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首席刁蛮妻》 微微出名了 秦微微出名了。 她从来没想过要出名,更没想过以这种方式出名。 别人出名后,金钱名誉像雹子似的啪啪往头上砸,而她秦微微一出名,顿时无家可归流浪街头了。 此刻,拖着大大的行礼箱,茫然地坐在公交站旁的长椅上,秦微微无语望天:天妒英才啊! 她,秦微微,二十七岁,大学毕业三年整。老大不小,还没个可嫁的人家,急坏了家中老爸老妈。一场接一场地给她安排相亲,但每一次都被她搞砸了。 “你说你啊,不该你恋爱的时候,你闹什么早恋,害得我和你爸整天被老师约见,现在该你恋爱了,嗨,你却连个男票都领不回来了,你要急死你妈啊?”每餐饭前老妈必念的经。 “唉,女大不宜留,留来留去留成愁啊!”每餐饭后,老爸总会感叹一番。 总被老爸老妈这么唠叨,她每天都在消化不良中度过。 为了结束这种非人的日子,一气之下,报名参加了某电视台的一档相亲节目,《有诚来扰》。 当时导演说:“微微啊,你这么漂亮,肯定能提高我们的收视率。” 结果,她的确没有让导演失望,那一期节目收视率爆表了,而她也一炮而红了。 那日,向她表白的有两位男嘉宾,一位是三十多岁的年轻富豪,人长得也凑和,就是总一脸我有钱的表情,让她觉得特别恶心。 “微微小姐,你非常符合我的择偶标准,愿不愿意跟我成为恋爱关系?”男嘉宾一脸堆笑,高傲的表情像是在施舍一样。 “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有俩臭钱了不起啊,得瑟!”说完,果断灭掉了面前的小红灯。 哗——全场哗然。那个一直在角落里默不作声的大美女,不鸣则已,一鸣如此惊人! 另一位向她表白的男嘉宾,是个比她小两岁的帅小伙,事业正在上升期,重点大学毕业,有些才华,据说很得老板器重。 “微微女士,我不介意跟你发展一场姐弟恋!”说完,帅小伙势在必得地向她伸出了右手。那种恃才傲物、目空一切的表情,让她感觉特别地欠抽。 “切,我要的伴侣,是男人中的精英,精英中的人才,人才中的王子,你觉得你配吗?”说完,亦是毫不犹豫地灭掉了面前的小红灯。 哗——全场人再次跌破了眼镜。 这期节目播出后,她出名了,不但出名了,还被人肉了。以往的恋爱史被人扒出来,贴得满都是。最后,民对她的总结是:被男人甩,抑郁剩女。 因为这事,工作所在的单位也被人扒到了上,公司不堪其扰,辞退了她。 相亲不成,还丢了工作,还差点被口水淹死。 这让本来就苦大愁深的老爸老妈彻底怒了。 “你还让不让人省心啊?你要气死你妈啊?哎哟……”老妈捂着胸口坐在沙发上捶胸顿足。 “你真是孽障啊,你给我滚,这个家再也不欢迎你了!”老爸更怒。 “滚就滚!”任谁被自己的老爸喊滚也难以接受吧! 于是,她相当有骨气地回卧室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拉着大大的行礼箱,出了门,走进茫茫夜色里。 许是真被伤透了心吧,一向疼她的老妈居然也没拦着。 此刻,坐在公交站旁的椅子上,望着已经接近午夜的马路,突然有种想学西楚霸王自刎乌江边的冲动。 “老天爷,请赐我一间廉价出租房吧!”望着被城市的霓虹熏染得有些朦胧的星空,秦微微郑重乞求。她没钱,住不起酒 天降帅房东 秦微微感觉被雷劈了一下,不会吧,老天爷这么快就显灵了? 转过身,看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大帅哥正温和地看着她,目测身高一米八以上。 “你问我?”秦微微指指自己的脸。 “这里还有别人吗?”帅哥邪肆地弯了弯嘴角。 “……”秦微微发怔。搞房产中介的街头小贩,有这么帅的吗?看他一身衣服,虽不是名牌,却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怎么也跟街头那些举着牌子,到处问人租不租房的中介小贩联系不到一起。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虑,帅哥挑眉一笑:“你刚才不是求老天赐一间廉价出租房吗,正好我有间房子想租出去,便宜,但是需要租客打扫卫生。” 哦,原来是包租公!打扫卫生她不怕啊,只要便宜就行! “在哪里?”秦微微兴奋地问。 “就在那边。”帅哥向右一指。 在一片参天大楼的对面,有一片平房区。 “平房啊?”秦微微有些失望,她还从来没有住过平房,不知道需不需要自己倒马桶,是不是公共厕所。 “是四合院,放心,绝对干净,生活用具一应俱全。关键是便宜啊,五百块钱一个月。”帅哥急忙游说,生怕她拒绝。 五百?在这个繁华的京都市,五百块租个房子的确挺难得,平房就平房吧,总比露宿街头好啊。秦微微如此一想也就释然了。 “得,就租这个了,走!提前警告你,别打歪主意,否则姐拿这个伺候你。”秦微微从包里翻出一个证书,上写:跆拳道蓝带四段。 帅哥挑挑眉:“上车吧。” 于是,二人上了一辆二手捷达。 在她看不见的角落,他坏坏地笑了。 臭丫头,时隔这么多年还是这副性子,咋咋呼呼,口无遮拦。更气人的是,她居然把他忘了,当年害得他被父母骂,被老师批评,最后还被迫转学,她居然把他忘了! 很快,车子停在了一座四合院门口。 “下车吧。”帅哥下了车径直往里走,秦微微拖着大行礼箱紧随其后。 院子挺开阔,也很干净,标准的一进四合院。墙边有一片草坪,院中还有一棵大榕树。 进入正房,秦微微震惊得目瞪口呆。这装修,这摆设,怎么那么毫华!卧室,浴室,卫生间,书房,处处都透着一股舒适的味道。尤其是客厅里那套大气的沙发,秦微微真恨不得上去打两个滚儿。 这么好的房子,丫居然只租五百,是不是脑子秀逗了? “怎么样,房子还满意吗?”帅哥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好以整暇地看着跑来跑去参观的小女人。 “嗯嗯嗯。”秦微微点头如捣蒜,“你确定只租五百,没有其它费用了?” “怎么,你希望我再收点儿其它费用?”帅哥有些轻蔑地看着她。 “不不不,没有最好,没有最好,呵呵呵……”秦微微笑得像个捡到宝贝的狐狸。 “那就没问题了,我来说一下租房规则。我住主卧,你住次卧,水电免费,但你要负责整间房子的卫生,包括院子和配房,我这个人喜欢一尘不染的家,所以你做卫生要做得彻底一点,明白了?” 帅哥房东双腿随意地交叠在一起,两手搭在沙发沿上,一副黄世仁的嘴脸。 “等等,你的卧室也要我打扫?”她可还是个黄花闺女呢,打扫陌生男子的房间,也太…… “怎么,你有异议?不愿意做就去别处找房子租吧。”帅哥皎洁的眸子暗沉了一下。 说他没有猫腻,打死她也不信,可这房子她实在舍不下。 “没有!”秦微微咬牙,“虽然我不喜欢打听人家**,但我要确认一件事,您有没有老婆或女朋友,我打扫你房间,别哪天跑来一吃醋悍妇抓花我的脸?” “这个你大可放心,本人无妻无女友,只要你安份守己,没人会来抓花你的脸!”帅哥房东一脸的意味不明。 臭丫头,今天终于落到了我手里,看我怎么拉你上贼船!< 闺蜜来电 “成,您请好吧。”不就打扫卫生吗?有何难! “那先把这个月房租交了吧?”帅哥房东可没忘正事。 你大爷的,住得起这么好的房子,还急着花老娘这五百块钱,钻钱眼儿里闷死算了! 摸摸只剩下两千元的钱包,秦微微咬着牙数了五百递给了他。 “嗯。”帅哥房东满意地将钱塞进了自己的钱包。看那丫头瘪瘪的钱包,肯定支撑不了多久了,哼哼! “法海你不懂爱,雷峰塔会掉下来!”秦微微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是闺蜜苏萌。 “喂,大名人儿,听说你被叔叔阿姨赶出家门了?”苏萌的口气明显有些幸灾乐祸。 “嗯,这么快就知道了,我妈跟你说的?”秦微微有些生气,有这样当妈的吗,把闺女赶出家门,还到处跟人宣扬啊。 “其实阿姨是担心你流落街头,想让我暂时收留你。”苏萌笑嘻嘻地说。 “怕我流落街头还纵容我爸赶我出门?”秦微微撅嘴。 “好啦,谁让你作呢!来我这里蹭吃蹭喝吧?” “不去,去了你那,你家董卓还不吃了我?”苏萌跟男朋友董卓一起租房住,一室一厅,她每次去住都将董卓赶到客厅睡,不能抱着媳妇亲亲我我,董卓那脸绿得。 “他敢,我拍死他!”苏萌特别讲义气。 “不用,我已经租着房子了。” “靠,这大半夜的你找谁租的房子啊,跟鬼租的?”苏萌的声音提高了一个段。 “我跟……”她还不知道新房东姓甚名谁,于是将手机举到帅哥房东耳边,“报上你的姓名,家庭住址。” “薛喆,xx区xx路,四合院居住区,520号院。”帅哥房东很配合。 秦微微撤回手机:“听见了没?就这,明儿姐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苏萌你记得来给我报仇。” 听了这话,帅哥房东狠狠地咽了口唾沫。臭丫头! “我姐们儿有话跟你说!”秦微微再次将手机举到薛喆耳边。 “喂,姓薛的,我家微微虽然落难了,但是也不能虎落平阳被犬欺,租你家房子那是你的荣幸,你要敢欺负她,小心姐拆了你的骨头架子!” 薛喆再次狠狠地咽了口唾沫,脸黑如碳。哼,苏萌,真不愧跟秦微微合称双煞姐妹花,瞧这说话的口气,一个模子里出来的。这么多年了,也没怎么变。 “得,就这么着吧,姐我从今儿开始,就挤入租房一族了,挂了。”不待苏萌回话,秦微微就按下了挂断键。 话不多说,把行礼箱拉进卧室,翻出需要换洗的衣服,准备去浴室洗澡。 她觉得自己的速度已经够快了,没两分钟就拿着换洗的衣服站到了浴室门口,可是,包租公已经在里边洗上了,靠,丫是成心跟她玩《奔跑吧,洗澡》吗? 气呼呼地将衣服扔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电视里正在重播那期让她痛不欲生的节目。 她现在是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小孩! 饶是她再没心没肺,也会难过。 在她强悍的外表下,也有一颗脆弱的心。 “唉,天妒英才啊!”秦微微无限感慨。 “呵呵呵……” 一阵低笑声传来,将秦微微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回头就看见薛喆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特别欠抽地笑着。 “电视里边那女孩怎么那么像你啊?” “……”滚犊子! “她也叫秦微微,不会真是你吧?” “……”去死! “就因为这个被老爸老妈赶出了家门吧?” “关你屁事!”秦微微气乎乎地拿起沙发上的衣服,进了浴室。 薛喆一脸坏笑。< 老盯着我干嘛? 进了浴室的秦微微,觉得脸都快熟了,烫得要死!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走到哪都能被人认出来,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死薛喆,老娘没给你房租吗?哼,居然取笑她。水电免费是吧,老娘洗一宿,费水费到你破产! 好吧,她承认,她此刻没脸出去见他。 本来想等薛喆回了卧室她再出来,然后飞奔回自己的房间,大睡一觉,也许明天早晨就不会这么难堪了。可是,他好像一点都不着急回去睡觉,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会看看电视,一会翻翻手机。 这澡洗了都快一个小时了,可是那个臭不要脸的包租公怎么还不回房间啊,秦微微就快崩溃了,任谁也不愿意一直泡在水里啊。 呯呯呯,浴室的门被敲响了。 “干嘛?”秦微微警惕地抱紧了双肩。 “秦大小姐,你到底是有多久没洗澡了,这都洗了一个多小时了你还没洗干净吗?”薛喆双手环胸,倚在门框上,语气略带嘲弄。 “要你管!睡你的觉去,别想加收水电费我告诉你!还有,你可别打歪主意,姐可是跆拳道蓝带四段的。”威胁人她最拿手了。 “哎哟,我怕死了!”害怕的语言,嘲弄的口气,“你再不出来我怕你重感冒,就算是跆拳道黑带九段也无用武之地了!” “你干嘛还不去睡,老盯着我干嘛?”秦微微果断地关掉喷头,迅速擦干,穿好衣服。 “我明天早起出去,晚上才回来,给你留把钥匙,你如果出去的话记得锁大门。”薛喆说。 原来是因为这事在等她,不过此刻打死她都不想跟他见面:“放茶几上吧,我一会出去拿。” “好,那我去睡了,还有,记得把卫生打扫干净,如果我回来时看到卫生不合格,我将考虑要不要换个租客。”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你大爷的,薛世仁!秦微微对着门举了举拳头,又一番yi淫。 听到薛喆关门的声音,确认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秦微微终于松了口气,蹑手蹑脚地打开浴室门,探头左右观瞧一阵,然后飞快地跑回自己的卧室。 躲在卧室里,一直从门缝偷偷观瞧的薛喆,咧开嘴,光灿灿地笑了。 回到卧室,将门反锁,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一觉便睡到了日上三竿。秦微微很好地诠释了她没心没肺的本性。 迷迷乎乎地起来,上了一趟卫生间,哈欠连天地出来。 “妈,早餐做好了吗?” 半天无人应,秦微微睁大了眼睛找她可亲可爱的老妈,环视了一周也没找见,这房子怎么这么陌生? 嗯?陡然睁大双眼,昨晚的事一下子涌入脑海,她,秦微微,跟人合租了,确切地说,跟一个陌生男人合租了! 迅速抱紧双臂,她没穿内yi! 甩头左看右看,没人,哦对,薛喆说他今天会早起出去。 秦微微略微放松了下精神,踮着脚尖,像猫一样地走到主卧门口,轻轻推开门检查一番,果然不在家。 呦吼!这么大一房子,完全是她的天地了!一个箭步,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随着沙发的颤动一上一下。 咕噜噜,肚子正在闹饥荒。 好饿呀!秦微微揉了揉肚子,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 吃他顿早饭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闺蜜来访 厨房和餐厅在西配房里。 秦微微推开厨房的门一看,又是惊艳一番。这厨房装修得,那叫一个毫华,居然还有个吧台呢,有钱人喝酒用的。 再看餐桌上,竟然有油条,粥,小菜。呃,还有一张纸条。 “鉴于你第一天入住,给你点儿福利,免费早餐。记得吃完把厨房收拾干净,另外,别忘了打扫家里的卫生。” “薛世仁,提供个免费早餐还费这么多话,打扫你个大头鬼!”秦微微顺手将纸条扔进了垃圾筒,抓起一根油条就啃,嗯,真解饿呀。 实在想不明白,这个薛喆,看样子不缺钱啊,你看把这家里装修的,跟高档酒店似的,可是他开的车居然是个捷达,更奇怪的是还要出租一间卧室收房租,难道丫是个葛朗台?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 谁呀,来找薛喆的? 秦微微掐着一根油条,一边吃着一边去开大门,门刚一开,苏萌那张比大红喜字都喜庆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哎哟,我的大名人儿,您这是刚起来啊,还是准备要睡啊?”苏萌夺过秦微微手里的半根油条,咬了一口。 秦微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卡通睡裙,无所谓地说:“怎么说都行。”因为她既是刚起来,也的确准备吃了饭再继续去睡。 “哎,你俩别光顾着说话,过来帮帮忙啊。”董卓出现在苏萌身后,手里托着一箱方便面。 “啊——”秦微微迅速抱紧了胸,她没穿内yi,“苏萌你丫的,带了尾巴怎么不早说?” 董卓略一思索,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嘿嘿一笑:“哟,秦大美女,没事,我不介意,您把手放下来呗?” “我呸,你想得美!”秦微微说着转身就往屋里走。 “别介,微微,我真不介意。”董卓饶有兴致地伸长了脖子喊。 “哎,苏萌,前几天吕布跟我说一直很想念貂婵呢,过来咱俩好好聊聊。”秦微微转身招呼苏萌。 董卓的脸马上就绿了:“微微姐,我错了还不成吗?” “哼!”口水战大捷,秦微微傲娇地仰起小脸儿回了卧室。苏萌紧随其后,甩了眼董卓:“把东西全搬进来!” “哎!”董卓有苦难言,只好默默地一箱一箱往院里搬东西。看得出租车司机一个劲儿地乐:“小伙子,妻管严吧?” 董卓那个气啊,跟秦微微交手,他就从来没赢过,她就是个妖女!“董卓”这个名字,是他一辈子的痛,真恨自己的爷爷,怎么就给自己取了这么个名字! 他和苏萌是b大的同学,第一眼看到苏萌时就喜欢上了她,于是一路猛追。可是秦微微却总是看他不顺眼,说他配不上苏萌,还极力挫和苏萌与t大的一个帅哥。还好,在他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终于感动了苏萌,成功晋级为她的男朋友。因为他的名字的缘故,人人都戏称苏萌为貂婵。那个t大的帅哥自尊心大受打击,于是将自己的名改为吕布,整天通过qq戏貂婵,这一戏就是这么多年,一直还未死心。 进了屋,苏萌这看看那瞅瞅,惊讶不已。 “哎,微微,你从哪找的房东啊,这么好的房子才租五百块,你不会是进了狼窝吧?”< 后半辈子都别想逃 “天上掉下来的。”秦微微早已淡定了,“房租虽然便宜,可没啥尊严,这里里外外的卫生都由我负责打扫。” “能装得起这样的房子,为啥不请保姆,招个租客来打扫卫生干什么,不合情理!” “我估计丫原来有点存款都放在装修房子上了,现在手头拮据,请不起保姆。招个租客,又能收房租,还有人给打扫卫生,一举双得。”秦微微一边换衣服一边说。 “这么说也有点道理。”苏萌点点头。 薛氏大楼。 坐在宽大毫华的办公室里,薛喆第n次看了看手表,这会儿那个臭丫头应该起床了吧? “总裁,您要的资料都整理好了。”总裁特助管亚舟推门走了进来,将一打资料递给了薛喆。 “嗯。”薛喆一边翻看资料一边问,“她可有出门?” “没有,秦小姐一直呆在家里,后来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像是她的朋友,还搬了很多吃的东西进院子里。”管亚舟说。 “哼,狐朋狗友。”薛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苏萌和她男朋友。“行了,你出去吧。” 管亚舟转身出去了,将办公室的门关好。 薛喆拿着资料仔细翻看:秦微微,二十七岁,t大毕业,工商管理专业。 呵呵,臭丫头,当年打架,逃课,整天弄得跟个小女侠似的,居然能考上t大! 再往下看:大学四年,有一相恋男友,感情不错,但毕业一年后,两人分手。 相恋五年的男友,哼!一股酸酸的醋意涌上心头。这么多年,他一直惦念着她,连一场恋爱也没谈过,她居然谈了一个男朋友,还一谈就是五年。更可气的是,她居然把他忘了,当初是谁屁后追着喊他老公来着,弄得全校皆知,成了学校重点打击的早恋苗子,害得他被家里强制转了学。 哼!薛喆生气地将资料摔在桌子上:秦微微,后半辈子你都别想逃! “微微,你以后有啥打算啊?”苏萌一边啃着油条一边问。 “先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啊。”这钱包里只剩下一千五百元钱了,能不能活到下个月还两难说呢。 “哎哟,就您现在这名声在外的,哪家单位敢用你啊?”苏萌斜睨着微微,继续啃油条。 秦微微一把抢过最后一截油条,塞进自己嘴里:“姐就不信找不到一家眼界开阔的!” 她不就一时没忍住,语言教训了两个贱男吗,多大个事儿啊? “不作就不会死,你说你就为了个陈明晧,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犯得着吗?”苏萌说。 “停,别再跟我提那个贱男!”秦微微不耐烦地打断了苏萌的话。 “微微,陈明晧已经是过去时了,他要攀富贵就由他去,你要为自己谋一下将来了。你说你把自己弄成现在这样,他可有半分心疼?” “都说了,不要再说他了,我对他已经没有半分情谊了。”说完,秦微微转身出了房门,来到院子里。 此时,董卓正把最后一箱东西放到地上,拍了拍手说:“哎呀,终于搬完了!” “喂,你们这是干嘛,援助灾区啊?”秦微微惊讶地问。< 偷喝房东的酒 “可不是嘛,你丫就是个重灾区,不资助你点我怕你活不过这个月。”苏萌环胸站在台阶上。秦微微包里有几分几毛她清楚得很。 “呵呵呵……”秦微微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就知道你最心疼我了。” 看着这一地,又是米面又是肉,又是果蔬又是零食的,秦微微知道活到下个月应该不成问题了。 “我提议,我们出去大吃一顿吧?”董卓讨好地说。面前这俩姑奶奶,一个是未来媳妇,一个是天敌,哪个也得罪不起。 “算了,别破费了,我看这米面肉菜都挺齐全的,我们干脆自己做一顿丰盛大餐吧,你们看这厨房装修得多牛掰啊,不用岂不浪费?”秦微微说。 “成,那什么,董卓你去厨房忙活,我们姐俩去买酒。”苏萌下达了命令。 “哎,好嘞!”董卓提着肉和菜就进了厨房,心里那个叫苦啊,伺候这俩姑奶奶真是累人啊。 “不用去买酒了,我看房东的酒柜里有,都是上等的好酒,红的,白的,啤的全有。”秦微微昨晚就看见了,就在客厅一角。 “真的?可是丫让喝吗?”苏萌也嘴馋得一脸兴奋,可是还是稍稍有点顾虑。 “丫那是个葛朗台加薛世仁,估计肯定不愿意,不过我们别喝贵的,喝点便宜的,过后再给他补上不得了。”她秦微微从不沾人便宜。 “也成,走,看看去!”苏萌兴奋地奔向客厅。 两人大眼儿瞪小眼儿,看了一遍又一遍,那红的和白的没一种是他们能喝得起的,哪一瓶至少都得几千块,算了,喝点啤的吧。 于是,两人一人拿了一瓶啤酒,对瓶吹。 大约吹了三瓶的样子,董卓端了两盘菜走进客厅:“哟,喝上了,来来来,吃点菜。”说着,将菜放在了茶几上。 “来,董卓,一块喝。”秦微微扔给董卓一瓶啤酒。 董卓也毫不客气,咕咚咕咚就灌了一瓶,然后一抹嘴:“过瘾!你们先喝着,我再拾掇俩菜,然后陪你们一起喝。” “嗯嗯嗯。”秦微微和苏萌摆摆手,连头也没抬,一边大口吃菜一边对瓶吹。 等董卓又端着两盘菜进来的时候,俩人前后已经喝了快十瓶了。 “唉,俩女侠啊!”董卓一边感叹,一边将菜放在桌上。 “来,董卓,喝!”秦微微醉眼朦胧地说。 “得,董爷我今儿就陪你们喝个痛快!”董卓也不造作,抄起酒瓶子就喝。据他多年的经验,跟这俩姑奶奶扭捏,绝对会被挫骨扬灰。 如此这般,三人喝了近二十瓶啤酒,居然都意犹未尽,可是酒柜里已经没有啤的了。 “怎么办,没啤的了?”董卓喝得最少,还有一丝清醒。 “没啤的喝红的啊,那么多留着干嘛,饮牛啊?”苏萌醉脸酡红。 “就是,白的也上点儿!”秦微微附和。 “这……能行吗?那房东愿意吗?”董卓迟疑。 “管他丫的,不愿意姐给他拍成平面!”苏萌拍了一下桌子,震得空酒瓶咣咣响。 “就是,给丫卷成葱油饼!”秦微微也拍了下桌子。 “得,听两位姑***。”董卓拿了瓶红的,又拿了瓶白的。< 进派出所了 等这一红一白都见了底,三人都彻底醉糊涂了,说话都拉不直舌头了。 “你们说,陈明晧他丫的,他凭啥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我跟他谈了五年啊,五年!”秦微微躺在沙发上,挥舞着爪子。 “你这算啥啊,吕布那丫的,惦记我媳妇惦记了六年啊,六年!害得老子整日提心吊胆。”董卓酒后亦吐真言。 “你们俩就没事找抽型的,微微你,陈明晧想当豪门女婿,就让他丫的去,不值得你再牵挂他;董卓你,吕布惦记你媳妇,可你媳妇有跟他跑的意思吗?你瞎担心个啥劲儿!”苏萌按个骂了个够。“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愁与悲,我们唱歌去!” “唱就唱!”秦微微和董卓跟着苏萌晃晃悠悠地出了门,站到院子里。 三个人肩膀挨着肩膀,对天开唱:“法海你不懂爱,雷峰塔会掉下来,我们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下午四点左右,管亚舟突然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总裁,不好了,秦小姐被警察带走了!” 正看文件的薛喆诧异地抬头:“怎么回事?” “那个……”管亚舟努力总结语言,“秦小姐与朋友在院子里喝酒唱歌,可能太嗨了,有点扰民,有人报了警。” 管亚舟没敢说,那三人扯着嗓子鬼哭狼嚎,严重扰民,警察来了还袭了警,被强行拉上警车,还一个个地咋咋呼呼,醉得一塌糊涂。 唉!薛喆叹了口气,抓起车钥匙就出了门。臭丫头,没一天不惹事儿的! 一路驱车赶往派出所,在车上薛喆打了一个电话:“喂,雷子,今天下午是不是有三个喝醉酒扰民的人被带到你们所里去了?两女一男。” “哟,薛大总裁,什么风吹着您了,居然给我打电话?” “少费话,赶紧说!” “是啊,这三个人严重扰民,还袭警,进了派出所还咋咋呼呼,差一点就给上铐子了。” “你大爷,雷子,不准铐,听见没有?你帮我照顾好他们,我马上就到!”薛喆语气有点急,不等雷警官回话,就挂了电话专心开车,火急火燎地赶路。 臭丫头,越来越长本事了,还袭警,这罪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弄不好就得拘几日。薛喆心里真是又急又气。 一路飞车到了派出所,说明来意,由警员领着进了审讯间。还没进门就听见了如下对话: “来,姑娘,喝杯水,醒醒酒。”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对我前后判若两人,你说你有什么图谋?” “哼,我有什么图谋?要不是怕薛子……我这会儿早给你铐上了!” “靴子?你是说你怕靴子?”丫不会是让人拿靴子抽过吧? “多少年的哥们儿了!” “哥们儿?你跟靴子是哥们儿?哈哈哈,告诉你,我是靴子它姑奶奶!哈哈哈……”她秦微微是穿靴子长大的好吗? “真的假的?” 站在门外的薛喆气得直咬牙。里边说话的两个人一个是他高中就认识的好哥们儿雷寒雷警官,另一个就是那个臭丫头,听她那舌头都拉不直的话音,就知道没少喝了酒。< 房东交罚金赎人 右脚一抬,将门顶开,就看到那个臭丫头正趴在桌子角上,醉眼朦胧地跟雷寒瞎扯,而另两个醉鬼正坐在椅子上相拥而眠。 “哟,薛子,来了?”看见薛喆,雷寒笑着站了起来。 “嗯。”薛喆随意地点点头,瞟了一眼雷寒便将目光移回秦微微身上。 “哎,这是你姑奶奶?”雷寒颇有兴致地问。从薛喆又生气又温柔的目光里,他看出了些端倪。 薛喆没搭话,径直走到秦微微身边坐下,看着她咬牙说:“姑奶奶?” “哎——”秦微微本能地答应了一声,抬起又酸又沉的头,“咦?包租公?你也扰民了?” “……”薛喆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这会不能跟醉鬼治气,转头对雷寒说,“所里怎么处理?” “根据我国刑法第二百七十七条规定,以暴力、威胁方法阻碍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依法执行职务的,处以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罚金。” “少跟我整这没用的!” “行行行,我跟你说薛子,您这位姑奶奶以及其同党,拿酒瓶子袭警了,幸亏没打着,不用拘役了,交点罚金吧。” “罚多少?” “五千。” 这时趴在桌子上醉睡的秦微微突然抬起头来,对着薛喆说:“五千?包租公大人,我很同情你。”说完,拍了拍薛喆的肩膀,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薛喆无奈地吸了吸鼻子。算了,等她醒了再说! “哈哈哈……”雷寒笑得格外欢畅,“哎,薛子,这姑娘到底是谁啊?能让你这位大总裁如此迁就,难不成真是你姑奶奶?” “我啥时有这么年轻的姑奶奶了?”薛喆没好气地白了雷寒一眼,“秦微微1 “秦微微?!就是你找了八年的那个小太妹?”激动的雷寒看到薛喆甩过来的冷冽眼神又赶紧改口,“啊不,小女侠1 “嗯。”薛喆点了点头,顺便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了秦微微的肩上。 “还真是啊?什么时候找着的?”雷寒显得特别惊讶,好奇的眼神一直锁着醉睡中的秦微微。 “昨天。” “哦!哎?我怎么看她这么面熟啊?怎么那么像《有诚来扰》上的那个女嘉宾啊?”雷寒左右歪头上下打量秦微微一会,“就是她对不对?” “……”薛喆默认了。他就是看了那期节目才找到她的。 “哎哟,薛子,你口味很重啊,哈?这绝对是个悍妞,漂亮倒是漂亮,难驯的悍马啊,你驯得了吗?” “驯她干嘛?我有的是草原,随便她撒欢驰骋,天蹋了我撑着。”薛总裁,够霸气! “呵呵呵……佩服!佩服!”雷寒伸出大拇指。 “行了,别耍嘴皮子了,去替我把罚金交了!”薛喆理直气壮地说。 “不是,您这一个大总裁,要花我一个小警察的钱啊?我一个月工资也没这么多啊!”雷寒苦脸。 “我没现金,这卡你拿着。”薛喆甩给雷寒一张卡,卡上有n个五千。 “得,您财大气粗,我照单收着。”说着,雷寒起身去办罚金事宜。 在这个空当,薛喆又给管亚舟打了个电话。那俩醉鬼也得需要人送回家! 管严舟效率相当高,没一会就带着两个人赶到了派出所,这时雷寒也办好了罚金事宜,要薛喆签了字。 签完字,看了看窝在他怀里醉睡的秦微微,薛喆扯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臭丫头,你欠我钱了,看我怎么让你还!< 你真是我的姑奶奶 此时,已经夜幕降临了。 管亚舟和别外两个人分别架着那俩醉鬼,上了一辆车,送他们回家。 薛喆抱起秦微微放进车里,回他的四合院。 在路上,怕秦微微酒后吹风感冒,薛喆将车窗都关严了,开了低档冷空调,将西装搭在她身上。 前半段路相安无事,秦微微一直在睡。可后半段路,秦微微把薛喆折腾得焦头烂额。 她一会将西装扔到前挡风玻璃上,一会又将腿搭到方向盘上,嘴里还念念有词,害得薛喆几次急刹车,在路边停了无数回。 几次折腾下来,薛喆的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第n次停车将她调整好坐姿后,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算了,不跟小酒鬼计较。” 眼看就要到四合院大门口了,薛喆终于松了口气,总算把这小姑奶奶弄到家了。 谁知又出状况了! 距大门口不足三百米的地方,秦微微突然坐起来,闹着要下车。 “乖,马上就到了,坚持一下。”薛喆耐心的哄着。 “我不,我就要下车。”说着,秦微微就自己去解安全带,开车门。吓得薛喆赶紧停车将她拽了回来,咬牙:“哎呀,我的小姑奶奶,你别闹了。” “嗯,噗——”小姑奶奶吐了。 坐椅上,车窗上,西装上,全是带着胃液的残渣,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薛喆咬着牙长长地舒了口气:“你真是我的姑奶奶1 他今天开的车,可不是那日刻意准备的捷达,而是平时座驾劳斯莱斯。 许是吐过之后好受了,秦微微又倚在坐椅上睡着了,嘴角还浮上一抹笑意。 薛喆无语望天,一个有洁癖的人,这样的车说什么也开不下去了,于是咬咬牙坚持将车开到路边停好,打开车门将秦微微抱了出来。 呵,她倒是会吐,她的衣服一点都没脏。 走到大门口,一手抱着秦微微,一手掏出钥匙打开门,然后开了院灯。 就一刹那间,薛喆石化当场,直恨不得掐死怀里这个臭丫头。 这还是他的院子吗?桌椅板櫈没一个正常站立的,米面、果蔬、零食乱七八糟一地狼籍,最扎眼的是,台阶上还搭着一条鲜红的猪肉。 薛喆无语望天,深吸一口气:“你真是我的姑奶奶1 调整好情绪,再次将秦微微打横抱起,绕过那一地狼籍和那条猪肉,进入屋里,用右肘摁下了开关,顿时白光乍现,屋里明亮起来。 薛喆再一次想掐死怀里这个臭丫头! 沙发上,茶几上,地板上,到处是空酒瓶和菜渍,墙角的酒柜大敞着门,整间客厅像被人打劫过一般。 天知道,他有多么心疼他那些上好的红木家具。 “你真是我的姑奶奶!”薛喆再次咬牙感慨,拧着眉踩着一地狼籍进入次卧,将秦微微轻轻地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好好睡吧,臭丫头1 重新回到客厅,薛喆深深叹了口气,这个点儿了哪找保姆去,可是就这么看着心里实在不舒服,算了,自己收拾吧。 < 她从来都很美 于是,薛大总裁挽起袖子,换上拖鞋,开始收拾满客厅的狼籍。打扫干净了茶几和地面,又换了一套新的沙发垫,然后才坐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清水,刚要喝,又望见了院子里的情景,真堵心! 水也喝不下了,索性放下杯子,又站起身去收拾院子,院子收拾完了还有厨房。 所有卫生打扫完毕,薛喆累得浑身都是汗,推开次卧的门看了看,秦微微还在酣然大睡,于是放下心来。抽空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睡衣。 再次来到次卧,发现秦姑娘的睡相十分不雅,被子被扔到了床下,而她的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嘴巴鼻孔都向外喷着酒气。 轻轻叹口气,重新给她盖好被子,倚坐到床边,看着酣睡的她,不禁笑了,从不敢想有一天还能跟她这么近距离地相处,而且这一天还来得这么突然。 两个月前,他调台时无意间看到了那个相亲节目,一眼就认出了电视机里的她。 天知道,他当时有多么激动,找寻了那么多年,在他就要绝望的时候,她竟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眼前。 于是,他很快查到了她的家庭住址。为了更好地接近她,便想在她家附近买一套房子。可附近都是普通小区,上班族居多,每天早晨要等好久的电梯,他没这个时间。于是就买下了这套四合院,然后装修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时,正巧有事需要出国一段日子,没来得及去找她。刚一回国就听说了她被人肉的事情,十分担心,每天下班后都要去她家小区里转转,希望能遇到她。 终于,那天晚上,他看到了她。她拖着大大的行礼箱,又气又伤心地出了小区,最后坐在公交站边的椅子上发呆,还乞求老天赐一间廉价出租房。 他稍一思索,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就设计将她来骗来这里租房。 “水,水,我要喝水。” “嗯?哦!”被秦微微讨水喝的声音拉回了飘远的思绪,薛喆赶紧下地倒了杯清水,小心翼翼地扶起她喂她喝了。 喝过水的秦微微满足地舔了舔嘴唇,那样子极尽惹怜,就像初绽的粉嫩桃花,让人忍不住想上前一亲芳泽。看得齐傲喉结上下滑动,忍不住想偷香窍玉。 但是,不能。君子不能乘人之危! 秦微微不知他所想,倒头继续睡。 薛喆按下心中悸动,放下杯子,重新回到床上,侧躺在她的身边,静静地凝视着她的脸。 他知道,她从来都是美人坯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没怎么变,只是褪去了一些稚气而已。 虽然他们相识时都只是高中年级的孩子,但那时的她就已经是一个身高一米六八的美女了,不知迷醉了多少情窦初开的少年的心。每次她骑着红色的单车经过教学楼时,男孩子们都会自发地围拢在窗前,起哄,吹口哨,大喊着“微微,我爱你!” 而那时的他却只有一米七五,稍稍比她高了一点而已,脸上还有一些青春痘。那时的他很羞涩,每天都在闷头学习,成绩优异,不交什么朋友,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 遗憾的青涩初恋 他和她就像两条平行线,在各自的世界里耀眼,很难有交集。 可他也是青春萌动的少年啊,在心里偷偷喜欢她,却从来不敢奢望有一天会与女神有交集。 然而,高二的后半学期,突然有一天,她来到他面前,当着全班人的面说:“以后,他就是我老公!” 他当时的唯一感觉就是,被幸福的馅饼砸了个正着。 从那以后,他每日都跟在她和苏萌的身边,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去操场上打羽毛球,一起骑单车回家。 虽然他的个头比她高了一点,但与她这样的美女搭配起来并不怎么完美,不过他坚信他一定会长高的,每天他都强迫自己多吃两个馒头。 也是在那时,他学会了打架。其实他根本不喜欢打架,但是她总爱当女侠,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打架是家常便饭,他觉得打架是男人的事,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动手呢,于是一向老实的他学会了打架。 也是在那时,他学会了逃课。其实他也不喜欢逃课,但是自己的女人逃课了,他总要陪着不是吗?虽然逃课了,但他从来没丢下过学习,常常都是挑灯夜读,把落下的功课再补回来。 其实现代社会,十**岁的孩子们,情窦初开,互生好感,老师是不怎么管的,但他和秦微微有些不同。他一向是老师看重的优异生,一下子被她带得早恋、打架、逃课,老师们难以接受。于是,班主任在众任课老师的鼓励下,约见了他们的家长,校会上点名批评,班里也开会批评,一时弄得沸沸扬扬。 再后来,家里出于对他学业的考虑,不顾他的强烈反对,给他转了学,说不能让坏女孩带坏了他。 其实,他知道,不怪她,一切他都幸福其中。 转学后,他一心要去找她,想跟她约定长大后再相恋。一个月后,他终于逃课成功,倒了好几次公交车去她的学校找她,可令他失望的是,她也转学了。与她终日厮混的苏萌也跟着一块转学了。 天知道,那天他有多么难过。 他没有放弃,挨到暑假,每天都坐公交去她家那片小区转悠,希望能看到她。不知道她家具体在哪栋楼哪一户,他就挨栋楼挨户地敲门问,已经不记得遭了多少白眼和冷脸了。 然而,寻了一个暑假也没有找到她。难过地再次回到学校,盼望着寒假的到来。 终于,寒假来了,他又兴冲冲地跑去寻找。然而,老天再一次打击了他。她家那片小区要拆迁,所有的住户都签了协议搬到了别处去住。 他再也找不到她了。 那天,他坐在她家小区门口哭了好久,好久。 剩余的高中时光,每个周末,每个假期,他都会骑着单车,行遍京都市的每个大街小巷,期望能奇迹般地遇到她。 可是,整整一年,他始终无缘再见那个美丽的身影。他多想告诉她,他又长高了,青春痘也不见了,没有了青春痘的他其实挺帅的。< 醒了,如何面对他? 再后来,高中毕业了。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大,大到走向了国际,一举跻身于京都市豪门之列。家里人要求他去美国上大学,年少的他,无权决定自己的去留,含着泪登上了飞往异国他乡的飞机。 他考上了美国一所重点大学,用三年时间完成了本科学业,接着又用两年时间拿下了mba学位。 在混杂着各种肤色的异国城市,只有天知道,他有多么想念她。她如今是何模样,是否爱上了别人,是否已嫁做他人妻? 毕业后,一分钟也不肯多逗留,果断回国,因为在中国,有一个他怎么也忘不掉的女孩。 “陈明晧,想不到你真就当了陈世美,把我变成秦香莲,你丫对不起我!”睡梦中的秦微微突然呜咽了起来,深锁的秀眉诉说着她内心的痛苦。 薛喆浑身一震,凝望了她一会儿,突然坐起来,叹了口气:“陈明晧。” 他很受伤,他苦苦爱了这么多年,找了这么多年的女孩,如今心里面装着别人! 起身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从文件包里拿出那份资料,继续阅读。 陈明晧,t大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毕业,t大引以为傲的it才子。 资料上有陈明晧的照片,的确一表人才。薛喆仔细看了又看,就是这个人,让她爱了五年,分手了还念念不忘吗? 再往下看:分手原因,陈明晧移情,恋上富家千金。 合上资料,薛喆轻轻叹了口气:秦微微,不管你曾经爱过谁,以后,你的生命里只有我! 第二天午时,秦微微在一片细细碎碎的阳光中醒来,还听到了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睁开朦胧的睡眼,望望光点斑驳的窗帘,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昨天好像发生过什么重大事件! 于是,她坐起身,揉揉又胀又疼的头,努力地回想,回想。 终于,一颗炸弹在她心里炸响了,她没打扫卫生!不对,还有,她喝酒了,还扰民了,还袭警了!还进派出所了! 哎呀,哎呀,不可想,不可想! 哎,不对啊,她怎么又回到出租屋了?没被警察叔叔铐起来啊? 蹑手蹑脚地拉开卧室的门,从门缝里向外观瞧。咦?屋子被收拾干净了。哦!沙发垫也换了。啊!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包租公!他正抱着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 要不要出去啊?他能放过她吗?可是好内急啊,好想上卫生间啊,怎么办? 秦微微抱着肚子转了两圈,努力地想对策,见到他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呢? “嗨,房东,早啊?”早个屁,都中午了。 “嗨,今儿没出去啊?”废话,出去了还能坐在这吗? “嗨,你今天很帅!”这是不是有点那个暧那个昧啊? “醒了就出来吧?”薛喆的声音悠悠传来,没有任何情绪。 “啊?”秦微微的心猛地跳了两下,赶紧手捂胸口,深呼吸两次,一狠心开门冲入客厅,“嗨,呵呵,呵呵,呵呵呵……”眉眼弯如月牙,笑容要多做作有多做作。< 该谈谈正事了 “呵呵呵,赶紧去卫生间吧,再不去不怕尿了裤子么?”薛喆头也没抬,眼睛一直都盯着电脑屏幕,语气不冷不热。 “呃……”秦微微一阵恶寒,丫连这事都看得出来,太可怕了!不过她真的很急,顾不得多想,一阵风地冲进了卫生间。 听到卫生间的门被迅速地关上,薛喆的嘴角扯出了一个迷人的笑意。 坐在马桶上,秦微微又开始犯难,这包租公到底是什么意思,丫这无风无雨也无晴的,还不如直接给她来一顿暴风雨呢,夹点雹子也行,现在这样太折磨人了。 磨叽了好久,才从卫生间里出来,站在门口不知该进该退,还是主动说点什么。 “厨房里有粥,去吃吧。”薛喆的声音依旧平淡无奇,眼睛依然盯着电脑屏幕忙忙碌碌。 “哦。”秦微微机械地点点头,本能地走出了客厅,进了厨房。她的确很饿,不能跟饭过不去。 银耳莲子粥,香滑细腻,芳气扑鼻,口感上佳。不是买的,是自己做的。 秦微微一边吃一边感动得要流泪,世上有这么好的房东吗? 她闯了祸,他不但没有把她赶出去,还给她熬粥喝。好人啊! 她决定了,一会就打扫卫生,虽然家里看起来已经非常非常干净了。 吃饱了饭,自觉地刷了碗和锅,然后怀着无比感动的心回到客厅。刚想说些感激的话,房东大人抢先开口了:“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秦微微低头闻了闻,的确不太干净,一股难闻的汗味和酒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身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了浴室,她终于觉得自己实在应该说点什么了:“房东,我昨天……” “去把头发吹干,吹风机在你房间的梳妆柜里。”房东大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过他高贵的头。 “……哦。”虽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但她还是依言照做了。 吹干了头发,再次回到客厅,房东不见了。 “进来!”房东在书房里唤她。 “哎!”秦微微屁颠屁颠地进了书房。看到房东大人端坐在桌子旁,面前放着笔记本电脑,看到她时眼角挤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她能说她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吗? “坐吧。”薛喆说着,合上了电脑。 “哦。”秦微微依言坐到他对面。 “吃饱了,喝足了,我们该谈点儿正事了。”薛喆面上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微笑。 “……房东大人,我昨天不是故意的,我朋友来看我,一时高兴喝了点酒……” “嗯,我理解。” “?”理解?房东大人怎么这么好! “你先看看这个。”说着,薛喆递给她一份资料。 “……”狐疑地接过资料,低头观看。 派出所罚金:5000元。 汽车清护费:20万元。 一瓶1787年拉斐酒庄葡萄酒:16万美元,约合99万人民币。 一瓶x酒司九十周年纪念白酒:88888元。 一套法国进口沙发座垫:13万元。 …… 薛喆不急不徐,静静地等待。 < 做保姆还债 “这是你昨天给我造成的损失。”薛喆自始至终很平淡。 “什么?你碰瓷儿啊?”秦微微火了,丫想钱想疯了吗,一下子她欠他一百好几十万! “这是证据。”薛喆不温不火,从桌底拿出一个托盘,推到秦微微面前,上陈各种单据,还有两个空酒瓶。 秦微微仔细地一一看了个遍,似乎真是她造的啊,可是…… “好,派出所罚金我认,可是这汽车清护费是怎么回事?” “接你回来的时候,你吐了我一车。” “你蒙谁啊?就算我吐了你一车,你也花不了20万清护费啊,你一破二手捷达,20万能买好几个整车了!” “哦,忘了跟你说了,我昨天开的不是捷达,是劳斯莱斯,价值一千万。我这个人有洁癖,你吐过的地方我换了全新的。” “我呸,你当老娘是吃素的,你想怎么宰就怎么宰啊?你丫现在都穷到靠出租一间卧室,收几百元房租过活了,能开得起劳斯莱斯?” 呃……薛喆的额头垂下三根黑线,这的确是个问题。 那辆二手捷达是他刻意买的,为的是以平民的身份接近她,以不至于把她吓跑了。可是那天晚上他也没想到会遇到她,还把她带到这里来租房子,所以贫富现象上有些步调不一。 “嗯,你说的对,我现在的确没什么钱。那劳斯莱斯不是我的,是公司的。这房子呢,是我租朋友的,那些名贵的酒自然也是朋友送的。” “搞了半天,你丫就是个二房东,还是个平房的二房东,你拽什么拽?”秦微微立刻觉得他没有那么高大上了。 薛喆的额头再次垂下三条黑线。臭丫头! “不管我是什么房东,你欠我钱这事,现在抵赖不了吧?”薛喆尽显腹黑本色。 “……”秦微微蔫了,好像是这么个理儿。唉,酒后误事啊! “我这个人一向心善,我给你打个折,一百万,你若能还得了我一百万,这事咱俩就扯平了。” “我没钱。”秦微微泪眼望天。一百万?一万她也没有啊! “我给你三天时间,去找亲戚朋友借一下吧。”薛喆欲擒故纵。 借?秦微微更是欲哭无泪。亲戚朋友倒是有,可哪一个不是钱包比脸还干净?尤其她家,祖上三代都是困难户。 “借不着。”秦微微调了调坐姿,将自己放得更低调一些,“能不能换个方式?” “换个方式?”薛喆若有所思的样子,“哦,你的意思是,肉偿?” “放屁!”秦微微啪地一拍桌站了起来,“你敢污辱姐!” 薛喆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好好好,算我错了,那你想怎么还?” “……”秦微微无力地坐回椅子上,“你来说吧。” “那这样吧,你从今日起,做我的全职保姆,我每月给你五千块工资,以工资抵债,直到还清为止。”薛喆终于将今天的计划提上了一个步骤,心里有些欣欣然。 “一个月五千,一年就是六万,还完一百万,就是16。666……年!”秦微微突然无比绝望,“要还债十七年啊,我今年二十七,再过十七年我就四十四岁了,难道我秦微微的大好青春要在还债中度过吗?”< 签下N多年卖身契 “咳咳……”看着她那副痛不欲生的模样,薛喆不自然地干咳了两下,“另外,我喜欢单纯的保母,所以还债期间你不可以谈恋爱。” “连这你都限制,你真是薛世仁啊!不让我谈恋爱,十七年后我都四十四了,我嫁谁去啊?”秦微微气得皱紧了眉头。 “咳咳,我提醒你一下,可能不止十七年,因为抵债工资里不包括房租,也不提供一日三餐,所以每月的房租你还是要照付的,生活自理。当然,如果你突然有了其它赚钱的途径,早日还清了债,这个合约也就可以随时解除。” “我给你做全职保姆,房租还得照付?口粮还得自己张罗?”秦微微咬牙,亏她先会还以为他是个好人,还差一点感动得哭了。 “你很聪明!我从来没想过要雇一个全职保姆,这完全是为了照顾你的情况。以后我每月会发你一千元工资,以供你生活开支,其余四千直接抵债。” “发我一千元工资,我再交五百房租,那合着我只有五百块饭钱,你真是将我一夜打回解放前啊!房东大人,你还能再黑一点吗?” “你如果觉得不合理,也可以不接受这份合约,三天之内还清我的钱就可以。”薛喆淡定地说。 “废话!我要能还清,还用得着在这跟你谈合约?薛、扒、皮!”秦微微觉得自己就是白毛女。 “这个问题你可以这么想,在保姆行业里,你的工资算高的了。” “我t大毕业,随便找份工作也比这挣得多!” “可是,你现在不是名声在外么,哪家单位敢收留你啊?” 秦微微,“……” 人一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还有异议吗?”薛喆赶紧趁热打铁。 “没、有、了!”秦微微从牙缝里挤字。 “那好,签字吧。”薛喆变戏法似的从桌底拿出了一式两份合同,推到了秦微微面前。 靠,丫连合同都准备好了,分明是蓄谋的! 秦微微咬牙切齿地看着薛喆:“薛扒皮1 “你可以选择不签。”薛喆淡定从容。他早料好了她没有退路。 “我签!”气乎乎地拽过合同,粗粗看了看,秦微微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薛喆笑意盈盈地拿过合同,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秦微微一份:“一式两份,各自保管。” 秦微微将合同攥在手里,内心一片悲凉,n多年的卖身契啊! “好了,现在,去给我倒杯水。”薛喆当即行使主人权利。 “什么?”秦微微显然还没有适应角色的转换。 薛喆没有说话,而是轻轻地晃了晃手里的合同。 “……”秦微微咬咬牙,“是,主人、房东!” 秦微微起身去客厅倒水,望着她的背影,薛喆乐开了花:秦微微,这辈子都别想跑啦! 想她堂堂一个t大的高材生,如今沦落到给一个男人当保姆。人生就像坐过山车,这话是谁说的,怎么特么那么有道理! 秦微微一边倒水一边抽泣,时不时还抹一抹并不存在的泪水:“北风那个吹呀,雪花那个飘呀,唉,雪花那个飘呀……” 在书房里继续工作的薛喆,越听心里越不是味儿,对着电脑屏幕愣是忘记要打什么字了。臭丫头,给他倒杯水就这么悲惨吗?< 房东大人很BIAN态 “啪”的一声合上电脑,起身走出书房,就看到了一边抽泣一边抹眼泪的秦微微,那样子,真是,一点都、不、心、酸,反而是,非常,非常地,气人! 真当自己是白毛女啊!难道他很像黄世仁吗?! 大步走到她身后,咬牙:“秦微微!” 啊?正在全心演绎悲情白毛女的秦微微,吓得浑身一震,一个猛转身,手里的水杯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薛喆身上,杯里的水啊,一点都不浪费地倒进了房东大人雪白雪白的衬衣领口里。 “房东大人,您就这么急着喝水吗?”秦微微无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了几下。 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在往下流水的衬衣,薛喆咬牙叹了口气:“你不是保姆,你是我的姑奶奶1 “啊,对了,我昨天好像听见有人老是叫我姑奶奶来着,房东大人你知不知道是谁啊?”秦微微的样子依然像又无辜又可怜的小猫眯。 “……哼!”薛喆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将门“呯”的一声关上了。他不想再说任何话,再说下去他相信绝对会被她气死。 “嘿嘿嘿……”对着薛喆的背影,秦微微一阵怪笑,“小样儿,跟老娘斗,还嫩点儿1 正在换衣服的薛喆,听到这句话,真的就差点气死。臭丫头,她是故意的! 虽然睡到中午才起,可秦微微还是觉得困,酒精的伤害还没有完全褪去。于是,将合同塞进衣柜里,又躺倒在床上,没一会真的就又睡着了,一点已经身为人家保姆的意识都没有。 薛喆工作了一会,发现她没啥动静,就悄悄地推门看了看,不禁无奈地笑了。自然舍不得叫醒她,还替她盖了盖被子,然后关好门继续工作。 工作了好长时间,觉得有些累,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手表,都下午五点了。 起身走到次卧门口,轻轻推门一看,那个小姑奶奶还在睡,真怕她这么睡会睡傻了。 “秦保姆?秦阿姨?”薛喆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秦微微的脸,“起床啦1 “苏萌你别闹,去给我倒杯水喝。”好么,秦微微以为自己睡在苏萌家呢。 呃……薛喆挑挑眉,起身倒了杯水。 秦微微腥腥着双眼,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才睁开眼睛。 “啊!你干嘛?”看到薛喆坐在床边,秦微微紧张地抱紧了胸。 “我干嘛?”薛喆抽了抽嘴角,将带表的手腕举到她面前,“看看几点了,还不去做饭,有你这么当保姆的吗?” “……”秦微微的脸不好意思地红了,羞赧地低下头,然后惊叫,“嗯?这是谁的杯子?你的杯子!” 老天爷啊,恶心死了,她刚刚在用他的杯子喝水! 薛喆很心塞地咬了咬牙,嫌弃他?哼! 嘲弄地看着她:“你有杯子吗?这床还是我睡过的,被褥都是我用过的。” 秦微微一听,浑身像有虫子在爬一样,一把将杯子塞进薛喆怀里,跳下了床:“薛喆,你变态1< 房东大人笑得很贱 看着她那直跳脚的样儿,薛喆心中暗爽得不行,面上强装冷冽道:“赶紧收拾一下,跟我一起出去买菜。” “买菜需要两个人去吗?你自己去就可以啊!” “你身为保姆你不去买菜?” “……那我自己去好了。”才不要跟他一块去。 “我不跟你去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秦微微气结,“好啦,你出去等,我要换衣服!” “嗯,快点啊。”薛喆拿着水杯起身走出了卧室,站到书房的角落里,忍不住一阵暗笑,然后将秦微微剩下的半杯水喝了,喝完还舔舔嘴唇,满足到不行,这是不是也算一种亲密接触呢? 两人开着那个二手捷达,一路驱车来到一个大型超市。 秦微微一边有心无心地跟着薛喆转果蔬区,一边摸自己的钱包,计算着够不够买她想要的东西。她要买一个杯子,一个床单,一个被罩,一个枕头套。 “你自己挑菜吧,我要去那边转转。” “嗯。”薛喆点点头,没有阻拦,他很想知道她要买什么。 秦微微先挑了一个杯子,然后又推着车转到了床上用品区。可是,转了半天,也没有购买成功。现在的床上用品怎么这么贵! 你大爷的!秦微微暗骂一声,她算了一下,就算买最便宜的,床单、被罩、枕套全部买下来,也要三百块。她现在可是穷人啊,欠了一屁股债不说,包里只有一千五百块钱了,每月发的一千块工资里可是不包括食宿的。在这个大都市,一包方便面都要两三块钱,她若不省着花,日后的口粮钱都成问题。 算了,大不了回去把所有的床单被罩全部洗一遍。 于是,秦微微摸了摸钱包,又看了看琳琅满目的床上用品区,深深地叹口气,推着车买她的方便面去了。 一直躲在货架后面偷偷观看的薛喆,不由自主地笑了,但笑的同时也有一点失落,臭丫头就这么嫌弃他吗?他用过的东西难道很脏吗? 想当年,她可没有这么讲究啊。 那时,她经常搂着他的肩膀跟人介绍:“看见没,这是我老公!”只比她稍稍高了一点的他,经常是羞得脸红脖子粗。 还有,那时她会抢过他喝剩下的半瓶水,一口气灌下去,然后再把空瓶子扔给他。 那时候,他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为他被一个女神敲中了头。 “喂,天还没黑呢,房东大人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笑得这么贱!” 正在回忆里甜蜜傻笑的薛喆,突然被秦微微的话惊醒,不禁有些心虚,她当然不知道他在回忆与她青涩的点点滴滴。 “咳咳。”薛喆刻意地干咳两下,转头看见她塞得满满一画的方便面,“买这么多方便面做什么?” “哼,拜房东大人你所赐,我将过上十几年吃方便面的日子。” 薛喆挑挑眉,没说什么。他当然舍不得让她日日吃方便面,反而会变着法地让她吃到很多很多好吃的,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但是这个事情要慢慢来,一下子对她太好了,她一定会怀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走吧,回去做饭。”< 跟房东大人赴宴 秦微微对自己的厨艺可没多少信心,想想还是提前打个预防针的好。 “你是保姆,你不做饭给我吃,难道要我做饭给你吃?” “……”秦微微狠狠地瞪了一眼特别欠抽的黑心房东,哼,吃吃吃,到时吃得上吐下泻可别怪老娘! 这时,薛喆的手机响了。是另一个好哥们肖凡,高中转到新学校后的上铺兄弟。 在与秦微微恋爱以前,他从不交朋友。受秦微微感染,性格开朗了许多,转学后也就交下了几个好哥们,其中与肖凡和雷寒关系最铁。 “哎,薛子,听雷子说找着你家小太妹了?” “嗯。”薛喆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笑意。 “带来给哥几个瞧瞧呗?” “……”薛喆看了秦微微一眼,“你们在哪?” “潇湘楼,二楼雅间,208。” “好,我马上过去。”薛喆挂了手机,转头看着秦微微说,“不做饭了,我们出去吃。” “……”秦微微狐疑地看着他,“我可没钱啊,别想让我aa饭钱,我现在只吃得起方便面。” 噗嗤,薛喆灿然地笑了:“不用,有人请客。” “谁啊?” “我高中同学。” “算了,我还是不要去了,你同学请你吃饭,我一个小保姆跟着去干嘛?”秦微微颇有些遗憾。 “……”薛喆抹了抹鼻子,“你可以坐我边上光吃不说话,没人会知道你的身份的,不去的话岂不是白白错过很多好吃的。” “也对,总比回去吃方便好啊。”秦微微心动了,“你不许跟人拆穿我的身份。” “放心吧。”薛喆微微地笑了,笑得倾国倾城。 但看在秦微微眼里,怎么都透着一股坏坏的味道。 二人上了二手捷达,一小时后便来到了潇湘楼。 这是一家很毫华的餐厅,毫华到秦微微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 她就不明白了,薛喆这样一个穷鬼,怎么尽是有钱的朋友,有朋友能租给他那么好的房子,还送给他那么名贵的酒,现在又有朋友请他在这么豪华的餐厅吃饭。丫难道就是传说中吸金人? 刚推开包间的门,里面坐着的人呼啦啦全站起来了,个个伸长了脖子向门口张望,眼神直愣愣齐刷刷地盯着秦微微。纵使她是见过众多世面、天不怕地不怕的悍妞,此刻也禁不住恶寒阵阵。微不可察地身薛喆身边靠了靠。 场面有些诡异,更有些尴尬。 “咳咳!”薛喆干咳了一声,以示提醒。 “啊,啊啊,哎呀,薛子来了,快快快,里边坐。”终是肖凡最先反应过来。 薛喆拉着秦微微的手,坐在了众人为他们准备好的座位上。 秦微微打量了一圈,这一桌五男一女,其中一个便是雷寒雷警官。虽然那晚她醉得厉害,但雷寒对她多有照顾,还跟她聊了半天,对他有些印象。 虽然经过了几秒钟的缓冲,但众人那种探寻和好奇的眼神,还是在秦微微身上扫来扫去,扫得她浑身不舒服,真有种拍桌而起的冲动。 尤其是对面那个漂亮的职业装美女,眼神里除了好奇,似乎还有某种意味不明的敌意。秦微微特想问问:大姐,我抢过你钱吗?< 秦女侠好酒量 薛喆自坐在那里就一直微笑不语,对众人的目光也不怎么在意,他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在座的几个男士,都是他的高中同学,关系匪浅,对他找她的事一清二楚。 至于那位美女,是他的同班同学,当年还是校花。 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尹妃雪。 好吧,高中那一年她一直在追他,但这件事他永远也不愿意让秦微微知道。 “哎哎哎,行了哥几个,别一见漂亮妹子眼就直了,再看哈喇子就流出来了。”肖凡幽默地提醒众人。 众人尴尬回神,一致在心里感叹:果然够漂亮,怪不得薛喆惦记了那么多年。 雷寒早就见过秦微微,是众人里最淡定的一个。微微一笑,递给薛喆一支烟。薛喆也没推辞,很自然地叼在嘴里,就着雷寒递过来的火抽了两口。 “咳,咳咳……”秦微微忍不住咳了几声。她最讨厌烟味了,每闻烟味必咳一阵。 刚抽了两口的薛喆一愣,看了看秦微微,赶紧把烟溺死在烟灰缸里。 “哎,掐了掐了掐了,当着女士的面抽烟,有失风度。”肖凡颇有眼力地下了一圈命令。 众人特别配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灭了手里的烟,靠窗而坐的那位绅士还起身打开了窗子。 一直冷脸而坐的尹妃雪,脸色更难看了,一向被人众星捧月,感觉一下子被秦微微夺走了所有的光环。 更让她难过的是,薛喆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她,而是一直宠溺溺地看着秦微微,刚刚听肖凡他们说,那就是他一直苦苦寻找的女孩。 怪不得,高中那一年,他对她的追求从来都不屑一顾。 高中毕业,他去了美国,她本已经绝望,想不到五年后他竟然又回来了,还事业有成。 “呵呵,呵呵。”秦微微尴尬地干笑了两声,她想说其实我没那么娇气。 从刚才众人的反应来看,薛喆绝对是这帮人的中心人物。可是从穿着上来看,哪个都比他有钱,在座的几个哪个不是大牌加身的,只有他是普通的白衬衣和西裤。难道丫有特别的人格魅力?呸呸呸,他有个屁的人格魅力,阴险,狡诈,腹黑,逼良为保姆的薛世仁、薛扒皮! “哎,薛子,介绍一下啊,这位美女是谁啊?”肖凡说。 雷寒提醒过他们,薛喆还没有跟秦微微表明身份,所以他们也就配合一下。 “秦微微,t大毕业,工商管理专业。”秦微微抢先自报家门,她怕薛喆脑子短路,将她是他小保姆的事情顺嘴溜出来。 薛喆自是看出了小丫头的心思,微微挑眉,但笑不语。 “哎呀,高材美女啊!肖凡,薛子高中时的上铺,来,我敬美女一杯。”说着,肖凡举起酒杯。 “成,走着,先干为净!”秦微微丝毫不扭捏,端起满满的一杯啤酒,重重磕了下玻璃转盘,然后一仰而尽。 啊?众人目瞪口呆,从没见过这么豪爽的美女! 他们以为,美女都是笑露八颗齿,喝酒微抿,矜持端庄,言语轻柔。 正如旁边的尹妃雪。 刚想说“我先干,你随意”的肖凡,更是石化当场,端着酒杯竟忘了喝下去。 薛喆强忍着大笑的冲动,憋得双肩一颤一颤的。 “爽快!”肖凡终于反应过来,也一仰而尽,然后将杯底重重磕在玻璃转盘上,“太对胃口了,来,连干三杯!” “成,走起!”秦微微颇有江湖女侠之风,又连干两杯。< 智斗莫名情敌 啪,啪,啪。 转眼间,秦微微与肖凡面前,各现三只空酒杯。 “过瘾!微微好酒量!”肖凡心情陡起,对秦微微的好感以秒剧增,连称呼都亲昵起来。 “承让,承让!”秦微微豪气地一抱拳。 薛喆的头发丝上都溢满了笑意,她的酒量他知道,当年她带着他逃课,跑到街边去吃烧烤,那扎啤都是当水喝的。 “先吃点菜,空腹喝酒不好。”薛喆夹了满满一筷子鱼香肉丝,放进秦微微面前的盘子里。她最爱吃鱼香肉丝,他记得。 秦微微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就将薛喆夹给她的菜全吃光了,在她的人生格言里,有一条是:唯美食与酒不可辜负。 尹妃雪的眼神更冷了几分,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来,我也敬美女!”雷寒端着酒站了起来。 “回敬,警察叔叔!”秦微微侠风不减,又是一杯。 “噗,咳咳,咳咳……”雷寒差点呛死,“别别别,不敢当,不敢当,您是我姑奶奶!” 他要是敢当她叔叔,薛喆肯定会掐死他。 “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 薛喆也笑着拿起一杯果汁喝了两口,感觉幸福的手在轻轻地抚摸着他,这些年,他想死了她豪言壮语的样子。 如此这般,一圈敬酒下来,秦微微与众人混了个八分熟,越聊越热乎。没一会就跟肖凡和雷寒哥们儿相称,坐到一处拼起了酒,大玩两只小蜜蜂。 薛喆因为要开车,一直没喝酒,只喝了点果汁。始终都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笑着看她疯玩。 其实,世上最好的爱,不是给予支票豪宅、锦衣玉食,而是她闹你笑,她哭你陪,坚守岁月,安然静好。 尹妃雪像是被人遗忘在角落里的贵牡丹,无论多么美丽,又散发着怎样的芬芳,此刻无人问津。 强烈的酸意涌上心头,她倒底差在哪里? 她出自书香门第,重点大学毕业,外企公司高管,漂亮,端庄得体,哪一点都不输给秦微微,反而自认为更胜一筹。秦微微徒有其表,其它的简直就不值一提,哪有女人跟男人如此疯玩的。 薛喆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秦小姐?”强烈的醋意推动着尹妃雪喊住了秦微微。 正在跟肖凡和雷寒拼酒的秦微微一愣,转头看着尹妃雪。 其他人也停了下来,尹妃雪高中苦追薛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只是时隔这么多年了,应该淡漠了吧? “我看秦小姐很面善,跟《有诚来扰》上一个女嘉宾很像。”尹妃雪脸上的笑很得体,但也明显不友善。 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明显不赞同尹妃雪的做法。 薛喆握紧了手里的杯子,没有抬头,但收起了笑容。 “没错,就是我,怎么了?”秦微微又不傻,自然明白尹妃雪故意刁难,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难道她真的曾经抢过她的钱? 尹妃雪嘲弄一笑:“秦小姐可谓是一举成名啊。” “嗨,不就教训了俩贱男吗?谁成想就出名了,这年头出名还真容易!”秦微微随意一笑,“不过,尹小姐你总是一副刚从水晶棺里出来的表情,恐怕不易出名。”< 戳到痛处 “你!”尹妃雪气得胸口起伏,但又紧抿双唇极力维持淑女形象。 靠!丫挺的,这么憋着不难受么?秦微微同情地看了尹妃雪两眼,完了还叹了口气。 “哈哈哈……”薛喆忍不住一阵快笑,他早就知道,她从来不是个在言语上吃亏的主。 见薛喆笑,尹妃雪更气,努力调整了下笑容:“上说,秦小姐被男人甩,是不是真的?” “……”秦微微脸色变了变,陈明晧是她内心深处的痛。 不过,她秦微微是打不死的小强嘛,怎么能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伤到无言呢? 于是短暂沉默过后,秦微微调整了一个特别轻松的笑容:“嗨,谁年轻的时候还没遇到个渣男啊?尹小姐你这表情,怎么看都像是倒追男人却怎么也追不上的。” 秦微微歪打正着地戳中了尹妃雪的痛处。 尹妃雪可没有秦微微这样坚厚的脸皮,顿时脸红似火,眼泪没差点掉下来。 谁也没有去安慰尹妃雪,因为这事完全是她自己整出来的。 尹妃雪看了薛喆两眼,美人垂泪,希望能获得他的些许怜悯。 可是,薛喆没有对她怜香惜玉,反而是警告性地冷冷地甩了她两眼。 尹妃雪是身在迷中不自明,倘若他有这份心思,她那一年的苦追又怎会得不到任何回应? 场中的气氛有些沉闷。 “吃饱了吗?”薛喆轻声问秦微微。 表面上看,秦微微没有吃亏,但她那一瞬间的忧伤他还是捕捉到了。他要尽快带她离开这里。 “嗯。”秦微微点了点。 “那我们回去吧?” “好。”秦微微亦不想多呆。 “这就走啊?”肖凡站了起来,想缓解下尴尬,“那什么,我送送你们。” 薛喆没再说话,拉着秦微微便出了包间。 到了楼下,肖凡说:“微微,别往心里去哈,妃雪她……” “行了肖子,我们走啦。”薛喆打断了肖凡的话。他知道,肖凡家与尹飞雪家是世交,肖凡想替她说几句好话。 “那行,路上小心。”肖凡说。 薛喆点点头,然后拉着秦微微上了车,绝尘而去。 上了车,秦微微一直没有说话,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 不可否认,尹妃雪戳到了她的痛处,倒不是因为什么被男人甩,而是因为曾经付出的真爱被人当抹布一样丢掉了。 分手已经两年,她依然走不出陈明晧带给她的伤痛。 知情的人都怒斥他是陈世美,但也笑她是秦香莲。自小霸气无敌的秦微微,有一天成了秦香莲,很可悲,不是吗? 大学四年,她没有认真看过其他男生一眼,一心一意追随他,把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他。 曾经海誓山盟,非她不娶,非他不嫁,可是,毕业短短一年,一切都因金钱变了味。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我想成功,需要这样一缕风。微微,对不起。”分手时他如是说。 她明白,他所说的风无非就是金钱权势。 曾经狂傲的t大it才子,曾经手捧九十九朵玫瑰,站在她的宿舍楼下当众向她表白的阳光大男孩,而今是豪门的准女婿,远在英国。 她还记得,她哭求不要分手,他不耐烦地说:“我要的伴侣,是女人中的奇葩,奇葩中的翘楚,翘楚中的公主,微微,你是吗?” 这句话断送了她所有的希望,因为她永远也成不了公主。< 抵债 “……”秦微微没有回答,低头沉默。她不知道还爱不爱,但是心里总有一根刺拔不掉。 “有多爱?”薛喆心里很难受。 “……”曾经很爱。 “忘了他好吗?”薛喆的口气竟像是在乞求。 “有些人不是说忘就能忘的。”秦微微似是自言自语。 薛喆突然刹车,转头看着秦微微,隐有怒气:“你到底爱他什么?” “……”秦微微被骂得一愣一愣的,“关你屁事!” 丫一个二房东管得也太宽了吧? 薛喆也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名不正言不顺,于是努力调柔语气说:“我是想劝你不要因为不值得的人难过。” “这是我自己的事。”秦微微也缓和一步,“对了,你那女同学为啥处处敌对我?” “……”不知要怎么解释。 “我躺枪了对不对?”秦微微眼神凌厉地看着他。 “……”皱眉。 “她喜欢你,把我误当情敌了对不对?” “……”女人太聪明了不是什么好事! “靠,你丫想作死是不是?我现在虽然沦为你的小保姆,可我也有尊严啊,侍候你吃喝拉撒,我不能还要替你挡爱慕者吧?”秦微微心里火大。 “我不知道她也在。”薛喆耐心解释。 “少你丫装无辜,我今晚的无妄之灾全是拜你所赐,我要求补偿!”秦微微的眸子里突然闪耀着精芒。 薛喆忍不住笑了:“好,你要什么补偿?” “抵债!”有什么比早日翻身农奴把歌唱更重要? “抵多少?”好会算计的臭丫头啊,见缝就插针。 “十万。”狮子大开口谁不会啊。 薛喆嘴角抽了几抽:“你还真金贵啊1 “觉得不合理,你去抽尹妃雪那丫两耳光,咱俩就扯平。” 薛喆,“……” 笑话,他能打女人吗?况且那女人还是雷寒苦苦追求的。 “你要不同意你就是薛扒皮!”激将法。 “我要同意我就是傻子!”薛大总裁从来都沉着冷静。 秦微微兴奋的小脸瞬间垮了。房东大人,你这么聪明真的好吗? “当然了,我不做出点补偿也的确说不过去。”薛总裁决定给个甜枣,“这样吧,你以后每月交给我五百生活费,你的伙食和一应生活用品我全包了。” “你丫还真是薛扒皮!一月发我五千工资,四千抵债,五百交房租,五百交生活费,请问我手里还有钱吗?那以后你是不是连发工资这道程序都可以省了?”秦姑娘也不傻。 “你自己选择,我从来不勉强人。”他就不相信她宁愿拿着五百块钱天天吃方便面。 “你赢了!”秦微微咬牙切齿。跟着房东混吃喝,总比吃方便面好啊。 薛总裁嘴角弯出了一个满意的弧度。 回到四合院,在秦微微的强烈要求下,各自翻出合同,将今日所谈条款加了进去。 当然,薛总裁没有忘记索要了本月的生活费。 于是,秦姑娘的钱包里就只剩下一千元钱了。不免在心里又狠狠地骂了几遍薛扒皮。 各自回房熄灯之后,薛喆难以入睡,不是愁得,而是乐得。 臭丫头现在被他吃得死死的了! 眸子里迸射出熠熠光芒,嘴角更是扯出了一个邪恶的弧度。< 房东大人提供的午餐 第二天,身为小保姆的秦微微又无耻地睡到了日上三竿,此时薛喆早已经上班走了。走之前依然买了早餐放在厨房,还细心地用了保温锅。 被饥饿逼醒的秦微微,心安理得地吃了这顿早餐。因为她交了生活费了! 吃完早饭,也不刷碗,直接扔进了水池子。然后从冰箱里拿了一个苹果,一边啃着一边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怎么就将大好的美丽人生过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呢? 老妈总说她不成熟,老爸总说她叛逆不长进。 好吧,她承认,她的确咋咋呼呼不成熟,但是人老心不老不好吗? 好吧,她也承认,是叛逆了点儿,可是…… 高中的时候,是喊过同班一个男生为老公,可是那都是叫着玩的,是班主任太大惊小怪了,又是约家长,又是开批评会的,害得那个男生被迫转学了。作孽啊!直到现在她都恨那个班主任。 说到不长进,其实她也没有那么差吧?虽然以前总爱逃课,可是她在最关键时刻爆发了不是吗?她考上了t大,t大啊,多少人挤破脑袋都进不去的。就这事老爸老妈自豪了多少年啊。 她虽然任性,叛逆,可她真的爱老爸老妈啊,干嘛就因为领不回个男票来,你们就整天喋喋不休?被相恋了五年的男友说抛弃就抛弃了,哪还有信心再找一个?不被父母理解的小孩是多么痛苦啊! 看看现在,这叫什么日子,爹不要妈不疼的,还莫名其妙地欠了一屁股债,沦落成了黑心房东的小保姆。 悲催啊! 感慨着,感慨着,时针就划向了正午。 靠,又得吃饭了,吃啥好呢?叫外卖?没钱!自己做?懒得动弹!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 “谁呀?大中午的叫鬼啊?”秦微微一边抱怨着,一边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打开门一看,一个帅气的小伙映入眼帘,身上穿着一件厨师标志的大白袿,头上戴着一顶厨师帽。 “请问,是秦微微小姐吗?”小伙子相当有礼貌。 “嗯嗯嗯。”秦微微点头如捣蒜。她看到小伙衣服上的标志,赛美味,五星级食府。 “这是您的外卖。” “我的?没搞错吧?”她秦微微从来就吃不起这么贵的饭。 “没错,一位姓薛的先生订的。” “哦。”秦微微半信半疑地接过外卖箱子签了单。那个黑心房东会这么好心,给她订五星级食府的饭? 提着大大的外卖箱子,来到餐厅,迫不及待地打开,一股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扑面而来。 秦微微忍不住闭眼深呼吸了一番。 刚要开吃,发现箱子最顶层有一张纸条:为免你张口说我黑心,闭口喊我扒皮,给你吃点好的。不过切记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晚上做好饭等我! 靠,薛扒皮,提供个午餐还这么啰嗦,用得着时刻提醒她的保姆身份吗? 对他刚刚升起来的好感,一下子又被掐死在了摇篮里。 不过这顿饭吃下来,秦微微还是颇念薛喆的好的,因为她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饭。 由此,她得出了一个真理,感动一个人就要先感动他的胃。 正如她自己,就因为一顿饭,居然觉得那个黑心房东有那么一丁点好了。 要结束这种还债的日子,不如感动他一把,让他减少或减免她的债务。 对,就这么办!< 打造小媳妇的第一步 “总裁,赛美味的外卖已经给秦小姐送过去了。”管亚舟屁颠屁颠地跑进总裁办公室汇报。 他断定,这个汇报肯定能讨得总裁大人的欢心。当然,他也的确没有失望。总裁大人那张帅得不能再帅的脸,展露出了魅惑众生的笑容。纵使他这个大男人看了,也觉得有点妖孽丛生。 “嗯,很好,你也去吃饭吧。”薛喆一边吃着管亚舟送进来的午餐,一边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管亚舟腾云驾雾一般地飘了出去。天啊地呀,一向严厉冷酷的总裁对他笑了。 吃了几口菜,薛喆不由自主地又笑了。幻想着臭丫头在厨房忙碌的样子,突然觉得一股幸福的暖流走遍了四肢百海 那是家的味道。对,就是家的味道! 他就是要组建一个只有他和她的家,他负责赚钱养家,她负责貌美如花。还有,他做她的强大老公,她做他的小媳妇。 打造小媳妇的第一步,就是要她做饭给他吃。 吃上小媳妇亲手做的饭,应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他开始期待晚餐时间的到来。 准备用美食感动债主房东的某人,一下午没干别的,光坐在电脑前查食谱了,费尽了心思。上那些食谱,看着美味的太复杂,简单的似乎又不是很美味,纠结得某人抓心挠肝。 虽然她爱美食,但不代表她就会做美食,完全不感冒啊。捣鼓个方便面荷包蛋什么的不在话下,可真要她整个像样的菜出来,比杀了她还难。 女侠嘛,都是仗剑携酒江湖行的,哪有围着锅烘转的。如今这日子混得,都是拜那个薛扒皮所赐!薛世仁,腹黑,阴险,无耻! 骂爽了之后,某人又囧了,还得继续找食谱。 坐在办公室里的薛喆莫名其妙地打了两个喷嚏,进来送资料的管亚舟赶紧将空调调高了两个温度。 终于黄天不负有心人,在太阳下山之前,秦微微找到了适合她的食谱,程序不太简单,但也在她的承受范围内。 迅速拿来纸笔,一条一条地抄了下来。然后飞奔至厨房,大刀阔斧地干了起来。 不就是感动薛世仁的胃吗?有何难!保证让他舒服得一昏头,就把那一纸卖身合同给废了。 秦微微感觉自由的日子就在前头了,越想越美,越美越来劲,越来劲越能干,两个小时后,三菜一汤赫然桌上,色香味俱全的样子。 看着自己的成果,高兴地挫了挫手,时不时瞭望一下大门口,只盼着房东大人快快回。 还别说,那样子还真像一个盼夫归的小媳妇。 着急吃“小媳妇”晚餐的某人,也是归家心切,刚到下班时间就迫不及待地拿了车钥匙匆匆下了楼,总裁办的一干小秘书们目瞪口呆,他们的加班狂大boss什么时候这么不敬业了! 可是,京都市的交通非常不理解他,也非常不给面子,堵了又堵,气得他几次狠拍方向盘。 好吧歹吧终于到家了,迫不及待地下了车,推开四合院的大门,顿时一股饭香扑面而来。 而那个他决心要打造成小媳妇的女人……< 小媳妇做的第一顿晚餐 那个小女人,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翘首企盼的样子,见到他回来立刻喜上眉梢,像小燕子似的飞了过来,特殷勤地接过他手里的包。 “房东大人,您回来了,饿不饿,饭都做好了,就等着您呐!”女人满脸堆笑,与平时跋扈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您去洗手先,我把包放到书房去,嘿嘿!” “……”看着小女人飞奔进客厅,薛喆简直石化了,根本回不过神来,谁能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么,那个整天喊他薛扒皮的母老虎,怎么突然变小绵羊了? 将包放回书房又跑出来的秦微微,看见薛喆还愣在原地,莫名不解:“哎?房东大人,你怎么还站在那啊,快洗手吃饭埃” “……哦。”薛喆僵硬地点了点头,转身去厨房洗手。 秦微微将餐桌上的保温盖掀了去,露出了三菜一汤:糖醋排骨,干煸豆角,菜心蟹味菇,胡萝卜鲫鱼汤。 看着桌上的菜和汤,薛喆怔愣不已,他从没想过小丫头这么会做饭,心里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甜蜜,自己真是找到宝啦! “房东大人,快坐呀。”秦微微殷勤地为他拉了拉椅子,又盛好一碗米饭放到他的面前。 薛喆,“……” 这殷勤劲儿着实不习惯。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小女人如此狗腿定有后续目的,要么就是闯了什么大祸。他直觉得后脊发寒,宁愿她像以前一样对他呼来呵去。 女人不知男人心思,依然殷勤地跑前跑后,亲自夹了一块排骨放到男人的盘子里:“房东大人您尝尝,糖醋排骨。” 不论她什么目的,她的盛情他拒绝不了,于是很配合地拿起筷子,夹起排骨啃了一口,然后…… 他是该皱眉呢,还是该皱眉呢? 怎么那么酸! 放了几瓶醋啊这是! “怎么样?”秦微微非常关切地盯着薛喆的脸,不放过他的每一丝表情。 “……那个是什么?”薛喆不想打击她,于是将目光转向另一盘菜。 没有得到回答,秦微微有点摸不着头,不过很快被男人的问题转移思绪,迅速做出反应,将一根豆角夹到男人的盘子里,笑着说:“干煸豆角。” 薛喆很配合地吃了一口,然后…… 他是该咧嘴呢,还是该咧嘴呢? 怎么那么咸! 难道盐不花钱吗! 秦微微,“……” 没有得到男人的回应,秦微微还是一头雾水,连忙又夹了一筷子菜心蟹味菇放进他的盘子。 薛喆继续面无表情地品尝,然后…… 他是该吐呢,还是该吐呢? 放了多少芥末啊这是! 前面的酸和咸还好,忍忍也能过去,可这芥末,对他来说就是天敌啊,最受不了这个味。又不忍伤她自尊当面吐出来,只好强逼着自己往下咽,面上的表情要多痛苦有多痛苦。 看着他那难受的表情,秦微微不解,难道噎着了? “房东大人,喝点汤吧。”连忙盛了一碗胡萝卜鲫鱼汤递给他。 “……”这次薛喆不想再折磨自己的味蕾,表情淡漠,“我不吃胡萝卜。” 秦微微,“……” < 第一次给了你 “房东大人你嘛意思?”秦微微彻底火了,她跑前跑后地殷勤伺候,就换来丫这副表情。摆脸色给谁看?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薛喆又努力压了压胃里涌上来的恶心感,不敢开口说话,怕一张口就吐出来。只是打了一个手势,示意秦微微自己品尝。 秦微微恨恨地睨了他两眼,夹起一块排骨啃了一口,然后…… 呸呸呸,全吐了出来。 “靠,这是人吃的吗?”秦姑娘心直口快,说完又有点后悔,自己给自己砸场子么? 完全照着食谱做的呀,怎么会这样?不甘心! 于是又把所有的菜尝了个遍,还不忘喝了口汤。 最后,秦姑娘气馁地撂下筷子,以手扶额:“给猪吃还差不多!” 看她那样子,薛喆差点笑出声来,恶趣味也随即上来了。 邪魅一笑:“身为保姆,却连一顿像样的晚餐都不能满足主人,你说是不是应该扣点工资啊?” 秦微微艰难抬头,撇嘴说道:“不是吧,房东大人你要不要这么黑心啊,这可是我第一次做饭,看在我把第一次给了你的份儿上,宽容一下……”吧? 等等,等等,这话怎么有点不对味儿! 天啊地呀,她刚刚说了什么?哪位好心人给她送块腐来!还有还有,天台上的同志们都让让,允许她插个队吧! 秦微微窘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但那个黑心房东却没打算放过她,眼角闪着邪魅的光,极尽蛊惑地说:“第一次啊?” “……”滚犊子! “要不要我负责啊?” “……”负责你个大头鬼! “扯证去?” “……”扯你妹啊! 秦微微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可以煲熟鸡蛋了,她觉得要是再不反抗,自己一定会化成灰了。瞧那个黑心房东,丫越说还越来劲了! 嚯地一下站了起来,怒目相向:“……” 薛喆迅速收起戏虐的笑容,严肃地说:“收拾一下,出去吃。”说完就起身出去了。 “!!!”一肚子骂人的话没发泄出来,秦微微相当堵心。就好像一个士兵,费了半天劲,终于调准了方向,上了炮弹,却在最后一刻被人堵了炮筒,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但某人的心情似乎相当美丽,进了正房后就传来了愉悦的口哨声。 秦微微气得抓耳挠腮,她秦女侠何是受过这种鸟气,抄起盘子就要摔,黑心房东拽得二五八万地出来了,漫不经心地说:“意大利进口瓷盘,一万五一只,想好了再摔。” “……”秦微微举到空中的手顿停,忍,不能摔,赔不起! 丫丫的黑心房东,不就是欺负她没钱吗?等姐有了钱,冰棍买两根,吃一根扔一根,羡慕死你,羡慕死你!啊啊啊! “给你十分钟时间去换衣服,过了时间我就自己出去吃。”薛喆得意地看了看手表。 秦微微本想很有骨气地说不去,可是转念又想,能省一点是一点,自己那些方便面还是以备不时之需吧。 深呼吸两次,换一个灿烂笑容,转身,顿吃一惊:“大晚上的,你丫穿西装干嘛,相亲去啊?”< 惊艳 薛喆嘴角抽了两抽,咬牙说:“我要去月半湾。” 月半湾?秦微微听说过,一家高档西餐厅,对着装有要求。 “你发财了?”一个靠出租一间卧室收房租过活的二房东,居然去月半湾吃饭,不正常。 薛喆的眼角又抽了抽:“还有八分钟。” “得,马上,马上!”秦微微一阵风似的跑进了正房。管你丫发什么财了呢,月半湾啊,她这辈子还没进去过呢,不吃白不吃。 看着她的背影,薛喆两片薄唇弯出了一个迷人的弧度。 只用了三分钟,秦微微就出来了,脱去了牛仔裤大t恤,换了一件碎花长裙。她本就身材颀长,面容娇美,再配一条长裙,竟有一种翩翩仙子的效果。微风吹来,长裙飘起,墨发飞舞,真是美不胜收。 倚在车门等候的薛喆,看到这样的秦微微,着实惊艳了一番,不过是在心里,面上并无多少表情。 虽然没有过多表情,但眼睛却一直移不开。 记忆中,她很少穿裙子,女侠嘛,穿裙子不方便打架。但也不是没穿过,记得那次她穿了一件黑白格子的背带裙,很美,引得整栋教学楼的男生都疯狂地吹口哨。 而他,却是羞红了脸,偷偷地远远地望一望。 见薛喆迟迟没有反应,还表情奇怪地看着她,秦微微有些不自信,毕竟是第一次去那么高档的西餐厅嘛,难免有些紧张。 上下打量了下自己,开口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某人还沉浸在现实与回忆的惊艳中。 “喂!”秦微微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几个意思这是?” “呃……”薛喆猛然回神,干咳两声,“上车吧。” 秦微微,“……” 薛喆开门坐进驾驶室,转头催促发愣的秦微微:“发什么呆,上车1 “……”秦微微有点不敢上,为什么呢,薛喆今天开的是劳斯莱斯!这车坐着风险系数太大,上次一不小心欠了二十万清护费,至今心有余悸。 “上车啊!”薛喆十分不解地看着小母老虎。 “……”秦微微迟疑着,小心翼翼地打开车门,蹑手蹑脚地坐了进去,又小心翼翼地关好车门,全身都绷得紧紧的,生怕一不小心,碰坏了哪个零件,又无妄地欠下一笔债。 薛喆:“……你干嘛?” 秦微微僵硬地微微侧了下头,看着薛喆说:“我不想一不留神再欠二十万。” 薛喆,“……” “哈哈哈……”片刻后,薛喆终于反应了过来,大笑不止。 笑笑笑,笑你妹啊,牙齿很白啊? 秦微微气得双拳握紧,冷眼相看。 “好啦,不笑了。”在秦微微发怒之前,薛喆适时地止住了笑声,“放心,随便坐,坏了算我的。” “真的?”你有那么好心? 薛喆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欺身上前,双手将她环在了坐椅里。 男性特有的阳刚气息扑面而来,一张俊脸在眼前放大,秦微微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到脸上,吓得赶紧向后躲闪,面红心跳,双手本能地抵在他胸前。< 你希望我吻你? 薛喆没有说话,左手将秦微微身侧的安全带拉了过来,扣好,然后戏虐地说:“系安全带。” “哦,谢,谢谢!”秦微微简直无地自容了,人家好心帮忙系安全带,自己面红心跳个什么劲儿?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趁机吃我豆腐。”薛喆玩味地低头看了看抵在他胸前的那一双小嫩手。 “啊!”秦微微赶紧撤回了手,脸更红了。天台上的兄弟姐妹们,赶紧给我让条道! 恶趣味又上来的薛喆可没打算放过这个逗小母老虎的机会。 “你以为我想吻你?” “……”才没有! “还是,你希望我吻你?” “……”我呸!房东大人,你还能再自恋点吗? “秦微微,你是不是对我有想法?” 有你妹啊!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窘到无地自容的秦微微,怒挥粉拳,在快要击到薛喆面门的时候,赶紧闭了眼睛,她不想看见血染豪车的场面。 “……?”什么情况,为什么打空了? 秦微微悄悄睁开眼睛,并没有看到预想的效果,而是薛喆已经安安稳稳地坐回了驾驶室,发动了车子。 没道理啊,她可是跆拳道蓝带四段的,出拳速度绝对不是盖的,丫没道理能躲得过去啊。 可是看看薛喆,的确是毫发无损啊,而且正襟威坐,专心开车,好像刚才的事没发生一样。 靠,刚刚还在调戏她,这会又装得人模狗样的,真是衣冠禽兽啊。 “你在骂我?”薛喆目视前方,语气平淡。 秦微微,“……” 丫难道会读心术么? “别忘了,刚刚被吃豆腐的人可是我!”这意思就是说,他才有骂人的权利。 靠,又来,还能不能愉快地出行了?秦微微彻底恼羞成怒。 “行车过程中,殴打司机可不是什么明智的行为。”薛喆不咸不淡地说。 秦微微硬生生地按捺住了刚要挥出去的拳头,气得咬牙切齿,一口郁闷之气怎么也出不来。 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小母老虎极力隐忍的样子,某人的心情突然特别美丽。不过,也替自己捏了一把汗,刚才差一点控制不住吻了她,幸好关键时刻及时刹车了,不然惹恼了小母老虎,吓跑了人,可就不美丽了。 早就过了下班时段,一路畅行无阻,很快到达了目的地。 薛喆解开安全带说:“下车1 “哦。”秦微微很顺从地解了安全带下了车,站稳之后突然疑惑不解,“不是要去月半湾吗,带我来商场干嘛?” “买衣服。”薛喆淡淡地应着,大步向商场里走去。 买衣服?秦微微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了,这男人怎么想一套是一套,刚刚还火急火燎地要出来吃饭,好像饿了八百年一样,现在居然要进商场买衣服。买就买吧,还来这么高级的商场,国贸啊,这可是有钱人消费的地方,你丫一个二房东消费得起吗? “赶紧跟上啊!”见她没有跟上来,男人停步转身,不耐烦地催促。< 做我的保姆要有品位 “……哦。”秦微微收起多余的思绪,快跑两步,追上薛喆。 可是,越走越奇怪,房东大人买衣服怎么直奔女装?丫不是说无妻无女友吗? 在秦微微疑惑的目光中,薛喆快速地选了几个款式,然后命令售货小姐给秦微微挑个合适的尺码试试。 售货小姐笑盈盈地对秦微微说:“小姐,这边请。” “?”秦微微惊讶地看向薛喆,指了指自己的脸,“我?” “这里还有别人吗?”薛喆用看白痴的眼神扫了她一眼,然后坐在了沙发上。 “哎,我可没有买衣服的计划。”笑话,她包里只有一千块钱了,能活到哪天还说不准呢,还买什么衣服。 “难道你想穿这件衣服去月半湾?丑死了!”薛喆嫌弃地看了看她身上的碎花裙。 秦微微,“……” 原来丫是怕她这样去了月半湾给他丢脸。 秦微微惭愧地低下了头。 身上这件衣服的确有点旧了,可是也不算丑吧,当然,跟这里的大牌比起来的确上不了台面。 “放心,我既然说了你的伙食和一应生活用品全包了,就决不会让你出钱买衣服的。”薛喆当然看出了她的顾虑。 秦微微,“……” 就算是这样,似乎也不太好吧,看那些衣服的价格都不便宜,丫也就是一个二房东,能有多少钱啊,自己花他的钱好吗? “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啊,你想饿死我啊?”男人显然已经没有耐心了。 “……”秦微微迟疑着,“你自己去月半湾吧。” 男人的眼眸骤冷,站起身步步逼向她,饶是她习惯了强势女王范,在男人强大的气场下,也有点怯。很想转身遁走,可身体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动弹不得。 男人在她身前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嘴角挑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捏起她肩膀上的衣服说:“这些地摊货,以后在我面前就别穿了,我工作一天回到家里一点都不赏心悦目。” 秦微微:“我是保姆,又不是花瓶!” “那雇主是不是可以要求保姆穿工作服啊?” 秦微微,“……?” “那就是我要求的工作服,以后一天换一件,一周之内不许重复。” 秦微微气结:“你丫变态啊,就一个二房东,又不是什么有钱人,拽什么呀拽?” 薛喆狠抽了抽嘴角,即而又邪魅一笑:“我虽然不是什么有钱人,但好歹也是小康之家,做我的保姆也要有点品位。” 秦微微咬牙。靠,丫说她没品位!试就试,花丫的钱,不心疼! 狠狠地瞪了黑心房东一眼,一无返顾地走进了试衣间。 薛喆咧开了一个得意的笑容。他本想带她去买一线大牌的,但想想还不是时候,他自己穿的还不是一线大牌呢,一下子搞太大了,容易让她起疑。 秦微微赌气试了七八件,每一次从试衣间出来,都让薛喆大饱眼福,惊艳到不行。但这个男人很腹黑,心里打了一百二十分,面上却显示六十分,那意思就是还凑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