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坚1979》 001 我要学习 1979年，美利坚纽约市。 布鲁克林区意大利社区的一家快餐店里，七八名异常激动的男性正围着一张餐桌大喊大叫。 “Come on，水牛，快咽下去。” “旁边那头猪都吃了二十五个了！” “别加配料了，直接塞进嘴里，水牛。” 被称做“水牛”的比尔·法拉利（bill·ferrari，可以翻译成钞票·铁匠）忍住肚子传来的抗议，将蘸好配料的热狗和面包塞进了嘴里，然后大口咀嚼，咽了下去。 这个过程中，比尔觉得自己食道里的每块组织都在努力抗拒，但为了胜者能得到的那五十块美元，水牛毫不犹豫的无视了肚子和食道的不满与抗议。 这是他在半个小时里吞进肚子的第二十六块热狗。 胜利似乎在望，但对手“小象”，二百五十磅（113.4千克）的温特仍旧没有放弃，颤颤巍巍拿起了属于自己的第二十六块热狗。 怎么可能让你赢，比尔当即拿起第二十七根热狗，也不加配料，直接裹进面包里，然后塞进嘴里。 他几乎是一边瞪着对手，一边咽下去的。 这个举动自然激起了下注在比尔这边之人的热情，他们挥舞着意大利鸡爪手势，大声为水牛的吞咽加油助威。 “好极了，就是这样。” “这才是我认识的水牛，从不认输！” 绰号“小象”的温特被比尔疯狂下咽的动作吓住了，随后他放下手里还么来得及裹进面包里的热狗，举起右手轻轻挥了挥，示意自己挑战失败。 比尔也很艰难的咽完最后一口，然后腾地站起来，一米八八、九十九千克的壮硕身躯给了周围人不小的压力，几个人急忙后撤脚步，生怕水牛的拳头抡到自己身上。 失败者温特也被比尔地这一站唬的一愣，但看到比尔将右手举到自己眼前，然后食指与大拇指轻轻搓动的手势，他也放下心来。 “水牛，你吓我一跳。放心，我怎么可能不遵守承诺呢？” 两个人打赌谁更能吃，赌注是五十美元。 温特肥胖的脸上一阵抖动，长呼了口气后，从腰后掏出钱包，点出两张二十美元、一张十美元的钞票，递给了水牛比尔。 二十和十面值的美刀都是最常见的，纽约市的居民用手搓一遍就知道是不是假钞了。 穿越而来的比尔自然继承了原主的这个技能，等他确认钱没问题后，拍了拍对手温特的面颊，转身离开。 不是他吃霸王餐不付钱，而是作为输家的温特负担此次比赛的所有物料费用，当然，给服务员的小费也是温特出。 周围看热闹的人里忽然冲出一人，快步走到即将走出快餐店的比尔身边，“嘿，水牛，你让我赚了八十美元，要不去喝一口？” 此人抖了抖自己手里的四张二十美刀。 不仅仅是温特和比尔两人在打赌，附近看热闹的也在开盘下注，就像足球比赛一样，球迷们的呐喊除了对足球的热爱，还有关于赌注的不舍。 比尔伸出左手，看了眼左手手腕上卡西欧F－91W所显示的时间，七点过五分，似乎有点迟了。 “我要去参加家族聚会，今晚就放过你，明天晚上吧。明天晚上一起喝酒，你付账单。” 七十年代末的美元购买力仍旧相当可观，二十美元就足够两个人喝到烂醉了，比尔让此人赚了八十美元，没道理不蹭一顿酒。 此人点点头，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后分别，比尔挺着大肚子朝着大舅家踱去。 两周前，他从夏国穿越到了1979年的纽约，成为了贫穷的意大利裔青年比尔·法拉利。 他这个法拉利可和那个意大利跑车品牌关系不大，法拉利ferrari的意思是铁匠，在意大利最常见的姓氏里排名第三。 原主是个很倒霉的人，他的父亲是一个公共关系处理大师，也就是俗称的打手，服务于纽约各大酒馆、夜店和地下赌博场所。母亲是一名便利店收银员，薪资不高但好过没有。 在某个不是节假日的星期六，原主的父母想过一个双人世界，于是将三个儿女托付给岳父家，自己租车去纽约市西边的新泽西州游玩。 不幸的是，出了车祸，一个零元购（当时还没有这么时髦的叫法）的内阁（nigger，意为黑鬼）逃跑途中，抢了别人的车，将油门踩到底后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原主父母。 于是俩人双双遇难，原主的父亲是个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爷爷也早早去世。好在意大利人极为重视家庭，尤其是南部移民，所以比尔的姥爷和大舅家就开始抚养三个孩子。 美利坚作为世界上农业最发达的国家，食物的价格自然极低，兄妹三人在大舅家也是吃喝不愁，再加上社区给的衣服鞋袜，以及意大利群体特有的人文关怀，原主在父母死后竟然意外的快乐。 毕竟没有人来督促他努力学习了。 比尔的姥爷家原本就是文盲世家，据说该家族的曾曾曾曾祖父曾经帮达芬奇画过第十六间教堂，因此在纽约的意大利社区得了文艺世家的称号。 但实际上，从整个家族就没出过一个大学生，甚至连一个社区大学毕业的都没有来看，姥爷孔蒂（conti）家应该和文艺世家无缘。 在这种家庭中成长，自然不怎么重视教育，所以原主在某个公立高中读了两周后，就决心脱离念书的苦海，辍学打零工去了。 说是打零工，实际上却继承了父亲公共关系处理的职业，主要在灰色地带做打手和安保。 掰指算来，现年十八岁的比尔，已经辍学整两年了，而他十七岁的妹妹，也到了申请大学的阶段了。 今天的家庭聚会，自然是讨论比尔的妹妹，桃乐丝·法拉利未来的学业安排。 除了妹妹要上学，比尔自己也有点小想法。 他的前世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小镇做题家，父母基本放养，凭借自己天生的做题能力，考上了某西部985，接触了互联网的花花世界，呕心沥血的玩了三年，然后四个月极限考研。 四个月的时间，要复习高数、线性代数、概率论、英语、政治、四本专业课，这个难度不可谓不高，但前世的他做题技能拉满，愣是在四个月的时间里将各方面都复习了一遍，即使考的是数学一英语一的学硕，也拿到了三百六十加的不错成绩。 这之后，他进入某个学院新聘请的年轻研究员（正高级职称，和教授同级）的课题组。 他的导师年纪不大，野心自然是有的，一个人就瞄准了四个方向，并每年稳定产出数个成果。在读研的这三年里，他也成功从导师那里学到了夏国人所能拥有的所有优良品质。 比如胆识。 “老板，数据是我从文献上润色来的，与实际差距可能有点大，答辩专家可能会刁难。” “怕个毛线，他们又不懂。” 比如诚实。 说过的话不一定要做到，但做过的事一定要说到。做了零分的事，要说成五分，做了五分的事，要说成十分。 再比如亲近长辈。 “老板，这个实验我做了，但和某大佬的结果有出入，是不是再做一遍……” “不用，你师爷也做过这个，找时间咱和他吃顿饭，让他润色一遍实验数据。” …… 比尔对学习还是有感情的，还想继续学习，给自己拿个本科的学历。 毕竟高学历是底层民众阶级跃升的敲门砖。 PS：新人新书，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求投资。 002 昂贵的学费 大舅家的布局与大部分的中产家庭类似，两层的下砖上木房子，二楼是两个卧室、杂物间和卫生间，一楼是贯通的厨房、客厅，以及大舅大舅妈住的主卧。 平时这套房子里住的人就多，比尔兄妹三人，大舅和舅妈，以及大舅的儿子，安东尼·孔蒂，今天开家庭聚会，来的人就更多了。 比尔推开门，围在餐桌一圈的十六双眼睛立即转向了房门。 “快来，就等你了。” “舅妈专门给你留了双人份的面条。” 比尔略微一瞥，就知道姥爷家的亲戚基本上都到了，二舅妈一家五口，姨妈一家四口，再加上姥爷姥姥，以及大舅家三口，比尔的妹妹弟弟，这十六个人都在等他到齐了一起进食。 意大利人的习惯，许久不见的亲戚要亲吻，于是走到餐桌旁的比尔挨个儿亲了今天到大舅家的这十一个人的脸颊。 没说自己为啥迟到，比尔只跟做饭的大舅说他在外面吃过了，意思两口就够了。 于是还算通情达理的大舅默默起身，把留给比尔的盘子拿走，去厨房里分走大部分，再端回来。 这个过程中，还在餐桌一圈地十五个人叽叽喳喳各说各的，比尔听了两句，发现话题主要是两个舅妈和姨妈批判表哥安东尼·孔蒂跟着黑帮混，以及二舅和姨夫骂自己的女儿们早恋的事。 关于比尔妹妹桃乐丝上学的事，倒没有成为主要话题，想来也是这群人基本不懂大学的事。 这也是意大利人的传统技能了，一旦聊起来，能从米开朗琪罗送给祖先的情书说到邻居家的那谁带回家的女人又换了几个，总之就是天南地北的胡扯。 “你们懂什么，我现在可是被人叫做碎骨者强尼。等我做到合伙人的位置，整个巴斯大道的伙计都得听我的。” 或许是被女性长辈贬低的一无是处，表哥安东尼忽然激动起来，双手用鸡爪手势挥舞，努力在姑妈和婶婶面前吹嘘自己。 安东尼也是典型的意大利裔纽约人，小时候不好好读书，整天跟着黑帮外围分子瞎混，做些买报纸、跑腿买热狗、帮忙送东西的事，年纪大了会玩枪以后，被黑帮吸纳为外围分子，做点镇场子，处理街头纠纷、从下线收钱的事。 上周的某次事故处理中，安东尼在他们的某个合伙人（可理解为社团外围头目）面前一拳打断了闹事者的胳膊，狠狠出了个风头，被该合伙人给了个“碎骨者”强尼的称号。 安东尼自己觉得混社团是很有前途的，但孔蒂家族虽然丈育了些，可也知道混社团不是什么好出路，于是极力反对安东尼的选择。 “你看看人家桃乐丝，在公立学校都能做的如此优秀，如今眼看着就拿到了那什么大学的offer，你再看看你……”大舅妈不依不饶。 虽然她连一座知名大学的名称都说不出来，也不知道外甥女桃乐丝还没开始申请呢。 好在大舅的回来及时制止了争吵，等了比尔一会儿，大伙都饿了，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做了饭前祷告。 “……感谢我主基督所赐，阿门。” 十六个人整齐地在胸前画十字，比尔虽然不信这个，但为了不让人看出异常，也跟着画了十字。 吃饭的过程中仍然免不了拌嘴，早恋的两个堂妹被大舅二舅集中火力攻击，舅妈姨妈们可能是觉得安东尼没救了，早恋这病还是能治一治的，于是也批评起女儿侄女们来。 被骂的堂妹之一，索菲亚·孔蒂自然不情愿，她大声回击：“你们怎么不说说还在上初中的恩佐谈恋爱的事，就偏偏骂我和妹妹。” 男孩早恋是占人便宜，女孩儿早恋是被占便宜，大人们自然能分得清这些，姨妈舅妈们很明智的不提这茬，只指摘女孩们的不是。 比尔左手坐着一个堂弟，文森·孔蒂，他也是家族的早恋人群之一。 毕竟在美国高中找到处男处女的概率比一个黑人有父亲的概率还要低。 长辈们对堂姐堂妹的批评也让文森有点紧张，他几口吃完了面，然后一动不动的盯着火力最猛的姑姑，生怕自己也被点名。 比尔右手就是他的妹妹，桃乐丝·法拉利，一个一米七八的壮女，好在桃乐丝五官还算清秀，再加上一副超大的黑框眼镜，总算让她有了一丝学生的气质。 “你去外面吃的啥？家人们都等你好一会儿了。” 见哥哥不怎么说话，桃乐丝主动挑起话题。 “热狗，温特跟我比赛谁吃的多，胜者得到五十美元。你知道那个胖子温特对吧，他吃了二十五个，真是个猪！” 肚子还在抗议，比尔也不想说话，简短地给妹妹讲了前因后果。 “你这是怎么了，哥哥。咱们本来就没钱，你又去输了五十美元，那可是五十美元啊！” 桃乐丝听到这话，都不低头吃面了，转头死死盯着哥哥，好像这样就能让这个辍学的文盲哥哥知道五十美元是多么大的一笔钱。 比尔冷哼一声，从裤子兜里掏出那三张钞票，在妹妹眼前晃了晃，然后得意地说道： “我吃了二十七个。” 桃乐丝的神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三分惊讶、三分鄙视又有五分被捉弄后的无可奈何。 她瞪了老哥一眼，埋头吃面。 餐桌上的碗碟陆陆续续被清理下去，吃饭的环节在长辈们对早恋和学校老师们的批判声中结束了。 做饭的是大舅，洗碗的是二舅妈和姨妈，桃乐丝也过去打下手。 晚餐后，整个房间里的气氛更加热闹，准确的来说，是没有了碗碟瓦罐地约束，肢体动作更加丰富。 毕竟绑住了意大利人的手，无限约等于堵住了意大利人的嘴。 更何况，还有个安东尼这个大逆不道的不孝子，舅舅姨夫们在电视机前围着安东尼，比尔好像看到有人在抽皮质裤带，似乎准备给安东尼补充一个完整的童年。 “你不知道混黑帮是会死人的吗？” “我是怎么教你的，我有教过你跟着那些帮派成员混吗？” “不跟他们也能赚到大钱，你只要专心进厂，那谁谁，去了曰本人的工厂，现在一个月……” 比尔听着这帮四五十岁二三代移民的话，就知道这群人真的没有受过多少教育，他们反对安东尼混黑帮的原因是容易死人，并不是黑帮的绝大多数行为都是违法的，而且加入容易退出难。 就是没有穿越者的视角，也应该知道有了黑帮的背景，后代也不容易脱除痕迹，进入“白规则”掌控的中上阶级。 举个非常简单的意大利裔家族崛起的例子：鲁迪·朱利安尼，此人出生于布鲁克林区，一路从高中读到曼哈顿学院，再到纽约大学法学院，然后进入检察界。 此君在担任联邦检察官和纽约南部检察官时期的辉煌战绩就不用多提，大家只用知道一个概念，他干碎了纽约黑手党的五大家族，并，而后于1993年到2001年担任纽约市长。 如果不是后面因为婚外情、眼界和站队失误，朱利安尼是有冲击大统领的可能的，毕竟他在911事件里狠狠刷了波脸，被称作“美国市长”。 比尔还在思考如何走上成功之路，房间里的喧嚣将他拉回现实，七八个意大利鸡爪在他面前挥舞。 他盯着这些舞动的手，决定该说点什么了。 “行了行了，安东尼只是一个爱吹嘘的小混混，你们干嘛追着他不放？”比尔指了指在擦桌子的妹妹桃乐丝，“我们今天不是给桃乐丝商量如何上大学的事吗？” 如今是九月份，讲道理，十一月份上旬就是ED（early decision）的截止时间，ED简单讲就是提前批次学校，一般是比较好的学校，一月上旬是ED2和RD申请的截止时间。 从十二月初到来年的三四月，录取结果会陆续公布，到来年秋季，被录取的学生就可以正常入学了。 据比尔所知，虽然是在公立的高中上学，但妹妹的SAT（scholastic assessment test）成绩相当不错，SAT简单理解就是美国高考，是申请美国大学必需的成绩。 她的社区经历也相当丰富，高中的校长也很乐意给底层出身的桃乐丝写推荐信，按美国大学的录取惯例，妹妹可以上个非常不错的大学。 纽约州内就有两所常春藤盟校，哥伦比亚大学和康奈尔大学，虽然都是学费超级昂贵的私立大学，可比尔觉得能上就上。 或者隔壁新泽西州内的普林斯顿大学也不是不行。 据比尔所知，普林斯顿大学的学费在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达到了每年74230美元，纽约州的两所常春藤盟校也都在五万美元以上。 但这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美元还没大灌水，他估摸着每年一万美元左右的学费绝对够了。 几个长辈停止了对安东尼的抨击，坐到沙发上开始讨论这个问题，后者悄悄留到了楼上，临消失前还对比尔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桃乐丝，我们不大懂大学的事，你来说说要花几百美元。” 地位最高的姥爷，胡赛·孔蒂说道。 和舅妈姨妈们说说笑笑的桃乐丝听到男性长辈叫她后，从餐桌附近的椅子往男人们所在的沙发走过来。 “爷爷，是这样的，我准备申请纽约州的公立大学，这种学校的学费相对便宜一些，比如布法罗分校，宾汉姆顿分校……” 桃乐丝开始给爷爷和舅舅们讲述自己的初步打算。 美国的州立大学往往会给本州内的学生更多的学费优惠，桃乐丝列举的这几个学校实力还是相当不错的。 比如纽约州立大学宾汉姆顿分校，就被称作公立常春藤。 这里就不提一下纽约州立大学这个系统了，纽约州立大学系统是世界上最庞大的高等教育系统，也是美国最大、最全面的州立大学教育系统，共有64个成员分校，拥有近47万在校学生，能为学生提供各种类型的教育机会。 “……大概是两三千美元的学费吧。”说到学费的事，桃乐丝声音分贝都降低了。 也不怪她，谁让这个家庭基本算最底层呢！ 见长辈们对几千美元的学费面面相觑，这个懂事的姑娘立即补充道：“不过请放心，我准备申请助学贷款，学费就不用你们担心了，只需要负担书本杂费，以及住宿伙食费用。” “贷款？那是骗人的，那些嘴里没一句实话的推销员只会告诉你好处，丝毫不会告诉你银行是怎么骗走你的财产的。” 二舅最先反对。 作为地道的意大利裔移民，他近乎疯狂的排斥非意大利人地所有事物。 另外几个长辈也是这个意思，他们边点头边给出自己的解决方案。 “这么一大笔钱，我觉得还是找教父比较好，听说他能找到借钱的人。” 可以默认一个意大利裔信仰天主教，所以必然拥有教父。 天主教的教父指在婴儿或幼儿受洗礼时，赐以教名，并保证承担其宗教教育的人。 在布鲁克林的意大利社区，教父往往有着帮派背景，他推荐的借钱之人，必是放高利贷的。 PS：新人新书，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03 学贷 每当看到美国黑帮这几个字眼，很多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电影《教父》、黑手党、西西里岛。 再了解多一点的，或许会从《爱尔兰人》、《美国往事》这些电影里发散出来，知道吉米·霍法，或者知名狠人阿尔卡彭。 实际上，好莱坞的电影传递给普通观众的美国黑帮观念其实非常局限，绝大部分只是媒体和意大利裔导演观念中的黑帮。 从历史上看，美国第一大黑帮是爱尔兰裔社团，虽然这个群体没有什么大志，大多混迹于街头，并在固定的区域活动。而犹太裔社团、墨西哥裔社团都能和黑手党一较高下。 美剧《绝命毒师》的部分背景非常还原，墨西哥和哥伦比亚地区的产品异常的有竞争力，这让黑手党退出该行业，将财源变为博彩行业。 黑手党如此出名的原因有二： 一，能孕育意大利裔社团的南部意大利裔移民集中在美国东北部，也就是新英格兰六州、五大湖、纽约三州、两个弗尼吉亚州等地（康涅狄格州被重复了两次，但大家懂就行），除了西海岸、墨西哥湾外，美国大城市都集中在这块地域，天生具有上新闻的气质，再加上一代和一点五代的黑手党（mafia）都是以血还血，拿命换命的拼命人，喜欢整个大新闻的媒体人自然爱写黑手党的故事。 二是意大利裔诞生了非常多的牛逼导演和演员，比如导演马丁·斯科塞斯，作品有：禁闭岛、华尔街之狼、爱尔兰人、纽约黑帮等； 再比如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昆汀·塔伦蒂诺、索菲亚·科波拉、贝纳尔多·贝托鲁奇等国际大导。 知名演员里面，有意大利血统的有：欧内斯特·伯格宁、尼古拉斯·凯奇、史泰龙、麦当娜、lady·gaga、莫妮卡·安娜·马丽亚·贝鲁奇、小李子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美国队长演员克里斯·埃文斯。 虽然有些演员并不承认自己是意大利裔移民，但他们的的确确有意大利血统，并被意大利裔导演视作自己人。 有如此多的意大利裔导演和演员，自然诞生了足够数量来叙述黑手党故事的电影。 经典影视剧的影响远远大于史实，在一代代观众的口口相传下，黑手党自然成了意大利裔社团，甚至美国社团的代名词。 但实际上，在纽约，意大利裔社团都不完全等于黑手党。 比如孔蒂家族所在的这片社区，移民主要来自意大利南部地那不勒斯等地，黑帮成员应该被称作camorra，也就是卡莫拉。 这个社团与mafia最大的区别，就是不在乎血统，最早引入了合伙人这个时髦的概念。合伙人通常由不是纯血意大利裔的强力社团成员担任，起到吸引人才，给与特许经营，扩大生意规模的作用。 就是说，运营方式上更加像跨国公司。 也因此，comorra更加的注重效益，更加的在乎利益。 找他们借高利贷，比尔觉得还是老老实实借助学贷款好一点。 起码放大学贷款的银行不会半夜把马头放到借款人的被窝里。 “不不不，上学是四年的事，找教父找人借钱，怕是每年都得来一次，我们还不上利息会有大麻烦的。”比尔连忙试着说服舅舅姨夫姥爷们。 他想了半天，挤出了个词：“不可持续，对，四年的学费不能用一次性的高利贷这样不可持续的资金来源。” “那能怎么办？”当司机的二舅挥舞着自己撮成鸡爪的右手，“我们都不是有钱人，怎么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不找自己人借钱，难道你想去找银行那群狗崽子？” 比尔也学着二舅撮起了自己的右手，“实际上我有个非常不错的解决方案，有个人非常欣赏妹妹准备赞助她上大学。” 他朝着长辈们挥舞自己的鸡爪，然后回头看了眼妹妹桃乐丝，并对她眨了下右眼，然后准备胡说八道。 桃乐丝虽然不知道文盲哥哥搞得什么鬼，但很有默契的没有在第一时间表示质疑。 “是这样的，桃乐丝的高中校长，乔治·杰克逊先生极其赞赏桃乐丝这样努力上进的意大利裔女孩，因此准备赞助她上大学。当然，赞助的金额不多，只够覆盖州立大学的学费。所以我想，如果桃乐丝只上州立大学的话，我们就没必要去找教父介绍的放贷人了。毕竟就是咱意大利人内部，利息也不少。” 比尔说完，右手下意识的做了个食指大拇指搓动的动作。 他说的听起来也是实话，四个没什么存款的中老年人相互看来看去，再用意大利语说了一通后，点点头。 大舅是个正经的商场保安，二舅是个司机，给某物流公司开大车，姨夫是超市的运货工，姥爷之前在洗车店洗了半辈子车，也没攒下什么钱。 这样的家庭，自然没有攒钱给后代当教育资金的习惯，让这三个小家庭拿出一千美元的现金都是要了老命了。 比尔嘴里的校长自然没好心到给一个学生就掏了几千上万美元的大学学费。 一个正常的美国男人，通常会有三次经济危机，第一次就是上大学时用到的学费贷款，第二次是房贷，第三次则是离婚后，给孩子和万恶的前妻付的抚养费。 实际上，如果大学毕业后成功得到一个高薪职业，那学费贷款还算划得来，因为相比信用卡动辄百分之十几的利率，学费贷款本科百分之五点五、硕士百分之六点六的利率根本不高。 有个非常简单的例子，营销号里宣称学贷还到了四十岁的奥观海大统领，其在还完学贷前就在芝加哥买了车买了房，之所以这么迟还学贷，纯粹是因为学贷利率低。 “我每周可以拿出六十美元。”用意大利语说了半天的二舅忽然这样说道。 “我和索菲娅每周大概能拿出四十美元吧！”姨夫也跟着表态。 索菲娅是姨妈的名字，也是用的最多的意大利女名，毫不夸张地说，一半的意大利女人都有过索菲娅这个名字。 大舅也挥了挥自己的右手，“那我们也四十美元吧，每周一百四十美元，应该够吃喝用住了。” “是的。”二舅也很赞同，“再加上比尔自己也有工资，拿出一些给妹妹，也够她上大学的花销了。” 他们大致敲定了桃乐丝上大学的生活费来源。 这样的支持力度，已经是这个文盲世家能给的极限了，因为每周几十美元的支出，意味着家庭基本上没有了额外的娱乐活动，可以想象的是，未来几年可能连新衣服都买不起。 “感谢……我们是一家人……”比尔和妹妹连忙挨个去拥抱每一个长辈，并行以贴面礼。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04 你去当律师吧！ 家庭聚会还算成功，桃乐丝上大学的生活费杂费算是有了着落，比尔也没提自己准备重返高中继续读书的事，这得等自己搞定了学校再宣布给大舅一家。 男人们吃完饭后的娱乐活动就是看棒球比赛的回放，女人们还在餐桌附近闲聊天，根据比尔听到的内容，舅妈姨妈们似乎在八卦同事们的桃色新闻，没空教育早恋的孩子们。 这也不怪他们，一个正常的美国家庭，到了生下孩子后，很难保持住健康的婚姻关系，酱醋油盐的日常生活很能消磨热恋时的激情，当爱慕的浪潮褪去，发现自己裸泳的夫妻俩自然选择另寻新欢。 所以，中年男女最大的话题就是那谁谁又离婚了，孩子怎么怎么可怜。 而遇到一个一脸衰气的中年男人，骂他的前妻是酸萝卜别吃（son of bitch，意思是狗娘养的，狗崽子）准没错，甚至很可能和这个男人建立一段深厚的友谊。 等到夜已深，棒球比赛回放播完时，一大家子人又开始告别，当然，二舅姥爷们也没忘了忽然消失的安东尼，特地把他从楼上叫下来臭骂一顿，让其不要在和黑帮分子混了，找个正经的工作才是他这个年龄段应该干的。 这些话自然没让安东尼有所触动，这个不幸的小伙子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制霸巴斯大道，根本听不进去一点长辈的话。 “今天谢谢你了，你看二叔那个样子，都开始抽皮带了，他以为他是谁？我爸爸都没这么严厉。” 上了楼，进入房间后，安东尼笑着对表弟表示谢意。 二楼的两个卧室，安东尼和比尔住大的一间，桃乐丝住小的一间，比尔的另一个弟弟，尼奥·法拉利，则住在杂物间里。那个杂乱的房间勉强放了张床，让可怜的尼奥有个睡觉的地方。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大舅舅妈的周工资大概都在九十到一百二十美元之间，除去每月的开销和房产税，也剩不了多少，根本无力换个大房子。 “应该的，谁让你是我兄弟。”比尔先糊弄了几句，然后问他，“你能不能给我找一个能赚到钱的临时工作，我想给妹妹攒点钱，好让她上大学的时候不那么窘迫。” 比尔现在的工作是给一个夜店当安保，上五休二，每天的职责就是下午去上班，在夜店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夜店开场后，一旦有人打架闹事，而大堂经理觉得影响到了生意的时候，就会大喊一声“水牛比尔”，被叫到的比尔就会气势汹汹地从角落里快步走到事发现场，根据情况决定要不要给当事人一顿狠揍。 最好的情况就是比尔庞大的身躯震慑住了打架的双方，最差的情况就是比尔得把两方的人都打晕后扔出去。 工作内容非常简单，运动量也不大，即使是在灰色地带干活，工资也只有一百一十美元，不到78年周收入中位数的一百三十一美元。 对于不用养家的原主来说，这一百一十美元基本上都是自己花，但他没有攒下一分钱，原因很简单，全花在吃喝上了。 这也是比尔的身体如此强壮的最大原因。 自比尔穿越过来，倒是攒了两周的工资，加上今晚赚的五十美元，手上有二百七十多块美刀。 因为七十年代一路通货膨胀，所以美国中低阶层的人都选择先消费再还款，因此在七十年代末，手里有这么多一笔钱，比尔也算个小富翁了。 但这还不够，妹妹上大学的学费可以贷款，住宿费可没解决呢！比尔自己也想回高中卷一波，起码拿个大学学历再说，这到处都是窟窿，没钱是填不了的。 “钱？你要多少，我这就有四十美元，不够我再去借。” 安东尼理解不了攒钱的意思，只听出表弟需要给表妹弄点钱，于是他把自己裤兜里的所有钱都拿了出来。 比尔摆摆手，“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让你给我找个临时工作，能快速赚到钱的那种。” 这话让安东尼恍然大悟，“我懂了，你终于开窍了，我给你说，你明天就和我去巴斯大道卖粉，一份十刀，你拿五十美分，每天卖出三十份，就是十五美元……” 他絮絮叨叨，给表弟比尔描述着卖粉的光明前景。 但比尔想的可不是这些，墨西哥社团已经快将欧裔黑帮在粉的市场份额挤没了，现在去巴斯大道混，等于四九年入那啥，纯纯大冤种。 更何况即将到来的八十年代里，联邦调查局FBI会对纽约的五大家族出重拳，以鲁迪·朱利安尼为首的纽约南区联邦检察官更是时时刻刻盯着黑手党和意大利裔黑帮，用黑色手段赚钱，几年后八成要寄。 看来从安东尼这边没啥指望了，比尔决定明天去找同是夜店保安的同事们，看看他们有什么法子。 砰砰砰！ 安东尼正说着话，忽然有人敲门，比尔打开门，发现是自己妹子桃乐丝。 “哥哥，我们商量一下何时去见资助我的人好吗？” 她问道。 比尔回头看了眼安东尼，然后给妹妹这样回复：“明天等我早上起床，我们就出发去外面，找那个人。” 以桃乐丝的聪明，自然能猜到哥哥准备让她申请助学贷款，但俩人都很明智的在这个家里没有公开此事。 …… 第二天，比尔醒来时已经东区时间十点了。 这也符合他的工作习惯，毕竟下午上班，凌晨后才下班，每天早上是真的起不来。 安东尼倒很勤快，已经不见了，桃乐丝早早就洗漱好等着哥哥去外面商量学费的事。 穿上发旧的POLO衫和棕色西裤后，比尔下了楼，三下五除二地在脸上胡乱搓了把，就穿上一件很久的米色夹克和妹妹出了门。 “要不你去申请哥伦比亚大学，然后读个这个大学的法学硕士？” 漫步在没什么人的偏僻街道，比尔这样给妹妹洗脑。 “你是不是只知道哥伦比亚大学？”桃乐丝无奈的看着哥哥，“这所大学的学费太贵了，一万多美元呢！” 比尔先回应了妹妹的质疑，“当然不是，只是因为律师确实是个好职业。” 不同于前世夏国的律师，美利坚的律师可是真正的上等职业，一个熟练于业务，并参与大案子的律师收费以分钟计费。 而做到知名律所的合伙人（相当于普通公司的股东），年薪百万美刀不是梦。 PS：求收藏推荐票求月票！ 005 放马过来吧 “哥伦比亚大学……律师……”桃乐丝听着哥哥嘴里的未来规划，自己也有点心动起来。 她不明白，差不多是个文盲的哥哥怎么忽然这么懂大学的事了？ 难道是…… 一个想法忽然在桃乐丝的脑海中闪现。 已经辍学两年的哥哥为了她，特地去了解了相关的情况，然后给她做了这样的规划。 “……你也知道，律师是真的可进可退的那种职业，再差你也能去地方检察官，搞得好一点，当上大律所的合伙人，成为州的律师协会会长，找个大银行的高管或股东结婚，再养一个经商的孩子……” 比尔不断给桃乐丝灌输学法律的人生途径。 他说的这个例子，就是比尔·盖茨（本名威廉·亨利·盖茨三世）的父亲，威廉·亨利·盖茨二世的人生途径。 盖茨二世在西雅图和另外两个合伙人创办了K＆L Gates，也就是高盖茨律师事务所，按人数计算，这个律所在全球排名大约十二，在美国西北部，算得上行业地头蛇了。 二世盖茨娶的老婆是银行家JW Maxwell（曾任国家银行行长）的女儿，玛丽·麦克斯韦·盖茨，从华盛顿大学毕业后，玛丽一直从事于慈善事业，而后接了父亲的班，成为第一洲际银行的董事，直至行长。 与网传的不同，她从来没有担任过IBM的董事，但IBM的CEO的确与玛丽在同一个慈善机构任职，因为这个关系，比尔盖茨在dos上搭上了IBM的快车。 大学学法，毕业后自己创办律师事务所，不断将律所做大做强，再让二三代经商从政，算的上是最稳妥的阶层跃升的途径。 当然，在这个黑人平权运动持续推进的年代，还有更快的途径来实现阶层跃升，但因为桃乐丝的皮肤没有那么黑，比尔也就没有给她讲。 在北美这个枪战服，皮肤在舆论场得到的加成可比原生家庭强多了。 虽然在美警眼里可能是负面加成。 因为某种奇怪的误解，比尔讲的越多，桃乐丝就越感动，直到双眼发红。 “哥哥，我就听你的，在ED1报哥伦比亚大学。” 美利坚的大学offer，也就是录取通知书，可以拿很多份，各个学校的奖学金也会跟offer一起通知。 反正ED1在十二月初就公布结果，而次年一月上旬才是ED2与RD申请的截止时间，往好大学冲一冲也无妨。 “行。”比尔点点头，“至于学费的事，你就自己申请助学贷款，但在家里，你就说是你的高中校长赞助的，如果家里要举行感谢晚宴，我就去和校长谈，让他把这个谎言圆到底。” 他大致想了一下，发现这么干真没啥大问题。 虽然美利坚人非常反感别人拿自己的名义做事，但比尔相信，在自己的说服下，乔治·杰克逊校长想来很乐意帮这个忙。 况且现在是七十年代的最末端，八十年代即将到来，整个美利坚在未来的十年里经济都不大行。 要不是苏子真自爆了，美利坚也挺不了多长时间。所以在象牙塔里消磨一段时间，等到经济好转再出来工作混社会，对桃乐丝来说算是不错的选择。 俩人走着走着，走到了比较热闹的街道。八十年代的神奇审美已经开始浮现，泡面头、高饱和度的鲜艳衣服、MJ迈克尔杰克逊等元素已经在街道上时不时的出现。 意大利裔群体本来就保守，再加上比尔和桃乐丝穿着都比较旧，走在街上，竟然有那么一丝丝的违和。 嗡嗡嗡！ 一辆跑车忽然从两人身侧的马路上疾驰而过，大红色的车身，跃马的标志。 “好像是辆法拉利。” 比尔嘴上对妹妹念叨着，心里实际上已经有了确定的答案。 由于美国面积实在大，所以本土居民出行时大多选汽车，而绝大部分社区都没有便利店或小型的连锁超市，于是定期采购成了生活的一部分，因此能装货能拉人的皮卡成了美国人最爱的车型。 因此，美国本土车企的主打产品就是皮卡车，越野车等实用性为主的低端汽车，高端车往往是进口的欧洲轿车、跑车。 在这个年代，也没什么其他跃马标志的车企了。 “听说是个车企，刚好和咱们家族同名。”桃乐丝道。 因为名字的缘故，她也从有些嘲笑她的同学嘴里知道了这个跑车品牌。 “等我上完学，还完学贷赚到钱后，就给你买一辆法拉利。”她这么说道。 比尔乐呵呵的笑了，意大利人比较注重姓，法拉利这个姓是真巧。 反正都没钱，既然妹妹这么画大饼了，他也给妹妹一点小小的期待。 “你知道华尔街四十大厦吗，就是那个曼哈顿银行大厦，在曼哈顿的纳苏街与威廉街之间的那栋七十层大楼。” 比尔转头问道。 按之前的历史轨迹，这栋大厦被大金毛在1995年买下，并改名为大金毛大厦。 桃乐丝点点头，她在某次社会实践中在那边待过几天，对这栋楼有点印象。 比尔大手一挥，“等我有钱了，把华尔街四十大厦买下来，改名为桃乐丝大厦，然后送给你。” 吹牛皮又不用给IRS（internal revenue service，美国国家税务局）交税，比尔想怎么吹就怎么吹。 桃乐丝满脸笑意，也不打破哥哥的幻想，“那行，到时候我给你在桃乐丝大厦顶楼安个家，咱们一起住在曼哈顿。到时候传出去，法拉利一家是唯一住在市中心的超级富豪……” 按美利坚媒体的习惯说法，十亿身家的富豪就能被叫做超级富豪，也就是超富。 而互联网的浪潮还没有到来，new money（新钱人群，意思是新晋富豪）人群还没大规模诞生，old money（老牌富豪）一般都在郊外有自己的庄园，基本不住在市中心。 毕竟这时候的纽约，和哥谭的区别是只差一个名字，富人感觉不到安全，自然搬到郊外去了。 桃乐丝只是随口一说，比尔到有点心动了。 重生一世，他又对这个年代的发展史这么熟悉，不努力一番也对不起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了。 叱咤华尔街，纵横好莱坞，让影后超模为我倾倒，查理兹·塞隆、詹妮弗·康纳利、妮可·基德曼什么的，放马过来吧，我根本没带怕。 越想越激动，比尔决定今晚就去搞钱。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06 我给你找个活 中午比尔和桃乐丝在外面的快餐店对付了一顿，给弟弟尼奥带了一份回家，大舅和大舅妈两口子都去上班了，安东尼沉迷于帮派活动，午餐自然各吃各的。 其实这也是纽约人的生活写照，早餐在家吃，午餐基本是快餐、意大利面或者甜甜圈等零食给对付一顿，晚餐就比较正式了，通常是在家整一大桌或去下馆子。 即使是睡午觉的意大利人，也得屈从于这个节奏。 比尔通常是周末周日休息（周末指周六），因此今晚也不用去夜店上班。 按照约定，他来到一家名为“杰克·沃什尔的咖啡馆”的酒馆，昨晚请他喝酒的那位同事，艾迪·塞拉诺正好今晚也休息，于是俩人约定在此大喝一通。 周日的晚上，明天要上班的纽约打工人玩的更嗨，一个没啥乐子的酒馆人自然没工作日多，但也乌泱泱基本坐满。 这也是纽约特色，夜生活丰富的不像话。 一个男人，要是下了班直接回家，那八成他会被人说那方面不行。 一个职场女人，要是下了班也直接回家，会被冠以“没有魅力”的称号，也就是失败到没有一个男人看得上。 丰富的夜生活与乱的不行的男女关系互为因果，让美国人的家庭观念不是那么牢固，直到二十世纪末，男女之间看上眼就滚床单的社会风气才稍稍有所收敛。 塞拉诺和沃什尔这种o和e结尾的姓，一听就是意大利姓氏，还是意大利南部移民。也就是说，这是自己人的酒馆，比尔也不用客气，进去之后找到请他喝酒的艾迪，在他旁边的吧台高凳上大大咧咧一坐。 “一杯百威，加冰。” 前世的他就喜欢喝啤酒，重生以来还没真正品尝过美利坚啤酒的滋味，这次正好咂咂味儿。 酒保是个黑头发，蓝眼珠的中等个儿的白人，听到坐在艾迪一旁的这个帅气小伙点酒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转身倒酒，而是看向了艾迪。 被比尔拍脸颊打过招呼的艾迪点点头，酒保这才开始行动起来。 “水牛，不是我夸你，你真是我见过最能吃的意大利人。”艾迪道。 比尔笑了笑，“你也不看看我的这体格。” 说完，他还象征性的举起胳膊，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 比尔也没想过原主是怎么吃的，一米八八的个子吃出了快两百斤的体重，而且还没有传统美国穷人的那种肚子一圈装个游泳圈的肥胖体型。 可能是意大利人的天赋，在吃的上绝不委屈自己。 酒保的动作非常快，几句话的功夫就将满满一杯的酒端到面前的桌台上，据比尔目测，应该比正常的多不少。 这也是自己的享受的特殊待遇，酒比其他人先喝到，量还多不少。 旁边有人立即大叫：“怎么回事？我先来的，你先给这个人上酒是吧。” 酒保很强势，伸出经典意大利鸡爪手势，“酸萝卜别吃，闭上你的嘴，我会给你上酒的。” 大叫的人看到鸡爪手势，气势顿时没了，规规矩矩的等着。 和艾迪闲聊的比尔目睹了这一切，知道了这家酒馆有帮派背景。 “对了，你知道那里能找到临时工作吗？要来钱快的，不粘上帮派，也不沾枪的那种。”比尔问艾迪道。 说实话，比尔虽然知道这十年里迈克尔杰克逊会火的一塌糊涂，但MJ已经名花有主，比尔兜里这二百多快美刀也投资不了。 买股票吧，他知道苹果会在八十年代有一次大的下跌，从头顶跌到脚后跟的那种，暂时还不敢买。 等到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买苹果股票才最赚钱。 其余的名股，比如微软，这个时间还没上市呢，等到七年后的86年，才买的到。 反复思量如今的状况，比尔才明白为什么成功人士往往都强调第一桶金是如何来的。 因为第一桶金是最难赚的。 有了初始资金，只要眼光不差，总能一点一点滚雪球一样将身家滚起来。 作为穿越者，比尔最不缺的就是眼光，他缺一笔启动资金。 当然，比尔也不可能把自己了解的历史大势以信息的方式卖出去，且不说怎么让别人相信自己说的话，就是看到别人用自己知道的信息差赚钱就够让人难受了。 他宁愿自己不赚钱，也不愿让其他人用自己脑子里的信息赚。 “水牛，你这就难为我了，赚快钱的路子不少，不沾帮派，不沾枪就基本没有。”艾迪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他也是得过且过的底层意大利人，没和安东尼一样跟着帮派成员混就已经很有底线了，也不能要求他有更多的上进心。 糊弄完其他“上帝”的酒保忽然拿着个大玻璃酒瓶蹭了过来，不动声色地给俩人续了一杯，然后问艾迪为何摇头。 艾迪自然一五一十地解释给他听。 看样子酒保和艾迪很熟悉，比尔也跟着说了自己的要求。 “bro，你这个就很难办到了，要不你去赌钱？我给赌场那边打个招呼，不在你身上用手段。” 比尔知道，目前美国东北区域帮派最大的经济来源是非法博彩，而意大利裔社团控制着这一行业。 听这酒保话里的意思，他可以让比尔去自己帮派地盘上的赌场里玩玩，而且让赌场不出老千。 比尔摆摆手，“那还是算了，赌博不是赚钱的路子，是花钱的。” 酒保倒有点不依不饶，问道：“那打架你肯干吗？我们这边经常有去别家赌场里闹事的活，这个活的要求就是不是我们帮派的人，给的钱也不少。” 比尔耸耸肩，表示不去。 这个活一听就是背锅的，去对家的赌场闹事，搅黄对家的生意，还没有酒保所在的这个帮派护着，那离死也不远了。 什么油罐桶里封水泥，然后纽约湾里雅座一位，黑帮的一条龙服务给你伺候全了。 一旁的艾迪却有了反应，“bro，这是自己人，别坑比尔，他妹妹要上大学，这才想办法弄钱的。” “是这样。”酒保这才从头到胸又打量一遍比尔，“我还以为……上大学是好事，是大大的好事。咱们是一家人，你是要给妹妹赚学费是吧……” 比尔点点头，虽然排外意味着意大利人爱报团，可刚才这个酒保明显没安好心，他也不想过度热情。 “你等我消息，最多两天，我给你找一个不沾帮派不沾枪的活，让我们的意大利人的女孩儿有学上。” “谢了，等你好消息。”比尔举起了酒杯，虽然他也不信这个酒保的话，但面子还是要给的。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07 赞助费 布鲁克林区，汉密尔顿堡高中门口。 照样是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比尔在工作日找上了原先的高中，看看自己这种情况能否继续读十到十二年级，修够AP课程学分，并进行SAT考试。 与网传的比尔盖茨母亲是IBM董事一样，有个很深的错误印象一直在简体中文互联网流传，那就是美利坚公立学校都很差劲，学生开impart私藏枪支抽叶子，而私立学校普遍好于公立学校。 实际上这是个非常片面的看法，即使在一个社区的两所学校，也会因为校长和老师的理念不同而产生云泥之别。 全美共有19314所公立高中，八千两百多所私立走读高中，三百出头的寄宿私立高中，其中纽约州拥有一千两百六十多所公立高中，得克萨斯州拥有一千七百多所公立高中，而西边的加利福尼亚州拥有1243所私立高中。 这个数据其实就能反映问题，七分之一的私立高中集中在西海岸的加州，而德州纽约州的公立高中占了全美的六分之一。从普遍意义上说，美国东北部的公立教育体系较为齐全，公立学校的质量也偏好，开发较晚的中西部和南方的公立学校才是互联网刻板印象里的美国高中。 而决定美国公立高中好坏的因素主要有二，其一为所处的社区是否是高收入人群定居社区，其二是学生素质。 学生素质也可以理解为学生是哪个裔的移民，一般讲，东亚裔，尤其是华裔学生比较多的公立高中，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比如纽约皇后区法拉盛的公立高中，因为法拉盛是北美最大的华裔聚居地，所以这所高中百分之五十五的学生都是华裔，这让该学校的SAT平均成绩和AP成绩高得离谱，也因此，该高中成为纽约州第一公立高中，全美排名大约十二的样子。 如果不是因为华裔学生在教育上过于卷而让大学们限定了华裔入学比例和名额，法拉盛的那所高中绝对能冲击全美前三甚至第一的高中。 据比尔所知，自己原先辍学的这所高中在州内排名大概是两百多名，不算低。 他之前能上这所高中是因为美利坚的公立学校一般都是招收附近居民，属于点击就送的那种，只看最近两个月的水电煤账单，也不需要社区给你开什么证明。 极端点讲，只要一个学生能在入学后的检查中证明自己居住在学校附近的社区里，即能收到学校派发的各种账单，那他平时不住在这里都可以。 但一旦查出来弄虚作假，后果就自己承担了。 有些华裔就利用这样的漏洞，将孩子送到朋友家里，去获得好的公立高中的入学资格。（碰到这样钻漏洞的朋友，请当场绝交） 再比如布鲁克林区的最北端的威廉斯堡，这块地距离纽约市中心曼哈顿非常近，在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成为纽约时尚界的代名词，房价涨到纽约市较高水准，破产姐妹故事设定就发生于此，兔八哥也住在这里。 房价一涨，意味着居民收入增长，意味着社区变得高档，此区域内的公立高中办学质量都跟着提升。 但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连曼哈顿都是混乱、枪杀、无序的代名词，布鲁克林的名声更是好不到哪里去。在普通美国人眼里，此时的布鲁克林约等于黑手党大本营，意大利裔移民的圣地。 这个刻板印象大差不差，布鲁克林在意大利裔的地位，约等于隔壁皇后区法拉盛在华裔心中的地位。 治安不好的居住环境，让公立高中的生源都比同档次的公立高中差。 但再怎么差，一个辍学两年的学生再回来上课还是有难度的。 不过不要紧，美利坚人最吃浪子回头这一套，而且比尔是意大利裔，父母双亡，在政治正确的原始版本里，这个buff比一般学生还是要强不少。 在校门口，虽然比尔的庞大身躯让两位保安有点紧张，但他表明来意和身份后，倒没怎么被为难。 一名可能是爱尔兰裔的白人保安帮他打了校长的校内电话，另外一名黑人保安则将他带到校长的办公室。 校长名为乔治·杰克逊，是个秃顶的中年精瘦白男，根据他的名字和秃顶情况，此人八成是英格兰裔。 也就是俗称的WASP(White Anglo-Saxon Protestant，白色盎格鲁撒克逊新教徒）群体。这个群体是移民后裔里最先来到北美的，也因此占据最上游的生态位，是美国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的奠基人。 除了WASP外，就属爱尔兰裔加天主教徒，以及德裔加新教徒这两个群体地位最高，意大利裔加天主教徒的地位在白人里相当低，甚至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意大利裔都不能被叫做白人。 而互联网上乐子人最爱玩梗的美利坚大统领的美乐宗，就属于爱尔兰裔加天主教徒这个分类。乐宗是第一个打破WASP群体对大统领位置垄断的美国大统领。 “杰克逊校长，是这样的……”比尔开始按预先设想的那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自己辍学之后的遭遇，接着表明自己是如何大彻大悟，理解了学习的重要性和自己先前的无知。 “也许是我的父亲母亲在上帝的指引下给了我新的人生方向，在某个无人的夜晚，我觉得这样的人生过于平庸，回校读书才是正途。” “我热爱学习，我一定要上完高中，再考上一个好大学，不给人生留遗憾。” “救赎之道，就在书中。” “试想一下，一个热爱学习，热爱微积分，热爱立体几何、解析几何的人，他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比尔竭尽所能，在校长和黑人保安面前表演自己对入伍迷途的悔恨和知途而返的庆幸，以及只有学习才能缓解心中的焦虑，并适当表达了对校长和学校教职工的感谢。 如果他们能允许自己返校重读的话。 杰克逊校长静静地看完了比尔的表现，而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孩子，你也知道，一旦录取后，公立学校是不能开除学生的，这不仅保护你，也保护其他在读学生。而如今已是九月，今年的名额已经满了，我无法协调出其他学生的名额给你。” 他捂嘴沉吟了一会儿，“要不这样，我给你写一份推荐信，让你上另外一所公立高中。” 比尔有点傻眼，怎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他急忙道：“没关系，我就想上咱们这所学校，不麻烦您的推荐信了。” 乔治·杰克逊点点头，“真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既然你一定要上我的学校，那就……嗯。明年再来吧，明年六月份，如果你真有心，我可以给你留一个名额。” 然后他挥挥手，让黑人保安带人离开。 比尔却不甘心，他脑子极速运转，忽然想到可能是没给钱。 美国公立学校也有收赞助的传统，给了钱，一切都好说话，万事都可办通。 “如果我给学校赞助一笔钱，请问我能否今年就上学？” 杰克逊放下手里的文件，右手横着比出食指和中指。 比尔试探着问道：“两千美元？”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两万。”乔治·杰克逊极为清楚的说出了这个数字。 比尔明白了，这人就没想着收他，只想打发他离开。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比尔需要的只是一个开设AP课程的高中而已，没必要在这里死耗。 他转身离开，出门时却碰到了四个身强体壮的白人男性，其中一人，就是刚才校门口碰到的爱尔兰裔白人保安。 “就是他。”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08 我成了美校园剧里的常驻反派 作为一个高中的橄榄球教练，杰克·墨菲最近的烦恼有点多。 橄榄球作为全美最流行的竞技体育球类运动，自然是从娃娃抓起，但橄榄球是一项名副其实的富人运动，头盔、肩垫、肘垫、臀垫、膝垫、股垫、护手、护胫、护具、球鞋、球服一套下来，大几百美元打不住。 而橄榄球比赛里，身体对抗十分激烈，头盔护具这些不可能省略，所以一般家庭出身的青少年都玩不起橄榄球。 如今是一年一度的开学季，自然也是校队的新队员的选拔时期，橄榄球的四分卫、全卫通常都是校园明星，拉拉队队长、队员随便泡。要是球员在球队里出名了，校园里看上的女同学吹个口哨就能滚床单。 在这样的氛围里，自然一开学就有大把的男生报名参加选拔。 但让杰克·墨菲失望的是，今年参选的男生身体素质都有点不行，尤其在身高体重方面，他已经将标准降到了一米八零、一百六十磅（约为七十二点五千克），可满足的人还不够已经快毕业的十二年级学生退出的名额。 总不能再降低标准，那意味着球队队员身体素质的下降，意味着球队成绩的下降，意味着自己的奖金会变少。 所以当有人通风报信，说学校里来了个壮小伙，墨菲教练就屁颠颠带着俩助理教练来了。 在办公楼二楼的校长办公室门口，墨菲教练见到了所谓的壮小伙。 这是位标准的意大利帅哥，浓眉大眼、深目高鼻，棕黑色的头发让帅气的脸庞凭空增添了一丝异域风情的魅惑。 只看脸蛋，已经是电影明星的级别了。 但这不是让墨菲教练口水快流出来的原因。 目测一米九，起码两百二十磅的大体格才是。 “感谢上帝的馈赠。”擦了把口水的墨菲教练走到比尔跟前，下意识的摸上了比尔的大臂和肩膀。 “啧啧啧，上帝啊，你摸摸这胳膊。”呲着大牙直乐的教练看向了一位助力教练，罗伯特，向他推荐这个梦中情球员的肌肉。 比尔感到莫名其妙，自己刚刚被这个贪财的校长拒绝，正准备再去找其他公立学校搞定上学的事，刚出门就被一个哈喇子直流的中年白男堵住，并被摸来摸去。 他一把推开眼前这个一点礼貌都没有的中年白男，直接让此人后退两步，一个站不稳坐到了地上。 让比尔没想到的是，被推倒的中年白男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倒是刚刚带路的黑人保安反应激烈，准备制止比尔的进一步动作，但被同样哈哈大笑的另一名年轻白男制止。 比尔越觉得摸不着头脑，这几个白人是嗑药了吗？行为这么诡异。 被推到地面的中年白男话都说不出来，只顾着笑了，另外几个人也在哈哈笑着，比尔决定不理这几个人，径直抬腿离开。 倒是先前制止了黑人保安动作的年轻白男反应快，他先一个横跨站到比尔面前，然后叫道：“boy，听说你需要返回学校，我想我们能帮一点忙。” 说罢，笑吟吟地盯着比尔看。 这帮人从头到尾给比尔的感受就是诡异，“搞什么飞机，我要你们搞定里面的那个秃头男，你们能做到吗？” 他不想跟这群疑似gay的人浪费时间。 地上的中年白男笑了半天，总算是能说得出话了，他在身边同伴的帮助下站起来，双手摊开对比尔说道：“孩子，在你所站的这个位置，在这所学校，无论是什么事，你要你开口，我就帮你做到。” 然后，他指着校长办公室的榉木门，“现在，我就满足你的愿望，我们去搞定校长，让他满足你提出的要求。” 比尔提醒他：“这个秃头男可是说要两万美元的赞助费才让我回校重读。” 中年白男的双手自胸前横向打开，“没一点问题，不仅你不需要给他赞助费，我还会让他给你钱，但只有一个小小的条件，在我帮你达成愿望后，你得满足我的一个愿望。” 他自信的直接转身，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然后右手从头拉到低，对比尔做了个非常骚包的请进动作。 虽然还是莫名其妙，可比尔看出这几个人没有恶意，应该也不是gay，所以他又返回了办公室里面，听听中年白男怎么搞定校长。 有学校的工作人员在，一白一黑两个保安自然返回了岗位，剩下几个人都走进了办公室。 “我愚蠢的校长，如果你睁开眼睛，看看这名勤奋的、帅气的……学生，你就知道你不应该错过这样一个可能上俄亥俄州立大学的好苗子……” 墨菲教练开始滔滔不绝的批判校长，开始时的语气还算客气，到后来就越来越不客气，F等语气词掺杂在不完整的句子里，从他俩的大学时期开始骂起，将校长因为傲慢而被英裔女友甩了的糗事都抖落了出来。 “你一个德裔，凑巧得到了英国人的姓，还真以为自己是AS了……” 中年白男的话里透露出校长是德裔，比尔也开始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拒绝了。 因为德裔是最看不起其他白人的种群，实际上，其他非日耳曼族裔的白人在他们眼里，可能就是一坨肥皂。 “……我警告你，要是我的奖金被扣了，今年内所有的聚餐都是你出我的那份钱。” 墨菲教练终于骂完，以自己觉得最重的话结束了对校长的说服。 在这个过程中，杰克逊校长一句话没说，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大学室友为什么发疯，但听到最后算是明白了，他必须得收下这名“未来的橄榄球明星”。 “well！”为了掩饰尴尬和在另外几人面前出的丑，杰克逊校长哈哈大笑，“这就是我的不对了，我竟然没意识到比尔·法拉利竟然是橄榄球明星。” 他没有加墨菲教练嘴里的“未来的”这个形容词，让橄榄球明星这几个词听起来有了一丝讽刺意味。 比尔倒是没有在乎这些细节，他唯一听明白的是，自己不用缴纳两万美元的赞助费就能返校，代价是需要加入橄榄球校队。 好吧，这其实不是代价，美利坚高中的橄榄球队员是真的在学校里横着走的那种，一个队几个年级都有，特勤组、进攻组、防守组加起来五十多人，都是人高马大的打架好手。 也因此，美国校园反派往往都是橄榄球队长配啦啦队队长，经典的美式霸凌就是这俩人在被霸凌对象面前表示这是我的地盘，让被霸凌对象快滚，否则就要让他帮着写家庭作业了，期间往往还有什么周末有趴体，但是没邀请被霸凌对象的话。 当然，尬舞是少不了的。 没想到我竟然成了美校园剧的常驻反派，比尔觉得这个结果还可以接受。 PS：读者老爷们，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09 意大利人的效率 作为竞技体育数据量化的发源地，美利坚的各项体育比赛都能做成一串数字，然后拿给教练和观众们看。 加入橄榄球校队也是这样，墨菲教练对比尔的强壮身材垂涎若滴，自然想着当场就让比尔来一场体测。 但比尔借口自己还要处理一下家事，把应该进行的完整体测推到了周三。 “七十四英寸，二百二十磅，还没有经过系统的增肌训练，简直是完美的防守组截锋，当进攻组的端锋也不错。” 体育馆的教练办公室里，墨菲这样称赞道。 防守组是橄榄球队里负责防守的一组队员，通常是体型最大的那几位，而截锋主要职责是冲击四分卫，也可以防跑。 根据薪资就能知道防守截锋的重要性，NFL（National Football League，美国国家橄榄球联盟）里，薪资最高的就是球队的核心，四分卫，薪资第二高的就是截锋位置。 防守组的截锋略低于进攻组的左截锋，但也相差无几。 至于端锋，则是进攻组最边上的那两位，强侧的被称为近端锋（tight end，简称TE），弱侧的被称为远端锋（spilt end，简称SE）。 端锋，尤其是近端锋，通常是进攻组里职责最灵活的球员，按教练理念和四分卫战术布置的不同，近端锋可以执行为持球的跑卫或是传球队员阻挡防守球员，接住来自传球队员的传球或是与其他进攻内锋一起为四分卫提供更强的保护等职责。 为大众所熟知的《阿甘正传》里的阿甘，则是进攻组的跑卫，因为他特别能跑，且体格强壮，所以担任跑卫。 被教练和俩助力教练围观的比尔不大懂为什么墨菲教练这么兴奋，但看这三人的举动，自己是个天生打橄榄球的料。 但他对这个球类了解的不多，只知道这是美国第一大球类竞技体育，NFL的年度冠军赛名为超级碗，Super Bowl，多年来都是全美收视率最高的电视节目，并逐渐成为美国一个非官方的全国性节日，而且，超级碗那天是美国单日食品消耗量第二高的日子，仅次于感恩节。 原主对橄榄球知道的也不多，毕竟他们一家主要看棒球，也就是MLB。 至于夏国观众所熟知的NBA，则在美利坚四大职业体育联盟里排第四，并主打海外市场。 罗伯特，一名较年轻的助力教练附和道：“比尔的力量也很强悍，教练您也是职业出身，竟然被他一下子推翻在地，感谢上帝的馈赠。” 他说着话的同时，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墨菲更乐了，也跟着画了个十字。 另一名助理教练，詹姆则问道：“比尔，我很好奇，你这两年在干什么？当然，问这个纯出于满足我的好奇心，要是有隐私问题，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这是位带着红色鸭舌帽的白人男性，穿着休闲灰色短袖，脖子被晒的通红，目测像个南方州的农场白男。 也就是俗称的红脖子，红脖子这个词在美国二十世纪的美国媒体里，算是对南方贫穷白男的一种蔑称。 但在七十年代，主要是美仁宗吉米·卡特担任大统领时期，出现了一个词叫做“时髦红脖子”（redneck chic），也就是白人通过美黑将自己晒成红脖子成了一种时尚。 所以詹姆大概率不是南方州的穷白男，而是个赶时髦的城市白男。 比尔想了想，原主在辍学两年里没干啥惊天动地的坏事，属于在社会上混了两年，在以后的简历里，这点可以大书特书写进去。 “几年前，我的父母因为一个抢劫犯去世了。”讲述自己的故事前，比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悲伤。 周围三人果然有所触动，墨菲教练止住了笑容，罗伯特拍了拍比尔的胳膊。 “所以我上高中后变得无所适从，因为没人告诉我该干什么，抚养我的大舅舅妈忙于工作，连自己的孩子都管不好，我也就学着表哥，离开学校去夜店酒吧混日子去了。” “每天中午左右起床，然后下午上班，直到凌晨。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可能是上帝的指引，有一天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在大学里做实验，有漂亮的女朋友，导师和同学也都很友好，前途似乎一片光明，然后我就醒了。自那后，我就一心想着重回学校，过上梦里的那种生活，在几周的犹豫后，我终于踏出了这一步，尝试回到校园。” “非常感谢你们三位，今天要不是你们，我可能就熄灭了这个梦想。” 墨菲和两位助理教练自然很受用，墨菲教练偏过头，一脸这是自己应该做的神色。 美利坚的社会里，有个很隐形的规则，我们可以将之称为声望，也就是在别人的嘴里，一位man做了什么好事。 如果比尔日后成为橄榄球知名球员，哪怕不是全国知名，只是在大学校队里出名，墨菲等人都可以出现在比尔在公开场合的致谢名单里，而且往往是前几位出场，这就是潜在的声望。 所以这三人才这么受用。 又絮叨了好一会儿，这三位才同意让比尔离开。 当然，离开前，场面话也扔了一大堆：“亲爱的比尔，如果你有任何的困难，任何阻扰你实现上大学梦想的困难，都可以来找我，我的家庭电话是XXXX－XXXX。” 比尔用墨菲办公室的纸笔记下了这个电话，高中的橄榄球队教练，也算富裕的中产了，指不定什么时候用的上。 “行，周三见！” 告完别后，比尔去了自己打工的夜店，既然能上学了，这个耗时费力的工作就该辞了。 美国的公立高中教育一般免费，不用交学费啥的，这倒让比尔少操点心。 夜店的大堂经理对比尔的这个决定颇感惋惜，“只要你想，我们这里随时欢迎你回来。甚至我们还可以为你再次辍学举办一场趴体。” 美国底层民众的知识接受量不大，因此有些人非常反智，并抵触上学接受教育。 所以在夜店经理的眼里，比尔这是自己跑到地狱找罪受去了。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比尔没管夜店经理诚心实意的挽留，径直离开。 这一天算是达成了初步的目标，比尔尚感满意，没车的他吹着口哨往家里走去。 在大舅家门口，又一个好消息等着他。 “boy，我要让你感受意大利人的效率。”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10 人情 在家门口，比尔遇到了昨晚的那个酒保。 他开头一句感受意大利人的效率就让比尔差点笑出声来。 意大利人的效率，唯有印度阿三可堪一战。 “这位先生，我能请问你为什么从我家出来？” 外面混社会的，找到大舅家，还能进门，属实有点离谱了。 除非他昨晚在比尔喝完酒以后就跟踪到了这里。 酒保倒是很坦诚，说自己通过帮派上的人，找到了比尔的住址，下午前来主要是想给比尔介绍一个活，恰巧桃乐丝和尼奥在家，他就进去聊了会儿天，出门时遇到回来的比尔。 “昨晚听到你的诉求，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才找到能让你做的事，下面听好了。” 一米七出头的酒保示意比尔低头，凑近点说。 “有个海关上的人，遇到了一点麻烦，他被一个爱尔兰混混帮派讹上了，需要几个人处理一下。巧的是，他也和你一样，不希望用枪，也不想和FBI盯得紧的帮派扯上关系。今晚七点之前，你去皮埃尔街的XXX号，报酬大概是两百美元。” 比尔原以为此人是说的玩的，没想到他真的一天就找到符合比尔要求的灰色地带的活。 爱尔兰人的帮派，绝大部分只是街头帮派的水平，而且地盘意识浓厚，根本不想着拓展生意，远不如能在美利坚南部建立跨州分销体系的墨西哥帮派，也不如从街头made man到大社区再到合伙人，最终由各大家族首领组成的议会机制所掌控的意大利裔帮派。 可能一群抽叶子的爱尔兰裔混混在一所画满涂鸦的大房子里开个趴体，对外就能说成立了一个帮派，然后开始去找那些单独抽的混混，收点保护费当做毒资。 对付这样的人，雇主还要求不动枪，那八成没什么危险。 “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感谢……”比尔站直身体，一脸严肃地正对酒保，“我的朋友，以后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请直接告知我。” 作为一个极其看重人情的群体，意大利裔讲究的就是这次你帮我，下次我帮你。 帮的忙不用多大，只需要尽力而为就算还上了人情。 这点倒和WASP群体主导的美国主流社会不一样，例如墨菲教练，如果他帮比尔的忙，想要的回馈是比尔功成名就后在公开场合肯定墨菲的帮助，最好是当着有影响力的媒体面表示感谢。 也就是给墨菲教练刷声望。 酒保显然很满意比尔的表态，“我们是一家人……以后常来我的酒馆喝酒，别忘了带上妹妹。” 这个酒保办事就不那么在乎法律了，桃乐丝现年十六，如果喝酒又被警察逮到的话，是要被带去警察局，然后等着监护人认领的。 毕竟美利坚在未成年人保护这点上，可以说冠绝全球，连让一个未满多少岁的孩子单独待在家里或者车里都是违法的这种小细节都能给你写进州法里。 两人又是一顿相见恨晚的肉麻话，比尔也再三留酒保吃个自己大舅做的意大利面再走，但酒保说自己还要上班，拍了比尔的脸颊后离开了。 这个拍脸颊并不是表示侮辱的动作，而是像碰拳、拍肩膀一样的亲昵举动。 进去跟桃乐丝说了自己已经搞定了返校的事，以及今晚要出去办点事，并给了妹妹一张二十美刀的钞票以当做她和尼奥的晚餐钱后，比尔当即走出家门，去找几条街区之外的表哥安东尼，好让他送自己去皮埃尔街。 没办法，姓为法拉利的比尔没有自己的车，大舅的车被他开去上班了，这会儿还没回来。 安东尼常驻的房子倒和影视作品里的帮派驻地差不多，从街头转角就有无所事事的放哨之人，门口更是站着两个壮汉，比尔相信他们的后腰上一定别着把沙漠之鹰手枪，再不济也是左轮。 用意大利语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后，其中一位壮汉进去通报。大概五六分钟的样子，“碎骨者”安东尼走了出来。 “这是我的亲弟弟，在XX夜店做事。”安东尼先是给两个站岗的壮汉确认了比尔的身份，这才询问表弟来这里干嘛。 从这点上看，安东尼在这个驻地的地位还不算太高，起码没有和这两个站岗壮汉拉开暂时无法逾越的鸿沟。 “我要借你的车，去皮埃尔街的XX号办点事。” 比尔没有说干什么，相信安东尼也没想听，毕竟在他心里，比尔的保安职业不入流。 “皮埃尔街……”安东尼嘴里含糊了几句，然后想起这是个治安较好的街区，并且不在任何意大利帮派家族的控制之下。 也就是说，表弟去那里不会被其他帮派为难。 他把钥匙从裤兜里摸出来，“去吧，要是你上班有点晚了，直接开着过去，下班后开到这里就行。” 安东尼倒是为表弟想的挺多，可惜比尔已经辞职了，不用赶着点去上班。 互拍脸颊后，俩人分别，当然，比尔也没忘了对那两位站岗壮汉点点头以示尊敬。 安东尼的车是一辆福特的两厢车，也就是五门车，在汽车只当做代步工具的美国，这样的车都有点寒酸了。 美利坚的驾照，可以相当于另一种意义的身份证，比尔自然也考了。 为了更好的应对今晚的工作，他还特意去了一趟社区内的一家意大利人开设的家装店。 为了少交税，美利坚的大部分中下阶层都选择木质房屋，因此家装店都有油锯，以应付各种木头。 搬出自己舅舅和姥爷孔蒂家族的名头后，家装店的老板很乐意的借了一幅油锯，并手把手的教了比尔怎么使用。 “以后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事，请来孔蒂家族找我。”比尔也没忘了给出承认人情的话。 意大利裔果然吃这套，老板乐呵呵的帮忙把油锯装上了车的后箱。 虽然比尔一个人绝对能搬得动。 照着车上的地图，他在东部时间晚上七点前赶到了目的地，这是一处还未完工的工地，已经有两辆车和三个人在等着了。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11 四个人 比尔找了个方便跑路的开阔地，将五门车倒好后才下来。 先前抵达的是一辆红色马自达轿车和一辆皮卡，比尔不认识皮卡车的牌子，想来可能是美国本土的小众品牌。 工地上站着的三个人倒是挺有意思，一个是典型的美国穷人大胖子，腰上的肥肉缀了一圈，显得头脚小腰部大，跟个陀螺似的。 但是他的穿着并不像穷人，浅黄色的印花衬衫配条撞色的灰牛仔裤，脚上还是一双看不出牌子的白色帆布鞋。 不看体态，这个大胖子穿的倒像个大学生。 这种穿搭应该叫preppy style，preppy是预科生的意思，这个风格通常是要上常春藤盟校的那群富家精英儿女们在学校的日常穿搭，在七十年代开始流行，一直火了几十年。 大胖子又穷又富裕的叠加状态让比尔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第二个人就正常很多，一个中年壮汉，上半身皮夹克，下半身马裤，腮帮子很发达，要是再配副墨镜，骑在哈雷摩托车上，简直就是“州长”施瓦辛格的翻版。 第三位也很怪异，一个精瘦的老年人，老人斑遍布他裸露在外的皮肤，黑衣黑裤，双手交叠抱在身前，看也不看其他人，只顾闭目养神。 这三个人里，如果纯粹格斗，比尔有信心干掉大胖子和老年人，，毕竟比尔的体型优势在这里，抗击打能力强，容错率也高。但中年壮汉不好说，比尔对他的体型优势没有拉开太多。 但不限武器的情况下，比尔觉得自己很可能一个人都干不掉。 那个大胖子毫无疑问是个玩枪的高手，比尔在他的后腰和脚踝处都看到了鼓起，老年人这么淡定，估计手上是真有活。 皮夹克壮汉就更不用说了，比尔都能看到他裤带上别着的枪柄了。 在美利坚这个枪战服，没枪还是吃了大亏。 以后有时间，得让安东尼帮着弄一把枪，一把小左轮都行，起码碰上事不被动。 比尔这么想的时候，雇主驾车赶来了。 一辆美国中产偏爱的丰田轿车在工地的地面上犁出了一道很圆的弧线，而后一位一脸衰样的白人男性下了车。 “OK！”雇主先是搓了搓手，而后逆时针发问，“先生们，我给很多人打了电话求帮忙，所以我也不知道是谁介绍你们来的，所以请告知我是哪位好心人通知了你们这个消息，以及你们所擅长的技能，这样我才好做决定。” 介绍人、推荐信这种联络方式真是渗透进了美利坚的方方面面，连个给混混平事儿的活都要看介绍人。 比尔连连摇头，直呼美利坚药丸。 大胖子先来，他语速极快的说出了自己的介绍人，然后跟晒简历似的大致说了自己以前参与过的多次打斗和抓人的活。 比尔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下，原来大胖子干的是私家侦探和赏金猎人类似的职业。 私家侦探这个好理解，赏金猎人则是美国部分州有的一种特殊职业，有警察的部分职能，能抓人然后交给警察或者地检换赏金，只有三个南方州完全禁止赏金猎人的存在。 皮夹克壮汉也大差不差，说了自己的介绍人，提了他枪法很好，打架也是一把好手，其余并没有多说，想来有保护先前雇主隐私的考量。 老年人就不一样了，大大方方的说混这行的叫他“黑麦克”，以前是马萨诸塞州的一名警察。 马萨诸塞州是美利坚新英格兰地区的核心，也叫麻省，其首府是大城市波士顿。 值得一提的是，马萨诸塞州和弗吉尼亚州是当初美利坚独立的两大主力，也算革命老区，落樱神斧华盛顿就是弗吉尼亚豪门的代言人，马萨诸塞州的代表成为了造反时的议长，指挥能力一般的落樱神斧就被强行抬到了总司令的位置，以保持两大势力的平衡。 而后作战时，落樱神斧就把战场摆在新英格兰地区和纽约州，尤其是布鲁克林这块，让自己老家的弗吉尼亚州基本没有受到战争的影响。 再加上之后弗吉尼亚州在美国内奴贸易中赚了大钱，南北战争中纽约等八州再次和主张蓄奴的弗吉尼亚人站到了对立面。所以纽约三州和新英格兰六州的认同感倒比其他地区强一些。 颇有种“只要你骂弗吉尼亚人，我们就是好朋友”的感觉。 轮到比尔了，“是沃什尔叫我来的，我是一名意大利裔，你们可以叫我水牛。” 酒保一直没说自己的姓名，叫比尔喝酒的艾迪·塞拉诺也没说，于是比尔就将那座酒馆名字里的姓拿出来说事。 他想了想，这样描述自己：“诸如你看到的这样，我极其擅长格斗，经常是一拳就干倒一个帮派分子。” 近两百斤的体格让比尔的话尤为让人信服。 一脸衰样的雇主还没说话，黑麦克抢先问道：“哪位沃什尔？” 较之前一直不理会外物的状态，此人着急发问显出一点反常，比尔心里没底，但表面上一如既往。 “自然是杰克·沃什尔，在他的咖啡馆。” 听到这个名字，黑麦克直接摊开双手，掌心对着比尔，“我不会与他的人产生任何交集，我退出。” 他把这个动作和话再次给雇主重复了一遍。 衰脸雇主点点头，就在刚刚，他已经决定将嘴上不牢靠的大胖子踢出局。 “emm，你们一人拿了二十刀再走吧，就当是误工费了。” 雇主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二十美元，递给了离自己最近的大胖子。 时尚的大胖子接过来，怒气冲冲地瞪了雇主一眼，然后将钞票掷到了地面，转身上了那辆不知牌子的皮卡，开车走了。 雇主捡起被扔到地上的二十美刀，装进钱包，然后又拿出一张。 黑麦克转身也要走，却被雇主叫住，迟疑了一个呼吸后，转身拿了这张钞票再走。 他是直接走着离开的，比尔猜测他的车应该停在了一两条街以外，以防止泄露自己的信息。 “OK，两位，我们这就去解决那群酸碧池吧！” 衰脸雇主搓了搓手，看样子很想出一口气。 比尔忽然道：“既然那群小混混没有枪，而这位朋友又是玩枪的人，不如我一个人去干这活，也让你少点顾忌。” 他说这话是有原因的。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12 藏起来的金表 美利坚海关的权力之大，超乎一般人的想象，官黑结合搞走私是一直以来的传统。 而根据那位酒保的话，这个衰脸雇主是海关上的人，他又这么极力避免FBI，也不想发生枪击事件，连被小混混纠缠上也不敢报警来看，雇主八成有点副业在身上。 这个副业还不能被“白规则”系统所知晓。 衰脸雇主听了比尔的话，顿时发出质疑：“你能解决那群混蛋？一个人就能？” 对待质疑，如果按对方的节奏回应，就会让自己丢失主动权。 比尔深信这个道理，于是伸手指向皮夹克壮汉，“我们不妨先听听这位朋友如何解决，看看他的预案和后续准备，再和我的预案比较。” 反正他的目的是挤兑走竞争对手，自己一个人坐地涨价。 衰脸雇主迟疑后点点头，下巴扬了扬，示意皮夹克壮汉开口。 “老板，是这样的。我准备和他一起冲进那群爱尔兰混混的地盘，用棒球棒解决掉他们，以我们俩的体格，对付一群没枪的瘾君子是足够了。” 瘾君子往往身体消瘦，没嗨的时候更是和丧尸似的，根本没有战斗力。 他这个方案听上去不错，但比尔就是想挑刺，“如果你打不过那群小混混怎么办？不是所有的瘾君子都虚弱，要是他们都嗨了，就是挨上几棒他们也能反抗。” 皮夹克壮汉想了想，试探道：“那我们可以用枪，子弹会让他们老实的。” 听到这，衰脸雇主脸上更烦躁了，“我说了不许用枪，就是不打伤人也不许。” 比尔很能理解雇主的意思，没动枪的话，出了事再大也是布鲁克林当地警察、地区检察官管辖，一旦出现枪击事件，被FBI和联邦检察官注意到的几率就大大增加。 布鲁克林的县警，地检就好糊弄多了，只要出足够的钱，布鲁克林的任何一个意大利裔帮派都能搞定地检。 这个年代有个笑话正好可以贴切的形容这种情况：布鲁克林有活着的黑手党，但没有活着的地检。 但联邦一层的可不是一个小小的海关职员能搞定的。 比如美利坚缉毒局（Drug Enforcement Administration，简称DEA），这是个很小的部门，隶属于联邦司法部，每年经费约二三十亿美元，雇员一万人上下。 这样的部门，美利坚本土任何一个帮派都不会在但凡有点出路的情况下枪杀DEA的一名雇员，杀了DEA探员，意味着北美、南美都混不下去了。 皮夹克壮汉被呛了一句，但他不敢将怒气发泄在雇主身上，于是没好气的问比尔：“那你又有什么好办法？” 衰脸雇主也看过来。 比尔耸耸肩，走到五门车后，打开第五个门，也就是掀背式的后备箱，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油锯。 “这就是我的解决方法。” 油锯是链锯的一种，目测八十厘米长的锯刃和发动机组成了这个顶级凶器。 不用枪，也不用泥头车等大型机械，油锯可以说是对人体最有破坏力的工具。 “Good……good……”衰脸雇主非常满意这个玩意儿，“还是你的预案好。那我就听你的，只让你一个去。” 说罢，又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二十美刀，走上前递给了皮夹克壮汉。 后者无奈，接下钱走到车边开车离开了。 等确认周围无人后，衰脸雇主开始介绍情况。 原来他家被一群吸叶子的爱尔兰小混混盯上了，在某个家里没人的傍晚，这群混混从后院翻进了他家，撬开了家门，带走了所有的现金和一个保险箱。 “别的我不在乎，现金丢了就丢了，保险箱里有我唯一的家传宝贝，是我家传了四代的一块小金表，我父亲在越南战俘营里历经千辛万苦才保存下来，传给我的。” 衰脸雇主一脸恨恨的讲述自己完的故事，然后吩咐道：“你要做的，就是去他们的地盘抢回这块金表，如果能带回其他他们偷走的东西，我会给你更多的酬金。” 衰脸雇主的话信息量真是太大了，能从战俘营里保存下来的金饰，想来只有屁眼一个地方可以藏了。 比尔发誓如果自己找到了那块金表，绝对要用布或纸巾包着才拿起来。 接着，雇主告诉了比尔混混们的所在地和基本情况，他们在两条街外的一座独栋民居里，都是吸叶子的垃圾人，身上但凡有点钱，都拿去买叶子了。 美国虽然不禁枪，但像这种白垃圾搞到枪还是有点困难的，别的不说，买把左轮手枪的一百多美元他们就拿不出来。 介绍完情况，雇主先点出了五张二十美刀的钞票，“这是预付款，剩下的三百美元等你找到我的金表后付。我在这条街的街头等你。” 比尔对雇主比了个OK的手势，“你就等我的好消息。” 说话间，夜幕已然降临，正是干活的好时机。 比尔确认好油锯没有问题后，直接上车，一脚油门踩到底，直奔白垃圾们所在地而去。 经过两条街后，比尔脚踩刹车，将车停在了街头，然后下车，拎着油锯朝一百多米外的目标民居走了过去。 虽然是安东尼的车，可稍微隐藏下信息还是好的。 美利坚的居民区一般没什么娱乐场所，甚至连便利店都没有，除了真正的那种美国中产想象中的完美家庭外，大多数人都跑去娱乐场所玩了。 因此虽然刚刚入夜，但街道上已经静悄悄的不像话，只有比尔的脚步声像死神的低语一样传开。 混混们所在的独栋民居外倒是有点人声，前院的门没有上锁，他也不客气，直接走了进去，将油锯放在台阶下的视线盲区，防止屋内的人看到，然后在二层小楼的正门前敲门。 咚咚咚！ “开门，我也来参加趴体，吸吸叶子。” 门里很快就有了动静，应该是有人在猫眼上观察情况。 “我不认识你，你是谁啊？” “我是乔治啊，那个谁通知我，说这里有好事，让我过来蹭一蹭叶子，说不定还能上个妞。” 比尔随口胡说。 他的目的是确认里面真是群混混，否则私闯民居就不好办了。 “酸萝卜别吃。”屋内的人很不情愿的开了门，嘴里念念叨叨，“怎么发了财就有人跑过来。” 房间里光线也不是很足，但还是能看到客厅里有起码七八具人，很多都已经嗨过头躺平在沙发和地毯上，墙壁上满是涂鸦，空气有刺鼻的烟草味和叶子味。 看样子没找错，比尔后退两步，拿起了台阶下被隐藏的油锯。 刚从猫眼观察的人开了门就往里面走，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情况。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13 詹妮弗·康纳利 拉了油锯的拉绳后，锯刃开始转动，比尔拎着锯子大步踏进去。 “嘿嘿嘿，我们这里不拆墙。”有个可能是嗨过头了的白垃圾一边尬舞，一边提醒来客。 比尔没理他，这种状态的人脑子都不好使，他用左手拎着油锯，右手单手拉过来门附近的一座沙发，将门堵死。 沙发上的两个丧尸状态的白男只是微微抬头动了下，发现不是警察后接着躺。 “双手抱头，给我蹲墙角。” 一拳将尬舞的白垃圾打倒在地后，比尔大吼一声。 看上去客厅里的这七八个白垃圾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毕竟叶子大大麻痹了他们的神经。所以比尔给他们展示了不动的下场，他将客厅的木制茶几用油锯锯断。 这似乎起了一些作用，反应灵敏的人极其听话，乖乖抱头蹲下了，余下的也跟着做出与同伴相同的动作。 比尔找到刚给他开门的那个清醒之人，喝道：“这是谁的房子？” 不断转动的锯刃给了此人开口的动力，“是小艾比的……别杀我……小艾比他姨妈死了，就把这座房子给艾比了。” 这应该是实话，从走进来的这段距离来看，这条街算比较高档的社区了，这条街的土著不可能这么快变成白垃圾，就是变了，也会被邻居们想尽办法赶走。 美利坚社区业委会的战斗力可不是几个白垃圾能抵挡的，一旦业委会做出决定，基本上社区的所有居民都会发动自己的人脉去实现赶人走的目标。 所以只能是某个幸运的白垃圾中途得到了这所房子，只是邻居们暂时不清楚新来的人是什么德行，这才没有动手。 “楼上的人是谁？”比尔再问。 此人唯唯答道：“是小艾比和他的男朋友。” 小偷、吸叶子、死gay佬，这群人还真是树立了白垃圾的典型。 再来个异装癖、自我性别为女、同性恋，绝对可以原地出道竞选大统领了。 狠狠一脚将此人踹到在地，比尔气势汹汹的提着油锯上了楼。 “我不能呼吸了。”被踹到的肖恩躺平了，右手抚着自己的胸口。 刚刚那一脚差点让他喘不过气来，肖恩觉得自己离爷爷的爷爷就差一口气了。 噔噔噔的脚步之后，楼上传来的叮令哐啷的几声，然后安静下来。 蹲着在墙角的白垃圾中，有两人先前动作很迟缓的人灵活的转头看楼上，低声问同伴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开溜了？” 另一人点点头，对着还躺在地毯上呻吟的肖恩竖了个嘘声的动作，然后弓起身，蹑手蹑脚地往后门溜去。 先说话的人走到肖恩身边，以最精于业务的小偷看了都沉默的手速翻遍了肖恩的口袋，却只翻到了几枚二十五美分的钢镚。 显然，这是买披萨剩下的零钱。 “钱呢？”他低声问道。 肖恩心口正难受，有气无力的指了指楼上，“都在艾比男朋友那里。” 此人对挪到后门的同伴摇摇头，然后踮起脚尖往后门走。同伴慢慢旋开门锁，一点一点推开门，努力不让门发出声音，等到俩人都钻出去后，稍稍掩了下门，然后直起身子撒腿狂奔。 与此同时，在楼上的比尔终于让跪在地上的俩男人认识到不服从的代价，艾比他男朋友，雷加顶着不善来客用两拳给他画的熊猫眼妆，掀开了床垫，然后双手示意来客随意拿取。 比尔一脚给他放倒，然后伸过头一看，诧异道：“怎么这么多金表？” 进入眼帘的，除了几十张各种面值的钞票外，还有七八块金表，样式不一。 “都是假的……根本卖不出去……F***，走私的居然是假货。”雷加有气无力回答道。 比尔回头，再给了雷加一巴掌，喝道：“我想你知道我为何而来，把那块真金表给我。” 死gay佬连连求饶，然后说真金表就在其中。 “去给我找出来，然后包好。”比尔可不想碰屁眼里藏了几年的东西。 “OK……OK……”雷加连滚带爬，摸到床边，取下枕头套，包起了一枚金表。 “剩下的这些假表你也要吗？”他颤颤巍巍问道。 “怎么你还想留着？”从刚才的问话得知，正是雷加策划并主导了此次偷东西的行动。 比尔猜测，可能是衰脸雇主让雷加带过什么东西过海关，然后就发生了这档事。 先前得知此人名雷加的时候，比尔就看他不顺眼，怎么不姓坦格利安呢？真是什么黄鼠狼都能叫真龙名字了。 此雷加一张一张清点钞票，叠成一沓后说道：“一共是四百三十七美元七十五美分。” 比尔正想说三枚钢镚你们留着吧，忽然听到背后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 他猛的一回头，果然是另外一个被揍的小艾比，他给了这个受两拳一脚后看他行动都困难，就没管他，没想到就一两分钟，小艾比竟然爬到了一座矮柜旁，准备掏出什么来。 来不及多想，比尔直接将油锯朝小艾比的胳膊扔过去，然后一个后蹬腿将雷加踹飞一米多，接着又上前，先把割伤了小艾比胳膊的油锯放到一旁，然后左右开弓把小艾比打了个半死。 这下小艾比离死gay佬就差一个“老”了。 他这才敢查看矮柜的抽屉里是啥，果然是一把手枪，还是最难搞到的左轮。 美利坚的枪支，并不是越小越容易买到，因为容易隐藏的缘故，手枪在正规途径购买的难度远远大于步枪。 比尔也不客气，直接拿过左轮塞进了自己腰后的裤带上。 回头一看，被后蹬腿临幸的雷加已经昏死过去，小艾比也迷迷瞪瞪，眼睛被血糊住，站起来都难。 他走到床边，从叠好的钞票里抽出十张二十刀的钞票，分成两沓塞进鞋里，然后将剩下的二百三十七美元和剩下的几块假金表一起用雷加的衬衫包了，再加上枕头套，和油锯一起拎着走了。 下楼后，比尔也没为难白垃圾们，径直离开。 大街上还是和刚才一样安静，此时比尔倒生出一丝后怕，刚才纯粹是凭着新鲜的刺激感莽了进去，也没在头上套个东西啥的，甚至连对手有枪的可能也没认真考虑对策，幸亏这具身体足够强壮，这才应付了下来。 以后绝不做这么莽的事，要从心一点才能活的更好。 走到车边，驱车到了皮埃尔街，在衰脸雇主的车上交还了真金表和假金表，以及所有的现金。 “这是我从他们的头头雷加那里拿到的所有现金，还有这些金表。” 比尔心安理得地把那二百美元当做小费。 衰脸雇主只看那块屁眼子里的金表，见家传宝贝又回来了后神色都好了几分，连声惊呼“My god！” 激动过后，雇主直接把准备好的十五张二十美刀的钞票给了“水牛”，并把比尔带回来的两百多美元里的零头，那三十七块也都给了。 “你不嫌弃的话，这些假表也都给你了，我再也不做这项生意了。” 算完账后，雇主直接扬长而去，留下捧着衬衫的比尔站在马路旁。 “我自己通过劳动赚了四百美元，拿了二百三十七美元的小费，得到了七块假金表的小礼物。” 清冷又稀少的月光下，比尔清点了今晚的收获，觉得还行。 至于枪，那是他捡的，出门不捡就是丢，所以不算在收获里。 他摇摇头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然后走上五门车，发动车子，驱车准备回家。 刚开始的半截路还很安静，但开到一座民居门口时，比尔看到了一起临时起意的抢劫。 两个白垃圾正堵着一大一小疑似母子俩的两个女人。 本来他不想管的，纽约的大多数抢劫都是为了毒资的事，交出一张二十美刀的钞票皆大欢喜，但瞥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后，他决定停车管管。 因为那个小女孩是詹妮弗·康纳利。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14 精明的服装商人 “别这样，我给你们钱，不要掏我的口袋。” 面对从树后闪出来的两个男性，苏珊·康纳利感到无所适从。 如果是一般的瘾君子，给出二十美元就足以打发，瘾君子们只想拿到一份粉的钱就去过瘾，被抢的人也不会因为这点钱就跑去报警，大家都知道这个规矩，街头上的和谐才得以保持。 但苏珊遇到的这两人显然不是那种瘾来了着急买粉的人，他们不仅抢过苏珊的手提包，还在苏珊的衣服兜里摸了一通，甚至连女儿詹妮弗的小书包都搜了一遍。 什么时候圣安学校附近的治安这么差了，苏珊一边努力使两位劫匪不伤害漂亮的女儿，一边心里盘算该怎么让警察们管管。 就在苏珊感觉自己应付不来时，一道声音传入耳中。 “我的上帝啊，你们在对这位美丽的女士干什么？” 苏珊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砰的一声，面前的一个劫匪已经轰然倒地。 大步上前的比尔一把夺回来站着的另一名劫匪手里抢的现金，然后把地上劫匪手里的包也拿过来。 递给了疑似詹妮弗妈妈的女士后，他极具绅士风度的问道：“夫人，请问你们有没有受伤？还有什么被他们拿走了？” 这两个劫匪貌似是是小艾比家里跑出来的，比尔看着眼熟，所以没有都打倒，免得他们跑不了还要报警。 “没……没了，我的东西都在这里，我和女儿也还好。”苏珊长出了口气，感慨纽约还是好人多。 果然是詹妮弗·康纳利母女二人。 康纳利是美国知名女演员，凭《美国往事》里的少年黛布拉在夏国lsp群体里挣得偌大名声。 与通常的欧美女演员不同的是，詹妮弗·康纳利是真正从童年美到四十多，从青少年时期的娇憨明艳到二三十岁的清丽动人，再到巅峰时期的以大服人，花期之长整个欧美女演员无可匹敌。 夏国演艺圈有个类似的女演员叫刘亦菲，也是花期之长令人咂舌，可惜刘天仙无论在身材还是在学历方面都差詹妮弗一筹。 要知道，詹妮弗·康纳利可是耶鲁大学和斯坦福大学双学位，还精通意大利语和法语，放眼全球娱乐圈，都是妥妥的学霸美女。 只不过现在，她还只是一位九岁小女孩，但容貌已经很出众了，颇有种网文里动不动就提的美人胚子的感觉。 这也是比尔在车上匆匆一眼就认出詹妮弗的原因。 “那就好，在我看见他们对您实行如此暴行的时候，我就担忧您和您女儿的安危，所以一停下车，我就快步跑过来，没想到还是让他们……在这个人人受法律保护的国度，每一位见义勇为的居民必须制止这种罪恶的行为……我们要不要报警。” 感觉背后的声音小了，吧啦了一通的比尔这才问是否要报警。 苏珊一来心情刚刚平复，二来被面前的英俊男孩所救，不想打断他的话头，于是没有开口。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两位劫匪已经跑出了几十步。 “这么晚了，算了吧。我们还是赶快回家比较好，等到明天白天，我和丈夫再去警察局说这事。”苏珊夫人这样回复。 她想了想问道：“先生您是附近的居民吗，这些劫匪是附近帮派上的人嘛？” “我是来附近和表哥一家聚会的。据我所知，这些劫匪只是一些小混混，我的表哥就跟我抱怨，附近一户房子被一个白垃圾继承，然后更多的白垃圾像苍蝇一样盘旋聚集，他准备去警察局投诉。我觉得夫人您和您丈夫也可以去警察局投诉，或者去XXX居委会告知他们的社区搬来了一堆白垃圾，让附近的居民一起努力，打造安全的居住环境。” 比尔用清澈且毫无心机的大学生眼神说了一通话，这更加赢得了苏珊夫人的好感。 “是的……是的，安全的居住环境，安全的学校。”她不住的点头，认可英俊男子的观点。 既然劫匪跑了，比尔也就主张将母女俩送到她们的车附近，上了车，就安全多了。 三人边走边聊，直到走到苏珊夫人的车旁。 在夜晚的街道上说话也不是事，苏珊夫人在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后力邀刚刚给她解决大麻烦的比尔去家里做客。 “您也知道，这么晚了，再去您家里就更迟了，我开车回家可能会影响家人的休息。” 比尔随口胡说，大舅舅妈可能还在外面嗨，桃乐丝忙于功课和学习，安东尼也在加班加点好给合伙人留个好印象，唯一闲着的尼奥小弟弟可能在邻居家里看电视。 因为美利坚的法律规定不能让小于多少岁的孩子一个人待在家里，所以邻居们通常会让附近的大孩子和自己的小孩在家里一起玩玩具、看电视，自己跑出去玩，美其名曰当家教，实际上就给一点点钱，以规避法律风险和儿童保护局的纠缠。 之所以这么快就走，纯粹是加深他和康纳利一家关系的考量。 据他所知，詹妮弗·康纳利的父亲是一位精明的服装商人，母亲是古董商人。 能在互联网上得到精明的评价，想来也差不了多少，再从詹妮弗以后考入耶鲁大学来看，这个精明实至名归。 要知道，美国人对待子女教育的态度就能看出他这个人的段位。 这样的家庭，自然也是类似墨菲教练这样注意积攒声望的上层和准上层家庭。 比尔这次没去他家做客，为表示感谢，他们必然登门拜访，比尔也来个回访，一来二去，这不就熟悉了吗？ “真是个爱护家人的好孩子。”苏珊夫人对这个英俊男孩的印象在加一分，她双手拉着比尔的手，生怕他跑了，“那么请一定告诉我您的姓名、家庭住址和联系方式，好让我和丈夫表达谢意，求您了。” 这正是比尔想要的结果，但他还是装了份做好事不留名的洒脱。 “这就不必了吧，能帮到您这样的女士是我的荣幸，就不必再祈求得到感谢了。” “能让您这样勇敢的男人帮忙也是我的荣幸，请一定告知我……不然我之后很久心情都不好。” 比尔以一种经受不住纠缠的语气告诉了大舅家的地址，然后迅速告辞离开。 回到安东尼的车上，他很佩服自己的演技，“不给我一个奥斯卡小金人真是埋没这份演技了。” 今晚的故事就是这样，接下来的几天里，比尔就要面对橄榄球校队的恐怖了。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15 我爱上学 周二一天的时间，比尔搞定了新生该做的大多数工作，比如领教材、确定自己的储物柜和家庭教室、选课等。 美利坚的公立高中课本基本是免费的，但有个限定词“校内”，也就是每学期开始去领了这学期需要的课本，学期末再还回去，还不上就默认你拿钱买了这本教材，得交钱。 至于储物柜，则是因为美高实行走班制，不同的课在不同的教室，学生自己找到对应的教室上课，而老师不动。实际上，上课的教室也是老师的办公室。 家庭教室则是上完课后的自习室，美国高中从八点到三点紧赶慢赶塞完了所有的文化课程，之后学生该去社团就去社团，该去某些老师的教室接受关爱就去接受，但有些学生有时候实在需要自习的地方，也就有了家庭教室这种大自习室。 周三早上七点多，比尔和妹妹桃乐丝一起乘坐校车，去学校上课。 直到和哥哥一起坐在校车上，桃乐丝还是一脸不敢相信的眼神。 “哥哥，我还是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让你以为学习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她扶了扶大黑框眼镜，苦口婆心劝诫道：“数学、历史、外语、英语写作等必修课程是非常难的，你可能是认为我成绩不错就动了上学的心，但我始终认为你不适合搞学习……” 桃乐丝想着哥哥去学校是受苦，劝他脱离苦海才是正途。 但比尔可不这么想，他为的就是卷一波，起码混个本科学历，不然白瞎他穿越者先知先觉的信息差优势。 妹妹的歪理让他心烦，于是比尔问道：“既然你学过美国历史，那我问你，1803年的美国总统年薪能买多少黑人农具？如今呢？” 桃乐丝的说话兴头骤然被打断，她还真不知道哥哥问的这个问题。 但她反应很快，“难道你知道？” 桃乐丝深深相信，已经辍学的哥哥刚才的问题也只是随口一说，根本没有答案。 “我当然知道。我这不是想考考你嘛！” 比尔知道这个还是穿越前在贴吧看的沙雕贴子，那位楼主很认真的讨论了美利坚历任总统年薪能买到多少黑奴，然后得出了美元通货膨胀非常严重的结论。 “我看你就是不知道，随口胡说而已。”自哥哥没有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后，桃乐丝觉得哥哥在想办法偏离话题。 “如果我说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你以后绝对不能质疑我关于学习的决定，OK？”比尔决心用这个让妹妹不在对他的学习规划指手画脚。 “没问题。”桃乐丝深信文盲哥哥就是胡说，“你说吧！” “从华盛顿开始的总统年薪是两万五千美元，到1873年开始变成五万美元，二十世纪第一个十年变成了七万五千美元，十年前，总统年薪变成了二十万美元。” 美利坚大统领的工资只涨过五次，到79年只涨了四次，所以非常好记。 “回到我刚才的问题，1803年，是棉花种植园快速扩张的年代，那时候的黑人农具大概五百美元一件，从非洲来的初代生番农具的价格大概是三百五十美元，所以那时候总统年薪能买五十件农具。而如今，二十万美元的年薪只能买0.01个辛普森这样的农具。” 辛普森是NFL的当红橄榄球球员，非洲裔，其在美国橄榄球联赛的地位，有点类似于篮球中的张伯伦。 不过夏国读者对辛普森的最大印象可能是那件大名鼎鼎的辛普森杀妻案。 比尔在桃乐丝震惊又尴尬的眼神中，又慢慢说道：“所以你知道美元的通货膨胀有多严重了吧！” 讲地狱笑话，扣电子功德。 不过比尔不在乎扣功德，因为他现在归上帝管。 桃乐丝微微转头，左右瞟了眼，确定附近没有非洲裔的同学，这才低声对哥哥说道：“好了我知道你了解这段历史了，不过你能不能别再这种场合说这种话，你知不知道……” 就在这时，前排的一位白人高中生忽然转过头来，盯着桃乐丝，“这种话怎么了？我觉得你哥哥说的话非常有道理，也增加了我对历史的认知。” 他瞪了桃乐丝一眼，然后笑着对比尔眨了眨眼睛，伸出右手，“我叫约翰，可以当你的朋友吗？” 比尔伸出右手，在约翰的白嫩胖手上使劲握住，狠狠摇了两下。 “当然可以，我叫比尔，有时间我们再一起讨论那段历史，那段充斥着美国人积极进取、开拓领地、创造伟大事业的几十年。” 这个约翰长得很像前世的一个好莱坞明星马特·达蒙，不过是低配肥胖版，观其言行，大概是白人至上种族主义者。 巧了，比尔就喜欢和这种人讲地狱笑话。 “好的。” 反正在一辆校车上，以后不愁碰的着的机会，两人相视一笑后乖乖坐好。 桃乐丝被哥哥这一顿搅得没心情规划哥哥的学习路线，正好她也忙着准备各种材料和申请大学，于是安静了一路。 到了学校后，人生的节奏都加快了许多。 由于美国教师在被聘用两年后就永久拥有该职业，非重大犯罪不能被解雇，也就是有了金饭碗，所以很多老师都是课上只讲课，头朝天或朝讲桌，把该讲的都讲完。 至于下面的同学在干什么，他们就不管了。 这种上课氛围下，如果想学到知识，那就得笔下不停的记老师讲的知识点，因为过了这村没这店，老师们才不会给你讲第二遍。 而且每节课之间大概只有五分钟的间隙，既要跑去储物柜拿下节课上课的课本，还得找到下节课的教室，倒是让第一次来的比尔一通好跑。 好在他有大学上走班课的经验，一个早上下来，总算是有了那种沐浴在学习海洋里的感觉。 汉密尔顿堡高中，也就是蛤蟆屯高中，是个在校生一千余人的大学校，因此午餐是分流制，九年级、十年级、十一年级、十二年级前后间隔二十分钟去食堂吃饭。 二十分钟的时间里，打到饭就过了十二三分钟，剩下的六七分钟要吃完，这可真难为比尔这个大胃王了。 午餐倒是挺丰盛，白羽鸡管够的美利坚，自然是汉堡、炸鸡腿加碳酸饮料，配菜是美国人最爱的西蓝花，白水煮的，就加了点番茄酱。 虽然比尔在规定时间吃完了饭，但他还是担忧起自己未来的胃。以后的几年里，午餐就大差不差是这样了。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16 如何选择 下午三点，结束了英语写作课的比尔按约定，来到球场接受校队的折磨。 蛤蟆屯高中虽然硬件条件很不错，光教学大楼就有四栋，但还没财大气粗到修一座标准橄榄球场的地步。所谓的球场，只是一片平整的草坪绿地加几片阶梯看台而已。 这侧面说明蛤蟆屯高中的橄榄球校队实力不强。 在草坪上，墨菲教练、两位助理教练和快五十位校队正式成员举行了简易的欢迎新成员仪式。 “这是比尔·法拉利，看见他的肌肉没有，他的身体就是一辆顶级跑车。”墨菲将比尔拉到校队成员面前，让他来个即兴演讲。 “我是比尔，成长于附近的意大利社区。虽然我姓法拉利，可我家真没跑车。” 部分校队成员发出了嘿嘿的笑声。 “当然我也不是黑手党mafia。” 这下笑声更大了。 这之后就是例行的加入这个大家庭很开心，希望能得到关照这种套话。 一套流程走完，才过了四五分钟。 正值纽约州高中橄榄球联赛的赛季，所以墨菲教练也不客气，直接让进攻组和防守组的二十一位首发开始攻防演练，让负责板凳球员训练的詹姆助理教练给测了比尔的三大项和跑动等成绩，这样才好确定比尔的位置。 三大项依次是卧推、硬拉、深蹲，这是衡量一个人上肢力量最全面的三项数据。 在附近的学校健身房里，比尔在各种器械上走了一圈后，基本上得到了初步的数据。 四十码4.9秒的跑动成绩，立定跳远两米八、卧推两百八十磅、硬拉三百五十五磅、深蹲三百三十磅。 “比尔，如果你没有经过系统训练的话，这些成绩还是可以的，相当可以。”詹姆啧啧称奇。 稍稍喘气的比尔好奇问道：“我这个身体条件，在橄榄球赛里是什么水准？” 他只知道，四十码四点九秒，换成百米大概就是十三秒、十四秒的样子。 在专业的橄榄球跑卫面前，这个成绩有点差。最顶级的NFL跑卫，大概能跑到百米十秒出头的样子。 要知道，百米的世界成绩也才九秒五八。没了博尔特和短跑五虎的年代，跑进九秒八就是百米冠军了。 十秒出头，对于一个非专业田径运动员来说，已经非常强了。 詹姆沉吟片刻，“如果那群哮喘病人不吃药的话，你大概和大学强队的板凳球员身体素质差不多。” 然后他耸耸肩，用“你也知道的神情”摇摇头。 比尔明白了，自己不吃药，不上科技的话，也已经有了初步的基础。再加上近两百二十磅的庞大体重，确实能在高中橄榄球赛里横着走。 看新队员有意继续听，詹姆多说了两句：“你的这个身体和推力，跟着校队训练就差不多足够了，没必要特意增肌增重，不然你跑动和推进不行，在高中联赛的成绩不够申请橄榄球强队大学。” “职业橄榄球运动员，一般都有两次增肌增重，一次是确定进入大学校队，第二次是进入NFL的三十支球队的其中之一。你如果想走职业球员的道路，不用在高中就搞那些……” 他停了一下，然后形容道：“伤身体的药物。” 比尔明白他的意思，美利坚由于体育商业化异常发达，所以有了很多依附在职业联赛上的歪门邪道，给运动员合法制造服用药物的机会就是其中之一。 例如美国游泳队，全员哮喘病人，再比如后世全面黑化的NFL联赛，也是全员各种服用高科技药物。 “走职业道路是我的选择之一，我想请教一下，如果我以橄榄球的成绩申请州内的大学，需要做到什么程度呢？难度比起我用SAT和AP成绩申请如何？” 比尔问道。 他熟悉的是做题这一套，SAT一年七次考试机会，他也可以应付，AP是大学预修课程，也没啥大问题。 但是按墨菲教练和詹姆的反应来看，这具身体的表现应该足够进入大学橄榄球校队了，通过这个升学，也不是不可以。 詹姆示意他边走边说，两人朝着外面的草坪走去。 “emm，我想想，依你之前退学的情况看，搞一个SAT高分有点困难，绩点也应该不高，至于那些社会参与杂七杂八的，你可以在明年的休赛季进行。” 无论是NFL职业联赛，还是大学橄榄球的比赛NCAAF，亦或是州内的高中橄榄球联赛，都是在九月开始新的赛季，在大致十二月份结束，NFL职业联赛还有一月份的季后赛，但一个月也就完成了。 也就是说，有大半年的时间不用进行比赛和训练，按一般的以体育成绩申请大学的高中生经历来看，明年春夏该去打棒球或者篮球。 比如詹姆斯，他在高中时期就是篮球、橄榄球双修，且成绩都不错。 但是出于薪金、受伤情况和职业生涯时长的考虑，詹姆斯选择了能赚更多钱的篮球。 这不是说NBA球星收入强于橄榄球球星收入，而是打篮球的上限高，篮球顶薪可以做到年均五六千万美元，但这个价在NFL里，只有那么一两位超级厉害的四分卫拿的到，余下的大部分橄榄球球星，工资都比NBA球星低。 毕竟NBA十五人一个队，NFL橄榄球五十三人一个队。 但好处是橄榄球打的场次少，赛季时每周一次，不算季后赛，每年十六次。 “你的天赋非常不错，我的建议是，可以考虑走职业球员的道路。” 职业橄榄球球员，一般是大学橄榄球强队里选秀选上去的，既然詹姆这么建议，那按他的观点，比尔用体育成绩申请大学应该不难。 “如果我想上哥伦比亚大学，用高中的纽约州橄榄球联赛成绩申请，应该问题不大吧！” 詹姆笑着摇摇头，“哥伦比亚大学，boy，你不妨把想象力放大一点。当然，要确保稳上常春藤盟校，哥伦比亚大学的确是个好选择。以你的身体情况，我建议你多打进攻组的边端锋或者防守组的截锋，这样容易被大学校队的教练们和各种球探注意到。”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17 周末约战 想象力放大一点？比尔猜测詹姆助理教练的意思，是觉得自己能申请到更好的橄榄球强校。 比如斯坦福大学，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CLA，佛罗里达州立大学、俄亥俄州立大学等传统强队大学。 这些大学里的强队吸金能力非常强，强队之间的比赛场均能达到六七万、甚至十万+人的观众，如果有宿怨的强队碰上，可能连其他几个职业联赛的总决赛都要让开时间。 但因为大学校队不给橄榄球球员发工资，所以门票、转播权、球衣吉祥物等周边的收入就全给了教练组，这导致橄榄球强队大学的主教练工资能达到大几百万美元，有签字费的那年更是能突破千万美元，比如NCAAF阿拉巴马大学主教练，其在2021年的工资是1180万美元。 作为对比，当年的NBA教练顶薪也才是波波维奇的950万美元。 当然，作为强队大学的福利，校队橄榄球的奖学金自然不少，每年足够覆盖学费、生活费以及营养费了。 比尔猜测，詹姆的意思是让自己争取去橄榄球强队大学，然后NFL打职业赛。 这个建议不可谓不好，毕竟在这个年代，NFL球员人均年薪可能在大几十万美元，要是赛场上表现好，随随便便拿下每年上百万美元的五年合同。 “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我只想弄个好一点的文凭，这点上，哥伦比亚大学已经够了。打橄榄球职业这事，得看我以后的人生规划。” 比尔这样回复，毕竟拥有重生记忆的他，只要不是彻底躺平，随便利用历史大势就能过上好日子，但要是想做到极致，就得把握大部分机会，努力上进了。 詹姆笑着摇摇头，“强队大学能提供更多的奖学金，哥大这种容易申请，奖学金可能刚刚够覆盖学费生活费。上什么大学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只是给个建议。” 回到训练草坪的他们就开始正式训练了，板凳球员和特勤组虽然不用长时间攻防演练，但也得认认真真做好基础体能、擒抱、快速跑、对摔等。 比尔没有自己的橄榄球防具，只能参加一些跑动、体能训练的活动，如折返跑、侧跃、引体向上、平板支撑、圆弧跳、拖重爬行、壶铃跳高等，他原以为很轻松，但不到一个小时就被折磨的不行了。 好在还有休息时间，进攻组的板凳球员和特勤组要被单独训练特殊项目。 期间詹姆让人给比尔找了进攻端锋手册和防守截锋手册。 这是两本约为大拇指厚的说明书，主要介绍各种常见战术下这两个位置的球员应该怎么应对。 “我的天，这么厚的书怎么能叫手册呢？”比尔惊呼。 附近躺在地上的队员回道：“如果你见过四分卫手册就不会这么说了，那可是比电话簿还要厚的大部头。” 四分卫是整个球队战术安排的核心，通常是脑子最好使、反应最灵活、球商最高的球员，由他决定每一次进攻是跑动进攻还是传球进攻。 在NFL球员肤色逐渐变黑时，只有四分卫这个位置大多数由白人球员担任。 至于这位球员所说的电话簿，则是印满了全州固定电话与地址的书，厚度通常为半指。 略微翻了几眼，比尔开始和周围的一些球员闲聊，期间问到不少的有用信息。 比如护具可以去买二手店里的，道格拉斯这个牌子的就不错，头盔必须买大一号，因为比赛场上没人敢主动弄掉你的头盔，买大一点可以让脑袋舒服、球鞋用二手足球鞋平替即可，没必要特地买橄榄球鞋等等。 “如果我想争取用橄榄球高中联赛的成绩申请好大学，应该怎么参与？” 扯了半天后，比尔问起这个他最关心的话题。 “你应该参加两到三年的首发阵容，以此积攒到足够多的推进和达阵数据，大学的主教练们很看中这个。” 有位名为海斯的白人球员给比尔解释了这个。 其实这个很好理解，九年级学生进入校队后，基本上都是板凳球员，替补都不让他们上，毕竟球队四五十号人，等经过一个赛季的观摩、训练，以及来年的春季训练后，十年级就可以陆陆续续正式参加比赛了，十一、十二年纪开始成为主力球员。 但比尔想快速进入大学，文化课方面，只需要一年半就能搞完，比尔有前世的底子在，根本不用操心卷不过白人同学。 也就是说，他得在两个学年里积攒到两到三年的首发队员的比赛数据。 比尔把这个想法给其他人一说，引来一阵阵的笑声，气氛变得欢快起来。 虽然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笑话自己，但他倒不在乎，两世为人了，还要什么脸，实际利益才重要。 趁着特勤组的人在休息，詹姆特地跑到这边看看队员们笑什么。 比尔想自己的想法说给他听，这又引来欢声笑语。 詹姆瞪了这群人一眼，这才让他们消停下来。 “比尔，你的想法不错，这个是有实现的可能性，比如你同时打边端锋和防守组的截锋，用两个赛季的场次就能积攒到申请大学的成绩。实际上，同时参加进攻组和防守组的经历，会让大学教练们把你的简历挑出来，即使你数据上差一些，也可能得到offer和大额奖学金。” 詹姆很详细地给比尔解释了一遍。 这让比尔心里觉得两年就能拿到大学offer成为了可能，但詹姆后面的话让比尔心又一凉。 “这只是一种可能性，具体如何安排球员由墨菲教练决定，你得说动他，才能有这种机会。毕竟你上场打球，就有一位同学坐板凳。而十二年级的同学正是需要上场打成绩的时候，所以……” 按詹姆的意思，比尔会抢占其他学生的资源。 他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美国不比前世的夏国，夏国处在国力快速上升时期，只要等到风口，就能趁势而起，按有位企业家的话就是：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 但美利坚不是，在明年里根上台后，新政府实行了一系列的新法案，大大加剧了跨越阶层的难度，也就是说，不自己抢机会、抢资源，就永远只是底层。 好在墨菲教练对比尔的喜爱非同一般，在首发阵容的攻防演练结束后，比尔得到了一个承诺。 “周六下午的训练上，如果你能击败近端锋和两位防守截锋，我就让你上场。”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18 购物最快乐 在训练的中场总结时，墨菲教练对全体队员宣布了自己的想法。 “体育竞技，有能力的人才能得到上场的机会。我们的新球员，比尔·法拉利就是有能力的人。他的体格和推力，在队里能排到前十，不，绝对能到前五。不让这样的人打比赛，是汉密尔顿堡高中校队的黑暗时刻。” 说了一堆铺垫的话后，墨菲教练总算是铺开了他的燕国地图，让匕首暴露在众人眼里。 “所以，我想让比尔在下周五的比赛就正式上场，以彰显我们对公平、正义的追求。但为了其他人的公平，我决定在这周末，让比尔和边端锋、防守截锋进行较量，胜者上场，输的人坐板凳。” 这话说完，刚与比尔训练的海斯等板凳球员大力鼓掌，他们反正打不了首发，有些人可能是真心想比尔上场，但大多数人还是看出殡不嫌殡大的心态。 首发球员没有表态，教练能决定他们是否下场坐板凳，所以首发球员不敢明着反对，只能用沉默暗暗表明不支持的态度。 至于被点到的四个球员反应就激烈多了，他们当场从草坪上站起来，大声质疑一个刚刚进队的人能否胜任几千种的战术变化，以及能否和队友配合好。 毕竟首发球员都是一起训练了数个赛季和两三个春训。 但没有人质疑比尔的力量和体重，目测下来，比他壮的人也就那么四五位。 而最壮的防守尖峰和进攻左截锋没有被点到。 “Well，well。”墨菲教练走到四人附近，努力让他们没有怨言，“这正是我要解决的，比尔的身体优势可以让我们的防守线更加的牢固，你们也知道，橄榄球比赛其实是战斗，球员就是战士，战士体型越壮，我们的战线才越稳固，成绩才能越好。周末的较量，只是决定比尔能否有上场的机会，我会根据具体和哪个球队比赛、对手的球员体型、战术如何等情况具体决定谁上场。” 墨菲好说歹说，总算是让这几位同意周六分别较量一番。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力量。”一位黑皮肤的端锋这样放狠话。 另一位也跟着对比尔呲下牙：“等被我扑倒的时候，小朋友可不要哭哦。” 比尔自然不会回应这种无聊的挑衅，因为太幼稚了。 等周六的时候，有他们哭的。 之后就是正常的体能、反应训练。下午三点的文化课后，通常校队要进行三到四小时的日常训练，今天因为预备周五的比赛而进行了一场攻防演练，所以训练时长减少到三小时。 后半截是大家一起练，墨菲和罗伯特盯着四分卫和三个跑卫，余下的都让詹姆管理。 在这个过程中，被挑战的四位球员总想着法儿给比尔使点绊子，比如趁着詹姆不注意，给比尔一拳，或者冲比尔的鞋吐口痰，以及经过时嘲讽比尔还穿着日常的POLO衫和运动裤，而不是正经的橄榄球队服。 这几点比尔都忍了，直到第二口痰准确无误落到了他的另一只鞋上。 “酸萝卜别吃！”大骂一声后，他将之前两年吃饭的技能拿了出来。 直接右手握拳，右臂曲在胸前，用腰部带动右臂右拳，狠狠砸在吐痰之人的脸上。 这是意大利南部移民特有的出拳方式，不以大开大合的左右勾拳来获得打击半径，而是以腰部腹肌等的力量，来让击打效果最大化。 没啥意外，这人当场倒地，连爬了好几次也没站起来。 这个突发情况自然惊动了三位教练，看到有主力球员倒地，墨菲急忙小跑过来看看发生了啥。 为了防止以后也不会被骚扰，比尔决定适当的展示自己的不好惹，于是他指着自己鞋上的痰，用意大利语骂了半天。 围观的人和教练们听不懂不要紧，让他们感受到比尔的生气就对了。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撕下了吐痰之人队服的一块布，用来擦干净自己的鞋子，然后准备把这块布塞进此人的嘴。 当然，后面的动作被教练们拦住了，起因大伙都清楚，比尔占理，但吐痰之人也得到了应用的惩罚，于是在教练们、队长四分卫以及几十位同学的劝导下，小小的摩擦就这么翻篇了。 后面就没人敢做小动作了，一拳干倒一个主力队员的威慑力还是足够的，谁也不敢赌自己能挨上那么一拳还不倒地。 六点多，劳累至极的比尔将外套搭在肩上，拎着自己的书包离开了校园。 公立学校的校车司机倒是很负责，将参加完社团的学生一波波送到附近社区。 比尔回到家，发现还是和之前的那样，大舅和舅妈下了班就自己玩去了，安东尼早十晚十二的去帮派驻地上班，桃乐丝和尼奥在家。 “我准备给咱们下面条，就是没有番茄了。” 等哥哥一进门，伏在桌子上写作业的桃乐丝就抬起头说道。 意大利面是很多穷家庭最喜欢的食物。 比尔一瘸一拐地往沙发走，“先不急，等我想一下。你知道哪里有二手店吗？规模要大，我需要买橄榄球护具。” 对穷人来说，二手店是非常划算的购物选择，甚至有可能淘到只用了几次的半价商品。 “橄榄球护具？”桃乐丝有点惊讶，她已经看不懂哥哥最近的行为了，“那应该只有北边的威廉斯堡那里，我们这边的二手店没有这么高端的货。” 十三岁的尼奥又圆又壮，五官倒是像哥哥比尔一样帅气，可能是年纪过小，脸上显出几分稚嫩呆傻。 他的作业压力不大，上完课回家后就一直待在家里，没邻居的邀请也不好去隔壁看电视。 就在哥哥姐姐说话的关头，他跑到沙发前，对着哥哥嘿嘿傻笑，同时双手摸着自己的肚子。 比尔明白他的意思，这是饿了，要吃饭。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个年纪的小孩子，的确不能饿着。 他摸了摸弟弟头顶，“马上，我去找安东尼要车。” 然后他抬头对桃乐丝说道：“我准备去二手店买橄榄球护具，你和尼奥待会儿也一起去。我们先去吃顿好的，再去购物。你想想要买啥新衣服，再买点家里用的。” “对了，别忘了给大舅舅妈的礼物，你是女孩，你负责挑。” 买东西什么的，最让人快乐了。 听到哥哥的话，尼奥率先跳起来欢呼，桃乐丝也罕见的笑了，虽然她不明白哥哥为什么变得这么顾家了。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19 小费 顺利从帮派驻地那里加班加点的安东尼手里拿到五门车后，比尔开车带着妹妹弟弟去吃晚饭。 意大利裔移民在美食上的天赋，可以说冠绝整个美利坚人群，唯有华裔可以匹敌，但中餐不合白人群体的口味，而意餐有西餐之母的称号，因而分布最广。 所以三人选择了附近一家颇有名气的意面餐馆。 “我要吃这个。” 找位置坐定后，尼奥指着菜单上的马沙拉酒酱牛肉。 “没问题，桃乐丝也选。” 既然是打牙祭，当然要想吃什么吃什么。 妹妹就比较懂事了，选了份蛤酱扁意面，意面玩的花样再多，价格也不会太高。 比尔看了一圈，点了份T骨牛排、干酪鸡肉和牛肉火腿卷，主食则是香辣虾仁意面，最后则是三份必点的那不勒斯披萨，兄妹三人一人一份。 服务员小哥记住了后离开，尼奥忽然问起哥哥为什么要买橄榄球服。 “你之前不是和爷爷舅舅们一起看棒球吗？” 这里面就有历史遗留问题了。1870年到1914年之间，发生了美利坚最大的意大利移民潮，约有四百万意大利人来到了北美这块天选之地。这些人里，有些是【燕子】，在北美赚了钱就返回意大利，剩下的则是一代意大利移民。 一代意裔最大的特征，就是文盲多，很多都是到了北美才现学的英语，二代才开始慢慢融入美利坚，从小开始说英语和意大利语，比如比尔的姥爷胡赛·孔蒂，三四代就是比尔的父辈和比尔这代，会说意大利语，但是从没回过亚平宁半岛、那不勒斯、西西里等地。 三四代移民虽然也努力融入北美社会，但因为各种原因，抱成团的现象还是很严重，社交习惯、风俗、为人处世基本上都受老一辈的影响。 从小接触的体育运动也是这样，棒球的巅峰是六十年代之前，也就是胡赛姥爷那一辈接触最多的体育运动，后辈们也跟着看棒球比赛、玩棒球。 而橄榄球在六十年代兴起并随着电视机的普及快速制霸整个体育圈，对守旧的意大利裔移民来说，橄榄球的确是新运动。 桃乐丝也盯着哥哥，她也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比尔想了想，这样回复： “你也知道，我们必须选一个课后的活动，学术类、艺术体育类、社区服务类、生活技能类这四大项。我觉得打橄榄球更能让我的优势充分发挥出来。” 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肌，“就哥哥这体型，在橄榄球队里几乎没有敌人。要是成绩好，还可以申请大学校队，不仅有奖学金，出了校园社会上认可度也高。” 说到底，就是资源利用最大化。 橄榄球虽然号称几千种战术，但实际上这些战术的主要执行者是四分卫、全卫和两个半卫，余下的人，基本上就是纯粹的身体对抗，撞就完了。尤其是攻防线中央的五个位置，瞄准自己该盯的对手，往前推就行。或者大伙一起上，把持球的对方球员摁倒在地。 除了四分卫，别的位置基本不用啥脑子，比的就是体重力大跑得快，当然，有时候也得跳得高。 比尔的身体这么强悍，不去打橄榄球是真的浪费。要知道，成为橄榄球星是美国最快成名的方式之一，有时候只需要一场有记忆点的比赛，一名球员就可能全国闻名。 美国民众对橄榄球员的喜爱真不一般，达到了宗教级的狂热，从初中开始支持自己镇上的球员，每周的比赛全家人上阵加油助威。周五晚上，很多开店铺的人都会关门，因为可以去附近的球场现场看州内高中联赛的比赛。 夏国倒是有类似的现象，比如说TFboys等养成偶像，部分美国家庭对橄榄球员的态度大致类比于饭圈粉丝，只不过美国人做得更极致，全家人齐上阵追明星。 虽然比尔有重生的优势，但在执行阶级跃升时，还是有个光伟正的身份为妙，所以成为橄榄球员是个不错的选择。 “哇哦！”尼奥把胳膊放在桌子上，双手托脸，“我哥哥是大明星，辛普森那样的大明星。” O·J·辛普森（O. J. Simpson），1947年7月9日出生于美国旧金山，因名字简写为OJ而得到“果汁先生”的昵称，被誉为橄榄球职业比赛史上的最佳跑卫，七三年成为NFL年度最佳球员，并六次入选明星碗。 毫不夸张地说，其在美国人心中的地位，相当于夏国体坛的刘翔、姚明等顶级运动员加上刘德华、郭富城等一线明星。 所以1994年辛普森“杀妻”消息爆出时，整个美国都沸腾了，在六月十七日辛普森返回警局时，更是全国直播了整个过程。 比尔摆摆手，“怎么可能，辛普森的天赋在那里，我如论如何也比不过他的。” 说话间，部分菜品已经端了上来，虽然西方人是分餐制，也就是各吃自己盘子里的，但三兄妹关系近，再加上是真没吃过，也就相互换着尝了尝。 比尔虽然饭量大，但一下午的剧烈运动后，胃口远不如平常，剩下一大块T骨牛排吃不上，让大小子尼奥解决掉了。 这顿总共花了四十七美元五十美分，给了服务员小哥一张十美元的小费后，三人走出餐馆，驱车前往北边的二手店。 “我觉得不该给小费的，我们本来就没钱。”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桃乐丝忽然蹦出这么一句。 比尔明白妹子的意思，刚刚他掏钱给小费时，桃乐丝就直勾勾盯着那张钞票看，三人往外走时，桃乐丝还特意回头看小哥如何收拾桌子。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虽然小费是让老板省钱了，顾客们可能也不想，但要是我们不给，那收拾桌子的小哥收入就少一大截，他们也不容易，我们没必要相互为难的。” 小费通常是食物价格的五分之一，可以超出。只有在K记肯德基、M记麦当劳等全国连锁的大快餐店堂食时可以不给小费，其他的一般餐馆、小规模的快餐店以及夫妻店等，都要给小费。 比尔对这种垃圾文化也很讨厌，这变相将服务员与老板的薪资矛盾转移到顾客与服务员，但没办法，为难一个靠第三产业养活自己的小哥不是他的风格。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20 小气的桃乐丝 对金钱上的事，尼奥没有一点发言权，他平时去邻居家挣得那点小钱钱都是上交给舅妈或者姐姐的，因此哥哥姐姐说钱的事时，坐在后排的他没说一句话。 桃乐丝没说话，想来应该是反驳不了哥哥，但又心疼那十美元。 气氛沉默半天后，她憋出这样一句：“我们就不该出来吃这顿，在家里做面，六十美元能吃好几周了。” 比尔一乐，“有你英俊帅气的哥哥在，以后有钱的日子就像路易十六，望不到头。” 等后面比尔赚到大钱后，桃乐丝可能才会转变这种心态。 “路易十六是什么意思？是暗号吗？”妹子没懂哥哥的意思，开口问道。 “就是字面意思，一眼看不到头。”比尔回应。 桃乐丝想了半天才明白哥哥的意思。 …… 近一个多小时的左拐右转，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一家名为“霍夫曼·冯”的二手店。 这里不是华裔社区，那店主或者店铺创始人应该有德裔血统。 街道两侧的空地上随便停了车后，比尔带着弟弟妹妹气势汹汹杀进了店里。 因为地广人稀，美国绝大多数地区都不收停车费，除了纽约等大城市，而在这个年代，也只有纽约市中心曼哈顿区收费，其他地区，只要不是在消防栓附近停车，都没啥顾虑。 进店后随便看了几眼，比尔就知道自己没来错，整个二手店占地面积极大，比得上一个商场，按弱电器区、强电器区、服装区、球鞋设备区、家具区、书籍报刊区等分门别类摆好。 要不是所有的商品都是堆积在一个个单独放置的大箱子上，比尔真生出一种逛超市的感觉。 叮嘱桃乐丝和尼奥去给大舅、舅妈各挑一件礼物后，他直奔球鞋设备区，明天还得上课，今天又这么劳累，抓紧时间买完回去休息才是正理。 接下来就是屎里淘金的时候了，挑头盔时比尔还没感觉到，随便挑了副带着舒服的大号头盔，挑二手鞋时，他对这家二手店的滤镜就破灭了。 按队友的叮嘱，他去足球鞋堆里挑适合自己的，还没走近，一股刺鼻的臭味就传过来，就像是发酵的烂水果裹了屎，又掺杂了木头腐烂的味道，比什么臭豆腐之类的杀伤力强多了。 法拉利先生一边捏着鼻子，一边翻了半天才找到一双适合自己的球鞋。 穿上试了试发现不挤脚后，比尔就赶忙远离了这个区域，实在是太恐怖了，他生怕再待下去，今晚几十美元的晚餐就白吃了。 这之后就是细细挑选各种护具，好在都放在一起，最主要的防撞内胆和硬质肩甲比尔看上了俩好的，牌子货道格拉斯，余下的护肘、护胫、臀垫等就随便买了适合体型的二手货。 当然，比尔也没忘买运动短裤和T恤衫，以及一套用来换着穿的运动服。 虽然比尔只挑需要的东西，但一会儿就拿不下了，好在二手店里没什么人，弟弟尼奥远远的看到哥哥抱着一堆东西后从店门口推来了一辆购物车，这才让比尔不那么手忙脚乱。 桃乐丝这边，只给大舅和舅妈挑了礼物，给大舅的是一件纯羊毛的厚实西服，秋冬季节穿最好。 她特意挑了一件低饱和度的棕色款，纯黑色、藏蓝色等对大舅这个年纪的意大利裔移民来说太过鲜艳了。 舅妈的礼物则是一双看着很新的黑色女士皮鞋，以及一瓶开封后用了一两次的平民香水。 比尔点点头，桃乐丝在挑礼物上下了份心，以他们和大舅两口子的关系自然不用送一手的东西充大头，送新一点的二手货实用性更高。 “给你和尼奥再选几件衣服鞋子吧！顺便给安东尼也买个小礼物。” 比尔知道妹子舍不得花钱，因此没给自己挑衣服，但他身上有八百多块钱，这套二手橄榄球护具三四百美元也就到头了，还剩下不少，应该给弟弟妹妹换两身新一点的衣服。 “我就不……” 桃乐丝想着今晚眼瞅着好多钱没了，于是决议不提给自己买衣服，但哥哥一把把她推着往服装区走，尼奥很贴心的在后面推着购物车跟上哥哥姐姐。 又是精挑细选好一阵儿，在桃乐丝抱怨哥哥大手大脚的声音中，两件套头衫、一条浅蓝色牛仔裤、一件针织开衫和搭配的白色衬衫加入了购物车，给尼奥的则是灰色棒球服和黑色运动长裤，以及一件带帽开衫卫衣。 至于安东尼，比尔给他挑了顶灰色的宽檐帽，西服、黑大衣、红围巾、宽檐帽，这可以说是意大利裔帮派大佬的标准穿搭了。 法拉利先生相信表哥肯定喜欢这顶大佬气息十足的帽子。 等店员清点商品，在计算器上捣着算钱时，桃乐丝的抱怨声也达到了最高峰，但比尔选择性的过滤了。 加上消费税，总共是五百六十四美元八美分，比尔当场掏出现金结清。 美利坚的消费税一般是顾客自己交，在付款时税率乘以售价后，和购买商品的钱一起掏给店员。消费税率各州互不相同，并且可以选择邮寄收货，这样就以收货地的税率交消费税，比尔一家怎么都走不出纽约，也就当场拎货走人。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橄榄球护具是体育用品，居然是联邦消费税，百分之十一的税率还是让人心疼钱的，余下的衣服也收了百分之七点几的综合消费税。 这百分之七点几的综合消费税率分两部分，百分之三点五的州消费税率，剩下的则是地方消费税率。 回去的路上，桃乐丝也叨叨了一路，说哥哥不知道省钱，家里本来就没钱，大舅舅妈也辛苦这样的话。 直到回家后，桃乐丝去楼上换了新买的牛仔裤和白衬衫加针织开衫，她才停止抨击哥哥的大手大脚。 “姐姐看上去时尚多了。”尼奥小朋友不在乎新衣服，就没今晚就换。 比尔定睛一瞧，的确有了几分学生的样子，没了之前她灰黑色旧衣物穿搭的死气沉沉。 “啧啧啧啧，是谁说我大手大脚花钱的？” 法拉利先生嘬着嘴阴阳怪气几句后，就去准备洗澡睡觉。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21 康纳利一家的来访 周四也是充实的一天，新学期伊始，九年级的老师们都还没认清自己班的学生，所有的课程都才介绍了绪论的内容，根本没有深入到基础知识。 这让想在老师和同学们面前出出风头的比尔略显沮丧，浑身的做题技能没处表现，他不得不安慰自己以后会有机会的。 中午的食谱相比昨天稍稍变了下，多了冰激凌和炸鸡胸肉，法拉利先生自然没让自己的胃委屈，嗯造了三份汉堡，四块炸至金黄的鸡胸肉和两个冰激凌甜筒。 公立高中的午餐都是交象征性的一两块钱就管够，具体是一块还是两块得等这学期的账单邮寄到大舅家里才知道。 整个下午的活动几乎和昨天一模一样，但因为比尔早前没有经历过这么高强度的训练，所以浑身肌肉酸的不行，但他也强打起精神跟着训练，过了这两天就好。 倒是中场休息加总结时的消息让比尔兴奋起来。 “明天就是我们对阵纽约郡－林肯高中……” 墨菲教练开始打气，所说的内容无非是这个林肯高中是应对战后婴儿潮新成立的，没什么底蕴，我们汉密尔顿堡高中几百年的历史等等。 当一个学校、组织、机构、国家开始吹自己的历史、底蕴、传承的时候，往往他的现状并不好。 比尔敏锐的听出了教练的话外之意，周五的对手可能是劲敌，但没关系，他不用上场，这段时间只需要熟悉规则就行。 以他的理解，整个橄榄球比赛的规则简单至极，哪一方的球迷起身欢呼，就是哪一方占据优势，哪一方的球迷笑着走出球场，就是哪一方球队赢了。 这么简单，还有人看不懂吗？ 墨菲教练还在叽叽喳喳讲个不停，比尔的目光已经转向了橄榄球场边。 “这橄榄球真白啊！”数十条大白腿自出现在球场边就一下子吸住了比尔的眼睛。 不同于前世所见到的大长腿们，美利坚高中的拉拉队们虽然露着腿，但没有给人一种擦边的感觉，反而是那种生机盎然的青春洋溢气质。 坐在他旁边的队友，海斯，用“你懂的”的猥琐笑容看着比尔，低声问道：“看上哪几位了？” 拉拉队员们，往往都是健身与竞技体育的狂热爱好者，这些青春期的女人们也最喜欢块大肉多的橄榄球队员。 “实不相瞒，都想要。”实诚孩子比尔老老实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能是被身边人所影响，现在的他就喜欢胸挺屁股大的美国大奶妞，腿长一点就更好了。 海斯一挑眉，显得更猥琐了。 这个年纪的男男女女荷尔蒙都爆表，如果强壮至极的比尔风流一点，斩下全拉拉队也不是不可能。 在后半截的训练里，因为场边有同样排练的大白腿们，比尔觉得自己浑身都不酸了，甚至还想多练一会儿。 …… “简直不能太完美。” 家里，晚饭后，大舅换上了昨晚三兄妹给他买的那件二手羊绒西服后，舒服的低吟起来。 他紧了紧衣领，在卫生间的大镜子前左转右转，不时还拽拽下摆，好让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更完美。 至于舅妈，则在主卧里和桃乐丝闻着那瓶平民香水。 比尔双手抱胸，靠在卫生间的木制门框上，大声称赞着身材已经逐渐发福走样的大舅魅力依旧。 两位长辈平时是不会这个点就回家的，之所以今晚提前回来，是三兄妹告诉这两口子要给他们送礼物。 “对了，我的橄榄球校队比赛明天在XX－XX球场进行，你们能来吗？” 周五通常是每个州的高中联赛进行时间，与比尔想的不同，他们的比赛是在专业的橄榄球场举办的，并不是蛤蟆屯高中。 实际上，蛤蟆屯高中的那个橄榄球场地周围的看台，只是为了在春训时赚家长们的钱而建造的，这也是从职业联赛NFL里流传出来的优良传统。 在二月到九月的漫长休赛季里，为了赚足看点和保持热度，二三四月的春训往往会高价出售观看球员们训练的名额，而在四月底，吸引了全国媒体、球迷注意力的NFL选秀也会拉一大波热度和期待感。 毕竟有联盟垫底的球队优先选的机制，比如上个赛季倒数第一的球队必然拥有首轮第一顺位的秀权，也就是俗称的状元签。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差球队，也能因为强力新生代球员的加入而快速翻身，于是大大增加了NFL的观赏性。 NBA的抽签决定状元签与NFL规则略有不同，但整体思路是一样的，即让垫底球队也有光明的未来。 言归正传。 周五的高中联赛虽然观赏性不如周六的大学联赛NCAAF和职业联赛NFL，但好处是能实地观战，这对于没有互联网的民众来说可比喝酒、夜店里跳舞有意思多了，因此到场观看的球迷还不少。 而像纽约这种人口密度较大的都市圈，即使是高中联赛，正常比赛都能有一两万球迷抵达现场看球，至于Div－1级别的NCAAF大学比赛，随随便便六七万球迷入座，而有全国性粉丝的大学强队和NFL，基本上能容纳十万＋球迷的【碗】里，观众席上座无虚席。 “我们会去的，穿上我的新鞋子。” 卫生间里的大舅还没来得及说话，主卧里的舅妈就一口答应了。 外甥进入橄榄球校队也是个很长脸的行为，去了如果能遇上熟人还可以大大吹嘘一番。 在夸耀自己孩子这事的积极性上，整个世界的父母都差不多，除非自己孩子没有一点拿得出手。 当然，黑人男性除外，因为他们一般情况下不担任父亲这个职责。 除了还在加班的安东尼，整个小家庭算是聚全了，电视开着当做背景音，两大三小的话题从比尔重新上学变到桃乐丝未来的“州长”丈夫，在妹子表示抗议后，话题又变成舅妈同事的二婚和与前妻的官司。 “对了，比尔，有位先生说周六中午要来家里拜访致谢，说你帮忙驱赶了几个抢钱的混蛋。” 大舅忽然说起此事，想来是在比尔他们上学后，有人给家里的固定电话打过来而让大舅接到了。 “应该是康纳利先生一家，我们给他们做顿意面招待一下即可。”比尔回复，然后想接着前面的话题。 没办法，八卦是人的本性。 但舅妈和桃乐丝却对康纳利这一家人的来访起来兴趣，不依不饶的让比尔讲述前因后果。 “我也就是简简单单打倒了那几个白垃圾而已……” 虽然表面上风轻云淡，法拉利先生脸不红心不跳地将自己的作用夸大了好几倍。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22 橄榄球赛的狂热 在舅妈和桃乐丝崇拜的眼神中，比尔愈发的骄傲起来，把自己狠狠吹了一通后才改变话题。 …… 周五下午，乘坐联赛主办方派出的大巴抵达球场后，整个蛤蟆屯高中校队进入了更衣室更换护具和秋衣。 新买的旧鞋子被尼奥小朋友洗的很净，甚至还有一丝消毒水的味道，坐在皮质凳子上的比尔伸脚穿上，然后躬下身子系鞋带。 海斯在他旁边叨叨不停，主要是讲拉拉队里十一、十二年级的学姐们的风流轶事。 他自己也有谈了一年的女朋友，能维持一年的恋情倒不是因为他深情，纯粹是因为他只是个板凳球员，还没到校队明星那种换女朋友如换衣服的地位。 比尔深信，如果海斯能在十一十二年级成为首发球员，那拉拉队的那几十号大白腿不够他挑的。 装上各种护具，换完球衣后，就是等待入场的打气时间。全副武装的五十三位人高马大的橄榄球员围在队长，也是四分卫霍华德·史密斯身边。 在整个球队里，比尔体型很靠前，因此得到了里圈的位置，总算得以听清队长的话。 “让我们赢得比赛，让我们去赢得一个梦想。冲冲冲！” 听没听到队长的话没有关系，跟着身边的队友“液～”就完事。 “让我们在这事儿上表明态度，是时候表明态度了！” “液～” “我们的让所有人都知道，冲冲冲，他们还不知道。跟我一起重复！” “液～” “要看见，冲撞对手！” 接下来，霍华德队长说一句，整个球队的队友们就跟着说一句，虽然五十多号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根本不能分辨每个人嘴里说的是啥，但所有人的气势都缓慢上升。 “要让对手痛苦！” “需要一个特别的人！” “来打赢这场比赛。” “如果我有这种感觉。” “如果我的比赛开始松懈。” “我没有感觉。” “因为我的兄弟们支持我！” “要看见冲撞！” “要让对手痛苦！” …… 第二遍重复的时候，队长开始猛推身边的队员，队员也将四分卫队长像炒豌豆一样推到中央，在这种撞来撞去的氛围下，整个球队的求战意志攀升到了顶峰。 “调整好状态。” “调整到最佳状态！” “这是场特别酣畅淋漓的比赛！” “这是伟大的比赛！” “我们的传说开始了！” “我感觉不到被撞击的疼痛！” “我和我的兄弟们，我们站在一起！” “呼～” “呼～” “呼～” 人类的情绪很容易传递给身边的人，在几十个强壮男性的呼声和强烈的碰撞欲望中，比尔觉得自己前所未有强大，他能撞翻十个对手！ 呼完以后，队长带上头盔，穿过队员，率先走向更衣室门外的通道，几十个如同全甲格斗的参赛骑士一样的球员们一个跟一个，朝着外面走去。 即使整支球队还没有亮相，观众席上的欢呼声就已经震耳欲聋。 拉拉队的真正作用在此刻体现，她们不仅是中场休息时吸引关注的跳舞队，还是观众席的组织者，负责将同一球队的支持者换到一片区域，并发放应援的旗帜、帽子、小喇叭等，以及掌控球迷们的欢呼节奏、呐喊的口号。 比尔也跟着队员们小步跑入场，虽然头盔让视线变小，他还是很努力的去找大舅、舅妈和桃乐丝尼奥他们，同时也学着队友们朝观众席招手示意。 整支球队在形如“烤架”的球场一周小跑一圈，观众的欢呼这才稍稍减弱，对手纽约郡－林肯高中的校队队员列好阵后，双方的球员相向而行，挨个击掌表示友好，当然给裁判的是握手这样的正式礼节。 而后正式开始比赛，比尔这样的板凳球员去“烤架”边的凳子上坐着，特勤组开始准备开球。 开局时，首次的控球权由双方队长猜投掷硬币的正反面得到，接着双方的特勤组开始开球。 此时，进攻方的球员不能提前越过开球线，而防守方拿球，并在己方三十码处的球座上踢给进攻方，进攻方的开球手接住球后尽量向前推进，直到被防守方拦截，此时球的位置就是进攻方发起进攻的起点。 说到这儿，就不得不介绍下橄榄球场的标准样式了。 标准场地长100码，两端各有一个阵区（end zone）各10码，总共120码长，宽53码。 比赛场地中码线标记在50码线，每5码用一条线划分，而每5码之间会有两列平行的短线，每条短线相距一码，同时每一档比赛的开球必须在两列线之间。同时，每一档进攻中橄榄球所在的线则被成为争球线(line of scrimmage)。两边阵区各有一个球门，将球踢进两个球门柱之间也是一种得分手段（field goal）。另外，如果球员身体的任意部位触碰到底线或边线外，则会被视为出界。 因球场的线如同烧烤架，因此橄榄球场在很多场合都被叫做“烤架”。 蛤蟆屯高中的开局不算好，霍华德队长没有猜中硬币的正反面，于是没有拿到球权，好在负责开球的特勤组还算给力，一个大脚干到了对方二十码，然后在对方的四十码处成功拦截，这意味着蛤蟆屯校队的防守方多了十码的缓冲，也就是总共六十码的领地。 因为美式橄榄球的英语名称是American football，直译过来是美式足球，所以很多夏国人真认为橄榄球是足球的变种，实际上两者差远了。 美式橄榄球，其实是回合制的领地争夺游戏，拥有球权的一方拥有进攻权，另一方组织防守，每队在球场上保持十一名队员即可，比赛间隙可以无数量限制换人。 球在哪里，领地的边界就在哪里，等到进攻方将球带进防守方端区，也就等于进攻方将自己的领地边界扩张到了防守方的首都，防守方灭国，进攻方得六分，在特勤组拿到附加分后，读档重来，球权转换。 在这个“灭国”的过程中，也是处处体现了美国人的规矩。 比如“赢家通吃”这个渗透进美利坚民众方方面面的潜规则，进攻方拿到球权后，就拥有一个【四档进攻】的机会。 四档进攻顾名思义，就是先后发起四次进攻，这四次进攻必须要争取到球的位置推进十码，每一次进攻的起始点就是上一次进攻的终止点，也就是上一次战争结束的位置。 【四档进攻】推进十码后，进攻方再次得到下一个【四档进攻】，如果进攻方每次都能保证十码的推进，那就能赢家通吃，直到推进到防守方的端区。 而每个四档进攻都有第一个首档进攻，因此争夺十码推进的过程也叫做争【首攻】，只要源源不断拿到首攻，就能持续拥有球权。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23 防守无力，进攻软弱 开球线在敌方四十码，特勤组和防守组迅速换人后，蛤蟆屯高中的防守阵型出现在比尔和观众视线里。 开球线一排七人，从中间往两侧分别是防守尖峰、左右防守截锋、左右防守端锋，左右角卫。 这七人中，中间五人目的很明确，主要冲击四分卫，偶尔阻止持球的敌方球员或者对面的前传，也就是防传防跑。 最边上的角卫职责略有不同，他们负责盯着对面的远近端锋和冲过来的跑卫，防止传球和敌方球员突破是主要的两个任务。 余下的四人列阵在后侧，两名线卫组成了第二道防线，主要职责是查缺补漏，也就是拦截敌方冲进来的球员，如果对方持球，直接扑倒，如果对方不持球，那就防止对手接到四分卫的远距离前传。 至于最后的两名安全卫，则是球队最后一道防线，职责和角卫差不多，但侧重点在防止敌方远距离传球上。 有时候安全卫的位置也会提前，这样做是为了冲击四分卫，但这个站位很容易被对面做出针对性的进攻方案。 对手，纽约郡－林肯高中的进攻阵型也是最为常见的那种，七人列阵在开球线附近，从中央往两侧分别是中锋、左右护锋、左右截锋、左右进攻端锋。 四分卫在中锋后站定，全卫和两个半卫在四分卫后，等待队长给自己的命令。 此时，橄榄球，也就是双方的边界线在四十码的位置处，进攻方的中锋单手扶球，所有开球线附近的十四名球员都弯腰蹲着马步，等待开球。 双方摆出阵型后，场中一万多人开始安静下来，等待开球。在裁判吹了哨子后，敌方四分卫大喊一声“slide！”，扶球的中锋立即将橄榄球从两腿之间向后传入四分卫的手中。 是的，中锋不需要回头看就能把橄榄球准确的扔到队长的手里，这是合格的中锋必备的技能。 比尔细细盯着开球线上的这十几个壮汉，发现还真得各有各的打法。 己方的锋线五人，也就是防守尖峰、左右防守截锋、左右防守端锋吨位明显不足。 即使隔着老远，他也能感受到两个截锋根本推不动敌方的两个护锋，毫无威慑力。 在这种防守方不能突破的情况下，进攻方的四分卫的操作性就大多了。 第一次进攻，敌方四分卫嘴里跑出几个看起来没什么关联的词，而后一名半卫自后方猛地冲出来，越过了开球线。 彼时，开球线附近的七对相互缠上，己方的线卫还没跑到冲过开球线的敌方跑卫附近。 而四分卫自己也向右侧跑了几步，一边喊着暗号，一边用力掷出手里的橄榄球，落地点正是冲过线到位的半卫。 这名半卫不负众望，高高跃起接到了球，然后稳稳把球揽在胸前，准备冲锋。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到半卫接到球时，观众席已经开始欢呼了。 就算这名半卫此时被擒抱倒地，整个进攻码数已经非常不错，起码推进了四五码。 好在第二道防线的己方线卫反应不错，在敌方持球半卫向前冲了半步后就抵达并来了个搂腰擒抱，第一down被终止。 一个down就是一次进攻，因为持球员倒地就是进攻的停止位置，中文将之翻译为一档进攻，还是非常贴切的。 “七码！”看着开球线的后退，旁边的海斯读出了此次敌方推进的码数。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一次四档进攻，进攻方只需要推进十码就能获得下一次进攻机会，七码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的任务。 “这也太弱了！” 比尔感慨一句，然后指着敌方的左护锋问： “海斯，那个人体重该有多少磅？” 他问的这位左护锋实在是太恐怖，目测两米出头，身型壮的不像话。 海斯看了眼比尔手指的方向，估测了好一阵儿，才回答道：“看起来两百五十磅到两百八十磅之间。” 这是个非常夸张的体重。 两百二十磅约为一百公斤，两百五十磅为113.4公斤，两百八十磅约为127公斤。 举大伙熟悉的詹姆斯做例子，两米零六的身高有113公斤的体重。 而整个蛤蟆屯高中校队，加上比尔，也才六位体重达到二百二十磅的大吨位选手，其中两位在进攻组担任左护锋左截锋，余下的三位都在场上。两人在锋线，一位在第二排的线卫位置。 防守无力，就是蛤蟆屯高中校队目前最大的问题。 连冲击四分卫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寄希望于二三排的线卫和安全卫。 根本没有在一次四档进攻中防住十码的能力，己方被一路推到了端区。 敌方达阵，得六分。 此时，连第一节的十五分钟都没有结束。 按橄榄球的得分方式，在达阵后，可以选择获得附加分的方式：两分转换或踢附加分。 两分转换就是进攻方在两码处再进攻一次，成功可得两分，踢附加分就是进攻方在三码处将球踢进端区上方的球门里，踢进得一分。 按NFL和NCAAF的统计数据，选择踢附加分的球队成功率在93.8％，两分转换的成功率在43%左右，因此绝大多数进攻方在达阵后，会选择【6+1】的得分方式。 纽约郡－林肯高中校队选择踢球，特勤组的人再次上场，扶球手和踢球手就位后，一个大脚，球准确无误飞跃了高出地面十英尺的球门。 零杠七！ 比尔身边一阵唉声叹气，观众席上的嘘声也不少。 之后球权转换，蛤蟆屯高中得到了进攻机会。 特勤组开球，然后进攻组发起进攻。 这一次，己方的进攻初始位置是五十码，刚好是中分线，比敌方上次的四十码开球还是略微占优。 但进攻软弱的缺点还是暴露出来。 四分卫霍华德根本不敢前传，只敢让跑位接球后冲过攻防线，一点一点推进。 每次四档进攻堪堪够拿到下次四档进攻的十码推进距离，但这也在第四次四档进攻时被打破，在敌方十三码处，蛤蟆屯高中校队丢失球权，攻防转换。 敌方在端区前开始逆推。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24 还得练 面对这样不利的情况，坐在场边的板凳球员和刚刚换下场的进攻组球员兴致都不高。 教练和两位助理教练心情倒还不错，在场边走来走去，时不时蹦个词出来。 蛤蟆屯高中校队防守无力的缺点再次被敌方瞄准，两次进攻就推到了五十码线的位置。 也就是说，己方三次半的推进距离，敌方只用两次就反推了。 即使是坐在板凳上，看着还不熟悉的队友们打球的比尔都有点上头，打成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脸见江东父老！ 他也有点明白美式橄榄球为何如此受美利坚民众追捧了。 在遥远的东方大国，长平之战中的当事人之一、网庙十哲之首的赵括，在互联网的角角落落里不断被人翻案，各路网友讨论其真实能力与破局之法，网友们辩论至激烈处，恨不得亲自上阵，替赵括打赢那场国运之战。 一个两千年前的战败人物，都有人争长论短！ 至于攻无不克的白起、垓下项羽、封狼居胥的霍去病、勒石燕然的窦宪、水淹七军后被鼠辈背刺的关羽、一战擒双王的李二风、香积寺之战中脱衣力战的李嗣业、宋金战争中的岳鹏举、京师保卫战中的于谦、惜败一片石的李自成等，更是不时被人提及。 对领地争夺与战争胜负，或者说对输赢的关注是所有人群所共有的特性。 美式橄榄球，就是这样满足了美利坚民众对该方面的需求。如同代理骑士的团体比赛一般，激烈的身体对撞足够野蛮，让观众仅仅是观看就能让肾上腺素飙升，从而获得极致的代入感。 回到赛场，在攻防线被推到五十码的位置后，墨菲教练叫了次暂停，然后召集了所有的防守组队员开始重新安排战术。 “……要发力，要冲破他们的锋线……” “线卫表现不错，但还不够，他们的跑卫突破能力很强，你们俩……” 一阵安慰加战术表扬后，球队的士气短暂回升，而后墨菲教练开始他真正的意图。 “防守组的杰西尼、和安托万换下……” “进攻组的修尔、佩里，你们去截锋位置。” 说话时，墨菲教练扫了眼比尔，但话里没有关于比尔的安排。 这个战术安排其实很危险，美式橄榄球的规则中，任何球员都可以打防守组或进攻组，但因为人手够的缘故，一般都是专司其职，不跨组打。 两个进攻组体重超过两百二十磅的大码球员被派去稳住防守锋线，那么蛤蟆屯高中校队获得球权时，进攻组的推进能力会有明显的减弱。 但没办法，没了进攻能力最多也就是不得分，要是防守组的锋线屡战屡破，那输得裤衩子都没了。 净负分可是很影响州内联赛排名的。 队友们也很支持教练的安排，在队长霍华德的主导下，整个球队再次“呼～”了好几句口号才重新开始比赛。 吨位与推进能力呈现正相关，在防守组换上两位新锋线球员后，突破攻防线威胁敌方四分卫的能力大大提升。 这让纽约郡－林肯高中校队不得不加快中锋开球后的传球节奏，快节奏意味着赛场情况变得更加复杂，即使是敌方跑卫也有时候执行不好既定的战术安排。 再加上换上了两位跑动能力更强的小体重线卫球员，第二道防线的应对也更加灵活快速。 于是在敌方的第四次四档进攻时，球权再次转换，橄榄球回到了蛤蟆屯高中校队手里。 己方的进攻能力比之前稍逊，但按墨菲教练的安排，在球场上来回拉扯就是胜利，对进攻组的推进能力要求不高，因此四分卫霍华德比之前更加谨慎传球，仍旧是坚持到了第四次四档进攻才丢失球权。 期间经历了第一节与第二节的两分钟休息时间与场地交换。 此时，球的位置在敌方三十五码处。 “死亡第四次！” 观众席上，不少人这样评价这几次的球权转换。 第二节时，敌方仍旧不能像最开始那样大码推进，双方不断拉扯战线，由于蛤蟆屯高中校队的进攻很弱，因此数次球权转换后，攻防线不断逼近己方端区。 好在防守组顽强的坚持到了第二节结束，获得了二十分钟的踹息机会。 美式橄榄球共分四节，每一节十五分钟，一二节为上半场，三四节为下半场，上下半场之间重新开球，也就是重新用猜硬币的方式争球权。 拖到了下半场，意味着攻防线不再是己方端区附近的不存之地，多少还有点战线拉扯的空间。 “都过来！” 队长霍华德召集了所有的队友，看样子墨菲教练还想变变战术，挣扎一番。 比尔挤到最中央，细细听着这位前职业球员的经验。 “他们的防守组……锋线突破能力强……二三道防线不如我们……” “进攻组继续保持稳步前进……要善于运用弃踢这个规则，保证攻防线始终在中央，否则被他们一个四档进攻就能……如果感觉无法跑动传球，就……” 还在逐渐熟悉比赛规则的比尔明白一点，墨菲教练的安排更加佛系，不求进攻组拿到达阵和附加分，只求防守组和进攻组轮流抵住敌方进攻。 也就是保持攻防线一直在球场中央，尽可能远离己方端区。 这个战术安排很平庸，主要还是蛤蟆屯高中校队太弱，无法应对几乎高了半个等级的对手。 要知道，蛤蟆屯高中在纽约州内排名大概两百多，橄榄球校队的排名大致也是如此。 比起整个纽约州一千两百多所公立高中和快两百所的私立高中，这个排名不低，但纽约市里强队济济，蛤蟆屯高中校队就不太够稳稳吃住每一次比赛了。 下半场的打法和墨菲教练的设想差不太多，在进攻组每一次四档进攻的第四次，己方都执行了【弃踢】规则。 弃踢的方法是由特勤组专职的弃踢手，把球扔下并在球落地之前凌空抽射用力将其踢向对方半场。这样做虽然丧失了控球权，但是可以将对方得球地点尽可能的向后推，以减小防守组的压力。 次次大脚解围，让双方战线不断在中线摇摆，敌方虽强，但也没到一个四档进攻就直冲己方端区而达阵的程度，于是在球迷们的嘘声中，下半场的两节双方都没有得分。 主裁判吹了结束的哨声后，两队以零杠七结束比赛。 五十余名球员心情都有点沮丧，但墨菲教练看上去还行，在更衣室里，他给出了自己对于这场比赛的评价： “球队执行力很强，战术安排也无大错，输的唯一原因，就是你们太弱。” “还得练！” PS：继续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同时感谢书单大佬杨辰空，在单机写书时，这么一个强力的曝光位置对新书的帮助非常大，感谢感谢！ 025 球队我来拯救 在七点出头的时刻，带着难以言说的情绪，蛤蟆屯高中校队成员们登上了回学校的大巴车。 巨型的“碗”状球场外，观众已经走了七七八八，剩下一些行动拖沓的老小和各种神奇的慈善福利组织，还有为各种疑难杂症募集筹款的摊位，出售的主要是各种食物。 还在球场外盘旋的观众们倒没有对失败一方过分苛责，有相当多的白发老头老太冲着这些精壮的小伙子们挥舞拳头加油，他们大多是跟着子女和孙子辈儿来的，既不懂比赛规则，又无心关注输赢。 在他们眼里，这些小伙子们在球场上挥洒自己的汗水，自然值得受人鼓舞。 大巴车上，詹姆助理教练明确了明后两天的训练计划，除了首发球员的攻防演练外，替补球员、板凳球员的体能提升照常进行。 当然，他也没忘了关于防守组截锋位置和进攻组端锋位置的首发争夺。 “一切以实力为要！” 这个宣布自然又让球员们窃窃私语起来，坐在一旁的海斯凑到比尔耳边：“看样子不服气你的人很多，不过不要紧，等你推翻那两位截锋后，你在球队的地位会有一个非常大的提高。” 比尔也低声道：“我其实不是那么……想抢其他人的首发位置，我只是想快速上大学，毕竟你也知道，在过去的两年里，我浪费了很多时间。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帮我给那几位同学带个话，表达我的歉意，因为我的行为可能影响他们的升学成绩。” 他就是想抢首发位置，机会不去争夺是不会落到自己手里的。 之所以用海斯间接做个人情，缓和与那两位被抢位置的球员关系，纯粹是为了将来可能的大学招生的背景调查。 橄榄球是个极其注重团体关系的体育运动，大学校队招收球员时，除了硬核的推进码数、身体强度、比赛成绩外，还会专门派人考察进入名单的高中生智力、社交能力等方面。 万一因为这几位球员的怨言而让大学的星探们对比尔的评分不高，可就吃了哑巴亏。 又不是真掏钱、用真金实银打开关系，仅仅是让人传个话还是在比尔的接受范围内。 海斯郑重点头，就冲体型，比尔以后在球队的地位绝对低不了，他有心抱个大腿，自然上心这件事。 “不过我觉得他们也不会太过敌对你。你打他们的首发位置，并不意味着他们会退出首发阵容，只是换个较次一级的边缘位置而已。更何况，截锋、端锋又不是四分卫和跑卫，在球队的重要性也就是中上，你不用这么小心谨慎。” 海斯这样开导比尔，他对这位新队员的印象又加了几分，能在争夺首发位置时还能考虑到与对方的关系，情商肯定低不了。 接下来，两人的话题很快转移到拉拉队员们的白腿上，今天来的可不止本校的，还有对手纽约郡－林肯高中的大白腿们。 漂亮女人永远是男人间的永恒谈资。 等回学校后转校车回了家，家人们对比尔的评价更高。 “我们的橄榄球明星回来了。”还是大舅做饭，他与回家的外甥像球员们那样跳起来击个掌后就钻进厨房鼓捣饭去了。 “我看到你了，坐在场边地板凳上，神气的像个指挥的将军，我的亲亲比尔！” 舅妈也很高兴，她四十多岁的她已经开始发福，脸蛋也圆润起来，等到丈夫与外甥击完掌，她跳起来猛的亲了口比尔的脸颊。 法拉利先生还在适应意大利移民表达亲热的方式，这突如其来的一口倒整得他有点不好意思。 妹子桃乐丝和弟弟尼奥就含蓄多了，或者说他们还没有成年人天天出去喝酒嗨的开放。 “你能穿着橄榄球服去学校接我吗？”弟弟这样问道。 比尔想了想，“可以，等我的球衣号码确定了，我找个空闲时间去你学校找你。” 橄榄球的号码是有规律的，一到十九为四分卫、踢球手、弃踢手、外接手等所用，二十到四十九是跑卫们、角卫、全卫所用，五十到五十九是中锋和线卫所用，六十到七十九是攻防线上中央那五对所用，余下的是外接手、近端锋、防守前锋和线卫所用。 总的来说，这么划分只要是为了帮助裁判分别带球球员和不带球球员，比如五十到七十九都是不持球球员。 等到明天比尔搞定首发位置，他的球衣号码才能定下来。 “yeap！”尼奥嘴里发出含糊的欢呼。 夜晚的时光在全家对比尔成为大明星的畅想中悄悄溜走，连不在的安东尼都被提出了骂了几句。 第二天早上，负责的校车司机专门跑到这边接了趟公事的校队训练学生，比尔身穿前两天买的运动服，神清气爽的准备大干一场。 周六的学校基本没什么人，法拉利先生一路穿过安静的校园，抵达体育综训馆里的更衣室，然后开始换装。 “瞧那几人，跟你抢了他们女朋友似的！” 海斯溜达到换装的比尔身边，朝着那几个端锋截锋努嘴。 这几位本来就认识，这下又因为共同被挑战的缘故抱成小团，缩在角落里不知道在商量什么，时不时还往刚走进更衣室的比尔这边看过来。 比尔顺着海斯努嘴的方向看过去，轻笑一声，暗自感慨这几人终究是十七八的小屁孩。 “我让你带的话传到了没有？” 海斯低声回道：“今早，我给他们中的三位重复了你的话，很不幸，他们觉得你既矫情又软弱。” “我觉得比尔你今天应该给他们一顿好看，等到热完身对冲的时候，狠狠撅翻他们！” 比尔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越发觉得该改变一下自己的性格了，这里是美利坚，不是前世的夏国，礼让恭俭那套在这里没有市场。 该嚣张就得嚣张。 换好装后，他对着海斯大声说道：“昨天那么惨纯粹是因为我没有上场，球队还得我来拯救。”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26 直接抬走 “瞧瞧那帮软蛋在昨天比赛上的表现，真是丢尽我的老脸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汉密尔顿堡高中没人了，需要一群老胳膊老腿的残疾人上场打球。” 一边胳膊底下夹着头盔往训练场走，比尔一边冲着跟在身边的海斯阴阳怪气。 “Yeap！”海斯虽然想抱新大腿，但觉得也不用这么当面得罪队友，于是只在嘴上含糊的答应，不敢跟着附和。 至于他私底下说让比尔干翻这群人的话，更是一句都不提。 比尔的行为当然让那几位大为光火，就在他俩准备走出更衣室的当口，这几位已经围了上来，准备搞点小摩擦。 “说谁软蛋呢？你一个连烤盘都上不了的板凳球员！” “不给你点教训是不是真以为我们不行？今天在墨菲教练面前一定要你好好出个丑。” “我们推不了林肯高中的人，不代表我们推不赢你，意大利人！” 为首的，正是防守组的截锋罗尔德，之前那个给比尔吐痰的埃里森也在，只不过没有直面比尔，跟在罗尔德侧后方。 “啧啧啧，不知道是谁被人家林肯高中开局干了个零杠七，要不是教练有经验，怕不是连中场休息都拖不到。” “还有后面那个，说我是意大利人的，我怎么记得要不是教练和队友们拦着，你得吃我的擦鞋布呢？” “至于你，连对方护锋都推不动，让人家的四分卫跟在家里一样传球的人好像就是你罗尔德哦！” 比尔阴阳怪气一圈，最后挑衅了为首的罗尔德。 他前两年吃饭的技能足够应对这群小屁孩了，根本不怕打架。 当然，这几位也不是傻子，周三比尔一拳干倒埃里森的场景可没从他们脑子里消散呢！ 更衣室自然不止他们几位，就在双方相互靠拢时，早就有人去叫队长霍华德关注这边情况了，两波人相互嘲讽一波后，霍华德带着大队人马总算是赶到。 至少十几个队友围了过来，先是用身体隔开了两波人，而后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开始劝架。 劝架的话无非是大家都是队友、以后一起打球、我们是一个队的这种哄小孩的屁话。 “今天我就看在大家的面子上饶了你们这几个软蛋，以后再三四个人围过来，就别怪我一人给你们一拳了。” 比尔放了句狠话，然后朝着几个地位高的四分卫、跑卫笑了笑，转身朝训练场走去。 橄榄球队都是学校最壮的学生，又处在荷尔蒙分泌最旺盛的年纪，队内打架是普遍现象。他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以后遇上这几人搞摩擦就直接开干，不用放垃圾话作为前摇。 见一拨人主动撤离，霍华德也松了口气，拍了拍埃里森、罗尔德几人的肩膀后，带着自己的人也往训练场走。 队里五十多人，小团体多的是，作为队长的他管不着小团体之间的关系，但只要不干架，他的职责就算完成。 万里无云，虽是九月份，气温仍在太阳的照射下逐渐升高。 正是个打球的好日子。 墨菲教练和两位助理教练等着队员们集合，其实平时的体能训练是詹姆负责，攻防演练和战术排练是罗伯特负责，墨菲教练不是必须到场，但因为日子特殊，他还是来了。 “我似乎听到了有人想打架？” 等到比尔和海斯走近，詹姆出声问道。 另外两人也都看过来，等着新队员的解释。 比尔呲着大牙，十分阳光的一笑：“是的，我想干他们，狠狠地干！” 詹姆走过来拍了拍比尔的肩膀，“保持旺盛的攻击性是好事，但注意不要对着同学们发泄，你只要今天好好发挥，拿到首发位置应该没问题。” 法拉利先生点点头，这三人对他都不错，该听的建议还是要听。 等到所有人集合完毕，队长霍华德开始组织初步的热身，包括拉伸、围着场地跑步、折返跑、快慢跑等。 “我知道你们在期待什么。昨天的比赛说明了我们的球队的确是有不足的，比尔、埃里森、罗尔德、戴维森、托林，你们五个出来。” 墨菲教练毫不拖延，热身完毕后直接开始既定的项目。 球员们也很知趣，直接脱离队伍，围到了教练们身旁，看看如何对抗。 “防守组截锋的位置就一个要求，能推动对方的护锋截锋来突破锋线，攻击对方的四分卫。” 墨菲教练如是说道。 “那么我们就以最简单的攻防对推确定截锋人选，为了防止次数少有人发挥不好，就先定推十次。比尔，你挑对手吧！” 攻防对推就是按正式比赛的站位，双方相距一码趴伏，然后起身直接推搡，谁推过线谁赢。 “那就罗尔德吧！”比尔扬了扬下巴，点了刚才带头搞摩擦之人。 此人也是防守组锋线上的两位二百二十磅大体重选手之一。 “你会后悔的！”在短线上面对面站定时，罗尔德低声道。 比尔嘿嘿一笑，没有说话，而是在詹姆的示意下开始趴蹲。 嘘～ 哨子声响起，两人只是微微抬起上半身就开始撞在了一起。 比尔深吸一口气，两个手掌搭在罗尔德胳膊上，两条腿开始犁地。 “呀！”咬紧牙关怒喝一声后，他全身发力，直接将对手推过了线。 罗尔德也不是吃素的，被大力推进后很快稳住，只退了两步就开始僵持。 但这已经失败了，他的爆发力明显没有比尔强，虽然在耐久性上可能强于比尔，但突破锋线的能力一看便知。 墨菲教练老神在在的点点头，罗尔德这个两百二十磅的防守组截锋的名字已经在他脑海里划了道线。 之后的五次攻防对推，比尔只在一次没有推动，余下的四次都是凭借蛮力瞬间爆发，直接推过线。 第七次还没开始，罗尔德已经摘下了自己的头盔，脸涨得通红的表示放弃：“我不比了。” 他是防守锋线里表现最好的，在爆发力上推不过比尔，那另外一位大概率也推不过，不用比就直接抬走。 防守位置拿下！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27 能防能冲 “端锋主要是为跑卫开路，你们就比四十码冲刺持球互推吧！” 在另一名防守截锋认输后，墨菲教练确定了比尔的首发球员位置，并定下了端锋的比拼方式。 蛤蟆屯高中校队进攻无力的原因之一正是两个端锋冲击力不够，一般来讲近端锋是进攻锋线的延伸，主要承担跑卫突破的掩护和防御，另外因为端锋也是合法接球员，所以常常持球进行中短码数的推进。 这样的职责，就要求该位置的球员体重较大、速度较快、灵活较强，推力、爆发力都要不俗。 或者走个极端，近端锋弹跳力高、速度快且极度灵活，能执行四分卫可跑可传的策略。 按比尔的体型，墨菲教练给他安排的自然是最为常见的端锋职责，也就是大力出奇迹，将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所有敌方队友推倒，为持球的跑卫创造开阔的通路。 “那就戴维森先？”比尔挑了个体型较大的端锋。 此人目测一米九，体格却略小一圈，应该是两百磅量级的球员。 比尔观看过昨天下午的比赛，这位戴维森的灵活性不强，推力也一般，能打首发应该是出于综合考量的缘故。 也就是此人啥都能做一点，比如持球突破、跳起来接传球、与敌方线卫、安全卫纠缠等，但没一条做的出彩。 “Bro！” 这个戴维森倒是挺客气，对抗之前先跑过来击了个掌打了招呼。 伸手不打笑脸人，比尔自然笑着击了掌。 之后戴维森于球场中线，也就是五十码线处持球站定，比尔于十码处站定，在哨声吹响后，双方开始冲锋。 法拉利先生不得不承认真正的对冲还是非常危险的，起码一个正常人看到一百八十几斤的壮汉冲过来时肯定会下意识的避开，同样也在全速冲锋的他也是这样的心态，但他咬着牙迎头冲了过去，只是稍微偏离了正面撞上的路线，然后在双方交错的瞬间双手猛然发力，直接斜着推倒了戴维森。 持球的戴维森感觉到维持不了平衡的时候就收拢四肢，倒地后滚了一圈才静止，至于比尔自己，还得缓冲几步才能停下脚步。 这个侧推赢得了一片掌声，助理教练罗伯特一边拍手一边出声称赞：“有理解，他有自己的冲撞理解。” 而后两人换了身份，比尔持球在五十码处冲锋，戴维森在十码处启动拦截。 比尔的体重比戴维森大了一个量级，全速冲击的压迫感自然更强，戴维森选择错开，但因为距离不近不远而导致左臂无法发力，没有推翻进攻的比尔。 在这种情况下，墨菲教练选择再来两遍，第二次还是防守的比尔推翻了持球进攻的戴维森，换位置后，戴维森克服心理阴影，选择正面冲撞，但终究体重不如人，速度也没啥领先优势，以两人都碰了个人仰马翻落场。 另外一名端锋，托林也选择直接放弃，被一个二百二十磅的坦克正面冲击可不是好事，浑身骨头架子都吃不住。 “Well！well！”墨菲教练嘴上嘀咕着同时让队员们列好方阵，然后坐在地上。 “战术的安排不仅取决于对手，也取决于我们自身。譬如我们进攻强，进攻组锋线能挡得住对方的冲击，那我们可以选择四分卫、跑卫持球进攻，也可以选择跑卫、近端锋突破后传球进攻。” “因为我们之前进攻组过于平庸，所以战术选择就求稳为主。昨天的比赛大家都看到了，我们的跑卫过了攻防线后基本没有突破的空间，也就没有推进码数。表现最好的进攻也只是中短距离的持球跑动。” “那么我们换上个比尔这样的猛冲型球员会怎么样呢？起码他能快速解决掉他对面的角卫，以及角卫之后的线卫，让持球的己方跑卫和外接手能有一块较大的空间发挥我们排练好的战术。” “我们的跑卫速度很一般，弹跳能力也没到稳稳压住敌方线卫、安全卫的地步，所以远距离传球和破线传球类型的战术就无法执行，只能持球……” 墨菲教练仔细分析了球队的情况，然后卖力强调突破攻防线右侧持球进攻的战术，以及比尔这样推力足够、又能全速冲撞的近端锋的好处。 总而言之，用比尔打首发不是他出于私心，而是为了契合球队整体的战术安排。 教练的话还是很能让人信服的，大多数球员被自身情况和比尔今早的表现所说服，点头承认。 四分卫霍华德而后站起来表态：“兄弟们，我们的球队整体实力是有的，战术方面执行也很到位，外接手、跑卫等也能快速完成我的指令，但为什么我们昨天会输，就是因为推进能力、破线能力不强，在进攻线上无法打通，也就是刚刚过线就被人摁倒……” “我也支持比尔这种大体型球员打近端锋，能突破锋线才可以谈推进，才有拿到十码、拿下首攻的可能。” 两位球队最重要人物一先一后，阐述了自己为何支持比尔进入首发阵容的缘由，整个球队基本上再没啥人反对，连罗尔德和埃里森都老实许多。 见基本达成共识后，墨菲教练开始他的球员位置调整，果然如同海斯所言，罗尔德从防守左截锋换到了右截锋的位置，其余人大差不差，降了一个位置，防守组被踢出首发阵容的是一位二线的线卫。 进攻组也是这样，优先保证首发球员体型够大，比尔拿下了近端锋的位置后，戴维森被换到了远端锋，余者依次降级。 达成目的后，法拉利先生觉得周边的空气都香甜了起来，早上的训练更加卖力，对教练的指导也时时听进心里，不知不觉间，汗水撒了三小时。 …… “家里这是来了什么客人？” 穿着整套橄榄球护具的比尔大步走进家里，虽然明知今天中午康纳利一家会登门拜谢，但还是故意问客人是谁。 包括身上的橄榄球护具也是故意不在学校换，就是为了让客人看到自己辛苦训练来留个好印象。 客厅里，来客三人正和周末休息的舅妈、桃乐丝等人闲聊，大舅在厨房做午餐。 “是我，杰勒德·康纳利。”这位精明的服装商人回答道。 比尔把头盔放在门后的杂物堆上，并没有很热情的上前打招呼，而是指了指头上的汗与身上的护具，“请原谅我，今天早上刚刚训练完，我必须得……抱歉！” 詹妮弗的爸爸，杰勒德立即回复：“这是您家，请随便怎么来，我们有可爱的舅妈和桃乐丝陪着就行。” 小詹妮弗眨着她漂亮的大眼睛在比尔身上来回看，她妈妈苏珊也是一样，只不过看比尔的眼神更加欢喜。 谁会不爱一个快一米九的橄榄球员呢？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28 长得就像甜果糖心 颇为拖延地在卫生间洗漱完成后，穿着前几天买的二手体恤衫、运动短裤的比尔顶着干毛巾擦了一遍的湿发款款走出，到客厅与客人们挨个儿握手打招呼。 湿发这个状态很看颜值，长得丑的那叫头发没干，长得帅的就是湿发的少年感。 还好比尔属于后一种。 “原谅我没有第一时间在家迎接。”比尔夸张的摊开手，做出无奈的动作，“周末的训练实在是抽不开身，在我这一学期打了近端锋后时间表就更满了。” 大舅家的客厅沙发有两张，长的一张上康纳利一家三口端正坐着，短的一张在右手边，舅妈和桃乐丝挤在上面。 做完解释后，法拉利先生拉过餐桌旁的一张椅子，坐到长沙发左侧，加入聊天。 “哇哦，橄榄球员，校园明星！”苏珊·康纳利礼节性的重复了一句。 “幸好比尔是强壮的橄榄球队员，不然那晚我妻子就惨了。”杰勒德顺着话茬聊了下去。 刚才他们在桃乐丝的大学申请上聊的正欢，要感谢的正主比尔来了后，气氛倒不如先前润洽。 “这是任何心中有正义的天主教信徒都该做的，无关打什么球。即使我是一个五英尺、一百二十磅的小个子，那个时间、那个地点我也会上前阻止匪徒们的不法行为。” 比尔努力装出一种大义凛然的使命感，说话期间多次与康纳利两口子眼神交流。 杰勒德是个满脸胡渣的中年白男，穿着拉夫劳伦的Polo衫和不知名运动长裤，有着符合富裕中产的健壮体格。 传言他信奉天主教，恰巧比尔一家都是，于是法拉利先生这样说道。 “我主基督保佑！”杰勒德听了这话，连忙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然后又是非常客套的感谢之话。 只是杰勒德说着说着，发现比尔居然直勾勾盯着自己漂亮女儿，于是他试探着问道：“法拉利先生？” 比尔当然不会这么失态，他盯着小詹妮弗看主要出于两方面，一是现场面对面看看詹妮弗的盛世美颜，二是接机给杰勒德·康纳利提点建议。 九岁多快十岁的詹妮弗正是灵气初现的美好年纪，乌发粗眉、五官有古典美的贵族气质，但翘挺的鼻子为面相带来少女的天真、甜蜜与任性。 “实不相瞒，我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这样的漂亮女孩儿。原谅我的失态，请允许我用一组词语来描述她……” 比尔的右手在空中飞舞，划拉几下后装出猛然想起的样子：“广告商人梦想中的邻家女孩儿，就是那种糖果甜心气质的。” 杰勒德的心态从刚开始的尴尬变得高兴，“我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詹妮的这张脸天生就是为广告而生的，你看看那些电视上的女明星、模特们，哪一个有我女儿美丽？” 让女儿进入演艺圈子当明星是他一直以来的夙愿，但妻子苏珊始终认为上大学、有个好成绩更为重要，两人在这方面颇有矛盾。 “就因为我们的女儿比明星们漂亮就得让她不上学？你看哪个大人物是社区大学学历的？”苏珊·康纳利一点不让步，即使是在做客期间也毫不松口。 说着，她把女儿往自己这边拉了拉，生怕粘上丈夫的晦气。 “苏珊女士，可能你有所误会，上学仍旧是詹妮弗这个年龄的小孩子该做的事，但课外之余，可以让她参加一些服装秀啊、客串电影啊。这些课外活动对于申请大学加分非常大，桃乐丝，你在这方面有经验，你说是不是？” 比尔说了半天后看向自己妹子。 桃乐丝虽然不知道哥哥搞得什么鬼，但还是顺着话茬说了下去：“是的，常春藤盟校们把课外的各项看的非常重，和SAT成绩差不多的程度，因为招生老师们相信课外的社会经历体现了一个人的综合能力。” “是吗？”苏珊疑惑问道。 “是的，是的。”舅妈立即爬杆子顺着夸外甥女儿，“我们桃乐丝就是这样申请哥伦比亚大学的，课外经历非常重要，丝毫不亚于SAT成绩。” 虽然她也不知道SAT是啥。 刚刚他们的话题就是桃乐丝的学业，SAT分数在1548的恐怖成绩让桃乐丝的话尤为使人信服，她的背书也让比尔的建议有了那么一点道理。 “更何况我们法拉利和孔蒂家族都是文艺世家，我们的曾曾曾祖先曾经帮米开朗琪罗设计过教堂，我一眼看出詹妮弗是当电影明星的料。你看看这张脸，长得就像罗马帝国的贵族。” 比尔开始信口开河。 舅妈有点疑惑，“我们的曾曾曾祖先不是帮达芬奇画过画吗？怎么变成了米开朗琪罗？” 比尔斩钉截铁道：“都有，两位大师都和我们的祖先有过合作，毕竟是文艺世家嘛！” 杰勒德轻拍大腿，“对啊，文艺世家的比尔说的多好！我们的詹妮天生就要当明星。” 说着，他歪着头，问身边的女儿：“小詹妮，你想不想穿着小裙子去外面走？” 小女孩儿很乖地捋着自己的黑色头发，“爸爸我想穿小裙子。” 杰勒德有了女儿的回复，底气更足，“苏珊你看，詹妮自己选的，我这就联系一些服装展的经纪人，看看他们要不要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也不要忘了去电影里亮亮相，比如那些知名的意大利导演里的文艺作品，只是客串就可以，即使星探们跑过来挖詹妮弗也不要答应，还是以学校里的课程为主。” 比尔继续建议。 杰勒德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这个强壮高中生的话句句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这时，在厨房区域忙活了半天的大舅宣布午餐做好了，让家人过去帮忙。于是一堆人有的去帮忙、有的劝客人移桌、有的继续闲聊。 “电影导演，我们认识的那个谁就是混剧组的，他可认识不少大导演。”大舅也加入话题。 虽然他没明说“那个谁”是谁，但根据意大利人的习惯，这个人是存在的，只是两人之间没啥人情往来，属于知道有这么一号人。 “真的吗？”杰勒德更高兴了，意大利人向来以抱团出名，意大利裔的知名导演都是用自己圈子里的人，连好莱坞的大公司们都插不进意裔导演的剧组里，只能投钱，然后被导演们以各种名义败光。 要是有人给导演们引荐，女儿的明星之路可就一帆风顺了。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29 一心一意搞事业 1979年九月十四，周五下午，蛤蟆屯高中校队例行参加纽约州高中橄榄球联赛。 好消息是，这次对阵的球队实力与蛤蟆屯高中差不多，也在Div－2这个等级。 当然，这个等级不是美国高中运动联盟NFHS纽约州协会做出来的官方认证，而是高中校队们按大学橄榄球赛的等级自己大致认定的。 上一赛季的全州前两百名就是Div－1级，两百到六百名就是Div－2级，余下的七百多所都是Div－3级。 上周与蛤蟆屯高中校队比赛的纽约郡－林肯高中，就是Div－1级校队，但是排名很靠后，而蛤蟆屯高中校队在Div－2级排名靠前，所以说当时的对手比蛤蟆屯高了半级。 但这周的情况就好很多，对手也是Div－2级的，双方实力没有拉开很多，因此也就没有上次那种一开局就被干爆的情况。 长一百二十码、宽五十三码的球场上，两支球队正如火如荼的进行你来我往的攻防大战。 蛤蟆屯争得球权，于是作为进攻组近端锋的比尔也参加了比赛。 中锋开球后，拥有球权的蛤蟆屯队开始既定的战术，即比尔这里大力出奇迹，先干翻攻防线上的角卫，然后想尽办法阻挡敌方二线的线卫对我方持球队友的拦截。 考虑到中锋开球后比尔才能和弓着身子的对手干上，而后三位跑卫，也就是攻防线后面的全卫、两位半卫才能从四分卫手里拿到球，所以比尔推翻敌方角卫的时刻，大致也就是己方持球队员朝着右侧画个大弧线越过攻防线的进攻时刻。 所以他放翻对手后，只需要全速冲撞，撞翻二线的线卫，整个战术就算执行完毕。 后续持球的跑卫怎么被敌方放到就不是他关心的事了，因为一次进攻做到这个程度，推进码数也有三到六码了，后续稳稳推进，每次在【四档进攻】回合结束时拿到十码推进和下一次的首攻不是问题。 但如此两三次进攻后，对方的四分卫也开始加强比尔这一侧的防御，往往他需要推翻角卫后，面对两个敌方球员，也就是二线的线卫和三线压上来的安全卫。 这让己方持球跑卫的辗转挪腾空间陡然减小，因为比尔只能解决掉一位，剩下的敌方球员就得跑卫自己干。 而跑卫大多是追求绝对的速度，因此体型不如安全卫或线卫。 而安全卫又细分为强卫和游卫，其中强卫就是特别针对跑球战术的防守球员，其体型和力量仅次于防守组的截锋、护锋等，大多数的进攻组跑卫都干不过强卫。 如此一来，蛤蟆屯校队的进攻推进码数从一开始的【一档进攻】拿下五六码到后面的一次进攻拿下两三码，在第二个【四档进攻】的第二次进攻后，拿下十码似乎变得极为困难。 “乔治六世！” 在第二次进攻和第三次进攻的四十秒间隙，四分卫霍华德明确给出了变换战术的暗号。 这是过去一周里蛤蟆屯队被罗伯特和墨菲教练特意训练的备用战术，仍旧以发挥比尔的蛮力冲撞为主，但加了个迷惑的小把戏。 哨声吹响前，进攻方是有变换球员站位的权利，但仅限开球线后方的一人，也就是每一次开球前，只能有一个【卫】改变位置，其余的卫想变动位置，必须得等运动的卫静止。 而防守方没有这个限制。 所以得到四分卫霍华德的暗号后，己方持球手，半卫鲍内斯忽然从右侧平行向左侧移动。 这让比尔身后十到十五码内没有任何【卫】，也就是没有发起进攻的人。 对方的强卫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看样子敌人要从另一侧发起进攻。在看到了防守组领队的点头认可后，他也从防御比尔的这一侧向另一侧平行移动。 与此同时，另一名安全卫，也是负责快速游走的游卫向比尔这侧稍微靠近点，以防发生什么特殊情况，比如作为合法接球手的近端锋冲过来接到远距离的前传球。 战术奏响，比尔的内心开始躁动，哨声响过、中锋开球后，他当即使出十二分的劲儿，直接用蛮力推倒了敌方角卫，而后全速冲锋，力图干掉沿线的线卫和可能快速支援的游卫。 敌方线卫和比尔也打了好几次交道了，于是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往前冲，但没敢发出全力，毕竟一个一百千克的冲撞型球员本就不是他要防御的，这是强卫的对手。 一方全速冲锋，另一方只是例行防御，结果自不必说，比尔只用猛力一推就放倒了线卫，然后继续全速前进。 己方的四分卫，霍华德就在身后，与正常印象不同的是，他其实是一位双料四分卫，也就是既能传球给队友，也能自己持球跑动。 只是他持球突破锋线的能力不强，也就不怎么亲自冲锋，但为了迷惑对手，也只能上场撒腿狂奔。 这个场面立即赢得了观众的喝彩，因为比赛双方都是Div－2级别的高中校队，因此今天的观众只有四五千人，远不及上次上万人的热闹，但进攻方突破了右侧的绝对领先让所有的观众顿时兴奋起来。 刚才的位置是三十二码处，似乎有一个进攻就能达阵的可能。 而CBS电视网名下的摄像师也感觉到了这一点，犹豫了一下后，摄像师把镜头对着位置靠前的比尔。 这样既能拍到这位近端锋的画面，也能拍到待会儿跑到画面中央的持球四分卫。 于是，一个经典的瞬间抓拍诞生了，全速冲锋的近端锋与试图阻止敌方进攻的游卫撞上，这名可怜的游卫被撞飞了足足有三码之远，也就是二点七四米，与此同时，无人阻拦的四分卫跑过撞停的这俩人，直奔端区而去。 结果毫无意外，没了强卫对近端锋的阻拦，体型较小的游卫就是个炮灰，右侧的广大空间任由四分卫霍华德驰骋。 蛤蟆屯队达阵！ 整个观众席瞬间欢呼，他们大多不是某只高中校队的死忠粉，能看到这么精彩的变招和进球这场就没白来。 “三码端锋！” 在一些人的带动下，观众席上开始出现这样的称谓，但这影响不到烤盘上的球员。 对方的游卫遭此大劫，教练自然喊了暂停，准备换人，同时向裁判抗议，因为这个的冲撞太过野蛮，有违体育精神。 己方的墨菲教练也示意换下比尔，让也被撞懵逼的法拉利先生好好休息。 “Good！”罗伯特对这个战术的成功执行非常满意，和下场的比尔狠狠击了掌，并庆贺比尔首场告捷。 “非常不错，已经远远超过我和莫菲教练的预期了，你是个天生的……” 罗伯特还在不住的夸赞首次打球的比尔，法拉利先生脑子里想的可不是首场的激动。 他得一心一意搞事业了！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30 我要行动起来，变得比他们更有钱 在过去的六天里，比尔仔细分析了自己今后的人生道路，发现不能就这么顺着高中、大学读下去，得做点别的才不能浪费自己的重生优势。 有个名牌大学的学历是一定的，未来打一段时间的职业橄榄球员也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毕竟橄榄球员职业生涯非常短，大概只有五六年的样子，同时回报也很诱人，打的好随便做到一州甚至整个美利坚出名，在上流社会也吃的开。 比如辛普森，虽然是黑皮肤，可来往对象都是罗伯特·卡戴珊这样的名人。 而在橄榄球职业生涯的后半段就可以找点副业做做，比如上节目当主持人，去电影里客串有记忆点的角色等。这是比尔对自己正面身份的打算。 但目前和上学同等重要的，就是凭借自己先知的优势，搞钱搞事业，这样才能有大明星和超模们投怀送抱。 他也想尝尝小李子的快乐！ 前两周因为过分的窘迫，他才慌不择路的去灰色地带搞钱，然后遇见了一个未来的女明星就把持不住，忍不住当起指点他人迷途的懂哥来，但实际上自己没捞着多少好处。 比如他给杰勒德·康纳利建议，让此人把自己女儿送去当服装秀模特，或者去电影里客串小角色，以便为将来的演艺事业打好基础。 但这么做只赢得了一个小小服装商人的友好，另外也就近距离看了小美女几眼，对比尔自己的人生前途没啥大影响。 他现在没有心情搞什么狗屁爱情故事，他现在就想搞钱。光羡慕有钱人住在几百上千平的大别墅里是没用的，他得行动起来，变得比old money们更有钱。 就比尔能记忆起来关于八十年代的知识里，马上就有一件既能让他赚到第一桶金，又能不影响学业的大事件。 亨特兄弟的白银案！ 在比尔的印象里，八零年代的开年第一个月，白银的价格涨到最高，达到了五十美刀一盎司，而后炒白银期货和现货的亨特兄弟被制裁，白银价格开始下跌。 现在是九月份，就过去几天他了解的消息，目前白银的期货价格维持在了每盎司十六七美元的高位。 而在八个月前，一盎司白银的价格是六点二九美刀，在三四年前，一盎司白银的价格甚至只有三美元。 相比之前人们的印象，如今的白银期货已经是足够的高位了，但还是有人在买入。 于是出现了神奇的现象：想着“高位”卖出的一波人着急脱手，认为白银价格还在“低位”的亨特兄弟们不断砸钱加仓，两波人一出一进，相互骂对方是傻*。 目前比尔没什么实力，影响不了这个大事件，但顺着时代潮流给自己整第一桶金是足够了。 比如搞到能周转三四个月的资金，全砸下去买白银期货，在十二月份或者过了四十美刀一盎司的高位就及时脱手，就目前的行情，账面金额随随便便赚到一倍多的钱。 但问题来了，哪里去搞到这样一笔钱呢？ 把大舅的房子抵押，估计也就两三千美元，如今的纽约房价极低，连时代广场那边都低的吓人。 去贷款吧，他是个学生，虽然成年了，但银行评估信用等级后也就能贷出来几百美元，没啥大用，用大舅、舅妈等人的身份也贷不出多少，一来他们的职业较为低端，二来他们自己也花着信用卡，在哪个银行眼里都不是优质客户。 总不能去找帮派分子弄钱吧？这样就算炒白银赚了，以后也有的是麻烦。 坐在球场的板凳上思来想去，比尔还是没个头绪，原主的起点太差，短时间的确不能搞到大钱。 墨菲教练见他一脸心思，也没再让他上场，毕竟七分领先的蛤蟆屯还是能和同等级的对手较较劲儿。 没了比尔这样猛冲猛撞的球员，场上的比赛变得温和许多，双方在上半场来回推进，维持了七杠零的分数，而后在下半场，敌方也做到了达阵，只是没有在附加分环节踢进球，于是在不温不火的三四节后，蛤蟆屯校队以七杠六战胜对手。 赛后乘车回家，吃了晚饭后，难得十点、十一点之前回家的安东尼忽然回来，让比尔陪他跑一趟皇后区。 “我们去那边做点事。” 在自家客厅，这个刚到一米八的意大利裔青年吩咐自己的表弟。 “我不想去，打球挺累人，明天还要训练。”比尔回复道。 这是实话，也是借口，他现在光明前途是有的，自然不想和马上完蛋的帮派分子深入扯上关系。 “啧啧，如今是能上大学的白人了，连哥哥都不想帮了是吧！”安东尼忽然走到躺在沙发上缓人的表弟跟前，俯下身子，“这次是要雇佣一个华裔员工，和正常帮派活动没关系，你和我去一趟，哥哥我记你一个忙。以后你有啥事，我一定……” 他拍了拍自己胸口，示意这个人情不简单。 他都这么说了，比尔也没不去的借口，于是起身，穿了件厚实点的运动外套，跟着走出门。 门外月色惨淡，乌云挡住了大部分的星光，九月的纽约已经转凉，陡然吹来的寒风让比尔不禁打了个寒颤。 自然是安东尼开车，上了车后，两人直奔东北方向而去。 “你是去做什么，连自己的小弟都不带，这么神神秘秘？” 被冷风一吹变精神的比尔发问。 安东尼被一位帮派合伙人看重，如今已经有了自己的几个小弟。 “不是跟你说了吗？找位华裔雇员。”安东尼口风甚紧，没有透露。 华裔雇员，比尔想了想，开玩笑地问道：“你们不会是找一位会计吧？” 因为相互融入不了的缘故，华裔和欧裔往往会在关键岗位用对方的人，比如欧裔帮派爱用华人律师、财会，华裔在某些领域也特别喜欢白人律师。 安东尼很诧异的转头看了眼副驾驶位上的表弟，不明白他为什么知道。 “我猜的！”比尔耸耸肩。 “好吧，我的确是为我的老板找个华裔会计，因为他马上就能管理大量现金了！” 老板就是安东尼所属的这位合伙人，根据其管理布鲁克林的粉、叶子生意来看，其在帮派内属于首领近臣，但不受重用。 因为意裔帮派目前最赚钱的产业是非法博彩和走私，执掌这俩的才是帮派话事人之一。 “为什么？难道他发了大财？”比尔好奇问道。 他其实是想问怎么赚的钱，毕竟最近一直在想这个事情。 安东尼神秘的摇摇头，表示这是不能说的秘密。 比尔用了个极为简单但又有效的办法，“你不会是不知道吧！” 安东尼脑子构造不太发达，于是饵直钩咸就咬钩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可是第二个知道这事的，老板即将升职，要去布朗克斯区执掌一个大型赌场。以后有的是捞钱机会，不得找个会计好好算账？” 安东尼洋洋得意说完，又转过头来郑重问道：“怎么样？老板派我去干这么重要的事，我在他心里的地位……”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31 人有多大胆 赌场、洗钱、合法的现金……这些词汇浮现在比尔的脑海，让他甩不开摆不脱，表哥安东尼的声音都似乎远在天边。 人有多大胆，地有…… 想当初读研时，随随便便糊弄点数据就敢跟评审专家组硬干，心里没底不重要，实验没做对也没影响，只要有胆子，只要气势足，谁敢说我的文章有问题？ 如今开卷考试，整个历史的大致走向都在自己脑子里，还在纠结资金安全的问题，比尔觉得自己还是太谨慎了。 说干就干。 “……你是怎么了，我说着说着忽然眼睛都直了？”安东尼开着车，时不时转头看看表弟状态在不在。 表哥的声音自天边传来，迅速把比尔的思维拉回现实，连汽车行驶过程中的背景音都显得嘈杂起来。 “我没事，恭喜我的表哥，以后就是你掌管你老板现在的生意对吧？” 他试探着问道。 安东尼觉得表弟的话里带着一丝的羡慕，于是更加得意，装作不在乎，“谁没事去收那些卖粉、卖叶子的钢镚钱啊，买一份我们才抽个几美刀，纯属没实力的人干的事。等老板管了赌场，那就是一天几十万美刀的流水……我作为他的心腹，一天几百不过分吧？” 话是这么说，但安东尼其实更想继续待在布鲁克林区，老板走后会有好几个高端职位空出来，他觉得自己也能竞争。 “确实，赌场一晚赚的钱就够多啦。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赌徒们哗啦啦把筹码推出去，就刷刷刷的把钱掏给了庄家，然后交给你们手里，再转一圈，就变成了合法收入，买大别墅、买大跑车、买大游艇随随便便。” 比尔绕了一圈，聊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事上。 “对，那个转一圈叫洗钱。”安东尼好心的指点表弟，“不过我们买这些别墅游艇也不是随便就想买，也得努力上那么几年，踏踏实实工作才能赚钱。” 比尔趁热打铁，“那按你们老板的实力，能把多少钱洗成合法的？就是那种给IRS交过税，又在地检、联邦检察官眼里是好人才拿的钱。” 安东尼察觉到表弟热切的眼神，以为他更加羡慕自己，于是愈发得意：“那自然有多少就能洗多少钱，按我们老板的想法，在干这么十来年就不工作，准备退休，他退休后应该会在布鲁克林或者曼哈顿开个咖啡馆。就是你知道的那种，谁谁谁的咖啡馆，熟人一看名字就知道是他。” “那比方说我要借几万或者几十万美元，合法的那种，你们老板能拿的出来吗？” 比尔再问。 安东尼用一种看无知乡下人的眼神瞟了眼表弟，继续吹牛皮：“你这就小看我老板了。” 他竖起右手食指伸到副驾驶位置前摇了摇，“你要说几百万美元，那肯定拿不出来，一百万出头都不行，我们老板又不是家族首领级旳人物。但几十万美元轻轻松松，能让地检随便查的那种钱。”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家这位合伙人身价到底多少，但一个快五十岁的帮派高级成员，从四五岁就跟着帮派分子混的人，手上没攒点钱他说什么也不信。 比尔心里有点数了，于是不再提起这茬，与表哥聊聊别的，并在途中换着开了会儿车。 目的地是大名鼎鼎的法拉盛，当然，此时的法拉盛只是个华裔定居点之一，它一跃成为东海岸华裔第一大聚居区还得过个好些年，毕竟如今的皇后区在行政上都还只是皇后郡。 在缅街和罗斯福大道的交叉口附近，安东尼带着表弟下了车，街道两侧的建筑风格倒和布鲁克林差不了多少，都是低矮建筑，但走两步就能借着民居窗户里撒出来的灯光看到的繁体字店名和广告还是很容易让人产生与其他纽约街道不一样的感觉。 老表安东尼自己也不熟悉这里，一边走一边看标志性建筑，拐了好几圈才找到要去的地方。 这是栋三层楼，一楼目测是个餐馆，有人早就在门口等着，安东尼与他对上暗号后就转身带路，一点也不管后面跟上没跟上。 进了楼，穿过前堂，从厨房里左拐右拐后进了一个黑暗至极的甬道。 “哦我的上帝啊！等见了光，我一定要狠狠踢前面这人的屁股，他连个灯都不给我们打。” 陌生的环境刺激了感官，安东尼语调夸张的对身后的表弟怪叫道。 但真看见光后，他却只顾得上遮住眼睛，以防眼睛被刺痛。 适应了好一阵儿，比尔才能看见这里的场景，这是一个类似大办公室的地方，七八个黄皮肤的亚裔正坐在工位上和各种纸张、册子较劲。 带他们来的人已经不见，应该是从来的地方离开了。 有位矮个子的中年华裔接待了他们，“哈喽！先生们，请来这边商议。” 中年华裔做出个请的动作，然后带着他们去了旁边的办公室。 途中经过一个工位，比尔清楚的听到其中一人对同伴小声说：“鬼佬们又来送钱啦！” 这个当然是用华语说的，好久没听见乡音，比尔竟然觉得有点亲切。 办公室里是位年纪更大的秃顶中年人，坐在一张大桌子后，桌子上非常杂乱的堆满了册子、单页纸张、算盘、毛笔、砚台等事物。 听到来人后，秃顶男抬头，先用汉语说了句请坐，等察觉白人们应该听不懂后，又笑了笑，用英语说了请坐。 安东尼看了眼秃顶男指的带扶手的木椅，“不，我们时间很紧，就站着说话了。” 然后他说了一遍自己老板带的话，并让秃顶男挑个人。 “你也知道，我们要的是嘴巴紧的那种，用你们就是因为你们和其他人打不了交道，泄密的可能性就小。你懂吗？” 比尔竖起耳朵听了会儿，发现安东尼老板这几天就要华裔会计，要做的事应该挺急。 “我自然理会的，很好。”秃顶男搓了搓手，“你们是顾客，是上帝，选择权在你们手里，外面的人随便挑，哪一位应该都能满足你们的要求。” 说着，他示意两位白人和自己出去挑人。 两人跟上走出小房间，安东尼此时没了先前的得意劲儿，在他眼里这几位亚裔长得都一样，根本无法分辨谁有能力。 无奈之下，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表弟，用意大利语问道：“你知道怎么挑这些人吗？” 比尔下巴扬了扬，指向那个说“鬼佬们又来送钱啦”的人。 “就他吧。” “为什么？”安东尼不解。 比尔编了个借口，“就他看起来老，人老就会惜命爱钱，这就比其他人好控制多。” 安东尼给表弟竖了个大拇指，“到底是上过高中的人。” 两人用意大利语加密通话了半天，秃顶男和华裔们自然听不懂。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32 爱干净的大佬 被挑中的会计嘴里嘟囔几句，秃顶男立即出声呵斥，两人说了几句后，前者服软，当即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秃顶男这才转过来笑着对主事的安东尼道：“先生，他马上就收拾好了，干完活之前他会二十四小时跟着那位老板的，请稍等一会儿就能走。” 说完，也给比尔一个笑脸。 虽然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干啥的，但比尔猜测这些人应该服务于黑灰产业，所以态度相当不错。 被挑中的人名字音为付晨，给同伴交接完自己的工作后，又从另一个门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就拎着个包裹，脸上写满了为生活所迫的无奈二字。 三人又从来的甬道离开，还是安东尼先开车，虽然他很想让这个会计开车，但暂时不清楚此人的人品，不敢把方向盘交出来。 付晨坐在后排，比尔也被表哥安排去后面坐着，这也是以防万一。 付晨一路上唉声叹气，时不时还嘀咕两句，等到车行驶的路程越长，嘴里的怨气也越大。 “我的老母亲呦，这是个啥事啊！” 比尔一直装着不懂华语，等身边的付晨负能量溢出来，影响到了自己后，他不得不想办法制止。 “鬼佬给你送钱，你还有什么怨言？”法拉利先生用拗口的华语说道。 长时间不说华语，这具身体之前也没说过，这让比尔的话听起来口音非常大。 但足以让人震惊，付晨跟见了真鬼一样差点放声尖叫，胸口鼓起又缩回，好一会儿才变得正常。 在这个过程中，安东尼从后视镜看了眼，发现没啥大事，只是会计被吓到了，于是开口问道：“你说的啥，让他反应这么剧烈？” “一句华语，外文老师教的，吓唬这些华裔是足够了。” 比尔随口胡扯。 付晨可不敢反驳，想到自己先前说了很多句不友好的话，脸色立即变得不好起来。 这可是意大利裔帮派，得罪他们落不了好。 于是自此之后，付晨开始规规矩矩缩在车门边，一句话都不敢乱说，生怕旁边的人听懂了。 返程后半截，又是换人开，比尔在驾驶位上，余下两人坐在后排。 “对了，表哥，你能帮我约一下你的老板吗，明天或者后天周日都行。我有事找他。” 开了一会儿车后，比尔开始谋划搞钱大业。 第一步自然是先找找安东尼身后的合伙人，目下似乎也只有这人有实力搞到大量现钱。 之后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如果这位老板要什么抵押的话，比尔决定把大舅的房子压上，或者可以压上比尔未来的橄榄球职业生涯的经纪权，总之一句话，先搞到合法的钱。 “找他干啥？你不会是看我前途有望，也想混帮派吧！” 表弟莫名其妙的话让安东尼有了一丝危机感。 “我想和他谈一桩生意，等他接手那座钱庄，越快越好。”比尔回道。 其实也不用硬等这位老板执掌赌场，只要他能拿出洗白的现钱即可，几万美元都在比尔的接受范围内。 虽然他也想赚得越多越好，可目前这个情况，有的赚就行。 “钱庄？生意？你是想干啥？”安东尼越来越摸不着头脑。 他觉得自从辍学两年的表弟重回校园后，他就看不懂了。 跟换了个人似的。 “就是做生意啊，你不是老说你们卡莫拉是生意人吗？我要和你们老板做一桩大大的生意，告诉他，这次能让他赚个一两万美刀，比卖粉轻松多了。” 比尔越说越起劲儿，说服别人的前提是说服自己，他现在觉得只要能拿到钱，从白银期货上搞一倍的钱这事就算成了。 “一两万刀的生意……”安东尼质疑，“那你为什么不先找我呢？是觉得我做不了吗？你有那个消息渠道干赚钱的事……” 比尔强硬打断了表哥的话，“你去和你老板约个时间就行了，风险和回报我会与他说清楚的。” 安东尼用意大利语嘀咕两句后答应了，“今晚我就和他说，如果我回家睡觉的话，明天早上你就能知道结果了。” 两人商定了这事，在这个过程中，坐在后排的付晨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回到家附近已经十一点多了，安东尼把比尔放下车后自己开车带着会计去了帮派驻地。 法拉利先生深吸一口气后才慢慢往家走，虽说知道能从白银中赚钱，可借钱的不确定性与之后操作的细节都让他焦虑起来。 这个夜晚他注定睡不好，而表哥安东尼甚至没有回家睡。 …… “进来吧，我们这就去见老板。”给看门的两个壮汉打了招呼后，安东尼对着表弟说道。 这是星期天下午，比尔于今早终于得到安东尼的准信，得知这位合伙人想见他，看看啥能快速赚个一两万美刀。于是在约定好的时间，他来到这个帮派驻地。 经过两三道室内关卡，被搜了三遍身后，他俩终于来到位于三楼的老板办公室。 这是间恰到好处的房间，放满书籍的书架、整洁的大办公桌、待客的小茶几和双人沙发各处在合适的位置，巨大的百叶窗让房间的采光性还算不错，整个房间没有比尔想象中的乌烟瘴气，甚至连烟草的味道都没有。 坐在办公桌后的合伙人是位颇为壮实的中年意大利裔男性，表情严肃，眼神透出三分坚毅和四分执拗，以及五分的狠辣。 比尔第一眼看去，就感觉这人不好说话。 “请坐下！”挥手让手下安东尼出去后，合伙人让比尔坐下谈生意。 “你说的生意是什么？”大佬这样问道。 如此开门见山，倒让比尔准备好的措辞没有说出来，他原以为和《教父》开场时的那样，要和大佬先回忆交情。 “你借我二十万合法的、能在银行流通的闲钱，四个月后，我还你本金和足够的利息。” 比尔也就不废话，直接说明来意。 这话让大佬噗呲一笑，他身体向后靠，把双脚斜搭在价值不菲的办公桌上。 “我还以为是什么我没见过的新兴生意呢！Boy，就仅仅是借钱的话，你大可不必这么让你哥哥找我，你找他都能办这事。虽然你要抵押的东西就多了点。” 比尔注意到大佬的皮鞋擦的锃亮，连鞋底都异常干净。 面对大佬的推辞，他快速想出了新的理由。 “你可能没听清楚，我还的利息，都是干净、合法的钱。”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33 我卖我自己 “可这又能怎样？”大佬双手摊开，“我为什么不去放高利贷，然后再把钱洗白呢？这样来钱既方便又快捷，就算你还的是白钱，可按法律我根本拿不到超过合法利率的钱。我们之间该怎么结算超过百分之十六的部分呢？” 纽约州内，以年息百分之十六为民间借贷的最高利率，超过这个标准的是高利贷，会被认定为犯罪。 因为相当多意大利裔帮派的头头脑脑在纽约，所以纽约的联邦检察官在高利贷这点上抓的非常紧。 “而且，你是不是对钱没什么概念，你知道去年我国人均收入是多少吗？9451美刀。二十万美元，那是十几个成年人一年赚到的所有钱。至于你，加上你们全家和安东尼，恐怕也卖不了二十万美刀。” 大佬语气轻快，然后他装作仔细盯了比尔几眼，又说道： “不过按你长得这个样子，倒还可以去给那些有钱的老太婆们服务，应该能挣到不少钱，但也远远不到一万张印着安德鲁·杰克逊头像的纸。” 安德鲁·杰克逊就是二十美元上面的头像，是美国第七任总统。 坐在双人沙发上的比尔翘了个二郎腿，用大佬的同款语调发问：“这只是你看到的，我有更值钱的抵押物来让你给我借钱。虽然可能麻烦了一点，但这就像一个对赌，如果我没能在规定时间还上借款，你可以拿去我的抵押物。” 然后他也学着大佬，在说完一大段后调侃对方：“对了，你知道啥是对赌不？就是如果我……” 大佬噗呲一笑，露出自己整齐又白的发亮的一口好牙：“我当然知道啥是对赌。可我上下看了半天，你也没啥能值二十万美刀的抵押物啊？要是你一整年都能陪那些老太婆们上床就另说，八英寸的话我还可以给出更高的价。” 八英寸约为二十点三厘米。 能打桩一整年的八英尺帅哥的确值很多钱，但比尔还没到那种地步。 “看来你的确没有眼光，你永远也赚不到白人们赚的钱。”比尔以退为进。 此处的白人并不是欧洲裔或者白皮肤人种，而是特指上流社会、高等职业的白人。 因为底层的意大利裔、爱尔兰裔、东欧裔都有自己特定的称呼。 大佬听了这话并没有恼怒，反而把双手搭在脑后，躺的更舒服了，“是你来借钱的，你倒是说你值钱的地方啊。我们俩人总不能一直这么耗时间，我也是有正经工作的！” “我在NFL服役期间的所有经纪合同，我觉得这足够抵押二十万美刀。” 面对这个油盐不进，一心只想好处的大佬，比尔只能拿出最后的底牌。 “橄榄球员？NFL？”大佬嘴里重复一句，然后慢慢把双脚从桌子边缘放下来，身体坐直，十指交叉搭在桌子上，开始从头打量这个壮实的不像话的年轻人。 过了可能没几秒，但比尔觉得好久后，大佬发问：“你多重？” 他的语气比之前稍微严肃了。 “两周前是二百二十磅，最近在增重，每天都吃鸡胸肉、左旋溜达鸡，可能到了二百三十磅左右。” 比尔小小撒了个谎。 每天学校里的午餐都有大量便宜的鸡肉，他是被动食入鸡胸肉的。 “才高中就……你知不知道NFL在去年改了一些规则？”大佬再次提问。 比尔点点头，“我当然知道，由此造成的结果就是锋线上的球员体重直奔三百磅，这正是我这么值钱的原因。” 1978年，NFL为了让比赛更加有观赏性，也为了保护进攻组，允许进攻组的锋线五人张开手臂、伸张五指抵御敌方防守组。 这大大降低了进攻组抵御敌方锋线的技术要求，体格开始变得重要起来。 于是整个攻防线中门对狙的九人开始军备竞赛似的增强体重，NFL顶级球队的锋线，开始大量出现三百磅的大码球员。 这也是墨菲教练这么注重球员体重的最大原因。 “你现在是高中对吧？最快两年就能进入大学校队，两年后再进入联赛……最快四年，最慢六年，期间有伤病的风险……” “进入联赛后，算你打个八年球，每年平均六十万刀，经纪人拿百分之十，或者百分之十五，也就是五十万到七十万美刀之间。” “但可能你进不了联赛，在大学就被淘汰，风险太大了，我觉得不行。” 大佬给出了自己的看法，把刚才心里升起的那一点点心动给否决了。 他摇摇头，似乎已经宣判了比尔橄榄球职业生涯的失败。 “你是橄榄球员吗，你是职业球探吗，你是某家球队的经理吗？”比尔再次发问。 大佬还在评估比尔的身材，“你在用废话拖延时间，我哪一个都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听听职业球员的意见呢？我的教练，前NFL职业截锋，杰克·墨菲认为我一定能做到联盟最强防守护锋，战术教练罗伯特，觉得我能在右端冲破所有拦截……” 比尔开始胡说八道，反正面前的这人大概率不怎么懂橄榄球。 “你打过几场比赛？成绩如何？”大佬忽然打断比尔的话。 这个问题可不能撒谎，NFHS纽约州协会记录了每一场校际比赛，找个人一查便知。 “一场，但我同时打进攻组和防守组位置，上周五的比赛还被CBS电视台当新闻播出了，我在画面正中央。” 上周五的比赛中，比尔将对方的游卫撞飞了三码多，己方四分卫因此直冲端区达阵，机灵的摄像师拍到了这个滑稽的场面，并在高中橄榄球比赛的集锦上特别提及。 因为四分卫持球达阵的搞笑程度相当于足球比赛中，守门员晃过了对方十一人和己方十人，一路带球并在球门前轻轻射门，而且还进了。 大佬面色变得古怪起来，“我实在看不懂你这个人，既给我一种很值钱的感觉，又听起来像个骗子。但考虑到你表哥正是我的亲密手下，我有点拿不准。” “我是不是骗子很好验证，你找一位球探问问我的情况就知道了，我想他们比我、也比你更有经验。”比尔挽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个大佬实在太稳，没一点空子可钻。 大佬两只手摊开放在桌子上，右手食指一下一下的敲击桌面，沉吟了几个呼吸后回复：“是这样的，找个球探问问就知道了。” 然后他抬起头正面看着比尔：“二十万美元是没有的，这点我可以明确。但如果球探认为你有价值，我们可以再商议借钱的额度，以及具体怎么操作，你也不要先去找别人抵押了你的经纪权，我这边还是有实力的，最迟这周末，我给你一个确定回复。” 法拉利先生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都是老油条，没点东西也不能空手套人家这么多钱。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34 战术改变 九月十九下午，蛤蟆屯高中。 橄榄球训练场地上，一项特别的训练正在开展。 全副武装的比尔身穿八十八号蓝白撞色球服，左手将皮质的橄榄球抱在胸前，右手触地做跑步预备动作。 在他前方二十码，一位校队球员也穿戴整齐，抱着一条八英尺（约2.4米）高、直径二点五英尺的防撞柱，此人身后是一张标准的软垫，用来保护球员。 “预备～”罗伯特助理教练声调突然提高，然后喝出那道指令。 “跑！” 听到预备的比尔当即翘起了屁股，等到跑的声音传到耳朵后，左腿立即蹬地，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奋勇向前。 二十码持球冲刺，算是这个训练的暂时名称。 本来在上周五的比赛后，罗伯特就想增加这个项目，但买的防撞柱没到，也就稍稍延后几天。 二十码是18.29米，比尔刚有提速的感觉就冲到了队友的眼前，按事先吩咐好的，被撞的队友提前跳起，以防脚踝被撞伤。 砰！ 这位队友的脚离原先的位置大概有三点五码，要不是软垫放得靠后，他得摔到草地上。 “杰西尼没事吧！” 詹姆助理教练先跑去确定被撞的球员有没有受伤，毕竟这个项目是真的吓人，三位教练都在关注，就怕出现什么差错。 被撞飞的杰西尼拉着詹姆的手站了起来，“我没事，只是感觉比尔似乎变重了，他的冲击力可比同体型的罗尔德强多了。” 这是防守组的线卫球员，体重二百磅上下，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拿来训练比尔的冲撞正好。 “Good！” 在一旁长凳上的墨菲教练目睹了整个过程，“冲锋有力、强侧无敌。” 四分卫霍华德带着一票小弟站在教练身后，见墨菲夸赞比尔，于是附和道：“我的上帝，你真是捡了个大宝贝。就这身板，就这速度，已经有纽约州联赛的冠军相了。” 四十码四秒九的速度的确谈不上多出色，在NFL选秀营里，四十码的平均用时是四秒四、四秒三几的样子，但这是高中，和大学橄榄球员都差了一个大等级，更不用说选秀营里的预备职业球员了。 墨菲站起来，看了一圈后问道：“还有哪位二百磅以上，二百二十磅以下的同学没有被撞过？” 五十余位参加课后训练的同学都没有发声，看样子是符合条件的都被撞过来，也有没被撞过的人，但显然不上去挨一下会舒服很多，教练们大概也知道谁上了谁没上，但也没点破。 “那就先结束这项，明天看看情况再练，都过来，我说点自己的想法。”墨菲教练招呼道。 已经是六点多，今天的训练算是基本完成，校队成员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往教练身边围过来，然后坐在草地上。 坐着听训是最基本的要求，不这样的话，外围的人根本看不到教练，有时候也听不清楚。 “既然比尔确定了首发位置，上周的首次登场表现也相当不错，那我们就要磨合磨合，战术也要随之改变。”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这位退役快十年的前职业球员将整个球队进行了微调。 简单讲，就是一位跑得快的半卫被调整到了近端锋左后方，按NFL的叫法，这就是标准的侧卫。 另外一位半卫和全卫被调整到了四分卫霍华德侧后方，全卫与半卫的区别在于全卫要壮实许多，但同属于跑卫这个范畴，速度都不差。 进攻组共十一人，四分卫前面的五人没有接球权，余下的六人里五个位置已经被安排，只剩下远端锋放在攻防线最左侧。 这么调整以后，进攻组就纯粹依赖持球进攻，也就是抱着橄榄球往前冲。传球进攻已经不在墨菲教练的考虑之内。 如此调整的好处就是充分发挥了近端锋和全卫的开路优势，只要跑卫们拿到球就往前莽，冲不冲的过去全靠近端锋和锋线五人的给力程度。 “……大家也都感受到了比尔的冲撞能力，我们要在这个赛季完整的发挥这个优势。大家也都知道护锋截锋的体重在快速增加，这让四分卫的反应时间变得更长，我们在攻防线后的操作也就变得更加灵活……” 慷慨激昂发表了演讲后，校队成员们把霍华德又炒了一顿豌豆才解散，回家的比尔自不必提，准备开车出学校的墨菲教练却被人拦在了综训馆前。 拦人的是一位秃顶矮胖老年白人，满脸的雀斑和被肥肉挤得看不着的眼睛很容易让人产生厌恶。 墨菲教练也是这么想的，但他保持住了该有的礼貌，冷着脸问道：“你好，请问我可以帮你什么？” “是这样的，我是纽约州立大学XX分校的工作人员，叫我卡尔就行。我负责橄榄球校队的招生。先介绍一下，我们的校队是NCAAF联赛的Div－1级球队……” 这个Div－1可是真正被人认可的D1校队，整个美利坚一共128所大学才有这个称号，可以理解为美国橄榄球211大学。 原来是球探，墨菲教练的态度立刻变好，忙挤出一个微笑：“如果你不忙的话，我们可以去找个餐厅，边吃边聊。” 肥胖的球探搓了搓自己的大手，“我也有这个意思。” 两人于是坐着墨菲的车去找餐馆，一路上自然相聊甚欢。 “……你也知道最近的风向，锋线球员大量增重后，跑卫们能执行的战术就变得更多了，连我们学校，进攻组的战术教练已经从五个扩张到了十五人，这还不算负责防守组战术对应的教练。” 墨菲笑着回应：“庆幸我打球打的早，要是这个年代，我的体型真不一定能打职业。对了，为什么你们这么早就接触高中校队教练？” 他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通常是在一个赛季打到后半程，球探们才会追到前半赛季发挥亮眼的球员家里去，高中教练是打感情牌的备选人物。 他与球探们的大量接触往往得赛季快结束，那时球探们希望在屎里淘出那么一两块金子，于是满世界找人。 “这不是世界大变样嘛！我想来找几位没用过药的野生大体重球员。” 肥胖球探如此回答。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35 他很值钱 九月二十一，周五下午，仍旧是例行的纽约州橄榄球高中联赛，蛤蟆屯高中校队与另一支实力强劲的校队对阵，场地是位于布鲁克林北边的一座橄榄球场。 因为远离蛤蟆屯校队原先比赛的那个场地，加上距离也挺远，身穿蓝白两色的蛤蟆屯校队粉丝就少了很多，不过跟过来的都是老粉、铁粉。 比如观众席上就有一对搞笑的父子，两人皆身穿蓝白色T恤，大胖子老爹举着个大方形木板，板上钉着一块方布，方布上半部分印着一头狂奔的德州长角牛，下半部分印着一行字： “这是八十八号比尔！” 他的十几岁儿子举着相同的木板，木板钉着的方布上图案与父亲的不同，是一个被撞飞的人影简笔画，方布下半部分的字是： “这是比尔的对手！” 上周末和周日，CBS，也就是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旗下的某个小电视台才放送了比尔撞飞对手这个极短的集锦画面，到现在就有粉丝举着牌子到现场开玩笑，足见橄榄球迷行动力之强。 坐在后排的这对父子吸引了不少观众的眼光，在每档进攻的四十秒间隙，前排有很多人被同伴提醒后都转过头看看笑话。 这是观众席上的一道风景，隔着整个球场，在这对父子对面的最后排，另有两位闲人也大老远跑过来看球赛。 肥胖秃顶老白男球探和矮壮精干的“大佬”，雷恩·马力诺。 这二位没有任何应援的球衣、帽子、小旗帜等，但手上各拿了一副双筒望远镜一动不动盯着“烤盘”中央的攻防线。 其态度之认真，比赛场边的裁判看了都要自愧不如。 等到第一节打完的两分钟间隙里，这两人才放下已经发酸的手臂，对视了一眼后开始交换意见。 “我觉得他的教练说的没错，这个人正是为了78改制后的橄榄球而生的。”肥胖球探先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然后才慢慢分析：“周三晚上我找上了那个墨菲教练，周四他就带着我给几个十二年级的球员，以及你要求的这个比尔测了数据，血也抽了。” “体检的结果非常喜人，这个比尔之前没有用过任何药，身体干净的就像一个正常人。” “我听说上上周的周三这个比尔经历过一次体测，他那时的体重是整二百二十磅，昨天测的是二百二十四磅，也就是十五天吃胖了四磅。” “雷恩先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面对反问，雷恩只是扬了扬下巴就让球探主动说了谜底。 “意味着在大学橄榄球队的专业营养师帮助下，他能增重到二百五十磅，进入联盟后，能增重到二百八十磅到三百磅。” “而这都是在不打药的情况下做的预测，如果用了药，啧啧啧，他可能会创造整个联盟体重的记录。” 雷恩大佬皱了皱眉头，“体重现在这么重要了吗？” 肥胖球探点头：“是的，在非技术位置，就是体型决定一切。” “你给我合理评估一下，这个人的橄榄球生涯下限在哪里，就是说他最低能在NFL里赚多少钱？或者他进不了NFL的概率多大？” 这才是雷恩大佬最关心的话题。 “先生，既然你曾经帮助过我，那我也该真心帮你。实话实说，要是他是十年级的学生，我会让我的大学这个赛季中程就给他发邀请函。” “这个人在橄榄球上的最低成就，起码也是末流球队的首发球员，不用多出彩，起码有球可打。要我给一个评价的话，他起码是末流球队的核心成员，整个球队的战术围绕他在强侧的冲撞展开。” “或者腰部队伍的首发，加上一个技术好的四分卫以及一个跑卫，就能冲击顶级豪门球队和超级碗。” 肥胖球探搓了搓自己的胖手，总结道：“NFL一千五百人里，他最低也在平均线以上，他又不是跑卫，职业生涯八到十个赛季没一点问题，取个平均数九年，平均每年算五十万的合同工资，那就是四百五十万美刀。” “但按我的看法，他起码能摸到头部球员的高度，整个职业生涯赚个七八百万到一千万都有可能。” “一句话，他很值钱！” 雷恩微微瞪大眼睛，轻声问道：“真有这么多钱？” 肥胖球探耸了耸肩，“真有。我举个果汁先生辛普森的例子，算上今年这个赛季，他打了十年的球，按我们业内专业人士，也就是我这个大学的主教练的看法，辛普森打球收入在一千八百万与两千四百万之间。” 这是七十年代末，NFL还没被93“工资帽”改革所冲击，明星球员与普通球员的差距还没拉大到二十一世纪一二十年代的二十倍。 两人说话间，第二节的战斗已经白热化，雷恩大佬再次举起望远镜，搜寻目标。 场上的情况略微对蛤蟆屯校队不利，对手得了球权，进攻战术又复杂多样。 唯一的亮点是担任防守左截锋的比尔突破能力很强，几乎在敌方中锋发球后就能快速推翻面前的球员，然后在敌方中锋、右护锋没反应过来的间隙冲进保护四分卫的“口袋”里，或是直扑四分卫，或是打断敌方传球节奏。 即使是不怎么看球的人，也能感受到比尔在突破五人“口袋”方面的实力。 肥胖球探也举起了望远镜，然后开始现场实时解说：“这就是统治力。他的教练非常狡猾，往往进攻左截锋的对手球员是防守组最强的那个，也就是防守右截锋，但这个教练把比尔放在了防守左截锋的位置上，用一个强壮的人与较弱球员对位，来实现快速威胁四分卫的目的。” 在他们观看的这段时间里，比尔的表现也的确像对面那个牌子上狂奔的德州长角牛。 雷恩大佬心里有了决断，“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今天这事就到这里，你帮了我的忙，以后可以来布鲁克林找我。” 他用右手食指与大拇指扭了肥胖球探脸颊上的一块肉，表达了自己的亲昵。 “雷恩先生，我很高兴能帮得上忙！”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36 打他请务必叫我 七杠十四！ 裁判吹响了第四节结束的哨声后，蛤蟆屯队以七分之差惨输对手。 但更衣室里反倒没有失败的气氛，换球衣的时间里，所有的球队成员都在热烈的讨论己方这次的英勇拼搏，板凳球员们称赞场上的人顽强斗争，打球之人回忆自己和队友的高光。 教练们很明智的没有指手画脚，而是让球员们自己领悟团队精神。看到大家差不多换下了浑身的护具后，站着的队长霍华德使劲儿拍了拍手，吸引到了全体目光。 “这是一场比胜利还要荣耀的失败！”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说出了构思好一阵儿的话语，“是的，我们从头打到底了，从第一节开始就让对手们知道我们不好惹……” 霍华德将全体队友夸奖了一番后，开始着重点名今天表现好的球员，第一个便是屡次突破防线的比尔。 “冲锋的德州长角牛，我注意到了那块牌子，比尔无愧这个称赞，在我们没有球权时，他是攻破口袋的攻城利器，在获得球权时，他是我和跑卫们坚实的盾。” “不！不仅仅是盾，是带头冲锋的英勇骑士。” 说完，霍华德带头鼓掌，整个更衣室啪啪作响。 说实话，他之前对比尔这个新队友的印象不是太好，半路插入、冲动打人，最重要的是夺走了三位教练的目光，这让身为球队最核心的他感到很不爽。 但一切的偏爱都有缘由，比尔用实力证明了墨菲教练的眼光。 仅仅一起正式上场比赛两次，霍华德就接受了这位新队友。 比尔站起来，先坦然接受了队友们的认可与掌声，啪啪声稍弱，才双手虚按，示意队友们安静下来听他说。 “我是个可怜的人，想上学都被校长拦着，要不是墨菲、罗伯特、詹姆等好心人，我可能都没法站在这里，更不可能遇到你们这群好队友……我是球队的一部分，蛤蟆屯校队以后必定能成为纽约州的传奇，而在其中有我那么一份功劳，但更多的功劳是你们的，是整个球队的。” 橄榄球是极其注重团体合作的大型球类运动，光凭一个人或者几个人是远远不能赢得比赛，但核心球员的确能极大提升团队精神面貌。 队友们再次啪啪鼓掌，连上次搞摩擦的罗尔德和埃里森等人都卖力挥动手臂。 之后几位队友也被霍华德点名表扬，但收到的掌声还是比打满全场的比尔差了一些。 同时打进攻端峰和防守截锋位置的法拉利先生几乎时刻在场上，除了开球的那一两分钟。 这场失败但值得称赞的橄榄球赛为比尔重回学校的第三周画上了不太完美的句号，如果“大佬”肯借钱的话，那比尔才承认第三周几乎完美。 乘坐大巴回学校后又坐黄橙色的校车到了家附近，但他刚走进家门，就听见家里面传出的吵闹声。 “真是气死我啦！F***！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比尔用钥匙打开门，就看见明晃晃的十只“鸡爪”在客厅里上下左右晃动。 大舅、舅妈、安东尼、桃乐丝，以及小小的尼奥都把双手撮成鸡爪样式，嘴里也都吵个不停，唾沫输出最强的，当属大舅和安东尼两父子。 见老哥回来后，桃乐丝挥舞鸡爪的频率降低，然后被叫过去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比尔竖起耳朵听了好一会儿妹子的解释，才明白这个闹剧的无厘头。 因为安东尼的老板很快就要去布朗克斯区赚大钱，于是他手下的亲近下属马上都被带过去。 布鲁克林区在纽约市东南部，布朗克斯区在纽约市最北边，这一去自然是带着被褥铺盖，以后可能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一趟。 大舅虽然对儿子不怎么管教，可坚定认为没有结婚的儿子还没资格说搬出去独立生活的话，舅妈也是这个意思，桃乐丝跟着大舅舅妈走。 而小小的尼奥虽然平时没啥主意，但这次坚定站在了安东尼这一边，支持大表哥搬去远方。 本来是好心商量，但后面越说越激动，变成了骂仗。 五个人分两个阵营，从六点多到齐以后就开始互喷口水，一直吵到了现在的七点。 大舅见家里最强壮的比尔回来了，于是底气更足，扬言儿子敢搬出去就打断他的腿，放完狠话后，向着外甥发问：“比尔，你是支持我的对吧？” 被问到的法拉利先生想了想，“如果是骂人的话，我就算了。” “但如果你要打安东尼，请务必叫上我！” 大舅将两个鸡爪举过头顶，激动大叫：“看到了吗？小子，家人们都支持我。” 比尔搞不太懂大舅的脑回路，他猜测可能是儿子未结婚就搬走会让大舅在社区的名声扫地！ 毕竟意大利裔移民都相当看重家庭关系，一个与家人处不好的人会被集体孤立。 安东尼知道表弟不会真打他，但也就势下坡，与父亲的互怼垃圾话慢慢变少。 直到一家人都骂累了，自己父亲不知不觉间挪到了沙发上中场休息时，“碎骨者”强尼才走到卫生间里洗漱的表弟身边。 “比尔，我的老板准备约见你，你今晚就可以去见他，明天一整天也都行。” 他把自己老板雷恩·马力诺的吩咐带到。 安东尼也不知道表弟上周去找老板做什么事情，但今天他被老父亲一顿狠呛，也就没了心思问表弟。 正在搓膀子的比尔转过头，笑着点头道：“我知道了，等下我就去见他。你去那边吗？” 能见人就是有戏，虽然比尔不知道今晚的这群人的饭怎么解决，但他决定马上擦干就走。 安东尼摇摇头，“我今晚是出不去了，我妈妈在后门时刻堵着，我爸也在前门附近的沙发上。唉，为什么家人不支持我的事业呢？明明我马上就要升职了……” 他嘴里骂骂叨叨，说个不停。 大舅听到儿子在嘀咕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又开始往外喷唾沫，安东尼虽然不想扩大战线，但禁不住屡次被挑衅，于是沉默几分钟后再次应战。 比尔换好衣服后，找到站在厨房里的妹子桃乐丝，从兜里掏出三张二十美刀，“我马上出门，等我走后你在出去给大家买点东西，尽量买点好吃的，今晚家人们都累了，需要食物的安慰。” 能借到钱就有光明的未来，比尔连给妹子饭钱都大方起来。 吩咐完后，他大步出了门，向着光明的未来走去。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37 三位见证人 去见大佬之前，比尔得填饱肚子，于是他先拐到两条街外的一个小小商业区，找到一家意面餐馆，点了一份意大利饺子、一份橄榄油意面和一份披萨。 意大利饺子和东方饺子的不同之处在于它的馅可能会加奶酪、南瓜泥等，通常是是酸甜口，与东方咸鲜口为主的饺子做法口味差异很大。 但这就不错啦，美利坚主流群体WASP们祖上是英国佬，放眼全世界食谱都是最糟糕的，要是没有意裔移民、法裔移民带来的美食传统，美利坚民众的胃还不知道要受什么折磨。 比尔很庆幸自己穿到了意大利社区，他真无法想象其他穿越者同行们是如何忍受其他种群糟糕的食谱。 心怀大事，三下五除二吃完服务员端上来的晚餐后，比尔从兜里掏出布巾擦了擦嘴，给了饭钱和小费后，出门找了找方向，朝着大佬的驻地走去。 门口的那两位壮汉老兄倒也记住了他，直接放行，但里面的人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还是和上次一样，来来回回搜身。有人甚至在他屁股槽里摸了两把，这让比尔感觉自己被占了便宜。 夜晚的大佬仍旧在办公室里处理各种公务，主要是打各种电话，偶尔接见一两位找上门来的访客。 在比尔得到进入大佬房间的允许后，过了有五六分钟，雷恩·马力诺才结束通话，抬头正视起躺在沙发上的比尔。 “我是不是该让人给你抬来一张长椅，好让你把脚搭在上面？”大佬反问道。 比尔稍稍把屁股往上挪了点地方，“我这不是打球太累，抽时间就休息嘛！” 两人之间隔着大办公桌和好几块地板，为了让交流方便，法拉利先生站起来抱着双人沙发走到办公桌前，然后放下沙发，又恢复半躺半靠的姿势。 雷恩的上眼皮不受控制的轻跳两下，以后绝不能在身边没人的情况下见这小子。 他想着叫几个壮汉进来，但又嫌此举在这个小子面前丢人，于是装作很自然的开始发话。 “我找了个专业的人评估了你的职业前景和未来潜力。他给我说，你很值钱！” 比尔点点头，他猜到了周四忽然出现的肥胖球探是雷恩大佬找的人，但因为墨菲教练和罗伯特助教都确认此人正儿八经在某所大学橄榄球教练组任助理教练，职责就是发掘高中期间表现优异的后备球员。所以他也就跟着一些十二年级球员一起去被测了一遍，包括被抽了一管血。 “这是当然，否则我也不会把自己看的这么贵。”比尔微微点头，努力让自己的态度看起来风轻云淡。 这也是谈判技巧之一，过分猴急会让人对方抓住机会，压低报价。 雷恩十指相扣，胳膊肘搭在桌子上，“他给出的专业意见，是你能在职业生涯里赚到四五百万到一千万美刀。而我问了其他专业人士，经纪人能拿到的比例下限是百分之十，用其他条款可以做到百分之三十，你懂这个意思吗？” “我明白，意思是我能从你手里借到更多的钱。” 大佬继续发话：“这你就多想了。你能不能上大学都不是确定的事，橄榄球比赛的危险可是体育赛事里最高的，期间你发生什么伤病，你的这个抵押物就不值钱了。” “但我还是对你很感兴趣。你是我们意大利社区的孩子，我就不瞒你了。我不可能一直从事这个行业，迟早要退休，但退休后得有钱生活。我现在是挺有钱的，但洗钱的代价太大啦，我在渠道那边又没有特殊优待，所以经纪人这个合法收入非常让我心动，尤其是额度这么大的情况下。” “按你说的要求，能躲开地检、联邦检察官的钱我能拿出不少，但不可能一下子都给你，万一你还不上，职业生涯又失败了，那我就是把你们全家卖了也挽回不了我的损失。” 比尔点头，认可大佬掏心窝子的话。 “十一万五千美元，是我综合风险和收入后，能给出的最大额度。抵押物是你职业生涯所有的合同收入，除了你的工资外，还包括你代言商品的合同经纪费。” 大佬终于把互扣的双手打开，身体后仰，也靠在椅子上，说出了最后的条件：“月息八个点，复利，利息本金最后一起还。超过百分之十六的部分你得通过其他人转给我，当然这个我来安排。” 复利就是利滚利，八个点，即使不算加入本金的利息，广年息就百分之九十六，算上滚的利，年息绝对超百分之百。 真黑心，比尔脑海里跑过好几头羊驼。 瞥到了办公桌上的计算器后，比尔伸手问道：“我可以使用这个吗？” 雷恩大佬点点头，而后看着这个壮小伙捣了半天。 四个月的息率为百分之三十六点零四八八九六。 也就是大概四万美元的利息。 比尔想了想，这周白银期货的价格涨到了十九美元每盎司，历史上白银价格最高点在刚过五十美元，时间在80年开头。四十五六左右就可以脱手，或者直接持有三个月，在十二月二十号左右脱手，这样直接少一万多美刀的利息。 “我改变主意了，只借三个月，三个月后的圣诞节前夕，我就还钱，如何？”比尔发问。 这可是和真帮派借钱，不敢马虎大意。 “可以，抵押物不变。”雷恩大佬躺的更加舒服，似乎在和面前的年轻人比拼躺姿的极限。 见目的即将达成，比尔也松了口气，“那我们如何交易？需不需要我把我的教父叫过来见证一下，需要签订什么合同？” 这方面绝不敢马虎，美国律师和经纪人有的是手段坑害不懂合同的职业球员，比尔也不想在这方面被人坑了，所以他想着是不是该找个时间询问律师。 “合同那是白人们做的事，我们都是社区里的，就按我们的规矩来。你找三个成年人，我找三个成年人，作为见证人。至于规避法律的合同，我们随后找人签。”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38 找人帮忙 入夜，比尔躺在床上思考三位见证人该如何选。 自己的教父是肯定的，这是位年老的帮派打手，年轻时曾是教区神父。当初原主出生的时候，便宜老爹请了他认识最强壮的意大利移民作为孩子洗礼仪式的男性监护人。 虽然他这个教父，艾隆·比安齐，从来不会给原主提供宗教教育和帮助，但每逢圣诞节，双方都会互赠小礼物，关系还算可以。 意大利裔移民的软肋之一，就是宗教，基本上人人信奉天主教，相当多的人敢在警察、检察官面前撒谎，但不会对一位宗教人士说不真的话。 另一位应该是个意大利裔的律师，好让他帮忙判断这里面的风险，以及合同上签的条款有没有对自己不利的。 比尔暂时还不知道该找谁。 剩下一位便是和帮派沾上关系的人，起码和其他帮派重要成员关系亲密，这样才能防止雷恩大佬下黑手。 “比尔，你还没睡着吗？”就在他思索时，倒霉的表哥安东尼忽然出声问道。 “在想事情，所以没有睡觉，你怎么也醒着？” 在比尔的印象里，安东尼一天干的活很挺多，每天从处理完大佬给他的任务后回家就十一点了，回来简单洗漱后就躺床上睡觉。 “我在想该怎么说服爸爸妈妈，他们不同意我去布朗克斯的话，我的前途就泡汤了。” 安东尼的声音听上去颓废又伤心，父母的不支持的确给了他很大的打击。 “或许可以让你认识的长辈来说通他俩，比方说对街那个老头。” 比尔随口提议。 安东尼叹气一声，“爸妈连家人的话都不听，邻居家里的一个老头又能怎样呢？” “对了，我想问问你，如果我想找一个能威慑住雷恩·马力诺的帮派成员，该去找谁？或者说我们家的关系可以找到哪个层次的帮派成员？” 比尔见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表哥给自己谋划一番，虽然安东尼是笨了点，但他好歹从小跟着帮派成员混，这方面经验还是比自己多。 “我老板？”大表哥听到雷恩的名字后，音调都高了几个分贝，“你想干什么？你怎么会想这么愚蠢的事？” 他的床那边一阵嗦嗦作响，应该是他坐起来了。 比尔继续躺着，“没什么，就是我借了他点钱，想找几个人做证人。你不用太惊讶，我不是想和你们老板拼命。” 安东尼光着脚摸索到了房间里的小台灯处，让两人都出现在彼此的视线里。 “你缺钱跟我说嘛，我帮你找人借钱，没必要和我老板，他这个人把钱看的最重，利息肯定低不了，而且爱赌有风险的事……” 大表哥回到了自己床边，坐在床沿上教育自己表弟。 “已经说好的事，就不用改了，你倒是给我想一个能镇得住场子，不让他用黑手段搞我的人啊！” 比尔也坐起来，让表哥帮忙想人。 安东尼看着表弟，眼神里透露出你怎么不早和我商量的意思，以及对还算有底线的表弟也走上借高利贷这种不归路的惋惜。 气氛沉默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开口说话：“那个酒馆的主人，杰克·沃什尔。” “他？”比尔反问，“就是那个矮个子酒保的叔叔？” 之前就是那个一米七的酒保给比尔找了个还算好糊弄的活，让他赚了六百三十七美元，幸好有这笔钱，再加上他前面攒的两百七十多，不然连二手的橄榄球护具都凑不齐一套来。 如今兜里也就两百出头，再不搞钱真就穷的过不下去了。 “是的，那个把自己酒馆用自己名字命名的男人。他的侄子之所以能当信息贩子，就是因为老杰克实在太传奇，任何一个家族首领都会买老杰克面子，连带着他侄子都混的开。我敢说，就是如今纽约风头最盛的大保罗，也会乐意帮老杰克的忙。” 大保罗是纽约黑手党甘比诺家族的首领，电影《教父》里的二代教父麦克就是以他为原型虚构出来的人物。目前甘比诺家族是五大家族能量最大的，街头made man加起来超过五万人。 在后世的网络里，他被称作大菠萝。 “这么牛逼？”比尔惊叹道。 安东尼边表现自己的见识渊博，边给表弟科普：“我认识的人里，人人都说老杰克做了个了不得的大事，让五大家族联手保护他。他之前就是传奇杀手，但每次都能顺利脱身。在布鲁克林这块，老杰克的威名足以让那些四五十岁的帮派合伙人们吓的晚上睡不着。” “你要是能请到他给你作证，别说我老板，就是我们家族的首领，也不会派人搞你的。” 比尔点点头，将信将疑之间，忽然想起了一个细节。 之前他去给那个海关金表主人抢回金表前曾经参加了一场面试，遇到了一个气质沉稳的退休警察，那人一听到杰克·沃什尔的名字转头就走，当时的确很奇怪。如今想来，这个老杰克可能真名声在外。 “我明天就去找那个酒保，看看他叔叔愿不愿意帮忙。” 比尔对表哥说道。 早借钱早赚钱，穷人的日子他受够了，连借这么点钱都这么麻烦。 穿越者不应该都是随随便便搞到几百上千万，然后明星超模自己爬上床的吗？ 怎么到了比尔这里就完全变了个画风，每天辛苦训练打球不说，连借个十万块都要找人找关系。 “我对此不抱希望，他叔叔可很久没出现在人们眼里了，你和沃什尔家族的关系也一般，就这么找上门，人家凭什么帮忙？” 安东尼没什么脑子，想着什么就说什么，丝毫不在乎表弟的想法和感受。 但这提醒了比尔，“我会有办法的！” 那个酒保老哥帮过他一次，还是特意询问了比尔的住址，并上门来通知情况。虽说那次可能是酒保实地探查情况，看看比尔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学习很好的妹子需要上名牌大学，但他确实亲自跑了一趟。 一个帮助过你的人，大概率会帮第二次，想到这儿，比尔心里有数了。 明天他就去找酒保老哥，顺便让他也帮着找一位熟悉合同的律师来。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39 吸血鬼 九月二十二号中午，沃什尔家的酒馆才开门，门口蹲点的尼奥就立即飞奔回家，将消息汇报给老哥，吃过午饭的比尔当即去找酒保。 “其实我叔叔已经不出来做这些事情了，若是艾迪·塞拉诺那种每天搞点小钱就喝酒的混子，我一定拒绝他，可你不一样。比尔，你和你妹妹是这个社区里最有上进心的，是我们里面最有希望成为白人的孩子。” 听完比尔的请求后，在吧台里情理杯子的酒保老哥先是这么来了一段，然后表示保证让叔叔跑一趟。 “……你放心，叔叔他也很乐意帮助你们这些好孩子，虽然他是个普通老头，但在这布鲁克林，还是有很多朋友愿意给老杰克帮忙。有他见证，雷恩绝不敢把你怎么样。” “感谢……还有件事，老哥你能帮我联系一位社区里的律师吗？要三个人见证，我想有个律师在场对双方都好。”比尔厚着脸皮问道。 人情是对方需要的时候才还，现在比尔处于弱势，没什么资本和实力，酒保老哥自己又过得去，不需要他最近就还人情。因此比尔秉承债多不愁的思想，先把这关给过了，以后有实力再帮点老哥的忙。 “没一点问题，你什么时候需要，我好让律师定下时间。”酒保老哥右手撮成鸡爪轻轻摆了摆，“你也知道，他们的日程表都是排满的。” 比尔想了想，“周一上午十点吧，我们签完借条，当场就去银行转账。” 这也是他跟雷恩约定的时间，大佬事多，过期不候。 虽然上课时间很紧，但毕竟是公立学校，大多数老师不查出勤学生人数，只在收作业、给课程实验打分等环节记录名字，上课的知识比尔只需要有人给他过一遍就行，偶尔不去上课关系不大。 “没问题，但律师的薪水你得按时间给，他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做这种无聊的事，且收费便宜，但我不能让他……” 比尔连连表示自己明白规矩，“我知道，他们按分钟收费。” 约定好时间后，法拉利先生觉得整个人都舒展了，周一就能顺利拿到钱，他期盼到时白银期货价格最好保持在每盎司二十美元以下。 “现在酒馆也没人，不如我们聊聊。你给我讲讲学校橄榄队是个什么情况，打球辛不辛苦……” 中午没啥顾客，酒馆老哥拉着比尔在吧台聊了好一会儿天，从学校话题扯到老哥跟人跑了的前女友，而后又骂了半天富裕白人。 “……你也知道那群碧池，穿着昂贵的衣服，每天工作完就去参加什么慈善，好像整个世界就他们正直善良。但其实不是，他们只是外表像个人，里面是来自地狱的魔鬼，让整个社会按他们制定的规则运转，然后吸完我们这些穷人的血，等到我们没血可吸，就开始剥皮吃肉，直到彻底把我们……” 酒保老哥越说越上头，抨击WASP们是伪善的魔鬼。 “吸血鬼，他们就是一群吸血鬼。”和什么人说什么话，比尔开始胡扯，“他们的祖上就是吸血鬼，长着尖牙、半夜里出来咬人脖子的那种。” “说的对，说的对！”酒保老哥直拍桌面，然后又开始骂上流社会。等到他知道的所有骂人的词都出现过好几遍后，才停下话头，鼓励比尔好好打球，去个好大学，毕业后也想办法加入上流社会。 比尔深以为然，觉得这个老哥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打不过就加入，我们要学会使用他们制定的社会规则，成为上流社会，挤光他们的位置。” …… 周一上午，在酒保老哥的撮合下，另外两位见证人和比尔、教父艾隆汇合，然后去帮派驻地见雷恩·马力诺。 还是和前几次一样，进门后就被来回搜身，过了好一阵儿才到雷恩的办公室。 “不错不错。”身后站着两个壮汉的雷恩看着走进来的比尔和见证人们，点头称赞。 但等他看见最后进来的杰克·沃什尔后，上眼皮狂跳几下，连控场的话都忘了说。 看到雷恩的反应，比尔就知道酒保叔叔这个人找对了。 老杰克是个精瘦的矮个儿意大利裔移民，整个人很和气，与谁对视都是憨憨一笑，气质很像在自家百货商店待了一辈子的小店主，也像给儿女们带孩子的老爷爷，更像辛苦一辈子后终于退休的农场雇员。 一句话总结老杰克，是个丢人群里找不出来的普通人，和比尔印象中一个眼神就能止小孩哭啼的杀手形象大不相同。 “先生，我的三位见证人可都到了，你的呢？”比尔率先发问。 雷恩·马力诺摸了把脸，“他们在另一件房子里等着，请稍等，一两分钟我们就能开始。” 按了桌子上的铃后，他站起来开始逐个儿和比尔的三位见证人互旋脸颊打招呼。 “艾隆，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在……” “皮特律师，这小子请你花了不少钱吧？” “杰克老兄，其实你没必要来见我，打个电话我就当你在这儿了。” 雷恩能做到帮派大佬是有原因的，比尔的三位见证人他居然都认识。 和他的三位见证人一起到来的，还有两条长椅，加上雷恩身后的两个壮汉保镖，一共十人挤在了这个办公室里，顿时就显得拥挤起来。 整个商定的过程倒是非常顺利，雷恩用个有社保号的假身份给比尔借钱，然后比尔在三个月后还本金和年息百分之十六的部分，余下的利息双方又签了份借钱合同，用的是另一个身份。 “十一万五千美元，三个月的合法利息是四千六百美元，在这份合同上签署。余下的利息是两万五千二百六十六美元八十八美分，在这个合同上签。” 雷恩的三位见证人中，有一位也是律师，他给出了解决方法，两个合同违约的后果都是比尔要把自己打NFL职业期间的所有经纪合同交给雷恩的这俩假身份办理，但只有第一个合同比尔是收到钱的，第二个只是名义上借的24295.08美元和百分之四的利息，实际上比尔没收到钱。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40 拿下 这里面有个漏洞，如果比尔能证明他在第二份合同里没收到钱，应该是可以打官司不用还这钱，但这是帮派的头目，触动他们的利益是会死人的，比尔还不想英年早逝。 同行的皮特律师似乎看穿了比尔的想法，俯身凑到耳边提醒：“他们有的是办法证明你收到了这笔钱，游走在法律边缘的帮派成员，比谁都清楚如何规避法律但又能赚到大钱。” 有酒保老哥的面子在，皮特律师每小时的收费降到了二十五美元，搞定这事后就得付钱。 比尔觉得这钱花的还是挺值，起码被提醒了。 “先生们，你们也知道，法律就是用来避开的。按法律的规定，脱衣舞女郎们不得全光，于是聪明的她们学会了穿高跟鞋，这让他们的服务变得更好、更有意思。” 这事基本搞定，雷恩心情大好，开始说些玩笑话。 同行的三位见证人依次传阅了两份合同，皮特律师还特意从头审核了一遍，确认只要还钱，一切都OK。 “皮特律师请放心，我是个生意人，这事是个好事。要是比尔这孩子能按时还上钱，那我三个月赚三万美刀，要是还不上，他的经纪合同就都是我的了。” 雷恩边说，边朝不说话的老杰克笑了笑。 老杰克也还了一个笑容。 等确认比尔同意签这俩合同后，雷恩带人乘车去了附近的一家富国银行支行，在柜台前当场填表转账。 富国银行成立于1852年，是整个美国分行最多的银行，附近几个社区的居民应该都是这个分行的客户。 比尔也有该银行的账户，等确认十一万五千美元到了自己户头后，他签下了两份借钱合同。 “孩子，祝你早日赚到钱，还了我的本金和利息。”在银行门口，雷恩这么祝福比尔，然后带着自己的人乘车离开。 等他们走远，皮特律师才无奈摇摇头，“我不知道他给你说了什么洗脑的话，以至于让你一定要借这钱，是我的话，我宁愿排着队去银行等。” 比尔掏出一张二十美元、一张五美元的钞票，然后递给了律师，并解释道：“情况有点紧急，也只有他才能这么快借钱。放心，我会还上的。” 现在的银行是真大爷，七十年代超前消费的热潮还没有褪去，比尔这种暂时没啥价值的用户连贷款一两千美元都得排队等，十一万这么大额的钱想都别想。 见劝诫的话没有被听进去，皮特也不废话，摇摇头去自己车边开车离去。 教父艾隆在比尔签完字就开车走了，临走前倒是夸了一通比尔长得壮实，好好打球就能有个好前途，其余的话一点没说。但看他的眼神，也是觉得比尔年纪轻轻就借高利贷的行为是没救了。 老杰克倒对比尔的行为称赞有加，“听我侄子说，你打橄榄球很有前途，能赚很多钱。既然以后有的是钱，如今过得快乐一点也没什么。” 他误以为面前这个年轻人是借钱潇洒去了，比尔没有说破，只是和善地冲他一笑。 钱到手之后就得抓紧时间，比尔搭着老杰克的便车回到了家附近，然后去屋里找安东尼拿钥匙。 纽约商业交易所NYMEX在纽约证券交易所旁边，也就是曼哈顿金融中心那里，现在是十一点出头，赶过去还来得及赶上今天的趟。 让比尔意想不到的是，二舅居然在工作日跑过来劝安东尼不要搬出去，“之前我反对你跟着帮派混，现在我降低要求，你可以跟着他们混，但不要离开你父亲。你要是走了，他在同事、在邻居、在亲戚们面前都丢人。” 前两天安东尼好说歹说，终于让爸妈同意他白天时出去工作，晚上回来再想办法商量这事，今天又被堵在家里。 好久不见的二舅见比尔回家后，暂停对侄子的洗脑，询问外甥为何出现在家里。 “你不是重新上学去了吗？怎么又想着不上学了？我以为你要比安东尼上进，没想到也是这样……” 比尔不想掺和进大舅二舅对安东尼的围剿中，于是只借口自己有事，真需要请假一天，然后溜达到站在电视机前的表哥身边拿钥匙。 “你能有什么事？你只是个孩子，难不成还有女朋友需要你去献殷勤？” 可能是安东尼被骂的没反应，让二舅感觉不到语言输出的魅力，于是二舅把话头转向刚进门的比尔。 “你想歪了，墨菲教练让我去见一位大学的橄榄球校队助理教练，说这个人可能对我的升学有帮助。你也知道，等我打两个赛季就能申请大学了，现在一个赛季已经过了好几场，我也表现得很不错……” 比尔随口扯了个谎，然后在二舅半信半疑的目光中快步走出门，开车径直前往曼哈顿区。 从布鲁克林到曼哈顿可以乘坐渡轮，也可以开车从布鲁克林大桥过去，比尔选择后一种。 虽然搭渡轮进入曼哈顿城区可以看见那座著名的自由女神像，但现在是79年，用渡轮过河是需要付钱的，让渡轮免费的那个纽约市长还没上台呢。比尔如今虽然借到了钱，但本着能省就省的精神，就从大桥开车过了河。 找地方买了俩便宜披萨当午餐后，比尔在离金融中心很远的地方就停了车，然后走路过去。 这么做是因为曼哈顿金融中心华尔街附近地方真不大，华尔街就是一条三四百米的街道，没停车的地方，金融中心附近停车费能上天，现在的比尔真负担不起。 纽约商业交易所主要做能源和稀有金属的期货交易，白银也涉及，但量相比芝加哥期货交易所CBOT就少一些。 进去后找经纪公司开户、打钱进账户一条龙过完就花了好些时间，等比尔搞定所有的准备工作，还差二十多分钟当天的盘就结束了。 好在他及时赶到，在交易员的帮助下拿下了三张白银远月期货合同。 期货市场的逻辑是庄家坐庄、散户跟庄，但因为亨特兄弟这次玩的太大，把白银整到了散户想不到的高位，再加上前几天传出了大机构做空白银的消息，白银期货价格稍微下调，比尔以18.86美元每盎司的价格拿到了一百五十手，也就是一万五千百盎司。 其中，交易所的保证金为一张合同两千美元，经纪公司所要求的保证金为一张合同两万美元，三张合同用了六万六千美元的资金量。因为知道白银案后续是交易所要求追加保证金，所以比尔也就没有将借来的钱全部投入，留下了一部分余地。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41 猪拱战术 十月十二号，已近深秋，整个布鲁克林都变得萧瑟起来，树叶泛黄、秋风凛冽，傍晚的街道上，大部分路人行色匆匆，以求快点回到温暖的家。 在布鲁克林南区标准橄榄球场里，氛围又与外部大不相同，超过两万人在现场观看两只高中球队的比赛，相当多的人声嘶底里地呐喊助威，不管自己支持的球员们听不听到的，反正让自己嗓子喊哑就行。 而在比赛进行的精彩之时，专业的拉拉队和球迷中的带头者们往往还会组织整齐划一的口号、动作，以求给自己球队展示声威，或者打击对方的气焰。 如今还是常规赛，没到最后含金量十足的锦标赛。在纽约州内的橄榄球高中联赛，这么热闹的情况是非常少见的。 原因有很多，但最主要的一条，应该是如今对阵的两支球队是整个布鲁克林区这个赛季实力展现较为突出的球队。 汉密尔顿堡校队，最近三四场比赛异军突起，凭借教练积极转变的战术和球队成员之间的配合，这个原本在纽约市排名中等的校队居然有可能杀到季后的锦标赛。 难能可贵的是，该球队居然在对阵策略上与NFL职业联赛保持住了一致，用大体重球员布置在锋线以换得四分卫的反应时间，进而保证了战术执行的时间和空间，这在高中校队里比较少见，也因此极大的增加了观赏性。 因为高中校队不是专业打球，所以很多教练对比赛规则的变动就感知不强，往往在NFL大规模流行某种战术后他们才会学习模仿，这让汉密尔顿堡校队在调整战术后吃到了版本福利，在上上周五、上周五的两场比赛里分别拿下了十三比零、十四比七的好成绩。 场中，已经是第三节比赛的中端，蛤蟆屯校队与对手，威廉汉姆宾高中校队的比分维持在了七杠七。 威廉汉姆宾校队是纽约市老牌强队，基本上每个赛季都会打进季后锦标赛，所以他们的死忠粉格外的多，今天来的一半多观众都是冲着这个强队来的，剩下的小多半就是蛤蟆屯校队的死忠粉和这个赛季吸引过来的新粉。 “跑车，GO！” 蛤蟆屯校队跑卫持球后，新晋的小明星球员比尔为其推倒了角卫和线卫，而后两人相伴朝着端区冲锋，在这关键时刻，蛤蟆屯校队粉丝当即沸腾起来，开始呐喊助威。 “跑车”正是比尔的新绰号。 当然，线卫是防守组的第二道防线，后面还有安全卫虎视眈眈，威廉汉姆宾校队的教练也不是吃素的，在比赛前就专门搜集过对手的比赛资料，比赛开始后经过第一节的试探摸索，直接把两个安全卫换成大体重的强卫，并且都布置在对手的强侧。 所以突破第二道防线后，比尔和跑卫理查德·凯利还得面对两个一米九、至少两百磅的坦克。 作为职责偏向侧卫的跑卫，一米八二、一百七十磅的理查德主要能力就是快速持球跑，以及隔空接传球，这两点都是弥补比尔的不足，但也因此没了单刀直入突破强卫防御的可能性。 在专业练习擒抱、截抄的安全卫面前，理查德的体型一碰就倒。 也因此理查德几乎跟在比尔身边，这个近端锋能冲到什么地方，他就能跟到什么地方。虽然听起来很简单，但每次执行下来，往往能超额完成每次进攻该拿到的推进码数。 这次就没那么幸运了。 敌方两个强卫的速度几乎和比尔一样快，因此直接在攻防线后十五码处直冲突破锋线的两人而来，两人路线一左一右，誓要将比尔和跑卫理查德拦在攻防线五码和十码之间的区间里。 过去几周里，按照墨菲和罗伯特等人调整的战术，比尔一直在训练极速冲跑，对这么全速奔跑时忽然刹住并转变方向并不擅长，而理查德根本不敢远离比尔，因为球在他手上，两个强卫一定会冲他而来。 四个人都只来得及想明白自己的选择后就碰到了一起，体型最小的理查德毫无冲撞的资本，一下子被最边上的强卫擒抱倒地，比尔怒吼一声，将截停的强卫摁在了地上，内侧的敌方强卫见已经完成擒抱，于是滚过了缠在一起的三人，表示这次进攻已经被截止，其动作干脆利落，称得上截抄的典范。 但比尔可不这么想，现在的情况是己方持球跑卫倒地，敌方强卫也被自己摁在了地上，按每次进攻截停的标准，得截停者站起来才被技术上认定为进攻停止。 所以这个时刻，进攻应该不算停止。 前几周他在熟悉比赛规则时，特意询问过战术助教罗伯特，在这种情况下他可以推着这两个人前进，像猪拱白菜一样把两个人拱到攻防线十码处。 之所以是十码，而不是这个【四档进攻】里需要推进的码数，其原因有点复杂，按罗伯特和墨菲教练的解释，只要推进了十码，才能弥补掉找规则漏洞的不当行为。 否则裁判很可能判定这种猪拱白菜的进攻有效，但因为过于暴力而罚后退五码。 所以在两万多人的目光下，在已经放松的敌方防守组球员的惊讶中，比尔双腿犁地，将两个球员和他们怀里的球往攻防线后十码处推进，在这个过程中，他还得双臂发力，让敌方截停强卫不能站起来。 威廉汉姆宾校队教练看着场上的情况，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而后猛地想起裁判没吹哨子，于是暗骂自己球员一声蠢货后，开始怒喝：“快拦住他，所有人都往那边跑，拦住他，进攻还没有停止。” 他看着已经推进了至少七码的三个人，无奈地搓了把脸，和身边的助理教练往场边的裁判跑去，期盼裁判能做出公正的判罚。 蛤蟆屯校队这边的休息区，墨菲教练和罗伯特、詹姆等三人倒很淡定，他们抱着膀子看着连人带球推进的比尔。 “这个小子很会利用规则漏洞，实际上，他比我想的聪明多了。”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42 只是单纯喜欢学习 烤盘上的情况过于诡异，本该停止的进攻被八十八号“德州长角牛”继续进行，在双方球员反应过来后，至少十几人冲向了比尔那里，并在很短的时间里挤成了人堆。 好在比尔动作很快，在人堆形成前就已经拿到了十码的推进码数。 在裁判到来前，双方十三四人直接开始围着比尔角力，两道人墙把截停强卫和持球的理查德挤得够呛。 嘘～ 在全场观众和板凳球员、教练们的期待中，主裁判吹哨暂停了比赛，然后至少两位裁判挥舞旗帜，示意双方后退，他们先查看场上球员的受伤情况。 在双方球员拉开距离后，倒地的理查德终于站了起来，敌方强卫也一个轱辘爬起来。 幸运的是，两个人都只是手臂被草地蹭伤，这还是裸露在外的那点部分，被防护严密的躯干连点皮都没蹭破。 不幸的是，比尔先吃了个黄牌，而后裁判才开始讨论这次进攻是否有效。 在这期间，黑皮肤的截停强卫可能是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气不过，走过来伸着头顶到了比尔面前。比尔又不想示弱后退，于是两个带着头盔的人像野牛一样相互顶着，直到被裁判拉开。 这下截停强卫也吃了个黄牌。双方算是扯平。 在裁判们商议期间，威廉汉姆宾校队的教练和助理教练们冲到了事发地开始抗议蛤蟆屯校队进攻过于暴力，本次进攻应该无效且攻防线后退五码。 墨菲等三人随后赶到，占到便宜的蛤蟆屯校队自然是支持进攻有效。 三位裁判相互比划了好一阵儿，终于定下了裁罚：蛤蟆屯校队进攻有效，但方式暴力，这次四档进攻的剩下进攻次数直接罚没；从这次【四档进攻】开球处算起，有效进攻距离为十码，超出的不算数。 威廉汉姆宾校队的教练气的脸都红了，“你们这是黑幕，我绝不认可这次的裁罚……我会把本次比赛的录像带寄到NFHS纽约州协会，以及NFLPA，各大职业球队的球队经理和主教练们，我会让专业人士指出你们的错误……” NFLPA就是NFL联盟的协会，可以简单粗暴理解为美式橄榄球的规则制定者，因为只有这个组织制定更改的规则会被NFL采纳，然后层层传递下去，从大学橄榄球联赛NCAAF一直到高中体育联赛NFHS。 墨菲等人就淡定多了，给球员们打气加油后直接返回己方休息区。 双方的反应很好理解，蛤蟆屯的有效进攻距离是十码，拿到了下一个【首攻】，除了比尔吃了张黄牌外，没有任何损失。 而威廉汉姆宾校队丢失了十码乘五十三码的领地，生存空间小了很多。 裁判也没惯着咆哮的威廉汉姆宾校队教练，给了他一个黄牌，这才让这位恼怒的中年白男愤懑离开。 经过这么一闹，双方在之后的比赛里碰撞频率陡然增大，也没什么比赛友谊，直接猛冲猛干，倒是让到现场的观众直呼过瘾。 在观众们不舍的眼神中，比赛以十四杠七结束，第四节最后一分钟里，拥有球权的蛤蟆屯校队罕见的执行了最近几乎没有用过的传球战术。 威廉汉姆宾校队的强力球员都在强侧提防比尔这个狂奔的长角牛，于是弱侧的左方人就少了很多，只有一个二线的线卫在远端锋的进攻路线上，在晃过了线卫后，远端锋于端区前接到了四分卫霍华德的传球，然后以无人可当之势冲进了端区，造成达阵，特勤组毫无压力拿下了一分的附加分，并成功消磨掉了最后的比赛时间。 更衣室里，队长霍华德照例表扬今天队友们的表现，然后勉励大家一起努力，“兄弟们，我们最近真的很强，场场不败，按这个胜败次数积累下去，季后赛几乎就在我们面前，只需要伸出手就能拿到。” 高中联赛是NFHS纽约州协会组织，为了照顾学生们的上课需求，通常在一个区域内组成联盟打比赛，所以蛤蟆屯校队只需要把纽约市及其周围的部分校队过完招，就能确定是否能参加季后锦标赛。 而按照以往的惯例和这个赛季的胜场情况，蛤蟆屯校队进季后赛的概率很大，这让很多队友激动起来。 进季后赛的经历，在申请大学时加分很多。 作为队长和四分卫，霍华德的表现无可指摘，绝对算得上称职，今天的鼓舞也是如此。但他唯一没有想到的点就是他已经脱了护具，于是只穿了普通卫衣的霍华德被几十个嗷嗷叫的猛男们围在一起，狠狠炒了顿豌豆。 幸好更衣室里没有树，也没啥杆子，不然比尔高低得鼓动队友们给霍华德尝尝蚂蚁上树的滋味。 而后，一队人乘车回家。 最近比尔的生活就是这样，每天上课之余专心打球。在纽约商业交易所NYMEX拿到了三张远月白银期货合同后，他现在只需要做的就是等到十二月二十号左右抛出，就算要给“黑心的”雷恩两万九千多美刀的利息，可预计还是能拿到二十多万刀，虽不能说是暴富，可起码算是第一桶金，生活质量也能稍微改善。 而在学习方面，前世做题技能点满的他毫无压力，必修课程基本上听听课就能跟上老师的节奏，时不时还站起来指出老师的错误或者考虑不周的地方。 学习中的查找资料、撰写报告、完成小组作业这一套更是熟悉，前世大学里可是经历了好几年这种学习方式。在同一个课程班上，甚至有相当多人主动愿意找比尔组队做学习小组，他已经成了很多人眼里的大腿。 长相英俊、学习又好、身体强壮、还是校橄榄球队的主力队员，这样的优质男性可不好找。很多女生课程之余开始有意无意往比尔身上靠，甚至专门在比尔的储物柜附近等着，就为了挤过去时蹭到比尔的身体。 对于这种来自异性的骚扰，法拉利先生能躲开就躲开，他当然不是嫌弃这些女生颜值不高或者身材不好，只是单纯的喜欢学习，尤其是和漂亮女同学一起组成小组学习。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43 你上电视了 十月十六号，周二。 橙黄色涂装的巴士校车上，穿着二手运动服的比尔刚进来就听到约翰冲自己大呼小叫。 “嘿嘿嘿，狂奔的长角牛比尔，你上电视了。” 约翰是比尔第一天上学时认识的一位同学，当时法拉利先生和妹子桃乐丝说了两句关于非裔美国人的地狱笑话，给白人至上的约翰听见后两人结识，随后的上学时间里他俩基本坐同排，一起胡天海地的闲扯。 比尔拎着书包走到约翰旁边，然后一屁股坐在座椅上，“哪个电视？记者们有没有将我惊人的颜值展现给纽约州的漂亮女孩儿们？” 约翰张开双手夸张大叫：“当然了，有的是性别男、爱好男的漂亮女孩儿们看到了你的大肌肉。我猜你也喜欢他们，喜欢他们的ass。” “别胡说，我只喜欢漂亮女孩，胸挺屁股大的那种，漂亮的富婆也行。” 比尔随口胡扯，前排的某位男生却忽然转过来。 “比尔，你真的要当大明星了，我看那些职业球队的主帅、专业评论员和电视台主持人都在讨论你上周五的比赛表现。” 这是位满脸雀斑的微胖男生，比尔对他的印象是此人极其热爱看电视，基本上能说出哥利比亚广播公司旗下的大部分电视台在每个时段内的节目、内容，以及有哪些名人参加、出现在电视画面里。 “说来听听，我家的电视接收的都是那些免费电视台，付费的我家看不起。” 比尔伸手示意雀斑男孩接着讲下去，他也想知道这些在电视里生活的先生们是如何评价自己的。 “是这样的，我在一个专门做橄榄球分析的节目里看到了嘉宾和主持人分析咱们学校的校队比赛……” 按雀斑男孩的说法，因为比尔上周五的比赛表现争议非常大，所以有好几个影响力不俗的橄榄球分析节目和体育新闻报道提及了这事。 绝大多数解说员和节目主持人都认为当时裁判的判罚没错，比尔和持球跑卫的进攻是有效的，有不少评论员认为这个猪拱行为在技术上的确应该算进截抄完成之前。 “大嘴布莱克说你这个想法是天才才能想出来的，在持球员被擒抱的情况下唯一能拯救球队的举措。”雀斑男孩一脸崇拜地盯着比尔看。 “这就没啦？就没有评价一下我能推进两人的惊人力量吗？” 法拉利先生有点失望，每天的课后训练与每周例行的常规赛等于天天做大强度增肌训练，体脂率下降很快，他觉得自己的这一身肌肉应该受到表扬。 “应该有吧，我不确定。”雀斑男孩迟疑道。 其实他很清楚比尔的力量没有被评论家们提及，相比二百二十磅卧推随便三四十个的NFL职业球员，高中生的这点力量还没强到特意被拿出来说，因为电视节目要掐时间。 行驶的校车很快就到了学校，闲聊的几人下车后相互告别，比尔先去自己的储物柜换了今早课程的课本后，才往第一节课的教室走去。 一路上自然少不了对比尔行注目礼的女生男生们，但法拉利先生华丽丽的无视了，生为帅哥，他很抱歉。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老师是位中年白女，没有受过嬉皮士的洗礼和性解放运动的祸害，为人热爱教学且生活态度非常积极向上，凡是接近她的人都能感受到她周边溢出来的正能量。 尤其她长相还是弱化版的珍妮·赖特（Jenny Wright），这就非常让比尔觉得该好好学数学。 进入教室后，他准备挑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却在经过讲台附近时被数学老师叫住。 “哦！比尔，我终于抓到你了。”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示意学生往自己身边走。 “是这样的，我看你很有数学天赋，连极限、导数这些普通学生觉得难上天的内容都轻松学会，所以准备让你去参加数学社团举办的……” 她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比尔竖起耳朵听了会儿，发现是让自己参加什么数学讲座培训，要是表现好还可以在寒假去纽约州内的几所大学参加冬令营啥的。 这种无聊的活动他当然不会参加，“抱歉老师，我在橄榄球校队，打球非常消耗精力，所以除了正课以外的其余学习活动都不想参加。” 比尔潇洒摆摆手，果断拒绝。 “可以换算成学分哦！”数学老师不依不饶，因为面前的这位数学能力丝毫不差于那些聪明过头的华裔学生。 学分的确是比尔的软肋，虽然他打橄榄球的确能稳上大学，但万一他在高中联赛里就受了伤，靠橄榄球上大学这条路就有可能走不通。 所以他一直想着尽快修够所有学分，做两手准备。 “我考虑考虑，看看寒假教练们有没有特别的训练计划，或者校队能不能打进锦标赛。” 比尔连忙改变话风，模棱两可地答应。 校队是学校组织的球队，寒假肯定是没有系统性训练的，唯一的变数，是蛤蟆屯校队打进了锦标赛而占用了部分寒假时间。 他想着那时候要是没事，也可以去参加参加，反正白银期货马上狠赚一笔，白银之后买黄金也有赚头，他已经不需要自己出去卖力气挣钱，多做点这种“闲事”，可以让自己的简历更好看。 这个简历不仅仅是申请大学时要用的，在进入NFL职业联赛时也要用到，无论是自由球员，还是NFL选秀营的新秀，都要看智力测试和文化课程。智商、情商太低的人球队经理们也不会要，因为这意味着队友们与之磨合的时间更长，增加了球员之间沟通交流、配合作战的难度。 “好的，好的。”笑容甜美的数学老师搓了搓手，“在下个月中之前你都可以做决定，要是有问题随时过来找我，我工作时间都在这个教室。” 比尔点点头，谢过老师后转头想这自己看中的靠窗座位走去。 “比尔，我非常看好你，加油！”在身后，乐观的老师又说了这么一句。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44 打进季后赛的可能性 十月十九日，周五。 这是比赛的最后一节，蛤蟆屯以一分之差暂时领先对手，比赛还有三分钟就结束，球权在敌方手里，看起来蛤蟆屯有输场的可能性。 在己方半场三十八码处，新一轮的首攻开始，八十八号比尔在敌方中锋发球后先推倒了体型较小的的敌方右护锋，然后开始和两位口袋球员顶上。 进攻组必须有七人列阵在攻防线，所以中间的中锋、左右护锋、左右截锋五个位置必定有人。 这五大金刚没有合法接球权，不能从四分卫手里拿到球，也不能接住四分卫的传球，因此专职保护四分卫。在每次进攻开始后左右截锋稍微向后退来形成保护四分卫的半圆形口袋，因此也被叫做口袋球员。 作为防守左截锋的比尔面对的正是敌方中锋和右截锋，这也是传统两大坦克，目测两个对手都在二百磅以上。 因为防守组不需要列阵七人在攻防线上，己方这边，墨菲教练积极向职业联赛靠拢，用三－四防线替代了之前的四－三防线。 也就是说，蛤蟆屯校队防守组在攻防线上只有左右截锋、右端锋，加两个远离锋线的角卫。 因此比尔往往得放倒一个敌方球员，然后干上周围两个球员。倒霉的时候，之前放倒的那个站起来会接着干比尔。 场外，不知名电视台的记者指挥摄像师将镜头对准一干二的比尔，“快快快，拍八十八号，那个人关注度高。” 这是CBS旗下电视台派出的工作人员，主要负责搜集纽约州内NFHS和NCAAF比赛的精彩片段，按需求和受关注的程度填充进各种节目里。他们拍摄的片段有一定概率被挑进“晚间报道”和“六十分钟”这两个节目里。 这俩节目都是CBS最抗打的电视节目，每周一次的“六十分钟”更是在七十年代后期到八十年代初期连续多年成为美利坚收视率最高的十个电视节目之一，含金量相当高。 比尔虽然瞬间发力惊人，但还是拼不过两个强手，他的耐力也不太强，在短暂的与敌方中锋、右截锋在攻防线维持住了均势后，就被推的慢慢后退。 但这就够了，新闻最重要的是收视率，而收视率取决于抓人眼球的新闻，噱头是记者们最先考虑的事。 在场外的这位记者嘴里，之前因为能推动两个倒地球员拿到十码推进和下一个【首攻】而出名的八十八号球员再次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作为防守组的他在短时间内干翻了一位护锋，然后和敌方中锋、右截锋打成平手。 “会不会有人质疑真实性？”拍到了八十八号被推过攻防线的摄像师心中不安，出言询问。 无良记者瞪了同伴一眼，“你的录像带就够真实了，再加上我们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信用背书，这段新闻就是真的。” 他才不管后面半截是什么样的，能吸引到观众的新闻才是真实的新闻，无聊的新闻就是假新闻。 …… 赛场中央，比尔虽然干不过两个强手，但也让他们抽不开身，由此让己方在二线多了一名拦截球员，极大的增强了二线拦截实力。 这就是美式橄榄球的魅力，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决定不了全场的比赛，只有全体配合才能赢得胜利，每个人在各自位置上积攒一点点优势，整个球队加起来就有战而胜之的可能。 蛤蟆屯校队防守组的战术还是较为先进的，敌方只保持了两三次十码的推进，然后丢失球权。在比赛的最后一分钟里，得到球权的蛤蟆屯校队也做不到快六十码的推进，第二个达阵毫无可能，但进攻组还是拼搏到了最后一刻，直到裁判的哨声响起。 七杠六！ 蛤蟆屯校队再次获胜。 更衣室里，激动的霍华德队长连球衣都没换就开始发表演讲，“连胜四场，我们一扫那次比赛后的阴霾……” 和上级的职业球赛、大学NCAAF联赛一样，高中校队也将常规赛控制在每个赛季十六场，已经打完了七场，蛤蟆屯校队五胜二负。 这七场中，第一场零杠七被碾压，第二场七杠六小赢，第三场七杠十四惨输，第四场十三杠零大赢，第五场十四杠七中赢，第六场十四杠七小赢，今天这场七杠六惨赢。 这个胜率已经是蛤蟆屯校队参加橄榄球比赛以来的最好成绩，净胜分数更是喜人，达到了十五分。 “……按照以前打进季后锦标赛的球队成绩来看，只要保持十到十二的胜场数，就大概率能进季后赛，也就是说，只要我们在接下来的九场里拿到五个胜场，就很大可能打进锦标赛，要是能九场胜七场，那就一定能……” 其实不用做到胜十二场这么厉害的程度，胜十一场负五场都很稳了，胜十场平一两场也有很大机会凭借净胜分靠前而进入季后锦标赛。 打了一个半赛季的四分卫霍华德忽然觉得自己高中生涯快圆满了，只要这个赛季被锦标赛邀请，他的大学申请也就稳了，起码纽约州内的大学大多数都能上。 墨菲教练罕见的在这种场合发言，“孩子们，你们这个赛季表现得超出预料，整个球队撕破锋线、拦截擒抱、攻防对抗方面做的极为出色，偶尔还能在远距离前传上取得大码数的推进……” 他也总结性的称赞了整个球队成员，并勉励大伙保持住势头，在未来的比赛中，完全发挥自己的真正实力。 在这个过程中，墨菲教练的眼神多次与比尔接触，倒让心理年龄远大于外表的比尔不好意思起来。 两人前后发表完演讲，四分卫霍华德知道教练赏识“跑车先生”，于是主动喊道：“既然比尔是我们中最辛苦的，基本上打满了全场比赛，而且在位置上表现极为出色，那我们让他也来说两句，鼓励鼓励队友们。” 将头盔放在身旁的皮质坐凳上，比尔站起来，也学着霍华德的说话习惯开始夸别人、夸自己： “兄弟们，我们是最棒的……”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45 接受电视采访 十一月三号，周六下午。 “……很多观众认为作为四分卫你的是整支队伍成绩快速提升的关键，请问霍华德队长对这种看法有什么意见？或者你认为汉密尔顿堡高中校队能在这个赛季表现如此出色的原因是什么？” 穿着棕色风衣的女性记者琳达和短袖配棉马甲的胖子摄像师蒂奇正对蛤蟆屯校队进行采访，教练杰克·墨菲和两位助理教练已经给过镜头，目前入镜的是将头盔夹在腋下的队长霍华德。 过去两周里，蛤蟆屯校队经历了两场常规赛，战绩一胜一负，十月二十六号以二十一比七大胜对手，昨天，也就是十一月二号以二十比二十一略输于人。 相比较前面七场比赛，NFHS纽约州协会明显提升了蛤蟆屯校队的评估排名，安排的对手实力也在慢慢提升。 这是由赛制决定的，整个纽约州里就一千两百多所公立高中，这就有一千多支球队，就是按地区细分成小联盟，每个联盟也都有几十近百支高中校队。而每个校队每个赛季只会碰到十六个对手，为了防止评级不恰当而让强队匹配到弱队，导致强队的战绩、净胜分大幅领先同级别的对手，NFHS纽约州协会在赛事安排上会根据每支队伍之前的表现安排合适的对阵队伍。 而随着对手实力的增强，比分也在增加，虽然比不上NFL一节每队就一两个达阵，整场比赛砍下三四十分的夸张程度，但偶尔也能越过二十分大线。 由此，蛤蟆屯校队的名声在布鲁克林和纽约市内渐渐上涨，而表现最野蛮、冲撞最卖力的比尔也慢慢进入中立球迷们的视野，逐渐成为小有名气的明星球员。 最能体现这个的，就是在比赛场上看到八十八号球员出现时，很多人开始用“跑车先生”、“德州长角牛”、“水牛”等称号称呼比尔，而不是之前的“那个八十八号”。 球队和明星球员传播度的提升，会让像苍蝇一样追逐热点的小电视台记者和节目组一个接一个赶来。今天的琳达和蒂奇二人组，就是专门采访整个球队的第一组记者。 训练场上，今天不可能接受单独采访的板凳球员们正在詹姆助理教练的指导下进行体能训练，这也是他们上镜的主要机会，因为蒂奇镜头的背景就是场上训练的校队成员们。 霍华德之后的采访对方就是比尔·法拉利，这是定好的顺序，于是为了展现自己训练的刻苦，早在教练们接受采访时比尔就在镜头外热身，以求进入镜头时能够满头大汗，以此来和穿着风衣、带着手套保暖的记者形成鲜明对比。 “……感谢霍华德队长为我们带来的精彩阐述，让我们把镜头对准正在刻苦训练的跑车先生，八十八号球员比尔·法拉利。” 蒂奇微微转动镜头，让假装跑过这边的比尔和记者琳达同框。 之前的热身效果出乎寻常的好，比尔的头上冒出一阵白气，英俊的脸蛋跑的通红，汗水从额头流向眼睛，然后被大手擦去。 “呼呼呼！下午好，琳达女士和蒂奇先生。”努力装出一副剧烈运动后的喘气模样后，比尔以半蹲马步、双手扶膝的姿势开始接受采访。 “哇哦！比尔的训练真是认真，我现在的感受是一个暖风机站到了我身边，让初冬的寒冷都消散了几分。”琳达把自己的风衣扣子解开一个，来表现身边球员传出的惊人热量。 “前段时间好几个专业橄榄球评论节目对比尔的一场赛事表现进行了深刻点评，还涉及到了规则、判罚公正的话题，请问作为当事人的你对此有什么看法？或者说你有什么想解释给球迷们的？” 节目内容自然是怎么吸引眼球怎么来，八十八号比尔最大的话题就是抓住了规则边缘达成了一个十码推进，虽然好几位前职业裁判和职业球员、明星教练们在不同场合都认定那次进攻有效，但还是引起了争议。 “呼～”长呼一口气后，比尔直起身子，开始胡说八道，“大家都知道，橄榄球玩的就是持球推进，球在哪里，我的目标就在哪里。那次比赛时，我根本没有想到我的行为会受到这么大的关注。实际上，作为TE近端锋，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执行墨菲教练的战术，为我身边的跑位查理德创造更多的进攻空间和机会。当他和我一起倒下的时候，我唯一想到的就是继续让橄榄球前进……” 采访是将自己呈现给观众、给球探们、大学教练们的渠道之一，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一心把自己形象塑造成百分百完成既定战术的合格球员，并通过解说之前的比赛情况来展现自己的球场能力和身体素质。 第一个问题问完，琳达抛出了关注度较高的第二个问题：“请问为什么你在进攻组打完端锋，还要去防守组打截锋呢？正常比赛六十分钟打下来不累吗？” “……在进攻组，我是撕开锋线的骑枪，就是古代的骑士们做的那样，一个冲锋刺破拦截线。在防守组，我是威胁四分卫的重装步兵，有我在，我们只需要三个人就能和口袋五人硬碰硬，往往我需要对上两到三个中锋、截锋，以此来为二线的战友们拖住最多的敌人。至于累，那不是我考虑的，如你所见，我的身体在整个球队里都是最强壮的，如果没有我，球队就可能在某个点溃败，进而将劣势一点点扩大，以至于比赛落败……” 比尔的回答和琳达的问题不在一个层面，他说的是自己在两个组的作用，并没有说为什么同时打两个组。 记者问记者的，他回答他的，总之一句话，这场采访以展现自己的能力和打球态度为主，其余的都是浮云。 琳达也没有在意这些细节，球员有自己的表达就行，观众们看的是自己追的橄榄球明星，不是一个一米六五的女性记者。 “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问题，请问你是怎么进入校队，开始打橄榄球的呢？是热爱还是其他原因？” 这是每个职业运动员都会被问到的问题，比尔为此准备了很久，实际上，这套说辞可以一直用到他的职业生涯结束。 “正如你们所知道的那样，我来自意大利社区……父母的远去让我没了来自亲人的指点……我痛改心扉，决心悔过，于是准备返回学校学习……墨菲教练发现了我的才能，给了我在烤盘上奔跑的机会……”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46 桃乐丝的offer “……感谢我的妹妹桃乐丝，是她鼓励我重返学校……感谢汉密尔顿堡高中的老师们，为我提供良好的教育和比赛的支持……” 在比尔的感谢名单声中，采访结束。他对今天的表现非常满意，基本上把自己想展示给观众的点都表现出来了，余下的，就看命运轨迹的交织。 “墨菲教练，没啥事我就先走了。”十一月的纽约已经足够寒冷，这让刚才充了一波大头的比尔想赶紧去换衣服走人，这个下午的训练明显被采访打搅，他也不用等着消磨时间。 “你要走就走吧。他们还需要在最后争几个随机问问题的名额，你就不用等了。”墨菲教练很通情达理地让比尔先行离开。 告完别后，法拉利先生大步朝着更衣室走去，今天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他去忙。 在ED提前批申请了哥伦比亚大学后，桃乐丝超高的SAT成绩果然引起了哥大招生老师的注意，并成功收到了去哥伦比亚学院会谈的邀请。 哥伦比亚学院是哥大三座本科学院之一，主要进行通识教育，为硕士、博士等方面的深入研究奠定学术素质基础。 也就是说，在十二月初ED1的结果出来前，桃乐丝有了一次去哥伦比亚大学面试的机会，而他得开大舅的车送妹子去位于曼哈顿上城区的哥大校园。 …… 周日夜晚九点，黄金时段已过，电视台开始放送各种次要节目。 “妈妈，快看，是那个比尔大哥哥。” 布鲁克林北部富裕街区的一栋联排别墅里，詹妮弗·康纳利正指着电视上出现的法拉利先生让妈妈看。 “是吗？我来看看。”苏珊女士放下手中鉴定的古董，走到大电视机前驻足观看。 画面中的比尔五官英俊、脸色红润，身穿整套橄榄球护具的他在旁边娇小记者的衬托下变得格外高大。 苏珊对法拉利先生的印象非常好，得知其是校橄榄球队主力队员和妹妹桃乐丝是个超级学霸后对这兄妹更是喜爱有加，上次用致谢的名义拜访过后两家人还没有来往过。她琢磨是不是借个机会邀请这两兄妹来家里做客，以加深友谊。 想了一会儿，她朝楼上书房里还在工作的丈夫杰勒德喊道：“杰，你知道大学申请最快在什么时候得到offer吗？” 一阵儿椅子拖地的声音过后，杰勒德出现在楼梯扶手旁，“你问这个问题干什么？我们的女儿离上大学至少得八九年呢！” 他有点怀疑妻子是不是在女儿詹妮弗学习方面有点疯狂魔怔了。 “当然不是因为詹妮。还记得那对法拉利兄妹的桃乐丝吗？上次她不是说要申请哥伦比亚大学，我想着要是她的offer到了，我们可以借着这个名义邀请他们来家里做客。” 苏珊解释道。 杰勒德双手倚在扶手上，想了会一会儿才回答道：“应该是在十二月之后吧，我不太清楚。但你没必要用这个借口邀请他们，直接说比尔成了大明星，请他们过来一起吃顿晚餐。” 他边站起身子朝楼下走去边给妻子科普，“现在不少布鲁克林人可是把比尔当做高中橄榄球明星来对待，我生意上往来的很多人都知道八十八号长角牛，说他和德州野生的蛮牛一样能把人撞飞……” 很多橄榄球迷都是从初中开始追星，直接在现场给自己支持的球员助威打call，比尔这种半路出家的球员展现了自己能直通NFL职业生涯的能力后，吸引到了很大一波本地的养成粉丝。 “是吗？我不看球，不知道他已经这么厉害了……”苏珊很诧异，她之前以一种俯视的眼光看待兄妹俩，但考虑到他俩的未来前景，苏珊觉得是该换种心态了。 稍微出名的职业橄榄球员都是州内的名人，要是退役后职业规划做得好，比如凭借打球时积攒下的人气去参选市长、议员，或者直接去大学任教练，那比尔直接跃升上层社会。 “其实我也不看球，我知道比尔这么厉害还是因为要和顾客交流，所以了解了一些，但更多的数据分析，都是顾客们告诉我的。比方说比尔现在体重来到了二百二十八磅这个等级，还在不断增加，按小约瑟夫的说法，只要比尔打满两个赛季，大学橄榄球教练的队伍能从布鲁克林排到曼哈顿。”杰勒德解释道。 这当然是夸张的说法，大学橄榄球教练们年薪几十上百万美刀，属于有身份的人，招这种潜力大、表现强的高水平球员，是专职的球探助理教练做的事，为了表示重视，顶多主教练们写封明信片或者打个电话。 苏珊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想了会儿后提议道：“那就这周末晚上？我在这周的工作日里打电话或者开车过去邀请他们。” “随你准备，确定好之后告诉我。那个桃乐丝要是真拿到了哥伦比亚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念完本科后在法学院进修，那也很值得交往了。” 作为商人，杰勒德自然事事利益为先，人情往来中免不了多想着投资人脉。 …… 同样是这个夜晚，大舅家一片欢声笑语，昨天下午桃乐丝和比尔跑去了曼哈顿哥大校园面试，为了招生而特地加班的老师们对她非常满意，确认了各种社团活动和社会实践是桃乐丝本人参加的后，直接给出了口头offer。 “现在唯一不确定的事，是妹妹桃乐丝的奖学金金额。但根据她描述的情况，奖学金应该少不了，覆盖大部分学费杂费绰绰有余。大舅、二舅和姨夫的压力也就少一点。” 按之前商议的结果，是三个小家庭提供桃乐丝上大学期间的生活费和杂费。考虑到可能申请不到大学本科宿舍，他们还得准备一定数额的房租钱。 “有奖学金就够了，我们孔蒂家族也终于出了个名牌大学生。” 虽然儿子搬走让大舅最近变得不是那么高兴，但外甥女能上好大学又让他心情变好了。作为较为团结的族裔，攀比也是意大利裔社区比较流行的行为，外甥女的大学够让大舅在同龄人里炫耀好久了。 “法拉利家族和孔蒂家族本来就是文艺世家，这次妹妹考上哥大更是证明了这一点。”坐在沙发上的比尔托腮沉吟了一会儿，“在录取通知书寄来之后，我们是不是搞个宴会，做个流水席出来？”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剧情微调通知 各位读者老爷们早上好，我调整了之前主角买期货的部分剧情，具体变动和理由如下： 变动：主角购入了三张白银期货合同，每张合同五十手，也就是总共一万五千盎司白银期货，保证金为六万六千美元，余下的借款用来之后的保证金追加。 理由：因为保证金的规则，本身期货合同是自带杠杆，投机人只需要拿出保证金的资金量就可以买到数倍于保证金的期货合同。在白银案中，亨特兄弟初始保证金缴纳比例应该在合同金额的百分之十，后续白银价格涨上天，在没有追缴保证金的情况下，这个比例应该维持在了百分之一，也就是交易所每张合同的那一千美元保证金和经纪公司所要求的保证金。 因为亨特兄弟的父亲，老亨特是二战后快速崛起的石油大王，也曾在五十到七十年代之间多年保持了美利坚首富的地位，其整个家族财富在七亿到二十亿美元之间，所以经纪公司对亨特兄弟要求的保证金比例应该不高。 但是主角身份远不如亨特兄弟，在经纪公司就没有优待，所以我设定每张合同的保证金在两万美元，加上交易所每张合同两千美元的保证金，每张合同的保证金就是两万两千美元。 之前，美国两个期货交易所的白银合同保证金都在每张一千美元，在79年后半年开始陆陆续续上涨，到80年一月涨到了每张合同六千美元。 这个设定还是比较合理的，主角的财富线也是看点之一，我会尽可能查找当时的资料，让比尔·法拉利财富积累的过程贴合现实，但因为工作繁忙，可能有时候没时间查资料，或者了解的不全面，如有错误遗漏，请读者老爷们在评论里告知。 《美利坚1979》剧情微调通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47 纽约人自己的法拉利 “宴会？”当事人桃乐丝感觉新奇，“我们家里这个情况，还有钱开宴会吗？” 她觉得哥哥是越来越不懂事了，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卖了也凑不出举办宴会的钱。 坐在沙发上的大舅也摇摇头，“我们意大利移民向来只在结婚等事上大办宴会，上大学好像没有人办过。而且份子钱也只是给新婚夫妇的，邀请很多人来的话，光食物和酒就要花很多钱，实在划不来。” “我们也没地方举办，家里太小，把爸爸妈妈和弟弟妹妹们两家子叫过来吃饭就很拥挤了，宴会来的那几十个人根本没沙发坐。难道比尔想让客人们站着吗？”舅妈也持反对态度。 反倒是小弟弟尼奥觉得哥哥的想法好，“举办宴会的目的不是收钱，是为了让邻居、亲戚、社区里的人知道我们法拉利家族和孔蒂家族有了个名牌大学生。按我们老师的说法，就是展示招牌。” 比尔摸了摸弟弟的脖子，承认还是男孩主意正：“我们也不收普通客人的份子钱，只是让他们来一趟，参加一下，知道桃乐丝被好大学录取了。他们总不会空着手来，带的礼物够我们覆盖一部分的成本，再加上那些关系较好的客人……” 他看了一圈家人们，给出了一个数字，“总共花下来，大概就一两千美元吧！” 桃乐丝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什么叫就，我们全家所有人的钱加起来，能有一千美元吗？你是不是打橄榄球把这里打坏了！” 她指指自己的脑袋。 “啧啧啧！看你的样子。”比尔觉得妹妹实在是苦日子过惯了，但想到她确实也没法短时间改变目前的生活状态，也多了份理解。 大舅见外甥们说的也不是正事，自己打开电视看棒球比赛去了。 比尔估算了一下白银期货的收入，以及后续接着炒黄金可能带来的收益，觉得给妹子花点钱办个宴会还是划得来的，于是他朝还在客厅的几人宣布： “既然十二月份大家觉得不行，那就翻过年，到明年六七月，桃乐丝从高中毕业后办一场。那时候我不用打球，暑假的时间还是非常空闲的，有精力和妹妹做这事。至于举办宴会的花销，就由我来解决。我们没什么钱，所以宴会规模也大不了，但该有的还是得有。不然桃乐丝一生就上这么一次大学，连个告知邻居、亲戚、社区里的朋友们的机会都没有，那岂不是白上了。” 半躺在沙发上的大舅显然觉得外甥想得太多，他摇摇头，“反正我没钱让你这么折腾。你要是想搞的话你自己想办法赚钱，但你要是去借钱，尤其是借银行的钱或者借帮派的钱，我就把你姥爷、你二舅、你姨夫和安东尼这些人全叫过来，把你的腿打断。” 在厨房洗碗的舅妈探出头，“你看你说的话。比尔最近表现可好了，又是重新上学，又是打球打到上了电视，这样的好孩子怎么会去借高利贷呢？” 她批评完丈夫后，笑着对外甥说：“你要是想给妹妹办宴会就办，只不过大部分的花销得你自己和妹妹想办法赚了。明年六七月是吧，我多少也攒点钱，给你俩填补一下。” “舅妈真好。”虽然比尔想着不用两个长辈出钱，但舅妈的表态还是让他觉得挺不错。 至于他用借的高利贷赚钱这事先不着急给家里人说，等到他把一沓沓的票子摆到这些人面前，所有的解释才有说服力。 否则光大舅和舅妈批评他借钱的话就够让人烦，更不用提桃乐丝这个小气鬼。 …… 时间飞逝，在十一月下旬的感恩节之后，整个纽约大幅降温，在十二月十号以后开始飘雪。街道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连橄榄球场地的观众台上也堆满了积雪，每周五周六去看球的球迷们不得不提前一段时间去打扫座位，清理脚下的积雪，否则人一多雪水就会从最上面的台子一直流到底下的比赛场地里，影响整个看球的气氛。 好在球员们不用自己打扫烤盘上的雪，这点NFHS纽约州协会还是能保证的。 在十二月十四号，蛤蟆屯校队迎来了他们倒数第二场常规赛。之前的十四场比赛里，他们拿下了十胜四负的好成绩。这意味着只要在倒数第二场比赛里战胜对手，他们就能锁定季后锦标赛的名额。 这是整个校队历史上最佳成绩，也是目前校队成员们自己打拼出来的最佳成绩。 在进场前的打气仪式上，连霍华德这种平时表现还算沉稳的人都压制不住躁动了。 “我们一定要赢！” 在炒豌豆阶段，他不断重复这一句话，连带着跟他喊口号的队员们也一直重复一定要赢。 对手是布朗克斯区来的一个高中校队，目测非洲裔球员非常之多，大体型球员也不少。 围着球场跑了一圈后，在双方的欢迎仪式之前，霍华德用肩膀撞了撞比尔，示意他看向场边的几台机器。 “这是？要现场直播吗？”比尔不解问道。 从嘴里呼出的白气飘出头盔，消散在空气里。 带着头盔，霍华德不方便点头，于是也呼出一道白气：“是的，我们这次的对手有点强，两支队伍的关注度都有点高，于是给安排了直播加现场解说。你看他们的那几个线卫、安全卫，全是一米九以上的黑人，我们的侧卫连一下子都挨不过。” 他没了进场打气时喊一定要赢的气势。 “那怎么办？你是四分卫，你可以想着改变战术。”比尔试着鼓励他。 虽然还有两场比赛才能定下最终的锦标赛名单，但留给蛤蟆屯校队的容错场数不多，这场就已经这么强了，以后可能会安排到战绩最好的那几个球队，最后一场会变得更加艰难。 “这正是我想说的，比尔，我决定用个所有人都没见过的招数，而这需要你的配合。”霍华德示意这个球队最得力的端锋凑过了，低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很快，在双方球员排着长队握完手后，裁判吹响哨子，比赛正式开始。 蛤蟆屯校队特勤组争得球权，敌方踢球员一个大脚开球后，己方接球手接到了球并开始反击，在己方四十五码处被敌方特勤组拦下，第一个攻防线就这样确定下来。 在四十秒的间隙里，特勤组和进攻组快速换人，而在场上人气最高的球员八十八号出现后，担任解说的佩恩对电视机前的观众们说出了第一句评论：“我们纽约人自己的法拉利上场了！”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48 第一次持球跑 “汉密尔顿堡校队还是和之前的战术差不多，用跑车先生顶级的冲撞能力实现强侧的开路，但这似乎对新格拉夫校队起不了多大作用。据我所知，新格拉夫校队的防守组实力可以排到小联盟前三，二三线的线卫、强卫、游卫们体型又大跑的又快，防御体系非常严密……” 解说员佩恩分析了一通双方的优势略势后，给出了自己的看法：“我对汉密尔顿堡校队今天的表现不抱期望，布朗克斯区非洲裔移民异常的多，这让新格拉夫校队的大部分球员都是黑皮肤。众所周知，非洲裔球员的身体强度较同龄人都出色。” 比赛快速进行，每次进攻双方的表现的确如同佩恩所料，蛤蟆屯校队突破敌方二线防御体系的能力远不如之前的比赛。 第二个【四档进攻】的两次进攻后，近端锋比尔加侧卫理查德的组合只拿下了五码的推进。 这点距离只是拿到下一个首攻的一半，按之前的惯例来看，第三次进攻拿不到四到五码蛤蟆屯校队就得执行【弃踢】战术，来让攻防线向敌方大幅移动，否则防守组的压力很大。 “Run！”第三次进攻开始前，霍华德大喝一声，给出了一个暗示。 得到提醒的比尔心领神会，攻下身子蹲在攻防线前，准备待会儿的进攻。 哨声吹响后，己方中锋快速开球，口袋五大金刚拦住了敌方锋线上的四人，这让霍华德有了战术操作的机会，他直接选择非常少见的横传，将球送到了右方侧卫理查德的手里。 这大大节省了跑动传球所浪费的时间。 没办法，比尔本身冲撞能力虽强，但在接球这块的确不足，霍华德不敢赌，只用能这种稳妥的办法。 理查德就在比尔身后三码处，按之前商量好的，他接到球后就向前冲，然后把橄榄球塞进已经推倒角卫的比尔手里。 这之后理查德也得跟着近端锋继续向前冲，一来迷惑敌人们，因为头盔的存在会让视线大大受阻，防守组球员判断不清楚球在谁手上是常有的事；二来做个炮灰，能拦住一个是一个，就是理查德倒下去了，也有机会绊倒敌方线卫。 场边的机器堆里，佩恩极为惊讶的提高了自己的语调：“哦，天呐！我看到了什么？” 他用夸张的表情轻轻摇头，“之前一直负责开路的跑车先生居然选择自己带球跑，在我所知关于他的信息里，这还是首次。让我们擦亮眼睛，也让那些准备收比尔入队的大学教练们低头看看高中比赛……” 他的废话还没说完，球场上，比尔已经推开了冲上来拦截的一名线卫，这名线卫踉踉跄跄退了几步才稳住步伐，然后重新启动追了上去。己方侧卫理查德就在这名线卫身后，但因为不能从背后攻击非持球员的规定，他也只能跟着跑。 似乎已经达成了下一个首攻所需要的码数，但比尔还没有停下来的意图。任何跑卫和持球员都不会蠢到没有敌人拦截就停下来的地步，更何况足够聪明的法拉利先生还能应对冲过来的强卫。 这名强卫自然也是黑皮肤，体型和比尔差不多，在两人即将碰上的瞬间，比尔用左臂发力，稍微让敌人偏离轨迹。 他现在是持球员，自然不用想办法摁倒敌人，带着球推进才是正理。 先后让两个敌人没有拦截到自己后，法拉利先生眼前只剩下一个游卫，还在他左前方，并不是正前方。 他离右边界还有四到五码的距离，于是稍稍往右偏离了一个角度后，继续大步快跑。 这个举动自然激起了观众们的一片欢呼，大码数推进是除了达阵外最能赢得掌声的动作，也是最能吸粉的赛事表现。 “这一次的进攻出乎意料的顺利，德州长角牛用自己强悍的臂力推开了线卫、强卫等人，没有耽误多少时间的同时继续保持着冲锋。似乎他有一个跑动就能达阵的可能，但我持保留意见。毕竟身后的强卫没有被甩开太远，快速机动的游卫又冲了过来。在端区前他一定会被追上，然后两个安全卫合力放倒跑车……” 佩恩往常解说的往往是大学校队的比赛，这种高中比赛的情况预测对他来说非常容易。 强侧狂奔的几人表现都被他料到了，除了比尔最后的顽强。 “……F***，我看到了什么，上帝啊！” 前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佩恩的眼睛就捕捉到了最出乎意料的一幕，在本能的驱动下，他用最激烈语调、最大的分贝喊出了最能拉动气氛的解说词。 “法拉利直接撞飞了扑过来的游卫，带着球扑进了端区里。” 佩恩之前设想的不错，比尔的速度确实甩不开这两个安全卫，在端区前三人就能干上，但他高估了游卫的截抄能力，比尔直接怼着他的身子冲进了端区，要不是后面的强卫用了擒抱的动作让他重心不稳，比尔这次的达阵姿势还可以再帅一点。 这是他打球生涯的第一次持球达阵。 观众席上如同沸腾的开水一般狂躁，这次进攻直接拿下达阵，造成了三十多码数的推进，在高中级别的比赛里算是顶级表现。 造成这次达阵的原因很多，横传节省的时间，敌方线卫不敢舍身扑上而保证了持球跑动的连续性，强卫推力不足也算一个，理查德纠缠住了线卫等等。总之，持球跑的比尔交出了比较合格的答卷。 这次达阵让己方有了领先优势，特勤组的压力都小了很多，附加分环节踢球员一个大脚将球踢进了地面十英尺之上的球门里。 之后的比赛就焦灼许多，敌方再次加强了蛤蟆屯校队强侧的防御，二线的三人全压在比尔的这半边，让突破二线变得极为困难。但好在防守组还算给力，同样也让敌方进攻不力，在来回造成一个达阵后，蛤蟆屯校队以十四比七赢得比赛，也同样赢得了锦标赛的名额。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49 傻子都能赚钱 十二月十九日早上，纽约商业交易所一个偏僻角落。 “比尔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们第四次见面。” 比尔的交易员，一身考究黑西服的安德鲁手捧两杯咖啡走到他身边，并递过来其中一个纸杯。 “是的，安德鲁。我要卖出我全部的白银期货。”比尔接过纸杯，抿了一嘴后只在手里端着，当暖手宝用。 美式咖啡实在是太苦了，他喝不惯。据说这种特苦的咖啡做法起源于西进运动时期的牛仔，为了生活，牛仔们赶着上千头牛通过牛道前往北方的市场，途中为了保持队伍成员的清醒，随行的厨师调制出了这种咖啡。 值得一提的是，在熬煮的过程中，最地道的美式咖啡往往会给咖啡壶里加块马蹄铁。 “嗯……比尔先生，恕我直言，虽然大机构们在做空白银期货，但庄家亨特兄弟看上去仍有余力。您也知道，他们的父亲是新一代的石油大王，光他们俩兄弟在全世界的赛马，就有八千多匹……散户跟庄是最明智的做法，我敢打赌，如果你继续持有下去，在明年的二到三月，白银价格还能翻一番。” 安德鲁右手端着纸杯，左手不断比划，努力向客户灌输自己这个专业人士对市场的分析。 “昨天收盘是三十九点几美元每盎司对吧？我现在就要你按照这个价格卖出去，然后我们清算这笔交易的手续费。” 比尔没管安德鲁是什么想法，只给出了自己的指令。 他这么做的主要原因是要还雷恩·马力诺的借款，次要原因是那笔十一万五千美元的资金已经快不能覆盖三张合约的保证金了。 在每盎司白银价格突破三十美元后，纽商所也提高了每张合约的保证金，经纪公司也跟着提高。目前三张合约保证金总额是十万零两千三百美元。 “好吧，客户是上帝，我们绝对遵从客户的决定。”安德鲁点点头，忽然左手又开始比划，“您也知道，贝奇公司是一家很大的经纪公司……” “别拐弯抹角，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我没时间没听你说什么贝奇公司的历史。” 也学着他右手端杯子，左手做手势的比尔打断了安德鲁的话头。 “我的意思是卖给贝奇公司，他们的实力足够吃下这一百五十手白银。” 比尔颔首同意，“这个你看着办，只要不低于市场价格就行。我马上就要看到钱进我的账户。” 安德鲁一手端杯款款走去白银交易区域，那里的交易员们正打着各种暗号来完成雇主的指令。 几分钟后，安德鲁带过来一位穿白衬衫、黑色背带裤，脚踩粗跟亮黑皮鞋的大胖子交易员。 同样的，这个交易员也端着一个纸杯子。 他跟着安德鲁走过来以后并没有立即开口说话，而是把杯子递给了安德鲁，并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白色药瓶，旋开盖子后往手心里倒出两粒不知名药片，就着纸杯里的咖啡咽下了这两片药片。 “先生，请原谅我。我必须得吃点药才能保持专注。”解决完琐事后，大胖子交易员才抬头细细端详身边的这个英俊壮汉。 “哦！居然是跑车先生。我是您的粉丝啊！”大胖子交易员立即兴奋起来。 他松开杯子，上前一步，拉着比尔的手开始抚摸，一点点从手摸到了肩膀，“我的天呐，这身肌肉真是太完美了。” 比尔甩开这个疑似粉丝的大胖子，“我们先完成交易，OK？之后我们再慢慢聊。” 大胖子交易员害羞似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后退一步的同时踢远了掉在地上的杯子，然后和安德鲁以及比尔开始谈判。 “本来昨天的收盘价是39.16美元一盎司，但今天早上跌了一点，就目前我能给出39.05美元一盎司的价。但这是现货和近月合约的价格，您的合约是明年七月交割的远月合约。我们公司对白银期货是近期看涨，长期看跌。所以远月合约就要稍微低那么一些……嗯，38.73美元一盎司，您觉得怎么样？” 大胖子交易员给出了自己的报价。 比尔看向安德鲁，后者点头道：“这是实情，白银期货不可能长期在高位，远月合约的确价格要低。” 法拉利先生扫了眼两人后，装出一副被占便宜的无奈，“那就这样吧，少赚四千五百美元。或许我该继续持有，但……” 大胖子交易员捋了一把自己肩上的背带，“那我们就去结算？” 比尔点头表示同意，三人向着纽商所工作人员走去。 转手合约的过程倒算简单，比尔只需要付出合约总金额万分之八的手续费给交易所，三张合约也才464.76美刀。 但给安德鲁和他背后的希尔森经纪公司的手续费就高很多了，总收益的2.6个点被他们拿走。 三张合约购入时的总账面价格是二十八万两千九百美元，今天卖出的账面价格是五十八万零九百五十美元，总收益为298050美刀，给经纪公司七千七百四十九点三美刀。 付出所有手续费后，比尔的户头剩下289835.94美元的净利润和十一万五千美元的本金。 将借的本金和五万块转到自己的富国银行账户后，比尔就基本完成了今天来曼哈顿的任务。 “……乔·盖奇，我们之后有机会再聊，下一次我来这里，可能会找你做经纪人。”寒暄了一阵儿后，他和这俩人告别。 白银上涨，金银比自然变小，如今是买黄金期货的好时机，但白银价格还没到顶峰，也就不着急买黄金，等到明年一月，也就是两三周后，他再来根据行情操作。 目送“跑车先生”离开的大胖子乔·盖奇脸上保持着笑容，嘴里已经开始嘀咕：“时代变得越来越好了，傻子都能随随便便赚个三十万。” 一旁的安德鲁不禁好奇问道：“你不是比尔先生的粉丝吗？怎么用傻子这样的词……” 乔·盖奇啐了口痰，“我是他粉丝并不代表我认可他的全部，橄榄球员哪一个不是傻子？F***，我也要赚大钱，我也要全部买白银。” 他刚刚服用的违禁药物开始发挥药效，这让他的思绪快速运转，“从十八到三十九用了三个月，按现在的情况，一盎司白银涨到六七十美元没一点问题。傻子持有三个月都能赚三十万，我持有三个月赚的比他还多。” 乔·盖奇越说越兴奋，在好友安德鲁的不解目光中，他已经做出了抵押房子去买白银期货的决定。 他能赚的钱，我也能赚！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50 说话都大声 十二月二十四日早上，按约定的时间，雷恩·马力诺和比尔的三位见证人在帮派驻地见了面。 雷恩大佬虽然搬去布朗克斯区执掌某个地下赌场，但这边的叶子、粉、违禁药物的生意还是他的心腹在管，这里等于还是他的地盘。 “真巧，三个月前的二十四号就是星期一，今天也是星期一。” 带着艾隆、老杰克、皮特律师走进那间干净整洁的办公室后，比尔大声说道。 钱是男人胆，账户上有了快三十万美元后，比尔觉得最近两天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大了几分。 雷恩看着身型变大几分的比尔，眼皮又跳了几下，“你真的搞到了三万美元的利息？” 他好奇问道。 自雷恩执掌地下赌场后，眼界都变高了，但他还是想不出一个大多数时间在学校学习和打球的高中生是如何在三个月内赚到三万美刀的。 “是的，雷恩先生，我日夜不停工作，就为了还上你的钱。你也知道，现在的我赚钱很不容易，三个月赚正常人三年的工资这个难度太高了。” 比尔降低了自己说话的分贝，同时随口胡扯几句。 虽然美国人在1957年搞出了监控系统，并在七六年做出来彩色监控网络，但普及率还不高，雷恩所在的帮派连五大家族的实力都没有，远远做不到时刻跟踪和监视比尔的程度。 雷恩一边的三位见证人也陆续赶到，双方八人确定过之前的约定后，决定在那家富国银行分行转完账就勾销雷恩和比尔的经济瓜葛。而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各开各车去了分行门口。 柜台前转账的过程异常顺利，这么大额的交易自然是分行行长亲自接待的。十一万五千、四千六百、两万五千二百六十六美元八十八美分这三笔账按各自性质划进了两个账户。 等雷恩·马力诺确认钱都到了自己假身份的两个账户后，他签下了收到钱的合同，并把之前的合同给了比尔。 随后，这一大群意大利裔移民走出门。在门口的分别仪式上，雷恩实在忍不住问道：“孩子，你不会真的去服侍那些富婆了吧！” 就是赌博，他也没见着能稳赚三万美元的人，而结合比尔的强壮身体和英俊脸蛋，雷恩觉得这个小伙子就是出卖了自己的身体。 比尔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过去的三个月，我的确在辛苦工作，但不是做服侍富婆那样躺着赚钱的活。” 在向周围的见证人们看了一圈后，他最后面向雷恩·马力诺，给出了所有人都在关注的承诺。 “马力诺先生，这十多万的借款对我帮助很大，这是一个我无法忘记的人情。虽然我可能没什么实力，但只要你开口，我一定真心实意帮你一个忙。” 按意大利裔的习惯做法，他给出了返还人情的承诺。 边上的老杰克、艾隆，以及雷恩方面的几个中老年人都点点头，觉得这个小伙子不错，没有忘记社区的传统。 唯一摇头的是皮特律师，他觉得比尔这孩子和帮派走的越来越近了，这不是好现象。 这种现象很好理解，黑灰产业和传统意大利裔移民都在底层，生存需求是他们必须解决的问题，于是帮助别人后期望别人也能帮助自己，所以人情往来就较为频繁。 而上层的白人已经没有了生存需求，精神上的满足是他们首先考虑的问题，因此弄出“声望”这一套玩法，富人们玩得最溜的就是搞慈善，不管赚第一桶金的方式是多么的黑暗，只要富裕以后大玩慈善，之前一切的罪恶都可以一笔勾销。 皮特律师虽然是中产阶层，但地位相比一般的中产高了一些，平时习惯性向上层社会靠拢。 雷恩哈哈一笑，“我还不需要你一个学生来帮我。虽然这次没能拿到你的经纪合同，但以后也许有机会。你缺钱了，就接着来找我，无论是八个点的利息，还是你未来的经纪合同我都很感兴趣。” 到手两万九千八百多美元后，他觉得未来的经纪合同风险有点大，目前这个情况正合他意，连心情都好很多。 捏了捏比尔的脸颊，雷恩冲老杰克点点头，接着风风火火地先带人离开。 “你还没有完全堕落。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做到了……”艾隆上下打量比尔一边，看自己这个教子的眼神都温和许多。 老杰克还是那副见谁都羞涩一笑的模样，“既然这事儿完美解决，那我就先走了。孩子，有空多来我的咖啡馆喝酒。” 至于皮特律师，拿了二十五美元后拍拍屁股溜人，看样子不大想和比尔打交道。 “艾隆教父，得麻烦你送我去上学，今儿周一，我得去上课。”比尔请求道。 虽然手上有了一大笔钱，但他决定先伪装一段时间，让周围人有了他在炒期货、炒股票赚钱的印象，然后一点点展现自己从中赚到了钱。 不然一夜暴富，肯定有眼红的人注意到，万一被举报到地检，或者联邦检察官那里，比尔的日子可不好过。 “没一点问题。上学的孩子就是好孩子。”艾隆满口答应 意大利裔移民在有些方面表现得非常奇怪，他们有时认可混帮派是个正经工作，但也同时认为不混帮派是个底线。 到学校后差不多十一点，比尔赶上了最后一节课。在食堂吃过菜单万年不变的高蛋白碳水套餐后，他趁着中午不上课的空闲时间跑去学校图书馆借了几本关于期货、炒股方面的书。 然后又跑去和他关系不错的数学老师教室里。 “您好，我想学习关于期货和股票的知识，但感觉有点绕，不知道老师您能帮我讲解相关知识吗？” 比尔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坐在讲台上看《战争与和平》小说的数学老师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等反应过来是比尔后，立即露出笑容。 “没问题，请问你要问什么问题？”她最乐意给学生们答疑了。 “股票和期货方面的知识。”比尔扬了扬手上的书。 可爱的数学老师笑容有点凝固，她对这两个方面涉猎不多，但还是硬着头皮答疑：“股票是吧。就是有些公司可以发行……” 数学老师的声音在教室回荡，比尔偶尔提出一些问题，中午的时光就这样慢慢过去。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51 评价 美国东南部，亚拉巴马州，阿拉巴马大学橄榄球馆。 二楼的大会议室外，数十名奇形怪状、背着大背包的男性正在等待。琼斯就是其中一员，周围这些身材管理不合格的“大萝卜们”都是他的同行，职业球探。 如今是NCAAF常规赛与季后赛的间隙，大学橄榄球校队主帅们往往在这个时候开始挑选表现出色的高中生，被挑中的可以在夏季得到夏令营的邀请或者大学校队的offer。 这个做法是NCAAF机制所决定的，为了防止教练们提前挖人，大学橄榄球联赛规定高中生必须有两个赛季的参赛经历，于是往往在优秀橄榄球高中生参加完第一个赛季后，主帅们根据其表现决定是否给与其夏令营的名额，而在第二个赛季的大部分常规赛打完时，主帅们就会发出大学offer。 “四十七号先生，请进！” 在等待了一个世纪之久后，琼斯终于得到让自己进入会议室的指令，这意味着前面的四十六位同行已经推荐完他们挑中的优秀球员。 没办法，阿拉巴马大学橄榄球校队几乎是整个美国最强的，吸金能力超过相当一部分职业球队，在招揽球员方面自然也舍得花钱，球探们也愿意跑到这边来赚钱。 琼斯拎起脚边的大背包，带着里面的几十张录像带进入“审判室”，每张录像带里都是一位球员在这个赛季的高光表现，只要被教练们看上，琼斯就能得到非常丰厚的奖励。 因为这场替身面试，大会议室的布局被特别改造过，一张超长的榉木桌横在房间中央，数台大屁股显示器放置在榉木桌一侧，有资格挑选球员的球队经理、主教练、资深教练、领队等十几人坐在另一侧。 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琼斯顺利将第一个录像带塞进机器，将纸质资料递给了审判者们后，他开始介绍这名来自马萨诸塞州的四分卫。 “这是亚伯特高中的……” 每位被琼斯看好的球员往往只有一两分钟的介绍时间，有时候甚至更短，因为之前的同行们已经推荐了足够多的优秀高中生，有些位置的名额差不多满了。 琼斯这边对着录像带指出高中生们的优点，那边的球队经理和教练们也在从纸面数据和录像带判断是否值得花上更多的几分钟来了解这名球员。 根据球员位置的重要性，进攻组成员被最先介绍，但琼斯介绍完十三名四分卫和跑卫只花了五分钟，因为其中大部分人在还没有开始放录像带之前就被否定。 “这是来自纽约州南部郡县的比尔·法拉利，位置是近端锋和防守组截锋……” 琼斯开始介绍跑卫之后的球员，这个比尔也是他所挑选球员里体质最靠前的几位。 这一次球队经理和主教练没有打断琼斯放录像带的动作。 “这是他最远的持球推进，一路上晃过了线卫、强卫，推着游卫造成达阵。” 录像带最先放的自然是最能体现综合实力的部分，琼斯将比尔·法拉利唯一一次持球达阵展示给这群人。 “Well！well！”主教练还没说话，球队经理就拍着手说好。 另外一位战术教练附和球队经理的意见，“这个小伙子我有印象，他的那次推人拿到下一个首攻可引起不少人的讨论。光单纯的近端锋这个位置，他表现的很不错，在为队友开路方面尤其出色。” 球队经理指着纸上的数据，“快二百三十磅，一米八八，四十码四秒九……他的身体相当不错，随便搭配个灵活的跑卫就能执行各种战术。” 主教练没有发话，而是继续看录像带，直到播放完毕。 “怎么他没有接球的动作？” 琼斯摊摊手，“这是他的缺点之一，没有经过系统性的接球训练就上场，在这个赛季的空隙只训练持球冲锋和二十码冲撞。” 主教练点点头，“我明白了，这个球员没有夏令营的邀请。” 一旁的球队经理却不同意，“乔恩，他明明很出色，突破锋线的能力起码摸到了职业球员的标准，你再看看他防守组截锋的表现，我敢说在BCS里，没有几位角卫能挡得住他这头蛮牛。” BCS（Bowl Championship Series)为大学联赛的季后比赛，每赛季都要举行的一项美国大学生橄榄球比赛，由四大碗赛和全国冠军赛（可以合称五大碗赛）为主，三十多个次级碗赛为辅组成，一般于年末或第二年年初举行。 主教练乔恩摇摇头，“超强的冲撞既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肉眼可见的是，他几乎没有接球能力，我不期望他能在一两个春训和下一个赛季做好这个。作为合法接球员位置最靠前的两位，近端锋是第三重要的技术位置，而他太笨重了，跑动也不出色。” “这就是你的狡辩了！”球队经理不依不饶，“你看看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一名重骑兵，可以撕破任何防御，这样的人不该被否决，我觉得只是你不会用而已。” 比尔·法拉利的身体素质和赛场表现让他觉得应该收下他，就是让比尔做板凳球员，也不能给其他大学校队挖走。 这位球队经理不知道的是，远在两千多公里以外的法拉利先生可能还看不上这个阿拉巴马大学。 “你说得对，我的确用不好他。此人是个重骑兵，但我们需要的是技术位置上的轻骑兵和锋线位置上的重步兵。这个比尔的打法太过固定，很容易被针对，我们作为全国第一，不应该用这么偏科的球员做近端锋。” 主教练乔恩分析了一通后，开始说服球队经理，“我们是第一，无所争议的第一。要是俄亥俄州立大学、斯坦福或者佛罗里达州立大学这样全国排十名的橄榄球校队，他们可能会把此人当做第一近端锋，因为实力和档次限制了他们。但我们不该这样做……” “全国第一！”球队经理喃喃一句，承认了主教练乔恩说的有道理，于是他也否决了比尔的夏令营邀请。 倒是球探琼斯有所收获，他明白了自己该去主教练提到的这几所大学推荐比尔·法拉利，而且速度得快。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52 要求有点高 1980年1月8号，星期二。 纽约州立大学宾汉姆顿分校的一间阶梯教室里，打完季后赛的比尔来参加这场州内大学的数学冬令营。 在去年十二月二十一号，蛤蟆屯校队完成了这个赛季最后一场常规赛，以六杠二十一惨输对手。但因为之前积累了十一场胜利，最终以十一胜五负拿到季后锦标赛的名额。季后赛是淘汰制，输一场就走人，强队如云，蛤蟆屯校队只打了两场就被淘汰。 于是比尔来这里混一圈，主要以游历、开开眼界为主，两天冬令营学习方面的内容只要参与就行。 所以他现在丝毫不关心阶梯教室前方的老教授在说什么，只用坐在最后一排的优势搜寻是否有漂亮女生。 在蛤蟆屯高中，比尔虽然凭借橄榄球校队主力球员和新晋学霸的身份获得了很多女生的亲睐，但那些歪瓜裂枣没入他眼，看上的一两个学姐还被队友们炮过。 以比尔的优势的确能横插一刀，但一来他不穿二手鞋，也不乘公交车，二来那几位学姐还没漂亮到让比尔抛弃队友的友谊去滚床单的地步，于是生生当了一学期单身狗。 “不能再这样颓废下去，下学期必须有所斩获，战绩一定要配得上我在赛场的表现。”他暗自下了决心，春季学期只有几周的春训会大量占用体力，余下十几周里比尔有大把的空闲时间。而搞事业的时间基本都在九点到下午三点的上课区间，不影响他炮妞。 可惜比尔看了一圈，也没找着从背影就能看出长得漂亮的，数学好的果然都是丑人。 “嘿，兄弟，你不好好听课在找什么，波大屁股翘的男生吗？”旁边一位同在蛤蟆屯高中的男生低头挪揄比尔。 此人名为约瑟夫，也是满脸雀斑，性格挺不错，比尔和他说得来。 “不要污蔑我。你知道我，我只喜欢漂亮女生。”比尔回应。 约瑟夫一脸不信，“全汉密尔顿堡高中都知道，帅气英俊又聪明的比尔没有女朋友。就你这身材和脸蛋，追哪一个女生追不到？那你单身的原因只有一个：喜欢壮硕男人！”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似乎比尔就是喜欢男的。 “别造谣，不要传谣。我这两天就炮一个妞让你看看。”法拉利先生很生气，到底谁在传播制造这些无聊的言论。 他只是眼光高了点，不是性取向有问题。 “那你之前为什么一直单身？连安娜的表白都拒绝了。”约瑟夫来了劲儿，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入挖掘。 “我的上帝啊，你不会以为我能对一个飞机场下得去刁？”比尔更加无语，那个拉拉队的安娜脸蛋长得只是端正，身材差到没法说，但偏偏爱在比尔眼前晃悠表现，时不时还在他眼前漏一点。 贫穷且慷慨最适合形容这个安娜。 “我的审美是正常的，波大屁股翘的漂亮女生就行。单身原因只是因为周围女的都不满足我的要求。” 法拉利先生补充道。 约瑟夫嘿嘿一笑，“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就信你。宾汉姆顿分校除了数学冬令营，还有两三个其他形式的冬令营也在召开，据我所知就有艺术类的冬令营，参加这个的漂亮女生会很多。你这两天要是滚不了床单，那我就相信另一种可能……” 他笑的更猥琐了。 比尔不管他想的是什么，直接狠狠踩了约瑟夫一脚。 早上参加了两场全是介绍高等数学、线性代数的讲座，法拉利先生前世被折磨过两遍，再加上教授们为了让学生们理解，大量运用打比方、解析概念的方式，让比尔深觉无聊，听的他昏昏欲睡。 好在中午时间有了乐趣，约瑟夫所言的艺术类冬令营果真也在这个校区，里面有不少真正漂亮的女孩儿，波大的也不少。 “那个怎么样？”打了饭后找位置坐下的约瑟夫努了努嘴，示意比尔看向他身后的女生。 这是位穿着黑长靴、黑大衣的高个儿，中性的五官还算端正，唯一让比尔不满的是发型太过夸张，一头金发和雄狮的鬓毛一样爆炸。 “略丑，略丑！” 再怎么说他前世也见识过美利坚的各种美女，这个级别的女性还没特别想滚床单。 “我觉得不错啦！”约瑟夫嘟囔一句，往嘴里塞了一根热狗后再次替同伴搜寻目标。 “那个呢？穿牛仔裤、铆钉上衣的……”他又找到一位看起来不错的女性。 比尔回头瞄了一眼，顿时感觉到一阵恶寒，“这个风格也太夸张了，我害怕她那里也打了铆钉，会伤到我小弟。” 这位不仅穿的是铆钉上衣，耳朵和脖子上也挂着不少金属首饰，虽然脸蛋不错，但太过非主流，而且个子有点矮，身材不行。 “你是真的挑剔！”约瑟夫有点不满，但还是在整个食堂给同伴进行选妃。 让两人没想到的是，整个午餐的时间，比尔也没看上任何一位在这个食堂就餐的女性，连宾汉姆顿分校的大学生也没瞧上眼。 “这绝不是你的错，约瑟夫，你已经尽力了。我单身是我的问题。” 比尔安慰同伴，毕竟约瑟夫也真仔细找了半个小时。 “我还不信了，一个这么大的学校找不着你想要的女人？” 约瑟夫有点上头，在去下午参观地点的路上，他向比尔发誓今晚一定给校队主力搜寻到猎物。 下午的参观更加无聊，主要介绍了宾汉姆顿分校的历史和强项专业，比尔唯一记住的就是该学校的管理类很强，据校方说在全美排名第二。 约瑟夫也感到无趣，他一心想着让同伴脱单，下午的参观都没正眼瞧过负责介绍的工作人员。 到晚餐时间后，打听到了这个校区有多少食堂的约瑟夫带着比尔直奔每个食堂，进去以后不打饭，装作看菜品的样子快速扫描周围的女性。 在走马观花似的闲逛了五个食堂后，还真让这空着肚子的哥俩找到了比尔看得上的滚床单对象。 神奇的是，比尔居然认识这位，珍妮·赖特（Jenny Wright），一位小众的美国女星，1962年出生于纽约州，目前应该十九岁。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 053 喝一杯 比尔对珍妮·赖特的认识主要来自前世观看的几部小众恐怖片，比如她87年出演的《near dark》，译作血尸夜，一部剧情非常无聊的恐怖片，或者《天才除草人》这样的科幻惊悚片，其演员生涯并无出彩之处，合作过的最大牌男演员也只是天才除草人里面的皮尔斯·布鲁斯南，后者出演过多部007电影男主。 作为女性演员，珍妮的花期也非常短，在三十岁左右面部皮肤就已经松弛，颜值下滑了一个档次，其后差不多就退圈息影，不当演员了。 法拉利先生能记住珍妮纯粹是因为她早期颜值合胃口，再加上身材也不错。 “就她了，约瑟夫，我今晚需要你的帮助。” 比尔在珍妮座位后方的一个角落和约瑟夫商议。 “行，bro，我能为你今晚的持球达阵做什么？”约瑟夫问道。 持球达阵是手握橄榄球射入敌方端区，在这里却是另一重意思。 比尔想了想，从兜里掏出钱包，而后点出两张二十美刀的钞票，“我们先去打饭吃，我上前搭讪，你先把晚餐解决。之后我会邀请那个女孩儿去酒吧，你跟着我俩后面过来。接下来我需要你这样做……” 一边附耳传授行动纲要，他一边把钱递给了约瑟夫，以当做僚机费。 约瑟夫听完后点头答应，两人分开行动。 比尔这边，去食堂窗口打了份意面和俩配菜后，径直端着餐盘走向珍妮·赖特。 “没人？” 十九岁的珍妮看着忽然走过来的黑发帅哥，“没有人坐这里……” 比尔一屁股坐下来，也不搭话，开始一边用叉子吃面，一边盯着珍妮看。 不得不说，眼前的美女比他在电影上看到的任何一个版本都更水嫩，清澈的蓝眼睛透出没被社会所污染的纯真，五官异常的立体，算是典型的骨相美人，“老美国”审美的金色大波浪又让她多了一丝成熟韵味。 当然更让比尔心动的是冬季衣服都掩盖不了的巨大资本，珍妮穿的是米黄色风衣，内衬是件黑色毛衣，这俩上套都非常宽松，可胸前的鼓起还是吸人眼球。 见高大帅哥坐在自己身边，珍妮一开始还瞧两眼，但每次都被比尔盯得不好意思后就不敢再进行对视。 两人都在默默吃饭，可一个低头顺眉，另一个大胆扫视，似乎在用自己的目光摩挲美女的漂亮脸蛋。 终于，珍妮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情况了，“你在看什么？” 她有点恼怒对面的英俊男生，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 “我在看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漂亮的女人。”比尔极其认真地冲着珍妮说道。 女人都是喜欢听好话的生物，面前的这位也不例外。 比尔的话让她没了质疑的勇气，只好换了个语气：“虽然……那你也不能这么盯着我看。” “我怕我再不看你这个大美女就来不及了，我们能在这个地方相遇，却不一定能在以后的日子再见，如今已是看一眼少一眼的状态。” 比尔拿出布巾，潇洒的擦了擦嘴，“对美丽的追求是人类的共性，尤其是像你这样的上帝杰作。” 珍妮忽然感到一阵好笑，“我承认还没有人这么夸过我，但你的手法是不是太老套了。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邀请我去酒吧喝一杯？” 被帅哥恭维是件好事，但珍妮·赖特总觉得这个切入过于生硬了。 “你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女孩，都学会打消我的尴尬了。”比尔郑重的点头，“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晚餐过后你能和我去酒吧喝一杯吗？” 珍妮噗呲一笑，满脸笑意的摇摇头后，“也不是不行，反正我晚上没有安排。” 她被比尔的直接逗笑，觉得这个人有点意思。 收拾完餐盘后，两人并排向着食堂外走去，比尔还在途中给了僚机约瑟夫一个信号。 “……我也是来这里参加冬令营的，不过我并不想申请宾汉姆顿分校。”在校园里的小路上，珍妮这样说道。 两人已经在交换各自的身份等信息，交谈还是很融洽的。 “我也是，只是为了自己的简历好看一点。我的目标是那些D－1级别的大学，梦想成为大学橄榄球校队成员。” 路过一个巨大的人工湖，不幸的是湖面已经结冰，没了夏日夜晚的那种韵味。 “你打橄榄球？”珍妮好奇问道。 比尔没有回答，他选择反问：“你想去好莱坞演戏？” “咦！你怎么知道？”珍妮非常惊讶，她的这个决定只有最亲近的几个家人和好朋友才得知。 “像你这样美丽的女人，都想着把自己最好的那面展示给世人看，当然，大多数人都会欣赏你的美丽，但我和他们不一样。你知道不一样在什么地方吗？” 比尔胡说一气，然后快走两步转过身，拦在珍妮·赖特的面前。 “你和世人不一样？嗯，我想想，不一样在……” 她被比尔的强壮身体堵住，自然停下来，但还没等她想明白这个问题，一个炙热的嘴唇就凑了上来。 在冰湖旁，在寒风里，两具三十七度的身体就这样碰在一起，而后比尔被反应过来的珍妮推开。 她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出声斥责，气氛变得有些沉默。 “我与世人不一样在，我可以品尝你的美丽。”比尔厚着脸皮继续拉着珍妮往校外的酒吧走。 途中沉默的气氛只保持了一阵，而后两人的交谈继续深入，话题也逐渐敏感，各自的情史都被拿出来说。 “其实我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直接男人，到现在也没谈过恋爱。说实话，除了我的父母，你是我第一个与我接吻的人。” 这点差不多是实话，但珍妮罕见地被逗乐了。 “只有南方的蠢女孩儿才信你的谎言……嗯，其实我的感情史和你相似，之前谈过一个男朋友，但他没什么理想，只想继承他父亲的工作，去悍马或者福特的汽车厂上班。而我想去大城市看一看，去经历电影里的女孩经历的生活。所以就分手了，之后我一直在努力学习，就为了去洛杉矶的好大学。” “很有上进心！”说话间，两人找到了校外的一间酒吧，都过了十八岁，自然是光明正大往里面走。 点了两杯威士忌后，比尔开始和珍妮天南地北的扯，期间续了好几杯，直到微有醉意。 “抱歉，珍妮女士，我得去上个厕所。”比尔开始行动，上厕所只是掩护，他得去通知后面抵达的约瑟夫打助攻了。 PS：求推荐票求月票。51章细节表述有点错误，CBS碗赛正式出现比较迟，至少八十年代是没有的，而且80年的阿拉巴马大学主教练也不叫乔恩，是一位名为保罗·布莱恩特的传奇教练，已经修改，感谢书友的指正。 054 又怕兄弟苦 学校外的酒吧自然比较文明，至少没有脱衣舞女郎助兴，安静的环境，幽暗的灯光，昏胀的头脑，让珍妮·赖特觉得好像不是在真实世界里。 直到她听见一个口哨声。 “嘿！妞儿，我看你身边没有男人，是不是缺男人了？需要我今晚陪你吗？我很长的。” 得到命令的约瑟夫执行很彻底，在比尔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直接开始骚扰。 虽然脑袋不清楚，但搭讪和耍流氓珍妮还是分得清。 “不用了，请离开我。” 她把自己的杯子向远挪了挪，同时身体也稍稍偏离刚刚靠近的约瑟夫。 “我看你是真缺男人。相信我，我能让你满意，安吉拉都说我能持续一个小时……。”约瑟夫开展语言攻势，在珍妮视线扫过来的间隙，还不忘用舌头舔了舔自己嘴唇，来让油腻恶俗感增加。 没办法，当僚机就是要衬出正主的清新脱俗来。 珍妮是个正常女人，于是选择拿起自己和比尔的酒杯转移座位。 但约瑟夫很称职，也端着杯子跟上，一路上语言骚扰不停。 “酸萝卜别吃！”该到出场时机的比尔适时出现，怒喝一声增加自己男性魅力后，直接挥舞着拳头拦在珍妮面前，“有我在，你休想打扰这位美丽的女士！” 约瑟夫装出不认识的样子，摊开双臂表示无恶意，“嘿，伙计！不要这么大脾气，我只是搭个讪而已。” 他将恶人装到底，转身离开前还特意在珍妮眼神的注视下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目光更是停留在胸部几秒。 “这种人真该下地狱！” 待骚扰男离开后，珍妮小声说道。 “小小插曲，不影响我们的交流。你还能接着喝吗？” 灌得半醉才有下手的机会，比尔决定再和她喝一两杯。 “我应该没问题。”对比才有高下之分，之前搭讪丑男直接衬托出了比尔的英俊温和。 珍妮对比尔的好感直接上了一个档次。 两人接着聊未来，聊人生，珍妮目前十一年级，接下来的一年里是她申请大学的关键时期，处在人生路口的她正需要同龄人的理解支持。 而比尔前世早就经历过上大学、读硕士的阶段，对这种心态还是很能拿捏，于是轻轻松松让珍妮觉得找到了知心人。 “听我的，珍妮，你就应该忽略父母的话，勇敢的去追逐自己的梦想，去洛杉矶，去好莱坞。人生就这一次选择，错过了就没有了。” 比尔拿着酒杯转来转去，用前世的理论说服珍妮，“就像麦克阿瑟曾经说过的那样，人生的道路上，选择大于努力。” 大嘴麦克阿瑟有没有说过这话不重要，这只是个增加信服力的标签，反正美国人都知道麦上将说过很多名言。 “选择大于努力……”珍妮重复一遍，好让自己更加深入理解这句话。 “说的对，我不能让他们选择我的人生。”她似乎有了决断，不想重复父母在小城市的无聊生活。 两人交流到快九点，比尔看了眼手腕上卡西欧的时间后决定继续套路，于是提出回各自的住处。 “美好的时光总是容易悄悄溜走，我想我们该到了分别的时刻。” 在酒吧门口，比尔这样说道。 “再见，未来的橄榄球明星！”珍妮热情的打招呼。 比尔呼出一口白气，“我能得到你的临别之吻吗？未来的好莱坞明星！” 他这次就收敛许多，炮妞就是拉扯战线的过程，先突破底线，然后又回归正常，底线就会降一个等级，下次再突破时关系就能拉进。 “没问题，比尔。” 珍妮踮起脚尖，主动在法拉利先生脸颊上啄了一口。 然后笑着离开。 比尔也转身，准备离开，但实际上并不是，约瑟夫可没喝酒，就埋伏在酒吧外不远。 假装走了几步路后，果然听到了意料中的尖叫，比尔再无犹豫，大踏步向着声音来源而去。 “放开那位女士！F***，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其实比尔内心的想法是让他自己来骚扰。 约瑟夫果然如说好的那样在酒吧不远处的小巷埋伏，等珍妮·赖特靠近后就慢慢逼近，动手动脚尚在其次，主要是给一个独行女性造成不断迫近的心理压力。 “吃我一拳，酸碧池！” 还没碰到珍妮的约瑟夫被比尔一拳干倒在地，为了逼真，他事先就告诉过这拳会用点力，约瑟夫自然一路装到底，挨了一拳后直接呻吟起来。 “你没事吧！”比尔真诚的安慰受惊的珍妮，同时双手抱紧这位美女的身躯，揩了揩油。 资本是真的大！ “我没事，我没事，比尔先生。”珍妮嘴上这么说着，可颤抖的语气暴露了她的内心想法。 她还是很害怕的。 “我们先离开这里，路上不安全，不如我护送你回去。” 比尔趁机提议。 珍妮如小鸡啄食般点头，两人拥在一起向着珍妮的所下住的宾馆而去。 倒在地上的约瑟夫一直装到了两人走远，等到脚步声几乎消散，他才从黑暗中爬起来，有那么一丝失落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也不明白这是什么心态，似乎比尔炮到美女是好事，但他又有点不甘心，为什么不是自己拿下这么漂亮的女孩。 如果比尔在他身边，就能精确描述出约瑟夫的这种想法，这是典型的又怕兄弟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这边的微妙心态暂且不提，那边比尔拥着美女一路前行，已经将珍妮送到了宾馆房间里。 “看样子你安全了，只要锁好房门，就没有流氓来骚扰你。”比尔假装查看了一圈房间的安保措施。 珍妮没有回话，房间里比外面暖和多了，她脱下了自己的米黄色风衣后，才起了个话头，“比尔，你刚才真的勇敢极了，像个man一样。”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黑色毛衣，巨大的资本因此而波动。 只要第一句话不是赶自己走，比尔就认为这事儿成了，他上前两步，走到珍妮面前，款款深情凝视这位金发美女：“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这么man。” 说完，低头亲上，开始抱着啃嘴巴。珍妮一开始有点不熟悉，但很快就对上了电波，两个人抱在一起开始打架，期间打的是你死我活，连衣服都撕开好几片，多半个夜晚在他们的打架声中流逝。 PS：求推荐票求月票。回应一下某位书友的关于十八岁进酒吧的质疑，美国国会1984年通过了National Minimum Drinking Age Act，该法案把饮酒年龄严格规定为21岁，刚推出时有七个州执行这个法案，现在是好像是十五六个。有十七个州卖给十八岁以下酒精是违法的，但未成年喝酒不违法，剩下的十几个州未成年人可以在父母的监护下喝酒。 文中背景目前是80年，对超过十八但没满二十一的人应该没有禁酒令。 055 大学的邀请 一月九号，星期三。 比尔是在满房间的石南花味道中醒来的，作为半职业的运动员，他的体力自然远远强于身边趴伏在床上的珍妮·赖特。 实际上，今天凌晨的后半场打斗中，几乎是比尔一方在进攻，珍妮只能用气若游丝的声音投降求饶，最后连打扫战场都做不到就沉沉睡去。 没办法，单人能打过比尔这个体格的女性应该不多，起码在精力上，唯有职业女运动员才可一战。 或许以后得一打二，不然容易出大问题，法拉利先生这样总结此次大获全胜的战役。 “珍妮，珍妮，起床洗脸刷牙。”他拂过此女的白皙脖颈，轻轻拍打她的脸蛋。 被闹醒的珍妮眯开眼睛，“好累，感觉被撑炸了。你去洗脸吧，不用管我，我再睡会儿……” 她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累？不如我给你一点正能量。” …… 早上还有正经的冬令营活动，下午还有比较正式的考核，于是两人也没多耽误，简单活动一会儿就起床洗漱吃早点。 当然，还能正常走路的比尔抽空出去一趟，买来了部分衣物，用来代替昨夜被战斗波及的衣服。 “我扶着你走吧，不然容易摔跤。” 去学校的路上，法拉利先生很绅士地帮助珍妮·赖特，以防止腿都伸不直的她摔倒在地。 “上帝啊……”珍妮一路上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是快乐还是不快乐。 走到一半的路程时，比尔问出了较为关心的话题：“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保持长期稳定吗？” 珍妮有点迷茫，“我不知道……你在纽约市，我在布鲁姆郡的一个小镇，这太远啦，我们连稳定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何谈保持稳定关系呢？” 布鲁姆郡是纽约州南部的行政区，在纽约市北边不远。 她现在非常矛盾，生理上觉得应该和比尔这个体力好、有见识的大帅哥进一步深入交流，但心理上有点不敢，毕竟纽约可是大城市，她距离比尔所在的布鲁克林太远了。 这个远在地理上和社会关系上都成立。 “我的天呐，珍妮，不是我说你，你的思想还是被原生家庭和出生地所局限。” 比尔微笑着看向此女，然后指了指南边，“你知道宾汉姆顿分校离纽约市多近吗？老旧巴士三个小时整，小轿车一个半小时就能抵达。而你的小镇又在布鲁姆郡的南边，这让我们之间的距离更近。我在每天参加完校队的集训后开车北上来找你，八点之前咱们就能见面，每天亲热两小时，我十点动身回家，十二点就能入睡。若是星期天，我们几乎能整天待在一起。” 他给珍妮洗脑，以防这个姑娘觉得距离太远而不来往。 “真的可以做到这样吗？” “没一点问题。这个周末我就来找你，或许可以带你去曼哈顿或者其他热闹的地方逛逛，你坐车来回一趟就知道有多近了。” 比尔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一位手里拿着棒棒糖的大叔，蹲在地上哄骗小姑娘。 “到时候再说吧！”她没有明确拒绝。 之后就是两人各自去参加讲座等活动，下午考核完成后又在约定的地方见了一面，相互留下了固定电话和地址。 “这个周末，等我！” 比尔给出了承诺，不管以后怎么发展，先保持住床伴的关系再说。 乘坐校方组织的大巴车回布鲁克林的路上，坐在旁边的约瑟夫一路挤眉弄眼，想从比尔口里探听点情报出来。 “你不会真的持球达阵了吧？” “你以为我是谁？连个布鲁姆郡小镇出身的女生都搞不定？” 比尔回呛他一句，然后揭开这个话题。 到家时才七点出头，留在家里的桃乐丝和尼奥都没吃饭，法拉利先生又带着他们去外面吃意面。 “宾汉姆顿分校怎么样？教学楼大不大？教授们讲的课有趣吗？” 点完餐后，坐在比尔对面的桃乐丝主动问起老哥，尼奥小弟弟胳膊肘顶在桌子上，手撑着下巴也竖起耳朵听。 “我觉得还行，校园异常的美丽，萨斯奎哈纳河在学校前流过，有很大一部分区域是森林、湿地和湖泊，比布鲁克林好看多了。” 比尔简短的介绍了宾汉姆顿分校的环境后，开始自己一直以来所做的努力。 “当然，去大学不是去旅游，而是搞学习，除了校方举办的讲座、参观、考核外，我还特意找金融学院的教授问起了自己的问题，比如我一直关心的期货交割、股票买卖等方面的话题。我只能说教授不愧是教授，几句话就解开了困扰我很长时间的问题。” 将话题往期货交易、股票买卖上靠近是比尔一直执行的策略，目的是为了让身边人一点点接受他在这方面搞钱的事实。 除了在日常的交流中这样做外，他还刻意在家里一楼的餐桌上记期货交易笔记，等到家人们问起就向他们灌输各种听起来非常繁复、专业的词汇。 不论是没受过多少教育的大舅、舅妈、尼奥等人，还是接受过教育但涉猎不多的桃乐丝，都在这些听都没听过的词汇面前败下阵来，但他们很关心比尔是否赚到了钱。 法拉利先生自然不会全盘托出，每次家人们问起就说本金是在夜店打工时攒下的几百美元，每次交易赚了多少个点，现在积累到了多少。 当然，他在树立这个形象的过程中也确实学到了不少书上的东西，起码对【做空】有了一定的认知。前世的他对通过做空来赚钱没什么深刻概念。 “你又在搞那些。我一直觉得金融是骗子才做的，什么期货、保险、股票都是骗我们这些不懂的人钱的手段。咱家又没钱，你把自己唯一的钱丢那里面也不是……” 桃乐丝开始批判老哥，比尔选择性的过滤了。 寒假已经到来，第二天的星期四自然不用上学，待在家里的比尔却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得知了一些非常好的消息。 之前拜托的球探琼斯给他弄到了四五所D－1大学的橄榄球夏令营邀请。 PS：求推荐票求月票。 056 我要谈判 周四下午，在飞机上全国乱飞飞了三周多的琼斯回到了布鲁克林，并在比尔家里送到了这些大学夏令营邀请信。 “这是俄亥俄州立大学给你的邀请信，这一封是南边的佛罗里达州立大学的……” 坐在沙发上的琼斯将邀请信一封封挨个儿递给比尔。 法拉利先生拆开了第一封邀请信，开始阅读。信上的内容比较简单，只说俄亥俄州立大学橄榄球校队主教练看到了比尔的比赛表现，觉得他可以在赛场上更进一步，所以邀请他在六月下旬参加位于俄亥俄州哥伦布市的校区参加为期三天的夏令营。 “这个俄亥俄州立大学的校队能差不多是全国前八的水准，他们的学校学术实力也很强，有公立常春藤之称，四五位校友是诺贝尔奖获得者，校友捐赠数额差不多是全国前十，结合你之前的要求，这个邀请在我心中排名第一。” 在比尔读信的同时，琼斯开始介绍该学校的基本情况。 校友捐赠数额全国前十的意思就是全国第十，这已经非常恐怖了。 “我第二推荐的就是小利兰·斯坦福大学，这所大学位于旧金山帕罗奥多市，他们的橄榄球校队稍逊于俄亥俄州立大学，但也在全国第十到第十五的这个区间上。难能可贵的是，这所大学完全符合你超级名校的要求，我想，你也知道该学校的具体情况。” 琼斯指着比尔手里第二封拆开的邀请信说道。 “不错，这正是我想要的邀请。”法拉利先生点点头，承认请球探这钱花在了刀刃上。 琼斯不是工作于大学校队或者NFL职业球队的球探，他与通常意义上经纪公司的球探差不多，只不过他的团队没有经纪公司那种几十上百人的规模，算上他的助理、秘书，琼斯的公司也只有五人。 超小的规模自然导致了服务的种类单一，实际上，琼斯和他的团队只负责将客户与目标的大学校队联系上，甚至都不能百分百保证稳拿D－1大学校队的offer。 但这正是他们的优势，也是墨菲教练给比尔推荐这个暂时经纪团队的原因。 早在蛤蟆屯校队常规赛结束时，比尔就咨询过墨菲教练如何运作夏令营的事，好心的墨菲直接按比尔的情况给他制定进目标名校的计划表：先在十二月底一月初的时间委托一个经纪公司的球探团队与D－1大学校队主帅们接触，用比尔超级亮眼的赛季表现拿下夏令营邀请，然后在夏令营和明年的常规赛中保持一定水准的发挥，就差不多能拿到目标学校的offer，甚至能拿下不止一所名校。 在这个过程中，普通球员可能需要一个大型经纪公司的运作才能拿下offer，但墨菲教练觉得比尔不需要在高中就引入大型经纪公司，于是推荐了琼斯这个团队。 这么做的好处是比尔可以在大二的常规赛后才开始和大型经纪公司签合同，让专业人士与职业球队接洽，好谈判出一个不错的薪资和各方面有保证的合同。 与在高中时就引入经纪公司相比，大学才找经纪公司可以让比尔获得更强的话语权，因为一切顺利的话，大二常规赛后的一到四月，比尔就能成为NFL选秀营新秀或者自由球员，距离职业球员只差签个合同这一步。 而高中到大学校队是个大坎，过早引入经纪公司会导致更多的隐藏条款，让比尔在合同工资分成上少百分之十到二十。 对于一签就是几年的合同来说，就是按三四十万的平均工资算，这个损失也在十万美元的数量级。 “我看看，斯坦福的夏令营是在六月二十五号到二十七号，俄亥俄州立大学是六月二十六号到二十八号，有冲突了。有没有错开一两天的好大学，让我有个保底。” 比尔问道。 “那就是UCLA，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公立常春藤，学术足够强，橄榄球校队实力也不错。他们的夏令营在二十八号到三十号，正好错过一个晚上，而且还在同一个州，路上耽误的时间都短。” “Good，good！”比尔非常满意这个安排，斯坦福做目标，UCLA做保底，纽约州内的几所好大学是没处去时的最后保底。 “你的工作非常不错，有关尾款的部分……” 只是拿到了夏令营的邀请，还没到后面的环节，比尔和琼斯的合作还要维持很长时间。 实际上，因为大学强队与高中校队的接触不良，如果推荐的球员被挑中，琼斯这种经纪公司的球探在大学那边也能拿到一笔奖励，毕竟全美有两万多支高中校队，大学强队的专职球探只能负责与他们大学关系较好的那几十所高中校队的球员招生，余下的招生名额就靠经纪公司的球探们负责介绍推荐。 琼斯确认了自己第一步工作完成后，就匆忙离开，去下一个收到邀请的客户家里送邀请信。 …… 周五上午，也就是一月十一号，比尔开大舅的车跑到曼哈顿，然后去纽商所开始新一轮的操作。 “这次，我不再认可二点六个点的手续费，以及过低的杠杆率，我要和你所在的希尔森公司进行谈判，确保我收到的服务与正常客户一样。” 一开始，比尔就给出了自己的底线。 他现在手里可动用的资金是二十六万左右，就是留下一万多的零头改善生活，也能投入二十五万到期货交易。 据他所知，在白银暴跌后，黄金开始飞涨，具体涨到多少他记不清，但应该翻了一倍上下。所以只需要记住一月黄金的最低价，就能知道在什么价位出手。 但因为这次交易也是稳赚不赔，所以百分之二点六的手续费就显得格外的高，比尔需要一场谈判来降低手续费，同时提高杠杆，以及经纪公司垫付追加保证金。 安德鲁摊开手表示无奈，“比尔先生，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只是个小小的交易员。” “那就去找能决定的人来！” PS：求推荐票求月票。 057 握手 曼哈顿区，威廉街四十九号大厦中层。 冬季清冷的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中透进来，与整个办公区的喧闹形成强烈的对比。数十个格子工位上，唾沫满天飞的经纪人们正通过电话，与可能近在一个街区、可能远在德克萨斯农场的顾客们展开口水大战。 脖颈挺直、额头微微扬起的瑞蒙向着电梯走去，交易员安德鲁稍稍落后半个身位跟上自己的上司。 在比尔·法拉利提出了更改合同条款的要求后，他就带着这位顾客回到了希尔森经纪公司的办公楼层，来让能决定合同的上司瑞蒙与比尔谈。 “要一点五的手续费，外加我们垫付任何追加保证金，他是这么说的吗？” 瑞蒙走路的同时嘴上不停。 “是的，我觉得他的这个要求有点过分，我不敢答应。” 安德鲁小步快走，既要跟紧上司，又不能超过他，可怜的交易员只能用步频调整距离。 “他还是准备全压白银期货？” 说完这句话后，瑞蒙走进电梯，潇洒转身后整理了一下西装的衣领，同时捕捉到了数道不经意扫过电梯门口的目光，目光的来源自然是格子工位上的普通员工，这让瑞蒙头颅扬起的角度微微变大。 等到上司做完所有的小动作后，安德鲁才敢回话：“我不确定，听他的语气，似乎准备全仓买进，但没说是白银期货。” 门缓缓关闭，电梯微微摇晃的同时稳步上升，不久后门自动打开，两人走出电梯。 “只要他准备入场就行，钱流通起来才有资格谈条件。” 瑞蒙已经想好了初步的方案，在打开自己办公室门前，他特地嘴角上咧，露出自己整齐白洁的牙齿。 “早上好，比尔先生，我是瑞蒙。” 这位主管走进去的同时伸出右手，期望有另一只右手也伸过来，但他注定失望了。 他的意大利裔客户正以一种非常舒服的姿势躺在皮沙发上，双脚交叠起来搭在玻璃茶几边缘，边大口啃着一个红苹果的同时，边摇着自己的脚尖。 “呦，总算是来了个像回事儿的人，我还以为你们这里没一个人能做的了主呢。” 即使看到了来人伸出的右手，比尔也毫无站起来的想法，他现在是大客户，是真正的上帝，没点大爷样子都对不起账户上的钱。 瑞蒙快速收回自己的右手，走到皮沙发旁，“我已经从安德鲁嘴里知道了比尔先生的请求。我认为这是合理诉求，是任何一位顾客都应该享受的待遇，但因为……” 虽然比尔在啃着苹果，但关注点还是瑞蒙的话，在“但”这个单词出现后，他立即出言打断。 “既然是我的合理诉求，那你们就该立即执行，借口什么的就不要找了，我只要手续费百分之一点五、交易完成前你们垫付所有追加保证金的合同。” 他知道这位主管真正想说的话在“但”后面，前面只是客套。为了追求最大的权益，也只能这样先声夺人。 “比尔先生，有些现实的情况你得考虑到。自从亨特兄弟选择持续买入白银后，芝加哥商品交易所和纽商所就开始提高白银合同的保证金，来降低白银交易的杠杆率。去年八月上任的美联储主席保罗·沃克尔决定提高贷款难度，以降低持续多年的通货膨胀。CCCP入侵阿国、伊国的人质危机没有任何解除的希望……这种种因素加起来，纽商所白银、黄金等贵金属市场波动就变得非常大，我们也不敢赌上公司的未来……” 见此人还想放废话，比尔伸出右手示意他停下来，“我也看电视的，这些无聊的新闻就不用复述了。简单点，不用什么极限拉扯的谈判招数，你直接给我你的底线。我也有我的底线，我们商议商议，免得浪费彼此的时间。” 察觉到眼前的这人不好忽悠后，瑞蒙深吸口气，然后接过安德鲁递过来的两杯咖啡，并弯下腰，将其中一杯咖啡送到了比尔胸前。 “比尔先生说的很有道理，请你喝咖啡的同时，听我报出给你最优惠的合同。” 见咖啡被接住，瑞蒙直起身，开始新一轮说服，“实际上，我们公司为你这样的新锐顾客一直都很青睐。即使在公司风险加剧的情况下，我们仍然能为你提供五到八倍的杠杆。至于垫付追加保证金，抱歉，亨特兄弟也是我们客户之一，为他，公司的资金被大量占用，所以这点我保证不了。手续费也可以谈，之前二点六实在是有点多，但没办法，小额交易中这个点数不算高。如今我能降到两个点，比尔先生觉得怎么样？” 比尔将手里的苹果核扔出，后者划过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准确落入玻璃茶几旁的垃圾篓。 然后他坐起来，猛灌一口咖啡后发话：“我觉得你还是没有任何诚意，我认识一位名为乔·盖奇的交易员，他供职于贝奇公司。据我所知这个公司实力比你们强多了，他们给亨特兄弟垫付的保证金及借款就有两亿多美元。巧的是，他是我的粉丝，我觉得我提的这些合理要求，乔·盖奇一定能满足我。生意和谁做都是做，也不一定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比尔站起来，做出抬脚就走的姿势。 极限拉扯，反复试探底线，这是谈判必备的技巧。 “我想，比尔先生不一定要去找乔·盖奇才能满足你的要求。” 瑞蒙立即改口，留住客户才有收益，一点五的手续费总比没有强。 法拉利先生站定，转头看向这个主管，瞧瞧他能给出什么优待。 “你是上帝，我们应该让你感到满意才对。”瑞蒙斟酌词汇，“我们可以垫付追加的保证金，但杠杆率必须降下来，市场波动大，我们又有亨特兄弟这个大风险。购入账面价值的五倍杠杆，垫付三个月的保证金，一点五的手续费，你觉得这些条件怎么样？” 比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只接受最低七倍杠杆，作为交换，可以把手续费提到百分之一点八。” 瑞蒙深吸口气，“我们得锁定你账户上的五千美元，余下的资金就按你说的办。这真的是我能给出的极限了，我得为公司考虑风险，上帝先生。” “成交！” 比尔终于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PS：求推荐票求月票。 058 我选择做空 谈好经纪合同后，余下的工作就可以和交易员安德鲁接洽了，但瑞蒙为了表示自己的重视，选择与安德鲁一起陪比尔分析市场。 “就在这周的前三个交易日，白银期货和现货价格双双突破一盎司四十五美元的大关。虽然我为您在三十八美元卖出那三张期货合同而感到惋惜，但现在仍旧是购入白银期货的好时机。” 安德鲁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个小本子，翻开后开始给比尔介绍起白银价格的变动。 “惋惜倒不必，我瞧法拉利先生行动果敢，必有自己的想法。或许他有其他方面的考量。” 瑞蒙抬过自己的办公椅，坐在客户身边，也拿出一个小本子。 比尔看着这俩人的动作，摊开手问道：“白银已经涨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黄金价格呢？我要知道过去两年的价格波动情况。” 黄金？ 安德鲁和瑞蒙对视一眼，在后者的示意下，交易员翻到了另外的页数，开始介绍黄金期货。 “自71年尼克松总统宣布终止美元与黄金挂钩后，布雷顿森林体系逐渐瓦解，黄金价格从七一年的四十二美元一盎司涨到了七八年的一盎司240美元。然后在这两年缓步上涨，直到进入八零年，在这个月头两个交易日，金价摸到了六百三十四美元的高位。这轮大牛市还在继续，我们希尔森公司认为黄金长期看涨。” 瑞蒙翘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是的，黄金处在大牛市，虽然涨幅没有过去十八个月里白银那么夸张，但也很值得投资。如果比尔先生要购入黄金期货，我的建议是做多，长期持有。” 做多就是认为金价会涨，靠低价买入、高价卖出赚钱。 但比尔可不想这么做。 “昨天收盘时纽商所黄金期货价格是多少？最近有无特大利好消息？” 他提出了两个问题，希望这两个专业人士答疑。 安德鲁还在翻本子，瑞蒙已经回答了第二个问题：“前几个交易日里，财政部长米勒宣布财政部不再出售黄金，这让金价当天就冲破一盎司七百美元大关，这可能是最近一段时间最强的利好。” “昨天纽商所黄金期货收盘为七百六十七美元一盎司。”安德鲁终于找到了顾客想问的信息。 比尔再问：“你刚才说两年前的金价是多少？” “78年三月是一盎司二百二十四美元，七九年五月突破五百美元大关。” 法拉利先生看向一旁的瑞蒙，“你们的交易员是真负责。安德鲁，你记一下，在今天下午，按七百七十美元购入黄金期货的空单，账户上还有二十三万九千多美刀，我再转入一万多，凑成二十五万整。就是你们锁定五千美元，也有二十四万五千美元可用，全部购入空单。如果交易委员会提高了每张合同的保证金，就按经纪合同上写的，由你们垫付追加的保证金。” 这是他对未来交易的决定。 虽然他因为亨特兄弟的白银案，而对白银期货的价格了解多一些，比如白银真正暴毙是在“白银星期四”，也就是三月下旬的一个星期四里，银价大幅下跌。 而根据一般行情，银价下跌是可以通过做空来赚钱的。做空的逻辑是现在高价卖出，未来用低价买来的合同或者实物交割，赚其中的差价，期货交割的延后性正好能让这点实现。 但因为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特殊了，庄家亨特兄弟持有约一点五亿盎司的白银现货和零点六亿盎司的白银期货，剩下的绝大多数机构都做空白银。 也就是说做空与做多之间没有形成规模匹配的对手盘，现在做空白银账面上的确能赚钱，但亨特兄弟能赔出的钱可不一定能落到比尔这种小散户手里，要知道，亨特兄弟后来可是卖出了自己所有的赛马来还债，还没还完大多数的债务。 所以比尔选择玩黄金，也不用知道黄金最高价和最低价，只需要知道黄金价格在政府干涉、“白银星期四”等方面的影响下会有一个V字形的波动就够了。 先做空，再做多，赚双份的钱。 等到后面黄金期货价格涨得差不多，就可以抛出买国债了。 因为七十年代一路通货膨胀，七九年更是达到了百分之十三的年通胀率，在80年底当选总统的里根和他的团队选择把利率干到了13.35%，这个利率是前后百年间最高的，没有之一。 “比尔先生，这是不是有点太冲动？”瑞蒙率先表达不安。 如今黄金处于牛市，利好消息不断传来，眼看着金价就能冲破一盎司八百美元的大关，这个年轻的客户却选择做空，这让他怀疑比尔在打橄榄球时打坏了脑子。 “嗯？做空？”在另一个小本子上记下了指令后，安德鲁才发出质疑。 他也不看好比尔这个想法，毕竟金价是真的在涨，每天一二十$的涨动。 “有什么问题吗？”法拉利先生嘬起了自己的鸡爪，“我是上帝，你们只需要执行我的命令就是了，哪来的质疑？” 他没心情给这俩人解释其中缘由，站起身去办公桌上拿起计算器，开始鼓捣。 二十四万五千美元的本金，七倍杠杆下来就是一百七十一点五万美元，这可以买到约两千两百二十七盎司的黄金，也就是二十二手，还不到一张合同五十手的上限。 “二十二手的空单，下午购入。我就在你们公司等着，完成后打电话到这里来告诉我。” 比尔明确无疑下达了具体指令。 安德鲁看着主管瑞蒙，待后者点头后说道：“好的，法拉利先生，我会毫无折扣的执行您的命令。” 之后，比尔离开这里，先去华尔街附近街区的小吃摊解决了午饭，转了两圈消食后，回到了希尔森经纪公司，等着安德鲁的好消息。 下午一点半左右，这个负责的交易员将一张二十二手空单的黄金期货合同带给了比尔。 “虽然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这么做，但这张空单是您的了！” PS：求推荐票求月票。 059 天冷加丝 周六早上七点，在石英闹钟“叮叮叮”的提醒下，比尔睁开眼睛，翻身坐起的同时揉掉了眼角屎。 另一张床上的小弟弟尼奥一脸痛苦的转过头，见哥哥没有关闹钟的迹象，选择自己起床动手。 自安东尼跟着雷恩大佬搬去布朗克斯区后，尼奥就屁颠颠把自己的铺盖搬到了大表哥的床上。 比尔猜测这可能就是弟弟当初支持大表哥搬走的原因，虽然有过这个猜测，但他不在乎这些。 得益于哥哥强壮的体型和大表哥帮派成员的身份，尼奥暂时还没有叛逆期。即使在可预测的未来，比尔也认为弟弟会是个乖孩子，除非他特别想挨揍。 “哥哥，你为什么定这么早的闹钟？这是寒假，我们不需要……起这么早。” 尼奥打着哈欠，关掉闹钟后又佝偻着身子窜回床上，显然他只是例行发问，并不期望得到老哥的回复，因为他已经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准备睡个回笼觉了。 “我去研究生。” 比尔用英语组出来这样一个不伦不类的句子，他实际上想表达的是自己准备去和新认识的床伴珍妮·赖特研究如何生养，但说出来的话只有华语句子才有双关的那种味道。 尼奥嘴里含糊几句，不再和哥哥说话，显然他认为老哥也没睡醒，连说的话都不是完整句子。 比尔穿上加棉秋裤和厚牛仔裤，又套了个加绒卫衣，鞋子是三叶草标志的阿迪达斯绿尾小白鞋。 身上的衣服大多是上个月底买的，最贵的是这双阿迪，花了比尔十九美元六十美分。 七十年代是阿迪达斯的绝对高光时刻，它的对手耐克刚成立不久，八零年连空军一号、AJ系列都还没影，市面上根本看不到耐克的鞋子，比尔也只能选择绿尾小白鞋这样比较时尚的单品来增加自己的少年感。 “我中午不回来，你和家人们就不要等我吃饭了。”拍拍尼奥的脸蛋，吩咐这么一句后比尔就下楼洗漱。 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寒气逼人，他不得不等着热水壶里的水烧开才能刷牙洗脸。 “比尔怎么这么早起床？是不是你又要去操作你的期货？” 睡不着的舅妈听到动静后起床查看情况，发现外甥在卫生间后问道。 “算是吧，今天是周末，交易所不开门。我是去拜访一位朋友，她的经验比较足，我们会深入交流一些知识。” 法拉利先生随口胡扯，说谎话几乎成了他的习惯。 好在他之前的人设立得不错，再加上打球打出名声后舅妈对他有非常强的滤镜，所以很容易蒙混过关。 “什么朋友？比你大多少岁？注意去的时候带份小礼物。” 舅妈也不是真心想得到答案，只是给外甥提个醒。 “我明白，空着手去显得太没有礼貌。” 这个倒是真点醒了比尔，他决定去买份礼物给珍妮·赖特，虽然他以炮妞为主，但关系还得维护好，处好了说不定可以解锁更多姿势呢！ 洗漱一条龙后他带着大舅的车钥匙出了门，大舅的车是一辆二手的丰田卡罗拉，除了外观漂亮没啥优点，但这正是大舅当初买这辆车的原因。 作为商场保安，大舅日常用车的场景不多，也就开车上下班，所以这辆卡罗拉看上去还挺新。 最近一段时间比尔多次用车，但因为要装出还没赚到大钱的样子，他也就忍住给自己买辆车的冲动，反正大舅的车他随时都能拿钥匙开。 虽然周末很多商场不开门，但曼哈顿区准有做生意的店铺，比尔先开车进了城，等到九点多才找到一家买项链的首饰店。 “就这条吧！” 他挑中了一条很细的18k金项链，四十二美元出头的价格，对珍妮这种小镇姑娘来说足够贵重了。 比尔其实想买条银的项链，毕竟他连自己妹子和舅妈都没有送过比较贵重的首饰，但因为亨特兄弟的操作，市面上的银首饰贵的离谱，还不如买金项链划算。 这倒便宜了珍妮。 一路驱车开出了纽约市，布鲁姆郡离得不远，在十一点前比尔找到了珍妮·赖特所在的小镇，然后花了好一阵儿的功夫才找到她给的地址。 然后比尔又找到附近的一个电话亭，塞进去一枚二十五美分的钢镚后拨通了珍妮家的电话。 “嘿！未来的好莱坞明星，猜猜我在哪里？”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粗犷的声音，“你找谁？什么好莱坞明星？” 法拉利先生有点沉默，好在电话那头的声响打破了尴尬，一阵嗖嗖声音后，珍妮·赖特甜美的声音响起。 “是你吗？大比尔。” “是我。猜猜我在哪儿，好莱坞大明星？” 电话那头的声音分贝猛然增大，“你不会真的来甜水镇了吧！” “宾狗！你猜我在哪里打的这个电话？” 既然她家里有人，比尔就决定骗她出来说话，免得被刚才那个粗犷声音的主人揍一顿。 “汤姆家门前的那个电话亭吗？”珍妮惊喜问道。 “我不确定，反正就在你家附近。我按约定来了，你是不是该出来见我一面？” “等我，我马上出门。” 听到这句话后，电话就挂断了，比尔原以为最多两三分钟就能见着人，八分钟后，打扮好的珍妮·赖特才出现在他眼前。 “大比尔，那晚以后我很想你。” 还是穿着米黄色风衣的珍妮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扑进了比尔怀里，用她巨大的资本压迫法拉利先生。 “我说了周末会来见你。这里有点冷，我们先去车上说话。” 随便在她脸上嘬了几口后，比尔这样提议。 珍妮自然遂床伴的意，两人上了停在一旁的卡罗拉。 “你是从纽约开车来的吗？路上花了多长时间？……” 大姑娘叽叽喳喳问个不停，显然比尔的到来让她很开心。 但接下来的话让她的心情更上一层。 “这里有一条项链，应该是你脖子上掉下来的。乖乖把头伸过来，我给你带上。” 珍妮白皙的脸蛋变得红晕，这让她看起来明艳许多。 “我的上帝啊！”她一边感慨一边伸过头让比尔给她带上了项链。 “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女朋友，OK？” 珍妮没有说话，兴奋的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后主动凑过嘴来，与比尔来了个法式长吻。 虽然温度很低，但比尔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迅速升温。结束长吻后，他提议带着珍妮去纽约转一圈。 “没问题，我的男朋友！” 虽然资本很大的珍妮刚刚有了另外的冲动，但车里的温度和空间都不支持他俩那样做，珍妮也就深深忍住了。 驱车又回到了纽约市，比尔先带着珍妮去了女装店，为她挑选了数双丝袜。 “天冷了，你得穿丝袜保暖。” 而后迫不及待的两人找到了一家旅店，开好房间后直接开始打架。 PS：求推荐票求月票。 060 新学期 一月十四日，持续了四周的寒假结束，比尔重新回到了校园。 寒假较短是美利坚高中的特点，三周到一个月的寒假通常会覆盖圣诞节和新年，在一月初春季学期就开始授课。 新学期却没有新气象，除了所选的课程和穿的厚衣服，比尔觉得九点到下午三点的时间与上学期没有任何区别。 “比尔，那个宾汉姆顿分校的冬令营怎么样？你有没有感受到大学的魅力？校园环境和授课情况如何？” 在数学课开始前，数学老师非常热情的跑到比尔所在的课桌前，询问有关情况。 法拉利先生这学期仍旧选了她的课，代数与几何这两门，这意味着与她打交道的时间更多了。 “我的确感受到了大学的魅力，尤其是他们庞大的校园，我给你描述一下他们的校园有多大……” 比尔嘴上说着话，心里却想到的是女朋友珍妮·赖特胸前那夸张的资本。 那个才是真的“大”！ 听着比尔的描述，数学老师和气地点头：“是这样的，很多大学校园就是超大风景区，等你上了大学就能天天见到那些美景……” 她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后，勉励比尔好好学习，好好打球，早日申请上一所顶级大学。 到下午三点之前，比尔还是非常能适应新学期的生活，虽然昨天和前天与新交的女朋友珍妮来了数场激战，但他的体力仍旧在线，反倒是珍妮走路都不稳，连回家的那两步路都是比尔扶着的。 三点以后，文化课上完的比尔来到综训馆，准备换上护具和球衣后去橄榄球场地进行例行练习。 “伙计，今天先不用穿护具，墨菲教练会对我们有一个新安排。” 队长霍华德走过来，先提醒了比尔，然后寒暄似的询问假期过得怎么样？ “还行，跑去宾汉姆顿分校参加了一场冬令营，剩下时间大多在搞期货。” 比尔这样总结自己的寒假生活。 实际上他说的是实话，季后赛的两场比赛就占用了两周的部分时间，真正属于他支配的假期就两周多一点。 除了期货市场的变动、拿到了几所大学橄榄球校队的夏令营邀请外，交了个女朋友算是为数不多的收获之一，但这些都没必要跟霍华德说。 “对了，霍华德，你说的新安排是什么？难道我们在课后的训练模式与上学期不一样了吗？” 队长摊摊手，“你从来没参加过春训，自然没这个思维。是这样的，由于去年的赛季已经结束，我们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用打比赛，所以春季学期往往会有高强度的体能训练，对于四分卫、跑卫、近端锋、线卫、安全卫等技术位置的球员，教练们往往会特殊的加强练习，比如折返跑、快速变道、超远距离接球等项目。” 说了一大段后，霍华德拍了拍比尔的肩膀，“作为球队的希望，作为下个赛季继续打进锦标赛的战术核心，你受到的训练会远远超过普通队友，强度也远超他们。我觉得在这个学期，教练们的训练安排就能决定你未来的打球风格。” 法拉利先生有点傻眼，“你说的强度是什么，每天五公里的跑步吗？还是跟跑卫们训练的项目一样，每天练习各种各样的跑法？” 强度这个词听起来就够吓人了。 霍华德双手叉腰嘿嘿一笑，“我觉得教练们对你的训练重点是接球和跑动，每天五公里不太现实，但和跑卫们一起训练应该是确定的事。” 两人说话间，三位教练和大部分球员已经到了。拍掌吸引了球员们的注意力后，墨菲教练这样宣布：“同学们，上个赛季我们打出了史上最佳战绩，用十一胜五负进入了锦标赛……所以我们必须加强训练，保持我们的排名和战绩，为下一个赛季的更好表现做好准备。詹姆，你来具体讲解我们这几周里的训练思路和项目。” 负责体能训练的助理教练詹姆向前走了两步，让队员们能看得清他，“训练思路主要还是积极拥抱NFL联盟的战术策略，全方面加强锋线球员的体型、力量、反应速度等，重点加强四分卫、跑卫、安全卫等技术位置的灵活性、跑动速度等方面，为执行更加复杂的战术奠定基础。” 另一位助理教练罗伯特随后也发表了讲话，内容和前两位大同小异，都是强化锋线球员的力量、加强技术球员的速度灵活性等。 新学期第一天开始训练，自然不用做足了教练们的安排，否则后面几天球员们肌肉酸痛不堪，倒会影响训练进度。 于是在综训馆内进行了热身和基础性的跑步、俯卧撑、平板支撑、仰卧起坐等项目后，墨菲教练提议给大伙测一遍卧推。 “谁先来？” 放松了四周多，很多人都还没进入状态，于是球员们都在原地站定，没人上前去卧推架上躺着。 看到这个场景，墨菲教练环视一圈后直接指定比尔先来。 “就你了，比尔，你可能是队里力量最大的，你先示范一下吧！” 被点到的法拉利先生无奈，只得上前躺在卧推架上。 “你们的目标都是进入大学校队，有些人甚至有进入NFL职业球队的潜力，所以我们就直接按联盟的标准来，用二百二十五磅的重量。” NFL评判球员力量的标准，就是看该球员的二百二十五磅（102公斤）卧推次数，目前NFL联盟的225磅卧推记录保持在四十多个。 躺下的比尔深吸一口气，等墨菲、詹姆两位站在头顶后才缓缓将杠铃杆举到胸部上方，然后开始做卧推动作。 “一、二、三……很好，保持住状态，慢慢来……六、七……加油，表现得非常不错……十一……稳住，手臂不要抖……十七、十八，好，可以了。” 在比尔费劲做卧推的同时，墨菲教练一边打气一边数着个数，他感觉比尔越来越吃力后就及时喊停。 就这一分多钟的时间，比尔浑身都湿透了，额头的汗更是直往下冒。 “非常不错，十八个卧推已经超过我的想象了，同学们要以比尔为目标……” 墨菲教练夸赞德州长角牛的同时，还不忘激励球员们。 而后，蛤蟆屯校队的成员一个个做了一遍225磅卧推，和墨菲预料的一样，没有一个超过比尔，只有五人做到了十个以上。 PS：求推荐票求月票。 061 毫无技巧 “在这个漫长的休赛季，我们要做的，就是固化你在持球跑动方面的优势，补足接球、跑动、灵活性等方面的短板。”墨菲教练这样安排比尔的方向。 从十六号的周三下午开始，三位教练总算对蛤蟆屯校队成员们进行全面训练，其中，詹姆教练负责全队的基础体能提升和板凳球员的特殊训练，罗伯特负责首发三组球员的常规训练和战术动作，墨菲负责进攻组四分卫、跑卫和近端锋，以及防守组线卫、安全卫的针对性训练。 跟着詹姆做完常规跑步、俯卧撑、平板支撑等项目后，比尔和霍华德等人就落到墨菲教练手里，开始进行强度训练。 被定下方向后，比尔每天的训练项目也差不多固定下来。 首先，他得和四分卫霍华德练习各种姿势的接球动作，从面对面十码传球到背对面十码，随着成功接球次数的增加，距离也不断增大。 静态传球时两人的距离大多固定，找着手感就能传的大差不差，因此练习出默契还是很迅速的。 静态传球项目的极限就是“万福玛利亚传球”。按神话故事，玛利亚是圣母，也就是耶稣的母亲。万福玛利亚传球的意思就是传球距离过于遥远，需要祈祷才能接住。 比尔和霍华德两人练习这个项目时，往往隔着四五十码的距离，也就是整个烤盘一半的长度，这对于两人的臂力、准确度都有不小的要求。在练习过程中，比尔通常能扔到指定距离，但误差就大了很多，而霍华德扔球的距离普遍小于比尔，但十次有八次能落到比尔臂展范围内。 摸索到了两人的极限后，墨菲教练将超远距离接传球的范围限定在三十五码内，以增加这个战术动作的实用性。 静态传球之后便进入动态传球练习，具体又分为四分卫站定、近端锋跑动接球，近端锋站定、四分卫跑动传球，两人同时跑动实现接传球。 动态传球对两人的默契程度要求很高，在刚开始的训练时间里，往往他俩得以很慢的速度运动才能实现接传球的成功率。但随着数周每天不间断地练习，近距离跑动传球的成功次数和成功率大幅上涨，在没人干扰的情况下，二十码内基本上能成功百分之八十，二十码到三十码的距离也能做到成功率百分之五十左右的接传球动作。 再远一点的跑动接球，就真的得祈祷圣母玛利亚了。 之后的练习便引入了球员充做阻碍，这是为了模拟正式比赛时的情景。刚开始，阻碍球员以比较温和的方式拦截两人的接传球动作，等到训练进度的推进，拦截的方式也和正式比赛趋同，这极大地增加了比尔接到球的难度，但接球的准确性、成功率也因此跟着提升。 比尔的强项是持球推进，接传球有一定基础就行，对超远距离接球没必要花大精力练习。 持球推进方面，保证前路通畅的前提是超强的臂力，因此教练们为比尔特别定制了上肢力量加强套餐，卧推、硬拉、引体向上，每天两节，每节做教练们规定的次数，按训练时长的增加每节的次数也在慢慢增加。 至于逃开擒摔、晃掉安全卫这些技巧训练不多，按罗伯特助教的说法，推倒对手可以获得更为安全的推进区间，否则晃过对手后，人家还可以选择追上来，但比尔的速度又不快，无法从背后推倒对手。 纯靠蛮力，毫无技巧！ 在跑动方面，墨菲给比尔的训练中规中矩，都是和跑卫们差不多的强度，折返跑、快慢跑、十码变向跑，有时候教练兴致上来了，还给比尔加个轮胎，让近端锋拖着个轮胎跑来跑去。 如此训练下来，比尔的四十码速度略微有进步，还是四秒八、四秒九的样子，但在有障碍的场地上跑动时，速度和灵活性明显增加。在引入球员充做活动障碍后，比尔闪避能力的提升肉眼可见。 对此，墨菲教练是这样评价的：“你不是专职的跑卫，速度就不要求四十码四秒五以内，在体型增加的同时能保持住四十码五秒内的速度就够用了。更专业的跑动提升得让大学里专职教练来，他们比我更有权威。” D－1级别的大学校队吸金能力惊人，因此养起了一支不亚于职业球队的教练组，部分专职助理教练甚至就是该学校的体育类教师担任，论专业程度的确远远超出墨菲。 在三四周的训练过程中，还穿插了数次蛤蟆屯校队队内的比赛，加强了跑动和接球能力的比尔表现更加亮眼，再加上校队的防守组线卫、安全卫实力不足，根本没人能在强侧拦住如野牛般暴突的比尔。 就是提前布置了大体型球员在比尔推进的路上，也往往会被一把推开，单论突然爆发的力量，队里几乎没有是他的对手。 这让在场边看台上观摩训练的死忠粉们兴奋不已，有些人甚至想着马上进行下一个赛季。 观摩休赛季的训练，是NFL职业球队和大学校队想出来的吸金手段，除了增加收入外，在长达八个月的休赛季期间保持热度也是开设此项目的原因之一。 蛤蟆屯校队之前也这样做过，但卖出的座位数不多，大概也就三五十个，大部分时间到场观看训练的粉丝平均下来也就一二十人。 但在上个赛季蛤蟆屯校队以十一胜五负打进锦标赛后，观摩训练的座位直接卖空，墨菲教练和乔治·杰克逊校长商议后，又花钱扩建了学校里橄榄球场地的看台，容纳人数增加到六百人。连扩建后的观摩票也卖光了，每天三点后的训练，平均有一二百人到场观看、加油，甚至跑去场边给出具体训练意见。 有些资深粉丝看了十几年的球，在专业程度上不比教练们低，这让蛤蟆屯校队的训练更加顺利。 虽然比尔和队友们不知道每张座位卖出了什么价格，但根据一周一次的球员粉丝见面会来看，学校没少在这方面赚钱。 每次见面会，比尔壮硕的身体总被拖家带口的粉丝们揩油，这让他烦恼不已。 PS：求推荐票求月票。 062 准备交税 从一月十四号算起，到二月二十二号，持续了六周的春季学期训练暂时告一段落，下次蛤蟆屯校队集中训练的开启时间，大致是春假之后的四月初。 从春季学期的第七周周一，也就是二月二十五号开始，校队就不要求全体成员在下午三点以后都到橄榄球场地集合，队员们想干啥都行。自己组队打比赛也行，去家庭教室学习也行，去打棒球、篮球也行。 实际上，如果有橄榄球校队成员在春季学期去打篮球比赛的话，他甚至都不用来参加前六周的集训，篮球、橄榄球双修的高中生们非常多，甚至还有棒球、橄榄球、篮球三修的人。 在最后一天的集训上，比尔为自己测试了整个六周的成果：二百二十五磅卧推能做到二十五个；二十码内静态接球百分之八十成功率；四十码速度正式迈入四秒八时代，在这项指标上，他的最好成绩是四秒八二。 四十码的速度比起NFL职业跑卫平均的四秒四、四秒三来说还稍有不足，但考虑到比尔接近二百三十磅的体重，这个速度已经很能拿得出手了，起码与冲撞型近端锋，或者类似定位的全卫相比，比尔的跑动不算差。 “嘿，伙计，接下来的四周你准备干嘛？” 二十二号的训练完毕后，球员海斯问比尔。 没有十二年级的人退出首发位置，他还是做板凳球员，在最近训练过程中，他倒是比其他人努力一些。 比尔猜测，下一个赛季，也就是今年九月份，海斯就能拿到某个防守组位置的首发。 若是他表现好，能用两个赛季的战绩拿到某所大学的校队offer，然后去大学混四年，等到毕业，就可以从事橄榄球相关职业，混得好可以去公立高中当教练或者助理教练。 “我准备考一波SAT课程，这学期选的AP课程也得好好学学，这四周大概就干这些。你呢？” 这是比尔关于学习的计划，AP课程是大学先修课程，一般是五分制，拿到目标大学规定的分数就可以抵大学学分，对于穷学生来说，高中修读完AP课程是非常节省时间和金钱的举动。 像比尔准备申请的斯坦福和保底的UCLA这种超级名校，AP课程一般得四分以上才能换成大学的学分，虽然比尔做题能力很强，但也没法在不准备、平时不积极参与课程的情况下拿到四分。 “哇哦！听上去非常励志。”海斯表情非常夸张，“我准备去打棒球，做两手准备。” “加油！” 比尔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然后带着自己的背包离开。背包里装着的是穿了三周没洗的护具，四周的时间不用穿护具，他得拿回家把这些装备清洗一遍。 幸好冬天气温低，否则护具上都有味。 乘校车回了家，发现弟弟尼奥在家后，比尔立即召唤他过来。 “尼奥，我这有一件好事，一件大大的好事，你过来我跟你说。” 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写作业的弟弟看到老哥背包鼓起来就知道要干嘛了，他胖嘟嘟的脸蛋上有几分不满，“不就是洗你的装备嘛，这叫什么大大的好事。” 察觉到怨气后，比尔当即从自己兜里的钱包里掏出一张二十美元的票子。 “尼奥，这里有张印着安德鲁·杰克逊头像的小纸条，似乎是你的东西，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在老哥掏钱包时，弟弟的表情就变了，等看到是二十美元后，尼奥立即喜笑颜开。 “我最喜欢给哥哥洗装备了。” 他当即从餐桌旁起身，飞奔过来扑倒老哥身上，先以飞车抢劫犯看了都沉默的手速叼走了钞票，然后使劲跳起来给老哥“mua”一口。 “洗干净点，多放点消毒剂杀杀菌。” 拿了钱后，尼奥自然万事皆允，“我明白，要洗的全是消毒剂的味道，你放心吧。” 周五的晚上平平无奇，在桃乐丝和大舅舅妈回家后一屋子人吃了意面为主的晚餐，然后看电视、写作业、看书的各干其事。 比尔洗漱完毕后就准备上楼睡觉，明天是周六按惯例他得去接珍妮来纽约，然后两人找个宾馆开始你来我往的干架，因此要养足精力。 只是临上楼前妹子桃乐丝拦住了哥哥，“你这几周周末都在干什么？怎么开上大舅的车就不见了，有时候连周末晚上都不回来，直接在外面混到周日晚上？” 她气势汹汹，有种兴师问罪的感觉。 比尔举起双手，“桃乐丝警官，我可没有罪，不要枪毙我。” 妹子使劲踢了老哥一脚，“别转移话题，回答我。” 两人的声音都很小，但还是吸引了看棒球比赛节目的大舅注意力。 “我和桃乐丝商议大学的事。” 比尔这么一说后，根本不懂大学事务的大舅立即转过头，继续看自己的棒球比赛去了。 法拉利先生这才回答老妹：“好吧，我其实谈个了女朋友，每周末就是去……你也懂得，我不可能带回家里。咱家的房子是木制的，隔音效果近乎于无，我也不想让全家都听见。” 在这种情况下，实话实说是最快让桃乐丝放弃追问哥哥的方式之一。 果不其然，老妹老脸一红，“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小声道：“我其实是想问你，你在期货上赚的钱交税了吗？国税局IRS的税务申报是从一月中旬开始，在四月十八结束，要是你没申报税务，会有大麻烦的。” 从老哥新换的鞋子和衣服，桃乐丝感觉到老哥可能赚了些钱，因此忧心忡忡了好久，在今天晚上特地来提醒他交税。 “我倒是记得这茬事，就是没有你提醒，可能拖到下个月了。” 国税局IRS几乎是全体美国人的噩梦，这个机构有自己独立的武装力量，超过四万名探员在全国活动，在没有法院允许的情况下就能拍卖某个逃税人的财产。用比较通俗的话形容，你可以抢银行，但必须在抢完以后给IRS交税。 交税这事还是很重要的，比尔决定下个工作日就逃课一早上，去把这事搞定。 PS：求推荐票求月票。 063 美利坚人民需要你 去接珍妮的路上来回花了三小时，之所以不在那个小镇和女朋友嗨皮是因为甜水镇太小，比尔生怕自己正策马冲锋时珍妮·赖特的亲友团冲进来，搅黄好事倒在其次，让他们送到小镇警长手里可就麻烦了。 所以每周末索性接上珍妮直接跑到纽约，找个旅游业发达的区域随便开个房间玩。随着关系的递进，珍妮也逐渐同意加入一些蜡烛、绳子、皮带、卡扣、职业装等元素，但有些动作她迟迟不肯同意。 “我上周跟你说的那个碧池老师，她又在……”比尔开车的同时，珍妮嘴上也说个不停，内容主要是吐槽学校和小镇上的奇葩人物，偶尔还分享一点八卦。 其实她和比尔这个年龄段的青年应该是比较幸运的，完美避开了嬉皮士运动和性解放浪潮对世界观的毒害，珍妮更是buff叠满，东北部、小镇青年、较穷的中产、新教徒，在整个同龄人里都算保守群体。 所以俩人平时的话题都比较正经，比尔就是想往床上打斗方面带也没辙，唯有真正实战时，珍妮才会从嘴里说出一些能让比尔攻速增加的句子。 自然是先去购置一些道具，于是两人先找到某家大型商场。 “我想要这个。”挑了一路后，珍妮在首饰柜台前停下，指着一对银耳环，然后转头冲比尔笑。 因为之前法拉利先生出手阔绰、每周都开房消耗一堆道具的缘故，她以为比尔家境非常不错，但这还是第一次主动索要礼物。 “为什么是银的呢？”比尔看了眼标价就头大，一对纯银耳环居然要价二十二美元。 就算如今银价跌了，一盎司也才三四十美元，一盎司快三十克，能做很多对耳环，就是加上手工费、柜台租金、人工费用等，这个标价也属实离谱。 “我觉得银耳环便宜一些……”珍妮不知道男朋友嫌弃性价比不高，以为他不想买，于是急忙转换话题，“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要，走吧，我们去买丝袜，不然今天……” “我觉得旁边那对金耳环更好，标价也才三十一美刀。”比尔指了指另外一对，“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就买下来。” 光是每周陪比尔在床上折腾就够累了，珍妮这几周的劳动成果完全值得这对耳环。 小姑娘明显感动的不轻，轻轻凑过来踮起脚尖给比尔脸颊一个蜻蜓点水，然后用微不可查的声音轻轻说道：“我今天咬你。” 这让比尔掏钱付款时的动作更加潇洒，在商场买够道具后，两人拎着购物袋往外走。 商场外的大幅广告牌倒挺有趣，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罗纳德·威尔逊·里根抱着膀子站在星条旗下微笑看着从商场出来的顾客们，里根上半身像下方是一行句子“Make America Great Again”，再下方则是更具体的竞选措施，包括减税、降低通胀率等。 三十六年后，MAGA这个口号又被大金毛从历史的角落里翻出来，当做自己的竞选口号。 整个广告牌以展现里根个人的亲和力为主，辅以部分适合吸引深蓝州居民的竞选措施，摆放位置也是刚刚付完钱和消费税的出门时刻，整个竞选团队用心良苦。 起初，比尔没觉得这个广告牌有什么特别之处，等到周一去找会计师帮忙申报个税时，他才明白里根的笑容有多亲切。 …… IPS是整个美利坚最不能惹的机构，所以比尔在周一就翘课去找专业的会计师帮自己填报税务表。 布鲁克林区虽然是意大利裔帮派大本营，但以正经营生为职业的人也不少，加上整个地区收入都低，竟然真有便宜又好使的会计事务所。 “这位法拉利先生，关于你的税务申报，我们有两种方式计费。一是按时长来，每小时六十五美元，二是打包整个申报过程，您只需要付出四百五十美元我们就能解决你所有的税务问题，之后有问题也随时处理。” 在一个占地面积小且塞满了各种纸质资料的办公室里，比尔所找的精瘦老头给出了整个服务的报价。 说实话，要不是这个白人老头穿了身显眼的黑西服，比尔刚进来时还真没从纸堆里一眼看到他。 坐在一沓纸册子上的比尔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决定：“那就第二种，用四百五十美元购买你整项服务。” 之前两人大致聊过法拉利先生的财务情况，老头才按行情给出了报价。 “OK，OK。那我们就开始？” 头发花白的老头随便整理了一下桌子上本就乱的不行的纸张，换上另一副眼镜，开始和顾客深入沟通。 大概十分钟后，老头算出了比尔应该交的税： “……按您的说法，净利润是289835.94美元，您借朋友的钱虽然还了利息，但那两万九的税您也得交。总共算下来，给国税局的是八万四千零五十二美元四十三美分，给州一级和纽约市这两级的个人所得税算下来总共是一万八千三百四十五美元。” “八万四？”比尔眼睛都瞪圆了，“地方税也要一万八？这不是抢劫吗？” 可能是感觉到顾客情绪变动，老头立即给出了解释：“白银、黄金等贵重金属期货在IRS看来是收藏品，买卖收藏品是按个人所得税缴纳的。您也知道，我们的税制是1080美元起征，税率从11%到最高一级的50%，八万四已经不算很高……” 按老头的说法，普通人的个税都是这么高，几十万美元收入群体要交百分之三四十的税。 “就没有能宽免的额度吗？” 比尔还是不甘心，这一下子十万美元就没了，算来算去，主张减税的里根还得十个月才能上台，等到新税法执行怎么也得82年了。 美利坚人民需要里根。 “您是学生吗？家庭情况如何？有没有在上学的妻子？有没有在抚养的幼龄儿童？” 老头一连串抛出了四个问题，比尔一一回答。 “嗯……那就是学生和低收入家庭这两项，我看看，国税局这边能减免四千六百美元。纽约州和纽约市里也有两千三百美元的宽免额度。” PS：求推荐票求月票。 064 疑税从有 “你刚才说的上学妻子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抚养的幼龄儿童，我十二岁的弟弟符合条件吗？” 比尔问道。 他实在不想就这么把十万美刀交成税。 “如果你的配偶在上大学，那你就能联合申报来拿到比较优惠的宽免额度。比方现在，如果法拉利先生有一个大学生妻子，那八万四的IRS个税就能减免到六万多，如果您的妻子在读博士，还能减的更多。要是有学贷的话，这八万四应该只用缴纳四万左右。” 白人老头拿比尔做了例子，然后又解答了第二个问题。 “您的弟弟应该不构成您的宽免额度，除非您能证明是您一直在抚养他，十二岁也有点大。” 比尔很是发愁，想了一会儿又问道：“年收入三十万的人，是如何尽可能降低个税的？我要你给我讲清楚。” 反正离最后期限尚有一个半月，要是能操作就尽量操作，哪怕少交几千美元都行，比尔也不想当这个大冤种。 老头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镜，“一般来说，富裕中产会通过保持自己一直处于贷款状态来获得减税额度，这一项最多减免两万六千美元。再就是多消费，尤其是能缴纳联邦消费税的那种消费，这个也是能抵个税额度的。” 他停下来又想了会儿，指着手里的账单说道：“如果是向您这样通过股票、期货、基金等赚的钱，也可以用给交易所的手续费来抵IRS的个税。另外，给经纪公司交的手续费的一部分也能抵个税。除此之外，您还可以选择做慈善来抵税……” 老头断断续续说了好久，比尔问他要了纸和笔后开始做笔记。 总的来说，想要少减税，就多多贷款多消费多做慈善，同时少将自己的不动产套现，还可以购入亏损资产增加自己的亏损数额，这点也能降低个税。 停下笔后，比尔回忆片刻，觉得自己还有减税空间，“我给纽商所交了四百六十四美元七十六美分，这是能抵个税的，对吧？” 老头看比尔的眼神颇有种孺子可教的感觉，“是的，是的，你再回忆回忆。” “那我给经纪公司给的七千七百四十九美元三美分也能抵一部分喽？”比尔再接再厉。 老头低下头开始翻资料：“稍等，我查查这个的比例……嗯，大概是百分之二十二，我算算，这项就是一千七百零四美元八十五美分。” 算完这项后，他又拿着计算器鼓捣半天，给出了一个精确数字，“目前总共是九千零六十九美元六十一美分的减税。你如果有大项的消费，还可以提出来，我现在就给你算。” 比尔试探着问道：“如果我现在去搞贷款，大笔花钱，是不是也能获得宽免额度。” “对的，下一年度您要缴纳的个税会因此变得很少。但如您想降低去年的个税，您得找1979年一月一号到十二月三十一号之间的消费记录。”老头说的非常清楚。 这话让比尔后悔不已，之前他对于钱的态度一直是穿越前的华人心态，能藏着绝不漏出来给人看，有了钱先存着以后花，而不是先花钱再还信用卡和贷款。 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小儿持金行于闹市，所以连大额的消费都没有，连辆二百美元的车都没买，对家人也抠抠搜搜，没送啥值钱礼物。 早知道要给国税局白送八万美刀，还不如直接给家里换套大房子，现在这个时间点，整个纽约房价都低的吓人，除了长岛可能稍贵，且当地的业主委员会不同意给低收入的意大利裔移民卖房外，整个纽约的房子任凭他挑。 气的比尔直拍大腿。 但没办法，如今距离里根改革税制还有一年多，个人所得税和资本利得税都没有降下来，去年的个税也没办法避税太多，这个亏只能认了。 “那就这样吧，你先计算我要缴纳的IRS个税和地方政府的个税。等到三月二十号之前，我和你一起去提交税款和税务报表。” 老头没问为什么是三月二十号之前，他低头拿计算器算了会儿后给出了两个数字：“IRS这边，需要缴纳七万七千二百八十二美元八十二美分，纽约州和纽约市这边，需要缴纳一万六千零四十五美元。总共是93327.82美元。” 听到这个数字，比尔心情梗塞，连话都不想说。 老头很是负责，又开始开导：“先生，这其实是好事。如果您是多次交易才获得这二十九万多美元，那IRS的查税成本会大大增加，您被抽查到的几率也就比较小。但您是一次交易就获利这么多，IRS一定会查您的纳税记录，这次全额缴纳，会让以后几年轻松许多……” “对疑税从有的IRS，就当交保护费了。”比尔这么安慰自己。 预付了一部分费用后，比尔带着自己做的笔记乘公交车回了家。 虽然今儿是星期一，但他没一点上学的心情，下午三点以后也不用训练，比尔想休息一天放松心情。 中午家人们都不用回家，比尔自己出去找餐馆吃了饭，晚上妹子桃乐丝回来时还惊奇于老哥这么早就回了家。 “哥哥，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把书包放在门旁边的杂物堆上后，桃乐丝走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比尔身边。 “说！” 比尔稍稍换了个姿势，好让自己和老妹对视上。 “就是我刚拿到RD的宾汉姆顿分校的offer和奖学金通知，我想，是不是我该去上这个州立大学分校，而不是ED1的哥伦比亚大学。” 早上的税款就够让他心烦，妹子突然整这出，比尔更烦了。 “说说你的理由。” 桃乐丝走到另一张沙发上，坐下后开始说服老哥。 “是这样的，宾汉姆顿分校给了我三千二每学年的奖学金，由于这是所州内的公立大学，我只需要缴纳一千四百美元的学费，还给我安排了宿舍。至于哥伦比亚学院，他们给的奖学金虽然有七千五百美元，但学费就要九千多，还不算书本费杂费等，宿舍还没定下来，如果上这所大学，我可能还要自己租房住，花销太大了。” 说到这个，心疼个税的比尔翻身坐起来，以一种过来人的姿势劝道： “学费贵不怕，我们可以用贷款，用学贷去交学费。你不要怕没钱花，这是个银行支配一切的时代，我们可以找银行借钱花，等到有能力偿还的时候再还。而且贷款还可以降低个人所得税，你的简历上写了还学贷的经历还可以增加底层民众的认可，对你以后参加选举有帮助……” 他犯的错，不能让妹子也跟着犯，早早背上贷款才是王道。 PS：求推荐票求月票。感谢各位书友的助力，明天本书就上三江推荐了，有些书友想要聊天，因此开了个书友群，在简介最下方的一键加群那里就能加，想聊天的可以进来。 065 充实的三月 在没有课后训练的三月里，比尔的日程表安排的非常满。 确认了自己需要缴纳九万多的个人所得税后，他反倒放下心来专心学习。整个三月最消耗他精力的是准备SAT考试。作为美利坚高中生学习能力比较权威的评价标准，两年内的SAT成绩是申请大多数高等院校时的必须项。 整个SAT考试分为三部分，四百分的阅读、四百分的文法以及八百分的数学。其中，阅读共五篇文章，五十二道题目；文法共四篇文章，四十四个题目，数学共五十八道题目，又细分为可以用计算器的和不可用计算器的两部分。 准备这种级别的考试对于经历过前世华国高考的比尔来说简直是开胃菜，用一周多时间过了遍知识点后，法拉利先生选择直接做题。 阅读部分题型固定，全是选择题，甚至连文章材料也非常固定，美利坚历史上知名演讲必有一篇，如《独立宣言》、《葛底斯堡演讲》等。这四百分主要考查学生的细读、分析、有理有据的论证等能力。 与比尔前世所经历的语文客观题相比较，SAT的阅读简直人性多了，最多也就在长难句上为难一下考生。 文法部分更是送分题，挑错、语序、句子结构、介词副词考查这些属于基础中的基础，只要不是傻子总能做得出来。至于分值最大的数学部分，更是把饭掰碎了往比尔嘴里喂。 可能美国教育考试服务中心ETS觉得本国的青年都是傻帽类型的，没什么花花肠子，于是数学题目基本只考察概念和基础题型，偶尔还有高等数学的部分概念考察，但不多。于是以选择题为主的五十八道题目里，难度最大的可能是周期性问题、函数平移和追赶问题这几部分，因为一根筋的白人青年可能真的绕不过来那个弯。 至于非洲裔学生，数学对他们太难了。因为没有说唱歌手将数学概念做成rap，黑皮肤高中生基本上记不住概念，也就无从谈起解题答题。 至于剩下的直线斜率、等比等差数列、幂函数指数函数等相关问题，法拉利先生觉得ETS在侮辱自己的智商，但凡能模糊的描述出相关知识点的概念都能做得出来，计算量更是小到离谱，基本上掰着手指头就能算出结果来。 考试当天，拿到卷子的比尔就知道自己稳了，虽然题目简单，虽然每部分都只用了不到三分之一时间就完成答题，但他还是仔仔细细检查了三遍，等到他觉得实在是没办法做得更好才提前离场。 考完试后，比尔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期货市场和缴纳个人所得税这两个财务方面。 自一月二十一号黄金价格创下新高后，美仁宗卡特出面宣布不惜一切代价打压金价，维护美利坚在世界上的地位。于是在整个二月，结束了大牛市的黄金开始窜稀式下跌，在二十二十二日一天内跌了一百四十五美元，当天希尔森经纪公司的交易员安德鲁还特地打电话过来询问是否要卖出手上的空单，但被比尔拒绝了。 直到白银星期四之后的星期五，也就是三月二十八号，坚守了三个月二十天的比尔才选择卖出自己手上的那张黄金期货空单。 购入时的账面价值是一百六十九万四千美元，卖出时的黄金价格为一盎司五百一十三美元，二十二手的价格为一百一十二万八千六百美元。账面价格相差五十六万五千四百美元。 在付出1355美元二十美分的交易所手续费和10177美元二十美分的经纪公司手续费后，比尔获利五十五万三千八百六十七美元六十美分。 加上原本的二十五万本金，他现在可动用的资金已达八十万美元。 唯一让法拉利先生不爽的是，在今年，他就得缴纳九万多的个人所得税，虽然减免了9069.61美元，但其中低收入家庭和学生两项的宽免是不需要缴纳的，用给交易所和经纪公司的手续费抵的个税是先交后退。 所以他得交出九万五出头的税款给国税局和地方税务机构。 好在那个白人老头办事还算尽心，陪着比尔跑完了全部流程。 “在今年十月左右，我会找你系统性地算一遍我今年该交的税，需要避税的地方我们再好好商量。” 缴完所有税款当天，他这样对名为康纳德·史蒂夫的老头说道。 “Well！你的经济情况相当不错，银行会很乐意给你贷款，今年可以尝试增加贷款来获得个税减免额度。或者你可以直接大额消费买辆豪华跑车或者直升机什么的，这个最能抵税。” 康纳德建议道。 比尔恨恨说道：“我会的，我不仅要买大房子，还要买跑车。读博士的妻子也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今年内必须完成几笔大消费，背贷款也被比尔提上了日程。明年一到四月的缴税季，他不会多掏一美分给IRS。 申报完税表之后自然是一身轻，在为期一周的春假期间，比尔跑到纽商所再次进行交易。 “……过去的两周内，黄金价格再次下跌，现在已经是四百九十五美元一盎司，我们希尔森公司认为金价还有下探的空间。预计在三百八十美元到四百五十美元之间……” 一身笔挺西装的安德鲁拿着自己的小本子正给大客户比尔讲解自己关于金价走势的看法。 在他旁边，满脸痛苦的大胖子交易员乔·盖奇边听边摇头，然后终于忍不住发言：“在七九年十二月和今年一月的金价异常波动中，出力最大的是CCCP的入侵和伊国人质事件，以及超高的通货膨胀率。在可观测的未来，这三都不可能被解决，金价怎么可能降得下来？” 乔·盖奇是自己凑过来的，因为比尔没赶他走，安德鲁也就允许其暂时旁听。 “你要是真懂也就不会压上房子全买白银了。”安德鲁呛了同行一句，“你还是想想该怎么安慰自己的妻子和保住自己的房子吧！” “F***！傻子能赚钱，我不能！这操蛋的碧池世界！”嘴里突出一句脏话后，满脸愤怒的乔·盖奇转身离去。 PS：求推荐票求月票。 066 前往加州 比尔看着离开的乔·盖奇，问安德鲁道：“这人是怎么回事？你说的妻子和房子是个什么情况？” 他记得之前和此人交易时，这个自称是粉丝的大胖子交易员对他还是比较友好的，怎么今天见面看比尔的眼神有种仇人的感觉，更是连个问候话都没有。 安德鲁瞄了眼乔·盖奇的背影，冷笑一声，“他觉得您是个幸运的傻子，于是也模仿您的操作，在快五十美元一盎司的高位购入了白银多单，您也知道如今的行情。在白银星期四之前他还抱有幻想，如今泡沫被戳破，乔·盖奇差不多要破产了。” “破产和他妻子有什么关联？”比尔很好奇，美国女人都是这么势利眼吗？ 安德鲁很规矩的回答：“他是交易员，自然不能用自己的名义买期货，于是他以妻子名义买进白银期货，还在银行抵押了自己的房子。据同行们传，乔·盖奇的妻子准备起诉他，以丈夫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这笔交易的名义，好完成财产切割。这样他们还能保住一些钱，至于两人是不是真的分手另过，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把自己了解的情况说给大顾客听。 比尔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对此人很感兴趣，你也可以帮我多打听打听他的具体情况，要是他真的破产，和妻子彻底分开，下次见面就告诉我。” 这个乔·盖奇是比尔见过的人里最符合他关于暴发户形象的白男，不仅在公共场合乱丢垃圾，而且言语间毫无素质，一句一个F和碧池词汇，长相也是满脸横肉。 一句话总结，乔·盖奇是个完美的狗腿子形象。 而比尔在明年进入大学后，就需要一个专职经纪人帮自己进行宣传、联系职业球队等事务。他之前想过找个大型经纪公司来做这些，但大公司收费高，除了基本的百分之十，还可能用其他条款多抽成，这就让比尔很不爽。 要是找个单独的经纪人做这事，比尔觉得可以把费用比例控制在百分之五以内，算每年打球收入四十万，一个合同签四年，这就能节省起码八万美元。 比尔又不是世界首富，该省还是得省。 “好的。”安德鲁把这个吩咐也记在了自己本子上，“其实按乔·盖奇的情况，不管他怎么操作，以后是绝对不能继续做交易员了。期货交易委员会大概率会给个终身禁业的惩罚。” 他以为眼前的大顾客还想和乔·盖奇有交易，于是出言提醒。 但这正合比尔下怀，期货交易员其实也是经纪人，做橄榄球经纪人也是做经纪人，那个大胖子要是没有了出路，比尔更能拿捏他，经纪合同的分成比例还能更低。 这件事就此揭过，两人真正的谈话重点是法拉利先生的黄金多单。 “这次我手上有七十万资金，七倍杠杆属实有点大，就按五倍来，用五十万做保证金购入黄金期货多单。你算算我能买多少手黄金。” 五十万保证金加五倍杠杆，可以买到五千零五十盎司的黄金。 交易员安德鲁掏出计算器算出后，建议比尔只买五千盎司，也就是一张合同的最大数量。 “五十手，也就是五千盎司最为妥当，您的可动用资金相当多……” 比尔打断他的废话，“就按专业人士说的来，用五十万的资金量购入一张黄金多单合同。” 这次持有的时间就更长了，起码得到年底，那时候比尔正在进行高中生涯的第二个橄榄球赛季，中间倒是让他少操很多心。 …… 时光荏苒，三四月开始整个纽约就变得暖合起来，因为大海对温度的调节，到五六月时布鲁克林变得不冷不热，非常宜居。 在春假结束后的四月，蛤蟆屯校队又开始了一轮集中训练，但没什么新意，训练项目和一二月份相比几乎没变化。 高中校队的不足开始显现，教练数量不足和眼界、专业程度不够高这些因素限制了部分优秀球员的进一步加强。 但对于半路出家的比尔来说，三位教练的指导勉强够用，起码他补足了接传球的短板，在闪避、跑动等灵活性上也有突破，上肢力量的加强也固化了比尔的持球推进方面的强悍优势。 在四月到五月中旬的这六周训练里，比尔更加熟悉了攻防线后动态接球、从口袋阵中持球突破等战术动作，这让他履行合格近端锋的能力更强。 “实际上，你这个身体素质，打野蛮型的全卫更合适。”墨菲教练曾经这么评价过比尔，但他也没改动比尔的位置，想来可能有比尔四十码冲刺速度不够亮眼的考量。 总之，在充实的度过几个月后，比尔迎来了自己的暑假。 美国高中的暑假往往能持续两三个月，从六月中旬到八月中旬，部分州和高中按各自具体情况微微变动。 确定了假期和斯坦福、UCLA两个夏令营的时间后，比尔决定将妹子桃乐丝的升学宴会推迟到自己回来再办。 反正有七八月这两个月的空闲，不着急在六月十五到二十五号之间急匆匆做这事。 在和送别的家人们一一拥抱后，比尔和球探琼斯团队的一位男秘书登上了飞机，准备去横跨整个美国去加州参加两场橄榄球夏令营。 男秘书名为布伦威尔，高个子瘦白男，之前也没有从事过橄榄球行业相关的职业，能做这个工作纯属琼斯为了省钱。 “要我说，你的这个表现足够申请芝加哥大学和俄亥俄州立大学，为什么不考虑离家近的呢？斯坦福大学虽然也是名校，但橄榄球实力可能也就全国十名的守门员，你为了这所学校横跨整个大陆……” 飞机上，布伦威尔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 他认为比尔去加州的这两所学校不划算。 法拉利先生当然不会说出自己真正的想法，斯坦福目前还没有被硅谷和大量的校友捐款带飞，其在美国人心中地位的确不高，甚至还不如俄亥俄州立大学。 “主要是我喜欢西海岸的社会风气，你也知道，纽约所在的东北部过于保守。” PS：求推荐票求月票。 067 西海岸三雄 由于美国大学橄榄球校队众多，而每个赛季的常规赛只能进行十二场比赛，因此大学们采用自行组建联盟的方式进行比赛。 在Div－1级别的大学校队里，共有十一个分区联盟和五支独立球队，十一个分区的前六大联盟，就是自动晋级各自大学碗赛的“保送联盟”。 而比尔此行前往的小利兰·斯坦福大学，就是六大“保送联盟”中的太平洋十校联盟，简称为Pac－10，读音为帕克十。 （帕克十变成帕克十二是2011年的事，此处不提及。） 太平洋十校联盟最早的历史可追溯到1915年，彼时在波特兰举行的一场会议上建立了太平洋海岸联盟，也就是PCC。 刚开始PCC只有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华盛顿大学、俄勒冈大学、俄勒冈州立大学等四校。 而后华盛顿州州立大学、小利兰·斯坦福大学、南加利福尼亚大学、爱达荷大学、蒙大拿大学、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CLA等六校陆续加入，PCC扩容成十校联盟。 其后虽然经历了成员退出、PCC打散重组等艰难曲折，但主要成员还是维持在一个联盟中，在1968年，PCC重组后的联盟AAWU改名为太平洋八校联盟，十年后，亚利桑那大学和亚利桑那州立大学加入八校联盟，于是这个小联盟又改名为太平洋十校联盟，也就是Pac－10，即帕克十。 此时，帕克十的成员有：UCLA、斯坦福、南加大、华盛顿大学、伯克莱加大、华盛顿州立大学、两所俄勒冈大学、两所亚利桑那大学。 帕克十校队虽然都是Div－1强队，但还是分出了高下，以UCLA、斯坦福、华盛顿大学这三所最强，这三所也就是大名鼎鼎的西海岸三强。 往往很多华国读者认为斯坦福大学在硅谷崛起前平平无奇，只是个地区性大学，还有什么八十年籍籍无名后四十年才一夜咸鱼翻身的说法。其实这就进入华人思维的绝对误区，即不把体育方面的成就不当做成绩。 夏国的教育公平，往往以小镇做题家的逆袭为外在表现，美利坚也有类似的情况，就是体育方面，小镇打球人也可以通过一层层的筛选，逐步进入职业联盟，然后获得不菲的薪金，成功实现阶级跃升。 而斯坦福大学，就是传统体育强校的代表之一。NFL联盟中的一千六百多名职业球员中，斯坦福大学的校友数量常年保持住了三四十人这个量级，在八十年代，男篮、女篮更是全国前几的实力，后续男篮实力滑落，但女篮仍是全国强队。其余的高尔夫等小众体育项目，斯坦福有好几项一直保持全国第一。 斯坦福大学男子橄榄球校队不俗的实力，自然吸金无数，即使在八十年代，保守估计每年校队收入也在两千万美元以上。 因此比尔和布伦威尔两人直接被校方安排进了一所大酒店里，整座五星级酒店都被包了下来，用作夏令营学生的住宿区。 夏令营开始的第一天，十辆统一样式的大巴将两百二十余名受邀请的优秀高中生球员带入斯坦福大学校区的“碗”，也就是橄榄球场地。 “请同学们自行选择球衣和号码，登记姓名以后我们就逐项开始。” 十几名身穿白底红字的工作人员扯着嗓子让乱哄哄的学生们开始接受管理。 红白双色也是斯坦福校队的标志性颜色，在选球衣环节，比尔自然选择了惯用的八十八号。 整个夏令营其实算体测选秀营，主要干的事就是进行体测，最受主教练和球队经理关注的项目自然是四十码冲刺、锥桶折返跑、二百二十五磅卧推、硬拉、深蹲等项目。 其中，技术位置看重四十码冲刺和锥桶折返跑，锋线位置要求卧推、硬拉和深蹲方面有不俗表现。 体测开始前，球队经理杰瑞·彭斯简短地发表了欢迎高中生们前来参加夏令营的演讲，并大体介绍了斯坦福男子橄榄球校队的历史和成绩，之后快速进入正式项目。 来参加夏令营的自然都是各自所在地区的佼佼者，起码在第一天早上的四十码冲刺里，比尔深深感受到了压力。 两百二十余位高中生中，有一百一十多人属于技术位置，也就是四分卫、跑卫、端锋、防守组的后卫们。 因为项目单一，时间充足，数量达到三十多人的教练们选择单次测量只测一人，也就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在划定的四十码跑道上发挥自己的冲刺能力。 球队经理和教练们坐在跑到的一旁的椅子上，专心观看高中生们的表现。 “来自田纳西州的马丁·肯特，主打四分卫……” 工作人员简短的给教练们通报测试选手的姓名、出生州、所司位置等关键信息。 四分卫们先测，这些球队核心给比尔的压力还不算大，双料四分卫毕竟不算多，打这个位置的人接传球能力、机变能力和智力更为重要，因此四十码冲刺成绩普遍不高，大多保持在了五秒左右，但也有非常妖孽的选手能跑进四秒五。 接下来则是跑卫们，也就是整个进攻组速度最快的球员。 “四秒三八，亚瑟·布莱恩的冲刺成绩是四秒三八。” 这是跑卫中成绩最好的高中生，相应的，其体型看起来也最为娇小。目测只有一米八出头，体重不超过一百八十磅。 跑卫之后就是角卫，自从78年NFL改变规则后，专职角卫的球员们也开始体型轻量化，以保证更快的速度。 二十多名角卫中，竟然也有人跑出了四秒三五的顶级成绩。 之后就是近端锋TE，这个位置只有十来人，比尔·法拉利的四秒八九排名相当靠后，据他自己统计，大概只有四人比他慢。 不过教练们并没有因为这个而对比尔摇头，实际上，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对法拉利先生的体型很感兴趣。 “你这个速度已经很快了，如果你在力量上表现出色，我会把你推荐给主教练，对你进行专门的评估。” 在比尔跑完四十码后，进攻组战术教练的组长海曼·霍克主动跑过来和比尔闲聊。 PS：求推荐票求月票。 068 近端锋就该是这样的 整个进攻组的助理教练们加起来应该有十三四人，作为组长的海曼·霍克的地位在全体教练中应该不低。 “如你所料，我的确擅长力量，实际上，我认为在技术位置轻量化的现在，保持进攻球员巨大化是重要的得分手段。我的高中教练杰克·墨菲就是这个主张，他认为能撕开防线的进攻球员才是好球员，执行灵活多样的战术倒在其次。受他的影响，我一直让自己往力量型选手转变，我在纽约南部郡县联盟中，基本没有遇到能拦住我的角卫、线卫以及安全卫等。” 比尔这样推销自己。 海曼·霍克听到了一个名字，“杰克·墨菲？他是著名教练吗，还是前职业球员？” 他以为这是个很厉害的教练，所以被特地提及来增加话语的信服度。 “是的，墨菲教练是前职业球员，在AFC东区的纽约喷气机队服役五年，主要做第二截锋。” AFC是NFL的二分之一，简称美联，旗下共有十六个职业球队，按东西南北分为四个区，每个区四个队。 所有职业球员的服役记录都是可以查得到的，比尔不敢在这方面撒谎，于是老老实实将墨菲教练的底给揭了。 海曼·霍克心中不以为意，“在我服役期间没听到过你教练的名字。但我认为他说的还算正确，战术只是得分的关键，推进码数和得分才是根本，所有的球员都应该为此努力。撕开防线的确是进攻组首先要做的，我倒是很推崇大体型球员做近端锋，因为这样能保证每次进攻的最少推进码数。” 四十码的成绩虽然关键，但也不能决定一位高中生就此被录取，所以海曼·霍克站在比尔附近和周围的学生闲聊。 早上的三个多小时就测了这一项，下午则是锥桶折返跑。 三个锥桶各自相隔五码放置，球员们需要在中间位置站定，听到指令后跑向边缘的第二个锥筒，再折返向另一边的第三个锥筒，期间在经过中间锥桶时，需要用手触碰锥桶，跑到第三个锥桶后需要跑回来，再次经过中间锥桶才算结束测试。 整个过程只需要跑动四个五码，也就是二十码，但因为要折返两次，对球员的加速减速能力、下肢的控制能力要求都很高。 这项测试中，四分卫们集体拉胯，表现最好的也才四秒八。 跑卫们是专业的，因此大多数人跑出了四秒以内的成绩，最佳成绩还是那位亚瑟·布莱恩，其锥桶折返跑成绩为三秒七，这让主教练带头鼓掌。 角卫们就稍逊一筹，近端锋表现也一般，比尔在这项上的成绩是四秒一，在十余名近端锋中排名中上。 “真是惊喜。”海曼·霍克对比尔的印象更加深刻，“你的闪避能力还算不错，持球推进应该可以做的更棒。” 他中午时调取了比尔79年赛季的纸面数据，对这名球员的部分表现感到诧异。 “我其实在九年级才开始打球，第一个赛季纯粹靠身体的天赋撑着，在今年一二月份和四五月份才开始系统性的闪避和跑动训练……” 比尔概括了自己的情况。 “难怪。”海曼·霍克指了指工作人员正在调试的健身器械，“看你79年赛季的表现和身体情况，你的上肢力量应该是这批近端锋中最强的，待会儿先测卧推，你大概能做多少个？” “二十六个，或许在这里我能爆发一把，做到快三十个。” 比尔忍住了撮起右手的冲动，改用耸耸肩这个小动作。 “真的假的？”海曼·霍克眼睛睁大的同时不由自主的摸上了比尔的大臂，“你能做到三十个二百二十五磅卧推，我就让主教练给你定下名额，就是你绩点稀烂，SAT没到一千分，我们也能把你招进来。” 虽然身体就在手边，但这位教练还是不太信这个年轻人的话，高中生能做二十个就已经非常厉害了，做到二十五个卧推的近端锋就能考虑给offer，能做三十个的必须先招进来，教练会不会用这种级别的球员尚在其次。 “真的，四五月份我正常做二十六个以上。在今天这个场合，我应该能做的更好。” 海曼霍克还是半信半疑的状态，他认为比尔很强壮，但没到卧推三十个的程度。 好在锥桶折返跑测的比较快，在下午三点四十，夏令营开始卧推的测量。 还是和之前的项目一样，教练们围着被测试高中生观看，在卧推架周围，学生和教练们围成了一个大圈。 一个上午加半个下午的相处下来，部分活跃学生已经和周围人聊成一片，气氛很融洽，而到一些让人印象深刻的球员开始测试时，起哄声和嘘声也渐渐从旁观学生嘴里传出来。 作为体能最弱的位置，四分卫们收获了最多的嘘声，跑卫们表现也只略好于四分卫。这俩位置二百二十五磅卧推个数大多在十个以内。 “……六、七。好，球员完成测试。” “明星”跑卫亚瑟·布莱恩的测试成绩是七个，负责安全的体能助理教练见这位同学体力不支，立即喊停。 这位亚瑟之前在跑动上表现格外亮眼，卧推成绩让很多人松了口气，气氛顿时欢快起来。 角卫们表现也好不到哪里去，技术位置轻量化已经开始影响青年运动员的训练思路了。二十多人中，卧推成绩最好的是十四个。 终于轮到近端锋这个位置，还没开始，海曼·霍克就指着身穿八十八号球衣的比尔喊道：“他说他要做三十个！” 这句话引爆了围成圈的教练和高中生们，教练们自不必说，作为预备役大学校队球员，高中生们自然也知道这个成绩代表着什么。 球队经理杰瑞·彭斯比主教练反应更快，“那就这位同学先测试，给以后的近端锋一点激励。” 在高中生们的指指点点下，搓了搓手的比尔走出人群，往卧推架旁走去。 在正式躺在架子上前，他环视一圈，然后目光停在主教练和球队经理那边，“近端锋就该是这样的。” PS：求推荐票求月票。 069 会计组的心理医生 做人嘛，就应该潇洒一点。比尔没管身后的高中生们是何反应，直接躺在卧推架上，跟体能助教确认过后直接开始。 “一、二……” 身高差不多两米的强壮体能助理教练一边数着个数，一边把双手放置在卧推杆下方，以防发生不测。 在比尔测试的前半段，这种预防性措施似乎有些多余。 伴随着粗重但又节奏感十足的呼吸声，比尔一下又一下的顶起卧推杆。 “……十五、十六……” 计数声让一圈的学生和教练们安静下来，从八十八号的动作来看，到二十之前他应该毫无压力。 “这种力量，打截锋都够了。” 球队经理杰瑞·彭斯出言表扬，听到这话的部分教练点头附和。 “……二十四，稳住，慢慢来，二十五……” 快到比尔之前的极限时，他的推举动作大幅放缓，英俊的脸蛋也变得通红，额头的汗水自两鬓流下，滴到地面上。 法拉利先生大口呼气，调整节奏的同时努力让自己完成下一个动作，与重力的对抗是每个人都会的本能行为，现在只不过增加了几片金属片而已。 “二十八，good，他已经完成了二十八个。”由于比尔的动作越来越慢，体能助教甚至能在间隙给出点评。 早在八十八号做到二十三、二十四个时，周围的优秀高中生们就开始每做一个鼓一次掌，做的越多，鼓掌持续的时间越长。 快速的运动最容易让人恍惚，但周围的掌声让比尔的注意力集中到现实上，终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后，他把第二十九个动作完成，然后把卧推杆放在架子上。 “Done！” 心跳砰砰作响，左胸的悸动宣泄着心脏的不满，比尔连续几个大口呼吸后才站起身。 “二十九，来自纽约州的比尔·法拉利最终成绩是二十九个。”体能助教先报幕似的宣布了比尔的成绩，然后拍了拍八十八号学生的肩膀，“嘿，伙计，我在服役期间最多也就做到三十二三个，十九岁的你能做到这样已经非常强了。” 学生们和教练组成员一起大力鼓掌，体育场上成绩为王，八十八号值得这场掌声。 通红的脸逐渐恢复正常，比尔微笑着摇摇头，“还是没能做到三十个，我有点辜负了海曼·霍克教练的期望，也让杰瑞经理……” 这话让周围的高中生们接连发出噫声，他们用阴阳怪气回应八十八号装完之后还给自己找补的行为。 “足够了，孩子，这就足够了，近端锋位置中你的优势领先太多。”杰瑞·彭斯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比尔，“来，我和你击个掌。” 他伸出大手和比尔的右手来了次响亮的碰撞。 后面的近端锋还需要测试，击完掌的比尔迅速离开卧推架附近，走到学生中站定。 从做完二十九个卧推起，法拉利先生就知道自己受到的关注度肯定不小，在之后的时间里，他感觉到一圈的优秀高中生频频将目光投向自己。 这些目光中，以好奇为多，羡慕也不少，嫉妒也有，甚至有单纯欣赏身材的。比尔很坦然的接受了所有的目光，并通通视为对自己颜值的羡慕嫉妒。 没办法，谁让咱长了张帅脸呢！ 下午测完卧推后，第一天的活动就基本结束。其实讲道理，速度、灵活、力量三大项测完就能看出一个球员的大致情况，教练们常年与这些数据打交道，不会放过天赋异禀之人，但也不会让混子漏进来。 第二天的测试就有针对性了，并不是所有人的测试项目都一样，比尔被安排的几项是接传球、不倒翁折返推、二十码持球冲撞。 这几项的具体指标没有第一天的三大项客观，教练们需要认真观看这是学生的具体表现才能敲定成绩好坏。 在蛤蟆屯校队的练习发挥了大作用，比尔的接传球表现中上，不倒翁折返推和二十码持球冲撞在近端锋位置中应该是最好的。 “汤姆主教练对你评价不错，等到晚上，或许会有人来找你，你按正常对待就行。” 抱着膀子在球场溜达的海曼·霍克碰到三项都测完的比尔后这样吩咐。 “我明白，我明白，我跟球队心连心。” 法拉利先生心领神会。 像斯坦福男子橄榄球队这种西海岸前三的大学校队，刨去给教练组和整个团队的薪资、橄榄球场的维护、上交给学校一部分收入外，账面上每年剩下四五百万美元的自由支配资金。 据同行的布伦威尔讲，只要夏令营被看中的球员不跑去打篮球，大学橄榄球校队和高中生们绝对可以相互坦白一切，奖学金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都能给到最多。 晚餐是酒店提供的自助餐，食材以牛肉和海鲜为主，大胃王比尔吃了八分饱就不再给盘子里加东西，以防吃坏肚子。第三天也有项目，在一切没尘埃落定之前他不想出篓子。 回到房间后，他先打电话给家人通报了今天的行程和自己的表现，妹子桃乐丝和大舅、舅妈轮流与他说了几句，即使隔着几千公里远，他也能从电话线中感受到家人们的激动和开心。 “比尔，我们为你骄傲，mua！”开心的舅妈在电话那头给了外甥一个吻。 打完这通电话后，比尔又拨到女朋友珍妮·赖特家里，给她说了自己的情况。 “你要是真来洛杉矶这边上大学，我们每周还是可以见面的。” 如果上的大学距离过远，两人关系疏远是大概率事件，但两人都到了加州的话，之前每周末一起去开房滚床单的规矩就能继续下去，比尔还想保持住这段关系，毕竟珍妮是真的大，颜值几年内都在巅峰。 电话那边的声音也同样变得欢快，日久生情，珍妮真心为比尔感到高兴。 两人的通话时长倒比三个家人还要长一点，比尔拿出浑身的本事说着骚话，电话那头的珍妮一开始支支吾吾没有应答，后来可能是躲开了家人，也学着比尔口嗨，说下次见面要让他下不来床。 咚咚咚。 在两人煲电话粥时，一阵敲门声忽然传来，说了两句肉麻的告别语后，比尔挂断电话转身去开门。 房门外是一个位身穿红白配色短袖的中年大胖子白男，呲着牙嘿嘿傻笑，见门开了后，左右转头瞄了两眼就往房间里钻。 比尔还没问，他就关上门开始自我介绍：“我是球队的会计组副组长，也是球队心理医生，同时也负责球队团队建设。” PS：求推荐票求月票。 070 贿赂 这三重身份的跨度有点大，比尔好奇问道：“你真的是红白队的人吗？” 斯坦福大学男子橄榄球校队球衣颜色为红白两色，因此也被称作红白队。 “我怎么不是？”大胖子示意比尔坐到会客区的沙发上说话。 “你也知道，打橄榄球是非常消耗精力的运动，我们的球员们比赛之余需要一些绿色的纸条来安抚他们幼小的心灵，所以我兼任了心理医生。团队建设也是如此，这种纸条是世上最好的润滑剂，往往在我散出大量纸条后，整个团队就变得非常团结，任何人与人之间的摩擦都会立即消失。” 说话间，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很厚的信封，如果里面是印着安德鲁·杰克逊头像的那种纸条，这种厚度应该有一百张，也就是两千美刀。 信封自然是给比尔的，在得到大胖子的示意后，法拉利先生拨开封条瞄了一眼。 果然是面值为二十的钞票。 “没有连号吧？”虽然不知道为啥给钱，但比尔选择先收下再说，于是他很细节的询问是否连号。 因为D－1校队收入非常高，校队非常乐意给队员钱，而NCAA规定不能给大学生球员给工资。一个愿给，一个也愿拿，于是经常有橄榄球校队贿赂自己球员的新闻。 贿赂球员的行为自然被NCAA制裁，球员和校队之间往往用现金规避这种制裁。 大胖子嘿嘿一笑，“当然没有连号，我们办事是有原则的。这只是你来参加夏令营的差旅费，我今天找你，就是想和你商量offer和奖学金的事。” 虽然猜到了会有口头offer，但这话还是让比尔很开心，起码过去九个月的努力没有白费。 “这么早？不再观察一个赛季？”他决定问个清楚。 “所以只是商量offer，根据几位话语权较大的教练安排，你会在今年十二月份或者明年一月份收到我们的正式录取通知书，期间你得满足如下条件……” 大胖子解释道。 听到有具体要求，比尔连忙要求：“稍等一下，我拿纸和笔记下来。” “不用记，真的不用记。”大胖子阻止了比尔起身的动作，“这种事绝对不能被记下来，你用心听着就行。” 法拉利先生只好又坐回原位，认真听大胖子的要求。 “首先，你的身体素质和球场表现已经足够拿到offer，所以在80年的赛季，你一定不能受伤。轻伤的话，我们会根据你的伤情和恢复程度重新评估，然后再决定是否发出offer，重伤就一切完蛋，你明白吗？” 比尔连连点头，进入NFL职业球队前是绝对不能受重伤的，一旦有过受伤经历，进入大学校队和职业生涯都会受到非常严重的影响。 高中联赛还好一点，对手们都是附近郡、区的学生，身体素质和赛场的对抗强度都不高，比尔这个体型能应付的来。 实际上，他的对手才需要考虑受伤的问题。 “我之前也打防守组的截锋位置，这个赛季就专攻近端锋位置，少一半的对线时间，受伤的概率也少一半。” 大胖子笑着回答：“道理是这样，但你也不能太过于放松，要是80赛季发生什么特别大的球场失误，我们也会再次评估是否给你发offer。总之，正常发挥就行，不用太拼，也不用彻底松懈。” 见这位高中生记下了后，红白队会计组副组长又开始叮嘱第二条。 “虽然是运动员，但我们对文化成绩也是有要求的，你的SAT成绩至少要一千两百分。你能做到吗？” 即使此时还没有起飞，正常高中生申请斯坦福大学也得一千四百分的SAT，还不一定稳上。 对体育生来讲，这个分数要求还挺高。 但对比尔来说，这纯属白给。 “我在三月份考过一次SAT，总分是一千五百零七，我想应该够了。” 大胖子一脸惊喜，“真的？我们对绩点要求不高，你能正常从高中毕业就行。这样算下来，你只要保持不受伤就能收到我们的offer。” 两个人都挺开心，大胖子很好奇比尔居然能考到这么高，比尔解释说自己出身文艺世家，妹子的SAT也在一千五百分以上，还拿了哥伦比亚学院的offer。两人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好一阵儿才转向下一个话题。 “至于奖学金，我们暂定为一万五千美元，覆盖掉你的学费外还有大概六千五百多。你的书本费、杂费这些球队给你报销了，吃喝用住也都是球队专职的营养师、后勤组负责，花不了多少钱。你要是觉得少，在你正式进入球队后可以私底下找我，我给你这种信封。” 大胖子虽然说商量奖学金，实际上确是单方面给出条件，可供比尔选择的余地不大。 “我忽然有个问题，如果是一万五千美元的奖学金，但学费是八千五左右，银行会不会给我放学贷，毕竟奖学金就够覆盖学费了。” 法拉利先生可一直想着让自己背上学贷这事。 大胖子的笑脸按下了暂停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们红白队会允许一个横跨整个大陆来打球的孩子去银行借钱才能上学这种情况发生？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 他越说越激动，“我们是那种宁愿把钱存下来也不愿给球员的吝啬球队吗？我们会让你没钱花吗……” “误会，误会。”比尔先制止了会计组副组长往外喷唾沫的举动，然后才解释道：“我需要背上学贷来获得个人所得税的减免额度，并不是对奖学金的数额不满。” 大胖子激愤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笑容又爬上了他的胖脸。 “原来是这样，怪我没有问清楚。”他揉了揉脸颊，“我想想，完全覆盖学费的话，银行很大可能不会给你放学贷，因为学贷利率低嘛。那就红白队明面上给你六千块的奖学金，余下的九千美元我们给你现金，这样就没问题了。你觉得怎样？” 这个安排最好，比尔点头同意。 大致敲定了offer和奖学金后，大胖子起身告辞，他还得去其他高中生的房间，有部分优秀高中生也得到了口头offer。 说来奇怪，大胖子离开后不久，与比尔同住一个套间的球探秘书布伦威尔就回来了。 “你是不是在今天下午就知道了什么？”法拉利先生有点好奇。 对此，布伦威尔矢口否认，“我只是凑巧出门闲逛，早点休息，我们明天下午就得动身去UCLA，旧金山和洛杉矶之间车程六小时，路上非常消耗精力，后天你又得参加另一场夏令营。” PS：求推荐票求月票。 071 换套房子 “我们的大明星回来啦！”看到外甥回家后，在家里做晚餐的舅妈欢呼道。 七月一号晚上，结束了夏令营的比尔回到纽约，落地机场是皇后区的JFK，也就是肯尼迪国际机场，大舅开车接的他。 放下行李袋的比尔和迎上来的家人们一一拥抱，行贴面礼。 “这一路可累坏我了，六天不停的做那些教练要求的项目……” 对着热情的家人，比尔将自己的经历描述了一遍。 “我也够累的，来回开车四个多小时，之前还从来没有开这么远的车。”大舅扶着自己的老腰慢慢摇到沙发上坐下。 晚饭还是意面为主，配料倒是丰盛许多，在比尔和大舅到家之前就准备完毕，只等俩人回来一起吃饭。 “我倒是好奇，夏令营给了你什么。”忙活完餐桌上的事后，桃乐丝问准备开吃的老哥。 “两个口头offer，还有两封装钱的信封。” 比尔简短的总结了此行的收获。 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CLA的夏令营和斯坦福大学差不了多少，连给差旅费和口头offer的时机都一样，也在第二天的晚上。 让法拉利先生没想到的是，UCLA的差旅费也是两千美元，口头offer给的奖学金也在一万五美元左右。 看样子大学校队们有自己的价值衡量体系，比尔这个量级的高中生能卖出的价是确定的。 从沙发上摇过来的大舅很惊喜，“还有钱？他们给了你多少？” “每个大学各两千美元，说是给我的差旅费，等于报销路上的花销。” 比尔答道。 “四千美元？我们现在有了四千美元？”大舅的激动从言语中传递给餐桌旁的家人们。 舅妈没好气的提醒道：“你想啥呢？这是教练们给比尔的营养费，让他补身体用的。” 虽然她也和丈夫一样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现金，但她明白这钱是外甥的，只能花在外甥的事业上。 大舅倒没管妻子的提醒，“四千美元，那得花多少天才能花完。” 他幻想着一夜暴富的生活。 坐齐后，一家人做了饭前祷告，然后开始用餐。 吃饭时话就变少了，比尔趁着家人们都在，主动提起一个话题。 “大舅，舅妈，还有妹妹，我们是不是换一套房子，大一点的那种。尼奥，你也不想每个周末都被我吵醒吧？” 舅妈没有回答，笑着对桃乐丝说：“你哥哥变傻了，四千美元能买什么房子？” “你为什么想换房子呢？是这里住的不舒服吗？”大舅以为外甥去外面住了几天酒店，不想住家里这个小房间了。 “是这样的，我们马上要给桃乐丝办个升学宴。”比尔斟酌词汇，开始说服家人，“我们这里明显空间不够，客人们来的话连沙发都没有，这就很不礼貌，总不能让客人们站着吧！所以我想我们是不是换套大房子，前面带花园，后面有游泳池的那种。这样空间大，办宴会是足够了。” “我们哪有钱换房子呢？爸爸和弟弟他们也没钱，帮不上多少。”舅妈没有反对换房子这事，只说资金不足的问题。 桃乐丝用另一种方式表达反对，“马上就有两个大学生了，我觉得咱家里还是省着花钱，换房子这事支出太大，几年内甚至十几年里都会严重影响到家庭生活质量。哥哥，这事算了吧！” 她觉得换房子会让本就不宽裕的家庭条件更加雪上加霜。 尼奥坚定支持老哥，“我觉得是时候换个大房子了，我睡觉受不受影响无所谓，重要的是让姐姐的宴会变得风光一点。不然传出去，我们孔蒂家族穷到连这种事都……” 大舅没说话，等到全家人都看过来后才表态，“其实我是支持比尔的，但家里确实没钱，总不能去银行贷款吧？按我们的情况，也贷不了多少。就是在我们这个社区，大房子的价格也过万了，我们两个人起码两三年不吃不喝才能挣得下来。” 总结过来，持反对态度的三人都觉得资金不足，换房子会影响到正常生活。 明白这点后，比尔抛出杀手锏：“你们也知道，我过去一年里都在操作期货，一年时间勤勤恳恳，也赚了不少钱，换房子这事上，我能拿出一万二，再加上这四千美元，我们再去银行贷一些款，差不多也就够了。” 记忆是会模糊的，虽然比尔从今年一月份才开始在家人面前装作在学习期货，但已经足够扰乱他们的记忆，所以比尔说自己操作了一年的期货后竟然没人出言反对。 改善家人的生活是必须做的，换房子的同时增加贷款也很重要，比尔明年才有学贷在身，今年没点大消费、大额贷款，明年一到四月的报税季会非常难受。 舅妈有点犹豫，“我们还是和家人们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吧！” 她嘴里的家人范围更大，目测姥爷二舅这群人都会被拉过来讨论此事。 大舅没说话，桃乐丝继续劝老哥：“留一些钱做备用资金吧，哥哥！换房子影响太大。” 比尔明白还是要说服大舅，他的保安工作有点低端，很让人瞧不起，换大房子的同时办个风风光光的升学宴会让大舅非常有面子，在邻居、亲戚、同事面前整得那么一点尊严。 “大舅，想想那些平日里看不起你的同事，说你管不好儿子、不好好工作这些闲话的邻居和亲戚们，你在一座带游泳池的大房子开个party就能让这群人闭上嘴巴。把桃乐丝的offer摆在他们眼前，恐怕你的男同事们以后嫉妒的都睡不着觉，女同事们看了咱家的大房子和桃乐丝的优秀，回家后撅起屁股直蹭床沿，心里悔恨为什么早点没认出马西科·孔蒂是个……” 这话还没说完，桃乐丝就站起来隔着餐桌拍了老哥一下，“不要乱说，大人们的玩笑不是你能开的。” 正主大舅继续沉默，但比尔知道他心动了，于是继续劝说。 “想想二舅他们，虽然挣的比我们稍微多一点，但手上也没钱，叫他们商量也没多大用。而且二舅是那种很倔强的人，要是知道我们换房子，必定跑去筹钱。他又能从什么途径弄到钱呢？无非是去找帮派借高利贷，但短时间又还不上，等于害了他们。” 舅妈被说服，“那我们就先不和他们说这事了，就是要买，也先买了再叫他们来新家庆贺。” 底层移民的现金流一直很脆弱，舅妈也不想让弟弟家里破产。 “比尔说的有道理，明天是周三，我们还要上班，你和妹妹去打听我们这个社区里哪有里大房子出售。” 大舅终于同意了。 PS：求推荐票求月票。 072 叛徒 七月二号，等上班的两个长辈离开后，享受暑假的兄妹三人打扮收拾了一番，出去找房源。 “我们这个社区里，找个带游泳池的房子可不容易。” 比尔看着大路两侧的这一排联排别墅感慨道。 纽约市和其他地区最大的建筑差异就是拥挤，为了尽可能建造更多的房子，很多别墅都没有前院，直接做个高台阶就完事，有些房子有后院，但面积也小，没地方建造游泳池。 “我们先去业主委员会看看？”跟着老哥屁股后面的尼奥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非常期望家里房子变大后有个属于自己的房间，无论是之前住的杂物间，还是后来与老哥合住一间房，都让他生出一种自卑。在同学们面前甚至都不敢聊房间里平时干什么这个话题。 “行。”比尔点头同意，大舅和舅妈肯定不会搬离生活了半辈子的这个社区，要买新房也是在这里买。 桃乐丝没有说话，跟在想换新房的两人后面。 走了好一会儿，她才快步赶到和尼奥说笑的老哥身边，低声问道： “你给我说实话，你究竟赚了多少钱？够不够买房子？银行会不会给我们贷款？” 她是高中毕业生，之前就办好了学贷等业务。经历过银行柜员的数次折磨后，桃乐丝对趾高气昂的柜员们产生了抵触心理。 比尔见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妹子心里有点没底，于是安慰道：“我偷偷告诉你，我这一年赚了八万块钱，拿出一两万买房子完全没有压力，剩下的钱还能接着在期货市场里赚钱。而你也知道，我手上的期货合同是可以抵押的，我们的老房子也能抵押，这些加起来足够换套大房子了。” 还有一年多就上大学，大学里一切顺利的话，大三就能进入NFL打球赚钱，到时候不用解释，家人们也该知道比尔有钱了。 “唉，我们这样疯狂贷款也不是办法，啥时候才能还得起呢？” 虽然看上去她和老哥前途光明，但眼下的道路却曲折蜿蜒，似乎走不到那个光明前景。 比尔继续给妹子灌输背负学贷的思想，“你为什么要想着还完学贷呢？一直慢慢还不行吗？要知道，从银行贷款是可以抵税的，学贷因为利率低，还款期限长而特别划算。等你有了自己的收入之后就能明白这其中的好处了。” 底层移民家庭往上走是非常困难的，每一步都要自己试错，走歪了整个人生都有影响。 比尔已经在今年的报税季吃过亏，不想让妹子也在这上面栽进坑里。 虽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不知道为什么，桃乐丝就是觉得这样做不好，因此闷闷不乐。 三个人慢慢走到了业主委员会的办公室，值班的是一个白头发的矮个子老头，看见比尔兄妹的黑发后，用意大利语发问。 “你们是来做什么的？我只是看管这里，抗议邻居得等罗西那个小伙子上班。” 这个老头估计是最年轻的第一代移民，连英语都说不顺溜，于是选择用意大利语与比尔交谈。 “买房子，我们是来看看有没有业主委托你们挂着房产出售的信息。”比尔也用意大利语说话。 作为第四代移民，他在社区的影响下能用意语实现日常的交流，但看不懂文字。 “这个我倒是能帮上你们的忙。”白发老头哆哆嗦嗦站起来，准备去房间里唯一的办公桌找东西。 走了两步后他才想起了重要的事，出声问道：“对了，你们是哪个家族的孩子？” “法拉利，我们兄妹三人都是法拉利家族的。当然你更熟悉我舅舅的姓氏，他们是孔蒂家族。” 比尔解释道。 意大利裔很注重姓氏，孔蒂比法拉利要小众一些，说出来就知道是社区里的哪家了。 “哦，看你们的年龄应该是胡赛的孙子，你的爷爷还在洗车吗？” 老头居然认识兄妹三人的姥爷，桃乐丝给他说明情况：“我姥爷早就不洗车了，他退休很长时间，现在在二舅家里，每天闲待着，起床之后就看电视，帮着打扫卫生。偶尔也到我们家里聚聚会。” 一般来讲，意大利裔社区中长子最先成家，成家之后就分成小家庭另过，否则一栋房子住不下所有人。因此家里最小的儿子负责赡养老人。 白发老头点点头，继续向办公桌走去，“你们也坐下，沙发很软的，站着很累人。” 他的动作太过迟缓，好在比尔他们有的是时间，也就一屁股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慢慢等。 “这里有三个房子，我记得胡赛的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都挺穷的，我就推荐最小的这套房子。两层结构……” 比尔急忙打断他的话，“我们需要最大的那栋。” 白发老头眯起眼睛盯着兄妹三人看，好久才回话：“这是你们的选择，虽然大的好，住起来舒服，但银行也不是好人，等你们还不起贷款的时候……” 他又翻起了资料，同时嘴上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是这张，一位律师要搬出我们的社区，把房子挂在了这里。” “律师？”比尔有点好奇，“不会是皮特吧？” “嘿，就是他，觉得我们意大利人下贱的叛徒。之前在社区里生活了三四十年，如今终于攒够钱，连个好话都没有就搬走了，生怕什么检察官查帮派时牵涉到他。” 老头的注意力又偏了，他的思维被固化的情绪所支配。 “还是给我们说房子吧！”比尔提醒道。 他和皮特律师认识，虽然不可能因为这个而降低房价，但交易起来应该容易一些。 “三层房子，全是砖砌而成，还带个不小的后院……” 虽然砖房子房产税交的多，但比尔也不在乎这点。 老头只是简单的描述，比尔就有点心动。 之后直接打电话联系，双方一拍即合，比尔带着妹子和弟弟溜达过去看房。 皮特的房子位于整个社区最偏僻的角落，因此附近几栋点占地面积都大，同样没有前院，但房门前的十级台阶制造了高门大户的感觉。 进门之后是一二层贯通的大客厅，看起来就气派，主卧、卫生间和厨房占据了一楼余下的空间。二楼有两间较小的卧室和一个卫生间，还有一件被当做杂物间的小书房。 “二楼的这个卧室是我丈夫的资料间，里面的书架和置物箱我们不要了……” 皮特的妻子给三人介绍房子的情况。 三楼才是正经的杂物间，面积还挺大，因为没人上去而布满了蜘蛛网和灰尘。 “我觉得不错，哥哥，我住三楼的杂物间和二楼的小书房都行。” 尼奥这样请求道。 PS：求推荐票求月票。 上架感言 读者老爷们，三十五天前，我在word中敲出了这本书的开头两章，然后找我的编辑鹿鸣大大内投，当天审核通过后发书，由此开始了穿越者比尔的美利坚之旅，也开始了这本书的连载。 可能是开这本书之前被编辑否定了一个关于在北美搞三角贸易的稿子，按网文作者的通俗说法就是献祭了一本书的开头，所以这本的成绩出乎意料的好，好到我都不敢相信。 在新书入库后就有了一千两百多的收藏，两百五十多的追读，这是难以想象的，因为都市频道再卷，五十到一百追读就能上推荐。 我分析了一下原因，除了每天追读的各位老爷外，书单大佬杨辰空和书友半夜黄昏帮助最大，在此感谢空姐和各位读者老爷。 之后这本书一路顺风顺水，从二轮直接跳到了三江，虽然是卡着线进的，但好歹也是三江书了。 在这里对每一位看到这儿的读者表示真心的感谢，没有你们的收藏、追读、投票，本书就不可能走的这么顺利。 感谢诸位读者老爷！ 感谢诸位读者老爷！ 感谢诸位读者老爷！ 之后就是上架的事，按编辑的安排，今天晚上上架，也就是六月一号凌晨上传本书的第一个VIP章节。 上架第一天自然要有诚意，所以今天下午和明天我请假码字，上架第一天至少五章，每章两千两百字到两千六百字之间。 因为我手残，打字只能用两个手指头，也就是俗称的二指禅，所以就没有多的加更了，因为真的码不出来。 而且码的多了容易思维混乱，质量也就下降，本书还是要保证一定的质量。 我本身是大四学生，考上研了，但还没到九月，属于研0阶段，因此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找了家公司实习，到现在已经上了两个月的班。 目前这本书的追读是四千六，如果明天的首订能够有两千，我就辞了实习工作，专心码字，保证每天至少有三章，也就是最低六千字。 这是上架后的安排。 写到这里，还得和读者老爷们道个歉，之前开书的时候查的资料不全，因此之前的大纲里比尔是要去上某所常春藤名校，但八所藤校里橄榄球校队强的不多，和主角之后的规划有了偏差，所以简介里的常春藤校友有点问题，目前已经修改。 最后按惯例，献祭几本作者朋友的书： 1、从凡人开始问道长生 作者是诗梦胖仙，属于古典仙侠中的凡人流，目前一百二十多万字，书肥可宰。 2、直播犯罪现场，粉丝夸我好市民 作者是白鸢尾花，带系统的直播文，行文和作者一样幽默风趣。 3、曹贼赘婿：我的天赋愈发变态 作者是情系悠然，架空类型的仙侠文。 4、神祇：从哥布林开始 作者是灰灰灰的灰，神祇文，已经上架，每天八千字更新，量大管饱。 最后，求明天的保底月票以及推荐票，叩谢各位读者老爷。 073 新赛季的新目标 虽然后院没有游泳池，但面积还算大，加上客厅，容纳参加升学宴的客人是足够了。 这里离原先的老房子不远，之前的主人还是律师，有buff加持，比尔很是满意，但他忍住和皮特妻子当场签订买卖合同的冲动，只说先要让长辈看过之后才能做决定。 “我们的资金不算充足，可能需要办贷款，你得等几天。”看房离开 《美利坚1979》073 新赛季的新目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74 连长角牛都会接球了 事先没接到通知的比尔有点懵，好在他也算球队老人，于是磨蹭了几十秒后站起来随口胡说。 “上个赛季，让我们开场就失败的纽约郡－林肯高中橄榄球校队是婊子养的。” 反正打完这个赛季他就稳拿offer，比尔也不在乎他在蛤蟆屯校队的形象，怎么放飞自我怎么来。 垃圾话最能刺激肾上腺素的分泌，整个 《美利坚1979》074 连长角牛都会接球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75 人生高光就几年 周一晚上，结束训练的比尔拖着浑身是汗的身体回了新家。赛季间隙的训练强度虽然不高，以保持打球的手感和增强配合为主，但非常容易出汗。 在他吃完饭不久，二舅非常罕见的在工作日跑来哥哥家里，原因很简单，周三是外甥女桃乐丝去大学报道的日子。 “我们家和妹妹家必须全家都去，大人们送桃乐丝，孩子们也跟 《美利坚1979》075 人生高光就几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76 只会欺负弱队 比尔指挥端着手提录像机的尼奥给桃乐丝一个特写，画面中妹子正和舍友亲切交谈。 “桃乐丝的宿舍还不错。”大舅用意大利语跟年纪较大的同伴们交流。 “是的，居然是二人间。”比尔也有点羡慕，他前世本科一直住的是四人间，直到硕士才住上二人间。 本来桃乐丝没有申请到宿舍，但她在升学宴后跑到这儿附 《美利坚1979》076 只会欺负弱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77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面对粉丝的指责，比尔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斯坦福的红白队只给了口头offer，要正式拿到录取通知书得这个赛季的常规赛之后，所以不能明说自己已经有了后路。 他思维快速转动，编了个理由，“你们也知道，我不是出身体育世家，而且九年级才开始打球，上个赛季甚至连接球都做不到，对这个行业都不如你们 《美利坚1979》077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78 职业规划 十月八号，照常翘课的比尔跑到二月底帮忙报税的那个白人老头，康纳德·史蒂夫那里，去咨询今年该做的避税行为。 在两天前的十月六号，也就是这周一的下午，比尔将自己手上的黄金多单期货合同卖了出去。 当时购入的价格是四百九十五美元一盎司，总共购入了五十手，也就是五千盎司，账面价值是两百四十七万五千 《美利坚1979》078 职业规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79 你等着看好了 打完球后浑身是汗，又是冬天，得穿厚衣服，黏糊糊的感觉让比尔非常不舒服。 回到家后，他先钻进卫生间清洗了好一阵儿，才换上干净衣服出来。 “尼奥你下来，我有事找你。” 季后赛的名额是邀请形式，蛤蟆屯校队目前是十一胜三负，且对阵的球队都是纽约州里两百名以内的强队，拿到小联盟的锦标赛邀请毫 《美利坚1979》079 你等着看好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80 冉冉升起的球星 十二月二十九日，星期一。 已是寒假，汉密尔顿堡高中空空荡荡，微小的声音都能在校园里传出很远，除了寒假执勤人员偶尔弄出些动静外，学生的世界仿佛消失于世。 但综训馆里可不是这样，热闹的堪比赛前动员。拿到锦标赛邀请名额的校队正开始对球员们进行一项又一项的数据测量。今天得出的数据除了送去NFHS 《美利坚1979》080 冉冉升起的球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81 文体双修 哥伦比亚电视网自然安排了旗下地区电视台的现场转播，解说员也增加到两位。 “正如我们看到的，汉密尔顿堡高中校队进攻线依旧强势，在上个赛季，八十八号比尔就以野蛮冲撞打出了名声，在春训补足接传球和跑动、灵活性等方面的短板后，在这个赛季……” 进攻线暂时维持在中场附近，解说员佩恩开始为待在家里的 《美利坚1979》081 文体双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82 我只是个一米八八的孩子 NFHS纽约州协会和州政府的效率不低，在冠军之战结束后的下一周就安排了锦标赛的颁奖仪式晚会。 周二晚上，蛤蟆屯校队全队被邀请去协会总部，在一间装修质朴的大房间里，在一张斜挂的星条旗见证下，理事长给每个人颁发了三千五百美元的奖金，以及一枚印着NFHS纽约州字样的镀金金牌。 这个协会的部分活 《美利坚1979》082 我只是个一米八八的孩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83 一生之敌 三月初，热度消散的蛤蟆屯校队总算回归正常，几位出去跑节目的明星球员也被要求正常参加训练。 但比尔以自己已经拿了大学offer，又请了私人教练来提高速度和减重为由，推掉了校队的课后训练，这让他的空闲时间变得更多，也更有精力去应付国税局和地方税务机构这两个碧池。 “去年你的减税策略执行的不错 《美利坚1979》083 一生之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84 大学生涯开始了 除了非常拥挤外，宴会整体上很成功，连份子钱都比去年桃乐丝的那场收的多，达到了六千八百五十美元。 虽然这个钱理论上也要交税，但亲朋好友们都用现金结清，给比尔省了不少的麻烦。 让人感动的是，粉丝头子蒂奇联合比尔在布鲁克林区的铁粉们，给比尔送了座铜铸的奔牛像，大概八十厘米高，一米二的长度，费了 《美利坚1979》084 大学生涯开始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