极守规矩之人,若用原来的饭菜招待王爷。怕怠慢了王爷,奴婢只好出此下策,将菜的分量减少。” 最后这一句话,苏寒直接帮晚秋说了,“所以,我看到的饭菜也就只有我看到的那么一点。” 晚秋把头死死贴着地面,再也不敢抬起,“请王爷和夫人恕罪。” 不就是节省了点嘛!这有什么过错,苏寒不在意的说道:“这有什么好怪罪的,你都说了是按照王爷的规定。你要按照规定做事,谁能说你的不是?别跪了,快起来。” 晚秋心中松了一分,可没有听到王爷的声音,心里也有些胆怯。 可这时苏寒直接从凳子上站起,伸手就要去扶起晚秋。 只听见木谨晨淡淡的说道:“伍黑。” 伍黑弯腰领命,对着晚秋说道:“王爷叫你起来。” 晚秋这才从地上站起,对着木谨晨的方向福了个身,接着朝后退了一步,对着苏寒也福了个身。 直接退在苏寒的身后,苏寒有些呆愣的看着眼前的场景。现在是什么情况? 好在晚秋这时提醒道:“夫人,该入座了。” 苏寒坐回了凳子上,而伍黑这时也开始帮木谨晨布膳。 一顿饭下来,不说有没有吃饱!反正苏寒倒是被木谨晨那优雅的进餐方式给弄的胃口都减弱了许多。 她从未见过吃饭竟然没有一丝表情的人,最让她长见识的就是木谨晨不管是吃什么食物,都只吃同样的一小口。 好像这世间没有能吊起他兴趣的美食,这样的人也太无趣了!要是连吃都是这般,那还有什么追求? 苏寒还在喝着汤时,木谨晨已经收筷了,接过帕子擦了擦嘴,接着又有婢女给他上茶,将口中的残渣清除干净后,便起身离开。 候在一边的丫鬟婆子又是跪了一地,晚秋这时便提醒苏寒快别吃了,起来送送。 苏寒只好咽下口里的汤,走到木谨晨的身旁,“王爷,这就要走了吗?要不再玩会。” 木谨晨…… 伍黑…… 晚秋…… 木谨晨看着苏寒那灵动的眼睛,本还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勾起一抹笑来,“夫人莫不是忘了不得上牌一年的事。” 本就帅气的脸,突然在她面前露出迷人的笑容,苏寒的三观瞬间就跟着木谨晨走了。 “王爷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苏寒眨了眨眼睛,“王爷,你记性真好。” “嗯。”木谨晨握着折扇,满意的便朝前走,留下还在犯花痴的苏寒。 等木谨晨主仆彻底离开碧霞院后,苏寒抬手一巴掌便打在了自家的脑门上。 嘴里嘟囔着:“又是为色所迷的一天,美色误人啊!” 叹了口气,又坐回了凳子上,看着已经被消灭完的饭菜。苏寒杵着下巴看向一脸兴奋的晚秋道:“晚秋,我晚上能吃夜宵吗?” 晚秋高兴的说道:“当然可以了夫人,你想吃什么,待会儿奴婢就去做。” 苏寒瞬间就快乐起来,为了以后的幸福,她也要努力拿下王爷。 晚秋则是为苏寒能在王爷那里留上名字而激动不已,就算没有上牌又如何,只要王爷对夫人有兴趣,就不怕以后的事,想到这里晚秋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浓。 主仆二人虽然没有在一个频道上,但依然非常的开心。 离开碧霞院的木谨晨漫无目的的走在前往书房的方向,远离了苏寒,他的心终于也能平静了下来。回想刚才的种种,心里不由得冒出怪异的感觉。 他怎么会在余诗雅的面前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那样的他是他自己所不知道的。 揉了揉脸颊,一想到他竟然对着余诗雅笑,自个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伍黑见木谨晨站在书房外,久久不进去,有些奇怪的开口道:“王爷。” 木谨晨回过神来,朝前踏了一步,头也不回的吩咐道:“你去查查余诗雅,我要她生平的所有事情。最好将她的贴身婢女不进府的原因查明。” 伍黑说道:“属下领命,现在就去办。” 余诗雅啊,余诗雅,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 这厢苏寒将整个饭菜全部清扫干净后,再也吃不下一点东西,扶着肚子慢悠悠的在院子里遛弯。 晚秋这会也把消食茶抬了过来,苏寒满意的接过茶水一饮而尽,没一会肚子也舒服了许多。 晚秋将茶盏递给候在一边的紫香,“下去吃饭!夫人这有我呢。” 紫香点点脑袋,福身退了下去。 苏寒转过脑袋就见晚秋一副想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便说道:“晚秋,有什么就说呗!难不成我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吗?” 晚秋呼口气,见苏寒问起,便开口道:“夫人,是今晚的晚膳,大厨房的人给的东西是往常的几倍。奴婢觉得有些奇怪,就私自做主给减了再减。” 苏寒的小脑袋冒起一个个问号,“晚膳有什么问题吗?” 虽然量少了,但这事不是过去了吗?再者说了,给多了就多了呗!下回吃不也一样。 晚秋见夫人一头雾水的模样,干脆直接明说了,“夫人,王府内的饭菜一般都是从大厨房出去的。若是院里的主子吃不惯大厨房的饭菜,那么便可以从大厨房内拿原料来小厨房自个做。但这原料每个院子都是限定的,只是今个大厨房的人送来的原料远远多余以往的份额。” “按理来说,就算王爷来了,也不会多出那么多,奴婢觉得有些古怪,便留了个心眼,将大厨房送来的原料每一样都用了一点点,有很多都是没有动过的。” 苏寒觉得这次她听懂了晚秋的话,“你是说有人故意让大厨房的人给咱们院子里多送了些食物?” 谢天谢地,夫人你终于明白奴婢的意思了,“奴婢就是这个意思,王爷在府中就要求所有人都必须节俭,每个院子的的菜汤不得超过六道。奴婢怕其她人抓着这一点,对夫人不利。” 这还能对人不利?苏寒想破了脑袋都没能想出个一二三四来。 不过也不再纠结,勤俭节约谁不会,“那我们现在还剩下多少食物?” “足够院子里三天的量。” “那好,晚秋明天你给送菜的人说一句,碧霞院的菜这些天就不用送了,等第六天后再送。” 第31章 万事皆可晒 “那好,晚秋明天你给送菜的人说一句,碧霞院的菜这些天就不用送了,等第六天后再送。” 六天!晚秋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苏寒,苏寒继续说道:“一个人吃六道菜,太奢侈了,从明个开始全部改为两菜一汤。” “可夫人,这些菜中,有很多是无法保存的,要是放久了,坏了怎么办?” 苏寒笑的极为甜美的说道:“这就得靠你了啊!” 夫人下令,谁敢不从。晚秋伤脑筋的看着小厨房内的瓜果蔬菜,这怎么储藏也是个问题啊! 好在苏寒也没有彻底不管,看了眼小厨房的东西后,便告诉晚秋肉和放不长的蔬菜可以腌一下,至于做法应该和她们腌制其它东西差不多!还有其它没办法腌制的,她当然也有法子。 第二天一早,碧霞院不要大厨房饭菜的事情不过片刻就传遍了整个后院。 清心小筑内,蓝夫人正喝着莲子羹,听着樱桃一早从大厨房听来的消息。 “你说的可是真的?”蓝夫人手中握着的汤匙应声掉在了碗中。 樱桃跪在地上,脸蛋还有些微红,“奴婢怎敢欺瞒夫人,是真的。今早给碧霞院送菜的小厮被紫香给拦在了偏门外,说是大厨房昨个送了太多菜,到今个都没法吃完。所以今天还有后面五天的菜都不要,等第六天后再送来。” 听到这时,蓝夫人的眼中都还有着些许的呆愣,若说是这一天两天也就罢了。这余诗雅竟然还放出六天的话来,难不成真不怕饿不死吗? 单就不说菜新鲜也罢,就这存储也是个问题,有些菜可是放不长那么久的时间的。 想到这一茬后,蓝夫人再次恢复了平静,“且等着看!她到时候可就哭也哭不出来。” 不过这手段,她倒很好奇是出自哪一位的手笔。可当当想这样就能动摇余诗雅,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些了。 碧霞院这一边,晚秋早早的便带着院子里的丫鬟婆子行动起来。把不易保存的食物先进行烹饪,至于那些蔬菜瓜果,按照苏寒交给她们的方法进行脱水处理。 苏寒早上醒来就被屋子里那蔬菜的香气给熏醒,推开房门,便见院子里全然一片忙碌的场景。 “夫人,您醒啦!” 芝麻裹着两个发髻,脸上挂着笑意看着苏寒。 苏寒脸上带着笑意,“哟!小芝麻今天居然起那么早。” “夫人。” 芝麻有些报羞的低下了脑袋,耳边听见苏寒爽朗的笑声又抬起脑袋,乖巧的给苏寒行了个礼。 “芝麻谢谢夫人将白鹭和白燕姐姐带回来。” 若是没有夫人,那白鹭和白燕姐姐至今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悲催境地,芝麻小小的心里全是对苏寒的感激。 被芝麻这么一提起,苏寒便问道:“白鹭和白燕现在怎么样了。” “拖夫人的福,白鹭姐姐和白燕姐姐已经好多了,现在喝着大夫的药,还有夫人给的药膏,奴婢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康复了。” “那就好。”苏寒满意的点点头,能好就行,以后的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 苏寒的目光再次看向了院中忙碌的众人,芝麻看了一眼正在忙着的晚秋时,小声凑到苏寒身边说道:“夫人,您知道贺管事死在自己屋里的事吗?” 死了?苏寒瞬间将目光移向芝麻的身上,贺管事怎么可能会死了,石楠花不是只会让人兽性大发,怎么会让人死了呢? 她只是想教训一下贺管事,可没想过要把人给玩死啊! 芝麻见苏寒有了兴趣,便继续说道:“奴婢听说是后院中的肖护卫长发现的,贺管事的整张脸都是血,可吓人了。” 苏寒问道:“难道有人亲眼看见贺管事是被抬出去的。” 芝麻想了想,“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可这事被人传的有鼻子有眼的,想来应该是有人亲眼见到过的。” 顿了顿,芝麻继续说道:“要奴婢说啊!这贺管事也是死有余辜,咱们王府后院有多少姑娘惨遭他的毒手。后院的人,一定在心里可劲的高兴呢。” 所以她这还算是为民除害咯!苏寒揉了揉眉心,贺管事这事不会再找上她! 晚秋这时也终于发现站在门口的苏寒,见芝麻正眉飞色舞的和苏寒说着什么,将手里的活交给身边的婆子,擦了擦手后便朝着苏寒走去。 走到苏寒身边,福了个身,“夫人,奴婢已经备好了枣粥,现在喝吗?” 苏寒点了点头,当然要现在喝啦!不然待会怎么能有力气出去。 芝麻这时自告奋勇的要去小厨房拿粥,留下晚秋伺候苏寒洗漱。 “晚秋,这些蔬菜要多久才能成型。” “回夫人,怕是要到傍晚。” “那行,傍晚的时候帮我把这些蔬菜收一些,你带着和我一起出去。” 晚秋一脸诧异的看着苏寒,不是说这些蔬菜是用来吃的吗? 怎么主子这架势还打算送人,可惜苏寒没给晚秋细想的时间,招呼晚秋进来帮她梳妆。 边梳着头,苏寒拿起手边的风土人情书籍看个不停。这书是在她在碧霞院的书房内找到的,好在里面的字属于繁体的现代字体,苏寒还能看懂一些。 昨天听晚秋说了那么一嘴王爷要节俭的事来,她便想到了这风土人情上记载的天启国的南面便是沙漠,可那里是莫尧国的领土。 莫尧国与天启常年处于敌对状态,时长爆发战争。就这个星球的科技文明来说,常年驻守当地的士兵很难吃到新鲜的蔬菜瓜果。 木谨晨既是天启国的将军,那么对于粮草这一块一定会极为重视,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就必须投其所好。 她就不信引不起木谨晨的注意,早晚有一天她会让木谨晨跪下唱征服。 这一边,早上的朝会刚刚结束,木谨晨正从金銮殿内走出,还没下台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雄厚的声音。 “王爷,请留步。” 木谨晨的后方站着一位50多岁的美男子,其身段高而修长,挺直的鼻子与苏寒有些相似,发浓须密。一身朝服竟让他穿出独特的韵味,眼睛明亮,可却透露出内心冷酷无情的本质。 木谨晨勾起唇角,“不知太师叫住本王有何事。” 站着木谨晨身后的,便是苏寒所占身体余诗雅的亲生父亲,也是天启王朝的当朝太师,余惠安。 余惠安朝前走了几步,对着木谨晨行礼过后,摸着胡须慢慢说道“冬至将过,王爷不等春暖一些就播种,不怕颗粒无收吗?” 第32章 去别人家做主人 余惠安朝前走了几步,对着木谨晨行礼后,摸着胡须慢慢说道“冬至将过,王爷不等春暖一些再播种,不怕颗粒无收吗?” “本王做事,太师理应放心才是。” 余惠安脸上挂着笑容,“王爷做事,老臣当然放心,是老臣多虑了。” 木谨晨说道:“太师可还有其他事情。” “老臣无事了,恭送王爷。” 木谨晨点点脑袋,转身就走下台阶。石台上的余惠安慢慢的直起身来,看着木谨晨越行越远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暗意。 余惠安的身后疾步走来一位三十出头的男子,此人的眉眼与余惠安有些相似,但体型却格外健硕,此人便是余太师府的嫡长子余瀚维。入官十一年,官拜正二品,担任户部左侍郎一职。 “父亲,您怎么站在风口上,小心着凉。” 余惠安看了一眼长子,“淮安的尾巴都收干净了吗?” 余瀚维说道:“除了王之,其他的都处理好了。” “王之?”余惠安嘴里默念了一声,“这个人不用管,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 余瀚维恭敬的说道:“儿子明白,父亲,我扶您回去。” 余惠安没有拒绝余瀚维的恭敬,面色淡淡的朝前走。 木谨晨坐上马车,心中想着刚刚余惠安说的话,双眼紧闭,思绪在脑中一点点的熏染开。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到伍黑说话。 “王爷,到王府了。” 木谨晨睁开双眼,从马车中走了出来,看着门口迎接的众人,大步走了过去。没走几步,就听见管家李叔说道:“王爷,今个还是摆膳雪院吗?” 木谨晨的脚步停顿了片刻,沉声说道:“嗯。” 脚步这时也慢了下来,对着伍黑吩咐道:“让伍红一个时辰后来书房。” “属下遵旨。” 伍黑快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回院中换下便服,木谨晨便慢悠悠的前往雪院。还没到雪院,就见雪院外的石桌处,余诗雅正坐在石凳上,手杵着下巴,一副快睡着的模样。而跟在她身后的婢女,身上则挂着一个包裹,乖巧的站在余诗雅的身后。 晚秋最先看到木谨晨走过来,连忙敲醒快要闭上眼的苏寒,“夫人,快醒醒,王爷回来了,别睡了,快醒醒。” 被晚秋这么一推,苏寒身上的瞌睡虫都吓走了大半。揉了揉眼睛,脑袋一偏,就见李管家身边站着的不就是刚刚下朝的王爷木谨晨吗? 连忙从石凳上站起,走了过去。而晚秋也跟了过去,走到木谨晨身边,福身问安。 苏寒见晚秋如此,也只好先问安。 木谨晨说道:“你这是何意?” 苏寒直起身来,高兴的说道:“王爷,你可算回来了,我都等你好一会了,知道你会来雪院,这不就静候佳音了嘛!” 接着又对晚秋说道:“晚秋,快去帮王爷叫雪夫人开门。” 晚秋一时反应不过来,夫人不是来抢人去自家院子的吗?怎么会,心里虽然疑惑,但晚秋还是应了苏寒的吩咐,前去敲门。 不说开门的婆子懵了,就连站在王爷身边的李管家也不懂苏寒倒是在做哪门子的打算。这夫人可从大早上就没消停过了,现在截胡到了王爷,不把人带回院子,还往其她院子送,这是打算演哪一出。 木谨晨倒是非常淡定的看着苏寒那一脸谄媚的笑容,这丫头绝对没有安好心。 看门的婆子见木谨晨驾到,连忙跪在地上。木谨晨抬脚就往里走,而苏寒立即跟了上去。 从闺房里出来的雪夫人就见自家王爷身边站在苏寒,而李管家则被挤到了一边,脸上没有一点愤恨不说,还能看到他眼中那诡异的情绪。 雪夫人面色不变的迎了上去,“王爷。” 木谨晨扼首便算是回应了雪夫人的话,雪夫人福身起后,看着苏寒,“余妹妹怎么今天想来姐姐的雪院了。” 苏寒脸上笑意不减的说道:“这不王爷今天来看姐姐您嘛!妹妹我可不就赶着来了。”叫个姐姐什么的完全不吃亏,还把自己叫小的许多,这种好事苏寒怎么会拒绝。 “姐姐,我们都到你院子里了,怎么还不请王爷和我进去歇歇。我可听说姐姐这里的茶可是极品中的极品,想必姐姐不会吝啬!” “瞧我,忙着欢喜了,都忘记迎王爷和妹妹进屋了,快请进。” 不愧是钮钴禄·雪啊!就这态度,要是在古言中,妥妥的大女主人设啊!苏寒不由得在心中为钮钴禄·雪鼓掌。 进了屋子,苏寒才发现人比人,气死人这话是真的了。雪夫人房间地方摆设,每一处都极为妥帖,处处都有着小心机。 她现在的样子,脑中不由自主的蹦出了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场景来。(作者:默默说个题外话,大家可以看看小戏骨演的红楼梦,超级好看。) 木谨晨就坐在上首处,看着发呆的苏寒,面色不悦。 好在苏寒快速恢复过来,脸上继续挂着笑容,喝着丫鬟送来的茶水,满意至极。 雪夫人这时开口道:“妹妹觉得这雪山碧落可还爽口。” 苏寒故作淡然的说道:“尚可。” 木谨晨听着这熟悉的话语,目光落在了苏寒的身上。 可惜苏寒仿佛没有看见一般,将茶盏中的茶水喝了一半后就放了下来。 第33章 送礼反被罚 不过嘛!作为客人,得有客人的样子。人家都已经请客吃饭了,我们就不能得寸进尺,这个道理苏寒明白。所以乖巧的吃着丫鬟上来的糕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雪夫人的余光一直在注视着苏寒,可苏寒却在一边乖巧的吃着糕点,完全没有争宠的模样,这让雪夫人都不知道苏寒上这一出到底是干嘛的。 花柔接到自家主子的信息,脸上带着笑意的示意二等丫鬟上新的点心,凑到苏寒身边,小声说道:“余夫人,您尝尝这个枣薯糕,这是夫人特意让小厨房做的。” “是吗?”苏寒看着这扁长的枣薯糕,外边是脆脆的一层外壳,糕的两端还能看到夹在中央的枣肉,只是一眼,就让人食欲大开。苏寒便不客气的拿起一块送进嘴里,‘咔嚓’一声,最外层的博饼被咬碎了。 里面的枣肉也纷纷从缺口处涌了出来,苏寒不由的一吸,大半的枣肉全进了自己的嘴中。 不过眨眼的时间,一个枣薯糕就被苏寒给解决了。苏寒眼中泛着光的看向了雪夫人,“姐姐,你的这个枣薯糕真好吃。” 苏寒的吃相极其诱人,雪夫人本不是注重口腹之人,见苏寒吃的那么香,她不知为何,都有了一丝想要吃的冲动。 听见苏寒说话,便说道:“妹妹喜欢就好,待会我让花柔给你备上一些。” “那感情好,真是谢谢姐姐了。”苏寒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雪夫人看得却有些刺眼。目光看向木谨晨时就见他的目光落在苏寒的身上,王爷的眼中有她从未见过的目光,这种感觉让她不知为何有些慌乱。 垂下眼眸,将慌乱压了下去。又对着苏寒说道:“妹妹,你这婢女身上背着的是什么,怎么不放下来,难道是什么不得了的宝贝吗?” 苏寒顺着雪夫人的目光看了过去,见晚秋身上的包裹,脑子瞬间清醒过来,该死,我怎么给忘记了。 想着蹭饭这茬,都忘记找王爷的目的了,简直失误,怎么能把王爷排在吃饭的后面呢? “瞧我这记性,都给忘记了。”苏寒连忙示意晚秋将包裹放下来,“姐姐你还真说对了,我这可是大宝贝,这世上只有我这一家才有的。” 因有生辰宴的那一出,雪夫人对于苏寒的话信了三分,毕竟太师对余诗雅的宠爱,没准还真的把毕生的珍宝都给了她也不一定。 苏寒的目光对上了木谨晨,“王爷,这宝贝可是我特意给您准备的,保证让您满意。” 给他的?木谨晨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在别人的地界给东西,这可算是头一遭。他倒是很想知道余诗雅想给他什么。 知道包裹里是什么东西的晚秋,后背已经冷汗冒气,夫人啊!你再胡说八道可就圆不过来了。里面就一堆干菜,这算什么宝贝啊!这可是欺君之罪啊!求别闹。 晚秋打开包裹的速度不由的慢了下来,目光一直看向苏寒,示意她圆回来。可惜苏寒会错意,以为晚秋这是让她多夸夸这宝贝,便继续说道:“王爷,我跟你打包票,这宝贝,您一定会喜欢,它的出现一定能改写一大局面。” 看着主子这牛皮已经吹出去补不回来了,晚秋也彻底死心了,不管了,死就死了。将整个包裹直接打开,里面的东西彻底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晚秋已经不敢去看其他的人表情,死死把头低到最低。 雪夫人看着这一包的干菜,面上已经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了。这么个俗物,余诗雅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敢拿在王爷的面前,这不是欺瞒王爷还是什么。 苏寒一直在关注其他人的表情,木谨晨的脸色转变自然也看在苏寒的眼中。 苏寒说道:“王爷你可先别急着气,这东西你别看着丑,可是有大用途的。这是将蔬菜的水分全部脱离后才形成这个模样,只要加水煮沸,就和蔬菜没什么两样。虽然在都城我们能天天吃到蔬菜瓜果这些,可远在南面驻守边关的将士们呢?他们常年在沙漠中,没法吃到一点瓜果蔬菜,我做的这些,为的是边关的将士。” “王爷,您是将军,应该比我更清楚粮草的作用!” “放肆。” 木谨晨重重的拍了桌面,苏寒直接被吓了一跳。而雪夫人她们则跪了一地,苏寒还在纠结着要不要也跟着跪的时候,木谨晨脸色冰冷的看着苏寒,眼中全是怒火,“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指染本王做事,难道余太师就是这般教女的。” 苏寒本身也被吓了一跳,刚想开口说话,不想木谨晨直接下命道:“来人,将余氏带回碧霞院,没有本王的旨意,碧霞院众人都不得离开。” 木谨晨怒气冲冲的走出了雪院,李管家带着护卫也在此刻将苏寒团团围住。李管家冷声说道:“余夫人,请!” 看这架势,蹭晚饭这事泡汤了。苏寒叹了口气,转身就朝屋里走。 李管事瞪着苏寒,“夫人这是何意?” 苏寒说道:“王爷不要这干菜,我得要啊!” 苏寒非常利落的收拾好桌上的干菜,想了想,又将枣薯糕也装好。对着雪夫人说道:“我想你到时候应该不会送这个过来,那我就把剩下的拿走好了。” 雪夫人 李管事 这是惹王爷震怒人该有的行为吗?余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本还有些气势汹汹的场面,被苏寒这么一搞,更多了些滑稽。 晚秋这时也回过神来,拿过苏寒手里的包裹还有枣薯糕。跟在苏寒的身边,默默的往碧霞院走去。不知为何,她心里没有一点紧张的感觉。 看着夫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她也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对待了。 在苏寒看来,不就是禁足嘛!没啥大不了的,只要不影响她吃饭睡觉,问题就不大。再者说了,这么多的干菜,难不成她还饿的死。 事实证明,苏寒的想法还没在脑中停留太久,才到碧霞院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伍黑带着一群侍卫直接把苏寒的所有干菜和腌制品给抄了个干净,就连从雪院带来的枣薯糕一块都没剩下。 苏寒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站在厢房门口看着伍黑带着侍卫们离开。脑袋一歪,倒在晚秋的肩上失声痛哭,“抢我食物,不共戴天之仇。” 苏寒叫的凄厉,走在后面的伍黑听的头皮一麻!不知为何,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第34章 晚秋的春天 苏寒叫的凄厉,走在后面的伍黑听的头皮一麻!不知为何,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收刮完碧霞院的伍黑带着一部分干菜和剩下的枣薯糕前来复命,并且向木谨晨声情并茂的形容了一下苏寒的表情。 木谨晨站在书桌前,手中的笔没有停下。等伍黑说完,开口说道:“我让你查的事情,如何。” “属下查过,余诗雅是余太师夫人嫡出的姑娘,从小就在余老夫人的身边长大。品性纯良,最是贤良淑德且柔弱,为人极其恪守规矩。余老夫人更是对余诗雅要求极高,从小就让名师教导,诗书礼乐样样精通。至于她的贴身婢女,属下无能,只查到她们在余夫人出嫁当日便从太师府失踪了。” 木谨晨讥讽道:“贤良淑德?” 伍黑说道这里也不由的抽了抽嘴角,虽然话是他说出来的没错,可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眼前所见的余夫人哪一点和贤良淑德粘得上边。最重要的是他所查到的人根本就不像是府中的这位余夫人,她们完全就不是同一人。 “当日谁检查她进院子的。” “是李嬷嬷。” 李嬷嬷是木谨晨的奶娘,一直陪在木谨晨的身边,李嬷嬷又是宫里的老嬷嬷,由李嬷嬷接手,绝对不可能出错。 进入府中的余诗雅,定是太师府的三小姐,这一点毋庸置疑。但至于哪一点出错了,伍黑想不通。 余太师可是只老狐狸,绝不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木谨晨这时反而说道:“继续查她的婢女,派人盯好余诗雅。不管她做什么,都不要现身。” 伍黑说道:“卑职明白。” 见木谨晨摆手让他离开,伍黑行礼告退。在退到门口关上门的时候,不知怎么想的,脑袋突然抬起顺着门缝看去,就见他家王爷竟然拿起从余诗雅那里抄来的枣薯糕。 伍黑瞪大了眼,这还是他家洁癖至极的王爷吗?下一秒立马低下脑袋,飞似的逃出了书房,深怕被王爷抓个正着。 木谨晨也不知为何,自己的手竟然拿起了苏寒刚刚吃过的枣薯糕,看着枣薯糕,脑中竟然忆起苏寒吃这东西的模样。 真是魔怔了不成,将手上的枣薯糕丢在盘子里,拿出帕子将手擦了一擦。连着帕子也丢在一旁,而这时书房外传来了伍红的声音。 “属下伍红求见王爷。” 木谨晨说道:“进。” 伍红身穿黑色的披风,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走进书房,对着木谨晨行礼。 “王爷,这是伍白传来的最新消息,请王爷过目。” 伍红将放在身上的书信递给木谨晨,木谨晨看着书信上的信息,面色突然阴狠起来。“好一个釜底抽薪,你让人告诉伍白,淮安的事情继续闹大,不仅如此,还要把证据直接交给御史台的人。” 伍红有些吃惊的说道:“可是王爷,若是直接把证据交给御史台的人,那我们的人不就暴露了吗?” “这个不用管,你现在去办另外一件事情。”木谨晨指了指桌前的干菜,“这东西找可信之人研究出制作方法,若是可行,在军中推广。” 伍红的目光看向桌面上的那一堆干菜,还有那硬邦邦的肉干,脸上虽有疑惑,但还是领命接下。 吩咐完事情后,木谨晨便让伍红退下,自个则走到书案前坐下,处理遗留的军务。 苏寒这边,看着空荡荡的小厨房,脸都气的通红。晚秋站在一边,安慰道:“主子,没事的,我们还有存粮,吃饭不成问题。” 这不是存粮不存粮的问题,她好不容易弄的东西,就这样被人一锅端了,她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目光扫视了厨房外的院墙上,当她啥也不知道吗?这里有多少人守着她,此仇不报,我就不叫苏寒。 苏寒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闭上眼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晚秋,我要洗漱睡觉。” 都这样了,夫人真的能睡的着?晚秋心里虽然打鼓,但还是遵从苏寒的命令,为苏寒铺床。 等苏寒睡在床上,且听到她平稳的呼吸,晚秋揪着的心也放下了些许,从侧间退了出来,揉了揉肩膀,手里拿着烛台就要朝自个屋子走去。 没走几步,突然眼前一黑,没等她发出声,就被人点了哑穴。烛台掉落在地,而人已消失不见。等晚秋清醒过来时,就发现她竟然在一个封闭的屋子里。 她的面前站着一身侍卫装的男子,男子的脸上带着面具,看不清楚他的面孔。但腰间的令牌却告诉晚秋,这人乃是王爷的后卫之一,至于是哪一位,她就不得而知了。 心里虽然慌乱,但表情除了一开始的慌张之外,便只剩下平静。晚秋理了理思路,对着面前的人说道:“不知这位侍卫大哥为何将奴婢带来这里。” 眼前的侍卫便是伍红,自被王爷委派任务之后,在管家李叔的提示下知道王爷交给他的东西出自碧霞院。 想知道这干菜如何制作,身为余夫人的贴身婢女,一定会知道。所以他便直接把人带过来,方便他的询问。 伍红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干菜,“如何制作,怎么烹饪。” 晚秋一脸闷逼,这人说话怎么那么怪,不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这不是从她们院子里抄出去的干菜吗?怎么会在这侍卫的手中。 晚秋心里不由得多想了一些,这是王爷的吩咐,还是这侍卫自做主张,毕竟王爷在夫人那里可是明确拒绝了。要是王爷想要知道,怎么可能会让一个侍卫如此行事。 没等晚秋想好,伍红直接拔剑对准了她。“别想耍花招。” 晚秋身体不由的往后缩,不想地上摆放着一个簸箕,晚秋的脚跟直接踩在了簸箕上。脚下一滑,身体竟然朝后倒去。 伍红见状,立马收回手中的长剑,伸手拉住晚秋的手腕。直接把人扯向了他的那一边,晚秋的身体被手腕处的力道一拉,直接就朝前撞了过去。 ‘碰’的一声,砸在了伍红硬朗的胸膛,晚秋闷哼了一声,鼻子直接被撞的空疼。泪水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下来,伍红抱着怀中的柔软,心中竟然涌出一股道不明的感觉,身体不由的僵硬起来,不敢乱动分毫。 回过神来的晚秋脸色瞬间爆红,连忙推开了眼前的男人,身体朝后退了几步,与伍红保持一定的距离。双手死死环抱住胸口,一脸防备的看着伍红。 第35章 翻墙被捕 回过神来的晚秋脸色瞬间爆红,连忙推开了眼前的男人,身体朝后退了几步,与伍红保持一定的距离。双手死死环抱住胸口,一脸防备的看着伍红。 面具下的脸已经通红,伍红的目光不自觉的从晚秋的身上移开。“只要你告诉我怎么制作,还有使用办法,我会安全帮你送回去。” “奴婢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晚秋警惕的看着伍红,脸上还有一丝疑惑。 伍红见晚秋这样,直接将脖颈上佩戴的玉佩放在桌子前。“这玉佩是我家人留给我的,你拿着,这总该相信我了!” 晚秋看着玉佩,思绪都被伍红打乱了。这给她玉佩怎么就能让她相信了,可见那人的目光已然不悦,要是她再开口一句,没准小命就没了,还不如顺着他的意思行事。 晚秋咽了咽口水,身体朝前移动了一下,拿起桌面的玉佩快速退了回去。目光看向他,“这干菜的做法其实很简单,把蔬菜洗干净后,用小筛子把水控干净,然后在用火把多余的水分烘干,之后再晒两个时辰即可。至于吃法,用热水煮沸就好。” “你哄我呢?”这制作方法,和寻常的制作手法有什么差别,这干菜的色泽可以保持原来的颜色,一定是有什么其他的手段。 晚秋这时也硬气道:“奴婢有没有骗你,你一试便知,夫人教的也是这般,你就是杀了我,我也说不出其他法子了。” 看晚秋这样,伍红也没了办法,身体一动,只见晚秋身体一软,再次朝前倒了过去。伍红连忙上前接住,本想将晚秋手中的玉佩给拿出来,不想晚秋却死死的握住。 无法,伍红只好放弃取回玉佩的想法,身体一闪,消失在了屋子中。 苏寒这一边,晚秋关上房门离开之后,本还紧闭的双眼立马睁开,悄悄的套上外衣,将披在身后的发丝全部扎起。 小心翼翼的将卧房的门给打开,看了眼院墙四周,脸上闪过一丝了然。突然听到屋外转角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苏寒歪着脑袋看了过去,就见地上只剩下一个烛台。现在还在她屋子外的,除了晚秋,就不会有其他人了。 苏寒目光微冷,什么人竟然来她院子里偷人,这一次苏寒大胆的走到院子靠墙位置的大树旁边,手插着腰,“上面的人,别躲了,我看到你了,下来,我问你点事情。” 树上除了几声鸟叫声外,再无一点动静。 苏寒长吸了一口气,“怎么着,自己能力不行被我发现了,还在装死,还不下来。” 又等了一会,上面的人才出声说道:“请夫人放心,晚秋姑娘不会有事的。” 听这话的意思,带走晚秋的人还是他们认识的,真是够可以的。 苏寒走了两步,下一秒,直接顺着树干就往上爬。躲在树上的人见此,脸色立马变了,身体刚想跳离树枝,谁想苏寒借着树干一跃而起,双腿安稳的落在了院墙上。 转过脑袋看向树上的人,一脸的傲娇的说道:“拜拜了您嘞!” 身体刚想从院墙下跳下去,目光就与院墙下巡逻的护卫长撞了个正着。 真是出门忘记看黄历啊!苏寒咬着下唇,低下了脑袋。 木谨晨处理政务到深夜,就在他想小憩一会时,就听到伍黑禀告的声音。 “王爷,孙哲有要事求见。” 木谨晨揉了揉眉心,“传他进来。” 孙哲进了书房,弯着腰,“属下参见王爷。” “何事来见本王。” 孙哲低下脑袋,“卑职奉护卫长之命前来禀告王爷,巡逻的人在碧霞院发现余夫人正要翻越院墙。” 伍黑 这余夫人真是会给自己找事情啊!才惹了王爷,现在居然还敢乱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位夫人了,作死也不是这样做的。 倒是木谨晨看着孙哲一副有所隐瞒的样子,冷声说道:“她还做了什么?” 孙哲抖了抖手,脑袋低的更低了,小心开口道:“余夫人现在还在院墙上,直呼王爷带走了碧霞院的人。” 木谨晨思索片刻,便问道:“伍红现在何处。” 伍黑老实回答道:“属下天黑后就没见到他了,许是还在王府中。”话音刚落,伍黑突然想到王爷交代伍红的事情,他可看见这人去找了李叔,这二愣子不会直接去碧霞院找人! 木谨晨抬脚就朝书房外走,伍黑连忙跟了过去。孙哲见状,也立即起身,跟了过去。 “夫人,你还是下来!莫要为难属下了。” 下方的护卫长苦心巴巴的劝着,不管这余夫人再被王爷厌恶,可她却是王府女眷,他们这些人是决不能碰的。 奈何苏寒在院墙上早已改坐为躺,一只手杵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下面的人。不紧不慢的说道:“我院子里的人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下来。” 木谨晨走到那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眸中冒着火,这余诗雅还有一点女子的样子吗?就这样躺在院墙上,不知羞耻为何物。 “伍黑,把她给我丢下来。” 听到王爷的声音,护卫长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带着护卫跪了一地。 伍黑领命,跳上院墙。苏寒见状,立马翻身站起,与伍黑竟成对立之势。 伍黑身体微弯,“夫人,属下多有得罪了。” 苏寒可没忘记,就是伍黑这家伙带队收了她的食粮,新仇旧恨她要当场报。伍黑才近身,苏寒的速度比她更快,一脚就对着伍黑的屁股踢了过去。 伍黑随即躲开,不想苏寒这一招其实是虚招,下一秒对着伍黑的裤裆踢了过去。伍黑一个躲闪不及,直接被踢中。脸色瞬间变了,趁你病,要你命这个道理可是苏寒再懂不过的事情了。苏寒抬起胳膊对着伍黑就是一推。 伍黑直接掉下了院墙下,木谨晨脸色阴了下来。直接一跃而上,苏寒立马朝后退。 奈何木谨晨脚尖轻点,直接近身到苏寒的身边。苏寒抬手想要逼退木谨晨,岂料木谨晨速度比她更快,直接贴身对着她的身体点了几下。 苏寒就感觉身体突然间就动不了了,我嘞个去,点穴这门技术她怎么就给忘记了。“木谨晨,你。” 第36章 强吻 苏寒就感觉身体突然间就动不了了,我嘞个去,点穴这门技术她怎么就给忘记了。“木谨晨,你” 话还没说完,苏寒只感觉腰间一疼,整个人撞进了木谨晨的怀中。 耳边传来异常温热的气息,“余诗雅,你就那么想要引起本王的注意吗?本王给你这个机会。” 木谨晨握紧苏寒的腰肢,下一秒苏寒就感觉到周围的风速突然有些刺疼。目光从木谨晨的身上移开,就发现木谨晨正带着她快速的越过一座座屋顶,那速度简直能与和谐号媲美。 碧霞院内外的奴婢仆从大眼看小眼,完全没想到事态会变成这样。伍黑躺在地上双手死死握住胯间,脸色发白。好在管家李叔这时也赶来了,连忙安排人将伍黑送去大夫的院子,处理苏寒和木谨晨留下的烂摊子。 这是出了王府了吗?苏寒就见脚下有几家门口的灯笼还亮着,目光再一转,就见到了高高的城楼。 这这是出城吗?苏寒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原来古时候的城楼竟然长这样。 木谨晨看着怀中的女子,别说没有害怕,就连担心也没有。难道她真的不怕他把她杀了不成吗?还是说她还留着什么后手。 到了城外,木谨晨突然将放在腰间的手一松。苏寒只感觉身体往下坠,条件反应伸出双手直接围住木谨晨的脖颈。 木谨晨被苏寒一勾,身体也跟着往下坠。苏寒看着自个居然在下方,心里刚想行动。不料木谨晨的手再次附上了苏寒的腰肢,身体用力,与苏寒交换了一个方向。 落地时已然是木谨晨的后背落地,苏寒则被木谨晨保护在怀中,没有受到一丝伤害。趴在木谨晨怀中的苏寒,抬起脑袋,看了一眼给她当人肉垫的人,虽然有些意外,脸上还带着笑容。 “疼吗?” 这怎么会不疼,虽然有内力护佑,后背还是受到不小的影响。木谨晨抬手就要把苏寒给推开,谁想苏寒在木谨晨抬起手的片刻,手掌直接附了上去,掌心相对。 苏寒的身体又朝上移了几分,下一秒低头吻上她早已窥视已久的唇瓣。 都说唇薄的人大多是薄情之人,身下的这人也会是这大多之一吗? 苏寒将脑中的想法全部丢掉,不知为何突然伸出小舌,舔了舔唇瓣。 木谨晨只感觉浑身如触电了一般,他不是不懂男女之事,可身上的这女子却给他带来异样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等他想要加深这个吻时,苏寒突然抽身离开。反而蹲坐在一旁,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王爷,被女人强吻,感觉如何。” 木谨晨不是没有看到苏寒眼中的轻浮之意,直起身体,看着苏寒,嘴角勾起一抹笑。 苏寒看的古怪,身体刚想要动,木谨晨如猛虎一般竟擎住苏寒的双肩,以绝对的力量将苏寒压在身下。低头便是掠夺,他会用实际行动告诉苏寒,谁才是真正的王。 唇瓣与唇瓣贴紧,苏寒自然感觉到木谨晨那异常凶猛的动作。而她也绝不后退,就着空隙,直接咬上木谨晨的唇瓣。 嘴里充斥着的血腥味,更是让木谨晨红了眼。若说刚刚只是想要吓吓身下的女人,那么现在他就改变了主意,大掌死死按住夏橙萱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的碰撞,让本来就柔弱的唇瓣都磨破了,苏寒的唇瓣上也有被咬的痕迹。 最后的结果就是苏寒败下阵来,木谨晨才松了一些力道,让苏寒的额头与他的额头相抵。唇瓣分离,苏寒得以获得久违的空气,微张着唇瓣,呼吸着空气。 一呼一吸之间,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频率。 木谨晨抬手勾起苏寒的下巴,“服吗?” 缓过神来的苏寒抬起眼眸,看着木谨晨眼中那份色彩,瞬间了然,这是在向她宣战吗? 身体干脆倒在他的身上,声音柔媚且带有一丝情欲的说道:“服,怎么会不服,王爷棒棒哒。妾身好佩服呢?” 身下的人根本就不接他的招,木谨晨眸中隐下几分异样。一只手拉着她的胳膊,直接将人从身上来了起来。 失去倚靠的苏寒,脸色未变,拉了拉弄乱的衣服,站在木谨晨的另外一边。等木谨晨的目光再看向她时,苏寒突然抬起了手。 “王爷身上的这个小葫芦真是可爱的紧呀!” 苏寒手上拿着一个通体乳白的葫芦玉坠,对着木谨晨来回摆了摆。 木谨晨的脸色顿时就变了,身行一闪,想要夺回苏寒手中的玉坠。可惜苏寒早就有所防备,直接将葫芦丢进了自己的内衣之中。 木谨晨的手刚要碰到苏寒的胸口,立即缩了回来。不过手朝下一拉,直接将苏寒身上的内衣带子给扯开。 内衣一瞬间就向两边落,苏寒见此,直接抬手一把扯住木谨晨的衣服。 只听见‘刷’的一声,木谨晨的衣服从中央位置,直接就被苏寒扯到底。 将手上的碎布放开,苏寒身体迅速往后退,在与木谨晨保持了一定距离后,才将被扯坏的内衣用手围住。 木谨晨低头看了眼被扯坏的衣服,咬牙切齿的看着站在远处的女人,“余诗雅。” “王爷这是生气了?”苏寒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扯坏了我的衣服,我扯坏你的,算是两清。生气什么的,未免太过于小家子气了!” 苏寒想要再说话时,树林见突然出现了马蹄声。转过头想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晚了还出现,没想木谨晨这时突然冲过来,再一次点了苏寒的穴位,抱着人就跃上树干。 苏寒的身体再一次动弹不得,怎么又这样,苏寒在心里默默发誓,等她以后也去学学这点穴,早晚有一天,她一定要木谨晨也尝试一下被点的滋味。 只听见马蹄声在他们所在的树下停了下来,苏寒低头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色花边袍子的男人从马上跳了下来。 男人看了眼周围,待确定好没有问题后,便站在那再没有移动一次。 等了半盏茶的时间,远处缓缓走来了一群人。苏寒脸上瞬间亮了起来,终于有点惊喜了。木谨晨看着一副八卦样的苏寒,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人群在距离林子不到200米的距离突然散开,而中央位置只留下两个人,其中的一人径直朝前走,站在黑衣人的对面停下脚步。 第37章 二哥好,二哥再也不见 人群在距离林子不到200米的距离突然散开,而中央位置只留下两个人,其中的一人径直朝前走,站在黑衣人的对面停下脚步。 那人走的进一些,整个面容全部暴露在苏寒她们眼前。木谨晨看到那人的脸,目光不由得看向了苏寒。 苏寒的面色依然淡淡的,没有一丝波动,甚至连起伏都没有。木谨晨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余诗雅怎么会这么平静。 趁着月色,苏寒也打量起树下那人来,男子裸露在外的肤色竟比女子的还要白稚,面色柔美,整个人给人一种偏偏仙人一般的感觉。苏寒的眼睛不由的眯起,这人怎么那么像神族的人呢?无论是神态还是样子,都太接近了。 想到这里,苏寒也留了几分心眼。 男子对着黑衣人说道:“我不是说过吗?这个时机最好不要联系,你若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休怪我不念旧情。” 黑衣人也被男子的语气给惹怒,语气更加不善的说道:“你以为我想出现在这里吗?滕江达的事情暴露了,我们的人已经被牵连出来大半。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男子皱紧眉头,显然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我不是说过别跟鬼道的人起冲突,你们为何要犯。” “我的人根本就没有跟鬼道的人起过任何冲突,反倒是他们这群疯子直接将我百塔的窝给端了个干净。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们,鬼道的人是如何知道百塔的行踪。” 男子目光冷冷的看着他,“怀疑我,”冷哼一声,“我还没那么无聊,就现在而言,你的人对我来说还有些价值。” 男子转过身,手背着身后,走了半步,回头说道:“既然露出头了,也没存在的价值。我会让鹤姑去帮你把尾巴打扫干净,至于腾江达我会把人带走。” 男子对着身后的人招了招手,一个身黑色劲装的女子站立在他的身后,朝男子行礼后就与黑衣人一起乘着夜色消失在丛林之中。 远远站在一边的侍卫这时才慢慢走进,将一直单在手臂上的外袍披在男子的身上。 “主子,夜色太凉,我们回!” 男子将外袍裹紧身体,“不急,你带上一批人,偷偷前往百塔。这事情不得让任何人知道,包括老爷他们,明白吗?” “属下明白。” 男子朝前走了几步,停在了苏寒她们所躲藏的树下,伸出修长似白玉的指尖,敲了敲树干,之后便带人离开。 树上的两人又等了一会,直到声音再也听不见后,木谨晨才放开苏寒。接着后背处被人点了几下,苏寒就感觉整个身体酸痛至极。 被定的时间太长,全身血液不流通。好在木谨晨没有那么缺德,提着苏寒的后衣领就把人从树上给带了下来。 脚才落地,苏寒双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双手不停的捏着酸痛的部位,就算内衣大刺刺的敞开也无所谓,反正里面还有个肚兜,走不了光的。 木谨晨就见苏寒敞着里衣,一点也不顾忌的在那里揉胳膊,本就阴沉的脸色又暗下来几分。 苏寒正按摩的起劲,谁想脑袋上突然被一件外衣给盖住。压在胳膊上的手随即就把衣服给扯了下来,一脸奇怪的看着木谨晨。 木谨晨转过身体,背对着苏寒说道:“把衣服穿上。” 苏寒看着怀中衣服,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身上的不舒服也缓解了大半,苏寒便将外衣直接批在了身上。虽然外衣也被她弄坏,但好在木谨晨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小了许多。 将半挂在衣服上的衣袋扯下,直接作为腰带,正好把整个身体包裹在其中。苏寒顿时满意了,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有水准。 苏寒看着站在一边别扭至极的人,“王爷,刚刚那人你说他是发现了我们还是没有发现我们!” 木谨晨转过身看向苏寒,玩味的看着苏寒。“他?”难道余诗雅还不知道那人是谁吗? 苏寒一见木谨晨的脸色,脑子瞬间就紧绷起来。瞧他这样子,难不成这人还是我认识的?那妖艳的长相,绝不可能会是她的兄弟姐妹,难不成是老相好。 脑中跳出这一念头,心里的天平立马偏向了后一个答案。苏寒笑着说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妾身既然嫁给了王爷,就是王爷的人,过去的一切都要通通靠边。至于他,哪有王爷重要。” 好一个通通靠边,木谨晨脸色突然又恢复了以往的冰冷。 “你最好记住今天你说的话,不要追悔莫及。” “怎会,在妾身心里,王爷可是天一般的存在,巴之不得都来不及,又怎会后悔。” 说情话什么的,有啥难的,再者说了这种话说出来顶多费些口水,又不会让她掉下几斤肉,有啥好后悔的。 木谨晨却不理会苏寒的胡说八道,反而对着空无一人的树林说道:“她的话,都听到了!” 什么意思?苏寒有些错愕的看着木谨晨目光所视的方向,只见树林中缓缓走来一个男子。待他走近一些,苏寒才发现这人便是刚刚在树下看到的男子。 只见男子脸上虽然挂在笑意,但看苏寒的眼神已经变了又变。 男子站在木谨晨的身边,弯腰行礼,直起身来时将别在腰间的扇子拿了出来,“草民见过王爷,王爷安好。” 接着又看了眼站在后方的苏寒,“没想到三妹妹不过离家短短数日,竟时时刻刻谨记王府的情。” 木谨晨不说话,而那人又盯着苏寒,苏寒只好回道:“应该的,应该的。” 男子手中的折扇硬生生被苏寒的回答给停在了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越发寡淡。 本就安静的树林多了几分尴尬的意味,夜风突然涌起,吹动着在场人的发尾。 苏寒也不敢开口说话,就现在这情况,她再说话非得漏陷不可。眼前的男人又不表明身份,她又不清楚这副身躯到底和眼前的人有什么关系,要是弄巧成拙,可就坏了。 想到这里苏寒便低下了脑袋,手指胡乱的搅着衣袖。 苏寒的样子却在男子看来,显然是余诗雅为了家族,不得不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就算碰巧见到他,也只能装傻充愣。本就握着折扇的手握的更加紧实,若是他不云游两年,三妹妹也不会进王府。此人便是余诗雅的二哥余书轩。 木谨晨这时说道:“余二公子既然归家了,便早些回去。” 王爷赶人,余书轩只能服从。“王爷说的极是,草民告退。”余书轩将目光从苏寒的身上收回,转身就朝着林子外围走去。若是再留下,王爷怕是要恼了。 第38章 被玩弄的伍红 王爷赶人,余书轩只能服从。 “王爷说的极是,草民告退。” 余书轩将目光从苏寒的身上收回,转身就朝着林子外围走去。若是再留下,王爷怕是要恼了。 苏寒还站在那不敢乱动,就她现在的实力,要是那余书轩躲在阴暗的小角落里偷听。那她的身份不就曝光了,就这种,一定会被人认为鬼上身,到时候可不好玩了。 所以说该装还是得装些,心中想开,苏寒抬起脑袋,“王爷,天都这么晚了,要不回!” 也不知道小晚秋现在如何了,“王爷,你的人为什么要带走晚秋。” “本王凭什么告诉你。” 得得,你是大佬你说了算,惹不得,惹不得。 苏寒只好把嘴巴闭上,乖乖站在一边,听候木谨晨的吩咐。 木谨晨见苏寒那么轻易就不纠缠他,脸上只存在几秒不到的松快,下一刻不悦遍布全身。只要余书轩一出现,余诗雅就变了个样子,要说他们没有关系,木谨晨根本就不信。 看了眼站在那做木桩的苏寒,木谨晨心里冒出一股不知名的火气来。 直接转身,脚尖轻点。等苏寒反应过来时,已经看不到木谨晨的身影。 这什么个意思,就把她给丢下,不管她了。 苏寒朝前追了几步,实在看不到人,也没了追的心思。咬着唇瓣,“木谨晨,你个王八蛋。”把她丢在这里算什么事情啊! 一只手单在树干上,重重的锤了一拳,咬牙切齿的看着前方。你给我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阿嚏’ 苏寒伸手揉了揉鼻子,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无奈叹息。这里是哪里啊!好歹也有人给她指个路,苏寒重重的叹了一口去。 木谨晨回到王府时,李叔正靠在墙角昏昏欲睡。察觉到有人靠近时,立马直起身体。 目光移向木谨晨时,眼睛瞪大,“王王爷,您您这是怎么了?” 这还是他家王爷吗?李叔是看着木谨晨长大的,从未见过自家王爷这般模样。衣衫不整,嘴角还带着伤,若他没猜错的话,王爷这绝对是激战后的结果。 木谨晨抬脚就进入房内,将柜子里的衣服给拿了出来,走进隔间将身上的衣服悉数换下。 “伍黑如何了?” 李叔捡起地上的衣服,“伍黑侍卫已经请太医看过了,还好没有伤到要害,疼几日就好了。”说到这里,李叔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他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的贵女。 打人就算了,可打的地方,这就不是一个好姑娘该动手的地方。 一想到余诗雅,李叔顺嘴提到,“王爷,那余夫人如何处置。” 木谨晨的动作短暂的停顿了一下,该死,被余诗雅一气,竟忘记把人给带回来了。 这边李叔继续说道:“老奴见王爷将余夫人带着,不知王爷想怎么处置。” 木谨晨叹了口气,将外衣穿上,反而对李叔说道:“去把伍红叫来。” 主子不提,李叔也就不再询问,接过旨意,就福身说道:“老奴这就去。” 木谨晨揉了揉隐隐发痛的脑袋,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一遇到余诗雅,就如此行事。还没想到后果就把人从王府带了出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之后更是被余诗雅牵着鼻子走,一想到那个吻,木谨晨面色一阵阵发黑。 “王爷,属下伍红前来求见。” 木谨晨收了收心绪,“进。” 伍红低头给木谨晨行礼后,才站起来,就被木谨晨嘴角的伤口给吸引了注意。“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木谨晨冷冷扫了他一眼,伍红立马低下脑袋,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木谨晨说道:“你把碧霞院的人带走了。” “王爷不是让属下研究这干菜怎么做吗?属下就找了晚秋来问问。” 不等伍红说完,木谨晨直接将桌前摆放的奏折全部砸在了伍红的身上,“你这个没脑子的东西。”他也是疯了才会让伍红去做这件事情。 木谨晨发怒,伍红立马跪在地上,他不知道王爷这是在气什么,但还是继续说道:“属下已经把晚秋送回碧霞院内,王爷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 伍红这话才说出口,木谨晨冷笑了一声,“你现在去西郊城外的竹林去把余诗雅接回来。” 出城接人?伍红有些惊呆,这余夫人怎么会出去了。但见主子的脸色,让他不敢再多说一句,“属下遵旨。” 对着木谨晨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后,才弓着身子朝后退去。 揉了揉眉心,李叔小心的走进书房,弯下腰将木谨晨丢在地上的奏折捡起。“王爷,今晚您就没有用膳,老奴让厨房给您上些,填填肚子。” 木谨晨见管家李叔一脸祈求的模样,点点脑袋。 李叔脸上带着笑,连忙出去让仆人去厨房催人上菜。 竹林这一边,苏寒早就不抱任何希望等木谨晨的出现。在树林中找到一棵位置极好的大树,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 背倚着树干,脚单在树枝上,就着夜色也闭上了眼睛。找不到路那就找个地方睡觉,等天亮了再想以后的事情。 睡不到一个时辰,林子里再次出现动静。苏寒睁开眼双手插在脑袋两边,歪着脑袋,透过树枝朝林子下看去。 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在动荡。 林子里的人手里拿着火把,不停的在林子中来回查看。像是在寻找些什么,苏寒的目光移动到那人身上,敲那穿着,怎么与王府里那个叫伍黑的侍卫有些相似,难道这人也是王府中人。 想到这里,苏寒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来。既然到了我的地界,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要怪,就怪你是木谨晨的人。 伍红抬着火把,看着黑漆漆的竹林,把脚步放的也越来越轻。王爷是不是为了惩罚他才故意让他来找人的呀!这大半个竹林都快转遍了,就没有见到一个活人。 就算这余夫人真的在这里,凭他那极好的听力,怎么可能会听不到余夫人的动静呢?再者说了,余夫人就是个弱女子,来到这种鬼地方,早就吓的不行了。 伍红干脆扯开嗓子叫道:“余夫人,你在哪!余夫人,属下伍红受王爷之命前来带夫人回去。余夫人,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第39章 人称大胆的伍红 伍红干脆扯开嗓子叫道:“余夫人,你在哪!余夫人,属下伍红受王爷之命前来带夫人回去。余夫人,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伍红叫了半天,依然没有任何人的回应。苏寒瞧着快走远的伍红,手捏着嗓子,语气尤为阴冷的轻声低鸣道:“明月吐光,阴风吹柳巷,是女鬼觅爱郎,谁人愿爱,凄厉鬼新娘,陪伴女鬼,深宵偷拜月光” 背后传来凄厉的女声,伍红手中握紧刀柄。立即转身,耳朵听着远处的声音,小心翼翼的靠近。 “谁在背后装神弄鬼,给我出来。” 歌声继续,伍红脚尖轻点,对着声音的方向冲了过去。直接用刀将树给批成两半,声音也戛然而止。 伍红冷笑一声,雕虫小技也敢在爷爷面前装神弄鬼。 没等伍红将心底的轻快放下,背后再次传来更诡异的轻笑声,而这一次,笑声刚落下时,歌声再一次响起。 歌声越来越快,从一个地方传来,渐渐的变成从地底下方传来。伍红低下脑袋去看地面,裸露在外的脖颈处突然吹起一阵阴风,顺着脖颈向下滑落。 刺骨的冰冷让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就在这时,伍红的前方突然出现一抹白色的身影,正朝着伍红的方向跑过来。 只见那人发丝凌乱,喘着粗气,“救救我,郎君快救救我。” 白色的衣裙已经划破,胸口处还落下红色的血迹,女子边跑边朝身后看去,一脸的惊恐,似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着她。 不等伍红朝她的方向冲去,女子突然被地上的石子绊倒在地。只见一只无形的大手似乎拉住了女子的脚踝,女子直接被拖进了地下。 “救我” 伍红眼见女子快消失在他的面前,立即抽出腰间的银针,速度极快的朝着女子脚踝的方向射去。 可银针全部射在了地面上,女子被拖走的速度也在银针落地的瞬间加快了许多,等他赶到时,地上只剩下女子的外衣。 而女子的踪影再也寻不到,伍红捡起地上的外衣,面色凝重的看着脚下的地面,奇怪,太奇怪了,那女子去哪了呢?难不成真遇到怪事了。 伍红皱着眉头,此地不是久留之地,必须马上找到余夫人离开这里。 脚尖清点,伍红飞向了另外一边。而躲在一边的苏寒轻轻呼了一口气,不愧是木谨晨的下属,个个下手都那么狠,刚刚要是她不跑快点,绝对会被这个莽夫当柴劈了。 不过看他慌张的样子,看来第一步制造恐惧已经成功,接下来他走的方向嘛!当然也给他留点礼物啦! 苏寒拔起插在地上的竹筒,接着将地上的外衣捡起,绕道离开。 伍红再次落地时,心里松下了几分,终于没有听到那奇怪的声音了。就自己所在的位置,少说也有一段距离,不会再出现那诡异的场景了。 伍红将握在手中的刀刃插回刀鞘之中,脚步轻快的朝前继续找人。 张口刚要叫人,就见树下露出一个白色的衣角。难道余夫人在那?伍红快步走了过去,“余夫人,属下”。话还没说完,伍红则倒抽了一口气。 这这衣服怎么会在这里?若他没记错的话,这衣服明明是刚刚那个消失的女子留下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伍红感觉脑子都要炸了,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整个神经都紧绷着,手中的刀柄死死握住,而另外一只手则掏出剩余的银针,只要有任何动静,他就出手。 “郎君救我。” 身后再一次传来声音,只是这一次的声音,则不再是女子的声音,反而是个老妪的声音。声音中还夹杂着最开始听到的那首鬼怪至极的歌曲。 伍红对着出声的方向直接射了过去,声音这一边停下了,但又在他的后方响起。伍红转身就将刀从腰间抽了出来,岂料等他转身的同时,眼前直接被白色的东西罩住脑袋。 条件反射的伍红对着面前的白色就要砍去,这时耳边再次传来女子求饶的声音,“郎君不要。” 可惜伍红下刀尤其利落,只见白色不料被他砍的稀碎。眼前突然就被什么东西给迷了眼,伍红抬手去挡,等那不知名的东西散落在地后,才慢慢睁开眼睛。 就见本放衣服位置的树边依靠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那女子将自己抱成一团,浑身颤抖,一脸恐惧的看着伍红。 不,确切的是看伍红的身后。女子好看的眸中全是惊恐,似乎伍红的身后有一个巨大的妖怪一般。朱唇微张着,一副被吓到的模样。 伍红见状,身体刚想用力,岂料身体突然间就没有了力气,拿刀的手似被人给强制扭开一般。后背有种被冰晶冰冻一般,背后直接被冻僵。内力瞬间也没有办法使出,背后到底是什么个情况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可面前女子那惊恐的表情,无一不在告诉他身后的东西有多恐怖。 伍红脸色已经彻底苍白,死死咬着唇瓣,似乎想要站起,不想这时突然出现了一张脸色苍白,瞳孔竟是白色的脸来。 那脸死死贴着伍红,没有一点温度。伍红本就悬着一颗心,被这突然冒出的鬼脸直接吓的脸色一变。心里紧绷着的玄直接被扯断,脑子中的恐惧直接占据全身,眼睛一翻,身体直直的倒了下去,再无一点动静。 不是!这才哪到哪呢?苏寒看着已经昏过去伍红,抹了把脸,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人没有一点反应。 伸手探了探鼻息,好在人还有气,只是被吓昏过去。苏寒松了口气,这人也太不经玩了!她这前奏才开始,大高潮都还没来就吓成这样?要是去现代鬼屋,那不得死九九八十一次了。 摇了摇脑袋,苏寒蹲下身来解开伍红的衣服,把他脱的只剩下内衣遮体。至于身上的其他东西,非常不客气的全部收下。 等她全部穿戴好后,天空已经微亮。 伸了伸懒腰,动了动胳膊和腿,苏寒大步朝前走去。 既然被人带出来了,那她就得好好逛逛这华安城,不然不就白来一次了吗? 至于伍红,苏寒还是非常贴心的把人给拖到树下,让人好好的睡一觉。 王府内,木谨晨也起身去上早朝,管家李叔候在一边,安静的等着木谨晨洗漱。 木谨晨将朝服穿戴完毕后,顺嘴说道:“伍红呢?” 管家李叔将茶奉了上去,恭敬的说道:“伍红侍卫还没回来。” 木谨晨皱起眉头,不应该啊!“你带几个人去西郊城外的竹林,务必找到伍红和余诗雅。” 管家李叔诧异的看了眼木谨晨,下一秒底下脑袋,“老奴这就去。” 第40章 奇奇怪怪的兄妹情 管家李叔诧异的看了眼木谨晨,下一秒底下脑袋,“老奴这就去。” 木谨晨揉了揉眉心,代替伍黑驻守的伍橙走了进来,“王爷,马车已经备好。” “嗯。” 木谨晨抬脚就走出屋内,出了内院,远远的听见后院里传来的吵闹声。 “你们放我过去,奴婢有要事禀报,奴婢要见王爷。” 木谨晨皱着眉头,对着伍橙吩咐道“让她们回去呆着。” 伍橙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人,弯腰说道:“属下这就去。” 管家李叔这边,带着一行护卫终于来到了西郊城外的竹林处,经过王府护卫地毯式的搜索,终于在距离竹林处找到被脱光的伍红。 “李管家,伍红侍卫在这里。” 管家李叔连忙顺着声音的方向小跑着过去,就见伍红靠着树干,双眼紧闭。 “伍红,醒醒,快醒醒。” 管家李叔叫了好几声都不见伍红有反应,只好伸出手掐他的人中。还在噩梦中的伍红被身上的刺痛直接拉了回来,才睁眼,脑子还保存着昨晚的记忆,大叫了一声,“有鬼啊!” 管家李叔和站在一边的护卫被伍红这声大叫吓了一大跳,好在管家李叔在伍红再次开口时直接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这才让伍红回过神来,半会过后,伍红捂着脑袋,闭上双眼,缓解着内心的恐惧。 管家李叔问道:“余夫人去哪了?” 过了一会,伍红才缓缓说道:“我就没有见到过余夫人,倒是见到了许多个鬼。” “净胡说,这世间怎么会这东西。” 管家李叔瞪了伍红一眼,“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一定是被人戏弄了。” 被管家李叔这么一提醒,伍红低下脑袋看了眼身体,一脸不可置信的大吼了一声,“我衣服去哪了。” 苏寒才走出竹林,就遇到正要进城采买的百姓,乖巧的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路上苏寒与其中的一位老者交谈着。 “大爷,您这是卖些什么东西啊!” 大爷穿着一身补丁衣服,面色慈祥的看着苏寒。虽然人老了,但走南闯北那么些年,只瞧苏寒一眼,就知道这人一定是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的富家小姐。 大爷笑着说道:“这不是我家大郎进山打了些猎物,正好上城里去卖,给家里填些东西。小公子可是要进城?” 苏寒点点头,做出沉思状,“好久没来都城,都快忘记它的样子了。” “怪不得听小公子的口音不像是都城中人,我们也是要进城,正好稍上您一起。” “那感情好,多谢大爷了。” 苏寒的目光看着前方,边走边打听现在进入都城需要的东西。这进都城都需要每个人的签文,有点类似现代的身份证。好在苏寒早就将伍红的所有东西全部带在身上,想要进去,轻而易举。 才入了城门,守城士兵直接挡在了苏寒面前。苏寒冷着张脸,直接将放在腰间的令牌拿了出来。 只见守城士兵脸色一变,瞬间对苏寒恭敬起来,“大人请进。” 苏寒非常满意士兵的态度,大步垮了进去。还没走到市场,面前突然出现了两个人挡在了苏寒的面前。 其中的一个人苏寒非常眼熟,那个人不是在竹林间见到的余书轩的护卫吗? “三小姐,二爷有请。” 瞧这架势,看来她是走不掉了。苏寒憋了憋嘴,在护卫的护送下跟着人走进了一户人家的后院,接着就见院子里停着一张马车。 护卫示意苏寒上车,苏寒叹了口气,就这种情况,跑是没法跑的,还不如看看情况再说。 认命的上了马车,掀开车帘才发现马车内空无一人。难道不是马车私会吗?不等苏寒多想,马车突然就动了。 好在她扶住了马车的两端,没有摔个狗吃屎,扶着车身一点点坐在塌上。车厢外起先是人来人往的吵闹声,可不过片刻车厢外就归于平静。 苏寒本想打开车窗看看现在到哪了,手才用力去推,才发现这窗子竟然是被人封死的。 无奈至极,只好乖乖的坐在车内不再动弹,脑中却一直在思索着待会见到余书轩该如何是好。 没等苏寒想好,马车突然间就停了下来。车帘也被掀开,“三小姐,请下车。” 这么快就到了。苏寒弯着腰走了下来,就发现她居然停在了一处庭院面前。而庭院处站在几个婢女,她们走上前对苏寒福了个身后,就听见那护卫说道:“三小姐,请。” 苏寒跟着那些婢女走了进去,进入屋内,只见一个丫鬟捧着衣服走了过来。这是要换衣服的节奏吗?目前这是什么状况? 苏寒还在愣神的时候,身边的丫鬟手脚极快的就帮苏寒换好了衣服。而她也被拉到梳妆台前上装,看着身边婢女帮她梳妆,苏寒心里竟出奇的平静下来。 这余书轩也正是个怪人,见自家妹子居然还要求如此梳妆打扮,这癖好真不是一般人该有的。 等苏寒梳洗好,就被丫鬟簇拥着带到一片桃林处,桃林之中有一凉亭,凉亭处坐着个少年郎。只见他身着一声白衣,背对着苏寒。 守在一边的护卫对苏寒做出请的姿势,苏寒低着脑袋慢慢的朝前挪。脚才踏上亭子边缘,余书轩似有感应一般转过身来看着苏寒。 余书轩摆了摆手,围在他们周围的人眨眼间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苏寒只感觉余书轩看她的表情瞬间就变了,如果说刚刚的眼神是淡淡的关心,那现在则是炽烈的爱意,那爱意似乎要将苏寒烧毁。 余书轩伸出手想要去触碰苏寒,不想苏寒条件反射直接往后退了一步,一脸防备的看着他。 许是被苏寒的样子伤到,余书轩抬起的手无力垂下,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 “囡囡这是恨上二哥了吗?” 余书轩低下脑袋,“若我不去,这辈子都无法护你周全。我要的,只是一个你而已。” 苏寒看着余书轩,眼中露出一丝苦涩,之后慢慢垂下了脑袋,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内心却在吐槽不已。 大哥,话要说就说全面点啊!你这让我怎么知道你丫的想要表达些什么东西吗?还有啊!我可不是你妹子,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难不成是兄妹恋,要不要这么刺激啊!我还打算当王妃呢!别搞我。 余书轩看着苏寒一副痛苦的模样,眼色暗了几分,死死握紧拳头,克制自己一定要忍住,现在还不是时候。 等心底略微平静后,才慢慢开口道:“相信我,姨娘的仇,二哥一定帮你报,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姨娘?余诗雅的亲妈?难不成她已经遇害了不成,可便宜爹写的信根本就没有说过这件事情。她们当中谁在说谎? 第41章 粪桶滚人第一人 姨娘!余诗雅的亲妈?难不成她已经遇害了,可便宜爹写的信根本就没有说过这件事情。苏寒心里打了个大大的感叹号! 稳了稳情绪,苏寒做出一脸奇怪的样子看向余书轩,“二哥说话妹妹怎么听不懂呢?父亲来信说过姨娘很好。” “很好?”余书轩突然轻笑了一声,下一刻疾步走到苏寒的面前。 苏寒吓得连连朝后退,后背重重的撞在圆柱上,余书轩顺势将苏寒禁锢在他的怀中。 一只手死死捏住苏寒的下巴,脸色变的异常恐怖,“囡囡,你还要再自欺欺人多久。”余书轩用下巴死死抵着苏寒的额头,语气有些挫败的低咛道:“我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连自保都没有能力的人了,囡囡就不能试着依靠我一点点,一点点也不可以吗?” 我去,这变脸真的比翻书还快。刚刚余书轩的样子,真的吓到她了。这孩子怕是神经出问题了!苏寒脑中快速的思索着对策,眼见余书轩还想要再更近一步行动时,连忙吐出一口气来,“我知道了。” 余书轩有些惊喜的抬起脑袋看着苏寒,苏寒咽了咽口水,做出伤感状,语气温柔且带着淡淡的忧伤,“我看到了,现在的你很厉害。” 脸上的笑容只停留了一瞬,之后归于平静,“可是这远远不够。” 抬手推开余书轩的掌控,苏寒慢慢朝前走了几步,直到余书轩只能看到她的背影,这才轻轻的呼了一口气,做出沉思状,转头脑袋看向他,“但我会试着信任你。” 余书轩脸上挂着笑意,看着苏寒,“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苏寒脸上依然带着笑意看着他,大哥差不多得了,再笑下去我脸都要僵了。 好在这种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余书轩扯下挂在腰间的黑色玉佩放在苏寒的手心处。“这是鬼道令,你收好。” 鬼道令,这不是昨晚偷听到的词汇吗?这余书轩把令牌交给她,想要干什么? 苏寒推辞道:“这东西对你很重要,你自己收着。” “贵不及你,你才是我心底最重要的。”余书轩直接反握住苏寒的手,目光坚定的看着她。一副若是苏寒不要,那他就把这东西毁了的架势。 苏寒说道:“可” “爷,有人找上门来了。” 不等苏寒说完,亭子的下方突然出现几个侍卫。 苏寒转过脑袋看了过去,而余书轩则异常平静的说道:“速度可真快啊!” 余书轩显然是知道是谁找上来的,苏寒还打算再问问话,不想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本王倒是不知余家子弟感情何时这么融洽。” 苏寒整个身体都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在听到木谨晨声音的那一刻,她的脸上带着笑容,那笑容直达眼底。 余书轩松开了苏寒的手,心底涌上一股无力感。再抬眸时,脸上挂着恰到其次的笑容。 对着木谨晨行礼道:“王爷说笑了,我们余家子弟本就和睦。” 苏寒也加快脚步来到了木谨晨的身边,说实话,比起余书轩,她更愿意呆在木谨晨的身边。脸上带着笑,“王爷,您终于来了。”再不来,我可就要暴露了。 木谨晨见苏寒嬉皮笑脸以及一副闺阁姑娘的打扮,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本王倒是不知,夫人这一夜倒是过的多姿多彩。” 苏寒可没听懂木谨晨的那画外音,见他夸奖,想想昨夜的战绩,笑的越发灿烂的说道:“王爷过奖了,也就一般般,没你说的那么好。嘿嘿” 木谨晨 余书轩走上前几步,不想直接就被王府护卫给挡在一边。脸色依然平静的说道:“既然王爷来接三妹,草民就让人将备好的马车撤了。” 木谨晨冷哼一声,甩着袖子直接越过苏寒朝前走去。 苏寒一脸懵逼的看着木谨晨走远,心里突然反应过来,连忙抬脚追了上去,“王爷等等我啊!” 桃林内只留下余书轩定定的看着远去的背影,而他的护卫这时也走到他的身侧。 余书轩冷冷说道:“把鬼道令在余诗雅手里的消息放出去。” 主子不是最在乎小姐了吗?怎么会突然把小姐拉了出来,护卫“属下明白。” 苏寒好不容易追上木谨晨,抬手想去拉住他问这人在气什么的时候,伍橙突然拦住了苏寒。伍橙冷冷的说道:“余夫人,王爷有令,您要想回王府就自己滚回去。” 苏寒张大嘴巴,指着自己说道:“让我滚回去。”这开什么玩笑,苏寒只感觉自己都要被气笑了,出这王府可不是她自己出来的?有这么件倒霉事是谁开的头啊!再者说了,她有惹到他吗? 伍橙交代后就站在苏寒面前,一副不许苏寒过去的架势。 苏寒咬着唇瓣,看了眼那贵气逼人的马车。算你狠,本女王是那种会低头的人吗?回王府还得滚回去,小样想得还挺美。她可是遇神杀神的指挥官啊!要是听你个区区小王爷的话,面子还要不要的。 “不回就不会,天下之大,难不成还没我呆的地,本姑娘还不伺候了。”苏寒甩了甩袖子,转身就朝身后走去,大有一去不复返的架势。 伍橙见苏寒直接就朝着王府的反方向走,连忙让人跟着苏寒,而他则快速前往马车前去禀告。 马车内的木谨晨摸着手上的玉扳指,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伍橙才听到木谨晨冷声说了一句:“把人绑了丢粪桶里滚回去。” 伍橙 没过多久就听到苏寒愤怒的吼叫声,“木谨晨你个王八蛋,老娘诅咒你不孕不育,子孙满堂。” 苏寒回到碧霞院时,是被人从粪桶里拉了出去。碧霞院众人见到苏寒时,就被苏寒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迷人的味道给冲得在一旁干呕。 苏寒僵着身体,一步一步挪到水井边,拎起地上的水桶不停的将井水倒在身上。势必要把沾染在身上的污秽给冲个干净,而晚秋也极其迅速的碧霞院的众人给苏寒准备泡澡的东西,势必要还回过去香香的主子。 虽然伍橙带人把苏寒丢进粪桶,但好在伍橙也知道做人留一线的道理,因此特意找来一个才用过一次的粪桶,还用水冲洗了一变,虽然没有冲洗干净,但比起其他的,要好上很多。 苏寒在浴室呆了整整半天一夜,最后是晚秋苦苦哀求苏寒出来,这才裹着外衣出了浴室。 披着外衫,头发上的水珠还在滴个不停。苏寒坐在铜镜前,看着面前的自己,心底暗自下定决心。此仇不报,她苏寒两个字就倒着写。木谨晨,你给我等着。 第42章 兔子急了会咬人 披着外衫,头发上的水珠还在滴个不停。苏寒坐在铜镜前,看着面前的自己,暗自下定决心,此仇不报,她苏寒两个字就倒着写。木谨晨,你给我等着。 木谨晨这边则有些严峻,才到王府,就收到远在淮安的伍白的信件。 看了信件良久,木谨晨淡淡的对等在一边的人说道:“让他回来!” “属下明白。” 摆了摆手,木谨晨就让人退了下去。而他则独自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杵着脑袋。心里还在不停的思索着这突然出现的鬼道,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王爷,属下伍橙求见。” “进。” 木谨晨看了眼走进来的伍橙,还距离他不到五米的距离,木谨晨就示意他停下脚步。“如何。” 伍橙悄悄闻了闻身上的味道,他可刚刚换洗了一遍才过来复命的,难不成身上还有那味道。 “属下按照王爷的吩咐,已经把余夫人滚到碧霞院中。”顿了顿,伍橙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木谨晨的脸色,继续开口道:“余夫人言语颇有冒犯王爷。” 颇有冒犯,木谨晨冷笑一声,就余诗雅那性子,怕是把他骂了个遍! “让她继续禁足,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碧霞院。” “属下遵命。” 伍橙才退了几步,就听到木谨晨说道:“三天后你带人启程前往百塔,若是碰到第三方的人,立马撤回来。” 虽然疑惑,但伍橙动作迅速的领命下去做准备,主子这样做一定有他的想法。 屋子再一次静了下来,木谨晨抬手在纸上写下余书轩的名字,接着又将其丢在烛火中烧掉。垂首看着窗外青翠的竹林,眼中增添了些许的清明。 经过一夜的折腾,苏寒终于病倒了。中午醒来时,就感觉脑袋昏沉的厉害,伺候苏寒起床的晚秋摸了摸苏寒的额头,才发现夫人竟然在发烧。 连忙遣人出去请大夫,可王爷早就下了命令,碧霞院外全是护卫守护,没有一个人能够出去。派出去的人顿时没了主意,连忙去请晚秋拿主意。 晚秋看着虚弱至极的主子,心乱跳个不停。苏寒知道自个这是昨夜着凉的缘故,咬紧牙关吩咐道:“晚秋,你去找酒,把酒倒在盆里,浸湿帕子帮我擦身体。” “这怎么能行,夫人,奴婢这就去帮您去求王爷,让大夫来看看您。”晚秋一听苏寒的法子,连忙拒绝道,这办法她从未听过,这怎么能行呢。 苏寒一听到王爷两个字,脑袋彻底炸了,“不许去,你要是敢去找那个王八蛋,我就不要你了。” 苏寒极其激动的直接滚下床来,晚秋吓得心里慌乱急了,见苏寒倒地,连忙冲上去扶住苏寒,“夫人,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无论如何身体要紧。有什么事情,我们等身体好了再说。您这病不能拖,再拖下去,会出问题的。” 苏寒只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在流失,连说话都没了力气,真是病来如山倒,人若抽丝去。苏寒喘着粗气,紫香和晚秋一人扶着苏寒一边,费了些力气才把苏寒给扶上睡床上。 苏寒被这一折腾,整个人彻底昏了过去。 晚秋看着脸色通红的主子,咬了咬牙,对候在一边的紫香和芝麻说道:“你们守在夫人身边,我去找王爷,若我半盏茶的时间还没回来,你们就用夫人说的办法来,明白吗?” 紫香和芝麻乖巧的点点头,芝麻直接哭出声来,“晚秋姐姐,你一定要安全回来呀!” 晚秋只能苦笑一声,安慰道:“放心!我一定会带着大夫回来的。” 话音一落,晚秋就转身离开了屋子,看了眼紧闭着的大门,晚秋便径直朝着小厨房的方向走去。 在小厨房的右墙角位置,她和夫人一起逛院子时发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狗洞,那狗洞被杂草遮挡,若不是夫人那天找什么薄荷才被发现的。 没想到才多久没过,这狗洞竟然派上了大用场。晚秋将狗洞处的杂草扒往一边,脑袋率先钻了过去,当初她和夫人在发现后也确认了一下位置,狗洞的另外一边,便是外院的花园。从花园出去,再经过下人房,朝前走就到大夫住的院子。 心里想着路线,晚秋便将整个身体弓了过去,出了狗洞,过了花园,晚秋经过下人房时,与看望伍黑的伍红撞了个正着。 伍红一见晚秋,一脸奇怪的问道:“你不是去伺候你主子吗?来这里干什么?” 晚秋被伍红的出现吓了一跳,本来就紧张的心,也砰砰的跳个不停。但故作平静的说道:“这位侍卫是不是管的太宽了,奴婢做什么只需要给主子报告,跟您无关。” 伍红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被晚秋这么一冷嘲热讽,也不乐意了,“护卫王府乃尔等的职责所在,不说清楚不准走。” “你。”晚秋愤怒的看着伍红那油米不进的样子,心里暗自焦急,夫人那可是不能再拖了,要是大夫还没请来,那夫人就危险了。 “你让开。”晚秋完全不想跟他再多说一句,直接就要从他的另外一边走。谁之伍红似铁了心一般,死活不让开。 晚秋见此,顿时气急,见那人还伸着一直手挡住她的去路,直接握住伍红的胳膊,脑袋一低,直接就朝伍红的胳膊咬去。 伍红完全没有想到晚秋会来这一招,整个人直接呆愣住了。呆呆的看着还咬着他的晚秋,心里早就不知道想些什么。 咬完人的那一刻,晚秋就后悔了,她都在干什么呢?连忙放开伍红的胳膊,朝后退了几步。 “你们在干嘛?” 两人齐齐被身后的吼声给吓了回过神来,看了眼怒气冲冲走过来的管家李叔,才惊觉他们这是犯了王府的大忌,脸色一变。 好在管家李叔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带着两人直接来到王爷的面前。毕竟伍红是王爷身边的人,理应由王爷来处理。 木谨晨看着余诗雅身边的婢女,眉头忍不住跳了再跳,难不成余诗雅身边的婢女都如她一般没规矩吗? 岂料没等木谨晨问罪,晚秋直接跪在木谨晨的面前,磕头请求道:“求王爷救救我家夫人,我家夫人快不行了,求王爷赐大夫去看看我家夫人,求王爷救救我家夫人。” 木谨晨没有任何动静,倒是管家李叔看着晚秋都要把头给磕破了,于心不忍,便说道:“王爷,这事可怎么办。” 第43章 因祸得福 有管家开口,晚秋连忙接到,“奴婢也是没有法子了,夫人今天醒来整个人都烧糊涂了。门口的侍卫又许奴婢出去,也不帮忙通传,奴婢只好出此下策,求王爷救救我家夫人。” 木谨晨看了眼跪在地上磕头的人,依旧不为所动。一直跪在一边当背景板的伍红突然开口道:“王爷,要不给余夫人请个大夫,总不能见死不救!” 整个屋子顿时安静下来,就连晚秋也停止了动作。反应过来的管家李叔瞪了一眼伍红,就说这家伙是二愣子!这话是他现在能开口说的话吗?这样一来不就坐实了他的猜测。 管家李叔本想开口把话圆过来,不想就听到木谨晨说话。 “李叔,去请大夫。” 管家李叔抬头看了一眼木谨晨,下一刻说道:“老奴这就去。” 不再看还跪在一边的两人,管家李叔便小跑着去请大夫。 屋内跪着的两人把头低的更低了,晚秋见管家李叔真的去请,脸上带着感激,“奴婢多谢王爷恩典。” 解决了夫人的事情,晚秋的心也松下了几分。回想起她的举动,脸色顿时惨白一片。 现在知道怕了,真是主仆两个一个德行。木谨晨冰冷的说道:“自己下去领罚。” “奴婢遵旨。” 晚秋朝木谨晨行了一个大礼后才一点点朝后退去,等她出了门时,伍红也跟着出来。 晚秋直起身体,却不想眼前一阵发黑,伸手打算扶住石柱。不想胳膊被人用力架起,等她缓过尽来,就见伍红站在她的身边。 晚秋连忙挣脱伍红还扶着的手,垂下脑袋,低声说道:“谢谢。” 伍红第一次见晚秋跟他道歉,心里都懵了,抓了抓后脑勺,表情有些怪异的说道:“没事,举手之劳而已。” 晚秋还是福身致歉,转身就朝慎思院的方向走去。 伍红看着远去的人影,脸上的表情变的柔和起来。直到感觉到身后那阴冷的目光,身体打了一个哆嗦,连忙跑了过去。 等晚秋处罚完,已是天黑十分。晚秋扶着墙一点一点的挪向碧霞院,在距离碧霞院还有一段距离之时,晚秋远远的就见芝麻一个人在那小道上来回走动着,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这边芝麻才抬头看了眼远处的小道,就见到晚秋。脸上的担心瞬间就落了下来,开开心心的跑了过去,“晚秋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芝麻才走近晚秋,就发现晚秋脸色苍白,身体微微弯曲。脸上的笑意瞬间就被担心所取代,“晚秋姐姐,您这是怎么了?” 晚秋摆摆手道:“我无事,夫人怎么样了。” 芝麻扶着晚秋,脸上也着急了,“夫人没事,您出去一盏茶的时间,大总管就带着大夫上门了,现在夫人已经不烧了,喝了药睡下去,紫香姐姐在那里守着。” “那就好。”晚秋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扶我回去,不要告诉夫人我受伤的事情。” “那怎么能行,您伤的那么厉害。”芝麻看着每走一步都极其吃力的晚秋,心疼的眼泪直流。 晚秋还在安慰着芝麻,“傻丫头,我这看的严重,其实不碍事的。养几天就好了,放心!夫人那里你们得上心照顾着,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晚秋姐姐你也要快点好起来。” “好。” 到了后半夜,守在厢房的众人都开始陷入梦乡之中,窗子嘎吱一声的响起,屋内本还一柱擎天的香炉烟突然从中央断开。 一身黑色衣袍的木谨晨站在苏寒的床前,看着没有一点活力的人躺在那里,木谨晨也不知道为何他会莫名来到这里。 也许是苏寒给他带来了太难忘记的经历,所以给他一种她和其她女子根本就不一样的错觉。让他能下狠手,可事实证明他做的太过,苏寒根本就承受不了。 木谨晨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白色玉瓶,从瓶中拿出一颗药丸喂给苏寒吃下。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蛋,木谨晨的脑中突然闪过苏寒在花园中那一曲惊鸿。绝色的脸庞浮起一抹淡笑,余诗雅,你可不能让本王失望!本王可要等着看你之后的事情,有你在的日子也不会那么无聊。 苏寒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中午,这一觉让她感觉本还沉重的身体竟没有任何难受之处。最重要的是她竟然感觉到体内的星河之力竟然有些许的松动,难不成大病一场竟然激发了星河的护佑。 想要彻底解除对星河之力的束缚,难不成她得多死几次。 不过有松动是好事,最起码受益的是她的这个身体。她这身体的健康指数,绝对有了质的提高。至于提高到哪一步,这个就得试验试验了。 苏寒坐在桌前喝着白粥,看了半天,依然没有见到晚秋,对着候在一边的紫香说道:“紫香,晚秋呢?” 因为晚秋交代过诸人不准将她受伤的事情告诉苏寒,紫香只好回道:“晚秋姐姐去小厨房帮夫人准备待会的午膳。” “是吗?”苏寒将整整一锅白粥全部下肚后,站起身来,“那我们一起走小厨房!我正好看看晚秋弄饭去。” 反正现在她被禁足了,出也出不去,就连狗洞也被大管家带人给封上。与其呆着无聊,不如去厨房看晚秋弄饭。 一听苏寒要去小厨房,紫香也慌了,“夫人您才刚刚好一些,还是回房休息!奴婢待会去把晚秋姐姐叫过来。” 苏寒不客气的拒绝紫香的提议,“我再睡下去人都要散架了,还是多活动活动。” 紫香眼看就要拦不住苏寒,顿时急了,“夫人,晚秋姐姐其实其实没有在小厨房。” 没在厨房?苏寒看了眼紫香,眼睛眯起,“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苏寒朝前走了几步,“老实交代,晚秋到底去哪了?” 紫香哗的一下就跪了下来,苏寒微张着嘴巴,她还没做什么的!怎么就给炸出来了,难不成晚秋干什么大事去了。 紫香紧闭双眼,“晚秋姐姐出去找大夫被王爷身边的护卫捉住了,昨天去慎思院领了罚。现在还在屋子里躺着。晚秋姐姐不许我们告诉夫人,怕夫人不好好养病,所以所以奴婢才撒了个谎。” “晚秋被罚了。”苏寒的脸色渐渐变的凝重,转身就朝下人房走去。紫香见苏寒走的极快,哎呦了一声,连忙起身去追苏寒。 第44章 夫人,算了吧 “晚秋被罚了。”苏寒的脸色渐渐变的凝重,转身就朝下人房走去。紫香见苏寒走的极快,哎呦了一声,连忙起身去追苏寒。 才到晚秋屋子门外,苏寒就听到晚秋正和芝麻小声的说着话,“你别在这里守着我了,夫人那还等着人伺候呢。待会的午饭一定要弄些精肉,夫人早上就喝了白粥,一定饿得快。你让小厨房提前备着,知道吗?” “知道了,晚秋姐姐,你已经跟我说了五遍了。你先把药喝了,我再帮你擦药,待会就去小厨房让马婆子准备着。” 芝麻小心翼翼的抬着药碗走到晚秋的身边,喂给晚秋。 晚秋闻着那臭臭的味道,脸色变了些许,憋着气将药喝了下去。 把空了的药碗递给芝麻,“你快去!我一个人在这可以的。记住千万不要让夫人知道,夫人身体还不好,不能让她为我操心了。” 晚秋一直在赶芝麻,芝麻无法,只能把药膏递给晚秋,面上还有些担心,“那晚秋姐姐,我就先过去了。” 晚秋点点脑袋,示意芝麻赶快过去。 芝麻只好转身离开,小心的将门关上,才转正身体,突然被出现的苏寒吓了一跳,刚要叫出声,就被苏寒一把捂住嘴巴,做出嘘的样子。 芝麻点了点头,才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苏寒干脆直接捂着芝麻移动到晚秋听不到的地方后,才松开芝麻的嘴。 一脸着急的问道,“晚秋伤哪了?严重吗?” 芝麻长长吸了一口气,看着苏寒,眼泪含在眼眶里,带着哭声的说道:“夫人,晚秋姐姐的后背全是伤痕,昨夜一直在流血。要是留疤了可怎么办啊!” 苏寒安慰道:“乖啊乖,有我在呢?我绝不会让晚秋身上留疤的,她有没有伤到要害,医生,哦不,大夫怎么说。” 芝麻抽着气,“大夫说晚秋姐姐只是受了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要好好休养。” 苏寒松了一口气,没伤到要害就好,只要人活着就是最好的。 “芝麻不哭了哈!你得振作起来,我们得为晚秋报仇去。可不能把自己哭垮喽,知道吗?” 芝麻点点脑袋,但不是很明白苏寒说的话。 苏寒继续说道:“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保重好身体,现在我教给你一个任务,那就是由你负责晚秋的饮食。我记得我那里还有好多药材,你让厨房的人弄给晚秋补补,只要营养上去了,一定会好起来的。” 芝麻听了个大概,“夫人,我这就去给晚秋姐姐补身体去。” 苏寒点点脑袋,“快去!我等你回来。” 有了苏寒的鼓励,芝麻便雄赳赳的冲出院子。 而苏寒呢,则悄悄的来到晚秋的厢房外,小心翼翼的将门推开一些,就见晚秋正艰难的擦着后背。 晚秋后背上的伤口全是被长棍打伤的痕迹,后背除了青紫之外,还有些皮肤上竟渗着血迹,看得苏寒心疼不已。 悄悄的靠近晚秋,苏寒开口道:“你这样怎么能抹得到后背的伤口,我来!” 晚秋一惊,脸上一变,刚想要转过身想将伤口挡住,不料苏寒速度比她更快,直接按住晚秋。“别动了,要是再加重伤,你要疼坏的。” “夫人,奴婢,奴婢自己来就好了,您怎么不好好休息呢?”晚秋有些着急的出声。 苏寒说道:“你受伤都不好好休息,我为什么要好好休息。别动啊!” 晚秋被苏寒压着,没法转身,“这这怎么一样呢?您是主子,我只是个奴婢。不值得夫人挂念。” “胡说,在我心里,你是我的好姐妹,才不是什么奴婢。”苏寒将药膏抹在自己手上,轻轻的擦在晚秋受伤的位置。 疼痛的后背因为药膏的缘故,从最初的冰凉到之后的火辣辣。晚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 “是不是弄疼你了。”苏寒听见晚秋的抽气声,手顿了顿。 晚秋说道:“没有,是药进入伤口处带来的疼痛,夫人没有弄疼我。” 苏寒这才继续上药,心里却暗自下定决心,等她解禁了,一定要从木谨晨身上讨回来。 帮晚秋上好药,晚秋将内衣批了上去。苏寒也将放在一边的手帕拿起擦了擦手上残存的药膏,而晚秋这时转过身来看着苏寒。 苏寒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晚秋笑着摇了摇脑袋,“奴婢觉得很幸运,能遇到夫人。” 苏寒? 这姑娘莫不是打傻了,被自己牵连受了伤害,怎么还觉得幸运。 苏寒说道:“晚秋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报仇血恨。” 自家夫人怎么能那么好呢?晚秋只感觉心里甜甜的,第一次觉得被罚竟然会那么心甘情愿,有夫人这话足以。 晚秋说道:“夫人,奴婢这次受罚是应该的。再说这次受罚是王爷手下留情了,若真按照王府的规矩,奴婢早就葬身乱葬岗了。” 苏寒抬手就盖上晚秋的额头,接着又试了试自己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了。”难不成是心火烧。 一想到这,苏寒连忙说道:“晚秋,你在这好好躺着,我去叫人给你喊大夫去,这可是大事情啊!”要是烧傻了,那可不得了。 晚秋听着苏寒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连忙伸手拉着要去叫人的苏寒,“夫人,奴婢很好,没有发烧。刚刚和您说的真的是奴婢的心里话,奴婢知道夫人要给奴婢出气,奴婢真的很感激。” 见晚秋一脸的诚恳,完全没有一点抱怨,苏寒也懵逼了。“你怎么想的啊!晚秋。” 晚秋拉着苏寒坐了下来,接着说道:“奴婢在王府中生活了快五年,虽然没有见过王爷,但也能从其他人的口中知道王爷是怎样的一个人。王府中的规矩都是王爷定下的,凡是违背者都会受到相应的惩罚。可自从夫人来了,一切都变的不一样了。奴婢违背王爷的旨意,私自出院,之后更是被大管家看到,这已经是死罪。可王爷只让我下去领罚,却没有定奴婢死罪,这已是大幸。” 这还能这么算吗?苏寒脸色变得怪异起来。 晚秋继续说道:“夫人您前天回到碧霞院那那样,”说道这里,晚秋看了一眼苏寒的脸色,见苏寒面色有些发黑,赶忙说道:“但整个后院都没有收到这个消息,可以说除了碧霞院的奴仆以及王爷身边的那些亲卫外,其他人都不知晓夫人是如何回来的。这一切都是王爷做的。” “你的意思是我还得感激他没帮我大肆宣传。”苏寒不由得瞥了瞥嘴。 第45章 送药的伍红 “你的意思是我还得感激他没帮我大肆宣传。”苏寒不由得瞥了瞥嘴。 晚秋看着主子突然撅起小嘴,脸上含着笑意,“夫人,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王爷这样做确实不好,但夫人可别忘了王爷为何要如此行事。奴婢可从未见过有谁能把王爷气急成那样,在众人心中,王爷可是个高高在上的战神,不苟言笑的存在。可因为有了夫人,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晚秋,你从哪看出来这王爷因为我的关系变成这样的。”要说女主光环这东西,有那么玄幻吗?苏寒压根一句话都不信。 跟着苏寒那么久了,晚秋自然知道夫人的不相信她说的话。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些事情还得夫人自己去体会才好。 “夫人不然以后多多注意,也许就会发现王爷的改变了。” 晚秋都说道这份上了,苏寒也不好再反驳下去,瞅了眼屋外,想着芝麻也快回来了,苏寒便对晚秋说道:“我以后一定多多留心观察,你身上还有伤,好好休息,我把芝麻留下来。我那里不缺人,就缺个健康的你。你好好养病,不要担心我,我知分晓的。” 苏寒站起身,晚秋也跟着起身,谁料苏寒直接将人赶到睡床上,不许晚秋再送她了。晚秋无奈,只好在床上目送苏寒离开。脸上的笑容一直停留在脸上,久久未散。 出了晚秋的厢房,苏寒朝前走了几步,突然感觉屋顶上有一道异样的目光注视着她。脚步停下,目光瞬间就消失了。 苏寒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来,脚步再一次加快,转眼就消失在院子之中。 见苏寒走远,躲在屋顶上方的人才悄悄的跃下屋顶,走到晚秋的房门口,如木头桩子一般站了一会,接着从怀中掏出黑色的竹筒。 将竹筒放在门口,又将袖子中的纸条压在竹筒下。这时院子门被推开,那人连忙飞身跃了上去,再也不见踪影。 苏寒脸上思索着刚刚看到的场景,这人不是那个被他吓晕过去的小哥吗?怎么出现在晚秋的屋子外面。 刚刚的声响便是苏寒给弄响的,苏寒径直走了过去,弯腰捡起他留下的东西。纸条上写着‘雪脂膏’三个字。 原来是送药啊!没想到竟然有人惦记上她家小晚秋了,虽然胆子小了些,但好歹人还不错。等她替晚秋考验一番,再决定要不要撮合。 拿了药材回来的芝麻推开门就见苏寒站在晚秋的门外,奇怪的问道“夫人,您怎么不进去!难道晚秋姐姐不在吗?” 苏寒抬头就见晚秋端着药膳走过来,“她在休息,我就不打扰晚秋了。”看了眼手里的药膏,“芝麻,你就在这照顾晚秋,这药膏拿给你晚秋姐姐用,知道吗?” 芝麻接过药膏,“夫人,您不是才拿来一份吗?怎么又给一份了。” “这一份可不一样哦!”苏寒眨了眨眼睛,“这可是你晚秋姐姐的朋友送的,把纸条和这药膏拿去给晚秋。” 芝麻有些好奇的看着苏寒,“夫人,你说晚秋姐姐的朋友,是谁呀?” 苏寒抬手刮了一下芝麻的鼻子,“小孩子不许管大人的事情,芝麻要快快长大,这样夫人我才能给你找个小相公。” 芝麻的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这种事情,夫人怎么能说的出口,羞着脸,“夫人莫要胡说了,再这样说,奴婢奴婢不理你了。”不对,她要告诉晚秋姐姐去。 小家伙被苏寒彻底羞跑了,苏寒看着直摇头。这有什么的,想她们小学的时候就知道男女朋友,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摇了摇脑袋,慢悠悠的走回正院。 既然晚秋不同意她教训木谨晨,那她就阴着来,谁叫你丫的把我丢粪桶里呢? 紫香见苏寒面色平和的回来,心下终于放下了几分。看来晚秋姐姐将夫人给劝住了,若是夫人再闹,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到了主厅坐下,苏寒便对紫香吩咐道:“紫香,让厨房上菜,我饿了。” 紫香连忙回应,赶紧让小厨房的人将饭菜台上来。 看着一言难尽的菜色,苏寒终于想起几天前的事情来,“紫香,小厨房是不是没有存粮了。” 紫香看了眼桌上的食物,“回夫人,本来是够六天的分量,但四天前伍黑侍卫带着人来时,就将晚秋姐姐她们备好的食材带走了大半,剩下的食材也就剩下这些腌制的东西。” 真是碰上水逆了!当初教训伍黑真是教训轻了,晚秋还说王爷变了,她看是这王爷越变越阴险了。 虽是这么说,苏寒还是老老实实的把桌上的饭菜吃的干干净净。至于下一步的打算,她早早的就想好了。 吃完饭,苏寒便让紫香把屋子里的摇椅抬出来。旁边放上小桌子,摆上茶具,苏寒便安稳的躺在摇椅中。紫香则坐在一边,乖巧的帮苏寒泡茶。 等着天色慢慢暗下来些许,苏寒直起身体,对着紫香说道“紫香,你帮我找个弹弓过来。” 紫香垂首退了下去,等紫香将苏寒要的东西拿来时,苏寒这时已经走到了靠近大树的地方。抬起脑袋看着天空,似乎是在找寻些什么。 “夫人,您要的弹弓。” 苏寒接过弹弓,又在地上捡起几个石子后,便继续看着天上。 紫香不知苏寒想要干什么,同样抬头看天。企图找到些什么东西,可天空没有一点动静,这让紫香也纳闷了。 “夫人,您要找什么?奴婢帮您。” 苏寒刚想说话,突然耳边传来了老鹰的叫声。脸上带着笑意,“终于来了。”她可是观察了好久的。 什么来了?紫香看着蓝蓝的天空,完全闹不明白苏寒到底要干什么。 转眼就见苏寒抬起手里的弹弓,对着天空射了过去,不过片刻,紫香就听到什么东西掉落在院子的树上。 苏寒脸上带着笑容,将弹弓胡乱的塞在怀中后,直接爬上了树干。 紫香来不及阻止,只能在树下担忧的看着树上攀爬的苏寒,“夫人,您小心些啊!” 树上守着苏寒的人再一次被苏寒抓了个正着,苏寒看着挡在她面前的人,“哥们,搭把手,把你后面的那只老鹰给我拿过来。” 护卫 护卫甲默默的将身后的老鹰递了过去,在经过他的眼睛时,护卫突然看到老鹰的脚踝处绑着一个圆筒,本还往前伸的手突然停住。 第46章 吃了太师的送信鹰 护卫甲默默的将身后的老鹰递了过去,在经过他的眼睛时,护卫突然看到老鹰的脚踝处绑着一个圆筒,本还往前伸的手突然停住。 “想什么呢?”苏寒看着变成个木头桩子的护卫,呵斥了一声。 谁想那护卫又把手伸了回去,把老鹰抱在怀中。这什么个意思,她打下来的东西也要抢是吗?苏寒张嘴刚要骂,护卫快速把老鹰递到了苏寒面前。不等苏寒反应,转身直接飞了出去。 这木谨晨手下的人都这么跳脱的吗?苏寒看了眼手里的老鹰,直接从树上跳下来。 紫香在见此,连忙凑了上去,就见自家夫人手中多了只老鹰。 “紫香,你把这东西交给厨娘,让她把这老鹰给烤了,今晚我就吃这个了。” 紫香是真的服气自家夫人这自给自足的能力,接过老鹰便将其送到厨房。 苏寒心满意足的看着紫香的背影,心里还在思索着待会还能不能再弄几只飞禽回来。话说回来,这天启国的人还是蛮厉害的,居然能养老鹰。在现代老鹰可是国家保护动物,根本就不能吃,所以她也很好奇这老鹰肉到底是怎样的。 离开的护卫这时带着从老鹰腿上扯下来的圆筒交给了伍橙,伍橙听着下属的报告,脸上都不知该露出何种表情。 让人回去继续守着,他转身就进了屋子。 “王爷,碧霞院的人送来一个圆筒,说是从余夫人用弹弓打下来的老鹰腿上看到的。” 木谨晨接过圆筒,圆筒内卷起一个小纸条,里面写着‘王之入帘,静候君遣。丽恐生变,早作打算。’ 木谨晨将纸条放在一边,将圆筒对着光亮处照了照,只见上方印着小篆写的余字。 竟然是靠老鹰来传递消息,越是这种摆在明面上的东西,越是不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世人只知信鸽送信,谁能想到老鹰也可以送信。不愧是两朝元老,所思所想,非常人所及。 若不是纸条中的信息,他对王之还没有那么看重。现在看来,有些东西可以提前变变了。 “伍橙,通知伍白即刻进京,淮安的事情,让下面的人看着办就行。” 伍橙弯腰说是,倒是守在另外一边的伍红开口说道:“这余夫人可真神了,怎么就知道这老鹰会是送信的呢?” 伍橙只觉得余夫人怕是余太师的克星,虽说余夫人是太师府出来的姑娘。可余夫人每次做的事情,都或多或少扯出了余太师的多少事情来。 上一次王爷撞见余家二爷和外人的事情,这一次竟然把送信的老鹰给打下来。就这纸条上的信息,不就正好给主子消除一个大麻烦嘛! 木谨晨想的多了些,这纸条是偶然得到还是蓄谋已久,这有待验证。“人字部的人可有传来关于丽国的什么消息。” 伍红负责的便是人字部的信息,“丽国倒是没什么动静,但属下却收到一些关于护国将军府的传闻。有人说将军府上的三老爷大病一场,性情大变,不再饮酒作乐,反而在家中努力读书,说是要考取功名。” “让人继续守着,特别留意这个三老爷。” “属下明白。” 木谨晨又问道:“那老鹰呢?” 伍橙,“护卫来报时,余夫人吩咐厨房给烤了。” 伍红 木谨晨脸上突然露出一抹笑容,“伍红,今晚你就去大厨房守着。” 伍红满脸问号,为何要突然去大厨房,守什么? 倒是伍橙心下只思索了片刻,便明白主子的意图,脸上带着笑,扯了扯还啥都想不明白的伍红,眼中满是羡慕,若不是他有要务在身,真想去凑凑热闹。 伍红见伍橙还一脸羡慕的看着他,更是摸不着头脑。 苏寒才吃了一口老鹰肉,直接就把整只老鹰给丢了。我的天,怎么会那么难吃,堪比吃皮鞋啊!抬起身边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才把嘴里那难闻的味道给散了些许。 看来没人吃老鹰肉是有原因的,苏寒捡起地上的老鹰肉。将其给埋在了大树底下,对着躲在暗处的人恶狠狠的威胁道:“这老鹰肉没法吃,我又饿着肚子。为了你们自个的安宁,待会我出去找吃的,都给我乖乖的,不然,我让你们五个通通去陪你们的好兄弟伍黑,体会一下什么叫鸡飞蛋打。” 躲在暗处的人不由得同时并拢了双腿,他们不是没有看到以及听到好兄弟的惨叫声。每次回去见好兄弟躺在那里,后背都冷汗直冒。 反正底下这人什么都做得出来,他们还不如睁只眼闭只眼,等人一行动,立马去告状。他们是看明白了,王府中除了晚秋姑娘能叫得住余夫人外,镇得住下头这主子的人只有自家王爷了。 听见刀剑出鞘的碰撞声,苏寒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算你们识相。她那里可准备了上好的胡椒面,敢阻拦者就教他做人。 心满意足的苏寒便静静等待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屋子里的烛火早早的就让苏寒叫人给吹灭。而她则闭上眼,听着屋子外虫子的叫声。子时一过,苏寒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披上外衣,紧靠着墙壁便从小厨房后方的院墙下溜了出去。一直驻守的人连忙迁入去禀告,另外一人则悄悄的跟上去,他们只是看看余夫人想干嘛!至于余夫人有什么大的行动,只要是在他们能接受的范围内就完全不管。 伍红守着大厨房都快睡着了,他到现在都想不通大厨房有什么好守的。伍红等到花都要谢了的时候,突然听到大厨房的门嘎吱一声被人给推开了。 我去,还真有人啊!伍红秉着气息,小心的看着进来的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借着月光,就见一个丫鬟打扮的人摸到了蒸锅盖着的大灶面前。那人一点也不客气的将蒸笼打开,就见蒸笼里放着一碗泸水。 苏寒凑上去闻了闻,这什么东西。将盖子盖上,有继续搜寻着吃食。突然放在角落里的小炉子引起苏寒的注意。将炉子周围的杂草扒开,苏寒就闻到一股香味从炉子上方的小砂锅里传来。 苏寒悄咪咪的将盖子打开,就见里面竟然是燕窝。瞧着架势,怕是用小火慢熬,等明天醒来就能下肚。 真是便宜她了,随手拿起放在灶上的手帕。将小砂锅移动到靠近窗子的地方,苏寒不知从哪找来了一把小勺,边吹边把小砂锅里的燕窝解决了大半。不能全吃完,不然明天不就露馅了。 第47章 古里古怪的王爷 真是便宜她了,随手拿起放在灶上的手帕。将小砂锅移动到靠近窗子的地方,苏寒不知从哪找来了一把小勺,边吹边把小砂锅里的燕窝解决了大半。不能全吃完,不然明天不就露馅了。 为了保持砂锅的原样,苏寒就着手边的瓢直接舀上满满一锅的水,接着又去橱柜上找寻着东西。 伍红就见其翻出一个白色的粉末,接着将装粉末的罐子倒了些许进去小砂锅中。就着刚刚的小勺,搅了搅砂锅后,才心满意足的把砂锅放回原位,又给小炉子填了些柴火后,又继续寻找其它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 找着找着,苏寒似乎发现了什么,身体一转,直接跃上了房梁上。才蹲稳,就与也在房梁上的伍红撞了个正着。 咦!怎么会是他,真是缘分啊!苏寒脸上挂着笑意,朝伍红招了招手。 伍红可没苏寒那么好兴致了,这不是禁足的余夫人吗?怎么半夜三更的来厨房偷吃呢!伍红瞪大了眼,难道王爷让他等的人就是余夫人吗? 苏寒这会非常自来熟的凑了过去,小声说道:“我记得你。” 这余夫人不会是来找他算账的!伍红脸色顿时僵住。 “你偷偷给我家晚秋送药,怎么,喜欢我家晚秋。” 苏寒的话直接插中了他的死穴,面上虽然没有多少表情,但通红的双耳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真实的感受。第一次送药竟然被主人家抓到,这要怎么弄。 不知如何是好的伍红,身体做出第一反应就是逃离厨房。 谁想才下了房梁,厨房门瞬间就被人给推开。一行人直接将伍红围住,伍红插翅难逃。 这边有人将灯点燃,这才看清偷吃的人是谁。 “伍红侍卫,怎么会是你。” 伍红 他怎么知道他运气那么好就碰到了,抬头看向房梁,房梁上早没了踪影。伍红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中计了。 这边苏寒早就趁着混乱跑出了是非之地,怀中还揣着一个白萝卜。用袖子擦了擦外皮,苏寒便直接拿起啃。 真是个二傻子,随便激激就跳下去,这种时候不让他挡在前面还让谁挡在前面。 苏寒蹦蹦跳跳的翻回院子里,悄悄的推开房门,脸上挂着胜利的微笑。吃饱喝足,也该好好睡觉了。从大厅走向卧房,左脚才迈进去,苏寒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身体立马朝后转,脚还没走一步,身后突然传来刀刃碰撞空气的声音。苏寒的身体一歪,靠她最近的墙面上插着两把匕首。 我的天,差一点点她就要见阎王爷了。 “还跑吗?” 随着声音响起,厢房内的烛台也被点燃。 苏寒就看到木谨晨黑着一张脸端坐在凳子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对啊!她干嘛要怕他,她可是宇宙指挥官,这辈子怕过谁。 这么一想,苏寒抖擞这身体,目光看向了木谨晨。“王爷这三更半夜的,来我碧霞院不知有何贵干。” 看着苏寒的样子,木谨晨不由得想起在外时见到的斗鸡,这模样,和那胜利的斗鸡有何差别。心里想到这里,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 苏寒见这人突然就笑了,心里不由的发毛,这人不会是想着法对付她!心里顿时打起一百二十分的谨慎看着木谨晨。 木谨晨说道:“吃饱了。” 苏寒木着一张脸,这什么个意思,换套路了。苏寒上下打量了木谨晨,周围除了院子里那几个也没有其他多余的人,“多谢王爷关心,半饱而已。” 半饱,也亏她说得出来,木谨晨压着笑意,“无妨,跟本王来。” 苏寒就见木谨晨站起身就朝屋外走去。 这不会有炸!“王爷,这就算了!我突然瞌睡得紧,要不改天再说。您老那么操劳,就不要熬夜了,早点回去休息!我就不送王爷了。” 这余诗雅怎么突然间就鸵鸟了呢?木谨晨看了眼苏寒。 苏寒脸上挂着笑,一副人蓄无害的样子。还在跟他装么!“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休息。” 木谨晨不等苏寒反应,抬脚就走出院子。留下苏寒一脸懵逼的站在屋子里,就那么容易放过她了,不可能!木谨晨怕是憋着什么话呢。 想了半天苏寒都没有想通木谨晨到底会出什么招,干脆直接上床睡觉,与其思索,不如等着看,反正不管是啥她都接了。 苏寒是一觉睡到了天亮,可谁也不知,才一夜的时间,王府后院就传出王爷留宿碧霞院的消息。碧霞院众人一早听到这消息都是懵的,而之后伍红护卫亲自来传王爷旨意,解除了余诗雅的足,还赏赐了一推东西。 以至于苏寒醒来时都是懵的。 被紫香拉起来梳妆,苏寒奇怪的问道:“姬夫人来我这干嘛呢?” 紫香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把今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苏寒,“今早伍红侍卫前来告知夫人从今天起就解禁了,并且还赏了一些宝玉给夫人。外头说,王爷昨个夜里留宿在碧霞院。夫人这是真的吗?” 她们身为碧霞院的奴仆,竟然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紫香一脸疑惑的看着苏寒,苏寒何尝不是一脸疑惑,木谨晨这是要闹哪样。不过还是胡扯道:“王爷来的时候你们都睡下了,再者说了王爷那有我在,你们睡着不碍事。” 这还能这样的吗?紫香被苏寒的回答给惊呆了。好在手上的动作还能继续开展。 等苏寒弄好,已经过去一盏茶的时间。 会客厅内,除了姬夫人外,还有蓝夫人、悠夫人,她们都被今早的消息给打的措手不及。因此今日便早早的来探探消息。 谁知今天等了快一个时辰,都没见到余诗雅的影子,这茶水早已喝了一杯。 “这余妹妹可真是好大的脾气,竟让我们等了那么久。” “悠妹妹这话说的,毕竟余妹妹可是王爷新宠的人,起晚了理所应当。”蓝夫人将茶杯放下,面上已经有些不耐烦。 倒是坐在一边的姬夫人脸上没有一丝不悦,眼睛直视前方,不闲聊,也不答话,默默的品着手里的茶。 这厢苏寒终于走了出来,身上穿着水色襦裙,脸上带着笑容。“真是不好意思,让诸位姐姐久等。妹妹我也没想到诸位姐姐会突然来见我,真是让妹妹我欣喜若狂啊!” 第48章 小妾的战争 这厢苏寒终于走了出来,着一身水色襦裙,脸上带着笑容。“真是不好意思,让诸位姐姐久等。妹妹我也没想到诸位姐姐会突然来见我,真是让我欣喜若狂啊!” 苏寒坐上位首,紫香也带着糕点和茶水走了进来。 苏寒瞥了一眼正在上茶的丫鬟,脸色挂着淡淡的笑意。接着目光扫了一眼装作喝茶的诸位。不过苏寒的目光却在蓝夫人的身上落了下来。 她怎么来了,都被我揭穿了和贺管事的事情,竟然还敢上门,难不成是来给贺管事报仇的。 蓝夫人自然感觉到苏寒眼中的冷意,她可没忘记余诗雅辱她声誉的事,藏在袖子中的手将帕子扭成一团。 姬夫人放下茶盏,“妹妹严重了,进了王府我们姐妹便是一体,今日前来,不过是叙旧罢了。” 还叙旧,说白了就是来堵木谨晨的!在这里没话找话,为了就是将木谨晨拉回到自己院子里。 苏寒抬手将耳前的发丝挽到脑后,“那感情好,妹妹我新得了王爷的赏赐,还没看呢!要不今个姐姐们陪我一起看看。” “既是王爷的赏赐,妹妹理应好好收着。看的话,就不必了。”悠夫人脸上挂着柔柔的笑,一副为苏寒着想的模样。 反倒是蓝夫人,早就一脸的妒意。这余诗雅在炫耀些什么,不就被王爷赏赐过东西吗?难不成她就没有王爷赏赐的吗?若不是等着看好戏,她早就拂袖离开了。 “悠妹妹说的极是。”姬夫人转头看向苏寒,“王爷送与妹妹的宝贝,还是由妹妹自己观赏好,想来王爷也会欣喜。” 不愧是木谨晨宠爱的人,这说话水平就是高啊!苏寒简直佩服至极,“既然如此,那好!” 苏寒摆出一副可惜的模样,连连轻叹可惜。 蓝夫人见不得苏寒这模样,便直接开口道:“姬姐姐今早不是说是有事情找余妹妹吗?不如直接告诉余妹妹好了,省得余妹妹现在还一脸懵。” 姬夫人脸上的笑意都要被蓝夫人这蠢货直白的话给落了下去,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还跟她有关?她貌似没搞出什么事情来呀!苏寒目光疑惑的看向姬夫人,“我说呢!原来姐姐是找妹妹有事情,姐姐干脆直说好了。妹妹我是个笨的,怎么能猜透姐姐要说什么事情。” 良好的教养让姬夫人维持着脸上的恬静,被苏寒这么一说,脸上竟然出现歉意。这边悠夫人则率先开口道:“姬姐姐您就说!余妹妹是个知礼之人,不会怪姐姐的。再说了,这是本就不是你的错。” 悠夫人一直帮腔,倒是引得苏寒多看了她几分。这悠夫人真是处处为姬夫人着想,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苏寒的后背靠着软枕,嘴角勾起笑容。 “悠姐姐这话说的,我这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悠姐姐怎么就知道我会不会怪罪。连我自个都不确定的事情,悠姐姐倒是很会替妹妹我决定。不知道的,还以为悠姐姐是妹妹我肚里的蛔虫呢!” 悠夫人显然没想到会被苏寒在这里堵住,一时语塞,作歉意状,“妹妹教训的是,是我多嘴,姐姐给妹妹陪个不是。” 悠夫人起身就要给苏寒赔罪,心中想着若苏寒这时一定会阻止她,毕竟再怎么说她也是王府中的老人了,给她一个根基尚浅的新人赔罪这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事。更何况今个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苏寒岂会不要这个面子。 谁成想苏寒压根就没有任何行动,稳坐在椅子上,一副知错能改的模样等着她行礼。 悠夫人这才发现,事情根本就不向她想的那样发展。求救的目光瞥向坐在一边的姬夫人。可姬夫人却低着头,一副没在意的样子。而蓝夫人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悠夫人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咬了咬牙,对着苏寒行礼致歉。 苏寒满意的点点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悠姐姐真是我等的典范,等王爷来时,妹妹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王爷,让王爷也知晓姐姐的品质之高洁。” 悠夫人脸彻底僵住了,谁告诉她这种事情余诗雅都要跟王爷说,就不怕惹王爷厌恶吗? 好在姬夫人这时开口了,要是她的人再不制止,她的人都要被苏寒给欺的死死的。传出去,她也没有多少面子。 姬夫人说道:“悠妹妹也是关心才乱,都是为了我,余妹妹可不要介意。” 苏寒说道:“怎么会,姐姐不是要说事吗?妹妹听着呢。” 姬夫人叹了口气,“这不是王爷让我代为管理后院的事务,昨个夜里大厨房闹贼,所以我便让人彻查大厨房的所有人。这一查,没想到真差出了了肮脏事来。说来也是我的失职,知道今早这才知晓,厨房的人竟然将妹妹五天的吃食私自发卖了。我知道对不起妹妹,便绑了负责妹妹厨房的奴才过来,让妹妹处置。” 苏寒一脸的疑惑,“姐姐这话妹妹我怎么听不明白,五天前我不是让晚秋告诉厨房不用为碧霞院弄吃食。姐姐生辰那天王爷不是来我这用膳,厨房不知是哪位给我们提了好多食材。王爷又是个节俭的主,我便让厨房不要送吃食来。等把小厨房的吃完再送。今个怎么又有这一出。” 按理来说这事情整个后院的人都知道啊!这小厮胆子再大,也不敢如此行事。再者说了,负责给吃食的人明知旨意,却还私自给,这事情的背后,怕是不简单啊!苏寒看了眼装作受害人模样的姬夫人,将思绪压了下去,既然你也装,那我陪你一起演戏好了。 姬夫人见苏寒也是一脸疑惑,面露难色,“许是大厨房有这欺瞒上下的奴才,才会有现在这一出。”接着姬夫人许是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妹妹要不见见这奴才,好生问问,也许会有答案。” “姐姐说的对极了。”苏寒抬起脑袋,做出被人点醒的样子。 对着紫香说道:“紫香,去把人给我带上来,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奴才竟然背着我作出这种事情来。” 没一会苏寒就见一个小厮被几个婆子捆了手脚抬着进来,那样子让苏寒想起以前跟爸妈回老家吃杀猪饭时,那猪也是这般抬上来的。 那时她和老爸还兴冲冲的要上前帮忙宰猪,后来是被母上大人给拦了下来,一直骂老爸不靠谱,谁家人会带着小闺女凑杀猪的场面。 姬夫人见苏寒看着地上的小厮发笑,眼中有些不安。难不成余诗雅知道些什么,这件事那人做的极其隐秘,怎么可能会有人知晓。 压着心头的不安,姬夫人冷着脸看着小厮,“妹妹,这奴才你看怎么处置。” 苏寒看着地上那抖个不停的小厮,“不急,我先问问。” 苏寒起身走到小厮身边,“抬起头来。” 姬夫人等人奇怪的看着苏寒,不懂她想要做什么。 只见小厮抬起脑袋看了一眼苏寒后,快速的低下脑袋,语气惊恐的说道:“求夫人饶奴才一命,奴才再也不敢了,求夫人饶小的一命。” 第49章 一拳的威慑力 只见小厮抬起脑袋看了一眼苏寒后,快速的低下脑袋,语气惊恐的说道:“求夫人饶奴才一命,奴才再也不敢了,求夫人饶小的一命。” 苏寒静静的等这人结束表演后,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半天没有得到回应的小厮这时却听到苏寒这一问,顿时傻眼了,被苏寒一瞪,连忙说道:“奴才叫年安,求夫人饶了小的。” 苏寒听到他的名字后直接强势插话道:“年安,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事。” “知知道” “那好。”苏寒蹲下身,右手食指勾着年安的下巴,硬生生把人的脑袋抬了起来。苏寒仔细的看着年安的脸,年安却一脸惶恐,眼神闪躲着苏寒的注视。 有些结巴的开口,“夫夫夫人,奴才” 这一边姬夫人看着苏寒那怪异的动作心里都打起鼓来,余诗雅这是做什么,竟然碰这肮脏玩意。蓝夫人眉头死死皱起,眼中却满是激动。 就她这举动,若是被传出去,不洁的名头可是坐稳了。 倒是姬夫人这时也知道事情不对劲,才开口说了句,“余妹妹”就被苏寒抬手阻止发声。 苏寒眯着眼,目光落在了年安的嘴里。下一秒改抬为捏,将念安的嘴巴捏住。空出一只手握成拳状,直接朝着年安的嘴巴砸了下去。 “碰!” “啊!” 杀猪般的叫声响彻整个碧霞院,院子内的所有人都被突然出现的场景吓了一跳。 只见年安的牙齿全部被苏寒打落下来,苏寒还捏着年安的下巴抖了抖,将他嘴里碎裂的牙齿给抖了出来。 苏寒这时转头对已经呆愣的紫香说道:“紫香,把桌子上的茶水给我。” 紫香已经捂着嘴巴一脸惊恐的看着苏寒,被苏寒这么一叫,浑身一震,抖着身子就去拿起身边的茶杯递给苏寒。 苏寒接过茶杯,当场就将茶杯里的水灌进年安的嘴里,之后更是快速的摆动年安的脑袋,之后掐着下巴,让人把嘴里的脏东西全部吐出来。 血水混杂着牙齿碎片,通通被茶水冲了出来。这些东西中,苏寒也看到了一个类似于水泡的东西。 没想到还真有啊!都说牙齿里藏du,今个终于见到个真人了。 在场的其她人却被这场景弄的恶心至极,纷纷拿起帕子遮挡住口鼻。 苏寒这才放开年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完了,这牙齿里藏du性质就不一样了,想清楚了再说话。” 年安整个人疼到缩成一团,他是真没想到余夫人会来这一招,嘴里的鲜血直流,顺着漏风的嘴巴往下流。 苏寒将袖子里的帕子拿出来擦了擦手,“紫香,去把王府护卫叫过来。” 紫香已经顾不得行礼了,听完苏寒的吩咐直接就跑了出去。 苏寒转身看了已经呆滞的三人,哎呦!她忘记这些后院女子的承受能力了,这么暴力的场景,应该不会受影响! 为了挽回一点,苏寒解释道:“诸位姐姐放心,我刚刚只是用了一点点力道,他的牙齿本身就不牢靠,所以轻轻一碰就掉了。”为了表示她真不是那种爱动粗的人,苏寒还补充了一句,“我这通常不对人使的,各位放心。” 本就吓人的场景加上苏寒所说的话,姬夫人以及蓝夫人脸上早就惨白,而悠夫人直接整个人都靠在了丫鬟的身上,许是被吓的不轻。看苏寒的眼睛全是惊恐还有怕意,身体竟然还发着抖。 听完苏寒说的话,本就惊恐的情绪,直接就被吓住。这余诗雅的意思不是很清楚嘛!若是谁犯在她的手上,绝对活不成,就凭她那手段,足以让人心生恐意。 悠夫人早已被吓住,连看苏寒都做不到。 唯一能稳住的便只有姬夫人,虽然面色惨白,但却没有那么失礼,一只手死死的抓住元乐的手臂。元乐只感觉手臂快被姬夫人给抓出血来,可突然一见苏寒刚刚的举动,她心里也怕的不行。整个人直接低着脑袋不敢抬头,深怕被苏寒给注意到。 苏寒刚想说话,这时紫香带着今日执勤的护卫长走了进来。 “属下于远参见余夫人。” 苏寒倒是一脸惊喜的看着于远,这不是那天晚上的护卫长吗?真是有缘啊!“我认识你。” 于远瞬间冷汗直冒,他宁可这位主子不认识她。本就黑黑的脸再一次被隐在头盔之下,“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见这人没打算叙旧,苏寒便耸耸肩,指了指在地上疼的打滚的年安说道:“这个人在牙齿内藏du,被我发现了,你们来处理!” 一听小厮藏du,于远脸色瞬间严肃起来,这可不是小事啊!“夫人可许属下带人查看。” 苏寒点点脑袋,当然可以了。这护卫就类似于现代的警察,是好人,不能影响警察办案,这个道理她明白。“你请便好了。” 于远第一次觉得余夫人居然没有想象中那么麻烦,朝苏寒行了个礼后,这才让人进入碧霞院。 于远的亲卫将年安检查了一变,再次确定他身上没有一点毒药后,才示意人将他带走。临走前看了眼年安的嘴巴,眼皮一跳。 苏寒这时指着地上的一滩血水道:“看到那白色的囊膜了吗?那就是我从他嘴里拿出来的,这是什么毒药,你们好好研究。” “属下明白。”顿了顿,于远看了眼药囊,有些奇怪的看着苏寒,“属下斗胆,夫人为何会发现年安的嘴里藏毒的。” “这个呀!很简单啊!”苏寒非常乐意提供线索,“他发音不对,一般人正常发音是不会咬着后牙齿来发声的,但年安在我靠近他问他问题的时候,这家伙就咬着后牙齿发声。我感觉不对,当然就先把他牙齿给打掉,没想到竟然有那么大的惊喜。我也是蛮厉害的,对!” 于远 姬夫人等人 这种情况下还要夸夸自己,这种真的好吗? 于远只能把头地得更低了,“属下会尽快查明原因,给夫人一个交代。” “我相信你,加油。” 前半句于远听得虎躯一震,后一句完全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单个来看知道意思,组合起来却不明白代表什么。 “属下告退。”于远再一次行礼告退。 苏寒点了点脑袋,不错,有礼貌,怎么感觉这人蛮合适芝麻的呢?(芝麻:夫人求不要乱点鸳鸯) 苏寒这时对姬夫人说道:“姐姐,真是抱歉,你带上来的人看来还犯了好多事,我们只能等于护卫长查明原因后再行处置。” 姬夫人已被这一变动弄得心神不宁,脸上带着惨笑,“妹妹说的事,真没想到这小小的奴仆竟然会带着毒药,既然于护卫长来处理,那是极好的。时辰不早了,姐姐我就先告辞了。” 第50章 姬夫人谢罪 姬夫人已被这一变动弄得心神不宁,脸上惨白,“妹妹说的事,真没想到这小小的奴仆竟然会带着毒药,既然于护卫长来处理,那是极好的。时辰不早了,姐姐我就先告辞了。” “也好,那妹妹就不送姐姐的。”苏寒转过头看向另外两人,“不知两位姐姐要不要留下用膳。” 蓝夫人连忙摆手拒绝,“不不必了,多谢妹妹的好意,我身体突然不适,就不久留。”要是再留下去,她还有命吗? 原来余诗雅上一次是给她一个警告,这一次也是震慑,事不过三的道理她明白。没有绝对把握之前还是远离余诗雅远些。 见另外两人要走,悠夫人也不敢停留,让丫头扶着她慢慢朝前挪。 苏寒非常贴心的将人送到门口,倚着门看着一行人消失的极快,无奈摇头,封建教育下的孩子承受能力太弱了。 紫香走了过来,小声问道:“夫人,需要奴婢去查查到底怎么回事吗?”苏寒摇摇脑袋,“不用,既然交给于护卫长,那就等他的消息好了。”相信警察,这是每个公民最基本的素质。 “回!我们去看看晚秋怎么样了,待会记得去大厨房让人拿饭菜去。” “奴婢明白。” 苏寒不着急,不代表其她人不着急。回到紫薇院的姬夫人连忙遣来元宵,“元宵,尾巴有没有弄干净。” 元宵眉心一跳,“夫人放心,奴婢已经处理干净,与我们没有任何瓜葛。” 姬夫人心里松下了一份,眉头却皱起。这件事太怪了,这年安怎会带着毒药。难道从一开始就不是他的人,可哥哥的人怎么可能呢?姬夫人立马将心里的念头抹干净,“元乐,从今天起,你死死盯着大厨房,这里不能再出问题了。” 元乐一脸的严肃,“夫人放心,奴婢一定会仔细看着大厨房。” 姬夫人点了点头,捧起茶杯润利润嗓子。 元宵见元乐走了出去,眼珠一转,“夫人,奴婢让人炖着燕窝,瞧着时辰差不多了,奴婢这就去叫人抬上来。” 姬夫人摆了摆手,元宵便退了出去。出了屋子,四处看了看,见元乐已经要出院子,连忙跑上前去,将元乐拉向角落,小声问道:“元乐,今个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夫人心绪不宁的。” 元宵跟在夫人身边最久,从未见过夫人失态成这般模样,不由得追问起跟着夫人出去的元乐。 元乐凑到元宵耳边小声说道:“夫人不是带着小厮年安去让余夫人处置,谁知余夫人直接将那小厮的牙齿打碎,里面的藏着的毒药囊就掉了出来。余夫人便叫来于远于护卫长处置,现在人还不知道在哪呢?” 元宵也傻眼了,“怎会这样?”这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般模样。 “可不是嘛!本来就板上钉钉的事情,谁成想到了那位手上,就变了个模样。”元乐脸上还心有余悸,“余夫人出手太过狠辣,你没见到,只是一拳就把那小厮打的半死不活。” “这事不对。”元宵从惊讶中也回味了过来,随即放开了元乐,径直朝着姬夫人的卧房里走去。 元乐见状,连忙追了过去。元宵比她聪慧,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姬夫人看着去而复返的元宵,本就不快的脸瞬间就掉了下来。 元宵跪在了姬夫人的面前,“夫人,请恕奴婢越嵇了,夫人应该即刻前往易正阁请王爷降罪主子失职。” 元乐才听到元宵说的话,立马走了进去,“元宵,你胡说什么呢?这事情怎会是夫人的错。” 元宵一语不发的跪在地上,目光坚定的看着姬夫人。 姬夫人的脸色由铁青转为平静,轻轻喘了一口气,“确实是我的失职。”姬夫人垂下眼眸,“起来!若不是你提醒了我,我倒是忘了这茬。” 元宵对着姬夫人一个叩首后,才缓缓起身。“夫人只是一时迷了眼,奴婢只是提了一声罢了。” 姬夫人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她的心腹,进退有度。“元乐。” “奴婢在。” “帮我换素衣,元宵你将我脸上的妆容悉数除净,本夫人要去易正阁。” “奴婢遵命。” 姬夫人这时看向站在一边的元宵,“接下来的事,你亲自弄。” “奴婢明白,一定会让夫人满意。” 姬夫人点点脑袋,不再言语。 才回到府邸的木谨晨便收到了护卫长传来的消息,木谨晨脚下一顿,接着继续朝前走。 还没坐稳,门外就传来姬夫人前来谢罪的通报。 来得可真快啊!木谨晨把玩着手上的佛珠,漫不经心的说道:“余诗雅那边如何。” 侍卫长于远回答道:“余夫人直接让属下把人带走,交由属下处理,至今都没有派人查看情况。”似乎这件事本身就与她没有任何瓜葛一般。 “正主不急,外人倒先急了。”木谨晨转身将写好的信递给于远,“把这个交给周云申,至于这小厮,你看着办!” “属下明白。” 于远将书信放入怀中,起身告退,出了院子就见姬夫人一身素妆的打扮,一人跪在院门口。这姬夫人真是个聪慧的女子,只要她来谢罪,顶多跪上几个时辰便能从这件事里摘出去。聪明人的选择,不愧是陪王爷最长时间的女子。 可惜,可惜!于远躬身行礼后便直接离去。 姬夫人则挺直了身体,跪在那儿。 “你说姬夫人在王爷门口跪了两个时辰。”苏寒只觉得她不过是睡个午觉的功夫,怎么就又有新事情了呢? 紫香点点头,“是真的,姬夫人跪时辰日头又辣,两个时辰还不到的时间就晕了过去,之后是被大管事叫人送了回去。紫薇院连忙去请大夫,现在大夫都还没回来呢?” “那王爷什么反应?”怎么说好歹也是他的宠妾啊!不赶忙上去安慰安慰人家幼小的心灵。 紫香一脸可惜的模样,“王爷压根就没有出面,院里都在传姬夫人怕是失宠了。” 这么一下就失宠,你也太看不起姬夫人了!苏寒压根就不相信,顿了顿,“这姬夫人为什么要去王爷门口跪着?” “奴婢听说好像是因为夫人的原因。” 这怎么还有她的事情在里面!苏寒皱着眉头道:“我不就打了个人嘛!这怎么还跟她有关了。” 第51章 苏寒求奖励 这怎么还有她的事情在里面!苏寒皱着眉头道:“我不就打了个人嘛!这怎么还跟她有关了。” “夫人忘了吗?姬夫人有管家之权,大厨房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姬夫人难逃此咎。” 苏寒明白了,“这就是典型的一人出错,全家陪葬啊!” 苏寒杵着下巴,不再说话,作思考状。 紫香见此也不敢打扰苏寒,静静的候在一边等候苏寒的吩咐。 想了一会,苏寒突然拍了一下大腿,“紫香,发现那小厮有问题的人是我,那不就说明我给王爷找到了一个危险。你说我去找王爷要奖赏去,王爷会给我什么。” 紫香诧异的看着苏寒,“夫夫人,这不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你想想看啊!我这是帮王爷拔出了一个钉子,要是他被这钉子盯一下出了大问题,那不就玩完了嘛!我这可是救了他一命,问他要点奖赏不过分。” 苏寒越想越觉得她的思路没毛病,这可得赶紧去把她应得的给拿回来,要是晚了王爷不认账那怎么办。 “紫香,你在家等我吃饭,我出去一下。” 紫香见苏寒突然就从椅子上站起,径直朝着门外走去,也慌了,“夫人,您要去哪啊!” “拿我应得的奖赏去,晚了就没了。你安心在家,我一个人可以的。” 苏寒不等紫香有多余的反应,脚步一闪,就消失在紫香的视野之中。 紫香站在门口急的直跺脚,要是晚秋姐姐在这该多好啊! 苏寒才出了花园就与刚刚从外面回来的管家李叔撞上了,李叔看着苏寒一个人在那,心下生疑,便走了过去,“老奴参见余夫人。” “原来是李大管家啊!”苏寒脸上带着笑意,“您老刚从外面回来呀!” 管家李叔也面带笑意,“夫人慧眼,老奴确实刚刚从府外回来。”管家李叔看了眼苏寒周围没有侍从,一脸的奇怪,“夫人怎么一个人在这,怎么没见有人伺候着呢?” 苏寒摆了摆手道:“一个人自在,有人跟着太麻烦了。” 管家李叔说道:“老奴看夫人一脸高兴的模样,这是要去哪啊!” “有那么明显吗?”苏寒摸了摸她的脸,灵动的眼睛眨了眨,凑到管家李叔身边小声说道:“我这要去找王爷领赏去。” 领赏?管家李叔脑袋上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他怎么不知道余夫人做了什么事情竟然得到了王爷的奖赏。 苏寒又属于装不住事的人,便凑在管家李叔的耳边将喜从何来说了一遍后,脸上带着笑,“你说就这个大忙,王爷要是不给我奖赏,那不是辱没了了他公正无私的形象吗?” 管家李叔脸上的笑容彻底僵在了半道,盯着苏寒的脸看个不停,这祖宗完全不像开玩笑的样子,难不成真为了这去找王爷要赏去。 苏寒这边则看了还一脸呆滞的管家李叔,这古人的脑袋就是不灵活,想个问题竟然想那么半天,看着天色不早了,她得要完奖赏回去吃饭去。 见这管家李叔还得缓一阵,苏寒便说道:“您老就先在这!我这还有事呢,先走了。” 管家李叔 他到底是拦着呢,还是让余夫人自个闯闯,万一主子就好这一口呢?管家李叔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算了算了,这就当他没看见余夫人! 拜别了管家李叔,苏寒不由得加快了脚上的速度,嘴里还哼着小曲,蹦蹦跳跳的来到木谨晨所在的易正阁。 门口两个护卫拦住了苏寒,“两位小哥,麻烦帮我前去通报一声,我找王爷有事。” 两个护卫彼此看了苏寒一眼,站在最右侧的护卫抱拳说道:“夫人请稍等,属下这就去通传。” 苏寒脸上带着笑意,点点脑袋,“去,去!” 护卫第一次接收到王府主人的笑容,一时也慌了神,两人的脸蛋染上红晕。右边的护卫小跑着进去。 苏寒看着另外一个士兵,脸上的笑意不减,“好好干,你这么精神的小伙一定有大出息。” 若是一个老者对他说出这样话,也许士兵会觉得激动。但这话却是从一个年级比他小,还是个女子的口中讲出,护卫只感觉讲不出来的怪异。 护卫来的极快,见苏寒还是满脸笑容的看着他,顿时就觉得对不住苏寒。低下脑袋,“夫人,王爷不见任何人。” 苏寒依然笑眯眯的说道:“没关系,多谢小哥为我通传,辛苦诸位了。” 护卫被苏寒那客气的模样弄得手足无措,红着脸说道:“不不客气,这是属下该做的。” 苏寒笑着转过身去,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她就知道这王爷不靠谱,一说到奖赏就这般小气。 不让我从正门进,那我就从小门进,看你拿我怎么办。 走出了护卫小哥的视线后,身体一转,脚尖轻点,直接贴着墙角偷摸着过去。苏寒找了个死角位置,一只脚借助墙壁的力量,腿一瞪,身体便趴在了院墙上。偷偷看了眼院子里的构造,直接翻了下去。 双脚才落地,就感觉四周突然多了几道凌厉的剑气。苏寒立即掌心蓄力,将剑气化解,身体快速躲避暗箭的袭击。 “木谨晨,是你不让我从正门进的,我翻院墙你又没说不可以,凭什么还让人对我动手。” 眼看这数十把剑刃朝她刺去,苏寒连忙往后退,瞥见手边的石台,借力将整个平面全部抬起,对着剑刃的方向砸去。石台还没喷到剑刃,就被剑气震的粉碎。 苏寒随即一跃而起,不管了,她要是再省着星河之力,怕是小命不久已。 “星河,释。” 只见苏寒指尖出现了点点荧光,随着她的下落而快速坠落。 攻击苏寒的暗卫只感觉到周身的剑气在慢慢被瓦解,随着苏寒的逼近,他们竟然溃不成军。顷刻间就被苏寒轻易化解,不等他们有下一步动作,苏寒先下手为强,一掌将其全部震飞。 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战况,一脸挑衅的看着紧闭的房门。 门内的人似乎知道苏寒的挑衅,直接飞升而出,苏寒随即转变姿态,一副迎敌的模样。 木谨晨掌风犀利,处处暗藏杀机。苏寒也不甘示弱,一招一式干净利落,绝不给木谨晨可乘之机。两人打的不相上下,畅快至极。 最后一次碰到木谨晨身体时,苏寒不客气的双手握拳,直接锤向木谨晨的胸口。而木谨晨也是一掌重重拍向苏寒的肩头,两人被彼此的力道再一次分开。而苏寒朝后退了几步,又继续发动进攻,木谨晨以掌承之。两人的内力相互碰撞,周身的气息直接将尘土吹起飞扬。 “警告,警告,你已严重违规,星河之力将在五秒后再次禁锢。五、四” 我天,要不要这么坑爹,蒋晓天,你丫的就不能做个人吗?弄的禁锢该没用的时候有用,该有用的时候没用,老娘这条命废了就怪你。 木谨晨这边自然感觉到苏寒的内力在一点点的流失,不知原因,看向苏寒时她已经咬紧牙关,打算死撑到底。 第52章 打架昏迷 木谨晨这边自然感觉到苏寒的内力在一点点的流失,不知原因,看向苏寒时她已经咬紧牙关,打算死撑到底。 眼神一暗,率先收了力道。 苏寒本想打算就此一博,谁成想木谨晨直接收力。苏寒见状也想收力,奈何禁锢已经在快速锁定,出去的力量根本就收不回来,而蓄积起来的能力随着锁定程序的启动直接将流散出去的星河之力强行瓦解。 苏寒的身体就像放了气的气球,内力瞬间流失,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前砸去。 好在木谨晨身形一闪,快速接住苏寒的身体。苏寒在闭上眼的前一刻伸手握住木谨晨的手腕,只说了一句,“不准赖掉我的奖赏。”之后便昏倒在木谨晨的怀中。 这是怎么回事?木谨晨看着倒在怀中脸色苍白的苏寒,面上满是不解。反手将人横抱起来,“去叫沈杜义来王府。” 将苏寒放在软塌上,木谨晨运气探寻苏寒体内的内力。目光沉了下去,怎么会没有一丝内力,刚刚和余诗雅打斗中明明有很强的内力,怎么会突然间消失了? 木谨晨疑惑的看着苏寒苍白的脸色,心里不知想着什么。 没过一会,木谨晨的房门被人大力推开,迎面走来头上插着一个木棍的老头,身上穿着麻布衣,一脸的不高兴,“你这么着急的叫我干嘛?我还没听完清水阁的头牌唱的小调呢!” 木谨晨从床榻上站了起来,不理会老头的话,“你过来看看她怎么样了。” 木谨晨让往一边,示意沈杜义过去看看。 沈杜义脑袋一偏,就见床榻上躺着一个女子,本还生气的脸顿时一脸好奇,“真是铁树开花了不成,你居然让我看个姑娘。” 边说话,沈杜义朝前走了几步,能让木谨晨叫他看的女子,他可要好好检查一番。 木谨晨坐在一边静静的等待着结果,这边沈杜义突然将苏寒的袖子拉起了一些,接着又从衣袖里掏出一瓶紫色的药瓶,只见从药瓶里流出白色的液体。 液体才碰到苏寒胳膊的时候,液体竟然变成了粉色。沈杜义脸上闪着异样的表情,看着苏寒久久没有任何动静。 这也太巧合了!他找了半辈子的人竟然就这么给他碰上了,真是应了那老秃驴的话。 将东西收了回去,沈杜义慢悠悠的走到外室,先捧起茶杯一饮而尽后,才慢慢的开口道:“这人没事,只是暂时脱力了而已,多休息一下就好。” 木谨晨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沈杜义瞬间就怂了,“就就只有一点不同寻常,这女子身上有和傅太后一样症状的病症。” 听到这里,木谨晨脸色阴沉了下去,死死捏着拳头。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沈杜义见木谨晨如此,连忙补充道:“但这女子中毒不深,显然是被下不久。若我们从她身上出发,应该能有所发现。” 木谨晨压下心里的烦闷,良久后才说道:“你可探查到她体内的内力。” 沈杜义摇摇脑袋,“她体内就没有一丝内力的存在,若你真察觉到内力,我想应该和她体内的毒有关系。” 木谨晨不再开口,看着陷入沉睡中的人。 沈杜义接着说道:“我建议把人留在这里,若是有什么情况,我们也好早做打算。” 木谨晨没有拒绝,反而让人给碧霞院的人传话。 碧霞院再一次成为整个后院中的焦点,所有人都暗自咬牙切齿。 苏寒不知道的是,她这一睡,竟然睡了整整三天三夜。等她醒来时,已然是傍晚时分。厢房内只点了一盏灯,一个小丫鬟候在一边。 听到床上的动静便走过来查看,“夫人,您醒了。” 许是睡得太久,苏寒只感觉脑袋发懵,听有人问她,条件反射的嗯了一声。 接着肚子便咕咕叫个不停,睡脸朦胧的说道:“有吃的吗?” 丫鬟福身说道:“有,奴婢这就去给夫人拿上来。” 苏寒手握成拳状,敲了敲脑袋,等脑袋舒服了一些后,才看向自己身在何处。床边挂着一把宝剑,将床纱拉开,整个屋子透露着冷意。 她这是又穿了吗?这房间太冰冷,每一处都透着寒意。 苏寒从床上下来,穿上鞋,打量起这屋子来。床的前方有一个屏障,从屏障中过去,苏寒就看到一个书桌,书桌上整齐的摆放着公文。 而书桌的正前方的布阵图则引起了苏寒的注意,看着布阵图,眼中突然有了笑意。这布阵乍一看毫无破绽,可在实际的运用上,却漏洞百出。 “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这个设计布局的人,安排了那么多的重甲兵,难不成还打算玩声东击西的老把戏不成,就不怕弄巧成拙自损八千吗?” 木谨晨走了上去,瞥了眼桌上的布阵图,“若是你,你会如何。” “分解重甲兵,借力打力,若我没说错,这地形图上最重要的便是这里。”苏寒伸手指了指由骑兵驻守的小山坡。 木谨晨面色如常,但内心却涌起惊天海浪,只是看布阵图就能找到关键。余诗雅怎会排兵布阵,她的这些又是谁教给她的。 见木谨晨没有回答,苏寒低头看了眼地图,没毛病啊!苏寒怕木谨晨不信她的话,干脆解释道:“你把弓弩手放在靠近重甲兵的位置,表面上是护卫重甲兵,但弓弩手的射程范围却是远离重甲兵,反而却与骑兵所在位置相同。重甲的射程范围也包括骑兵所处范围,所以你护卫的地方绝不是这里。” “咕咕” 苏寒才说完,肚子就开始唱空城计了。瘪了瘪嘴,不说话就不说话呗!她去看看那小丫鬟有没有把吃的送回来了。 摸着肚子,“肚子,挺住,马上就来吃的了。”苏寒径直从木谨晨的身边走去,木谨晨突然拉住苏寒的胳膊。 苏寒歪着脑袋看向他。 良久过后,木谨晨吐出一句话:“你到底是谁?” “余诗雅啊!”苏寒翻了个白眼,“王爷认为我能是谁呢?” 木谨晨冷笑一声,转过头来盯着苏寒,“这不应该问问你自己吗?” 我能不知道我自己是谁吗?“王爷难不成我在军事上比你厉害,你就不欢喜了,就开始胡说八道了吗?”苏寒叹了口气,“这是病,得治!” 这时门口传来丫鬟的声音,“王爷,夫人,晚膳已经备好。” 苏寒有些雀跃,看了眼木谨晨的手,求饶道:“我们能先吃完再谈事吗?大哥我真的饿的不行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可是饿了很多顿。行行好!我的王爷哟!” 第53章 夜探厢闺的王爷 苏寒有些雀跃,看了眼木谨晨的手,求饶道:“我们能先吃完再谈事吗?大哥我真的饿的不行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可是饿了很多顿。行行好!我的王爷哟!” “说话那么中气十足,我看你倒是有力气急了。”木谨晨抬手就要示意丫鬟把饭菜撤下去。 苏寒见状立马急了,连忙将空着的一只手附上木谨晨抬起的手背上,“王爷,你手上破了,我帮你吹吹。” 苏寒凑近一点,“我的王爷啊!我真的不骗你,我这是回光返照来着,你再不给我吃饭,我在死之前一定会死死拉住你,你丫的别想跑。” 木谨晨勾起唇角,脑袋微偏,“那我就把你的手给剁了,喂狗。” 这么凶残的吗?苏寒瞪大了眼看着木谨晨。 木谨晨很满意苏寒现在的样子,对着外面说道:“送进来!” 看到丫鬟们把饭菜一样样摆在面前,苏寒的所有心思全部落在了饭菜上,抬脚就朝饭桌走。 木谨晨脸色平静的坐在凳子上,对着候在一边的丫鬟摆了摆手,本还站一排的丫鬟依次退了下去。 苏寒直接就坐在靠近酱牛肉的位置上,不等木谨晨开口,率先拿起筷子就要去夹牛肉。 才将牛肉粒夹起,木谨晨突然出手,用公筷快速打落苏寒筷子上的牛肉。速度快的惊人,不过眨眼间,牛肉粒再次回到了盘子中。 苏寒呆愣了一下,以为自己手滑的缘故,又再次伸筷。这一次她可是将筷子直接插进肉粒之中,谁成想才抬起筷子,木谨晨又行动了,筷子上的肉再一次落入盘子内。 苏寒怒瞪,“木谨晨,你是不是疯了。”说话的同时再次用筷,在木谨晨打落筷子的同时,苏寒顺势将筷子松开,下一秒伸出一只手抬盘,而另外一只手则直接拦住木谨晨的进攻。 “啪。” 苏寒倒抽了一口气,“嘶。”拦住的手背上出现一条红红的长条印,不过片刻便转为青色。这厢抢过了肉,苏寒直接拿公筷先吃了一口,接着一脸挑衅的看着木谨晨,你就算再拦着又如何,我照样能拿到这肉。 木谨晨面色有半刻的停顿,接着又恢复了平静。不再阻拦苏寒捻菜,而苏寒却以为木谨晨是被她震慑住了,手上的速度不由得加快了些许。 木谨晨就这样看着苏寒快速的解决了面前的‘战场’,吃饱喝足的苏寒一脸的满足,靠能力奋斗出来的美食就是香啊! 而手上的疼痛也在神经放松的时机突然疼了起来,苏寒不由的用另外一只手罩住疼处,面上淡淡的,“王爷应该没什么事情了!妾身就先告退。”拜拜了您嘞! 见木谨晨一语不发,苏寒便默认这人是同意了。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开开心心的走了出气,一路上都听得到苏寒和屋外的下人打招呼的声音。 等人彻底离去,候在外边的管家李叔这时走了进来,看了眼干干净净的餐桌,脸上全是惊喜。 木谨晨说道:“撤了!” 管家李叔连忙叫人过来撤桌,木谨晨走到一边坐下,喝着丫鬟奉上来的茶水,回想起苏寒吃饭的样子,心底净生出几分饥饿感来,对着管家李叔说道:“待会让厨房再上些吃食来。” 这一次管家李叔瞪大了眼,这可是王爷第一次让厨房再上吃食啊!难不成这余夫人真有这独特的魅力。管家心里想个不停,恭敬的去厨房传话。 苏寒回到碧霞院后,院中众人满脸红光,就连静养中的晚秋都出门迎接苏寒。 “晚秋,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怎么也跟着出来了,快回去。” 晚秋脸上带着笑,“夫人。”夫人和那人给的药极好,她身上的伤早就好的七七八八,正常行走根本就没有一点问题。 倒是夫人,却让她惊喜急了,本以为夫人的禁足会减弱夫人的宠爱,没想到王爷还是把夫人放在心上。后院中又有哪位夫人能像夫人一般被留宿了三天,就连最受宠爱的雪夫人也没这待遇,晚秋怎能不喜。 可惜苏寒根本就没有太大的想法,才进了屋子就赶人回去休息。等人彻底散去,苏寒这才偷偷的拿出药盒给受伤的手上药。 木谨晨这混蛋下手太重了,看着已经有一片乌血的手,苏寒心疼至极。怜香惜玉懂不懂,这种人要不是老天赏赐了那么好看的脸蛋,不然谁鸟他。 心里骂个不停,苏寒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小心翼翼的擦着药。 等药擦好后,便回到床上,慢慢检测体内的星河之力还剩下多少。 不过片刻,就听到苏寒锤床的声音。苏寒咬牙切齿的看着纱幔,她体内的星河之力全部都被锁死了,别说漏一点缝隙,就连根毛都没剩下。之后要想再开展行动,只能靠这个身体自个的力量。 好在苏寒并没有被这噩耗覆盖太久,不过片刻便倒躺在床上,思索着如何让这个身体达到最完美的程度。首先耐力得加强,一步步来,总有一天她会变的更强。 想通的苏寒终于满意的闭上了眼睛,她要养精蓄锐,早日完成心中的目标。 不知道是她本人太累还是点了安神香的缘故,才闭上眼的苏寒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之中。 只听见风吹动窗子的声音,一个人影又站在苏寒的面前。 这人影就是木谨晨,一直站在屋顶,等苏寒彻底熟睡之后才翻窗而入。 睡梦中的苏寒不自主的砸了砸嘴,翻个身体接着睡。乖巧的将手放在脸边,手背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瞬间刺痛了木谨晨的心。 叹了口气,木谨晨坐在苏寒的床边,从怀中掏出药膏,亲自帮苏寒抹上。许是药膏过于清凉,苏寒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起。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听不清楚。 本就严肃的脸因苏寒不经意的小动作而勾起笑脸,木谨晨伸出右手想要抚平苏寒的眉头,还有一点就要碰到,木谨晨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若你不是余家人,也许。想到这里,木谨晨轻声一笑,他真是魔怔了不成,若这本就是余惠安所下的局,那他岂不输定了。 余惠安啊余惠安,把玩人心,你真是一个好手。 木谨晨将药膏收回,站起身,径直消失在碧霞院。 而守在外面的暗卫,一个看一个,主子这是怎么回事,才不到七天的时间,就偷偷来了三回,每次都只呆上小半个时辰就走,这让他们根本就想不通主子的心思。 第54章 回娘家 “你说什么?” 苏寒一大早的起床跑步锻炼身体,才刚刚坐下来吃着早膳,就听晚秋跟她说回娘家的事情。 是这个世界不是地球的古代还是她对古代的认知存在偏差,小妾居然还能回娘家。 晚秋倒是非常冷静的说道:“是真的夫人,太师府四天前给王爷递下贴子,说府里的老夫人病了,太师大人亲自写信,求王爷让夫人回去看望老夫人。” “生病找大夫呀!找我有什么用,难不成我还能治好这老太太的病。”苏寒根本就不想去啊!她本就不是余诗雅,而那太师府的众人又熟悉余诗雅,这绝对露馅。她可不想被当成妖魔鬼怪烧死,多不值啊! 晚秋说道:“听传话的护卫说,老夫人是因为思念夫人过度而病倒的,在病床前一直叫着夫人的名字,太师大人又是极其孝顺之人,想来求上王爷也是没法子了!” 能威胁女儿的人会是孝顺之人,这话苏寒压根就不信。没准回去有大招等着她呢?“晚秋,能不回去吗?” 晚秋摇摇脑袋,“怕是不能,这事已经经过王爷的同意,传话的侍卫已经帮夫人备好了马车,侍卫还说了,王爷体恤老人家,便特意让夫人留家三天。”说道这里,晚秋脸上极其高兴,“夫人这可是王府从未有过的事情,就连姬夫人,王爷只准了半日。” 居然还要留三天!真是要了我的命!苏寒整个人被雷劈了一般,嘴里的肉粥彻底不香了。可见晚秋她们一个个欢喜急的模样,苏寒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她要怎么办啊! 晚秋说道:“奴婢已经早早的帮夫人收好行李,就等夫人吃好早膳出发。” 苏寒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小口小口的吃着肉粥。 晚秋这时也反应过来,见夫人脸上没有一点开心的模样,脸上有些疑惑,“夫人,您怎么不开心。”按理来说,夫人那么受太师的宠爱,应该非常乐意回娘家,可见夫人丧着一张脸,她也有点拿不准夫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苏寒脸上露出假笑,“我开心啊!开心极了,但是我不能得意忘形。”苏寒彻底编不出来了,她现在一肚子的苦水,想倒却倒不出去,强颜欢笑都没法。 她就知道,木谨晨这丫的一肚子坏水,这哪是送她回家啊!这简直就是送她登天! 晚秋瞬间懂了,夫人这是不喜形于色啊!这本是王爷的厚爱,若是不收着点,那后院的其她夫人不得对夫人下手啊!最重要的是王爷会如何想夫人。但夫人这一招就高明极了,对王爷的恩赐平静接受,没有一点恃宠而骄的模样,这传出去,对夫人的名声极好。 不愧是她家夫人,就是高明,看来她学的还有很多。晚秋一脸崇拜的看着苏寒,心底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不能给夫人拖后腿,待会她就出去好好打量院中众人。 不管苏寒怎么磨蹭,苏寒还是登上了回太师府的马车。晚秋本想陪着苏寒前去,奈何苏寒坚决不同意,一定要等她养好伤再说,晚秋只好交代紫香和芝麻好好照顾夫人。她一定会守好碧霞院,绝不让夫人离开后出任何问题。 苏寒启程的时候,木谨晨就收到了侍卫的消息。本还作画的手停顿了片刻,“她脸上没有一点喜悦之情。” 侍卫说道:“余夫人才听到回太师府的事,脸色都变了,还跟婢女说老夫人生病找大夫,找她没用。” 这话她能说出来,木谨晨倒是心有准备。不过身为太师府的掌上明珠,竟如此,这倒是让人惊讶。 木谨晨说道:“人都安排好了吗?” 护卫:“已经安排好了。” 木谨晨满意的点点头,他到越发期待余诗雅会给她带来什么惊喜。 王府距离太师府还有小半个时辰,苏寒杵着下巴,心里不停的思索着对策。这老夫人突然抱病,这绝对没有好事。看来自己得想想法子应付过去。 太师府的众人同样惊讶,早上王府的小厮传来消息,后院的夫人们虽然疑惑,但归于平静。 “知道了,三小姐的屋子收好了吗?”余刘氏抬起茶杯,垂眸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小厮。 候在一边的贴身婢女翠竹说道:“奴婢已经让人去打扫了。” “嗯。”余刘氏将茶杯递给翠竹,扶着椅子站了身来,“我们也该去给老夫人问安了。” 翠竹微低着头,抬手扶着余刘氏,一步步朝屋外走去。 这边正要上早朝的太师余惠安听到门房的禀报,面色平静,摆手让人退去。 反倒是其子余瀚维面色疑惑,“王爷怎会让三妹归家。” 余惠安面上平静,似早已明了余诗雅回家之事,反而对其说道:“管好你自己的事情,荆州的事可还没彻底尘埃落定。” “父亲教训的是,孩儿受教了。”余瀚维脸上尽是愧意。 余惠安招来管家余邱,“待会让书轩到我书房。” “老奴明白。” 余惠安在余瀚维的搀扶下坐上马车,朝宫内前行。 苏寒到达太师府,已是艳阳高照的时候。 马车外传来紫香清脆的声音:“夫人,到太师府了。” 终于到了,苏寒长吸了一口气,紫香将车帘拉起,苏寒弯着腰下了马车,目光看了眼闪闪发光的牌匾,还有门饰。 不愧是显赫至极的太师府啊!当当这气势就让人神经紧绷起来,这时一直候在门口的管家余邱面色平静的走上前来。 “余夫人,老奴特来迎接夫人回太师府。” 苏寒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笑,跟在管家的身后,而紫香和芝麻紧紧跟在苏寒的身后,挺胸抬头,目视前方。 苏寒虽然面色平常,但眼中的余光早就把太师府打量了个遍,不愧是两朝元老的府宅,就这一花一草无不透露着主人家的尊贵。这随便一点,怕是要不少钱!要是她拿出去,这不就大把大把的钱么! 走了一段路程,面前一个红色的木门映入眼帘,管家余邱弯着腰,“夫人,老太太在静安堂等着您呢,老奴就不过去了,赵嬷嬷会引夫人过去。” 苏寒福身道:“多谢管家。” 起身看向站在门内的赵嬷嬷,苏寒就感觉到赵嬷嬷心里那莫名的恶意。什么情况,一个嬷嬷怎么会对她有那么大的敌意,难不成这个身体和这老人有过矛盾。 赵嬷嬷脸上挂着假笑,“三小姐,您可回来了,老夫人自您离家就天天惦念。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您给盼来了。” 第55章 大闹静安堂 赵嬷嬷脸上挂着假笑,“三小姐,您可回来了,老夫人自您离家,便天天惦念。如今可算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您给盼来了。” 边说话,赵嬷嬷抬手就要去拉苏寒的胳膊。苏寒不着痕迹的侧身躲过赵嬷嬷的触碰,脸上带着笑,“既然如此,嬷嬷还是带我去见老夫人!孙女也想念老夫人的紧。” 赵嬷嬷瞥了一眼站在苏寒身后的两个婢女,眼珠转了一圈,收回手,朝着苏寒行礼道:“瞧奴婢这记性,光顾着高兴,都忘记给三小姐行礼了。” “无碍,嬷嬷这般,我懂。”苏寒依然面色柔和的看着赵嬷嬷。 赵嬷嬷说道:“奴婢这就带三小姐前去,三小姐请。” 赵嬷嬷这边引着人,倒是静安堂上的老夫人一脸的不悦。 “回来就回来,我不乐意见,你让她走。” 老夫人还在为儿子怪罪自个的事情发火,不就是用了老太爷留下的无根水么,她的好儿子竟然直接将她身边的江嬷嬷杖毙,一点脸面都没有给她。 她做这么多都是为了谁啊!不都是为了他好?可到头来却得到这样的下场,凭什么?老夫人气的牙痒痒。现如今这祸害回来了,她更不愿意见她,越见心就越烦。 余刘氏见老夫人如此固执,只能耐下心来好好开解。 今个一早她便见到余邱送来的繁花,便知晓太师想要做什么,等着余诗雅回来的消息传到老夫人这,她再来劝。可老夫人是个浑不知哩的人,她若闹气脾气来,谁也不能强压着她的头啊! 无奈之下,余刘氏只好对着婢女小声说了几句,便让人出去回话。 才到静安堂的门口,苏寒等人就被丫鬟拦了下来。苏寒刚想询问,这时从院子里走来一个丫鬟。 丫鬟看了眼苏寒,对其行礼道:“三小姐,老夫人身体不适,不宜见人。还请三小姐先回壹水阁,待老夫人身体好转些再来请安也不迟。” 说想她的是这老夫人,说不见的也是这老夫人?这些人都闲着没事找事吗?“这怕是不好!”苏寒脸上露出难意。 已经摸清苏寒套路的芝麻和紫香直接低下脑袋,夫人这是不打算好了,作为嫁出去的女儿,才上门就闹事会不会不好啊! 丫鬟不解的看着苏寒,但还解释道:“三小姐多虑了,老夫人爱惜三小姐,不忍将病气染给三小姐,还请三小姐体恤老夫人的良苦用心。” 这小丫头长着一张巧嘴,好话都让她说了。她可是担心了一早上,到头来告诉她,人家压根就不想鸟她,逗她玩呢?苏寒心里不由冷笑一声,今个她还就看定了。 苏寒先是表情有些担忧,紧接着面露难色,瞧着小丫头,“老夫人为我如此着想,孙女真是感动万分。可是王爷那”苏寒顿了顿,一副为难的样子,“王爷听闻老夫人病重,恩赦我回家三天好好照看老夫人,还让我一定要代他向老夫人表示心意。若是被王爷知晓我没有完成嘱托,怕是不好交差。” “这”丫鬟根本就没想到这一茬,刚想说让苏寒等一会她去通传。谁知苏寒直接抬脚就朝里面走。 拦在门外的人见通传的丫鬟面色松懈几分,默认苏寒进去,便不再阻拦。丫鬟眼睁睁看着苏寒主仆三人走了进去。 赵嬷嬷看了眼傻眼的丫鬟,上前扭了她的胳膊,“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上去禀告。” 赵嬷嬷小跑着追上去,“三小姐可仔细些脚下,这石子路滑。” 丫鬟惊醒,连忙追了过去。 岂料还没到屋子,就听见苏寒的声音,“老夫人,孙女来看您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屋子里的众人都被苏寒的声音吓一跳。 倒是余刘氏眼眸垂下了几分,不再去看老夫人的脸色。这事就这么着!她无能为力了。 苏寒径直走了进去,抬起门帘,就瞧见屋子的上首处坐个满头银发的老人,长着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想来这位便是老夫人!可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老人,反倒像个拐子婆。 而下首处坐着的人一身暗紫色罗裙,面容恬静,气质显贵。完全与老夫人是不同的对比,这一位一定是太师夫人余刘氏。 苏寒眼神暗了又暗,福身说道:“孙女给老夫人请安,给母亲请安。” 不等老夫人她们有所回应,苏寒行礼后便直接起身,笔直的站在中央。脸色平静的看着座位上的人。 老夫人最见不得没有规矩之人,更何况是被她厌恶至极的余诗雅呢!不等苏寒开口,便直接发难,“我倒不知,你不过离府几日,就如此没规没矩。” 苏寒脑袋微偏,目光看向紫香,眼神询问她的行礼真的不对吗? 虽说行礼后必须长辈让起才能起身,但夫人是太师府的掌上明珠,如此行事想来有太师的宠爱,这些都不算事,因此紫香轻摇脑袋。 见紫香都觉得没问题了,让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苏寒更觉得她的行礼没有任何错处,反而是这老太太抓着不放。她就说嘛!自己看人的眼光就没有错过,这老夫人一副刻薄的模样,根本就不是爱护子孙的老人。这才刚刚见面,就这般行事,也是个被宠坏的老小孩。 苏寒说道:“看来老夫人真的病的不轻呀!竟然说起胡话来,孙女虽是余家的孩子,可嫁给了王爷,便是王府中人。王府规矩极为严格,而王爷又是最重规矩之人,孙女嫁入王府便受到王爷的指导,怎会是老夫人口中之人。想来还是老夫人病的昏了头,说了胡话。” 苏寒一副理解的模样,宽慰着老夫人,“老夫人放心,王爷不会怪一个重病之人的。” “你”老夫人捂着胸口,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竟然敢反驳她的人。真是翅膀硬了,以为有了王爷的宠爱就如此肆意妄为,可她也不用脑子想想,这真的是宠爱吗?不过是一场戏罢了。 香桃连忙上前帮老夫人顺气,“老人人息怒,息怒啊!” 老夫人指着苏寒,“你个孽障,给我跪下。” 这打口水战打不赢,就开始动粗。这气度着实小啊!苏寒皱起眉头,“老夫人莫不是魔怔了不成,竟骂起自家孙女来,孙女真是孽障,那老夫人不就是老孽障了吗?” “你你个”老夫人死死盯着苏寒,一副要把人吃了的模样,对着身边人说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把这忤逆子给我拿下。” 第56章 变了性子的三小姐 “你你个”老夫人死死盯着苏寒,一副要把人吃了的模样,对着身边人说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把这忤逆子给我拿下。” 听到老夫人声音的众人纷纷从门外走进来,有几个婆子就要朝苏寒靠近。 紫香和芝麻立马挡在苏寒的面前,紫香冷着一张脸说道:“你们这些婆子敢动个试试,我家夫人可是王爷心尖上的人。若王爷知晓,小心你们的小命。” 老夫人听着苏寒带来的丫鬟说的话,一只手重重的拍了拍椅子,“真是反了不成,小小奴才也敢威胁老身。赵嬷嬷把人给我捆了乱棍打死。” 眼看这局势闹成这般,余刘氏想要阻止,却没想到苏寒直接一脚踢倒上前来的赵嬷嬷,目光阴冷的看着还想上前的婆子丫鬟。“你们敢动个试试。” 婆子丫鬟被苏寒身上的气势下的连连后退,苏寒转过身看向正捂着胸口的老夫人,目光凌厉的看着她,“我尊你是个老年人,不跟你计较,你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就算你是我的长辈又如何,我可没见过这样逼迫小辈的长辈,要点脸。” 要不是看在她是余诗雅的祖母,她早就教这种倚老卖老的老人做人了。老人不一定都是好人,有可能是变老的坏人呢? 苏寒这话一说出来,全场都惊呆了。这还是她们心目中的那个余诗雅吗?这才进王府多久,就变成这凶神恶煞的模样。 余刘氏的目光停留在苏寒的身上,眉头皱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倒是老夫人先是被苏寒一吓,接着指着苏寒大叫起来,“你不是雅姐儿,你到底是谁?雅姐儿不会忤逆我的。” 苏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不是雅姐儿那我是谁。”顿了顿,苏寒突然瞥见老夫人以及身边婢女眼中的恐惧,心中有了算计。 慢慢的朝前走了几步,语气突然阴冷的说道:“我确实不是余诗雅,真正的余诗雅不是被你们给害死吗?站在这里的,是从地狱爬出来向诸位索命的恶鬼。” 老夫人和香桃眼中全是惊恐,苏寒勾起唇角,非常满意自己所造成的结果。目光移向余刘氏身上,就瞧着那位主母安静坐在一边,面色平静,似乎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 苏寒突然对余刘氏说道:“母亲,孩儿受王爷托付前来看望老夫人,今日一见,老夫人确实病的严重,连我这亲亲孙女都不记得。看来真得静养,如此孩儿便不打扰老夫人养病,先行告退。” 余刘氏脸色如常的说道:“确实如此,你刚刚回来,就先回去休息。屋子我已让下人给你收好,好好休息。” “翠星,你护送三小姐回去。” 苏寒垂首,“孩儿多谢母亲。”目光落到老夫人身上,“老夫好好养病,明个孙女再来给您请安。” 苏寒眼中的挑衅,更是让老夫人怒意满满,奈何被苏寒那周身的气势压着,半天也说不上一句话,眼睁睁的看着苏寒大摇大摆的离开静安堂。 翠星一路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每行一步都落苏寒一步,直到壹水阁前,恭敬的跟苏寒行了一个礼后才慢慢折返。 不愧是太师夫人身边的丫鬟,为人处世滴水不漏,甚至让人找不到任何错误。 刚刚的闹剧让紫香和芝麻都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这老夫人为何会对夫人有那么大的敌意呢?夫人不是最受太师府众人宠爱的么?还是说夫人与老夫人发生过什么事情,可见夫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紫香只能压下心底的疑惑。 芝麻说道:“夫人,我们进去!” 苏寒点点头,抬脚就朝前走去。 才进了屋子,苏寒就被门内那一口翡翠缸给吸引住了。我的天,这是有多豪啊!这么大的翡翠就拿来做成一个装睡莲的,太奢侈了。 苏寒以为这已经够了,谁成想进入了屋子内,更是被惊呆了,屋子内可谓是处处精巧绝伦,每一处都有不一样的感觉。 就连见多识广的紫香也不由的呆愣了片刻,芝麻更是直接,“夫人,您在王府真的是委屈了。” 就这屋子的一小间,就比王府内的碧霞院还要精致。怪不得夫人对和管事能说出蓝夫人那一穷二白的话,跟夫人这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我也觉得。”苏寒杵着下巴,看着这屋子,半天回不过神来。这要是随便带走一些,她还怕没钱吗? 好在三人终于在午饭时终于回过神来,紫香先去找了院子里的人让厨房上膳食。而芝麻则帮苏寒收拾内室,苏寒便像是没事人一样,来回转悠着。 转着转着,突然看到一个造型独特的盒子,苏寒好奇的将盒子拿起。凑近看去,苏寒才发现这盒子的花纹竟然是雕刻上去的。手摸上去没有一点凹凸的痕迹,反而全部都整齐的在一个平面上。 这做工,简直让人惊叹。苏寒顺着雕刻的花纹一直朝着底部滑动,将整个盒子倒过来。却没想到,盒子的内扣位置竟然凹了下去,手摸了上去,好像是刻着字。 苏寒从上到下顺着摸下去,心里默念着所感觉到的字,‘筱’‘祭’。怎么是这两个字,苏寒将盒子侧着,目光看了过去。可有字的部分根本就没有看到字,反而只有花纹。 再次用手摸了上去,刚刚的凹面竟然不见了。苏寒又将盒子摆成刚刚的角度,摸了上去,凹面又存在了。紧接着苏寒又换了好几种方式,都没有摸到凹面,只有刚刚的那个角度才能摸到。 这是什么技法,未免也太过神齐。 “夫人,厨房的人已经将膳食送来了。”紫香这时走了过来,就见苏寒手里拿着一个古怪的盒子。 听到送饭来了,苏寒随意的将盒子放在一边,“走,我们吃饭去。”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吃饭重要,苏寒脚步加快,紫香笑着跟了上去。 到了桌前,苏寒就被菜色惊呆了,怎么全是绿菜,肉呢? 跟着苏寒来的紫香和芝麻看着桌上的饭菜,一脸的怪异,夫人不是一直喜爱重口味的膳食吗?厨房怎会如此。 奉命传菜的丫鬟看着苏寒那吃人的神色,低下了脑袋,有些惶恐的开口道:“三小姐,厨房一直记得您的口味,因此上的都是三小姐在府中爱吃的。却没想到三小姐口味变了,还请三小姐恕罪。” 第57章 夜探太师府厨房 奉命传菜的丫鬟看着苏寒那吃人的神色,低下了脑袋,有些惶恐的开口道:“三小姐,厨房一直记得您的口味,因此上的都是三小姐在府中爱吃的。却没想到三小姐口味变了,还请三小姐恕罪。” 原来是原主的爱好,不过这也太清淡了!要是一个人突然换了个口味,这怕是不好!苏寒收回脸上的神情,“不怪厨房,王府中的吃食本就不同,突然看到以前常吃的菜,我便有些动容。” 自家主子这变脸,也太快了!要不是她们跟夫人久了,还真信了夫人的鬼话。 传菜的丫鬟心底的疑惑渐渐瓦解,退向一边,静候苏寒用膳。 看着一桌子的绿色,苏寒轻叹了口气。就算把这些全吃了,她也才饱了三分之一啊。看来真是命中注定要夜探厨房,桌上的饭菜被苏寒吃的一干二净,虽然其他婢女有些惊讶,但想到苏寒说的话,心中想着,三小姐这是在王府都吃不到这些,接下来的几天,她们一定要让夫人满足。 苏寒根本就不知道,这一招让她吃了整整三天的绿菜。如果可以,她一定要选择上肉。 紫香等人自然知道苏寒的饭量,等丫鬟退下后,便拿出糕点给苏寒填肚子。苏寒不由得给两人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她的心腹啊! 伴着夜色,余惠安才从宫中归家。在路上就听到府中发生的事情,余瀚维看着父亲早已没有任何波澜的脸色,脑袋微低着。 自他入仕以来,便再也琢磨不透父亲心里想些什么。就他知道的事情,也越发感觉父亲的处事变了许多,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 直到马车停下,传来管家的声音,余瀚维才回过神来,扶着父亲下了马车。 管家余邱说道:“老爷,二公子在书房等您。” 余惠安嗯了一声,径直朝前走。余瀚维则拱手站在一边目送父亲离开,站了好一会,脸上再次恢复了冷漠,对着身边的小厮说道:“请大少奶奶前去松鹤院。” “小的这就去。” 早早回来的余书轩坐在书房的客椅上,把玩着手上的扳指。没一会听到屋外传来的脚步声,嘴角勾起,懒洋洋的站起身。 门开的同时,余书轩行礼道:“父亲大人安好。” 余惠安越过余书轩径直坐在位首处,目光冷冷的盯着他,一语不发。最开始余书轩还能招架得住,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心底却越发的恐惧。 这样的眼神,不只将人看穿,甚至让身体的血液几乎凝固。 冷汗一颗一颗的顺着鬓角滑落在衣领处,余惠安这才缓缓开口,“没能力做,还要做,那叫自不量力。” 余书轩死死握紧双拳,可脑袋却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余惠安走向余书轩,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年轻,仍需历练。鹤姑,老夫替你管教。” 余书轩脸上的平静彻底被余惠安打碎,眼中全是不可置信,他怎会知 余惠安收回了手,转身说道:“去裘岛呆上三个月!” 余书轩后退了一步,抬手对着余惠安行礼道:“孩儿领命。”再起身时,眼中早已一片寂冷。 余书轩离开书房,管家余邱这时推门进来,“老爷。” “祭堂的那人,是时候给他送解药了。” “老奴会亲自去办。”余邱没有行动,眼色有些疑惑的看了眼余惠安。 余惠安说道:“说!还有什么事情?” 余邱说道:“也许是老奴多虑了,今个老奴见到三小姐的时候,感觉三小姐与以往有些不同,不知为何,心里怪怪的。” 喝下忘根水的人,怎么可能会和以前一样呢?余惠安看了眼余邱,“无碍,夫人会处理好的,下去做事。” 既然太师都不在意,余邱这才把心里的怪异感一点点消散,“老奴告退。” 屋子内只剩下余惠安一人,余惠安站了一会,缓缓走向书桌侧方的木架上,从一个黑色的小盒子中取出一枚玉婵。 本无波动的眼眸,看着手中的玉婵,瞬间深邃明亮起来。 天才暗了下来,苏寒便再也呆不住了,吩咐好紫香她们早些休息后,便借着黑暗,翻墙出了壹水阁。一路上寻找着大厨房的所在,不过苏寒运气极好,只是转错了两次,最后终于发现了厨房的影子。 不愧是太师府啊!这厨房就是大,这个世间,厨房也熄火了,婆子丫鬟们都回到自个屋里去休息。有几个灶台上还用小火炖着东西,而正中央的桌子上则被竹编的类似于草帽的盖子盖住。 苏寒将盖子打开,就见里面竟然摆放着许多糕点,应该是提前做好,等放凉了再吃。既然有那么多糕点,那她一样吃一点点,也不会有人发现! 心中有了想法,身体非常诚实的开动了。不过一会,桌上的糕点全被苏寒给吃了个遍。心满意足的将盖子盖好,苏寒又继续搜刮着。 吃了那么多的糕点,也得找点汤水之类的东西来止渴。就在苏寒找寻的过程中,突然听见门外传来几声急促的脚步声。 苏寒连忙爬上房梁,没一会,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一只手抬着油灯,一只手把门给推开。 “师傅,这么晚了怎么还要弄吃食啊!” 小厮说着话,口里的哈欠不停的打着。他才刚刚睡下,就被自家胖师傅给叫了起来。整个人还困着呢? 小厮身后的走进一个体型有些肥硕的男人,手臂两边带着袖套,腰上系着白色的围腰。这人便是厨房的大厨之一,人称潘大厨,奈何人太胖,渐渐的人们便叫他胖大厨。 只见胖大厨抬腿踢了一脚前面的小厮,“费什么话呢?这可是余邱,余大管家要的吃食,余管家可是只叫我一个人做,这可是福分啊!” 府中谁人不知,这余大管家可是太师大人身边的红人,就这么多奴才中,能有幸带有余字,那是何等的三生有幸,要是这余大管家搭把手,那厨房总管的大权,还怕抓不住吗? 被师傅教训一顿的小厮,瞬间乖觉,“师傅别生气,徒儿这就给您生火去。” 胖大厨看着自家小徒弟麻溜的样子,心里的火消了些许,开始着手准备着余管家想要的吃食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美食的香味瞬间传遍屋子的每一个角落。胖师傅看了眼坐在烧火处的小徒弟,又瞧了瞧锅里的吃食。“得了,看看你这死样,滚回去睡!” 第58章 鱼汤当解药,这真的好吗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美食的香味瞬间传遍屋子的每一个角落。胖师傅看了眼坐在烧火处的小徒弟,又瞧了瞧锅里的吃食。“得了,看看你这死样,滚回去睡!” 听到师傅让他离开的话,小厮脸上顿时挂着笑意,“师傅辛苦了,多谢师傅,小的这就滚回去。” 胖师傅一脸嫌弃的看着小厮离开,拿出汤勺舀了一口汤。喝下去一脸的满足,不愧是他的手艺,就是好。 这份愉悦还没持续多久,胖师傅突然加紧的双腿,“哎呦哎呦!怎么肚子又疼起来了。”将手里的汤勺放下,盖上盖子,胖师傅小跑着去茅房。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苏寒这才从房梁上跳下来。可馋死她了,在上面闻着味道,一直在克制着。 现在人也走了,也该她尝尝味道了。将自备的汤勺拿了出来,苏寒便舀起慢慢的一勺喝了下去。好香啊!虽然看不出是什么,但苏寒却吃出了羊肉的味道。居然是羊肉汤,苏寒只觉得人生满足了。 手不停的舀,汤被苏寒喝了一干二净。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皮,不愧是太师府的厨子,弄的吃食就是好吃。 满足是满足的苏寒,远远的听见了脚步声,回过神看了眼已经空了大半的锅。连忙找寻可以代替的食物,好在周围有一口锅还有余温,苏寒打开就见里面竟然煮着鱼汤。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羊汤和鱼汤的颜色都是奶白色,苏寒想都没想的就把鱼汤倒了进去。接着又用瓢舀了些水加进鱼汤里,盖上盖子。 只要没人打开吃,就不会知道这东西的区别,她可真聪明啊! 苏寒再一次跳上房梁,而方便完的胖大厨刚要推门,就看到余邱站在一边。 胖大厨脸上堆着笑,搓着手上前去,“余邱大管事,您怎么来了。” 余邱冷冷的说道:“弄好了。” 胖大厨说道:“您来的真是时候,已经好了。” 余邱转头对着身后的人说道:“把东西拿走。” 身后的人福身便进去,用他带来的玉瓶接上一瓶后便快速离开。 余邱淡淡的对胖大厨说道:“下去。” “是是,小的告退。” 余邱带着身后的人直接就朝着外走去,厨房内的灯光也被胖大厨带走。厨房内再一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苏寒跳下房梁,杵着下巴。刚刚那人怎么用药瓶装汤呢?好奇怪,不探究一下,她就不是苏寒了。 苏寒身型移动,快速的跟着余邱他们。走走停停,苏寒才发现,这偌大的太师府竟然有一个荒凉的院子。抬头看向牌匾,苏寒瞳孔微缩,这牌匾上写着‘祭堂’二字。 ‘祭’这个字不就是她看到的盒子上所写的吗?剩下的‘筱’字,会不会也表示一个地方呢? 余邱带着人走了进去,苏寒见状,直接爬上院墙上,小心的翻上屋顶,拿掉一个瓦片,看了下去。 屋子内全是杂草,还有蜘蛛网,之隐约的见到有什么东西蜷缩在那。 余邱吩咐道:“把火烛点上。” 亮光将黑暗的屋子照亮,苏寒这才看清地上蜷缩的竟是一个人。那人的手脚都被铁链绊住,看铁链绑住的位置,伤口已经结痂。显然已经被关了许久,那人胡子拉碴的,看不清面孔。 只见余邱让站在身边的那人前去,那人一把扯着被绑人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扬起,接着又将怀里的药瓶拿出,把药瓶里的药喂进了他的嘴里。 只见余邱让站在身边的人前去,那人一把扯着被绑人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扬起,接着又将怀里的药瓶拿出,把药瓶里的药喂进了他的嘴里。 这药瓶,不就是装汤的那个吗?这是闹哪样?喂人喝汤都改用这种操作手法了,苏寒看得直抽抽。 只见那人眯着眼看着余邱,“呵怎么,你的主子又让你送解药了。” 余邱一句话也不说,反而那人喂好药后,便退到余邱的身边。余邱静静的看着他,似乎在等些什么。 不过片刻,被绑上的那人突然浑身发起抖来。余邱见状,脸色有了一丝的松动,但依旧一语不发的转身离开。 屋内再一次陷入无尽的黑暗,以及那人痛苦的低咛。 见余邱他们彻底走远,苏寒推开门走了进去。将自制的蓝色荧光拿出,借着微弱的亮光前去查看那人的情况。 “喂,你还好!”苏寒打量着那人发抖的模样,这怎么看也不像是解毒的模样。想了想,苏寒还是把所见到的都跟这人说说,拿汤骗人解药这事,太过分了。 “刚刚那人给你喝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解药,就是个鱼汤,你不要被骗了。我亲眼看着那人加进药瓶里的。” 突然听到清脆的女孩声音,铁链锁着的人起先还没有什么反应,等苏寒巴巴的说了一会,才慢慢抬起头看向苏寒。 借着微弱的光亮,苏寒那极美的面孔竟让那人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寒。 苏寒呢?见那人半天没反应,本想去碰碰他,谁想一转头,就见那人睁大眼看着他,一动不动。原来人还活着呢?苏寒顿时乐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哥们,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那人见苏寒对着他笑,嘴巴微张,眼中带着泪水,“奈壹” “奈壹。”苏寒皱起眉头,这名字怎么都像是个女孩名字。看这人的样子怕是把她看成了这个叫奈壹的人! 那人缓缓的抬起手想要去触碰苏寒,奈何被铁链死死绑住,根本就挣脱不了分毫。 苏寒看了眼铁链的位置,“你先别着急啊!我看看怎么把铁链给你解决了。” 苏寒走到了铁链处,见铁链的尽头已经与整个墙壁融为一体。若她吗,没猜错的话,这屋子在建造时就将铁链与屋子联系在一起,铁链在,人在。 这边已经冷静下来的人眸子里的光亮已经隐去大半,体内的寒气这一次比以往来的更加猛烈。看来余惠安已经等不急了,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能让他在临死前再见奈壹的孩子一面。这便足够了。 忍着难受,男人开口道:“别费力气了,没用的。” 苏寒走到他的面前,“你知道这铁链。” 男人点了点头,反而说道:“你和你娘长的真像。” 第59章 造孽造出个大误会 男人点了点头,反而说道:“你和你娘长的真像。” “你认识我娘?” 苏寒看着眼前的男人,内心吐槽不已,她就纯粹没事找事,现在好了碰上了认识原主的人,这该死的缘分啊!早知道她就喝完汤回去睡觉了,今晚又是忙碌的一夜啊! 男人见苏寒半天不说话,没有一点奇怪的感觉,反而嘴角挂着笑,“你娘是这个世界最好的女子。”可惜却跟错了人。男人隐去眼中的不甘,“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苏寒说道:“余诗雅。” “诗雅。”男子似乎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之中。 “奈壹,等你从天启回来,我们便完婚。” “嗯。阿吉哥哥你一定要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哦!” “我一定会等你回来,等你回来的。” 画面一转,男人想起了临行前的一晚,他和奈壹在海边看着星空的场景。 “奈壹,你说等以后我们我们有了孩子,那叫什么名字好呢?” “公主说在海那一头的女子诗书礼乐样样精通,既然如此,那我们以后的孩子就叫诗雅,精通诗书,为人雅静。” “不愧是我的奈壹,起的真好,我还想着给孩子起名为奈吉。” “赶快忘掉,我们的孩子怎么能叫这个名字呢?” “好好我忘掉,我忘掉,我就记着诗雅这个名字。” 苏寒看着这人对着她一直傻笑,不由扶额,难不成她还有什么魔力了吗? “回神了兄弟,快回神。” 被苏寒那么一打扰,男子的思绪终于回来了。可目光却一直盯着苏寒看。 那眼神透露出来的情感,让苏寒不由想到她老爸看他的眼神,慈爱中还夹杂着无奈。要不是这人的双手被铁链锁着,苏寒完全相信这人一定会上手摸她的脑袋。 看着苏寒那双灵动的眼睛,男子心底不由的感叹道!真像啊! 垂下眼眸,再抬头时,男子表情严肃的说道:“诗雅,帮我一个忙,好吗?” 她就知道没有好事,苏寒说道,“你说!”先听再决定。 男人神坚定的说道:“杀了我,取下我背上的地图。这地图只有用你的血浸泡才能看到,你按照地图上的指示,找到她,阻止她。” “什么?” 若不是这里只有她们两个,苏寒都要怀疑自己幻听了,这人不会是关傻了!怎么说的话,那么惊悚。还是因为她没睡觉的缘故,拍了拍脑袋。 “大哥,我当你刚刚没说话,你从新说一个,我听着。” 男子刚要开口,不想才张口,鲜血直接从鼻腔和嘴中涌出。 “你你这是毒发还是病重啊?” 苏寒赶忙从身上拿出一个药瓶,她记得晚秋跟她说过,受伤就吃瓶子里的药。将药喂进那人的嘴里,虽然血止住了,但那人全身打着冷颤。 男子有气无力的说道:“没用的,我身上的寒气根本没法消散,就算压制住,下一次会更加凶险。” 苏寒说道:“这是什么毛病?” 男子说道:“这是寒绝,一旦种上,每时每刻都得承受寒冰侵蚀之苦。寒绝无解,但余惠安为了要从我这里知道地图所在,寻来遴瓶,延长我的寿命。只要将液体倒入遴瓶,便能让液体中的特性呈最强力道。而我才能苟活这十年,想来今日他已经找到其他方法,我也就没有任何价值。” 听到这里,苏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羊肉汤本就是阳气重的东西,而她给换上的鱼汤应该属寒性食物,被这遴瓶一装,直接激发了寒性。她这是害了人家啊! 苏寒一脸的歉意看着男子,“那啥!哥们,是我的错,我看见那个人让厨师熬了羊肉汤,一时没忍住,直接喝光了,然后看到有一个灶里煮着鱼汤,看着她们颜色一样,就给加进羊肉汤里去了。我我不知道他是拿给你的,对不起啊!是我害了你。” 苏寒自责的低下了脑袋,一副认错的模样。以后她再也不去大厨房偷吃了,莫名其妙竟然害了一个无辜之人,这人没准是余诗雅娘家的亲戚。一想到这,苏寒简直好想重头来过。 如果能重来,她要选睡觉,绝不出来再游荡。 男子 男子梗着脸看着苏寒,脸色憋得通红,最后扑哧一笑,“呵呵”没想到竟是这般阴差阳错,等男子再抬头时,则一脸严肃的看着苏寒,“答应我刚刚的事情,我便原谅你。” 还有这种原谅模式,苏寒表示惊了,连忙摆手道:“那不行,那不行,我都害你一次了,怎么能再害你一次。” 男子面露苦涩,“这寒绝是我自个种的,为的便是将我后背的地图永远留住,只要我忍的越久,解开地图的要求便会越苛刻。你是奈壹的孩子,你身上流着她的血脉,是最好的药引。”说道这里,男子眼中带着祈求的意味,“与其被寒绝折磨,还不如告诉你,让你替你娘报仇。” 苏寒似乎懂了些什么,“你知道她已经” 苏寒的话没有说完,男子率先点了点头,“让我去黄泉陪着你娘!诗雅。” 苏寒看着男子眼中那求死的神情,不知为何,心口一酸,低头掩去眼中的泪水。再抬头时,面色已经平静。 “好,我送你去。” 抽出藏在腰间的匕首,直接刺中男子的心脏位置。 男子倒在苏寒的怀中,感觉到生命在慢慢的流逝,疼痛感也在减弱。男子艰难的抬起脑袋看着那熟悉的面孔,脸上带着笑容,缓缓闭上双眼,“谢谢你,诗雅。” 男子的手无力的垂落下来,怀中的人再无任何动静。苏寒一直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闭上双眼,空中念着祝福语。 ‘愿你来生,再和奈壹再续前缘。’ 我虽不是余诗雅,但我苏寒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会做到。请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你说的那个ta。不管男女,我都会找到。 借着光亮,苏寒小心翼翼的将男子后背的皮从身上剥下。许是受到寒绝的影响,刀口才贴近后背的皮肤,皮肤紧绷的顺着刀口整齐的切下来。 将人皮裹好挂在身上,苏寒又掏出了火折子。看着地上面容恬淡的人,将火折子丢了下去,火星子顺着干草处,快速燃烧,火势瞬间将男子笼罩在其中。 我能为你做的,便是用熊熊烈火驱散你躯体你的寒气,来生定要做个健全人,早日投胎。 第60章 火烧太师府 我能为你做的,便是用熊熊烈火驱散你躯体你的寒气,来生定要做个健全人,早日投胎。 “走水了,快来人啊!” 余惠安从床上惊醒,而睡在身边的余刘氏也听着外面吵闹的声音,脸色一变。 余刘氏对着门外叫道:“翠竹,发生了什么事情。” 翠竹带着几个丫鬟便走了进来,为下床的主子披上了外衣。“回夫人,是祭堂那边的屋子突然走水了。” 余刘氏说道;“派人去灭了吗?” 翠竹说道:“余邱大管事已经带人去灭了,可火势着实大,一时半会怕灭不下去。” 余刘氏转头想跟余惠安说话,不想余惠安抬脚就朝屋子外走去,脚下还有几分急切。 “翠心,你们快跟着老爷。”余刘氏连忙叫人跟着,生怕出了什么乱子。屋内只剩下她和翠竹二人。 余刘氏看着远处的火光,眼皮跳个不停,不知为何她心底有些慌乱。 翠竹从里间拿出披风,批上余刘氏的身上,“夫人,奴婢瞧着,太师很在意祭堂走水的事情。” 余刘氏眉头紧皱,“翠竹,你还记得十年前太师带回府中的那个人吗?” 翠竹想了一会,突然惊呼:“夫人说的可是那位从” 余刘氏说道:“你去查查,他现在在那?” 翠竹说道:“奴婢明白。” 余刘氏拉紧身上的披风,希望是她想太多了。 大火整整烧了一夜,祭堂也因为这场大火彻底变成废墟。 余惠安双眼通红的看着远处,久久不愿离开。 余瀚维站在他的身边,也不敢开口劝说。关在祭堂的人对父亲有多么重要他非常清楚。府中的精锐都派到这废墟中找人,也就说明关在那的人一定还在其中,至于生还的可能性,他根本就不敢想下去。 直到天色微亮,一直在前方找人的余邱全身脏乱的抖着身子走了过来。 只见其低着脑袋,不敢看余惠安的脸色,小心禀报道:“太太师,我们在院子的西南角发现了几根人骨。骨头上冒着冷气” 余惠安瞳孔微缩,不等余邱说完,抬脚就朝发先尸骨的地方去。只要没有亲眼看到,他不相信那个人已经被火烧死。 余瀚维见状连忙跟了上去,深怕余惠安发生什么意外。 看着西南角处那几根还散发着寒气的人骨,余惠安脚下打了个踉跄,只感觉到天旋地转,眼前一黑,身体就朝着前方倒去。 “父亲。”余瀚维冲过去一把扶住余惠安的肩膀,脸色大变的对着身后吩咐道:“快传大夫,快啊!” 晃过神来的余惠安大口呼着气,一把推开余瀚维,踉踉跄跄的停在烧的只剩下几根大骨的地面。手尖颤抖着去碰骨头,骨头由内而外散发出刺骨的寒意。 无不明确的告诉他,这遗骸便是那人的。 余瀚维有些不忍,伸手想要余惠安,“父亲,您先起来。” 余惠安抬手禁声,看着这遗骸,咬牙切齿的说道:“查出来,我要他挫骨扬灰。” “孩儿明白。” 余瀚维扶起余惠安,接着从余邱的手中拿过护心丹喂余惠安吃下。 余惠安紧闭双眼,平息着体内的躁动。不过片刻,又恢复了以往那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当朝太师模样。 “回去准备一下,莫要耽误了上朝。” “是。” 王府这边,早早的便收到太师府走水的消息。木谨晨看着密探传来的消息,面色异常平静。 “继续监视着,还有什么异动随时禀告。” “属下明白。” 轮值值守的伍红说道:“王爷,属下怎么觉得余夫人到哪,哪就有事情发生,这运势着实的不好。” 才送肉粥上来的管家李叔一进门就听到伍红说的话,瞬间说道:“别胡说八道。” 这话要是传出去了,不就坏了余夫人的名声了吗?亏他还对余夫人身边的丫头有好感,要是被那丫头听到,这瓜娃子不得继续打光棍啊! 管家李叔说道:“老奴可是听说太师府上走水的地方本就荒凉,加上这几天天干物燥,也是情有可原。” 伍红不服,“那怎么前几天不走水,偏偏余夫人去的时候就走水呢。” “巧合,那是巧合懂不懂。”管家李叔对着这五大三粗的汉子说了一嘴。 木谨晨坐在一边,慢悠悠的喝着肉粥,一语不发。 管家李叔注视着木谨晨将肉粥全部喝完后,才接着说道:“王爷,马车已经备好了,现在可要启程。” 木谨晨‘嗯’了一声,伍红立即拿起玉板跟了上去。 管家站在王府门口注视着马车离开,心里则思考着待会要叫侍卫好好检查一下王府内外有没有易着易燃点,可不能像太师府一般。 太师府走水的消息传的很快,所有人都等着看余太师会不会来上今日的早朝。 昨个余太师才提出将陇南州的军防全部换为荆州军,谁成想这才开了个头,不过一夜功夫,太师府就走水了,这事怎么说透露着古怪。 一部分人则将目光放在了木谨晨的身上,要说反对,逍遥王可谓是首当其冲,就不知道这件事有多少王爷的手笔。 木谨晨走进候殿处,殿内瞬间禁声,胆子小的官员根本就不敢直视木谨晨。 木谨晨做在位首,喝着宫娥奉上的茶水,一语不发的看着殿门口。 不过片刻,木谨晨嘴角微扬,靠殿门的官吏看到向偏殿走来的人时,表情一变,“余太师来了。” 候殿内再次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他怎么来了?余瀚维紧随着余惠安进入殿内,以往常一样,与身边人问候了一声便坐回了座位上。与他有些熟识的大臣则小心打探着消息,余瀚维都小心应付过去,目光时不时落在上方的余惠安身上。 余惠安对木谨晨行了个礼后,便也坐下。宫娥这时也把茶杯端了过来,余惠安只握着茶杯,却不见饮。 木谨晨依然自顾自的喝着茶水,全然不在乎的模样。 直到慢悠悠走进来的沈阁老打破了宁静,“老夫还以为眼花了呢?没想到竟然看到余太师今个也来了。” 沈阁老只对木谨晨拱手便坐在了余惠安身边,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看着他。 余惠安说道:“沈阁老常年不上朝的人都来了,尔等怎敢缺席。” 真是个老狐狸啊!沈阁老招来宫娥为他上一盏花茶,轻轻抿了一口,才开口说道:“宫娥的手艺就是好,同样的茶,泡出来却各有千秋。” 第61章 原来什么都不知道 真是个老狐狸!沈阁老招来宫娥为他上一盏花茶,轻抿一口,“宫娥的手艺就是好,同样的茶,泡出来却各有千秋。” 捞了捞耳朵,转头看向余惠安,“你刚刚说什么,老夫没听清楚。” 余惠安将握在手中的茶杯抬起,轻抿,不再理会沈阁老。 沈阁老全然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这厢太监传旨,让诸位王公大臣上朝。 朝堂上风云再起,而太师府内,苏寒一夜坐到了天亮。 紫香和芝麻这时抬着脸盆敲开苏寒的房门。芝麻走进内室,就见苏寒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呆。 芝麻说道:“夫人,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苏寒偏过脑袋,“什么时辰了。” “现在辰时。”芝麻边说边走到床边,收拾着床铺,“夫人,看来您也是被昨晚的走水声吵醒了。昨个半夜紫香姐姐才听到院子外面的动静,就守着屋子,不让我出来。” “不出来是对的。”苏寒站起身走到脸盆处将整张脸都埋进水里,脑子终于清醒了几分。 紫香候在一边将帕子递给苏寒,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夫人,下一次可不能再把脸全进水里。” “好,下次一定不这样。”随意的擦了擦脸上的水珠,苏寒再一次走到梳妆台前,“紫香,帮我梳妆,我要去见母亲。” “夫人不吃完早膳再去吗?”芝麻整理好了床铺,凑到苏寒身边,帮紫香递发簪。 苏寒摇摇脑袋,“不了,早见早轻松。” 昨夜想了一夜,苏寒觉得她必须先弄清楚原主的娘亲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一点,想来这当家主母要清楚的多。 正用着早膳的余刘氏就听到婆子传来的消息,“夫人,三小姐求见。” 余刘氏将空中的汤汁喝下,慢条斯理的说道:“请三小姐在四宜堂等候片刻。” 翠竹给余刘氏递上簌口水,“夫人,这三小姐怎么会突然求见您。” 将漱口水吐出,用帕子轻轻擦了擦嘴角的水渍,“总该为了夏姨娘而来。”老夫人做的那些事她知晓了几分,不然老爷也不会下老夫人的脸面,直接将江嬷嬷杖毙。有这样不省心的娘亲,可不得给点教训么。 “走!莫让这‘掌上明珠’等急了。” 余刘氏到时,苏寒已经吃完了一盘糕点。听见远处的脚步声,苏寒拿起袖子把粘在嘴角的糕点给抹了下去。 一切做好后,余刘氏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苏寒慢悠悠的站起身,刚想行礼,谁想余刘氏虚虚扶着她的胳膊。 “自家人,不必如此。” 看来余刘氏知道她来的目的,苏寒淡淡一笑,便坐回了原位。 余刘氏坐下后,便善意的问道:“昨晚可被吓到。” 苏寒说道:“还好,许是屋子离的远些,只听到小动静,还是能入睡的。” “那就好,真是苦了你了,好不容易才归家,竟发生这种事情。”余刘氏心疼的看着苏寒。 苏寒顺势乖巧的低下了脑袋,“孩儿今日来这想向母亲求个恩典。” 不等苏寒说完,余刘氏笑了,“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难不成我还能不答应你呢?” 掉下来一块肉,苏寒被余刘氏的话给惊的抬起了脑袋。这主母竟然说她是她的亲生姑娘,这搞笑呢?谁不知道她就是那个夏姨娘生的。等等,苏寒突然想起晚秋说的话来,晚秋跟她说过,她是太师府的嫡出姑娘。 是她一开始就想茬了,还是说她是小妾肚子里出来的事情并未对外面的人说过,一直对外声称她是从主母肚子里出来的孩子。苏寒只感觉这原主怕是隐藏着好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人生甚艰难有木有,你以为你知道了些什么,转头发现你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这样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差。 余刘氏见苏寒不开口了,笑道:“怎么还不好意思了,也罢也罢!”余刘氏对着周围的丫鬟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 “是。” 紫香和芝麻也看向了苏寒,见苏寒点头示意,便也福身齐齐退了下去。 等人彻底走远了,余刘氏表情平静的说道:“夏姨娘被葬在祖坟外堆,你要去看她,就得自个想个万全之策。” 苏寒彻底清醒过来,嘴角勾起冷笑,“我以为您会阻拦。” 余刘氏将手中的帕子平铺在腿上,“我为何要阻拦,无论如何你都是余家的孩子,不是吗?” 既然知道位置,苏寒便站起身,“多谢母亲告知,孩儿便不扰了母亲清净。”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余刘氏看着苏寒,眼中多了几分欣赏的意味。看来老夫人真是办了件坏事,可她却越发期待眼前的少女会做到哪一步。 才出了院门,苏寒正好与余邱管家撞了个正着。 “余邱大管家,你这么急匆匆的,干什么去。” 余邱对苏寒行礼道:“三小姐,老奴受太师命令,抓捕放火的元凶。” “原来如此。”苏寒看着被绑成一团的胖厨师,“这人就是元凶?” 余邱说道:“还不确定,想来很快就能知晓答案了。” 苏寒不语,上下打量着余邱。余邱莫名觉得苏寒的眼神让人心生胆怯。这是过去三小姐没有的,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三小姐吗? 苏寒不语,上下打量着余邱。余邱莫名觉得苏寒的眼神让人心生胆怯,这是过去三小姐没有的,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三小姐吗? “你去忙!”苏寒突然开口,“父亲回来时还请总管告知一声,我有事要见父亲。” “老奴明白。”余邱对着身后众人招手,其余人低着脑袋快速从苏寒身边离开。 紫香走上前,小声说道:“夫人,我们走!” 苏寒点点头,隐去眼中的思虑。 吃过早饭,苏寒便去屋子里小睡了一会,等她起来时,余邱大管家正遣了人来传话,说太师已经回府。 紫香给人道谢,进了屋子就瞧见苏寒已经坐在了床上。 紫香笑着说道:“夫人醒的可真是时候,奴婢正想叫您呢?” 苏寒说道:“紫香,我让芝麻帮我准备的吃食可都备好了。” 紫香帮苏寒穿着衣服,“芝麻已经备下放在食盒中了,夫人待会可是要送给太师。” 苏寒点了点头,“待会你留在屋子,让芝麻陪我去就好了。” “奴婢明白。” 第62章 教育不成反被批 苏寒带着芝麻还没进入松园,半道上便被余惠安身边的小厮给拦了下来,“哎呦!三小姐您来的可真不巧。” “可是父亲还没回来。” 小厮摇了摇脑袋,“太师已经回来,这个时辰,正和大少爷在书房,旁人是不许打扰的。” 来都来了,苏寒又怎么无功而返呢?“既然如此,那我便在门外等着。等父亲和大哥哥什么时候结束,小哥再帮我通传一声。” 见苏寒一副不容改变的模样,小厮只好点头进去。 独留下苏寒和芝麻站在门口,芝麻虽然年纪小,但在这太师府不过一天的时间,她便发觉夫人在太师府中的生活并没有传闻中的那般。 可见夫人脸上没有一点的难过之意,芝麻也不清楚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夜色渐暗,芝麻本想劝苏寒回去,改日再来。还没开口就听到门内传来些动静,芝麻偏着脑袋看了过去。“夫人,我们是不是可以见太师了。” 苏寒也抬起头,目光正好与出门的余瀚维对了个正着。 余瀚维见苏寒竟与直视于他,面色虽有些错愕,但想起书房中父亲交代的事情。面上也淡了几分,“三妹妹,回去!” 苏寒不解的看着余瀚维,她都还没说事呢?怎么这人就知道了,难不成太师府中的人都那么厉害。 “大哥哥,没见到父亲之前我绝不离开。” 苏寒眼中的坚决,让他不由得想起小时候见到的那个人,她们都有同样的性格,可诗雅却更加内敛。昨夜他也问过自家妻子诗雅出嫁前发生的事情,妻子虽然只知一二,但他却明白诗雅为何会发生如此转变。 余瀚维对着身后的小厮示意他们退下,芝麻看了眼苏寒,也跟着小厮走远了些。 见小厮走远,余瀚维叹了口气,走到苏寒面前,“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忘记过去的事情,从新开始。 “是很好。”顿了顿,苏寒继续说道:“可这是对你们而言,那我呢?”对那个无辜的女孩余诗雅呢?你们这些所谓的亲人,有问过她的想法吗? 苏寒也不知自个是怎么了,自从昨夜见到那人后,心底便会莫名的涌起异样的情绪,里面夹杂着悔恨,还有无尽的痛苦。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听到余诗雅痛苦挣扎的声音。 那种感觉,是她不曾拥有过的,就像血淋淋的伤疤一次次的愈合后再次被扯开。既然借她的身体存活下去,那么她就得帮这个女孩讨回该有的公道。 余瀚维眉头皱起,他倒是没想到苏寒会如此回答,“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我们都是余家人。” “所以为了余家就要把自己的一切都葬送掉,这就是余家人的传统吗?还是说在余家,子女就是一颗颗棋子,老棋子生下小棋子,如此循环反复,只为了布置一盘最好的棋局。” “你”余瀚维抬手就要打向苏寒,谁知苏寒的反应比他更快,伸手握住余瀚维的胳膊。硬生生阻止了余瀚维落下的巴掌。 “大哥哥那么激动做什么?妹妹我也只是说说而已,难不成被我说中了什么不成。” 苏寒一把推开余瀚维,冷眼看着他,“我记得大哥哥是文官!妹妹劝大哥哥好好锻炼身体,管教妹妹这事就不劳左侍郎大人了。” 远处的小厮见自家少爷被推翻在地,连忙冲了过去。 芝麻虽看不清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见大少爷的小厮一个个跑了过去。她也立马追了上去,一个人挡在苏寒面前。 “夫人,奴婢保护您。” 苏寒看着芝麻,眼底带着笑意,不过还是把人拉到自己身边。 对着对面的小厮说道:“你们大少爷刚刚扭到手了,带他去看大夫!”接着目光看向余瀚维,“大哥哥说的话,妹妹记下了。不过大哥哥,妹妹我只是忘事,人可记得一清二楚,所以大哥哥别白费力气了。”被称为玉面鬼见愁的左侍郎又怎会如此为他人着想,不过是某人试探她的工具罢了。 说完话,苏寒便带着芝麻离开。 余瀚维被小厮扶起,脸上的慈爱模样早已消失,面容再一次恢复了阴冷。父亲说的没错,这三妹妹已经不可控,而对于不可控的人恰恰能给他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大少爷,奴才去给您请大夫去。” 余瀚维抬着刚刚被苏寒捏住的右手,右手手臂,到现在都隐隐作痛。轻应了一声算是同意小厮的话“嗯。” “夫人,我们不找太师了。” “不找了。” 苏寒朝前走的飞快,芝麻小跑着跟在苏寒身后。 芝麻低头看了眼挂在手腕上的食盒,有些可惜的说道:“那这糕点怎么处理。” “当然是我俩把它给解决了啊!”苏寒停下脚步敲了敲芝麻的脑袋,这种没送出去的糕点拿回去干嘛!自己吃不香吗? 芝麻捂着被敲疼的脑袋,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苏寒,“夫人,您不能再敲奴婢的脑袋了,晚秋姐姐说过,这样会变笨的。” “怎么可能,这多敲敲脑袋才能灵光,晚秋记错了。”骗小孩什么的,苏寒手到擒来,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将芝麻胳膊上的食盒打开,拿出一块就丢进嘴里。不愧是晚秋的手艺,就是好吃。 芝麻也拿起一块,面上还有些不信任的看着苏寒,“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了。”苏寒手里拿着糕点,一脸正色道:“这话可是沈阁老说的,沈阁老知道!就是那个钦点我才女名头的那个老头,他就这样说的。” 小芝麻被糊弄的一愣一愣的,见苏寒连沈阁老都抬出来了,还有什么不信的,脸上带着笑容,一副天真的模样,“那夫人您以后就多敲敲!” “好。” 这世界怎么会有芝麻这么可爱的娃呢?苏寒只觉得芝麻一扫她心里的阴霾,今晚又将是一个难以入睡的夜晚。若是不把这太师府搅的天翻地覆,怎么对得起王爷让她回家三天的恩赦呢? 苏寒她们吃完糕点后,秉着毁尸灭迹的念头,直接将食盒丢进了太师府后花园内的莲花池内。回到壹水阁时,紫香正好让大厨房的人上菜。 见苏寒她们回来,脸上带着笑意,“夫人,你们回来的正是时候。” “紫香姐姐,我和夫人可是守着饭点就回来的。” 紫香看着芝麻笑,话确是对苏寒说道:“夫人快快净手,厨房又做了夫人爱吃的菜来。” 第63章 傻子五妹 紫香看着芝麻笑,却对苏寒说道:“夫人快快净手,厨房又做了夫人爱吃的菜来。” 一听到是她爱吃的,苏寒笑眯眯的走了进去,等看到桌上的菜色,笑容渐渐散去。这不跟昨天都一样吗?苏寒崩溃了,“我要吃糖醋鱼,粉蒸猪脚,盐水鸡……” 大厨房 昨个主子不是还夸奖她们的吗?怎么才一天的功夫,全变了。 紫香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捂住苏寒的嘴。笑容有些尴尬的说道:“夫人这是在背菜谱呢!诸位的菜品夫人很满意,你们下去!等夫人吃好了我会让人传话。” 大厨房的人应声退下,谁也不敢再说什么。 苏寒嘟着一张嘴,气呼呼的捧着脸看着一桌子的绿菜。她都两天没吃肉了,嘴里淡的可以出家了。正当她是食草动物了不成,这太师府真是没法待下来。还是王府好,虽然木谨晨不怎么样,但好歹吃食上可比这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紫香看着苏寒发笑,小声对着芝麻招呼。芝麻点点脑袋,看着苏寒的背影暗暗偷笑,蹑手蹑脚的退出屋内。 没一会,苏寒就闻到身后浓浓的肉香,眼前一亮,惊喜的转身,就见芝麻抬着一个砂锅走了进来,“红烧肉。” “夫人的鼻子可真灵。”紫香笑着帮忙把砂锅放在苏寒面前。 芝麻吸了吸鼻子,“夫人,紫香姐姐刚刚让我去抬的时候,我都惊呆了。没想到紫香姐姐竟然能弄出这一大锅的红烧肉,真厉害。” 苏寒眼中闪着亮光,“紫香,你真是个宝啊!”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身边到底有多少厉害的人呀! 紫香笑了,“夫人喜欢就好,快尝尝味道如何,虽然没有晚秋姐姐做的好,但也能那得出手些。” 苏寒率先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一块下肚,眼睛舒服的眯起。有肉的生活就是美好,满足至极,“你们本就不是一个人,做出来的东西自然各有各的特色。紫香你做的也很好吃,我感觉我可以吃下三碗饭了。” 本以为苏寒说笑,谁知苏寒竟然配着肉连吃了三碗米饭。做饭的紫香满足的看着苏寒将那一锅红烧肉吃了个干净,心底的笑意直达眼底。 不过还是让芝麻备着消食的茶水,等苏寒吃完再递给她。 吃饱喝足的苏寒抬着茶杯慢悠悠的在太师府中散步,紫香跟在身后,而芝麻则留在了院子里。看着天空渐渐变红,太阳也在一点点落下,苏寒眼神变的异常柔和。 小时候老爸特别爱带着全家人出去野营,在山林间漫步,或者躺在草地上看着太阳东升西落。若是遇上天气晴朗时,便一起放风筝。 只可惜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考上了aq学院,加入了宇宙gya组织,留在地球的时间也越发短暂,更不要说与父母的相处。本来这一次假期是作为她前往噬洞前的放松,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等着一次结束,又不知能在地球上停留多久。想到这里,苏寒不由的叹了口气。 “呱呱” 耳边突然想起青蛙的叫声,将苏寒心里的烦恼打破。手中的茶盏不由的改握为丢的姿势,仔细听着声音是从哪里发出。 紫香好奇的查看着周围,“这个季节,怎么会有青蛙的叫声。” 确定了声音是从何处传来,苏寒便将茶盏交给紫香,脸上带着一抹奇异的色彩,“既然奇怪,那我们便把这只‘小青蛙’捉住。” 苏寒顺着假山的位置走去,走到一处草木茂盛的位置停了下来,“紫香,你说待会把这‘呱呱’乱叫的‘青蛙’剥皮好呢?还是把直接开膛破肚好呢?” 紫香听着苏寒那一席话,冷汗直冒,夫人,要不要这么凶残啊! 只见苏寒指了指那一处的草丛,紫香这才发现,草丛内有了动静。顿时明了主子府意思,附和道:“依奴婢看,还是红烧比较好,夫人不是最爱红烧了吗?” 较高的草因为下方的动静而摇摆不停,在其他平静的草木中显得尤为显眼。苏寒示意紫香向另外一边堵住出口,她则继续朝前走。 紫香点点脑袋,与苏寒一般,放慢了脚步。不等紫香站定,草丛中突然直起一个一来。 “柔儿不要被吃掉,柔儿不好吃。”眼前的少女梳着双平髻,厚厚的刘海将她的额头遮住,那婴儿肥的脸蛋让女孩透露着稚气。瞧这模样顶多十多岁的模样,一脸害怕的表情看着苏寒。 眼睛发直,紫香心下顿时生疑,女孩的打扮俨然是官家小姐的模样。低头看去,腰间挂着一枚通体晶莹的玉佩,能在这诺大的太师府中自由出入,且有些痴傻的人,那就只有传闻中的那一位小姐了。 为了求证苏寒,紫香拉了拉苏寒的衣袖,小声问道:“夫人,这位是五小姐吗?” 五小姐?这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她现在都还闹不明白这太师府上的小姐少爷谁是谁呢?除了已经见面的大哥余瀚维还有二哥余书轩外,其她人她可都没有遇到。今天见到的这位,会是紫香所说的五小姐吗? “紫香,如果我说我也不认识她,你觉得正常吗?” 紫香!“夫人这说的什么话。” 苏寒摸了摸鼻子,“胡话。” 紫香 苏寒摸了摸腰上的香包,从里面拿出一颗麦芽糖递给面前的孩子,“把这吃了,我就考虑一下吃不吃你。” 夫人怎么又骗人了,紫香看着苏寒从香包里竟然拿出麦芽糖,眼皮忍不住跳了再跳。她明明记得这香包是晚秋姐姐秀给夫人装香料的,怕是晚秋姐姐也没想到夫人竟然拿来装吃的。 余玥柔胆怯的看着苏寒,见人友好的给她递东西,抬手快速的接过,脑中想起嬷嬷教过的话,条件反射的说道:“谢谢。” “不客气。”苏寒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人吃着她给的麦芽糖,接着也从包里拿出一颗塞在嘴里,慢悠悠的等人吃完。 不等余玥柔说话,又递过去一颗。余玥柔又继续接了过去,像只小松鼠一般,将整个腮帮子塞的满满的。 麦芽糖太甜,引得嘴里的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余玥柔只觉得嘴巴都酸了,可眼前的人还在继续投喂,只好泪汪汪的继续咀嚼,显然一副你不停下我就继续的架势。 第64章 惹是生非小能手 麦芽糖太甜,引得嘴里的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余玥柔只觉得嘴巴都酸了,可眼前的人还在继续投喂,继续泪汪汪的继续咀嚼,显然一副你不停下我就继续的架势。 真是一个傻姑娘哟!紫香看不下去夫人这般欺负人,拿出帕子凑在余玥柔的嘴边,轻声说道:“小姐嚼不动的话就把糖给吐出来,奴婢接着。” 余玥柔有些呆愣的看着紫香,不解她想干什么,身体倒向后退了一步,嘴里咕哝着,“不扒柔儿的皮。” 嘴里的糖顺着嘴就落了下去,粘在了她粉色的襦裙上。 紫香知晓她还有些害怕,便哄道:“不扒皮,夫人跟您玩呢?” 得到紫香的首肯,余玥柔这才把脸伸过去,让紫香帮她擦嘴角的口水。 看着被紫香伺候的舒服至极的模样,苏寒双手抱胸,不打扰,也不出声,静静的看着。 夜色微凉,吹着众人的衣袖。天空也开始暗了下来,远处的楼阁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寒眯起眼。 “五小姐,您怎么在这里。” 假山的背后传来婆子着急的呼喊声,远远见到粉色的襦裙,面上有些欢喜,才走进一些,就见到站在一边的苏寒,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转而被惊恐所取代。 冲了过去一把护住余玥柔,紫香来不及反应就被撞向另外一边,好在苏寒伸手扶住紫香,紫香才勉强站稳。 余玥柔看清来人,脸上顿时笑了,“孙嬷嬷。” 孙嬷嬷看了眼余玥柔身上没有一处伤口,心下松了几分,再转头看向苏寒时,眼中全是不屑,假意说道:“老奴给三小姐请安,若三小姐无事,老奴便先带着五小姐离开。” 说完就要拉着余玥柔离开,一副苏寒不敢那她怎么办的模样。 苏寒抬眉说道:“谁说我无事的,孙嬷嬷是!”苏寒挡在孙嬷嬷面前,“我家紫香帮你照顾五小姐,你不说个谢字,就想一走了之,也未免太过便宜了!” 孙嬷嬷皱着眉头,“三小姐怎会如此言语,奴才照顾主子,理所应当。老奴还没怪罪这奴才竟然用这肮脏之物给五小姐净脸,也不知五小姐会不会染病” 紫香脸上有些怒意,她本是好心,却不想这婆子竟然这般污蔑她。眼角微红,双手握拳,刚想出言反驳。不想苏寒直接抬脚将孙嬷嬷是踢向了假山处的池子之中,余玥柔还呆愣的站在一边,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苏寒淡淡的对紫香说道:“遇到这种人,就不用跟她废话,直接出手教她做人就好。要是还不知悔改,那干脆直接送她去见阎王爷,帮她早进十八层地狱改造。明白吗?” 紫香脸上闪着耀眼的光彩,听完苏寒说的话,重重的点了点脑袋。 反应过来的余玥柔,对于刚刚所见,激动的鼓着掌,嘴里开心的叫好。 而池塘中的孙嬷嬷还躺在池子中,对于苏寒刚刚的出手有些不可置信。等听到余玥柔拍手叫好时,扶着腰身站了起来,怒气的说道:“三小姐,你莫要太嚣张,老奴一定会禀告太师,治你的罪。” 苏寒冷眼看着孙嬷嬷,“我等着你去告。”转身对着紫香说道:“我们回去!” “是。”紫香也不再理会其他赶来救人的人,跟着苏寒就朝院子里走。 太师收到消息时问了一句,“柔儿可收到惊吓。” 余邱回答道:“五小姐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很高兴的模样。” “把伺候五小姐身边的人全部换掉。” “老奴明白。”顿了顿,余邱看向余惠安,“老爷,三小姐那。” 余惠安摆了摆手,余邱立马禁身,弯腰退了下去。 余惠安停下手中的笔,头也不抬的问道,“如何?” 从书房内出现一个男子,面孔被黑布遮住,单膝跪地,“属下无能。” 话音才落,男子就感受到强大的压力直直向他袭来,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脑中想到了一个人来,声音有些焦急的说道:“但属下可以从抓到的潘大厨下手,潘大厨一定知道些什么。求太师给我一次机会,属下一定不会让太师失望。” 感受到那摄人心神的压力缓解,男子心下松了一口气,只听见上方的人慢悠悠的说道:“这是最后一次,莫要让我失望。” “属下绝不辜负太师嘱托。” 丑时一到,听着铜锣声,苏寒就从床上爬起。从床底拿出家伙事换上,穿上晚秋给她缝制的夜行衣,将发丝挽在脑后,黑布遮面,苏寒便顺着院子的墙角翻了出去。 将腰间的荧光抬在眼前,看着今天相遇那厨师的地点,只见在荧光下竟然出现淡紫色的光点。她可是特意在那胖厨师身上沾染的粉末,若是没有她手中的荧光,外人根本就无法察觉到这一点。顺着光点,苏寒小心翼翼的躲过府中护卫的搜查。 来到了假山处,光点也在假山口消失了。难不成人被带进地牢之中了,看着假山,苏寒小心翼翼的搜寻着机关所在。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苏寒在假山上方摆放兰草的位置找到了机关。转动兰草下的按钮,只见假山慢慢向右移动,出现了一道石门。 身型一缩,走了进去,抬起荧光,淡紫色的光点再次出现在地面上。由于进入的是地牢,苏寒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每一步都极其小心翼翼。没走几步,就听到远处的脚步声,苏寒随即朝着山洞的顶端跃起,身体紧紧贴着上方。 这时从山洞内走来一个身着黑色净装,带着无脸面具的男人。他的身后没有人跟着。来的正好,她正愁怕被暴露。 掏出手里的银针,速度极快的朝着身下人的脖颈处射去。只见男子感觉到头顶处的异样,男子刚要行动,不想苏寒一跃而下,速度极快的捂住那人的嘴巴,脑袋一转,硬生生将人的脖颈扭断。 速度快的让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毙命,解决了一个人,苏寒直接将人拖到一边,将他身上扒了个干净。 带上面具,腰间握着刀柄,苏寒大步的朝前走。一路上遇到了其他同类,他们也不阻拦苏寒。到达地牢的中心,苏寒才发现这地牢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这地牢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溶洞一般,将其中的洞口改造成一个个牢房。 第65章 大闹地牢 带上面具,腰间握着刀柄,苏寒大步的朝前走。一路上遇到了其他同类,他们也不阻拦苏寒。到达地牢的中心,苏寒才发现这地牢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这地牢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溶洞一般,将里面的小洞口改造成一个个牢房。 透过面具看过去,牢房内的人千姿百态,有人痛苦的哀嚎,也有人呆愣的一动不动。似乎对生早已绝望。越朝里走,就能听到被讯问拷打的人发出的惨叫。脚下的路已经被血液染红,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地牢。 石壁上挂着各种行刑的工具,工具上的血迹还么干透,就有人从石壁上取下来。苏寒的眉心紧皱,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些许。 快步走到散发着微弱亮光的牢房口停下了脚步,里面正站在三个人,其中一个首领模样的人看着被行刑的潘厨师。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潘厨师脸色苍白,浑身发着抖。赤裸的上身处,右手臂上的肌肉已经被人刮下,地上可见被刮下来的一片片肉。 “奴才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潘厨师真是有苦说不出来,他只是帮余邱大管事熬个羊肉汤,谁想就因为这个出了事情,他现在比窦娥还冤。 “大人啊!奴才真的什么也没做啊!就帮余大管事熬了个汤,其他的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还敢嘴硬。”暗卫死死握紧双拳,若是这人真的死扛着不说,那他的命也休已。眼中的冷意不言而喻,对着身边的人眼神示意。只见那人转身就从角落里拿出一个石盒,站在暗卫身边。 暗卫打开石盒,用镊子挑起一只白白的肉虫。看着潘厨师道,“这叫天蚕尸蛊,最喜欢吃人身上的骨髓。既然你什么都不说,那就让天蚕尸蛊好好照看你。” 潘大厨见暗卫拿着天蚕尸蛊一点点靠近他,整个人抖的更厉害了。绑着他的铁链不停的在身上缩紧,潘大厨脸上的表情彻底被惊恐所取代,“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大人您饶了小的!小的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若小的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啊!我全家不得好死,大人,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眼见着天蚕尸蛊快靠近潘大厨,苏寒大叫一声:“大人,有外人闯进来了。” 暗卫立即拔出腰间的剑,做出防护的姿势。苏寒疾步冲向抱着石盒的护卫处,抬脚直接将石盒踢向另外两个人的身上。 石盒内的天蚕尸蛊迅速落在他们的脸上,才接近皮肤,速度极快的就从鼻子内钻了进去。 “啊!” 护卫来不及防护,双手连忙捂住鼻子,想要将天蚕尸蛊从鼻子里拿出。可惜苏寒根本不给这个机会,拔刀就将人头落地。手中藏着的匕首对着暗卫射去,暗卫的功夫极好,抬剑将匕首打落。而手中的刀片就要朝潘大厨的脖颈处划去,苏寒见此,再一次快速打下。 刀片只在潘大厨的脖颈处留下一个淡淡的血痕,而苏寒这时也近身将护卫强制与潘大厨留下距离。将潘大厨护在身后,苏寒抬手就握住铁链,轻松一扯,铁链顺势掉落。 护卫大惊,这铁链可是玄铁打造,坚不可摧,眼前的这人竟然轻而易举就将其扯碎,心中多了几分警惕。 没了铁链的束缚,潘大厨从柱子上滑落下来,双腿已经发软。 而苏寒则直接跃起,势必要把眼前的护卫拿下。护卫慌忙接招,可苏寒的招式他从未见过,每一招杀机四起,一不小心就会毙命。 这边驻守地牢的人也赶了过来,苏寒随即从衣袖中掏出白瓶,对着来人便是一通乱洒。 眼前的视线被白烟遮挡,白烟还未散去,众人就感觉到双眼酸涩,鼻腔中有刺鼻的疼痛感,更有人浑身发麻,径直倒地。 苏寒快速跑向其他地牢处,将他们的牢门打开,大叫着,“与其被关在这里折磨致死,何不拿起地上的刀奋起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冲出牢房,与其等死,不如搏一搏,没准真的能活下去呢。有力气的人,直接就对着地牢的看守下手,还有一些直接冲向了出口。 苏寒看着众人,脸上有些欣慰,又转了回去,扯着潘大厨的领口说道:“还能走吗?” 潘大厨看着苏寒一声血迹,眼神中全是生的希冀。咬着牙说道:“可以。”奈何双脚却没有一点力气,连站起都没有办法。 苏寒探了口气,“胆子怎么那么小。”将手中的剑丢在地上,直接扛起潘大厨,跟着大部队就朝出口走。 只不过这个出口却不是刚刚来时的出口,反倒是一个铁门。跑在最前方的人不管怎么用力,都无法将铁门推开。 其中有几个体型较健壮的人一脸着急的对着前方第一个拿起刀的人说道:“大哥,这根本就是一条死路,我们出不去。” 难不成这条生路就这样断送下来了,若是他们再多留一会,等支援的护卫到了,他们根本就走不了。 拿刀的人名叫铁玄,不死心的推着铁门,奈何铁门丝毫未动。 “难道我们要撤回去吗?” “撤回去我们还有命能留下。” “那你说怎么办。” “不知道。” “” 就在众人争吵个不停之时,苏寒扛着潘大厨也走了过来,站在外围的人见到苏寒,顿时禁了声。一个个瞪大眼看着苏寒那小小的身子竟然扛着那么重的一个人。 “你们怎么不走了。”苏寒看着队伍停下来,有些不解。 放下潘厨师,让周围的人帮忙照顾,而她也朝前走了过去。前方的人自觉的给苏寒让出了一条路来,他们可没忘记是这个人救了他们。 走到门口,铁玄看着带着面具的苏寒,语气有些阴沉的说道:“这铁门我们打不开。” 苏寒看着那高高耸立的铁门,伸手推了推,确实推不动。又用手敲了敲铁门,铁门发出厚重的声音。 “看来这铁门比想象中的还要厚啊!” 苏寒杵着下巴,有些伤脑筋的看着铁门。 不知为何,铁玄有些信任眼前这个瘦弱的少年一定有办法破解这铁门。一语不发的站在她的身后,其他人见状,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第66章 送人令牌的癖好 不知为何,铁玄有些信任眼前这个瘦弱的少年一定有办法破解这铁门。一语不发的站在她的身后,其他人见状,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深怕吵到苏寒。 看来靠蛮力是不能解决问题了,不知道这个东西能不能成。想到了办法,苏寒就打算实行,“你们向后退五步。” 听到苏寒下令,所有人都同时朝后退去。但目光紧紧盯着苏寒。 只见苏寒从腰间掏出了几个药瓶,低头捣鼓着什么,没一会,就见人把瓶子一个接着一个的往铁门上砸。瓶子内的水顺着铁门往下流淌,就在众人不解之时,苏寒停下手里的活,也朝后退了几步。 将放在衣袖内的火星子点燃丢了过去,火星子接触到铁门上的水时,像沸腾的水一般,竟然快速燃烧起来,大火快速的将铁门包裹在其中。不过片刻火光消失,转而被白烟所取代。 耳边传来噗嗤噗嗤的声音,苏寒捂着口鼻走上前,一脚踢向铁门。铁门被腐蚀的极其严重,只需要轻轻一碰,立马出现一个大洞。 苏寒转过身看向已经看呆的众人,“还等什么,快出去啊!” 最先响应的人快速冲了过去,而铁玄几人则拥着潘大厨,跟在苏寒后面出去。 铁门外是一个天然的溶洞,顺着溶洞一直跑,便出了溶洞,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山林间。跑出去的人看着黑压压的天空,还有那一望无际的山林,有些不可置信,他们竟然逃出来了。 有些人站在原地大笑着,还有一些人见到苏寒直接跪倒在地,对着苏寒不停的磕头。 苏寒有些焦灼的说道:“你们别这样,我只是顺手而已,不用谢的,赶快起来。”怎么又是一群跪地磕头的,她这是跟这耗上了吗? “多谢恩人救命之恩” “谢谢恩人啊!” “” 苏寒苦笑连连,“你们真的不用这样,都快离开!不要再被抓了。”许怕他们不信,苏寒补充道:“抓你们的那群人很快就要来了,你们快走!” 其他人看了看彼此,也知道情况危急,郑重的跟苏寒行了一个大礼,纷纷从四周逃窜。 只有极少的一部分,就如铁玄几人则走到苏寒面前,将潘大厨交给了苏寒。 “谢谢啊!”苏寒扶住潘大厨,笑着给他们道谢。 倒是铁玄涨红了脸,“是我们要谢谢你才对,若不是你,我们可能还出不来。” 苏寒只感觉到鼻子难受急了,便将脸上的面具扯下。铁玄才看清,眼前的人哪是什么少年郎,分明是一个女孩。 围在苏寒身边的人更是惊慌失措,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救他们的竟然是一个女人。 铁玄瞪大眼指着苏寒道:“你你是” 苏寒美眸看着铁玄,一脸奇怪的看着他,“你认识我。”难不成又遇到老熟人了。 “不不认识。”铁玄一时哑言,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 倒是苏寒看着潘大厨一副重伤的模样,心里想着帮他找个大夫,抬嘴问道:“你知道这里距离药铺有多远吗?” “你要带他去看大夫。” 苏寒理所应当的点点头,“他这伤的很重,我不会治。”要是拖久了,怕是得截肢! 铁玄身边的人反而开口道:“这里是燕山,朝下走有一个村子,村子里应该会有大夫。” 苏寒眼前一亮,“你竟然知道这里是哪里。”真是太好了,她正愁找不到回去的路。若是原路返回,危险系数太高了。既然有人知道路,问问不就知道该怎么走了吗? 察觉到自己失言的人立马捂紧嘴巴,目光有些恐惧的看着铁玄。 铁玄的目光死死盯着苏寒,见她根本就没有起疑,心中放下了些,但更多了些难受。 倒是苏寒则看着天色,想着时候怕是不早了,便对着铁玄说道:“能帮我一个忙吗?”不等铁玄说话,苏寒就继续道:“你帮我带着人去看大夫,然后找个地方让他住下。” 铁玄 见苏寒眼中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铁玄也懵了,“你信我。” “难道你不可信吗?”苏寒眉头皱起,难不成她得扛着这个人去找个大夫,安排好了再走。 铁玄看着苏寒面容严肃,以为苏寒生气他不帮忙,连忙说道:“我可以帮你照顾他但我怎么联系你。” “为什么要联系我?”苏寒不由抬起脑袋看着他。 铁玄也被苏寒这一问给问懵了,花费那么大力气救人,不是表明眼前的这个对她很重要吗?否则怎会孤身一人闯进来呢? 好在另外一人开口道:“等这位大哥伤好,您不是要带着他走吗?” “他有他自己的生活,我为什么要带走他,你们把他安排好了就行。”她现在可还处于被人养的阶段,怎么能让人把他也养着呢?多不好意思啊! 铁玄见苏寒不想暴露自己,心下有了几分思量,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递给苏寒,“这是宋令,你拿着,只要你想找我们,就到宋家庄,见到令牌,他们便知道怎么做。” 怎么又是令牌,苏寒拿过令牌,问了句,“是不是你们这些人都有送令牌的嗜好。”她那里就有好多块了,送点钱财之类的东西,不香吗?一个个令牌,都是不值钱的玩意。 这是什么个意思?铁玄眉心一跳,奇怪的看着苏寒为何会有此一问。 岂料苏寒摆了摆手,“当我没说,令牌我收下了,我还有事,先撤,拜拜诸位。” 其他人还来不及反应,苏寒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爷,我们。” 铁玄抬手禁声,“不必多言,我们先撤。”若有缘,他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苏寒紧赶慢赶,好在天亮前终于翻进了壹水阁。与正要去叫她起床的紫香撞了个正着,紫香张大了嘴巴,目光由上而下扫视了苏寒一遍。 “夫人,你” 苏寒立马上手捂住紫香的嘴巴,对着她嘘了一声。门外传来太师府护卫急促的跑步声,等人彻底走远了,苏寒和紫香才松了一口气。 苏寒放开紫香,座在凳子上抬起茶壶一饮而尽,真是渴死她了。 紫香看着屋外,着急的走上前去,小声问道:“夫人,您这是去哪了。”凑近些许,还能闻到苏寒身上的血腥味。 紫香的表情瞬间紧张起来,“您是不是受伤了,让奴婢看看。” 见紫香就要上手查看,苏寒赶忙说道:“这血不是我的,我怎么可能会受伤。”不过那些人倒是伤的不轻。 第67章 余瀚维的惊慌 见紫香就要上手查看,苏寒赶忙说道:“这血不是我的,我怎么可能会受伤。”不过那些人倒是伤的不轻。 “那就好。”紫香听到夫人没事,心才刚刚松下了一些,却没想到苏寒又来了句,“我昨晚把太师府的地牢给砸了,我感觉太师大人怕是要难过许久。”单单修缮的钱不说,就那地牢里的护卫,少数损失了大半。这血出的,非常舒服呀! 毕竟还放走了整个地牢之中的犯人,想来太师大人接下来的生活怕是不好过呀!不过这也不能怪她,谁叫他把潘大厨给关在那里。 因为她的原因,害得人家坐牢加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她怎么过意得去。只好强闯地牢,把人救走。 紫香只觉得就一夜的时间,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全身发软,甚至有些头重脚轻。这太师大人不会来抓她们的! 喝了些水,苏寒就感觉困意袭来,打着哈欠,“紫香,你要不再回去睡会,我也要睡会去,不然待会回王府没精神的。” 紫香一把抓住苏寒的胳膊,苦着一张脸,“夫人,太师什么时候来带我们走。”、 苏寒一脸奇怪的看着她,“说什么胡话呢?太师怎么可能知道那人是我,放心!你家主子我没有暴露。紫香,你也回去睡个回笼觉!咱们睡一觉就回王府去。” 紫香可就没那么淡定了,心里头慌乱个不停,转头想问主子怎么办时,主子却睡了过去。看着地上的夜行衣,心脏咚咚的跳个不停。身体已经不听指挥的弯腰拾起夜行衣,不做她想,直接走到外间将衣服给烧个干净,接着又拿出熏香遮掩味道。 等她做完一切后,就听到床上的苏寒平稳的呼吸声。紫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有些无语的看着床榻上的主子,夫人怎么就那么淡定呢? 环顾四周,确定没有问题后,紫香这才整理了自己的行头。正要推门出去,就看到芝麻一脸着急的跑了过来。 “紫香姐姐,不好了,不好了,出大出事情了。” 紫香心头一紧,连忙呵斥了芝麻一声,“你这是做什么呢?夫人还在睡着,如此大声喧哗,小心我让夫人罚你。” 听到苏寒还在睡觉,芝麻连忙捂住了嘴,害怕的看着紫香,但眼中的惊慌却浮在脸上,久久不散。 紫香把芝麻拉到一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芝麻瞧了眼正屋,“太师府的管事刚刚传来消息,要府中所有奴仆全部到慎堂集中。紫香姐姐,我们这怎么办?” 紫香稳了稳神,“你可知道因为何事?” 芝麻努力的回想着她听到的小道消息,“听说是太师府内进了贼人,将太师屋内重要的东西给偷了,侍卫正在查人呢。” 紫香思索了片刻,这件事怎么透露着古怪,莫非是打着贼人的旗号,其实在抓人。一想到夫人昨晚的壮举,紫香心下有了几分计较。 “你让壹水阁的奴仆先去慎堂,我们俩留下来,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我们是王府的奴婢,只听王府和夫人的指令行事,夫人现在还未起身,身边离不了人。就这样说,知道吗?” 芝麻点点头,“那我现在就去通传。” “去!不要让管事等急了。” 芝麻小跑着出去,紫香双手死死抱住,想了片刻,还是回到屋内。 走到苏寒的床边,见苏寒眼边的黑眼圈,顿时心疼。算了算了,让夫人再睡会!反正事情已经发生,总不会坏到哪去。不管怎么说,夫人好歹也是王爷的人,太师想要动夫人,也要看看王爷同意不同意。 地牢被破的消息在第一时间传到了余惠安的耳中,余惠安第一时间动用了暗卫。奈何那闯进地牢的贼人做的万全的准备,将前来通报消息的人通通杀死在唯一的出口处。若不是换班的人发现了异常,府兵将出口围住,他恐怖还要迟些知道这个消息。 余瀚维已经带人前往地牢,可还是迟了。地牢中关着的人已经被人放走,而守卫地牢的人却死伤大半。顺着另外一条路继续搜寻,余瀚维看到被破坏的铁门,脸色顿时铁青。 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将这牢不可破的铁门破坏成这般模样。当年他们曾经尝试过用炸药炸开铁门,可铁门过于坚硬,久而久之众人便不再把时间浪费在铁门上。可今日却见到有人能将这铁门破坏成这般模样。 余瀚维心底显露出几分恐惧,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敌人,若不早日揪出来,必将是个祸害。父亲那里又该如何交代,余瀚维的眼皮不由的跳了再跳。 余惠安静静的听着下属的报告,面色已然如墨一般,不露声色的脸上出现了少许的怒意。双拳紧握,重重的敲在桌面上。 “好真是好样的。”这么多年,他居然遇到了一个这么难缠的对手。每一次出手,都给他带来不小的打击。能够逃离他手下人的眼睛,此人必须尽快除去。 “父亲,我已派人去抓捕逃走的人,只要给我一些时日,那人身份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余瀚维立起军令状来。 余惠安冷哼了一声,“等你想起来,人早跑没了。”转头看向余邱,“府中奴仆查的如何了。” 余邱恭敬的说道:“回老爷,太师府所有奴仆都已经查了个遍,已经将眼线悉数除尽,还有几个,属下不敢轻举妄动。”顿了顿,余邱又提了一嘴,“但三小姐身边的那两个丫鬟,老奴还没查看。回禀的婆子说她们是王府中人,所以老奴便就跳过三小姐她们。” 听到这里,余瀚维突然想起了什么,“父亲,会不会是王爷所做,父亲难道没有发现吗?自从三妹妹回来,太师府中发生了多少事情。如果说是巧合的话,也不可能连续两次。” 有了主子的疑虑,余邱也开口应和道:“老爷,大少爷说的极是啊!三小姐是老奴看着长大的,这一次三小姐回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老爷,我们不能不防啊!” 余惠安眉头紧皱,眼中多了几分失望,转身背过手说道:“你们下去!” 余瀚维见父亲赶人,心尖不由自主的颤抖。他宁可父亲骂他,也不想父亲露出这般模样。对父亲而言,他的价值早已没了吗? 与余邱一样,退出了书房。 第68章 卸下巴,我是专业的 而紧跟在余惠安身边的影卫一,等屋外的人彻底离开后,才从屋内走出。 “太师,如您所料。” 余惠安依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把你查到的都说出来。” “是。”隐卫一直起了身体,“属下一直守在三小姐身边,三小姐会武不假,其能力也在我等之上。只要我们距离她过近,便会察觉。进入王府两天,每个夜晚三小姐都离开过壹水阁。虽然不知三小姐做了些什么,但与府中发生的事情,应该有莫大的关系。” 余惠安冷哼一声,“你与陶吉本是同根,三丫头不管怎么说都要念些旧情。更何况忘根水的出处可是从你们这里而来,它的功效,想必比我还要清楚。” 隐卫低下了脑袋,单膝跪地,“太师吩咐就好,属下万死不辞。” “逃出去的人,全都杀了!至于三丫头,日子还长着呢。” “属下明白。” 这厢出了院子的余瀚维,面色阴沉着不知想些什么。倒是余邱则说道:“大少爷,老奴所言句句属实,府中发生的那么多事,三小姐难逃干系,若今日还不行动,待会三小姐等人就要动身回王府了,到时候可就难了。” 余瀚维冷冷的扫了一眼余邱,余邱心底一惊,他差点忘记,眼前的这位爷最恨别人对他指手画脚。他刚刚是犯了禁忌,低下脑袋,抬手就删自己的脸。 “老奴越嵇了,还请大少爷见谅。” “余管家,你是府中的老人了,道理想来都不用我告诉你。念你一心为了太师府,这一次我便当没听见。下一次,自己去领罚!” 余邱低着脑袋,连连告罪。余瀚维抬脚就朝外走去,他自己是不会动手,但他可以让人去动手! 睡不到一个时辰的苏寒直接就被院子里的吵闹声给吵醒了,“你们不能进去,夫人还未起身。” “紫香姑娘,这里可不是王府,莫要为难我们这些嬷嬷。”为首的婆子一脸凶狠的模样,看着挡在门口的紫香和芝麻。 紫香看着来势汹汹的众人,将芝麻护在身后,面色恬静的说道:“吴嬷嬷这话,也是奴婢想说的,这里虽不是王府,可我们却是王府的奴才,若是你敢擅闯,莫怪奴婢没有提醒你后果自负。” 吴嬷嬷插着腰,“好个小贱皮子,我倒是看看,你能怎么着。”对着身后的招呼道:“来人,给我把人拉开,老夫人的命令,我看谁敢违抗。” 吴嬷嬷身后的婆子又是常年生活在后院之人,对于不听话的丫鬟,自然有她的一套。上面的人上话了,她们又岂会松手。手上的力道也大了起来,紫香和芝麻被这些粗使婆子一碰便是发疼。 “你们好大的胆子。”紫香又怎会善罢甘休,一边护着芝麻,一边阻挡着婆子,身上好几处都被人扯伤。 虽然被紫香护着,芝麻也还是被婆子打了几下,身上的疼痛快速蔓延。 就在这时,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冲劲将她和紫香姐姐拉了过来,而围着她们的婆子轰的一下倒地。 顺着手臂的方向看去,芝麻脸上顿时笑了,“夫人。” 苏寒看着自家娃身上的伤痕,紫香的衣服都被抓破了些,手背上那一条条的抓痕,让她心惊。 目光瞥向站在院子除的吴嬷嬷,吴嬷嬷浑身一震,但想起身后的老夫人,顿时鼓足了勇气,“三小姐,老夫人请你去慎堂。” “你动的手。”苏寒眼中浮起冷意,朝前继续走,面前有挡道的婆子,便一脚将人踢到墙面上,每走一步,地上的人都会吓的朝后缩。 站在吴嬷嬷面前,苏寒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她,嘴角勾起冷笑,“你是个什么东西,我的人也敢碰。” “奴奴婢是是听从老夫人的命令行事。”吴嬷嬷本以为苏寒在听到老夫人时,心中会有些顾虑,却不想直接激怒了苏寒。 苏寒抬手就卸了吴嬷嬷的下巴,接着直接折断吴嬷嬷的双腿和双脚。速度快的人被折断的人都没反应过来,直到疼痛感袭来,吴嬷嬷痛苦的倒地大叫。 可下巴被卸的她,叫声远没有常人那般尖锐,相反非常之小。跟着吴嬷嬷进来的婆子,见吴嬷嬷都是这般模样,恐惧感瞬间席卷全身。 反应快的早已跪倒在地,“三小姐饶命啊!求三小姐饶了我们。” 见有人求饶,其余人也跟着跪地求饶。苏寒不看他们一眼,走到芝麻和紫香身边,轻声说道:“你们先回去上药,把衣服换下,待会我们就去见老夫人。” 紫香和芝麻彼此对视一眼,朝着苏寒福身后便退了下去。倒是苏寒对着壹水阁内的丫鬟吩咐让人去帮紫香她们上药,而她则看着屋子里跪着的众人。 “若我出来,看到有谁不在,吴嬷嬷便是下场。” 地上的人抖成一团,再也没人敢轻举妄动。搬救兵的人也被吓的没了胆子,跪在地上等苏寒上装。 穿好衣服,苏寒坐在铜镜前,让壹水阁的丫鬟帮忙上装,面色铁青的苏寒给人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右手指甲轻轻敲打着梳妆台,老夫人这一次来势汹汹,她真是不明白了。这老太太怎么就跟她过不去呢?好歹这余诗雅身上流着她们余家人的血,这点情分都不念的吗?余家真是一家子的神经病,好想扔个雷把一家子灭个干净,省得老找她的麻烦。 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事情!都要回王府了,就不能给她留个好印象吗? 苏寒出去时,紫香和芝麻也换上衣服上好了药。 紫香对着苏寒说道:“夫人,今天早上余邱管家让府中所有奴仆全部到慎堂集中,奴婢便已不是太师府中人推了。”现在这遭,她怕便是推了的后续,思极此,紫香一脸的懊恼。“都是奴婢的错。” 苏寒则摆摆手,让紫香安心,“不怪你,若是那人对你恨之入骨,你做什么都是错的。这老太太不好好安享晚年,那就不要怪我不尊老了。” 苏寒把骨头捏的咔咔做响,听到声的众人,脑袋直接死死抵着地面,深怕自个惹到苏寒。 苏寒走到其中一个婆子面前,“带我去慎堂。” 婆子就瞧见地上的绣花鞋,身体不由的抖了抖。苏寒看着这婆子半天没有动静,目光眯起,这婆子可是这些人中较为健硕的人,怎么还耳背了不成。 她看人的眼光难不成变差了,思及此处,苏寒打算重新叫个人。 第69章 讲道理=胡说八道 她看人的眼光难不成变差了,思及此处,苏寒打算重新叫个人。 那婆子见绣花鞋转了个方向,以为苏寒要出手打人,连忙直起脑袋,应和道:“奴才带三小姐去。” 原来是反射弧太长啊!看来她的眼光没问题,依然棒棒哒!苏寒在心里给自己竖起了个大拇指,真不愧是她,眼光就是好。 面瘫脸的说道:“起来带路。” 婆子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弓着个身体,小心翼翼的朝前面引路。苏寒走到院门口突然转过脑袋对着刚要直起身的众人说道:“我没说你们可以起来,谁敢起个试试。” 伸手扶住院门,手上用力,院子的大门直接就被苏寒给卸了下来。将门丢向一边,恐吓道:“谁要是不服,大可不听。” 苏寒的动作不说把人吓道,就连紫香和芝麻也一脸的震惊。夫人什么时候这里厉害了,她们怎么都不知道。 苏寒自个也不知道,自从那次星河之力被锁死之后,她才发现了这个身体的奥秘。随着她的锻炼,这个身体的实力也在快速增加,而这速度远远比她过去增长幅度还要大。 举个列子!以前的身体需要七天才能让身体可以承受百分之一的力量,但这个身体只需要一天就能直接承受百分之一的力量,甚至远远超过百分之一的力量。 她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也许和她没有的那段记忆有关。过去发生过什么,她想要找到答案,第一步就是得弄清楚余诗雅的亲娘到底是怎么死的,验尸无疑是目前最好的选择。毕竟当年跟着余诗雅的婢女已经无从查找,最快的方式便是这位夏姨娘。 离慎堂越近,苏寒的眉头便死死皱起,在路边都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不用猜想,苏寒都知道这慎堂是做什么。 婆子将苏寒带进了院子,就见老夫人还有一个面生的女子做在上方。地上跪着一个双手被木条夹起的丫鬟,丫鬟的双手已经红肿,夹条上带着血迹。 婆子朝前小跑着过去,许是要在老夫人身边才能安心,下一秒便跪在老夫人的面前,哭涕着,“请老夫人和大奶奶为吴嬷嬷做主啊!吴嬷嬷听从老夫人的吩咐去壹水阁请三小姐前来,谁料三小姐竟打断了吴嬷嬷的双腿双脚,还威胁老奴,求老夫人为我们做主啊!” 听着眼前婆子的哭喊,老夫人脸上的怒意更甚。看苏寒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好你个余诗雅,连老夫身边的人都敢教训,反了天不成。” 苏寒掏了掏耳朵,站在院子中,“老夫人这话说的,这些婆子个个刁钻,孙女这是帮忙管教而已,何来违抗。”目光扫过地上的婆子,声音突然调转,“再者说了,这些婆子竟然敢对我身边的人下手,我不剁了她们的手脚已是仁慈。老夫人不感激我便算了,还如此行事,真让人心伤啊!” “真是个口角伶俐的人,祖母,没想到三妹妹竟然是这样一个妙人。”坐在老夫人身边的女子用帕子遮住嘴角,一双丹凤眼看向老夫人,似安慰道:“祖母莫要生气,这婆子本就是个玩意,看人下碟又是常有发生,说错了话也是有的。因为这坏了情分不好,三妹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祖母就不要发火了。” 一番话被这人一说,本还剑拔弩张的氛围便被打的一干二净。老夫人也只是冷哼一声,并未再多说什么,显然是听进了劝。 苏寒倒是一脸探究的看着那女子,大奶奶,眼前的这位应该就是大嫂了。尉迟恭府程唯的爱女,老太太那一脉的表姑娘,跟余瀚维从小的青梅竹马程思白。 大奶奶脸上带着笑,一只手拉着苏寒,对苏寒赔罪道:“三妹妹,嫂嫂代老夫人给您道歉,这婆子也是个二心的,竟然如此传话,真是让妹妹误会了老夫人。您身边的丫头没事!我那里有些擦伤药,待会便让我身边的丫鬟送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道理苏寒懂,既然你们那么想装,我奉陪。苏寒一改严肃,反而笑着说道:“大嫂嫂,可得好好罚这婆子,这诺达个太师府,竟然出现这种恶仆,传出去,都要说太师府治家不严,父亲和大哥在朝为官,最最要紧的便是名声。” “嫂嫂晓得,一定会给妹妹一个交代。”大奶奶簇拥着苏寒坐在一边,目光看着地上的婆子,对着候在一边的管事说道:“把这婆子拖下去,杖毙。” 管事福身应和,对着站在院子外的人抬手示意,正要把人拖下去时,老夫人突然说道:“就在这行刑,让院子里的人都看着。” “是。” 婆子脸上彻底没有一丝血色,老夫人都下令了,她彻底完了,但求生的念头让她大喊大叫起来,压着她的小厮眼明手快的直接将麻布堵住婆子的嘴,拖到院子中央。 棍棒声连续不断的响起,紫香和芝麻根本就不敢看过去,倒是苏寒面色有些不善,潦潦草草的看了几眼便将目光落在地上跪着的丫鬟身上。 “嫂嫂,这地上跪着的又是犯了什么事情的人?” 大奶奶抬手弄了弄发簪,漫不经心的看了眼地上的人,“这个啊!我也不是很清楚,还是让牛管事来跟妹妹说!” 牛管事得到大奶奶的示意,走上前说道:“回大奶奶,三小姐,这丫头是个细作,被查了出来,正问她身后的人是谁,谁料这丫头竟然咬定吩咐她做事的人是三小姐您。” 咳咳 什么叫做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啊!苏寒都被惊呆了,现在这操作都这么牛掰的吗? 牛管事又继续说道:“奴才听到这时,也是吃惊的紧,便对这丫头用刑,谁料这丫头竟然死咬背后之人便是三小姐您,老奴也没了办法,便请示老夫人和大奶奶。” “母亲不是掌管后院的所有庶务吗?你怎么不问母亲呢?”苏寒突然提问道。 牛管事被问的一懵,他未想到苏寒怎么突然想起主母来。 大奶奶反应快些,“母亲昨个去了庄子,说是有事情要处理。走的有些急了,妹妹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她怎么都绝对不正常,不过嘴上还“哦。”了一声,便示意管事继续说下去。 被苏寒这么一打岔,牛管事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第70章 我爱背锅 被苏寒这么一打岔,牛管事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好在找回了些思路,“老夫人知晓此事后便让人寻三小姐来问问,不想竟然出了这事。” 原来如此,苏寒杵着下巴,看着地上的女孩,说道:“把她身上行刑的家伙事全部撤走。” “这”牛管事目光看向了大奶奶,大奶奶微微点了点头。 牛管事随即让人把家伙事拿下,家伙事才离开身体,女孩身体匍匐着,嘴里喘着粗气。脑袋低垂着,一副等着苏寒治罪的模样。 “把头抬起来。”苏寒下着命令,她倒是想看看眼前的这人又是谁?陷害什么的这先放在后面。 女孩慢慢的抬起头来,虽然脸上有些血渍,但苏寒在见到这人的第一眼,瞳孔瞬间放大。像,太像了,这女孩长的和予希一模一样,特别是那双极具特色的眼睛,左眼单眼皮,右眼双眼皮。眼角下的那一颗痣的位置都一模。 当年她亲眼看着予希葬身于黑洞之中,此生再无生还的可能。若不是知道这事,她都要以为是予希还活着了。 目光收敛了几分,苏寒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地上的女孩一脸诧异的看着苏寒,“三小姐,您不认识奴婢了吗?奴婢是若儿啊!奴婢知道没有完成三小姐下毒杀死老夫人的任务,奴婢该死。奴婢愧对三小姐的嘱托。” 若儿哭的凄惨,站在苏寒身后的紫香和芝麻死死瞪着若儿,芝麻气不过,立马反驳道:“你莫要血口喷人,我家夫人才不认识你呢。” 若儿脸上露出惨笑,一副愧疚的模样,“三小姐不认我是应该的,奴婢罪该万死。” 就在紫香要开口说话时,坐在椅子上的苏寒突然开口说道:“谁说我不认你的,我认。” 若儿 老夫人 牛管事 大奶奶 这事情怎么有点跟她们想象中的不一样呢?虽然她们想要陷害苏寒,可被陷害的人这么愉快的就同意了,这真的好吗? 紫香听到自己夫人说的话,一巴掌拍在了额头上。我的夫人啊!你又要干什么幺蛾子了。 苏寒倒不在乎其她人怎么想的,在她看来,既然看到和予希长的一样的人,看在予希的面子上,她不管怎么说都得把人给救了。 “这丫头是我的人,我认了,包括我让她给老夫人下毒这事,没错就是我让的,谁让这老太太看我不顺眼呢?所以就想出手教训一波,谁成想,这丫头是个不顶事的,这么点要求都没办到。看来老夫人您这安保措施做的不错,该赏。” 说话间,苏寒从腰间接下一个荷包放在桌子上,对着大奶奶说道:“麻烦大嫂嫂待会帮我给护卫老太太院子里的人打赏一下,一点心意,让他们以后好好干。” 大奶奶笑着的脸直接僵住,苏寒这一招打的她有些措不及防,手里接着苏寒给的赏银,“你这是认下了若儿吗?” “我的人我不应该认吗?”苏寒反问道。 率先反应过来的牛管事说道:“三小姐,您认下若儿,可就代表若儿毒杀老夫人这罪名您可是认下了。” “毒杀?”这玩笑就开大了,“不是只下毒吗?怎么还来个毒杀。”苏寒的目光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您这人缘可不咋滴。顶多毒死就算了,怎么还有再杀一遍。又不是宰猪,割完一刀又一刀。” 老夫人从未听过如此忤逆的话,脸色都变了,拄着的龙头拐杖,重重的敲击着地面,“你你放肆。” 大奶奶脸色拉了下来,“三妹妹可是认下谋害长者的罪名,这可是死罪。” “谁说我谋杀长者了。”苏寒冷笑着看着要叫府兵的牛管事,“大嫂嫂莫不是眼疾,老夫人不是还坐着的吗?何来谋杀长者一说。” 牛管事补充道:“三小姐,我们可在若儿的房内发现了毒药,人证物证具在,容不得您抵赖。” “好一个人证物证。”苏寒不怒反笑,捧起茶杯缓缓的喝下一口热茶,这才慢悠悠的说道:“牛管事这是巴不得老夫人被毒杀了!这里就只有一个物证,毒杀的人都还活蹦乱跳的坐着,何来人证。” “若儿便是人证。” 苏寒看了一眼若儿,“你说的人证就是若儿开口指认的话么?那若儿说上了你的祖宗十八代,是不是也要找个和她相向的族人说,这就是上了的证据。” “你你这是胡说八道。”牛管事已经被苏寒气的规矩都忘记了,涨红着脸,指尖有些颤抖的指着苏寒。 苏寒放下茶盏,站起身来,“要治我得罪,当然可以。”目光看向了老夫人,“前提条件便是先让老夫人真的被毒死再说。拿一个没有发生的事情在这里说事,真是闲的蛋疼。” “世人皆知太师府家教极严,我看倒不尽然。”冷眼扫了周围一圈,苏寒才慢悠悠的说道:“我嫁出了太师府,就不再是余家人。老夫人还是省省力气,找其她人对付的好。” 捞了捞耳朵,苏寒对紫香说道:“紫香,把地上的人带走,既然是我的丫鬟,就没有留在太师府的道理。” “老夫人,大嫂嫂,时间不早了,我便不跟大家演戏了,王爷怕是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就不奉陪诸位了。” 苏寒前脚才要走出慎堂,不想太师府的府兵将苏寒围住。为首的人走向苏寒,拱手道:“三小姐,太师有请。” 苏寒的目光看向了紫香她们三人,那人见状,随即补充道:“三小姐放心,您的婢女会在马车上等您。” “那就极好,带路!” 为首的护卫让人让出了一条道,示意手边的副将带着苏寒前去。而他则走进了慎堂内,紫香等人被护卫带着前去备好的马车内。 进了慎堂,大奶奶第一时间认出来人,面上有了几分恐意。而上位处的老夫人,冷哼了一声,“方参将,你进后院怕是不妥当!” 方参将撩起战袍,半跪在地,“属下奉太师之命,送老夫人回芙蕖余家,安享晚年。” “胡说八道,我儿怎敢如此对我。”老夫人直接将面前的果盘丢了个干净,脸上全是愤怒,送她回芙蕖,这芙蕖可是距离京城上千里。只有犯错的人才会回去,而她凭什么回去。 “去把那个逆子给我叫来,我要见他,我倒是要看看谁敢送我离开。” 第71章 鬼话连篇祖师爷 “去把那个逆子给我叫来,我要见他,我倒是要看看谁敢送我离开。” “老夫人还是莫要为难属下的好。”方参将站直了身体,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来,“老夫人可还记得这书信。” 老夫人面色由愤怒转为惊恐,“他他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当年惠安交与老太爷的书信,老太爷当时让她代为保管,等他官拜太师时再交与惠安。当初她好奇的紧,便私自打开了书信,书信中的内容让她心惊肉跳,那时她便下了决心。当初惠安来问时,她只说丢了,惠安便不再过问,可谁想今日竟然又回到他的手中。 老夫人如被人捏住了命脉,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眼神迷离,“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他啊!都是为了他好,他怎么就那么狠心呢!” “祖母”大奶奶没想到现如今这般变故,第一次看到那个高高在上的老夫人突然变的这般脆弱,心下也慌乱了。 她不清楚这书信为何会让老夫人这般,半跪在老夫人脚边,安慰着。 方参将冷眼看着,“大奶奶还是早些回去,大少爷还在屋里等着您的信呢。老夫人这,属下自会好好照料。” 事已至此,大奶奶只是寡淡的安慰了几句,在丫鬟的搀扶下从地上站起,福了个身便退了下去。 方参将示意周围的士兵将外人全部驱赶出去,凑在老夫人身边,面色软下了几分。 “师娘,老师当年就说过,大老爷的事情,不许您插手,您怎能那么糊涂。用大老爷的书信去威胁三小姐呢?您这是坏了大老爷的计划,如今老师已经不在了,何人还能护佑着您老。” 再次听到方参将的称呼,老夫人泪如涌下,当年都是她的错,若她不强求,惠安又怎会前往那朱雀国,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方参将叹了口气,两天前收到太师的消息,他便知晓,老夫人的所作所为太师已经容不下去。让他护送老夫人回芙蕖,想必已是他最大的限度。当中的意味,他明了。 苏寒以为护卫会带她前往松园,不料却是朝着内院走去。起先还能看到些丫鬟,越往里走,半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遇到。 这护卫是要带她去哪?苏寒放慢了脚下的步子,视线四处查看着周围。 护卫突然站在一个满院杂草的门口停下,对着苏寒做出请的姿势。 “三小姐,太师在里面等您。” 苏寒“哦!”了一声,抬脚就走了过去,本以为会看到一个脏乱差的屋子,不想进了院子才发现里面的世界竟然别有洞天。 虽然外面看着破旧,可里面的花花草草长的都极其茂盛,每一处都被人专门修整过。 内院的门口,一个伟岸的身影背着手站在门口,脑袋抬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门上方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若水院三字。 “来了。” 声音平淡且雄厚,似乎是平常说吃饭喝水那么简单的对话。 苏寒预想过与太师见面的对话,但却未预想到太师的话音是这一般。还未等苏寒回答,余惠安转过身看向苏寒,眼睛如一滩死水,没有掀起一点涟漪。 但他身上所散发的巨大压力,会让人心生退意,苏寒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人。 余惠安的样貌比起木谨晨而言逊色不少,脸上的皱纹不过才有几条,如此年岁还能保养成这般模样,也是非常厉害。 令苏寒奇怪的是,余惠安刚刚的那句话,似乎不是对余诗雅说的,反而是透过余诗雅对着自个说的话。 没弄清情况之前,最好还是按兵不动,福身说道:“父亲安好。” 看着乖觉的苏寒,余惠安闷笑一声,目光越发平静的看着苏寒的脑袋,“为父知晓你受了委屈,当初传给你的书信,是老夫人自作主张,我已让人将老夫人送往芙蕖。雅姐儿,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的亲奶奶,莫要赶尽杀绝。” 这感情牌打的,也是够够的。苏寒面容恬静,微低着头,“女儿知晓,不会记恨老夫人。”现在解释有什么作用,她现在可是在人家的地盘,有说不的权利吗? 余惠安看着装乖的苏寒,似有所了解,将视线转向屋子周围,突然说道:“知道吗?这里是你娘生活的地方。” “我娘?”大叔你为了考验我没必要编这种鬼话!她虽然不认识夏姨娘,但好歹也知道夏姨娘住的那是叫丹桂苑的地方,可不是这若水院。她是失忆,可不是傻了。 “忘记了。”余惠安似乎早已知晓她失忆的事情,苏寒的目光多了些探究。 “我为何会失忆?” “既然忘记,何必想起。” 又来了,苏寒真是想一板砖把余惠安给敲了。 “夏姨娘并不是你娘,她是你娘的侍女,因为某些关系,她成了我的小妾。” 真是厉害哟!娘是小妾,闺女也是小妾,代代流传。真不知道这人还要说出什么古里古怪的话来。还是说,这是打算编个逆天狗血剧情,她可不打算继续下去,她现在的事情可多了,忙都忙不过来。 内心吐槽着的苏寒,表面上做出不可置信的模样,眼中闪过疑惑,“父亲,你在说什么,雅儿怎么听不明白呢?” 余惠安垂下眼眸,似在回忆着过去,缓缓才说道:“你娘叫夏若,那一年我” 余惠安啪啪的说了一大堆,苏寒总结了一下,具体的来说就是两个异国之人相爱的故事。故事中的女子为了男人放弃了国家,跟着男子来到了他的国家,可惜男子的母亲却未经他的允许,帮他娶了一门妻子。女子性子又刚烈,当然不可能为妾啦!经过一番磨难,女子和男子被迫分离,而这时女子怀有身孕,男子当然更不可能放手啊!强行将女子纳进了门,女子生下孩子后,男子府中被仇家血洗,女子也被仇家带走,从此下落不明。而女子的丫鬟便担起了这个责任,男子为了让丫鬟照顾孩子,便收为妾氏,称为夏姨娘。 这一故事乍一听起来很悲惨,但常年浸泡穿越小说的苏寒,立马发现了很多疑点。按理说若真的爱那女子,被父母强迫娶妻,他大可和离再娶夏若,可余惠安却没有,之后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没有这位名门正娶夫人的事,这倒让人不解了。 苏寒装作不相信,衣袖捂面,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 “夏姨娘怎会不是我娘,父亲,你骗我的对吗?” 第72章 偏心娘家的太后 “夏姨娘怎会不是我娘,父亲,你骗我的对吗?” 余惠安轻叹了一口气,转身背过苏寒,“为父何尝不是这般想,可事实确实如此。雅姐儿,你亲娘是夏若不假,当年你娘让我失了分寸,造成了你娘的失踪,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你娘。却没想到老夫人会如此,都怪爹爹失察,险些害了你。” 突然间就上演慈父的戏码,这余惠安要是不去演戏真是太可惜了。 见苏寒有些波动,余惠安从腰间解下一个香囊,“这是你娘留下的贴身之物,现在也该交由你来保管。” 香囊的颜色偏素,边角的位置各有一个月牙的残角。苏寒双手接了过去,指腹触摸着香囊内东西的边角。第一直觉,有些像是一个动物的轮廓,至于是什么,苏寒不好猜测。 “我知道你一时还接受不了,雅姐儿,这件事情你可以自己去求证。”余惠安走上前,拍了拍苏寒的肩膀,“离开!” 微风吹动着裙摆,苏寒看着手中的香囊失了神,过了一会,抬起右手敲了敲脑袋,这事情看来怕是不能了了。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想,看来她得请个帮手,不然她要死多少脑细胞啊! 看了眼若水阁,苏寒转身就朝屋子外走去。若水阁的窗子似被风推开一般,屋内书案上的书本哗哗作响,却无一人理会。 苏寒被小厮引着来到马车停驻处,抬眼就见紫香等人正候在一边焦急的等待着。提前被安排在马车上的若儿低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夫人,您回来了。”眼尖的芝麻见到苏寒,一扫刚刚的担忧,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紫香虽没有跑,但脚步也在加快,目光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见苏寒没有受伤,心也松下了几分。福身道:“夫人。” “我们回王府!”苏寒脸上也露出大大的微笑,一只手拉着一个姑娘,亲亲热热的一起上了马车。 才进了车内的紫香突然伸出一个脑袋,对着若儿说道:“若儿姑娘,夫人请你进来。” 若儿的眉头微微一皱,抖了下身子,有些艰难的朝马车内挪动。 马车内的空间远比想象中还要旷阔,若儿进来时,紫香和芝麻正给苏寒斟茶。苏寒看着眼前余好友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心中的思绪散了几分。 “奴婢若儿叩见夫人。” 若儿把头低的死死的,双手处的伤已经被紫香粗略的包扎了一下,脸色却依然惨白的很。 苏寒勾起唇角,“刚刚不是还在叫三小姐的吗?现在怎么就夫人了。” 若儿把脑袋垂的更低了,不知如何回答苏寒的话。 苏寒也没想着要人回答,将茶水一饮而尽,“今日救你,不过是因为一丝缘分,待会马车会经过顺福街,你自行离去!” 若儿被苏寒的话一惊,抬起脑袋,“您不杀我吗?” “我为何要杀你。”苏寒反问道:“你又不是我的人,说来说去,不过是一枚棋子,棋局已废,至于会不会把棋子毁掉,这是棋子主人的活,跟我有何干系。” 若儿听明白了,三小姐留她一命,只是真的留她一命,至于她之后能不能活,得看她自己。相同的若儿朝着苏寒重重磕了三个头,一声不吭的下了马车,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 紫香看着已经闭目养神的苏寒,将心底的不解压下,夫人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做奴婢的,听候吩咐就好。 实则不然,苏寒压根就没有想那么多,她现在身上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再来一个来历成迷的小丫头,这不更乱吗?她现在可是身负多人的嘱托,这压力不是一般的大。能少一件,就少一件。 回到王府的碧霞院,晚秋带着碧霞院的众人早早的候在院门口,老远才见到苏寒,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夫人,您终于回来了。” “晚秋,有没有想我啊!”看到熟悉的众人,苏寒脸上也带着笑意,心里的那点烦恼早就被抛在脑后。 “怎会不想,奴婢可早早的做好了膳食,等着夫人归家。” 真不愧是她的小伙伴,处处为她着想,听到有吃的,苏寒激动的直搓手,“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回去吃饭,晚秋,你是不知道,我在太师府吃的那叫一个难吃啊!我都快饿瘦了” 碧霞院因为女主人的到来,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就算天才暗下,凡是经过碧霞院外的人都会听到屋内那极其爽朗的笑声。 木谨晨早早的便知道苏寒回来的消息,不过却早早的离开王府,直到晚还在皇宫。 慈宁宫内传来瓷器碎落一地的声音,天启国最尊贵的两人跪在中央,明黄袍的身后,木谨晨冷着一张脸,看着上方乱发脾气的太后。 “你外公可有哪一点对不住你,你竟逼他到如此境地。”太后一只手重重的拍在案椅上,怒瞪着地上她最喜爱的小儿子。到底是为何,那个对她言听计从的孩子竟然成了最忤逆她的人。 新帝木耀钰单膝跪地,“还请母后息怒,收回国丈的兵符,乃是儿臣下的命令,阿晨不过是听命行事。” 太后听完新帝木耀钰的话,冷哼一声,“哀家可没有头昏眼花到这个地步,去渭水的人,可是你逍遥王派去的。渭水距离都城有多远,你当哀家傻了不成。不管你外公有没有屯兵,你最后想要的,不就是先皇赐予傅氏一族的兵符。” “父皇在世前,将兵符交与国丈,让其护卫皇兄成年后交回兵符,这事,母后可认。如今皇兄成年有三年,国丈可有承若。如今自退渭水,扬言驻守国门,可天下谁人不知,那地界不过是天启附属国,不足为具,只需要当地的驻防军即可,何必需要一万精兵驻守此处。这些母后难道不知。” 木谨晨的一字一句,直戳太后的心口处,她知道这些又如何,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兵符的重要性,傅家之所以屹立不倒,除了有她这个太后之外,最重要的便是兵符。皇帝收回兵符,她的傅家岂能周全。皇帝又不肯立傅苒为后,一旦,想到这里,太后的脸色变的铁青。 看着地上跪着的儿子,面色缓缓软了几分,“我知晓您们兄弟二人处处为天启着想,身为皇家,理所应当,可皇儿,你外公年事已高,而傅家子弟又是些不成器的,你让他们如何自处!” 第73章 喝酒,约吗? 看着地上跪着的儿子,面色缓和了几分,“我知晓您们兄弟二人处处为天启着想,身为皇家,理所应当。可皇儿,你外公年事已高,而傅家子弟又是些不成器的,你让他们如何自处!” “母后这话颇为不妥。”木耀钰面露怒意,“傅家子弟成就如何,这便是府中教导的结果,朕看表弟们虽有才气,可惜不过小才,难堪重用。” “有你这样说表亲的吗?”太后本想打感情牌,不想木耀钰却率先嫌弃起傅家子弟,这让她颜面何存。 木谨晨冷漠的看着这一切,不等太后再开口,拱手说道:“拿回兵符,这事无解,还请母后告诉国丈,本王势在必得。” “你”太后抬手指着地上的木谨晨,胸口起伏不平,一副被气坏的模样。嘴里喘着粗气,两眼一翻,竟然晕了过去。 “母后”木耀钰率先冲了过去,“快宣太医,太后犯病了,快。” 太后被宫女太监扶着进入内室,木耀钰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只传出太后旧病复发的消息。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弟弟,叹了口气,“母后偏袒傅家,你又不是不知晓,何必如此刺她呢?” 木谨晨一言不发的看着内室紧闭的大门,抿着嘴,双拳死死握紧,眸子黑沉。 直到半夜才传来太后病情制止住的消息,木谨晨才从地上站起,转身离开皇宫,一路上漫无目的的前进。 等木谨晨回过神来,才发现自个竟然走到了碧霞院的围墙外。院内已经没有动静,除了走廊上的防风烛还点着外,再无一点光亮。 也罢,来了就进去看看这余诗雅有没有又弄出什么动静出来。心下想着,木谨晨翻墙就进了屋子,还没靠近苏寒的厢房,就被从天而降的酒壶给袭击,好在反应迅速,木谨晨抬脚就将酒坛踢碎。 眸中多了几分冷意,正要对着坛子的方向射去暗器,不想屋檐处漏出一个脑袋来。 “夜探香闺,王爷真是好雅兴啊!” 苏寒脸上的妆容早悉数除净,披着头发,身上只套了件外衫,看着木谨晨带着笑意。 木谨晨将手中的暗器一一收回,双手负在身后,“你为何在这。” “这里是我家啊!我不在这能在哪里?”苏寒不解木谨晨为何有此一问,不过见木谨晨还身着一身华服,显然是刚刚外出归来的模样。 眼珠转了一圈,笑着说道:“我这里有几坛美酒,王爷要不赏脸上来喝些。” 木谨晨眼神暗了几分,不再言语,脚上轻功运起,下一秒苏寒就见人稳稳的站在屋顶处。 勾唇一笑,手掌用力,该睡为坐,坐在屋顶的正脊处,将挂在腰间的一壶烧酒丢给了木谨晨。木谨晨单手接过,打开瓶塞只凑近一闻,“琥珀酒。”这不是王府酒窖里的吗? 木谨晨的目光随即落了下来,苏寒率先喝了一口,皱起了眉头,“这酒怎么和茅台不一样呢?”吐了吐小舌头,一副喝不惯的模样。 见木谨晨说话,苏寒说道:“你可真厉害,就这么一闻,就知道是什么酒。我就不行了,在那看了半天,实在不知道哪个好,只觉得这个酒瓶好看,就拿了过来。你说的琥珀酒,是好酒吗?我怎么都没听过。” 这夸赞的表情,木谨晨眼底有了思许的笑意,余诗雅确实有些能力,最起码能让他松快几分。 不再纠结,抬起酒一饮而尽。看的苏寒咂舌不已,这种喝法,可真是汉子。她也不能落下,抬起手里的酒直接下肚,在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木谨晨喝完一壶,苏寒又递过去一壶,木谨晨刚要抬起,苏寒一把拦住,“喝闷酒有什么意思,我们碰一个。” 说完话,苏寒直接将手中的另外一壶酒凑到木谨晨酒壶边轻轻一碰。眉毛一挑,示意木谨晨她先干为敬。 木谨晨好笑的看着苏寒,连这也要争,这天下怕是也只有余诗雅一人了! 俩人心里都藏着事情,酒壶很快就进了底。 酒过三旬,苏寒小脸早已红扑扑的,脑子已经跟不上思绪,也没考虑过身边人是谁,苦水哗啦啦倒了一大堆。 “木谨晨,你丫的知不知道你有多过分,你这送我回太师府,这哪是回家啊!这简直就是送我上天。太师府里的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你是不知道,太师府的那群人有多过分,顿顿都是菜,吃的我脸都绿了。我又不是出家,全素干嘛!你是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去偷吃,可苦死我了” 许是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苏寒嘴角一瘪,拉住了木谨晨的衣领,气呼呼的看着人,“你还有最过分的,我帮你抓了坏人,你不给我钱就算了,还把我打了一顿,要不是我厉害,小命都要没了,你陪我钱赔钱” 苏寒重重的打了饱嗝,抽了抽鼻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木谨晨,眼中有些混沌,“你怎么长的那么好看,你妈到底是怎么养的,怎么就成了水灵灵的大萝卜了。” 苏寒的身体有些下滑的趋势,木谨晨震怕人给摔下去,对于苏寒的动手动脚并不阻拦,反而一只脚往苏寒的方向移了几分。 苏寒脑子还处于昏沉沉的状态,想到了什么就开始说,“你别以为就你事多,我这里的事情也不少,但是我脑子不够用,木谨晨,你要不分我点脑子!” 苏寒一脸祈求的看着木谨晨,木谨晨一脸的无奈,分脑子这事情,也只有她想得出来。 语气颇为温和的说:“好,分给你。” 苏寒顿时笑开了颜,“你可真是好人,虽然也坏,但好歹也拉的过来,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你了……嗝……” 把玩着手中的酒壶,木谨晨看着处于半醉之间的苏寒,“本王在你心里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苏寒眯着眼睛,脑子想要好好回答,奈何脑子不给力,脱口而出,“是我想睡的那种人。” 木谨晨 酒壶顺势落下,木谨晨有些错愕的看着苏寒,查看这人是不是说了胡话。 苏寒砸了砸嘴,该拉为靠,把后背抵在木谨晨的胳膊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满足的闭上了眼。 木谨晨还以为苏寒要干什么,没想到小丫头半天没有动静,直到听到苏寒平稳的呼吸声,嘴角扯出大大的微笑。一只手托着苏寒,另外一只手将酒壶抬起,喝光酒水。 第74章 变性子的王爷 木谨晨还以为苏寒要干什么,没想到小丫头半天没有动静,直到听到苏寒平稳的呼吸声,嘴角扯出大大的微笑。一只手托着苏寒,另外一只手将酒壶抬起,喝光酒水。 借酒消愁,确有奇效,余诗雅的办法,还不算太坏。 耳边传来小姑娘的呓语声:“妈,我要吃黄焖鸡。” 真是个爱吃鬼,连睡觉都还没忘记,木谨晨无奈摇头。‘妈’这是何人的称呼,竟让她挂念已久。 宿酒的下场便是苏寒早上起来脑袋重重的,整个人都还处于迷糊的状态。 晚秋老早就将苏寒从被窝里给拉了起来,“夫人,您别睡了,待会可是要去找王爷吿谢去,若是迟了,王爷可就上朝去了。” 苏寒抱着枕头不撒手,“为啥要去告谢,他有没有做什么事情,我为什么要去找他,不去不去。”苏寒双眼紧闭,转眼就要栽回床上。 晚秋再一次把人扯起,“我的夫人啊!您刚从太师府回来,理应去告谢,要不是昨个王爷没有回府,您昨个早就该去了。快醒醒,别睡了,等告谢完,奴婢再也不拦着您睡。” 晚秋边说边对着后面的紫香说道:“紫香,洗漱的可都备好了。” “晚秋姐姐,我已经备下了,要不直接拿过来给夫人净脸。”珠帘外的紫香抬着脸盆,候在外面。 “也好,你把盆抬进来!” 紫香抬着脸盆,晚秋将面巾扭干,爬上苏寒的床榻上帮她净脸。紧赶慢赶,终于把苏寒收拾妥帖,晚秋便托着还迷糊的苏寒就朝王爷的府门口走。 等苏寒几人到时,晚秋就见到好几位夫人已经早早的在那里等着,瞧那模样,许是常客。 眼尖的徐夫人率先发声,“原来是余妹妹呀!天这么早怎么就起了呢?”瞥了眼还睡眼惺忪的苏寒,捂唇便笑,“妹妹这怕是还没醒!” 其她几个夫人见状,也遮袖偷笑,就余诗雅这状态,还能在王爷面前落个好。不被王爷责骂就不错了。 “余妹妹还是快些回去休息!”一个紫色襦裙的夫人开口说道。 晚秋最见不得其她夫人嘲讽苏寒,上前拦在苏寒身前,对着诸位夫人福人说道:“多谢诸位夫人为我家夫人着想,我家夫人前来自有她的想法,就不劳诸位夫人操心了。” “好大的胆子,我们跟你夫人说话,何事轮到你个下人插嘴了。”身着墨绿色长裙的女子,抬手就要给晚秋掌嘴。 手才抬起,就被苏寒一把握住。空出来的一只手捂着嘴巴,打了一个重重的哈欠,睡眼惺忪的眼神突然明亮,直直落在墨绿色长裙的女子身上。 “怎么的,我家晚秋说的话,就是我说的,没听过一句话吗?狗捉老鼠,多管闲事,我怎么来这还轮不到你们操心。管好自己最好。” 苏寒轻轻一推,便将女子推向了侍女的那一边,冷眼看了一眼其她女子。“我这人遵循的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们最好不要犯在我手上,要不然,你们便去姬夫人那打听打听我的战绩。” 见众人眼中有了惧意,苏寒满意极了,不愧是她,真是气势越发恢弘了。带着胜利的笑容,苏寒慢慢转身,目光顿时僵住。 身后的奴婢和小妾跪了一地,“妾身(奴婢)参见王爷,王爷万安。” 搞半天她是狐假虎威,跪在一边的晚秋揪着苏寒的衣袖,示意苏寒赶快请安。 苏寒垂头丧气的福了个身,“王爷安好。” 木谨晨瞧着苏寒的面色还有困意,一副没有睡饱的模样,想到喝了半夜的酒,便问道:“你怎么在这。” 一说到这里,苏寒顿时来气了,“还不是晚秋,让我来找你告谢。我都不知道你帮了我啥,这一大早就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在这里等着你。话说回来,你怎么起那么早呢?你昨晚” 不等苏寒说完,木谨晨咳嗽了两声,“你跟我来。” 说完话就径直的转身朝前走,苏寒看了一眼晚秋,晚秋示意苏寒赶快去,之后有她呢。 苏寒垂下了脑袋,晚秋怎么就不懂她的心呢?她是让晚秋帮她想办法回去,她要回去睡觉,现在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半眯着眼,一步一步朝着前方挪去。 木谨晨走了大半的路,还没听到苏寒的脚步声,干脆放缓脚步,等着人追上来。走上来的苏寒根本就不看前方的路,就着眼前的脚步,惯性的朝前走。完全没有发现木谨晨早已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 ‘碰’的一声,苏寒的脑袋撞在一个硬硬的胸口处,捂着被撞疼的脑袋,泪汪汪的看着木谨晨,略带不满的说道:“你怎么停下了。” “再走下去我就出府了。”木谨晨见人还在犯迷糊,心中的抑郁彻底被挥散。刚刚不是还神气至极的人,怎么就没了一点气势。 “哦!”苏寒觉得自个明白了木谨晨的话外音,身体朝后走了两步,接着九十度大鞠躬道:“王爷慢走,小的恕不远送。” 看着给他行这怪异礼节的苏寒,木谨晨先是错愕,下一刻脸上的笑意直接爬上眼角,“谁说我要走了,你跟我一起去。” 木谨晨都不知道这句话说出口后,他自个都惊讶了。这根本就不像是他该有的作风,苏寒抓了抓发尾,她就知道,这木谨晨一点好心都没安,还得让她送到门口,算了算了,早送早回去睡觉。 推开木谨晨,自顾自的走了过去,嘴里呢喃着:“送送,快走快走,我送完你还得回来补觉的。” 苏寒的步子走的极快,木谨晨一时无法言语,甩了甩衣袖,也跟了上去。 候在马车边上的伍红一脸诧异的看着苏寒直接朝着马车的方向过来,就在苏寒一只脚踩着凳子要上去时,终于反应了过去,上前拦住。 “余夫人,这马车您怎么上去了。” 苏寒现在懒得理人,直接推开伍红道:“这个就得你去问你家王爷去,我还不乐意陪呢。” 说着话,直接挤进了马车,找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觉,一副谁也不能打扰她的模样。 伍红不安的站在原地,见救星回来了,连忙簇拥上去,“王爷,余夫人这是” 木谨晨揉了揉眉心,“不必多言,走!” 木谨晨也钻进了马车内,留下在原地干瞪眼的伍红。马车夫也没见过这阵仗,目光看向了伍红,“伍红侍卫,这” 伍红也不纠结了,直接说道:“直接走!” “是,老奴遵命。” 第75章 吃喝拉撒睡乃人生大事 “是,老奴遵命。” 木谨晨看着马车内已经陷入梦乡中的苏寒,心中不知作何想法。但还是随手将放在小柜里的小被拿出给苏寒盖上,而他则端坐在一边,闭目养神。 马车也在慢悠悠的行驶着,苏寒惯性的身体转了个方向,侧睡在一边。这一转,脑袋正好抵着木谨晨的大腿处。 鼻尖似有似无的幽香勾的木谨晨不得不清醒过来,低头就见苏寒用脑袋蹭他大腿的画面。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儿时他养的那只幼犬也是这般模样。嘴角上扬,伸手去将苏寒散落的发丝别在脑后,看着苏寒的睡颜不由呆住。 直到马车外的人轻呼宫门已到,木谨晨才发觉自个竟然看了苏寒许久。小姑娘已经转个方向继续睡觉,感觉到冷意,伸手就要去拿小被往脑袋上捂。 木谨晨看得眼中带笑,小心翼翼的从苏寒身边走过,下了马车,对着正要说话的伍红禁声道:“你在这里守着,不许人打扰。” “属下明白。” 木谨晨接过玉牌,看了眼马车,大步朝前走去。马车内的人睡的极为舒坦,等她醒来时太阳早已爬上了枝头,阳光透过马车窗隙照在苏寒的脸颊上,细小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发着光芒,本就白稚的脸蛋竟发出钻石般的光彩。 许是被阳光刺醒,苏寒抬起一只手拦住阳光的照射,睡眼迷蒙中缓缓睁开了双眼。过了一会,思绪终于回到了脑子中。 直起身四处打量着周围的场景,目光落在角落处的茶几上,伸手拿起茶几上的茶壶一饮而尽,口中的干渴才解了几分。 顺了块糕点,苏寒丢进嘴中,接着又灌了一些茶水,胃终于舒服了几分。伸了伸懒腰,将盖在身上的被子丢在一边,便钻出了马车。 本就站在一边的伍红见苏寒从马车中走了出来,连忙冲了过去,“余夫人您这怎么起来了,快回去继续休息。” 苏寒躲向另外一边,拒绝伍红的阻拦,“我都睡饱了,干嘛还要回去休息。” 扭了扭脖子,苏寒看着四周的高墙,转头问道:“这是哪啊!” “这是宫门处,停马司。” “你家王爷呢?” “王爷还在上朝。”伍红眼瞅着苏寒要走出王府的领地,赶忙跑上前,“夫人,您可别走动了,要是被外人看到可不好。” 谁家大臣上朝会带家眷,这不是给王爷惹祸吗? 苏寒每走一步,伍红都要挡住,“什么意思,我又不是见不得光的,怎么就不好了。让开让开,我要去茅房。” 苏寒边说着话,边把人给推开。不知道她早上有起来上厕所的习惯吗?瞪了伍红一眼,苏寒就要乱窜。 伍红被苏寒的话给堵的耳垂发红,这这种话夫人怎么能说得出来。不过理智告诉他接下来该怎么做,“夫人,属下让宫娥带您去,您一个人怎么找得到。” 说的也是,苏寒停下脚步,看着伍红,一副你去找,我等着的架势。 见好不容易哄下来的苏寒,伍红松了口气,下一秒就愁了起来,这里哪有什么宫娥啊!他这是要去哪里寻人。 突然眼睛一瞥,就见到宫墙脚下有一个宫娥,伍红连忙叫住,“前面鹅黄色衣服的宫女,你等等。” 被叫到的宫娥心头一跳,将手中的香囊放回了衣袖中,稳了稳心绪,转过身来对着伍红行礼道:“不知大人找奴婢何事。” 伍红见宫娥一脸的疑惑,抱拳说道:“我家夫人要出恭,麻烦宫娥带个路。” 夫人,出恭?宫娥显然也没有遇到这种情况,这停马司怎么会有夫人在这。她也没有听到过今日有什么主子递了牌子,宫娥脸上有些防备的看着他。 宫娥说道:“奴婢斗胆,敢问是谁家夫人。” 伍红说:“我家夫人原是太师府的小姐,可” 不等伍红说完,宫娥听到太师二字,便直接说道:“奴婢自会带夫人前去,请大人放心。”既然是太师家的人,那她也没什么可担忧的。 见宫娥答应的爽快,伍红高兴的说道:“麻烦宫娥了,属下这就带夫人前来。” 宫娥福身点头,静候伍红带人过来。 伍红好生好气的对着苏寒说,“夫人,这位宫娥会带您去,您一定要早点回来,属下就在这里等你。” “我知道了。”苏寒不耐烦的摆摆手,什么时候伍红也这么婆婆妈妈了。对着宫娥说道:“麻烦宫娥姐姐了。” 宫娥低着脑袋,福身道:“夫人折煞奴婢了,请夫人跟我来。” 宫娥伸出一只手做出邀请状,苏寒便跟在宫娥的身后,独留伍红一人在原地看着她们远去。 金銮殿内的木谨晨站立在队伍的最前方,心口处莫名一跳,似乎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一般,心绪有些不凝,眉头自然的皱起。 正在上鉴的工部尚书时刻关注着木谨晨的动态,见其皱起眉头,内心顿时惶恐不安起来,难道王爷早已知晓大坝之事。 想到这里,工部尚书突然话音一转,“臣以为修建浔州大坝一事应早日提上日程,浔州大坝出现损毁一事,臣已经派人查明,稍后就给陛下呈上工部文书。” 新帝木耀钰面上虽然不显,但心下却没想到工部尚书会突然提起浔州大坝的事情,毕竟浔州一事,已经耽搁太久。就连他都认为会被推迟到明年再行解决,不料工部尚书会突然提起,难不成阿晨查到了什么。 新帝木耀钰的目光轻轻落在了木谨晨的身上,谁想木谨晨根本没有察觉,面色非常凝重。难道母后这一次所做对阿晨影响那么大吗?打定主意等下了朝就找弟弟聊聊的新帝木耀钰迫切的希望早朝早点结束。 “既然如此,方爱卿就把办法过后呈上,若可行,尽快开展。” “臣遵旨。” 工部尚书颤颤巍巍的退往另外一边,目光再一次瞥向木谨晨,只见王爷的脸色黑的吓人。难道他这样做王爷还不满意吗?浔州大坝的事,他得好好盯着,决不能出任何问题。 木谨晨心里却不这样想,刚刚的异样,会不会与余诗雅有关,现在这个时辰,人也怕是醒来了,若是出了什么事,他还来得及补救吗?人生第一次那么希望早朝早点结束,若可以,他一定要亲自把人送回去。 第76章 换药小能手 木谨晨心里却不这样想,刚刚的异样,会不会与余诗雅有关,现在这个时辰,人也怕是醒来了,若是出了什么事,他还来得及补救吗?人生第一次那么希望早朝早点结束,若可以,他一定要亲自把人送回去。 苏寒倒是不明白木谨晨的所想,跟着宫娥便走进朱红色的院落内,走了半天,除了红墙还是红墙,苏寒捂着肚子,“宫娥姐姐,还没到吗?”再走下去,她可就憋不住了。 宫娥不紧不慢的说道:“快了夫人,再从前面走几步,左转,之后右转,再左转,便到了。” 宫娥的步子本就不快,苏寒的一步抵得上人家的好几步,听着宫娥的描述,苏寒干脆甩脱宫娥,“我知道怎么走了,你不用送了,我自己去。” 话音还没落下,苏寒转眼就消失在宫娥的视线之中,宫娥顿时急了,连忙小跑着上前去,奈何苏寒早就消失在视线之中,再也追寻不到痕迹。 宫娥急的直跺脚,这余家夫人怎么如此行事。 “铃音,你怎么在这。” 宫娥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立马转过头,就见她高她很多级的地锦,顺仪娘娘的贴身宫女地锦朝她走了过来。 铃音连忙请安,“锦姑姑安好,奴婢刚刚带一位夫人去出恭。” 地锦奇怪的看了一眼铃音,“今日宫中可没有什么夫人递过牌子,莫要胡说。” 铃音刚要反驳,谁成想地锦直接摆手道:“人见到了吗?” 见地锦根本不想管这件事,铃音低着脑袋,从袖子里拿出香囊。“这是那人交与奴婢的。” 地锦接过香囊,快速塞进袖子中,脸上带着笑意,“做的不错,我会禀告娘娘,等着赏赐!” 铃音顿时激动起来,“奴婢多谢锦姑姑。” “回去等着!” 铃音点点脑袋,在地锦的注视下离开了此地,全然忘记苏寒还在茅房的事情。 地锦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藏在袖中的香囊拿了出来,将香囊打开,取出香囊中用纸包裹的东西后,便将香囊挂在腰间,而那纸包则被她放在袖子中。便整理了一下衣裙,神情自若的离开了。 苏寒这边解决了生理需要,舒舒服服的从茅厕里走了出来,慢悠悠的走回刚刚宫娥的所在处,却发现宫娥早已不在。 这才等了多久,人就没了?这皇宫里的宫娥太不靠谱了,苏寒摇了摇脑袋,凭借着来时的记忆往前走。 走着走着,苏寒突然就发现路不对了,明明刚才来的路上是红墙,怎么现在成树木了。走错道了,苏寒拍了拍脑袋,得,还是问人! 在路上转了半天,苏寒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就在她快放弃之时,突然听到假山后传来响动声。脑子中立马跳出一个想法,不会是有人对食!都说皇宫里有宫女和太监对食的情况,她今天不会也碰上了! 秉着一定要亲眼看看现实版的苏寒,立马放慢了脚步,一点点靠近假山,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偷偷观看百年一遇的场景。 靠近假山,那里的对话声也清晰起来。苏寒借着石缝看去,就见一个宫娥打扮的人,与一个护卫打扮的人正说着话。 宫娥叮嘱道:“这东西效果极强,用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些,莫要留下破绽。” “小的明白,一定不会辱没嘱托。” “你知晓就好,若是坏了主子的事,莫怪主子无情。” 麻蛋说好的对食呢?苏寒只感觉自己这运气着实不好,怎么就尽撞上这倒霉事情呢?不过转念一想,这宫娥手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她还是蛮感兴趣的。 这边宫娥交代了人,率先出了假山,四处看了一下周围,没有发现任何动静后,便低着脑袋朝前走去。 苏寒则继续躲在一边,她可是看到那一小包东西已经给了这太监,等这小太监离开,她就跟上去,她倒是想见识一下这东西的厉害。 太监等宫娥走了一会后,才慢悠悠的从假山内走出来,先是将帽子压低了些,接着又朝与宫娥相反的方向前进。 苏寒小心的跟在身后,侦查与反侦察可是她的强项。她说第一,谁敢跟她抢。小太监非常谨慎,出了一个宫门便换一身宫服。要不是苏寒可以听脚步声识别人,非得跟丢不可。这太监的伪装术不错啊!就这些时间,身上都变了好几种职业了,至于最后这一身,应该是护卫的衣服,至于他要去哪,苏寒有的是耐心。 只见那人抬脚就进了一处宫殿内,苏寒抬头看去,宫殿上方,写着‘长春宫’三个大字,这是皇帝妃子住的地方。 眼瞅着那人直接走了进去,苏寒躲过宫中护卫的查询,直接翻阅宫墙,身体匍匐在宫墙处,就见那人并没有朝中央的宫殿走去,反而来到一个墙角处,看着四周没有人,将墙角处的一个砖头拿下,把宫娥给他的小包塞进去,接着又把石砖给盖上,装作无事的样子直接离开。 苏寒查看了四周没有来人,便从墙头跳了下去。走到那人刚刚停住的地方,查看着墙壁,墙壁上光滑如初,一点也没有被破坏的迹象。刚刚的石砖他怎么塞的,苏寒直接上手去摸,终于找到一处可以下陷的地方,只要手用力,石砖就会往里缩一些,接着就朝外凸出来。 好精巧的设计,这和现代的门柜设计有异曲同工之意。苏寒将砖头搬开,拿出压在下方的纸包。将纸包打开,只见里面的粉末偏白。 没有闻到一丁点的味道,这是什么毒药?速率片刻,苏寒果断的将纸包裹好,塞进衣袖内,接着从胸口处掏出如厕用的纸张,将腰间的小袋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小块麦芽糖,直接将其捏碎,直至呈现粉末状后,再把纸张折好,放回原位。在一切没有变化后,心满意足的跳上屋顶,等着来人。 等了没一会,苏寒就见一个宫娥走近了墙角,极其熟练的将砖头拿下,取出纸包,快速离开‘长春宫’。至于去了哪里,就不在苏寒的追寻范围内。 心满意足的拿着纸包,苏寒便退了回去,找寻回去的出口。半路上终于遇到了一个侍卫打扮的人,苏寒走上前去,正要打招呼,谁成想,侍卫见到苏寒,直接拔剑。 大声呵斥道:“什么人,也敢擅闯皇宫内院,来人给我拿下。” 第77章 余家做妾的那位 大声呵斥道:“什么人,也敢擅闯皇宫内院,来人,给我拿下。” 我去,这玩笑就开大了,苏寒双手举过头顶,“大人冤枉啊!我这是被人带进来的,我要是擅闯,能这么明显的出现在你面前,还跟你打招呼吗?”身边围上一堆人,剑刃直指苏寒。 苏寒所见到的侍卫,乃是翰林学士丁易甄家的嫡子,如今是宫中的二等校尉丁浦舟。 丁浦舟看着苏寒妇人的打扮,对于她说的话,只信上两分,收回手中的剑,“你是何人。” “我是余诗雅,王爷府的人。”说小妾太没面子了,苏寒直接省略。 奈何丁浦舟接到:“余家三小姐,去王府做妾的那位?” 这什么语气,要不是现在不是她的主场,她一定要教这人做人。苏寒脸上挂着笑意,咬牙切齿的说道:“您说的对,就是做妾的那位,大人可否放我离开。” “当然不可。”丁浦舟义正言辞的拒绝道,“还请夫人随我们走一趟!” 眼瞅着护卫就要上前来压苏寒离开,就在这时,伍红的声音从脑后回想,“丁校尉手下留人。” 听到熟人的声音,苏寒的心归于平静,站直了身体看向疾步走来的伍红。 只见伍红挡在苏寒面前,抱拳说道:“丁校尉,余夫人您不能带走。” 丁浦舟回以抱拳,“伍红护卫,这是何意。” 伍红偏着脑袋看了苏寒一眼,咬牙说道:“丁校尉可移步说话。” 丁浦舟看了一眼伍红,脚步朝前走了几步。伍红连忙跟上去,凑近丁浦舟的耳边小声嘀咕着什么。 这个距离,苏寒只隐约听到,太后、王爷几个词汇蹦出来。具体的话语,倒是没有听清楚。不过瞧丁浦舟面色有些松动,看来有门。 不等苏寒肯定多久,只见丁浦舟朝后退了一步,对着伍红拱手道:“我可以让您带走余夫人,但余夫人闯宫一事,我一定会禀名陛下。还请伍红侍卫带着余夫人在偏殿小坐。” “理应如此,我这就带余夫人前去偏殿静候佳音。” 被一堆人护送着前往偏殿,苏寒双手抱胸,“你不是王爷身边的大红人吗?怎么混到这个地步了。”说好的直接走人呢? 伍红又是个直性子,根本就听不出苏寒口中的嘲讽,“夫人这话从哪听到的,属下只是王爷身边的护卫,不是什么大红人,再者说了,私自进宫内的是夫人您,既然违反了宫规,自然得按照宫规处理。” 苏寒扶额长叹,“你这样子怪不得找不到媳妇,完全是活该啊!” “说话就说话,夫人您怎么能侮辱人呢?”伍红停下脚步,一脸严肃的看着苏寒,“属下不娶妻生子是因为时候不到。” “哼”苏寒傲娇的抬起下巴,“就算到了那又怎样?”朝伍红走了几步,苏寒伸出右手,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我照样可以辣手摧花,要不要试试啊!伍红侍卫。” “你”伍红顿时惊恐了,“你怎么是这样的人” 苏寒眉毛一挑,帅气的朝前走去,不再和伍红废话。 伍红见苏寒不理他,回想着这夫人的战绩,后背一凉,僵着张脸,快步朝前追去,“夫人,属下错了,求放过啊” 其余中护卫 是他们在宫中时间太久了吗?为何王爷身边的人都那么二货呢? 这厢终于休朝,新帝木耀钰特意让人推迟一个时辰后再继续。一下朝就让人把逍遥王请了进来,“阿晨,母后性子如此,你不必介怀,我会尽快让钦天监算好日子,让母后前往黔灵山。如此一来,傅家就无法再插手了。” “臣弟明白,皇兄若无事,臣弟先行告退。”木谨晨冷着张脸,就要朝殿外走去。 新帝木耀钰叹了口气,摆摆手就让木谨晨退下。这时大内总管江公公小跑着走了进来,目光看了一眼木谨晨后,对着新帝木耀钰跪拜道:“老奴参见陛下。” 新帝木耀钰被自家不省心的弟弟弄的脑袋疼,语气有些不善的问道“何事?” 木谨晨注意到太监落在他身上的表情,直觉告诉他这事一定和他有关,干脆停下脚步,静静等这太监禀告。 见自家弟弟不走了,新帝木耀钰对太监的禀告有了兴趣,“起来回话。” “老奴谢过陛下。”江公公对着木谨晨行了个礼后,缓缓说道:“丁校尉差人禀报,在千惠宫捉到一名女子,之后王爷的亲卫伍红侍卫前来护佑,说女子是王爷府上的小妾。丁校尉恐有情况,便让人在偏殿候着,差人来禀告陛下该如何处理。” “女子?”新帝木耀钰一脸打量的看着木谨晨,见人脸色一转刚刚的担心,心中顿时有了计量,“把人带到静宣殿,朕和王爷一会过去。” “是,老奴领命。” 新帝木耀钰一脸探究的看着木谨晨,“阿晨不跟我说说这女子是谁吗?” 木谨晨一脸正色道:“太师之女,余诗雅。” 新帝木耀钰见木谨晨没有一丝玩笑气息,脸色顿变,“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皇兄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解释。” “你”新帝木耀钰面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弟弟,为了木家,以身做饵,他的这个弟弟,真是,“咳”也罢,不管之后如何,他都要帮自己弟弟一把。 “走!随朕一起去见见这余太师的掌上明珠。” 在偏殿还没坐下,又被人带着前往静宣殿,伍红察觉出这不同的气息,一路上耳提面授着苏寒要是遇到陛下一定不能如此随意,该如何如何规矩。 苏寒被念的神经都要衰落,大手一挥,“你怎么比晚秋还唠叨呢?我又不是傻子,能不知道见到皇帝该做什么吗?” 伍红顺势说道:“你见到陛下第一眼要干嘛?” “问好啊!难不成我还会给陛下来个胸口碎大石不成。” 伍红 他就知道这余夫人不靠谱,这种话也是能说出来的吗?刚想继续重头教育,谁想苏寒直接抬手捂住耳朵,一副我不听的做派。 伍红气绝,下一次他再也不要和余夫人一路了,这货根本就我行我素。我的王爷啊!你到底在哪啊!快来救救属下。 伍红被挡在了门外,苏寒则被宫娥带进了宫殿内,最开始先是几个嬷嬷走过来,为首的一个嬷嬷说道:“夫人,奴婢要给您搜身,若是有什么危险尖锐的东西,可交由老奴保管,等离宫后,老奴一定会返还给您。” 第78章 杜绝一切行凶的工具 伍红被挡在了门外,苏寒则被宫娥带进了宫殿内,最开始先是几个嬷嬷走过来,为首的一个嬷嬷说道:“夫人,奴婢要给您搜身,若是有什么危险尖锐的东西,可交由老奴保管,等离宫后,老奴一定会返还给您。” 明白了,这不就是某电视剧的剧情吗?男主要去赴宴,带来一堆自保的东西,上交这一层面。她明白,特别明白流程。 “嗯,我知晓了。”苏寒直接上手将头上的钗子给取下来,老嬷嬷们何等看到这样的阵仗,忙说道:“夫人,簪子这些不用取下,这不算利器。” “这怎么不算利器了。”苏寒这是正好把一个特别长的簪子取下放在手中,真是没有经过电视剧洗礼过的古人啊!簪子杀人的事情还少吗?苏寒非常热心的解释道:“你别看这簪子没有那么尖锐,若是有人握住簪子的头部位置,借助肘关节的力量,快速向下插,那人不见咔嚓了吗?” 边说,苏寒还拿着人家嬷嬷的脖子比试道,见苏寒下狠手,嬷嬷心惊急了,连忙摆手道:“夫人说的极是,奴婢保管就好。” 苏寒满意了,头上的发簪拿的差不多了,便开始捞衣袖,袖子内的帕子还有一个纸包也被她拿了出来,苏寒看着纸包,一脸严肃的叮嘱道:“嬷嬷你可要帮我好好保管这纸包,这纸包里的粉末可是厉害的东西。” 嬷嬷被苏寒一脸严肃的样子给唬住了,直接彪出方言道,“这这这是啥!” “我还没弄明白呢?不过有人说这东西超级厉害,嬷嬷你可要小心保管,要是一不小心漏出来了,啧啧” 苏寒最后两个声词直接惊得嬷嬷都不敢接过纸包,深怕被沾染到。好不容易压住心底的恐惧,把纸包放在托盘内后,转身就见苏寒解开腰间的香囊。 眼前一盒,颤颤巍巍的问道:“这又是什么毒。” 苏寒见嬷嬷问,打开香囊,从香囊里倒出两颗麦芽糖说道:“这个啊!是我家晚秋做的麦芽糖,嬷嬷你要来一颗吗?”边说话,苏寒就把手里的麦芽糖塞了一颗进了嘴里。 又倒出几颗要递给身边的嬷嬷们,嬷嬷们连忙摆手,“多谢夫人好意,奴婢消受不起,消受不起” 就在苏寒强制消费时,屋子内走来了一个宫娥,对着苏寒和嬷嬷行了礼,“齐嬷嬷,江总管那里催人了,还请嬷嬷快些。” 嬷嬷这才清醒过来,因为苏寒的不按套路出牌,竟然打乱了她的搜身。嬷嬷点头说道:“老奴知晓,会尽快带夫人过来。” 嬷嬷转身对着苏寒道:“夫人还有什么,一并交了!老奴好给夫人净身。” “哦!”苏寒乖乖的褪下身上的首饰,嬷嬷见苏寒如此配合,检查时也尽量不冒犯苏寒。可苏寒心里却吐槽了,这检查的还没机场里的安检人员认真呢?再者说了,她还没告诉嬷嬷牙齿内藏du毒的可能性。 等一切结束后,苏寒便是一身素雅的装扮站在木谨晨面前,身上没有一点首饰,就连耳环都没带上。虽然在在殿中听了苏寒刚刚在嬷嬷那的战绩,木谨晨的面色已经非常平静,直到苏寒的出现,心下还是起了些波浪。 “皇兄身边的人可真是尽责。” 这还没开始,自家人倒是打起来了,木耀钰瞥了眼为苏寒讨公道的木谨晨,目光看向站在中央一脸无畏的看着他的苏寒,威严震慑。 身边的江公公开口道:“余氏,见到陛下,还不请安。” 苏寒是被木耀钰的样子给惊住了,她没想到木谨晨和这皇帝竟然这么相向,虽然长的像,但通身的气势却能让人很好的区分两人的不同之处。苏寒一时给看懵(迷)了。听到太监那鸡鸣声,突然清醒。 恭恭敬敬的给皇帝陛下行礼,“妾,余氏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这请安怎么就听着那么不对劲呢? 看在木谨晨的面上,木耀钰抬了抬手,让苏寒起身。苏寒立马站直了身体,如标杆一般耸立着。 换了个姿势,木耀钰问道:“余氏,你为何要私自闯宫。” “我不是,事情就不是陛下所知那样,妾身是因为送王爷来上早朝,睡着了,起来时便到了宫中,这人有三急,伍红不就叫一个宫娥给我带路吗?谁知这宫娥根本就没有等我,等我出来,人就没了,我只能自己想办法找回去的路喽。” “你可记得那宫娥的长相。” “当然记得。”说到这里,苏寒顿时来了兴致,“陛下你这里可有纸笔,我可以画下来。”画人这事简单急了。 “哦!”木耀钰看向木谨晨,“朕竟不知余太师的闺女竟然如此厉害,皇弟,你以为呢?” 木谨晨说道:“那便让她画!臣弟也想看看。” “江丹,去把笔墨纸砚拿上来。” 江公公弯腰应了声,便叫太监去取笔纸去。 苏寒站了一会,有些不自觉的说道:“陛下,我能坐会吗?腿酸的厉害。” 这倒是个奇人,木耀钰打量起苏寒来。眼前的余氏当真是与太师是不一样的人,是不是装傻充楞还需一试,“乱走那么久都不累,现在才站这会就累了。余氏,欺君可是死罪。” 古代的帝王怎么还是这么喜欢拿人家的九族来压人啊!苏寒一表正经的举起双手,“陛下,我拿太师全府发誓,若是骗你,太师大人不得好死,其余太师众人分崩离析。” 木耀钰 真是恨急了太师了,木谨晨嘴角扯出一丝笑意。知道皇兄被苏寒的言论给惊到半天不说话,便开口说道:“陛下准了,你坐!” “谢谢陛下。” 苏寒开心的就坐在木谨晨的身侧,对着木谨晨释放大大的笑意。不错,不愧是一起喝过酒的男人,这情谊不错。 木谨晨抬起手中的茶盏一饮而尽,眼尖的宫娥这时上前奉茶。 苏寒随即开口道:“也给我来一盏和王爷一样的茶水。” 宫娥目光看向了木谨晨,见木谨晨扼首,轻声说道:“夫人稍等。” 苏寒杵着下巴看着宫娥,感慨道:“这服务水平,太专业了。”不会给人难堪,反而给人一种春风拂过的温和感,皇宫也没有那么不堪。 喝了一口宫娥上来的茶,苏寒整张脸直接皱在了一起。木谨晨嘴角上扬,不再去看苏寒。 第79章 贴加官 喝了一口宫娥上来的茶,苏寒整张脸直接皱在了一起。木谨晨嘴角上扬,不再去看苏寒。 这什么茶,怎么那么苦。苏寒将目光投向已经偏过脑袋偷笑的木谨晨身上,这家伙早就知道茶水是苦的,怎么都不提示她一下。 放下茶水,苏寒小声说道:“王爷,这就过分了啊!”说好的喝酒情谊呢?全都付诸东流了吗? 见木谨晨那厮又装作一脸平静的模样,苏寒直接就要上手。坐在上首处的木耀钰手放在嘴边,咳嗽了两声,苏寒只能收回手,乖巧的听候皇帝陛下的吩咐。 一秒变乖的苏寒,木谨晨嘴角的笑意再一次扬起。木耀钰第一次见到自家弟弟如此恶趣味,心中一时不知作何感想,见苏寒乖巧的坐在那里,咽在口中的斥责怎么也说不出来。 这时江公公已经带着人将笔墨纸砚给取了回来,“陛下,笔墨已经取来,不知这余夫人该在何处作画。” 见木耀钰的目光看向她,苏寒立马表示道,“陛下,我不挑剔的,随便一个桌子上作画就行了。” 既然如此,木耀钰说道:“那你自便!” 苏寒接过太监手中的画纸,示意道:“麻烦把茶盏拿走,我就在这桌子上作画好了。” 太监手脚麻利的收拾好桌子,苏寒便趴在一边,拿着毛笔开始画作。 江公公走近木耀钰身边,小声说道:“陛下,上朝的时辰到了。” 木耀钰点点头,“你在这里候着,等下朝了朕再过来。” “奴才知晓。” 木谨晨也知时辰不早,便对苏寒说道:“你在这里画着,若有需要,跟江公公说。” 苏寒头也不抬的说道:“没问题。”心里正研究着毛笔怎么个画法。 木谨晨也站起了身,与木耀钰一起离开殿内。 江公公便小心的候在一旁,等着苏寒。 下笔了好几次,苏寒都没法把握好这个度,这毛笔怎么就那么难呢?还是铅笔好用,要是有铅笔就好了。 铅笔,苏寒突然抬起了脑袋看向江公公,“江公公,帮我一个忙可好。” 江公公被苏寒那诡异的笑容弄的整个人都有些后怕,在知晓苏寒要的东西后,表情只能用诧异来表示,不过最后还是把苏寒要的给找了过来。 苏寒看着手上被削尖的树枝,已经一大碗的锅灰,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从新拿出一张白纸,开始了绘画生涯。 走回大殿上的兄弟二人说着话,周围的宫人有眼见的退避三舍。 木耀钰说:“净身的人来报,余诗雅带着的药粉可不是普通毒药,我让太医院的人看过了,这毒药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取人的性命。” 木谨晨停下脚步,看向木耀钰,“皇兄想说什么?” 木耀钰说:“一个把致命毒药带在身上的女子,你还觉得她会对你有几分情意。” 木谨晨冷着张脸,一语不发,木耀钰面色沉重的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道:“阿晨,你和芙汐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想你有事。” “皇兄……” “不必多言,人我已经叫丁校尉去找了,如果属实,我不会对她如何。” 木耀钰抬脚就朝前面走,走了几步,就听到木谨晨掷地有声的回答:“皇兄,我心悦于她,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向你证明她不一样。” 木耀钰脸上有一丝龟裂,这还是他那不苟言笑的弟弟吗?心头百转千回,最后留下一句,“我可以不插手,前提条件是你必须保证你自己的安全,若你有一丝损伤,我必在余诗雅身上百倍偿还。” 不愧是他的哥哥,木谨晨脸上带着笑容,“皇兄安心,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自家弟弟真是长大了,木耀钰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好了,上朝!”但愿余诗雅不会辜负阿晨的期许。 这边苏寒还在奋斗中,而伍红则和丁浦舟正在宫中搜寻着为苏寒带路的宫娥。 根据伍红的描述,丁浦舟直接锁定了宫中二等宫女,“你说的应该是二等宫女,至于是哪一位,你还记得她比较特殊的地方吗?” 特殊地方,伍红思索了片刻,茫然的摇摇脑袋,“没有什么特殊的啊!”这些个女人除了他们家夫人以外,有啥不一样的。 丁浦舟直叹气,王爷身边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呢?“算了,我自个找!” “那不行,王爷吩咐了要我协助你,你说我们要怎么做?” “丁校尉,属下有线索。”一个体型较小的侍卫带着一个小太监走了过来,“这小太监今日打扫停马司时,曾见过丁校尉所说的那名宫女。” 丁浦舟看着脑袋死死低着的小太监道:“你可认识那名宫女。” “启禀校尉大人,奴才认识,那宫女是米贵人院子里的人,因为有个哥哥在停马司当值,所以都会隔几天来给那人带些吃食。” “米贵人?”丁浦舟对着身边的下属使了眼色,让人把太监带走。接着对另外一人吩咐道:“把那人给我找来。” 下属低头就朝后退去,伍红见那人还不行动,凑上去问道:“你怎么还不走,人已经知道是哪个宫的了,直接去把人找来不就好了吗?”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事情牵扯到了后宫,少不了得惊动陛下,最好还是先禀告陛下为好。 谁成想,伍红见人半天不动根本就等不急,直接跨步朝前走。 丁浦舟想好办法要抬起脑袋时,就不见伍红的人影。这个莽夫,丁浦舟连忙遣人去给陛下传信,只身一人前往米贵人的住所桂院。 伍红前脚才到桂院,直接翻上了围墙,偷偷摸摸的凑近下人住的院子。才到宫女住的院子,就听到其中的一个屋子内传来女子痛苦的哀鸣声。 伍红小心的凑过去,就着窗子的纱帘看去,就见两个宫女打扮的人正对一个女子贴加官,将纸巾弄湿,一张张覆盖在女子的脸上。 女子的气息已经非常微弱了,伍红见此,立马冲了过去,现将两个宫女踢翻在地,一把掀开女子脸上的纸张。 获得空气的女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伍红见人有了气息,扛起女子就朝外跑去。完全不理会被他踢翻在地的宫女的死活。 两个宫女捂着胸口,心里大惊,她们的行踪被人暴露了,两人彼此看了对方一眼,直接咬碎嘴里的毒药。 等丁浦舟赶到时,人已经凉透了。 第80章 肖远候进都 等丁浦舟赶到时,人已经凉透了。 丁浦舟立马让人封锁了现场,将此事禀告了皇帝。 还在上朝的木耀钰第一时间收到太监的回禀,脸色顿时铁青,随即招来禁军彻查此事。 上朝的众人见此阵仗,表情各不相同,显然很多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会引得陛下如此动怒。 朝会还没结束,皇帝大手一挥便让人全部退朝。众人因为皇帝的这一举动,人人心慌。倒是太师大人已经心中有谱的人一脸淡然的走出皇宫。 余瀚维扶着余惠安正朝着马车处前进,余瀚维见父亲没有一丝担忧,不解问道:“父亲,今日这事着实古怪,不知何解。” “哼都是些小把戏罢了。”余惠安眼中尽是不屑。 余瀚维想要再问些时,突然身后传来一人的声音,“太师大人可否留步。” 转过身看清来人,余瀚维恭敬的行礼道:“肖侯爷安好。” “小侄有礼了。”叫停余惠安的人,便是当今在世的三位侯爷之一的肖远候肖铭粟,如今已五十出头,闲散侯爷一个,曾经对先皇有恩,因此荣辱不衰。 肖远候一脸慈爱的看着余瀚维,倒是余惠安转头就对其说道:“你先回去,我和肖候叙叙旧。” “孩儿告退。” 目送着余瀚维离开,肖远候摸着续起的胡须,感慨道:“时间过的真快啊!不过几年,瀚维都已经入朝为官了。” 余惠安说道:“我料到你会早日进京,却没想到会那么快。见到太后作何感想。” 肖远候说道:“时过境迁,不提也罢。”转过头一脸探究的看着余惠安,“倒是我没想到,太师还如最初一般,这心境我等怕是这辈子都难以达到!” 余惠安笑而不语。 后宫内,苏寒早早的把画像画好,无聊的坐在椅子上杵着下巴等着皇帝陛下和木谨晨的到来。这上朝的时间也太漫长了!却不知晓,在与她一院之隔的屋内,木谨晨和木耀钰冷着张脸,听着丁浦舟的回禀。 被伍红救回的女子,便是铃音,刚刚从死亡线上回来的铃音,精神已经崩溃,她根本没有想到这一次能够上位的机会竟然是将她推向鬼门关内。 丁浦舟才一问,便招了个彻底。负责停马司喂养马匹的小文子让她帮忙送一包药粉给地锦姑姑,她便应了下来,将药粉交给了地锦。至于是什么的药粉,她并不知道,只是小文子再三交代不能打开,一定要安全的把药粉送到。 因此她便小心翼翼的将药粉藏在袖中,谁料会碰到要去如厕的苏寒,为了不暴露,她便答应了伍红的请求,带苏寒去如厕。谁成想苏寒走的太快,她一时便没有追上,之后又遇到地锦,心里谨记着交药,便忘记了苏寒这人。 等回想起来她人已经回到桂院,而娘娘这时又让她去御厨房传膳,直接忘了这事。等她忙会去要休息时,才进屋子,就被两个宫女绑住,在脸上贴加官,之后伍红赶到,救回了她。 木谨晨问道:“那个太监和地锦呢?” 丁浦州说道:“属下已经让人把人抓住,正在审问。” 没一会,一个守卫跑了过来,“回禀陛下,王爷,小安子招了,他送进来的药粉乃是毒药,是外面的人交给他。” 木耀钰沉声说道:“禁军查的如何了。” 禁军首领抱拳说道:“启禀陛下,与地锦接手的人已经查到,但那人已经将药交给了上方的人,臣等赶到他们放药的地点,里面的药已经被取走了。” 木谨晨皱着眉头,“他们将药放在何处。” “长春宫外墙的墙缝内。” 木谨晨道:“长春宫的宫人来往名单查的如何。” 禁军首领说道:“还在查。” 木耀钰重重的拍了拍桌面,怒意再也抑制不住,“废物,全都是废物,到现在都还没有查到这毒药的流向,朕要你们何用。” 天子发怒,太监和大臣跪了一地,脑袋死死低着,谁也不敢在盛怒的情况下去触碰皇帝。 木谨晨自然明白王兄的愤怒,这皇宫早已被清洗了一遍,而如今才发现,除了那些之外,还有埋的更深的人没有拔掉,一旦有所行动,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众人不敢一言之时,伍红走了进来,“启禀陛下和王爷,属下已经将整个进入过长春宫的宫人全部记下,这是名单,请陛下和王爷过目。” “呈上来。” 木耀钰接过伍红的信纸,从头看了下去,看到某一处时,突然顿住,脸色大变。握着手中的纸冲了出去,只留下一句,“剩下的事情由逍遥王处置。” 皇兄那么焦急,只有一个可能,事情一定威胁到芙汐皇嫂。木谨晨目光看向伍红,见伍红点头,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对着禁军首领道:“把那人带上来。” “臣领命。” 禁军首领对着身后人示意,身后人转身就离开,没一会,架着一个浑身伤痕的男人过来。 伍红在木谨晨的示意下,蹲在那人身边,从腰间掏出一把柔软且宽长的刀在男子面前说道:“这刀名叫纤柔刃,锋利无比,别看这刀面柔软,这可是切肉的好手,可以避开人的大静脉,一点点的将肉刮成透明的薄片状。你想要试试吗?” 男子说道:“我真不知道那药是给谁的,我只知晓自己的任务是从地锦的手中拿药,其它的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伍红见人还在嘴硬,再也不客气的对着那人的肩头位置下手。 “啊” 尖叫声直接把打瞌睡的苏寒给叫醒,从椅子上站起来,看了眼夜色,这太阳都要落下了,怎么还不结束。 还有那尖叫声,绝对是距离她不远的地方传过来的。苏寒打着哈欠的问道:“江公公,陛下他们还没下朝吗?” 江公公说道:“还请夫人再等等。” 苏寒又说道:“刚刚的叫声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江公公说道:“老奴不知。” 苏寒说道:“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江公公说道:“夫人再等等,陛下一定会通传夫人的。” 这太监说了就跟没说一样,苏寒插着腰,开始在屋子内四处走动着。东看看,西摸摸,一副没事干的样子。 江公公可第一次见到如此随意的人,这皇宫内院常人早就惶恐不安了,而这位呢?竟然闲逛起来,真是 过了一会,苏寒摸着肚子来到江公公面前,“江公公,我饿了。” 第81章 难不成真是对食被捕 过了一会,苏寒摸着肚子来到江公公面前,“江公公,我饿了。” 江公公 苏寒围着江公公说道:“皇帝陛下总不可能饿人!您要不给我去找点吃的。” 江公公说:“还请夫人稍安勿静,再等等。” 饿肚子让人怎么稍安勿静,“公公,我这人一受饿,最容易昏迷,王爷临走时可交代了要你好好照顾我。可王爷走后,你连饭都不让我吃,你这可是违背了王爷的旨意啊!就不怕王爷治您的罪吗?” 不怕江公公不信,苏寒转过身,双手抱胸道:“我可是王爷心尖上的人,吹枕头风什么的,可是不要不要的,江公公要不要考虑考虑一下。” 这威胁人都这么明目张胆的吗?江公公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苏寒,随后低下了脑袋,“还请夫人稍等,容老奴去禀告一二。” “快去快去。”苏寒满意的点点头,坐在椅子上等待着江公公的消息。 江公公出了殿外,招来一个小太监,“你去回禀王爷,余夫人等的不耐烦了,正发脾气,宫人拦都拦不住。” 小太监将脑袋地得死死的,“奴才明白。” 江公公看了眼殿内的人,眼中泛着冷意。 而苏寒呢?早就将江公公给小太监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冷哼了一声,没想到这娘娘腔居然还有两副面孔呢。 苏寒闭上双眼,静静等着后人的禀告。 木谨晨这边让人将地锦给带了上来,正让地锦围观那人被削肉的场面。这边就传来小太监的禀报。 这才想起余诗雅还在宫中,今天这事都是从余诗雅这引起的,看着那边依然没动静的人,木谨晨道:“把余诗雅带过来。” 小太监见木谨晨没有一点震怒,反而面色平静的对他说话,一时有些懵了。本以为余夫人会惹得王爷震怒,却不想如此平静。低声应道,便去传话。 倒是在一边削肉的伍红听着太监的禀报,不由冷笑连连,他家夫人还只是发脾气,不把宫殿给烧了他都绝对没多大问题。要知道,余夫人可是一顿也不能饿的人,要是饿到了,做出来的事情,难以想象。 江公公听到小太监的禀报后,有些不可置信,这还是他认识的王爷吗?怎会对余夫人的恶行没有一点反应。 苏寒路过江公公时,挑了挑眉,“嗯嗯” 江公公听到苏寒发声,立马就换上一张人蓄无害的表情。“余夫人,请。” 苏寒说道:“江公公啊!我都跟你说了,我可是你们王爷心尖上的人,你还自己去找死,放心!我不仅要吹王爷的枕头风,我还要拉着王爷去陛下那里吹吹。您老好自为之。” 江公公现在恨不得打自个一巴掌,遇到这样一个狠角色,他脑抽了才上去斗。 苏寒可不管他怎么想的,在小太监的带领下阔步朝前。不过两道门的距离,就到了木谨晨所在的宫殿。 进了殿内,就见到屋子中央跪着两个老熟人,这不是假山的那两人吗?看着两人受伤,彼此不看彼此的场景,苏寒瞬间就觉得自个最开始的猜想是正确的。 不等木谨晨开口,张嘴就问道:“他俩真是对食了吗?” 木谨晨本还抬着茶杯的手就是一抖,而伍红更是将那男子的肉给割下了一大块,一脸诧异的看着苏寒。 禁军首领已经呆住,直起脑袋看着迎面走来的女子。 苏寒见众人不回应她,以为真的如她想象的那样,脸上带着自豪的说道:“我可是第一个就看出她们是一对的了。” 顿了顿,目光移向地上两人的面孔上,看着男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帅气,苏寒又看看地锦,见姑娘长的不错,脸上有了几分不解,“姑娘,你这眼光可真不怎样,虽然不中用,但你好歹也得找个中看的啊!” 地锦涨红了脸,这突然出现的人竟然说她和这阉人是是,什么时候被抓住还被人污蔑名声,本就受伤,因为苏寒的话,气的地锦胸口快速的起伏。 见地锦如此激动,苏寒察觉到了自个的失言,连忙补救道:“我我的意思是能遇到一个真爱挺好的,真的没有一点看不起他的意思,你千万不要激动,激动伤身体。” 苏寒说完这话,别说地锦激动了,就连那男人的胸口也在不停的起伏。“你胡说。” 眼瞅着人快被苏寒气炸了,木谨晨还有些良心,把人拉到身边,“你不是饿了吗?我让人准备了晚膳,你待会过去吃!” “不急不急,我比较感兴趣你们是怎么知道她们对食的事情的。”苏寒现在的心思全在地上的那俩人身上。 倒是站在一边的丁浦舟开口道:“余夫人怎会说她们在对食呢?” 木谨晨看向苏寒,也好奇的紧。 苏寒说道:“当然是我看到的,我看到她们在假山后面拉小手呢。”至于收的东西吗?苏寒有预感,她要是说出来了那包药她绝对带不走。 听到两人交易的过程被人看到,两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难道她看到那东西了吗? 木谨晨察觉到两人的异样,示意伍红注意些,继续听着苏寒的话。 “等我走近去看的时候他们就分开了,我还以为我认错了,便没有在意。没想到你们竟然给抓到了,难道宫里不允许太监和宫女对食吗?”苏寒把目光移向最有发言权的木谨晨身上。 木谨晨 见木谨晨不回答,苏寒把目光投在了丁浦舟的身上,丁浦舟刚要开口,就察觉到王爷那杀人的目光传来,“回余夫人,宫人对食一事在先皇时就已经被禁止,只要年满25岁的宫女,便能自愿离宫。” 苏寒不削的说道:“明面上不给,私下绝对有呗。” 这思维,丁浦舟不敢再说一句话。 就在此刻,昭仁宫传来消息,说是查到了一个宫女,那宫女将毒药放在膳食中,贵妃娘娘已经吃下,皇帝已经宣太医了。 木谨晨脸上铁青,留下一句“腰斩。”快速离开了宫殿。 苏寒呆愣了一秒,随即快速追了出去。 伍红见两个主子都走了,也抬脚追了过去,人还没到后宫就被人拦了下来。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不得宣召不得入内宫。 至于苏寒如何进去,全因为她追上木谨晨时发现他浑身僵硬,眼底透出嗜血的光芒。这样的木谨晨与曾经失去挚友时的她一模一样,苏寒明白最好的方法不是阻止,而是陪他一起度过。单纯的拦下他,用手握住他的手掌,“我陪你。” 第82章 ‘夜休罗\’是什么 至于苏寒如何进去,全因为她追上木谨晨时发现他浑身僵硬,眼底透出嗜血的光芒。这样的木谨晨与曾经失去挚友时的她一模一样,苏寒明白最好的方法不是阻止,而是陪他一起度过。单纯的拦下他,用手握住他的手掌,“我陪你。” 苏寒的话将木谨晨拉回了几分神志,感受着手心处的异样,不自觉的握紧。两人抬脚就朝前走,本想阻拦苏寒的人在见到她们紧握的双手时,做出同样的举动,直接放行。 等他们赶到时,昭仁宫已经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叶贵妃身边的心腹夏嬷嬷跪在殿堂的正中央,一副求死的模样。因为顾忌,木谨臣只进了偏殿,招来太医询问。 “贵妃娘娘如何了。” 太医有些惊恐的说道:“回禀王爷,贵妃还好。” “什么叫还好,你们可查到是什么毒了?” “正院大人还在探查,请王爷稍等片刻。” 木谨晨抬脚就要踢翻太医,苏寒见此连忙阻拦道:“治病肯定需要时间,急不得,你要把人踢废了谁还给贵妃治病。” 苏寒眼神示意太医赶快离开这里,太医却不敢乱动,浑身颤抖的匍匐在地上。木谨晨闭上眼缓缓呼出一口气,“滚进去。” 太医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苏寒这时说道:“里面有皇帝陛下在,你可安心,现在最重要的便是问清楚下的到底是什么药,我们也好让太医配药。” 确实是他魔怔了,关心则乱,木谨晨对着跪在一边的嬷嬷吩咐道:“夏嬷嬷,那个宫女呢?带上来,其她人全部交由禁军处置。” 夏嬷嬷心头一颤,见木谨晨身边站着一个脸生的女子,心头又担忧着主子,没空想太多,应了王爷的话便让人去带人上来。 没一会,一个不到十三岁模样的女孩被人压着上来,女孩的手指已经被人挑断,被太监一推搡,整个人直接摔在了地上。 夏嬷嬷屏蔽了外人,只留下心腹守着。冷眼看着地上的女孩,“小满,娘娘难道待你还不好吗?为何要毒害娘娘。” 小满的头发已经散落,血糊了一脸,看不清长相。听到夏嬷嬷的话,眸子虽然有丝许波动,心里想着药效快起作用了,便直言道:“我告诉你,贵妃娘娘中的是夜休罗,世上无解。” 在场的人除了苏寒一脸迷惑外,其他人的脸色已经大变。夏嬷嬷整个人直接朝后踉跄了几步,才从内室出来的木耀钰听到这,瞳孔紧缩,面目狰狞的冲了过去,一把掐住那小满的脖颈。 声音如鬼魅一般,冷意四起,“解药在哪里?” 女孩被迫仰着脑袋,因为呼吸困难而脸上青筋暴起,不过看到这从未显露这般情绪的木耀钰,精神为之一阵,“没想到一个贵妃娘娘竟会引得陛下如此,用我的死换这样一个结果值了,最重要的是有贵妃娘娘陪我这低贱之人下地狱,真是赚了。” 木耀钰眸子内闪出嗜血的光芒,握紧的手一用力,直接将女孩甩向了水缸的方向,水缸被女孩一砸,立马出现一个大口,缸内的水哗啦啦落在女孩的身上。 水将女孩脸上的血渍冲刷掉,太监上前再一次把女孩压起,一个抬手,女孩的脑袋便往前抬起,粘在脸上的头发被她甩向了脑后。 苏寒这才看清女孩的长相,哎呦我去,这孽缘啊!苏寒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苏寒的举动直接引得全场注视,木谨晨见苏寒的样子,随即想起刚才在殿内苏寒的指认,握紧着她的手腕,开口道:“把你没说的话,全部说完。” 木耀钰不解木谨晨为何会有所一问,目光也紧盯着苏寒。 看着瞬间成为焦点的自己,苏寒憋了憋嘴,“我不是说我发现那两人在假山对食吗?等我靠近的时候他俩就分开了,不过那女的给了男的一包药粉,再三强调这东西效果极强,我就好奇是不是春药之类的,所以就跟着那男的走,那男人就到了一个什么长春宫的地方,把药包给放在那里。然后我就见没人过来,就下去拿走,没想到才爬上墙就见到这个姑娘。我向你保证,我真的只是好奇这到底是什么春药,难不成效果比我知道的还要厉害。” 木谨晨精准问道:“那药呢?” 木耀钰目光也死死盯着苏寒,深怕得到错误的答案。 “我拿了呀!不过”正打算编瞎话说自己丢了的苏寒被小满强势打断。 “你根本就在胡说八道,‘夜休罗’我早就下在饭菜里了。别以为你胡说这一切我就会信你。” 木谨晨倒是想到了什么,对着一个太监小声说些什么,小太监领命后快速离开。 苏寒瞧着小太监离开的背影,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 木谨晨不理会地上人的叫嚣,对着苏寒说道:“你继续说。” 苏寒看着木谨晨那极其严肃的表情,就知道自个没法编瞎话了,只能老实交代,“那药粉的颜色跟麦芽糖差不多,所以我就把麦芽糖捏碎了,然后用上厕所剩下来的草纸给包起来,放回了原位,之后就见到这姑娘来拿东西了。” “你胡说,这不可能” 苏寒也被地上的姑娘说的有些烦躁了,“怎么滴,你还不信我换了药。要不这样,你把装药的纸包拿出来,我舔一口给你看看,然后你给我吃下去我换的药包,看看我俩谁先嗝屁。” 地上的人 木谨晨 木耀钰 夏嬷嬷 苏寒的气势直接让在场的人全部闭嘴,谁也想不到苏寒还有这么一招。 倒是木谨晨率先反应过来,看着地上满脸不可置信的小满,“若是你的主子知道你没有完成所托,你说你的主子会如何对你。” 小太监这时也小跑着过来,苏寒一看到用手绢裹着的东西,心中暗叹一句不好。 木耀钰见到药包,直接说道:“来人,喂她吃下。” “是,奴才遵命。” 眼瞅着小太监就要整包的喂进去,苏寒顿时急了,“给我留点啊!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拿到的,别全喂了。” 木耀钰 木谨晨拉着有些丢脸的苏寒,小声说道:“放心,皇兄会留的。” 这边太医正院走了出来,“老臣参见陛下,逍遥王。” 木耀钰说道:“尹正院,贵妃如何了。” “回禀陛下,老臣用金针探查过,娘娘体内并未有任何毒素,老臣敢用项上人头保证。” 听到尹正院的回答,大家的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而木耀钰说道:“尹正院可否看看,这是何药。” 木耀钰示意太监将剩下的药粉交给太医。 尹正院先是凑近闻了闻,接着又拿出一个小瓶子放了一点点进去。没一会,脸色顿时变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木耀钰,“陛下,这就是‘夜休罗’。” 第83章 男人的心思你别猜 尹正院先是凑近闻了闻,接着又拿出一个小瓶子放了一点点进去。没一会,脸色顿时变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木耀钰,“陛下,这就是‘夜休罗’。” 尹正院为人公正,自然不会骗人。 苏寒这时好奇的问道:“这‘夜休罗’很厉害吗?” 见有人发问,尹正院转头看向苏寒,耐心的解释道:“老臣也只是听说过,相传这‘夜休罗’是鬼道所有,在毒中排行第三,也算是世间奇毒。‘夜休罗’吃下后,虽然人不会有任何异常,但只有天色一暗,吃下者便会即刻毒发身亡,再无救回的可能,因此这药便是无解。” 听完专业人士的讲解,苏寒杵着下巴陷入了思考中,这毒药说白了就是有个毒发期,只不过这世间正好是晚上,所以才会这样说,要是朝前移几个小时,那毒发的时间变会变个时间。 解释完的尹正院对着木耀钰行礼道:“陛下,若是贵妃娘娘是中了此毒,按理来说应该毒发,但时辰已过,想来娘娘并未受到侵害。老臣有个请求,希望陛下能将这剩余的‘夜休罗’交给老臣。” 木耀钰自然愿意,“尹爱卿想要,便拿走。” 尹正院高兴的对着木耀钰回礼,笑着让人将剩下的‘夜休罗’转进瓶中,弯身告退。 眼瞅着尹正院要出了院门,苏寒突然清醒过来,“这‘夜休罗’是我发现的,他凭什么全部拿走。” 苏寒抬脚就要去追人,木谨晨好在一直未放开苏寒的手,直接把人拽了回来,“都这么久了,你不饿吗?” “饿啊!可我的” 不等苏寒说完,木谨晨直接打断,对着木耀钰说道:“皇兄,接下来的事交给皇兄处理,臣弟先行告退。” 木耀钰摆摆手,让他们离开。 看着地上的小满,眼中闪过杀机,“把她关进暗牢,此事交由大理寺处理。昭仁宫所有奴仆全部杖毙。” 木耀钰抬脚就走进了室内,床榻处,躺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眉眼处尽显小女儿家的教态。见木耀钰进来,将小被掀起,只见其着一身翠绿色宫裙,披着软毛织锦披风缓缓起身。 木耀钰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抱住女子。女子先是一怔,慢慢回抱住他。 心腹见此,早就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女子朱唇微张,“阿钰哥哥,我无事,你别担心。” 木耀钰看着她今生的挚爱,心底还未久久平静。若不是余诗雅的无心之举,他的芙汐差一点就离开他了。 木耀钰死死抱着叶芙汐,浑身发着抖,嘴里不停的念道着,“汐儿” 叶芙汐回抱着眼前的人,她知道阿钰被吓坏了,今日她何尝不是呢?一想到就要与他分离,心中满是担忧,担心没有她的阿钰哥哥会怎么样。 此次遇险,在她心中的害怕又何曾少过。谁也不提此事,只默默疗伤。 坐上回府的马车上,苏寒坐在一边,双手抱胸,嘴巴撅的老高,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这一天下来,她什么也没捞着,本来就是她的‘夜休罗’被人代为送人就算了,她好歹也救了贵妃一命!没有奖赏就算了,还倒贴,她图什么啊! 木谨晨看着生闷气的某人,一想到今日的事情,眼中的笑意再也隐藏不住,直接挂在脸上。不过见苏寒如此,便出声说道:“今日之事,多谢。” 苏寒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看向木谨晨,指了指自己,“你跟我说谢谢。” 木谨晨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苏寒脑瓜一转,脸色转为谄媚,凑近木谨晨,搓了搓手,“那陛下还有王爷你打算怎么感谢我呢?我这人要求不高,给我几亩良田,还有金银珠宝就非常开心了,要是还有什么铺子之类的,我也接受。” 木谨晨看着她笑,“你这要求可真是够低的。” 一见有门,苏寒立马转变态度,“那是当然的,王爷我这可是帮了您和陛下一个大忙,算是您俩欠我一个大人情,都说人情债最不能欠,您把这金银珠宝一给,我们这不就俩清了吗?” 本还存了逗弄心思的木谨晨听完苏寒的话,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心底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中,难受急了,语气突然提高,“你那么想跟我两清。” 这不废话吗?她现在可是看明白了,这余家和木谨晨兄弟俩就是个死对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境地。她这么一帮,没准人家还恶心着呢?她这可是帮木谨晨减少恶心感。 苏寒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木谨晨直接气绝。对着马车大喊一声:“停车。” 马夫立马把车停下,木谨晨嗖的一下就出了马车。 苏寒眨了眨眼,突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体往前一弓,抬起马车帘,对着站在路口上的木谨晨说道:“不给就不给啊!你生什么气。” 没有东西的人是她,要说生气也应该是她生气,可这木谨晨怎么就气了,她都没嫌他小气呢?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她怎么感觉男人的心思更难懂呢? 你说沟通呢?沟通不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木谨晨定定的看了一眼苏寒,转身就走,跟在一边的伍红也看了一脸苏寒,抬脚就上去追去。 只留下车夫和苏寒两人在原地,车夫被吓的早就跪在一边,头也不敢抬起。察觉到木谨晨和伍红离开,车夫才小心的抬起脑袋。 就见苏寒坐在车上,看着车夫。 车夫小声的问道:“夫人,这” 苏寒说道:“这什么,还不起来赶车回王府,你不饿吗?” “可王爷。” “管他呢?爱干嘛干嘛,驾车,我还急着回家吃饭。”苏寒将马车帘重重的放下,坐在马车内的正中央,双手互叉,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 感觉到马车还么前进,便拍拍车壁,“到底走不走啊!” 被苏寒这么一吼,车夫赶忙爬上了马车,心里想着若是有事就说是夫人让他走的。 到了王府门口,夜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按照惯例等在门口的管家李叔瞧见远远过来的马车,连忙带人迎了上去。 谁成想,里面走出来苏寒一人。管家李叔张口问道:“余夫人,我家王爷呢?” 苏寒下了马车,伸了伸胳膊,“他半路下车了,去了哪我就不知道了。” 管家李叔急了,“夫人您怎么不等等王爷呢?” 苏寒更是疑惑,“我为什么要等他,他走他的,我回我的,有什么冲突吗?” “这”管家李叔被苏寒的回答给惊住,这是女子该有的想法吗? 苏寒现在饿的厉害,直接丢下一句话道:“你要是担心,就让车夫带你去他下车的地方找人,我要回去吃晚饭去,都一天没吃了,可饿死我了。” 管家李叔目送着大摇大摆进王府的苏寒,拍了一下大腿,赶紧迁人去找。 第84章 腹黑的管家 管家李叔目送着大摇大摆进王府的苏寒,拍了一下大腿,赶紧派人去找。 苏寒毫无负罪感的进了王府,而晚秋众人知晓苏寒回来时,便出来迎接。 晚秋在门口见到苏寒一身素妆,头上的发饰全部不见,本还带笑的脸被凝重取代,“夫人,您这是怎么回事?” 苏寒摆摆手,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晚秋,我饿了,可备着吃食?” 苏寒可怜巴巴的看着晚秋,晚秋立马心软下来,连忙说道:“备着的,奴婢一直让小厨房的人给您温着,就怕您回来饿到。奴婢这就让人给您传膳去。” 苏寒点点脑袋,碧霞院众人簇拥着苏寒朝里面走。 知晓自家主子饿着,便先上来一些点心给苏寒垫垫胃。一整盘点心被苏寒全都包圆了,等饭菜上来时,苏寒头也不抬的吃着。 晚秋站在一边心疼极了,王爷怎么能让夫人饿着回来呢?语气心疼的说道:“夫人,您慢点吃。” 从另外一边舀汤吹凉了给苏寒送到嘴边,苏寒满足的看着晚秋。还是自家姑娘好啊!处处想着她。 等苏寒吃饱喝足以后,晚秋又递给苏寒一盏消食茶。苏寒心满意足的躺在软塌上,闭目养神。 见主子这么安逸,晚秋说道:“夫人,您今个跟王爷去哪了?” 苏寒睁开眼,厌厌的说道:“去了皇宫,还捉了一对对食的,又救了皇贵妃一命,皇帝还把我的东西送人了” 晚秋以为自己听错了话,揉了揉耳朵“夫人,你在跟奴婢开玩笑吗?” “没有啊!”苏寒看向晚秋,“难道我的表情像是在开玩笑吗?” 晚秋肯定的说道:“像。” 苏寒 苏寒直起身体,打算和晚秋理论一番,“晚秋啊!我这可” 突然紫香从院子里走了进来,“夫人,李管事求见。” 晚秋疑惑的看向苏寒,“夫人,管家找您有什么事吗?” 苏寒说:“这我怎么知道。” 见晚秋一副不信任的表情,苏寒立马从软榻上爬了起来。“我去见管家。” 苏寒走,晚秋自然也要跟着一起去见。 管家李叔站在院子内,见苏寒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先是对苏寒行礼后,才说道:“老奴这么晚打搅夫人,还请夫人谅解。” 晚秋等人对着管家微微行礼,便站在一边,不插手任何事情。 苏寒说道:“李管家,有事吗?” 管家李叔说道:“老奴恳请夫人去月瑶居带王爷回来。” 苏寒说道:“你们找到王爷了。” 管家李叔说道:“是,老奴请夫人帮忙让王爷回府。” “王爷又不是小孩子了,他在外面就在外面呗!”苏寒不在意的说道:“再者说了还有伍红守着,能出多大的事情。” 管家李叔见苏寒的样子,顿时急了,对着苏寒身后的两个丫鬟使了使眼色。晚秋和紫香对视了一眼,便福身退下,并且也让院中其他人绕行。 见人全部走完,管家李叔普通一声跪在了苏寒面前,苏寒吓了一大跳,“李管家你这是干嘛?” 管家李叔语气诚恳的说道:“不瞒夫人,若是以往老奴可以不管,可今个王爷身上有伤,又在喝酒,王爷本就伤的极重,大夫交代过绝对不可饮酒,若是出了事,老奴怎么跟陛下交代啊!还请夫人怜恤老奴一把老骨头,求夫人就去一次。” 隐见管家李叔要有磕头的架势,苏寒跳的老远,“您老别这样,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深怕管家李叔会给她磕头,苏寒连忙小跑着出了院子。 见人彻底走远,管家一改脸上的愁苦,慢悠悠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脸上带着自豪的笑容。夫人这还是太年轻了,他这么做都是为了王爷好。深藏功与名的管家李叔吹着口哨,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碧霞院。 躲在一边观看全程的晚秋和紫香嘴角不由抽搐了几分,倒是紫香还有些担忧的说道:“管家怎么能骗夫人呢?等夫人回来,我一定要告诉夫人。” 晚秋嘴角勾起,点了点紫香的额头,“你是不是傻?没看明白吗?李管事这是在帮夫人呢?我们什么都不要管,回去睡觉。” 被晚秋一点,紫香立马读懂,脸上带着笑,跟着晚秋一同回屋睡觉。 苏寒这边,好在管家李叔是个靠谱的,在门口安排了小厮给她带路。因此一路畅通的就来到了月瑶居,看着有二层的小楼,苏寒杵着下巴有了几分思量。 “你知道都城内这些酒楼中的招牌菜都有些什么吗?” 小厮被苏寒的问题问懵,有些无措的看着苏寒,“回回夫人的话,小的不知。” 算了算了,改天她再来亲自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抬脚就朝里面走,店家小二立马迎了上去,“客官里面请。” 苏寒笑着走了上前,开头就问道:“王爷在哪一间厢房。” 店小二虽然不认识苏寒,可是却认识刚刚送苏寒来的小厮是王府中人,脸上带着笑的说道:“贵人在天字号,小的带夫人二楼走。” “不用,我自个去就可以了,你给我指个路就好。” 店小二说道:“那好,夫人上楼左转第三间便是。” “嗯,多谢小哥。”苏寒按照店小二的指引,很快便来到了所谓的天字号。抬手就将门给打开,就见伍红正在一边苦苦的劝酒,而木谨晨则充耳不闻,一杯接着一杯的下肚。 听见门打开的声音,转过头看去,就见苏寒站在那儿,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俩人。 木谨晨见来人是苏寒,眼中有了些许的光芒,但又想到了某人那干脆的点头,冷哼一声,不再理会,继续喝着酒。 伍红见来人是苏寒,心不由的松了几分,谢天谢地,余夫人终于来了。宛若看救世主的眼神看着苏寒,热情的将苏寒迎了过来。 “余夫人,您来接王爷回去的吗?可真是太好了。” 有苏寒的出现,伍红立马让出了位置,若不是还想着他是王爷的护卫,早抬脚跑了。王爷的样子太恐怖,太惊悚了。 苏寒嗯了一声,见木谨晨根本就不理会她。心下便知晓,动嘴是叫不回去的,只能动手了。要是伍红在这,伍红非得跟她拼命不可。 心里有了较量:“伍红,你先回去,我待会和王爷一起回来。” 伍红的目光看向木谨晨,见他没有动静,便知晓主子这是同意了,拱手道:“属下遵命。” 麻溜的从屋子里出来,好心的将门关上。心里想着这个点正好给晚秋送这家出名的花椒鸡。 第85章 借吻行凶 麻溜的从屋子里出来,好心的将门关上。心里想着这个点正好给晚秋送这家出名的花椒鸡。 而屋子内只剩下木谨晨和苏寒两人。 木谨晨坐在靠窗的一边,苏寒想了想,既然要出手,一定要做的近一些,便直接走到木谨晨身侧的凳子边坐了下去。 因为苏寒的靠近,周身都被苏寒的气息所围绕,因为隔得近些,木谨晨都能感觉到身边人的体温。暖暖的,不讨厌,反而想要靠近汲取。 余光注视着苏寒,心里想着苏寒会如何劝他回去。却没想到,苏寒突然拿起他放在一边的筷子,夹起一块花椒鸡就送进了嘴里。 这 谁没想苏寒吃完一块,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看向他,“王爷,这是花椒鸡呀!” 不等木谨晨说话,苏寒再一次低下脑袋,将剩下的花椒鸡全部收入肚中。看了眼桌上的其它食物,苏寒说道:“浪费可耻,王爷我帮你全部消灭了!” 木谨晨酒也不喝了,就这样坐着看苏寒吃饭。等将桌面的饭菜席卷干净,苏寒满足的放下筷子。而木谨晨也非常顺手的将茶盏推到苏寒面前,苏寒笑着接过去。 饭后一杯茶,快活似神仙,不愧是老爸的人生感悟。吃饱喝足,也该做正事了。 苏寒看向木谨晨,将手背在身后,思索着该采用哪种手段把人带走。 先礼后兵这会打草惊蛇,最好还是一击击杀比较好。 苏寒看着木谨晨笑的更甜了,最好的办法便是放松人的警惕性,苏寒突然眼睛亮亮的看着窗外,“二哥,你怎么在这里?” 木谨晨见苏寒的情态不假,便也转身要去查看。苏寒嘴角上扬,抬起手就要对着下巴侧颈处下手,谁知木谨晨似乎有所察觉,突然转头过来。 苏寒身体反应更快,改砍为搂,将木谨晨的脖颈搂着,身体朝前屈伸,正与转过头来的木谨晨的唇瓣撞了个正着。 木谨晨一用力,苏寒整个人直接压在他的怀中。唇瓣贴的更紧密,木谨晨先是一愣,之后直接抱住苏寒的腰肢,加深了这个吻。 起先还是不习惯,可到了最后,竟然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她的唇带着甘甜,两片唇瓣软软的,如儿时的软糕一般,让人忍不住轻咬。 木谨晨最初如暴虐的狂风席卷,之后变得缠绵起来。一点一点吞噬着苏寒的自制力,瞧着她因自己动情的模样而满心欢喜,她的睫毛因动情而颤抖,而他的心何尝不再跟着颤抖呢?忘记一切,闭上双眼,享受这份温存。 不知几何,只听见‘咔’的一声,木谨晨的脑袋缓缓往下滑动,直至被苏寒捧着下巴反倒在桌面上。 唇瓣已经通红的苏寒来不及查看自己,从他的身上下来,又点了几个穴道,不放心木谨晨会醒过来,又将腰间的迷药捂住木谨晨的鼻子,让其吸入一些。等一切做好后,苏寒伸出手指头点了点木谨晨的后背,“王爷,王爷” 叫了几遍,见人没有丝毫反应,苏寒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终于把人给弄昏过去了,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战绩。 松了松筋骨,苏寒上手将木谨晨给扛在肩上,一只手扶着桌子,慢慢直起身体,“呼” 还好这个身体经过她的不懈坚持,扛人这体力活能够胜任。本想走楼梯的苏寒想了想木谨晨的身份,算了算了,走窗子!为了维护王爷的尊严,还是躲点人! 利落的跳下窗子,苏寒扛着木谨晨就朝王府走去。 管家李叔正唱着小曲,想着自个想了个如此之好的办法,王爷肯定满意。正要吹灭蜡烛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李大管家,奴才有事禀告。” 管家李叔一个鲤鱼翻身从床上起来,披了件外衣,一脸不悦的前去开门,“怎么回事你,大半夜的吵吵什么?” 小厮一脸惊恐,“李大管家,您快去正院看看!出大事了。” 管家李叔见小厮这般模样,表情瞬间严肃,“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 小厮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哎了一声,“李大管家,您还是自己去看!奴才没胆子说。” 管家李叔一脸不成器的表情看了一眼小厮,抬脚就出了院子。边走边将外衣穿好,还没到主院,正与要把木谨晨送往他住处的苏寒给遇了个正着。 管家李叔一看苏寒扛着自家王爷,腿直接整个都软了下来,他都看到了什么!是他没睡醒还是起床方式不对,为嘛会看到余夫人扛着他家王爷呢? 以为自己眼花的管家李叔,揉了揉眼睛,见面前的场景没变,又掐了一下自个的胳膊,感觉的到了疼痛后,终于确信,现在所见是真的,直接跪倒在地,手指颤抖的指着前方,硬是一句话也没法说出来。 好不容易平息了惊恐,一开口,嘴都说话不利索了,“余余夫人,你这是干什么?” 听到管家的声音,苏寒转身就见管家李叔一副想哭的模样,心下愕然,不过她的体力快要用尽,只能说道:“带我去你们王爷住的地方,我把你们王爷放下再说。” 管家李叔几次想从地上站起,奈何双腿已经发软,好不容易站稳,小腿抖个不停,但还是尽责的护在木谨晨身边,叫小厮在前面带着路,脸上的汗水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掉。 等苏寒把人放在床上,管家李叔凑上去叫人。 苏寒大口大口的呼着气,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别叫了,我点了他的睡穴,还给他闻了点迷药,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你让他睡一觉,明天就自个醒了。” 管家李叔瞪大了眼,“你你居然给王爷下药,你知不知道这可是” “你怎么怪我了,不是你让我把人给你带回来吗?你家王爷什么样你不清楚,要是不下药,怎么可能那么乖乖的回来?” 管家李叔彻底词穷了,“但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家王爷啊!”天爷啊!这怎么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呢?自家王爷竟然是被夫人给扛回来的。 第86章 悲惨的小红红 管家李叔彻底词穷,“但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家王爷啊!”天爷啊!这怎么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呢?自家王爷竟然是被夫人给扛回来的。 苏寒愤怒了,“你怎么那么多事?要不是你在我这要死要活的让我把你家王爷给带回来。我才出马的。现在把人带回来了,你还不乐意。什么人啊!”顿了顿,苏寒又补充道:“再者说了我这样做可都是为了完成你的托付,结果是一致的不就好了吗?” 苏寒喘着粗气,瞧见放在桌面的茶壶。直接抬起,就往嘴里灌水。茶水下肚,身体也凉快了些许,苏寒抬脚就出了门。 管家李叔只能默默的看着苏寒远去,余夫人太过有理,要是再说下去,他怕余夫人揍她。看着陷入昏睡的王爷,管家内心都不知作何感想,今晚这事,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以后他再也不敢管这余夫人的事了。 最后对着小厮交代了一声:“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谁也不许传出去,若是走漏了一点风声,仔细你们这一身的皮。” 小厮连忙跑出去传管家李叔的话,但紧赶慢赶,消息还是走漏了出去。 碧霞院众人也知晓苏寒的壮举,晚秋倒是还淡定些许,瞧着高高兴兴给她送吃食的伍红,眼中竟有了丝许的担忧。 见晚秋呆呆的看着他,伍红的耳朵不争气的红了,语气有些卡壳的说道:“你怎么不吃,难道味道不好。” 晚秋摇摇脑袋,隐下心底的担忧,“并未,多谢伍红侍卫的吃食。”顿了顿,“伍红侍卫,明天你要当值吗?” 伍红有些奇怪晚秋有这样一问,抓了抓脑袋,“当值的。”许是怕晚秋找他有事,怕他没时间,伍红又补充道:“不过我过几天就有时间了。”等伍白他们回来,他就不用时时刻刻跟在主子身边。 晚秋心中在伍红和苏寒两个选择中,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苏寒,既然如此,就让伍红多辛苦承担一些! “那你今晚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日好当王爷的出气筒。 见晚秋第一次关心他,伍红红着脸点点头。“那我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嗯,伍红侍卫慢走。” 听完晚秋的告别,伍红飞快的从碧霞院飞了出去。看着桌上的花椒鸡,晚秋含笑的收好,拿去分给紫香她们。 苏寒进了屋子,就瞧见紫香她们几人正在分享花椒鸡,见苏寒回来,连忙起身迎接。 苏寒脸上带着怪异的笑容对着晚秋说道:“花椒鸡啊!” 本还觉得没什么的晚秋愣是从苏寒的坏笑中察觉出有些不对味,跺了跺脚,“夫人。” 苏寒看着晚秋一脸娇羞的模样,顿时笑了出来,紫香也嘴角带笑,至于不笑出来,是为了尊重。倒是芝麻一脸奇怪的看着她们,不明白花椒鸡怎会引起那么大反应。 芝麻说道:“夫人,晚秋姐姐给您留了一对鸡腿,快来尝尝,味道好极了。” 晚秋特意留的,苏寒怎会拒绝,笑着接过鸡腿,嘴里念叨着:“都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看来以后得给晚秋备着嫁妆了,娃大不留人啊!” 被苏寒这么一调笑,晚秋红着脸的冲了过去,“夫人,您吃鸡腿,别说话了。” 拿食物堵嘴什么的,目前是晚秋唯一能想到的法子。见苏寒吃着鸡腿不再开口了,看向紫香和芝麻时,瞧着这两人斜眼笑个不停,最可恶的是,紫香还对她眨了眨眼睛。 看得晚秋愤愤的拿起粉拳就去打人,苏寒坐在一边笑的很是灿烂。 心大的碧霞院还没有意识到事情如何,倒是后院众人,在知道消息后全部都呆愣住了。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是小厮在开玩笑。可小厮又怎敢开王爷的玩笑,心里的想法转了一道又一道,最后被震惊所取代,久久无法回神。 紫薇院的姬夫人听到后,虽然有片刻的呆愣,但好在脑子还转,回过神就开始对身边的心腹询问道:“元宵,你确定余诗雅今日跟着王爷出了王府吗?” 元宵说道:“夫人,确实属实,悠夫人她们亲眼看着余夫人跟在王爷身后出的王府,门童也看着余夫人进了马车。” 好呀!真是好手段,她真是小瞧了余诗雅。姬夫人将桌面拍的作响,满脸愤恨。 元乐见状,上前安抚道:“夫人息怒,莫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坏了自个,夫人的手都红了,奴婢看着心疼。” 姬夫人收回了手,嘴角泛着冷意,“且等着!日子还长,我不急,有人一定会安奈不住的。” 倒是元宵皱着眉头道:“夫人,今晚所传之事奴婢要不要查。” 姬夫人对于这事,倒是摆了摆手,“不用管,不管真假,得看王爷。我不希望院子里有人在谈论这件事,而这也包括他们,明白吗?”姬夫人略带警告的看着元宵。 元宵福身道:“奴婢明白,请夫人放心。” “嗯,我乏了,元乐伺候我安置。” 元宵乖巧的退出了屋子,关上门,看着漫天繁星,心底不知作何感想。 雪夫人正要卸妆洗漱,坐在梳妆台前将头发散开,初听此事,只不过有片刻失神,之后只是垂下眼眸,叹了口气,终归是不属于她的。 木谨晨醒来时,早已过了上早朝的时间,单手杵着额头,脑子思索着昨个发生的事情。脖颈处的疼痛感无不在告诉他经历过什么。 余诗雅真是个不走寻常路子的人,揉了揉眉心,从床上做起,待穿好衣服出了内室,就见管家李叔跪在地上,见他起来,脸上全是悔恨。 “王爷,老奴有罪,请王爷责罚。” 管家这么一说,木谨晨还有什么想不通的,余诗雅来找他多半是管家叫他来的。管家想做什么他还是了解,可奈何余诗雅就不是个寻常的女子,昨夜那一处怕是早就传遍了。 冷着张脸,木谨晨说道:“下去受罚!” 管家李叔听到王爷的话,连忙磕头谢过。 既然起迟了,木谨晨干脆就不去上朝,坐在一边,小厮这时也将茶盏端上来。木谨晨喝了一口,对着前方说道:“伍红。” 躲在阴影处的伍红听到木谨晨的话头皮发麻,昨晚的事情他在见完晚秋回去后就听说了,那一刻他真的好后悔,为何他要先跑了呢?早知道余夫人会这般,他一定不会走的那么干脆。 现在王爷秋后算账,他不死也要脱层皮啊!顶着巨大的压力,走了出来,“王爷。” 木谨晨漫不经心的说道:“今个正好不上朝,你陪我练练,我看看你的身手如何。” 伍红哭丧着一张脸,他就知道今天逃不过去了。 宫内一大早就传出了几件事事情,皇贵妃身体欠安,昨夜传了半个太医院的太医。米贵人因管教宫人不利,被降为美人。纪顺仪娘娘以上犯上,夺了封号,打入冷宫。最让众人不解的是柔妃娘娘昨夜吞金而死,而陛下别说过问了,直接就让宫人将人葬于皇陵,完全不在意柔妃为何会死。 而早朝时,逍遥王也没有现身,皇帝对此也不过问。只不过一夜的时间,朝堂为何会发生如此变动,谁也不清楚。 第87章 姐妹俩上线 而早朝时,逍遥王也没有现身,皇帝对此也不过问。不过一夜的时间,后宫为何会发生如此变动,谁也不清楚。 快要退朝时,太仆大人上奏:因教女无方,无言再朝为官,特请辞官。木耀钰没有任何挽留,直接批准他的辞呈。 众朝臣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就连常年不动声色的余惠安眉头也不由的皱起。纪氏就算被夺了封号,太仆就算有过错,理应降职即可,可如今却直接辞官,这一点也太说不过去了。 想起昨夜听到的传闻,余惠安心中竟有些不好判断真假。 太仆一职才被空缺出来,木耀钰便提拔了太仆寺马厂驼厂总管方佑任太仆一职。乍一看理所应当,可这方佑又是个无党派之人,皇帝走这一步到底何意,谁也看不透。 因此谁也不敢贸然开口,而这事情也就这样定了。 退了朝,木耀钰回到御书房,应余诗雅的行动,给他带来了全新的局面。就连一直被他忌惮的柔妃也终于除掉,虽心中惊喜,但今个一早听完心腹的禀告,他对余诗雅又有的全新的认识。 木谨晨与伍红的对战,以伍红被虐为结束。看着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伍红,木谨晨接过小厮递来的手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下去!今天用不着跟着。” 伍红本以为按照王爷的性子,绝对会流着后手,没想到听到王爷给他放假,本来一脸难受的脸瞬间鲜活起来,麻利的从地上爬起。“属下多谢王爷体恤。” “本王还没说完。”木谨晨瞥了眼兴奋的某人,“明天你去淮安,接个人。” 伍红脸上的笑彻底消失殆尽,他就知道王爷不会放过他的。垂头丧气的说道:“属下领命。” 木谨晨不再理会伍红,抬脚就进了书房。 苏寒一觉睡到大中午,整个舒服急了,伸了伸懒腰,慢悠悠的从床上爬起,打开房门,就见紫香带着几个小丫鬟在大树下手里拿着绿色的叶子正在研磨。 苏寒杵在门口,看着晚秋她们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脸上带着笑容。 “夫人,您醒了。”最先发现苏寒靠着门口的人,便是抬头要指导小丫鬟绣花的紫香,瞧着苏寒起来。 其她几个小丫鬟顿时从长凳上站起,纷纷给苏寒行礼请安。苏寒笑着说道:“你们这是在干嘛呢?” 紫香说道:“奴婢带着几个小丫头正在弄艾草,准备做青团的材料。” 青团?苏寒脑中顿时想起,马上就要到清明节了,确实该准备了。在王府的日子过的可真快,转眼就过去了几个月。 这时在小厨房准备膳食的晚秋走了过来,“真巧,奴婢刚把饭菜做好,夫人您就起了。” 苏寒一听到吃的,双眼放光,“这就说明我和晚秋心有连心啊!走走,我们去吃饭。” 这种睡醒就有饭的生活不要太爽,开开心心的吃完饭,苏寒在小院里散着步,看着小丫鬟们说说笑笑的准备着食材,好不满足。而这时,紫香带着两人朝着苏寒走了过来。 苏寒转头看去,一见后面那两人,脸上带着笑意的问道:“我记得您们,你们是姐妹俩,白鹭和白燕。” 白鹭和白燕普通一声跪在了苏寒面前,“奴婢白鹭(白燕)多谢夫人的救命之恩。” 苏寒直接被吓得从椅子上站起,这怎么才见面就行大礼了。“你们快起来说,起来说话,别这样,我有点不习惯。” 晚秋噗嗤的笑了一声,给苏寒递来茶水,笑着对姐妹俩说道:“你们快起来!夫人救你们不图这些,再跪下去,夫人就要心疼了。” 听着晚秋竟然敢开苏寒的玩笑,姐妹俩有些不敢相信,谁知苏寒一本正经的点点脑袋,“晚秋说的对,你们快起来,身上的伤要是扯到,不就白养了吗?” 见俩人眼中还有些惧意,晚秋便给紫香眼色,两人一人扶着一个站起来。 见苏寒眼中满是关心,没有一点恶意,白燕和白鹭本还有些惶恐的心彻底沉浸下来。养病的这些日子里,夫人不仅给她们请大夫,还让厨房给她们留下热乎乎的饭菜,每次有了什么赏赐,都不会落下她们姐妹俩,这么好的夫人,她们何德何能。 夫人对她们的恩情,她们无以为报,只能在身体彻底好后,尽心服侍夫人。 知晓俩人还有些惶恐,晚秋便说道:“正好马上就到清明,奴婢手上还有好些事情,终于有人来分担一二了,夫人不如让白燕和白鹭给奴婢搭把手。” “这个你决定就好了,是在不够,我也可以帮忙滴。” 苏寒的后半句被晚秋直接无视,她怎么能让夫人帮忙呢?她家夫人还是每天吃吃喝喝就好了。这些杂事有她呢。 如此,晚秋就对姐妹俩说道:“你们可愿意。” 姐妹俩一听有事做了,连忙点了点头,“奴婢愿意。” “那好,紫香,我记得祭祀所需的东西还差一些,你带着她们去看看,差些什么好补上。” 紫香笑着便接过了活,带着姐妹俩就下去了。 为晚秋这时也跟着苏寒进了院子,苏寒看了眼晚秋,“晚秋,你还有事?” 晚秋从袖子中掏出一张纸递到苏寒面前,“夫人,这是院中请回家中祭祖的丫鬟小厮,一共三人,奴婢想问问夫人的意思。” 苏寒接过纸张,看着上面的名字,有些不解的问道:“回家祭祖本就应该,我要有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要给钱? 见苏寒误解,晚秋连忙补充道:“这些名字是给夫人过问,毕竟回家一事需要经过夫人的同意后,才能上报给管家,管家才会根据记录放人。” 原来是批准放假啊!她给想错了,一直以为管家管理所有奴仆,奴仆的离开与否都与管家决定,搞半天还得看主子的意思。 明白的苏寒说道:“这些人都让他们走好了。”苏寒大气的同意了。 晚秋脸上带着笑,“那奴婢替那些人先谢过夫人了。” 苏寒搓了搓手,接着问道:“既然是祭祖,怎么只有这几个人回去?” 晚香说道:“这三人其实是攒着日子,熬了那么多年,就等着这几个时辰可以回家看看。这三人还是离得进些,早上去了,晚上便能赶回来,只不过在家只能停留片刻,已是满足。” 第88章 川柏管事的苦难 晚秋说道:“这三人其实是攒着日子,熬了那么多年,就等着这几个时辰可以回家看看。这三人还是离家近些,早上去了,晚上便能赶回来,只不过在家只能停留片刻,已是满足。” 这么短的时间也就满足了?苏寒又问道:“那我们院子里有多少人还有家人安在。” 晚秋说道:“我们院子里家生子有两个,还有两个是孤儿,剩下的九人中六人的挚亲还在,而另外三人的父母已经离世。” 苏寒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抬起头对晚秋说道:“要不这样!我给你们放个假,家远些的人,我准她们四天的时间,家生子准两天,至于孤儿嘛!准他们一天的假,不管怎么说,也该回去看看。” “那怎么能行。”晚秋一听苏寒的安排,瞬间摇了摇脑袋,“夫人,若院子里的人全走了,谁来照顾您。” “我又没缺胳膊断腿的,用不着人照顾。”见晚秋还要劝说,苏寒直接板起脸,“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好歹也是这个院子的老大,难不成这点事你都要拒绝我。” 苏寒不容置疑的就让晚秋去从新拟定名单,然后找她去确认。 晚秋这厢回去思索了半天,还是不放心,便想了想,将自己的名字省去。拿着去找苏寒核对,苏寒见少了晚秋的名字,又加了一笔。 见晚秋还想决绝,苏寒直接将所有人的名字勾上,写好人数,再转给晚秋。想了想,深怕半路晚秋又给划去,干脆直接跟着晚秋去找办事的管事。 奴仆告假,主子跟着去的人,苏寒是第一个,管理这告假事务的管事川柏正坐在小椅上舒服的晒着太阳。 苏寒进了院子,就瞧见管事在那闭目养神。苏寒示意晚秋过去,晚秋点点头,走了过去,“川管事,奴婢是碧霞院的晚秋,今个给您送来告假奴仆的名单。” 川柏摆了摆手,完全没有一点要起身的意思,“放着!” “怎么?你现在不批,打算留着当下酒菜吗?”苏寒最看不惯这种人,直接怼道。 川柏重重的拍了拍椅子,怒气冲冲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见到来人竟是苏寒,本还愤怒的脸瞬间就变了,“原来是余夫人啊!瞧老奴这狗眼,真是对不住了。” 苏寒冷笑一声,“本夫人倒是瞧着,你倒像个真主子,若是我不跟着,怎么,你还打算让我家晚秋等多久。” 川柏哪里会想到余夫人会跟着丫鬟过来,谁家主子像这般模样。知道自个犯了忌讳,川柏抬手就给自己的脸几巴掌。“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苏寒根本就不看自扇的川柏,示意晚秋去把副管事给找来,而她则直接坐在了茶几上。眼瞅着速度慢下来的川柏道:“继续打啊!别停下。” 川柏见苏寒一脸的戏谑,直接跪在了地上,“夫人饶了老奴这一次!老奴再也不敢了,夫人饶命啊!” 这厢副管事小跑着过来,看了眼地上跪着打脸的川柏,脸色有些惶恐,“老奴川乌见过余夫人,余夫人安好。” “嗯。”苏寒点了点头,这人还不错,抬手就让人起来,“晚秋,你把告假的名单给他!” 川乌看着地上的川柏,又见晚秋递过来的名单,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夫人,这老奴” 就在这时,管家李叔走了进来,就见苏寒坐在小桌上。我的天爷啊!谁能告诉他余诗雅怎么也在这里。 见到大总管李叔过来,川乌满脸欢喜,谢天谢地,终于有人来救他了。对着管家李叔说道:“李管家。” 管家李叔见所有人目光看向他,自知走不了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老奴见过夫人。” “李管家你怎么也来了?”真是缘分啊! 看了眼地上已经肿的不成样子的管事,管家李叔弓着身子问道:“不知这川柏做了何事,引得夫人亲自处置?” “你说他啊!”苏寒跳下桌子,“我家晚秋来找他告假,这家伙不仅无视我家晚秋,还懒洋洋的睡着,完全没有一个办公人员的样子,被我见到了,就在这自扇嘴巴。” 余夫人说的话,有很多字眼都是他陌生的,但整句听下来,还是对事情有了大概的了解,管家李叔瞪了眼地上的人,“夫人所说可是事实。” 川柏的看着管家阴沉的脸,自知理亏,低下脑袋,“夫人说的,是真的,求管家饶了老奴这一次!” 管家李叔眼睛眯起,冷声下令,“办事不利,王府要你何用,从今日起,撤了你管事一职,杖责三十,送去发卖。” 川柏脸色彻底苍白,不停的对着管家磕头,“管家饶命啊!饶了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了。” “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把人给我带下去。” 管家李叔下令,谁敢不停,几个小厮上前,用麻布堵住了川柏的嘴,把人拉着下去。 看着管家李叔如此有效率,苏寒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不错,这管家是个人才,也是个赏罚分明的好领导。 见他处理完事情,苏寒这时凑了上去,“李管家,那我的人告假一事,你直接帮我给批了!” 管家李叔接过晚秋递过来的纸张,心里想着早批早走人,便对川乌说道:“你去把印章拿过来!” 川乌应了一声,便从地上站起,转身就进了屋子。 将纸张打开,看着纸上的名单,管家的脸瞬间就变了,转头看向了苏寒,“夫人,是不是弄错了?”怎么可能会一个院子的人全请了,而且这时间,也太长了。 弄错了?不肯能!她都跟着一路了,难不成晚秋还有什么办法能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把纸张给换了。苏寒看了一眼晚秋,接着凑了上去,“我看看。” 见苏寒在检查,管家李叔悬着的心也落下了几分,他就说嘛!这怎么可能会一个院子的人都离开。 检查了一遍,苏寒见人数没有问题,晚秋的名字也在勾选之中,苏寒说道:“没问题。你批!” 这怎么没问题了,“夫人,碧霞院奴仆就有十六个人,您这让十六人全都回去,这怎么能行。” “这有什么不行的。”苏寒真的奇怪了,为什么管家李叔会和晚秋一样质疑自己的决定呢?管家李叔斜眼看着晚秋,难不成晚秋没跟苏寒说过这事。 第89章 让全院告假 “这有什么不行的。”苏寒真的奇怪了,为什么管家李叔会和晚秋一样质疑自己的决定呢?管家李叔斜眼看着晚秋,难不成晚秋没跟苏寒说过这事。 晚秋心里苦啊!她把院子里的人全走光了的利害都给夫人说了一遍,可奈何夫人就依然要这般做,她想要改,可夫人直接跟着她来这事监局,深怕她给换了,她现在还有什么办法? 管家李叔说道:“夫人啊!您让这些人都回去了,那您可怎么办?” 苏寒奇了个怪了,“李管家,你是觉得我是个缺胳膊的,还是生活不能自理的,为啥一定要人围着我呢?实在不行,我不会去找王爷吗?” 合着王爷就是个收留地,管家李叔觉得苏寒这么做的原因就在她说的最后一句上。余夫人这手笔着实高啊!他要是再拦着,余夫人指不定心里要怎么对付他呢?比起对上余夫人,他更喜欢看余夫人对上别人。 管家李叔说道:“既然夫人有心,那我们做奴才的也不阻拦,老奴这就帮夫人准了这假,稍后老奴会把令牌送到碧霞院,还请夫人移步。” 得到管家确切的消息,苏寒满意的点点头,抬脚就出了事监局。 晚秋则慢了几步,福身对管家李叔说道:“奴婢替碧霞院的众人谢过管家了。” 管家李叔摆摆手,“莫要谢我,这恩典是你家夫人给的。” “奴婢明白,不过还是得谢谢管家。奴婢就先告退了。” 管家李叔看着晚秋离开,摸了摸续起的胡子,点了点头,说起来伍红这小子的眼光真不错,找了个这样好的姑娘。 川乌拿着印章小跑着过来,恭敬的说道:“李管家。” 管家李叔看了眼递到跟前的印章,对其说道:“从今日起,你就是事监局的管事,我会把这禀告给王爷,碧霞院的牌子,等我探了王爷的口气再去碧霞院回话。” 川乌一脸惊喜,对着管家李叔行了个大礼,“奴才谢过管家,奴才今后一定秉公执法,绝不辜负管家的重任。” “行了,漂亮话就不用说了,抓紧去办!”他这还有一堆事要做。说完话,管家李叔就抬脚从外面走去。 紧赶慢赶,终于来到了王爷的书房,“王爷。” “进。” 见是管家,木谨晨停下手中的笔,“下去歇着!我这不用你。” 管家李叔行礼道,“多谢王爷体恤。”若不是王爷交代过,他怎么可能只罚了十鞭。 木谨晨应了一声,算是认了这事。“若有下次,决不轻饶。” 昨夜之事,已经传的人尽皆知,至于所带来的的后果,则让人多了份惊喜。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竟然会带来这般的效果,这余诗雅真是 见木谨晨脸色平和,管家李叔说道:“王爷,老奴有一事禀告。” “何事?”木谨晨才听到李叔说有事,脑子里不由自主的跳出了余诗雅的名字,心里有种预感,这事应该与她有关。 “事监局的管事川柏玩忽职守,老奴让人带下去打了三十个板子,驳了他的管事一职,老奴斗胆,便让川乌来担任新的管事,让他准了碧霞院众人的告假。” 他就知晓,这事情一定与余诗雅有关,“就按你说的办!”顿了顿,见管家还有想说的,“还有何事?” 管家李叔拱手道:“余夫人准了整个碧霞院奴仆的告假,奴仆的假期都是四天到两天不等,这事老奴想着还是问问王爷的意思。”他虽然答应了余夫人,可做主的人,却是王爷,若王爷不准,那就和他无关了。 木谨晨的目光有了片刻的恍惚,她竟然一个不留? 管家李叔见木谨晨还在愣神,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老奴也问过夫人,真的要一个不留,夫人说她又不是缺胳膊短腿,要是过不走,夫人就要来找王爷您?” “她真是这样说的。” “老奴说的句句属实,万万不敢开余夫人的玩笑。余夫人说的话,除了老奴,晚秋和事监局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木谨晨思索了片刻,缓缓说道:“批了碧霞院的假,明日再送去。” 管家李叔说道:“老奴遵旨。” 手中的笔放了下来,木谨晨负手站在窗边,看着发芽的树叶,也是时候该清理枯树了。 第二天一大早,晚秋就拿到了事监局批准的令牌。看着一整盒的令牌,晚秋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送令牌的小厮羡慕的看着晚秋,碧霞院的奴仆真是好福气啊。 小厮恭维道:“奴才就先恭喜姐姐可以归家了。” 晚秋笑道:“小哥客气了,多谢小哥送令牌过来。”从腰间解下一个红包,递给小哥,“这是我家夫人的一点心意,麻烦小哥跑这一趟。” 掂量了一下手里红包的重量,小厮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姐姐客气了,奴才还要送别院,就先走了。” “小哥慢走。” 送走了小哥,紫香捧着那满满一盒的令牌,仿佛是在做梦一般。傻傻的问道:“晚秋姐姐,我不是在做梦!”她进王府不到6年,没想到竟然能得到四天的归家时间,这是她从未想过的事情。 晚秋不客气的掐了掐紫香的脸蛋,“疼吗?” 紫香点点头,“疼。” 晚秋笑着说道:“这不是梦,是真的。”拍拍小姑娘的肩膀,“好了,别呆愣着了,去把院子里的人叫来,我把这令牌给发下去。” 紫香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将盒子交给晚秋,脚步极其欢快的朝着丫鬟屋跑去。 当初找晚秋告假的三人一脸忐忑的前往紫香通知的主院空地,心里猜测是不是她们的告假惹火的夫人。 到达主院,见整个院子的奴仆全都来,三人顿时惶恐不已。瞧见熟识的人,便小声问道:“可知晓发生了何事?” “不知,我才刚起就听见紫香姑娘让我们来这。” 碧霞院众人有些不安,见大家都不知晓所谓何事,一个个都收了声。 等了小半盏茶的时间,众人才见晚秋从夫人的屋子里走了出来,而身后跟着两个小厮。他们抬着长桌,紫香抬着小凳,放在了长桌面前,接着小厮又抬着一个盒子放在一边,白鹭和白燕姐妹俩将笔墨纸砚全都放好后,便站在晚秋的身后。 福身道:“晚秋姐姐,已经备好了。” 晚秋点点头,朝前走了一步,目光看着低头的众人,对着身侧的小厮说道:“人来齐了吗?” 第90章 碧霞院众人的诚服 晚秋点点头,朝前走了一步,目光看着低头的众人,对着身侧的小厮说道:“人来齐了吗?” 小厮恭敬的说道:“来齐了。” 晚秋抬眼看向院子里的诸人,面色一改往日的柔和,“今日将所有人召集起来,有几件事要告知。一则碧霞院不养二主之人,若是因为小恩小惠害了夫人,莫怪我没有提醒过大家后果。夫人待人随和,可我却是个不好相与的。夫人不计较,我不仅要计,还要罚。过去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但从今日起,若有人犯了我的祭,莫怪我无情。听懂了吗?” 院中奴仆异口同声的说道:“奴婢(奴才)绝不背叛夫人” 见众人露出惧意,晚秋虽然不知此次提点是否有用,但好歹做事情也要掂量值不值得。 晚秋缓和了语气,接着说道:“好了,接下来我便说另外一件事。马上就要清明了,夫人体恤大伙,特允许碧霞院众人回家祭祖。” 话音一落,院子里先是寂静,之后便被嘈杂所取代。谁也不敢相信这竟然是真的,看着对方眼中的不确信,再三询问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胆子大些的婆子问道:“晚秋姑娘,夫人真的准了我们的假吗?” 见有人询问,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到晚秋的身上。 晚秋点点头,“夫人准了大家的假,孤儿准假一天,家生子准假三天,其他人则准假四天。” 听到如此确切的消息,所有人的内心被狂喜取代。准了那么多天的假,这是她们这辈子都未曾想过的事情,有些进府年份较浅的丫鬟更是落下了眼泪。 若不是遇到了好主子,她们怎么可能回去与家人相见?本以为要熬上许久,竟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 “天啊!我不是在做梦!” “不是梦!你们都听到晚秋姐姐说的话吗?” “听到了,听到了,夫人准我们回家。” “我们可以回家看看双亲了。” “终于能回家尽孝了。” “” 看着诸人又哭又笑,有些直接抱在一起痛哭。晚秋没有责骂,静静的等待她们的情绪平复。而红红的眼底却暴露了她最柔软的内心,夫人的这个决定或许比她想象中的更加正确。 等众人平复了情绪后,晚秋继续说道:“现在我便将令牌发给大家,念到名字的人去紫香那里进行登记,按上你们各自的手印,将手头的事情尽快做好,明个一早便出府去!” 紫香抬起笔,对着花名册,开始一个个念着名字,“刘东宝” 念道名字的人欢喜的走上前去,连声道谢。按下自个的手印,晚秋便将令牌发给了刘东宝,其他人依次接过。 刘东宝死死握着手里的令牌还有条子,心脏跳动极快,拿着令牌的手竟在颤抖。 他从小就被人牙子买进了王府中,前头跟了好些主子。那些主子虽只有极小一些对待下人苛刻至极,动不动便打骂出气。对他而言,能活着便已是万幸。 再说离府回家,就算是主子身边最亲近之人,都不过几个时辰,更有一些一直被主子扣着不许离开。 最初被分到碧霞院伺候余夫人,他是惶恐的,好在余夫人为人温和,从不苛责仆从。就算是犯错,只要不是原则问题,余夫人根本就不计较。 能遇到这样的主子是他半辈子休得的福气,如今夫人竟然准了他们回家四天,这种殊荣,后院最得宠的那些丫鬟奴仆,谁又有这般机遇呢? 说来说去,他这是撞了大运,遇上了好主子。想到这里,刘东宝看着紧闭的房门。眼中含着泪水,双腿跪地,一脸的虔诚,对着房门磕了三个响头。 这才缓缓的起身,抹了一把眼泪,将令牌和条子,小心的放在胸口的位置。一只手护着胸口,小跑着回去继续干活。 身后的人见状,不过呆愣了片刻,看了眼手中的令牌,纷纷做了同样的动作。虽然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但心里的想法却是出奇的一致。若无夫人,根本就没有这回家的机会。 晚秋静静的看着,并不打扰,也不阻止他们的这一行为,安静的完成手头上的工作,等人全部派发完成后,紫香对着站在一边帮忙的姐妹俩说道:“白鹭,白燕,你们上前来按手印。” 若说白鹭有这个机会回去,白燕还想得明白,在听到紫香叫到自己的名字时,脸上却是错愕,这名单中竟然也有她。 白鹭明白妹妹心中的所想,脸上先是惊喜,之后便沉声说道:“晚秋姐姐,我们姐妹就不告假了。”夫人已经对她们做的太多了,她和白燕已经还不清了。 白燕连忙接到:“对啊!晚秋姐姐,我才刚刚进碧霞院,这告假就免了,奴婢奴婢留下来” “你们说的这是什么话?”晚秋走向姐妹俩,“我知晓你们心中不安,之后好好服侍夫人就好了,若是夫人知晓你们因为这不愿回去,想来夫人也是难受。夫人的好意你们得收着,等回来再报不就好了。” 见俩人还有些迟疑,晚秋又道:“算算日子,你们两人已经5年未归家,我听说你们家中还有一个阿弟,这一次回去也能见见,留些时日,也好团圆。回!莫要乱想,这机会来之不易。” 白鹭白燕眼中带泪,纷纷跪在苏寒的门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才接过晚秋递过来的令牌。 “多谢晚秋姐姐。” 晚秋笑了笑,抬手将白鹭脸上的发丝勾到脑后,“好了,你们也快去把手头的事情做好,明个一早便回!” 姐妹俩看了彼此一眼,点头朝后屋走,在拐角处又对着苏寒的方向磕头。 紫香看着剩下的两个令牌,将其中一个递到晚秋手中,“晚秋姐姐,若我们都走了,夫人那该如何。” 晚秋接过令牌,“你先把自个的手印按了,夫人那里我再去劝劝。” “要不我也留下照顾夫人。” 晚秋摇摇脑袋,“夫人态度坚决,若是我们俩都留下,夫人一定不愿。只有我一人,没准夫人还能心软些。” 一想到夫人那说一不二的性子,晚秋也头疼不已。早上本想让夫人出面,好让碧霞院众人更记夫人的情,谁知夫人直呼自个起不来,今早她去叫夫人,夫人根本就叫不醒,双手死死抱着床沿不离手。 第91章 这独特的赏赐 一想到夫人那说一不二的性子,晚秋也头疼不已。早上本想让夫人出面,好让碧霞院众人更记夫人的情,谁知夫人直呼自个起不来,今早她去叫夫人,夫人根本就叫不醒,双手死死抱着床沿不离手。 无奈之下,她只能带着紫香她们主持大局,好在事情的发展比她预想中的还要好。至于现在如何劝说夫人留下她,她得再想想。 苏寒一觉睡到了中午,伸了伸懒腰,转了转胳膊和腿,便将房门打开了,中午的阳光虽不柔和,但也不太过烤人。 守在门口的晚秋见苏寒开了房门,脸上带着笑走了过去,“夫人,您终于醒了。” 苏寒打了个哈欠,“早啊!晚秋。” 晚秋无奈,“夫人,这都大中午了。”还好王府里没有女主人,要是有个女主人,这每天的请安夫人这要怎么过啊!她都能预想夫人会在这事情上载多少跟头。 “是吗?”苏寒呵呵一笑,抓了抓头发,“怪不得肚子就饿了呢?”顿了顿,“晚秋,我们待会吃什么?” 晚秋 夫人这般爱吃,可怎么好。晚秋有些忧愁,“夫人,奴婢做了干煸牛肉丝、珍珠雪耳、玉竹羹。等夫人梳妆好就让人呈上。” 苏寒满足了,乖巧的坐在梳妆台前让晚秋帮忙梳妆。 吃着饭菜,苏寒只觉得大家的眼神说不出来的怪,眼中发着光,心头压着激动的情绪,极力保持着克制。她不就起迟了那么一丢丢而已,怎么就变了个世界?想到这里,苏寒不由得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晚秋就见桌上的食物在快速的减少,而自家夫人筷子基本上只能看到残影。对着身后的丫鬟摆手让其全部退下,等苏寒吃完,给她递来一杯果茶。 “夫人感觉饭菜如何?” 苏寒喝着茶,“只要是你做的饭菜那就绝了,你这手艺妥妥的可以出去开个酒楼,称霸整个天启国。” 晚秋被苏寒夸的脸带笑意,“夫人,您又打趣奴婢。”见苏寒眉眼舒展,便继续说道:“既然夫人喜欢奴婢的手艺,那奴婢就一直伺候夫人可好。” 苏寒点点头,“好啊!”全然没有想到这与告假有什么关系,喝着甜甜的茶水,心里美滋滋的。 晚秋心底暗自一喜,眼角带笑,终于留下来了。 “晚秋,告假的事情,你都安排好了吗?” 晚秋说道:“奴婢今早已经发给院中诸人,她们都很感激夫人。” “这有什么好感激的。”放下茶盏,“她们离开,带了些什么东西回家?” 晚秋有些不解,“夫人说的可是包袱吗?包袱里也就有些碎银子,还有她们攒下来的布料这些。东西不会太多,这些东西到了后院门都要经管事再检查一遍,然后登记造册,若是有异常的有可能会直接被扣留下,严重的还会被交由府中护卫惩处。” 原来如此,苏寒杵着下巴想了想,“晚秋,你说我要不要也给大家送点东西,好不容易回去一转,怎么的也得备点礼物之类的。” “夫人准了大家的假已是恩惠,奴婢觉得已经够多了。”过之不及的道理,想必夫人也知晓。 苏寒哦了一声,“晚秋,采买的小厮还没走吗?” 晚秋显然没适应苏寒的跳转,过了一会,才说道:“还没有,夫人可是想要吃些什么,需要小厮带来。” 苏寒说道:“晚秋,你去把小厮叫过来,就说我有事情要吩咐。对了,记得去我的库房给我拿些银子过来。” “夫人要取多少银子?” “这个嘛!你看着拿就好了。”苏寒也不清楚她要的东西多少钱能买到。 晚秋不知苏寒要做些什么,应了一声,便福身告退,让人去叫采买小厮过来,而她则去库房取银子。 采买的小厮听到紫香的传唤,紧赶慢赶的跑了进来,到了屋子,给苏寒行了个礼,“小的见过夫人。” “你就是负责碧霞院采买的人。” 采买的小厮回答道:“回夫人的话,小的正是。” “那好,我这里有个单子,今天晚上之内,把单子上的东西都给我买全了。”苏寒将单子递给了晚秋,让晚秋看着给钱。 晚秋看了眼单子,瞪大了眼看着苏寒,但想想有外人在,将心底的疑惑给压了下去,冷着张脸递给小厮。 小厮恭敬的接过,瞧着单子上的东西,有些诧异的看着苏寒,“夫人,这会不会买的太多了。”这玩意又不能留着,买那么多烧得完吗? “夫人办事,还需要你来置疑。”晚秋出声怒斥采买小厮越嵇,将腰间的钱袋子丢给了他,“还在这里等什么,还不赶快去办,要是上面的东西少了一样,我要你好看。” 采买小厮被晚秋怼的头也不敢抬,颤颤巍巍的退了下去。 苏寒则一脸满意的看着晚秋,真没想到,晚秋隐约间有了女强人的气势,这巨大的转变,可是有她的功劳。 晚秋抬头就见苏寒这般骄傲的表情看着她,内心顿时苦笑。她家夫人真是个宝藏啊! “夫人,您买那么多的纸马做什么?” 苏寒不假思索的说道:“送人啊!这不清明节嘛!大家明天要回去空着手多不好啊!我就提前为大家准备好烛火香纸这些东西,省得你们再去买,人手一个童男童女,再加一匹纸马,多拉风啊!” 晚秋眼神已经有些飘虚,从未听说过还能送人纸钱的事情,咽了咽口水,“夫人您真打算拿这些送人?” “我都让人买了啊!”她自个这也没有啥要给的人啊! 顿了顿,苏寒拍了拍脑袋,哎呦,她都给忘记了一个人。拍了拍脑袋,苏寒突然站起身,“晚秋,你待会记得让采买的小厮再给我带一份纸马。” 话音才落,苏寒便进了内屋,晚秋不解,跟了上去,“夫人,怎么了?” 苏寒直接钻进了床底,从里面拿出一个被她包裹住的包裹出来,“差点我都忘记了。”自从太师府回来后,她就忘记了大事。她可是答应过人家的,要是做不到,可不就说谎了。 “夫人这是什么东西?”晚秋凑了上去,见苏寒将裹着的布料直接给撕开。血液的味道顿时扑鼻而来。 第92章 优秀的内鬼 “夫人这是什么东西?”晚秋凑了上去,见苏寒将裹着的布料直接给撕开。血液的味道顿时扑鼻而来。 晚秋连忙用袖子捂住口鼻,苏寒淡定的说道:“这是人皮。” 人人皮!!! 晚秋瞳孔微缩,“夫人,你从太师府拿的。” 苏寒点点头,“这是一个难过的故事,我就不说了。”找了个盒子,将人皮地图丢了进去。苏寒抬脚就往外走,“晚秋,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别忘记了。我去找王爷。” 苏寒跑的飞快,转眼就不见了人影。晚秋追出去也是徒然,干脆转过身也趴向了床底。在床底,苏寒看到两个随意丢在一边的令牌还有一些王爷赏赐的物件。 眼皮看的直跳,谁能告诉她,她家夫人竟然把重要的东西全部丢在床底。 苏寒可谓是还没禀报就直接闯进了木谨晨的书房,“王爷,我有大事要跟你商量。” 看着苏寒怀里抱着一个盒子,在木谨晨书房禀报的伍白直接握紧腰间的刀柄,一脸警惕的看着苏寒。 木谨晨冷静的说道:“你先下去休息,待会再说。” 见王爷如此平常,伍白眼中有了诧异,不过还是乖巧的退了下去。 书房内只剩下苏寒和他两人,木谨晨率先开口道:“你来找我,所谓何事?” 知道自个如此闯入有些不合适,苏寒有些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哈!我不知道你这里有人,下次我一定先让人通报了再进来。” 木谨晨莞尔,将手边的茶盏推了过去,坐在一边,“说!来找我何事。” 苏寒将盒子放在桌上,自个拖了一个凳子坐在一边,“王爷,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交易?木谨晨斜眼看向苏寒,心里不知作何感想。 苏寒见人没有说话,以为木谨晨默认同意,便开口说道:“我知道王爷和余家有仇,我可以帮王爷,但是呢?我有一个要求,这盒子里有一张地图,王爷请按照地图上的信息帮我找一个人。” 木谨晨不去看盒子,反而看向苏寒,反问道:“你要帮我对付你父亲,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苏寒说道:“我知道,正常人肯定不信。但是王爷我是真诚的想要和你做这比交易,你可以不相信其她人,但你可以相信我。到王府这么久了,我可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这一点苍天可见。” 能说出这种话来的,也只有你一个人了。木谨晨内心吐槽着,但面上依然淡淡的,“没有你的帮助,对我来说不影响。” “不是,这怎么就不影响呢?”苏寒顿时就急眼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啊!你要扳倒余家,就需要一个如我一般优秀的内鬼在。我是谁,我可是余诗雅啊!太师府最受宠的姑娘,这是大家伙都知道的事情,谁都知道余诗雅不可能背叛家族。所以我就是一个完美的内鬼,这样一个人你还不需要吗?” 苏寒就差拍着胸脯告诉木谨晨她的决心了,木谨晨是真的不明白苏寒到底是怎么想的,直接说道:“你直接说你想要做什么?我可以考虑帮你。” 只是考虑?她都这么有诚意了,木谨晨怎么就不信她呢?“我不是那种占便宜的人。” “嗯,你不是。”你是属于周扒皮那种类型。 苏寒见人一本正经,但却给她不好的感觉,“为啥我觉得你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奇怪?” 木谨晨敲了敲地图,非常有耐心的说道:“我可以按照地图上的信息让人去帮你找,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 不就是办件事情嘛!有什么难的,苏寒大气的说道:“没问题,我保证完成的漂漂亮亮的。” 木谨晨满意的点点头,而苏寒这时直接从木谨晨书桌上抽出一张白纸,将笔递给木谨晨道:“秉着我们是合作的关系,王爷最好还是给我写个凭证好,不然以后说不清楚。” 木谨晨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你不是说信任我吗?” “是信任啊!可也只是我说的时候信任。王爷不是拒绝了我最开始的提议,那就说明我俩之间的信任关系已经不存在了,现在呢?还是白纸黑字比较好。” 木谨晨咬紧后牙根,抬手就开始写。苏寒在一边满意的看着,等木谨晨写好后,她又拿起笔在木谨晨写的旁边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接着又手抄了一份,将手抄的那一份递给木谨晨。 “一式两份,各自保管,等我们完成对方的要求,就此作废。” 木谨晨见人一脸的严肃,不禁好奇道:“你就不想知道我要你做的事情是什么,就直接签了。” 苏寒将纸张折好放在自个袖子里,满不在意的说道:“你总不可能让我去把我爹给杀了,这不符合你的人设。所以我有好担心的。”她又不傻,签名签的又不是她的名字,她有什么好害怕的,要是触碰到了她的底线,她不做不就行了,谁还敢拿她怎样。 见人一脸无畏的模样,木谨晨摇了摇头。打了一个响指,伍黑便出现在书房内。 苏寒见到伍黑,整个人都惊喜了,“你居然这么快就好了?”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伍黑的双腿之间。 伍黑后背一凉,身体条件反射立马并拢了双腿。眼皮直跳,谁能告诉他当值的第一天竟然遇到这号灾星。 木谨晨见伍黑眼底的黑沉,咳嗽了一声,算是将苏寒的视线从他的身上转移过去。 伍黑这才说道:“王爷。” 木谨晨敲了敲盒子,“这里有个地图,你找到地图上那人的地址。” “属下明白。” 伍黑恭敬的那过盒子,退了下去。 见自个的问题有人接了,苏寒便满意的起身要走。木谨晨看着苏寒,突然说道:“明日你院子的人全都离开,你要怎么办?” 苏寒指了指自己,“我要怎么办?”想了想,苏寒有些为难的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我还要早起去送送她们?” 不要了!她们早上起的又早,天都没亮呢?早起不就是要她的命吗? 苏寒明显就没听明白他说的话,木谨晨手握成拳,放在嘴边,“明天我要去霖虎营,你……” 霖虎营,苏寒双眼放光,“是军营吗?” 木谨晨点点头,刚想开口时,苏寒扑了上去,扯着木谨晨的衣袖满脸期待的看着他,“王爷,带我一个好不好。”她对军事最感兴趣了,她也想看看他们是如何练兵。 第93章 学会威胁人的晚秋 木谨晨点点头,刚想开口时,苏寒扑了上去,扯着木谨晨的衣袖满脸期待的看着他,“王爷,带我一个好不好。”她对军事最感兴趣了,她也想看看他们是如何练兵。 “你放心,我知道你们军营不可以有女子进入。我可以装成你的小厮。”这种套路她明白的,“我一定不给你添乱,带我去嘛!拜托拜托” 木谨晨瞧着对他撒娇耍无赖的苏寒,心中虽然欢喜,但脸上却半点情绪没有露出,反而装作一副为难的模样,等了一会,缓缓说道:“女扮男装就免了,本王就大发善心让你跟一次。” 这么好的吗?苏寒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确定我不用女扮男装?” “谁告诉你军营中不可以有女子的?” 额!正常套路不应该都是这种的吗?苏寒抓了抓脑袋,“小说里都这样说的啊!难不成我还记错了” 见苏寒在那小声的嘟囔着,听不清楚具体的话,木谨晨问道:“你说什么?” “没有,没有。”笑话她能告诉木谨晨她说了啥!苏寒笑着说道:“既然明天就要走了,那我也回去收拾东西去,王爷我先走了。” 苏寒话音一落就朝书房外跑去,一转眼就看不到影子。木谨晨无奈的摇摇头,走到书桌前看着那堪比泥鳅的字,嘴角不由抽搐了几分,还真是 苏寒开开心心的回到碧霞院,全然不知整个王府知晓碧霞院所有奴仆都可回家一事,引得整个后院震动。 那些无法回家的奴仆,羡慕的看着碧霞院众人。碧霞院的奴仆挺着腰杆子,脸上带着笑意的看着众人脸上的羡慕。就算他们不是一等丫鬟和小厮又如何,夫人还不是准了她们的假。就算其他院子里的夫人准了丫鬟小厮的假又如何,谁有她家主子给的长,整整四天的时间。 就问问,还有谁?清心小筑的樱桃被主子派去大厨房去取燕窝,一路上就听着众人的议论。跟在樱桃身后的小丫头空青羡慕的说道:“樱桃姐姐,你知道吗?余夫人也准了白燕的假,白燕也是命好,被余夫人带了回去,奴婢听说白燕养伤就养了快一个多月,什么活都没安排,等伤好了就被余夫人准了假,白燕真是好福气啊!” 樱桃心里堵的慌,听着空青的话,内心越发不舒服。 青空见樱桃阴沉着脸,眼睛一转,“不过,奴婢还是最羡慕樱桃姐姐。姐姐为了陪夫人去祭祀,连假都不告了!姐姐对夫人的心,真是日月可鉴。” 青空的恭维处处扎心,夫人对她是什么心思,这一点她很清楚,她在几日前也向夫人提过告假一事,夫人却直接拒绝了。让她好好守着院子,而前往祭祀一事,她根本就不知晓。自那件事起,她能隐约感觉到夫人对她已经没有以往的信任。 一直在等机会的她也开始慌张起来,她不知道夫人对她的耐心还有多少,若是没有了价值,那她的亲人也怕凶多吉少。樱桃不敢再想下去,对着还在不停说话的青空吼了一句:“够了。” 青空被樱桃的怒吼声吓了一跳,眼神有些害怕,缩了缩身子,胆怯的看着樱桃。 樱桃说道:“有时间在这里恭维,还不如干些实事。夫人还在那等着燕窝呢?若是迟了,仔细你的皮。” 青空惶恐的低着脑袋,“奴婢知错了,还请樱桃姐姐放我一马,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樱桃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青空,脚步加快朝着清心小筑走去。 青空则慢了她些许,垂着脑袋,手里端着托盘,小心的跟在樱桃的身后。 苏寒回到屋子就叫晚秋帮她收拾东西,晚秋放在手中的活,“夫人,您这是要去哪里?” 一口水下肚,苏寒说道:“我明天和王爷去军营,晚秋你帮我收拾几套轻便的衣服就行,有男装的话也给我带几件。” 听到王爷两个字,晚秋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夫人您怎么会有男装,奴婢这就让紫香帮忙收拾。” 晚秋叫来紫香,与她一同收拾着苏寒要离开的包裹,不过半个时辰,苏寒就看到桌前放着六七个行礼。 “晚秋,你收拾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去军营带个换洗衣服就好了啊!苏寒打开其中一个包裹,就见里面还睡着一个梳妆盒,有的包裹里竟然还带着首饰等物件,更别说那些瓶瓶罐罐了。 晚秋边收拾边说道:“军营的条件很简陋,奴婢怕夫人不习惯,这棉絮也给夫人带上一床,省得夫人不舒服。” 看了眼桌上的东西,晚秋觉得还差些东西,扭头就对紫香说道:“紫香,去把库房内上好的药膏拿来,就是朱砂色的那一瓶,还有其它风寒的药丸,也连着给夫人备下些。” 紫香哎了一声,又出了门。苏寒看着忙来忙去,快给她收拾出一马车东西的晚秋,连忙制止道:“我这又不是远行,没必要弄那么多东西,没准后天就回来了呢?” 苏寒生怕晚秋反驳她,直接动手,在紫香收好的基础上,有精简到只有一个小小的包袱。 晚秋看着苏寒那只有换洗衣物的包裹,眼角抽动,“夫人,您这怎么能行呢?” “怎么就不行了,我绝得我收拾的这些已经够多了。我就只带这包裹了,其她东西我一样不拿。” 苏寒铁心不要这些家伙事,她又不是去选美,准备这些累赘做什么。 紫香拿着各种药丸进来,就看到主仆二人对峙的局面。晚秋气急败坏的说道:“这些东西可是有大用途的,必须带。” 苏寒反驳道:“你收了那么多,我怎么可能拿的下来。” 晚秋说道:“这些自然有小厮会处理,夫人不用管。” 苏寒说道:“他们又不用这些东西,干嘛要麻烦其他人,反正我就只带这一包,其她的你休想让我带走。” 晚秋说道:“奴婢这是为你好。” 苏寒说道:“你可以不为我好。” 晚秋 夫人如此叛逆怎么办?晚秋不由扶额长叹,这厢紫香走了过来,有些为难的说道:“夫人,晚秋姐姐,那这药丸还带吗?” 苏寒连忙摇头,刚要开口拒绝。岂料晚秋立马威胁道:“夫人你可以不带其她东西,但这药丸必须带,不带奴婢就去死。”话音才落晚秋都被自己说的话吓到了,等反应过来去看苏寒的表情。 第94章 我是小人,不君子 苏寒连忙摇头,刚要开口拒绝。岂料晚秋立马威胁道:“夫人你可以不带其她东西,但这药丸必须带,不带奴婢就去死。”话音才落晚秋都被自己说的话吓到了,等反应过来去看苏寒的表情。 威胁主子这一条,就违背了王府中的规矩,想到这里,晚秋顿时后怕起来!夫人不会治她的罪! 苏寒惊了,见晚秋如此决绝,咽了咽口水,“我我带这还不行嘛!”麻利的从紫香手中接过药包。 自家主子这是叫吃硬不吃软吗?晚秋见苏寒如此迅速的妥协,眼角抽了抽,后怕过后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如果可以重新来一遍,她一定要让夫人把其它东西全给带了。 奈何苏寒似乎察觉出晚秋的意图,连忙说道:“一条命只抵一件事,其他的一件不算,我已经答应你了,你拿命抵的一事就算完了,女子一言驷马难追。” 晚秋 紫香的心情犹如做过山车一般,上下不停的起伏,看了那么久晚秋姐姐和夫人的相处,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夫人与她们相处就像好友一般,本就是云泥的区别却在这被夫人打消的一干二净。 算了算了,主子既然不想带,那她就多带些。既然如此,晚秋说道:“那夫人明日何事走,奴婢也好回去收拾一下跟您一起出发。” 苏寒懵了,“你不是要回家吗?” “夫人不是同意我留下来吗?” “我什么时候同意了?”苏寒瞪大了眼,转头询问紫香道:“我有说过这种话吗?” 晚秋的目光也紧盯着紫香,紫香咽了咽口水,她现在说话不管站谁都是错,身体朝后退些,“奴婢突然想起还有一味药忘记收了,奴婢先收药去。” 话音一落,紫香抬脚就快速逃离了战场。才出门,就听到屋内传来的吵闹声。紫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差一点点就要殃及池鱼了。 这边苏寒抵死不松口,晚秋怒的使劲拍了拍桌子,“夫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有小人才会反悔,夫人那不成要做小人吗?” 苏寒瘪瘪嘴,“小人也蛮好的啊!最起码不用负责。” 晚秋 主仆二人各做一边,谁也不肯松口,这边采买的小厮也回来了。让人带了许多的纸马元宝这些东西,询问紫香放在哪里,紫香并不知晓苏寒要买这些,便让小厮等等,她去通传。 想着时间差不多,靠近门口,凑着耳朵去听里面的动静,见没人说话,紫香便大着胆子走了进去。 就见苏寒坐在一边,抱着包裹,而晚秋则坐在靠近屏风的小凳前,背着身子,看那样子,显然被气的不轻。 苏寒瞧着紫香走进来,“紫香,现在什么时候了?” 紫香回答道:“现在酉时,夫人刚刚采买的小厮回来了,带来许多的纸钱纸马,说是要求见夫人。” 这么快就回来了?苏寒非常满意采买小厮的办事效率,“是吗?那我去看看。” 苏寒将包裹放下,朝前走,越过还在生气的晚秋时说道:“晚秋,要是你明天不回家,我今晚就去护卫院里把伍红拖过来陪你去,这样一来,早点见家长什么的我也觉得很好。” 见夫人提起伍红,晚秋的脸顿时红的滴血,“夫人,您胡说什么,,我我和伍红侍卫跟本就什么事情也没有,莫要坏了伍红侍卫的声誉。” 苏寒小脸一扬,“要是没有,你就回家去,不然待会我就去找伍红。” 不等晚秋做何反应,苏寒抬脚就走了出去。 外面有白鹭和白燕姐妹俩照看,紫香很是放心,走进晚秋身边,拉了拉晚秋的胳膊。“晚秋姐姐,您就听夫人的话,回去!” 突然声音调小了些许,“我知道晚秋姐姐担忧夫人,可是晚秋姐姐,您得想想家中的二老,您从进入王府就没有在与家人相见过,难道姐姐心里不想,不念着吗?” 晚秋眼中波动了几分,紫香再接再厉道:“夫人明日跟着王爷去军营,如此殊荣,晚秋姐姐难不成还不明白王爷对夫人的心?有王爷在,姐姐还不放心吗?” 被紫香这般宽慰,晚秋心底暗暗叹了口气,也罢,这一次就让她放纵一回,等这次回来,她必要好好服侍夫人,已报夫人。 “我晓得,紫香你去前面帮忙,我去厨房给夫人准备些吃食。”想通了,晚秋便利用今晚的时间,将夫人四天的吃食都提前备下,这么一想,晚秋便径直去了小厨房。 紫香笑着去找苏寒,晚秋姐姐就是太放心不下夫人了,把夫人想的过于脆弱。在她看来,夫人比谁都要坚韧。 苏寒这边正招呼白鹭白燕把东西全部堆在院墙处,而她的身后也放着一匹纸马还有几串金元宝、草纸等东西。 不等紫香走近,苏寒便转过头问道:“晚秋呢?” 紫香笑着说:“晚秋姐姐给夫人准备吃食去了。” “晚秋对我真好。”苏寒幸福的抱着纸马不撒手,她就知道晚秋不会饿到她的。不过要是晚秋铁心不回家,她一定要让伍红把人给带走。 紫香说道:“夫人,晚秋姐姐同意回家,现在正在厨房给夫人备着之后几天的吃食。” “我就知道,晚秋肯定会回家的,外出的人,谁不想家呢?” “夫人说的对。”紫香歪着脑袋看着指挥人的苏寒,目光越发的柔和。 目光移向苏寒的身后,问道:“夫人,您祭祀准备的东西,是不是太多了。” 苏寒说道:“多吗?我这可是按着院子里的人头来买的。” 什么意思?苏寒这话一出,就连干活的白鹭白燕俩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看着苏寒,不明白这与她们有什么关系。 而其她帮忙的人,有一些心里咯噔了一下,思绪却不知飘向了何方。 紫香问出了大家的心声,“夫人,这什么意思?奴婢怎么听不懂?”什么叫按着人头来买的,她们可是大活人,用不着这些,难不成是警告。想到这一点的人,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苏寒说道:“这是我买来给大伙的,我想着大家就要归家,身为你们老大的我,一定得给大家备点礼物才行,而这礼物又得是必需品,想来想去我觉得给大家送上纸马金元宝这些最好,不是要到清明节嘛!大家收下了就直接烧给先人,一来不用花钱去买,二来也聊表一下我的心意,这不两全其美吗?” 自家夫人的脑回路怎么那么清奇?送的礼物又这般奇怪,院子内的人都呆愣住了。 第95章 一起蹲 自家夫人的脑回路怎么那么清奇?送的礼物又这般奇怪,院子内的人都呆愣住了。 苏寒看着众人惊讶的表情,眼中竟是欢喜,她送的这礼物,根本就没人想到!一想到这是独一份的,苏寒满意的说道:“这纸马每人一个,金元宝一人一篮,草纸这些一人一捆,明天早上走的时候到门口来取,你们听到的人记得提醒一下其他人,莫要忘记了。” 说完话,苏寒便抱着纸马和一篮子金银财宝进了屋子,将东西放在堂屋内,想着等吃完晚饭后再去烧。 院子里的众人呆愣了许久,等回过神来时,夫人早就进了院子。白鹭上去问道:“紫香姐姐,我们刚刚没有听错!这些东西真是让我们带回去的。” 紫香定定的看了许久,最后双眼迷茫的点了点头,“嗯,待会告知一下其他人,莫要忘记了这件事情。你们收拾好就下去!” 揉了揉眉心,紫香脚下生风的跑去厨房去找晚秋。 晚秋正好把饭菜做好,听完紫香说的话,神色未变的说道:“既如此,那就让人回去时必须去拿,记得做好记录,万万不可剩下。” 紫香说道:“晚秋姐姐,您认真的。” 晚秋将托盘递到紫香手上,“我当然是认真的,乖啦,叫几个小丫头来上菜,莫让夫人等急了。” 晚秋说完话后,又对着厨娘说道:“再把火烧旺些,我要熬糖水。” 紫香说道:“晚秋姐姐,您不去候着夫人吗?” “不了,夫人那有你我放心,我这还有好几样吃食没给夫人备好,再耽误些时间怕明天也来不及。” 紫香说道:“那等夫人那结束,我便回来给你搭把手。” 晚秋脑袋也不抬的拒绝道:“你把白鹭和白燕叫来帮我就好了,夫人那得有人在,你在那候着,晚点我就过去。” 紫香应了声好,招来一个婆子去叫白鹭白燕姐妹俩,而她则带着其她小丫头去给苏寒上晚膳。 吃完晚膳,苏寒便遣众人回去休息,而她则将纸马这些全部搬到后院出的一片空地上。围了一个圈,率先将纸马点燃,看着纸马燃烧,苏寒口中念念道:“那个奈壹的相好,清明马上就到了,我提前几天给你烧点东西,我瞧着你这样子应该是个骑马的汉子,给你烧了一匹白马,说实话,这古人的手艺真不错,要是把眼睛点上,那就是匹真马了,你在那边骑着一定特帅。” 见纸马烧的差不多了,苏寒又把金元宝这些也放了进去,“这金银财宝还有什么冥币之类的,我都给你烧点,咋们在下面也要做个富鬼,有啥好的,不用迟疑,直接下手。也不知道这些够不够了,要是不够,那你就给我托梦,我再给你烧,我们不用心疼钱。我这身体富有着呢。” 躲在暗处的侍卫听着苏寒说的话,只觉得伤耳。今晚的所见所闻,直接刷新了他们的认知。送礼送死人纸钱的,这辈子都没见过,今天倒是长见识了。就不知道碧霞院的人心里作何感想了,怎么说突然有些期待明早碧霞院众人离开时的画面了。 就在苏寒还烧的起劲的时候,晚秋这时从走廊处走过来,本想进屋子看看夫人歇息了没哟,谁成想屋子里没人,转了一圈,在后院这里找到。 纸马已经烧了大半,而另一边的金银财宝则还有一小部分没有烧完。脑中思索着夫人娘家的先人,晚秋面色沉重的走上前本想安慰苏寒,才走一些,就听到苏寒的话,“你要是缺姑娘了,我就去给你弄几个好看的纸人烧给你,放心,我明白了,不管是人是鬼,都是有需求的” 听着苏寒的话,晚秋的脸直接阴了下来,“夫人,你这是烧给谁的。” 晚秋的话有些阴沉,苏寒吓的转过身看去,见是晚秋,拍了拍胸口,“我还以为还魂了呢?吓死我了。” “夫人。” 晚秋眯着眼,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苏寒想了想,“我这烧给的是一个朋友,你没见过。” “男的。”晚秋一针见血的问道。 苏寒点点头,可不是男的吗?不然她也不会想着烧匹马给他了。 晚秋突然凑近苏寒,小声问道:“可是在进入王府后认识的人。” 算算他与那人的相见,确实是在她嫁入王府之后,苏寒惊喜的看着晚秋,“晚秋,你怎么知道我是这个时候认识的。” 她就知道,晚秋的心直接被提着老高,这事要是被王爷知道,夫人可怎么办呐!最重要的是,夫人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祭拜这人。 “夫人,那你怎么在这里祭拜呢?” 苏寒耸了耸肩,“没办法啊!过清明节的时候我怕是还在军营,军营里我又不可带着纸马这些去,只能提前烧了。反正心意到了就行,不一定要固定的那个时间。” 她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啊!夫人怎么就不明白呢?晚秋有些抓狂了。 苏寒见还有一会才能烧完,便转头问道:“明早你们不是寅时就要出府了吗?怎么还不去休息,晚秋难不成你想因为赖床而错过出去的时间。” 要是真是这样,她可就要去叫伍红陪着了。见苏寒眼中的金光,晚秋都无奈了,为何夫人一定要死死揪着她回家这件事呢? “奴婢刚刚将夫人未来四天的吃食全部交给伍黑侍卫,正打算回去休息,见夫人院子里开着灯,便去瞧瞧,没想到夫人不在屋子,而是在这祭拜逝者。” 原来如此,苏寒点点头,“我等这纸火烧完了就回去睡觉,你早点去休息!” “奴婢陪着您好了。” 晚秋一脸不容置疑的表情,苏寒也只好点头,身子朝一边缩了缩,给晚秋留了个位置。晚秋嘴角抽搐着跟苏寒蹲在一边看着纸火。 最后苏寒是在晚秋的监督下上床睡觉,见苏寒睡着,晚秋这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碧霞院的下人房虽然落了等,但许多人都没有入睡,抱着包裹,闭着眼期待第二天的到来。 第96章 回家 碧霞院的下人房虽落了灯,但许多人都没有入睡,抱着包裹,眼中闪着耀眼的光彩,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天刚刚擦亮,碧霞院的奴仆便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起。身上背着包裹,怀里的令牌紧紧的贴在胸口处。 因今日是王府的告假日,因此后院负责核对的管事和护卫们便一早就在王府的后门偏门处等着查人。其他院子告假的人也陆续来到偏门处排队离府,她们身上只带着小小的一个包裹,脸上洋溢着回家喜悦,虽然只能离开几个时辰,这也算是这些年来对自己的犒劳。 看着身边人与她们一般的穿戴,心中的那点小骄傲也被渐渐抹平,安静的排成一排,等着护卫的检查与核对。 直到碧霞院众人成群结队的到来时,将平静彻底打破。众人看着碧霞院的奴仆人手抱着一匹纸马胳膊上挎着一个篮子,每个人身上都挂着重重的包袱。这是回家还是搬家啊?众人看呆了都。 与他们形成及其明显的不同,碧霞院众人脸上的笑容极其耀眼,见到与他们熟识的同乡便上前去打招呼。院子里顿时一片问好的声音,回过神来的人,也慢慢找回了脸上的笑容,一些与他们熟识的人则相互招呼。 这边一个个子矮小的人对着远处的刘东宝招手道:“东宝,来我这排队。” 刘东宝瞧见是自个的同乡刘四,笑着走上去。“多谢了兄弟。” 刘四朝后退了几步,给他留下一个位置。刘东宝挤了进去,将手中的纸马放在地上,提了提肩上的包裹,把他拉到合适的位置后,又拿起了地上的纸马。 刘四帮忙提了一手,刘东宝笑着道谢。 刘四看着刘东宝身上的东西,不由说道:“东宝,你这怎么还拿着祭祀的东西。” 刘东宝笑嘻嘻的说道:“这不是清明回家嘛!有这些不就省下一笔钱了。”要他说夫人就是想的比他们还要长远,这纸马可不便宜,一个就好几吊铜板,还有那一篮子的祭拜物品,算下来快接近一两银子。夫人给她们备好,不就替他们省钱了吗?更不要说这包袱里那些好东西了。 刘四刚要问包裹里都有些什么,怎么这么重时,护卫恰好查到了刘东宝。示意刘东宝把包袱给打开检查,包袱才打开一半,就听到距离刘东宝较近的人倒抽气的声音。 护卫也瞪大了眼,面色不善的看着刘东宝,“这是怎么回事?” 刘东宝又是个胆大的,见小厮的表情不对,便知这人想岔了,“官爷,这些东西都是我家主子赏赐的,我家主子是个心善的,知道我们要回家祭祖,便赏赐了我们些瓜果蔬菜,还有一斤肉,好让我们回家。” 护卫在这值守了许多年,从未听说过还有主子赏赐这么接地气的东西,一时不知真假。“你等一下,我叫管事来。” 一个护卫前去叫管事,另外一个站在一边。刘四这时凑了上去,“我滴个乖乖,东宝,这些东西真的是你家主子赏赐的?” 刘东宝脸一横,“当然是真的,主子的赏赐哪能作假,这都有记录的。” 刘四满脸的羡慕,“没想到东宝你那么得主子的喜欢,主子竟然想到了这些。” 其他奴仆眼中多了几层意味,道不明,说不透,看刘东宝的眼神也怪了些。 刘东宝极其敏感,察觉到众人眼神中的不同,语气一硬。“浑说啥呢?这些赏赐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的份,只要是碧霞院的奴仆,除了准假这事外,每人都有一份瓜果蔬菜,一斤大肉,一篮祭祀品,一匹纸马。你们大可问问我我们院子的其他人,咋们都一样。” 有些不信的人转头就去问人,碧霞院的其他人见状,纷纷点头应和。 “东宝说的极是,我们每个人的东西都一样,若是不信的人,大可在检查处守着看。” “没错,我家夫人可是天底下最最好的主子,这般恩赐,大家想都没想过。” 碧霞院的人在一边歌颂着自家夫人的好,而那些想要生事的人,很不得把牙齿咬碎。 其他院子的奴仆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余夫人待下人是真的好啊! 晚秋等人走来时,就见碧霞院的人在那歌颂着夫人,眉心一跳,夫人做的事情已经够显眼的了,怎么这些还在给主子拉仇恨,虽然知道心是好的,但这太过炫耀了,要是被有心人利用,那夫人不就危险了。 晚秋走上前去,“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顶头上司的声音,碧霞院众人立马禁了声。 “晚秋姐姐,有人说我们的东西不是夫人赏赐的,所以我们便争辩了几句。夫人那般好,我们不能让夫人的名声被人坏了。” 晚秋看了一眼小厮,冷言说道:“夫人是不是赏赐的,我们自个明白,外人怎么想怎么说与我们有何瓜葛,莫要为了外人而坏了夫人的心意。”顿了顿,“你们这般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排好队,早点回去。” 碧霞院众人纷纷应声,不敢再大声喧哗。 这时护卫也请来的管事,管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见一边站着的晚秋,脸上的表情顿时变了,笑着走了过去,“晚秋姑娘,您也来了。” 晚秋才看清,这管事不就是那川乌吗?晚秋脸上带着笑,对着川乌福身道:“川乌管事好。” 川乌可不敢接受晚秋的行礼,连忙侧过身,“晚秋姑娘莫要折煞老奴了。”他现在可知道了,这晚秋可是余夫人心尖上的肉,要是对晚秋有一点点为难,那他死的绝对是最惨的那一个。 川乌说道:“晚秋姑娘你们碧霞院的若要离府,可先来。” 川乌让先来,晚秋怎有拒绝之意,含笑说道:“那麻烦川乌管事。” 川乌对着身侧的护卫示意,护卫朝前走去,大声说道:“碧霞院的所有奴仆从队伍中出来,来前面排队。” 听到护卫的声音,刘东宝再一次扛起身上的行李,“刘四,我先走一步了。” 刘四僵着脸,“你慢走。” 晚秋让碧霞院的奴仆先走,将夫人临时给的单子交给川乌管事,川乌管事核对好其他人的东西,便快速的让人放行。 晚秋等人出了王府,白鹭白燕正和晚秋告别,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大妞,二妞。” 白鹭白燕转过头去,就见爹娘还有弟弟站在一边向她们招手。 见到亲人,眼泪直接从眼眶处流了出来,白鹭白燕哭着就朝亲人的身边跑去。 “爹,娘” 一家人相拥抱在一起,晚秋和紫香在一边看得眼角发红。 晚秋拍了拍紫香的肩膀,“回家!” 紫香点了点头,与晚秋告别,踏上回家的道路。 第97章 进军营 苏寒起床时就发现院子里的人全部离开,伸了懒腰,从卧房出到正厅,就见桌子上摆着几个小铜锅。 碗筷整齐的摆放在她平常所做的位置上,将盖子打开苏寒顿时就笑了,晚秋给她早早的备好早膳,舀了一碗,温度刚刚好。 将其它的盖子也纷纷打开,里面的花样变的更多了。不愧是她家的晚秋,临走时都在想着她。 吃着早膳,苏寒的目光看着外面空空的院落,突然间有些不习惯了。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声浑厚的男声,“余夫人,属下有事禀告。” 苏寒将手中的麻圆塞进嘴里,双手互搓了措手,从凳子上站起,慢悠悠的走到门口,将院门给打开。 瞧见老熟人嘿嘿一笑,“怎么又是你啊!于侍卫长。” 于远弓着身子,“属下参见余夫人。” “好说好说,你怎么来了。”边说话,苏寒边将大门给推开,示意于远进来。“我记得你不是帮我审问那个小厮吗?我都忘记问你,那小厮如何了?” 苏寒脑中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来,反正她现在闲着也是闲着,顺嘴也问问。 于远早有说辞,“回禀夫人,那小厮属下已经禀告王爷处置了。” “那就行。”既然木谨晨插手了,那她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坐回椅子上,苏寒抬起晚秋早早就温着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这是要出发了吗?” 于远站在一边,“回夫人,马车已经备好了,属下便是来请夫人前往军营。” “嗯。”放下茶盏,苏寒瞥了眼还剩下的早膳说道:“于侍卫长吃早膳了没?” 于远不明白苏寒会有此一问,老实回答道:“已在当值前吃过了。” 苏寒略带可惜的感叹了一声,“这样啊!” 这什么个意思,难道他回答错了,于远想着王爷的交代,便打算补充一下,谁成想,苏寒开口道:“既然这样,让你的护卫进来帮我收拾一下,把碗筷这些都洗干净了摆好,我们就出发!” 于远 坐在前往军营的马车上,苏寒杵着下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百无聊赖。走了四五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于远上前说道:“余夫人,队伍现在需要修整片刻,夫人可以下马车缓缓神。” 苏寒挑起车帘,跳下地面,看着进山的人马,问道:“还有多远才到?” 于远说道:“还需两个时辰,估摸着天黑就到校外营。” 看了眼后面的好几辆马车,苏寒问道:“后面的这些是什么人?” “她们是军营中的家眷,这次也是去军营与家人相见。” 这不就是探亲吗?苏寒点点头,走到马车前方的一棵大树前靠着树背。双手抱胸问道:“你家王爷呢?”她从出王府到现在可没见过木谨晨的人影了。 “王爷有事,便提前离府,夫人到了军营就能见到王爷。” 竟然这么忙?苏寒耸了耸肩,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马匹时,眼中冒着金光。不等于远再说话,直接走了过去。 于远见这主子往前走,也跟着追了上去。 走到一匹红枣毛色的马前停下了脚步,抬手就去摸马两边的鬓毛。马吃着粮草,眼神只是瞥了一眼苏寒,对于苏寒的触摸并不排斥,继续低头吃着它的粮食。 这边的马主人有些胆怯的站了起来,对苏寒行礼。 苏寒摆了摆手,“这匹马是你的。” 小兵虽然第一次与贵人接触,但好在稳得住气,沉声说道:“回夫人,这匹马是小的。” 苏寒摸着马匹的毛发,毫不吝啬的夸奖道:“你把这匹马养的很好。”低头看了眼马掌,笑着说道:“这马蹄铁是你才刚给它换上的吗?” 小兵见夫人观察的如此仔细,眼前一亮,“夫人慧眼,这马蹄铁小的才换了几天。” 苏寒把手移到马的身上,“它叫什么名字?” “它叫石头。” 石头,苏寒嘴角上扬,对着马匹叫了一声,“石头。” 马匹似乎有灵性一般,立马抬头,对着苏寒嘶吼了两声,似乎在应答。 周围的人瞪大了眼,这可真神了,从军的人都知道,马匹对他们而言代表什么,见这匹马对苏寒的态度,也不由得给苏寒竖起个大拇指。 这也没听过京中有贵女会喜欢马的,于远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苏寒葫芦里到底要买什么药。 没等他想清楚,苏寒率先行动了,一只手拉着马鞍,帅气的上了马背。手中的缰绳握住,马匹的前足直接跃起,将围绕在周围的人全部吓得朝后退。 马鸣声响破整个山林,苏寒对着地上的于远说道:“于侍卫长,你们速度太慢,我就先走一步,我们军营见。” 拿起鞭子甩了马屁股一下,马匹长吼一声,踏着泥土快速的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于远只呆愣了几秒钟,回过神来,立马抢了一匹马跳了上去,对着心腹吩咐道:“你们三人跟我去追余夫人,其他人护送家眷回营。” 最开始有些不适应马匹的颠簸,苏寒不停的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很快便掌握了骑马的正确操作,马匹的速度也飞快,周围的草木快速从眼前划过。扎起的长发随着狂风起舞,耳朵里除了马蹄声外,便只剩下风声。 苏寒只觉得一次骑马,竟让她整个人的心情都愉悦起来,那种感觉不亚于每次结束任务后回地球的喜悦之感。 身下的石头也跑的飞快,显然是遇到了好的骑手,能够将它的能力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来。不需要苏寒的马鞭,脚下的速度也快的飞起。 不过半个时辰多一盏茶的时间,苏寒就见到远处的军营门。远处的哨所有士兵正在打旗语,苏寒拉紧缰绳让马匹的速度慢下来。 距离军营800米左右的位置,一小队人马从军营内骑着马匹,手中握着长枪,将苏寒包围住。 “什么人也敢擅闯我校外营。” 苏寒将马拉住,看着前方身着铠甲的士兵,“我是余诗雅,你又是何人?” 余诗雅?士兵看了一样苏寒,他虽是一个小小校尉,但也知道余太师之女是个文弱女子,怎会是眼前这个精神爽朗的女子。 “吾乃校尉常伟,不知夫人来校外营所谓何事?” 苏寒被校尉的话给问懵了,不是霖虎营吗?怎么变成校外营了。 “你们王爷让我来的,怎么,你们一个都不知道吗?” “夫人可有凭据?” 苏寒叹了一口气,“这样说!我是跟着于远护卫长来的,于远你们总该认识!” 第98章 凭什么让我跟妇孺呆一起 苏寒叹了一口气,“这样说!我是跟着于远护卫长来的,于远你们总该认识!” 校尉常伟看着苏寒,这人当他是傻子不成,这里只有她一人,哪有什么于远护卫长。“于护卫长小的当然知道,还请夫人将于护卫长带来,只要见到于护卫长,小的自然会放行。” “那你可要等好久的,他们的速到慢的要死,没半个时辰怕是来不了。”凭她的骑术,甩人家几公里都是有的,反正一路上她可没有听到过于远他们的马蹄声。 常伟……余夫人这话什么意思? 既然要等,苏寒自然的将身体转了过去,背脊靠着马背,该座为躺,手枕在脑下,舒服的闭上了眼。 常伟被苏寒的这一行动给整懵了,有些呆愣的看着苏寒就这般睡姿,心中已经不知作何想法。招来一位士兵,小声在其耳边说道:“去禀告指挥史大人。” 直起身体,常伟示意身边的士兵从四处散开,只要苏寒没有其她行动,他也不打算有所行动。 天色接近黄昏,远处传来细微的马蹄声,闭上的双眼缓缓睁开,苏寒嘴角上扬。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欠看着她的前方。 一只手杵着下巴,有些感慨的看着远处。 常伟等人见苏寒突然行动,手中的刀柄握紧,顺着苏寒视线处看去。 没一会,就见到远处一阵阵风沙。马蹄声也越来越近了,哨所处的士兵将腰间的蓝旗举起。常伟率先朝前一站,目光死死盯着远处。 快马加鞭赶来的于远三人见到前方有人,慢慢将马匹的速度降下来。靠近常伟时,见到横卧在马匹上的苏寒时,心里憋着火,无法发出。 直接无视常伟等人,跳下马匹,快步走到苏寒跟前,“余夫人,您怎可私自骑马呢?” 苏寒憋了憋嘴,这事怪她吗?“自个骑术不行,还怪我?想什么呢?” 于远就没见过有哪个女子像她这般骑马的人,鼓着腮帮子说道:“属下不管,夫人绝不可再如此行事了。”边说边将苏寒的缰绳死死拉在手中,生怕苏寒再给他跑了。 三个大男人居然追不上一个女子,这也太过丢脸。 常伟在一边看的直抽抽,这还是他认识的于远于大人吗?于大人可是个不苟言笑,从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而有多余的表情。 常伟跳下马,“校尉常伟参见于大人。” 于伟冷着张脸看着常伟,从怀中掏出令牌。“吾受王爷之令,送军属入军,尔等速速禀告。” 常伟见到于伟手中的令牌,立马跪拜在地,“尔等谨遵王爷旨意。” 于伟收回令牌,“起来!速速带我们进军营。” 常伟连忙点头,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另外一边恭敬的迎接着于伟他们。 由于马匹被于伟牵着,苏寒干脆直接放开手上的另外一股绳索,好奇的问道:“于护卫长,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令牌,给我看看呗!” 虽然知道令牌的重要性,但对于第一次体会到令牌背后的力量,这种感觉让苏寒感觉到非常奇妙。这就有点像他们的召令,不过这召令的强制性远远没有这令牌的分量足。(作者:那是因为你们安柒只做认为对的事情啊!) 于伟一只手按住怀中的令牌,“夫人,没有主子的命令,属下没有办法将令牌交给您,还请夫人恕罪。” “不给就不给呗!干嘛还要把木谨晨也牵连进来。”苏寒冷哼一声,“借我看看难不成还会看没不成,小气。” 于伟为难的说道:“夫人就别为难属下了。” 苏寒说道:“老古板,你偷偷给我看看不就好了吗?你知我知,还有谁知道你给我看过。” 于伟目光看向围绕在她们周围的士兵,嘴角抽搐着,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常伟众人面上没有一丝表情,但内心吐槽不停,夫人啊!你们说的那么大声他们想不听见也很困难的,好不好。 最后的最后,于远守住了令牌,令是让苏寒没有得逞。 吵闹间,众人终于进入了军营之中。苏寒瞬间就被军营内的阵仗吸引,才刚刚踏入军营,军营里独有的气息立马围绕在众人的眼前,看着正巡逻的士兵,苏寒脸上终于感觉到一丝的熟悉。 本以为他们会经过军营的训练场,谁知却离训练场越来越远。又朝前走了一里路,苏寒就看到一排的小院落。最前方的院落里站在一堆奴仆,远远的眺望着苏寒他们。 于伟拉着马走上前去,到了一处院落门口停下来,“夫人,请下马。” 苏寒下了马车,一堆奴仆瞬间就迎上了苏寒,苏寒抬眼问道:“这什么意思?”说好的军营游呢? 于伟恭敬的说道:“这是军营特意给家眷准备的院落,夫人可在这好好休息,王爷忙完便会来寻夫人的。” 苏寒觉得自个听懂了,“为什么不让我住军营里面?” 于伟说道:“军营有令,不得女子进入。” “你这不是扯吗?我可听见军营里有女子的声音。” 于远不由得抬起了脑袋,就连装死的常伟也抬起头看向苏寒。刚刚他们走的只是军营的外围而已,余夫人这怎么知道里面有军妓的呢? 常伟上前解释道:“夫人误会了,那些不过是军妓而已,算不得人。”一堆泄欲的玩物罢了,想起那些供人取乐的,常伟脸上有些不削。 我去!还有没有人权的啊!苏寒被常伟的态度刺激到了,“我不管,凭什么要我和一堆妇孺待在一起,你把王爷叫来。” 苏寒指向于远,于远低头,“夫人,王爷目前不在军营之中。” “你逗我呢?来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苏寒气的跳脚,“你个骗子。” “夫人息怒,还请夫人先暂住在这,等王爷回来,夫人再处置属下也不迟。”于远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一脸认罚的表情。 苏寒闭上双眼,长长吐了一口气,“你大爷的。”甩袖进了院子。 对着身后跟过来的人吼道:“我要吃饭,给我上肉。” 见祖宗进了院子,于远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还好主子没有闹,不然他得第一个死。 转过身对常伟说道:“还有大队人马没有到达,你便在那等着人到。” 常伟说道:“属下遵旨,现在就去等着。” 第99章 黑衣人找死记 夜色落下,门外传来了吵闹声,算算时间大部队也差不多到了。将手中的鸡腿啃干净后,苏寒伸了伸懒腰,走出了屋子,靠在院墙处听着外面的吵闹声。 这边临时拉来伺候苏寒的小丫头紧跟着苏寒,“招娣啊!你们这村子是专门为军中妇孺准备的吗?” 招娣长的水灵,小小的瓜子脸上带着疑惑,“夫人,奴婢也不知道,不过我阿爹应该清楚?” “你阿爹?”苏寒突然想起来招娣的爹是这里的管事,于远走的时候让人给她介绍了。 招娣点了点头,“夫人,奴婢这就去把我阿爹找来。” 苏寒摆了摆手,“快去!我在这等着呢。” 招娣听到苏寒的回答小跑着就往院子外去,看着小丫头走远了,苏寒眼角带笑,吃饱喝足不找点事情干太无聊了。 看了眼院墙的高度,苏寒朝后退了几步,脚上发力,朝前跑去,又借助围墙的力量,脚尖轻点,整个人便上了围墙。 墙外是旷阔的土路,苏寒想也不想的跳了下去。好不容易出了王府,怎么说也得逛逛这庄子。苏寒看了看前后两条路,后方的路家家都点上了烛火,通火灯明。前方则只有点点星光。 苏寒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方,顺着路一直往下走,眼前就出现了几条蜿蜒的小道。随机的选择了一条,便朝下走,虫鸣狗叫身在耳朵边响个不停。在微弱的灯光下还能看到周围是农家种上的庄稼,抬头看向天空,才发现今晚的夜色竟然这么美。 不知走到了哪里,苏寒见前方是一片树林,找了一个粗壮的树干,爬上树枝,倚着树干,只需轻轻仰头,就看到满天的星辰。 以前她也时长这样看着星空,那是在军舰之中。每一次的注视都是因为里面隐藏着巨大的危险,身为指挥官的她需要保证军舰每一个的安全。时刻战斗,保护着她所珍视的家园。思绪不由飘向了远处,飘向了过去的种种。 号角的声音突然响起,苏寒立马从过往清醒过来。顺着号角的方向看去,就见远处扬起的火苗,还有浓浓的烟灰。 那个方向,是军营。苏寒立马从树上跳了下来,军营里怎么会起大火,除非是人为导致,一想到这,苏寒眼睛眯起。快速朝着军营的方向赶去,从小道出发,还没走上官道。苏寒就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心里顿时涌起一副不好的预感。 脚步一顿,转身就要从另外一边跑。还没跑两步,身后两道疾风就朝着她的后背射去。苏寒连忙跃起朝另外一边躲去,还没落地,暗器再一次对着苏寒射来。苏寒连滚带爬的朝着下方滚去,好不容易躲过了暗器,才起身,就被人用剑攻击,招招致命。 苏寒连忙蓄力抵挡,身体的格斗技能立马运用其中。“我擦你们还有完没完,我又不知道你们是谁?有必要那么赶尽杀绝吗?” 边抵挡,苏寒边对着周围攻击她的黑衣人吐槽不已,“你们这么多人围攻我一个弱女子还要不要脸,不要以为穿的一身黑就可以不要脸,真以为自个灯下黑了。” 真的是出门没有看黄历,怎么竟遇到这样的事情。苏寒见其中一个黑衣人有了漏洞,立马贴身上去,乘机打落他手中的长剑,手中有了武器,苏寒手腕一转,借着长剑有了反攻的机会,直接连挑三人。长剑在手中刷的极快,剩余的黑衣人见倒在地的人多了,便生出放弃杀苏寒的机会。和周围的人打掩护,想要快速离开战场。 苏寒见状,冷哼一声,“现在知道姑奶奶我的厉害了,还想给我跑,全部都给我留下来。”踢翻身边掩护他的黑衣人,苏寒脚尖轻点,跃到要跑的那名黑衣人面前。 黑衣人见苏寒朝他迎面扑来,立马将藏在袖口的药粉朝着她的方向撒去。苏寒不等他掏出来,该刺为踢,直接将黑衣人伸出来的手,对着黑衣人自个的脸重重踢了过去,黑衣人手中的粉末全部对着自己撒去,而手直接被苏寒踢碎。 药粉才碰到皮肤,只见皮肤在快速的被腐蚀。黑衣人痛苦的在地上大叫,另外几人瞧见苏寒如此的杀伤力,直接转身就跑。 苏寒捡起地上的长剑,双手同时向着那两人的方丢去,只听见“啊!”的一声,两个黑衣人的小腿处直接被长剑刺穿,长剑硬生生盯在地上。 黑衣人见自己无力逃走,便要咬下藏在嘴中的毒药,不想苏寒这边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过来,对着两人的下巴就是重重一击。牙齿还有下颚骨,被苏寒震个粉碎。 “在我面前还想自sha,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男子一脸惊恐的看着战斗值满满的苏寒,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又抖。苏寒扫视了周围被她打的四处倒地的人,威胁道:“谁敢给我自sha个试试,我不介意让他也体会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双手抱拳,苏寒将手指捏的嘎嘎作响。黑衣人听着这声音,后背脊一阵阴凉,谁也不敢承担苏寒的怒火。 苏寒满意的看着自个的震慑力,这还差不多。 远处传来了马匹和大量人员的脚步声,以及如长龙一样的火光。黑衣人看着远处,心如死灰。 军营内的人第一时间赶到了村庄外围,于远带队追踪放火的一行人,顺着踪迹正好与苏寒撞在了一起。 看着地上倒成一片的黑衣人,以及站在一边跟他打招呼的苏寒,于远的内心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苏寒看着来人是老熟人,笑着打招呼道:“呦!于护卫长,真是缘分啊!” 他宁可不要这样的缘分,下了马匹,于远走到苏寒面前,“属下参见夫人。” “免礼免礼。”苏寒还是不习惯人行礼,不过眼中闪着光的看着于远,“于远,我这可是帮了你大忙,抓的这几个人你要给我多少奖励啊!” 于远抬头就见苏寒一脸的财迷脸,嘴角抽了抽,“夫人放心,属下一定会禀告给王爷,赏赐一事王爷理应有所安排。不过属下斗胆,请问夫人为何会在这里。” 苏寒说道:“我吃饱了没事干,随便转转啊!没想到遇到这些人。” 于远 第100章 冷剑霄被捶 于远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苏寒,就随便转转,就跟这些刺客撞到了一起。 余夫人这运气,也是厉害。 于远对着手下的人说道:“把人全部带走,关进大牢,听候发落。” 吩咐好其他士兵后,余远转身对苏寒说道:“夫人,如今王爷也在军营,还请夫人跟我们回去一趟。属下也好向王爷禀报。” “好啊!”苏寒背过双手,蹦蹦跳跳的朝前走。 余远示意身边的近卫跟在苏寒身边,与此同时,招来另外一人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你回院子告诉李管事一声,说夫人进军营了。” 侍卫有些不解,于远顿了顿,继续补充道:“快去告知一声,不然李管事怕是要把整个村子的人叫来寻人了。” 瞧夫人独身一人,绝对是偷偷跑出来的。 “属下明白,这就去。” 于远叹了口气,这厢士兵也将地上的黑衣人全部抓捕,看着一个个伤的不轻的黑衣人,于远都开始有点同情他们。 没事惹这货干嘛?犯她手上的能有个好的吗?想当初被夫人教做人的小厮,那可是一个惨字能形容的。当初审讯那小厮时只提了一句,若再不开口,便将他送回余夫人那。小厮吓得直接将他知道的事情全部抖了出来,余夫人的威力,着实让他惊叹。 跟着苏寒前往军营的士兵,脸上都带着多少的惶恐与不安。他们不是没有和那些黑衣人交过手,这些黑衣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若他们被围攻,别说把他们打趴,就连活命也很难。 可眼前的余夫人呢?不仅把人给打了,还安然无恙的站在他们面前。虽然身上有血迹,不过看的出来那是黑衣人的。因此对于余夫人,他们是又敬又怕。 转念一想,不愧是王爷的夫人,与王爷一样,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 再次踏入军营,每个营帐内的灯都亮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莫非那群黑衣人烧的是粮草?不过为什么要犯显把粮草烧了,这一点苏寒想不明白。 侍卫看苏寒走的越来越偏离路线,上前提醒道:“夫人,请朝前走,正中央的大帐便是王爷的军帐。” 苏寒摆手说道:“不着急,我先去看看被火烧的地方。”顺着气味,苏寒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大。 士兵无奈,只好请一人前去禀告,其他人则紧跟着苏寒。 到了被放火的地,火已经被扑灭了,只留下几十个士兵打扫战场。水顺着低洼处往下流动,苏寒走到一处水湾前停下脚步,拉起裙摆,蹲在了水湾处。 水除了浑浊以外,还散发出一股莫名的异香,虽然只有淡淡的一点,但夹杂在大火之中,未免也太过蹊跷。 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碰了碰水面,指尖立马感受到灼热感,不过片刻,指尖瞬间红肿,瘙痒异常。 苏寒连忙从头上将发簪取下,对着指尖轻轻一滑,皮肤下瞬间流出黑色的血液。 丢掉发簪,一只手用力的挤压着指腹。直到出现了红色的血液,苏寒这才停止了按压。 站起身,看着还在搜寻的士兵,大声说道:“所有人,远离火烧区,水里有剧毒,马上离开,不要碰水。” 搜寻的士兵听到苏寒的话,有些诧异的看着苏寒,但却没有行动。他们不知道这女子是从何处冒出来的,眼中多了几分的打量。 见自己说话不管用,有些士兵还继续低头打扫,苏寒的面色顿时沉了下去,冷声说道:“怎么,赫赫有名的霖虎军,竟是一堆耳聋眼瞎之人?连人话都听不懂吗?” “你一个无知妇孺,竟敢侮辱我霖虎军。” 一个身着铠甲,手握长刀的男人气凶凶的朝着苏寒走了过来。 苏寒撇了一眼眼前的小将,“你是他们的头。” 此人便是霖虎营的参将冷剑霄,不过20出头便跟着逍遥王南征北战,立下军功无数,世人都要尊称一声冷小将。 冷剑霄一只手握着刀柄,神情萧瑟,冷眼看着苏寒,“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我霖虎营。”不等苏寒说话,便对人吩咐道:“来人,把她给我拿下。割了她的舌头,杖则八十。” 苏寒都要被眼前这人给气笑了,她好心好意提醒人,人家不领情就算了,现在还要割她舌头,给她杖刑。她就不应该多管闲事,让他们死就好了。 苏寒冷着脸,“你大可试试,是你割我的,还是我割你的。” “狂妄。”冷剑霄被苏寒不削的表情惹到了,眼睛瞪得通红,直接拔剑就要朝苏寒刺去。 苏寒立马抽出身边护卫腰间的长剑,迎面硬刚。 兵器与兵器碰撞的声音响彻整个军营,冷剑霄以力为重,苏寒却化力为自己所用,一招一式以柔克之。 除了剑是她的武器以外,拳头和脚皆可成为她的利器。 冷剑霄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招式,不管他如何出招,眼前的女子都可以轻松化解,甚至直接攻破他的防御。 苏寒才没有他想的那么多,抓住破绽,一脚直接踢向冷剑霄的腹部,本还坚硬的盔甲在苏寒蓄力的一脚下瞬间破损。 冷剑霄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直接冲向了刚刚被烧毁的废墟中。 本就脆弱的骨架直接被重力袭击,应声而倒,冷剑霄直接被埋进了废墟之中。 场上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直到木谨晨到来时,眼尖的士兵立马跪地。 “属下参见王爷。” 木谨晨到来时,就见自个手下的偏将被苏寒教训了一遍,正被人从废墟中解救了出来。 木谨晨目光扫视苏寒的全身,最后将目光放在苏寒通红的指尖,脸色变了又变,对着伍黑吩咐道:“去叫军医。” 大步走到苏寒面前,目光定定看着苏寒。 苏寒被看的有些发毛,开口说道:“这可不是我先惹事的,是你的人先惹了我,我才出手教训他的。” 木谨晨表情依然不变,只“嗯。”了一声也不开口。 这什么个意思?苏寒有些拿不准木谨晨想要干些什么,目光警惕的看着他。只要有危险,立马跑。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也不敢出声打扰。打扫的士兵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地上的水浸湿了他的衣袖。慢慢的渗透到他的皮肤,只感觉皮肤表层有些瘙痒,但还在能忍受的范围之内,士兵耐着性子不敢移动分毫,可没等他喘口气,膝盖处立马出现火烧般的疼痛。 疼痛感瞬间席卷全身,士兵再也忍不住,嘶吼出声。 第101章 告嘴谁不会 平静被士兵的痛苦声打破,有了第一个士兵的哀嚎,紧接着其余几个士兵也开始痛苦的哀嚎。 站在一边的人有些诧异的看着,木谨晨里面说道:“军医呢?马上叫军医过来。” 手下的人连忙上前要去把人拉到军医处,苏寒出声提醒道:“不要碰地上的水,水里面有毒!” 被苏寒这一提醒,士兵也更加小心翼翼。 被苏寒打的冷剑霄在护卫的搀扶下走到木谨晨的跟前,还没开口说话,就被苏寒抢先开口:“王爷,你的人真的是太过分了。我本来在第一时间发现水有问题,想要提醒。谁知道你的人根本就不理会,上来就要割我舌头,你一定要好军法处置他们。” 冷剑霄脖子一梗,真是好笑,这告状的人还有理了。“王爷,莫听她胡说八道,是她先侮辱我虎啸军的。” 苏寒抬嘴说道:“说人话你听不懂,我骂人你就听懂了。” “你……”冷剑霄怒瞪着苏寒。 木谨晨眼中寒光扫向冷剑霄,冷剑霄打了个冷颤,王爷最不喜人解释,他因为一个女人差点犯了王爷的忌。 木谨晨说道:“让军医来检查这里的水掺杂了什么毒,小心处理。” 冷剑霄拱手回道:“属下明白。” 木谨晨接着对苏寒说道:“你去军帐等我。” 见木谨晨面色严肃,苏寒知道当前的情况有些复杂,乖巧的点了点头,跟着伍黑前往军帐。 等苏寒的身影彻底消失,木谨晨面若冰霜,真是低估了那群人的底线。 “校外营如何了。” 冷剑霄说道:“确实如王爷所料,校外营中有奸细12名,属下已经将他们全部抓捕,可有两名校尉,属下无能,让他们吞了毒药。” 木谨晨表情不变的说道:“把人交给于远,校外营其余人等,全部重新清洗。” “是。” 木谨晨的目光转向远处的废墟,“把备好的东西撒上去,这里没有任何价值了。” 布了那么久的棋,也该开始下了。 苏寒坐在椅子上,喝着小厮送上来的茶水,漫无目的的打量着这个大帐。 绕过前屏风,苏寒朝里走了走,就见卧房处放着一个巨大的沙盘。 虽然沙盘的内容有些粗糙,但却可以依稀知道沙盘所画的地方。不过这精确度嘛,确实让人不敢恭维。 苏涵干脆放下手中的茶杯,亲自帮它矫正一翻。 木谨晨回到帐中,就见苏寒弯着腰在沙盘处仔细的勾画着地形。 走近些看去,木谨晨眼中闪着异光,经过苏寒这么一休整,乾安山的地形全部显现在他的眼中。沟壑村庄,羊肠小道,所有的场景都清晰的至于面前。 察觉到来人,苏寒抬起脑袋,邀功道:“怎么样,我弄的比起你原有的沙盘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木谨晨扼守,目光垂向苏寒刚刚被包好的手指时,目光暗下了几分。 不回答苏涵,反而径直朝前走去。苏寒有些好奇,也直起身,歪着脑袋去看木谨晨要干嘛? 没等她看清,木谨晨已经折返回来,将一颗药丸递给苏寒,“吃下去,对你有好处。” 苏寒瞧了瞧自己的指尖,心中有了思虑,便直接从木谨晨手中拿起药丸直接咽了下去。 木谨晨满意的看着苏寒,不愧是他喜欢的人,聪明至极。 “天色已晚,今日你便在这睡!明个一早,我让伍黑送你回去。” 怎么又要送走她呢?苏寒说道:“我不回去,那个院子里有什么好玩的?我要留在军营。” 木谨晨说道:“军营可是枯燥乏味的紧,你确定要待在这里。” “确定确定,超级确定。”苏寒就差举起双手肯定了,好不容易遇到能与过去有所关联的事情,她怎么舍得离开? “王爷,没准我留在这还能帮你不少忙呢。” 木谨晨坐在位首处,斜眼看她,“你说的是这沙盘,不过偶尔尔罢了。” 苏寒凑了上去,“这小小的沙盘怎么能够凸显我的能力?”沙盘这东西,人人都会有什么可难的?“我的意思是练兵打仗,我可不比王爷差。” 看着苏寒那极度膨胀的表情,木谨晨嘴角带着碎笑,“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哼……!”苏寒高傲的扬起的了脑袋,径直走到帐内唯一的床榻上。 脱去鞋袜,往床上一躺,突然直起身体,“王爷!能不能麻烦你明天让人送些换洗的衣服过来,我想要轻便灵活的,不想要什么裙子这些。” 木谨晨说道:“你当我这儿是什么?” 苏寒又躺了下去,“百宝袋、万能箱,只要你能把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当什么都可以。” 躺平盖好被子,苏寒侧身看向木谨晨,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声音由空灵转为妩媚,“王爷,要不要上床歇息一下,奴家可不等人哦!” 木谨晨懒得理会床上的某人,若他真上去了,今晚他们俩别想睡。 瞧着坐在那不理会自个的木谨晨,苏寒无趣的撇撇嘴,感叹一声:“看来我的魅力不够,竟然没法吸引王爷的注意。算了算了,还是独守空房的好。” 木谨晨…… 独守空房这个词是这样用的吗?木谨晨嘴角的笑意一次比一次大,若苏寒上前查看一定会看见他眼中的那抹柔情。 半盏茶的时间不到,木谨晨就听到苏寒那平稳的呼吸。放下手中的军报,脚步极轻的走到她的身边。 在烛光的照耀下,本就精致的脸庞更加明艳动人,那如朱丹的唇瓣轻轻一合一开,木谨晨不由的看呆。 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一直站立在她的身旁。 “王爷,属下于远有要事禀告。” 大帐外于远的声音打破了宁静,苏寒也被叫声吵到,眉头不由皱起,正想着要不要挣扎着起床。 突然,一双温暖的手掌轻轻落在她的眼眸处,声音如老酒一般纯粹且温柔,“睡,有我在。” 苏寒再次安心的睡了过去,手掌离开的同时,大帐瞬间陷入了黑暗。 木谨晨出了大帐,看了眼于远后便直接朝着地牢的方向走去。 第102章 人皮地图有异 军营的牢房设立在空旷的场地上,虽然是夜晚,但篝火却照亮了这宽阔的地方。 外围的士兵将其围成一圈,时刻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木谨晨远远的站在一边,问道:“如何?” 于远说道:“他们牙太紧,撬不开,不过……”于远的话到这里停顿了片刻,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木谨晨的眼神一瞟,于远抖了抖身体,也不管真假,直接说道:“被余夫人抓住的人当中,有一人说了一句话,那人说,既然都已知道背后之人是谁?何必跟他来这招。” 木谨晨眼中泛着寒意,于远根本就不敢抬头去看,只能咬着牙继续说道:“那人说抓他们的人知道了他们的身份,所以他们才选择被捕。” 抓他们的不就是余夫人吗?若余夫人真的知道,那么余夫人的身份就有待考量了。 正因为知晓这些,于远不敢擅自做决定,只能去请木谨晨来定夺。毕竟是关余夫人的事,王爷似乎有其他的安排。 “把人带过来,我亲自审问。” 他就知道王爷会如此安排,拱手回道:“属下遵旨。” 人被带来时早已奄奄一息,站在一边的伍黑不由竖起大拇指,这严刑逼供可真是下狠手了。 于远见伍黑的样子,就知道人给误会了,连忙补充道:“这人可不是我打的,是余夫人下的手。我可还没怎么审问这人,一听到余夫人的名声,便直接吐了出来。” 伍黑……不愧是余夫人,一想到余夫人对他的伤害,伍黑后背冷汗直冒。宁得罪王爷,也绝不得罪余夫人。 地下的男人被士兵压着,脑袋低垂着,一副求死的模样。 木谨晨没有行动,反而是伍黑开口说道:“把她跟你说过的话重复一遍。” 黑衣人想装死,但奈何侍卫直接压着他的伤口,每时每刻都在痛苦的边缘挣扎着,“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我的主子是谁?何必那么多废话,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黑衣人话音才落,伍黑疾步上前就给了黑衣人重重的一巴掌。 嘴里的牙齿也被打飞,血渍顺着嘴角朝下流,本就狼狈的模样越发加深。 木谨晨这厢才淡淡开口道:“身为死侍,完不成任务,除了你的命没有以外,九族中人也会被杀。” 黑衣人听到九族两字时,眼中有了一丝波动。 木谨晨又继续说道:“本王的耐心有限,只给你一次机会。” 木谨晨的漫不经心,让黑衣人一时拿不定主意。他不清楚木谨晨到底知道多少,眼前的这位可是战神,如果他说了谎,他又会如何对付他,甚至他的亲属。 黑衣人沉默了,木谨晨也不催促,坐下椅子上,闭目养神。 其他人见自家主子这般模样,不敢行动,站在一旁不再说一句话。 黑衣人看着这寂静的场景,心里顿时没了底,“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能保我一命吗?” 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木谨晨的手这时微微抬起。 黑衣人眼皮一跳,连忙说道:“主人吩咐我将粮草全部烧毁,还让我试探余诗雅。” “为何要试探她。” “主子并未告诉我原因,而这只是另外的任务,并且在临行前,主子告诉我,若完不成也无碍。” “你要如何试探她?” “主子说过,只要将余诗雅带到天安寺便可。” 天安寺?那是何处? 木谨晨抬了抬手,“把人带下去,至于其他人,一个不留。” 木谨晨抬脚就走,徒留于远在那处理之后的事情。 伍黑抬脚追了上去,“王爷,那死士说的天安寺,属下在余夫人给的那个地图上曾见过。” 穆锦晨突然想起余诗雅跟他做的那场交易,概因为余诗雅用盒子装着,他并没有打开瞧过,因此对那地图也不甚了解。 伍黑想起了什么,“王爷,属下把盒子交给周老后,周老将盒子打开说那是张人皮地图,地图上所画的内容有些古怪,人皮上的地图并不是完整的,想要找到就必须拿到完整的地图。” 人皮地图?余诗雅怎么会有这个东西?若不是极其宝贵的东西,又怎会有人拿人皮来画。 木谨晨说道:“让周达把地图带回来。”他倒是想看看这人皮地图到底画了些什么。 余诗雅身上到底藏着多少秘密?木谨晨越发好奇了。 “伍白那有消息了吗?” “还未有消息。” “让他加紧,若是查不出来,便从尚书那里去查。” “是。” 木谨晨看着不远处的军帐,心绪不由自主的飘向了远处。 良久后,伍黑只听到木谨晨说了一句,“去镇上买几套轻便的女装。” 他就知道,只要遇上余夫人的事,他家王爷必定妥协。 “属下这就去准备。” 伍黑脚尖轻点,极快的消失在昏昏的夜色之中。 木谨晨沿着路,继续朝前走。 次日的清晨,苏寒是被军帐外的训练声给叫醒。 抓了抓被她睡成鸡窝的头发,掀开被子,踩着鞋子就从床榻上下来。朝前走了几步,苏寒就见屏风处挂着全新的衣服。 走上去瞧了瞧,虽然是裙子的款式,但这裙子显然被优化了很多,做起事情来更方便。 不愧是王爷,做事就是迅速。苏寒也快速的将衣服换好,至于头发嘛!直接将头发全部束在脑后。 踩着步子就出了帐篷,走到门口处,就见门口处早已有两位抬着食盒的士兵候在帐外。 见苏寒起床,便迎了上去。“小的参见夫人。” 苏寒看着两人,“你们找我有事?” “小的听候王爷的吩咐,给夫人送早膳。” 原来是送早饭呀!苏寒笑着道:“既然这样,那你们进来。” 有人送吃的,她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拒绝? 士兵却有些惶恐,他从未见过如此和颜悦色的贵人。颤颤惊惊的进了军帐,将食盒放下便候在一旁。 苏寒见里面摆着各种小吃,还有配菜,什么时候军营里的食物都这么丰富了。 “这些吃食都是军中的惯例吗?” 第103章 我真不知道有人叫梁靖儒 不明白苏寒为何会有此一问,两位士兵看了看彼此,较为年长的士兵上前一步开口道:“回夫人的话,这早膳是王爷特意让人准备的。” 原来如此,她就说嘛!军营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好的伙食? “那按照以往军中伙食是如何的?” 士兵说道:“一般的早膳都是白面馒头,至于剩下两餐,是馒头和一块大肉。 苏寒吃着食物,“以后给我送膳,不需要特列,就按你们平常的来就好了。” 这……士兵活了这么久,也没听说过哪位贵人竟然自个给自个下调伙食的。 快速的解决好吃食,苏寒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擦手,便对人说道:“你们把东西收下去。” 士兵诺诺的回了一句,便上前收拾桌子,苏寒嘴角挂着笑容,“王爷在哪?” 士兵回道:“王爷现在在军事房处理军机要务。” 竟然这么忙?那她还是不要打搅的好。 吃饱喝足,当然是逛逛这军营是个什么样的。 出了帐篷,巡逻的士兵正在交接。苏寒漫无目的地在军营内四处走动,一路上停停看看,都没有遇到被士兵阻拦的情况。 看来,木谨晨已经早早的交代了军中的将士,因此他才能如此畅通无阻的在军营中四处游走。 逛了一圈军营,苏寒对于军营的整体构造也有了认识。 心中有了思量,抬脚就走向训练场。士兵正热火朝天训练着,看着最原始的体能训练,还有最基础的阵法、骑术等,苏寒嘴角不由向上。 这让她不由得想起当初集训时,他们第一次训练便是练习剑术,已经高强度的体能负重训练。 当初虽然疾苦,但现在回想起来,那是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过去的战友还在,不像现在死的死,天各一方的天各一方,连面都见不上。 于远绕了大半个军营,终于在训练场外看到了站在那发呆的苏寒。 几步走了上去,“余夫人,王爷有请。” 苏寒偏过脑袋,“原来是你啊!怎么,王爷找我有什么事吗?” “夫人过去就知晓了。” 苏寒叹了一口气,有些愁人的看着于远,“远啊!你是不是在这个岗位上已经呆了很久了?” “岗位?”于远真心觉得余夫人说的话,他都听不明白。 “这也不懂啊!怪不得一直只是个护卫首领。” 他能不能以下犯上打这丫的,余远的脸色瞬间铁青着,“余夫人,请。” 脸色怎么突然就那么臭了,苏涵无奈叹息,摆了摆手,转身就朝前走。 到了大帐处,就见里面出来了好几位将领。面容严肃,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其中的一位将领率先引起苏寒的注意,这人不就是昨夜她教做人的那个小将吗? 冷剑霄也看到了苏寒,冷哼一声,仰着脑袋,大步流星的直接从另外一边离开。 小样!还挺有傲骨的。苏寒轻呼一声,也罢也罢!让他再蹦哒几天,过两天教他如何做人。她这人最爱挑刺,越是刺头越喜欢。 于远让人前去禀告,不过片刻就有护卫带着她们进入军帐。 苏杭没有过多言语,径直走向另外一边顺势坐下,拿起放在一旁的茶壶将茶杯添满。 于远行完礼就见苏寒在那自顾自的喝茶,眼角直跳,看了一眼坐在上方的木谨晨,低头写着文案,似乎对于苏寒的所作所为很是放任。 语气不由加重了几分,“王爷,属下已将余夫人带到。” 木谨晨头也不抬的说道:“嗯。” “把那人带上来。” “属下明白。” 于远起身就朝外走去。 苏寒不解的看了眼木谨晨,眼睛转了一转。有些不确信的开口道:“你让于远带人,带的是我昨晚抓的那群黑衣人吗?” 木谨晨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苏寒,“嗯。” “你让他们来见我,是因为他们说了什么让你怀疑我了。” 苏寒脑中除了这个想法以外再也没有其它想法,她是真不清楚木谨晨到底想从她这知道些什么。 “等他过来,你就会知道原因。” 这皮球踢得,又踢回自个身上。木谨晨都这样说了,她能有什么办法?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前,杵着下巴等着人送到跟前来。 她还打算让人给她赏赐呢,谁成想又惹得一身泥,难不成这个身体的运气本身就那么差? 没一会,于远就压着黑衣人进了军帐。 黑衣人抬头就见坐在那的苏寒,浑身打着颤的说道:“就是她……就是她……” 黑衣人的情绪非常激动,身侧的两人都快压不住他。 “什么叫就是我?”苏寒被说的一脸莫名其妙。“我不就打了你一顿吗?怎么滴!你杀我,我还不能还手了。” 黑衣人被苏寒吓破了胆,嘴里的话根本就说不顺畅。 于远这时开口道:“夫人。这死侍说您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因此才起了杀机。” “这不是扯吗?我刚跟你们碰上面,你们一群人就开始围攻我。要不是我英明神武,把你们一个个给打趴了,不然死的就是我了。还有,你说我知道你们是谁派来的,那我怎么可能留你们全尸呢?难不成我还脑抽了?” 这什么鬼,上来就莫名其妙给她泼脏水,大早上的要不要这样?“你们好歹也是死侍呀!怎么连点职业道德都不讲,上来就给人泼脏水。” 顿了顿,苏寒又道:“我这样跟你说,要是我知道你家主子到底是谁?我就去把他祖宗十八代全给翘了,然后再问候一下他家亲戚。问问他怎么会派一群比猪还笨比二哈还蠢的人来执行任务。” “你们还死侍呢,说好的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淫,嘴巴比浇水还硬呢?就被人家轻轻一跳给撬开了,蚌壳被撬壳都还能把人咬下二两肉,你们呢倒贴半斤。真真是死侍的典范哟,要不要我搞封炮仗来?给你们炸炸,替你们欢庆一下。” 被人给侮辱了职业的死侍表情更加激动了,“是你说的,‘在我面前还想自sha,谁给你的勇气,梁靖儒吗?’这句话难道不是你说的吗?你既知晓我主子是梁靖儒,凭什么还侮辱我的职业?” 苏寒的表情犹如被雷劈了一般,脸色黑成墨水,难以置信的开口道:“你……你说梁静茹是你家主子?” “没错。” 苏寒……她……她就玩个梗而已,怎么这也能撞上人家主子的名字? 表情一言难尽的说道:“你家主子怎么是这个名字?” 第104章 牵连出大大大佬 这愤愤不平的语气,死侍听的直吐血。 “你这话什么意思?” 苏寒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脑袋,“我就随便说了一个人名,这也可以撞上,我还能说什么?” 这人到底是谁呀?没事起这个名字。 苏寒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可在场的其他人却非常清楚。 除了木谨晨和苏寒以外,其余人听到这个名字时,心中全是震动。 于远抬手让手下的人把死侍带走,大帐内又一次归于平静。 苏寒看着众人那极度严肃的表情,将手伸向耳后,舔了舔唇瓣,小声问道:“那个,有人可以告诉我这梁静茹到底是谁?” 为什么都一副腌茄子的表情。 木谨晨开口道:“梁靖儒是当今陛下的恩师,翰林院院长。” “他为什么要放火烧了你的粮草?” 关于这一点,苏寒想不通理原因? 木谨晨脸上带着笑意,“你不是自诩为最聪明的人,自个想想。” 我……这绝对是嘲讽,绝对是。 不等苏寒上前理论,军帐外传来士兵的禀告,“王爷,沈神医到。” “让他直接去医馆,不用来见我。” “是。” 苏寒眼神落了几分,“昨晚的那些士兵中的毒,你早已有了准备?” “想知道吗?那就跟着我一起去医馆看看。” 木谨晨阔步朝前走,一直默不出声的伍黑也对苏寒做出请的姿势。 苏寒抬脚就跟了上去,虽说是医馆,其实就是几个大帐篷所搭建的临时行医地点而已,里面除了有几张用木板搭建床以外就只剩下几个摆着药材的桌子。 苏寒还没细看床上的人,木谨晨站在了苏寒的身前,挡住了苏寒探究的目光。 这人挡着她干吗?苏寒想从另外一边看,木谨晨就像是跟她作对一般也挡在了她面前。 “你干嘛?” 苏寒的话一出口,惹得帐篷内的人都转身看过去。 见来人竟是他们的最高上司,所有人都跪倒一片。 “属下参见王爷。” 木谨晨说道:“不必多礼。” “沈杜义呢?” “什么沈杜义?他不会就是你说的神医。” 苏寒指了指正忙碌着的背影。 从木谨晨进来,这人别说动静了,连头都不抬,继续做着手里的事情。 能够不理木谨晨的,除了刚刚士兵所说的那位神医以外,怕是没人敢如此对他了。 木谨晨顺着苏寒的视线看去,眼中有些不可置信,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邋里邋遢的沈杜义吗? 这是刮了哪门子的邪风?他居然也会拾掇拾掇自个了。 木谨晨右手放在自己的嘴边,轻咳了一声,“是他。” 苏寒侧身走了过去,敲了敲沈杜义的肩膀,“沈杜义?” 感觉到有人敲他,沈杜义转头头。 苏寒才看到沈杜义的第一眼,直呼一声:“卧槽!” 下一秒挥拳过去,沈杜义躲闪不及,脸直接被打抽了。 “我去你个大爷的,你个王八蛋,竟然还敢在我面前现身,我不把你抽死我就跟你姓。” 苏寒一脚把人踢翻在地,正要压着打人,木谨晨连忙上前抱住苏寒的腰肢。 第105章 看在你的面子上 这是怎么回事?余诗雅怎么会认识沈杜义,还有这见面就打,一点准备也没有。 “木谨晨,你给我放手,今个我不好好教训教训这王八蛋,让他知道天怎么那么红,我就跟他姓。” 敢顶着这张脸的,除了潘多长那厮就不会有其他人了,“小样,别以为你换了个名字我就不认识你了。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能活活稀泥把你给弄成人形,再把你揍成粑粑。” “木谨晨,快拉着你家媳妇,把我打死了,可就没人救他们了。” 木谨晨手上的力道大了许多,直接将苏寒给抱了起来。 身体悬空,可苏寒的脚还够得着,不停地朝着沈杜义的身上踢。 等木谨晨彻底将苏寒抱离了战场,伍黑等人连忙上前拉起沈杜义。 “哎呦!哎呦!轻点,给我轻点,疼死我了。” 沈杜义捂着受伤的脸止不住的哀嚎,我滴个乖乖,这才第一面,就这帮模样,以后的日子他还有命活着吗? 他家老头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连记忆都能影响之深。 木谨晨将人抱离医馆,见不到人,苏寒的情绪也平复了些许。 喘着粗气,“放开我,我现在冷静了,不会再动手打人。” 突然见到这人,气血上涌实属正常。这祸害居然没有死,她一定要找机会弄死他丫的。 木谨晨瞧着小姑娘气还没消的模样,松开她的腰肢,但手却落在她的手腕处,拉着不让人冲动。 “你认识他?” 苏寒抬头看了他一眼,“是,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三年前,他是翼之舰队的首席执行官之一,也是她最看中的副手,逻星之战中,她将三分之一的翼之舰队交给他来负责保卫后勤。 却不想,被最信任的人背后狠狠捅了一刀。让她失去1000万士兵,上百名地球精锐,还有那上千架高级军舰。她永远也忘记不了,当鞘安部的人前去那些人的家中报丧事时的场景。 孩子的尸骨无存,有的只是他们留在营地里的衣物和个人用品罢了。 父母痛苦的哀嚎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 连他们最亲的家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孩子。因何而死,为何而战?这一切都会被列为最高的机密,此生都无法被打开。 苏寒双拳紧握,咱眼泪快要流出眼眶之时,连忙闭上双眼,防止眼泪流下,仰着脑袋,缓和一些才睁开眼。 目光冰冷的看着木谨晨,“若你要保他,我们便是敌人。” 苏寒的言语不容置疑,木谨晨懂苏寒的决心之大。虽不解为何会由此血海深仇,但是他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现在我需要他的能力。” “好。” 苏寒答的干脆,她现在可以不动手,一旦此事结束,她便会立即开始行动。 这时帐外士兵禀报道:“王爷!沈神医求见。” 木谨晨看着面无表情的苏寒,回道:“让他进来。” 苏寒说道:“现在可以放开我了。” 木谨晨缓缓松开了手,苏寒手臂一缩,抽回被握疼的手。一只手压在酸痛的胳膊上按摩,径直走在较远的地方坐下。 木谨晨示意士兵给她上茶盏和小吃,而他也坐在了上首处。 伍黑扶着沈杜义慢悠悠的从营帐外走了进来。 目光看向四周,就瞧见远处角落坐着余诗雅,眼皮不由一跳,身体立马做出防御姿势。时刻注意着余诗雅的动静,生怕人再跳起来打。 反观沈杜义,所以见到另一边正坐着的余诗雅,面色未改,依然一副淡定的模样。 被伍黑扶着就坐在了木谨晨的左手边,“哎呦喂!可疼死我了,木谨晨这医疗费你可得给我结了。” 想他活了大半辈子,到老了竟被人打成这帮模样。他这还怎么出去听小曲,找姑娘呢? 木谨晨说道:“你若再说废话,我不介意让人再打重一些。” “啧啧,你这人可真是无趣。”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沈杜义才缓缓开口道:“我给你的士兵都用了药不过这药效怕是没个七八天是好不了的。” 木谨晨对着伍黑说道:“来人可都准备好了。” “回王爷,都已经备好了,就等着请君入翁。” “嗯。” 木谨晨看了眼沈杜义,接着说道:“还有一事还需你来做。” “知道啦,知道了。我好歹也是个病号啊,你也得尊重一下我!总该让我多修养修养再行动。” 木谨晨不再言语,抬手让伍黑送人出去。 沈杜义看着木谨晨赶人的架势,顿时不乐意了,“这都已经到饭点了,你不留我吃个饭再让我走。” 有余诗雅坐镇,这沈神医还敢留在这吃饭。 不等自家王爷说话,伍黑腿脚麻溜的就把沈杜义扛了起来。 “王爷,属下带着沈神医就先告退。” “伍黑,你个小犊子,凭啥扛我?我要吃饭,吃饭,听懂了吗?” “听懂了,我这就带你去吃饭。” 他做这么多容易吗?还不是生怕余诗雅把人给打死,这可是王爷这场戏中的关键。 “你这戏,快结束了。” 苏寒眨巴着眼,看着坐在上方神情自若的木谨晨。 若不是有绝对的把握,这人怎会这般冷静? 木谨晨说道:“若夫人能高抬贵手,想来这戏唱的比说的好听。” 苏寒冷哼一声,“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不是你,我会留沈杜义到十五吗?” “那我还真要感谢夫人给我这个面子。” 苏寒看着给她做拱的某人,“噗嗤!”一笑,“王爷,你这可以第一次叫我夫人呢?真是让妾身感动万分哟!” 没想到木谨晨竟然还有这么一面,看来她也没有多大损失。 见人能跟他开起玩笑,也就证明余诗雅已经不介怀了。 “那就在这用膳!” “那感情好。” 苏寒拱手回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木谨晨大手一挥,便让士兵准备晚膳,苏寒则心安理得的等在一边,静候美食的投喂。 既然还要等,苏寒便询问道:“王爷,你跟我说说这冷剑霄呗!” 木谨晨…… 第106章 粉桃瑶是什么 这思维跳的,他都快追不上了。 “你怎么又想起他来?” “这人虽然不错,可惜太高傲,日后定会引起事端。” “你跟他才遇见多久?这么快就对人下定论了。” 苏寒扬起小脑袋,“我跟你说,我看人可准了。要是不信我们就看往后,未来会给我们答案。” 木谨晨说道:“你这么信心满满?莫不是又去哪学了些岐黄之术。” “切,我会的可多着呢。” 不再理会苏寒,木谨晨摇了摇头。 “王爷,膳食已经备好,可要呈上。” 木谨晨道:“呈上!” 听到晚饭来了,苏寒腾地一下站起,朝着饭桌移动。 木谨晨瞧着苏寒那积极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浮在眼前。 看着一桌子的饭菜,苏寒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没想到王爷这的饭菜也如此丰富。 木谨晨这边才落座,苏寒手里拿着筷子,“王爷,那我就不客气了。” 木谨晨说道:“你何时客气过?” 不愧是她攻略的对象,就是这么可爱! 苏寒也不过多言语,埋头吃饭。 和余诗雅一起吃饭,最大的兴事莫过于他的胃口都好了上许多。余诗雅吃饭吃的特别香甜,能够激起人的食欲,因着有她的存在,木谨晨也比平常多用了几碗饭。 一顿饭下来,苏寒吃的舒心了,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 “我得出去走走,消化消化一下。” 苏寒转头问道:“王爷,你要去吗?” “我……” 话还没说完,突然帐外有人说道:“王爷,京都来了消息。” “送上来。” “是。” 瞧这场面,怕是木谨晨又有的忙了。 目光看向木谨晨时多了几分同情,“你好好工作,我就不陪了。” 木谨晨就这样看着眼前的人大摇大摆的走出帐外。 出了大帐,苏寒漫无目的的在军营中四处乱串。因为昨个的事情,苏寒在军中的名声变了再变。 因此瞧着周围士兵看她的眼神,都越发有些怪异。 顺着军营后方一直走,苏寒发现军营的后方竟然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还能瞧见里面的鱼儿自由自在的流动。 找了个较为平整的巨石顺势坐了下去,手里拿着刚刚捡的石子,一个个丢在溪水之中。 “这里山美水美,夫人真是会找地方。” 身后传来的声音惹得苏寒眉心一皱。 可真是晦气,“不是残废了吗?怎么还走得动路,逛得动?” 沈杜义站在苏寒身后说道:“老朽不才,治疗跌打损伤有些手段,因而擦上药,也好的七七八八。” 怪不得木谨晨肯为他求情,原来价值这么大。 苏寒手单膝盖上,歪着头看着他,冷声说道:“有屁快放!” 沈杜义看着如此没有耐心的苏寒,身体朝后退了一步。 “老朽想问夫人为何对我如此恨之入骨。” 苏寒似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语,顿时笑出了声。 下一秒快速闪到沈杜义的身旁,右手掐着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掌心对着沈杜义的胸膛。 沈杜义只觉得胸口处隐隐发烫,身体坠入火海一般。 只听见苏寒冷哼一声,下一秒竟被苏寒直接拍飞。 苏寒眼中冒着寒光,紧紧盯着眼前的人。 为什么眼前这人明明就是潘多长,可他的本体却又不是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寒抽出手中的匕首,又再一次闪到沈杜义面前,对着他的胳膊重重划了一刀。 只见胳膊处的血液快速流出,起先还是鲜红色,渐渐的血液中夹杂着淡蓝色的星点。 沈杜义见自己手上出现的异相,脸色顿时变了。 抬头看向苏寒,却见苏寒表情不变,对于这奇怪的异相一点也不奇怪,反而紧皱的眉头有了舒缓的迹象。 难道她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的原因,一想到这认知,沈杜义脸上多了些期望。 原来如此,苏寒看着蓝色的星点,嘴角多了几分嘲讽。 没想到歪打正着,竟然遇到了潘多长的孩子,怪不得这人身上潘多长的气息会如此浓烈。 潘多长和人生下了的孩子,自然便会遗传潘多长的基因,这基因也会占大部分。 看这老头的年纪,恐怕是在潘多长进入翼之舰队前就有的,真是个祸害。 苏寒放开了沈杜义的胳膊,沈杜义快速朝后退。只见其掏出药瓶,将药瓶中药丸吃下,之后又在伤口处撒上药粉。药粉在碰到伤口后,竟变成了淡蓝色,而伤口在淡蓝色下,快速愈合。 等一切弄好后,沈杜义便听到苏寒说的话。 “冤有头,债有主,你不是他。恭喜,你活下来了。” 沈杜义眼中泛着光,“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知道。” “他现在在哪?” 苏寒不解的看着他,“这个问题应该问你自己,身为他的儿子怎么可能不知道老子在哪?” 沈杜义说道:“老头在我很小的时候边便已离开,当时他只留下一封书信,让我找到体内有粉桃瑶的人。”至于他们之间有仇,老头也一笔带过了。 开什么玩笑?这沈杜义的年纪看着可比她大了许多,她和潘多长的仇,也是三年前的事。 沈杜义出生的时候,她都还没出身,难不成这潘多长还有预测未来的能力。 要么这沈杜义在说谎,要么就是这件事在哪里出了问题。 不管苏寒怎么想,她都觉得非常怪异。 沈杜义见苏寒半天没有动静,以为她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老头的身份。 咬了咬牙还是决定放个大招,“老头说粉桃瑶带着自己的记忆,它的记忆也会影响着宿主。” 苏寒皱着眉头问道:“粉桃瑶是什么?” 沈杜义摇了摇脑袋,“老头没有提到,但老头说过,身上带有粉桃瑶的人,她的血液是粉色的。” 苏寒眼睛眯起,对着手指便是一划。可指尖流出的血,与常人无异。 就在苏寒想发问,沈杜义又给苏寒丢来一个紫色瓶子。 “把瓶子里的液体滴到你的胳膊上,血液自然会有变化。” 苏寒按照他的方式操作了,不过片刻,本还鲜红的血液真变成了粉色,而瓶子里滴落在胳膊上的白色液体也变成了粉色。 看着血液的颜色,沈杜义松下了几分,“我没骗你!” 苏寒不理会那人,反而凑近蓝色瓶子上,闻了闻。 第107章 不让洗澡 有色却无味,苏寒倒出一点液体在手心处,液体犹如一颗小果冻一般,竟融合在一起。 不管你如何揉捏它,它都会再次聚集。 仔细看去,便会发现液体内竟然有东西在动。 难道这液体时则为生命体。 苏寒问道:“这东西也是他给你的吗?” 沈杜义点点头。 苏寒转手就把瓶子放在自己的衣袖内,“这东西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说完话,苏寒便转过身继续蹲坐在石台上。 沈杜义不敢再询问,余诗雅性情不定,若是他再询问,惹得她厌弃,那老头交代的事情怕是彻底没戏了。 背后的人还没离开,苏寒只觉得手痒,心里默数三个数,如果他还不走,那她也没必要跟这个人客气了,父债子还,这个道理在她这也可以实行。 眼眸眯起,眼中透着寒光。 沈杜义瞧见水面上的倒影,第一时间转身就跑。 算了算了,命最重要。 等人彻底走远,苏寒一只手附上了脑袋。 一开始她以为自己是穿越了,可实际上,她并未穿越,而是被送到了另外一个星系,一个还处于古代封建社会的星球上。 潘多长来过这里,还在这里留下了他的孩子。这个孩子只遗传了他的能力,却没有将他那悠长的寿命遗传到。 至于她手里这个瓶子内的液体,想来也不属于这个星系的产物。总部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何要送她来这里。 还是说这个星系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苏寒不由叹了口气,本不想动脑筋的玩,可现在看来,她一定是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 敌在暗,我在明。 现在的她只能听之任之,一点点拨开这迷雾。 夜色彻底黑了下去,木谨晨揉了揉眉头,才发现天色已经这么晚了。 “余诗雅回来了吗?” 候在一边的伍黑说道:“还未回来。” “王爷!需要属下将于夫人寻回来吗?” “她在哪?” “在后营溪池。” 那不是军里洗澡的地方吗? 她可真是会找地方呆啊! 伍黑瞧着自己主子半天不说话,想到士兵来禀告说余夫人在溪地那拦着不让他们洗澡一事,嘴角抽搐了几分。 “把人带回来。” “是。” 后营溪池这边,利用下职间歇来洗澡的众人都被迫躲在了树林小道上。 瞧着有人过来,便把人拉了过去。 “你丫的不想活命了,没看到前面那尊杀神正坐在那吗?” “这……”那人压低的声音说道:“这余夫人怎么会在这。” “我哪知道?” “那我们还洗吗?要不忍忍算了。” “你忍忍到还可以,我不行了,我已经快一个月都没洗了。” “好不容易事情结束,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洗个澡,谁想到有这么一个拦路虎在这。” “那咋办呀,难不成我们就这样干等着?” “你行你上,反正我不上。” 谁知道上去会不会又是被暴揍一顿。 “咱们不是让人去禀告伍黑侍卫了吗?要不在等等。” “咱们可等了老半天了,都没点动静,怕是……” “你们这在干嘛?” “尔等叩见冷参将。” 冷剑霄看着众人抱着衣服,不往前走,反而全部聚集在这,脸色一横。 胆大些的人上前回话:“冷参将,不是我们不去,而是余夫人在那,不让我们去。” 一听到这事与余诗雅有关,冷剑霄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可是记得王爷为了维护她,杖责则她的事情。今个又来犯事,还放在他手上,那么他对余诗雅也不用客气。 将手中的包裹丢个别人拿着,冷剑霄大步阔手的朝前走。 察觉到身后有人过来,苏寒转身就见来人是冷剑霄。 眼中有些茫然,“冷剑霄,你找我有事吗?” 今天早上只见过一面而已,不存在闹矛盾! 冷剑霄横眉怒目,“余夫人,你这是何意?” “什么什么是何意?”苏寒被说的二丈摸不到头脑,从石台上站了起来。 她就坐在溪水边想想心事,难不成还犯了哪条法律? 苏寒不甘示弱的回了句,“你可别没事找事,我现在烦躁得很。要是一不小心弄伤了你,你的军队生涯可就在今日截止了。” “狂妄。” 苏寒冷笑,“这就算狂妄了,我狂妄的一面还没露出来呢,你可给我小心点说话。” “你……” 冷剑霄被苏寒激的怒气上涌,抬手指着苏寒,半天也说不上话。 苏寒反而歪着头看向他的身后,见道路两边藏着些人,“你后面的人,全部给我出来。” 听到苏寒指名道姓的叫人,躲在冷剑霄身后的人也一个接着一个低着脑袋出来了。 看着他们抱着包袱,没有穿着盔甲,结合实际情况,苏寒问道:“你们这是来这洗澡?” “你这不是废话吗?后营溪池本就是我军将士洗澡的地方,你拦在这是何意思。” 苏寒翻了个白眼,“少年,说话不要那么冲。我又不是你们军队的人,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这是你们洗澡的地儿?再者说了,这里有什么标志吗?你好歹指给我看啊。” “你……你简直是在强词夺理。这里是洗澡的地儿,人尽皆知。” “你这就扯了,我也是人,我怎么就不知道?还人尽皆知,会不会用成语啊,不会用就给我收回去。” 这少年一定没有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看看这文化素养,真是够低的。 冷剑霄被气的半死,一口气悬在脖颈处,上不去,下不来。 他说一句,眼前这女人就有十句在等着他。 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过。这太伤自尊了。 冷剑霄捏起双拳,眼睛瞪的大大的,死死看着苏寒。 眼睛大了不起啊! 看着被自己堵的哑口无言的冷剑霄,苏寒不再理会。 反而对着冷剑霄身后的士兵说道:“你们既然要洗澡,就来跟我说,我自会把地方让给你们。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躲在后面不敢往前一步。” “我又不是吃人的女魔头,我是讲道理的。要去洗澡的快去!” 看着苏寒让路,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也不敢朝前一步。 真是麻烦!苏寒吐出了一句,抬脚就朝后边走,才走了两步,心里想到了什么,又折了回去。 一把握住冷剑霄的胳膊,脸上带着假笑,“少年,我们谈谈。洗澡就晚点!” 第108章 出气筒冷剑霄 冷剑霄想要挣脱苏寒的束缚,可奈何苏寒的力气竟比他还要大。 “余夫人,你这是做什么?你给我放开,男女授受不清,你还有没有点妇道。” “什么妇道,你可别给我找事,姐姐我这是在教你做人。把你拉远一点,省的被你的下属看见,让你没了威信。” 那他是不是还得感谢她还能替他着想,就昨天那一役,早就传遍了整个军营。 现在整个军营里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话,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去。 远离了溪地,苏寒强扯着他来到一个宽广的地方。 看了一眼这地方不错,苏寒放开了那人。 朝前走了几步,用脚剁了剁地面。 不错,这地方简直是个天然的打架场所。 将碍眼的外衣脱掉,随意的放在一边。 冷剑霄一只手握着刚刚被苏寒弄疼的手腕,眸中有些不解,见苏寒站在他的对面,背对他就脱衣服,脸色彻底变了。 脸色涨红,连忙背对苏寒,“你……于夫人,请自重。” “自重?”苏寒看着背过身去的冷剑霄,“你是不是有毛病?我跟你比试需要自重什么?” 又不是没有被打过,早干嘛去了? 冷剑霄脸色绯红,转过头就见苏寒只穿着一身内衫,裙子已被她撩起挂在腰间。 脑袋再一次转了回去,“你……你……衣裳不整,十伤风俗。” 苏寒笑了,“你这不就是说笑吗?你们擂台比武的时候不都是光膀子上阵吗?我这怎么了?” “我们那是男子比试,理所应当。” 切…… 她可恨死了这封建制度了,双手抱拳,捏的骨头嘎嘎作响。 对付这种人,她就不用多废话了。 冷剑霄只感觉背后寒意四起,身体比脑子速度更快,抬手便挡住苏寒的第一次进攻。 不愧是木谨晨手底下的人,还是有点东西的。 苏寒朝后退了一步,眼中泛着亮光,“刚刚只是开胃小菜,现在上前菜了,小心哦!” 话音一落,苏寒双手握拳,再次向冷剑霄发起进攻。 每招每式,没有一点鸡肋,毫不拖泥带水,若有一招他接不下去,他的身体就会承受十次甚至以上的连续攻击。 才打了几招,冷剑霄就感觉到自己的体力竟然有些不支,内力更是在快速的流失当中。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体力怎么可能会流失的这么快。 冷剑霄失神的片刻,苏寒抓住机会,直捣黄龙。 地面上灰尘砸起,冷剑霄喘着粗气趴在地上。 另外一边虽然也扬起了尘埃,却在苏寒落地的瞬间再次掉落地面。 苏寒慢悠悠的,走向冷剑霄,围着他漫步,“啧啧……” “我这才是个前菜而已,主菜还没上呢,你这就不行了。” 冷剑霄将嘴里的泥吐了出来,“呸呸……” “谁不行了。”冷剑霄咬紧牙关,双手握拳,踉跄的从地上站起,一脸不服输的表情。 “再来。” 苏寒嘴角咧开,右脚快速朝冷剑霄踢去。 冷剑霄蓄力抵挡,奈何身体还是被苏寒的力道向后退了五步。 不等他再次蓄力,苏寒直接连续冲击,对着冷剑霄进行三面夹击,不管是对他的前方,后方还是侧方。 每一次进攻都碰到冷剑霄的身体,速度之快。 远远见着,那人的身体还未朝后倒时,又被人强制往前倾。 犹如一个陀螺一般,被鞭子不停的捶打。 躲在一边的伍黑看得冷汗直冒,还好冷剑霄皮糙肉厚,就他那小身躯,哪能被如此折磨。 最后一击,冷剑霄被苏寒狠狠砸进了地面。 尘土再一次飞涌上升,而这一次,尘土所到之处遍布十米以内。 就连远处的伍黑也被波及,吃了一脸的灰。 爽!真是太爽了!自从到了这,苏寒就再也没打过这般畅快的架了。 低头看着地上已经没法动弹的冷剑霄,“小子,服吗?” 冷剑霄只觉得浑身酸疼,没有任何力气。 再被苏寒打趴的那一刻,他引以为傲的骄傲全部被打碎。 他已经用尽全力去战斗,却没想到在苏寒的手中竟然连点优势都讨不到。 知道自己的能力,因此苏寒也没强拉着人不放。 对着伍黑所在的位置叫道:“伍黑,别躲了,出来。” 被苏寒叫到名字,伍黑只感觉到一个雷劈到了自己,浑身僵硬。 连走出都有些同手同脚。 我的天,不是!于夫人,这不是还没打够,打算让他也参与。 一想到这,伍黑吓的打了个冷颤!当初余夫人对他的伤害,可还没好全呐。 脸上带着苦笑,咽了咽口水,“余夫人,属下是受王爷的旨意,请您回去。”真不是我的问题,是王爷让的,千万不要牵连我。 看着伍黑那如奔丧一样的脸,苏寒奇怪的说道:“回去就回去呗!你哭丧着脸干嘛呢?我又没有对你做什么?” 可我怕你不尽兴,拉着我一起打呀。 伍黑心尖打着颤,刚刚潦草的看了一眼冷剑霄。 除了那张脸以外,身上大伤小伤接连不断。那可不是一个惨字才能形容,人不会死了! 这可是王爷手中最偏爱的参将,余夫人怎么能说弄死就弄死,他这还怎么跟王爷交待? 苏寒见伍黑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想什么呢?人没死,我下手能不知道轻重吗?别看他伤的厉害,只是皮肉伤而已,养养就好了。” “再者说了,沈杜义不是在那吗?把人交给他,保准第二天你就能看到活蹦乱跳的冷剑霄了。” 再说她可是帮冷剑霄一个大忙,打通他体内的气血不说,最起码让他的身体得以重塑。 现在痛苦一时,以后不就安逸了吗?她这忙帮的,连她自己都忍不住给自己点个赞。 伍黑从未见过有如此不要脸之人,把人打成这般模样,还有脸说第二天活蹦乱跳,这还是人话吗? 伍黑硬气的说道:“夫人,你这说的……真好。” 在拳头面前,该低头时得低头。 “不错,伍黑你真有眼光。” 怪不得是木谨晨的亲信,脑子就是聪明。 苏寒摆摆手,“不过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做人呢!得谦虚一些,你把人带回去。” 伍黑…… “那……那夫人,您呢?” “我当然是跟在你们后面一起回去啦,或者,我帮你一起把他扛回去。” 伍黑吓的脑袋直摇,“不……不不,夫人,不用您扛,我……我自己来就好,我自己来。” 要是真被余诗雅扛着回去,那冷参将的脸,怕是真的彻底丢没了。 “那好。” 既然伍黑要证明自己可以,苏寒也不好在说些什么。 便站在一边等着伍黑把人从地上拉起,而她也跟在两人后面。 看着前面两人的背影,苏寒突然说道:“要不将就帮他洗个澡再回去,他身上太脏。” 他就知道余夫人不会放过冷参将的,“属下知道,待会就去让人温水。” “干嘛要温水?你们不是后营溪地是洗澡的地方吗?直接去那洗不就好了。” 杀人诛心啊! 伍黑沉声说道:“属下遵命。” 冷参将,我对不起你,你的脸面彻底没了。 第109章 去看好戏 伍黑把人送到沈杜义所在医馆时,已是半夜。 看着全身亲肿的冷剑霄,沈杜义抬嘴就说:“他这不会是被余诗雅给打的。” 伍黑点点脑袋! 沈杜义倒抽一口气,拍着胸口,心有余悸。 还好我跑得快,不然这下场也忒惨了。 沈杜义悄悄的把帐门给关上,贼兮兮的看了下四周,在确定好余诗雅真不再营帐周围,这才长呼了一口气。 伍黑见这人一脸害怕的模样,“余夫人在王爷那。” “你家王爷不会被余诗雅带着来听墙角。” 这是怕的草木皆兵了吗? 伍黑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于夫人说了,人交给你了,明天要看到冷参将活蹦乱跳。” “她真是这么说了。” “不然呢?” 他就知道余诗雅绝对不会放过他的,要是他把这人医好了,那他不就暴露了吗? 可要是他没按照余诗雅的要求把人医好,那死的不就是他了。 最毒夫人心,说的就是她。 叹了口气,沈杜义低垂着脑袋,“这世上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伍黑眼角抽搐的看着沈杜义,虽然这是实话,但是隔墙有耳啊。若是被余夫人知道,沈杜义绝对要脱层皮。 沈杜义正打算去他的小药箱里把他留下的珍藏给用上,瞅见伍黑像跟木头似的站在床边。 眼皮一跳,“难不成余诗雅还让你守着我?” 伍黑说道:“这……余夫人倒是没有吩咐我。” 听到没有余诗雅的意思,沈杜义瞬间神气起来,脸一横,“那你还站在这里干嘛?怎么?还想偷师学艺不成?” 沈杜义像赶苍蝇一般,将伍黑推搡着出帐篷。 这家伙变脸变的可真快,伍黑已经想好了,待会回营帐里就告诉余夫人沈杜义骂她一事,让余夫人收拾他。 苏寒回到大营内,就见木谨晨在烛光下奋书急笔。 这都多久了,还在忙?看来这王爷也不是好当的呀。 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杵着下巴,苏寒的目光便正对着木谨晨。 察觉到有人瞩目,木谨晨笔不停,头不抬的说道:“今夜逛的可还舒畅。” “一般一般。” 木谨晨嘴角上仰,无奈摇头,而这时纸上的字到这里也彻底完结,收笔、放笔,将信纸合折起放进信封之中。 一套动作下来,甚是赏心悦目,苏寒再一次看呆了。 说真的,封建社会礼仪这一块真不是吹的,木谨晨的行为举止都非常舒适,给人一种美感。 怪不得能得到天下女子的爱慕。 木谨晨抬头就见苏寒一脸羡慕的表情。 这是又想了些什么东西了。 将书信递给候在一边的士兵。 “将此书信交给柳大人。” “是。” 柳大人?那又是谁。 苏寒觉得这个朝代真的是对她恶意满满,她连这个朝代的大人物都还没认全呢。 似乎知道苏寒心中所想一般,木谨晨这时开口道:“今晚我请你看一出好戏。” 好戏? “去哪看?” 木谨晨避而不谈,“跟我来,你便知晓。” 什么戏这么神秘,苏寒鼓着腮帮子,抬脚跟了出去。 只见木谨晨带着她来到了一辆马车前,不等苏寒发问,便直接爬上去。 候在一边的侍卫也做出请的姿势,苏寒撩起裙子也怕了上去。 才刚刚坐稳,马车便开始行驶在道路上。 撩开一边的窗口,苏寒才发现他们这是要出军营。 可奇怪的是,出了军营并没有向前几日他们来的路线前进,反而从军营的右边进发。 “这是去哪?” “柏井。” 顿了顿,木谨晨又说了句,“你知道这个地方吗?” 好的,她就不该问这个问题。 脸上带着尴尬又不是礼貌的笑容,“我不知道。” 她一个连都城都没逛全的人,能知道都城以外的地界吗? 等回了王府,她一定要让晚秋给她买一本地理书籍去。 第110章 成了戏中人 “不知道没关系。”以后我会带着你走遍整个天启的土地。 这句话的后半段,木谨晨没有说出口,反而隐没在心底里。 终归还不是时候啊!他等得起。 苏寒见人如此高冷,憋了憋嘴。 这货一定是在嘲笑他。 鼓着腮帮子,不再理会木谨晨。 马车这时也使出了很远的距离。 被马车一颠,苏寒的睡意便涌了上来。 不停的打着哈欠,“这都走了多久了,还没到呢?” 再不到她都要睡着了。 木谨晨勾起一角,“快了!” 木谨晨所说的快了,就像女人出门化妆时跟男盆友说的快了一个意思。 没有一两个小时是到不了的。 换了个舒服的睡姿,抱手靠在隔间板上,“我眯一会儿,到了记得叫我。” 苏寒说完话,也不管木谨晨同不同意,便自顾自的闭上眼,睡了起来。 还真是没有耐心呀! 他说的快了,是真的已经快到了。 苏寒才合上眼不过片刻,马车就停了下来。 跟在身边的护卫说道:“王爷,人已经跟到扁林了。” “嗯。” 官道上彻底寂静下来,马车内除了可以听到苏寒的呼吸声外,就只剩下马车外林子内动物的鸣叫和风刮树叶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清脆的口哨声响彻云霄。 苏寒被口哨吓得惊醒,如鲤鱼打滚帮坐了起来。 木谨晨看了眼苏寒,“坐稳了。” 说行,听着怎么那么像好戏要开场了的感觉。 不等她有所准备,马车突然加快了速度。 苏寒身体还没坐稳,便被马车的惯性直接撞向了马车口处。 好在木谨晨眼疾手快的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身体不在朝前冲,反而朝后倒去。 正正砸进了木谨晨的怀中,木谨晨改握为抱,紧紧的搂着苏寒的腰肢。 苏寒没了受力点,自然是抓住靠近他的东西。 见自个在木谨晨的怀中,顺势便双手围住了木谨晨的脖颈。 因苏寒的这一行动,两人贴合的更加紧密。 苏寒的脑袋埋在他的肩膀处,唇瓣正好落在木谨晨裸露的皮肤处。 因马车的摆动,唇也在不停的触碰着。 唇瓣贴合肌肤,木谨晨只觉得那一刹那他的脊椎骨处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 那么温柔且柔软的触碰,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眼中猩红一片,下巴死死扣在苏寒的脑袋上。 嗅着苏寒身上所散发的独特芬芳,木谨晨满足的叹息。 就在这时,木谨晨眼眸微眯,扬起另外一只手,将手中的折扇打开。 另外一只手死死压着苏寒的身体,手腕转动,马车上瞬间掉落了数十颗银针。 苏寒刚要偏过脑袋去查看是什么响动。 不想在她转头的同时,木谨晨的另外一只手覆在她的后脑勺处。 只听见“咚”的一声,她和木谨晨竟然冲破车顶。 耳边风声刷刷的响起,本还平整的发丝因风而被吹乱。 才落地,木谨晨便快速放开苏寒。右手对着苏寒的肩膀用力,苏寒便被推向了另外一边。 而发尾竟被匕首直接削断。 隐藏在树林间的黑衣人立马对木谨晨发起进攻。 这看戏的,怎么成了演戏的呢? 苏寒看着从林子里冒出来的黑衣人,还有正打的火热的护卫,心里顿时出现一个巨大的草泥马。 黑衣人见苏寒一人落单,便示意其余兄弟进攻苏寒。 他们可是看见木谨晨抱着这女人。 不近儿女之情的王爷竟然抱着一个女人,这样的行为是个明白人还想不明白吗? 就算杀不了木谨晨,他们将这女人撸了去,手里的牌不就更多了。 看着像她冲过去的黑衣人,苏寒急眼了,“喂喂喂……我可没动你们的人,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你们去找木谨晨去啊!找我干嘛,我就是个路过的。” 本想去帮忙支援的木谨晨一听苏寒这话,直接转过身去。 反正这群黑衣人不是她的对手,他也不必要担心。 苏寒的话并没有让黑衣人改变行动,反而将手中的所有暗器全部掏出。 苏寒看到那乌压压的暗器,蹦的老高,“我的天,你们还有没有点道德,打架就算了,还拿暗器对付我,有那么多暗器怎么不对付木谨晨去。” “你们要是拿这些暗器去对付他,何愁拿不下木谨晨。脑子是个好脑子,可是用错了对象那就是蠢了。” 苏寒边战斗边说话,直接激怒了黑衣人,对苏寒下手也越发狠绝。 这什么仇什么怨?苏寒也察觉到后半段黑衣人完全是要她命的节奏。 因此手上的力道也开始加重,势必让对付她的黑衣人全部都躺平了。 没一会,苏寒周围便躺了一圈的黑衣人。 木谨晨也解决了大部分的黑衣人,也停下脚步,欣赏着苏寒的战斗。 苏寒现在就属于杀红了眼,逮谁揍谁。 这边黑衣人的领头见情况不对,正要逃跑。 却不知道苏寒早就已经锁死了他,在他要行动的瞬间,直接冲向他,抬脚就把人踢向了树干上。 这还不算完,在那人快要落地的瞬间,苏寒随手将树枝撇成四段。 计算好那人落地的瞬间,手中的树枝朝那人丢去。 “啊……” 男人的惨叫声惊起树林中的鸟儿,苏寒手中的树枝正好插在男人的四肢上。 “小样,还想跑。让人来动我的时候,怎么没想想现在的结果?” 他哪知道眼前的这女人也不是个好惹的祸。 黑衣人领头疼的青筋暴起,就在他要咬碎嘴里的du 囊时,苏寒率先一拳挥了过去。 “还想自杀谢罪,问过我的同意没有?” 蒙面的黑布瞬间被浸湿,牙掉了一地。 木谨晨这时也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苏寒扬起脑袋,“厉害我。” “不错。” “那你是不是该给我记上一功?” 邀功什么的,苏寒还是知道一些。 “可以。” 听到准确的回答,苏寒脸上带着笑。既然可以论功行赏,那她就不计较刚刚的事了。 护卫这时也涌了过来,其中两个护卫也从林子里拖着一人走了出来。 “王爷,人已抓到。” 苏寒一脸好奇的看着被拖上来的人。 这人低垂着脑袋,看不清楚长相。 这时护卫非常贴心的点起了火把,揪着那人的头发,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药瓶,凑在那人的鼻子处。 不过闻了几秒,那人竟苏醒过来。 看到自己被抓起,面前站着木谨晨,眼中多了几分惶恐,紧接着便是不可置信。 他们竟然败了,这怎么可能!天时地利他们全部占尽,怎么可能会输? 苏寒看着在那疯魔的人,凑到木谨晨耳边小声问道:“这人是谁呀?怎么打击能力那么差?” 前半段他倒是听懂了,后半段木谨晨就听不明白。 “何为打击能力?” “这个不重要,他是谁呀?” “他是肖远侯之子,肖易琛。” “哦!”苏寒木着脸道:“不认识。” 木谨晨这时说道:“你不认识他,他可是认识你的。” 苏寒瞳孔微缩,什么意思?这人不会是余诗雅以前老情人什么的。 第111章 血洗翰林院 苏寒咽了咽口水,“他是我家亲戚?” 这扯哪里去了。 木谨晨说道:“肖远候和你的父亲是旧友。” 所以呢?苏寒还是不明白? “你和他的弟弟曾订过亲,算下来你是他的弟妹。” 木谨晨的声音多了些冷意。 苏寒第一时间感受到,嘴里满不在乎的说道:“这不没成嘛!也不算得什么亲戚。” 见苏寒还是这般懵懂,木谨晨自知他也用不着为了这档子事发闷气。 “在你儿时,曾落过水,好在被人救起,而救你的那人却被淹死了。” 苏寒震惊了,“救我命的那人是他弟。” 木谨晨点了点头,若不是如此,她的婚约怎么会被取消? 木谨晨继续说道:“肖易琛和他是同胞兄弟,感情最是要好。他的兄弟因你而死,你觉得他会如何对你?” 苏寒不确定的说道:“恨不得杀我泄愤。” 看来人不傻。 苏寒杵着下巴琢磨起来,突然抬头道:“不对啊!你不是让我来看戏吗?怎么扯到我身上去了,戏呢?” 差一点点她就被木谨晨给绕进去了,“你别扯开话题,说正事。” “别着急,现在我们去的就是大戏台。” 苏寒这边就看到树林间停放这一辆新的马车,木谨晨让人把肖易琛关押下去。 而他则上了另外一辆马车内,苏寒紧跟着上去。 抱着手,靠着车架。 木谨晨说道:“睡!赶路少说也要半个时辰。” “我不累。” 她要是再睡着,肯定要错过什么重要的事情。 苏寒回答如此决绝,木谨晨则闭目养神。 华安城肖元候府。 清脆的破碎声响彻整个书房,肖远候愤怒的看着站在一边的护卫。 “我不是让你们看好他吗?谁让他私自出去的?” “侯爷息怒,大公子的脾气您不是不知道,小的根本就拦不住啊!” 肖远候重重的砸了桌子,“这个混账,我都跟他说过了舟儿的死跟余诗雅无关,他为何还如此。” 站在肖远候身旁的老管家这时开口道:“候爷息怒,当年小公子遇害时,大公子便亲眼目睹。无论我们如何开解大公子,在大公子心里,小公子的死都和余诗雅有着莫大联系。”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让人将大公子找回来。” 肖远候咬牙说道:“找?这逆子一定是去了柏井,余诗雅在那,他一定会去要了她的命。” 现在他只能祈祷事情真如他们所愿。 屏气凝神,肖远候问道:“许大人那可传来什么消息了吗?” 管家说道:“半个时辰前,曾传来消息,许大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嗯!” 成败便在此一举了。 夜色微凉,月光柔和的照着大地。 翰林院的院墙外,上百个身影小心翼翼的靠近。 翰林苑的正大门口真是守夜的护卫正打着哈欠,越是到了后半夜,人的反应就越迟钝。 只见那群身影,像是一只只灵活的猫,从院墙外,跳进院墙内。 贴着墙角小心翼翼的靠近师生住的雅苑。 由一个巨大的影子,分散成几十个小小的影子,朝着周围散开。 上院乃是翰林学士临时居住的地方,虽然过了已是半夜,但还有几处院落的灯光依旧闪耀。 翰林学士尹轩烨正在奋书级笔的写着今日诗会的心得,思绪如流水般涓涓不息。 他所不知的是,在门外,死亡的脚步正一点点靠近。 门被人小心的打开,微风吹进屋子,虽有凉意,却因屏风的阻挡而被拦在书房之外。 烛火刺啦的炸成点点星火,桌案上的人依然埋头苦干。 地狱的屠刀向上扬起,下一秒朝着低头的人斩去。 “有刺客,快来人啊!” 凄厉的叫声彻底惊醒沉寂着的翰林院。 铜锣敲打的声响,人们的呼救,让人从睡梦中惊醒。 护卫翰林苑的将领迅速行动,拼死保住幸存的师生。 “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翰林院的住所处,小厮嘴里不停叫喊着跑向书房。 还没靠近书房前,就被黑衣人一刀砍下。 书房内,黑衣人镇守四周。 案桌的两边坐着翰林院院长梁靖儒和巡捕营统领许巍。 许巍着一身护甲,悠闲的喝着手里的茶盏,“梁大人,可做好决定。若您再迟疑片刻,恐怕整个翰林院所剩无几了。” 梁靖儒颤抖着手,眼中全是震惊,“你……你们怎敢如此!这可是灭族的大罪。” “梁大人这话说笑了,这样的大罪怎会是我等所犯?明明是大人您为了坐稳院长一职,不惜残害同僚所致。梁大人,你说后世史书会如何评判您呢?是得到千古的骂名,还是……” “你给我住嘴!住嘴。” 梁靖儒的脸色大变,他们既然敢入此行事,显然是做足了把握。如果他依然拒绝,那么留给他的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已不语言说。 梁靖儒整个人颓败的跌落在地,“阿吉就是地图,夏若就是这样告诉我的。” 许巍放下手中的杯盏,嘴角勾起,“多谢梁大人告知,属下一定不会让梁大人背负如此骂名。” 许巍站起身回礼,眼神示意身边的人动手。 在他转身的瞬间,泛着白光的长剑狠狠刺入梁靖儒的后背。 出了书房,许巍冷冷的说道:“杀人放火。” “属下明白。” 侍卫从他的身便离开,许巍脚步不停的朝着小巷内继续前进。 直到一辆马车前停了下来。 “主子。” 拿车内传来低沉的轰鸣,“如何?” “梁靖儒说阿吉就是地图。” “完成的不错,你可以功成身退了。” “谢主子。” 顿了顿,许巍说道:“主子,肖远候那边,需要送信吗?” “一颗废子罢了。” 许巍弓着身体,不敢抬头,直到车轮声响起又远去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了,才缓缓抬起头来。 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心有余悸。 天亮之时,也是肖远候府灭亡之日。 躲在暗处观察的苏寒忍不住咂舌! 我的天!真是好大的一出戏啊! 就为了一个消息,甚至不惜拉那么多人下水。 啧啧!这是多大的手笔啊! 古有焚尸坑儒,今有火烧翰林院。 得罪天下的读书人,脊椎骨都要被骂断。 苏寒问道:“翰林院的那些人真的全死了吗?” “你刚刚不是已经看到了吗?还会有假?” 切!她是看到,可那分明是两批黑衣人,当从他们的招式和动作来看,第一批完全是奔着杀人去的。 至于这第二批,虽是杀人,可却不致死。 “我现在比较期待天一亮,全国人民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后的反应。” 第112章 夏若之女 木谨晨疑惑的开口:“你说的人民是指百姓吗?” 苏寒眼睛一亮,“就是百姓,王爷,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木谨晨说道:“先别开心,这戏还没唱完。” 苏寒转过头,诧异的看着他。 这戏得是多大啊!竟然还没结束。 皇宫内,慈宁宫内太监宫娥跪了一地。 傅太后端坐在一边,脸色阴沉。 而另一侧的新皇木耀钰,脸色平和的喝着手中的茶盏,一语不发。 除了才刚进慈宁宫行了一个礼后,木耀钰便在这儿足足做了快一个时辰。 傅太后率先撑不住了,“皇儿,你在哀家这坐了那么久,到底为何?” 木耀钰放下茶盏,“母后莫要着急,再等等便会有消息了。” 傅太后一时拿不定主意,目光撇向站在一旁的心腹房公公。 房公公头一久低垂着,感觉到傅太后看他的目光,右手轻轻拍了拍左手的手背。 傅太后只好轻呼一口气,再次端坐着身体,眼光看向前方。 等了快半掌茶的功夫,慈宁宫外有一太监小跑着进了宫内。 “奴才参见陛下,参见太后娘娘。” “何事?” “丁大人有要事求见。” “宣他进来。” “是。” 傅太后不解木耀钰想做什么,眼中有丝许的疑惑,“皇儿,既然你要处理国事,为何在哀家这儿?” “母后莫要着急,丁浦舟所带来的事情,朕想母后也该听听。” 皇帝都如此说了,傅太后又怎能不理呢?只好静静等着来人上来。 过了一道道门,看到丁浦舟走进来时,傅太后诧异的看着丁浦舟。 丁浦舟竟然穿着铠甲,虽未带武器上殿,可身上那还未干的血迹,明白的告诉所有人,他刚刚经历一场厮杀。 傅太后惊得从椅子上站起。 丁浦舟上前几步,下一刻低头行礼道:“臣丁浦舟参见皇上,参见太后。” 木耀钰抬手,“起来回话。” 丁浦舟站起身,依然抱拳说道:“臣已将宫内所有叛军悉数剿灭,生擒叛军首领傅尧等人。”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傅太后不可置信的看着丁浦舟,又看向了木耀钰。 她现在整个人都懵了,为何傅尧会带兵进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木耀钰开口道:“母后还不明白吗?” “傅尧哄骗母后手中的通行令,为的便是发兵围宫,以挟天子令诸侯。” 傅太后跌倒在地,眼中全是茫然,“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尧儿跟哀家说,他想和皇帝你好好谈谈兵符一事,带些人入宫只是为了给自己增加胆气。” 木耀钰冷淡的说道:“这样骗人的鬼话,母后也信。” 希望越多,失望也会更多。 母后是爱他和阿晨,可比起傅家,他们兄弟俩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木耀钰站起了身,一步一步走到傅太后身边,“朕会给国丈一家留下性命,贬为庶民,算是看在母后的颜面上。” 傅太后看着眼前的儿子,眼中的泪水一颗颗往下落。 木耀钰蹲下身,叹了口气,“母后,去黔灵山为父皇祈福,为天启祈福!” 木耀钰的话音刚落,傅太后低下了脑袋。 下一秒死死抓着木耀钰的衣袖,“哀家可以听你的,但你要相信哀家,哀家从未想过要害你。哀家只想让你外公再安顺一些,再平稳一些。” 木耀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压着心头的难受,咬牙说道:“那母后可曾想过我,想过阿晨?阿晨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难道不是母后您一手造成的吗?” 一想到弟弟而儿时受的那么多磨难,木耀钰便钻心的疼,阿晨又何其无辜呢? 傅太后被木耀钰的连连质问弄到哑口无言,甚至连哭都止住了。 察觉到拉着他的双手有些松动,傅太后的身体止不住的朝后倒去。 木耀钰对着身后的人说道:“传太医。” 另一边,房公公扶着太后。 木耀钰缓缓站起,“好好照顾太后。” 转身就朝殿门外走去。 出了慈宁宫,木耀钰长长呼出一口气,良久说道:“傅家全族贬为庶民,终身不得入朝为官。傅尧一人,斩立决。” “是。” 天边的太阳缓缓升起,新的一天又要来临了。 “你说什么?败了。” 肖远候整个人跌坐在地,“这怎么可能?明明是里应外合的局,怎会失败?” 突然想起什么来的肖远候从地上站起,揪着报信的人说道:“许巍呢,许巍他人呢?” 士兵说道:“许大人已经死在皇宫之中了。” 皇宫?怎么会跟皇宫扯上关系? 肖远候面色狰狞,放开士兵的衣袖,“还有什么消息通通说出来。” 士兵继续说道:“傅尧举兵谋逆,已被皇帝诛杀。” 肖远候浑身瘫软在地,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他被卖了,被人推出来挡刀,成了一颗毫无用处的棋子。 呵……呵呵……,往他白费心机,潜伏多年,最后竟然成为别人棋子的一部分。 “侯爷,不好啦!府兵将咱们府上全部给围住了。” 管家着急的禀告,院外奴仆惊恐的叫喊声,这一切的一切,肖远候听不到,看不见。 嘴里不停的念着,“棋子”二字。 显赫一时的肖远候府,如今成了阶下囚。 啧啧,真是时间能改变人的一生呀! 这场戏,真是人生百态。富贵穷极,不过只是过眼云烟罢了。 戏看完了,木谨晨和苏寒也该回到军营之中。 在马车上,苏寒杵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木谨晨也没有去打扰苏寒,就让她在那好好想想。 这场戏可不是结束,而是开端。 他们也终于掀开了那个秘密的面纱。 夏若之女,余诗雅的身上。 苏寒完全不知道,属于她的危机即将来临。 血洗翰林院一案,举国震惊,而这也成了全国百姓探讨的热度话题。 不仅如此,其他虎视眈眈的国家也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强大的天启国。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这条缝,因翰林院一案被正式开启。 举国实力仅次于天启的丽国也开始了他们的斗争。 第113章 母子相见 皇宫正阳殿前,木耀钰附手站在前方,看着院中的秋千,心绪飘向遥远的过去。 心腹曹公公疾步走到木耀钰的身边,恭敬的说道:“陛下,逍遥王觐见。” “嗯,让他进来。” “诺。” 不过片刻,木谨晨踏着光辉走进了正阳殿内。 “皇兄。” “来了。” 木耀钰转过头看向木谨晨,眼中被浓浓的哀伤遮住。 目光缓缓移动到刚刚所见的秋千上,“还记得这个秋千吗?这是父王母后亲手为我们兄弟俩搭建的。当初你还从这秋千上掉下来过,若不是母后站在旁边接住了你,你必会受伤。” 木谨晨的眼眸暗下了几分,默默站在木耀钰的身边,一言不发。 良久过后,只听见木耀钰轻叹一声。 “母后离宫的日子定在三月初一,你去看看她!” 木谨晨眼中有些诧异,怎么会这么快! 木耀钰说道:“这日子,是母后自己定的。” 他本想定在六月,可母后身边的房公公却来告知,母后要在三月初一就走。 “我已经让礼部着手准备。” “陛下,礼部尚书毕大人求见。” “让他在偏殿等候,朕随后到来。” “诺。” 木耀钰一只手当在木谨晨的肩膀上,拍了拍他的肩膀,“阿晨,我只希望你不要像我一般后悔终生。” 木谨晨站在那久久未动,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转身离开。 慈宁宫内,窗门紧闭,只听见几声细小的咳嗽声。 “娘娘,您再多喝一些,这才能治疗您的病啊!” 傅太后不顾房公公的劝说,直接摆了摆手,“哀家这是什么病?哀家知道,把药拿下去,哀家不喝。” 傅太后如此强势,房公公一时没了主意。 “你们都出去,哀家要一个人静静。” 这!底下的太监宫女一个看一个,又将目光投向了房公公。 房公公对着底下的太监宫女摆了摆手让其退下,而他依然留在太后的身边。 太后见人都走了,只留下房公公一人,脸一横,“哀家让的是你们都走,其中也包括你,出去。” 房公公苦心劝道:“娘娘!就让老奴留下来伺候您!老奴知道娘娘心里苦,心里难受,可这样憋着总不是个办法。” 正因为这四十多年的情分,房公公更不敢将傅太后独自留在宫内,生怕太后再做些什么傻事。 既是主仆,傅太后又怎会不知心腹? “哀家不会做傻事的,先皇离世之时,哀家既然能活着,现在自然也不会寻死。” “老奴知晓,先皇离世之时,两位皇子还年幼,娘娘为了两位皇子抗下了许多。可娘娘现如今心中已没了支柱。” 傅太后儿时为傅家而活,嫁与先皇为先皇而活,先皇离世又为儿子而活。 如今宠信傅家人,全都是因为当年傅家大老爷献身而死。娘娘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弥补当年的过错,却从未想过傅家人竟然有如此大逆不道的念头。 傅太后指着房公公,突然扑哧一笑,“你这个老蚍蜉,莫非是成精了不成?哀家心里的话你都给说出来了。……哈……” 笑过之后,便是泪水,“我一生受尽宠爱,人人都称本宫嫁了个好夫君,拥有一对聪明可爱的麟儿。可谁又知道当夫君离世,孩儿和我离心之时的锥心之痛呢?我宠幸傅家子弟,为的便是弥补当年大哥为我扫平欺辱我们母子之人时,被奸人所害的情罢了。谁又懂我呢?” “走到如今这地步,又岂是我所想的。” “我脑中一直回响着皇儿说阿晨如今这样都是我造成的,一想到这,我的心在滴血,揪心的疼啊!阿晨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怎会不心疼他?” “娘娘!” 房公公心疼的看着傅太后,太后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陛下为了王爷。纵然千错万错,可太后是他们的生身母亲啊,为何让太后沦落如此呢? 殿内的人不知道的是,有人站在殿外将他们的谈话听了个遍。 慈宁宫内的太监和宫娥跪了一地,谁能想到,逍遥王竟然会到慈宁宫来。 他们离得远些,听不清殿内的谈话,可瞧着逍遥王身上越发浓重的杀气,让她们跟着心惊胆战起来。 等了一会,只见逍遥王突然默默离开,没有旨意也没有说话。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应不应该上前禀告。 殿内的人哭过之后终于平复,这时门外传来太监的禀告声:“太后娘娘,伍黑侍卫求见。” 伍黑?那不是逍遥王身边的人吗? 房公公看向傅太后,“娘娘,伍黑侍卫前来,想必是和逍遥王有关系。” “哀家明白,把人带到正殿等候,让人替我梳妆。” “诺。” 擦去脸上的泪水,在房公公的搀扶下,傅太后一步步移到梳妆台前。 伍黑只等了一会儿,就听到屏障内传来的响动,连忙屏住心神,对着前方行礼。 “奴才伍黑参见太后。” 傅太后端坐在上方,轻轻抬手,“免礼!” “谢太后。” 房公公开口问道:“伍黑侍卫,不知今日前来,有何事?” 伍黑拱手道:“奴才受王爷嘱托,给太后娘娘送礼。” 边说话,伍黑便将礼盒双手奉上。 傅太后示意房公公去取。 等房公公将礼盒递到她跟前,傅太后缓缓将礼盒打开,只见礼盒内放着一把平安锁。 傅太后看着这平安锁,泪如泉涌下。 原来他从未怪过哀家。 房公公见到平安锁,同样满眼震惊。 这平安锁当年不是被王爷丢弃了吗?如今竟然还在。 将平安锁拿出压在心口,傅太后闭上双眼,久久不语。 伍黑想了想,还是将王爷说的话说了出来,“王爷说,平安锁转赠太后,愿太后如最初赠与王爷那般。” “阿晨……王爷真的那般说的!” 傅太后泪流满面的看着伍黑。 伍黑把脑袋低的更低,“奴才不敢妄言,确实是王爷所说。” “好……好……好。” 房公公擦了擦嘴角的眼泪,看着傅太后,眼中带着笑。 不愧是王爷,不愧是亲母子,最懂太后心的,除了王爷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第114章 冷剑霄的臣服 从都城回来后,苏寒便补了一个美容觉。等她醒来时,太阳都要落下山头。 抓了抓头发,苏寒走出营帐,“王爷呢?” 护卫营账的士兵说道:“属下不知。” “那伍黑呢?” “伍黑大人不在军营。” 伍黑没在军营,木谨晨不知所踪,她不过睡一觉的功夫,怎么人就没了? 不管啦!随便他们去干什么。 睡了那么久,她的肚子早就开始唱空城计了。 眨了眨眼,苏寒吩咐道:“告诉厨房,我肚子饿了,让人把饭抬上来。” “是。”其中的一个侍卫躬身边去给苏寒传话。 苏寒转身又回到了帐内,坐在饭桌前,杵着下巴静候饭菜的到来。 没一会,厨房的士兵便抬着一大盘包子还有一大块肉就过来了。 传话的士兵禀告时,心里发慌,他看到厨房准备的饭菜,脑子就炸了,这不是他们才吃的饭菜吗? 余夫人身份高贵,怎么可能跟他们这群人吃一样的饭菜? 他本想询问,不想厨房的丈事说这就是余夫人的吩咐。 士兵只好怀着忐忑的心,跟着送饭的士兵一起进入大营。 只见苏寒看到饭菜,表情未变,淡定了让人把东西放下,半个时辰后再来取便是了。 等人全部离开大帐,苏寒挽起袖子便一手拿包子,一手拿肉,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边吃,边想着昨夜的所见所闻。 马车里提到的夏若,按照余惠安的说法,那是余诗雅的亲娘。 夏若这个人又代表了什么秘密?这一点苏寒没想明白,但可以确定的是,阿吉这人一定是夏若的心腹。 否则,地图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让阿吉保管? 但现在问题来了,这阿吉又是哪位?听坐在马车人的意思,他好像知道了阿吉是谁? 还有木谨晨的样子,显然也是知道的,奈何这家伙藏得太深,她根本就套不出一句实话来。 虽然看了那么一场大戏,她始终想不到当中到底有什么联系?皇宫内乱也好,翰林院流血事件也好,她只能看到表面,无法探究其中正真的原因。 如果说为了那个秘密而布置了那么大的局,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呢? 还有死在宫里的许巍,已经被收监关押的肖远候一家,他们身上可还没有彻底定罪,大理寺也在收集证据当中。 合理中透露着古怪,古怪中又透着合理。 难道现在古人办事都是这种模式吗? 捏了捏眉心,苏寒只觉得心累。 算了算了,不想了,先把饭吃了!为了不让以后后悔,能活一天就要吃饱喝足。 就在厨房的人收拾碗筷时,护卫主营的士兵突然进帐禀报。 “夫人,冷参将求见。” 冷剑霄?他来找木谨晨干嘛? 苏寒抬嘴说道:“你告诉他,王爷没在帐中,有事等他回来再过来。” 士兵脸色有些怪异的说道:“可夫人,冷参将指明要求见夫人。” “见我。” 这倒是在苏寒的意料之外,这货怎么会想起来见她? 难不成她把人的脑子给打坏了?可不应该呀,她明明没对他的脑袋下手,不存在这个问题。 “那你让人进来。” 她倒是要看看这冷剑霄找她干嘛?若是来挑衅的,她这次一定要教训他个半身不遂。 “是。” 苏寒站起身,走到屏风处。 冷剑霄这时也从帐外走了进来,看到苏寒的第一眼,双手抱拳单膝跪地。 接着另外一只脚也跪在地面? 苏寒吓的不敢动,这什么意思?难不成换套路了。 苏寒还没想好如何应对,只见冷剑霄改抱拳为掌心向上,掌背贴着地面。 “扣扣”几下,对着苏寒就是一阵磕头,等再次见他抬头时,额头处已经乌青一片。 冷剑霄说道:“多谢夫人教诲,让我得以重生。” 最初他以为苏寒找他只是为了暴揍他一顿。 却不想再暴揍过后,他的身体竟然比以往更加强健,而内力也比过去厚重了几分。 沈神医给他上药时,便告诉他苏寒对他的招数招招都是在帮他开通经脉。 若不是高度集中的精力,很难做到每一个穴位都如此精确。 这不仅治好了他多年的沉积,更让他宛若新生一般,这么大的恩情,无以为报。 “过去都是属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会了夫人您,请夫人饶恕我。” 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还给他带来如此机遇,身为男儿的他自愧不如。 “那啥!感谢的话我收下了,磕头就真的不必了,快点起来。” 苏寒僵着身体,有些不知所措。 要是晚秋在身边,该多好啊。 就在苏寒手足无措之时,木谨晨的声音从帐外传了过来。 “剑霄,起来!” 苏寒轻轻呼了口气,救星终于来了。 “属下参见王爷。” 木谨晨抬了抬手,冷剑霄这才从地上站起。 有眼力见的看了一眼苏寒,低头说道:“属下就先告退。” “嗯,去!” 看着冷剑霄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中,苏寒拍了拍胸口,“真是吓死她了。” 转头看向喝茶的木谨晨,“王爷,你这大早上的去哪了?” “怎么?想管我?”木谨晨眼角带着笑意看向苏寒。 苏寒眨了眨眼,凑了上去,“我这不是怕你看戏忘记带我吗?所以就问我问。” 木谨晨无奈了,“那么大的戏看完了,你还不满足?” “那场戏是大,可我看的有头没尾的,这不白看吗?” “你有问题可以问我。” “我问你就会说吗?” “当然……不一定。” “那不就得了,我还问你干嘛呢?” “也许你问的问题我能告诉你呀。” “呵……”苏寒扭头说道:“夏若是我娘,可她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知道,但我不告诉你。” “你这回答还不如不知道呢。” 啥问她也没掏着。 木谨晨反而问道:“那你为何不问问我去了哪里?” 苏寒不假思索的回了句,“你肯定是去皇宫了呗。” 不等木谨晨问理由,苏寒又继续说道:“皇宫出了那么大事,作为家属你肯定要去问候。这是常识问题,傻子才会不知道。” 合着他还问了个傻子题了。 第115章 拿你皮做人情 木谨晨无奈摇头,“你说你的聪明劲都用去哪了?昨天的幕后主使是谁,还没想到吗?” 知道夏若却还能如此淡定的人,苏寒目前只知道一个,“你是说余惠安?” “你这样直呼长辈的名字好吗?” 切,他算什么长辈?一次回门,已经让她看清余家人的嘴脸。那种不讲亲情,只讲利益的家庭有什么好尊重的。 为了保留这个身体的尊严,苏寒当然不会把这话给说出来的。 不管怎么说,好歹也把这个身体的主人给养大了不是? 忽视木谨晨的这句话,苏寒又说道:“你们既然知道这背后的主使是谁,干嘛不把人抓起来呢?” 才夸她聪明,现在人又傻了。 木谨晨看着苏寒的样子,伸出手便点了点她的脑袋。 “你呀!怎么这脑子时灵时不灵呢?” “说话就说话,能不侮辱人吗?我脑子啥时候不灵光了?我要是脑子不灵光,这世上还有比我更灵光的人吗?” 苏寒顿时不乐意了,一把打掉木谨晨的手,“离我远点,别把傻传给我。” 顿了顿,苏寒有些奇怪的看着木谨晨,“不对。” “你今天怎么会突然有闲情逸致和我在这掰扯。” “有吗?” 木谨晨被苏寒指的一脸茫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当然有,我感觉你比往常放开了许多。” 苏寒眼神一眯,“哦!我知道了。” 苏寒站起来一副我明白的表情,“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而且这事绝对跟我有关。” 木谨晨做沉思状,“嗯……确实有,但是我就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苏寒抬手制止道:“大可不必说,我不听。本小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就算跟我有关,我也能给你躺平了过去。” “你对自己这么有信心,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这时与木谨晨消失的伍黑也回来了,进入帐中给木谨晨请了安。 只见木谨晨的脸色瞬间浮起一层冷意,“如何?” 伍黑说道:“已收下。” 那便好,这样她也不会有了想死的念头。 伍黑禀告后依然没有离开,不过视线却隐隐落在苏寒的面前,不知该不该说。 好在木谨晨说道:“还有什么事直接说!” 既然是关于余诗雅的事情,本人听听也无妨。 苏寒看着这两人打哑谜,皱眉问道:“有话直说不行吗?还是我在这碍你们事了。” “夫人严重了,属下刚刚收到周老的书信,东西今日就能送到。” “什么东西?” 木谨晨示意伍黑退下,“本王知道,你前去接应周老。” “你给我的东西,怎么自己都不知道了。” “我给的?”突然想起来的苏寒有些诧异的问道:“那地图你们找到里面的最终位置了。” 她才给了几天呀!这么快就有线索了吗? “并未。” 一盆冷水浇得苏寒满身寒气,“那你还把东西拿回来干嘛?” 苏寒有些嫌弃的说道:“找不到,那就继续找呗!”她可是答应了那人,一定要帮忙的。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这地图可是有玄机的,若是找不到玄机,地图也就没了作用。” 怎么那么麻烦!苏寒扬天长叹,“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地图。” “今夜子时。” 怎么又是晚上,苏寒转身就朝床榻里移动。 “你这是做什么?” “倒时差。” “” 大半夜的做正事,这就和去美国这些地方的时差差不多。以后她就白天睡觉,晚上活动。 疯人疯语。 木谨晨转过头,继续回到案桌前上办公。 直到夜晚,苏寒听到几声交谈声,揉了揉眼,从床上爬了起来。 “哟!好久不见,周老。” 听到苏寒打招呼的声音,木谨晨没有丝毫波动。 伍黑见到苏寒便对她行了礼,便又退在一边。 周老摸着续起的胡子,笑道:“属下给夫人行礼了。” 苏寒自然而言的走到木谨晨的手边坐下,木谨晨便把放在他身边的茶盏顺势递到苏寒手中,一切都及其自然。 喝着茶水,苏寒说道:“没想到我的地图居然是给周老来找的。” 木谨晨见苏寒嘴里的水还没咽下,便提醒道:“把水喝完再说话。” “麻烦。” 虽然口头上如此,但苏寒还是乖乖的把水全部喝完后才开口说话。 “周老,你找的怎么样了?” 周老跟在木谨晨身边多年,从未见过木谨晨如此对待一个女子,先是一愣,下一秒便心中乐开了花。 王爷身边终于有个贴心人,真好。 “老奴惭愧,这段时间只研究出这地图中的一半信息,还有另外一半至今还未找到。” 这话什么意思? 苏寒说道:“那你把地图那过来!”她也研究研究。 “这”周老有些犯难,“地图已经看不清楚里面的内容。”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的地图你把它给弄坏了。” 苏寒脸色顿时变了,这人不会将她的地图给弄坏了!“你什么话都不要说,我现在就要看地图。” “王爷,我给你的可是一副完整的地图,弄坏了你得赔我。” 伍黑顿时不乐意了,“夫人,您那可是人皮地图,你让王爷拿什么赔。” “拿你的人皮来陪。” “你” “好。” 伍黑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王爷,他没有听错!他家王爷居然说好,他还是不是王爷身边的红人。 苏寒笑眯眯的看着伍黑,一副坐等扒皮的模样。 伍黑打了个激灵,后背隐隐作痛。不由得远离了木谨晨和苏寒一些距离。 周老看的直抽抽,不过还是将放盒的包裹给放到桌子上。 看周老一层层的剥开包裹的布,苏寒说道:“周老,就一个地图而已,有必要那么宝贝吗?” 从拿到这地图开始,她基本就全部丢床底下,用得着的时候就趴床底去拿。 周老手上动作不停的说道:“夫人待会就明白了。” 随着布一层层的被剥开,围在周围的人感受到一股寒意从盒子中蔓延出来。 苏寒表情立马严肃起来。 第116章 朱雀公主 她交给木谨晨的时候可没有这样过? 盒子的表面被附上一层薄薄的冰晶,周老拿出藏在袖子内的刀片,小心翼翼地将其划开。 盒子内的地图已经蜷缩成一团,看不清上面的模样。 苏寒伸手就要去碰地图,周老连忙制止道:“别碰。” “这人皮地图上的冰不是普通的冰晶,而是一种毒,凡是碰到的人,手指都会被毒染上。” 这么恐怖! 苏寒有些诧异的看着这地图,想碰的手倒是收了回来。 这倒是棘手了,“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地图上的毒消除吗?” 她拿到地图的时候可不是这般模样。 周老摇摇头,“目前我们没有办法。” 木谨晨沉思了一会,抬头问道:“这人皮地图你是从何处得到的?” 苏寒说道:“从人身上剥下来的呗!” 伍黑…… 周老…… 我擦,原来余夫人剥皮是真的,一想到余夫人刚刚说要剥他的皮,伍黑后背全是冷汗。脚步不由得慢慢往后移动了几分。 木谨晨若有所思的说道:“大闹太师府的人是你。” “什么叫我大闹太师府,你可别胡说哈!”她顶多就放了个火而已,可没做什么事情了。 周老见楼又要歪了,连忙拉了回来,“余夫人,那个人身上是不是中了过这种毒?” 哎呦我去,被周老这么一问,苏寒拍了拍脑袋,她说她怎么忘记了点什么事?原来是这个。 “我的锅,我的锅。我知道怎么解决这人皮上冰晶的问题。” 这跳跃的,让人有点不适应。 苏寒瞥见木谨晨腰间的匕首,“借你匕首一用。” 木谨晨抽出匕首就递到苏寒手中,只见苏寒对着掌心便是划了一刀。 血液顺着匕首往下滴,苏寒快速将滴血的手移动到盒子内,血快速的滴落在人皮上。 人皮最外层起先没有什么作用,随着血越来越多,冰晶也在慢慢融化。 看着血已经隐隐铺了一层,木谨晨随即握住苏寒的手,用布条压住苏寒的伤口。 “够了。” “这才流了一点,不够。那人说了,得用我的血,将整个地图全部浸在其中。” 将盖着伤口的布条移开,苏寒又紧紧捏紧拳头,让血流速度加快。 木谨晨脸色落了几分,苏寒安慰道:“这血没了还会再生,多放血有好处。实在担心了,你可以让人给我准备些爆炒猪肝这些,补补血气。”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吃呢?” “我这和你说正紧的事情,你怎么能把我想成吃货呢?”苏寒瞪了木谨晨一言,她这是在给他补充知识呢? 看着人皮地图在鲜血的滋养下慢慢软化下来,苏寒这才把手给包扎好。“接下来怎么做,你知道吗?” 周老点点头,既然是用鲜血浸泡过,他自然明白接下来该如何处理。对着伍黑小声说了几句,伍黑点点头,就朝着账外走。 周老摸着胡须说道:“不知夫人可否给老朽解惑。” 苏寒说道:“你想知道那个人的来历?” “还请夫人告知老朽。” 苏寒找了个靠椅舒服的坐下,“我不知道那个人的来历,不过那个人是我在太师府里遇到的,他被关在一个残破的屋子里,四肢都被铁链锁着。他让我把他杀了,然后把他后背的皮给剥了,找到地图上的地点。” “还有呢?” “还有什么?”苏寒摊开手,“后期我就把人杀了,放火把他给烧了。算是送他一程!” 这怕是灰飞烟灭!周老看着苏寒一脸的平静,似乎是在诉说一件平常的琐事。眼中没有任何波澜,似乎那人的生死根本就不在乎。 周老将目光移向木谨晨,只见木承轻轻摇头,周老禁声不再言语。心中对于苏寒所说的那人有了些头绪,当年被太师带走的人,想来也将是他! 这边伍黑抬着一个铁盆走了进来,只见铁盆内只是一盆细沙。 这细沙有什么作用?苏寒伸长了脖子,木谨晨说道:“这是孚蠕,吸食人血。” “一盆都是?” 木谨晨点了点头。 不愧是大户人家,养的东西都是用盆来装。苏寒问道:“这是从哪里拿来的。”她在军营可没有见过这种玩意。 “沈杜义。” 听到这名字,苏寒冷哼一声,不再询问,老实的看着周老的操作。 只见周老用竹筷将泡在血中的地图拿了出来,慢慢将地图放入铁盆之中。 闻到血腥味的孚蠕立刻躁动起来,地图还没完全落下,就见许多孚蠕迫不及待的从盆内涌出。 苏寒看得直恶心,站起身,“既然找到办法了,你们就继续找,我回去接着睡觉。” 苏寒走的干脆利落,木谨晨看着苏寒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周老则紧盯着铁盆内的动静,等孚蠕的身体慢慢变成了深红色,周老立即将袖子内的玉瓶打开,将玉瓶内的液体倒入盆中,只见片刻铁盆内的孚蠕全部化为灰烬。 周老直接用手将铁盆内的地图拿了出来,只见地图恢复了当初的柔软,人皮的正面被刻上了一幅幅路线图。 伍黑问道:“这就好了吗?” 周老信誓旦旦的说道:“有了余夫人的血液,这事情自然迎刃而解,找到地图上的地点,想来也不过是时日罢了。” 伍黑凑到周老身边去看,突然叫道:“王爷,这地图上的天安寺不就是在黔灵山吗?” “可黔灵山只有国安寺,根本就没有什么天安寺啊!”伍黑满眼不解。 周老这时反而说道:“有的,天安寺便在国安寺当中。” 周老的思绪似飘向了远处,“当年太后产下王爷时,先皇便让人在国安寺内建了一座天安寺,那寺在登仙楼之上,外有宝塔护佑,而塔内却被先皇下令封锁,除了国安寺的主持以外,知道的只有我们这些陪在先皇身边的老人。” 周老转身看向木谨晨,“王爷,这地图很有可能便是朱雀公主当年留下的密函,也许” 没等周老说完,木谨晨抬手让他禁声,周老只能低头退到一边。 木谨晨说道:“按照地图找到位置,其他的都不要轻举妄动。” “是。” 大帐内再一次寂静起来,苏寒瘪了憋嘴。真是过分,话说道一半就不说了,无聊。 苏寒侧身对着墙面,闭上眼,陷入了睡梦之中 第117章 才回家就不得安生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苏寒竟然看到了大忙人木谨晨居然坐在桌前看书喝茶,脱去了笨重的军装,穿上便装。 “起了。”木谨晨翻开一页,淡淡的说道:“吃完早膳,我送你回去。” “这么快就要走了?” 苏寒满是不舍,“我能再多呆一段时间吗?” “我要回京处理事务。” “那没事啊!我会在这里乖乖的,你好好去办理事务!”他不在这里,她更好操作不是吗? 木谨晨放下手中的书,“你休想。” 苏寒…… 坐上回程的马车,苏寒杵着下巴,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木谨晨坐在马车的一边喝着茶,慢条斯理的批注公文,目光全然不在苏寒的身上停留。 苏寒打开车窗,看着外面的山川,思绪不知飘向何处。 就在苏寒快要昏昏欲睡之时,马车终于停住了。 “王爷到王府了。” 苏寒迷蒙的睁开眼,揉了揉眼角。 木谨晨依然没有动静,苏寒对其说道:“王爷,到站了,你不下车。” “我还要去皇宫。” “明白。”是她到地方了,从马车内弯着腰站起,就有小厮帮忙把车帘抬起。 才出马车,苏寒就看到晚秋等人在王府门前等候。 苏寒脸上带着笑容,直接从马车上跳下来,小跑着前往晚秋她们身边,“晚秋。” “夫人,您可回来了。”晚秋笑着对苏寒请安。 苏寒一把搂住晚秋,“就我俩这关系还用得着行礼。” 晚秋依然笑着,“夫人,这是在外面,得有。” “好!好!晚秋,我可想死你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我可难受极了。” “夫人是想奴婢,还是想奴婢做的饭?” “都有都有。” 苏寒和晚秋犹如哥俩好似的径直朝着碧霞院走去,全然不顾及在门口站着的众人。 有些人的帕子都要被扭断了,“姬姐姐就这般看着她如此猖狂吗?” 姬夫人脸上也有了几分愠色,“徐妹妹慎言的好,余夫人有王爷的宠爱,这是王爷给她的脸面,算不得猖狂。” “呵呵……”蓝夫人捂着帕子笑出声,“姐姐真是好气性,可惜再好的气性也轮不到你坐上那位置。” “蓝妹妹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呢?”姬夫人如针尖般的寒意直戳蓝夫人身上。 谁知蓝夫人抬起手中的帕子,拦住了姬夫人的目光,“姐姐何必装傻充愣呢?妹妹我是个心直口快的,说了实话,姐姐莫要不开心才好。” “这日头可真是毒辣,再待下去,恐怕我又得病上几日了。樱桃,扶我回去。” “是,夫人。” 看着蓝夫人都走了,其她人看着门外已经走远的马车,心里也只继续等下去也没有意思,纷纷告辞离开。 门口处只剩下姬夫人等人,悠夫人站在一侧,小声询问道:“姬姐姐,我们还等吗?” 姬夫人捏着双拳,“妹妹既然累了,那便回去歇着。” 悠夫人听姬夫人的话不对劲,更不敢轻举妄动。唯唯诺诺的退在一边,静静等待。 碧霞院这边,因为主子的回归显得尤为热闹。才在课厅休息了一会,厨房的丫鬟便将饭菜全部端上了桌前。 看着这极其丰富的饭菜,苏寒大手一挥,让碧霞院众人都下去吃饭,至于晚秋紫香她们,被苏寒留了下来,共聚一桌,共同庆祝团聚时刻。 紫香笑着说道:“夫人,您可算是回来了,若是您再晚些回来,怕是见不到晚秋姐姐了。” 苏寒眉毛一挑,看向紫香,“难道小红红来娶晚秋了?” 听到苏寒直呼某人的名字,晚秋的双颊绯红,娇羞的叫了一声,“夫人!莫胡说。” “我怎么可能胡说呢?这不明摆的事情吗?” 芝麻这时说道:“夫人,伍红侍卫可是来家里找过晚秋姐姐,我在村子里遇到过。” 我的天,这都进展那么快了,家长都见了。苏寒顿时觉得自家孩子要被人拱走了,“真的假的,这都见家长了,看来我得帮我家晚秋准备嫁妆了。” 看着周围人在探讨着晚秋的婚事,晚秋想阻止,奈何一个人的力量太弱,完全无法抵抗她们的热情。 无可奈何,只能融入其中。 夜色慢慢显露,碧霞院的热闹也接近尾声。 晚秋将人全部遣散,而她一人独自来到苏寒的卧房。 苏寒刚好换了睡衣,见晚秋将门窗关好,手中抱着一个盒子,奇怪的问道:“你这是打算偷偷摸摸的送我礼物?” “这不是礼物。”晚秋对于自家夫人的脑回路很是佩服。 将盒子放置于桌前,“这是奴婢告假回院子后,在夫人库房见到的。奴婢检查过库房内的东西,多了这一样。里面放着一个稻草人,奴婢感觉事情不对,所以私自做主,把东西留下了。” 这不就是电视剧里的老套路,栽赃陷害吗?苏寒走到桌前坐下,直接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的稻草人,左右查看。 这边晚秋继续说道:“奴婢怕院子里还有人放了些不该放的东西,便让白鹭和白燕姐妹俩好好搜查,没想到咱们院子果真被人放了其他物件。” “你的意思是除了这个还发现其他东西?” “是的,夫人,看来有人想着法的要对付我们碧霞院。” 真是好笑,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 “晚秋,你去把于远找来,记住,一定要大张旗鼓的把人给我叫来。” “奴婢领命。” 看着这稻草人,苏寒眼中多了些恶意。既然想玩,那我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苏寒走出屋子,对着大树上的人说道:“给你们半盏茶的时间,把沈杜义给我找来。” 苏寒的话音刚落,只感觉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苏寒背手站在一边,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城池,深色深不可测。 皇宫内的人同时也收到了消息,“随她去!”只要她高兴就好,就算最后闹大,他也能帮她打扫干净。 木耀钰看着坐在一边的弟弟,无奈一笑,“就这样不管你的王府,你对这余诗雅啊……” 第118章 失物招领 王府后院的人正要入睡,谁承想就收到了碧霞院连夜叫来于远护卫长的消息。 紧接着,就传来碧霞院被王府护院团团围住,直到第二天都还没有动静。 这一夜其她人过的如何,苏寒并不知道,但她却睡得非常美好。 太阳才刚刚升起,只见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外围负责打扫的奴仆赶忙躲在一边,偷偷观看,还有一些小跑着去报信。 “你说余诗雅让人在门口摆上桌子?” 紫薇院内的姬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盏,一脸困惑的看着报信的丫鬟。 丫鬟初曦点头说道:“是的夫人,奴婢来时还看到紫香她们在桌子上放了许多的东西。” 这时,元宵小跑着走了进来,对姬夫人福了身,凑到其身边小声说了几句。 姬夫人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你说这余诗雅到底想要干什么?” 元宵说道:“奴婢也从听过这种事情,余夫人的行为处事,太让人摸不着头绪。” “何止啊!”姬夫人对着跪地的初曦说道:“继续盯着,若有事立即来报。” 初曦说道:“奴婢明白。” 初曦彻底走远了之后,元宵示意元乐去外面守着。 元宵凑到姬夫人身边小声说道:“夫人,余诗雅诡计多端,我们不能不防啊!” 姬夫人沉思一会,“清心小筑的人可有动手。” “我们的人只查到樱桃去了小厨房,不知有没有动手。” “樱桃!”姬夫人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呀!这樱桃也可好好用用。 “元宵,帮我去做件事情。” 碧霞院这边,晚秋在苏寒的吩咐下,让人在门口支起一个桌子,并且让白鹭白燕姐妹俩将藏在院子里的东西全部规整的摆在桌前。 紫香和芝麻则拉着苏寒手写的横幅,横幅上方写着‘失物招领’四个鲜红的大字。 刘东宝则手里拿着铜锣,站在一边。 晚秋站在中央,瞧着时间差不多了,眼神示意刘东宝开始行动。 收到信号的刘东宝立即敲响了铜锣,吆喝起来。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有空没空的人,都过来看看。” 被铜锣和吆喝声吸引过来的人围了一圈又一圈。 晚秋眼神飘过周围,见该到的人差不多都来齐了,抬手示意刘东宝停止吆喝。 清了清嗓子,“诸位也都知道,我家夫人仁慈,给我们碧霞院所有奴仆都放了假。能够回家,乃是一大幸事。可这幸事没想到我们回来时却多了几件。作为奴仆都知道,回家自然是要将屋子打扫干净。可这一打扫呀!竟然让奴婢发现多出来一些物件,众所周知,咋们王府是最注重规矩之人,这突然多了些不是碧霞院的物件,总归有些惶恐。” “奴婢禀告了主子,主子便让奴婢去请于远护卫长来好好查查这多出来的物件都是谁和谁的。虽然还了一些,可还有一些实在没法确认,我家主子也怕原主找这些物件着急,所以一早就让奴婢在这寻找失主。大家都围上来看看桌上的这些物件,有没有眼熟的。若有熟悉的,麻烦诸位多走走,告诉原主来这领。” 话音刚落,白鹭和白燕便将盖着的白布全部掀开。 看着桌上的东西,全场一片哗然,这哪是找失主啊!这分明是找罪犯。 摆在最边上的娃娃不就是国家禁止的巫蛊之术吗?这可是重罪啊!还有另外一边摆放的毒药,这可是谋杀的大罪! 外面的人议论纷纷,碧霞院内的人反而舒服的喝着肉粥。 苏寒坐在椅子上,“不愧是我家的姑娘,就是厉害!” 站在一边的于远终于赞同的点了点头,能把余夫人交代的话说的如此优秀的人确实很少。 “晚秋姑娘很厉害。” 看着于远用赞赏的眼观看向晚秋,苏寒只感觉伍红有些危险,出声提醒道:“我家晚秋已经名花有主了。” 于远…… 余夫人这眼神如此警惕是为何?不过还是解释道:“夫人,属下已有妻室。” 所以夫人大可放心,我觉不会对你家奴婢有任何想象,有你这样一个主子,他以后还能幸福吗? 苏寒不客气的说道:“有妻室的人才更要注意,得洁身自好,不能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虽然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但于远听懂了苏寒的话,憋着嘴,“夫人放心,属下家风很好。”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苏寒冷哼了一声:“斯文败类不也是家风好吗?” 这词是这样用的吗?于远再也不敢开口说一句话,目光收了回来,看着天花板,完全不看任何人。 他现在明白了,想要反驳余夫人,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事情。 沈杜义蹲在门外,手里捧着肉粥,大口大口的吃着,昨夜被苏寒找来,他的心一直悬着。好不容易用了一夜的时间完成她的交代,本以为可以走了,却没有苏寒发话,他只能蹲在角落里,尽量降低存在感。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苏寒对着门外说道:“沈杜义。” 沈杜义连忙把嘴里的肉粥咽了下去,用袖子摸了摸嘴,小跑着进入屋子。 “夫人,我在这呢?不知有何吩咐。” 苏寒看了一眼抬碗的人,淡淡的说了句:“待会事情结束了你先别走,把我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把个平安脉。” 沈杜义乖巧的说道:“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诊断的。” 第一次见如此狗腿的沈杜义,于远的眼皮还是跳了再跳。这还是当初那个玩世不恭的老顽童吗?就回答苏寒的那语气还有动作,完全就不像是他认识的那个人。虽然经过一晚上的认知,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不过想了想余夫人那手段,也觉得合理至极。这世上除了自家王爷外,怕是也没有人能压得住余夫人了。 苏寒满意的点点头,看沈杜义的眼神也淡了许多,不再是那么冷冰冰。目光再一次集中到晚秋她们的身上,这法子到底有没有用,还得看晚秋。 第119章 扯上雪夫人 晚秋说完话,见众人表情各异,等了许久都没人站出来指认。 “怎么?在座的各位都不认识这物件,还是说忘了?” 这边刚刚回府的管家李叔在听到消息后,急慌慌的赶了过来。 “晚秋,你这是在做什么?” 管家李叔看着桌前摆放的东西,脸色顿时铁青。 晚秋走了几步,朝着管家李叔福身道:“奴婢见过李大管家。” 管家抬手示意晚秋起身,“这是怎么回事?” 晚秋说道:“李大管家有所不知,这些东西都是平白无故出现在院子里的。整个王府都知道我碧霞众人都离了府,可这一回来,没想到多了这么多物件,惶恐得紧。我们不知道失主是谁,所以只好把东西拿出来,让失主自个领。” 就这些足以要人命的东西,论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管家李叔沉声问道:“你家夫人呢?” 晚秋说道:“夫人正在里屋,李大管家进去即可。” 晚秋侧身往后退了几步,管家李叔背手进去。 而其他人如同看戏一般,以为晚秋不会再有所行动。 谁承想,管家李叔才进去一会,晚秋又说道:“既然大家都不承认,那么只能让这些物件自个去寻自己的主子了。” 晚秋对着紫香示意,只见紫香点了点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药瓶,紧接着走到其中的一封血书面前,将药粉倒了一些在血书之上。 晚秋说道:“这是寻踪粉,可以将血书上留有的气味加深。配上寻味蝶,想要找到主人是谁,可以说易如反掌。” 顿了顿,晚秋又看向众人道:“在座的各位想清楚,若是自行前来认领,我碧霞院可既往不咎。但是被着寻味蝶找到,那么就休怪夫人铁石心肠。” 围观的人一个看一个,有些眼神闪躲,但却还在咬牙死撑。 白鹭这时拎着一个被黑布盖着的鸟笼走过来,站在紫香的身侧,只等晚秋一声令下。 见还是没人上前,晚秋直接示意白鹭打开鸟笼。 鸟笼内里面飞出一只羽翼极大的蝴蝶,蝴蝶的羽翼目测超过30厘米,黑褐色的花纹遍布整个羽翼。 每一次煽动翅膀都会看到有点点褐色繁星落下,寻味蝶起先在空中飞舞,接着又落在被撒上药粉的血书上,只见过了一会,寻味蝶翅膀的颜色多了一条淡淡的紫色。 直到身上的紫色加深,寻味蝶才再次飞上天空。只是这一次它直接飞出了碧霞院外,禁止朝着另外一处移动。 晚秋立即让护卫追上去,而其他人也跟了上去。 眼瞅着走了大部分人,芝麻这才小心翼翼的凑到白鹭身边问道:“白鹭姐姐,夫人这办法能行吗?” 白鹭坚定的说道:“一定行。”她家夫人想出的办法怎么可能会不行? 没一会,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惊呼声。一晃神的功夫,就见护卫竟然真的带着一个小厮和两个丫鬟过来。 他们的身上都留下了寻味蝶身上的粉末。 晚秋上前一步说道:“看来这血书的主人我们是寻到了。” 被抓来的丫鬟和小厮被推搡在地,其中一个小厮磕头大喊冤枉。 “晚秋姐姐明鉴啊!小的什么都没有做,冤枉啊!” 晚秋说道:“笑话,你什么都没做,为何这寻味碟不落在其他人身上,反而只落在你们三人的身上。还不如实招来?” “小的真的冤枉啊!小的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余夫人的事情。” “死到临头还不肯说实话,既然如此,那就请你牢中走一走了。” 晚秋话音刚落,护卫便拖着小厮下去。 报成团的两个小丫鬟其中的一个看向晚秋,表情虽然有些害怕,但脸一横,见侍卫要拉走她们,对着晚秋说道:“我们是雪院的人,碧霞苑无权处置我们。” 哎呦!居然蹦出个雪院来了,苏寒将手中的瓜子一丢,起身对着外面的人说道:“晚秋,让那个小厮回来。” 主子发话,晚秋点头就让人去叫人。 苏寒走了出去,而屋子里的其他人自然也跟着出去,站在一边。 苏寒看着地上的两个小丫鬟,但却问向抓人的护卫,“你们是在雪院抓的人?” 护卫回答道:“并不是,属下是在珲春堂抓的人。” “珲春堂!”管家李叔疾声问道:“雪院距离春晖堂极远,你们去那里做什么?” 对于这陌生的名字,苏寒歪头看向晚秋。 晚秋小声说道:“珲春堂是太后赐给王爷小妾住的地方,王爷下令后院的人不许与她们接触。” 明白了,这就是歪打正着。 看着管家李叔气呼呼的样子,苏寒回道:“要不这样!去把你家主子叫来,也好问问原因。” “余夫人说的极是。”管家李叔拱手道:“去请雪夫人。” 护卫领命就走,而这时回去的小厮也被带了上来,苏寒直接说道:“你是哪个院子的人,把你家主子叫过来。” 听到要叫自家主子过来,小厮的脸瞬间惨白,整个人都瘫软在地! 主子来不是一件好事吗?这人怎么就吓成这般样子?苏寒摇了摇脑袋,怪怪的站在一边。 “你说把雪院的人牵扯进来了。”姬夫人对于传回来的消息有些反应不过来。 元宵说道:“可瞧这情况,雪院的人应该和珲春堂的人也有牵连。” “你说这雪院的与珲春堂能有什么关联。” “奴婢也不知晓。” 若不是余诗雅那么一闹,她都不知道雪若兮竟然与皇宫有关系。 “夫人,事情变得棘手了。若雪夫人和皇宫有关系,那大少爷那里。” “不会。”姬夫人打断元宵的猜测,“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虽然她不清楚与哥哥合作的是哪一位贵人,但是绝不可能与雪院那位扯上关系。 “还有一个是哪个院子的?” “是徐夫人院子的人。” “竟然是她,哼……” 余诗雅可真是个宝藏啊!这几十年都不蹦哒的人,今个都一个个冒了出来。 “扯上了那么多人,你说这余诗雅到底想要做什么?” 第120章 我类个去 不过不管她怎么做,牵一发而动全身,余诗雅根本就跑不掉。 雪院的人这边收到消息,雪夫人硬生生的将手中的瓷碗捏碎。 闭上双眼,平息心底的怒火,睁眼后归于平静。 雪夫人抬眸说道:“告诉管家,我稍后就到。” “是,夫人。” 玉软缓缓上前,拿出帕子小心翼翼的将雪夫人手上的瓷碗碎片清理干净,接着又从内室拿出一瓶药膏抹在雪夫人的掌心处。 玉软说道:“小姐,王爷不就早知道您的身份,小姐与宫中联系,想必王爷早晚会料到。以王爷的心性,顶多就是做个样子罢了。” 雪夫人看着简单包扎的手,眉心皱起,“你不懂。”如果是王爷的人直接发现,她或许不会担忧,甚至会有些雀跃,可发现的人却是余诗雅,王爷对余诗雅是什么态度,她很清楚。 雪夫人苦笑一声,终归不是吾乡人,连情意也没办法留下。 玉软扶着雪夫人起身,雪夫人解开包裹在手中的白纱。“走!” 等了快一个时辰,雪夫人和徐夫人这才慢悠悠的走到碧霞院门口。 雪夫人依然一身白衣,不过瞧着那模样,莫非是又生病了。苏寒的目光又移向旁边身着紫色小衫的徐夫人,这位徐夫人是她第一次见,这位夫人生得一张笑脸,可惜眼中却透露着精明。让她给人一种极大的反差感。 以前在晚秋的介绍中,她知道这个徐夫人可是从小就伺候木谨晨,木谨晨加冠时便提了姨娘,算下来这可是老老人了。 嘴角勾起笑容,苏寒示意晚秋去屋子里搬椅子给人去坐,喝上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既然主子来了,那么我们也该算算账了。” 目光转向脸色铁青的管家李叔,“李大管家,要不你先来。” 管家李叔不客气的说道:“老奴多谢夫人。” 管家李叔朝前一步,对着雪夫人行礼道:“雪夫人,这两个丫鬟可是你院子里的人?” 雪夫人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点头说道:“这俩丫头是我院子里的墨云、墨雨。” 管家李叔说道:“既然是雪院的奴才,雪夫人可知这两个丫头去了珲春堂。” “知道。”雪夫人答的干脆利落。 管家李叔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夫人可记得王爷当初定下的规矩,后院女子不得与珲春堂的人有任何瓜葛,否则家法处置。” “我知道。”雪夫人站起身说道:“李大管家大可向王爷禀告,一切后果,本夫人会等王爷回来听候发落。” 这是李大管家不能动她,有王爷罩着的意思。徐夫人看着这场面,本来还有一肚子的气,线下倒是消了许多。第一次看到李大管家吃瘪的机会可是不多。 李大管家皱着眉头,显然是对雪夫人如此强势的态度弄的有些犹豫不决。毕竟雪夫人是王爷特别关照过的人,他一时也拿不住该如何是好。 苏寒这时开口道:“既然要等王爷回来处置,那李大管家就先不用处理。现在到我处理我的事情了。” 苏寒的话给了李大管家一个台阶,管家李叔对着苏寒福身退到一边。 苏寒站起身,“我也不说废话了,这三个人在我院子里放了东西,你们指示的。” 雪夫人看着地上的两人,“墨雨,墨云,你们做了什么事?” 一开始叫嚣的墨云开口说道:“求夫人明鉴,奴婢什么都没有做,就在半路被人抓来,奴婢冤枉啊!” 苏寒目光转向徐夫人,“徐夫人,你呢?” 徐夫人捂着帕子,娇笑一声,“我速来与妹妹不相识,又怎会对付妹妹。这小斯确实是我院子的人,可这人手脚有些不干净,我想了好久要把他遣送走,没想到妹妹今天倒是帮姐姐我一个大忙。” 不愧是后院的人精,说话做事就跟唱的一样,这么几句话就把脏水泼了出去。 苏寒说道:“这么说来,这东西找错了主人。” 苏寒脸色一横,对着院门口吼了一句,“沈杜义,这就是你的从未失手过的寻味蝶。” 听到苏寒叫的名字,雪夫人和徐夫人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苏寒,眼底还有一丝诧异。 苏寒不懂她们为何诧异,倒是沈杜义的声音才从门内想起就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 “夫人可是错怪老夫了。”沈杜义摸着下巴处的胡子,慢悠悠从门口出来。 “老夫这寻味蝶可从未出过错,找人找物一找一个准。夫人可先休息片刻,待老夫自证清白。” 沈杜义的出现,瞬间打乱了所有人的机会。整个王府或者说整个天启,谁不认识沈杜义沈神医的名号。他被称之为神医,除了他那举世无双的医术外,还有他身上的那些至宝,以及奇珍异兽。 这寻味蝶出自他手,那绝不会出错。被寻味蝶找的三人,也一定是血书的主人无疑。 寻味蝶有多神奇苏寒倒是没在意,按照她的理解来说,这寻味蝶说白了就搜救狗差不多,靠上面残留的气味找到相同的气味。 就是不是血书真正的主人,但血书差不多也经过她们的手,顺藤摸瓜能不能摸上去难说,不过她的本意不在这里,所以找到真凶并没有那么重要。 她现在想做的就是震慑,让躲在暗处的人有后顾之忧,最起码短时间内不要给她找麻烦。 想清楚后,苏寒径直回到椅子前坐下,欣赏沈杜义的表演。 只见沈杜义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罗盘,接着又让人将三人的发丝取下三根,分别拴在罗盘的中央。 苏寒说道:“你这是算命求答案吗?” 沈杜义说道:“夫人可不要小看这罗盘,天底下就没有他算不出来的东西。” “哦。”苏寒抬手示意他继续,完全没有想插嘴的意图,她就默默看着人家的表演! 这时沈杜义从袖中丢出黄纸,最开始黄纸朝着四周随意散落,但随着沈杜义手指不停的变化,罗盘上的头发竟然在罗盘上立起,而散落的黄纸似乎有感应一般,快速的向地上的三人身上爬去。 在场的人惊呼一声,胆子小的早已紧闭顺眼,不敢再看。 跪在地上的三人起先一脸惊恐,下一秒眼神突然呆滞起来。 只听见沈杜义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墨云、墨雨、刘三,你们这五日都做了什么,给老夫一一道来。” 第121章 狮子大开口 苏寒一口水喷了出来,这搞得跟招魂一样。 这边被催眠的三人不由自主的开口复述着自己五天内的所作所为,虽然说的头头是道。但苏寒还是觉得这怎么可能就确定了。但看着其他人眼中的惊呼与不可置信的眼神,苏寒顿时觉得要是她开口说这是骗人的话一定会被群殴。 闭上嘴,乖乖的坐着看沈杜义的表演。 墨云、墨雨、刘三三人边交代事情,于远便非常有眼色的吩咐手下的人去找他们说的人和东西。 等整个仪式彻底结束,三人的表情犹如溺水的人,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而于远的人也在此刻将所有物件全部找回。看着被找到的东西。三人连求饶的心都没有了,瘫软在地。于远招手让把人押下去,置于交代的人当中,都没有雪夫人和徐夫人的事。 “既然此事与我们无关,李大管家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了。”徐夫人看了眼站在一边的李大管家,眼中多了几分算计。 听了一系列变动的苏寒,伸了伸懒腰,漫不经心的开口道:“谁说跟你们无关,我这还没结束呢?在我的地盘上放了不该放的东西,就这么一笔勾销了,当我好说话不成。” 徐夫人说道:“刚刚那三个贱奴不是已经认罪了吗?妹妹还有什么不满,莫非是觉得最后不是我和雪妹妹下的毒手,心中不满。” 雪夫人对着苏寒福身说道:“雪儿给余夫人赔个不是,是雪儿没有管教好身边的人,让她们听信恶人之言,如今做了这般错事。若余夫人心中不解气,只管向雪儿撒气,雪儿绝无怨言。” 晚秋一听雪夫人这话,立马反驳道:“雪夫人这话说的,明明是雪院的错,被雪夫人这一说来,倒是我家夫人咄咄逼人了。我家夫人不过是想查清到底是何人想要诬陷碧霞院而已,怎会存有这般心思。” 徐夫人不削的说道:“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贱婢说话。” “我家晚秋说话怎么了,她自己的地盘,她说了算。”苏寒冷着眼看向徐夫人,“你有意见吗?” 徐夫人好像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妹妹这真是要让奴才翻天了不成。” 苏寒说道:“谁说我家晚秋是奴才的,她是我姐妹。整个碧霞院的人都是我的家人。我这里没有什么奴才,只有家人。” 苏寒的话铿锵有力,震的在场的人久久回不过神。 晚秋眼睛红红的看着站在她前方护着她的夫人,心中暖流快速吞噬一切冰冷的地方。此生能遇到夫人,是她上辈子修的的福气。 这边还没完,苏寒走到徐夫人的身前,淡淡开口道:“跟你这种货色,也不用浪费我的口舌,赔钱!” “你院子的人给我造成很大的威胁,我看你这样子,赔我八百俩银子!” 目光转向雪夫人,苏寒说道:“看在你态度不错的前提下,你就少给1两银子就好了,赔我七百九十九两就好了。” 徐夫人瞪大了眼,这可不是小数目,她这辈子都攒不下这么多钱,余诗雅这明摆了就是抢。“你你休想。” 雪夫人也被苏寒这讹人的手法呆住,垂下眸子,脸上有些怒气,“余夫人既然不打算放过我们,何必提出这种要求来侮辱人呢?” 这是什么逻辑,她这可是大事化小,拿钱消灾的好办法。怎么到了这些人的嘴里全部变了个样。 苏寒也冷着脸,“那你们说,打算怎么赔偿。我可告诉各位,敢对我下手,就必须给我剥层皮下来。一个个的,都别想干干净净的走出去。” 苏寒对着面前的椅子便是狠狠一脚,椅子瞬间就被踢成几十片。围观的人被苏寒耍狠的样子吓的连连后退,玉软直接护在雪夫人的身前,一脸防备的看着苏寒。 徐夫人被惊得捂着帕子,表情惊恐的看着苏寒。 眼瞅着事情的发展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管家李叔开口说道:“夫人息怒,若夫人信任老奴,老奴一定会和于大人一同查出这幕后的主使是谁,给夫人一个交代。” “交代我肯定要,但她们自己手里的人管不好,给我带来伤害,我难道还不能要点补偿了。难不成要我就这样算了。” 管家李叔说道:“可夫人您要的银子真的太高了,要不再好好商量一下。” 苏寒皱着眉,“我现在就是在和她们商量啊!是她们不给商量的余地。” 管家李叔将目光投到晚秋的身上,他是劝不回夫人了。 晚秋凑到苏寒耳边小声说道;“夫人,王府内每个院子的月奉也才五两银子。除了一些开销外,剩下的也不会太多,八百两确实很难一次性拿出来。” “开什么玩笑,一个月五两银子!” 苏寒惊呆了,这可是王爷府啊!怎么会这么低,当初她拿一千两交白燕的时候可还没觉得怎么样。苏寒连忙问道:“当初给白燕交的钱是我的嫁妆钱给的。” 晚秋点点头,“夫人的月奉当时还没下来,自然是用嫁妆给的。” “所以,我一直在拿自个的钱花销。” 晚秋奇怪苏寒为何会有这么一问,但还是解释道:“按照王府的规定,每位夫人都有自己的额度,一旦超过这个额度,都需要夫人自行承当。夫人难道不知道吗?” “你看我的样子是知道的吗?”我嘞个去,她到底花销了多少钱啊!不行,不行,她得找补些回来,把花出去的钱给拿回来。 平复了一下心情,苏寒说道:“要不这样!八百两我也就不要了,你们目前有多少钱,还有嫁妆给我一半就好了。” 想想都觉得她这个办法好。 其余人被苏寒这不要脸的条件惊呆了,前面的那个条件只要钱,现在这个不仅要钱,还要她们的嫁妆,这不明摆了抢吗? 徐夫人脸色铁青,“余你你简直就是一个疯子。”想钱想疯了! 雪夫人的脸色也彻底阴沉了下去。 管家李叔见苏寒又提了一个更加难为人的要求,悔的肠子都青了。这晚秋到底怎么劝的,怎么余夫人这还坐地起价了。 目光看向晚秋,晚秋被自家夫人那不要脸的要求给惊呆了,她家夫人的脑子到底怎么想的,这都惦上人家的嫁妆上了。 第122章 拆家小队 沈杜义站在一边充当背景板,对于苏寒所提出的要求非常之淡定,能够被老头记得一辈子的人,岂会是常人。 双眼放光的看着苏寒,他倒是要看看苏寒会如何要到这笔钱。 雪夫人对管家李叔说道:“李大管家,我雪院愿意接受王府的处罚,就按照王府的规矩办事。” 徐夫人听到雪夫人的话,脸彻底铁青,若是按照王府的规矩处理,那她还有活路吗?可现在的局面已经让她骑虎难下了,不如放手一搏的好。 苏寒这时问道:“王府还有什么规矩?” 晚秋小声凑到苏寒身边说道:“就是由事监局的人来处置,所有涉事奴仆都要被关押问审。” “那我不就没钱拿了吗?”苏寒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的花销问题。 岂止是没钱拿那么简单,王府中人都不想与事监局的扯上任何关系,那个地方进去了都得脱层皮。无论是受害的一方还是其他人,都没有人能完整的走出来。 听完晚秋的描述,苏寒啧啧出声,“晚秋,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晚秋一脸问号的看着苏寒。 苏寒说道:“这就叫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傻子玩法。” 晚秋 听到被骂傻子的人,脸色彻底阴沉了下去,她提出这个办法是谁逼的。 苏寒说道:“你们这比我还抠门,就为了点钱财,居然不惜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太恶毒了。”苏寒边说边在那摇头。 管家李叔说道:“雪夫人提出来要按王府的规矩办事,余夫人意下如何。” “我意下不如何。这拿钱消灾的事情你们非得不干,偏偏要来硬的,我也没办法。”苏寒抡起袖子,目光看向远处的一个大树,抬腿就走过去。 于此同时还大吼了一声:“沈杜义,过来。” 听到苏寒叫他的名字,沈杜义立马从凳子上跳起,小跑着去追苏寒。 其他人呆呆的看着苏寒想要做什么,下一秒就看到苏寒抬脚硬生生的将大树一脚踢成两截。这还没结束,只见苏寒将其中的一节直接丢向雪院的方向。 轰隆一声巨响,天空中立即崩腾起一阵巨大的灰尘。这还没完,苏寒又继续朝着另外一边走去,最先反应过来的于远连忙追了上去。 被轰隆声吓醒的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处,“这这是余夫人弄的。” “夫人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话音才落一会,所有人震惊的看着彼此,窝草,刚刚他们都看到了什么,余夫人竟然一脚就把大树给踢了。 这还是人吗? 没等大家回过神,只听见另外一边又是一个巨大的声响,紧接着便是尖叫声响透这个王府。 回过神来的管家李叔大拍一下双腿,“造孽啊!” 抖着手,对着众人说道:“还愣在这干什么,快去救人。” 接着又对护卫说道:“快去皇宫找王爷。” 被管家李叔这么一嗓子呼叫,所有人立马清醒过来,连忙向着出声的方向跑去。 紫香凑上晚秋身边说道:“晚秋姐姐,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肯定得过去,紫香你留在这守着院子,白鹭白燕,你们跟我来。” 晚秋说完话抬脚就追了上去,她家主子可别这样折腾了。 弄了两家后,苏寒向站在她身边的沈杜义问道:“你那蛾子,还找到哪几家。” 沈杜义对苏寒那暴力拆家的气势惊呆,咽了咽口水,“还还有东南方向的小楼阁、和靖中。” 苏寒摆手道:“行了,别废话了,你直接带路!你说的地方我都不认识。” 沈杜义 “你说余诗雅把雪院和珲春堂给砸了!”姬夫人惊的从椅子上站起。 元宵一脸的惶恐,“不止这两个地方,余夫人还把徐夫人、江夫人的住所全给砸了,现在正在砸清心小筑呢!” “莫不是疯了吗?”这余诗雅的胆子也太大了,说砸就砸。 “李大管家还有后院护卫没拦着吗?” “拦了,可没有拦住。余夫人放了话,若是谁敢拦她,她就亲自教那人做人。” “王爷知道吗?” “李大管家已经让人去请王爷了,怕是现在还在半道上。”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吵闹,只见元乐小跑着从门外冲进来,“夫人不好了,余夫人带人上门了。现在正在拆我们院子的门。” 姬夫人整个人打了个踉跄,元宵元乐连忙拥了上去,“夫人,夫人。” 元宵扶着姬夫人的一边,“夫人,您可得撑住啊!” “余诗雅,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这边刚好把大门拆了的苏寒进到院子里就听到姬夫人说这话,冷哼一声:“真是恶人先告状,你在我院子里放东西的时候没想到如今。” 姬夫人捂着胸口看着苏寒,“你你污蔑我,我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何曾与你结怨。” “你的意思是沈杜义骗我喽!” 沈杜义见姬夫人要开口,连忙说道:“夫人,别跟这种人废话,像这种后院女人,嘴里都没有一句真话。” 苏寒皱着眉头,“我也是后院的女人,你这是在内涵我吗?” 沈杜义立马狗腿道:“那怎么可能,您是九天上的雄鹰,怎么可能会是这类人。夫人就是鹤立鸡群中的那个鹤。” 这话听着顺耳,苏寒赞同的点点头,“你们往外面去点,待会我拆家把你们给误伤了。” “得嘞!”沈杜义上前就扯着元宵的胳膊,把主仆三人扯出了屋子。“夫人您放心的拆,我一定不会让人有害你的可能性。” 人一离开,苏寒就大刀阔斧的拆拆拆。 等木谨晨回府,姬夫人的院子也被苏寒拆的差不多了。 木谨晨直接让身边的禁军直接将苏寒拿下,直接禁足于碧霞院,等候发落。被苏寒拆家的人纷纷到木谨晨身边哭诉,让木谨晨做主。 木谨晨大手一挥,直接让人滚蛋。 “晚秋,我的手好疼啊!”苏寒躺在睡踏上大叫着疼。 晚秋和紫香一干人等坐在一边帮忙上药,晚秋边给苏寒上药,嘴巴不停的说道:“夫人您这是活该,你身边那么多侍卫,让他们上手就好了,哪有主子自己上手的。现在知道疼了!” “他们上手哪有我自个上手见效快。”苏寒瞅了一眼在屏风外的人,“你可得告诉木谨晨,我这忙可不是白帮的。” 伍红站在屏风外,“夫人放心,王爷答应过的事情一定不会食言。夫人好好休息,等王爷处理好事情后,一定会给夫人一个补偿。” 这还差不多,苏寒歪头吃了一口白鹭递过来的葡萄,满足的抬头看着天花板。 第123章 呆瓜伍红 紫香将药膏递给晚秋,看着自家主子,眼中带着疑惑的询问道:“夫人,真的是那些人在咱们院子里放的东西吗?” 苏寒将葡萄籽吐了出来,“里面应该有人是,但不确定。” 苏寒眼中带着探究,“紫香,难不成你还真相信那什么蝴蝶真的能找到原主。” “可那蝴蝶不是飞到了其他人的身上了吗?” “这都是套路。” 晚秋好心提醒:“那是已经提前布好的局,墨云和墨雨本就是手脚不干净的人,所以夫人不过是试探一下,没想到人还真的招了些东西。” 紫香傻眼了,“那血书不是我们一起发现的吗?” 苏寒瘪瘪嘴道:“血书是王爷的人放的,你觉得我们全走了院子里就真的没人了吗?”真是太天真了,就外面那棵大树上就蹲着不下三个人,他们怎么可能不会知道谁进来过碧霞院。 最气人的是她还得配合木谨晨的行动,这丫的绝对预谋很久了。现在动手不过早晚的事情,她心里有一种感觉,余太师绝对要玩完。 跟木谨晨这个有八窍玲珑心的人斗,简直太难了。 紫香突然反应过来,“晚秋姐姐,你怎么知道的。” 整个碧霞院,怕就是只有夫人和晚秋知道了,她们其他人都什么也不知道。 苏寒眨了眨眼睛,“你也不想想,晚秋的心上人怎么敢瞒着她。” 边说话,苏寒对着晚秋挑了挑眉,一副我说的对吗的表情。 晚秋看着屏风外的人影,脸色通红,“夫人,别胡说,人还在那呢?” 为了晚秋的脸面着想,苏寒点了点头,“我看着药上好了,你们就都去休息!别围着我了,反正这段时间我都不可能出去,明天你们再来找我唠嗑。该睡觉的睡觉,该约会的约会。” 瞧着苏寒气色不错,天色也晚了,晚秋等人便纷纷起身离去。 才出屏风,伍红拉住晚秋的胳膊。晚秋瞪了他一眼,其她人脸上带着笑意,默默退场。 见所有人离开,伍红刚要说话,谁知被晚秋直接扯了出去。 “夫人在屋子里休息,你杵在那里做什么?” 晚秋看着眼前这个傻大个,暗自苦恼。 伍红摸了摸脑袋,“王爷让我守着余夫人,我不能离开余夫人半步。” 晚秋说道:“那你跟我出来做什么?” 伍红说道:“不是你拉我出来的吗?” 晚秋都快气笑了,“那是谁最开始拉我胳膊的。” “我啊!”伍红说道:“我是想问夫人的伤如何了,需不需要请沈神医来看看。” 晚秋白了他一眼,“你直接说就好了,干嘛还要拉我。” 晚秋转身就往后走,害她还自作多情了,这要是被夫人她们知道,又要说她恨嫁了。 晚秋拿着的帕子都要被扭断了,她怎么会喜欢这个呆瓜呢? 看着晚秋身上散发的怒气,伍红傻傻的跑上去,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簪子,献宝一般放在晚秋跟前道:“这是我在淮都买的簪子,你拿着。” “无功不受禄。”晚秋直接拒绝道,绕过伍红径直朝前走。 伍红顿时急了“这怎么会是无功不受禄呢?我可在你爹娘面前发过誓了,要娶你为妻的。” 晚秋说道:“谁看到了,谁听到了。” “你你怎么这样。” “我哪样了。”晚秋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把推开他就朝着下人房里走。 伍红想去追,奈何身上又有王爷交代的事情,急得直跺脚。 只听见“噗嗤”一声,伍红立马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过去,见到那人是苏寒,表情立马变的极其严肃。 “你笑什么?” 苏寒歪着脑袋看他,“你说我笑你什么?” 伍红被苏寒看的一脸莫名其妙,“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说你傻,你还真的纯傻。就你这样,我家晚秋还怎么跟你过一辈子,我看啊!你要不死了这条心!好好发扬你暗卫的精神,别来娶媳妇了。” 苏寒啧啧了两声,这还不算完,又继续说道:“我看这样!我瞧着我家晚秋也到年龄了,我给晚秋找个相好的算了,反正王府里有那么出色的单身青年,就非常合适。” 伍红顿时急了,“夫人,你怎么能这样,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门亲。你要是真这样做了,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你这人平常三辊打不出个屁来,怎么现在扯上晚秋的事情来,啪啪的往外冒。那么在乎人家,还不上去把人给哄开心去。” 苏寒边说边要翻墙,伍红立马上前拉住,“夫人,我想哄人,但你也别再出去了。你要是走了,王爷非得治我的罪。”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难道不会。”苏寒撇了一眼双手展开的人,“你这是打算给我个拥抱吗?” 伍红看了眼自己的样子,立马换了个姿势,改用剑鞘拦人,“夫人莫要胡说。” 苏寒反问道,“不安慰晚秋了。” 伍红沉思了片刻,“我安慰晚秋,夫人能不出去吗?” 苏寒答的飞快,“能。” “我不信。” 苏寒 苏寒瞪了他一眼,“我就出去转转,很快就回来的。” 伍红老实八交的说道:“您转转惹出来的事还多吗?” 苏寒手插腰,“伍红,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一个字让不让。” “不让。” 伍红话音才落,苏寒抬手就对着伍红的后脑勺打去。伍红一时不查,身体无力的朝后倒去。苏寒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人。 真是的,要不是看在晚秋的面子上,她早就下死手了。 跳下院墙,躲过护卫的巡查,还没到后院的大门口,苏寒就看到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站着四个人。 站在东方的人朝苏寒方向走了两步,拱手道:“夫人,王爷有请。” 艹,活见鬼了。这木谨晨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连她的动静都一清二楚。 脸上带着假笑,“麻烦带路。” 与木谨晨斗,其乐一点都没有。 第二天一大早,王府内就传出余夫人大闹后院的事情,烧了几个院子,被王爷直接关入天牢,不日候审。 第124章 扯风 太师府内。 “父亲,出大事了。” 余瀚维神色慌张的跑进松园,就瞧见地上躺着的三具尸体,余惠安冷眼站在一边,看着手下的人屠杀。 本还在杀人的死侍,下一秒刀便紧紧贴着余瀚维的脖颈,只需要余惠安下令,眼前的人就会立即死去。 被刀抵在脖子上,对余瀚维来说是第一次。 余瀚维浑身僵硬的看着前方的父亲,不敢开口。 余惠安没有理会余瀚维反而僵着一张脸看着半跪在地上中年男人。 余惠安负手而立,语气平稳,“我说过,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中年男子脸色苍白的说道:“你真不顾及分毫情分吗?” “情分!呵……”余惠安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你在她身边那么多年,我已经足够容忍。” 男子嗤然一笑,嘲讽的说道:“余惠安,我该说你痴情,还是说你痴傻,她从未爱过你,对你从来都只是利用。” 他也一样,因为有价值,所以才会留在她身边。一旦没有价值,就毫不犹豫的一脚踢开。 “够了,我让你来这不是听你说这些的,把青玉交出来。” 中年男子双手摊开,一脸无谓,“青玉不在我这里。”抬头看向余惠安,“我说青玉在她手中,你信吗?” 余惠安静静的看着他,良久过后,甩袖离去。 本还刀尖对着的死侍,眨眼间就来到中年男子的面前,匕首刺进中年男子的胸口处,鲜血顺着匕首流向衣服上。 这时一个死侍恭敬的走到余瀚维的身边,“大少爷,太师有请。” 余瀚维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双腿有些发软的进了书房。 还没站稳,就听到屏风内传来余惠安阴沉的话语,“淮安巡抚被杀,江绡关失守,金溪坝决堤。我儿真是有本事,竟然瞒了数月之久。” 余惠安说出的每一件事,余瀚维的心就被提的老高,不等余惠安说完,整个人直接跪倒在地。 “孩儿知错,还请父亲息怒。” 余惠安从屏风里走出来,看着跪在地上发抖的儿子,眼中没有任何波澜。“知道我为何不将整个太师府交给你吗?” 余瀚维不解余惠安会有此一问,低垂着脑袋,不敢回答。 余惠安冷笑一声,“因为你刚愎自用,虽有手段,却是些下三滥的。你瞒住不报,不过就想证明你可以独当一面。可惜被逍遥王查到了马脚,如今没了办法,才来求我。” 余瀚维早已没有过去的玉面鬼见愁之态,如丧家之犬一般匍匐在余惠安的面前,“求父亲救救孩儿,孩儿再也不敢私自做主,父亲救救我。” “若是这事情被逍遥王捅上去,太师府难逃干系。父亲难道忍心看着祖父一手创造的前程全部被摧毁吗?” 余惠安说道:“不愧是我的儿子,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威胁。” 余惠安眼眸垂下,一下秒一个身影直接落在余惠安的身侧,紧接着就看到余瀚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狠狠的砸在门板上。 余瀚维捂着胸口,口中吐出鲜血,眼中被惊恐害怕取代。 余惠安仿佛没有看到他的惨状一般,继续做回了椅子上。 “认罪书写好后,我会让管家送你进宫。陛下要如何处置你,你都不得反抗。明白吗?” 余瀚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余惠安,他以为被父亲打后,父亲总能顾及父子之情,却不想父亲竟然舍弃他。 “父亲” 余惠安招手让影卫把他收集到的东西丢到余瀚维的面前,余瀚维强撑着身体,抽出手将那东西的外包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枚带血的手链。 看着熟悉的手链,余瀚维脸上青筋暴起,抬头看向余惠安,“他可是您唯一的孙子啊!” 余惠安没有回答,反而是影卫说道:“大少爷,郭子巷靠近大柳树的那户人家,太师大人已经帮您清理干净。大少爷可以放心,大奶奶一定会尽全力保住您的性命。” 余瀚维看着坐在上方没有一点反应的父亲,捏着手里的手链。咬紧牙关,许久过后,松开手中的手链,表情有些颓废的对着余惠安叩首道:“孩儿多谢父亲。” 磕了三个头后,余瀚维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踉跄的朝着书房外走去。 影卫看着余瀚维离去的背影,缓缓将书房的门关上。恭敬的说道:“太师,三小姐已经被逍遥王带走,我们是否直接行动。” 余惠安摆手道:“不急,余诗雅可是我最重要的一颗棋子,逍遥王越是关注她,我们的赢面更大。” “我交代你送去的东西,送到了吗?” 影卫说道:“属下亲自送去,请太师放心。” “抓紧时间,取得余诗雅的信任。” 影卫垂首,“属下明白。” 余惠安摆手让人退下,这时管家余邱这时从外院走来。 “老奴叩见老爷。” “都准备好了。” “已经备好。”余邱弯着腰,不敢说一句话。 “去大少爷那接他去!” “是。” 余邱慢慢推出去,离开了书房,提着的心才放下些许。脸色阴沉着,余家人果真都是心狠手辣之人,虎毒不食子,可余家呢!踏错一步,万劫不复。 一个时辰后,左侍郎大人入宫请罪一事传遍整个城池。紧接着一桩桩罪状如雪花般摆在圣前,天子发怒,左侍郎直接被关押于大理寺,听候发落。 余太师被宣进殿,一进便是三个时辰,等余太师出了皇宫,陛下的旨意就同时下达。左侍郎余瀚维欺下瞒上,罪不可赦,暂时收监于大理寺。待查明真相后,按律法处置。余太师教子不严,斥责闭门思过。 听到这消息的众人愕然,陛下与余太师势同水火,怎会如此轻易放下。纷纷上奏,请陛下重则余惠安。 朝臣吵个不停,反而被木谨晨带到皇宫的苏寒,一脸无聊的看着昭仁宫内的宫娥在院子里踢着毽子。 回想着她怎么就被木谨晨这王八蛋给骗来这富丽堂皇的宫殿后,那货就再也不见踪影。要不是皇宫里的饭菜可口,她都不会留那么久。 到底还要多久她才能回去啊!宫里太无聊了,她都快闲出淡来了。 第125章 陪太后去寺庙 昭和宫内殿里缓缓走来一个曼妙的女子,穿着华丽的宫服。发簪上的金步瑶在晨光的照耀下越发夺目。 女子含笑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苏寒,在宫娥的搀扶下坐在她的右侧。 “真是难得,雅儿竟然起的那么早。” 苏寒偏过头看向身边的贵妃娘娘,“嫂子,你在这个宫殿呆了这么久,不烦吗?” 叶芙汐虽还不适应苏寒的称呼,但微微颤动的睫毛无不在告诉别人她的羞涩。 苏寒不由得咋舌,这皇帝陛下的眼光竟然是喜欢小白兔这一款,只是一个称呼,竟把人羞成那般模样,可真是…… 不过叶芙汐调整了片刻,再抬头时,脸颊上除了有些红晕之外,再无其他异常。 柔柔的对着苏寒说道:“我觉得还好,若是无聊,我便去赏赏花,弹弹琴,再不济还有阿钰哥哥陪我。” 这狗粮撒的,苏寒瞧着叶芙汐周身散发的粉红泡泡,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太肉麻了,受不了。” 苏寒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我不行了,再在这皇宫里待下去,我整个人都快废了。” 瞧着苏寒要走的趋势,叶芙汐很是无奈,只能苦劝道:“阿晨说外面还没平静,危险还存在。雅儿还是听阿晨的话,再等等。” 苏寒叹了口气,“嫂子,外面的世界哪会一直平静?危险时常发生,就凭我的能力,还怕这些危险。女孩子应该多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你会发现除了眼前这片苟且以外,还有更广阔的天空在等着你呢?” “再者说了,世界那么大,像皇帝陛下这样的人,你往外走走,没准还能遇到更好的人。” 叶芙汐…… 站在昭和宫外的皇帝陛下听到苏寒的话,脸都黑了。 扭头瞪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弟弟。你说你喜欢的人都是什么货色,在人家的地盘上,怂恿自家嫂子出墙,这是人话吗? 叶芙汐也被苏寒的言论惊呆了片刻,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的腰间被人紧紧搂住。 看着男人气呼呼的脸,叶芙汐嘴角扬起笑容,含情脉脉的看着木耀钰,“阿钰哥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木耀钰吃味的说道:“我要再不来,某人可要把你从我身边拐走了。” “怎会。就算世上有千好万好的人,怎比得上阿钰哥哥待我的心意呢?” 表决心什么的,叶芙汐当然得使劲出力,不然被醋罐子淹了可不是件好事。 听完这话,木耀钰的脸色终于阴转晴。 搂着自家心爱的姑娘就朝着正殿走,全然不顾在外面的两人。 苏寒咂了咂嘴,“你哥就这么把你丢在外面,真是兄弟如衣服,女人如手足呀!” 木谨晨脸色淡然的说道:“习惯就好,我们走。” “走?”苏寒眼前一亮,“终于可以出去啦!太好了,终于可以远离这皇宫了。” “要是你再不来接我走,你就见不到如此鲜艳明亮的我了。” 一想到可以出去,苏寒感觉前路都明亮了许多,踩着轻快的步伐,跟在木谨晨的身边。 昭和宫这边,木耀钰紧挨着叶芙汐坐下,“辛苦汐儿了。” 叶芙汐摇摇脑袋,“雅儿虽然行事与常人不同,但她很好,我很喜欢和雅儿在一起。” 这哪只是与常人不同,木耀钰回想着余诗雅在昭和宫里闹出来的事情,嘴角就不自觉的抽搐。 你说她是个惹祸精!但她惹出的祸都是他们未能察觉出的事情,不仅帮他们解除了隐藏的危险,还将汐儿身边的线人彻底铲除,以绝后患。 现在的昭和宫,已经是个不透风的铜墙铁壁,他也不用再时时刻刻提心吊胆。 知道自己的爱人在想些什么,叶芙汐反握住男人的手,默默支持。 两人相顾无言,良久过后,叶芙汐率先打破平静。 “三日后,太后娘娘就要前往黔灵山为先皇祈福,我想陪太后一起前往。” 木耀钰眼中浮上些许迷雾,抿着嘴,刚想劝说,叶芙汐却先一步说道:“过去一直是你在付出,而我一直在你怀中受你庇佑。阿钰哥哥,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保住太后,甘愿承受一切。可我不愿,不愿意看着我爱的人承受这些莫须有的骂名。让我去黔灵山侍奉母后,尽孝可好。” “汐儿,你……” 木耀钰压下心底的感动,“母后前往黔灵山我已经做了万全的把握,汐儿的好意我心领了,前往一事就此作罢。” “阿钰哥哥。”叶芙汐皱着眉头,“我已经不是那个依偎在你怀中的小女孩了,我想跟你共担风雨,相信我,我可以的,就让我陪母后前往黔灵!” 叶芙汐还在为前往黔灵抗争,另一边苏寒则在马车上听到木谨晨这货让她陪太后去黔灵,脸上100个不愿意。 “我为什么要陪你娘去黔灵。”她跟她老妈又不熟,去那个什么黔灵干嘛! 一听什么祈福,绝对就是个寺庙,一想想之后的日子里连肉都不能畅快吃,苏寒的脸直接就成了菜色。 “不去,我才不去什么黔灵。你要不现在掉头,把我送皇宫!” 皇宫最起码还能吃上肉,去那黔灵,别说肉了,一日三餐都怕没皇宫三分之一好。 木谨晨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慢条斯理的说道:“人皮地图上画着的地点便是黔灵山的国安寺。” “那又怎么样?”这句话又不是她那天没听到。 “人皮地图的事,你可是答应帮我,既然你都答应了,自然是你这边负责,我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 明明可以坐享其成,那她干嘛还要劳心劳力的去做努力呢? “我手里的暗卫是父皇当年帮我培养的,父皇有令,不可为之。想要知道这国安寺里的天安寺里有什么,只有你自己去。我的人不会干涉。” 苏寒气鼓鼓的看着他,还有这种办事风格的。 咬牙切齿的说道:“行,说白了,你就打算让我陪你老妈去山上。我陪,放心好了,我绝对让你老妈感受到我那十分的赤诚之心。”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苏寒鼓着腮帮子,瞧着坐在一边的木谨晨悠闲自得的喝着面前的茶盏,气的苏寒直接一把抢过茶盏,一饮而下。 第126章 大少奶奶身亡 木谨晨无奈摇头,满脸的宠溺。让苏寒去黔灵自然是有一些私心,不过看这姑娘的样子,木谨晨觉得还是不说为好,让这丫头自己去领悟! 抬手从马车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饭盒,苏寒只是鼻子一吸,目光瞬间集中到小桌上的饭盒前,“是花椒鸡。” 木谨晨说道:“鼻子那么灵。” “那当然了,我的嗅觉可是数一数二的。特别灵敏,号称人中哈士奇。” “哈士奇?那是什么?” “狗的一种。” 木谨晨 说自己是狗真的很好吗?木谨晨低头将饭盒打开,花椒鸡的味道瞬间弥漫整个马车。木谨晨从一边取出筷子,递给苏寒。 苏寒不客气的接过,“你要吃吗?” “你吃!”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才落,苏寒立马开动。全然没有一点给木谨晨留一口的意思,木谨晨也不恼,静静的看着苏寒吃鸡。 马车外响起一片嘈杂,本还行进中的马车被迫停下。 伍黑凑到马车外禀告,“王爷,是左侍郎夫人在前方拦住马车。” “那不是我好大哥的夫人吗?”苏寒解决掉最后一个鸡腿,抬头说道:“她这是没有办法了,来找你求情呢!” 木谨晨面无表情的说道:“赶走。” 伍黑说道:“是。” “啧啧这么冷血吗?我大哥的那个夫人可是个美人哦!”苏寒特意把美人两个字拉的很长。 木谨晨说道:“我不是禽兽,把你脑子里的那些想法全部去掉。说冷血,你比我还冷血,那人可是你的亲人。” “切,不是有血缘关系的才叫亲人。像那种爬在亲人身上吸血的,是蚂蟥。人和蚂蟥,我还是分的清楚。” 顿了顿,苏寒想到了什么,“她不是尉迟恭府的人吗?怎么不向娘家帮忙。” “已经帮了。” ? 什么意思,苏寒听着外面的声音,回想着那位夫人的性子,脸上露出诧异,“她娘家给她出的主意就是在这堵你!” 这什么脑子啊!居然能这么简单的想问题? 没等苏寒屡明白,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紧接着伍黑就来禀报,左侍郎夫人毒发身亡的消息。 苏寒惊的站了起来,脑袋碰的一声直接砸在马车顶上。 “哎哟!”摸着脑袋,苏寒止不住的疼。 倒是木谨晨一脸无谓的说道:“去叫大理寺的人处理。” “是。” 看着想要出去凑热闹的人,木谨晨一把拉住,“头不疼吗?” “没事,这不影响我看戏。” 木谨晨看着兴致高涨的某人,如实说道:“你一出现的话,就影响了我的计划。” “可我俩出了皇宫,不也有人知道吗?” 都已经在明面上了,干嘛还遮遮掩掩呢? 木谨晨收回了手,双手抱胸,“你确定?” 苏寒目光紧盯木谨晨,这家伙不会是有套在外面等着她!心里想想,“算了,我不出去。” 摸着脑袋又坐回软椅上,“反正影响不到我。” 木谨晨就这样看着苏寒改了主意,坐在一边揉着脑袋。 敲了敲马车,马车再次朝前走。 尉迟恭府的当家人程维,正焦急的在前厅走来走去,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时不时吵着院外瞻望些什么?这时一个身着褐色玄服的男子走了进来,“父亲可是在等小妹。” “修洋,你怎么回来了?” 程维有些诧异,这一走便是十几年的儿子,今日居然归家了。脸上有了一丝笑容,随即又板起一张脸来。 “你来这干什么?不是说除非你死绝不归家吗?” “孩儿确实说过这话,如若不死,决不归家。可今时今日,不是孩儿死,而是整个尉迟恭府快要被小妹拉去陪葬了。” 程维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放肆。” 修洋面不改色的说道:“难道不是吗?妹夫犯了死罪,太师不去求情,反而是您这位岳丈去圣上面前求情。还自断双臂,只为保全妹夫一人,父亲这不是在要整个尉迟恭府的命吗?” “你懂什么?如果没有这凶险,何来往后的富贵。” 修洋说道:“看来,太师给父亲许诺了很多东西呀!可父亲你不要忘了,太师是什么人,连自己都可以利用的人,凭什么相信他会为了你,信守诺言呢!” 程维这会缓了过来,双手付在后背,“今日我儿前来,是来离心的。” “不,儿子今日前来,是来阻止父亲的。” “阻止?”程维冷笑一声,“阻止我和太师联手?” 修洋没有回答,反而安静的站立于前厅,似乎在等些什么? 程维眉头紧皱,不解儿子如此行事。没等他多想,前厅前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程维想都没想就朝前走去,迎面就和管家撞上了。 “如何了?” 管家来不及行礼,急匆匆的说道:“大人,不好了。小姐她,她毒发身亡了。” 程维只感觉自个是不是听错了话,有些错愕的问道:“你……你刚刚说什么?” “小……小姐身亡了。” 程维只感觉到晴天霹雳在他的身上,身体不自觉的发抖,脚一下瘫软起来,好在修洋一直站在他的身侧,连忙扶住了他。 “去请大夫,小妹身亡的事情,不许传到后院。” 管家也被这变故吓了一跳,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大少爷的话立马让他找到了主心骨,慌乱之下,连忙应和道:“……是…小的这就办。” 等大夫过来,扎了一针缓和过来的程维抖着手指着修洋道:“太师……太师他……答应过我,会保我尉迟恭府无碍的,无碍的……” 修洋看着还不肯相信现实的父亲,狠心说道:“小妹已经嫁入太师府,算不上是尉迟恭府的人。从一开始,太师就打算借您的手来牺牲小妹,保全他儿子的命。” 只要程维出手求情,余瀚维手上犯的罪责,都会被栽赃在小妹的身上。 让小妹毒发在逍遥王的眼皮底下,这是一步险棋,也是一步生棋。 扯上逍遥王,为的就是拖其下水,让案子越发错杂。之后会牵扯到什么,他都不敢去细想下去。 为今之计,他只能全力保住尉迟恭府全族的命,与王爷合作。 第127章 是风动 “木谨晨,你这什么意思?” 苏寒气呼呼的看着眼前的小院,“不是回王府吗?你这什么意思?” 木谨晨不理会苏寒,阔步就朝里走。 苏寒无奈,只能跟着进去。院子简单的分为外院和内院,外院一过,苏寒就瞧见在内院打扫的晚秋,还有洒水的白鹭白燕姐妹俩。 晚秋看到苏寒和王爷,连忙福身请安,“奴婢参见王爷,参见夫人。” “晚秋,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晚秋没有回答,反而是木谨晨淡淡的说道:“起来!” 晚秋等人这才福身站起,走到苏寒身边,小声说道:“奴婢们是被王爷带出来的,夫人三日后要去黔灵,奴婢们随行,好伺候夫人。” 苏寒…… 木谨晨这货早就打好算盘了,跟本就不是来跟她商量的,连后事都帮她办好了,她压根就没有拒绝的权利。 双手握拳,苏寒抬脚就朝着木谨晨的方向走去。 重重的拍下面前的桌子,“木谨晨,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苏寒真的是受够了,这样被人玩弄的感觉真的很不爽。木谨晨行事诡计多端,根本就不知道他下一步到底想干嘛? 不管是军营一行,还是送她入宫,明面上说是保护她,可这般明晃晃的送她进宫,太师怎会不知。 包括今天的这场闹剧,他似乎早就了解。这般行事,到底想要干嘛? “你让我去黔灵,我去了。可却不让我回王府,反而在外面找个院子。怎么,想养个外室吗?” 木谨晨看着已经炸毛的苏寒,面无表情的脸有了几丝的松动,算了,告诉她一些! 不然,以她的脾气,极有可能闹的天翻地覆。 “余惠安已经查到夏若在哪了。” “关我什么事?”苏寒顺嘴就答了下去。 这夏不夏若的,跟她遭受这些有什么关系。 木谨晨见这娃还转不过弯来,只能补充说道:“你手里的人皮地图,就是夏若留给你的。” 苏寒说道:“你这不叫扯了吗?怎么可能是这夏若留给我的,我这分明是从一个男人的身上剥下来的,我帮他找地图上的位置,也就是为了完成他嘱托罢了。” “你在太师府见到的那个男人是夏若的仆人,夏若在这仆人的身上留下地图。否则太师又怎会囚禁这个仆人多年,为的就是得到这张地图。” 苏寒被木谨晨说的有些错愕,回味了一会,突然感觉不对味了。 “不对啊!我这是让你解释为什么不让我回王府的问题,你跟我说这事干嘛?” 这是还没明白吗?木谨晨见依然懵懂的苏寒,叹息一声,“夏若一旦出现,你就不能明晃晃的出现在世人面前。因为你是夏若之女,夏若当年在各国留下一句话,得其女者,可得天下。” 苏寒眨巴着眼睛,紧接着一巴掌捂住脑袋。 “哎呦我去!”这怎么那么烧脑呢?上面的事情她都还闹不明白,怎么又出现一个夏若呢? “你说你们这些人,干嘛整天的阴谋诡计?活的轻松点不香吗?你们阴谋就算了,干嘛还要牵扯无辜人呢。像我这种祖国的花朵,莫名其妙就被摧残了,连我自个怎么被摧残的都不知道。” 木谨晨就见苏寒蹲着地上敲着脑袋,一副头疼的模样,笑着把人从地上拉起来。 “没办法,谁叫某人都不喜欢动脑呢?” 木谨晨柔声说道:“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苏寒瞧着木谨晨眼里的坚定,自然而然的点了点头。 伸出小拇指,“拉钩。” 木谨晨珉嘴一笑,低头吻上苏寒光亮的额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经过木谨晨洗脑后的苏寒直接将所有事情全部放下,开开心心的待在院子里,不是逗狗就是等着被晚秋投喂,反正这三天过的极其愉快。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愁,尉迟恭府当家人知道自家爱女离世的消息后一病不起,家中庶务全部交由大少爷修洋处理。 太师府内,余惠安看了眼被退回来的书信,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说了句,“烧了!” “是。” 奴仆小心翼翼的将书信拿下去烧掉,余邱弓着身问道:“老爷,大少爷那已经全部打点好了,大少奶奶也被大理寺的人带走。” “嗯。这事你不用盯着了,回夫人那去!” “是,老奴告退。” 书房彻底冷了下来,窗子被风轻轻吹起,一个身影站在余惠安的身后。 “主子。” “查到人了吗?” “查到了,那人太过警觉,属下便不敢靠太近,只能派人远远守着。” “继续盯着,抽出一半人马,去黔灵山。” “是。” 余惠安看着窗外的月亮,静静等待着猎物落网。 太后临行前一天,天启皇宫出了一道圣旨,叶贵妃协太后一起前往黔灵祈福。 太后离都,百官送别。不过,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逍遥王亲自护佑太后前往黔灵。 虽太后的母族犯了大罪,但皇帝陛下和逍遥王却给足了太后无上的荣耀,亲自护送。这般举动,无不在告诉世人,傅太后的位置谁也无法撼动。 坐在马车上的傅太后,手中紧握着平安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房公公靠近马车,小声禀告道:“太后娘娘,逍遥王亲自驾马,护佑娘娘前往黔灵。” 傅太后垂下眼眸,瞧着手中的平安锁,一颗泪珠坠落在平安锁上。 还好,现在还不算晚,一切都还来得急。 皇儿想做什么,做娘的,就应该尽全力去帮助。 贵妃所在的马车内,苏寒打量着叶芙汐,想着她也和自已一样,是被人强制上路的,感慨了一句:“这俩兄弟太不是东西了。” 叶芙汐 敢骂当今最尊贵的两人,除了眼前的女子,怕是再也没有人了。 叶芙汐遮袖说道:“其实黔灵的风景很好,听陛下说那里有一眼温泉。” “皇帝陛下他去过那里?”苏寒好奇的问道。 叶芙汐垂下眼眸,脸上有些苦涩,“当年先皇离世,陛下和王爷在黔灵守了整整三个月。直到边关告急,王爷直接带兵驻守塞外,这一守便是10年。而陛下也在朝堂中独自奋战,虽举步维艰。” 第128章 我想吃骨架 将落在额前的碎发别在耳后,叶芙汐的目光落在了苏寒身上,“好在现如今一直朝着好的方向发展。雅儿,王爷当年过的很是辛苦,现在他有了你,也是幸事。” 苏寒被叶芙汐柔和的目光包容在其中,不知为何,她只觉得心口发空,甚至有些苦涩。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扭过头,看向窗外,“嫂子,我们什么时候到黔灵啊!” 叶芙汐瞧着苏寒的背影,以为她害羞,便不再提,顺着说道:“许是5天后就能到了。” “嗯。” 苏寒趴在窗前,安静的看着窗外的场景。 她对木谨晨,许是有些感觉,可他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又谈什么未来呢?她有她要去完成的使命,有要去保护的人。儿女情长,始终无法让她停下脚步。 此情到此为止最佳,再延续下去,恐怕又要再生事端。她必须要回去,回去属于她的岗位。 夜幕降临,大队人马安营扎寨,才下了马车不久,一个老太监便来到贵妃这一边。 “老奴叩见贵妃娘娘。” 叶芙汐起身嘘扶老太监,“房公公免礼。” 房公公说道:“多谢贵妃娘娘。” 叶芙汐说道:“可是太后那里有事。” 房公公说道:“太后娘娘请贵妃娘娘前去大帐。” “妾身领旨,稍后便前去。” “老奴告退。” 叶芙汐对着身边的老嬷嬷说道:“嬷嬷帮我送送公公。” “奴婢遵旨。” 等老太监走出她们都视线,苏寒眨眼问道:“这房公公是太后的身边人吗?” 叶芙汐说道:“房公公从太后入宫起就一直陪着太后到现在,在太后身边,他可谓算是太后的心腹。” 苏寒点了点头,“怪不得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都堆得好几层,啧啧,混到这个地位,也不容易呀!” 雅儿的关注点永远是那么奇特,叶芙汐苦笑道:“不知太后找我何事。” “去看不就知道了吗!”苏寒耸了耸肩,一脸无畏的说道:“太后现在已经算是个孤家寡人,还能翻出什么花样。” 顿了顿,目光有些兴奋的看向叶芙汐,“要不,我装成你的侍女,陪你一起去。” 叶芙汐本有此意,但看到苏寒眼中那异常耀眼的兴奋感,这点子意思顿时就被打消了。 要是雅儿做出什么事情来?她完全就阻拦不了!想了想,叶芙汐委婉拒绝道:“我身边的婢女太后都一清二楚,雅儿在这里等我就好。” “好!那你早去早回。”既然别人都拒绝了,苏寒也没了兴致。 反正她都是要走的人,见与不见太后,压根没有一丁点关系。 叶芙汐点点头,与她的婢女就朝着太后的大帐走去。 苏寒杵着腮帮子看着大帐内正收拾的婢女,不知想些什么? 这时晚秋掀起账布,笑着走到苏寒面前,“夫人,王爷刚刚打了野鸡和兔子,夫人可想吃烤肉。” 苏寒好奇了,“这地方也有动物?” “我们所在的营帐周围当然没有,可在距离营帐外20里开外有一片森林,那里就有各种野物。” “那我跟你一起去烤!” 苏寒径直走出大帐,晚秋紧跟在身后。 篝火处,木谨晨正将手中的野兔肉翻面烤。 这边伍黑则凑到木谨晨身边说道:“王爷,太后让贵妃娘娘去见她。” “候在一边。” “是。” “哇!好香啊!” 还没见到人,就先听到声音。木谨晨嘴角上扬,下一秒肩膀处落下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 苏寒瞧着金灿灿的烤兔肉,咽了咽口水,“天呐!木谨晨,你烤的肉好香啊!” 木谨晨说道:“想吃?” 苏寒点点头,“要好了吗?” “还有一会。” “哦!”苏寒顺势便坐在了他的身边,捧着脸蛋死死盯着木谨晨面前的烤肉。 晚秋这边让人送来了些水果,“夫人,先吃点水果垫垫肚子。” “哦!”苏寒拿着水果,目光依然紧盯着烤兔肉。 晚秋看着自己夫人被一个烤肉五迷三道的模样,扯了扯苏寒的衣服,让其收敛一点,谁成想自家夫人愣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气的晚秋摆袖离开。 等了好一会,木谨晨就将烤肉抬起,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对着肉质最嫩的地方便是一划。 外焦里嫩的肉就在苏寒的瞩目下整齐的摆在盘子里,苏寒的目光从盘子慢慢移向烤肉骨架上。 “我想啃骨头。”骨架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鸡骨,鸭骨,排骨都是超级好吃的。 想到这,苏寒眼巴巴的看着木谨晨手中的骨架咽口水。 木谨晨…… 默默把骨架递给苏寒,结过骨架的苏寒脸上带着笑容,将面前的烤肉盘递给木谨晨。 手握骨架,卡蹦脆的就在那啃起骨架,吃的那叫一个香甜。 木谨晨看苏寒吃的极香,给木谨晨都看饿了,对着苏寒说道:“给我一块。” 苏寒掰下一根递给木谨晨,木谨晨学着苏寒的模样,一起啃着骨架。 候在一边的伍黑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主子被苏寒带歪,烤的最好的肉摆在一边不吃,去啃那没二两肉的骨架。 嘴角抽搐,双眼看天,不敢再看坐在篝火处吃的风生水起的两人。 从太后处回来的叶芙汐,目光有些呆滞,坐在软塌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嬷嬷抬着一份食盒上来,“娘娘,王爷和夫人送来烤肉,让您尝尝野味。” 嬷嬷的话让叶芙汐回过神几分,“王爷和雅儿在哪?” 嬷嬷说道:“王爷和夫人在篝火处。” 叶芙汐突然起身,语气有些急促的说道:“带本宫去。” “是。” 叶芙汐过来时,苏寒她们正在吃着第二份骨架。 叶芙汐就见苏寒和王爷人手一个骨架,啃的不亦乐乎的模样,呆愣住了。 这还是她认识的阿晨吗?这么接地气的模样恐怕是平生几见,本还满脑子的问题,硬生生被这场景给消的一干二净。 苏寒眼尖的看见叶芙汐,“嫂子,你来的正是时候,刚刚熟了一份骨架。快来尝尝,味道超级好。” 等叶芙汐反应过来时,手里已被苏寒塞了一根骨架。 拿着骨头直接啃,这是人生第一次。 叶芙汐有些不习惯,但看其他两人吃的如此香,叶芙汐低头轻轻咬了一口骨架上的肉。 骨架上的肉被撒上调料,才入口,调料包裹着肉香,让人的食欲不由大开。 虽然味好,但对叶芙汐来说,这种吃法太过惊悚,只了了吃了几口,就想放下手中的骨架,可瞧着另外两人还啃的开心,又不好意思放下骨架。 在一边帮忙烤肉的晚秋察觉到贵妃娘娘的不适应,“贵妃娘娘,奴婢烤了些小碟肉,娘娘不如尝尝看。” 叶芙汐知道这是苏寒的侍女,见晚秋解她的围,笑着点点头,“好。” 晚秋将另外一个空碟放在贵妃娘娘身前,让其将骨头放在盘子里,并且让人拿帕子给贵妃娘娘洗手。 第129章 黔灵山 因有晚秋的照料,叶芙汐的拘谨消散了些许。 苏寒将手中最后的一根骨头啃完,接过白鹭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手和嘴角处的调料,端起放在一边的茶水一饮而尽。 “真爽快啊!”啃了那么多骨头,真是太爽了。 晚秋出声道:“夫人要不要吃烤肉的。” 苏寒摇摇头,“有面吗?来碗面!” 不等晚秋回答,苏寒扭头就问木谨晨,“你要不要来一碗面,啃完骨头后吃一碗面,那感觉杠杠的。” 木谨晨慢条斯理的擦着手,“好。” 苏寒转头就说道:“晚秋,你弄四碗面给我们。” “四碗?”晚秋看向苏寒,这在场的也就贵妃娘娘和王爷,哪来的四碗。 苏寒舔着脸道:“嫂子一碗,木谨晨一碗,我两碗。” 晚秋…… 其他人…… 这丫就是个吃货! 叶芙汐吃了一小盘烤肉,早就吃不下一点食物,见苏寒的面里有她,连忙说道:“我就不必了。”她真的吃不下去了,再吃下去,怕是要叫太医了。 苏寒大手一挥,“没事,我可以吃三碗,就弄四碗!” 晚秋木着张脸,福身去搭好的小厨房准备吃食。 看着桌子上还剩下的烤肉,苏寒对着叶芙汐身后的老嬷嬷说道:“把这些烤肉拿给其他人尝尝!” 嬷嬷不敢回话,目光看向贵妃和王爷。见两人都没有反对,便大着胆子拿着下去。 苏寒瞧着还有一块没烤的兔子后腿,对木谨晨说道:“你要不要烤一块兔骨架给太后送去。” 木谨晨…… 叶芙汐差一点将口里的茶给喷了出去,哪有送长辈骨架的。木谨晨更是瞪了一眼苏寒,送骨架什么的,亏她说得出口。 苏寒继续说道:“好歹是你娘啊,你不送点东西表示表示,这不就显得我们在吃独食嘛!” 确实该送些吃的给太后,叶芙汐说道:“是该送些吃食给太后娘娘,我们做小辈的理应如此。” 木谨晨一句话没说,招人将剩下的兔子肉拿上来,坐在篝火前安静的碳烤。 最后的骨架进了苏寒的肚子里,至于烤肉,则由伍黑亲自送去。 傅太后大帐的桌子上,摆着一盘冒着热气的烤肉。 傅太后坐在一边,瞧着桌上的烤肉发呆。 曾经,先皇秋猎时,常常亲自为她烤肉。那时的她多幸福和快乐啊!可随着先皇离世,为了孩子,她不得不学着去勾心斗角,无时无刻不在挣扎中度过。 “太后娘娘,老奴听伍黑侍卫说,这烤肉是王爷亲手烤的,您尝尝鲜。” 傅太后看了许久道:“摆膳。” 房公公说道:“是。” 这边,叶芙汐也把太后找她的事说了出来,并且将太后交给她的手镯放在桌前,看向木谨晨的神色有些迷茫。 木谨晨淡淡撇了一眼桌上的手镯,便说道:“嫂子不必多虑,既然是母后给的,收下即可。” 苏寒插嘴道:“没错嫂子,太后给你这镯子不是明摆的承认了你这个儿媳妇的身份了吗?宝贝这东西,谁会嫌弃多呢!” 话音才落,晚秋带着白鹭白燕姐妹俩抬着消食茶进了帐内。 苏寒率先拿起一饮而尽,不愧是她家晚秋,手艺就是好。 倒是叶芙汐感叹了一句,“经此事后,母后仿佛变了一个模样。” 苏寒又说道:“人都是会变的,太后变好了,这事我们得开心。最起码再也不担心黔灵一行太后再为难我们了。” 晚秋站在一边忍不住为自家夫人捏了一把汗,她家夫人可真是什么话都敢接,太后岂是能非议的。 木谨晨突然起身,“嫂子早些休息,我和诗雅就先回帐。” 木谨晨要走,苏寒也只好跟着起身,与他一同向叶芙汐告别。 出了帐营,苏寒瞧着木谨晨有些不对劲,便对晚秋吩咐道:“晚秋,你先回去。” 晚秋点点头,将她一直备着的披风系在苏寒身上,“夜深露重,夫人早点回来。” “恩。”苏寒拉紧身上的披风,小跑着去追上木谨晨。 晚秋看着远处的两个背影,眼中带着笑意,若夫人与王爷真的能举案齐眉,那该多好。 苏寒压根就不知道晚秋心里的想法,追上了木谨晨,苏寒说道:“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夜深了,早点回去休息。” 又赶人,苏寒瘪了瘪嘴,“好!你自个怪!我去睡觉了。” 苏寒利落的转身就走,那爽快的模样,让木谨晨咬牙切齿。 这货还会不会安慰人,他才说了一句话,这货立马就撤,打昝水不成。 被苏寒这么一气,木谨晨心里的烦闷消散了不少。 他为何会这般模样,着是因为越靠近黔灵的原因。 父皇的离世一直是他心中过不去的坎,当年的事情一直追查到如今。他从未想过放弃,就算只是一些虚无缥缈的信息,他也要继续查下去。 母后……母后当年又是否之情,木谨晨不想,也不愿知道。 回了营帐的苏寒被晚秋强势询问,“夫人,你不是去追王爷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让我走的啊!”苏寒坐在小凳上,将茶壶抬起一饮而尽。 抹了一把袖子,将水啧擦在衣服上。“他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事情?” “我想了一下,他送完我们就要回都城去,一想到他在都城吃香喝辣,而我却在黔灵饥不果腹的,还有什么好安慰的,他这种就属于活该。” 晚秋…… 苏寒这脑回路,晚秋也是服了,这么短时间内,自家主子居然还想得起这茬,她也是很佩服。 苏寒这边说道:“晚秋,你们铺好床了吗?快回去休息,明早还要赶路呢!” 主子赶人,晚秋等人无法,只能起身告退。 出了营帐,白鹭突然开口道:“哎呀!忘记服侍夫人洗漱了。” 晚秋淡定的说道:“没事,在郊外,夫人一般喜欢自己动手。大家早点休息!明个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白鹭白燕姐妹俩乖巧的应和了一声,回了下人营。 前往黔灵的这段路程,有人怀揣着心事,有人怀念着过去,还有人吃吃喝喝好不敞开。 走走停停,终于在第五日的下午到达了黔灵。 第130章 大半夜跑个鬼的步 到达黔灵之后,所有女眷全部安排在寺院的禅房内休整,准备明天一早的祈福法会。 木谨晨也将黔灵的兵马全部置换了一遍,换上了他的亲卫。 这一切的布置,给苏寒最大的感触就是看守她的人比以前多了三倍。 虽说所有女眷都要参加,但苏寒却被排除在外。 用木谨晨的话来说:“余诗雅不信佛,浪费位子。” 苏寒 叶芙汐只能独自前往,留下苏寒一人在禅房内独立美丽。 苏寒无聊的蹲在墙角将手里的花瓣一片片摘下来,这法会到底什么时候结束。 晚秋她们都去看法会了,只剩下她一个人无聊的在禅房里游荡。 木谨晨不准她私自行动,一群人守着她就算了,还派了七八个小和尚在院子周围守着。 每次出去,屁股后面就跟着一群小卤蛋,那种感觉真的说不出来的难受。 为此,叶芙汐每每见到这幅场景都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为了对付雅儿,阿晨的办法真的是绝了。 头顶上方飘来一声,“就那么想出去。” 苏寒抬头,就见木谨晨身着一身素衣,站在她的面前。苏寒摆摆手道:“让开点,你挡着我的花瓣晒太阳了。” 木谨晨看着这货没事找事的样子,身形依然不动,“今晚我就要离开黔灵,法会结束后就是十天的祈福念经,所有佛家弟子都会去凌霄宝殿内诵经。” 听到这里,苏寒将手中的花蕊丢掉,拍了拍手上沾有的花粉,“和尚没了,可你人却还在,我怎么行动。” “我的人会助你到达天安寺,之后如何做,都由你自行决定。我会把伍黑给你留下,他会听候你的命令行事。” 苏寒说道:“助我到达!” “呵”苏寒绕着木谨晨走了一圈,“我们现在所在的是国安寺,你说帮我到达,也就说这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他们也知道天安寺。木谨晨,你把我地图上的消息卖出去了。” 木谨晨转身看向苏寒,“我说不是,你信吗?” 苏寒说道:“你总得告诉我原因!” 木谨晨说道:“那份地图不仅仅只有你有。” 苏寒好想骂人,双手握拳。 木谨晨接着说道:“夏若不会把希望全部压在一个人身上,只有有一点点可能,她都会去尝试。” “天安寺里到底有什么?为什么你们对天安寺那么执着。”苏寒真的不明白了,当初在太师府见到的那个人,他的嘱托是找到‘她’,阻止‘她’。这个她指的是夏若!难道夏若在天安寺里? 但这又怎么可能呢?如果这夏若真的在天安寺内,那木谨晨怎么会不知道。苏寒怀疑的看向木谨晨,“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木谨晨说道:“你指哪一件?” 苏寒顿时怒了,右手压住木谨晨的胸口,将人逼到墙壁上,“今天这事你不说清楚,别想走。我问一个问题,你答一个。” 木谨晨摊手,一副任苏寒宰的模样,“你现在就算知道了也没有任何用处,所有人的目标都在天安寺。真正能进入天安寺的人,谁也不知道会是谁。” 苏寒急了,“你这都不知道,就敢让我去,我要死在里面怎么办?窝草,木谨晨,你丫的说好的不会让我受伤全是屁话,我怎么就相信你这张破嘴了。” 木谨晨说道:“你不会有事的。” 苏寒怼道:“你当天安寺是你家开的啊!说我没事就没事。” 木谨晨说道:“你是夏若的女儿,她绝不会害你。” 苏寒说道:“谁是她闺女了,有做过亲子鉴定了吗?一个消失了那么久的人,你怎么就确定她生过娃。” 木谨晨说道:“余惠安此生爱及了夏若,绝不会弄错。” 苏寒都快被木谨晨的话给气笑了,“正常逻辑你说不通了,现在给我聊虚无了,木谨晨,你当我傻吗?” 木谨晨说道:“现在的你已经没得选了,无论你去或不去,余惠安都会帮你选择。去了,之后的路你可以自己选,不去,你只能被迫上路。” 苏寒定定看了一眼木谨晨,缓缓松开放在他胸口处的胳膊,“谁说我没得选。”苏寒嘴角上扬,“木谨晨,你一点也不了解我。” 放开木谨晨,苏寒转身朝屋子走去,“我要回去补觉,就不送你了,后会无期。” 伸出右手,对着木谨晨挥手告别。 咚的一声,将门关上,两个不再相交。 木谨晨站在原处,不知想些什么。 直到院子里的人回来,木谨晨才缓缓转身。 天色彻底黑下来时,叶芙汐已经很是疲惫。进了禅房,就见苏寒正做在软塌上。 叶芙汐说道:“原来雅儿没有睡觉,晚秋还说你睡了。” 苏寒说道:“他走了。” 虽没有指名道姓,叶芙汐也知道苏寒问的是谁,“走了,才下山不到半盏茶的时间。” 苏寒说道:“嫂子,说那么准确干嘛?我又不会去追。”伸了伸懒腰,“什么时候开饭啊!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叶芙汐无奈摇头,这才不到一天的时间,怎么又吵架了。“我已经在来的路上让人去准备了,现在应该快了。” 听到快了,苏寒便安静的坐在一边,等着上菜。 一顿饭下来,所有人都察觉出苏寒的兴致不高,叶芙汐实在撑不住了,便早早的遣散诸人,早点休息。 躺在床上,看着床顶,苏寒失眠了。 不管是数羊还是其他办法,都无法抑制住失眠。气的苏寒直接掀开被子,跑出院子。 山下的临时据点内,木谨晨听着来人的禀告,良久无声。 暗卫蹲的有些僵硬的时候,听到耳边飘过一句话来,“让伍黑给她送件外衣。” 暗卫 “是。” 躲在暗处的其他人同样受到了消息,黑衣人听着属下的回禀,嘴角抽搐,“大半夜的就在院子外面跑步,你确定没有看错。” “属下没有看错,确实是余诗雅本人在那里跑步。” “继续监视,若有情况,立即来报。” 一连五天,苏寒白天死睡,晚上拼命跑步。一度让监视她的人跳脚,这货还让不让人活的,日子都被颠倒着过。就在对苏寒前往天安寺没有任何希望之时,苏寒在第7天的中午突然清醒过来,大刺刺的就朝天安寺的方向前进。 不用想,才到天安寺的外围,苏寒就被人给拦下。这货不仅没走,反而绕着天安寺走了一圈,之后便坐在天安寺的正门口不动了。 第131章 天安寺是个塔 “她到底在干什么?”听到消息的人直接抓狂。 这余诗雅到底在做些什么,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他们又有几十年的时间去等。 这么明目张胆的靠近天安寺,这货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若是她做些什么举动,别说进去了,被杀了都有可能。 黑衣人重重的锤向墙面,“不要管她,今晚必须给我进入天安寺。” “是。” 苏寒打着哈欠看了眼太阳快要落山,从地上站起,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踏着轻快的步伐返回禅房吃晚饭。 本还打算行动的诸人对苏寒这突然撤退弄的进退两难,有些激进分子,干脆直接召集人马,今晚就闯天安寺。 今夜万物都被拉进了睡梦中,耳边响起的武器碰撞声依然无法将睡梦中的人唤醒。直到声音越来越小,躺在床上的人突然睁开双眼。 床帘轻轻浮动,床上的人不见踪迹。 黑影顺着墙角快速移动,只留下一些残影,让人看不清是人影还是树荫。 天安寺的围墙周围,尸体已经堆积成山,站在顶端朝下看去,人们的厮杀依然继续。刀剑的碰撞声奏响夜晚的乐曲,清风拂过发尾,似乎在为这乐曲鼓掌。 “我们要出手吗?”伍黑落在苏寒的身侧。 苏寒嘴角勾起,“不急。” 下方的人已经有了输赢,以褐色衣服为主的人率先靠近天安寺的塔底。一人踢开塔门,却未想到从塔内突然射出软箭。 靠近塔底的人躲闪不及,纷纷倒地。后方的人见状,迅速后退到安全的射程之外。突然塔沿处的铃铛开始从下到上响起。塔尖处的青铜铃铛开始左右摆动,而塔身的每一层竟然开始旋转起来。 塔下的人见到此情,瞬间慌乱起来,“不要管其他人,赶快冲进塔内。快啊!” 其余人停止打斗,纷纷朝着塔的方向冲去。只见距离塔还有三米的位置,很多人都被一道白色光芒笼罩其中,转眼就消失了。 苏寒看到这场景,瞳孔放大,这里怎么会有三米等离子体发射器。对着伍黑吩咐道:“告诉我们的人,立马撤出离塔400米开外的距离,快。” 伍黑对着苏寒的背影问道:“夫人,你说的米是什么?白米饭吗?” 苏寒扭头瞪了他一眼,“老娘是让你撤出去,撤的越远越好。你有本事给我拿大米量距离去。” 伍黑被骂的一脸血,不敢反驳一句,带着人就朝后退。 苏寒则一跃而起,径直跳向塔的方向,在距离塔三米的位置,白光向她袭来。苏寒顺势将手中的长剑对着白光向下旋转,而她则在长剑与白光的短暂接触时间段内,找准机会,再次一跃而上,直达塔尖处。 站稳塔尖处,苏寒低头看向下方的青铜铃铛,青铜铃铛的摆动幅度极大,在与衡量的交叉处,似有一条通道。苏寒用脚踢向青铜铃铛,青铜铃铛的摆动越来越大。 苏寒顺势跳了进去,青铜铃铛的摆动突然截止,而耀眼的白光也不再出现,地面上升起高高的铁墙,将外面的人全部阻挡在外。 “主子,余诗雅进去了。” 远远观望的黑衣人摆手让人退下,目光看着天安寺,“继续守着,只要人一出现,立马动手。” “是。” 伍黑撤下时正巧与木谨晨打了个照面,“余诗雅呢?” 伍黑说道:“夫人进入天安寺内了。” “她让你们做什么?” “夫人让我们撤离天安寺,走的越远越好。王爷,我们怎么办?” 木谨晨看向远处被封闭成铁盒的天安寺,目光闪烁,“让我们的人全部撤离。” “是。” 余诗雅,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进入塔内的苏寒被一片银河笼罩,看着周围一望无际的银河,苏寒脑子只冒出五个字,去你大爷的。 这哪是狗屁的塔啊!分明就是个信号发收器。右脚抬起重重跺了跺地面,只听见耳边传来一个女声。 “请通报您的身份。” 苏寒说道:“银河系gya翼舰队高级指挥官苏寒,联盟编号0a。” “苏寒指挥官您好,这里是诺斯克星系,白炽行星k-9311号星球。我是维卡里号发收器。” “维卡里。”苏寒冷笑一声,这不是牧晓阳的发明吗?“连线银河gya总部。” “抱歉,无法连接。维卡里号只设置了唯一连接通道,是否要连接通道。” “连接。” 她倒要看看,是谁搞的鬼。 遥远的银河系地球天体的一个小型实验室内,突然收到一条来自光年外的信号冲波。 今日当值的是桉齐学院的大二学生李研,她加入实验室不过一年的时间,主要负责记录实验室对外太空投入的大量发收器进行记录。直至今日,没有一个发收器传来消息。 正与夏博张交班的李妍突然发现显示屏快速闪烁。夏博张立即将波频率记录下来,而李妍则连忙上报信息。 李妍说道:“这个波型是从维卡里号传回来的,我上报博士。” 夏博张说道:“我位置确定,建立通道。” 不到五分钟,牧晓阳急冲冲的进了实验室,“波频确定位置了吗?” 夏博张说道:“位置确定,在诺斯克星系白炽行星k-9311号星球。博士,通道已经建立,对方请求通话,是否接通。” 牧晓阳没有回答,反而来回走动。过了一会,对着李妍说道:“去请世安部部长风吹过来,就说诺斯克星系有波频率产生,请他研究是否存在危险。” 李妍说道:“我明白,博士。” 就在这时,夏博张突然开口说道:“教授维卡里号的启动人是银河系gya翼舰队高级指挥官苏寒,联盟编号0a。” “谁?”牧晓阳整个人表情异常扭曲,“你说是谁?” 夏博张重复道:“是银河系gya翼舰队高级指挥官苏寒,联盟编号0a。” “这怎么可能?苏寒不是在地球休假吗?她怎么会在那颗星球。”牧晓阳一脸的怪异,顿了顿,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有情况,马上过来一趟。” “对需要介入。” 夏博张与李妍对视了一眼,俩人的心底不由咯噔了一下,似乎是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了。 打完电话的牧晓阳面色凝重的看着显示屏,下发命令道:“关闭监控频道,换多维系频率。” 夏博张吃惊的看着牧晓阳,“博士,这可是违规操作。” “就按我说的做,出了事情由我自己承当。” 压下心头的震动,夏博张再次回到操作台进行操作。 第132章 原因 等一切准备就续,世安部部长风吹也来到了实验室。不等他开口,就听到牧晓阳说道:“连接通道。” 风吹咬牙切齿的看着牧晓阳,这货就打算拉他下水,他来之前都不开,才来就开,欠他的啊! 没等风吹吐槽,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古代妆容的女子。 女子着素色长裙,身披淡蓝色水秀薄烟沙,三千青丝挽起垂云簪。皮肤细腻如玉般白皙,朱唇紧闭,眼眸是勾人的桃花眼。只要一眼,便能将人吸入其中,无法逃离。 画面中的女子看到画面中的四人,本还好看的柳叶眉向上一扬,周身瞬间散发浓浓的寒意。 风吹开口道:“姑娘,汝是何人。” 牧晓阳听见这家伙一口古风腔,表情都扭曲了。 谁知屏幕那头的女子直接开口道:“我是你爸爸,风吹,你丫抽风就去医院。” 苏寒看着画面里的四人,语气不善的说道:“周贺呢?把人给我叫过来。” 这熟悉的风格,除了苏寒那货再也没有其她人,屏幕那头的人已经呆愣住了,这怎么可能会是苏寒,连样子都不一样。 风吹掐了自个脸一下,疼痛感瞬间袭来,“好疼,这不是做梦。” 牧晓阳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风吹,目光看向屏幕中自称苏寒的女子,“你的坐标显示在地球,你怎么会在白炽行星。” 苏寒说道:“不知道,联系上周贺了吗?” “已经联系了。”李妍直起身回复道。这边又一个信号源强制进入系统,不等夏博张同意,强行打开。 一个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出现在画面当中,风吹与牧晓阳微微弯腰表示尊敬。 倒是苏寒看到来人,直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么早就准备虚拟画面,看来你们早就知道我会找上门。说说!你们冲劲派的人,到底干了什么?” 画面上的人,是天际研究院的成员之一艾伯纳。虽然一副外国人的样貌,可这人却不是地球人,反而是被称为智慧星系的肽基纳星人。 艾伯纳说道:“苏指挥官,请您稍安勿躁,让您的精神力进入到这个女孩身体里,不仅仅是天际的建议,也是整个联盟的决定。” 苏寒嗤笑一声,“拿联盟来压我,艾伯纳,你们真当我不敢反吗?” “我绝没有这个意思,我强调联盟这样做,为的是整个星际的平衡。” “说人话。” 艾伯纳被苏寒强势插话,只能把口中的赞美全部咽下去,“您知道的,自从宇宙战神雷比斯陨落后,整个宇宙的格局全部被打破了,星际战争已经成为常态化发展,各个种族都在进行资源争夺,战神所划分的三大种族也不列外。” “神、人、兽三大种族从新瓜分宇宙,整个宇宙秩序全部重组。三大种族也将重新制定准则,但对于谁拥有最高话语权我们三番还处于协商状态。天际便提出一个方法,那就是三方各派一人前往诺斯克星系,将坠落于诺斯克星的战神雷比斯的武器天魁找到且被天魁认主者为胜方。当然也将拥有最高的话语权。再派出的前提下,三方派去的人必须将体内的星河之力全部锁定,至于人选,则自行选定,但不得告知选定的人她们要做的事情。” 听完艾伯纳的话,牧晓阳杵着下巴道:“既然是保密事项,为何现在又要说出来呢?” 风吹补充了一句,“难不成是出了什么问题?” 苏寒冷眼看着屏幕上的人,一针见血的说道:“冲劲派现在被外人入侵。” 艾伯纳说道:“不愧是联盟第一指挥官,这么快就找到我们的问题。天际中出现了叛徒,将此次方案破坏了。两大种族联手,对抗人族。而人族当中也出现了叛徒,将您的信息交给了他们。等我们发现追查时,发现他们将您的父母也直接送到了诺斯克星系。” “这不可能。”吹风听到这里直接反驳道:“如果有人闯入带走地球上的人,我们不可能不知道。” 艾伯纳说道:“如果带走他们的就是你地安部的人呢?” “简直一派胡言,我地安部的人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吹风直接电话联通负责的人员,“马上确定苏武与李佳华的位置。” 三秒不到,另外一个显示器上便出现苏武在办公室办公的场景与李佳华在家中栽花的场景。吹风见到此情此景,刚要说话,这时电话那头突然响起负责人员的声音,“部长,这两个身上的波形有问题。” 牧晓阳听到这,立马低头在电脑上捣鼓起来,不到三分钟,牧晓阳突然说道:“他们的身体正在虚无化。” “什么意思?” 牧晓阳解释道:“人是可以借助分子器分子化,他们的精神力被带走了,但他们的身体也会在精神力所在处慢慢实体化,就像我们所说的时空传送一个道理,只不过这个是先精神力,后身体的方式进行传送,且传送速度很慢。” 夏博张和李妍第一次听到这种方式,一脸的好奇,“博士,为什么不直接传送呢?” 牧晓阳刚要张口解释,却不想袖子被人拉住了,见风吹眼神朝他示意,牧晓阳立马想起来另外一边的苏寒,整个人都僵硬住,该死,他怎么能忘记苏寒这货呢? 眼神偷偷摸摸看向屏幕,才一眼,就吓得直接缩了回去。 苏寒浑身散发着的寒气和巨大的杀气,简直要将在场的所有人全部杀死。所有人突然惊醒过来,苏寒已经好久没有说一句话了。 寂静笼罩在整个实验室内,就连屏幕那一边的艾伯纳都不敢轻易开口,嘴巴张了又张,最后重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我们已经在尽力补救,您的父母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他们所在的地方,正是您所在的星球上,位置就在丽国境内。” 苏寒语气平和的说道:“多长时间。” 艾伯纳说道:“四个月二十一天15小时19分。” “竟然这么久了。”苏寒扬起头,看着周围的银河,久久不说一句话。 谁也不敢打扰现在状态下的苏寒,吹风则捏紧双拳,面色凝重,在他们眼皮底下把人带走,这是他们的问题,更是他的过失。 如果查不出来问题出在哪里,整个防御系统极有可能崩溃,那他们死守着的平静也将会被打破。 第133章 这颗星系归我所有 如果查不出来问题出在哪里,整个防御系统极有可能崩溃,那他们死守着的平静也将会被打破。 “这就是你们的处理方式?”苏寒冷笑,“没这精钢钻,就不要揽瓷器活。艾伯纳,告诉你们的首席,这笔账我苏寒记下了。诺斯克星系从即刻起,由gya翼舰队所有。” 艾伯纳立马出声阻止道:“这不可能,诺斯克星系是共合星系,绝不能属于任何一个组织。” “我这是通知你们,没打算找你们商量。”苏寒脸一横,目光看向屏幕中的另外一边。 “你的假期取消了,十天后,飞鹰小队必须到达kts--3718大熊座,其余舰队全部压近诺斯克星系。” 人们顺着苏寒的目光看了过去,就见周贺靠在门口,苦着一张脸看着苏寒,“老大,我才刚刚回来。就不能让其他人去吗?老刘不也在吗?” 苏寒说道:“所有人假期取消,全部回归岗位。让云疏和达宇去天际研究院盖上所属章,通知诺斯克星系守护人,让他们来见我。” 知道自己不是唯一被取消的人,周贺也活了过来,“那老大,要不要派人来帮助你。” “不需要。” 艾伯纳在一边想要阻止苏寒的行动,可他说的话,直接被苏寒无视。命令一个接着一个的下达,完全不给他任何机会。 艾伯纳无力的朝苏寒吼道:“你这样做,是在公然违反联盟的条约,会受到联盟的制裁。” “违反条约。”苏寒目光不善的看向艾伯纳,“哼你们不也在违反条约吗?” 艾伯纳说道:“你什么意思。” 苏寒说道:“字面上的意思。雷比斯陨落的真相是什么,你们自己清楚。” “你”,艾伯纳刚要说些什么,谁料周贺直接切断了艾伯纳的信号源。 摸了摸鼻子,见众人看向他,无辜的说道:“手滑。” 吹风一脸严肃的说道:“我会彻查整个地安部,必要时借助判的力量。必要时也会切断与星际联系的所有通道。” 周贺走上去搂住吹风的肩膀,“兄弟,放轻松,别草木皆兵了,饭要一口一口吃才香。” 吹风拍下周贺的手,看向苏寒,“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苏寒说道:“20年前囚人释放案,你可以从那里查起。” 吹风脸色一变,“你早就知道学院。” 苏寒打断他要说下去的话,“我不知道。不过是因为当年那位去过死亡之眼,我的人在那发现了她留下的东西。我们虽然远离地球,但还是知道现如今的学院内外两制有多天差地别。” 吹风良久不语,20年前的事情,他没有经历过,但他的师父却在那场经历中,彻底丧失信念,如今靠酒精度过余生。 “我知道了。关于叔叔阿姨的事情,还得请你先暂时不要公布,我会查清楚。” 苏寒回答道:“可以。” 吹风右手放在胸口,底下脑袋,右脚向后微微弯曲,“多谢。”直起身说道:“如果需要帮助,我必会全力以赴。” 苏寒点头算是同意,吹风轻呼出一口气,“那我先走。” 周贺看着眼前的场景,无聊的耸了耸肩,“老大,要是没什么事情,那我就撤了。” 苏寒说道:“还有几件事,我交代你去做。” 周贺说道:“你说。” “第一、切断诺斯克星系的所有信号源;第二、派人协助博士完成升级;第三、秘密派三队前往肽基纳星,必要时提供火力援助。” 如果说第一和第二件事周贺可以想通,但最后一件事他虽激动,却有些不解,眼中闪着耀眼的光芒,“老大,你这是要替叔叔阿姨报仇,把人家老巢给灭了。但你派三队干嘛?他们都是一群书生,哪有我们这些大兵厉害。” 苏寒骂道:“哪有那么多废话,让你去就去,记住让三队执行o计划。” “明白,小的这就告退。” 周贺走前对着李妍抛了个媚眼,眨眼间就消失在三人的面前。画面内只剩下实验室的三人,另外两人将,目光投在牧晓阳的身上。 牧晓阳手握成拳头,放在下巴底下咳嗽了几声,“你这里需要我们帮忙的吗?要是没有,我就将这次列为突发事件永久封存了。” 苏寒说道;“别装了,你早就通知会长了,我们的通话他也清楚。维卡里发收器的自爆程序我要知道。” “这不可能。”牧晓阳毫不留情的拒绝道:“维卡里实现计划是通过联盟同意的,你不可以将诺斯克星系的所有维卡里炸毁。” 苏寒冷静的说了两个字,“荣轩。” 牧晓阳立即回道:“3196gx。” 收到自爆程序,苏寒干脆的切断了信号源。 牧晓阳狠狠的砸向桌面,苏寒这小王八犊子,又拿这人威胁他,偏偏他的软肋又是这人。 坐在一边看了场大戏的两人不敢说话,今天的这次通话,让他们了解到从未接触过的层面,本是遥不可及的人,今天一个个出现在她们的面前,谁也不知道这次谈话会对之后带来多大的影响。 冷静过来的牧晓阳对着两个还在惶恐的学生说道:“我知道你们心里的害怕,对于未知的事情,抱有这样的想法和态度是很正常的事情。今天发生的事情,通通忘记,今后不要再提起。”顿了顿,“这个宇宙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们只有坚守本心,方能保护住我们的家园。” 夏博张咽了咽口水,“教授,那苏指挥官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吗?” 牧晓阳说道:“不知道,也许是正确的!” 牧晓阳感叹一声,“苏寒承受的,比我们任何一个承受的还要多。”她是整个银河系gya翼舰队的领袖,也是在这场战争中仅次于战神的存在,她肩上的担子要重的多。当年战神的大战,苏寒被派遣到黑洞边缘,连他都会不由自主的去想,若是苏寒没有去,宇宙的平衡是不是就不会打破了。 李妍却说道:“我怎么觉得苏指挥官对她的父母的事情很平淡。” 夏博张反驳道:“那是因为她知道,感情用事解决不了问题,为今之计,就是尽量保证他们的安全。你忘了苏指挥官要诺斯克星系的所有权了吗?将她的人包围在保护圈内,再进行寻找,降低危险。” 第134章 诺斯克星系守护人 “好了,话题从现在起到此为止。”牧晓阳对着夏博张说道:“苏寒说的话,大家都听见了!李妍,你将实验室的所有人都叫回来,准备好与gya的信息对接工作,升级的工作交给夏博张来统筹安排。” 两人点点头,李妍说道:“那博士您呢?” 牧晓阳说道:“我不参与此次活动,你们对外宣布这是我的决定,我也会消失一段时间,减轻大家的压力。” 李妍说道:“明白了。” 夏博张看着屏幕处突然消失的红点报告道:“博士,诺斯克星系的所有维卡里都被炸毁,信号源全部丢失。” 牧晓阳说道:“上报联盟,以一般事故处理。” “明白。” 苏寒将信号切断后,直接下发指令道:“维卡里号,将诺斯克星系的所有维卡里全部启动,操作权限全部转移到号。” “目前正在启动中,预计两分钟后完成启动。” “倒计时10、9、83、2、1,启动完成,请输入密码。” 苏寒说道:“3196gx” “密码正确,已激活自爆程序,是否进行自爆。” 苏寒说道:“是。” “自爆倒计时30秒,30、29” 听着倒计时的声音,苏寒也快速从安全通道撤离,才出了塔外,突然眼前一黑。 浑身陷入了僵硬的状态,身体被人左右架住,直接被迫带离天安寺。 两人的速度极快,风刮在身上如刀割一般,眼前的场景变化极快。 背后突然响起巨大的爆炸声,紧接着又有好几声爆炸声在耳边响起。苏寒干脆闭上双眼,静静等待这些人要带她去哪? 今夜不仅仅是天启被爆炸声惊醒,还有上百个国家纷纷被爆炸声惊醒。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木谨晨看到天安寺的爆炸,脸色一变,全然不顾的冲向爆炸的中心。 “王爷!”伍黑见状,立马追了上去。余夫人还在天安寺中,而这爆炸又是从天安寺开启的,余夫人的是生是死,他根本就不敢去想。 天安寺的后山处,也被爆炸的余波波及,连地拔起的树干随意的倒在一边,仔细看去,你会看到树干下方竟然还压着一些撤退不及的人。 其中的一棵树下,周围站着十几个黑衣人。黑衣人的身后,一个身穿黑色玄服的男子走向属下,将帽子放下,看着被树压住的人,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夏若,我们终于见面了。” 后山的动静木谨晨不知道,他冲进爆炸的现场,看着只剩下一个大坑的天安寺,以及周围被炸的血肉模糊的人,木谨晨浑身一震,鲜血直冲脖颈。 死死咬着唇瓣,脸色惨白,“找,把人找出来。” 伍黑跟在木谨晨身后,看着这里的惨状,心底的不适感快速浮现。这般惨烈,余夫人还有生还的可能吗?但看着主子的样子,伍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立马让跟来的人寻找余夫人的踪迹。 木谨晨运起轻功,四处搜寻着苏寒的下落,随着天渐渐亮起,他们已经寻找了一夜。 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劝王爷,只能低下头,苦苦搜寻。木谨晨落在后山被波及的地带,看着被压死的人,双目腥红。他答应过余诗雅,会保她的平安。 木谨晨很后悔,为什么他要让余诗雅去犯险呢?就算他的人查过天安寺没有任何危险,他也不该让余诗雅去。 自责,后悔一切负面的情绪沉积在木谨晨的身上,靠近木谨晨的护卫不由自主的远离了些,王爷现在的样子,气息非常可怕,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木谨晨。 就在木谨晨快要爆发时,突然身后传来一道亮丽的女声:“木谨晨,你在干嘛?” 木谨晨浑身一震,随即转过头去,就看到苏寒一只手扶着树干,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木谨晨速度极快的走到苏寒面前,定定看了她一眼,强有力的手直接将人涌入怀中。感受着怀里人的心跳声,那颗高高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还好,你还在。 苏寒脸上露出笑容,双手回报住木谨晨,奈何身体处的伤再也克制不住,“咳咳” 察觉到苏寒的身体渐渐软下,木谨晨低头查看苏寒的情况,就见苏寒的嘴角处有血迹,脸上也有被划伤的痕迹。 “余诗雅。”木谨晨横抱起苏寒,脸上全是惊慌,“你受伤怎么不说?” “这么美好的久别重逢场面,我怎么舍得打破。”苏寒把脑袋靠在木谨晨的胸口处,略带撒娇的说道:“木谨晨,我有点累了,先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说完话的苏寒再也支撑不了往下落的眼皮,直接昏了过去。 “余诗雅” 苏寒再也听不到木谨晨的话,脑中只有过去发生的片段在闪烁。 “苏寒指挥官,我们是诺斯克星系的守护人。” 苏寒睁开双眼,“这么快知道我的位置,看来你们也不是传闻中的懦弱。” “诺斯克星系是我们的故土,谁也不能对他下手,包括您也一样。您所侵占的这个身体是诺斯克人的身体,您必须以她的方式走完人生。若您拒绝,我们将会扼杀所有在诺斯克星系的外星人。” 苏寒说道:“你确定她的人生没有被改变吗?从我成为她的那一刻开始,所有的生活都是按照我的方式来走。” 守护人说道:“你侵占了她,就必须走下去,若是您改变了历史轨迹,我们诺斯克星系都将与您为敌。” 强龙不压地头蛇,苏寒长长呼了一口气,“可以,但你们得暗中保护我的父母。” “这违背” 苏寒说道:“少他妈废话,你们要是不出手,那我们干脆鱼死网破好了,你们扼杀在这个星系的所有外星人,我的舰队直接让你们整个星系消失。别忘了,我只是精神力在这个女孩身上,凭你们的科技能灭得了我吗?” 守护人停息了半天,最后吐出一句,“我们可以保证他们不死,但你绝不可以改变历史。” “成交。”苏寒打着哈欠,“我受伤了,送我回去,不然历史改变了可是你们自己背锅。” 守护人 现在的人都这么无赖的吗? 记忆完毕。 苏寒醒来时,已是她昏迷的第七天。 脑袋一偏,苏寒就看到坐在她床边的木谨晨,双目紧闭。 既然知晓了她到这里的原因,她就没有办法如此得过且过了。 看着守在她身边的人,苏寒的眼中多了丝犹豫之色,最后垂下眼眸,轻叹一声。 爸妈,你们一定要平安啊!等我结束了这里,一定会第一时间找到你们。 第135章 一穿冲天 正月二十一,诸事不宜。 丽国静贤宫内。 苏母睁开双眼的一瞬间,便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她的周围全是宫女太监打扮的人正跪在她的床前小声哭泣着。 屋子的屏风外,正传来女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女子身着凤袍,头戴凤冠,白玉般的手指狠狠拍在了梨花木上,“你可是丽国太医院首府,怎会治不好贤妃,要是贤妃出了问题,本宫唯你是问。” 跪在下首处的老者,不敢抬头,抖着身体,颤颤巍巍的说道:“娘娘息怒,贤妃娘娘伤紧靠心口,臣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这时,从卧房内跑出一个老嬷嬷,脸上带有喜色的对着皇后说道:“娘娘,贤妃醒了。” “徐嬷嬷,你说的可是真的。”皇后惊得站起,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在她身边多年的老嬷嬷。 徐嬷嬷连忙扶着皇后,“是真的,娘娘。奴婢怎敢欺骗娘娘。” “快,快扶本宫过去看看。” 话音还未落下,皇后便着急的要往内宫去,虽然脚步有些急促,但多年的宫规早已刻入她的骨子中,并没有丝毫失礼。 跪在地上的众位太医,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还好贤妃娘娘醒来,不然他们可就命悬一线了。 床前的纱帐已被宫女打开了一角,宫人轻轻将苏母抬起倚在床边,嬷嬷示意屋内的人通通撤下。 皇后走了过去,坐在了床边,见贤妃已经醒来,一把握住苏母的手,眼中含着泪水,美目落下颗颗泪珠。 “傻妹妹,你怎么这么傻呢?你自己的身体你还不知道吗?为什么要替我去挡那一刀呢?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熬不过去了,没了你,我可怎么办啊?” 苏母整个人呆住了,眼前的这个人,像极了当初她年轻早逝的姐姐。从小到大,她和姐姐的感情好极了,只是姐姐从小就有心脏病,那时候家里穷,没法治,一直拖到姐姐长大,好不容易凑够了钱,姐姐和母亲在去医院的路上却发生了车祸,姐姐和母亲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苏母泪眼婆娑的看着皇后,几次张嘴,都未能出声,倒是皇后以为妹妹被吓到了,像小时候一般,轻轻拍着苏母的肩膀,安抚道:“佳蕊不怕,姐姐一直在这,不怕。” 苏母瞬间泪如泉涌,抱住皇后,痛哭道,“姐姐、姐姐”如果这是梦,那么请让这个梦做的更长一些。 苏母哭着伤心至极,又一次昏了过去,静贤宫再次乱做一团。 丽国御书房外,从静贤宫疾步跑来一个小太监,他凑上总管太监福禄的耳边,小声说话。 福禄听完小太监的话后,把人赶走,“你继续守着,有什么情况立即来报。” 小太监连忙点头,朝着福禄行礼,又赶忙离开。 福禄看了眼远去的太监,对着守门的宫女示意开门,他要进去。宫女连忙把门打开,轻轻吸了口气,表情恭敬的走了进去。 御书房的睡沓上,丽帝倚在一旁,拿着奏折细细看着。 感觉到人回来了,淡淡开口道:“如何了。” 福禄朝着皇帝行了个礼后,走到他身边,恭敬的说道:“启禀陛下,静贤宫刚刚传来消息,贤妃娘娘刚醒来,可不过片刻,又昏了过去。李首府等人还在那守着。” 丽帝放下手里的书,直起身来,看了眼福禄,“皇后呢?” “皇后娘娘也在那守着,据说从昨个就在。” 丽帝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福禄吓的直接跪倒在地。 丽帝生气的说道:“胡闹,哪有一国之后守着一个妃子的。福禄,传朕口谕,让皇后好好在她的长宁宫待着。” 福禄跪地,神经蹦的紧紧的,不敢起身,嘴里说道:“奴才遵旨。”重重的朝丽帝磕头,颤颤巍巍的起身退了出去。 走出门外,用袖子摸了摸脸上的汗水,陛下现在性情大变,让他这伺候了几十年的人都快摸不透陛下的心思了。 丽帝从榻上坐起,对着屋内的人吩咐道:“把贤妃病重的消息放出去。” “是,陛下。” 只见一个黑影快速消失,丽帝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风景,冷笑着:“苏傲天,这一次我看你还拦不拦得住。” 第136章 尊享‘吭老族\’ 苏大将军府 苏家三老爷正在后花园拿着鱼竿悠闲的钓着池塘里的锦鲤,他的身边早早地支起了桌子,上面放着各种果子,还有茶具,一副闲云野鹤的样子。 抬手摸了摸续起的胡子,接着优雅的抬起茶杯,凑上去喝了一口,下一秒便喷了出来。 “我去,怎么那么烫!” 三老爷不停的拿手煽风,嘴巴不停的吸气。看来文雅这东西真的不适合我,待嘴好受些许,三老爷从凳子上站起,伸伸手啊,伸伸腰,活动活动筋骨。 就在这时,他的贴身小斯苏安一脸着急的跑了过来,“老爷,大事不好了,出大事了。” 三老爷转过身来看向一脸汗的小斯,慢悠悠的说道:“出大事找将军去,找我没用。” 又继续他的伸展运动,他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三天前他开车回家的路上,一只大老鼠跳到他的挡风玻璃前,把他吓的直接停车。 下车查看情况,还没看呢,他就昏了过去,再次醒来就到了这个历史上都没出现的朝代内,成了赫赫有名苏将军府的三老爷。 最开始那天他着急啊!家里的妻子还在等他,而他现在却距离她妻子几千年,你说这叫什么事啊?也不知道寒寒回家了没?闺女在妻子身边他还放心些。 他也尝试了很多办法,可通通都没有,想了想她闺女看的哪些穿越小说,他觉得要想回家一定得有机遇。机遇什么的就得遇了。这样一想,老苏同志瞬间轻松了。 立马研究起他的环境,他穿上的这个人和他长的一模一样,就连名字也一样,也叫苏武,唯一的不同,那就是多了一抹胡子,哦不,多了两个哥哥。在现代他可是独身子,从未享受过兄长的疼爱。 由于这个身体是个早产儿,又体弱多病,因此家里人对他宠爱至极,两个哥哥更是打心里疼他。就算他到了中年依然一事无成,他的哥哥也养得起。所以啊!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他哥给顶着。 小斯见自家爷一副满不关心的样子,瞬间急了,连忙把他在街上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老爷,是贤妃娘娘病重了。” 苏武脑子想起他陪妻子看的哪些宫斗剧,立马问道,“这贤妃是我家的人吗?” 小斯道“贤妃娘娘是李家的,爷难道你忘了吗?”小斯一脸奇怪的看着苏武。 “额!”苏武伸出手摸了摸胡子,“爷逗你玩的,怎么可能会忘。” 苏武背朝小斯,脸上全是懊恼,叫你不过脑就说话。 小斯很奇怪的看着今天异常平静的主子,往常要是他提起贤妃娘娘,主子早就激动成什么样了,怎么现在就很安静了。 难道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吗?就像二老爷那种。 就在他还想开口时,将军府大总管苏念疾步走来,对着苏武恭敬的行了一个礼后,和颜悦色的说道:“三爷,将军请您到书房。” 苏武一脸疑惑的看着大管家,“念叔,大哥找我可是与贤妃有关。” 大管家脸色微变,片刻间又恢复了原样,“三爷一去便知,请。” 苏武见状,只好抬脚往前走去,大管家面色不善的盯着苏安,目光中带有警告的意味。若不是三爷用惯了这苏安,将军早就把这嘴封不住的给从三爷身边赶走了。 苏安整个人抖成筛子,脸颊上落下一个个冷汗。待大管家离开后,连忙用袖子将汗水擦掉。 第137章 尊享‘啃老族\’ 苏武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了大哥的书房,对着大哥的侍卫问道:“苏一,将军在书房吗?” 苏一恭敬的朝苏武行了个礼,身体退向一边,“回三爷,将军在书房,将军说过,三爷您来了就直接进去,不用禀报。” 苏武说道:“谢了。”直接推开书房门,大刺刺的就朝里走去。 “大哥,你找我。” 书房的最里间,正坐着一个身躯健硕,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两鬓已染上些许白丝,眉峰上扬,一双眼射寒星,让人不由心生惧意。而他身着一袭白衣,头戴玉冠,笔直的坐在案椅上。 听到苏武的声音,这才把书放下,伸出右手示意苏武坐在下首处。 苏武每次看到大哥,脑子里就会不自觉的想起他高中时候的数学老师,那是个极其严肃的人,他读书时被收拾的最惨,每到那位老师的课,压力山大。而大哥也给他这样的感觉,让他不敢放松,正经危坐在椅子上。 苏傲天抬头看向令自己头疼不已的弟弟,淡淡开口道:“你也听说了!” 苏武面上不显,但内心早已吐槽万分,每次都是这样,什么事都不说,每次开场白都是这句,一点新意也没有。 “听说了,不知大哥找我来有什么事。” 苏傲天说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 苏武指了指自己,怎么都问他怎么想的,皇帝的老婆他也能想吗?还是说那位娘娘和他有关,苏武打算以不动应万变。 “我还没想好,大哥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我听你的。” 龙傲天脸上有些错愕,三弟今天这是怎么了?按照以往的情况,早就急了,恨不得冲进皇宫。可今天别说急了,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难道他在憋着什么大招。 有些话,他还是得说出来提点自家弟弟,“宫里传来消息,陛下已经下令让皇后娘娘不得离开长宁宫半步,贤妃身边的太医也换成了魏太医。” 苏武继续懵逼,眨了眨眼睛,然后呢? 龙傲天看着依旧没有反应的人,脸色黑了下来,兔崽子,还敢给我装。 苏武工作几十年,看人脸色吃饭。一见大哥脸色一变,瞬间怂了,立马脱口而出,“大哥,你是知道前段时间我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很多事情我也想通了。从醒来那一刻开始,我就打算不再做那个只有自己的苏武,我得为我们整个苏家考虑。我对天发誓,我真没装。” 苏武都快给他大哥给跪了,大哥脸色一沉,身上的杀气就一股股的往外冒,让他这个常年生活在社会主义保护下的人都快吓尿了。 看苏武的样子,不像是骗人,到还有那么几分想浪子回头的感觉,苏傲天收回杀气。脸上再次恢复了平静。 “我信你,既然你想从新开始,那贤妃的事情你也不用插手。过几天,你去找你大嫂一趟。” 苏傲天收起杀气的一瞬间,苏武跳个不停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瞅见桌上的茶杯,随手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压压惊,接着问道:“去大嫂那有什么事?” 苏傲天走回书桌前,淡淡开口,“你现在都已经到了当爹的年纪,也应该帮你安排上一门亲事了。” 噗 苏武再一次给喷了,合着自己给自己又挖了一个坑。那可不行,他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要是他媳妇知道他又娶了一个,一定会弄死他的。 但现在这种情况,再在老虎上拔毛,他铁定玩完。只能能拖则拖,“不急不急,我先去见见大嫂再说。” 苏武擦了擦嘴上的茶水,对着苏傲天说道:“大哥,你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你办公了。” 说完,不等苏傲天说话,一溜烟小跑着就出去。 苏傲天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家这弟弟,就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一直莽莽撞撞。他又怎么可能真给他说亲呢?苏家人最重情,否则他又怎会允许三弟到了中年还是光棍一个呢? 苏傲天对着门外喊道:“苏一。” 苏一道“属下在。” 苏傲天说道:“从今天起,暗中保护好三爷,他身上发生的任何事情,都要来报。” 苏一说道:“属下明白。” 第138章 好大一出戏 苏傲天双手背向身后,目光转向放消息的盒子上,不知想些什么? 离开苏傲天的院落,苏父背脊紧贴着墙面,一只手不停的拍着自己的胸口。 我滴个乖乖,吓死他了。他可真的怕大哥一巴掌呼他脑门上,这古代的将军可不是开玩笑的。 幸好逃过一劫,不容易啊!不容易。 不过这贤妃娘娘到底和他什么关系,他必须得弄明白。不然以后遇到这事,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心里想着,苏父就开始行动了,回到院子里,叫来小斯,换了件衣服,苏父便拎着从哪个旮沓里抓来的麻雀,出了将军府。 苏父前脚刚走,后脚苏傲天就收到了消息。 本来找苏傲天说事的苏文顿时急了,“大哥,三弟不会去做傻事!” 苏傲天气定神闲的说道:“不会。” 苏文说道:“三弟是什么性子咱们都知道,大哥不能因为三弟早上的态度好转了,就放心啊!” 苏文越想越不对,右手握拳打在左手掌心处,“不行,我得跟上去看看,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好把人带回来。” 话音才落,苏文便跑了出去,截然与传闻中的玉面军师全然不同。 苏傲天不慌不忙的问道:“三老爷现在何处?” 伍四说道:“刚刚传回来消息,三老爷在月轩楼。” 苏傲天停下手中的笔,将备好的信封拿起,把信装好递给伍四,“把这封信交给乔阁老。” “是。” 苏傲天继续说道:“你们暗中保护即可,不用管他做了什么事。” “属下明白。” 月轩楼的包间内,苏父让小斯将他的衣服与他换穿,小斯装作他的样子,留在包间内,而他则出了包间,转身就出了月轩楼。 七转八绕,终于来到了他心中最理想的打探圣地,茶楼。 随便找了个大堂的位置就座下,一壶茶,一盘花生和一盘点心就成了茶楼的必点菜系。 嘴里吃着花生,苏父打量起周围的人。 有的人粗麻在身,有的粗糙绸缎在身,有的和他一般,穿着各色的小斯服,等着说书人上台。 这边,身侧突然传出一个话题,苏父连忙凑了只耳朵。 青衣秀才说道:“诸位知道吗?宫里的贤妃娘娘病重了。” “虞兄此言差已,若宫里的那位病重,将军府的三老爷不得闹上皇宫去啊!” “对啊,对啊!那位三老爷可是到现在都动静,绝对是谣言。” 苏父听到这里坐不住了,凑了上去,“诸位秀才爷,小的刚刚听了大家说这三老爷的事,很是不解,为何这公里的娘娘会和这三老爷挂上关系?” 青衣秀才打量了一眼苏父,与其他秀才对视了一眼,看向苏父,“老哥,瞧你的打扮应该是官宦之家的家奴!这种事情,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苏父惭愧的低下头来,“这位秀才爷真是好眼力,奴才确实是家奴。我家主子一直在外县做官四十余载,今好不容易进京面圣,对于京中所发生的事,确实不解。主子让我出来打听,诸位秀才爷帮帮忙,让我能够回去交差。” 说话的同时,苏父将袖子里的银两偷偷的塞进身边两位秀才的手中。 秀才在桌下掂量了手里的银两,脸上露出笑容。 “客气了,快座下来,我们慢慢道来。” “这事你问我们,就问对人了!你身边的这位虞兄,可自小就在京城脚下,知道的事情可多了。” “周兄过誉了。”青衣秀才嘴里虽然自谦,但脸上却一脸炫耀的表情,全然是一副心口不一的模样。 好在人喝了一口茶后,就慢慢道来,“还得从30年前说起,三十年前,咱们的这位陛下才刚刚登基。陛下登基不到一年,边关战事告急,赵国起兵犯我丽国国土,与我们本是联邦的天启国却对于我国的求援置之不理,反而一路北上,直攻朱雀国国都。” “陛下连下三道圣旨,要求苏家军兵分两路,一路进攻天启国,一路围攻赵国。而我们的骠骑将军苏傲天被陛下从天启的前线拉入赵国的前线,与此同时,陛下领兵直接出征讨伐赵国。” 苏父听到这里有点不对味了,“等会啊!,你说这个是军事呀,跟公里的娘娘扯不上关系啊!还有啊!将军府里的那位三老爷,世人都知他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人,你说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这小斯,别急啊!我接下来说的就有关系了。陛下亲自出征收复了赵国,而与天启的一战中,我们叶战胜了天启,更是将姑寿等地列入了我们的土地。陛下班师回朝,本应该分封诸侯,论功行赏。可陛下在回到京城,第一件事便下旨封李右相家二小姐为妃,赐贤字。” “陛下的这个旨意直接让整个朝堂赫然。众所周知,李右相家的二小姐早与将军府三老爷定下了亲,且二人都已经交换了跟帖,只要选了日子,择日便能成婚的。但陛下却强抢了这门亲事。” 这时另外一个秀才又补充了一句,“你可知道当今的皇后娘娘是谁?” 苏父摇摇脑袋。 秀才气急,“这你怎么还不知道,当今皇后是右相之嫡女。” 青衣秀才打开手中的扇子,慢腾腾的说了句,“这位皇后娘娘,在当年早就是后宫之主。自然不同意这般行径,而右相更为激烈,直接接死谏。啧啧,一代贤良,就这帮断送了性命,结果呢?还是改变不了当今陛下的决断。” 苏父听到这里,整个人呆滞住了。 另外一个秀才则说道:“要我说,陛下乃是天子,娥皇女英陪伴在身又有何妨。” “亥……只是可惜了这三老爷的一片痴情啊!为了这贤妃娘娘闹出多少事端。” “这怎么能说痴情呢?既然无缘,何必再念。要我说,陛下也是足够容忍苏家。三老爷一而再再而三的侵犯皇权,要不是陛下心善,这三老爷的头啊,要被砍多少次呢。” 这边话音刚落,说书人便走上了台中央,人们立即停止交谈,津津有味的听起了说书。 第139章 家人 苏文找到苏父时,茶楼的客人已经离场的差不多了。 苏父感觉到眼前有一片巨大的身影挡在身前,抬头就见自家二哥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立刻清醒过来的苏父连忙起身,“二哥,你怎么来了?” “路过。” “哦!”顿了顿,苏父抓了抓头发,心里想着该怎么解释他怎么会在这里,“我这不是在屋子里待闷” 苏文不等苏父把话说完,便接道:“恩,我知道,回!”大手拍了拍苏父的肩膀。 转身就从茶楼的大门外走去,苏父见此也跟着离开。 一路上兄弟二人相顾无言,直到了将军府门口,苏文在转角处对着苏父说了句,“二哥知道你心里苦,想做什么就去做,有我和大哥顶着。” 苏父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家二哥,嘴巴张了几次,却说不出一句话,只能闭上嘴巴轻轻应了一声。回到屋子,与将军府众人一起用膳,桌前的人虽然说着话,但却没有一人探究苏父。 苏父吃着碗里的米饭,突然一双夹着火腿肉的筷子落在他的面前,苏父抬头,只见苏傲天神色淡然的说道:“味道不错。” 将军夫人孝昌郡主见状,眼中含着笑意,也夹起一块鱼肉放入苏父的碗中。“今个的鱼可是将军亲自钓的,三弟也尝尝看。” 苏父嘴上挂着笑,“多谢大嫂大哥。”抬筷子将碗中的饭菜吃的干干净净,正要放下时,二哥夹了一小碟蔬菜放在苏父面前。 “素菜也该吃点。” 苏父 二夫人坐在一旁,看着自家夫君那幼稚的模样,不客气的笑了起来,“三弟可快快吃了这菜,不然你二哥心里可醋了呢!” 苏父见自家二哥盯着自个,连忙再次抬起筷子,把菜干干净净的吃完。苏文这才移开表情,继续吃着饭菜。 坐在一边的小辈们看着主桌上的情景,也有样学样,兄弟姐妹间也开始相互夹菜,好不热闹。 苏父瞧着这场景,眼中的笑意终于见了底,开开心心的又和侄儿们玩笑起来。 将军夫人孝昌郡主见此,本还提着的心缓缓落下。而这时,感受到身侧那炙热的目光,微微转头,就见苏傲天眼中的浓情,眼中含笑伸出手握住自家夫君。 苏父吃过饭后,便与自家侄儿们玩闹了一阵后,便带着小厮回了自个院落。苏父揉了揉眉心,坐在书房的木椅上,眼中多了几分疲劳。 今日茶楼听了一耳朵的话,他对自身有了更多的认识。苏家和皇家,怕是这辈子都不得安生了。堂堂天子,居然抢了已经订过婚的人。 与苏府中的两位哥哥相处过后,苏父见识到这两个哥哥是何其的宠爱原主。虽说原主不是那般纨绔子弟,但像现在这般文不成武不就的,连他自个都不知道是如何做到这般模样。原主应该爱惨了宫里的那位,否则又怎会单身到如今。 身边除了小厮就没有一个丫鬟,想来也是个痴情种,就不知道宫里的那位对他是什么情谊。不过在苏父想来,宫里的那位心中也是有他的,否则又怎么能让苏文坚持到如今这般。 之后的路该怎么走,这倒是个问题,虽然有两个哥哥护佑,但外面的风风雨雨,可都是朝着他来的。想不到办法的苏父叹了口气,算了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得了。 全然忘记某客栈内还有等着他回去的小厮抱着麻雀一直等到天亮,若不是有人来寻,那小厮怕是要待在那不知什么时候。 乐悦舫内,一个护卫打扮的人进了屋子。 “回禀主子,苏文在茶楼呆了两个时辰,除了和几个秀才有交谈外,再无其他。” “他们说了什么?” “那秀才说苏文向他们打听将军府的事情。” “继续盯着,有什么事情立即来报。” “是。” 黑影消失的瞬间,屋内的人从门口走向屏风内,对着坐在上首的人拱手说道:“大人,苏文这般行事,太过奇怪,会不会有诈。” 那人摸着胡须,淡淡开口道:“确实奇怪,自从那次行事之后,这苏文的行事倒是越发乖张。” 站在下侧的人直起身,眉头皱起,“会不会是他们动了手脚,毕竟那一次人多手杂,怕是出了纰漏。” “出纰漏不怕,只要圆的回来就可,无论结果如何,对我们来说都是好的。” “那这消息,我们还要传给陛下吗?” “当然要传,陛下那么想搬动这座石狮,我们不仅得帮忙,还得多为这位陛下多多筹谋。” “大人英明。” 黑夜往往隐藏着比白天更多的阴谋,柳树浮动,无人知道是风动,还是人动。 第二天一大早,大管家急冲冲的走进了汀琅院。 内屋内,苏傲天正换好朝服,见管家脸色有异,便把人招了过来。 “何事?” 大管家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回禀道:“将军,三爷身边的小厮苏安死在了月轩楼。” “什么时候发现的。” “今个一早,月轩楼的小二发现人死在厢房内的。” “把这事交给二爷处置,你先去三爷那。” “是,老奴明白。”这苏安又是最得三爷喜欢的奴才,恐怕三爷那又要闹了。 在里间听到动静的将军夫人孝昌郡主也披上外衣走了出来,“夫君,这事还是告诉三弟为好。妾身瞧着三弟已经不复以往那么莽撞,这事不管怎么说,理应三弟来做这个主。” 苏傲天沉思片刻,“就依夫人所言,且让二弟从旁协助为好。” 等苏父醒来时,苏父就看到自家二哥坐在正厅前喝着茶等他。 苏父揉了揉眼睛,看着自家二哥一副便衣的模样,奇怪问道:“二哥,你今天不去上值吗?” 苏文放下茶盏,“今个我轮休,先去洗漱!” 这是找他有事的节奏啊!苏父点点头,便对着外面的小厮叫唤道:“苏安,给爷倒水。” 折回屋内的苏父就见端着盆来的竟是大管家念叔,眼中闪过疑惑,“念叔,怎么是你,苏安呢?” 大管家念叔低头说道:“三爷先洗漱!待会就知道了。” 这般神秘?苏父心头飘起一个不好的预感,不由得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第140章 苏安没了 “二哥,你找我有事?” 洗漱好的苏父坐在苏文的对面,喝了一口小厮送上来的茶,开口询问道:“是不是我的那个小厮做了什么事情?” 不对啊!他不是带那人出去了一转,但最后回……等等,苏父突然想起来他昨天回来后一直觉得忘了些什么,一直想不起来。 现在突然想起来起,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盏,“我把苏安给忘记在酒楼里了,还有我的麻雀,也给忘了。” 苏父连忙招呼管家说道:“念叔,你赶快派人去酒楼找人,让人赶快回来,我居然忘了这事,真是对不起苏安啊!这孩子不会还在那楼等着我!” 管家看了一眼苏文,见苏文点头,便说道:“三爷,苏安已经死了。” “什么!” 苏父惊的直接往后退了一步,“我……我就忘了这事,人怎么就死了。” 这昨天都还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才一夜未过就死了呢?这对生活在法制社会的苏父来说,是件极其荒唐恐怖的事情。 苏文开口道:“我已经派人把苏安的尸体带回来了,根据来人的禀告,苏安是被一刀毙命的。” “被杀死的?” 这可是犯罪呀!苏父连声问道:“那抓到凶手了吗?” 苏文摇摇脑袋,“没有。” 苏父来回的走,心里思索着办法,“既然死了人,咱们得报官啊。”这可是个案子啊!得报官,让官家的人来官。 管家见一心要报官的苏父,提醒道:“三爷,苏安是将军府的奴仆,得将军府出面。” 被管家这一提醒,苏父幡然醒悟,这可是封建古代,可不是他们的法治社会。奴仆只能被自个的主子处置,官府一般是不介入的,而且这死的人可是他一品将军府上的人。衙门的人又怎么敢管呢! 拿不定主意的苏父抬头询问道:“二哥觉得应该怎么办。” 苏文说道:“他是你的奴仆,你是怎么想的。” “当然是查出真凶,还他的清白。” “那你可有头绪?” “没有。”苏父一想到这里,就像霜打了茄子一般,整个人低迷起来,他脑中一点线索都没有。 苏文也不着急,慢慢引导道:“那你以为苏安为何而死。” 为何?那他怎么知道,他又不是苏安肚子里的蛔虫,谁知道他在外面惹了什么人,或者犯了什么人。 但看苏文的态度,难不成这事情还跟他有关,苏父不自信的开口道:“难道是因为我的缘故。” 这认识还不算太晚,苏文点了点头。 苏父倒抽一口气,他……他这些时日老老实实在家,一没惹过事,也没对谁有过恶意,怎么还跟他有关了。 难不成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以前惹下的祸端,一想到这,苏父脑袋就疼起来了,要说他知道原主惹过的人,除了当今的圣上以外,再无一人了。 苏父凑到苏文身边说道:“丽帝对我有仇,怎么不直接来找我,而是对着一个小厮下手。” 三弟对丽帝到底是有多恨啊!这个都能联系到丽帝身上。 苏文无奈,“不是丽帝下的手,丽帝绝不会如此简单恐吓,下手的另有其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记得我没跟谁有仇啊!”苏父也懵了,不是丽帝,还会是谁呢? 看着苏父实在想不出是谁,苏文不由得叹了口气,是他们把弟弟保护的太好了,让他到了如此年纪竟还这般纯良。 可又想想,弟弟为了苏家,过的已然很苦了,他和大哥既然还在理应护佑着他。 “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这段时间,你身边的人我帮你全部清理一遍。” 既然有人帮忙处理,苏父哪有不应,连忙点头,“那是极好的,二哥做事,弟弟放心。弟弟这段时间一定会安分守己,决不生事。” 苏文起身就朝屋外走去,到了门口,突然想起什么,扭过头对苏父说道:“待会我让人过来,保护你的安全。” 是暗卫吗?苏父心里隐隐想着,“我知道了二哥。” 苏文走后,苏父看着依旧站在一旁的管家,“念叔,还有事吗?” 管家说道:“三爷,请恕老奴越距了。” 苏父歪着脑袋瞧着,管家说道:“虽说人已经死了,奴才不该再说这话,但奴才还是想告诉三爷这苏安不是个好的,三爷还是莫要因为他而伤了心神。” 苏父眨了眨眼,眼中划过一丝疑惑,苏安这小厮虽然是他身边人,可要说感情,顶多只有一点点比陌生人多些的同情心之外,再无其他。 不过说来,既然苏安留在苏武身边那么久,想来原主对苏安是有着主仆情愫! 想通后,苏父摆摆手道:“我知晓念叔的意思了,我和苏安好歹主仆一场,等这件事了结之后,还请念叔帮我厚葬了他。” “三爷严重了,老奴就不打扰,三爷休息,先行告退。”知道三爷还是没有把他的话听下去,管家也没了法子,只得告退离开。 关于三爷身边伺候的人,想来二爷已经安排妥帖了,惟愿三爷不再生事端。 苏父坐着椅子上,杵着下巴,苏安是他的贴身小厮,对他动手的绝对是迎着他来的。但为什么要找他下手,苏父一点思路也没有,这新贵之家就是不得安息。 这时一个扫地小厮禀报道:“三爷,二爷让乌管家送了小厮过来。” 这么快就来了?苏父坐正身子,“让人进来。” 小厮恭敬的行了礼就去迎人,苏父就见小厮身后跟着三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进了院子。 只远远看去,苏父就感受到那三人身上散发的特有气息,这完全就是行伍的样子。走的进些,苏父发现走在小厮身后的褐色衣服的男人脸上有一道疤痕,疤痕顺着眼角一直延伸到耳后。 当当看着疤痕,就让人心间发颤,不由得想起这人受伤时那是何等悲壮。 “奴才叩见三爷。” 苏父被浑厚的声音惊醒,就见三人整齐的跪在他的面前。苏父连忙起身扶起他们,“快快请起,我知道诸位都是军旅出声,虽我无法从军,但对各位佩服的紧,之后莫要以奴才相称。” 三人见苏父如此,彼此对视一眼,眼中松快了几分。他们三人本就是军中之人,奈何身上有伤,只能退居下来,保护三爷的安全。虽说大材小用,但将军的安排,他们不得违抗,也因此,以小厮的身份进入三爷院中。 要说心里没有怨言,那是假的。特别是他们在舫间就听过这位爷的传闻,早已做好最坏的打算。可今日一见,却没想到三爷居然是这个模样,亲自扶起他们,还如此称赞他们。心落下几分,脸上也有丝丝松动。 第141章 娘家来人 苏父从小就有军装梦,奈何他自个是个不成器的,参军体能不过关直接被刷下来,让他看着军队的大门感慨颇深。 眼瞅着自己没有办法参军,苏父就想着那我的子女总该可以!好不容易自家闺女养大了,谁成想闺女竟然被静安学院录取,这一去就是几年的不会来,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想到这里,看着站在下方的三人,苏父眼中的崇敬之意涌上心头。“不知诸位都叫什么名字。” 站在前方的人拱手道:“三爷,属下金虎,左手边的叫丁宏,右边的叫东山。” 另外两人对着苏父拱手,算是行礼。苏父也回礼笑道:“有诸位的保护,我真真是安全至极。” 金虎说道:“三爷说笑了,保护您的安全,是我等的职责。” 丁宏附和道:“三爷尽管使唤我们兄弟三人,我们三人必将拼尽全力。” 一旁的东山站在一边赞同的点了点头。 盖因三人来自同一个地方,苏父对他们在军中的经历满是好奇,这一交一谈倒是他们的关系拉进了不少。 苏傲天下朝回了府中,就知道自家二弟又把事情全部包揽到自个身上。 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就招来护卫,“跟夫人说一下,我要去军营一个月,府中全凭夫人做主。” “是。” 苏傲天换上行装,招来管家念叔,“三爷那里,你多些照顾,我和二爷要去军营。至于苏安,就按照三爷说的办就行。” “是,老奴明白。”管家念叔直起身,顿了顿,接着说道:“将军,舅老爷今个派人来请三爷,说是有要事相商,老奴斗胆,将人拦了。” 苏傲天横眉冷视,“你把人直接绑了,亲自送到舅老爷府上。他既然不想要这脸面的,本将军就亲自把他撕下。” 念叔有些差异的看着苏傲天,不过转念一想,如果不是舅姥爷的缘故,三爷当初也不会险些丧命。 只是今个真把这脸给撕下来了,将军府又要背上不孝的骂名了。 “老奴知晓,这就去办。” 苏傲天摆摆手,让人退下。 而这边苏父也得到自家两个哥哥去军营的消息,虽然有些不解,不过,还是点点头。 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便对金虎说道:“金虎,你们以前在军营中,将军是不是经常都在军营,很少回家。” 金虎抓了抓后脑勺,“三爷,这我们怎么知道呢?我们在二爷的手下当差,很少与将军遇见,所以并不清楚。” 苏父杵着下巴应了声,他的心里总有不好的感觉,大哥才刚刚下朝就去了军营,这事怎么都感觉奇怪。 “丁宏,你出去打听一下,今日朝堂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三爷。” 丁宏转眼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苏父看着咋舌,“这……这速度也太快了!” 东山见苏父一脸惊讶的表情,笑道:“三爷,丁宏可是探暗出身,虽然身上有伤,但是他的身手却比我们还是要好的很多。” 原来如此,怪不得身手那么好。 这时,一个丫鬟低着头来到苏父的院子里,“奴婢参见三爷。” 苏父看清来人是大嫂身边的婢女可夏,“可是大嫂找我有事?” 可夏福身说道:“回三爷,夫人的娘家哥哥来府,夫人请三爷前去正厅。” “即是娘家哥哥来,嫂子怎会让我去迎接?”苏父有些不懂,不过大嫂既然请他去迎接,自然有其用意,“知道了,你把人直接带到贺松堂,我稍后就来。” 可夏说道:“奴婢遵命。” 苏父则返回内室去换衣服,心里则在思索着,大嫂出自国公府,是先皇亲封的孝昌郡主。而这位大舅哥,虽是嫡子,可却是个平妻所生,与大嫂是同父异母。若说亲近,实则谈不上。 大哥才离府,这位未来的世子爷就来王府,怎么都感觉怪异至极。 不清楚大嫂让他出面的原因,不过大嫂让他出面,想来也是有理由的。 想清楚这一层,苏父说道:“金虎,待会你随我一起前往。” “是,三爷。” 坐在会客厅的国公世子,慢悠悠的喝着丫鬟奉上来的茶盏,嘴角微微上扬。 “真是失敬,让世子爷久等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国公世子晚北穆起身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见来人是苏父,站起身说道:“子伯兄客气了,今日突然登门,还请子伯兄见谅。” 子伯乃是苏父的字,若不是这位国公世子说起来,苏父都差点忘了。 苏父回礼道:“世子爷说笑了,你我两家本是联亲,这关系怎能与他人相比,无需如此。” 顿了顿,苏父问道:“不知今日世子登门,所谓何事。” 这般直接的问话,让习惯了拐弯抹角的国公世子有片刻的失神,好在反应极快。 “我听说陛下今日派将军前往砚台山剿匪,但却调回了地方驻守城军,心中有些不安,因此想知道砚台山的情况。” 苏父听完一脸茫然,“大哥是去砚台山剿匪呀?” “难道子伯兄不知此事。”国公世子一时也拿不准苏父到底知不知道这事。 苏父老实摇头,“我只知道大哥今日去了军营,其他的确实不知。而且大哥也没有跟我说过什么,若不是今日国公世子上门告知此事,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件事。” “对了。”苏父突然问道:“这砚台山靠近都城,怎么会突然闹匪呢?也没听人传过这消息啊!” 国公世子…… 这货怎么反问起他来了,他今日上门为的不就是这个答案吗? 晚北穆对苏父的问题无语至极,“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 苏父说道:“国公世子这不就问错人了吗?我就是个闲散人员,哪能知道这些,世子爷您可是朝中官员,想来渠道比我这个闲散人员要多得的多。还请世子爷派人去打听打听,到时候还请世子爷告知我一声。” 苏父的话一出口,就堵得晚北穆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最后无功而返,出了将军府,将袖子狠狠向后一甩。 对着小厮说道:“去骁王府。” “是。” 后院内,孝昌郡主坐在主位上,听着丫鬟的禀告。 “郡主,世子爷出门时,瞧着脸色都黑了。” 孝昌郡主说道:“无碍,本就没什么情义,他见不到本郡主就想过这个局面。可是他却见到了三弟,想来外头的人也该知道我们的三爷已经大好了。” 可夏不解的问道:“郡主让三爷前去见客,是否过于冒险了。” 第142章 国公之位 “他们闹了那么多事,无非就是想探探三弟的虚实。与其等着这些笑话上门,还不如将三弟大大方方的摆在明面上,断了他们这些无聊把戏。” 自知道将军前往军营,她就明白将军的意思。过了那么多年,将军终是想清楚了。 孝昌郡主拿起帕子轻轻擦拭着嘴角,放下手中的帕子,捏紧又放下,最后化为叹息,“有些时候我真不明白父亲到底是如何想的,眼瞅着世子与恶人为伍,却无动于衷。在他眼里我们到底算个什么,他……” 说到这里,孝昌郡主真真说不下去了,当年娘亲生下她不过三日就撒手人寰。若不是当年的太皇太后怜惜她,将她接在宫中亲自抚养,她怕是也会死于那后院的争斗当中。 可夏见主子这副模样,便知道主子又想起了过往。微微弯腰,握住孝昌郡主的手,安抚道:“郡主,这些都过去了,您如今还在这福窝窝里,老天爷自会怜惜福泽之人。国公府已经没办法牵制住郡主您了。” 孝昌郡主抬头,扯出一丝笑容来,“我知道,此生遇到将军,是我最大的福气。嫁入将军府,兄长姊妹相亲相爱,就连妯娌也很舒心。可夏,我真的很满足了。可我就是想不通,为何那么多人要如此针对将军府呢?” “郡主。”可夏知道自家郡主是心疼自家夫君,自然不会自讨没趣。“郡主知晓这些,更要为将军守住这个家,等将军回来。” 孝昌郡主叹了口气,“我知道,只是心里有些怨气,如今发了,倒是舒服了些。”顿了顿,脸上有些欣慰的说道:“如今瞧着三弟有了长进,我心里也是安慰。但宫里那位还会不会对三弟有影响,我这心啊!一直提着。” 可夏说道:“郡主莫要担心,将军不是说了吗?这件事情他会处理,郡主放心就好。” “正因为将军说他会处理,我才会不放心啊!这都十几年了,三弟和宫里那位生的事还多吗?我瞧着将军处理才越发觉得心慌意乱。” 可夏一句话不说,就静静的看着自家郡主,埋怨将军。要说对三爷,郡主何尝不是如此溺爱呢!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这时门外的小厮走进院子,“奴才叩见郡主。” “何事?”孝昌郡主偏过头看去。 “三爷求见。” “让三弟先去正厅等我,我稍后就到。” “是。” 孝昌郡主对可夏说道:“可夏,你先去正厅招待三爷,我换件衣服,随后就到。” “奴婢明白。” 可夏福身告退,孝昌郡主招来苒心随她进内室换衣服。 苏父第一次来到大嫂的院子,看着院落的摆设,处处都极具情调。 与他自己的院落一对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说他为何会上门拜见大嫂,实则是他想不明白,为何大嫂不见长兄呢? “三爷请喝茶。” 还在思索着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苏父就看到可夏给他奉茶。 “三爷尝尝这茶。” 苏父点点头,接过茶盏,先是低头轻轻吸了口香味,鼻腔中瞬间被清香所笼罩。 右手慢悠悠的用茶盖将上层的水沫朝两边扩散,低头凑上去,浅浅一口。 茶水顺着嘴巴一直向下流动,凡事过往之处,唇齿留香。 这可是好茶啊!苏父舍不得大口品尝,一点点将茶水慢慢下咽。 可夏见苏父如此神态,嘴角含笑,三爷真是品茶的高手,只是这一闻一品之间,就能区分。 “这是天池瑶柱,三爷若是喜欢,奴婢吩咐人给三爷带些回去。” “那真是太好了。”苏父高兴的朝可夏拱手道:“那得麻烦可夏帮我多给嫂嫂讨要些。”这一口下肚,苏父自然知道这茶有多好。虽然没有听过这名字,不过好喝就行。 “三爷客气了,郡主稍后就来,还请三爷等候片刻。” “无碍,有这好茶在这,要我等一天也愿意。” 苏父捧着茶盏,心满意足的窝在椅子上享受起来。可夏见此,也让人上些点心,让苏父用的开心些。 没等一会,孝昌郡主便来到了正厅,还没进门就看到苏父在那吃的好不畅快,眼中显露几丝无奈,但又高兴的表情。 “三弟这享受的,让嫂嫂我都羡慕几分了呢!” 听到大嫂的声音,苏父咽下嘴里的糕点,起身对着孝昌郡主行礼道:“嫂嫂这里的吃食太好吃了,弟弟我一时控制不住。”见大嫂没有气恼,反而脸上带笑,苏父抓了抓后脑勺说道:“嫂子待会能让我带些回去吗?” “你这真是”孝昌郡主看着苏父的样子也无奈摇头,“这个好说,三弟快坐下。” 苏父坐回了椅子上,只不过没有刚刚那么放肆了。丫鬟这时也给孝昌郡主上了茶盏,而他那里也填了些许茶水。 苏父看了一眼茶水,说道:“今天匆然登门,没有耽误嫂子的事!” “怎会。”孝昌郡主抿了一口茶水,将茶盏放下,看向苏父,“是我要跟三弟说声谢谢才对,帮我挡了国公世子。” 所以国公世子真的是来找大嫂的,苏父问道:“国公世子难道真的是因为大哥前往砚台山一事来找嫂子的吗?” 孝昌郡主对着可夏使了眼色,可夏福身便让周围伺候的奴仆全部退出去,而她则守在门外。 见诸人退下,孝昌郡主卸下伪装,烦闷的开口道:“这是其一,他来找我最主要的是为了国公之位。” 苏父不解了,嫂子都已经嫁入将军府了,国公府的事情,怎么还和嫂子有关系呢?而且他已经有了世子的身份,怎还会怕到手的国公之位飞了呢? “还请嫂嫂告知。” 孝昌郡主垂头说道:“这也不是什么私密,当年我母亲离世后,生下世子爷的楼姨娘被国公爷抬为平妻,虽是平妻,却掌管国公夫人之权。幸得太皇太后怜惜,将我接入皇宫亲自抚养。之后太皇太后为了保全我嫡女身份,请先皇赐我郡主之位,且不许国公为这平妻上奏封号。” “虽然他是世子爷,可总归名不正言不顺。太皇太后在世时曾说过,除非我愿意,否则他这辈子都只能是世子爷。” 苏父感叹道:“怪不得国公爷已年过古稀,却不向皇帝上奏,原来还有这一遭。” 提起先皇和太皇太后,孝昌郡主眼中只剩浓浓的亲情,“先皇和太皇太后待我极好,若是他们还在人世,也不会闹得如今的场面。” 一想到当今圣上的所作所为,孝昌郡主心中就作呕的厉害。 “不提这些了,其实今日让三弟会见世子爷,是想让三弟出现在众人面前。” 苏父不解道:“嫂子这话从何说起?” 第143章 清明 “三弟可还记得那日前去舅老爷府上贺寿发生的事。” “记得。”苏父说道:“若不是舅老爷府中发生偷盗之事,我也不会被人打伤丢入池塘中险些淹死。” 孝昌郡主冷笑道:“你怎知那场事故不是意外,而是人有意为之呢!”说道这里孝昌郡主脸上全是厌恶,“舅老爷一家,心如蛇蝎,全然不顾及我们的亲戚之情。与外人为伍,险些要了你的命,若不是你二哥及时赶到,你的命就这样没了。” 顿了顿,孝昌郡主继续说道:“可恶的是,舅姥爷他们还不让你二哥带你离开,连大夫都没人去叫,好在将军及时赶到,派兵将人全部镇压,你才能回府医治。” “这……这些事情,我怎么都不知道!”苏父真的惊悚了,那次前往舅老爷的府邸是他本人亲自前往的,他被人打昏后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之后醒来,也没有听到其他人说过这件事,他也一直以为自个是误打误撞遇上的缘故,也没有多想。今日嫂子提出来,他都有些不敢相信。 孝昌郡主接着说道:“是将军有意隐瞒你的,三弟你秉性纯良,又从未经历这般险恶。而你的心一直挂在宫中那位,根本不管他事,自然将军和二弟也不会在你跟前说这些是非。” “大哥和二哥他们……”苏父一时也说不清道不明心里的想法。想他如今已经奔四的年纪,竟还让大哥二哥,如此费心,就连两位嫂嫂对他也多有劳心劳力之举动。 苏父起身对着孝昌郡主鞠躬道:“说来惭愧,我已是不惑之年,却还让哥嫂如此为我操劳。子伯心中有愧啊!” 早已过了成人的年纪,行事却如孩童一般不谙世事。没能为兄长姊妹分忧,反而还让兄长姊妹为他操心,实在是无颜面对。 “三弟何出此言。”孝昌郡主连忙起身扶起苏父,“嫂子知晓你年弱体病,都说长嫂为母,自是应当如此。再者说来,我们是一家子,打着骨头还连着筋呢!本就应该守望相助,这话以后莫要说了,要是被你哥哥们知道,这不是狠狠戳他们的心窝子吗?” “嫂嫂说的在理。”苏父站起身来,“经此一遭,弟弟我这段时间突然清醒过来,过去的所作所为,虽说是遵从本心,但却给将军府带来了坏事。如今细细想来,是弟弟考虑不周。” 孝昌郡主满脸欣慰的说道:“你能这般想,真的是变了许多,不枉将军离开京城,前往军营这一良苦用心。” 大哥二哥离府,还真跟他有关系啊!苏父想问原因,孝昌郡主似乎知道苏父的想法,不急不缓的说道:“先坐下来,我好好跟你说说这里的门道。” 苏父点头又回到了座位上。 孝昌郡主说道:“丽国诸人都知道,将军极其看重你。而你的行事又过于乖张,特别是你与丽帝之间的恩怨。更是被众人谈笑,你要知道,我们的这位帝王,绝不是常人所见那般言和容忍之人。当年先皇立下的新皇可不是他,而是齐王。谁料齐王出使朱雀国却下落不明,至今毫无踪迹。先皇离世的早,也才有了这位丽帝的如今。” “将军当初忠于齐王,自然会被丽帝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好在将军身为丽国的兵马大元帅,坐拥兵权,还能与丽帝分庭抗礼。他们在将军身上讨不到好,就把目光转在你的身上。30年前的战乱,若不是将军威胁丽帝亲自出征,讨伐赵国,丽国的士气大增,这才拿下了战争的胜利。虽然知道这事的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但丽帝当时还得仰仗将军,所以只能将怒气发到你的身上,让李家二小姐入宫为妃。” “可他却没想到会遭到右相那般激烈的反对,那一年龙颜震怒,朝中凡是反对的大臣全部换了一拨又一波。朝堂不稳,外寇又渗透到丽国之中。若不加以制止,丽国岌岌可危。可丽帝铁了心的要如此行事,根本不顾百姓的死活。将军只能先服下头,解除了这场婚约,让李家二小姐入宫为妃。” 听到这里,苏父狠狠的砸向桌面,这种帝王,完全就是个昏君,为了一己私利,尽置百姓于不顾。“大哥当初就应该反了这皇帝,如此心胸狭隘之辈,怎配为君,怎配为天子。” 孝昌郡主听到苏父的话,惊的站起身来,恨不得堵住苏父的嘴巴,“莫要妄言,这话是你能说的吗?子伯,你记住,苏家世世代代忠君爱国,绝不会做出这般行径的事情。我以为你经过那事后,已经清明些,可你今日之言,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你这会将整个将军府置于险地。” 苏父后退半步,闭上双眼,咬紧牙关,将内心的愤慨一点点压制下去。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这里是君权至上的时代,君王的一言堂。 压下心里的愤恨,苏父睁开双眸,“我以后再也不会说此胡话。” 见苏父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孝昌郡主提着的心落下些许,继续言道:“那些人眼瞅着在将军和二弟的身上捞不到好处,便把目光转向了你。明知你对丽帝心生不满,并故意挑起刺头,让你以身犯险。丽帝也借着你的由头,将他自个剔的干干净净。真如明君一般,高高在上。” 说道这里,苏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那次事情以后,他便不再出门,也不再挑起事端。连几天前贤妃一事他也没了动静,让躲在背后的人想要引他出来,看看他到底如何了。 苏父询问道:“嫂子,是不是我未出门这段时间,有人上门寻衅滋事。” 孝昌郡主摇了摇头,“若是他们上门寻衅滋事倒还好,直接派出府兵将其镇压了就行。奈何他们这些人尽用些肮脏手段,今日一早舅老爷的人就来府里请你,被将军让人捆了带回去。还有你二嫂那儿,庄子里莫名被人栽赃陷害,你二嫂今天中午便去了庄子,亲自处理。” “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苏父真的是无奈了,先是他的小厮被杀,而如今又冒出这些事端,难道他们就为了让他出现不成。 “你也不要着急,将军今日离府,自然有了万全的准备,你且静静等着,他们想要做什么自然会告诉我们。” 第144章 掌心贤妃 苏父摇摇脑袋,“坐以待毙,不是大哥想要的局面。” 大哥既然离开府邸,除了让暗处的人现身以外,最重要的是引蛇出洞。 “苏安的死,我曾问过二哥是否与丽帝有关,二哥告诉我不是丽帝所为。我们苏家坐拥兵权,想要将苏家兵权拿走的,除了丽帝,还有其他人。” 苏父转身看向孝昌郡主,“大嫂,我也该为大哥他们分担了。” 孝昌郡主看着苏父,眼中净是喜色,不愧是苏家的儿郎。 “去做!我们所有人都会是你背后做大的靠山。” “嗯。” 出了后院,苏父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说实话,虽然在大嫂面前说了那么多,但是他要怎么做?却毫无一丝头绪。 金虎见到苏父走出内院,连忙迎了上去,“三爷。” 苏父看向金虎,眼中突然有了光彩,“金虎,帮我去做一件事情。” “是。” 宫外阴诡计谋层次不穷,而宫内则一切太平。 静贤宫内 苏母已经在床上躺了整整8天八夜,除了胸口处隐隐作痛以外,她的精神状态从未有如此清晰过。 八天的时间,让她对自己置身之地有了清晰的认识。 她不过睡个午觉的时间,一睁眼就来到了这个古代,还是皇宫。 回想自个在家看的那些宫斗大剧,苏母只感觉天旋地转。 就她这智商,顶多能斗斗家里的那两货以外,跟宫里的这些身经百战的女人斗,完全就是菜渣渣级别的。早知道当初闺女看的那些宫斗小说她也应该跟着父女二人一起看,好歹保命不是吗? “娘娘,奴婢伺候您喝药。” 听到徐嬷嬷的声音,苏母只感觉嘴巴苦涩的厉害。一天三顿的中药喝的她整个人都是黄连味,若是她不喝,老嬷嬷就告罪说她自己对不起皇后娘娘的嘱托,对不起右相的托付等等。一个跟她妈妈一般年纪的老人还如此,苏母实在是于心不忍。 接过徐嬷嬷手中的碗,苏母抬头就是一口闷,那架势大有一去不复返的感觉。 徐嬷嬷满眼含笑的看着苏母,接过苏母手中的碗,“娘娘,今个太阳正好,您在宫里趟了那么久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当然愿意了,怎么会不愿意。苏母眼睛顿时一亮,可下一秒眼中有些退缩之意。她初来乍到的,若是这一次出去了,会不会出现什么不可预料的问题。 徐嬷嬷见苏母起先雀跃,之后又有退却之意,眼眶顿时红了,她可怜的二小姐哟!从小被右相宠爱着长大的孩子,如今却经历这般。 徐嬷嬷伸手轻轻握住苏母的手,“娘娘不怕,老奴守着您的。绝不会让人伤害了娘娘去。”皇后娘娘被陛下禁足,娘娘将她留下照顾贤妃,为的就是保护贤妃的安全。 苏母看向徐嬷嬷,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不过垂下的眸子抬起时,眼中尽是坚定。“嬷嬷,叫人来帮我梳妆!” “是,娘娘。” 苏母被徐嬷嬷小心扶起,身边的一等宫女潮汐、潮落也近身服饰苏母穿衣洗漱。苏母以为她只是出去走走,穿的会很简单,谁知道就穿个衣服就穿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等她出门的时候,太阳正处于要落下的时候。 内殿门打开,一道橘红色的光芒瞬间将苏母笼罩在其中。被徐嬷嬷和潮汐小心的扶了出去,苏母伸出手感受着阳光的洗礼。 舒服,那种透彻人心的舒服感,还有那异常温暖的感觉,苏母闭上双眼,细细体会着。 潮汐见苏母的面色松快,笑着说道:“娘娘,奴婢扶您去树下可好。” 苏母摇摇脑袋,“不了,就让我在阳光下。” 潮汐看了一眼徐嬷嬷,见徐嬷嬷点头,便不再说话,静静的候在一边。过了一会,苏母慢慢吐出一口浊气,接着又吸了一口空气。睁开眼看着红色的宫墙,脑海中想起了以前和家人们出钱去故宫看皇帝住的地方。 而现在倒好,不用出钱,自个就住在这里。想到这里,苏母突然噗嗤笑出声来。 徐嬷嬷见苏母脸上有了笑容,心中了然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是对的。人总闷在殿里,早晚都要出问题的,还是出来走走为好。 时间过的飞快,太阳已经快消失在宫墙之上了。徐嬷嬷这时说道:“娘娘,天渐黑了,我们回!” 苏母眼中有些不乐意,她才出来多久啊!怎么就要回去了,这天还没黑透,怎的不能再多呆一些。 潮汐瞧着自己主子的小脾气犯了,连忙哄道:“娘娘,您身子才大好,不能受风吹,要是病了,太医又要开许多的中药,明天我们再出来走走,可好?” 身边的两个说话做事就像哄孩子一般,苏母只感觉自个老脸一红。“回!” 徐嬷嬷和潮汐以为还要多劝说一阵,没想到苏母竟这么快同意。 两人扶着苏母回了宫殿内,至于有没有人知道这一点,对徐嬷嬷来说根本一点也不重要。 丽帝知道贤妃出来走动的消息也不过是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将弓拉满,直至整个弓箭呈现一个椭圆形。 每天出去走动,成了苏母最期待的事情。对静贤宫的宫女太监而言,主子的身体好转,于他们是最大的益处,谁也不想整日提着一颗心。 徐嬷嬷见苏母的身体日渐康复,便打算亲自前往长宁宫给皇后娘娘报喜。娘娘身边的潮汐潮落又是靠谱的,自然也就不担心娘娘的安危。 今个一早便向苏母告假,苏母说道:“这是应该的,姐姐一直担忧我的情况,嬷嬷这次去,帮我告诉姐姐,我已经大好了,让她不要挂念。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等我好了以后,一定亲自去长宁宫看望姐姐。” 徐嬷嬷说道:“娘娘有这个心就好了,长宁宫最好还是不要去,毕竟陛下罚了皇后。娘娘若是再赶上去,只怕又要惹得陛下不快了。” 苏母有些烦闷的点点头,“我知道了嬷嬷。”顿了顿,对着潮落说道:“潮落,你帮我亲自送嬷嬷出门。” “是,娘娘。” 第145章 不安好心 看着徐嬷嬷出门,苏母杵着下巴,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这皇帝是怎么想的,两姐妹共侍一夫这种事情都干的出来。作为现代人的苏母,完全就是接受不了,这三观全毁的操作啊!就电视剧也不敢写出这种狗血文来。 潮汐这边刚刚把膳食交代下去,就见自己主子无精打采的杵着下巴。走上前说道:“娘娘要不要出去走走。” 苏母点点头,“去。”与其闷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不如出去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好歹这古代的环境没有被破坏,自然空气质量要比现代好的多。 静贤宫的偏殿处,有一朝霞殿,里面住着一位云婉仪。她正吃着早茶,就听到身边的大宫女水翠凑到她耳边说道:“娘娘,奴婢今早瞧见潮落送徐嬷嬷出了静贤宫。” “看来我们正宫的这位娘娘,怕是大好了。”云婉仪放下茶盏,“水翠,帮我梳妆,备些薄礼,也该去贺贺贤妃娘娘。” “奴婢这就去备下。”水翠转身刚要走,云婉仪突然说道:“让人把贤妃娘娘康复的消息传出去。” 水翠垂头答了声是,便退出了屋子。 苏母绕着宫殿走了一圈后,终于心满意足的要回殿中,这时管理殿外事务的太监小五子满脸大汗的跑到苏母跟前,‘’奴才叩见贤妃娘娘。” “起身!”苏母不解的看着小五子,“你怎么一脸的汗。” “回禀娘娘,宫门外来了一群小主和娘娘,她们要拜见您。” 艹她就说嘛!好日子结束的就那么突然。 潮汐这时脸色也变了,“一定是今早送徐嬷嬷出门时被人撞见了,徐嬷嬷是皇后娘娘安排在娘娘身边伺候的人,她们见嬷嬷离开,就猜到娘娘身体大好,今日上门,怕是来探探娘娘的虚实。” 顿了顿,潮汐问道:“来的人都有谁?” “敬妃娘娘、祥贵嫔、宁昭容、云婉仪、白芳仪” 小五子报了足足十多个人名,苏母感觉她听的不是人名,而是一个个菜单。脑袋都晕了,“停停,既然拦不住,就让她们都进来!小五子,你去把人迎到正厅,我本宫随后就到。” 小五子弯腰诺了一声,就朝后方退去。 潮汐扶着苏母的胳膊,“娘娘,她们怕是来者不善啊!” “无碍,既然赶不走,那就会会她们也好。”苏母对着潮汐说道:“你让潮落去正厅候着,你跟我都说说最近这些妃嫔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奴婢明白。”潮汐直接遣了一个宫女去叫潮落,而她则跟在苏母的身边详细的说着今日过来的妃嫔。 敬妃看着挡在门口的太监,冷笑一声,“怎么,贤妃妹妹的架子竟然比皇后还大不成,众位姐妹们好心上门看看贤妃,让一堆狗东西拦在这算什么回事?” 守门的奴才只能求饶,却不敢把门打开,就在门外的主子要让人硬闯之时,小五子带着潮落匆匆赶了过来。 潮落扬声说道:“小镜子,把门打开。” 见大宫女潮落发话,小镜子擦了擦脸上的汗,应了声就将大门缓缓打开。 门外的人顿时净声,纷纷向门内看去,就见潮落脸色平常的站立在大门中央。只见潮落跨过门槛,先是对着敬妃行礼道:“奴婢参见敬妃娘娘,敬妃娘娘安好,诸位娘娘小主安好。” 敬妃淡淡的说了句,“起来!” 潮落说道:“谢娘娘。” 抬起头,潮落脸色带着三分笑意的说道:“娘娘知道诸位娘娘和小主前来看望,欣喜若狂,奴婢谨遵娘娘的旨意,迎各位娘娘小主进静贤宫。” 敬妃见此,垂下眸子,不再言语,直接第一个进了这静贤宫,而其她人见状,也跟了上去。潮落脸色淡然的跟着也朝里面走。 等众人在正厅落座后,等了一会,除了宫娥以外,再无一人招待她们。 云婉仪冷眼瞧着,“贤妃姐姐病了那么久,身边的下人倒是越发嚣张了,我们来了竟然连茶水都没有。” “可不是吗?我们好心来看贤妃姐姐,可瞧瞧这真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白芳仪既然觉得本宫招待不周,大可离去好了。” 苏母才进门就听到有人在她面上说坏话,顿时就怼了回去。在她的地盘,还敢说她的不是,谁给她的脾气。 白芳仪被这话吓了一跳,连忙起身看去。 而众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苏母仪态万千的走了过来,身边的宫娥太监围绕在其身边,好不气派。 位份比她小的纷纷起身行礼,苏母坐在敬妃左侧的椅子上。轻轻挥手,“诸位妹妹莫要多礼,都坐!” 苏母给潮落一个眼神,潮落福身边往后退,紧接着宫娥便上来为诸位奉茶。 苏母看向敬妃,“让敬妃姐姐见笑了,妹妹病了这么久,宫中的下人都紧张妹妹一人,今日突然见到诸位姐妹,一时反应不过来,还望诸位见谅。” 敬妃笑道:“妹妹这是哪里的话,知道你受了病,怎么会怪你呢?下人不听话,慢慢教便是了。” “姐姐这话在理。”苏母接过潮汐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目光落在刚刚说话的白芳仪身上。 “白芳仪今个是陈心诚意的来看望本宫的,还是来给本宫添堵的呢?” 被点名道姓的白芳仪脸色一僵,按理来说,这贤妃是个唯唯诺诺的性子,怎么今天转了性子了呢? 见自己的队友被为难,敬妃开口道:“妹妹又不是不知道白芳仪的性子,刀子嘴,豆腐心。她也是见妹妹宫中的人太不成器,为妹妹生气呢。” 白芳仪见有人帮她开脱,连忙接到:“确实如此,嫔妾是个嘴快的,还请贤妃娘娘见谅。” 见收拾不了白芳仪,苏母也不再揪着这点不放,“既然有敬妃姐姐开口替你求情,本宫就既往不咎了,但白芳仪的这性子也该改改,姐姐说对吗?” 敬妃皱着眉头,显然对于突然难缠的贤妃一时有些陌生,“妹妹说的是,白芳仪回去后可要好好反省,莫要再犯了。” 白芳仪刚要说话,谁料苏母抢先说道:“只是反省怕效果不好,不如白芳仪回去后好好抄抄佛经,修身养性。”这话说完,苏母把目光看向敬妃,“我记得白芳仪在姐姐的宫内,那抄好佛经还是姐姐过问的好。” 敬妃 第146章 气病了 她除了说是以外,还能怎么做?“白芳仪,贤妃的话可听到了。” 白芳仪福身说道:“嫔妾嫔妾听……听到了。” “既然听到,本宫就不留白芳仪在这了。好好回去,抄抄佛经。”顿了顿,苏母对着潮落说道:“潮落,帮本宫送送白芳仪。” 在场的其她人都没想到贤妃居然这么直接,纷纷楞住。 潮落脸色未变的走上前去,“白芳仪,奴婢送您出去。” 白芳仪的目光落在敬妃身上,只见敬妃自顾自的品着手里的茶盏,完全不顾她。 白芳仪无奈,只得愤愤离开。 见人走了一个,苏母满意的喝着茶水,目光扫了眼坐在下首的人。 见自己杀鸡儆猴起了效果,心里不由暗爽,宫斗什么的,其实也没有那么困难啊! 其她人见苏母闷头不做声的喝茶,而敬妃也没有说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尽是古怪。 云婉仪看着所有人都缩下去,气不打一处来,真真是白费她的消息了。 脸上续起笑意,“今个见姐姐的脸色透着红润,想来姐姐真的是大好了。就不知道将军府……哎呀!瞧我这张嘴,姐姐莫要见怪。” 苏母有些奇怪的看着云婉仪,“云妹妹想说什么?姐姐我怎么听不懂呢?” 将军府三个字你丫的居然跟我们说听不懂!人们见苏母一脸迷惑的样子也是哔了狗了,这还装上了吗?她和将军府那位的事情,谁人不知啊! 潮汐也被自家主子的样子弄的一跳,最开始云婉仪提起将军府时她就想阻止。 可奈何云婉仪比她快一步,潮汐连忙去看苏母,见苏母脸上净是疑惑,心中发慌,却上前一步,冷眼看着云婉仪。 “云婉仪还是慎言的好。” 云婉仪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接着脸一横,重重将茶盏放在桌面,“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得到奴才插话了。” “在本宫的殿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云婉仪发火了。”苏母直接将茶盏摔向地面,“敬妃姐姐今个到底是带人来看望我的,还是来给本宫添堵的。这一个个的说话如此恶毒,亏本宫还兴高采烈的开门迎客。” 见敬妃不接话,苏母又继续说道:“云婉仪,是不是本宫这静贤宫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开始你和白芳仪的事,本宫还看在你的面上不计较,只劝解了白芳仪。而你是怎么对本宫的,完全是在插本宫的心窝子啊!” 说话间,苏母面色突然通红,双手死死捂着胸口,一个劲的咳嗽。 在场的人被苏母的这一变动吓得一跳,潮汐立马扑上去抱住自家娘娘。 一脸惊恐的拍着苏母的后背,“娘娘……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快传太医啊!快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变动惊的从凳子上站起,而敬妃更是吓得直接靠着她的贴身宫女。 就在敬妃要说话时,潮落快速的冲过去,在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后,满脸愤恨的对着敬妃说道:“敬妃娘娘您到底想要做什么,将我家主子折磨成这般模样,到底安的什么心?” “你……你莫要胡说,本宫怎么知道贤妃会如此。”敬妃一时慌了神,连忙否认道,“太医呢?快把太医叫来。” 潮汐和潮落一人扶着一边,将苏母扶进寝殿。而敬妃等人则被拦在室外,等了一会,只见周太医背着药箱跑了进来。 看到诸位娘娘小主在此,听着寝殿内的哭声,身形忍不住一晃,瞧这架势,贤妃怕是不好了。 依照规矩,周太医对敬妃等人行礼。礼还没做完,敬妃直接挥手说道:“周太医不必多礼,快进去看看贤妃。” “是,臣这就去。” 周太医进了内寝内,半天没有消息。 停留下来的诸人也不敢说话了,敬妃虽面色平静,但内心早就乱做一团。贤妃若是有事,不仅皇后不会放过她,怕是陛下那也不好交代。 敬妃冷眼看了眼云婉仪,云婉仪只感觉后背发冷,根本就不敢看身后的人。 若贤妃有事,她绝对讨不到好。 就在众人还在焦急等待的时候,突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瞧见来人,敬妃整颗心都被提上了,带着众位妃嫔起身。 “福公公怎么来了?”敬妃看着徐嬷嬷站在一边,只是微微给敬妃等人行了个礼,便径直往殿内进去。 福禄微微拱手,“娘娘金安。”直起身看着其她小主,“老奴奉旨前来看望贤妃娘娘,却不想贤妃娘娘竟然叫了太医,还请诸位娘娘告知老奴发生了何事?老奴也好告知陛下。” 听到这里,敬妃心彻底沉了下去,陛下是希望贤妃好的,若是知晓贤妃因为她们而病倒了。 敬妃开口道:“嫔妾也是听云婉仪说贤妃大好了,这才上门看望,谁知道云婉仪跟贤妃妹妹提什么将军府,贤妃娘娘就这般了!” 敬妃这是打算舍弃她了,云婉仪垂下眸子,瞬间跪下,眼泪刷刷的便流了下来,“妾身该死,妾身不该提这一事,妾身也不知道贤妃娘娘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贤妃姐姐饶了我!” 福禄面上不悦,他虽然是个阉人,但不是傻子。站在一边,也不出声。 直到徐嬷嬷从内殿出来,福禄才开声说道:“娘娘情况如何。” 徐嬷嬷脸色铁青,“不大好,太医说娘娘气急攻心,本就底子薄弱,现在更得静养。” 这……福禄听完徐嬷嬷的话,脸色都变了,陛下交代过的事情怕是完不成了。目光看向在场的诸位,“既然出来如此,那贤妃娘娘这,还是劳烦徐嬷嬷多多费心。敬妃娘娘受受累,带着诸位小主跟老奴去陛下那里,不然老奴也不好交代啊!” 这个老东西,真是半点责任也不想承担。敬妃恨不得咬碎嘴里的牙,但她又不能不去,若是这老东西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惨的还是她。 与其这样,不如亲自插手,把事情压在自己可控的范围内。 敬妃说道:“来人,将云婉仪给本宫拿下。” 福禄眼中抹一丝满意,不愧是跟了陛下那么多年的老人,怎么取舍,还是分的很清。 愿陛下信这场意外。 徐嬷嬷冷眼看着诸人离开宫殿,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闻着点味就上来了。 第147章 二殿下入昭和宫 徐嬷嬷进了屋子,垂首走到周太医身边说道:“周太医,今日多亏了您。” 周太医惶恐啊!他压根就没有为贤妃诊治,才进了内殿就被人拦住,不得发一言。而徐嬷嬷又这般说话,周太医的心就提起来。说真的,他根本就不想扯入这后宫纠纷之中。 周太医低头说道:“老臣愧不敢当。”殿外徐嬷嬷说的话,他听得很清楚了,只能低声说道:“老臣稍后让太监给娘娘送些凝神,养生的药来。” “如此,多谢周太医了。”徐嬷嬷扭头就对身边的宫女说道:“锦瑟,帮我亲自送送周太医。” “是,嬷嬷。” 太医拎着药箱就从殿内走出去,徐嬷嬷对侯在殿内的太监吩咐道:“都去殿外守着。” “是。” 徐嬷嬷走进内室,潮落连忙将床前的轻纱拉开一点。 苏母靠在床头,见徐嬷嬷回来,便问道:“她们都走了吗?” 徐嬷嬷点点头,“回禀娘娘,都离开了。” 那就好,刚刚差一点她就要绷不住了。苏母松了一口气,“潮汐,给我倒些水。” 假咳嗽那么久了,她喉咙都快烧起来了。 潮汐很快就将水递到苏母面前,徐嬷嬷看着苏母,脸上闪过疑虑,“娘娘今日这般行事,过于冒险。” “若我不这样,那些人指不定还有什么招等着我呢?嬷嬷也知道,我这几日才好些,但面对宫里的这些,真的没有那么多精力。” “老奴知道娘娘也是不想再生事端,可今日福禄来宫,奴婢总归心里有些不踏实。” 福禄? 苏母脑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理智告诉她,这人绝对有很高的地位。潮汐她们听到这名字脸色都变了,要是直接问她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吗?若是她装失忆什么的,怕是晚了。 心里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苏母也随着大众,脸上做出慌乱的表情,“他来这里做什么?” 徐嬷嬷心里装着事,瞧着苏母脸上的惊恐,随即安慰道:“娘娘莫慌,奴婢猜测,福禄今日前来怕也是来看娘娘的情况。” 若是只是来查看情况的,徐嬷嬷又怎会不踏实呢?苏母问道:“嬷嬷,姐姐那可安好。” 徐嬷嬷说道:“娘娘放心,皇后安好,只是心里挂念着您。” 见徐嬷嬷神色不定,苏母心中生疑,面色突然严肃,“嬷嬷莫要框我,若姐姐那里无事,您又何必担忧福禄的事情。” “这”徐嬷嬷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皇后娘娘交代过让贤妃好好养病,可今日后宫妃嫔来势汹汹,如今又闹出这事,若是瞒下去,恐怕对皇后不利。 见徐嬷嬷还在犹豫不决,苏母打算压倒徐嬷嬷心里的那根稻草,扶着床沿就要起身,“既然嬷嬷不说,那我就亲自去姐姐宫里看个究竟。” 边说话,苏母边起身,“潮汐,帮我穿衣,我要去长宁宫。” 潮汐脸色都变了,连忙扶住苏母,“娘娘,您身体还未痊愈,不能出宫啊!” 娘娘今个才闹了这么一出,要是出去了,不就明摆着欺君吗?“娘娘,请您三思啊!” 潮落这边也扑过来,拦住苏母,“娘娘,您不能出去。”见还呆在一边的徐嬷嬷,潮落叫道:“徐嬷嬷,您快劝劝娘娘啊!” 被潮落这么一叫,徐嬷嬷突然清醒过来。站起身,“老奴告知娘娘,娘娘可答应奴婢不去长宁宫吗?” “嬷嬷请说。”苏母立马站稳脚步,转头坐回了床上,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仿佛刚刚那个吵着要出去的人不是她一般。 徐嬷嬷 潮落 潮汐 苏母瞧众人看着她,炸了眨眼,一脸无辜的说道:“看我做什么,嬷嬷你可答应我了,快说!” 徐嬷嬷嘴角抽搐了一下,压着心头处的诧异,沉声说道:“二皇子殿下被陛下安排在昭和殿,皇后娘娘被解禁,从明日起,各宫妃嫔都需去长宁宫请安。”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她都不知道。 潮汐看了一眼潮落,潮落开口道:“是昨天的事情,昨日陛下入了长宁宫,不到半个时辰,就气冲冲的离开。之后福禄便在长宁宫宣旨,二殿下提前入昭和殿。每月十几日才可向皇后请安。” 苏母看向徐嬷嬷,“姐姐那里怎么说。” 徐嬷嬷说道:“皇后娘娘让鸣霞跟着去照顾二殿下,而宫内换了6个宫人。皇后娘娘,让老奴瞒着娘娘,这事娘娘说无碍。” “怎会无碍!” 二殿下可是姐姐的心头肉啊!况且二殿下才刚满5岁,这么小的年纪就要跟自己的亲生母亲分离,还一个月只能见一次,姐姐怎会无碍。 苏母咬着唇瓣,“福禄来我这里,是因为将军府的缘故,对吗?” “我的娘娘哟!这话可不能这样说。”徐嬷嬷恨不得蒙住苏母的嘴,恨恨的看着潮汐和潮落,“哪个嘴碎的在娘娘跟前说这种胡话。” 潮汐抿嘴道:“是云婉仪。” “娘娘,云婉仪的话不可信啊!您都知道她在刺激您,您可不能钻牛角尖啊!” 她就随便说说,怎么就钻牛角尖呢?难不成这将军府跟她真有什么关系不成,不然徐嬷嬷还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苏母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苏母萎靡的样子让徐嬷嬷心疼至极,可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又有什么法子呢?只惟愿主子能想通一些。 徐嬷嬷安慰道:“娘娘现在能做的,就是养好身子,等您痊愈了,亲自前往长宁宫,给皇后请安。” 她现在除了听嬷嬷的话以外别无办法,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更不是原主,自然也不知道发生在原主身上的事情。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也不知道她家老公和闺女知不知道她失踪的事情,就算失踪了,她也没法子给家里人报平安啊!这隔着上千年的距离,想到这里,苏母不由得叹了口气。真是世道弄人啊!她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虽然这里有和姐姐一般的人在,但别说见面了,就连她的消息,都很难得知。想到这里,苏母直接歇菜了。 第148章 歪打正着 苏母虽然歇菜了,但苏父可没有闲着。 丁宏乘着夜色回到了将军府,苏父恰好吃完晚饭,正带着侄儿们在花园散步。瞅见丁宏,笑着打招呼道:“回来了。” 丁宏拱手道:“三爷。” 苏父说道:“先去吃饭,吃完饭再说。” 丁宏点点头就退了下去。 等苏父回院子,天已经彻底黑了。丁宏本是坐在台阶上,见苏父回来,连忙迎了上去。 “三爷。” 苏父将刚要行礼的丁宏扶起胳膊,“莫要多礼,进去说话。” 二人来到书房,苏父坐在椅子上,手做出请的姿势,让丁宏坐在椅子上说话。 “可有收获?” 丁宏有些拘谨,但想到他所得到的消息,抱拳说道:“三爷,今日朝堂中陛下……” 二人一直聊到半夜,丁宏说完后已感觉口干舌燥,顺手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三爷,目前打听到的就这些了。” 苏父点点头,“辛苦你了。”站起身,“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得让你帮我去做件事情。” “三爷客气了,这是属下该做的。三爷有事,尽管吩咐小的下去就行。” 苏父摆了摆手,独自一人留在书房。 今日朝堂,丽帝下旨调回砚台山驻守城军,让大哥前往砚台剿匪,之后又传旨召阳元伯人宫,工部尚书提交姑笼的建坝一事。虽然这些事情中只有大哥那有些突然外,其他事情都合乎常理。 苏父实在想不通其中是否有和联系,他现在就属于瞎子摸象,抓瞎的节奏。知道大哥想要有所行动,可作为主要人物的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配合,不想坐以待毙,可该何处下手这一点。直到第二天,苏父还是没能想清楚其中的联系。 权谋什么的真的和他沾不上关系,主要是没这个脑子的苏父仰天长叹!来个攻略可好,最起码他也能跟着走。 “三爷,属下有事要报。”书房门外传来金虎的声音。 苏父连忙将门打开,问道:“可是国公世子那里有了消息。” 金虎说道:“三爷果然料事如神,您让属下跟着国公世子。果然有了发现。” 苏父眼中大喜,“快快快,进来说。” 金虎进了门后,便说道:“国公世子出了咱们将军府后,并没有回国公府,反而去了骁王府。在骁王府那呆了差不多快三个时辰后,才出了骁王府。” 骁王?那不是丽国唯一的异姓王爷,国公世子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苏父还在思索着原因,而金虎又说了一句,“三爷,您绝对想不到,属下还看到了殿阁大学士从骁王府出来,走的是小道。” “你说谁?”苏父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又问了一遍。 “就是殿阁大学士啊!当今皇后娘娘的长兄许仲叔许大人。” “他怎么也去骁王府了呢?”苏父完全想不明白,按理来说,皇后的兄长和这异姓王爷之间应该不会有太大的联系才对,这怎么还上门了呢? 金虎说道:“属下也奇怪的紧,这位徐大人去的时候,可没有乘坐带自家标识的马车,反而是一辆普通的马车,就连进王府,也是走的小门,像是不想让人知道似的。” “那怎么就被你给撞见了?”苏父奇怪的问道。 金虎憨厚的笑了笑,“这不是骁王府侧门处有一条小吃街吗?属下是个嘴馋的,闻到味,就去买了些尝尝,没想到就看到了。” 苏父…… 这运气也是杠杠的。 苏父好奇的问道:“味道好吗?” 一说到吃,金虎两眼冒着金光,称赞道:“好极了,三爷你是不知道,那里有一家的面,那叫一个好吃,还有那烙饼,贼香。” 金虎边说,边给苏父描绘着小吃的美好,搞得苏父也心生动荡。“你说现在去,还有吃的吗?” 金虎看了眼天,“现在天已经黑了,怕是人家早已收了摊回家了,要不明天我陪着三爷一块出去吃。” “好。” 苏父满心欢喜的同意了,“明个一早咱们就出去吃。” “好嘞!” 两人有说有笑的各自回屋睡觉,约好明天一早去小吃街去。 直到第二天一早,苏父才猛然发现自个儿要做的事情,聊吃误事啊!他居然把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不过看着金虎准备好钱袋,苏父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跟着金虎一起去往小吃街。 而苏父根本不知道的是,他歪打正着,破了敌人的阴谋。 “你说他去了骁王府?”一直盯着将军府动静的人连忙将苏父的行踪上报给了主子。 内室里的人有些不安的来回走动,“不应该啊!骁王这条线不可能会暴露的。” 这时,候在一边的侍从说道:“主子,昨个国公世子就去了骁王府,会不会是国公世子跟苏武说了什么,惹得苏武起了疑心。” “不可能,骁王和晚北穆之间的关系,苏武不可能不知道。他晚北穆去找骁王也是常态,这一点绝不会让他起疑心,一定有什么被我们漏掉了。” 禀告的人也皱起眉头,“昨天将军府一共派了两批人去打探消息,一个是去往皇宫的方向,一个就是国公世子的方向。” “他还派人去皇宫打探消息了!”那人突然走到侍从身边,脸色突变,“这么重要的消息,你怎么不早说。” “属下查到那人打听的是朝堂中的事情,这种事情,都是明面上的,所以就没有禀报。”侍从看着自家主子的脸色越发阴沉,后背涮的一下就凉透,双腿跪地,“属下,该死,求主子责罚。” 男子眼中发狠,“马上传我令下去,计划终止,所有人撤离都成。” 侍从不敢再多说一句话,连忙下去传递消息。 苏家三子,到了现在,怕是真的苏醒了。房内的人狠狠砸向桌面,布了这么久的局,最后竟然还是以失败而收场,他不甘心,可却又无可奈何。 这边苏父跟着金虎开开心心的来到了骁王府的小吃街旁,金虎兴奋的介绍着他在小吃街昨日的收获。 苏父虽然激动,但好在克制住了,目光来回在小吃街中穿梭,时不时还落在骁王府上。 骁王府内的奴才早就收到消息,连忙报告给骁王府的主人。 骁王座在大厅,默默听着小厮禀告着。下首处的骁王世子则有些坐不住了,等小厮离开,立马问道:“父亲,需要孩儿出去试探一番吗?” “你出去,过于刻意了。”骁王垂手问道:“清禾在哪?” 听到骁王问庶子,骁王世子思虑了片刻,“八弟今天一早就出去,孩儿这就让人去打听八弟在哪。” “你让人带话,人找到了带人去苏武所在的地方。” “孩儿明白。” 吩咐好人后,骁王世子接着对骁王说道:“父亲果然厉害。”八弟是个纨绔子弟,常年都在烟花柳巷之地,让他出现在小吃街,最合适不过。 第149章 清禾啊! 骁王府八公子骁清禾刚刚从胭脂楼的房内爬起,门外就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揉了揉眼睛,推开门,一脸嫌弃的说道:“吵吵什么呢?不知道爷还在睡着吗?” 骁清禾身边的近亲脸上有些焦灼,“爷,曹管家带人来寻你,现在就在大堂处等着。” 曹管家可是父亲身边的仆人,骁清禾立马清醒过来,一把抓着近亲的衣领,“你怎么不早说,快伺候我穿衣。” 曹管家亲自来找他,绝对是家中出了事情,否则,父亲怎会派人来寻他呢? 心中这样想着,骁清禾不由加快穿衣的速度。 等一切穿好后,只见曹管家对着骁清禾行了个礼,缓缓说了句,“八爷,老奴受世子的吩咐,接您回去。” 世子?骁清禾奇怪的问道:“世子找我,所谓何事?”他的那个大哥,可是从不与他们这些庶出的打交道。 “八爷回去就知道了。”曹管家也不把话说完,直接做出请的姿势。 骁清禾虽不解,但还是照做了,进了马车,刚刚坐稳,只见曹管家也坐了进来。 “老奴斗胆上马车,还请八爷见谅。” 曹管家是守规矩的人,决不会像今天这般闯入主人的马车,如此只有一个可能。骁清禾说道:“曹管家无需多言,胭脂楼,人多口杂,马车周围又是我们的人守着,自然安全。” “多谢八爷谅解。奴才除了受世子的吩咐外,还有王爷的吩咐,需要八爷去试探一个人。” “谁?” 到了小吃街,苏父的感官就被小吃街的香味给迷住了眼睛。什么羊汤,臭豆腐等等这些小吃在他面前不停的招手。苏父挽起袖子,与金虎一起走进了小吃街。 骁清禾到小吃街时,就见苏父和他的小厮已经在一家羊肉店内坐下喝着暖暖的羊肉汤,手里还拿着一个白面馒头,吃的好不畅快。 “哇哦!这家分量好足,太好喝了。”苏父喝着汤满足的说道:“要是再来份炸骨架,那感觉,老好了。” 金虎狼吞虎咽的啃着羊肉,边吃边说道:“三爷,骨架有啥好吃的,肉又少。” “不不,你是没吃到正宗的骨架,加上孜然,还有其他佐料,那叫一个香啊!”说到这,苏父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孜然?那是什么东西。”金虎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们不知道孜然是什么?”苏父也惊呆了,“这里没有孜然。” 金虎摇摇脑袋,“属下没有听过孜然这个东西。” “你有听过茴香吗?”苏父问道。 “茴香,这好像是南疆的一种植物。” 苏父眼前一亮,“能弄到吗?” 金虎再一次摇了摇脑袋,“怕是不能,南疆在朱雀国的地界,而朱雀国在30年前就封闭了前往的道路,至今都没有听到过朱雀国的消息。” 苏父叹了口气,好!是他想太多了。 “子伯兄,你怎么会在这里?”苏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的小字,转过头去,就见小店的门口处站着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青翠色的外袍让男子显得玉树临风。 苏父脑中不停的想着这张脸,最后的结果是查无此人。 好在金虎没有被羊肉汤给彻底隐没,将嘴里的肉咽下去,对着苏父小声说道:“三爷,这位是骁王府上的八公子,骁清禾。” 原来是骁王府的人,苏父站起身打招呼道:“失敬失敬,原来你就是八公子啊!” 骁清禾拱手说道:“子伯兄叫我清禾就好。” 苏父当然不客气了,自来熟的说道:“清禾这是出来吃早饭的吗?” “我……” 不等骁清禾说完话,苏父直接伸手搂住骁清禾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来来来,清禾,我跟你说,你们骁王府这条街,就这家的羊肉汤特别好喝,你可得好好尝尝。对了,除了这家小店以外,你还有什么好吃的店铺推荐不?” 骁清禾就这样被苏父半托半就的坐在街头吃着早饭,手里拿着苏父递过来的馒头,面前摆着一大碗羊肉汤。 刚要说话,不想苏父直接把人的嘴堵住,“清禾,你尝尝这家的臭豆腐,味道好极了。” “唔……”骁清禾木木的咀嚼了几口,好不容易把嘴里吃的咽下去,想开口时就发现苏父埋头干饭,根本就不理会其他人,就连他的侍从也是一个模子。无奈,只好将嘴里的东西吃完再找机会开口说话。 吃饱喝足后的苏父舒服的靠着身后的墙面,看着外面那长长的一条小吃街,苏父问道:“清禾,你们王府可真好,竟然还给这些老百姓留下生计。” 骁清禾顺着苏父的目光看去,顿时惊了,这货不会是以为这条街都是他们骁王府的!放下手中的碗筷,连忙说道:“子伯兄误会了,这里不是我们骁王府的产业。” “原来不是你们的产业啊!不好意思,我误会了。”苏父拱手回以歉意。 这边金虎也问道:“三爷,你怎么会认为这是骁王府的产业。” “我这不是看到有些店家会进入骁王府吗?还以为是你们的管事来着,原来是我想错了。”苏父诚恳的解释了一下。 这解释可给骁清禾给激起一道冷汗,连忙说道:“那些店家怕是来家里收钱的,子伯兄也知道,我是个爱玩的人,这玩的一过火,钱就不够,这就得赊着,让人直接去王府取钱。” “原来这样啊!”苏父了解的点了点头,可心里却对骁清禾如此花销有些不满,不过用的又不是自家的钱又释然了。管那么多做什么呢!“原来如此,看来骁王府果真如世人所说那般富足哟!” 骁清禾见忽悠过去,心中落下几分,紧接着打开手中的折扇,笑着说道:“子伯兄待会可有要事?” 苏父摊手说道:“我就闲人一个,能有什么事呢?”,顿了顿,苏父又说道:“难道清禾待会有什么安排吗?” 骁清禾说道:“确实有安排,雅苑今日开院,我想邀请子伯兄一同前往,不知子伯兄意下如何。” “雅苑?” “瞧我都忘记了,子伯兄大病初愈,自然不知道雅苑的事情。这雅苑是丽国最出名的大儒江老所建,今日雅苑开院,文人墨客都会汇聚一堂,共享文化盛会。” 第150章 首富江哲黎 “瞧我都忘记了,子伯兄大病初愈,自然不知道雅苑的事情。这雅苑是丽国最出名的大儒江老所建,今日雅苑开院,文人墨客都会汇聚一堂,共享文化盛会。” “既然是大儒,怎么会没有一点消息呢?”按理来说古人对这些大儒推崇至极,要是有这事,不得人人都知晓吗? 骁清禾说道:“子伯兄有所不知,江老身性洒脱,不爱与人打交道,而雅苑开院一事也未曾在大范围内流出,知道的人自然也就少些。” “原来如此,可这位江老既然不喜欢被人打扰,我们去,不是惊扰了人家吗?”苏父问道。 “子伯兄不必担忧。”说着话,骁清禾从怀中拿出一个请帖,“这是先师交与我的请帖,先师感染风寒,不能参加,所以委托了我前去祝贺。请帖上也写明了可带人前往,子伯兄大可放心。” 既然都已经准备齐全了,苏父还能说什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跟着骁清禾一起前往雅苑。 坐在马车上,苏父掀开车窗,看着外面的风景,对着骑马的金虎说道:“金虎,你有传信给郡主吗?” “三爷放心,属下已经让人给郡主带话了。” “那就好。”既然大嫂知道,那他也放心了。 骁清禾脸上带着一抹异样的神色,瞧了一眼苏父,折扇掩面,“子伯兄还怕郡主找你。” 苏父说道;“长嫂如母,告诉大嫂我去哪应该的。” 苏父转移道:“清禾,你跟我说说这位江老!” 骁清禾也知道苏父是他带过去了,要是闹笑话,他的脸上也不好看,将刚刚的想法抛开,仔细和苏父说着江老。 这边相安无事,反而骁王府内的骁王世子却坐不住了。 对着骁王妃说道:“八弟真是越发不像话了。” 骁王妃缓缓咬了一口栗子酥,一点也不着急。“清禾就算再有手段又如何,终归是个庶出的。我儿何必担忧,他拿得出手的除了他的那位恩师外,就半分都没有了,你有什么好恼的。” “母亲就不怕万一吗?”虽然现在如此,但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不能让人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怎么想骁王世子还是不放心。 骁王妃最见不得自家嫡子这般模样,语气颇冷的说道:“怕什么?一个贱妾所生,你想那么多作甚。姨娘们的卖身契可在我手里,翻不了天去。你好好做你的世子,跟着你父亲好好学就够了,其他的,你不需要管。” 听见骁王妃语气转变,骁王世子脸色都变了,连连道歉,“母亲教训的是,孩儿知错,这就去做。” 骁王妃摆摆手,让人离开。等人彻底走远,骁王妃重重的叹了口气,“嬷嬷,你说说就他这性子,王爷又怎么能放心教给他呢!” 周嬷嬷上前安慰道:“王妃莫急,世子才刚刚上手,能做到现在已经很好了。有您和王爷在,总能教好。” 骁王妃摇了摇头,不一样的,若是桐儿还在,绝不会。想到这里,骁王妃只觉得心头泛疼的厉害,当年她就应该阻止王爷让桐儿跟着齐王前去朱雀国,也不至于到如今的下落不明。 骁王府的众人怀着的心思如何,马车上的人根本就没有去想。 骁清禾说的口干舌燥,将面前的茶盏一饮而尽。见苏父在一边慢慢消化着他的话,骁清禾便不再打扰,安静的坐在一边。 手中不停的把玩着手里的折扇,今天他走的是一步险棋,就算不去打听,也知道他们的那位世子爷怕是坐不住了。 既然已经选择走这条道了,骁清禾也没什么好怕,就算是一场恶战又如何。最后的结果都是一个死,他为何不放手一搏,或许还有这一线生机呢? 可他却不后悔,兔子急了都还咬人,更何况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骁王府不给他活路,那他也没有必要老实听候家族中的安排。 苏父听完骁清禾的话,重重的叹了口气,听这意思,怎么有点像过去帮闺女开班会时遇到的语文班主任那种模式呢? 他人生最怕的就是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怎么到了古代还逃不了呢?他现在走,还来得及吗?苏父真在想着,马车就停了下来。 “这就到了?”苏父诧异的掀开车帘想外看去。 这时金虎说道:“三爷,前面马车过不去了,得走路。” 骁清禾说道:“既然这样,子伯兄,我们下车!” “好。” 苏父率先下了马车,抬头看了眼四周,“这是哪?” 金虎说道:“这是思像山。” 啥玩意?四像山,四不像吗?苏父捞了捞耳朵。 骁清禾这时也下了马车,整理了一下衣服,“子伯兄不知道这也是正常,这思像山其实是丽国的首富自己建造的,平常是不对外游览。” “这么厉害的吗?”苏父回味了一下,不确定的问了句,“不对啊!我们不是要去拜见江老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想到什么的苏父突然哎呦了一声,“不会这位江老就是那个首富!” 骁清禾握住扇子,“子伯兄这样说也对,江老出自首富之家。” 我嘞个乖乖,有钱还有才,这投胎真的是厉害。 “子伯兄,请!”骁清禾做出请的姿势,让苏父朝前走。 苏父看了眼一望无际的台阶,咽了咽口水,这要爬到什么时候啊! 身边的人已经准备好了,苏父只能硬着头皮往上爬。 才爬了不到半个小时,苏父早已大汗淋漓,脸上的汗水呈现雨滴的趋势往下落。 看了眼身边的人,骁清禾的样子也不比他好。再转头去看金虎,苏父都惊呆了,这货除了脸上有一点点汗珠以外,啥事也没有。 苏父问道:“金虎,你不累吗?” “我还好,三爷要不我背你上去!看你这样子怕是不行。” 何止是不行,是真的不行,他的喉咙火辣辣的,太难受了。 苏父摆摆手,“不了,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就好。” 金虎说道:“三爷,你都已经休息好几次了,找您这速度,天黑了都不一定到山顶。” “要不这样,我背你上去,以前在军营有抬石训练,我可是第一个到终点的。来!来!” 金虎说完话后就直接动手把人扛在肩上,苏父想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给。 第151章 盟友来袭 骁清禾目瞪口呆的看着苏父被金虎扛着上山,亲信扶起他,问到:“八爷,要不小的背您上去。” “背什么背,扶我朝前走。”江老此人最不喜的便是这事,他若如此行事,留在江老心里的印象极其不佳。 他虽然邀约苏父前往,可并没有打算告诉苏父这些,有了对比,才会更知道如何取舍,不是吗? 被人扛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被人扛着爬楼梯,这是人生第一次。苏父像一支在海浪中艰难前行的船支,被海浪拍打。 等到了山顶,才被放下,苏父便跑到树下大吐特吐起来。金虎扶着人,轻轻拍着苏父的后背,马后炮的说道,“爷,你这就是缺乏运动的结果,身体好了,哪还会有这种事情的出现。” 苏父无力的抬起手,给金虎比了一个大大的拇指。从金虎胸前直接取出一条白色的帕子,擦了擦嘴。 “哎呀妈啊!三爷你咋拿这条擦呢?这可是我相好给的。” 金虎看清苏父拿出的是哪一条,顿时慌了,连忙去抢。 苏父都已经擦好了嘴,自然直接放手。金虎见帕子已经脏了一半,那个气啊!瞪着眼去看苏父。 吐出来舒服多的苏父,长长舒了一口气。瞅了眼金虎的样子,很是淡定的说道:“你可别胡说八道!这怎么可能是你相好送的,我明明看见那分明是你趁人家洗衣服时……呜呜……” 话还没说完,苏父就被金虎给捂住了嘴,金虎着急的直跺脚,“这你怎么给说出来了,还是不是兄弟的,说好不说出来的,你这么一说,我还要脸不?” 金虎又是习武之人,手劲本来就大,现在又被苏父拿到了软肋,顿时急的跳脚。“爷,你怎么能那么不够意思呢!过分了啊!” 苏父用尽洪荒之力,好不容易把金虎那双大手给推了出去,大口呼吸着空气。 “不就是个帕子,等我回去了,教你如何追妻,保证你一个月不到,就把你相好娶进门。”苏父喘平了气,信誓旦旦的说道:“我的法子可是独一无二的,一经操作,绝对能成。” “真的假的!”金虎半信半疑的看着苏父,“您可是个老光棍了,这能有效。” 感受到那浓浓的不信任,苏父顿时急了,“你这什么眼神,给我收回去,我怎么就老光棍了,我可是有青梅竹马的人,是你能比的吗?我跟她可是真心相爱,要不是因为别的原因,我们好早在一起,子孙满堂了呢。” 想了想,金虎觉得苏父说的也对,摸了摸脑袋,傻笑着,“那属下的幸福生活可就全权拜托三爷了。” 苏父不客气的直接回到,“好说好说。” 就在苏父想再跟金虎交流交流心得之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 “哈哈……” 顺着笑声看去,苏父就见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手里拿着竹扇大步朝他走过来。 眼前的人身着碧色锦织的袍子,腰间系上白色玉佩。上好的羊脂发冠将头发全部合拢,上方却插着一个样式普通的木簪子。 虽然已经到了不惑之年,可他的面容却依旧俊美,似乎年岁,只是在他脸上添了一条浅浅的皱纹罢了。 苏父不由得看呆,嘴里便念出了在书中所看的诗句,“为人洁白皙,鬑鬑(lian)颇有须,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 金虎一脸懵的看着自家爷,“三爷,你在说啥呢?” 这边走来的人笑着对苏父行礼道:“多谢这位仁兄夸奖,我的样貌却没有仁兄说的如此。我叫言初,不知仁兄如何称呼。” 苏父这时也反应过来,连忙行礼道:“言兄幸会幸会,我叫苏武,你叫我苏武也成,子伯也成,反正都是我的名字。” 江言初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叫你苏武兄好了。” 苏父说道:“极好,那我就叫你言初。” 江言初看着苏父两手空空,眼中有一些不确定的问道,“苏武兄可是来参加雅苑开院的。” 苏父点点头,“正是这样。” 苏父回答的干脆利落,江言初则问道:“既然是参加雅院开院的,为何苏武兄却两手空空呢?” 艹……他忘记带贺礼了,今天被人拉着来参加,他就没想到这一茬,带着人就直接来了。 苏父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袋上,金虎见主子拍脑袋,连忙扶住苏父,“三爷,你这是咋的。” 金虎这个二货,居然还问他这个问题,苏父极其冷静的说道:“我在拍蚊子。” 金虎看了眼四周,奇怪的问道:“哦!为啥我没看到蚊子呢?” 苏父说道:“因为蚊子不喜欢你们这种铜墙铁壁,比较喜欢我这种肉质鲜嫩的。” 金虎…… 江言初…… 江言初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语,脸上的笑容依旧挂着。 苏父老实回答道:“今日前来应了好友相邀,来的匆忙,忘了准备贺礼。若不是言初你提醒我,我都忘了这一茬。” 江言初又问道:“既然是与好友前来,想必那位好友应该准备了贺礼,苏武兄也不必介怀,我想苏武兄的那位好友应该不会介意将贺礼以两人的名义一起送来。” “那怎么能行!”苏武摇摇头,“忘记了就是忘记了,怎能还想着用这种方式来呢?” 顿了顿,苏武问道:“雅苑开院有规定一定得带贺礼才能进入吗?” “这……”江言初想了想,“这倒是没有规定,倒是到这的人来都会准备贺礼。” “这么说来实则是流程问题,而实际上却没有什么确切规定。”苏父一锤定音的说道:“那这个开院我倒是还能参加。” 江言初奇怪的问道:“此话怎讲。” “这你就。”苏父刚要解释,这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子伯兄,你等等我。” 苏父转身就见骁清禾满脸大汗的被小厮扶着过来,身上的衣服已有大半被汗水浸湿。骁清禾的样子,犹如垂死的老驱。 苏父快步走过去扶着骁清禾的胳膊,“清禾,你还好!” 这体力比他的还要差,不对,看他多汗,注意力不集中,动作不协调的样子,苏父上手碰了碰他的皮肤,就感觉他皮肤有灼热感。连声问道:“有没有感觉到头昏,头疼,口渴,四肢发酸。” 骁清禾点点头,这些症状他都有,刚想开口说话,只感觉到眼前一阵阵发黑,下一秒人就整个倒了下去。 第152章 救人 苏父连忙扶住了人,直接招呼金虎道:“金虎,快把人抱去阴凉处。” 金虎听到命令后立即行动,直接将晓清禾抱起,“三爷,往哪送啊!” 苏父看了眼周围,便问道:“言初可知道哪里有阴凉的地方。” 江言初说道:“有,这里面直走100米有个亭子。” “就去那。”苏父话音一落,金虎抬脚就朝着江初言说的地方走。苏父抬脚跟了过去,其他人也跟着上去。 到了亭子,苏父让金虎把人放下,接着对金虎说道:“把他的领口袖口的衣服解开。”转头就对骁清禾的小厮说道:“你去找毛巾和冷水来。” 接着又对江言初说道:“言初,得麻烦你帮我弄些加了盐的水过来,或者是加了糖的水。” 江言初点了点头,连忙吩咐下人去做,接着又让人去找大夫。 谁料这边还没完,金虎那出了问题,“三爷,骁公子没脉搏了。” 什么?苏父立即冲了过去,这就是中了个暑,人怎么还会没脉搏了。 苏父一把扯掉骁清禾的上衣,见他的胸部没有明显的起伏,立马趴在他的胸口上方听喘息声,嘴里默数“1、2、3、4、5。” 五秒过后没有呼吸,苏父立马开始了胸部按压,跪在骁清禾的身边,用双手掌根按压身体,身体前倾,肩部与手掌呈垂直状态,心里想着按压的位置在胸骨下的1\/2处,开始有频率的按压。 其他人则瞪大眼看着苏父那诡异的方式,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骁清禾在苏父的抢救中,终于恢复了呼吸。 苏父见人有了呼吸,整个人松了下来,跌坐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容易呀!不容易,第一次用这种抢救方式,人能被他救过来,真是运气啊! 这时小厮带着大夫小跑着过来,苏父被金虎从地上扶起。 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苏父吩咐道:“先给他降降温,接下来就交给大夫了。” 小厮连连道谢,若不是苏父,他家爷可就没了。 苏父摆手道:“别谢了,快去照顾你家爷!” 好在后期江言初帮忙安排好,苏父倒是整个人轻松了不少,被金虎扶着去了客房。 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吃了些饭菜,整个人才好受些。 “清禾怎么样了?”苏父吃着手里的米糕,询问道。 金虎一直关注着骁清禾的动静,自然也知道情况,“人在半个时辰前醒过来了,知道是爷救了他,并派小厮过来报平安,说等他情况好转一些,必亲自上门道谢。” “道谢就算了,你让他找个好一点的大夫看看,他这可不是什么小问题。”绝对是出了什么大的毛病。不然一个小小的中暑,竟然还能让人的心脏骤停。 金虎点点头,“知道了,属下待会就让人把消息送过去。”顿了顿,金虎说道:“三爷,你知道今天的那个公子是谁吗?” 苏父抬起茶杯,淡淡的问道:“谁啊?” “他就是江老的爱子,江言初。” “噗……”苏父直接将嘴里的茶水吐的干干净净,用袖子擦了擦嘴巴下的水渍,“怪不得会问我贺礼的事情。”搞半天是没给他家送礼的缘故,人家才追着问的。 想到自个住进了人家的客房,还没给贺礼,苏父阴森森的问道:“他们这种文人之家不会做出半夜把人赶出去的事情!” 金虎也被苏父的情绪带动了,也模糊起来,“这……这属下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基本上都是和武官打过交道,还没和文人打过交道。”略微底气不足的说道:“应该不会!”大晚上的住哪啊! 不过想了想过去的夜宿经历,金虎拍着胸脯子保证道:“要是半夜咱们被赶出去了,三爷您就放心,有我金虎一块睡的地方,绝对有您一块睡的地方。” “这我就放心了。”苏父拍了拍胸口。既然有了后路,他还怕啥! 这时门外传来小厮敲门的声音,苏父与金虎纷纷看向了彼此。 不是!这么早就来赶人走,这饭都还没吃几口,要不要这么着急! 见门内的人没有反应,门外的小厮又拍了几次门,“苏老爷,您在屋子吗?” 就在小厮在想着要不要推门进去查看时,门突然打开了。 金虎冷着声说道:“何事?” 许是金虎身上的冷气过于吓人,小厮被吓住了,磕磕巴巴的说道:“小的……小的给我家……主子传话,请苏老爷……到汀兰园用饭。” “用饭!”原来不是要赶他们走啊?金虎为之一松,语气尤为轻快的说道:“多谢告知,稍后我就禀报主子。” 话音才落,小厮只感觉面前一道震动,房门再次被关了上去。等他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就见苏父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口,一脸平静的说道:“久等了,我们走!” “苏老爷客气了。”这才眨眼的功夫,谈不上什么久等。小厮机械的朝前边带路,金虎跟在苏父后头,苏父小声的对着金虎说道:“你说这饭会不会是散伙饭!” 金虎惊呆,“会有这种好事?” 这算好事?苏父也被金虎这脑回路给惊到了。 金虎说道:“三爷,你想啊!这都要赶人走了,还给顿饭,就凭这点,咋们总不会饿到。今晚随便糊弄一晚,明天我们就回将军府了,这还不算好事。” 确实是这个理,苏父说道:“那待会咱俩可得使劲吃,可不能空着肚子回去。” “得嘞!三爷你放心好了,有你这话,属下绝对要把他吃个干净。” 这绝对是金虎的心里话,就金虎这饭量,要是普通人家,绝对得吃穷了。他现在终于知道二哥为啥把人交给他的原因了,要不是将军府富裕些,还真养不起这一个个饭桶。 说话间,他们终于来到了汀兰园。汀兰园内灯火通明,才进门,苏父就闻到一股檀香的味道。 这就是一个吃饭的地方,要不要这么夸张啊!进了园内,转了三四个长廊,终于进到了里屋。 才进屋,苏父就被屋子两边那巨型书架给惊到了,这藏书也太多了! “苏武兄,你可算是来了。”江言初笑着把人迎到客厅。 苏父看着偌大的餐桌空无一物,脸上有些不解,指了指桌面,“这不是开饭了吗?怎么还不上饭?” 江言初眨了眨眼,虽然是来用膳,但也不用这么着急!“苏武兄可是饿了。” 第153章 不要再说 苏父点点头,可不是饿了吗!就早上好好的吃了一顿,之后就用了些糕点,到现在怎么可能会不饿。 江言初满脸歉意的说道:“是我的失职,竟然没想到苏武兄的情况。” 见人家诚心道歉,苏父也不好意思,见笑的说道:“没事,也不是很饿。” 江言初说道:“既然苏武兄还不饿,那么我们稍后用膳可好。” 他能说不好吗?苏父抿嘴点头,“好。” 江言初似乎没有看到苏父的表情,抬起茶盏喝了口茶,缓缓说道:“今日苏武兄救人一事,家父知晓后便很想与苏武兄见上一面。” 苏父说道:“不是说江老正忙着雅苑开院一事无法脱身吗?” 江言初说道:“雅苑开院早就准备好了,家父这几日只是核对一番,再过半个时辰,家父就能从庶务中抽身。” “苏武兄可知道,小弟将今日之事告知家父后,家父对你大家赞赏,还说定要结识一番,否则耐人生一大遗憾。” “严重了,严重了。”苏父连忙摆手说道:“我等不过是个小小蜉蝣,哪有江老说的如此。”苏父听这话脑子第一感觉就不是什么好话,他今天做了什么事情,怎么就赢得老人家青睐有加呢? “苏武兄太谦虚了,今日看苏武兄和身边的亲卫相处,还有那奋不顾身救人的情景,真让再下感触良多啊!”江言初回想起苏父救人的场景,心里的震撼久久不散,世人皆说苏家三爷是个傻的,可在他看来,这位三爷却是个赤诚之人。 这还怎么聊的下去,苏父抬起面前的茶盏饮了些许,转移话题道:“对了,言初兄可成婚了。” 江言初说道:“育有一子一女。” 苏父笑道:“那可真是有福了。” 江言初想到家中的幼子,脸上带着笑意,会心一笑道:“过奖了苏兄。” “什么过奖了。” 屏风外突然传来一声厚重饭男声,江言初和苏父对视一眼,纷纷起身,前去迎接。 只见江初言恭敬的对着江老行礼后,上去扶着江老的胳膊,小心恭敬的将人迎进门内坐下,“父亲。” 苏父见此,站在下首处,微微低头弯腰。等人坐下后,上去行礼道:“晚生苏武拜见江老。” 江老摆摆手道:“不必拘礼,快快入座。” 话虽如此,但苏父还是恭敬的将礼做足。 江老摸着花白的胡须满意的点头,虽是高门子弟,却能如此尊师重道者。且最难得的,便是此人虽出身行武世家,却不厌恶文人,反而尊重,不愧是将门苏家。 行礼后的苏父感觉到江老释放出来的善意,神情微微松了些许。缓缓坐在下方,而江言初也坐在另一边。 江老面容慈祥的说道:“没想到后生你还会医术。” 这就开玩笑了不是嘛!苏父连忙拱手道:“江老说笑了,晚生哪会什么医术,今日所做,不过是一点救人的常识。算不得上什么医术。” 这可是电视上,工作中经常教的东西,常识什么的,耳听目染才会如此操作。 可在二人看来,这就是苏父谦虚的表现,看苏父也越发满意。 突然,一声异样打破了本还融洽的环境,苏父尴尬的低下头,这个时间点肚子就叫,也太不是时候了。 江老摸了摸胡须,笑道:“我看时候不早了,就让人上膳!” 江初言起身回道:“孩儿这就让人上膳。” 江老起身示意苏父前往饭厅用饭,苏父拱手道谢,扶着江老一起前往。 坐在饭桌上,苏父看着满桌子的饭菜,眼前一亮。 这东坡肉、糖醋里脊还有桂花鱼,都是他所喜爱的啊! 江老执筷说道:“请。” 苏父道:“江老先请。” 等主人家先用一口后,苏父这才拿起筷子,将他最爱的鱼率先挑进碗里。 只是一口,苏父慢慢品尝,鱼的鲜香和汤汁的醇厚在嘴里发酵,回味无穷。 瞧着苏父那享受的模样,江言初举起酒杯,“苏武兄,我敬你一杯。” 苏父转头看向江言初,不急不缓的举起右手边的酒杯,一饮而下。 江老问道:“后生觉得这酒如何?” 苏父回答道:“味美醇香,乃是上上等。” “呵呵……你倒是个实诚人。”江老摸着胡须,爽朗大笑。 苏父摸了摸脑袋,他都说啥了,有这么好笑吗? 好在之后大家都保持着食不言的方式将晚饭结束。 吃完饭后,三人便在花园内消食,苏父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由自主的说道:“月明星稀,月明星稀啊!” 江言初抬头看了眼星空,确实如苏父所言。 反之江老却若有所思的看着星空,缓缓问了一句:“后生觉得如今的朝堂如何?” 江初言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父亲不是不再过问政事了吗?今日怎会突然提起。 苏父抓了抓后脑勺,老实说道:“江老这就问错了人,我从未入过朝堂,又怎会知道如今的朝堂情况呢?”顿了顿,“若是我大哥,二哥在这,想来能够回答江老的问题。” “无碍,你只需要说说你的看法即可。” 江老爷子这态度,他要是不说点什么真的有点过意不要去了,但他真的不知道朝堂如何?只能说道:“我所认为的朝堂,应该是以百姓为主,君次之的朝堂。” 江老说道:“你遵循孔孟之道?” 苏父说道:“不全是,孔孟之道虽有益,但是也有劣的部分,民贵君轻便是其一,我要说的是,朝堂该是为百姓服务,为百姓效劳的朝堂?” 江老问道:“何为服务?” 苏父顿时汗颜,他把现代词给用上去了,立马解释道:“就是想百姓之所想,为百姓忧所忧,劳百姓之所劳,权利归于百姓之手。” 苏父话落了半天,见没有人接话,歪着脑袋看向那对父子俩?江家父子满脸震惊,似乎是被苏父的言论给吓到。 确实,对于古人而言,苏父的话语太过于惊世骇俗,特别是把至高无上的权利交给百姓的想法,简直就是偏离正道的言论,若这种话传开,诛九族都不为过。 回过神来的江老交代道:“这话后生莫要再说了。” 瞧着江老一脸严肃的样子,苏父正色道:“以后绝不再说。” 江初言缓解气氛道“父亲、苏武兄,我瞧着时候不早了,要不今日就到这!明日再长谈。” 苏父看向了江老,江老点点头,“如此甚好。”目光对上苏父说道:“后生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再谈。” 苏父拱手说是,江言初随即招来下人,扶着江老回院子。 苏父看着江老离开的背影,对着江言初说道:“江老的身体可真健朗。” 江言初垂下眸子,淡淡的说道:“确实。” “苏武兄,我送你回去休息。” 第154章 品茶 江言初做出请的姿势,苏父抬脚往前走。 走着走着,江言初说道:“苏武兄,不要介意刚刚家父所说。” 苏父说道:“怎会。”他可是借住在人家家里,哪里敢说人家的坏话呢? 江言初说道:“其实家父这般做,也是为了你好。” 不等苏父询问,江言初继续说道:“我等知道苏武兄是无心之言,可若是被别有用心之人听去,怕是又要一番波澜。” 哎呦我去,苏父幡然醒悟,他刚刚所言,对于封建社会而言可算是大逆不道了。而且他的身份又特殊,若被人抓住这点,恐要连累大哥和二哥了。 想到这一层的苏父顿时冒了一身的冷汗,停下脚步,郑重的对江言初致谢道:“言初兄,请你替我多谢江老。” “不必道谢,父亲只是想弥补过去的后悔。” 见江言初一副不想深谈下去的模样,苏父便止了话题,“言初兄不用再送,早点回去休息。” 江言初点点头,“苏武兄早点休息,我先告辞了。” 苏父站在门口目送江言初离开,看着人彻底没了踪迹,金虎这时才腆着肚子悄悄站在苏父身后。 “三爷,咱俩要走了吗?” 苏父却被金虎给吓一跳,“我去!你什么时候在我后面的?” 金虎揉了揉鼻子,“就你和江公子抱拳告别的时候。” 撇了眼金虎那鼓起的肚子,苏父便知道,这货绝对往死里吃,“不走了,人家邀请我明天长谈呢。” 金虎以为自己听错了话,捞了捞耳朵,“三爷你在开玩笑嘛!你又不是那种学富五车的人,跟那些文酸秀才有啥好聊的。” “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通啊!”苏父叹了口气,一只手拍了拍金虎的肩头,“还是九年义务教育好啊!”最起码起步不是个文盲。 “啥九年什么教什么?”金虎一脸茫然,为啥他家三爷说的话,他怎么都听不懂了。 苏父敷衍道:“我的意思是,你该睡了,时辰不早了,要不然你可赶不上明天的早膳。” 苏父打着哈欠,就要赶人走。金虎就这样被无情的推出了房门,“不是啊爷,他们没给我安排客房,我睡哪呢?” 最后,苏父把偏房的睡塌留给金虎。 另一边,骁清禾在半夜时终于醒来,守在一边的小厮连忙迎了过去,“爷,你终于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骁清禾倚着床靠,一只手捂住还有些疼痛的脑袋。 他现在脑袋昏沉的厉害,胸口也闷的厉害。 小厮取来茶水递到骁清禾的面前,“八爷,您今日中暑昏迷了,是苏三爷救了你。” 苏武?骁清禾摇了摇混乱中的脑袋,接着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四更天了,爷要不你再睡会,距离大会还有两天,好好休息。” “你说什么?”怎么会还有两天,难道延迟了?骁清禾有些诧异的看向小厮。 小厮回应道:“小的也不知道,只是听说江老等的人还没有人没有到,所以便推迟了。” 骁清禾问道:“那其他人呢?” “听说已经安排在客院住下。” “没有人去闹吗?” 小厮摇摇头,“没有。” “那你可打听过江老所等的那人是谁?” “小的不知。” 骁清禾只觉得脑袋腾腾腾的疼,这小厮一问三不知,完全没有一点用处。 “行了,没什么事,你下去!”骁清禾气恼的摆了摆手,想要躺回去。 小厮似乎想起了什么,走了两步,突然转过头来说道:“对了八爷!小的想起来一件事来。” 骁清禾不耐烦的说道:“快说。” 小厮说道:“您昏迷的时候,三爷说过您的身体有问题,让您之后找大夫好好看看。” “什么?”骁清禾这才正式起最开始小厮说的话,缕了缕思绪。“苏武救了我,还让你告知我身体有恙。” “是的,爷。” 这怎么可能呢?从未听闻苏武会医术啊!难道……不知想到了什么,骁清禾随即摇了摇头,这不可能,也绝不可能。 “你说大会延期到两日后,你去王府传个消息。” “小的明白。” 小厮离开,骁清禾躺在床上,捂着隐隐发痛的胸口。嘴角处扯出一抹嘲讽,姨娘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最后居然被他知道。如果苏武一直以来都是扮猪吃老虎,那么他还有一线生机。 次日一大早,苏父便收到骁清禾清醒的消息。想着吃完早饭,再去看人,不想大早上的便在院子里看到江言初坐在石凳上,品着茶。 听到声响的江言初朝着苏武的方向看去,笑道:“苏武兄睡的可好。” 苏父点点头,“言初这里可是鸟语花香之地,怎会睡得不好。你瞧,我都起晚了些许。” 坐在江言初的对面,苏父问道:“等了很久?” “并未。”江言初抬起手中茶壶,“苏武兄尝尝这茶如何。” 大清早的就喝茶,这不好!苏父接过茶盏,凑到鼻前闻着淡淡的茶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慢慢的吐出。 “这茶确实好茶,可是要想品出它的味道,还得需要一点前戏。” 江言初好奇的看着苏父。只见苏父招来金虎,说道:“金虎,去热一盏清泉水来。不要太烫,也不要太凉,刚刚好即可。” 金虎摸着脑袋,傻乎乎的说道:“啥?” 苏父恨铁不成钢的凑到金虎耳边说道:“冷水加热水各一半。” 恍然大悟的金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爷你这样说,俺不就明白了吗?说的那么文绉绉的,干啥呢?” 苏父无力摆手道:“赶快去。”身边全都是个大老粗,他能怎么办! 金虎抱拳下去准备。苏父抬头就见江言初一脸姨妈笑,后脊梁骨瞬间发冷,这笑容也太渗人了! 江言初打开手中的折扇,笑道:“苏武兄可真是好气量。” 能与身边的小厮相处的这帮自然,他可谓是人生己见。看多了在他面前演爱护下人的戏,苏武的出现倒让他有些意外。这帮不做作的人,可是极少数。 江言初问道:“苏武兄,待会可还有事?” 苏父说道:“我听说清禾今早醒了,正打算去看看清禾。” 江言初说道:“我刚刚看他回来,这个时候怕是他的小厮已经给他服药睡下了。” 苏父说道:“他情况怎么样?” 江言初说道:“还好,有大夫在他身边候着,苏武兄不必太过担心。” 苏父说道:“那就好,等他再好些,我再去看他。” 江言初赞同的点点头。 苏父又问道:“对了,言初兄,这么早来我这是有什么事吗?” 江言初说道:“我想带苏武兄认识一个人。” “谁?” 江言初含笑不语,反而说道:“这个时辰也刚好让人送些早膳,苏武兄!不介意和我一同用膳!” 这是你家,我怎么敢介意!苏父不由腹语,嘴上说道:“欢迎之至。” 第155章 岳母大人 吃过早膳,苏父与江言初一同出了院子。走在半道上,苏父苦思不得其想,江言初到底要带他见什么人。 本应早该开始的大会,竟然生生推迟两天,若不是江家财大气粗,那些来参加的大师恐怕早就闹翻了天。 思绪不由拉长,等苏父回过神时,就发现江言初带着他前往的居然是后宅之内。 苏父停下脚步,“言初,我一个外人,就不进入内宅了!”这古人不是最讲究避嫌,眼前这人怎么还上赶着他往前走呢? 江言初说道:“苏武兄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不会出任何事情。” 这话说的让人有点害怕啊!可见江言初一脸信誓旦旦的模样,只能硬着头皮前往走。 边走,目光看向身后的金虎,金虎见苏父看向他,以为是让他离开,点点头,嗖的一下人就没了。 我去,这货居然跑的那么快!苏父惊呆了,说好的护他周全,可现在呢?人直接跑了。 就在苏父胡乱猜测的时候,听到一个脆耳的声音。 “江先生。” 苏父目光移了过去,就见一身素色的女子不卑不亢的站在他们面前,朝着他和江初言福身。 目光落在苏父的身上,下一秒只见此人直接跪在苏父面前。 苏父被女子的举动吓了一跳,立马跳到江初言的身后。 “言初兄这是何意?”苏父一脸不解的看着江初言,又看着眼中绪起泪水的女子。 他应该没惹过什么情债之类的呀!怎会一见面就有人给他如此大的礼节。 江言初并未回答,反而走上前去扶起女子,“梁姑娘,您行如此大礼,会吓到苏武兄的。毕竟当年救下你们父女是他的无心之举。” 苏父满脑子问号?他救过的人?没有啊!难不成是原身。 女子泪已涟涟,听闻江言初的话后,缓缓起身。垂首对着苏父行礼道:“是奴家失礼了。” 腌面用帕子擦掉泪珠,压住心续,“见过苏三爷,奴家姓梁,单名婵字。” 苏父拱手说道:“梁姑娘莫要多礼,我等不过是个闲人,当不得这么大的礼。” 梁婵说道:“苏三爷果然不记得当年的事情。” 苏父傻笑道:“真是抱歉,我以前落过水,好多事情都记不住了。见谅,见谅。” 梁婵摇头,“苏三爷不必歉意,是奴家太过了。” 江言初见二人这般,拱手说道:“梁姑娘,梁老夫人可醒了。” 梁婵说道:“老太太已经醒了,请各位随奴家进入内堂。” 苏父脑子冒出无数个问号,这梁老夫人又是何人。 虽然疑惑,却也跟随江言初的脚步朝前走。 才刚刚坐稳,屏障的那一头隐约看到一个人影走到屏障处坐下。 江言初见状随即起身问好,苏父也跟着同问。 梁老夫人开口道:“可是苏家三子苏武。” 苏父回道:“梁老夫人,晚辈苏武。” 正想给老人家行礼的苏父,还未弯腰就听见屏风处的人走了出来。 抬头看去,就见满头银发的老者被人搀扶着走到苏父面前。看着熟悉的面孔,苏父瞪大了眼,“您……您是……” 这位老人家的长相和自家岳母大人一模一样,苏父唇瓣微抖,有些不可置信。 这天底下居然还有这么相似的人!难不成他遇到自家媳妇的老祖宗了! 老妇有些哽咽的说道:“子伯啊!多年未见,可安否?” 苏父整个都呆住了,什么情况?他的字只有近亲之人才会叫他,眼前的老人家难道真的是岳母大人吗? 苏父尝试的开口道:“岳……母……” 听到这个称呼,老妇人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颗颗往下落下。真是造化弄人,本该是一对璧人,怎会落到如今的田地呢! 难不成真的是他家的岳母也跟他一样穿越了!苏父想到这里,立马激动起来,“岳母,你怎么也来了。” 这话一出口,倒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震住。江言初有些诧异的问道:“苏武兄你难道早就知道老夫人当年诈si出京的事情。” 苏父??? 老夫人擦去眼角的泪水,“当年多亏了梓韧,才让我们这一脉得以存活于世。这些年苦了你啊!孩子。” 不等苏父说话,老夫人又说道:“这些年为了保全赵家一丝血脉,你做的这些,老身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苏父咽了咽嘴中的唾液,张口想说些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的天爷啊!他对天发誓,他真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啥? 难不成原主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货,他做这些其实是为了迷惑外人。 想到这一层,苏父只感觉冷汗直冒,可他不是啊!他就不是老虎,就是只绵羊。 想着言过必露馅,苏父只叹了口气,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好在江言初说道:“老夫人莫要这般,现如今已是最好的结果。” 顿了顿,对着苏父说道:“这院落我已带人查过,苏武兄和老夫人说会话,贤弟有事,就先不奉陪。” 苏父拱手道:“多谢言初兄。” 江初言道:“不必客气。”直起身对着身边的人示意退下。 关上门,苏父亲自扶着老夫人座上椅子,说道:“岳母莫要伤身,一切有我们在呢。” 老夫人点点头,这边梁婵也安慰道:“老夫人莫要难受了,今日苏三爷来此,便是我们等候多年的结果,理应高兴才是。” 老夫人握住梁婵的手,抿嘴不语,不过片刻,老夫人脸上除了通红的双眼外,再无一丝悲哀。眼中也多了些光彩。 正是如此,她苟且到今日,为的不就是现在吗? 老夫人说道:“婵姐儿,你去把东西拿过来,我和子伯说会话。” 梁婵福身便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老夫人看向苏父,正色道:“子伯,这一场宴会是你的出山之战,更是宣告世人苏家三子从文的开端,你可最好准备?” 苏父瞪大了双眼。 不等苏父反应,老夫人继续说道:“墨昡也会参加此次宴会,你必须被墨昡称赞,唯有他的点头,你才能入仕。” 第156章 天下文人之首 苏父内心已经一群草泥马飞奔而过。虽然生在将军府,但对于这位墨昡的名号可是如雷贯耳。 墨昡此人谁人不知,他可是丽国文人之首啊!是丽国唯一一位在百家盛会中大放异彩,夺得魁首的人物。 且这百家盛会,参加的人都是各国大儒、贤者。 这位大神还号召天下贤士编撰了《栢钺大典?》,那可是被称为天下第一书的东西。 不仅如此,他本人的人生经历也极具神话色彩,什么文曲星下凡转世早已被人说烂。 最为让人怪哉的就是此人的容貌,虽然已过不惑之年,但此人却容颜不变,依旧俊朗无比。 所以说,想要他点头,困难程度不亚于他穿回去的难度。 老夫人又问道:“子伯,你可有成算。” 苏父老老实实的摇摇头。 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他夸下海口,要是没办好,一定会坏了大哥的事情。 虽不知事情的全部,但可窥见一斑大哥所谋之事有多大。 稍有差池,必将万劫不复。 老夫人对苏父会有这般表示一点也不吃惊,反而安心等着梁婵过来。 这边只见梁婵抱着一个木盒走了过来,将手中的木盒交到老夫人手中。 老夫人抚摸着木盒,目光柔和,带有几分眷恋。 老夫人说道:“这是夫君留下的唯一物件,今天就交到你的手中,作为敲门砖,想来那位必会给你几分薄面。” 苏父也沉默了,老夫人口中的夫君,就是那位逝世的李右相大人。 本是肱骨之臣,最后却落得如此地步。 苏父摇了摇头,“这东西,岳母还是收回!小婿一定能想到办法,获得墨昡青睐。” 老夫人说道:“这东西不过是个死物,若能发挥出它的功效,也不枉夫君拼命保它一场。” 老夫人说道:“子伯,将它拿去!以备后患。” 老夫人态度坚决,苏父只好将东西收下。 不过聊了一盏茶的时间,苏父见老夫人已是一脸倦意,便起身告辞离开。 出了院子,只见江言初站在一棵桂花树下,抬头看着桂花树,不知想些什么。 苏父朝前走了几步,江言初似乎有所感应,头也不回的说道:“老夫人还是将它给你了。” 苏父低头看着手中的盒子,问道:“言初你怎么知道这个。” 江言初说道:“右相当年前往朱雀国,只带回来一盏琉璃花,只可惜无人能参透其中的奥妙。” 苏父问道:“我记得齐王也去了。” 江言初道:“是啊!当年不仅齐王去了,还有骁王前世子,可惜他们都没有回来。” 苏父沉思许久,这个朱雀国到底是个什么国家,锁国到底是为了什么? 江言初转头说道:“时候不早了,苏武兄好好休息,明日你还有一场硬仗。” 苏父说道:“多谢言初劝慰,至于该如何做,我还是再想想。” 江言初轻轻点头,“嗯。苏父兄放心,我和家父定会与你同在。” 苏父苦笑一声,拱手离开。 江言初站在原地,看着苏父的背影,久久不语。 而早该在休息的老夫人,却出现在江言初身边,脸上早没有初见的苦涩,反而有些阴沉。 老夫人开口道:“苏武不堪重用。” 江言初说道:“总归没有办法不是。”顿了顿,江言初看向老夫人,“夫人穷其半生,至今都未得其所求,真的不悔吗?” 老夫人的目光沉了下来,“那你们江家不也如此吗?” 江言初说道:“我信父亲。” 老夫人扯了扯嘴角,不再说话。 这湘回到院子的苏父,将手中的盒子放在桌上,盯着盒子发呆。 还是打开看看是什么东西!既然老夫人那么有把握,他也好做准备。 心中所想,苏父便动手开盒子,开了盒盖,就见里面放着一盏锈迹斑斑的铁疙瘩。 这是琉璃?怕不是欺负他不懂! 拿着这铁疙瘩仔细端详,手抚摸着上面的铁锈,时不时的扣了扣表面。 只见苏父的周身,拂过淡淡的青烟,青烟瞬间就被铁锈吸收,只留下一丝波澜。 苏父对着侯在外面的小厮说道:“去用大碗给我拿碗白醋。” 小厮虽然不解,但还是应声下去准备。 才刚入夜,苏父便听到门外的动静,头也不抬的继续手上的清理工作。 铁疙瘩在白醋里泡了几个小时,现在清理起来异常简单,只需要擦拭,就能让铁疙瘩重获新生。 门外的动静随着推门声而结束! 金虎说道:“爷,我回来了。” 苏父眼也不抬的说道:“哦!你干嘛去了。” 金虎说道:“正要和爷禀告呢?您走后老夫人和江老爷说……” 苏父顿时抬起头来,没有想到,他家岳母竟然还有俩副面孔呢? 金虎这时又说道:“爷,将军也说过让您获得墨昡的支持。” 苏父说道:“大哥什么时候和你说的。”他怎么不知道呢? 金虎从怀中掏出密信,递给苏父,低声耳语道:“今早收到的。” 苏父说道:“那你怎么不早给我。” 金虎急了,说道:“我也想给呀!但是爷你不是和江老爷在一块,就是和侧老夫人在一块,我没法说呀!” 说话间,苏父放下手中的活,将手放入清水里洗干净,擦了擦水渍,这才接过密信。 苏父说道:“你也别闲着,帮我继续除锈。” 金虎认命的继续接替苏父的工作。 顿了顿,苏父说道:“你怎么叫岳母侧夫人呢?” 金虎不解的说道:“爷,你忘记了吗?侧夫人是右相从朱雀带回来的,虽然是妾室,但右相却让府中的人称呼其为侧夫人。” 他真的不知道啊!苏父只能说道:“忘记了,你好好做。” 苏父看着纸条上的内容,眉头紧锁。 大哥说只有墨昡才能解决砚台山剿匪之事,所以他必须引起墨昡的注意。 这本是牛马不相提的事情,怎会扯到一起?还有老夫人和言初,他们真的是好人吗?这一刻,苏父都有些怀疑了。 “爷,洗干净了。” 金虎的话打断了苏父的思绪,苏父顺着声音看去,顿时哑了。 这东西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苏父接过铁疙瘩,左看看右看看,脑中浮现一幕场景。 顺着场景,苏父的双手在不停的变化。 而站在一边的金虎则直勾勾的盯着看,本来还是朵花形象的玩意,在爷的手里直接变成一个透着银色光芒的圆球。 等苏父将最后一片花瓣合上时,一个毫无切割痕迹的光滑圆球出现在两人面前。 金虎伸长脖子,“爷,这……” 苏父一只手拿着圆球,一只手杵着下巴,沉思着。 他刚刚弄得顺序,是她闺女以前那给他玩的,说这是什么问询球,反正两者虽然有些差距,但组合成球的方法一样。看来还是有点关联。 第157章 天外来客 见苏父半天没有反应,金虎一个胳膊肘撞了撞苏父,“爷,你想啥呢?” 苏父默默说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天外来客留下的东西。” 金虎掏了掏耳朵,“天外来客?” 看了看天空,疑惑出声道:“没有人啊!”话音才落,只见金虎直接飞了出去,速度极快。 苏父还来不及反应,只见金虎直接将一个黑影丢到他的面前。 脸上带着惊喜,“爷,还真是天外来客呦!爷好厉害。” 苏父…… 看着地上的黑衣人,苏父嘴角抽搐。 只见金虎非常利落的把黑衣人的下巴给卸了,紧接着又搜身。 片刻间就将东西全部放在桌面,苏父看到里面有一块玉佩,拿起玉佩看了看,只见上面刻着一个乐字。 这边金虎眼中冒着精光,对着苏父说道:“爷,把他交给我,我必定能把他的嘴给翘出来。” 苏父摆了摆手,金虎立马把人扛上了肩头,眨眼间就消失了。 苏父叹了口气,什么话,看着桌面的东西,只能自个收拾。 至于明天到底如何引起墨昡的注意,苏父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反正实在不行,直接把这铁球给交出去。苏父是想明白了,虽然这老夫人与岳母大人非常相似,但她却不真的是岳母大人。 毕竟穿越到这个时代的人只有他一人,至于其他人怎么想的,图谋什么,他都是两眼摸黑。 所以啊!还想那么多干嘛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苏父将密信烧毁,目光再次回到圆球上。这东西会不会是他家闺女说的那个东西?或者说只是巧合! 苏父捂住额头,有些无可奈何。要是他闺女在这里该多好呀!他就可以当甩手掌柜,安安心心的过日子了。 不知思索了多久,苏父感觉到了疲惫,正打算洗漱后早点休息。 金虎这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见苏父手中的茶盏,连忙倒了一盏茶水喝了下去。 喉咙处火辣辣的感觉终于下去了大半,苏父见状,又给他续上一杯。 金虎说道:“谢谢爷。” 苏父说道:“这么快就审问好了?” 金虎道:“那可不!爷,我可是骁骑营出来的,审问人这种事情手到擒来。” 苏父说道:“那你审问出什么来了。” 金虎说道:“这人是骁王府的死士,是来监视骁王府的八爷。” 接着说道:“爷,你知道吗?这骁王府各位少爷的斗争那叫一个激烈啊!我可听说了,前不久死了一个庶出的三少爷,直接被扔到了乱葬岗。” 苏父道:“那怎么来我们这了?” 金虎说道:“不知道。” 苏父? 苏父说道:“你不是审问了吗?” 金虎说道:“他就说了这些,人就晕了。怪我,力气太大把人弄晕了。” 苏父…… “丁宏还没回来吗?” 金虎说道:“没呢!爷你就放心!东山和他在一块,准能成。” 苏父无力嚎叫,靠谱的人快回来啊! 金虎完全没有把人气到的自觉,接着说道:“爷今晚我就不回来了。” 苏父说道:“咋地,你还打算遛一夜啊!” 金虎说道:“我把那人给挂树上了,得守着,让我们的人把人带回去,我才能回来!” 苏父无力的摆了摆手,示意人走! 金虎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爷,明天你真要参加那个大会?” 苏父不客气的说道:“那叫雅苑。” 金虎说道:“好!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就咋们这二两墨水,能跟那群酸秀才比。” 苏父道:“所以我得智取啊!反正大哥说了只要引起注意就行,大不了我直接抱住墨昡大腿叫他爷爷,保管他另眼相看。” 金虎直接被苏父的话给镇住,我滴亲娘啊!这哪是另眼相看,这怕是要人家的命啊! 这些文人最看中的就是名声,要是被他家爷这么一搞,他好害怕将军府成为全文人的公敌。 金虎出声制止道:“爷,你还是把东西给人家!”好歹也能留个全尸啊! 苏父说道:“到时候看!对了,你出去了记得关门。晚上回来睡觉声音小点,我得好好养精蓄锐。” 苏父打着哈欠就朝卧室走去,手里还拿着铁球。 金虎看着自家爷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他今晚还是在外面过夜!最好明天也不要出现在爷的面前,暗中保护即可。 谁料道,只听见卧室里传来苏父的声音:“明早记得跟我一起去丢脸。” 金虎直接僵住,半天也缓不过来气。 怎么可以这样! 金虎…… 还有没有天理的啊!丁宏啊!你赶快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住。 砚台山下二里地的位置,苏家军精锐驻扎于此。 夜已深,但营地依然灯火通明,将军大帐内还传出激烈的争吵声。 “你当真要如此吗?”主账内的苏文站在桌前看着在处理军务的苏傲天,眼中有些不可置信。 苏傲天把最后一个字写好,交给身边的副将,“交给冯兵。” 副将回答道:“是。” 等副将离开,苏傲天才回道:“没有陛下昭令,不得离开驻地,你可知晓。” 苏文急了,“大哥。” 苏傲天说道:“急什么,你什么时候能把脑子放在三弟身上用用。” 他的这个二弟什么都好,就是遇到三弟的事情就自乱正脚。瞥了一眼苏文身上的风尘,起身走到他的身侧。 苏傲天说道:“你可知道许仲叔一直和骁王有联系。“ 苏文脸色一变,思索片刻,”难道他知道侧老夫人的事情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三弟只能入朝,才能等到那个机会。 苏傲天没有说话,若不是三弟的人撞上许仲叔,他都差点忘了这位侧老夫人了。当年右相逝世的太快,很多线索都断了。又或者许仲叔也知道些什么? 苏文想通后,对着自家大哥拱手道:”既然大哥已经做好准备,我现在就立刻回去向陛下请罪。“ 苏傲天说道:”不急,你再做一件事情后,再给陛下请罪也不迟。“ 苏文抽了抽嘴角,他大哥真的是一点也不浪费啊! 第158章 太师太傅来了 清晨一大早,雅苑门外早已被一辆辆马车堵死。 这延迟了整整三天的雅苑终于在今日举行了,来自各地的文人墨客早已排好队,有序进入雅苑内。 而没有请柬的人,虽然无法参与,但依然乐意站在门外等候。 几个青衫秀才打着招呼道:“管泽兄,你怎么也来了。” 被称为管泽的青年拱手说道:“我受老师之托,前来赴会。” 话音才落,其他人脸上露出羡慕的眼神。 要知道这雅苑参加的人都是丽国有名的大儒,若是能被他们指导一番,可就是天大的造化。 外处的热闹苏父不知晓,对他而言目前最重大的事情就是不过一夜功夫,本还是个铁球的球体竟然变成透明圆球,里面清晰可见类似星空的图像。 这不会是被人掉包了!苏父看着一直放在枕头边的玻璃球,陷入了怀疑。 金虎这时正好打了洗脸水进来,“爷,该起了,雅苑今早就开门了。” 金虎说了好几句话,却没有得到回应,有些奇怪。 放下手中的盆,走进卧室,就见苏父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枕头发呆。 金虎凑过去,说道:“爷,你看啥呢?” 金虎突然的凑近吓得苏父一跳,整个人直接紧靠着墙壁。 苏父拍着胸口道:“你吓死我了。” 金虎摸了摸后脑勺,“爷,你这不能怪我,我叫你半天了都没有反应,我只好进来看看。” 苏父长长叹了口气,把枕头边的玻璃球拿给金虎。 苏父说道:“这是昨晚我们洗的铁球,睡了一觉就变成这样。” 金虎捧着玻璃球,一副你逗我玩的表情,看了看手中的玻璃球,又看了看起床洗漱的人。 金虎说道:“爷,你骗我呢?昨晚那个是铁球呀!这个可不是。” 苏父搓了把脸,“昨夜可有人进过屋子。” 金虎说道:“没有啊!昨夜除了那个死士外,再也没有人进来。” 苏父道:“既然没有人进来,就不存在被换掉的可能。那只有一个可能性,这个球就是昨天那个。” 金虎懵了,“可……可它怎么是这样的。” 苏父说道:“我也不知道啊!而且你发现没,球里的亮点还会动。” 金虎立马查看起来,还真的是。里面就像是有一片夜空,那点点星光,还在闪烁着。 金虎说道:“还真的是!”金虎把手放在球上,只见星空瞬间落下,成为蓝色沙粒。 这变化吓得金虎一跳,连忙把球伸出来,“爷,这可不是我弄的,我就碰一下,它就这样了。” 苏父就见本还闪耀的星空变成了蓝色沙粒,脸上更是惊奇。 接过玻璃球,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奥秘。看来这东西还是不能送人,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房门外,小厮说道:“苏三爷,我家老爷有请。” 金虎连忙把苏父手里的东西接过,苏父则走出房门。 苏父问道:“你家老爷可说在哪。” 小厮请安说道:“老爷说请苏三爷与他一同前往雅苑。” 苏父说道:“那骁八爷呢?” 小厮说道:“骁八爷已被骁王府的人接走了。” 苏父说:“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通知他。 小厮说道:“这个小的就不知晓了,还请三爷赎罪。” 苏父转头看向金虎,“他走了你知道吗?” 金虎说道:“知道啊!我昨夜还看见骁八爷是被人抬着离开的。” 苏父说道:“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 金虎说道:“昨夜骁八爷离开的时候是半夜,那个时候爷你早就睡了,我就没打扰。本来今天想告诉爷,谁承想被那事耽搁了。” 苏父叹了口气,“他伤的严重吗?” 金虎说道:“我看到骁八爷是被抬着出去的。” 不应该啊!难不成是他身上的其他病引起的,改天还是上门瞧瞧! 金虎又说到:“爷,东西我收好了,咋们现在就走不?” 苏父点点头,这老夫人给的东西他还是先留着,实在不行了再说。 苏父说道:“走!先去找言初,东西你带着走,要是我没叫你拿出来,你就藏好了,谁也不给看。” 金虎点点头,“爷,你就放一百个心!我保管东西杠杠的。” 苏父说道:“嗯。”这也算是他为数不多的一个优点了。 主仆二人说着话,一边朝着江言初的院落走去。 半路上看着忙碌的仆人,苏父才隐隐觉得这场宴会的不同之处。 这次江言初是在花厅外院等着苏父,本在一边交代着身边的下人,见到苏父,脸上的神色变得明亮起来。 江言初说道:“苏兄今日可谓是神采飞扬呀!” 苏父拱手笑道:“多亏了言初这里养人啊!” 江言初靠近了几分,小声说道:“父亲正在花厅陪冯太师和潘太傅。” 苏父瞪大了眼,“他们怎么也来了。” 江言初说道:“应该是收到墨昡也会来的消息。” 这么一说,苏父顿时明了。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啊!对他们这些文人来说,这可是大事啊! 苏父凑近问道:“那他来了吗?” 江言初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应该会来!” 苏父? 江言初轻咳几声,脸上有几分不自然,“墨昡大儒只传书信给家父说有空闲时就来参加。” 苏父安稳自己道:“没事,想来墨昡大儒在写书信的途中一定在来的路上了。” 江言初有些不自信的说道:“这……墨昡大儒的书信是十年前收到的。” 十年前!苏父咽了咽口水,“你确定他还记得。” 江言初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相信墨昡大儒。” 苏父内心吐槽,呵呵……你们文人真会玩。 十年的约定,真的厉害!就古代这成活率,十年真的变动太大了。 江言初也不敢说全,转移话题道:“苏兄要不与太师他们打个照面。” 苏父点点头,既然知道人来了,就一定得见上一见,反正早晚也得见。 好在将军府并没有和这两位起过冲突,见见也无妨。 花厅内的三个老者,捧着茶盏,漫不经心的喝着,谁也不想轻易开口。 这时小厮的走进打破了寂静,“回禀老太爷,公子带着苏三爷求见。” 江老摆摆手,示意小厮把人请进来。 潘太傅眼皮一跳,放下茶盏,与冯太师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继续垂下眼眸,等着人来。 脚步声夹杂着帘子被掀开的声音彻底打破花厅的寂静。 苏父脸上挂着笑,快步走了进去,“江老安,晚生拜见江老。”顿了顿,也对坐在两边是太师太傅分别行礼。 “冯太师,潘太傅好久不见。” 潘太傅和冯太师点头不语,反而江老脸上带着笑,招呼道:“贤侄不必拘礼,坐!” 看着两人言笑晏晏,潘太傅突然开口说道:“没想到江老竟与苏武相熟。” 江老拱手说道:“这多亏了太傅之徒啊!否则老夫都没能遇到如此挚友。” 苏父眼珠一转,原来骁清禾的老师竟然是潘太傅。 潘太傅摆手说道:“不过是指点那竖子几次,算不得什么师长。” 花厅的气氛再一次凝固,这么不给人家面子,真的好吗? 江言初见状,打着哈哈道:“潘太傅,冯太师,瞧着时间差不多了,我等恭请二位前往雅苑。” 冯太师点点头,直接起身就朝前走。而潘太傅则冷冷瞪了眼苏武,也走了出去。 江言初作为主人,也必须跟着去交代。 花厅里只剩下苏父和江老两人,过了一会江老冷哼一声:“什么狗脾气。” 苏父汗颜,这话他就不跟着附和了! 江吐了口气,对着伺候的人摆手。 花厅的人见状,垂首退下。大厅内只剩下两人。 江老说道:“子伯,你近身来坐。” 这是要商量事情的节奏了,苏父行礼坐在靠近江老左手边的椅子上,侧身看着江老。 苏父说道:“江老请说。” 江老说道:“想必言初已经让你见过老夫人了,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苏父正色说道:“江老但说无妨。” 江老眸中满是坚定的说道:“无论发生何事,务必要先保全自己。” 这……苏父压根就没想到江老会说出这般话来,压下心中的不安,说道:“江老请放心,我省的了。” 江老看着还处于迷茫中的苏父,心底叹了口气。人到中年才开始涉世,也不知将军到底是如何想的。也罢!趁着他还有能力庇佑,便替故人多护上些。 江老说道:“待会你和我一同前往宴会。” 苏父说道:“是。” 苏父捧起身边的茶盏,茶盏虽热,却捂不热心底的冰凉。轻喝一口,热量划过,却留不住一点热意。 第159章 初次争锋 虽说是雅苑开院,但奈何举办的人是丽国首富江老所主办,因此从创立之初就吸引众人眼球。 再者说来,雅苑的建造者乃是丽国神匠班章深大师所建,这位大师已经快10年没有出山。而这一次出山,就是为了建这雅苑,收尽天下学子,可入书院。 而宴会的地点便选在了梨园,应在4月中旬举行,正值梨园的梨花盛开,花骨朵一个挨着一个的盛开,似在争相媲美,那场景好不热闹。 距离宴会还有一盏茶的时间,雅苑内却早已人头攒动。 小厮丫鬟穿梭其中,为来客奉茶,准备瓜果。 会场的周围已经坐了很多文人墨客,他们相互打着招呼,和好友共坐,欣赏着美景。 这边江初言引着太师和太傅向会场的亭台内入座,无法进入内场的人则满是羡慕。 一人说道:“你瞧,那不是冯太师和潘太傅吗?没想到,他们也来了。” 另一人道:“你也不想想,这举办的人可是江老。” 一人又道:“要是能在内院,何愁前途无量。” 较为年长的人说道:“你们这些人可真是眼浅的,没看到白露居士他们也都来了吗?” 最初的那人惊喜的到处看去,“在哪呢?我们怎么没看到?” 老者说道:“你们来的迟,人怎么能看到,人家早就被请进雅阁。” 听完老者的话,诸人无不叹息,若是自个能再努力一些,也许能够踏入其中。而如今,只能站在外围。 但转念一想,比起连雅苑都无法进入的人来说,他们还是很幸运的。 江言初这边带着人前往亭台,等太师和太傅坐稳后,便说道:“冯太师,潘太傅请稍后片刻,宴会马上开始。小侄还有事,就先不奉陪。” 潘太傅说道:“去!我们俩还没到要人陪的地步。” 见此,江言初交代了婢女和小厮小心伺候,拱手离去。 等人彻底离开,潘太傅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冯太师,喝了口茶水,这才说道:“冯大人今日是打算闭口不言了吗?” 冯太师冷冷瞥了眼潘太傅,说道:“潘大人不怕言多必失吗?”顿了顿,又说道:“也对,潘大人在陛下面前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潘太傅说道:“我与陛下乃是一起长大,我的为人陛下自然清楚。倒是太师你,听说当年你们可是情同手足,这一次他来与否,太师应该更清楚才是。” 冯太师说道:“谁跟他深交过,不过寥寥几面之缘。潘大人还是守好自个的一亩三分田,要是少了些什么,莫要怪做同僚的没提醒你。” 似乎想起什么,冯太师冷哼一声,眼中闪过精光,“潘大人今日来这,怕是没和陛下通声,若回去了,可不好交代呀!” 潘太傅脸色瞬间黑了,他虽和当今陛下一起长大,这情分比任何人都要多。可自从那年开始,陛下对他的猜忌也越来越多。 而今日前来,也算得上是背水一战。压下心头的思虑,潘太傅平静的说道:“这就不劳您老费心。” 二人的谈话不欢而散,潘太傅直接起身,独自走到窗前坐下。 冯太师依然安坐原位,继续吃着茶点。心里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而在内院负责招待的江言初,则招来小厮询问道:“人还没接回来吗?” 小厮说道:“没有,我们没有看到人来。”顿了顿,“爷,要不我们再多派些人手。” 小厮话还没说完,江言初抬手止住,“不必,让人继续候着。” 转头对着身后的管家吩咐道:“通知父亲,宴会快开始了。” 管家说道:“小的明白。” 江言初摆了摆手,身边的人随即退下。 现在看来,没有公布墨昡的消息是个好事。稳了稳心绪,又招待起宾客来。 花厅处,苏父吃完一整盘茶点喝了俩大盏茶水,才看见管家走进花厅。 管家说道:“老太爷,时辰到了,该起身了。” 江老说道:“人还没来吗?” 管家说道:“老爷已经派人在那侯着。” 江老冷哼一声,“这老匹夫,非得到头了才来。” 苏父满脸问号,不过没等苏父说话,江老起身,“子伯,和我一起前去。” 苏父连忙扶着江老起身,招来小厮,与他们一同前往。 这墨昡还没来,大概率怕是不会来了。这样一来,大哥交代的事情也没法办了。苏父内心激动,这可不是他不办,而是人根本就没来,所以他又可以开开心心的躺平啦! 想到这,苏父便彻底放下心来,反正他又不在宴会上拿名次,该吃吃该喝喝,反正一天也就很快过去了。 于是乎,苏父异常心安理得的大步朝前走。脸上的笑容一刻也没落下,一路上见到来人,笑着打招呼。 虽说来的人大都是文人墨客,但绝大部分人都认识苏家三爷,毕竟苏家军可是丽国赫赫有名的铁军。 一人说道:“我没看错!站在江老身边的那人是苏武?” 另外一人说道:“你是眼花了吗?苏武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这世人谁不知晓苏武可是个纨绔子,特别是他和宫里娘娘的事情,这名声早已没了。 另一人说道:“别乱想了,那人就是苏武。刚刚还和我们打招呼呢!” 众人哗然,这……这位爷来这里干嘛? 众人都在不解之时,苏父已经随着江老进了梨园内场。而这时小厮引路带苏父坐在左手处的第五个亭台处。 金虎见苏父到了,迎了上去,“爷,你可算来了。我都在这快一个时辰了,他们的那些小厮太欺负人了,连人话也不会说。” 苏父嘴角抽搐,“那么夸张吗?” 苏父才坐下,金虎连忙递上茶水,吐槽道:“可不是嘛!那些小厮满嘴之乎者也,听得脑壳痛。当初将军请先生教我们,也是天天脑壳痛。” 苏父捧着茶盏,开解道:“你得放宽心,再者说了,这可是天下文人贤士的聚积之地。说些知乎者也也是正常,没准过一会还要琴棋书画呢!” 金虎瞪大了眼,“这有啥价值,还不如多上阵杀敌好” “杀什么杀,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有点素质。”不等金虎说完话,苏父不客气的打断。 接着,语气徒然加重,“谁说文人不能打仗的,他们手中的笔也是利剑,也可剑指匈奴,护佑山河。不是亲自上战场,杀了敌人就是有价值,他们的文章更能杀敌千万。绝对不可以小瞧每一个人。知道吗?” 第160章 获得好感 金虎第一次听见自家三爷说了那么长一大段话,还有理有据,有些呆住,缓不过神来。 倒是隔壁两边亭台内的人,听了全面。 坐在雅字号亭台的两位老者彼此对视了一眼,较为年长的一位白发老者摸着胡须含笑道:“没想到出身武将世家的人居然还有如此见解。” 另一位白衣长者说道:“苏将军最为尊敬先贤,想来身为兄弟的他也受其兄的影响颇深。” 白发老者说道:“这话其不尽然,我听着这苏家三子的见解远不同凡响。” “付桢这么快就下定论,不怕打脸吗?”白衣长者说道:“这苏家三子,可是个混不吝啬的,他身上的恶声可是只增不减。若是只凭借这区区言语就下了定论,未免草率了些。” 白发老者摇了摇头,“眼见为实,耳听为辅。延吉兄不也是凭借着这世道的风言风语而断然了他的为人吗?” 白衣长者被堵了一嘴,脸色涨红,“这……我这说的本就是……” 白发老者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延吉兄在这好好欣赏,老夫先走一步。” 白衣长者问道:“你要去哪?宴会快开始了。” 白发老者说道:“自然是要去眼见为实,耳听为辅,瞧瞧我们二人熟对熟谁错。” 不等白衣长者说话,白发老者率先走出亭台。 白衣无奈至极,自个这好友,偏偏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也好,就让他自个碰头灰,才知深浅。 他说的这些话,应该能盖过金虎的话!苏父叹息道,这傻孩子,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敢说别人的不是,这不是找死吗? 还好他反应机灵,把话给找补回来了。 凑近金虎耳边,小声说道:“不知道隔墙有耳呀!嗓门那么大干嘛?要是被人抓住把柄,我们俩都得被赶出去。” 苏父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金虎瞬间明了,给苏父竖起大拇指。 金虎说道:“还是爷想的周到,我错了。” 孺子可教也,苏父满意的点了点头,再次把目光转向桌子上的瓜果糕点。 吃到一颗葡萄,眼睛一亮,把其中一串递了过去。 “尝尝看,这葡萄非常甜。” 金虎接过葡萄,只见他朝嘴边一嗦,一整串葡萄直接下了肚。 苏父楞了楞,“皮呢?” 金虎抹了把嘴,“这种金贵玩意,就应该连皮带肉的吃下去才爽快。” 呵呵…… 苏父直接没有话说,默默将整个果盘递给金虎,“吃!反正不花我们的钱,没了我们就让人再上。” 金虎连忙接过,笑呵呵的接过果盘,“谢谢爷。” 金虎乐的坐在角落里开心的吃着。 这边亭台的帘子被小厮打开,金虎暼了一眼,又继续低头吃着,好不快活。 苏父见有动静,瞧见进来一位白发老者,连忙起身。拱手问道:“老先生好,不知您是?” 老者没有说话,反而是跟着进来的小童子脆生生的说道:“我师傅姓白。” 白姓,苏父思索了片刻,难不成眼前这个人是鼎鼎有名的白露居士,白付桢。 苏父连忙恭敬的行礼道:“小生有眼不识泰山,白居士安好。” 白付桢笑着接受了苏父的礼,朝前走了两步,将苏父扶起,“贤侄不必多礼。” 苏父起身,看着白付桢,抬手道:“白居士请上座。” 不错,知礼懂礼。白付桢满意的看着苏父,边看边摸着胡子,上下打量着。 苏父只感觉白付桢看他眼神特别像当初他在菜市场挑猪肉那眼神,完全一模一样。这老人家不会是想把他买了! 想到这里,苏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连忙招呼小厮说道:“上茶盏和果盘来。” 顿了顿,示意金虎把小童子领过去。 金虎大手一挥,搂住小童子,“来来,我们去一边吃点东西。” 小童子猛的被人如此对待,人顿时懵了,“你……你怎么能……” 小童还想再说什么,没想到直接被金虎用瓜果堵住了嘴。 这场景看得苏父只想捂脸,他真的白说了。 白付桢似看出苏父对小厮的放纵,淡然一笑,“你的这个小厮倒是有趣。” 苏父说道:“多谢居士夸奖,大家都是粗野惯了,还请见谅。” 白付桢抬了抬手,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水,“我刚才听到你说的话,没想到武将出身的人,还有如此见识。” 苏父顿时红了脸,没想到还真被人给听到了。随即又放下心,还好他留了一手。 苏父拱手说道:“白居士此言差异,不管是武将还是文臣,都会有这般想法。” 白付桢摆手道:“若世人都真如你这般想就好了,可惜……可惜……”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白付桢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 苏父见状,接着说道:“白居士能入我这亭台,真是三生有幸!” 毕竟在知道里面坐着的人是他的时候,那些文人纷纷避之不及。也就造成偌大个亭台也只有苏父坐在其中。 白付桢定定看了一眼苏父,最后说了句,“流言不可信也,需得眼见为实,耳听为辅。” 苏父顿时激动了,满眼星光的看着白付桢。若说刚刚只是稍稍开心,那现在,苏父才是真心为认识白露居士而激动。 太不容易了,被丽帝造谣造的名声早没的苏武,终于有伯乐拨开迷雾,真正认识他了。 苏父说道:“多谢居士。” 白付桢笑着看向苏父,“不必客气。” 两人的生疏似乎在这一刻被打破,苏父便大着胆子开始和白付桢聊天。 没想到的是,苏父所提的内容,白付桢同样感兴趣,两人越说越投机,之后直接凑近探讨。远远的瞧着,眉飞色舞的样子,让人都想参与其中。 江老做在首位,江言初这是才走进。 江言初说道:“父亲,人还没来,需要再等等吗?” 江老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难不成没了他我这雅苑还办不成了。直接开始,让他后悔去。” 虽说是气话,但现在这节骨眼上,要是再延迟,怕会生变。 江言初拱手道:“孩儿知晓,现在就命人开始。” 江言初对着管家示意,只见站在下方的管家见次,拱手便后退准备。 第161章 好戏开场 “叮…叮当…” 清脆的风铃声从山涧中传出,于此伴随而来的便是淡淡的花香。本还有些喧嚣的会场,慢慢安静下来,人们顺着风铃声寻去。 视线汇集到山涧之间,随着铃声越来越急促,山涧内听见几声细微的扑哧声。 等人想再去细听时,只见山涧处缓缓出现一个个星点。等星点靠近,人们才发现那星点是一只只小鸟。 仔细一看,这些鸟儿的嘴上都叼着一朵小小的花骨朵,正朝着会场飞来。 随着第一只鸟儿进入会场,从亭台各处,陆陆续续出来身姿妙蔓的少女,虽无丝竹管弦之乐,可少女脚踝和胳膊处的铃铛随着少女的舞姿而发出悦耳之声。 细细听来,这铃铛声从最初的断断续续,到整齐悦耳。 苏父闭上眼,指尖有节奏的轻敲椅手。这旋律,怎会如此熟悉? 越听苏父越加激动,直接睁开双眸,看着下方翩翩起舞的少女,这不是春秋名曲《阳春白雪》吗?她们竟然以这小小的铃铛,居然可奏出如此美妙的音乐。简直是奇迹啊! 随着少女走到舞台中央,只见本还在上空盘旋的鸟儿纷纷将嘴里的花骨朵松开,花骨朵随着清风缓缓落下,整个梨园被花雨所笼罩。 本还安坐在亭台内的人纷纷起身,走到栏杆处,不由自主的将手抬起。 停留片刻,一朵还在开放中的花骨朵就落在掌心。 苏父看着掌心中的花骨朵,苏父不由自主吟诵道:“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 白付桢站在一旁,自然是听到了苏父的吟诵。眼中只剩下欣赏,好一个‘人生看得几清明’。 他以居俗世而自清,拼了命的想要看透这世间的纷杂。可终归吾乃一界俗人,只怎能参透这纷杂呢! 即如此,还不如像苏武一般,豁达些,面对浮云安不动,感受人生苦短。 苏父压根就不知道白付桢内心的波动,他只是看到手中的梨花,突然想起他喜欢的诗人苏轼的诗句来。至于念这一句,全凭应景二字。 这漫天梨花,不就似柳絮般漂浮吗? 要是他闺女在这,绝对要打上一天的喷嚏,鼻炎的孩子无福消受此等美景。 想到自家闺女在时的场景,苏父忍不住发笑,面色越发柔和。 一曲还未结束,摄人心弦的琵琶声又将众人带入危机四伏的战场中。 耳边似战马咆哮,兵器碰撞的火花声,还夹杂着尘土飞扬,石子落入泥湾的坠坠声。 琵琶声越来越急促,战争越发激烈。突然,声音截然而止。所有人的心顿时被提到最高,琵琶声又再一次想起,这一次不再激扬,反而有些落寞之感。 这是输了吗?所有人都内心都在发问,却没有一人将话说出口来。 就在这时,鼓声响起,犹如万马奔腾之感。琵琶声也在这时与鼓声共鸣,两种乐章相交映,是援兵到达的喜悦。 众人这才纷纷松口气,而乐曲在美好结局中慢慢减弱。 不知从哪传来鼓掌叫好的声音,苏父回过神来就见周围已经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真是一场视觉与听觉相结合的盛宴啊!以前苏父还没能明白古代君王沉迷于此,荒废朝政是否过于夸张。而如今看来,是他目光短浅了。 就这一个开场白,就让人此热血沸腾,那之后的表演,又会如何曼妙啊! 想到这里,苏父激动的直搓手,真是不枉来此一朝啊! 这是舞台中心的少女依依退场,江言初走到中央,拱手说道:“在下江言初,代表江家,感谢诸位贤者前来一同庆贺雅苑开院。” 顿了顿,江言初对着小厮招手。 小厮抬着酒器走上台前,江言初将酒杯倒满,举起酒杯,“我敬诸位一杯,愿诸位尽兴而归。” 众人之呼,一字,“好。” 话音刚落,乐曲声再次响起,而这一次出场的竟然是西域舞娘。 此时亭台的帘子被高高抬起,一群群小厮丫鬟纷纷入内,她们手捧玉盘,将一份份珍馐摆在桌前。 苏父的目光早就随着丫鬟小厮手中的美食而移动,金虎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小声说道:“爷,这江家真是大手笔啊!” 何止大手笔啊!他可见了,里面居然有两种海鲜。要知道丽国可是个内陆国家,顶多能吃点河货就差不多了。可这些海鲜,怕是江家用了好大力气才能弄到手的。 这一刻,苏父才发觉,江家利用此次宴会,想达成之事远比他知晓的更多。 “子伯可知这是何物呀!” 苏父回过神来,就见白付桢已经率先坐在桌前,指着其中一样海鲜问道。 他们二人早就因投缘而互换了表字,白付桢以表字称呼苏父,而苏父称其为白老。 苏父屏气凝神,恢复最初,笑着说道:“这道菜我若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蛤蜊。” 白付桢说道:“这蛤蜊怎么全是壳,难不成只喝汤不成吗?” 苏父笑着说道:“白老说的只对了一半,这蛤蜊除了汤美味以外,它壳里的肉更为肥美多汁。至于要如何吃它,只需要轻轻一嗦,肉就进口了。” 苏父边说,边给白付桢演示了一番。 见此,白付桢便学着苏父的样子试尝一颗。 白付桢说道:“这肉质倒是与家禽全然不同,鲜香肥美,虽没有盐味,但有淡淡的海鲜香味。” 苏父笑着点了点头,“白老,其实这蛤蜊除了煲汤以外,爆炒也别有一番滋味。” 白付桢说道:“哦!是吗?”说道美食,白付桢眼前一亮,“这如何爆炒呢?” 苏父说道:“这做饭倒也不难,需得准备食些辣椒、姜、蒜瓣、糖、酱、花椒粒、葱这些配料。之后才拿到的蛤蜊先用盐水浸泡,将里面的沙子吐干净。最好” “之后用清水将蛤蜊洗干净,起锅烧上一锅热水,把蛤蜊放进去,煮沸至蛤蜊开壳,之后就可将蛤蜊捞出备用。” “最后热锅烧油,烧至微微起烟,这样就可将酱,姜,蒜,干辣椒、花椒这些配料放入其中,爆炒出香味。出了香味,就可以下蛤蜊了。翻炒过味后,加入调味料,再撒糖提味,撒入葱花翻炒入味,之后就可上盘了。” 白付桢听着描述,吐沫不由自主的往下咽,“这倒是要去试试。”当当听着这步骤就可知晓这爆炒蛤蜊该如何好吃。 苏父笑了笑,对于老饕客而言,美食乃最高的追求,白老也不列外。 就在诸位还沉溺于歌舞美食之中时,只听见右侧亭台内传来异常的声音。 “都说江家乃丽国首富,却没想到江家的生意居然都做到朱雀国去了。” 第162章 莫名被“黑” “我看不止!瞧瞧这宴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天子宴客呢?” 这话一出,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到底是何人如此猖狂,竟然敢拿天家说道。 众人还在看是谁在口出狂言时,只听见再次传来对话声,只是这次声音有些小了些。 “侄儿这话说的不对,世人都知晓陛下最是勤俭,就算是天子宴会都无法举办如此拥有奇珍异宝的宴会。” 只见右侧第三个亭台内走出来三个人。等人慢慢走近,只见来人是一位老者和两个少年郎。 老者身着褐色玄纹服,头上戴着束发镂空紫金冠。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他腰间月白祥云宽腰带上挂着一块墨玉。仔细看去,玉佩被雕刻成重明的模样。 是重明玉佩,苏父顿时想到眼前的这个老者是谁来。 在丽国唯一拥有这重明玉佩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重明王。 说起这重明玉佩的来历,还得从这重明王出世说起。相传重明王出世时,太上皇恰巧遇到祥瑞入世,而这祥瑞便是重明。 世人说这重明其形似鸡,鸣声如凤,此鸟两目都有两个眼珠。且重明力气极大,能够与猛兽相搏斗,被人寓意为重获光明,获得新生之意。 恰好重明出现之时,正是重明王出世之时,而丽国也恰正处于新生之时。太上皇便认为实乃天意。便将重明王看做是祥瑞之子,命人打造这唯一一个重明玉佩,由子携带,护佑丽国山河。 重明王的人生确实如太上皇所言,从他出生开始,丽国也在一天天变强大,直至成为可以与天启国并列的存在。 而重明王,也因为这受尽宠爱,自然也养成了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样。虽然经过三代帝王,但其身份依然不倒,他也成为丽帝唯一留世的皇叔。 虽然已到老年,但其性格也越发嚣张,其名声可是能跟苏父不相上下的存在。 至于他身边的那两个少年,不用猜测,一定是叶国公府的世子叶铭川和言侯府的世子言孙佺。 看到他身边的这两位世子,苏父内心倒是没什么波澜,倒是金虎则一脸兴奋的看着苏父。 金虎说道:“爷,你的老冤家来了。” 啥?我跟他们还有仇?苏父顿时呆住,开玩笑! 金虎激动的直搓手道:“当初要不是爷出手教训老王爷,咋们边关的将士可真的得饿死了。” 听到这里,白付桢一脸有兴趣的问道:“这事我记得,当年听闻子伯和重明王在都城国道处大打出手,好像是因为一个女子来着。难不成真的是这样?” 一聊八卦,金虎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其实这事不完全是这样的。” 白付桢说道:“哦!快说来听听。” 苏父瞬间就被两人给挤了出去,看着两张八卦脸,无奈扶额。 他也想知道是啥事啊!好在金虎的声音浑厚,站远些也听得见。 金虎说道:“白老你是不知道,当年正值天启和丽国对战,当时带领天启作战的将军是逍遥王木谨晨。苏家军可谓是举全军之力与之抗衡,好不容易抓住进攻的时机,却没想到后方补给却中断了。” 白付桢说道:“我记得当时负责粮草的是户部士郎梁仲负责押运粮草,难道这位梁大人做了什么事情?” 金虎说道:“还真不是这位梁大人做了什么,而是有人对梁大人做了什么。” 白付桢眼睛一亮。 金虎说道:“这话就说来话长了。” 白付桢和苏父异口同声的说道:“那就长话短说。” 额!本想卖弄一下口才的金虎只好收手道:“这不是梁大人家有个闺女,被重明王看上,非得把人家弄回家当妾去。梁大人当然不同意了,他家闺女才刚过15岁,而重明王早已过了不惑之年。于是啊直接把闺女死死捂在家里不出门。重明王没法子,干脆等到梁大人接了运送粮草的任务,直接带兵把粮草和人都给扣了。” 听到这里,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气,想了想,也只有重明王才做得出如此事情来。 白付桢重重的砸向桌面,抿嘴不说一句话。 倒是苏父直接骂了出来,“这个王八蛋。” 金虎恨恨的说道:“他们那些人怕消息走漏,就开始抹黑苏家军,意图用战局来隐瞒真相。三爷在知道这事后,直接带人去找重明王,没成想在都城外遇到刚把梁家闺女带回的重明王。之后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 听完事情的整个经过,白付桢拍了拍苏父的肩膀。 白付桢说道:“子伯,这些年来,苦了你啊!” 苏父摇了摇头,心中感慨不已。突然发现,这具身体的主人,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劲。 白付桢却以为苏父摇头是不介意,心中越发敬佩苏父的为人。 此子忍辱负重多年,将来必成大器。这一次,助他又何妨。 而这边,江老直接起身,带着江初言走上前来。 江老边行礼边说道:“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重明王冷哼一声,“我看你就是仗着阿梓的势。” 江老说道:“王爷说的极是,若没有我阿姐舍命相救,哪有王爷今天。” “大胆。”言世子直接打断江老的话,“江老这句还是慎言,老夫人救王爷,是她的荣幸。” 江言初开口说道:“言世子不过一介小辈,还是莫要乱论长辈的事。” “你。”言世子怒瞪江言初,还想反驳些话,不想重明王抬手打断。 重明王不怒反笑,看着江言初,“不愧是阿梓教出来的孩子,脾气和她一般。” 江言初拱手道:“王爷客气了。” 江老看着重明王,语气淡淡的说道:“王爷今日前来若是为了祝贺雅苑开院,我等自当扫榻相迎。若是来散气的话,就请恕我等不敬之罪,只能请太祖所赐宝卷,佑家宅之安。” 重明王冷笑三分,“果真是多年不见,越发厉害。我自然是来恭贺雅苑开院,这不,还备下薄礼。” 说着,重明王示意言世子把薄礼送上来。 只见言世子大手一挥,二十多个个小厮抬着两个被红布盖的严实是长箱缓步走来。 长箱放在中央,虽然小厮小心放下,但地上却还是被蹦起一层涟漪。 叶世子和言世子分别站在长箱两边,看了眼坐在亭台上的众人,言世子率先开口道:“王爷知晓雅苑开院,便亲自选下贺礼,恭贺开院之喜。” 说着,便掀开红布,里面的东西赫然显现在众人面前。 “嘶……” 看到贺礼的瞬间,人们都倒抽了一口气。 这哪是贺礼,分明就是两副檀香木棺材啊! 第163章 棺材切分送人 叶世子笑得越发灿烂,问道:“江老看着可是喜欢。这可是上好的檀香木,王爷为了这贺礼,可是寻便整个丽国的能工巧匠,才堪堪造好这两副棺椁。” 言世子接道:“这两副棺椁可是全丽国独一无二的,江老您这礼物可是独一份的,怕是欢喜至极!” 江老直接被气的脸色铁青,胸口起伏频率越发加快,险些要被气晕过去。 好在江言初立马扶住江老,从袖中掏出护心丹喂江老吃下。 见江老气息慢慢平息,示意管家先扶江老去休息。 脸上已无笑意,但今日这事,容不得他意气用事,否则真要称了别人的心意。 看着一脸志在必得的三人,虽然心中作呕的厉害,但还得打碎了咽下去。 正要出声,只听见另一边传来声音,“言初,要我说,重明王送的这礼可真的极好。你得谢谢重明王的这份大礼才是。” 江言初诧异的看着朝他走过来的苏父,脸上全是不可置信,这货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踩他的痛处。 稳了稳心神,咬牙说道:“子伯这是何意?” 苏父大步走到四人身边,苏父笑着看着重明王,拱手道:“重明王安好。” 重明王见到苏父那是一个咬牙切齿啊!他这辈子唯一一次,就折在这货手上了。 今日他居然站在自己这边说话,重明王第一想法是这货不安好心。 不等重明王说话,苏父解释道:“今日重明王祝贺雅苑开院,送来两口棺材,不就是送财来吗?棺材棺材,见棺生财。这不就是恭贺江家世代都子孙发财吗?多好呀?” 顿了顿,苏父走到其中一口棺材面前,凑近就闻到浓郁的香气。 “这是檀香木?” 虽不知苏父想要做什么,但江言初还是选择信任苏父。 也走了过去,看了一下棺椁,“是檀香木。” 苏父又问道:“这两副棺椁大约多重?” 江言初说道:“怕有好几百斤重!” 苏父双眼冒光的说道:“那不就是上万两了。” 江言初是商人,自然知晓苏父的意思,直接说道:“不低于10万两黄金。” 苏父说道:“那你不就赚大发了吗?”这可是檀香木啊!用来点香最好不过了,特别是它的那些功效,苏父顿时眼馋。 人一眼馋,说话就不过脑子,苏父抬嘴就说道:“言初,这檀香木可是文人雅客挚爱之物啊!若是今日借重明王之礼,将这檀香木分成小块,赠与来客,想必大家一定极为欣喜!” 苏父的话一出口,直接将四人镇住。拿棺材本送人,真敢想的。 见四人都被苏父的话给震住半天会不过神来,跟着一起过来的白付桢反而异常高兴的说道:“子伯这个提议很好,这檀香木本身就珍贵无比,如今重明王竟然能寻到分量如此之多且异常完整的檀香木,用来送人最好不过。算得上是份大礼。言初贤侄,你确实得谢谢重明王。”若是能分到一份,也是极好的。 苏父和白付桢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竟是欣赏之色,不愧是我的知己,居然都想到一块去了。 其余众人也听到二人睁眼说的瞎话,甚是佩服。虽说事情的发展不那么合乎常理,但谁能拒绝有机会收获一块珍贵的檀香木呢!大家都是凡夫俗子,谁会没有起一丝涟漪呢! 于是乎,众人纷纷附和道,重明王所送之礼极好。 江言初见此,也知晓今日之难被苏父化解。脸上也带着笑意,“多谢子伯提醒,是我魔怔了。” 顿了顿,朝着重明王行礼道:“多谢重明王的贺礼,江家多谢重明王割爱。江某也会将这贺礼分成小份,赠送今日所有来宾。算是重明王和江家对今日前来祝贺众人的一点心意。” 被苏父如此一闹,江言初本该愤怒的情绪瞬间就被打散了,看向苏父的眼神越发柔和。 反倒是重明王这边,好好的计划竟然被苏父三言两语间化解,气的内心滴血,但面上却得表现风清云淡。 可惜重明王对上苏父,就没法冷静,语气极为不善的说道:“苏武,你不在将军府呆着,来这里干嘛?难不成你们苏家还想收尽天下文人。” 苏父脸上一愣,“哎呦!王爷这想法真不错,本来草民是想长长见识,还没这想法,被王爷一提,看来王爷也觉得应该这般才是。真不愧是重明王啊!想的就是高,草民就替苏家军谢过王爷赐锦囊妙计一条。” 重明王连忙否认道:“我什么时候给你出妙计了,莫要胡说八道。” 苏父疑惑的看了看周围人,“王爷刚刚说的话不过片刻的时间,怎么就忘了个干净。难不成王爷的记忆有消退之险。” 重明王被苏父这阴阳怪气一顶,瞬间火大,“苏武,你竟敢说本王有病,别以为有苏家做后盾,本王就不敢办你。” 苏父又说道:“王爷怎么会有此言,草民哪句话说王爷有碍了。王爷可莫要冤枉好人。草民对王爷可是一片真心,草民在梦中都在祈祷王爷一定要寿与天齐呢?” 我的天爷啊!自家爷不要脸起来真的太过分了。金虎直接被自家爷那茶颜茶语镇住,过去硬刚的爷走了,留下了钮钴禄茶·爷。 重明王说道:“苏武,你。”眼见重明王就要冲上去打人,言世子和叶世子见状,立马拦住。 要知道苏武这货可是和重明王打过架的人,要是二人真在这个场合里动了手,那后面可就全完了。 言世子边拦边说道:“王爷息怒啊!为了一个苏武不值得。” 叶世子也连忙劝阻道:“是啊!王爷,小不忍则不乱大谋。” 被二人一提醒,重明王终于想起他今日前来所谓何事。这苏武果真是个祸害,被他激得差点忘了大事。 重明王冷哼一声:“本王今日是来祝贺的,就不跟你个小人计较。哼。” 说完话,重明王袖子一甩,径直又朝着刚刚的亭台处走去。 倒是言世子反而对着三人拱手道:“诸位,天还长,还是莫要得意太久的好。” 江言初说道:“言世子言重了,今日宴会,江家准备了许久,自是会办的声明鹊起。” 言世子冷笑一声,转身就走。而叶世子也紧随其后。 倒是站在一边的白付桢则感叹了一句,“本是武将之后,却成了应声虫,简直可悲啊!” 苏父倒是不已为然,在老言候离世后,言候府便由唯一剩下的庶子继承家业。而这庶子不走正道,将言候府带向灭亡之路,这是必然。 江言初则说道:“看来今日怕是要再起波澜。” 苏父说道:“那我们就乘风破浪济沧海,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第164章 你不对劲 江言初笑道:“苏兄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 苏父摆手道:“我和白老先去江老那里,这里就交给你了。” 江言初说道:“放心!此次宴会,本就是我的主场,自是不会怯场。父亲那里,麻烦二位看照。江家奴仆,随意使用。” 苏父不在言语,和白付桢一同走向台阶。 江言初则招来小厮,将重明王的贺礼抬下去切割,装成数份,赠客使用。 这边宴会继续开始,苏父和白付桢也来到了主亭台。 主亭台分为内外两室,比两边的亭台更加开阔。江老则被移到内院,虽然有被屏风阻挡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走进里面,才发现这屏风竟然可以将外面的场景尽收眼底。 江老见到两人进来,脸上似乎早已知晓一般,率先打招呼道:“就知道子伯一定对你的胃口。” 白付桢扫了一眼江老,见他无碍,心也落地,坐在一旁。 白付桢说道:“知道你会无事。” 江老摆了摆手,说道:“人老了,身体确实比不上他们咯!” 苏父这边也才坐下,见江老只是面色有些发白,其他的并无大碍,开口道:“江老现在感觉如何?” 江老见苏父眼中的担忧之色,安慰道:“贤侄放心,虽然刚刚被气得气血上涌,好在言初给我服下护心丸。现在喝了参汤,已经好多了。毕竟今日之宴,老朽还得出面。” 苏父点了点头,倒是白付桢笑着说道:“我看你倒是不用担心后期会如何。” 江老说道:“白兄说的在理,子伯刚刚做的就极好,我相信,子伯在这一次宴会中必能夺得魁首。” 骇!这才刚刚结束,就说这么吓人的话吗?苏父觉得他得打消二人的想法,连忙说道:“江老,白老实不相瞒,我并没有报名参加这次夺魁。” 大早上小厮就来登记他的报名信息直接就被苏父给拒绝了,这不找抽吗?就他肚子里的墨水,哪能跟这些苦读十几年的文人相比。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江老完全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出,来雅苑居然不参加比赛。这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江老顿时被惊住,半天没缓过来。 江老说道:“你……没报名?” 苏父老实点头,是啊!他直接义正言辞的给拒绝了。 江老楞怔怔的问道:“为什么?” “额!”我不会这话对着江老苏父完全说不出来。囧囧的说道:“这个嘛!我这……” 没等苏父说完话,白付桢直接替苏父回答道:“我知道子伯为何不去参加。” 不愧是好朋友啊!居然那么懂他,苏父觉得白老真的太好了,居然在帮他找补理由。 连忙迎合道:“知我者,白老也。” 江老顿时不解了,看着白付桢问道:“白兄,这何解?” 白付桢义正言辞的说道:“他们不堪与子伯对阵。” 江老…… 苏父直接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白付桢,我去,这货是打算玩死他! 神特么的不堪对阵,真正不堪对阵的人是他才对。 白付桢这是要害死他啊! “这……”江老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了,再对自己学时自信的人,也不敢如此夸下海口。 江老反问苏父道:“子伯,你真是这般想的?” 一瞬间,两道目光齐齐落在他的身上。苏父顿时觉得压力山大啊!“呵呵……两位要不我们先看看其他人做的诗如何?” 还是转移话题!最好两个都不得罪。 白付桢以为苏父后面有大招,则安抚老友道:“江兄,且安心看看我丽国文子是否长进。” 江父见身边人都满不在乎的样子,揉了揉眉心,难不成他真的老了不成。 好在江老并未发问,沉心看着赛场上的文人笔试。 这第一关考的就是作诗,而诗眼便是梨花。下首处也坐着几位文人,他们正在磨墨,将作的好的诗句摘抄在纸上,而书写的字也是他们的考核内容之一。 毕竟今日来的文人都是苦读诗书的年轻学子,他们有的是童生,秀才,有的是各个书院的代表,更有大儒亲传的嫡亲弟子参加,可谓是百家争鸣,好不热闹。 而那些大儒则作为今日的审判官,由大家选择最好的诗篇,端为上首。 白付桢看着传过来的手稿,只看了寥寥几页,便直接摆手让人拿去给下一个人。 听完苏父所做的那首诗后,白付桢心里早已装不下其他。 顿了顿,看了眼还在一边仔细查看的苏父,问道:“子伯可有咏梨的诗。” 苏父看得仔细,听见白付桢问他有没有咏梨花的诗句,脑子里想都不用想的蹦出来一句,“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衣薄。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中” 还没背完,苏父突然抬头,顿时把话给止住了。我嘞个去,这突然考查什么的,他直接就把刻入骨子里的古诗给背出来了。 还好收的快,不然绝对玩完。 本还听的兴起,却被苏父停,下,白付桢连忙问道:“子伯怎么不继续说了。” 江老也看向苏父,“可是没了思路?” 不是没思路,而是他要真说完了,不就露馅了吗?苏父摇摇头,“并不是,而是我突然想起来今日之主题是咏梨,所做之诗并不以此为目的,想了想,还是不说为好。” 白付桢和江老诧异的看了彼此一眼,还有这问题? 白付桢说道:“这有何妨?你又不参赛,何必拘泥于此。” 江老也说道:“正是如此。你这诗,说的是苏大将军驻扎边关之事,把梨花比做初春,也诉说边关的不易,还没说完就恰然而止,确实让人有些意犹未尽。” 江老这阅读理解能力,苏父直呼佩服,他就是顺嘴念出来,想到在江老这还有这么层意思,还能扯到大哥身上,着实佩服。 但到了如此地步,苏父只好点头应下。岑参诗人,小的借用您的诗作望您见谅,海涵。等结束了,我一定给您烧大好书籍,孝敬您老。 就在苏父还在思索要不要将后面也说出来时,江言初走了进来。 “父亲,各位先贤已经选出前三名来了。” 江言初将三首诗交于小厮,供江老和白老查阅。 倒是苏父却没有再看,直接走到江言初身边,“言初,重明王他们可有。” 江言初道:“他们当然动手了,不过好在我们有所提防,并未出大纰漏。” 第165章 拉出来溜一圈 “那就好。”苏父长长呼出一口气,顿了顿,突然说道:“不对呀!” 江言初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妥。” 苏父说道:“冯太师和潘太傅可有何动静?” 被苏父一提,江言初脸色顿时一变,重明王现身,他也没有见到这二位有何动静。 连忙招来小厮询问道:“天字号亭台可有异动?” 小厮说道:“回老爷,冯太师和潘太傅一直在里面坐着,除了看各家写的文章外,再无任何动作。” 苏父问道:“重明王来时他们可有什么异常。” 小厮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小的并未发现异常。” 对于重明王的到来,他们居然没有任何反应。不去拜见,也不关心,这未免也过于淡然了! 苏父抬头就见江言初也想到了什么,面色凝重。 反之江老放下手中的文章,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些文章,都是出自一脉之手。” 白付桢摸了摸胡须,笑道:“他们可真是费了好大的心力啊!虽然作者不同,但他们所做的架子基本相同。” 江言初说道:“看来有些人还是被他收买了。” 白付桢又说道:“被收买又如何,只有文章上见真章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江老说道:“确实如此。言初,你去把选出来的这前三章和后七章粘贴各处,让诸位评字,谁评字多者,获胜。记住,要一视同仁。” 江言初拱手说道:“我明白了父亲。” 江言初正要离开,白付桢走上前来,对着他小声说了几句话后,就见白付桢和江言初一起离开。 苏父问道:“白老这是打算做什么?” 江老笑道:“白兄爱玩闹,随他去!” 这边江老放下茶盏,“子伯看了那么多文章,可有欢喜的。” 苏父说道:“我的眼光不及江老和白老,但有一首诗,我却记忆犹新。” 江父说道:“哪一首?” 苏父想了想他看到的那首诗,缓缓开口道:“满院朝来白雪香,伤心遥想旧乡安。今夕何夕不复还,春雨融融空断肠。” 江老叹息一声,“世事无常,人生而艰难。” 江老转身问道:“可记得是谁写的?” 苏武回答道:“那人叫管泽。” 江老看向身边小厮,“这人是哪家书院的,去查查。” 小厮说道:“是。” 苏父不解的看向江老,“江老,您这是?” 江老笑着说道:“我这开院宴会可不是纯粹的宴会,更重要的是雅苑招生。今日来的学院学子便是未来我雅苑的学子,他们进入雅苑,你可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苏父摇了摇头。 江老沉声说道:“进入雅苑,就代表他们已经半只脚踏进官场。而他们最后想要的,不就是入朝为官吗?” 苏父说道:“可雅苑并没有入选为官学,这怎么。”苏父突然想到没有出面是冯太师和潘太傅来。 苏父大胆猜测道:“难不成是冯太师他们?” 江老摇了摇头,对着周围人示意了一眼。伺候的人纷纷退出亭台,守在周围。 江老对着苏父招了招手,苏父凑了过去。只见江老指甲点了点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一个许字。 能被江老提起,且能达成江老所言的,整个丽国,也只有一个人才能达到。 没想到江老居然能将他请回来,苏父真的佩服至极。 直接朝江老竖起大拇指来,“江老,厉害。” 江老摆了摆手,“不是我厉害,而是将军厉害。若不是将军,我又怎能请得了他呢?” 这里居然还有大哥的关系,苏父再一次对他大哥真的是敬佩不已。 不愧是跟丽帝斗了那么久,依然傲然屹立的战神。 江老说道:“好了好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结束了。我们就出去看看结果如何。” 苏父点头说道:“您老请。” 江老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苏父微微弯腰,做出请的姿势,引得江老哈哈大笑。 重明王这边,自然收到选取变动的消息。 言世子正在外侧听着小厮的禀告,脸色越发阴沉。 言世子说道:“本世子知道了,一出结果,立马来报。” 理了理思路,言世子抬腿走了进去。 还没坐稳,只听叶世子就发问道:“铭川,可是事情有变。” 言世子对着重明王拱手道:“王爷,江言初他们将前十一名的诗句重新摘抄,全部张贴出去,让到场的诸人自由点评。” 重明王毫不担忧的说道:“无妨,不过垂死挣扎罢了。” 他养的那些门客,可不是吃干饭的。要是连个魁首都拿不回来,要他们何用? 倒是叶世子听出一丝不同寻常,“怎会是十一首。” 按照常理来说,就算要贴,也是贴前十首,怎会多出一首。 叶世子说道:“十一首的诗句都是什么?有人记得吗?” 言世子说道:“我已经让人去把那十一张给抄录下来,待会就送过来。” 不过片刻,十一首诗便送到三人面前。十一首诗,其中有3首是他们的人。 重明王不懂诗书,但知道他们的人进了三个,不管怎么着,夺魁的机会更大,脸上的笑意越发遮掩不住。 于此相比,叶世子的脸色却有了几分沉重。看着手中那一份摘抄的诗句,咬紧牙关,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江老和苏父走出亭台,就见江言初正在瞧着小厮统计评字的数量。 江老说道:“可有了结果?” 江言初笑着说道:“快了,父亲大人请安心。” 苏父则看了眼周围,奇怪的问道:“白老去哪了?” 江言初笑着看向苏父,“白老去和老友鉴赏佳作去了。” 苏父只觉得江言初的笑容有些古怪,但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摸了摸后脑勺。 难不成是我太敏感了,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而这时,小厮也终于统计好了名次。规矩的将名次写在纸上,递到江言初手中。 看江言初要宣布结果了,苏父非常有自知之明的站在下首处。 江言初看了一眼结果,确实符合他们心中所想。把结果递到江老面前,“父亲,请阅。” 江老打开卡片,看了一眼排名,认同的点了点头。 江言初见状,直接走到中央。 江言初说道:“让诸位久等了,想来大家和我一样都非常好奇到底是哪位获得此次魁首。但在公布之前,我想先给诸位看看彩头。” 第166章 魁首竟是我自己 江言初拍了拍手,只见少女再一次入场。而这一次入场她们手中都拿着拖盘,拖盘内摆放着各种珍宝。 经过身侧的人无不惊呼出声,“这简直大手笔啊!” “我没看错!那砚台是卧牛端砚吗?” “不可能!那可是宝贝,江老也舍得拿出来作为彩头。” 诸人议论纷纷的同时,少女也终于全部站在台前。 江言初从最后一个开始介绍道:“这是和田玉佩,作为第三名的彩头。这是卧牛端砚,想来诸位对它早有了解,言初就不必再说,此乃第二名的彩头。至于这第一名的彩头,则是墨昡大师的真迹《百川图》。” 话音才落,全场再一次沸腾起来墨昡的真迹啊!要知道墨昡先师早已归于山林之中,他留下的真迹可谓是少之又少。 特别是《百川图》,据说是墨昡先师周游各国,将山川河流全部画于之中,可算得上一幅真正的世界地图,其价值,不言而喻。 只是没有想到,这《百川图》居然会在江家。看来江家和墨昡先师的关系,比他们想的还要深。 “没想到,那幅画居然在江家手中。”冯太师眼中闪过一抹暗色。 潘太傅说道:“看来获得魁首之人,乃他们所想。” 冯太师说道:“重明王到访,潘大人也未现身,那他们所谋之事,与我们何干?” 潘太傅笑道:“我可听说许阁老要辞官了,冯太师此次前来,可为了这事?” 冯太师说道:“不愧是陛下重用之人,这么辛秘消息连你都知晓了。” 潘太傅说道:“可我却不知晓冯大人前来和我的目的是否相同。” 冯太师说道:“看下去不就知道了。”冯太师指了指上头。 江言初将获得前三的诗句贴于三个木架之上,且用白纸遮住,旁边站着的小厮也将评字展开。 江言初说道:“获得第三名的是晋璋书院的梅尧臣。” 这边坐在下方的梅尧臣朝前走了几步,对着周围人拱手行礼。 身边人有的为他鼓掌,有的眼中满是羡慕,有的脸上露出不甘心。 苏父倒是看了过去,只见这个李新瞧着模样,已经快过50好几,浓浓的胡子已经将他的下巴遮住。一袭淡绿长袍在身,应约有些仙风道骨之感。 这边小厮已经将白纸扯下,而他的诗句也展示在众人面前。诗如下“露堤平,烟墅杳。乱碧萋萋,雨后江天晓。独有庾郎年最少。窣地春袍,嫩色宜相照。接长亭,迷远道。堪怨王孙,不记归期早。落尽梨花春又了。满地残阳,翠色和烟老。” 下方的人看着诗,也开始默默念着。这边小厮将人迎了上来,江言初对其拱手道:“恭喜宛陵先生获此殊荣。” 梅尧臣拱手回道:“言初兄谬赞,比起各位贤者,单不得此殊荣。” 江言初说道:“怎会,宛陵先生的诗,写尽一生,其阅历,我等望尘莫及,愿先生的诗能教化众生,珍惜珍重为好。” 梅尧臣再一次拱手道谢,江言初示意少女将锦盒呈上。亲自交与梅尧臣。 等人下了场,又继续说道:“获得第二名的是白露书院的王融。” 话音才落下,年轻学子的人群中爆发出热列的惊呼声。 “王融,你居然得了第二。” “不愧是少年郎,小小年纪就获得如此殊荣。” 恭维之声在身边响个不停,王融还在发懵中就被好友簇拥着过来。 苏父看着还是稚嫩面庞的学子,脸上带着笑意,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江言初见少年郎终于反应过来,笑着说道:“恭喜啊!王举人,真是年纪轻轻,前途不可限量啊!” 王融脸上也带着笑意,听着江言初说的话,脸顿时红了,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多谢江先生夸奖,但小生学识还是浅薄,还要多请教江先生。” 江言初说道:“既如此,王举人何不考虑到雅苑来学习呢?” 江言初此话一出,王融眼前一亮,满脸兴奋的看着他,说道:“雅苑肯收下小生?” 江言初说道:“自是愿意,王举人如此爱学,雅苑自当收得。” 王融大喜,对着江言初行礼道:“王融多谢先生。” 江言初将锦盒交到少年手中,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已示鼓励。 王融的诗也在此时被拉开,诗如下:“翻阶没细草,集税间疏萍。芳草照流雪,深夕映繁星。” 全诗比拟新奇,形象鲜明,风格明快。一开始就把梨花的形象推到了一种静谧,高洁的境界,是不可多得的短诗中的好诗。 第三名和第二名已经揭晓,江言初反而不急着揭晓第一名的结果,反而说道:“诸位想必很想知晓获得魁首的是哪位,这次我们便先不说名字,先看此人的诗,如何?” 诸人自然不会拒绝,连声说好。小厮率先将白纸撤下,于此同时,另一位老者高声念到诗句。 “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 话音已落,全场静默,有的人低头沉思,有得则叹息。 而有的人则是目瞪口呆,苏父听着老者念完的诗,内心早已天崩地裂。 奶奶个腿,哪个二五仔把他的诗给写上去了。思来想去,苏父把目光落在白付桢的身上,只见白付桢大方的看向苏父,眼神中透露出三个大字,就是我。 苏父之感觉到脑袋已经是一团浆糊,这不是把他卖了吗?再者说,这诗也不是他写的,他就念念而已。 就这么被白付桢给写上去了,苏父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一个被世人称为纨绔子弟的人,突然间写出这诗来,世人怎么会信。 特别是耳边陆陆续续的响起夸赞和惊叹声时,苏父只有一个念头,怕是要完。 他都不敢想象待会知道写诗的人是他时,是何种修罗场。 这才想了个开头,下一秒,人群中的人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江先生,快公布这诗是哪位先贤所作。我等很想与之交谈。” “对啊!如此能人,正好借着今日好好讨教一番,也不枉来此一遭。” 苏父默默腹语道,要是知道是我后,你们绝对不想交谈。没准还要辩论八百回合。 江言初看着众人这般模样,倒是有些期待起知道那人是谁时,这些人又是何种神色。 润了润嗓子,江言初说道:“获得魁首这位,在揭晓前,我希望诸位莫要以传言看待他。” “怎会,我等怎会理会那不实之言。” “没错,今日只论才识,不论其他。” 江言初说道:“获得魁首之人,便是叠嶂书院出身的苏武。” 有些人还在发楞,不解的问道:“苏武,叠嶂书院的苏武?那是谁?” 年长一些的突然反应过来,大声问道:“江先生说的苏武,可是苏大将军府上的三老爷,苏武。” 江言初正色道:“没错,就是他。” 会场瞬间寂静,所有人脑子里都悬挂起一行大字,“这怎么可能?” 第167章 脏水 是啊!这怎么可能会是被世人笑话许久之人所写的呢? 全场不仅震惊,就连重明王都呆愣了几分钟。 “苏武会作诗?”这怕不做梦! 叶世子也惊呆了:“真是为了给苏武做身份连脸面都不要了吗?” 叶世子倒是激动的直搓手,“王爷,这是个好机会啊!可以利用这次彻底将苏武踩在脚下不说,还能让将军府的威名降到最低,没准将军府还会因此获罪。那王爷当初所受的一切,不就可以报当年之事了。” 重明王眼睛一亮,高兴的直拍大腿道:“极好,叶侄好好办好这次事情,本王重重有赏。” 叶世子拱手道:“王爷就放心!这一次定不辱王爷所托。” 倒是言世子眉头紧皱,也不开口阻止,心里不好的预感隐隐浮现。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中,苏父只感觉上百双眼睛盯着自己,那种感觉仿佛是被人推进了火坑一般,煎熬极了。 这就算了,面上还得表现得平静如水,这也太难了! 可就在这时,人群中响起几声不同的声音,“都说苏家三子不学无术,最爱惹事生非,怎么可能做得出这般诗句,怕是请了帮手,假以代之!” “这位兄台说的不错。江先生还是快快把这诗给拿下去!重新选首来做魁首。” 江言初看着一唱一和的那群人,眼中闪过些许冷意,语气坚定的说道:“已经确认最佳的诗怎可轻易退换。” 若真将这诗拿下去,怕是雅苑的名声彻底保不住了! 这边白付桢突然开口道:“诸位凭什么就断定苏武作不出这般诗篇了?还是说诸位是有他买诗的证据了,还是亲眼所见他盗诗了?” 白付桢的三问,直接让本还嘈杂的会场顿时安静,而叫嚣最凶的那人,见白付桢居然站出来为苏武解围,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这可是白露居士啊! 这边白付桢的话语才落下,另外一位老者又接着说道:“这里是评谈诗句,不是来无生事端的。既然诗句方为最佳,那这诗就是此次作诗的第一名。” 这位老者好生怪异,虽然字里行间都在夸赞诗作的好,但句句不提苏父。被这老者一说,倒是将苏父盗用他人的诗句彻底给坐实了。 “汀兰居士说的极是,我们只认诗好,其他的一概不究,又何妨。” 白付桢直接瞪向汀兰居士,“你这说的什么混账话,认诗不认人,这跟盗匪何异?” 这群王八蛋,当初在看到诗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现在变的那么快,毫无文人的风骨。 被人骂与盗匪等同,汀兰居士脸都要气歪了,直接呛声说道:“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这苏武本就是个毫无纲常之人,连天子的人都敢私会,若不是当今天子仁慈,还会有他今日。” 汀兰居士的话才停下,周围的人胆子瞬间大了起来,开始编排起苏大将军来,隐隐还有直呼苏家军拥兵自重。 苏父听着周围不堪入耳的言论,心肺都感觉要气炸了。他终于知道什么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了。明明他们家没做错任何事情,却要承受这些莫须有的罪名。 苏父突然想起一句话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重重的闭上双眼,再睁开时,眼中满是坚毅之色。 金虎听着这些文人编排将军府,拳头都硬了好几次。不行了,他非得教训教训这群龟孙。敢说他们将军的不是,他非得揍的他们满地打滚。 就在这时,苏父重重压了压金虎的胳膊。小声说道:“不准动手,这场子,我要自己找回来。” 既然你们敢碰我的逆鳞,那么就不要怪我这个21世纪来的人,教你们做人了。 第168章 舌战群雄 苏父挺胸抬头,朝着诸人看去,见有维护他的人,也见恶语相加之人。 嘴角勾起,低沉且雄厚的说道:“这就是文人该有的风骨吗?” 苏父的开口,再一次让全场安静下来。 目光汇集于他的身上,只听见苏父冷哼一声,又说道:“或者说,有些个货色早就没了骨气。” 随即苏父又叹了口气,“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啊!” 所有人脸上打了个大大的问号?这货在说什么啊?为啥他们都听不懂呢? 反倒是有一人在人群中脸上露出几丝玩味。 这边有人说道:“苏武,我等本说的就是事实,你一个纨绔,怎么可能作的出如此篇章。” 苏父的目光看向起哄的人,面无表情朝他的方向走去。周围人见苏父的样子,纷纷让开,竟然还让出一条路来。 苏父每走一步,所有人的心莫名就被提起一次。等苏父走到那人一步之间,停下脚步。 那人被苏父身上的气势压制,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吐沫,“苏……苏武,你想干什么?” 苏父冷眼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周围人,开口道:“丽叟谈五经,白发死章句。问以道德策,茫如坠烟雾。足着远游履,首戴方山巾。缓步从直道,未行先起尘。秦家丞相府,不重褒衣人。君非叔孙通,与我本殊伦。时事且未达,归耕汶水滨。” 话音瞬落,全场除了寂静外,更多的是囧迫和愤怒还有震惊。全篇之下全是骂他们迂腐、装腔作势。 谁说苏武不会作诗的,用作诗的方式骂人,就问当今,谁人敢这般行事。 白付桢和江家父子眼中则压也压不住的兴奋,没想到啊,苏武居然会如此打破局面。他们都已经做好出面的打算了,没想到,苏父竟然自己就破了局。 你说我不会作诗,那好,我就用诗来打诸位的脸。听完这诗,怕是来人脸都要丢尽了,特别是汀兰居士。 白付桢则是激动啊!不愧是他的挚友啊!这字正腔圆的反驳,还有这诗句,辛辣至极。他都能想象雅苑之后,苏父的名字一定会响便整个丽国。不不,有可能会响彻诸国。 苏父看向汀兰居士,“我这诗是盗的吗?麻烦汀兰居士盗个给我看看。” 他就不信了,流传千年的经典古诗词,还弄不过这群道义岸然的伪君子。 抬起头,目光又向四周移动,“还是说诸位有更好的,那便一起说说,我苏武就在这里等着诸位。” 重明王在一边看的着急,直接问道:“你们不是文采飞扬吗?赶快上去把他给我压下去。” 下首处的门客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出声。重明王不懂诗文,但他们懂啊! 苏武这诗一出,若没有十全的把握,谁也不敢上前与他争辩。 重明王烦躁的来回走动,“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当初不是信誓旦旦的和我保证,这场宴会无人压得住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章程?” 其中一名门客上前道:“王爷,不是尔等无能,而是这苏武的诗过于霸道。就算是江老,也很难对下去。” 重明王听完门客的话,脸色铁青,“废物,简直就是废物。” 言世子站起身,“王爷,我有一计。” 重明王不耐烦的说道:“速速说来。” 言世子说道:“既然诗文比不上,那我们便从侧面打压他,便从他身上入手。就算最后不成功,那位也怪不到您的身上,毕竟王爷可是将他的仁慈告诉世人。” 重明王看向言世子,也罢!就算是输,他也要给苏武泼一盆脏水。 等了半天,见诸人没有话说,作为东道主的江言初才慢悠悠的说道:“看来,诸位对于此次魁首已经没有任何不满了。” 转头就对苏父拱手道:“恭喜苏武兄获得本次魁首,此乃实至名归也。” 苏父刚要拱手接过画卷,人群中再一次响起烦人的声音。 “本王看,这倒是未必如此。” 哟!头头亲自下场来撕了。 苏父和江言初彼此交换了眼神,江言初将画卷交到苏父手中。 而苏父反手就将画卷递给了金虎,“保管好这宝贝。” 金虎点头,直接将画卷挂在胸前。 苏父脸色平静的说道:“不知王爷有何指教?” 重明王说道:“指教谈不上,但有一点,不管如何,这魁首人选,最起码得有德行!若德行有缺,岂不是给雅苑招黑吗?” 苏父说道:“听王爷这意思,草民德行有缺。今天正好借此良机,王爷便说一说,我到底缺在何处。” 重明王说道:“本王本想站在将军府的面上给你几分薄面,既然你都如此,那就不要怪本王掀你老底了。” 苏父淡然一笑,右手抬起,做出请说的姿势。“王爷慢慢说,草民奉陪。” 重明王说道:“6年前,你仅凭一己私利,就殴打前礼部尚书之子,我问你可有此事。” 苏父淡淡开口道:“有。” “你还……”等等,他刚刚听到苏父说有字,他都已经做好和他唇枪舌战的准备了,这货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承认了。 重明王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你承认了?” 苏父说道:“我做过的事情,为何不认。对了,帮王爷补充一点,我不仅打了前礼部尚书之子,还把大理寺少卿的儿子也揍了一顿。” 重明王质问道:“你胡说些什么,大理寺卿哪有儿子。” 苏父有些惊讶的看着重明王,“王爷竟然不知道他还有个儿子的事情?草民以为王爷作为大理寺少卿的姐夫,一直都知晓其在别院养外室的事情。” 重明王简直愤怒啊!“你莫要在这里信口开河。” 苏父说道:“那女子现如今还在桂花巷正里街住着,王爷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查。” 重明王当真愤怒至极,要知道大理寺少卿的婚事可是他一举促成的,若是让少卿夫人知晓,那他以后不得被闹个天翻地覆。 要知道少卿夫人可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上人,若真有人在她眼皮底下,还身下一个男孩,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重明王立马招来小厮前去查看。但好在没忘记正事,“你说的是就是是事实,也改变不了你仗势欺人。” 苏父说道:“王爷何必那么着急就给我下了定论?我想诸位必对我出手教训那两人的原因感兴趣!毕竟当年可是传出我好男风之谣言。” 八卦,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是人的最爱。 白付桢这边说道:“自然是要听一听事情的经过,大家也好明辨是非。毕竟眼拙一次不可怕,若是再二再三,怕是也是群乌合之众。” 苏父和白付桢的一唱一和,直接就把众人再一次拉在火上炙烤。 倒是这时,江老开口道:“子伯,你尽管开口说来,是非曲直,自有分断。老夫相信,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之人大有人在。” 苏父朝着江老处拱手说道:“多谢江老教诲。既然如此,那我就长话短说了。” “我之所以出手教训他们,全是因为他们将百姓家中颜色好的男童抢夺于万花楼来以供他们享乐。最可恶的是这二人占着自己的身份,对那些玩腻的孩童,斩去他们的四肢,放于罐中做成人彘。” 听到这里众人的脸色直接惨白,有些承受力弱的书生,已经跑到墙角,呕吐不止。 苏父淡淡看着,继续说道:“我之所以会知晓,是因为前往庄子的时候正好碰到向官府报案的百姓,他们在被杖责二十后,就被官府衙役驱赶出京。” “之后我便派人前去查看,没想到竟然被这两位大人阻挠。就算罪证清楚,那两位大人依然要保自己的儿子,甚至打算将受害者的家人全部赶尽杀绝。如此禽兽,我为何打不得。” “不仅如此,我还要借将军府的势,将这些恶人革职查办,为亡者讨回公道。若是不信我所言者,自然可以去查看一番,看看我说的是否为真。” 苏父顿了顿,“至于我好男风之言,我办了谁的人,自是他们传出来的。不过我也无需多言,最起码世人的目光全在我的身上,可以少关注那些可怜人,让他们能继续活下去。” 第169章 终于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王爷就不好奇,为何大理寺少卿会安然无事吗?” 重明王知道,如今这事绝不能让苏父再继续说下去了,否则这货又要牵扯出其他事情来。 重明王说道:“此事本王自会查明,不劳你费心。你还是先解决你扰乱后宫的事!” 一个炸弹再一次引爆,这可是后宫辛密啊!这种场合提出来,重明王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苏父也有些惊讶,这重明王当真是嚣张至极,连这种都能说出口,就真不怕这位天子发怒吗? 重明王敢说,苏父自然敢回答,直接说道:”重明王此言差矣,草民何时祸乱后宫了。若真有,当今陛下早就处置了草民。“ 叶世子这时说道:”苏武,你和贤妃的事情整个丽国谁人不知。“ 苏父直接抢话道:”既然知道我和贤妃的事情,那就更不会传出这般言论。贤妃未进宫前,本就与我青梅竹马,当年我们两家早就已经互换了庚帖。那时侯,太皇太后也曾观礼我二人的庚帖交换,也定下腊月初八迎娶过门。奈何天有不测风云。“说到这里,苏父叹了口气。 垂首看着腰间的香囊,眼中满是寂寥的说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心半缘君。“ 此诗一出,瞬间就将苏父推向了新的高度,如果说前两首彰显苏父狂傲不羁的性情,那这最后一首,则让人看到苏父对待爱人的心态。 联想到苏父如今还只身一人,众人对苏父的话早已信服大半,如此一往情深之人,这世间已是少有。更难能可贵的是,就算身在流言蜚语中,他的心性依然。绝大部分人看苏父的眼光也慢慢柔和起来。 ”好一个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话音响起,人却未见。众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却见没有一人,但听见远处的脚步声,又继续等待。 倒是江老眼眸微挑,而一直坐在亭台的冯太师和潘太傅纷纷起身,眼中少有的激动,他们所等之人终于来了。 苏父也在张望着来人,没等几分钟,就见身着青色镶边刺绣长袍,腰间系着一根草绿色束,头戴精致藤蔓花纹金冠。视线渐渐向上移动,那人面如白如玉,目似繁星,清澈的眸子闪着亮光,舒眉浅笑着,如春日阳光般直化进人的心底。手执银白折扇,缓步朝着中心走来。 好美的一个人,苏父知道用美来形容一个男人确实不妥,但眼前所见这人除了用美概括以外,苏父再也想不出哪句话来形容他。 不过随着这人的到来,苏父明显的感觉到周围人情绪莫名兴奋起来,那感觉就向他闺女追星现场的氛围。这来人,不会是传闻中的墨昡本人! 想要确认一下,苏父转头正要询问江言初。只见江言初比任何人都还要激动,眼睛通红,紧盯着前方的人。 而江老虽然好点,但脸上也洋溢着兴奋。 好!不用确定了,来人就是鼎鼎大名的墨昡。 不过令苏父好奇的是,他这是怎么保养的,这模样,你说他才到而立之年都不为过。 墨昡脚步不停的直接朝着江老的方向走去,在距离江老不到一步的距离停下,笑着招呼道:“哲黎,多年未见,没想到你竟然苍老了这么多?” 江老不客气的怼道:“我才是惊讶,这么些年,你居然还是当年的模样,怕是都没长进!” 众人早已看待,虽然知道江老与墨昡有些交情,可没想到他们的交情会如此深厚。 所有人的内心都被提起,回想自己是否做过出格的事来。倒是闹事的几人早已面如死灰,若知晓他们的关系,他们哪里敢闹,完了,现在真的彻底完了。 墨昡毫不在意的打开折扇,”你倒是还和当年一样。“偏过头,就看到眼睛红红的江言初,惊讶的说道:”小言初这是长成兔子了吗?怎么红成这般。“ 江言初缓了缓心绪,回答道:”多年未见墨叔,有点激动。“ 顿了顿,江言初说道:”今日是雅苑开院,多谢墨叔前来。“ 墨昡摆了摆手,”别搞这套啊你,我就来看看而已,不过今日所见,倒是见识了不少。小言初,不帮我介绍介绍作出此诗之人吗?“ 江言初连忙说道:”自是要介绍的。“转头看向苏父,苏父只好上前几步。 恭敬的行礼说道:”苏武见过先贤,先贤安好。“ 墨昡一脸探究的说道:“世人都说苏家长子文韬武略,二子玉面军师,三子娇纵任性。今日看来,不可信也。我看你这苏武,学术斐然,能在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内连作三首,且三首都可作为佳作。你的后两首,可愿入我编撰的大集诗名录当中。” 全场听到这里可谓是震惊不已!能有一首收录在下页也是荣耀不已,苏武竟然有两首,而且还是名录当中,这简直不是天上掉馅饼吗? 苏父拱手道:“多谢先贤为我正名。能够被收录进大集诗名录当中,是我的荣幸,但我认为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我相信会有比我还出色的人被收录进大集诗中。” 这么好的机会,苏武居然拒绝了!他们不是没有听错! 就连江言初和白付桢等人也被苏父这般表态惊住了,江言初更是凑到苏父身边小声说道:“苏兄,这可是幸事啊!你怎么还拒绝了。” 这诗本来就不是他写的,哪能入这诗集啊!再者说了,要是被后世知晓,他这不就是篡改历史了嘛!一想到后世上面作者一处填自己的名字,苏父就有种鹊占巢穴的罪恶感。还是不要算了。 苏父义正言辞的说道:“我的志向并不在此,还是把机会留给别人。” 苏父对着墨昡拱手道:“很感激先贤对我的认可,能得到先贤夸赞,足以。” 墨昡眯着眼睛看到:“你可确定了,机会只有一次。” 苏父肯定的回答道:“绝不后悔。” 墨昡看着苏父那坚定不移的眼神,突然仰天大笑起来,连声说了三个好字。 墨昡说道:“不愧是苏氏家族的子孙,有骨气,你颇有其祖风范。” 墨昡从袖中拿出一个通体洁白的玉璧,右手细细抚摸。 “你上前来。” 苏父朝前走了几步,停在距离墨昡一步之遥处。 墨昡说道:“把手伸出来。” 苏父双手向上,只听墨昡说道:“这玉璧,是我从家乡带来的,本来这玉璧有一对,其中一对,我赠予给天启国的逍遥王,今日剩下的一只,便赠送与你。” 说完话,墨昡便将玉璧放在苏父手中。在碰到苏父的掌心时,指尖突然感受到一丝异动。 墨昡整个神经顿时兴奋起来,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他终于找到了。历经辛苦,终于找到了那个命定之人。 苏父全然不知,反而郑重的说道:“多谢先贤相赠。” 墨昡说道:“既然接受了玉璧,那便是我的弟子之一,以后你我就以师徒相称。” 还有这种大礼包的吗?苏父简直惊悚了,看了看手中的玉璧,苏父咽了咽口水,脆生说道:“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边说话,苏父便对墨昡行礼。 第170章 恭喜啊!获得徒弟 还有这种大礼包的吗?苏父简直惊悚了,看了看手中的玉璧,苏父咽了咽口水,脆生说道:“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边说话,苏父便对墨昡行礼。 墨昡直呼大好,等苏父行了拜师礼后亲自把人扶起。 江言初笑着恭候道:“苏武兄恭喜啊!” 苏父说道:“这还是得谢谢江老和言初,给我这个机会。”顿了顿,又看向诸人,“也谢谢诸位。” 有什么比补刀更快乐的事情吗? 重明王脸都气绿了,他们这是帮他人做了嫁妆,自个却白费力气。 重明王对着苏父说道:“苏武,你不要太得意,早晚有一天,本王定让你生不如死。” “你想让谁生不如死?”墨昡出声看向重明王,“真是好大的官威啊!敢动我徒弟,王爷大可试试。” 重明王刚要骂回去,不料被言世子拦住,“王爷,这位绝对不能得罪,一旦得罪了,就等于与天下文人为敌。三思啊!王爷。” 重明王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袖子一甩,大步离开。 言世子轻轻叹了口气,看了眼站在后方的苏父,也转身离开。 重明王一走,场上的气氛瞬间热闹起来。众人纷纷围绕在墨昡身边,深怕再次留下不好的印象。 这边一个小厮走到江言初身边,小声说了几句话,江言初点了点头,朝前走了几步。 “诸位,时间不早了,江家已经备好午膳,还请诸位移步。墨昡先贤也该休息片刻,下午宴会还在继续,诸位再探讨也不迟啊!” 众人见墨昡确实脸上带着疲惫,心下有些纠结,能够碰到墨昡的机会少之又少,若这次错过了,那还有机会讨教吗? 墨昡这边说道:“既然到了饭点,那大家就先去用膳,下午我们再继续。” 有墨昡这话,人们纷纷放下心,起身朝着墨昡行礼。 墨昡起身回礼,而江言初则带着墨昡和苏父一同离开梨园。 随着人彻底看不见了,苏父长长呼出一口气,“可憋死我了,这文人也是这般凶猛的吗?” 那求贤若渴的表情,简直让他心惊,要不是因为他刚认的师傅还在那里,苏父都打算和江老他们一起离开了。 江言初看着苏父放飞自我的模样,无奈摇头,但目光却落在墨昡的身上。见墨昡没有丝毫反应,心彻底落了下来。 墨昡倒是有趣的看了眼苏父:“徒儿这是怕了。” 苏父说道:“能不怕吗?师父,也就是为了您了,不然我都打算跑路了。” 墨昡说道:“你真的是傻啊!你要是呆不住了,直接叫上我离开不就好了。” 苏父说道:“我看您不是解答的挺火热的吗?” 墨昡说道:“胡说八道,他们问的问题,太过简单,毫无乐趣可言。我早已不耐烦许久,要不是因为看你兴致勃勃,我才忍住的。” 苏父瞪大了眼,“我就装个样子而已啊!这怎么能当真。” 墨昡说道:“我也一样。” 苏父……,说好的高尚情操呢?这和他想象中的大先贤完全不同,这不会是个假的! 墨昡感受到苏父眼神中的不对劲,抬起扇子直接对着苏父的额头敲了敲,“别胡思乱想,反正你是我徒弟这事,这辈子定了。” 苏父看着比他还年轻的脸,张嘴问道:“师父,你今年贵庚啊!” 墨昡傲娇的说道:“你放心!就算你老死了,我也能活的好好的。” 苏父!!! 这说的是人话吗?苏父不客气的说道:“这谁帮谁送终还不一定呢?” 墨昡更为大气,“那咋们就比比看呗!” 江言初看着这对新晋师徒的对话,嘴角无力抽搐。好好的对话,怎么就能牵扯到送终来了。 江言初只能做和事佬,对着二人说道:“墨叔,苏武兄,我们前往花厅用膳!父亲和白老已经在等着两位了。” 墨昡立马对苏父说道:“你得学学小言初,我可是你师父,尊师重道点。” 苏父也察觉自己没有那么尊师重道,也点点头,“师父,请。” 墨昡满意的点点头,抬脚又继续朝前走。 江言初和苏父两人彼此对视一眼,无奈一笑,同步跟在墨昡的身后。 花厅内等候的江老和白付桢,早已交谈半天了,见远处终于来人,笑着起身。 江老说道:“付桢猜一猜,第一到的人会是谁?” 白付桢毫不犹豫的说道:“墨昡先贤。” 江老哈哈大笑,“我也同意。” “同意什么?”才进了花厅,墨昡就听见老友那爽快的笑声,开口问道:“你不会又在和人赌我!” 江老横了他一眼,“我唯一的乐趣也就这了,怎么?还不行吗?” 墨昡说道:“行行行,你是主人怎么能不行。” 白付桢看着墨昡,内心依然激动,“见过墨昡先贤。” 墨昡回礼说道:“居士不必客气,就把这里当自己家。” 白付桢先是一愣,然后笑道:“我等正有此意。” 眼神对上,就是和他一般的人。 江老听见这话,又气的急剁脚,直接呼道:“菜不用上了,去他们家吃去。” 墨昡听这话,立刻接道:“没错,没错,管家啊!赶快上菜,别让江老等急了,要是迟了,可就要说我招待不周了。” 白付桢也说道:“言初啊!你们也是,走的这般慢,不怕客人等急跺脚吗?” 江老气急,“你们两个老鬼,真真……” 江言初和苏父见此,都莫名决定还是不出声保平安比较好。 第171章 让我入仕 闹归闹,午膳却早已备下,等人齐了便可上桌。 墨昡看着桌前的菜色,顿时笑了,“果然知我者,哲黎兄也。也就只有你还记得我爱吃的菜。” 江老说道:“你再消失个几十年,别说记得你爱吃的菜了,怕是我都已经埋进土里。” 墨昡说道:“那正好,我直接带着好酒好菜到你墓前饮酒作乐,让你看得见,吃不到。” 江老瞬间就被气道:“你……你还有没有” “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墨昡径直坐在桌前,“你不饿吗?我可是饿着肚子的来给你撑场子。” 江老心里也缓了些,招待道:“诸位也就座!” 白付桢也不客气,直接就坐了下去。 苏父和江言初对视一眼,也纷纷落座。 瞧着墨昡吃的正香,苏父觉得大哥交代他的事情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就没有他的事情了。 他是不是就可以安心等着宴会结束就回家继续做他的米虫呢? 这般想着,江言初突然开口说道:“刚才小厮来话说,冯太师和潘太傅想单独求见墨叔。” 墨昡头也不抬的说道:“让我徒弟见去。” 苏父还在和米饭作斗争,乍一听墨昡的话,嘴里的米饭顿时喷出。 “咳咳……”苏父放下碗筷,擦了擦嘴,“师父,你开玩笑呢?” 墨昡说道:“你是我的徒弟,自然要帮我分担一二。” 苏父说道:“可我的身份,这个就有点不合适。” 墨昡说道:“有什么不合适的,早晚的事。” 苏父说道:“什么叫早晚的事,我就打算好好孝敬师父,其他的啥也不管。” 墨昡说道:“那可不行,我的徒弟,自然要是个不同凡响之人。见他们,是你的第一步,算是场考验。” 苏父说道:“要是我考输了呢?” 墨昡放下筷子,冷冷说道:“你可以试试。” 苏父瞬间明白,这是一场绝不可以输的考试,“师傅放心,我一定能全胜而来。” 墨昡面色瞬间柔和起来,“不愧是我徒弟,就应该这般。” 苏父重重叹了口气,人生甚艰难。 嘴里的饭也不那么香甜了,顿了顿,苏父说道:“要不待会白老和我一同。” 苏父话还没说完,墨昡直接断了苏父的想法,“想都别想,我和付桢、哲黎都约好了,待会要去游湖。” 苏父问道:“这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都不知道。” 墨昡说道:“刚刚决定的。” 苏父…… 挣扎的结果是,就连江言初都没能陪他一起前去。 站在为冯太师特意准备的书房,苏父长叹了一声,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冯太师见到来的是苏父,脸上虽有一丝愕然,但表情也瞬间恢复过来。 看冯太师这样子,对于他来这里似乎早就知晓一般。 苏父拱手说道:“冯太师安好,我师父有事,无法前来,派我全权处理,冯太师有事直言便可。” 冯太师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味,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却让苏父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好在最后冯太师说道:“真没想到最后竟然会是你?” 什么意思? 第172章 提醒一下 苏父有点摸不着头脑,但冯太师可不在意苏父的想法,抬手说道:“座!” 苏父拱手座在冯太师的斜对面后,小厮恭敬的将茶盏放置于小茶几上。 冯太师说道:“徐阁老将会在下次小朝会时提辞,这件事护国将军跟你说过了!” 苏父老实摇了摇头,“大哥并未提过这事。不过徐阁老已然到了古稀之年,确实该好好度过余生。” 这人在官场上都干到70多岁了,你总不能让人干到死! 冯太师脸色不太好的说道:“你可知道一旦徐阁老离开朝堂,会是怎样一番局面。” 苏父自然不傻,怎会听不出冯太师的画外音。 苏父说道:“现在的朝堂,冯太师以为还和当初一样吗?一朝天子一朝臣,不过是没摆在明面上罢了。” 冯太师说道:“没想到你从未上过朝堂,却对朝堂的情况如此了解。” 苏父摇了摇头,“太师太看得起我了,这不过是我的一点见解罢了。太师在官场沉浮多年,里面的水有多深,太师比我还要清楚。” 冯太师长长叹了口气,“不愧是墨昡先贤选择的徒弟,苏武,你确实有这个资格。” 苏父垂首,没有说话,反而抬起茶盏,饮上一口。 冯太师说道:“其实来这里,我并未报多大希望,墨昡先贤从不入仕。但如果你以墨昡之徒的身份入仕,代表的便是墨昡本人。” 苏父拿出临走前墨昡丢给他的玉佩,递到冯太师手中。 “这玉佩,太师可还记得?” 冯太师接过玉佩,指腹慢慢抚摸着玉佩,开口说道:“这明玉玉佩,是徐阁老亲手所做。当初赠送墨昡先贤,全因欣赏墨昡先贤风骨,借明月喻其人。而这,也成为他们的见证。” 苏父看着玉佩,若有所思道:“当年太师您曾受恩于徐阁老,如今为徐阁老奔波,看来阁老一系,已归于您。” 冯太师抬起头,这一次,眼里多了几分欣赏,对于聪明人,他不介意再多说些事情。 冯太师说道:“二皇子殿下被陛下安排在昭和殿,进上书房上课,由孟大学士亲自教导。” 二皇子殿下乃是当今皇后的嫡子,刚满5岁。按理来说皇子6岁才可进上书房,可这位陛下,却提前让皇子入学。 不仅如此,还把这位皇子安排在昭和殿。这昭和殿当初的主人可是皇帝的长兄,也就是齐王殿下的居所。 这位皇帝陛下到底想要做什么?苏父完全看不透。 但让大学士进行教导,难不成有意达成平衡。 苏父问道:“太师,宫中其他几位皇子的伴读可有变化。” “伴读?”被苏父一提醒,冯太师突然想起上一次伴读轮转的人员来。 那些孩子的背后,所代表的家族可不仅仅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冯太师顿时明了,“你的意思是陛下在打造平衡。” 苏父说道:“徐阁老一走,就会打破平衡。冯太师不妨等着看,最后教导皇子的人选,大概率还得是您。” 冯太师坐在一边皱着眉头,思索着苏父的话。 苏父也不着急,吃着点心,安静等待着。 想通后,冯太师直起身,朝着苏父拱手行礼。 “多谢。” 苏父拱手道:“不客气,我等便在家中等候冯太师的好消息。” 冯太师拿着手上的玉佩,正思索如何做时,苏父便说道:“师父说过,玉佩归明玉,冯太师可将明玉玉佩带走。” 听到苏父的话,冯太师脸上终于有些喜色。握着手中的玉佩,沉声许诺道:“入仕一事,静候佳音。” 苏父拱手道:“多谢太师。” 第173章 初见丽帝 苏父这边才刚刚结束,深宫中的风云再起。 苏母已在静贤宫休养了数日后,太医再次登门为苏母诊脉。 周太医摸了摸胡须,“娘娘的身体已无大碍,除了每日的滋补药丸外,其他的无需再用。” 苏母双眼泛光,“那我……本宫可否前去请安。” 周太医说道:“娘娘养病多日,自该多出门走走,保持身心愉悦,身体才得以安康。” 苏母目光瞬间看向周围的三人,似说,看到了!太医都叫她出门多走走。 徐嬷嬷眼角抽搐,屏气凝神,“周太医,娘娘的膳食是否可以更改一番呢?” 周太医说道:“自是可以,但是辛辣之物,娘娘还是少吃为妙。” 苏母点了点头,终于不用再吃那清汤寡水的饭菜了。 苏母对着潮汐说道:“潮汐,帮本宫送送周太医。” 潮汐福身便帮周太医收拾诊断盒,亲自互送周太医离开。 等人彻底走了,苏母迫不及待的问道:“嬷嬷,今日我是不是可以去看望姐姐了?” 徐嬷嬷笑道:“娘娘的身体既然已经安康,自然可以随时前去长宁宫。” 接着,徐嬷嬷对着潮落和锦瑟说道:“给娘娘上妆,我们待会儿出门。” 苏母满意的看着徐嬷嬷的安排,渐渐期待起再一次和姐姐的相遇。 这一次出门时间早,苏母干脆不叫步撵,带着宫婢走路前往。 去往长宁宫,需要穿过御花园,走过湖中庭。 苏母也正好可以欣赏一番古代皇宫的美景,整个皇宫除了皇帝和皇后娘娘比她官位大以外,其他人见到她都得给她行礼。就算是不行礼的人,大家都是平级,完全就不虚任何人。 徐嬷嬷见主子心情不错,也笑着开口道:“娘娘就该如这般好,宫中美景纷多,多出来看看。” 苏母赞同的点点头,瞧见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的,抬手问道:“嬷嬷,那是哪里?” 徐嬷嬷顺着苏母指的方向看去,“禀娘娘,那是惠妃娘娘的花房。” 惠妃?苏母在脑中搜寻着关于这位惠妃的信息。这位惠妃是赵国的长公主,被送到丽国和亲。才入宫便被封妃,是四妃中最早一个受封的。 惠妃岁有赵国作为靠山,但从不过问宫中事物,反而天天礼佛。虽然生下来皇长子,但她却依然如此。 虽然在一个宫中,但苏母却很少能见到这位惠妃。除非是年节庆典上,否则毫无存在感。 不知为何,苏母只觉得丽国的这位皇帝也是个奇怪的人,后宫里的女人千奇百怪就算了,而他却很久才进后宫,和她想象中那个娶了两姐妹的暴君全然不同。 苏母还在沉思时,突然听到几声打闹声。 没等她发问,徐嬷嬷已经派人前去查看。 没等一会,只见潮汐脸色有些难看的回来了,走到苏母和徐嬷嬷身边,小声说道:“是陛下和林美人在花园散步。” 徐嬷嬷也变了脸色,这个时间,陛下不应该在后宫啊! 苏母听到丽国的皇帝也在那里,脸色顿时惨白,她这什么鬼运气,这也能撞上。 苏母的声音带着轻颤,“嬷嬷,我……我能回去吗?” 徐嬷嬷看着脸色都发白的苏母,心中暗叹不好,大手握住苏母,“娘娘莫怕,老奴。” “贤妃娘娘安好。” 没等徐嬷嬷话说完,只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 听到这声,徐嬷嬷彻底没了法子,只能示意潮汐去请皇后娘娘,她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徐嬷嬷稳了稳心神,“娘娘莫怕,陛下不会为难娘娘的。” 话是这般说,可真的会如此吗?这话徐嬷嬷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苏母内心已然崩溃,要了她的命啊!她不是真的古人,待会要怎么面对啊! 苏母立马回想起以前的电视剧,看看是否有可取的地方,暂时拿来用用。 苏母还在思索如何应对之时,远处的太监已经走近。 苏母脸上带着笑,“原来是福公公啊!刚刚本宫还很诧异是谁在说话。” 福禄对着苏母行了礼后,也笑着说道:“娘娘大安。” 苏母说道:“免礼。公公怎会在这里?” 福禄说道:“老奴是跟陛下过来的,林美人来给陛下送养身汤,说起御花园内的水晶兰盛开了,便过来欣赏。陛下听闻娘娘也在御花园,便派老奴请娘娘一同观赏。” 苏母笑道:“本宫久居病榻,如今刚好,就能得到陛下相邀,劳烦福公公回禀陛下,稍后便到。” 福禄拱手说道:“娘娘不必客气,能够为娘娘引路,是老奴的荣幸。娘娘,请。” 苏母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多谢福公公引路。”顿了顿,苏母对着潮汐说道:“潮汐,去把小厨房新做的水果酥拿过来。本宫要献给陛下,让陛下尝尝。” 潮汐刚要领命,不想福禄直接拦道:“潮汐姑娘是娘娘的贴身宫女,怎么能离开娘娘半步呢?不妨让老奴的徒弟为娘娘取食盒。” 苏母眼角微垂,“那麻烦福公公了。” 福禄说道:“娘娘客气了,为主子办事,这是奴才该做的。” 吩咐完人,苏母只好认命的朝丽帝的方向走。 搬不了救兵,就只能靠她自己闯关了。 苏母和徐嬷嬷等人交换了眼神,几人也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面对接下来的场面。 等苏母到达丽帝和林美人所在的地方时,只见亭子下方,有两个人影,看不清具体的样貌。等苏母走近,才看清这两人的样貌来。 身着明黄色袍子的,除了皇帝,也没有人会这般穿着。 另外一人身着水蓝色长裙,正依偎在丽帝身边。因为站的位置在后方,所以没法看清两人的长相。 福禄这边已经朝前走了,苏母则站在远处,等着人禀报。 福禄走近,恭敬的行礼道:“陛下,贤妃娘娘到了。” 丽帝头也不回,只摆了摆手。 只见另外几个太监就走上前,“娘娘,陛下有请。” 苏母等人抬脚就朝前走,跟在苏母身后的徐嬷嬷等人却被太监拦住。 苏母停下脚步微微侧身,安抚道:“你们在这里等候就好,潮汐,待会食盒到了,记得通传。” 潮汐眸子里全是担心,“奴婢明白。” 苏母对着诸人回以微笑,又继续朝前走。 走到丽帝等人几步之处,苏母停下脚步,行礼说道:“妾身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丽帝听完苏母的话,这才慢慢转身,看着突然敢面对他的贤妃,眼中多了几分探究,不过并未为难苏母,开口道:“起身!” 苏母说道:“谢陛下。” 第174章 变了 这边看苏母行礼后笔直的站在一边,林美人也缓缓给苏母行礼道:“妾见过贤妃姐姐。” 苏母站在原地,等林美人行完礼,才说了句:“妹妹不必多礼,快起身!” 苏母这才正视起面前的两人,丽帝虽然到了不惑之年,但他脸上的皱纹却很少显露,反而为他本就英气的脸增添几分深邃之感。 斜飞的剑眉细长,似蕴藏着锐利的黑雾,削薄的唇,与棱角分明的轮廓,无不在告诉世人,孤傲清冷是他,盛气凌人亦然独立于天地之间的只有他一人。可谓是冷血又无情。 身边的林美人虽然美艳,但年岁还是在她脸色留下些许迹象。美人迟暮,风采依旧。 苏母打量两人的同时,丽帝也在审视苏母。 贤妃确实是变了许多,进宫这些年,他见贤妃的次数屈指可数。每一次见面她都如兔子一般,永远躲在皇后的身后。 只要他上前一步,皇后便张开羽翼,护佑她。 不管是宫内还是宫外,她都一直被人护佑。今日这次,算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相见。 虽然可清晰感觉到她的害怕,但她装成一副毫无波澜的模样更令丽帝感兴趣。 林美人见二人都不说话,强撑着笑意说道:“姐姐身体可还好些?” 苏母淡淡开口道:“多谢妹妹关心,好多了。” 林美人说道:“那就好,姐姐正好可以和陛下一起欣赏水晶兰盛开的美景。” 苏母说道:“妹妹说的没错,若不是陛下赏赐,臣妾又怎能欣赏到如此景色。” 林美人强撑着笑意,苏母不离开,她又怎么能进行下一步行动。 林美人又开口道:“姐姐今日出门,看样子似乎不是来赏花的。” 苏母笑着回道:“确实不是。” 苏母答的干脆,倒是丽帝出声道:“要去看皇后。” 苏母垂首说道:“多亏皇后娘娘体恤臣妾,派徐嬷嬷照看臣妾。如今妾身大好,理应前往长宁宫谢过皇后娘娘。” 林美人突然说道:“贤妃姐姐和皇后娘娘的感情可真深呢?” 苏母笑吟吟的看着林美人,“毕竟本宫和皇后娘娘才是真的嫡亲姐妹,自是比宫中其他姐妹要亲近上几分。” 林美人…… 这贤妃今日唱的是哪出?林美人突然想到宫里的那些传闻,看来也不全是是补风说影的玩笑话。 丽帝开口道:“自如此,那便将水晶兰带去给皇后。” 苏母有些诧异,垂下眼眸,恭声回道:“臣妾领旨。” 这边福禄正让小太监去抬花盆,那边便有人送来食盒。 这她还能直接走吗?苏母稳了稳心神,笑着看向丽帝,“陛下,臣妾和宫人做了些水果酥,还请陛下和妹妹尝尝。” 林美人顿时笑了,“陛下,姐姐对您真好。身体这才刚好,便做了陛下喜欢的水果酥来。” 丽帝脸色不变,倒是眼角沉了一分,看不出是个什么意思,吩咐人道:“把东西呈上来。” 潮汐拿着食盒,走上前来。把食盒交给福禄,等太监们验过之后,才端上桌面。 丽帝看着水果酥,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后,便放下了。 丽帝说道:“可。” 苏母再一次福身,“多谢陛下夸赞。” 丽帝定定的看了眼苏母,最后说道:“你身体才刚刚康复,坐步撵去皇后那。” 苏母说道:“多谢陛下体恤,妾身告退。” 苏母朝后慢慢退步,直到拐角处立刻转身离开。 坐在亭子内的帝王看着桌面的那盘水果酥,突然开口道:“福禄送林美人回去。” 林美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陛下有旨,她不从也得从。好好的计划也彻底完了。 林美人也站起身,福身说道:“臣妾告退。” 福禄将林美人送到御花园外,便让他的徒弟送人,而他本人却回到了御花园内。 看着自家陛下还在那出神,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陛下,天凉了。” 丽帝摆了摆手,“无妨。”说着话,便拿起一块水果酥,细细品味。每一口都吃的极为小心翼翼,似在对待珍宝一般。 这味道,还和当年一模一样。丽帝陷入回忆中的美好,可下一秒脸色铁青,直接掀翻了整个食盒。 苏傲天,别以为我会就此放过你们所有人,你们不死,难消我心头之恨。 愤怒过后,一切归于平静。丽帝默然说道:“把这里收拾好,朕不想听到御花园发生的事有流出。” 福禄连忙说道:“奴才遵旨。” 远离丽帝的苏母坐在步撵上,拍着胸口,终于过去了,可吓死她了。 要不是她定力足够好,负责当场得软腿。不愧是做皇帝的人,那通身气度真的是没法比的。 想想以前看的电视剧,苏母才发现有多么骗人。不怒自威,简直就是为这皇帝打造的词。就普普通通的说话,她都感受到不小了压力。 还好坐着步撵,不然她大概率得扶着潮汐她们走路了。 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苏母长长喘了一口气。 徐嬷嬷走在步撵的左边,看着苏母能够独立面对陛下,眼中已是很欣慰。 离长宁宫还要经过一个长廊,苏母远远就看到皇后的凤驾正朝她们过来。 苏母连忙说道:“徐嬷嬷,那是姐姐吗?” 徐嬷嬷顺着苏母指的方向看去,眼前一亮,“是皇后娘娘的凤驾。” 苏母立刻吩咐抬轿的人道:“走快一点,跟上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这边也瞧见人,步伐也加快了许多。 苏母高兴的说道:“姐。”话还没出口,徐嬷嬷拉了拉苏母。 苏母瞬间改口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被苏母突然的客气弄的一怔,随即身边的大宫女示意苏母步撵后跟着的是大殿的太监后。 皇后也恢复了昔日的平静,“贤妃不必多礼,既然来了,便进长宁宫!” 苏母说道:“妾身多谢皇后娘娘。” 顿了顿,又说道:“刚刚在御花园遇到陛下,陛下让妾身送水晶兰给皇后娘娘。” “陛下有心了。”皇后对着身边的大宫女说道:“汀兰,带人把水晶兰放在正殿。” 汀兰说道:“奴婢遵旨。” 接着,皇后又道:“随我进来!” 皇后的步撵再次折返,而苏母的步撵紧跟其后。 等进了宫门,抬轿太监将步撵放下,苏母却半天没起。 潮汐和徐嬷嬷拥了上去,苏母有些窘迫的开口道:“嬷嬷,我腿软了。” 苏母真的有被这副身子的情况惊到,她能感觉到身体对丽帝的恐惧是刻入骨髓当中的。 第175章 害怕的毛病 听到苏母的话,徐嬷嬷脸色顿时一变,连忙招来潮汐和潮落上前扶人。 皇后焦急的说道:“快把贤妃送进内殿。” 汀兰扶着皇后,也一同进了内殿。 苏母被扶到睡踏上,不知为何,浑身竟发起抖来。 皇后走到睡踏处,看见自己的妹妹竟然打着冷颤。连忙说道:“快去叫太医。” “不行。”苏母立马握住皇后的手,才张口就发现牙齿竟然怕的上下打颤。 苏母咬着牙说道:“姐姐,不可,我缓一会,就好。” 皇后心疼的看着苏母,展开双手轻轻抱住苏母,把额头抵在苏母的肩上,轻声安慰道:“佳蕊不怕,没事了,有姐姐在,没事了。” 边说话,边轻轻拍着苏母的肩膀。就这样快半盏茶的时间,苏母心绪慢慢平静。 苏母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姐姐,我无事了。” 皇后怜惜的抚上苏母的脸颊,“没事就好,在姐姐面前,佳蕊不用逞强。” 苏母听着皇后那温柔的话语,眼中含着泪花,嗯了一声。 而站在下方的徐嬷嬷等人也长舒了一口气,本以为二小姐不会那般害怕了,没想到,竟然还是这么严重。 汀兰看着皇后和贤妃这般姐妹情深,笑着说道:“娘娘,二小姐给您做马蹄糕,要不尝尝看。” 苏母眼睛亮亮的,“是啊!姐姐,这马蹄糕是我特意做给你的,姐姐快尝尝看,还是不是原来的味道。” 见苏母果然恢复了些精神,皇后终于放下心来,“佳蕊做的,我自要好好尝尝。” 长宁宫内热热闹闹,相反林美人的婵霜殿却置身于火海之中。 婵霜殿的正位上,坐着的不是婵霜殿的正主,反而却是敬妃。 敬妃轻轻抿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看着地上跪着的林美人。 “林美人,本宫为了你可耗费了许久的精力。如今你便是这样报答本宫的吗?” “碰。”的一声,茶盏直接朝着林美人的身边砸成碎片。 林美人被吓的护住了自己的脸,“娘娘息怒啊!妾确实按照娘娘的吩咐将陛下引到了御花园。可谁知道,贤妃来了。陛下的目光便全在贤妃身上,妾不管怎么引,贤妃都无动于衷。妾是真的没法子了,求娘娘恕罪啊!” 敬妃挑眉问道:“贤妃?”她不是最怕陛下的人吗?见到陛下岂会正面交锋,早就跑远了。 看敬妃神色不解,林美人随即将御花园中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林美人哭着说道:“妾怎敢叛了娘娘,若有一句谎话,妾将不得好死。” 这边突然林美人身边的宫女急切切的跑了进来,“回禀娘娘,美人,陛下派福禄公公送赏赐过来,请美人去前头领旨谢恩。” 林美人胆怯的看向敬妃,敬妃冷哼一声,“看本宫做甚,陛下赏赐,还不速速净身去领赏。” 宫女搀扶起林美人,林美人弱弱的说道:“妾这就去。” 看着林美人消失,敬妃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倒是身边的大宫女玉芝近身说道:“娘娘莫急,这贤妃出宫来是见好事呀!” 敬妃把手落下,眼中多了几分恨意。“对本宫而言确实是好事。可本宫心里就是不舒坦,上次与贤妃交锋,她变了很多。” 不对,应该说这才是原本的她。所以人都忽视了那个被皇后护在羽翼中的人。 当年的她们可是名动天下的绝色双姝,想到这里,敬妃眼底布满波涛。 “是本宫大意了。” 敬妃站起身,径直朝后方离开。 等林美人回来时,只剩下玉芝在内室。 玉芝眼神冰冷的福身说道:“奴婢代敬妃娘娘恭喜林美人,娘娘说了,这次的事不乖在林美人身上,若是下次,林美人也不必再见她了。” 林美人听到这话,离开跪下,语气恳切的说道:“妾绝不会辜负娘娘的嘱托,下一次绝不会再失手。” 玉芝淡淡的暼了一眼林美人,“希望美人记住今日所说之话,奴婢告退。” 直到吃过晚膳,苏母依然舍不得离开。 皇后更舍不得将自家赶走,可惜宫规不可违。 徐嬷嬷笑着说道:“二小姐还舍不得小姐啊!咱们就回去睡一觉,明个一大早还得来长宁宫给娘娘请安呢!算算也就三个时辰,二小姐连这三个时辰都不愿意了。” 被徐嬷嬷这么一说,苏母老脸一红,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她这把年纪了居然还和个孩童一般。 苏母连忙对着皇后说道:“姐姐,我先回去了,待会再来看你。我们可说好了,明天下午去看哥儿。” 皇后笑着拍了拍苏母的手,“好,我们一起去看戈儿。你回到宫里,让潮汐把安神香点上,好好睡上一觉,明天醒来什么坏事都没了。” 苏母嗯了几声,最后还是坐上步撵离开。 皇后就站在宫门口,看着步撵的队伍一点点远处,直至剩下光点。 “咳咳……”皇后用帕子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汀兰扶着皇后,一脸的担忧,“娘娘,夜凉,奴婢扶您回去。” 皇后安抚的朝着汀兰笑了笑,“我无事,别为我担心。蕊姐儿还在宫里,我不能倒下。” 汀兰点点头,“奴婢瞧着二小姐似乎比以往更明事些。” 皇后叹息了一声,“经历过那些事后,她终归是想明白了。” 她的妹妹本就是聪明绝顶之人,若不是当年接二连三的噩耗将她拖垮,妹妹怎么会如此呢?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无论她如何寻找,都无法撬动丝毫。 如今她能做的,就是护好蕊姐儿,护好她唯一的儿子,除此,再无所求。 苏母回到宫内,天已经彻底黑了下去。走在院子里,抬头看天,苏母才发现,原来古代的星空竟这般美丽。 在她们的时代,夜晚早就被各色五彩灯光所取代,夜晚的星空也没有那么明亮。 她已经离开了那么久,家里的人是不是急坏了?思念突然就爬上心头,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了。 徐嬷嬷看着抬头看天的苏母流露出的悲哀,发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苏母吸了吸鼻子,闷闷说道:“徐嬷嬷,我想家了。” 徐嬷嬷只感觉到嗓子眼堵的难受,眼泪水毫无防备的落下。朝前几步,握住苏母的手,想要给予苏母一些力量。 “会好的,会好起来的。”徐嬷嬷的话,不知道是对苏母说的还是对她自己说的。 苏母垂下眼眸,眼中也含着泪瞧着徐嬷嬷。 “徐嬷嬷,我想为姐姐,为自己而活。我也要护好姐姐和哥儿。” 徐嬷嬷点点头,“娘娘这样想就对了,什么坎咱们一起过去。” “嗯。” 无法见到过去的家人,她便守好这一世的家人,守好她的姐姐和侄子。 第176章 请安大戏 次日一大早,苏母便早早的起床梳妆。 徐嬷嬷站在一盘看着正在梳妆台前的苏母,脸上带着笑意。 潮落正在帮苏母摆弄发髻,而潮汐在选择苏母的配饰。 只见潮汐捧着一套翡翠首饰来到苏母面前,苏母瞧着绿的透水的翡翠,拿起一支珠钗。 “好漂亮的珠钗呀!” 潮汐笑着说道:“这套翡翠华庭是尚工局女官在娘娘生辰时送上的贺礼,今天娘娘戴这一套可好?” 苏母又看了看其它配饰,摇了摇头,“不了,我看那套珍珠头面就很好了。” 潮汐有些不解的问道:“会不会太素了。” 苏母摇摇头,“不会,今天除了要去姐姐那请安,还要去见哥儿,还是轻便些好。” 潮落这时开口道:“娘娘,既然要配珍珠,那奴婢就为您梳堕马髻,可好。” 苏母不懂这些,就说道:“我相信你们俩的手艺,放心做!” 有了苏母这话,潮汐和潮落干劲满满,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两人开始有商有量。 潮汐说道:“若是配珍珠的话,那娘娘穿西羽纱裙是最好的。奴婢这就去库房给娘娘取来。” 说这话,潮汐便福身告退。 徐嬷嬷看看宫内都行动起来,脸上的笑意遮也不住。 徐嬷嬷对着苏母说道:“娘娘这般才好,日子是人过出来的,总会好的。” 苏母也笑道:“确实是这样,徐嬷嬷,我已经想开了,该怎么做我晓的。” 徐嬷嬷说道:“好,娘娘能如此豁达,老奴这心也彻底落了。” 等彻底梳妆打扮好,步撵也早就在宫门口侯着了。 苏母站在镜前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她吗?苏母忍不住上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没想到,这具身体竟然那么美,以前苏母只觉得他们有些相似,可如今看来全然不同。 镜子中的女人,明艳动人。如果说过去的生病,让她有些憔悴,那么康复后的她则是光彩照人,明眸皓齿,简直就如刚刚成年的少女一般。 徐嬷嬷等人看的心惊,他们知道过去的小姐本就颜色极好,而今看来,年岁只为小姐增添了更多的成熟与妩媚,现如今的小姐却越发亮眼。 果然本就是珍宝的,就算经历过蒙尘之后,再次恢复,光彩依然,甚至更甚以往。 坐在步撵上,苏母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早起真好,除了天才微微亮些外,没有什么比跑上一圈,跳个广场舞更好的时光了。 只可惜想象只能是想象,苏母完全不敢在皇宫里跳广场舞,那她的身份不就暴露了。这种要命的事,她就还是不要做了,保住小命要紧。 一路上苏母也看到陆续赶过来的嫔妃们,因为她等级高的缘故,都只需要坐在步撵上接受嫔妃们的礼就好了。 这边苏母才刚刚接受几个嫔妾的行礼,步撵再次朝前走了几步,就见另一条道路上同她一样坐着步撵的敬妃。 徐嬷嬷看着敬妃,有些警惕的说道:“娘娘,小心些。” 苏母点点头,敬妃这边突然加速,竟然恰好与苏母在转弯处相遇,两对人立马停下。 敬妃抬手搂了搂垂在耳边的发丝,“贤妃妹妹终于康复了,可让姐姐我好一通担忧。” 苏母看向敬妃,同样笑意盈盈的看着敬妃,“姐姐挂念妹妹不是应该的吗?若不是姐姐,妹妹我又怎会旧病复发。” 敬妃放下手,抬头看向苏母,只见苏母今日全然变了一个人,当年那个柔弱胆小的人早已不见,而现在的她则光彩斐然。 敬妃说道:“妹妹说笑了,妹妹常年体弱,宫中谁人不晓,本宫是好意上门看看妹妹。” 苏母露出惊讶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呀!那天姐姐带着一堆人来,那气势,让妹妹我以为是上门兴师问罪的呢?原来是我误会姐姐了,真是抱歉,毕竟谁成想,姐姐带的人中居然有疯狗,可把我吓坏了。想起那天事来,我这心口,还砰砰直跳呢?。” 顿了顿,苏母又继续说道:“对了,敬妃姐姐也要去请安呀!” 转过头便对潮汐吩咐道:“潮汐,吩咐人,给敬妃让路。不然敬妃又要放狗出来吓唬人了。本宫这好不容易养好身体,若是再来一次,怕是要拉人陪葬呢。” 潮汐自然有样学样,“你们几个奴才。没听到娘娘说话吗?赶快让路给敬妃娘娘。我家娘娘可是最贤良淑德了。” 边说着,潮汐便让抬轿的人往后走,直接就给敬妃让出一条宽路。 敬妃冷哼一声:“那本宫多谢妹妹让路。” 挥了挥手,抬轿的人立马继续朝前走。 而苏母则等人走了一段距离后,才开口道:“我们也走!步子慢一点,仔细脚下。” 盖应有苏母这句提醒,所有人都注意着脚下的情况。 还别说,真被苏母给发现了些蛛丝马迹。 第178章 发火 地上多了些散落的珍珠,大概是天没彻底亮的原因,若不仔细看,还真不能发现这小小的珍珠。 潮落捡起地上的一颗珍珠递到苏母面前,苏母拿过一颗,看了看,说道:“这珍珠成色那么好,用来害人,也太浪费了。” 潮落懵懵的说道:“要不待会奴婢找几个太监宫女,把珍珠全给拾起。” 苏母笑着拍手道:“那感情好,潮落你把捡到的珍珠好好洗干净,把成色好,且大的珍珠留下来,到时候给宫里的人人手发一颗。” “至于这成色不好的,也不要浪费了,把她穿成手串,送到敬妃那去。” 潮落笑着点头道:“奴婢知晓。” 吩咐好人,苏母把珍珠还给了潮落。捏了捏眉心,单手捂着额头,闭目养神。 徐嬷嬷瞧着苏母的脸色,轻声问道:“娘娘可是头疼了。” 苏母摇摇头,“不是,只是有点烦待会去姐姐那又要和那些人扯嘴皮了。” 就不能让她们姐妹好好说话吗?非得来凑这个热闹。 徐嬷嬷…… 等苏母到时,后宫的嫔妃早已来齐。 苏母扫了一眼,除了没见到惠妃外,倒是该到齐的都到齐了,就连被罚的白芳仪都在其中。 因为苏母是皇后的亲妹妹,长宁宫的宫人便直接把苏母安排在靠近皇后的左手边。 而敬妃则坐在距离远一些的右边,苏母才坐下,其他妃嫔纷纷起身行礼。 苏母倒是客客气气的回了其她人的礼,也让人做了回去。 敬妃喝着宫人上的茶盏,也不言语。 反而是住在静贤宫偏殿的朝霞殿的主人云婉仪率先开口道:“贤妃姐姐今日真是光彩照人呀!妹妹我是眼睛都舍不得离开姐姐半步。” 有了云婉仪的开头,其他一些位份低的也纷纷夸赞起苏母的打扮来,从穿着到首饰,被夸的让人飘飘然一般。 好在苏母在糖果攻势下并未迷失心智,反而笑着说道:“诸位妹妹的小嘴怎么那么甜呢?哪天遇到陛下了,本宫一定好好和陛下说说,让妹妹们多在陛下身边说话。” 听完苏母这般说,其余人说的更加起劲了。 敬妃听着这些恭维话,如刺在哽。而已敬妃为首的妃嫔见敬妃脸上毫无笑意,立马开腔道:“贤妃姐姐这套头面好生面熟,若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护国将军府送给姐姐的,好像姐姐入宫前送的。” 苏母?居然还有这层意思在里面?苏母看向徐嬷嬷。 见徐嬷嬷脸色都变了,也见潮落和潮汐一脸懊恼还有担忧的看着她,苏母顿时明了,这人说的是真的。 苏母满脸不在意的说道:“毛贵人说的不错,这确实是护国将军府所赠,毕竟本宫当年可是与护国府的三老爷有过婚事。所以有这么一两件东西也是正常的。既然是送给了本宫,就是本宫的东西,本宫穿或不穿都由本宫决定,用不着野狗在这里乱吠。” 顿了顿,苏母又说道:“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本宫就爱这件,毛贵人有什么意见就给本宫憋回去。” 被苏母这般冷嘲热讽,毛贵人脸都气绿了,但对于苏母,却又无可奈何,谁叫这货品级比她高。 敬妃脸色也是一沉,这贤妃说话越发难听了,放下茶盏,淡淡开口道:“贤妃妹妹此言不妥,毛贵人也是好奇,并无恶意。说起来妹妹和护国三爷的事,早已闹的全天下都知晓了。妹妹又何必在乎于此呢?” 苏母刚要反驳,谁想这时报官太监突然说道:“皇后娘娘到。” 众人纷纷起身,等皇后走进来坐稳后,便对着皇后行礼道:“嫔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 皇后抬手说道:“诸位姐妹免礼。” “谢皇后娘娘。”众人纷纷起身,紧接着才依次入座。 皇后先看了苏母,见她脸上表情没有其他情绪,转头看向敬妃,“敬妃刚刚是在说什么?” 敬妃回答道:“皇后娘娘明鉴,臣妾不过是和贤妃说起过去的事。” 皇后说道:“既然过去了,又何必追着不放呢?贤妃过去和谁有过婚约,本宫不在乎。而今入了宫,便是天子的人。之前谁传出去的谣言本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但今天起,若是本宫再听到有消息是从宫内传出去的,就不要怪本宫无情。一律按照宫规处置,各位可明白了。” “妾谨遵皇后教诲。” 苏母瞧着众人不敢说二话的样子,对皇后瞬间崇拜不已。不愧是宫里最尊贵的女人,说话办事果然不一样。她完全相信,从今日起,整个后宫绝不敢在明面上说三道四了。至于背地里,苏母才不管呢? 第179章 占上风 皇后满意的看着众人,又恢复了以往的神色,“诸位都坐!”皇后对着汀兰说道:“让人奉茶来。” 汀兰领了旨意便下去备查,而这边皇后看向苏母道:“贤妃的气色倒是比以往还要好些。” 苏母含笑道:“那是自然,在皇后娘娘的管理下,恢复的自然好。” 皇后无奈摇了摇头,“你呀!” 这边说着话,皇后看向坐在偏后一点的宁元夫人说道:“宁元夫人,三公主的身体可好些了?” 宁元夫人慢慢起身,脸上露出些愁容来,“多谢娘娘挂念三公主,三公主的身体反反复复,昨个发了热,今早已经无碍了。” 皇后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好好照看,若差了些什么,直接禀了去拿。” 宁元夫人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妾多谢皇后娘娘了。” 有皇后娘娘这句话,她倒是要看哪个烂心肝的敢克扣三公主。 敬妃看着宁元夫人脸上的光彩,突然说道:“本宫记得三公主的生辰就在下个月了,宁元夫人可有章程?” 宁元夫人一时拿不稳敬妃想要做什么打算,便委婉的说道:“公主年幼,体弱多病,妾怕惊了公主,便只为公主奉上一碗长寿面。望她身体安康,稳稳度过。” 敬妃挑眉说道:“这也太寒酸了些,三公主好歹也是陛下的长女,怎可如此敷衍。本宫瞧着,这一次还是大办的好,为三公主冲冲喜,好把这病痛给冲散些。” 敬妃这话一出口,宁元夫人的脸上瞬间就变了。她何曾不想好好给三公主过生辰,可三公主的身体她知道,生怕办大了冲撞了公主,得不偿失。福泽太过,也不好。 皇后见此,打了圆场道:“敬妃这话过重了,宁元夫人是三公主的生母,哪个母亲会不盼着孩子好呢?宁元夫人不敢大办,本宫一直知晓,本想着等三公主过了4岁大劫后,再奏请陛下。既然敬妃提起,本宫便提前说起。宁元夫人你意下何意?” 宁元夫人夫人忙说道:“多谢娘娘想着三公主,妾的心意,娘娘果然知晓。” 顿了顿,宁元夫人朝着敬妃的方向福身说道:“多谢敬妃娘娘为三公主着想,但妾还是想等三公主过了大劫再办。” 敬妃有些不悦,刚想要说话,苏母便插嘴说道:“敬妃姐姐是个没有孩子的,自然不懂得做父母的用心良苦,既然宁元夫人自己都觉得迟一年办好。敬妃姐姐就省了这力气,好好伺候陛下,早日喜得麟儿的好。” 敬妃只觉得胸口处疼的厉害,这贤妃的嘴怎么突然这般厉害了,每说一句,都宛若一把弯刀,将她的心一次次凌迟。 敬妃咬牙切齿的说道:“本宫的事,就不劳妹妹操心了,妹妹还是操心操心自己!本宫可听说,妹妹生病时,护国府三老爷可是不闻不问,还去茶楼听曲呢?” 苏母眨了眨眼,“敬妃姐姐跟妹妹说这做什么?这三老爷干了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倒是敬妃姐姐身在后宫,怎么就知道朝中大臣的家中事呢?” “都说后宫不得干政,敬妃姐姐可得小心些,莫要违背宫规。” “你……”敬妃被苏母堵的半天说不出话。 皇后无奈摇头,“好了,时辰差不多了,本宫还有宫务在身,都退下!” 皇后都已经起身赶人了,其她妃嫔纷纷起身告退离开。 毕竟今日看了那么一场大戏,早就已经大饱眼福。没想到贤妃一改往日的模样,与敬妃的唇枪舌战简直精彩纷呈。瞧着看,这宫里越来越热闹了。 等人彻底走了,苏母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皇后看着自家妹子,无奈摇头,“你又何必跟敬妃争锋相对呢?” 苏母说道:“姐姐不知道,今早我过来时就和敬妃对上了,而且她还在路上撒珍珠,若不是提醒的及时,抬步撵的太监早就摔跤了。” 皇后说道:“你怎么就确定是敬妃做的?凡事不可看表面,就我和敬妃斗了那么些年,她的手段,我还是清楚的。” 苏母脸色一怔,“姐姐的意思是,有人利用敬妃。” 皇后止住苏母的话,“这个皇宫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蕊姐儿,你记住,凡事不可只看表面,皇宫太脏。” 苏母正色道:“姐姐,我明白了,以后绝不像今日这边莽撞。” 皇后抬手摸了摸苏母的后脑勺,“我妹妹冰雪聪明,自是知晓其中的关键。这日子还长,我们且等着!” 苏母赞同的点了点头,而皇后又发问道:“你真放下了子伯?” 子伯?姐姐说的是护国将军府的三老爷吗? 苏母压下心头的疑惑,沉声说道:“姐姐,我想最后一次见他,也该做个了断了。” 她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自然不明白她和那位护国将军府的三老爷的感情。但唯一知道的,就是如果这段感觉再继续下去,会给她所爱的人带来灾难。 皇后重重叹了口气,“我明白,只是苦了你。” 苏母摇了摇头,“比起他,姐姐在我心里更重要。” 皇后满心的感动,姐妹二人双手握在一起。 苏母和皇后两人一起下厨,姐妹俩人一起为二殿下准备着他爱吃的点心。 趁着吃早膳的时间,苏母和皇后一同来到二殿下居住的昭和宫。 昭和宫的宫人早就收到皇后过来的消息,早早的就准备好迎接。 已经快半个月没见母后的二殿下更是早早的就在昭和宫门口眼巴巴的望着。 被派来跟着二殿下的鸣霞小心伺候在身边,“殿下,我们先去正殿用早膳,娘娘那要等各宫嫔妃请安后才能过来。” 二殿下坚定的摇了摇脑袋,“鸣霞姨姨,我要等母后和小姑姑,我们约定好了要一起吃早膳。” 鸣霞无奈,只好让人再给二殿下加上一件袍子。 等了一会,就见远处来了一行人。二殿下眼前一亮,指着远处对着鸣霞说道:“鸣霞姨姨,是母后和小姑姑,是她们来了。” 第180章 戈儿最喜欢小姑姑了 鸣霞自然也看到了皇后和贤妃的步撵,笑着说道:“二殿下说的没错,是皇后娘娘和贤妃娘娘。” 步撵才刚刚落稳,只见二殿下如小炮弹一般,飞奔过来,“母后,母后。” 皇后连忙走上前去,抱住向她奔跑过来的二殿下。 “戈儿。” 她的心头肉啊!怀抱着孩子,皇后内心才终于满足。儿子肉乎乎的小身体,让她又爱又忧。离开的这些时日里,怕他吃不好,睡不好,如今见了,终于心安。 苏母也从步撵上走下来,站在一边,默默注视着这弥足珍贵的母子情。 小家伙有些害羞的躲进皇后的怀中,糯糯的说道:“儿臣忘了给母后行礼请安。” 皇后怜惜的说道:“无碍!我家戈儿是最懂礼的孩子。快去见见你姑姑。” 二殿下抬起头,慢慢从皇后的怀中离开,看向对着他满脸笑意的苏母。 “戈儿给姑姑行礼,姑姑好。” 苏母怎么舍得让如此乖巧的侄儿行礼,不等他行礼,上前抱住奶娃娃。 “姑姑的小心肝呀!有没有想姑姑呀?” 突然被人抱起,二殿下还有几分惊讶,但苏母温暖的怀抱彻底将那丝变扭给打散。 二殿下高兴的说道:“想呀!戈儿好想小姑姑和母后。” 苏母瞬间就笑开了花,边抱着人,边朝屋子里走。 “是吗?姑姑这次给咋们家戈儿可是带了很多好吃的,待会我们一起吃。” 戈儿听到吃的,瞬间高兴的直拍手,“好呀!好呀!戈儿要吃,姑姑快走。” 看着玩闹不止的姑侄,皇后无奈摇头,“汀兰,去把准备好的糕点拿出来。” 汀兰笑着点头,而鸣霞也终于能够上前给皇后行礼。 皇后亲自上前拉起鸣霞,眼中充满了感谢,“多亏了你呀!” 鸣霞眼睛红红的,“娘娘别这样说,二殿下也是奴婢看着长大的,奴婢就算拼了命也会护好二殿下的。” 皇后说道:“我要你和二殿下都好好的,知道吗?” 鸣霞重重的点了点头。 徐嬷嬷也红了眼眶,调笑道:“鸣霞,快把眼泪收收。今日是个高兴的日子,你快跟娘娘说说,你把这宫殿管理的如何,好给娘娘邀功呀!” 鸣霞也朝着徐嬷嬷的方向笑道:“嬷嬷说的是,奴婢待会就把二殿下的事一样一样说给娘娘听,今个可得把娘娘所有的赏赐都讨到奴婢荷包里。” 汀兰这边迎面过来,“那可不行,娘娘,奴婢做事也认真得紧,也得娘娘留些打赏钱。” 皇后看着又闹腾起来的两人,笑着回答道:“都有都有。” 二殿下在内屋叫道:“母后,快过来呀!姑姑要偷吃桂花糕了。” 苏母假意说道:“谁偷吃了,姑姑这是帮你尝尝味道。” “姑姑骗人,谁尝味道会把一整个桂花糕吃掉的。”二殿下直接空了一个位置的桂花糕,义正言辞的说道。 苏母擦了擦手,轻轻点了点二殿下的小鼻头,“当然有,那人就是戈儿最喜欢的小姑姑是也。” 二殿下老气横秋的叉腰说道:“姑姑,你是大人了,要懂事些。” 听到还没到她腰高的小不点说出这般话,苏母先是一愣,下一秒直接笑出了眼泪来。 而刚刚进来的皇后等人,也都纷纷捧腹大笑起来。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不点啊! 苏母陪着二殿下在一边玩闹,皇后则细细问着二殿下的情况。 鸣霞说道:“这几日给二殿下授课的都是孟大学士。伴读的孩子也轮换为崇阳候府的世子爷。” 皇后有些惊讶的问道:“居然是高济这孩子来伴读。” 见皇后询问,鸣霞内心顿时紧张起来,“娘娘,可是有不妥。” 皇后开口道:“崇阳候府算是本宫的一脉,只不过在父亲离世后,便与我们家决裂,没想到他的孙子竟然成了戈儿的伴读。” 徐嬷嬷这时也沉声说道:“娘娘会不会多虑了,崇阳候府虽与许家决裂,但他却没有站谁的阵营。” 皇后摇了摇头,“崇阳侯府与许家决裂这件事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晓,在外人面前,他还是许家一派。他倒是想两面讨好,可惜我们的这位陛下绝不会允许这种局面的发生。这天怕是要变了。” 徐嬷嬷也紧张起来,“娘娘,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皇后说道:“以静制动。他不可能让孟大学士继续授课的,掉脸面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动,不过是在等一个时机罢了。” 顿了顿,皇后对着汀兰说道:“汀兰,你去库房把那套翡翠头面送到崇阳候府太夫人手中,说是本宫为府上六姑娘及笄的贺礼。” “姐姐,这六姑娘是谁呀?”玩累的两人终于进了内室。潮落和潮汐连忙为苏母和二殿下奉水。 “娘娘喝慢些。”潮汐好言相劝道。 而苏母完全不管不管不顾,二殿下看看姑姑,也有样学样,大口大口的喝着水。 潮落也呼道:“殿下,你慢些喝,担心呛到。” 二殿下摇了摇头,“不,我要超过姑姑。” 皇后看着两人幼稚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们这姑侄俩,果真是一个模子里的。” 二殿下放下茶杯,不解的问道:“母后,什么叫一个模子里的?” 第181章 大皇子归家 苏母解释道:“这个姑姑知道,姑姑告诉你。” 二殿下目光瞬间从皇后身上移到了苏母身上。 “这一个模子,说的是我们姑侄俩爱好性格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人。” 听完苏母的话,二殿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我明白了,姑姑喜欢桂花糕,我也喜欢桂花糕,所以我和姑姑是一个人。” 这理解,她给满分都不为过啊!简直精辟。 皇后等人也被二殿下的一通解释弄得苦笑不得,一吵一闹之间时间过的飞快。 二殿下下午还有课需要上,皇后和苏母便不能久留,不过苏母便提议道一起送二殿下去上书房。 皇后本还有些犹豫,奈何一大一小双面围攻,皇后只能败下阵来。 一群人又一起送二殿下去上书房,一路上,二殿下高兴的小脸红扑扑的,苏母看这模样,忍不住狠狠亲了几口才罢休。 上书房的距离比苏母想象中的还要远一些,一想到戈儿小小年纪就要走如此长的一段路,心疼的搂着怀里的小可爱。 苏母柔声问道:“每天早起上学累不累。” 二殿下摇了摇头,“姑姑,母后说了,先苦后甜,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苏母被二殿下这话回的噗嗤一笑,“你知道这什么意思吗?” 二殿下摇了摇头,“不是很明白,只知道让我吃苦,以后就不苦了。” 苏母揉了揉二殿下的小脑袋瓜子,“戈儿说的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好好学,姑姑以后可是要考考你。” 二殿下点点头,“嗯,我会好好学的。可是,姑姑不要考太难的,不然不会做很丢脸的。” 苏母真的觉得她这侄儿过分聪明了,回想起她闺女有戈儿这么大的时候,还跟在小朋友身后玩泥巴。别说学习了,能在幼儿园不给她惹麻烦就不错了。 他闺女从小就是个霸王性子,哪有暖暖糯糯的小团子舒心。 这边走着,另一边就见一群人走了过来,只听见皇后让人停轿。 而走在最前面的人,见到皇后的凤撵脚步不停,反而朝前了几步。 苏母也看了过去,原来是一群少年郎向着她们走过来。 “儿臣给母后请安,贤妃娘娘安好。” 他身后的少年同样也朝着皇后和苏母行礼问好,皇后脸上带着笑意的说道:“免礼。” 而她则亲自去把最前面的少年郎扶起,“好孩子,本宫快一个月没有见到你,你可还好?” 少年脸上也带着笑意:“一切安好,母后不必担忧。等儿臣忙完这段时间,就来长宁宫给您请安。” 这边二殿下也从苏母怀中挣脱出来,高高兴兴的跑了过去,“大哥,你回来了?” 小家伙直接抱住少年的大腿,不肯放手。 少年也笑着一把抱起二殿下,“戈儿,你也壮实了不少。” 苏母突然明白,眼前的这个少年郎也就是惠妃的唯一儿子,丽国的大皇子了。 瞧这样子,差不多快13岁。过去听说这位皇子在开蒙后,便离宫前往松柏书院就读。 这突然回来,让苏母有些疑惑,但见他与姐姐的关系如此融洽,她一时拿不稳这位皇长子到底算是什么阵营? 这边皇后又道:“不知晓你何时回来,好在时常备着你爱吃的水晶焗。待会本宫让汀兰送到惠妃那去。” 第182章 户部尚书卒 大皇子拱手回道,“母后有心了,儿臣先带二弟去上书房。” 皇后说道:“也好,有你陪着,本宫也心安。” 皇后对着二殿下柔声说道:“在大哥面前,不许胡闹,听大哥的话。” 二殿下点点头,“母后,儿臣晓得。”转头二殿下便高高兴兴的搂着大殿下的脖子,“大哥,我们走!” 两个孩子开开心心的走远,苏母上前拉了拉皇后的衣袖,“姐姐。” 皇后轻轻拍了拍苏母的手,“回宫再说。” 苏母点点头。 这边才刚刚下了早朝的丽帝,正在颐和殿内看着最新的战报。 福禄这时走了进来,“陛下。” 丽帝头也不抬的问道:“都安排好了?” 福禄回道:“都安排妥了,奴才让人去延津宫将大皇子的行李都搬进了昭和殿。” “惠妃如何?” 福禄道:“惠妃娘娘只问了一句,就交代禅珠姑娘去帮忙收拾。” 丽帝放下奏折,揉了揉眉心,“倒是她的性格。” 福禄抬头看了一眼丽帝,见其面色平和,便又道:“陛下,有人来报,苏武和骁王府八公子去贺雅苑开院,至今未归。” 丽帝的眸子微微抬起,对着身边的近侍说道:“去把军报拿来。” 福禄不知这二者只见有何关联,却突然听到丽帝对他说道:“福禄,你在朕身边多久了?” 福禄打了个哆嗦,陛下这是何意?福禄弯着腰道:“回陛下,快五十三年了。” 丽帝感叹道:“你也算是在朕身边的老人了?” 福禄这一刻冷汗直冒,连忙表忠心道:“老奴只觉得这时间不够,若陛下不嫌弃,老奴愿意伺候陛下一辈子。” 丽帝看着表忠心的老家伙,眼中多了几分道不明的意味。 好在这时,近侍将军报送了上来。丽帝看了几眼便吩咐福禄道:“去,把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找来。” 福禄连忙接旨去叫人,出了殿门,才发现他的衣服全湿透了。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招呼徒弟去叫人。 等福禄一走,丽帝对着大殿吩咐道:“去查查墨昡现在何处。” 只感觉到眼前闪过一道黑影,其再无一丝波澜。 丽帝执笔,在奏折上写下一个“等”字。 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同一时间到达宫门口,彼此对视了一眼,招呼都来不及打,便被太监领着进去。 “臣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丽帝坐在上方,大手一挥,“起来!” 两位大臣看了看彼此,谁也不敢先开口。 丽帝看着下方的两人,开口问道:“这次剿匪的军需为何不报?” 两人看了看彼此,户部尚书率先说道:“启禀陛下,此次护国将军剿匪并未向户部递交军需明细。” 丽帝听到这话,冷哼一声,“不递交就不问了吗?你们户部就是这般行事。” 户部尚书跪倒在地,“请陛下责罚。” 丽帝不接话,反而问道兵部尚书,“居庸关边城动荡,传朕旨意,调羊城军前去增员。” 兵部尚书拱手说道:“臣遵旨。” 丽帝对其摆手道:“退下!” 随着兵部尚书的离开,户部尚书顿时慌了,如果之前还有人陪着,他还稳得住。而如今,想到这里,兵部尚书冷汗直冒。 丽帝也不着急,又坐回龙椅上继续批改奏折。 时间慢慢过去了,而跪在一边的户部尚书似乎被人遗忘一般。 过了差不多快两个时辰,丽帝终于停笔抬头。 “想清楚了吗?” 户部尚书脑袋死死贴着墙壁,“臣想清楚了,臣这辈子只忠于陛下一人。” 丽帝摇了摇头,“看来,叶爱卿还是没有想清楚啊!” 丽帝站起身,被手走到户部尚书身边,“福禄,读一读昨夜的奏折。” 福禄从近侍手中接过奏折,寥寥看了一眼后,大声读道:“臣苏文今日有一本奏:臣查明砚台山匪患猖獗之事另有蹊跷,有偷奸耍滑之辈与朝中大臣合谋,所谋之事事关国本,臣不敢有所隐瞒,特上书陛下,望陛下派人调查。” “且还有一事,臣未经允许,私自离开驻地查案。有违圣命,臣自愿受罚,已正效尤。臣复乞陛下,早定合谋一事,合天心,安社稷。述着文字,明证典章,微臣草上。” 听完福禄念的奏折,户部尚书心彻底沉了下来,按理来说陛下是最希望护国将军出事的,为何今日却一反常态,隐隐有护佑之意。 不等户部尚书做反应,丽帝被手走到窗前停了下来。 “叶爱卿见莫尧国人时可是巧言善变的很,怎么到了朕这,就如同变了个人一般?” 第183章 廷尉府 户部尚书只感觉脑袋发晕,冷汗直冒。 “陛下明鉴,臣对丽国绝无二心,万万不敢叛国。” 丽帝冷笑一声,“朕自然信叶卿,叶卿不必惶恐。” 顿了顿,丽帝说道:“传朕旨意,派骁王世子随同户部尚书前往砚台山查清军需。另派大理寺查清砚台山一事。” “臣领旨。” 丽帝摆了摆手,“退下!” 福禄走到户部尚书身边,做出请的姿势,“叶大人,请!” 户部尚书连忙扣首,小心翼翼的往后推去。 直至出了宫,户部尚书的心才彻底落下。 还没走到马车处,便直接瘫软在了小厮的身上。 小厮也下了够呛,“大人!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户部尚书摆了摆手,喘着粗气,急切的说道:“回府,快回府。” 长宁宫内,苏母和皇后正有说有笑的谈天说地。 汀兰突然从外殿疾步走来,脸色有些难看,对着苏母和皇后行礼说道:“娘娘,荷溪殿的鲁美人落红了。” 怎会如此突然,皇后问道:“可请了太医。” “太医已经到了,只不过鲁美人”汀兰看了苏母一眼,不知如何开口。 苏母问道:“你直说就好。” 皇后也点点头,“说!汀兰。” 汀兰咬牙说道:“鲁美人一口咬定是贤妃娘娘害了她。” 苏母?什么玩意?简直离谱好吗? 皇后道是面色不变的继续说道:“可通知陛下了。” 汀兰说道:“鲁美人身边的宫女紫竹已经去请陛下了。” 苏母看向皇后,“姐姐,既然鲁美人说是我害了她,我倒是想亲自去去听听鲁美人说一说,我是如何害了她。” 皇后垂下眼眸,嘴角微微上扬,“好,我们就去荷溪宫。” 苏母点点头,也站起了身,一路上,皇后细细和苏母说着宫中的嫔妃。 而她们去的地方,就是惠妃所居的正宫,鲁美人住在偏殿。 还没到延津宫,苏母等人便收到消息,惠妃娘娘直接让人把鲁美人抬出延津宫,直言鲁美人的嚎叫会惹怒佛祖。 皇后听到这个消息,眉头只是皱了皱,吩咐手下的人脚程快些。 等他们到了那,才发现除了鲁美人外,还有敬妃也在其中,脸色铁青。 瞧见皇后的凤驾,宫人纷纷磕头行礼。 这边宫门再一次打开了,是惠妃身边的大宫女香竹出来,朝前走了几步,对着皇后行礼说道:“奴婢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 皇后免了香竹的礼,“惠妃呢?” 香竹福身说道:“回禀皇后娘娘,我家娘娘在小佛堂礼佛,知道娘娘来了,就派奴婢请娘娘里面请。” 皇后的目光看向在地上躺着的人,只见香竹说道:“娘娘放心,鲁美人这般死不了。” 皇后…… 苏母…… 其他人…… 鲁美人脸色彻底白里发黑。 眼见敬妃刚要开口,苏母率先插话道:“皇后娘娘,要不娘娘先去惠妃那,这里交给臣妾就好。” “贤妃娘娘圣明,皇后娘娘就放心交给贤妃娘娘处置!娘娘在佛堂等着娘娘呢。” 苏母话音才落,香竹瞬间就接了话去。 皇后看了言苏母,“既如此,那这里就交给贤妃处置。” 苏母直接福身笑着说道:“臣妾领命,绝不辜负皇后娘娘。” 随着皇后进入惠妃宫,苏母对着敬妃不客气的开口说道:“敬妃姐姐不是回宫了吗?怎地出现在这,看来姐姐的消息比皇后娘娘的还要灵通呢?” 敬妃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妹妹这话说的,本宫知晓今个大皇子回宫,正打算去惠妃宫瞧瞧大皇子,谁料发生了这般事情。” 苏母暼了眼敬妃身后的太监手上抬着东西,勾唇说道:“原来如此,瞧这样子,姐姐怕是没进惠妃的门!” “妹妹何必嘲讽,你不也一样吗?” 苏母说道:“本宫过来可不是为了见惠妃。”苏母走到鲁美人身边,“听说鲁美人早产和本宫有关,特意来看看。” 鲁美人身边的大宫女拦在苏母面前,“贤妃娘娘,你想做什么?” “鲁美人都这样了,你觉得本宫还能干嘛?”苏母不客气的耸了耸肩。 这边潮落身后跟着一个官员过来。 “娘娘,廷尉长大人来了。” 苏母看了过去,而其她人脸色早已大变,怎么会把廷尉府的人叫来了,难不成这件事皇后娘娘不处置了。 苏母说道:“徐大人,有关鲁美人落胎一案,就交给你来彻查清楚,人已经在那了,你安排。” 徐大人低头说道:“娘娘放心,下官定会秉公执法。” 这一次,终于他们廷尉府可以大展拳脚了。先皇当年设立廷尉府,就是想让绝对的第三方来处理后宫案件。可惜先皇仙逝,而当今陛下与廷尉府有过瓜葛,因而慢慢没落了。 他们也成了摆设,鬼知道在收到懿旨时他们有多激动。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 苏母说道:“凡是和本案有关之人,你们都可以带去审问,皇后娘娘懿旨,后宫所有人都必须配合廷尉府。” 听到这句话,廷尉府的心彻底放下,势必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其她宫人脸色彻底变了,就连敬妃也往后倒退几步。脸色铁青,没想到居然会让廷尉府来查,皇后她当真不怕吗? 话说完了,苏母摆设让人去弄,而她则对着潮落说道:“潮汐,你在这里等候皇后娘娘,娘娘出来,便告诉皇后娘娘一声,本宫先去御花园等二殿下。” “奴婢知道。” 苏母吩咐完人,便不再管其她人,径直离开。 第184章 瑜主子出现 苏母走的畅快,剩下的人大眼瞪小眼,敬妃看了眼鲁美人,冷哼一声,径直走了。 鲁美人等人孤零零的留在原地,徐大人走到其身边,恭敬的说道:“劳驾鲁美人娘娘移驾,下官已禀告陛下,在结案以前,美人暂居陶娃馆,太医已经在陶娃馆等着娘娘了。” 不等鲁美人有何反应,徐大人变手脚麻利的让太监抬着床榻直接前往陶娃馆,鲁美人死死握紧双拳,今日之耻,来日必报。 延津宫内的小佛堂前,惠妃正在念着《金刚经》。 皇后也不打扰,默默坐在一边,静静听着。 惠妃不紧不慢的念完最后几页,“阿弥陀佛”一声,缓缓起身。 看向皇后的脸上带着笑意,“来了。” 皇后点点头,“看你今日气色不错,看来你的风寒好多了。” 惠妃径直走到皇后身边坐下,吩咐人去上茶,这才缓缓说道:“我的身体你还不清楚,不过是找一个借口罢了。” 皇后握住惠妃的手,“令月,谢谢你。” “这话就见外了,我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想求个心安。” 顿了顿,惠妃又说道:“今日陛下让人来搬大殿下的东西,要将大殿下也留在宫内。看来咋们的这位陛下等不了了。” 皇后叹了口气,“我的人收到消息,丽国公主又出现了。” “她出现早晚的事情,当年我就说过,这种祸害绝不会轻易死去。只不过,这事我怕和将军府有关。” 皇后说道:“我现在有些担心佳蕊,她和苏三爷,怕是又要生变。” 惠妃皱眉说道:“佳蕊她还是那样子吗?” 皇后有些欣慰的说道:“佳蕊已经变了许多……”皇后慢慢将苏母这段时间的变化说了些。 惠妃听完,脸上的神色慢慢恢复,“既然佳蕊都这般说了,我看就等三个月后,我以大皇子选妃的名义,办一场赏花会,让他们把话说清楚为好。” “我也是这般想的,只希望她们能解开心结,各自安好。” 这绝对不可能的,这句话惠妃没有说出口,反而说道:“鲁美人那里,你就不要管了,且由她闹去。” 皇后说道:“我已经交给廷尉府着手处理,佳蕊也是这个意思。” “是该如此,毕竟是先帝定下的。” 这厢禅珠也从昭和殿回来,禀告着大皇子的情况,紧接着又说道:“娘娘,鲁美人已经被徐大人安排到陶娃馆。贤妃娘娘已经离开,留下潮汐姑娘在门外候着。” 皇后先是一愣,接着笑了出来,“这妮子是怕我出什么事吗?还留下潮汐在那。” “总归是有长进了。”惠妃对着禅珠说道:“去潮汐叫来,喝完热茶再走。” “今日借着这机会,我们也好好说说话。反正两位殿下在贤妃那不打紧。” 皇后点了点头,不过还是遣人去告知一声。 苏母这边也接到了人,听着太监的禀告,心中也有些意外,没想到姐姐和惠妃也有如此交情。只是楞了片刻,便笑着把两位皇子带去静贤宫,直到天渐黑,才把人送回去。 等徐嬷嬷回来,苏母才知晓皇后竟然在那到天黑才回去,而嬷嬷也拿着惠妃给她的礼物回来。那是一把上等的匕首,这礼物送的,让苏母完全不知晓惠妃的意图。 算了算了,反正以她的脑子,绝对猜不到,还不如明天带上问问姐姐。 崇阳候府内,太夫人看着那套翡翠头面,已经半天不说话。 下首处的候夫人,眉头紧锁,“母亲,皇后娘娘她将这翡翠头面赐回府上,难不成想和侯府决裂吗?” 太夫人冷眼看了过去,“老大媳妇,六姐儿的及笄礼,就用这头面。” 候夫人惊呼道:“母亲。” “怎么,难不成你敢退回去。要是不敢,就给我咽下去。我早就和你们说过了,不要拿济儿去拼你们的前程。当年既然决定好就不要后悔,现在还想站回去,你觉得许家还能容忍有二心之人吗?” “可是皇后和许仲叔早就已经” “住口,这话也是你能说的吗?”太夫人重重拍了拍桌面,“别以为当年真的没有人记得,别忘了,贤妃可还在宫里。” 候夫人捏紧手中的袖帕,愤愤的说道:“若不是她护着许佳蕊,陛下怎会接她进宫。真是死了还要挡道。” 太夫人脸色彻底黑了,“行了,别在我这惹人生厌,你们的事,老婆子也管不了,好自为之。” “阮莹,送客。” 候夫人只得起身,恨恨的离开。 阮莹送完候夫人,进了内室,就见太夫人正看着有些发白的手帕愣神。 阮莹轻轻叹了口气,捧着热茶走进。 “夫人,喝些茶,暖暖胃。” 太夫人抬头看了眼阮莹,“这些年,也就你还贴心。阮莹,你说当年我不插手真的是错了吗?” “夫人怎么又提起这事来了,当年是瑜主子让您不要管,瑜主子的话,夫人您还信不过吗?” 太夫人叹了口气,“也罢,不管了,扶我回去休息!” 第185章 队友 大会终于在五天后彻底结束了,苏父告别江言初等人,回到了护国府。 金虎座在马车内,有些奇怪的问道:“爷,为啥墨先师不和我们一起回来呢?” 苏父耸了耸肩,“这我哪知道,大概还有其他事情!” 他也问过师父,可惜师父直接拒绝了他。 杵着下巴,苏父思索着目前的发展走向。 而金虎则在马车内的隔间见翻着江府备好的吃食,这边看到一个熟悉的盒子,金虎“咦”了一声,把盒子打开。 金虎惊呼道:“爷,这东西怎么回来了?”不是送给墨先师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 苏父暼了眼,淡淡的说道:“师父没收,说这东西对他没用,让我拿回去当弹珠玩。” 金虎…… 虽是这般说,可师父看到这铁球时,那满脸震惊的模样。虽然很快就恢复了,但苏父可以肯定的是,这铁球的来历,师父绝对知晓。 但让他拿回去,苏父暂时想不出原因。 对着驾马车的车夫说道:“先去骁王府。” 金虎偏头看去,苏父说道:“爷,你这是不放心骁八爷吗?我跟你说,那人我看过来,就是中毒导致的。” “所以更得上府看看,毕竟他是带我参加雅苑的人。” 说着话,苏父的马车也停在了骁王府的大门口。 金虎率先上前对着守门小厮说道:“这位小哥,我家爷是将军府三老爷,有事上门看望骁家八公子。” 小厮听完金虎的话,目光移向缓缓下车的苏父,也不拿乔,语气柔和的说道:“诸位稍等片刻,小的先去通传一声。” “麻烦了。” 这边骁王府内只有骁王世子在府中主事,听到门房来报,脸上全是慌张之色。 在屋内来回走动,有些拿不定主意,正要去请王爷回来时,骁王妃则出现在院门口。 “母妃,你怎么来了?” 骁王妃看着骁王世子那慌张模样,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着什么急,他不过是一个白丁,你怕什么。” 眼神暼了眼管家,“带人去老八那。” 管家恭敬的领命退下。 骁王妃坐在正上方,看着嫡子,“你可知道若是去让小厮把王爷请来,是什么后果?” “父王会认为我不堪大任,但母妃,若苏武来见老八是因为老八中毒一事,那我们。” “慌什么?”骁王妃重重拍了拍桌面,“老八身上的毒又不是你下的,再者说,这里是骁王府,不是他的护国将军府,他想闹事,也得掂量掂量。” “母妃教训的是,是孩儿一叶障目了。” “你怎么会是一叶障目,你是没脑子啊!你大哥已经没了,你就不能给我争口气吗?连老八都知道护着他姨娘。 你呢?别说护我了,你没准还要扯我一把,明明都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怎么就没有一点我的聪慧呢?真不愧是你父王的好儿子。” 骁王世子除了道歉,做小以外,根本就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 本来他当闲散少爷好好的,大哥一没,大哥承担的责任全部都堆到他的身上,他已经很努力了。 苏父被管家带着前往骁清禾的院子,苏父瞧着王府的景色,才发现他在家里过的太过粗糙了。瞧瞧这假山上,花草,当当就他知道的那些品种,少说也是好几千两银子。 看来这王府的俸禄,比他护国将军府的还要多。 左拐右拐,终于停在了一处小院落前,小厮说道:“苏三爷,请您稍等片刻,小的去通传一声。” 苏父点点头,只见小厮上前敲了敲被关上的门。 扣扣…… 门被打开了,只见一个瘦弱的身影将门打开一个缝隙,防备的看着门外的人。 “有事吗?” 小厮脸色冷冷的说道:“郭兴,你家爷有贵客到。” 郭兴侧着身朝那小厮的身后看去,见苏父带有善意的眼神,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 苏父见此,朝前走了几步,“小哥,我是苏武,是你家八爷的朋友,听说他生病了,上门看看他。” 郭兴听到苏武两字,脸色顿时亮了起来,立即将大门打开,“三爷,你可算来了,快快请进,我家爷早早地就盼着您来了。” 郭兴一把拉住苏武就朝里面拖,而带路的小厮反而被他给挤向一边。 小厮也不进门,冷哼一声径直离开。 郭兴可不管那小厮怎么想的,拉着苏武就着急的朝屋内走,“三爷,你可算来了,您可得好好劝劝我家爷。” “他怎么了?”苏父见小厮脸上满是急切,有些疑惑。 “我家爷身上的毒查清楚了,是我家姨娘下的,爷很受打击。” ? 苏父听到这话硬生生把脚步停下,惊讶的看向郭兴,“他的亲娘娘吗?” 郭兴点了点头,苏父咽了咽唾沫,这叫什么事啊? 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房门,苏父有点不敢过去,房门里的人怕是有点难安慰。 虽然相处不深,但苏父能感觉到骁清禾对其母的眷恋。或者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准。 郭兴也不敢强拉苏父进去,反而也默站在一边。 想了一会,苏父对郭兴吩咐道:“去拿两坛女儿红来。” 郭兴有些愕然,“三爷,我们爷身体受损,不能再喝酒。” “没事,你先找好大夫。”想了想,苏父又说道:“女儿红我就不要了,你去门外找我的小厮金虎,让他去买两坛药酒来。” 吩咐好人,苏父抬脚就把大门给踢开。 朝里屋走了几步,见到没人,又转身朝书房处走去。 越靠近书房,地面上散落的书纸被人随意丢弃。苏父越看,眉头紧锁。 书房内的软椅上,躺着的人已经不复往日的风流。 见到来人,已经无动于衷,双眼无神的看着上方。 苏父叹了口气,紧接着,目光看向四周,见有一个洗砚盘,想也不想就拿起来泼向骁清禾。 骁清禾显然没有想到苏父会这般行事,直接被泼醒了。 眼神有些迷茫和愤怒的看向苏父。 苏父见人清醒了不少,将洗砚盘放下。手插腰,“清醒了吗?你这般样子做给谁看。或者是你想让她有一丝歉意?” “骁清禾,你有脑子吗?你是身在何处?你确定你一直拥有过这东西吗?” “冲昏头脑了!你应该庆幸在你还活着的时候知道你身上的毒。” “既然想不通为什么,那就把毒给解了。去查,给自己一个交代。” “要是缺人,我给你送人来,有我在,你不需要怂,直接干他丫的。” 骁清禾整个人怔住,看着越说越生气的苏父,眼睛突然有些模糊,胸口处似有一团火在漫延。 下一秒,直接扑向苏父,抱着苏父的大腿,哭的肝肠寸断。 “苏兄……” 苏父的骂人在骁清禾抱住他大腿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低头看着痛哭流涕的人,无奈摸了摸他的脑袋。 算了算了,这人看着也和他家闺女一般大小,就让他哭会! 郭兴和金虎这时抬着苏父要的酒进来了,就见到一副诡异的场景。 骁清禾披头散发的抱着苏父的大腿,苏父扶着屏风,大腿分开,脸上挂着汗珠。 见来人,苏父连忙招呼道:“赶快来拉一下,我腿麻了。” 麻蛋,骁清禾抱大腿抱的太紧,他挣脱几次都没能挣脱掉,只能一点点移动位置,靠在屏风处。 金虎见状,放下酒坛,对着骁清禾的脖颈处重重一打,人就昏死了过去。 看着骁清禾脸上糊了一脸的泪水加鼻涕,有些嫌弃,“爷,这太不讲究了。” “你忘了你被凉娘子抛弃的时候拉着我和……捂、捂。” 话还没说完,金虎立马丢开骁清禾,冲过去捂紧苏父的嘴。 金虎脸色通红的说道:“还是是不是兄弟了,这事你们不是说好了不给我说出去的嘛!你咋能瓢了呢?爷,你太不够意思了。” 金虎急的跳脚,这货完全就是说话不算话的料。 见金虎急切的捂嘴,苏父重重的踩了他一脚。 “谋杀啊!” 金虎立马放开苏父,捂着疼脚叫个不停,“嚯……嚯……,疼死我了。” 苏父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他早晚得死在金虎手里,“你说你,捂那么紧干嘛!要是我真归天了,做鬼也要缠着你。” 金虎没空理苏父,抱着疼脚呜呜哼唧着。 郭兴看着倒在一边没人管的骁清禾,又看了看苏父和金虎,他都不知道该做什么?怀里还抱着酒坛,呆呆的看着。 好在苏父动了动腿脚,舒服些了,看着还躺在地上的骁清禾,和傻眼的郭兴。 “愣着干嘛?把酒坛放下,把你家爷给扶去床上躺着,该叫大夫叫大夫。” 被苏父这么一提,郭兴连忙应了一声就连忙去扶人。 苏父一直做到大夫将人看完,才告诉郭兴一声,有什么事到将军府找他。 带着金虎就要离开,没成想,还没走出骁家的花园,苏父便被管家请去会客厅,说骁王有请。 苏父和金虎对视了一眼,眼中全是不解。 骁王找他做什么? 金虎凑到苏父跟前,小声问道:“爷,你说骁王找您干嘛?” “除了清禾的事情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 “那应该能赶上将军府的午饭。” “你就不能盼点骁王邀请我们吃饭吗?这也快到饭点了。” “也是啊!” 管家听着他们的对话,只觉得伤耳,这真的是将军府的人吗? 第186章 骁王的试探 到了花厅,苏父才发现不同寻常。花厅内坐着的除了骁王外,还有一个老者。 秉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苏父先行礼道:“骁王安好。” 骁王面色不变的说道:“真是多月不见,你倒是变了许多。” 苏父直起身,笑着回答道:“王爷谬赞,毕竟在阎罗殿里走了一遭,若还是没有长进,岂不愧对阎罗王。” 骁王听着苏父的话,本来还端着的茶水险些撒了去。 目光看向苏父的眼神有些奇怪,但眸子微眯,“我听说你来看老八,我倒是不知道你和老八有如此交情。” “王爷这话说的就见外了,我能获得墨昡先师的青睐,多亏了清禾的帮助。若不是清禾带我前往雅苑,我怎会有如此机遇。” “大哥常跟我说,做人要懂得感恩,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清禾对我的好,我自然记在心里,总要给兄弟尽力。” 听着苏父说话,坐在一边的老人摸着胡须,嗤笑一声:“护国将军和王爷乃是同辈,你叫骁清禾为兄弟,真是……” 来人话没有说完,但在场的人却全部听懂了? 苏父看向老者,出声询问道:“恕我眼拙,不知这位是?” 老者冷哼一声,“徐阳郡王。” “原来是徐郡王,在下失敬了。把不过我倒疑惑了,郡王不是应该带在封地,怎会突然进京。”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徐郡王看着苏父,“传闻你苏武是个纨绔,果不其然,如今看连该有的公序良俗都没有。” 苏父漫不经心的说道:“徐郡王此言差异,我是我,我大哥是我大哥,他按照他的认,我按我的认,有何关系?总比起郡王将自家的亲妹妹占为己有要强的多!” 徐郡王重重的拍着桌面,直接从椅子上挑起,“简直胡说八道,不知所谓。” “徐郡王生什么气呢?我也不过是就事论事,毕竟只是个同母异父的妹妹而已,算不得什么?” “你……”徐郡王指着苏父,你了半天,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骁王见此,只能解围道:“徐郡王神智不清了,还不扶人下去休息。” 管家接到骁王的示意,招来小厮,“徐郡王赶路过于劳累,请徐郡王随小的去客房休息。” 徐郡王大口喘着粗气,恨恨的看了一眼苏父,拂袖离去。 苏父一脸无辜状看着徐郡王远去的背影,“徐郡王这是在封地待久了,容忍度弱了啊!” 骁王让小厮上了茶盏,苏父也不客气的抬起茶水就喝。 边喝边看着骁王,开口说道:“王爷,我现在突然发现,你和清禾长的特别像。” 骁王?这不是废话吗?他是他儿子,能不像吗? 只听苏父又继续说道:“但你和骁王世子却不怎么相像。大概是和王妃相像!” 骁王眼色眯起,这苏武这么快就在这里给清禾刷存在感了?难不成清禾真和将军府是一伙的。 骁王泯了口茶,把茶盏放下。至于苏父的话题,他不打算接下去,反而问道:“既然你和清禾有如此缘分,那对于他中毒一事,你会如何做?” “这是清禾的家务事,理应由他来处理,我就不会过问。如果清禾需要我的帮助,我必当全力支持他。” “所以,你还是要插手。”骁王看向苏父,沉声说道:“清禾所中之毒名为寒绝,这毒来自朱雀国。” 又是朱雀国! “王爷想说什么?” 骁王笑道:“20年前你大哥曾前往朱雀,带回来的东西中就有这个毒的解药。” “王爷怎么就确信解药在我大哥手中,当年前往朱雀的可不仅仅只有我大哥。” “但唯一回来的,只有苏大将军。” 苏父从骁王的话语中听到了些许的愤怒和怨恨,还有一丝遗憾。 “王爷这话就说错了,不是还有右相吗?” “右相!”似乎想起了什么,骁王说道:“是啊!他可算是你的岳父呢?苏武,你不觉得所有的事和人都因为你才和朱雀国扯上关系吗?” “王爷这话何意?”苏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想从中抓到什么,却怎么也抓不住。 骁王摇了摇头,“是我魔怔了。”抬头看向苏武,“你要入仕,本王不会阻拦,但清禾不可以。” “王爷想多了,我能有入仕的机会,全靠我师父。丢西瓜的事情我不会去做。” “如此,最好。”顿了顿,骁王想起了什么来,对苏武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入仕堪舆入世。” 苏父离开骁王府时,脑子都还有点转不过来。骁王似乎是知道些什么,但骁王对他却很奇怪。 金虎跟着上前,问道:“爷,为什么骁王会知道你要入仕。” “骁王曾经是阁老门下。” “原来这样啊!”金虎摸了摸肚子,“要我说,这骁王府也太小气了,到了饭点居然不留我们吃顿饱饭再回府。” “这你就不懂了,半有钱人都有的通病。” “什么叫半有钱人?” 苏父瞪了一眼金虎,“你觉得骁王有钱还是江老有钱。” “当然是江老啊!” “那不就得了,江老那种有钱人不抠门,只有骁王这种不上不下的就是最抠搜的。所以叫半有钱人。” “我怎么没听过这种话呢?”金虎摸了摸脑袋。 “那是你才疏学浅,好好读!” “哦!” 苏父率先爬上了马车,金虎直接跳上马车上坐在外围。 “爷,要去珍宝坊给小小姐和小少爷们带礼物吗?” “自然要的,还要给姐儿带糖块呢?抓点紧,买了回去吃饭。” “好嘞!” 骁王书房内,一袭黑色罩袍的人坐在椅子上细细听着骁王说话。只见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椅手,突然听到了什么,指尖一顿。 骁王立即禁声,“可是有什么不对劲。” 黑衣人声音清脆,且明亮的回答道:“墨昡做事虽说全凭性子,但他所谋之事,与我们不谋而合。且先帮苏武入仕,之后我自有安排。” “嗯,我会吩咐人去做的。你放心!对了许仲叔那里,可要我再给他些压力。” “过犹不及,他早晚会是我们的人。” “清禾那里,可以着手行动了。” 骁王脸上闪过一丝不忍,黑衣人淡淡的说道:“若是下不了手,就把人交给我。” “那人不是还活着吗?从他身上拿走地图不是更好,清禾身上的地图还没彻底成型。” “那人已经死了。” 骁王瞪大了眼,怎么可能,难不成是,“他知道了。” 黑衣人摇摇头,“不清楚,但那人是被活活烧死。” 骁王倒抽了一口气,那么这世间只有一人身上有了。 “清禾现在还在昏迷,只能等他养好身体再行事。” 黑衣人不再说些什么,起身离开,留下瘫坐在椅子上的骁王。 第187章 不愧是虎门二嫂 刚进家门,苏父正好碰到要出门的二嫂。 瞧二嫂的模样,怕是遇到了什么气愤的事情,脚步有些急切。 苏父见状,连忙上前问道:“二嫂可是发生了何时?” 二夫人林氏有些诧异的看向苏父,“三弟,你怎么就回来了?” 苏父说道:“事情结束了,我便提前回家。二嫂你怎么一脸的怒气,是发生了什么吗?” 二夫人摆了摆手,“不算什么大事,老三和老四把郡王的孙子和礼部侍郎的儿子给打了,现在被扣在郡王府,我去郡王府瞧瞧。” 这还不算什么大事?苏父擦了把脸上的汗水,“二嫂,我和你一起去!” 二夫人想也不想的拒绝道:“三弟,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是留在家里好了,省得到时候打起来我怕顾及不到你。” 苏父瞪大了眼,这还要打架吗? 这边从内院急匆匆走来了一群人,苏父和二夫人看了过去,就见自家大嫂也急切的赶了过来。 “二弟妹,你等等。” 孝昌郡主拉着二夫人的胳膊,小喘着气。 二夫人见状,一只手扶着,另外一只手慢慢抚着孝昌郡主的背脊,“拿水来。” 丫鬟利落的将茶水递上去,孝昌郡主喝着水。 二夫人说道:“大嫂,你身体不好,下次不要走那么急切,有事你直接招呼可夏叫我就好。” 喝了水,脖子终于不是火辣辣的,孝昌郡主瞪了一眼二夫人,“我若叫可夏,你会听可夏的吗?” 二夫人讪讪一笑,不再吭声。 苏父觉得自己可以插话,便问道:“大嫂,你怎么来了。” 孝昌郡主这时才发现苏父也在这里,也是一愣,“你怎么就回来了?” 他这是给两位嫂嫂留下了什么印象,怎么个个都是这个问题。 苏父摸了摸后脑勺,“骁王府没有给我们留饭,所以就回来的早些。” 孝昌郡主。。。。。。 二夫人反而气笑道:“骁王府不是挺有钱的,怎么这般小气。” 苏父跟着说道:“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孝昌郡主说道:“行了,没吃饭的话就先去吃饭,我叫可夏去大厨房传膳。” “二弟妹,你要去郡王府我不拦着,但把你的鞭子给我收了,不准动武。” 二夫人默默哦了一声,让身边的丫鬟初冬把鞭子拿走。 孝昌郡主对着管家示意道:“把准备好的礼物搬上马车,齐嬷嬷,你跟着二夫人一起去。” 苏父还是不死心的问道:“大嫂,真不让我去吗?” 孝昌郡主摇了摇头,“你先回去吃饭,让你二嫂去,事情还是不要闹大的好。” “好!”当家人都发话了,他还能怎么着,告别了嫂子们,默默跟着小厮前往院子。 二夫人看到齐嬷嬷,苦着一张脸,“大嫂,真要齐嬷嬷跟着我去呀?” “不然呢?还打算在孩子们面前上演全武行不成吗?” 孝昌郡主语重心长的说道:“二弟妹,我知晓你的性子,但现在不宜再惹事了。二弟刚刚被陛下责罚,整个御史台都盯着我们将军府。若是这事不能善了,我怕后面生变,所以只能暂且委屈你了。” “嫂子这话说的,一家人不必如此,放心!我省得。” 孝昌郡主看着二夫人离开,眼中尽是担忧之色。 苏父在院子里吃着饭菜,心中却记挂着哥儿们的事。 这边孝昌郡主也招来可夏,去请人。 可夏到时,苏父刚刚吃完饭,正在院子里消食。 可夏笑着说道:“奴婢见过三爷。” “可夏你怎么来了?”苏父看见可夏,眼中闪着光彩道:“可是大嫂那有事找我。” “郡主有请爷去花厅。” “是哥儿们的事吗?”苏父有些迫不及待的抬脚出门。 “是这事,郡主想和三爷相商。” 可夏走在苏父身后几步,边走边回答,“除了这个,郡主收到将军的信了。” “大哥来信了!”苏父蹭的停下脚步,搓了搓手,有些担忧的问道:“大哥没有骂我?”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想必待会郡主就会告诉您。” 苏父咽了咽口水,小声问道:“大嫂不罚人!” 可夏…… “三爷,郡主不会。” “但送信之人是齐参将。” 苏父…… 那有什么差别? 重重叹了口气,苏父脚步异常艰难的朝前走。 而孝昌郡主见到苏父,就像是只战败的公鸡。 孝昌郡主说道:“三弟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模样?” 苏父来回看了看,不见齐参将的身影,“大嫂,齐参将呢?” “齐参将已经回宫复命,放心,他不是你大哥派来教训你的。” 苏父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吓死他了,齐参将可是他大哥的亲卫,最是听从大哥的安排,以前除了大哥教训他外,就属齐参将了。 孝昌郡主无奈摇头,“你还这么怕他呀!” “大嫂这话说的,每次齐参将教训我,都是最狠的。而且你们也不帮我。” “这怪谁?齐参将是恨铁不成钢罢了。不过倒是你这次,齐参将可是在我面前夸了你。” 苏父摆摆手道:“大嫂就别打趣我了。”暼了眼桌面上的信件,“大哥来信没有骂我!” “自然没有,你自己瞧。” 说话间,孝昌郡主将信递给了苏父。 苏父接过信,起先有些高兴,后期越面色凝重,最后重重叹了口气。 “嫂子,大哥不日就要返京了。他要我从今日开始就习武!” 他都好几十的人了,还能练出个鬼来。 孝昌郡主笑着说道:“我觉得练武好,你大哥又不希望你将来上战场,不过是强身健体而已,毕竟你入了朝堂,绝不轻松。” 得,他学武这事,榜上钉钉了。“好!我学,但是谁教我呢?” 孝昌郡主脑袋微偏,“你以为齐参将只是进宫而已吗?” 苏父倒抽一口气,天要亡我啊! 郡王府后院 苏二夫人正喝着丫鬟上的茶盏,而她的右手边,则放着长鞭。 跟着来的齐嬷嬷看着桌上的长鞭,眼角抽搐。她家郡主虽然收走了鞭子,但谁能想到二夫人腰间还带着鞭子呢? 看着二夫人那模样,全然不担心两位小公子,慢悠悠的喝着茶,齐嬷嬷决定闭上双眼,眼不见心不烦。 一盏茶还未喝完,郡夫人才慢悠悠的走进偏厅。 “苏二夫人,真是不巧,后院有些事情耽搁了,望夫人不要介意。” 苏二夫人抿嘴一笑,站起身,行礼说道:“怎会,郡夫人管着一大家子,自然是忙。我就是个闲散人,等上一等不碍事。” 郡夫人抬眸看向毫无担忧气息的苏二夫人,眼中闪过一丝迷惑,“苏二夫人放心,苏家的两位小公子在郡王妃那,等徐夫人到了,一起去见郡王妃。” “都说郡王妃是菩萨心肠,我家那两个逆子在郡王妃身边,自是放心。”苏二夫人不紧不慢的说道:“郡夫人,不知儒哥儿伤的如何?” 苏二夫人提起这话,郡夫人轻叹口气,“苏二夫人是知道的,儒哥儿是王妃的心头肉,磕了碰了都心疼的厉害,这次又被打的浑身青紫,真真是把王妃折磨的吃不好,睡不着……” 说道这里,郡夫人锤了锤双腿,露出一副心疼的模样。 郡夫人本想着自己这般说,苏二夫人定会赔罪道歉。 谁成想,苏二夫人也怒气冲冲的说道:“真是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呢?” 郡夫人? 苏二夫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郡夫人,我理解你。” 郡夫人满脸问号?你理解个什么了?她都说什么了,怎么就理解了?看着比她还激动的人,郡夫人一时拿不定苏二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二夫人拍了拍郡夫人的肩膀,心疼的说道:“我明白你的苦心,儒哥儿虽然是在王妃身边养的,但不过是个外家人。王妃也不能把不孝的罪责怪在你们头上。” 听到这里,郡夫人顿时慌了,她不是这个意思,明明是要把苏家安上不尊长者的罪,怎么进了苏二夫人的口就成了他们的不是了。 郡夫人想要再开口,谁知苏二夫人又继续说道:“郡夫人,要我说,你们才是郡王府唯一的继承人,老郡王迟迟不上报陛下将郡位传给你们,跟郡王妃有莫大的关系。为了个外孙,就冷了你们这些嫡亲亲人,我真为你们不值啊!” 被苏二夫人这话说的,郡夫人简直后背全是冷汗,恨不得捂住苏二夫人的嘴。 “苏二夫人此言差矣,儒哥儿虽不是我的亲儿,但他自小就养在郡王妃身边,我也示他为亲子。我……” 苏二夫人插嘴说道:“难不成您也赞同让儒哥儿继承郡位,郡夫人真是好大度。” “我不是这……” “我懂我懂。” 郡夫人…… 怎么办,好像哭…… 就在郡夫人想挣扎时,丫环突然来报。 “夫人,孙夫人到了。” 郡夫人连忙说道:“快请孙夫人进来。” 接着郡夫人直接起身,对着苏二夫人说道:“苏二夫人,既然孙夫人也来了,就随我一起前往郡王妃院子!郡夫人。” 苏二夫人点点头,顺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鞭子,“走!” 郡夫人看着苏二夫人手里的鞭子,欲言又止,只能握紧手帕,朝前带路。 第188章 郡王妃护孙 还没走到郡王妃院子里,在花园处就遇到了一脸着急的孙夫人。 “郡夫人,我家归哥儿伤到哪了?” 郡夫人连忙安抚道:“孙夫人莫急,归哥儿伤的不重,稳稳心态,我们一起去郡王妃那看孩子。” 苏二夫人也附和道:“孙夫人放宽心,孩子们都在郡王妃那,不会有事的。” 郡夫人目光撇了一眼苏二夫人,这话怎么听得怪怪的。 孙夫人见苏二夫人也在那,脸上的担忧更深了。她家大人才刚刚参了苏文一本,恐怕他小儿子命不久矣啊! 她就应该拦住大人的,不然儿子也不会有这么一遭啊! 郡夫人见孙夫人脸色依然没有好转,暗叹了一声不好,但却亲自扶着孙夫人一同朝前走。 而苏二夫人,也不紧不慢的跟着朝前走。 齐嬷嬷走在后面,小声提醒道:“二夫人,您多学学孙夫人。”那种才有担心孩子的感觉在。 苏二夫人皱了皱眉头,“这也太可怜兮兮的!”她怎么可能学得会。 苏二夫人装模作样的变了变脸色,齐嬷嬷看得嘴角抽搐,“您还是本性!” 她就不应该来呀!二夫人性子刚烈,怕是要吃亏啊! 好歹她们备了礼物,看看能不能缓解一二! 还没到郡王妃的院子,就见几个丫鬟脸色慌张的从院子里出来,见到苏二夫人等人,犹如看到救心一般,连忙朝着她们的方向走过来。 “夫人,你快去看看!表少爷压着世子打。” “你说什么?”郡夫人听到丫鬟的禀告,整个人顿时慌了,“锦哥儿怎么会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二夫人直接说道:“有什么好问的,赶快去看看!” “先看看孩子有没有伤到才是要紧事。”孙夫人也着急了,对着丫鬟道:“带我们过去。” 等苏二夫人一行人到达时,就见郡王世子正被儒哥儿压着打,而边上的归哥儿和苏家两兄弟,正站在一边看热闹,归哥儿还在一边叫好着。 苏承允见到自家亲娘也来了,后背一冷,立马躲在弟弟的身后。做出一副看不见我的模样。 苏二夫人看着自家儿子这般模样,咬了咬牙,哪有做哥哥的躲在弟弟后面。而苏承哲也同样见到了苏二夫人,虽然气短,但还是挺起小身板,将哥哥护在身后。 郡夫人见自家儿子被压着打,心疼的对着身边的婆子道:“都是死人不成,马上把人给我拉开。”边说着话,郡夫人上前去拉,其他婆子见状,连忙上前拉人。 才把人拉开,郡王世子直接抱着自家母亲哭个不停, “娘,他打我。我好疼啊!呜呜” 看着自家儿子哭的上气不接下去,郡夫人钻心的疼。“浔哥不哭啊!娘在呢!快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 这边孙夫人也走到自家孩子身边,上上下下看了一圈,“伤哪了孩子?” 归哥儿,摇摇头,“母亲,我没事。” 孙夫人听着儿子的话,心稍稍落下些许,这边紧闭的殿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老嬷嬷从殿内出来,只是轻轻福了个身,冷声说道:“苏二夫人,孙夫人,郡王妃请各位进去。”顿了顿,目光看向郡夫人,说道:“郡夫人,世子不明事理,王妃就让儒哥儿代为管教。毕竟哥哥教导弟弟理所应当,夫人不要记怪儒哥儿才好。” 这边儒哥儿也对郡夫人拱手说道:“姨母,浔哥儿搬弄家父是非,侄儿再三劝诫,他都不听,所以王妃让侄儿教训一番,姨母放心,侄儿没有打伤他,希望姨母不要记怪侄儿。” 郡夫人看着这一老一少,眼中都要喷出火来,浔哥儿再调皮也不会如此,他们这是让她们大房在外人面前丢脸,警告她们。 郡夫人冷声说道:“浔哥儿的性子母亲最是了解,我要见母亲。” “郡夫人确定要在今日见吗?”周嬷嬷目光不善的看着郡夫人。 郡夫人看向站在一边不说一句话的两人,眼神暗了暗,抱着自家孩子径直离开。 周嬷嬷对着苏二夫人等人道:“夫人,请!” 这一变动,倒是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孙夫人暗自不好,本想看看苏二夫人如何反应时,只见苏二夫人抬脚就进了殿内。 无法,孙夫人只好拉着自家孩子进去。 进了屋内,郡王妃端坐在上方,按照品级,苏二夫人和孙夫人都得对着郡王妃行礼。 两人才福了个身,就听见郡王妃说道:“免礼!” 苏二夫人起身道了句谢,而丫鬟也纷纷看座倒茶。 苏二夫人脸上带着笑,“郡王妃这的茶,我可想了好久呢。” 郡王妃语气平和的说道:“那感情好,等回去的时候带些回去。” 看着两人聊的愉快,孙夫人越发不安,按理来说是处理孩子们打架的事情,怎么会是这般模样,孙夫人一时拿不住情况,只能沉下心来陪着聊天。 本还在一边安静坐着的儒哥儿,突然走到苏家两兄弟面前,“要出去玩吗?” 苏承允歪着头看着儒哥儿,与弟弟对视了一眼,这货怕不是个大傻子!居然还敢跟他们玩。 这边归哥儿凑上前,奇怪的问道:“他们把你打伤了,你还要和他们玩,你的脑子坏掉了吗?” “归哥儿。”孙夫人立马出声呵斥道。 倒是郡王妃脸上没有任何不悦,反而笑眯眯的招来儒哥儿,“我家哥儿是个不记仇的,就是性子太软了些。” 都能压着人打了,那还叫软。若不是看到刚刚那场面,孙夫人都要以为幻听了。 苏二夫人说道:“他们这是叫不打不相识,没准以后哥几个感情要好上许多。” 郡王妃赞同的点点头,搂着自家孙儿笑着道:“确实是这个理。” 顿了顿,目光看向孙夫人,“孙夫人也不必过怀,不过是小儿们打闹罢了,若不是我那老大媳妇不依不饶,也不会惊动你两位。” 孙夫人不安的说道:“多谢郡王妃体谅,不过儒哥儿确实受伤,我们做母亲的心里有愧,备了些薄礼,还望王妃代孩子收下。” “既然如此,老身收下便是,不过以后还和往常一般就好。” 能收下礼就好,孙夫人面上松快了些。 反而目光看向苏二夫人,见苏二夫人说道:“孙夫人所言极是,郡王妃也收下我们府上的礼,不然我以后可没脸让这两个猴上门了。” 接着苏二夫人对着哥俩示意,哥俩随即朝前几步,熟门熟路的道歉。 看得苏二夫人眼角抽搐,拳头捏了又捏,等着老娘回去收拾你们两个兔崽子。 儒哥儿也从郡王妃怀中出来,对着哥俩说道:“其实我也有错,不该动手打弟弟们,对不起。” 苏承允这时也直起身拍了拍儒哥儿的肩膀,“没事,我们原谅你了。” 苏承哲也跟着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们都是好孩子。” 见此情景,孙夫人也小声对归哥儿说道:“你也上去道歉,学学哥哥们。” 归哥儿哦了一声,也上前道了歉,但最后来了句,“道歉了我是不是可以吃烤鸟蛋了,苏承哲你说过要给我捉鸟蛋的。” 苏承哲听到这话直接冲过去捂住他的嘴巴,心虚的暼了眼似笑非笑的母亲,有些气急的说道:“你是傻子吗?不是说了不在我娘面前提吗?以后不和你玩了。” 归哥儿听到这话顿时鼓着嘴,明显不高兴了,苏承允这时小声说道:“现在不行,等去学堂了我们给你带。” 儒哥儿也说道:“等几天我也带给你。” 归哥儿想到自己可以突然拥有那么多蛋,瞬间开心了,笑着跑回孙夫人身边,咯咯笑个不停。 孙夫人看着被几个蛋就卖了的傻儿子,也是无奈。 “郡王妃,既然事情已经有了结果,我就不多留了,带着孩子先回去了。” 郡王妃点点头,招呼周嬷嬷送人。反正她的目标不是孙夫人,自然不会强留。 苏二夫人本想告退,谁知郡王妃却让丫鬟婆子们把孩子带去院子里玩,瞧着那退避众人的模样,苏二夫人眉头紧锁。 “苏二夫人,老身有话就直说了。” 苏二夫人正色道:“郡王妃但说无妨。” 郡王妃满意的看了眼苏二夫人,“老身希望苏家能多多护佑儒哥儿些。” 苏二夫人疑惑开口道:“王妃多虑了,有您这座大山护佑儒哥儿,苏家哪能相堪。” 郡王妃摇了摇头,“想必苏二夫人已经听闻郡王爷身体有恙的风声了!实不相瞒,老身和郡王已经时日无多了,无法再护佑儒哥儿了。” “儒哥儿是国公府的嫡子,奈何有个不成器的爹,若是他回到国公府,定然活不成。苏二夫人,儒哥儿的亲娘是婵乐郡主的手帕交,就算是为婵乐郡主积福,你就帮老身护住这可怜的孩子!” 说完话,郡王妃径直要跪下。苏二夫人连忙伸手扶住郡王妃,“郡王妃莫要如此,为了婵乐姐姐,我自会护住儒哥儿。” 听到她想要的话,郡王妃这才缓缓放下心来。接着让周嬷嬷去把卧室里的木盒取出来,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翡翠鹤鸣的坠子,递给苏二夫人。 苏二夫人见到坠子,脸色一变,这是婵乐姐姐的坠子啊! 稳了稳心神,苏二夫人说道:“老夫人放心,只要苏府在一日,便护儒哥儿一日。” 第189章 重查当年事 护国将军府 吃过晚饭,孝昌郡主和苏父坐在花厅,听着苏二夫人说着今日发生的事情 “所以,你就做了保证。” 孝昌郡主听完苏二夫人所说的话,整个人都无奈了。 苏二夫人点了点头,语气有些微弱,她也不想这样的,谁叫一遇到婵乐姐姐的事她的脑子就无法思考。 苏父手中拿着翡翠鹤鸣坠子,心中思索着。 婵乐郡主,那可是位不爱女红爱军装的奇女子啊!但关于她的其她事情,苏父了解不深。不好发言,但手中的这个玉坠了,“二嫂,这个玉坠子有什么含义吗?” 苏父的话,问道了苏二夫人的心坎里去了。 苏二夫人说道:“翡翠鹤鸣是婵乐姐姐亲手所刻,姐姐说过,那是她留给孩子的信物。” 孝昌郡主正色道:“二弟妹,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苏二夫人说道:“大嫂,当年婵乐本就有过身孕,也许。” 孝昌郡主直接摇头说道:“若是婵乐当年有过孩子,太医院一定有过记载。且不说这个,你也知道儒哥儿的母亲是已经过世的前国公夫人徐氏,她和婵乐有没有交好,你会不知。” “但当年她们都曾去过徐洲,也许在那时有过交集呢?婵乐姐姐还说要给我带徐洲的特长回来,还要和我说那里的趣事,若她回到都城一定会告诉我的。她只是没有回来。” 苏二夫人的语气渐渐有些悲伤,当年若是她也同去,就不会发生之后的事情了。 孝昌郡主看着苏二夫人的模样,心中愧疚起来,走到她的面前,一把握住苏二夫人的手,“二弟妹,对不起,我又让你想起过去那些不好的事情了。” 苏二夫人摇头说道:“大嫂不过是想点醒我罢了,怕我着了别人的道。” 孝昌郡主紧紧握住苏二夫人的手,似乎想要给予她些许力量。 苏父看着这场景,眼中多了几分伤感,本想问问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下子也不敢开口询问了。 这时管家念叔走了过来,“郡主,夫人,三爷安好。” 苏父看到人,顿时想起来今天遇到齐参将答应好要夜练的事情,立马起身,“念叔,是不是齐参将在校武场等我。” 念叔说道:“是的三爷,齐参将让老奴请爷过去。” “既然是齐参将,三弟你赶快过去!”孝昌郡主连忙出声让人训练。 苏父拱手告退说道:“那大嫂,二嫂,我就先过去了。” “去!”苏二夫人直接摆手。 看着没一个人挽留自己,苏父叹了口气,人生甚艰难有木有。 跟着念叔来到校武场,瞧见远处脸黑的如墨色的齐参将,苏父感觉自己今晚怕是小命不保。 不等苏父打招呼,齐参将不客气的说道:“子伯,今日你来迟了,马步多站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那不就是两个小时,苏父咽了咽唾沫,本想给自己再争取一下,可一对上齐参将的眼神,一句话也不敢说出口,只能老老实实的蹲马步。 齐参将见苏父今日倒是乖觉,也没有再延迟训练时间,等上了灯,就让苏父回去休息。 苏父喘着粗气,连忙拦住,“齐兄,有件事情我想请教一下你。” 齐参将面色不变的说道:“什么事情?” 苏父擦了把脸,凑了过去,小声道:“齐兄可知道婵乐郡主。” “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父呵呵一笑,“这不是好奇嘛!我以前落过水,把婵乐郡主给忘记了,所以想问问她和二嫂的关系。” 齐参将明了,想了想就说道:“婵乐郡主是姜王的女儿,一直随姜王镇守嘉欣关。而二夫人也是从小都在嘉欣关长大,与婵乐郡主相差不过一岁。想当初婵乐郡主和二夫人就曾假扮男装,上了战场,若不是姜王亲自把人逮了回去,她们两个封官完全不在话下。” 说着,齐参将心里满是敬佩,这样的女子,才不辱没将门风采。 苏父也顿时明了,二嫂也是从嘉欣关来京的,怪不得对婵乐郡主那么眷念。 “那郡主她可嫁人了?” 齐参将说道:“当年婵乐郡主是被先皇许配给当时的新科状元傅黎明,她们在成亲不仅后就前往徐洲赴任知州。谁料在返回都城时遇害身亡了。” “什么意思?” “当年是二爷带人去查,之后说是遇到山洪,回程的人全部被掩埋在土层之中。由于土层太厚,而且赶上雨季,没法挖掘,等雨季过去,人早就没了。” 怎么会那么巧合呢?苏父杵着下巴有问道:“那二哥后面可查到什么?” “当时先皇逝世,边关生变,二爷只能留人继续查找,而他和将军奔赴战场。那一战,打了整整三年才平息。” “等回来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再无踪迹可寻。” 说道这里,齐参将不由叹了口气。 “姜王也在护卫嘉欣关时中箭身亡了,王妃也追随姜王而去,满门忠烈,都逝世了。” 短短几句话,就将姜王一生概述完,苏父想张嘴说话,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直到这里,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二嫂会怀有这种想法。 若是能留下一个苗苗也是好的。 齐参将有开口道:“对了,当年去查的人有东山你可以问问他详细的情况。” 苏父鼓着腮帮子道:“东山被二哥带去了还没回来呢!” 齐参将? “他不是一直在你身边护你安全吗?”他都感觉到东山的气息,苏武难道感觉不到吗? 什么?苏父看了四周,根本没见到东山的人影。 开口叫道:“东山,在不?” 话音才落,苏父就感觉到身后占有一个人,转过头看去,就见东山一身黑衣的站在苏父面前。 东山拱手说道:“三爷。” “骇!你吓死我了。”苏父拍了拍胸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早回来。” “那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呢?” 东山也迷惑了,“爷,你不是看到卧室内的翠竹换成了芍药了吗?” 苏父也懵了? 齐参将无奈摇头,“东山属于暗卫,翠竹代表离开,芍药代表归位。” 苏父一巴掌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他居然把这暗号给忘记了。 “对不住啊!我给忘记了,还以为你没回来。” 东山…… 所以三爷一直以为他都没回来,他还想着三爷终于有几分将军的性子,谁知道…… 这边齐参将疑惑的开口道:“三爷没有感觉到东山的存在吗?” 苏父坚定的点了点头,“完全感觉不到,东山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啊!” 齐参将听到这话,面露冷意,“三爷生为武将后人,怎能这般迟钝。在将军回来之时,我会严格要求三爷。三爷好自为之!” 说完话,齐参将转头就走,徒留苏父在风中凌乱。 造孽啊!老天。 东山摸了摸鼻子做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慢慢远离苏父身边。 回到院子,苏父的精神头也恢复了差不多,又把东山给叫了出来。 “东山,当年你们去徐洲查婵乐郡主失逝一事查到些什么?” 东山回想着当年的事情,缓缓说道:“三爷,当年二爷将我们留在那里继续搜查郡主和知州大人。我那时负责调查被埋在官道人的信息,那次一共死了45人,其中还有三个孩童。” “其中有两家氏族,分别来自淮阳江家和漯河罗家。” 漯河罗家吗?苏父突然想起前国公夫人的老家也在那里,“这漯河罗家可是前国公夫人的老家吗?” 东山点点头,“是的,当时漯河罗家收到国公夫人的来信,说她有了身孕,需要老家的人送来猞猁,为孩子祈福。所以罗家便派了二房前往金都。” “那是什么时间的事情?” “是四月初十。” 不应该啊!那个时候国公府并未传出过国公夫人有身孕的事情啊! 苏父问道:“你有去查过是否属实吗?” 东山这时也皱起眉头,“当时暗查的时候我发现他们并没有大张旗鼓的收拾,反而却在夜深人静时出了门。” “似乎是不想让人知道,那是我猜测国公夫人怕是偷偷让人带话,不想惊动他人。所以并没有再查下去。” 难不成真的是国公夫人不想怀有孩子的事情传出去吗? “三爷,有什么问题吗?” 苏父道:“没事,你继续说说其他几家。” 东山又继续说着其他几家的情况,通篇下来似乎都是毫无关系,真的是因为意外所以身亡的吗? “那场灾难,幸存着一对孤儿寡母,还有当地首富的儿子,其他的都不治身亡了。” 苏父久久不语,心中思索着已经知晓的线索。最后说道:“东山,帮我去查查前国公夫人的事,不管什么,都可以。” 东山领命,转身就走。而这时在墙角蹲了半天的金虎有些哀怨的看着苏父。 “三爷,国公府的事情我也知道啊!你可以问问我啊!” 秉着一视同仁的心态,苏父说道:“那你说说!” 金虎顿时来了精神,立马给苏父上了一盏茶,“爷,你知道吗?国公府以前最热闹的就是两妻争夫。国公爷的那位平妻,可是国公夫人亲自给抬上去了。你说说,这台上去就算了,还上赶着去争宠,算不算热闹。” “你说这平妻是她自己抬上去的。”这事苏父倒是不知道,他记得国公府里的那位平妻,是国公爷的表妹,以前一直暂住国公府,后来是国公爷上书把她抬为平妻,当初可是闹的很难看。 金虎信誓旦旦的说道:“当然是真的,我有一个邻居,他就是在国公府里做事,自然门清,这话还是他喝醉后说出来的。” “那他现在还在府上吗?” 金虎摇了摇头,“这就不知道了,三爷也知道,我老娘去世后,我就参了军,之后再也没有回去了。” “你现在还能跟他联系上吗?” 金虎道:“应该可以,当年我们可是铁哥们呢。” “那好,你明天帮我找他,最好能带出来,我有事情想要亲自问问。” “好嘞爷!你就放心!今晚你睡一觉,保证给你办到位。” 苏父放心的去睡觉了。 第190章 儒哥儿到底是谁的孩子 这边苏父静静等着金虎他们的消息,每天除了跟着齐参将学武外,也收到自家师父给他准备的书籍,正在苦思冥想的坐着斗争。 说起变动来,那就是儒哥儿上将军府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和哥俩的感情越发的好。 这天苏父按照往常一般前往校武场进行训练,半路上遇到承允和承哲两兄弟。 承允看到苏父像个小炮仗一般跑了过去,“三叔。” 苏父伸手就把人给抱了起来,“哎哟呵!允哥儿可是又胖了几分啊!” 边说话,边抱着孩子转了几圈才把人放下,而跟在后面的承哲和儒哥儿也跑了过来。 秉着不能顾此失彼的态度,苏父也分别抱着两个孩子转了几圈。 几个孩子非常激动,特别是儒哥儿,起先还有些害羞,但眼睛却亮亮的看着苏父。 苏父慈爱的摸了摸儒哥儿的脑袋,“儒哥儿也胖了许多。” 儒哥儿含蓄一笑,“三叔家的饭菜好吃。” 苏父转了个脑子,对着三小只说道:“你们要不要吃叫花鸡。” 三个孩子顿时激动的看着苏父,倒是儒哥儿还有些疑惑,“三叔不去训练了吗?” “当然去,要不你们也和我一起去!反正你们早晚都要练武,现在跟我一块多好啊!” 苏父想着他若是带着三个孩子去,齐参将没准会放过他,少让他练习一会。 “要去要去,承允要去。”苏承允激动的拍着手,若不是他年纪尚小,不然他早就想去了。 其他两个孩子也点头要去。 就这样,苏父牵着儒哥儿和承哲,承允开心的朝前跑着,三人有说有笑的来到校武场。 齐参将见到苏父,就见他带着三个孩子,脸笑的异常灿烂。而目光看向儒哥儿时,瞳孔一缩,随即又恢复平静。 “子伯,你这是?” 苏父带着笑意的说道:“齐兄,我这一个人训练多难受啊!所以我把孩子们带来,大家一起训练。正好让孩子们也能强身健体,一举多得不是。” 齐参将想了想苏父怕是坚持不下去了,所以带孩子来鼓励自己,让自己给孩子们做榜样。想到这里,心中也有了松意。 而这时承允和承哲接到苏父的眼神,一人抱住齐参将的胳膊,撒娇道:“齐叔,我们也想成为像你一样的大英雄,叫我们习武!” 承哲眨巴着大眼,“齐叔,爹爹说过我们是将门世家,以后也要保家卫国的,我们不怕苦,就让我们和三叔一起训练!” 这边儒哥儿也开口道:“齐叔,我想学武,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您就收下我们。” 齐参将环视眼前的三个孩子,沉声问道:“学武是最为痛苦的事情,一旦开始,就不能放弃,你们得做好吃苦的准备。” 听到这话,三个孩子齐齐说道:“我们不怕吃苦。” “那好,从今日开始,你们便和子伯一起训练。我也会将训练时间增加一个时辰。每天卯时练武。” “没问题。”三个小家伙齐声说是。 苏父听到这里,脚底差点站不稳,“那啥,我觉得孩子们还在长身体,要不。” 不等苏父说完,承哲插话道:“三叔不用担心我们,爹爹他们练武寅时就起,我们已经迟了一个时辰,只要我们好好学武,身体自然康健。” 眼瞅着劝不过去,苏父看到儒哥儿,眼前一亮,“我知道你们刻苦,但你们得为儒哥儿想想,他可是住在郡王府,来来回回,早起的时间自然要比你们还要早。而且他身上还有学业要做,若是耽误的学业,岂不是得不偿失。” 承允听到这里,顿时苦着一张脸,是哦!要是这么早就开始训练,那不就把儒哥儿给落下了。 儒哥儿这时也想到了这里,身子也拉拢起来,对啊! 看着三个耷拉着脑袋的人,苏父只觉得他的这个突破口极好。 可还没得意多久,齐参将这边凉凉开口道:“其实儒哥儿可以住在将军府,只需要在定好的训练时期住下,其他时间回郡王府住即可。” 苏父瞪大眼看向平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齐参将,这是三月下红雨了不成,怎么齐兄开口帮忙了。 承哲拍着手说道:“对呀!儒哥,你可以和王妃说说,让你留下。我和三哥一起去求娘,那你不就可以留下吗?” “嗯,等我今天回去就和王妃说。” 好!后路彻底被堵死了。苏父长长叹了口气,天要亡我啊! 几个孩子开开心心的站在苏父身后扎马步,虽然坚持的时间过短,但是看齐参将的表情,也知道他心底里的满意。 等彻底结束,苏父呈大字直接趴在地上,大口喘气,“不行了,我不行了,人要没了。” 几个孩子笑个不停,“三叔,说好要带我们吃叫花鸡的,快起来,我们去吃叫花鸡。” 苏父被几个孩子拉着,只能爬起身,随便挡挡身上的灰,大手一挥说道:“走,我们去厨房抓鸡去。” 一群人吵哄哄的就朝门外离开,齐参将欣慰的看着远去的人群,眼中闪过些许惆怅。若那个孩子是她的,那姜家的衣钵就还有人继承啊! 疯玩了一天,儒哥儿才回到郡王府。 “表少爷,回来了。” 儒哥儿面色淡淡的对门房点头,径直就朝郡王妃院子里走去。 郡王爷这天也恰巧在郡王妃屋内,“我瞧着这些时日,儒哥很是开怀呀!” 郡王妃脸上带着笑意,“多亏了将军府照料,儒哥儿不用再背负那么责任了。”说道这,郡王妃提起,“我将那坠子交给苏二夫人了,想必苏二夫人也该知晓儒哥儿的身份。” 郡王爷叹了口气,“你也不要想太多了,索性我们两还能照看一二。慢慢来,这事急不得。” “你当我不知道吗?这是燕姐儿唯一的愿望,我就算拼了老命,也要护他周全。” 郡王爷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院子外传来周嬷嬷的笑声,“哥儿今天怎么回来的迟了。” 儒哥儿见到熟悉的人,紧绷着的小脸顿时露出笑意,“周嬷嬷,我今天在将军府吃了叫花鸡,等哪天我也做给你们吃。” “那感情好呀!老奴可就等着了。” 儒哥儿看着王妃身边的侍女都在外边,奇怪的问道:“周嬷嬷,王妃不在吗?” “王妃在呢!不过郡王爷也来了,所以丫鬟们都出来候着。” 听到郡王爷也来,儒哥儿眼中顿时一亮,恰巧这时郡王妃招呼道:“快让哥儿进来。” 周嬷嬷哎了一声,带着儒哥儿就进了屋子。 儒哥儿看着上方坐着的两位老人,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才开开心心的跑向郡王爷身边。 “爷爷,奶奶。” 也是今天太过高兴,儒哥儿才叫出这两个称呼。毕竟以前他叫出这称呼后,两位老人那悲伤的神色让他久久无法忘怀,以至于之后都以王妃王爷称呼二老。 毕竟他不是他们的亲孙,而如今却享受着那个孩子的幸福生活,说到底,儒哥儿还是有些不安。 突然听到这个称呼,郡王妃眼泪险些落下。多久她没听到这声了,郡王妃开心的瞧着儒哥。 而郡王爷也同样高兴,自从儒哥儿不叫爷爷,他的心也有些空落,但想到孩子才知道自己的身世,便不好在逼,就随他的。 如今再听到这称呼,也开心的抱着儒哥儿,拍着肩膀说道:“好孩子,好孩子,以后就这样叫,爷爷我啊!高兴。” “真的吗?”儒哥儿惊喜的看着郡王爷,见两位老人郑重点头,儒哥儿开心的凑上前去,亲了一口郡王爷和郡王妃。 “这是三叔告诉我的,我们现在还是孩子,要是有特别喜欢的长辈,那就亲亲脸颊,表示喜欢。我很喜欢爷爷,奶奶,所以就亲了。希望爷爷奶奶不要介怀。” “怎么会,奶奶很喜欢。”郡王妃一把搂回儒哥儿,用帕子细细帮他擦汗。 郡王爷也笑眯眯的说道:“看来将军府的人对你很好呀!” 儒哥儿点点头,“爷爷,他们对我都很好,特别是三叔,我最喜欢他了。”儒哥儿细数着苏父带着他们三个去爬树,摸鱼,捉鸡还有烤鸡的趣事。他从来没有想过,严肃的大人居然也这样这样陪着他们玩耍。 顿了顿,突然想到今天的事情,儒哥儿从郡王妃怀中出来,站直身体,“孙儿还有一件事情想要获得爷爷奶奶的同意。” 郡王夫妇彼此对视了一眼,“什么事呀?” “齐叔答应教孙儿习武,孙儿想搬去将军府住,这样可以和承允、承哲一起练武了。希望爷爷奶奶同意。”说完话,儒哥儿对着两位老人拱手。 郡王夫妇显然没有料到进展会这般快,眼中闪过欣喜。郡王爷说道:“能够得到将军府的教导,是你的福气,我怎会不同意。” 这边郡王妃也说道:“要不这样,我先让周嬷嬷收拾一下儒哥儿的衣物,五天后再亲自把哥儿送去将军府。” “极好。” 最高当家人放话了,儒哥儿笑着对着面前的老人重重磕了三个头。 郡王爷严肃的说道:“儒哥儿,既然选择习武这条路,就得吃得下去哭,只有有所成绩了,你才能达成所愿。” “孙儿多谢爷爷教诲。” 祖孙三人又说了会话,周嬷嬷就带着儒哥儿回去睡觉。 屋内的喧闹顿时安静下来,“没想到将军府出手会这般迅速,有他们护佑,我们终于能放下心来。”说道这里,郡王爷长叹了口气,“真的是老了,我们已经没有当年的决心了。” “既然这般,我们是不是可以”郡王妃看向郡王爷,见郡王爷点了点头。 郡王妃眼中的泪水终于落下,这些年也算熬出了头了。 “我会在送走儒哥儿处理完府里的事,就入宫请旨,把爵位交给老二。” 这 郡王妃也没想到郡王爷居然越过大房,“这恐怕不好!大房毕竟是长子,且浔哥儿早早就定下了世子身份,若是给了老二,怕不符合常理!” 郡王爷冷笑三分,“他若是有这能力且给了他,但老大是个不成器的,我们得为孙儿们考虑才是。老二媳妇伤了身子,生不了孩子,就把浔哥儿过继到二房。要是大房再闹,直接把家分了出去。” 老大家确实伤透了郡王爷的心,郡王妃也不多说什么,“就按你说的做!” 第192章 这才是真相 五日后,郡王妃带着儒哥儿亲自登门。 孝昌郡主听着门房来禀告郡王妃带来几车贺礼前来,有些奇怪,目光看向苏二夫人。 苏二夫人直接摆手说道:“这可跟我没有关系。不过承允和承哲那俩孩子跟我说要让儒哥儿来家里住,说是好学武。” “这事我是知道的,不过怎么会这般。” 实在想不明白,孝昌郡主直接放弃:“既然这样,我们一起去前院迎一迎。” 苏二夫人点了点头,也赞同一起前往。 才到前院,就见郡王妃笑容满面的带着儒哥儿前来。 “郡王妃,您怎么亲自来府上,也不让人带个信,我好备好茶水待客呀!” 郡王妃笑着拍了拍孝昌郡主君主的手,“郡主客气了,今日前来,是为了儒哥儿拜师一事登门。我备下些拜师礼,还望王府收下。” “王妃客气了,先进院!我让人备了茶,还请王妃赏脸。” 这边苏二夫人也笑着点头,“王妃好久没来府上,定要上门坐坐,我们郡主那的茶可好了,常日里我总爱去她那讨喝。” “那老身恭敬不如从命了。” “请。” 说着话,三人亲亲热热的进了门。 儒哥儿跟在他们身后,到了后院花园处,就见承哲和承允开心的跑着过来。 “儒哥儿,你终于来啦!”承允笑的极其开心,拉着儒哥儿的手就是不放。 儒哥儿也极其开心,笑着也同他拉着手。 倒是承哲拉了拉哥哥的手,“哥,先请安。” 承允随即拉着两人一起走到孝昌郡主目前,“郡王妃,舅母,母亲安好。” 郡王妃笑着点头,倒是孝昌郡主开口道:“好好带着哥儿去玩!” 苏二夫人也说道:“听你舅母的话,要是惹事,我收拾你们。” 苏承允鼓着腮帮子说道:“我们才不会呢?” 承哲也补充说道:“娘,我们要去三叔那,不会惹祸的。” 儒哥儿听到三叔两个字,眼睛顿时一亮,也是满脸期待的看着郡王妃。 郡王妃看着心已经飞向半边的儒哥儿,含笑说道:“去!” 接到大人们的同意,三个孩子极其激动的朝着苏父的院子跑去。 苏二夫人无奈摇头,“我们进去!” 其他人也含笑离开。 苏父院子里,苏父晨练过后本想着再睡一会,没想到率先收到金虎的消息。 “你消失了这十天半月的,我还以为你跑去找魏娘子去了。” 金虎来不及和苏父扯闲话,直接开口道:“爷,我的那个兄弟死了。” 苏父脸上的松快随即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凝重。 “什么时候的事情?” 金虎脸色有些难看,“爷不是让我去寻人吗?我去了虢国公府,找了当时和他一同任职的人,谁承想那人说田立早就死了快八年了。” “我一听这情况有些不对,便回到村子里,才知道当年田立家走了水,一家七口人只活了一个,活下来的那个是他最小的弟弟田林,因为在学堂上学,所以躲过了那一遭。” “而这田林,知道家里的噩耗,回去奔丧时,遇上了山匪,竟被乱刀砍死了。” 苏父满脸凝重,“那你可打听出来田立是怎么死的?” “我查过了,说是喝酒喝死的。那晚上他没上卯,躲在耳房喝酒,管事查人少了,便迁人去找,等把人找到,就发现人已经死了快一个时辰,浑身酒味。” “管事怕事,那段时间虢国公府又因为平妻一事闹的不可开交,主子们心里都有火气。所以管事便没有把人死的事情报上去,反而对其称田立误了主人家事,把人给赶出去了。” “好在这个管事也觉得这么做不地道,便让人买了棺材,把人葬在乱葬岗上。” “我便问了那乱葬岗的位置,去那把棺材给刨了。里面的人确实是田立,但他骨头是乌黑色的,并不是喝醉死的,反而是被人毒死的。” 苏父听到这里,又问道:“那个田林呢?尸骨可有。” “田林那我还在查,但推算当时的年月,从书院回村子的路,都是官道,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山匪?而且他的尸骨怕是很难找回来,多半会被山间野兽给吃了。” 苏父杵着下巴,“你说田立会不会因为说漏了嘴?所以被人杀人灭口的。” “应该有这个可能性,但是爷,这也轮不到把家里的人都全灭了的后果!” “除非下手的那些人认为事情很严重,长草要除根。”顿了顿,苏父突然清醒的说道:“你查他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有人跟着你。” “这个……”金虎想了想,“应该没有,就算有,爷你放心好了,他们也查不到咱们头上来!该收尾的工作我都收了,绝对没有一点痕迹。” “我有一个想法,不过还是得等东山回来再说。” 金虎这时突然说道:“爷,几位小少爷过来找你了?” 啊!苏父转身看向院子外,静悄悄的,没人呀! “我耳朵听到了,倒数五个数就到了。” 苏父不信,开口就数到:“五、四、三、二、一。” 话音刚落下,就听到那群小家伙叽叽喳喳的声音。 “三叔,我们来找你了。” 苏父震惊的看向金虎,“你的武功居然那么好!” 金虎傲娇的抬起脑袋,谦虚的说道:“马马虎虎!” 苏父…… “你再优秀还不是和我一块,这么一想。我也蛮厉害的,居然有这么棒的兄弟。” 拿别人的优秀在自己脸上贴金子这种方式,简直是无耻的典范,金虎再一次被苏父刷新了下限。 “我可等着你们好久了,走走,我们去钓锦鲤去。”苏父推开门,笑着对三个孩子说道:“我发现咱们府里锦鲤特别傻,一钓一个准。” “好啊!好啊!” 这边玩的愉快,后院内却鸦雀无声。 孝昌郡主和苏二夫人,正静静听着郡王妃藏在心中那八年的秘密。 在听到婵乐郡主是死于非命之时,苏二夫人再也克制不住心底的愤怒,一把就将手边的茶盏捏碎。 孝昌郡主起身拉住苏二夫人的胳膊,“二弟妹。” “我无事,发泄一下就好了。”苏二夫人扬起头,固执的不让泪水流出眼眶。 郡王妃叹了口气,“当年我们收到燕姐儿的信太过突然,还没来得及过问清楚,燕姐儿便被害死。只留下那两个孩子。看到书信和坠子,我们便知晓儒哥儿是婵乐那丫头的孩子。为了燕姐儿的嘱托,我们便将亲孙子送走。” “对外宣称虢国公不慈,把孩子接回家中亲自抚养。可惜老大是个没脑子的,听信妇人口舌,险些害死儒哥儿。现如今,我把孩子交给你们,我和王爷心事也算了了大半。之后我们会把爵位交给老二,回洛阳老家好好照顾那孩子。” 孝昌郡主对着郡王妃福身说道:“王爷和王妃将这事告知我们,将军府感激不尽。儒哥儿是姜王唯一子嗣,我替姜王妃谢谢你们二老。” 这湘回过神来的苏二夫人直接跪在郡王妃面前,眼睛通红的说道:“婵乐姐姐与我犹如亲姊,她的孩子便是我的亲子。我待婵乐姐姐谢过王爷和王妃,更谢燕姐姐救命之恩。这三个头,我必须磕,还请王妃一定接受。” 说完话,苏二夫人对着郡王妃就是三个响头,声声清脆轰鸣。 孝昌郡主这一次并未阻拦,反而郡王妃脸上带泪,“好孩子,快起来。我知道你们都是好的,可惜我们老了,无法为孩子们讨回公道,连凶手是谁都查不到。我说的这些,只希望你们能够警醒些。其他的,再无所求。” 被郡王妃扶起的苏二夫人,额头已经青紫。泪眼婆娑的看着郡王妃,最后再也忍不住,抱着郡王妃痛哭出来。 孝昌郡主看着掩面轻声哭泣,屋内的哭声渐渐弱了下来。 孝昌郡主揉了揉鼻尖,声音有些嗡嗡的说道:“王妃,二弟妹,我们现在还不能如此,那幕后主使还未找到。我们还得继续演下去,决不可打草惊蛇。” 擦掉泪珠,孝昌郡主沉住气道:“还请郡王妃移步梳洗,稍后我请齐参将过来,让儒哥儿行拜师礼。” “好。”郡王妃也抹了抹眼泪,“郡主所言极是,老身先去梳妆。” 孝昌郡主招来可夏和周嬷嬷,陪郡王妃前往内室梳妆。 孝昌郡主安排好人后,看着呆呆坐在那的人,垂下眼眸,“二弟妹,待会的拜师宴,你可撑得住。” “放心!大嫂,我撑得住。我错过儒哥儿那么久,此后不会再错过了。”苏二夫人长吸一口气,“我回院子换身衣服,待会就在花厅举行。” 孝昌郡主点点头,看着苏二夫人离开,稍稍梳洗一番,便安排身边的嬷嬷马上准备拜师事宜。 而在练武场的齐参将,自然收到拜师的消息,而与此同时,苏二夫人这边派了身边的丫头过来。 “齐大人。” “何事?”齐参将看见丫鬟抬着一套新服,还有一个长盒。眉头微微皱起,他就收个徒弟,没必要还要让他捣使干净再去!大小姐怎么突然就那么事多起来呢? “夫人交代,请大人看看盒子里的东西。” 齐参将伸手打开长盒,看到里面的东西顿时一愣,紧接着便是震惊,难道。 “这是大小姐送来的。”齐参将有些不敢相信的再问了一句。 小丫鬟再一次回答道:“是的,小姐让大人拿出全部认真来对待。” 齐参将半天没有说上一句话,小丫头刚要抬头看看怎么回事。只见一个缓神,手中托盘里的东西全都没了,这 第193章 送拜师礼 这边苏父也收到消息,摆摆手说知道了。 大嫂居然要开拜师宴,难不成郡王妃跟她说了什么?苏父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坠子,目光看向还傻傻钓鱼的儒哥儿。 “儒哥儿,你待会和我一起去前院,拜你齐叔为师。” 听到这话,承允和承哲瞪大眼看向儒哥儿,“三叔,我也想拜师。” “你们也是他的徒弟,不用拜。” 承哲疑惑的问道:“那为什么儒哥儿拜师要举行拜师宴呢?” 儒哥儿虽然高兴能够拜师,但也奇怪为什么他和承允,承哲们拜的不同。 苏父说道:“这是因为儒哥儿不是我们将军府的人,若是长时间住在将军府,怕外人对儒哥儿有非议。而拜师宴嘛!就是为了堵住这悠悠之口,说到底啊!就是世人太过愚昧,不知变通。” 知道了原因,承允杵着腮帮子说道:“那我们要准备拜师礼吗?” 儒哥儿说道:“这个不用,王妃已经帮我准备好了。” “那怎么可以,拜师礼应该是自己准备的东西才好,那只能算王妃的,不算你的。这不不什么来着?”承哲一下子想不起来那个词来。 好在承允说道:“是心不诚,大姐和舅母去寺庙烧香的时候说过,想要所求,必须诚心拜佛,自己动手。” “没错,就是这个,哥哥真聪明。”承哲连忙给承允一个大大的鼓励。 承允顿时高兴的对着苏父说道:“三叔,我得到夸奖了,记得给我小红花啊!” 苏父这也行? 这边儒哥儿有些苦恼的问道:“那我送什么给师父好呢?” 三个小家伙顿时苦恼起来,苏父看着时间还早,也不打扰他们,让他们自个想好了。 突然,承允拍手说道:“要不我们送个草编的老虎给师父!师父肯定喜欢。” 儒哥儿摇了摇头,“太不重视了。” 承哲看了眼鱼篓里的鱼,“要不我们做鱼给师父,算我们尽孝了。” “可我不会做啊!”儒哥儿有些苦恼。 承允不客气的推出苏父道:“没事。三叔会做,让三叔帮我们做。” 儒哥儿眼前一亮,“对啊!三叔也算是齐叔的徒弟,那三叔做的,也就是我们共同做的,可以耶!” 苏父眼见战火要烧到他那,连忙否决道:“我可不会做鱼。” 开玩笑呢?拿锦鲤做鱼,他大哥知道了不得抽死他。 承允有些疑惑的问道:“可三叔不是会做叫花鸡吗?” “那是不同的,你们再想想其他!”苏父不客气的否定两者的区别。 这边金虎又过来找苏父,苏父对着三个小家伙道:“你们先想着,到时候我帮你们的忙。我去处理点事情就过来。” 三个孩子对着苏父摆摆手,又继续思考着礼物。 承哲杵着下巴说道:“其实我觉得我们做成叫花鱼也行。这个简单,等它烤熟,差不多也到拜师宴的时候,拿出来师父就能吃到,多好啊!” 其他两个思考了片刻,觉得好。 确定了做什么,三人就做好准备,可坐等又等,还不见苏父过来。 承允直接说道:“要不我们直接动手!实在不行,大不了把办法说成是三叔想的不就好了嘛!” “也可以,三叔想的,操作的是我们。这样大家都有份,师父就会很高兴的。”承哲也赞同的点点头。 分别叫上个子的小厮,着手进行准备。 而对这一切都不可知的苏父,则是被孝昌郡主带来的消息给惊了身冷汗,这儒哥儿真的是婵乐郡主的孩子。 孝昌郡主说道:“姜王和父亲当年可是过命之交,父亲当年就告诫苏家后人,对待姜家一定要以真心相待。我们家定要护住姜家这唯一的孩子,告慰姜家在天之灵。” “二弟妹已经将供奉姜家的小祠堂打开,等儒哥儿行了拜师礼后,就去叩拜家人。三弟,这一次拜师宴,需要你做这个主心骨,我只能在后方给予你帮助。” 苏父正色道:“大嫂放心,这拜师宴,我会办好的。” 孝昌郡主点了点头,“该准备的,我已经让齐嬷嬷和可夏备好,你去看看可还差些什么,和齐参将一起准备好。” “我现在进去找齐兄商量。”苏父起身告退,边走边对金虎招呼着准备。 可夏站在一边看着苏父,笑着说道:“郡主,奴婢瞧着三爷倒是很稳重,自然不会再出差漏了。” 孝昌郡主叹了口气,“本来拜师得有推荐师、见证师、师者、还有观赏宾客,可惜太过匆忙,只能一切从简了。” 顿了顿,又问道:“郡王妃那里如何了?” 可夏回禀道:“周嬷嬷陪着呢!王妃知道府上忙着准备拜师礼,便让人交代无需管她,有事招呼一声就好。” “郡王妃倒是个好人,可夏务必伺候好郡王妃,决不能失礼于人。” “奴婢省得。” “孩子们呢?可交代人看着了?” 可夏说道:“郡主放心,大管家让苏阴去照看三位少爷,少爷他们在准备给齐大人的拜师礼呢!” “也算是他们有心,知道亲自备下礼物。你看着时辰,别忘了让他们三个换身干净衣服再来前院。” 这边苏父又走到齐参将的院子,见齐参将已经脱下常服,换上全新的衣服。眼睛亮了又亮。 “哎呀呀!齐兄这身可真俊俏。要我说啊!齐兄你就应该这么穿穿,多好的一个帅大叔,就你这打扮,媳妇还没有不到手的。” 齐参将已经练就一张厚脸,对于苏父的打笑无动于衷,反而问了句,“确认了吗?” 苏父这里倒是肯定的点点头,“晚上二嫂带人去宗祠。” 齐参将眼眶通红,手中握着的长剑松了又紧,最后说了两个字,“真好。” 苏父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的鼓励。 齐兄对姜家,感情比他们还要深。算下来,姜王还是他的师父,而婵乐郡主也算是他的师妹。他的武功,便是姜王所授。如今那孩子拜入他的名下,也算得上传承。 再有一个时辰,拜师宴就要开始了。 作为护国将军府中唯一在家的男主人,苏父作为见证人坐在上方,而郡王妃代表儒哥儿亲人一方坐在上首处,齐参将则坐在右边椅子上。 念叔对着花厅内高声说道:“今日拜师礼,请拜师者进内堂。” 只见儒哥儿带着承允和承哲一起从花厅处走来,在步入内堂时,承允和承哲止了步,儒哥儿则继续朝前走去。 先给苏父和郡王妃行了礼,接着跪在齐参将面前。 念叔则站在一边,拿出拜帖念道:“吾外祖籍漯河罗家,乃嫡第六代外孙,名含章,字儒哥儿今拜齐恒门下为徒,望师长收下吾。” 一长串文言文听得苏父脑袋空空,等好不容易念完生平,念叔将拜帖交给儒哥儿。 儒哥儿高高举起拜帖,眼神坚定的看着齐参将,“师道大矣哉,历代相传,今有愚生锦含章,请师赐名,甘愿拜于您门下。” “受业养身,修德正道。自后虽分师徒,谊同父子,对于师门,当知恭敬,身受训诲,没齿难忘,情出本心,绝无反悔,空口无凭,谨据此字,以昭郑重。” 齐参将嘴巴微微颤抖,稳了稳心神,重重答道“好,从今日起,为师便赐你名为修文,愿你文武兼备。” 儒哥儿对着齐参将重重磕了三个头,念叔这时让小厮抬来一盏茶。 儒哥儿接过茶盏,恭敬的递到齐参将面前,“师父,请喝茶。” 齐参将伸出手拿起茶盏,一饮而尽。 “拜师礼成,请见证人宣词。” 到苏父自己了,苏父连忙起身,示意金虎将准备好的玉佩拿了出来。“今日有幸,见证此举,修文,今后要勤勉,孝顺师父。” “侄儿知道,多谢三叔劝诫。” 苏父含笑点头,将手中的玉佩交给儒哥儿,“这是见证信物,好好收着。” 儒哥儿道谢接过玉佩,这边齐参将转身将一个长盒交到儒哥儿手中,“这把剑乃是你师祖所赠,今日我便赠与你。今后你要肩负起责任,勿要违背今日誓言。” “徒儿多谢师父所赠。” 接过长盒,儒哥儿聪明的没有直接打开,反而交给念叔帮忙收着。 齐参将把人扶起,摸了摸儒哥儿的脑袋。 儒哥儿笑着说道:“师父,我们也准备了拜师礼物给你。” 齐参将倒是惊喜,“是什么?” 苏父也顿时期待起来。 只见儒哥儿对着身后的承允和承哲招了招手,那两货一人抬着一边,慢腾腾的走了过来。 因为被红布盖着,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看两人抬着吃力,苏父便帮忙接着,笑着说道:“还挺重哟!”他也好奇这群孩子送了什么东西来,毕竟有第一个想法的前车之鉴,苏父也不敢乱猜。 几个孩子开心的说道:“师父这可是我们和三叔的心意哦!” 哦呦!真是没白疼他们几个,他居然还能白嫖一个好感。 郡王妃也笑着说道:“那我们可就很期待是什么贺礼了。” 最先承不住气的承允直接把红布掀开,所有人在看到红布下的东西,硬生生把嘴里的吉祥话给压了回去。 郡王妃更是瞪大了眼,一副不敢置信的看着这贺礼。 全然没有发觉在场人脸色变化的三人兴致勃勃的介绍道:“铛铛这个就是我们为师父准备的叫花鱼。” 这边承允激动的介绍道:“师父,这鱼可是锦鲤,能带来好运的,您把鱼吃了,好运就在你的身上,就是喜上加喜。” 承哲也说道;“不仅这样,师父,这鱼可是我们亲手钓的。” 想到只说了他们的功劳,没有说苏父的,儒哥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补充道:“这些虽然都是我们亲手做的,但想法确是三叔提出来的,也算是我们所有人的努力,希望师父能喜欢我们的礼物。” 话音才落,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苏父身上。 苏父只觉得有些难以开口,这三个倒霉蛋怎么能扯上他呢?他压根就没做啊!看着齐参将越发幽深的眼神,苏父只觉得后背直冒冷汗。 而在后院的孝昌郡主和苏二夫人也知道前头发生的事情,孝昌郡主一口茶就被呛了回去,掩面咳嗽个不停,可夏连忙帮郡主顺气。 三爷可真是的,才靠谱了没一会,怎么现在就这么不靠谱了。 倒是苏二夫人被这一变故弄的起先呆愣了会,接着便捧腹大笑起来。拍着桌子问道:“齐参将可把锦鲤给吃了?” 回来禀告的丫环说道:“并未吃,不过收下了。齐大人临走时让三爷以后刻苦训练。” “奴婢瞧着,齐大人脸色都变了。” “能不变吗?”缓过气来的孝昌郡主,无奈摇头,这种场合都能闹出这事来,三弟也太不像话了。 顿了顿,“不过这笑话闹了出去也好,世人也会降低对此事的看法。儒哥儿也能不被人注意。但是虢公府怕是有得闹。” “怕什么,那余氏怕巴之不得闹出这事,好给他儿子增加荣誉。儒哥儿闹的越荒唐,他那儿子袭爵的机会就更大。” “有备无患,待会我再和王妃商量一下对策。” 第194章 跪下,拜见你的亲娘 随着夜色落幕,儒哥儿留在了将军府。 送走了郡王妃,儒哥儿便随着齐参将来到后院的小祠堂前。 看着灯火通明的小祠堂,齐参将站在门口,而苏二夫人身着一身素色,走到两人面前。 儒哥儿见自家师父和苏二夫人一脸的沉重,心微微沉了些,也不敢开口。 苏二夫人伸出手,“儒哥儿,跟我去拜见你的娘亲和爹爹。” 儒哥儿瞪大眼看向苏二夫人,苏二夫人双眸子散发着不容置疑的目光,“是我的亲娘吗?” “对。” 这边齐参将沉声说道:“和小姨进去!” 小姨!儒哥儿听到这陌生的称呼,一时不知在想些什么,木木的牵着苏二夫人的手,跟着苏二夫人一起走进小祠堂。 他知道,有什么东西要变了。心底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竟然有些发抖。 双脚踏进祠堂,映入演练的画像让儒哥儿有些呆住。 苏二夫人这时放开儒哥儿的手,也站在一边,看着画像说道:“画像上的人,是你的亲生母亲和父亲。” 画像中的女子身着红裙,手持一把宝剑,而她的身侧则站在一个儒雅英俊的红袍男子,两人的视线相互凝望,眼中的柔情连画笔都装不下。 这就是他爹娘的样子吗?儒哥儿几次想开口,可泪水却忍不住的往下落。 才朝前走了两步,脚下一软,跪在了画像面前。 苏二夫人似乎不知晓刚刚的动静,自顾自的说道:“你娘是姜王之女,是丽国的婵乐郡主。自小便习文弄武,年少时便领兵打仗,可称一声巾帼不让须眉。” “你爹是当年的新科状元傅清明,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说道这里,苏二夫人不由的轻笑一声,“但你父亲为人狂傲的很,当年和我对上,还被我揍过一顿。就那一次,你娘的心就丢在你爹那了。” 苏二夫人似乎是回味过去一般,笑着笑着,泪水就从眼眶中落下,砸在地面。 “儒哥儿,你的名字叫傅修文。你还未出世之前,你娘就早早的备下你的名字,你爹又及其听你娘的话,自然是说什么是什么,但给你起了个小字,叫伊乐。愿你今后无忧无乐,长命百岁。” 从怀中拿出坠子,“这翡翠鹤鸣,是你娘在北陌时偶然得到的玉石,是你父母亲手雕刻。如今,我便将他交给你,你要好好保护,知道吗?” 儒哥儿含着泪珠点头,却无法再说一句话。 苏二夫人这时从长凳上拿出三根清香,将其点燃,“给你爹娘磕头,行礼。” 儒哥正对着画像,端重且沉稳的对着画像行礼磕头,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响彻整个祠堂。 将香交予儒哥儿,苏二夫人随即又拿出全新的三根香,看向画像,“婵乐姐姐,我接回伊乐了,请你放心,整个将军府都会是伊乐的后盾,护他周全。”我也会查清谁是杀害你们的凶手,以告慰你们的在天之灵。 儒哥儿双手握着香,眼中泪珠未落,尝试开了几次口后,才能说出一段完整的话,“娘亲,爹爹,孩儿不孝,今日才能来拜见父母。伊乐今后会好好学武,将来为你们报仇雪恨。你们一定要等着我。” 再一次磕头,儒哥儿眼中的神色已被坚定取代。 将香插入香炉之中,儒哥儿擦去眼中的泪水。目光却紧盯着画像,似乎是要将画像中的人刻画在脑中一般。 苏二夫人也未打扰,默默陪着儒哥儿。 直到儒哥儿开口道:“小姨,以后叫我伊乐可好。” “好。” 站在门外的齐参将早已泪流两行,师父这一次,我定当护好伊乐。 丽国皇宫 御书房内,丽帝正看着暗卫上传来的消息,眼眸低沉。 福禄这时小心走进,“陛下,潘太傅求见。” 丽帝头也不抬的说道:“宣。” “宣,潘太傅觐见。” 传旨太监的声音才刚刚落下,潘太傅弓着个身子进了御书房内。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起来!”丽帝将手中的笔放下,看向下首处的潘太傅。 “可见到墨眩了?” 潘太傅说道:“回禀陛下,墨眩先师一直住在雅苑,臣将陛下的帖子交予先师,可先师说朝堂上有他弟子一人足矣,不会再入朝堂。” 丽帝轻嗤一声,不过也没有说什么,“既然如此,那就依他所言。” “护国将军剿匪已半月有余,怕是已经大获全胜了。既然如此,便把奖赏给苏武!” 丽帝对着身后的福禄说道:“传朕旨意,护国将军府三老爷苏武,文采斐然,得墨眩先师称赞特封朝议郎。” “这旨意,压在护国将军回来前一天再宣。” “奴才明白。” 在下方低着头的潘太傅倒是没想到陛下会在今日下旨,但却不敢说个不字。 想起一件事来,潘太傅拱手说道:“陛下,臣有一事奏。” “说!”丽帝背着手,站起身。 “虢国公爷今日进宫上告郡王爷未经虢国公府同意,便让其嫡子随意拜师,而今更是搬进护国将军府,其乃大不孝也。还请陛下为其做主。” 丽帝倒是来了兴趣,这虢国公府可是闹了不少笑话,本以为他们守着这个爵位不敢闹事,如今闹的越发荒唐。 “那个孩子拜谁为师?” 潘太傅回答道:“是齐参将。” “原来是他!”丽帝突然想起那个战死边疆的姜王来,如果他记得没错,这齐恒曾拜在姜王门下。 姜王战死沙场后,就被苏傲天带回苏家军,时至今日,已经升到了参将官职。 他倒有些好奇,为何将军府会插手这件事情。 “虢国公的世子可定下了?” 潘太傅说道:“还未定下。” “既然如此,那朕便帮他定下!” 潘太傅顿时大惊,当年虢国公因平妻一事,惹得陛下震怒,世子的封号也被人落下。 虽然如今的虢国公人将这平妻的嫡子称为世子,可终归没有放在明面上。如今陛下想定,就不知道陛下定的会是虢国公爷所想。 “传朕旨意,赐罗氏嫡子含章为虢国公世子。至于学武,那便好好的在护国将军府上学成,不必回虢国公府。” 顿了顿,又道:“圣旨就去护国将军府传!” 这句话说出口,所有人都呆住了,这圣旨怎会这般传。但陛下开口,谁也不敢发问。 “好了,都退下!” 福禄 第195章 懵逼的众人 晚上得到消息的虢国公府,连同虢国公爷也呆愣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想些什么。 倒是余氏收到消息,匆匆跑了进来,“国公爷,妾听说陛下下旨让儒哥儿成为世子。这是真的吗?” 余氏还有些不敢相信,那个已经远离虢国公府的小贱种怎么会突然得到世子之位。那濯哥儿可怎么办呢? “潘太傅亲自告诉我的,你说能有假吗?”虢国公冷声说了句,“明日陛下便会下旨,这事情板上钉钉,跑不了。” 余氏心如雷劈一般,倒退了好几步。怎么会这样?突然想起什么,余氏冲到虢国公面前,“若是,若是我们请老太君出面,陛下会收回圣旨,改为濯哥儿吗?” “别做梦了。”一把推开身上的余氏,虢国公的眼中全是冰冷,“当年老太太就让我娶郡王妃之女为妻,废了好大力气。因为你,我和老太太早已闹僵。她才不会为我们求情,别忘了,当年罗氏难产是谁的功劳。” 余氏只感觉心尖在颤抖,“国公爷,您这是在怪妾身吗?当年的事情,您不也没组织吗?” “可我却没让你把人害死啊!你知不知道,陛下为何厌弃我这么些年,那是陛下怪我害死罗氏。”一想到种种,虢国公就觉得如鲠在喉。 “这事你不用管,回你的后院去。”虢国公袖子一挥,径直朝着院外走去。 余氏缓缓起身,擦去脸上的泪水。她娘说没错,男人一个也靠不住。濯哥儿的东西,谁也别想拿走。 “静夜,帮我梳妆,让管家帮我备好马车,我要出门。” “是,夫人。”站在院子外的静夜,福身领命就下去准备。 而今夜,虢国公府注定是繁忙的一夜。 次日一大早,护国将军府就迎来上门宣旨的天使。 一家子人跪在下方,听完天使的宣旨。所有人脑子都炸开了花。 就连一向沉稳的孝昌郡主,也少有的晃神时刻。 念旨的天使对着下方的伊乐说道:“世子爷,接旨!” 伊乐一时拿不定主意,目光看向自家师父,见师父朝他轻轻点头。便抬起双手,“含章接旨,谢陛下恩典。” 天使笑了句,“世子爷客气了,杂家还要前往虢国公府进行赏赐,就不多留,告辞。” 这边管家念叔随即拿出一个红包,塞到天使的手中。“劳烦天使了。” “客气了。” 念叔亲自把人送走,院子里的人大眼看小眼。这时一道怪异的声音传来,所有人的目光移向声音的发出者上。 苏父摸了摸肚子,露出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那啥,没吃早膳,饿的。要不我们先吃早膳,待会再想。反正总归不是坏事不是。” 孝昌郡主这时也说道:“先去用早膳!待会齐参将和二弟妹留下,其他的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去!” “是。” 府中人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而苏父则直接坐在花厅等着早膳的到来,直至吃完,都不打算挪窝。 而孝昌郡主等人也并未多说什么,让丫鬟奉好茶后,便屏退了诸人。 苏二夫人率先坐不住了,“这陛下是什么意思,怎么会突然封伊乐为世子呢?” 齐参将也没有想通。 孝昌郡主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也许是因为念着罗氏的情!” “大嫂这话何意?”苏父顿时闻到八卦的气息。 孝昌郡主说道:“当年陛下还是皇子之时,曾被罗氏帮过,当年虢国公立平妻一事,陛下对其有气,便将虢国公的军权给撤了。一直到现在也没有重用虢国公。” 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诧异,居然还有这么一段关系在其中。 苏父是最为惊讶的,原谅他心中对丽帝的排斥。在他看来丽帝分明就是一个昏君,这突然有了人性,这让他有些接受无能。 现在的他对于丽帝本人十分好奇,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君王。当当他能在先皇那么多个儿子中走到最后不说,就凭他的性情,苏父竟有了想要会一会的冲动。 想到这里,苏父都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他一个混吃等死的米虫,怎么能生出这般可怕的想法呢? 还没等他想清楚,这边金虎就出现在花厅内,“郡主,夫人,大人安好。三爷。” 苏父歪头看着金虎,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不是去查那个人去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三爷,出事了。”反正在场的都是家人,不存在秘密,金虎直接说道:“你不是让我去查田立的事情吗?我查到田立出事以前,曾每月都到团圆楼。我便想着去查查团圆楼,没想到在团圆楼的天字号房里听到一行人要对骁八爷动手,今晚就要在火龙码头交人。” 苏父顿时紧张的站起来,“那你有去骁王府探清虚实吗?” “我就刚刚从骁王府回来,骁八爷身边的小厮全失踪了,就连骁八爷人也没了。我感觉事情不对劲,便赶紧回来给爷你报信,然后让暗影兄弟在团圆楼里守着那群人。” “做的不错。”苏父夸奖道,但脚下的步子却来回走动,骁清禾怎么会突然失踪呢? 孝昌郡主则皱着眉头,“骁清禾虽是庶子,但怎么说也是王府的人,不应该没有消息传出来啊!” 这边齐参将也思索起来,“前几天我去北大营的时候曾经遇到过骁王爷,但他神色并未有异常。你可知道人什么时候没的?” 金虎也思索着进骁王府的情况,“我问过小厮,他们都不清楚骁八爷的情况,都说骁八爷在自己院中养伤,一直从未外出。” “如果是一个院子里的人都消失了,那送日常花销的管事总该知道。”苏二夫人也提出了问题。 金虎说道:“二夫人,我也查过了,他们每日的用品都有人送,但就是人没了,谁也不知道人去哪了。” 孝昌郡主说道:“也就是说骁王其实是知道骁清禾失踪的事情。” 齐参将又问道:“那些人你可知道是谁的人?” 金虎说道:“听口音是丽国百姓,但他们身上都没有显眼的配饰,暂时还查不出来是哪路人马。” 苏父回想上一次见清禾是场景,“那天我去看清禾时,骁王跟我见了一面,那时我还遇到徐阳郡王。当时还和郡王起了几句口角,之后郡王就被请去休息。骁王还和我提起清禾中的毒是寒绝,说解药只有大哥有。我” 话还没说完,齐参将腾的站起身来,面色凝重的说道:“你说骁清禾中的毒是寒绝。” 苏父见齐参将如此激动,不明所以,迟疑的说道:“这是骁王亲口所说。” 齐参将看向孝昌郡主,“郡主,将军的计划怕是要提前的,我现在立刻前往郡台山通知王爷。” 接着转头看向苏父,“子伯,我要你不管想尽什么办法,必须把骁清禾救回来。他关系到整个将军府的未来,知道吗?” 苏父重重点点头,“齐哥,你放心,我定不负众望。” 齐参将抬拳看向周边诸人,径直转身离开。 孝昌郡主也起身说道:“三弟,你大哥在离开前留下暗卫,现在我都交到你的手上,务必要完成齐参将的嘱托。家中我和二弟妹自会处理,你无需担心。” 苏父拱手说道:“那就麻烦嫂嫂们了。” 苏二夫人也点头示意。 苏父带着金虎便离开了花厅。 苏二夫人的目光看向孝昌郡主,听着她的命令。 孝昌郡主说道:“二弟妹,待会你带伊乐去虢国公府,将圣旨交与虢国公。” “好。” “家中的哥儿姐儿那我会再加派入手,等你和伊乐出府,府内暂时闭客。府中奴仆不得随意进出,这件事管家你要仔细盯着。” “可夏,你帮我备好厢房,提前找好大夫。” 其他诸人回答道:“奴婢(奴才)明白。” 这边苏父来到自家院子,开口问道:“目前我们能派出多少人手出来?” 金虎估摸道:“目前可以调动的暗卫有17人。丁虎今天怕也能赶回来,” 苏父又道:“那些人武功如何?” 金虎说道:“他们内力深厚,怕是一等一的高手,暗卫和他们对上,五五开!” 听到这里苏父皱起了眉头,他是最不想看到有伤亡情况的发生。成功率太低了,苏父来回踱步,思索着如何能减小伤亡。 “你说有没有一种毒,越是内力深厚的人,对他的毒性也就越大?” “这!”金虎也犯了难,“三爷,要不问问二夫人?二夫人身边的婢女朝霞曾经在药王谷学过药理,也许她知道这种毒呢?” “那你快去帮我找朝霞问问,别待会错过了。” 这边金虎前去二夫人那找人,苏二夫人听说这事,大手一挥,直接把人送了过去。 来的路上,朝霞也听懂了三爷的需求,见到苏父直接开口说道:“三爷,你所要的毒我可以配出来,但是需要准备些药材。” “那太好了。”苏父拍了拍手,“你直接跟金虎说需要些什么就好了,能在两个时辰之内将药配好吗?” 稍微的想了想,朝霞说道:“可以。” “我要的分量可是能毒倒50个人以上的量,你真的有把握吗?” “爷放心!绝不会误了您的事情,两个时辰足以。” 有了这么肯定的保证,苏父也放下心来,让金虎带着人去下边配药,而他也吩咐暗卫做好准备。 第196章 触碰到冰山一角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苏父早已换了身轻便的行头,坐在院子内。 心中思索着齐参将的异常,为何齐参将会听到这寒绝时,神色如此慌张。难不成真的像骁王所说,大哥真的从朱雀国拿到解药了。 这件事情,怎么都透露出诡异。既然这样,最好还是不要曝光我们将军府的身份。想到这里,苏父心中有了个计划。 这边金虎也将朝霞做好的解药分发出去,留下一些带着见到苏父。 “三爷,东西都准备好了。”说着话,金虎就把东西交给苏父。苏父看着手中那十多颗药丸,疑惑道:“这要怎么用?” “这个啊!只要把它捏碎,朝人撒去,人就能在短时间内内力全失。” 原来如此,“都分好了吗?” “分好了。” “那好,让大家伙装成土匪的模样。天一黑,我们便出发。” “是。” 天才刚刚黑下,苏父一行人便小心出了府门,来到距离火龙码头不足两里的位置与暗中看守的人汇合。 “苏一,情况怎么样了?” 苏父对着赶过来的暗卫头子问道,“人来了吗?” 苏一拱手道:“三爷,他们已经在码头等着了,但我们的人并未发现有马车的痕迹。” “会不会是走水路?有发现船只吗?” “暂时未发现。”苏父听到这里,也皱起了眉头,不应该啊!瞧着时间,他们也快到了。怎么会没有人来呢?有什么东西是他们忽略的吗? “先让大伙按兵不动,再等等。”苏父也跟着众人躲在一边,心里却不停的盘算着。 “苏一,这里可有山洞或者地下通道之类的。” 苏一也低头思索着,最后摇了摇头,“这里处于官道,又是前往码头的必经之地,山洞这些早就被朝廷封了,而地下通道也不会有。” 那人又去哪了呢?“你说码头上的人一直都在那吗?” “他们一共八人来了这码头,也一直在码头上坐着,没有人离开过。”那就奇怪了,苏父抬头说道:“其他人待在原地,苏一,你带我过去,我要看看。” “爷,你去太冒险了。要不让我去!”金虎立马劝解道。 “不行,我得亲自去看看,我感觉很奇怪。” 苏父不容置疑的就要朝前走,金虎无奈,只能咬牙跟着上去。 在苏一的带路下,苏父在半路吃下一颗摒息丸,暂时让自己的气息不外露。没办法,谁叫自己的实力不足,只能依靠外力补救了。 到达距离码头百米外的距离,苏父看到远处坐着的人,也陷入了沉思,太不对劲了。若是人,总不可能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苏父干脆拿出人皮面具戴上,而其他人见状,也戴上了人皮面具。 带好面具,苏父便大刺刺的朝着码头走去,在距离码头不到几米的距离,苏父高声说道:“前面的大兄弟,现在还有船吗?我要过河,能不能拉我们一段距离,必有重谢。” 说完话,只见码头上的人没有答应,反而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模样。 这时苏一也察觉到了不妥,刚要率先去查看,苏父一把把人拦下。 “先吃解毒丸,若有意外,见机行事。” “是。” 吃下解毒丸,苏父才敢往前走。 进入码头,码头上坐着的人却没有任何动静,依然挺立在那。苏一小心靠近,用剑尾将其中一人的斗篷掀起,只见那人双目泛白,脸上画着一个诡异的符号。 两指轻轻靠近那人的脖颈处,苏一皱起眉头,“爷,人死了。” 苏父这时也看到一个人,但用手摸了摸,好奇怪,虽然没有脉搏,但身体却还有温度,这是什么原理。 “先找人。”苏父冷静的吩咐道,目前的情况得先把人找到再说。 其他人迅速行动起来,没一会,金虎突然说道:“爷,这里有暗道。” 苏父随即走了过去,就见堆放码头杂物的一边,有一个一直衍生往下的暗道。 苏父率先走了下去,金虎和苏一随即也跟在苏父身边。 本就黑暗的通道越发昏暗,就在这时,苏父突然从怀中拿出一个散发着荧光的圆筒出来。 黑暗中竟然隐隐发出荧光,“爷这是什么?” “你可以叫它荧光灯,这是用萤火虫尾翼上的物质做的。在夜晚上能够发出光,而且这光是冷光,不会惊扰里面生活的动物。” “啥是冷光啊?” “这,”就在苏父想要解释时,苏一突然叫停。 苏父随即将荧光拉下罩住光芒,只见苏一轻声说道:“下面有人,小心。” 苏父点头,而脚下的步子也越发小心。 在苏父下方100米以下,是一个宽广的天然溶洞,里面被人改造成暂时居住的地方。 在溶洞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平台,而平台上一个男子正裸着上身。 如果苏父走道这里,就会发现,眼前的这人就是失踪已久的骁清禾。 他的周围,被三个人围绕,其中为首的一人,手边正放着一个诡异的铁盒。 而站的远一些的人,暗暗皱眉,“要多长时间。” 那人不慌不忙的说道:“一个时辰。” 只见那人打开铁盒,盒子内的冷气顿时向四周冒起。他戴上手套,从里面拿出一条洁白无瑕的蚂蟥。 将蚂蟥小心放在骁清禾的背上,只见本还在释放寒气的蚂蟥似乎是闻到什么,立即朝着脊椎骨的地方爬去,接着伸出触角,一点点的查找着位置。 直到爬到第十节脊柱处,只听骁清禾闷哼一声,蚂蟥身上的颜色渐渐变成了血红色。 而骁清禾的身体,却在一点点变白,身体表层,甚至附着上一层白色冰霜。 另外一人见状,直接拿起备好的热水,对着结冰的部位浇上热水。 而骁清禾似乎感觉不到烫伤,无动于衷的趴在那里。 每次他身上一结冰霜,热水便浇灌一次。反反复复,直到背上的蚂蟥从他背部滑落。 将变了颜色的蚂蟥丢进一边的石磨里,盖上盖子,放入石锤,不停的敲打,直至把蚂蟥碾碎。 而最开始回答的那人,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 瓷瓶里是准备好的邛崃花花汁,将花汁导入石磨里继续撵磨,直至变成黑褐色。 一个抱着石磨,另外一人则拿出特制的宽板,将石磨里的东西全部抹在骁清禾的背部。 而这一边,站着的男子也喂骁清禾吃下一味药丸。 抹药的人倒是暼了眼,“你倒是心狠,就不怕人家父亲报复你。” 那人说道:“不过是个物件,多一个,少一个王爷不会介意。” 那人便不再开口,既然如此,眼前这人的生死就不归他管,他只要完成任务即可。 背上的药才全部抹完,只见骁清禾突然大叫起来。 而再看他背上抹药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背上拱起又下去,似乎有一股血液倒冲皮肤,想要冲破束缚,喷涌而出。 骁清禾疼痛的已经青筋暴起,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想要咬断舌头,好在负责的人眼疾手快的直接捏住他的下巴。 咔嚓一声,下巴便脱臼了。而疼痛的感觉越来越剧烈,双眸早已通红,不知为何,对上他眼眸的人尽然觉得害怕。 作为助手的人脚步向后退了几步,另外两人则站立两边,似乎毫无波澜,仔细检查着骁清禾的身体变化。 毕竟还未完全成熟,能够清晰显现出他们需要的东西也很难说。两人都不由得握紧双拳,希望结果能如他们所想。 若是不成,他们两怕是也要陪葬了。 苏父这边,越靠近洞穴底部,哀嚎声也越来越清晰。 苏父不敢多想,骁清禾遭受了什么磨难,脚下的步子越发的快。 就在这时,哀嚎声截然而止。苏父等人对视一眼,眼中都带有一丝暗叹。 而金虎更是,直接把苏父护在身前,小声提醒道:“爷,待会你不要出面,由我们对付。” 苏父点点头,这种时候听他们专业人士的话就好。等到了地方,他一定要找个地方躲起来,绝对不给别人添麻烦,更不能让自己受伤。 远处终于迎接一抹亮光,可惜的是豁然开朗的洞口有十多个人把守,苏父见状,率先找好位置直接躲好,那速度简直了。 苏一看着苏父那丝滑的躲藏技巧,简直佩服至极。这哪有一丝将军府的傲气啊! 不过等苏父躲好后,苏一和金虎对视一眼。贴着墙面,小心靠近着,就在洞口人察觉异样之时,金虎掏出袖子中的药丸捏碎,直接洒向把守的人群,只见人群还没反应过来之时纷纷倒地不起。 那药效速度,简直惊人。 苏一更是惊呆,满是惊讶的看向金虎手中的药丸,“你这什么东西,怎么威力这般大。” 金虎傻笑一声,“嘿嘿,这是我自创的发明,本想试试威力,没想到这么厉害。” 苏一 见洞口的人全部被放倒,苏父也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在路过一个凹起处,脚下不知踩到什么硬块。苏父低头摸去,那手感像是一个瓶子,想都没想就紧紧握住。 小心走去,与金虎他们汇合。 金虎和苏一黑布蒙住自己的面容,小心摸了进去,还没等苏父走到里面,就听到了打斗声。苏父直接就小跑到一边,露出半个脑袋,看着里面的场景。 里面除了躺着的人外,另外两个人正在与金虎他们对打,而地上则躺着一个身中飞镖的男人。苏父小心翼翼的靠近骁清禾身边,随机捡起一个铁块,护在脑袋上。 而正与金虎交手的男子自然注意到苏父的动作,向后一退,竟向苏父刺去。 金虎大叫一声,“爷,小心。”与此同时也紧随着上去。 苏父也看到那人朝他冲过来,身体率先反应,抬手闭眼径直朝着那人的方向丢去。 只听见轰隆一声,那男人应声倒去。 下一秒,只听见那人发出凄惨的叫声。 而这时,金虎也冲到苏父面前,一脚踢开那男人。 苏父这才看清眼前人是怎么回事。只见那人浑身冒着白烟,痛苦的翻滚起来,等他翻转到苏父这一边时,苏父都被惊呆了,那人的脸快速长满水泡,越来越多,只见脖颈处也冒出无数水泡,紧接着皮肤像褪皮一般快速掉落,没一会只剩下一堆白骨。 第197章 天选之人 金虎被这么惨烈的死状吓到了,而与苏一交手的那人更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地上的白骨,而看向苏父的目光带着恐惧,“主教大人,你是主教大人派来的使徒。” 苏一见有机会,一剑直接斩下那人的右臂。就在苏一想要再次进攻之时,那人竟然直直朝着苏父的方向跪去。 “主教大人饶命啊!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属下就能完成您的任务,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这变故,别说苏一没有见过,就连苏父也呆愣在原地。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东西,这不是他刚刚在洞口捡的吗?没想到威力竟然这么大。 苏父与苏一对视一眼,苏一将手中的药丸捏碎,直接朝那人撒去。那人没有反抗,径直倒地。 苏一试了试那人,回答道:“已经陷入沉睡了。” 而金虎不客气的开启扒衣大业,边扒边说道:“爷,你这什么毒药,威力这么大?” 苏父抽了抽嘴角,“这我在洞外捡的。” 金虎,“老大,你这运气逆天啊!” 苏一看着主仆二人搜刮着洞内的东西,只感觉脑袋眩晕的厉害,本以为会危机四伏,却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结束。 等收刮一遍洞内的物资,苏父这才走到骁清禾的身边。至于为啥不担心骁清禾呢?原因很简单,这货应该是对那些人很重要,而且那些人似乎不打算弄死骁清禾,甚至还怕他自sha,特意卸了他的下巴。 现在看去,骁清禾背上的药膏已经被吸收的差不多,只见背上出现若隐若现的红色印记。 而这时,一声奇异的哨声响起,苏父等人对视一眼,连忙说道:“金虎,过来背人,我们得赶快离开。”不知怎么回事,苏父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 而这边,苏一也问道:“爷,要把这个人带走吗?” “带走。”好不容易有个活口,自然要带走。 苏一又给那人喂下足量的安眠药,这才把人背上,跟着苏父一起离开洞穴。 等他们离开洞穴,接应的人立马接过人。 而驻守的人则对苏父说道:“爷,他们脸上的印记在变淡。” 什么?苏父抬眼看了身边的人,他们脸上的标记居然真的在慢慢变淡,不好的预感再一次涌现。 苏父吩咐道:“立刻撤离这里,快。” 边说话,边将手中的药丸捏碎,对着坐立着的人洒去药粉。 边撤离,苏父的目光时不时向后方看去。只见湖面上突然起了大雾,而那些人都隐藏在大雾之中。一阵风朝着湖面吹过,一眨眼之间,坐着的人全都不见了。 苏父直接汗毛炸起,我去!不会转撞鬼了! “所有人向四周放暗箭,快。” 苏家军执行命令没有任何迟疑,在苏父下达命令的瞬间,便朝着周边放箭。 只听见耳边传来几声噗嗤的声音,似乎是射中了人。苏父再一次转头看去,一个白色的身影倒在半道上。 他们的速度也太快了!苏父身上的冷汗直冒,心中不停的祈祷着速度再快点。而与此同时也不忘让人对着周围撒药,反正他坚信乱拳打死老师傅。 至于其他人,则按照苏父的命令执行。 不知过了多久,苏父终于看到一个巨大的府邸。在转折处停下马匹,朝着远处看去。 这时金虎上前说道:“爷,怎么来骁王府了?”不是回将军府吗? 额!看着远处牌匾上的名字,苏父嘴角抽搐,草,走错路了。 为了不让众人看出他的尴尬,苏父强装镇定的说道:“先翻墙进王府。” “是。”主子的命令认真执行,这一点所有人都深刻的执行,就这样,苏父带着一堆人,直接躲在骁清禾的院子里整整一夜。 至于分散去躲过别人视线的队伍自然也被苏父安排甩掉后面的人。 奈何苏父不知道的是,他所面对的组织,远比他想象中还要庞大,在他们将军府外,还驻守着眼线,不管如何躲藏,只要夜里回去,自然就会暴露行踪。 而驻守骁王府外的眼线,自然第一时间发现突然出现的人,也看到苏父们进入骁王府后再也没有出来后,连忙跑去禀告。 全然不知道自个背锅的骁王正在侧妃的院子里睡的极其安稳。 团圆酒楼内,带着面具的人听着属下的报告,眼中竟是冰冷。“你们确定有人进了骁王府,没有出来?” “属下确定。” 而面具的身侧,站着一个年轻男子,脸上有些凝重,“主子,会不会是别人栽赃陷害,还请主子三思。” 毕竟此事事关重大,男子也怕再出意外,而就在这时,另外一批人匆匆来报。 “主子,火龙码头被人端了,我们的人全死了。” 面具人听到这里,直接飞身出去,而男子满脸震惊,随即也跟着飞出酒楼。 来到码头密室内,看着地面的白骨,面具简直愤怒至极。 男子也被地上的白骨所惊骇不已,难不成真的是他们看走了眼,虽然心中这般想着,但面上却劝说道:“主子,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噬心这药只有骁举松有,你觉得我是傻子吗?这么明显的栽赃,你认为敢跟我们叫板的人能想出这么拙劣的计谋来吗?” 想到这里,面具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传我令下去,今夜屠杀骁王府。” “主子,万万不可冲动啊!”听到这话的男子也被吓到,连忙阻止道:“主子,您先息怒,现下最重要的便是找到骁清禾。他身上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教主交代过,必须在一月个之内找到地方。现在时间太短,主子不能再打草惊蛇。” 平息下怒气的面具,重重压着火气。对着身后人问道:“其他府上可有异动。” 身后一个黑衣人禀报道:“主子,都无异常?” 男子又提了句,“将军府呢?” “今日天使前往将军府宣旨,苏二夫人带着虢国公世子回了虢国公府回来后,整个将军府便将府门封了。我们的人看到齐参将和苏家三爷带人离开将军府,前往砚台山去了,入夜也不见人回来。” “行了,你们继续盯着,若有其他动静,立刻来报。”面具摆了摆手,让人退下。 而男子这时说道:“主子,这件事会不会跟苏武有关。” 面具嗤笑一声,“苏傲天都不敢明面上与我们对上,苏武那个酒囊饭袋更不可能。现在最要紧的便是找到骁清禾,我们前往骁王府。” 面具一锤定音,不容置疑的带人离开。至于这个据点,早就有人自行收拾。 护国将军府 孝昌郡主的院子还在灯火通明,这时苏二夫人也走了进来,“大嫂,还没有消息传来吗?” 孝昌郡主转头看向苏二夫人,“你怎么来了,孩子们可安排妥帖了?” “放心!全部安排好了,我让暗卫护着他们的周全。三弟那还没传来消息吗?” 孝昌郡主摇了摇头,“现在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三弟那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我有点担心。” “要不我带人出去找找。” “不可。”孝昌郡主立即拒绝道:“我们府外被人安插了眼线,若是轻举妄动,我怕会给三弟带来麻烦。” 听到这里,苏二夫人眉头皱起,“可查清是那些实力。” “已经查清了,但二弟妹,越是能查清这些眼线,我便越担心。” “大嫂的意思是那些人是” 孝昌郡主点了点头,“如今咱们这都城暗潮涌动,一步踏错,就将万劫不复。” “那那我们就只能坐等吗?” 孝昌郡主也叹了口气,“再等一个时辰,若是没有消息,那便再做打算。”孝昌郡主在内心默默替苏父祈祷,只希望他能平安。 就在孝昌郡主和苏二夫人等到快失去耐心之时,突然暗卫现身,“郡主,夫人,苏一传来消息,他们一切安好。” 孝昌郡主立即起身,“可是真的。” “是真的,是苏一从暗卫网中传回的消息。” 苏二夫人长呼一口气,又问道:“可说他们现在在何处?” “没有,只有一个平安节。” “好,这就足够了。”孝昌郡主一只手扶着桌面,提着的心终于放下。“若还有什么消息,及时来报。” “是。” 苏二夫人这时起身说道:“大嫂,现在知道他们平安,我们是否还要继续闭门谢客。” “明日一早再恢复!”顿了顿,孝昌郡主终于有精力询问虢国公府一行如何。 苏二夫人说道:“我带伊乐回去,并未见到虢国公爷和余氏,倒是见到了老太君。老太君看过伊乐,我担心老太君怕是知道些什么?” “这也是没办法的,婵乐也曾在老太君身边待过。虽然伊乐更像其父,但眉眼却最像婵乐,只希望老太君能念一丝婵乐舍命相救的情。” 说到这里,孝昌郡主微微叹气,这些世家大族,谁和谁不也是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呢?倒是余氏这人,绝不会如此轻而易举就认下此事。恐怕伊乐这世子一事,还有些波折。 孝昌郡主想的没错,余氏自然不会甘心,多年经营毁于一旦。但她却没有想到,虢国公爷,对于世子一事,却比任何人还要在乎。 直至半夜,一辆普通的马车停到骁王府门口,本就十分困怠的门房看到半夜停在大门口的马车,气不打一出来,哪里来的乡巴佬,骁王门口也能随意停马的吗? 就在他想骂人时,只见马车里竟然出来了虢国公府的大管家。一时呆愣住,一只手还保持着叫骂的姿势。 第198章 回程 虢国公府的管事从马车上下来,直接对着门房说道:“马上通传你家王爷,我家国公爷有急事要与王爷商议。” 门房听到这话,脑子瞬间清明,连忙小跑着上前传话。 而本要进入骁王府的面具等人,见到门口停下的马车内下来的人是虢国公时,同样也有震惊。面具立即否定了他最初的想法,反而带人隐藏起来。 他倒是要看看,这骁王到底想要做什么? 跟在面具身后的人看到虢国公从马车里出来,心底早就巨浪翻涌。要知道虢国公府和骁王可是有杀父之仇的啊! 但今夜,他却出现在这里,甚至能进入骁王府,心里怎能不惊。难不成他们真的看走了眼,错把老狼当绵羊。 听到来人是虢国公,骁王也是脸色一变,立马穿衣去见人。 才到书房,就见虢国公正如老僧一般坐在书桌中央。 骁王脸色顿时不悦,“你知不知道,你今日突然出现在骁王府,若是被有心之人看到,就不怕事情败露吗” 虢国公冷笑的看着骁王,“我有什么好怕的,爵位都快没了,怕这些作甚,若是有人能跟我一起去作伴,那不是更好吗?” 骁王最不能忍受虢国公这般模样,样子也懒得装的冷声说道:“陛下定世子一事,我确实不知情,你要是为了这事而来,我无能为力。或者你可以去找潘太傅,有他给你求情,想来陛下也会有所松动。” 听到骁王提起潘太傅,虢国公越发气愤的说道:“潘太傅现在已经闭门谢客,任何人都不见。” “那我就无能为力了,你的忙我帮不上。” “不,有一件事,你能做到。”虢国公看向骁王,一字一句开口道:“杀了罗氏的儿子。” “你疯了吗?那可是你名义上的儿子。”骁王脸上顿时一变,“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世子之位给了他,你的地位也不会动摇。” 虢国公冷笑一声,“疯了吗?骁王当年和我合作时,不是早就做好成为疯子的准备吗?”虢国公站起身,理了理衣袖,“骁王当年杀死老虢国公爷时落下的玉佩,不知找到了吗?” 骁王脸色瞬间煞白,“你你怎么可能会在那里?” “我为何会在那里,骁王不需要知道,您只需要帮我达成此事,玉佩定当亲手奉上。” 听到这话,骁王眼中杀气显露。“你不过是个假货,也妄想威胁本王。” “王爷最好不要动怒,凡是都以骁王府为重的好。我这个假货手里的东西,可比王爷想象中的还要多。一旦我出了事情,那些东西也将出现在众人眼中。我想王爷也不想晚年落得个诛九族的大罪!” 骁王的胸口起伏不平,显然是被人给气到。一只手捂着胸口,看向虢国公,“我需要时间,护国将军府可是被围着如铁桶一般,想要了那孩子的命,就必须出将军府才能行动。” “这事就麻烦王爷费心了,必要时,虢国公府愿助王爷一臂之力。” 骁王冷笑着看向虢国公,对着门外说道:“管家,送客。” 骁王冷眼看着人彻底消失在视线内,这时,一个黑影随即站在骁王身后。骁王说道:“本王不想让他看到早上的太阳。” 黑影身影一闪,书房内再无身影。 天堂有路你不走,那就不要怪我不给你机会了。 虢国公不知晓的是,从他一出门就被人给盯上了。随着马车渐渐消失在街角尽头,一行人小心的跟在他的身后。 从骁王府到虢国公府,需要穿过一条民房。而民房的过道仅仅只能容纳一辆马车经过,虢国公靠着马车壁上,紧闭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虢国公醒过来时,就发现马车早已停下,却没有一人叫他。 心下顿时一紧,难不成。 小心翼翼的掀开车帘,见天已经大亮,而太阳的光辉顺着缝隙洒向马车。虢国公小心从马车里走下来,环顾四周,才发现他竟然身处于一片翠竹林间。 车夫和管事早已不见的踪影,就在这时,从远处飞来长箭,直直的向着虢国公射去。 虢国公还来不及反应之时,一颗石子从他的右方射去,正正打下长箭。 被这一动静吓坏的虢国公连滚带爬的爬进马车,马鞭挥动着,马匹被突如其来的鞭子打痛,高声嚎叫着朝前跑去。 还没跑出竹林,只见马匹嘴角竟然流淌出鲜红的血液,没跑几步,便轰然倒去。马车也被这动静直接向前掀起,虢国公再一次被甩出了马车。狠狠的砸向地面,人竟然昏了过去。 这边苏父等人,借着骁王府送菜的空档,混了出去。一边躲躲藏藏,终于安全返回了将军府。 “你们可终于回来了,没受伤!”苏二夫人一脸的担忧。 “二嫂,放心!我们没人受伤。” 苏父抹了一把脸,“府里没出什么事情!” 苏二夫人摆了摆手,“我们都在府里,能有什么事情。倒是你们,昨夜这是去了哪里?” “昨夜回来的路上我们遇到有人跟踪,所以就去骁王府避避。”至于真正的原因,苏父才不会说出来的,这也太丢脸了。 说着话的时候,孝昌郡主刚把人安排住下,至于带来的另外一个人,早就安排暗卫接手。有关府里的消息,她也以飞鸽传书的方式送去将军那里。 这边苏父安生的呆在家中,而千里之外的苏傲天,则在军大营训练着士兵。 已经离开京都快一个月的时间,剿匪一事,早就完成。可是苏傲天却按照以往一般继续对砚台山严加管控。 在大营中处理事务的苏傲天,也收到丽国的消息。 一个外乡人打扮的男人正站在营帐内,“将军,我们的人在荀亚城发现夏若的踪迹。” 身边的护将丁维开口说道:“将军,夏若出现在那,会不会是天启国的那个人真的死了?” 苏傲天抬头看了眼正中央跪着的人,“其他的地方,可有查到她的踪迹?” “并未查到。” 苏傲天轻笑一声,“倒是她的性格。” “将军,我们的人是否要进入天启国呢?” “把人撤回来!”苏傲天放下手中的笔,“你们只需要在边疆驻守即可,只要她不出现在丽国境内即可。” 丁维有些不解的开口道:“可是将军,若是那人身上的图被人拿到,我们不就被动了吗?” “那图拿到也无妨,若是没有朱雀国皇室之人的血浸泡,也是无用。” 不是说夏若是朱雀国公主吗?怎么会没用。 “退下!” 所有人只能拱手告退,苏傲天径直走到简易的书架上,拿下一个朱红色木盒。将木盒放在桌面,缓缓打开,里面放着的是苏武的生辰八字和一串佛珠。 思绪飘向临走前去往的香山寺,香山寺住持说道:“将军,此人的寿命已尽,再无还魂之日。” “那你告诉我,现在活着的人是谁?是孤魂附身还是”苏傲天再也说不下去,双目通红,死死咬紧牙关。 住持说道:“此人非魂,乃是上天赐下之人。此人与将军有兄弟之情谊,能够兴旺将军府,亦能助将军成大事。” 苏傲天缓缓问出他最想知道的事情,“我三弟,是因他而死吗?” 住持叹了口气,痴儿啊!“人有生老病死,自有轮回,三老爷乃是寿终正寝。” 此话一出,苏傲天直觉胸口处涌出一股血腥气,才微微张嘴,一口气血竟然喷出。 不过四十有余的年纪怎么能算是寿终正寝呢?简直闻所未闻,明明活着好好地人,居然已经死了!明明就在自己跟前,怎么就换了个芯呢? 住持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递到苏傲天手边,“这是师祖所戴佛珠,将军收下,把三老爷的生辰八字与它放在一起。老僧会为三老爷祈福念经,愿他早登极乐世界。” 苏傲天轻轻抚摸着佛珠,眼中满是悲痛。三弟,害死你的人,我绝不会放过。等着我。 就在这时,丁维去而复返,“将军,郡主传来消息。” 苏傲天抹了把脸,沉声说道:“进来。” 丁维将纸条递给苏傲天,苏傲天看到信中内容,脸色大变,立即吩咐道:“传我命令,整理行装,明日一早拔营回京。” “丁副将,我现在写一封奏折交予你,务必以最快速度,亲自承给陛下。” “末将定不负将军所托。” 丁副将接了命令,站在一边帮忙磨墨。 “将军,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三弟和面具对上了,还抓了他们的人。” 听到这里,丁维简直惊呆,咽了咽唾沫。三爷这么虎的吗?竟然敢直接对上他们。 他也顿时明白将军为何会那么着急了,这可不是小事啊!弄不好,就是丽国对整个面具开战,到时候民不聊生,可是罪过啊! 苏傲天这边正做着准备,昼夜不息的齐参将紧赶慢赶,终于在半路与苏家君遇到。 “齐恒你怎么来了?”相熟的副将和齐参将打着招呼。 这边齐参将直接问道:“将军呢?” “将军和军师在一块商议正事。”副将指了指一个方向。 “多谢,我先去见将军,晚点叙旧。” 说完话,齐参将骑着马朝着苏傲天所在的方向走去。 远远就看到苏傲天沉着一张脸,而军师曹隐正说着话,脸上也是凝重。 苏傲天感觉到来人,抬头看向齐参将的方向。 军师也顺着苏傲天的视线看去,见到齐参将突然出现在这,眼中闪过丝许疑惑。 “齐参将,你这是?” 齐参将走到两人面前,直接下了马,拱手说道:“将军,军师。” 苏傲天开口说道:“可是情况有变。” “是的,将军,面具已经对骁王八爷下手。” 军师也懵了,怎么会和骁王府的人扯上关系?不等他发问,齐参将又说道:“骁八爷身上中的毒,乃是寒绝。” 苏傲天瞳孔顿时睁大! 军师!!! 第199章 当官了 苏傲天沉下声问道:“你确定吗?他中的是寒绝。” “这是骁王亲口对子伯所说,且在三日前,子伯收到骁清禾失踪的消息。子伯他们遇上的人也是面具。暗卫来报,那些人脸上的图腾确定是面具的人。” 军师这时也惊出一身冷汗,“将军,若真是这样,那我们最开始认为夏若与面具本是一系就做不得数了。一切都要重新布局。” 苏傲天沉思了片刻,径直说道:“吩咐下去,让我们的人进驻天启国,务必查到夏若的踪迹,最好不要打草惊蛇。至于其他,先回将军府。” “是。” 苏傲天捏紧双拳,眼中满是阴沉。 丽国皇宫 经过多天的加急,苏傲天的信件终于交到丽帝的手中。看完信件,丽帝只说了一句:“既然如此,便收兵回朝!既然你来送信,那么旨意便由你来传给护国将军。” “谢主隆恩。” 丽帝摆了摆手,待人退下后,福禄上前问道;“陛下,可要提前传旨。” “把苏武的官职改为刑部右侍郎,明日你亲自去传旨。” 福禄顿时一惊,这可是连跳几级,压下心底的惊讶,沉声说道:“奴才遵旨。” 丽帝的目光再一次落在苏傲天的书信上,夏若前往天启,当年的事情,也终于可以算算总账了。 一抬手,皇家暗卫出现在丽帝身后,“去天启国,把夏若的信息传给余惠安。”他倒是要看看,余惠安会如何处置。只要把天启搅乱,他便能等到时机,大开天门。 暗卫福身告退。诺达的御书房,只剩下丽帝一人,被手而站。 次日凌晨,刚刚结束晨练的苏父用过早膳后,便来到客房。 “夏大夫,情况怎么样了?” 府医夏大夫起身要给苏父行礼,直接被苏父拒绝。夏大夫只好侧身说道:“骁八爷身上的毒,老夫只能抑制,让他短时间内不再复发。但终归不是长远之计,还需得找到解药。” “我已经传信给我师父,但他还没有回信。只能劳烦您尽力压制,我们再想想办法。” 夏大夫点头说道;“老夫会尽力的,待会我会帮他再施一次针。若是有效,今夜便可醒来。” “麻烦您了。” 看了眼还陷入沉睡中的骁清禾,苏父叹了口气,走出厢房。 才出了院落,就见金虎一脸着急的跑了过来,“三爷,快去前院,天使上门宣旨。” 难不成是我的官职下来了?苏父问道:“徐阁老辞官一事尘埃落定了?” “没呢!阁老辞官的奏折被陛下打回了。” 那是什么事情呢? 怀着满肚子疑问,苏父前往前厅,就见郡主嫂嫂和二夫人都身着朝服,在一边等着呢。 这边传旨的天使,苏父没有见过,但看大嫂恭敬的模样,想了想,这位怕是皇帝陛下身边的总管福禄了。 “既然三老爷到了,杂家就宣旨!”不等苏父寒暄,福禄抬嘴就宣旨,苏父连忙跟着大伙跪下,低着脑袋,听着老太监的宣旨。 直至听到赐他刑部右侍郎一职时,苏父都呆住了,这可是三品官啊!他从一个纨绔,一步登天成了三品大官。 这不是开玩笑!别说苏父呆了,就连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虽然有做好三爷当官的准备,想着顶多七品就顶天了,谁成想居然到了三品,简直了。 见众人呆愣的模样,福禄心里暗爽,没错当他听到陛下旨意时,也是这般反应。屏住形象,福禄说道:“苏大人,接旨!” 苏父愣愣的接过旨,这边金虎眼疾手快的递上大大的封红。福禄笑着接过,“恭喜啊!苏大人。陛下有旨,让您下个月再去上朝。这可是天大的福气哟!” 若是没有当年那出,苏父都要相信丽帝真的是给他官职。苏父带着假笑的说道:“多谢总管大人,还请总管代臣谢过陛下恩典。” 等人彻底离去,苏父都没能从惊吓中清醒过来。倒是郡主封赏了奴仆,坐在椅子上,和苏二夫人商量着对策。 苏二夫人心直口快,直言道:“大嫂,那位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封赏了三弟那么大官职,还是刑部右侍郎。” 孝昌郡主说道:“我也不解这位陛下的用意,三弟,你师父可有说过什么?” 苏父回想了一下,“师父说过,徐阁老辞官,我会入朝为官,具体的官职并未和我说过。” 孝昌郡主皱紧眉头,“可如今阁老现在并未被许辞官,按理来说也得你大哥回来之后才会下旨,如今这般,怕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让陛下做出如此决断。” 他们也不知道,只能茫然的看着彼此。直至最后孝昌郡主说道:“不过你下个月才上朝,那个时候,你大哥和二哥早已归家,有什么事,让你大哥和二哥撑着去。你现在就在家中好好学习有关刑部的所有知识,我会请先生教你如何处理。” 苏父沉重的点了点头,现在是不得不学了,要是干的不好,那就不是现代社会的批评教育了,而是天子一怒,斩斩斩。 为了他的小命,还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这边虢国公府在为已经三日未归的国公爷担忧之时,余氏脸上带着笑意的从娘家回来。 才一进门,就见副管家一脸慌张的模样,气顿时不打一处来。还没开口叫骂,谁成想副管事急切的朝着她小跑着过来,“夫人,您终于回来了,虢国公出事了。” 余氏心头一紧,看了眼周围的奴仆,怒骂了句,“怎么,我们不过不在家几日,你们的规矩就给忘了。还敢闲逛,是不是要本夫人找来牙子,把你们一个个给发卖了。” 听到这话,在场奴仆立马紧着神经,连忙离开。 余氏瞪了眼副管事,“跟我进来。” 才刚刚坐稳,余氏喝了一口茶,这才开口说道:“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给我说清楚。” 副管事不敢有所隐瞒,连忙说道:“三天前,虢国公带着大管事出去了,吩咐小的处理好内院。说第二日就能回来。小的便一直等,直到第二日都没见到虢国公回来。小的想着虢国公怕是有事耽搁了,便又等了一日。谁成想还是没有虢国公的消息传来。” “因为虢国公有令,不准让任何人知道他离府之事,所以小的不敢声张,让心腹暗地里寻找。且不想只找到了虢国公离开时的那张马车,马却不在了。小的怕虢国公有事,就想去府上请夫人回来,小厮刚刚出门就遇上了夫人。” 听到这里余氏重重拍向桌面,“糊涂,虢国公那日没有回来你就得派人去找,现在都已经快两日了,虢国公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本夫人要了你的命。现在赶快派人去找,快啊!” “可,可虢国公说了不让声张。”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若是虢国公出事,所有人都逃不掉干系,赶快去。” “是,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余氏心慌的厉害,虽然人被吼去找人,但她的身体却有些发软,若是虢国公真的出事,那才是真的全部都完了。 一直到了傍晚,依然不见人禀告,余氏彻底坐不住了,对着身边的嬷嬷说道:“不行,我不能等下去了。嬷嬷带我去见老太君。” 虢国公府的老太君,乃是先皇所封,是前虢国公夫人,自老虢国公逝去,老太君便搬离后院,在白云观内修道,不再世俗。 老太君还在念着《静心咒》,这边常年伺候她的李嬷嬷走进堂内,“老太君,余氏求见。” 老太君将最后一句念完,才缓缓说道:“她怎么来了。” “说是虢国公爷不见了。” 老太君转头看向李嬷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就连李嬷嬷也有些惊讶的说道:“老奴瞧着那余氏的样子做不得假,毕竟才刚刚把世子定下,余氏绝不希望虢国公出事。” “那货倒是个惜命的,想来顶多是受些苦楚罢了。”顿了顿,老太君站起身,“去叫余氏进来。” “是。” 这边李嬷嬷把人请进来,老太君就听到余氏那异常刺耳的哭腔。 “老太君,您得帮帮虢国公啊!虢国公至今下落不明,还请老太君派人,寻找虢国公。”余氏任凭泪水肆意落下,跪在老太君面前,哭的很是伤心。 老太君皱起眉头,呵斥道:“你这般成何体统,虢国公还没死呢?要哭就把眼泪留着人没的时候再哭。” 被老太君这般训斥,余氏只能讪讪闭了嘴。 这边李嬷嬷在老太君示意下,拿出一个帕子,递到余氏面前,“夫人莫要着急,老太君也知您心里着急。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您得把事情经过告诉老太君,老太君才知道怎么做。” 李嬷嬷的话倒是起了作用,余氏擦了擦眼泪,开始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老太君越听眉头皱的老高,这件事说到底就是这俩夫妻不知足,惹下的祸事。一想到她的亲孙子,老太君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说道这里,老太君说道:“事情我都知晓了,你回去等消息!” 听到这话,余氏心里咯噔一声,怎么说虢国公也是老太君身上的一块肉,怎么能如此轻描淡写呢?余氏心有不甘,又道了句:“老太君,虢国公是您的亲儿子啊!做母亲的,怎么能不为儿子着想,纵然我们夫妇有错,但都是为了孩子。还请老太君为您的亲儿子最后帮一次!老太君” 听到余氏的话,李嬷嬷满脸心惊,特别是余氏还说道:“不为孩子打算,不帮孩子报仇,不配为母时。” 连忙上前制止道:“来人,夫人魔障了,快带夫人回府,请大夫给夫人看看” 等把人弄走,李嬷嬷回到堂内,见老太君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走上前劝慰道:“老太君,余氏的话,不过是些疯言疯语,当不得真。” “当不得真吗?”两行清泪瞬间落下,老太君捂着胸口,“可我却没有做到一个母亲该做的事情,明知道自己的孩子死在谁的手里,却不去报仇,缩在这间道观,一遍又一遍的念着这清心咒。这么多年,我一直怕那孩子怪我,为什么不帮他报仇。为什么?” 李嬷嬷握紧老太君的手,话语中也带着哭腔,“老太君,少爷不会怪你的。你只是为了给老虢公爷留后,您这样做无愧于老虢国爷。少爷亲兄弟,自然不会怪你。” “不,是我不配为人母。”擦去泪水,老太君眼神坚定的说道:“余氏不是想找到他吗?那我们便助她一臂之力。” 第200章 骁王府被灭 骁王府的骁王书房内 骁王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面具,心下一紧。起身说道:“不知主上驾到,有失远迎,还请主上恕罪。” 面具没有理会骁王,反而径直走到椅子上坐下,“在担忧执行任务的死士为何到了现在还未回来?” 听到这话,骁王的脸顿时一僵,“主上说笑了,死士不回来多半是任务失败,有所担心也是自然。不知主上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骁王爷真是够淡定,不知道当年屠杀江城军时也是这般游刃有余呢?” 听到这里,骁王也顿时明了面具亲自前来所谓何事,怕是虢国公被他们给救了。但虢国公那狗东西,就不知道向面具交代了多少事情。 骁王暗自猜测,但脸上却露出难耐,“主上都知道了,可我若是不那么做,先皇又怎能信任我,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主上的将来啊!” 面具冷笑一声:“你倒说得好听,那你告诉我,为何派人将骁清禾带走。码头的据点,只有你我所知。” 什么?这个消息直接让骁王大惊失色,“清禾他被人带走了。” “你还要和我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面具见骁王还在他面前装,直接震怒。 骁王跪倒在地,“主上,您得信我啊!我若是要带走清禾,那我一开始就不答应就好了,何必来这一出呢?我对主上绝无私心,这是有人栽赃陷害,主上明察。” “那你说说,谁在栽赃陷害你。” “是是是虢国公,是他在陷害我。” 面具简直要被气笑了,这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我的人查到是你派人前去码头带走骁清禾。你以为让人布阵就能抓不到你的尾巴吗?” “可别忘记了,你是被我们死死盯住的,半夜回你府中的人是谁?又给其他朝堂大臣送信之人又是谁?你真当我们是傻子不成?” 骁王没想到自己这些天的安排全部被人查的一清二楚,脸色只能用苍白来形容,“不不是这样的,主上,我给朝臣送信是因为陛下让苏武入朝为官,为的是让陛下收回成命,并没有谋逆之心啊!” “再说清禾,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够拿到那张图,我的儿子还困在那里,我得接他回家啊!” 听到这里,面具忍住怒气,“我最后再问你一次,骁清禾在哪?” “我我真的不知道,主上明察。” 就在这时,突然书房外传来曹管事的声音,“王爷,虢国公府的老太君遣李嬷嬷来府上,李嬷嬷说有东西要交给王爷。” 骁王的目光看向面具,面具冷声说道:“看我作甚。” 骁王缓缓起身,擦去脸上的汗珠,拱手慢慢退出书房。关上房门,骁王差点脚软跌倒。 曹管事连忙上前扶住骁王,“王爷。” 骁王摆摆手,径直前往会客厅。 李嬷嬷站在会客厅中央,面容微微直视前方。 等人来了,李嬷嬷恭敬的对骁王行礼道:“王爷。” 骁王站在李嬷嬷对面,“嬷嬷请坐,曹管家,还不给嬷嬷奉茶。” 李嬷嬷直接打断道:“不必麻烦,老奴今日前来,是奉老太君之命,给王爷送来一件旧物。” 边说话,李嬷嬷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高高举起。 曹管家朝前走去接过锦盒,又将锦盒递到骁王面前。 骁王有些不解,但还是接过锦盒。 李嬷嬷说道:“都说虢国公府和骁王府有杀父之仇,可世人不知道的则是王爷您为了保全虢国公府的颜面,毕竟弑父sha兄的罪责太过惊世骇俗,这把匕首便是当年插在老虢国公胸口的证据。” 骁王脸上早已被惊恐取代,手中的锦盒应声落下。 里面的匕首从锦盒内掉落在地,“不不是这样的。” 李嬷嬷也不在乎骁王说了什么,福身说道:“老太君的话和东西奴婢带到了,就不打扰王爷。老奴告退。” 说完话,李嬷嬷便走出王府,徒留骁王一人在会客厅。 而一直躲在暗处的面具缓缓走了出来,不再关注骁王,反而捡起丢在地上的匕首。 匕首长约一尺二寸,铁制,其形为半月状,手柄处缠有绸带,顶尖处镶刻着一枚红色宝石,被人工刻意雕刻成梅花状。 看着手中的匕首,面具冷笑连连。 一边的骁王已经彻底乱了,“主上,不是这样的,她说的不是事实,虢国公他不是真的虢国公,他是。” “够了,你真当我是傻子了。你和那个老东西,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这把匕首,乃是玄武国国宝梅花雪。当年玄武国投诚丽帝时,便献上此物,你告诉我。如此至宝丢失,丽帝怎能不闻不问。” “真是小看你了,居然敢吃里扒外。既然如此,那就得承受住背叛我们的后果。你放心,那人也会来找你,你们一起去阎王殿。” 骁王已经语无伦次的求饶道:“主上,我从未背叛过主上,我根本就不知道这匕首。玉佩,他手里有我的玉佩。主上,您只要看到玉佩就知道那人是我杀的,根本就不是那老妇说的,她在胡说八道。您不能信他她啊!” 不想再听骁王狡辩,面具反手就将匕首刺入骁王胸口,骁王的声音截然而止。随着匕首被拔出,血花顿时四溅,而面具也被血色浸染。 骁王捂住胸口,嘴里还想着叫救命,可才一张口,血液顿时喷涌而出。 “不知死活。”面具冷冷的说道:“看在你快死了,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的儿子早就死在朱雀了。他是被活活烧死的,那样子,啧啧。” 突然听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死了,骁王浑身颤抖的指着面具,“你你骗我,绝不可能” 面具站起身,看向骁王,接着抬起右手,缓缓拿下脸上的面具,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骁王看清面具下的容貌,眼中全是不可置信,“怎么你怎么会是你” “惊喜吗?我的好兄弟。” 骁王瞪大了眼,再也说不了一句话,身体再也承受不住,直直的倒了下去,再也不醒。 面具就这样看着骁王咽了气,将手中的面具盖在他的脸上。再抬头时,眼中已被赤血所笼罩。 “人找到了吗?”面具对着虚空发问。 “主子,没有找到人。但发现了一些东西。”说完话黑衣人将一本账本递了过去。 面具看了几眼,冷笑一声:“简直愚蠢。”将账本丢给黑衣人,面具下令道:“今夜屠杀骁王府,我倒要看看,谁敢与我们为敌。” “是。” 只见十几个黑影落下,紧接着骁王府被尖叫声所笼罩。 没过多久,熟睡的人们被冲天的火光惊醒,起身看去,就见显赫的骁王府被火光笼罩。 都城百姓和士兵纷纷前往骁王府救火,可惜火势太大,一直烧到天亮才灭。待户部人前去查看之时,才发现府中主人和奴仆全部被杀。骁王府满门被灭,朝野震惊。 苏父一大早醒来就听到这么一个新闻,直接惊得站起身,“你说一个活口都没有。” 金虎点头说道:“我偷偷去看过了,那些人是先被sha了,后才放火烧尸体。” 这是什么血海深仇啊!居然还灭了满门,要说这骁王府可是皇亲国戚啊!说灭就灭,这下手的人根本就不怕丽帝的制裁啊! 再者说,那群奴仆是无辜的啊!就这样葬送了性命,苏父有些接受无能。 这边金虎又说道:“爷,你知道吗?除了骁王府的人没了外,还有虢国公也死在了里面。” “你们怎么知道人在里面的?不是说烧了都认不出人来了吗?” “骇,虢国公只烧了半截身子,脑袋还在那呢?户部的仵作清洗了一下,就认出了人。现在正通知虢国公府的那位平妻上衙门认尸呢!” 金虎又接着说道:“要说也是奇怪,这虢国公和骁王可是有杀父之仇的啊!虢国公死在了骁王府内,怕是又要生出事端来。” 听到这里,苏父有些喘不过气来,“怎么会这么突然?”他们才去骁王府不久,怎么就出了这般事。 想到了什么,苏父目光沉重的看向金虎,“会不会是劫走清禾的那群人干的,是不是他们以为我们是骁王的人,骁王派人把他的儿子救回来,然后那伙人去找骁王要人不成,一起之下就把骁王府给屠了。” 想着想着,苏父越发觉得这个可能性特别大。内心也越发颤抖,若是真照自己所想,其实是他害死了骁王府全家吗?一想到这,苏父就觉得心里沉甸甸的,脑子发蒙,甚至有些瘫软。 金虎见苏父不对劲,连忙把人摇醒。 “三爷,你这是咋了,三爷?”是在叫不醒,金虎搓了搓手,一个大耳刮子下去,苏父的眼神有了些许清明。 “爷,你刚刚是怎么回事?你说的那些根本就不成立,你想想啊!这么简单的栽赃陷害他们会看不出来。再者说了,你不觉得虢国公突然出现在那里更可疑吗?这件事情绝不是你想的那样,有可能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 听到金虎这话,苏父顿时发觉道,是他魔怔了。 第201章 上门吊唁 白云观内 老太君也同样收到了消息,面露惊讶,“你说骁王全府都没了?” “是啊!老太君,陛下下旨,让户部和大理寺共同查案。”李嬷嬷说道:“老太君,虢国公死在了骁王府里,老奴怕当年的事情被查出来,对世子不利啊!” “世子不稀罕这个位置的。”老太君看向远处,“没了便没了,他一走,那便不再是当初的虢国公府了。” 老太君的思绪似乎又飘回了过去,那一年,罗氏快要临盆之时,一时不擦,被余氏下了药。引得大出血,当年她赶过去时,罗氏已经生下了那孩子。 当罗氏求她帮忙把孩子送去郡王府,那时她不同意,不想罗氏却对她说了一句话,那孩子是静哥的孩子,她早就知道那个人不是静哥,让老太君帮忙护下她唯一的亲孙子。 当时她有多震惊就不必说了,可无奈那时的她因为儿子和丈夫惨死,早没了斗气,以至于整个虢国公府被他人掌控,无力护住那个孩子。 如此,她只能把孩子送走,对那个孩子不闻不问直至7年。那一次孩子被封为世子后回虢国公府,送旨祭拜。她实在忍不住了,便下了道观,看看那孩子。 可让她心惊的是,那个孩子根本就不像静哥,反而像极了当年在她身边几个月的婵乐。心底虽然发慌,但也明白,当年罗氏的死,绝对不简单。至于当年见到的亲孙,怕是被郡王妃带走,不让那孩子出现在世人面前。 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那孩子身上不用背负那么多。 垂下眼眸,心里做好打算,缓缓说道:“李嬷嬷,收拾东西,我们回虢国公府。” 李嬷嬷突然抬头,老夫人这是为了世子吗? “是,老奴这就去收拾。” 虢国公府在接到虢国公后,余氏便派人上将军府报丧,需要世子爷回府奔丧。 这边苏二夫人而孝昌郡主坐在客厅,正商量着事情。 这边苏父也从院子里过来。 “大嫂,二嫂。” 孝昌郡主面色有些憔悴的说道:“三弟你来了。” 苏二夫人点了点头,算是见礼了。 苏父坐在一边,直接开口道:“大嫂,二嫂你们还在纠结伊乐去不去虢国公府吗?” 孝昌郡主说道:“按理来说,伊乐明面上是虢国公的嫡子,又是陛下下旨定下的世子爷,理应回去奔丧。但是伊乐还未成年,而虢国公府唯一的女主人就只有余氏,若是回去了,又要接受长辈的教导,这样一来,伊乐就被余氏捏住了。” 苏父这时也想到这一层,但突然想到:“我记得老太君才是郡王府的女主人,只不过因为身体原因,去白云观修身。” “你的意思是去白云观请老太君回虢国公府?”孝昌郡主紧蹙眉头,“我和二弟妹也想过这事,可是老太君对那孩子很冷淡,且虢国公府给老太君太多的伤害,怕是很难请她回去。” “可虢国公不管怎么说,都是她的亲子啊!我想老太君应该会回去的。我想带着伊乐去虢国公府,就以齐兄师父嘱托为名义,我和伊乐住在虢国公府些时日。嫂子你们关注一下白云观的动静,但千万不要去亲自见老太君。” 一直不开口的苏二夫人敏锐的说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二嫂果然细心。金虎有了些发现,我想要亲自前往虢国公府验证一下,若是有了结果,就立刻回来告知嫂子们。” 苏父不说发现了什么,孝昌郡主和苏二夫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也不再过问。 孝昌郡主说道:“去奔丧的东西,我都已经备好了,你换件素色衣裳就带伊乐去!” “好,麻烦嫂嫂了。至于伊乐那里,还请二嫂嫂也帮孩子备下东西。” “放心!我会的。”说完这话,苏二夫人起身说道:“我去看看伊乐。” 等苏父和伊乐坐上马车,苏父看着已经颇为圆润的小家伙,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伊乐有些无奈的躲过苏父的魔爪,“三叔,我已经是男子汉了,不准再掐我的脸了。” “哼只要你还没娶媳妇,在我这里都是小屁孩。” 伊乐歪头看向苏父,思索了片刻,“那三叔现在也是小屁孩吗?” 苏父摆了摆手,“不,我是大孩子。” 伊乐 这边说着笑,苏父想了想,还是拉过小家伙道:“知道我们要去干嘛吗?” 伊乐点点头,“给虢国公奔丧。三叔,小姨都和我说过了,我是陛下钦定的世子爷,那个父亲死了,我作为嫡长子,要担起责来。” “伊乐真棒,但是三叔想说的是,你不需要害怕,有苏一叔叔他们在暗中保护着你的安全,你只需要完成嫡子该承担的责任就好了。” 小家伙点了点头,但突然说道:“三叔,你不保护我吗?” “我这武功,没准到时候是你和苏一保护我还差不多呢!我对我自己还是有点自知之明,不过伊乐,你怎么能这般高看我呢?” 伊乐? 偷听的苏一 他家爷已经无耻到这种地步了吗? 随着护国将军府的马车停下,苏父抱着小家伙下了马车。只见虢国公府已经挂起白幡,小厮和丫鬟都换上素色衣物。可惜来悼念的朝着人几乎寥寥无几,毕竟虢国公的死和骁王府扯上关系,多少有些让人明哲保身。 这边门房见到护国将军府的马车停下,而他们家的世子也被人抱在怀中,朝着大门口走近,门房连忙叫人通报,而另外一个则迎了上去。 “苏三大人,世子爷好。” 苏父点点头,看了眼周围,“怎么前来吊唁的人都没有?” 这话说的,门房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倒是苏父也没有打算让人家回答,抬脚就朝里面走去。 门房也不敢去拦,毕竟抱着他家世子爷呢? 伊乐乖乖的搂着苏父,才进了府门,小家伙突然凑在苏父脖子上说道:“三叔,我不喜欢这里。” 苏父也说道:“我也不喜欢这里,但没办法,谁叫我们必须得来呢?忍一忍,晚上三叔带你去酒楼吃大餐。” 伊乐眼睛顿时一亮,想了想,为了大餐,他还是能坚持的。 其实也不怪苏父和伊乐会如此了。虢国公对苏父来说,比陌生人还不如呢?至于伊乐,且不说他不是虢国公府子孙,且从他记事起就在郡王府长大,这对名义上的父母亲,更没有来看过他。所以有什么好伤感的。 虢国公的灵堂,设在正厅。苏父要前往正厅,需要经过花园,穿过楼台,才能到达。 而这边,余氏自然受到下人的禀告。 自然让找嬷嬷去带人进来。 苏父抱着伊乐走到楼台时,恰巧与余氏叫来的赵嬷嬷遇到。 找嬷嬷对着苏父行礼道:“苏三大人。” 苏父说道:“嬷嬷免礼。” 赵嬷嬷直起身,目光看向在苏父怀中的世子爷,眼中多了丝怨恨。语气淡淡的说道;“世子爷可否下来走路,这好歹是您父亲,怎可这般行事。” 赵嬷嬷话音才落,苏父直接不悦道:“嬷嬷这话何意?世子爷不过是个孩子,且在将军府得知虢国公离世的消息,有些承受不住,倒地时砸伤了腿,走不了路。但作为嫡子,忍痛前来。嬷嬷不问清情况,就开口斥责,简直离谱。不过想来,虢国公府本就是没有规矩的府邸,敢指责主子,也是正常。” 被苏父这么一指责,赵嬷嬷顿时冷汗直冒,径直跪在地上,“老奴知错了,还请苏三大人饶了老奴这一次。” 而这边,怀里的伊乐则苦着张脸,看着苏父道:“三叔,我疼。” 苏父顿时佩服起和他演戏的伊乐,连忙说道:“乖哦!待会我们去看大夫。” 看着根本就不顾她的赵嬷嬷,脸色变得怪异,声音也变大了,“老奴知错了,还请世子爷和大人饶命。” 苏父看着眼前戏超多的赵嬷嬷,不客气的说道:“既然你都这般说了,我不配合你一下,有点过意不去。” 赵嬷嬷不解苏父的意思,只见苏父不客气的叫道:“苏一。” 被主子叫道,苏一只能现身,但很是无奈,哪有单着别人的面叫他出来的。“爷。” “她这个,按照将军府的规矩办,要怎么处理? “忤逆主子,排遣主子,杖则十二。” 苏父赞同的点了点头,“我看你既然提前认错,态度不错,就给你弄个整数!杖则二十。拉去虢国公府门口打,记住让人说说为什么要打人。” “是,爷。” 赵嬷嬷整个人瘫软在地,刚想要求情,谁成想,直接被苏一捂住嘴,拖了下去。 苏父继续朝前走,根本不顾府中其他人的目光。 余氏自然听到苏父的安排,死死扭着袖帕。压着火气,告诫自己不能发怒。 等人进来,苏父这才放下伊乐。 余氏也被丫鬟扶着过来,“苏三大人,多谢您来吊唁。” 苏父也拱手道:“夫人节哀顺变。” 这边余氏也看向伊乐,只见伊乐的目光反而看向中央的棺椁。但转过头行礼说道:“余夫人。” 余氏听到这称呼,脸色都扭曲了,“世子怎么这般叫我,我是你的母亲啊!” 这边苏父打断道:“余夫人这话不对,世子的母亲只有罗氏,您虽然是平妻,但却没有官府的手册,所以只能算比姨娘高一点的后院之人而已。当不得世子母亲的称呼。” 余氏双手死死握住,脸色直接铁青。苏父的每一句话都插在她的心口,让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这边苏父也不理会那人,又对伊乐说道:“世子,给虢国公磕头上香。” 第202章 老太君归家 伊乐乖巧的点头,慢慢朝前,跪在软垫上,行三拜九叩礼。 苏父站在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伊乐,而这边,新上任的孙管事也将黄纸递到伊乐手中。 “世子爷。” 伊乐接过黄纸,跪在一边烧着纸。这边苏父也在管事的帮助下给虢国公上香,算是祭拜完成。 这边苏父也找了个软垫坐在伊乐身边。 余氏有些不解,“苏三大人,您这是?” 苏父张嘴就说道:“哦!我跟虢国公说会话,你有事就去忙!” 余氏 就在这时,突然小厮上来凑近余氏说话。 只见余氏脸色一变,也顾不得苏父,说了句,“大人自便。”匆匆离开大厅。 苏父看着余氏离开,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难不成老太君下山了,不然余氏怎么会这般着急,要说是其他人上门来,余氏绝对要装一波。 这一边,老太君的马车也停在的虢国公府,李嬷嬷搀扶着老太君下了马车。 看着面前熟悉的府邸,老太君的目光定定的看着牌匾,思绪不知飘向何方,直到李嬷嬷出声提醒。 老太君才慢慢的朝前走,而门房见到老太君归家,连忙迎接上去,“奴才给老太君请安。” 老太君摆了摆手,“余氏呢?” “夫人在正厅陪着虢公爷呢?” 听到这里,老太君嗤笑一声,被李嬷嬷扶着进门。 一路走,一路看,过往的一切如雪花般涌现在她的眼前。花园内的水仙花早已不见,换上开得正艳的菊花。 这边余氏匆匆赶了过来,这时她的脸上还挂着几滴泪珠。 “老太君,您终于回来了。虢公爷死的好惨,求老太君为虢公爷做主啊!” 老太君皱了皱眉,“你这说的什么胡话,虢公爷的事,自有陛下处置,我们能做的,便是等。”不等余氏再说话,老太君直接说道:“带我去看虢公爷。” 老太君眼中不容置疑的表情,让余氏有些胆怯,只好福身带着老太君前去。 苏父自然远远的听到脚步声,自然站起身,看向远处。 而老太君在李嬷嬷的搀扶下缓缓走到灵堂,见到跪在地上烧纸的伊乐,眼中并未有多少波澜,反而有些意外苏父会在这里。 苏父看到老太君,自然不敢造次。恭敬的拱手说道:“老太君。” “苏三大人,多谢你前来悼念。” “老太君客气了,我受齐参将嘱托,前来悼念虢国公,还请老太君节哀顺变。” 这边伊乐也起身对老太君行礼道:“孙儿见过老太君。” 老太君抚身拉起伊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好孩子。”摸着伊眼眸中再无波澜乐的小脑袋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边苏父有种感觉,老太君在透过伊乐看什么人?不过苏父见老太君散发着善意,心也落下了几分。 这时余氏再次开口道:“老太君刚刚归家,要不先回院子休息一会,这里交给儿媳和世子就好。绝不会让虢国爷孤单。” 老太君不答话,反而直起身子,慢慢走到棺椁前,一只手扶着棺椁边缘,微微弯过身子看去。虽然被小厮梳洗一番,但他身上的伤口却异常明显。 死的竟然这般惨烈!也是活该。老太君缓缓闭上双眼,再睁开时,眼中再无波澜。 冷冷开口道:“濯哥儿呢?” 余氏说道:“老太君,您不知道,虢公爷接回来后,濯哥儿在灵前跪了一夜,身子骨受不住,昏了过去,今日都还未醒过来呢?” “是吗?也是个身子弱的。”顿了顿,便对余氏说道:“去拿我的帖子,去太医院请太医给看看。” “多谢老太君关怀,不过濯哥已经喝了大夫的药,就不必麻烦太医了。”要是太医来了,那不就露馅了吗?她就知道这老太婆一回来,准没好事。若是她肯派人寻找,虢国公也不会遭这一遭。 这时李嬷嬷开口道:“这是老太君的心意,余夫人怎能拒绝?濯哥儿可是虢国公的心头肉,若是应为虢国公逝去了就不重视濯哥儿,这闲话夫人可受得。再者说虢国公府已经受到非议,若是再以濯哥儿做文章,余夫人这不是陷濯哥儿于不义吗?” 这么高的帽子压下来,余氏险些压不住,只能遣来管事去请太医。 眼神示意身边的丫鬟去报信,可惜老太君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便开口说道:“老身确实有些累了,余氏,你便带着丫头婆子好好在灵堂陪着。李嬷嬷,你也待老身在这里陪着,照顾好世子爷。” “奴婢明白。” 余氏刚想推辞,可接受到老太君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只能听命。在内心则期盼着伺候濯哥儿的婆子能有些准备。 而苏父就这样看着老太君兵不刃血的解决了余氏,心中满是赞叹。不过见老太君临走时看了他一眼,苏父顿时了然,对着伊乐说道:“世子,你在这里听李嬷嬷的话,我出去一会。” 小家伙懂事的点点头,但目光中全是不舍。那眼神似乎再说,你得快点回来,别丢下他一个人。 这边苏父也走出灵堂,而候在一边的丫鬟福身说道:“苏三大人,老太君有请。” 苏父点头就跟着小丫鬟离开。 来到老太君的院子里,只见老太君坐在石凳上,看着院子里的杏树,有些出神。 苏父不由得放低的声音:“老太君。” 老太君回过神来,“不必多礼,座!” 苏父顺势坐在老太君的对面,而丫鬟也给苏父奉上茶盏后,便退了出去。 “今日多谢老太君了。” 老太君摆了摆手道:“不过是求安心罢了。”顿了顿,老太君又说道:“虢国公离世,其他世家大族都避之不及,你倒是还亲自上门。想必是为了骁王一事前来?” “不愧是老太君,一眼就看透我的意图。”苏父倒是很佩服眼前的这位老人。 老太君说道:“虢国公的死,可以说是我间接造成,但是骁王全族覆灭,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苏父听到这里,眼中的疑惑越发加深。“还请老太君明说。” “都说骁王和虢国公府有杀父之仇,可谁又会知晓,这是骁王自己揽在身上的,真正杀死老虢公的,是那位陛下。” 苏父瞪大了眼,这怎么可能呢? “老虢公爷当年前往西凉时,失手要了一个女子的性命,那个女子是当今陛下的心爱之人。陛下在知晓后,派来杀手,杀了老虢公。可惜那时,虢国公被他养在外院的孩子下了毒,早就已经命不久矣。皇帝派来的人不过是顺手而已,可恰巧被那个孩子看见,杀手自然也看到了那个孩子,便下了杀心。” “可我那静哥儿,是个蠢的,为了这所谓的弟弟,竟然上赶着去。那孩子为了拖延时间,甚至不惜拿我儿的命换他的命,我那可怜的孩子,就这样死在了他所保护的弟弟的手中。而那孩子骗我说哥儿为了保全他而死。那时我来不及查清事实,又接连接到老虢公和娘家哥哥离世的消息,竟一病不起,等我再缓过神来之时,他已经用着我儿子的身份继续做着他的虢国公。罗氏那时也同意将余氏抬为平妻。” “一切都太迟了,余氏抬为平妻没有多久,罗氏便有了早产的迹象。我永远都记得罗氏当年难产时的情景,她的嘱托,以及知道真相后的赴死,一切的一切,让我心疼难忍。将罗氏的嘱托完成,我便没了活下去的希望,想要自行了断,可惜李嬷嬷劝下了我。之后的事情,你也就知晓了。” 听完这一切,苏父心底沉重。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倒是老太君反而心情平静的说道:“其实这些事情藏在心里这么多年,如今说出来,倒是放下了许多。老身已经无力再查当年之事,若可以,还请苏三大人帮我完成心愿。” 苏父说道:“老太君放心,既然我过问了这事,必回查他个水落石出。” “如此,多谢。” 顿了顿,老太君说道:“苏三大人把孩子放在府中!等他出殡,我会把孩子送上门来。” 苏父明白老太君的意思,毕竟他一个外男在虢国公府,确实有些不便,“那就麻烦老太君多加照料。” 老太君点点头,书父这边告退离开,但心里却思索着对策。要说真的把伊乐放在那里,他确实不放心,但是他可以暗中陪着小家伙呀!一想到这,苏父心中的担忧顿时解除。 而在暗处的苏一,浑然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挑战。 回到灵堂的苏父走到伊乐身边,小家伙见到苏父回来,眼中多了些笑意。 苏父摸了摸他的脑袋,抬头对李嬷嬷说道:“嬷嬷,你也舟车劳顿,先去休息!这里有我陪着世子爷!” 李嬷嬷也是聪明人,站起身,“那老奴先告退了。” 等李嬷嬷一走,余氏见状,连忙起身说道:“苏三大人,我还有事,就劳烦你陪着世子了。” 苏父点头说道:“余夫人有事就去!刚刚我看到太医已经从花园那里过去,想来已经帮濯哥儿看好了病,您要是走的快些,也许还能问问情况。” 听到这里,余氏的脸色也是一僵,连忙走了出去。 等人彻底走完,苏父对着伊乐说道:“别跪了,伤膝盖,小心把膝盖给跪没了。” 边说话,边抱起伊乐,坐在一边,“三叔,你待会要走了吗?” 苏父说道:“放心!待会三叔假装离开,不过待会就和苏一一起暗中保护你。直到虢国公出殡。” 伊乐想了想,“三叔要向苏一叔叔一样隐藏起来吗?” “伊乐真聪明。就是这样的,若是不这样做,对你我都不好。知道吗?” 小家伙点点头,苏父说道:“放心!我们可约好了晚上要去外面吃饭,等人再少些,我带你偷偷出去。” 苏一 第203章 自己挖坑自己填 就这样,苏父又在虢国公府了几日,这段时间,他也听到大哥的兵马快要进京的消息,在虢国公要出殡的前一夜,苏父就见到齐参将。 “齐兄,你怎么来了。” 齐参将还保持着高冷,不过伊乐见到师父还是蛮高兴的,直接扑在人怀中,“师父,徒儿好想您。” 齐参将也只有见到伊乐。脸上才会挂着暖意,摸摸小家伙的脑袋,“乖。” 还好在虢国公府这段时间,他家的孩子没有太瘦,有些欣慰的抬头看向苏父,“做的不错。” 苏父顿时开心了,那可是,他也能照顾人了。 苏一齐参将是没看到他浓重的黑眼圈吗?三爷和小少爷开心了,他却瘦了不少。 “这里交给我了,将军在都城外的大营等你。” 苏父听到大哥找他,脸色顿时苦了起来,“齐兄,大哥就不能回家再找我吗?”要是惹大哥生气,帮忙的人都没有个。 齐参将显然没有一点犹豫的说道:“少说废话,金虎已经备好马匹在府门外等着你了。” 也许是看在苏父那宛若赴死的表情,齐参将好心提醒道:“放心!将军不会抽你的,你这次可是帮了将军大忙。” “可我怕大哥给我秋后算账啊!我又惹了不少事情出来。” 说到这里,苏父都有种想去府里搬救兵的冲动,只要把大嫂放在那里,大哥绝对不会打他。 “快走!”齐参将简直无语,直接赶人离开。 而一边的伊乐,则躲在一边,以一种替你默哀的方式目送苏父离开。 出了府门,金虎立马迎接上去,“爷,我们走!将军在军营里已经等着你了。” 苏父垂头丧气的骑上骏马,突然问道:“东山可回来了?” “还没,东山说查到点线索跟徐州有关,所以又去了徐州,现在这时候,怕是也刚刚到徐州。” 苏父哦了声后就不再开口。 倒是金虎开口说道:“爷,你不是让我多注意一下团圆酒楼吗?我有了些发现?” “你说!” “团圆酒楼的东家换人了,换成了一个从南蜀地界过来的东家。爷,你绝对想不到,那个东家居然是个女子。女子经商,简直闻所未闻?” 听到这,苏父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女子经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难不成我们都城里都没有女子经商的店铺吗?” “是有女子经营的店铺,但是让女子做东家的,这可是独一份。爷,你说会不会那些把地方换了,然后被这女人买下了。毕竟这个点暴露了,总该转移走。” “那你可见到上次的那群人有出现在这酒楼里吗?” 金虎摇了摇头,并未见过,“但是我却看到了很多的生面孔,据说是那位东家从家里带来的人。而且听说团圆酒楼要搞什么优惠活动,叫什么拼一拼。” 听到这里,苏父眼前一亮,“是拼夕夕吗?” 金虎回想了半天,只记得上面确实有个拼字,肯定的点了点头。 苏父搓手狂喜啊!难不成这个女东家也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若是真的,他在这个世界上终于不是孤独一人了。不行,他一定要去见见这位东家。但要怎么见才不会觉得突兀呢? 苏父蹙着眉,想了想,“你说我要不去登门和那东家谈合作,她会让我加入团圆酒楼吗?” 金虎! “爷,你在开什么玩笑,那里的人有没有彻底退去我们都还没查清楚,你这样加入,怕是会打草惊蛇。” “你不都说东家换人了吗?再者说,就算人没走,我们直接打入敌人内部不好吗?” “那也没有你这种打入的啊!” “你懂什么,我这叫明修暗道。就这样决定了,你找个时间帮我约他们东家来见面,详谈合作事宜。” 金虎刚想要反驳,谁成想直接被苏父压死在腹中。这一招,他可是跟老太君学的,在虢国公府这段时间,他可是亲眼见过后院女人的争夺大戏,简直精彩。 说着话,他们也来到苏家军暂时的驻军点。 门前的将士自然认识苏父,抬手就说道:“三爷好。” 苏父说道:“各位请起,不必多礼。谁带我去大将军营帐一下。” 这边一个将士走出来,对着苏父拱手道:“三爷,请跟属下来。” 苏父把马交给金虎,径直跟着将士就朝前走,边走,苏父嘴巴不停的跟小将士说着家常,小将士本还有些紧张的心,被苏父这么一弄,倒是放松下来,也笑着回答苏父的问题。 到了大将军营帐外,护卫拦下苏父,“三爷,将军和军师正在与禁军首领韩将军事宜,可否请您稍等片刻。” 苏父说道:“那我就随意走走,若是结束了,你让人来叫我就好。” 护卫叩首点头,苏父又转身逛起了军营来。说实话现代的军营他也见过,对于古代的军营倒是第一次见。 这个时间,正好是练兵时间,苏父就见士兵被有序的分为好几个兵种,分开训练。这边苏父走到了对打的阵营,看着那群士兵个个都有着八块腹肌,简直羡慕死了,虽然他也开始习武,但肚子上只有一块慢慢变小的腹肌外,再没多余腹肌。 虽然个个犹如彪形大汉,但看地上砸出的一个个坑,苏父简直佩服至极。 而另外一边的射箭手,则更让苏父惊奇,不愧是苏家军,怕是这些射箭手人均都是神射手,次次都正中靶心。 苏父在观看别人的时候,其他人也在私下打量着苏父。 这边负责训练的夏军候也见到苏父,径直走上前去,“三爷” 苏父转头就见一个气势汹汹的大汉朝他走来,那重重的盔甲穿在身上,并未给他造成任何困扰,反而步履稳健,想来功夫也是极好的。 苏父不认识他,但还是脸上带着笑意的说道:“这位不知如何称呼。” “在下掌管军中训练事务,单名一个夏字。” “原来是夏军候,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常听二哥提起你,但我却是个纨绔,全然不知军候竟然是如此器宇轩昂之人。苏家军有诸位,实乃幸事。” 本想找事的诸人见到苏父把自己贬低,称赞他们,本还想试试苏父的人顿时卸了火。 “三爷客气了,我等不过是做了职责之内的事罢了。” 苏父说道:“军候此言差矣,都说爱岗才能敬业,我不过才刚刚看看,就见整个士兵的气势如虹,这多亏了诸位将领的功劳,我站在一旁看着,都恨不得上去跟着一起训练呢?” 这话一出口,夏军候大笑一声,“这有何难,三爷若不嫌弃,就和士兵们一起训练训练。” 苏父连忙推辞道:“那感情好,不过很可惜,今日前来是大将军有事相商,待会就要过去,下次我必当参与其中。” 就在夏军候还想再说什么之时,这边将军的亲卫就找了过来,“三爷,将军有请。” 苏父只能感叹的说了一句,“真是抱歉,若是事情结束的早,我必当参与其中。” 夏军候笑道:“三爷客气了,将军的事要紧,快去。” 说完话,苏父就跟着亲卫离开。 还没到大帐,苏父所发生的事情全都入了苏傲天的耳朵里。 “将军,属下先告退。”军师率先告退。 苏傲天摆手示意让人离开。 苏父到了大帐门外,停下脚步,大大吸了口气,步子极为小心点朝里面走。 “大哥?” 先入眼的是一个会事厅,不见苏傲天的影子,苏父只好又朝里走了走。 卧室里也没有人在? 苏父摸了摸脑袋,人呢? 这时想不明白,顺势就坐在人床上,双手往后一滩,摇摆着双脚。 没一会,只听见有人咳嗽一声,苏父瞬间弹跳起来。 只见苏大将军站在他的面前,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苏父…… “大哥。” 苏傲天转身前说道:“跟我过来。” 苏父连忙跟了上去。 苏傲天拿出一份信件递给苏父,苏父有些疑惑的接了过去。 看完信上的信息,苏父冷汗直冒。真是不知者无畏啊!他居然惹上了这么大的组织。 咽了咽唾沫,苏父声音都有些发颤的问道:“大哥,骁王府被灭也是他们的手笔。” 苏傲天开口道:“如果骁清禾身上的地图还在,那就说明你们带走骁清禾已经惹怒了他们。” “那他们为什么要报复骁王呢?”苏父不解。 “这是宣战,如今他们暂时查不到是谁劫走的人,所以干脆放在明面上来。你传回来的虢国公府和骁王府一事,他们应该是不清楚的,老太君让人上府,想必那些人就在府上。” 苏父又问道:“那丽帝在里面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不管他扮演什么角色,你只需要知道一点,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再次进入朱雀国。为了这个目的,他会不择手段,包括现如今的和我们合作。将你放在这个位置,为的就是让你查清那些人。” 苏父倒抽了一口气,他们是想让我直接硬钢不成。苏父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你们那么想要进入朱雀国。” “因为朱雀国是距离神最近的种族,下一次朱雀国开启的时间快要来临,拿到地图,就能打开天门。” “你不是去过那里吗?怎么会不知道路?” 苏傲天长叹口气,“若是可以,我宁愿从未去过。” “大哥?”苏父不解苏傲天何出此言。但苏傲天摆手说道:“行了,这件事你暂时不用管,现在让你知道这一切就是让你以后做事想想后果,这一次你是运气好,若是下一次呢?” 苏父赞同的点了点头,“以后我做事再也不那么鲁莽了。” 正事聊完了,苏傲天脸上神色松快了些,拍了拍苏父的肩膀,“这段时间我和你二哥不在身边,你倒是成长了许多。” 苏父得到夸奖,顿时傻乐起来,“嘿嘿,大哥,那我有什么奖励吗?” 苏傲天对于苏父这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性子也是无奈! 转念一想刚刚听到的事情,“你不是答应夏军候要与士兵同训吗?正好你上任还有十多天,那你今天就去夏军候那报道!” 苏父惊呆! “别啊!大哥,我胡说八道的话怎么能当真。” “我当真了,需要我亲自送你去吗?” 苏父可怜巴巴的看着苏傲天,扒拉着衣袖,企图用亲情唤醒一下大哥的良知,“大哥弟弟我细皮嫩肉的,要是伤了哪?你不心疼吗?” 苏傲天这货怎么越发不要脸了。 第204章 初入团圆酒楼 最后的最后,苏父被亲兵提溜着来到夏军候负责的训练场,与士兵们一同训练。 夏军候还以为苏父说的是玩笑话,没想到找完将军后真的来这里和大家伙训练了,激动的直搓手,还对着亲兵说道:“让将军放心,一定不会辜负将军的希望。” 苏父的脸已经被苦涩代替,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接受安排。好在有些底子在,没有给将军府丢脸,跑了个倒数第三。 直至训练结束,苏父谢绝了单独前往为他准备的营帐,反而要求和士兵同吃同睡,不让人把他当将军府三老爷看待。 这一亲民的举动,瞬间惹得大家越发敬佩苏父的为人。 可实际上呢?苏父早就计算过了,若是前往为他安排的营帐,每天要早走20分钟的路程不说,吃饭还得走回去吃,这样一算,简直浪费了他休息的时间。 可若是和大伙一块,还有人给他带饭,叫醒服务等等,一系列好处简直了。 苏傲天自然也收到亲兵的来报,脸上一愣,随即摆手说道:“随他!” 倒是军师一脸欣慰的摸着他的胡须道:“三爷果真变了许多,不愧是苏家的孩子,只要醒悟,就一定能成长为人中龙凤。” 苏傲天听到这里,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复杂,只能垂下眼眸,扯开话题继续说着明日面圣要做的准备。 苏父这段时日一直与士兵们同吃同住,直到第六天,苏父再次见到金虎。 金虎瞧着自家也不过几日不见就黑了下去,龇着个大白牙笑着说道:“爷,你终于有点兵气了。” “滚,变黑就有兵气了?你在开玩笑吗?”苏父手上的训练不停,一边说道:“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 “当然成功了,那东家约你明天下午去团圆楼议事。” 苏父有些担忧的问道:“你没把我的身份暴露出去!” “没有,我说爷是从乡下来的,有一笔生意想要和东家做。” 苏父点了点头,“那你明天帮我带套衣服过来,明天我们直接出发。” “好嘞!”顿了顿,金虎又说道:“爷,你明天还回来吗?” “来呀!跟大哥说好了,要一直待到我上任的前两天才走。”毕竟训练了这段时间以来,苏父也有些喜欢军营了。 以后就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在军营中历练的,想到这里,苏父则越发珍惜起在军营中的时光。 将军府地牢内 被苏父带回来的老头被绑在行刑椅上,衣服已经被血液染红。 微弱的烛火找在他的脸上,血迹干涸的印记在伤口处堆叠,微微起伏的胸口似乎在告诉来人,他还活着。 就在这时,石台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盆冰冷的井水迎面扑来,老头打了个寒颤。 抬起重重的眼眸,只见一个伟岸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 “鬼谷的人居然也会和别人合作。” 听到鬼谷三个字,老头心底咯噔了一下,装傻说道:“将军在说什么?老夫怎么没听明白呢。” 苏傲天看着眼前的老头,不着急的说道:“骁王全族被灭,你说我若是把你放了,你的主子会不会一气之下也灭了鬼谷?” 老头说道:“那王爷就不怕我告诉主子,是你带走了骁清禾吗?” “你们想要骁清禾身上的地图,但你的主子怕是没有告诉你,除了地图外,还需要一个朱雀血统的人带路,才能开启天门!” “你什么意思?” 苏傲天说道:“夏若已经前往天启了。你猜,为什么夏若躲了那么长时间会突然出现呢?” 老头不再说话,苏傲天也不着急,坐在一边,等着人再次开口。 而这时齐参将也走了过来,凑在苏傲天耳边轻声说着话,苏傲天眉头紧扭。在军营里都还在不安生,也真有他的。 不过想到什么,便摆手让人离开。 而这边,老头在做足了思想斗争后,开口问道:“你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不能。” 老头脸色顿时沉了下去,苏傲天则不慌不忙的说道:“但我可以保证我的人不会对你下手。” 老头这才抬起头看向苏傲天,“你想知道什么?” “他们为什么找你合作?” 老头缓缓说道:“因为寒绝乃是我鬼谷祖师爷所制,想要让活人身上显示地图,只有我和师兄才能做到。” “你师兄在哪?” “天启国,逍遥王身边。” 听到这里,苏傲天终于明白夏若为什么要前往天启国了,他也更加清楚面具和夏若不是一类人。 苏傲天开口问道:“骁清禾身上的地图是否成形。” “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问完想问的一切,苏傲天抬脚就朝外面离开,与此同时,也交代了手下的人,不用再给他用刑了。 第二天下午 苏父刚刚结束下午的训练,就来到夏军候的营帐内。 夏军候正在书写下个月的训练事宜,见到苏父前来,脸上带着笑意,“子伯来了。” 苏父也笑着打招呼道:“夏军候。” 放下手中的笔,夏军候说道:“快坐。” 苏父拱手道谢,找了个就近的位置坐下后,夏军候也从书案前走到苏父身边坐下。 “这段时间的训练如何?” 苏父夸赞道:“挺好的,没想到夏军候对于将士训练居然这么厉害,我只是跟了短短几日,就有了很明显的感觉。” 听到自己制定的训练方式被人赞赏,夏军候自然开心。 “来来,喝茶喝茶。” “我跟你说,我这训练,可是多年练兵总结出来的,只要经过我的手,个个都是练兵的好手。” 苏父在一边应和着,聊了一会,苏父才缓缓说明来意。 “夏军候,我想跟你请一会的假,我要出军营办件事情,事情结束后立刻回营,绝不耽误明天的训练。” 听到苏父是要请假,夏军候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接着又说道:“其实今夜不回来也没有多大事,明天回来就可。” 那可不行,一想到要起个大早的赶回军营,苏父宁可晚上都要回来。苏父连忙拒绝道:“不可,本来今日若非有事要处理,我不应该离军营的,还是晚上赶回来的好。军候也能在将士面前树立威信。” 听到苏父这处处为他着想的话,夏军候激动的拍拍苏父的肩膀。 “既然如此,那就依你所言。” “多谢军候。” 苏父接过可出军营的令牌,开开心心的出了军营。而在军营外等着苏父的金虎见人出来,连忙拥了过去。 苏父拿过衣服,找了个林子,快速的把衣服换下。接着又恢复成纨绔的模样,尽管有点黑,但好在是太阳落山后才去见人,所以苏父就自我安慰女东家不会在意的。 一路上,金虎在帮苏父恶补有关于这位女东家的信息。这位女东家姓周,名桃芷,是从江梁而来。据说在江梁是开脚店起家,只可惜管道改道,她那没了生意,只好上都城来做生意。 听说为了盘下这团圆酒楼,可是把她的嫁妆都填了进去。至于其他的事情,金虎就暂时没有查到看。 苏父摆手说道:“没事,我自有办法。” 等到了团圆酒楼,乍一看感觉没有什么变化,但进到楼内,苏父就发现里面的摆设全部都焕然一新了,过去说书的台子已经被舞台代替。这个时候正值饭点,客人正多,所以舞台上的舞娘正随着音乐起舞。 苏父可是第二次接触古人的舞蹈,虽然没有在江家看的震撼,但这种大众百姓所看的舞蹈,也同样好看。 一时竟看呆住,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他终于知道为何古代的诗歌艺术发展的如此璀璨了,不同的舞蹈种类,她们竟然能再次延伸,再延伸。创作的瓶颈问题似乎在她们身上迎刃而解了,源泉不断,创新不断。 苏父不知道的是,从他们进入团圆楼开始,就已经被人盯上了。顶楼处的人看着下方呆住的苏父,眼中露出毫不掩饰的嘲讽。 “你怎么会认为他会是我们最大的阻碍,不过一个纨绔而已。你们有必要这般大动干戈吗?” “教主,苏武此人最擅长扮猪吃老虎,莫要看清了他。能够让丽帝30年来都无法下手的人,我们还是得小心些。” 被称为教主的人眼中多了些玩味,“既然如此,我倒是要好好回回他。” 一曲舞结束,耳边声响起热烈的掌声,苏父这才回过头来,掏出荷包,也学着众人的模样给舞者打赏。 这边金虎也露出花痴般的笑容,正抱着脸傻笑呢?苏父凑到他身边,小声问道:“好看不?” “好看。” “想把人带回家,做媳妇不?” “想。”话音才落,金虎突然醒悟道:“不行啊!爷,她们都是乐籍女子,婚嫁这些都不是她们自己可以决定的。得有月乐府府长的公文才可以出嫁,否则只能老死在乐坊中。” 苏父说道:“这有何难,等爷当了官后,就去找府长给姑娘开公文。” 金虎白了苏父一眼,“爷,你忘记你把人女婿给打了的事情了吗?” 苏父! 第205章 女东家谈合作 苏父惊讶的问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我们什么时候惹过人家了。” 金虎觉得有必要唤醒一下苏父的记忆了,“礼部尚书之子,你忘记了,他可是府长定下的女婿。府长这人最记仇,你打了他定好的女婿,这不就是在打他的脸吗?所以月乐府的乐工从不上将军府。” 苏父简直无语,“这个我怎么会知道,再者说了,我也没听过他做了人家女婿的事情啊!” 金虎这时补充道:“他最后确实没有做成府长的女婿,府长嫌弃他太过丢人,所以直接让媒人上门解除婚约。” “那他闺女最后花落谁家了?” “最后被礼部侍郎娶了,好像是填房!” 苏父 这翻转,简直了。 这时店家小二也走到苏父他们身边问道:“二位爷,不知是吃饭还是住店呀?” 苏父拍了一下脑袋,差点忘记正事了。“这位小哥,我和你家东家有约,还麻烦通传一声。” 店家小二起先有些迷惑,“不知二位是?” 这时金虎开口道:“这是我家金老爷。” “原来是金老爷啊!小的有眼不识贵人,恕罪恕罪,还请金老爷跟小的来。” 苏父从衣袖中抽出折扇,“带路!” “请。” 店家小二在前方带路,苏父和金虎跟在后面。苏父忍不住对着金虎吐槽道:“你瞧瞧你的起的这名字,叫什么金山富。难听死了。” 金虎凑到苏父身边小声说道:“这哪难听了,爷我可是和人家说咱们是暴发户,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苏父只觉得他的这个名字太土了一点也不国际范。你看看现代的那些土豪,个个名字都多好听,都说头顶一块布,全球我最富。 他呢?这么一想,苏父都觉得自己这富有太假了,真的是不能靠金虎,办事太不牢靠了。 想着想着,苏父等人上了三楼,来到一间雅间。只听店家小二说道:“金老爷,您在雅间稍等片刻,我家东家处理些事,就会过来。” 苏父道:“去!” 等人彻底走了,苏父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从衣服里左边掏掏,右边掏掏。 金虎还在转悠房间之时,一转头就见苏父上演回首掏,奇怪的问道:“爷,你这是干嘛?” “我在找我的土豪三件套。” “啥?”金虎完全没有听懂。 苏父也懒得解释,这时正好找到他在军营里准备好的三件套。 将三件套放在桌子上,金虎伸手就去摸,直接被苏父一巴掌给打下去。 “你那手刚刚擦过口水,不准碰。” 金虎瘪嘴道:“不碰就不碰。一堆白布,也没什么好看的。” 苏父边套在身上,边说道:“你懂个什么?这可是财富的象征。” “我就没见江老他们穿过这东西。” 等苏父将白布,哦!口误,将白色长衣套上,扯了扯衣服,将其整理好后,苏父又把一块白头巾顶在脑袋上,接着又用两个黑色的圆环固定在脑袋上。 苏父问道:“怎么样?我这一身。” 金虎简直不能理解,“爷,你这”简直一言难尽啊! 看金虎那样子,苏父就知道,这货没有什么审美,他可是对女东家抱有很大的期望,若真的和他一个时代的人,绝对能认出他现在的装扮。 厢房内的门再次打开了,苏父和金虎纷纷转头看去,就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带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进来。 金虎凑到苏父耳边小声说道:“男的是团圆酒楼的掌柜,单名一个曹字。” 至于另外一个也不用再介绍了,苏父也知道这就是他要找的女东家周桃芷。 苏父抬脚上前几步,与周东家在一条水平线上后,才拱手说道:“周东家,曹管事,我是来自乌阴县的金山富,今日前来是想和东家做笔生意,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说实话,开门的一瞬间,苏父给这两人带来了视觉上的冲击可谓不小。你有见过黑黢黢的人除了脸外,其他地方都裹着一层白布的感觉吗? 若不是他们两人还有些定力,不然绝对就动手了。 听着苏父把话说道,周桃芷率先反应过来,福身说道:“金老爷,妾自然愿意和您谈生意了,只不过初见金老爷这般打扮,有些失神,还望见谅。” 苏父搓着手道:“失神不要紧,周东家走南闯北,一定见过这般打扮的人。” “这倒是。”周桃芷顿了顿,“第一次见到。”正常人都不会这般打扮的! 周桃芷简直怀疑人生,这人脑子没病! 苏父见她一副第一次见的模样,有些不敢相信,难不成这穿过来的人没见多多少世面。不行,还得再试试。 终于回过神来的曹掌柜看着苏父道:“还请金老爷和东家上座,有什么生意,我们慢慢谈。” 苏父点点头,非常绅士的说道:“女士优先。”并且配上现在的礼节。 周桃芷看的眼角抽动,无事苏父的行为,率先朝前走,坐在圆桌的一边。苏父见状,随即抬脚,坐在了距离周桃芷一个位置空座的地方。 曹掌柜只好坐在周桃芷的身边空一个位置的地方,金虎不解这三人为啥这么做。干脆直接坐在三人的对面,四人以一种诡异的坐姿对视着。 苏父这时轻了轻嗓子,对着周桃芷说道:“宫廷玉液酒?” 周桃芷? 曹掌柜 金虎直接捂住脸,这个时候是撩妹的时间吗?爷是不是忘记来这里干嘛了? 曹掌柜小心翼翼的问道:“金老爷是想和我们谈买酒的营生吗?听这名字,似乎是宫里的美酒。” 苏父见周桃芷依然无动于衷,有些讪讪的说道:“你都说是宫里的东西了,那种你们也敢收,不怕掉脑袋吗?” 曹掌柜!那你还说出来。 苏父对着金虎示意道:“把东西拿出来!” 金虎从怀中拿出苏父写的策划书,苏父接了过去,直接递到周桃芷的面前,“你先看看,若是有意,我出钱,你出力。” 周桃芷虽不解苏父的意思,但还是拿起手中的策划书,细细看了过去,越看越心惊,这些菜系,有很多都属于朱雀国独有的。 苏武怎么会知道这些,难道是苏傲天派他来试探的。周桃芷压下心底的震动,将策划案交给曹掌柜。 周桃芷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金老爷果然厉害,这份策划案金老爷打算如何分成。” 苏父说道:“自然是周东家三成,我六成,我这位兄弟占一成。”苏父指了指坐在对面的金虎。 这可把金虎感动的,眼睛亮亮的看着苏父,三爷霸气。 周桃芷听到这分配,自然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回答道:“可以,但我要需要五千两三天内送到团圆酒楼。” 苏父听到这个要求,心底微微一松,但却皱眉说道:“我直接给你一万两!这个材料你就可以着手去收集,还有那些铺子,价格差不多的,也买下来。反正爷有钱,但记得,这些个铺子上,必须写我兄弟的名字。” “这?”曹掌柜这时发问道:“为什么?” 苏父坚定的说道:“这是我为我兄弟准备的嫁妆。” 额! 周桃芷和曹掌柜已经傻眼了,这怎么还有给男的准备嫁妆的,怕不是疯了。 金虎也呆住了,没想到爷对他居然那么好。 压下心头的震惊,周桃芷遣人送来笔墨纸砚,曹掌柜提笔就开始写着条约内容。 苏父也好奇的站在一边观看,虽然他也会写毛笔字,但却不咋地,每次都被哥儿们嫌弃。没想到这小小的团圆酒楼,居然还有写字那么好看的人。 苏父称赞道:“曹掌柜这字写的真好,这是拜在哪位大儒为师呀?” 曹掌柜笑着说道:“金东家谬赞了,不过是学了几位大家的皮毛而已,谈不得拜人为师。” 苏父越看这字越有些熟悉,突然想起他家那不靠谱的师傅给他留下的那本大师名帖来,这字迹怎么越看越像莫玄国大儒孙谨的字迹。 但见曹掌柜不想多谈的模样,苏父也没再问下去,反而是金虎在一边说道:“曹掌柜这么精通律法,怎么不去参加大理寺和刑部的特考呢?” 苏父震惊了,不可置信的说道:“这里还有特招这玩意?” 曹掌柜和周桃芷不懂苏父到底在惊讶些什么?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吗?怎么到了他那,就成了什么大事? 早已习惯自家爷这性子的金虎,不紧不慢的解释道:“爷,这特考是太上皇建立丽国时就定下的规矩,凡是有奇才者,都可破格录用。” 苏父也冷静下来了,嘴里嘀咕道:“你们都说朱雀国创造了很多新奇的东西,你说这些奇人异士,会不会都来自那个朱雀国,只不过隐姓埋名了呢?” 听到苏父如此大刺刺的把朱雀国摆在明面上,周桃芷和曹管事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暴露了。 一直等到签好合约,送走苏父后,心底的害怕才慢慢消散。 而躲在暗处的人出现在周桃芷身后,“教主,主人说过,苏武此人深不可测,一定要多加小心。” 周桃芷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确实是要小心些,不过这苏武只是苏傲天的一枚棋子,真正诡计多端的是苏傲天。” 黑衣人!他都不知道周桃芷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没等他说话,只听见苏桃芷又说道:“动苏傲天的事情,该提前了,有他在,我们难成大业。” 这边曹掌柜符合说道:“教主放心,我师父已经进入朝堂,等师傅控制住整个莫玄国,就可以发动战乱。” 周桃芷轻笑一声,“那我们现在就好好帮这位大将军赚上一笔!” 彻底被无视的黑衣人 第206章 掏空私库 虽然谈完一件事后,苏父脸色不太好,虽然人在马上,但心思却早已飘向远方。 怎么会这样,这个周东家居然不是他们那的人。难不成只有他一人穿过来了,苏父忍不住仰天长叹。 金虎这边也恢复过来,“爷,要回将军府吗?” 苏父摇头说道:“不了,你回去拿钱,对了,曹掌柜要买客栈你跟着去。” “爷,真的要写我名字吗?”金虎有些不敢置信的重复问道。 “当然了。”顿了顿,苏父调笑道:“怎么?不愿意。” “不是,突然有了那么多产业有些不习惯。” 苏父无奈摇头道:“习惯就好。我先回军营了,周东家那,就交给你了。” “放心!爷,我绝不会让你失望。” “嗯。” 金虎把人送到城门口,就转身回将军府,而苏父则再次回到军营,一直待到任期将至。 孝昌郡主再见到苏父时,只觉得三弟身上多了些军人的血性。 孝昌郡主笑着说道:“终于回来了。” 苏父笑着打招呼道:“大嫂。” 而坐在一边的苏傲天见她们二人聊的愉快,都要忘记一边坐着的他了。右手握拳,放在嘴角处,咳嗽了两声。 孝昌郡主自然听到了,脸上的笑意不减,对着苏父说道:“你和你大哥好好聊!我去准备今夜的晚膳,今个你和老二都回来了,正好大伙一起吃饭。” “嫂子,我要吃红烧狮子头。”苏父立马就点起了菜来。 “放心!定有你爱吃的。” 等孝昌郡主离开,苏父才凑到苏傲天身边,“嘿嘿,大哥,你瞧我这体格子,是不是棒棒的。” 苏傲天放下书,起身就朝外走去,“和我去校武场练练?” 苏父的脸顿时成苦瓜色,“大哥,我这就。” “少废话,速度。” 苏父不敢再说一句话,只能小跑着跟上去。结果非常明显,以苏父被当做沙包结束悲惨的对打。 苏父倒在地上,看着湛蓝的天空,双眼茫然。 苏傲天看着被打的没自信的苏父,突然反思起来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了,不管怎么说,也得让他一招。好歹给人些信心,刚想出口安慰,谁成想苏父突然直起身体说道:“大哥,我觉得我现在练武功顶多耐揍,要想打遍无敌手,可能性不大。所以还得曲线救国一下。” 苏傲天不解的开口道;“你想如何。” “我可以写信给我师父,问问有没有什么速成的法子,最好有那种药,可以保证我身体内脏短时间内不受损害。” “胡闹!”苏傲天听到苏父如此不知进取的模样,气的决定只要他在家一日,非得好好训练苏父一波。 虽然被骂了,但苏父心里暗搓搓的就已经做好打算,等晚上回去他就写信给自家便宜师父,也不知道小老头玩去哪了? 快到晚膳的时间,苏傲天终于大发慈悲,放苏父回去洗漱一番。 金虎见到自家金主爸爸,哦不亲爱的三爷顶着一脸的青紫回来时,简直愤怒异常,“爷,你这是被哪个龟孙给打了,我给你找场子去。” 苏父凉凉的说道:“你家将军打的。” 金虎的火腾地一下就熄灭了,语气怂怂的嘀咕了句,“那爷你还是忍忍!” “你不帮我报仇了。” 金虎肯定的摇了摇头,“这个难度太高了,咱们还是换个!我给爷您拿药。” 话音才落,金虎跑的比兔子还快,苏父嗤笑了一声。 他才不上药呢?他要带着伤去前厅,让嫂子给他出气。 金虎拿药回来时,苏父早已前往前厅。 才到前厅,苏父脸上的伤口顿时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而动静最大的,便是苏文。 苏傲天眼睛微眯,目光紧紧盯着苏父,这小王八犊子,居然给他来这招。 “三弟,哪个王八犊子打的你,爆出名来,二哥给你打回来。” 边说,苏文走近苏父身边,轻轻碰了碰苏父受伤的脸。 只听见苏父疼的倒抽一口气,这可急坏了众位小辈。 苏傲天听到苏文的话,脸顿时黑了,不过还是坐稳不动。孝昌郡主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自家夫君,瞬间明了,眼底带着笑意,配合着众人。 苏承哲和苏承允还有伊乐纷纷将苏父围住,“三叔,你放心,我们会给你报仇的。” 三个小家伙气势汹汹的模样,瞬间就把苏父柔软的心包裹住了,那势必要为他报仇的小模样,简直爱死他们三了。不过面上却拒绝道:“没事,三叔不疼,打就打了,总有一天三叔能打回去的。” “那我们帮三叔,一起教训他。” 苏父不敢说好,但目光全是坚定。 这边苏文着急了,见苏父不说人名,就一脸委屈样,心疼的不行,倒是孝昌郡主招呼道:“念叔,去把药拿上来。” “对对,瞧我,只顾问人,忘记给你上药了。快坐下,二哥给你上药。” 这边苏父也被苏文拉到一边的椅子上坐好,苏二夫人这时也开口道:“三弟这伤瞧着还是有些严重,怕是得找个太医来瞧瞧,也不知是谁打的这帮惨烈?” “对呀!”孝昌郡主接过话说道:“三弟放心,这人我定当饶不了他,今夜他也别想好过。” 得到大嫂准话的苏父顿时眼睛闪闪的看着孝昌郡主:“大嫂,你们对我真好。” 苏二夫人这时也看出点什么,目光移动到大哥那已经黑的能地墨脸,囧囧的听着自家夫君在那叫骂,想拉!但又觉得大哥这般比武切磋,确实有失公允。 算了,就让他家这傻子骂骂! 既然达到自己的目的,苏父这时拉住苏文的手,“二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是最好的。放心!我以后要是再被打了,一定会拉着你。” “放心!三弟,回头二哥就给你再加几个功夫好的,单挑我们打不赢,群殴总可以!” 听到这里,苏父眼前一亮,“二哥聪明。” “是!你的安全就交给二哥!” 是在忍受不住这对话的苏傲天率先打破了话题,“行了,老三的伤是我和他切磋时留下的,看着严重,实则” 不等苏傲天把话说完,苏文不可置信的直接插话说道:“大哥,你疯了吗?三弟什么功夫你自己不知道吗?你从小就习武,三弟能在你手里过一招吗?你心里没有本五线谱吗?” 苏傲天自知理亏,只能咽下气,“行了,以后我不会了。” “这还差不多。”苏文转过头问道:“三弟,这件事是大哥的错,大哥也道了歉,要不我们去大哥私库里拿点东西,这是就算了了。” 苏父只想告嘴,没想到还有意外之财,连忙点头道:“既然大哥开了私库,那弟弟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大哥计较了。” 苏傲天嘴角抽搐,只能无奈说道:“可以吃饭了吗?” “那不行,我得先帮三弟上药,上完以后再吃。” 其他人也一副赞同的模样,苏傲天屏住被气死的冲动,长长吸了一口气,可以他等得起。 谁成想吃过晚饭,处理完政务的苏傲天刚要回孝昌郡主的住所,不料却被孝昌郡主锁紧门窗,“将军,今夜妾身乏了,将军还是去书房!” “孝昌,我已经给他开私库了。”苏傲天顿时急了,连忙解释道:“而且我让人送了上好的跌打损伤药,只要擦上,第二天准没事了。” 屋内的孝昌郡主语气坚定的说道:“将军请回!” 苏傲天无力垂下双手,得,今夜又得去书房了。 这边擦了药,还没睡下的苏父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直接起身,不行,看大哥那不情愿的模样,要是明日大哥反悔了,那他不就啥也没捞到,还到被大哥记恨一波。 越想越觉得不妥,还是早点去私库拿东西!毕竟给周东家投资,他的金山已经全空了,要是后期再要钱,那他还有个鬼。 苏父连忙爬起身,叫醒金虎。 金虎迷蒙着眼,把衣服穿好,“爷,您这大半夜的,要干嘛?” “我们还是去大哥私库把东西拉回来!我怕大哥明天变卦。” 金虎开口反驳道:“将军一言,驷马难追,怎么会反悔。” 苏父快速把鞋穿好,“你是没听说大嫂不让大哥进院子吗?要是气发在我这罪魁祸首身上,那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吗?” 将军私库门前,站在一行三人。 亲军见到人,行礼说道:“二爷,三爷。” 至于苏文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就是苏父走到一半,想了想还得拉上二哥一起去承担大哥的怒火,就去二哥院子时,恰好遇到二哥也被二嫂赶出去书房睡。 所以啊!就把二哥也叫上,一同去开大哥的私库。 苏文说道:“我们来私库拿东西。大将军的人可跟你们说过了?” 亲卫说道:“已经说过了,不过二爷,你们现在就要选了吗?” 苏父接过话道:“嗯,开!” 虽然不知道大半夜来私库选东西是什么情况,但亲兵却压下心底的疑惑,开门放行。 进到大哥的私库,苏父才知道什么叫土豪。 在烛光的映衬下,奇珍异宝所散发出的光芒才彻底体现在众人面前。 无论是珊瑚还是琉璃,都在烛光中摇曳。苏父第一次看到如此珍宝,显然都看呆了。 苏文这时也才发现夜晚来选宝贝的好处,这也太壮观了。 特别是其中一个金山树,简直亮瞎了人的眼。 回过神来的苏父自然也将自家二哥的模样尽收眼底,高兴的吩咐亲兵,“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那个箱子里的东西” 听着苏父点的东西,亲兵心里还有些淡定,三爷要的也不多,不过几十样而已。 没等他想法落地,只听见苏父最后一句话,“我刚刚点的那些都不要,没点到的,都帮我包起来带走。” 亲兵惊呆了! 苏文也被自己弟弟的语气震惊。 只见苏父自顾自的说道:“这些东西都是我的,你们记着,把这几样送到孝昌郡主那里,这几样送去苏二夫人那里,墙角的那两箱子,给我送去衡阳,给我那大侄女去。另外两箱小玩意,全部送到哥儿们的屋子里。记住,一定要夜里送到,保证让大家醒来就看到这些宝贝。” 吩咐完一切,苏父喜滋滋的说道:“二哥,我这样做满意吗?” 苏文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牛。 第207章 让我办案 第二天一大早,除了苏家大哥以外,其他人都收到了苏父赠送的礼物,众人开心不已。 而冤大头苏傲天在知道苏父半夜带着二弟去把他的私库给搬了个底朝天,本就不顺畅的心气更是被堵得的上不去,下不来。 特别是早起上朝时,看到这货居然拿他的东西做顺水人情,苏傲天只觉得脑袋发晕,这小兔崽子。 念叔看着自家将军被气的不轻,“将军,您消消气,三爷并没有把东西都拿下,老奴瞧着,三爷还把将军给的东西都分给各位主子和小少爷们?就连远在衡阳的大小姐那,都让人送过去。” 苏傲天重重叹息,“算他还有些良心。”顿了顿,对念叔道:“去给我请假,就说我被苏武气病了。记住,关于我私库一事,也放出去。” “老奴记下了。” 丽国朝堂 护国将军突然告假,惊住了朝堂众人。 有些知道内情的大臣则叹息着,看来大将军也是不满陛下让苏武到刑部上任一事,不管怎么说,苏家乃是武将世家,让武将的后人去管刑部,怕是多有不妥。 丽帝端坐在朝堂,看着下方吵个不停的朝臣,眼中尽是讽刺。 “行了,吵了那么久,骁王府一案,你们可还有其他结果了?” 这时大理寺卿上前说道:“陛下,臣无能,无法查清骁王一案?还请陛下降罪。” “我看不是你查不了,而是不敢查!”丽帝将苏傲天的奏折丢到地上,“自己看看!” 大理寺卿低着头,捡起地上的奏折,越看越心惊,最后直接跪倒在地,“陛下,护国大将军所说太过诡异,这面具组织,从未听过。单凭王府内那半块面具残片,就断定乃是面具组织所为,难以服众。” 丽帝波澜不惊的眼底染上些许黑雾,“你说难以服众,又没能力查下去,那你说说骁王一案,你要如何?” 大理寺卿也不敢开口,只能把头低了下去。 而这边,冯太师站出队伍,“禀陛下,臣有一计。” “太师请讲。” 冯太师道:“臣请陛下将骁王一案交由刑部办理。” 刑部尚书听到冯太师要把这烫手山芋丢给他,脑子头大了,连忙上前拒绝道:“陛下不可啊!刑部案子本就繁杂,而骁王系皇亲国戚,交与刑部于理不合,望陛下三思。” 冯太师冷冷的看着着急的刑部尚书,“张尚书何必如此着急,老夫话还没说完呢?” 不等刑部尚书说话,冯太师慢条斯理的说道:“刑部新上任的右侍郎乃是将军府的第三子苏武,此人也是天下文人之首墨昡大儒的嫡传弟子,自然有胆量敢查清此事。陛下可以交给苏武,给他些时间,想来必能查到骁王一案。” 冯太师话音一落,那些本就反对苏武入朝堂的人顿时就闹了起来,“陛下,望望不可啊!此人就是个纨绔,根本就不堪大任。” “苏武此人做事任性,就在昨夜,苏武便把护国将军气的旧疾复发,险些昏了过去。今日将军府的下人才赶忙来宫内告假。还请陛下三思啊!” 丽帝看着跪地的臣子提到苏傲天和苏武两人,顿时来了兴趣。 “康爱卿可知晓这苏武是做了什么事情惹得护国将军旧疾复发?” 御史台总判台院史康泰森,走出队列说道:“回禀陛下,苏武半夜带人将大将军的私库全部搬空,而且还将大将军私库里的东西胡乱运走,这般任性妄为,不顾长兄之人,何以为官。” “朕到觉得苏武可堪大用,能不畏大将军的威名,老虎头上拔毛。倒是异才,让他处理骁王府一案,自然极好。” 丽帝转头对着跪在一边的刑部尚书道:“此事移交刑部,张爱卿,你好好辅助苏武,两个月内,必须将骁王一案查清。” 突然想到了什么,丽帝补充道:“虢国公府一案,也一同并入骁王一案!” 皇帝金口玉言,下面的群臣自然不敢再开口阻拦。倒是让人们生疑惑,陛下如今怎么会突然间对苏武青睐有加了呢? 后宫 朝堂内的事情也很快传到了皇后的耳边。 喝着茶水,皇后瞧着从宫外传来的消息,眼中一片冰冷。 这样的苏武是她从未认识的,也是她没有见过的,无论是他的文采,还是如今所做的一切,都与她印象中的苏武格格不入。 放下信件,皇后对着身边的大宫女汀兰说道:“汀兰,你去午朝门候着,我要见大哥一面。” 汀兰有些担忧的说道:“娘娘,这个时间见大老爷,会不会惹怒陛下。” “放心!陛下不会恼怒的。”他连苏武都启用了,那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汀兰垂首下去。 而这边皇后问道徐嬷嬷,“小妹这段时间如何?” 徐嬷嬷笑着回答道:“小姐这段时间养了一只小猫,正和小猫斗智斗勇呢?虽然有些疯言疯语传来,小姐也不在意,反而约束宫中人管好自己的嘴巴。” 皇后欣慰的点了点头,“这些时日你好好照顾她,苏武马上就要入朝堂了,这后宫怕是又要生乱了。” 徐嬷嬷有些心疼的说道:“老奴知道,娘娘我们一走,你只有汀兰一个人,怕是要劳累了。” 皇后安抚道:“无奈,长宁宫有那么多老人,本宫也用的顺手,就算安排些事,他们也不敢怠慢。你照顾好小妹,我怕那些人对小妹下手。” 徐嬷嬷知道自家娘娘是有成算的,便只能告退离开,毕竟出去那么长时间,她也担心自家小姐那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来。 这边殿阁大学士也跟着汀兰来到长宁宫。 “臣,参见娘娘,娘娘万安。” “平生!” 这边汀兰奉上茶盏,便让所有宫人撤下,诺达的宫殿只剩下兄妹两人。 皇后看着眼前这个两鬓有些发白的兄长,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兄长,你还不打算和我说实话吗?” 徐仲叔不解的问道:“妹妹这说的是什么话?” “你还要瞒我吗?若不是大将军送信给我,我还不知道兄长居然还和骁王有过合作。” 说道这里,皇后语气有些激动的说道:“你忘记父亲当年怎么说的吗?决不可与骁王来往,你这样做想陷许家到灭族的境地吗?” 听到父亲二字,许仲叔情绪也激动起来,“够了,若你真时刻谨记父亲所说的话,小妹也不会被逼进宫,齐王也不会困在朱雀。” 皇后整个人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向后倒去,捂着胸口,脸上满是震惊,“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 如今已经到了这一地步,许仲叔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开口说道:“你知道当年齐王为何执意要前往朱雀吗?那是因为有传闻,朱雀是距离神最近的地方,只要你等价的东西交换,神就能满足你的一个愿望。是不是觉得很荒诞,但是齐王相信了,他便带着父亲、骁王前世子,还有苏大将军一同前往。” “你知道为什么最后只有父亲和苏大将军会来了吗?因为他们没有愿望,所以神把他们放回来了。” 皇后突然想起最后一次见到齐王时,齐王跟她说过的一句话,“若他没有离京八年,是不是会有不同的结局。” 当时她以为是齐王对于那位置的渴望,若是当年他没有离开京城,也许那个位置说不定真的是他的。 而如今被大哥再次提起,皇后只觉得心中引起一丝不安。 许仲叔说道:“神答应了他们的愿望,但却把他们留在了那里。只有完成等价交换的砝码,愿望便能实现。前骁王世子是为了复活他的世子妃,而齐王则是希望时间能过重回他十六岁那年。” 听到这里,皇后的心顿时空了,那年齐王十六岁,而她也才九岁,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齐王的时候。 那时候的陛下还有依兰在他身边陪着,当年也是一个阳光可爱的皇子。若依兰没死,那陛下也不会变得和如今这般。 似乎他们所有人的命运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慢慢改变的。 第208章 真相 许仲叔叹了口气,幽幽说道:“一开始父亲就有意将你许配给齐王殿下,而齐王也曾向先皇表明过求娶之意。所以当初便有了三年之约,等齐王击破莫玄国,便上门提亲。” “谁料先皇突然驾崩,陛下携遗诏继位,太皇太后直接下了懿旨,封你为后。没等父亲进宫求见,太皇太后便跟着先皇离去。” 原来她的后位,竟然是这样得到的,但皇后不解的问道:“那依兰呢?为什么我没有在宫中见到过她?” 许仲叔说道:“太皇太后将人送走离宫,因为陛下要娶一个宫女为后,太皇太后是什么性子的人,怎么会同意,更何况她本身就对陛下手中的遗诏生疑。想当初本该获得那位置的是齐王才对,而先皇也曾动过等齐王班师回朝时便让他监国的打算。” 皇后突然想起,在她册封前夕,小妹曾经进过宫。回来后便大病一场,苏武那时担心不已,便把人带出府数日,之后回来时,虽然已恢复不少精神,但眼中的光芒却散了许多。 那时她刚刚被下旨赐婚,宫里的嬷嬷也来到府上天天教她规矩,那段时间她一直处于忙碌的状态,都没有办法坐下来和小妹说会话。 直到她入了宫,小妹来看她时,她才看到小妹眼中的光彩。 皇后想着过去的一切,突然开口道:“太皇太后出手对付依兰时,小妹进过宫,是不是小妹有插手此事?” 许仲叔道:“不单单是小妹,连将军府也过问了。不然为何陛下会突然厌恶将军府呢?” “那为什么他还会如此对小妹呢?” “因为依兰的死和小妹有关,当时有人要杀了小妹,若不是依兰拼死护住小妹,小妹也差点没了性命。” 听到这里,皇后只觉得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你说的这一些,小妹从未告诉过我。” “有必要吗?”许仲叔扯了扯嘴角,“小妹现在已经忘记了过去所有,今日告诉你这些,我只想你不要再对这位帝王再有任何期待,就算你有哥儿那又如何,对他而言,我们家族就是他的仇人。现在留着我们,不过是我们还有价值。一旦我们失去价值,就是粘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所以,大哥,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只需要旁观即可,无需过问。护好小妹。” 许仲叔也不管皇后再问什么,直接起身告退。徒留皇后一人呆坐在空荡的长宁宫。 护国将军府内 苏父正杵着下巴,听着他的好二哥分析着刑部的情况,而与此同时,东山终于风尘仆仆的回到将军府。还没来得及换下衣物,就赶来书房见苏父。 “将军,二爷,三爷。” 苏傲天只是抬了抬手,而苏文只是打量了东山一眼后,便继续低头将户部资料一点点完善。 苏父则说道:“东山,辛苦你了,可查到些什么?” “回禀三爷,属下确实在徐州查到了些东西。”边说话,东山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将里面的东西交到苏父手中。苏父看着这黑漆漆的石头,有些不解。 倒是苏傲天和苏文看到这石头时,眼睛迸发出异样的光彩。 苏文不客气的拿过去,仔细查看。“这是黑铁矿,你在哪里发现的。” 东山说道:“在徐州城外的晓阳镇的鬼坟山上发现的,属下查过,那个地方距离当年傅大人出事的地方有一个被废弃的矿道。属下找了熟悉地经的人看过,在八年前,这个矿道曾发生过坍塌,而时间正好对应傅大人出事的那一天。”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懂了,当年的事情,怕是有更多的隐情。 东山又继续说道:“属下又探查了当年还活着的人,却发现首富家早已没了踪迹,而那对孤儿寡母,老妇双眼已瞎,且不能言语。属下检查过,是被人下了毒,那毒虽不会立马要人的性命,但会让毒素一直堆积,慢慢侵蚀五感,直至麻木死完。至于那个孩子,已经失踪。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查到。” 听到这里,苏父还有什么不懂的,动手的这般人太过隐蔽,手法过于刁钻,且那时候又是多事之秋,浑水摸鱼最好。 但让苏父不解的是,这人做这些图什么?难不成就为了这黑铁矿吗? 倒是苏家大哥和二哥面色突然凝重,苏父歪头看了过去。 这时苏文开口道:“三弟,我瞧着这时辰不早了。明日是你第一次上任,早点回去休息!” 这赶人赶的也太过于明显! 苏父瘪嘴道:“哦!东山,你在这!我回去休息。大哥,二哥,你们慢慢聊。” 苏父走的畅快,留下苏傲天等人大眼瞪小眼,这怎么就突然间如此懂事了呢? 按照他们的预想,苏父绝对要各种撒泼打滚。 第209章 上任 可惜让他们失望了,人家压根可没打算过问。 苏父觉得,现在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明早第一次上班,他还是留点脑子想想明天的事! 次日一大早,苏父就起床,穿上官服,正打算在院子里用过早膳再去刑部报道,不想大嫂身边的丫鬟来禀。 “三爷,郡主在前厅备好早膳,还请三爷移步前往。” 苏父顿时心里一暖,还是大嫂对他好呀! 到了前厅,苏父惊讶的是除了家里的孩子还在睡觉以外,大哥大嫂他们早已在前厅坐下。 二嫂和大嫂正招呼奴仆把早膳摆上去。 苏二夫人抬头就见苏父站在那,顿时笑道:“三弟,你怎么呆呆站在那?” 孝昌郡主这时扭头看去,“三弟穿这一身可真精神。” 苏父听到这话,瞬间开心的咧嘴笑了起来。 “三弟,快过来吃早膳,待会二哥送你去刑部。” 苏父边走边说道:“那就麻烦三哥了。” 看到有自己最爱的水晶包,苏父脸色一喜,但还是非常有眼见的把第一个包子夹给苏傲天,狗腿的说道:“大哥,你尝尝。” 苏傲天看着向他示好的苏武,咬了一口。这才开口道:“今日你去刑部上任,刑部尚书会在会议厅等你。” “是因为骁王一案吗?”苏父率先询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按兵不动。” 这边苏文给苏父递来一碗清汤,“我们都知道是谁动的手,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等,清禾身上的地图还没成型,他们目前暂时不会轻举妄动。” 苏父只顾点头,反正他就继续做他的米虫好了,换个地方而已,问题不大,再者说了,他那个官职看着光鲜亮丽,其实就是个虚职,啥也不能做。要不是陛下让他负责骁王一案,在刑部刷点存在值以外,其他的都没了。 苏傲天嘴角抽搐的看着这全然没有一丝紧张气息的人,这货真的能当官吗? 好在他们吃的快,苏文和苏武就骑马走了。 点卯的时间天都还没透亮,一阵风吹过,苏父冷的直打颤。这衣服看着厚,其实一点也不保暖。做在马背上的苏父已经被冷的打了不下五个喷嚏。 就在这时,只见苏文脱下外衣,丢给苏父,“你这身子骨怎么还这么弱。” 苏父接过衣服也不客气,直接披在身上。“二哥,我这才练了几天,跟你们是没法比的。再者说这个点我都还在家里睡着呢?为啥就能不朝九晚五呢?” 苏文?“什么朝九晚五?” “就是巳时上任,酉时下值。” 苏文简直无语的看着苏父,“你可真敢想?” 嘿嘿 说笑间。苏父终于到了刑部。 看过很多电视剧描述刑部的场面,但远远没有亲自见过那么震撼。 红褐色的大门,给人一种阴森之感,而最让苏父惊讶的是,两边的石像不是众所周知的狮子,而是龙生九子之一的第七子,狴犴。 这样的组合,竟让人生出一种高高在上,不可轻易上前的胆怯之意。 下了马,苏父把马交给金虎,苏文却没有下马,反而说道:“三弟,二哥就送你到这里了,你自个进去!” 苏父道;“二哥,你记得晚上来接我下值啊!” 苏父这话一出口,瞬间就把同来上值的同仁给僵住,纷纷侧目看向苏父,这是还没断奶吗? 苏文笑着说道:“没问题,待会午膳时,我给你送膳食过来。” 听到这,苏父顿时开心起来。“好,我等着你。” 目送苏文离开,苏父捏了捏身上的外套,看向大门,大声说道:“刑部,我来了。” 守门衙役也呆愣的看着这位与众不同的大佬,在门前喧哗,这可是第一人。但是他们却不敢上前喧哗。 苏父径直朝前走,只不过看着四通八达的道路,苏父顿时懵逼了。好在刑部尚书已经安排一位人在那里等着苏父,见到苏父进来,那人走向苏父。 “属下巡天见过右侍郎大人。” 苏父看向巡天,脸上带着笑意,“你好,巡天。不必多礼,我今日才来报道,不知道尚书大人现在何处?” “属下便是奉尚书大人的命令前来,请大人过去。” 听到有人带他去,苏父顿时放松下来,“好,多谢了。” “大人客气了,请。” 苏父随着巡天走向右边的小路,不知绕了多久,终于在乱绕间到达了司狱堂。 门口站着两个带刀的侍卫,一脸严肃的看着远方。 巡天朝前走,对着左边的侍卫说话,“尚书大人可在里面。” “在的。” “麻烦通报一下,右侍郎大人已到。” 等带刀侍卫进去,没一会就示意苏父进入,而巡天则站在外面。苏父独自一人踏入殿内。 等彻底踏入其中,苏父看着两排兵器,还有红色蜡烛,只觉得压抑的紧。这人长时间处于这种状态下,不出问题才怪呢? 这边想着,脚步继续朝内走。只见大厅被人刻意留出一个圆圈,中央的位置还挂着铁链,似乎是一个简易的用刑点。而在前方,则摆着一个案桌,案桌上已经堆满了公文。 想了想,苏父反而绕着圆圈走进案桌。 “尚书大人,属下苏武特来拜见。” 听到苏父的声音,尚书大人抬起了头。“原来你就是苏武啊!” 那案牍里抬起头来,苏父才看清眼前的尚书大人是什么模样?也许是常年都在案牍中,尚书大人的肤色偏白。有一个小小的肚子,脸上还留下疤痕的印子。八字眉给他方正的脸多了几分诡诈的形象,鼻子是鹰钩鼻,鼻尖微微勾起,有点像外国人的长相。 苏父打量人家的同时,尚书大人也同样打量着苏父。 这苏武和他印象中的模样相差很大,过去的那个纨绔的影子似乎不见了,反而给人一种憨厚的错觉感。 想到刚刚在门口的那一幕,他也有些拿不准苏父本来的性子。不过,做他们这一行,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苏父这时拱手说道:“属下初入官场,还请尚书大人多多教导。” “苏大人客气了。”顿了顿,尚书大人说道:“本来你刚刚才到刑部,按理来说得先让你适应些时日,可惜陛下有旨,让你负责骁王一案,所以我将巡天派给你做助手,辅助你查清骁王一案。” “多谢尚书大人。那我就先告退,不打扰尚书大人办案了。” 尚书点了点头,目送苏父离开。 而躲在屏风内的左侍郎也走了出来,走到尚书身边,“大人。” “你觉得苏武如何?” 左侍郎道:“看似毫无心计,却懂进退,此人不可小觑。” 尚书叹了口气,“我等不及太师啊!” “大人只是担心家人罢了。”大理寺的家中出现面具一事,虽然只有了了数人知晓,但面具下的秘密,却让大理寺卿胆寒,甚至不惜请求赐罪。让他们都不由心惊背后之人的实力有多恐怖,就算他们已经习惯在刀口上讨生活,但谁也不想被当成案板上的鲶鱼。 “叶星,通知下去,让所有人配合苏武查案。若有违抗者,杀。” “属下明白。” 巡天正带着苏父熟悉刑部的内部构造,一路走过来,苏父对于刑部倒是了解了七七八八 等到了他办公的地方时,已经接近午膳的时间。 苏父对着巡天招手道:“巡天,你去大门外看看我二哥来了没有?都到午膳的点了,我的午饭也该送来了。” 还没等巡天出去,就见将军府的念叔带着金虎走了进来。 “三爷,老奴奉大将军之命给您送午膳来。”大哥居然送来午膳了!苏父倒是惊喜的紧,还没等他惊喜完,这边二哥的护将也来到苏父的办公地。 “三爷,二爷在军中有事,无法亲自前来,特拍属下给爷送午膳。” 苏父顿时开心的说道:“大哥二哥有心了,念叔,余参将麻烦您们回去告诉大哥二哥一声,我很喜欢。晚上一起回家哈!” “是。” 完成任务,两人纷纷离开。 而在一边担任背景板的巡天则被惊的半天回不过神来,都说苏大将军和苏二将军特别宠苏三爷,没想到居然能宠道这种程度。最关键的是苏武居然还约着一起回去,这也太 巡天想不到词语来形容目前的感觉,直到苏父叫他一起吃时,脑子都还慢了半拍。直至苏父把人拉到凳子上做好,人都还有些恍惚。 吃着热腾腾的饭菜,心终于回落了过来。“大人,将军对您可真好。” 苏父大言不惭的说道:“那当然,我可是他们的弟弟,不对我好对谁好。这就是当弟弟的好处。巡天你是哥哥,自然不知道这弟弟的好处啊!” 巡天 直到他们吃饱喝足后,苏父才不紧不慢的坐到案前,看了眼堆在面前的案宗,问道:“巡天,这骁王府的卷宗只有这些吗?” 只见巡天摇了摇脑袋,指了指苏父身后的那三个大箱子道:“大人,桌上的俩劵是目录,详细的卷宗在箱子里,还没有进行整理。” 苏父连忙翻开其中一个卷轴,见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繁体字,眼前一黑。我去,这哪是上班,是要命才对啊! 这边巡天打开箱子,“大人,需要属下再找几个人把卷宗整理一下吗?” 苏父看着那几大箱子卷宗,脑子就开始不听使唤。直接挥手道:“不用,就放在那!” “那我们要怎么查?”巡天疑惑的问道。 苏父将卷轴丢在箱子里,盖上盖子,看向巡天,“巡天,你不觉得一直处理事务很无聊吗?” 虽然不解苏父的意思,但巡天老实说道:“这乃属下职责所在。” 呦呵!还是个爱岗敬业的五好青年。苏父绝对有必要教教他,什么才叫劳逸结合。 第210章 账本 苏父又问道:“巡天,你在这多久了?” 巡天回答道:“差不多快五年年了。” “那这样算下来,你可是算刑部的老人了。” 巡天傻笑一声,并不回话。 苏父顿时来了兴趣,笑着说道:“来来,我们坐下慢慢聊。” 就这样苏父和巡天在案桌前聊了整整一天,直到下值,苏父都还有些意犹未尽。 舔了舔嘴角,“明天我们继续聊哈!” 等苏父离开,巡天这才回味过来,他不是来帮忙苏武大人处理政务的吗?怎么成陪聊了。 看着那几大箱子,巡天陷入了沉思之中。 回家的路上,苏文问道:“今天当值感觉如何?” 苏父说道:“很不错,又轻松又自在,还有人陪我聊天。” 苏文一脸问号,不应该呀,都说刑部是最忙的地方,三弟虽然是新人,但可是陛下清点负责骁王一案的人,不应该没有把卷宗送过来呀? 苏文小心问道:“刑部尚书没有给你安排事做?” 苏父道:“安排了,让我把骁王的案子都看看,还派了一个人来辅助我呢?二哥,这刑部尚书真是够意思。” “那你没看吗?” 苏父顿时吐槽道:“他们抬了十几箱,我怎么可能看得过来?你知道我的。看到字我头就晕。” 苏文说道:“所以你就把东西丢在那,和人聊天去了?” “那当然,与其看书,不如找人聊天,一天不说话,我都感觉嘴巴快坏掉了。” 苏文长叹了口气,“你知道刑部是干嘛的吗” 苏父扭头看向苏文,“虽然是办理案件的地方,二哥,你这是怎么了?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难不成我还是傻子吗?” “作为刑部右侍郎,看卷宗是最基本的,你若连案卷都看不下去,你怎么判怎么办?” 苏父疑惑开口道:“你们不是让我按兵不动吗?” 苏文说道:“但你样子也得给我们做足了啊!才到刑部,不看案卷,找人聊天。这天底下哪有人会这样?你这样做,不就要把你纨绔的形象坐实了吗?三弟啊!你的名声还要吗?” 苏父不在乎的说道:“二哥,你别逗了,就我这样,还有什么名声可言。我的名声早就被丢去哪个鸡脚旮旯里了,所以啊!名声这个玩意对我不重要。” 苏文…… 苏父在刑部的一举一动,自然被人收入眼中,接着又传出来的风言风语,更是刮遍整个京都。可惜当事人压根就不在乎了,依然开开心心的去报道。 直到苏父偷工被尚书大人亲自抓到,并且进行了一番爱的教育后。 苏父思索了一下,觉得他确实有些消极怠工。为了挽回在众人眼中的形象,苏父只好带着巡天出了衙门。 “大人,我们这是去哪?” 巡天心里思索着苏父这是要带他去哪个酒楼潇洒,没等他想到,苏父开口就回答道:“去骁王府。” 巡天!我去,他没听错!苏武大人居然要查案了。 巡天有些激动,精气神顿时回到了身体里。 巡天自告奋勇的说道:“属下给您套马去。”边说边就朝着门外走。 苏父…… 有必要这么激动的吗?难不成他真的把人孩子给憋坏了。 尚书大人也收到苏父要去骁王府查案的消息,亲亲吐出了一口气,这人就是缺骂,你不推他一下,他还不动。 从此尚书大人就做好了决定,在对付苏武一定要以说教为主。 这正大光明上门,是他的第二次。这一次进门,只见门内枯草丛生,全然不复昔日骁王府的雄伟壮观。 苏父吩咐道:“我们分开行动,查查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是。” 苏父独自一人走在骁王府的小道上,从前院走到后院,一路上苏父都没有任何发现。 在后院找了个平坦的地方,苏父直接平躺下去。嘴里叼着一根不知什么时候捡到的狗尾巴草。看着湛蓝的天空,心绪不由的飘向了远方。 也只有这天空和现代的天空差不多了,看看天空也能缓解一些对家人的思念。 直视了一会,苏父的脖子就有些酸疼,把脑袋往一边撇去。透过草丛,苏父看到远处的台阶横面,似乎发这一抹凸起的亮光。 直起身,苏父走到亮光处。走进一看并没有什么亮光点。 苏父干脆用手去触碰台阶横面,掌心慢慢的向横面移动,在第八块横面上发现了几个人为留下的凹槽。 用力往下一压,只听咔嚓一声。苏父连忙把手收回来,弯下腰向下看去。只见一个蓝色的油布包裹着什么东西,苏父把东西拿出,翻开一看,脸上瞬间变了。 卧槽,这可是账本啊!好烫手,苏父直接就把账本给丢了过去。 但想了一想,还是把东西捡回来。 “苏一。” 苏父话音刚落,苏一就出现在苏父面前。“爷。” 苏父直接把账本递到他的面前,“把这个交给大哥。” “是。” 看着人瞬间消失,苏父不由咂舌,他刚刚只撇了几页,上边记载的人个个厉害!怕是又要掀起一场风雨了。 第211章 凸显端异 御书房内 丽帝坐在龙椅上细细的翻看着账本的内容,脸色越发深沉。 坐在下首处的苏傲天垂下眼眸,在来时他也匆匆看了一下账本。 账本上记载的人有些过于久远,有些到了如今却没法动手,细细想来,竟然大半个朝堂都在他人之手。 苏傲天眼中的冷意越发明显。 良久过后,只听见丽帝沉声问道:“苏爱卿以为如何?” “斩草除根。” 丽帝听到这意料之中的话,扯了扯嘴角,不愧是拥有十万兵马的护国将军府啊!有这般底气,但如今,他却不想大刀阔斧的进行,好不容易他才积攒的实力,必须等,等那个机会出现。 丽帝缓声说道:“这账本上的人,先按兵不动。一切等苏武查清骁王一案再行处置。” 苏傲天平静的起身说道:“臣遵旨。” 放下手中的账本,丽帝看着苏傲天道:“马上就是中秋佳节了,结案的日子就定在那!” “臣定会督促苏武尽快破案。” 丽帝摆了摆手。 苏傲天行礼后便朝殿外走去。 丽帝眼中瞬间被寒霜所取代,“传宣案来见朕。” “是。” 这边出了皇宫的苏傲天和在宫门外等他的苏文汇合后,两人直接坐进了马车。 苏文有些急切的问道:“大哥,情况怎么样?” “陛下不打算动手。”苏傲天自然是知道丽帝心里是怎么想的,毕竟他们能查到的东西,自然陛下也能查到。 “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苏文道:“我们的人查到陛下的黑虎卫也在查夏若的行踪,而且还和天启国的余惠安有过接触。” 苏傲天皱起眉头,“看来梁阿吉已经死了。” “那他身上有地图的事情,余惠安他知道吗?” 苏傲天说道:“若是知道,他也不会把人囚禁了这么多年。” “大哥,你说夏若在丽国这些年,会躲在哪里?” “在哪都不重要了。”苏傲天说道:“三弟的人和团圆酒楼的人接触,你安排好人,保证他们的安全。” “我知道了。”顿了顿,苏文问道:“三弟在刑部我们要不要帮他把骁王一案” “不必插手,暗中保护即可。” 兄弟二人的对话在这一刻截止。 而苏父在回刑部的时候,就收到丽帝的圣旨,点名让他在中秋节前查清此案。 苏父真的很是无语,大哥已经把账本交给丽帝了,但是他难道应该从账本上的人来查起吗?可是陛下也没有把账本还回来。凭他这脑子,怎么可能会及得住上面全部的人? 算了算了,回家问问大哥和二哥! 苏父不知道的是,回到家,面对的是两个哥哥的撒手不管。 苏父整个人都呆住了,“大哥,二哥,你们在开什么玩笑,我不会查案啊?” 苏傲天慢条斯理的说道:“这我们不管,人手可以借给你,但我们的人不会插手骁王一案。” 看大哥那模样,苏父立马把目光投向苏文的身上。 苏文投出爱莫能助的表情,“三弟,我也帮不了你。” 苏父 这怎么才半天的功夫,天就变了呢?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苏父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一副躺平的模样。生无可恋的脸歪向一边,浑身散发出死到临头的气息。 看得苏文不忍心,只能提醒道:“你可以从团圆楼查起。” 听到这话,苏父顿时活了起来,立马起身,“多谢二哥。” 只见自家弟弟小跑着出了门,苏文简直呆愣住,苏傲天无奈拍了拍苏文的肩膀,“早点休息!” 苏文 一连五天,苏文都没有再见到苏父一面。虽然派出去的人说苏父很好,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而离府的苏父,则直接带着金虎住进了周桃芷为他们准备的后院。 五天的时间,苏父将整个团圆酒楼都摸的一干二净。 这天半夜,金虎和被苏父叫来的巡天正躲在泔水桶内,等着前来收泔水的人家。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桶外传来急促的声音。 “怎会这么慢,往常不是早就来了?” “小哥莫气,实在是小的家中老母突发急病,小人去给老母取药,这才迟了,还请见谅。” “行了行了,赶快拉走!” 声音才落下,就听见抬桶的喘息声,之后便是马蹄声。 过来小半个时辰,马车声停了下来。金虎小心翼翼的扒开泔水桶,就见马车停在了崇阳侯府的后门,看着一车车泔水桶被抬出来,金虎立马缩了回去。 没一会,马车又继续前行,除了中途停下几次后,马车便不再停留,反而继续行驶。直到快两个时辰,马车才堪堪停稳。 脚步声由近到远,直至再也听不到声音。 金虎这才打开泔水桶的盖子,从泔水桶内跳了下来。敲了敲巡天躲藏的桶,巡天也从桶里出来。 金虎小心查看着周围?这里似乎是城郊外的五里坡,专门做泔水生意的地方。 巡天这时问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金虎说道:“分开行动,不要打草惊蛇。” “好。” 话音才落,巡天的身影顿时消失在面前。 金虎内心直呼道好身手,不过心里却挂着苏父的交代,小心翼翼的朝着前方的作坊里靠近。 而在团圆酒楼的苏父,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天井上端,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眼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金东家。” 听到有人叫他,苏父扭过头看去,原来是曹掌柜。 “曹掌柜上来这,可是有什么事情?” 曹掌柜拱手说道:“并无大事,只是看到金东家一个人坐在这里,便上来瞧瞧东家可需要帮忙。” 原来是这样啊!苏父摆手说道:“我这没事,不过你们这天井设计的很妙,可以把整个酒楼的情况都净收眼底。我这人啊!就是好奇,所以就呆在这里看看,没想到一看就入了迷。” 想了想,苏父又道:“曹掌柜,要不麻烦你让小二上些酒水过来,我们边吃边看如何?” 曹掌柜顿时僵住,只能笑道:“东家有如此雅兴,小的待会就去让小二送些吃食上来。小的还有些事,恕不能陪您。” 苏父非常体贴的说道:“没事,没事,你去忙!毕竟赚钱的事是大事。” 曹掌柜眼珠子转了转,又说道:“东家,金虎东家怎么不见他来陪您?要不小的找找他。” 苏父听到金虎二字,满脸嫌弃的说道:“金虎那货就不用了,真的是有钱就变坏。曹掌柜,你是不知道,这货现在坐拥一条街的财富已经不可一世了,我都使唤不了他了。今早就跟我说了一句他要出去逛窑子,今日就不值当了。” “我人都还没同意,这货就走了。算了算了,还是我一个人独享孤独!” 苏父有些无奈的杵着下巴,又继续看着下方的美好。 曹掌柜 下了楼,曹掌柜只是遣了小二去厨房弄吃食。而他径直来到周桃芷的屋内。 “教主,属下无能,无法把苏武从天井处带下来。” 隔着屏风,周桃芷正慢条斯理的梳着她的秀发,“这里是他的地盘,他想做什么,自然随他去。” “可,我们的人也没法子进来,这已经快五天了,小的担心那些人没有解药失去控制。” “着什么急?若是控制不了,杀了便是。” 曹掌柜听到这里,脸色顿时铁青,“教主,王琛他们已经退出都城,而且还带走总教派下来的人。” 碰的一声,桌面的胭脂瞬间被一扫而尽,周桃芷急匆匆从屏风处走出来。 “什么时候的事情?” 曹掌柜说道:“三天前的消息,今日早上传话的人告诉的,我们的人进不了团圆楼,所以消息就这样停滞了。” “该死,王琛这个蠢货,真以为谁也查不出他来吗?只要虢国公府的老太君还活着,他暴露是早晚的事情。” “他把人带去哪了?” 曹掌柜摇了摇头,“不清楚,我们的人还没收到信息。” 周桃芷面色突然变的幽深,“今日收泔水的人可有来?” 曹掌柜不解周桃芷为何会由此一问?但还是说道:“有来,但听小二说那人来的比以往还要迟了些。” 周桃芷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我的计划得提前了。” “帮我备马,我要出去一转。” 曹掌柜道:“苏武那里?” “就说胭脂铺有事,我需要出去处理。你把人看好了。” “是。” 没一会,苏父就看见团圆楼的马车行驶了出去。 吃着滑蛋,苏父若有所思的看着楼下离开的人,才五天的时间,这般人就安耐不住了。 看来,这个组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团结,这倒可以撕开一个口来。 抬起茶盏一饮而尽,苏父站起身,朝着楼下走去。 “金东家,您这是要出去吗,” 曹掌柜见到苏父下楼,连忙迎了过去。 “东家,可是饭菜不好吃?” 苏父打开羽扇,笑着说道:“饭菜极好,只不过我是吃撑了,所以下来走动走动。” “那小的陪您?”说着话,曹掌柜也跟在苏父的身边。 “走!” 苏父抬脚就出了酒楼,一路向着烟花巷子走。曹掌柜跟着跟着,就见这路越来越熟悉,看到面前的招牌时,心底咯噔了一下。 苏父抬头看了眼招牌,檀溪楼。 这可是他听来吃饭的客人说了无数次这个地方,今天来这,不过是被曹掌柜跟着,干脆走到这里。 就在苏父抬脚要朝里进时,曹掌柜立马拦下,“东家,这里不能去啊!” 苏父瞥了眼曹掌柜,问道:“怎么?难不成周东家还不许你逛花楼?” 曹掌柜连忙接话道:“确实这般,东家你也知道,女子总对花楼有偏见。要是被周东家知道,小的怕饭碗不保呀!” 苏父笑着说道:“不怕,她若把你开了,我再把你招回来。有回有走嘛!” 曹掌柜苦笑着,苏父拍了拍他的肩膀,侧身走了进去。 才踏入楼内,苏父就见迎面走来一个老鸨。 手中的帕子高高摆动,随之而来的胭脂味也迎面扑来。 苏父才闻到这味,瞬间鼻子发痒,下一秒不客气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接着抬手说道:“哎哎,你别过来。” 老鸨的笑容因苏父的动作而戛然而止,脸也僵住。 “这位老爷,您。” 苏父喷嚏打的不停,抽了抽鼻子,“你身上的胭脂味太重了,我鼻子受不了,带我们去个味道淡的屋子。” 这……,老鸨被苏父满脸的嫌弃给梗道,只能讪讪的说道:“爷,请跟妾身来。” 苏抬打开折扇,盖住鼻子,顺着老鸨的步子朝前走。 曹掌柜看着人走进后院的雅阁,只能咬牙跟着上去。 苏父边走边看,到了后院,苏父就见院子的中央栽种着一颗巨大的桃花树。 与常日所见的桃花树树干并不相同,这里的桃花树树干却粗壮的的需要三个成年人拉着手才能抱住。 看着着异常的桃花树,苏父转了个步子,从楼阁处踏上栏杆,跳出长廊,径直朝着桃花树走去。 曹掌柜看的心惊,但又不敢阻止,只能站在一边着急。 走到桃花树周边,苏父就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气息。这气息怎么这般熟悉? 抬手靠近树干,还未触碰到,苏父就感觉到似有一抹屏障将他和树干隔离开,无法靠近。 微风拂面,只见天上突然飘起花雨,苏父抬头看去,只见天边竟然出现粉色身影。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个片断。 “你确定要怎么做吗?若是被发现,我们可能会遭受她的报复。” “怕什么?她已经被锁定了,现在是最好的时机。若是错过了,我神的计划就无法进行下去。” 这什么意思?苏父还没想透,眼前的画面又变了。 “我已经将许佳蕊送离了,但惊动了天际的警报,我们的人正在处理,你那边快点。” “再给我两天时间,我……” 苏父捂住脑袋,青筋暴起,只觉得脑子似乎要炸裂一般,眼前所见,皆为残影。 “他们的身体会在一个月的时间内虚无化,监察者也会发现。你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进行扫尾工作,超过时限,我们都会被抹杀。” “这两人我已经送到指定地点,你们可以准备撤退。” “明白。” 画面再一闪,无数的光点快要将人淹没。眼前的世界如流星般快速划过眼际,看不清,摸不透。 苏父有些支撑不住,跌坐在地。 “金东家,您这是怎么了?”曹掌柜连忙上前询问。 可惜,还没等苏父回应,眼前便一黑。 第212章 地下采矿点 等苏父再次醒来之时,他已躺在熟悉的卧房。 “三弟,你终于醒了,你现在怎么样了?” 一睁眼,苏父就看到二哥苏文满是担忧的脸。 扯了扯嘴角,突然一阵阵痛感瞬间袭来。 “我……我这是怎么了?”一开口,苏父都被吓到了,他的嗓子怎么哑成这样了! 苏文连忙给苏父喂了些水,一脸后怕的说道:“你的胆子太大了,檀溪楼那个地方你也敢闯,要不是我们的人在那里布控,你的小命早就没了?” 苏父呆住?什么玩意!他好像就是昏迷了,难不成发生了什么大事? 苏父将二哥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喉咙才不复刚才的沙哑。 “我记得我走到那个人桃花树下就感觉头疼欲裂,恨不得昏死过去?” “耳边只听到曹掌柜叫我的声音,后面发生了什么,确实不知道了。” 苏文听到苏父这话,也长呼一口气,“你也算命大,我们的人赶到时,正有几个打手正打算把你带走。还好我带的人多,否则大家都得陷进去。” 听到这里,苏父突然问道:“那我的身份不是暴露了吗?” 苏文点点头,“不过也没事,团圆楼已经楼去人空了。” “不对,那金虎他们呢?”苏父一下子反应过来,连忙询问道。 “金虎!”苏文也呆愣了一下,“我居然忘了他们。” 苏文连忙起身,“三弟,你好好休养,你的人我现在就去找。” 不等苏父说话,苏文抬脚就朝外走。 苏父悬着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按理来说,金虎他们这个时间也该回来了,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不成,只希望二哥能早点找到他们。 话说金虎两人,他们混进了作坊内,还没开展行动,就发现突然来了许多马车,正赶着做工的人上马车。 金虎见状,干脆也跟着上了马车。好在乘着夜色,谁也分不清楚谁,他便挤在一辆马车内,与工人混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来。只听见鞭子打在马车外壁上,马车内的人顿时包成一团,一句话也不敢说。 只听见马车外的人恐吓道:“好好呆在里面,若敢逃,爷爷非得让你们试试这盐水加鞭子的味道。” 马车里面的人听得瑟瑟发抖,谁也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生怕惊动外面的人。 没一会马车又继续前进,一直走走停停好几次。 金虎估摸着怕是好几个时辰都要过去了,这途中除了鞭子声外,就只剩下此起彼伏的肚叫声。 金虎把腰带系的紧些,以缓解饥饿带来的痛苦,不知走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车帘被人掀起。 只见一个刀疤脸恶狠狠的说道:“麻溜的给我滚下来。”边说着,边把靠近门口的工人扯了下来,不解气般抽下腰间的鞭子便抽了下去。 “真是猪猡,速度这么慢。” 车内的人见走的慢的人被挨了鞭子,纷纷加快速度下马车。 金虎也跟着下了马车,就发现天已经黑透了。马车内的人被分成好几对,依次进入院子,金虎跟着前面的工人也走了进去。 进了院子,朝里走了二十来步,又被人带进一个屋子。看守的人把房门打开,连踹带踢的把人赶进屋子里。 而屋子中央摆着一个长桌,而长桌前站在3个人,正冷眼扫视着进来的工人。 他们的面前放着一个泔水桶,远远可见桶内飘着几个菜叶子,看来这个就是他们今晚的晚饭了。 而就在这时,靠墙一边的人突然发出惊叫声,所有人都目光瞬间移了过去,下一秒,只见声音发出处的人立马从周围散开。 而金虎在其他人的阻挠下被推在了前面,他这才看清靠墙处的是什么? 是几具被老鼠啃食的尸骨,正血淋淋的堆在那里。 金虎的脸色顿时惨白,显然也被这场景吓到。 倒是站在桌前的三人似乎早就习以为常,反而冷眼看着众人的反应。 直到再次听到敲桌子声,“都看到了!这就是背叛主子的下场,若是有偷奸耍滑之人,这鼠爷可就钻你们的脑子,吃你们的脑髓。行了,赶快吃饭,还有一堆活呢。” 说完话,站在两边的人就开始安排工人吃饭。可是看完那惨样,所有人心里压着难受,但饿肚子的感受又让人渐渐淡忘,纷纷抢夺起食物来。 金虎看着破了半边的碗里被称为饭的水,那黑黑的不知是泥土还是什么的东西沉着底。 金虎只觉得反胃的紧,但见看守的人来回巡视,瞥了眼身边狼吞虎咽的人,眼珠子一转,片刻间就将碗里的水全部倒进了那人的碗中。 而他自己则装作一副吃到美食的模样,看守的人冷眼扫了一下便径直走开,不再关注金虎。 不等所有人吃完,只见那三人赶着所有人出了门,一个跟着一个,朝院子的中心走去。 随着大部队走,金虎就发现他们来到一个地洞面前,前面的人一个个顺着里面爬,不知道那洞有多长,那洞口就像吞噬人的巨口,不过一瞬,就把人吃了个干净。 金虎手脚并用,一点点在洞内前行,爬了快10米左右,洞内的空间竟然可以容人弯腰。 弯腰走了几步,前面的空间顿时开阔起来。洞穴内传来铁锹叩击石面的清脆声,待彻底走近,火光瞬间将整个洞碧照亮。 金虎就看到让他最为惊悚的场面,里面的人居然在开采矿石。 单单是采矿的人,就有上千人之多,那一车车的矿石,看得让人心惊。 金虎也呆住,这么多的矿石,到底被开采了多久?这么大的工程,竟然在地下进行。 金虎这一刻也不由得对自家三爷佩服起来,看来三爷说的真的没错,越是不起眼的角色,越有可能是大角色。 谁会想到送泔水的竟然是挖矿的,这反差过大了。 既然来了,他就得好好查查,不能辜负三爷的心。 金虎不知道的是,将军府的人都已经快把都城给掀了。 苏文带兵来到金虎最后出现的地方,听着侍卫的禀告。 “大人,作坊里的人全都没了。” 苏文道:“可有什么发现?” 侍卫道:“这伙人非常谨慎,把有人痕迹的地方都用火烧了。” “扩大搜索范围,继续找。” 苏文下了马,走进其中一个败破的院子,仔细的查看起来。就在这时,亲卫突然禀报。 “大人,有发现。” 苏文随即走到亲卫发现的地方,蹲下身来查看。 在墙壁的一角,有一个凹面,伸手摸上去,感受凹面。 这是将军府标记,看来金虎无事,或者说他混入其中了。 苏文起身说道:“立刻收兵,回府。” 苏父听着自家二哥的话,眼中的担忧之色久久无法退却。 “巡天隶属刑部,这么长时间未归,怕是会引起尚书大人的注意。明天我便去刑部,向尚书大人述职。” “这……”苏文本想阻拦,但见苏父一脸坚定,便把话咽了下去,算了,让他去碰碰壁也好。 “你好好休息,明天二哥送你去。” “多谢二哥。” 送走了好二哥,苏父一只手撑着床榻,将自己倚靠在床沿边。 神色凝重起来,昏迷前他听到的对话,还有孩子妈的名字,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心慌,他来到这里是有人故意而为。 没准孩子妈也来了这里,可他们想要做什么?苏父寻思了半天,实在不觉得他能和什么人有仇。 除非是他闺女,可按理来说,她闺女都还在读书,能惹上什么人,居然能有那么通天的本领。 算了算了,想不通就先不去想了。现在最要紧的便是赶快找到孩子妈,也不知道她如今怎么样了。 可现在他要怎么找,也是一个问题,要是孩子妈和他一样都附身在别人身上,那不就是大海捞针嘛! 苏父神情顿时萎靡,苍天啊!我就一个小老百姓,怎么就这么难呢? 苏父呈大字摊开,缓缓滑落在床榻上。 夜色微凉,躺平一天的苏父终于下了床。 披上外衣,苏父走出院子,看着满天繁星,思绪瞬间飘香远方。老天爷呀!给我点提示!让我赶快找到我媳妇。 第213章 宫内不宁 而此时,同样在仰望星空的苏母正杵着下巴。怀里抱着她新养的小猫,手轻轻摸着小猫的脑袋。 来这里都已经几个月过去了,苏母心中对家人的思念日日加深,也不知道孩她爸怎么样了?她闺女放假回家了吗? 思绪越来越乱,而夜色下,传来稀碎的脚步声。苏母有些好奇,便起身小心走近。 宫女说道:“你知道吗?苏家三爷被陛下赐官了,而且还是右侍郎的官位。” 另外一个随即附和道:“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有个哥哥在殿前伺候,他说的哪有假?” “那贤妃娘娘不得又要闹了。” 苏母听到这里,眉头皱起,什么叫她要闹起来了? “喵!” 小猫的叫声直接把三人都吓了一跳,而两宫人更是顺着猫叫声的方向看去。 见她们调侃的主人公居然就在场,下一秒,两人瞬间跪地求饶。 “娘娘恕罪,奴婢不敢了。” 苏母简直想翻个白眼,她都什么也没做,这两人就这样,什么意思? 而这边的动静也惹来了齐嬷嬷等人,“娘娘,可是她们冲撞了您?” 苏母摇头,“倒没有,就是说了苏武的事被我听到。” 齐嬷嬷脸色顿时变了,看着瑟瑟发抖的宫女,眼中竟是严厉。 齐嬷嬷缓了缓脸色,“娘娘,天色凉了,让潮落送您回宫!这里交给奴婢。” 这边潮落也上前扶着苏母的胳膊,“娘娘,潮汐给您准备了夜宵,我们回去可好。” 苏母撇撇嘴,她都是成年人了,怎么还用这一招来哄她,不过她也懒得管这事,便点点头,“回!” 送走苏母,齐嬷嬷眼中的狠厉直射两人。 齐嬷嬷冷冷开口道:“谁让你们到娘娘面前说这些的?” 两个宫女把头低的更低,一句话也不敢说。 齐嬷嬷见两人不说话,冷哼一声,对着身边的小太监说道:“把人送到廷尉府。” 小太监应声就上前把两个宫女给堵了嘴带走,两宫女眼中满是惊恐。 她们没想到这个老嬷嬷竟然会这般处置她们,连让她们说话都机会都没有。 宫里人都知道,进了廷尉府,出来就是横着出了。 齐嬷嬷看着两宫女被带走,眼中的晦气越发浓重,宫里不安分的人多了,真是什么人都敢往自家娘娘身上凑。 “你说贤妃没有反应?” 敬妃听到宫人的禀告,眉头紧锁,不应该啊! 敬妃身边的大宫女玉芝沉声说道:“娘娘,会不会是皇后那做了手脚。” “有可能。”敬妃转头对着玉芝道:“你明日一早亲自未阳府帮我送信。” “奴婢遵旨。” 这边吃着夜宵的苏母看到很快就回来的齐嬷嬷,“齐嬷嬷,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娘娘。”齐嬷嬷福身说道:“奴婢让廷尉府的人来处理。” 苏母赞同的点点头,术业有专攻嘛!她懂的。 见自家娘娘悠闲的模样,齐嬷嬷大着胆子问道:“娘娘,苏三爷那事,您……” 只见苏母直接摆手道:“我知道,他进了官场。” 苏母自个也知道她和这三老爷的孽缘一事,揉了揉眉心。她就不明白了,为何众人会对她和苏武次次试探。 这段时间像这种的风言风语已经好一阵了,但她也从这言语间知道苏武被墨昡大儒收为徒弟一事。 她觉得能被这么一个大人物收入门下的人,绝对是厉害的角色。所以啊!她就安安心心的当个咸鱼好了,反正天塌下来还有她姐顶着。 苏母接着道:“我是这样想的,既然大家都希望我对于这件事有什么过激反应,那我就不给反应,她们觉得这个法子不成,就不会再做了。” “而且这段时间他在查案,我们还是小心做人!” 齐嬷嬷疑惑开口道:“娘娘真的放下苏家三爷了。” 苏母叹了口气,她又不是原主,怎么可能知道。 齐嬷嬷见苏母垂头丧气的模样,心里叹了口气,她就知道,自家娘娘还是放不下。 齐嬷嬷对着潮汐,潮落示意了一眼,便带着其他宫人退下,还贴心的将门关上。 齐嬷嬷见人都退下,上前一步,轻轻抱了抱苏母,“我的小姐啊!若不是瑜主子,您又怎会有那么多苦难啊!” 苏母脑子顿时一震,瑜主子?苏母小心开口道:“嬷嬷,她是谁?” 齐嬷嬷身体一僵,哎呦喂!她忘记了自家小姐没了过去的记忆,你说你这嘴怎么就提起这茬来了呢! 苏母见齐嬷嬷一脸后悔的模样,顿时觉得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缠着嬷嬷好久,嬷嬷才跟她说起来瑜主子的事情来。 准确的来说是一个非常悲伤的结局,皇子爱上宫女,还要把人娶为皇后。 老妈不同意,下令处死宫女,原主则是进宫时,正好遇到这事,便帮忙救下宫女。 并且和苏武一起保护这个宫女,奈何那宫女最后又为了救原主,把自己的性命丢了。 皇帝一时承受不了,把气全撒在她和苏武身上,反正就是我不幸福,大家都不幸福。 苏母听完简直咂舌,这妥妥的反社会人士啊!但是看这丽帝对她的态度,怎么感觉跟齐嬷嬷说的就不是一个人吗? 苏母用她那智慧的脑瓜子,最后想到一件事,那就是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一定还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若是可以能和那位苏武联系一下,也许她就能知道真相是什么。 可惜现在时机不对,恐会再生事端,但是她可以让姐姐帮她联系啊! 次日一大早,苏母等众人请安离开后,便屏退了下人,小心和自家姐姐说着她的打算。 岂料皇后娘娘直接拒绝道:“这不行,太危险了。佳蕊你就好好待在宫里,其他事情都不要管,我会护好你的。” “姐姐,若是没有当年的记忆,遇到突发情况我该如何自处呢?比起痛苦,我更想要真相。” 苏母低垂着额头,“姐姐,我不想再如此过下去了,人生过半,若还浑浑噩噩,又有何价值。” 皇后愣在原地,久久不语。直至最后终于妥协,她会处理。 第214章 出宫祈福 苏母还没等到自家姐姐的消息,倒是等来了一件大事。北方地区竟然闹天灾来,整个朝堂正因为此事吵个不停,直到钦天监的人出面,才将这争吵平息。 按照钦天监的意思,这是上苍对人间的不满,需要举行祈福仪式。而身为母仪天下的皇后,更应该率领众嫔妃前往灵隐寺为丽国祈福。 最让人惊呆的是,丽帝竟然下旨让护国大将军负责此次安全。朝野内外全部震动,谁也不知道他们的这位陛下是做何打算。 倒是大将军接旨接的干脆,着手就让人去做好离宫前的准备。 宫内被选上陪同的妃子们正井然有序的准备着,倒是事件的主人公皇后,则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正陪着妹妹和戈儿在御花园内赏花玩闹。 徐嬷嬷站在一边,含笑的看着苏母和二殿下玩闹。“娘娘,您瞧这鸟儿也知哪里有热闹呢。” 皇后顺着徐嬷嬷指的方向,点了点头。“事情办的如何?” “奴婢已经让人去办了,只等娘娘出宫。”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如此就好。不过眼神瞥了眼还有些不放心的徐嬷嬷,出声安慰道;“别担心,陛下既然同意,自然不会坏了这事。” 徐嬷嬷张了几次嘴,最后还是闭口不言。与虎谋皮,其中的凶险真的能避免吗? 不过,既然主子已经做了决断,那她也不能泼冷水,得给主子办好才是。 而护国将军府这里,苏家三兄弟再一次聚在书房内。 苏父看完大哥交给他的信件,心中全是惊讶。 宫里的贤妃娘娘要见他,而此次所谓的祈福实际目的是为了让他和贤妃见面。 苏父咽了咽口水,“大哥,这丽帝图啥啊?” 为了让自家小老婆出轨,特意配合?苏父有些接受无能。 苏文也是一脸不解,丽帝这样的安排真的有些让人无法知晓其意。 苏傲天面色平静的说道:“面具的人曾和陛下的人接触过,且根据金虎传来的消息,面具和陛下早就有了利益往来,那座黑矿已经存在十年之久。” 说道金虎,苏父眼角都不由抽搐,他就让这货去跟踪人,没想到直接被卖到黑矿里打黑工。 而且这就算了,这货居然在里面混成了个小头头,不仅如此,还把被同样出现在那里的巡天也收为小弟,两人一起在那做大做强。 亏他还担心他们俩人成什么样?到最后,人家混的比他还要好,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既然陛下早就已经和面具合作,为何他还要让三弟负责骁王府一案。” 这不是贼喊捉贼吗?苏文突然有点不明白这陛下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苏父这时开口道:“这会不会是面具这个组织本身就是不怎么团结的,里面的人存在内斗,借别人之手除去竞争者,这也是常事。” “就我和团圆酒楼的人接触来看,他们虽然有同一个目标,但是做法极其不同。” 苏父问道:“对了,大哥,那两人抓到了吗?” 苏傲天回答道:“只抓到了曹掌柜,你说的那个女人目前还没有找到。” “这就奇怪了,大哥手里的暗卫都没有把人找到,那她会在哪里?” 苏文突然发现这件事有些不对劲,“还是说有人比我们更快找到这个女人了。” 苏傲天说道:“不管是谁先找到她,对我们而言,他们想要的是从三弟和贤妃身上得到些什么?” 苏父也傻眼了,“我和贤妃?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他们大费周章的东西。” “所以,我们才要引蛇出洞。” 苏傲天说道:“这段时间我把齐参将调到你身边。东山和苏一他们暂时不跟着你,我有安排。” “你这段时间不要惹是生非,好好听你们尚书大人的吩咐。” 苏父瘪嘴道:“要是别人找事呢?” 苏傲天头一抬,“你说什么?” 立马就怂的苏父说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必定好好工作,绝不惹事。” 苏文疑惑开口道:“工作是什么?” 苏父回答道;“就是恪尽职守。” 正事谈完了,苏父缓了一下情绪,搓了搓手,终于可以见见这大名鼎鼎的贤妃了。 苏文见自家弟弟在紧张的搓手,开口询问道:“三弟,你这是?” “二哥,你说我那天穿什么见她好呢?是笑,还是” 苏文 苏傲天若有所思的看着苏武,并不插话。 直至深夜,苏傲天还在书房,这边孝昌郡主久等不到自家夫君回来,便叫了可夏去厨房准备了些夜宵,一起前往苏傲天的书房。 “这么晚了,夫君还不休息吗?” 见到来人,苏傲天本还严肃的脸瞬间带着丝丝笑意,上前迎着自家郡主,“夫人怎么来了?” “我这不是担心你,这些时日你忙的紧,我不敢来打扰,今日看到门客们已经离去,便来这里寻你,也给你备些夜宵。” “得此贤妻,果真是我的幸事。”苏傲天语气温和的扶着自家夫人坐下。 而可夏非常麻利的将夜宵放置于小桌上,笑着开口道:“将军可要尝尝这道酒酿汤圆,那是郡主亲自做的,奴婢们想要帮忙,郡主都不要。” 孝昌郡主假瞪了一眼可夏,“就你话多,那是谁给我填的火呀!” “郡主说的是,奴婢不打扰郡主和将军,出去给添火的婆子打赏去。” 可夏笑着带着人退了出去,贴心的关上门,只留下两夫妻。 苏傲天则早早的将碗抬起,大口大口的吃着爱妻的汤圆。 孝昌郡主看的直乐,“瞧你这当将军的,难不成短了你的吃食,吃的这般快。” 苏傲天吃的迅速,等把汤底彻底消灭,才开口道:“没办法,谁叫我家夫人的手艺好,还别说,我这想夫人的手艺都好久了。” 孝昌郡主被哄的心花怒放,连忙表示以后还给他做。 “那可不行,我娶媳妇可是要来宠的,为夫实在馋的厉害,夫人再给我做。” 夫妻二人打趣了一会,这才说起事来。 “宫里来消息说让三品以上官员的夫人和小姐一同前去,我在想着要不要带着禾禾去。这孩子在家里被闷的紧了。” 想到自家那文静到极致的女儿,苏傲天的脸上也露出少有的纠结。 他家闺女太文静了,全然没有其他孩童的活泼。只要他声音大些,闺女就像受惊的兔子一般,怕他怕的不行。 说实话,这都怪先太皇太后,没事给闺女提前准备什么嬷嬷,被那嬷嬷教导成那般模样,早知道他离京前就不应该答应太皇太后的要求。 瞧见自家夫君这模样,孝昌郡主就知道这人又在怪先太皇太后,拧了他腰间的肉。 “不许在心里骂人,禾禾被周嬷嬷教导的极好,女孩子本就该如此。我们家闺女温文尔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有才女之称” 眼瞅着自家妻子越说越没边,苏傲天连忙说道:“这样!你问问禾禾愿意不愿意,要是同意,我立马安排人马。” “这还差不多。” 孝昌郡主说道:“你也别想那么多,你是禾禾的父亲,哪有父亲怕女儿的。再说了,当年禾禾才多大啊!被你这凶名在外的大将军吓哭有什么关系。你忘记百姓调侃你,可让小儿止哭一事了。” 说起这个,苏傲天就觉得有些尴尬,“夫人,天色不早了,要不我们先去消息,明天再说。” 孝昌郡主见这人又要回避,无奈点头。这对父女俩的事情,真的是理还乱。 苏傲天就收到自家夫人的消息,禾禾同意前往。 早早被尚书大人放行的苏父看着自家大哥手足无措的模样,嘲讽道:“大哥,侄女同意出去,你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你懂个屁。” 苏傲天直接顶了回去,“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这不是尚书大人说了,让我回来,衙门没有事情,反正骁王一案也快了结了。” 苏傲天这时是看谁都不顺眼,直接冷声说道:“那就回去继续练武,别在我眼前晃悠。” “弟弟明白,那弟弟告退。” 苏父瞧着自家大哥那阴晴不定的模样,决定还是不要惹为好。 不过话说回来,这倒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失态的大哥。 他倒是好奇那位小侄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毕竟自他在这个身体开始,就没有见到过这传说中的护国将军的嫡出大小姐。 秉持着想去就去的念头,苏父转头就朝内院走去。 第215章 和老嬷嬷对骂 虽然好奇这个侄女,但是苏父还是知道这个时代的规矩,他并没有直接去见他那小侄女,反而先来到大嫂的院子。 听到三弟来这,孝昌郡主起先还有些奇怪,但听说苏父是从大将军那里过来的,顿时明了。 笑着让可夏把人迎进来,且叫人去清风阁把禾禾叫来。 “嫂子,又要来叨扰你了。”苏父傻笑着给孝昌郡主行礼。 孝昌郡主摆手道:“在你大哥那里受气了。” “嘿嘿,嫂嫂知道了。” “我已经去让人把禾禾叫来了。” 这边丫鬟正上着茶,苏父捧起茶盏慢慢喝了一口道:“大哥如今遇到禾禾,还是又怕又爱啊!” “可不是嘛!” 说道这里,孝昌郡主也叹了口气,“说来也是我的不是,若不是当初我没将禾禾带在身边,禾禾也不会和你大哥如此。” 苏父安慰道:“嫂嫂这话严重了,不管怎么说禾禾是大哥的独女,父女连心,总有融冰那一天。” 他对于大哥和禾禾的事情,只知道一点,但要帮忙解决,还得再了解了解一些。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苏父就见到了传说中的护国将军府的大小姐,苏萤禾。 小姑娘完全继承了她父母的优点,不过豆蔻的年纪,就有了倾国倾城之姿。若是等她张开,那可真是与日月争辉的存在啊! 苏萤禾脸色平静,先朝自家母亲福身请安;“女儿给娘亲请安。” 孝昌郡主笑着说道:“快起身,过来见过你三舅舅。” 苏萤禾点了点头,也对着苏父请安道:“三舅舅安好。” 头一次被小姑娘行礼,苏父有些不知所措,但口里连忙说道:“好好舅舅安好着呢。” 苏萤禾 孝昌郡主见此景,捂嘴轻笑,真真是兄弟几个,遇到如此正式的行礼,都是一样的毛躁。 孝昌郡主对着苏萤禾招手道:“行了,你过来娘这,你三舅舅跟你爹爹一样,粗人一个不懂这个。” 苏萤禾只能福身站在孝昌郡主身边,不知该说什么。 孝昌郡主说道:“今天在院子里做了什么?” 苏萤禾老实回答道;“和嬷嬷学了会规矩,还看了些书。” 听到这里,苏父问道;“禾禾都看了哪些书呢?跟三舅舅说说。” 苏萤禾听到苏父询问,起身转向苏父,福了身后,才慢悠悠回答道:“回禀三舅舅,禾禾看的是《女戒》和《内训》。” 这一套动作,直接把乡巴佬苏父给震住了,这就说个话,还得行礼啊! 这边孝昌郡主听到女儿读的书,心里也不意外,太皇太后最重视这些,周嬷嬷又是她亲自调教的,怎么会不教这些东西。 回味过来的苏父突然想到,《内训》苏父不知道是什么,但《女戒》他可是知道啊!那可是封建书籍,教的都是禁锢女子的东西。 苏父语重心长的说道:“禾禾是个好孩子,不用读《女戒》这些。” 苏萤禾不明白,“三舅舅,禾禾不明白,这是为何呀?” 苏父说道:“禾禾是我将军府的大小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用不着看别人的眼色行事,做自己就好。” 苏萤禾还是有些不明白,只见苏父露出慈爱的目光,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 “读书是为了增长知识,而不是把自己困在茧里,三从四德什么的都是放屁。女子从来不是谁的附庸,而是独立的人。男子可做的事情,女子也可。” 苏萤禾被苏父说的话惊到小嘴差点合不拢,她从未听到过这边言论。就连坐在一边的孝昌郡主也被苏父的话惊的半天回不过神来。 直到这边一个嬷嬷打扮的人脸色有些铁青的走了过来,只见可夏机灵的对着屋子大喊了一句,“周嬷嬷,您怎么来了。” 周嬷嬷不理可夏,径直朝前走去,先是对着孝昌郡主行了一礼,接着又对苏父行礼。 不过行礼的态度却有些冷意,苏萤禾反应过来,对着周嬷嬷也微微行礼,毕竟算下来,周嬷嬷也算她的半个老师。 孝昌郡主则暗叫不好,怕是刚刚三弟的话被周嬷嬷听到了,“周嬷嬷教导禾禾辛苦了,本郡主正想派人给嬷嬷送些南离的物产,没想到嬷嬷今日来了。” 周嬷嬷屈身说道:“劳烦郡主挂念老奴,还想着给老奴带来家乡的物产。” “嬷嬷这话就见外了,说起来当年太皇太后也喜欢这些,还让人时常给我带来。”边说话,孝昌郡主示意苏父赶快离开。 苏父也知道他这是撞上了封建主义的支持者,秉着不惹事不闹事的原则,便说道:“嫂嫂突然想起来有件事情忘了交代下人去做那弟弟改天再来拜见嫂嫂。” 孝昌郡主连忙说道:“快去!正事要紧。” 顿了顿,“可夏,送送三爷。” 就在苏父要离开时,周嬷嬷突然说道:“禾禾小姐,从今日起,您得每日写一份《女戒》心得,时刻牢记三从四德。莫要因为些胡言乱语,乱了正道。” 苏父脚步一顿,可夏心里也一咯噔。目光看向三爷,小声说道:“三爷,周嬷嬷就是那性子,别和她计较。” 只见苏父沉着声,但好在又继续朝前走。 可夏这才松了几分,走到门口的苏父越想越不得劲。 不行,身为当年优秀党员,必须打倒这些封建教条,苏父捏紧拳头,直接转身,再一次进了孝昌郡主的院子。 可夏脸上的冷汗都要下来了,想要拦住苏父,奈何苏父脚步又大又快,直接追不到人。 跺了跺脚,继续追。 见到去而复返的苏武,孝昌郡主的心情简直就犹如过山车一般。 “三弟,可是有什么忘了?” 苏父摇摇脑袋,目光看向坐在一边的周嬷嬷,直言道:“嬷嬷刚刚的话我不认同,所谓的三从四德,简直愚不可及,这分明是对女子的禁锢。特别是《女戒》一书,更是糟粕中的糟粕,贬低女子。嬷嬷也是女子,为何要为难同样身为女子的人呢?” 周嬷嬷从未被人如此直白的质问,而且质问的还是她最引以为傲的资本,脸色黑的滴血。 “苏三爷还是慎言的好,女子在家从父,在家从夫,这是千百年的规矩,这有何错。” “那我倒是问问嬷嬷了,若是家中父母不慈,夫家为恶,那该如何?” 周嬷嬷真的惊悚了,怎么会有人问出这种骇人听闻的问题来。 “世上怎么会有这般人,定是子女的错。苏三爷竟然敢如此想其父母,就不怕背上不孝的名声吗?” 苏父冷笑一声,“名声值几个臭钱,按照嬷嬷这意思,都是子女的错喽。天底下就没有做错的父母。” “你这是胡搅蛮缠。” 苏父说道:“我并未胡搅蛮缠,而是你说的不对。商王武丁之妻,征战沙场,护佑商朝,被封为大将军。按照你所说,她也是毫无妇德之人了?还有第一女相师,徐负,也是这般吗?” “你你”周嬷嬷被苏父的质问气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起伏不停的胸口似乎在告诉别人她的愤怒。 孝昌郡主看着周嬷嬷显然要气晕过去的模样,连忙招人给她顺气,并让婆子把人送去客房。 看着一系列闹剧的苏萤禾已经呆住,她从未见过周嬷嬷这般模样,特别是三舅舅所说的那些人物,她也从未听到过。 孝昌郡主看着深受震撼的女儿,瞪了眼闯祸的三弟,交代下人不得把此事外传后,便把人赶走,而她则安慰着女儿。 后院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前院,苏傲天直接呆住,紧接着书房内便传来爽朗的笑声。 三弟这次终于干了件好事,他老早就不满周嬷嬷把他那可爱娇憨的闺女教的老气横秋。奈何老嬷嬷是先太皇太后赐下来,他不好插手。 而如今被三弟骂了一顿,听说差点被气过去,他怎么能不高兴。 倒是门客有些担忧的说道:“将军,如此一来,三爷和那妇人的争吵,怕是要传进别人的耳朵里了。” 自从他们决定这一步,让看守放松些,将军府的耳目传消息的速度可谓是如蝗虫过境般。 苏傲天摆手道:“没事,苏武那里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他这弟弟可是连皇帝的传言都有过的人,这些顶多就是蚊子肉。 “但现在三爷已经是墨玄大儒的弟子,恐怕” 苏傲天一愣,他居然给忘记了这事。就不知道这墨玄怎么想的,是否会气的把自家弟弟给逐出师门啊! 想到这里,苏傲天脸色一正,“可查到墨玄的去处。” “墨玄大儒前段时间出现在徐洲。” 徐洲,苏傲天皱起了眉头,他怎么会去徐洲。 “继续去找,找到了把人带回来。”毕竟现在他还需要墨玄的名气来做些事情,现在没了他的名号,有些事情还没法继续办下去。 “属下明白。” 苏傲天道:“继续说说即将到来的安排。” 第216章 墨玄是谁 身在徐洲的墨玄,正和好友在山间竹林小筑中谈史论道好不快活,每天最快乐的便是和好友饮酒作乐直至太阳落山。 保持着日升而起,日落而息的习惯,享受着大自然的美好,可惜晨光依旧,来人却扫了兴致。 墨玄起身就看到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本还嬉笑的脸瞬间变冷。 轻点脚尖,只见和那人一起消失余竹林之间,再无踪迹。 瀑布落崖之下,两人相对而立。 墨玄率先开口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见那人淡淡开口道:“异星之人已经降世,为保证安全,将他们抹杀。” 墨玄低头看了双手,嗤笑一声,“现在的我,如何杀人。”他已经没有任何能力,和常人无异,如何杀得了人。 那人似乎不知道墨玄的情绪一般,继续说道:“两年后,朱雀国将问世,而异星之人也会前去。” 墨玄瞳孔睁大,胸口起伏,“这怎么可能。” “主说了两年后朱雀问世,异星人也会前去。”那人似乎在重复一遍,只见那人突然闪烁了几秒,再一次恢复正常。 而这一次,说话的口气似乎变为另外一人,“玄罗叶,你想要再度回去吗?” 墨玄抬头看向那人,一言不发。 那人道:“你可借助苏武,回到故乡。” “但要保护异星之人。” 墨玄神色有些波动,但冷静开口道:“这也是主的意思。” “是。” 墨玄垂下眼眸,说实话,对于两个主所下发的不同指令,他执行谁的指令,也代表他将倒向谁。 墨玄又开口道:“那异星之人是谁?” 那人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缓缓说道:“他们都是彼此的敌人。” “苏武,他是吗?” 这一次,那人只是摇头。 墨玄抬头道:“我知道如何做了。” 听到墨玄的话,那人身体慢慢变淡,直至消失不见。 墨玄站在原地,不知想到了什么,直到太阳再次落山,才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个琉璃花来。 若是苏父见到,定会发现这和他手中的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手中的琉璃花内正裹挟着一团蓝色的云雾,最初这里是没有云雾的,直到遇到苏武,琉璃花就拥有了这团云雾。 若非他身上的能量太过微弱,琉璃花无法定位这云雾主人的位置,他又何必走遍天涯海角的寻找呢? 难道真的要将所有希望都压在苏武的身上。他已经快百年都没能回到家乡了,自从当年一别,从此再无归期。 做了百年人,他都快忘记了他是谁。 他是诺斯克星系的守护者,和他的族人一样,守护着这个星系,而他所处的这颗星球,同样也被成为诺斯克星,他们本就是诺斯克星人。 可惜这颗星球过于年轻,他们的文明还处于起步阶段,没有达到身为守护者的能力。 可就是这样一个落后的文明,竟把他困了百年之久。 他永远记得降落在这个星球时的场景,那天永恒黑暗的星际突然出现闪耀的光芒,如流星雨一般,将整个星际照亮。 亮光裹挟着其他物质,连带着他撞进了这个星球之中。而那物质,落在的地方,便是后来的朱雀国。 朱雀国也应此成为连接宇宙的星际通道,可不知道发生过什么?朱雀国突然关闭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他再也找不到朱雀国连通星际的通道。 他以为,他会随着这颗星球慢慢死去,再也回不去时,却见到了同类。 虽然只是一个载体,但也代表种族知道他的存在,他还能回去。 握紧手中的琉璃花,墨玄低头喃喃自语道:“是该回去了,回去了。” 第217章 启辰之淑妃有孕 因为时间紧急,祈福大会终于在半个月后顺利进行着。丽帝携百官先到太庙祈福,后登天地楼问天祈福。直到次日中午,皇后的凤栾才从后宫缓缓起驾。 由于没有皇贵妃,因此,四妃的地位仅次于皇后,自然跟在皇后的凤撵之后。可真正离开的只有贤妃、敬妃和淑妃,而惠妃留宫暂管内宫庶务。 妃嫔除了五品以下的人留在宫内,其余都一同前往,队伍可谓声势浩大。 第一次走出宫门的苏母心情愉悦,临近些还能听到她正哼唱着欢快的小调。虽然隔着薄纱看不清外面的风景,但不影响苏母的好心情。 她所乘坐的马车又大又宽敞,地板处铺了厚厚一层软垫。马车走动所产生的震动完全就感受不到,马车的两边还有两个小柜子,里面除了摆放吃食外,还有些解闷的书籍供人查看。 该说不说,这可比现代的小车舒服多了,苏母靠着软塌,吃着潮落备好的水果,那是一个舒服啊! “潮落,还有多久到灵隐寺呀?”苏母问道。 潮落说道:“娘娘这还早着呢!灵隐寺距离皇城很远,至少要走两天才能到。” 苏母有些惊讶了,“居然这么远?” 这边给苏母备茶的潮汐说道:“娘娘,这不算远,要说远还是避暑的行宫远。那可是要走7天的路程呢?” 苏母疑惑开口道:“怎么会把行宫建在那么远的地方?” 潮汐笑着道:“娘娘有所不知,这行宫是太祖陛下亲自定的位置,据说那里可以看到丽国以南的整个山河,可谓壮观至极。” 老一辈定的,那就没法吐槽了。但眼下却让苏母好奇的紧,“那我们待会是就地扎营还是去驿站休息?” 潮落道:“往常都是就地扎营,这一次由将军护送,应该是这般行事。”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下,只听见门外有太监来禀。 “奴才参见贤妃娘娘,贤妃娘娘万安。” 潮汐起身将门开了一些,只听苏母说道:“平生,有何事?” 太监说道:“启禀娘娘,奴才是淑妃娘娘身边的,淑妃娘娘身体不适,想请太医。” 苏母皱眉道:“淑妃有事,你不该禀报皇后娘娘,来本宫这有何用?” 太监说道:“奴才也是听淑妃娘娘吩咐。” 苏母目光看向潮汐,潮汐小声道:“奴婢让人去跟皇后娘娘说一声。” 苏母没有接触过淑妃,自然不知道这淑妃在卖什么药。 “潮汐,你派人带着这小太监去见皇后娘娘。”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去给苏大将军知会一声。” “是,奴婢遵旨。” 这边潮汐离开,苏母心里想着淑妃的事情。 这淑妃虽然是四妃之一,但为人低调不说,她跟这位碰面也只是在每日请安时见过,顶多算是点头之交而已。 这才出宫门就派人来自家跟前,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苏母突然问道:“敬妃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潮落回答道:“敬妃娘娘那里除了叫过一次果子外,在没有任何动静。” 这就奇怪了,本该闹腾的人不闹了,不闹腾的人反而开始闹了,果然大家都是善变的。 “淑妃那派人过去看看,有什么事情及时来告诉我。” 潮落回答道:“奴婢明白。” 这边潮汐正安排人手去皇后那,而她则换了身衣服,小心躲避外人,亲自前往苏大将军的地方。 “你说贤妃身边的人来找本将军?” 苏傲天做在马背上,正带队朝前走。 亲卫回答道:“是。” 苏傲天对着副将丁维道:“你带人继续前进。” “是,将军。” 勒紧缰绳,苏傲天朝后跑去。远远见一个穿着盔甲的瘦弱背影的人站在路边,苏傲天跳下马,亲卫随即上去牵马。 潮汐朝前福身行礼道;“大将军。” 苏傲天回答道:“何事?” 潮汐说道:“奴婢奉娘娘的命令,特来告知将军一事。” 随即,潮汐将刚刚淑妃娘娘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苏傲天听完面色不变,倒内心有些奇怪,淑妃这事按理来说第一时间应该是皇后娘娘知晓才对,怎么会越过皇后先到贤妃这里。 “可去告知皇后娘娘。” “娘娘已经派人前去告知,怕生事端,所以特意让奴婢知会将军一声。” “本将军知道了,你告知你家娘娘,此事交由我们处理。” “是,奴婢告退。” 交代完事,潮汐这才小心离开。 倒是江席上前说道:“将军,贤妃娘娘身边的人倒是机灵。” 知道掩人耳目,至少不会给他们增加麻烦。 苏傲天倒是冷着张脸,“这淑妃是老国公一脉的人,你派人盯好她身边的人,莫要坏了事。” 江席随即正色道:“末将领命。” 一个时辰后,苏傲天等人便收到皇后懿旨,停止前进,就地扎营。而苏傲天本人则被请去皇后大帐。 来到大帐内,只见一个长长的屏风将大帐分成两部分。里面端坐着一个人,两边分别站着几个宫人。 传唤太监把人带到外间便退了下去,苏傲天行礼道:“臣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 屏风内传来皇后缓缓的声音,“大将军无需多礼,起来。” “谢皇后娘娘恩典。” 苏傲天站起身,而这边的宫女随即就给大将军抬来椅子。 苏傲天大刀阔斧的坐在一边,“不知娘娘召微臣前来何事?” 皇后看了眼屏风处的苏傲天,说道:“淑妃有孕,需要将军派人前去告知陛下。” 苏傲天眼中闪过一丝愕然,随即低头道:“臣遵旨。” 皇后没有继续说话,反而对着宫人说道:“除了徐嬷嬷以外其他人都退下去。” “是。” 等人走完,皇后才起身,缓缓从屏障处走了出来。 苏傲天见此,也立马起身。 皇后这才说道:“淑妃这一胎很奇怪。” 苏傲天点了点头,何止是奇怪啊!这个时候突然有孕,这也太过巧合了。 这边徐嬷嬷上前说道;“将军,您是知道老奴懂医术,会凭面向看病。” “今日娘娘派老奴前去,瞧着淑妃娘娘的面相,不像是怀有身孕的。但随行太医却诊断出身孕,且已经有两月了。像这种情况,老奴只在那位身上看到过。” 听到这里,苏傲天面色已经凝重了,“当年夏若是有一个孩子出生,那个孩子现在就在天启国的太师府中。” 皇后听到这里,心中顿时大恐,“淑妃她竟然也是,也是” 见自家皇后有些不稳,徐嬷嬷连忙上前扶住,“娘娘,您得稳住啊!” 苏傲天长呼一口气道:“我猜测,朱雀国要再次入世了,也许就在这两年之内。” 这段时间面具的异动,还有丽帝的举动,都透露着一丝急切。 似乎是在加快什么进程一般,他有时会在想,难道天启国内发生了什么大事,竟然能让人加快布局。 听到朱雀二字,皇后的心犹如被人揪起一般,连连往后倒退了几步。上一次的朱雀国问世,就闹得满城风雨,那么这一次提前入世,又会掀起多大风浪呢? 想到这些,皇后的脸色越发苍白。“所以大哥他们想要做的事,就是让朱雀国入世,进入朱雀国,达成心愿吗?” 苏傲天眼中闪过疑惑,“什么达成心愿?” 皇后稳了稳心神,“前段时间我宣大哥进宫,他说当年齐王是许愿成功后被留在那里的。” “胡说八道。” 苏傲天暴起,他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会是真的吗?安慰道:“齐王和前骁王世子的事情很复杂,但绝不是许仲叔说的那些。” 皇后抬头,有些慌乱的问道:“当年你也去了,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傲天神色有些复杂的说道:“抱歉。” 不是他不说,而是他根本就没法说出来,在朱雀国的所见直到现在回想起来都是那么骇人听闻。 最让人印象至深的,便是那破了洞的天,只要想来,苏傲天只觉得骨骼发寒,让人恐惧。 见皇后如此丧气的模样,苏傲天想了想,还是说道:“齐王和前骁王世子可能没死。” 皇后只觉得心口一顿,只听见苏傲天又继续说道:“朱雀国的存在确实有超越我们认知的东西,但我相信,他们一定还活着。在名囊,我们三个被种下蛊,只要一人死,其他两人一定会死去。” 这下皇后都被惊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倒是齐嬷嬷问道:“将军,您怎么都不说呢?” 被种蛊这事可是大事啊!一不小心命就没了。 苏傲天说道:“我们三个本就是生死兄弟,自然同生共死。不过也好,让我也有点念想。既然他们想开朱雀国,那正好,我还能将他们带回来。” 见两人盯着他看,苏傲天道:“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皇后娘娘你好好照顾贤妃。” 说完这些,苏傲天拱手便离开了皇后大帐。 大帐内的皇后还有些回不过神来,齐嬷嬷干脆就陪着皇后。 这边苏母刚刚安顿好,就听到淑妃那传来的消息。 “确定有身孕了?”苏母有些好奇的问道。 潮落这边说道:“已经确定了,好几个太医都给把了脉,现在正给皇宫递消息呢?” 苏母点了点头,淑妃这运气也太好了!这才刚刚启程祈福,就有了身孕,按照古代这迷信程度,淑妃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个福宝啊!这不妥妥的下一个重明王嘛! 关于这个重明王的事情,苏母老早就听过了,这人可不是妥妥的人生赢家嘛! “对了,皇后娘娘那里可有说什么?” 潮落说道:“皇后娘娘派了齐嬷嬷前去,给赏了一大堆补品。不过听说淑妃娘娘的脸色不是那么好。” “这很正常嘛!” 苏母不在乎的摆摆手,“你看她有身孕就那么难受,能开心得起来才怪,看着!还有她受罪的月份的。生孩子都有这么一遭。” 看了看天色,苏母说道:“那我们去姐姐那用膳!” 潮落正要福身说好时,潮汐从账外回来,听到苏母说的话,连忙阻止道:“娘娘不可。” 苏母疑惑的看向潮汐。 潮汐说道:“奴婢刚刚从皇后娘娘那边过来,娘娘正宣苏大将军前去,这会还在说着话。怕是无法招待娘娘您。” 既然是处理正事,那她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顿了顿,“我们需要给淑妃送礼吗?” 潮落说道:“娘娘的礼是跟皇后娘娘一起送去的啊!” 苏母!她都不知道这事,换个角度想,有姐姐在真好。 瞧着苏母傻笑的模样,潮汐和潮落对视了一眼,笑着道:“娘娘,奴婢让人给您传膳。” “嗯。” 苏母这边开开心心,但是敬妃那可谓是胆战心惊,只听说敬妃砸了两套茶盏,半夜还见到有闯祸的宫人被抬出大帐。 至于淑妃娘娘,虽然老蚌生珠,但奈何一点也不开心,甚至是惊恐的。 屏退了宫中诸人,只留下心腹虞香。 淑妃焦急的来回走动,“怎么会是怀孕呢?怎么会怀孕呢?” 她不过是打算试试贤妃而已,却没想到瓜砸在自己的身上。 虞香淡定的看着来回走的淑妃,“娘娘莫急,这也许是娘娘的一个机会。” 淑妃没好气的说道:“什么机会?” 虞香道:“很快朱雀国将问世,世人都在争夺开启的钥匙。可娘娘您就拥有这钥匙,还怕回不去朱雀国吗?” 淑妃停下脚步,看向虞香,“继续说。” 虞香说道:“世上知道娘娘身份的人少之极少,这是好处之一。娘娘大可安心养胎,让那些争夺好了。我们只需等时机一到,那些人所做的,无非是为娘娘做嫁衣罢了。” 淑妃听完虞香的话,脸上终于展露出笑容来。“你说的极是,是本宫一叶障目了。” “娘娘是关心则乱。”虞香低垂着头,“娘娘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就好。” 淑妃摸了摸肚子,说的对,她依然保持现状才是最好的。 今夜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一夜无眠,有人却安然入睡。 而大将军苏傲天,则连夜召人员议事,直至太阳初升才结束。 第218章 打破淑妃幻想 清晨一大早,队伍收到了丽帝的旨意,淑妃继续前去,但免除所有礼仪,暂住禅院养胎。待大典结束后回宫。 两天后,终于到达灵隐寺山脚。 在山脚停留一盏茶的时间,传召大监便来宣人。 潮落在马车外侯着,见大监来传旨,连忙将人带到苏母马车前,“娘娘,钦天监的传旨大监到了。” 马车缓缓打开,而这边的太监连忙备好小凳,苏母在潮汐的搀扶下下来马车。 大监迎了上去,恭敬的行礼道:“奴才参见贤妃娘娘。” 苏母笑着道:“大监免礼!” 大监说道:“奴才谢娘娘。”大监还是弓着身体,回话道:“尊皇后娘娘懿旨,为表诚心,宫中众人走路上寺。” 苏母微微福身道:“妾身谨遵皇后懿旨。” 这边大监说完花后,便说道:“娘娘可以启程前往皇后娘娘那,奴才还要给其他宫人传旨,就不打扰娘娘了。” 苏母点头,“那便辛苦大监了。” 只见大监转身离开,苏母小声对潮汐说了几句话,只见潮汐点了点头,小跑进马车内取来一个水囊,朝着大监的方向走去。 “大监稍等。” 听到有人叫他,大监停下脚步转身看去。 见是贤妃娘娘身边的宫女潮汐,眼中闪过一丝不结,但眼中带着笑意道:“潮汐姑娘,可是娘娘有事?” 潮汐笑着道:“娘娘看大监满头大汗,顶着这么烈的太阳为天家办事,特意遣奴婢给您装上一壶甜水,好解解渴,散散热气。” 边说话,潮汐边把水囊递到大监手中。 大监可谓有些惊讶,“这……这怎么使得?” “有何使不得?” 潮汐说道:“娘娘知道大监最为清廉,所以只是赏些汤水而已,大监就收下!奴婢就不打扰大监做事。” 潮汐福了个身,便小跑着离开。 大监看着手中的水囊,眼中的情绪有些起伏。 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想了想,将塞子打开,轻轻抿了一口。 透心的冰凉瞬间席卷全身,这……这哪是什么汤水,分明是宫中娘娘间新起的果冰。 那么好的东西,就用水囊装满,大监的心里对苏母的好感瞬间拉满。 苏母整理了一下衣裙,等潮汐回来了,便一起去皇后那里。 等苏母到达时,就见敬妃早早的在皇后身边侯着。 敬妃凉凉的说道:“贤妃妹妹好大的架子,来的如此之迟。” 苏母不理会敬妃,反而先向皇后行礼,“妾身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脸上挂着笑,“贤妃无需多礼。” 皇后上前扶起苏母,贴心的问道:“睡的可好?” 苏母点头笑道:“娘娘放心,妾身一切都好。” 见姐妹二人有说有笑,无人理会她,贤妃只觉得脸热的紧,恨恨的咬牙。 而这时淑妃才匆匆赶来,脸上还有些汗珠。 敬妃见到来人,气血又一次上涌。 好在玉芝在身侧安慰着敬妃,“娘娘,小不忍则乱大谋。三思啊!娘娘。” 敬妃只能冷眼看着,不发一言。 这边淑妃走到皇后跟前,福身行礼道:“妾身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皇后看到淑妃,温和道:“淑妃妹妹怎么来了?你现在身子金贵,莫要如此多礼。齐嬷嬷,快把淑妃扶起来。” 齐嬷嬷领命上前虚虚扶起淑妃,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不过大家都目光都集中在淑妃身上,并未对齐嬷嬷有什么反应。 淑妃说道:“娘娘这话严重了,妾身已无碍。今日是为丽国祈福的大事,妾身怎敢缺席。再者也是为孩子积福。” “如此,淑妃妹妹还是量力而行,有陛下的旨意在那,谁敢说个不字。” 淑妃恭敬的说道:“妾身谨遵娘娘教诲。” 这厢话才落下,钦天监便派人来请皇后娘娘过礼,而三位妃子则再此等候。等过礼结束,便上山。 苏母秉着大家都不熟的态度,直接找了个离两人有些距离的地方,让人搭起棚子安静等着。 且是日头太晒,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宫人便大汗淋漓,有些的衣服都被汗水净湿了大半。苏母坐在棚下,还有些凉意。 见自家宫人被晒的通红,对着潮汐说道:“瞧着还有几个时辰才结束,让小五子们去厨房拿些绿豆汤来给你们解解暑。” 潮汐也看到众人模样,直接领了旨意,叫上小五子等人去了厨房。 其他宫人自然听到贤妃的吩咐,眼中多了些松快,纷纷在心里念着贤妃娘娘的好。 倒是敬妃不削的坐在椅子上,冷冷的说道:“竟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下作手段。” 玉芝安抚道:“娘娘消消气,您瞧淑妃那边,淑妃娘娘怕是不大好了。若是淑妃娘娘出事,那皇后娘娘可不。” 话说一半,敬妃也看向淑妃的方向,见淑妃面色有些惨白,眼中多了几分窃喜,淑妃不好过,皇后也难逃罪责,倒是省她的手了。 淑妃的异样自然也落在潮落的眼中,见宫人们都喝上绿豆汤,潮落凑在苏母生边小声道:“娘娘,奴婢瞧着淑妃的样子不大好。” 苏母也撇了一眼,心下眉头皱起,本来就怀有身孕的人,还搁这强撑,能好才怪了,且这个月份极其不稳!真是要命。 潮汐这时也开口道:“若是淑妃娘娘出了事,皇后娘娘也会被问责,娘娘要不去瞧瞧!” 潮汐的话瞬间点燃了苏母,瞧她这脑子。 只想到皇帝的旨意,却没想到皇后才是后宫之主,若是后宫女人出事,不都得怪在自家姐姐身上了。 苏母问道:“现在负责我们安全的是谁?” 潮汐道:“是丁维丁副将。” “你去请他过来,说本宫有事找他。” “是。” 苏母起身道:“潮落,你陪我过去看看淑妃。” 淑妃那边,正被这烧人的烈头弄的苦不堪言,孕吐带来的难受更让她脸上毫无血色。 虞香也有些担忧,劝说道:“娘娘,我们回去休息!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吃不消的。” 淑妃摇头说道:“若是连这个都受不住,那还有何后话可言。” “娘娘。” “无需多言,我会等到皇后娘娘过礼结束。” 过礼之人福泽是最浓的时候,只要她站在皇后身边,便能将福泽留在这个孩子身上,那她们的胜算便更大几分。 虞香自然知道自家娘娘所想,可又担心淑妃把自己玩死。心里焦灼不已时,就见贤妃正悠闲的走了过来。 虞香提醒道:“娘娘,贤妃娘娘过来了。” 淑妃自然也看到了贤妃,心下也知她的目的,轻咬朱唇道:“无碍。” 眼见人走近,淑妃身边的人对着苏母行礼,而苏母身后的宫人也对其行礼。 淑妃问道:“贤妃妹妹怎么过来了?” 苏母不客气的坐在一边,笑着道:“我瞧着这太阳太过热人,所以过来看看淑妃姐姐您可安好。” “虽说姐姐您已经有过孩子,可不管怎么说总归孕妇体弱,常人都受不了的太阳,姐姐又怎么受得了呢?” 淑妃淡淡一笑,“让妹妹担心了,本宫的身体本宫清楚。祈福乃是大事,本宫不过是怀个孩子,怎比得上。” “姐姐此言差矣,您这可是福胎啊!丽国建国百年,除了出了个重明王,可就姐姐这一个了,自然要重中之重。” “姐姐现在可不是自己一个人身体的事,而是整个丽国的大事,若是出了一点问题,那可是关乎丽国国运的大事。不止姐姐承当不起球,就连皇后娘娘和陛下都。” 苏母话说到这里便止了声。 相反伸出手,握了握淑妃的手,“孰轻孰重,还望姐姐分得清才是。” 她倒是小看贤妃了,竟是如此伶牙利嘴。 淑妃抽出手,笑着道:“没想到贤妃妹妹竟然如此看重。” 手轻轻抚上还未凸起的肚子,淑妃低着头看着肚子,语气淡淡的说道:“若是皇儿连这都受不得,那算什么福气。” 苏母也偏头看过去,那还是个发育胚胎,哪知道这些。才两个月,也就是个细胞核。 虽然心里是这般想的,好在苏母也清楚在这里跟这些人说这些没用。 站起身,开口道:“既然姐姐执意如此,那妹妹也无话可说。” 就在这时,潮汐已经带着丁副将走了过来。 丁维副将对着苏母和淑妃行礼。 苏母叫人起身,“丁将军,本宫叫你前来是想请将军帮忙。” 丁维拱手道:“微臣惶恐,娘娘吩咐便是,属下定当竭力做好。” 这位可是他们三爷心尖上的人,他怎敢不好好听命呢。 苏母满意点头,“本宫身为皇后之妹,自然为皇后分担。淑妃为丽国祈福,此乃淑妃之德,可淑妃身子重,恐有意外。特请将军护送淑妃,提前上山。” 听完苏母的旨意,淑妃有些急了,连忙说道:“妹妹这般安排怕是不好,本宫先于皇后娘娘上山于理不合。” 苏母直接打断淑妃的话,“姐姐莫急,妹妹我话还没说完。姐姐身子重,自然无法徒步上山,理当乘坐步撵。” “且又是先于皇后娘娘,所以只能让姐姐娘家一族以三步一叩首之式,替姐姐祈福。想必从侧道走,必然让人纠不出错来。” “如此大礼,想必定会感动上苍,想必姐姐也是希望如此的。” 苏母接着对丁维道:“还得麻烦将军的手下再跑一趟,将虞家女眷带过来,和淑妃娘娘一同前往。” 丁维领命说道:“娘娘放心,微臣这就去办。” 见人离开,淑妃有些慌乱,想要拦住人,奈何苏母直接拉住淑妃的手,好心安慰道:“姐姐,您瞧瞧您这面色,白的吓人。要是孩子受得住了,你受不住了,那不是折了这孩子的福气,得不偿失嘛!” 顿了顿,对着淑妃身边的宫女说道:“还不赶快扶着你家娘娘,等人到了,再前去。” 虞香连忙上前扶住淑妃,小声在淑妃耳边说道:“娘娘,这里全是贤妃的人。” 淑妃听到这话,脸色真的是绿了,护军属于苏家军,可不就是贤妃的人吗?她说的话,谁又能听呢? 这边看戏的敬妃见丁维来了又走,拍了拍莫须有的灰尘,起身说道:“走!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玉芝连忙扶着敬妃一齐朝人多那走去。 而潮落小声说道:“娘娘,敬妃娘娘过来了。” 苏母早就想到,这热闹怎么会少得了敬妃呢? 还没等敬妃开口,苏母率先开口道:“敬妃姐姐过来了,姐姐要不要和淑妃姐姐一道先行上山呢?” 显然没有听到事情发展的敬妃被苏母这一问给弄的有些不知所云? “妹妹这话什么意思?” 苏母说道:“淑妃姐姐想要为丽国祈福,奈何心有无力,正巧虞氏一族的女眷都跟随而来,所以就让虞氏女眷替淑妃姐姐祈福,让人三步一叩首,亲自上山。姐姐可要一起。” 三步一叩首?族中女眷?敬妃直接被苏母这一句话给炸懵了,看不出来,这淑妃居然下得了这么大的血本,拿整个宗族给她肚子里不知男女的孩子铺路。 敬妃不客气的嘲讽道:“淑妃妹妹好大的排场,也不知道这孩子受不受得住。” 淑妃已经被苏母那语气给气懵,这话到她嘴里成了她说的了。 现在已经被逼着上轿,若是不上,指不定苏母嘴里又要冒出什么欺君之话来。 淑妃只能低头不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倒是苏母紧追不舍的问道:“敬妃姐姐这话就不对了,淑妃姐姐肚子里的,可是龙种,自是娇贵。有什么受不起的呢?倒是姐姐您,可要前去。” 敬妃摆袖道:“本宫可没那么大的脸面,就不凑这热闹了。倒是妹妹怎么不去?” 苏母笑眯眯的说道:“皇后娘娘是我嫡亲姐姐,自然要跟着她一起前往。再者本宫和敬妃姐姐一般,没那么大的脸面。” 合着她就有了,淑妃内心吐槽不已。再者说她又不是虞氏一族的人,那群老东西会愿意。 可淑妃不知道的是,她有身孕一事被传出去后,有人在虞氏家主的耳边传播起与重明王有关的消息。 让人不由自主将二者联系起来,谁不想要重明王这般的权势。 在听到丁维派人来传的话后,虽然有些退意,但美好的前景却让他们接近疯狂。 若是能在皇后前上去,那福泽不就落到她们一族的头上吗? 只是稍微想了想,虞家家主便让女眷准备一下,稍后就去。 等一切准备就绪,淑妃见到满脸笑意的虞家女眷,差一点气晕过去。她还想着让女眷给她台阶,谁成想人家愿意的很。 最后,看着淑妃等人离开,苏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在前方过礼的皇后在行完最后一道手续后,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坐在椅子上,喝了口凉茶,便问道身边的齐嬷嬷。 齐嬷嬷便将宫人来报的事情小声说给皇后听。 最后,齐嬷嬷还补充了一句,“贤妃娘娘终归是长进了。” 本来她还在想如何让淑妃待会不要接近皇后娘娘,没想到贤妃娘娘提前将事情办了,还办的如此漂亮。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她的妹妹本就是冰雪聪明的人,这些事情,自然难不倒她。 不过,皇后道:“等虞家女眷全部上山,你派人亲自去赏赐。” “老奴晓得。” “娘娘,现在可缓过来些?”齐嬷嬷边说话,边给自家皇后按摩,缓解她的疲倦。 毕竟待会还要上山,她是真的担忧自家娘娘是否还撑得住。 “无碍,嬷嬷都安排好了吗?” 齐嬷嬷回答道:“娘娘放心,都处理妥帖了。” 皇后娘娘轻轻喘了口气,“半个时辰后,上山。” 第219章 初见孩子妈 话说苏父这边,早就被安排在祭祀大典的队伍中,正跟在巡逻的队伍中。 应收到丁维将军的命令,正护送虞家女眷前往皇家大帐。 应他所在的队伍属于护卫队,因此也一同进入皇家中心。虽然无法靠近皇家天妃,但远远的还是能看到天妃的容颜。 这边他们还在站立,就听到身后的小太监们窃窃私语。仔细听来,竟是在说刚刚贤妃和敬妃的交锋一事。 苏父的目光不由得向远处看去,只见在宫人簇拥的中间,他看到一个熟悉的侧颜。 苏父使劲眨了眨眼,可人群已经走远,只看得到一个模糊的背影。若是能再靠近一些就好了。 苏父心里还在想着,突然耳边传来命令,“巡天营的,全部跟我走。” 苏父身边的队伍随即便行动起来,跟随这位将领朝前走。 走着走着,苏父就发现,这是前往皇后娘娘所在的方向,心情顿时激动起来。 苏母这边也收到消息,自然也启程赶往皇后所在的位置。随行的宫中妃嫔,见状也跟着前往。 见到皇后坐在风鸾上,贤妃和敬妃纷纷福身行礼,而身后的妃嫔以及大臣女眷,也纷纷行礼。 皇后并未让人免礼,坐在上方安稳的等众人行完礼后才让太监宣旨。 “起。” 苏母缓缓起身,站立在一边。 而钦天监总管大人这时来到皇后身边,“皇后娘娘,吉时已到,请启程。” 皇后在齐嬷嬷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对着众人道:“启程。” 人数众多的队伍就这样浩浩汤汤的开始了爬山之路,因为女眷众多,因此队伍前行有些缓慢。 有些家中女眷才行走了白来步,便气喘吁吁。 好在皇后已经预想到这种情况,并未怪罪,反而派女医官救治,无需跟上大部队。 也因此,队伍也就有些散乱。苏母体力尚好,跟在皇后身边正和自家姐姐有说有笑。 反而敬妃等人则早已脱力,早早的禀告皇后,在一边休息,待缓过来继续前进。 苏母不时朝后方看去,见四处都有停下的人,有些感慨的摇头。 “她们的体力可真差。” 齐嬷嬷这边笑道:“这些小姐夫人,都是养在深闺之中,何曾有过这体力。” “但我见有些家的孩子不也走的快意吗?” 齐嬷嬷也见到了,解释道:“那些坚持得住的,绝大部分都是武将家的孩子。” 果然,这些的差别可真大。 苏母转头看向自家姐姐,只见皇后脸上虽有汗珠,但面上却有些凝重。一步一步的朝前走,仿佛无知觉的前进一般。 苏母皱眉,凑到皇后身侧,小声问道:“姐姐,可还坚持得住?” 皇后逞强一笑,“放心,我无事。若是撑不住,便会停下休息。” 轻轻将手搭在苏母手背,拍了拍,又继续朝前。 苏母只觉得自家姐姐笑的勉强,似乎姐姐有事。 目光看向齐嬷嬷,只见齐嬷嬷也做无事状,跟着皇后继续前进。 跟在苏母身边的潮汐问道:“娘娘可是累了。” 苏母摇摇头,“继续走!” 一行人直到走到半山腰,皇后娘娘终于停下脚步,让人休息半个时辰后再继续前进。 苏母也终于有了喘息之时,本想问问姐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走进,见自家姐姐已经累的在凤撵上闭目养神。 想了想,还是默默离开,来到潮落她们备好的地方。 朝落这边把东西暂放,问道:“娘娘,可有些饿了吗?奴婢去看看临时厨房里有些什么,拿来给娘娘。” “去!” 潮落离开,只留下潮汐在她的身边,苏母见潮汐已经满头大汗,说道:“你也别在我跟前凑了,快去歇歇脚,左右潮落很快就回来了,我身边不愁没人伺候。待会还有一段路要走呢。” 潮汐也只自己的身体情况,也不矫情,直接领了恩典,去到后方休息。 苏母看着其余宫人,也摆手道;“你们也去休息会,本宫就在这,无事的。” 其他宫人看了看彼此,还有些迟疑。苏母又道了一句,才让众人离开。 身边人终于都走了,苏母轻轻喘了一口气。眼下周围都没有人,苏母终于可以活动活动筋骨了,哎呦喂!她的老腰,差点就费了。 做了几套伸展运动,终于好受了些。 “苏寒她妈?”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苏母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会有有人叫出她闺女的名字来。还要这称呼,这不是孩子爸才会叫的吗? 苏母身体已经转了过去,就见到树林处站着一个身穿盔甲的人。 顺着身体往上看,这一眼,苏母直接呆住,嘴巴微张,眼中有些不可置信,竟僵硬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远处的人。 倒是远处的人径直朝苏母走过来,脸上全是终于相见的喜悦。 “媳妇,我终于找到你了。” 没错,来人正是苏父。 若不是他看苏母身边宫人全无,便大着胆子去瞧瞧这位贤妃,想她会不会是故人。 没想到,看到那套熟悉的伸展运动,苏父只觉得血液在沸腾。这一定是和他来自同一时空的人。 最让苏父激动的,便是她做伸展运动的样子,和他媳妇一模一样。 苏父便大着胆子试了试,叫了孩子的名字。没想到那人真的转了过来。 看那人的容貌,和她媳妇一模一样。而且还有她的回应,不是孩子家妈会是谁? 苏母只感觉在恍惚中被人抱住,虽然怀抱不是他所熟悉的,但那抱人的动作,却是他家老不死才会做的。 苏母有些惶恐又带几分雀跃的说了句,“苏寒他爸。” “哎,媳妇,我在呢?” 听到熟悉的回答,苏母再也克制不住眼泪,抱着苏父竟起先是呜呜的哭着,接着便是大哭,嘴里骂道:“你这混蛋,你怎么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害怕死了,呜呜” 鬼知道她一个人在皇宫有多害怕,一不小心就被后宫的女人弄死。天晓得她怎么过来的。 听到自家媳妇的哭声,苏父也慌了,手忙脚乱的安慰道:“媳妇,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别哭了,别哭了我这不是来了嘛!别怕啊!” 苏父也是眼睛发红,声音沙哑。 就在这时,林中传来几声鸟鸣。苏父脸色一变,立马说道:“媳妇,咋们先冷静冷静,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有人来了,你得稳住,晚上我来找你。一定要稳住啊,万事有我在呢?” 苏父也是又急又怕,自家媳妇现在的身份特殊,要是被人看到,她媳妇不就危险了吗? 苏母也知不是时候,点点头,眼睁睁看着苏父离开。 擦了擦脸上的泪珠,不停地缓解自己的情绪,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 没一会,身后的脚步声就越来越近了,苏母连忙转身背对着人,用手擦了擦眼睛,装作有沙进眼睛的模样。 潮落这边拿着果子过来,见苏母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而苏母则背对她用手擦脸,连忙放下食盒,上前问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苏母揉着眼睛道:“我眼里进沙子了,难受的紧。” 潮落一听这话,也着急了,“奴婢帮您看看,不行的话奴婢去找医女来看看。” 苏母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已经揉出来了。你帮我再看看,有没有遗留的就好。” 潮落随即上前帮苏母检查,见确实是没有了,便禀报道:“娘娘,已经没有了。” “那就好,没有就好。”苏母把手放下。 潮落说道:“娘娘现在可还难受?” 苏母摇头道:“不难受了。” 潮落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看着苏母脸上还有泪水的痕迹,便说道:“奴婢让人给娘娘打水来洗漱一番。” 苏母点点头,“好,你去叫人!” 这边小五子等人也听到动静,纷纷回来,就见苏母双眼通红,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上前告罪。 倒是苏母说道:“与你们无关,无非是被吹了眼睛罢了。” 潮落也吩咐人去打水,其他人都麻利的行动起来。 苏母见众人都没有怀疑,心终于落下了几分。还好潮汐不在,若是潮汐那鬼机灵,她不可就露馅了吗? 不过眼中多了几分雀跃,真好,孩子他爸也来了。主心骨回归,她终于不用提着心了,可真好。一想到孩子家爸说今晚来找她,那颗心再一次咚咚跳个不停。 但突然想到,她现在可是皇帝的女人,身边又是禁军,孩她爸可千万不要有事啊!苏母内心简直五味成杂,又期待,又害怕。 休息的时间似乎很短暂,部队再一次前行。因为心里装着事,苏母也没了玩闹的心情。而皇后等人也装着事,默默的上山。 等到达寺庙,天都有些黑了,皇后干脆免了所有礼节,让人好好休息,明日再举行祭祀大典。 好在灵隐寺早早的便备好禅院,因此苏母等人稍微收拾一下便可入住。 等一切处理完毕,众人都纷纷上床睡觉。苏母早早的遣人回去,而她开着窗子,坐在桌前,静静的等着。 第220章 夫妻夜谈 烛光微闪,苏母立即起身前往窗前查看,才走到窗前就与苏父恰好碰了个面。 苏父看着苏母便是傻笑,苏母又惊又喜,但好在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让开位置,让人跳进来。 苏父随即跳了进去,关上窗子。 夫妻俩终于再一次拥抱在一起,这一次,心底才是真的满足。 过了一会,两人这才做在小凳上,苏母问道:“你是啥时候穿越过来的?” 苏父说道:“就几个月前,媳妇,你呢?” 苏母道:“和你一样,我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皇宫里,一大群宫女太监围着我,可吓死我了。” 现在回想起来,苏母都觉得心有余悸。 突然握住苏父的胳膊道:“我跟你说,这个皇后娘娘和我姐长的一模一样。” 苏父没有见过苏母的姐姐,所以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真的假的?” 苏母瞪了他一眼,“难不成我还会认错。” 顿了顿,“你没发现吗?你现在的样子和现代的你长的也一样。” 苏父嘿嘿一笑,“我发现了,只不过我这不是高兴嘛!有点没脑容量思考问题。” 苏母气的扭了他腰间的肉。 “疼疼,媳妇,轻点。” “轻点你长记性吗?” 苏母说道:“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苏父只能求饶道:“我错了,媳妇。” “这还差不多。” 苏母道:“你现在是个什么身份?” 说道身份,苏父傲娇的挺了挺胸膛,“我现在可是刑部右侍郎,三品大官。” “什么?” 苏母呆住,“你是苏武。” “没错,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俩这缘分啊!” 苏母无奈了,她只觉得这个苏武和自家老公同名,但绝对没有往这上面想过一次啊! “那你有原主的记忆不?” 苏父摇了摇脑袋,“要是有就好了,好歹知道点信息。” 苏母听完,一巴掌拍在了额头上,我的天爷啊!那她们现在怎么办? 苏父见苏母这霜打了茄子的模样,不解的问道:“你这是咋了?” 苏母说道:“我不是在调查当年我进宫以前的事情嘛!当年的苏武和原主一起做的,我还想问问具体情况,现在你也没有原主的记忆,那我们现在还怎么查。” 苏父也正色道:“你先别急,我俩来整理一下现在的线索。” 苏母也只能点头,和苏父整理着已知的情况。 苏父听完后,久久无法回神,“所以,当年你进宫不是传言的那般,是另有隐情,而丽帝的白月光因为你而死。” 苏父只觉得脑子很乱,苏母同样脑子迷糊着。 苏父刚刚说的什么面具组织,还有朱雀国,都超出了她的理解,其中的复杂程度也让她无法消化。 苏父说道:“你说丽帝让朱雀国入世,会不会就是为了复活他的白月光。” “一定是。” 苏母肯定的回答道:“但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要促成我们见面呢?我们见面对她们有什么好处?” “如果她们的目标是朱雀国的话,那在她们看来,我们身上有开启朱雀国的东西。只是不知道是什么?” 苏父分析道,“可我们身上有什么东西,我们自己都不知道。” 苏母也思索着:“按照你的分析,我们和她们有不同的地方。就目前而言,我们和她们唯一不同的地方是我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说道这里,苏母惊呼一句,“孩她爸,我们俩的灵魂不会就是开启的钥匙!” 苏父随即打断道:“别瞎说,他们要是要我们的灵魂,那还留着我们有什么用,你忘记我跟你说的骁清禾了吗?” 苏母有些丧气的说道:“我和姐姐提了这件事,所以祈福大会其实是为了我们能够见面。” 苏父奇怪的问道:“你姐也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苏母摇摇脑袋,“当时她收到圣旨,正被宫里来的嬷嬷折磨着呢?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 “看来只能问问许仲叔。” 苏父下结论道:“当时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你的大哥知道。” “可我跟他不熟啊!” 苏母也犯难了,原主倒是和大哥亲切,但她不是原主,就算是装样子都非常容易被发现。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苏母有些烦闷,本来他们在家里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穿越了呢? 想到这里,苏母突然发问道:“你说我们家闺女会不会也穿来了。” 苏父脑子顿时空了,和苏母对视一眼。 他也想过这个问题,突然苏父抬手敲了敲脑袋,“瞧我这记性。” “媳妇,在我查面具的时候曾经昏迷过,在昏迷的时候听到有人的说完。” 苏父边说边把那次的场景表现出来。 听到这里,苏母也傻了,“按照你说的,我们难不成不是穿越。可这是古代呀!而且这明显是冲咱们家来的,但我不记得我们有得罪过这么厉害的人啊!” 苏父说道:“所以,我怀疑可能是和咋们闺女有关。” “那那我们不找找闺女吗?” 苏母激动起来,“闺女现在不就危险了吗?” “你先别急,我已经让人去找了,但丽国那么大,犹如大海捞针一般。我们现在着急也没用。闺女是个有成算的,绝不会有事。” 苏母来回走动,一想到闺女有可能在这,心里顿时慌的不行,那么厉害的人对付她家闺女,身为老母亲的苏母怎么可能不会担忧。 苏母说道:“我们之间是有联系的,那闺女穿的人是不是也和我们有关系?” “这个我也想过,但我这边的人都排除了差不多。你那里有想起来的人选吗?” 苏母说道:“我身边除了嬷嬷,就是一堆宫女太监,再者就是皇帝的妃嫔。这” 苏父思索着人员,“我感觉不会是你身边的。若闺女真的在你身边,她一定能认出你。” 苏母说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苏母现在真的是六神无主。 “媳妇,你真的别慌,万事有我呢?我是这样想的,闺女现在没有消息,那说明是好事啊!我们家闺女的身手你是知道的黑带冠军,在这里能伤害她的人就狠少。” “而且,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如果这些人是冲我们闺女来的,那么那些人一定会比我们更想知道闺女的情况。我们两个现在算是曝光了,他们若是想那我们来威胁闺女,就一定会带走我们。说不定我们还能借他们的手见到闺女,所以我们现在必须按兵不动。” “我会先查当初你和丽帝初恋的事情,这才是最要命的。目前我们算是知道了他们的目的,所以我们得先保护好自己。只有如此,才能全家团聚。” 苏母听着苏父说的话,心下竟然渐渐冷静下来。“好,我听你的。” “我会找许仲叔问问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自家媳妇恢复了理智,苏父心松了几分,“那你要小心一些,你的这位大哥可不是简单的人。”毕竟当初曾出入过骁王府。 “放心,我晓得的。” 看着天色有些朦胧,苏父开口道:“暂时就这样!下一批换岗的人就要来了,我得走了。若有机会,我再来看你。” 才短短几个时辰,苏母眼中有些不舍,但也知道她身份的特殊,只能点头说道:“注意安全,一定要有把握再来,千万不要冲动。” 苏父笑了笑,“放心!媳妇。” 话音落,苏父翻墙便出了院子。 苏母有些不放心的走出房门去看人,可惜除了灰蒙蒙的天以外,再无一人。 这接下来的日子,可怎么过啊!苏母感叹了句,闺女,你一定要平安啊! 第221章 过往 次日一早,苏母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皇后那。虽然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但苏母的精气神却是十足的。 皇后娘娘含笑看着自家眼中有了光彩的妹妹,眼中闪过一丝愉悦。 但这丝愉悦并未持续多久,淑妃和敬妃到了。 因为还有一场殿内念经的仪式,所以妃嫔们同样早早起来,在皇后的住处便等着来人。 淑妃的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好在这人做了一会就回去歇息,并未惹事,早上等待的时间倒还是平静。 敬妃着是累外的缘故,精气神散了不少。 皇后见人到齐,开口道:“今日只是听经,众位女眷倒可放松些。” 这边正殿做好准备,皇后便带着宫中女眷一同前往。 苏母坐在下首,听着和尚念经,竟有丝丝的困意。好在身边有潮汐扶着,没让苏母失态。 直到结束,苏母只觉得脑袋昏沉的紧。 皇后自然知道自家妹妹最烦这些,等听经结束,便让人把苏母带去禅房休息。 睡了一个下午,苏母终于感觉自己活了回来,晚上回到皇后住处,苏母正和皇后一同用膳。 姐妹俩有说有笑,好不开心。 吃完饭,皇后有散步的习惯,便遣了宫人,只留下苏母,两人一起在竹林中散步。 皇后含笑道:“我们姐妹好久没有如此了。” 苏母点点头,确实是,宫规严苛,姐妹俩见面都少得可怜,更别说散步了。 走着走着,皇后道:“你和苏武如何了?” 苏母顿时一僵,“姐姐,你都知道了。” 皇后无奈摇头,“不然我为何要和大将军来这一遭呢?” 苏母搂住皇后胳膊撒娇道:“姐姐最好了。” 皇后最受不了的,便是苏母撒娇,只能无奈点了点苏母的额头。 苏母便将苏父说的话告诉了皇后,当然隐去了两人关于自身的那些话。 皇后听完,心彻底沉了下去。眼中除了苦涩,还有一丝痛苦。 苏母见到皇后这般模样,心中咯噔了一下,小心问道:“姐姐,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皇后想起夜里徐嬷嬷说的话来,现在天下即将大变,与其瞒着佳蕊,不如告诉她,让她多些应变之势。 皇后说道:“你可知道淑妃是什么人?” 苏母说道:“她是虞家长房嫡女。” 皇后摇了摇头,“若不是她这次有孕,她的真实身份可能还要被隐瞒很久。” 苏母也惊了,“她不是真的虞家人吗?” 皇后说道:“她是朱雀国人。” 苏母昨夜听了苏父的话,自然也知道这朱雀早就已经不入世了。 目前已知的朱雀人也就那个可夏,如今又多了一个人。“那陛下可知道?” 皇后说道:“知道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皇后目光定定的看向苏母,“佳蕊,朱雀国要入世了。” 苏母! 皇后又道:“当年一个可夏,便将这个天下搅得大乱,如今是朱雀国入世,恐怕要变天了。” “姐姐。” 苏母沉声看向皇后,“陛下想复活依兰吗?” 皇后只觉得心尖在颤动,“你你都想起来了?” 苏母摇头说道:“并未,但我知道,依兰是为了救我而死。陛下让我进宫,到底是为了什么?姐姐,你知道吗?” “佳蕊,你”皇后垂下眸子,有些犹豫。 苏母见状,决定再加把火,“姐姐,当年你和父亲拼了命的不让我进宫。可结果,父亲血溅凌霄殿,您也几乎被废。直至大哥和陛下达成某种交易,我便昏昏沉沉的入了宫,这些年来,幸得姐姐护佑,才能在这吃人的宫中过日。” “可是,如今仇家上门,甚至连姐姐你也被我牵连,陷入这旋涡之中,如浮萍般拼命护佑我。我若依旧懵懂,别说护佑姐姐,连我自己都难以自保。” “也罢,我便将我所知晓的告知你。” 皇后带着苏母径直朝屋内走去,没等汀兰迎上去,就听见皇后说道:“徐嬷嬷,汀兰你们去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屋子里来。” 这边潮汐潮落也看向苏母,苏母面色凝重的说道:“你们跟着齐嬷嬷,我和皇后娘娘有事相商。” 齐嬷嬷自然知道自家主子是听进劝了,连忙带着心腹宫人去守门。 顷刻间,偌大的屋子只剩下苏母和皇后。 皇后坐在桌子的一边,苏母见状,也同样靠着皇后坐下。 “你应该知道,三十年前,父亲和齐王他们曾经去过朱雀国。” 苏母点点头,当年去的还有苏武家大哥,和已经被灭门的前骁王世子,可不知为何只有父亲和苏傲天回来了。 皇后说道:“父亲从那里回来,带来了许多东西,但其中有一个似琉璃的球,却让父亲很是珍重。那东西是随着你的嫁妆一起被带进宫的,当初还被人盗走,但不知为何,又回来了。” 苏母不解的问道:“姐姐,这个东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别急,你听我说完。这东西是陛下和大哥达成的协议之一。只要你携带这琉璃球进宫,那他则放过许家一脉。” “一开始我也不明白为何,直到夏若进宫,陛下便将这琉璃球放入可夏的寝宫,夏若碰到这琉璃球就被灼伤。也是从那时我才知道,那琉璃球可以辨认朱雀国皇室之人。只有朱雀皇室之人触碰,才会被灼伤。” “也正因为如此,夏若皇室公主的身份才会被暴露。当年就有传闻,说朱雀国至宝可让人死而复生。但必须要朱雀国皇室之人引路,所以陛下不惜可夏不惜囚禁宫中。” “当年夏若在皇宫中兴起了不小波澜,虽然有重兵把守,但还是让夏若逃走。陛下震怒,那年被斩杀了数百人,直到天启国起兵,苏大将军带兵镇压,这件事情才被盖过。” “而那琉璃球,则被陛下还了回来。” 苏母听的懵,“姐,那你还没说为什么陛下让我进宫呢?” 皇后说道:“我知道苏武跟你说过其中的一个原因,当年陛下领兵,确实是被苏大将军携天子,令诸侯。” “但最主要的,就是夏若在边境时曾经见过陛下,具体说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一点,这与你有关。” 苏母问道:“也就是那个时候,陛下才把夏若带回皇宫的吗?” 皇后点点头,“是这样的,当时陛下回都城后,并未回宫,而是去了父亲的书房。听暗卫禀告,他们听到父亲和陛下在争吵。” “陛下离开右相府是是满脸怒意,而关于你的旨意,在第二天就下了。” 苏母说道:“他们争吵的内容,才是我入宫的真正原因。” “是。那一晚到底说了什么,知情的也只有大哥了。” 也? “姐,还有谁知道吗?” “还有侧夫人。” 苏母就知晓姐姐说的是梁氏。这位梁氏是在母亲离世三年后才被父亲娶回来的女子。 但父亲只以给与梁氏侧室是身份,而当时梁氏为了嫁给父亲,不惜喝下绝子药,以明她会待前夫人之子视如己出之言。 而梁氏确实如她所言,此生无子,真的做到对他们三兄妹犹如亲母一般。 梁氏的决心也让父亲动容,自此从未瞒过梁氏任何事情。 可惜父亲身死后,梁氏也被歹人杀害了。诺大的丞相府,只剩下兄妹三人。 短时间的沉默后,苏母说道:“姐,若我问大哥当年的事情,大哥会告诉我吗?” 回想上一次不算愉快的见面,皇后也犯难道:“也许会告诉你!” 看来还得她自己去试试了。 苏母突然发问道:“姐,你说朱雀国那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称霸天下呢?反而要选择闭世。” 皇后…… 你这问题问的,她也不知道为何?皇后目光看向自家妹子,“我要什么都知道,还需要有那么多烦恼呢?” 也是啊!苏母看天色不早了,便起身说道:“姐,你也别想那么多,我们走一步看一步。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不等皇后说话,苏母转身就消失在她的面前。 皇后无奈摇头,而齐嬷嬷也走了进来,“娘娘,小姐她。” “有人在等她,自然着急过去。” 皇后无奈捂额道:“嬷嬷,你说说佳蕊和苏武这事,可怎么办啊!” 齐嬷嬷也犯难道:“娘娘,老奴也不知道。总归都那么多年了,慢慢来!” “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一旦朱雀国入世,一切都会被颠覆。” 齐嬷嬷惊恐道:“娘娘,您没有告诉小姐关于侧夫人的事。” “已经无关紧要了,目前最重要的便是找到当年先皇在灵隐寺留下的东西。” 皇后脸色严肃的说道:“我们的人可安排好了?” 齐嬷嬷沉声说道:“已经安排好了,据夜莺来报,还发现了几伙人也在暗处。老奴担心他们也是为了那东西来的。” 皇后闭上双眸,再睁眼时,眼中已被冷意所取代,“继续潜伏,若有人阻挡,杀。” 齐嬷嬷有些担忧的说道:“那将军那边?” “苏大将军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该如何自处。” 苏傲天的屋子内,正站着两个暗卫,“将军,寺院中多了几队人马,目前有一队似乎与皇后有关。” 苏傲天眸子若墨般阴沉着,“你们继续盯着,不要起冲突。” 眼下时间还未到,不管怎么说,也要等到许仲叔动手才是。 两个暗卫对视一眼,拱手告退。 倒是书房内侧走出一个身着黑色净装的男子,借着烛光,那人的面容才清晰起来,是齐参将。 齐参将开口道:“这股力量,怕是许右相培养的夜莺,只是没想到会在皇后娘娘手中。” 苏傲天头也不抬的说道:“子伯呢?” “去找贤妃娘娘了!” 听到这里,苏傲天眉头微皱,不是说要放下了,这才见了几次面,竟还和以前一样。亏他还以为这货有了些长进了。 “你没有把我们要做的事情告诉他吗?” 齐参将叹了口气,“没呢!每次要开口就被子伯给打断了,他的心现在全拴在贤妃娘娘身上。” 抱着一点希望的说道:“没准贤妃娘娘会告诉他。” 苏傲天直接打破他的痴心妄想,“皇后不会告诉贤妃这些事情的。” 齐参将呲了一声,倒是没有再说什么。这位皇后娘娘可是个厉害角色,能够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在后宫站稳脚跟,且护佑贤妃多年的人,哪会没有点心计呢。 齐参将说道:“炽风营的兄弟已经全部安插好了,将军。” 苏傲天不等齐参将说完,直接打断道:“你只需要保护好子伯的安全,其他事情不用管。” 他知道齐参将的担忧,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行!”齐参将站起身,对着苏傲天拱手道:“那我就先走一步,等这件事了解后,我们把酒言欢。” “好。”苏傲天回答的干脆利落,不过眨眼间,人就彻底消失在屋子中。 第222章 两个臭皮匠 趁着夜色,苏父再一次来到苏母所住的禅房,苏母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苏父半只脚还没进屋,就被苏母堵在窗口发问。苏父苦笑一声,“媳妇能让我先进去吗?” 苏母连忙伸手把人拉了进来,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这才一天,哪有这么快。” 苏父说道:“不过我的人发现许仲叔暗中带人前往灵隐寺,而且我感觉我们的想法是错误的,大哥他们的目标应该是灵隐寺。” 苏母不解的道:“这不过就是一个寺庙,有什么问题吗?” 苏父说道:“看来你还不知道这寺庙的由来啊!这寺庙是先皇离世之前突然安排人盖的,据说跟右相有关系。” 苏母呆住,“我那个爹,那么厉害的吗?” “媳妇你是不知道宰相的含金量!这不亚于国家领导人了。你见到现在为止有人担任过宰相一职吗?” 顿了顿,苏父又说道:“对了,我当初参加盛会的时候见到梁老夫人。就是右相的妻子,那个梁老夫人和岳母长的一模一样。” 苏母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这才短短一天,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苏母说道:“你说侧夫人没有死,你还见到过她。” 苏父点了点头,“你不知道这事?”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件事呢!”苏母有些崩溃,“这件事我姐知道吗?” 苏父摇摇脑袋,“这我就不知道了,当时只是和梁老夫人说了些话,老夫人让我入仕。” 太奇怪了,苏母平安过活了那么多年,怎么到了中年还来这么一遭。 苏母有些恍惚的说道:“老公,你说的这些我脑子都乱了,你说大家都是人,怎么脑子还不一样了。” 苏父知道苏母从未经历过这些,这些年都是平平安安的度日。根本就没有经历过这些阴谋诡计,所以才会觉得云里雾里的。 于是乎,苏父便嚼碎了一点点告诉苏母,“别急,我跟你屡屡思路,先坐下。” 苏母坐在椅子上,苏父站在她身边,先抬起一盏茶先喝了一口就缓缓说道:“其实整件事情的起因是因为朱雀国而起的,那个朱雀国的公主还没死,在前段时间大哥的人在边境发现她前往天启了。” “至于这所谓的面具,前期和这朱雀国公主有过合作,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双方闹翻了。目前盯着我们护国将军府,其一是我们这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还有那位丽帝,他的目标是复活他的白月光。而他同意此次祈福,想来在有些东西上,大家的目的是相同的。” 苏母听到这里,补充道:“今天姐姐给我说了一件事情,我出嫁时带着的一个琉璃球曾被丽帝拿去验明丽国公主的身份过。” 琉璃球?苏父转头说道:“是不是那个可以变成花朵形状的铁球?” 苏母见苏父有些亢奋的说道:“我不知道,等我回宫去看看。” 苏父这时说道:“我手里边也有一个这样的铁球,但是可以打开,需要转动些机关。” 顿了顿,苏父突然惊呼道:“我想起来了,那种铁球咋们闺女不是带回来过吗?这打开手法就是杂家闺女教的。” 苏母还有有些迷茫,苏父连忙说道:“你还记得去年我们结婚纪念日那天吗?闺女给我们送了一个礼物,说只有真心相爱的两人打开的花朵才会一模一样。那时我们俩还研究了好一会呢!” 说道这里,苏母突然想了起来,“你说的那个是扭扭球!那不是塑料球吗?” “别看颜色啊!你想想它的样式,就是这样的。” 苏母无奈的说道:“我都没看过那东西是什么,我怎么知道相同吗?” “也是,那东西我也没带来,要不就可以给你看看了。” 夫妻二人双双叹气。 这时苏母突然说道:“要是真跟闺女拿给我们的一样,难不成所有的事情都是跟闺女有关系?可这好像不是一个时代!”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但当凭我们的能力,没办法解决。别忘了,这可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算下来他们布局也布了好久,怎么可能会让我们轻而易举的破掉。” 苏母也沉默了,“我们就真的不帮忙吗?” 苏父无奈的说道:“我们帮不了。反正大哥他们都不让我插手,我现在就只有一个任务?” “什么?” “保护好你。” 苏母看向苏父,满脸的不相信,“老公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现在我身边就是一个普通侍卫都可以轻松制服你。” “你就不能对我有点信心,好歹我现在也是个三品官。”苏父不服气的挺起胸膛,显示自己的靠谱。 苏母噗嗤一声笑了出口,“行行行,我对你有信心。你能让我出去院子吗?” “这有何难?” 苏父觉得必须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开口道:“等我准备一下,待会我们夜游灵隐寺。” 苏母笑着说道:“那我可就看好了。” 等了差不多快半个时辰,苏母都隐隐有些睡意。这时听到窗子外传来三短一长的敲窗声,苏母连忙站起去开窗。 只见苏父给苏母递过来一个包裹,叮嘱道:“换好衣服,我们正门口遇。” 苏母接过包裹,打开就见里面的士兵服。 嘴角抽搐,“你这是从哪里搞到的。” “别管那么多,快去换。” 苏母只好关上窗子,去到里间,把衣服换下。做贼似的小心翼翼的出门。 见潮汐潮落的屋子没有动静,虽然有些奇怪,但心还是跳个不停,蹑手蹑脚的前往两人约好的地方。 接到苏母,苏父上手就拉着苏母的手,小声道:“媳妇,我跟你说,这灵隐寺的后山特别美,我们过去看看。” 苏母内心也雀跃不已,跟上苏父的步伐,两人边走,边有说有笑的。 就在两人要到达后山时,一个黑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苏母被吓的一个激灵,直接躲在苏父身后。 倒是苏父看清来人,反而安慰道:“别怕,这是我们的人。” 苏母悬着的心才缓缓落下,听清苏父的介绍,“这是我大哥的副将,齐参将,也是我的师傅。” 苏母打招呼道:“齐参将好。” 倒是齐参将抱拳回道:“三爷,二小姐后山危险,还是不要过去的好。” 苏母倒是没什么反应,倒是苏父问道:“大哥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齐参将点了点头。 苏父又道:“那我们能远远的看看吗?我保证不惊动大哥他们。” 这齐参将有些犯难,但见苏父和苏母都眼巴巴的看着他,心也软了一分。 叹了口气,“跟我来。” 苏父苏母对视一眼,笑着跟了上去。 第223章 后山爆炸 只见齐参将走向灵隐寺的反方向,带着苏父苏母来到了另外一个塔前。这塔藏在深山之中,若没有熟人带路,绝对会走失。 苏母开口道:“这里怎么会有座塔?” 她不是没有到过灵隐寺的其他地方,无论是从哪里看去,都没有看过过这个塔。 苏父也接话道:“这塔看样子已经有百年的模样,恐怕是早已废弃。” 齐参将赞赏的看向苏父,“这塔是我偶然间发现的,当年郡主时常来这寺庙小住。” 苏母不知道齐参将说的是哪位郡主,但苏父可是门清,那位就是已经离世的婵乐郡主。 苏父小声的跟苏母科普着婵乐郡主的事情,苏母听完也是唏嘘不已。 咬牙说道:“这挨千刀的王八蛋。” 齐参将自然也听到这话,不过什么话也没说,毕竟能让子伯挂了那么些年的女子,一定非同寻常。 说这话,三人爬上了塔顶。 从塔顶往外看去,整个灵隐寺后山全貌尽收眼底。 如此景象,苏父不由得吐出,“真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啊!” 苏母也赞同的点点头。 齐参将说道:“这个塔在的地方非常隐蔽,从远处是看不到这座塔的,但从塔顶却能看清整个后山的情况。” “看到那里的黑影吗?有人开始行动了。” 苏母简直佩服齐参将的眼力,这么远的距离还看得见人影。 倒是苏父从包里翻出两个圆筒,一个递给苏母,一个留给自己。 苏母看着这改良版的望远镜,眼前一亮,“这是望眼镜吗?” 苏父点头说道:“这是我请工匠做的,技术还不成熟,只能暂时做出这两个,虽然有些糙,但作用差不多。” 齐参将看着苏父手中那圆筒,不解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苏父扬起手里的望眼镜,“齐兄,这叫望远镜,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而且还能够看的一清二楚。” “真有那么神奇吗?”齐参将有些不信。 “齐兄,你试试就知道了。”苏父把另外一个递给齐参将。 苏母则拿起望眼镜就朝远处看去,齐参将看了眼苏母的动作,也跟着她的样子向后山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直接让他惊呆,这么远的距离居然可以看得那么清楚,包括隐藏在树上的人,他们的衣服上标志清晰明了极了。 这东西若是军中斥候都配上,还会怕被人发现吗?这简直就是神器啊! 苏父自然知道齐参将的所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我已经安排工匠在加紧时间制作,还要一个月的时间就能给炽风营的兄弟每人都配上。” 在军中的那段时日,苏父早就知道炽风营是苏家军的王牌部队,好东西自然是要紧着他们用才好。 齐参将拍了拍苏父的肩膀,满是称赞的说道:“好样的。”不愧是苏家人。 苏母可没有这两个老男人那么大的闲心,直接就拿着望远镜观察着远处。 时不时的见到从哪里冒出来的人,苏母惊呼着:“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苏父也拿起望眼镜看去,后山突然多出了好几股人马过来,苏父转头问道:“齐兄,后山到底有什么?” 齐参将虽然没有拿着望远镜,但后山的地形早就已经烂熟于心。 “你们可看到后山上的那座舍利塔了?” 舍利塔?“你说的是那白塔吗?”苏母问道。 “不错,就是那个。”齐参将说道:“据说那塔是一位大师所建,这位大师不仅在丽国建立了这个舍利塔,其他诸国也都存在这舍利塔。根据线报,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那里。” 苏母也迷茫了,“那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去拿走呢?” 齐参将道:“哪有这么简单,那位高僧设置了结界,常人无法靠近。只有等到他的开启期到,才能进入。舍利塔每十年开启一次,而今年便是第十年。” “所以你们的目标是这舍利塔,什么祈福都是假的,甚至外人以为是让我和苏武制造相遇机会也是假的。最终的目标是这舍利塔。”苏母这时才幡然醒悟过来。 齐参将说道:“也不全是。” 齐参将看向苏母,“这件事安排的人是许仲叔,他才是真正推算时间的人。这一次,我们要将整个面具扳倒,也包括丽帝的爪牙。” 眼见苏母的面色越发难看,苏父连忙岔开话题道:“佳蕊,你想想,若不是这次机会,我们怎么可能会相见。虽然大哥他们拿我们当挡箭牌,但好歹我们也都遇见了,是不。再者说了,我们只是在事件的边缘。” 说着话,苏父不由的扯了扯苏母的衣袖,姑奶奶,现在可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了。 苏母长长呼出一口气,苏母也知道,这些个事情太复杂。而且她和苏父又是没能力的,别说帮忙了,能别添乱都是好的了。 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被人当枪使了。 苏父凑到苏母耳边,小声嘀咕道:“你忘了当初大闹的事情了?” 苏母这才反应过来,这当枪使的时间还很长呢?想想以前闹出的那么多事,苏母只觉得这就不是人干的活。 也许原主当初早就做好当枪使的准备,所以才会无怨无悔。 苏母叹了口气,行!弱者没有人权。 齐参将面色如常的说道:“你也许会有些愤恨,但是我们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在减少最少的伤亡。我知道二小姐失忆了,不记得当初的事情。但到了现在,开弓已无回头箭。” “皇后娘娘和大将军都不会让你们有事的,若是他们真想瞒着你,你早就和其他人一样,昏睡一夜,什么也不知道。” 苏母咬着唇,眼睛闭了又闭,最后说道:“多谢指点。” 齐参将扭头对着苏父说道:“子伯,你们留在这里,我有事情,先去处理。” “好。”苏父回答的干脆。 只见齐参将转身就消失在眼前,彻底感受不到别人的气息后,苏父才对着苏母道:“媳妇,这件事情我们管不了。无论是皇后还是将军府,他们做的事情是我们所无法知晓的。你想想我们才来多久,他们可是呆了半辈子的人,比不了。” “我知道你把皇后当亲人,可是他们别忘记了,若是按现代来算,他们就是一群有钱有势的大佬,而我们呢,就是普通的小老百姓。” 苏母嘟着嘴道:“我这不是没想到这茬吗?只是觉得难受的紧,姐姐她说告诉我所有事情,可结果呢?” “但是她也没有骗你,不过是有些事情没有告诉你。再者说了,我们不是也有事情忙着他们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不伤害自己,那就无关紧要了。” 苏父的话彻底揭开了他们和皇后之间的差距,准确的来说,他们确实是陌生人,若不是占着这个身体,她们也许也不会得到这些关心和爱护。 看着自家媳妇思索的模样,苏父就知道媳妇是把他的话听了进去。齐兄的话虽然难听了些,但话糙理不糙。 有些事情他也不敢告诉自家媳妇,随着不断的深入,苏父只觉得自己被迫陷入巨大的深渊中,那种无法逃离的感觉,让人崩溃。 缓过来的苏母终于抬起头来,“我们继续看看情况!” 苏母想明白了,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做个明白的吃瓜群众! 苏父也点了点头,拿起望眼镜,夫妻二人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到后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