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新的黑皇帝降临》 第一章 “失序之国” 霍伯特·杰弗里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又进入到了梦里，不远处有歪歪斜斜，几乎要被植被覆盖的古堡，有景色秀丽却已经荒废的古代小镇。 诡异的是，远处的地面上却有太阳、云朵和星辰。 天空中却有一大片森林，一颗颗巨大的树木就像是山洞里的钟乳石一样，倒挂在天上。 在天空与地面中间，也有地面是竖着的高山和一座巨大的钟楼，仿佛是有谁把这些景色挂在了一面巨大的墙壁上。 眼前的这一切就好像，就好像这个世界是在一个盒子里。 最近一个月，霍伯特经常会出现在这个梦里，只不过这个梦实在太清晰，醒来后在梦里看到的一切也记得清清楚楚。 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不对，不能说一个人也没有，霍伯特回头看了看，那个模糊的人影果然就在身后的不远处。 每次霍伯特在梦中都会遇到这个人影，因为他实在太模糊，所以看不清他的样貌，只能看得出他在张着嘴，好像在嘶喊着什么。 有时候在梦里能听得到他的嘶喊声，有时候听不到。 如果听不到，那真的是谢天谢地，因为他的嘶喊会让霍伯特的整个大脑都好像沸腾起来，同时一股澎湃的疯狂感似乎要从体内涌出来。 每当这个时候，霍伯特就会从梦中醒来，并要努力对抗体内那股疯狂。 霍伯特曾经猜测那个人影会不会是这里居民？并尝试着跟对方进行有效的沟通，可是沟通的尝试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 所以霍伯特见到那个人影后，只能选择快步逃走。 人影飘行的速度比霍伯特奔跑的速度更快，很快就追了上来，霍伯特苦笑，对方的嘶吼声还是钻入了他的耳膜。 大脑翻腾的痛苦感再次出现，就在霍伯特咬紧牙关准备迎接梦醒时刻的时候，他竟然听懂了对方的嘶喊： ““失序之国”……“失序之国”……” 对方一直在嘶喊“失序之国”？ 尘封在霍伯特脑海深处的记忆被唤醒，“失序之国”是“源质”之一。 霍伯特愕然地看着周遭的一切，这里是“失序之国”？它不应该是在西大陆么？ 嘶~ 霍伯特从梦中醒来，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窗外的夜空中挂着一轮红月，能听到虫鸣声和清风拂过树叶的声音，这怎么看都是个祥和的夜晚。 喘着粗气的霍伯特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紧接着他发现自己好像丢失了很重要的记忆，他在梦里好像已经明白了梦的世界是哪里，可是为什么记不起来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了，霍伯特是一个月之前穿越到了这个世界。 穿越前他是华夏一名普通的打工狗，平时有时间就喜欢看小说，所以他穿越了之后很快就发现，这里是《诡秘之主》的世界。 他所在的王国叫鲁恩，他所在的城市是首都贝克兰德，当今的国王是乔治三世。 当然更重要的是，霍伯特穿越之后就发现，自己身上有了某些非凡者的特征，比如他的口才好像好了很多，家人和朋友变得更容易被说服。 但奇怪的是，霍伯特从原主那里继承了几乎所有的记忆，可是原主并没有服食过魔药，也没有接触过有明显超凡特性的物品。 自从霍伯特穿越来了之后开始，每隔两三天就会做一次有那个诡异景象的梦，现在几乎是一天做一次差不多的梦。 这件事一直困扰着霍伯特，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身上突然出现的超凡特性来自哪里？ 这是穿越后的第一件怪事，第二件怪事就是霍伯特失忆的问题。 他看过好几遍《诡秘之主》，对前面几卷的情节烂熟于胸，但是后面几卷的情节却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霍伯特大概可以意识到，这些记忆的缺失是对自身的一种保护，他也大概还记得自己层次太低的话，有些神秘学知识只要知道就会受到污染。 只不过他想不明白的是，自己为什么会丧失这些记忆？ 这些霍伯特梦醒后的想法只在转瞬之间，接着剧烈的头痛席卷而来，就像有一个人在用一把刀子在他的脑子里搅来搅去。 与此同时霍伯特感觉自己的体内有一只疯狂的巨兽，将要撕开他的身体冲出来。 这次的疯狂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严重，霍伯特摔在地上，浑身颤抖着，想要疯狂地大叫，想要把房间里的一切都砸毁，想要杀掉这座房子里的每一个人。 仅存的理智制止了霍伯特的疯狂想法，他努力地压制着疼痛和疯狂，尽量让自己发音清晰地道：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啊； “你是灰雾上的神秘主宰； “你是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我祈求您的帮助。 “我祈求您的眷顾。 “我祈求您帮我抑制无尽的疯狂。” 这是霍伯特想到的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了，他虽然猜测自己的养父是一名非凡者，可是对方从来没有表现出非凡者的能力，也没有表露过任何关于神秘学的知识，所以霍伯特并不敢暴露自己的状态。 比起养父，霍伯特更愿意相信同为穿越者的克莱恩，起码他知道这位“愚者”是富有同情心的，也是心地善良的。 现在的日期是1349年7月初，霍伯特大概记得，克莱恩这时候应该已经穿越来了，而且已经在……忘记是什么地方了，总之是一片神奇的灰雾上开启了塔罗会。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诵念“愚者”的尊名，之前都没有得到回应，理论上来说克总应该已经对自己考察过了。 他希望这次能引起克莱恩的注意，如果再继续这么下去，他觉得自己一定会真的疯掉的。 霍伯特诵读了七八遍“愚者”的尊名，他的理智渐渐压制不住内心的疯狂，就在身上的这股疯狂感要彻底失控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拉动，穿过了一层灰白色的迷雾，来到了一座恢弘的大殿当中。 疯狂感瞬间消失无踪，霍伯特长长地松了口气。 此时霍伯特正坐在一张古老而斑驳的青铜长桌旁，在青铜长桌的尽头，还坐着一个神秘而强大的迷糊身影。 霍伯特心说：“克总”，你总算出手了。 第二章 皇帝牌 在“源堡”中，霍伯特又恢复了“失序之国”的相关记忆，他现在倒是可以肯定，自己的失忆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只有在源质当中，能阻挡来自序列顶层或者外神的污染，才能恢复那些记忆。 接着霍伯特意识到，自己跟“失序之国”应该有类似于克莱恩跟“源堡”之间的联系。 可是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看看人家的“源堡”，都能让刚刚穿越的克莱恩立即就能发起二五仔大会……咳咳，立即就发起塔罗会。 而跟自己绑定的“失序之国”，却是个坑！ 霍伯特在心中苦笑了一下，才起身道：“伟大而又神秘的愚者，感谢您的帮助。” 如果不是“克总”及时出手，霍伯特感觉自己大概会就这么疯掉，就算是运气好也得疯狂几个小时。 想到此时的养母和妹妹、弟弟都在睡梦当中，而养父半个月前就出差了不在家，几乎无人能制止疯狂后的自己，陷入疯狂后的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克莱恩没有理会霍伯特感谢，好像在说“这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他用神秘而厚重的声音问：“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的名？” 此时克莱恩也有些懵逼，他是一个星期前才设计了自己的三段式尊名，当他在灰雾之上把尊名告诉了“正义”和“倒吊人”之后，就天天被眼前这个年轻人骚扰。 关键这个年轻人每次咏颂“愚者”的尊名都是在后半夜，每次都能把克莱恩吵醒。 当然，最让克莱恩困惑的，还是对方从哪里知道了“愚者”的尊名，这让他后背凉飕飕的很有危机感。 今天要不是克莱恩见这个年轻人有失控的征兆，他才不会把对方这么大一个不确定性因素拉到灰雾上来。 关于这个问题，霍伯特早就想好了答案：“尊敬愚者，我是从一个月前开始出现了疯狂的征兆。 “我祈求神明的帮助，可是没有获得响应，就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片灰雾，并听到了您的尊名。” 这个回答很不科学，但这是神秘世界好不好，不科学是常态。 克莱恩的懵逼感更严重了，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这里的灰雾自作主张把自己的尊名泄露了出去？ 霍伯特跳过这个话题：“不知道我该怎么感谢您的帮助？” “不用感谢。”克莱恩已经接触到了不少神秘学知识，对于霍伯特的解释，他说不上相信，但也不能说是不信。 霍伯特又问：“尊敬的愚者，我该怎么摆脱疯狂的命运？” 问出去之后他就有点后悔了，现在的“愚者先生”所掌握的神秘学学知识还没有他多，这么问多少会让愚者尴尬。 于是霍伯特紧跟着又道：“我要付出什么样的献祭，才能摆脱疯狂的命运？” “我是喜欢等价交换的愚者，不需要你的献祭。”克莱恩这就好接话了：“你似乎并没有服食魔药，是跟什么非凡物品接触后才逐渐变得疯狂了么？” 在这片灰雾上，克莱恩可以用灵视区分一个人是否服用过魔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气场深处比正常人要黑一些，但可以确定这个年轻人并不是非凡者。 那么普通人会失控的原因就只有两个，一个是出生就是半个序列9，一个是对方不小心接触到了非凡事件或者非凡物品，受到了封印物的污染。 如果是一出生就是半个序列9的话，那么这个年轻人要么早就疯了，要么不会受到非凡特质太多的影响。就像前几天他跟着老尼尔去黑市的时候，在恶龙酒遇到的“怪物”阿德米索尔，那就是灵性太高，没办法控制体内半个序列9非凡特质的例子。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一定是对方接触到了封印物或者非凡物品，才出现了这样的症状。 “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霍伯特回答道：“我没有服食魔药，也没有接触……至少是我认为没有接触任何非凡物品。” 至于是穿越后才开始出现的疯狂现象，现在当然还不能向克莱恩坦露。 “愚者”沉默了几秒钟：“有两个和你差不多的人，基于其它原因被我拉入了这里。 “他们希望我能定期召开聚会，进行配方交易、材料买卖、消息交换和任务的委托，我答应了他们。 “你是一个懂得神秘学知识的人，你可以用你的知识跟我或者跟其他人进行等价交易，你的疑问会在这里得到解答，你的问题也会得到解决。” 霍伯特道：“这是我的荣幸。” “愚者”道：“每周一，下午三点，排除掉干扰。” 他道：“他们决定以塔罗牌的名称为各自的代号，你也可以给自己选一个代号。” 霍伯特的面前出现了一套塔罗牌，他的心情顿时有些复杂，首先是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加入塔罗会，以这样的方式进入非凡世界。 而这一切又是必然的，因为他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初就跟“失序之国”绑定了，“失序之国”为什么出现在了北大陆？天尊的封印已经弱到这个程度了么？ 或者说，这是哪位神明的计划？ 想查清楚这些就必须进入非凡世界当中，所以加入非凡世界又是必然。 “让命运决定我的代号。”霍伯特随便洗了一下牌然后抽出一张：“皇帝！” 这个代号好高调。 霍伯特身后椅子上的符号被唤醒，那是一个抽象的王座图案上绘制着一个表示混沌和扭曲的符号。 “愚者”宣告道：“你的代号是‘皇帝’，注意聚会的时间，回去。” 把霍伯特塞回到了红色的星辰中后，克莱恩没有立即离开，而且做了占卜确定“皇帝”是没有危险的。 只是“皇帝”不是非凡者却知道许多关于非凡者的知识，这一点很不寻常。 先观察观察看看，克莱恩想道：反正没人能在这片迷雾之上伤害到我。 接着他也离开了灰雾之上，明天“愚者先生”还得上班，得赶紧去补个觉。 …… 另一边，霍伯特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以后，发现自己正以一种扭曲的姿态躺在地上。 睡衣被汗水湿透，头发被汗水打湿，他好像是在汗水里洗过澡。 霍伯特再次庆幸，幸好自己知道“愚者”的存在。 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霍伯特彻底没了睡意，今天就是周一了，下午他将第一次参加塔罗会。 第三章 新成员 清晨时分，霍伯特离开房间来到一楼的餐厅，妹妹和弟弟已经在吃早餐。 养父克里斯汀·杰弗里是一名准将，但是好像不太受重用。 不过就算再不受重用，准将也是高级将领、贝克兰德的上流人物，在皇后区有一栋宽敞的二层别墅和一个不小的花园。 另外养子霍伯特，比霍伯特小一岁的女儿唐娜，比霍伯特小三岁的儿子泰伦，都能上贝克兰德一流的公立小学和中学，并很轻松就能考上号称“鲁恩第一学府”的贝克兰德大学。 只不过比起那些贵族的住所和享受的待遇还差得远。 霍伯特之所以判断养父克里斯汀不受重用，是因为养父母家的经济状况不是很富裕，他记得同为准将的艾弥留斯好像很有钱的样子。 而霍伯特最近一段时间赞的私房钱，竟然只有15磅，恐怕还没有“正义”小姐零花钱的零头多。 不过比起克总，霍伯特这个开局倒是好了许多，他记得克总的启动资金好像只有1磅左右，那还包含着他们兄妹三人的伙食费。 有一头带了些自然卷的金黄色头发的唐娜，守着自己面前的牛奶和甜面包卷道：“霍伯特，你的精神好像不太好。” 霍伯特坐在餐桌旁随口道：“我昨天晚上失眠了。” 侍女为霍伯特端上了早餐，有沙拉、有煎蛋，很丰盛。 霍伯特看了一眼红茶道：“还是给我来杯牛奶。” 穿越来了这么久，大早上地喝茶、喝咖啡他还是有些不习惯。 不过被人伺候着吃早餐，他倒是很快就习惯了。 就在三人快要吃完早餐的时候，霍伯特的养母蒙丽萨出现在二楼：“霍伯特，下午早点回家，你父亲今天回来，他说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聊一聊。” 霍伯特起身道：“好的，母亲。” 唐娜高兴地道：“爸爸今天要回来？不知道给我带了什么礼物。” “噢，亲爱的，你竟然还对你父亲的礼物抱有希望？”蒙丽萨扶了扶额头：“相信我，我跟你父亲结婚这么多年了，就没有收到一件称心的礼物。” 唐娜笑道：“那是因为爸爸没有一个好的贴身男仆。” 在闲聊中三兄妹吃完了早饭，然后回去换好衣服，带好自己的学习用品，乘坐家里的马车前往各自的学校。 霍伯特就读于贝克兰德大学的法学系，下午他偷偷逃课，找了间偏僻的器材室，为接下来的塔罗会做准备。 三点钟一到，霍伯特似乎突然进入了一片密不透风的灰白色迷雾当中，接着他眼前勾勒出了宏伟的大殿和青铜长桌。 “正义”小姐奥黛丽行了一礼：“下午好，愚者先生。可惜这里没有美酒……否则就能为您尝试成功干杯了。” 她跟“倒吊人”在上一周刚刚尝试用“愚者”的三段式尊名，向愚者先生发出祈求，结果他们都得到了愚者的回应。 这让他们再次刷新了对愚者强大程度的认知，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某位新成员屡屡用三段式尊名，搅了愚者的好觉。 “正义”中间的停顿是因为发现了新成员，于是她一边说话，一边习惯性的开始观察。 新成员是一名男性，年纪不大，看上去很有朝气，应该是一个很喜欢运动的年轻人。他看上去很冷静，没有初次来到塔罗会的紧张和惊讶。他的衣着有些模糊，不过大概能看得出来作料考究，款式新颖，有明显的鲁恩王国风格。 “正义”做总结：他应该出生在鲁恩的上流社会，很可能就生活在贝克兰德，虽然年轻，但看上去很沉稳，很冷静。 “正义”的生活环境比霍伯特优越了整整一个层次，她跟她的两个哥哥，都是请老师到家里教学，根本不用上文法学校和大学。 霍尔伯爵的私生子，或者没有继承爵位的家族成员的孩子，才会享受跟霍伯特同一个层次的教育。 也正是因为此，她没能立即猜到霍伯特是一名在校大学生。 长桌另一边的“倒吊人”阿尔杰也跟着赞美了愚者先生一句：“您的强大远超我们的想象。” 他也看到了新成员，这让他眉头紧皱，虽然愚者先生很强大，可是加入新成员之前，应该通知一下他跟“正义”。 如果不是刚刚见识了“愚者”的强大，他肯定要提出抗议的。 “愚者”道：“很好，这表明我们走在卓有成效的道路上，以后如果你们有事情，周一下午脱不开身，那就提前举行仪式，向我告知。” 他又道：“如你们所见，塔罗会有新成员。” 接着“愚者”开始介绍道：“这位是正义小姐，这位是倒吊人先生，新成员是皇帝先生。” “下午好，皇帝先生。”“正义”微笑着打招呼。 这位皇帝先生很可能是鲁恩上流社会的一员，这让“正义”多少对他有些亲切感。 “下午好，”霍伯特道：“很荣幸能参加你们的聚会。” “倒吊人”却没有打招呼，只是观察了霍伯特一会儿。 聚会正式开始，“正义”先给了“愚者”一页罗塞尔大帝的日记，她好心提醒霍伯特：“罗塞尔大帝留下的特殊符号书写的笔记，原来是他的日记，愚者先生对这些日记很感兴趣，集那些日记跟愚者先生进行交易。” 霍伯特客气地道：“感谢您的提醒。” 他心说：这个我还是知道的，简体中文么！不过话又说回来，“正义”还真是热心肠。 刚想到这里，他发现大殿里的气氛有些不对，“正义”和“倒吊人”甚至“愚者”都紧紧地盯着他，好像把他当成了一只怪物。 糟糕！ 霍伯特后知后觉的想到：在听到罗塞尔大帝的日记时，我没有表现出足够的惊讶，哪怕是稍微表现出一些惊讶也好。 现在该怎么办？是赶紧解释一下，还是装作“后台很硬”的样子？ 很快他又意识到，不管是解释还是不解释，最后导向的结果好像都是一样的：他的身份都会显得很神秘。 那就不解释了，让他们自己脑补。 第四章 不幸是非凡世界的常态 “愚者”克莱恩：我到底拉进来一个什么怪物？他也知道那是罗塞尔的日记？会不会他也是……不可能！借用罗塞尔大帝的一句话，我才是当代的气运之子！不行，不行，不能有侥幸心理，有机会得试一试他，看他是不是穿越来的。话又说回来，如果真的是“老乡”，反而更值得信赖。 “正义”奥黛丽：他竟然知道那是日记！他不会也能看得懂那些特殊的符号？这个世界有这么多人懂这些符号么？还是他掌握了相关的神秘学知识？那他一定来自一个非凡者家族，或者某个非凡者组织。 “倒吊人”阿尔杰：我早该想到的，能让愚者先生认可的新成员，肯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刚才我竟然质疑愚者先生，幸好我的质疑没有表现出来。 几秒钟之后，他们对霍伯特的第二轮审视结束，不过此时他们已经不再像聚会开始时那样轻视霍伯特。 接下来是“愚者”阅读日记的时间，霍伯特也很想看一眼，因为罗塞尔的日记有很多，他已经记不清这次聚会上出现的日记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等“愚者”看完后，“正义”问：“愚者先生，可不可以向新成员普及‘扮演’和‘消化’这些知识？” “愚者”看了霍伯特一眼，见对方毫无新奇的表现：“我已经收到了你们的报酬，你们可以进行普及，也可以用这些知识进行等价交易。” 他一副不跟小孩子抢糖吃的表情：“不过新成员应该知道这些知识。” 此时克莱恩跟奥黛丽有类似地猜测，认为“皇帝”应该是某个非凡家族或者非凡组织的成员。 即便如此，“皇帝”并不是非凡者，却知道这么多非凡知识也是很不正常的，试想谁会让不是非凡者的家族成员或者组织成员，学习非凡者的知识？ “正义”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皇帝先生，您知道‘扮演’和‘消化’么？” “正如愚者先生所说，我知道这些知识。”霍伯特苦笑道：“不过我现在还用不到这些知识，因为我还没有服食魔药。” “正义”还没觉得怎么样，“倒吊人”却再次陷入震惊当中，之前他还觉得自己知道很多，在非凡世界可以大有作为。 特别是“正义”的无知，让他一直自我感觉良好。 但是今天霍伯特却给他泼了一盆凉水，他跟“愚者”的想法差不多，一个普通人知道这么多非凡者知识，这很不正常。 霍伯特又道：“感谢愚者先生允许我加入这个聚会，我希望在这里能找到我逐渐变得疯狂的原因。” 他把自己一个月的遭遇简述了一遍：“如果大家能帮我找到‘病因’，我可以用一些大家绝对不知道的非凡者知识进行等价交易。 “不过我要事先告知，我不是天生的半个序列9；我无数遍回想，在一个月前也并没有接触到可以污染我的非凡物品。 “当然，也可能是在不知不觉间被污染的，但如果是那样的话，应该不止一次接触过同一件非凡物品，我应该能有所察觉。” 本来还想找回自信的“倒吊人”陷入了沉默，他能想到的原因，都在霍伯特的描述当中了。 “正义”则弱弱地问：“皇帝先生，请问，请问什么叫‘半个序列9’？这个问题需要我支付什么报酬？” 霍伯特微笑道：“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就当是送给你的见面礼了，也是对你心地善良的奖励。” “正义”高兴地道：“感谢您的慷慨。” “所谓的‘半个序列9’，是指一些人出生时身上就有非凡特质。”霍伯特解释道：“出现这种情况，大多是父母都是强大的非凡者，或者一方是强大的非凡者。 “在生育过程中，父母的非凡特质有一定概率会遗传给新生儿，父母身上某个序列的非凡特质越多，遗传的概率越大。 “但这在多数时候并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因为那个孩子一出生就只能选择父母遗传给他的非凡途径。 “而且在幼儿的时候，父母能帮他控制非凡特质还好，如果父母不能帮他控制，一个婴儿会怎么有控制非凡特质的能力？他大概率从小就会发疯。” “正义”点了点头：“感谢您的回答。没想到超凡世界会发生这么不幸的事情。” 霍伯特感慨道：“不幸，是非凡世界的常态。” 就像我，吃着火锅唱着歌呢，突然就要发疯了！ 这时候，“愚者”突然用至高无上的声音道：“你所遭遇的是一个诅咒！” 这个结论是他今天跟老尼尔探讨后得出来的结果。 霍伯特一时间思绪开阔了起来：对啊，还有诅咒这种可能！ 可是问题又来了，谁会对一个从小就没见过亲生父母的孤儿进行诅咒？如果是养父的政敌，也是诅咒唐娜或者泰伦？ 霍伯特又转念一想：或许这场灾难，真的是未曾谋面的亲生父母招惹来的，他们在年轻的时候去世这本身就不正常，是亲生父母的仇家对他们的孩子进行的诅咒？ 他想到今天下午就可以跟养父好好谈一谈，可以乘机问一些关于亲生父母的信息。 霍伯特对“愚者”道：“这让我的调查有了新的方向，我该怎么感谢您的解答？” “罗塞尔的日记，”“愚者”道：“或者关于安提哥努斯家族的信息，即便我知道的也可以。” 霍伯特道：“我现在就能支付您要求的报酬，安提哥努斯最早出现在所罗门帝国时代，他在霍纳奇斯山脉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王国，从此安提哥努斯家族登上了历史舞台。 “在第四纪元，安提哥努斯跟两位大人物的关系很好，但是这两位大人物我暂时不能在这里说出来。 “我相信愚者先生能知道那两个大人物是谁，这里有愚者先生的保护我谈论他们没关系，但如果是在外界，只要谈论他们就会引来灾祸。 “所以为了正义小姐和倒吊人先生的安全着想，等两位足够强大之后，我们再谈论他们。” 第五章 血脉里的诅咒 “愚者”克莱恩苦笑：我是真的不知道，不过不知道也好，这毕竟是一个神秘莫测的世界，只要谈论某些人或者某些事就能引来灾祸倒也有可能。“皇帝”知道不少隐秘的知识啊，把他拉进来算是拉对了。 “正义”奥黛丽：好可怕，好可怕，这就是非凡世界么？竟然谈论一些人就会招来灾祸。 “倒吊人”阿尔杰：“皇帝”所掌握的非凡者知识好像很高级啊，幸好我之前并没有对他表现出任何轻视。 霍伯特继续道：“后来安提哥努斯家族在四皇时期因为支持血皇帝的统治，成为了一个大家族，可是血皇帝陨落后，安提哥努斯被众神追杀并因为某些原因失控，他建立起来的王国也被消灭。 “也有传闻称安提哥努斯依旧在霍纳奇斯的宫殿里沉睡，但谁也没办法印证。 “再后来就没有关于安提哥努斯家族的消息了，相信就算是他们的后裔逃脱了众神的追杀，也已经是一些旁系，根本恢复不了曾经的辉煌了。” 其他三人都陷入了不同程度的沉默，所谓的“被众神追杀”很让他们震惊，虽然他们都相信众神的存在，可是听到众神的事迹，他们还是有捂住双耳的冲动。 克莱恩还主意到，霍伯特是说“安提哥努斯被众神追杀”，而不是安提哥努斯家族被追杀，难道创建安提哥努斯家族的人，跟被众神追杀的是同一个人？ 至于安提哥努斯可能依旧在霍纳奇斯的宫殿里沉睡，这对克莱恩来说是非常有价值的信息，几乎能解释他成为非凡者时耳边低语的由来。 霍伯特见大家沉默也有些无奈，他已经说得很小心了，不光没有言明亚当和阿蒙这两个天使之王，也没有说安提哥努斯是古神的后裔，黑夜女神的“前同事”。 他也没想到，就算是经过自己处理的信息，还是让大家如此震惊。 “倒吊人”甚至已经怀疑：“皇帝”是不是像愚者先生一样，也是正在苏醒的某位邪神？不然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隐秘的信息？ 于是他抱着试试看的想法问：“皇帝先生，请问除了在风暴教会，哪里还能得到‘风眷者’的魔药配方。相关的信息我该付出什么样的报酬？” “具体什么报酬我还没有想好，先欠着，等我什么时候需要再向你索取。”霍伯特没打算给“倒吊人”见面礼： “至于我的信息有多少价值，可以请愚者先生做见证。” “倒吊人”一愣，没想到“皇帝”还真知道获得“水手”途径魔药的其他办法：“没问题！” 霍伯特问：“你听说过精灵族么？” “听说过，”倒吊人道：“不过那已经是一个很久以前就覆灭的种族了。” “是的，精灵族现在是不存在了。”霍伯特道：“可是不要小看了古代的神话生物，或许他们当中的一些强者还能利用某些非凡物品，保留自己的意志。 “当然我不建议你去寻找这样的非凡物品，因为这很危险。 “我想你应该有所了解，精灵族所掌握的非凡途径，跟你的途径一样。 “另外据我所知，在海上还有许多精灵族的遗迹，我想你在那里应该能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东西。” “倒吊人”陷入了沉默，不得不说霍伯特为他提供了一个全新的，可行性的思路。 “愚者”也陷入了沉思，他意识到在遥远的第二纪元和第三纪元，还发生过许多隐秘的非凡事件，以至于如今的纪元，依旧受那些非凡事件的影响。 “正义”则有些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想要了解古代神话生物的信息，可是霍伯特刚刚已经送给她“见面礼”，她反而不好意思继续问了。 十几秒钟后，“倒吊人”才道：“感谢你的回答，我以后会支付给你等价的报酬。” 接下来到了交流信息的环节，霍伯特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直到“愚者”宣布聚会结束。 回到现实中，霍伯特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聚会，“克总”给他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思路。 此时他到突然想到，只要尽量跟主角混在一起肯定会有好处，谁让人家身上有光环呢。 一般在下午下课后，霍伯特会跟同学打一两个小时棒球，或者一起练习击剑，天热的时候还会去游泳。 霍伯特不止一次地感慨，在一个没有网络的时代，大学生对于课余时间的安排要健康多了。 不过今天因为有母亲的叮嘱，放学后霍伯特就乘坐出租马车回家。 在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本着能省一点是一点的原则，霍伯特曾经连续好几天乘坐公共马车回家，毕竟那只要6便士，而出租马车却需要2苏勒到3苏勒之间（视马车的层次而定）。 可是养母知道这件事之后，却严厉地批评了霍伯特，因为霍伯特的行为会让邻居或者霍伯特的同学以为杰弗里家是不是要破产了？或者会让别人以为杰弗里一家对养子过于苛刻。 霍伯特也只好顺从这个世界的价值观，把勤俭节约的观念深埋在心里。 刚进院门，管家一边接过霍伯特的书包一边道：“霍伯特少爷，老爷请您到书房谈话。” “好的。”霍伯特跟管家一起来到书房门口，管家在前面敲门，并做了通报。 在获得了养父克里斯汀的许可后，霍伯特打开房门，先看到了坐在书桌后面的养父。 他看上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没有留胡须，即便他在微笑，但整个人浑身上下依旧散发着浓郁的威严感。 在霍伯特穿越前，他跟养父母之间就多少有些隔阂，穿越后，这个隔阂就更大了。一直以来霍伯特都是叫父亲和母亲，而不是像唐娜和泰伦叫爸爸和妈妈。 克里斯汀指了指书桌对面的椅子：“坐。” 霍伯特感觉自己很乐意听从养父的命令，这也是他认为养父是非凡者的缘故。 克里斯汀问：“我听说你最近总是魂不守舍，而且有些失眠，还会在不经意展露出一些疯狂的表情？” 霍伯特一愣：“我已经努力隐藏自己内心的疯狂感了。” “有些东西不是你想隐藏，就能隐藏起来的。”克里斯汀叹了口气：“我们很久没有谈起你的亲生父亲了？” “是的。”霍伯特没有想到，养父竟然要主动谈起他的亲生父母，这倒省去他找话题询问了。 克里斯汀道：“你家族的血脉里，有一个诅咒！” 开个单章聊一聊 大家好，感谢大家对本书的阅读，在开书之初作者君介绍一下自己，也介绍一下这本书的大体思路。 作者君之前已经写过两本还算是成功的作品（呃，只能说没有扑街），作者等级也马上就要四级了，告诉大家这些是希望大家知道，作者君有完结经验，也是一个认真对待写作这件事的作者，大家可以放心入坑。虽然作者君水平有限，但是愿意尽全力写好这本书，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作者君很喜欢《诡秘》这本书，就在年前刚刚完成了三刷，当时就有了写一本《诡秘》同人的想法。 但是选哪条途径呢？“占卜家”途径肯定是不能选的，这会跟“克总”发生冲突。 黑夜女神也一直是一个正面形象（虽然也策划和参与过许多阴谋），而且是“不眠者”途径的真神，除非发生神战，女神陨落，不然这条途径很难出头。 “水手”、“观众”、“阅读者”、“歌颂者”、“祈秘人”等等途径，也跟“不眠者”途径同样尴尬，这是罗塞尔大帝曾经遇到的问题。 所以只能选一个没有真神的途径，才有发展空间。 “刺客”途径是肯定不能选的，因为后面会变成女性，到时候估计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至于“猎人”途径么，呃，很容易死在“挑衅者”那一关。 也要尽量避免被外神污染了的“母亲”、“月亮”等这些途径。 最后兜兜转转，就只有“律师”途径或者“仲裁人”途径是最合适的，不过考虑到休已经是仲裁人，那么主角只好选择“律师”了，这样在主角成为旧日后，休小姐还能晋升为序列1。 但新的问题又来了，怎样在不伤害到罗塞尔大帝的情况下，晋升为黑皇帝？ 好在《诡秘》的第一部结束的时候，“克总”成为了半个旧日，拿到了阿蒙手里的错误权柄，这就有了许多操作空间。但具体操作的办法，要先卖个关子o(￣▽￣)d 应该有一部分前两本书的老读者来捧场，老读者一定知道，作者君的水平可能有限，但是写出来同人作品不会让人感到尴尬，这是因为作者君足够尊重原着，并愿意耐心的在原着的基础上进行再创作。 至于更新方面，在上架前每天两更（因为要等推荐，这是惯例），上架后每天三更，偶尔会有加更，月票、推荐票、打赏达到一定的数量后，就会有加更，或者有读者朋友为本书做过贡献，也会加更感谢。 最近两年来，作者君就算在阳了的情况下也没有断更，更新是有保证的。每天再多章节的话作者君倒是也能写得出来，可是那样的话很容易出现水文的现象，这是很多同人作品的通病，作者君虽然不是什么知名作家，不过我本身也是一个读者，所以很不愿意这么干，在中后期也会尽量保证质量。 最后要感谢一下乌贼大哥，借了他的东风。 还要感谢各位读者朋友，您的评论、投票、打赏都是激励作者君的方式。 第六章 律师途径 霍伯特眉头紧锁，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印证了“克总”的猜测。 “你好像并不震惊？”克里斯汀微笑道。 “是的。”霍伯特“坦白”道：“我在上中学的时候，就对神秘学很感兴趣。 “大概一个月前，我突然感受到体内出现了一股难以言表的疯狂感，而且越来越严重，这很像神秘学里描绘的诅咒。” 他顿了顿又道：“听到您这么说我还是比较惊讶的，这么说来，一些神秘学知识可能不是传说或者捕风捉影，而是真正存在的？” 克里斯汀严肃道：“没错，在整个世界的表象背后，确实存在一个非凡世界。” 他道：“我们需要推心置腹的谈一谈，从哪里谈起呢，嗯，从你的生父说起。 “我之前应该告诉过你，你的生父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是一个卓越的人，达到了很多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同时他也是最有可能终结你们家族血脉里的诅咒的人。” 克里斯汀黯然道：“可惜，他还是失败了。” 家族？ 霍伯特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信息，他之前从没有把自己跟什么家族联系在一起，毕竟他没有见过自己任何血亲，难道家族里就剩下他一个了？ 另外，他的家族不知道是不是非凡者家族？ 克里斯汀继续道：“我跟你父亲雷克斯一起在西拜朗并肩作战过，那个时候我们无话不谈，他告诉了我你们家族血脉里的诅咒，他还告诉我，他不打算把这条受诅咒的血脉延续下去了。 “可是后来他遇到了你的母亲，两个人非常恩爱，在你母亲的坚持下，也许是在命运的安排下你才得以出生。 “一般来说，你们家族的人在12岁生日那天血脉里的诅咒就会被唤醒，可是你母亲帮你做了封印，为你争取了十年时间。 “她希望你有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有机会享受生活的美好，有机会跟同龄的少女恋爱、接吻，不要像你父亲那样总是板着脸。 “所以她在离开的时候让我发誓，当诅咒被唤醒后再告诉你一部分真相。” 霍伯特感受到了一股浓郁的欣喜和悲伤充斥在自己的心头，他知道那不是自己的母亲，甚至原主的记忆里都没有母亲的影子，但是他还是被深深的母爱打动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克里斯汀感慨道：“那都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他继续道：“你刚出生的时候，雷克斯的情况已经很不乐观，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担心你今后该怎么对抗血脉里的诅咒。 “他希望让你自己选择，一条路是依旧作普通人，但是你会处于半疯的状态，不过你的生父给你留下了足够的财产，我会把你送到郊外的庄园，帮你遴选忠心的奴仆。 “雷克斯在生前跟生命学派做过一场交易，当你四十五岁之后，你将有足够的幸运，逐渐从半疯的状态苏醒过来，你可以以普通人的身份享受之后的人生。 “还有一条路就是成为非凡者，当你成为序列9的非凡者之后，你疯狂状态会大幅度削减。 “但是雷克斯让我一定要提醒你，第一，你只能选择律师途径的魔药，因为你们家族的诅咒被唤醒时会让你成为律师途径的半个序列9；第二，当你成为非凡者或者晋升半年后，疯狂感又会逐渐加重。 “到时候魔药对你来说会像是鸦片，不管你有没有消化好以前的魔药，你都会迫不及待的晋升。 “或者选择不晋升，跟无尽的疯狂感对抗，但这也会让你的情绪变得很不稳定，你的家族里绝大部分人都死在了失控当中。” 克里斯汀道：“你可以先考虑一下，没必要急着给我答复。 “哦，对了我还要提醒你一下，我这里只有律师途径序列9和序列8的魔药配方。” 霍伯特一愣：“我父亲没有留下更高序列的魔药配方么？” “没有，这是雷克斯给你的一个考验。”克里斯汀道：“也或许你父亲更希望你做一个普通人。” 霍伯特抽了抽嘴角，别人都是坑爹，原主的父亲是专业坑儿子啊！ 接着他想到自己在塔罗会的代号就是“皇帝”，而律师途径的真神，好像就是黑皇帝，这是巧合么？ 呵呵，这里可是非凡世界，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巧合？ 霍伯特稍微一思索便道：“其实没必要考虑，我不可能把我最美好的年华，浪费在疯狂的状态中。” 当然，也是因为亲爱的“愚者先生”在半年后就会有拿到“亵渎之牌”的黑皇帝牌，只要跟愚者交易，就能得到之后的魔药配方。 克里斯汀道：“我还是劝你考虑一下，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没有把握好自己最美好年华的人，他们照样活得好好的。” 霍伯特摇了摇头：“我还是喜欢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而不是交给‘足够的幸运’。克里斯汀先生，请给我序列9的魔药，我会继续我父亲的事业，当我变得足够强的那一天，就能消除血脉里的诅咒。” 克里斯汀哈哈大笑：“你父亲看到这一幕应该会非常欣慰。” 他道：“我尊重你的选择。” 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羊皮纸，起身去书架前的方柜旁。 打开柜门，里面有一套烧杯以及许多装在小瓶或者小罐里的的非凡材料。 克里斯汀把羊皮纸放在方柜上，拿出烧杯开始调制魔药。 他没有让霍伯特回避，霍伯特便上前看了一眼羊皮纸上的内容，跟霍伯特猜想的一样，那是“律师”的魔药配方。 主材料：一只恐惧魔虫的眼睛，一枚闪纹树的果实。 辅助材料：一朵黑色鸢尾花，六片猴面兰花的叶子，黑心草的汁液8克，白葡萄酒120克。 看过配方后，霍伯特一愣，没想到魔药配方还需要葡萄酒。 他思绪发散着想道：看来酒过敏的人做不了“律师”。 此时他有些兴奋，又有些忐忑，所以用胡思乱想做宣泄。 克里斯汀先把辅助材料加入到烧杯当中，然后用镊子把一只明明已经没有了生命，也让人不由自主恐惧的黑色眼球放入烧杯中，最后是一枚外形像是剥了皮的核桃的果实。 把所有材料加入烧杯里之后，不用搅拌，所有的非凡材料都瞬间融化，烧杯冒出了少许黑色迷幻的雾气后，深黑色液体的魔药就调制完成了。 克里斯汀往霍伯特面前推了推：“这是序列9‘律师’的魔药。” 第七章 “失序之国”的王座 克里斯汀看着深黑色的魔药最后提醒道：“你还有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喝下它你就是非凡者了，从此将彻底告别普通人的生活。” 霍伯特拿起烧杯：“趁着我还没有丧失勇往直前的勇气。” 他一口把魔药喝了下去，深黑色的魔药刚刚进入胃里，霍伯特就不由自主得颤抖起来，有那么一瞬间，他眼前的世界仿佛变得扭曲了。 同时霍伯特的耳边响起了断断续续的低语，低语非常模糊，他甚至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很快他有所明悟，在之前的纪元，只有所罗门成功晋升为黑皇帝，但在四皇之战中陨落，后来因为罗塞尔成为了新的黑皇帝，而彻底丧失了重生的可能。 所以所罗门对同序列的低级非凡者几乎已经没有任何影响，而罗塞尔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具体怎么不好霍伯特想不起来了，好像知道大帝的状态就会受到污染，总之大帝此时也没办法影响同序列的低级非凡者。 因为“律师途径”没有现存的真神和高序列者，所以这个途径的非凡者在晋升的时候，不会听到明显的低语。 接着霍伯特看到书架上有一块木板有两条小小的裂痕，有一本书籍的外壳有一个小小的凹坑。 根据看到的这些现象，霍伯特分析出来眼前的书架应该会从那块木板开始损坏，那本书籍应该会从那个小小的凹坑开始损坏。 这是，这是书架和书籍的破绽啊！ 但紧接着，这种奇怪的视野就消失了，那种不由自主的颤抖感也跟着消失。 克里斯汀见霍伯特的状态稳定下来，便给他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刚才用到的白葡萄酒：“虽然掌握序列9魔药的难度不大，不过还是要恭喜你。” “谢谢。”霍伯特接过酒杯，跟克里斯汀碰了一下，两人各自一饮而尽。 克里斯汀收起魔药配方，两个人又坐回到书桌旁。 克里斯汀开始讲解“律师”的主要能力：“我听你父亲说起过，律师可用从看到和听到的信息当中，找到眼前事物或者对手的弱点。 “但是你在战斗的时候，要谨慎一些，因为一般敌人也清楚自己的弱点，所以他们很可能会有保护自己弱点的办法。 “另外你的口才会变得很好，也可以扭曲他人一些简单的想法，但最好是在对手没有防备的时候使用。” 他摊了摊手：“我就知道这些，其它的能力和注意事项，需要你自己去摸索。” 接着克里斯汀开始教霍伯特开启和关闭灵视的方法，只不过“律师”的灵视看不到一个人的“以太体”和“精神体”，只能看到眼前的景物或者人的明显破绽。 可是当霍伯特用灵视去审视克里斯汀的时候，却在他身上找不到任何弱点。 克里斯汀微笑道：“你要牢记，当你在一个人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破绽的时候，往往说明你眼前的人是现在无法战胜的。” 霍伯特一愣，自吹自擂得很清新脱俗啊。 紧接着他意识到，克里斯汀很可能是“中序列”的强者。 克里斯汀还是讲述了“扮演法”等一些非凡知识，最后他道：“我会安排你后天或者周四去一家律师事务所做律师助理，希望你在那里，找到做律师的要素。” 一直到谈话的最后，霍伯特才有机会问：“是谁诅咒了我的家族，或者说海勒家族？” 霍伯特的生父全名叫雷克斯·海勒，克里斯汀收养霍伯特后，霍比特就跟着养父姓了。 克里斯汀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往事，过了大半分钟才道：“我答应过雷克斯，在你完全掌握序列8的魔药之后，才会告诉你所有的真相，哦，是我知道的所有真相。 “到时候你将会面临另一个抉择，在这之前，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霍伯特点点头：“好。” 既然对方不说，他打算熟悉了律师的能力后，就利用生父的信息自己调查一下。 谈话到此为止，霍伯特在关书房的房门时，看到书桌后面的克里斯汀似乎是陷入到了回忆当中，坐在那里发呆。 离开书房后，霍伯特想到了一个问题，克里斯汀是怎么知道自己有失控的迹象的？ 他已经出差了半个多月，在他出差之前，霍伯特身上的疯狂感还不是那么强烈，没人察觉到异常。 一定是克里斯汀出差后，有人发现了霍伯特身上的异常，并告知了克里斯汀。 很快霍伯特就想到了两个可能，一个是养母蒙丽萨，一个是管家瓦尔克。 不过霍伯特的猜测到此为止，继续推测下去没什么意思，也没必要去验证，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到了晚餐时间，克里斯汀又恢复到了往常的模样，跟家人有说有笑，偶尔还会跟女儿斗斗嘴。 这个家庭的氛围还是很不错的，只有霍伯特觉得多少有些隔阂，很少在餐桌上发言。 晚餐结束后，霍伯特看了会儿书，很快就困得睁不开眼。 昨天他就没有睡好，今天又是参加塔罗会，又是服食魔药，让他身心俱疲。 不知不觉中，霍伯特在梦中又进入了“失序之国”。 所不同的是，之前他总是出现在“失序之国”山脚下的古代村庄旁，而此时他却出现在了山巅。 这里有一把像是石头又像是玉做成的椅子，椅子立在草丛中，上面长了些青苔，它好像是山的一部分。 在椅子的正面，有一个巨大的水潭，水潭里的水漆黑无比，但奇怪的是却能看到湖底的岩石。 漆黑的水中，闪动着无数白色星辰一样的光团，它们就像水母一样缓缓飘动，看上去像是有生命一样。 霍伯特若有所思地坐到石椅上，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跟“失序之国”建立了某种特殊的联系。 这时候他看到之前追着自己嘶喊的模糊人影正在向自己飘来，那个身影好像清晰了一些，能看清楚对方是个男性。 霍伯特朝着黑色的水潭一挥手，模糊的人影被他塞进了水潭里。 人影在水潭里挣扎，但怎么也出不来。 霍伯特立即明白过来，现在自己成为了非凡者，对“失序之国”有了一定的控制权。 第八章 探索“失序之国” 毫无疑问，石椅是一个王座，只要坐上去，一部分“失序之国”就会向霍伯特臣服。 霍伯特看着人影在水潭里不停挣扎，他心说：除非有我的允许，否则这辈子你是别想出来了。 他坐在石质的王座上思考了一会儿，对这个人影的来历有了些想法：人影可能就是海勒家族血脉里诅咒的具象化！ 证据就是他每次听到人影的嘶喊声后，就会陷入无尽的疯狂当中。 在这之前，“失序之国”一只在给他提供一些保护，所以才不是每次都能听到人影的嘶喊。 但是因为他之前跟“失序之国”根本没有像现在这样的特殊联系，所以“失序之国”对他的保护力度很有限。 想到这里，霍伯特长出了口气，如果他的猜测是正确的话，那么这次从“失序之国”出去，就不会有痛苦的疯狂感了，以后如果可以一直把那个人影塞在水潭里的话，说不定自己身上的诅咒就消失了。 “这才像话么！”霍伯特自言自语道：“‘失序之国’就算不能像‘源堡’一样，可以拉人搞一个‘网络销售平台’，能抑制我身上家族的诅咒，也算是没有丢‘源质’的脸。” 他很想现在就离开“失序之国”，印证自己的猜测到底对不对，不过又想到既然来了，还是先探索一下。 首先是石质的王座，霍伯特感觉自己跟王座之间的联系最密切，可是好像自己的控制范围只在王座的附近，最多可以延伸到水潭里，但再远就不行了。 霍伯特抬头看了看挂在天上的钟楼，他能感觉到那座钟楼，或者说里面的巨钟就像王座一样很特殊。 但是他现在却没办法到天上去，登上那座钟楼，霍伯特猜测可能要到“中序列”之后，才能控制那座钟楼。 接着霍伯特想到，石质的王座也太普通了，根本一点威势也没有，他尝试着改变王座的外形，如他所猜想的那样，可以根据想象变化王座的外形。 比如他在稍一思索后，石质的王座就变成了一把圈椅。 霍伯特琢磨着要不要变成古装电视剧里，皇帝的龙椅？ 可是龙椅的风格跟他所处的这个世界根本不搭调，还是想一个西幻风格的座椅。 于是他想到了铁王座（《冰与火之歌》中的王座，象征着国王无上的权威）。 霍伯特心念一转，他屁股下的王座变成了十几米高，一把把铁剑铸成的王座，王座前还有利剑打造的台阶，霍伯特仿佛坐在荆棘般的利剑丛中。 霍伯特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有点王座的意思。 接着他又把目光投向了面前的水潭，有两个星辰一样的光团正发散着白色的光芒，霍伯特尝试着去接近它们，它们果然就飘到了王座这边。 而其它绝大部分星辰则依旧是大小不一的白色光团，根本不受霍伯特的控制。 霍伯特估计，可能要在自己晋升之后，才能操控更多的星辰。 先去看看可以受自己控制的两颗星辰，他选择了其中一颗，然后向它投注了自己的精神力量。 接着他就看到一个中年人正在床上“忙碌”，他身下的女郎也在回馈着中年人的努力。 霍伯特有点捂脸的冲动，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注意力，没想到第一次使用“失序之国”的力量，竟然是看到了这么刺激的画面。 凭借感觉，霍伯特发现自己没办法像参加塔罗会那样，把人的“星灵体”拉进“失序之国”，但是似乎可以跟对方对话。 不过霍伯特没打算跟正在“忙碌”的中年人说话，人家两口子（可能是夫妻）正努力着呢，自己就算是咳嗽一声，估计也能给对方吓出心理阴影来，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 想了想，霍伯特又找了另一个发出白色光芒的星团，倾注了自己的注意力。 紧接着他看到在一个漆黑的丛林里，有个年轻人躲在灌木丛中，这时候有个褐色皮肤的中年人小心翼翼地搜索过来，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年轻人从灌木丛中跳出去，利用偷袭捅了中男人的后腰一刀。 褐色皮肤的中年人发出了一声令人心神不宁的吼叫，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目光，看上去气势惊人。 但是年轻人却好像一点儿也没收到影响，攻势依旧没有任何停滞。 霍伯特判断这应该是一场“低序列”的非凡战斗，因为两个人的力量远远超出了常人，周围的树木被两个人的战斗推得东倒西歪。 很快中年人的伤势开始影响他的战斗力，并显现出了一定的失控迹象。 年轻人找准时机，给中年人添加了许多新的刀伤，最后给中年人割喉，中年人也彻底失控，不过在他变成怪物之前，年轻人就熟练地把他的脑袋砍下来了。 看完了一场好戏后，霍伯特发现这时候去跟年轻人沟通，也很容易给他吓出心理阴影，只能以后再说。 很快中年人的非凡特质稀释出来，那是一个像是微缩大脑的灰色光团，甚至能看到大脑上的褶皱。 这个非凡特质的外形霍伯特好像有点印象，具体是哪条途径的特质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了。 看着年轻人回收了战利品，霍伯特才开始做总结：利用两个发出白色光芒的星辰，可以从“失序之国”向外界投射出“真实视野”。 但是现在他还没办法把人拉到“失序之国”，显然“失序之国”的功能跟“源堡”有很大的不同。 至于为什么这两个有着白色光芒的星辰会成为他的坐标，霍伯特也不是很清楚，只能多做观察再做总结。 经过了这些尝试之后，霍伯特已经很疲倦，他离开了“失序之国”，从梦中醒了过来。 果然如他所料，并没有出现任何疯狂感。 不过霍伯特可不认为家族的诅咒就这样消失了，就算是在“失序之国”里，霍伯特也只能困住那个模糊的人影，而没办法彻底消灭它，只能算是抑制了诅咒。 霍伯特没有继续思考下去，他太累了，转了个身沉沉睡去。 第九章 律师助理 次日霍伯特精神奕奕来到贝克兰德大学，只不过他现在半点心思也没有放在课堂上，总想着找时间再去探索一下“失序之国”。就像是一个孩子得到了一件心爱的玩具，所以总想去玩弄一番。 特别是他想了一些办法，可以尝试主动进入“失序之国”，而不是在睡梦中被动进入，这更让他坐立难安。 终于熬到了下午，霍伯特的两个比较要好的同学毕夏普和尤莱娅，邀请他一起去喝下午茶。 霍伯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抱歉，我要去一下器材室。” 整个鲁恩王国的上层社会都有喝下午茶的习惯，在贝克兰德的学校餐厅就有售卖，霍伯特之前跟毕夏普去过，最便宜的下午茶“套餐”还要2苏勒3便士。 在他看来就是一杯茶和两碟点心而已，即使在校外的中等层次餐厅里，这个价钱也足够要一份牛排了。 关键是学校里最便宜的套餐根本没人要，像霍伯特这样的家庭条件，去喝下午茶也要花3苏勒到4苏勒，如果要最便宜的下午茶，就会被同学笑话。 所以霍伯特能不去就不去，他又没有喝下午茶的习惯，花这冤枉钱干嘛？ 此时霍伯特才想起来，养父克里斯汀明明说生父给他留下了丰厚的遗产，但是却没有让自己继承的意思。 尤莱娅微笑道：“霍伯特，你最近真奇怪，以前你是最喜欢喝下午茶的，还说那可以体现一个绅士的体面和品味。” 那时候我脑子有病，霍伯特在心里恶狠狠地想，不过他又想到在这个世界大学同学是非常重要的人脉，还是要维持一下的。 于是霍伯特道：“我来告诉两位我的一个秘密，我父亲跟‘亚斯兰—巴顿’律师事务所的大律师巴顿是好朋友，父亲准备在这个星期安排我去做巴顿大律师的助理。 “之前没有告诉你们是因为这件事情没有确定下来，现在这件事确定了，所以我很忐忑，也很紧张，抱歉，根本没心情去喝下午茶了。” 毕夏普笑道：“霍伯特，这是一个大好机会，巴顿大律师可是贝克兰德一流的律师，你在他那里做助理，如果表现好的话，我相信最多三年到五年，就有资格上法庭了。” 鲁恩王国有两种法庭，一种是治安法庭，一种是正式法庭（即刑事法庭，也叫贵族法庭），律师助理和一般的律师只有资格出席治安法庭，只有大律师才有资格出席正式法庭。 毕夏普所说的法庭，就是正式法庭，只要有足够的人脉和资源，霍伯特自身也足够努力，很快就能成为法律意义上正式的律师。 霍伯特微笑道：“希望我有这么好的运气。” 尤莱娅又道：“可是霍伯特你最近还是有点奇怪，以前你经常赞美女神的，现在一天下来，也不见你赞美一次女神。” 克里斯汀一家都是黑夜女神的信徒，霍伯特也是，只不过他还不习惯什么事都赞美女神。 而且在过去的一个月里，他也不止一次的祈求女神，希望祂能帮自己消除体内的疯狂感，可是这位老乡可能是太忙的缘故，一直没有理会他。 于是他也懒得再去赞美女神了。 霍伯特微笑道：“坚定的信仰往往深藏在内心里。” 尤莱娅点点头：“罗塞尔大帝这句话说得倒是很有道理。” 霍伯特顿时有种捂脸的冲动，大帝还是一点儿也不给后来人装逼的机会：“好了两位，不打扰你们去喝下午茶了，等我有了第一笔报酬，我请你们去餐厅吃饭。” “一言为定！”毕夏普笑嘻嘻地道。 “一言为定。”霍伯特看着两个同学离开，才来到了偏僻的器材室。 他先默念了几遍“芝麻开门”，结果没什么反应，然后他又利用克里斯汀教给他的冥想，让自己处在空明的状态，也没有跟“失序之国”建立联系。 于是他开始用第三个办法，一边迈步一边道：“福生玄黄仙尊；福生玄黄天君；福生玄黄上帝；福生玄黄天尊。” 这四句咒语念完，霍伯特的视线被黑色潮水淹没，还没等他挣扎，他就看到了自己“设计”的铁王座。 回头一看，他是从黑色水潭里进来的，而之前被他关在水潭里的模糊人影依旧在原来的地方。 成功了！ “失序之国”跟“源堡”是一个“密码”！ 随即霍伯特意识到，“失序之国”之前是天尊封印的，所以用进入“源堡”的方式，也能避开天尊的封印进入“失序之国”。 克莱恩刚“来到”这个世界，就跟“源堡”建立了微妙的联系，而他霍伯特一来到这个世界，就跟“失序之国”建立了微妙的联系。 这是一种绑定，是一种从命运到“星灵体”或者说灵魂上的绑定，这也是进入“源质”的关键。 想明白了这一点，又有了主动进入“失序之国”的办法，霍伯特便从“失序之国”离开，毕竟他现在身在学校，不敢保证偏僻的器材室没有同学或者老师来打扰。 下午放学的时候，官家瓦尔克来帮霍伯特办理休学手续，霍伯特把自己的新动向告知了几位导师，并希望在以后遇到困难的时候，可以给他们写信求助。 面对这样一个大有前途的学生，导师们当然很乐意答应跟霍伯特互通信件。 再次跟毕夏普和尤莱娅告别后，瓦尔克送霍伯特拉到“亚斯兰—巴顿”律师事务所，见到了大律师巴顿·史丹尼。 这家律师事务所就是亚斯兰和巴顿合伙开办的，他们俩都是贝克兰德很有名的大律师，为贵族和富豪们解决过许多纷争。 巴顿四十来岁的样子，淡黄色的头发，深蓝色的眼眸，眼神像是一只老鹰的注视，锐利十足。 他道：“我曾经跟你的父亲是战友，我知道你父亲送你来的本意。” 说到这里，巴顿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个文件夹：“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悬念的案件，明天由你去治安法庭做原告的律师。” 最后他颇有深意地道：“好好感悟，怎样才能做好一个律师。” 霍伯特一边表示感谢，一边心说：“扮演法这么普及么？” 克里斯汀作三十多岁就做到了准将，肯定是知道扮演法的，但没想到巴顿也知道，这位大律师肯定也是一位非凡者。 想到这里霍伯特突然哑然失笑，很可能就是克里斯汀告诉了巴顿“扮演法”。 接着他在心里感慨：“命运的车轮滚滚而来，转眼间我已经是一名律师助理了。” 第十章 冰冷的世界 在乘坐马车回家的路上，霍伯特就迫不及待打开文件看了起来。 正如巴顿所说，这件案子很简单，被告人罗宾先生向朋友亨利先生借了200磅现金进行投资，但是罗宾先生的投资失败，据说赔得血本无归。 而亨利先生最近又急需用钱，追债无果后，只好把以前的好朋友罗宾先生告上法庭。 亨利先生有借条，有证人，证据充足，几乎是一开庭就能结案。 虽然只是去走走过场，不过霍伯特还是很重视人生的第一次开庭，在脑海里开始预演在法庭上跟罗宾先生激烈论战，最后自己向法官申请强制执行，罗宾先生最终败下阵来的桥段。 晚餐时，克里斯汀让女仆给霍伯特倒了杯葡萄酒：“明天你就要正式工作了，这是人生的重要一步，喝一杯庆祝一下。” 霍伯特没有拒绝，喝了几口酒，他也逐渐变得健谈起来：“唐娜，就算我不在学校里看着你了，你也不许谈恋爱，那些男生还太不成熟。” 唐娜嘟着嘴道：“我也不需要你看护我啊，再说有很多很成熟稳重，或者很幽默健谈的男生啊。” 霍伯特喝了口酒道：“不不不，你不知道的，我是男生，我更了解他们在想什么。” 虽然霍伯特跟这个家多少有些隔阂，但是不管是原主还是现在的霍伯特，都努力尽到一个兄长的责任。 特别是不管在哪里上学，霍伯特都比唐娜大一级，自然而然会有保护唐娜的心理。 克里斯汀笑呵呵地道：“这件事听霍伯特的。” 唐娜很不优雅地吐了吐舌头，好像把霍伯特的话听进去了，但会不会照做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晚餐结束后，霍伯特回到房间又把文件拿出来看了几遍，设想着各种各样的可能和意外，甚至都没有去“失序之国”继续探索。 可是第二天的治安法庭上发生的一切，还是远远超出了霍伯特的预料。 霍伯特依旧乘坐家里的四轮马车上班，马车先送唐娜和泰伦去上学，然后直奔治安法庭。 在贝克兰德有很多治安法庭，受理该案件的是乔伍德区的治安法庭。 治安法庭里虽然有两个大窗户，但是光线依旧不是很好，除了法官席、原告席和被告席，只有面积不大的旁听区，摆着两排粗陋的木凳。 今天的被告罗宾先生，完全没有像霍伯特想象中那样赖账，他穿着一件破旧的外套，戴着一顶打了补丁的帽子。 为了表达对法庭的尊重，罗宾先生摘下帽子拿在手里，一脸恳求道：“法官大人，律师先生，求求你们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以后我肯定会还钱。 “或者让我分开还也行，每周还2磅，不，3磅也可以，求求你们不要卖我的房子，我不想失去我的家庭，也不希望我们一家人搬到东区或者桥区。” 这是霍伯特始料未及的，在看资料的时候他不自觉地站在原告这边，一直把被告想成是一个反面人物，可是罗宾先生显然没打算赖账，而且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霍伯特又翻了一下资料，罗宾先生名下的资产，只有他面积不大的房子了。 他尽量让自己收起同情心：“罗宾先生，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可是如果不把你的房子拍卖还债，我的委托人的家庭就会破产，难道要让他们一家搬去东区或者桥区么？” 罗宾先生无话可说，有些羞愧地看了曾经的好朋友一眼。 亨利先生也显然有些不忍心，但他依旧什么也没有说，正如霍伯特所说，他如果心软，全家人都要跟着遭罪。 霍伯特又道：“罗宾先生，我在资料上看到，你有一个周薪3磅左右的稳定工作，还有从父亲那里继承来的房子，不用交房租。 “3磅的收入足够让你们一家过上接近‘中产阶级’的生活，你为什么非要去冒险投资？你是一个成年人，既然你选择了投资，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我建议你到东区租一间房子，好好工作，几年后未必不能把被拍卖的房子买回来。” 他最后道：“法官大人，我申请强制执行。” 法官早就等得不耐烦，他立即同意了霍伯特的请求。 把被告的资产拍卖后，法庭会拿到不少于10的手续费，这是治安法庭的主要收入来源。 在鲁恩王国治安法庭的民事经济类案件中，强制执行的判决占了非常高的比例，很多中产之家都因此破产。 亨利先生和罗宾先生的案件结束后，霍伯特心烦意乱，在旁听席上坐了十几分钟才出去乘坐公共马车回到“亚斯兰—巴顿”律师事务所。 霍伯特先去向巴顿汇报了案件的结果。 坐在真皮座椅上的巴顿看了霍伯特一眼：“你看上去很疲倦。” “我只是……”霍伯特苦笑道：“我只是突然意识到，我原来生活在一个这么冰冷的世界里。” 他之前只生活在贝克兰德上流社会的小世界里，他都已经忘记了，这里是鲁恩，这里是贝克兰德，是一个资本阶级原始积累的时代。 “你当我们是什么？”巴顿喝了一口咖啡：“我们是贝克兰德的一群狼，见到羊就要咬下一块肉来。” 霍伯特一愣：“这就是律师？” 巴顿微笑道：“你如果以为律师是‘正义先锋’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但你的心里如果没有正义，那么你绝不是一名好律师。” 他道：“今天你先回去休息，明天一早过来，跟着我一起去处理一宗霍尔伯爵委托的经济纠纷。” 霍伯特点点头：“好的。” 在回去的马车上，霍伯特逐渐想明白了一些问题，他不该早早地给原告和被告的人格下定义，自己的委托人不可能完全正在正义的这一边，甚至有些委托人可能不站在正义的一边。 但他作为律师依旧要争取和维护委托人的利益，这就是法庭，只不过在法庭之外，他可以尽自己所能，帮助应该得到帮助的人。 晚餐期间，霍伯特向女仆要了一杯酒，并向养父养母道：“父亲、母亲，感谢你们过去对我的保护，今天我才知道没有你们的保护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克里斯汀欣慰地拍着霍伯特的肩膀：“时光过得可真快啊，转眼间你已经长大了。” 蒙丽萨则被霍伯特突如其来的感谢，感动得差点落泪。 第十一章 奥黛丽的美貌 周四上午，霍伯特陪同巴顿乘坐律师事务所的马车，前往霍尔伯爵的住处。 在马车上，巴顿介绍道：“霍尔伯爵是一位有深远的眼光和睿智的头脑的贵族，在大部分的爵爷们还在靠土地和家产坐吃山空的时候，霍尔伯爵已经积极地向银行业和新兴的工业投资。” 霍伯特点了点头，不就是“正义”他爹么，他还是有点印象的。 巴顿感慨道：“鲁恩王国这些年的改革像一个筛子，有一批贵族趁着这个机会，得到了更多的财富和政治地位，大部分贵族却走向了没落。 “不过贵族们都很看重体面，他们之间就算是有什么纷争，首先想到的是私下里协商解决，如果真上了法庭，就表示双方彻底撕破脸，为了一些财富和资产可以不顾身为贵族的体面。” 巴顿深受霍尔伯爵的信任，一般伯爵有重要的交易或者合作，都会请巴顿帮忙审查一下合同，遇到什么经济纠纷，也会听取巴顿的意见。 霍伯特之前远远地看到过霍尔伯爵的府邸，从外面看还没觉得怎么样，进门之后霍伯特才感受到，伯爵的府邸比想象中大得多。 一进门是一个巨大的花园，有雕塑、有喷泉、有面积巨大的草坪，以及修剪过的景观树木。 草坪是这个时代贵族的标志，平常的人家是不会种草的，因为种草没有任何收益，还要花功夫打理。 只有贵族不依靠这些土地生活，才会选择种草。 渐渐地，草坪成为了贵族和财富的象征。 霍伯特和巴顿乘坐马车来到一座三层高，看上去很气派的欧式建筑前，霍尔伯爵的管家已经等在了门外。 管家客气地跟巴顿寒暄了几句，同时还不忘称赞霍伯特的一表人才。 然后巴顿和霍伯特才在管家的引领下进门，一进门是一个恢弘的大厅，墙上挂了许多艺术家的作品，陈设也多是些价值连城的古董。 霍尔伯爵正在一间会客厅的门前等待，虽然岁月在这位伯爵的身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但是他依旧很俊朗，可以想象他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位迷倒许多少女的贵族。 “巴顿先生，你的气色总是这么好。”霍尔伯爵微笑道：“这是你的新助理么？” “您的气色也像是上午的阳光，让人感觉到温暖。”巴顿寒暄道：“是的，伯爵，他是贝克兰德大学的高材生，一个很不错的小伙子。” 霍尔伯爵打量着霍伯特，黑色头发，深色眼眸，五官俊美，尤其是笑容很阳光很爽朗，像是邻居家来串门的小伙子。 “看到这些优秀的年轻人，我才感受到自己真的老了。”霍尔伯爵感慨道：“请进。” “爸爸！”一声清脆的呼喊，让三个人停止了动作，循着声音望去。 霍伯特看到，有一位绝世佳人正朝自己优雅走来，她金发碧眼，长发润泽似金，气质清纯而高雅，碧绿的眼眸仿佛最纯净的宝石。 霍伯特不由得看呆了，这绝对是他两世以来见过的最美丽的姑娘。 巴顿用清嗓子的方式提醒，霍伯特才回过神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抱歉伯爵，还有这位美丽的姑娘，您的美貌让我震撼。” 霍尔伯爵微笑道：“没有什么好道歉的，对美的追求是一位绅士的修养。” 伯爵在霍伯特的眼神中没有看到任何迷恋或者龌龊，只是单纯对美丽的震惊和欣赏，这样的定力在年轻人里很少见，关键对方又落落大方地道歉，让霍尔伯爵越发欣赏这个年轻人。 这位美得不可方物的姑娘，自然就是“正义”小姐奥黛丽了。 霍伯特感慨，难怪“克总”在第一次见奥黛丽的时候都有些失态，还怀疑这是不是一个“魔女”，果然是美得有些过分了。 伯爵问走到近处的奥黛丽：“我美丽的女儿，找我有什么事么？” “巴顿先生你好。”良好的教养让奥黛丽先是亲切地跟巴顿打了声招呼，还不忘给霍伯特一个和煦地微笑。 然后她才对霍尔伯爵道：“爸爸，等你们谈完了正事后，我能单独请教巴顿先生几个问题么？” “当然可以。”霍尔伯爵一脸宠溺地道。 巴顿也道：“美丽的小姐，这是我的荣幸。” 他道：“请允许我介绍自己的助手霍伯特，他是贝克兰德大学法学系的学生，如果您是想询问法律方面的知识，我想可以让霍伯特为您效劳。” 伯爵微笑道：“看来你对这位年轻人的期望很高。” 巴顿点点头：“是的。” 听到两个人的对话，霍伯特微微一愣，他大概明白，巴顿是在向伯爵的下一代推荐自己。 在鲁恩的律师界，一般是大律师认为很有前途的学生或者助理，才会向自己的主要客户，或者主要客户的后代做推荐。 这有点像是“关门弟子”的意思。 可是问题是，霍伯特认为自己只要消化了魔药，可能就会离开事务所，巴顿为什么会这样培养自己？ 不过此时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霍伯特朝奥黛丽微微躬身道：“乐意为您效劳。” 奥黛丽显然有些不太信任霍伯特，不过碍于巴顿先生的面子，她才道：“那好，霍伯特先生，请跟我来。” 看着两个年轻人离开，霍尔伯爵微笑道：“我也要考虑找一个年轻人做助手了。” 他感叹道：“年轻真好啊，总让人感觉朝气十足，我现在都感觉充满了力量。” 巴顿微笑道：“那我们开始工作。” 两个人一边谈话，一边进入了会客间。 另一边，奥黛丽带着霍伯特来到花园，不过这里最美丽的鲜花跟奥黛丽比起来，也有些黯然失色。 奥黛丽走在前面问：“霍伯特先生，你经手过刑事案件么？” 霍伯特一愣，他总不能说自己总共就经手过一个案子：“我看过许多相关的案例，可以帮您分析和提出建议，如果需要在法庭上解决的话，可以请巴顿先生出面。” 奥黛丽轻轻皱了皱眉才继续道：“我有个朋友，她在一次冲突中，不小心让对手致残……” 霍伯特一愣：“正义”小姐，你那个朋友不会是休？ 第十二章 休·迪尔查 霍伯特记得，作为塔罗会未来的成员佛尔思·沃尔，好像的确找过奥黛丽营救休·迪尔查。 奥黛丽继续道：“据我了解，我那位朋友很乐意帮助弱者讨回公道，而被她打伤的人，是东区的一个恶棍，所以我想帮助那位朋友脱罪。” 她道：“霍伯特先生，相信你也会站在正义的这一边，给我一个最合理的建议。” 霍伯特稍微思索了一下才道：“美丽的小姐，或许接下来的话会让你感觉到不适，但那却是我对正义的理解。” 他不自觉地在“正义”这个词上加重了语音，接着他指了指了远处的花匠：“奥黛丽小姐，我想您对花匠的要求是会种植各种花草，并懂得给它们施肥。” 接着他指了指跟在两人后面的贴身女仆：“我想您对仆人的要求是机灵的，谨慎的，能在生活中帮到您的。” 奥黛丽不太明白霍伯特最终想要表达什么，只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霍伯特接着道：“但你对他们的要求，不会是正义的，或者是永远站在正义这一边的。” 奥黛丽一愣，发现霍伯特说得很有道理，对花匠和仆人只要最基本的道德要求就好了，没有人在招聘花匠的时候，会要求他的人格是正义的。 “所以您也不必要求我一定要正义，因为律师对我来说是一份像花匠、仆人一样的工作，不管你的诉求是不是正义的，我都会给予您力所能及的建议和帮助。”霍伯特道： “因为这个世界上可能不存在绝对的正义，也许有些事情您认为是正义的，但是在别人眼中可能是邪恶的，或是令人厌烦的。 “我虽然进入律师这个行业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已经对绝对的正义不抱什么希望了，如果您哪天听说我为他人辩护，那一定是我出于良知的帮助，跟正义没什么关系。” 这些是霍伯特昨天晚上的感悟，虽然对总结出“律师守则”好像没什么帮助，但是对做好一个律师好像是有帮助的。 也许是出于对塔罗会成员的信任，当然也有出风头的心理，霍伯特才跟“正义”小姐分享了自己对正义的理解。 奥黛丽听到这番话大为惊讶：“您是一位有见识的绅士。” 两人此时来到了花园里的一个僻静处，这里已经提前摆下了一张圆桌和两把椅子，圆桌上还有些饮品和点心。 奥黛丽请霍伯特落座，她的女仆问霍伯特：“请问您是喝咖啡还是红茶？” “红茶，谢谢。”霍伯特开始帮奥黛丽分析案情：“有两个办法可以帮您的朋友脱罪，一个办法是让您的朋友出具一份精神病患者的证明，另一个办法是让被打的人撤诉。 “虽然第一个方法简单，但我更倾向于后者，因为如果您的朋友具备了精神病患者的证明，会给她今后的生活添加很多不便。” 说话期间，他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自己，等这番话说完后，他才看了看身后，没有人，只有一只金毛。 等等！那不会是苏茜？ 霍伯特打开灵视，发现这条狗的弱点是双眼，他更加确定那就是苏茜，因为一个“观众”最重要的地方就眼睛，没有了视觉，他们将丧失大部分能力。 奥黛丽显然发现了霍伯特的异常，她赶紧问：“具体要怎么做呢？” 霍伯特也装作注意力被吸引回来的样子道：“我需要见一见您的朋友本人，然后再去跟被她打伤的人谈一谈，最好可以花一笔钱让他撤诉。” 他道：“奥黛丽小姐，您可以把这件事委托给我，明天我就去找他们谈话，如果运气好的话，这件事一两天就能得到圆满的解决。” 通过刚才的谈话，奥黛丽已经对霍伯特建立了初步信任：“我很乐意把这件事委托给你处理。” “感谢您的信任，请问您最多愿意花多少钱解决这件事情？” “600磅，不能再多了，因为被打伤的人真的是一个恶棍。”奥黛丽道。 霍伯特微笑道：“没问题，您可以派一个您信任的人，协助我解决这件事。” 说是协助，其实是把霍伯特解决问题的全过程，如实地向奥黛丽汇报。 奥黛丽点点头：“好的。” 谈完了案情，两人开始闲聊起来，霍伯特说了一些大学校园的趣事，让一直在家里接受教育的奥黛丽，对大学校园生出了许多向往。 一直到快中午的时候，巴顿跟霍尔伯爵的商谈才结束。 在回去的马车上，巴顿询问了霍伯特跟奥黛丽谈话的大体内容，最后他道：“你的应对很不错，这对于你来说是一个机会。 “要知道，霍尔伯爵很宠爱这个女儿，应该会给她不少于30万磅的财产，在未来这位美丽的小姐嫁人时，这将是一笔丰厚的嫁妆。 “只要得到了她的信任，你会有源源不断的生意上门。” 3，30万磅！霍伯特想了想自己那15磅的零花钱，顿时有种不想再努力了的想法，不知道霍尔伯爵招不招上门女婿？ 接着他摇了摇头，贵族们很看重门当户对和体面，估计自己就算是去当赘婿也没什么竞争力，还是死了这条心。 次日早晨，奥黛丽派出了一名管家助手，来“协助”霍伯特解决休的问题。 一般而言，在贵族家里的管家助手是很有前途的职业，就像霍尔伯爵的家里，有数名管家助手，其中有三名管家助手分别照顾霍尔伯爵三个孩子的生活，以及协助他们经营各自的事业或产业。 未来霍尔伯爵去世后，或者他的孩子成家、嫁人后，不出意外的话，这三名管家助手会成为奥黛丽和她的两个哥哥的正式管家。 所以奥黛丽派来的人是一位叫丽莎的三十多岁的女士，她穿着得体，不苟言笑。 简单地寒暄后，霍伯特请丽莎跟他一起上了事务所的两轮马车，两人直奔明斯克监狱。 贝克兰德一共有三座监狱，两座建在城市的边缘，还有一座建在市内，因为坐落在明斯克街，所以被大家称之为明斯克监狱。 在霍伯特的理解里，明斯克监狱更像是看守所，这里一般关押着等候审问，或者等候开庭审判的犯人。 霍伯特在昨天就准备好了相关的文件，向狱警出示文件后，很快就得到了探视休的机会。 在探视间里等了一会儿，房门被再度打开，狱警带进来一个身材矮小，脸上有些婴儿肥的姑娘进来，她五官精致柔和，但眉眼似乎未曾长开，甚至有些青涩感。 就对方不到一米五的身高，霍伯特就可以确定，这就是休·迪尔查。 第十三章 贝克兰德的东区 霍伯特忍住了去摸头的冲动，这个身高，这个相貌，实在太适合去摸头了：“休小姐，你的朋友霍尔小姐请我来帮你摆脱现在的困境。” 昨天夜里，佛尔思已经利用“学徒”的能力到监狱里告诉了她，请求霍尔伯爵的女儿和年轻的格莱林特子爵帮忙的事情。 休客气道：“请代我感谢霍尔小姐，请问我该怎么配合你？” 小姑娘挺上道的么！ 霍伯特微笑道：“我需要知道整个冲突的过程。” “好的。”休讲述道：“班纳特先生是东区一个老实巴交的工人，他在十几年前还很富有，只不过一次经商失败让他的家庭破产。 “可是就算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也依旧好好保护着父亲继承给他的怀表。 “就在半个月前班纳特下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怀表被偷了。 “万幸的是当时小偷并未走远，班纳特看到了小偷的脸，知道那是维尔的手下。 “嗯，不知道两位知道东区小偷们跟恶霸之间的关系么？” 霍伯特道：“大概知道，有些恶棍强迫或者教唆东区的孩子偷盗。” 休点点头：“没错，所以我的仲裁是，那个七八岁大的小偷没有错，维尔要交出怀表，并赔偿班纳特3苏勒的误工费。 “可是维尔不服从我的仲裁，于是我只好选择物理说服。” 神特么物理说服！霍伯特心说：不就是把对方打服么！ “我发誓！”休道：“我当时只想打断他一条腿，是他自己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上，据说把腰椎撞断了。” 她摊了摊手：“这就是整个事情的经过。” 霍伯特点点头：“我知道了。” 全程没有插嘴的丽莎此时弱弱地问：“那位叫维尔的恶棍这么脆弱么？或者他是有病在身？” 不然这么一个小个子姑娘，怎么可能打得过一个成年男子？ 休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丽莎女士，请允许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位小姐身上所穿的是骑士练习服。”霍伯特朝休眨了下眼睛：“据我所知，她受过严格的骑士训练，别说一个恶棍，估计两三个成年男子都不是她的对手。” 休赶紧点头：“对对对！” 她猜测霍伯特应该也是非凡者，或者知道非凡者的存在，所以霍尔小姐才找他帮忙，并告诉了他自己是非凡者的事实。 丽莎有些惊讶，已经琢磨着是不是让自己的女儿也去接受骑士的训练。 霍伯特又问：“在哪里可以找到维尔先生？” “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不过在蓝骑士酒，一定有他的属下。”休道。 霍伯特起身道：“好的休小姐，请稍安勿躁，我会尽快解决问题。” “谢谢。”休客气地跟霍伯特握了握手。 霍伯特有种跟一个中学生握手的错觉，而且：抱歉，不是我想俯视你，而是只有这样我才能跟你对视。 离开明斯克监狱，马车直奔东区。 在马车上，霍伯特问：“丽莎女士，你去过东区么？” “去过几次。”丽莎又恢复了不苟言笑的状态：“到那里招过女仆。” 霍伯特感叹道：“我无数次从别人口中听说过东区的事迹，但这是第一次去东区。” 他问：“您对东区有什么看法么？” “感觉，感觉他们跟我们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里。” 车厢里陷入了沉默，过了几分钟之后，霍伯特才道：“您说得很对。” 此时马车已经到了东区，今天是周五，是工作日，可是在街头上依旧能看到眼神和表情麻木的流浪汉们。 还有瘦的只剩下大脑袋的孩子奔跑在街道上，贼眉鼠眼地盯着霍伯特他们乘坐的马车。 霍伯特看着那些孩子感慨道：“他们应该在学校里，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而不是混迹在恶棍出没的酒里，干着偷鸡摸狗的勾当。” 接着也不知道他是在向丽莎解释，还是在自言自语：“我知道我现在帮不上他们，我只是觉得他们的人生不该是这个样子。呵呵，何不食肉糜？我这些话听起来还真是可恶啊。” 丽莎没太听明白霍伯特的话，不过她感受到身边这个年轻人有些不太对劲。 当然不对劲，霍伯特之前在书里看到东区的描绘时还没觉得怎么样，他出生在一个和平国家，成长在一个和平国家，穿越来之后也是生活在一个上流社会的家庭，很难会对东区的人们产生共情。 只有来到了东区，才知道什么叫做麻木，什么叫做“瘦得跟火柴棒一样”。 霍伯特感慨了一番，便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正如他所说，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这时候表现出来的同情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让他计划泡汤。 来到蓝骑士酒，又是另一番情景，这里热闹非凡，充斥着汗臭和脚臭的味道。 有太多人希望用酒精麻醉自己，逃避这该死的生活。 当然，这也是一个小型的黑市，小偷会在这里进行销赃，恶棍们会在这里达成一些非法的交易或合作。 霍伯特在台的位置，拿出了一张1磅的纸币：“谁能带我去见维尔，这1磅就是他的了。” 嘈杂的酒突然一阵安静，要知道东区的大部分工人，周薪都在15苏勒甚至10苏勒左右，1磅在这里是一笔不小的财产了。 有个年轻人笑呵呵地上前：“我告诉你维尔在哪里。” 霍伯特冷冷地道：“你要带我去。” “好的，没问题，快把钱给我小少爷。”对方拿到钱后笑道：“现在让我来告诉你，维尔死了，难道我要带你去地狱么？哈哈哈哈。” 酒里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霍伯特不紧不慢地拉开自己的外套，露出腰间的左轮手枪：“我的枪好像对你的答案并不满意。” 他料到今天可能会来东区，所以特意申请了一把左轮手枪，只不过他的枪法么，怎么说呢？不开枪是这把枪威力最大的时候。 这把左轮手枪再次让酒安静了下来，年轻人笑不出来了：“好好小少爷，我这就带你去。” 有了手枪的威慑，年轻人不敢再耍诈，左拐右拐，最终在一扇破旧的门前，年轻人敲了敲门：“维尔老大，你还活着么？” 从门里传来了一声粗暴的声音：“哪个混蛋又要来抢我的东西。” 自从他站不起来了之后，就没人把他当老大了。 第十四章 吸血鬼医生 打开维尔家的房门，一阵恶臭扑面而来，丽莎赶紧拿出手帕捂住了鼻子。 可以想像，一个下肢瘫痪的人，在没有人照顾的情况下是一副怎样的惨状。 霍伯特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迈步进门，房间里已经没什么有价值的物品，显然都没人抢走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躺在床上，他满脸的胡茬子，看上去很狼狈，这就是受伤后的维尔。 发了霉的食物和空空的酒瓶胡乱丢弃在地上，维尔手里握着一瓶酒，瞪着猩红的双眼盯着霍伯特：“你是谁？你有什么事？” “我是谁不重要。”霍伯特一边开窗通风一边道：“你的父母呢？” 维尔冷笑道：“早死了。” “你的妻子呢？” “那婊子早跑了！”还带走了他这些年的积蓄。 霍伯特道：“请允许我大胆地推测一下，以你现在的状态应该活不过半个月。” 维尔盯着霍伯特：“你想干什么？我没记得得罪过你。” “或者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请一个女仆来照顾你一段时间，直到你习惯了瘫痪的日子。”霍伯特循循善诱道。 维尔先是有些难以置信，接着有似乎明白了什么：“需要我做什么？” 霍伯特没有继续绕圈子：“解除对休的指控。” 维尔狠狠地道：“那不可能，是她害我失去了双腿，让她在监狱里度过一生！” “你没有当场死亡，”霍伯特道：“这只能算是故意伤害，有我给她辩护，她最多三四年就能出狱。” “哦，女神啊，看看现在这个世道！”维尔醉醺醺地大叫道：“害得我瘫痪的凶手，根本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 霍伯特厌烦的挥了挥手：“好了，你还活在这个世上，就是女神最大的宽容了。 “我们还是来谈正事，我给你300磅，你撤销控诉。 “或者半个月之后，我来给你收尸。” 霍伯特一直在不太熟练地运用“扭曲”的能力，希望能扭曲维尔的想法。 可是维尔嘴里喘着粗气盯着霍伯特，半晌后才道：“我要3000磅。” 霍伯特有些失望，显然自己的“扭曲”能力没有发挥太大的多作用。 刚才带霍伯特过来的年轻人一直在外面看热闹，他听到维尔的报价后，差点惊掉了下巴。 “我会答应你的要求。”霍伯特微笑道：“然后等你撤诉后，花100磅找人把你杀掉。” 看着霍伯特爽朗的笑容，维尔有些惊恐。 霍伯特道：“老兄，你的要价太高了。” “那就2000磅，不能再低了。” 霍伯特还是摇了摇头。 维尔冷笑道：“反正我现在是烂命一条，年轻的律师先生，请半个月以后来给我收尸，但是也请那狗娘养的仲裁人做好坐牢的打算。” 霍伯特稍微思索了一下：“那我们来换一个条件，我帮你找一个医生，让你重新站起来，然后你撤诉！” 维尔先是有些激动，接着他颓然地摇了摇头：“我看过许多医生，他们都说我已经没办法再站起来了。” 霍伯特继续使用“扭曲”的能力，对维尔的想法施加影响，他冷声道：“请恕我直言，你能请到什么好大夫？” 维尔一愣，好像突然开了窍一样：对啊，他一个东区的混混能找到什么好医生？之前被人抬着去乔伍德区的医院，在那里见到的医生就是他见过的最好的医生了。 于是他重新燃起了希望：“如果把我治好，再给我300磅……” 霍伯特打断他的话：“钱和给你治病你只能选择一样，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如果继续耍无赖，你将什么也得不到。” 他内心有些激动，因为他的影响起到了些作用。 “好好好，我选择给我治病！”维尔道：“不过要等到有明显好转后，我才会去撤诉。” 霍伯特点了点头，对外面的探头探脑的年轻人道：“你叫什么名字？” “皮特，先生，我叫皮特。” 霍伯特又拿出1磅的纸币：“好的皮特，你愿意今天给我跑腿么？如果愿意的话，你还会得到1磅的收入。” 皮特立即进门，伸着手就要去拿纸币：“当然愿意！” 霍伯特却把钱收了起来：“等你的工作完成后再给你，现在你去找四个流浪汉，告诉他们今天我雇佣他们1天，会付给他们每人6苏勒。” “乐意效劳。”皮特转身就出去了。 他很快找来了四个流浪汉，霍伯特又让皮特去租了辆马车，然后让流浪汉抬着维尔去不远处的澡堂洗澡，又找人给维尔刮胡子、理发。 当他们从澡堂里出来的时候，被流浪汉抬着的维尔看起来起码年轻了十岁。 此时已经是中午，霍伯特就近找了一家咖啡厅吃午餐，并且让四个流浪汉也进来一起吃。 四个流浪汉对霍伯特感恩戴德了一番，其中有两个人都流下了眼泪，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正经吃顿饭了。 霍伯特不停地提醒他们慢点吃，他们才没有被食物呛到。 这里的饭菜油腻味很重，不过霍伯特还是把它们都吃完了，在东区逛了一圈之后，他感觉对粮食的任何浪费都是可耻的。 只不过丽莎好像没有胃口，给她要的午餐几乎没动，在征得了丽莎的同意后，霍伯特便把这份午餐分给了四个流浪汉。 吃过午餐后，霍伯特对车夫道：“去大桥南区河湾大道。” 车夫问：“先生，具体去多少号？” “我也忘记了，等到了河湾大道我下车去问问路。”霍伯特这倒是实话，吸血鬼怀特一家的地址就出现过几次，他能记得是在河湾大道就已经谢天谢地。 马车开始前进后，在前面领路的两轮马车上，丽莎有些不放心地问道：“霍伯特先生，我虽然不是医生，但也能看得出来维尔伤得很重，你有把握把他治好么？” 霍伯特微笑道：“有没有把握我说了不算，医生说了才算。” 他道：“不过我认识的那位医生很特别，而且医术高超，如果他说治不好，那维尔就真的没救了。” 丽莎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车厢里重归安静。 到了河湾大道，这里住的居民大部分都是中产之家，走在这里的街道上，才让人感觉重新回到了人间。 霍伯特下去询问了一个路人，很快就得到了擅长“放血治疗”的怀特医生的住址：河湾大道48号。 敲开了48号的房门，一只年轻的吸血鬼，不是，是一个年轻人给大家开门：“请问你们找谁？” 霍伯特问：“我们来找怀特医生就诊，请问您是怀特医生么？” “不，我是他的儿子，埃姆林·怀特。” 第十五章 埃姆林的药剂 眼前这位年轻人黑发红瞳，头发斜着后梳，正经里带着几分潇洒，他看上去大概二十七八岁，长相英俊，略显阴柔，眉目间有不加掩饰的傲气。 他正是后来加入塔罗会的吸血鬼埃姆林·怀特。 埃姆林道：“抱歉，我父亲刚好出去了，请改天再来。” 霍伯特微笑道：“我之前听人说起过，怀特医生的儿子也有非常高超的医术，我们是赶了很长一段路来的，请你救治一下我的朋友。” 埃姆林犹豫了一下才道：“请进来。” 四个流浪行把维尔抬进了诊所里的床上，埃姆林一边给维尔做检查，一边像是闲聊一样地问：“你们好像不是附近的居民。” 在霍伯特的印象里埃姆林多少有点大大咧咧，现在看来这位吸血鬼先生还挺谨慎的，还知道问一问陌生病人的来历。 “是的，我是莫里亚蒂先生介绍来的。”霍伯特大言不惭地道：“莫里亚蒂先生曾经患了严重的肝病，医生几乎已经给他判了死刑。 “经河湾大道的朋友介绍，他找到了怀特医生，只喝了三次药，莫里亚蒂先生的病情竟然奇迹般的好转了。” 埃姆林听说是父亲的客户介绍来的，便诊断道：“他的腰椎断了！我这里正好有一种药剂，可以让骨头重新生长，不过会很疼。” 他解释道：“我跟我父亲都擅长治疗内科疾病，你的朋友运气好，我前两天刚刚从书上看到了一种让骨头再生的药剂。” 霍伯特心说：是真的这么巧？还是这位吸血鬼医生的说辞？ 他道：“那真是太好了，请现在就开始治疗。” “药剂需要30磅！”埃姆林解释道：“有一种药很珍贵，当然价格也很贵。” 看来还使用了少许低序列的非凡材料，霍伯特想也没想就数出了纸币：“请开始。” 幸亏早上从事务所借了50磅现金，不然还真不够今天的花销。 跟着一起进来的丽莎欲言又止，显然很想提醒一下这个年轻人，什么药需要30磅？遇上骗子了？ 连躺在床上的维尔都觉得太贵了，不过他又想到不是花自己的钱，便没有说什么。 埃姆林开始了他的“放血治疗”，在维尔的手臂上隔开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他一边收集鲜血一边道：“每个人体内的液体是有限的，如果不事先放出一些鲜血，我配置的药剂就很难被吸收。”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要不是他看到鲜血的时候微不可见地用舌头舔了舔嘴唇，霍伯特都差点信了他的鬼话，呃，还真是“鬼话”。 收集了大概200毫升鲜血后，埃姆林到了配药间调制好了药剂，让维尔一口饮下。 然后埃姆林像是在正骨一样，把维尔的腰椎骨复原回。 这个过程把维尔疼得嗷嗷直叫，等埃姆林的“正骨”结束，维尔叫得更凄惨了：“你给我喝得是不是毒药？你们想要杀人灭口对不对？” 埃姆林道：“骨头开始重新生长了，我之前说过，这个过程会很疼。” 霍伯特则干脆没有理会维尔的嚎叫，悠闲地跟埃姆林聊着大桥南区的趣事。 维尔在绝望中喊叫了十几分钟后，疼痛感才开始减弱，接着他发现，自己竟然神奇般的可以坐起来了。 一旁的皮特和丽莎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纷纷开始赞美女神，称这是个奇迹。 埃姆林骄傲的神色更加明显：“好了，最多一两个小时后，他就能基本上恢复。” 霍伯特也不得不感叹：“你的医术实在太高超了。” 这30磅花得可真值！ 在埃姆林得意的神情中，霍伯特让流浪汉们把维尔抬回马车，他们一起回东区。 在回去的路上，丽莎还在道：“女神啊，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霍伯特先生，没想到贝克兰德还有这么厉害的医生。” 霍伯特若有所指地微笑道：“在贝克兰德，再不可思议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丽莎奇怪道：“可是既然那位年轻的医生和他的父亲有那么好的医术，为什么他们一点名气也没有？” 因为他们不想太招摇，霍伯特心说：如果不是我让“莫里亚蒂先生”提前营业，告诉埃姆林是熟人介绍来的生意，埃姆林肯定不会给维尔医治。 心里这么想，霍伯特嘴上却说：“据我所知，他们一家都不太喜欢被太多的人打扰，所以请丽莎女士也不要到处宣传今天的事迹。” 丽莎感慨道：“那太可惜了。” 回到东区，霍伯特先支付了流浪汉们没人6苏勒的报酬，流浪汉们激动地千恩万谢，有了这笔钱他们就能饱餐两顿，然后找个廉价旅馆休息一下，这样他们就有机会找到工作了。 有了工作后，就能租一个10便士或者1苏勒一周的地铺，从此告别流浪汉的生活。 皮特上前道：“先生，我的报酬呢？” “等会儿在给你。”霍伯特道：“免得你追上那四个流浪汉，去勒索他们。” 皮特尴尬地笑了笑，他还真有这个想法。 霍伯特对维尔道：“现在才下午两点半，我们还有时间去撤诉。” 已经好得差不多的维尔口气恭敬道：“好的先生。” 重新站起来的维尔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同时他对霍伯特心服口服，不自觉就变得恭敬了起来。 霍伯特一行人四点多钟就完成了撤诉，事情就这样完美的解决了。 回到霍尔伯爵府邸的丽莎，还觉得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有些不可思议。 在伯爵一家用过晚餐后，奥黛丽才有时间听取丽莎的汇报。 霍尔伯爵和伯爵夫人也在，他们餐后也没什么事情，就坐在一旁一起听一听。 奥黛丽问：“怎么样丽莎，你们见到我的朋友，以及被打伤的人了么？” “哦，美丽的小姐，事情的进展远超我们的预料。”丽莎道：“休小姐明天就会被释放。” 奥黛丽一愣：“难道受伤的人不是休小姐打伤的。” “当然是，很难形象，那样一个小个子姑娘是怎么打伤一个成年男性的。”丽莎道：“是我们的律师先生，他展现了高效率的行动力和广泛又宝贵的人脉。” 第十六章 一大笔收入 丽莎女士在伯爵夫妇和奥黛丽面前，开始讲述今天霍伯特出色的行动力，以及那一剂神奇的药剂。 奥黛丽在听到那位神奇的医生的时候，怀疑那是一位非凡者。 既然霍伯特认识这样的非凡者医生，那他会不会也是一名非凡者？ 只可惜她掌握的超凡知识太少，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不过还有三天就是塔罗会了，可以等到塔罗会上去请教“皇帝”先生。 这位先生懂得很多，关键是很好相处。 听完了丽莎的讲述后，霍尔伯爵微笑道：“这是一位可靠的年轻绅士，很懂得抓住机遇。” 他对奥黛丽道：“亲爱的，以后你如果有法律方面的难题，可以听取他的意见。” “父亲，这正是我的想法。”奥黛丽微笑道：“不过在那之前，我要付给‘亚斯兰—巴顿’令人满意的酬劳。 “父亲，有什么办法可以多给霍伯特先生一些小费么？我想这是他应得的。” 霍尔伯爵微笑道：“除了付给事务所的酬劳，你可以指明一笔钱是为事务所在这件案子里的花销买单。 “一般事务所在扣除花销后，会把剩余的钱给负责该案子的律师。” 平常的时候，这些事都是管家在做，霍尔伯爵最多只是吩咐一声，给某个律师些小费就可以了。 今天为了让女儿明白贝克兰德社会的潜在规则，堂堂霍尔伯爵才会过问这种几百磅的微薄支出。 …… 周六上午，霍伯特陪同丽莎，为休小姐办好了出狱的手续。 休在走出监狱的时候还有些不思议：“霍伯特先生，真的很难以想象，只用了一天时间您就把事情解决了。” 霍伯特微笑道：“只是运气好，我恰好知道一位名医，治好了维尔的瘫痪而已。” 他看了看监狱大门周围：“没有朋友来接你么？” 休无奈地笑了笑：“她可能还没有得到消息。” 霍伯特道：“那么请允许我把你送回到住处。” 休立即拒绝道：“感谢您的好意，不过我希望能在阳光下走一走。” 她的面孔看上去像是有些稚气，很容易让人忽略她已经在贝克兰德摸爬滚打许多年，她对霍伯特还没有足够的信任，当然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的住处。 “那好。”霍伯特心说：看来今天是见不到“魔术师”小姐了。 休要了霍伯特的通信方式：“如果以后我遇到什么法律上的困难，希望还能得到你的帮助。” 霍伯特点了点头：“期待你的惠顾。” 看着休小姐迈着两条小短腿离开，霍伯特和丽莎才乘坐马车回到律师事务所。 丽莎直接去了巴顿的办公室，霍伯特猜测是结算这件案子的报酬。 快到中午的时候丽莎才离开，巴顿把霍伯特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奥黛丽小姐是一位慷慨的小姐，她付给了事务所200磅的报酬。” 霍伯特立即心算了一下，他是律师助理，现在只能拿到报酬的10，也就是20磅。 这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像之前在治安法庭上处理的亨利先生和罗宾先生的案件，他只拿到了3磅的报酬，交税之后就只剩下2磅12苏勒了。 一般律师助理的周薪是6到9磅，不过霍伯特在来到律师事务所工作的时候，巴顿建议他不要拿周薪，而是拿抽成，霍伯特听从了这位大律师的建议。 律师助理可以拿到总报酬的10，如果成为资深助理或者律师之后，能拿到总报酬的20。 如果成为了大律师，要么成为事务所新的合伙人，要么就自己出去开一家新的律师事务所。 刚刚成为律师助理的时候选择抽成的薪水方式很不划算，因为不可能每次都能碰上很好解决的案子，有的时候要两周才能拿到3、4磅的收入。 不过有巴顿的提携，收入的问题就完全不是问题了，他的一个推荐，就让霍伯特得到了20磅的收入。 巴顿见霍伯特面有喜色，又抱着看戏的心态微笑：“慷慨的奥黛丽小姐还付给了事务所80磅，支付这件案子里的所有花销。 “按照惯例，扣除你用去的34磅6苏勒3便士，其余的45磅13苏勒9便士都会成为你的小费。” 霍伯特惊讶地张了张嘴：“这，这是一笔大收入啊！” 霍伯特的反应让巴顿“哈哈”大笑：“这就是贝克兰德，有丑陋的一面，但也有美好的一面。” 他道：“恭喜你年轻人，因为你的出色表现，让你获得了60多磅的收入。你要知道，很多中产阶级都没有现在的你富有。” 霍伯特离开巴顿的办公室后，还有些兴奋：这就是贝克兰德么？可以让人在一夜间一贫如洗，也可以在同样的时间里让一个普通人变成富翁。 想着想着，霍伯特逐渐冷静下来，他突然意识到这样的社会其实是很可怕的，一夜暴富的例子多了以后，势必会让人总想着去走捷径，总想着赌一把，在某次投资中压上自己所有的身家。 他又回想起了之前在法庭上见到的罗宾先生，罗宾先生一家人的日子本来也还不错，可是他却要负债投资，最终让一个美满的家庭破产。 首次获得一大笔钱的兴奋感渐渐消失，霍伯特的头脑逐渐清明起来，虽然钱很有用，但是不能迷失在金钱的世界里。 他还有很多事要做，要总结“律师守则”，还要进一步探索“失序之国”，想办法彻底解除家族的诅咒，查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穿越，又为什么会跟“失序之国”有那么密切的联系。 在这个非凡世界里，实力才是硬道理！ 霍伯特感叹自己险些被金钱蒙蔽之余，开始在脑海里总结这段时间的收获。 “律师守则”还是一点影子也没有，不过对于“律师”的能力，他却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在霍伯特看来，“律师”的能力主要有两个部分组成：寻找弱点和扭曲想法。 寻找弱点是很好用的非凡能力，一般序列9及以下，很容易就能找到对方的弱点。 扭曲想法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用，根据霍伯特这几天的尝试，扭曲对方想法的主要方式是靠口才，而且没办法明显地违背对方的想法。 第十七章 霍伯特的三段式尊名 霍伯特之前跟维尔交流时使用自己的能力，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得顺着维尔的思维施加影响才有扭曲对方想法的可能，而且扭曲的幅度不是很大。 当然，也可能是魔药还没有“消化”的缘故，霍伯特判断，如果“律师”魔药被彻底“消化”，或许扭曲他人想法的能力会得到加强。 可是霍伯特发现，自己还是太弱了。 有发现敌人弱点的能力，却没有攻击敌人弱点的方法。 这就是序列9，只是比普通人多了那么一点匪夷所思的能力，但是论起“攻击力”和“防御力”只比普通人稍微强一点。 霍伯特决定，今天下班就去买一根手杖，之前他很看不上满大街的人腿不瘸，脚也没毛病却拄着一根手杖。 现在想来，手杖不就是为了时刻准备着应对一些突发性的危险么？ 这么说来手杖是一种武器啊，还时刻准备着给别人开瓢，狗屁的“文明杖”。 然后就是左轮手枪，霍伯特清楚地记得手枪在蓝骑士酒里的“威力”。 可是他的枪法…… 下一步最要紧的是，得找个地方练练枪法！ 有了枪和手杖，霍伯特才能坦然地面对一些危险，甚至跟同为序列9的非凡者为敌，他也有了一战的能力。 接着他又想到，克里斯汀应该知道练枪的地方，毕竟他是一名高级军官，晚餐的时候问问他。 下午三点多，巴顿又把霍伯特叫到办公室里，给了他三件案子，这将是下一周霍伯特的主要工作。 交代完了工作的事情，巴顿很好奇地问：“你打算怎么花刚刚得到的报酬。” 霍伯特微笑道：“我想给唐娜买一身连衣裙，给泰伦买一支名贵点的钢笔，然后给自己办一个持枪资格证。” “持枪资格证？”霍伯特的回答显然大出巴顿的预料。 “是的，我想我以后可能会经常出入东区，枪在东区有足够的震慑力，会让我省去很多麻烦。”霍伯特半真半假地道。 巴顿点点头：“周一的时候让博吉尔帮你去办‘持枪资格证’，他比较在行。” 在谈话结束时，巴顿微笑道：“恭喜你小伙子，你经受住了金钱的考验，像你这样有定力的年轻人不多见了。” 霍伯特微笑以对，心里却说：6、70磅叫什么考验？如果给我60万磅，我一定立即沦陷一下给你看看。 下了班后，霍伯特先去了一趟百货商厦，花了10苏勒买了一把黑木的手杖，又花了2磅1苏勒买了一块刻有表示黑夜女神符号的怀表，和一根普通的表链。 这倒不是霍伯特突然良心发现，又信仰起黑夜女神了，而是这种便宜的怀表只有几种大众的款式，而跟黑夜女神、风暴之神、蒸汽之神三者相关的图案，看上去更精美一些。 作为一个从现代社会穿越来的人，如果不能时刻知道时间会让霍伯特坐立难安，所以他才会忍痛买一块怀表。 然后霍伯特又如下午时所言，给妹妹买了连衣裙，给弟弟买了钢笔，还给养母蒙丽萨买了条丝巾，给克里斯汀买了一副皮手套。这些一共花了5磅2苏勒，让霍伯特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一家人收到了霍伯特的礼物都很高兴，唐娜笑嘻嘻地道：“霍伯特你现在有钱了，是不是可以经常请我跟弟弟出去吃大餐了？” 蒙丽萨却严肃道：“不要想着从霍伯特那里要零花钱。”接着她又对霍伯特道：“你的心意我们都收到了，不过以后你赚了钱也不要乱花，要有自己的积蓄。” 霍伯特点点头：“我知道了，母亲。”他又对唐娜道：“如果你们要是去博物馆或者书店的话，我倒是乐意给你们买单。 “至于外面的食物，比家里差远了。” 他开始上班后中午就在外面吃，大概一餐要花1苏勒3便士左右，味道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唐娜有些失望：“因蒂斯餐厅的菜品就很不错，而且很有异域风情。” 霍伯特突然想起来，贝克兰德的因蒂斯餐厅，好像是罗塞尔大帝女儿的产业，有空可以去看看，不过不是现在。 晚餐接近尾声的时候，霍伯特问克里斯汀哪里可以练枪？ 克里斯汀想了想便道：“明天上午，我带你去加入雇佣兵俱乐部，那里有的靶场，还能得到一些很宝贵的消息或机会。” 霍伯特对雇佣兵俱乐部早有耳闻，那是一个半官方的俱乐部，有许多雇佣兵团队和退伍军人都是其成员。 据霍伯特所知，有些不适合军方出面的侦查、间谍、暗杀这类的任务，就会在雇佣兵俱乐部以发布任务的形式，由雇佣兵执行。 还有一些没有得到军方保护，并有一定危险的考古、商业活动，也会在雇佣兵俱乐部发布任务，请一队雇佣兵保护考古队或者商队。 听克里斯汀的意思，雇佣兵俱乐部好像还有信息交流之类的机制。 用完了晚餐，霍伯特回到自己的房间，反锁好房门，准备再去探索一下“失序之国”。 “福生玄黄仙尊……”黑色的潮水再次出现在眼前，霍伯特用逆步行走的方式进入了“失序之国”。 通过这几天的探索，他发现只要坐在“铁王座”上，就能掌握一定的秩序和失序的力量。 比如可以让周围不远处的小片混沌区域变得井然有序，原本混沌的状态会变成土地、岩石等等确定的状态。 失序的力量则刚好相反，可以让有秩序的区域变得无序，土地、岩石、花草、树木都混在一起。 但是秩序和失序的能力，对于“失序之国”之外有多大的影响，霍伯特还不清楚。 所以他今天打算学习克莱恩，设计属于自己的三段式尊名，然后自己祈求自己的力量，试一试能不能把“秩序之国”的力量投入到外界。 想到这里，霍伯特不免失笑，克莱恩摸着罗塞尔大帝“过河”，而自己却摸着克莱恩“过河”。 霍伯特端坐在“铁王座”上，首先想到自己现在是“失序之国”的主人，而这片“源质”是黑皇帝和审判者途径成为旧日的必要物质。 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只能选择“律师途径”，这应该是命运的安排，也或许是哪个掌握了命运权柄的神的安排。 既然如此，他的目标肯定是要成为“黑皇帝”，而“黑皇帝”很看重对人间秩序的缔造。 那么第一句指向性的尊名就有了：人间秩序的缔造者！ 第十八章 同命相连的家族 霍伯特现在虽然只是个序列9，却已经在为成为同途径的序列0操心，“人间秩序的缔造者”，就已经暴露了他希望成为“黑皇帝”的野心。 如果七神此时审视一下霍伯特的所思所想的话，一定会说这小子知道得太多了，然后立即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把他碾死。 可惜七神可能连霍伯特是谁都不知道。 霍伯特继续设计自己的尊名，第二句就需要更具体的指向了，他抚摸着“铁王座”的扶手，心里有了新的想法：你是失序王国的主宰！ 直接指向“失序之国”的主人，这够具体了。 还有第三句，霍伯特看到了“天空”里的钟楼，这让他想到了贝克兰德着名的“秩序之钟”。 有了！ “你是秩序之钟的主人！” 虽然现在霍伯特还不知道钟楼内部是什么情形，不过随着以后实力的提升，自己早晚能进去看看。 三段式尊名连起来就是：人间秩序的缔造者啊； 你是失序王国的主宰； 你是秩序之钟的主人。 霍伯特笑了笑，听起来逼格挺高的。 接下来就是对那两个发光的星辰进行例行观察，通过这几天的观察霍伯特发现第一颗星辰里的中年人生活在贝克兰德，第二颗星辰里的年轻人好像生活在南大陆，具体是哪里还不知道。 第一颗星辰的中年人依旧活在纸醉金迷当中，今天霍伯特的运气不错，通过对方签署的一份账单，得知他叫拉夫特·庞德。 退出星辰的视角，霍伯特觉得这个名字莫名得眼熟，但一时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不过既然知道了对方的姓名，有机会的时候倒是在贝克兰德打听一下。 接着他又去观察第二颗星辰，结果看到那个年轻人正满脸痛苦地在房间里踱步，像是有无数条毒蛇在他脸上和双手裸露的肌肤里钻来钻去，他此时的状态看上去很吓人。 这是……这是失控的征兆！ 霍伯特昨天就觉得他不太对劲，没想到对方竟然要失控！ 坐在“铁王座”上的霍伯特捏着下巴想了想，虽然一见到这个年轻人的时候他就是在杀人，不过通过这几天的观察，霍伯特发现这个小伙子并不是一个杀人狂魔，或者穷凶极恶的人，可以尝试着救一下。 他思索了一两秒钟，决定尝试利用“秩序之力”帮对方稳定一下状态。 于是霍伯特利用“铁王座”调动了“秩序之力”，投入到了第二颗星辰里。 …… 南大陆，西拜朗，霍地斯河上游流域。 疯狂的嘶吼声在埃利奥特耳边徘徊，他身体里的血液翻滚着，整个人像是被吹到极限的气球一样要涨开，理智正在离他渐渐远去。 埃利奥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他已经有些绝望了，疯狂的嘶吼声已经折磨了他许多年，也许是时候该放弃了。 就在埃利奥特准备向同伴发出预警，以免自己变成怪物造成村子里不必要的伤亡的时候，一个威严高大的王座出现在他的头顶。 一把把铁剑铸成的王座，看上去强大又威武，有一个模糊的黑色身影坐在仿佛荆棘般的利剑丛中，他像神明般俯视着一切，有一种无以言表的庄严和肃穆。 紧接着埃利奥特感觉自己身上的失控感瞬间消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滴血液都好像变得从未有过得井然有序。 呆立了几秒，埃利奥特才反应过来，他赶紧鞠躬道：“感谢神秘而伟大的存在让我的身体恢复了秩序，请问我该付出怎样的献祭报答您？” 他不敢抬头，只能感受到对方强大的威压，并在心里猜测对方是哪位诡秘的存在。 如果能通过献祭把对方送走那再好不过，就怕对方有什么其它的目的，让自己生不如死。 埃利奥特听到一个威严而又庄重的声音道：“我很久没有注视人世间了，给我讲一讲你周围的事、你失控的原因，就当是你的献祭了。” 很久没有注视人间了？这是灵界的某位强者？或者某位在很久以前陷入沉睡的强者？ 埃利奥特一边猜想着，一边恭恭敬敬地道：“遵命，我所在的位置是西拜朗安东尼将军的领地，在星星高原的南部，帕米奇山脉的西部。 “而我之所以失控，是因为家族的诅咒，在我的家族每个族人12岁的时候，我们的耳边就会出现一个疯狂的嘶吼声。 “这个嘶吼声能刺激我们的血脉，让我们成为半个‘律师’途径的序列9……” 那个庄严的声音打断他的话：“你们只有服用‘律师’的魔药，才能减轻嘶吼声的症状是么？” 埃利奥特先是一愣，接着兴奋道：“您，您知道这个诅咒？” “铁王座”上的霍伯特心说，我当然知道！你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神秘伟大的我身上也有这个诅咒啊！ 难道这是海勒家族的族人？ 霍伯特语气平静地问：“你们家族的名称是什么？” “巴尔克家族！”埃利奥特赶紧道：“神秘而伟大的存在，您有办法解除我们身上的诅咒么？我们将献祭您想要的一切。” 不是海勒家族？还是改姓埋名了？ 呵呵，有办法解除诅咒的话，我先用在自己身上了。 霍伯特继续道：“我对凡人的献祭不感兴趣！” 他心说：“克总”同款装逼！ 埃利奥特赶紧道：“我们家族也有半人半神的强者，如果能解除我们家族的诅咒，我们一定会世世代代效忠于您！” 这竟然还是个“半神家族”！家族里有这样的诅咒，还能出现半神强者，这就很了不起了。 霍伯特突然想到，克里斯汀和自己的亲生父亲曾经在西拜朗打过仗，于是他问：“雷克斯·海勒有没有去找过你们。” 埃利奥特的脑袋垂地更低了：“无所不知的神秘存在，雷克斯是我们族人的恩人，海勒家族跟我们一样，也遭受着同样的诅咒。 “所不同的是，雷克斯是前所未有的强者，他最有机会终结这个诅咒，可是据说他也失败了。 “但是雷克斯先生在生前，慷慨地传授给我们很多对抗诅咒的知识，比如他告诉了我们三种减轻诅咒的方法，经过我们的实验，都非常实用。 “他还告诉了我们怎么用非凡特质对抗诅咒，有了这个办法，我们的家族才有了半人半神的强者！” 第十九章 第一个信众 埃利奥特的话，让霍伯特对于原主未曾谋面的亲爹，有了更具象的认识。 而且雷克斯的强大超出了霍伯特之前的预计，之前他以为雷克斯可能就是一个“中序列”非凡者，不过听了埃利奥特的回答，霍伯特发现雷克斯起码是个半神！ 埃利奥特还在继续道：“根据家族里一些文献的记载，我的先祖曾经怀疑，家族里的诅咒来自某位擅长诅咒和污垢之语的‘囚犯’途径强者。 “所以近几十年来，我们一直在猎杀‘囚犯’途径的非凡者，寻找诅咒的源头，可惜我们一直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 霍伯特一愣：“在你们遇到雷克斯之前，没有半神强者的庇护，竟然没有遭到‘囚徒’途径强者的报复？” 埃利奥特道：“我们有一件高序列的‘封印物’，可以形成一个混沌屏障，保护一片小镇大小的土地不被任何人找到。” 此时埃利奥特已经对他头顶的强者没有任何隐瞒，把家族里的秘密都说了出来。 当然，在他看来，说不说的都没什么区别，因为对方已经突破了混沌屏障，降临到了小镇内部，可见对方要比那件高序列的“封印物”强大许多。 而霍伯特稍稍琢磨了一下就明白了，既然可以形成一道混沌屏障，那么应该是“律师”途径的“封印物”，把一定区域内的有序状态变成了扭曲状态。 “失序之国”可是“律师”途径的“超级封印物”，这个途径有什么“封印物”的位格能高过“失序之国”？ 所以在“失序之国”里的霍伯特，完全无视了保护着巴尔克家族的“封印物”。 想明白了这一节，霍伯特又道：“虽然我对你们家族的诅咒有一定的兴趣，但是一个序列4的效忠，还不足以让我解除你们的诅咒。 “我会继续注视你，但是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泄露的我的存在！” 埃利奥特有些失望，却还是很恭敬地道：“遵从您的旨意。” 霍伯特又道：“如果你再次出现失控的迹象，可以涌颂我的名，只不过下次帮助你的话，我就需要真正的献祭了。” 埃利奥特激动起来，只要终止失控的过程，就等于暂时抑制了家族里诅咒，这对家族来说也是一个福音。 他几乎跪在了地上：“聆听您的尊名！” 霍伯特庄严道：“人间秩序的缔造者啊； 你是失序王国的主宰； 你是秩序之钟的主人。” 接着他收回了力量，“铁王座”的形象从埃利奥特的头顶消失，只是埃利奥特迟迟不敢抬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兴奋还是恐惧，总之他跪在地上浑身颤抖起来！ “缔造者”、“主宰”、“主人”，这个三段式的尊名，有真神的位格！ 而且祂是一位“缔造者”，还有祂所表现出来的能力，都说明祂是“律师”途径的强者！ 家族里的长者们曾经说过，只有“律师”途径的强者，才有解除诅咒的希望！那么说来，祂真的有能力解除家族的诅咒！ 可惜家族里没有被这位强者感兴趣的祭品！ 真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所有人啊！可是祂不允许别人知道祂的存在。 埃利奥特叹了口气，只能在今后努力取悦祂，让祂可以更多地关注自己的族人。 …… “失序之国”里的霍伯特感觉自己的灵性已经快要耗尽，他赶紧离开了“失序之国”。 回到现实中之后，霍伯特头疼欲裂，耳边也出现了杂乱的呓语，他感叹：自己的灵性还是太薄弱了，现在的极限是在“失序之国”待半个小时，然后就要休息五六个小时恢复灵性。估计彻底“消化”了“律师”的魔药，应该就能一次性待一个小时。 休息了十几分钟，头疼欲裂的感觉和让人心烦意乱的呓语渐渐消失，霍伯特这才静下心来思考。 不只是一个家族遭受了“疯狂嘶吼”的诅咒，而且诅咒都是产生“律师”途径的序列9，这绝不是巧合。 霍伯特又想到，巴尔克家族有一件“律师”途径的高序列“封印物”，这个家族一定出过“律师”途径的强者，该家族也很有可能是掌握着“律师”途径的非凡者家族！ 只是，巴尔克家族？从未听说过啊！ 接着他又想到，发出白色光芒的两个星辰，都是在经受“疯狂嘶吼诅咒”折磨的人？ 可是第一个星辰里，那个叫拉夫特·庞德的中年人，并没有受到诅咒的折磨！ 在思考当中，霍伯特渐渐入睡，并一觉到了天亮。 次日上午，霍伯特精神饱满地跟随克里斯汀乘坐双轮马车，前往皇后大道上的雇佣兵俱乐部。 俱乐部是一座很大的庭院，在皇后大道上，这样的庭院虽然不起眼，可是作为一个俱乐部，有着这样的硬件设施已经堪称奢侈了。 来到院门口的时候，布鲁诺上校的马车已经等在那里，克里斯汀从车窗跟对方打了声招呼，两辆马车一起进了院门。 院门口有七八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安保人员，他们认真检查了克里斯汀的徽章，又对没有徽章的霍伯特进行了例行盘问才放他们进去。 雇佣兵俱乐部需要两名正式的成员介绍才能加入，克里斯汀让布鲁诺上校一起来，就是为了完成介绍霍伯特的程序。 而俱乐部的会费居然需要80磅！对于霍伯特来说这很贵，但是对于职业的雇佣兵或者军方的大人们来说，这个价格绝对物超所值。 不过现在霍伯特所有的积蓄加起来也不到80磅，好在克里斯汀替他支付了会费，并对前台的接待人员介绍道：“这是我的长子霍伯特，他希望找个地方练练枪，一会儿你们给他介绍一下俱乐部的情况，并带着他熟悉一下靶场和领枪的流程。” 接待人员立即微笑道：“放心克里斯汀先生，我们一定会招待好霍伯特先生。” 克里斯汀又对霍伯特道：“下午别回去得太晚，免得你母亲担心。我跟布鲁诺上校还有事，就不陪你去练枪了。” 霍伯特点点头：“好的，父亲。感谢布鲁诺上校的引荐。” 布鲁诺上校微笑着跟霍伯特握了握手，跟随克里斯汀离开。 这时候接待人员才上前道：“霍伯特先生，这边请。” 第二十章 雇佣兵俱乐部 前台一共有三个接待人员，其中一个引导霍伯特熟悉俱乐部，并不影响前台的工作。 招待霍伯特的这位接待人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穿着干练得体，一副很健谈的样子。 她自我介绍道：“您可以叫我阿娜丝，霍伯特先生是想练习手枪还是步枪？” 霍伯特道：“你好阿娜丝，我希望练习左轮手枪。” “好的先生，手枪的靶场就在后院！”阿娜丝介绍道：“您可以先到武器陈列室选枪，并领取子弹。 “每个会员每个月有五百发子弹的配额，如果有‘持枪资格证’的话，这些子弹也可以带出去用，但如果没有‘持枪资格证’，只能在靶场里用。 “另外俱乐部会向会员提供练习的枪支，也是只能在靶场使用，如果您想买枪也需要‘持枪资格证’，这里的枪械比任何一家武器店都全，而且价格更便宜。” 说着话，阿娜丝带着霍伯特来到武器陈列室，里面琳琅满目，有各式各样的手枪、猎枪、步枪，甚至有高压蒸汽步枪。 阿娜丝介绍道：“这里的枪械，除了高压蒸汽步枪和新式的冲锋枪，其它类型的枪您可以任意选择。” 在阿娜丝的指引下，霍伯特才看到了冲锋枪，在他的印象里，他从未见过这个款式的冲锋枪，它有着笨重的机身和圆形的弹夹。唯一让霍伯特熟悉的地方，是弹夹插在机枪的上面。 霍伯特问：“我也可以购买机枪么？” 挎着这玩意儿出去，正面对战的话，序列7以下没敌手啊！ “抱歉先生，您没有购买资格。”阿娜丝微笑着解释道：“只有参加了雇佣兵俱乐部三年以上的雇佣兵小队，或者退伍军官可以购买。 “购买之后也不允许在市内持有和使用，并且今后每三个月都需要送枪支到俱乐部检修，并上报枪支过去三个月的用途。 “即便是报废了，或者枪身遭受了严重的打击，也要把主要零件带回来。” 霍伯特明白过来：“避免泄密！” “是的。”阿娜丝微笑道：“鲁恩王国生产的高压蒸汽步枪和冲锋枪，是全世界最先进的枪械，连军队里也还没有完成大规模列装。” 霍伯特感慨：这家俱乐部的后台很硬啊！ 他还是老老实实去选左轮手枪，这里有好几种左轮，有一款枪管很长的左轮看上去威力很大的样子，可是枪身太沉，也不方便携带。太小的看上去没什么威慑力，最终霍伯特选了一把枪管有成人手掌那么长，枪身看上去颇有工业美感的手枪。 选好了枪，霍伯特又领了五十发子弹，便离开了武器陈列库。 阿娜丝又介绍了餐厅和盥洗间的位置，并告知了午餐的开饭时间，然后她才带霍伯特去靶场。 在去的路上，霍伯特问：“我听说这里还有聚会或者信息交流的座谈？” “是的。”阿娜丝道：“在三楼左转的第二个房间里有一面信息墙，可以在那里写下公布的信息，只要持有本俱乐部的徽章就可以进门。 “一些有价值的信息，则可以写下信息的简介，或者几个关键词，并在工作人员那里留下通信方式，如果有购买者，我们会立即跟信息的贩卖者联系。 “另外，聚会是一周一次，在三楼左转的第一个房间，周日下午两点半开始，持有本俱乐部的徽章就可以参加。” 霍伯特点了点头，今天正好可以去看一看。 出门之后，靶场就在眼前。 看上去后院原本是一个花园，在靶场的四周还有许多观赏性的树木和花草，只不过没有专人打理，这些植物都有些没精打采。 霍伯特随口问：“俱乐部的场地之前好像是一处住所啊。” “是的。”在前面带路的阿娜丝道：“这里以前是庞德子爵的房产之一。” 霍伯特一愣，是拉夫特·庞德的“庞德”么？ 他像是闲聊一样问道：“庞德？我怎么对这位子爵没什么印象？” 阿娜丝随口道：“据说是因为这位爵爷迷上了赌博和酒色，十几年前庞德子爵就被降为从男爵了。” 霍伯特又问：“现在庞德家族还有几个家族成员？” “听说整个家族就剩下一个人了。”阿娜丝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 霍伯特“哦”了一声，没有继续再问。 来到了单人靶场，等阿娜丝离开后，霍伯特并没有立即练枪，而是思考庞德家族的事。 通过霍伯特之前一个星期的观察，拉夫特平常的表现很像一个落魄贵族的样子，基本上可以确定，拉夫特·庞德应该就是庞德家族的成员。 可问题是，为什么能在“铁王座”前的星辰里看到拉夫特？ 如果说埃利奥特·巴尔克的星辰，不是因为诅咒才出现在“铁王座”前，而是因为他是“律师”途径非凡家族的成员，水潭里才会有他的星辰，那么庞德家族会不会也是一个“律师”途径的非凡家族？ 想到这里霍伯特摇了摇头。现在知道的信息太少，又不好贸然去查，只能先观察一阵。到是可以请同为贵族的“正义小姐”，帮忙调查一下贝克兰德的落魄贵族，获得了足够的信息后，再用“失序之国”的位格唬住拉夫特，或许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打定了主意，霍伯特便打算把这件事先放一放，虽然在贝克兰德有一个自己的“信徒”会方便许多，不过也不能冒险。 霍伯特开始专心练枪，开了几枪他一边把弹壳退出、装子弹，一边总结：即便是左轮手枪，开枪时的震感也很强，当然也可能是他选的这把枪的威力，比市面上的手枪大一些的缘故。 接着他开始尝试在开启灵视的状态下开枪，毕竟以后跟他人敌对的时候，要一边开着灵视一边战斗。 六发子弹打完，霍伯特发现，开启灵视的状态下，自己的命中率高了很多。 这应该是非凡特质的作用，不仅具备发现对手弱点的办法，对攻击对手弱点的准确率也有加成。 唯一遗憾的是，这副身体还不太适应使用手枪，所以命中率只是高了一些，距离“百发百中”还有很大的距离。 打了二十多发子弹，霍伯特的胳膊就被震得有些发麻，他休息了十几分钟，才把剩下的子弹全部打完。 接下来，霍伯特打算去信息墙那里看看。 第二十一章 信息墙 霍伯特向门口的守卫出示了自己的徽章，才被允许进入信息墙的房间。 房间很大，甚至跟家里的客厅差不多大，除了有一面墙是窗户，其它三面墙都是黑板。 在黑板上，有用粉笔写出来的一条条信息，有几个俱乐部的成员正背着手或者抱着膀子，逐一阅读黑板上的信息。 这些信息字体优美，应该是坐在房间中央的工作人员统一书写的。 在房间的正中央，有几张桌子和椅子，还有咖啡、红茶等饮品，可能是给看累了的俱乐部成员提供休息的位置。 其中一张桌子上坐着一名工作人员，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盒粉笔，还有书写用的纸笔。 霍伯特猜测，如果想要“发布”什么信息，应该是先用钢笔写下来递给动作人员，再由工作人员誊抄在黑板上。 想到这里霍伯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从喝下魔药后，自己对于规则类的东西就格外敏感了，也更容易总结出某个区域或者某件事的规则。 这就是“律师”么？善于总结规则。 霍伯特笑着摇了摇头，开始浏览墙上的信息。 看了半天，他又开始总结规律，在进门右手那面墙上，主要是发布任务或者寻找队友的信息，中间的墙上基本上是购买或者卖出某些东西的信息，左边那面墙上才是一些交流信息。 这里所发布的任务有官方的，有非官方，有在北大陆的任务，也有南大陆任务。 比如官方发布任务，对西拜朗弗萨克帝国的殖民地进行破坏和攻击，以报复之前弗萨克帝国在海上给鲁恩舰队造成的损失。还有人在南大陆发现了一个因蒂斯共和国储存掠夺来的黄金的金库，然后在这里寻找队友去干一票。 卖出和求购的信息最多，霍伯特发现了好几件非凡物品和几种非凡材料的求购和售卖信息，甚至还有人在求购一些常见的序列9的魔药配方。 只不过没有写明是魔药配方，因为是对全部成员开放，所以信息里都没有出现“非凡”这类的词语，而是用“神奇”这类的词语代替，不过这些东西懂的都懂。 还有人在长期售卖深眠花、龙血草、金薄荷等等，这种很常见的非凡材料。 这让霍伯特心中一动，“律师”虽然不擅长灵魂类的非凡能力，但是作为一名序列9的非凡者，他的“精神体”和“星灵体”足以支撑他通过仪式，进行通灵这类操作。 对于其他非凡者来说，通灵这类的操作最大的问题是，他们不知道仪式该怎么进行，这些知识基本上都被教会和年代久远的隐秘组织所垄断。 而霍伯特的优势是有老尼尔的“讲解”，还有邪教头目“愚者先生”的“示范”，这些在普通非凡者看来高不可攀的知识，对霍伯特来说根本不是秘密。 另外那几件非凡物品成功引起了霍伯特的关注，可是它们的价格从300磅到3000磅不等，让现在的霍伯特望而却步。 至于那些交流信息则是五花八门，有鲁恩王国的南威尔郡出现了邪教组织的信息，有东拜朗的军营出现了诡异的谋杀案的信息，甚至有因蒂斯共合国的某位议员搞破鞋的信息。 其中有两条信息让霍伯特印象深刻，一条信息是不久前弗朗克帝国的舰队在狂暴海的航线上偷袭了鲁恩的舰队，造成了鲁恩舰队一艘军舰沉没，三艘军舰不同程度负伤的损失。 另一条信息是关于安东尼将军的，他虽然表面上是西拜朗的一名军阀，但是背地里却似乎有弗萨克帝国的扶持。 霍伯特会关注前一条信息，是因为他没想到两个国家之间，早就有了小规模的军事冲突，说不定这就是亚当、乔治三世等等这些大人物，为了之后那场大战的铺垫。 之所以会关注第二条信息，是因为霍伯特记得自己的第一个“信徒”埃利奥特·巴尔克，就在军阀安东尼将军的领地。 其它的信息也大多数是关于南大陆或他国的一些隐秘消息，比如各国在东拜朗的渗透，或者在西拜朗的明争暗斗等等。 对一些人来说，这都是些非常有价值的信息，但是对于现在的霍伯特而言却没什么用处。 整理了一些可能会有用的信息后，霍伯特请工作人员留下了一条信息：收购罗塞尔大帝的笔记，5磅一页，注：本人手里已经有许多罗塞尔大帝的笔记，所以本人只收购藏品中没有的笔记。 既然这里有非凡材料的买卖信息，就说明雇佣兵俱乐部是一个有非凡者的俱乐部，那么收购一些关于神秘学的东西也是正常的。 至于后面的“注”，则是因为霍伯特有点舍不得花钱，拿来笔记后，他会大概扫一眼，如果没有重要的信息就说自己有这张“藏品”了。 当然，收购罗塞尔大帝的日记这桩买卖稳赚不赔，霍伯特可以先阅读一下日记上的知识，增加自己的知识储备，这是第一笔收益。 然后可以拿着日记去跟亲爱的“愚者先生”交易，薅“愚者先生”的羊毛，这是第二笔收益。 还可以适时用日记上的知识，跟“正义”、“倒吊人”人他们交易，这是第三笔收益。 霍伯特咧嘴笑了笑，越想越觉得这笔买卖划算。 最后霍伯特还请工作人员联系那个售卖深眠花、龙血草这类非凡材质的俱乐部成员，表明自己有购买意图，希望能在明天下午或者后天下午在俱乐部完成一次交易。 他准备购买一下常见的非凡材料，尝试一下记忆里的仪式。 又告诉了工作人员自己的通信地址后，收获颇丰的霍伯特不紧不慢地去餐厅吃午餐。 在餐厅里，霍伯特没有遇到克里斯汀和布鲁诺，可能他们已经离开了俱乐部。 午餐是自助式的，非常丰盛，有牛肉，有羊排，有海鲜，味道也还不错，不过似乎没有多少人在这里就餐。 吃饱喝足，霍伯特拿出怀表看了看，还不到一点钟。 他便先到大厅的沙发上，一边看报纸，一边等待聚会的开始。 刚看了会儿报纸，霍伯特就发现，许多人或是悠闲或是快步地进入了地下室，十几分钟之后也不见他们回来。 而且霍伯特清楚地听到其中有人谈论“这次聚会”怎么怎么样，他有些纳闷，聚会的地点换成地下室了？ 第二十二章 非凡者聚会 在这个信息传播速度并不是很快的时代，俱乐部发起的聚会是一个行业或者一个阶层获取信息的重要渠道。 霍伯特虽然没当过兵，也没有在鲁恩从军的打算，可是他还是很想知道北大陆和南大陆的一些一手信息。 另外从信息墙上的信息来看，这个聚会应该也会涉及非凡材料和非凡物品的交易，而有军方背景的雇佣兵俱乐部的交易，一定会有许多适合用于战斗的非凡物品，这对于霍伯特来说将是一个融入超凡世界的重要渠道。 所以霍伯特很重视这场聚会，只是为什么这么多人去地下室聚会，而不是去三楼？ 他看了看怀表，刚刚一点二十分，距离阿娜丝告知的聚会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稍一思索，霍伯特有所明悟，他放下报纸，也来到地下室的门口，不过他却被侍者拦住了。 这个侍者体型高大，满脸精悍，到更像是个保镖。 侍者道：“对不起先生，这里只对部分会员开放。” 霍伯特更加确定了他的猜测，地下室也在进行一个聚会，不过是非凡者聚会，而三楼的聚会则是普通雇佣兵的聚会。 这样才合理，不然聚会上有大量普通人存在的话，非凡交易将变得像是非法交易一样，得偷偷摸摸地进行。 霍伯特问：“我需要通过什么样的渠道才能参与进去？” 侍者道：“证明你自己。” “怎么证明？” 侍者摊了摊手，没有做出回答。 霍伯特马上明白过来，他打开灵视，审视眼前的侍者，侍者左肩比右肩低一些，另外侍者的左臂有意无意地在保护左侧的腋下。 霍伯特得出结论：“如果我攻击你左侧的腋下，一定能更容易把你击倒。” 侍者微微一愣：“没错，我左侧的腋下在战场上受过伤，你，您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请。” 霍伯特微笑着点点头，一步一步下了楼梯。 地下室比他想象中更大，像是个小剧院，一边是舞台，一边是一排排的座椅。 结合这座建筑物的来历，也可能这里曾经真的是个小剧院。 座椅上已经坐了很多人，区别于其它的非凡者聚会，参加这个聚会的人大多是互相认识的，所以根本不用戴面具或者掩饰面部的兜帽。 大家就这样个人坐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等待着聚会的开始。 霍伯特找了个角落坐下，第一次参加聚会，他只打算做个旁观者，毕竟他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贩卖，也没有足够的钱买什么东西。 在一点半的时候，有个穿着礼服披着大氅，戴着一张黄金面具，头发灰白的老者从舞台的后门出来。霍伯特注意到，老者所穿的鞋鞋尖很长，身上的衣服明显跟时代脱节，好像是从古典油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不过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威严，却让人不敢长时间直视，甚至会不自觉地在他面前低头。 霍伯特立即有所判断，这是一个审判者途径的强者！ 老者的出现，让大家的议论声立即停止。 “开始！”坐到舞台中央的椅子上的老者，仿佛在下令道。 聚会正式开始，在前排的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人第一个起身道：“我的雇佣兵小队刚刚接了报复弗萨克帝国的任务，现在小队里还缺一名善于通灵的队友，要求在序列8以上，有跟‘战士’途径或者‘猎人’途径的战斗经验。” 有人问：“你们打算在哪里报复那群狗娘养的？” “具体地点我不能公布，”招人的中年人道：“我只能告诉你们在南大陆。” “不是在海上？” 中年人没有答复，不过大家都明白过来鲁恩王国没打算在海上报复弗萨克帝国。 立即有很多人报名，中年人请所有的报名者，在聚会结束后去二楼面谈。 接着又有名年轻人起身道：“大概半个月前，在贝克兰德北部的塔索克河西岸，发生了一小片树林消失又出现的非凡事件，相信这个消息大家还有印象。在上一周我带领团队进行了实地考察，确定那是一个第四纪时期特伦索斯特家族的遗迹。 “我们推测遗迹里应该有非凡物品或者非凡特性，因为不明原因，它们在近期活跃了起来。现在我们需要招募一名‘收尸人’途径的队友，以应对里面可能存在的恶灵！再招募一名‘律师’途径的队友，以应对非凡物品的副作用，以及总结使用规则。” 霍伯特有些心动，特伦索斯特家族是掌握着“黑皇帝”途径的非凡家族，不管遗迹里有非凡物品还是非凡特质，大概率是“黑皇帝”途径的东西。 所以对方才会招募“律师”途径，也就是“黑皇帝”途径的队友，有这个途径的队友，将更容易总结非凡物品的副作用和使用规则。 霍伯特很想参与进去，可是他的实力还太弱参加这样的行动很危险，只好放弃这次机会了。 之后还有人组队去南威尔郡组队去调查邪教组织，或者组队去南大陆探险。 这些霍伯特都不感兴趣，也就没有做深入的了解。 招募队员的过程结束后，大家才开始了交易环节。 也是起身发言，说明自己要售卖什么或者求购什么。 正如霍伯特所料，大家交易的大多是可以在战斗中用到的非凡物品，只是价格不菲，他现在根本买不起。 还有人会卖一些非凡特质，这些非凡特质主要集中在“战士”、“收尸人”、“囚犯”、“猎人”途径，这四个途径是目前鲁恩王国主要的非凡者对手。 “战士”和“猎人”途径多来自老对手弗萨克帝国，“收尸人”和“囚犯”途径多来自南大陆本地的非凡者。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聚会才结束。 坐在舞台上的老者虽然只说了句“开始”和“今天就到这里”，可是只要有他在，大家就对在这里的交易很放心，组队的雇佣兵们也对对方有基本的信任。 随着人流离开地下室，霍伯特暗暗下定决心：还是要努力搞钱！ 于是霍伯特回家后，就再次去研究巴顿给他的三件案子，现在只有律师这个工作能给他提供收入。 第二十三章 诈骗师 吃晚餐的时候，克里斯汀还没有回来，他偶尔也会出去应酬，大家也都习惯了。 晚餐结束后，霍伯特照例去对拉夫特做了观察，跟往常一样，他又出现在了赌桌上，在赌博中挥洒汗水和金钱。 明天请“正义小姐”帮忙调查一下，等确定拉夫特确实是个赌徒后，再采取下一步行动也不迟。 从“失序之国”出来后，霍伯特琢磨着拉夫特的事，还有手里的三件案子，以及明天的塔罗会，逐渐进入了梦乡。 …… 南大陆，霍地斯河上游，不存在小镇。 因为在小镇以外的人看来，这个小镇是不存在的，所以小镇的名字就叫“不存在”小镇。 “低序列”的非凡者们按照惯例聚集起来，由“中序列”的族人查看他们的状态。 在这个受到诅咒的家族里，大部分非凡者都死于失控和自杀，真正死在敌人手里的人很少很少，所以才有了每周检查非凡者们状态的惯例。 由于绝大部分人都死在了小镇里，这个家族的非凡特质数百年来都没有太大的流失，相反他们通过战斗还积攒了大量其它途径的非凡特质。如果不是因为诅咒，他们起码能建立起一条序列9到序列6的“收尸人”途径，还有一条序列9到序列5的“囚犯”途径。 序列8的埃利奥特也在“低序列”的队列当中，而且他是被重点检查的对象，因为在一周前的例行检查中，他就有了失控的迹象，并被禁止离开小镇。 负责检查的“中序列”强者卡尔文，是埃利奥特的叔叔，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埃利奥特，你，你的失控迹象全都消失了？” 而且他的整个身体秩序井然，跟之前的不协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家纷纷看向这边，在不存在小镇当中，一般而言失控是不可逆转的，只要出现了失控的迹象就要重点注意，因为彻底失控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埃利奥特在内心里再次赞美了铁王座上的神秘存在，他早就想好了借口：“感谢‘雷克斯法则’（巴尔克家族把雷克斯传授的对抗诅咒的方法称为‘雷克斯法则’），我也没有想到，那些办法在关键时候能起到关键作用。” 大家或是点头，或是疑惑，但例行检查继续进行，大家不再注意埃利奥特这边。 卡尔文却摇了摇头，“雷克斯法则”会有作用，但是作用不会这么大，如果不是察觉到埃利奥特身上的诅咒还在，他都要立即向长老们汇报了。 “卡尔文叔叔，我能继续去小镇外面执行任务了？”埃利奥特问。 卡尔文这才回过神来：“可以，你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可以自由出入小镇。” 不管怎么说，埃利奥特身上的失控迹象消失，这都是一件好事。 …… 马车刚到律师事务所的街上，霍伯特就看到了站在事务所门口的罗宾先生。 就是霍伯特接手的第一件案子里的被告，在上周的时候法庭拍卖了他的房子，偿还了债务的罗宾先生。 律师事务所所在的白明兰街，是各类的事务所、服务公司等服务业比较集中的街道，这些小型企业都会把自己的招牌做的光鲜亮丽，把公司的马车装饰的光鲜亮丽，以此来吸引潜在顾客们的视线，彰显本公司的财力和能力。 来这里寻找服务的人，也都是衣着光鲜的贝克兰德上流人物，以及重视体面的中产阶级。 华丽的马车、光鲜的行人往来不绝，但罗宾先生却是个例外，他还是穿着那身破旧的外套，戴着打补丁的帽子，在这条街上显得格格不入。 霍伯特走下马车：“罗宾先生。” 罗宾先生有些局促的摘下帽子：“霍伯特先生，我，我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 “请跟我来。”霍伯特带着罗宾先生进了事务所，想要听一听他遇到了什么困难。 霍伯特跟另外五个律师助理共用一个办公室，他来的最早，办公室里还没有其他人，霍伯特便请罗宾先生在自己办公桌旁坐下，并给他到了杯水：“你遇到了什么法律方面的困难？” 罗宾先生紧紧地攥着自己的帽子：“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法律上的困难，先生。” “说说看。” “我的投资其实不能算是失败，我是被骗了。”罗宾先生讲述道：“半年前我的表哥找上我，说经营保险公司的扎克里先生遇到了资金上的困境。 “扎克里先生为了度过难关愿意出卖一部分股份，正在到处找人投资。 “我的表哥拿到了08的股份授权书，但是却需要1600磅资金，他自己一个人拿不出这么多钱，就来找我合伙购买，我们每人出800磅，得到的收益平分。 “先生，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投资机会，如果我们完成了交易，我每年都将获得两百磅左右的分红，跟我的工资都差不多了。 “我到处去打听扎克里先生的保险公司，得到的答案是这家保险公司的效益很好，于是我跟表哥凑了1600磅，完成了股权交易。” 说到这里，罗宾先生的表情变得苦涩起来：“直到一个多月后，我们才知道那家保险公司根本没有售卖过股份，而且他们的保险公司根本就没有扎克里这个人。” 霍伯特问：“你们没有报警么？股份授权书还在么？” “我们正是报警之后才得知，扎克里是东区一个黑帮的老大，他在我们报警的半个月前就已经消失了。”罗宾先生道：“也正是通过警察我们才知道，有很多人跟我们一样被骗了。 “股份授权书还在，可是已经被证明那是伪造的。”说着话他拿出了一份股份授权书。 霍伯特的第一反应是：诈骗师在进行扮演？ 他思考了一下才无奈道：“抱歉罗宾先生，我不是警察，没办法帮你找到一个逃犯。” “不不不，”罗宾先生道：“我不是请您帮忙找人，而是我跟表哥一直在寻找和调查扎克里，我们无意中得知扎克里竟然是在为一位叫海曼的先生工作。 “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寻找证据控告海曼，所以来请求您的帮助。” 他接着道：“如果您能帮我们追回那笔钱，我们愿意用其中的百分之二十做您的律师费。” 在罗宾先生殷切的目光中，霍伯特道：“我现在还不能立即答应下来，我要先调查一下，你给我留下一个地址，如果我的调查有进展，我会写信给你。” 他道：“你再把你们的调查过程详细地讲一讲。” “感谢您的帮助！”罗宾先生眼圈发红道，他们已经找过不少律师，但都没有人愿意帮助他们，霍伯特是唯一一个愿意了解详情的律师。 第二十四章 第二次塔罗会 霍伯特询问那位海曼先生的住所，罗宾先生道：“我们只知道这位先生的名字，但却并不知道他的其它信息。” 霍伯特有些无奈，只好自己查了，他留下了那份股份授权书，刚送走了罗宾先生，巴顿就叫住他：“你准备帮忙？” “是的。”霍伯特道：“起码我会调查一下。” 巴顿却摇了摇头：“我们是律师，不是警察，也不是侦探，我们需要委托人提供足够的证据，我们的作用只是帮委托人打官司，而不是去寻找证据。” 霍伯特苦笑道：“我知道您是对的，可是我还是想要帮他一把。哪怕经过调查后我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帮助他，我的良心上也会好受一些。” 巴顿摊了摊手：“那好，但是事务所不会报销你在这件案子上的花销，当然，如果有什么收益，你也不用向事务所上缴，就当是你接到的一个私人委托。” 霍伯特点点头：“好的。” 整个上午霍伯特都在办理持枪资格证，从政府部门回来后又在整理资料，查阅文件，他打算下午的时候以拜访客户的名义出去，然后找家旅馆开个钟点房参加塔罗会。 也幸亏没有出去，快中午的时候他收到了雇佣兵俱乐部寄来的一封信，上面说销售龙血草等常见非凡材料的人约他下午四点在俱乐部交易。 另外有人要出售罗塞尔大帝的笔记，也约他四点多进行交易。 看样子周一是没时间去拜访客户了。 下午两点左右，霍伯特离开了事务所，步行穿过了两条街，然后找了家旅馆花了1苏勒开了个钟点房。 三点钟一到，早有准备的霍伯特被拉到了灰雾之上。 聚会的成员互相问好后，霍伯特真诚地感谢道：“感谢上次聚会时愚者先生提供的思路，经过我的确认，我的家族的确有一个令人疯狂的诅咒，现在我正在调查诅咒的来源。 “如果大家听说有类似的诅咒，请记得告诉我，我会以非凡知识做为情报的报酬。” 倒吊人答应了一声，而“正义”却好像有点坐立不安：“尊敬的愚者先生，总是帮助我的倒吊人先生，还有知识渊博的皇帝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 “一只拥有非凡之力的宠物能帮助主人做什么？” 话音刚落她发现愚者先生和倒吊人、皇帝同时陷入了沉默。 奥黛丽：喂喂喂，你们说话呀，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真的，我帮我朋友问的！ 霍伯特的一声轻笑打破了沉默：“如果那只宠物具备‘观众’的非凡能力，它能代替你在某些场合观察和旁听，人们会警戒同类，但不太可能会怀疑宠物偷听。” 奥黛丽：有道理！很多时候爸爸跟其他人商量重要的事情的时候，会避开我，但是他们却不会驱赶苏茜。 等一等，皇帝先生，你为什么直接用“观众”举例？ 她赶紧跳到了下一个话题，以缓解自己的尴尬：“愚者先生，我又找到了一页罗塞尔大帝的日记。” 大概过了四五分钟，愚者先生阅读完了日记：“你们可以交流了。” 奥黛丽松了口气：“我想知道是否有魔药的名称是‘仲裁者’，另外什么样的非凡者能直接穿过木门？” “有的。”霍伯特随口道：“‘仲裁者’途径的非凡者在鲁恩王国和费内波特王国的军队里很常见，因为这两个王国的王室奥古斯都家族和卡斯蒂亚家族，都是因为效忠所罗门帝国和特伦索斯特帝国，而成为了‘仲裁人’途径的非凡家族。 “另外因为战争等原因，这两个王国的国王以赏赐的形式给了一些军人‘仲裁者’途径的魔药，于是出现了一些非王室的‘仲裁人’非凡家族。 “基本上来说，‘仲裁人’广泛地存在于两个王国的贵族、军方、政界，弗萨克帝国应该也有一些‘仲裁人’的非凡特质，毕竟它跟鲁恩王国是老对手了。” 奥黛丽有些惊讶，没想到王室竟然是非凡者家族，不过想想也是，在一个存在非凡者的世界里，奥古斯都家族能存在千年并屹立不倒，这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霍伯特继续道：“至于可以穿过木门的非凡者，那是‘学徒’途径的非凡者，灵知会就有许多这个途径的非凡者。另外亚伯拉罕家族，也掌握着这条途径较为完整的魔药配方。 “不过亚伯拉罕家族跟我的家族一样，也深受诅咒的干扰，据说目前已经没有该途径的强者了。” 阿尔杰和克莱恩都微微有些惊讶，他们都知道“学徒”这个非凡者途径，也知道灵知会，但是他们都没有听说过亚伯拉罕这个家族，这让他们再次感叹“皇帝”的知识渊博。 接着他们又很好奇，亚伯拉罕家族的历史和现状。 “皇帝先生。”奥黛丽问：“为什么我没有听说亚伯拉罕家族？” 克莱恩在心里暗暗地道：正义小姐，你的提问简直太棒了！ 阿尔杰也伸长了耳朵，很认真地“白嫖”这些非凡世界的隐秘知识。 霍伯特微笑道：“那是因为这个家族在第四纪的时候就开始没落，不过现在除了灵知会的非凡者，其他几乎所有‘学徒’途径的非凡者，都跟这个家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奥黛丽点了点头：“皇帝先生，您的解答非常详细，我该以怎样的形式付给您报酬？” 霍伯特早有打算，他准备让给奥黛丽调查一下贝克兰德的落魄贵族，这个调查当中自然就囊括了拉夫特·庞德。 只是话到了嘴边，霍伯特突然感觉这一幕很熟悉，他开动脑筋，终于回想起来了。 在几个月后的塔罗会上，“世界先生”会委托奥黛丽做同样的调查！ 同时关于拉夫特的记忆，也全部浮现在了霍伯特的脑海中。 庞德家族是血皇帝图铎的后裔，改姓埋名后开始效忠鲁恩王室，不过他们的真实目的是在贝克兰德定居，并尝试挖掘图铎帝国留下的遗迹。 结果家族里的大批强者却被遗迹里的恶灵杀害，从此庞德家族一蹶不振。 第二十五章 债主 血皇帝虽然是“红祭祀”途径的真神，但他却是从“黑皇帝”途径的序列1，转为了不相邻途径的红祭祀，因此血皇帝一直是半疯的状态。 血皇帝陨落后，他的后裔一定很希望恢复往日的荣耀，于是就有了挖掘图铎帝国遗迹的计划。 至于遗迹里的恶灵，那又牵扯出了第四纪时期关于亚当和血皇帝的一场阴谋。 霍伯特深吸了一口气，这样就全说得通了，远在南大陆的巴尔克家族是有“黑皇帝”途径的非凡家族。 而作为血皇帝后裔的庞德家族，一定继承了图铎家族“黑皇帝”途径的魔药配方，毕竟血皇帝在成为“红祭祀”之前，就是效忠所罗门帝国的“黑皇帝”非凡家族。 “失序之国”是“黑皇帝”和“审判者”两个途径的源质，所以在“失序之国”里，霍伯特可以看到并影响到两个“黑皇帝”途径的非凡家族。 “皇帝先生？”奥黛丽有些奇怪，皇帝为什么突然愣住了。 霍伯特回过神来，他心说：正义小姐，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你刚刚丧失了一个还债的机会。 他道：“抱歉，我想到了一些别的事。 “我暂时没有想好要什么报酬，想好了之后，我会向你索取。” 奥黛丽点点头：“好的。” 接着她又问：“我还有个问题，为什么两个王室家族是因为效忠所罗门帝国和特伦索斯特帝国，才成为了‘仲裁人’途径的非凡家族？” “这牵扯到相邻途径的问题。”霍伯特道：“你现在知道这些知识还太早了，我建议你了解更多的非凡者知识之后，再去了解相邻途径的问题。” 奥黛丽有些失望：“那好。” 克莱恩和阿尔杰也有些失望，特别是伟大的“愚者先生”，他很想说“我已经知道很多非凡者知识了，我可以了解关于相邻途径的问题！” 只不过理智没有让克莱恩开口，这会毁掉愚者的形象的。 第一笔交易结束，倒吊人阿尔杰发起了第二笔交易，他对正义道：“我希望你能帮我查清楚一件事情，所需要的报酬你可视问题的难度开价。” 奥黛丽颇感兴趣又满是疑惑地问道：“什么事情？” 阿尔杰：“我想知道鲁恩王国是否有意在今年内或者明年六月前报复弗萨克帝国，在拜朗东海岸开启新的战争。” 霍伯特一愣，在昨天雇佣兵俱乐部，报复弗萨克帝国是一个随处可见的话题。 他道：“倒吊人先生，这个问题我现在就能回答你！” 阿尔杰：“你，你确定？” 他之所以问正义小姐，是因为正义明显是一名鲁恩王室的贵族，她如果能稍加注意应该能接触到这类话题，并从侧面打听出答案。可是皇帝为什么会知道？ 惊讶的不只是阿尔杰，克莱恩也没想到，皇帝为什么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难道他跟正义小姐一样，是鲁恩王国的贵族，而且还恰好有这方面的渠道？ 而奥黛丽则已经习惯了，好像就没有皇帝先生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霍伯特微笑道：“说来也巧，我也是昨天在无意中知道了你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想要问的，是不是之前弗萨克帝国对鲁恩舰队的偷袭，会不会引发鲁恩王国在海上的报复？” 阿尔杰仿佛有些疲倦地靠在椅背上：“是的。” 皇帝把前因后果后说出来了，他现在相信，皇帝是真的知道答案。 霍伯特斟酌了一番道：“今天你这个问题的报酬，还有上次聚会你欠我的报酬，加在一起我要一件序列8层次，副作用不是很大的非凡物品不过分？” 阿尔杰松了口气：“这是很公平的交易。” 这对他来说到并不难办，首先他认识一个野生的工匠，比较容易搞到非凡物品。 其次是上岸后他就能拿到正义小姐之前支付给他的1000磅现金。一般而言序列8的非凡特质大概值六七百磅，这个级别的非凡物品价值大概有八九百磅，当然一定会有溢价，不过1000磅应该足够了。 坐在长桌尽头的“愚者”克莱恩突然发现，不知不觉间皇帝已经变成了聚会上最大的债主，连他这个发起人都无法与之比肩。 当然也有为了维持“愚者”的形象，不方便发起一些“低端交易”的缘故，此时克莱恩迫切的想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小号。 霍伯特道：“据我所知，鲁恩王国不打算在海上报复他的老对手弗萨克帝国，而准备在南大陆报复对方，但具体的报复地点和方式我并不知道。” “你的回答超出了我的预期。”阿尔杰实话实说。 霍伯特微笑道：“你满意就好。” 交易阶段结束，大家进入了交流信息的阶段。 霍伯特琢磨了一下，还是决定提醒奥黛丽：“‘观众’途径的低序列非凡者，并不适合直接参加战斗，因为你的弱点太明显了。如果我知道对手是一个观众，我会第一时间想办法让他丧失视觉，这样他就能丧失大部分非凡能力。” 奥黛丽先是陷入了沉默，她突然意识到，非凡世界其实是很残忍的，自己引以为傲的非凡能力，很可能会成为对手着重打击的目标。如果自己不是非凡者，其他非凡者可能还不会攻击自己，可是只要自己成为了非凡者，就不能有侥幸心理，必须时刻准备面临非凡者的挑战。 她真诚地道：“感谢您的提醒，皇帝先生，我会做好一个观众，尽量不去跟其他的非凡者发生冲突。” 霍伯特微笑道：“祝你早日成为‘中序列’强者，我记得‘观众’途径强者的能力非常诡异，而且非常厉害。” 奥黛丽微笑道：“其实我加入非凡世界是因为好奇心驱使，并没有打算做非凡世界的强者。” 霍伯特却摇了摇头：“当你踏入非凡世界那一刻开始，你的命运就变得扭曲起来，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他有这样的感慨，完全是因为家族的诅咒让他对非凡世界有了些看法。 不过这句话却同时让克莱恩和阿尔杰一起沉默，克莱恩是因为阿兹克教授告诉他，他的命运有不协调的地方，并且他在灰雾上占卜出了“红烟囱”，最近发生的巧合可能不是巧合。 而阿尔杰则是回想起了自己不太愉快的童年，以及成为非凡者之后的遭遇。 第二十六章 罗塞尔大帝的日记 回到了自己房间里的奥黛丽看着眼前的梳妆台久久不语，皇帝先生的提醒和感慨仿佛还环绕在耳边。 这让一向对非凡世界保持乐观态度的奥黛丽，突然有些担忧和挫败感。 “你看上去好像对某些事情有些感悟。”说话是的苏茜。 奥黛丽忍不住扶额，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会说话的苏茜。 不过这个时候也只有苏茜是合适的倾诉对象，她摸了摸苏茜的脑袋：“苏茜，也许我们的选择并不是正确的。” 可是很快奥黛丽的眼神又被坚定和乐观占据：“但既然已经选择了，就不能有太多的抱怨。” …… 同样在贝克兰德的霍伯特离开灰雾之上，回到旅馆的房间里之后，他静静地看着窗外马车的奔流，人潮的涌动。 霍伯特突然有点怀念以前的生活了，虽然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刷视频，感觉很无聊。 现在回想起来，庸庸碌碌也是一种幸福的表现，哪像现在，家族的诅咒、“律师”的扮演、对金钱的需求，就像有人在身后拿着鞭子抽打着他，让他只能快步向前，无法停下脚步休息。 霍伯特无奈地笑了笑，收拾了一下心情去退房，既然已经开始了非凡者的生活，就不要抱怨这个世界带给自己的苦难了，毕竟自己也得到了非凡的能力。 来到街道上，霍伯特叫了辆出租马车，直奔雇佣兵俱乐部。 下午从律师事务所出来的时候，他把所有的积蓄都带上了，一共71磅5苏勒8便士，他已经数过好几次。 不过今天下午的交易，可能就要花掉大部分积蓄。 霍伯特拍了拍放钱包的口袋，钱还没花出去，他就已经开始心疼了。 凭借俱乐部的徽章，霍伯特顺利进入了俱乐部，他打开怀表看了看，早到了十来分钟。 不过贩卖龙血草等材料的俱乐部成员也早到了，对方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提着一个巨大的手提箱。 他自我介绍道：“你可以叫我加尔，专门经营神秘学所需的物品，我的店铺在亨利大街51号。” 霍伯特微笑着道：“霍伯特，神秘学爱好者。” 两个人相视一笑，感觉对方都有所隐瞒。 这很正常，毕竟他们还没有建立充分的信任。 在侍者的安排下，两个人来到一间小型会客室交易。 加尔把手提箱放在桌子上，箱子打开，里面是一个挨着一个的瓶瓶罐罐，盛放着各种各样比较常见的非凡材料。 他介绍道：“这是深眠花萃取的精油，还有洋甘菊花瓣，我刚才看到你的怀表上是女神的象征图案，所以我强烈推荐这款‘安曼达’纯露，还有‘圣夜粉’，相信我，绝对能取悦女神。” 霍伯特一愣，老兄，你刚才的话好像有点歧义啊！还是“取悦”这个词被玩坏了？为什么听到这个词，他总是会想到一些不雅的画面？ 他摇了摇头，把这些明显对女神不敬的念头驱离大脑。 霍伯特购买仪式所需要的非凡材料，就是为了获得黑夜女神的相应，也好在以后需要的时候，请黑夜女神帮忙通灵。 当然，霍伯特到是也可以尝试向自己祈求力量通灵，可是“失序之国”是秩序和失序的象征，即便可以帮他完成通灵，也有很大的可能是以一种扭曲的方式完成。 到时候通灵是完成了，谁知道会留下个什么烂摊子？ 经过一阵友好的协商，霍伯特最终以3磅18苏勒的价格，买下了一把银质小刀，一小瓶“安曼达”纯露，一小罐“圣夜粉”，还有深眠花精油、月亮花和洋甘菊花瓣，以及三根差杂了夜香草、薄荷等材料的蜡烛。 其中银质小刀和“安曼达”纯露最贵，前者花了1磅6苏勒，后者一小瓶就花了1磅3苏勒。 临别时，比尔若有所指地道：“如果你需要更优质，更神奇的材料，可以到我的店铺去挑选。当然，如果你不放心，也可以选择在俱乐部交易。” 霍伯特点点头微笑道：“好的。”看来比尔那里还有更高级的非凡材料。 接着，霍伯特开始下一单交易，对方是一名四十来岁的军人，穿着笔挺的军装：“这是一次战斗中的战利品。” 他一边从皮包里拿出一叠罗塞尔大帝的日记，一边介绍道：“有几张上面还有敌人的鲜血，不过不妨碍阅读。” 这一叠日记起码有十几张，霍伯特已经下定决心：肯定不能全要，不然我会破产的！ 他清了清嗓子：“相信你看到了我在信息板的留言，我必须简单浏览一下内容，以确定我手里有没有类似的藏品。嗯，你也应该知道，罗塞尔大帝的笔记有很多临摹的版本，我不需要重复的笔记。” 其实他给出的价格，比市场价稍低一点，一般而言，一页罗塞尔大帝的笔记的正常交易价在6磅到7磅之间。 不过对方没有还价：“可以，不过我很想知道，你购买罗塞尔大帝笔记的原因。” 关于买家简单浏览的要求，对方并不担心，因为没人能读懂笔记的内容，就算是浏览，也不担心笔记的内容泄露。 而且对方不还价的原因是罗塞尔大帝笔记的市场太小，有喜欢收藏的人购买，当然要立即出手。 霍伯特微笑道：“我在尝试着破解罗塞尔大帝笔记当中的符号。” 对方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非常棒的想法，祝你成功。” 不过他的表情明显在说：天底下还真有这样的蠢货。 霍伯特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他接过日记，大概浏览了一下，把一些罗塞尔大帝的风流史挑出来，再把一些似乎没有什么太重要内容的东西挑出来。 还有一些霍伯特早就知道的非凡知识，也被他挑了出来。成为超凡者之后，他阅读能力和理解能力也有所提高，大部分日记只要扫一眼就能记住个大概。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他认识汉字。 挑到最后霍伯特手里竟然只剩下了一页日记，场面一度有些尴尬，就算是口才有了一定加强的霍伯特都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跟对方解释。 还是对方先开口：“没想到你的藏品这么丰富。” 霍伯特吐了口气，幸好刚才他浏览每一页日记的时候用的时间都挺短，对方没有发现端倪。 如果是一页日记看半天，然后很欠揍地说：对不起先生，您的这些笔记我都有。 他能看懂这些“神秘符号”的秘密可能就因此暴露了。 霍伯特拿出了6磅纸币，其中有1磅算是弥补他心中的愧疚。 完成这笔交易后，他请侍者不要让人打扰，他就在小型会客室里仔细阅读起了被他看重的罗塞尔大帝日记： “三月十二日，我听主管情报的大臣说起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贝克兰德周围出现的大部分第四纪遗迹都是陷阱！” 第二十七章 黑夜女神跟我有仇 霍伯特首先想到了在之前俱乐部的聚会上，有人组队去探索的那个贝克兰德北部的遗迹。 难道那是陷阱？ 霍伯特继续往下看：“我问大臣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报？大臣却冲我神秘一笑！并没有解答我的疑惑。哼哼！如果未来我成为了国王，一定把这个大臣绑起来用羽毛挠他的脚心，让他笑个够！” 霍伯特有所判断，这页笔记书写的年代是大帝还没有推翻因蒂斯王室的时期，那时候的大帝好像还只是个“低序列”的非凡者。 他继续去看下面的内容：“三月十六日，关于贝克兰德的陷阱，一直让我很好奇，于是我跟米歇尔主教讨论起这件事。米歇尔主教告诉我，那很有可能是鲁恩王室发现并挖掘了第四季的遗迹，然后以此为陷阱，诓骗更多的同序列非凡者自己送上门去。” “米歇尔主教说得很笃定，就好像他的猜测就是事情的本来面貌，我问他为什么这么笃定？主教说这是隐藏在序列之内的秘密，我大概有了个可怕的猜想，但不知道对不对。” 这一页日记明显被后来人誊抄过，只有这短短的两则。 在罗塞尔大帝写下这两则日记的时候，他显然还不是很清楚同序列或者相邻序列之间，即便没有仇恨，但是为了争夺非凡特质，他们就是天生的敌人。 霍伯特首先想到了阿蒙，这位老兄为了吞噬同途径的非凡特质，就设计了许多“偷盗者”途径非凡家族所谓的宝藏，然后他会留一个分身在宝藏里，等着一个个“偷盗者”途径的非凡者送上门来。 鲁恩王室设计的陷阱跟阿蒙的做法差不多，第四纪的遗迹大多数都跟“律师”和“仲裁人”的途径有关系。 第四纪在北大陆出现过三个皇帝：黑皇帝、血皇帝、夜皇。 这三个皇帝中的黑皇帝所罗门就是“律师”途径的真神。 血皇帝图铎和夜皇特伦索斯特的起始序列都是“律师”，他们背叛了所罗门，帮助六神干掉了黑皇帝所罗门，才拿到了“律师”途径的序列1非凡特质。 而现在的鲁恩和费内波特王室这两个“仲裁人”途径非凡家族，在第四纪效忠过不同的皇帝，在四皇都被干掉后，才在六神的支持下成为了执政家族。 不管是“律师”途径还是“仲裁人”途径的非凡者，在第四纪时都是比较活跃的，出现过“黑皇帝”和“审判者”两位真神级别的统治者。 而且不管是所罗门帝国，还是图铎—特伦索斯特联合帝国、图铎帝国，首都都是现在的贝克兰德。 所以只要有基本历史知识的人就知道，在贝克兰德附近，很可能会出现所罗门、图铎、特伦索斯特等家族的遗迹。 这正是霍伯特看重这一页日记的原因，他也设想过，等自己的实力强大一些后，就尝试去寻找一些贝克兰德周围的古代遗迹，在这些遗迹里，多半会找到跟“律师”途径有关的东西。 相信鲁恩王室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在遗迹里设置了陷阱，这应该是一种非凡特质的回收方式。 想到这里，霍伯特为之前组队去探险的雇佣兵小队默哀。 同时感谢大帝的提醒，这6磅花得还是很值的！ 这就是非凡世界啊！即使再善良，却因为身上有非凡特质而变成了罪人。 这叫什么来着？哦，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霍伯特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其它几页日记的内容，细节记不清了，不过大概能整理出七八页语句通顺的日记。霍伯特准备拿它们去忽悠……咳咳，去跟亲爱的“愚者”交易。 霍伯特没有马上离开俱乐部，而是又领了五十发子弹去靶场练枪。 还枪之后，霍伯特还不忘去三楼的信息墙，把收购罗塞尔大帝笔记的信息去掉。 他不想太引人注目，如果来找他卖日记的人太多，但是他要得却太少，他倒是白嫖了，舒服了，可是卖日记的人肯定很不爽。 之前的人生经历告诉霍伯特，做人不能太过分。 而且今天的花销比预计中要小，这已经让霍伯特很高兴了，现在他还剩下了61磅7苏勒8便士，同样也是数了好几遍，不会错的。 回家中用过晚餐之后，霍伯特迫不及待地回到卧室，按照印象里老尼尔的讲解，以及“克总”的实践，他先在桌子上画了象征黑夜女神的符号，又点上了三根加了夜香草的蜡烛。 两根蜡烛象征黑夜女神，一根蜡烛象征他自己。 然后，霍伯特往银质小刀里注入灵性，圣化了“纯银之刃”，围着桌子转了一圈，砌好了“灵性之墙”。 接着霍伯特拿出深眠花精油，分别滴在蜡烛上，并燃烧了月亮花花瓣。 最后就是最重要的咒文了，作为一流公立中学毕业的学生，赫密斯语是必修课。 他庄严地用赫密斯语道：“我祈求黑夜的力量； “我祈求绯红的力量； “我祈求黑夜女神的眷顾； “您忠实的信众祈求黑夜女神赋予我一个优质的睡眠。 “夜香草啊，属于月亮的草药，请将力量传递给我的咒文！ “月亮花啊，属于红月的草药，请将力量传递给我的咒文！” 霍伯特有些紧张地看着桌子上的蜡烛，按照“克总”的分析，像这种请女神赋予一个好觉或者美梦，或者通灵，又或者帮忙清还账单，治疗便秘之类的小事…… 呃，为什么后面两个祈求总让人觉得哪里不对劲？ 总之这种小事一般女神的“自动反应系统”就会替女神处理，只要不是心怀恶意，一般这种低级别的仪式成功的概率很大。 还是那句话，在非凡世界里有很多比“律师”灵性更高的序列9非凡者，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仪式。 霍伯特的优势是，他知道仪式的过程。 大概过了一两秒钟，简易祭台上终于有反应了，蜡烛虽然还在燃烧，但是房间里突然变得幽暗、宁静起来。 霍伯特立即感觉一阵倦意袭来，很快他的两只眼睛就睁不开了：等会儿，我还没有收拾祭坛，还没有躺倒床上呢！ 不管他内心如何挣扎，霍伯特都立即浑身无力。 咚~ 倒在地板上的疼痛并没有让霍伯特清醒，在倒下那一刻，他就趴在地上睡着了。 而且一觉到了天亮，要不是唐娜在外面敲门叫他起床，他可能还会继续睡下去。 在地板上爬了一夜，浑身又酸又痛，最关键是昨天刚刚购买的三根蜡烛就那么烧完了，每一根3苏勒啊！ 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消费”了9苏勒，霍伯特的心也跟着疼起来。 他严重怀疑黑夜女神是不是跟自己有仇？ 第二十八章 再见休小姐 霍伯特乘坐马车来到律师事务所，坐到办公椅上之后，他的肩膀还有些酸。 调整了一下状态，他先是把这一周要做的事情写在一张纸上，然后大概安排了一下这些事情的先后顺序。 他打算先去调查一下罗宾先生所说的扎克里，这件案子比较复杂，可以先开始调查，然后总结线索和证据。 相对来说巴顿给他的其他三件案子就简单多了，可以稍微往后排一排。 对于如何调查扎克里，霍伯特想到了一个突破口：东区的黑帮头目，维尔。 既然扎克里也是东区的黑帮头目，作为同行的维尔应该对他有所了解。 上午九点左右，霍伯特叫了辆出租马车，先去了趟雇佣兵俱乐部。 得益于巴顿律师的威名，今天早上霍伯特的持枪资格证就办好了，他到俱乐部买了一把左轮手枪。 相信在调查扎克里的过程中，能用得到左轮手枪。 十点半左右，霍伯特乘坐马车来到了东区的蓝骑士酒。 这里还是老样子，虽然是上午，可是在很远的地方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放肆地大笑。 一开门浓郁的气味和喧嚣声扑面而来，霍伯特先是看到了一个矮个子朝自己走来，走到近处他才认出来，那是戴了一顶男士帽子的休。 “霍伯特先生，我们又见面了。”休微笑道。 她此话一出，酒立即安静下来。 霍伯特一边道：“是啊休小姐，很高兴看到你能跟维尔‘和平相处’！”一边观察周围的酒鬼发什么神经？ 过了大概一两秒钟，突然有个酒鬼突然道：“霍伯特先生，我的胳膊在年轻的时候曾经脱过臼，从那之后我就干不了重活了，您看它还有救么？” 说着他露出了瘦得皮包骨头的胳膊，请霍伯特诊断。 霍伯特愣在当场，自己的样子看上去很像是个医生么？ 又有个酒鬼道：“霍伯特先生，我的腿去年受过伤，每到雨季的时候都会非常疼，您看……” 休突然大声道：“我说过很多次了，他不是医生！” 虽然她的个子很小，但是她的声音和气势都很惊人，让酒鬼们不敢直视。 霍伯特感慨，就应对这种场面来说，“仲裁人”的非凡能力比“律师”的非凡能力更好用，同样的情况“律师”就需要一个个去“说服”。 这时候维尔小跑着过来：“先生，您怎么来了？”态度相当恭顺。 此时霍伯特也明白过来，是他请埃姆林把维尔的伤治好了，而维尔自然会对此事做了一些隐瞒，大家才错把他当作了有神奇药剂的医生。 想明白了这些，霍伯特微笑着对大家道：“让大家失望了，我是个律师，可以让致使你们受伤的凶手倾家荡产，但是却治不好大家的病。” 听到“倾家荡产”四个字，大家本能地缩了缩脑袋，没人敢再请霍伯特帮自己诊断。 霍伯特这才转向维尔：“我是来向你了解一个叫扎克里的黑帮头目。” 维尔一愣，没有回答霍伯特的问题，而是看向了休小姐，走到门口的休停住脚步，又一步一步走了回来。 霍伯特立即明白过来：“休小姐也是来向你询问扎克里的？” 维尔看了看休，又看了看霍伯特才微笑道：“是的，先生。我只见过扎克里几面，他的地盘在杜鹃酒那边，您可以去那里问一问。” 霍伯特看了看休：“休小姐打算去杜鹃酒？” “没错。”休并没有隐瞒自己的目的。 “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去。”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维尔松了口气，这两个他惹不起的人可算是走了。 霍伯特到了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对维尔道：“少做一些泯灭良知的事情，下次你可能就没有这次的好运气了。” 维尔先是一愣，这是一个警告，也是一个提醒，他赶紧说了声：“是。” 可是霍伯特并没有听维尔的回答，维尔答话的时候就只剩下了吱吱呀呀的两扇门，还有正在远去的背影。 霍伯特和休快步走在东区破旧，又满是流浪汉的街上。 霍伯特微笑道：“让我来猜一猜，休小姐是不是接到了一个关于保险公司股份诈骗的委托？” 休酷酷地道：“没错。”她头顶的男士帽子很适合她现在的气质。 “我们有共同的目标。”霍伯特循循善诱，并用上了自己的非凡能力：“或许我们可以交换一下线索，或者展开更深入的合作。” 休退回酒里的时候，就有了跟霍伯特交换情报的想法，至于合作她却没什么热情。 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霍伯特发出的邀请，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迫不及待地想要答应下来：“可以，不过有个条件。” “你说。” “能不能别走得这么快？” 霍伯特看了看休那两条小短腿：“抱歉，我没有顾忌到女士的感受。那么，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地方好好地聊一聊？毕竟我刚刚把你从监狱里救了出来。” 这回霍伯特的非凡能力却没有起到作用，休微笑道：“我会感谢奥黛丽小姐，我想那位贵族小姐不会亏待你。” 霍伯特道：“请恕我不敢认同你的观点，我只用了一天就帮你解决了麻烦，这样的效率难道不够让你表示感谢？” 休指了指不远处的咖啡馆：“我不跟你理论这些，既然你坚持让我感谢你，那我请你喝一杯咖啡聊表谢意。” “理、理论？”霍伯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种鸡毛蒜皮的事自己为什么跟休争论？ 接着他想到，这不会是“律师”魔药的副作用？ 霍伯特愣神的功夫，休已经先一步进了咖啡厅，他赶紧追上去。 一人要了一杯廉价咖啡，休聊起了她接到的委托，跟霍伯特的猜想差不过，休也接到了跟罗宾先生相似的情况的委托。 霍伯特总结道：“扎克里的诈骗对象都是中产阶级。” 他道：“这个阶级有存款，但没有势力，就算是被骗光了积蓄，只要不是在有明显线索的情况下，警察就不会努力去做调查。 “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贵族身上，稍微一施压，警察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办案。” “我也有类似的猜想。”休抿了口咖啡说道：“所以这绝对是一起有预谋，有计划的诈骗。” 第二十九章 说服的方法 霍伯特看了看周围，这个时段咖啡厅里的客人很少，两个侍者也在台那边闲聊。 他小声问休：“你听说过叫做‘诈骗师’的非凡者么？” 休微微一愣，这等于是挑明了两人非凡者的身份，随即她又想到，这也的确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霍伯特应该从奥黛丽小姐那里听说过她是一名非凡者。 而认识非凡者医生的霍伯特，也肯定也是一名非凡者。 休考虑了一下霍伯特的问题：“我听说有的非凡者以诈骗为乐。” 霍伯特点点头：“那大概率就是‘诈骗师’，是‘偷盗者’途径的序列8。不过好在‘诈骗师’并不善于战斗，如果没有被他欺骗的话，我想我们两个人应该能制服他。” 休皱了皱眉头，她没有想到这件看似普通的委托，竟然会涉及到非凡者：“你是说扎克里是一名‘诈骗师’？” “有可能是，黑帮头目和保险公司的经理都是他给自己设计好的身份。”霍伯特道：“也有可能不是，他的背后另有其人。” 他把廉价咖啡喝光：“我是想提醒休小姐，我们的调查可能要做好跟非凡者交锋的准备，这也是我找你合作的主要原因。” 休点了点头：“多谢你的提醒。不过我们虽然是合作关系，但是在完成委托后却不是平分报酬，而是你去找你的委托人拿取报酬，我去找我的委托人拿取报酬。” 霍伯特微笑道：“这是当然。” 他又道：“你知道杜鹃酒么？” “知道。” “啊，有个熟悉东区的合作伙伴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对于霍伯特的夸赞，休没有喜悦也没有厌烦，她默不作声地支付了咖啡的餐费，带着霍伯特一起去杜鹃酒。 杜鹃酒也是典型的东区酒，打开酒的门，霍伯特感觉就是换了个招牌的蓝骑士酒。同样也是生产放肆的笑声和浓郁的气味，同样也是许多人用醉醺醺并有些迷离的眼神打量进店的人，同样也是有许多人贼眉鼠眼在角落里小声谈论着什么。 休显然经常出入这样的酒，她神色自如地跳到台前的凳子上，要了一份简餐。 霍伯特拿出怀表看了看，才发现到午餐时间了，这里的简餐有土豆泥、馅饼、不太新鲜的沙拉等等，价格比咖啡馆的食物还要便宜。 他也没有急着去打听扎克里的下落，也要了一份简餐，狼吞虎咽地解决掉。 曾经连续吃过一周泡面的霍伯特，对于食物的容忍性很高，如果是奥黛丽的管家丽莎见到这里的食物，估计又会一口也不吃。 先吃完的霍伯特跟酒保攀谈起来：“我们来聊一聊最近杜鹃酒的新鲜事。” 酒保刚要伸手索要小费，突然觉得这位先生的话很有道理，只是聊一聊而已，似乎没必要要小费：“好的先生，我听说蓝骑士酒的老大维尔又回来了，看来之前他瘫痪的消息是谣言……” 在一旁准备看霍伯特这位公子哥出丑的休微微一愣，随即她想到，这可能是霍伯特的非凡能力。 她感慨这个能力真方便啊，不知不觉间就“说服”了对方。 而对于“律师”的非凡能力越来越熟练的霍伯特此时却在想：我已经付过饭钱了，没必要再给你小费了！ 酒保说了两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后又道：“我听说扎克里老大骗了一大笔钱，有人说他跑到迪西海湾去享受生活了，当然，也有人说他逃去了狂暴海。” 霍伯特问：“他是什么时候离开杜鹃酒的？” “大概一个月前。” 霍伯特点了点头，跟罗宾先生所描述的时间对上了，他又问：“你认识或者听说过海曼先生么？” 酒保摇了摇头：“我没有听说过。” 霍伯特道谢道：“感谢你的回答。” 他正要跟休商量下一步的行动方向，有个面相和蔼，圆润的脸蛋上挂着充满亲和力笑容的中年男子走过来：“两位先生，哦，抱歉，先生和小姐，你们似乎很想知道扎克里老大的音讯？” 霍伯特反问：“你是？” 对方很有礼貌地摘了摘帽子：“先生，我叫达克霍姆，是杜鹃酒的新老大，您知道的，有些脏活儿累活儿总要有人来做。” 他道：“扎克里是一位令人尊敬的老大，可惜他早已经离开贝克兰德了。不过扎克里老大的业务现在都由我接手了，我可以带你们去藏宝室，如果您看上了什么，绝对给您折扣。” 说着话，他朝霍伯特连连使眼色。 霍伯特一愣，把我们当成来买赃物的人了？还“藏宝室”？你怎么不叫“藏宝阁”？ 至于达克霍姆为什么使眼色，霍伯特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达克霍姆已经一边使眼色，一边拉着拉着霍伯特往外走：“放心，绝对有您想要的东西。” 霍伯特决定静观其变，跟着达克霍姆离开了酒，休也从凳子上跳下来紧跟上来。 来到酒外面的一处角落里，达克霍姆一副虎口脱险的表情：“两位，刚才我救了你们一命，你们不知道，在酒里到处是效忠扎克里的属下，你们打听扎克里的下落简直是在找死。” 霍伯特感觉自己好像遇上了江湖骗子，这种“我救了你们一命”的套路实在是太粗浅了。 所以不管是霍伯特还是休，两个人都没有道谢，仿佛是在看着达克霍姆继续表演。 没有收到“观众”反馈的达克霍姆并没有丝毫尴尬，反而还一副很讲义气的模样道：“我救你们是因为我发自内心的善意，以及对女神的尊重，女神的神谕教导我们，要力所能及地帮助他人。” 他叹了一口气：“哎，你们不知道我的苦衷，扎克里只把我当做一枚棋子，摆在酒里替他招待客人，但是酒里的一切我都做不了主。 “不过我这里有扎克里真正的音讯，他其实并没有离开贝克兰德，只是找地方躲起来了。 “我是真心想要帮助两位，所以只要价钱合适，我可以带你们去找他。” 霍伯特拆穿道：“你是想利用我们对付扎克里，你好有机会成为杜鹃酒真正的老大？” 达克霍姆和善地微笑着，但是眼中却有些狡黠：“被您看穿了。” 第三十章 突如其来的扮演 和善的人在东区很容易被人欺负，东区的黑帮成员就更不可能有和善的人了。 所以霍伯特和休在见到达克霍姆那张和善的笑脸时，就知道这家伙的笑脸是个伪装。 霍伯特对达克霍姆道：“如果你能带我们见到扎克里，我可以做出承诺，他以后绝对影响不到你做杜鹃酒的老大了，我相信这就是最好的价钱。” 达克霍姆却摇了摇头，笑嘻嘻地讨价还价：“尊贵的先生，我是一个对扎克里老大很忠诚的人，只有看到实际的好处才会出卖他。” 霍伯特抽了抽嘴角，得加钱？ 他道：“好好，2磅怎么样？” “10磅！” 霍伯特笑道：“扎克里的命都不值这么多钱，3磅！” “尊贵的先生，作为一名绅士，您不应该因为这种小钱，跟我这种卑贱的人争论。8磅，不能再少了，再少的话我的良心会痛的。” “谁告诉你我是绅士了？你才是绅士呢，你全家都是绅士！5磅，一便士也不能再多了。”这回花的可都是自己的钱，霍伯特远没有之前花事务所的公款时那么痛快。 休看着不顾风度跟达克霍姆讨价还价的霍伯特，不是听说律师都很有钱么？怎么眼前这位律师好像很贫穷的样子？ 接着她又想到，自己不也在攒钱买序列8“治安官”的魔药配方么？看来贫穷是“野生非凡者”的通病。 在休感慨的时候，霍伯特跟达克霍姆经过一番友好磋商，扎克里的藏身之处，最终以5磅10苏勒的价格成交，见到扎克里本人之后，立即付款。 达克霍姆的脸上出了一层虚汗：“从没有见过您这么会讨价还价的绅士，先生，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您可以不立即付给我佣金，但请让我看一看您的钱夹，证明您有能力支付佣金。” 霍伯特有点不耐烦地拿出了一张5磅和一张1磅的纸币：“快点，再磨蹭下去天都要黑了。” “如您所愿，”达克霍姆见到钱后，和善的笑容再次出现在他的脸上：“请跟我来。” 他在前面一边给霍伯特和休介绍东区的街道和特色，一边略显谦卑的在前面带路。 走了几分钟后，达克霍姆把两个人带到了一个圆形的小院子里。 这个院子里住了好几户人家，他们看到达克霍姆后，慌慌张张扔下手里浆洗的衣服，或者正糊到一半的火柴盒，一路小跑回到了屋子里，并关上了门窗。 达克霍姆表情一变，冷声道：“都进来！” 院门外出现了十几个无赖，把院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这个院子很特别，院墙很高，而且只有一个出口，仿佛是给这些无赖提供了一个敲诈勒索的好地方。 他们或是带着坏笑地在休身上来回打量，或是恶狠狠地盯着霍伯特，仿佛想用眼神震慑住对方。 达克霍姆微笑着对霍伯特道：“抱歉先生，我希望能得到更多的佣金，我不希望对您或者这位小姐动粗，请自己把身上所有的钱和财务都交出来，再请您把穿在您身上这件体面的风衣和做工精细的衬衣，还有真皮的皮夹留下，为了保证您的体面，我们会给您留下一条裤子。” 霍伯特立即明白过来，达克霍姆或许根本就不知道扎克里的音讯，他刚才装模作样的出卖扎克里，只是确定自己身上有没有值得劫掠一番的现金。 因为自己跟他讨价还价了一番，他怀疑自己可能是个穷鬼，所以还专门确定了一下自己的皮夹。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这次肯定要载个跟头，可是霍伯特和休却并不慌张。 霍伯特把手杖递给休：“‘仲裁人’小姐，我想你需要一件称手的武器。” 休接过手杖：“那你呢？” 霍伯特从枪袋里拿出左轮手枪：“我的枪法虽然不是很好，不过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六发子弹应该能决绝掉两三个敌人，请给我争取换子弹的时间。” 在霍伯特拿出手枪的时候，达克霍姆的属下就明显慌张了起来。 作为黑帮，他们也有手枪，但是却没有带在身上，因为他们都没有“持枪资格证”，大白天的持枪上街，等于是给警察送钱。 关键是达克霍姆根本没有想到霍伯特会有手枪，这里是贝克兰德，越是富人聚集的地方治安越好。而且“持枪资格证”并不是很好办理。在中产阶级聚集的乔伍德区和圣乔治区，手里有枪的人很少。 皇后区和西区的富翁和贵族居多，也普遍有“持枪资格证”，可是贵族老爷或者富翁们是不可能来东区的。 对达克霍姆他们来说，“猎物”手里有枪，绝对是“黑天鹅事件”。 “他只有一把枪！”达克霍姆很快反应过来：“他身上却有几十磅现金，比你们的命都值钱！冲上去，把枪抢过来！” 嘭~ 霍伯特开了一枪，子弹贴着无赖们的头发飞过，钉在了墙上：“这一枪只是警示，下一枪我就要对准你们的脑袋了！” 他手心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头一次对着活生生的人开枪，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好在无赖们的斗志被这一枪彻底打碎，争先恐后从院门往外跑，只恨爸妈少生了两条腿。 达克霍姆也跟着往外跑，不过休已经握着手杖快步上前，对准达克霍姆的后背，把他抽翻在地。 “仲裁人”途径在序列9的时候，就有出色的格斗能力，而“律师”的序列9却只有嘴皮子得到了强化。 霍伯特也快步上前，用手枪指着达克霍姆，他突然心中一动：“达克霍姆先生，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你敲诈勒索的证据，我向‘仲裁人’休小姐提出诉讼，根据刑法的相关条例，你将面临两年到五年的有期徒刑。如果你有异议，可以请律师跟我沟通。” 坐在地上举着双手的达克霍姆有些傻眼：“啊，啊？” 休也一脸奇怪地看着霍伯特，不明白这小子在干什么？ 霍伯特接着又道：“介于对达克霍姆的处罚程序具备许多不可操作性，我建议从简处理，打断达克霍姆的一条腿。‘冲裁人’小姐，请您做最终的仲裁。” 休还以为这是霍伯特的逼供方式：“我的仲裁是：你的处罚方案很精确，立即执行！” 霍伯特陶醉地深吸了口气，第一次感觉到魔药有松动的迹象。 第三十一章 狡诈的诈骗师 霍伯特感觉自己体内某一根原先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弛了下来，心灵都因此轻松了许多。 同时他清楚地察觉到，这还不是魔药的消化，只能算是有一定的松动，应该只是消化的前兆。 刚才的这次扮演是霍伯特突发奇想，在得到了“仲裁人”休的反馈后，才有了这种意想不到的效果。 在一瞬间，霍伯特察觉到“律师”和“冲裁人”的配合，简直是消化魔药的最佳搭档。 休虽然并不知道“扮演法”，但是她从很早之前就在做“仲裁人”，魔药早就消化了，所以她并没有察觉到消化魔药的过程，自然也不会有霍伯特类似的体会。 地上的达克霍姆立即求饶：“这位先生和小姐，是他们，是刚才逃走的那些人逼我这么做的，请原谅我的冒失！我，我愿意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给你们赎罪。” 霍伯特回过神来冷冷地道：“你并不知道扎克里的下落，对我们来说你已经没用了。休小姐，我建议打他的左腿腿骨，他的右腿好像受过伤，我们再让他的左腿受伤，这样就对称了。” “扎克里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告诉过我很多秘密！”达克霍姆慌不择言地道：“他在走之前曾经说，干完这一票他就会得到神的恩赐，获得无与伦比的力量！” 霍伯特和休都停下了动作。 达克霍姆赶紧继续道：“是的，他是这么说的，他说自己的身体将会发生质变，下次见面时，他将是我无法企及的强者。” 霍伯特和休对视了一眼，这像是对成为非凡者的描述啊，难道完成那次诈骗后，扎克里就有了成为非凡者的机会？ 这说明他的背后有一个组织啊，海曼难道就是那个组织的成员？也是扎克里的上级？ 霍伯特盯着达克霍姆的眼睛：“你认识海曼对不对？” “不，不认识！我不认识！” 霍伯特的非凡能力虽然没有取得预想的效果，没能让达克霍姆说出关于海曼的信息，不过他感觉到达克霍姆内心的挣扎，判断达克霍姆是说谎了。 霍伯特没有当场拆穿：“很抱歉，你提供的信息并没有让我们感到满意，今天你必须为你刚才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休小姐很热情地道：“对于打断别人的腿骨这件事，我想没有人比我更在行了。” 霍伯特一愣，还记得在对维尔进行仲裁的时候，也是要打断他的腿。他不太明白休为什么这么热衷于打断别人的腿，难道是因为见不得别人的腿比自己长么？ 达克霍姆还在求饶，也在大声喊着一些他认为跟宝贵的信息，但都没有霍伯特和休感兴趣的。 休一手杖就把达克霍姆的左小腿打断，疼得达克霍姆在地上打滚。 院子有许多住户都轻轻地在窗户或门上开一道小缝隙，想要看一看这两位能把附近的恶霸达克霍姆的腿打断的英雄。 很难想象，个头那么小的女士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而高个子先生却仿佛是在旁边看戏。 达克霍姆的惨叫声让住户们惊讶的同时，又觉得很痛快，好像疏解了胸口的一口闷气。 让恶棍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后，霍伯特跟休快步离开了院子，休有些失望道：“线索断了。” 霍伯特却微笑道：“还没有。” 他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我相信接下来我们只要紧盯着达克霍姆，就一定会有收获。” 休微微一愣，不过在线索断了的此时此刻，她到愿意相信霍伯特的话。 她看了看周围，然后指着不远处的楼房道：“我们可以到屋顶上去监视。” “好主意。” 两人到了顶楼后，霍伯特见识了“仲裁人”的身手有多么灵活，休从顶楼一跳，双臂一撑就到了楼顶。 而霍伯特却很丢脸的需要小个子的休帮忙，才爬到了楼顶上。 在楼顶上，可以远远地看到院子里的达克霍姆，他早就已经不惨叫了。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已经自己站起来，一蹦一蹦地到院子外面大声呵斥着他的那些属下。 看来达克霍姆并没有外表那么软弱。 训斥了属下一番后，达克霍姆接过属下递来的纸笔，奋笔疾书地写了几句话，装进了信封里。 然后从属下中挑了一名少年，似乎叮嘱了一番，少年连连点头，带着信就离开了。 霍伯特一边笨手笨脚地从顶楼往下翻，一边道：“那封信应该是关键！” 休也大概明白过来，估计是刚才霍伯特有什么发现，然后假装离开，让达克霍姆自己暴露他背后人主谋。 幸好那名少年走得并不快，霍伯特和休追了几分钟就追上了。 两个人很有耐心地远远跟在后面，大半个小时候后，少年才把手里的信投进了一个废弃的邮箱。 此时已经离开了东区，来到了工厂林立的郊区，在这里，空气有种刺鼻的异味，就像有人在烘烤硫磺。 信箱所在的工厂不知道什么原因荒废了，门前只留下了几个东倒西歪的信箱。 等少年走后，霍伯特和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盯着信箱，现在他们只要盯着这封信，就能找到达克霍姆背后的人。 霍伯特在心里猜测，那个人很可能就是海曼，就算只知道海曼的住址，也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在等待中，时间过得很慢，直到太阳偏西，才有个穿着深颜色风衣，带着帽子的人在谨慎地观察了周围一番后，去信箱取信。 对方风衣的领子立着，帽檐很低，根本看不见他的脸。 他在拿到信后，又不紧不慢地离开。 霍伯特和休赶紧跟了上去，对方很有可能是非凡者，所以两个人依旧不敢跟得太近。 跟了两条街，对方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进了一条仅供两三个人并行的小街道，当霍伯特和休来到来到街道路口的之后，才发现对方已经奔跑起来。 糟糕！被发现了！ 对方选择的逃跑时机很好，可能他一转入狭窄的街道，就开始跑了。 此时双发已经拉开一段距离，对方再次转弯，消失在霍伯特和休的视野里。 好在工厂区的街道很长，当两个人追到新的路口的时候，对方的身影还在视野当中。 这条街道上有几个工人，有个穿了一身脏兮兮的工作服的中年工人，迎面朝霍伯特和休走来，并用好奇的目光注视着这场追逐。 霍伯特感觉那里不对劲，不过此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两个人费了一番力气终于追上了对方。 休从后面一脚把对方踹倒在地，接过两个人却看到一张惊恐的脸，在干净的风衣和帽子下面，是破破烂烂的工作服。 霍伯特意识到不对劲：“你为什么要跑？” “有，有人给了我1磅的现金，让我穿着他的衣服拼命跑！” 霍伯特立即想到刚才那个迎面走来的中年工人：“上当了！” 第三十二章 扎克里的信 霍伯特猛然想到，中年工人的身上和脸上都是脏兮兮的，可是头发却不脏，而且头发有明显的被帽子压过的痕迹。 他气得直拍大腿，怎么现在才想到这些细节！ 这是，这是“诈骗师”的能力！他们可以进行思维误导，所以霍伯特在刚才明明感觉到了不对劲，却在“诈骗师”的能力下忽略了不对劲的地方。 接着霍伯特有些懊恼，以后再遇到“诈骗师”，一定要胆大心细，他们很可能就从自己的眼前溜走。 休也有些气馁：“现在该怎么办？” 霍伯特对倒在地上的工人道：“帽子归你，风衣归我。” “是是是！”对方赶紧把风衣脱下来递给霍伯特，然后起身一瘸一拐地离开，显然休那一脚把他踹得不轻。 霍伯特搜了搜风衣，从里面搜出来两封信，一块怀表，一个烟斗。 烟斗应该是对方经常用到的东西，如果会“卜杖寻物”的话，倒是可以利用它找到对方，可是“卜杖寻物”是占卜家的擅长非凡能力，霍伯特和休的非凡能力都不擅长占卜。 再去看两封信，不出意料，一封是达克霍姆写给“尊敬的海曼先生”的。 刚才从两个人眼皮子底下逃走的人，就是海曼！ 达克霍姆汇报了有人在打听扎克里的下落，甚至知道海曼先生的名字，并在信里描述了霍伯特和休的大体长相。 第二封信也是写给“尊敬的海曼先生”，霍伯特跳到信件的最后，落款是“您忠实的扎克里”！ 扎克里还在贝克兰德！ 霍伯特再去仔细读信： “尊敬的海曼先生： “转眼间我已经服食了魔药八天了，可是为什么耳边的呓语没有任何减弱？仿佛有个庄重的声音在诉说着伟大的宣言，虽然我听不明白那个声音在说什么，但是那些内容却让我心潮澎湃，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请问那个神圣的声音，是主的声音么？ “除了呓语，还有人在我面前说悄悄话，但是我却看不到他们，我的藏身之处明明是个废弃的工厂，为什么到了晚上的时候会那么热闹？那些声音很恐怖，让我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再这么下去我会被这些疯狂的声音压垮的。 “我想您一定有什么办法减轻这些症状，请您一定要帮我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我现在随时可能会推开窗户跳进塔索克河里，也许那是一种解脱。另外按照您的吩咐，我尝试了您提到的那些仪式，好像是成功了，因为有那么一瞬间我看到了主的国度。 “我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正在增强，就像在炽热的夏天喝了一杯清凉的冰水那样爽快，我希望可以得到更多的力量，期待您的进一步指导。” 信件的后半段，字里行间都透着股疯狂，霍伯特和休看完信后都有些不适。 从信中不难看出，扎克里已经成为一名非凡者，但是哪个途径的非凡者还不敢确定，不过对方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对劲。 霍伯特指着信件说：“现在我们有两条线索，一条是废弃工厂，一条是在塔索克河的岸边，嗯，范围并不大。” 休问：“那刚刚逃走的海曼呢？” 霍伯特想了想：“海曼留下扎克里的信，就是对他自己的一种保护。 “因为根据信件上的内容，让我们更容易找到扎克里，这样我们就有很大的可能会舍弃对海曼的追捕。 “而且我们对海曼的了解实在太少了，可能要回去跟达克霍姆先生做一次友好的交流，才能知道更多的信息。 “可是那样一耽误的话，扎克里就可能会得到预警，到时候我们就谁也找不到了，于情于理我们都会先去找扎克里。” 休摊了摊手：“这就是‘诈骗师’么？我们明明知道他的计划，但还要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霍伯特抿嘴笑了笑：“没错，这就是‘诈骗师’。不过他可能想不到，只要能找到扎克里，不管他愿不愿意开口，我就有办法得到关于海曼的更多线索。” 他道：“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可以边找边谈。啊，刚好，那边有一辆出租马车。” 霍伯特上前跟出租马车的从车夫聊了两句，很快就得知了三座在塔索克河边的废弃工厂。 休很少处理这种非凡事件，多少有点没有跟上霍伯特的思维，不过今天霍伯特表现出来的可靠，让休几乎没做犹豫，就跟上了霍伯特的脚步。 乘坐上出租马车，两个人的速度快了许多，很快就来到了第一座废弃工厂。 霍伯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不是这里，因为这里住了许多流浪汉，扎克里但凡有点脑子，就不可能在这种地方尝试一些仪式魔法。 马车继续前进，前往第二个目标。 车厢里，霍伯特推测道：“现在让我们来梳理一下，在一个月之前，扎克里出面进行了一场涉及金额达到数千磅的诈骗。 “这桩诈骗的幕后策划者就是海曼，他用魔药引诱扎克里为他工作，在成功完成了诈骗后，扎克里因此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魔药。 “扎克里打算随时请教海曼关于神秘学的知识，所以他根本没有到外地避难，而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掌握魔药的力量，并经常给海曼写信。” 霍伯特捏着下巴，看了休一眼：“你有什么补充的么？” “他们写的信都很工整。”休整理了一下帽子道。 “什么意思？” “东区的黑帮成员大部分都不识字，就算是识字也只会写几个常用的单词，我从没有见过哪个黑帮老大能像扎克里和达克霍姆这样，写一封工整的信件。” 霍伯特沉思了片刻：“也许我们有时间的时候，应该一起去探望一下达克霍姆先生，毕竟他的伤势拜我们所赐。” 休笑起来的模样像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她笑道：“你说得没错。” 这时候拉车的马突然嘶鸣起来，不管车夫怎么鞭打，马也不愿意再往前走。 霍伯特打开车窗往外看了看，前面那座工厂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还有几十只乌鸦盘旋在工厂上空，给荒废的工厂添加了一丝诡异的气氛。 他整理了一下风衣下车道：“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第三十三章 多才多艺的霍伯特 霍伯特付了车费，等马车走远后，才跟休一起翻墙进入了废弃工厂里。 这里已经在贝克兰德南部的边缘地带，很僻静，也很适合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霍伯特和休在观察了一番，没有发现危险后，迅速冲到了厂房前。 就在这时，有只乌鸦掉到了两个人的前面。 霍伯特简单看了一眼，发现这只乌鸦没有明显的外伤，好像是在天上飞得太累，才掉了下来。 抬头望去，乌鸦们还在盘旋着飞行，就像是准备享受大餐的秃鹫。 两个人的灵性同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霍伯特靠在厂房的墙壁上道：“我感受到了某种邪恶的力量，扎克里在信中提到的仪式，不大可能是向七位正神有所祈求。” 休顿了一下才道：“我擅长格斗，但却不擅长对付邪恶的力量！” 霍伯特道：“既然我们都没有感觉到危险，就说明扎克里的仪式虽然邪恶，但危险性不大。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只要我们的灵性有危险的预兆就立即逃跑，然后去正神教会举报！” “仲裁人”和“律师”的灵性虽然不像“占卜家”、“窥秘人”那么灵敏，但是最基本的危险预警还是有的。 另外“举报”可是塔罗会的常用技能，在这方面霍伯特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休点了点头，事不宜迟，两个人立即开始行动。 厂房里很空旷，只有墙脚堆砌着一些落满灰尘的杂物，显然工厂在废弃前，任何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 霍伯特拿出了枪并打开了保险，休拔出了藏在裤管里的三菱刺，两个人直奔楼梯，还没上楼，他们就听到上面似乎有些动静。 两个人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因为全程都没有危险的预兆，所以两个人干脆一鼓作气休在前，霍伯特在后，立即冲了上去。 不管是扎克里服用的是哪个途径的魔药，霍伯特和休两个序列9都有信心制服对方。 因为怕扎克里有枪，所以休在冲到二楼后，利用敏捷的身手猛地一跳，翻滚着向前吸引对方的视线。 霍伯特紧随其后，用枪指着有动静的地方，随时准备开枪。 可是他们并没有遇到预想中的激烈反击，霍伯特那句到了嘴边的“不许动”也咽了回去。 在一间废弃的办公室里，的确有一个人影，他头发撒乱，脸上像是干尸一样又干又皱，而他的身上却长满了脓疮，此时他正忘我地在一座简易祭台前踱步。 休从口袋里拿出了扎克里的画像，大概能辨认出来，这个正在踱步的人就是扎克里。 霍伯特道：“他的状态不对。”似乎已经在失控的边缘。 这时候扎克里才好像终于看到了霍伯特和休，他的两只眼睛左眼麻木无神，右眼却闪动着诡异的光彩。 被扎克里右眼盯着的霍伯特和休，立即感觉心惊肉跳，浑身不适，就像被一只污秽、邪恶的生物盯着一样。 霍伯特道：“别跟他对视！” 他赶紧别过头，以免受到污染。 “哈哈哈哈！”扎克里干涩的嗓子发出邪恶的笑声，他像是在宣读神的旨意一样庄严道：“我看到了！我看到了神的国度！ “在金色的大地上，我举着火把了望着神的国度！远古的神明们在大地上徘徊，祂们高大无比，祂们遮天蔽日，祂们身上散发着污秽痛苦的气息！ “巨大的乌鸦在天上徘徊，它嘴里叼着人类的骷髅，享用着死者的灵魂……” 这番话像是咒语一样，让霍伯特和休头疼欲裂！ 霍伯特用颤抖的手开了一枪，枪声的巨响才让他和休摆脱了梦魇般的状态。 扎克里显然被强大的邪恶存在影响到了，霍伯特的第一枪没有击中目标，他接连开了两枪，终于有一枪打中了扎克里的小腹。 扎克里倒在地上，没有了力气继续宣读他的污秽之言。 不过他立即爬向祭坛，嘴里念道：“创造一切的主；阴影帷幕后的主宰；所有生灵的堕落自性！ “我祈求堕落的力量……” 祭台上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仿佛有一股邪恶堕落的力量正在降临。 霍伯特赶紧上前补刀，近距离下一枪打穿了扎克里的脑袋。 这家伙竟然在祈求真实造物主的力量！这不是在找死么！ 随着扎克里的咒语被打断，那股堕落的力量逐渐消散。 半空中的乌鸦们突然一起怪叫了一声“呀~”，它们终于不再盘旋着飞行，而是各自落到周围的树上休息。 休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不太懂仪式魔法的她虽然没太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但是她内心却明白，刚才霍伯特干净利落的出手，那股邪恶力量才没能降临，两个人也因此逃过一劫。 霍伯特还是不放心，收起手枪，把用废弃的桌子拼起来的祭台拆掉。 他又看了抽搐的尸体一眼，猜测扎克里很有可能服用了“秘祈人”的魔药。 序列9的“秘祈人”是最容易失控的魔药之一，首先是真实造物主对底层非凡者的影响很大，就是扎克里信里所说的那些呓语。 另外他们的灵感很高，总是能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声音，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所以很容易失控。 因为灵感高的特性，“秘祈人”很容易掌握一些仪式魔法，不过对邪恶的存在举行仪式，不是在不知知不觉中被污染，就是性情大变。 休忍着恶心简单检查了一下尸体，确定扎克里是真死了，她看了霍伯特一眼：“线索又断了。” “未必！”霍伯特靠在墙上休息了一下，才从地上捡起了三支蜡烛按照仪式的需要点上。 第一次杀人的紧张，以及刚刚在死亡边缘游走的亢奋，让他浑身的肌肉都有些颤抖。 不过现在要抓紧时间通灵，霍伯特一边在蜡烛中间绘制了代表黑夜女神的符号，一边问休：“‘仲裁人’小姐，你听说过通灵么？” 休张大了嘴：“你还会通灵？” 对野生非凡者来说，通灵可是非常高级的仪式魔法。 霍伯特微笑道：“如果扎克里还活着，以我现在的灵性我也不敢通灵，但现在他死了，那就好办了。” 第三十四章 通灵 “律师”途径非凡者的灵性，并不太擅长通灵这类的操作，所以只能祈求神明帮忙。 如果仪式正确，燃烧的材料正确，咒语也念对了的话，任何非凡者的灵性都能构建起通往神国的通道，只要祈求者没有恶意，神明的“自动回复系统”也基本上都会给予回应。 虽然在上次的实验中，黑夜女神的反应很不靠谱的样子，但是通灵是“收尸人”途径的重要能力，是黑夜女神的“主打业务”，所以这回他还是向女神祈求力量。 不然找谁呢？人造死神好像已经有简单的意识了，不过霍伯特不知道祂的尊名，而且人家也不一定回应霍伯特的祈求。 找“暴风之主”列奥德罗？这哥们的主打业务是放闪电，请他帮忙毁尸灭迹还差不多。 蒸汽与机械之神也不合适，万一请他帮忙通灵的时候，他顺手丢到祭台上一辆自行车那就搞笑了：自行车？什么自行车？要什么自行车？ 真实造物主和隐匿贤者倒是都能帮忙通灵，可是谁敢找他们帮忙？ 画好了表示黑夜女神的符号后，霍伯特用“圣夜粉”砌好了“灵性之墙”。 接着霍伯特拿出“安曼达”纯露，分别滴在蜡烛上，并燃烧了月亮花和夜香草花瓣。 他庄严地用赫密斯语道：“我祈求黑夜的力量； “我祈求绯红的力量； “我祈求黑夜女神的眷顾； “您忠实的信众祈女神的力量，让我可以跟眼前这名受到邪神影响的人进行灵性沟通。 “……” 咒语念完，旁观的休立即感觉整个房间好像变得沉静了下来，休有些惊讶和激动的内心立即变得宁静。 霍伯特松了口气，女神这回还比较靠谱。 接着他的眼球完全变黑，似乎失去了眼白，他看到了扎克里正在一点点涣散的灵性。 不用人任何人教导，霍伯特好像进行过无数次通灵一样，熟练地操控自己的灵性跟扎克里的灵性纠缠在一起。 霍伯特在心中默念：“海曼保险股份的诈骗计划。” “海曼保险股份的诈骗计划。” “……” 霍伯特视角好像突然变得灰蒙蒙的，好像坠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雾霾里，连念了七遍之后，他眼前的场景才出现了变化。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一脸真诚微笑的中年人，他正是下午的追捕中，曾经迎面向霍伯特和休而来的中年工人。 那果然就是海曼！ 另外通灵的画面并没有呈现扭曲的状态，这说明扎克里的灵性没有受到太严重的污染，可以放心进行通灵。 脸上满是真诚笑容的海曼道：“用制造出来的堕落和怨念，才能取悦主！ “我们来尝试着让几个美满的家庭破产怎么样？主一定很喜欢这种从美好的人生逐渐被生活逼得堕落的味道……” “……看看我们的‘希望之地’，有的人疯狂地吸食着利益，有的人拼尽全力也难以保全自己的家产，我想你应该不想做被别人任意摆布的那部分人……” “……我们寻找那些中产家庭下手，他们手里有积蓄，做梦都想过上有钱人的生活，很容易上当的。 “骗取的金额就定在6000磅左右怎么样？再高的话会引起官方非凡者的关注，会给我们造成很多麻烦……” “……首先，你要变成一个体面的保险公司经理，这并不难，你只要抬头挺胸、目中无人，跟他人谈话时习惯用最无耻的谎言和最肉麻的奉承应对，你就成功了一半……” 接着画面一转，扎克里穿着和言行举止都很得体，他正跟不同的客户会谈，其中就包括霍伯特的委托人罗宾先生。 在这些画面结束后，霍伯特眼前有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灰雾。 跟之前的猜测差不多，海曼策划，扎克里执行。 霍伯特再次在心里默念：“诈骗得来的钱的去向。” “诈骗得来的钱的去向。” “……” 默念了七遍之后，霍伯特眼前的灰雾一变，再次出现了海曼那张脸。 海曼同样带着最真诚的笑容：“我为什么要把每一笔金额定在1600磅？就是为了分赃的时候方便？对，分赃，没什么好避讳的。 “什么？你要600磅？不不不，你只有100磅，我也只有100磅，剩下的要全部交给主的代言人。 “没错，就是那天你见到的希尔曼先生，他是主的神官，是教徒们的主教。” 霍伯特看到扎克里极不情愿的把大部分钱交给了海曼。 灰雾再次出现，霍伯特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以扎克里生前的表现来看，海曼所说的“主”肯定是真实造物主。 那个叫希尔曼的人是真实造物主信仰者的主教的话，海曼跟扎克里极有可能会跟极光会扯上关系。 霍伯特在心里给自己画下了“一条线”，这件事最多就查到海曼那里，就算是有再明显的线索也不再往下查了，不然扯上了极光会的话，他和休两个序列9死十次都不够死的。 于是霍伯特继续通灵：“海曼的藏身之处。” “海曼的藏身之处。” “……” 默念七遍后，霍伯特眼前的灰雾搅动，出现了一座联排房，门牌上写着：瓦斯克大道109号。 接着画面一转，出现在一栋破烂的楼房前，门牌上写着：加斯宾大街56号。 画面向前，来到了楼房的三楼，停在了303房门前。 连续的通灵，榨取着霍伯特的灵性，他此时已经很疲倦，但还是坚持着默念：“魔药的配方。” “魔药的配方。” “……” 灰雾中再次出现了海曼的笑脸：“这是主的恩赐，也要感谢希尔曼先生的慷慨。” 海曼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秘祈人”魔药。 主材料：黑水晶70克，二分之一个红嘴乌鸦的大脑。 辅助材料：80毫升纯水，非罗多鱼的血液10毫升，毒堇汁5滴，黑雀花的粉末9克。 霍伯特刚刚简单看了一遍魔药配方，纸条上的字体突然扭曲起来，黑色的墨汁揉成了一个十字架的形状，十字架上似乎有一个倒立着被铁链锁着的人，这个十字架迅速变大。 在看清楚十字架上的人之前，霍伯特猛地退出了通灵。 呼~呼~ 霍伯特出了一头冷汗，差点就被真实造物主注视到了，被这家伙瞅一眼，就算不失控也够难受的。 他在心中总结：在“低序列”阶段，通灵的时候最好不涉及非凡信息，不然很容易招来一些充满恶意的注视，非常危险。 休蹲在霍伯特身边关切地问：“你感觉怎么样？” 本来好好的通灵，霍伯特就像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一样，喘着粗气，一身冷汗。 霍伯特摆了摆手，靠在墙上喘了几口气才挣扎着起身，在胸前画了个红月和繁星：“赞美女神！” 结束了仪式，他从口袋里拿出了扎克里伪造的股权合同：“被告人扎克里，我现在代表罗宾先生起诉你！” 第三十五章 战利品 进入了律师的状态后，霍伯特立即感觉自己的灵性又活泼了起来。 他晃着手里的伪造合同道：“这就是你诈骗的证据，虽然警察没有抓到你，你也不大可能再受到法律的制裁，但我依旧要起诉你！让你明白你的罪状！” 已经开始进行搜索的休，有些奇怪地看了霍伯特一眼，她总觉得似乎明白霍伯特在干什么，毕竟自己就很喜欢做“仲裁人”，可能霍伯特很喜欢做“律师”？但她又没有完全明白。 霍伯特的起诉还在继续：“正是你无耻的诈骗，才让我的委托人破产，只好搬到贫民区生活！ “为了弥补你的罪行，我和‘仲裁人’小姐要没收你的全部财产以及你的非凡特性，如果追不回被你骗去的钱，除了必要的手续费外你的所有资产包括非凡特性，都将赔偿给我和‘仲裁人’小姐的委托者……” 正说到这里，扎克里尸体的右眼突然睁开，带着邪恶目光的眼珠自己从尸体的眼眶里滚了出来。 扎克里已经死了，却似乎还能感受到这个眼珠的眼神。 显然大部分污染都集中在这个眼球里，使它发生了变异，也可以理解为是一件功能和副作用都不是很厉害的封印物。 因为这是外在的力量污染到了扎克里的眼球，所以并不影响他身上非凡特性的完整性。 “还有你的眼珠！”霍伯特道：“你的眼珠也被没收了！一并用来补偿我跟‘仲裁人’小姐的委托人。 “如果找回了被你骗去的钱，你的这些财产都将补偿给我和休小姐在寻找你当中所花费的精力和金钱，以及在这件案子当中我们所承担的风险。 “主谋海曼虽然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总有一天，我会彻底为我的委托人罗宾先生讨回公道！” 休深色古怪地看了霍伯特一眼，他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起诉，连被告人的眼珠子都要。 完成了起诉的霍伯特，感觉自己体内的“律师”魔药有明显消化的迹象。 他立即有所明悟，作为一名律师，不一定是在法庭上为委托人讨回公道；当被告因为自己的起诉付出代价的时候，就体现出了律师的价值。 在委托人和律师发生委托关系的那一刻起，就达成了某种灵性的协议，所以只要超出预期的完成委托，就能得到灵性的反馈。 现在霍伯特就超出预期的完成了委托，被告人扎克里死了，他的所有财产还会被没收，以他所犯下的罪行，其实没必要受到这样严厉的惩罚。 那么律师守则的第一条就是：尽量超出预期的完成委托，不管用什么方法，什么方式。 那边的休已经搜了一圈：“只找到20多磅现金。” 霍伯特点了点头：“扎克里骗来的钱应该都拿去买魔药的材料了。” 一般来说序列9的非凡特性析出的速度会很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霍伯特的“起诉”和通灵，总之扎克里身上非凡特性的析出比想象中要快。 “秘祈人”的非凡特性像是一团黑色的浆糊，靠近它，或者用眼神注视着它，仿佛就能听到许多人在耳边低语。 扎克里为了仪式的需求，购买了一些神秘学方面的草药，霍伯特把两个铁盒里的草药倒出来，一个盛放非凡物质，一个盛放扎克里的变异眼球。 霍伯特跟休商量了几句，便在这里放了把火，彻底毁尸灭迹。 离开废弃工厂，休才感慨道：“这绝对是我做了这么久‘仲裁人’以来，所做过的最刺激的事。” 两个人经过这番杀人放火，互相之间的信任感增加了许多。 为了不引起车夫的注意，他们走出了很远的距离，才雇了辆出租马车。 两个人都已经累得不轻，不过现在还不能休息。 霍伯特告诉车夫去瓦斯克大道109号后，在车厢里他小声把自己在通灵中看到的关于海曼一切告诉了休。 不过魔药配方的事霍伯特没说，他没打算卖这个配方，只是做到心里有数，比如听说某人购买配方里的材料的时候，就知道那个人是个“秘祈人”，并很有可能是个跟极光会有关联的人。 因为没打算拿配方换取金钱方面的报酬，所以霍伯特没有跟休分享。 当休听说这件案子会跟极光会扯上关系的时候，她有些担忧道：“我听说那些人都是些极端分子，我们……” 休小声道：“我们杀了他们的人，他们会不会报复我们？” 霍伯特微笑道：“休小姐，这里是贝克兰德，三大教会在这里都有‘高序列’非凡者坐镇，相信我，极光会比我们更害怕暴露。 “而且扎克里显然是他们的外围成员，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海曼告诉他的仪式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扎克里虽然可恨，但却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人物，一直被海曼玩弄于鼓掌之中。 “只要我们不去查关于极光会的秘密，他们就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人物，冒着暴露的危险报复我们。” 休松了口气，霍伯特说得有理有据，她也认为是这么回事。 霍伯特又道：“我们寻找和解决扎克里已经花了两三个小时，想要抓到海曼是不大可能了。 “不过海曼躲藏起来的过程一定很仓促，希望他能在那两处住所里留下足够的财物，来弥补我们委托人的损失。” 接着他拿出了那两个铁盒：“我知道一个很可靠的非凡者聚会，可以由我来把它们卖出去，所得的钱我们平分。 “在这之前，我先给它们估一估价，序列9的非凡特性一般价值300磅，不过很少有人愿意服用‘秘祈人’的魔药，所以非凡特性可能只能卖270磅到280磅！” 休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没想到这团浆糊值这么多钱！ 野生非凡者知道封印物的存在，也有许多人知道非凡特性的存在，但很少有人知道“非凡特性不灭定律”，所以对封印物和非凡特性并没有太具体的概念。 她清了清嗓子道：“那个，我也知道一个很可靠的非凡者聚会，我们是不是一起去……” “是a先生发起的聚会？”霍伯特见休点头，他笑道：“休小姐，如果不想突然惨死在家中的话，就死了这条心！” 第三十六章 超额完成任务 休微微一愣，已经有所猜测：“你是说，你是说a先生是极……” 她再次压低了声音：“是极光会的成员？” 霍伯特点点头：“没错，我听说极光会的骨干成员，都以字母做自己的代号。” 休苦笑道：“我还准备到明天带奥黛丽小姐去参加a先生发起的聚会。” “那倒是可以放心参加。”霍伯特道：“固定的聚会是他们敛财和秘密传教的方式，他们不光不会在聚会上乱来，还会维持好聚会的秩序。” 休松了口气：“那就好。” 霍伯特又拿出那个变异的眼球：“这个东西的用途广泛，但是用到它的人却不多，它能卖出什么价钱很难说，我估计在50磅到100磅之间。 “我正好认识一个售卖非凡材料的商贩，我想他应该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 “给我四五天时间，我处理掉它们之后咱们再分账。” 休点点头：“好。” 说着话，她拿出了刚才找到的23磅6苏勒现金，分作了同样多的两份，霍伯特一份，她一份。 来到瓦斯克大道109号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一轮红月挂在天边，似乎在注视着霍伯特和休的行动。 两个人等到马车走远，周围没人注意到这边的时候他们干脆破门而入，一个持枪一个手持三菱刺在房子里简单搜索了一番。 房子分上下两层，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二楼有两个卧室和一间书房。 当然在这里没有找到海曼的身影，既然扎克里知道这里，为了保险起见，海曼就不可能藏在这里。 两个人在二楼的书房发现了一个保险柜，霍伯特干脆到地下室找来了工具，把保险柜撬开。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保险柜里竟然有不少现金和首饰、黄金之类的财物。 霍伯特简单估了估价：“这些财物加起来，应该足够赔偿我们委托人的损失。 “鉴于海曼的诈骗罪行，我建议在未通知海曼的情况下强制执行，把这些财物平分，我们各自赔偿给委托人，请‘仲裁人’小姐仲裁。” “我的仲裁是：执行你的建议！”休分不清这是霍伯特在开玩笑，还是真的在询问自己。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个老眼昏花的法官一样，只懂得赞成律师的建议，没有自己的判断。 接下来的分赃阶段，休小姐又有点抓狂，让她数钱还可以，让她辨别那些首饰的价值，简直要把她逼疯。 好在霍伯特没打算坑她，分得很公平。 能在这里找到这么多财物，已经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了。 两个人此时都已经很疲倦，约好了明天再去从扎克里那里得到的第二个地址。 不过那里应该不会有多少收获，霍伯特分析道：“这里是大桥南区，治安相对来说还不错，海曼才会在这里藏下一些财物。 “加斯宾大街在东区，如果海曼有脑子的话，就不会在一个贼窝里存放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休也是这么认为的：“刚好明天还可以去‘探望’一下达克霍姆。” 两个人已经各自找了个小箱子盛放分好了财物，霍伯特道：“休小姐，我们现在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必须知道你的通信地址。” 休这会几乎没有犹豫，把通信地址留给了霍伯特，毕竟他们已经有了足够的信任感。 两个人各自找了辆出租马车，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了瓦斯克大道。 回到家的霍伯特已经疲倦之极，肚子也早饿瘪了，晚餐早已经结束，好在养母蒙丽萨在厨房给他留了一份晚餐。 狼吞虎咽吃完后，霍伯特拎着小箱子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 休回到跟佛尔思的出租屋：“我现在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佛尔思正坐在安乐椅上看杂志，休记得早晨离开的时候佛尔思就坐在安乐椅上，也是在看杂志，而且跟现在的坐姿都差不多。 不过看到餐桌上摆着的晚餐，这说明饥饿的鞭挞让慵懒的佛尔思没有一整天都赖在安乐椅上，起码她去过厨房和盥洗间。 佛尔思放下手里的杂志，看着狼吞虎咽吃着面包的休：“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都晚上十点钟了，如果是普通的女孩子，佛尔思早该担心了。 不过即便是身手敏捷的休，这么晚回来佛尔思也有些担心，说不定哪个不长眼的流氓会被休修理。 休一边大口大口地吃饭，一边含糊不清地道：“一会儿我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几分钟后，她终于吃完了手里的面包，喝光了餐桌上的汤。 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的休，打开了手中的小箱子。 佛尔思的双眼立即被箱子里的珠宝和黄金晃到：“蒸汽与机械之神啊！休，你，你今天去抢银行了？” 她赶紧看了看窗户的方向，还好还好，窗帘早就被拉上了。 休自豪地笑道：“我按照委托人艾斯克先生给出的线索，一步一步查到了诈骗案的幕后黑手，并从幕后黑手那里得到了这些财物。 “可惜啊可惜，我差一点就把诈骗犯绳之以法了。” 佛尔思深色古怪地看了看休：“是不是有人帮助一步步地查下去的？” 休一愣：“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以你只会用肌肉思考的脑子，根本处理不了太复杂的案子啊！” 休讪讪地笑了笑：“好，好，今天我确实跟别人合作了。” 接着她开始讲述今天的经历，佛尔思感觉自己好像在听故事一样：“你是说一个律师会通灵，还知道一些你完全摸不着头脑的非凡知识？” “没错，我认为他一定是一个非凡者！”休肯定地道：“而且一定是某个组织的成员或者非凡者家族的成员，不然他不可能知道那么多非凡者知识！” 佛尔思点了点头，认可了这个猜测，但紧接着她又有些紧张：“你目睹了他杀人的整个过程，为了防止被你举报，他会不会请家人来杀你灭口。” “不会。”休道：“当时我也动手了。” 佛尔思道：“还是要小心一点。”她看向眼前的小箱子：“毕竟你分走了这么多钱，就算是为了眼前的这些财物，也有杀人的理由。” 休也不敢这个确定了，于是两个人连夜换了住处。 第三十七章 憔悴的魔法师小姐 红月被夜空的云彩遮挡，贝克兰德郊区立即陷入彻底的黑暗当中。 一个黑影停在一座乡村常见的院子前停住，他左右看了看没人，敏捷地翻进了院墙里。 黑影的双脚刚刚沾地，屋子里就有一个沙哑地声音问：“谁？” “希尔曼大人，是我。” “哦，海曼啊！” 天上的云朵飘动，又露出了红月。 在月光下，可以看到站院子里的是个中年人，脸上带着真诚地微笑，正是从霍伯特和休眼皮底下逃走的“诈骗师”海曼。 “大人，我来找您打听两个人，一个个子高高的年轻男性，好像对思维影响有一定的抗性。一个个子矮小的女性，身手很矫健，看上去很能打的样子。”海曼道：“今天下午他们一直偷偷盯着我，好在被我发现了，并成功甩掉了他们。” 屋子里的人沉默了几秒钟才道：“你怀疑是我派去的人？” 海曼真诚地笑道：“我谁也没有怀疑，只不过只有大人你知道我的一些秘密。” 希尔曼冷笑了一声：“如果是我要对付你，你现在已经死了！你还是想想你在诈骗的时候，有没有惹到什么大人物。” “既然不是大人，那就很可能是官方非凡者。”海曼摊了摊手：“他们破坏了大人的计划，估计扎克里已经被他们控制了。 “我想了一晚上，只有一个可能，是您让扎克里进行的仪式引起了官方超凡者的注意，他们通过扎克里才找上了我。” 海曼从没有想过，是被他诈骗过的罗宾先生为他人提供了关于他的线索，在他看来罗宾先生和他的表哥都是贝克兰德的小人物，最多他们也就能找到扎克里，但绝不会把账算到他的头上。 “哈！”希尔曼阴恻恻地笑了一声：“我明白了，你刚才的咄咄逼人，只是在掩饰计划的失败！” 他冷声道：“虽然a先生说过，我跟你之间是合作关系，应该对你有足够的尊重！ “可是把事情搞砸了，总是要受一些惩罚的。” 还没能海曼争辩，他的耳边立即响起了一个庄严的呓语，海曼的大脑立即像是有人在拿着刀子进行搅动，顿时让他痛不欲生，甩起脑袋“咚咚咚”地撞墙。 他现在非常后悔，三年前的时候不应该为了得到“扮演法”，而靠近这群疯子。 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他忍着头部剧烈的不适喊道：“我会再培养一个‘秘祈人’，让他心甘情愿地进行希尔曼大人的实验！” 庄严的呓语开始减弱，海曼跌坐在墙角，大口大口地呼吸，有种死里逃生的错觉。 屋子里的希尔曼道：“找地方躲起来，如果还有人在追查，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放心，未来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们会给你报仇的。 “如果没有人继续追查，再去培养新的‘秘祈人’。 “去，你的失误我不会向a先生报告。” 海曼扶着墙起身：“感谢，感谢您帮忙遮掩，我不会再出现类似的失误了。” 刚才的呓语让他像是生了一场大病，已经没有力气翻墙，只能扶着墙从院门出去。 海曼刚出院门，从院墙的阴影里伸出一只手，把院门关上了。 …… 南大陆，不存在小镇。 清晨的露珠晶莹剔透，在草叶上缓缓滑动，最终掉在了地上。 呼啦~ 一个头发蓬松，衣着有些邋遢的年轻女性，哼着走调的儿歌在草丛了跑来跑去，露珠都沾到了她的裤腿上，不过她毫不在意，玩得很开心的样子。 埃利奥特面带微笑追上来，帮她摘下脑袋上的草叶：“我要出去一趟，要听老师的话。” 她是埃利奥特的姐姐茉伊拉，因为家族里的非凡特质有限，一般一个家庭只能有一个孩子可以在12岁的时候服用“律师”魔药。 在茉伊拉12岁那年，她把服用魔药的机会让给了弟弟。 于是在疯狂嘶吼的折磨下，她像是其他没有服食魔药的家族成员一样：疯了！ 当变成一个疯子之后，那个疯狂的嘶吼仿佛就消失了，但疯癫的症状只要稍稍有所好转，疯狂的嘶吼又会回来。 所以巴尔克家族的疯子，将永远疯下去。 巴尔克家族在不存在小镇安家后，家族的买来了许多奴隶，统一照顾家族里的疯子。 而像埃利奥特这样保持清醒的人，要离开小镇进行一些非凡战斗，为家族提供收入，这样家族才能长久地运作下去。 有的时候是军阀雇佣他们战斗，有的时候是南大路的各个教会雇佣他们干一些脏活。 作为序列8之后就有不错战斗力的“律师”途径非凡者而言，他们从来不用担心没有委托。 只有玫瑰学派的活儿他们不接，当然玫瑰学派也不会找他们进行委托，因为巴尔克家族跟玫瑰学派虽然不是相邻途径，却是相见后会以命搏杀的死敌。 埃利奥特看着姐姐：“我想我可能找到了拯救家族的方法，即便是献祭我自己，我也要努力挣脱家族的诅咒，你会好起来的，大家都会好起来的。” 此时远处有人喊：“埃利奥特！该出发了！” 埃利奥特握了握姐姐满是杂草也泥土的手，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茉伊拉带着傻笑看着弟弟的身影越走越远，她的眼角不自觉地流出了两行泪水。 …… 早上八点十分，贝克兰德东区的加斯宾大街。 穿着轻便的风衣，提着手杖的霍伯特又看了一遍怀表，“仲裁人”小姐已经晚了十分钟。 又有辆出租马车驶来，车门打开，霍伯特终于看到了休。 休从车厢里跳下来：“抱歉，我迟到了。” 霍伯特微笑道：“不，只是我来早了。” 他见休盯着两个黑眼圈：“昨天没休息好？” 休有些警戒地观察了周围一番：“是的，每次换枕头我都睡不好。” 没有像佛尔思想象的那样，自己一下马车就有七八个非凡者把自己控制住。 霍伯特自然不会想到，休和佛尔思连夜换了住处，折腾到后半夜才轮流休息。 休和霍伯特并排前走了一段距离，霍伯特猛然回头，身后的街上只有快步去上班的工人，还有瘫坐在墙角的流浪汉。 霍伯特神色自然，但十分肯定地对休小声道：“我们被人盯上了。” 休微微一愣，没错，是有人在盯着他们，不过远远跟在后面的人，是黑眼圈比她还严重，皮肤也比较糟糕，看上去像是三天三夜没有睡过觉的佛尔思。 第三十八章 东区的黑帮 休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可能，可能是黑帮的眼线。 “你可能不清楚，黑帮的眼线总是会盯着来到东区的陌生人。” 霍伯特却道：“还是小心一点好。嗯，我们拐进前面的路口，然后找地方躲起来，抓住跟踪者，逼问他是谁的属下。” “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休笑呵呵地道：“放心，东区的黑帮基本上都认识我，没人敢拿我们怎么样！” 霍伯特却提醒道：“可是昨天我们刚刚被勒索。” “呵呵呵。”休都快急得出汗了：“那是，那是因为达克霍姆刚刚做老大，还没有跟我打过交道的缘故。” 霍伯特看着休不大自然的表情，他所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大概明白了。” 昨天晚上在跟休分赃的时候，霍伯特对休的信任程度是相当高的，那是因为他通过原着知道休的性格，对休还算是了解。 可是他忽略了一点：休不一定信任他。 在休的眼中，为了安全起见，当然要防备霍伯特为了1600磅的财产，做出违反法律和道德的事情。 霍伯特没有做任何解释，相信过几天后，休就能知道他的信誉，经过这件事以后，两个人才能建立足够的信任。 很快来到了加斯宾大街56号，这是一栋普普通通的东区居民楼，从外观上看破旧，肮脏，有很多地方墙皮都脱落了。 两个人来到303房间，这个时候大家都去上工了，霍伯特和休干脆再次破门而入。 正如霍伯特昨天晚上预料的那样，这里只有几件有些脏的工作服，看样子已经很久没人在这里生活过。 这或许就是海曼的一个小据点，在这里换上衣服，可以从容地在东区进行一些行动。 确定没什么收获后，两个人又去了杜鹃酒，达克霍姆不在，不过他的属下却立即就认出了霍伯特和休。 一时间那七八个恶棍就像是被人找到了窝的老鼠，用尽各种办法从酒的各个出口四散往外逃。 休一脚把一个逃跑的恶棍踢翻，只是威胁了他两句，恶棍就立即答应带他们去找他们的老大。 达克霍姆的住处比维尔的住处好了很多，起码干净、整洁，没有异味。 达克霍姆看到霍伯特和休后，架着拐就要跑。 休冷冷地道：“要不要我再把你的另一条腿打断？” 达克霍姆立即停住，脸上堆满和善地笑容：“有什么可以帮到两位的？” 霍伯特见达克霍姆还算是识相，便朝房门的方向毫不顾忌绅士形象地努了努嘴：“不请我们进屋喝杯茶么？” 达克霍姆：“这是我的荣幸。” 他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指挥着属下去烧水、泡茶。 显然达克霍姆是个会享受生活的人，他所住的房子有客厅，有卧室，装潢也还不错，看上去不像是在东区。 霍伯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怀里的信丢给达克霍姆：“自己看。” 达克霍姆顿时有种不好的预兆，他蹦蹦跳跳地接过桌子上的信，看了几眼后便脸色大变：“这，这是扎克里老大的信！” 霍伯特悠闲地道：“抱歉，搞错了，这封才是。” 他把达克霍姆写给海曼的信丢到桌子上，达克霍姆只看了一眼信封就跌坐在沙发上。 达克霍姆脸上的笑容小时，他哭丧着脸问：“海曼先生被你们抓到了？” 霍伯特含糊道：“我想你以后就是杜鹃酒真正的老大了。” 达克霍姆不仅没有高兴，反而有些担忧：“那，那扎克里……” 这回霍伯特倒是说得很笃定：“你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达克霍姆靠在沙发上，半晌后才问：“两位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希望你讲一讲跟海曼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你要听从海曼的命令？” “先生，我别无选择。”达克霍姆苦笑道：“据我所知，东区所有的酒背后，都有一些神秘的支持者。 “他们有各国的大使，有贵族老爷们，有高原人，甚至有南大陆的地主们。” 他所谓的“高原人”，是指霍纳奇斯山脉起始处的干燥高原，那里的人们骁勇善战，在过去很长时间里，都是鲁恩王国最头疼的问题之一。 随着近一两个世纪火药武器的改进，这些高原人才被彻底屈服。他们当中有些人进入了贝克兰德，因为敢打敢杀，很快成为了东区很有特色的黑帮。 达克霍姆摊了摊手：“东区有太多人对生活失去了希望，他们很适合做探子或者杀手，谁又能拒绝这种廉价的不畏死的战士呢？” 他道：“谁也不知道杜鹃酒是谁开的，但是从很早之前扎克里就是酒的老大。 “在扎克里老大离开之前，他带着我见了海曼先生，我才知道海曼先生才是酒的幕后老大。 “我更像是在替海曼先生打工，帮他搜集一些情报，运作酒的黑市，把酒大部分的收益交给海曼先生。 “我曾经尝试过做假账，把一部分收益收归己有，可是海曼先生立即就发现了我的小伎俩，并差点把我的右腿打断。” 当然会被看穿，海曼可是骗人的行家！ 霍伯特点了点头，难怪他昨天看到海曼的右腿好像受过伤：“我还希望知道海曼更多的藏身处。” 他半真半假道：“我们捣毁了几处，但是没有找到我们想找的东西。” 达克霍姆立即道：“加斯宾大街56号！每周我都会去那里上交酒的账本和收入。” 霍伯特摇了摇头：“我们刚刚从那里过来。” 一旁的休一进门就一直在哈欠连连，此时她见霍伯特的口气不好，马上就精神了起来，终于到了她最喜欢的逼供环节了。 达克霍姆有些慌张：“我，我就知道那一个地方。” 霍伯特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拿出“圣夜粉”、“安曼达”纯露等材料：“我知道一种药剂，可以把你的思维搅得像浆糊一样，那个时候我趁机抛出问题的话，你一定会老老实实地回答。 “但遗憾的是，从此以后你的思维会一直乱下去，变成一个疯子！” 休把霍伯特这些话都记在心里，不得不说，霍伯特的逼供方式很新颖，极大提高了休在面对罪犯时的暴力美学。 第三十九章 佛尔思的猜想 霍伯特的恐吓，对付达克霍姆这种恶棍再合适不过。 一般的恐吓是不会让达克霍姆放在心上的，在见到扎克里和自己的信的时候，他的心理防线就已经崩溃了大半。 而且他通过搜集来的情报，隐约知道非凡世界的存在，听到霍伯特的那番话，再去看霍伯特拿出来的那些药剂，虽然不知道那都是些什么，但是以普通人的灵性，也更感受到这几个小瓶里所装的东西似乎不简单。 于是达克霍姆剩下的一小半心理防线，也随之崩溃了：“我，我就知道这么多，我还知道，我还知道海曼先生好像有许多神奇的能力！ “他，他在无意中透露，跟郊区南部的一名叫希尔曼的农场主好像有来往！ “他还说过，他在明斯克街37号发现了一个宝藏的线索！ “就这么多了，真的就这么多了！” 霍伯特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对么！” 他收起药水和药粉：“如果有人自称是海曼的同伴来联络你，就说我们已经多次拷问过你了，你的腿伤就是证据。 “不用你给我们送信，只需要当我们来杜鹃酒的时候，你说‘您之前订的货到了’我们就知道了。” 霍伯特和休一起起身，达克霍姆赶紧问：“然后呢？” 然后我也没想好！霍伯特嘴上却道：“那不是你该问的。” 他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你是在哪里学过读写单词和文法？” “我小的时候上过文法学校。”达克霍姆苦笑道：“后来我父亲经商失败，我们才不得不搬来东区。 “先生，不瞒你说，我做梦都想回到大桥南区，我以前的家。 “可是我回去看过，那里已经住上了别的家庭，早已经不是我印象里的家了。” 又是一个“经商失败”，这年头的小商人实在太容易破产了。 霍伯特看了看房子的装潢，难怪达克霍姆的住处跟东区这么格格不入。接着他又感叹海曼缜密的布局，像达克霍姆这样曾经的中产阶级，会比东区的人们更迫切的过上或者说回到中产的生活。 只有强烈的欲望，才能更好的被海曼拿捏和利用。 霍伯特深吸了口气，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起了曾经对维尔说过的话：“少做一些泯灭良知的事情，你或许能多活几年。” “先生，感谢您的提醒。” 伴随着达克霍姆的感谢声，霍伯特和休来到街上。 休小声跟霍伯特商量道：“我记得你昨天说过，在对扎克里通灵的过程中，海曼提到过希尔曼主教，他会不会是……？” 霍伯特小声道：“海曼不大可能是无意中透露这么重要的信息，他这么做应该有他的目的，我们不要被他利用！ “另外，希尔曼很有可能跟极光会有关，为了你我的安全，这件案子我们就查到这里！” 休也是这么想的，她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是我经历过的最曲折，最危险的委托。” 如果不是跟霍伯特合作，她现在可能还在达克霍姆那里打转，根本查不到海曼，也根本找不到扎克里。 霍伯特微笑道：“可是报酬也相当可观。” 关于超凡世界的委托虽然来钱快，但也很危险，暂时还是少处理这样的委托为妙。 霍伯特又道：“今天你们要参加a先生的聚会？” “是的，昨天我跟……昨天我想了很久，虽然a先生很危险，但是这个聚会应该是安全的。”休道：“所以我们打算依旧参加这个聚会。” 霍伯特接着道：“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休微微一愣：“你，你不是有一个可靠的聚会么？” 霍伯特微笑道：“这样的聚会，当然是参加得越多越好。” 休点了点头：“可以，等我们吃过午餐，我们再去跟我的朋友‘汇合’。” 她内心当然清楚，这次合作中，霍伯特的贡献比她的贡献更大，如果平分战利品的话，对霍伯特来说并不公平。 带霍伯特参加a先生的聚会，也等于是还了这份人情。 没有了昨天那么紧张的气氛，霍伯特跟休随意的闲聊起来，不过他们心照不宣很谨慎地没有透露各自具体的信息。 两个人聊得其乐融融，跟在后面的佛尔思却有点咬指甲的冲动。 她需要一直精神紧绷地跟在后面，而且要一直防备霍伯特突然发难。 好在设想中最坏的情形没有发生，霍伯特好像没有什么恶意。 可是这就奇怪了，他为什么会没有恶意呢？ 看着两个人聊天的佛尔思若有所悟，不会是，不会是这小子看上休了！ 休虽然长得不高，但是她的脸蛋很漂亮，还有种很少见的稚嫩感，很符合一些变态贵族的需求。 不行不行，有机会一定要提醒一下休，让她不要上当，像霍伯特这样的公子哥，最喜欢欺骗无知少女的感情了。 休趁着霍伯特不注意的时候，给好友留下了信息，说明霍伯特也要参加下午的聚会。 佛尔思捂着额头，完了完了，休可能已经沦陷了。 不过她还是按照之前的约定，提着小箱子去格莱林特子爵的府邸跟休汇合。 1600磅啊，这是她和休所见过的最大的一笔财富，当然不能离开她的视线。 两辆出租马车几乎不分先后停在子爵府邸的门口，矮个子的休在两个人之间介绍道：“这是我的好朋友佛尔思。佛尔思，这是我跟你提起过的霍伯特。” 佛尔思冷冷地道：“霍伯特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霍伯特微微一愣：“佛尔思小姐，看你的样子，似乎认识我不是一件令你高兴的事。” 这就是“魔法师”小姐么？大概一米六多的样子，穿着一套立领长裙，褐色的卷发有些杂乱地披在肩上，淡蓝色的眼睛里满是疲倦。 霍伯特若有所指地道：“佛尔思小姐，你的状态看上去不是很好。” 佛尔思有些不耐烦地道：“还不是因为……” 她深吸了口气，才冷冷地道：“抱歉，我要跟休单独谈谈。” 也不等霍伯特回答，她拉着休就走。 霍伯特越发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两位女士在不远处低声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还时不时地看向自己。 “肯定在说我的坏话。”霍伯特小声嘟囔道。 就在这时候，只听休大声道：“噢，佛尔思，你的脑子里是不是住进了一只卷毛狒狒？” 第四十章 A先生的聚会 霍伯特不知道休和佛尔思谈了什么，不过他们重新汇合后，霍伯特感觉“魔法师”小姐对自己的敌意减少了许多。 三个人在仆人的指引下，见到了格莱林特子爵。 格莱林特看着霍伯特：“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是的子爵。”霍伯特微笑道：“在一次宴会上我有幸欣赏过子爵在舞池里的风采。” 克里斯汀好歹是个准将，当然会参加或者举办一些宴会，有那么几次霍伯特在宴会上遇到过格莱林特子爵。 不过他们一个是贵族，一个是准将的后代，根本没有什么交集，所以只是眼熟而已。 格莱林特笑呵呵地道：“下次宴会的时候，我一定会注意到你的。” 接着他问：“你，你也是……？” 霍伯特微笑道：“没错，我也是神秘学爱好者。” 格莱林特露出了一个“我懂了”的微笑。 正在这个时候，管家来在门口道：“少爷，奥黛丽小姐到了。” 格莱林特亲自迎到门口：“亲爱的奥黛丽，每次见到你，你都有不同的美丽。” 带着兜帽，穿着牛皮靴的奥黛丽进屋：“格莱林特，你赞美他人的风格越来越像那些长辈夸赞别人的方式了。 “噢，霍伯特先生，没想到你也在。” 霍伯特上前打招呼：“你好，奥黛丽小姐。” 他解释道：“我刚刚跟休合作完成了一单委托，正好一起去参加聚会。” 格莱林特突然道：“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只用了一天就把休小姐保释出来的律师！” 奥黛丽笑着摇了摇头：“子爵大人，你的记忆力也像是那些长辈了。” 大家一起哈哈大笑。 短暂地寒暄后，五个年轻人一起去参加a先生发起的聚会。 这个聚会可不像是雇佣兵俱乐部那样安全，所以霍伯特从格莱林特那里借了个兜帽，披着兜帽进入了会场。 奥黛丽和格莱林特是来购买魔药配方的，可惜他们未能如愿，这里并没有人售卖“观众”和“药师”的配方。 而霍伯特来这里，主要是看看在这里交易的非凡材料的品质。 相对来说，雇佣兵俱乐部发起的聚会交易的非凡材料要更高端，甚至有序列5级别的非凡材料，而这里交易的基本上是序列8、序列9级别的非凡材料。 当然，在这种缺乏信任度的聚会上，有什么好东西一般都会选择在私下里交易。 这个时候侍者大声念出的一条交易信息，引起了霍伯特的注意。 侍者道：“有位先生想要找到战胜过去的自己的方法！” 有个参加聚会的人“哈哈”笑了两声：“自己掐死自己或许是战胜自己最好的办法！” 这番话引起了许多人的哄笑。 不过随着a先生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哄笑的人如坠冰窟，立即就笑不出来了。 秩序恢复后，侍者继续念其它的交易信息。 霍伯特捏着下巴：战胜过去的自己，这倒是有点意思。 他抬手把侍者招来：“我希望跟那位寻找‘战胜自己’方法的先生交易。” 休和奥黛丽他们微微一愣，刚才他们也听到了这条交易信息，并以此感受到了非凡世界的神秘，难道真的有方法战胜过去的自己？ 而霍伯特的反应，又让他们微微有些惊讶，难道这位律师先生就知道战胜过去的自己的方法？ 休赶紧提醒霍伯特：“这里的交易不是游戏，如果欺骗了其他聚会者，会受到a先生的惩罚！” 霍伯特无奈地笑了笑：“难道我在你的眼里就这么不可靠么？”说着话，他若有所指的看向了佛尔思。 休微微一愣，昨天霍伯特已经展现出了他非常可靠的一面，是，是佛尔思一直让我不要信任他，我竟然真的对他渐渐丧失了信心，他可是连仪式魔法都会的非凡者。 一旁的奥黛丽突然道：“我希望能旁听这次交易。” 之前关于休的案件，霍伯特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关键是她也很好奇战胜自己方法是什么？ 天哪，那可是过去的自己！ 该怎么战胜？ 霍伯特对侍者道：“请你转达我的同伴的意愿。” 侍者答应了一声，走向了一个房门紧闭的房间，没过多久，侍者回来：“那位先生答应了您提出的要求，请跟我来。” 霍伯特走在最前面，奥黛丽紧跟上去了，休和格莱林特也跟上去了，他们也很好奇战胜过去自己的方法。 佛尔思嘟囔了一句：“如果你没能解决问题，看你怎么收场。”说着话她也跟上去了。 聚会现场有许多封闭的小房间，就是为了方便聚会者进行一对一交易。 房间里的交易对象显然没想到会来这么多旁听者，他的第一反应是站起来就要逃跑，不过在看到侍者以及众人都没什么恶意之后，他才讪讪地笑道：“这让我想起了之前看过的一例外科手术，病床上只有一个病人，却有那么多人旁观。” 霍伯特微笑道：“抱歉，你所提出的问题很复杂，我们可能要做一些必要的商谈。” 对方带着兜帽，只能看到他的下巴，不过听声音似乎很年轻：“的确，这个问题不是很好解决，我已经参加了好几次聚会，但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霍伯特点点头：“你能说得再详细一点么？为什么要战胜自己？战胜哪方面的自己？” 他摊了摊手：“我们都知道，一个人是不可能回到过去战胜以前的自己的，这样做也没意思。 “不过对于神秘学而言，战胜过去的自己却有很多种解释，比如战胜过去自己的某种心理阴影，也是战胜过去自己的一种。” 休和格莱林特都没太明白霍伯特的意思，奥黛丽和佛尔思却好像明白了什么，兜帽下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对方立即挺直了腰背：“您看起来非常专业，这让我期待您的答案。” 他接着道：“有这样一位先生，他年轻的时候曾经犯下过许多罪行，可是突然有一天神明的指引让他良心发现。 “从此他告别了杀人放火的生活，成为了一名神官，不断地播撒神明的光辉，帮助过许多人渡过难关。 “可是他年轻时候的自己却一直折磨着他，让他无法获得最终的救赎，所以他很想打败过去的自己。” 霍伯特的第一反应是：大地母神教会的巨人主教？ 第四十一章 提前营业的吸血鬼神仆 对方所描述的这个人，很像是那位叫什么什么斯基的巨人主教。霍伯特猜测应该就是他，贝克兰德不可能有这么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人。 霍伯特决定试探一下对方：“我大概明白了，你所说的那个人是想打败过去自己邪恶嗜杀的人格对么？” 对方激动地换了换坐姿：“您的描述非常准确，请问该用什么方法解决问题呢？” “在这之前，我们还是先来谈一谈报酬。”霍伯特道。 对方道：“120磅现金怎么样？” 休的眼睛都直了，这就能赚一百多磅？ 刚才她看到有人在售卖“治安官”的魔药配方，要450磅！ 跟霍伯特合作完成的委托虽然能大赚一笔，但还是不够450磅。 可是眼前这个“律师”赚钱怎么就这么快？ 霍伯特却道：“比起现金，我更希望从你那里得到‘药师’的魔药配方。” 除了霍伯特，屋子里的人都是一愣，休等人立即看向格莱林特子爵，又看向坐在对面的交易者。 而这位带着兜帽的交易者，又站起来似乎准备逃跑：“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奥黛丽从他的肢体上解读出，对方很没有安全感，他看起来更像是个逃犯，好像随时都会有人跳出来把他抓去领取赏金。 霍伯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信息，就对方这反应，是巨人主教无疑！ 同时他也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没有安全感，毕竟鲁恩王国不是大地母神的主要信仰区，大地母神的神官和信徒当然不太会信任这里的异教徒。 霍伯特赶紧安抚道：“我的一个朋友是大地母神的信徒，我从他那里大概听说过那位主教的遭遇，那位主教叫什么名字我都忘记了，只记得很有弗萨克帝国的风格，叫什么什么斯基！” 对方松了口气，重新坐下：“是乌特拉夫斯基主教。” 接着他问：“请问你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在贝克兰德大地母神的浅信徒有不少，不过只有几十名虔诚的信徒，这些虔诚的信徒他基本上都认识。 霍伯特脱口而出：“埃姆林！” 对方明显一愣：“我不记得有这样一个信徒。”如果不是霍伯特脱口而出，他都要以为这是对方瞎编的一个名字了。 霍伯特摆了摆手：“这不影响我们的交易，也不影响我们建立基本的互信。” 对方点了点头，顿了一两秒钟才道：“您的开价太高了，我的底线是150磅，而‘药师’的魔药配方起码值230磅。” “也许我们可以进行三方交易。”格莱林特突然道：“由我支付给霍伯特先生150磅现金，然后再支付给您100磅现金，您给我‘药师’的魔药配方。 “这相当于是我花了250磅购买了配方，而两位一位得到了150报酬，一位得到了100磅现金的补偿。 “然后你们再进行交易，我们就谁也不欠谁了。” 对方却摇了摇头：“抱歉，我们是来传播母神的光辉的，不是来贩卖魔药配方的。” 他对格莱林特道：“乌特拉夫斯基主教确实得到许可，可以用魔药的配方换取自我救赎的机会，但是我们不能售卖配方，只能进行神秘学方面的交易。 “当然，如果你开始虔诚的信仰大地母神的光辉，并为神教做出一些贡献，到是有得到配方的机会。” 他是跟随乌特拉夫斯基主教来贝克兰德的神仆，所以他知道全部的内情。 格莱林特有些失望：“我并不想因此改信。” 霍伯特道：“那也可以这样，今天的报酬你先欠着，等以后我再为乌特拉夫斯基主教提供一些帮助，请主教用‘药师’的魔药配方一并付清报酬。” 比如，把可以彻底解决问题的“莫里亚蒂先生”带到巨人主教那里，对自己来说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不过得等到亲爱的“愚者先生”成为序列7之后。 一旁的奥黛丽忽然觉得霍伯特那句“你先欠着”很熟悉，但仔细一想，没记得自己欠霍伯特什么呀！ 对方琢磨了一下：“可以。” “我先来告诉你战胜过去自己的方法。”霍伯特道：“这需要‘观众’途径‘中序列’非凡者的帮助，或者使用同级别的非凡物品，还要请一位善于战斗的‘中序列’非凡者参与行动。 “具体的方法是，请“观众”途径的非凡者把乌特拉夫斯基主教邪恶嗜杀的人格独立出了，然后把独立出来的人格，以及善于战斗的非凡者一起催眠，或者一起拉入梦境世界。 “在梦境世界中，善于战斗的非凡者只要把独立出来的人格杀掉，乌特拉夫斯基主教就能获得真正的救赎了。” 霍伯特说完方法后，房间里异常安静。 奥黛丽两眼放光，没想到自己成为“中序列”非凡者后，会有这么神秘莫测的能力。 休和佛尔思则觉得自己好像第一天接触到非凡世界，竟然可以这样战胜自己？ 格莱林特则是若有所思，看霍伯特的目光多少有了些变化。 对方沉默了几秒才道：“这个办法听起来就很可行，可是我们要到那里去寻找‘观众’途径的‘中序列’非凡者？” 难道巨人主教还没有得到“心魇蜡烛”？ 霍伯特意识到，如果巨人主教已经得到了“心魇蜡烛”的话，也不用满世界找战胜自己的办法了。 想到这里，他摊了摊手：“如果我帮你把人也找来，报酬就不是一份‘药师’的魔药了。” 对方点点头：“您说得对。” 他又道：“您的答案的确值150磅！” 霍伯特微笑道：“我叫霍伯特，是一名律师。 “当我去为乌特拉夫斯基主教提供新的帮助并催债的时候，我会报出姓名和职业。” 对方起身道：“您是一位慷慨可信的绅士！” 交易结束，霍伯特等五人离开了聚会现场，来到了格莱林特子爵的马车上，休才忍不住提醒霍伯特：“你就不怕那个乌特什么斯基的主教不认账么？” 霍伯特微笑道：“跑得了主教跑不了教堂，他要是不认账，我就把他教堂里的东西变卖了抵债。” 他看似在这次交易的报酬问题上处理得大大咧咧，其实是因为他知道乌特拉夫斯基主教一直在自我救赎，在这种事上轻易不会欺骗他人。 所以他才会这么放心的让对方欠账。 霍伯特又笑道：“而且我只有这样做，才能得到‘药师’的魔药配方。” 第四十二章 小型互助团伙 格莱林特微笑着对霍伯特道：“如果你能拿到‘药师’的魔药配方，我愿意用270磅买下来。 “多出来的20磅是希望你能告诉我，这笔交易的整个过程。 “我有预感，没错，在神秘学方面，预感很重要。我有预感，这笔交易一定会涉及许多有趣的神秘学知识，这正是我希望获得的情报！” 奥黛丽微笑道：“我也希望能够旁听，我想慷慨的格莱林特子爵是不会在意多一个听众的。” 格莱林特微笑道：“当然。” 两个人一起看向霍伯特。 “乐意效劳。”霍伯特微笑道：“另外我希望我们志同道合的五个人，可以形成一个小型的互助联盟。 “当然，我知道，尊贵的奥黛丽小姐和格莱林特子爵，是因为好奇才进入到非凡者世界。 “可是你们在未来可能还会需要一些非凡材料，或者需要我们做一些你们不太适合露面的调查。” 格莱林特点点头：“你说的很对，未来我可能还要跟非凡世界打交道，有几个可以信赖的伙伴会方便很多。” 他微笑道：“当然，在未来我也可以向你们提供可以完全放心使用的药剂。” 奥黛丽也道：“还有我的心理分析。” 她的内心其实已经非常激动，这将是在“塔罗会”之外的一个非凡者圈子，而且还是她参与建设的非凡者圈子，如果运作好了，或许未来可能会成为一个新的神秘组织。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目前这个组织已经有两名“塔罗会”的成员，以及两名未来“塔罗会”的成员，完全是“塔罗会”的贝克兰德分部！ 霍伯特微笑道：“我可以提供可靠的法律援助，解决一些普通或者涉及非凡者事件。” 休也受到了感染：“我善于仲裁和调查、审讯！” 最后大家都看向了佛尔思，佛尔思愣了一下才道：“我，我善于，善于拿取一些不方便直接出面拿取的东西。” 霍伯特一拍手：“我们是不是还要给我们的组织起一个名字？” 奥黛丽道：“叫‘正义联盟’怎么样？” 姑娘，你是得多喜欢“正义”这个词啊？这到让霍伯特想到了“复仇者联盟”：“这个名字不错，那么‘正义联盟’正式成立了，我们本着互帮互助的原则聚在一起，以求获得非凡世界更高远的发展空间。” 五个年轻人都有些激动，毕竟“正义联盟”从此以后就是他们的一方小天地了。 等大家激动的情绪稍稍有所缓解之后，奥黛丽突然问：“为什么大地母神教会中，会有‘药师’的魔药配方？” 霍伯特道：“这涉及到一个被教会刻意隐藏的规律，我们都知道，大地母神教会有完整的‘耕种者’途径魔药配方，但同时他们也会刻意的吸收‘药师’途径的非凡者。 “就好像黑夜女神教会，除了有完整的‘不眠者’途径魔药配方，也会培养‘收尸人’途径的非凡者一样。” 奥黛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总觉得霍伯特没有说到重点，但既然是“刻意隐瞒”，她便不好细问，毕竟在非凡世界当中，神秘学知识就代表力量和财富。 五个人在格莱林特子爵的府邸门口分别，休和佛尔思看着其他三个人的马车离开，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今天霍伯特给她们好好上了一课。 之前他们已经跟奥黛丽和格莱林特见过几面，但一直没有建立稳固的人脉关系。 可是霍伯特才第一次参加他们的行动，就已经把他们牢牢地团结在了自己身边。 没错，作为旁观者的佛尔思很清晰地认识到，这个“正义联盟”的主心骨不是美丽的奥黛丽小姐，也不是最有地位的格莱林特子爵，而是霍伯特！ 休突然道：“可以看得出来，霍伯特懂得很多神秘学的知识，要不要请教他关于‘满月呓语’的事情？” 佛尔思摇了摇头：“还是再等等，我还是不太信任他。” 那可是她的软肋，轻易不敢向他人透露。 …… 霍伯特看了一眼怀表，才下午三点半，于是他先是到了西区的亨利大街51号。 让车夫在这里等待片刻后，霍伯特看了一眼51号的招牌：加尔草药店！ 招牌的右下角还有一行个头不大的单词：出售各种神秘学材料。 橱窗里摆放着一些常见又美观的草药，配上店里深色的装潢，成功营造出了一股神秘感。 是这里了。 霍伯特开门进店，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满满一屋子各种各样的草药和神秘学材料，包括柜台的上方也有一格一格的展示柜。 商品摆放得整整齐齐，盛放药品的玻璃瓶也被擦得干干净净，给人一种应有尽有，又很专业的感觉。 柜台后面，加尔正坐在椅子上抽烟斗，他看到霍伯特后立即把烟斗拿在手里笑道：“霍伯特先生，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请问您这次需要点什么？” “我这次是想卖给你一些特殊的材料。”霍伯特道：“不过我需要到雇佣兵俱乐部里交易，马车就停在外面。” 加尔微笑道：“我能看一眼么？” “不行，必须到俱乐部去交易。”如果加尔是原着中提到的人物，霍伯特自然知道该不该信任对方，但是他并没有记得看到过加尔的名字，所以他在跟对方打交道的时候会非常谨慎。 “好。”加尔把在后面忙碌的店员叫过来看店，然后带上帽子，提起手杖，又带上一个小型手提箱跟着霍伯特一起上了马车。 畅通无阻地进入了雇佣兵俱乐部，两个人在侍者的带领下，进了一间小型的会谈室。 这时候，霍伯特才拿出并打开了装有“变异眼球”的铁盒。 加尔只看了那个眼球一眼，就把铁盒的盖子合上了：“女神啊，你是从哪里搞到的这么邪恶的东西？” 霍伯特微笑道：“如果要我说明来历，价格要翻倍。” “好，那就不问了。”加尔把手放在铁盒上，仿佛在验货，半晌后他才问：“你开个价。” “100磅！” 加尔摇了摇头：“它虽然很少见，但是用处也很少，很难出手。而且如果被教会的人发现了，会是个大麻烦。” 霍伯特微笑道：“据我所知，它的作用非常广泛，比如一些诅咒和得到邪恶存在关注的仪式上，还可以用它制成有非凡性质的毒药。” 第四十三章 两个实验 如果“变异的眼球”落在官方非凡者的手里，可能会被用来当做一些毒药的材料或者直接销毁。 霍伯特没有做过官方超凡者，也不会以官方超凡者的视角考虑问题。 在他看来，在这座拥有五百万人口的大都市里，多一个“变异的眼球”不会变得更邪恶，少一个“变异的眼球”也不会变得更美好。 把这些东西换成现金，能用来增强自己的实力，可以在这个世界更安全一点，这对他来说就足够了，以他目前的实力完全没必要考虑太多。 加尔见霍伯特是个行家，便没有压价压得太厉害，经过友好的协商，最终以85磅的价格成交。 霍伯特拿出了5磅放在了自己的钱夹里，这算是“销赃”的提成，然后把80磅用纸包起来等卖掉“秘祈人”的非凡特质后，再去跟休分账。 “秘祈人”的非凡特质霍伯特没打算卖给加尔，他想等聚会的时候再出手，首先聚会上有那位戴黄金面具者的保护，其次也当是融入到那个聚会中的敲门砖。 那个聚会的参与者大多都是军人，他们天然有互信的基础，像霍伯特这样没当过兵的很少，想要彻底融入他们的圈子，就需要在聚会上进行几次交易，证明自己的可靠。 跟加尔完成交易后，霍伯特又去三楼的信息墙，请侍者留下一条信息：本人现有一批珠宝和黄金需要变卖，大概价值在1500磅上下。 霍伯特打算把那些财物变卖后，再把现金交给罗宾先生和他的表哥，如果让他们自己出去变卖，很容易被人盯上。 而雇佣兵俱乐部有那么硬的后台，一般人可不敢在这里破坏交易规则。 留完了信息，霍伯特见时间还早，就在大厅的沙发区要了杯茶休息一下。 这两天几乎一直在奔波，他已经开始怀念在贝克兰德大学的校园时光了，当时还跟两个同学承诺要请他们吃饭，也一直没有兑现承诺。 霍伯特记得那两个同学的家庭一个是法官，一个是富商，未来肯定能用得到他们的关系网，还是要抽空维护一下的。 他手里拿着报纸，却一个字母也没看进去，一直在考虑这样那样的问题。 半晌后，霍伯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个时代的生活方式，只要有机会就会建立属于自己的人脉。 地球上的生活，不，是在公元时代的生活，正渐渐变得遥远。 就在他感慨万千的时候，听到旁面两个军人议论：“在南大陆的战斗应该开始了？” “哪有这么快？他们上周日的晚上出发，现在才周三下午！” “嘿嘿，你不知道？他们是乘坐军用飞艇去南大陆！” “什么？军用飞艇？” “我想那群婊子养的弗萨克人被我们的人伏击的时候，会跟你一样惊讶！” “军方还真舍得下本钱啊！” “军方的决心是毋庸置疑的！” “这次行动的奖励一定非常丰厚……” 霍伯特目不斜视地看着报纸，脑子里却在想：这是报复弗萨克人的后续了，军方虽然没有直接出手，不过却给了雇佣兵们许多便利。 大概五点钟左右，霍伯特喝光了最后一口茶，去了趟盥洗间，到街上乘坐出租马车回家。 晚餐跟往日一样其乐融融，吃过饭后一家人后喝着茶聊了一会儿，才各自回到房间里。 霍伯特今天晚上要做两个实验，他把房门反锁，先砌好“灵性之墙”，按照“二元法”在桌子上点好蜡烛，然后在桌子上画了一个简易的王座图案，在王座上有一个圆形的代表扭曲的符号。 简易图案加符号，组成了表示“黑皇帝”的标志，在“塔罗会”上的时候霍伯特注意到，自己身后的椅背上就有这个标志。 因为“源堡”的特殊性，理论上来说，这个标志就应该是代表他自己的标志，所以他才设计了这个实验。 最后霍伯特把“秘祈人”的非凡特质拿出来放到简易祭台中央。 一切准备妥当后，他用赫密斯语诵念道：“人间秩序的缔造者啊； “你是失序王国的主宰； “你是秩序之钟的主人。 “你忠实的仆人祈求你的注视； “祈求你收下他的奉献； “祈求你打开国度的大门。” 灵性之墙内，突然刮起了诡异的旋风，屋顶上出现了一片方式能吞噬一起的黑暗。 霍伯特没想到动静会这么大，他赶紧用逆步行走的方式进入“失序之国”。 坐在铁王座上，霍伯特看到前面水潭尽头的空气当中出现了两扇青铜大门，他隐约听到了自己的祈求声。 首先这说明自己的三段式尊名确实可以指向铁王座上的自己，他早就想实验这一点，但是一直没有时间。 接着霍伯特发现铁王座前的水潭里多了一个散发着白色光芒的星辰，他的灵性蔓延到星辰上，果然看到了卧室里简易祭台前的自己。 霍伯特利用“失序之国”的真实视野认真审视了自己一番，昨天的通灵对象扎克里已经有失控的征兆，而且受到了明显的污染。 霍伯特的“星灵体”和“精神体”有“失序之国”帮忙“过滤”，倒不用担心被扎克里污染，不过就怕污染以灵性为跳板，污染了他的“心智体”和“以太体”，毕竟扎克里就是明显被污染了这两层。 在“真实视野”下，自己身体的各种颜色都很正常，就是看上去多少有点疲倦。 看来昨天用灵性用得太厉害，造成了身体上的疲倦。 铁王座上的霍伯特收回自己的灵性，第一个实验成功了，自己设计的尊名有效，于是他开始第二个实验。 他的灵性蔓延到青铜大门上，两扇大门开启了一道小小的缝隙，从缝隙里他大概能看清楚祭台上的情形。 伸手一抓，简易祭台上“秘祈人”的非凡特质就进入了“失序之国”，掉落在了铁王座前。 成功了！ 他捏了捏额头，就是灵性消耗得有点多。 以后再有什么非凡材料或者非凡特质的话，可以存放在“失序之国”里，就不怕被别人发现，被别人抢夺了。 实验的成功让霍伯特心情大好，他回到卧室里，准备休息一下恢复灵性再进行接下来的赐予仪式，把“秘祈人”的非凡特质拿出来。 刚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霍伯特就听到了敲门声，以及克里斯汀的询问：“霍伯特你还好么？我感受到你的房间里存在一股异常的力量！” 第四十四章 论插眼的重要性 糟糕！ 霍伯特赶紧收拾了一下桌子：“我没事！”然后慌慌张张地去开门。 门外是一脸关切的克里斯汀，没办法，霍伯特的家族成员实在太容易失控了。 克里斯汀认真审视了一下霍伯特，总算是松了口气，此时走廊里没人他才小声：“刚才我明明感受到了一股澎湃的力量。” 霍伯特只半真半假地道：“我只是在实验自己的能力。” 他见克里斯汀一脸得不相信，便扯到了另外的话题上：“会不会，会不会是跟我昨天的经历有关？” 门口不是谈话的地方，于是克里斯汀带着霍伯特去了书房，霍伯特简单说了一下昨天的经历。 克里斯汀听说是跟极光会扯上了关系，立即重视起来，对着霍伯特浑身上下认真检查了一番。在得到了没有任何问题的结论后，克里斯汀叮嘱霍伯特最近一定要随时留意自己的状态，一旦发现不对劲马上来找他。 万一被邪神注视到，很可能当时没有异样，却会渐渐地受到邪神的污染，并在某个时间爆发。 另外克里斯汀跟霍伯特得出了相同的结论，极光会不会因为一个外围人员报复霍伯特，而且克里斯汀作为一名王国的准将，也不怕极光会的报复。 在书房里待了一个多小时，霍伯特才重新获得了自由。 回到卧室里，霍伯特意识到家里有一个“中序列”强者，到的确能保护自己的安全。 就像他昨天得到的财物，他可以放心地放在家里，不必像佛尔思那样一直拿在手中。 可是相应的问题是，自己的秘密也有被暴露的风险。 之前他倒是也进行过祈求黑夜女神力量的仪式，不过那个仪式比较简单，没闹出多大动静，而且女神掌握着“隐秘”的权柄，克里斯汀并没有发现。 可是刚才进行的实验就不一样了，霍伯特现在没办法精准地控制“失序之国”投射到外界的力量，才使这股澎湃的力量蔓延到“灵性之墙”外面，被克里斯汀察觉到。 霍伯特粗略算了一下自己的财产，觉得可以拿出一部分钱在外面租个房子，这样就有个放心地方参加“塔罗会”了，也能在外面进行自己的实验。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霍伯特见没有人再来打扰自己，他才再次用逆步行走的方式进入“失序之国”。 “秘祈人”的非凡特质还在原地，先让他在这里，霍伯特可不敢在家里进行赐予仪式了。 于是霍伯特进入了今天例行观察的时间，由于今天观察的时间有些晚，拉夫特那里已经开始上演小污片。 霍伯特便没做停留，又去观察埃利奥特。 倒不是霍伯特有偷窥的习惯，他是想通过观察确定埃利奥特和拉夫特是否可信，等他得出结论后，就不打算这么频繁地观察了。 埃利奥特正在跟两个同伴在一家餐馆吃饭，饭菜看上去很丰盛，有明显的南大陆饮食风格，他们三个人闭口不言都在细细地品尝美味，不像周围的餐桌上那样放肆地交谈。 霍伯特扫了一眼南大陆的餐厅，装潢看上去有浓郁的本土风格，有许多漂亮的羽毛做成的装饰品，而且房屋的结构跟北大陆有明显的区别，可以看到房子木质的立柱和房梁。 就在他扫这一眼的时候，看到在餐馆的角落里单独用餐的那个人有些眼熟。 仔细一想，霍伯特回想起来，那个人是在之前的雇佣兵俱乐部聚会上，招募擅长通灵的队友的中年人！ 他们的雇佣兵团队，接到了去南大陆报复弗萨克帝国的任务！ 霍伯特又想到，安东尼将军是弗萨克帝国暗中支持的军阀，所以说，他们选在安东尼将军的领地进行报复行动！ 思绪翻腾之中，中年人已经起身去结账。 霍伯特犹豫了一下才下定决心，把中年人的样貌投入到代表埃利奥特的星辰里，并用至高无上的声音道：“跟上他，小心，他可能是‘中序列’强者。” 只要不向星辰里投射力量，霍伯特的这些话就只有埃利奥特知道。 …… 南大陆，坎斯尔城的餐馆里。 正在吃饭的埃利奥特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那个坐在铁剑铸成的王座上的伟岸身影，接着他看到一个穿着不太得体的中年人样貌，并听到了那个至高无上的声音：“跟上他，小心，他可能是‘中序列’强者。” 埃利奥特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才稳住了心神！ 那个诡异强大的存在，竟然一直跟着自己？ 同时在这个时候，他也看到了脑海中出现的中年人在结账。 埃利奥特努力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恐惧和激动，他想到了在草丛里玩耍的姐姐，想到了好朋友像天使一样的女儿，就快要过12岁的生日了。 最终他决定遵照神秘存在的指示！ 埃利奥特的两个同伴看出他好像有点不对劲，其中一个问：“骨头卡到喉咙了？” “没有。”埃利奥特勉强笑了笑：“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今天要晚点回来休息。” 也顾不上去看同伴有什么反应，埃利奥特起身从侧门离开了餐馆。 他很小心地观察着那个中年人，生怕被中年人发觉。 坎斯尔城是安东尼将军领地的第二大城市，说是城市，其实就是有几条从横的街道组成的商业区，在外围还有一圈简易的城墙。 在南大陆的小城市，城墙是必要的设施，说不定哪天这里就要经历战争的洗礼。 城市里面的跟踪还好说，随着中年人翻越城墙离开了城市，跟踪变得困难起来。 因为不敢跟得太紧，埃利奥特只能通过中年人踩过的杂草等细节，来判断跟踪方向。 跟踪这是埃利奥特他们小时候的必修课，在这种茂密的森林里，他很有把握不被自己更高序列的非凡者发现。 跟出一段距离后，埃利奥特总草地上的足迹中发现，中年人在树林里汇集了许多人，他们又朝着同一个方向去了。 小心翼翼地跟踪了一个多小时，埃利奥特发现自己来到了坎斯尔城通往外界的马路旁，这时候从远处来了一个车队，从马蹄的踏地声上可以判断出，车队的规模不小。 埃利奥特猜测中年人的目标是这个车队，他刚找地方藏好，就看着有两个身上闪动着黑色光芒的人从草丛冲出，直接把马车撞倒。 接着“囚禁”、“流放”、“扭曲”、“削弱”之声不绝于耳。 第四十五章 捡漏 马路上的马匹有的直接死于战斗的余波，有的被突如其来的战斗惊到，拖拽着马车撞做一团，这让车厢里的一方更加被动。 埃利奥特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这是他见过的最激烈的非凡战斗，他目测起码有四位序列5参战，另外还有起码十位以上的序列6，以及很难统计的序列7和序列8。 铁王座上的神秘存在让他跟踪的中年人，是偷袭的一方，他们当中有许多是“律师”途径的非凡者，他们的控场能力很强，不断地用“削弱”、“混乱”、“腐蚀”等能力压制马车里的非凡者。 而他们的同伴大多是“仲裁人”途径的非凡者，他们的近战能力很强，主要是利用“囚禁”困住敌人，然后多人一起冲上去解决敌人。 一开始战场上就显现出了一边倒的态势，直到某个车厢里射出了一枚红色火焰组成的标枪，短暂地阻挡了敌人的攻势，被袭击的一方才终于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可是很快射出红色标枪的车厢开始散发出晨曦的光芒，随着一声庄严的“惩戒”！两名身上散发着黑色圣光一样的序列5，以及一名让人视觉产生混沌感的序列5，开始对投掷火焰标枪者进行围攻。 车厢里的其他非凡者乘此机会，纷纷下车，逃往战场反方向的丛林。 可是刚刚跑出一段距离，又听到那边传来一片“扭曲”、“囚禁”的声音，显然偷袭的一方也在那边布置了埋伏。 最终被袭击的非凡者们只好集中起来，沿着马路突围。 埃利奥特把脑袋埋得更低了，因为战场正在朝他这边蔓延，他可不想稀里糊涂地死在这里。 同时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意识道，那位铁王座上的神秘存在，根本不是一直跟着自己，他关注的应该是这场超凡战争。 要知道在没有大规模战争的如今，这个级别的非凡战争，足够左右南大陆一个军阀领地的稳定和归属。 这才应该是神秘存在的层次会关注的事情。 而此时那位“铁王座上的神秘存在”正利用真实视野津津有味地观战，在埃利奥特跟踪中年人的时候，他已经离开“失序之国”休息了一段时间，所以现在他能从容地观战。 霍伯特今天才知道，“仲裁人”途径的“囚禁”和“律师”途径的”“削弱”，两个非凡能力竟然能配合着使用，先把对手“囚禁”，然后三四个“削弱”丢上去，对手基本上就没什么战斗力了。 而且上百名非凡者一旦有组织有预谋地展开攻击，威力相当大，估计一只成建制的旅级部队都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 非凡者的战斗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弗萨克帝国的非凡者在鲁恩非凡者雇佣兵的追赶下，消失在了前面的弯道，战场也随之越来越远。 此时的马路上，只剩下一声声马匹的嘶鸣声，以及胜利的一方几个负责补刀的序列7和序列8在战场上巡逻，并救治己方的伤员。 埃利奥特终于敢稍稍露头，他见没人注意这边，刚要离开，却被一个闪着黑色光芒巴掌大小的樱桃一样的东西吸引。 那是“野蛮人”的非凡特质，而他的主人死得非常凄惨，已经几乎没有人形了，这可能是非凡特质迅速析出的原因。 非凡特质距离埃利奥特并不远，他的眼中逐渐出现了热切的光芒，他看了看远处正在补刀的袭击者们，又看了看非凡特质。 这可是巴尔克家族最需要的东西啊！正是因为随着人口的繁衍，却没有足够的非凡特质，不存在小镇才会有那么多疯子。 此时的主战场已经距离这里很远，“中序列”的非凡者们一时半会儿无法脱离战斗。 这是个机会。 埃利奥特下定决心，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然后猛地冲出去捡起大樱桃一样的非凡特质。 他刚要扭头离开马路，突然看到一条明显有非凡能力的项链。 于是埃利奥特一把抓起项链，刚要走，他又看到一张诡异的非凡面具，他正要去摘面具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出现了那个高大王座，以及神秘的身影：“走！” 埃利奥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受到了战场上某件非凡物品的影响，不知不觉就变得贪婪起来。 幸好铁王座上的神秘存在的声音，让自己的头脑重新变得清明。 可是他还是被发现了，正在补刀的一名序列8喊了一声：“谁在那里？站住！”然后伙同一名序列7和另一名序列8一起追来。 埃利奥特拼命逃跑，可是却迟迟未能甩脱追兵，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一个高大威严的王座出现在他头顶的半空，虽然现在是在夜里，但依旧能看到王座周围圣洁的黑色光芒。 有一个模糊的人影端坐在王座上，散发着巨大的威压。 三名追兵吓了一跳，赶紧四散躲避。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王座上的强大存在并没有攻击他们，只是让他们面前的一片空间陷入了混沌状态。 等混沌状态消失，空间重新恢复秩序，偷非凡特质的贼已经消失无踪，而且所有线索都被切断了。 …… 霍伯特帮埃利奥特阻挡住了追兵后，便离开了“失序之国”。 今天晚上的观战对他来说受益匪浅，他对“律师”途径序列8、序列7、序列6甚至序列5的能力有了切实的了解，也观摩了其他同途径的非凡者是如何使用非凡能力的。 在“律师”途径，序列7是一个质变，在这之前的“野蛮人”和“律师”都不具备太强的非凡能力，可是到了序列7之后就能使用效果多样的“贿赂”。 到那个时候，才有了直接用于攻击的非凡能力。 正在霍伯特进行总结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声声难以辨认的回响，有人在诵念他的尊名？或者说是埃利奥特在诵念他的尊名，因为到目前为止，他的尊名只有自己和埃利奥特知道。 霍伯特叹了口气，今天确实已经有些累了，可是“铁王座上的伟大存在”还要被迫营业。 他用逆步行走的方式又回到“失序之国”，坐于铁王座上，代表埃利奥特的星辰果然在不停鼓动。 霍伯特把灵性蔓延过去，原来是奥利艾特要向他献祭那条他拿到的非凡项链。 第四十六章 新的强者 埃利奥特虔诚地伏在地上道：“神秘伟大的存在，感谢您的指引，让我拿到了一份‘野蛮人’的非凡特质。 “感谢您的提醒，让我没有迷失在贪婪当中。 “感谢您的帮助，让我摆脱了追兵。 “您忠诚的仆人希望向您献祭这条项链，表达我发自内心的感谢。” 他重复念了三遍之后，“王座上伟大存在”的身影才出现了他的脑海中。 只听伟大存在用庄严的声音道：“我对你的祭品并不感兴趣。” 主要是要用太多灵性了，万一没把祭品抓到“失序之国”，那就演砸了。 埃利奥特的声音更加卑微了：“伟大的存在，我知道这件祭品在您眼中很粗劣，但这是我最有价值的东西了，我实在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祭品，才能表达我心中的谢意。” 大概过了一两秒钟之后，那个庄严的声音才道：“那好，明天晚上你准备一个简易的祭台，在祭台中央绘制这个图案，用‘二元法’的格式点燃三根蜡烛，并燃烧富有灵性的草药，祭词是……” 埃利奥特松了口气，伟大的存在终于要自己的祭品了！ 那个庄严的声音又道：“以后你可以称呼我为‘缔造者’！ “还有，在非凡世界里，永远要懂得保持克制！” 声音褪去，威严的王座也从脑海中消失，埃利奥特难言心中的激动，看来自己发自真心的谢意，打动了这位伟大的存在，祂才愿意向自己透露祂的“真名”（指真神的名字）。 埃利奥特不管伟大的“缔造者”是否能听到自己的话，他都恭恭敬敬地说道：“遵从您的意志！” 他很清楚，“缔造者”最后的一句话显然是在教训自己，这是一个提醒，也是一个恩惠。 只不过埃利奥特不知道的是，“伟大的缔造者”只是不希望自己在南大陆插的一只眼，糊里糊涂就变成了非凡特质。 霍伯特今天晚上第四次离开“失序之国”后，已经非常疲倦了，几乎是躺下就睡着。 …… 南大陆，通往坎斯尔城的马路上。 鲁恩雇佣兵正在打扫战场，雇佣兵的总队长卡斯特·奥古斯都紧皱着眉头，询问那三个属下：“你们是说对方突然出现在半空中的？，而且并没有攻击你们？” 这次的战斗大获全胜，整个雇佣兵团队都沉浸在一片亢奋的海洋里。 可是在战争后半段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有人抢夺了他们两件微不足道的战利品！ 这是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但必须得问清楚。 之前追赶埃利奥特的三名追兵中的一个道：“队长，如果他们要攻击我们的话，我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卡斯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这时候他的助手康纳德快步走来：“查清楚了，被拿走的非凡特质是博格·卡尔文的。” “卡尔文子爵的侄子？”卡斯特问。 “是的。”康纳德道：“至于被拿走的那件非凡物品很难查清楚，我们虽然有大部分对手的情报，但却不知道他们具体掌握了什么非凡物品，或者什么封印物。 “不过从几个救治伤员的属下地描述上来看，应该是一件序列7或序列6级别的物品。” 卡斯特沉默了几秒中后突然笑了：“对方显然是知道我们的行动，才能在我们的激战中达到他们的目的。 “可是一个‘高序列’非凡者，利用这么关键的情报，让他的仆人或者属下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结果只拿走了一件‘中序列’的非凡物品，以及一份序列8的非凡特质？” 这应该是今年他听过得最好笑的笑话了。 康纳德分析道：“或许那件非凡物品意义非凡？” 他道：“对了，占卜的结果是，偷走非凡特质的人，是当地的一个非凡者势力。 “只不过对于王座上那位强者的占卜毫无例外地都失败了。” “看来南大陆出现了一位新的强者，安东尼领地里的力量将要重新洗牌了。”卡斯特道：“既然损失不大，我们就不要跟当地的非凡组织发生冲突了，快去收拾战利品，我们尽快撤退！” 好在这位强者对他们并没有恶意，以祂表现出来的实力，如果对方愿意的话，雇佣兵团队的大部分人都会在南大陆变成非凡特质。 …… 次日清晨，霍伯特感觉自己的灵性和精神都有了不错的恢复，他到了律师事务所坐了一会儿，就出去“拜访客户”。 他打算今天上午就在附近的街道上租一栋住房，现在他的财富重新回到70多磅，这还不包括对两件战利品的分红，以及罗宾先生答应的报酬。 至于要什么房子他也早已经想好了，最好是两层的联排房，这样空间够大，进行一些仪式的时候不会被邻居察觉。 而且最好是在律师事务所附近，他偶尔工作到很晚的时候，可以就近去休息。 在白明兰街上转了一圈，又到隔壁的街道上转了转，很快就发现了两栋不错的出租房， 按照招租启示上的信息，很轻松地就找到了住在附近的房东，在比较了两栋出租房后，霍伯特选择了布兰卡街192号的联排房。 房子的结构跟现在流行的两层联排房差不多，一楼是客厅和厨房、餐厅，还有一个小型的储物间。 楼上是三个卧室，以及一个带浴缸的盥洗室。 面积也不小，相当于霍伯特印象里的三室两厅了。 每年的租金是52磅，霍伯特租了半年，付了26磅租金，这让他可动用的积蓄变成了48磅1苏勒6便士。 新租下来的房子距离律师事务所很近，步行十几分钟就能到。 霍伯特在事务所用过了午餐，因为一直没有收到来自雇佣兵俱乐部的信件，所以他在下午的时候，真的出去拜访客户了。 他要拜访的客户是上周巴顿律师给他的案子之一，郊区农庄的巴伦先生写信请求律师事务所的法律帮助。 按照信里的地址，霍伯特乘坐出租马车来到郊外的一处农庄。 《谷物法案》让鲁恩不少小地主和自耕农破产，不过那只是一部分人的遭遇，在贝克兰德的郊区还有不少农庄生存了下来，其中就包括这位巴伦先生。 第四十七章 真正的献祭 巴伦先生名下有几百亩地，雇佣着十几个农夫为他工作，另外巴伦先生还在自己的土地上建了一栋气派的别墅，看得出来他的经济状况还不错。 在农庄的马厩，霍伯特见到了正在给自己的爱马梳毛的巴伦先生。 他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材高大很强壮，留着鲁恩王国比较常见的两撇胡子。 巴伦先生很热情地接待了霍伯特，并放下手里的工作，请霍伯特到客厅喝茶。 简单的寒暄后，巴伦先生才说出了自己所需要的“法律援助”，原来他想跟自己的妻子离婚，但是并不想跟妻子平分财产，所以才请霍伯特这样的“专业人士”帮忙。 在鲁恩的《婚姻法》里，夫妻之间如果妻子提出离婚的话，将分不到任何财产，很多时候连嫁妆都只能拿回一半，可是如果丈夫提出离婚，妻子有权要求分到一半的财产。 唯一的例外是，在婚姻当中夫妻其中一方背叛了这段婚姻，这样另一方提出离婚就能在分割财产方面占据主动。 霍伯特在内心里骂了句“渣男”，他脸上却带着和煦的笑容：“我明白了，您是想让您的夫人主动提出离婚？” 没办法，这就是他的工作，谁让巴伦先生是他委托人呢，对此霍伯特在第一次从治安法庭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在您看来，我应该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卑鄙小人？”巴伦先生抚着额头道：“我很爱我的妻子，可是她却不爱我，我感觉得出来，她心里一直有别的人。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她才不愿意怀上我的孩子。” 接着巴伦先生讲述了他跟妻子的故事，他妻子潘妮是八年前来到农场的女工，当时十几岁的潘妮很开朗，很活泼，这让巴伦先生印象深刻。 那个时候巴伦先生还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可是六年前的夏天，他的妻子死于一场疾病，巴伦为此伤心了很久，用了一两年的时间，才从丧妻的悲伤中走了出来。 当时依旧开朗活泼的潘妮渐渐地让巴伦先生重新看到了生活的美好，于是在三年前，巴伦先生向潘妮求婚。 那时候潘妮好像有点不愿意，不过巴伦先生并没有在意这些，直接把潘妮的父母找来商量婚事。 这可把潘妮的父母高兴坏了，毕竟巴伦先生在附近是一位大人物。 结婚后，巴伦先生很想有一个孩子，可是努力了三年也没有什么结果。而且在这三年里，潘妮渐渐变得沉默寡言，没有了以前的活泼和开朗。 巴伦先生也逐渐对妻子失去了耐心，直到现在，巴伦先生和潘妮已经没办法和睦的相处，所以巴伦先生才写信请律师事务所帮忙。 听完了这个故事，霍伯特都不知道该不该赞美巴伦先生的勇气，因为在当今的时代，主人强迫女仆或者女工为自己服务后，一般只会给一笔钱将对方打发走。 主人和仆人的婚姻需要很大的勇气，不管是主人还是仆人都需要勇气。 从这一点来看，巴伦先生确实很爱潘妮，只不过在这段婚姻里，没有人问过潘妮的意愿。 霍伯特微微思考一下便道：“巴伦先生，我的建议是，既然您依旧深爱着自己的妻子，不如在离婚的时候给她一些可以维持生计的产业，或者给她一笔钱。这样的话既能树立您的良好形象，也能避免婚后的许多麻烦。” “我有这个打算。”巴伦先生道：“我打算把加工羊毛的工坊给潘妮，工坊的利润足够让她过着不错的生活。” 霍伯特明白了，可以给一点产业，但不能平分家产。 他道：“如果您愿意聘请我来帮你处理这件事的话，我将出面跟您夫人谈一谈。” 巴伦先生犹豫了几秒钟才道：“好霍伯特先生，总要迈出这一步的，我愿意聘请您作为我的律师，帮我处理这件事。 “嗯，酬劳的话，我已经在信里跟巴顿先生谈过了。” 霍伯特点了点头，巴伦先生愿意为这件事给出10磅的佣金。 这个佣金听起来很少，但那是霍伯特的律师生涯高的缘故，大部分委托的佣金都是10磅到20磅。 像巴伦先生这样的委托，只有不得已要在法庭上解决的时候，才会按照巴伦先生的资产收取一定比例的委托费用。 大律师巴顿自然不会亲自处理这样的小委托，甚至跟巴伦先生通信的，也是巴顿的助手。 霍伯特来的时候就准备好了制式合同，两人签好了合同后，霍伯特才问：“请问潘妮女士现在在哪里？” 巴伦先生没有了在马厩时那种爽朗的笑容，他挤出一丝微笑：“她今天回到父母家了，每过一段时间，她就要回父母家住几天，等她回来的时候……” 霍伯特却道：“我还是去潘妮的父母家找她谈。”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找她谈话，是最明智的选择。 “不过……”霍伯特看了看怀表：“今天有点晚了，已经不太适合去拜访潘妮女士，请给我潘妮女士家的住址，我明天上午去拜访。” 得到了地址后，霍伯特起身告辞，正如他想象中那样，他走出了很远才找到一辆出租马车，整个下午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都花在赶路上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是处理事务所的委托，车费事务所会给予报销。 想到报销，霍伯特突然想到了老尼尔，算起来他此时已经有了失控的前兆，在下周的聚会上，得想办法提醒一下“克总”，看看还能不能抢救一下老尼尔。 …… 南大陆，黑夜悄然降临，埃利奥特提着灯笼来到树林深处的一处空地上，他先砌好了“灵性之墙”，然后按照“缔造者”的吩咐画图案、点蜡烛、烧草药。 一切准备好后，他开始诵念道：“人间秩序的缔造者啊； “您是失序王国的主宰； “您是秩序之钟的主人。 “您忠实的仆人祈求你的注视； “祈求您收下他的奉献； “祈求您打开国度的大门。” 祭词念完，“灵性之墙”里突然狂风大作，简易祭台的上方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 漩涡越来越大，仿佛要吞噬周遭的一切，当它比周围的树木都高大的时候，两扇青铜大门出现在漩涡里。 埃利奥特完全被这一幕震撼到了，原来这就是“神国的大门”！ 第四十八章 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为大家的推荐票加更） “神国的大门”要比想象中，要比书籍的描述中更壮观，更气势逼人。 埃利奥特完全看呆了。 两扇青铜大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一股巨大的吸力将祭台上的项链吞噬。 接着青铜大门关闭，漩涡消失，一切恢复了平静。 半晌后，埃利奥特才赶紧低头道：“赞美‘缔造者’！” 此时他认为对“缔造者”有了新的了解，家族的诅咒真的有希望破解了！ 接着他在心里忏悔，之前竟然还怀疑过“缔造者”的能力。 可惜还是不能把“缔造者”的存在向家族的长老报告，或许家族里的封印物就有能取悦“缔造者”的东西。 …… “失序之国”，铁王座上，霍伯特把玩着手里的项链。 这条项链是白银色，主体是一个倒立的三角形，在三角形的中间有一块像是蓝宝石一样的结晶，似乎有一股力量在结晶里不停盘旋。 利用“失序之国”的位格，他已经清楚了这条项链的能力和负面效果： 第一个能力是可以利用这条项链进行通灵，甚至可以对活着的生物进行通灵。 第二个能力是具备高敏感的灵视，只要佩戴上项链，就能看到一切亡灵生物，并能轻松找到亡灵生物的弱点，还能与自然灵进行有效沟通。 负面效果是，长时间的佩戴将使持有者逐渐成为没有情绪，没有思维，没有生命体征的活尸，所以每佩戴12个小时，就要摘下来休息3个小时。 霍伯特把项链放在铁王座的扶手上，负面效果倒是挺好规避，是一件比实用的非凡物品，以后再通灵就不用祈求黑夜女神帮忙了。 只不过以他序列9的灵性使用这条项链的话，估计也就够通一次灵。 等等。 霍伯特突然想到，可以把项链放在“失序之国”里，然后自己祈求自己的力量，再来铁王座上调动“失序之国”的灵性使用项链，并把通灵的能力传递到现实当中！ 理论上这是可以的，得找个机会实验一下。 接下来就是为这件非凡物品命名，霍伯特猜测这件非凡物品所用到的非凡特质，应该来自于一位“收尸人”途径的序列7“通灵者”，不过项链在制作过程中只保留了“通灵者”的主要能力，魔药里赋予的一些关于与“灵”相关的仪式和知识并没有被保留下来。 霍伯特嘟囔道：“既然来自‘通灵者’，那就干脆叫通灵项链。” 做完这一切，他感觉自己的灵性快要枯竭了，刚才抓取祭品的时候用去了他太多的灵性。 霍伯特又看了通灵项链一眼，离开了“失序之国”。 今晚霍伯特又筋疲力尽，他心说，自从可以自由出入“失序之国”后，自己的睡眠质量倒是好了很多。 又是躺倒床上没过多久，霍伯特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为了防止在乡村里找不到出租马车，霍伯特干脆申请了一辆事务所的二轮马车。 乘坐马车用了一个半小时才来到了潘妮家所在的村庄，看到路两旁村庄的风光后，霍伯特在心里开玩笑：没想到我变成乡村律师了。 在下车问了两次路后，霍伯特成功找到了潘妮家。 这是一座很普通的农舍，看上去低矮逼仄。 农舍里只有潘妮的父亲在家，他须发花白，看上去已经很苍老。 在得知霍伯特是律师，并且是来找自己的女儿的，老人家赶紧大声喊了几声潘妮的名字。 接着老人家有些局促的跟霍伯特解释道：“潘妮到河边去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霍伯特点点头：“没关系，我可以等一等。” 果然，过了几分钟之后，有个二十多岁，有些姿色的女士抱着一个很可爱的小男孩回来。 看到那个孩子后，潘妮的父亲差点跳起来：“你怎么把他也抱回来了？” 想来这位女士就是潘妮了，她没有理会父亲而是看向霍伯特：“请问您是？” 霍伯特上前一步道：“女士你好，我是巴伦先生请来的律师！” 潘妮有些苦笑，又有些释然道：“他果然还是知道了。” 老人家则差点跌坐到地上：“我早说要把这个孩子丢掉的，他会毁掉你的一生！” 孩子正在玩手里的花环，根本没去理会大人们地谈话。 潘妮看到孩子的时候，眼神中全是温柔：“可是他是我的儿子啊，谁会舍得丢掉这样一个小天使呢？” 霍伯特仿佛看到巴伦先生的头上长出了一片绿草，这样的话事情到好办了，他正要开口的时候又发现有点不对劲：“这个孩子多大了？” 潘妮道：“四岁多一点。” “也就是说，这并不是你跟巴伦先生在婚姻期间生的孩子？” “是的，班尼出生的时候，我跟巴伦还没有结婚。” 霍伯特想了想也对，不然怀胎十月，应该瞒不过枕边人。 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为什么最近三年来，潘妮没有怀上巴伦先生的孩子呢？ 霍伯特若有所思，然后从包里翻出文件查看了一番，果然，巴伦先生跟前妻结婚五年，两人也没有孩子。 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出现在霍伯特的脑海中，他问潘妮：“方便的话，可以说一说这个孩子的来历么？” 潘妮沉默了几秒钟才道：“好，有些事总是要让他知道的。” 于是潘妮讲述了她的故事，原来在五年前农场里来了一个小伙子，他是巴伦先生请来修剪果树的。 这个小伙子阳光帅气，跟年轻漂亮的潘妮很快坠入了爱河，并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两个人偷食了禁果。 没多久潘妮就怀孕了，那个小伙子得知这个消息后，兴誓旦旦地说要娶潘妮回家，可是到第二天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潘妮打听了很久，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那个小伙子。 肚子一天天变大，她只好回家把孩子生下来。 本来她觉得一边工作，一边把孩子养大，生活也挺美好的，可是巴伦先生却非要娶她。 潘妮害怕巴伦先生得知自己有孩子后，会恼羞成怒做出伤害到孩子的举动，所以她不敢把真相告诉巴伦，潘妮的父母为了促成他们的婚事，更是极力隐瞒这件事情。 一直以来的隐瞒，让潘妮总觉得亏欠巴伦先生，所以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了。 霍伯特无奈地笑了笑：“不管在什么时代都会出现这种破事儿，夫妻之间互有苦衷，互有隐瞒，到需要一个外人去帮忙沟通。” 第四十九章 乡村律师 霍伯特对潘妮道：“潘妮女士，为了你跟巴伦先生的未来，我必须要确定，你爱过巴伦先生么？或者你也有离婚的打算了，请认真回答。” 潘妮思考了几秒钟才道：“我很感激巴伦先生，也对他有深深的愧疚感，我只能说不讨厌他。” 她苦笑道：“那个家庭虽然不是我想要的，最近一年来巴伦先生也总是发脾气，但是我可以感受到巴伦先生对我的尊重，谁愿意结束这样的婚姻呢？” “我明白了。”霍伯特道：“女士，我认为巴伦先生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知道。”潘妮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可是，可是……” 可是她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家，根本没有保护这个孩子的能力，所以她害怕巴伦知道真相后，事态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霍伯特安慰道：“相信我女士，没有人会对这么可爱的孩子动手，巴伦先生也不会。” 他道：“虽然需要让巴伦先生知道真相，但是要讲究方式，不能由你把孩子抱到巴伦先生的面前。” 霍伯特开始使用自己的非凡能力：“女士请相信我，我是贝克兰德一家一流事务所的律师，我向你保证，我会保护这个孩子的安全。 “由我把孩子抱到巴伦先生面前，并告知他真相，这是最好的办法。” 潘妮虽然是第一次跟眼前这位年轻的律师见面，理论上来说他们应该缺乏信任。但是听了他这番话之后，潘妮却觉得他的话很有说服力，也确实是现在最好的办法，如果真得由潘妮抱着孩子去告诉巴伦先生真相，很容易激怒巴伦先生。 “你说得对。”潘妮道：“可是你必须保护班尼的安全。” 霍伯特正色道：“我向你保证，如果巴伦先生要伤害这个孩子，我会挡在这个孩子的前面。” 他道：“我认为这件事处理得越快越好，村口就有律师事务所的马车，我们带上班尼立即出发怎么样？” 潘妮犹豫了一下，但很快眼神又变得坚毅起来：“好的。” “等等！”潘妮的父亲突然哭丧着脸对潘妮道：“孩子，如果巴伦先生生气了怎么办？如果他……” “父亲，”潘妮微笑道：“这或许就是我的命运，既然无法改变，不如去主动迎接。” 老人家摇了摇头：“不，不，我不能让家里的小潘妮受到伤害，我，我要一起去。”说完话，他找了一把斧子别在腰上。 潘妮刚要劝阻，霍伯特却微笑道：“可以，不过您要拿好这把斧子，不要划坏了马车的座椅。” 潘妮有些担忧道：“律师先生……” 霍伯特微笑道：“你应该理解一个父亲的担忧，就像你担忧班尼一样。” 其实他是突然回想到了自己公元时代的父亲，如果自己惹出了解决不了的麻烦，估计父亲也会做出跟这位老人家类似的举动。 重新上路后，车厢变得有些拥挤，毕竟这只是一辆二轮马车，现在却坐了三个大人一个孩子。 班尼好像是第一次坐这种马车，他坐在潘妮的腿上好奇地问东问西。 当得知霍伯特是一名律师后，班尼瞪大了眼睛问霍伯特：“你跟吵架很厉害的阿普顿一样么？。” “不一样！”潘妮道：“这位叔叔是真正的律师！” 她微笑着对霍伯特解释道：“阿普顿是村里的一个年轻人，总是喜欢跟遇到的任何人进行辩论，不过奇怪的是，他的口才非常好，从没有在辩论和吵架中输过。 “有人就开玩笑说，他不去做律师实在是可惜了，渐渐地‘律师’就成了他的外号。 “不过他好像不太喜欢这个外号，有一次我见到别人叫他‘律师’，他气得脸都白了！” 霍伯特越听越不对劲：“这位叫阿普顿的年轻人从小就有这么好的口才么？” 阿普顿的表现很像是“律师”啊，霍伯特在服食“律师”的魔药后，也会在不知不觉中跟他人争辩。 当休无意中的提醒让他注意到这一点之后，他就尽量避免跟别人争辩了，以免暴露自己的非凡能力和非凡途径。 恐怕阿普顿不是不喜欢“律师”这个外号，而是这个外号正是他所服食的魔药名称，他也不是气得脸色发白，而是被一群普通村民叫破他的秘密后，他吓得脸色发白。 “不知道。”潘妮道：“阿普顿跟他的母亲是五年前搬来的，他们好像很有钱，买了许多地。 “看，那栋房子就是他们的家！” 霍伯特看到一栋颇有田园风光的二层楼房，在乡村里，这绝对是豪宅了。 他猜测阿普顿很有可能是一名野生“律师”，于是他跟潘妮聊起了阿普顿一家，知道了阿普顿的父亲在十年前就去世了，阿普顿的母亲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也在去年去世了。 现在那座大院子里，就住着阿普顿和一个男仆。 了解到这些信息后，霍伯特已经有了找时间来一探究竟的想法。 他没打算伤害阿普顿，他只是很好奇阿普顿的魔药来自哪里？ 马车行驶了大半个小时，来到了巴伦先生的农庄门口。 在潘妮担忧的目光下，霍伯特牵着班尼的小手进了农庄。 又是在马厩里，霍伯特见到了正在给一匹大白马的洗澡的巴伦先生。 班尼感叹道：“哦啊噢！这匹马真漂亮，就像天上的云朵一样白。” 不管哪个年龄段的男人，对马总是情有独钟。 孩子的夸奖让巴伦先生很高兴：“我替维恩向你道谢，感谢你的夸奖。哦，维恩是这匹马的名字。” 班尼兴奋地道：“我能摸一摸它么？” “当然可以。”巴伦先生一边保护着班尼，以免他被马踢到，一边教他怎么给马洗澡。 霍伯特就这么静静地在一旁看着。 等过了二十多分钟，给白马洗完澡，巴伦先生才后知后觉地跟霍伯特道歉：“抱歉霍伯特先生，你带来的这个小天使真的太有意思了，我竟然忘记了请你进屋喝茶。 “这是谁家的孩子？简直太可爱了。” 可以看得出来，之前巴伦先生说自己想要个孩子，并不是说说而已，此时他的眼神好像在说：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孩子该多好。 第五十章 美满的结局 霍伯特却答非所问地道：“巴伦先生，作为您的雇佣律师，我会尽我所能让您的利益最大化，有时候我可能会自作主张，请您不要生气。” 巴伦先生一愣：“你给了我的妻子什么许诺？” “我不是这个意思。”霍伯特指着正趴在木质的栏杆喂马的班尼：“他是潘妮女士的孩子。” 巴伦先生一脸惊讶。 趁着惊讶还没有转成怒火，霍伯特赶紧道：“是在你们结婚前生的孩子，因为怕您会伤害孩子，所以您的妻子一直隐瞒了真相……” 霍伯特把孩子的来历大致说了一遍，巴伦先生捂着脸苦笑道：“是我错怪潘妮了，一直没有孩子原来，原来是我，我的原因。” 霍伯特趁机道：“巴伦先生，我有个新的建议。” …… 另一边，坐在车厢里的潘妮非常紧张，她害怕班尼会受到伤害，她害怕看到巴伦先生充满愤怒的眼神。 此时她有些后悔了，不应该那么轻易地相信那个年轻的律师。 而潘妮的父亲更紧张，他有些手足无措地拿着斧子，感觉带着斧子来实在是一个愚蠢的决定。 可是看到女儿彷徨无助的眼神，他握着斧柄的手，又有了力气。 好像等了很久很久，他们才看到巴伦先生抱着班尼快步从农庄的大路上走来。 此时父女俩到都释怀了，该来的终于来了。 他们见到霍伯特向他们招手，便有些手足无措地下车。 “潘妮！”巴伦先生大声道：“你早该告诉我的！” “对不起巴伦。”潘妮低着头道：“我，我……” “幸亏我找到了一个负责又为当事人着想的律师，否则我将永远错过命运对我的馈赠！”巴伦先生道：“我要收养班尼，他以后将是我的儿子！ “不得不说，霍伯特先生的这个建议实在太棒了！” 潘妮难以置信地看向巴伦，没有看到愤怒，反而是满脸的高兴，他甚至满脸溺爱地看着班尼：“刚才我已经问过小班尼了，他说他也想要一个爸爸，这样同村的孩子就不会欺负他了。” 潘妮捂住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对不起，对不起亲爱的，我隐瞒了你这么久。” 巴伦爽朗地笑道：“好在我知道的还不算晚！今天一定要好好地喝一杯，哦，父亲你也来了，您为什么要带着一把斧子？” 潘妮的父亲又是手足无措：“我，我……” 霍伯特微笑着解释道：“老人家听说柴不多了，准备带着斧子来帮你劈些柴。” “不用不用，让仆人去做就行。”巴伦的心思现在根本就没放在这里：“小班尼，中午你想吃什么，给你做蜂蜜吐司怎么样？” 说着话，他抱着班尼先一步走向农庄里的住处。 潘妮摸了摸眼泪正要跟上，霍伯特却突然小声道：“女士，我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班尼的亲生父亲，但那么一个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男子，我劝你还是忘记他。 “胸怀宽阔，敢作敢当的巴伦先生才是更好的选择，虽然他结过一次婚，但你也有过自己的爱人，在我看来你们谁也不吃亏。 “至于孩子么，现在的情况更像是巴伦先生接受了你跟你前夫的孩子。” 他严肃道：“女士，请珍惜眼前的美好和幸福！” 潘妮愣了两三秒才有些惭愧道：“您是一位可敬的绅士，也是一位认真负责的律师。” 霍伯特朝潘妮礼貌性地轻轻颔首，快步跟上巴伦先生的步伐。 午餐期间，可以看的出来巴伦先生很高兴，一个人就喝了两瓶葡萄酒，最后甚至有点醉了。 霍伯特在跟巴伦先生谈收养班尼的建议时，并没有用自己的非凡能力，现在的选择完全是巴伦先生处于自己意愿的选择，同样这也是最美满的选择。 用过午餐后，潘妮的父亲请霍伯特送他一程。回到村子，老人家请霍伯特在外面等一会儿。 大概两三分钟后，霍伯特见老人家带着一把皱巴巴的1苏勒2苏勒的纸币出来：“霍伯特先生，今天真的非常感谢你，我……” 霍伯特微笑着打断道：“老人家，你要真的想要感谢我，送我两个南瓜。” 院子里就堆放着许多南瓜，也不等老人家答话，霍伯特自己抱了两个南瓜上车：“老人家再见！” 老人家手足无措地站在院门口，半晌后才无奈道：“再见。” 此时马车已经走远了。 刚回到律师事务所，巴顿就叫霍伯特去他的办公室：“巴伦先生的管家刚刚来过。” 他道：“他说巴伦先生很感谢认真负责的霍伯特先生，并结清了10磅佣金，因此你将得到1磅的报酬。” 他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内心有些落差？现在的律师所遇到的大部分委托，都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霍伯特微笑道：“好消息是，这次委托的报酬，我不用纳税了。 “另外，佣金其实是10磅加两个南瓜，南瓜是小费，一会儿您也带回去一个。” “噢，今天晚上可以吃南瓜饼了。”巴顿微笑道。 霍伯特没有抱怨而是选择了接受，这份沉稳再次让巴顿欣慰，有时候他都要怀疑，这真的是一个还没有到毕业年龄的大学生？ 霍伯特体内的灵魂当然不是个职场菜鸟，他之前的工作比现在的压力大多了！有时候星期天都要“自由加班”。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霍伯特终于收到了雇佣兵俱乐部的信件，有买家希望明天中午跟他交易他手上的珠宝和黄金。 霍伯特算了一下时间，便给罗宾先生去信，约他们明天下午过来谈案情。 晚上，克里斯汀一家喝着南瓜粥，听霍伯特讲述南瓜的来历。 听完霍伯特的讲述后，养母蒙丽萨眼圈都红了：“霍伯特，你给出的建议让这件事向着美好的方向发展，并挽救了一个破碎的家庭，我为你的作为感到骄傲。” “我也是。”克里斯汀微笑道：“你的善良和智慧在处理这件事情当中展露无遗。” 霍伯特微笑道：“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应该多一些美好。” 克里斯汀举了举酒杯：“敬这个伟大的理想。” …… 南大陆，不存在小镇。 长老卡尔文，接过埃利奥特递过来的“黑色樱桃”，一时间感慨良多，地处南大路的巴尔克家族已经有八九年没有增加新的非凡特质了。 卡尔文看了手中的非凡特质几秒钟，才对埃利奥特道：“你的功勋已经足够让你晋升你父亲遗留的序列7。” “卡尔文叔叔，序列7的魔药叫什么？” “贿赂者！” 第五十一章 富裕的霍伯特 （我们先来聊一聊昨天出现的情节，其实巴伦先生的故事是作者君根据从身边听到的真实事件，改编的故事。如果大家觉得不适，作者君会修改一下昨天的情节，网络小说的最大好处就是作者可以跟读者直接沟通。 （不过作者君还是觉得，巴伦（化名）的经历打动了我，我们生活在怎样的世界里？资本横行，价值观混乱等等等等，不过巴伦对孩子的热爱，对未来生活的向往，却似乎是灰暗世界里的一抹彩色。巴伦自己也曾经说过，这好像是命运的馈赠，因为如果没有第二任妻子带来的她跟前夫的孩子，他肯定要去领养一个孩子。不管怎么样都可能为今后的不幸埋下伏笔，也可能是幸福生活的开始，巴伦做出了他的选择，大家也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 （其实写这段剧情的时候，作者君也犹豫了好久，就怕跟许多价值观产生矛盾。可是作者君又想到，我写故事的初衷，不就希望跟大家分享一些让人难忘的故事么？ （所以我把它写了出来，但还是那句话，大家如果觉得不适，请在评论区留言，如果觉得这段剧情不合适的朋友很多的话，我会进行修改，不是作者君没有自己的坚持，而是作者君也不敢确定，我的想法会不会符合大家的期望。毕竟书是写给大家看的，符合大家的期望才是作者君最高的追求。 （好了，正文开始，希望没有影响大家的阅读体验。） 卡尔文手里那颗仿佛在跳动的“黑色樱桃”，是巴尔克家族的希望。 有了它，巴尔克家族在未来就能少一个疯子。 家族里有一件分离非凡特质的封印物，这也是该家族延续至今的关键，只要回收了非凡特质，就会把非凡特质重新分离，再给后人们使用。 一般而言，非凡特质是直系亲属优先获得，比如埃利奥特身上的非凡特质，就来自于他七岁那年去世的父亲。 埃利奥特的父亲去世的时候是序列7，那么埃利奥特就只能无偿得到序列9到序列7的魔药，再想晋升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或者是等没有后人继承的非凡特质，不过埃利奥特对此不抱什么希望，因为这样的机会太渺茫了。 埃利奥特早已经完成了对野蛮人的扮演，以及对魔药的消化。 在卡尔文的帮助下，他立即服食了“贿赂者”的魔药。 之前霍伯特对埃利奥特的秩序化依旧有不错的效果，埃利奥特在服食魔药后，并没有太严重的不良反应。 埃利奥特在内心赞美了“缔造者”，从此以后的半年，他再也不用担心疯狂的呓语和失控了。 在请教了卡尔文其他人扮演“贿赂者”的方式后，埃利奥特告辞离开。 看着埃利奥特离开的身影，卡尔文有些失神，他觉得埃利奥特最近一段时间似乎太顺利了。 卡尔文失神的时候，轮到跟埃利奥特一起完成任务回来的哈维海登，来例行汇报这次任务的过程。 不过他见埃利奥特走远后，立即汇报道：“卡尔文长老，我有重要的事情汇报，在埃利奥特得到‘野蛮人’非凡特质那天晚上，他的表现有些反常。” 卡尔文立即重视起来：“你详细说说！” …… 周六上午，霍伯特带着从海曼的藏身处搜来的珠宝和黄金，到俱乐部进行交易。 对方在验完货后，给出的价钱是1300磅。并且对方据理力争地想要说服霍伯特接受1300磅的报价，可是他找错了对手，经过一阵友好的磋商，最终以1380磅的价格成交。 霍伯特报出的1500磅价格确实有虚报的成分，理想价格就在1350磅到1400之间。 如果不是对方像一只好斗的公鸡那样大言不惭地跟霍伯特讲道理，让霍伯特再也抑制不住跟他人争辩的想法，或许1350磅就成交了。 除了这批珠宝和黄金，当时还搜到了600多磅现金，霍伯特和休每人分到了316磅。 加上刚刚结束的交易，霍伯特手里的赃款一共有1696磅。 霍伯特本来想把多出来的96磅当成自己佣金，把剩余的钱全部给罗宾先生和他的表哥。 可是前一世的经验告诉他，这样做不合适，会让自己的劳动和付出变得很廉价，可能会赢得罗宾先生一时的感谢，但却得不到他人的尊重。 于是霍伯特先是把96磅现金放到了自己的钱夹里，然后把1600磅现金一分为二，等当着罗宾先生的面，再数出自己的佣金，也算是给罗宾先生一个教训。 当天下午，罗宾先生和他的表哥如约而至。 霍伯特在一个小型会客室接待了他们：“我经过一番调查，当然也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最终找到了扎克里先生和海曼先生。” 罗宾先生和他的表哥本来都不抱什么希望了，在谈话一开始就听到了这么重磅的消息，他们都激动地站了起来。 “经过跟他们的友好‘磋商’，我拿回了你们被骗走的钱。”霍伯特把小手提箱放到桌子上：“但是你们必须知道，这笔钱是用特殊的手段拿回来的，所以请两位不要声张。” 罗宾先生盯着霍伯特手里的箱子连连点头，终于霍伯特打开箱子，他们看到了5磅和10磅的组成的两摞纸币。 接着就是激动地点钱的声音，他们数了好几遍，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到兴奋，再到喜极而涕。 半晌后，罗宾先生才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律师先生，您的业务能力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霍伯特微笑道：“感谢你们的夸奖，现在该履行你们的承诺了。” 罗宾先生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数出了160磅递给霍伯特。 他的表哥虽然嘟囔了一句：“一般的律师收费不都是15么？”不过他也忍痛数出了160磅。 霍伯特接过钱：“我希望你们能记住这次教训，这座城市更像是一座黑暗森林，到处是猎人布置的陷阱。 “不要总想着一夜之间成为富翁，有这样的想法才最容易踩中陷阱。” 他倒还给罗宾先生和他的表哥80磅：“这次我只收10的佣金，如果还有下次，我会收足20的佣金，你们到时候不要抱怨佣金太高，因为那是你们自找的。” 罗宾先生和他的表哥大喜过望，甚至一度感觉自己赚了80磅。 霍伯特感叹鲁恩的文化还是不够“博大精深”，这在公元时代是很常见的套路，几乎都没人上当了，可是在鲁恩却意外地好用。 不管怎么说，罗宾先生这件案子，总算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霍伯特请律师事务所的马夫驾着马车送罗宾先生和他的表哥去银行，因为这并不在马夫的工作范畴之内，霍伯特爽快地给了5苏勒“外勤补贴”。 接着他去了自己的出租房，把自己所有的现金放在一起。 罗宾先生这件案子的佣金是160磅，多出来的赃款96磅，加上他原先就有的47磅13苏勒8便士，现在他的现金是303磅13苏勒8便士。 还有“秘祈人”的非凡特质，以及“变异眼球”的所得，霍伯特预计自己还能分到180左右，存款将近500磅了，大部分中产之家都没有这么多积蓄。 手里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钱，说不高兴那是骗人的，他去餐厅订了几分很有特色的迪西烤肉，又去蛋糕店买了一个水果蛋糕和一些甜品。 回到家后，霍伯特告诉家人自己今天拿到了一笔佣金，所以跟大家分享美食。 唐娜感叹道：“自从霍伯特工作以后，晚餐就有意思多了。” 泰伦大口大口地吃着甜品也道：“而且霍伯特好像也开朗了不少。” 霍伯特微笑道：“那是因为我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当然会变得跟之前不一样。” 这权当是在解释自己越来越不像“霍伯特”的原因，刚穿越来那会儿，他每天都要小心翼翼扮演“霍伯特”。 周日，霍伯特可算是睡了个懒觉，上午十点多他才出门，准备去变卖“秘祈人”的非凡特质。 第五十二章 分赃 霍伯特先是去了布兰卡街192号，用赐予的仪式，把“秘祈人”的非凡特质从“失序之国”拿出来。 然后他才带着非凡特质去了雇佣兵俱乐部，跟上周时一样，他先是练了会儿枪，又在俱乐部的餐厅吃午饭。 餐厅里有人谈论发生在南大陆的那场偷袭战，不过大家似乎只知道是胜利了，具体的战果还不清楚。 下午一点，霍伯特按照计划去参加在地下剧场的非凡者聚会。 霍伯特没有像上次那样坐在角落里，他坐在中间靠前的位置，等黄金面具老者来了之后，他也没有急着去交易，而是先等着寻找队友的人发言。 这次霍伯特距离黄金面具老者近了许多，他感觉老者身上的威压，更像是“仲裁人”途径的非凡者给人的感觉。 很可能这位老者是鲁恩王室的成员，或者某位大贵族，因为鲁恩王室对自身非凡特质的控制非常严格，不可能出现野生“高序列”的“仲裁人”。 如果出现了，那就相当于是把肥肉送到了嘴边，相信这位老者一定正在被追杀，根本没闲暇在这里主持聚会。 聚会开始后，让霍伯特意外的是，上一周寻求队友发掘遗迹的人又出现了：“我们遇到了新的情况，这个遗迹比我们想象中更难以发掘，我们损失了两名队友，但是还没有找到头绪。所以我们请更高级的非凡者加入发掘，至于如何分配遗迹里的东西，这个我们可以面谈。另外，有谁知道雷克斯·海勒？” 霍伯特一愣，怎么扯出原主的亲生父亲了？ 这时候有位中年退伍军官道：“雷克斯长官是二十多年前‘南大陆兵团’的传奇人物，可是他已经去世了21年了，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寻找高级非凡者队友的人有些吃惊：“我们在遗迹里看到了雷克斯的留言，我们还以为那是第四季的人物呢！” 中年退伍军官又道：“我建议你去寻求克里斯汀准将进行合作，克里斯汀准将跟雷克斯长官是最好的朋友，我想他会对那个遗迹感兴趣。 “而准将的长子也参加了这次聚会，就是这位先生。” 军官指了指霍伯特，许多人都朝霍伯特看过来。 霍伯特礼貌起身对军官道：“抱歉，我并不认识阁下，你怎么会知道我是父亲的长子？” “那是因为准将的办公桌上有一张全家福。”对方道：“我在那里面看到过你的相片。” 寻找队友的人立即问霍伯特：“先生，你想参与到发掘遗迹当中来么？我保证您的安全。” 霍伯特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他直截了当地回答：“抱歉，我并不能替我父亲做决定，但我可以把你的组队请求转告我父亲。” “这是我的地址。”对方赶紧拿笔和纸写下了地址，并过来递给霍伯特：“如果将军有合作的意向，请您通知我，我会立即登门拜访。” 霍伯特看了地址一眼，下面还有对方的姓名，雅克布·奥托。 他收起纸条道：“没问题。” 聚会继续，当大部分人说出了自己的交易请求后，霍伯特才起身大声道：“我这里有一份在非凡者尸体旁得到的物质，经过朋友的鉴定，他来自一个‘秘祈人’，有谁需要么？” 他故意没有说“非凡特质”这个词语，也装作不知道“非凡特性不灭定律”的样子。 按照聚会的规则，霍伯特用洪亮的声音又说了一遍刚才那番话，然后他站在那里等待，如果半分钟后依旧没有人来找他交易，那么这次交易失败，霍伯特要立即坐下。 其他人将起身发起新的交易。 霍伯特只等了几秒钟，就有个三十来岁的军官起身道：“你出个价。” “320磅。”霍伯特立即道。 对方摇了摇头：“朋友，或者说克里斯汀准将的长子，你手里的东西叫非凡特质。 “一般序列9的非凡特质确实值这个价钱，一些抢手的非凡特质甚至能卖到400多磅，可是我想在坐的诸位没人愿意成为‘秘祈人’。 “我买回去也是打算请人做成一件非凡物品，因为这件非凡特质会让持有者具备极高的灵感，会让仪式魔法的成功率大大增加。 “280磅，这是个公道的价格。” 霍伯特还价道：“290磅，这个价格你也不吃亏，就当我们交个朋友了。” “那好。”对方道。 对方立即数出了290磅现金，霍伯特把非凡特质交给他，在确认无误后，交易达成。 怀里揣着这么多现金，霍伯特都准备到银行开个账户，把钱存起来了。 聚会结束后，霍伯特在大厅的沙发区给休写了封信，约她明天中午到律师事务所“分赃”。 回到家里后，霍伯特又从290磅当中抽出了10磅，作为贩卖非凡特质的提成，把280磅单独包好。 晚餐结束后，霍伯特把今天聚会上的组队请求告诉了克里斯汀，克里斯汀只淡淡地说了声“知道了”，便没有了下文。 新的一周开始，休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霍伯特工作的律师事务所，不过佛尔思依旧有点不大放心，所以跟着休一起来了。 霍伯特找了间会客室，先是拿出了80磅现金：“这是‘变异眼球’的所得。” 他又拿出那280磅：“这是卖出非凡特质的所得。两次交易我都承担了一定的风险，所以我已经分别拿出了5磅和10磅作为销赃的酬劳，相信休小姐不会有意见？” 休看着两摞现金很不争气地流露出欣喜的表情：“不会，没有，那么我可以分到……” “180磅。”霍伯特把两摞现金平分：“希望我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休道：“会有的！” 距离“治安官”的魔药配方又进了一步。 一旁的佛尔思在心里道：他竟然真的把这次所得跟休平分了，这样看来他还算是个可靠的朋友。 在追查扎克里和海曼的过程中，休做出的贡献的确比霍伯特少。 休把钱收起来之后，看了好朋友一眼，然后有些犹豫道：“霍伯特，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要向你请教一些神秘学方面的知识，你的收费标准是怎么样的？” 霍伯特一愣，接着微笑道：“我们是‘正义联盟’的成员，理应互相帮助。 “我最近要到乡村搜集一些情报，如果有一个可靠的同伴在身边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如果你们想要得到一些神秘学知识的话，只要在我的知识范畴之内，我一定会为你们详细解答，报酬是请休小姐跟我一起去搜集情报。” 休立即道：“没问题，嗯，我们回去商量一下要请教你的问题。” 第五十三章 伪造日记 送走了休和佛尔思之后，霍伯特就在办公室阅读资料，他准备明天去解决巴顿先生的给他的第二份委托，委托人也是在郊区，不过这次是在西郊。 用过了午餐，霍伯特再次出去“拜访客户”，他来到自己的出租房，去“失序之国”研究了一番“通灵项链”，两点五十分左右，他做好准备参加“塔罗会”。 三点一到，无边的灰雾淹没了他的视线，转眼间他出现在了威严的大殿当中。 “正义”奥黛丽像往常一样，热情地跟大家打招呼，接着她先把在a先生的聚会上买到的三页日记给“愚者”克莱恩，以偿还之前的债务。 在克莱恩看完那三页日记后，霍伯特道：“愚者先生，我也搜集到了两页罗塞尔大帝的日记，就当是偿还愚者先生之前对我的家族诅咒的提醒了。” 参加第一次聚会时，克总的提醒为霍伯特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而且也很快证明，克总的提醒是对的。 此时克莱恩很是欣慰，随着成员的变多，可以获得更多的日记了，这些可都是宝贵的知识和财富啊！ 而且皇帝很上道么，还知道感谢自己之前的提醒，他用庄严的声音道：“那就表达出来。” 霍伯特拿起面前突然出现的笔，‘表达’了两页罗塞尔大帝日记，这两页日记的基本内容是他之前收笔记的时候看到过的日记，只不过他模仿罗塞尔大帝的风格加了一则自己杜撰的日记： “六月十二日，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呵呵呵，我找到了可以有效“治疗”失控的方法！听起来这很不神秘学，但是一切皆有可能才是神秘学的精髓！ 那个方法是，诵念“缔造者”的尊名，祂会用让一个失控初期的人重新变得正常。我从侧面打听过，没人知道“缔造者”是谁，是一位真正的隐秘存在。另外我已经找“小白鼠”试验过，没有任何负面效应，“缔造者”似乎很乐意帮助将要失控的人脱困。 这个秘密我不打算告诉别人，既然“缔造者”一直是一个隐秘的存在，那么祂可能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祂的尊名，而且秘密只有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才有价值。 祂的尊名是：人间秩序的缔造者啊； 您是失序王国的主宰； 您是秩序之钟的主人。 哈哈哈，以后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会失控了。” 霍伯特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用罗塞尔日记的方式告诉克总自己的尊名，而且有大帝的背书这显得更可信。 一会儿霍伯特还会提醒克总，老尼尔处在失控的前期，等克总确定了老尼尔的情况，又诵念了“缔造者”的尊名，霍伯特很乐意帮一把。 至于“0—08”，首先它只能书写发生在一个城市里的故事，现在它在廷根市，就不可能影响到贝克兰德的霍伯特。 就算克总诵念了“缔造者”的尊名，被“0—08”注意到，它也最多追寻到“失序之国”，不可能找到躲在“失序之国”后面的霍伯特。 那可是“源质”！什么封印物的位格能比“源质”还高？ 为了让日记看上去更逼真，霍伯特还细心的把这则日记放在明显是罗塞尔早期所写的日记当中，这再次增加了“缔造者”的可信度。 既然罗塞尔在早年诵念过“缔造者”的尊名，他却活得好好的，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这说明“缔造者”是可信的，起码不是邪神。 至于罗塞尔找谁做了实验，那都是一百多年前因蒂斯共和国发生的事情，以克总现在的渠道，根本查不清楚。就算调查的结果是“查无此事”那也没关系，毕竟日记中多次强调会保密。 另外霍伯特也是欺负此时克总的神秘学知识不是那么丰富，不知道外神的存在，这再次增加了克总诵念“缔造者”尊名的可能。 霍伯特估计以克总的谨慎，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诵念“缔造者”的尊名，但以霍伯特现在的能力也只能做到这一步，起码在良心上对得起老尼尔了。 克莱恩看到这则日记的时候思索了两三秒钟，他没想到还有喜欢帮助非凡者“治疗”失控的强大存在，难道对方是在扮演？ 虽然罗塞尔试验过，但最好还是不要做尝试，毕竟谁也不敢保证“缔造者”一直那么乐于助人。 不过他还是把尊名记在心中，如果有队友有失控的前兆，不，有失控的明显症状，且实在没有别的办法的情况下，倒是可以一试。 读完日记后，他才道：“你们开始。” 霍伯特问阿尔杰：“倒吊人先生，我的报酬有眉目了么？” “你有三个选择。”阿尔杰终于有了展现自己渠道的机会，他微笑道：“第一个选择是一块色彩有些浮夸的怀表。 “带上它之后，你将拥有非常好的平衡感，而且你的动作将变得非常敏捷，可以把纸变得像刀子一样锋利。并有概率凭借灵性，预感到一两秒中之内就会遇到的危险。 “负面效果是，只要佩戴超过两个小时，就会偶尔不受控制地发出夸张的大笑，要有五个以上的人看到你的大笑之后，大笑才会停止。如果凑不齐五个‘观众’，会一直笑下去，直到笑死为止。” 霍伯特努力不让自己看向愚者先生，此时“神秘的愚者先生”可能还不知道，这分明是“小丑”的能力啊！ 接着他皱了皱眉头，这个负面效果有点坑，都快跟封印物的负面效果差不多了，如果是单独进入丛林、沙漠或者单独出海，那就等着笑死。 就算在贝克兰德，这样的负面效果也很让人头疼，难道半夜的时候，还要把克里斯汀他们叫起来看自己笑？ 这很欠揍的好不好！ 其实在聚会之前，霍伯特已经想好了要什么类型的超凡物品，之前追查海曼和扎克里的行动当中，暴露了他战斗力不足，身手也太差的短板。 所以他需要一件可以提升自己战斗力的非凡物品，倒吊人所说的怀表的能力倒是不错，可是负面效果让霍伯特望而止步。 阿尔杰可能看出霍伯特对这块怀表并不感兴趣，便继续道：“第二个选择是一根白色手杖，只要使用它，就能拥有超越自身的力量和速度，还能通过每次攻击积累力量，在达到一定的积累后爆发出超越自身三倍力量的一击。另外能让不会游泳的人，变得精通游泳和潜水。” 第五十四章 倒吊人的报酬 阿尔杰继续道：“白色手杖的负面效果是：非常容易愤怒，并会在愤怒的驱使下做出一些不太理性的选择。不过只要努力克制，基本上就能避免负面效果。” 霍伯特猜测这根手杖的非凡特性应该来自于“水手”途径的序列8“暴怒之民”，手杖的能力倒是霍伯特想要的，可是负面效果依旧让他不太满意。 要知道，在很多时候，一个没有理智的选择很可能是致命的。 阿尔杰见皇帝还不满意，便第三度开口道：“第三个选择是一枚银色的戒指，佩戴上它之后，你将会变成格斗方面的专家。 “负面效果是，佩戴者将变得过分谨慎，甚至看上去有些疑神疑鬼。这个负面效果可以通过忽视那些戒指引发的谨慎想法而规避，但是需要一定的时间分辨哪些是真正的谨慎，哪些是戒指引发的谨慎。” 霍伯特捏了捏额头，对他来说，这三件非凡物品的负面效果都有点大，这也说明跟倒吊人有合作的“野生工匠”水平很一般。 霍伯特是见过了“通灵项链”的负面效果才有此感想，对其他非凡者而言，这些负面效果都是可以接受的，毕竟掌握一种新能力，总要付出一些代价。 考虑再三后，霍伯特才道：“我选择戒指，谨慎总比愤怒要好。” 阿尔杰点点头：“好，我该怎么把它送到你的手上？” 此时的克总还没有开通“愚者快递”，不过霍伯特早就想好了办法：“你可以寄到贝克兰德皇后大道388号，收件人写‘列兵’。” 这个地址是雇佣兵俱乐部的地址，他会委托侍者收下包裹，然后再由他去取。 通过昨天的聚会，霍伯特猜测雇佣兵俱乐部很可能有鲁恩王室的参与和支持，就算“塔罗会”上的其他人找到了这个地址，也会因为俱乐部的特殊性而难以调查出自己的身份。 退一步讲，就算能对俱乐部内部做一定的调查，也会认为皇帝是军方的人，毕竟俱乐部的核心成员都是退伍军官组成的雇佣兵团队。 奥黛丽坐直了身子，皇后大道她很熟啊！整条大道上都是鲁恩王国贵族们的房产，难道皇帝是贵族子弟？不知道我有没有在某个宴会上见过他？可是为什么我对388号的主人没有印象？ 阿尔杰听到这么具体的地址，也准备找贝克兰德的朋友帮忙查一下皇帝的身份，不过他觉得皇帝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地暴露自己。 “没问题。”阿尔杰道：“幸运的是，我听说今天有军方去贝克兰德的飞艇要在我所在的岛屿补给，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两天到三天就能送到你的手上。” 交易环节结束，开始了交流信息的环节。 霍伯特先开口道：“我刚刚认识了一个售卖非凡材料的商人，如果谁需要非凡材料的话，我可以做一回中介，并且只收取基本的中介费。 “另外我在跟非凡材料商人进行交易的时候得知，在廷根市有位上了年级的官方非凡者，一直在购买关于生命炼成的一些材料。 “那位商人说他似乎是一名“窥秘人”，正在为某种邪恶的仪式做准备，而且状态好像有点不对劲。 “如果大家有谁在廷根市，要小心了，如果大家有谁有相关渠道，也可以提醒一下当地的官方非凡者。” 霍伯特说这番话的时候，努力让自己不去注意愚者先生的反应。 因为有迷雾的阻挡，谁也看不清愚者先生此时的状态，不过霍伯特却知道克总现在一定在专心倾听。 最后霍伯特感叹道：“失控是非凡者的常态，官方非凡者也不能避免。” 阿尔杰看向皇帝道：“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按道理说教会的高层不可能都是蠢货，再说他们有几千年的经验积累，七个正神教会应该都知道‘扮演法’才对，为什么他们不在教会内部公开？这会有效地避免自己人的失控。” 霍伯特微笑道：“倒吊人先生，你没必要这么试探我，没错，就像你猜想中那样，非凡特性不灭定律。” 阿尔杰立即看向愚者先生，似乎是在求证。 可是“伟大的愚者先生”此时也只能苦笑：这也是让我困惑的问题！不过你们所说的“非凡特性不灭定律”，倒是给了我思考答案的灵感。 阿尔杰见愚者先生没有纠正皇帝的发言，他笑道：“皇帝先生，我并没有试探你，我只是不确定自己的猜想。” 奥黛丽感觉自从皇帝先生加入后，“塔罗会”的信息交流环节，一下子就高端了起来。 可是这却暴露了她对神秘学的无知，她很想加入话题：“皇帝先生，什么叫非凡特性不灭定律？” 霍伯特微笑道：“正义小姐，你好像在上次聚会当中还欠我一些报酬。” “没错。”奥黛丽道：“上次的报酬，加上这次的解答，嗯，600磅怎么样？” 霍伯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姑娘，你是有钱没地方花么？张口就600磅！你忘记了么？a先生的聚会上，老子跟巨人主教的属下磨破了嘴皮子才值150磅啊！ 他又想到跟休拼死拼活，最终才让自己的财富达到了500磅左右，结果就因为正义小姐的好奇心，自己的资产就翻倍了！ 不过霍伯特又想到，“非凡特性不灭定律”在他看来是常识，但对奥黛丽这样接触不到官方非凡者和高端非凡者圈子的贵族小姐来说，这个定律的确是很值钱。 “战胜过去的自己”还属于非凡能力的巧用，“非凡特性不灭定律”却是高端的非凡知识。 奥黛丽见皇帝在发愣，她赶紧道：“如果你觉得价格太低，我们可以再商量。” “这个价格刚刚好。”霍伯特开始解释道：“这个知识一直被教会和神秘组织垄断，可是在非凡世界是很重要的定律，但是说穿了却很简单： “非凡特性不会毁灭，不会减少，只会从一个承载物转移到另一个承载物。 “比如倒吊人先生寄给我的戒指，它之所以有非凡能力，是因为它承载了一位‘格斗家’或者‘格斗学者’的非凡特质，我戴上它之后，就可以使用相应的部分非凡能力。” 奥黛丽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一些问题：“那么，那么非凡者也是一个承载物？” 第五十五章 奥黛丽地调查 霍伯特微笑道：“正义小姐很聪明，如果你哪天战胜了一个非凡者对手，如果没有危险的话不要急着离开，因为他身体析出的非凡特质将是你的战利品。” “也就是说，非凡特质也可以做魔药的主材料？”说到这里，奥黛丽突然捂住了嘴，半天后才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 霍伯特这才继续说道：“正是因为‘非凡特性不灭定律’的存在，容易获得的非凡材料都已经是非凡特质，并在教会高层的体内。 “如果公开了‘扮演法’，魔药消化得太快，那么教会内部一定会发生激烈的竞争，特别是上级跟下级可能会变得跟仇敌一样。 “当然，这里面还涉及到其它两个定律的知识。 “正义小姐，那些知识虽然在非凡世界中也非常重要，但是你暂时还用不着，等用到的时候，我们再进行交易。” 奥黛丽“哦”了一声：感觉“非凡特性不灭定律”很高级的样子，起码比倒吊人先生之前说的那些情报高级多了，当时我竟然那么轻易的付给他1000磅，相比之下皇帝先生简直太慷慨了。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那1000磅倒吊人将用来购买跟皇帝交易的银色戒指，最终也等于是流入了皇帝的口袋里。 阿尔杰听完皇帝的话，微微一愣才道：“你的意思是说，非凡特性的定律一共有三个？” 奥黛丽心中窃喜：原来这么重要的知识，你也只知道三分之一。 “没错。”霍伯特微笑着问：“倒吊人先生，你想发起新的交易么？” 克莱恩差点捂脸：皇帝到底知道多少非凡知识？怎么每次聚会都能有新的知识贩卖？ 阿尔杰犹豫了几秒才有些泄气道：“算了，以后再说。” 他现在没那么多钱，可以作为付给皇帝的报酬。 奥黛丽问：“皇帝先生，我该怎么把钱给你。” 霍伯特想了想：“也送到皇后大道388号，包裹外面写明‘列兵’收。” “好的。” 霍伯特继续分享的信息：“贝克兰德有许多极光会的成员，如果在座的有谁在贝克兰德，请一定要谨慎加入非凡者聚会，因为那里面很可能就有极光会的疯子。” 灰雾后面的克莱恩流露出了专注的神情，他刚刚击毙了一名极光会的成员，所以他一听说极光会，立即认真倾听起来。 奥黛丽也很重视，毕竟她就在贝克兰德，而且前几天刚刚参加了一个非凡者聚会。 但霍伯特却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不管提到海曼还是希尔曼都有可能暴露自己，毕竟奥黛丽认识休。 交流环节结束后，本次聚会也正式结束。 回到现实，霍伯特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才从床上起来。 他乘坐出租马车去了雇佣兵俱乐部，先交代侍者帮“列兵”收包裹，然后又领取了子弹去靶场练枪。 …… 奥黛丽乘坐马车来到皇后大道，她让车夫在经过388号的时候走得慢一点。 车厢里，奥黛丽认真观察着388号的情况：草坪被打理得很好，说明这座宅院的主人财务状况还不错。 等等，为什么有这么多穿着军装的人出入？ 噢，难怪皇帝先生能知道鲁恩不会报复弗萨克帝国，原来他出生在一个军人世家！ 只要知道大体背景就就好办了。 奥黛丽吩咐道：“去李尔森子爵家。” 李尔森子爵一家一直在为军方服务，而且跟霍尔家的交情很好，奥黛丽跟李尔森子爵的小儿子康斯关系不错，可以找他打听一下388号的情况。 康斯刚好在家，他很热情的接待了奥黛丽，可是当得知奥黛丽的来意后，他无奈地笑了笑：“奥黛丽，你所说的地方是雇佣兵俱乐部，你最好不要做深入的了解，那会给你带来一些麻烦。” 奥黛丽又问：“参加该俱乐部的主要都是从事什么行业的人？” “退伍军官，有军方背景的子弟，有从军经历的贵族子弟，当然为了方便处理战利品也会吸纳一些商人。” 奥黛丽回想起皇帝的穿着，迅速排出了退伍军官和商人，应该是有军方背景的子弟或者有从军经历的贵族子弟。 一个孔武有力、开朗阳光的形象在奥黛丽的脑海中形成。 “据我所知。”康斯似乎犹豫了一下才道：“俱乐部里还有许多王室成员，军方会利用俱乐部发布一些不适合官方出手的任务，以及一些秘密任务，所以你不要到处打听关于俱乐部的信息。” “我不会乱打听的。”奥黛丽道：“这么说来这个俱乐部很高端啊！” “是的，这是国内一流的俱乐部。” 奥黛丽：皇帝先生比想象中更厉害啊！ 她没有了继续打听下去的想法，正如康斯所说，这很有可能会引来一些麻烦：“康斯，我有一个包裹要送到雇佣兵俱乐部，麻烦你找一个仆人帮我送去。” 奥黛丽以为自己的做法非常聪明，就算皇帝先生跟踪送包裹的仆人，也只能查到李尔森子爵这里。 而李尔森子爵只有两个儿子，并没有女儿，到时候一定会让皇帝先生很惊讶！ …… 灰雾之上，聚会结束后，克莱恩没有立即离开。 他拉出手腕上的黄水晶吊坠，在心中默念：“老尼尔的状态有问题。 “老尼尔的状态有问题。 “……” 默念了七遍后，吊坠向顺时针的方向旋转，不过旋转的幅度不大。 真的有问题！ 不过似乎问题还不是很严重。 这时候他突然回想起来，自己服食魔药后第一次打开灵视的时候，就在老尼尔的身后看到过一只诡异的眼睛。 稍一思索，克莱恩有了打算：把这件事告诉经验丰富的队长，队长总会有办法的。 克莱恩又在心里默念：“缔造者是邪恶的。 “缔造者是邪恶的。 “……” 七遍过后，水晶吊坠纹丝不动。 条件太少无法占卜，或者“缔造者”的层次很高，即使在灰雾上也没办法进行有效占卜。 克莱恩觉得这两个原因都有，于是他尝试着置换关于自己的占卜词：“我在现实世界诵念缔造者的尊名有危险。 “我在现实世界诵念缔造者的尊名有危险。 “……” 默念七遍过后，吊坠开始逆时针旋转，这表示没有危险。 克莱恩微笑道：“正如罗塞尔所说，这是一个惊人的秘密，如果以后身边有同事有失控迹象，又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倒是可以尝试诵念‘缔造者’的尊名。” 接着克莱恩离开灰雾，立即乘坐马车来到佐特兰街36号，他像往常一样跟罗珊闲聊了几句，就得知此时老尼尔正在值守武器库。 来到队长办公室，鼻梁挺拔，灰色眸子，发际线略高的邓恩·史密斯问：“又有什么事？” 克莱恩抽了抽嘴角，队长？为什么要加“又”字？ 他细心地关上门之后才道：“队长，老尼尔的状态不对劲。” 第五十六章 故事再次被改写 克莱恩谎称自己最近发现老尼尔精神恍惚，他今天下午突然回想起在第一次开启灵视时的异象，于是做了占卜，确定老尼尔的状态真的有点问题，但似乎还不是很严重。 邓恩沉默了一两秒钟才道：“老尼尔在武器库值守，一会儿我把他拉入梦中，审视他的状态。 “如果还不是很急切，就马上拍电报，请圣堂的专家来帮忙解决。 “如果情况已经很紧急，我会控制住老尼尔，由你进行仪式魔法，向女神祈求力量解决问题。” 克莱恩有些紧张：“队长，我没有进行过这么复杂的仪式魔法。” “就像通灵、祈求力量的仪式一样，只需要把相应的咒文变化一下。”邓恩微笑道：“现在你已经是值夜者小队的一员了，队友需要你的力量摆脱困境。” 克莱恩苦笑：队长，你这么说我的压力更大了！ 不过队长和煦的笑容，却给了克莱恩莫大的鼓励：“我会尽全力完成仪式。” 邓恩点点头：“你去做准备。” 克莱恩内心有些忐忑地刚走到门口，就听队长道：“对了，我忘了一件事，进行这种仪式需要燃烧带有丰富灵性的材料，普通的深眠花、夜香草的灵性不够，你去写一张申请单，到查尼斯门后面领取夏叶草和不眠花的粉末。” “好的。”克莱恩一下子就不紧张了。 邓恩又道：“等一等，还有件事，把休息室的伦纳德叫上，一起参加这次行动。” 克莱恩点点头：“队长，我还会让罗珊和奥利安娜太太提前下班，让休息室的弗莱提前关门，并在大厅守候，以免警察来叫门的时候无人应答。对么？队长？” 邓恩明显愣了一两秒才道：“嗯，没错，这正是我要说的。” 离开办公室，克莱恩先让文职人员离开，又通知了伦纳德和弗莱，然后才去写了申请单，获得了邓恩的签字后，请今天值守查尼斯门的洛耀拿去材料。 做完了这一切，克莱恩有些紧张地捏着手里的灵性材料等在地下通道里。 等了七八分钟，队长和伦纳德才一起下来。 三个人一声不吭地来到武器库，邓恩向两名队员使了个眼色，拉开武器库的门。 门内的老尼尔两只手正拖着下巴，好像在假寐，听到有人开门后，他突然醒过来：“今天有什么行动么，你们一起来，来领武器？” 说着话，老尼尔打了个哈欠，眼皮变得沉重，他立即意识到了不对劲：“邓恩，你，你……” 一句话还没说完，老尼尔仰面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再去看邓恩，他已经靠在门上，紧闭双眼，埋下了脑袋。 伦纳德平静地对克莱恩道：“我想你最好开始布置仪式，以备不时之需。” “好。”克莱恩终于知道队长叫伦纳德来的原因，这是为了避免自己没有经验，错过了仪式的最佳时机。 队长还是一如既往的可靠啊！ 在伦纳德的帮助下，克莱恩把一张桌子抬到了老尼尔面前，开始画符号，点蜡烛。 他画的符号当然是象征着黑夜女神的标志，虽然“缔造者”有罗塞尔的背书，但不到万不得已，克莱恩不会向陌生的存在祈求力量。 克莱恩开始点蜡烛，正点到第二根的时候，队长突然开口道：“快准备仪式，老尼尔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 克莱恩微微一愣，眼前的景象像是打碎的镜子一样破裂，自己正在点第一根蜡烛，第二根蜡烛还没有开始点。 他立即明白过来，刚才是被队长拉入了梦中。 克莱恩赶紧去点剩余的蜡烛，他没想到老尼尔失控的程度已经这么厉害了。 正在这时候，熟睡的老尼尔突然抬起了脑袋，他两只眼睛依旧是紧闭着的，但是他的额头上，却慢慢地睁开了一只毫无感情，麻木不仁的眼睛。 这只眼睛让克莱恩打了个冷颤，赶紧移开目光，不敢与之对视。 虽然有邓恩的控制，但是老尼尔还是像梦游症患者一样僵硬地起身，他的目标就是桌子上的简易祭台，显然老尼尔失控的部分意识到了危险，想要破坏祭台。 伦纳德吟唱道：“以往，如果我没有记错，我的生命曾是一场盛宴。 “在那里，所有的心灵都敞开，所有的美酒纷纷溢出来。” 克莱恩顿时觉得浑身乏力，没有继续下一个动作的意愿，他甩了甩脑袋将内心的宁静和慵懒赶走，并快速燃烧了夏叶草和不眠花的粉末。 在伦纳德的助攻下，邓恩重新获得主动，老尼尔又渐渐坐回到了椅子上，他额头上的眼睛渐渐闭上。 但紧接着，老尼尔的腮上又出现了一只毫无感情的眼睛，并在缓缓睁开。 趁着这只眼睛还没有彻底睁开，克莱恩赶紧用赫密斯语庄严地念出咒文：“我祈求黑夜的力量； “我祈求绯红的力量； “我祈求黑夜女神的眷顾； “我祈求您消除祭台内值夜者队员的失控因素，让他的非凡力量重新变得稳定。 “……” 老尼尔腮上的眼睛最终还是睁开了，它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三名值夜者成员在做的一切跟它没有半点关系。 咒文念完，在“灵性之墙”内的克莱恩感受到了一股磅礴的、恐怖的、隐秘的力量降临。 呜呜呜~ 祭台周围突然响起了异常激烈的风声，但是奇怪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宁静感却充斥在整个武器库当中。 老尼尔脸上原本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突然露出了恐惧的眼神，它被一股磅礴的无形力量逼出了老尼尔的身体，它还没来得及躲到黑暗的角落里，澎湃的力量再次出手将它困住，并碾碎。 克莱恩和伦纳德都仿佛听见了蕴含着不甘情绪的尖啸声。 剧烈的风声消失，武器库里重归平静。 “咳咳咳。”老尼尔醒了过来：“你们要拆了我这把老骨头么？” 克莱恩再用灵视看向老尼尔，老尼尔看上去很虚弱，不过那只躲在他身后的眼睛不见了。 他长舒了口气，赞美了女神，并在内心默默地感谢了皇帝先生。 做完这一切，克莱恩望向队长，他记得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提醒队长，可是此时他的脑袋一阵阵的抽痛，刚才的仪式让他消耗了太多的灵性，他现在需要休息。 …… 廷根郊区，一栋有着暗红色烟囱和青碧草坪的房屋里。 一只苍白的手，握着一只羽毛笔正在一本普通的笔记本上书写着： “克莱恩竟然察觉到了老尼尔正处在失控的前兆，故事再次被改写。” 第五十七章 巨犬案件 羽毛笔刷刷点点地写道：“邓恩·史密斯被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隐秘的污染过，后来又因为进入海纳斯·凡森特的梦中，见到了‘真实造物主’的清晰形象，这使得邓恩·史密斯受到的污染逐渐蔓延。黑夜……” 那只苍白的手赶紧把笔提了起来，刚才羽毛笔差点就写出“黑夜女神”，羽毛笔毕竟只是一件封印物，如果把黑夜女神也编入故事里的话，一定会被女神察觉，持笔的因斯·赞格威尔一定会惨死在廷根市的。 苍白的手用羽毛笔把“黑夜”这个单词划掉，然后继续写道：“克莱恩进行的仪式很成功，但是因为灵性的枯竭，没来得及把老尼尔正在进行的仪式告诉邓恩·史密斯。之后的一段时间，克莱恩也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忘记向同事说明，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等他有机会说明的时候，一切度已经晚了。 “老尼尔正在进行的仪式，会让他的状态再次出现失控的前兆，也许是三周，也许是四周之后，他会重新回到失控的边缘。老尼尔的失控是必然的，毕竟他的仪式引来了某些注视，只要他的仪式还在继续，就会重新受到污染，并重新有失控的风险。 “他的失控会让邓恩·史密斯的心理受到冲击，同时会让邓恩之前受到的隐秘污染变得更加严重，从而做出符合因斯·赞格威尔期待的事情…… “令人不解的是，克莱恩为什么会意识到老尼尔在失控的边缘？他的命运在这里发生了奇妙的变化，难道是因为他得到了……” 那只苍白的手有赶紧把笔提起来，他有预感如果任由羽毛笔写下去，一定会让事情变得不可控。 赶紧合上日记本，这个充满了意外的故事暂时告一段落。 因斯用独眼看着外面的草坪叹息了一声，为什么廷根市的故事总是会受到一些不可控的干扰？特别是这个克莱恩，他为什么总是会把自己写好的故事搅乱？ …… 周二早晨，霍伯特带好相关资料，乘坐律师事务所的马车去西郊拜访委托人波利先生。 波利先生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头发稀疏，皱纹堆垒，抽着烟斗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我要把艾尔利一家告得倾家荡产，我发誓，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波利先生叼着烟斗道：“昨天夜里，对，就是在昨天夜里，他养在地下室的巨犬又跑了出来，把我的花池搞得一团乱，可是艾尔利这个老混蛋，却依旧说他并没有养狗，更没有养体型巨大的狗！” 听这位波利先生发了半天牢骚，霍伯特大概明白了过来，波利先生和艾尔利一家是邻居，但是他们相处得并不和睦。 首先是两个家庭的信仰不同，波利先生一家信仰黑夜女神，艾尔利一家信仰风暴之主，他们做了十几年邻居，也已经吵了十几年。 可是最近艾尔利竟然在地下室里养了一只巨犬，这只巨犬偶尔会从地下室逃出来，破坏波利先生的花坛，甚至还咬死了许多鸡。 可是艾尔利先生却不承认自己养过狗，波利先生忍无可忍才托朋友找到了霍伯特所在的律师事务所。 霍伯特问：“周围的邻居看到过那条巨犬么？他们愿意为你作证么？” “看到过！前面的威尔家，还有左边的艾伦家都看到过，他们也都愿意为我作证。”波利道：“快去审判他霍伯特先生，让艾尔利一家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霍伯特笑道：“波利先生，我只是律师，不是法官。” 他道：“在上治安法庭之前，我会去先跟艾尔利先生谈一谈，如果他愿意赔偿你的损失，那样大家都省事。如果他想要到治安法庭解决问题，我们也奉陪到底。” 波利先生道：“好的，律师先生，那就听你的。” 其实他也不太想去治安法庭，那样太麻烦了。 霍伯特又问：“你打算要让艾尔利先生赔偿多少钱？” “100磅！律师先生，我要让他赔偿100磅。” “这个赔偿太高了，法官是不会接受的。”霍伯特道：“我建议是10磅的赔偿金，以及10磅的律师委托费用。” 20磅对于一个自耕农而言是可以接受的，要真赔偿100磅，估计艾尔利一家就真破产了。 波利先生手里的烟斗一颤：“女神啊！你竟然要10磅的委托费用？” “你的朋友没有向你介绍我们的收费标准么？”霍伯特微笑道：“这已经是最低的收费标准了。” “好，好，反正是由艾尔利出这笔钱。” 谈好了细节后，双方签订了合同，霍伯特又请波利先生带他去拜访威尔家和艾伦家，正如波利先生所说，他们都愿意为波利先生作证，因为他们都看到了巨犬，也因此受到了惊吓。 最后霍伯特才单独去拜访艾尔利先生，艾尔利先生刚好在家，在得知了霍伯特的来意后艾尔利在门口就大声道：“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是波利那个老东西老眼昏花了，我们家从来就没养过狗。好好，他要是打官司我奉陪到底。” 他的声音很大，在栅栏另一边的波利先生听得清清楚楚：“老东西，以前我们吵归吵但我还觉得你像个男子汉，可是你现在赖账的样子像小丑一样滑稽！” 两人的争吵引发了一声接一声的狗吠，听声音就知道，这只狗的个头小不了。 波利先生的话让艾尔利涨红了脸，眼看两个人就要各自进入状态，霍伯特赶紧道：“艾尔利先生，我可以看一下你的地下室么？周围的邻居都看到过，巨犬就是从地下室里出来的。” “好好，”艾尔利道：“律师先生我信得过你，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答应做波利先生的律师，一定会成为你职业生涯的污点。” 一边说着话艾尔利一边带着霍伯特来到地下室的外门口，狗吠声也似乎越来越近了。 可是打开地下室的门，里面却只有农具和杂物，根本没有任何动物！ 等等！霍伯特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扭曲的感觉，这很像是在“失序之国”里使用“律师”途径的力量的时候，给人的感觉！ 第五十八章 非凡特性聚合定律 霍伯特首先想到的是非凡特质聚合定律，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件看似普通的案子里，一定隐藏着关于“律师”途径的神奇物品或非凡者。 而他之前处理巴伦先生的案子的时候，听潘妮讲述的“乡村律师”可以百分之百肯定，是“律师”途径的非凡者！ 霍伯特无奈地笑了笑：我早该想到的，“失序之国”是“律师”途径和“仲裁人”途径成为旧日的要素，它就像是一块巨大的吸铁石一样，吸引着这两条途径的非凡特质向我靠拢。 接着他自我反省：在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我还是没有完成从公元时代到非凡世界的思维转换，之前的人生经历固然有用，但这是一个非凡世界，这里的规则更重要。 艾尔利见霍伯特发愣，他得意地微笑道：“怎么样律师先生？我早就说过，我们家从来就没有养过狗。” 霍伯特问：“那我们听到的狗吠是哪里传来的？” “住在后面的亨利家养了一条狗！”艾尔利道：“我想应该是他家的狗跑出来了，先是来到了我的院子，然后去了波利那个老东西的院子。 “至于他们一口咬定那条狗是从我家的地下室跑出来的，我想是波利老眼昏花看错了，而且他又不敢去亨利家质问，就卑鄙地把这件事赖到了我的头上。” 从地下室出来，艾尔利给霍伯特指了指后面黑色为主调的房子：“那就是亨利家。” 那栋房子给人一种死气沉沉地感觉，房子的窗帘、门帘都严严实实，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人居住了。 艾尔利解释道：“亨利家的孩子好像患了一种罕见的疾病，脸色苍白，而且害怕见阳光，所以他们家一直这么严严实实。 “亨利是个布料商人，面色冷峻，一副很不好相处的样子，邻居们都不愿意跟他打交道。 “哦，说起来，他们一家好像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了。” 霍伯特从艾尔利家的后院门出去，来到亨利家门前的时候，果然听到犬吠就是从地下室里发出的。 霍伯特敲了敲院门，无人应答，于是他推开院门去敲房门。 在门外等了大半分钟，才听到屋内有人走路的声音，对方的脚好像抬不起来，鞋底摩擦着地板来到门口，用非常沙哑的声音问：“谁？” 霍伯特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说明了来意：“我能去您的地下室看一看养在那里的狗么？” 那个沙哑的声音道：“我们一家都得了很严重的流感，如果不想被传染，就过几天再来。” 霍伯特琢磨了一下才道：“好的，我这周还会再来，希望你们的感冒能尽快好起来。” 回到波利先生的家里，波利先生听说艾尔利的家里没有养狗，倒是亨利家里的地下室传来了狗叫。 波利先生连连摇头道：“先生，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程度，况且不只是我一个人，大家都看到那只巨犬是从艾尔利家的地下室出来的。” 霍伯特往窗外看了看，艾尔利和亨利家的地下室只隔了一条乡间小路：“也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他微笑道：“让我们来谈一谈亨利先生。” “噢，亨利可不是一个好惹的家伙。”波利一边填着自己的烟斗，一边道：“去年有个贼潜入了他们家，结果被亨利打成了一个只会说‘他死了，他死了’的傻子。 “他们一家是我小的时候搬来的，我还参加了老亨利，噢，就是现在亨利先生的父亲，小亨利的祖父的葬礼。 “本来他们一家人还挺热情的，可是自从三年前小亨利得了怪病，他们一家也变得奇怪起来……” 听着波利先生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也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 不过霍伯特可以肯定，亨利一家绝不是普通的布料商人，他决定拿到“倒吊人先生”的报酬后，再来调查一下。 跟波利先生说明自己最近几天还会再来后，霍伯特便告辞离开。 刚回到律师事务所，霍伯特就收到了来自雇佣兵俱乐部的信件，从昨天傍晚到今天上午，“列兵”已经收到了两个包裹。 霍伯特没想到“倒吊人”的包裹来得这么快，不过稍一思索他便明白过来，包裹一定是跟着从南大陆撤回来的雇佣兵一起回来的，所以包裹被雇佣兵顺带着送到了俱乐部。 于是霍伯特用完午餐后，再次出去“拜访客户”。 霍伯特没有急着去拿包裹，而是在沙发区坐了一会儿，一边喝着俱乐部提供的红茶，他一边从周围会员的谈论中得知，去南大陆伏击弗萨克帝国非凡者的雇佣兵果然已经乘坐飞艇回来了一批。 很多人已经知道了具体的战果，干掉了老对手两名序列5，六名序列6，十七名序列7，以及若干序列8和序列9。 而且据说这次的战利品除了非凡特质，还有许多神奇物品以及两件封印物。 可以想象，本周末的非凡者聚会，将会有不少参战者售卖战利品。 霍伯特算了算自己现在的财富，已经将近1100磅了，到时候如果有合适的神奇物品，他一定会出手的！ 喝了两杯红茶，他才去前台拿取“列兵”的包裹。 霍伯特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让侍者给他找了一间小型会谈室，关上门之后，他拆开了第一个包裹，是600磅现金。 霍伯特心情愉悦地数了一遍，然后拿出皮夹，呃，皮夹已将放不下了，他只好塞进内衬的口袋里。 此时霍伯特有些怀念有网络支付的生活，手机里的钱完全不会成为小偷、劫犯这类不法分子盯上的目标。 另个一个包裹里是一个深色的戒指盒，霍伯特把戒指捧在手心里，没有感受到什么不适，于是他带到了自己的食指上。 戴上的一瞬间，他的脑海里立即有了十几种用手杖攻击敌人的方法，以及在战斗中步伐该如何配合手上的攻击和防御。 霍伯特微微笑了笑，这正是他需要的能力。 他看了看桌子上的包裹外壳，必须销毁！以免被他人查到自己的身份。 撕成碎片，不行不行，被人捡去拼起来了怎么办？ 可是要用什么办法销毁呢？火？万一引发火灾怎么办？ 还是……等等，霍伯特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的这些担忧是戒指的负面效果。 第五十九章 我是替朋友问的 霍伯特先是从雇佣兵俱乐部买了部军用望远镜，又给休小姐写了一份信，询问她还要不要向自己请教非凡知识？不管请教还是不请教，都请明天上午到律师事务所一叙。 请侍者帮忙寄信后，霍伯特准备提前回家，以免赶不上三个小时后的晚餐，他来到俱乐部的大厅口的时候，考虑下台阶的时候先迈左腿安全，还是先迈右腿安全。 在出门选择交通工具的时候，忧虑出租马车会不会翻车？车夫会不会是变态杀手？ 差评！乘坐上出租马车的霍伯特在心里道：一定要给倒吊人差评，这是谨慎么？这已经算是谨小慎微了好不好？ 不过霍伯特一直没有摘下戒指，他要让自己尽快适应戒指带来的负面效果，最好是在谨慎的想法一出现的时候，就能分辨出是真的谨慎还是戒指带来的负面效果。 于是在晚餐的时候，就看到霍伯特犹豫着是不是拿起锋利的餐刀，上楼梯的时候又在考虑先迈哪条腿的问题，关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了好几遍，确定没有夹住自己的衣服。 回到房间里，身心俱疲的霍伯特感叹：果然，获得新的能力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次日，霍伯特为了避免错过跟休的碰面，从而打乱他今后几天的计划，于是他提前两个小时，也就是七点钟就来到了律师事务所。 这比平常的上班时间早了一个小时，事务所的大门都没有开。 看着事务所紧闭的大门，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的霍伯特抽了抽嘴角，又有了退货的冲动。 不过坐在事务所前的台阶上想了想，霍伯特突然发现自己之前总是有与人争辩的冲动不见了，毕竟与人争辩就容易被打，谨慎起见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这样想来，这个戒指的负面效果，到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好好，那就把它留下，于是又到了取名的环节。 霍伯特怀疑制作戒指的非凡特质，应该来自一名“战士”途径的“格斗家”，或者“窥秘人”途径的“格斗学者”。 后者的概率更大，因为戒指的负面效果很可能来自于非凡特质的“提供者”，一般“战士”途径的非凡者不会这么谨小慎微。 霍伯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名战士在战场上犹豫着要不要开枪的画面，开枪后万一炸膛了怎么办？伤害到敌人了怎么办？子弹打坏了花花草草怎么办？ 他还在战壕里犹豫，敌军已经占领了阵地。 这个画面想想就滑稽。 而“窥秘人”因为懂得很多仪式魔法和知识，一般对非凡世界充满了敬畏，很容易变得非常谨慎。 所以戒指的非凡特质，来自“格斗学者”的概率高一些。 霍伯特想到，既然戒指能让自己变成格斗专家，那干脆就叫“格斗戒指”！ 接着霍伯特又想到，能不能利用自己的非凡能力，来对抗“格斗戒指”的负面效果？ 说得更具体一点，就是扭曲戒指产生的谨慎想法，因为这是在跟负面效果对抗，不管扭曲有没有成功，都能大概区分出哪些谨慎是真的谨慎，哪些谨慎是来自负面效果。 这是一个很好的思路，于是霍伯特调动自己的灵性，开始跟戒指进行对抗。 很快他就发现这个方法很好用，真的能比较容易地分辨哪些是负面效用，并在他的扭曲下，不用再犹豫先迈哪根腿这类的小事了。 不过复杂一点的谨慎，扭曲的效果有限，依旧能明显看出霍伯特的犹豫，但是他已经能分得清哪些是“格斗戒指”的负面效果，这让他对抗自己的谨慎心理的时候，有了明确的目标。 九点钟左右，休和佛尔思一起来到律师事务所，霍伯特在小型会客室里接待了他们。 霍伯特拖动椅子距离佛尔思远一点，他总是觉得佛尔思会一伸手，在自己身上开一道门，谨慎起见还是离她远一点。 不对不对，这是“格斗戒指”的负面效果，于是在休和佛尔思有些不明所以的眼神中，霍伯特又表情有些扭曲地拖着椅子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休有些担忧地问：“霍伯特，你，你的脚抽筋了么？” “没有没有。”霍伯特苦笑道：“我只是，只是觉得地有点不平。” 他赶紧跳过这个话题：“想好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非凡知识了么？ “嗯，我之前所说的行动，最好今天下午就开始进行，如果你们没有考虑好，可以选择让我先欠着你们一个答案或者解释，还可以选择让我支付你们一笔报酬。” 休道：“我们想好了。”她看了好友佛尔思一眼。 “我有一个朋友，”佛尔思清了清嗓子道：“是的，我是帮朋友问的。 “嗯，她在出现血月的时候，会听到疯狂的呓语，这是为什么？” 霍伯特当然知道前因后果，他毫不留情的揭穿道：“你那位朋友是‘学徒’途径的非凡者？” “啊，啊？”佛尔思愣了一下：“是，是的。” 霍伯特明知故问：“她姓亚伯拉罕么？” “不。” “在第四纪的时候，亚伯拉罕家族就掌握着“学徒”途径比较完整的魔药配方。”霍伯特娓娓道来：“可是自从四皇之战时，他们的祖先伯特利·亚伯拉罕消失后，这个家族的非凡者就像是被诅咒了，每到了血月之夜就会听到令人发狂的呓语。 “我猜想，你的那位‘朋友’是在没有经过处理的情况下，服食了亚伯拉罕家族成员遗留的非凡特质，所以即便她不是亚伯拉罕家族的成员，也遭遇了亚伯拉罕家族的诅咒。” 休赶紧问：“没错，你的描述就像亲耳听到过……我跟佛尔思共同的朋友讲述自己的经历一样！有什么办法么？” “有两个办法。”霍伯特道。 休一阵惊喜，没想到让她们头疼并且毫无头绪的问题，霍伯特却有两个办法解决！ “但是两个办法都很困难。”霍伯特道：“第一个办法是找到相应的神奇物品把你们那位朋友的非凡特质析出，然后经过处理，重新服食非凡特质。 “据我所知，亚伯拉罕家族曾经培养过许多外姓的‘学徒’途径非凡者，只要处理一下非凡特质，且不是亚伯拉罕家族成员的情况下，就不会遭受家族的诅咒。” 第六十章 非凡者家族 霍伯特所说的办法，让休和佛尔思一脸懵，她们缺少相关的非凡知识，不太理解霍伯特所说的方法的可行性。 霍伯特继续道：“据说所知，这个方法会非常痛苦，而且很容易造成失控，所以除非情非得已或者有十足的把握，就不要这么干。” 他之所以先说这个办法，是在凸显自己的专业，说白了就是在忽悠，他又道：“第二个方法就是等待，看你们朋友的运气！” “运气？”佛尔思问：“什么意思？” 霍伯特微笑道：“当成为一名非凡者之后，你的命运就随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你所有的问题都会在命运的安排下得到答案。 “不要觉得我像是个神棍，神秘学领域本来就充满了晦涩难明的事物。” 佛尔思皱了皱眉头，现在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休干脆问：“能说得再具体一点么？” “那个诅咒是在求救！”霍伯特说得更明白一点：“据我所知，最近有一位神秘的存在对这个求救感兴趣。 “这就是你们那位朋友的机会，不要试图去触摸命运，就这么顺其自然就好。” 剧情按照原着的方向发展，对霍伯特来说是最有利的，这样他的上帝视角就能一直存在。 霍伯特的这番话，果然把休和佛尔思都唬住了，她们默不作声，静静地思考这番话的意思。 十几秒钟之后，佛尔思才问：“也就是说，现在最好的办法是，什么也不做？” 霍伯特微笑道：“没错，细心观察你身边的一切，总会找到一些命运的启示。” 比如，奥黛丽塞到格莱林特子爵藏书中的愚者尊名，以及，呃，奥黛丽塞到格莱林特子爵藏书中的愚者尊名。 霍伯特又补充道：“也许当事态最不可控的时候，就是命运发生转折的时候。” 休挠了挠头：“霍伯特，命运真的这么神奇么？” 霍伯特摊了摊手：“非凡者的命运就是这么神奇。好了，我希望你们不要太在意命运的安排，因为对于我们‘低序列’的非凡者来说，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 “越是在意，命运的波动反而会越大，而且也是徒增烦恼。” 这时候休和佛尔思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霍伯特似乎是在讲述某个她们从未听说、从未想过的，但听上去非常高级的神秘学知识。 但是霍伯特似乎只描绘了这个神秘学知识的一部分，她们并没有“看到”整个知识的全貌。 霍伯特问：“两位对我的回答还满意么？” “满意。”佛尔思立即道：“这，这给了我们那位朋友很大的启示，我想至少她明白了诅咒的来源，不会再那么彷徨和迷茫了。” 霍伯特点了点头：“那我来说一说接下来的行动，我在上周办理一件案子的时候，发现了一名看上去像是非凡者的村民。 “我很好奇他的魔药配方来自哪里，所以想要进行一番调查。” 霍伯特看到休和佛尔思流露出了不解的神情，他微笑着解释道：“我给两位普及一个知识。 “我们三个人体内的非凡特质，都可以追溯到第四纪，沿着历史的脉络寻找下来，跟休同途径的魔药配方基本上掌握在鲁恩和费内波特王室家族手里。 “跟佛尔思小姐同途径的魔药配方基本上掌握在灵知会和亚伯拉罕家族手里，或者是跟这两者有关联的非凡者手中。 “嗯，我认为早在第四纪亚伯拉罕的祖先失踪后，亚伯拉罕家族在没有强者的保护下，应该遭遇了其他势力的袭击，并且损失不小。 “在第五纪初形成的灵知会里‘学徒’的非凡特质和魔药配方，就应该来自于她们攻击亚伯拉罕家族的战利品。 “而跟我同途径的非凡特质，理论上来说应该掌握在三四个非凡者家族的手里，但是从四皇之战后，脉络就不是那么清晰了。 “我这么说你们能明白么？” 休连连点头，但是看她的样子，显然没有明白。 佛尔思略微考虑了一下才道：“也就是说，如果理清自己同途径大多数的非凡者属于什么势力，就能以此为线索得到后续的魔药配方！” 她眼前一亮：“霍伯特先生，你所说的这些信息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真的是么？” 一直以来，她都没有在非凡者聚会上，找到“戏法大师”的魔药配方，她几乎都要放弃寻找了，不过霍伯特今天的话，却让她有了新的方向。 霍伯特微笑道：“当然是的，你以为我成立‘正义联盟’的时候，说希望我们互相扶持是说着玩的？” 醒醒姑娘，的东西往往才是最贵的，得知了魔药配方的线索后想不想知道灵知会的情报？要不要采取行动？你自己加上休能拿到配方么？ 如果拿不到，要不要找人帮忙？ 呵呵呵，霍伯特今天才发现，自己还真是个营销鬼才。 这时候休才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这回她是真的明白了。 霍伯特又道：“我所说的那个看上去像是非凡者的村民，似乎跟我是同序列的非凡者，所以我很好奇他魔药配方的来源。” 休问：“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霍伯特拿出怀表看了看：“现在还不到九点半，我们各自准备一下，下午一点，我们到贝克兰德桥集合怎么样？” “好的。” 送走了休和佛尔思，霍伯特来到他的出租房，用赐予的方式，把“通灵项链”从“失序之国”拿了出来。 这次行动的主动权在霍伯特手里，不像是上次的调查，线索稍纵即逝，来不及做准备，只能立即采取一些行动。 既然有准备时间，当然要把自己最强的装备都带上，以免到时候有通灵的需求。 戴上项链后，霍伯特再打开灵视，眼前的景象就完全不一样了，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蒙蒙的，只有外面街上的生命体有色彩。 他有点羡慕这类灵感高的灵视了，只用灵视就能看到一个人是否健康，以及他现在大概的情绪。 关闭灵视，霍伯特按下了提前出发，以免错过了约定时间的谨慎想法，他回到律师事务所用过午餐，才乘坐马车来到贝克兰德桥。 不出意外，佛尔思也挣脱了安乐椅的怀抱，陪着好友参加这次行动。 于是三个年轻人乘坐出租马车，去往贝克兰德郊区。 第六十一章 连接灵界的门 为了隐藏行迹，霍伯特、休和佛尔思早早地下了马车，并离开大路，从田野间来到阿普顿乡村别墅的对面。 休找到了个不错的监视位置，三个人在监控位置周围藏好，霍伯特拿着望远镜朝别墅看去。 院子里有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在劈柴，那应该是阿普顿家的男仆。从窗户里可以看到，二楼的房间里似乎有人影晃动，那应该才是阿普顿。 只不过看了半天，都不见阿普顿出来。 霍伯特拿出怀表看了看，现在才下午四点左右，他小声道：“天黑后我们再行动。” 佛尔思接过望远镜，接替霍伯特盯着远处的农院：“这里的生活真安逸啊，我做梦都想有这样的生活，如果没有……” 如果没有满月的呓语的话，她一定会攒钱买下这样一个小院，每年夏天都在安逸的小院子里度过。 霍伯特却微笑道：“梦想只有是梦想的时候才可贵。” 佛尔思叹了口气：“罗塞尔大帝这话说得虽然很有道理，可那是因为他所有的梦想都达成了才会这么说，我还不知道梦想达成后会是什么感觉呢。” 霍伯特扯了扯嘴角：“好，好，名言都出自罗塞尔大帝之口。” 在三个人的闲聊中，太阳渐渐落山，夜晚降临大地。 一直等到七点多，三个人在荒野吃过了简餐，霍伯特又给休和佛尔思他准备好的面具：“不要暴露自己的声音、习惯性动作这类的信息，以免阿普顿跟一些秘密非凡组织有联络。” 各自做好准备后，三个人在夜色的掩护下接近阿普顿的农院。 这里虽然还属于贝克兰德，但已经是郊区的郊区，根本没有什么夜生活可言，不远处的村落里早已经没有灯光，只剩下阿普顿别墅的二楼还亮着一盏灯。 来到农院的院墙前，佛尔思在外面把风，霍伯特和休敏捷地跳入院子当中。 在下午的等待当中，霍伯特已经言明自己得到了一件非凡物品，可以让自己的身手敏捷。 作为合作伙伴，这是必须要告诉对方的事情，以免一起行动的时候没有默契。 不过“通灵项链”的事霍伯特并没有告诉休，虽然他信任休，但自己总是要有些底牌的。 两个人敏捷地攀爬到二楼亮着灯的窗外，里面的灯光很暗，只照亮了半间房子，他们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阿普顿的身影，仿佛是对方睡觉的时候忘记吹灭油灯。 霍伯特朝休使了个眼色，两个一起推开窗户跳进去。 根据霍伯特得到的情报，阿普顿很可能是个“律师”，最多是个“野蛮人”。 他和休两个人就算没办法制服对方，也能轻易脱离战斗逃脱，所以霍伯特压制了心中许多谨慎的想法，选择了用最直接的行动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一进入房间，霍伯特就感觉到异常的冰冷，虽然8月的贝克兰德已经是夏末，但最多晚上的时候有些清凉，却不会像现在这样冰冷。 休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没有盲目向前，她守在窗边，也等于是守住退路。 虽说这姑娘有时候脑子不大灵光，但是在行动当中她却非常可靠。 突然间，霍伯特的灵性有所触动，他赶紧打开灵视，只见一个脸拉得长长的，披头散发的“人”，站在他们不远处。 霍伯特后退一步，并立即判断出，眼前的“人”是一个“灵”，虽然没什么攻击性，但是看上去很吓人。 “通灵项链”让他具备可以发现“灵”弱点的能力，加上他“律师”可以发现弱点的能力，两者相加，让霍伯特几乎立即意识到，这个“灵”的弱点是怕火，所以它才会在距离油灯最远的墙角。 霍伯特上前一步，抓起油灯朝那只“灵”丢过去。 啪~ 油灯摔碎，火光沿着灯油蔓延，在地上燃烧起来。 呼~ 随着一声呼啸，房间里的“灵”迅速飞走。 就在油灯落地的瞬间，从黑暗的角落里冲出来一个人影，借着地上的火光可以看到对方是个年轻人，脸上有明显的紧张情绪。 他挥出一拳，打向霍伯特的脑袋，却被霍伯特轻巧地避开。 霍伯特在刚才打开灵视后，瞥了床上一眼，并没有发现床上有活人的气场，反而是房间里的黑暗里，有一个人的气场，他猜测一定是阿普顿躲在那里，所以他对阿普顿的偷袭早就有防备。 只不过霍伯特有些奇怪，阿普顿为什么会有所防备？ 阿普顿见自己的一拳没有打中霍伯特，接着连续攻击，每一击都好像有远超常人的滂湃力量。 而霍伯特用自己的手杖与阿普顿地打斗也没并没有落于下风，他仿佛天生就知道该怎么攻击对手，天生就知道用什么步伐躲避敌人的攻击，这一刻他仿佛是天生的格斗家。 同时霍伯特还有时间思考，阿普顿已经服用了“野蛮人”的魔药，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好几次都差点把霍伯特的手杖打掉，“律师”可没有这么能打。 不过很快霍伯特就发现，阿普顿的攻击虽然力量很足，但是速度似乎有点跟不上。 这时候休适时参战，阿普顿彻底没有了还手之力。 不过他却嘴硬道：“塔玛拉家族就派你们这两个杂种来杀我么？你们太天真了！” 阿普顿脸色突然变得苍白，霍伯特猛然看到，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不过门的另一边却是一片难以言表的世界，那里面似乎一片混乱，没有上下左右的分别，那里面似乎蕴含着丰富的信息，可以看到那个世界的每一处细节，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视线的东西存在。 霍伯特和休看到这一幕后，不同程度地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 灵界！ 霍伯特意识到，这是灵界！ “低序列”非凡者的灵性虽然能感受到灵界的存在，许多灵感高的非凡者还可以直接获取来自灵界的启示。 可是在这个阶段，还不能长时间接触灵界，更不要说进入灵界了。 灵界的门出现后，走出来一个双臂和舌头很长，没有眼睛的耳朵的人形怪物。 霍伯特和休的灵性，立即意识到了危险的降临。 第六十二章 自杀式封印物 长了长长的双臂和舌头的“灵”，行动速度非常快，霍伯特发现自己已经来不及逃走了。 不过“通灵项链”和“律师”的能力，却也让他很快发现，这个灵的弱点是怕水。 水！ 那边的桌子上就有水！ 可是来不及了，它已经举起了长长的手臂，并且手臂幻化成了镰刀，像是死神一样要来收割生命。 呵噗~ 情急之下，霍伯特朝对方吐了口口水。 接着在霍伯特的灵视下，发生了非常滑稽地一幕：凶神恶煞的灵，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地上的口水。 那样子就仿佛前面有颗地雷，它要小心翼翼地避开似的。 休和阿普顿的灵视虽然看不清楚这一切，但他们的灵性也能感受到危险似乎突然停住了。 阿普顿一脸不可思议：“驴日的，我还头一次见到这种圣水。” 这时候，那只灵已经绕过了霍伯特的口水，霍伯特赶紧又吐了一口，灵再绕过，霍伯特再吐。 于是刚才的缠斗，就变成了休和阿普顿看着霍伯特在不停地往地上吐口水。 很快霍伯特吐得口干舌燥，他对休喊道：“快往两点钟方向吐口水！” 休敏锐地意识到，口水可以驱赶看不见的危险。可是她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终究是个女孩子，基本的矜持还是有的。 霍伯特只好努力又汇聚了一点口水，朝着“长臂灵”吐去，再次阻挡了“长臂灵”前进的步伐：“快点，我真的没有了！” 休这才赶紧朝着两点钟方向吐了口口水，霍伯特趁着这个机会，快走几步，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把杯子里的半杯水朝着“长臂灵”泼了出去。 呼~ 一声凄厉的呼啸过后，“长臂灵”消失无踪。 阿普顿又开始汇聚体内仅剩的灵性：“还没完呢！” 脱离了战斗的霍伯特，终于有机会拿出枪对准阿普顿，口干舌燥地喊道：“我们不是什么狗屁塔玛拉家族的人，你再使用封印物或者神奇物品，我一枪打死你！” 阿普顿的灵性消耗很大，他脸色比刚才更白了，呼啦呼啦喘了几口气才问：“那你们是谁？” 霍伯特命令道：“举起手来！” 阿普顿显然也不想死，赶紧举起手来。 休很默契地去搜身，在阿普顿的胳膊上发现了一缕闪着星光的头发。 这是封印物，霍伯特把提前准备好的手套递给休：“不要直接触碰到头发。” 休点了点头，戴上手套，把闪着星光的头发摘下来，放在桌子上。 霍伯特故伎重演，一只手用枪指着阿普顿，一只手又开始从衣兜里往外一件件地掏自己的药瓶。 他问：“你听说过通灵么？” “听，听说过。”阿普顿有不太好的预感。 “抱歉。”霍伯特很真诚地道歉：“审讯你实在太麻烦了，我还得辨别你的答案的真伪，所以我会直接通灵，得到我想要得到的答案。 “可是你是个活着的生命体，通灵会把你的思绪和逻辑完全搅乱，我得到答案后，你会变成一个只有两三岁智力的人。 “为此我感到深深地歉意。” 阿普顿脸上瞬间没血色：“等等等等，你还没有问，怎么就知道我不会说实话？” 从阿普顿的反应上来看，他似乎并不是一个很有见识的非凡者，因为只要见识过通灵，或者有人给他讲解完整的通灵知识，他应该就知道，霍伯特的话半真半假。 以霍伯特目前的灵性和精神力量而言，他是不敢对活人通灵的，对方灵性中庞大的信息量，会严重冲击到他的精神体。 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是这个世界上，会多出来两个疯子。 “那好。”霍伯特道：“我来问第一个问题，你的魔药配方和魔药的主材料来自哪里？ “刚才你也看到了，我可以跟灵界进行沟通打败你召唤出来的灵，同样我也可以做占卜，如果你说谎我会立即改用通灵的方法提问。” 阿普顿赶紧道：“我的魔药配方和魔药主材料都来自塔玛拉家族！我保证，一定会说实话。” 霍伯特没有试过用“通灵项链”进行占卜，不过理论上“通灵项链”既然可以加强持有者的灵感，那么也就可以让持有者进行占卜这类的操作。 当然霍伯特也没办法像是占卜家那样可以用“梦境占卜”这类复杂的占卜手段，但是简单的对错还是可以占卜得出来。 他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阿普顿在撒谎。 “阿普顿在撒谎。 “……” 默念七遍后，霍伯特把自己的手杖竖直，然后轻轻放手。手杖如果是向前倾倒，说明阿普顿在撒谎，如果是往后倾倒，则是对方没有撒谎。 霍伯特见手杖是向后倾倒，他微笑道：“很好，希望你能一直说实话。第二个问题，你刚才使用的封印物有什么能力？负面效果是什么？是从哪里得来的？” 阿普顿被霍伯特的占卜唬住了，他干脆断绝了说谎的念头：“这件封印物叫‘占星者的发丝’，父亲说它来自一名失控的‘占星人’。 “能力有两个，一个是可以模糊地预感到6小时以内将会发生的危险，一个是打开一扇灵界的门，门后面可能什么也没有，但大概率会出现一个目的不明，能力不明的‘灵’，这个灵会不分敌我地进行攻击。 “负面效果是，佩戴者很容易引来灵界某些存在的注视；使用一小时以上，佩戴者就会融入灵界，再也没办法回到现实世界当中。” 霍伯特心道：难怪他会知道我们要来袭击他，原来是这件封印物的能力。可是这个能力和负面效果，听起来很像是“自杀式封印物”啊！ 不分敌我都进行攻击的灵；来自灵界的某些注视；再也回不到现实世界。 不管是能力还是负面效果都够吓人的。 阿普顿继续道：“这个封印物是我父亲从塔玛拉家族带出来的。” 霍伯特一愣：“你们一家跟塔玛拉家族是什么关系？” 好像既是仇人，又能从塔玛拉家族带出封印物来？ 阿普顿苦笑道：“我就是塔玛拉家族的族人，只不过在我小的时候，父亲就一直在努力脱离了塔玛拉家族。” “为什么要脱离？” “父亲说，家族里的‘高序列’强者很不对劲，仿佛是受到了什么隐秘的污染。” 第六十三章 阿普顿的请求 霍伯特猛然回想起来，这个塔玛拉家族是支持图铎建国的五大家族之一，也有悠久的历史了。 似乎是持有“律师”和“仲裁人”途径魔药配方的家族，因为曾经跟亚伯拉罕家族的联姻，也持有一部分“学徒”途径的魔药配方和非凡特质。 但是图铎帝国灭亡后，这个家族的成员好像就很少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 就算熟读原着的霍伯特，也只隐约记得这个家族的大体状况，而记不清具体是什么情况了。 这说明这个家族出现的频率真的很少很少。 在霍伯特的印象里，“律师”途径的非凡特质如果追溯到第四纪的话，基本上就掌握在三个家族的手里：所罗门家族、图铎家族、特伦索斯特家族。 塔玛拉家族里并没有出现过“黑皇帝”和“审判者”，这说明他们在第四纪的时候，最多只有序列2的非凡特质。 不过血皇帝和夜皇陨落后就不好说了，大部分非凡者家族都是靠着“老东家”的陨落才获得了序列1的非凡特质。 比如血皇帝图铎和夜皇特伦索斯特，就是因为他们帮助七神干掉了所罗门，他们才分别获得了“黑皇帝”途径的序列1非凡特质，开启了“双执政”时代。 对于霍伯特来说，这个塔玛拉家族就像隐藏在迷雾中一样，实力不明，立场不明。 而且“高序列”强者还受到了隐秘的污染？ 霍伯特问：“受到了什么污染？” 阿普顿回答道：“我不知道，父亲没有告诉我，可能他也不知道。 “总之父亲一直说，塔玛拉家族已经面目全非了，让我宁愿死，也不要回到那个家族里。” 霍伯特的灵性突然给出了他一定的警告，这说明这个问题不能再继续问下去或者讨论下去。 他赶紧换了个问题：“你的状态似乎不是很好。”这一点从对方的气场上就能看得出来。 阿普顿苦笑道：“是的，去年我服用了‘野蛮人’的魔药后，状态就一直不太好。 “我母亲告诉我，那是因为我还没有控制好‘律师’的非凡能力，就强行晋升的后遗症。” 他有些悲切地道：“母亲就是强行晋升占星人失败才去世的。” 显然他们一家并不知道“扮演”和“消化”的概念，霍伯特有些不解：“你们都已经脱离塔玛拉家族了？为什么还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强行晋升？” 阿普顿叹了口气：“我父亲当年脱离家族的行动被提前发现了，好在父亲的提前准备让我们躲过了家族成员的追杀。 “可是父亲说，他所做的准备只能隐藏我们一家的行迹10年，因为我们的身上流着塔玛拉家族的血液，所以十年后善于占卜的家族成员，就能立即发现我们的踪迹。 “父亲为了逃避家族的追杀，曾经尝试着去投靠其他势力，但是其他势力更希望得到父亲手里的封印物和关于塔玛拉家族的情报，所以父亲的投靠引来了更大的灾祸。 “父亲手里那件威力巨大的封印物丢了，他也受了重伤，带着我和母亲摆脱了追兵后，没多久就去世了。 “我和母亲不敢再去联系其他势力，只能用晋升的变法提高自己的力量，但还是来不及了，父亲死了，母亲也死了，我只能勉强控制‘野蛮人’的魔药，如果继续晋升我会立即失控。” 说着说着，阿普顿眼圈发红：“转眼已经过了十年，也许是下周，也许是下个月，家族成员一定会找上门来的。” 有年幼丧父遭遇的休，有些同情阿普顿：“别想着再去晋升的事了，逃。” 霍伯特也道：“我的同伴说得没错，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我不甘心！”阿普顿眼睛里闪着火光：“我们只想过几天自由自在的日子而已，我从小就想做个商人，我想一边经商一边去看看外面的风景。 “为什么？为什么我却要过得像逃犯一样悲惨？” 霍伯特收起枪：“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他朝休做了个手势，两个人一起退向窗口，准备离开。 阿普顿突然叫住他们：“等一下！你们能不能帮我摆脱家族的追杀？” 霍伯特笑道：“我们就两个人，你难道指望我们去对抗整个塔玛拉家族？” “不不不，”阿普顿道：“我父亲曾经过说，按照家族的行事风格，追兵只会有一个序列6，两名序列7，或者还会有两名序列8，以及一件封印物。 “只要能打败他们，我就能按照父亲传授给我的方法，再隐藏自己的踪迹10年。” 霍伯特抽了抽嘴角：“我们看上去能打得过序列6？” 阿普顿道：“你们两个人应该都是序列9或者序列8，可是你们身上却有封印物或者神奇物品，我猜测你们大概率属于什么组织，我想请你们的组织帮忙！ “我可以，可以把‘占星者发丝’给你们！” 霍伯特摇了摇头：“你还是留着自己用，我还想多活几年！” 得知了阿普顿魔药配方的来源，以及塔玛拉家族的近况，霍伯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占星者的发丝”，这么危险的封印物，带在身边简直是找死！ “我还可以给你们‘律师’、‘野蛮人’、‘贿赂者’的魔药配方！”阿普顿赶紧道：“还有‘学徒’、‘戏法大师’、‘占星人’的魔药配方！” 他父亲之前的经历让他分外警觉：“不过这些配方都让我用特殊的方法藏起来了，就算你们对我通灵，也只能得到‘律师’和‘野蛮人’的配方而已！” 听到“戏法大师”的时候，休眼前一亮，这正是好友一直在寻找的魔药配方啊！ 一旁的霍伯特则是在感叹，非凡者家族的家底还真是深厚，就算是一个落魄的家族成员，还有一件封印物，还有这么多魔药配方。 他心里盘算，如果让克里斯汀出手的话，应该比较容易解决一个序列6，这样他就能得到“贿赂者”的魔药配方，也能大概率得到“贿赂者”的非凡特质。 想到这里，霍伯特才道：“如果我的长辈愿意帮你的话，我会再来拜访你！” 说完，霍伯特和休从窗户跳了出去。 阿普顿有些无力地坐在一把椅子上，翻来覆去地“咀嚼”着一个单词：“长辈！长辈？……” 第六十四章 利用规则 霍伯特临走时那句话，是故意说给阿普顿听的。 那是在威慑阿普顿，也是在威慑以后可能会杀死阿普顿并进行通灵的塔玛拉家族成员。 当然，也是在像阿普顿传递一个信息：你猜得没错，老子背后就是有个组织，可以解决你的问题。 霍伯特和休汇合了等在外面的佛尔思，三个人重新回到田野，确定没有人追踪自己后，休才兴奋地小声道：“佛尔思，我们竟然得到了‘戏法大师’魔药配方的线索。” 他们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一边休息，休一边把刚才他们的遭遇讲述了一遍。 黑暗中，佛尔思看了霍伯特一眼，霍伯特比她想象中更厉害，更神秘，能力也更诡异：“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命运的转折？” 霍伯特无奈地笑了笑：“可能是！” 姑娘，这是原着里没有的线索，具体怎么往下发展我也不知道啊。 他沉默了几秒钟又对休道：“毕竟这将是跟一个非凡者家族为敌，我做不了主。但如果帮助阿普顿，我一定会通知你们。” 休点点头：“我知道。” 三个人又休息了几分钟，步行走了十几公里，才终于找到了一辆出租马车。 进入贝克兰德的南区后，又变得灯火通明起来，在这座大都市里，有着丰富多彩的夜生活。 在距离出租房还有一公里多的地方，休和佛尔思下了马车，霍伯特乘坐马车回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 早上的时候他就留下便条，说晚上可能晚点回来，所以家里除了管家还在等候霍伯特，其他人都睡了。 霍伯特连喝了三杯水，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首先摘下“通灵项链”和“格斗戒指”，一起带着两件神奇物品，让他的灵性消耗很大。 躺到床上后，霍伯特没有立即入睡，而是开始反思今天的行动。 在看到灵界的入口，以及那个“长臂灵”的时候，霍伯特才觉得自己的行动有些鲁莽。 主要原因是他轻敌了，在他得知农院里只有阿普顿一个人之后，他便猜测这一定是个有奇遇的野生非凡者。 如果是非凡者家族的成员的话，独自在某个地方居住的风险很大，家里只剩下一个人之后他大概率会去投靠亲戚，或者有亲戚来跟他一起居住。 这样可以有效地预防失控，也可以预防来自敌对家族或者敌人的威胁。 虽然是谁也没有想到阿普顿家里的情况这么特殊，但霍伯特依旧觉得自己的行动有些鲁莽，以后再遇到类似的情况，要做足调查后再行动。 接着他又想到昨天隔门相见的亨利一家，他们很可能也跟“律师”途径有密切的关联。 这个结果是必然的，因为“非凡特性聚合定律”，“律师”途径的人或者物，会自发地向持有“失序之国”的霍伯特靠拢。 值得庆幸的是，霍伯特现在只有序列9，“失序之国”通过他能向外界投射的力量及其有限，向他靠拢大部分都是“低序列”的人或物。 当然也有概率遇到“中序列”或者“高序列”的非凡者或封印物，这些强者一般不会把一个序列9放在眼里。 毕竟霍伯特也是有“跟脚”的，“准将的长子”会给他许多保护。 而且到目前为止，强者们也感受不到霍伯特身上“失序之国”的源质气息。 想到这里，霍伯特觉得非凡特性聚合定律的问题不能总朝着这个方向想，这个定律也给他带来了许多积极的东西。 就像佛尔思，她找了好几年都没有找到“戏法大师”的魔药配方，而霍伯特却在接手人生第三桩案子的时候，就找到了“贿赂者”魔药配方的线索。 这让原主的亲生父亲设置的考验，变得不是那么困难。 当然是在克里斯汀愿意帮忙的情况下，不是那么困难。 从这个方向来说的话，这是一件好事，这让霍伯特有更多的机会获得魔药配方和相应的非凡特质。 这虽然也意味着一定的危险，但只要小心行事，大部分风险都是可以规避的。而且非凡世界本来就危机四伏，有些危险就算想要躲避也避不开。 有了“格斗戒指”和“通灵项链”，霍伯特认为自己有了跟一部分序列8一战的能力，以及有了可以从序列7的敌人那里逃走的能力。 至于遇到更高序列的非凡者，该认怂就认怂，该拼爹就拼爹，没什么好丢人的。 最后霍伯特在心里总结道：不要让定律和规则变成自己的负担，而是要积极地去利用规则和定律，达到更有利于自己的目的。 突然间，那股畅快的感觉再次出现，霍伯特发现，自己的魔药竟然一下子消化了将近四分之一！ 这就是律师么？ 与规则为伍，同时要懂得主动利用规则！ 这应该是比较核心的“扮演守则”，霍伯特回想之前那次魔药的消化，那是灵与灵之间契约上的碰撞，遵守契约精神只是对一个律师最基本的要求。 律师的核心还是要在法律，即规则上做文章。 魔药的迅速消化，让霍伯特高兴的半天没睡着，一直到了后半夜，他才努力控制好了自己的心情，渐渐睡去。 …… 南大陆，不存在小镇。 小镇的里有一座风景秀丽的小山，巴尔克家族的议事厅，以及族长的住处都建在小山的半山腰。 随着第一缕阳光照在小山上，八位家族的长老先后来到了议事厅里。 今天他们要讨论一个关系到巴尔干家族未来一段时间发展方向的重要问题，作为安东尼将军领地的地头蛇，他们已经得知了弗萨克帝国的非凡者被一群雇佣兵伏击的消息。 这造成安东尼将军领地内出现了权力真空，如果巴尔干家族愿意，且拥护弗萨克帝国在这里的统治地位的话，就有机会去填补一部分权力真空。 八位长老在寒暄中就坐，而议事厅里其实有九个座位，族长的座位最近一年一直空着。 这倒不是巴尔克家族没有族长，而是族长的状态很不好，他要时刻与疯狂和诅咒对抗，一般的庶务，他都交给了八位长老处理。 第六十五章 机遇与风险并存 一般而言，像安东尼将军这样的军阀，他背后的支持者或者说殖民者，都会派遣一位半神和五六位序列5保护他们在殖民地的利益。 半神的存在更像是一种威慑，序列5和序列6才是处理殖民地实际事务的人，而那场伏击战弗萨克帝国损失了两名序列5和数名序列6，这造成了殖民地管理系统上的混乱。 每个国家的序列5基本上都在实权岗位，一时之间弗萨克帝国和战神教会只能调来一名序列5来南大陆。 作为地头蛇的巴尔克家族，也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 这是一个机会，如果可以派遣家族的一名序列5，帮助弗萨克帝国维持住局面，就可以换来一些殖民地的利益。 这笔买卖很合算，大家各取所需，毕竟谁也不愿意永远赚杀手行业的钱。 当然风险也很大，现在弗萨克帝国可能会欢迎巴尔克家族的加入，可是当弗萨克帝国的人手充裕后，很可能就要夺回他们丧失的利益。 在议事厅的会议当中，有五位长老不赞成去跟弗萨克帝国瓜分利益，因为家族里的非凡特性对于家族成员来说都太珍贵了，不容许有任何损失。 而离开了不存在小镇后，就意味着要面临巨大的风险，以及非凡特性的遗失。 还是现在家族所遵循的运作模式比较稳妥。 作为长老的卡尔文，在发起最终的投票之前道：“在我们做出最终的决定之前，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大家，有一个叫埃利奥特的晚辈……” 他把埃利奥特最近的经历简单得讲述了一遍，三十多岁的长老波文道：“这种不正常的幸运一定有问题，应该把埃利奥特立即控制起来，并审问清楚。” 四十多岁的半神长老切斯特却道：“这样做可能会发现他什么问题也没有。”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卡尔文道：“我们最好悄悄地观察埃利奥特，有机会的话还可以试探他一下，但是决不能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去审问。” 卡尔文话锋一转：“我之所以提到埃利奥特是希望提醒大家，巴尔克家族可能正在面临新的考验，就像埃利奥特突然来带回来的一份‘野蛮人’非凡特性，这是不是对我们的一种试探？ “我们不能用以前思考问题的方法，去解决现在的问题。另外，我们利用雷克斯对抗诅咒的方法，在过去二十年的时间里实力猛增。 “由原先的五名序列5变成了如今三位圣者，其中族长还是序列3，以及十七位序列5，这样的实力完全可以控制两个南大陆的军阀了。 “我们该向世人展示一下我们的实力了，只要弗萨克王室知道我们是半神家族，就不可能随意跟我们翻脸。 “请允许我引用罗塞尔的一句话‘机遇总是与风险并存’，我们是时候放弃一些保守的策略了。” 这番话说完，长老们都陷入了沉思。 …… 贝克兰德，休和佛尔思的出租房里。 清早，佛尔思就赖在了安乐椅上：“你确定？霍伯特当时是说自己的‘长辈’？” 休吃着早餐：“我确定！佛尔思你都问了三遍了！” “这很重要。”佛尔思认真道：“你的调查中不是说他是准将的儿子么？他的父亲是非凡者这不令人意外。 “可是他没有说父亲，而是说‘长辈’！这说明他的父辈一定有不止一位非凡者！我们猜对了，他来自一个非凡者家族！” 休点点头：“不然他不可能知道那么多非凡知识。” “休，你完全没有抓住重点。”佛尔思的双眼里突然闪动着智慧的光芒，她点上了根烟卷：“他把来自灵界的灵赶走了呀！这样的操作需要很强的灵感，以及相应的非凡能力。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的身上一定还有一件没有向我们说明的神奇物品！” 她感慨道：“出身非凡者家族就是好啊，对我们来说高不可攀的神奇物品，他竟然有两件！” 吃完早餐的休却突然道：“也许他那些神奇物品都是自己想办法买来的。”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只是觉得，只是觉得他不是一个喜欢依靠别人的人。” “随你怎么说。”通过跟霍伯特的接触，佛尔思发现休和霍伯特更像是战友那样的友谊，她也已经基本信得过霍伯特，早就不担心霍伯特“玩弄少女感情”什么的了。 她道：“不管怎么说，我们能有这样一个朋友，到的确会给我们带来许多机遇。” 比如她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找到“戏法大师”的魔药配方，第一次跟随霍伯特行动，就得到了魔药配方的线索。 …… 上午，霍伯特乘坐出租马车再次来到西郊，他打算再次去拜访亨利一家。 他知道，这次拜访肯定有一定的风险，不过稍微一琢磨就会发现，这个风险是可控的。 亨利一家已经在小镇上住了那么多年，不到万不得已他们肯定不会暴露自己。 所以霍伯特认为，只要自己不是疯了去抢夺他们的封印物的话，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霍伯特昨天晚上就决定，既然亨利一家是“非凡特性聚合定律”吸引来的，就一定有他出现的道理。 主动去接触他们，把风险变成机遇，这才是一种对规则的利用，也是一种扮演。 如果因为可能的风险就放任不管，很可能因为“非凡特性聚合定律”，在某个时段真的爆发出更大的风险。 既然躲不过，就不如主动去迎接，机遇跟风险一般都是并存的。 想到这里，霍伯特突然有些好奇，不知道罗塞尔大帝说没说过类似的话。 霍伯特先是来到波利先生的家里，简单交谈了几句后，霍伯特从波利先生的后院出去，再次去拜访亨利先生。 波利和艾尔利都在自己家后院，看着这个胆大的年轻人进了亨利家的院子。 霍伯特的闯入，立即引起了一阵犬吠，现在连波利都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自己看错了，闯入自家院子的是亨利家的狗。 随即他摇了摇头，因为很多人都看到，那只巨犬是从艾尔利家的地下室跑出来的。 霍伯特刚要敲房门，却立即感受到了一股死亡、腐败的气息，打开灵视，整座屋子里已经没有了活物。 亨利一家死于瘟疫了？ 报警？ 还是先探索一番？ 很快，霍伯特有了决断，他一脚把门踹开，在客厅了看到了两具高度腐烂的尸体。 霍伯特立即觉得头皮发麻，看尸体的样子，可能已经死了一周以上。 那么问题就来了，前天是谁隔着一扇门跟他说话？ 第六十六章 被污染的巨犬 波利和艾尔利都被霍伯特的举动吓了一跳，怎么连门都没有敲，就把亨利家的门踹开了？ 霍伯特努力压制心中的恐惧，他看到两具尸体旁的蜡烛、倒三角形的神秘学符号、神秘学材料、书本等等，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亨利夫妻应该在前几天进行过一场神秘学仪式，既然要进行仪式，肯定需要“灵性之墙”。 可是也不知道是因为仪式的过程出了问题，还是他们进行的仪式本身就有问题，总之亨利夫妇死在了那场仪式当中。 因为有“灵性之墙”的存在，他们的灵性没有立即散去，所以霍伯特来敲门的时候，他们还能应答。 当然，也可能是仪式让他们的状态变得很奇怪，甚至他们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已经发生腐烂的尸体还能在“灵性之墙”内活动，并且还在用“流感”这样的理由驱赶可能会打断仪式的陌生人。 可是当“灵性之墙”逐渐消散后，亨利夫妻的灵性也跟着逐渐消失，于是才有了眼前这幅景象。 不过奇怪的是两具尸体旁都没有非凡特性，也就是说亨利夫妇并不是非凡者。 本来霍伯特想要进屋简单查看一下情况的，不过里面的情况好像有点复杂，这个时候当然不能盲目行动。 相较来说，举报是更好的选择，也是塔罗会的拿手绝活，于是他对在自家后院的波利和艾尔利道：“快去报警，就说亨利一家离奇死亡了，注意，一定要说明是‘离奇死亡’！” 两个农夫先是一脸惊讶，很快波利先反应过来：“好，好，我这就去！” “等等。”霍伯特一边从公文包里拿出纸笔一边道：“请顺便帮我发一封电报！” 他在纸上写道：波利的邻居一家离奇死亡，我可能会受到一些特殊审讯。 然后他又在纸的背面写道：乔伍德区白明兰街112号，巴顿律师收。 “反面是电报的接收地址和接收人。”霍伯特又拿出一张2苏勒的纸币，认真叮嘱道：“请先发电报，再去报警。” 电报在两三个小时后就能送到巴顿律师手里，如果用寄信的话，虽然在同一个城市，但也得次日才能送达。 他之所以通知巴顿，而不是直接通知克里斯汀，是因为民用电报发出的消息，不一定能送到克里斯汀的手里，还是让巴顿去通知更加稳妥。 波利连连点头：“好的！”一封电报肯定花不了2苏勒，看着这张纸币的份儿上，他也会先去发电报。 地下室的狗可能意识到有人侵犯了主人的领地，狂吠的声音更大了，并伴随着抓挠地下室的外门的声音，好像随时都要把门撞开。 好在亨利家地下室的门足够结实，它好像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 霍伯特见周围农户家里的孩子们，正探头探脑地朝这边看过来，他又对艾尔利道：“艾尔利先生，请守在院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相信我，如果让孩子们看到里面的情形，一定会受到惊吓。” 此时还不是农忙时节，孩子们还没必要到田野里帮忙，所以小镇上有许多聚在一起玩耍的孩子。 “好好好！”艾尔利刚要从自己家的后院出来，突然间，亨利家地下室的外门不响了。 世界仿佛突然安静下来，紧接着霍伯特的灵性似乎感受到了一股澎湃的“扭曲之力”。 哗啦~ 艾尔利家的地下室外门猛然被一股巨力撞开，他家的地下室没有养动物，并没有做加固，所以一撞就开。 一只跟驴差不多个头的巨犬从地下室冲了出来。 呜~ 它的皮毛当中长了许多瘤状物，有的已经破了，正在流出褐色的脓液。 因为肉瘤的存在，让它的整张脸都变形，它看上去丑陋、狰狞，但又很痛苦。 霍伯特的破门而入显然彻底激怒了它，它浑浊的眼球中已经没有了理智，朝距离它最近的艾尔利就冲了过去。 “卧倒！”霍伯特一边大声提醒，一边把枪朝艾尔利家冲过去。 艾尔利见到巨犬后，已经抬不动腿，霍伯特的提醒，以及他手里的枪，让艾尔利几乎出于本能地趴下。 嘭嘭嘭~ 霍伯特这才敢放心开枪，第一枪没有打中巨犬，第二枪打中了它的肩膀，第三枪打中了它的头。 三枪过后，巨犬倒在地上，霍伯特和艾尔利都松了口气。 巨犬还没有立即死去，它的眼神不再浑浊，似乎在弥留之际找回了理智，此时正朝着亨利家的方向哀鸣。 霍伯特对它道：“你的主人正在前面等着你呢，你也终于可以解脱了。” 巨犬好像听明白了霍伯特的话，不再哀鸣，安详地死去。 它的个头会这么大，以及它身上出现的症状，都说明它受到了非凡特性或者封印物的污染。 这种污染是不可逆转的，霍伯特没有骗它，死亡对它来说是一种解脱。 而它之所以能出现在艾尔利家的地下室，应该是亨利家封印物的能力，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扭曲空间，联通相隔不远的两间地下室。 亨利夫妻死后，没有人继续对封印物进行封印，所以它污染了亨利家的狗，还会偶尔展现它的能力。 既然是扭曲的力量，应该是“律师”途径的封印物，当然也可能是“学徒”途径的封印物，只不过按照“非凡特性聚合定律”来说的话，前者的概率更大。 霍伯特扶起趴在地上的艾尔利，艾尔利看着巨犬的尸体还有些后怕：“风暴在上！这是什么怪物？它怎么会在我的地下室里？” “请你看好亨利家的院门。”霍伯特没打算向他解释，还是交给官方非凡者去头疼。 霍伯特又问艾尔利：“亨利一家的信仰是什么？” “黑夜女神。”在霍伯特的搀扶下，来到亨利家院门口的艾尔利道。 霍伯特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会是值夜者来处理这个案件。 艾尔利扶着门框，对着那些过来看热闹的孩子们大声道：“都滚回去！” 有艾尔利守着门口，霍伯特放心地来到地下室的外门处，一脚把门踹开，一股狗的屎尿味扑面而来，里面黑漆漆的，似乎外面的阳光根本照不进去。 种种迹象都表明，封印物还在“运作”当中。 霍伯特又回到房门口，尸体旁的书本似乎有些是笔记有些是书籍，封印物的效果以及封印方式有一定概率记在笔记当中。 于是霍伯特迈步进屋，先是观察了一番亨利夫妇的尸体，确定他们已经死透了之后，他才蹲下翻找笔记。 咚咚~ 突然间，二楼传来了类似撞门的声音。 第六十七章 所罗门家族 咚咚~ 霍伯特再次拔出了枪，警觉地看向楼上。 那个撞门的声音响了几声就消失了，霍伯特当然不会像恐怖电影里的主角一样，傻乎乎上去查看。 他赶紧捡起一本笔记，退到院子里翻看。 打开笔记，扉页上是一个抽象的权杖和剑的图案，这很像是某个家族的徽章。 至于是哪个家族，霍伯特也不清楚，不过他很快从笔记里得到了答案，这是所罗门家族的徽章，亨利一家竟然是所罗门一家的后裔。 霍伯特如早有预料一般笑了笑，果然是一个“律师”途径的非凡者家族。 远古太阳神陨落后，所罗门在“真实造物主”和“救赎蔷薇”的支持下，成为了人间的统治者，这便是所罗门帝国时代。 后来六神达成一致，准备联手消灭“真实造物主”，在祂们的联手打击下，“真实造物主”才不得不带着一部分信众躲到了“神弃之地”。 而“黑皇帝”所罗门，也成为了这场斗争的牺牲品，从那个时候开始所罗门家族就遭受所有正神教会的追杀。 像所罗门这样的大家族肯定有幸存者，而且所罗门后来还复活过一次，建立了所罗门第二帝国，这等于是让这个非凡者家族重新有了活力。 在四皇之战中所罗门再次陨落，六神扶持奥古斯都、卡斯蒂亚等家族执政，人间的世俗政权再没有真神执政，从此开始了第五纪的历史。 所罗门家族也再次隐藏起来，等待着所罗门的再次复活，只不过最近几百年，都没有听说过所罗门家族后裔的事迹，相信在漫长的岁月中，他们的实力应该已经不是很强了。 在一百多年前，罗塞尔大帝强行跳转到不相邻的序列，成为了新的“黑皇帝”，所罗门彻底陨落，这对所罗门家族来说应该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笔记上的内容印证了霍伯特脑海里的知识，在第五纪初期，为了躲避正神教会的追杀，所罗门家族的幸存者化整为零，以家庭为单位散布在北大陆。 亨利一家是当年四散的家庭之一的后裔，按照笔记中的记载，上次得到家族其他成员的消息已经是两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有一位家族的年轻人想要让大家重新居住到一起，建立秘密非凡组织，伺机恢复祖先的荣光。 可是长久的分散居住，让这个非凡者家族变成了一盘散沙，不知道其他的家庭是如何选择的，不过亨利一家选择了拒绝。 就这样，这个家庭又无忧无虑地过了两个多世纪，直到现代亨利一家人丁单薄，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 笔记上除了记载家族的历史，还记载了许多非凡知识，对于一个野生非凡者来说，这些知识是非常可贵的，以此也能看得出非凡者家族的底蕴。 同时，笔记中还提到过，他们掌握着一件所罗门家族的封印物，可惜笔记上没有记载如何封印。 霍伯特还注意到，笔记中关于一些“死神”领域仪式记载的空白处，有些新的笔迹。再联想到亨利夫妇举行的仪式当中，所用的神秘学符号是倒三角，几乎可以推断出，让亨利夫妇死亡的应该就是“死神”领域的仪式。 胆子真肥啊！ 霍伯特感叹，在没有正常的死神响应仪式的情况下，并缺乏足够的神秘学知识的情况下，就敢进行“死神”领域的仪式。 这时候，两名警察跟随波利先生来到亨利家，中年警官一见屋子里的情况后，立即对年轻警员道：“快去拍电报，就说这里发生了我们解决不了的案件，请求总部的特殊支援。” 看来中年警官知道一些处理这类非凡案件的流程，接着中年警官没有接着进屋，而是通过盘问霍伯特和艾尔利，了解案情的细节。 霍伯特地描述思维清晰，逻辑缜密，中年警官微笑道：“如果每个报案人都像你说得这么清楚，我们的工作将减少一半。” 接着他自我介绍道：“你可以叫我丹尼尔警官，霍伯特先生，在警方的支援到来之前，我需要你协助我看护现场。” 霍伯特才是真正的报案人，当然不能让他就这么离开。 霍伯特也知道这一点，他道：“乐意效劳。” 波利在看到艾尔利先生后院里的巨犬尸体后，开始向丹尼尔警官告状：“看啊警官，就是那只狗，它……” 丹尼尔抬了抬手：“我现在没时间管你这些小事。” 他刚才听到霍伯特的描述，就已经意识到这是一件涉及到神奇元素的案件，在“特殊支援”到来前，他才不会乱说话。 波利缩了缩脖子，没有再说什么。 丹尼尔来到亨利家的门口，拿出手帕捂着鼻子问霍伯特：“有人进去过么？” 霍伯特抬了抬手里的笔记：“只有我进去过，拿了这本笔记看了看。” 丹尼尔皱了皱眉头：“年轻人，这绝对是一个鲁莽的举动……” 咚咚咚~ 正说到这里，楼上又响起了撞门的声音。 丹尼尔先是惊讶地退后了一步，然后才想到：“亨利家不是有个病重的孩子么？他应该还在楼上。” 说着他就要上楼查看，霍伯特却赶紧拉住并“说服”他：“警官，这绝对是一个鲁莽的举动。” 丹尼尔一愣，没有继续坚持。 可是这时候楼上又传来了像是哭声又像是夜猫子叫的声音，丹尼尔警官似乎重新鼓起了勇气：“如果放任小亨利在里面哭喊，而我却没有及时伸出援手的话，这对于我来说是一种耻辱。” 关键是一会儿他的长官和特殊部门的人都会来，他如果放任不管不好交代。 “霍伯特先生，”丹尼尔道：“我要求你跟我一起上去查看情况。” 如果时间充裕，霍伯特一定会问候丹尼尔的十八代祖宗：你自己找死，别拉上我好不好？ 丹尼尔的意志坚定，很难再“说服”他，霍伯特本来想拒绝，但是想到让丹尼尔自己上楼绝对有不小的风险，如果丹尼尔死在楼上，一会儿也不好向官方非凡者交代。 如果霍伯特也是一名普通人就算了，关键他是一名非凡者，这等于是见死不救。 霍伯特再次打开灵视审视了楼上一番后，认为风险不是很大，便对丹尼尔道：“我可以陪你一起上去，但你要听我指挥。” 丹尼尔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觉得霍伯特说得很有道理：“没问题。” 于是两个人一起上楼。 第六十八章 官方非凡者 有些滑稽的是，在楼梯上霍伯特拔出了枪，而丹尼尔却只有警棍。 咚咚咚~ 小亨利好像听到有人上楼，撞门的频率更高了。 丹尼尔本来还想喊小亨利的名字，以作安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环境下，他却觉得有点张不开嘴。 咚咚咚~ 这个声音像是催命的钟声，丹尼尔后悔了，可是他们已经来到发出撞门声的卧室门前。 霍伯特利用“通灵项链”提供的灵视，再次确认房间里已经没有了活人，他一手抬起手杖，一手握枪，一脚把卧室的门踹开。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破门，他感觉自己踹门的动作越来越熟练。 房门大开，霍伯特和丹尼尔首先看到了一个七八岁大小，脸色惨白，双眼浑浊，长着獠牙的孩子。 想来这就是小亨利了，他看到门口的两个活人后，发出了像是哭声又像是夜猫子叫声的声音，并立即朝着丹尼尔扑过去。 霍伯特见这只是一具普通的活尸，他放下心来，微笑着对丹尼尔道：“他想让你抱抱。” 丹尼尔也看出不对劲，赶紧往一旁躲闪，不过小活尸却被早有准备的霍伯特用手杖抽中，撞到了墙壁上。 这一下可不轻，小活尸像是泥巴拍在墙上一样，一动不动。 丹尼尔长大了嘴：“你，你，打死了他！” 这时候小活尸却有活动了一下脖子，从墙上下来，冲向霍伯特。 霍伯特对丹尼尔道：“瞧啊，他又活过来了。” 说着话，霍伯特连开两枪，把小活尸的脑袋打烂，不过却没有流出任何鲜血，地上只有一些褐色的液体。活尸终于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声息。 丹尼尔咽了口唾沫，就算他再蠢也意识到小亨利的状态很不正常。 霍伯特退出弹壳，重新填满子弹：“警官，我想在楼上发生的一切，最好不要向波利他们透露。” 丹尼尔连连点头：“没错，没错。” 霍伯特看了一眼活尸待过的房间，里面什么陈设也没有，窗户直接用木板挡住，而且木板外面还有一层铁栏杆，墙上是随处可见的抓痕。 回想从外面看到的情形，二楼的房间都拉着窗帘，在木板外面还有层窗帘做伪装。 简单看了一眼后，霍伯特转身下楼，丹尼尔赶紧跟上。 在下楼的过程中，霍伯特大概清楚了这一切的始末。 小亨利可能在两三年前，邻居都得知他患上“害怕见阳光的重病”时就已经死了，亨利夫妻爱子心切，想要利用“死神”领域的仪式复活孩子。 结果却阴差阳错把小亨利变成了活尸，这对于缺乏足够神秘学知识的亨利夫妇而言，应该是一个可喜的成果。 毕竟孩子仿佛重新拥有了生命。 可以想象，自从亨利家的窗帘被彻底拉上后，亨利夫妻就一只在利用神秘学仪式，尝试让小亨利重新变得正常。 之前潜入到亨利家的小偷不是被亨利打傻了，应该是被小亨利的状态吓傻的！ 终于，在一周前甚至是半个多月前的一场仪式当中，亨利夫妇丧命，家里的封印物没有了新的封印，污染了关在地下室里的狗。 随着封印物获得了“自由”，亨利家地下室的狗偶尔会出现在艾尔利家的地下室，它外出觅食的时候踩坏了波利先生的花坛，咬死了波利先生家的鸡。 重新回到院子里，波利和艾尔利因为刚才的枪声，都已经退到了院门口。 见霍伯特和丹尼尔下来，他们赶紧上前询问。 霍伯特解释道：“小亨利也死了，刚才的撞门声是飞进房间里的一只鸟发出的，我开了两枪把鸟打死了。” 丹尼尔已经没有了上楼前的气势，他在一旁帮腔道：“没错，没错。” 过了大半个小时，又来了几名警员，一时之间亨利一家的门前停满了马车，警员们驱散了周围看热闹的居民，只留下了可能跟案子有关的霍伯特、波利和艾尔利。 中午时分，一辆车门上带有黑暗圣徽的马车驶入小镇，霍伯特打起精神，主角儿来了！ 马车在院门前停住，车门打开，先是下来一个侧脸有刀疤的的冷漠男士，他黄褐色的眼眸如老鹰一样锐利。 在他后面，下来一位碧绿色眼眸，涂抹着蓝色眼影和腮红的女士，她给人一种妖艳的美感。 霍伯特一愣，这不会是戴莉女士？ 那位女士似乎感受到了霍伯特的目光，她微笑着对霍伯特道：“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对小男生不感兴趣。” 霍伯特抽了抽嘴角，是戴莉无疑了。 他无奈地笑了笑心说：女士，我可是见过奥黛丽的人，这点心理素质还是有的，能用什么样眼神看你？ 戴莉女士和他的同伴开始询问案情，丹尼尔做了汇报，在听取汇报的时候，两位官方非法者多次看向霍伯特，显然他们通过霍伯特之前的反应已经猜出霍伯特是一名非凡者。 接着两名官方非凡者让所有的警员在门外等候，却让霍伯特跟他们一起进屋。 脸上有刀疤的男士把把手被踹坏的门关上，然后目光锐利地盯着霍伯特。 还没等对方出言询问，霍伯特先开口道：“我是克里斯汀准将的长子，并不是野生非凡者，我有义务协助你们，但仅此而已。如果你们想要抓捕我，很抱歉，我会拘捕，即便你们有法律豁免权我也会把你们告上法庭，让大家看看官方非凡者是怎么对付军方的人！” 刀疤男士冷冷地道：“拘捕？你有这个能力呢？” 霍伯特一手按在枪把上道：“你可以试试！” 一般来说，官方非凡者对野生非凡者都有很强的敌意，霍伯特刚才那番话并非是恐吓，而是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我会协助你们，但如果你们如果做得太过分，别怪我把事情搞大。 “好了好了两位绅士，我们先来搞清楚这里是怎么回事。”戴莉对霍伯特意味深长地道：“你很聪明。” 她道：“既然你这么聪明，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霍伯特从自己接到波利先生的委托开始说起，他对巨犬状态的猜测，以及对亨利夫妇进行的仪式的猜测，是丹尼尔的报告中所缺乏的部分。 这些猜测说出来，连刀疤男士也对他刮目相看，因为要做出这些猜测需要丰富的神秘学知识以及很强的逻辑能力。 戴莉最后总结道：“也就是说，在地下室还有一件没有被封印的封印物？” 霍伯特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请你们的专家来解决这个问题。” 戴莉却摇了摇头：“我们总要先大概搞清楚封印物的能力。” 第六十九章 诈尸 霍伯特打死巨犬只是为了救人，但是他没有去解释巨犬为什么会出现在艾尔利的地下室，以为他不是官方非凡者。 霍伯特明知道亨利家的二楼有问题，但依旧不会主动去探索，因为他不是官方非凡者。 霍伯特知道在亨利家的地下室有一件失控的封印物，但是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他不会去进行封印，因为他不是官方非凡者。 正是因为霍伯特不是官方非凡者，所以他的想法跟戴莉女士完全不同：“女士，我只是个序列9，你不会指望我能帮到你们什么？” “小滑头。”戴莉调笑道：“别想偷懒。” 她道：“根据你的描述，封印物似乎能在一定范围内扭曲空间？” “是的。”霍伯特帮忙分析道：“理论上来说，扭曲的能力很像是‘律师’途径的非凡能力，但是‘律师’途径的扭曲多是在扭曲想法和规则。不过封印物么，不能用常理考量。”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装作自己知道的知识有限的样子。 戴莉微微点头补充道：“跟空间有密切联系的是‘学徒’途径的非凡能力，可是他们的能力大多是穿越空间，而不是扭曲空间。” 她道：“我问一问周围的小家伙们。” 刀疤男上前一步的，挡在戴莉和霍伯特之间。 戴莉突然一昂头，眼球变得全黑，她现在已经是一名“死灵导师”，很轻松就能跟自然灵进行沟通。 一时之间，霍伯特感觉周围好像有无数只眼睛正在盯着自己，亨利夫妇的尸体就躺在不远处，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变得诡异起来。 大概过了十几秒钟，一动不动的戴莉似乎突然从睡梦中惊醒，浑身打了个哆嗦，眼球也逐渐分清了瞳孔和眼白。 “周围的小家伙们说，这对夫妻经常会手持燃烧着的太阳花进入地下室。”戴莉道：“但是地下室里具体是什么情况，它们也不……” 正说到这里，三个人猛然看到向祭台的方向，他们感觉一股澎湃的，令人感到恐惧的力量悄然降临。 霍伯特和刀疤男立即拔出了左轮手枪，刀疤男的左轮手枪比正常左轮大了许多，很像是霍伯特在雇佣兵俱乐部见到的那种加大加长的左轮手枪。 三个人几乎同时向前，准备去破坏祭台，可是亨利夫妇的尸体却突然坐了起来，因为起得太急，其中有具尸体的一个眼珠子都掉了出来。 它们正要起身时似乎双腿不受它们的控制，它们的上半身很想站起来，但是不管用什么姿势也站不起来。 霍伯特若有所感，去看戴莉女士的时候，果然发现她正紧紧地盯着那两具尸体，在跟那股恐怖的力量争夺尸体的控制权。 刀疤男先是一枪把祭台上的符号打烂，又一脚把祭台踢飞，再去看那两具尸体，根本没有受到影响，依旧在奋力地起身。 霍伯特打开灵视，发现有些黑色的管状物从天花板上垂下来，连接着两具尸体，那是尸体的弱点！ 可是垂下黑色管状物的那个位置……那个位置大概是小亨利尸体的位置！ “去二楼！”霍伯特大喊了一声刚要上楼梯，两具尸体挣脱了戴莉的束缚，拾起旁边的一把椅子，朝霍伯特和刀疤男丢过来。 三个人都敏捷地躲闪开，可是紧接着，霍伯特感觉自己的体力和反应速度明显下降。 糟糕！ 是“削弱”！ 刚才飞来的椅子，让尸体完成了“贿赂”的过程。 那么说来亨利夫妇的不是普通人，只不过他们进行的仪式让他们尸体的状态变得有些奇怪，一直没有析出非凡特性。 这一瞬间，霍伯特又想到，很可能是戴莉使用“死神”途径能力的时候，唤醒了通过亨利夫妇的仪式降临来的恐怖存在。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于此同时，从楼上传来了一阵清脆、天真的童声，他好像在哼唱着一首儿歌。 听到儿歌后，霍伯特和刀疤男的身体不同程度的感到僵硬。 霍伯特心里发凉，同时处于“削弱”和“僵硬”的状态下，他们根本不是那两具尸体的对手。 好在那两具冲到近前的尸体，突然跟着童声的音调跳起了舞。 再去看戴莉，她的双眸似乎变得更幽深，浑身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气息。 那个歌声虽然让霍伯特和刀疤男不同程度地产生了负面效应，但却似乎强化了戴莉的能力，又夺回了对两具尸体的部分控制权。 趁着这个机会，霍伯特迈着有些僵硬的步伐走向楼梯。 突破口应该在小亨利的尸体上。 咚~咚~咚~ 下楼梯的声音。 小亨利的尸体正在下楼，它的脸色苍白发青，双眼幽深而黑暗，之前霍伯特在它脑袋上打出的弹孔消失不见，它看上去就是一个脸色不大正常、眼神不大正常的小男孩。 戴莉不敢去看小亨利：“我不是它的对手。” 此时他们才意识到，值夜者小队严重低估了这起神秘事件，只以为是离奇死亡，没想到会有这么恐怖的力量降临，让序列6的戴莉都有些束手无策。 霍伯特改变了奔跑的方向：“引他们去地下室。” 戴莉和刀疤男都是眼前一亮，赶紧跟上霍伯特的步伐。 在地下室内部的门口，就堆放着许多太阳花，他们一人拿起一朵，戴莉摩擦灵性把太阳花点燃。 刀疤男朝着小亨利的方向开了一枪，吸引着对方的注意。 降临在小亨利身上的力量虽然看起来很恐怖，但是好像没有太高的智力，被枪声吸引，一步一步追上来。 戴莉打开了地下室的门，霍伯特则用手杖，把门口的太阳花都划拉到地下室去。 戴莉把太阳花举在前面开路，刀疤男随时注意了身后的情况。 此时戴莉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控制亨利夫妇的尸体，它们的舞蹈戛然而止，接着连滚带爬地朝地下室的门冲过来。 他们很快就超过了小亨利，刀疤男和霍伯特连连开枪，阻挡它们的步伐。 从楼梯上往下走了几步之后，霍伯特感觉身上的僵硬感渐渐消失。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这意味着，他们已经进入了地下室封印物的范围里。 第七十章 “律师”途径封印物 太阳花燃烧所发出的光穿透了地下室里的黑暗，霍伯特记得他打开地下室外门的时候，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都看不到地下室里的情景。 显然象征着太阳领域的太阳花燃烧后，驱散了封印物制造出来的黑暗。 随即，封印物的效果开始出现，本来在最前面的戴莉，突然出现在了队伍的中间。 同时，霍伯特突然出现在了地下室的底部：“竟然有种坐电梯的既视感！” 他举起太阳花查看了地下室的情形，地下室很大，长宽足足有七八米。 首先霍伯特看到，在地下室的中央有一座石台，上面放着一座巴掌大小的石像。 石像看上去很古朴，像是一座半身人像，但是没有明显的五官，只能大概看清楚是一个半身人像。 看到石像，就能让人感受到一股澎湃的扭曲力量，霍伯特突然觉得它的气息很熟悉。 再去看其它的地方，有巨犬留下的粪便和鸡毛。 可是这些粪便和鸡毛，都在距离石台半米以外，石台周围的一圈干干净净。 这一点很不正常，所以霍伯特闪在一旁，没打算冲在最前面。 稍后下来的戴莉和刀疤男也知道这不正常，但是他们现在只能依靠这件能力未知的封印物，对付后面的活尸和小亨利。 此时活尸已经冲进了地下室，刀疤男一咬牙，快步走向石台。 可是他在距离石台还有半米左右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了石台的另一侧。 三个人都是一愣，接着刀疤男转身再次去向石台，还是距离半米的时候，他又出现在了石台的左侧。 戴莉也去尝试，结果也是一样，根本进入不了石台的半米之内。 同时他们还要小心应对随机出现的位置变换，目前来说，随机的位置变换对他们是有利的，这可以让活尸丧失目标，短暂的愣在原地一两秒钟。 不然狭窄的的地下室根本没办法跟小亨利和活尸周旋。 在一旁观察了一番的霍伯特，越来越感觉这个封印物给他的感觉很熟悉。 而且戴莉和刀疤男可能没有注意到，刚进入地下室的时候，霍伯特被封印物的力量从台阶上移动到地下室底部后，他的位置就没有出现新的随机变化。 于是在戴莉跟小亨利抢夺两具活尸的控制权，刀疤男用手枪攻击小亨利的时候，霍伯特一步步走向石台。 三米，两米，一米，半米，再往前一步，霍伯特来到了石台前。 戴莉和刀疤男对视了一眼，都从对面的脸上看到了惊讶的表情。 霍伯特伸手触摸石像，猛然间他看到了蓝天白云，他看到了山脚下的古代小镇，他看到了高高的钟楼，他看到了山顶上的石制王座！ 那是“失序之国”！ 但那是一切正常的“失序之国”，蓝天和白云在天上，夜晚和白天井然有序，森林、钟楼都在大地上。 原来如此，霍伯特明白过来，难怪觉得这块石头的感觉很熟悉，原来它来自“失序之国”。 但不知道它是怎么离开“失序之国”的？又经历了什么才有了这么诡异的能力？ 因为霍伯特跟“失序之国”的特殊联系，让石像产生了某种共鸣，所以它没有拒绝霍伯特。 拿起石像的瞬间，霍伯特的灵性竟然立即感受到了这件封印物的能力：第一它可以制造七米范围内的黑暗区域，在这片区域内，持有者可以剥夺敌人的视觉和灵感。 第二，持有者可以任意操作十米范围内的空间，也可以进行一定的扭曲，比如让原本向前的敌人改为向后，让原本逃跑的敌人改为冲锋。 第三，可以在持有者周围半米形成一个空间扭曲的区域，让敌人无法靠近持有者。 负面效果是：每使用二十分钟，持有者的灵魂和肉体就会被彻底扭曲一次，最多被扭曲两次，持有者的思维将彻底紊乱，最多被扭曲三次，持有者的身体就会彻底崩溃。如果不是“律师”途径或者“仲裁人”的非凡者使用该封印物，封印物有一定概率背叛持有者。 封印方式是：用“律师”途径的“扭曲”能力，扭曲封印物为数不多的意志，要三天“扭曲”一次，否则将难以进入封印物的半米之内。如果超过了三天都没有对封印物的意志进行“扭曲”，就要用“中序列”的“削弱”或者“扭曲”，才有机会重新执掌该封印物。 霍伯特在心里感慨：这完全是为“律师”途径打造的封印物啊！难怪亨利一家这一脉已经剩下一家三口，却还能掌握这件能力强大的封印物。 “霍伯特！”刀疤男的一声呼喊，让霍伯特回过神来。 此时小亨利已经一步一步来到了地下室，他身上死亡的气息跟封印物扭曲的气息碰撞在了一起。 而那两具活尸已经被刀疤男的枪打得缺胳膊少腿，但依旧向他们冲锋着。 随着小亨利的临近，戴莉脸色惨白，已经越来越难以阻止活尸的行动。 霍伯特双手捧着封印物，两具活尸瞬间被他移动到了地下室的土层当中，只剩下一个脑袋还露在外面。 它们甩着脑袋想要脱身，却难以成功。 接着霍伯特看向小亨利，也想把他困在土层里，但是却仿佛遇到了一股巨力的抵抗，小亨利的眼神变得更深邃更令人恐惧。 同一序列的戴莉，甚至有了匍匐在地的冲动。 最终还是封印物略胜一筹，小亨利原本攻击的念头变成了防御，原本要降临更多力量的念头变成了减少力量的念头。 智力不高的小亨利，在霍伯特多次扭曲他的念头和力量后，眼神逐渐变得浑浊，并最终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霍伯特使用封印物，把躺在地上的小亨利移动到自己的半米处，确定对方身上的那股力量已经彻底消失。 他道：“我很好奇，之前我遇到小亨利的时候，为什么它只像是普通的活尸？” 戴莉审视了一番小亨利的尸体后道：“刚才那股恐怖的力量不是原先就在小亨利的身上，是我进行通灵后，小亨利的尸体发生了某些变化，招来了某些注视。” 她摇了摇头：“这应该是小亨利的父母不停对他进行的仪式，让某些神秘的存在很乐意把力量降临在小亨利的身上。” 也就是说，在亨利夫妇的努力下，他们把小亨利的尸体，变成了一件容易招来“死神”途径强大存在注视和降临力量的封印物！ 第七十一章 官方编外人员 戴莉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这里的味道真让人受不了，我们最好是回到一楼再继续聊。” 刀疤男瞬间就明白了戴莉的用意，抬腿就要往外走。 “等等！”霍伯特却突然微笑道：“有些事情我想趁着现在，先跟两位谈一谈。” 现在他手里有一件强大的封印物，彻底掌握了主动，所以戴莉才要离开，如果霍伯特能放下封印物跟着他们一起离开，那就更好了。 霍伯特当然不会上当！ 戴莉微笑道：“真是个聪明的小伙子，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霍伯特道：“我再说一遍，我是准将的儿子，你们不用对付野生非凡者的方式对付我！我可以配合你们的调查，但只接受在教堂里的房间进行，别想把我带到地下！” 戴莉点点头：“刚才是你救了我们，我们当然会以足够友善的方式对待你。” 霍伯特道：“我的第二个条件是，共享这次行动的战利品，这个石像归我。” 戴莉摊了摊手：“这个我做不了主，但我也以向我的上司提出申请。” “我刚才已经跟这件封印物建立了特殊的联系。”霍伯特微笑道：“这让我得知了石像的封印方式。” 戴莉微微一愣：“我会把这一点写在报告里。” 霍伯特道：“好了，我想我们该收拾一下这里了。” 他刚才已经做过权衡，除非带着石像逃走，否则肯定要跟官方非凡者讨价还价。 关键是在十几分钟之后，霍伯特肯定要放开手里的石像，到时候他选择逃走的话戴莉他们肯定要追上来，这会让他变得很被动，所以他作出了选择，跟官方非凡者讨价还价。 霍伯特利用封印物把亨利夫妇的尸体从土层里移出来，因为没有了那股恐怖的亡灵力量，这两具尸体丧失了活力变成了真正的尸体。 接着霍伯特把所有的尸体都移动到了地下室的门口。 霍伯特发现，封印物可控制的空间高度有限，只有三四米的样子，刚刚好到地下室的门口。 显然这个地下室就是为封印物设计的。 回到一楼，刀疤男到马车上取了三个裹尸袋把尸体装好，顺便跟外面的警察解释了几句，又叮嘱了几句后。 霍伯特等三个人这才一起护送这两具尸体和两件封印物回去。 因为石像每过二十分钟就要换不同的持有者，而且新的持有者必须跟之前的持有者保持十米以上的距离，所以戴莉征用了一辆警方的马车。 持有石像的人单独乘坐警方的马车跟在后面，快到二十分钟的时候，两辆马车同时停住，前面马车上的一个人到后面的马车上，替换持有者。 霍伯特先是跟刀疤男一起乘坐走在前面黑夜教会的马车，刀疤男看了霍伯特一眼：“我叫博尔吉亚。” 霍伯特微笑道：“你好，博尔吉亚，相信我不用自我介绍了？” 博尔吉亚道：“你的应对很精彩。” “谢谢。”霍伯特当然知道，博尔吉亚是指他今天对这件非凡事件的应对很精彩。 之后两个人相对无言，一直等博尔吉亚把戴莉替换过来。 戴莉微笑道：“很难想象，你竟然才是一名序列9，我在刚刚进入非凡世界的时候，可没有你这样的应变能力。” 霍伯特客气道：“运气好罢了。” “运气在非凡世界是很关键的元素。”戴莉说到正题：“我刚才想了想，如果你是一名有军方背景的非凡者，我的上司应该很难同意你使用那尊石像。 “但如果你有意愿成为我们的线人，那就不一样了，我想队长不会拒绝你的请求，毕竟你对我们表现出了足够的善意。” 她带着迷人地微笑道：“在回到教堂之前，你可以先考虑考虑。” 霍伯特陷入沉思，跟官方非凡者建立合作是一桩很不错的建议，之前他虚张声势口口声声说自己有军方背景，但是真出点什么事军方当然不会鸟他，也就克里斯汀能真心帮助他。 俗说话“大树底下好乘凉”，有了官方非凡者的背书自然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另外利用官方非凡者为自己提供便利和帮助，也是利用规则的一种。 思考了几分钟，霍伯特便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有三个条件。” 戴莉做了个请说的手势。 “第一，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向你们提供一些你们可能需要的消息，在我需要的时候你们也要向我提供一些帮助。”霍伯特道：“另外，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尽力完成你们给我的任务，但我也有拒绝你们的权利。 “第二，如果需要我参加战斗的话，我有瓜分战利品的权力。 “第三，我需要一份官方非凡者的文件，在遇到其他非凡者的时候，凭这份文件可以得到普通值夜者队员的待遇。” 戴莉道：“除了第三条没有先例，其它都是合理的要求，我会帮你转达。” “谢谢。” 接着换霍伯特去执掌封印物，等又换成了戴莉后，他们终于回到了教堂。 戴莉很守信用，把霍伯特关在了教堂后面一间单独的房间里，并留下博尔吉亚在门外看守。 此时霍伯特彻底放下心来，估计巴顿已经收到电报，并将自己的遭遇告知克里斯汀了。 有克里斯汀出面，相信他不会再有什么危险。 又多了两个多小时，太阳偏西，黄昏降临。 霍伯特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他问外面的博尔吉亚：“你们的上司也太没效率了。” 恰巧这时候戴莉陪同一个四十来岁，短头发，穿着正装的中年男士进来，他的眼神像是沉寂的湖泊，让人觉得有种从未有过的安宁。 “那是因为你提出的要求太多，我需要向主教大人汇报。”中年男士微笑道。 博尔吉亚叫了声：“队长。” 进门后，戴莉介绍道：“这是我们的队长。” 中年男子伸出手：“你可以叫我托马斯队长。” 霍伯特上前一步跟对方握手：“你好，托马斯队长。” 三个人围着房间里的桌子坐下后，托马斯又道：“你可以随意使用今天从亨利家得来的封印物，但是该封印物必须由我们保管，使用前只需要向我写一份申请就可以。 “当然，前提是你成为我们的编外人员，没错，编外人员，感谢罗塞尔大帝发明的词汇，让我们的制度变得更加灵活。” 霍伯特抽了抽嘴角，突然想到了某个总是背黑锅的群体。 第七十二章 石像的来历 托马斯对霍伯特道：“其实我还是想劝你放弃封印物的使用权，这样你可以得到一份‘野蛮人’或者‘贿赂者’的非凡特性。” 霍伯特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看来值夜者们已经找到方法让亨利夫妇体内的非凡特性析出了，除了两件封印物还有两份非凡特性，这件案子收获不小啊！ 接着他又感叹自己的力量还是太弱小，这让他在当时作出了最谨慎的选择，不然这些收获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另外跟官方非凡者打交道，野生非凡者天生气短，就像这次行动，明明霍伯特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是在瓜分战利品的时候，却是官方非凡者占据着主动。 短暂地犹豫后，霍伯特有了取舍：“我还是选择那件封印物，嗯，等你了解了封印物的封印方式，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执着了。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们保留那两份非凡特性，未来我希望通过购买或者积累功勋的方式换取。” 这样的选择有利有弊，只要官方非凡者插手，肯定不能随时使用封印物，但也让霍伯特省去了平时封印石像的麻烦，不然他可能还要去租一个带院子的房子，为封印物提供一个十米范围的空间。 “看来你对我们的制度很了解，还知道积累功勋。”托马斯微笑道：“没有哪个编外人员可以享受普通队员的待遇，不过我经过考量后决定在处理你的问题上作出一些变通。 “这是因为在今天的事件当中，你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帮助了两名值夜者脱困，所以我会尽量满足你提出的条件，以表达我们的谢意。 “首先我们会提供一份证明，证明你是我们的线人，避免被其他的官方非凡者攻击。 “你需要为值夜者作出一些贡献，才能成为我们的编外人员，当你作出更多的贡献后，我会给你发放正式成员的证件。 “到时候你将是我们小队唯一一名可以自由行动的队员，当然你需要作出足够的贡献，让其他队员无话可说。” 霍伯特讨价还价道：“能不能直接给我个编外人员的编制。” 托马斯摇了摇头：“这么跟你说，我们起码要对你进行一些考察，并观察你一段时间，确定你不会为非作歹之后，才会给你编外人员的证件。” 霍伯特明白过来：“也就是说，只要我经受得住你们的考察，很容易就能成为你们的编外人员，可是如果成为你们的正式成员，却没那么容易。” 托马斯笑了笑：“戴莉说的没错，你很聪明。” 霍伯特又道：“我可以指定戴莉女士作为我的联系人么？” “当然可以。” “那好。”霍伯特道：“请给我你们线人的证明文件。” 跟官方非凡者打交道，其实没有多少可操作的空间，对他们而言遇到的大多数问题都有解决问题的先例或者制度。 正如托马斯所说，除非霍伯特的表现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愿意因为他修改制度。 霍伯特拿到了证件，又跟戴莉约定好了联系的方式和地址后，他才把石像的负面效果和封印方式写下来。 托马斯也感叹：“这是为‘律师’途径设计的封印物，难怪你这么坚持。” 霍伯特请托马斯稍等，他顺便写了张对石像的申请单，申请理由是：研究。 托马斯拿到申请单后道：“今天没办法给你了，明天早上来取。” 霍伯特看了看外面，黑夜已经悄然降临，已经不适合进入查尼斯门。 霍伯特起身：“好的，那我明天早上再来。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当然可以。” 来到教堂外面，霍伯特看到了家里的马车，管家正等在车门旁：“少爷。” 霍伯特微笑道：“辛苦你了。” 想来克里斯汀已经跟值夜者小队做过交涉，不然托马斯队长不可能那么和气。 回到家里后用过晚餐，霍伯特跟随克里斯汀来到书房，详细讲述了今天的经历。 “有惊无险。”克里斯汀评价道：“你的选择也很正确，跟值夜者小队合作比跟他们闹翻抢夺封印物离开，更符合你的利益。” 接着霍伯特又把昨天的时候，跟休和佛尔思一起的行动，以及他得到的信息告诉了克里斯汀。 最后霍伯特问：“父亲，你可以帮我击败塔玛拉家族的追兵，获得序列7的魔药配方和非凡特性么？” 克里斯汀微笑道：“你跟雷克斯一样，总是会惹出那么多麻烦。 “根据雷克斯的要求，你必须独自完成这个考验，不过你如果实在解决不了，我可以帮忙。” 霍伯特没有想到，原主的父亲还有这么一招：“那好，我再考虑考虑。” 次日清晨，霍伯特先去律师事务所感谢巴顿为自己传递信息，接着他再次出门“拜访客户”。 乘坐出租马车来到位于北区的贝克兰德值夜者小队总部，昨天霍伯特是从教会那边的后门出来的，今天才看到值夜者小队挂的招牌是“黑荆棘保安公司”。 霍伯特怀疑值夜者小队是不是都用这个名字做伪装？一进门是有些陈旧的前台以及沙发区。 戴莉已经等在沙发区，她指了指手边的黑色盒子：“这个石盒能有效地封印2-355，哦，就是昨天的石像，只有在拿出石盒使用2-355的时候，需要二十分钟更换一次持有者，如果放在石盒里，就不用担心二十分钟的局限。” 2-355？也就是说石像在官方非凡者的眼中，有二级封印物的威力？ 霍伯特点点头：“好的。” 他心里感慨：还是官方非凡者的办法多。 约定了归还2-355的时间后，霍伯特提着石盒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在确定没有人跟踪和窥视后，霍伯特拿出2-355，用献祭的方式带到“失序之国”。 当他把2-355抓到“失序之国”里，封印物立即跟“失序之国”引发了共鸣。 石像的材料确实来自“失序之国”，霍伯特把石像捧在手里后，感受到“失序之国”有很多这样的石料，可是他现在对“失序之国”的控制力度还远远不够，没办法使用那些石料。 紧接着，霍伯特的眼前出现了他第一次拿起2-355的画面，再次观看了井然有序的“失序之国”一遍后，他眼前的画面一转，“失序之国”的天空外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 霍伯特立即明白过来，之前在外界，只能看到的2-355所记录的部分信息！ 第七十三章 结案 来到了“失序之国”里，2-355不再保留，把自己所有的“记忆”都呈现给霍伯特。 画面中，那个巨大的身影很模糊，但是在“失序之国”里的霍伯特依旧不敢直视。 接着“失序之国”透明的天空外面，又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城市，城市里似乎有冲天的大火，漫天的洪水，无解的瘟疫，剧烈的地震，虚无缥缈有令人恐惧的气息。 霍伯特感受到了“失序之国”的共鸣，他的灵性立即有所明悟，那是是另一个源质！是“灾祸之城”！ “灾祸之城”朝着“失序之国”猛然撞过来，一时间天崩地裂，昏天黑地。 “失序之国”里的天空和陆地，白天和黑夜都，古镇和钟楼，都被撞得变换了位置。 于是形成了现在，天空和陆地交错，白天和黑夜同在的样子。 霍伯特虽然不敢去看天外的巨人，可是对他的身份却有了些猜测，天尊？上帝？最初？ 也就只有这三个人物，能在不明原因下控制“源质”撞向另一个“源质”。 这时候霍伯特眼前的画面再次发生变化，正是因为两个“源质”猛烈的撞击，才让2-355以石块的形式掉落到现实世界。 在不知道过了多久后，石块被一名“学徒”途径的非凡者捡去，因为它来自“失序之国”，是天然的神奇物品。 之后的画面中出现了许多人物，但都看不清他们的面孔。 在一次非凡者战斗中，持有石块的非凡者，被散发着黑色圣光的人杀害，因为“学徒”途径非凡者的血液喷洒在了石块上，所以它变成了一件可以扭曲空间的封印物。同时喷洒在石块上的，还有那名非凡者的不甘，这让石块有了微弱的灵感。 霍伯特猜测，那名散发着黑色圣光的人，应该就是所罗门，或者所罗门家族的人。 紧接着霍伯特通过自己的灵感，感知到如果自己向2-355里注入“失序之国”的力量的话，这件封印物的能力会得到一定的加强。 但是霍伯特并没有这么做，因为这件封印物还不完全属于他，等以后完全属于他之后再做加强也不晚。 得知了2-355的来历后，霍伯特又用赐予的方式，把它从“失序之国”带出来。 霍伯特休息了一会儿，等待自己的灵性恢复得差不多，才来到“黑曜石酒”，把2-355还给了戴莉。 黑曜石酒就是未来霍伯特跟戴莉接头的地方，因为霍伯特并不是身处在一个邪恶组织里面，也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线人，到更像是对值夜者小队抱有善意的合作者。 所以他们的接头没有那么隐秘，也没有那么小心翼翼。 戴莉一边小口抿着啤酒一边问：“你的研究有什么结果么？” 黑曜石酒的装修很高档，它的位置在北区，主要的客人是中产阶级，跟东区的酒完全不同。 台上是一股淡淡的花香味，而不是脚臭和汗臭的味道。 上午时的客人也不多，酒里看上去很空旷。 坐在戴莉一旁的霍伯特指了指石盒，压低声音道：“它曾经被一名‘学徒’途径的非凡者持有过，那名非凡者被杀的时候，才让它具备了扭曲空间的能力。” 戴莉一愣，没想到真的有收获：“你可以告诉我你用的是什么方法研究的么？” 昨天值夜者们用了许多占卜方式，都没有搞清楚2-355的来历。 霍伯特微笑道：“当然可以，不过你们得立即给我颁发‘编外人员’的证件！” 戴莉半真半假地微笑道：“也不是不可能。” “那好，我等着你们的证件。”霍伯特微笑着起身离开。 他找了家餐厅，花了2苏勒7便士吃了顿还算是美味的午餐，然后乘坐马车来到西郊的警察局，向警察索要一部分亨利一家的的财产，赔偿他的当事人。 一般而言，这种诉求不会被警方重视，很可能要一两个月之后，索赔才能批准。 可是因为这件案子的特殊，当然，更重要的是接待霍伯特的是丹尼尔。 丹尼尔虽然对非凡世界一无所知，但经历了亨利家二楼的事件后，他已经明白，霍伯特一定属于那个神秘世界里的人。 当时霍伯特在二楼只开了两枪就解决了问题，可是当特殊部门的人来了之后，霍伯特他们三个人在房子里足足开了二三十枪！ 二十多分钟后，那名脸上有刀疤的男士才有些狼狈地从房子里出来，这足以说明他们一定解决了更恐怖的问题。 丹尼尔的配合，这让这件事情顺利了许多，只用了两个多小时，霍伯特就拿到了亨利一家20磅的财产。 对丹尼尔道谢后，霍伯特再次乘坐出租马车来到波利家。 进门的时候，霍伯特看了亨利家一眼，门框上都已经拉上了警戒线，还有两名警员守在院子里。 通过跟波利先生的聊天，霍伯特得知今天上午值夜者小队的成员又来过。 当然波利先生是不知道值夜者小队的，他只说是有黑夜圣徽的马车又来过。 想来，他们他们是来检查亨利家还有没有疏漏。 “是亨利家的狗挖通了亨利家和艾尔利家的地下室，所以亨利家的狗才偶尔会从艾尔利家跑出来。”霍伯特解释道：“所以要赔偿你的是亨利家而不是艾尔利家。” 本来波利还有些奇怪，难道艾尔利就没有发现这一点？想到这里的时候，他正看到霍伯特拿出了20磅现金，仅存的怀疑也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霍伯特道：“这是我刚刚从警方那里，拿到的亨利一家的部分财产，其中10磅赔偿你的损失，10磅是我的委托费用。” 他摇了摇头开玩笑说：“为了这10磅委托费，昨天我可是拼了命！” 本来波利对赔偿的事都不抱什么希望了，拿到10磅赔偿的时候，他先是高兴了一阵，但是看到霍伯特收起的10磅他又有些心疼。 回程的路上，霍伯特又感受到魔药松动的感觉，果然每次完成委托的时候，灵性就能变得更加活泼。 周六早晨，到达律师事务所的霍伯特还没下马车，就看到了等在事务所门口的罗宾先生和他的表哥。 第七十四章 偏袒 罗宾先生终于换了一顶新帽子，精神面貌也好了许多，只不过在马车往来的道路上，他看上去还是有些局促。 霍伯特下车后，罗宾和他的表哥戴维立即迎上来：“早安，霍伯特律师。” “早安，两位。”霍伯特微笑道：“你们的生活状态似乎有了好转，看来我的劝说还是有些效果的。” “您的劝告让我们认清了事实。”罗宾先生道。 霍伯特微微颔首，能让两个误入歧途的人看清楚了这个时代的骗局，他还是很高兴的。 他带着罗宾和他的表哥来到自己的办公桌旁：“你们又遇到了什么困难。” 罗宾看向戴维，戴维比罗宾高大许多，留着两撇小胡子，看上去脾气不是很好的样子，不过在霍伯特面前，戴维有着跟罗宾一样的局促：“不是我们，先生。” 他似乎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是我的一个工友，在工作的时候，机器吞噬了他一条腿和一只手，他希望能得到300磅的赔偿，但是，但是工厂主却只愿意给100磅。 “他自己找过几个律师，那些律师都说他要的赔偿太高了，不愿意接这件案子，您可能是他最后的希望。” 霍伯特回想了一下关于工伤赔偿的法条，结果发现可能是以为穿越的关系，这部分法条他有些记不清了。 他问：“你的工友已经丧失了劳动能力，对么？” “是的。”戴维回答道：“不仅如此，他现在还失去了自己的家庭，只能乞讨为生。 “他，他希望得到300磅赔偿，是想到郊区买一块地，他说他从小就在地里长大，就算用一只手也照样能种庄稼。” 霍伯特点了点头，按照他的观念，300磅并不是太过分的赔偿要求。 不过他记得之前跟同事闲聊的时候有同事说过，一般工厂里的工伤案件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则，致残给100磅，致死是150磅。 霍伯特虽然同情戴维那个工友，但是他并没有急着表态：“我要当面跟你的工友谈一谈。” 戴维连连点头：“好好好，下午我就送他过来。” 送走了罗宾和戴维，霍伯特去书橱找到民事赔偿的部分翻阅起来，对于工伤赔偿竟然只有一条法规：劳动者在工作中受到伤害，雇主有义务承担其医疗费用，并给予相应赔偿。 霍伯特这才发现，并不是因为自己穿越忘记了相关的法条，而是相关法条就只有这么模糊地一条。 根本没有受伤、致残、死亡等不同情况下的赔偿依据，而且竟然只是“有义务承担”！ 一般遇到这种法条表述不清的案子，法官在判决的时候就只能依靠自己的判断，或者依据之前的案例进行判决，再或者依据一些约定俗成的规则。 令人讽刺的是，工伤赔偿法条的前面关于劳动者对雇主造成的损失该如何赔偿，却有明确的规定。给雇主造成10磅以内的损失该怎么赔偿，10到20磅的损失该怎么赔偿，20磅到50磅的损失该怎么赔偿，一直到800磅到1000磅该怎么赔偿，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霍伯特嗤笑一声：“就差写明是‘保护资本家和贵族权益’的法律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霍伯特才意识到戴维工友的案子很难胜诉，即便委托人的要求是正当的，甚至有些卑微。 而且只要接手这样的案子，很容易跟一些约定俗成的规则为敌。 接着霍伯特却又想到，自己现在是非凡者，还有上流社会的背景，干嘛跟上一世那样活得小心翼翼？ 这件案子接了！ 既然重活一世，当然要体验不一样的人生！ 下定了决心后，霍伯特便开始为此做准备。 当他想到了一个可行性的思路时，才发现已经上午十点多。 霍伯特去巴顿的办公室，向巴顿汇报了波利先生案子的始末，不过对于亨利一家的情况，他只做了简单的描述。 波利先生的案子正式结案。 “我并不知道这件案子会遇到这么大的危险。”巴顿道，如果他知道有这么大的危险的话，是说什么也不会把这件案子交给霍伯特。 霍伯特微笑道：“有些危险是躲不过的，好在我处理得还算得当，危机过后也算是有些收获。” 跟官方非凡者建立了稳定的联系，是他最大的收获，这一点是2-355的使用权都无法比拟的。 “你该考一个律师资格证了。”巴顿跳到了下一个话题：“因为你优异的表现，我会给你写推荐信，并请朋友帮忙，让你的考试过程能顺利一点。” 现在霍伯特使用的证件是“律师助理证”，有了“律师证”之后，他才能处理一些复杂的刑事案件，并有资格到正式法庭为当事人辩护。 感谢了巴顿先生后，霍伯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了日常性的反思。 在处理波利先生的案子时，他感觉自己没有犯明显的错误，不过有些教训却要牢记：跟官方非凡者打交道的时候，要时刻考虑自己能否占据主动权，特别是瓜分战利品的主动权。 这次遇到官方非凡者的时候有些仓促，他没来的及想太多，如果以后有合作的话，一定要先谈好好如何瓜分战利品。 至于巴顿给出的第三件案子，还是要去处理，虽然可能有一定风险，可是随着霍伯特现在的实力越来越强大，资源越来越广泛，他处理问题的能力有所加强。所以在案件中遇到的风险霍伯特有信心能够规避或者处理。 当然，最关键的一点还是，主动去处理第三件案子，等于是对“非凡特性聚合定律”的利用。 处理完波利先生的案子后，霍伯特又感受到了魔药消化的迹象，如果再去主动利用规则，他的魔药一定还会继续消化。 而且利用“非凡特性聚合定律”消化魔药的速度好像更快，霍伯特感觉自己的“律师”魔药似乎已经消化了很多！ 只要通过不停的利用规则，以及不停地总结，相信消化的速度可能会更快。 第七十五章 古老家族的警觉 下午两点多，戴维带着他的工友过来。 他的工友叫鲍勃，衣服又脏又破，头发乱糟糟的，拄着一根树杈做成的拐杖。 霍伯特详细询问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其实过程很简单，就是鲍勃在劳动的时候，一条腿和一只手被机器卷入，造成了残疾。 听完当事人的讲述后，霍伯特明确表态道：“虽然在这件事情当中，鲍勃先生也有失误的成分，但是这不影响我们进行索赔。” 他又对鲍勃道：“可是这件案子依旧会很艰难，你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鲍勃整个人都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他挥动着只剩下了半根的胳膊：“先生，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也不会有比现在更差的结果。” 霍伯特点点头：“另外还有一点，如果想要胜诉，一切听我的安排！” “没问题。”鲍勃道：“您能接受我的委托，我就已经很感谢您了。” “没有什么问题的话，请签署委托。”霍伯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因为这件案子的难度，我将收取赔偿金额18的委托费用。 “当然，如果能胜诉，这笔钱将由对方来出。” …… 南大陆，不存在小镇。 埃利奥特得到通知，他要跟随卡尔文长老，前往克罗利尔城跟弗萨克帝国进行谈判。 让他感到不解的是，其他同行的家族成员都是公认的精英，而他刚刚晋升序列7，似乎轮不到他参与这样的重要行动。 他怀疑自己最近的表现让长老们有所怀疑，于是他趁着还没有出发，在自己的房间向“缔造者”祈祷，并报告了自己的动向以及猜测。 用过了午餐后，埃利奥特等人在卡尔文的带领下分乘五辆马车离开了小镇。 离开小镇没多久，埃利奥特的眼前出现了威严的王座和伟岸的身影：“知道了。” 埃利奥特松了口气，对此行不再有任何担忧。 …… 贝克兰德，布兰卡街192号。 霍伯特也认为埃利奥特的猜测是对的，一个被诅咒缠身的非凡者家族，不可能连这点警戒心都没有。 接着霍伯特开始考虑，是不是要让更多的巴尔克家族的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在之前的那场鲁恩雇佣兵的突袭战当中，埃利奥特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他献祭的“通灵项链”也非常实用。 特别是霍伯特想到自己之后要扮演“男爵”、“伯爵”，在贝克兰德自己肯定很难得到爵位，但是在南大陆就不一样了，虽然也是很难得到爵位，但是却能够有男爵或者伯爵的实权。 认真发展巴尔克家族这条线，对以后的扮演一定非常有用。 所以霍伯特准备计划性的扶持埃利奥特，让他成为巴尔克家族的强者，同时让他成为自己在巴尔克家族的代言人。 这样的话就要展露自己的强大，有“失序之国”的存在，霍伯特倒是可以投射出强大的力量，虽然只在秩序和扭曲两个方面，但可以解决许多实际问题。 如果解决不了问题，那也没关系，这说明铁王座上的伟大存在对他们的祈求不感兴趣，自己有最终解释权。 有了这样的决定，霍伯特就等着那个叫卡尔文的长老的试探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肯定要找机会试探埃利奥特的。 这件事并不紧要，现在让霍伯特关心的是，周末的聚会上有没有自己用得着的神奇物品？自己的钱不知道够不够用？ 其实现在对霍伯特而言，“通灵项链”解决了他灵感低的短板，“格斗戒指”解决了他身手差的短板，他并没有十分想要的神奇物品。 不过万一有什么好东西呢？非凡世界是从来不缺惊喜的。 怀着期待的心情，霍伯特周日一早就带着自己所有的家当来到雇佣兵俱乐部，练过枪后就在沙发区等候聚会的开始。 中午时分，沙发区的人越来越多，霍伯特还见到了上次聚会收走“秘祈人”非凡特性的军官，两个人握了握握手，简单交谈了几句。 通过闲聊得知，对方也准备在今天的聚会上收几样东西。 依旧是下午一点半，地下剧场的聚会开始。 果然，在两个组队申请过后，有人开始抛售“猎人”途径和“战士”途径的非凡特性，还有人售卖一些神奇物品。 他们当中有好几个霍伯特看着眼熟的人，正是南大陆那场突袭战的参与者。 可是今天出售的大多是非凡特性，以及战斗类的神奇物品。 非凡特性霍伯特没兴趣，而战斗类的神奇物品跟“格斗戒指”的能力有所重叠，直到交易环节结束，霍伯特都没有出手。 霍伯特也并不着急，估计之后的几周都会有售卖战利品的雇佣兵，而且通过中午在沙发区的闲聊他得知，往往越是往后越是会有好东西。 到了交流环节，这次去南大陆的雇佣兵队长卡斯特·奥古斯都起身道：“经过这一战，军阀安东尼将军的领地出现了一定的权力真空，如果在一个月内弗萨克帝国没有填补上这个真空的话，很可能会发生一场小型的争夺殖民地的战争。” 霍伯特抱着膀子：据我所知，已经有人愿意填补这个真空状态了。 从埃利奥特那里得到的“内部消息”，他当然不会在这个聚会上说明。 卡斯特又拿出一张素描：“你们有谁见过或者听说过这位强者么？” 大家认真审视那张素描，那是一个神秘的身影，坐在一张由利剑铸造的王座上，看上去庄严又神圣。 霍伯特一愣：这，这好像是我！ 卡斯特道：“我们是在这次任务中遭遇了这位强者，不过这位强者没有对我们表现出太多的恶意。有谁见过这位阁下，或者可以提供有效地线索，我一定会给予重金酬谢。” 大家都注意到，卡斯特用到了“阁下”这个称呼，说明对方已经强大到让卡斯特都要表现出足够的尊重。 霍伯特心说：你们可能做梦都想不到，本阁下就坐在这里看你们又是惊讶，又是迷惑的样子。 他自然不会去提供线索，他现在是有钱人了，没必要为了所谓的“重金酬谢”去惹这个麻烦。 见没人回应，卡斯特有些失望，他有预感，这一定是未来会搅动安东尼将军领地非凡力量的人物。 如果能趁着对方刚刚出现就去结交，那一定会给弗萨克帝国的殖民地沉重的打击。 第七十六章 总算是有一件正常的案子 周一清晨，霍伯特没有去上班，而是带着巴顿的推荐信乘坐马车去了位于西区的法务部。 此时还没有公务员考试的体系，全国的律师也没有统一的考试时间。 要有巴顿这样的大律师的推荐信，或者法学系教授的推荐信，才有资格申请律师考试。 法务部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和区域进行律师资格证的考试，基本上是来一个考一个，笔试部分并不难，只需要默写一些法律法规。 面试的部分比较难，考生必须立即判断出考官所列举的案例适用于哪条法律法规。 不过因为有巴顿大律师的背书，霍伯特的考试过程还算是顺利，起码没有受到故意的刁难。 这让走出法务部的霍伯特感叹：鲁恩王国的社会还真是个看重人脉和关系的社会，也难怪关于工伤赔偿的法规那么模糊，因为工人根本没有渠道制定维护自己利益的法规！ 回到律师事务所已经十一点左右，霍伯特一进门就被告知，休小姐已经等了他一上午。 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果然看到了等在办公桌旁头发有些粗糙的休，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陌生男士，他看上去好像有些焦急的样子。 休看到霍伯特后立即起身：“霍伯特，总算等到你了，我是来寻求你的帮助的。” 霍伯特立即明白过来，这是休在给自己介绍生意：“请到会客间稍候。” 请休和陌生男士去了会客室，霍伯特先去了巴顿的办公室，简要地说了一下今天的考试过程，并表示了感谢。 然后他才倒了两杯咖啡，来到会客室。 经过交谈，霍伯特得知休带来的男士叫肖恩，是一名百货商人。 大概三年前，肖恩有个朋友向他借了300磅现金，并写了一张借条。 可是当去年肖恩先生去要债的时候，他的朋友以借条上没有还款日期为由，拒不还款。 经过一年左右的扯皮，这件事终于闹到了法庭上。 肖恩一直以为自己手里有借条，肯定能胜诉，可是昨天跟一个略懂一些法律的朋友聊天时，肖恩才了解到，由于借条上没有还款日期他能不能赢这场官司还是个未知数。 本周的周二，也就是明天就要开庭了，肖恩才有聘请律师的打算，可是他并没有相关的渠道和人脉，于是就求助在附近很有威望的“仲裁人”休小姐。 休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找她仲裁还可以，但找她到法庭上进行辩护，她知道自己一定表现得像一只卷毛狒狒。 所以她带着肖恩来求助霍伯特。 霍伯特看了看肖恩的借条：“你的朋友搞错重点了，我猜如果对方也请律师的话，他一定会想办法让这张借条失效。 “方法也很简单，因为从法律意义上来说，借条只有三年的时效期，如果写明还款日期的话，会以借条上的还款日期开始计算时间。 “这张欠条上并没有还款日期，而且这张借条已经超过了三年，如果法官真的判定借条失效的话那才麻烦了。” 肖恩张了张嘴：“那，那我该怎么办？” 休捋了捋翘起的头发，她现在就感觉自己很像一只卷毛狒狒，因为她跟肖恩一样，只大概听明白了霍伯特的意思，只知道形式不太乐观。 “当然是打破对方的这个思路。”霍伯特微笑道：“我已经有了一个不错的思路，如果你委托我做您的律师的话，请签署委托合同，我将在明天去为你辩护。” 肖恩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问：“能赢么？” “按照规定我没办法给你承诺。”霍伯特摊了摊手：“我只知道如果你不请律师的话，明天将会非常被动。” 肖恩考虑了十几秒钟，最终还是签订了委托书。 因为这件案子有一定的难度，所以霍伯特要了12的委托费用：“按照惯例，这种案子会收15的委托金，不过看在休小姐的情面上，我只要12。” 其实并没有所谓的惯例，不过他这么说让休和肖恩都很高兴，休感受到了霍伯特对他的尊重，肖恩则觉得自己赚了3的便宜。 送走了休和肖恩，霍伯特感慨道：“总算是接到一件正常点的案子了。” 从他律师生涯的第一件案子开始，就充斥着不正常，没有一件案子是可以在法庭上彻底解决的。 以至于作为一名律师助理，他对治安法庭都有些生疏了。 用过午餐后，霍伯特先是考虑如何为肖恩先生辩护，两点多钟的时候他才出门“拜访客户”。 霍伯特来到不远处的布兰卡街192号，三点整，他的视野被灰雾淹没，塔罗会正式开始。 这次霍伯特等三人都没有得到罗塞尔大帝的日记，于是直接跳到了交易的环节。 “倒吊人”阿尔杰对霍伯特道：“我需要关于精灵族更多的资料，你希望得到什么报酬？” 霍伯特一愣：“你找到精灵族的遗迹了。” “正义”奥黛丽也很快回想起皇帝第一次参加聚会时，跟倒吊人的交易：当时皇帝告诉倒吊人，精灵族的遗迹，有概率找到“水手”途径的魔药配方。 阿尔杰道：“我还不是很确定那是不是精灵族的遗迹，所以想从你这里得到一些更详细的资料。” 霍伯特琢磨了一下才道：“倒吊人先生，我想你应该清楚，精灵族属于第二纪的生物，关于第二纪的任何细节信息在现代都是无价之宝。” 阿尔杰脸色有些难看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不要这么沉重，我只是想提醒你这些信息很宝贵，你不能把这些消息流露出去，否则你将很危险。”霍伯特话锋一转：“放心，我会开一个你可以接受的报酬。” 因为他也没打算拿精灵族太重要的信息跟倒吊人交易，不然倒吊人一定付不起这个交易的报酬。 阿尔杰松了口气：“谢谢，我知道该怎么做。” 奥黛丽激动不已，没想到要听到一些遥远的第二纪的历史！“愚者”克莱恩也用心倾听。 霍伯特组织了一下语言：“精灵族喜欢把动物的血液做成像是，嗯，像是奶酪又像是果冻一样的状态食用，他们的餐具跟我们用到的餐具有很大的不同，是用两根小木棍将食物从餐具放入到自己的嘴中，我记得罗塞尔大帝曾经尝试推广过这种餐具。” 第七十七章 精灵族的文化特征 霍伯特估计，灰雾后面“伟大神秘的愚者先生”，此时应该有所联想了。 他继续道：“精灵族跟人类的外形差不多，不过他们的耳朵是尖尖的，而且脾气异常暴躁，这应该跟他们体内的非凡特性有关。 “精灵王曾经跟巨人王是盟友，但后来成为了死敌，并互相征战多年。” 霍伯特笑道：“我敢保证，除非你成为某个教会的高层，否则你绝对接触不到这些资料！ “因为精灵文化跟现在的文化有很大区别，我没办法跟你描述得太具体，不过我可以帮你辨别你所遇到的是不是精灵族的遗迹，前提条件是我需要看一看遗迹里出现的壁画或者装饰用的图案。” 霍伯特只说了一些并不是太机密的信息，甚至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信息。 至于精灵的故乡，精灵王的从神“天灾女王”等等这些更加机密的信息，他没打算现在就告诉倒吊人。 不过这已经足够让其他三个人震撼了。 阿尔杰多少有些失神，他没有想到皇帝真的知道精灵族的这么多细节，这些知识有多么宝贵他当然清楚，正如皇帝所说如果不是教会的大区主教、枢机主教，不可能知道这些信息，可是恰恰皇帝不可能是大区主教或者枢机主教。 奥黛丽则对那个遥远年代的种族更加好奇了，克莱恩此时则满脑子都是筷子和毛血旺。 过了几秒钟之后，阿尔杰才回过神来：“我可以把遗迹里的图案表现出来。愚者先生，请您帮我表现出来。” 克莱恩缓缓颔首，在阿尔杰面前具现出了纸和笔。 阿尔杰拿起笔，纸上立即出现了跟如今的南北大陆各国、各民族的文化有明显差异的图案。 霍伯特拿过来一看，这些图案有两种，一种是像是汉字“回”字形的图案，看上去描绘得像是一团团排列在一起的云朵。 一种像是倾倒的字母“s”，只不过上下多出了一个勾，像是一层层海浪不停向前翻滚的景象。 这是“雷纹”！虽然跟霍伯特印象中的“雷纹”有明显区别，不过东方文化……在这里应该叫做“西大陆”文化中那种抽象又写实、潇洒的神韵还在。 霍伯特道：“这些纹路有明显的精灵族文化特色，你遇到应该是精灵族的遗迹。” 阿尔杰又问：“这个遗迹应该已经被不少人发现过，但是进入这个遗迹后，我的灵性依旧能感受到一些共鸣，这是为什么？” “恭喜你！”霍伯特微笑道：“如果你对该遗迹进行深入探索的话，一定能找到跟你同途径的非凡特性或者非凡材料。” 阿尔杰眼前一亮：“我该怎么才能找到它们？” 霍伯特微笑道：“我建议你在遗迹里使用你的非凡能力试一试，或许能引发更强烈的共鸣，让你找到更多的线索。” 他炖了度又道：“好了，我们该商量一下你怎么支付报酬了。” 阿尔杰问：“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第一个报酬是你的探索结果。”霍伯特道：“我对精灵族的遗迹也很感兴趣，所以报酬之一是我要得知探索结果。” 阿尔杰点点头：“没问题。” 霍伯特又道：“另外的报酬是1000磅现金，或者同样价值的物品、材料、信息。 “当然，我现在没有迫切的需要，你可以先欠着。” 阿尔杰松了口气，这个报价确实在可接受范围：“没问题。” 交易环节结束，聚会来到交流环节。 奥黛丽先开口道：“我最近遇到了一名有着众多渠道的非凡者，他好像只有序列9，但是却可以通过他的渠道完成许多看似很难的交易。 “比如他在一次交易中解释了如何巧妙的利用非凡能力，战胜过去的自己。” 听到这里霍伯特才明白，这说的是自己啊！ 奥黛丽继续道：“我没有在他身上找到太多非凡者的特点，但是我曾经记得，他郑重其事的说自己是一名‘律师’，有‘律师’序列的魔药么？” 霍伯特挠了挠头：这就是‘观众’的可怕之处啊，我明明对自己的非凡能力做了隐瞒，但还是让奥黛丽得到了许多线索。 “有的！”阿尔杰简洁地回答道。 奥黛丽点了点头，没有继续问“律师”的非凡能力，因为那样的话倒吊人一定会索要报酬，她也不是头一次参加聚会了，不愿意为这种不是太紧要的问题支付报酬。 霍伯特换了个话题：“据我所知，鲁恩一个雇佣兵团队在南大陆伏击了弗萨克帝国的非凡者，这场战斗消灭了弗萨克帝国两名序列5。” 阿尔杰微笑道：“又是雇佣兵？看来鲁恩最近没有任何的战争欲望，哪怕是一场出动十几艘舰船的小型海战都不愿意发动。” 接着奥黛丽又询问了“扮演”和“消化”的一些问题，愚者为她普及了“消化”魔药时的感觉。 随着这个话题的结束，这次聚会也接近了尾声。 离开灰雾，霍伯特回到自己的出租房，他伸了伸懒腰，准备继续回到办公室研究肖恩先生的案子和鲍勃的案子。 霍伯特躺在床上有些感慨，遇到正常点的案子，自己反而变得更忙碌了！ …… 狂暴海东部，一座无名小岛上。 阿尔杰找了个理由，脱离了幽灵船的水手们，独自来到小岛中部的遗迹当中。 这个遗迹只剩下了几条东倒西歪的石柱，本来它们都已经被藤蔓覆盖，阿尔杰船上的一名水手在寻找淡水的时候发现了这里，石柱上的藤蔓才被他们被清理干净。 在石柱的中间，有一个碧绿的水潭，深不见底。 阿尔杰命令水手潜下去寻找过，并没有什么发现，估计之前发现这个遗迹的人们也应该下去寻找过，如果遗迹里的秘密很容易被发现的话，里面的东西估计早就被拿走了。 阿尔杰先是围着水潭转了一圈，然后按照“皇帝”的建议，用非凡能力在水潭里制造了一个漩涡。 突然间，阿尔杰发现在水潭的底部出现了白色的光晕，好像在水潭里亮起了一盏灯！ 真的有用！ 第七十八章 阿尔杰的探索 阿尔杰再次佩服“皇帝”在神秘学上的见识，同时他想到，之前发现这个遗迹的人可能都是些海盗，他们可没有“皇帝”那么多神秘学知识，只要潜下去看看没什么发现，就不会继续探索了。 等待漩涡消失，阿尔杰脱下外套，准备下去查看。 可是漩涡消失后，下面的光晕也跟着消失了。 阿尔杰立即有所明悟，他再次使用能力让水潭里出现漩涡，然后跳入水潭，在激流中向下潜去。 在水中，阿尔杰身上出现了若隐若现的虚幻鳞片，比鱼儿还要灵活，他现在已经可以在水下待很长时间。 潜下去十几米，直到水潭的潭口看上去很遥远，直到周围渐渐有些黑暗。 阿尔杰终于看清楚了水下发光的东西，那是两块像是水晶一样的石头，在两块水晶中间有一个仅供一人进入的洞口。 在水潭里有很多这样的洞口，即便是再精通潜水的水手，也不敢探索这种很在其中容易迷路的石洞。 那两块发光的水晶，在平常的时候就像是普通的石块，所以之前探索的水手并没有发现异样。 在石洞内部还有发光的水晶，似乎是在指路，也像是在照明。 阿尔杰谨慎地游入洞口里，并没有出现什么危险，他才放心地往前游去。 水位越来越高，终于阿尔杰破水而出，来到了一个黑暗的山洞里。 阿尔杰爬到水边的岩石上，拿出了防水的小型火把点上，照亮了整个山洞。 他首先看到，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地上有一具骷髅，骷髅的旁边有些杂物，这具骷髅除了手中的权杖之外没什么特别，骷髅的另一只手指着山洞的另一边。 阿尔杰沿着骷髅的指尖看向山洞的另一边，那是一幅巨大的壁画。 壁画保留得很好，到现在依旧还有色彩。 凑近壁画，阿尔杰发现里面的人物都是耳朵尖尖的，给人一种神圣的感觉。 阿尔杰大概看明白壁画描绘的内容，坐在远处的骷髅，是精灵族与人族混血的后裔，骷髅的家族一直保持着精灵族的生活方式，同时骷髅的家族还继承了一个关于精灵族的秘密。 地上骷髅并没有成为非凡者，他是这个家族最后一名族人，他在生前把家族传承的精灵族秘密用壁画画了下来。 所谓的秘密，是精灵族最后三位上位精灵陨落的位置。 也就是说，在这三个位置，很有可能找到上位精灵遗留的非凡特性？ 阿尔杰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骷髅，这么重要的秘密，他为什么要用壁画画出来？ 这种秘密不是应该宁愿带进坟墓里，彻底埋葬，都不能向他人透露么？ 猛然间，阿尔杰突然回想到，“皇帝”说过非凡特性一种有三条定律，而自己只知道一条。他隐约意识到，骷髅之所以会留下壁画，应该跟非凡特性的定律有关。 一想到又要请教“皇帝”非凡知识，阿尔杰就有点牙酸，现在他已经欠皇帝1000磅了，难道还要背负更沉重的债务？ 这时候，他看向了骷髅手里的权杖。 那柄权杖好像是用水晶制成，在顶部有一块蓝色的宝石。 阿尔杰拿到权杖，他耳边突然响起了海浪的声音，接着他意识到，自己可以使用风暴、巨浪、与海妖沟通这三个能力！ 这让阿尔杰高兴地大笑出声，作为一名“航海家”，他只能施展一些与水相关的法术，比如漩涡，比如小范围改变洋流，仅此而已。 只有得到了风暴之主的恩赐，“航海家”和“风眷者”才能施展威力更强大的法术，否则要一直到序列5甚至序列4才能使用巨浪等能力。 而他手里的权杖，让阿尔杰像是风暴之主的眷者一样，可以施展在海上实用又威力巨大的能力。 这到不是说让阿尔杰具备了序列5的能力，这柄权杖更像是“大海的认可”，相当于是某类证件，有了它阿尔杰就能“从事某个职业”。 也就是说落到“水手”途径的“航海家”和“风眷者”手里才有用，其他途径的非凡者根本是用不了巨浪等能力。 “皇帝说得没错。”阿尔杰自言自语道：“寻找精灵族的遗迹，真的能找到‘水手’途径的好东西。” 仅仅是这一柄权杖，在狂暴海上交易的话，价格起码在3000磅以上，而且肯定会有溢价。当然，阿尔杰在成为序列5以前，他绝对不会卖手里的权杖，这样想一想那1000磅花得是真值。 …… 周二早晨，霍伯特早早地来到治安法庭，换上律师袍，带上假发，跟肖恩坐在一起准备开庭。 这次治安法庭来了几位旁观者，除了肖恩的家人，还有休和佛尔思。 上午八点半，法官就位，正式开庭。 霍伯特作为原告律师，首先拿出了借条，陈述被告向肖恩借了300磅现金的事实。 正如霍伯特昨天所料，被告人的律师根据相关的法律法规，认为这张借条已近超过了三年，应该认定为法律意义上的失效。 霍伯特等的就是对方这样辩论：“法官大人，我方放弃该借条的‘胜诉权’！” 在部分情况下原告是有“胜诉权”的，比如肖恩这张借条如果法官判定有法律效应，那么肖恩将直接获得胜诉。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根据相关的法律法规，对这张借条是否有法律效应的问题，法官很难做出清晰地判断。 这时候就要看双方律师的辩论，哪一方对相关法律法规地解释更能打动法官，法官就会做出偏向于哪一方的判决。 这正是律师的价值所在。 所以霍伯特干脆不跟对方扯皮，利用法规上的漏洞，寻找新的突破口。 他做出放弃“胜诉权”的决定，让法官和被告律师都有些惊讶，按照正常的思路，作为原告律师应该努力扞卫“胜诉权”才对！ 霍伯特继续道：“是的，你们没有听错，我们放弃该借条的‘胜诉权’，不再控告对方逾期不偿还借款，而是控告对方借款不还。 “被告人，你承认借了肖恩先生300磅现金么？”” 被告律师立即明白了霍伯特的意图，他靠在椅背上，已经没有了辩护的想法。 因为现在不管被告人承认不承认，这300磅现金都必须还了。 被告人被霍伯特这么一问，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道：“我并没有借过这笔钱，这是肖恩的诬告。” 霍伯特点点头：“好，既然你这么说，就代表着我可以申请强制执行！ “我虽然放弃了借条的‘胜诉权’，但是肖恩先生提供的证据足以证明你确实有过借钱的举动，那么这张借条的契约性还在，你就必须要还钱。” 被告人一听到“强制执行”，头皮立即有些发麻：“我，我借过钱，没错，钱是我借的。” 霍伯特点点头：“那好，请在三周内还钱，否则属于拒不还款，我方将申请强制执行。” 第七十九章 利用漏洞 霍伯特的这场辩护堪称精彩，他有效地避开了对手的攻击，同时用出其不意的一击堵住了对方所有的退路。 不过霍伯特也知道，这场官司的胜利也是对手太“配合”自己的缘故，他昨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是让巴顿为被告人辩护的话，他绝对不会一口咬定借条没有法律效应。 这样做要么会跟原告律师陷入一场无休止的争辩，要么会让原告律师像霍伯特这样，钻了相关法规的漏洞。 这都不应该是被告人律师希望看到的情形。 当然，这只是假设，巴顿才不会对这种小案子感兴趣。 很快法官给出判决，限被告人三周内还清借款。 在法官作出判决那一刻，霍伯特又感受到消化魔药的畅快感！ 他立即总结：这次消化魔药，是因为我完成了委托？不对，完成委托只能让灵性更活泼而已。难道是因为我利用了法律的规则？不对！ 霍伯特突然有所明悟：是漏洞，我利用了法规的漏洞！ 相较于之前几次魔药的消化，霍伯特发现，这次利用漏洞胜诉所消化的魔药，跟利用规则作出有利于自己的行动时所消化的魔药差不多。 善于利用规则，善于发现利用规则中的漏洞，这是“律师”的核心！ 霍伯特露出会心地微笑，按照这个守则进行扮演，消化魔药的速度将比他的计划更快！ 可能再来这么两三件案子，自己就能彻底消化魔药了！ 退庭后，肖恩热情地跟霍伯特握手道：“这是我见过的最精彩的辩论！” 昨天他跟霍伯特签委托书的时候，还一百个不放心，觉得霍伯特太年轻又是一名法律助理，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律师的对手。 今天看到被告人吃瘪的样子，肖恩才觉得这笔律师费花得是真值。 来到旁听席，佛尔思微笑道：“本来休拉我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会看到两名律师对着一些让人听了想要入睡的法律条文，一个字一个字地争辩。 “没想到你会胜得这么干净利落，嗯，这给了我很多灵感，以后我得多来听听你的辩护，或许我也能写一本主角是律师的小说。” 霍伯特微笑道：“明天我还要在这里为原告辩护，你如果愿意来的话可以再来旁听，不过那场辩护应该会很艰难。” 明天他将要在这里为鲍勃辩护。 几个人闲聊了一会儿便各自离开，被告人已经答应本周内还款，对方还了钱之后，肖恩先生才会支付霍伯特的委托费。 霍伯特没有回律师事务所，而是乘坐出租马车去了法务部，领取了自己的律师资格证。 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一名正式的律师了，这让他有了到正式法庭辩护的资格。 当然，前提是有人请他为自己辩护，一般在正式法庭上的案子都是刑事案件或者是贵族们之间的利益纠纷。 只要能花得起钱，他们都会请大律师帮他们打官司。 正式律师最多的工作，还是帮大律师准备辩护资料，很少有上庭的机会。 如果出不起律师费的人，大概率会选择不请律师，因为普通律师根本不是大律师的对手，往往花了钱还会败诉，还不如不还钱就这么认命了。 这样的想法和现状，限制了霍伯特这样的普通律师上庭的机会。 不过霍伯特认为，在鲍勃的案子里可能就要用到律师资格证，想到明天的辩护，他心里其实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的计划能不能成功。 晚餐的时候，唐娜看出了霍伯特的不对劲：“霍伯特，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我在考虑明天的辩护思路。”霍伯特微笑道：“这对我来说将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哈哈哈，有压力是好事！”克里斯汀笑道：“这说明你在进步。” 他感慨道：“这让我想起了在南大陆时的经历，那个时候我还是个跟你们差不多大的小伙子……” 于是餐桌上的保留节目“将军在南大陆的故事”开始了，只不过克里斯汀的故事刚开始，唐娜就毫不客气地打断道：“你们一起把敌人的碉堡炸了对么？父亲这个故事你讲过了！……于是你们两个人俘虏了九个敌人是么？父亲，这个故事你也讲过了……” 看着冥思苦想，也不知道是在编新故事，还是在努力回忆自己光辉事迹的克里斯汀，霍伯特会心一笑，心情也顿时好了许多。 次日，霍伯特早早得来到治安法庭，让他意外的是鲍勃来得更早。 他还是拄着那根树杈做成的拐杖，衣服破破烂烂有好几个明显的窟窿，但这身衣服明显洗过，看上去比上次见面的时候干净了不少。他的头发也理了理，这让他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许多。 两个相视一笑，一前一后进入治安法庭，一个坐在原告席上，一个坐在原告律师席上。 此时霍伯特才小声对鲍勃道：“之前我说过，这件案子难度很大，这不是在装腔作势，而是我们很容易成为很多人的敌人，甚至法官都会站在我们的对立面。” 鲍勃点点头：“律师先生，我清楚您能坐在我的旁边有多难得。” 霍伯特笑了笑：“我没有自吹自擂的意思，我只是希望得到你完全的信任！等会儿开庭后，不管我作出什么应对，你都要支持。” “我信得过你，律师先生。”鲍勃道：“戴维跟我讲过你接受他们的委托，并帮他们挽回损失的事。” 霍伯特点点头：“那就好。” 之后就是等待开庭，旁听席上逐渐出现了几个人，有戴维和罗宾，还有鲍勃的几个工友，以及坐在角落里的佛尔思。 九点整，法官就坐，正式开庭。 作为原告律师，霍伯特首先阐述了鲍勃在被告人的工厂致残，并丧失了劳动能力的事实。 “我们不会赖账。”被告律师微笑道：“阿诺德先生是一位仁慈的富豪，他已经按照相关规定，支付了鲍勃先生的医药费，并会一次性赔偿给鲍勃先生100磅。” 霍伯特道：“这正是我要说的地方，100磅根本不能维持鲍勃先生今后的生活。” “所以呢？” “我们需要起码1000磅赔偿！” 此话一出，引来了几声惊呼。 被告律师摇了摇头：“原告律师，这里是法庭，不是马戏团，你也不是舞台上讲一些蹩脚笑话的小丑。” 第八十章 不走寻常路的霍伯特律师 法官席上，皱纹堆垒的法官摇了摇头，以表示对霍伯特荒唐要求的不认同。 旁听席上，鲍勃的工友们都为鲍勃捏了一把汗，他们知道阿诺德先生肯定不会接受1000磅的赔偿，他们以为这或许是霍伯特律师讨价还价的方式。 佛尔思则是看着面无表情的霍伯特若有所思，她有种错觉，好像今天才正式认识霍伯特。 而法庭上的霍伯特并没有被对方律师嘲讽他是小丑而恼火，他严肃道：“被告律师，你根本不理解小丑，每个喜剧的背后都是悲剧的内核。” 被告律师明显一愣，而坐在被告席上的是阿诺德的秘书，他冷冷地提醒霍伯特：“不要太贪心，如果你们的要求超出了相关的法规，你们将1便士也得不到。” 霍伯特道：“我们的要求一点儿也不过分，只不过身处在这个世界里，合理的要求才变成了过分。” 被告律师笑道：“我们没时间跟你探讨哲学，法官先生请宣判。” 法官问霍伯特：“被告律师，你维持现在的要求不变么？” “不变。” 法官无奈，他清了清嗓子刚要宣判，霍伯特又道：“法官大人，请等一下。” 法官微笑道：“看来你改主意了？” “不，我方撤销此次索赔。” 此言一出，再次引出了几声惊呼。 法官和被告律师都被霍伯特此举搞得摸不着头脑。 只听霍伯特继续道：“我方将控告阿诺德因为不作为，而导致我的委托人致残，是的，你们没有听错，我方将控告阿诺德故意伤害罪！” 在一片哗然中，被告律师面色发青道：“你的控告不成立！阿诺德先生并没有直接伤害到你的委托人！” “我的委托人是在为阿诺德工作的时候致残，因果关系成立，阿诺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没错，他是在工作中致残，但并不是阿诺德先生让他致残，因果关系并不成立！” “明知道车间里的机器有危险，作为工厂的负责人，阿诺德却没有作出有效地提醒，致使我的委托人致残，这属于阿诺德的不作为导致的后果，阿诺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被告律师靠在椅背上面色不善，他显然要组织一下语言，才能发起新的反击。 这时候旁听席上响起了掌声，他们虽然不明白霍伯特的策略，但是他们知道在这轮交锋中，霍伯特律师赢了。 佛尔思也跟着鼓掌，她必须要把这场精彩的辩论写在下一本书里！ 这时候法官才后知后觉地敲击法槌：“两位，你们的辩护已经属于刑事辩护，本法庭不接受你们的辩护结果。” 霍伯特道：“法官大人，我会准备相关材料，将此案移交给正式法庭。” 法官点点头：“好的，祝你好运，年轻人，你的思路相当精彩。好了，退庭！” 霍伯特再次感受到了魔药消化的迹象，而且比预想中要快，他估计就算没有其它的委托，打完鲍勃这场官司，自己的魔药也会被彻底消化。 法官离开后，鲍勃的工友走过来，大声跟鲍勃谈笑。 鲍勃诚恳地对霍伯特道：“感谢您，霍伯特律师。” 霍伯特微笑道：“这只是第一步，这个官司真正艰难的地方还在后面。” “不不不，霍伯特先生。”鲍勃微笑道：“今天能看到被告席上的贝克，那只阿诺德的狗被气得脸色发青，还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这场官司就值了。” 他的几个工友放肆地大笑着，都说今天不虚此行。 一行人来到治安法庭门口，鲍勃的工友们打了声招呼，便各自回去工作了。 霍伯特看着他们的背影：“在贝克兰德，很少能见到像你们关系这么好的工友。” “因为我们都是蒸汽与机械之神的信徒！”鲍勃微笑道：“我们经常一起去教堂，一起探讨蒸汽与机械之神的光辉。” 霍伯特点了点头，信仰的确有这样的功效：“你住在哪里？我会以书信的形式告知你开庭时间，不过估计得下周，或者下下周了。” 鲍勃苦笑道：“我没有固定的住处，不过我可以天天去律师事务所等待您下班。” 霍伯特琢磨了一下：“我把你送去济贫院。” 鲍勃再次苦笑：“济贫院不接受残疾人。” “那他们济个屁的贫？”霍伯特嗤笑了一声：“我有办法，但是如果再有人问你，你的信仰是什么，你要回答黑夜女神。” 鲍勃张了张嘴：“抱歉，先生，我并不想改信。” “没有让你改信，这只不过是生存下去的变通，并没有让你放弃什么。”霍伯特道：“你可以在内心里继续信仰蒸汽与机械之神，虽然这些神们不管信徒的死活。” 鲍勃有些惶恐：“先，先生……” 霍伯特摆了摆手：“好了，就这么定了，不然官司没打完，我的委托人却饿死了，这将是我的耻辱。” 他刚要朝不远处的出租马车招手，一辆简约的四轮马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车门打开，刚才在法庭上被告律师坐在马车上居高临下地道：“霍伯特律师，我想关于今天的案情，我们应该再探讨一下。” 霍伯特却一边沿着路边往前走一边道：“我想没那个必要了。” 被告律师只好让车夫不紧不慢地跟上去：“很有必要！请停下，请停一下。” 霍伯特没有理会对方，继续往前走：“趾高气昂地请别人帮忙，是你的礼貌么？” 被告律师只好有些狼狈地下车：“请上车，这件事还有商量的余地。” “好。”霍伯特搀着鲍勃上车。 “呃，我想你自己上来就可以了。” 霍伯特摇了摇头：“我不会在我的委托人不在的情况下，跟你们做任何协商。” 被告律师：“那，那好。鲍勃，你的棍子就别带上来了，会戳坏车上的地毯！” 车厢里的贝克看着上车的鲍勃皱了皱眉头，向车厢的另一边坐了坐，努力跟鲍勃拉开距离。 被告律师拿出支票本：“150磅怎么样？这已近是阿诺德先生最大的仁慈了。” 霍伯特摇了摇头：“在我看来，阿诺德的仁慈真可笑啊！两位，一只猎犬都值50磅呢？这么点赔偿你们不觉得是在侮辱人格么？” 第八十一章 第四纪遗迹 “没那么严重。”被告律师微笑道：“这只是一起普通的工伤案，我们不要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是啊，你们已经习惯了不把人当人看了。”霍伯特道：“你们觉得这起工伤案就该这样处理，这才是最悲哀的地方。” 被告律师摆了摆手：“好了，我们谈点实际的东西。 “就算是你要起诉阿诺德先生故意伤害罪，你胜诉的概率也很低，不如就这样。 “200磅怎么样？这已经远远超出了阿诺德先生的义务。” 霍伯特摇了摇头：“1000磅。” 被告律师脸色铁青：“你这个要求会让我们没办法继续谈下去了。” “好的，告辞。”霍伯特打开车门，搀扶着鲍勃下车。 一直没有说话的贝克阴恻恻地道：“阿诺德先生会利用他所有的关系让你们败诉！你们别想得到1个便士！” 霍伯特笑了笑：“为什么我觉得你们害怕了？为什么你的话听着来这么底气不足？” 贝克冷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地把车门关上，车夫一挥鞭，马车缓缓离开。 捡起自己“拐杖”的鲍勃突然道：“霍伯特先生，如果刚才您答应了他们要求，我也不会怪您的。” 霍伯特一边朝着出租马车招手一边笑道：“人总要有点追求。” 来到北区的黑曜石酒，霍伯特让鲍勃在门外等候，他进门要了杯啤酒，并给了酒保小费，让酒保请戴莉女士过来。 这里离黑荆棘安保公司很近，十几分钟后戴莉就来了：“我们见面的频率也太频繁了，这难道是你故意接近我的方式？” 霍伯特笑了笑：“女士，我现在没有恋爱的打算。” “真是个不懂珍惜的小伙子。”戴莉微笑道：“说说，这次找我有什么事？” 霍伯特开门见山地道：“我想请你把我的当事人，送入黑夜教会的济贫院里。” 戴莉皱了皱眉头：“这不是我的职责范畴。” “帮助女神的信徒解决他们所遇到了困难，难道这不是你们的职责范畴？” “好，好，我竟然在试图跟一个‘律师’争论！”戴莉问：“他有什么特别的？” “女士，贝克兰德到处都是普通人。” “那你同情他的理由呢？”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霍伯特道：“我让他去济贫院，只是我需要他活下去而已。” 他自嘲地笑了笑：“我有我的目的。” “噢？”戴莉歪头看了看霍伯特：“真的么？” 两个人闲聊了几句，一起来到酒的门口，霍伯特把鲍勃交给戴莉。 等霍伯特坐上马车离开后，戴莉才问鲍勃：“跟我说一说你的遭遇。” “啊？好，好的，女士。” …… 回到律师事务所，霍伯特开始准备资料提交给正式法庭，接下来就是等待法庭受理，以及宣布开庭时间了。 忙完这一切后，霍伯特伸了伸懒腰，总算是有点闲暇，他看着窗外的风景，考虑下班后买点什么美食犒劳犒劳自己。 摸鱼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下班后霍伯特买了些南瓜面包和甜点，奖励自己今天在治安法庭上的表现。 在愉快的气氛中用过晚餐后，克里斯汀把霍伯特叫到书房：“我已经让多菲斯跟雅克布·奥托接触过了，在这之前多菲斯已经做过调查，雅克布他们所发现的的确是一个第四纪的遗迹。” 霍伯特愣了一下才回想起来，雅克布是那个声称发现了第四纪的遗迹，并两次在雇佣兵俱乐部的聚会上组队的人。 在他第二次组队的时候，霍伯特还帮他转达了想请克里斯汀准将帮忙的意愿。 而多菲斯是克里斯汀的贴身男仆，出了名的不称职，但是克里斯汀却一直把他留在身边。 霍伯特早就猜测他会不会是一名非凡者，既然克里斯汀会派他去做前期的调查，以及跟雅克布接触，想来他肯定是一名对克里斯汀忠心耿耿的非凡者。 克里斯汀道：“明天多菲斯正式加入雅克布的团队，你也跟着去一趟，以后经常去露个面，到最后的时候你也会有资格瓜分遗迹里的所得。” 还有这种好事！霍伯特点头：“好的。” 他当然清楚，这不是雅克布大发善心，这是一位准将的面子换来的实惠。 克里斯汀深吸了口气又道：“雷克斯从南大陆回来后，确实探索过一些古代遗迹，但我只陪他探索过两处，并不包括雅克布的团队发现的这一处。或许，或许能在遗迹里找到他的遗物。” 霍伯特对此到没什么“感触”，毕竟他对这个“亲生父亲”就很陌生。 简单的谈话结束后，霍伯特离开书房，又去询问多菲斯明天出发的时间，最后他才给巴顿写了请假条，请车夫明天替自己送到律师事务所去。 次日清晨，霍伯特跟多菲斯一起乘坐马车去贝克兰德北部的郊区。 多菲斯跟克里斯汀的年纪差不多，肤色和发色有明显的南大陆特征，他神态冰冷，沉默寡言，更像是保镖而不是贴身男仆。 霍伯特尝试着发起几个话题，却都没有获得多菲斯的回应，他也没有了聊天的欲望，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发呆。 离开贝克兰德的城区后，马车又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了遗迹发掘地点。 这里已经没有了贝克兰德特有的雾霾，阳光明媚了许多，空气中也没有刺鼻的气味。 雅克布团队的营地设置在一座山脚下，并不像是霍伯特想象中那种类似于盗墓的偷偷挖掘，而是大张旗鼓地在挖掘遗迹，光帐篷就有几十顶的样子。 可以看得出来，雅克布雇佣了不少普通人，他们在进行运土、清理古董等挖掘工作。 雅克布早就得到了消息，并在营地门口迎接多菲斯和霍伯特。 “霍伯特先生，感谢您促成了我们跟克里斯汀将军的合作。”雅克布一边跟霍伯特握手，一边客气地道。 霍伯特微笑道：“是你们的诚意打动了我父亲。” 他问：“当地政府不会阻挠你们的行动么？” “我们有合法的考古挖掘文件。”雅克布道：“前几年我的团队保护过一支考古队，并跟他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接着雅克布带着霍伯特和多菲斯简单参观了一下营地，然后带他们到营地后面的挖掘现场。 第四纪的遗迹埋在地下，工人们已经清理出来了一个很宽阔的入口。 一行人一起进入了一座看上去挺宏伟的建筑，建筑的内墙上写着一行字：不要跟兔子对视；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比逃跑更重要的是闭上双眼。 落款是：雷克斯·海勒。 第八十二章 新的委托 遗迹的入口内部像是一条埋在地下的街道，两旁都是住房和商铺的样子。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个建筑群没有被泥土覆盖，保存得相当完好，就好像是地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气泡。 仰头看去的话，能清楚地看到头顶上的土石，还有些树根扎了下来。 这种保存完好的遗迹，一般会出土许多很有价值的古董，就算没有在遗迹里找到什么非凡物品，只是卖古董的话雅克布的团队也能大赚一笔。 这也是雅克布很希望克里斯汀加入的原因，这种成本低回报大的“生意”很容易让一些人眼红。克里斯汀的加入给他们提供了足够的保护，就算克里斯汀从未来过发掘现场，雅克布也会给这位将军令人满意的分红。 雷克斯留言的建筑，是这个建筑群当中最大的建筑，看上去应该是某个贵族的住宅。 霍伯特指着墙上的留言：“为什么不能跟兔子对视？” “我们也不知道。”雅克布苦笑道：“不过遗迹里确实发现了许多兔子洞，可是目前还没有发现这里的兔子有什么不对劲。” 霍伯特又问：“我记得你说，已经有两名队员牺牲了对么？” “是的，他们是在探索这座建筑的地下部分的时候牺牲的，本来我们还以为他们的死是非凡生物造成的……”说到这里，雅克布解释道：“一些非凡生物很喜欢把这种古代遗迹当做栖息地。” 他道：“可是在我们进行通灵的时候才发现，他们的灵性似乎并不完整，根本不能进行有效地通灵。 “那时候我才意识到，事态可能要超出我们的控制。” 霍伯特点了点头，跟着雅克布来到地下的部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地下的部分非常宽阔，好像比地上部分的面积还要大。 墙上出现了类似徽章的图案，那是一顶黑色的皇冠，霍伯特猜测道：“这好像是特伦索斯特家族的徽章？” “您真是一位博学的先生。”雅克布恭维道：“我请教过这方面的专家，这确实是特伦索斯特的标志。” 他摇头笑了笑：“可是教授们想不明白，为什么特伦索斯特家族的遗迹，会出现在贝克兰德北部。 “这个家族的陵墓和遗迹多出现在费内波特王国和因蒂斯共和国，现代主流的观点认为，这位夜皇的家族应该起源于北大陆的西部。 “贝克兰德不是特伦索斯特家族主要的活动区域，就算这里的遗迹真的属于特伦索斯特家族，也应该不会遗留太高级的神奇物品才对。” 霍伯特一愣，他到忘记了，这些已经式微的非凡者家族早就被埋在了历史尘埃里，现在很少有人知道特伦索斯特和图铎曾经共同效命于黑皇帝所罗门，而且他俩有短暂的联合执政时期。 后来迫于所罗门回归的压力，特伦索斯特才主动向六神求助，在六神的帮助下成功晋级了序列0审判者，联合政府这才一分为二。 在特伦索斯特帝国建立之前，夜皇的家族成员应该大部分都在贝克兰德才对。 向前走了大概几分钟，一行人停在一个岔路口前面，雅克布道：“再往前走就有未知的危险了，接下来请多菲斯先生带领我们进行探索。” 多菲斯点了点头。 霍伯特看着不知道通往何处的走廊，在火把的照射下忽明忽暗，好像有什么怪兽躲在不远处的黑暗中窥视着所有人。 他提醒多菲斯：“或许图铎家族和特伦索斯特家族的关系，比我们想象中更密切，或许第四纪的时候特伦索斯特家族在贝克兰德力量也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多菲斯也不管霍伯特能不能听懂，他冷冷地道：“他们都是‘律师’途径的非凡者家族。” “或许是因为一些外部的压力而组成的联盟呢？”霍伯特道：“我记得鲁恩王国和费内波特王国有一段时间都是同盟国？” 多菲斯深深地看了霍伯特一眼，他没想到霍伯特竟然能听明白自己刚才话里的意思。而且霍伯特还反过来提醒他，对“律师”、“仲裁人”、“猎人”这些执政的非凡者家族来说，除了非凡序列的敌对关系，有时候还有一些政治考量。 比如俗世执政权跟神权之间的矛盾，神权与神权之间的互相掣肘等等，这些因素都可能会让执政非凡者家族，作出一些看上去有悖常理的举动。 多菲斯“嗯”了一声，表示明白霍伯特的意思了。 一旁的雅克布对于他们两人含蓄地交流，听得一头雾水，还算是博学的雅克布能意识到这番话好像有很高级的知识，但是他却不明白具体的意思。 众人回到营地，已经到了午餐时间。 霍伯特打算用过午餐后，就乘坐马车回贝克兰德。 营地里的午餐很简单，不过有野菜和野兔肉，到是别有一番风味。 霍伯特吃完饭，正在欣赏周围秀丽的风景的时候，雅克布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性过来：“霍伯特先生，我听说您是一名从无败绩的律师，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接手一桩刑事案件？” 霍伯特心说：如果是上周的话，我肯定“没有兴趣”，但这一周我就“感兴趣”了，因为我刚刚拿到了律师资格证。 至于雅克布恭维他是“从无败绩”，这到是实话，因为到现在为止霍伯特就打过三场官司，一场是巴顿给他练手肯定能胜诉，一场是肖恩的案子他找到相关法条的漏洞，只有鲍勃的案子难度不小。 也不知道雅克布知道自己的“战绩”后，会作何感想？ 霍伯特客气道：“你过奖了，我先来听一听案情。” 雅克布介绍他身后三十多岁的男性：“他叫戴仑，是工人里的领班，他遇到了法律方面的困扰，想要请求您的帮助。” 霍伯特请戴仑做到自己对面，经过简单的询问霍伯特得知，戴仑是在帮他的一个朋友寻求律师的帮助。 大半个月前，戴仑的朋友比尔驾驶一艘小船行驶在塔索克河上的时候，撞到了另一艘船，因为比尔当时喝酒了，所以被另一艘船的主人以“醉驾”的罪名告上了法庭。 霍伯特心里很高兴，当然不是为了比尔撞船而高兴，而是高兴彻底消化魔药的契机来了！ 第八十三章 霍伯特的人脉（为大家的月票加更） 霍伯特掩饰住心中的情绪：“对于你朋友的遭遇我感到惋惜，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他需要一个律师为他辩护，否则他除了赔钱还要面临一场牢狱之灾。” “哦，风暴在上！”戴仑有些激动道：“比尔在喝了酒之后的驾驶技术才是最好的，是那个可恶的烟草商人，他根本不懂河面上的行船准则！那个该死的奸商，根本没人受伤，他却一定要把比尔送进监狱……” 霍伯特静静地等待对方发泄完了内心的情绪才道：“如果想请我为你的朋友比尔辩护，请在明天或者周六，让比尔的家属带着诉讼书和相关资料去律师事务所找我。” 接着戴仑问出了几乎每个委托人都会问的问题：“这场官司能赢么？” “我需要看过原告的诉讼书后，才能给你具体的答复。”霍伯特一边回答一边从公文包拿出纸笔，写下了律师事务所的地址。 戴仑收起地址，感谢了霍伯特和雅克布之后，急匆匆地离开了。 霍伯特也向雅克布告辞，并承诺过几天还会再来。 乘坐马车回到律师事务所，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霍伯特拿出巴顿给他的第三件案子再次研究起来，这件案子并不急，所以霍伯特把他放到了最后。 其实这些资料霍伯特已经看过好几遍，但是他现在只想静静地坐到下班，总要看上去是在忙碌。 “霍伯特！”正在霍伯特摸鱼的时候，有个同事对他道：“有位客户指定请你为当事人辩护。” 霍伯特一愣：“我？” 什么时候我这么出名了？ “是的。”同事提醒道：“我刚才来得时候简单听了几句，是无罪辩护，好像挺复杂的样子，如果你没有把握，就干脆拒绝。” “谢谢。”霍伯特起身来到接待室，一进门他看到一位四五十岁的女士坐在椅子上，她的衣着考究，还戴了些首饰，只不过看上去情绪有些焦躁。 在这位女士的身后，站着一位看上去有些面熟的中年男士和一位陌生的青年男士，应该是管家和仆人。 管家看到霍伯特进门，立即微笑道：“霍伯特律师，我们又见面了。” 霍伯特这才想起来，这是巴伦先生的管家：“是啊管家先生，又见面了，巴伦先生还好么？” 他总算知道这位女士为什么指定要找他了，原来是巴伦介绍来的。 “很好，”管家道：“这几天老爷正在教班尼骑马，时常能听到老爷爽朗的大笑。” 霍伯特笑着点了点头。 坐在椅子上的女士有些不放心地问：“这就是霍伯特律师？” 比她想象中要年轻很多，聘请他真的没问题么？ “是的夫人，”管家介绍道：“这位是肯特夫人，是巴伦先生的姑姑，她有些法律上的问题，希望得到您的帮助。” 霍伯特坐在肯德夫人的对面，开始了解案情。 肯特夫人有一个独生子布鲁斯·肯特，布鲁斯去年的时候离婚了，他一直对前岳父岳母怀恨在心，总觉得是嫌贫爱富的岳父岳母破坏了他的婚姻。 于是在不久之前，布鲁斯从黑市买到一些火药，做成了炸弹的样子丢进了岳父家的院子。 岳父一家受了不小的惊吓，他们报警后，检方把布鲁斯以爆炸罪和故意杀人罪告上了法庭。 恰巧已经丧夫的肯特夫人前段时间跟朋友出去旅游了，回来的时候才被告知这周六，也就是后天布鲁斯的案子就要开庭。 肯特夫人赶紧请亲戚朋友帮忙想办法，巴伦先生便向姑妈推荐了认真负责的霍伯特律师。 了解了大概的情况后，霍伯特问肯特夫人：“你确定布鲁斯先生在扔出自制炸弹的时候，没有点燃引信是么？” “我确定！”肯特夫人道：“我去监狱里探视过可怜的小布鲁斯，他说那只是个恶作剧，他制作的引信是粘在炸弹外面的，就算是点燃了也不可能引爆火药。” 霍伯特点了点头：“原告诉讼书的副本您带来了么？” “带来了。” 霍伯特看诉讼书的时候，肯特夫人又气又急地道：“怀恩特一家（布鲁斯的前岳父一家）是一群恶棍！ “在小布鲁斯跟怀恩特的女儿恋爱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他，怀恩特没什么钱还喜欢瞧不起人，这样的婚姻要慎重，后来果然被我说中了。 “噢，女神啊！可恶的怀恩特不光毁了我儿子的家庭，现在他还要让我儿子去坐牢，怎么会有这样的混蛋？” “你没必要生气夫人，为委托人讨回公道，正是我们律师的价值所在。”霍伯特微笑道：“刚才我看过了原告的诉讼书，对这场辩护有不小的把握，请问您是否委托我为令郎辩护？” “当然，霍伯特律师，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时就知道，只有你这样年少有为的律师，能挽救我可怜的小布鲁斯。”肯特夫人真诚地道。 霍伯特心想：夫人，刚才你明明一脸不信任我的样子，是看到我表现出来的信心之后，才改变了你的想法？ “那么请夫人签署委托书。”霍伯特道：“原告的诉讼书我需要留下再研究一下。” 送走了肯特夫人一行，霍伯特才发现，之前自己认真对待每一桩委托的做法已经有了回报。这一周收到的案子，除了戴仑那一起以外，都是熟人介绍来的。 这说明之前的委托已经让他积累下了一定的人脉，这让他已经可以在律师行业站稳脚跟。如果他继续保持认真对待每一桩委托的标准，这些人脉会越来越广。 对于人生中的第一起无罪辩护，霍伯特很重视，除了查阅相关的资料，还在次日，也就是周五上午，霍伯特去明斯克监狱找布鲁斯了解了炸弹的细节。 做了充分的准备后，周六霍伯特早早来到贝克兰德法庭，这是贝克兰德三座正式法庭之一，主要受理普通公民的刑事案件。 正式法庭比治安法庭要宽敞许多，法官席设置在高台上，看上去很有压迫感。 另外还有法警负责维持秩序，给人无形的压力。 旁听区也很大，估计能坐下两三百人。 来旁听的除了肯特夫人、巴伦先生等人，还有布鲁斯的朋友，一共有二三十人。 另外还有原告怀恩特一家的亲朋好友，双方坐在不同的位置，偶尔还会怒视对方。 佛尔思也按时到场，这次她还带着笔记本，准备把霍伯特辩护的一些细节记录下来。 第八十四章 进击的霍伯特 上午九点左右，随着一名二十七八岁的年轻法官坐在法官席上，布鲁斯故意杀人案正式开庭。 霍伯特感受到了法官身上的威压，他怀疑这名法官是真正的“法官”，他来到法庭就是为了扮演。 公诉人首先发言，陈述了布鲁斯的罪状：“……被告人把大约8磅左右的炸药扔进了怀恩特先生的院子里。 “在开庭前我询问过专业人士，8磅重的火药足可以炸塌怀恩特先生的房子，让他们一家在睡梦中遭受一场灭顶之灾。 “另外，巨大的爆炸还能波及到怀恩特先生的邻居们，让他们受到不同程度地伤害，甚至会引发一场火灾，造成更多的伤亡。 “法官大人，我方认为被告人的行为严重影响到了几十名公民的人身财产安全，是典型的爆炸罪和故意杀人罪！ “我方发言结束。” 法官道：“现在请被告律师发言。” 身穿黑色律师服，头戴假发的的霍伯特起身道：“尊敬的法官大人，各位旁听者们，我实在没有想到，公诉人能作出如此荒唐的论断！” 此话一出，旁听席上怀恩特一家的亲戚立即躁动起来，甚至有人在低声咒骂。 法官对霍伯特道：“被告律师，请注意你的用词。” “法官大人，我说得是事实。”霍伯特道：“检方提供的证物就在您面前的桌子上，相信检方已经确定过了，那条引信根本就是用纸搓成的，即便点燃也很难烧到炸弹上，而且引信并没有跟火药连接在一起，只是用胶水粘在了炸弹外面。 “诸位，请问这样的炸弹能引爆么？就算是这些火药的威力再大，这个炸弹也根本不会爆炸！ “关键是布鲁斯先生根本没有点燃引信，也就是他的主观上并没有事实具体的犯罪行为，也没有把这些火药当做炸弹用。 “我需要提醒公诉人，爆炸罪属于具体危险犯罪，除非原告提供证据证明这个炸弹一定会被引爆，或者布鲁斯先生有主观引爆的行为，否则公诉人的控诉不够具体，爆炸罪不成立！ “既然爆炸罪不成立，故意杀人罪也不成立。所以我认为公诉人的论断非常荒唐！” 观众席上立即想起了怀恩特家人和朋友的咒骂声，以及布鲁斯朋友和家人的起哄声和叫好声。 法官轻锤法槌：“肃静！被告律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等大家安静下来后，霍伯特才道：“法官大人，我方发言结束。” 接着是公诉人发言，他继续描述炸药的危害，以及炸药的不稳定性，还是认为这些炸药对怀恩特一家的人身财产造成了威胁。 轮到霍伯特发言，他微笑道：“法官大人，公诉人，我们要不要做一个侦查实验，把这件证物丢向我，看我会不会被炸死？” 霍伯特牢牢抓住了对爆炸罪定性的漏洞，让公诉人不得不改变策略：“法官大人，很可能是被告人激情犯罪，所以才没有妥善处理好炸弹的引信。但是被告人朝怀恩特先生的院子扔出炸弹的那一刻，他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罪！” 这是放弃了对爆炸罪的诉讼，转而坚守故意杀人罪的“防线”。 “检方，我们不妨做这样一个设想。”霍伯特道：“我朝你喊了一句‘我要杀了你’，然后朝你扔了一把没有子弹的手枪，你是不是也认为我这是在故意杀人？ “布鲁斯先生可能对怀恩特一家有怨念，但他并没有采取有效的行动，诸位，什么时候对一个人有怨恨都要面临20年以上的牢狱之灾了？” （故意杀人罪成立的话，布鲁斯起码要面临20年的无期徒刑。） 霍伯特质问公诉人：“请问你是要剥夺人们具备情感的权力么？连恶魔和邪神都没有这么残忍，你凭什么要这么做？” 霍伯特精彩的思想实验和辩护，引来旁听席上的掌声和欢呼声。 公诉人渐渐有些抵挡不住霍伯特的“攻势”：“被告律师请不要狡辩，被告人怨恨怀恩特一家，并向其投掷炸弹，因果关系成立，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难道被告律师认为，有人向你家里扔炸弹是无罪么？” “有罪，当然有罪。”霍伯特道。 对于这个回答大家都有些惊讶，甚至有几声惊呼。 不过霍伯特继续道：“布鲁斯先生的罪名，是购买和持有危险制品，按照相关律条应该处以10磅到30磅的罚款，以及十五天以上三个月以内的拘留。 “至于向怀恩特一家投掷炸弹，纯属子虚乌有的诬告！那根本不能称作炸弹，布鲁斯先生也根本没有杀人意图，并没有构成故意杀人罪！” 庭审进行到这一步，霍伯特的无罪辩护基本上就成功了，之后的辩护中公诉人再也难以发起有效的“攻势”。 旁观席上，布鲁斯的亲戚朋友的脸上都逐渐有了笑容，而怀恩特的家人和朋友这边神情逐渐变得凝重。 在做最后陈述的时候，霍伯特道：“法官大人，这起案子看似是对一个模型一样的炸弹地争论，其实这代表的是贝克兰德公民的容错率正越来越低。如果我的当事人真的为了一个恶作剧就被捕入狱，鲁恩王国开放、包容的精神将受到严重的打击！” 这番话法官听了为之动容，最后是法官宣判的环节：“公诉人并没提供足够的证据，证明被告人的杀人意图，而且没有形成具体危险犯罪定论。本法庭判决，公诉人的两项诉求爆炸罪和故意杀人罪，不成立。 “但因为被告人购买和持有危险物品，且情节严重，有伤害他人的倾向，罚款30磅，拘留三个月！” 布鲁斯的家人和朋友都松了口气，30磅罚款对他们来说并不多，三个月的时间也并不长，这个判决比被控告的故意杀人罪成立要强太多了。 原告席上的怀恩特却不太满意这样的结果，大声喊着自己要上诉，法官并没有理会怀恩特，他收起自己的文件，不紧不慢地离开法官席。 而此时的霍伯特，则处于一种非常奇妙的状态，刚才法官地宣判，就像是在不断地反馈着霍伯特对律条的利用，对原告诉求中漏洞的利用。 在完成宣判的时候，霍伯特的耳边似乎突然响起了一声虚幻的破碎声，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肉体和灵性都得到了升华。 “律师”魔药，彻底消化了。 第八十五章 道德判断 魔药的消化情况，比霍伯特的计划中更顺利，这得益于他对每一桩委托的认真对待，所换来的人脉积累。 如果继续去处理巴顿先生安排给他的案子的话，起码要再过两三周魔药才有彻底消化的希望。 罗宾的表哥介绍来的鲍勃先生的案子，休小姐介绍来的肖恩先生的案子，以及巴伦先生介绍来的布鲁斯先生的案子。这三件案子促使霍伯特消化了体内剩余的魔药，而且这三件案子都是他自己在人脉方面积累的成果，这才是让霍伯特最欣慰的地方。 “感谢您，霍伯特律师。” 布鲁斯真诚的感谢声让霍伯特回过神来，他微笑道：“未来你能过得幸福就是对过去生活最大的奚落，你的家境不错，也还年轻，相信做到这一点并不难，不要再去做傻事了。” “您的忠告就是我的意愿。” 布鲁斯又跟母亲说了几句话后，便跟随法警去监狱服刑。 虽然赢了官司，不过肯特夫人还是泪流满面，毕竟布鲁斯要在冰冷的监狱待三个月。 霍伯特跟巴伦先生聊了几句，大家便先后离开。 在法庭外面，霍伯特刚要上出租马车，佛尔思过来道：“我们正好顺路，一起走。” 拼车？ “没问题。”现在已经很富有，但本着能省一点是一点的霍伯特自然不会拒绝。 车厢里，佛尔思突然道：“霍伯特，你会不会觉得对布鲁斯的惩罚有些不合适？” “嗯？” “我没有别的意思。”佛尔思道：“我也觉得布鲁斯的行为不应该被认为是故意杀人或者故意伤害，可是，可是他毕竟有伤害他人的倾向。” “我明白你的意思。”霍伯特微笑道：“这其实是非法律专业的通病，总喜欢以道德判断，来决定一个人受惩罚的标准。” 佛尔思一愣，好像是这么回事。 “佛尔思小姐你要知道，人们的道德标准从来就没有彻底统一过，所以用道德作出的判断也很难统一。”霍伯特道： “就像布鲁斯的案子，怀恩特一家认为他应该在牢里待20年，这显然是不合理的。布鲁斯的母亲认为自己的儿子应该当庭释放，这也是不合理的。 “你发现没有，大部分时候，法律是一个折中的选项。同时法律具备的公信力，以及它的暴力执行手段，让大部分人都可以抛弃自己的道德判断，接受法律的判断。 “这是司法体系存在的价值。” 佛尔思微笑道：“是我看问题的眼光太幼稚了。” “不，这是我的专业。”霍伯特道：“就像我不懂写书和行医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所擅长的东西。” 佛尔思点了点头，感觉霍伯特刚才对法律的解释让她受益匪浅，她脑海里的主角形象越发清晰了。 回到律师事务所，霍伯特的心思早已经不在工作上。 既然魔药已经彻底消化了，那么当然要尽快晋级，他在很早之前就知道序列8的魔药叫“野蛮人”，也跟“野蛮人”阿普顿战斗过。 但他依旧很期待野蛮人会带来的新能力。 霍伯特很想摸鱼，可是周六下午偏偏还挺忙。 首先是已经得到了还款的肖恩先生，来支付了霍伯特36磅的委托费，肖恩先生又感谢了霍伯特一番才离开。 接着肯特夫人来支付霍伯特38磅的委托费，也是感谢了霍伯特一番才离开。 由于这两笔委托不是事务所委派的案子，根据事务所的规定，每件案子霍伯特只需要向事务所支付2磅“接待费”就可以了，毕竟霍伯特是使用了事务所的场地接待了委托人。 但如果霍伯特在一开始的时候，是选择律师事务所的固定工资，那么这两笔委托费则必须上缴，由事务所按照相关规定来分配。 这两件案子总共让霍伯特得到了70磅的收入，缴税后的实际收入是61磅7苏勒。 委托费属于服务类费用，在鲁恩王国的税率要比商业税低，但是因为这两笔收入都超过了20磅，所以缴税的标准也超过了10。 这让霍伯特不仅感慨：还是鲁恩政府赚钱狠。 接着他琢磨着能不能利用值夜者小队发放的编外人员证件避税？真羡慕克总啊，他的收入是不用缴税的。 接着他又羡慕克总很多神秘学材料的消耗都可以报销，而自己哪怕用一勺夜香草的粉末也要自己花钱买。 想到最后，霍伯特才想到自己现在的收入比克总高，这应该是唯一的安慰了。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昨天在挖掘现场见到的戴仑带着比尔的妻子登门，想要委托霍伯特为比尔辩护。 本来霍伯特还想要用比尔的案子消化魔药的，没想到肯特夫人“捷足先登”了。 不过比尔的案子霍伯特也不会拒绝，就算是服用了新的魔药，他在未来一段时间也会继续做律师。 霍伯特看了看原告的起诉书，对于这场辩护有了足够的把握，便请比尔的妻子签署委托书。 不过比尔一家并不是很富裕，考虑到还要偿还原告的经济损失，只能拿出10磅支付律师费。 霍伯特认为这个价格也还算合适，毕竟比尔的案子要简单很多。 忙完这一切，已经下午五点多，霍伯特乘坐马车回家刚好赶上晚餐。 用完晚餐后，霍伯特跟随克里斯汀来到书房，把书房的门关上，霍伯特便有些迫不及待地道：“父亲，‘律师’的魔药我已经全部消化了。” 克里斯汀一愣：“这么快？” “嗯，最近的几件案子，让我悟到了‘律师’的核心。”霍伯特道：“经过扮演后，很快就消化了魔药。” 克里斯汀点了点头，突然盯着霍伯特。 霍伯特立即感受到了精神上的巨大压力，他要用全身心的力量与这股力量对抗。 这股压力持续了十几秒钟，才豁然消失。 克里斯汀点点头：“确实全部消化了。” 他道：“你比当年我和雷克斯消化魔药的速度还要快。” 他又问：“你想现在就晋升序列8？” 霍伯特点点头：“是的。” “我必须提醒你。”克里斯汀严肃道：“序列越高获取魔药配方和非凡材料的难度就越大，你不要忘记了身上的诅咒！” 第八十六章 野蛮人魔药 霍伯特确实都快忘记自己身上的诅咒了，按照原主亲生父亲雷克斯留下的信息，每次晋升半年后那个疯狂地呓语就会重新回来，让海勒家族的人更容易疯狂和失控。 所以最优的选择是，再等一段时间，等快到半年的时候再服食序列8的魔药，这样霍伯特将有更多的时间寻找序列7的配方和主材料。 不过霍伯特成为“律师”后，把那个疯狂地呓语困在了“铁王座”前的水潭里，半年后那个疯狂地呓语可能也不会影响到霍伯特了。 所以他才想立即晋升，提高自己的实力，等到了序列7有了许多实用的非凡能力后，再放缓晋升的速度也不迟。 “我现在的实力太弱了。”霍伯特道：“根本没办法去调查家族的诅咒，所以我要用最快的速度提高自己的实力。” 克里斯汀长叹了一口气：“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你的序列8魔药消化完了之后，不要急着晋升，我会给你讲述一些海勒家族的秘密，到时候你要面临新的抉择。” 霍伯特点点头：“我会的。” 克里斯汀没有再说什么，他打开抽屉拿出保险柜的钥匙，先从保险柜里拿出了一卷羊皮纸，然后拿出了两样非凡材料。 把羊皮纸在方柜上铺开，克里斯汀又拿出柜子里的烧杯、量筒、天平秤等工具，以及几样辅助材料。 霍伯特凑过去看了羊皮纸一眼，那是“野蛮人”的魔药配方： 主材料：狂化草一株，大地犀牛的实心独角结晶。 辅助材料：深纹胡桃一个，香蜂草一株，杨树皮浸泡出的纯露10毫升，烈酒100毫升。 又用到了酒？霍伯特看到魔药配方后先是想到：难道“黑皇帝”途径魔药配方的辅助材料，都有一项是酒？ 克里斯汀开始按照配方调制魔药，首先是带有黑色纹路的胡桃，以及有浓郁花香味的的香蜂草，然后是纯露和烈酒。 四种辅助材料加到容器里，并没有发生任何反应。 当放入一丛巴掌大的绿草后，容器里开始出现了“滋滋”声的反应，不管是深纹胡桃还是香蜂草都出现了不同程度地融化。 那一丛巴掌大的绿草，就是一整株狂化草，虽然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被挖取的，不过它依旧有生机，而且在放入容器之前它看上去似乎还张牙舞爪。 最后是大地犀牛的独角结晶，它看上去是一块不大的黑水晶，在灯光下看上去像猫眼宝石一样漂亮。 把独角水晶也放入容器里，立即冒出一小团黑色的烟雾，所有固体的材料都被瞬间融化，在没有加热的情况下，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 几秒钟之后，气泡消失，容器里的魔药变成了偶尔会闪动着红色星光的深红色液体。 把液体倒入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杯子当中，容器里没有任何残留。 霍伯特接过杯子，看着里面的液体笑道：“没想到看上去这么恶心，早知道就先不吃晚饭了。” 吐糟了一句魔药，霍伯特仰头一口喝掉，还没来得品尝味道，温热的魔药就从喉咙滑入胃袋。 霍伯特刚放下杯子，他浑身立即僵硬起来，接着一阵阵剧痛袭来，好像身体的每一块肌肉，每一段骨骼都在被一把无形的铁锤重新锻造。 服食“律师”的魔药时并没有太多不适的反应，可是“野蛮人”的魔药不同，它像是在彻底改造霍伯特的身体。 剧烈的疼痛感过后，是一股炸裂一般的心悸，仿佛心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接二连三的剧烈不适，让霍伯特坐倒在椅子上，他深深地埋下头，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大概一两分钟后心悸和不适感才逐渐消失，霍伯特长舒了一口气。 守在一旁的克里斯汀问：“怎么样？感受到晋级的痛苦了？” 霍伯特深吸了口气才问：“序列7和序列6的不适感，比这还要严重么？” “‘中序列’的魔药基本上是对精神上的冲击，而不是肉体上的冲击。”克里斯汀道：“所以就算序列8的魔药彻底消化，也要再准备一段时间才能尝试晋级。” 霍伯特点点头：“我知道了。” 克里斯汀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感受一下自己的新能力。” 霍伯特发散自己的灵性，对于“野蛮人”的能力有了了解。 首先是精神力量有了明显的提高，如果是面对普通人，将很容易扭曲对方的思维，即便面对“低序列”的非凡者也能进行一定程度的，明显有悖于对方想法的扭曲。 而且能抵御大部分“低序列”的精神攻击，对于“中序列”的精神攻击也有一定的抵抗能力。 另外总结规律和寻找漏洞的能力显着增强。 除了这些“律师”就具备的能力的变化，“野蛮人”的魔药还赋予了霍伯特新的能力：狂化状态！ 而且是可以保持所有理智的“狂化状态”，目前来说霍伯特可以持续十几分钟的狂化状态，随着魔药的消化，可以处在狂化状态的时间还会增加。 狂化状态下霍伯特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体魄也有了相应的增强，他感觉自己可以像蚂蚁一样，搬动两倍于自己体重的物体。 这样惊人的力量用在战斗中，比“战士”还要生猛。 可惜在跟阿普顿战斗的时候霍伯特就发现“野蛮人”有一个短板，速度有点跟不上。 不过霍伯特手上的“格斗戒指”，可以有效地规避这个短板。 狂化状态结束后，霍伯特并不会有任何不适，或者力量上的削弱，只不过要等灵性恢复一段时间后，才能进入下一次狂化状态。 “野蛮人”的魔药主要还是在体魄上的强化，让霍伯特具备了远远超出常人的战斗力。 至于非凡能力，主要还是体现在“扭曲语言”这方面。 在了解了自身的状态后，一个新的问题摆在霍伯特面前：“‘野蛮人’该怎么扮演？” 难道要到南大陆的雨林里，跟当地的野人生活一段时间？ 从衣冠楚楚的律师到野人，这个跨度有点大呀！ 而且“律师”跟“野蛮人”之间又有什么共通点？ 第八十七章 解锁新能力 克里斯汀回答道：“这需要你自己去体会，你要牢记，扮演是非凡者的重要体验，别人的意见仅供参考，一定要形成你自己对魔药和非凡能力的理解。” 霍伯特心事重重地离开书房，回到自己的卧室，他先是思考了一下克里斯汀刚才的话，接着有些迫不及待地进入了“失序之国”。 一进入“失序之国”霍伯特立即感受到了不同，他的灵性似乎已经可以支撑他在“失序之国”待一两个小时。 也可以通过献祭之门抓取一些不具备太强灵性的物品，而且可以一次性应付两到三次献祭。 不过这样的情况应该不可能遇到，毕竟他现在就只有一个“信徒”，噢，加上他自己的话是两个。 接着霍伯特发现，被自己困在水潭里的模糊身影变得更加清晰起来，可以看得出来，对方是一个年轻的男性。 这让霍伯特有些惊讶，把模糊身影控制在水潭里之后，并没有解决诅咒的问题，霍伯特变强后这个身影似乎也变得更实质化、更强了。 霍伯特真害怕哪天水潭里的身影自己爬上来坐到了“铁王座”上，从此“失序之国”易主！ 好在霍伯特晋级之后，对“失序之国”的控制力度增加，目前模糊地身影还没有脱离控制的迹象。 还是要尽快去调查家族的诅咒啊！霍伯特心想，这个诅咒就是个定时炸弹。 平复了一下心情，霍伯特发散自己的灵性，发现“铁王座”所在的整座山都受自己的控制。 在山腰处有一片不大的树林，之前没有在霍伯特的控制范围之内的时候，这片树林好像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是现在，霍伯特的灵性感受到了那些树木不平常的地方。 霍伯特起身，只跨出一步就来到了树木的近前，这些树木似乎任凭时光流逝，也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霍伯特一伸手，一根树枝出现在他的手中。 他的灵性立即感受到了树枝的能力，这竟然是一件一次性的神奇物品！ 首先需要提前设置好开启咒语，在使用时将灵力灌入其中并喊出咒语，将树枝插入地上，树枝会立即生长成一颗大树。 持有者可以操纵树冠下的秩序，让这一片区域的秩序变得对持有者有利，变得对对手不利，同时持有者还可以扭曲对手的攻击目标和非凡能力的目标。 整颗大树会存在10分钟，10分钟后大树会迅速凋零，最终变成一根普通的树枝。 随着霍伯特的晋级，大树存在的时间和范围也会逐渐增加。 当大树凋零后，“失序之国”的某颗树上，又会多长出一根树枝，“源质”中秩序的力量不增也不减。 如果完全控制了“失序之国”后，这里的树枝将是可循环利用的神奇物品，不过在这之前在外界用掉树枝后，只有很小的概率可以在山腰上这片树林中重新长出来，属于用一根就少一根的状态。 不过这也不错了，这让霍伯特多了一个杀手锏。 霍伯特看着手中的树枝，要怎么把它带出去用？总不能走到哪里都扛着一根树枝？ 难道还要扛着树枝去法庭上辩护？那个画面想想都觉得像是精神不正常的样子，而且跟敌人战斗的时候，敌人一定首先注意到树枝，并因此有所防范。 霍伯特若有所思，在经过尝试后，手里树枝的外形果然可以发生变化。 最终霍伯特把它变成经过处理后的黑檀木，离开“失序之国”后，可以尝试把自己手杖的金属杖首安装到变化了外形后的树枝上。 坐回到“铁王座”上，霍伯特把手里的树枝命名为“秩序之木”，开启咒语为“秩序”！ 一会儿他就准备把手里的“秩序之木”，用赐予的方式带出去。 看着“失序之国”错落的天空，霍伯特突然有了在这里建造一座大殿的想法，不然堂堂“缔造者”在野地里“办公”挺掉价的。 于是巨大的大殿拔地而起，“铁王座”被置于大殿内的高台上，让霍伯特看上去格外高大。 “铁王座”前的水潭，则像是古代帝王跟群臣之间的水池，增加了霍伯特的神秘感和距离感。 当巨大的大殿快要跨过水潭的时候，戛然而止。 霍伯特叹了口气，以他目前对“失序之国”的能力，只能建到这里。 于是，“缔造者”的宫殿烂尾了，只能等到晋升序列7之后再继续往下建。 好在这里也没有别人，霍伯特倒也不会觉得难为情。 最后霍伯特发现，自己通过星辰投射出去的真实视野增加了好几倍，之前只能看到埃利奥特和拉夫特身旁的情景，现在却可以延伸出七八米。 清楚了“失序之国”的变化后，霍伯特用赐予的方式拿到了“秩序之木”，他觉得自己的灵性快要枯竭，赶紧进入冥想的状态恢复灵性。 刚刚服用魔药这几天，灵性枯竭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周日，霍伯特睡了个懒觉，他感觉体力和灵性都非常充沛后，去工具房拿了些木匠的工具，把自己手杖的金属杖首拆下来，又小心翼翼安装到“秩序之木”上。 最后用砂纸打磨了一下，去掉安装时留下的痕迹。 霍伯特把手杖举在手里看了看，自己的手艺还不错，根本看不出来曾经做过改装。 吃过午餐后，霍伯特才乘坐家里的马车，来到雇佣兵俱乐部，参加非凡者聚会。 正如他上一周预料的那样，这一周的聚会上依旧有许多雇佣兵出售神奇物品，这次他们的收获不小，最近几周他们都会是聚会上的主角。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有名雇佣兵起身：“出售一件神奇物品。” 说着话他拿出一小节像是人皮包裹着的蜡烛，烛蕊有一个指节那么高，通体漆黑，有细微而密布的鳞片状花纹。 霍伯特立即坐直了身子。 对方介绍道：“这个蜡烛可以帮助你进入对手的心灵世界，很适合用来逼供，但是使用的时间最好不要太长，因为持有者很容易迷失在心灵世界当中！” 霍伯特盯着那一小节蜡烛不放，真的是心魇蜡烛！ 第八十八章 “巨人”主教 那名雇佣兵显然没有研究透彻心魇蜡烛的用法，进入对手的心灵世界只是蜡烛的能力之一，它更重要的能力是把对手拉入梦境的最底层，以及分割人格。 雇佣兵报价道：“900磅！” 这是一个捡漏的绝佳机会，霍伯特立即起身道：“我要了！” 他敢说参加聚会这么多人，只有他清楚这一小节蜡烛的所有能力以及负面效果。 从外观上看，心魇蜡烛实在没什么特殊的地方，能进入敌人心灵世界的神奇物品，大概值1000磅左右。 但是如果心魇蜡烛只具备这一个能力的话，以它的负面效果卖900磅到950磅都是很合理的。 如果知道它所有的能力，心魇蜡烛的价格能立即能翻四五倍，这还是基本价，这种几乎跟序列6对标的神奇物品肯定会有溢价。 这就是具备上帝视角的好处，聚会上的许多参与者也看出这节蜡烛似乎不只是进入对手的心灵世界那么简单，但是他们不会赌这节蜡烛是不是真的有更多的能力。 这几周的聚会上出手的神奇物品很多，他们会用手里的钱购买更加有把握的东西。 只有霍伯特知道心魇蜡烛的具体情况，这个漏一定要捡！ 而雇佣兵俱乐部的非凡者聚会有明确的规定，要求进行鉴定和公证的话，需要交纳一定的公证费才会给予公证。 谁提出进行公证就要交纳这笔交易额大概10的费用，所以一般没人会进行公证。 当然，就算是没有进行公证，恶意欺诈交易对象也一定会受到惩罚。 霍伯特这只能算是捡漏，并没有违反相关规定。 不过也有另外一名军官看中这节蜡烛，他起身道：“我出950磅！” 霍伯特立即跟着道：“960磅！” “1000磅！” “1010磅！” 那个军官摊了摊手：“好，它是你的了！” 这名军官有一件神奇物品，看出了这节蜡烛的不一般，但是1000磅是他的底线，正如前面所说，今天还有许多更诱人的神奇物品。 这回霍伯特没有心疼，立即点出了1010磅，他的积蓄又变成撑不起皮夹的程度。 不过他倒手一卖，皮夹又要塞不下了。 当然他没打算卖，一个更大的计划在他的脑海中成型。 这次聚会的时间格外长，达成了大量的交易，到了下午四点左右才结束。 离开地下剧场后，霍伯特先是给戴莉写了封信，跟她约好明天见面。接着马不停蹄回家，把心魇蜡烛放在家里他才放心。 来不及喘口气，他乘坐家里的两轮马车，又去了大桥南区月季花街的丰收教堂。 这座金黄色的教堂有较为醒目的尖顶和铭刻于外墙上的生命圣徽，圣徽的图案是由麦穗、鲜花和泉水等符号簇拥着的一个简笔婴儿。 此时已经是黄昏，教堂内灯火昏暗，似乎没什么信众。 霍伯特踏入教堂，看到一排排座椅整齐地摆放着，两侧是点燃的一根根蜡烛。 最前排的一张座椅上，有位穿褐色教士服的四五十岁高大男子。 这男子眉毛浅淡而稀疏，眼角、脸颊、嘴边有明显的皱纹，此时他正低着头，似乎在做最虔诚的忏悔。 霍伯特一步一步上前：“你好，乌特拉夫斯基主教。” “你认识我？”主教抬起头：“我更喜欢别人称呼我为神父，乌特拉夫斯基神父。” “好的主教先生。”霍伯特道：“我是霍伯特，是一名律师。” 乌特拉夫斯基上下打量了霍伯特一番：“我听西泽说起过你，既然你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事情似乎有新的进展？” 西泽是之前在a先生的聚会上，与霍伯特交谈的丰收教堂神仆。 “是的。”霍伯特道：“在此之前，我得先确认一下我们之前的债务关系，你还欠我五分之三份‘药师’的魔药配方对么？ “也可以折算成150磅现金，当然，我们都不会乐意用现金交易，但可以用现金衡量接下来这笔交易。” 乌特拉夫斯基点了点头表示赞成，并等待着霍伯特的下文。 霍伯特道：“我在今天的一场聚会上，找到了一件你需要的神奇物品。” 他道：“那是一节蜡烛，有进入对手和持有者心灵深处、梦境底层，并把相应的场景实质化的能力，还有分裂人格的能力，初步推断具备一部分‘梦境行者’和‘催眠师’的能力。 “第一个能力可以把对手拉入对自己来说有利的场景里，第二个能力正是你所需要的，可以分裂出你的弑杀人格，并将其消灭。 “负面效果是，最多只能使用五分钟，五分钟后持有者会迷失在梦境的世界了；在进入对手的心灵深处后，持有者的心灵也像对手开放，对手可以因此影响持有者。 “这件神奇物品卖3800磅！” 乌特拉夫斯基的脸上看不出喜悦的神情，好像现在所谈的事与他无关：“很公道的价格。” 霍伯特微笑道：“如果我把这件神奇物品买下来，算上我承担的风险和中介的费用，加50磅卖给你不过分？” “不过分！”乌特拉夫斯基道。 霍伯特继续道：“加上你之前欠我的150磅，就等于是一共欠我4000磅了，而‘药师’魔药配方的价值是230磅到250磅。 “正好我有为朋友需要，就算是250磅，那么就算你给我‘药师’的配方，依旧欠我3750磅！” 乌特拉夫斯基点点头：“没错。” 霍伯特无奈地笑了笑，“巨人主教”是一个善于把天聊死的人啊！ 他只好又道：“主教，哦，神父先生，请问你有这么多现金么？” “没有。” 霍伯特又问：“那你打算用什么来抵债呢？” 乌特拉夫斯基看了霍伯特一眼：“你似乎已经帮我找到了抵债的方法。” 霍伯特笑得人畜无害：“我主要是为主教你着想，您是来传教的，又不是来做生意的，很难积累这么一大笔财富。” 乌特拉夫斯基没什么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霍伯特。 霍伯特只好像是说单口相声一样继续道：“是这样，我有个朋友……神父你那是什么表情？真的是一个朋友，不是在说我自己！ “我有一个朋友惹上了一个非凡者家族，那个家族的成员要派一个序列6两个序列7来追杀他，如果你能杀死或者重伤对方的序列6，你就能还清2000磅的债务。 “如果你只是缠住或者赶走对方，那么你也将还清1000磅的债务。如果你能在战斗中杀死两名敌人，您将还清所有的债务。” 第八十九章 霍伯特的计划 如霍伯特所料，乌特拉夫斯基答应了霍伯特的提议，对他来说只是打一架而已，就价值1000磅到2000磅，这很划算。 对霍伯特来说，只要“巨人主教”能缠住对方的序列6就可以了，霍伯特打算留下对方至少1名序列7。 当然如果计划顺利的话，两名序列7都能留下。 另外料敌从宽，如果对方还会来两名序列8的话，那也一并留下。 光是四名非凡者的非凡特性的话，就价值四五千磅，如果还有其他战利品的话，那就赚得更多了，这一战对霍伯特来说是稳赚不赔的。 另外霍伯特还能得到更多关于塔玛拉家族的信息，对他来说这些信息远比战利品更关键，在未来，塔玛拉家族很可能是他主要的敌人。 谈好了如何抵债，霍伯特又道：“神父，你需要先给我‘药师’的配方，我的钱不够买下那件神奇物品，所以我需要先把‘药师’的配方卖掉之后，再去把那件神奇物品买回来。” “可以。”乌特拉夫斯基从口袋里拿出纸笔，写下了魔药配方。 霍伯特接过来看了一眼，主材料：成年独角飞马的角，皇冠水母的毒液结晶3克。 辅助材料：龙血草粉末10克，秋水仙精华3滴，盛开的地勺花花瓣6片，纯水80毫升。 收起魔药配方，霍伯特微笑道：“明天上午我把神奇物品给你带来。” 乌特拉夫斯基“嗯”了一声，又缓缓低下头，准备继续忏悔。 霍伯特往外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问：“神父，你就不怕我拿到魔药配方后，就永远也不回来了么？” 乌特拉夫斯基头也没抬：“你是一个懂得节制的人，一般这样的人都知道贪婪的危害。” 霍伯特笑了笑，快步离开。 他只是把心魇蜡烛的价格涨了38倍而已，当然，就事而论，这个价格也是很公道的。 重新坐上马车，霍伯特突然有种错觉，这个乌特拉夫斯基很像是他印象里的高僧，话不多，但是很有智慧，特别是在看人方面目光独具。 离开丰收教堂，霍伯特乘坐马车来到格莱林特子爵的府邸。 格莱林特见到“药师”的魔药配方有些意外，因为这意味着霍伯特跟丰收教堂的主教达成了新的交易。 格莱林特让管家拿来270磅现金：“霍伯特先生，按照之前的约定，你要向我讲述整个交易的过程。 “哦，我是不是要请奥黛丽小姐一起来听，不过天已经黑了，我们一起去拜访奥黛丽怎么样？” 霍伯特微笑道：“正如您所说，今天已经很晚了，等有时间我再向奥黛丽小姐讲述。” “那好，奥黛丽肯定会喜欢这个故事的。” 接下来，霍伯特大概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他没有说明心魇蜡烛的具体情况以及他经手后的涨价，只说在一次非凡者聚会上，帮乌特拉夫斯基主教找到了一件他需要的神奇物品。 “真希望能看一看怎么分割并杀死一个人的人格。”格莱林特有些惋惜道，他拿起魔药配方：“这些材料我要从哪里购买？” 霍伯特道：“我可以尝试帮您购买，据我所知，这些辅助材料很容易买到，价格也不是很贵。 “主材料也不是很稀缺，不过很多时候要凑巧才能买到。” 格莱林特点点头：“那我就交给你了，请尽快帮我买齐材料，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成为一名‘药师’了。” 谈完了正事，霍伯特又随口说了几件子爵最喜欢听的非凡世界趣闻，然后霍伯特才起身告辞。 看着霍伯特离开的身影，格莱林特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对门外的贴身男仆道：“帮我写一封信寄给休小姐和佛尔思小姐，就说我希望找她们了解一些信息，如果需要的话，我愿意支付信息费。” 男仆浅浅躬身，去帮子爵写信。 …… 周一早晨，霍伯特先在律师事务所露了个面，然后又去“拜访客户”。 他先去了趟丰收教堂，把心魇蜡烛蜡烛给乌特拉夫斯基主教。 然后马不停蹄赶到北区的黑曜石酒，跟戴莉碰面。 戴莉笑道：“我有些后悔推荐你成为我们的线人了，我从未见过像我这么忙碌的接头人。” 霍伯特笑了笑：“女士，这次找你是有重要的事，而且你个人能得到不小的好处。” “噢？” “最近在贝克兰德要发生一场……”霍伯特看了看此时冷冷清清的酒，他小声道：“发生一场非凡战斗。” “贝克兰德每天都在发生非凡战斗。” “这场战斗是我策划的。” 戴莉也来了兴趣：“详细说说。” “我有个朋友……嗯，我知道你这个眼神的意思，但那真的是我的朋友。”霍伯特道：“我有个朋友遭到了一个非凡者家族的追杀，我想要设计一个埋伏反杀对方。 “我已经找好了一名序列6的帮手，为了稳妥起见，还需要一名序列6的帮手，所以我想请戴莉女士帮忙。是私下里请你帮忙，不是请值夜者小队帮忙。” 戴莉一愣：“所以说，你不是来报备的？而是来请我帮忙的？” “没错。”霍伯特道：“如果女士不打算帮忙，这场战斗也会发生，只不过是在值夜者小队不知道的地方发生。” 戴莉闪动着蓝色的眼影看着霍伯特：“我感觉你像是在威胁我，如果我不帮忙，这件事就会脱离值夜者的控制。” “绝对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霍伯特道：“我是真心实意请你帮忙，只要你出手，就有瓜分战利品的权力，但是你选择战利品的顺序要在我之后。 “如果你能在战斗中杀死一名序列7或以上的敌人，你选择战利品的顺序则可以在我前面。嗯，你的主要敌人大概率是一名序列7。” 戴莉没有想到，刚刚成为值夜者线人的霍伯特，就在策划一场涉及序列6和序列7的非凡战斗。 这让霍伯特看上去更加神秘，似乎不仅仅是准将的长子那么简单。 权衡了几秒钟后，戴莉才道：“我答应你也可以，但是你要先告诉我，你是通过什么方法，知道了2-355的来历。” 霍伯特猜到戴莉会有此一问，他早有准备：“2-355跟我接触过的一件‘律师’途径特殊的封印物或者说神奇物品有一定的联系，我是通过那件封印物进行占卜，得出了2-355的来历。” “原来如此！”戴莉点点头：“战斗开始前半天，来通知我战斗时间和地点，给我做准备的时间。” “没问题。”霍伯特松了口气，有两名序列6坐镇，这一战就没什么风险了。 第九十章 非凡特性守恒定律 （加更一章，为周三，也就是12号的上架预热，同时再次提前求个首定。） 贝克兰德教区值夜者小队，地下的一间石室里。 队长托马斯问刚刚结束占卜的戴莉：“结果怎么样？” 戴莉：“霍伯特说得是实话。” “也就是说克里斯汀准将真的有一件跟2-355有关联的封印物？”托马斯皱了皱眉：“我怎么完全没听说过？” 戴莉猜测：“或许不是克里斯汀准将持有的封印物呢？” “不，不可能！”托马斯道：“霍伯特才只有序列9啊！怎么会有2级的封印物？” 此时他们还不知道霍伯特已经晋级。 戴莉摇了摇头：“我们发展他成为线人，甚至成为编外人员都是对的，这样起码大体知道他的动向，还能对他进行一些约束。” 托马斯叹了口气，不再纠结序列9和2级封印物的问题，他问戴莉：“你考虑好了么？这已经是塞西玛的第二次邀请了，加入‘红手套’你将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戴莉微笑道：“加入‘红手套’就要到处奔波，太没意思了。” 托马斯感叹道：“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啊！” …… 下午两点多，霍伯特来到布兰卡街192号。 他在上午的时候，告诉戴莉的当然是实话，“失序之国”不正是“律师”途径独有的“封印物”和“神奇物品”么？ 而且2-355确实跟“失序之国”有“一定”的联系，这是他早就考虑好的说辞，足够应付占卜等辨别是否是谎言的手段。 至于占卜者想要占卜更具体的信息，因为有“失序之国”的位格在，对方的占卜一定会以失败告终。 所以值夜者只能占卜霍伯特那些话的真伪，而无法占卜到更详细的信息。 三点整，霍伯特的视野被灰雾淹没，熟悉的身影在古朴的大殿中闪现，塔罗会正式开始。 “愚者”克莱恩和“正义”奥黛丽，他们一个有灵视一个是观众，立即发现霍伯特比起上次聚会有所不同。 特别是克莱恩，在他的灵视下霍伯特星灵体更加凝实，颜色也更偏向黑色！ 他已经晋级了？ 他刚刚加入塔罗会一个月而已，就已经是序列8了？ “倒吊人”阿尔杰最后看出异样，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时间大殿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最后还是奥黛丽的问好声，打破了这个寂静。 这一周霍伯特等三人依旧没有得到罗塞尔大帝的日记，于是直接跳到了交易的环节。 霍伯特和奥黛丽一起看向阿尔杰。 阿尔杰清了清嗓子对霍伯特道：“感谢你建议，让我找到了遗迹中的新线索。” 奥黛丽似乎比阿尔杰还要高兴：“那么说来，遗迹里真的有隐藏的线索？” “是的。”阿尔杰按照上次聚会时的约定，简单讲述了自己偷偷探索遗迹的过程。 不过他的收获只随口一提，而且并没有公布骷髅留下的三个位置。 奥黛丽微笑道：“恭喜你倒吊人先生，沿着这些线索你应该还会有收获。” 霍伯特提醒道：“机遇总是与风险共存，我倒希望你能一如既往得谨慎。” “我会的。”阿尔杰又道：“在我继续沿着线索探索之前，我很想搞明白一件事。” 他道：“假设我的家族隐藏着一个秘密，而我又没有能力享受这个秘密带来的好处的话，那么在我死之前，我绝不会把这个秘密留在这个世上。 “可是为什么骷髅作出了这么反常的举动？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陷阱？还是隐藏着我不知道的秘密？” 阿尔杰提问时一直看向霍伯特，显然这是在问他。 霍伯特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之前我说过，非凡特性有三个定律，你的问题用第二个定律就能得到解答。 “嗯，不仅如此，你还能想明白神明之间的敌对关系？国家之间为什么会有现在这样的局势等等问题。” 大家努力隐藏好内心的惊讶，神明之间之所以敌对，不是因为教义的理念不同？引发他们矛盾的诱因竟然是非凡特性的定律？ 阿尔杰稍稍一犹豫才问：“如果我想知道这个答案，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霍伯特微笑道：“首先我要说明的是，不管是非凡特性的定律还是上周关于精灵族的细节，这些信息的宝贵程度已经几乎没办法用金钱来衡量。” “我知道。”阿尔杰道：“所以还是请你开出一个我能承受的报酬。” “1500磅。”霍伯特道：“不过我建议这个钱由正义小姐来支付。” 阿尔杰没明白霍伯特的意思。 奥黛丽也是一愣：“我？” “对。”霍伯特道：“正义小姐之前不是就想得到这些信息么？而且上一周我跟倒吊人交流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回避你，这让你获得了精灵族的信息，不仅如此，你还听到了倒吊人探索遗迹的始末。 “所以我认为，今天这些信息由你来支付报酬是最合适的，这样我们三个之间就谁也不欠谁，而且都得到了在自己的圈子当中很难得到的信息。” 迷雾后的克莱恩感叹，果然是“律师”，几句话就把三方的“债务关系”梳理得清清楚楚。 当然，这个交易当中最高兴的还是克莱恩，1个便士也不用花，就得到了倒吊人和皇帝那里的信息。 此时他心里感慨，平台才是最大的赢家。 奥黛丽想了想，觉得“皇帝”说得确实有道理，而且她对这个信息也确实很感兴趣，愿意花这份钱：“可以的皇帝先生，请问钱还是送到原先的地址么？” “先不着急。”霍伯特现在手里并不缺钱：“等我需要的时候再向你索取，或许我以后要请你帮忙，也可以适当的抵消这笔欠款。” 奥黛丽点点头：“好的。” 霍伯特有对阿尔杰道：“我还有一个要求，我要知道你之后地探索过程。” “没问题。” 谈好了报酬，霍伯特才道：“非凡特性的第二个定律叫‘非凡特性守恒定律’，世界上的非凡特性就那么多，不会多，也不会少。” 古朴的大殿里再次陷入了寂静，克莱恩、阿尔杰、奥黛丽的脑海里都产生了各自的联想，接着这些联想炸裂，他们才意识到这个信息到底有多么惊人。 霍伯特又道：“在非凡世界流行着这样一句话，当你服下魔药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决定了哪些人是你的敌人，哪些人是你的朋友。” 第九十一章 忙碌的霍伯特 霍伯特的话，让其他三人陷入了更长久的沉思。 克莱恩终于明白教会为什么不公开“扮演法”了，非凡特性是守恒的！数量就那么多，如果大家都很快地消化了魔药，想要晋级的话比起去寻找越来越稀少的非凡材料，更简单的方法是从别人身上获得非凡特性。 只做简单的设想，那都是一件非常血腥、可怕的事情。 霍伯特继续道：“我们回到倒吊人先生的问题。 “那个骷髅画下这个秘密，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有人能去拾取那三位上位精灵遗留的非凡特性。 “当年精灵王的权柄被夺走，残存的精灵族就一直怀恨在心，属于风暴的权柄在谁的手中，精灵族就仇恨谁。 “所以他们巴不得让更多的海盗知道那三个位置，只要这三份非凡特性不属于风暴教会，那么得到非凡特性的人就一定是风暴教会的敌人。 “当然这个秘密很有可能会被风暴教会获取，可就算是风暴教会的人获取了这么重要的消息，也有很大的可能不向上汇报。 “这可是自立门户的绝佳机会啊！只要自己能拿到其中一个非凡特性，海上的‘四王’就要变成‘五王’了。” 克莱恩若有所思的看向阿尔杰，而阿尔杰听到这些话自然有些血脉喷张，皇帝所说这正是他所追求的。 霍伯特道：“既然有很大的概率会给风暴教会，或者说给风暴之主制造麻烦，那么骷髅当然要把这个秘密想尽办法地保留下去。” “我明白了。”阿尔杰道：“难怪鲁恩王国和费内波特王国在历史上的大部分时候都是敌人。可是……” 他又问：“可是风暴教会为什么会敌视知识教会和永恒烈阳教会？” 霍伯特微笑道：“这就是另一个问题了，这个问题的答案跟“非凡特性守恒定律”同样宝贵，甚至比这个定律还要宝贵。” 也就是说要发起新的交易，不过“非凡特性守恒定律”就够他们消化一段时间了，不管是阿尔杰还是奥黛丽，都没有继续交易的打算。 几个人各自有各自地猜测，这场交易到此为止。 阿尔杰明白了自己所面临的风险，他准备从侧面展开调查。 自由交流的环节里，大家这周都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信息，三言两语后，本次塔罗会结束。 离开灰雾，霍伯特回到自己的出租房，他伸了伸懒腰，一会儿还要去购买“药师”魔药的材料，还要去阿普顿那里一趟。 霍伯特躺在床上有些感慨，这一周可真忙啊！ …… 阿尔杰坐在船长室久久不语，他没想到非凡者的仇恨原来是来自基础的定律。 “船长！风暴之渊的急电！”有船员敲门。 阿尔杰一愣，像他这种假装成海盗的风暴教会成员，几乎从未接到过风暴之渊的电报。 他立即开门，拿过属下手里的电文：调查齐林格斯的下落！ 齐林格斯？ 阿尔杰眼神一凝，风暴之渊为什么要调查他？ …… 贝克兰德，皇后大道。 休和佛尔思从格莱林特子爵那里出来，休有些担忧：“我们向格莱林特透露了那么多关于霍伯特的信息，真的没问题么？” “除非子爵是极光会的成员。”佛尔思微笑道：“之前霍伯特自己也简略提到过你跟他寻找扎克里的行动。 “这说明对他而言，这次行动并不需要在‘正义联盟’的成员当中保密，我们只不过补充了一些细节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休又有些奇怪：“格莱林特子爵为什么突然对霍伯特的事迹感兴趣？” “子爵不是一向喜欢听非凡世界的故事么？”佛尔思没太当回事。 休缓缓点了点头，她觉得有机会的话，应该提醒一下霍伯特。 …… 贝克兰德，亨利大街51号。 霍伯特进入加尔草药店，加尔正在擦拭柜台：“亲爱的霍伯特先生，您又来照顾我的生意了。” 霍伯特微笑道：“我要买一点特殊的材料。” 加尔立即明白了霍伯特的意思：“请跟我来。” 他摇了摇柜台里面的铃铛，让一名店员出来看店，然后请霍伯特从侧门进入后院。 因为有过之前的几次交易，霍伯特对加尔也有了基本的信任，于是跟着加尔一起来到后院。 草药店的后院很大，晾晒着许多未经过加工的草药，整个院子里都是药材的味道。 加尔带霍伯特来到一个小房间：“请问您需要什么？” 霍伯特道：“成年独角飞马的角，以及皇冠水母毒液的结晶。” 只购买这两件主材料的话，对方根本不知道霍伯特的用途。 加尔道：“成年独角飞马的角在仓库里就有，皇冠水母毒液的结晶没有现货，明天上午十点以后您再过来，我保证能找齐您需要的两种材料。 “这两件材料都比较贵，价格应该在320磅到350磅之间。” 霍伯特点点头：“好的，我明天再来。” 离开了加尔草药店霍伯特先回了趟家，告诉管家今天要晚一点才能回来，让管家为自己留一份晚餐。 接着霍伯特乘坐马车来到郊区，步行了几公里到阿普顿院子对面的树林里。 霍伯特先是借着夕阳的余晖观察了一番，确定阿普顿还活着，在夜晚降临之后，他才利用敏捷地身手来到二楼，从窗户进入阿普顿的卧室。 阿普顿看到带着面具的霍伯特非常高兴，对方能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说明他已经有了帮助自己对付塔玛拉家族的打算。 霍伯特开门见山道：“你需要搬到大桥南区丰收教堂的附近，我会在那里预设一个埋伏，等待着塔玛拉家族成员的到来。” 丰收教堂在贝克兰德虽然是合法的，但是乌特拉夫斯基主教却不是合法的非凡者，因为有戴莉的参与和瓜分战利品，“巨人”主教在丰收教堂附近打一架，值夜者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跑出去几十公里打架，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另外，丰收教堂也是很好的埋伏点。 阿普顿连连点头：“好好好，我明天就去大桥南区租一间僻静点的房子。” 他道：“之前我说过，我母亲是一名占星者，所以我们的灵感天生就很高。 “我有预感，家族成员可能在最近几天就能找来。” “你搬到大桥南区后，我就会在附近等待。”霍伯特道：“你要经常佩戴‘占星者发丝’，或者你的灵性有非常危险的警告后，你要立即通知我。” 他道：“另外，在这场战斗中，除非你发挥巨大的作用，否则你没有瓜分战利品的权力。” 第九十二章 也可以是毒药师 对于霍伯特处置战利品的方案，阿普顿当然没什么意见，他能活下去就是这一战最大的收获。 当然阿普顿也还有别的需求，他对霍伯特道：“我不需要任何战利品，另外我还会给你之前承诺的报酬，不过需要一具塔玛拉家族成员刚死亡没多久的尸体。” 霍伯特意识到，这可能是躲避塔玛拉家族的占卜所用到的“材料”，他有些好奇的问：“你不能用你母亲的尸体么？” 阿普顿摇了摇头：“我父亲的笔记上说，必须是我们一家以外，其他家族成员的灵性。” 霍伯特点点头：“你租好房子之后，就到丰收教堂等我。” 次日一早，霍伯特先给休写了一封信，告诉她自己答应帮助阿普顿，让两位女士做好战斗准备。具体帮助阿普顿干什么他自然没有说明，不过休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相信她就能明白霍伯特的意思。 在办公室待到九点多，霍伯特再次出门“拜访客户”。 他来到加尔草药店，花了330磅购买了一个完整的成年独角飞马的角，又买了5克皇冠水母毒液的结晶。 接着霍伯特又花了30磅购买了许多神秘学上使用的草药，“药师”的辅助材料，就夹杂在这些草药当中，而且霍伯特基本上都多买了很多，用几滴的秋水仙精华他直接买了一小瓶，用几瓣的地勺花花瓣他直接买了两朵。 所有的材料加起来，共计花了360磅，霍伯特向格莱林特报价420磅，毕竟他跑了两趟，还承担了一定的风险。 格莱林特子爵很爽快地付了钱，然后请霍伯特帮忙调制魔药。 霍伯特准备好了所用的材料，刚要进行调制，他突然感觉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和格莱林特。 霍伯特赶紧打开灵视，却并没有发现隐藏在暗处的亡灵生物或者其他神奇生物的痕迹。 格莱林特催促道：“还没有做好准备么？” 霍伯特摇了摇头，一边调制魔药，一边注意着周围的环境。 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一直存在，直到霍伯特调制好魔药，格莱林特迫不及待地喝下去之后，那个隐秘的注视才消失了。 霍伯特深深地看了一旁的格莱林特子爵一眼，格莱林特似乎毫无察觉，一脸享受地深吸了一口气：“我的脑海里出现了许多草药和药方的知识。” 霍伯特没有出言询问，而是微笑道：“这正是魔药神奇的地方。” 格莱林特子爵问：“对于‘药师’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么？” “在我看来，‘药师’也可以是‘毒药师’。”霍伯特微笑道：“毕竟主材料里有皇冠水母毒液的结晶，除了能让你具备一定的对抗毒素、毒药的能力，理论上来说你应该也能具备一些毒药的知识才对。” 格莱林特子爵闭上眼睛，像是在不停回想，半晌后他才睁开眼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能调制许多种毒药。 “幸亏有你的提醒，不然我可能要很久之后才认识到这一点。” 他拿出怀表看了看，突然小声对霍伯特道：“晚上我想请你共进晚餐，请你一定要来。” 霍伯特一愣，一起吃个饭而已，用得着这么小声嘀咕么？ 不过想到刚才那个注视，霍伯特没说什么，缓缓点了点头。 离开格莱林特子爵家，霍伯特找地方吃了个午餐，然后来到大桥南区的丰收教堂。 在进入教堂之前他又戴上了面具，踏入教堂的大门，果然看到了在座位上有些坐立不安的阿普顿。 坐在前排正在翻看典籍的乌特拉夫斯基主教看了霍伯特一眼，然后继续去翻阅面前的《生命圣经》。 阿普顿见到了霍伯特的面具，他长长地舒了口气：“你总算来了。” 他小声道：“这个教堂的主教实在太吓人了。” 霍伯特抽了抽嘴角，你就不怕“巨人主教”砂锅大的拳头么？他问：“租好房子了？” “租好了，就在旁边那条街上的103号。” “那你回去，只要有危险的预感，立即来教堂通知我。” 阿普顿点了点，深吸了口气，起身离开。 霍伯特摘下面具，乌特拉夫斯基主教才道：“这里是教堂，不是你策划阴谋的地方。” 霍伯特微笑道：“母神的教堂不是不会拒绝任何人么？” 这让乌特拉夫斯基主教倒是微微一愣。 霍伯特起身坐在乌特拉夫斯基主教身旁：“神父先生，我听说贵教有善于种植农作物的非凡者？” “是的，他们能让农作物的产量翻倍，懂得各种嫁接和培育的手段。” 霍伯特的脑海里猛然出现了许多鱼和蘑菇，他摇了摇头把这些想法赶走：“神父，你去过贝克兰德的东区么？” “没有，不过听说过。” “神父，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挨饿呢？” 乌特拉夫斯基主教深深地看了霍伯特一眼：“这正是我传播母神光辉的动力，当母神的光辉照在这片大地上的时候，就不会再有人挨饿了。” “神父，你错了，就算粮食足够让所有人吃饱依旧会有人挨饿，你信么？”霍伯特看着眼前的生命圣徽：“人类赋予了生命意义，自己却活得没有什么意义了。” 他顿了顿又道：“在我看来，每个人都应该有吃饱饭的权力。” 乌特拉夫斯基缓缓开口道：“在母神的眼里，每个生命都是有意义的。” “这还不够。”霍伯特突然摇了摇头：“不讨论这个沉重的问题了，我能看一看贵教的《生命圣经》么？” “当然可以。” 于是整个下午，霍伯特都在看大地母神教的《生命圣经》，他看得很慢，很仔细，教堂里是剩下了翻书的声音，庄严而又圣洁。 夜幕降临，一直没有等到阿普顿的预警，霍伯特便乘坐马车来到皇后大道。 格莱林特子爵已经在餐厅里等候，两个人寒暄了几句，开始上菜。 子爵家的厨师是真正的大厨，做的菜既美观又美味，只不过每样菜都太少了，十几道菜吃下来竟然刚刚填饱肚子。 在闲聊中霍伯特得知，子爵家的每一顿饭都这么吃，他微笑着评价道：“这样很没有家的氛围。” 整个过程就像是在高档餐厅吃饭。 格莱林特苦笑道：“没办法，我从小就被告知，子爵就应该这么吃饭。如果我简化了用餐的过程，那么明天就会有格莱林特子爵将要破产的谣言出现。” 第九十三章 子爵的委托 对于格莱林特子爵的话，霍伯特喝了口红酒笑了笑，看着整洁的餐桌，他却突然联想到了廉价咖啡厅的饭菜。 吃完了甜点和水果，又喝了几口茶，整个晚餐过程终于结束。 格莱林特起身道：“对于‘药师’我还有许多问题想要请教，请跟我去书房。” 两个人到了书房，格莱林特拿出怀表看了看才小声道：“霍伯特先生，我请你来其实是有件事想要委托你帮我调查。” 霍伯特坐在子爵的对面：“按道理说，我们都是‘正义联盟’的发起人，我理应帮忙。可是，你的委托太危险了，抱歉，我拒绝。” 格莱林特一愣：“我还没说委托是什么呢！” “我只知道在给你调制魔药的时候，有人一直在盯着我们。”霍伯特靠在椅背上：“我就是个序列8，父亲也不太受重用的样子，不想参与到贵族间的斗争当中。” 格莱林特微笑道：“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机警。” 他道：“我先来说一说我的委托，你可以选择不接受。” 霍伯特苦笑道：“尊敬的子爵，有些事我可能只是知道，就会给我带来一些麻烦。” 格莱林特道：“你放心，已经没有人偷听我们的谈话，悄悄监视我的人在下午确定我服用了‘药师’魔药后，就已经离开了。” 他打开怀表给霍伯特看了看，这块怀表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坏了，指针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格莱林特道：“这是一件神奇物品，只要我在被监听或者监视，怀表的指针就会正常走动，如果没有人监听、监视或注视我们，指针会一动不动。” 霍伯特回想了一下，的确记得格莱林特经常看怀表，以前他还以为这位子爵的时间观念强，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他在确认有没有人在监视自己。 “好。”霍伯特道：“我先听一听你的委托，但是你要说明委托的危险性。” “我已经观察了你一段时间，你对一些非凡事件的处理，很谨慎，很专业，我想就算你完不成委托，也不会给我们带来危险。”格莱林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素描： “委托其实很简单，我想请伱找回我父亲的一枚戒指，这是我下午的时候画下的戒指外形。” 那枚戒指的样式看上去很普通，一旁写着：金色，带一块红色宝石。 格莱林特看着戒指长长地呼了口气：“我十八岁生日那年，父亲就告诉我格莱林特家族的起源以及家族史都在那枚戒指里，同时还有祖先遗留下来的许多宝贵资料。 “父亲曾经说过，当我结婚的时候他就会让我继承这枚戒指，为家族续写辉煌。 “可是……” 格莱林特冷冷地道：“可是，我并没有在我父亲的遗体上发现这枚戒指。” 他平时的和煦气质消失得无影无踪，冷冰冰的像是变了一个人。 霍伯特把戒指的外形记住：“我记得令尊是因病去世的对么？” 格莱林特点了点头：“他们是这么说的。” 霍伯特没有去问“他们”是指谁：“戒指里面的东西，可能已经落入了敌人的手里。” “不会。”格莱林特子爵道：“需要咒语才能打开戒指的空间，而那个咒语只有我和我父亲知道。” 他又道：“另外，我父亲的非凡特性他们也没有给我。 “没错，没错。我对非凡世界并不是一无所知，格莱林特家族其实一直是一个非凡者家族。 “但是到我这一代的时候，因为我是独生子，而服食魔药有失控的危险，稳妥起见父亲才让我在有孩子之后再服食魔药。 “可是没有想到我还没有结婚，父亲就‘因病’去世，我也受到了监视。” 格莱林特冷漠地笑道：“只有我服食了对他们来说没有威胁的魔药，他们才能彻底放心，放弃对我的监控。” 这些计划，这些想法应该已经压抑了很久，当格莱林特说完这番话后，他的神情明显舒缓了许多。 他捂着脸道：“我虽然摆脱了他们的监控，但是我可能永远都没办法给父亲报仇了。” 霍伯特一直在做一个好听众，正如他之前所说，他不想参与到贵族之间的斗争中。 半晌后，格莱林特子爵才从自己的情绪中走出来：“至于这个委托的风险我也不清楚，因为我不知道父亲的戒指是在他生前预先藏起来了，还是被凶手拿走了。 “这些都需要你去调查，当然，还是要以安全为主，如果你察觉到了危险，可以放弃主动调查，总之，选择权在你手里。 “对我来说维持住格莱林特家族的传承最重要，所以家族史和那些宝贵的材料必须要取回来。 “这将是一个长期的委托，我很清楚可能要几年甚至十几年才能有结果，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跟你谈起这件事，直到你有所收获为止。 “至于报酬，我只能说一定会让你满意。” 霍伯特考虑了一下才道：“子爵先生，不得不说你的谨慎是最正确的选择。” 他道：“除非我遇到了明显的线索，否则我将会在自己更强大，有了更多避险的手段之后再去进行调查。” 格莱林特微笑道：“有你这样的承诺就足够了。” 虽然已经摆脱了监控者，不过格莱林特似乎已经有了表演的习惯，他在送霍伯特出门的时候，还在饶有兴致地跟霍伯特讨论一些神秘学的问题，当霍伯特上了马车后，他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车厢了霍伯特笑了笑：“贵族也有贵族的苦衷啊。” 回到家里，霍伯特听管家说克里斯汀还在书房里，他便敲开房门，跟克里斯汀说起了自己利用阿普顿做诱饵的计划。 克里斯汀点了点头：“听起来还不错。” 接着他却突然说起了另一件事：“我最之前做出了一个很重要的选择，现在到了为那个选择买单的时候了，这可能会波及到你。 “大概半年以后，你就要留意我的每一个问题，并在考虑清楚后作出你的选择。” 霍伯特一愣，看来不光是贝克兰德的贵族生不由己，克里斯汀似乎也有他的苦衷：“好的，我会留意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霍伯特久久不能入睡，总觉得今天跟格莱林特和克里斯汀的谈话信息量很大，而且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到了午夜时分，霍伯特才收敛心神，赶紧入睡，次日还要再去阅读《生命圣经》。 周三上午，霍伯特又早早出去“拜访客户”，在丰收教堂读了一上午典籍，还蹭了顿午饭。 下午两点左右，阿普顿有些慌乱地进入教堂：“我刚才佩戴上‘占星者发丝’，立即就预感到了危险。” 第九十四章 战斗的号角 已经提前看到了阿普顿，并带上了面具的霍伯特道：“我知道了。 “不要慌张，你预感到了危险，可能是他们会在六个小时内对你进行监控。 “这里是贝克兰德，他们起码要到后半夜才会发动袭击，我们的时间足够。” 霍伯特的镇定让阿普顿长舒了一口气。 霍伯特又道：“你先回去，等晚上战斗开始爆发后,如果敌人跟我们之前的预计差不多，是一名序列6，两名序列7，还有序列8的话，你利用封印物至少缠住一名序列7半分钟。” 阿普顿连连点头，并快步离开。 霍伯特对乌特拉夫斯基主教道：“神父先生,战斗的号角已经吹响，请做好准备。” 乌特拉夫斯基缓缓颔首,接着开始向生命圣徽开始忏悔，忏悔他又要用武力解决问题。 霍伯特带着面具离开教堂，直到坐上出租马车后，他才把面具摘下来。 他回到家里给克里斯汀留了一张纸条：今晚就是狩猎时刻。 这是霍伯特的底牌，克里斯汀虽然没答应帮忙，但肯定要去观战，如果事态完全超出了控制的话，可以请克里斯汀出手保命。 接着他去北区，直接到黑荆棘安保公司接上戴莉，并领取了2-355。 最后才去接休和佛尔思。 霍伯特和戴莉乘坐出租马车来到休留下的地址，霍伯特下车敲了半天门，才有个老太太把门打开：“小伙子，你找谁啊！” 霍伯特愣在原地，他没记得原着里提到过休和佛尔思雇佣过佣人啊！而且这老太太已经老成这样了，好像随时都能牺牲在岗位上，谁敢顾她当佣人？ 这时候对面的门打开，休微笑着对老太太道：“玛蒂娜阿姨,他是来找我的,我想他一定是记错了门牌号。” 霍伯特抽了抽嘴角，等大家都上了马车后他才有些无奈地道：“你们也太小心了。” 休有点不好意思，借着捋有些毛糙的头发别过头，佛尔思却微笑道：“你是唯一知道我们地址的男士。” 她可能意识道自己的话有些暧昧，便借着道：“我们要躲避官方非凡者的搜索，还要小心其他的野生非凡者。” 霍伯特指了指一直没有说话的戴莉：“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这就是一位官方非凡者。” 佛尔思猛地看向有着蓝色眼影的戴莉，接着她就准备在车厢上开门逃走，她的第一想法是：霍伯特出卖了我们？ 要知道，就算是野生的非凡者没有犯罪，官方非凡者也照样会逮捕他们，并关押他们，把他们当做封印物的试验品。 所以野生非凡者们，就像是“天生的囚犯”。 休则问：“这位官方非凡者也参加我们的行动？” 一向想问题慢一拍的休却很镇定，因为她很信任霍伯特，知道霍伯特不会出卖她们。 “没错。”霍伯特介绍道：“这位戴莉女士是值夜者小队的资深成员，你们在上车之前她已经答应，不会利用今天的机会追捕你们。” 戴莉一愣，因为他们刚才根本就没有聊这个话题。 “不过条件是，我要作为监察你们状态的人。”霍伯特继续道：“一旦有失控的迹象赶紧来找我，相信我,只要是在失控的前期我就有办法让你们避免失控。” 佛尔思松了口气，跟休一起保证会时常注意自己的状态。 戴莉也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刚才霍伯特的话是在为这两位小姐的状态负责，如果这两位野生非凡者的状态在值夜者线人的监察范围内的话，倒的确不一定要逮捕她们。qqxδnew 因为有戴莉这位官方非凡者的存在，佛尔思和休都没有平时那么活泼。 在微微有些凝重的气氛当中，一行人来到丰收教堂。 戴莉站在门口：“丰收教堂？” 霍伯特走在最前面：“没错，是丰收教堂。” 佛尔思看着面前不大的教堂道：“我都不知道，贝克兰德还有丰收教堂！” 一行人来到教堂里，坐在前排，像小山一样巨大的“巨人主教”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霍伯特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样：“随便坐，别客气。” 戴莉等人找座位坐下后，霍伯特解释道：“敌人当中有善于占卜的非凡者，在教堂里等待他们的到来，可以有效干扰他们的占卜。 “不要看教堂不大，但再小的教堂也是教堂。” 只要跟神扯上关系，占卜结果就会被影响，或者占卜结果发生扭曲。 戴莉感慨道：“你懂得还真多。” 休和佛尔思又有了一种涨知识的感觉。 “你们的密谋会让神明侧目。”乌特拉夫斯基突然道：“这对你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霍伯特直接忽略了神父的警告：“这位是我请来的另一个帮手，乌特拉夫斯基主教，你们可以叫他神父。 “神父，请过来一下，我们开一个战前会议。” 乌塔拉夫斯基有些无奈地低头忏悔了几句，才坐过来。 休跟佛尔思对视了一眼，霍伯特认识的都是些什么朋友？ “我猜测，敌人的占卜能大概知道阿普顿，哦，就是我那位被追杀的朋友。啊哈哈哈，一看你们的表情就知道，你们没想到我真的有这样一位朋友对不对？”霍伯特乐呵呵地道：“他们能大概知道阿普顿现在是一名序列8，有一件封印物。 “面对这样一个敌人，他们出动一名序列6，两名序列7已经算是豪华阵容了，而我方有两名序列6，两名序列8，两名序列9，还可以使用2级封印物，实力毫不逊色。” 休和佛尔思、戴莉微微一愣才意识到，原来霍伯特已经晋级了。 “戴莉女士和乌特拉夫斯基神父的实战经验比我丰富，”霍伯特道：“所以我只说一个大概的战术计划，如果有需要的话，你们随时可以做战术调整……” …… 刚刚过了零点，一辆马车停在了丰收教堂隔壁的街道上。 从车上先后下来了四男一女五个人，在首领的带领下他们快步走向103号。 计划早已经在马车上商量好，来到103号的近处，两名序列8快步走向103号对面的那栋楼，下午他们做侦查的时候，发现阿普顿请了两个实力并不强的女性帮手，由两名序列8去解决那两个帮手。 首领下令发起攻击，三名“中序列”的非凡者立即展开突袭。 就在这时候，街道上突然出现了晨曦的光芒，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天而降。 第九十五章 的正确打开方式 乌特拉夫斯基主教的攻击，拉开了战斗的序幕。 他手里有一柄由光芒组成的重剑，每一次下劈，每一次横扫都气势恢宏。 此时他脱下了神父服，换上了一件加大加长的骑士服，这让他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传教时的温和和慈爱早就消失不见。 三名“中序列”被乌特拉夫斯基一个人就拦住了去路,从“巨人主教”跳出的那个建筑物里，又跃出来一男一女两个带着面具的人。 阿普顿也主动出击，使用“占星者发丝”从灵界召唤来了一位“帮手”。 三名“中序列”者却并不慌张，其中一名非凡者朝霍伯特等人丢出一块石头，完成了贿赂的过程：“削弱！” 他是一位序列6“腐化男爵”。 霍伯特和戴莉顿时感觉自己的力量和速度有了大幅度削弱，只有乌特拉夫斯基身上和巨剑上的晨曦之光没有任何减弱，他手里的巨剑可以斩破一切非凡攻击，不过前提是敌人的非凡攻击不要高出他的层次太多。 戴莉到达战术位置后,不顾自身灵性的削弱,联通灵界召唤来一个有着细长的脑袋，手里拿着一把长刀的亡灵。 这个亡灵衣着破败，只剩下了骨架和骷髅，但是他行动灵活，眼中闪着红色光芒，有种说不出的威武。 对方的另一名“中序列”非凡者也适时出手，对着骷髅道：“流放！” 刚刚出现的骷髅刚亮了个像，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得一步步后退。 霍伯特跟戴莉对视了一眼，对方竟然有两个序列6，刚才“流放”骷髅的非凡者是一名“法官”！ 即便如此也只能按照原先商量好的战术进行，骷髅的出现其实是为霍伯特打掩护。 此时他已经冲到了大概战场中部的位置，只见他双手猛地把手杖插到地上：“秩序！” 一道黑色的神圣光芒从手杖中闪现，紧接着手杖迅速变粗变高，在达到了四五米的高度时手杖开始分叉，几乎是转眼的功夫出现了一个树冠的从雏形。 树冠的每一片叶子都是深黑色，遮挡住了不是很明亮的月光,树枝不断蔓延形成了一个方圆十几米的巨大树冠。 平地里出现一颗参天大树这一幕太令人震撼，让战场上的每一个人，以及远处观战的人侧目。 紧接着乌特拉夫斯基身上的晨曦光芒更加明亮，甚至照亮了周围二三十米的区域。 戴莉召唤出来的骷髅，浑身发散出黄金色的光芒，它上牙碰下牙发出“桀桀”地笑声，之前的“流放”已经无法阻挡它。 霍伯特让树冠下的秩序更有利于晨曦之力和亡灵之力，对方很有可能会有一件封印物，所以霍伯特的战术是，一上来就使出全力。 然后从对方的低序列开始击破。 有了“秩序之木”的加持，戴莉等三个人对付三名“中序列”的敌人已经占据了上风，霍伯特迅速退出战场。 利用对树冠下秩序的操纵，他扭曲了距离，很快就来到了她们这边的战场。 此时那两名序列8还没有跟休和佛尔思碰面，他们都没有远程的非凡能力，所以只能选择近身肉搏。 下午的时候，她们按照霍伯特的计划，故意被敌人发现，就是让战场做一个分离。 霍伯特冲到这边的战场的时候,手里已近托起了2-355。 这让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历史人物,玲珑塔，塔玲珑,玲珑宝塔…… 啊呸，老子才不是哪吒他爹呢！ 霍伯特赶紧收敛心神，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匕首，用另一条胳膊作出了一个往外捅的动作，接着他使用2-355把其中一个序列8拉到自己身边来。 噗~ 对方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挨了一匕首。 不过只是一匕首而已，对一名非凡者来说并不致命，况且敌人是一名“野蛮人”，体魄很强壮。 狂化状态下的野蛮人反应过来，猛地朝霍伯特打出一拳，但却像是打到了空气，他的拳头在靠近霍伯特半米之内竟然消失了。 这也是霍伯特敢于把敌人“拉到”自己身边的原因，只有非凡能力能伤害到手持2-355状态下的他，所有的物理攻击都对他无效。 因为是在市区，霍伯特不好用枪，不然他会让对方直接“撞到”自己的枪口上。 “野蛮人”还在一脸懵逼的时候，他的位置再次发生了变化。 噗~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休的三菱刺已经捅到他的小腹。 “你们太卑鄙了！”“野蛮人”怒吼一声，挥拳打向矮个子的休。 休敏捷地躲开，准备着她的下一击。 而另一边，手持短刃的佛尔思也利用“开门”的能力，在墙壁当中穿梭，她或是躲避敌人的攻击，或是出现在敌人后面进行偷袭，竟然越战越勇。 这个战术是下午的时候，霍伯特帮她想出来的。 佛尔思仿佛一下子打开了一个新世界，她之前只想到自己的能力适合做一个神偷，但她竟然没有想到用开门抵挡敌人的攻击，以及偷袭对手。 只不过这个战斗方式，呃，用霍伯特的说法：有点脏。 此时霍伯特正把他“有点脏”的战术发挥得淋漓尽致，把对手“抓过来”给他一匕首，再把对手“丢到”休那边，给他一记三菱刺。 “噗噗”之声不绝于耳。 此时“野蛮人”都已经恨自己的体魄为什么这么强，还不如给他个痛快呢！ 只用了大半分钟，两名序列8就被霍伯特、休和佛尔思联手捅成了筛子。 他们在死前，都向不远处的“法官”发出预警和求救。 只不过此时乌特拉夫斯基越战越勇，“腐化男爵”已经有点手忙脚乱。 戴莉也召唤出了第二个亡灵，这个亡灵带着宽厚的兜帽，它的出现让“法官”受到了一定的冰冻效果，配合骷髅亡灵的镰刀攻击，让“法官”根本没有余力去救人。 唯一还占据上风的是那边的“占星人”，可是她缺乏有效的攻击手段，也没办法去支援两名序列8。 “法官”是这次行动的首领，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同伴的占卜出现了这么大的误差？不是说只是有一定风险，但风险不大么？ 不过此时不是管这些的时候，他没有恋战，立即道：“走！” 可是此时已经晚了，霍伯特已经带着2-355加入战团，休和佛尔思则在那边收拾战场。 第九十六章 大获全胜 三个“中序列”敌人的撤退，都被霍伯特用2-355拦截了回来。 “法官”和“腐化男爵”也不是傻子，“腐蚀！”“囚禁！”两个非凡能力朝霍伯特丢去。 霍伯特利用“秩序之木”持有者的身份，把他们非凡能力的攻击目标“扭曲”为“秩序之木”。 他们的攻击对于“秩序之木”来说，相当于是在补充营养。 在“秩序之木”和2-355的作用下，霍伯特很难受到伤害。 但也仅此而已，他也没有足够的手段能伤害到两名序列6,把任意一名序列6“拉到”身边那是找死。 “野蛮人”没有足够的非凡能力作为攻击手段，“法官”和“腐化男爵”可不缺这样的手段。 霍伯特不敢大意，来到了乌特拉夫斯基和戴莉的身后，给他们助攻。 “腐化男爵”见己方没有取胜的希望，又逃不掉，他大喊了一声：“准备！” “法官”和“占星人”立即转到“秩序之木”的后面。 霍伯特立即意识到不对劲,他把“腐化男爵”的位置变换到“法官”面前，“法官”再次作出规避的动作。 此时“腐化男爵”已经戴上了一只黑色的手套,突然之间,他的外形变得特别高大，特别威严，双眸似乎燃烧着黑色的火焰。 他似乎非常痛苦，黑色深邃又威严的眼睛朝着霍伯特他们凝视了一眼。 霍伯特等人立即僵持在原地，他们感觉自己的灵性已经不同程度地受到了损伤。 戴莉召唤出来的两个亡灵，一个立即化作了一堆白骨，一个只剩下了一件兜帽，很快它们一起消失，回到了冥界。 即使远处的休和佛尔思也不同程度感受到了虚弱。 好在这个攻击没有持续，“腐化男爵”一击之后便恢复了常态，脸色苍白地靠在墙上“呼啦呼啦”的喘息，显然短时间内无法恢复战斗力。 难怪对方迟迟没有动用手里的封印物，看来负面效果不小。 不过封印物的这一击也足够了，完全打破了战局。 “法官”立即开始展开攻势：“死亡！” 他身体前倾挥出一拳，霍伯特立即一动也不能动，就像是等待着审判，又像是等待着死刑地到来一样,立在原地等待对方的拳头精准地命中自己。 这一刻霍伯特发现，自己竟然丧失了对2-355和“秩序之木”的控制权！ 乌特拉夫斯基努力凝聚巨剑想要替霍伯特阻挡这一击，竟然一时凝聚不起来，可见刚才封印物那一击的威力。 就在拳头到了霍伯特眼前的时候，霍伯特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破破烂烂衣服的骷髅，“法官”一拳把骷髅的头盖骨击碎，直接把骷髅打回了灵界。 是戴莉，是她从灵界召唤来了一个亡灵，替霍伯特阻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可是她在做完这一切后，也半跪在地上，显然一时没办法发动新地攻击。 “法官”见一击不成，一脚踢中霍伯特小腹。 霍伯特被踢飞出去，撞在墙上，2-355脱手。 “法官”赶紧上前，准备拣取2-355，这时候乌特拉夫斯基的巨剑终于凝聚出来，可是比起之前，巨剑暗淡了许多。 此时也顾不上这些了,乌特拉夫斯基手持巨剑，朝“法官”砍来。 “法官”只好去躲避乌特拉夫斯基地攻击,用“流放”把乌特拉夫斯基阻挡住。 如果是战斗刚刚开始的时候，乌特拉夫斯基完全能一剑把“流放”砍破，但现在不行了，“流放”完全把他拦住。 不过乌特拉夫斯基的攻击，给了霍伯特机会，霍伯特忍着浑身的剧痛，连滚带爬捡起2-355，把“法官”“埋”到了地下。 2-355上下可操作空间在三米左右，完全可以把对手埋进土里。 可是贝克兰德只有大道、主街上的地面经过硬化，普通街道的地面都是用烧完的碳渣，或者碎石压实，这样即使是下雨也不会泥泞。 这种程度地街道，根本困不住一名序列6，不过却能暂时困住他。 这给了霍伯特、乌特拉夫斯基、戴莉喘息的机会。 路面突然像是出现了一个喷泉，泥土翻滚着冒出来，在地底的“法官”正在“流放”他头顶的沙土。 霍伯特赶紧挣扎着起身，把对方的“占星人”丢到了阿普顿召唤来的灵面前。 刚才“法官”大杀四方的时候，对方的“占星人”一边保护他们的“腐化男爵”，一边攻击阿普顿。 她不停地向阿普顿使用“摔倒术”和“焚烧”，阿普顿已近被自己摔得鼻青脸肿，衣服被烧得破破烂烂，头发也被烧光了。 如果不是霍伯特出手，阿普顿一定比刚才那两个序列8死得还惨。 阿普顿召唤来的灵，刚才也被封印物的攻击削弱了，但是它依旧还具备一些力量，当“占星人”出现在它面前的时候，它伸手掐住了“占星人”的脖子。 “占星人”缺乏威力强大的非凡能力，她常用的“闪光”、“焚烧”、“冰冻”等攻击，对这个灵都没什么作用。 而对方的“腐化男爵”还靠在墙上，连胳膊都抬不起来，显然还没有恢复。 霍伯特趁此机会，把“腐化男爵”“埋入”地下，此时他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迎接被憋死的命运。 刚做完这些，“法官”从地下跳出来，霍伯特立即把他移动到战场的边缘，准备放“法官”离开，留下其他的非凡者。 虽然乌特拉夫斯基和戴莉的灵性已经在稍稍恢复，但他们依旧不是“法官”的对手。 而且“法官”也一定不敢恋战，因为2-355还在霍伯特手里，“法官”别想杀死他们任何一个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戴莉和乌特拉夫斯基在几分钟后，就能恢复大半的灵性，那时候“法官”想跑也跑不掉了。 “法官”犹豫了一下，最终冲向“占星人”，显然他是希望趁着戴莉等人虚弱，把“占星人”救走。 这时候乌特拉夫斯基拿出了一个注射器一样的东西，里面有一管鲜血，他把这管鲜血注入了自己的体内。 霍伯特看向“法官”，他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第九十七章 瓜分战利品 乌特拉夫斯基有一件像是注射器一样的神奇物品，可以让他在短时间内，恢复全盛的状态。 因为这件神奇物品负面效果不小，所以他很少使用。 刚才封印物的攻击，让乌特拉夫斯基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和震慑，也没机会使用。 但是“法官”既然没有逃走，而是选择回来拯救同伴,乌特拉夫斯基哪里还能放过他？ 在“法官”惊恐的眼神中，乌特拉夫斯基又凝聚出了凝实的巨剑，他身上的晨曦之光再次变得明亮起来。 霍伯特把“法官”移动到乌特拉夫斯基的巨剑下，戴莉的力量虽然还没有恢复，不过她还是召唤来了两只幽灵般的手，抓住了“法官”的脚踝。 乌特拉夫斯基一击而下,把“法官”从中间一分为二。 霍伯特坐倒在地上，一边喘息一边笑了起来，这个战果比计划中要大很多。一个序列6的非凡特性就价值6500磅左右,再加上溢价，最终成交价在8000磅到8500磅都是很正常的事。 戴莉也靠在树上，抱着膀子休息，今天这一战对灵性造成的伤害很难用仪式魔法恢复，只能交给时间，用三四天来自行恢复。 霍伯特仰着头对乌特拉夫斯基道：“神父，你的最后一击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你的债务全部还清了。” 其实霍伯特一开始就有这样的打算，这一战不管战果如何，只要乌特拉夫斯基尽力，他就会免去对方的所有债务。 毕竟购买心魇蜡烛蜡烛霍伯特就花了1010磅，再加上“战胜过去的自己”的方法所欠的150磅，减去用“药师”魔药抵债的250磅，乌特拉夫斯基的债务其实只有910磅而已。 当然霍伯特也没有虚报，因为心魇蜡烛确实值那个钱。 霍伯特早有这个打算，一是觉得乌特拉夫斯基为自己一战，真的就已经还清债务了。 二是怕乌特拉夫斯基会在战后，因为眼红战利品而跟霍伯特翻脸,毕竟这时候乌特拉夫斯基的负面人格还在，万一战斗激发了他的凶性，戴莉又不愿意帮助霍伯特的情况下，他一定得作出更多的让步才能了结这件事。 而实际情况是乌特拉夫斯基还在全盛时期，戴莉却已经很虚弱了，所以霍伯特干脆用赦免债务的方式试探乌特拉夫斯基，当然也是在稳住他。 “不，按照之前的约定，我只还清了一半的债务。”说着话，乌特拉夫斯基一步一步回了丰收教堂。 霍伯特笑了笑：“真是个守信的神父。” 他也没打算继续去要另一半债务了。 这时候阿普顿的尖叫声，打破了霍伯特的思绪。 原来阿普顿招来的灵，在杀死“占星人”后，又去抓阿普顿，打算把他也掐死。 霍伯特嘟囔道：“我就说，这就是件自杀式封印物！” 他看了看那个灵，然后手握2-355，把103号房子里一本笔记本移动出来,撕了几张空白的纸，团成团,扔向那个灵。 那个灵好像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一声尖啸，回归了灵界。 这时候，“秩序之木”的树叶开始掉落，还没有掉到地上，就化作了一缕黑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树消失得过程很快，十几秒钟后，街道上的参天大树就没有了，只剩下了一根黑檀一样的木棍，以及掉落在地上的金属杖首。 霍伯特开始利用2-355收拾战场，他把敌人的尸体都“搬到”了阿普顿租来的103号房间，之前被“埋入”地下的“腐化男爵”已经被憋死。 接着霍伯特又把地上的血迹“埋入”地下，把“法官”制造出来的坑填好，最后他还不忘捡起木棍和金属杖首。 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出刚才在这里进行了一场激烈的非凡战斗。 只不过重新填好的坑，一定不如经过压实处理的其他路面结实，也许一场大雨后，它又能重新显现出来。霍伯特就管不了那么长远了。 最先被杀死的两名序列8的非凡特性已经开始析出，他们一个是“野蛮人”，一个是“治安官”。 最后进门的戴莉道：“我来加快析出的速度。” 趁着这个空隙，霍伯特对休和佛尔思道：“你们所做的贡献，足够让你们得到‘戏法大师’的魔药配方，不过得等一下我进行通灵之后获取配方。 “我建议你们先回去，明天你们来找我，我把魔药配方给你们。” 休和佛尔思对非凡特性的概念还一知半解，在她们眼中，那件封印物应该是今天晚上最大的收获。 这一点自知之明她们还是有的，以她们所做的贡献当然没有资格去瓜分那件封印物，能得到“戏法大师”的魔药配方，她们已经很满足。 听到霍伯特的话，休点了点头，跟佛尔思告辞。 霍伯特又叮嘱道：“最近一周到教堂里两三次，就能有效地规避占卜。” 佛尔思答应了一声，他们当然还记得霍伯特下午时候的话，教堂能有效地影响占卜的结果，这对她们来说是非常宝贵的知识。 目送休和佛尔思离开，霍伯特打算一会儿自己召唤自己，在外面的街道上施展“混沌之力”，隔绝一切占卜。 很快戴莉把“法官”、“腐化男爵”、“占星人”的非凡特性提前析出，所有的战利品集中在一起：一件封印物，五个非凡特性。 另外阿普顿一共从他们的衣兜里搜出了63磅6苏勒现金，以及一个用于占卜的水晶球。 阿普顿还要把他们戒指之类的饰品也摘下来，不过被霍伯特阻止了，这些东西没什么价值，还很容易被对方的“占星人”占卜到下落。 既然对方有善于占卜的同伴，就要有充分的反占卜意识。 霍伯特按照之前的约定，第一个选择战利品，他当然选择那件外形是黑色手套的封印物。 戴莉选择了“法官”的非凡特性。 接着是第二轮，霍伯特拿取了“腐化男爵”的非凡特性，戴莉选择了“占星人”的非凡特性。 第三轮时霍伯特选择了“治安官”的非凡特性，戴莉拿取了“野蛮人”的非凡特性。 最后一轮选择，霍伯特拿取了现金，戴莉就只剩下了水晶球。 第九十八章 封印物交易 就事而论，刚才的战斗中，乌特拉夫斯基比戴莉出力更大，但是戴莉分到的战利品，却已经远远地超出了3750磅。 除了这次战果远远超出了霍伯特的预料之外，还因为戴莉是官方非凡者。 跟戴莉瓜分战利品，也相当于是在贿赂官方非凡者,如果没有值夜者小队点头，乌特拉夫斯基这名在鲁恩王国非法的非凡者，决不可能这么“正大光明”地在丰收教堂以外的地方战斗。 整条街上的居民，也不可能都在睡眠当中，连一个起夜的人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通过跟官方非凡者瓜分战利品，霍伯特的所得就合法了。 最后的一轮选择当中，水晶球的价值比现金要稍高一些，不过霍伯特根本用不到水晶球,还得冒险找地方售卖，不如干脆选现金。 霍伯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画面：塔玛拉家族的“占星人”利用占卜寻找这个水晶球，结果找到了值夜者小队的贝克兰德总部。 霍伯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个画面想想都好玩。 接着霍伯特端详着封印物，这只黑色手套，突然间他的灵性感知到了这件封印物的能力和负面效果。 原来这件封印物并不像霍伯特所猜测地那样，是“收尸人”途径或者跟“恶魔”有关的物品，它竟然来自一名失控的“律令法师”。 因为是“仲裁人”途径的封印物，霍伯特与“失序之国”的特殊联系，让他的灵性跟封印物建立了初步的联系。 手套的能力是：“可以模仿“律令法师”的外貌震慑敌人，并利用“律令法师”的凝视，判处视线范围内的生物死刑！灵性弱的人会自发地服从这个判决，肉体失去生机，灵性消散，真正的死亡； “低序列”非凡者的灵性会造成无法彻底恢复的重创；“中序列”非凡者的灵性会造成需要数日才能恢复的创伤。在使用该能力后，目标都会在原地僵硬1到3秒钟。” 负面效果是：“使用该能力后的十分钟,持有者会像是没有生命的僵尸一样，丧失所有的活力和灵性。十分钟后灵性开始恢复，但需要十个小时才能完全恢复状态。 累计使用五次后，持有者会容易遭遇足以致死的命运；累计使用十次后，将不可逆转地迎接死亡的命运。它持续在两米之内距离某个生物五小时，会让该生物立即死亡。” 霍伯特先是心中一紧，自己刚刚晋升序列8的首战，竟然就让自己的灵性受到了无法彻底恢复的重创！ 不过他紧接着又想到，还可以利用非凡药剂或者仪式魔法治疗灵性的创伤，可能得花点功夫研究研究，但问题应该不大。 紧接着霍伯特又紧皱眉头，这件封印物的威力确实很大，而且还是件有“群攻”效果的封印物。 可是威力再大，也只能使用四次啊！ 这到很适合非凡组织使用，克莱恩用四次，邓恩用四次，这就是八次了。 而且最适合官方非凡者使用，就像今天晚上遇到的塔玛拉家族成员，他们根本就不敢一上来就使用这件封印物,因为他们不知道对手具体有多强,如果一上来就丧失了一个重要的战斗力,他们可能会更加被动。 这么重要的封印物也不敢让那两名序列8其中之一掌控，他们很容易在战斗中还来不及去戴手套，就被杀死。 反正霍伯特在捅人的时候，突然看到对方不逃跑，还在戴手套，那么他接下来肯定会着重攻击敌人的双手，没有手了，看他还戴个屁的手套。 官方非凡者就不一样了，比如鲁恩王国，就是值夜者和代罚者、机械之心的主场，他们大可以一上来就用手套的能力，然后其他队员去收割敌人的生命。 而霍伯特目前还处于单打独斗的状态，这件封印物最近他根本用不着。 看到正在认真收起非凡特性的戴莉，霍伯特突然有了主意：“女士，我想这件封印物应该达到2级的标准了？” 他扬了扬手里的手套。 戴莉点点头：“没错，确实已经达到了2级的标准。” 霍伯特干脆道：“我想用它换取2-355的另外一半使用权，以及官方的编外人员证件、一份‘贿赂者’非凡特性和两份‘野蛮人’非凡特性。” 戴莉微微一愣，霍伯特发起的交易，对值夜者小队而言是有利的。 二分之一件2级封印物的价值，肯定高于一份序列7和两份序列8的非凡特性，而编外人员的证件那就是一张纸。 可是因为涉及到2级封印物，她做不了主：“明天上午你带着手套来安保公司，能否达成交易，我们的队长都会给你一个答复。” “好的。”霍伯特感觉这项交易可以促成的可能性不小。 对他来说，2-355的威力虽然比不上黑色手套，可是2-355才是既实用又好用的好东西，跟“秩序之木”配合起来，更是发挥出了1加1大于2的效果。 戴莉收拾好了战利品，指着尸体：“我帮你们处理一下这些尸体。” “不。”霍伯特拒绝道：“这是阿普顿的战利品，我们会处理好的。” “那好。”戴莉没有问这些尸体的用途，她接过2-355，向霍伯特和阿普顿告辞。 随着戴莉的离开，此时屋子里就剩下了霍伯特、阿普顿，以及五具尸体。 霍伯特道：“我需要一个不被打扰的房间。” …… 丰收教堂远处的钟楼，手持又粗又的大望远镜的值夜者小队成员道：“队长，戴莉出来了，并向我们做出了‘没有发生意外’的手势。” 托马斯抱着膀子站在钟楼的窗口，任由初秋的凉风吹动着自己的衣袍。 他还在复盘刚才的战斗，不得不说这场非凡战斗既激烈又精彩，乌特拉夫斯基和戴莉的表现不必多说，毕竟他们都是战斗经验丰富的非凡者。 霍伯特的表现却让托马斯大为惊讶，之前听戴莉汇报霍伯特在亨利一家的案子中的表现，他还觉得那是霍伯特运气好，刚好接触过跟2-355有关的封印物。 可是今天这场战斗，却让托马斯看到了霍伯特沉着冷静的一面，特别是他召唤出来的那颗大树，很有视觉冲击力，而且他们带来的望远镜竟然看不清树冠下面的情形 要知道，望远镜可是一件3级封印物！ 第九十九章 魔药配方 霍伯特手里的神奇物品，让托马斯对克里斯汀的实力有了重新的评估（他当然以为，“低序列”非凡者霍伯特不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得到这么强大的神奇物品）。 在值夜者小队的资料中，克里斯汀是一个得罪了国王，所以不受重用的准将，但现在看来,这件事好像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队长？”队员提醒道：“我们该撤了。” 托马斯这才回过神来：“好。哦，对了，跟那边的克里斯汀将军打声招呼。” “是。”一名队员拿起油灯，在窗前晃了晃。 距离他们不是很远的一座高层建筑物上，很快亮起了一朵像是鬼火一样的绿色小火球，绿色火球左右晃动,在回应托马斯。 …… 距离钟楼不远处的高层建筑物楼顶,多菲斯收起手中的鬼火。 穿了一身骑士服的克里斯汀道：“我先回去，给霍伯特一点空间,十几分钟后你再去帮霍伯特处理一下尸体。” “好的。”多菲斯道：“将军，你把威力那么强大的神奇物品给了少爷，就不怕他影响到你的计划么？” “那不是我给他的。”克里斯汀道：“他手里的封印物是跟值夜者共享的物品，那件长出大树的神奇物品，应该也是值夜者提供的。” …… 霍伯特把“腐化男爵”、“法官”、“占星人”的尸体，搬到了宽敞的卧室，他绘制好“缔造者”的符号，然后砌好“灵性之墙”，点上蜡烛，自己向自己献祭，并祈求通灵。 经过刚才的战斗，霍伯特的灵性已经所剩不多，如果他直接使用“通灵项链”的话，最多只能完成一次通灵。 但如果利用“失序之国”的灵性，以及“通灵项链”的能力，就可以让他轻松地完成三次通灵。 完成了祈求之后,他进入“失序之国”，在进入“失序之国”的瞬间,他的星灵体发出了剧烈的疼痛感。 霍伯特跌坐在“铁王座”上，发现自己的星灵体内部，像是有一条条蛆虫在钻来钻去，它们仿佛是受到惊吓，正拼了命从霍伯特的星灵体内钻出来。 钻出来之后，它们立即化作黑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所有的黑雾消失，霍伯特的星灵体重现变得纯净，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失序之国”帮他祛除了封印物所带来的伤害。 毕竟那件封印物是“律令法师”失控后的产物，这类封印物所造成的伤害，根本难不住“失序之国”。 一身轻松的霍伯特，先把祭台上的祭品抓取到“失序之国”里。 “通灵项链”没什么好说的，霍伯特感觉黑色手套好像“乖巧”了许多，这就是位格的碾压啊！ 霍伯特有预感，自己也可以通过“失序之国”的力量，增加黑色手套的力量,并在一定程度上镇压它的负面效果,毕竟这属于“仲裁人”途径的封印物。 但想到明天可能会发生的交易，还是等过了明天再说。 “腐化男爵”的非凡特性，像是一块腐朽的黑玉，周围有一层黑雾，看上去有点魔幻，有点不真实。 “治安官”的非凡特性则看上去比较普通，有孩子的拳头大小，由三种颜色组成，铁黑色和暗红色缠绕着大片的银白色。 霍伯特一挥手，在铁王座旁边“建造”了一做不大的石台，把今天的战利品都放到了石台上，没有比“失序之国”更安全的地方了。 接着霍伯特才开始回应自己的祈求，他手持“通灵项链”，调动“失序之国”的灵性，果然他具备了通灵的能力和力量。 把这股力量投入到自己的星辰当中，他直接看到了“法官”、“腐化男爵”、“占星人”正在逐渐消散的灵体。 得抓紧时间了，不需要离开“失序之国”，利用代表自己的星辰，在“失序之国”里就可以直接进行通灵。 霍伯特先对准“腐化男爵”进行通灵：“序列7和序列6的魔药配方！” 不用默念七遍，只默念了一遍代表着霍伯特的星辰从水潭中跃出，在“铁王座”面前形成了像是电影银幕一样的幕布。 幕布上先是有一两秒钟的灰雾，接着出现了画面，一个跟“腐化男爵”长得有点像的中年男士温和地微笑道：“这是序列7的魔药配方，喝下它，你将会发生质变，成为真正的非凡者。” 接过羊皮纸，画面的视角向下，看清了羊皮纸上的内容：贿赂者。 主材料：“哭泣婴儿”花一朵，怪脸大麻结晶。 辅助材料：金色曼陀罗汁液5滴，黑色曼陀罗汁液5滴，迷幻草精油4滴，红葡萄酒80毫升。 接着画面一转，又出现了那个中年男子的样貌，他看上去比之前稍微沧桑了一点：“这是序列6的魔药配方，我会给你提供一件主材料，剩余的材料你需要自己去寻找，就当是对你的历练和考验。仟仟尛哾 “只要凑齐了所有的材料，你就能获得家族里的爵位。” 打开羊皮纸，上面的内容是：腐化男爵。 主材料：黑色辉光兽的异变心脏一颗，奇安达利精灵树的结晶。 辅助材料：黑暗血统巨兽的血液80毫升，奇安达利精灵树的汁液20毫升，龙牙草粉末8克，陈年白葡萄酒100毫升。 两份魔药配方显现后，幕布上的画面重新变成了“腐化男爵”双眼失神的灵体状态。 现在霍伯特已经有了“腐化男爵”的非凡特性，“贿赂者”的非凡特性也比较容易得到，他主要是看这两个魔药配方的辅助材料。 至于要服食非凡特性而不是非凡材料，霍伯特感觉自己好像没有这方面的心理压力。 唯一要注意的是“贿赂者”的非凡特性里也有一份“野蛮人”和“律师”的非凡特性。 而“腐化男爵”的非凡特性里，也有一份“贿赂者”、“野蛮人”、“律师”的非凡特性。 霍伯特考虑的是，这样做会不会摄入的同一序列的非凡特性太多。而让他的扮演变得更加复杂？或者对自己的灵性造成压力？ 不过这不是现在要考虑的问题，他又问“腐化男爵”的灵体：“‘野蛮人’该怎么扮演？” 第一百章 不定之雾 霍伯特面前的幕布上，再次出现了刚才那个中年人。 此时这个中年人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比前两次出现的时候都年轻。 他微笑道：“‘野蛮人’并不是野人，你得仔细思考一下，什么才是‘野蛮’。” 画面再次变成了灰雾，看来“腐化男爵”是从这句话当中理解了“野蛮人”该怎么办扮演。 另外塔玛拉家族的内部，似乎也有精英和非精英的区别,像这个“腐化男爵”很早就知道了“扮演法”。 而阿普顿的父亲，逃离家族的时候儿子都十几岁了，竟然还不知道“扮演法”。 霍伯特又问：“塔玛拉家族在贝克兰德的势力。” 幕布再次出现了画面，那是一家工厂的门口，视角看了工厂的名字一眼：尼克罗造船厂。 接着画面一转，在一间看上去很豪华的办公室里，有个头发齐肩看上去有些油腻的中年男人,他抽着雪茄微笑道：“是的，我接到了协助你们的命令。 “并且按照指令，我将为你们提供两名帮手。” 办公桌旁，做秘书打扮的女士上前一步，是那个“占星人”，另一个帮手是那个“治安官”。 “我的助手会带你们去酒店，对我们来说，那里绝对安全。”叼着雪茄、头发齐肩的中年男人又道。 画面再次变换，“腐化男爵”来到一家叫“途马”的酒店。 幕布上的画面再次变成了灰雾。 “铁王座”上的霍伯特捏着下巴，也就是说尼克罗造船厂和途马酒店，都是塔玛拉家族的产业。 经过一连串的询问，“腐化男爵”的灵体已经很淡，霍伯特退出了通灵，“腐化男爵”的灵性立即就消失了。 霍伯特转而向还算是凝实的“法官”的灵体进行通灵：“塔玛拉家族的聚集地在什么地方？” 幕布的上出现了画面，那是一条风光秀丽的山谷，高高的山峰上有积雪，山腰处有一座宏伟的殿堂,山谷里鸟语花香，一些别墅和住宅错落地分布在风景秀丽的山谷里。 刚刚看到这些,画面戛然而止，幕布上的画面变成了滚动的灰雾。 这些灰雾跟通灵间隙时的灰雾还不一样，它们翻滚着，仿佛是有生命。 看来在家族聚集地生活，或者去过聚集地的成员，都被动或者主动地受到了什么影响，就算是被人通灵也不会暴露聚集地的具体位置。 霍伯特变问出了另一个问题：“‘仲裁人’途径序列8，及以上的魔药配方。” 滚动的灰雾消失，幕布上再次出现了画面，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递过来一张纸：“这是‘治安官’的魔药配方，材料都在那边的桌子上，你自己去调制魔药。” 视野向下，魔药配方映入眼帘：治安官。 主材料：恐惧魔虫的眼睛一对，银白战熊的右掌。 辅助材料：黑色曼陀罗花的汁液10毫升，铃铛草的汁液12毫升，龙血草的粉末8克，纯水80毫升。 跟之前的通灵一样，头发花白的老人多次出现,他好像一直没有变老，而且从他的言行中可以看得出来，他似乎对于这名“法官”抱有很高的期望。 序列7和序列6的魔药先后出现,序列7：审讯者。 主材料：闪纹黑蛇的角，湖中之灵的粉尘。 …… 序列6：法官。 …… 霍伯特得到这三份魔药配方后，“法官”的灵体也变得很淡，霍伯特停止了对他的通灵，立即对已经快要消散的“占星人”的灵体进行通灵：“‘戏法大师’和‘占星人’的魔药配方。” 因为对方的灵性已经快要消失，幕布上只出现了模糊不清的画面，已经看不清，也听不清，唯一能看清楚的是“占星人”拿在手里的魔药配方：戏法大师。 主材料：食灵者的胃袋，深海枪鱼的血液20毫升。 辅助材料：鹅耳枥制作的精油5毫升，线球草粉末10克，盛开的红粟花一朵，纯水80毫升。 …… 序列7：占星人。 主材料：陨星水晶，拉瓦章鱼的血液结晶。 …… 刚刚看清楚了两份魔药配方，“占星人”的灵性就彻底消失了。 呼~ 霍伯特长长地呼了口气，除了之前的战利品，这些魔药配方是他另外的一大收获。 他此时可是掌握了三个途径的连贯配方，有了这些知识，他甚至有本钱组建自己的非凡者组织了。 最后霍伯特才用“混沌之力”，让街道上的秩序短暂地陷入混乱，从而切断一切占卜的可能。 离开“失序之国”，霍伯特拖着“腐化男爵”的尸体回到客厅，阿普顿已经按照他父亲笔记上的内容布置好了祭台，并把“野蛮人”的尸体放在祭台前。 霍伯特看了祭台一眼，中间的符号是由曲折的竖线和横线，以及几个点组成。 没见过，但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霍伯特摇了摇头，刚要继续往外搬尸体，突然他的灵性感受到了强烈的不安。 他回过头，不安的源头就是那个祭坛上的符号！ 阿普顿显然很少，或者干脆没有接触过的仪式魔法，此时他正在研究怎么布置“灵性之墙”。 霍伯特指着那个符号问：“这个符号是哪儿来的？” “我父亲的笔记上。”阿普顿老老实实的回答。 “祂的尊名是什么？” 阿普顿拿起笔记：“宇宙……” “不要念出来！”霍伯特大声道：“你写下来，把纸折起来递给我。” 阿普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惊恐的按照霍伯特的指示写下来，并把纸折起来递给霍伯特。 霍伯特接过纸：“我大概明白为什么感觉这个符号熟悉了。” 他道：“现在你的面前有两个选择，第一，我离开后你再进行仪式；第二，我给你一个更稳妥的祈求对象。你自己选。” 此时阿普顿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祈求对象有问题，他几乎毫不犹豫地选择：“我选择用你提供的祈求对象。” 在这方面他比较信任霍伯特，毕竟霍伯特能找来这么多帮手，这说明他的背景肯定不一般。 霍伯特笑了笑：“那你就要变成祂的信徒。” “没问题。” 霍伯特便把祭台中间的符号，改成了“缔造者”的符号，然后又告诉了阿普顿“缔造者”的尊名。 接着霍伯特又装作去处理尸体，但他其实是去了卧室，用原先的祭台，把纸条献祭给自己。 重新回到了“失序之国”，霍伯特抓取了纸条，打开后，上面写着： “宇宙深处的迷雾； 极度冰冷的主宰； 混沌与扭曲的象征。” 通过这些描述，霍伯特大概猜想，这应该就是“不定之雾”的尊名。 刚才不是他的灵性觉得熟悉，而是跟他有紧密联系的“失序之国”觉得熟悉。 第一百零一章 多了一个信徒 在客厅里的阿普顿小心翼翼地念出“缔造者”的尊名：“人间秩序的缔造者啊； “您是失序王国的主宰； “您是秩序之钟的主人。 “我祈求您的注视与眷顾； “我祈求您把祭台这个人的灵性跟我的灵性混合在一起，让我的敌人对我的占卜失效。” 阿普顿之前曾经无数次地翻看过父亲的笔记，也在脑海中预演过无数次，但今天这是第一次进行仪式。 因为他父亲的笔记上提醒他，不要随意念出“不定之雾”的尊名，以免在不经意间触怒这位伟大的存在。 完成了祈求后，阿普顿一脸紧张地看着祭台。 突然间,一股澎湃的力量降临，祭台上方出现了一个高大威严的身影，祂端坐在由利剑铸成的王座上，仿佛在俯视着祂脚下的一切。 …… 其实之前阿普顿说他需要一具塔玛拉家族的尸体的时候，有着丰富神秘学知识的霍伯特回去琢磨了一下，就明白了阿普顿需要尸体掩盖自己行迹的原理。 只有同属于一个家族，他们之间的灵性才能有效的融合,当用位格很高的扭曲力量将阿普顿的灵性跟尸体的灵性部分融合后,再去占卜阿普顿下落的时候,就会指向那具尸体的灵性，也就是灵界，这就会让占卜失效。 霍伯特当时估计自己利用“失序之国”，就能做到这一点。 另外“死神”途径的“高序列”非凡者也能做到这一点，对于灵性的一些操作，正是这个途径的拿手好戏。 而“律师”途径的能力之所以也能对灵性进行一些操作，是因为这个途径的“高序列”非凡者连死亡的漏洞都能找到，都能利用，别说是灵性的漏洞了。 于是阿普顿在完成祈求后，“失序之国”里的霍伯特抓取了祭台前尸体的残余灵性，然后用混沌和扭曲的力量，将残余的灵性跟阿普顿的一部分灵性拧在一起。 这让祭台前的阿普顿露出了非常痛苦的表情，毕竟是把他的灵体拧巴了一下。 接着霍伯特用秩序的力量，让之前的操作得到相应秩序的承认，尸体上残余的灵性就这样彻底留在阿普顿的体内。 做完了这一切，霍伯特从祭台上收回力量,他看了看扶手边的纸条,然后把纸条也放到了旁边的石台上。 霍伯特隐约记得,“不定之雾”好像就是由“失序之国”和“混沌之子”的“下脚料”组成的，是力量比较弱的外神。 从尊名上看，祂掌握着一部分“扭曲和混沌”的权柄，这让祂比其他的外神更容易找到“最初造物主”在地球设置的防护的漏洞。 或者祂从“混沌之子”身上撕裂下来之后，有一部分力量就一直留在地球上。 另外“混沌之子”之所以那么早就被在地球上封印，就说明这个途径的特殊性，让他们在向地球渗透这方面有天然的优势。 霍伯特认为，在未来，如果自己成为“黑皇帝”之后，甚至成为“天使之王”后，到可以尝试着夺回“不定之雾”的一些权柄，加强自身的力量。 不过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在那之前，霍伯特打算一直跟阿普顿保持联系，好在未来利用他设计陷阱，寻找“不定之雾”的踪迹。 当然，在成为“天使之王”前，这种事最好连想都不要想。 再次离开“失序之国”,霍伯特开始清理祭台。 就在这个时候，“占星人”的尸体突然坐起来,霍伯特下了一跳，赶紧打开灵视，才想起来“通灵项链”还在“失序之国”，他此时的灵视根本看不到亡灵生物。 “我帮你处理这些尸体。”是多菲斯的声音。 霍伯特松了口气：“多菲斯先生，你这么帮忙会吓死人的！” “占星人”鬼魅地笑了一下，跟其他几具尸体一起僵硬地起身，“法官”一分为二的尸体也得到了一定的复原，只有在灯光下才能看到他脸上的伤痕。 几具尸体像是常人一样快步离开了，吓得外面的阿普顿“嗷嗷”叫。 这让霍伯特猜测，多菲斯应该是“收尸人”途径的非凡者，操纵死尸是这个途径的看家本领，而“囚犯”途径的附身，往往只能对单一目标进行操纵。 来到客厅，霍伯特对阿普顿道：“这是一个，一个朋友在帮我们处理尸体。” 他本来要说“一个仆人”，但感觉那样的话似乎对多菲斯不够尊重。 阿普顿差点吓哭了，接着他“嘿嘿”地笑了笑：“我又有了十年的自由时光！” 霍伯特看了他一眼：“我们之间是不是也该算算账了？” 之前阿普顿答应过霍伯特，只要霍伯特帮他打败家族派来的追兵，他就会给霍伯特一些好处。 阿普顿有些心疼地去解缠在手臂上的“占星者发丝”。 霍伯特赶紧道：“我才不要这种随时都能要我命的东西！” “我把知道的那些魔药配方……” “现在我也不需要了。”霍伯特道：“我要‘贿赂者’和‘占星人’的非凡特性。” 阿普顿苦笑，那是他手里现在最有价值的东西了，特别是“贿赂者”的非凡特性，他未来还准备用它晋级呢。 可是他转念一想，自己手里有魔药配方，未来也不是没有晋级的机会。 “好。”阿普顿道：“不过我得等后天才能给你。” “不急。”霍伯特道：“你先回去养半个月的伤，半个月后我们在丰收教堂见面。” 他笑道：“你的气色看上去很差，我估计魔药给你灵性带来的压力更大了？” 阿普顿一顿，接着连连点头：“这段时间我过于频繁地使用‘占星者发丝’，的确让我耳边的呓语越来越严重了。” 霍伯特道：“我也不会白要你的非凡特性，到时候我还会告诉你如何有效避免失控的方法。 “毕竟你是‘那位’的信徒了，我不可能就这么看着你一步步滑向失控。” 想到刚才伟岸的身影，阿普顿立即低下头想要祈祷，但却突然意识到，自己还不知道代表“缔造者”的手势和祷词。 霍伯特严肃道：“没有‘缔造者’的允许，你不能暴露自己信徒的身份！” “是！”阿普顿道：“感谢您的接引。” 霍伯特抽了抽嘴角，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竟然需要自己发展自己的信徒。 不知道七神在创业阶段的时候，有没有自己这么惨？ 第一百零二章 瞬移石像 霍伯特回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 刚上二楼，货霍伯特撞见了身穿睡衣，打着哈欠的唐娜：“这么晚才回来？” 霍伯特微笑道：“偶尔加个班。” 唐娜点了点头，打着哈欠去了盥洗室。 敲了敲书房的门，克里斯汀果然还在书房等他。 霍伯特简单讲述了今晚战斗的经过，还有他的收获,当然通灵的收获他只说了一部分。 克里斯汀点点头：“你寻找到魔药配方的速度，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不过不要骄傲，也不要自大，在非凡者的世界里，谨慎是永远也不过时的美德。” 霍伯特“嗯”了一声，他又道：“父亲，我打算搬出去住，有时候回来太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不如我在律师事务所旁边租一间房子，如果我‘工作’到太晚的话，我就住在那里了。” 克里斯汀微笑道：“孩子长大了之后，家就变成了束缚。” 他道：“你出去住没问题，但一周必须回来住两天。还有，明天早上跟你母亲说一声。” 离开书房，回到自己的房间，早已经累到不行的霍伯特换下衣服就睡，不过次日七点，他在灵性的提醒下就醒了过来，他今天还要去跟值夜者小队探讨交易2-355的事情。 在早餐的餐桌上，霍伯特一边吃饭一边说了要出去居住的事，他的理由也很充分，最近经常“加班”到很晚，如果在律师事务所不远处有个住处的话，他可以省去赶路的时间。仟仟尛哾 而且早上的时候，他跟唐娜和泰伦并不顺路，为了不让自己迟到，唐娜和泰伦往往要提前去学校。 养母蒙丽萨虽然有些不舍，不过克里斯汀都同意了,她也没有反对，只是叮嘱霍伯特有空就回家，还承诺将由家里帮霍伯特支付一部分房租。 用过早餐后，打着哈欠的霍伯特来到律师事务所，露了个面后，接着就“拜访客户”去了。 他先去布兰卡街192号，用赐予的方式把黑色手套拿出来，放入早就准备好的布包里。 按照戴莉昨天的指引，霍伯特直接来到黑荆棘安保公司。 前台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士：“是霍伯特先生么？” 霍伯特一愣：“是的。” “队长和戴莉女士已经在办公室等你了。”说着话，对方引领霍伯特上楼。 霍伯特好奇地问：“你认识我？” 上次他来安保公司的时候，没记得遇到戴莉以外的人。 中年女士含蓄道：“我们安保公司的业务量不是很大。” 霍伯特立即明白过来，意思是安保公司没什么生意，今天早上只有他一个人上门，所以这位女士才这么肯定他的身份。 来到二楼的办公室，托马斯和戴莉果然已经都在办公室。 关上办公室的门后，戴莉问：“红茶还是咖啡。” “红茶，谢谢。” 等倒茶的戴莉也坐好，三个人才开始谈正事。 托马斯道：“我昨天连夜向大主教汇报了你的情况，经过我们的探讨后，大主教同意了你的交易请求。” 他笑道：“这是上百年来,教会唯一一桩对封印物的交易。” 霍伯特点点头，他就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值夜者小队就会同意交易，毕竟这笔交易更符合他们的利益。 “不过我们有个要求。”托马斯道：“如果2-355丢失或者被抢夺，你有义务告知值夜者小队。” “没问题。” 接着托马斯从他的抽屉里，拿出了盛放2-355的石匣：“这个石匣也是一件神奇物品，价值相当于一份‘贿赂者’的非凡特性。 “如果你需要石匣的话，我们只会再给你两份‘野蛮人’的非凡特性，以及编外人员的证书。” “如果你不需要石匣，我们会按照你昨天的要求交易。” 霍伯特一愣，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托马斯的做法，显然是想用“贿赂者”的非凡特性，激励霍伯特继续为值夜者小队做贡献。 可是他可能没有想到，霍伯特还有别的渠道能拿到“贿赂者”的非凡特性。 “我要石匣！”霍伯特再次脆快地作出了决定。 一旁的戴莉解释道：“之前你两次借用2-355都没有超过12个小时，所以我没有提醒你石匣的负面效果。 “既然你要长期持有石匣了，你就要注意，如果累计跟石匣近距离接触12个小时以上，你将会被石匣渐渐石化。 “要休息6个小时以上，才能重新携带石匣。如果两次近距离接触石匣之间的时间超过6小时，则会重新累计时间。” 霍伯特“哦”了一声：“谢谢提醒。” 他心里却在暗骂这群值夜者过于小心翼翼，一个石匣的负面效果有什么好保密的？ 本来他还想告诉戴莉黑色手套负面效果，现在他不打算说了，让他们自己去摸索。 交易很顺利的达成，托马斯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木盒，里面是两份“野蛮人”的非凡特性，以及两本不大的证书。 上面的一本证书的表皮印有黑夜圣徽，霍伯特打开，是自己的基本资料。 第二本证书表皮的徽章是利剑簇拥着王冠，这是警察特殊部门的证书，霍伯特的警衔是警长。 霍伯特笑了笑，第二本证书纯属预料之外，这个证书在某些时候应该很好用。 离开黑荆棘安保公司的时候，霍伯特的公文包里沉甸甸的，总算是彻底拿到2-355了，还有两个“野蛮人”的非凡特性。 再加上阿普顿答应他的两份非凡特性，这次行动真的是赚大了！ 坐上了出租马车，霍伯特琢磨着给2-355改名，他又不是官方非凡者，当然不喜欢这种数字型的封印物名称。 短暂的思索后，霍伯特决定称它为“瞬移石像”。 回到律师事务所的时候，休和佛尔思也已经到了，霍伯特在一间小型会客室招待了她们。 霍伯特用纸笔写下了“戏法大师”的魔药配方，递给佛尔思：“这是你们应得的。” 佛尔思拿在手里先扫了一眼，这份魔药配方她找了太久太久，突然拿到了手里，这张纸仿佛立即变得沉甸甸的。 上面的两样主材料她都在非凡者聚会上听说过，不过不便宜，每一样都得300多磅。 霍伯特又对休道：“昨天我还拿到了‘治安官’的魔药配方。” 第一百零三章 休的新目标 休有些激动道：“我就知道，通灵一次，不可能只得到一份配方。” 霍伯特微笑着继续道：“上次在a先生的聚会上我们都看到了，‘治安官’的魔药配方卖450磅，而我打算420磅就卖给你。” 他道：“你们应该知道，其实序列8的魔药配方450磅只是基础价，一般都会溢价到500磅以上,所以我开出的价钱已经很低了。” 休立即道：“我当然知道。” 接着她有点不大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可是我现在所有的财产只有398磅，你再等一等，等我凑足了那20多磅，我立即来购买配方。” 霍伯特微笑道：“要不然这样，配方只要你395磅，另外的25磅你帮我查两个地址。” 休微微一愣：“霍伯特，你,你不用这么照顾我的。” “不不不，这25磅对我来说花得很值。”霍伯特解释道：“因为那两个地址我不能自己去调查，你也不要自己查，找一个信得过的人，让他帮忙查。 “而且要在半个月之后再展开调查，我只要地址，不要多做任何事，以免惊扰到他们。” 休似乎明白了什么：“那是，那是塔玛拉家族……” 霍伯特点了点头，随即微笑道：“两位女士，现在看来，塔玛拉家族应该掌握着‘律师’、‘仲裁人’、‘学徒’三个途径的魔药配方。 “我们应该能从他们身上，得到我们各自需要的东西，在这方面我想我们是天然的盟友。 “但是我们现在比起一个非凡者家族而言还太弱小，所以我们不能盲目行动，平常我们留意关于这个家族的消息就可以，当有机会的时候再行动也不迟。” 佛尔思微笑道：“在这件事上，我们愿意听从你的安排。” “不是安排,是合作。”霍伯特道：“两位，你们具备了非凡能力，但却从来不用非凡能力犯罪，我非常尊重这样的坚守。” 休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她挠着有些粗糙的头发：“我也很尊重你，你懂得那么多，还能找到那么厉害的朋友帮忙。 “明明可以不需要我们参加这次行动的，但你还是把我们叫上了。” 佛尔思也点点头，休说得没错，这次行动她们作出的贡献的确不是很大，不仅如此她们还在这次战斗中积累了不少实战的经验，涨了许多见识。 这对于两个序列9的野生非凡者来说，都是相当宝贵的经验和见识。 霍伯特微笑道：“互相尊重，友谊才能长存。” 说着话，他把“治安官”的魔药配方写出来，递给休。 而休今天也为了应对可能的交易，把所有的积蓄都带在身上。 完成了这笔交易后，霍伯特又对休道：“对于‘治安官’的主材料，我可以告诉你两个不错的选择。 “第一个是在a先生的聚会上,那个卖‘治安官’魔药配方的人，他那里也大概率会有‘治安官’的主材料。 “第二就是,我这里也有‘治安官’的主材料,也可以便宜点卖给你。” 休高兴道：“我当然是选择从你这里购买。” 本来她还为从那里购买主材料发愁，没想到霍伯特一下子就给她指出了两条路。 霍伯特道：“好，我会给你留着。”其实所谓的主材料，就是瓜分战利品的时候那份“治安官”的非凡特性。 他又道：“虽然你从我这里购买材料，但我建议你还是跟卖‘治安官’配方的人取得联系。” “为什么？” “你应该知道，鲁恩王室掌握着‘仲裁人’途径的魔药配方？” 休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只有跟王室的人取得联系的‘治安官’，才是合法的！”霍伯特提醒道：“不要抵触跟官方的合作，只要你时刻注意不被他们当成棋子，这样的合作对你来说是有利的。” 休又点了点头，大概明白了霍伯特的意思。 送走了两位女士，霍伯特在不停的哈欠中坚持到了午饭，吃过午餐后，他又出去“拜访客户”，其实是到布兰卡街192号补觉。 这一觉睡得非常畅快，到下午四点多才醒过来。 …… 一辆外观豪华的四轮马车，停在了月季花街。 一个头发齐肩，看上去有些油腻的中年男子叼着雪茄，正朝车窗外看去：“拜尔德叔叔，他们是在这里出事的么？” 因为占卜到家族的叛徒只剩下了一个人，而且实力不强，所以这次行动根本没有引起中年男子的注意。 当行动小队彻夜未归，他才意识到是出事了。 通过询问车夫，他知道行动小队的目标是月季花街，这是唯一的线索了。 被称之为拜尔德的“占星人”须发已经花白，他用面前的水晶球占卜了一番才道：“他们确实来过这里，但这里没有太多关于他们的痕迹。” “继续走！”中年男子对车夫道：“用正常的车速经过这里。” 就算敌人还在这条街上，白天的贝克兰德也不可能发生非凡者战斗。 马车缓缓驶过月季花街，不管是街道，还是这里的居民看上去一切正常，根本不像是发生过激烈的战斗。 中年男子问：“可以找到他们的尸体么？” “他们的尸体应该被处理过。”拜尔德苦笑道：“‘占星人’只能做一些基本的‘占卜’，而且很容易受到干扰。” 毕竟他们不是专业的“占卜家”。 中年男子手里的雪茄都捏碎了：“既然不能占卜，那就开始调查，我一定要给我妹妹报仇！” 昨天死去的“占星人”，就是他妹妹。 …… 霍伯特睡醒后，回到律师事务所。 他不在的期间收到了一封信件和一封公函，那封信件是巴顿先生给他的第三件案子的委托人寄来的，催促巴顿先生尽快解决他所遇到的问题。 于是巴顿把信件转给了霍伯特，说起来这件案子已经在霍伯特的手里积压了三周了，确实该去处理一下。 不过霍伯特打算明天好好休息一点，他准备周六再去处理。 至于那份公函，是法院对鲍勃案子的受理通知，并通知霍伯特下周三开庭。 第一百零四章 野蛮人的扮演猜想 霍伯特先是给在济贫院的鲍勃写了封信，告知他开庭时间。 处理完这两份信件，霍伯特在自己的座位上发呆到下班。 吃晚餐的时候，霍伯特告诉了家人自己在布兰卡街192号租了一套联排别墅。 于是在次日上午，蒙丽萨带着管家和几个女仆来到192号，先是让女仆彻底打扫了一下卫生，并让管家添置了几件家具。 蒙丽萨一边亲自监工,一边告诉霍伯特：“昨天我跟你父亲商量了一下，我们每年都会帮你负担30磅的租房费用。 “等你当上大律师之后，我想租房就不再是你的负担了。” 霍伯特知道这是一片好意，没有拒绝，他打算等克里斯汀或者养母的生日的时候，再送给他们些贵重点的礼物。 毕竟他现在的现金又已经达到了943磅,就他这个收入，已经比许多大律师的收入还高了。 而且序列7和序列6的主材料和魔药配方都不用花钱,最近似乎没有花大钱的地方。 唯一可能花钱的地方,可能就是霍伯特打算用非凡药物滋养一下自己的灵性。 虽然“失序之国”帮他去掉了黑色手套对灵性的伤害，但霍伯特总有点不放心，想要找时间去问问格莱林特子爵，他那里有没有滋养灵性的药方。 十点多钟，蒙丽萨带着管家和女仆们离开，霍伯特坐在安乐椅上，看着一尘不染的出租房惬意地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时代让霍伯特喜欢的一点是，卫生不用自己打扫。 接着他开始日常性的反思，刚刚结束的行动就不用说了，收获不小，最大的收获是拿到了“瞬移石像”的所有权。 同时也取得了跟官方非凡者合作的主动权，为之后的合作提供了不错的模式。 而且也做了许多反占卜的处理，干扰对方的“占星人”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那么接下来最要紧的，就是思考该怎么扮演“野蛮人”，尽快消化魔药。 根据对“律师”的扮演，霍伯特总结出了一些扮演的经验，最好是先有些扮演的思路，然后再去实践,这样总结“扮演守则”的速度可能会更快。 那么什么是野蛮人呢？ 通过之前通灵，霍伯特排除了“野人”这个选项。 也就是说，扮演野蛮人不用去荒郊野外。 那什么才是野蛮呢？ 粗鄙？ 不讲道理？ 喜欢使用武力？ 霍伯特皱了皱眉头，这好像都不是“野蛮人”的精髓。 “律师”的核心是善于利用规则，善于利用漏洞，那么“野蛮人”应该跟这个核心有一定的关联才对，这才符合“扮演法”的规律。 比如他记得串联“占卜家”各序列的扮演守则之一就是：诡秘。 还有“敬畏命运”等等，总之魔药的名称可能没什么关联，但是它们背后隐藏的扮演守则，是一定有关联的。 按照这条思路，霍伯特想到，“野蛮”的反义词是“文明”，接着，他的思路豁然开朗！ 文明，代表着秩序和规则。 而野蛮则代表的是挑战这些秩序，打破这些规则。 霍伯特满意地点点头，这个思路不错，可以找机会尝试一下。 吃过了午餐，霍伯特才回到律师事务。 发了会儿呆，霍伯特觉得百无聊赖起来,他不禁感叹：工作的时候就总是希望休息，真休息了又觉得有些无聊，而且竟然还有点负罪感。 霍伯特摇了摇头，既然如此那就找点事情来做。 他想了想，好像还真有件事需要他去做，比尔的案子下周四开庭，在开庭前，需要跟原告沟通一下，了解对方要求的赔偿金额。 这件案子跟布鲁斯的案子还有不同，布鲁斯的案子是应对检方的控诉，而比尔的案子却是那名烟草商人告比尔醉驾。 既然今天下午没什么安排，那不如就去拜访一下原告，于是霍伯特找到记录着原告住址的文件，又让事务所的车夫送他去见原告。 原告叫凯特，是一个有些肥胖的中年人，他经营的烟草公司看上去还不小，占据了两层写字楼。 第一层是产品展示区，也做零售。 第二层是业务区，有十几名业务员和几名文职人员。 凯特对霍伯特还算是客气，不过他却要求100磅的赔偿，少一个便士都不行。 他抽着烟微笑道：“霍伯特律师，我想这是命运的安排，那个恶棍已经在塔索克河上横行了很久，既然撞到我手里，我一定要狠狠地给他一个教训！不仅要赔钱，我还要他坐牢！” 霍伯特道：“既然您相信命运，就应该知道命运是公证的，比尔绝没有对你造成这么大的损失，你要求的赔偿如果太过分的话，会给您带来厄运的。” “我不会跟一个律师辩论这些问题。”凯特道：“我当然知道你们就是靠口才吃饭。” 他道：“但是我要说，根据我了解的神秘学知识……噢，没错，我是个神秘学爱好者。 “根据我了解的神秘学知识，命运从来就不是公证的，每一个好运的恩赐，就代表着另外有人就要不走运。 “比尔显然就是那个不走运的人！” 既然对方喜欢神秘学，霍伯特便跟对方聊起了神秘学，凯特的神秘学知识好像更偏向于民间巫术，而且有很多曲解和偏激的知识。 虽然两个人聊得还算投机，不过凯特是一个合格的商人，不管霍伯特说什么，对方都没有降低索赔要求的意思。 霍伯特并没有因此使用自己的能力“扭曲”对方的想法，因为他的“扭曲”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在开庭之前凯特就能恢复自己的想法。 而且这件案子霍伯特有不小的把握，没必要做这种多余的事情。 聊了一会儿，霍伯特起身告辞，就在他下楼到达门口的时候，竟然碰上了熟人加尔。 加尔微笑道：“霍伯特先生，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他一手拎着箱子，一手拿一个小玻璃瓶。 看来凯特先生真的是一个神秘学爱好者，不然也不会跟售卖神秘学材料的加尔有往来。 霍伯特微笑着跟他打招呼，并仔细看了一眼那个小玻璃瓶：“这是黑雀花的粉末？” “您的眼光让人佩服。”加尔解释道：“箱子里有跟黑雀花有冲突的草药，即便都装在玻璃瓶里也不行，所以我只好单独拿着黑雀花。” 霍伯特愣了那么一两秒，因为他回想起来之前从扎克里那里“缴获”的“秘祈人”魔药配方，就用到了黑雀花的粉末。 黑雀花是很少用到的神秘学材料和草药，起码他已知的魔药配方里，就只有“秘祈人”的配方要用到黑雀花。 不过很快霍伯特恢复了常态：“我们有时间再聊。” 上了马车，霍伯特才对车夫道：“去亨利大街51号的‘加尔草药店’。” 第一百零五章 有编制的人 霍伯特在草药店门口等了大半个小时，终于等到了加尔回来，他打开车门：“加尔！” 刚下马车的加尔明显一愣：“霍伯特先生？” 霍伯特微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的咖啡店：“请你喝一杯咖啡。” 加尔当然愿意跟客户增进感情：“好，您请稍等。” 他回到店里放下箱子，然后快步出来跟霍伯特有说有笑地进了咖啡店。 这家咖啡店属于中档的咖啡店，隔断把每张桌子隔开，很适合进行会谈。 两个人先是闲聊了一番,霍伯特才道：“加尔，经过几次交易，我们也算是朋友了？” “那当然。” “现在我有件事情请你帮忙，作为朋友希望你不要拒绝。” 加尔很谨慎地道：“请问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霍伯特不再兜圈子：“凯特先生从你那里买了什么东西？” 加尔有点为难：“霍伯特先生，每个神秘学爱好者都喜欢神秘，我的草药店的生意之所以这么好，就是因为我会为每个客户保守秘密。” “那这样好了,”霍伯特道：“我被你的诚信所打动，这10磅现金,算是给你的奖励。” 说这话他拿出了10磅现金，推给加尔。 看到现金后，加尔明显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道：“很抱歉，我不能出卖客户的秘密。” 霍伯特收起现金：“你的职业操守让人感动，我不为难你。” 加尔松了口气，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霍伯特却又道：“这样，我来猜一下，凯特先生所要的神秘学材料里面，还有毒堇汁、非罗多鱼的血液对么？” 这两样材料都是“秘祈人”的魔药配方里，所用到的辅助材料。 加尔拿咖啡的手明显抖了一下。 霍伯特微笑道：“我明白了。” 他道：“你的人品经受住了考验，以后我会介绍更多的朋友光顾你的草药店。” 加尔苦笑着点了点头，他虽然不知道霍伯特是怎么知道凯特先生需要的神秘学材料，不过他知道霍伯特一定猜到了凯特先生购买那些神秘学材料的目的。 付了咖啡钱，霍伯特让事务所的马车先回去，他乘坐出租马车去往北区的黑曜石酒。 这是他之前早就考虑好的，只要确认凯特先生是在购买“秘祈人”的魔药材料,就立即举报。 至于对方是不是“极光会”的人，就让戴莉他们去排查。他现在也是有编制的人，没必要自己去冒险调查。 按照常理来说，就算凯特先生不是“极光会”的成员，那么他魔药配方的来源，也肯定跟“极光会”有关联。 不管怎么说，就算是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这群疯子遇到一个也要立即举报一个。 来到黑曜石酒，霍伯特跟往常一样要了一杯啤酒，然后给了酒保小费，让他请戴莉过来。 十几分钟后，戴莉不紧不慢地走进酒，因为这时候酒的人已经多起来，两个人在酒保的引导下来到后面的杂物间。 戴莉微笑道：“如果你再晚来十分钟，我就要下班了。” 她笑道：“自从成为了你的接头人之后，我的工作好像瞬间多了一倍。” “这也意外着你升职加薪的机会多了一倍。”霍伯特道：“我发现了一名‘秘祈人’。” 戴莉立即变得严肃起来：“在哪里发现的？怎么发现的？” “今天下午，我去拜访原告……”霍伯特把今天下午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不过他没有说明自己是从哪里得知了“秘祈人”的魔药配方，也没有说明具体从谁的口中诈出了凯特先生所需要的魔药配方辅助材料。 心照不宣的戴莉，自然也没有问这些细节：“我们会立即展开调查，如果情况属实,我们一定不会忘记你的贡献。” 霍伯特问：“有什么具体的奖励么？” “有，比如金镑。”戴莉道：“你这条消息大概价值10磅，如果我们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有巨大的发现的话，奖励翻倍。” 霍伯特又问：“还有其它的奖励方式么？”qqxδnew “还可以积攒功勋，换取你需要的东西或者帮助。”戴莉道：“比如‘贿赂者’的非凡特性，比如给你授权，你可以查阅一些保密的资料，或者得到我们的一些帮助等等。” 霍伯特道：“那我选择积累功勋。” 现在他并不缺钱。 “明智的选择。”戴莉微笑道：“很多时候我们的帮助，是无法用金镑衡量的。” 在回去的路上，霍伯特才突然想到，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不良竞争”？ 原告不松口，他就把原告干掉。 想到这里，他微微笑了笑，这倒是有点“野蛮人”的意思了。 接着他在心里祝愿凯特先生今天晚上能有个好梦。 思绪翻滚间，霍伯特通过戴莉，联想到了廷根市的邓恩队长。 邓恩的死对霍伯特来说是一种遗憾，现在他手里有“瞬移石像”和“秩序之木”，他考虑是不是救一救邓恩？ 至于克总，死就死，反正他还能复活，而且这次死亡对他来说不仅消化了魔药，还有了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正想到这里，突然间霍伯特的灵性若有所感，转头看向了车厢外面。 在外面的街道上有一位很漂亮的女士，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穿了一件繁琐的长裙，带了一顶小纱帽，她竟然把典雅和前卫完美地集中在自己的衣着上。 她注意到了霍伯特的目光，向霍伯特露出了善意的微笑。只是她的眼神有些张狂，看得人心里发毛，跟她的外表和笑容很不匹配。 霍伯特微微一愣，也露出了微笑。 车轮转动，那位女士消失在霍伯特的视线当中。 霍伯特有些奇怪，自己的灵性为什么要指引自己看向车窗外？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很快就被霍伯特抛到脑后。 …… 晚餐的餐桌上，克里斯汀似乎有些心事重重，所以餐桌上的氛围比较压抑，吃完饭后也没有闲聊，大家就各自回自己的房间了。 克里斯汀最后一个离开餐厅，他突然若有所感，不紧不慢来到书房。 书桌后面的椅子上，已经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的漂亮女性，正是霍伯特下午在马车上看到的女士。 她微笑道：“克里斯汀，好久不见，你看上去比二十多年前成熟很多，不过你书房里布置的魔法结界还是那么烂。” 第一百零六章 霍伯特的身世 克里斯汀关上了门：“艾谱莉，这里并不欢迎你。” “我就回来看看我的儿子……” “你还知道那是你的儿子？为什么要在二十年前不辞而别？为什么要让你的儿子寄人篱下？” 艾谱莉脸上的笑容消失，她的眼神突然变得狂乱起来：“我离开是因为我信任你，我知道你会把霍伯特当做自己的孩子抚养。 “我离开是因为，因为我太想念雷克斯了，想得让我发疯……” 艾谱莉说到雷克斯的时候，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看上去情绪很不稳定。 “你……”克里斯汀叹了口气：“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 “可是我依然深爱着他，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待我，我就是要复活雷克斯！”艾谱莉抹去眼泪，表情又变得坚毅起来：“当年是我太弱小，没能拯救雷克斯，现在不一样了，不一样了。” 克里斯汀的怒气已经消去了大半：“那不怪你！” 他有些担忧地问：“你的状态……” “这是获得力量的代价。”艾谱莉摇了摇头：“我们平心静气地谈一谈好么？ 克里斯汀拉开椅子坐在了艾谱莉的对面：“你好像已经是‘古代炼金师’了？” “是的。”艾谱莉道：“我已经为雷克斯炼制好了乘放灵魂的躯体,现在最大的难题是，在灵界找到雷克斯的灵魂。” “我不想听这些。”克里斯汀道：“另外，我是不会让霍伯特跟着你一起去发疯的！” “我只是突然想到霍伯特的诅咒要发作了，所以来看看，另外我还给他带来了两件礼物。”说着话艾谱莉拿出来一把像是餐桌上用的勺子和一把叉子。 克里斯汀叹了口气道：“我会转交给他的。” “跟我讲一讲霍伯特现在的生活和事业。”微笑又重新回到了艾谱莉的脸上：“他可是皇帝的后裔，一定不会有平凡的一生，对了，你跟他说起过我么？” “皇帝的后裔又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克里斯汀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对他说你离开了，但他好像理解成了离世。 “好，他前几天处理了一起委托，委托人希望离婚的时候不分给妻子任何财产……他把南瓜拿回了家，跟我们分享。 “他还刚刚策划了一场涉及数名序列6的非凡战斗……我都没想到，他刚成为序列8就有了序列7和系列6的魔药配方。” 艾谱莉看着眼前的勺子和叉子，眼中全是溺爱：“他像雷克斯一样温柔，一样睿智。可是，可是我却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没有给他讲故事哄他入睡，没有给他做可口的晚餐,没有给他讲我和他父亲的故事。” …… 回到布兰卡街192号,先去了趟盥洗间解决了一下腹胀的问题，然后霍伯特在厨房站了半天，厨房里的工具和调料对他来说都很陌生。 中午的时候，管家还很细心地买了些新鲜蔬菜，霍伯特尝试着做了个醋溜卷心菜，可能是很久没有吃到“家乡菜”的缘故，他感觉味道很不错。 只不过跟面包不是很配，霍伯特琢磨着要不要抽时间蒸个馒头什么的？ 吃过晚餐后，霍伯特又去“失序之国”折了一根“秩序之木”，然后再把之前的金属杖首镶在上面，于是他就有了新的手杖。 次日一早，霍伯特步行去律师事务所，离得很远他就看到克里斯汀的马车停在事务所的门口。 克里斯汀微笑着向霍伯特招手，霍伯特上了马车，克里斯汀道：“这是你妈给你准备的早餐。” 霍伯特没有多想：“替我谢谢母亲。” 克里斯汀点点头：“昨天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你的亲生母亲的一件东西，我想我应该替她转交给你。” 说着话，克里斯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餐勺,递给霍伯特。 霍伯特一愣,这是怕自己吃早餐的时候没餐具么？ 可是他在接过勺子的一瞬间,立即意识到这是一件神奇物品！ 向它注入灵性，霍伯特意识到自己可以使用“观众”途径的三种非凡能力：催眠、狂乱、心理暗示。 这都是很实用的能力啊，霍伯特甚至很想问一下，原主的亲生母亲还留下别的东西了么？别总是藏着掖着，得拿出来用，不然要生锈了！ 克里斯汀在一旁解释道：“这件神奇物品还有个被动技能：可以抵御一定程度地催眠、心理暗示等心灵方面的攻击。 “它的负面效果是：每使用一次，持有者或者被该物品攻击过的人，随机痛哭或者大笑一场。” 我艹！ 霍伯特道：“这也能叫负面效果？” 这样的能力和负面效果，足可以甩出“通灵项链”和“格斗戒指”好几条街！ 克里斯汀微笑道：“你亲生母亲留给你的东西，当然是好东西。 “她在留给你这件东西的时候说，希望你永远都不要被骗。 “至于它的外形，是因为你母亲认识的‘炼金术师’，喜欢把神奇物品做成餐具的样子。” 霍伯特看着餐勺发了会儿呆，首先他感受到了对原主的母亲对原主浓浓的母爱，接着他意识到，原主的母亲也是一位非凡者。 而且序列不低，“炼金术师”可是“通识者”序列的半神，能有这样的朋友，她的序列自然低不到哪里去。 霍伯特把餐勺放进内衬的口袋里，让它一部分贴着自己的肌肤，这样他就能随时使用餐勺的能力了。 告别了克里斯汀，霍伯特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吃早餐，是他喜欢的馅饼，稍微咸了一点，不过味道还可以。 一边吃，霍伯特一边琢磨着给餐勺取个名字，想了好几个，最终他决定，叫“心理之勺”。 吃完了早餐，霍伯特乘坐马车去往东郊，去处理巴顿先生交给他的第三件案子。 刚走出没多久，霍伯特再次看到了昨天下午见到的那位眼神张狂的漂亮女士，她依旧朝着霍伯特温和地微笑。 马车经过她所在的位置后，霍伯特越想越觉得纳闷，为什么连续两次跟对方巧遇？ 如果有第三次的话，霍伯特决定就立即去找克里斯汀，过于凑巧的事，往往预示着未知的危险。 霍伯特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一直出了贝克兰德的城区都没有发现不对劲，他这才放松下来，并联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自己现在敢去廷根市了！ （大家不会以为霍伯特的身世真的就那么简单？嘿嘿嘿。） 第一百零七章 叛逆的野猪 神秘世界的命运就这么奇妙，昨天霍伯特刚想着去营救邓恩，不过想到“0-08”的恐怖，他又有点打退堂鼓。 霍伯特也想过举报，可是要怎么说？因斯·赞格威尔在廷根市？ 除非女神亲自出手，不然不管值夜者们采取什么行动，都有可能惊动“0-08”,只会推迟事情的发展，没办法彻底解决问题。 那时候“邪神”会更成熟，造成更大的伤害。 好在“0-08”编故事的范围只在一座城市，不然霍伯特连想都不敢想。 没想到今天早上，霍伯特得到了“心理之勺”，这让他有了去廷根市救人的办法。 可以用“心理之勺”封闭自己的关于“0-08”的记忆,闷头去廷根市,当遇到某件事情后，再触发关于‘0-08’的记忆。 这样“0-08”最多能察觉到霍伯特的存在，但只有很小的概率会把他编入到故事里。 以“观众”途径的能力，对付“观众”途径的封印物，这是个不错的思路。 霍伯特一边思索，马车一边向东。 走了将近两个小时，问了几次路之后，才到达了委托人的住处。 此地已经进入了贝克兰德东部的山区，这让霍伯特有一种已经离开了贝克兰德的错觉。 在一座山丘的脚下，有一座农院，这就是委托人史丹先生的家了。 史丹先生在这里经营着一座林场，这里远离城市，空气清新，像是一片世外桃源。 翻过眼前的山丘，那边还有一座林场，属于杰米先生一家。 史丹和杰米之间的关系不亲密，但也没有矛盾。 大概一个月之前，他们才为两座林场之间的一小片树林的归属产生了争执,因为那片树林当中，有一群野猪突然在那里定居。 兼职做猎人的史丹和杰米，自然都希望这笔财富属于自己，于是他们两家陷入了争吵，甚至险些发生械斗。 从那个时候开始，史丹和杰米两家就陷入了“备战”状态，始终要留一个人看着那小片树林，防止对方去猎杀野猪。 史丹先生之所以要写信催促，是因为他发现那群野猪的幼崽长大了不少，猪群很可能会进行新的迁徙。 霍伯特查看了史丹先生的地契，地契上对林场边界的描述很模糊，相信杰米的地契上对边界的描述也一样模糊，所以才给了两家人扯皮的空间。 霍伯特略微思考了一下便道：“我有个很简单的办法解决问题，不过需要你们的配合和信任。” 史丹是一个须发花白，双手粗糙，但是精神矍铄的老人，他赶紧道：“律师先生，我们一家愿意听从您的安排。” 霍伯特先请史丹先生签署了委托书，然后让他带上猎枪，带上家人去往有争议的树林，同时去请杰米先生过来。 史丹先生的小儿子兴奋道：“律师先生，你是要带着我们揍杰米家一顿么？” “我们都是文明人。”霍伯特笑道：“不能总是用武力解决问题,要尝试着跟对方讲道理。” 史丹先生刚要随声附和，哪知道霍伯特又道：“如果对方不听从我们的道理，再考虑把他们打服。” 一家人微微一愣，史丹先生才笑道：“律师先生果然是念过书的人，说得太有道理了。” 来到有争议的树林旁，又等了大半个小时，才等到杰米一家。 杰米跟史丹年龄相仿，他见史丹带着猎枪，身边还有个陌生的年轻人，便赶紧摘下了背上的猎枪，握在手里。 霍伯特见两家人一见面就剑拔弩张，他赶紧站到中间：“我是来调节你们之间矛盾的律师。” 他道：“这片树林为什么有争议，相信不用我多说了，你们继续对峙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这样，一会儿你们到野猪群的近处开一枪，野猪往谁家林场的方向跑，这小片树林就归谁怎么样？” 杰米冷笑道：“这个办法我们早就想过了，可是要在哪个位置开枪？不管是在哪个位置，我们都觉得是对对方有利的。” 霍伯特道：“当然是在偏向史丹先生林场这边开枪，而且距离猪群越近越好。” 此话一出，两家人都愣住了。 杰米立即道：“你可以代替史丹做决定么？你不要反悔。” “我先给你们写一份协议。”霍伯特道：“你们签好之后我们再去开枪。” “等等，律师先生。”史丹赶紧道：“你，你确定要这么做么？” 到底是我花钱请来的的律师？还是杰米这个老东西请来的律师？ 霍伯特微笑着反问：“史丹先生，请相信我的职业素养，而且你刚才不是说愿意听从我的安排么？” 史丹看着信心满满的霍伯特，最终才一跺脚：“好，我听你的！” 霍伯特垫着公文包，手写了一份协议，双方对条款都确认无误后先后签名。 协议一人一份，霍伯特道：“上面有你们的签字，协议就有了契约性，你们就要遵守协议中的条款。” 在得到两个当事人肯定的答复后，霍伯特、史丹、杰米，一起靠近野猪群，他们两家的家人则一家担忧，一家欣喜地在原地等待。 直到看到野猪的影子了，在灌木掩护下的霍伯特才让史丹朝天开枪。 史丹叹了口气，这么近的距离，野猪肯定要往对面跑啊！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对着天空开了一枪。 正如史丹所料，野猪群受到了惊吓，猪群里的三头母猪带着孩子们就往杰米他们家的林场跑，可是它们刚跑出了几步，奇迹发生了，三只母猪竟然先后改变了方向，朝着史丹家的林场跑去。 杰米一看情况不对，赶紧往自己家的方向轰猪，可是竟然无济于事，三头母猪铁了心跑进了史丹家的林场里。 史丹哈哈大笑，去看霍伯特的时候，发现这位律师先生双眼正紧紧地盯着猪群。 史丹也没太在意，在杰米面前晃动着刚刚签完的协议，宣示着自己的胜利。 杰米还想狡辩，但是他看到旁边的律师后，像是泄了气一样，也只好遵照协议的条款。 只不过他实在想不明白，野猪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反常的举动？ 第一百零八章 抓小偷 “哈哈哈哈，你们看到杰米那张老脸了么？”史丹大笑道。 这一家人自然是高高兴兴，没想到律师先生一来，就真的立即解决了问题。 他们都觉得那10磅花得很值。 史丹问霍伯特：“律师先生，你怎么知道野猪一定会往我的林场跑？杰米轰都轰不走！哈哈哈哈。” 霍伯特心说：当然是我用非凡能力，扭曲了那三只母猪的想法，而那些小猪们,只会跟着母猪跑。 用自己的非凡能去扭曲母猪的想法，去解决报酬只有10磅的委托，霍伯特总觉得挺对不起自己的非凡能力，好像让这些能力变得很廉价了。 他嘴里却道：“我恰巧读过一些关于野生动物习性的书籍，如果论打猎经验的话，我肯定不如你，但我却更知道野猪们的习性。 “你的林场的位置更适合生长它们所需要的食物，所以在受到惊吓后,它们会往你这边跑。” 史丹道：“果然知识就是财富,我打了一辈子猎竟然都不知道这些知识。” 回到史丹家的农院，已经下午一点左右，史丹一家人热情地招待霍伯特和车夫用午餐。 正吃着午餐，道路上不是很急促的马蹄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有三个穿着骑手服的骑士，不紧不慢地骑马过来。 离得很远，霍伯特就发现他们其中一个自己认识，是之前在雇佣兵俱乐部的聚会上向参会者介绍他是“准将之子”的人。 霍伯特记得，他叫哈维海登，看上去他是这三个人的首领。 哈维海登等三人走到近处才下马，然后很客气地向史丹讨要些清水。 史丹一家很热情，接过他们的水囊帮忙灌水，还请他们吃午餐。 哈维海登正要拒绝午餐的邀请，就看到霍伯特跟自己打招呼，他微笑道：“霍伯特！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你父亲还还好么？” 他曾经是克里斯汀的属下，似乎对这位上级颇有些感情。 “感谢您的挂念，他一切都好。”霍伯特客气道。 双方聊了几句，那边的水也装完了,哈维海登正要告辞，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我们在抓三个小偷，刚好人手不够，霍伯特你去帮帮忙，等事情结束了，分给你一部分佣金。” 霍伯特就知道，巴顿给他的案子不可能这么简单，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次的意外展开是去抓贼？ 哈维海登见霍伯特犹豫又道：“那几个小偷手里连枪都没有，而且被我们围在一座山上了。 “你只需要帮忙守着其中一个方向就好，没有太大的危险。” 住在这里的史丹有些忧心道：“我可以去帮忙。” “不用。”哈维海登微笑道：“那几个小偷的手里有刀和匕首，安全起见还是我们这些专业人士去对付他们。” 接着他又看向霍伯特。 霍伯特能感受到对方眼神中的真诚：“好，我吃完这片面包跟你一起去。” 其实霍伯特刚才就决定跟着哈维海登一起去捉小偷，因为他猜测哈维海登应该也认识雷克斯，可以从他嘴里套取一些雷克斯的信息。 而且他也想去看看，这次“非凡特性聚合定律”会给他带来什么惊喜。 为了防止意外，“瞬移石像”、“秩序之木”等等他都带在身上，只要不是遇到序列6或者序列6以上的敌人铁了心要杀他，他就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霍伯特吃完了手里的面包,跟史丹一家告辞。 史丹很痛快地给了委托费,并送给霍伯特一些肉干和野菜。 霍伯特分给了车夫一部分肉干，并让他驾车先回去，他这里还不知道要几点才能结束。 哈维海登牵着马，跟霍伯特一起步行去跟其他人汇合。 一边走，他一边道：“昨天夜里，文森特伯爵的家里失窃了一批珠宝，伯爵的儿子西蒙立即到雇佣兵俱乐部发布了任务，于是连同我在内的九个雇佣兵，临时组队抓捕这些小偷。 “我们沿着线索，找到了那三个正在逃亡的小偷，并一直追到这里。” 霍伯特问：“堂堂伯爵的家里，竟然会被一群贼光顾？” 哈维海登小声道：“我也知道这件事很不寻常，西蒙肯定有所隐瞒，不过你放心，山上那三个小偷我见过，只有一个序列9的非凡者。 “根据西蒙所颁布的任务，抓住这三个人就可以了，我们不用做进一步的介入。” 霍伯特点点头，哈维海登这样的老雇佣兵，当然不会卷入贵族的破事儿当中。 在前面不远处的三岔路口，霍伯特等人跟其他雇佣兵汇合。 哈维海登向大家介绍霍伯特：“他也是雇佣兵俱乐部的成员，刚才在附近执行任务，被我拉过来帮忙。” 雇佣兵俱乐部的公信力很强，还有两名雇佣兵认识霍伯特，有他们的佐证，其他雇佣兵对霍伯特的信任立即就增加了许多。 这次行动的实际总指挥西蒙·文森特也微笑道：“我们现在正缺人手，欢迎你的加入。” 大家喝了几口水，西蒙开始分配任务，首先指定了两个人在这里看守马匹和马车，由西蒙、哈维海登，以及一位“猎人”去搜山。仟仟尛哾 剩下的六个人两两一组，分别守在三个靠道路这边的方向，等待着西蒙他们把小偷从树林里赶出来。 道路的另一边就是深山，三个小偷如果还有理智的话，就不会进入深山里。 霍伯特跟一名叫维科的雇佣兵到达指定位置，他们找了两棵相邻的树，爬到树上去居高临下地等待。 一等就等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有些无聊，便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起来。 正讨论着《谷物法案》的时候，霍伯特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昏睡的状态，但紧接着他又醒了过来。 他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不远处的维科已经两眼茫然，一动不动，浑身僵硬地坐在树杈上。 衣服里的“心理之勺”突然有些发热，霍伯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遭遇到了心理方面的攻击。 这时候，有个衣着华贵的中年人从地面跳到了维科身边。 中年人似乎没有发现霍伯特还保持着自己的意志，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维科两眼失神地回答道：“维科。” 霍伯特也赶紧装作僵坐在树杈上的样子，敌情不明，当然要装作已经被对方控制住了的样子。 对方又问维科：“你在这里做什么？” 维科把刚才他们的计划详细地描述了一遍。 中年人跳到了树下，霍伯特隐约听到他对另一个人道：“确认过了，是文森特伯爵雇来抓小偷的雇佣兵。” “那就不要打搅他们。” “是，”中年人跳回到树上，对霍伯特和维科道：“你们将会无视一会儿经过这里的车队。” 维科愣愣地点头：“是。” 霍伯特感觉“心理之勺”又有点发热，显然又替他阻挡了一次心灵攻击，他也赶紧跟着点头：“是。” 第一百零九章 国王的车驾 中年人离开，维科像是突然从梦游中惊醒一样，他笑道：“你说得没错，《谷物法案》的确让许多土地贵族的收入减少。” 霍伯特在心里感慨道：“这就是观众的可怕啊，那个中年人明明已经知道了所有的情报，维科却根本没有察觉到。 “如果不是今天早上克里斯汀把“心理之勺”给我的话，估计我也中招了。” 霍伯特心不在焉的跟维科闲聊着,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车队。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就听到了道路上传来了马蹄声，这些马匹明显训练有素，几乎没什么马鸣。 霍伯特用眼角的余光偶尔看向道路，这是一队披着重甲的骑士。 他们高大威猛，脸上的金属面罩让他们看上去像僵尸一样毫无表情。 不管道路上这队骑兵多么威武，相隔不到十米的维科却似乎根本没有看到他们,还在一边注意着山上的情况，一边跟霍伯特聊天。 等那队骑兵过去两三分钟之后,又来了一队骑兵。 相较于前面那队骑兵，霍伯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这队骑兵所散发出来的威压，显然他们当中有不少非凡者。 在骑兵的簇拥下，有两架华贵的马车不紧不慢地向前行驶。 两架马车上都有王室的徽章，还有王冠的标志，这样的配置不是国王，就是储君。 这是霍伯特自穿越以来，所见过的最大阵仗了。 可笑的是，这么多骑兵、马车经过，维科依旧充耳不闻。 霍伯特感觉自己和维科此时就像是两只猴子，被这群衣着华贵的人们玩弄于股掌之中。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车队才完全经过。 霍伯特松了口气，他估计这才是“非凡特性聚合定律”给他的惊喜。 乔治三世很可能就坐在刚才的某辆马车当中，而国王为什么会出现在荒郊野外呢？ 霍伯特猜测，他十有八九是去视察为自己所建造的陵墓，或者就是干脆去陵墓一趟，以建立微妙的联系。 至于对方的陵墓在哪里？霍伯特根本不想知道！ 他叹了口气，虽然自己把所有威力强大的神奇物品和封印物都带在身边,但是跟乔治三世的卫队比起来，简直像是个三岁孩子跟巨人的区别。仟千仦哾 幸好对方也是偷偷摸摸，不然他和维科八九成得被抓起来盘问一番，或者干脆被杀掉，毕竟他们埋伏在国王出行的必经之路上，很像是在这里蹲守国王。 接着他又想到，不知道现在乔治三世是不是已经容纳“黑皇帝”的唯一性？ 之前晋升“野蛮人”的时候，他的耳边依旧没有太清晰的呓语，会不会乔治三世现在还只是序列1？ 奥古斯都家族掌握着“仲裁人”的序列途径，作为一名嫡系家族的王子，他从年轻的时候所服食的一定是“仲裁人”途径的魔药。 很可能在序列2或者序列1的时候才转到了“律师”途径。 可能正是因为乔治三世从“仲裁人”途径转到了“律师”途径，所以他对“律师”途径的影响不大？ 霍伯特突然觉得思绪纷乱，同时他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律师”途径“高序列”非凡者的压力。 他甚至有立即离开这里的冲动，不过那样的话可能反而有被注意到的可能，他只好沉住气，等待小偷落网。 维科见霍伯特好像注意力不太集中，还微笑着提醒道：“做任务的时候，一定要集中精力，这才是一名合格的雇佣兵。 “你看我，虽然跟在你闲聊,可是周围的一切尽在我的掌握当中，谁也别想逃过我的眼睛。” 霍伯特哭笑不得：“呃，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瞒你说，刚刚从你眼前逃过去了整整一个骑兵团！ 时间过得飞快，又等了大半个小时，另一个埋伏地点传来了枪声。 霍伯特和维科立即从树上跳下来，朝那边支援过去。 枪声断断续续，而且越来越近，对方追着小偷正朝他们这边过来。 霍伯特看到两个正慌张朝这边跑过来的小偷时，赶紧朝天开了一枪，一来是恐吓小偷，二来是告诉追在后面的雇佣兵他和维科的位置，不要被自己人的子弹误伤。 两个小偷见到霍伯特和维科后，立即往另一个方向跑。 但此时已经晚了，霍伯特快步追上去，用手杖抽中一个小偷的后背，小偷手里的布袋掉落，因为惯性又跑出去两步才摔倒在地。 另一个小偷也已经被维科制服，这时候在后面追赶的两个雇佣兵也过来，喘着粗气跟霍伯特和维科把两个小偷绑住。 维科问：“为什么只有两个？” 追过来的雇佣兵回答道：“其中一个在我发出警告后，依旧继续逃走，被我一枪打中。”说着话他踢了小偷一脚：“看你们还跑！” 被踢的小偷立即传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一直没有说话的霍伯特此时注意到，刚才小偷掉落的布袋里，是他们盗窃的赃物。 此时从布袋里掉出来几件镶嵌了珠宝的饰品，其中有一枚戒指，样式简约，中间镶嵌着一块红宝石！ 霍伯特换了个视线避开地上杂草的角度又看了看，没错，这就是格莱林特子爵委托他寻找的戒指。 他看了其他三名雇佣兵和两个小偷一眼，准备用“心理之勺”给他们催眠，让他们无视自己接下来拾取戒指的举动。 但转念一想，如果文森特伯爵清点失窃的赃物时，并没有找到这枚戒指，肯定会引起伯爵一系列的怀疑。 霍伯特感叹，如果自己知道打开的咒语就好了，完全可以把戒指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把戒指丢回去。 可是格莱林特子爵对戒指里的东西很看重，并没有告诉他打开戒指的咒语。 稍微一权衡，霍伯特便决定不做冒险的举动，只要知道了戒指在哪里，以后就还有机会。 想到这里，霍伯特加入了三个雇佣兵的话题，跟他们有说有笑。 几分钟后，西蒙和哈维海登他们快步走来，西蒙走在前面，哈维海登和“猎人”在后面拖着一个人，应该是第三名小偷。 维科指着地上的布包道：“西蒙先生，这是从小偷身上掉落的布袋，它一直没有离开我们四个人的视线。” 西蒙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布包，以及掉落的首饰：“那些没用的探长们还在勘探现场，他们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小偷已经落网了。” 维科笑道：“指望他们抓贼，还不如在路边找个占卜师占卜一下。” 霍伯特心说：你这是吃过“占卜家”的亏？还是没吃过“占卜家”的亏？ 小偷已经落网，西蒙很慷慨地给出了酬金，哈维海登和“猎人”每人50磅，霍伯特和维科等直接参与抓捕的四个人每人20磅。 连看马匹和马车，还有另外来打酱油的两个雇佣兵，也给了10磅。 不过他只是承诺给这些酬金，要回到贝克兰德霍伯特等人才能拿得到。 接着西蒙看向地上的两个小偷：“他们一定还有同伙，得审讯一下。” 第一百一十章 第一轮调查 听到西蒙的话，哈维海登上前，用“痛苦之鞭”开始审讯，很快得到了贝克兰德还有他们的同伙，或者说指使者的情报。 可是指使者具体长什么样，小偷们也没有看到，他们只知道指使者看上去像是个男性,戴着兜帽和面巾，根本看不出脸部和头发的特征。 西蒙问：“你们是怎么避开我们的耳目，溜进我的家里行窃的？” 有哈维海登在一旁，小偷们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好像有一根会给他们带来无尽痛苦的皮鞭被高高举起，只要不说实话，皮鞭就会落下。 “不用刻意避开啊！”其中一个小偷道：“我们进入伯爵府邸的时候，根本没有遇到一个人！” 几个雇佣兵互相看了一眼，怎么可能？伯爵府邸会连个值夜的守卫都没有？ 西蒙冷冷地道：“你们在撒谎！” 哈维海登立即给小偷们更大的压力,“痛苦之鞭”似乎随时都会落下。 小偷们的精神已经有些崩溃，纷纷痛哭流涕地说自己没有撒谎。 西蒙眉头紧皱，朝哈维海登摆了摆手。 哈维海登这才放过了那几个小偷。 霍伯特已经明白过来，不是伯爵府没有守卫，而是被幕后的指使者巧妙地避开了所有的守卫，或者蒙蔽了守卫们的视听。 这几个小偷完完全全是被人利用了，甚至他们的行窃行为都很可疑，就算他们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傻到去偷经济状况良好的文森特伯爵。 审问结束，西蒙对哈维海登微笑道：“如果能抓到背后的指使者，我愿意给500磅的酬金。” 哈维海登没有明确地答应：“你也看到了，他们背后的指使者似乎不简单，我只能帮你留意相关的消息。”qqxδnew “好。”西蒙立即道：“如果能提供有效的线索，我也会支付20磅到50磅的酬金。” 几个雇佣兵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是眼前一亮，可是他们心里也清楚，估计这个委托只有是“中序列”的哈维海登有能力完成。 一行人押着三个小偷踏上归程，哈维海登跟没有骑马的霍伯特一起坐在马车里,上车前他对维科道：“去中午给我们打水的林场主人家一趟，告诉他们小偷已经抓住了，让他们放心。” 维科答应了一声，骑马离开车队去报信。 马车缓缓驶向城区的方向，哈维海登看着霍伯特微笑道：“每次看到你，都让我回忆起跟在克里斯汀和雷克斯长官身后战斗的日子。 “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兵，是他们传奇人生的见证者。 “因为有这两位长官在，弗萨克人变得有礼貌起来，费内波特人变得喜欢讲道理，灵教团的人也不见了踪影。” 他感叹道：“可惜啊，两位长官很快都被调回了鲁恩。” 霍伯特顺着这个话题问：“你还是雷克斯的属下？”他早就等着哈维海登开始怀念过去。 哈维海登点点头：“你应该听过很多关于雷克斯长官的故事？” “是的，但是回到鲁恩之后，他们的传奇好像就结束了？” “那是因为雷克斯长官看不惯王室……”哈维海登看了看外面，见马车旁边没有其他的雇佣兵，他才小声道：“雷克斯长官看不惯王室那些人的嘴脸，于是选择离开了军队。 “据说当时王室想要围捕雷克斯长官，可是那可是雷克斯长官,围捕行动当然失败了。” 霍伯特问：“之后呢？” “之后雷克斯长官就彻底自由了,虽然军方和王室一直在通缉他,但是他却经常出现在贝克兰德。”哈维海登笑道： “我们一直认为,克里斯汀长官一直没有离开军队，就是为了一直做雷克斯长官的内应。 “但是每一次报信他一定都做得非常巧妙，没人能抓住他们的把柄。呵呵呵，他们的配合从来都是那么默契。” 霍伯特又问：“你知道有谁了解回到北大陆的雷克斯么？” “有，你父亲！” “可是他从不给我讲述他们回到贝克兰德之后的经历，他只愿意说他们在南大陆的故事。” 哈维海登神色有些黯淡：“我想失去了挚友的克里斯汀长官，这些年也应该过得很不如意，回到北大陆后的记忆对他来说一定太沉重了。” 他沉默了几秒钟又道：“你可以去找迪克斯，他曾经是雷克斯长官的警卫队队长，我听说他一直追随着雷克斯长官，直到长官身亡后，他才开始做生意。” 霍伯特赶紧又问：“我在哪里才能找到他？” “他的公司在尼克罗街1899号，你说自己是克里斯汀长官的长子，他一定会扔下手头所有的事来见你。” 霍伯特赶紧拿出笔记本，把地址记了下来。 之后的闲聊，他们都是围绕着哈维海登南大陆的经历展开，这让霍伯特对南大陆的地理和环境有了许多新的了解。 一行人回到贝克兰德，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特别是贝克兰德随时都被雾气包围的天气，只要太阳一落山这座城市就彻底陷入了黑夜当中。 西蒙带他们回到文森特伯爵的府邸，支付了他们酬金，并让厨房为他们准备了晚餐。 用过晚餐后，霍伯特跟哈维海登互相留下了通信地址，便各自乘坐出租马车回家。 霍伯特没有立即去找格莱林特子爵，告诉他戒指的事情，到了次日上午，霍伯特才来到格莱林特的府邸，并在一见面就问格莱林特：“现在几点了？” 格莱林特子爵立即就明白了霍伯特的意思，拿出怀表给霍伯特看了看，指针一动不动。 于是两个人一起去了书房，霍伯特简述了他昨天遇到格莱林特父亲的戒指的过程。 格莱林特先是惊讶于霍伯特的效率，接着他冷笑道：“文森特，他一直以我父亲最好的朋友自居。” 最后他也觉得可惜：“不知道我们还会不会有盗取戒指的机会？” “也许有，”霍伯特道：“我打算召集一次‘正义联盟’的聚会，也许这个小组织可以发展几个跟你一样爱好神秘学的贵族子弟，在未来会给我们盗窃戒指提供机会。” 第一百一十一章 信息墙上的委托 霍伯特也是在昨天见到可能是乔治三世的车驾后，才突然意识到，在鲁恩王国，贵族依旧是最有权势的那部分人。 而霍伯特一时兴起组建的“正义联盟”，恰恰有两名贵族子弟，完全可以利用他们拓展贝克兰德的贵族圈子，或许在某个时候会发挥巨大的作用。 格莱林特眼前一亮：“这到是个好主意！” 霍伯特接续道：“但前提是,你向其他三名发起人公布寻找戒指的目的。” 这让格莱林特有些为难：“这样……这样……” “我相信他们的人品。”霍伯特道：“当然，是否公布寻找戒指的目的取决于你，但是跟她们坦诚相待，比她们自己查到真相有很大的区别。” 他道：“你可以先考虑考虑，第一次聚会在周二上午九点，在你的府邸召开怎么样？ “就算你不打算向她们公布太多的秘密，交流一下情报也好。” 格莱林特点了点头：“好的,这是一个我们发起的神秘组织,我们当然要好好经营。” 霍伯特又道：“接下来我会去通知奥黛丽小姐，休小姐和佛尔思小姐就由你写信通知怎么样？” “没问题。” 去拜访奥黛丽这是霍伯特早就有的打算，作为奥黛丽的律师，当然要定期跟贵族雇主沟通一下。 另外之前他答应向奥黛丽讲述跟乌特拉夫斯基之后的交易，而最近一周霍伯特一直没有抽出时间去拜访奥黛丽。 霍伯特乘坐马车来到霍尔伯爵的府邸，告知了门口的仆人自己要拜访奥黛丽小姐后，在门口等了十几分钟，奥黛丽的贴身女仆来请霍伯特进门。 奥黛丽的美丽再次让霍伯特觉得赏心悦目，并且他大大方方称赞了她的美丽。 奥黛丽微笑着霍伯特在她的客厅里就坐，霍伯特先是表示要讲述一些神秘学的故事，奥黛丽通过观察，立即明白了霍伯特的意图，让贴身女仆也离开客厅。 听完霍伯特跟乌特拉夫斯基主教的新交易后,奥黛丽感慨道：“霍伯特先生，你的人脉真广泛啊！” 霍伯特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没有，只是运气好罢了。” 接着他才道：“周二有时间吗？我想我们的“正义联盟”也该进行一次聚会了。” 奥黛丽兴奋道：“当然有时间！我们早该进行一次聚会了！” 那可是属于他们的神秘组织啊！ 敲定了聚会的事,两个人闲聊起来，霍尔伯爵的管家突然来敲门，说是霍尔伯爵请霍伯特过去一趟。 见到霍尔伯爵，霍伯特才知道是请他来看一份合同。 伯爵道：“本来我是想请巴顿律师过来的，不过听说你刚好在，今天又是周日，就叫你过来帮忙看一看。” 霍伯特微笑道：“乐意效劳。” 打开合同，霍伯特眼神微微一凝，这份合同竟然是霍尔伯爵跟文森特伯爵的土地交易。 那是一片没什么特产的山林，在贝克兰德的东郊，就在昨天霍伯特抓贼的不远处。 霍伯特猜测，这场交易跟昨天乔治三世的外出，一定有些一些内在的联系。 只不过具体存在什么联系，他并没有主动调查的想法。 霍伯特认真地看了合同一遍，提出了两处可能会引发歧义的地方，然后给出了修改方案。 最后霍伯特才道：“那片山林是发现了什么矿脉么？为什么文森特伯爵会愿意用高出市场价的价格购买？” 他道：“按照《合同法》，高于或低于市场价格的合同，有作废的可能。我建议伯爵先生最好大体搞清楚文森特伯爵买地的原因，避免可能会出现的争端。” “你的建议跟巴顿律师一样专业。”霍尔伯爵微笑着随口道：“我已经做过调查了，文森特伯爵想要把那里改建成猎场。 “这块地在我手里也一直得不到开发，不如给文森特伯爵一个人情,把地卖给他。” 霍伯特恭维道：“您是我见过的最睿智的伯爵。” 呃,目前为止我就见过一个伯爵。 文森特伯爵给出的理由在霍伯特看来,更像是在故意遮掩什么。 难道是在那里发现了图铎帝国时期的遗迹，昨天乔治三世是去看一看能否改造成陵墓？ 霍伯特摇摇头，缺少相关的信息，很难做出准确的猜测。 先后跟霍尔伯爵和奥黛丽告辞后，霍伯特到雇佣兵俱乐部蹭了顿午饭，并参见了下午的聚会。 不过这次聚会并没有他看中的东西，于是参加完聚会后，霍伯特到三楼又到信息墙的房间转了一圈。 大概有两周没来了，这里的信息已经更新了一遍。 霍伯特在发布的任务那面墙上，看到了西蒙·文森斯发布的，寻找潜入他家的小偷幕后主使的任务。 霍伯特只是昨天客串了一把雇佣兵，他并没有打算在这个行业继续发展下去，就算它有当雇佣兵的打算，也不会去接这种风险性太大的委托。 继续往下看，还有一条委托引起了霍伯特的注意，之前在南威尔郡的邪教组织窝点被接到该任务的雇佣兵捣毁。 可是并没抓住所有邪教组织的干部，据可靠消息，有两名邪教组织的干部逃到了贝克兰德，很可能藏身在治安混乱的东区。 于是新的任务是抓住或杀死这两名邪教组织成员，死活不论，一名成员的悬赏高达200磅，提供有效线索者，也能拿到10磅到30的佣金。 具体的资料可以到侍者那里领取。 霍伯特觉得，这个委托很适合休去做，可以把这个消息转告休，如果休完成了委托可以象征性的收取一定的抽成。 甚至可以提供一些帮助，毕竟只有休有了钱才能来买自己手里的“治安官”遗留的非凡特性。 霍伯特一边去侍者那里拿更详细的资料，一边感叹自己真像个称职的客户经理啊，为客户操碎了心。 拿到更具体的资料后，霍伯特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悬赏这么高，原来那两名邪教组织成员，都是序列9的非凡者。 休在序列9里面，属于比较能打得非凡者，接这个任务一点问题也没有。 收起资料，霍伯特继续往下看，其他委托要么是团队来做，要么需要去外地，都不合适。 接着他又去看了看交易信息和交流的信息，其中一条交流信息引起了霍伯特的注意。 留下信息的人说，他看到了一块石头突然被一团光晕所包围，然后那块石头就变成了沙土，他很好奇这是怎么回事？ 霍伯特心说，这是普通雇佣兵遇到非凡事件了，而且还是展现出“混沌力量”的非凡事件。 就在他琢磨着要不要给这位仁兄普及一下基本的神秘学知识的时候，他猛然想到，既然“混沌力量”可以让石头变成沙土，那么可不可以击碎非凡特性？ 第一百一十二章 击碎非凡特性的实验 霍伯特记得，序列2的天使有足够的力量击碎非凡特性，然后非凡特性会重新凝聚，从而去除非凡特性中的一些污染或者诅咒。 霍伯特将要得到的“贿赂者”非凡特性，以及已经得到的“腐化男爵”非凡特性，分别包含着一份更低序列的非凡特性。 当然，服用这样的非凡特性后,相应的能力都会有增强，可是这也会给霍伯特的灵性带来压力。 霍伯特之前就考虑过，如果“贿赂者”的非凡特性，只有“贿赂者”的主材料那是最好的，毕竟序列7是个坎儿。 跨过了序列7，服食“腐化男爵”的非凡特性时,有多余的非凡特性就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相反，这还是一条变得更强的途径。 霍伯特也曾经设想过解决方案，一个是找到一名“无暗者”或者与之对应的封印物，把得到的非凡特性按照序列逐个分离出来。 另个方案就是用高序列的封印物，或者请天使击碎非凡特性。 可是“无暗者”是半神，天使是序列2，先不说去哪里找，就算是找到了，非亲非故的他们也不可能帮一个序列8。 不管是哪个方案，都很难实现，霍伯特只是这么一想后就放弃了。 可是今天看到这条信息，让霍伯特有了触类旁通的感觉。 “失序之国”代表的可是“秩序的阴影”，不按照常理的操作，是它的基本操作。 倒是可以尝试用高位格的“失序之国”中的“混沌之力”,击碎非凡特性，然后再施加影响，让非凡特性按照序列重新凝聚。 想到这里,霍伯特立即乘坐出租马车前往布兰卡街192号。 在雇佣兵俱乐部倒是有客房可以使用,但是那里有不少“仲裁人”途径的非凡者,霍伯特怕自己进出“失序之国”的时候，被他们察觉到。 回到自己的卧室，霍伯特拉起窗帘，立即进入“失序之国”。 坐在铁王座的霍伯特看向旁边的石台，最终他选了一份“野蛮人”的非凡特性做实验。 之前从值夜者那里拿到那两份“野蛮人”的非凡特性时，他就用向自己献祭的方式带到了“失序之国”。 同时“瞬移石像”如果不用的话，也放在“失序之国”里，这毕竟那是封印物，不是神奇物品，总带在身上的话除了灵性比较疲倦，还很可能在需要它的时候，错过使用时间。 一招手，一份“野蛮人”的非凡特性出现在霍伯特手里，接着他调动“失序之国”的“混沌”力量，尝试着让非凡特性也变成混沌状态。 被“混沌”力量包裹的非凡特性立即颤抖起来。 有反应！ 霍伯特立即调集更多的“混沌”力量凝聚在手中，非凡特性颤抖的频率越来越高，终于在达到霍伯特可调动的“混沌”力量极限的时候，非凡特性出现了裂缝，紧接着它化为了粘稠的“混沌状态”。 满头大汗的霍伯特来不及高兴,他小心翼翼将这团“混沌状态”的东西分成两个部分，然后分别把它们放在“铁王座”的左边和右边。 霍伯特长出了口气，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在“秩序之国”中力量的极限。 倒不是说这是“失序之国”的极限，而是作为一个序列8，击碎非凡特性已经是他利用“失序之国”的极限了。qqxδnew 当然，霍伯特不会天真的认为自己有了天使级别的力量，这是因为他本身具备超级多的神秘学知识，再加上“失序之国”特殊的属性，让他一个序列8就具备了这样的力量。 估计其它“源质”不可能轻易地做到这一点。 就像“失序之国”很难让霍伯特具备“天使之拥”这类的能力一样。 霍伯特再去看那两团“混沌状态”的非凡特性，混沌的状态正在逐步消失，之后非凡特性将会分别凝聚，最后变成一份“野蛮人”的非凡特性和一份“律师”的非凡特性。 霍伯特又把目光投向“瞬移石像”，今天正好有时间，可以尝试利用“失序之国”的位格，加强石像的能力。 又是一招手，“瞬移石像”飞到霍伯特的手里，他开始调动“失序之国”的力量，裹在石像的周围。 霍伯特明显地感觉到，有一部分力量似乎被石像吸收了。 石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比之前的颜色更黑，已经黑得有些发亮。 撤去“失序之国”的力量，重新审视石像，它的能力加强了一半左右，原先可以任意操纵10米范围内的空间，现在变成了15米。 15米的距离，已经完全可以用来偷袭了，比如躲藏在墙壁后面，突然把敌人埋入地下。 敌人估计当时就懵逼了：怎么了？天怎么黑了？谁把灯关掉了？吃着火锅唱着歌呢，突然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嘿嘿嘿，想想都好玩。 负面效果也有了一定的减弱，还是每隔二十分钟灵魂和肉体就会被扭曲一次，可是第一次扭曲不会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了，只会在一定的时间里，想法和思维有些混乱，或者身体不受思维的控制。 忙完了这一切，霍伯特觉得非常疲倦，把“瞬移石像”放在石台上，离开了“失序之国”。 回到现实世界，天已经黑透了，霍伯特稍微休息了一下，下楼准备到厨房做晚饭。 但是在经过安乐椅的时候，霍伯特突然感觉自己体内的“懒神复苏”，他看了看厨房，又看了看安乐椅，最终他选择了安乐椅。 这时候他又回想起了外卖的便利，如果有外卖，躺在安乐椅上就有人把饭送来，可惜没有。 在安乐椅上躺了一会儿，他才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起身，穿上风衣去不远处的“迪西风味餐厅”解决晚餐问题。 …… 头发齐肩，多少有些油腻的中年人，一边抽着雪茄一边看着眼前的材料，最后他重重的把材料拍在桌子上：“我花了200磅，就查到这么点鸡毛蒜皮的东西？” 一旁一位三十来岁，带着礼帽的男子道：“阿尔瓦，我们的线索实在太少了。” 他是油腻中年人的的助手鲍里斯。 手持雪茄的阿尔瓦再次摊开材料，指着一处道：“这里说疑似值夜者有参与是什么意思？” “经过两名侦探助手的走访，”鲍里斯解释道：“在出事故的那一夜，月季花街的居民似乎无一例外的陷入了沉眠，所以调查者认为有值夜者参与。”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猜测，对方立即放弃了继续调查。 “放屁！”鲍里斯道：“我们从来没有去招惹值夜者，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的人？”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太阳”登场 塔玛拉家族的理事会已经准备派人来调查这次事件，毕竟是两名序列6死得不明不白，肯定要做一些调查。 况且这两名序列6中的“法官”，还是一名理事会成员很看好的后辈，那名“腐化男爵”的父亲在家族里也有些权势。 本来是给他们这种简单的任务，让他们增长阅历的，结果死在了贝克兰德。 这让阿尔瓦的压力有些大,理事会的追责他是逃不掉了，只希望在调查人员来之前查出真相，这样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结果就查出了这些东西，让他这么跟上面来的人交代？ 说是值夜者杀掉了我们的人？ 就算这是真的，上面来的人也不能当真。 不然呢？那可是有真神存在的教会，而塔玛拉家族则只是个隐藏在历史阴影里一千多年的非凡者家族而已。 阿尔瓦狠狠地吸了口雪茄,重新翻阅资料：“也就是说，他们遇害的地点是月季花街对么？” 鲍里斯道：“可以做这样的猜想。只不过……” 他道：“只不过对方似乎有足够的反占卜能力，一点儿线索都找不到。” 阿尔瓦有些奇怪：“我只是很好奇,那个叫阿普顿的家族叛徒，是怎么找到这么多强劲的帮手的？” 悄无声息地杀掉两名序列6，最起码要有三名到四名序列6，或者一名序列5参战，否则的话就算是对手的封印物再强，也不可能无一人生还。 鲍里斯猜测道：“或许阿普顿已经投靠了某个非凡势力。” “也许就是鲁恩的王室！”阿尔瓦觉得这个理由很不错，为了防止被鲁恩王室盯上，在贝克兰德的家族势力甚至没有“中序列”的“仲裁人”途径非凡者。 可是这次行动却突然来了一名“法官”！ 这就说得通了，这次非凡战斗对方要有很强的“中序列”非凡者兜底，才能胜得这么彻底。 而贝克兰德，可是鲁恩王室的主场。 阿尔瓦和鲍里斯对视了一眼，认为可以将这个猜想上报。 …… 周一上午,霍伯特来到律师事务所，跟巴顿汇报了史丹先生的案子。 之前带回来的肉干和野菜,霍伯特也请车夫从给了巴顿。 巴顿微笑道：“又收到了客户的‘小费’？” 霍伯特点点头：“这是客户对我的工作的认可。” 巴顿拿了一件复杂点的案子给霍伯特：“这件案子交给你去处理。” 霍伯特拿过来看了看，是一起商业纠纷,这种案子没什么漏洞可寻，对他来说没什么意思，他刚要拒绝，却发现：“这是一起廷根市的案子？” “没错。”巴顿道：“距离开庭还有一段时间，跟你手里现在的两件案子并不冲突。不过做好出差的准备，我建议你可以在下周三前赶去廷根市。” 霍伯特收起文件夹：“好。” 他怀疑这难道是命运安排自己去一趟廷根市？不然为什么去廷根市的理由就这样送到了他的手中？ 霍伯特笑了笑，就算没有这件案子，他也要去一趟廷根市，不然一定会有遗憾的。 整个上午，霍伯特又开启了摸鱼模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认真地”看文件。 到中午的时候，霍伯特感慨，偶尔摸摸鱼还是有利于身心健康的。 下午他跟往常周一一样去“拜访客户”，在三点的时候准时参加塔罗会。 再次来到雄伟的大殿当中，霍伯特突然发现自己的对面多出来一个身影！ “太阳”加入塔罗会了！ 果然，“愚者”克莱恩介绍道：“这是新成员，‘太阳’。 “这位是‘正义’小姐，这位是‘倒吊人’先生，这位是‘皇帝’先生。” “太阳”戴里克·伯格，微微朝大家点头，算是打招呼。 “正义”奥黛丽则已经开启了“观众”模式,观察这位新成员。 “倒吊人”阿尔杰则在猜测这位新成员有什么特殊。自从“皇帝”加入塔罗会后，阿尔杰已经不敢质疑愚者先生选择参会者的动机和眼光。 既然愚者先生看中的是“皇帝”的博学，那么祂又看中“太阳”什么呢？ 只有霍伯特最镇定，他在考虑一会儿要不要捧一捧“愚者先生”，同时让自己看上去好像知道了“太阳”来自“神弃之地”。 这样方便跟“太阳”展开非凡材料的贸易，从“太阳”这里买入，再让这边的加尔销售，一条龙服务啊。 可惜现在开没有开启“愚者快递”，而且“太阳”不用金镑，改用什么衡量他们之间的交易？ 至于霍伯特暴露自己知道“神弃之地”的一些信息，如果是在别的聚会上，哪怕是“正义联盟”的聚会上，霍伯特都不会暴露自己具备这么多知识，正是因为他了解“愚者先生”，所以才不会担心被清理。 介绍完了新成员，聚会正式开始。 奥黛丽找到了两页罗塞尔日记，并希望用日记交易“读心者”魔药配方的信息。 戴里克愣头愣脑地问：“‘读心者’魔药配方？后面是‘精神分析师’的‘读心者’？” 奥黛丽疑惑地望向他：“你知道？” 与此同时，她用观众的本能品出了问题：对方用的是序列7的古称“精神分析师”，而不是更加现代的“心理医生”！ 很奇怪啊，这家伙，奥黛丽再次审视起“太阳”的一举一动。 戴克里丝毫没觉得自己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一面，他认真回答道：“我能帮你弄到这个配方！” 说完以后，他因为暂时拿不出来而感觉心虚，强行解释道：“这是发源于巨龙一族的序列，而我们白银城曾经处在巨人王庭的统治下。 “你们知道的，巨人和巨龙是死敌，所以，这个序列的9、8和7，白银城都有，我有办法弄到。” 霍伯特微微一笑，说到底“太阳”还是个没有遭遇过“社会毒打”的少年，这一番话下来可暴露了不少信息。 巨人王庭？巨龙一族？白银之城？ 奥黛丽听得一阵迷糊，她先是看了“倒吊人”一眼，发现对方也同样震惊和疑惑。 再去看“皇帝”，他依旧神色如常。 皇帝先生知道白银之城！ 这是奥黛丽和阿尔杰共同的判断。 但是奥黛丽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去询问皇帝先生，她只好问“太阳”：“白银之城？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地方……它在哪里？” 这回轮到戴克里惊讶了：“你们，你们不是白银之城的子民？你们是哪个城邦的？” 大殿里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两秒钟之后，霍伯特才道：“我在书上看到过白银之国，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是不是被神抛弃了。” 大殿里陷入了更加诡异的沉默。 第一百一十四章 “飓风中将”齐林格斯 克莱恩：皇帝连“神弃之地”都知道？啊，也对，他都知道第二纪的精灵族，怎么可能不知道“神弃之地”？ 阿尔杰细细地品皇帝的每一个单词：被神抛弃了？难道是“神弃之地”？ 他呼了口气，回想起在之前的聚会上，他刚刚以“神弃之地”试探过愚者先生，结果刚过了几周,愚者先生竟然拉取了一个“神弃之地”的成员。 他在心里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愚者先生选择的新成员，一定有他特殊的地方。另外“皇帝”似乎知道“神弃之地”的不少信息，他的知识储备未免也太可怕了。 奥黛丽则惊讶于“被神抛弃”这句话：天哪，神？什么意思？什么叫被神抛弃？难道神,神还会主动地抛弃一些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神不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么？白银之城或者说白银之国为什么会被神？抛弃？女神啊，“太阳”到底来自哪里？ 戴克里听到霍伯特的话后,神色有些黯淡：“不，‘皇帝’先生，全知全能的神不会抛弃祂的子民，祂只是遗弃了这片大地！” 阿尔杰靠在椅背上：真的来自“神弃之地”！ 奥黛丽此时的内心已经被震撼填满：神遗弃了那片大地？天哪，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懂了他们的话，却不明白他们的意思？ 霍伯特先是向克莱恩躬身道：“请接受我的敬意，我没想到有生之年能见到传说中‘神弃之地’的子民。” 克莱恩表面上云淡风轻，内心里却松了口气，有时候他也怕在知识渊博的“皇帝”面前暴露自己。 甚至有时候他都在想，是不是找个理由暂时让“皇帝”不出现在聚会上？ 不过“皇帝”现在的敬意，让克莱恩放弃了这个打算，并在心里感叹：只有知道“神弃之地”的人，才明白“太阳”参加聚会的意义。而“皇帝”是“识货”的人,我今天表现出来的力量，足够让他震撼了。 霍伯特当然不知道伟大的愚者先生的心路历程,他刚才的表现只是商业互捧而已。 接着霍伯特才对戴克里道：“有七位新神庇护了北大陆和南大陆的人们。” 阿尔杰眼神一凝：七位新神！新神！ 奥黛丽：庇护了北大陆和南大陆的人们？我们当然是在众神的庇护下，女神呀！难道“太阳”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他并不是北大陆或者南大陆的人！ 戴克里先是一阵激动,有新的神明庇护在庇护人类世界？接着他有些沮丧，全知全能的神为什么不庇护我们了？ 大殿里又陷入了安静，这已经是今天聚会上第三次陷入安静了。 不管是奥黛丽、阿尔杰，还是戴克里，今天的聚会都打破了他们许多原有的认知。 半晌后，霍伯特才发言道：“抱歉，打断你们的交易了，你可以拿到‘读心者’的魔药配方是么？” 戴克里点了点头。 霍伯特又问：“你想得到什么？” “我想用它交换‘太阳’途径的初始序列。” 接下来克莱恩发起了三方交易，由他给戴克里提供“歌颂者”的魔药配方，由戴里克为奥黛丽提供“读心者”的魔药配方。 他道：“从等价交换的原则来看，‘太阳’吃亏了，等‘正义’小姐拿到‘读心者’的配方再考虑怎么补偿他，或者，由我来补偿他，‘正义’小姐则提供金钱给我一个眷者，他最近需要做些事情。 “呵呵，这是因为‘太阳’难以收到‘正义’小姐的现金或材料补偿。” 这番话等于是愚者先生坐实了“太阳”来自“神弃之地”，否则怎么会收不到现金和补偿？ 除了霍伯特，谁都没有注意到愚者先生的重点在“正义小姐则提供金钱给我一个眷者”,霍伯特立即有了车轮正滚滚向前的感觉。 当克莱恩使用奥黛丽提供的这笔资金的时候,就是他的生活和命运发生巨变的时候 完成了三方交易后，克莱恩开始阅读奥黛丽提供的日记。 今天的日记是在描述“相邻途径”的相关内容,克莱恩回想起“皇帝”在上次聚会上，提到的“非凡特性守恒定律”，他顿时明白过来，原来非凡特性的守恒也可以延伸到“相邻途径”。 或者说，“相邻途径”的非凡者，会互相视对方为死敌。 如果往更深处的方向想，黑夜女神教会跟战神教会是死敌，是不是意味着这两条途径就是“相邻途径”？ 一时之间，他想通了很多问题。 等“愚者先生”阅读完日记，霍伯特才问阿尔杰：“你的探索有新的进展么？” 阿尔杰道：“我现在正在处理另一件事。” 他对霍伯特和奥黛丽道：“我有件事希望你们能够帮忙。” 奥黛丽有些疑惑地问：“什么忙？” 霍伯特则心说：这么快就轮到齐林格斯出场了？ 果然，阿尔杰道：“我收到情报，号称‘飓风中将’的大海盗齐林格斯秘密上岸，潜入了贝克兰德，不知道想做什么，我希望你们帮我找到他的下落，至于后续的事情，就不需要你们冒险了。” “‘飓风中将’齐林格斯？七位海盗将军之一？”奥黛丽微微有些兴奋地道，成为非凡者之后，他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当然是接触那些之前只存在于贵族传说中的人物！ 阿尔杰郑重地介绍道：“对，他是‘水手’途径的序列6，同时拥有一件神奇物品，他相当狡诈和残忍，不要试图对付他。” 他看向“皇帝”，可惜“皇帝”好像不感兴趣的样子。 霍伯特当然不感兴趣，他现在虽然有许多神奇物品，也有一件封印物，可是他也知道自己跟序列6的差距。 这不只是相隔两个序列，还是“低序列”和“中序列”之间的差距，况且齐林格斯手里，还有那只“牧羊人”手套。 成为序列7以后，霍伯特才有挑战序列6的信心。 阿尔杰转而对克莱恩道：“愚者先生，我是否可以请求您的眷者在关键时候提供帮助？我会付出您感兴趣的代价。” 霍伯特这才想起来，愚者先生的“眷者”阿兹克先生现在好像就在贝克兰德。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中序列之战 霍伯特又想到，贸然接触阿兹克先生的话也不见得是好事，看缘分，能遇到就说明有缘，遇不到也没什么损失。 戴克里可能是因为头一次参加这样的聚会，没什么经验，把关于“牧羊人”的相关信息就这样说了出来,结果让阿尔杰没花一分钱就得到了不少情报。 至此大家在内心都对这个新成员有了评价：朴实，又有些莽撞。 交流完了齐林格斯的相关信息，本次塔罗会结束。 回到现实世界，霍伯特估算了一下时间，距离廷根市值夜者小队遭遇攻击还有大概半个月的时间。 争取本周末就达到廷根市，提前去那里做一些准备。 伸了伸懒腰，霍伯特又回到律师事务所,准备鲍勃的那场官司。 按道理说被告律师应该来找原告律师沟通一下才对，可是到现在对方都没有来一趟,可见对方根本没有沟通的意愿。 不沟通就不沟通，霍伯特心说，不管有没有沟通，这场官司都是一场硬仗。 …… 南大陆，克罗利尔城。 深夜，埃利奥特和同住在一个房间里的同伴被侍者叫醒，并被告知卡尔文长老请他们去客厅。 安东尼将军给他们安排的住处，在克罗利尔城的郊区。 深夜时分，这里很安静，能听到远处丛林野兽的叫声，以及似乎近在咫尺的夜虫叫声。 在去客厅的路上，埃利奥特遇到了住在其他房间里的同伴，他们也一起去往客厅。 今晚有什么行动？ 埃利奥特立即让自己进入到最佳状态。 来到宽敞的客厅没一会儿，其他的同伴陆续进来，大家很默契的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大厅的两侧。 “谈判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卡尔文开口道：“不管是什么谈判，实力都是最重要的筹码。” 他道：“今天晚上就是展现我们实力的时刻，在刚到达克罗利尔城的时候,我就故意暴露了我们是巴尔克家族的代表团。 “‘玫瑰学派’通过最近几天不停的侦查，他们认为已经探明了我们的实力，并派出了一名半神，准备彻底干掉代表团的所有人。” 大家都知道，卡尔文现在是序列5，就算手里有封印物，也很难是有了根本性质变的半神的对手。 不过大家都不慌张，因为既然卡尔文早就计划好了，那他一定有了安排。仟仟尛哾 “当然，我们也做了些准备。”卡尔文继续道：“一会儿我将作为诱饵立即离开驿馆，你们也不要恋战，迅速撤离，等援军从敌人的后方包抄上来之后，你们再适时发起反击。” “是！”所有人轰然道！ “好了，回去。” 大家一边往回走，一边策划逃跑的路线，并跟几个有默契的同伴商量着一起走，以免落单。 埃利奥特也跟几个同伴商量好了一起逃离，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等待敌人的到来。 坐在房间的椅子上,埃利奥特多少有些紧张,他已经不止一次地跟“玫瑰学派”的人战斗过，可那些都是“低序列”的敌人。 他刚成为“贿赂者”没多久，这是他第一次参加“中序列”的战斗，而且竟然还有半神参战。 正在这时候，他看到自己的床单突然像是有生命一样，裹住了自己床上的枕头。 而坐在床沿的同伴，则被自己的床单裹住，他挣扎了几下竟然无法挣脱，还越裹越紧。 埃利奥特赶紧用手里的短刃去割同伴身上的床单，同时他又有些庆幸，幸亏自己没有躺在床上，不然他也一定被床单裹住了。 他先把同伴脖子上的床单割开，以免对方被憋死。 继续往下割的时候，床单像是章鱼或者水母这类的软体动物一样，竟然伸出“触手”来抓埃利奥特的手。 他赶紧后退一步，这时候门口的衣架也突然动了起来，它直直的朝埃利奥特冲来，像是要撞倒眼前的人类。 桌子、椅子、窗帘，都好像有了生命一样，向埃利奥特发起各种各样地攻击。 最要命的是，埃利奥特感觉自己的衣服也似乎有了生命，正视图阻止他的每一个动作。 如果是普通人，见到这些日常物品都有了生命，早就吓晕过去了。 埃利奥特这些人可是从小被当做杀手培养起来的，越是发生诡异的事，他们越是会让自己冷静下来。 埃利奥特躲开书桌的撞击，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水杯，朝着衣架等物品扔过去，完成了“贿赂”的过程。 “削弱！” 这些物品的动作立即慢了下来，特别是他身上的衣服，勒得没那么紧了。 接着埃利奥特进入“狂化状态”，一脚踢开朝他冲来的椅子。 他的同伴也因为床单的力量被“削弱”，利用“野蛮人”的力量撕开了床单。 跑！ 这是埃利奥特现在唯一的想法，他追上在乱跑的衣架，也不管它在自己手里如何挣扎，埃利奥特都用它捅破了窗户。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破碎的玻璃也好像有了生命一样，朝自己飞来。 埃利奥特踢倒跑来跑去的桌子，躲到了桌子后面。 可是那些玻璃却好像长了眼睛，绕过桌子冲到半空。 埃利奥特只好用双臂护住脸，准备硬抗这些玻璃的攻击。 “混乱！” 突然间，客厅方向，传来了卡尔文的声音。 玻璃突然像是飞虫一样在房间里的半空中盘旋起来，好像突然丧失了目标。 接着，站起身的埃利奥特看到卡尔文飞快地离开了驿馆，他的身后似乎跟着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跟着。 房间里，玻璃落地，刚才还挣扎着起身的桌子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破碎的窗户、满地的狼藉，埃利奥特更愿意相信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这就是半神么？都没有看到他的影子，就已经被他的能力折磨地筋疲力尽。 院子里传来了打斗声，让埃利奥特从感叹中立即进入了战斗状态，跟在敌人半神后面的“玫瑰学派”成员向驿馆发起了突袭。 埃利奥特立即跟几个同伴按照之前规划好的逃跑路线逃走，他们打败了阻拦他们的敌人，逃进了丛林里。 后面的追兵紧追不舍，埃利奥特等几个人似乎被对方的突袭吓破了胆，现在只知道逃跑，没有任何反击的想法。 就这样逃了几分钟，他们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悠长的号角，追兵立即停下脚步，双方已经不是第一次交手，他们当然知道这是巴尔克家族的进攻号角。 一阵狂风吹来，沿途的大树突然拼命摇晃着身躯，“活尸”和“狼人”们立即扭头逃跑。 可是他们还是慢了一步，狂风掠过，就算是身体坚硬得像钢铁一样的“活尸”，也被风中的某种力量斩断了手脚，割出了致命的刀痕。 这是巴尔克家族的封印物“风刃”的攻击。 第一百一十六章 卡尔文的试探 “风刃”并没有杀死埃利奥特眼前的这队追兵的所有人，有两个幸运儿躲开了“风刃”的攻击，有几个反应快的没有受致命伤。 对于“玫瑰学派”的成员来说，没有受致命伤就能继续战斗。 于是，一场非凡战斗在所难免。 埃利奥特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力量如此渺小，在这场家族策划已久的非凡战当中，他一个序列7不管是能力还是力量,都太微不足道了。 他只知道自己要拼命战斗，要时刻注意躲避敌人的致命攻击。 但很快援军就支援过来，巴尔克家族的成员迅速占据了上风。 接着就是包围、突围、反突围，最后是追击，只不过追击的双方已经发生变化，幸存的“玫瑰学派”成员在前面跑，埃利奥特等人在后面追。 直到整场战斗的总指挥吹响停止追击的号角，埃利奥特他们才停住脚步。 巴尔克家族的成员开始朝着号角的方向靠拢,负责打扫战场的“低序列”成员,把敌人的尸体摆在一起，足足有二十多具。 埃利奥特等人的脸上逐渐露出微笑，这是一场巨大的胜利，一次战斗就杀死了二十多名“玫瑰学派”的成员！ 看到战果后，大家都觉得刚才的拼杀是值得的。 “埃利奥特！过来一下！”卡尔文在不远处招手道。 埃利奥特快步过去，卡尔文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有。” 卡尔文边走边道：“刚才我们杀死了‘玫瑰学派’一名重要人物。” 两个人走出了人群，卡尔文道：“我需要你对他进行通灵。” 跟在后面的埃利奥特一愣：“卡尔文叔叔，我听长辈说起过，刚开始我们跟‘玫瑰学派’的成员为敌的时候，曾经尝试过利用封印物通灵，可是每次通灵都会出现可怕的后果！而且，而且我不会通灵啊！” 卡尔文看着埃利奥特道：“可是他身上有关于我们家族诅咒的关键信息。” 此时两个人来到一具尸体面前，埃利奥特看着尸体，陷入了沉默。 “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些信息可能会颠覆你的认知，你想想办法。”卡尔文道：“我会给你创造一个无人打扰的空间。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通灵,不过要很长时间之后,你才能再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信息。” 说完,卡尔文就离开了。 埃利奥特犹豫了几秒钟，才想到向对巴尔克家族的诅咒感兴趣的“缔造者”祈祷，希望“缔造者”能给他一定的指引： “伟大的‘缔造者’，根据卡尔文长老说，这具尸体身上有关于我们家族诅咒的关键信息，他希望我对尸体进行通灵。 “可是据我所知，曾经有家族成员尝试着对‘玫瑰学派’的成员进行通灵，他们无一例外，都惨死在了通灵的过程中，而且还随之发生了许多可怕的事情。 “卡尔文长老还说，如果我不通灵……” 最后他道：“伟大的‘缔造者’，我希望得到您的指引，请问，我是否可以祈求您的力量进行通灵？如果要通灵，我该怎么避免可怕的后果？” 他祈祷了好几遍，都没有得到“缔造者”的回应，就在他以为，这是缔造者不建议他通灵的意思时，那个坐在“铁王座”上的伟大身影出现在了脑海中： “注意卡文尔的用词：‘关于’,‘你的’。” 之所以等了这么久霍伯特才给出回应,是因为“伟大的缔造者”刚才在熟睡，被埃利奥特的祈祷吵醒后，他立即意识到这是卡尔文的试探。 而且“旁观者清”，根据埃利奥特地描述，听上去好像是巴尔克家族需要对这具尸体进行通灵，以了解重要的信息。 但仔细品一品就会发现，卡尔文的话里完全是另一个意思。 埃利奥特立即回想到这两个单词出现在哪句话里：“他身上有‘关于’我们家族诅咒的关键信息”，以及“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些信息可能会颠覆‘你的’认知”。 是“关于”家族诅咒的信息，而不是“他身上可能有”或者“应该有”家族诅咒的信息。 是颠覆“你的”认知，而不是“那些信息一定颠覆我们的认知”。 埃利奥特也不笨，被“缔造者”这么一提醒，他立即明白过来：“卡尔文长老早就知道通灵过程中可以得到的信息，他只是希望借着这次通灵来让我也知道这些信息，另外还是在……” 还是在试探他。 埃利奥特有些慌张地道：“伟大的‘缔造者’，我从未主动透露过关于您的信息，这是，这是个意外。” “缔造者”静静地坐在那里，这让埃利奥特更慌了。 大概过了几秒钟之后，“缔造者”才道：“你准备承接我的力量的仪式。” 埃利奥特终于松了口气，接着他一边准备仪式，一边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很可笑，“缔造者”肯定知道自己没有透露过关于祂的信息。 他进一步想到，“缔造者”愿意帮助我进行通灵，也就是在正面回应卡文尔叔叔的试探！ 这，这岂不是意味着，“缔造者”愿意被更多的巴尔克家族成员知道祂的存在了！ 这让埃利奥特有些兴奋，认为这是让“缔造者”出手帮助解除诅咒的重要一步。 至于“缔造者”还有可以通灵的能力，这似乎并不让人意外，毕竟祂是神秘又伟大的存在。 很快，仪式布置完成。 埃利奥特开始念“缔造者”的尊名： “人间秩序的缔造者啊； “……” “我祈求您的注视与眷顾； “我祈求您的力量，让我可以跟眼前这名‘玫瑰学派’的成员进行灵性沟通。” “……” 埃利奥特的眼球变得全黑，似乎失去了瞳孔，无需任何人教导，他抓取了面前“玫瑰学派”成员残存的灵性，在心里默念：“关于巴尔克家族诅咒的秘密。” “关于巴尔克家族诅咒的秘密。” “……” 默念七遍后，他视线里的灰雾发生变化，出现了模糊的建筑和模糊的身影。 在“失序之国”中的霍伯特也跟上次一样，看上了“电影”。 视线对面人物的面孔是模糊的，这说明对方的层次很高，“通灵项链”这个层次的通灵，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孔。 “扎特温老师，您的意思是说，巴尔克家族的诅咒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面孔模糊的扎特温道：“没错，巴尔克家族的诅咒在血脉中，而不是现实意义上的诅咒。” “那他们为什么一直说是我们诅咒了他们？” 扎特温：“他们需要一个敌人！” 突然间，从扎特温的背后伸出来一只长满了眼睛和带着尖牙的舌头的手臂。 通灵的过程戛然而止，“玫瑰学派”的天使，甚至可能是“神孽”本孽通过“玫瑰学派”成员的灵性，投射来了力量。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不可试探神 眼前的情景，让埃利奥特惊讶万分。 通灵过程中断的瞬间，他就看到简易祭台前的尸体坐了起来，它双眼紧闭，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伸向埃利奥特。 在它伸出的手掌中，一只满是血管的眼睛缓缓睁开。 埃利奥特瞬间感觉自己的灵体出现了颤栗,似乎是在提醒他眼前的眼睛极度危险。 它的手腕处，长出了一条带着尖牙的舌头，一股仿佛蕴含着无数诅咒的力量悄然降临在这片大地。 埃利奥特此时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浑身僵硬，无法做出任何反抗。 它的手臂处，长出了一只带着骨刺的耳朵，一股极端邪恶、极端疯狂的力量在周围蔓延开来。 埃利奥特感觉自己的灵魂将要脱离身体，随时都能惨死在祭台前。 …… 距离埃利奥特两公里外的山丘上,弗萨克帝国派遣来的半神琼纳斯，以及这片土地名义上的统治者安东尼将军，正悠闲地了望着远处的半神战斗。 琼纳斯微笑道：“没想到神出鬼没的巴尔克家族竟然有两名半神！不，应该说起码有两名半神，这回‘玫瑰学派’肯定要吃亏了。” 他道：“这样的实力，到的确有资格跟我们合作。” 安东尼站在琼纳斯稍稍后面的位置：“问题是在未来他们的野心会不会越来越大？直到不受我们的控制。” 琼纳斯微笑道：“你觉得是王室没有天使？还是战神教会没有天使？ “在天使面前，半神就像是个婴儿一样脆弱。” 安东尼微微躬身：“是是是，是我疏忽了。” “不管怎么说，拉拢这样一个有实力家族，对我们来说是有利的。”琼纳斯微笑道：“特别是这种在南大陆有死敌的家族，是最佳的合作对象。” 安东尼刚要恭维几句，突然间，他的灵性感知到了战场之外，有一股恐怖的力量正在降临。 琼纳斯也微微有些变色：“他们招惹来了什么恐怖的存在？” …… 距离埃利奥特通灵大概一公里出，正在战斗的进行激烈战斗的三位半神，突然一起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看向埃利奥特所在的方向。 切斯特和巴尔克家族的另一名半神对视了一眼,这是他们意料之外的情况,难道这就是卡尔文之前所说的试探？ 太乱来了，这样的试探足够让不远处的克罗利尔城的所有人陷入疯狂的状态。 “玫瑰学派”的半神则有些欣喜，首领都出手了，巴尔克家族的人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 正在指挥打扫战场的卡尔文感知到了那股邪恶又疯狂的力量降临，所有人都看向埃利奥特所在的方向，灵性的警告提醒着每个人：有一股恐怖的力量正在降临。 卡尔文道：“注意，半神们的战斗还在继续，丢下所有的战利品，立即撤退！” 有条不紊地撤退立即开始了，只不过大家都有些奇怪，半神真的有这么恐怖的力量么？ …… 埃利奥特已经彻底绝望，没想到自己竟然要这么痛苦的死去。 疯癫的姐姐和好友的面孔出现在他的眼前，仿佛是在做最后的道别。 此时“失序之国”里的霍伯特看准时机，将滂湃的“秩序之力”覆盖在祭台前的尸体上。 按道理来说，就算霍伯特有“失序之国”的加持，也完全不是向祭台投射力量的存在的对手。 可是“失序之国”的能力，从来就不能“按道理来说”。 霍伯特当然不会选择跟对方正面角力，他干脆让祭台前的尸体“恢复秩序”。 尸体的秩序当然就是丧失生机,灵性消散。 用这样的方式，霍伯特切断了尸体跟那位投射力量的存在的联系。 这种寻找漏洞,利用漏洞的方法,才是“失序之国”正确的用法。 霍伯特正是有十足的把握，才让埃利奥特进行通灵。 祭台前，尸体手臂上的眼睛、舌头、耳朵迅速枯萎、迅速变黑，好像长了一个奇怪的黑疮。 咕咚~ 尸体倒在地上，眼角、鼻孔、嘴角、耳道都流出黑色的粘稠液体，彻底失去了生机。 埃利奥特大汗淋淋，有种死过一次的错觉。 他笑了笑，刚才自己在想什么？有“缔造者”庇护，自己怎么可能会死？ …… 两公里外的山丘上，正准备离开的琼纳斯和安东尼停下脚步回望。 安东尼有些不解地道：“消失了？巴尔克家族竟然击败那股恐怖的力量？” 刚才他跟琼纳斯都准备放弃克罗利尔城了。 琼纳斯抱着膀子道：“巴尔克家族的实力，比我们想象中要更加深不可测。” …… “玫瑰学派”的半神，感知到首领投送来的力量戛然而止后，想也没想，立即逃跑。 那可是首领！那可是神孽！要打断祂的力量投送，起码是天使级别的人物，或者这个级别的封印物。 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基本上来说，半神是阻拦不住一心想要逃走的半神的，特别是“玫瑰学派”当中这种“皮糙肉厚”的半神。 最终“玫瑰学派”的半神丢下了一条手臂才得以逃离，这也标志着这场战斗正式结束。 …… 埃利奥特活动了一下手脚，收拾了一下祭台，刚站起身，卡尔文便快步走来。 卡尔文看着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并没有其他异常的埃利奥特：“你，你完成了通灵？” 埃利奥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在他头顶的半空突然出现了仿佛在利剑簇拥下的神秘身影，在黑夜中也散发着黑色的圣光。 卡尔文立即感受到了位格上的压制，让他不自觉的想要跪倒在地。 端坐在“铁王座”上的霍伯特向卡尔文投去了一丝“混沌”的力量，卡尔文立即感受到了比家族的诅咒严重十倍的痛苦。 他痛不欲生地摔倒在地，立即出现了失控的迹象。 大概过了十几秒钟，卡尔文身上的失控已经难以抑制，就在他快要丧失神志的时候，痛不欲生的感觉突然消失，他的身体感受到了仿佛无穷无尽的“秩序之力”，失控的迹象也顿时消失无踪。 埃利奥特过来搀扶眼泪、鼻涕横流，喘着粗气的卡尔文：“卡尔文叔叔，不可试探神！” 卡尔文浑身一僵，立即就要跪倒在地，向利剑从中的伟大存在请罪，可是那个伟大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红天使”的附体 霍伯特惩戒了卡尔文之后，没有立即离开“失序之国”，他准备等一等再看看卡文尔的反应。 他在心里自嘲道：这怎么有点像是“客户回访”，看看“客户”有没有被自己忽悠住？ 百无聊赖之际，他想到了刚才的通灵结果。 虽然通灵过程被中断了，但是埃利奥特想要知道的信息已经明确：巴尔克家族的诅咒跟“玫瑰学派”半毛钱关系也没有，这个诅咒千真万确来自家族的血脉。 这也让霍伯特抛弃了最后一点侥幸心理,他始终认为，海勒家族和巴尔克家族应该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两个家族很可能是出于同一种原因，才让家族的血脉里背负了诅咒。 如果这个诅咒真是来自“囚犯”途径的高级非凡者，事情是最容易解决的，只要杀掉施咒者，这个诅咒自然就消失了。 虽然要做到这一点也很难,但对霍伯特来说的确是容易解决的,因为这样的诅咒完全在霍伯特的知识范围内。 他今后要做的，就是耐心成为强者后，战胜施咒者。 可是今晚的通灵结果却是，诅咒跟“玫瑰学派”一点关系也没有。 一切又回到了初始的状态，这个诅咒充满了未知，只能从海勒家族和巴尔克家族上着手进行调查。 但是让霍伯特无奈的是，这两个家族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家族，似乎很难展开有效的调查。 现在他手里只有两条线索，第一是雷克斯，他决定最近就找时间去拜访迪克斯。 第二条线索是巴尔克家族家族的长老会，他们一定知道一些巴尔克家族的秘密，这加强了霍伯特扶持埃利奥特的决心。 想到这里，霍伯特通过埃利奥特的的星辰又观察了卡尔文一番，他看上去有些惶恐，对埃利奥特的态度恭敬了许多。 霍伯特感叹：目的达成了。 刚要离开“失序之国”，霍伯特突然发现代表拉夫特的星辰，缠绕着一条像是红线一样的细纱。 霍伯特一愣，最近有些忙，有一段时间没去观察拉夫特了，他那边难道发生了什么变故？ 于是霍伯特把灵性蔓延到代表着拉夫特的星辰,此时拉夫特正在没人的街道上狂奔，显然他在今天夜里有什么秘密的行动。 在他的背上，似乎有一个黑色的阴影。 霍伯特调整了一下“真实视野”的角度，真的有一个朦胧的黑影趴在拉夫特的背上。 而拉夫特却似乎置若罔闻。 这，这有点像是被粗浅的附体了啊！ 难道是“红天使”梅迪奇，以及祂那两个死敌杂糅在一起的恶灵？ 霍伯特捏着下巴，只有这种可能。 没想到拉夫特现在就被附体了，那后来克总对拉夫特的调查和占卜，一定受到了这个恶灵的干扰。 他努力回想着关于拉夫特的情节，可是这实在是一个小角色，看书的时候根本没有把太多的精力放在拉夫特的身上。 随即霍伯特想到，被附体就附体了，他现在没打算帮拉夫特脱困。 等发现这家伙有用的时候再帮他一把也不迟。 想到这里，霍伯特把象征着拉夫特的星辰沉入水潭，以免被“红天使”沿着刚才的“真实视野”反向跟踪到“失序之国”。 面对这种“天使之王”级别的人物，需要足够的谨慎。 …… 贝克兰德夜晚的街道上，拉夫特在距离他挖掘遗迹的几条街之外,才坐上了出租马车。 就在他上车的时候,第一次尝试附体的“红天使”突然看向半空：“所罗门？” 恶灵当中的另一个声音道：“呵呵呵,一千多年的地下生活,腐蚀了你那颗核桃大小的脑子！” 第三个声音道：“没错，刚才侵入这个图铎后裔的心灵世界时，你难道没注意到？一百多年前出现了新的‘黑皇帝’，所罗门彻底陨落了。” “两个蠢货，你们忘记所罗门的注视了么？” 第二个声音道：“我们可不像你，心甘情愿做所罗门的狗。” 第三个声音道：“你当然会记得所罗门的注视，这是猎犬对主人最基本的忠诚！” 梅迪奇冷笑道：“你们连做狗的资格都没有。” “……” 一千多年的时光，祂们也没有产生和平相处的想法。 当然，祂们的争论不管是拉夫特还是车夫都听不到。 …… 离开了“失序之国”，霍伯特在黑暗中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听着外面的道路上偶尔传来的马蹄声和马鸣声，想象着万里之外克罗利尔城外的那场非凡战斗。 从今夜开始，他就以“缔造者”的身份正式介入了巴尔克家族。 如果操作得当，在未来这个“半神家族”一定是一股不小的助力。 比如说在未来“缔造者”派自己一个“眷者”去南大陆历练，要求巴尔克家族提供一个小镇的管理权（巴尔克家族其实秘密统治着安东尼将军领地中的许多村镇），以消化“男爵”的魔药，这不过分？ 就算出现了什么失误，也最多是丧失了南大陆的渠道而已，谁也不会把“缔造者”跟一个北大陆的鲁恩青年联系在一起。 思绪翻滚间，霍伯特再次有了睡意。 他在心中苦笑，既然在巴尔克家族长老的面前亮了相，以后“伟大的缔造者”很可能要经常在夜里被迫营业了。 次日清晨，霍伯特打着哈欠来到律师事务，露个面后，他出门“拜访客户”，在八点五十分左右，来到格莱林特子爵的府邸。 休和佛尔思也是刚到，几个人打招呼的时候，奥黛丽来了。 在大家一致赞美了奥黛丽的美丽后，他们一起来到格莱林特子爵的书房。 这里已经准备好了一张长桌和五把椅子，长桌上没有饮品和水果，而是摆了一个简约古朴的观星仪。 奥黛丽微笑道：“观星仪让这间书房立即就充斥着神秘学的气息。” 格莱林特笑了笑，对奥黛丽的称赞很是受用。 霍伯特也在心里感叹：弄得挺像那么回事么！ 几个人默契地把主座让给了霍伯特，他也不客气，坐在了中间，左边是奥黛丽和格莱林特，右面坐着休和佛尔思。 “正义联盟”的第一次聚会正式开始。 第一百一十九章 “正义联盟”的聚会 “首先我们来商量一下吸纳新成员的问题。”霍伯特道：“我想到了这样一个发展规划，你们先听一听。” 他道：“作为‘正义联盟’的五位发起人，我们五个人自始至终都应当有最高的权限，其中包括‘倡议权’和‘一票否决权’。 “比如我现在发起的吸纳新成员的行动，就属于‘倡议权’，如果大家觉得这样的倡议不合适，或者不符合自己的利益,可以使用‘一票否决权’。 “那么我的倡议将不能在‘正义联盟’实施，我们需要重新商议，然后提出新的倡议！ “这将是我们五个发起人独有的权力，今后发展的成员都将是‘正式成员’和‘考察成员’，他们只有‘发言权’，而没有‘倡议权’。” 奥黛丽问：“也就是说,今后加入的成员只能在聚会上交易或者交流信息,而无权提出‘正义联盟’发展方向的建议？” 霍伯特微笑道：“没错，‘正义联盟’的‘船舵’只能掌握在我们五个人手里。” 大家当然一致同意这种加强自己权威的提议。 接着霍伯特又道：“我建议,今后谁发展出来的新成员，在聚会的时候就坐在谁的后面。 “同时把他接引到这个聚会上的人，要对他的言行负责。 “如果三名以上的发起人认为某个新成员会威胁到‘正义联盟’，将可以跳过接引人将其驱逐，并消除他所有关于‘正义联盟’的记忆。” 大家都是一愣，也渐渐进入状态，开始认真考虑吸纳新成员的问题。 休举了举手：“作为一个神秘学组织，如果可以消除退出者的记忆那是再好不过。可是我们该怎么才能做到这一点？” “等奥黛丽小姐成为了‘观众’的‘中序列’非凡者之后，她就能轻松做到这一点。”霍伯特早有打算： “在这之前，我有办法消除一个人的记忆，前提是他的序列不要超过我，而且过程有些繁琐，但我能勉强做到。” 他当然不会轻易暴露自己有相关的神奇物品，刚才的说法，是在往仪式魔法上引导。 休和佛尔思对此深信不疑，她们知道霍伯特掌握着丰富的神秘学知识,能做到这一点,似乎并不让人意外。 奥黛丽和格莱林特都缺乏足够的知识,但霍伯特之前表现出来的可靠，让他们也比较相信霍伯特的话。 霍伯特吸纳新成员的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赞成，于是“正义联盟”的第一个倡议就这样通过了。 在这次聚会之前，奥黛丽还只是觉得这样的聚会好玩，休和佛尔思也没太把“正义联盟”当回事。 霍伯特利用吸纳新成员的提议，让“正义联盟”规范化了许多，三位女士先后收起了轻视的心态。 接着，霍伯特又微笑着道：“我们也很久没有坐在一起聊一聊了，现在我们可以自由交流一下，很多在自己看来无关紧要的消息，在其他成员那里可能是非常关键的。 “也可以向普通的非凡者聚会那样，进行一些交易。” 他道：“我先来。我想问一下已经成为‘药师’的格莱林特子爵，你可以调制滋养灵性的药物么？我想休和佛尔思小姐也同样需要这样的药物。” 佛尔思立即意识道：“你是说上一周的战斗中，我们的灵性都受到了损伤？” 上一周的战斗？作为“观众”的奥黛丽立即抓住了重点，她先是投来期待的眼神，希望霍伯特能详细地讲一讲，接着她又为霍伯特他们灵性的状况感到担忧。 “没错。”霍伯特回答道：“目前我已经治疗了灵体中的永久性伤害,但还是想滋养一下灵性。而你们当时距离较远，受到的损伤应该不大，不然你们应该早就察觉到了。” 他当然感受到了奥黛丽好奇的目光，于是简单解释了一句：“在上一周，我跟休小姐和佛尔思小姐参与了一场非凡者之间的战斗。” 奥黛丽有些兴奋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能参与‘正义联盟’发起的非凡战斗？” 妹子，你这多少有点自恋了啊！霍伯特有些无奈：谁说是“正义联盟”发起的战斗了？代入感不要这么强好不好？ 他微笑道：“那并不是什么太好的经历，而且你，嗯，我是说你在未来获得的‘观众’的能力，并不适合用在正面的战斗中。” 此时奥黛丽在名义上还在寻找“心理炼金会”的踪迹，寻求成为“观众”的可能。 休和佛尔思听了霍伯特的话，也有些担忧地看向格莱林特。 格莱林特苦笑道：“我的记忆里并没有这样的药剂。” 霍伯特点点头道：“没关系。” 接着他对休和佛尔思道：“如果我从别的渠道找到了这类的药方，会跟你们共享的。” 佛尔思松了口气：“谢谢。” “对了。”霍伯特有对佛尔思道：“我这里有‘戏法大师’主材料的线索，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可以走我的渠道，我便宜点卖给你。” 佛尔思立即道：“我当然需要！” 奥黛丽微微一愣，她记得佛尔思曾经在无意中说起过，“戏法大师”的魔药配方很难找。现在看来，佛尔思找到配方了？不会也是从霍伯特那里得到的配方？ 霍伯特点点头：“等我拿到手之后，给你写信。” 接着奥黛丽向休发布了寻找“飓风中将”齐林格斯的委托，看到大家惊讶的表情，奥黛丽小小的得意了一下，就是，就是霍伯特的惊讶表情好像是装出来的，难道他已经知道了齐林格斯在贝克兰德的消息？ 休是这次聚会的最大受益者，因为霍伯特还向她发布了寻找两名邪教徒的委托，并说明他们的悬赏每人200磅。 休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因为她很少能遇到这么丰厚的悬赏。 奥黛丽可能是怕自己的委托不被重视，于是跟着道：“我给出的佣金也一定会让你们满意。” 休连连点头，在她看来这两个任务并不冲突。 霍伯特把关于邪教徒的资料都交给休，并帮她分析道：“通过资料上的描述来看，这两名非凡者一名是‘囚犯’，一名是‘药师’。 “据我所知贝克兰德好像有不少‘药师’，但是‘囚犯’却不多，这个途径的非凡者也比较容易寻找，起始序列的魔药让他们有着远超常人的疯狂和欲望。 “我估计邪教徒不会过于压抑自己的疯狂和欲望，这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他又道：“如果人你找到了，但没有十足的把握抓住他们的话，可以找我帮忙。” 休点了点头：“如果需要，我会的。” 接下来的交流就随意了许多，霍伯特道：“明天我将有一场注定难以获胜，但我一定要打到底的官司。” 大家都有些好奇，决定明天一起去旁听。 第一百二十章 脆弱的繁荣 结束了聚会的霍伯特回到律师事务所，全力准备明天的官司。 下了班之后，他乘坐马车回了在皇后区的家，在融洽的气氛中享用了一顿晚餐。 在餐后的闲聊中，克里斯汀问霍伯特：“听说你正在为一个受了工伤的工人争取更多的赔偿？” 霍伯特点点头：“是的。” “需不需要我出面帮你协调一下？” “我想自己尝试着解决这个问题。”霍伯特微笑道：“如果我的能力不足以解决这个问题，或者需要拼后台的话，再请你出面也不迟。” 克里斯汀笑着点了点头。 唐娜好奇地问：“受了工伤得到赔偿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为什么听你们的意思,好像很难获得赔偿似的。” “是可以得到赔偿，但是赔偿太少了。”霍伯特微笑道：“具体什么情况我就不告诉你了，很多事不是越早知道越好。” 克里斯汀赞同地点了点头。 接着霍伯特又说起了他到下周要去廷根市出差的事，克里斯汀道：“廷根市啊，我在南大陆时候的副官现在就在廷根市，出差的时候你可以住在他的家里。” 霍伯特先是一愣,接着道：“还是住酒店，不打扰他了。” “酒店的条件太差。”克里斯汀微笑道：“正好你帮我送一封亲笔信。” 霍伯特只好答应下来：“好。” 回到自己的房间，霍伯特睡得很香甜，次日一早他乘坐出租马车，先前往济贫院接上鲍勃。 让霍伯特没想到的是，戴莉竟然也在。 马车重新开始前进后，霍伯特开玩笑道：“戴莉女士，今天你似乎不是很忙。” 戴莉微笑道：“偶尔我也要关心一下线人的工作状况。” 两个人相视一笑，只有鲍勃有点紧张。 几秒钟后，戴莉才道：“最近一段时间，教会也开始关注工伤赔偿的问题，鲍勃先生的案子很具代表性，所以队长让我跟着去旁听。” 霍伯特点了点头，开始跟鲍勃沟通案情，翻阅资料，做最后的准备。 八点十分左右，三个人来到法庭。 没想到旁听席上已经来了不少人，首先是坐在前排的鲍勃的工友们。 接着是坐在左侧角落里的休、奥黛丽等人，戴莉看到奥黛丽之后有些诧异,她知道这是虔诚的女神信徒霍尔伯爵的女儿，但没想到她会来旁听。 而看到右侧角落里的人之后，戴莉有些惊讶地坐过去：“伊康瑟？你怎么会在这里？” 脸庞的线条刚毅明朗，顶着一头乱糟糟的褐色头发的伊康瑟微笑：“这件案子在蒸汽与机械之神的教徒中引起了广泛的热议，大主教让我来旁听。” 此人正是执掌“阿罗德斯魔镜”的贝克兰德教区机械之心队长，伊康瑟·伯纳德。 戴莉这才意识到，这件案子受关注的程度，超出了她之前的预料。 霍伯特则在送鲍勃跟他的工友坐在一起后，先是跟奥黛丽他们挥手致意，然后敲了一旁一个女生的头一下：“唐娜，你为什么在这里？” 唐娜嬉皮笑脸地道：“我跟泰伦是逃课来给你加油的哦。” 霍伯特无奈地笑了笑：“下不为例。” 唐娜连连点头，然后接着问：“霍伯特，你是怎么认识那位长得像天使一样的小姐的？” 她指得是奥黛丽。 霍伯特道：“那是我的一个客户。” “骗人！她看上去还没有二十岁？怎么能是你的客户？” “爱信不信。”霍伯特拿出怀表看了一眼，招呼鲍勃进入原告席。 被告阿诺德和法官先后就位，八点半一到，正式开庭。 霍伯特作为原告律师，首先阐述了作为原告的诉求：因为阿诺德的不作为，致使鲍勃致残，所以状告阿诺德故意伤害罪。 旁听席上的伊康瑟小声问戴莉：“你好像跟原告律师很熟？” “他是我们的编外人员。”戴莉并没有隐瞒。 “他的辩护思路很有创意。”伊康瑟道：“或许这场官司真的能赢。” “但愿。” 轮到被告律师发言：“法官大人，原告的诉求很明显根本不成立。” 对方不是上次在治安法庭见过的被告律师，他三十多岁的样子,看上去成熟稳重,应该是一名在贝克兰德还算知名，却还没有到大律师层次的律师。 他指了指旁听席：“在法庭里没有张贴‘注意安全’这类的标语，如果旁听席上的某个人不小心摔倒了，并造成了一定的损伤，难道这要怪罪法庭和法官么？” 霍伯特道：“被告律师举的例子跟鲍勃先生的情况有很大的不同，鲍勃是阿诺德有雇佣关系，他是在给阿诺德工作的时候致残。 “而旁听席上的诸位，难道是法官大人的雇员么？” 鲍勃的工友们立即开始起哄、鼓掌，一开庭，双方的律师就开始了激烈的辩论。 辩论了两三个回合后，被告律师发现，以自己的口才竟然完全占不到便宜，于是他改变了辩护思路：“法官大人，诸位，大家心里其实很清楚，这件案子的主体不应该是阿诺德先生的故意伤人罪，而是对鲍勃的赔偿问题。 “我希望法官大人能遵照法律习惯作出判断，不要被原告律师的狡辩影响到。我想这件案子的判决，很可能会影响今后雇主对工人的赔偿问题。 “诸位，之前的赔偿习惯维系了贝克兰德的稳定和安宁，为了让这份稳定和安宁延续下去，我们不应该开一些不太好的先例。” 霍伯特在心里暗暗点头，这名律师比之前在治安法庭遇到的律师水平高了许多，他的反应更快，也懂得捆绑一些霍伯特很难反驳的东西。 难道霍伯特一个普通的律师，还要反驳贝克兰德的稳定与安宁么？ 好在霍伯特准备充分：“法官大人，诸位，我们当然愿意看到更加繁荣和稳定的贝克兰德！可是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之前的法律法规不代表一直会是适用的。” 他情绪激昂道：“我们当然愿意看到贝克兰德更加繁荣，但‘希望之地’的繁荣，不应该是建立在工人的血泪上，不应该是建立在剥削和压迫广大的工人阶级上！ “不懂得变通，繁荣只是泡影！”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这就是野蛮人 霍伯特的辩论再次赢得了大家的掌声，但是这场辩论并没有就此结束，接下来被告律师从遵循旧例才更符合贝克兰德的利益出发，霍伯特从时代的浪潮正滚滚向前，法律应该做出相应变通出发，两个人你来我往展开了争论。 直到两三个回合后，法官轻敲法槌：“请不要在法庭上进行跟案情无关的辩论。” 两名律师的辩论才暂时停止。 接下来霍伯特再次发难,继续论述阿诺德的不作为，以及鲍勃致残的因果关系。 而被告律师却突然从道德方面攻击霍伯特和鲍勃，说霍伯特是利益至上，说他是为了名声才在这里哗众取丑。说鲍勃过于贪心，说他的要求太过分，已经超出了行业规范等等。 霍伯特反驳道：“我不知道被告律师是以什么样的标准认定我是利益至上？我想不管是什么标准,坐在被告席上的阿诺德先生都比我更奉行‘利益至上’的准则,不然他也不会是富翁，而奉行利益至上的我到现在也只是一名普通的律师而已。 “另外，被告律师刚才这番话的用词虽然很小心，没有构成诽谤罪，可是你的辩护方式过于卑鄙，企图用道德攻击的方式让我的当事人感到不安。 “诸位，如果论道德判断的话，我的当事人的后半生难道就值150磅么？ “生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廉价了？人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廉价了？” 这番话让在坐的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但被告律师除外，他冷冷地看着霍伯特，没想到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律师，是他出道以来遇到的最强劲的对手。 法官再次敲击法槌：“这里是法庭，请不要做道德方面的辩论。” 他问：“被告律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被告律师和阿诺德都听出来，法官已经偏向于原告，如果阿诺德的故意伤害罪成立，原告就等于胜诉了。 被告律师考虑再三后才道：“法官大人，我申请休庭。” 法官微微一愣,不过这是被告律师的权力：“可以，休庭十分钟！” 被告律师跟阿诺德做了短暂的沟通后,一起来到原告席这边。 被告律师先是跟霍伯特对视了一眼，然后才道：“500磅怎么样？让我们在庭外了结这件案子。” 霍伯特搀扶着鲍勃站起来，与阿诺德和被告律师平视，他道：“两位，请问你们有什么好神气的？这是赔偿，不是你们高高在上的施舍。 他道：“500磅可以，但是你们赔偿的态度我方无法接受，请阿诺德先生当众向鲍勃表示歉意。” 被告律师道：“我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这句话原封不动的奉还！” 阿诺德突然道：“小伙子，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会毁掉你的一生么？你知道你是在跟谁作对么？ “你在跟整个贝克兰德的上流社会作对，我可以这样告诉你，这场官司我不可能败诉！因为在今天以后，整个贝克兰德的上流社会都会站在我这一边。 “霍伯特律师对？你真的不为自己的前途考虑么？你真的要挑战贝克兰德的绅士们制定的生存法则么？” 霍伯特的脸上闪过一抹微笑：“这正是我所追求的！” 他立即感受到了魔药明显消化的反馈，之前的思路是对的，挑战所谓“文明的法则”就是野蛮人！ 阿诺德有些不可理喻地摇了摇头，他朝被告律师打了个手势，两个人一起回到被告席。 霍伯特扶着鲍勃坐下：“你不会对这此没有和解感到惋惜？” 鲍勃微笑道：“虽然我好像已经没有多少尊严了，可是律师先生刚才的话让我突然觉得,我仅剩的这点尊严比500磅更有价值。” 霍伯特笑着点了点头。 十分钟一到，法官宣布：“重新开庭！请原告律师和被告律师做最后陈述。” 霍伯特刚一起身,就感受到了灵性上的警告，他扫视了所有人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被告律师身上。 被告律师是一名真正的“律师”，而他此时正在用自己的非凡能力，扭曲霍伯特的思维。 这说明，阿诺德已经准备使用卑鄙的手段解决问题了。 霍伯特在心中冷笑：还想扭曲一个“野蛮人”的思维？ 他干脆向藏于内衬里的“心理之勺”注入灵力：“心理暗示！” 被告律师立即起身：“我，我，我刚才正在用自己的非凡力量攻击霍伯特律师，因为我知道法庭一条秘密的法规，只要涉及非凡力量本次法庭的判决无效，法官会立即退庭，并在严正警告使用非凡能力的人之后，择日重新开庭。 “不管能不能成功，都能达到我的目的，只要本法庭不宣判就无法形成定案，这样就能让霍伯特的诉求暂时落空。” 他满脸惊恐地用手捂嘴，可是他的声音依旧能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我，我，我之前还用同样卑劣的手段扭转了局面，其中就包括一周前……” “禁止！”法官突然用充满了威严的声音道，他是一名真正的“法官”。 霍伯特之前匆忙当中种下的“心理暗示”立即瓦解，接着霍伯特突然大笑起来，他似乎是在笑被告律师的卑鄙，又似乎是在笑被告律师把心里的算计说了出来。 坐在角落里的奥黛丽看着眼前正在大笑的“正义先锋”，看到冷面但又有些无奈的法官，看到忐忑不安地被告律师。 她打算回去后立即把这个画面画下来，一定极具讽刺意义。 休和佛尔思对视了一眼，她们也算是经验老道的非凡者，一眼就看出，在刚才这一番非凡力量的交锋中，霍伯特大获全胜。 另一边的戴莉和伊康瑟表情逐渐凝重起来，他们意识到，这件案子在未来可能会得到更多的关注，戴莉甚至有些担心，霍伯特能不能顶住压力。 法庭上，在霍伯特笑到肚子疼的时候，终于收住了大笑。 法官分别朝被告律师和霍伯特招手。 两名律师走到法官席前后，法官严肃道：“两位，今天你们的表现会被我记录在案，相信我，你们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你们在法庭上再次利用除了法律之外的力量，法官会立即把你们送到特殊法庭去！” 霍伯特道：“法官大人，刚才你也看到了，是他先使用了非凡能力，我只是进行了有效的还击而已。” 法官冷冷地看了被告律师一眼：“他当然会接受一些特殊的调查！” 被告律师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他之前受理的几件案子根本经不住调查，他很可能会被送到特殊法庭受审。仟千仦哾 在被告律师忐忑不安的时候，法官又对霍伯特道：“你的辩护很精彩。” 但是他最终还是无奈地道：“退庭！” 第一百二十二章 喜欢红内裤的伊康瑟队长 “霍伯特，这一定是我见到过的最精彩的辩护。”奥黛丽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你是一位称职，不，不仅是称职，你现在所做的事业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律师该做的！” 她道：“我会尽全力支持你这项正义的事业！” 奥黛丽在“正义”这个单词上加重了口音，并向霍伯特眨了眨眼。 面对她的小机灵，霍伯特微笑着回复道：“感谢你的支持。” 格莱林特子爵也做了类似的承诺,才跟奥黛丽乘坐马车离开。 接着是鲍勃的工友们过来道：“律师先生，我一定会把您今天精彩的辩论，告诉我遇到的每一个工友。” 甚至有人眼含热泪道：“您说得实在太好了，从没有人替我们争取过利益！” “蒸汽在上，鲍勃，一定是伟大的蒸汽之神听到了你的祈祷,才让你能找到了这么好的律师！” “你们听到被告律师是怎么说的了么？那个人渣！” “……” 在七嘴八舌的称赞声之后，工友们先后离开。 唐娜过来道：“霍伯特，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这么了不起。 “虽然法官不知道因为什么不得不退庭，但是我看得出来，你赢了！你在法庭上大放异彩。” 泰伦也在一旁帮腔道：“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一名大律师！” “希望你们的马屁也会让你们的老师感到受用。”霍伯特微笑道：“从而让他不会惩罚你们的逃课！” 唐娜笑道：“惩罚就惩罚，反正我觉得今天来旁听赚到了。” 霍伯特摇了摇头，找了辆出租马车，先把车费付给了车夫，让他送唐娜和泰伦回学校。 等他回到法庭门口的时候，他看到戴莉跟一个顶着一头乱糟糟褐色头发的男士站在一起，戴莉介绍道：“这是来自杠杆教堂的伊康瑟。” 霍伯特微微一愣：“我想起来了，就是……” 就是那个喜欢红颜色内裤的哥们么！执掌什么封印物不好？非得执掌魔镜！ 他微笑道：“伊康瑟队长。” 伊康瑟一愣：“我们之前见过么？” “没有，我听没人说起过你。” “哦。借一步说话。” 两个人离开人群，来到一处角落里。 伊康瑟道：“既然你听说过我，那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 他道：“你应该知道，我们教会的大部分信徒都是工人，所以我们很重视这件案子。 “我想阿诺德应该会在接下来尝试用一些卑劣的手段解决问题,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可以到杠杆教堂来找我,我们会为你提供庇护。” “感谢你的好意。”霍伯特微笑道：“如果需要，我一定会去杠杆教堂拜访。”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伊康瑟道：“其实应该表示感谢的是我们。” 霍伯特突然心中一动：“如果真的感谢我的话，就送我几张罗塞尔纪念展的门票，我一直在研究罗塞尔大帝留下的那套神秘符号。”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开办纪念展？” “我听朋友说的。” “好，你留下个地址，等展览开始的时候，我给你寄门票。”罗塞尔的纪念展已经进入了筹备阶段，伊康瑟并没有觉得霍伯特提前得到消息有什么不对劲。 霍伯特松了口气，刚才他满脑子都是“亵渎之牌”，没有认真回想罗塞尔纪念展的开始时间。 送走了伊康瑟，法院门口只剩下了鲍勃、戴莉、休和佛尔思。 休上前一步道：“霍伯特，我想请你帮个忙。” 霍伯特点点头：“我们到马车上说。” 众人上了马车，先把鲍勃送回救济院，然后去送戴莉。 在戴莉下车前，霍伯特跟她约好下午三点在黑曜石酒会面。 车上就剩下了霍伯特、休和佛尔思。 休道：“霍伯特，我希望你能陪我们去a先生的聚会，我想去跟那位卖‘治安官’魔药配方的人接触一下。” 这是霍伯特之前的一个建议，他隐晦地提醒休，只有王室承认的“治安官”,才是合法的“治安官”。 a先生的聚会虽然一直有不错信誉和保障，但休还是怕自己会遇到风险。 “没问题。”霍伯特问：“a先生的聚会什么时候开始？” “12点半。” 霍伯特拿出怀表看了看：“现在还不到10点，我们先去一趟丰收教堂，我在那里约了人。” “好。” 来到月季花街，霍伯特认真看了看街头，并没有看到盯梢的人。 就算塔玛拉家族的人知道那五名家族成员是在月季花街出了事，他们也不敢做深入的调查，也不敢派人盯梢。 因为他们在贝克兰德的非凡势力太弱小了，在这座城市，如果没有半神撑腰，做什么事都要防止被对手反向调查到自己。 而霍伯特能看得出来，通灵当中出现那个留着长头发，喜欢抽雪茄的男子并不是半神。 来到丰收教堂门口，霍伯特让休和佛尔思等在车上，并让车夫等在这里，他戴上面具下了车。 车夫当然乐意等待，反正他是按时计费。 走进教堂，除了坐在前排的乌特拉夫斯基主教之外，只有阿普顿坐在角落里。 阿普顿看到霍伯特后明显松了口气，也不知道他怕霍伯特不来，还是实在受不了教堂里压抑的气氛。 霍伯特先跟乌特拉夫斯基打了声招呼：“神父。” “巨人”主教缓缓颔首，算是回应。 霍伯特坐到阿普顿的旁边：“伤养得怎么样了？” “好得差不多了。”阿普顿递给霍伯特一个木盒。 霍伯特打开木盒的一角，先是看到里面那块眼睛大小的钻石，即便在缺少光线的盒子里，也反射着七色的光芒。 “钻石”里面，是半个巴掌大小的黑色水晶球，散发着迷人的气息，让人对它产生强烈的好感。这是“贿赂者”的非凡特性。 霍伯特把木盒合上：“最近耳边还能听到难以描述的呓语么？” “能听得到。”阿普顿苦笑道：“而且越来越严重了。” “我这里的确有一些办法能帮你消除这些呓语。” 阿普顿认真倾听。 “比如说，你尝试做一名真正的‘野蛮人’。” 阿普顿愣了两三秒钟才明白过来：“魔药的名称里面，蕴含着消除呓语的方法？” 霍伯特微笑着点点头：“挺机灵的么。” 第一百二十三章 重要的启示 两个人一起走出教堂，霍伯特见街上没什么人才问阿普顿：“你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到迪西海湾度假。”阿普顿微笑道，他又拥有了十年自由的时间，这让他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你不是想做商人么？” “先度完假再说。” 霍伯特点了点头：“如果我要找你，我会请那位伟大的存在联系你，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也可以像那位伟大的存在祈祷。” 这正是霍伯特要带着阿普顿从丰收教堂出来的原因,在教堂里策划一场偷袭，或者把那里当成接头地点，乌特拉夫斯基主教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在教堂里谈论“邪神”，估计“巨人”主教的巨剑分分钟都能劈过来！ 阿普顿脸色有些难看地点了点头，感觉刚从家族的坑里爬出来，又掉进了另一个坑里。 不过他又想到,“缔造者”似乎不像是传说中的邪神那样，会对自己造成什么负面的影响，反而还加强了自己跟眼前这位“面具人”的联系,让自己有了真正的靠山。 两人分开后，霍伯特跟休和佛尔思一起去吃午饭，用餐期间，他们商量了一下稍后怎么跟卖“治安官”魔药配方的人接触。 十二点多一点，他们就来到聚会地点。 聚会的地点应该是某个贵族的房子，很宽敞，室内装修很豪华。 找了个角落坐下后，霍伯特才想到，a先生的聚会好像一直都是在白天进行。 野生非凡者的聚会，大部分都会在夜里进行。 而且霍伯特所参加的两次聚会，所占用的场地好像都是贵族的产业。 再加上王室一直在通过这个聚会，用贩卖“治安官”的魔药配方的方式吸纳野生的“治安官”。 他发现其实在很早之前就有了启示，王室跟极光会的人搅在一起了，只不过如果不是提前知道答案的话，很难把这些细节联系在一起。 十二点半，聚会准时开始。 霍伯特三人耐心等聚会进行到中段的时候,休才叫来侍者，在纸上写道：我希望跟卖‘治安官’魔药配方的人沟通,购买‘治安官’的主材料。 侍者带走了休写的纸条，足足过了二十多分钟，侍者才重新回来：“对方请你到后面的会客厅交易。” 休道：“我要带着我的两个朋友一起去。” “可以。” 于是三个人跟着侍者从一侧离开了聚会的大厅，来到了一间不大的会客厅。 会客厅里已经坐着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子，他戴了一张黄金般的面具，除了眼睛、鼻孔、嘴巴其它地方都遮挡了起来，让人无法想象他原本的样子。 “坐。”面具男指着他对面的两把椅子道，他好像丝毫不在意来的是三个人。 霍伯特和休坐在了椅子上，佛尔思则站在门口，有些戒备地看着面具男。 面具男问休：“你好像已经有了‘治安官’的魔药配方？” 霍伯特捏着下巴，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休回答道：“是的。” “我能问一下，你的配方来自哪里么？” “抱歉，我不能向你透露来源。”休按照跟霍伯特商量好的说辞道：“不过我可以保证，我没有偷，也没有抢。” 面具男点了点，没有继续追问。 休提问道：“你有‘治安官’的主要材料。” “是的，两样材料我都有。” “价格分别是多少？” “平均一件300磅。” 这个价格很公道,因为序列8的主材料都会有少许溢价，一般都会卖到320磅到350磅之间，特别稀有的还会卖到400磅以上。 面具男又道：“当然，你也可以通过完成我分派给你任务的方式，从我这里换取材料，那样的话对你来说更合算。” 他笑道：“事实上，我找人代卖‘治安官’的魔药配方，也是为了希望购买者能完成我分派的一些任务。” 休沉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筛选合适的帮手。”面具男道。 一直没有说话的霍伯特，总算是分辨出了面具男的声音，他微笑道：“那份‘秘祈人’的非凡特性，你做成神奇物品了么？” 没错，面前的面具男，正是在雇佣兵俱乐部的聚会上，收走霍伯特那份“秘祈人”非凡特性的人。 虽然对方故意掩饰了自己的嗓音，但最终还是被霍伯特听了出来。 面具男微笑道：“还是被你听出来了，克里斯汀家的长子！” 对方的声音比刚才明亮了许多，他道：“既然我们之间有了可信赖的保障，这位休小姐是否愿意做我的帮手？” 休道：“前提是我有拒绝任务的权力。” “当然。” 休看向霍伯特，霍伯特微微点了点头。 其实就算没有认出对方是谁，霍伯特也知道面具男对休没有恶意，因为他曾经是休父亲的属下，不光没有恶意，还会对休有一定的照顾。 接下来应面具男的请求，霍伯特和佛尔思先一步出门，休和面具男在房间里单独约定了今后见面的地点和方式。 从聚会地点出来，休道：“霍伯特，我该怎么感谢你？” 她没有问面具男是谁？也没有问霍伯特跟他是怎么认识的？ 既然霍伯特认识他，休就对面具男有了最基本的信任，起码知道对方在准备伤害自己的时候会有所顾虑。 “没什么好谢的。”霍伯特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当是朋友陪你去百货商店选了一件裙子。哦，抱歉，你好像不喜欢穿裙子，那就当是我陪你去选了一双鞋。” 休点了点头，她的确不喜欢穿裙子，因为她穿上裙子后，看上去更像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告别了休和佛尔思，霍伯特马不停蹄地乘坐出租马车赶往黑曜石酒。 在车厢里霍伯特回想起了周一时的悠闲，感慨事情为什么总是会堆到一起去？ 赶到黑曜石酒的时候，戴莉已经提前到了。 霍伯特微笑道：“抱歉，我来晚了。” 戴莉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好在你没有迟到。” 现在已经两点五十八分，霍伯特也不知道戴莉这是在陈述事实，还是在讽刺自己：“请你喝一杯。” 两人各自要了杯酒，霍伯特开门见山地道：“我请你来会面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想了解一下你们对疑似‘秘祈人’的凯特调查的怎么样了？” 明天比尔和凯特的案子就要开庭，所以他想了解一下对手现在是什么状况？ 仟仟尛哾 第一百二十四章 轻而易举的胜利 “我们对凯特进行了初步的调查。”戴莉回想了一下可以告诉霍伯特的信息：“经过我们确认，他确实刚刚服食了‘秘祈人’魔药。 “给他魔药配方的人，好像在近期会联系他，所以我们正在对凯特进行全天监控，争取抓到更多的危险份子。” 霍伯特点点头：“希望在事情结束后，你们能向我公布大概的结果。” 戴莉“嗯”了一声：“只要你有需要，我们会的。” “另外,我这里还有关于‘秘祈人’的其它线索。”霍伯特道：“那时候我还不是你们的线人……” 霍伯特把追查海曼和扎克里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包括他从达克霍姆那里获得的信息，在贝克兰德的农场主当中隐藏着一名叫希尔曼的极光会主教。 戴莉听得很认真：“这些信息对我们来说非常有用，甚至比你之前提供的信息更有价值，我们会对此展开调查。” 霍伯特喝了口酒问：“那这条信息大概的价值有多少？” “如果全部属实的话，大概值五分之一份‘贿赂者’的非凡特性。” 霍伯特点了点头,大概价值两百五六十磅，戴莉给出的价码很公道。 他小声道：“第二件事是，我希望能得到滋养灵性的非凡药物。” 戴莉先是一愣，但紧接着明白过来：“我没有感受到你的灵体有损伤，还以为你用什么办法抹除了2-365的带来的伤害。” 那只黑色手套，被值夜者命名为2-365。 “我确实处理了一下灵体的损伤。”霍伯特道：“可是总觉得灵性比之前虚弱，所以想要滋养一下自身的灵性。”qqxδnew “没问题。”戴莉道：“之前对‘秘祈人’凯特的报告，就足够让你换取滋养灵性的药物。” “我要三人份。” “也没问题。”戴莉没有问另外两份给谁：“明天上午我派人给你送到律师事务所。” 又跟戴莉闲聊了几句，霍伯特匆匆告别，既然知道凯特明天能正常出庭，那么就要做好打官司的一切准备。 回到律师事务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霍伯特都做好了加班的心理准备。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这件案子确实挺简单的，他甚至觉得现在应该头疼的是原告律师，而不是自己。 五点左右，霍伯特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工作，他在心里为自己的效率点了个赞，然后考虑一会儿要去吃点什么。 …… 南大陆，克罗利尔城外,十几辆马车在做最后的修整，今天晚上他们要赶夜路。 这是巴尔克家族的车队，在经历了那场半神战之后，谈判变得轻松了很多。 最终弗萨克帝国和巴尔克家族达成协议：巴尔克家族会派遣一名序列5和三名序列6，以及数名序列7和序列8常驻在克罗利尔城。 这些非凡者将协助弗萨克帝国和安东尼将军，对付其它国家、殖民地、海盗等势力的非凡者袭击，以及解决当地涉及超凡因素的案件。 因为巴尔克家族跟“玫瑰学派”的敌对关系，这次派遣是秘密派遣，以免引来“玫瑰学派”的报复。 巴尔克家族得到的好处是，两个铜矿和一大片便于伐木的森林。 车队里，埃利奥特见卡尔文终于有了空闲，他上前请卡尔文来到远离人群的角落：“卡尔文叔叔，耽误你几分钟。”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卡尔文问：“你没有把通灵结果告诉其他人？” “没有。”埃利奥特道：“卡尔文叔叔，那是真的，是么？” 他小声道：“家族的诅咒跟‘玫瑰学派’没有任何关系。” 卡尔文点点头：“嗯，那是真的。” 埃利奥特有些愤怒地问：“那为什么我们还要跟‘玫瑰学派’不停地战斗？” 每年都会有巴尔克家族的成员死在“玫瑰学派”的手里。 卡尔文看了埃利奥特一眼，他现在面对埃利奥特时的心情非常复杂，这本来是家族里的一个晚辈,现在却因为他身份特殊,要小心翼翼地跟他交流。 “我想你已经猜到答案了。”卡尔文道：“只有给家族成员找一个发泄的目标，我们的家族才有继续延续下去的力量。 “不然我们势必会像是雷克斯的家族那样,最后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就算他个人的实力再强，一旦失败，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埃利奥特的肩膀一塌：“究竟该怎么做，才能结束家族的诅咒？” “你应该比我们更接近答案。”卡尔文若有所指地道：“我们现在似乎比任何时候都更有希望。” 埃利奥特深吸了口气：“我明白了。” …… 周四上午，霍伯特八点就来到了贝克兰德法庭。 这件案子的旁听席上，只有寥寥几个人。这几个人里，还有为了收集素材的佛尔思。 霍伯特跟比尔做了简答沟通后，静静地等待开庭。 八点二十分左右，看上起精神有些恍惚的凯特出现在原告席上，之前那种自信甚至有点自负的神态消失不见，就像连续好几天没有睡好似的，不管看到人或物，还是有人跟他说话，他都要顿一顿才能反应过来。 霍伯特心说：他可能真的就是好几天没有睡好，刚刚服食“秘祈人”魔药，难以控制溢出的灵性。在深夜所有人都熟睡后，凯特一定觉得自己的家里比白天都热闹。 八点半一到，正式开庭。 原告律师首先陈述比尔醉酒之后驾船，并发生了严重的事故。 根据对醉驾的相关处罚条例，比尔至少要面临三年有期徒刑，并赔偿原告凯特先生100磅的损失。 接下来轮到被告律师发言，霍伯特微笑道：“是的，比尔先生承认了他酒驾，但并不是醉驾，当然这并不重要。 “我带来了一本《鲁恩王国刑事法》，让我们来看一看对醉驾的规定。” 他边说边翻开《刑事法》：“相关法规在226页：马车或蒸汽车驾驶员，在饮酒后发生事故，则驾驶员要承担事故中的所有损失；如果驾驶员出现醉驾的情况，要上升到刑事案件案，驾驶员要负刑事责任…… “请注意前面的描述，‘马车或蒸汽车驾驶员’，请问这条法规提到过小型蒸汽船驾驶员了么？ “就算是按照法规没有明确规定的案情和事实，可以用相应的意义延伸或解释的惯例，小型蒸汽船也不能被解释为马车或者蒸汽车。 “一个是路上跑的，一个是水里跑的，两者的意义有巨大的差别！ “所以我认为，原告的诉求不成立！我的当事人比尔最多是扰乱公共治安，或扰乱交通秩序罪，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只需处以1磅以下的罚款！” 第一百二十五章 微小的帮助是一种投资 霍伯特的话让原告律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在接这件案子的时候就发现，当事人凯特根本就不懂法，凯特口口声声要告比尔醉驾，可是相关的法规有漏洞，很难给比尔定罪。 对此，原告律师只能祈祷被告律师没有发现这一点,可是，显然他的祈祷失败了。 被告律师霍伯特正是发现了这个漏洞，才决定接手这件案子。 原告律师迅速改变了策略，准备多要点赔偿。 结果凯特之前虚报的账单，大部分都被霍伯特揭穿，最终赔偿也从100磅砍到了30磅。 这件案子并不复杂,所以法官很快便宣判：原告的诉求不成立，比尔被罚款1磅，并赔偿原告30磅的损失。 直到退庭后,凯特依旧看上去浑浑噩噩，好像法庭里发生的一切，跟他没什么关系。 比尔被当庭释放，他和他的家人不停地向霍伯特表示感谢，并当场支付了10磅佣金。 送走了比尔和他的家人后，霍伯特叫上佛尔思一起回事务所。 车厢里，霍伯特问：“素材收集得怎么样了？” “搜集得差不多了。”佛尔思道：“我还去旁听过其他律师的辩护，实话实说，远远没有你的辩护精彩，我甚至都打算拿他们当反派了。” 霍伯特笑道：“设计人物的时候，记得把我写得帅一点。” 佛尔思无奈道：“我是要写小说，又不是给你写传记。” “那就是在扉页上感谢一下霍伯特先生提供的素材。”霍伯特微笑：“商业互捧么！” “这倒是可以。”因为霍伯特的确为她提供了不少素材。仟千仦哾 接着佛尔思问：“你叫我去事务所，有什么事么？” “昨天我找到了滋养灵性的药水，对方承诺今天送过来。”霍伯特道：“正好把你和休的那一份带上。” 佛尔思一愣，接着笑道：“霍伯特，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想要追求我或者休。” 霍伯特微笑道：“你说的没错,我想追求你们俩,你们一个是文学少女，一个是萝莉风少女，都很有特色。” “算了。”佛尔思摇了摇头：“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你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我只是很早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个事实。”霍伯特正色道：“这个世界太大，如果只有我自己强大起来，我将一直孤军奋战，这样的人生一定很累。 “如果我和我的朋友们都强大了起来，我们甚至可能有改变世界的力量。” 佛尔思细细地咀嚼这句话。 “对于这种微小的帮助不要想着拒绝，也不要觉得不好意思。”霍伯特道：“这只是正常的人情往来而已。” 真正牵扯到利益的时候，比如卖给她们非凡特性的时候，霍伯特最多只会给她们优惠。 通过这次交谈，佛尔思感觉自己跟霍伯特的关系拉近了不少，之前她总是觉得霍伯特是“休的朋友”，现在她感觉原来霍伯特也是她佛尔思的朋友。 回到律师事务所，戴莉女士答应的药水果然已经送到了。 佛尔思带上药水，承诺请霍伯特吃饭后便准备离开。 霍伯特突然若有所指地道：“这段时间如果帮助休调查齐林格斯，一定要时刻保持警惕，那可是个杀人如麻的大海盗！” 佛尔思答应了一声，挥手道别。 霍伯特先是喝下了戴莉女士送来的药剂，没一会儿就感觉自己的灵性变得饱满,回到了最佳状态。 果然是存在了数千年的教会，这么偏门的药方都有。 他坐回到自己的位置，悠闲地打开一个文件夹，十几分钟都没有看进去一个单词。 是的，他又开始了摸鱼，毕竟这一两天都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直到下午的时候，他觉得摸鱼也挺无聊的，便开始考虑起了鲍勃的案子。 下次开庭的时候，阿诺德一定会找更好的律师，到时候肯定比这次开庭还要艰难。 霍伯特突然想到，可以找几个证人描述一下鲍勃工作的车间里的环境，坐实阿诺德的“不作为”。 于是霍伯特给鲍勃和戴维写信，让他们找几个曾经在阿诺德工厂里工作的工友。 无所事事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周六，霍伯特开始准备出差的事宜。 行李不需要准备太多，主要是回趟家，带上克里斯汀的亲笔信。 于是周六晚上霍伯特干脆回家吃晚饭，拿上了克里斯汀的信。 因为一直没有收到鲍勃的案子下次开庭的公函，所以霍伯特没有在周日的时候出发，而是打算等到下周一再说。 这个周末霍伯特不打算去参加雇佣兵俱乐部的聚会，于是在家里狠狠地睡了个懒觉，跟唐娜他们一起用过了午餐，才动身回布兰卡街。 离家的时候，唐娜还跟霍伯特约定，在他出差回来以后，去他的出租房玩儿。 之所以回到出租房，是因为霍伯特要去分离“占星人”的非凡特性。 之前分离的“野蛮人”非凡特性，已经重新聚合，变成了一份“律师”的非凡特性，一份“野蛮人”的非凡特性。 既然实验成功了，他打算先后分离自己手里“占星人”、“治安官”、“贿赂者”的非凡特性。 前两者卖给佛尔思和休，后者未来自己用。 在几乎耗光了自己的灵性后，霍伯特终于粉碎了“占星人”的非凡特性，在未来他会得到一份“占星人”，一份“戏法大师”，一份“门徒”的非凡特性。 他发现以他现在的力量最多只能粉碎序列7的非凡特性，再高的序列似乎就办不到了。 紧接着他好像发现了商机，可以收序列8的遗留非凡特性，到时候倒手一卖就变成一份序列8和一份序列9的非凡特性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每次击碎非凡特性所消耗的灵性太多，没办法量产。 …… 时间来到周一，霍伯特一上班就收到了两封信和一封公函。 公函的内容是鲍勃那件案子新的开庭时间，在二十多天之后，时间还很充裕。 两封信分别来自鲍勃和戴维，他们给个列举了几个人名，但是他们表示已经不知道这几个工友现在的住址，以及在哪里工作，甚至不确定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霍伯特琢磨了一下，先是给鲍勃回信，通知他新的开庭时间。 接着他穿上风衣，检查了一下左轮手枪，乘坐出租马车去找东区的黑帮头目达克霍姆。 找人的话，黑帮头目比警察的效率更高。 下了马车，霍伯特发现达克霍姆家的房门是打开着的，一进门，霍伯特竟然看到了正在呕吐的休，以及在一旁警惕的佛尔思，以及像是被屠夫“处理”过的达克霍姆。 霍伯特呆立在门口：“我艹！不会这么巧！” 紧接着，他感受到一股不加掩饰的恶意袭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 遭遇齐林格斯 霍伯特对这个情节的印象特别深刻，休把寻找齐林格斯的任务委托给一个黑帮头目，结果她和佛尔思来拿调查结果的时候，那个黑帮头目已经“摆得”满屋子都是。 可是霍伯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惨死的黑帮头目是达克霍姆！ 毕竟那是一个一出场就领了盒饭的人，谁会记住他的名字？ 站在门口的霍伯特还没有因为屋内的情景而呕吐，就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恶意。 灵感较高的佛尔思也感受到了恶意,她看了看自己的手串，又看了看霍伯特和休，让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用掉手串上的一颗石头，她能进行一次“旅行”，迅速逃离这里。 可是她只能带走一个人，如果是在以前，她一定毫不犹豫地带着休离开了。 但是经过周四时地谈话,她已经把霍伯特当成朋友，如果丢下霍伯特的话,她的良心一定会不安。 佛尔思也就犹豫了一两秒钟，但这是关键的一两秒。 霍伯特看到佛尔思的神情，就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快步上前，将手杖插到地上：“秩序！” “秩序之木”迅速长高长粗，并贴着屋顶形成了树冠。 树冠向四周蔓延，穿破了窗户的玻璃，延伸到了窗户外面。 “秩序之木”还在生长过程当中，作为持有者的霍伯特就感受到了有非凡攻击袭来，霍伯特立即扭曲了攻击目标，非凡攻击奔向一把椅子。 咔嚓~ 椅子像炸裂一般，碎了一地。 霍伯特赶紧拉着休和佛尔思躲在了树干后面，刚躲好，有个人出现在了达克霍姆家的门口。 他三十来岁，有着宽下巴和墨绿色眼眸，正是“飓风中将”齐林格斯！ 嘭嘭~ 树干后面的霍伯特开了两枪，并利用“秩序之木”下的秩序，让枪声比往常更大。 齐林格斯的脸上满是戏谑,他刚要冲过去发动新的攻击，突然听到霍伯特喊道：“看到这颗大树了么？在树底下你别想杀掉我，一切秩序都将变得对我有利！” 这话半真半假，霍伯特在使诈。 不过大树的飞速成长，以及刚才的非凡攻击突然失控，确实让齐林格斯有所顾虑。 齐林格斯没有冒失地冲上去，但他的位置根本看不到霍伯特等三人，于是他一挥手一阵强风卷起摆在桌子上的心肝脾肺肾等等，吹向躲在树干后面的三个人。 休看到那颗带着痛苦表情的脑袋朝自己飞来的时候，下意识地抓紧了霍伯特的胳膊。 曾经做过医生的佛尔思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抬脚就要躲开，不过被霍伯特拉住了。 齐林格斯这么做，就是想要逼他们离开“秩序之木”的庇护。 此时霍伯特忍住呕吐的感觉，扭曲了“达克霍姆”飞过来的方向。 啪~ 骨头、内脏等物掉在了树干两侧。 霍伯特又喊道：“你一定是阿诺德派来杀我的人？哈哈，你的计划要落空了，刚才的枪声会很快吸引官方非凡者的注意！” “狂乱！”齐林格斯不为所动，发起了新的攻势。 休和佛尔思浑身颤抖了一下,眼神中的理智逐渐消失,看样子是要冲出去跟齐林格斯拼个鱼死网破。 霍伯特赶紧把两个人紧紧抱住，用“催眠”帮她们找回理智：“我是代罚者小队的编外人员，我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而你却一定会被抓去当成试验品！” 齐林格斯停止了向前的脚步，眼神中多少有些惊讶，在这棵大树下非凡攻击会被扭曲目标，直接的攻击会被扭曲方向，连心灵世界的攻击都没用！ 他几乎是一点儿也没有犹豫，立即转身就走。 不是他怕了，也不是他被霍伯特的话唬住，而是他在树冠下感受到了秩序之力的流动，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无法解决战斗。 他做出决断的速度之快，行动之干脆，让霍伯特都有些惊叹：这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才有的反应。 而之前齐林格斯之所以选择动手，是因为他判断自己可以迅速解决霍伯特等三人，甚至都不会惊动周围的人，那样的话他还能在两个女人身上找点乐子。 霍伯特稍稍松了口气，刚才他的应对如果有半点失误，比如直接喊破了齐林格斯的名字，而不是装作认成了其他人，齐林格斯都不会走得这么痛快。 “霍伯特，可以放开我了么？”佛尔思有些脸红地道。 霍伯特这才发现，刚才情况紧急他也没多想就把两个人环胸抱住了，他松开胳膊微笑道：“幸亏我把你们拉住，不然你们就要离开树干的保护了。” 他回想着刚才的手感，实话实说，佛尔思还是有点货的，至于休……呃，她可能还没有完全长开。 “哈哈啊哈哈哈哈！”休和佛尔思突然一起大笑起来，两个人的眼睛中满是惊讶，但却不影响他们笑出眼泪。 “心理之勺”的负面效果如约而至，只不过这次的负面效果出现在了被它攻击过的人身上。 霍伯特突然心中一动，用非凡能力扭曲休和佛尔思的笑意，效果立竿见影，两个人只有脸上还带着笑，却不再笑出声。 他再次感叹，“心理之勺”完全是为“律师”准备的，序列8的“扭曲”就可以抵消大部分负面效果，如果到了序列7时候的“扭曲”，应该就能把负面效果完全抵消。仟千仦哾 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脸上带着不自然地笑容：“刚才，刚才……” “是齐林格斯的心灵攻击，让你们的情绪发生了混乱。”霍伯特随便找了个理由。 他见外面已经有不少看热闹的人，弯腰捡起手杖的杖首道：“走！去黑夜女神教堂！” 只要外面有人，他就敢出去，他知道齐林格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 穿过看热闹的人群，就近找了辆出租马车，霍伯特递给车夫一张5苏勒的纸币：“去距离这里最近的黑夜女神教堂，走人多的路线，路上的人越多越好！” 车夫收起钱道谢，虽然客人的要求有些奇怪，不过只要有钱他就愿意听从客人的安排。 第一百二十七章 营救邓恩的第一步 进入了黑夜女神教堂才算是彻底安全了，霍伯特让休和佛尔思在座位上等着，他进入告解室对里面的牧师道：“我是值夜者小队的编外人员霍伯特，这是我的证件，我刚才遇到了齐林格斯，对，就是‘飓风中将’……” 霍伯特把刚才的遭遇大概说了一遍,牧师请他在教堂里稍等。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托马斯队长亲自带队过来，连寒暄都没寒暄，他便道：“详细说说刚才的经历。” 霍伯特再次细说了一遍刚才的遭遇，当然太细节的东西，比如“心理之勺”为他阻挡了心灵攻击他当然不会说明。 “你的处理方式非常得当。”托马斯道：“你们这番交锋的风险远超你们的想象,甚至可以说你们能活着离开,简直就是奇迹！” 接着托马斯队长开始分派任务，戴莉以及两名队员护送霍伯特等三人回去，并保护他们。 托马斯则带队去现场，看看还能不能找到齐林格斯的线索。 临行的时候，霍伯特道：“托马斯队长，我的手杖落在了现场，请帮我把手杖拿回来。 刚才他们离开的时候，来不及等到“秩序之木”枯萎，但是因为“秩序之木”的特殊，他希望能亲手烧掉所有用过的“秩序之木”。 托马斯答应了一声，带队离开。 霍伯特等人上了带有黑夜圣徽的马车，车厢里，霍伯特对休和佛尔思道：“你们最好暂时不要回自己的出租房了。” 佛尔思叹息道：“我们也有这样的打算。” 又得搬家了。 “你们的新住所最好是伍德区、圣乔治区，这种治安较好的地区。”霍伯特又建议道：“齐林格斯一定很少在这些地区活动。” 毕竟他每天都要“吃”一个流浪汉，没时间在贝克兰德闲逛。 休苦笑道：“那些地方的房租太贵了。” 她们要经常搬家，每次搬家都要损失10到20磅的房租，太奢侈了！ 霍伯特心中一动：“这几天你们住我那里！有两间客房，这一周我刚好出差，你们正好帮我看家。 “我想用不了多久,齐林格斯就会落网,等我出差回来后，你们再回到原先的住处。” 一直没有说话的戴莉突然道：“我不建议你在这段时间出门，而且齐林格斯也不是那么好抓的，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们最好都躲在家里，也不要离开我们的视线。” “我离开贝克兰德反而更安全。”霍伯特道：“我‘不知道’齐林格斯为什么突然上岸，我想他一定有他的目的，而他的目的一定是在贝克兰德，不会追着我离开这座都市。” 他笑道：“另外我认为，海盗上岸犯罪是找死的举动，他一定猖獗不了多长时间。” 戴莉笑了笑，可能觉得霍伯特说得有道理，没有跟他争辩。 霍伯特又看向休和佛尔思：“你们觉得怎么样？” 休和佛尔思刚才已经用眼神交流过，她们今天出来得有些仓促，就带了几磅现金，准备支付达克霍姆的情报费，有一个不花钱的住处当然是最好的。 得到了她们的答复后,马车赶往布兰卡街192号。 戴莉他们也很乐意在这样的联排别墅里保护涉案人，这样他们起码不用在秋风瑟瑟的街头熬夜,深夜还有条件煮一杯热咖啡。 霍伯特到附近的迪西风味餐厅买了六份午餐，可是他和休、佛尔思见过“达克霍姆”的人，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霍伯特甚至心想：就算是回到了公元时代，我也永远不吃卤煮和羊杂汤了。 他干脆推开午餐，去给家里写了封信，告诉母亲蒙丽萨最近自己的出租房住进来几个朋友，以免蒙丽萨派女仆来打扫卫生的时候，还没进门就立即去报警。 等戴莉他们吃完了午餐，霍伯特拿上自己的行李箱和文件包，又用餐盒打包了自己那份没动几勺子的午餐。 然后他才跟休和佛尔思告别，并请戴莉送自己去火车站。 休和佛尔思也出门，打算把今天的遭遇告诉奥黛丽小姐。 再次坐上出租马车，霍伯特看着对面的戴莉微笑道：“戴莉女士，我父亲在廷根市有个关系不错的战友，这让我在廷根市也有几个不错的朋友。 “嗯，没错，我听说过你在廷根市时的一些事迹。” 戴莉先是一愣，接着微笑道：“你听说的是那段激情的事迹？” 霍伯特却突然严肃道：“戴莉女士，我接下来的话请不要问我是如何得知的，因为我不能说明情报的来源！ “但这关乎到邓恩队长等值夜者小队成员的生死，请你一定要重视。” 听到邓恩的名字，戴莉也收起了笑容。 “如果你们收到来自廷根市的求援报告，不要犹豫，立即请你们的大主教用最快的速度赶去支援！”霍伯特道： “你告诉大主教，如果去晚了，真实，咳咳，造物主，很可能会在廷根市降临！” 一脸惊讶的戴莉刚要说话，霍伯特却先一步道：“如果你想救邓恩就听我的安排！你们如果提前介入，可能会化解危机，但也可能会让邪教徒藏匿起来。 “你们的大主教不可能一直留在廷根市，万一没能彻底化解危机，当大主教离开后，廷根市的值夜者小队成员依旧必死无疑。 “所以等他们开始行动后，再把他们连根拔起是最好的办法！” 这当然只是一个巧妙的理由，霍伯特之所以不希望让贝克兰德的力量提前介入，主要是为了对付持有“0-08”的因斯·赞格威尔。 在因斯的计划里，邓恩是必须死的，就算是不为了对付降生的邪神子嗣死亡，也肯定会手持赛琳娜的骨灰死在其它的事件中，因为只有值夜者小队的队长有权力使用赛琳娜的骨灰。 霍伯特最近想了很多方案，只有让因斯开始他的行动，再用打乱他计划的方式破坏“0-08”编出来的故事，才有干掉因斯的机会，才能彻底解决廷根市的危机，邓恩也才能真正的得救。 除了霍伯特以外，不会有别人想到或者用这个方法，因为只有霍伯特清楚的知道因斯的计划。 霍伯特再次强调道：“如果想要彻底帮邓恩解决危机，就一定要听从我的安排。” 戴莉跟霍伯特整整对视了五六秒钟才道：“我会配合你，如果真的发生了你所说的事情，我也会帮你圆谎。” 霍伯特松了口气，跟戴莉谈话是他的计划中变数最大的步骤，也是最难以把控的步骤。 来到火车站，戴莉表情有些凝重地道：“等你回来之后，我们要好好谈……” “千万别这么说！”霍伯特道：“一般电……咳咳一边话剧里出现这种台词，那么要远行的人肯定就回不来了！” 霍伯特赶紧拎着行李箱下了马车，先去跟火车站相邻的邮局寄了信，然后才去买到廷根市的车票。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全知全能的神 戴莉看着霍伯特渐行渐远的背影，有些出神。 她先是疑惑霍伯特从哪里得到邪神降临这样重要的消息，刚刚给她来信请教通灵术的廷根市值夜者小队正式成员克莱恩，都似乎并不知道此事。 接着她又奇怪霍伯特为什么会知道她对邓恩的情感。 理论上来说，这份情感应该只有她自己和邓恩知道才对。 难道……难道廷根市值夜者小队的队员都看出来了？只有邓恩装作不知道？ 戴莉苦笑了一下，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可悲了。 …… “催眠！” 在火车站的厕所里,霍伯特用“心理之勺”向自己催眠，让自己忘记关于‘0-08’的一切知识，直到在廷根市的黑荆棘安保公司遇到梅高欧丝和邪神子嗣。 霍伯特的眼神空洞了大概一秒钟，接着他若有所失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突然间，他眼泪横流，很想失声痛哭。 “扭曲！” 霍伯特甚至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使用“心理之勺”，他扭曲了自己的情绪，只是眼泪往下流,却没有失声痛哭。 上了火车，霍伯特的心情逐渐沉浸在旅途中。 总算是离开被大雾“包围”的贝克兰德了，虽然霍伯特成为了非凡者，体质有了大幅度增强，但是经常见不到阳光，黑夜提前一个多小时到来，也让人觉得心情很压抑。 火车开始出发后一个多小时，欣赏外面风景的霍伯特果然饿了。 他拿出中午打包的饭菜吃了起来，这到不是他多么节俭，而是见识了贝克兰德的东区后，他觉得浪费粮食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情。 两点五十多分，刚吃完了迟来的晚餐的霍伯特隔着衣服捂住自己的钱包，把报纸盖在脸上假寐。 没办法，本来他的计划是上午出发，一两点钟达到廷根市，然后以午休为借口去客房参加塔罗会。 他也没想到会遭遇齐林格斯，对于寻找齐林格斯的任务，他明明有多远躲多远的。 思绪翻滚间,他的视野被灰雾覆盖，再次出现在了宏伟的巨人大殿当中，塔罗会准时开始。 “下午好，愚者先生！”“正义”奥黛丽跟往常一样打了一遍招呼，然后道：“尊敬的愚者先生，不知道您的眷者有收到那300磅的补偿吗？” 奥黛丽所说的补偿，是补上周“三方”交易的差价。 “愚者”克莱恩道：“我并未关注这件事，但既然我的眷者没有额外再请求帮助，那应该是已经收到了。” 少来！ 霍伯特毫不留情地在心里揭穿道：估计你在第一时间就去查账了，一定还确定了好几遍！哦，对了，为了防止被别人盗取，你连取款的密码都是用自己的尊名。 另外他还想到，克总现在已经序列8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奥黛丽已经说起了霍伯特他们遇到齐林格斯的经历。 听完了事情的经过，躲在灰雾后面的克莱恩，都为霍伯特他们三个人捏了把汗。 “倒吊人”阿尔杰感慨道：“你的律师朋友很冷静，他当时哪怕说错了一个单词，都已经是死人了。” 霍伯特轻轻颔首,这一点他有同感。 阿尔杰又道：“理论上来说，就算十个序列8也不一定是齐林格斯的对手，他们一个序列8两个序列9却活了下来，他们的运气也不是一般的好。” 奥黛丽没有言明霍伯特、休等人的真名，只以“我的律师朋友”和“我的赏金猎人朋友”在讲述这件事。 听到阿尔杰的称赞，奥黛丽有点小骄傲：“我的律师朋友可厉害了，他虽然才序列8，不过他在上周的上周刚刚参与了一场激烈的非凡战斗，并取得了胜利。” 其实有没有取得胜利她也不知道，只不过她认为霍伯特和休等三人没有受太严重的伤，应该就是胜利的一方。 霍伯特在心里无奈地笑了笑，听奥黛丽这么说，就好像那场胜利是她取得的一样。 接下来奥黛丽跟阿尔杰发起了新的交易，奥黛丽只要再次找到齐林格斯，阿尔杰就会给奥黛丽提供七彩蜥龙的完美脑垂体。 这轮交易奥黛丽明显又被阿尔杰坑了，一件序列8魔药的主材料，就算是再稀少最多也就卖到450磅。 而寻找齐林格斯下落的风险，则远远超出这个价格。 起码霍伯特这么觉得，对于这一点他认为自己还算是有发言权，毕竟他刚刚跟齐林格斯战斗过，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后怕。 不过霍伯特没有出声提醒，他知道奥黛丽不差这几个钱，他更不想因为奥黛丽不在意的东西跟阿尔杰闹得不愉快。 因为七彩蜥龙脑垂体的交易，奥黛丽和阿尔杰延伸谈到了这种快要灭绝的非凡生物。 奥黛丽问道：“如果七彩蜥龙灭绝，是否意味着‘观众’途径就会因此中断？” “不会。”霍伯特答道：“还记得我们之前谈论过的‘非凡特性守恒定律’么？当其中一种非凡材料枯竭后，一定会有另外一种效果差不多的材料替代。” 奥黛丽有些恍惚：“没想到‘非凡特性守恒定律’会有这么广泛的应用。” 她此时才深刻的意识到“皇帝”所说的知识有多么宝贵，接着她又意识到当时“太阳”还没有参加聚会，于是奥黛丽问：“太阳先生，需要向你解释非凡特性守恒定律么？” “不需要。”“太阳”戴里克道：“这是我们课本上就有的知识。” 奥黛丽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我真想到白影城去上几天学。” 戴里克神色有些黯淡地道：“我们这里是被神遗弃的地方，不会有人愿意来的。” 此言一出，让奥黛丽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太阳”了。 大殿里安静了几秒钟后，克莱恩突然问“太阳”：“白银城是否还在信仰神灵？” 听到这个问题，奥黛丽和阿尔杰都支起耳朵，认真倾听。 戴里克用尊崇的语气道：“我们依旧信仰创造一切的主，全知全能的神。” 奥黛丽有些惊讶：他们竟然直接信仰“造物主”本身？要知道，在神话故事里，“造物主”早已经被各个神明和种族“瓜分”干净，在现代意义上来说，那只是一个象征意义而已。 阿尔杰也觉得奇怪：他们对神明的描述有点奇怪，全知全能，什么才叫全知全能？ 霍伯特突然问：“你们的资料里，有关于‘全知全能的神’的统治范围的描述么？” 第一百二十九章 价值两万镑的信息 霍伯特的问题让奥黛丽眼前一亮，让阿尔杰差点就脱口称赞，连克莱恩都感慨：这个问题妙。 只要知道了“全知全能的神”的统治范围，再对照南北大陆的地理，以及白银城的位置，大概就能知道“神弃之地”的方位了。 戴里克道：“有相关的描述，课本上说：只要是阳光普照之地,就有主的信徒，其中包括巨龙之地、精灵之地、血族之地、不死鸟之地，以及我们的巨人之地。” 本来霍伯特还感慨“小太阳”太实在，有问必答，结果：“谁能告诉我巨龙之地在哪里？” 奥黛丽捂嘴轻笑，阿尔杰也苦笑摇头。 “让我们来捋一捋。”霍伯特马上又发现，这里面还是有迹可循的,戴里克一共说了五个区域，大概对应的就是八位古神中的五位。 这五位古神应该都是被远古太阳神锤死的，然后那里的人们就开始信仰“全知全能的神”。 霍伯特问：“不死鸟之地大概在白银城的什么方位？大概距离你们多远？” “根据书上说，大概在我们的北部。”戴里克道：“不过书上没有说具体的距离。” 霍伯特点点头，也就是说这个地区可是在“神弃之地”：“血族之地呢？” “在白银城的正南方。”“小太阳”答道。 霍伯特对照着公元时代的地理知识，也就是在公元时代大概非洲的位置，现在应该也在“神弃之地”里：“巨人王庭应该在你们的西方？” 戴里克有些兴奋道：“皇帝先生，您竟然知道巨人王庭。” 奥黛丽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皇帝先生本来就知道一些稀奇古怪的知识。 阿尔杰却深深地看了霍伯特一眼，他再次怀疑“皇帝”是不是像愚者先生一样，是正在苏醒的隐秘存在？不然的话他怎么知道这么多古代的知识？ “我只是在书上看到过。”霍伯特实话实说：“对那个一直处在黄昏时刻的王庭印象深刻。” “小太阳”连连点头：“嗯嗯嗯，我们的课本上也是这样描述的。” 奥黛丽发散想象力，想象一座永远处于黄昏的巨殿，她好像又有作画的灵感了，可惜这里没有画笔和画板。 灰雾后面的克莱恩也意识到，神明不仅仅象征着无上的威能，还代表着气相、气候，或者黄昏、黑夜这样的某个固定时刻。 刚才跟小太阳的问答，霍伯特大概知道了“神弃之地”的地理,他又问：“让我们继续往下梳理,精灵之地大概在白银城的什么方位。”仟仟尛哾 “正西方！” “巨龙之地呢？” “西北方！” “这样我们双方的地理概念就基本上结合在一起了。”霍伯特道：“精灵之地对应的是南大陆和北大陆之间的群岛以及迪西海湾这一带，而巨龙之地大概就是现在的北大陆。” 霍伯特对戴克里道：“白银城在鲁恩王国的东方，或者偏北或者偏南一点，总之在苏尼亚海的东部。” 戴里克激动地站起来，又坐下，有真神庇护的世界仿佛遥不可及，又仿佛近在咫尺，不管怎么说那些地方是真真正正存在的！ 阿尔杰也正了正身子：没想道“皇帝”就这样轻易地分析出了“神弃之地”的大体方位，而且很大方地做了说明。嗯，“皇帝”应该也很享受这种利用自己的学识，总结出新的知识的过程。 其实对霍伯特而言，“神弃之地”的大概方位，并不是多么有价值的信息，现代跟古代不同的地理差别，才让他感兴趣。 奥黛丽好奇地问道：“倒吊人先生，你一直驰骋在大海上，那么你去过苏尼亚海么？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人穿过那片海域？找到‘神弃之地’？” “我听说苏尼亚海的东部比狂暴海还要危险！”阿尔杰道：“当然也有很多人去那里寻宝,但是大部分人都没有回来。 “就算是回来的人当中，大部分也变成了神志不清的疯子，只有很少的人知道苏尼亚海东部的情况，但他们并不愿意跟其他人分享他们的见闻。” 奥黛丽又看向霍伯特：“皇帝先生，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戴克里也看向霍伯特，可以看得出来，他甚至有些紧张。 “我只知道一个大概。”霍伯特微笑道：“但是这个信息高级到你难以想象，如果你什么时候想要交易相关的信息，请提前准备好磅！” “两……”即使财大气粗的奥黛丽，也吓了一跳，整个鲁恩王国都只有极少数人有两万镑以上的财富。 是多么高级的信息？可以凭空“制造”一个富翁？ 坐在上首的克莱恩，如果不是灰雾的阻挡，就要暴露他的失态了：“皇帝”大方起来是真大方，交易的时候也是真敢要价！两万镑啊！这是大多数人连想都不敢想的财富！躺在账户里300磅顿时就不香了。不过这也恰恰说明，这个信息有多么高级。 克莱恩甚至有些期盼“正义”小姐进行交易，但看到塔罗会最有钱的“正义”小姐都有点犹豫，他知道这笔交易一时半会儿难以达成。 霍伯特微笑道：“有很多我们看起来是常识的地理知识，其实都蕴含着非常高级的信息。 “比如狂暴海并不是一直这么狂暴，在‘四皇之战’之前那就是一片普通的大海，至于为什么变得狂暴起来，这也是很高级的信息。” 他问：“正义小姐，现在你还觉得我开出的价格贵么？这种信息完全是有价无市，在别的聚会上也不会有这么高级的交易。” 奥黛丽好像找回了最初接触到神秘学时的好奇和激动：“确实一点儿也不贵，不过要等我攥几个月再跟你进行交易。” 戴里克有些不知所措地道：“皇帝先生，我，我……” 他现在就想跟“皇帝”交易，可是就算他不知道金镑的具体价值，也能从其他成员的表情上看得出来，“皇帝”开出的价格很高很高。 霍伯特微笑道：“你不要心急，这些知识就算你现在得到了也没什么用处。 “我的建议是，你们该怎么探索还怎么探索，我相信你们的长老们知道该朝哪个方向探索，这个不用你瞎操心。 “有愚者先生的庇护和指导，参加这个聚会的诸位，在未来也肯定能有机会慢慢知道这些隐秘的信息。” 隐藏在灰雾后的克莱恩苦笑：我都不知道我这里还有这么隐秘的信息。 不过“皇帝”的话很好的维护了他的权威，于是克莱恩什么也没说，像是往常一样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大家。 第一百三十章 廷根市，你好 霍伯特的宽慰，让戴里克松了口气，是啊，还能得到愚者先生的帮助。 白银城似乎一下子就有了希望。 阿尔杰突然问霍伯特：“刚才你发现精灵之地和巨龙之地分别对应着群岛和北大陆，那南大陆呢？南大陆对应的什么地区？” “南大陆应该不在‘太阳’刚才的描述当中。”霍伯特问戴里克：“除了信仰‘全知全能的神’的地方，就没有其它地区了么？” 戴克里认真想了想：“没有了，我们课本上对地理知识地描述很简单。” 他的神情有些黯淡道：“因为就算我们知道那些地方也去不了。” “你还记得课本上的原文么？” “大概记得,只要是阳光普照之地，就有神的信徒，然后是刚才我们说到的五个地区，最后一句是：‘全知全能的神’带来了永久的和平，只有神的信徒才能得到光明和文明的恩惠。” “也就是说，还有人不是神的信徒,无法得到光明和文明的恩惠。”霍伯特分析道：“根据刚才的五个地区和八位古神的相关描述……” 奥黛丽立即注意到霍伯特刚才的话当中的重点：八位古神？还有古神？也对，“全知全能的神”也应该算是一位古神？ 阿尔杰捏着下巴：为什么我没听说过“八位古神”这个说法？ 他几乎已经可以肯定,“皇帝”跟愚者先生一定有着密切的联系，他们在很久之前曾经是盟友？所以现在一起苏醒？ 克莱恩也有所猜想，认为“八位古神”应该是传说中第三纪元甚至是第二纪元的“人物”。 霍伯特道：“哦，你们如果想要知道八位古神的详细信息，需要找我或者‘太阳’交易。” 他是在提醒太阳，这些信息是完全可以拿来交易的。 霍伯特继续道：“根据五个地区和八位古神相关描述的对比，还有三位古神曾经统治的区域没有提到。 “其中就包括异种王，考虑倒南大陆现在有不少‘异种’，是不是可以做出这样的推断：那三位没有被提到的古神所统治的地区，就包括我们熟知的南大陆？” 阿尔杰点点头：“您的博学再次让我感到惊叹。” 霍伯特微微笑了笑，接受了这句恭维。 大殿里安静几秒钟，愚者先生有用低缓的语气问戴里克：“你们是否还在向那位‘全知全能的神’献祭？” “是，依旧在向祂献祭。”戴里克的语气隐含着难以掩饰的悲痛：“我们曾经被巨人王庭统治，信仰的是巨人王奥尔米尔，后来我们得到了主的救赎，我们不会再背弃主，我么都相信最终能重新得到主的眷顾，或许就是太阳再次升起的那天。” 阿尔杰皱了皱眉头：被巨人王庭统治？ 他看过《风暴之书》的秘密章节，其中有对第二纪元的描写,那个纪元被称做是“黑暗纪元”，天空、海洋与大地的主角是巨龙、巨人、精灵等种族。 但最终，风暴之主、永恒烈阳、知识与智慧之神带领人类，一一战胜了这些超凡生物，迎来了第三纪初始的“光辉年代”，之后才是所谓的大灾变。 奥黛丽虽然听不懂，但是听得很认真。 只有霍伯特一身轻松地坐在那里聆听。 克莱恩又道：“详细描述一下你们献祭的过程。” 阿尔杰兴奋到整个人都颤栗起来：愚者先生想弄清楚白银城被遗弃的真相？或者说祂想确定那位造物主是否还“存在”？ 这些想法让阿尔杰觉得本身的层次都得到了升华，他感慨：这是神灵之间的隐秘，我追求权柄，追求力量，不就是为了获得这种感觉吗 奥黛丽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兴奋的？ 霍伯特则用别过头的方式，掩饰自己的笑意：“倒吊人”的反应这么大？你可能想象不到，这是人家愚者先生在跟“小太阳”学习献祭呢。 戴里克老老实实回答道：“我们修建有恢弘的祭台……” 交流完了献祭的事情，克莱恩结束了今天的聚会。 离开巨人大殿那一刹那，阿尔杰等人再次感叹，这次聚会再次打破了他们的认知。 呜~ 火车的汽笛声传入霍伯特的耳朵，他收起报纸，装作被汽笛声吵醒的样子。 两个多小时后,火车到站，霍伯特来到了对他来说有特殊意义的廷根市。 …… 廷根郊区，一栋有着暗红色烟囱和青碧草坪的房屋里。 从厕所回来的因斯·赞格威尔，看到那只羽毛笔刷刷点点正自己在笔记本上书写着什么。 他赶紧去把羽毛笔握住，看向笔记本，上面的内容是：“霍伯特·杰弗里似乎是因为一件商业纠纷案来到廷根市，不然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拯救廷根市么？他走下火车，伸了伸懒腰说了句：‘廷根市，你好！’他……” 因斯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没记得有哪个强者叫霍伯特。 他虽然有所警惕，但并没有当回事，“0-08”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想要把他“写死”了，只要及时打断“0-08”的书写，对他有危害的事件就不会发生，对他有危害的人物就不会再出现在他的故事里。 …… 霍伯特下车后，跟其他的许多乘客一样，狠狠地伸了伸懒腰，然后笑道：“廷根市，你好。” 他来到了一切开始的地方，就像是进入了历史博物馆的小学生一样，有些兴奋，有些好奇。 走出站台，他看到有个仆人打扮的人举着一块写着“霍伯特少爷”的黑板。 仆人一旁还站着个四十多岁，皮肤有些黝黑，额头上有一道伤疤的军人。 霍伯特过去道：“你好，我是霍伯特·杰弗里。” “欢迎来到廷根市！”军人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道：“我是你父亲在南大陆时的副官尤利西斯。” 霍伯特到达廷根市的大体时间，克里斯汀已经提前发电报通知了尤利西斯。 “你好，尤利西斯先生，家父经常在我们面前赞扬您的英勇。” 尤利西斯一边请霍伯特上车一边道：“不，克里斯汀长官永远都冲在我的前面，哪怕他当时已经是一名中校了。” 坐到马车上，霍伯特才拿出了克里斯汀的亲笔信。 虽然他很好奇信的内容是什么，不过他并没有私自打开看过。 第一百三十一章 梅丽莎和伊丽莎白登场 尤利西斯立即打开了亲笔信，信好像很短，只简单看了一眼他便收了起来。 可以看得出来，尤利西斯不是一个太健谈的人：“你是第一次来廷根市？” “是的。”霍伯特微笑道：“这里的景色比贝克兰德漂亮多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因为贝克兰德的迷雾，根本看不到那座城市的景色。” “起码它很繁华。”尤利西斯忽略了霍伯特的玩笑：“克里斯汀长官的电报上说,你是因为律师事务所的公务出差？” “是的，来处理一起商业纠纷案，我将为被告辩护。” “被告不会是多米尼克？” 霍伯特一愣：“你怎么猜到的？” 尤利西斯绷着脸道：“多米尼克是我的妹夫，我听他谈起过这件事。” 霍伯特笑道：“这么巧？” 尤利西斯摊了摊手：“廷根市的圈子并不大。” 他道：“我会让管家给你安排一辆马车，你在廷根市期间，随时听你的调遣。如果需要我出面的话，尽管开口。” “感谢您的帮助。” 尤利西斯给霍伯特安排的住处是在郊区的一栋别墅,他把霍伯特送到别墅里后,让管家安排客房和马车,然后就离开了别墅。 在跟管家的攀谈中霍伯特才知道，这座别墅是尤利西斯众多房产之一，一般尤利西斯的好朋友或者战友来廷根市的时候，才会被安排在这里。 霍伯特心说，这才像是一名高级军官么！ 回想克里斯汀，虽然他那座在贝克兰德市中心的别墅，够在廷根市买好几栋别墅了，可是就只有那一处房产啊，比起他原先的属下尤利西斯，显得都有点寒酸。 霍伯特又想到，当然，也可能还有其它他不知道的房产。 来到给霍伯特准备的房间，确实比酒店里舒服多了，装修并没有多么豪华，很典雅，家具也比较考究。 稍微休息了一下,霍伯特见天色已经很晚,于是就打算明天再去拜访多米尼克先生。 尤利西斯因为忙于公务并没有来招待霍伯特，偌大的餐厅里只有霍伯特一个人进餐，他对突然而来的奢靡生活，都有点不大习惯。 吃完晚饭后，霍伯特在花园里散步，他看向夜空，不知道同属一座城市的克总现在在干什么？ …… 此时的克莱恩刚吃完晚餐，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拿起刚送来不久的《阿霍瓦晚报》，悠闲地阅读起来。 班森苦着张脸，正在阅读文法书籍。 梅丽莎也在忙碌着，她面前摆放着教材和文具，还有圆规，尺等物，好像是在做作业。 突然，客厅和餐厅的煤气灯突然变暗，兄妹三人同时望向灯具，试图寻找原因。 正在这时候,克莱恩感觉有什么东西碰了他胳膊一下,他身边根本没有别人，这一下轻碰，让他顿时汗毛炸开。 他打开灵视，立即看到在自己身边有一只细小苍白的手，正抓着一张折叠的很整齐的纸。 是信使。 克莱恩松了口气，在报纸的掩饰下握住了信纸，信使随即离开。 “奇怪……”梅丽莎在煤气灯前嘟囔了一句，检查了许久也没有发现问题。 克莱恩摇头失笑：为什么我们家是女孩子负责这种事情，而男士就在旁边看着。 煤气灯正常后，大家又开始各忙各的。 在报纸的掩护下，克莱恩打开信纸，确实是戴莉女士的回信，她在信里详细讲述了通灵术的相关知识和注意事项。 这些知识让克莱恩受益匪浅。 在信件的最后戴莉写道：最近如果遇到难以理解，或者难以解决的事情，不要犹豫！立即向贝克兰德发电报求援！ 克莱恩苦笑：女士，你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别说得这么吓人好不好？ …… 次日一早，霍伯特乘坐为他提供的两轮马车，来到了多米尼克的公司，跟多米尼克详细地讨论了案情 他准备过个一两天再去接触克总，或者邓恩队长，而且接触的时候也要尽量自然一点，至于为什么要自然一点，他一时也想不起来了，总之在他的计划中，这次接触一定要自然一点。 多米尼克先生的案子并不复杂，今年上半年，在多米尼克先生的倡议下，跟另一位富翁克劳德先生投资了一批期货。 可是这批货物在经过狂暴海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被海盗劫去了，还是遭遇了海难。 总之这笔投资失败，对多米尼克来说，这只是他数笔投资之一，遭受的损失对他来说可以接受。 可是克劳德先生最近正面临资金方面的危机，这笔投资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投资失败后，克劳德先生希望这笔投资的倡议者多米尼克，能支付给他一笔赔偿。他认为这笔投资远比多米尼克所描述的风险更大，多米尼克这属于诈骗！ 多米尼克当然不会支付赔偿，他认为是克劳德现在缺钱，所以想要勒索。 于是双方在沟通数次都没能达成圆满的解决方案后，克劳德先生把多米尼克告上了法庭。 而多米尼克经常合作的律师突然患病住院，在朋友的介绍下，他才找到了巴顿大律师。 多米尼克也没有想到，巴顿大律师竟然只派来一个助手解决这件案子，不过在聊了几句之后，他发现眼前这个年轻人思维清晰，有很高的专业素养，这才放心签署了委托协议。 接着霍伯特又去拜访原告律师，原告律师挺客气，他也知道克劳德胜诉的可能性不大，不过为了给自己的当事人争取利益，他还是希望多米尼克先生多少赔偿一笔钱，以平息这件事。 两个人谈了半天，但并没有多大的进展。 下午霍伯特又去拜访克劳德先生。 克劳德四十来岁，他的公司冷冷清清，偌大的写字楼好像只有一个秘书在上班。 “太晚了，”眼中全是血丝，抽着烟的克劳德冷笑道：“一切都太晚了，多米尼克会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最终这场谈话不欢而散。 霍伯特整理了一下资料，重新回到多米尼克那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 两个人刚在沙发上坐下，有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推开门，她身穿蓝色蕾丝长裙，褐色的长发有些天然卷，脸上有点可爱的婴儿肥。 她看到霍伯特后，有些歉意道：“抱歉爸爸，我不知道你有客人。” 多米尼克起身介绍道：“这是来自贝克兰德年轻有为的律师霍伯特先生，这是我的女儿伊丽莎白。” 霍伯特看了一眼少女脸上的婴儿肥，应该是梅丽莎的好友伊丽莎白没错，世界这么小么？ 第一百三十二章 绑架伊丽莎白 霍伯特和伊丽莎白很有礼貌地互相打了招呼。 “霍伯特，你早该告诉我你是尤利西斯的朋友。”多米尼克微笑道：“如果不是中午的时候我们在一场酒宴上见面，我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一旁的伊丽莎白好奇地打量着霍伯特，在她的印象里，舅舅尤利西斯好像很不喜欢交际。 霍伯特微笑着纠正道：“家父跟尤利西斯先生是战友，我其实是尤利西斯先生的晚辈。” 多米尼克笑道：“能住到郊区那栋别墅的客人，都是尤利西斯的好朋友。” 伊丽莎白不打算继续倾听他们的谈话,礼貌地告辞，先去了秘书室等候。她来是告诉父亲，明天上午她要请假，陪好友赛琳娜去墓园祭奠她的老师。 因为之前可怕的占卜，让伊丽莎白不放心好友一个人行动，如果出现意外,她好立即向梅丽莎的哥哥求助。 霍伯特和多米尼克重新谈起案情，得知了今天的拜访结果后,多米尼克抽着烟摇头笑道：“投资失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况且克劳德是因为太贪心才陪得血本无归，我不欠他什么，更不会给他1便士的所谓赔偿。 根据多米尼克的要求，霍伯特做了分析，得到了胜诉的概率很大的结论。 他要起身告辞的时候，突然回想起了克劳德的神态，于是他提醒多米尼克：“克劳德先生现在似乎走到的穷途末路，当心他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多米尼克笑着摇了摇头：“只要他还有脑子，就不敢把我怎么样。” 毕竟他夫人的哥哥尤利西斯可是间海军区的参谋长。 …… 贝克兰德，霍尔伯爵家。 奥黛丽看着眼前的画作发呆。 “黄昏下的巨殿。”伯爵夫人看着画架上的作品道：“很棒的创意。” “妈妈。”奥黛丽微笑道：“我最近感觉灵感不停涌现，你再看看我这幅画。” 她从一旁拿出了一幅画，画作的背景是法庭，有大笑的年轻律师，有无奈的法官，有面色阴沉的中年律师。 保养得很好的伯爵夫人问：“这是最近引起热议的‘工伤讨薪案’？” “善良的伯爵夫人，我们能为那位可怜的工人做点什么呢？” “亲爱的,我知道你心中的善良让你同情那个工人，可是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这个案子已经不止是一个简单的“讨薪案”了，而是把两个阶级的矛盾摆在了所有人面前。 奥黛丽内心有些失望，通过观众的能力以及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她明白了母亲的意思：这个时候不帮助被告人阿诺德就已经是一种仁慈。 这几天她已经在尝试着引导父母，希望他们能站在霍伯特和鲍勃这一边，可是显然她失败了。 伯爵夫人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注意到这幅画已经用画框包好，她微笑着问：“这幅画是要送人么？” “是的。”奥黛丽也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美丽的伯爵夫人，你愿意做我的模特么？” “现在不行，亲爱的。”伯爵夫人道：“我是来告诉你，明天晚上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参加尼根公爵的舞会。” 奥黛丽又看了一眼那副描绘法庭的画作，她轻声道：“公爵举行一次舞会的花销，恐怕就不止1000磅？” “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妈妈。”奥黛丽微笑道：“我会提前做好准备的。” …… 霍伯特在窗前呼吸着清晨湿润的空气，廷根市的空气比贝克兰德好太多了。 他换好衣服，在仆人的侍奉下用过早餐。 就在霍伯特要出门的时候，管家上前道：“霍伯特少爷，老爷准备明晚在这里为您举办一个欢迎宴会，请问您明晚有时间么？如果时间有冲突,可以另做安排。” “替我感谢尤利西斯先生热情的招待。”霍伯特微笑道：“客随主便，我有时间。” “好的，我会转达您的谢意。” 霍伯特坐上马车，再次去往多米尼克的公司，他准备先去跟多米尼克聊几句，让客户知道自己在为他的案子奔波。 然后他就打算去黑荆棘安保公司，去安保公司的理由，本来是想请当地的势力调查这件案子里出现的线索的真伪。 不过昨天克劳德的反应，给了霍伯特新的灵感，他打算找安保公司帮忙调查一下克劳德是不是有什么不法企图？ 可是见到多米尼克的时候，却发现他在办公室踱步。 虽然他看上去在努力掩饰自己的焦急，但他的眼神和微微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他。 霍伯特微笑道：“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么？” 多米尼克深吸了一口才道：“伊丽莎白失踪了。” “失踪了？” “是的，今天早上伊丽莎白没有去上学，而是陪朋友外出。”多米尼克讲述道：“可是刚刚伊丽莎白的两个朋友找来我才知道，她们约在八点见面，可是现在她们都没有见到伊丽莎白” 现在是上午十点左右，也就是说伊丽莎白已经失踪了两个多小时。 霍伯特问：“报警了么？” “报警了。”多米尼克有些焦躁道：“警察说会帮忙寻找，可是他们也提醒我，目前还不到立案时间。” 如果是普通人去报案，警察根本不会受理。 多米尼克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昨天我该重视你的警告，克劳德可能不会伤害我，可是，噢，可怜的伊丽莎白……” 多米尼克突然停住脚步：“我这就去找克劳德，他要多少赔偿都可以，但是不能伤害伊丽莎白。” “请冷静，多米尼克先生。”霍伯特趁机道：“你这个时候去找克劳德，也许你也会‘失踪’。” 他道：“不如我们找安保公司帮忙，也可以让他们帮忙寻找伊丽莎白，正好我知道一家业务水平很不错的……” “你瞧瞧我，都急糊涂了。”多米尼克打断霍伯特的话：“感谢你的提醒，我跟阿霍瓦安保公司有长期的合作，可以找他们帮忙。” “听我说多米尼克先生，我敢保证，没有哪家安保公司会比黑荆棘安保公司效率更高。” “不不不，霍伯特，你不知道廷根市这边的情况，你所说的黑荆棘安保公司根本碌碌无名，我还是更信任阿霍瓦安保公司。” 霍伯特欲言又止，他如果再劝的话，相信多米尼克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拿了黑荆棘安保公司什么好处了：“伊丽莎白的两个朋友还在么？” “还在，就在会客室。” “那我把他们送回去。” 多米尼克拍了拍额头：“瞧我这记性，那就麻烦你了。” 所谓关心则乱，不管他在商业上多么成功，多么镇定，但是作为一名父亲他已经心急如焚。 看到在会客室等待的两个少女后，霍伯特若有所感，一问之下，这两名少女果然是两个“熟人”，梅丽莎·莫雷蒂和赛琳娜·伍德。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叛逆少女 梅丽莎有褐色眼眸，黑色头发，看上去有些消瘦，但面色红润，皮肤充满光泽，少女气息扑面而来。 霍伯特记得，克总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这小姑娘的面色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甚至有些苍白，现在看上去健康多了，这也证明克总有了工作后，他们家里的生活条件好了很多。 而赛琳娜有一头显眼的酒红色头发，以及两个深深的酒窝，两个少女坐在一起,她看上去更惹人注目。 闲聊了几句,霍伯特感慨，幸亏梅丽莎机警,见伊丽莎白没有在约定的时间出现，立即意识到了不对劲，然后在赛琳娜的陪同下来报信。 不然在这个没有手机和电话的年代，很可能要到中午或者下午的时候，因为伊丽莎白没有及时回家，伊丽莎白的家人才会发现她的失踪。 “我是多米尼克先生的律师。”霍伯特道：“多米尼克先生正在努力寻找伊丽莎白，他委托我送你们回去。” 梅丽莎道：“其实我们还想在这里等一等。” “是的，”赛琳娜道：“不然我们回去也没办法安心。” 她哭丧着脸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要去祭奠我的老师，伊丽莎白也不会出事。” 你还要去祭奠那个邪教徒？霍伯特心说：你是怎么想得？ “这样的等待毫无意义。”他道：“如果找到了伊丽莎白，会立即通知你们的。” 在霍伯特的劝说下，两位少女终于愿意先回去。 车厢里，健谈的赛琳娜跟霍伯特闲聊了几句，他对霍伯特的工作性质充满了好奇。 闲聊中，赛琳娜随口道：“伊丽莎白应该就是从这条路上跟我们汇合。” 霍伯特一愣，开始留意道路上的细节，尝试寻找伊丽莎白被绑架的地点。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他根本没有做侦探的天赋，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此时霍伯特真有点羡慕克总的能力，只需要伊丽莎白一件随身物品，就能利用占卜的方式找人。 而霍伯特虽然有“通灵项链”，但是仅能做很简单的占卜，根本没办法用来找人。 他准备把梅丽莎和赛琳娜送回去之后，立即去黑荆棘安保公司寻求帮助。仟千仦哾 两个少女在同一所学校，看着她们走进校门后，霍伯特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先跟车夫商量一下黑荆棘安保公司怎么走？ 因为霍伯特实在想不起来廷根市的黑荆棘安保公司的地址了，如果是解放路、南京路这种地址他肯定还会有印象，但什么布兰卡街、明斯克街实在是不好记。 而车夫也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家安保公司，可见黑荆棘安保公司，在“安保业界”一点地位也没有。 好在霍伯特还记得，黑荆棘安保公司在黑夜女神教堂的不远处，可能得到了那附近之后再问，或者干脆自己找。 刚要走，霍伯特见梅丽莎和赛琳娜又从学校里出来,她们见霍伯特还没走也有些惊讶。 霍伯特打开车窗问：“拉下东西了？” “不是，”赛琳娜道：“我们要去找伊丽莎白，我们想到了新的线索。” 霍伯特干脆打开车门下车道：“那太危险了,你们可以把线索告诉我，让我来处理。” 赛琳娜却摇了摇头道：“我们也必须要参与到寻找伊丽莎白的行动当中，否则我们不会告诉你的。” 显然她们刚才乖乖回学校是准备避开霍伯特，如果不是霍伯特在这里等了几分钟，她们就自己行动了。 霍伯特叹了口气：“好，上车。” 至少有他在身边，还能看住这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少女。 重新来到了车厢里，梅丽莎才道：“我们刚刚想到，既然伊丽莎白是在赴约的路上被绑架的，那么绑匪大概率会把伊丽莎白藏在沿途周围空闲的房屋，或者人员稀少的场所。” 赛琳娜道：“我想到了几处可能的地点，我们可以一处一处寻找。 “但为了节约时间，我想我们应该占卜一下。” 霍伯特一愣，心说你那半吊子的占卜水平，不会把我们都害死？ “我知道，我知道，这听起来有些滑稽。”赛琳娜无奈地笑道：“可是律师先生，我认识一位真正的占卜家，他一定会给我们足够的线索。” 霍伯特看了一旁的梅丽莎一眼：“当然，你当然认识。” “律师先生，你也相信神秘学么？”赛琳娜微笑道：“相信我，阿奇尔先生的占卜实在太灵验了，比我去世的老师还要厉害，而且他的住处离这里也不远。” 这是又跟极光会联系上了？ 梅丽莎却道：“赛琳娜，也许我们不去占卜，才是在节约时间。” “不，我们现在正需要一次占卜。”霍伯特微笑道：“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去阿奇尔先生那里。” 然后去黑荆棘安保公司，顺便举报这名极光会成员，估计晚上的时候，值夜者小队就会去收阿奇尔家瓦斯计费器里的硬币。 赛琳娜拍手笑道：“明智的选择。” 梅丽莎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没想到看上去为人正派的霍伯特律师，竟然也信这个。 霍伯特当然看到了梅丽莎的表情，他心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你家就有个大神棍！ 正如赛琳娜所说，阿奇尔先生的住处不远，乘坐马车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那是一间光线不是很好的房间，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草药味，房间里的墙上画着一些神秘学符号，看上去挺像那么回事。 阿奇尔先生一副神棍打扮，穿着宽松的丝袍，头发散乱，脸上画着些神秘的油彩符号，甚至看不清他的长相。 他静静地坐在房间里最黑暗的地方，仿佛跟黑暗融为一体。 这里的陈设和阿奇尔的打扮，让梅丽莎的表情都立即严肃起来，霍伯特则皱了皱眉头，他的灵性意识到了危险，这位阿奇尔先生很强大。 不过霍伯特倒也不怕，自从来到廷根市，“瞬移石像”就一直被他带在身上，到了晚上的时候才会把石盒放得远一点，规避石盒的负面效果。 “阿奇尔先生，我的朋友失踪了，我们希望您能帮我们占卜一下她的下落。”赛琳娜娴熟地坐在阿奇尔的对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