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之默》 第一章 归来 “回来了？”寂静的小院里突兀响起一道洪亮的询问。 “爷爷。” 躺椅后方的俊雅青年缓步绕到正面，缓慢蹲下，一边整理老人席上的毛毯一边叫道。 老人闻声睁开眼，上下打量蹲在面前的孙子说道：“确实长成人了，在美佬那边生活多年，倒没沾染上洋味，就是鼻子挺了点。” 老人扬起身子，凑近了些，伸出布满老茧的双手在男子脸上细细感受着那俊逸轮廓。 “双眼有神而不凌厉，比你爸那双鹰眼柔和多了，你爸那双眼睛太过锐利，当年那些新兵蛋子看着他都不敢说话。” 说到此处，老人嘿嘿笑裂开了嘴。 “嘴巴、眉毛这些地方就随你妈了，下巴也像你妈！多像点你母亲好啊！你爸除了眼睛，其他五官都太粗矿了，当年吓跑了太多小姑娘，还好你母亲心好才看上那个混小子。” 老人那愉悦的表情流露了对太多往事的怀念。 听着老人不断地对自己评头论足，少言的青年忍不住插嘴:“您这还是学会看相了？您说的这些我倒是不太清楚，不过姑姑说我跟您年轻时十分相似，比照了下您悬挂在大厅的黑白照，不由得也赞同不已。” 老人一怔，镶在苍老脸庞中的眼睛迷茫一下，接着便泛着光说道：“不错，想当年你爷爷我还是有许多媒人上门来商讨婚事的，哈哈.....像我也好啊！多活一些时日，别跟你那个老爹一样，哎……” 小院本非常欢愉的气氛顿时冷却了下来，一时没了声响。老人就着茶杯狠喝了一口半温不冷的茶水缓缓开口：“人老了，就喜欢伤感春秋，扯这些有的没的。子默啊，你回来后还没去看看他们吧。今天时辰有点晚了，明早去给他们磕个头，烧柱香，顺便聊两句！他们也应该挺想你的。” 被唤作子默的青年点点头，勉强扯了下嘴角。 “出去七年，听你叔、姑说你混得不错？还说给家里长脸了？” “还行，没丢脸而已，没辜负您和长辈的教导，与家里的弟兄相比还有不小差距。”齐子默平静地讲诉道。 “出国几年，还越发谦逊了。好，你不愿细说我也不勉强，反正年龄大了脑子也赶不上。家里的东西你要瞧得上你可以开口，该你的他们肯定会给，瞧不上就算了，留给子胜他们折腾吧！子胜虽然眼界有限，但是守成有余，最终怎样看天命吧！大方向上你能帮得上就多帮衬一下，毕竟一家人。你珍惜的东西他们同样看重，没有人会为了身外之物舍弃那份珍贵的，至少在齐家不会发生这种事，这也是我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情了。” 老人断断续续地交待着。 “我会的，爷爷。” 齐子默随即认真答道。 “好，有你这句话我也没什么可操心的。回国有什么打算？继续去误人子弟还是去祸害国内那些年轻的CEO?”老人突然话风一变，风趣道。 年轻男子无奈一笑，给老子重新添了一些滚烫的茶水，还是正经答道：“我想去韩国一趟，可能会在那里生活一段时间。” 老人端茶的双手诧异地停留在空中，片刻想通后也理解地说道：“南朝鲜？也好，去看下你母亲故乡。听说他们首都改名叫首尔呢，你田姥爷的联系方式和住址你姑那里有。拜访你大爷爷时也可以先了解一下，你已经成人了，什么事都可以自己做主了。爷爷没什么好叮嘱的，就是最好早点找到媳妇，生个大胖小子给爷爷抱抱，哈哈。” 老头没给孙子打岔的机会继续喋喋不休道：“媳妇儿没那么多要求，也不需要什么门当户对。我们不讲究那个，只要善良的，温顺的就行。不然多半受不了你这冷淡性子，比我当年还不如。 齐子默张了张嘴，两道浓密的眉毛往中间凑了凑，对这个话题习惯性回避，最后还是老实开口：“知道了，爷爷。” “好，走。陪我下盘棋，让我看看我家默儿现在多厉害。顺便等你叔姑回来吃晚饭。”老人掀开毛毯准备站起来。 齐子默弯下腰，扶住老人起身，向里屋走去。 “好小子，挺高的啊！有这身高怎么没能降服一个洋小妞带回来？爷爷不是老顽固，外国的没关系，我们又不是你大爷爷家，不过非洲、日本的就算了。”老人顿了下，像是想起来了些什么。 “如果真的刚好是日本的也勉强可以接受，那个国家的女人大多温顺，能照顾好你，呵呵。”老爷子“为老不尊”地“调戏”着旁边不苟言笑的年轻人。 看着齐子默逐渐黑化的脸，老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心情异常愉悦。不仅得见儿孙的兴奋劲，同时也倍感欣慰。 “老天不薄，军儿两口子可以安心了。” 第二章 亲人（1） 穿过四合院的大门，齐子默熟练地跨过东边的月亮门，走进倒座最边上一个小房间，古老的金黄门环金哭着坚实的木门，用手轻轻一推，木门吱呀着向里开去。印入眼帘地便是一张看起来十分笨拙的大书桌，桌上竟整齐摆放着文房四宝。还好有一款时尚的白色笔记本电脑与现代化白炽灯不会让人怀疑时空错乱。边角一黑一白两只金边钢笔一左一右地安静躺在笔架上，等候着主人的临幸。 大笨书桌旁边屹立着顶端齐屋沿的书柜，齐子默用指尖划过一道道书脊，心中默念着这些有点“陌生”的同伴。“《孙子兵法》《三国演义》《史记》……《黑厚学》《道德经》《饥饿游戏》……《平凡的世界》《金融战争》《鲁迅全集》……”粗略地浏览完，跟记忆中相差不多，齐子默不由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转身坐在朝里的大床上，眼睛直直地看着对面墙上顶端的横匾。 匾上刻着金黄的四个大字----‘敦默寡言’ 这四个字是大爷爷在他十六岁生日时特意亲自书写，然后匾起来赠与他。令众人没想到的是齐子默非常出色地领悟了“教导”，而且出色地有些过分。 横匾下的家人合照让清冷的小屋中增添一丝暖意，正中间是一大家子的合照。大爷爷与二爷爷坐在正中间，后辈们紧紧簇拥着二老。大合照旁边貌似是一张结婚照，那张彩色照片上是一对年轻的男女，男人张着大嘴露出洁白的牙齿，明亮的眼睛十分显眼。依靠着男人的年轻女子歪着头，紧紧地抿着唇，浅浅地笑着，腮上陷得很深的酒窝也跟着晃荡。整个人被胸前的大红花染得红红的，像冬天一两点的太阳，艳艳的，暖暖的。 “二哥。” 在齐子默面对照片久久屹立时，一声由远处传来的娇喝让其回过神来，转过头便看见一道红色的身影急速绕过小屋门前的大树，撞进他的怀里。 齐子默稳了稳上身，然后环抱着女子的双肩，与墙上照片中年轻女子相似的单边酒窝便深深地陷了下去。 “二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怀中女子嗡嗡地说道。 “子馨，几年不见，出落成水灵的大姑娘了，我也想我们家子馨了。现在读大学了是不是？”子默轻轻与女孩拉开一道间隙，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女孩说道。 “哼！还想我呢！这么多年都没回来看过我。肯定是在美国看到那些好莱坞明星就舍不得回来了。简单来说就是乐不思蜀，生日礼物都没给我送过。” 虽然生二哥的气，但是青春靓丽的少女瘪嘴稍微抱怨后还是老实回答道：“现在读大一，魔都戏剧学院。” “魔都戏剧！表演系？姑同意了？”齐子默聪明地转移话题。 “当然不愿意，我是耗费这么多年的家庭人脉一起说服了母亲，并且妥协选择了编剧这种幕后专业，母亲这才勉强同意的。” 说起这个事就想给最亲的二哥吐一肚子苦水的齐子馨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瞬间一亮，不等他二哥回话，立马声音低沉地说道：“哎，小时候那么宠我的二哥离开了那么久一点音讯都没有，好不容易姑娘熬成婆，还不能从事自由选择的职业，我的小命是多苦啊，没有一个人喜欢我！呜呜！” 少女黑枣一样的双眼微微一挤，眼眶便红了，水汪汪的大眼随时准备酝酿出眼泪。 “哭戏不错，演技教授肯定很欣慰。”齐子默从身后抽出纸巾递给小妹。 “哈哈，是吧，是吧，二哥也觉得我哭戏不错吧，我们教授当着几百人的面表扬过我！”齐子馨心性单纯，一听夸就马上乐地张嘴道。 齐子馨看着二哥没有表情的冷脸，才反应过来好像有什么不对，顿时又变成小羊羔，搂着齐子默的左臂摇晃着：“二哥！二哥~~！我偷偷地报了表演二专，我妈妈还不知道。我想当演员，我要演电视剧，我要上大荧幕，我要当影后。二哥~~~~，你去搞定我妈妈好不好，你不是最疼我的吗？“ 齐子默闻声沉思了一下，然后严肃问道：“你已经了解演员是什么样子的职业了吗？我是说全部！这个职业并没有表面那么风光，并且这条路能成功的概率非常低，特别是针对女性。演员需要承担的压力与过分曝光你是否能够担负？你确信当你身心疲惫的那天也不会后悔？ 齐子馨看着二哥异常认真的神情，也收敛了嘴角的笑容，沉思后开口：“二哥，虽然我还没了解到演员的全部，但我确实向往电视、电影里的人生百态，不仅仅是演员明星的火爆人气或者亿万粉丝。即使那是演员非常重要的一部分！至于后不后悔，只要想起这是我齐子馨十八岁时最真挚的期待，我想就没有什么可后悔的！即使后悔了我不是还有二哥嘛~~~”小丫头受不了说到最后又故技重施，向齐子默撒娇起来。肉麻麻娇横声，就差在地下打滚了。 齐子默哭笑不得，不过出于慎重还是准备再劝劝。 齐子馨连忙打断：“二哥当初也对工管了解不够具体完整，但还不是毅然决然地去了美利坚那么多年，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这个程度。你那条路不比我这条好走吧？所以你是摆明瞧不起你妹我是吧？” 小丫头的傲气一点不比几个哥哥少，齐子默伸手轻轻捏住她微胖的脸颊，无奈说道：“好，我去劝说姑，但是你以后别恨我。” 小丫头立马跳起来挂在齐子默脖子上，拉下二哥的头，凑嘴在二哥脸上吧唧了几口。 “二哥最棒，我最爱二哥了。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三十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二哥劝服我那固执的妈妈，我就不计较你七年没送我生日礼物的事了。” 齐子默轻轻地放下小丫头：“这个倒不用子馨大公主饶恕了，我给你准备了个不错的礼物作为弥补。” “哈哈！二哥最好了！二哥么么哒！走，爸妈在大堂，早点帮我搞定他们，以免我心头之忧愁。”说完，红色小身影就拖着齐子默的胳膊快速地窜出小院。 院里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木门吱呀晃荡声随即响亮了些。婚照上年轻夫妇的笑容在倾斜的阳光照耀下也愈发深邃、柔和。 第三章 亲人（2） 大堂中央，齐子默的姑姑也就是齐子馨的母亲在齐二爷旁边低声询问着什么，姑父在一旁用小刀削着苹果，分成小半，递给爷爷与姑姑。 齐子默轻轻地放开小妹的手，走到长辈面前接过水果刀乖巧地开口问候：“姑父，姑姑。” “上次见你的时候还是在篮球场上挥汗的少年模样，转眼就长成风度翩翩的成熟男人了！这要是在大街上碰见了我都不敢认啊！”姑父鼻梁上轻小的眼睛框架，随着眼角泛笑地上下摆动起来。 姑姑抬起手臂轻拍了一下丈夫，开口道：“子默都二十五、六，早就成熟了，他有些同龄伙伴的孩子都出来打酱油了”。 说完，姑姑站起身对着齐子默东摸摸，西瞅瞅，不禁赞叹道：“啧啧，不愧是我们齐家的门面，这脸太招蜂引蝶呢。爸，子胜最近不是在与法国那边合作化妆品吗？直接让子默代言呗，那销量肯定没跑的。” 众人哄笑，子默扫兴地回道：“姑，别这么夸张，上个月你见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还嫌弃我面相不入西方大雅之堂。” “你还敢说这个！我那不是替你着急吗？出去7年未能骗个小洋妞回来，每次问你怎么回事，你都说知道了知道了。”齐子默明显触碰到了姑姑的忌讳，毫不留情地念起了紧箍咒。 “姑，你要是在人民大会堂开会发言的时候如果能这样亲民，我保证立即唯你是瞻。” “爸，我们回来了！”大堂口两男一女的到来打断了侄姑俩的闲谈。 领头的男人身躯凛凛，胸脯横阔，素冷的黑色风衣给屋里也带来一丝寒气。齐子默走到三人面前，接过礼品，随后恭敬地叫道：“二叔，二婶。” 被齐子默成为二叔的齐安满意地拍拍齐子默的肩膀，对这个已故大哥留下的后代已经没法要求什么，自力更新闯出来的天地虽不及祖业，但无法掩饰的风采已经展露无遗，假以时日必定龙上九天。相对于丈夫，二叔身边的身旁稳重端庄的妇人则做得比想得多，亲切地拉着齐子默伸过来的手，柔声开口：“在美国过得怎么样，怎么感觉很瘦的样子？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妇人叨叨絮絮地询问着。 对于这个从小关爱自己的妇人，子默从来都是尊敬有加，十分耐心一一回答：“过得很好，挺健康的，工作也不辛苦。就是挺想您的。” 妇人一听中听话立马喜笑颜开。 齐子默目光越过妇人看向末尾的年轻男子，橙色大衣将其清冷的脸庞衬托地愈发冷冽。 “大哥！”齐子默怔了一下，开口叫道。 此时，关注着门口的众人都轻轻地松了一口气。被叫兄长的齐子胜一时间有些懵住了，慌张回道：“额，在美国怎么样？工作还好吧！” 齐二爷也被齐子胜尴尬无措的样子逗笑了，咧着大大的嘴角开口终止了这一局面：“行了，子默表了态，你们知道就行，人到齐了就开饭吧。” 饭桌上，齐子默将归国后的计划再次向亲属讲述了一遍。 众人听后在短暂惊讶后便也表示理解，只有二婶抱怨道：才回来就往外跑。”子默讨好地夹了一块年糕送到妇人碗里，安慰开口：“韩国不远，我会经常回来看您的。” 妇人这才勉强点头同意了。 “在韩国孤身一人，自己多注意些。那边繁文礼节看得很重，不比美国的自由主义。生活的事多给你二婶打电话，其他的事情给家里知乎一声，别在外面受了委屈。我们虽然不欺负人，但也不能被人欺负。”二叔叮嘱道。 “嗯，韩国合作商不少，关系还是有一些，有需要给我打电话。”齐子胜也放松了心态，开口附和。 “我会的。” 齐子默一一答应下来，顿了顿又说道：“大哥！房地产那块可以抽出来了，政策与市场行情短期内不会有好的收益效果。保留部分优质地产，其他的尽快套现出来吧。多让些利润给下面的经销商也行。然后让市场部门的人多留意国内互联网与通信产业，集团做实业太多年，虽然根基扎实但是步子越来越沉重，是时候减减负。提取些资金开辟些负担小，回报大的非实体产业做做，让集团基因多元化迎接现在多重挑战。即使不成功，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如果有比较好的项目评估报告给我看看，我会给予一定的参考意见。” “嗯，我会吩咐下去的，先吃饭。”齐子胜无异议，很快答应了下来。 帝都齐家的团圆饭安静祥和，其乐融融。 “姑，拜托您一点事。” 饭后，在饭桌上一直对齐子默挤眉弄眼险些造成面部肌肉抽筋的齐子馨一吃完饭便催促二哥去找母亲解决“终生大事”，无奈的齐子默在厨房找到姑姑后，没有绕弯便直白了当地表明来意：“子馨想从事演员这一职业，跟她深聊后看得出来这是她认真考虑后的想法，初衷并非是向往明星的光彩形象。” “这死丫头，我就知道她死性不改。不知道那个圈子有多乱吗？” 姑一听就立即炸毛，挽起双袖就要出去找小丫头算账。 齐子默赶忙劝道：“姑，乱是因为欲望。自身没有不正当地走捷径的想法，一般不会出现问题。我们家又不缺钱，而且还拥有保护好小妹的能力。就名誉对子馨有点吸引力，我相信小妹会脚踏实地追求她想要的。您难道会相信那个正气凛然的丫头会为了影后那样虚名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吗？小妹长大了，您作为母亲也希望她能幸福下去，小妹又不是大家闺秀会听从您的安排，每天勉强做着安稳却枯燥的工作，接着老实地听从安排结婚生子。您觉得她那随时想蹦出五指山的习性能够坚持几天？堵不如疏，我们不如帮她处理身边的隐患，让她能不受干扰地追去自己的梦想。虽然艰辛，但只要她快乐就好。况且，解决那些隐患对我们不是难事。我会联系一些国内的经济公司帮忙铺下路，保护、监督她的任务就交给我好了。” “二哥，呜呜呜~~”在门口偷听的齐子馨红着眼睛冲进来抱住齐子默的腰，不断抖动的双肩表明着情绪波动地非常厉害。 姑姑没好气地扯过小丫头揪了两把，威胁说道：“既然你二哥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做坏人了。不过我们约法三章，如果你犯了原则性错误，那你就休想再进娱乐圈一步，你姥爷来说情都没用听到没有？。” 小丫头嘟嘟嘴，小声嘀咕：“哦，知道呢。” 齐子默平摊着手使劲在小妹头上揉了揉，柔顺的直发一下就四处叉着，像极了蔫坏的萝卜叶子。 “二哥。”齐子馨立马转身对罪魁祸首龇牙咧嘴。 “好了，别闹了！子默你不是过几天要去韩国吗？刚好跟我一起吧。我要带文化部的访问团去韩国考察、交流。你到时可能还要助我一臂之力！” 齐子默惊讶地望向明显不怀好意的姑姑，问道：“官方访问团我能出什么力？” 姑姑把还在调皮嬉闹的齐子馨赶到门外，转身说道：“韩流呗！韩国政府高度支持文化发展，韩国本国的娱乐市场小，竞争压力又大，只有向外扩张。韩国文化深受儒家传统影响，向西方传播异常困难，虽然他们一直在努力。那么他们的选择也只有同样深受儒家文化熏陶的日本、华国这些东亚各国咯，民众容易接受彼此的文化。13年开始，领土问题导致韩国与日本双方关系十分紧张，双方经济活动往来十分稀少。日本国内“反韩情绪“十分高涨，去年年末的NHK公布的64届红白歌会的名单中，近几年来首次没有一个韩国艺人的名字。所以华国大陆市场是韩国文化输出的未来，韩国体育文化观光部也努力积极地与我们沟通，希望我们放宽政策增进双方文化交流。” “呵呵。” 官方发言听多了蛮有趣的，齐子默也忍不住轻笑了声。 “上面怎么说？” 官方交流，政策文件就是一切。 “开始当然不愿意了。毕竟输入与产出不成正比，谁愿意当冤大头。不过没法，要顺从民意，观众喜爱政府不可能真的站在对立面。也怪国内娱乐人士不争气，拍的唱的都是些什么！难怪年轻人都喜欢外来的和尚，人家毕竟是真的会“念经”。顺便也给国内的这些演绎人增加点压力，让他们认清形式，多看看人家的好东西，多学学。免得被钱麻痹了眼睛，就知道拍些口水电影圈钱。每年数十个国外文化团来访，想观赏下我们国产大片，我只好拿九十年代的老电影来撑门面。每次秘书都一脸为难看着我问道，齐司长，这电影会不会老了点，那些访问团的人应该看过了。你以为我想啊，可是你叫我拿什么新电影给人家看？煎什么侠还是泰囧之类的十亿大片？”姑姑微微有些气喘，气得不轻。 齐子默伸手轻轻拍了拍姑姑的后背，嘴角偷偷翘起了弧度。 姑姑吐了一口闷气，接着说道：“哎，算了。说起这个就是气。反正希望韩流能起个警醒作用，鞭策下国内文化行业发展。其二，这其中也有些政治因素。美利坚对华国的海岸线封锁太严密，太平洋沿海的邻国对华国都不太友好，现在韩国主动上前示好，我们也适当表现出大国风范，总比树立一个敌人好。即使扔出去的骨头不足以让他们改换门庭，但吃人嘴短，在关键时刻也不会倒打我们一耙。毕竟他们的衣食父母是我们，不是那个赖在他们家不走的吸血鬼。 齐子默消化了得到的信息后问道：“大概了解了，可我又需要扮演什么角色呢？” 姑姑不厚道地笑了起来，揽了揽侄子的胳膊。 “去韩国访问，基本就是跟那些官员、经纪公司说些套话，然后参观下他们的公司就差不多呢。我每天应付那些官员就已经够勉强了，实在没精力对付其他人呢，所以访问经纪公司的艰巨任务交给你了。你也不想我这张老脸被韩国愤青们指着骂些“某大国文化部司长没有素质，没有职业素养，对待文化交流没有丝毫诚意”之类的辱骂言语吧？” “哦，我考虑下，姑。”搞清楚来龙去脉，齐子默兴趣大减，他对这种无聊的官方活动避而远之。 “别呀，还考虑什么。那些艺人经济公司有很多美女，各种类型都有。萝莉、童颜、熟女、SEXY、清纯随你远观。” 姑姑一副你赚大了的表情。 “那你让姑父去吧，我就算了。”齐子默拒绝了姑姑的好意，转身真走。 “你敢！你要是真走出去，我就把你的照片群发给我们单位的妇联，让她们介绍姑娘给你相亲。”姑姑拿出手机，虚张声势地摇了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齐子默显然被吓唬到了，这种事他的极品姑姑真干地出来，而姑姑单位的那群妇女更不是省油的灯，青少年时期的心理阴影到现在还没消失。 “ALLRIGHT。这个事我接了，不过我不会韩语。”齐子默考虑一会儿还是答应了下来。 “我也不会，有翻译就行又不是跟人谈恋爱，听那么清楚做什么。你只要别让人看出你在敷衍了事就行。说英语就好了，用你的美式演讲去征服那个英语发音烂到无以复加的国度吧，也让他们见识下世界上最悦耳的英语发音可不止伦敦腔。就像…嗯…就像马丁-路德-金一样！啊什么来着，~IHAVEADream。” 侄子一点头，齐芸也就是齐子默的姑姑立马喜笑颜开，还有点飘飘然起来。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出身名门的齐子馨为什么不是大家闺秀的原因了。 齐子默不再打扰姑姑忙活，快步走出偏厅。 身后依稀传来咆哮声“臭小子，我们说好了啊。下周一早八点，我给你订机票。” “嗯~”再次回到小屋，全身舒展地倒在天蓝色的床单上的齐子默心里舒坦地哼叫了声。 回家真好！ 另外一边，祖孙三人在大堂喝着茶，电视机里主播温暖磁性的嗓音与茶香一起环绕在静怡的氛围中。 “子胜，你得失心有些重了，子默要是想跟你争些什么，他当年也不会离家去那么远的地方求学一待就是七年。他的志向早不在此，你的眼界跟他一比相差太多了。容忍一些，你才有成长的可能。“齐子默的二叔齐安突然开口打破了屋内的寂静，语气严厉。 “爸，我知道。我只是一时舍不得努力那么久的成果而已。” 齐子胜也知道自己表现异常，在两位人精面前自己道行远远不够，老实说出自己的花花肠子反而显得实诚一些。 “那不是你的成果，是齐家的成果。”齐安皱眉严格纠正道。 虽然齐二爷与齐子默都没有质疑与讨要的意向，但是展现出没有占为自有的意图是很有必要，这是件小事也是件大事。 “我会谨记的，爷爷，父亲。“齐子胜对着齐二爷鞠了一躬，并向齐安承诺道。 闭目养神的齐家二老爷，一直没有任何反应，像睡着了一样。 父子两起身劝嘱老爷子好好休息后便一同离去。 良久，老爷子睁开明亮的双眼，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叹道：“甚好，甚好！” 第四章 祭拜 齐二爷一大清早到院里准备施展拳脚时，就得知自己的宝贝孙子天没亮便独自开车去郊区北墓了。 老爷子闻声未太大反应，若无其事地施展着太极的起手式，身体直立，双足平肩，手臂自然下垂，掌心向上轻轻抬平。摆好姿势后才对身边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开口说道：“随他去吧！你照顾他这么多年，也了解其性子。” 往一人高的花木丛浇灌着水的陈妈一脸怜惜：“如果军少爷（齐子默的父亲齐军）当年不出意外，子默肯定比其他孩子要淘气地多，不至于性子这么冷！” 陈妈从齐子默出生便悉心照顾他，直到07年其远赴美国。7岁之前，小子默的世界只有奶奶与陈妈清晰的轮廓，对爷爷等人印象也是模糊不已。 小子默不喜哭闹，陈妈从保温箱里抱出齐子默便是如此。婴儿床上的齐子默一直用圆溜溜的大眼睛四处张望着，挥舞着双手想抓住点什么。让人忍不住用手碰碰他的小红脸，他便呵呵地直笑。 再大一点，小子默就不让人碰他脸了。 “男人的脸不能乱碰。”小子默推开奶奶的手后，总是要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时齐子默已经读幼稚园，每天放学后抱着小板凳到院里看着奶奶织毛衣或者浇花，偶尔也跟着陈妈在厨房里“忙活”。小子默那时还是有一丝顽皮的，为了挖蚯蚓把奶奶辛苦种植的花草丛弄得千疮百孔；也会为了玩水，把房间搞得“洪水泛滥”。跟在后面解决麻烦的两位妇人恼怒同时更有一丝欣慰参杂其中，孩子多调皮一些总是好的。 7岁那年，奶奶的离世让本就话不多的小子默彻底寡言。那一丝小淘气也消失地无影无踪，每天吃完饭便坐在书桌前抱着厚厚的书本不发一言。 “陈妈，我上学去了！” “陈妈，我回来了！” “陈妈，晚安！” 简洁的对话，日复一日在小院里响起。 十年的光阴不经意间地流逝而过，十七岁的齐子默提着简便的行礼，站在帝都国际机场聆听着陈妈不停地叮嘱。 “多吃饭，多交朋友，生活上有什么困难记得给我打电话。” 齐子默低头看着两鬓已经开始泛白的妇人，一时心潮起伏。深呼一口气，稳了稳情绪，抓住妇人冰凉的手轻声道：“我知道了，陈妈。您老多保重！我会常给您打电话的。” 齐子默转身办理登机手续，空姐示意可以过安检进入待机室时，齐子默放下行李，回身紧紧抱住未离开半步的妇人。“陈妈，谢谢您”，说完便走进待机室。一小会儿，挺拔的黑白背影便消失不见了。 即使时隔多年，陈妈回想起来当时的场景还是唏嘘不已。 “这不是有你嘛，你对子默来说就相当于半个母亲呢，那小子对你比我还亲！”看到在家里效力多年的老管家情绪低落，齐二爷低声安慰道。 “怎么可能和亲生母亲相提并论，不过子默对我确实极好的。嫣儿能去美国留学，多亏了子默忙前忙后，又是联系学校还帮忙走关系。哎，只是希望老天多可怜可怜子默这孩子，军少爷夫妇在天之灵也保佑子默遇到个良人，后半生幸福快乐。”陈妈又诚心对天空方向作一个揖，与十来年每个夜晚临睡前的祷告没什么两样。 “这有什么可怜不可怜的，不过但愿如此吧。”不信上帝的齐二爷也凑个热闹宽慰老妇人的多愁善感。 站立在墓碑前的齐子默，从怀里掏出纸巾，擦去照片上的水露。两道明媚的笑容便在初升的太阳光照下显现出来。齐子默单膝蹲下，将大束黄色康乃馨以及白百合分别放在坟墓左右两边，紧接着缓缓站起身，弯下挺直的腰，深深鞠躬，长久未起。 “父亲，母亲，我是齐子默”齐子默抬头说道。 他顿了顿，又说道：“是你们的儿子。” 短短两句，墓前便再没了声响！ 直到暖阳完全露了真容，麻雀叽喳地叫声唤醒了死沉的墓区，陆续有人三五成群地攀上阶梯，向墓区涌来。 凝望着父母遗容久久未语的齐子默并拢双膝，跪在墓前湿漉漉的石阶上，缓慢、郑重地磕了三个头。 “父亲，母亲，珍重。”站起身的齐子默利索地收拾了墓边周围的杂物，转身走下阶梯。 “愿二老与奶奶在天上和睦安康，你们的孩子会生活地很好。” 第五章 拜访 深秋的山城并没有带来丝毫暖意，一连几天的狂风暴雨让狭窄的老街道更加拥挤不堪。等了许久，出租车未动弹一分一毫，齐子默便撑着雨伞下了车。有幸的是，改迁步伐还未踏上这片久远的民宅。他凭借童年的记忆很轻易地寻找到齐家古宅，拉住铁环敲了敲，一阵缓慢的脚步声由远即近，大铁门从中间一分为二。一位面容慈祥的老奶奶露出头来，虚着眼睛辨认不出，觉得门前年轻男子有些面生便问道：“你找哪个？” 齐子默扬起嘴角笑了笑：“大奶奶，我是子默。” 老奶奶闻言仔细辨了辨，便激动地把门哗啦一下全部拉开，探身前来紧紧拉住齐子默的手。“子默啊！都长这么大了啊，样貌标致的很哦！你不晓得，这么多年都想死我了！我的乖乖，让我好好看看，老爷子常念叨你！你来看他，他肯定嘿高兴。” 齐子默收了伞，在门外抖抖雨水，随手关好门扶着大奶奶穿过石廊，掀开门帘走进大厅，屋里的暖气大大地缓解了他身上的寒意。 除了几年现代化电器外，整个大厅与印象中没有太多改变。齐子默深知大爷爷比较守旧的性格，了然地轻点了下头。 “默儿，从海外回来了？”大爷爷被搀扶着来到大厅。 “嗯，才回来没多久。下周要去韩国一段时间，所以先前来看望下大爷爷您。”齐子默把大爷爷身上的绿色军大衣紧了紧，扶着老人坐下。 大爷爷是齐二爷的兄长，多年以前齐二爷经商走南闯北定居帝都，齐大爷虽然也随着大军各地征战，但战争结束后老人还是回到了家乡，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其实齐大爷并未见过齐子默很多次，但小子默无意间浮现的固执神情与他那早逝父亲十分相似，齐大爷印象很深刻。之后有件小事让齐老爷子对自己这个不寻常的孙子增添了更多关注的目光。 小子默小学毕业那年，到山城来过暑假。小子默一口京片儿与周边山城小孩的川话格格不入，况且小子默本就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自然而然小子默肚子坐在院中看书是常有的画面。 小子默很习惯这种生活，丝毫没有怨言，大家也都相安无事。转变在一个雨天的来临，齐老爷子大孙子齐子航的玩具飞机找不到了，四处寻找无果。一群小玩伴便来询问齐子默是否知情。齐子默斜眼瞥了下面前的一大堆小孩，然后不屑地继续看起书来。 一个平常早看不惯齐子默孤傲模样的小胖孩站出来指着齐子默的鼻子说：“肯定是他偷偷藏起来呢，不然他怎么不敢说话。”众小孩觉得有理，质问的目光纷纷投向稳如泰山的小子默。齐子默微微皱了皱眉，淡然开口：“我没有。”接着翻了一页书。被无视的胖小孩气极了。 “你就有，你做贼心虚才会这样。”胖小孩恼怒地冲上去打掉齐子默手中的书。 “我说了，我没有！”齐子默抬起头冷冷注视胖小孩一眼，捡起地上的书，转身走进屋内，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胖小孩有点被齐子默的眼神吓傻了，没敢再有其他动作。 晚上回到家的齐老爷子听闻了始末便准备叫齐子航不准再追究，以后再买一个便是。但就在此时，齐子默左手牵着一条小狗，右手拿着沾满土壤和肉屑的玩具飞机走了进来。人和狗身上都湿透了，衣服沾了很多黄泥，身后是一串人狗的泥巴脚印。 齐子默看见大爷爷回来了，显得有些出乎意料，喊了声“大爷爷”，将飞机模型放在大厅桌子上便走进自己小屋里，大奶奶急忙跟进房间用毛巾给小子默擦拭头发。 “我的小宝气，这个冷天儿，冻感冒咋整嘛？快去洗哈。”老妇人快速从衣柜里拿出换洗衣物，将齐子默推进浴室。 “多泡哈嚯，奶奶给你整碗姜汤。”她出门前不忘叮嘱道。 大厅中，齐子航拿起自己的玩具，恍然想起自己将飞机涂了肉屑，埋在花坛里，想让小狗去找出来，一时贪玩就忘了这个事儿。齐子航知道自己闯祸了，连忙把事情说给长辈听。刚好来家中做客的战友知道了来龙去脉后，询问齐老爷子找回飞机的男孩是否是齐军的儿子？齐老爷子点头应是，战友激动地赞叹道：果然虎父无犬子。齐老，你这孙子以后不容小觑啊。 齐老爷子摆摆手，“哈哈！还小。有待观察。喝茶，喝茶！”端起茶杯抿了口，被茶杯挡住的眼睛凌厉地泛出一丝光彩。 回过神的齐老爷子，认真看了眼站在面前的孙子。一身黑色的西装由上至下地衬托出挺拔的身形，双腿紧紧地并拢，整个人直直地站着，并没有因为劳累而弯了腰。老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大伯、二伯都在军区，你只有陪我这个老头子多聊聊了。在美国干的不错，师夷长技以制夷，做得好。” 齐子默没有露出明显欣喜表情，谦虚道：“我会找时间去拜访大伯、二伯的。学到了一些皮毛，还没精通地步。” “国内很多企业做的不错，你怎么看？”齐老爷子也不追问，转而问起其他事情。最近几年，华国的经济发展迅速，很多大企业在国际上也赫赫有名，让齐老爷子这些心系国家的老人都兴奋不已。 “应市场需求，很多企业出现的时机刚好；市场定位也很精确；发展规划到位；市场增长空间也不小，总的来说大有可为。不过需要时间与受众的考验，还要经受住国内商业环境以及政策的限制变化所带来的好或者坏的影响。存活百年的大型企业都经历过市场、政府、时间的锤炼才会有自己的东西。有了魂，企业走下去的可能性就会大很多。海尔、联想、华为是杰出代表，尤其是华为，百分之七十利益来自海外，即使在4G很普遍的欧洲也有一半通信由华为负责。”齐子默耐心地发表完自己的意见。 “你看好哪家？”老爷子默默听完才发问道。 “我个人感兴趣地是阿里团队。其给整个华国的经济开辟了一个新渠道，虽然对传统经济有一定冲击，但时代的产物总是利大于弊。由支付工具成功介入金融业，和企鹅一起更改了百姓的付款习惯，这都很了不起。阿里近两年在很多投资领域广撒网，不要忘了初心就好。” “不忘初心，好！说得好！”老爷子品出了味道。 “你美国拜了个师傅，篮球教练？听说脾气很古怪。” “老师只是有些严厉，军人出身，习惯了就好。在老师身边三年，学到了很多东西。”作为外行的齐子默几年时间能够摸清战术多重门道多亏了马刺怪老头的严厉教导。 “严师出高徒。他不是要就职下任美国主教练了嘛？有机会你带着国家队跟他较量较量，让他知道青出于蓝，胜于蓝。”心情不错的齐大爷有点飘飘然，齐子默没有接老爷子的打趣话。 “棋瘾犯了，陪我整两把。听老二说你现在防守百密无一疏？”齐二爷在跟孙子下完棋后便给大哥打电话抱怨说，跟齐子默下棋没意思，只佯攻和防守，你将不死他，他也不来攻你，感觉就像如来佛在手掌里逗孙猴子玩似得。齐二爷气地起身和了棋局，摔门而出。 “大局观不错，心思缜密。”齐老爷子与齐子默对战了两局便不再下。 “你这个年纪能达到这个程度很好也不好，不过总归利大于弊，以后谨记跟长辈下棋不要谦让往和局下，特别是好棋之人。下棋之人在对阵几回合便知对手实力深浅，有时谦让反而显得轻视。”老人拍拍齐子默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齐子默感受到了老人的关爱之意，心里一暖认真地答道：“我会谨记的！” “好，说点家事。你也知道齐子航的情况了吧？”老人脸色略微难看了起来。 齐子航是大伯家的孩子，从北外毕业后，本应进入外交部作为发言人培养，没想到齐子航瞒着家里偷偷向上级递了出任大使参赞的意愿申请书。最后被发觉时，华国驻韩大使馆文化参赞任命书已经摆在齐老爷子的书桌子上了，大局已定。齐子航被严厉教育了一顿后，此事也就不了了之。而真正让齐老爷子发怒地是，前几月齐子航突然打电话回来告知家里他要娶个韩国女人。《维也纳外交关系公约》明确规定：参赞以上具有外交豁免权的职位人员婚配对象国籍必须与本人所属国籍相同。 齐子航委婉地告知长辈，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会放弃外交官职业。他也清楚娶外籍女子不仅会影响自己，还会给家里带来一些麻烦。毕竟浓厚的军人世家娶外国女人进门像什么话，所以齐子航也迟迟不敢回来面见长辈。 “知道一些，陈妈跟我谈起过。”齐子默并不清楚具体细节，不好表态。 “你到南朝鲜后，劝劝那小子，别为了有的没的耽误了前途。顺便瞧瞧那朝鲜姑娘咋样，如果是为了些不正经的女子闹出这么多事，我直接派人去韩国打断他的腿。”齐老爷子双手合拢用力杵了杵拐杖。 “大哥跟大爷爷您一样只是有些小固执而已，眼光还是不错的，出不了什么叉子。”齐子默说这话也是宽大爷爷的心。 “那臭小子，好的不学。哎，假如你发现那小子确实鬼迷了心窍，拉不回来了。你就让那小子带上朝鲜姑娘回来让我瞧瞧，要是勉强看得过去，就帮他把事情办了。老爷子我几十年没搞过特殊，这次为了成全这混小子我就放下这张老脸一次。”老人最终还是松了口，再严厉的规则还是抵不过血溶于水的亲情。 “我会按您说的去做的！”齐子默应承下来。 第六章 准备 “阿利哈赛哟！”电话那头的问好声颇有KBS新闻主播的味道。 齐子航是齐家第三代真正意义上的老大。 作为齐家长孙，从小备受关注。大奶奶、大伯母对其溺爱有加，男性长辈均忙于军务，极少分心关注其成长问题。在温柔乡长大的齐子航不免性子有些弱，说话也颇为轻柔。偏向于与女性相处的交友习惯导致齐子航的朋友性别比例严重失衡。孩童时期还不太明显，少年时期问题就逐渐凸显出来了。在齐子航16岁那年，大伯实在忍受不了一个纯爷们说话阴阳怪气地，把“柔弱”的齐子航扔进西南军营苦训了一年。齐子航的外在举止、行事说话才正常了一些。 至于骨子里的东西，呵呵，谁知道呢。” “如果大爷爷听到你如此标准的首尔腔，我想他老必定十分“欣慰”。齐子默见过大风大浪，不会因此被惊得哑口无言。 “咦？子炫？不对啊，子炫不敢这么调侃我！”电话那头立马自我否定道。 “子默是不是？怪不得声音这么MAN，这么性感！哈哈，你不是在美国吗？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呢？“没让齐子默等太久，那边的外交官还是猜出他的身份，只是情感会不会太外放了一点。 齐子默不由地为国家的外交事业担忧起来。 “回国了，刚看完大爷爷。下周会去韩国生活一段时间，你帮我解决点“后顾之忧”，具体事项我邮件给你了。”话毕，齐子默右手一点，邮件便编写完成，点击发送成功。 “好的，没问题！不过我爷爷他，嗯…”齐子航吞吞吐吐起来，明显想问又问不出口。 齐子默并没有恶趣味去整蛊齐家老大，如实告知他大爷爷态度有松口迹象，不用太过担心，到韩国后见面再谈。齐子航提着的心也慢慢放下，之后告别挂断电话。 在待机室候机的齐子默比对了下时间，发现离登记时间还早，便又拿出手机编写了一条英文短信发送出去，然后拨通了大哥齐子胜的电话。 恰好处于休息状态的齐子胜很快接通电话，张口问道：“子默，回帝都了？” “没有，还在待机室。大哥，子馨的事姑同意了！现在需要找些资源准备下。”齐子默没有忘记答应小妹的事情。位于办公室的齐子胜翻阅着资料，皱眉说道：“我们几乎没有接触过那个领域，制作公司和经纪公司都需要洽谈。制作公司就找阿狸影业吧，发展势头很猛，与洛杉矶那边有合作渠道，我去跟马叔叔谈。经纪公司水有些深，我们这些外行不好乱下棋，你去找汪家小子问问情况。他在那一块有些资源，再怎么说他们集团院线还是有几个的。嗯……我看看，娱乐刊的狗仔报道他在魔都，你去找他吧！”公务很繁忙的齐子胜三言两语便把事情安排了下来。 没有异议的齐子默只好转而拨通家里的电话。 “陈妈，我还要去趟魔都。晚些再回家，您转告下爷爷。给您买的化妆品、营养品要用，留着就浪费了。”应付完唠叨的陈妈，手机隐约有些发烫。主界面上躺着一条信息：Okay，No-problem!Dear-General，I-miss-you-so-much!发信人为Alba。 齐子默扬扬眉，无奈不已。动动手指回复了一条，便不再等对面的回信，站起身到机场前台办理改签手续。 “Thank-you。Reserved-oriental-woman-wouldn’t-say-this-to-a-man，especially-the-woman-to-have-a-happy-family-circumstances。In-other-words，you-should-say-it-all-to-your-husband-or-your-child。They-will-be-dancing-because-of-the-manifestations-of-god.(谢谢！不过矜持的东方女子不会对一个男子说这种话，尤其是在此女子拥有个美满家庭的情况下。换句话说，你应该全部说给你的丈夫或者孩子听，他们会因为上帝显灵而手舞足蹈。） 第七章 魔都之行 汪校长一脸朦胧地来到客厅，费力睁开双眼才辨认出来人身份，惊讶道：“子默哥，你怎么找到我这儿来了？” “楼下遇到黄助理，便带我上来了。”齐子默并没详说。 “哦，我去洗漱，你先看会电视。吃的、喝的都在桌子上。”王校长说完就跑进了洗手间。 汪家，国内商业地产龙头，拥有商业地产高级酒店，文化旅游和连锁百货四大核心的庞大产业。齐家部分产业与汪家产业有供应关系，合作十分紧密，两家来往频繁，关系非常不错。汪家小少爷属于海归派，特立独行，看不惯许多潜规矩，也不担心世俗眼光的监督。在一片跟风守旧的氛围里，独特已久的汪家大少偶尔发现了一个同类。这个家伙沉默寡言，很少主动发表意见，身边也没有三五成群地朋友哥们。追求新颖与刺激的汪家大少就对齐子默有了兴趣，三番五次上前主动攀谈。齐子默最开始有些诧异，不过数次之后也觉得汪家少爷有些意思，加上两家关系不错，便也默认了两人的朋友关系。 齐子默握了一杯温热的开水，杯中冒出丝丝的热气包围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握着杯壁的手紧了紧，踱步走到落地窗前，掀开深灰的窗帘，垂射的阳光让他不自觉地微眯了下眼睛，适应后便放眼向外望去。滚滚江水带着汹涌奔腾之势朝大海急涌着，身心都沐浴在阳光里的齐子默却心绪平静，仿佛与世隔绝。 “咔擦。” 拍照声使齐子默缓步回到客厅，放下水杯，等着主人开口，齐家礼节一向到位。 “哇靠，这张抓拍太到位了。伟岸的背影、金黄的阳光、雄伟的黄浦江再配上轮廓勾勒均称的侧脸。我的天，终于可以在社交媒体上扬眉吐气了。哥，这张必须拿给我装装B。”从洗手间匆忙洗漱出来的汪校长难遇如此美景，当即抓拍下来。齐子默扫了一眼，只是一小半侧脸，不会有什么影响。也随了他的意，求人办事总要送点好处。 独自欣赏了一会儿，汪校长收了手机，询问其来意，齐子默直白地讲明前因后果。 “制作公司我家也有，还不错。不过胜哥已经联系就算了。经纪公司我自己倒是有，但是小打小闹的伤不了台面，不敢耽误子馨妹妹的前途。要不，我还是帮哥联系下华艺吧！虽然最近几年市场缩水，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牌子，渠道广，资源多。”王大少喝了口水，抿唇再次开口：“至于条件就要哥去谈了，最坏的情况也只是用市场价买5点左右的股票，那些董事如果知道你收购股票仅仅为了年末分红，然后用些资源捧个人并且不会去董事会指手画脚的情况的话，肯定乐意的，高兴还不来及了。董事会多了个不说话的人，而且还能让你承个人情。”混迹娱乐圈有些日子的汪校长分析地头头是道。 齐子默想了想觉得这是现在最好的方案，便拜托对方帮忙落实。 “最近很风光？天天娱乐头条！王叔在忙上市的事情很辛苦？”解决完难题的齐子默觉得立马告辞会有些太无礼了点，便主动引了个话题。 “您老把娱乐两字去了，我还能勉强认为你在夸奖我。跟你这种财经人物没法比，只能在娱乐版块搅合搅合。爸那个准备很久了，忙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汪校长对天天被上娱乐版也颇为恼火。随即想起对面这位仁兄对商业是专业的，便询问起对方对自己运营的几家公司的看法。 “先说说你的想法，我综合参考一下。”骨子里的谨慎时刻提醒齐子默切勿武断。 “好，先说娱乐产线！国家不是对韩流开放政策了嘛？我就先来吃个螃蟹，跟着党走总不会错的。我们国家民众又吃韩国那一套，女脑残粉太多，天天OPPA来OPPA去，就差每顿泡菜下饭了。至于那些女团，别看咱们天天棒子棒子的叫嚣，眼睛还不是忍不住往别人腿、胸上瞄。二十岁左右的漂亮女人，一堆一堆的，哪个男人不喜欢？市场需求早已饥渴难耐很久了。我准备签的这个女团人美歌赞，本来在韩国挺火的，不过中间出了点事情。我们国内可是有她们大批粉丝，所以只要运作适当，肯定前景不错。” 齐子默赞同地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汪校长看财经人物颇为认同的样子非常兴奋，喝了口饮料再次开口：“再就是电竞这玩意。08年游戏产业开始萌芽，最近几年成果初显。国内迅猛生长的互联网经济力量以及网游手游等建基于互联网的游戏品类普及，为这个市场带来了源源不断的新玩家和资本力量。越来越多的目光关注于此，一切水到渠成。不过说来也是，替现在的孩子想想，除了篮球、足球等流行的传统体育运动外，真没有新颖的项目来消耗他们溢出表的精力和时间。电竞的兴起是大势所趋，政府也乐见其成。体育总局也开始介入扶持，不仅因为电竞行业是前景广阔的绿色新兴经济，能为GDP做巨大贡献而且其附和未来居民消费更多转向休闲与娱乐产业的政策。 很难有合适对象让汪校长如此掏心地交谈。说给长辈听，他们觉得你“不务正业”；说给朋友听，他们除了恭维一句外，也只有举杯相庆了；说给公司下属听，他们表示贯彻号召后，总会惯性地喊着口号：汪少会带我们走向胜利。因此今天这样的机会百年难遇，汪少能够看出齐子默在认真、严肃地倾听自己的想法。于是一整个下午的时间里，汪大少将脑中的“余粮”一股脑地吐露出来。待到要结束时，汪大少浑身通透无比，神采奕奕。 齐子默是个很好的听众，大多数时候都是汪大少口若悬河，齐子默在恰当的时间点给予一点回应。他当然也发现了汪大少倾吐过程中眼里莫名的神采以及难以压抑的手舞足蹈。朋友本就不多，为朋友做点小事理所当然，况且齐子默对汪大少的言论也有不少兴趣。 “哥有什么见解？”王大少希望从专业人士那里获得一些高见。 “你投入的项目前景都很好，嗅觉明锐，加上政策扶持，天时地利人和，只欠东风。但是东风才是决定你能走到哪个程度的关键。你汪大少的优势在于资金雄厚，人脉、渠道广泛。但是唾手可得的美味蛋糕引来的恶鲨肯定不是两三只，到时你的优势就不是决定圈里大佬的关键了！特色、先机很大成分影响市场份额的划分。因此除了砸钱，走关系外还要花更多精力在公司运营、产品运营上。受众愿意买单的对象永远是满意的产品，而不是虚无缥缈的广告宣言或者博取关注的生猛话题。不过也不要有太多压力，毕竟你是这个领域先驱者之一。用点心，会做好的！好好干，让汪叔知道虎父无犬子。” 对于朋友，齐子默没有藏私，痛快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也不介意如此轻率地发表意见的行为会让对方认为自己轻浮、不可靠，齐子默相信自己交朋友的眼光。 闻言的汪大少，沉思一会儿，便心服首肯地点了点头，站起身邀请齐子默去附近品味一家私房菜，齐子默自然不会拂了汪校长面子，欣然同意。 “我最感兴趣的是你投资的那家韩国特效公司。东方特效一直没有亮点可寻，包括日本在内，与好莱坞制作水准相差甚远。”席中，齐子默透露了自己的兴趣所在。 “那是，美国佬每年靠特效满世界地圈钱，电影其他方面与东方、西欧并无有明显差距。特别是电影剧本，想象力之贫乏堪比国内一线偶像剧编剧，惨不忍睹。不过好莱坞的导演、大腕确实名不虚传，不是什么歪花野草都能比的。”汪校长用纸巾抹去嘴边的油渍，端起酒杯与齐子默碰了一下。 “哥在美国那么多年，也了解些特效行情，到韩国后帮我多照应一下。要是觉得不错，我两合伙干也行。与哥合作，千万人排队以待，是我的荣幸啊！话不多说，我敬哥一杯。”齐子默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没有口头应答，只是点头表示赞同。 “哈哈，好！吃菜，吃完我们去游车河。我找了辆哥最喜欢的迈巴赫跑车！”汪校长三两句就为晚上的狂欢找好了借口。 “我是对迈巴赫偏爱一点，但我不钟爱跑车。” “哈哈，没有关系啦，是迈巴赫就行。” “呵呵…….” “…….” 有齐子默的狂欢场面肯定很有趣，汪大少很期待。 第八章 赴韩 隔天，狂欢到深夜才乘兴而归的汪校长睁开朦胧睡眼时，便得知齐子默一早返回帝都。迷糊坐起身来，拍拍头恍然想起手机还有一张好货没有分享出去。抄起手机，编辑文字，图片便发送了出去，并且@了摄影精品鉴赏。 寻食后的汪校长懒洋洋地斜躺在沙发上，打开微博准备看评论。轻轻地瞄了下评论数，汪大少便知又要上头条了。“国民老公发美图求评分，半小时百万评论。”标题都已经替报社拟好了，右手颤巍巍地点开评论。 “9分，这意境太美了！扣1分，因为他不是我老公。” “8分，背影潇洒惨了！就是没正脸，万一是背影杀手了？” “10分，我老公是最完美的。” “楼上你这个花痴人妖，明显那个男人不是汪大少。身形差太远，棱角也不是汪大少那圆乎乎的脸颊能勾勒出来的，傻鸟。” “0分，汪大少P图太过分。腿都快超过下半边落地窗，你以为是长颈鹿呢？还有那鼻子，挺的太过分了，你以为人人都是吴彦祖呢？” 汪大少气愤回复道：“你没见过恐龙就能抹杀恐龙灭绝的事实了吗？你这个LOSER。” “老公，别理楼上那个屌丝，没见过世面。你从哪儿找的模特啊？这身影霸道惨了。手指也修长，像篮球运动员似的，什么时候签下来的？” 王大少无奈回道：“签不下来，也不敢签。” 在一片嘈杂中，摄影精品鉴赏终于回话了。“构图浓淡相宜；模特神秘诱惑；意境雄辉壮阔。至于用光、色调、表现手法，呵呵……”艺术家没有给汪大少一点面子。 淡定的汪大少这下炸毛了，已经关乎到自尊这种程度了，手足并用地与艺术家“对骂”了起来。 汪大少装逼不成反被讽的行为，齐子默并不清楚。回到帝都，陪爷爷下下棋，跟陈妈说会儿话，两天也就悄然过去了。 周一早7点，齐子默气定神闲地出现在帝都国际机场。大队伍还未到，齐子默便寻了一个偏座坐了下来，从手包中取出一本最近大热的《0-to-1》翻阅起来。机场人来人往，嘈杂不堪。奇异地是齐子默周边的肃静，周围群众吐字、动作不知为何都放轻了几分，身体也渐渐远离黑色身影的区域，空气似乎都流动地慢了许多，非常怪异的场景。 寻到偏角的齐司长，看到侄儿身边人烟稀少而再远些的座位却拥挤不堪，心里默默感叹自己侄儿的清冷气场越来越足了。疾步走到侄子面前，告知对方即将登机，便拉起齐子默朝外走去。齐子默并未察觉周围的怪异气氛，提着手包迈步跟了上去。偏角群众暗暗松了一口气，真TM中邪了。 与大队伍汇合的齐司长转身塞给了侄子一件红色西转外套，坏笑道：“快穿上，要拍合照。”齐子默却没乖乖听话，轻轻推开，有些膈应地言辞拒绝道：“姑，公众场合，别开玩笑。” 齐司长深知侄子在色彩上的喜恶，看着统一的大红色外套齐司长便有了捉弄齐子默的想法。，可未料到侄子对颜色过敏到这个地步。碰了一鼻子灰的齐司长感觉脸烧烧的，“温柔”地拉着侄子转了下身，背向众人。脸上浮现着慈祥的关爱，语气却没有那么和蔼。 “臭小子，快给我穿上。我第一次带团不能出差错，你这样给我抬杠我还有什么威信可言，明年我还想要往上挪挪呢。”不给侄子说话的机会，将大红色外套拍在齐子默身上，转身招呼众人拍集体照。 紧皱的双眉显示了齐子默心里十万个不愿意，不过最终也只是在内心发泄了一下后无奈地慢慢换上了红色西装。 “三、二、一，OK！”拍完照的齐子默没有一刻停顿，犹如身上着火一样将红艳的外套脱换了下来，红光满面的齐司长却高兴地很，推着明显脸色不善的齐子默到前台办理登机手续。 “哈哈哈，艾~古，哈哈哈哈。”一早在待机室候机，手机很早就消耗到没电的小个女孩无聊地四处张望消磨时间，恰好看到齐子默满脸纠结的神情，与之前冷俊反差太大，笑料十足。“嗯？怎么了？”旁边睡眼朦胧的女子留意到小个女孩的动静。 “没什么，你继续睡吧！”周围的队友还在睡觉，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小肩膀还是压不住地一耸一耸的。刚才搭腔的女子这下完全睁开了眼睛，一双弯弯的笑眼眨了两下，配合着端正的五官，天然萌萌哒的样子。她有些奇怪地打量着小个女孩。 “你很少私下里这么抽啊？从10年以后，我都快忘了上次你HAPPY成这样的情景了。” “没有吧！”小个女孩边敷衍着边站起来招呼大家登机，顿时待机室一片怨声载道，笑眼女孩很容易地被转移了注意力，抓起沉重的手包朝人群追去。 “齐秘书，由于临时增加的机票，所以只有商务舱。要不，你和我换换位置？”闻声，早一步登机的齐子默愣了愣，放下研读的书籍，眼神询问眼前之人为何如此称呼自己。 精明的张助理读懂了俊雅男子的意思，伸手指了指座位扶手上挂着的西装外套。红色西装外套左胸处别着一个金黄色铭牌：华国文化部文化产业司司长二秘齐子默，这几行大字十分显眼。齐子默吸了口气镇定了下情绪，将红色外套翻了个面，铭牌也随之被遮掩住了。郁闷之情好了许多，抬头轻声道：“不必了，这儿挺好的，况且路途不远。” 张助理对于齐子默低调内敛的举止十分赞赏，也放下了交谈之前的担忧，微笑道：“齐秘书，那只有暂时委屈你了。我是齐司长的助理，姓张，接下来的几天我会配合你进行公司访问等相关事务，请多多关照。” “该是拜托你多提点我。初次到韩国，人文风俗一无所知，因此接下来的几天请多多照顾，张助理。”齐子默没有托大，谦逊回复道。 “那就相互关照，齐秘书你先休息。”简单认识后张助理便知趣地转身走回头等舱。 空闲下来的齐子默并没有继续翻阅书籍，而是吩咐空姐送来一杯温白开，仰靠着座椅默默地想着接下来几天的安排。先前一直望着窗外的黑发女子转过头来，一眼扫到平躺在齐子默腿上的《zero-to-one》，亮晶晶的大眼睛微闪。犹豫片刻，伸手娇嫩的小手轻拍了下过道另一边的黑衣男子。发怔的齐子默缓过神来，面无表情地看向打断他思路的女孩！披肩的长发微微分散在肩侧，完全没有遮挡的鹅蛋脸上嵌着一双玲珑大眼，亮晶晶的，像极了夜空中的星星，眼颊下两块婴儿肥并未完成消散再加上白皙粉嫩的脸庞让人不禁想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第一时间没有得到答复的齐子默，不由得皱起双眉，抿着嘴唇“嗯？”了一声，再次询问道。懵懂的长发女子终于理解了他的意思，甜声开口：“啊，先生。你好！这本书可以借给我看一会儿吗？”指了指书，女孩用普通话一字一句解释道。 “这个？”齐子默举起了手中的英文书。很少女生对这种纯理论书籍感兴趣。，不过对方有些书生气的面相“骗”过了齐子默，他认为对方可能是个商业女强人便递了过去，接着捡起中断的思路重新沉思起来。 结束华国粉丝见面会，今早便要立即回国的徐珠贤同学并未与几位姐姐一般哈欠连天。虽然有点疲软，不过精神还算饱满。但想起前段时间组合发生的大事，心情顿时低落下来。上飞机后一直郁郁寡欢地望着窗外，舷窗倒影上包子脸的八字纹非常明显。 烦躁的徐贤同学转过头就遇见了那个奇怪的男人。 “那个男人，嗯，怪怪的，侧脸很好看，但眉宇间的冷意显而易见，有一些老师沉着脸时候的味道，让人怕怕的。”与男人这个物种交际越来越频繁的小忙内也有了一套自己的评价体系。 英文原著的书籍除了个别专业用词，没有给徐学霸制造任何一点阅读障碍。空姐提示乘客准备下机的声响才让她从书海里挣脱出来，转头看向过道的另一边，发现黑衣男子还是保持先前的姿势纹丝未动。不过从这个角度看去，脸部线条特别锋利，犹如海水拍打过千万次的岩石。不得已，徐珠贤再次轻拍男子手臂，递过书，并表示感谢，当然在那之前徐学霸记下了书签所在的页码。 男子点点头并未回话，将书放进手包内，解开安全带站起身来，拿过扶手上的红色外套迈步走了出去。被遮挡的金黄色铭牌终于重见天日，一直盯着男子动作的徐珠贤飞快地扫了一眼，然后就看着男子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舱门口。 “齐子默。”小忙内念叨出男子的姓名。 “怪男人”，看来徐贤印象异常深刻。 “看到没，看到没。忙内真是长大了！现在都主动搭讪了，还赠予信物，接着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情人离开，简直是破五十大关的偶像剧啊。”已经被怪男人占据了思绪的小忙内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两位长身欧尼虎视眈眈已久，而且其中一位短发女子已经自信脑补完毕。 “别瞎说，你忘了忙内的那位青梅竹马同窗了么？虽然没有挑明，但是早晚的事！忙内怎么可能三心二意，见异思迁了？”另一位长身赶忙止住同队姐妹的八卦之心，脸上深深的八字纹跟小忙内有相似之处。 “这不是还没成吗？忙内有追求自己终生伴侣的权利。万一刚才那人是忙内的唯一灵魂伴侣呢？看起来高高大大的，身形也不错和我们忙内很搭。虽然忙内的青梅竹马也挺好的，不过总觉得海外精英加富二代让人放不下心，也有可能是我韩剧看多了。走啦，侑莉！”秀英甩了甩头发，起身唤道。 取完行李走到机场大厅的齐子默被一阵阵呐喊声弄得莫名其妙，身后的张助理主动上前解释说：“少女时代的粉丝，他们的偶像和我们同班机。”齐子默了然点头，竖起大衣高耸的衣领遮了遮脸快步推着行礼走出机场。坐上大巴的齐子默留意到一个粉丝高高举起的海报，精致的鹅蛋脸浅浅地笑着，不久前似曾见过。 接机的粉丝群中，李秀美、李秀彩两姐妹早早地等候在机场，在等候区边线上占据了有利地形。举着海报的李秀美转头问妹妹：“拍到了吗？刚才那个黑衣男子。就是一群红后面那点黑。”李秀彩低头翻看相机，“拍到了！不过有两张照片，脸被衣领遮住了。” “没关系，有正脸的一张就够了。确实有型啊，是成熟男人那种有型。”刘秀梅也凑头过来。“是啊，是大叔类型的。应该不是SM的练习生，小鲜肉什么的才是SM-STYLE。那是什么人啊？和欧尼们、SM工作人员同班机又不是红色军团的人！新经纪人或者理事？”黑衣男子高大上的气场让李秀彩不敢吐出助理、化妆师等选项。 “可能性不大，是那样的话SM肯定先出通告。不然媒体肯定乱写，现在遭受重创的SM不会这么犯傻，助理、化妆师这些又不像啊。嗯……除非，除非是…….”本一片迷茫的李秀美陡然之间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男朋友。”李秀彩也联想到。 “肯定是欧尼们某人的男朋友，这下就说的通了。那是谁的呢？欧尼们今年基本都被爆出来了。允儿、秀英…泰古、帕尼……还剩下……”李秀美边掰手指边数着名字。 “忙内”“徐贤”，姐妹两异口同声地尖叫道。 周边的粉丝急忙向出机口望去，并没有高挑的身影出现，便全部蹬向姐妹两责怪她们的恶作剧。尴尬赔完不是的两姐妹，悄悄地聚成一团儿。兴奋不已的李秀彩率先低声开口：“忙内，是忙内，只有忙内还没被曝光。没想到忙内悄无声息钓了条大鱼，脆骨啊忙内！”李秀美激动地带着海报一起颤抖。“我果然没看过错忙内，这个小妞从出道就别具一格。艾古，忙内的眼光才是独特，不像她的八个欧尼那么短浅。先收起来，回去问问CLUB里面的大神，看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不，要是金龟一条，那就彻底大发了！” 李秀彩调回相机就和欧尼重新将目光投向出机口，翘首以待少女各位的到来。 下飞机后，徐珠贤一直觉得身后有两双眼睛紧盯着自己，转头后发现7位欧尼神色如常，便一脸莫名地走到机场大厅。感受到粉丝们一如既往的热情，徐珠贤心生感动，微红着脸，扬起大大的微笑朝粉丝们打招呼。令忙内感到奇怪的是，有两个双胞胎粉丝一脸激动地狂叫着她的名字。怪异是他们举着的海报，应援物上都是泰妍欧尼的图片，应该是泰妍欧尼的唯饭。 “加油，忙内！你是最棒（眼光）的。” 徐贤莫名其妙地坐上了保姆车后，被人紧盯的感觉又出现了。 “艾希！真是怪异的一天！”忙内认命地叹道。 “哇，果然有了男人就是不一样。变漂亮了！脸色红润。” “嗯，人面桃花啊，恋爱中的女人啊。” “你说，是不是那个男人求婚了？或者邀请忙内海外旅行？好浪漫啊！” “很有可能是那个什么了。没发现忙内女人味十足吗？前凸后翘，便宜了那个男人！不过好好对忙内就行了。”姐妹两八卦时的想象力堪比被苹果砸中的艾萨克.牛顿爵士。 第九章 N首尔塔 新罗酒店大厅独座上，齐子默正在回复齐子馨的感恩视频。 “二哥真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天啊，Alba，我爱死你了。相信我，丘比特爱神必定会眷顾你的。”小姑娘收到Alba的亲传视频，激动地在床上翻来覆去。 “哪家姑娘能让我们齐冰川笑得如此不矜持啊？”应付完媒体的齐司长，姗姗来迟，人未坐下端起茶几上大杯橙汁一饮而尽。 齐子默退出短信，将手机界面电子时间与酒店大厅的大钟校对一致，淡然开口：“您家的。” “没意思。”齐司长对这个答案非常不满意，无趣地东张西望着。 “首尔交通快赶上帝都了，走走停停，将近傍晚才抵达酒店，还要应付记者，累死我了。我晚上直接休息，你怎么办？”齐司长一脸困顿。 “我会看着办的，姑姑你去休息吧。”齐子默从不知寂寞为何物。 “嗯，明早张助理会在大厅等你。接下来几天我行程很紧，可能没时间见子航，你跟他碰面后让他回国了告知我一声，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齐司长伸手捏了下齐子默的脸，虽然知道齐子默独自生活已久，但依然不放心地叮嘱道。 窗外飘着微雨，路上行人开始行色匆匆，街边硕大的路灯五彩缤纷，尽职地展示着现代化城市的繁华。齐子默喜欢这种空气中飘着清新味道的感觉，果断起身来到酒店大门外，恍然想起初到此地，随即任意询问了一名工作人员。“Excuse-me，where-can-I-see-the-whole-picture-of-night-scene-in-Seoul？（请问哪里可以看到首尔夜景）” 被问男子有点愕然，齐子默以为这位男工作人员不会英语，便准备去大厅问问。 “N-Seoul-Tower!The-hotel-has-a-direct-bus-to-get-there!”(N首尔塔，酒店有直达巴士)。齐子默正待转身时，男子急忙说道。 “WELL，Thank-you！”齐子默错愕一下点头感谢。 “齐先生还是将人民币换算成韩元会方便一些，韩国绝大部分地点只收韩元与美金。”男工作人员再次开口建议道。 “难道对方认识自己？”齐子默不禁想到。 瞧见齐子默疑问的眼神，男工作人员强压下内心的激动尽量平稳地解答道：“以前在财经杂志上目睹过齐子默先生的真容，印象十分深刻。收到接待名单时，一眼便认出了您。” 齐子默惊讶于对方的细心与观察能力，认真打量才发现男子身着门卫制服。 “非常必要的提醒，十分感谢。” “作为报答我也给你个建议。你不如让人事主管也见识下你不仅可以做一个好门卫，还可以做些让人惊讶的事情。比如说你可以用不别扭的英语发音与客人无障碍交流，再比如说你能细心留意到客人最渴望的需求，我想你的老板更希望能看到这些。” “那么再见，未来的客户经理先生。”齐子默拍拍男子的肩膀淡笑而去。 每个人一生都会遇到伯乐，不仅仅局限在你的老板、上司。有可能是你的朋友、家人，亦或者街边每日感恩上帝关怀的流浪汉，那么有一天你在公司高层的履历表看见曾经的同僚身影时无需惊讶，仅仅是伯乐出现在千里马能驰骋千里之时。煽动性不大甚至带有玩笑性质的话语说者没有在意，听着却被触动了。一次偶然交流让门卫浑噩的思维劈开了一个新的世界，自己是否太害怕一无所有，所以一直束缚在龟壳里等着上级发现自己的才能，等级观念的压迫性什么时候把展示自己的勇气都消磨的一干二净，那夜门卫思索良久。 坐直达车抵达南山塔的齐子默浑然不知自己随意一句话扇起了多大的蝴蝶效应，他轻松地漫步在上山的路道上。飘落在空中的雨虽然不大，但还是湿了发，因为清新自然的空气和宁静夜晚而心情轻快不已的齐子默并不介意，兴冲冲地奔到山上的露台。此时他左手边就是南山塔，六支探照灯已经拼出绚烂的“首尔之花”，微雨中“首尔之花”更加朦胧、神秘。右手边是一片复古的居民区，齐子默山下望了望，灯光通明的首尔展现了韩国第一城市的风采。不过视线还是有些狭窄，齐子默迈步走向塔顶的展望台。 人影重重的古亭与塔中PLAZA层并未让齐子默停留下脚步，一路不停地登上展望台。微微将身子探出护栏，闭上眼，深呼一口高山上的清新空气，齐子默感到全身轻松自在，波澜不惊的眼睛终于焕发出一些神采。 灯火辉煌的首尔完全展现在齐子默眼前，夜幕低垂下的首尔万家灯火，相互辉映。从山顶俯瞰下去，可见层层叠叠的摩天高楼错落有致，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别有一番风味。可惜无法眺望到仁川的碧海，齐子默不免有些遗憾。 一排排密密麻麻的锁墙吸引了齐子默的目光，粉色、黄色各种色彩的玲珑锁两两相扣。“Show-your-love，Let-god-be-witness-to-this。”心形建筑物表示在LED灯烘托下更加光彩夺目，齐子默扫到了一个独特的大锁，并没有其他锁与之项链，孤零零的锁身挂着一个长纸条。齐子默伸出两指摆正纸条，纸条上勾勒一副简单的小人画，一个胖胖的小女孩躺在床上抱着类似肉片的物体熟睡着，房间的墙、桌子、衣柜里全是类似“肉片”的东西，小人画旁边有行小注释：“This-is-my-dream。”与周围情锁格格不入，幼稚的反差萌让齐子默不禁哑然失笑。 此时，夜色已晚，又赶上阴寒的冬雨天，展望台只有小猫两三只，十分寂静。齐子默陡然间有些大的动静惊动了同在心锁墙另一边的小情侣，他们之前一直鬼鬼祟祟地交谈着。 “难道被发现了？”情侣之一的高挑女孩瞪大水灵的眼睛望着刚才弄出声响的齐子默，眼下的卧蚕让灵动的眼睛更加可爱动人。 意识到打扰了他人的齐子默收拢嘴角，向对方点了下头表示歉意。就在此时，一身皮大衣的男青年从齐子默身后朝情侣冲去，清新空气飘过一股酒精的气味。 皮衣男子在高挑女孩面前快速地说着什么，手脚不停地比划，很激动的样子，还没有兴奋几秒。皮衣男子转头瞪向情侣之一的墨镜男子，语气更为激动，表情狰狞地冲着对方叫嚷着什么，很生气的样子，最后怒不可赦，双手试图去抓墨镜情侣男子的衣领。 情侣男子在皮衣男冲向他第一时间便已放开女孩的手，很轻易地侧身躲开皮衣男的双手，然后推了皮衣男一把，皮衣男本就晃晃悠悠这下被猛然一推一下跌倒在地，不过显然没有放弃，使劲支撑着身体努力往起爬。情侣男子伸手搂着女孩准备离开，少女挣扎着，朝情侣男子喊了一声类似“ANTI”发音。 “反对？”不想管闲事的齐子默一直冷眼旁观，不过看到情侣男子“强迫”女子时，他觉得还是让安保介入比较好。 作出决定的齐子默快步走到情侣中间，伸手将女子拉到自己身后，另一只手抵着情侣男子让他不能靠近。“她不喜欢你的建议，你不应该逼迫她。” 情侣男子恼怒地盯着突然闯进来的齐子默，心里暗想道：“会英语了不起啊，你叽里呱啦说这么快鬼知道你什么意思。”情侣男此时也没时间去知道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所说的什么，他只想在没人认出他们之前赶快离开这里，绕过挡在女朋友身前的男子去拉她。此时，在地下挣扎半天的男子终于稳住了身子，两话不说就扑向情侣男，两人随之摔倒在地，扭打在一块。 在齐子默看来，参与这种打来打去的闹剧是一种丢脸的行为，所以立即转身拉住女子手腕向角落的安保厅走去，让安保解决掉这个麻烦是最好的选择。身后的女子却不知又发了什么神经，突然抗拒起来，不停挣脱地同时还低声喊着什么。 “冷静点，我不是坏人，安静点，OK？我只是想找安保解决问题。”齐子默说完，指了指安保厅。 女子似乎听不懂他所说的话，迷茫看着他，但是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的女子比先前还要激动，死命挣扎，连遮住脸的围巾都掉落在地下。齐子默不禁有些怀疑这个女孩是不是通缉犯之类的，这么惧怕保安。 无奈，齐子默暂且放开了女子的手腕，疾步走向安保厅。等齐子默带着安保一起回来时，只剩下醉醺醺的皮衣男子斜靠在护栏上闭眼喘着气。 “莫名其妙！”齐子默到达韩国第一天就以悬疑的方式结尾了。 第十章 我们是少女时代（1） 第二天一早，穿着深蓝色西装，内搭白色加厚衬衫的齐子默与张助理出现在位于江南区清潭洞的SM新大楼的招待大厅。进入大楼，脱掉黑色大衣的齐子默一如既往地气定神闲，修身的西装搭配黑亮的皮鞋让人显得更加干练。 “齐秘书，负责接待我们的李室长还在开早会，我们可以随意看看，稍等一会儿。”与前台交涉后的张助理回来说道。 两人踱步观看着贴满照片的观光长廊，照片下方有时间、地点注释标签，每页照片上人数众多，那么多脸摆在一起，齐子默突然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观察力、记忆力都起不了作用，到了走廊末尾，能记住的脸庞只有两三张，其中有张鹅蛋脸看过几次，有些印象。 齐子默的脚步停留在走廊末尾的一张小照片前。 “金泰妍，2008年5月15日，《如果》”。照片上的少女一身白色披肩搭配上粉色短裙，稚气未脱的脸两侧肉肉的，随意杂乱的发型与迷你的五官凑在一起让人感觉到了十四五岁的少女气息。唱歌时闭眼皱眉的模样像极了偷穿妈妈高跟鞋的小女孩，期盼着快快长大。 一直留意齐子默的张助理，觉察到他眼角微眯，嘴角上提，左边的酒窝凸显地十分明显一时会错了意。善意地提醒了一句：“她有男朋友了，也是这家公司的。” 没有回头的齐子默以为张助理在给他“补课”，让他多了解一些以便访问事项能顺利进行，于是让张助理指出男方给他看看。张助理瞄了几眼齐子默的脸色，除了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也不好判断他的情绪，最终还是在另一张照片指到一个同样皮肤白皙的男子，也可以说是男孩。齐子默淡淡看了一眼，就穿上大衣原路返回。 “蛮搭的，只是有点像初中生谈恋爱。”途中，齐子默分享了自己的“观后感”。 “是的，确实像结伴上学的亲姐弟，呵呵。”张助理有点后悔自己最初的多嘴，幸好开完早会的李室长下来迎接两人，轻吐一口气，尾随齐子默走进电梯。 “等等，等我一下。”气喘吁吁的林允儿提着长裙，踩着高跟，疾跑几步还是没能让电梯停下来，懊恼地捶了下电梯边的垃圾桶盖。 “真是倒霉。”林允儿不禁抱怨道。 昨日从华国赶回韩国的林允儿并没有立即回家调整快要透支的身体，而是兴奋地约好好不容易有了空闲的男朋友去情侣圣地完成一次甜蜜的约会。寒冷的下雨天，南山塔应该没有多少人，小心一点就是。允儿在路上已经憧憬上了，毕竟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见面呢。 “Oppa，你看这样多好！跟其他情侣一样开开心心，我早就想和你一起做这个呢。”将两把锁紧紧扣在一起后，林允儿心满意足地感慨道。 “我们不应该出现在这儿，被发现了怎么办？我……我们的粉丝肯定又要闹，对你我人气又要很大影响。”身边男子却不这么认为，说着还将口罩往鼻梁拉了拉。 “人这么少，不会的啦！况且我们这么久没私下相处，你不想我吗？前段时间组合出事的时候我不知道和谁交流，经纪人、助理不能说，又不能与组合成员、家人说，怕他们敏感、担心，所以特别想你陪在我身边。”小鹿语露委屈，惹人怜惜。 裹得十分严实的男子朝四处望了望，才把手从包着大部分脸的口罩挪开，张开手臂抱了抱女友。“我这不是忙吗？”过几年就好了！最近怎么多愁善感起来？这可不是我们家机灵古怪的允儿啊。”男子按以往的套路找些女孩喜欢的俏皮话来活跃气氛。 “我知道Oppa忙，我也不想给Oppa添乱。可是最近这一年我们组合出了太多事了！我一直心静不下来，想找个人倾诉下，西卡姐出事后，我更加惶恐，我想做些什么，最后才发现我什么都做不了。这段时间不仅要承受失去西卡姐的痛苦，还担心自己未来命运会不会也是这样由不得自己决定，或者更加悲惨。” “Oppa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你会一直陪着我吗？我们会走到最后吗？”杂乱情绪涌上心头，林允儿眼眶红红的不禁胡思乱想起来，一时没了主见就感觉自己飘在海浪中，想拼命抓住一个救命稻草。 女友最后的问话让男子怔住了，自己认为很遥远的事情突然被女友现在提出来让他压力颇大，隐隐有些烦躁。但他也知这是女友慌张情绪下的胡言乱语，也没多在意。 “那个要等几年，我们还年轻人气正高，肯定要先奋斗事业啊。其他事情不要太担心，你那位组合成员只是因为不懂事而已，你只要乖乖配合公司，你们公司不会亏待你们的！”男子错了措辞，安慰道。 急需一个承诺来“救命”的林允儿没有得到正面，认真的答复，心有些冷，微微缩了缩肩膀。“真假不重要，我只是想要个寄托而已”允儿心想。 “Oppa，我进这个圈子十二年了！或多或少懂得一些，我只是不方便说而已。我也知道我们没有几年风光了，而OPPA你这种男演员三栖发展那么成功，肯定还能打是非常久，这时候要你给个承诺对你十分不公平，但是我是个女人啊！青春没有几年的女人啊！所以OPppa你别责怪我的无理取闹”。林允儿还是没有放弃希望，将自己又放低了一些，空间放大了些，等着男友的靠近。 两人郎才女郎，非常般配是韩娱圈非常不错的搭配，以前的相处都非常愉快，女方乐观开朗男方谦逊绅士，双方数次约会都喜悦而归。这次话题从一开始的沉重而延伸到无法预计的现实问题后，让气氛更加往不好的方向发展，男子长期笑呵呵的脸上第一次出现负面表情。好在女友没有咄咄相逼，说完之后就不再开口。男子以为女友主动服软，不由身心一松，标志性的微笑浮现在脸上，嘴角拉开的角度与偶像剧的笑容不差分毫。 “我怎么会责怪你了！我还离成功差得远呢！不要担心，你也会红很久的，谁叫我们允儿这么美呢。” 有一种夫妻叫同床异梦，有一种恋爱叫答非所问。 允儿突然想念还住在宿舍的日子里，那条长长的沙发，那里有姐妹们的调侃，有烤暖器，还有一大堆好吃的零食。 天外飞仙的林允儿被附近凭空出现的响动惊吓到了，下意识想到刚回国就约会被抓肯定回公司免不了一顿教训，不过还好那名高挑男子似乎没认出自己，但是偷听别人说话会不会太没素质，林允儿对此男印象差到了家，但是她没有时间腹黑该男子，因为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有人认出她来了，而且已经冲到她面前手舞足蹈起来。 林允儿无奈点头承认，准备签个名打发走，没想到男粉丝还认出了她男朋友，瞬间暴躁不已，嘴巴边骂边伸手想动粗，男友反将男粉丝推到后，拉着她想迅速离开。林允儿不放心地朝后看了眼，随即问男友对方是否是ANTI。 没想到那个在旁边看戏没素质的男人突然冲过来将自己拉开，还用手指着男友叽里呱啦说着一大推英语单词，反正林允儿一个词没听懂。接着男粉丝爬起来与男友摔倒一团，场面很混乱。林允儿被没素质男拖着往角落走，她害怕起来，这个家伙不会是想绑架自己吧，这胆儿会不会太肥了。又碍于身份不敢伸张，只能使劲挣扎还小声说些没用的威胁话。但是男人力气好大，挣脱不开。好在男子突然停了下来，又叽里咕噜冒了句英语，林允儿还是听不懂，你一个好好的东方人臭显摆些什么英语啊！不过顺着男人的手指，她明白了这个男人想找安保。“不能让安保参合进来，不然事情就大发了。”这是林允儿唯一的念头，挣扎地更欢了，万幸男子受不了她的蛮横劲松开她。林允儿头也不抬，迈着两条长腿立即朝锁墙跑去，连地下的围巾也不顾了，费力拉开还在纠缠的男友，告知对方安保要来了，快点离开。走之前，林允儿还将男粉丝扶在就近的护栏上，并说了声对不起，才抓着男友匆匆跑了。 从反光镜看着变得渺小的首尔塔，林允儿紧绷的身体才松懈下来。驾驶座上的男友喋喋不休地抱怨着，抱怨那个被他称之为ANTI的男粉丝，抱怨那个没素质男，抱怨天气，最后抱怨选错了地方。“倒霉到家，今天就不该来这儿，还不如去陪KBS的郑导演吃饭，也可以让你多认识点剧组的人。” 林允儿靠在副驾驶上并没有如往常笑嘻嘻地说话附和，可能是比较累了。到家时，淡淡抱抱男友，说了声：“OPPA，开车小心，晚安。”便转身进了小区，没有回头。 感到劳累的林允儿上床后却没有如设想地那样很快入睡，反而在床上辗转，不断有人有事浮现在她的脑海中。想想组合成员们，不管是现在的，还是已经离去的；想想发生的事，不管是最近还是很久以前；又想起今晚的闹剧还有在展望台的对话；随即又联想到那个没素质男，回家仔细一想好像是误会人家了，他应该是想帮忙，可惜好心做坏事，林大小姐傲娇地瘪瘪嘴。 “不过讲道理手掌真的好大，我的手都被整个包住了；力气大得吓人，他不放开我自己还真挣脱不了。”林允儿借着手机灯光看了下自己手腕上还未消去的红印，忍不住抱怨起来。然后又回忆起仓促中扫过几眼的脸庞，给林允儿第一感觉就是舒服，凌厉的轮廓让林允儿想起了华国港台那位充满男人味的男演员。“虽然没有仔细观察他的五官，不过拼凑在一起的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还有他背影很宽大，完全挡住了我的视线，身上味道也不错，暖暖的很干净。我……啊啊！我在干什么？我怎么想到这里来了……”林大小姐在被窝里，揉乱自己的长发，自我反省中。 组合中林允儿花痴并不明显，与某些冰山大小姐相比那是小巫见大巫。但在这个外貌时代怎会有人不多注意外貌出彩的异性，何况是眼光被镁光灯与化妆师养刁的以美貌扬名天下的林门面。 意识到自己有些不矜持的林允儿赶忙制止了跑偏的思绪，强迫自己入眠。 “这该死的没素质男。” “呼……” 一刻钟后， “一只羊，两只羊……” 一个小时后， “一千零八只羊，一千零九…..” 第十一章 我们是少女时代（2） “刚才那个黑衣男子……”倚在墙上的林允儿忽然发现电梯夹缝中瞄到的面容很眼熟。 “那个挺鼻子，不就是“没素质男”吗？他来公司做什么？不会是来找我算账的吧？哎~西！”烦躁的林允儿唯恐出现变故，也不等电梯了，提起裙摆从楼梯间向练习室奔去。 “齐秘书，我们先和少时的孩子们聊聊，她们这几年表现很好，现在是我们公司王牌组合。”李室长将一行两人领导一个练习室外，敲了敲门。 片刻，门后响起脚步声。 “李室长，啊……你们好。”这几天出现频率过高的鹅蛋脸看清高冷男子的面容，不由得有些惊讶。 李室长点点头，侧身邀请齐子默两人进入练习室。随后拍了拍手将孩子们集合起来介绍说道：“这是华国访问团的齐秘书，主要负责与我们公司的交流访问事项，大家欢迎。” “阿尼哈赛哟，我们是少女时代。”七个甜美的声音异口同声，同时向齐子默鞠躬。被那么多少女孩同时关注着，在私下场合还是第一次，齐子默有种说不出的窘迫，而且他对其中几双眸子流露出的强烈好奇神采感到不解。 齐子默反射性地弯腰，准备微鞠躬还礼，张助理赶忙伸手拉住他，尴尬地凑头在他耳边说：“鞠躬不是相互的招呼礼仪，你只要微笑一下就行，鞠躬一般都是后辈对前辈，下属对上级的行为动作。” 齐子默没有停止弯腰动作，而是顺势蹲下了身，解开整齐的鞋带重新系好，然后淡定起身，拉了下嘴角，开口道：“HELLO，Girls’Generation。”张助理从身后看见齐子默泛红的耳根。 “扑哧！”虽然齐子默的美式发音让人耳朵一亮，虽然这是很严肃的场合，虽然不应该笑出声，但齐子默开口后的短暂沉默让少女们弄懂了之前他有些诡异的肢体动作。两个长身少女捂着嘴笑出声，还有几个低头咬着嘴唇，脸涨得红红的。只有小个儿女孩旁边的笑眼女孩一脸迷茫。匆忙出现的林允儿拯救了尴尬的齐子默，“没素质男”如预想般现身练习室，吓得林允儿赶忙道歉回到队伍中，也顾不上自己头发凌乱，不停喘着粗气的样子。 齐子默突然觉得这次访问任务比想象中艰巨，忍不住地想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眼神也不由得转向李室长，仿佛想确认什么。 “呵呵，人都齐了！下面正式介绍下，这是金泰妍，少时队长，主唱；TIFFANY…；林允儿，门面，演员；徐珠贤，主唱，音乐剧演员。” 李室长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将成员详细介绍了一遍，轮到林允儿时，狠狠瞪了她一眼，声音也由不得重了一些。齐子默点了点头，脑中抽取出张助理事先准备好的话题，便开始“亲民访问”环节，齐子默装一本正经的本领可是世界领先。与金队长闲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提了句：“Chinses-People-may-be-more-like-your-baby-fat。”负责翻译的张助理有些被惊住了，磕巴复述道：“华国群众在前几年就已经很喜欢你了。” “谢谢。”获得过太多荣誉的金队长听闻华国粉丝几年前就认可自己还是非常开心的，能听懂英语的笑眼女孩与鹅蛋脸心里泛起一丝古怪。 “你的笑容很能打动人心（your-smile-go-directly-to-the-heart）。”轮到笑眼女孩时，齐子默由衷称赞道。 “呵呵，谢谢你的赞美。”萌帕尼的笑脸被人称赞惯了，但是如此浪漫的电影台词般赞美句子，让她的心都跟着波动起来。接下来与另外几位成员的交谈，齐子默并未多言，按剧本一丝不苟地演出完毕，一直提心吊胆的张助理非常满意！“你的气质与外貌很符合华国传统女人风范！”只是在侑莉处结尾时发生了一个不伤大雅的小插曲而已，张助理瘪瘪嘴，见怪不怪。被赞美的侑莉红了红脸，伸出手与齐子默握了握。 “希望你到华国拍戏能一切顺利，取得好收视。”台词说完，齐子默便放开林允儿的手，准备和最后一位成员对话，但发现手没有被松开，转回头准备询问，又看见那双灵动的眼睛不停地朝他眨眼，扑哧扑哧的！ 齐子默疑惑满满时，注意到了对方略微紧张而鼓起的撒娇肉，于是明白了什么。再次开口：“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再见。”听懂译文后，林允儿松了一口气，“呵呵，朝面前空气摆摆手，做出再见的手势，有一丝勉强，有一丝傻气。 “没想到您是华国访问团的成员。”待齐子默走到面前，徐珠贤主动用英语开口招呼道。众人一致惊讶，火力全开的忙内真是霸气外露，七个仓鼠姐姐激动地瑟瑟发抖。 “听闻你很好学，我们国家文化底蕴深厚，希望你能有所收获，加油！” 齐子默轻描淡写地将八卦打死在摇篮里，制止住了偏移轨道的对话，把话题果断地拉回了正题。自己只是来帮忙完成任务，不想节外生枝也没打算与这个圈子产生交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WELL，你们每个人都很有特色，祝福你们在华国发展越来越好。”走回正中央的齐子默总结发言。在众人掌声欢送中，齐子默一行三人走出练习室，并未有一丝停顿。 “齐秘书，她们可是韩国最顶尖女团成员，都是苦练很久才出道的，最少的3年，还有五年、七年的。”李室长还未走到门口，便颇为自信夸奖公司的当家女团。 “七年做同一件事，肯定能取得不错的成果，是刚才的哪位？”齐子默惊讶于这位成员的毅力，也好奇回问。 “额，刚好不巧，今天不在，改天介绍给您认识。”李室长懊恼地恨不得掌自己嘴，尴尬地说道。 不再追问的齐子默跟着李室长迈过一个转角，消失在走廊上。练习室的门并没有关严，走廊上的对话清晰地传回房内。安静的练习室中，众人神色各异，大家对这个话题敏感异常。 “七年做同一件事，肯定非常出色！”七年，哎……. 察觉古怪气氛的小太阳从地上跳了起来走到正中央，跳动了两下，吸引大家注意力后便发问道：“刚才那个酷酷的黑衣男是谁啊？” “哎~西，玩失忆啊？华国访问团齐秘书，李室长刚才不介绍了吗？”崔长腿被提起的好奇迅速退潮，又倒回地板上。 “呀，我知道！但是你们不觉得他很有魅力吗？特别是他用那磁性嗓音说出I-like-your-baby-fat，Your-smile-go-directly-to-my-heart，You-are-my-wife’style。圣玛利亚啊，好深情，好甜蜜，人又有型，嘴巴又甜，完美！我第一次见人可以把美式英语说得这么有感觉，我一直以为美国人说英语都跟帕尼一样像个大妈吵架。”小太阳坠入花痴模式，无药可救。满脸红晕，双手攥着拳头掩住脸，一副日本清纯少女风模样，入戏太深。 “呀，他是这么说的吗？”被“涉及”的三人炸毛道，特别是顺带被嘲讽英语发音的帕尼，局势虽然有点激烈但气氛顿时被小太阳一闹，融洽了许多。 “哎呀，不重要啦！你们不好奇吗？爱美之心人人有之，其他信息有木有？可以深入他八辈祖宗那种程度的。”小太阳一脸期盼换来几个白眼，取笑着她的自作多情。 “他叫齐子默！” “齐秘书全名叫做齐子默！”同时响起的两道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关注。 “原来他叫齐子默，蛮好听的名字。”另外两个声音在心中响起。 徐贤与金孝渊大眼对小眼，疑惑对方怎么也知道。 “十岁先说！”金队长下旨道。 “前段时间和西卡……嗯哼，前段时间在财经杂志看到他的专访，上面附了一张他坐在普通椅子上的照片，但是有种他坐在王座上的感觉，所以就记住了。”金孝渊永远嘴比脑子快。 “呵呵！我是说你怎么会看财经杂志，原来有美男。”小太阳嘲笑道。 “小贤，该你了！”金队长不动声色继续审问道。 “昨天回国，同班飞机，齐秘书XI坐我旁边，我向齐秘书XI借过书。”徐贤用小学生句式诚恳回答了问题。 “哦~~~好浪漫啊！高空偶遇，牵手一生，完全罗曼蒂克！怪不得你这么主动打招呼。”众人起哄道。崔长腿与权侑莉隔空碰了碰眼神，一脸精明的样子。 “仅仅是打招呼。”小忙内无奈皱着八字纹解释道。 “很多事都是从认识开始嘛，初次见面有了好感再慢慢接触。是吧？齐子默的权妻子，心肝帕尼还有宝贝泰妍。不过你们男朋友怎么办？还有四个人怎么分一个？”小太阳找死道。 果不其然，镇压小太阳的大军纷纷上前，众人闹成一团，只有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坐在角落里静静看着，听着，往常她是玩闹的先锋人物。 “还真是有缘啊，没素质男！” “啊！刚才他是不是想向我们鞠躬来着？哈哈，好可爱啊！”处于闹腾中心的帕尼脑中闪过某些片段，一下明白了些什么，开始自HIGH起来。 “.……” “……..” 众人不由得离她远了一些。 第十二章 诶，你认识我的姐姐吗？ 对少时练习室随后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的齐子默收拾好情绪走进了F（X）的练习室。李室长再次帮忙相互介绍：“这是我们新二代女团F（X），队长宋茜，领舞；成员Amber……；luna……；雪莉……；郑秀晶，领舞，演员，她们也非常优秀。” 齐子默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叫雪莉的女孩，不过形象与现在有着天壤之别。他并未动任何声色，清嗓开口道：“你们好，F（X）！很高兴见到你们。”这次面对鞠躬问好，齐子默很好地汲取了教训，也习惯了被好奇目光关注的感觉。宋茜的目光很好理解，但是最后那个小姑娘的目光有点看不懂，嗯…..怎么说了！有点渗人，完全搞不清楚情况。 “华国青岛人？每年有时间回家过年吗？”近墨者黑，齐子默的官方话伸手就来。宋茜本就惊讶于国内有如此年轻的文化部高管，自己国家的官场规则可是资历第一啊，更夸张地是如此亲切和有风度。 “不是每年可以回家过年，不过平时放假都有回去，习惯了就好。” 齐子默也听闻韩国艺人非常忙碌，行程很多。一个年轻女孩为了梦想来到陌生过度打拼，并且长时间保持紧张的工作状态确实不容易。 “独自在外打拼，凡事留个心眼，欢迎经常回国！如果有你不‘愿意’的应酬，到华国驻韩大使馆找一个叫齐子航的人，他会解决的。”举手之劳，齐子默不会对异国他乡的同胞冷漠如常。 宋茜有些受宠若惊，啄木鸟似地点头表示感谢，在人情淡漠的他国感受到国人的关怀，让她温暖如春。 与F（X）成员对话进行地很快速，毕竟人数少，而且成员们很配合，比“SM王牌”敬业地多。照旧，齐子默回到中央总结发言，打算下一行程时，一直拿着怪异目光盯着齐子默的姑娘开口了：“你认识我的姐姐吗？Jessica！” 郑秀晶，SM公司有名的冰山二号，没有笑容的脸庞有些冰冷，让人望而却步，已经适应这种“家族遗传”的郑秀晶并不把外人的反应放在心上。不过，最近几个月，郑秀晶确实随时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因为她的亲生姐姐。郑秀晶虽然不经常与姐姐腻歪在一起，但是谁都清楚这两姐妹的感情可没表面上那样冷淡。从姐姐不听劝阻，一心扎进时尚品牌开发时，郑秀晶就知道要出大事。果不其然，九月谈判结束后无任何进展，最终姐姐退队。公司的人看她的目光也饱含深意，她更加冷脸以对。公司的压力，对姐姐的忧心，对内情的一无所知而引起的恐慌，各方面的压迫让郑秀晶烦躁不堪。她也想过打电话质问那个最近飞来飞去，很少回家的臭美姐姐，但是想起姐姐憔悴的面容，疲劳不堪的模样又不忍起来。只好在心里生着闷气，责怪姐姐那个合作伙伴地不作为，让姐姐处在这么艰难的情形下；责怪公司不近人情，辛苦卖命那么多年，说退队就退队。 懂事的水晶并没有参合进这件事，她知道不参合是对姐姐最大的帮助，每当姐姐回家小憩时，她都会尽量抽出时间看望，关心下她的身体状态。 某次姐姐洗澡时，郑秀晶在姐姐背包里缝隙中看到一张照片，好奇地拿出来瞅了瞅，照片中的男子，炯炯有神的眼睛眺望着前方，无丝毫表情让人觉得庄重严肃，微微烫蓬向上的刘海为复古型的男士二八分短发增添了一点潮流感，搭配上整齐修身的商务西装，整个人散发出睿智的精英气息。 照片上并没有其他信息，郑秀晶不甘心地继续在姐姐背包里翻找，果然发现了线索。一本杂志上报道了照片男子的专访，占了几大页篇幅。“General.Qi，Operations-of-the-new-king。运营之王？很厉害的样子。” “Operation-is-only-a-tool，you-just-use-it-instead-of-relying-on-it。运营只是一种工具，你只需运用它而不是依赖它。”人物介绍旁边，加粗标注了这一句话。 “说的什么啊！名人名言吗？不过应该狠脆骨吧？怪不得姐姐最近笑容越来越多了，这个人应该能够帮姐姐许多吧！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姐姐嘛，不像那个丑美裔，还想吃天鹅肉。”放下心的郑秀晶将照片、杂志放回原处，并没有多问。姐姐过得很好就行了，郑秀晶很知足，只是将疑似“姐夫”的男子面容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没想到陡然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姐夫”，而且听闻“姐夫”竟然是临边大国的文化部高管，郑秀晶不由得担心对方是否真心对待姐姐了，虽然姐姐也不差，无奈身份差距有点大啊。齐子默走进练习室时她就进入了浑浑噩噩的状态，迷糊地听着，应付着，最后郑秀晶还是咬牙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Do-you-know-my-sister?Jessica？” “郑秀晶！” “Krystal！” 前者是李室长，呵斥其无礼同时不由地惊讶，郑秀妍还有这个人脉？后者是队长宋茜，担心郑秀晶因为无礼受到惩罚。 齐子默向李室长摆摆手，表示没关系。 “Sure，Of-course-I-know-Jessica。”齐子默轻声承认，却给予他人重重一击。李室长想立马通知社长，以免猝不及防。F（X）其他成员比较激动，她们当然知道水晶姐姐的糟糕情况，但是无奈爱莫能助，不过眼前这个人既然认识，肯定能救水晶姐姐与水火之中。 郑秀晶则放下担忧，这种国访公众场合肯承认，说明这个男人还是一个敢于担当的大丈夫。 “呵呵，I’M-Krystal，JESSICA的亲妹妹。”寒冰严肃的脸嫣然一笑，顿时整个练习室春暖花开。 “我很意外。”同样觉得这件事惊奇的齐子默也感叹出口，没想到隔个太平洋还能遇到杰西卡的妹妹。不过自信观察面前女子的脸庞又发现有些不对。“同父同母的吗？你除了鼻子完全是个东方女人。等一下，你姐姐名字全称是什么？杰西卡.阿尔芭？”齐子默这下联想到什么，觉得这可能是个误会。华国的张伟，美国的杰西卡，英国的凯特多得数不胜数。 郑秀晶瞬间迷糊了。 “我的姐姐叫做郑秀妍，英文名是JESSICA.” 果然，齐子默哭笑不得，解释道：“这是个误会，我朋友姓阿尔芭，她是个纯正的美国人。” “你只认识一个杰西卡吗？”郑秀晶紧抓不放。 “是的，在我记忆中是这样的。不好意思，希望有机会认识你姐姐，她肯定和你一样优秀，那么再见了。”搞清误会，齐子默不再逗留，时间有些紧迫。李室长悬着的心也放回肚子里，虚惊一场。 “能给我你的电话吗？我是说私人电话。”郑秀晶却不信这都是巧合，犯起犟来。李室长惊讶了，这是为了姐姐要拼命了啊，宋茜无语望青天。 “抱歉，我暂时没有电话号码在韩国。”明显的敷衍之词，李室长如释重负。 “但是过几天你可以找宋茜要，她会有办法知道的。”第一次遇见那么难缠的成年姑娘，不答应点什么看来很难脱身，先答应着吧，其他私下拒绝了就好。说完转身离开练习室。 “你们在玩我吧！”觉得被戏弄的李室长愤愤然，瞪了一眼郑秀晶便追了出去。“一定要告诉社长。”这是李室长最真挚的心里话。 有所收获的郑秀晶并未介意李室长的恐吓。但是回头瞧见成员们“不怀好意”的眼神，便知不好。于是赶快武装好自己，清冷的表情又摆在脸上。 但是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少来这套，老实交待。” “啊！不说，呵呵…..好痒…..” 在SM逗留的时间超过了预期。在F（X）之后，齐子默陆续见到了SM新女团RED-VELVET与男团EXO。对于新女团，齐子默实在审美有点疲劳了，加上新女团几个女生长相没有容易让人印象深刻的点，结束会面时，谁是谁，齐子默根本分不清，只隐约记得有个名字叫姜涩琪。毕竟齐姓与姜姓渊源悠久，熟记祖训的齐子默自然顺便留意了一下。 至于男团EXO，齐子默观感就较差了！在齐子默二十多年形成的世界观中，除了京剧等国粹中有男子为了诠释艺术而故扮柔美之相外，很难认同其他任何形式下男子以娇艳为主要扮相昭示于众。虽然不认同，齐子默依然若无其事与十几位白白嫩嫩的小男孩进行了短暂的交流，并特意热情地关怀了几位华国籍成员，让他们同样感受到祖国的挂念。 至于有几位韩国小朋友目光、举止上携带的傲意，齐子默没放在心上，没有心情也没工夫跟一群孩子计较。只是望着这群小男孩“挺胸昂首”展现威严的行为，深感违和。让齐子默想起了齐子馨小时候拉着奶奶朝他示威的样子，情不自禁地抖了抖左眉。这么一比较，齐子馨有点貌如天仙的意思了。 李室长十分尽责尽职地带令齐子默二人参观乐器室，制作室以及摆放奖杯的荣誉室，并针对SM的公司文化，造星机制，雄厚实力侃侃而谈。如果不是事前知道李室长的职责，张助理都觉得口若悬河的李室长是职业投资顾问。 “感谢李室长今天热情的招待，SM公司果然不愧韩国第一经济公司，名不虚传。如果贵公司能很好地遵守两国合作准则，肯定会在华国市场有不错的收获，为华韩文化交流做出重大贡献。望李室长转告金社长，告诫旗下艺人保持贵国的优良传统，在华国活动时，劳谦虚己，谨慎言行，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千万别持有偏见，否则后果波及地可不仅仅是个人或者某个团体。忠言逆耳，请李室长勿介意。” 齐子默语毕，便马不停蹄赶往离SM不远的JYP。 李室长阴沉着脸回到EXO的练习室，看见成员们站无站相，嬉笑打闹的轻浮样，结合齐子默临走前的“冷脸”便勃然大怒，大声呵斥道：“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一个两个都尾巴翘上了天，敢把脸色甩给别人看，在华国有点粉丝就认为自己是大人物呢？人家真跟你们较起劲来，分分钟把你们打压地永远抬不起头。那才是大人物，你们算个狗屁，全部滚去面壁，看着你们就烦。” 李室长发泄满腔的怒火后，疾步向社长室跑去，才没心思考虑这群小屁孩可怜的自尊是否会受伤。不久，SM公司新宠儿EXO男团因为态度娇蛮惹华国访问团强烈不满，导致全团面壁罚站的小道消息传到了SM公司的各个角落。 第十三章 以丢脸为代价的小动作 坐在JYP社长会客室沙发上的齐子默脸色古怪地喝着咖啡，并不知道那群小男孩因为李室长对自己留言的误读而遭受无妄之灾。就算知道，也最多一笑而过。 “朴社长，贵公司的艺人真是凤毛麟角，异常珍贵啊。”齐子默从左到右扫了眼分散坐在角落的寥寥数几的几个JYP艺人，冷言开口道。 朴振英方正的黑脸挤出一脸笑容：“年末艺人们确实忙，行程之前都协商好了，不好推脱。但是我把JYP最大牌的精英都找回来了，对于此次华国访问，JYP上下是非常重视的。” 朴振英指着离他最近的一个小胖的年轻女孩道：“齐秘书，你看。MISSA的秀智，影视歌全面发展，JYP的台柱，国民初恋。” “你好，我是裴秀智。”骨架有些大的女孩起身鞠躬。 “这是尼坤，人气很高的2PM成员。之前还和贵国VICTORIA一起出演过假想结婚节目，被粉丝们成为维尼夫妇，十分受欢迎。” “这是郑珍云，赵权，2AM成员，在华国也有很高的知名度。”朴社长一次介绍完。 “你好。齐秘书XI，我是郑珍云，赵权。”两位成员在朴振英介绍完立马站起九十度弯腰鞠躬问好。 “你好。”最后的花美男慢条斯理地站起微点下头，立即坐下了！ 会客室气氛有点诡异，朴振英瞧见尼坤举止，瞬间皱起了眉，片刻又恢复了面无表情，AM的两位成员瞟了周围一眼，而后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国民初恋泰然自若地端坐着，没变过姿势。 齐子默抬手制止了准备起身质问的张助理，悠然开口道:“朴社长，贵公司的精英光彩夺目，让人记忆深刻。那就不耽误大明星的宝贵时间了，毕竟粉丝们还期待着他们在舞台上发光发热。” 朴振英此时也没其他念想，眼不见心不烦，让这些不顺心的家伙早日滚蛋为好。挥挥手示意他们出去，2AM成员打招呼离开，尼坤依然慢悠悠地走向门口。 “麻烦你转告下身后话语权最大的那位。”齐子默突然开口对门旁的尼坤说道，清冷的双眼缩了缩，眉头也威严了起来。“家里人打架不要牵涉到外人，这样的小动作是可以暂时恶心下对手，不过小家子气的臭名就要传遍整条街了。” “还有奉劝你一句棋子下场大多凄凉，好自为之。” 尼坤张张嘴想逞强辩解一下，不过瞧见齐子默安稳端坐在沙发上的身影，便感觉自己被一座山压着，一点翻身的力气与勇气都没有，捏了下拳头，逃出房间。齐子默望了一眼并未离开的裴秀智，坐姿依然没有变化，仅仅将先前随意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守在一起，端正地摆在双腿上。不愿多留的齐子默也不在意，起身对朴振英告辞。 朴振英赶忙站起来开口安抚道：“呵呵，齐秘书！再坐一会儿，我真的很重视这次访问也对华国市场很看好，裴秀智组合中就有两位华国成员。造成今天局面我也不想的，可我也有难言之处，齐秘书别太介意。最起码秀智还有我们公司新男团去华国发展时还请齐秘书多多照顾。” “朴社长，我懂你的意思。我们国家没有这么小肚鸡肠，不会在意这些，只要你的艺人们按原则办事就好。至于其他的您也不是没有胜算，最起码您身边这孩子能让人放心不是？不慎打扰，我们告辞了。”朴振英脸色繁杂，无言以对，脸上赔着笑将齐子默两人送出门。 “呼！”朴振英虚脱一样依靠在宽大的沙发上。 “老师，你还好吧？这齐秘书好邪门，仅凭只言片语都能推测这么多内情。”一直端坐的国民初恋终于离家了宝座，俏生生地站起问道。 “人中龙凤，临边大国底蕴可不是我们能比的。”朴振英摇头惋惜，叹气感慨道，而后又恨铁不成钢的怒骂道：“一群狂妄自大的蠢货，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去学SM找政治靠山，偷鸡不成蚀把米还以为自己绑上大树了。”沙发扶手被狠狠地捶出凹坑。 “老师，情况也不至于这么严重，最起码还有我支持老师啊。”焦急的秀智想找些话语安慰下敬爱的老师，在脑中收刮半天却不知说些什么，再联想到几分钟前对答如流的高挑男子，深深的无力感涌遍全身。“一个男人怎么这么会说，脸明明这么冷。”裴秀智泄气地低声抱怨道。 “呵呵，别担心老师，去做自己的事吧。如果在华国活动，一定要谨言慎行，特别是政治民族问题。”爱徒的关怀让朴社长心有慰藉，也诚心希望爱徒能持久风顺地走下去。秀智听话地鞠躬离开，低垂的长发遮挡住了充满好奇色彩的双眼。 第十四章 怪胎YG,蓝筹CUBE “张助理，你不觉得一直用这么“诡异”的眼光注视着另外一个男**人太过失礼了？而且你手里还握着方向盘。”离开JYP的齐子默感到世界之妙，前脚还在SM告诫箴言，转眼在JYP就有人给下马威，看来有些原则还是要再三提醒。 不再深想的齐子默察觉到驾驶位的张助理时不时回望一眼，那种眼神让人涩涩的，多次重复后，齐子默实在忍不住开口制止张助理危险且恶心的行为。 “你怎么做到的？”张助理摊开双手，“我什么都没察觉到，还以为那小子不懂礼貌。” “老实开车，小伎俩而已，漏洞太多，有空再说。”齐子默不愿多提倒是说起另外一件事。 “张助理，访问环节是固定的吗？” “怎么？齐秘书想增添点趣味性环节？我们可以临时变动的。”还增添，完全取消最好了！齐子默无语地摆摆手。“我的意思是说那个‘亲民环节’不能取消吗？我们只与高层交流一下就好。” “这个恐怕不能，最重要的环节就是与艺人的沟通。”张助理隐蔽地眨眨眼，“你不这样，我哪有材料写那上万字的访问报告。”张助理暗想道。 “对话内容也不能简化或者语言官方化一点？”虽然齐秘书话有些隐晦，混迹官场许久的张助理还是领悟到了。“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再官方化就有些假了。亲民是主题，台词是根据那些艺人自身情况设计算比较标准的模本，当然齐秘书见多识广、机智过人，有更好的想法我们采纳也无妨。”张助理一记回旋踢将皮球送回到齐子默手里。 齐子默还能说什么，认栽了呗。早点结束早解脱，这活不是人干的。 “其实那些台词也没有什么亲近之意啊，就是一般的交际语言，齐秘书与朋友之间不聊些玩笑话吗？”张助理似乎不舍得放弃这么好的私下沟通机会，依然滔滔不绝。 “还有多久到YG？”一句话噎了张助理提不上气，识趣地闭嘴了。 到达YG大门时，一下车就看见杨社长亲自出来迎接。YG如此重视，齐子默也收起疲惫，一丝不苟地参观访问。 再次回到YG大门时，已经华灯初上。 “杨社长，不用多送。贵公司的音乐、文化剑走偏锋，良品居多，诚心发展，韩国音乐史必有贵公司一页篇章。”初略了解YG后，齐子默只能用‘怪’、‘别具一格’来诠释YG的文化。YG的另类从社长贯彻到旗下艺人，BIGBANG、2ne1非主流的服饰、性格、表现方式让人过目难忘。YG的别具一格从音乐制作到舞台形式。旗下艺人偏爱自我创作，音乐风格独具匠心，作为音乐门外汉的齐子默试听几首也能品出歌曲的独特性。能以非主流的艺人表演非主流的音乐在竞争激烈的韩国市场取得不少成就，YG在K-POP领域确实有一定建树。因此离别时，齐子默由衷称赞。 访问很顺利，双方在谈笑中告别。 回程车中的暖气慢慢驱赶走了身上的寒气，一丝困意也随之而来，齐子默扶着额头，闭目养神。 “张助理，留意下街边的中餐馆，吃了晚饭直接回酒店休息吧。” “好的。” 数分钟后，轿车在餐馆露天停车场停下，打开车门瞬间就有一股冷风迎面而来。11末的首尔寒风凛冽，嘴里吐出的暖气眨眼消失不见。一个异物飘进齐子默敞开的风衣衣领，冷冰冰的触觉让齐子默立即伸手去抓，结果受伤除了一点湿润的痕迹什么都没抓到。抬起头的齐子默才发现空中不断有白色棉絮物飘落，首尔14年第一场雪。 在空地屹立片刻，齐子默就满头白点，收了收衣领，不再让雪绒花侵袭他温暖的身躯，跟着张助理疾步进入被大门隔绝的屋内。 初雪一如既往地来到，不知道首尔冬天的寒冷是否一如既往？ ------------------我是第一条分割线------------------------------- “早上好，齐秘书.今天的装扮很绅士、优雅。” 昨晚饱餐一顿家乡菜，口味很对齐子默胃口，心满意足地进入梦乡。生物钟准时唤醒齐子默，简单洗漱后，打理下碎发，换上灰色大衣。稍作斟酌，又披了挑围巾遮住了衬衫上光滑的脖颈。 “谢谢，昨天休息地可好？”工作之前，拉拉家常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适应能力不如齐秘书，我眼眶还是红的。我们还有CJ与CUBE两家公司要去参观，其他小公司就不必了。不过明天增加了SBS电视台访问行程。换句话说，你还要跟我这个不讨喜的男人朝夕相处三天。” 虽然齐子默私下里沉默寡言，但与齐子默合作两天的张助理发现齐子默不难相处。成熟稳重，思维活跃，与以往那些镀金的官二代天差地别。这是张助理陪太子读书多年最轻松的一次旅程了。 与昨天大同小异，CUBE的洪社长领着齐子默参观了公司大楼的各个角落。娱乐公司的基础设施与配套器材几乎相同，区别在于是各公司的发展方向与思想差异。 “最后看看我们APINK可爱的孩子们吧，她们在韩国发展不错，接下来重心将转战海外，还承蒙齐秘书多多照顾。”洪老社长指着面前六个青春靓丽的少女对齐子默拜托道。 “您好，我们是APINK。” 齐子默点了点头，经过昨天的演练也熟悉了具体流程。将她们的信息对号入座，直接进入对话环节。 “朴初珑，名字很有诗意，外貌也很符合华国群众的审美观，还取华国留过学吗？” “是的，在黑龙江当过一段时间的交换生。”朴初珑腼腆地低声回答。 “与华国蛮有缘的，祝你发展顺利。” “郑恩地，主唱。高音很不错，努力表演的同时，注意保护嗓子。” “孙娜恩，门面。的确光彩靓人，注意保持健康。” “吴夏荣，96年。才18岁不到？你们每个组合年龄最小的都是那么显眼吗？”一路交流过来，齐子默都没有停歇。到了最后看到明显高出其他成员的老小，不由得想起昨天的鹅蛋脸。生活变好了，一代比一代长得高了。 由于齐子默的公事公办，也因为APINK成员有些拘谨，这个环节很快落幕。齐子默一行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你们有没有被电到？”“外人”一离开，先前安静异常的尹普美双眼发亮地叫喊着，伴随着毫无规律的解释动作，场面十分滑稽。 “电到的人没有，但迷到的人倒是有一个。”孙娜恩一巴掌拍停了尹普美丑陋的肢体表演。 “威武的朴将军也有蜕变为我见犹怜的望夫石的一天呢。” 众人随着她努嘴的方向看去，朴初珑还是抱着双肩直直望着门口，一动不动。 “有戏哟！”众人互相挤眉弄眼，交换着眼神。接着，吴夏荣的一句随意问话彻底点燃了她们心中八卦的热火。 “欧尼，昨天晚上是他吗？” “昨晚？还有忙内？难道还是三人行？”缓过神的朴小队连忙捂住忙内的嘴，可惜晚了。转过头发现四双贼亮的眼睛眈眈望着她。配合着舌舔唇的猥琐动作，像极了闻着血腥味的老猫。 “晚上？” “男人？” “三人行？”好奇宝宝们急需答案止痒。 “想哪儿去了，只是昨晚….”朴初珑无奈解释起来。 参加完一整天的Apink半死不活地回到宿舍，众人躺倒在沙发便没了声响。最后忍受不了饥饿，便提议去附近的中餐馆打包美食回来。等朴初珑询问谁去打包时，沙发又恢复了寂静。最后年龄最大的朴初珑与忙内理所当然地出现在中餐馆的前台。 “对不起，我现金不太够。能下次将钱一起补齐吗？我就住在附近。”朴初珑透过厚厚的围巾，向收银员解释道。 “不是我不相信你，可是我没法向老板交代。要不你们其中一人回去取？”场面陷入僵持阶段。 等候排队结账的齐子默发现异常，便询问收银员什么情况。 “差钱结账。”会中文就是好交流。 齐子默打量了下前面两女子的穿着，十分单薄、居家，应该是附近的住户。 “多少钱，一起结了吧。” 付完账的齐子默转身离去。迷迷糊糊的Apink二人组也明白了黑衣男帮助了她们，连忙提着打包盒冲到男子面前道谢。 “谢谢，你能给我个电话吗？你方便时将钱还你。” 男子没有回答，摆摆手开门走入雪花片片的世界里。 “就这样啊，没意思。”众人鸟兽散。 “好冷啊。”率先冲出练习室的郑恩地豪迈一吼。 “当然了，昨天下得初雪嘛。” “初雪。”练习室独剩的女孩在角落便坐下，双手抱住小腿，下巴杵在膝盖上，眼神向窗外飘去，整个人缩成一团，略略开口。 第十五章 繁忙的SBS “韩国SBS电视台是三大电视台之一，旗下《RUNNINGMAN》是亚洲王牌的综艺节目，今年将版权授予浙江卫视，开创了华韩电视综艺合作的先河，并取得不少成果，部里希望我们再接再厉，趁访问之际，多多交流多多学习，寻找双方下一个合作店，撰写成文字报告上交部里审核考察。当然这个报告我来写，齐秘书你只需要微笑聆听，充当好访问团的门面就行了。”SBS木洞大楼前，张助理调侃道。 “理应如此。” “.……”被呛的张助理想收回他之前对齐子默谦逊的评价。 “今天不止我们两人，还有国内各电视台的部分工作人员前来参观学习。领队的是柠檬台的郑主任。他们不会妨碍我们工作进展，反而可以壮壮声势。”为防齐子默有所误会，张助理多解释了两句。 “郑主任？中央电视台也派人来了吗？” “呵呵，没有。” “齐秘书，你好，久等了。”郑主任肯定知道此男子并不仅是秘书那么简单，不敢托大。带领大部队来到SBS门前，便主动上前打招呼。 “郑主任，气色不错，最近几天收获颇丰？”齐子默亲切慰问道。 郑主任没想到齐子默这么快直入主题，但短暂回神后将访问感想大概说了出来：“是啊，这两天参观了MBC，KBS，TVN，**TC等电视台，实地考察才知道差距在哪儿。不管是创新，思维差异，技术，细节都存在不小的差距。总的来说还是态度有问题，国内电视圈太安逸享乐了，大家都得过且过再有冲劲的年轻人长时间也会被腐蚀的，更何况个人是没有大作为的，需要优良的团队才能创造精品。这次韩国之行很好地证明了这点。不虚此行，我反正受益匪浅。” 两国综艺圈的巨大差距确实深深震撼了郑主任，很清晰客观地诉说了自己的感想。 “知耻而后勇，随着两国电视合作的加深，国内电视人会逐渐感受到两者的差异。有了差距就有动力，我们华国人从来是不服输的种族。那么不久的将来，我们华国电视圈的面貌必将焕然一新。” 郑主任五十岁高龄聆听着二十多岁男青年轻声安慰的情景异常诡异，但沉湎与齐子默言语的郑主任并未尴尬不堪。他能明显感受到年轻男子的诚心，还有对自己国度清醒认知与自信。重新望向齐子默的郑主任目光带着些许由衷的尊重。 “走吧，李台长很可能已经望眼欲穿了。”齐子默也感受到郑主任的眼神变化，情绪有些波动，能得到同道之人的认可是种不错的体验。 身后的张助理望着前面越走越近的两人非常诧异，几分钟前，他明显感受到郑老先生对齐子默的疏远。 “见鬼了，难道他对男人也会施魔法。”张助理邪恶地暗想道。 “这是在拍摄《RUNNINGMAN》，今天是室内拍摄。在石，过来一下。” 与李台长亲切会面后，访问团一行便跟着工作人员来到了SBS大楼里一间运动馆。节目工作人员正在搭建设施，艺人们聚在一起小憩。 “这是我们国民的骄傲，刘在石MC。”李台长顽皮地与刘MC勾肩搭背，刘MC不堪重负，完全倒在李台长怀中，两只小眼睛藏在眼缝发着明亮的光，脸上挤堆在一起的褶皱挡不住和蔼可亲的笑容。 “各位好，我是《RUNNINGMAN》的主MC刘在石。”刘MC使劲挣脱出熊抱，站起身来。 “你好，我们是华国访问团，来SBS电视台参观学习。能凑巧碰到刘MC拍摄节目，十分幸运。”齐子默对于十年如一日，专心沉醉某一件事的痴人还是怀有敬佩之意。 “哈哈过奖，齐秘书年轻有为，未来前途无量。”刘MC的嘴可是经过千锤百炼，恭维话随口就来。 “还欠缺时间的考验，您这种岁月挖掘的宝藏才是历史铭记的丰碑。”齐子默不卑不亢地回赞道。 “哈哈，在石，这下遇到对手了吧，看你平时那嘚瑟样。好了，改天再聊，去准备录节目吧，我们在旁边观赏一会儿。” 李台长调笑下刘MC便放人离开，刘在石离开前递出的橄榄枝，齐子默欣然接住，优秀的人总是欣赏同样优秀的人。张助理与郑主任带着访问团成员尾随李台长登上看台，观赏拍摄细节，只有齐子默孤零零地站在场边无所事事。 恰好瞥见角落里一个用作道具的斯伯丁篮球，手痒难耐，迈步过去单手抓起篮球左右交叉运了运，熟悉下球性，运着球走到三分线边。 右手托举着球，左手轻扶。前臂与后臂成90度角，眼睛、球顶、篮筐一条直线，双腿发力起跳，空中最高处抖动右手腕出手，轻松落地，NICEBALL。虽然绷紧的衬衫让动作有些变形，姿势不够潇洒，不过进了就好，回国之后就没碰过，看来手感还不错。 “碰。”篮球并没有听话地空心入网，而是三不沾直挺挺地飞向了篮球架背后的空地上，齐子默脸色有点黑，装B被打脸。 “扑哧”女孩俏皮的笑声，更让齐子默无地自容。 “她也在这儿啊。”寻着声响望去，随即女孩俏生生的脸出现在齐子默的眼中。 郑秀晶一大早赶到SBS电视台录制节目宣传自己近期的电视剧，体力消耗比较大，恰好更换场地，郑秀晶抱着饮料卷缩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片刻，便听见了一大群脚步声，睁眼查看情况，便看见SBS的台长和刘在石MC围着一个年轻人谈笑着，这个年轻人她前天刚见过。想上去攀谈的郑秀晶，碍于身份，只能老实坐在椅子看着他们谈笑风生。 “年纪轻轻，哪来这么多墨水吐啊！。郑秀晶望着那边越来越融洽的谈话气氛不由吐槽道。 “哥，那个年轻人是谁啊？李台长都陪着。”肌肉男眯着小眼睛询问着去而复还的刘在石。 “华国来的。”说完，刘MC用手指竖着向天指了指。 “后生可畏啊，不服老不行啊。”刘大神深叹了一声，也不知是遗憾还是赞叹。 “我还以为是某个富二代IDOL。”长颈鹿伸出了脖子。 “你见过哪个富二代IDOL，能让李台长亲自陪着。还有你看人家剑眉星目，一身阳刚气息的样子是我们国家那群白净的小IDOL能比的吗？”一位年龄稍大一些的女士忍不住拍了长颈鹿一巴掌。 “好了，节目要开始了。秀晶今天艺能感不错，再接再厉。”关键时刻还是靠刘大神镇住场面，一句话拉回了所有人的目光。 注意力被分散的郑秀晶点点头，便继续向场边寻找那个身影，刚好完整地目睹齐子默摆出优雅姿势自信回头的过程。 “扑哧”反差太大，郑秀晶实在没有忍住。即使被齐子默面无表情逼视着，她也没有怯场，回赠了个鬼脸，十分调皮可爱。 齐子默一如既往地用无视给予回应，强装不在意的样子，随意地捞起篮球，直接起跳张手投出，整套动作没有一丝停顿，球在空中旋转入网，成功挽救形象的齐子默稍微整理下有些凌乱的外套，缓步走向看台。 “哈哈。”郑秀晶笑得更欢了，脸上的肌肉拼命忍耐着，齐子默故作洒脱的不在意行为在郑秀晶看来非常滑稽，甚至比男生故意捣乱吸引女生注意还要幼稚。 “他没有看起来那么成熟，孩子气还是很足的嘛。”郑秀晶对这位齐秘书有了不一样的认知。 访问团只观看了拍摄的一个环节就转移阵地奔赴下一个“景点”。节目组众人都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些围观群众气势太足，感觉压力好大。 齐子默走之前，扫了眼用毛巾包裹着头的郑秀晶。女孩拍摄时一直乐呵呵地笑着非常夺目，比僵硬着脸时炫彩地多，笑容确实是展现女孩魅力最合适的表情。 “这是SBS电视台正在热播的水木剧拍摄现场，是今年最后一部水木剧，非常多人关注。”韩国拍摄电视剧跟大陆不同，他们是边拍边播，一遍根据评论和收视率调整拍摄方案，张助理非常专业地汇报着。 “张助理，情报局很适合你，我刚好与情报局的魏副局有过两面之缘，不如我帮你引荐，你慎重考虑下。”等待的时间有些漫长，齐子默唯有拿一直喋喋不休的张助理苦中作乐，打发打发时间。 “等您老在国访上，舌战美国国务卿时，我立刻拜倒在魏副局门下。不过，现在需要您老先帮我个忙。”为了让齐子默点头，张助理连最高敬语都用上了。 “我有个远亲才到一个地方台实习，这次也跟着来了，小姑娘是个追星族。瞧着拍摄场地有个喜欢的明星就想去要签名，但是你不开口，她不敢动。”张助理可能觉得丢脸，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开口。 “小事，让人引荐一下吧，不耽误拍摄应该影响不大。”齐子默毫不在意地答应了，又不是什么破坏原则的事，但很快齐子默就后悔了。 “求求你，和我一起去吧。我一个人怕，我张表哥说你是个好人。”拿着签名笔的小女孩摇晃着身体拜托着。早知道这个小姑娘这么强人所难，齐子默说什么也不会答应下来。 “行了，走吧，签完就走。”郁闷不已的齐子默狠狠瞪了一眼早已躲在一边的张助理。 在工作人员的引荐下，齐子默见到了女孩钟爱的明星，齐子默对这个女演员有些记忆，在遥远的年少时代，她的艺名好像叫什么苑来着。哦，齐子默也记起来为什么他会觉得郑秀晶那个叫雪莉的队友看着眼熟了，她们俩好像共同出演过一部文艺片，男主是韩国一位非常知名的喜剧演员。 “你好，请问签在那里？”河智苑今天来给好友探班，却未曾想工作人员带来了一男一女前来索要签名。虽然不合乎规矩，但是好脾气的河智苑还是面带微笑满足了激动不已的小女孩签名、合影要求。准备解决另一个时，才发现男子盯着她良久，不发一言。 “喂，齐领队，河智苑姐姐问你签在哪里？”小女孩伸手戳戳齐子默的手臂。 “签完就走吧，不慎打扰。”回忆被打断的齐子默，拉着小女孩的胳膊对着河智苑扯了扯嘴角，快步离去。 “什么啊？看着挺稳重的，怎么这么没礼貌。”回到拍摄现场的河智苑，低声嘀咕道。 傍晚，齐子默一行人马不停蹄地出现在SBS电视台演出大厅，受邀观赏SBS年末歌谣大赏彩排。 齐子默与李台长并排坐在前排看台的正中央，看台正对着舞台，角度正，视野好。舞台上的表演能尽收眼底。 其他访问团成员，依次在齐子默身后就座，整齐的大红色外套，显得气势十足。从台上看去，仿佛一大块红色玫瑰花簇拥着“黑点”齐子默，异常醒目，谁让齐子默不合群呢。 “SBS歌谣大战是韩国SBS电视台07年末开始的一种BIGSHOW节目，与我们国家的春节晚会差不多，但只有音乐形式，所以叫做歌谣大战。每年的SBS歌谣大战都引领K-POP风靡全球，从今年开始SBS歌谣大战重启‘颁奖礼’形式。”在恰当的时机，齐子默耳边总会响起张助理尽职尽责地解读声音，他有点习以为常了。 第一组艺人已经出场，8个西装革履的淡妆女孩一次落好了位。音乐响起，8双白嫩的双手也跟着舞动起来。“LET’SGO！你还在担心什么？”高音不错，看来这小个队长是有些功夫。整齐的舞步，融洽的配合，不俗的歌唱加上八张帅气逼人的俏脸，少时的舞台很让人享受。 歌曲完毕，艺人鞠躬行礼，台下众人礼貌鼓掌。 “韩国第一女团的确实力雄厚，齐秘书眼福不浅。”李台长底气十足地夸赞道。 “李台长所言非虚，在国内很少能看到如此优良的歌舞表演。”齐子默由衷赞扬。 “刚才那个‘花心’就是小贤的齐秘书吧？对吧对吧？还有泰妍的BABYFAT。”彩排结束后的少时待机室免不得一阵议论声。 “要死了啦你，还有什么叫做‘花心’？”金队长不留情地推搡着另一个短身。 “就是花丛中心的意思，你没看到他气定神闲地坐在人群中的酷样吗？泰然自若，天下唯我独尊，那气势，李台长在他旁边感觉就像个管家。”小太阳激动起来就慌不择口。 “别乱说。”忙内赶忙捂住姐姐的嘴。 “华国访问团应该就要回去了，你们不去要个联系方式，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小太阳知道说错了话，被松开口后立马转移话题。 “你们别装淑女嘛，咱们谁不知道谁啊。最起码保持联系，以备后患嘛。喂，你们等等我啊。”小太阳煽动半天，但没人搭理她，队员们各自提着自己的装备纷纷走出待机室。 没过多久，李台长因事务繁忙告辞离开。而接连观看了几组艺人表演的齐子默也开始漫不经心起来，好菜吃多了也会乏味，审美疲劳的齐子默转身对郑主任说道：“国内好像没有一款给歌手们展示舞台表演的专业音乐节目吧？像SBS人气歌谣之类的。” 郑主任在脑中搜索了下，附和道：“是的，我们的歌手只能在娱乐综艺节目或者商演上表演曲目，没有类似专业的打歌舞台提供给歌手表演。”郑主任看着齐子默疑问目光，接着解释道：“国内歌手市场本来就不景气，盗版一大堆，靠音乐吃饭的人跳槽地跳槽，另辟蹊径地也走些话题路线，醉心于音乐的制作人越来越少，怎么引人关注就怎么来。作品低俗不堪就不足为奇了，这样更没有观众为这些音乐人买账，一环扣着一环，整个音乐圈恶性循环。现在能活的音乐节目只有选秀类与老歌手竞赛类，这种打歌舞台先不谈有没有收视率就是表演歌手每一期都难以凑齐。” “齐秘书，明天CJ旗下一个女团要上场了，你需要观看一下。”张助理的提醒打断了齐子默的沉思。 “郑主任，市场再差，也不可能彻底放弃，版权保护政策国内肯定会日渐完善，有消息说保护网络知识版权的红头文件已经提上了日程。各音乐人、经纪公司还需要坚持拼搏一段时间。作出好音乐，作出众人欢迎的音乐才是整个死棋的翻盘点。等市场有了规范，再投入些金钱、时间唤回观众的目光，市场便会慢慢活过来，有了市场就有蛋糕分，投入的金钱、时间也会十倍、百倍回报回来的。”这个过程是非常繁杂的，齐子默只是突然奇想与郑主任交流下，至于能否起帮助就听天由命了，齐子默无意深入开发娱乐版块。 由此说完自己的观点，齐子默就转身观看起王牌天使AOA的舞台。 第十六章 Ace of angel 七名成员外形出彩，清新活泼。不过随着表演的深入，齐子默的眉头紧皱了起来，舞台动作有些过于开放了。AOA连续彩排了两首不同曲目，歌曲都很悦耳，节奏感十足，脸带的舞蹈动作均是性感、暗示性十足为主。七人中最让齐子默印象深刻是一个白色短发的娇小女生，不仅是她声音穿透力很强，让人很容易沉醉。而且她那妖艳眼妆抛出的媚眼让齐子默毛骨悚然，太浮夸了。不过想想让一群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在舞台上诠释性感诱惑，也只能停留在用表面形式表达的浅层次。 “现在的年轻女孩真是不自爱，太不成体统了。”身后有一道抱怨的老妇人声音传来。AOA彩排完毕，悉数退场。其中一个留着中短发梨花头的断生女孩则拿起一个话筒开始调音，看来还有一个彩排。他好像叫申智珉，主职RAPPER。 很快证实了齐子默的猜测，机械的节奏声背景音乐下，短身智珉快速地诉说一连串押韵的歌词，强烈蛊惑带动感音乐，融入音乐状态的个人表演，让见过不少顶级黑人RAPPER表演的齐子默也震撼不已。歌词中一连串“MOTHER-FUCKER”使齐子默不禁想起洛杉矶西区，两个粗壮的黑人拿着左轮手枪指着对方额头相互问候对方全家的情景。 “我们这几天参观的公司旗下艺人舞台风格与AOA相似还有吗？”看完《PUSS》舞台，齐子默想起了正事。 “只有CUBE旗下的4MINUTE，不过他们没有奔赴华国的计划。”张助理顿了一下接着说：“性感台风现在在韩国是大势，粉丝观众买账，所以电视台也慢慢放宽了约束条件。”正如张助理所言，接下来彩排的女团舞台几乎均是性感搏出位类型。诱人的身材、薄透的服装、暧昧的肢体动作让一众访问团男性成员口沸目赤。 “太不像话了，完全是在摆弄身体，除了臀部就是胸部，哪儿是舞蹈，只有那些没见过女人的饥渴男才会追捧。”老妇人的抱怨声再次响了起来。 “饥渴男”们纷纷侧目，不再正眼观看。位于前端的齐子默安之若素，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方向。 “这就是境界差距啊。”张助理不禁佩服道。 清纯少女风的APINK的登台拯救了“饥渴男”的尴尬处境，清新、欢快的曲风使“色欲熏心”的众人眼前一亮，满满的少女气息。 “APINK主打粉红少女系，与少女时代初期风格比较相似，不过他们已出道4年，也会逐渐尝试其他风格。”齐子默点点头，心情也随之轻快了许多，花季少女的生活本就应该是清纯天真为主打。 “听我诉说我的愿望，为我实现能拥有的爱情。”甜美的女生为歌曲画上了完美的结尾，不过声若蚊蝇，不仔细听就只能听见响亮的伴奏声。 “这朴初珑。”齐子默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不止聊天对话腼腆，连舞台表现都那么温文尔雅吗？是没有自信还是什么问题？”两次见面，对方给齐子默留下的印象就像个瓷娃娃，动作一大点就会支离破碎的感觉。 鞠躬致谢的朴初珑抬起头便对上了齐子默的目光，对方脸上有些古怪的表情让她心蹦蹦乱跳，整个人犹如受惊的兔子，通红着小脸慌忙逃回后台。 观赏完所有彩排的访问团起身赶往韩国烤肉店举行聚餐，明早他们将启程回国。郑主任力邀齐子默小酌两杯，不过齐子默以明日还有公务为由婉拒了。 相比之下，张助理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张助理这么不给面子啊？”一句话堵住了所有推辞，齐子默在张助理幽怨的小眼神中微笑与众人告别。 “张助理，要不还是我来开车吧，我担心你这样的状态开车，我们两恐怕难以到达FNC了。”第二天，齐子默神采奕奕打开车门就看见张助理红着眼睛一脸困顿趴在方向盘上。 “当然你来，昨天的贼窝你推我进去的。华韩酒文化太害人，现在头还疼，不过白酒还是国内的好。”坐上副驾驶的张助理开始迷迷糊糊。 齐子默也不介意，启动热车，按照导航行驶上路，待要到目的地之前，靠边停车唤醒张助理让其坐上主驾驶，自己便钻入了安逸的后座。 FNC的韩社长相对于其他经纪公司的领事人确实年轻一些，不过从其炯炯有神的大眼便知此人城府颇深。 友好问候后，干练的韩社长引路来到CNBLUE的练习室，这个练习室特殊就在于乐器颇多，墙上散贴着各种纪念照片。 “墙外开花墙里香，CNBLUE在日本与华国取得不错成绩后，在韩国国内男团中的地位也日渐提升，这不仅是小伙子们实力的证明也是韩社长策略高明。”条条大路通罗马，CNBLUE这个组合能火起来还真说明了很多问题，齐子默思考地同时也不忘夸奖幕后策划者两句。 “哈哈，主要是孩子们足够优秀，还要感谢华国方面的鼎力支持。”韩社长笑着双眼都没了，但嘴里依然“鬼话连篇”地感谢着“组织”。 “CNBLUE是韩国为数不多的自创乐队，音乐很自然打动人心。我很喜欢《孤独的人》，希望你们能够创作出更多优秀的作品。”作完总结欲走的齐子默无意中扫到墙上的几张照片愣了一下。 注意到此细节的韩社长开口说道：“那个是容和与少女时代徐贤XI10年参加的假想夫妇节目拍摄的婚纱照。既然齐秘书有兴趣，就让容和讲些当时的趣事与大家分享一下吧。” 得到社长授意的郑容和诧异片刻，紧接着恍然讲诉道：“啊，徐贤那时真是特殊的存在，接触前期让我苦恼地不知如何相处，只好尽可能话题往她感兴趣的红薯、书籍、钢琴方面引。不过还好，慢慢的徐贤也好像进入状态，我是说工作状态。主动分享和引导话题，之后的配合也日渐默契，后来因为日程都十分繁重，不得已下车了。不过记忆还是非常清晰，当时徐贤真是给予了每个男人对十六七遂少女美好纯真的所有幻想。”激动处的郑容和瞥见队友“挤眉弄眼”的古怪眼色，再瞧见冷峻的齐秘书静立在墙边，紧盯着墙上“夫妇”合照不发一言的背影似乎明白了什么。 “呵呵，能有徐贤这样完美的妹妹真是三生有幸啊。”郑容和察觉古怪后，便连忙补了句。其他人轻轻吐了口气，但郑容和心里却平静不下来。 “不会吧，徐贤的男友不是个韩国富二代吗？怎么跟这个华国文化部高管有纠葛了？假如真有什么发展，韩国一线IDOL与华国高官的恋情，想想都有些激动呢。” 浏览着合照的齐子默起先是在这个地方能看见鹅蛋脸感觉有些新奇，然后依次观看完两个青年男女各种配合默契的亲密合照，不得不感叹着俊男靓女，音乐为媒，笑容为鉴，确实般配。穿着婚纱的女人果然美不胜收，精致的脸装让沉湎与笑容的徐贤美进了心底。人人都爱美，齐子默当然也不例外，也许是太过挑剔，多年来能让齐子默记住的美好画面不多，这张笑脸恰好算作其中之一，走马观花几天，齐子默也算真正记住了一张面孔。 欣赏完毕的齐子默淡淡“嗯”了一声，转身走出练习室，这样造成后果就是其他观众赤裸裸地误会了。 “我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郑哥不会出事吧？离开时好冷酷的样子。”老幺小声发问道。 “好好训练，没事的。”韩社长交待一声，跟着追了出去。 穿过一个宽敞大厅的，齐子默等人来到一个空旷的大房间，房间墙上全是亮闪闪的平面镜，应该是AOA的练舞房，昨天才见过的七张靓丽面孔再次出现在眼前。 “HI，General，Finally-meet-you，I-miss-you-very-much。”正准备发言的齐子默突然被人从后面搂肩抱住，怪异粗矿的英语发音让齐子默难受极了。齐子默瞬间转过身避开身后男人过于亲密的动作，冷淡质问：“你谁呀？” 不过定眼一看来人，隐约觉得有些熟悉，仔细回想有了模糊印象。 “李金成？你怎么在这儿？” 突然撞入的男子见齐子默能认出自己，喜不胜收，豪放地大笑着。 “哈哈，看见老师访韩的新闻，查下行程知道您会来这儿，所以过来守株待兔咯。至于为什么我可以进来，因为我姓李啊，不然我为什么能以那么烂的成绩成为你的学生？” 男子说完又打算伸手与齐子默拥抱，不过被齐子默伸直的手臂毫不留情地挡住了。 “学生？CJ集团的李理事是这个齐秘书的学生？开玩笑吧，这齐秘书才多大啊？”AOA众人惊得合不拢嘴，悄悄交换着眼神。 齐子默能在韩国偶遇到自己的学生也颇为高兴，但正事要紧，齐子默让李金成在旁稍等一会儿，中午一起进餐。 韩社长主动上来解围道：“齐秘书，李理事一起也可以的，就当视察工作了。” 齐子默不再推辞，收敛表情对着AOA说道：“昨晚有幸已观赏过你们的舞台，大家表演都很卖力，歌曲朗朗上口，舞蹈超气十足，嗯，性感可爱。”齐子默还是忍不住支吾了下，对一群女孩说这种话感觉有点轻薄的味道。 “朴草娥，台风很稳，高音雄厚，不过你们韩国的主唱好像都是娇小型？浓缩才可以展露高音。”齐子默发现无数个短身主唱，忍不住吐槽了下。 在朴草娥“娇嗔”的目光下，齐子默转向同样娇小的申智珉：“RAP很惊艳，肺活量不弱于运动员了。几句问候他人的歌词你唱得很有感觉，如果有机会介绍阿姆给你认识。” “潜力很大，祝你们早日腾飞。”熟能生巧，消除心理障碍的齐子默高效率地完成了任务，总结结束后礼貌邀请韩社长共进午餐，得到肯定答复后，齐子默微笑对王牌天使告别。 “刚才他说的是埃米纳姆吧，我没听错吧？”申队长抓着白发草娥摇晃，不确定地问道。 “有什么了不起的，也许人家只是说说而已，一看就不靠谱，连话都没和我们几个说。”申惠静不满起来，她最讨厌这种不雨露均沾的感觉了。 “我觉得挺靠谱的，连李理事都是他学生，肯定十分优秀。”金雪炫倒是为首次见面的齐子默打抱不平。 “那当然，你是花痴晚期嘛。他那么年轻，能教什么，体育老师吗？”申惠静没好气地诋毁道。 “NAVER一下李理事的毕业专业就知道了呗。”朴草娥提了个建议。 来了兴致的忙内立马按旨办事，掏出手机一通操作。 “麻省理工10届MBA毕业，李理事在美国就这一个阅历。”忙内澯美很诚实地开口。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华国高官在美国麻省理工教授MBA这种高端学科，这么年轻？”AOA中成员再次嘴惊讶成O型。 第十七章 终见Tara 齐子默不是第一次被质疑，当10年明茨伯格老教授某日告知他可以单独授课时，他也对自己信心不足，毕竟自己才入门三年。但导师的信任，让齐子默还是当仁不让地接了下来。他花掉大量课余时间进行准备，扩充眼界的同时也致力消除自身的缥缈感。事实上，齐子默前期讲授是不太成功的，教授方法以及参考案例均与老教授太过相似，没有新意的同时也显得四不像，而且面对课堂主题的延伸问题他知之甚少，这让学生们质疑声更加猖獗。李金成就是这些学生中的一位，他看不惯这个面相比自己还要小的男孩在讲台上高谈阔论。 直到有一天，照常在课堂上背诉一个案例分析时的齐子默突然停住，久久未语。学生有些麻木的脸庞以及自身都恶心不已的复制感让他忍无可忍，齐子默认为自己不应该只是作为复读机那样消耗光阴，所以他大胆地放下了精心准备的教案，一身轻松看着台下，张嘴讲诉另一个当时才发生不久还未有人能来得及做出分析的案例。 被年轻老师古怪行为弄蒙的学生们感觉更加莫名其妙，不过随着课堂的深入，同学们察觉到年轻老师的教授状态的异常，双眼有神地描绘着什么。案例很新，很小众，但年轻老师不仅抓住关键点分析出来龙去脉，而且注意到了很容易忽视的小细节。这些东西确实启发了学生们不一样的视角。这堂课结束后，部分学生对年轻的讲师有了不一样的观感。 不久后，另一个消息传遍美利坚。学生们全部用难以置信地目光注视着那个依旧在讲台上风轻云淡地教授着课程的年轻讲师。《“全球最大的私人零售商”百尔斯百货起死回生》，告别破产，股票重新走红，即将试水竞争激烈的东方市场。这条时代头条大大震撼了所有人，特别是麻省理工MBA10届的学员，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的主讲老师半年前正式入职百尔斯百货，担任首席运营顾问。初始有人嗤之以鼻，嘲笑其不自量力的人数不胜数，公然支持这位华裔年轻讲师也只有他那白发苍苍的导师。奇迹在于这个年轻人真做到了，百尔斯百货在两年前还是全球数一数二的巨头企业，但由于领导层低估了全球化经济的发展速度导致经营方针产生巨大偏差，从而被竞争对手迅速追赶甚至反超，两年时间内迅速衰败到了2010年初时，曾经的巨头百货接近到宣布破产的地步。而这个神奇的东方男人仅用了半年，将这艘快要坠海的巨轮引领上正常航道。当时的震撼，李金成历历在目。 “李金成，你来这儿来干嘛的，还发起呆来了。”齐子默没好气地敲了敲学生面前的饭桌说道。 “啊？想事情了。”回过神的李金成狗腿地给老师夹了一点菜。 “老师，嘿嘿，您也知道我天资愚钝，跟你学了两年虽有小成，但几斤几两我自己清楚。这不是年纪大了，家里让我好好准备接班了嘛。不过回国后捣鼓一两年还是不行，美国学的东西我根本不会用，思维数据我倒是能分析地不错，但一添上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的意思是老师您有空再指导指导我，别让分我的家业败在我手里，传出去也要丢您老人家的脸啊。”李金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能打动齐子默给予一点帮助。 “不干，没时间。”齐子默却不上钩，直接拒绝了，一点面子都不给。 “别呀。”老师的坚决态度让李金成心慌了。 “您不是才到韩国吗？人生地不熟，很多事不方便，我都可以帮忙。再加上韩国很多人没听过您的大名，万一有阿猫阿狗不长眼，我们CJ的名号还是很吃香的，大不了去找三星嫡系，所以老师您帮帮我吧，只有您能帮我呢。”理情行不通，李金成又耍起无赖，恶心起人呢。 齐子默瞧着学生装可怜的大脸反胃地很，但又觉得李金成的话还是有些道理，有个地头蛇他确实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便敷衍说道：“改天找时间吧，你快吃饭。” “韩社长，我有句话您别见怪。”齐子默应付完学生，对韩社长说起了正事。 “但说无妨。”韩社长开饭后就默默地聆听着这对师徒的对话，越听越惊讶，也推翻了自己先前对齐子默镀金官二代的认知。 “AOA的舞台动作在华国是行不通的，去我们那边活动还需改编少许，特别是公众媒体在场的舞台表演。听闻AOA最开始是以乐队出道，在华国站稳脚，可以尝试捡起了以往的乐队风格。华人是个爱屋及乌的种族，只要作品是用心创作的，受欢迎不是难事。” “谢谢齐秘书提醒，我们会认真考虑的。”韩社长诚心回答道。不诚心也不行，这顶上的总公司李理事在齐子默面前都“卑躬屈膝”，自己还有什么资格装。 ———————————————— 要说这几天参观的女团最熟悉那就莫过于TARA，汪校长多次提及这个他即将签约的新团，不厌其烦地将她们的详细个人资料也重复发了三次给齐子默，他想不记住这个组合都不行。 “恩静、素妍、宝蓝、居丽、孝敏、智妍。”齐子默在MBK见到她们时，应该才结束训练，两鬓还在不停地冒着汗水，陡然听见貌似是华国高官的陌生男人一个不露地点出她们的姓名各个面露诧异之色。 “别惊讶，我来之前看过你们很多资料，你们的华国新老板太烦人。” “不过他还算靠谱，会解决好你们的后顾之忧，你们只要在舞台上展现出最好一面就行了。”为避免汪校长的再次骚扰，齐子默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做。 Tara众成员听完翻译，纷纷鞠躬致谢。 “女汉子恩静，萌素妍，精致宝蓝，美颠居丽，蛇妖孝敏，恐龙智妍。”看着资料上华国粉丝给她们起的外号，齐子默还是觉得蛮有意思的。 “看来你们在华国影响力不小啊？” “谢谢，我们会加倍努力的。”队长素妍用生硬的中文回复道。 齐子默笑而不语地继续翻阅着她们的资料，翻到最后一页有了感兴趣的发现，抬头注视站在后排中央的高挑女孩，她脸上的汗珠一颗接一颗地往下坠，女孩赌气地鼓着腮帮不让那些汗珠流失，使劲撑大双腮好不容易让汗珠静立一秒，可最后汗珠还是顺着光滑的肌肤流到脖颈上，然后顺着锁骨滑向…….随着汗珠的引导齐子默看见了女子汗湿的训练服。 “喜欢大叔？《杀手不太冷》的影迷？”齐子默拿着资料踱步到心不在焉的朴智妍少女面前。 “啊？”注意力全部放在与汗珠“搏斗”的朴智妍，怎么也没料到例行提问会波及到自己身上，平时这种场合不是组长出面就行了吗？大脑一片空白的朴智妍只能傻呵呵地对着询问人抓抓头发，尴尬傻笑。 “这姑娘心真大。”齐子默暗自评价道。 接着也没再耽误时间，齐子默公式化地鼓励了两句翩然离开。 齐子默离开的Tara练习室，小忙内还在原地惊魂未散，其他成员则东倒西歪仰在地板上休息。 “这齐秘书表情虽然冷冰冰的，嗓音倒是挺磁性的，面冷心热的感觉。”夫人李居丽用手摆弄着头发，漫不经心地说道。 “别上当，那样的高官演戏是基本功，认真你就输了。”宝蓝人小鬼大地分析。 “被这种人骗一回也算值得了，我是真正第一次见过如此高品质的政府官员，比我以前认识的歪瓜野枣好上了一个太平洋。”孝敏双手插着小蛮腰，一扭一扭地在众人身边晃荡。 “都快三十了，还做春秋大梦呢。”朴素妍冷飕飕地打击朴孝敏刚燃起的苗头。 “我愿意，谁叫老娘还单着呢，想都不能想了吗？”不小心触碰敏感点的朴孝敏瞬间进入战斗状态，炮轰全图。“这家伙我预订了，你们谁都不许妄求。找机会给他下点药，让他试试我的小蛮腰，肯定手到擒来。” “你说了算。” “好，全世界都是你的。” “我洗澡了。” 很明显除了朴孝敏没人当真，众人鸟兽散。 “还是忙内懂事，即使知道不可能还是支持我，我好感动。”朴孝敏投奔到唯一没有离开的朴智妍怀中痛哭流涕。 “啊？一般喜欢啦。”朴智妍无征兆地大声说道。 “.……”朴孝敏瞧着忙内半昏半醒的迷糊状态一下伤透了心。 第十八章 到底谁才是大哥 “齐秘书，有缘咱国内再见啊。”张助理挥手上车去往仁川机场。 虽然短短接触几天，但张助理留给齐子默的观感还是不错，没有被体制束缚到行尸走肉，期待下次见面吧。送走张助理后，齐子默也没再还回房间，悠闲地坐在酒店的咖啡厅角落等着某位大外交官。 手里的华尔街日报即将看完之际，右手边的落地窗户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子默，快点出来。我懒得去地下停车，快点，只能1分钟。”窗户外面有个卖相不错的男人穿着休闲服高声叫喊着。 拍窗声与呐喊声惊扰了新罗酒店咖啡厅用早餐的顾客，大家纷纷侧目。 齐子默黑着脸合上报纸迅速起身，勉强拉起嘴角向周围的人歉意地点了点头，郁闷地走出酒店大门。 “你现在是个外交官，代表着国家形象，能不能注重下自身举止，不要这么丢人？齐子航外交官先生！”坐上车后，看着齐子航一副嬉皮笑脸，齐子默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但这厮丝毫没觉得刚才干了件丢脸的事，依然乐呵呵地开着后视镜倒车。 “好不容易放个假，还要管理表情累不累，走啦，办完事我还要去陪老婆了。”典型的无赖举止，齐子默也懒得跟他计较，以后少跟这个二货在一起就行了。 “先陪我去办张手机卡，喏，把这个吃了。”齐子默顺手从包里拿出一袋三明治和瓶装牛奶扔给齐子航。 “好咧，还是你想地周到，你就应该早生一两年出来当大哥的。不过下次能换豆浆油条吗？我讨厌西式早餐。”热乎的三明治没有堵住齐子航那令人讨厌的大嘴巴。 ———————————————————— “徐贤，怎么了？” 新罗酒店咖啡厅，就是齐子默才离开没多久的地方，坐在身穿白色长款羽绒服的徐贤对面的青年男子察觉了女孩的走神，关心询问道。 “啊，没什么，在想新专辑作词的事。”徐贤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了过去。 徐贤先前被齐子航粗俗的行为吸引了注意力，顺理成章地看到了齐子默清冷的身影，疑惑其还未离开韩国的同时也不禁感叹首尔之小。 “今天休息就不要想工作的事，你们行程太密集了。我们半个月没见面了，伯父伯母还叮嘱我们多接触，这样看难度还不小。不如我们不做艺人了吧？你想工作的话可以当钢琴老师或者去外交部工作，你不是一直想当外交官吗？我们家有点能力，在这方面可以说得上话的。”青年男子停下刀叉，一脸期待地望着徐珠贤。 徐珠贤脸上的八字纹不由自主地深深印了出来，她不喜欢别人蛮横地对自己的生活指手画脚，她有自己的生活规划与想法。 “我喜欢现在的生活和职业，暂时没有改变的想法，谢谢你的好意。”即使生气，徐贤也不会让对方陷入尴尬。况且对方与自己十几年交情，两家从小就是熟识，跟自己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相互知根知底，不至于为这点小事伤了感情。 这次对方学成归来，双方父母多次安排见面，就算徐贤这方面再迟钝也能大概知晓长辈们的意思，何况是情商不低的徐珠贤。徐贤已经24岁按照韩国算法年满25岁，不再是听到男人这个词就习惯性逃避的小忙内了。她从最近几年身边欧尼们各种变化看得出来，现在这样的生活只是暂时的，未来的大部分时间陪在她身边的会是一个男性，非她父亲的男性。欧尼们接连曝光的恋情无时不刻提醒着她。既然迟早要走到那步，那不如主动一点，徐贤从来不是被动听从命运安排的人，所以她放开了自己的保护壳，允许自己与男性生物的接触，也因此默认了长辈的安排，试着与自己的青梅竹马尝试组成家庭的可能性。外貌中等偏上，海外精英，家世不错，有着正当并且受尊敬的职业。对方有徐贤无法忽视的优良外在条件，如果两人相处融洽，有感情火花，那么与这个男子携手共度下半生，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呵呵，我这不是担心你辛苦嘛。你喜欢那就暂时不说，我们今天去哪儿玩？南山塔还是汉江大桥这些地方我们两都没一起去过。”急不在这一时，相处时间这么少，而且是曝光极高的女艺人不更换职业怎么照顾家庭，怎么相夫教子，不过徐贤现在有点反感这个话题，青年男子也聪明地岔开话题，以后找时间再说就是。 “对不起，那些地方我不能去，我们组合今年发生太多事了，我如果再被发现跟你在那些地方出现的话，会雪上加霜的，真的不好意思。”谁知换了个理所当然的约会要求，徐贤还是一听就连忙摆手拒绝。 青年男子抓着用餐工具的手紧地青筋直冒，这样不行那样不行，再好的脾气不由得恼火，徐贤诚恳有礼地道歉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有点火上浇油的倾向。 “好吧，那我带你去周围景区兜兜风，车上有黑色贴膜，我们不下车。”青年男子用手帕擦了下嘴，拿起旁边的红酒杯灌了一口，压下火气开口妥协。 “这下总行了吧？”紧接着补了句，发泄不满的同时也提醒徐贤不要太过分。徐贤有点愧疚，觉得自己太不给对方面子，所以听到一个勉强能接受的意见，立即点头，小声“嗯”了一声。 “服务员，买单。” ~~~~~~~~~~~~~~~~~~~~~~~~~~~~~~~~~~~~~~~~ “哈哈，齐子默你就是条五彩缤纷蝴蝶，连买个手机卡就有人缠上你，人家导购员多么温柔漂亮啊。你怎么不买那个情侣手机送给她呢？APINK代言的手机又不会多差。”说到最后，齐子航眼前一亮，还真是巧啊。 齐子默不理会对方的碎碎念，沿着房间默默查看着自己未来几年在韩国的落脚地。 “不用看了，完全满足你的要求。江景房，窗外就是首尔出名的汉江夜景；交通方便，通往明洞，去江南区只要几分钟。不过附近没有菜市场，这儿是富人STLYE，还有小区配套的室内篮球场一直没人用，被老人们改成羽毛球、手球、训练场了。你要玩你的美职篮只能去附近的韩国中央大学。早上人很少的，不用担心别人追着你不放。”齐子航嘴巴拉巴拉，一直响个不停，怪不得嘴唇那么薄！ “四室两厅？”比齐子默预想大了许多。 “我的大运营官，这里是巴掌大的韩国，只有一条汉江。我能给你找到这样的就算不错了。对面有三室一厅的，可惜卖完了。” 齐子航停顿了片刻恍然想起了什么，接着大声叫道：“哎呀！这几天累死我了，为了这些事起早贪黑不说，还耽误了工作，让总参不满，不知道我明年升职的事会不会有问题啊。” “其他东西呢？还有文件手续呢？”齐子默毫无表示地走了回来，居高临下地望着斜躺在沙发上的齐子航。 齐子航瘪瘪嘴，从背包取出一大包文件袋，扔在桌上。双手抱头，后仰在沙发上，懒懒地开口：“全部在这儿，房产手续、新韩银行的信用卡、韩语外教课程表、车库购买手续--按您的要求买了两个，还有什么来着？那个小包里面装的各种钥匙，车，房，门钥匙。对了，健身房在旁边的商业中心，放心是私人训练室。其他的你慢慢看，反正你那些大大小小的要求全部给你办妥了。哎，难为了我这小胳膊小腿。” 齐子航说完，睁眼瞄了一眼齐子默，瞧见对方还是不为所动，只是低头认真翻阅着资料，不由得有点泄气，心想自己要不要直接一点反而效果比较好。 “这是什么？”齐子默突然扔了一份文件到齐子航面前，文件标题有“CUBE”字样。 “哦，这是我的，搞错了。”齐子航拿起扫了一眼，就立即藏到身后。 齐子默抖了下眉，低头继续察看文件。 “啊哈，子默，你看我做了这么多事，你看是不是有点表示？”齐子航满脸讨好地暗示道。 终于还是来了吧，齐子默还以为他能忍很久了，轻笑着抬头说道：“说吧，什么事？” “我这不是要结婚了嘛，我那点国家补贴哪够办婚礼，家里肯定不能给钱办那种“好点”的婚礼是吧，我老婆孤身嫁这么远，也不能亏待人家不是。所以想找你救点济。”别看齐子航开口如此直白，但作为齐家老大还是觉得很丢脸的，自己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想给自己女人一个完美的婚礼还需要找人帮忙，你说憋不憋屈。所以生在军宦家庭不一定是好事，特别是廉政的军宦家庭。 “齐子航，刮目相看。这回敢这么男人，家里都八字没一撇，你就在准备婚礼的事？你也不怕大爷爷让你新娘都见不着？还婚礼！”齐子默毫不客气地戳着齐子航的软肋。 “那你快说爷爷怎么说的，我每天提心吊胆容易嘛我？”果然，齐子航满脸焦急起来。 “先给我说说你两的事，姑娘哪家的，你两到哪步了？”齐子默需要知道全部情况再做判断。 “你什么时候也势力起来了？你管她哪家的。到哪步？都要结婚了你说到哪步了？”齐子默地不慌不火快把齐子航仅剩的那点耐心点没了。 齐子默皱眉，面无表情瞪着自己大哥。 “快说。”齐子默语气严厉且不耐烦。 齐子航被蹬怂了，都是小时候的后遗症啊。 “她家是开百货公司的，首尔有家总店，全州、高阳等区县有分店。” “家里有直系，旁系亲属当官吗？影响到政策施行程度那种职位的？”齐子默问道。 “没有，没有，就简单从商，亲戚都是些公司小白领。至于到哪步，原本我考虑家里实在反对，我就不当这个外交官了，他们就没有理由坚决反对了。不过我和她商量时，她说愿意转国籍，让我不要和家里闹翻失去工作和亲情。”语毕，齐子航语气低沉下来，眼眶微微发红。 “行了，别来女人那一套。”齐子默受不了齐子航矫情的举动，用手轻轻敲着桌子，梳理着整件事，良久开口：“大爷爷的态度软化了，毕竟你是他长孙，只要姑娘善良，诚心想跟你过日子，他们应该都会同意。不过委屈下那姑娘，让她转国籍吧。别让戎马一生的老人家在岁月终点被人戳了脊骨。从小吃家里，用家里的，我们大了也没为家里做过什么贡献，就不要给家里添乱了，你以后对人家朝鲜姑娘好一点就是呢。”齐子航没有不同意的，这些都是现在最佳的方案了。 “这样吧，尽快给姑娘转国籍。成功后，我把魔都浦东区一处商业大厦转赠给她，作为你们新婚的贺礼，也算个补偿，这些必须在婚前办好。”齐子默拍拍大哥的肩膀嘱咐道。 “子默，这太贵重。”齐子航惊得不知所措，开口就要拒绝。 “行了，一家人。朝鲜姑娘不容易，嫁这么远不说，还要做不小的牺牲，总要给人家吃一颗定心丸。不过别高兴太早，婚礼自己办，别想打我的主意。”齐子默话锋一转就堵住了齐子航再找他帮忙的门路。 “大哥，我叫你大哥行了吧。你别打我七寸啊，好人做到底，况且我不会白让你支援我的，这个股份转给你。09年投资的，当年12月就进入韩国创业板，不是急缺钱我不会舍得拿出来的，我多年积蓄全在这里面。”齐子航从身后掏出先前出现过一次的文件递给齐子默。 “CUBE？娱乐经纪公司？”齐子默当然记得这家前几天才考察过的公司。 “嗯，就是今天代言手机的APINK组合的总公司。”一看有戏，齐子航立马上前推销起来。 “不感兴趣，产品不是百分百被掌控，创新，改进难度异常艰巨，不稳定因素太多，不值得浪费精力。”齐大运营官瞬间分析出个一二三四五六，十秒钟之内否定了这种不明智的投资行为。 “韩国就这玩意利润大，况且产品经理又不是你，有钱赚就行了。ACUBE里有个代表是我老婆亲故的长辈，你把运营权扔给他，什么事都不用管了。况且这点小钱对于你算什么，就算全亏了也就当作大资本家救助我这个‘难民’。快签，快签！”齐子航毫无耐心地把笔塞进齐子默手里，强行帮他攥着手，指着签名处催促道。 看着齐子默龙飞凤舞签上大名，笑容才重新回齐子航脸上。 “好了，我去见我老婆了。我会让人把总金额算了发邮件给你的，还有这一堆东西的报销账目也会一起发给你。你把钱准备好，还有浦东区的大楼。”话没说完，人已经消失不见踪影。 齐子默无奈一笑，小心合好笔盖，转身双手插兜来到落地窗前，清新的河风扑面而来。 “这种感觉真好，与小时候一样。”齐子默望着自己大哥匆匆忙忙奔出大厦的蚂蚁影子，微笑感叹道。 第十九章 日常夺目 鲜明的北欧现代风格的装修，简洁，自然为主题。欧式风情格调为布局标准，黑白两色为主题的空间，铺满了棉麻地毯，简约造型独特的原木家具分散在房间的各个角落，窗帘被单等软装搭配，均使用棕、灰、淡蓝等朴素颜色来点缀，整个房间舒适，简约。齐子航品味不错，细细打量下来，这间公寓让齐子默很满意。 默默记住生活必需品，齐子默在地下车库找到自己的爱车，去超市扫荡一圈，回来再杂七杂八收拾一番，忙到深夜才心满意足地倒在床上，沉入梦乡。 接下来几天，齐子默除了在家里用笔记本处理美国传来的邮件外，就是到住所周边逛逛，或者开车到首尔各个区转悠，为了尽快熟悉首尔难为了齐子默这个宅男了。当然，参加韩语教学是一周内不会缺席的必要行程，韩国人的英语吐词让一直以淡定自若示人的齐子默心里也抓狂不已，为了正常交流齐子默使出了前所未有的集中力。 在接下来的一周内，齐子默脑中嘴里都是疑似“啊，你哟，卡，目，米，大”等发音组成的词组，得益于韩语中百分之七十以上是汉字词以及齐子默的语言天赋，终于在到韩国半个月后，齐子默韩语小有所成，正常交流没有任何问题了。 学习韩语时的烦闷的情绪被齐子默狠狠地发泄在健身室，初次走进这件私人健身房时，不由惊讶器材地齐全，随后想到这个国家对于外貌病态地追求，也就不难理解。对于齐子默来说，实在有些浪费。哑铃，侧推器，腹肌板等少量的器材就已满足他的需求，连跑步机都是摆设。齐子默习惯带着耳机，穿上运动鞋沿江边晨跑，有清新空气、阳光、风景那才是他的需求。 惯例早起的齐子默，洗漱完毕走到厨房开火热奶牛，保温箱加热三明治。 “叮”，喝杯水的时间，早餐准备就绪。 打开电视，直接是国际新闻频道，齐子默边看电视边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 “欢迎大家收看，明日再见。” “啪”，电视立即安静下来，简单收拾餐桌后，就开始处理睡觉时美国发来的重要文件。邮件箱只有孤零零的两三风邮件，由此判断项目没有多大进展，齐子默简洁地回复后便关了电脑，美国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不会那么快有回复。 一缕阳光从厚厚的窗帘透了进来，齐子默掀开整个布帘，强烈的阳光刺地他眯了眯眼睛，连续的阴冷天气终于过去，骄阳重回大地。齐子默心情愉悦地挎着运动装备，换上最喜欢的黑白条纹战靴上了车。 目的地并不是齐子默已经熟悉了的汉江边，而是一桥之隔的韩国中央大学。齐子默根据路标，七转八拐才来到篮球场，球场上零零散散几个老人坐着晨练，不喜热闹的齐子默很喜欢这安静的环境，缓步到角落空篮球架下，换好了运动服装，紧了紧鞋带，摆动四肢与头部，做起热身运动。 前后将近一个月没有触碰篮球，确实有一丝生疏。不过好在基本功踏实，齐子默在最短时间内熟悉了球性，脚步逐渐稳健，再加上身体唤醒本能，节奏感慢慢地回归。活动开身体的他开始尝试高难度空中的动作，轻松助跑后稳定滞空，舒展身体利用强有力的腰腹力量完成胯下换手，上身旋转360度接双手扣动作。“砰”，一口呵成，完美落地的齐子默站在颤颤发抖的篮下舒畅地喘着气。 “哇，好厉害。”不知何时，角落边来了几个小女生举着手机，站着旁边窃窃私语。 不喜被围观的齐子默皱着眉头，从包里拿出饮用水，仰头补充着水分。之后坐在篮球架下，用毛巾盖着头小憩，他在等这些学生去上课。 齐子默状态正好，现在离开不太尽兴。事与愿违，小女生叽叽喳喳的围观声没有消失，还引来几个不速之客。 “Hey，buddy。let’s-play-together。I-watch-you-play-very-well。”向齐子默打招呼的白人带有鲜明的布鲁克林口音，应该是留学生。 “我只想一个人待会儿。”齐子默直接拒绝。 不速之客一行三人，一白两黑。被拒绝的白人不知趣，依然上前嬉笑拨开齐子默脸上的毛巾，调笑道：“不要害羞，我只是想跟你玩玩，不会虐你的。” 对方的自以为是让齐子默深恶痛绝，齐子默最讨厌别人碰他头周围的位置。 “你想怎么玩？”齐子默陡然站了起来，语气颇冷地发问。 白人有点被齐子默冰冷的眼神吓住，稳了下心神尴尬回呛道：“哈哈，东方小子生气了。好，我们先来单挑，三个进球为准。” 此时，齐子默也顾不得围观的人群，站起身走到罚球线，把球扔给白人。向他比了个请的手势：“YOU-FIRST。” 有好戏看，围观人群迅速成倍增加。 白人脱掉外套，双手随手运着球来到齐子默面前：“你会为你的自负付出代价的。” 齐子默耸耸肩，向左偏了下头，颇有美国街头自由STYLE的范儿。 挑衅失败白人向左探了探步，开始调整运球频率，向左拉起球，肩膀随后一沉，球迅速换到右手，向前突去。齐子默压下重心，身体贴上对方，手眼紧盯着对方球运动轨迹，企图断球，可惜对方很谨慎，一直讲球护在远离齐子默的一侧。白人眼见右侧不可强突，使右腿急撤到一边，左腿迅速跟上，紧靠齐子默的身体顿时有了投篮空间，看筐出手一气呵成，可惜齐子默反应不慢，白人在侧步启动瞬间，齐子默也在调整身体惯性向右侧扑去，不是冲球而是用手去遮挡白人眼睛，这招起了作用，视线被干扰的投篮弹筐而出。 “啊，可惜了，两人对决真精彩。”不知名的围观群众替白人遗憾道。 “IT-IS-MY-TURN。”齐子默捡起球来到三分线，没有挑衅，语气平静开口。 齐子默运下球，熟悉了球性便启动了，也是有样学样地向左侧探步，然后左肩一沉，向右突出，急速突破向右撤步，与白人进攻招式一样！白人也及时给出了反应，立即向侧边扑去，不过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停留在齐子默右手的球并没有顺势托上肩，而是重新被运上左侧，齐子默沉下右肩快速突入篮下，高高跃起大鹏展翅，手腕一抖，篮球轻松入网，已经起跳失去重心的白人小伙只能望洋兴叹。 “漂亮，利用右撤步佯装投篮骗起跳。”不知名的懂球观众。 白人小伙没有气馁捡回篮球，站好位，递回球开口：“继续，我会防住你的。” 齐子默扯了下嘴角，左右随意拉球，没有试探，直接向下沉肩，快速靠着白人身体向右疾步突破，白人小伙比齐子默稍微高壮点边后退边用身体抵着齐子默不让他轻易靠近篮下，力量没有问题，可速度有点赶不上了。所以白人小伙立马调整脚步向篮下挤，身子不由得完全侧对篮板，这时他感觉齐子默的左脚突然卡在他右脚腕处，他顿时明白了对手的意图。果然，齐子默急停转身，不仅如此，他以左脚为轴点成功转身后并没有前倾上篮，而是后仰着身体，双手笔直托着，手腕一抖，篮球刷筐入网。 “精彩，身体协调性太棒了，特别是急速运转后的滞空后仰投篮，动作完全没变形，篮球直接砸向篮筐，投篮动作堪比我科啊，帅气无比。” “切，伪球迷。明明投篮姿势更像麦迪。腿微微分开，身体整个向后斜成一条线，手轻轻一抖，腿随之一荡，球直线砸进篮筐，像炸药包似得。球进，人落地。飘逸非凡，哪像洛杉矶那位大神，大神都是高弧线进球好吧？”不知名的懂球的NBA粉丝观众。 “我还有机会。”白人小伙依然没有认输。 齐子默单手抓过球，望了下白人，对他观感好了不少，不服输的人值得尊敬。 但一切等切磋完了再说，齐子默发动进攻，还是以左脚为轴心，身体靠在白人身上，右脚不停移动，寻找攻击角度，为防止被掏球，右手直直地伸着，单手抓着球远离白人小伙不断地干扰。 “哇，看到没，看到没！麦神最经典的单手抓球，姿势还要更加帅气。脚上也是麦六战靴，他一定也是麦迪球迷！”刚才那位不知名的懂球的NBA粉丝观众像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友人，高声欢呼起来。哦，好像是女观众。 齐子默没有受到场外干扰，右脚踩住，左肩收回，低下头，双手捧球占据刚才顶出的进攻空间！左脚探出，右肩沉下，这次是急速右边突破。白人小伙学聪明了，并不急着完全用身体抵着，而是不停地跟着，不给对方向自己身后蹩脚的机会，不过他防守精力太过集中，守住东边却忘了西边。齐子默身体微前倾，左手向伸手一抖，篮球消失，身体也随手侧了一步，篮球再出现时，依然安稳停于右手上，齐子默的投篮手，反应过来的白人小伙在球出现时被提步跟了上去。瞧见白人小伙已经前倾提步的身体，齐子默诡异一笑，随即沉下左肩，右手控球，轻松穿过白人小伙，向篮下奔去。身体前倾失去重心却还想转身回追的白人小伙，没调整好脚步，两脚一错，身体向后倒去，退了几步才在地上稳住身。 脑后没长眼的齐子默三大步起跳，右手单手高高伸直，左手放在身侧，双腿自由荡开，整个人如雕塑一样飞跃在空中，最高点时，齐子默用右手单手将篮球砸进篮筐。整个篮球架剧烈晃动，像地震一样。 “哇哇哇，HE-IS-GOD，JORDAN，I-LOVE-YOU！” “WOW，这孩子刚才干了什么！” “刚才那个扣篮动作我好像看过，一双鞋上！” “傻瓜，那个是AIR-J，飞人篮球的运动标志。” 齐子默落地时，整个篮球场沸腾了，激动，尖叫，好像巨星降临。场外围观群众纷纷拿出手机拍照，场内的外国热情友人则全部冲向篮下的齐子默，猝不及防地齐子默被狠狠包围住，十几人的圈子，齐子默像个点心一样被包裹在中间。 被众人放开的齐子默，伸出手拉起无人问津的白人小伙。 “GOOD-JOB。”男人就是这样，一场球一场架解决所有问题。 “你们都很棒。”黑人跟班替白人小伙解除尴尬。 第二十章 快乐总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我们来场真正的比赛，5V5，有职业篮球员哦，别小瞧。”黑人跟班随后建议道。 场中其他跃跃欲试的人都目光炯炯看着齐子默，他看着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有点为难，围观群众以为他不够自信，需要鼓励，纷纷开口：“上啊，我们要看你比赛。” “加油，狠狠教训这些外国佬。” “帅哥加油，你打球太帅了，我爱死你了！” “你能不能脱掉上衣，上衣会影响你的发挥。”以上发言全部来自N名不知名的围观群众。 “OK，I-Join-in。”盛情难却，齐子默顺势答应下来。 “你们能否把手机，照相机收起来，我不太喜欢闪光灯。”齐子默直接对围观群众开口了，这群人的思维有点外太空，等她们自觉是不太可能了。 围观群众纷纷听话收起各种拍摄装备，不过仅维持3秒，也就是齐子默转身的时间。 “我们五个外国友人，他们那边五个韩国人。对面有两个职业球员，一个后卫一个前锋，打30分钟，不休息，你控球那个黑高个篮下，我们3个补位，OK？”组织比赛的黑人跟班安排好了一起，球员们均站好位等待开始。 一声哨响，两位内线开始跳球。齐子默稳稳在后方接住被拨出来的球，不紧不慢推到前场，没有浪费黑高个挡拆的美意，顺势插入罚球线面对对面大个内线，加速进入篮下起跳，利用滞空骗起大个内线后，低手从大个内线背后回传跟上来的黑大个，罗马大道一望无尽，此时不扣更待何时。黑大个双手举球过头顶，随人一起砸向篮筐。 “BOOM”，完美。 黑大个兴奋嘶吼，防守却有些大意，让对面前锋卡住位，轻松接球舔篮。齐子默没有把队友的失误放在心上，迅速回到前场接到球，单手持球，观察对方防守阵型。两个内线站的过前，都想在挡拆防守上较劲，所以齐子默望了望在左侧罚球线处与对方前锋纠缠的白人小伙，然后扭头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眼睛望向右边，手却把球传到了对面前锋与中锋的空隙间，白人小伙一个无球转身绕过防守人员，大跨步上篮得分。 “OH，NO-LOOK-PASS。这哥们真是轻松写意，！这两人刚才不是1V1吗？怎么现在配合这么默契？” 与白人小伙击了击掌，大家都轻松地继续比赛。对方蓝色球服的控球后卫也见识齐子默有些实力，进攻时主动找上了他。蓝色控卫紧靠着齐子默，不断向左下方移动，另外一直空手作摆手装，示意队友们拉开。 “这是要背身单打，还是PG之间的背身单打？”齐子默有点哭笑不得，蓝色控卫上身力量很足，每次移动都能压迫空间，脚步也十分扎实地推进着。但还是显然有些不熟练，动作完成速度较慢，哪个职业后卫会苦练背身篮下单打。齐子默也不急，就慢慢跟着对方节奏，被推进篮下。蓝色控卫在力量，身高上有优势，到了投篮区域后抓住时机强起后仰投篮。不过在双手托球上头时，被齐子默快速在胸前切掉。“啪”一声，篮球脱离了控卫的掌控，齐子默捡起球奔了两步，发现已有队友快速前插，便找准时间将球用力击地，擦过两名回防的球员中间，球刚好到达疾奔篮下队友手中，2分，顺利到手。 “A-LONG-PASS，这哥们应该是专打控卫的，大局观，意识极佳，传球角度，力度，时机都把握地很好。” 齐子默方的队员们配合默契，大家都很享受比赛。可蓝色球服控卫并不这么想，作为KBA的顶级得分后卫却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上吃了亏，传出去多丢脸，所以接下来的时间更加拼命纠缠齐子默。齐子默开始不太在意，可是对方肢体动作太多让人不禁有些窝火，这又不是正规比赛不需要这么激烈的拼抢动作，而且齐子默讨厌与男人进行身体大面积接触。 在蓝色控卫再一次用手肘碰撞到自己左腰腹处时，齐子默终于冒火了。冷下脸，拉开空间，运球到三分弧顶，挥手示意队友拉开。队友们都知道齐子默要回应蓝色控卫的挑衅，便等着看好戏。齐子默运球频率快了一些，不停地左右运用交叉步带动对方，拉开空间不投篮也不冲突，佯装冲突又急停左侧拉出来，等对方跟上后，再背后运球向右突破。这下对方完全跟不上了，落后了两个身位，齐子默依然不进篮下，慢悠悠地站在三分线处，托球出手，也不起跳，感觉像随意扔地一样，没等球进筐，便跑回己方半场防守去了。 “这装逼真是神了，完全无视对方啊。对了，那个蓝色控卫是不是KBA的冠军球员啊？很面熟啊。先不管了，这位帅哥运球真是熟练，招式也齐全，基本功太扎实了。” 蓝色控卫的灾难还没有过去，齐子默再次持球进攻时，他胆怯地退后两步，腾出反应空间。齐子默的投篮假动作，传球假动作都没得到任何回应。齐子默也不啰嗦，很果断地原地干拔出手，球直线砸向篮筐，再进。手烫的齐子默没有在意对方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下次进攻时，在三分球线接球，没有停顿直接急停起跳出手，又进。 周围的观众兴奋起来，“再来一个”的欢呼声不绝于耳。齐子默并没有让大家失望，异地再攻，他直接后场控球，一路奔袭到前场三分线前一大步，不顾对方三人的围追堵截，强行急停出手。“唰!”，再进。 “OH-MY-GOD，干拔，急停转身跳投，强行投篮而且都是三分，最重要的是都进了，连续进的，他们不是在拍戏吧？”篮球运动的魅力与激情点燃了围观群众心中的那把火。 比赛还有一半要继续下去，齐子默没有再强行表现，心中的怒火渐渐消去，老实地传导起全队的进攻，表现中规中矩。 时间到了最后时刻，冷却了一会儿的围观群众开始起哄要齐子默扣一个，刚好己队断球成功，前方一片光亮，齐子默也打算如他们所愿，扣篮作为收场，便在三分线处快速助跑，飞跃在空中接住队友传球飞向篮筐，却不想侧眼瞄见一个蓝色身影快速向自己正面冲来，试图补防。在空中的齐子默无法再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尽全力调整腿的位置，减少两人可能接触面积。预想的激烈碰撞没有到来，落地的齐子默转身想看下蓝色控卫有没有受伤，却见他抱着头，微弯腰的状态，应该是没事。 整个篮球场诡异地寂静了几秒后，瞬间炸开了。 “THIS-IS-A-AMAZING，he-actually-did-it。” “这是韩国第一次隔人扣篮吧，KBA没出现过吧？” “这小伙子是韩国人吗？” “嘿，帅哥。你叫什么名字？你是KBA球员还是准备进入NBA的预备球员？” “能帮我签个名吗？” 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的齐子默，来不及高兴就发现围观氛围有点不受控制，匆忙回到篮下换衣服准备离开。不过掀开衣服下摆时才觉得这样很不妥，周围那些女生的眼神太刺眼，又放下衣摆直接在外面裹上大衣，背上运动包，快速地向刚才的队友们挥手告别后，向停车场疾步走去。 “呼”，终于逃回车里的齐子默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今天身体状态不错，虽然有些累。”齐子默保持着轻快的心情换完衣服，启动汽车驶回家里。 “全部拍下来吗？”齐子默离开后，停车场冒出了两个女生。 “车内看不到，不过其他拍到了。你说他是什么人？练习生不会开得起这款奥迪A8L的，况且哪个娱乐明星开这种成熟稳重的商务款。”摄像机女孩颇为烦恼。 “你傻啊，那么好的篮球技术不去打球去当IDOL，可能是某个球队的新人，回去整理下资料发到网上问问。” 洗澡后躺在沙发上推敲美国项目策划的齐子默不会想到，一场篮球掀起了他在韩国首场风暴，也开始了他的“孽缘”人生。 第二十一章 他是谁？ 少女时代的保姆车中，小太阳兴致勃勃握着手机自嗨。旁边轻靠着几位闭目养神的队员。虽然行程比以前少了许多，但是年龄也大了，精力自然不如从前。 “嘀嘀”黑白的手机屏幕提示着小太阳需要重新找个手机，才能继续游戏。小太阳不假思索地摸向忙内的包，金小个的手机肯定早没电了。轻而易举解开锁，准备直接进入游戏界面时，NAVER的一个弹窗吸引了她的注意。 “中央大学出现韩版流川枫，戏耍KBA顶级后卫朴金焕” 出于对韩版流川枫的好奇诱惑着小太阳的手指点开了弹窗，手机界面紧跟着显示出了一个图文并茂的帖子。标题是“疑似韩国首位NBA级别球员，完虐KBA顶级后卫。”最后还有个视频连接，帖子右侧有个红色标记点，表示是个热门贴，帖子下面10万留言也证明了此点。 “今晨上学，穿过篮球场，偶然瞥见一个打球的身影十分帅气，就停目欣赏，顺便猜测对方是不是一直未出现的校草级人物。后来观赏一会儿，才发现此人不是假把式，篮球技术高超，大局观，意识超前，基本功十分扎实，这些评价都是旁边校队的学长说的。我不懂球，但是我能看得出他打球确实漂亮而且厉害，很多NBA球员经典动作他都能轻而易举完成，并且相当熟练。1V1中，他完虐那个高大的白人帅哥时，我就猜想他可能是KBA某个实力新星。后来的5V5比赛更是证明了大家猜想，传球助攻，运球突破，投篮三分，他几乎无所不能，去年冠军成员KBA的顶级后卫朴金焕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甚至有点被当猴耍。更为震撼地是球赛结束时，那个帅哥隔人扣篮成功，担当背景地还是可怜的顶级后卫朴金焕。隔人扣篮，你在韩国比赛中见过吗？我发誓他们肯定不是演戏配合，两人差点撞到一起受伤。所以此人肯定是最顶级篮球联赛的球员，我们韩国可能要有自己本土的篮球世界巨星呢，为证我所言非虚，下面上一些图片和视频，大家自辩真伪。” 迅速浏览完帖子的小太阳持怀疑态度，向下翻看图片，越看越吃惊。 “这不是齐子默吗？”虽然穿着运动服的齐子默没有初次见面时的成熟稳重，多了一些青春气息，但鲜明的五官，冷冽的双眼分明就是齐子默本尊嘛。 “他怎么成为篮球运动员了，还韩国篮坛明星？”完全被勾引起好奇心的小太阳亟不可待打开视频，手机里尖叫似的欢呼声吵醒了休息中的成员们。 “李顺圭，你玩游戏能不能小声点。” 被叫本名的小太阳，出人意料地没有反击，而是将手机界面全频后摆到众人眼前。 “什么啊？”众人被小太阳弄得一头雾水。 “这是齐秘书？”林允儿率先惊讶发问，得到李顺圭点头示意后，也拿出手机找到帖子浏览起来。 “这个齐秘书会不会太邪乎了？访问时仪表堂堂，能言会道，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转眼就成了身手矫健，技术高超的篮球明星了，还NBA级别的？”萌眼表示接受无能。 “对啊，差距好大。不过他为什么还在韩国，离上次见面已经有半个月了，华国访问团早回去了吧。”侑莉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怪不得手这么大，力气这么足，原来还是运动员啊，技术好像蛮厉害的样子。”显然林小鹿在开小差。 “NBA球员，这怪男人怪异点还真不少，或许是人们所说的怪才？”好吧，走神的不止一个。 一直没说话金泰妍忍受不了小太阳灼热的注视眼神，恶狠狠地呛到：“看我干嘛，我又不是NAVER.” “嘿嘿，很简单嘛。要么为事要么为人，总不会停在韩国旅游。一个华国人之前从未来到韩国，公事之外还有什么事，所以很有可能因为某些人留下的。”说到此处，小太阳虚眯着眼睛在“嫌疑人”来回地扫描，长腿和侑莉也假装不经意偷偷打量忙内的反应。 “他来韩国接见人的范围，我们基本都清楚。而我们是他会面类型中最出色最引人瞩目的存在，也是他最先见到的女团。”柯南附体的小太阳俨然变成了天才侦探。 “并且我们中有几位外貌、吸引力、人气在韩国女IDOL中高处不胜寒。假如他真为了人留下来的话，很大概率就是我们中一员，至于是谁？”小太阳精明的眼睛散发出智慧的光芒。“下次他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就知道了。”小太阳的大喘气让几位心跳莫名加速的成员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要死啊你，弄得紧张兮兮的，还以为你知道些什么。” “你们自己心虚，还怪我！看看你们那紧张的样子，啊别乱摸。” MBK练习室 “啊，累死我了，中文好难学啊。”洗完澡的朴孝敏看着围坐在一起的成员们抱怨着，接着好奇道：“你们不洗澡吗，练习不是借宿了吗？” “朴孝敏，你走狗屎运了。齐子默还真是你最喜欢的运动员型男人。”居丽轻轻伸手，将手机递给朴孝敏、 “哇塞这么厉害，打球的样子帅掉渣了。”一头迷糊的朴孝敏看完帖子瞬间被惊吓到了。 “是啊，身材貌似不错。肌肉曲线在球衣下若隐若现，虽然只露了一点也可联想他全身的构造，刚好搭配你那迷死人的小蛮腰！”队长也有兴致地参与调笑大军中。 “我倒觉得齐秘书喝水的样子很有感觉，仰着头，喉结十分明显，随着水流一动一动的，性感爆了。”小学生宝蓝关注点有些特殊。 “老娘眼光从没错过，一定不能放过这个优质男，怎么才能让他尽快倒在老娘石榴裙下。**这种低俗手段已经不够了。智妍，小忙内，你帮姐姐我像个好主意呗？”朴孝敏将主意打到发呆的朴智妍身上。 “呵呵….”这是朴智妍的回答。 “.…..” AOA待机室 “准备上台了。”申队长带头站起，却看见后面还有队员在发呆，又喝了句“上台啦。”那名队员才匆忙站起身，保存了下手机上的东西，急塞回包里跟上大部队，申队长望了一眼仍在发亮的手机深深皱了下眉。 当晚11点30分，APINK宿舍。 “大家今年表现都很好，特别是恩地与夏荣，非常努力。夏荣能不能认真听我讲话。”朴初珑响亮的一嗓子把忙内吓得魂不守舍，连忙放好手机，端正坐姿。 朴队长愤愤瞪了一眼，才继续开口：“就这么多，大家勤奋赶通告的同时也别忘了身体健康的重要性，去洗漱休息吧。”一声号令，沙发上的毛毛虫们开始一步一步地挪向自己的房间。 忙内心虚地拿着手机来到队长面前，一脸讨好地说道：“欧尼，齐秘书的新闻你看不看？” “齐秘书？齐子默？”听到声响的四只软体动物像被施了法术一样，定住了身体，耳朵伸向队长方向。 “他不是回华国了吗？会有什么新闻。”朴初珑好奇地夺过手机。 “原来他还会打球，还蛮厉害的样子。”背后突兀出现的声音，吓得朴队长差点扔了手机。 “你们不是睡觉去了吗？” “哎呀，这不是看见我们齐姐夫了嘛。让我看看，还没看完。”郑恩地继续观赏视频。 “原来他还在韩国啊，欧尼他是不是为了你留下来的啊？”打趣八卦，怎么会少了尹普美的身影。 虽然明知不可能，朴初珑还是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胡说什么，我们就见过两次。”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见面一次滚床单很正常的好不，何况两次。欧尼你要抓紧了啊，这齐秘书人又帅，职位又高，身材又好。连业余爱好都比别人职业的还牛，最重要的是他那辆奥迪A8L几十万美金，身家肯定不少。你嫁过去就直接是少奶奶了，有吃不完的鸡爪哦。”孙娜恩没控制好力度，八卦过头了。 果然，朴初珑开始暴走，手指一挥：“滚去睡觉，立刻，马上。” 小仓鼠们立即鸟兽散，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客厅里只留下了面红耳赤的朴初珑。 帖子依然不断发酵中，热度不减反增。在这个偶像文化横行的国度，没有热门电视剧，没有劲爆话题的年末时期突然杀出一个韩国紧缺的篮球明星，而且外貌杰出，实力超群，不引起渴望米国人认可的韩国民众关注那才不正常。 《首尔体育报》与《体育朝鲜》率先发行报道，标题不谋而合“他是谁？” 部分韩国网友希望得到美国人民的响应，使转发热帖到FACEBOOK，浏览完照片与文字的美国人不屑一顾。这些动作不说NCAA的大学生们就算林肯公园能完美诠释地也不算少。不过看完整个视频后，不得不承认这东方小子实力不凡。可这一批新秀中没有任何东方人的信息，美国网民也开始寻找蛛丝马迹。 惊喜没想到来地如此之快。 在网友们毫无头绪时，FACEBOOK首页出现了一条热门消息，它的发表者是隐身女杰西卡.阿尔芭。 JESSICA-ALBA：在斯台普斯被虐了，跑那么远去找心理平衡，布莱恩特你把Qi打击惨了。@KOBE KOBE-BRYANT：鬼知道波波维奇会教出这么个欺软怕硬的徒弟。@Popovich TIM：嘿，布莱恩特，波波让我转告你，总比某些上不了场的人好多了。 记者们从这些消息中判断出这个东方人应该与湖人或者马刺有一点联系，美国同行也纷纷行动起来。 “WHO-IS-HE？”，《SPORTS-ILLUSTRATED》也加入求证大军。 美国媒体的加入让韩国网友大了鸡血似得。 “不是我们这么认为的，美国人也承认这个人厉害。”这种心理成为了他们普遍的认知，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国家未来篮球明星的真实身份。 “他果然认识杰西卡.阿尔芭。”温暖的被窝里，手机反射光照亮了一张高冷靓丽的青春脸庞。 “欧尼，睡了吗？你拿到了他的号码了没？”忙内突然向另一张床问道。 “嗯？谁？”迷糊快要睡着的队长脑袋有点卡壳。 “齐秘书？啊~你真是！我明天就去大使馆，现在快睡觉。”望着忙内期待的眼神，队长哭笑不得地打发她立即闭眼。 “真是入魔了。” 高冷忙内也安静地闭上双眼，呼吸逐渐轻了下来，睡得很安详。 第二十二章 母亲的家 “老师，早上好，或者…….晚上好。”清晨正在喝牛奶的齐子默，接到大洋彼岸的电话。 “在FACKBOOK看到你的新闻，你在韩国，是韩国人？”马刺教头声音苍老有劲，身体应该保养地不错。 “老师，你认识我第一天不就知道我是华国人了吗？”齐子默有点啼笑皆非。 “哦，人老了。没什么事情，就提醒你勤加学习，别吃老本。”老人虽语气严厉，关心却假不了。 “会的，我时刻谨记。”齐子默承诺回道。 “好，那我挂了。”老人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 怪老头虽然脾性怪异，要求严格。但是多年来，确实对这个徒弟关爱有加，无微不至。齐子默对恩师的教诲也时刻铭记于心。 整理好行头的齐子默，心情忐忑地出现在地下车库，他今天有件重要的事要做。 按照姑姑给的地址，齐子默跟随导航很顺利到达了一个有些年份的院子外，院子被红色围墙包裹着，墙内粗壮的大树枝叶耐不住寂寞，纷纷探出墙来。再往里面看去，就是一排排修剪齐整的花丛，即使在深冬也绽放着绚丽色彩。视线终点是一栋咖啡色为主调的小洋楼，后现代风格的小洋楼非常的别致小巧，与田园风格的外院相得益彰，整个院子看起来静怡舒适，与世无争。 齐子默所处的地方是距离首尔市中心150公里的忠清南道保宁市，这是他母亲的故乡，他面前的小院就是他母亲长大的地方。 “请问你找谁？”大门前的对讲机响起公式化的询问。 “我找田清赫老人，我叫齐子默。” “请你稍等。” 齐子默摇下车窗，欣赏着乡下独有的田园风光。 “老爷。”在草坪上与好友喝茶的田清赫老人被管家打断了谈话。 “老崔，我们都老了。该把事情交给年轻人做了，你们在首尔尚有竞争力，何必这么担忧未来的事，儿孙自有儿孙福。”开解完友人，田清赫老人才询问管家有何事。 “有位年轻人找您，他说他叫齐子默，跟小姐的孩子好像是一个名字。” “在哪儿？快带他过来。”田清赫老人一听，整个人激动不已，慌忙起身将茶具碰地东倒西歪，茶水洒到了身上不少，但老人此时没心思管这些，赶忙吩咐管家去邀请可能是自己外孙的年轻人进来。 管家应了一声转身奔去。 好友老崔也知道好友一些家事，好奇道：“那孩子不是一直在美国吗？” “嗯，听老齐他们说去美国很久了，一直没回过家。没想到主动来韩国找我呢，不容易啊。虽然当年两家都知道怨不得谁，可心里过不去啊。关系也逐渐疏远了，我与这外孙二十多年只见过几次。最可惜还是彩儿，命不好啊。”想起当年的事，田清赫老人还是唏嘘不已。 “都过去了，这外孙不是回来了嘛。最主要是你这外孙可不得了哦，我们孩子带公司骨干去商学院进修的时候，好几个轰动美国的大案例都是你好外孙一手促成的。被那群眼高于天的美国媒体称为“运营新王”，那可是实打实的名誉。”老崔颇为羡慕自己好友的运气。 “孩子自己争气，我们老人脸上也跟着有光。你家的事一会儿可以让他参谋下，可能对你有所帮助。”两老友正愉快的谈话时，齐子默将车停于泥清路旁，踏上石阶往草坪走去。田清赫老人远远地打量着这陌生又熟悉的亲外孙，待捕捉到那熟悉的眉毛、嘴唇时便欣喜地点头笑了起来。老爷子再次迫不及待站起身，猛跨了几步伸手搂住齐子默的双肩，乐道：“子默，我的外孙啊。” “姥爷。”瞧见高龄老人如此激动地欢迎自己的到来，来时的迷茫以及对这个家的陌生拘束感也好了不少。 “好小子，身体不错。壮点好，男人能担事就行，别太在意外貌那种缥缈的东西。”老人红着眼眶，双手拍拍齐子默胳膊。 “走，到那边坐，我给你介绍个长辈认识。” 齐子默跟随姥爷来到草坪的竹椅上就座，先跟另一位老人低声问好，随后将提着的礼物放到桌子上，对姥爷说：“姥爷，不知您喜欢什么。就随便带了点酒，茶给您。茶适合静心养气，至于酒是从我爷爷私藏酒窖里拿出来的，应该不差。逢年过节，您可少酌几盅。” 一旁的老人大笑：“老田，你这外孙要成精了，我将近四十岁才会这么说话啊。” 田老爷子眉开眼笑，不过并没自夸反而介绍起老友：“老崔，你姥爷我的至交。” 顿了顿又说：“家里主业是建筑公司，在首尔。” “崔爷爷好，我是齐子默。”齐子默重新站起来行礼。 “好！一表人才，听过你不少传闻，老田后继有人啊。”老崔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行了，别夸了。子默喝点茶吧，这次来待多久？以后主要是在美国发展，还是回华国？”老爷子漫不经心地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 “美国那边暂时放一放，有重要事再过去。日后主要还是在国内吧，毕竟自己的国家总会好一些。不过在此之前，会在韩国生活一段时间。” 田老爷子闻声，眼睛一抹流光闪过，抿了口茶：“你先去你母亲的房间看看吧，跟二十多年前没变化，隔会儿来陪我们两个老头子吃顿饭。” 告别两位老人的齐子默随着管家走进一个小房间。一进门就看见粉通通的大床，床上铺着粉红的床单，粉红的被单，粉红的枕头，看来母亲年轻时还是个追梦的少女。简洁的梳妆台仅仅放了把木梳子，一面铜镜子，镜子右角上别了朵大红色的纸花，年代有点久了，边角都褪了色。整个房间再剩下也就是角落处大衣柜了，衣柜左边摆放地基本都是五颜六色的裙子，黄的、白的、粉的，颜色繁多堪比小院的花丛。衣柜右边则冷清不少，只有几件较薄的棉质外套孤零零地靠在一起，由此看来母亲是在冬天收拾行装随父亲远走他乡。 轻轻掩好衣柜，齐子默走到门口，回身再次打量了一遍充满少女气息的房间，最后视线落在床头那张唯一的彩色照片上，母亲露出洁白的牙齿，明媚地对谁嬉笑着。 “我的母亲是个爱笑爱美的粉红少女。” 第二十三章 甩不掉的赠品 洗完手来到餐桌前就座的齐子默，发现饭桌上只有三副碗筷。他记得爷爷说过母亲这代繁枝叶茂，不至于没一人陪伴在老人身边。难道家庭内部出现什么问题？ “别瞎想。”田老爷子留意到自己外孙的动作也猜到他在想些什么。 “你姨舅们工作地点几乎都在首尔，来回不方便。只有你二姨在保宁市检察厅工作，平时住在家里。他们都时刻记挂着我这个老头子，逢年过节肯定会回来的，呵呵…”能够得到外孙发自内心的关心体贴，老爷子颇为欣慰。 “只是想了解下姨舅们的喜好，便于下次拜访。” 家庭内部没出问题就好，对于家庭关系，从小敏感的齐子默非常在意，在他看来，人在外奔波一生无外乎是为家里遮风挡雨，家的安定是一切人生目标的起源。 田老爷子也不介意外孙打马虎眼，顺口接道：“开动吧，特意让厨房给你做的华国菜，知道你对这方面有点讲究。你崔爷爷刚好可以换换口味，他也有些想法跟你交流下，你们边吃边说。” “崔爷爷，还让您将就后辈的喜好。委屈您了，您有什么问题直接开后询问便是，后辈一定知无不言。”齐子默立即开口道，不能等前辈主动和后辈开口，这是十分狂傲的表现。 “呵呵，没有，华国菜不错。” “情况是这样，我们家这几十年都在专注于首尔的建筑事业，在韩国其他地区也有所涉及，但都是小打小闹。但随着政策改变，首尔的发展步伐也慢了下来。如果我们公司依然跟着首尔的发展步伐走，那么接下来几年很有可能只退不进；但是如果我们转战异地，比如济州岛、高阳等政策新开发区，风险又极大。我们的根基在首尔，其他地方的政策、关系我们没有任何优势，而且时机有点晚，竞争压力十分大。所以公司现在处于一个非常彷徨的处境，进也不是守也不是。”说完自己的困境，崔老爷子也没有吃饭的心情，放下筷子，期待齐子默能提点建设性意见。 齐子默也停下筷子，久久沉思未语。田老爷子对外孙的盛名听闻已久，也时常骄傲不已，不过那都是耳听为虚，田老爷子也想亲眼见见自己的宝贝外孙到底有多少本事。所以一直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菜，不发一言。崔老爷子看着齐子默“为难”的样子，觉得不好意思，自己来好友家做客，不仅麻烦老友还要让其后辈尴尬，因此重新拿起筷子解围道：“哈哈，齐外孙先吃饭吧，这点事日后再谈。你毕竟不熟悉韩国地产行情，暂时没有好的想法是理所应当的。” 齐子默良久未语不是无计可施，而是在认真品位崔老子的话，回过神后便说道：“崔爷爷，后辈虽然不了解具体行情和韩国建筑发展情况，不过还是有些许想法，但是先要询问崔爷爷几个问题。” “尽管问。”齐子默的些许想法让崔爷爷有所期待。 “崔爷爷是不是打算退位让贤了？”齐子默从崔爷爷最开始的困惑中品出老人对公司未来的深深担忧，并且保守性倾向十分严重。说明有偏向守住家业的思想或者建议左右了老爷子的想法。 “你怎么知道？”崔老爷子接近7旬，虽然身体健康但是精力大不如从前，所以也准备把家业交给后人，但暂且只是个想法，今天只与老友提过一次而已。转头便看见老友对自己微微摇头，就更加疑惑了。 “齐子默没卖关子，随即答道：“崔爷爷话语中倾向保守发展的意向太明显。只有垂暮老矣的大雕才会眷念家乡，崔爷爷现在就像只寻求安稳的大雕，想将自己毕生成果以最稳妥的方式交给自己的后代。崔爷爷您与其说是疑惑公司未来走向，不如说是在接班人的选择上犹豫不决。” “继续，继续。”一席直中要害的话语，完全勾起了崔老爷子的兴趣。 “我大胆猜测崔爷爷有两个主见相反的接班人，他们两人能力与见解都相差不多，但是两人性格天壤之别。一个开拓进取，想要更广阔的疆土。另外一个稳重踏实，倾向于稳步发展。而最终拍板的崔爷爷您刚好处于改朝换代的关键时期，思想不由得保守，担心草率的开拓会影响大本营的前进步伐。由此，很容易偏向保守一方的接班人。”齐子默条理清晰地说出自己的分析。 田老爷子眼神越来越亮，也放下筷子，认真聆听对话。崔老爷子没有表态而是接着问道：“你觉得我应该如何？” 齐子默这下就真为难了，他经常负责的事情只是分析出大数据，给予一定建议。最终拍板做决定的都是客户公司的执行官或者BOSS，与他无关。他也不喜欢帮人做决定，虽然他对自己的判断有十足把握，但他觉得参合别人的决策是件蠢事，往往一个决定可以影响一生。 “崔爷爷，您既然这么相信我姥爷和后辈，那我再说一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现在这个年代都是快节奏为主题，市场占领节奏变快，产品更新换代速度变快。在这样的激流中，稳步行舟只能被大潮推到下游挣扎。贵公司没在第一时间响应政策抢夺济州岛市场就已经落人后尘，现在就必须快马加鞭了。不过舰船的行进速度还要最终由船体这个大本营的承受能力做决定，所以开拓疆土的船长需要一个时刻保持冷静的大副在旁边充当警铃。至于怎样让未来的船长和大副忠于其职，我相信崔爷爷您这位前船长在卸任之前能够完美地处理好这点的，即使思想保守稳重往往是资历深的标志。”这种偏向性严重的话齐子默以前是绝对不会轻易开口的，他只差直接说出该谁来接班了。齐子默暗暗期盼着崔爷爷公司能够顺利发展，不然或多或少有他齐子默引导失误的旁贷责任。 田老爷子已经咧嘴大笑起来。 “哈哈，彩儿生了个好孩子啊，苍天不负我儿啊。”说完，脸色红润，豪迈万丈。 崔老爷子极为满意，困惑已久的问题现在有了眉目，心中畅快不已。 “齐外孙，我正式邀请你有空去寒舍坐坐，跟我那两后人交流交流。给他们指点一二也够他们学个三年五载了。” “崔爷爷过奖，只是一些粗浅的个人想法，还要靠崔爷爷回去与您的后辈们深雕细磨。承蒙老爷子看重，贵府我一定改日前去拜访。”齐子默立马答应了下来。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别太客气了，我拿你当亲切的后辈，就不用那么多繁琐的敬词了。”崔爷爷高兴说道。 田老爷子忍不住插话：“就是，听得我都烦了。你在美国那么多年怎么说话跟个古代文人似得。快吃饭，你崔爷爷的事解决了，该我了。” 齐子默感觉今天来这儿时运不太好，一个坑挨着一个坑地等着自己。他可不认为田老爷子那狡猾的笑容下会有好消息等着他。果然，喝了一口汤聆听姥爷开口的齐子默得到了一个对于他自身来说不算太好的消息。 “韩国MBC电视台我们有8.4%的股份，是第三大股东，你把它接着吧。” 麻烦事来了，MBC电视台在哪儿齐子默都不知道，而且这个事儿很明显地不是长辈送后辈礼物那么简单，里面很有可能参杂着非常多难解决的问题。 田老爷子乐呵呵地继续说道：“以前你母亲的嫁妆，你父母出事后就没人管了。一直是随意记挂在我名下的，你回来了就拿去吧。虽然值不了多少钱，但你要记住那是你母亲的东西。” 田老爷子也知道齐子默的七寸，直抓要害让他无法拒绝的同时还要齐子默认真对待。 话已至此，没其他选择。齐子默郑重点头：“谢谢姥爷，我会好好看管的。” 齐子默的态度让老爷子很满意：“那就好，由于我疏于管理，电视台内部肯定有不少问题。你必须解决好，保住这些股份应该获得的东西，比如第三股东的发言权和地位，明天就会有人跟你交接。” “知道了，姥爷。” 虽然已经隐约猜测这里面有些复杂的问题可能让自己头疼不已，但是想到这是唯一与母亲有联系的纽带，齐子默也不再在意困难已否。面对难题，齐子默一直是迎难而上，无非不同的是时间投入地多少而已。 饭后，齐子默礼貌告别两位老人，开车返回首尔。临走前，田老爷子叮嘱外孙过年必须回来看望自己，到时其他亲人也会欢聚一堂。 “老田，这样做好吗？子默那孩子才来韩国，人生地不熟的，你就把他扔进MBC那个大坑，你都多少年没管那些股份了，就剩了个理事位置和年底分红了。你让他一个华国人冒然扔进去能做什么？”崔老爷子没看懂好友这步棋的深意，他认为这样的安排太过冒失。即使想把女儿的财产转移给外孙，也不应该让外孙接手麻烦摊吧。这个行为完全是以送礼之名行使唤人之事啊。 田老爷子放眼一笑：“我故意的，只是想给他填些麻烦让他多花些时间在韩国这边而已。从他前面的言行看得出来，他并不在乎生活的地点，他在乎对他生活有影响的人所处的区域而已。那就找点事让他在韩国多待一阵子，我死之前想多看他两眼，近点方便一些。” 崔老爷子被老友搞得啼笑则非：“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照你这个说话，让他娶个韩国媳妇就行了呗，他就不在韩国安定下来了吗？” ”谁家媳妇不跟着自己老公走啊，我女儿不是跟着子默父亲跑到海的另一边去了吗？除非人多了他带不走。”田老爷子本意随口打趣那么一说，不过随即顺着思路稍微斟酌了一下，突然觉得这个从天而降的办法不错，有可实施性，虽然有点不符伦纲。 两位老人对视了一眼，默默地喝茶，良久没人开口。 “哈哈！”两位老人突然齐声大笑起来。 “你这老不正经了，这个方法都能想出来，人多了带不走。那要多少个才带不走？三个还是四个？”崔老爷子笑地腰都弯了。 田老爷子爆笑后也有些老脸通红：“不是还有女方家庭嘛，况且这个怎么带，知道对方存在还怎么带？既然带不了他就只能待在韩国了嘛。” 崔老爷子喝茶的手一顿，然后望向老友老而弥坚的双眼：”你认真的？那孩子好像是一根筋的人，不会犯这种错误吧？” “只是持不反对态度而已，八字还没一撇了。男人啊，再老实本分也忍不住伸头看看墙外面的世界。特别是一些参天大树，根确实只有一根，但叉枝就多了，总有两根伸出墙外的。那孩子如果真的能够枝繁叶茂，那我就帮他松松土，扩扩院子。”田老爷子也收敛了嬉闹表情，认真严肃地说道，同时向屋外伸了伸下巴，示意老友看外面。 屋外正对着齐子默先前观望的那颗大树，冬天的严寒并没有让大树有丝丝畏惧，仍然俊秀挺拔地屹立着。高耸的围墙只能到达大树的腰身，大部分粗壮的树枝都长出墙外，滚滚寒风吹过，依然纹丝不动。收回视线的崔老爷子举起茶杯向老友示意：“那我们就静待大树成长吧。” 第二十四章 初访MBC 时间一晃眼来到2014年末尾几天，首尔寒冬也露出它的狰狞，气温急速下降，大雪不断，整个世界都像涂上了白色奶油一样。回到首尔的齐子默花了几天时间与美国协商公司职权变动事宜，他希望暂时能有更多的精力能够放在亚洲这边，美国项目他只审查项目提案，拍板公司重大要事，当然他会选择参与公司某些重大项目并主导项目走向。齐子默疑似‘隐退’的做法让以往以他为主的公司上下有点猝不及防，不过这都是公司壮大的必经之路，众高管微惊后也逐渐适应了这一改变，GQ运营正式走向了新的旅程，一段摆脱“齐子默专政”的旅程。 成功交接的齐子默孑然一身，全身轻松地收拾餐桌后，穿戴出门，MBC等着他的光临。 “你好，我是齐子默，来交接相关事宜同时出席董事会议。”齐子默在MBC大门正对面的咖啡厅见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你好，我之前一直是田会长MBC股份的代理人。田会长已经交待过我了，股份交接已经完成。你要做的就是下午出席董事会议，正式出任理事职位。我以后会继续担任你的助手，负责执行你关于MBC的决策等相关事宜。” 华正恩，田老爷子评价为“能重用”的人，也是齐子默以后的工作伙伴。浓眉大眼，一身职业装，头发绑成一束马尾，踩着一双短高跟，但是身形依然十分高挑，干练的女强人形象很鲜明。 “好，希望以后合作愉快。时间不多，我看下MBC的资料，你给我简单概括下我们现在在MBC里面所处情况。”齐子默三言两语安排下来，便开始翻阅资料。 韩国MBC电视台是韩国三大电视主流媒体之一，是一个民营电视台。同时有「韩剧皇国」之称，成立于1961年。主要节目类型有新闻、体育、讨论、纪录片等，每天有三次直播的地方新闻报道。近年来，韩国大部分高收视的剧集均是MBC出品，代表作有《我叫金三顺》、《大长今》、《人鱼小姐》、《茶母》、《火鸟》等。代表综艺有《无限挑战》、《我们结婚了》、《爸爸，我们去哪儿》、《我是歌手》等。同时MBC也在不断探索新的市场增长点，开发针对国际市场的节目内容，为扩大并普及节目范围而不懈努力。 资料很多很详细，齐子默时间紧凑匆匆浏览着。 “我们在MBC处于放养状态，已经20多年了。除了年底的分红和董事会理事表决我们很少参与MBC董事会的事情，MBC的董事们也习惯了92%的股份表决比重，因为我们不管任何事，表决态度长期是弃权。这次我们突然回董事会要发出声音，很多董事会比较担忧，特别是前两位大股东的各自所属的联盟，我们的态度不明确，他们担忧会影响他们所属联盟在MBC的地位与利益，所以两边都对我们有些敌意。要想在两者夹缝中站住脚，发出不同的声音只有找些点面做出实打实的成绩，拉拢中立股东或者策反对方阵营股东。”华正恩在齐子默认真观看资料时，也将其所处的困境完整地叙述出来。 无任何基础，无任何人脉。只有理事这个空架子，即使发出声音也没有人执行下去，要想到达姥爷的要求，任重而道远啊。既然接了这个事那就努力走下去，应对挑战，齐子默再拿手不过了。 “走吧，也许董事会的大佬们看我长得不错，就恩赐我一点水土让我自生自灭了。”齐子默难得开起玩笑。 闻声起身的华正恩愣了愣，一时不适应这位理事大人的风格巨变。随即也俏皮笑笑：“但愿如此，董事会的老女人们见到你一定会花痴地放开手中权利。”笑容有点幼稚，不太像三十多岁的成熟女性。 两人来到会议室时，人已经到了大半。齐子默理所当然来到左边第二个位置就座，会议室众人都留意着他一举一动，显然都得到了消息。华正恩在齐子默坐稳后，把资料放在他面前后便直直地站在身后。这时坐于右侧第二位的金台长站起身走到中间的讲台上，开口道：我是金钟国，MBC现任台长，现在宣布MBC股东会议现在开始。首先欢迎我们第三大股东齐子默XI，齐子默XI也将出任MBC理事一职。” 齐子默站起身来，向四周微鞠了躬开口道：“大家好，我是齐子默，初来驾到希望以后能与各位同僚愉快共事。” 还未等齐子默重新坐稳，左边首席便传来找茬声：“齐子默XI现在是我们MBC电视台最年轻的理事，真是后生可畏啊。我是你金前辈，还请以后多加关照。” 没给齐子默还口的机会，右侧首席一位年老的高龄女士接着暗讽道：“是啊，我都可以当他奶奶了，想当初我跟他一般大的时候还在家喂孩子了。怎么可能到这儿参加什么董事会，真是人老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哦。” 其他股东纷纷察觉出不对劲，这两位平时坐不到一张桌子上的人开始一致对外了。小股东们势单力薄只能呵呵赔笑着，想看好戏的也不在少数。齐子默也未让气势一边倒，左转正面对金前辈淡然说道：“前辈你好，您老是MBC的定海神针，我们年轻人还需要向您多多学习，希望您能多给年轻人一些成长空间，您老这样德高望重之人肯定不会为了一些私利而成为年轻人成长道路上的障碍的。您说是不是？” 金前辈笑容不再灿烂，尴尬地应付一笑。 齐子默没管金前辈的郁闷，接着面向对面首席的高龄妇人：“这位老奶奶前辈，您可是老当益壮。我爷爷在您这个岁数的时候早已退休安享晚年了，哪儿还有精力参加董事会啊。我们年轻人没法跟老泰斗比，会时常犯些错误。不过年轻人犯错总是不可避免的，还望老泰斗不要跟我们这些不懂事的年轻人计较。” 齐子默没有太争锋相对，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头次交锋不落下风就行。太尖锐的冲突会给全体股东留下不好影响，适当回应压迫表示不怕事，过度了就会显得愣头青了。 “这小子不好对付啊，看看他到底想得到什么还有立场倾向如何再说吧。”处于首席的两位前辈心里打起了小算盘，暂时停火。 三位大佬的交锋暂时告一段落，尴尬许久的金台长见缝插针急忙说道：“下一环节，任命各重要人事职位。金世勋提升为MBC综艺部副部长、朴珠美提升为外宣部部长……”随着各个职位名单的公布，在座的董事神情不一，位于首席的两位前辈董事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应该是对于认命结果都比较满意。 “好，以上就是这次全部人事任命，如今只有后勤部副部长与行政处负责人还处于虚席以待的情况。这次董事会就此结束，谢谢大家。”众董事纷纷起身，向门外走去。 “齐理事，今晚MBC2014年歌谣大祭典是今年三大电视台最后一场音乐盛会，希望齐理事能与我们一起参加盛典，别落其他电视台的声势。” “好，我会准时参加，那我先告辞了，各位前辈。”齐子默答复完金台长的话，便微鞠躬告别。 会后，华正恩带领齐子默来到位于四层的办公室。“这是您以后在MBC办公的地方，其实现在没有什么具体事务需要您批复，只不过是个摆设罢了。”华正恩端来一杯咖啡送过办公桌前。 “谢谢，我以后称呼你华秘书吧。你一会儿去找几个电视台里面喜欢传八卦的人面前概括下今天董事会的情况，大概说些新理事在董事会上成功要权是因为大股东们觉得他无人可用，新理事颇为恼火之类的消息。”跟产品与运营数据打交道惯了的齐子默，陡然之间要使用这种手段实在是不太适应。 华秘书一听便知其意，看着齐子默倚着办公桌淡定喝咖啡的样子不由得一笑：“我以为你这种正统人士会直接用权利或者关系来碾压做事，最不济也要借势来达到目的，没想到你还真接地气啊，不过这样我反而放心多呢。” 齐子默不以为然，转身开口：“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规矩，不然华尔街的人早就成为地下皇帝呢，不守规矩的人肯定要被T出局的。还有你尽快去找两个八面玲珑的人去应聘上今早董事会上空缺的职位。主要任务就是拉拢关系，建好消息渠道。薪水补贴高一点，把事情办好就行。”现在这些招数实在是无奈之举，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地搭建基底了。 “最后就是留意下电视台内部不得志的人或者事，特别是那种酝酿许久的电视剧或者综艺节目得不到上面的批复你都仔细收集下，有不错的你总结给我过目一下。”现有好项目或者市场前景不错的项目都是香饽饽，那几位前辈必然不肯相让。那只有反其道而行之，赌谁的眼光好了。 三个策略层层递进，齐子默的几句交代让华秘书信心倍增。 第二十五章 歌谣大祭典 在办公室简单用完华秘书外带的面食后，两人戴着上午及时赶工出来的工作牌朝歌谣大厅赶去。整个一楼大厅人来人往，艺人、经纪人、助理、工作人员参杂在一起行色匆匆，齐子默感觉来到了纽约证券交易所一样，各种咆哮声此起彼伏，耸耸眉无奈快步向验证口走去，所有人需要在那里验证下身份牌才能进入祭典后台。 穿越大厅的齐子默一行两人一黑一银的职业装束太过显眼，引发各种目光的关注。大家为了保暖都是一身厚厚的羽绒服不离身，突然出现两个奇特的异类不顺便关注两眼那才怪了。 “齐理事。”有眼尖的工作人员发现了两人的身份，齐子默微点头回应。 “你好，齐理事”异口同声地问好声异常洪亮，四面八方的工作人员都朝向齐子默鞠躬问好，上一刻喧闹无比的大厅瞬间寂静下来。齐子默也惊讶于这么多员工能认出他来，如此看来“谣言”效果不错。 “你们好，好好工作吧。今晚MBC理事都会出席歌谣盛典，你们的努力我们会看在眼里。”说完，迈过关卡朝里面走去。 寂静一时的大厅在齐子默走后短时间恢复成嘈杂状态，工作人员更加积极地调控着现场秩序。也许今天卖力的表现就可以换到明日高升的消息，还不抓紧机会更待何时。 在角落里等候经纪人的APINK众人也从惊讶中苏醒过来。 “好威风啊，感觉像古代君臣驾到一样，众臣齐声鞠躬行礼。”忙内吴夏荣被刚才的场面深深震撼到了。 “就是，齐理事~~”郑恩地扯着自己高嗓拖着尾音。 “艾——古，真是帅翻了，不过他怎么又变成MBC理事了，这还是个矿种丰富的宝藏啊。”恩地的比喻让剩余成员哑然失笑。 “哈哈，这也行？不过这身份差距越来越远了哦。”孙娜恩边说边转了转眼珠，最后定格在旁边呆愣的朴小队身上。 “但是假如某人死缠难打强行上位还是有可能，毕竟齐秘书那种冷淡性格不会主动接近女性的。万一成功，我们可就有福了哦。华国，韩国都有保障，某个队长是不是应该为了团队长远发展尽一份绵薄之力啊？”调侃完就用肩膀撞醒了朴初珑。 被调戏的朴初珑警觉地查看了周围，压低声音道：“你继续作死吧，晚上回到宿舍我们再慢慢聊聊死缠难打的事情。” 被威胁的孙娜恩立即把求救的眼光投向各位战友，“善良”的吴夏荣在孙欧尼可怜兮兮的逼视眼神中屈服了，搂住队长欧尼的胳膊，小声撒娇道：“欧尼，大家都在关心你嘛。那齐秘书快脱去珍珠外壳的灰尘了，你再不加把劲鸭子就要飞啦。” 朴初珑被忙内弱弱的语气以及难为情的内容弄得面红耳赤，赶忙敷衍应道：“知道了，我会看着办的。” “你还来真的呀？”一众成员这下真的被惊倒了，她们非常清楚IDOL在韩国的社会地位，与齐子默那种上层人物是相差甚远，平时挤兑队长是因为大家彼此的一种小乐趣，谁也没有当真。 但是这次从队长隐约透露的消息来看，朴初珑有‘假戏真做’的嫌疑，瞬间从看戏转为担忧状态，这条路可不好走啊。 “呀！”朴初珑也觉察气氛不对，出声呵斥。一是排除大家为她的担忧，二是转移成员注意力，让这件事就这样尴尬地过去。 齐子默和华秘书是往歌谣祭典后台方向去的，他们的计划是去慰问下工作人员，拉近下彼此的关系。 “‘谣言’效果不错，你找机会多添把火吧，在那些有意投诚的工作人员多留意下，有机会就开始沟通为己所用吧。” 齐子默缓解敌众我寡局面的策略就是先在这些员工心中撒下种子，等时机成熟再抛下橄榄汁，成功率会大大提升，这样无人可用的局面会有很大的改善。 华秘书也觉得不错，点头应是。 “齐理事！” “齐理事，你好。” 新来的理事威名已经传遍了MBC各个角落，工作人员问好声络绎不绝。 “齐秘书，你好”，迥然不同的称呼声让齐子默停住了脚步，眼前立着7个青春靓丽，风格迥异的小女生，他们身后的房门张贴着“AOA待机室”字样。能恰巧遇到“熟人”，齐子默也微惊，不过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也就释然了。视线对着领头的申智珉说道：“你们好，晚上加油。”寒嘘后，转身离开，片刻黑色背影就消失在拐角处。 “什么嘛，又没正眼看我，难道我不漂亮吗？成为理事了不起啊，讨厌死了。”回到待机室，AOA众人开始化妆做最后准备，还没被轮到的一个长身少女双手抱着手机不停地嘀嘀咕咕。 “让你不看我，让你不看我。”少女手指狠狠地戳着手机，不断地涂鸦。发泄一会儿便安静下来，取消保存后照片被还原，齐子默棱角分明的五官赫然出现在手机屏幕上，貌似是齐子默出现在仁川机场的新闻照片。 “理事，这样可不绅士。”AOA面前冷淡的样子与惯例礼仪有加的齐子默反差很多，华秘书不由得好奇起来。 “不知道说什么而已。”齐子默没有多谈刚才的偶遇，让华秘书引荐后台的重要工作人员与他认识。接下来半个小时时间内，齐子默与歌谣祭奠的几位PD以及灯光师，摄影师都进行简单的交流。审查工作的同时也顺便慰问下其他情况，开场半个小时前便离开后台，不方便继续打扰他们的工作，意思表达到了就行。 想透透气的齐子默自己一个人来到楼顶的天台，直直地站在护栏边上。一边看着电视台门前的车来车往一边想着自己在韩国的工作安排。美国公司放权后，自己空余时间就多了起来。韩国这边唯一的工作就是MBC养精蓄锐的部署工作，可现在是起步阶段需要大量的时间等待，在此期间齐子默基本是无所事事的。不喜虚度时光的齐子默需要另外的工作来使自己的生活充实起来。韩国对运营咨询有需要的大公司背后都有政府的影子，跟这些大公司进行合作洽谈本就要浪费一番口舌，还难免跟韩国政府打交道，儒家文化下政府太难缠，齐子默不想参合政治站队的事，只能等恰当的时机。那暂且只有教书了，校园清净，社会上杂七杂八的事情与学校关系不大。在美国读MBA的交流生大多来自韩国高丽大学，这个大学也是韩国MBA实力最强劲的高校。齐子默想着让姥爷帮忙联系下高丽大学的人事处，再有自家导师的推荐信，当个小讲师应该没问题。能把自己的理解与年轻人交流就行，职位什么的齐子默没放在眼里。有了雏形思路的齐子默心神一松，转身要回大厅观看祭典。但外面此时传来少女声停下了脚步。 “诶，OPPA。我现在方便了，你还在拍戏吗？”女孩应该在打电话。 “OPPA，这么辛苦还记挂着我，祭典马上开始了，我是中间轮次出场。嘶~” “没什么，那OPPA好好照顾自己，我们公司年会上见。嗯，拜。”女孩终于断断续续地讲完电话。 “嘶，好冷啊。”穿着舞台装的少女只冻了几十秒便支撑不住了，双脚犹如千斤重一般，整个人缓缓挪向门口，慢如龟速。 陡然出现在眼前的黑色身影把女孩吓傻了。 齐子默本来打算等这女孩儿离开后，再下楼。毕竟听到别人讲电话是不礼貌的，虽然是无意的。但看着女孩奇怪的走路动作，意识到对方应该是双脚冻麻木了。就从侧面走到女孩跟前，开口询问是否需要帮忙。 “你没事吧？”带有些许暖意的声音唤醒了不知所措的女孩。 “啊！我没事……你是齐秘书？”女孩有些反应迟钝，但好像认得齐子默。齐子默见被浓妆女孩认出，自己也应该认识对方，便认真打量了下。 “你是朴智妍？”问地语气身份很不确定。齐子默上次见到朴智妍的时候是他们练习结束时，完全素颜并且大汗淋漓，当时的朴智妍眼睛没有眼妆显得眼睛是圆的，五官没有那么鲜明，像个未成年少女似得。而现在朴智妍画着浓浓眉毛和拉长了眼角，鼻子和嘴唇也画得异常妖艳与性感。往下看去，舞台装更加大胆，面料十分薄的大红色西装外套，里面是齐胸的小衣襟，胸前隐约露出白花花一片！下身搭配地是与西装同色齐腰短裤，裤子下边缘才到大腿根处，除此之外全身上来就是一双性感无比的黑色透明丝袜，样式有点偏情趣。整个人装扮性感无比，性暗示十足。 瞧着对方如此卖弄的装扮，齐子默瞬间深深皱起了眉。 “怎么穿成这样？”如此发问，不仅是因为装扮太过出格，也因为对方怎么傻到穿这么清凉跑道天寒地冻来吹冷风。 朴智妍察觉齐子默语气有些不喜，虽然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还是小声解释道：“我出来打电话。” “我知道你是打电话，我是问怎么穿成这样，你们组合也是走性感路线的？”齐子默没好气地回道，他或多或少对这种暴露的表演有些反感的，特别表演者年龄尚小的情况下。 “不是，不是，只是我一个人。”朴智妍越说越小声，最后微微蹲下身子，不知道是冷地受不了还是不好意思。 齐子默眉头皱地更紧了，稍微一思索也知对方如此实属自我意愿，轻叹一声脱下自己的外套和西装，一件一件地披在朴智妍身上，刚脱下衣服的齐子默立马感到寒风刺骨，也明白这姑娘说话哆哆嗦嗦的原因了。 被温暖包围的朴智妍随即反应过来，想起身拒绝，不过抬头看到齐子默冷冰冰的双眼就不敢违抗了，半天糯糯地开口：“谢谢。” “记下我号码，改天还给我就行了。”齐子默在看到朴智妍乖乖听命后，就立即下楼去了。余留下来的朴智妍双手紧紧了衣服，让自己被包裹地更紧一点，齐子默的强势好像让她忘了些什么事。努力想了一会儿，最终放弃迷迷糊糊地向待机室走去。 第二十六章 相识在辞旧迎新的季节 来为忙内SOLO舞台应援的TARA五位成员等得焦急上火时，终于看到朴智妍的身影，立即围了上去。 “你打电话怎么这么久？舞台马上就要开始了。”朴孝敏说到一半就发现忙内身上外面两件明显是男士外套，便转身关好门，瞪着忙内问道：“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披着男人的外套回来？” 朴智妍还在走神中，顺口回答：“在天台上遇到……嗯，遇到个工作人员，顺手借过来的。一会儿就还给别人呢。” TARA五人相互看看，明显不信。一人抓住忙内的双手，另外几人开始在男士外套上各个口袋里面搜摸着什么。 “找到了，让我们看看是哪个男人这么体贴，连续脱了两件衣服借给你。”含恩静拿着从西装内口袋找到的钱包。 “欧尼，那是别人的东西，这样不好的。”忙内惊慌上前伸手阻止，可惜毫无作用。 “我只是想知晓此人身份，又不要他东西。”话未说完，已经打开了钱包。 棕色真皮钱包中静静躺着厚厚的钞票，几张支票还有2张黑色信用卡，再就是一张健身俱乐部的会员卡。 “啊，只有这些啊，一点身份证明都没有。”朴孝敏泄气说道。 她不死心地摇晃忙内，咬牙切齿地问道：“老实交待是哪个男人俘虏了我们的忙内，不然我就把你就地正法了。反正要不了多久就被人拿下了，便宜那个男人不如便宜我。” “欧尼，你在说什么？我要上台了，让我找下状态。”朴智妍明显想含混过关，这种事越解释越乱。 “素妍过来看看，这个信用卡有签名，你来看看是什么字？好像是中文。”有了发现的含恩静立马召唤了中文达人来帮忙。 “前面那个看不清，不过中间应该是汉文‘子’字，后面那个好像是黔吧？或者是默。”朴素妍有些不确定，不过已经够了。子默，齐子默，没想到是他？五双八卦的眼睛目光炯炯地扑向了小忙内。 “朴智妍，你竟然抢你欧尼我的男人，太不像话了。”朴孝敏率先质问道。 “这男人有点手段，那么快就开始采花了，这才过去多久？”朴素妍不甘落后。 “没有，你们误会了，只是偶然遇见了，就是怕你们这样所以才没说。”朴智妍受不了各位欧尼的逼问，把实情说了出来。相对于实情，众女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鬼才信你，你就是心虚遮掩。算了，改天让他请我们吃顿饭吧。把我们忙内骗走了总要讨好下我们这些欧尼吧，现在快点调整下要上台了。”朴素妍两三句就定了性，拉着其他人往休息处走。 “呀！就这样啊？我们还没就抢姐妹男人的事批判她了。”朴孝敏还没玩够，众女可不陪她，对她翻翻白眼不再理她。无趣的朴孝敏狠狠拍下钱包出了口气，转怒为喜：“好几百万，我的乖乖，这齐妹夫还真是有钱啊。嘿嘿，以后有大户吃了。” “……” 齐子默穿着单薄衬衫回到正面观众席，周围的MBC高官们都向他投去了疑问的目光。最后还是金台长笑眯眯地开口:“齐理事，虽然年轻力壮，但这个天气还是别着了凉啊。要不让人送两件衣服过来给理事防寒？” “谢金台长关心，刚才在洗手间不小心湿了外套，这里有暖气就不麻烦金台长了。”不方便解释的齐子默顺口找了个理由. 主持人宣布祭典开始的声音打断了金台长继续询问的意图，韩国2014年最后一场晚会就此开始，结束后就是全新的2015. 与SBS歌谣大战的彩排舞台区别不大，舞台阵容和歌曲的选择基本无差。少女时代依旧帅气的表演，AOA的性感俏皮，APINK的青春美好，齐子默就像看了场录播一样，虽然舞台表演没什么变化，但结合起观众们的热情，舞台氛围确实不一样。韩国粉丝对K-POP歌手的支持已经达到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程度，整场祭典的尖叫声都没间断过，齐子默实在佩服那些观众持久的大嗓门。 当晚齐子默印象最深刻的当然是中途上场的朴智妍，天台上那个性感装扮在特制舞台效果下更加引人遐想。如果不是齐子默见过朴智妍私下的少女样，很大可能认定扭着胯骨的妖艳模样是这个女孩的真实一面。毕竟那个在台上跳着1分1秒的朴智妍是个妩媚的成熟女人，邪魅的双眼直勾勾触及心底，一颦一笑都散发着迷人的气息，足以吸引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的目光，可惜这是舞台，表演给万千观众的舞台。 祭典快结束时齐子默回到了楼上的办公室，收拾东西后便坐在黑暗中沉思。待人去楼空，大楼彻底安静下来后，方才起身向停车场走去。2015已经到来，首尔不少地方放起了烟花，空旷的地下停车场内只剩下皮鞋击地声与烟花爆炸声在空中相互回响。 “齐秘书？”齐子默按下汽车的防盗锁准备上车时，寂静的停车场突然冒出一个惊喜询问声。齐子默重新站直身体隔着汽车望向声源处，便看见一张精力十足的笑脸。 “还没走？”齐子默走到保姆车前问道，走近后才看见车上的另外7人。 “你们好，表演很棒。” 众女看见齐子默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俊不禁，长腿秀英伸出头来：“齐秘书私下里也这么严肃，听说现在是齐理事了？” 傍晚MBC演艺大厅令人惊叹的一幕光速地传遍歌谣祭典，大多数人都知道了MBC有个“众人膜拜”新进年轻理事。少女时代赶到MBC时，节目已经开始了。听说齐这个姓氏时，众人脑中立马浮现了齐子默的身影，和消息源一核对果然是齐某人。习惯了齐子默“制造”惊喜的能力，淡淡消化了后也就接受了，更巧地是在停车场遇到。 “嗯，受人所托而已，”齐子默一副没什么了不起的表情，让人恨得牙痒痒。 “哦！这么好拜托啊，那以后拜托齐理事多多照顾我们咯。”不知道这八个人怎么能异口同声说出这么长的句子的。 “可以。”8人活泼淘气的一面，还蛮赏心悦目的，齐子默不由得挑了挑右眉。 “那么我先走了。”语言“贫乏”的齐子默非常不擅长这种闲聊。 小太阳一看齐子默要走顿时急了，她的好奇心还没有满足了，也没有与其他成员商量就开口邀请齐子默：“等等，这不是新年到了嘛，我们今晚出去庆祝，你要一起么？” 其他人有点诧异小太阳的鲁莽邀请，毕竟大家只见过一俩面不是很熟，况且是组合内部的庆祝有外人参与进来不太合适。大家都望向金泰妍，让她拿个主意。金队长考虑了一下也附和邀请道：“齐秘书，一起吧，只是简单吃个饭而已。” “只有你们八个人？”齐子默不答反问。深夜跟8个女偶像单独吃饭被人拍到很容易让人误会，况且明显是他们队内聚会，外人不好打扰。 “八个美少女还不够吗？齐秘书，做人不能太贪心。”除了小太阳的众女捂住了脸。 “谢谢你们的好意，这次就不打扰了。改天请你们吃饭吧，时间地点你们选，金队长记下我号码吧。”随口报出号码后，齐子默驾驶A8疾驶而去。 “欧尼，你怎么能这么草率地邀请齐秘书了？让我们都很尴尬好不好。“徐贤在保姆车上路后就嘀咕起来。 “这有什么，齐秘书明显不是那种摆身份的人，他只是觉得跟我们八个美女共进夜宵不好意思而已。嘿嘿，小样儿，还害羞，搞得我现在连他的目标是谁都不知道，潜藏的太深了。”李顺圭说到最后反而抱怨起来。 “不是你就是泰妍咯，他只跟你们俩说了话。” “我才不会喜欢那种目无表情的类型，泰妍也不是，泰妍是大女人喜欢小鲜肉，哈哈。”小太阳毫无遮掩地话语让车内众女齐声失笑。 被调笑的队长有点难堪，回击道：“闭嘴吧，管好你自己的事。” 李顺圭还是有点忌惮沉下脸的泰妍，小声嘀咕道：“本来就是嘛，敢做不敢承认，不像允儿敢作敢当，经常把男友的好挂在嘴边。诶，最近这种症状好了不少，我们清净多了，允儿是不是？” 正在储存号码的林允儿被叫声一惊。 “啊？什么？” “我说你最近没怎么提你男友了？你在做什么，怎么每次我们谈论齐秘书你都一个人默不作声，这么瞧不起人家啊，齐秘书可不差你男友分毫啊。” “没有啊，我在想事情，呵呵……齐秘书很好啊。”林允儿敷衍说道。 徐贤满脸疑问，凑头到林允儿耳边轻声说着悄悄话：“欧尼，你真没事么？我这段时间发现你经常拿着手机发呆。有事你可以跟我说，我不会说出去的。” 允儿感受到了组合里唯一的妹妹关心，心中一暖，宽慰她说：“真没事，有事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徐贤这才半信半疑地停止了询问。 “你们跟这位齐理事很熟？”坐在前排的经纪人突然插话道。 “不太熟，经纪人OPPA，只是见过几面。”金队长否认道。 “不熟就好，最好别跟他多有牵扯，特别是你们中被爆出恋情的几个。万一跟这种人有什么感情牵扯，那可不是像你们现在小孩子谈恋爱那么简单了，反正尽量远离就行了。”经纪人也不好说的太直白。 “什么叫小孩子谈恋爱啊，我们很认真好不好？”略微勉强地解释并没有减轻车中压抑的气氛，庆祝新年到来的心情不由得蒙上淡淡的灰尘。 第二十七章 醉酒的小猫 电梯里，双手插兜的齐子默沉着脸看着楼层数字跳动。 “叮”声刚响起，齐子默便急不可待地走了出去。 齐子默开着车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归家途中寻找着24小时便利店，最终在接近汉江大桥的岔路口找到了一家。停车走进便利店没两分钟，齐子默就阴沉着脸出来了。没钱付账，这是齐子默迄今为止最为丢脸的事了。 又冷又饿并且还自以为丢了脸的齐子默一脸郁闷地回到家门口，“嘀嘀嘀”输入密码，门应声而开。迈入房内，回身关门。在门关的一瞬间，齐子默收回目光时无意瞟了一眼对面邻居的大门，发现门前靠了个黑色竖装物体的东西。齐子默再次打开房门确认，借助楼梯灯才发现是个女人，卷缩在门前的一个女人。一头长长的金发遮住了露在空气的皮肤。 齐子默在接近女人的途中闻到了浓浓的酒气，应该是酒喝多了不省人事。 深夜才归，满身酒气。可想而知，思想偏传统的齐子默对这种女人没有什么好的观感。 良好的教养还是让齐子默走到女人面前，蹲下身，用手扶正女人的身体，一张美丽冷艳的脸庞就出现在齐子默眼前。 笔挺有型的鼻子搭配妩媚的樱桃小嘴没有想象中那么怪异，反而让如花般的瓜子脸显得些许可爱。也许女子感受到了外界动静，紧闭的双眼猛然间睁开，把大心脏的齐子默也惊到了。缓过来神的齐子默连声问道：“女士，你是住在这里吗？能站起来按密码吗？” 拥有一双桃花眼的女士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跟他对望一会儿后就又闭上了眼，齐子默再试图唤醒她却再没有了任何反应。 今天都是遇到的什么事啊，齐子默不得不认为2015自己运气不佳，第一天就让自己窘迫不已。 深夜带陌生年轻女性很让人误会意图不轨，还是把她放在这里，也许她一会儿就酒醒了自己开门回家了。齐子默走回自己房间，拿出一床毛毯，披在醉酒女子身上，帮她掖好边角，让她整个人被毛毯包裹住，最后扶她斜靠在门上便进屋了。进屋后，齐子默赶紧洗了热水澡，然后换上暖和的衣服进厨房煮了碗面条吃了，全部忙活才有了空闲坐在沙发休息。 喝着温热白开水的齐子默，眼神没有对准播放着节目的电视机。他有点心不在焉，不断猜想着门外那个醉酒女子是否已经醒来，最后还是忍不住出门查看情况。 醉酒女子依然保持那个姿势，依靠着门安稳沉睡着。不过脸上开始红润一片，不知道是醉酒的后遗症还是发烧的症状。齐子默用手探了探女子的额头，滚烫如炙，嘴唇也有发青迹象。齐子默再次推了推女子，还是毫无反应。他只能无奈弯腰抱起这个醉酒女子回到自己的屋内。 给女子脱掉鞋袜后，齐子默将女子整个人放进被窝里包括那一双已经差不多冻成冰的双脚。打开空调，客房渐渐暖了起来。 齐子默从洗手间用盆接了一些温水，给女子擦拭了双手和脸庞，最后将已经冷却下来的毛巾放在女子发烫的额头上。接着半扶起女子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喂她喝了一杯温开水，女子虽然烧地迷迷糊糊，不过出于身体本能，渴了还是知道喝水，眨巴着小嘴一口一口地喝完了一大杯，齐子默哭笑不得重新将她扶进被窝。 整理好洗手间与厨房的齐子默再次来到客房时，整个客房已经温暖如春，不过女子脸色的红润以及额头的温度并没有如预想中有所好转。不得已，齐子默重新给女子换了一块冷毛巾后，降低空调温度然后穿鞋出门。 跟华国情况一样，韩国并没有药店24小时营业。齐子默只能导航至最近的医院，在急诊科一位医生的帮忙下才开到一些退烧药和葡萄糖。回到家，齐子默率先进客房看了下女子情况，没有恶化迹象后，开始喂她吃药和葡萄糖，一时不能睡觉的齐子默又到厨房熬了点醒酒汤。凌晨4点左右，醉酒女子额头温度终于降了下来，嘴唇颜色也慢慢红润起来。松了一口气的齐子默为女子裹了下棉被然后回房躺下休息，多么曲折的一天。 第二天早上7点，只睡了3个小时齐子默穿戴整齐出门，MBC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熟悉。临走前查看女子情况，未发现异常便留下纸条叮嘱她吃药就起身离开。 “唔，头好疼~。”客房软床的醉酒女子浑浑噩噩在床上翻腾着，消停了一会后开始用手在枕头下和床头摸索着。 “我的手机了？”起床气、头疼、手机不听话地乱跑三种负面情绪夹杂在一起让女子恼怒不已，她迫不得已睁开朦胧的眼睛。 “这是哪儿啊？”洁白的房间，灰色为主题的大床，简约到极致跟自己的公主房有着天壤之别。女子拍拍自己的头让自己清醒了一点。 “男人？”女子突然回忆起昨晚深夜最后一个有意识的时刻，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个冷峻的男人脸庞，身体自我判断为安全后，她才迷糊着失去意识。 “啊…还好。”女子立马起身检查了自己全身，无异样，无疼痛感，没有衣不蔽体，衣服也是昨天的装束。 “有人吗？”女子走出客房尖声叫着，良久没人回答。女子开始各个房间地寻找，没有一个活的生物。 “这个主人还挺放心我的啊？”女子瘪瘪嘴，关好书房的门走回客房拿起自己的包，瞄到床头柜前有张纸条。 “药在客厅，用法用量看说明书。温开水，解酒药在厨房，新洗漱用品在洗手间，临走关门。”女子看完纸条，嘴嘟的更厉害了。 “即使我闭上眼睛，也会出现的那个人，在梦中守护在我身旁的那个人……”寂静的房间突然响起手机铃声。 “喂？” “秀妍，你在哪儿？你今天一定要在5点之前赶到香港，我们约了英皇高层吃饭，千万不能失约。”电话中传来一个略急促的男高声。 “啊？好。我知道了，我一定准时赶到。”说完赶忙挂断电话，准备离开。不过走了两步又跑回来，拣起纸条冲书房跑出，拿起书桌上唯一一只黑金钢笔别扭地书写着。 “呀，现在谁还用钢笔写字啊。装什么高端，害我字写的这么丑，哼！”女子气哼哼地把钢笔随便一放就想一走了之，不过怯于书房内严肃庄重的摆设，返回两步摆好钢笔才急匆匆跑出房间。 第二十八章 接二连三的电话 在MBC大楼巡视了一上午的齐子默，筋疲力尽地回到四楼办公室。初次接触电视行业，专业知识一无所知，大量的知识与信息需要大脑运转、消化，即使用脑吃饭的齐子默也一时受不了积攒在一起的头脑风暴，只能多花时间。齐子默的中午休息时间就在边吃着外卖边翻阅中各种资料中度过了。 “嗡嗡嗡”，办公桌一旁的手机震动起来，齐子默顺手接起。 “你好，我是齐子默。” “子默啊，今天元旦，我带着老婆回国了。你的大楼我已经收到了，没想到是正中心那栋啊，你真是大手笔啊。”话筒里全是齐子航耐不住惊喜的高叫声。 “嗯，如果觉得不好意思，那就还给我，刚好有点反悔。”齐子默继续淡定地翻阅着资料。 “别，我只是跟你开玩笑。说正事，CUBE的全部手续办好了。你明天要去CUBE露个面，你总要让那些职员知道自己卖命的老板是什么样子的吧？”齐子航不提这个，齐子默还真忘了。 “知道了，我会抽时间去的，没事我就挂了。”齐子航不会有什么正经事的，陪他瞎扯权当浪费时间。 “喂，给我当伴郎啊。还有…喂喂？” “韩国电视创新不容小觑，每年几乎都有前景不错的综艺开发出来。今年才年初，MBC应该有几个综艺项目备案在策划，到时多留意一下。如果能主导一个王牌综艺出来，那么就打开了一个缺口，后面的工作就有迹象可循了。”从资料大军中抬头时，齐子默渐渐有了一点思路。 “嗡嗡嗡”，电话再次震动起来，齐子默无奈再次接通。 “你好，我是齐子默。” “额，我知道您是齐秘书，我是朴智妍。我想…我本来想把您的衣物洗了之后再还给您，可您的钱包也落在一起，所以我只能提前还您了。不知道您今晚有没有时间？”电话那头的朴智妍有点被齐子默冷漠的语气吓着了。 钱包？齐子默莫名想起昨天没钱付账时收银员怪异的眼神，心里一膈应，语气也随着重了起来：“嗯，就今晚，我晚上给你电话。”嘟嘟嘟的提示声，朴智妍才反应过来对面挂了电话。 “什么嘛？干嘛生气？又不是真的不想给你洗衣服。”朴智妍瘪瘪嘴，收回手机。 再次投入工作的齐子默，状态好了很多。毕竟有了思路，很多工作都可以顺势展开。在办公室里面和华秘书商讨了一个初步方案后，一行两人继续MBC的巡视之路。直到夜幕完全降临，齐子默才有些疲惫地出现在地下停车场。 “朴智妍，你在哪里？” “知道了，在那里等我。”放下手机，车子顺势奔驰而出。 朴智妍在一个商业中心参加活动，齐子默将车停在一个路口等待着。无所事事的齐子默准备开点音乐来听，却发现自己原来放在车中的CD全都不见了，只好再找时间去买一些。 “嗡嗡嗡”，电话再次响起，这次齐子默倒十分积极，立即接起：“黑色奥迪。” 齐子默觉得朴智妍还不错，办理利索，没让他等太久，可对面的回答出乎了他的意料。“你好，我找齐秘书。”这个女声好像不是朴智妍的声音，嗓子低沉了不少。 “我是郑秀晶！”果然对面的自我介绍证实了齐子默的猜测。 “我是齐子默，有什么事吗？”齐子默抖抖眉，有些疑惑这个冷冰冰女孩找他做什么。对方沉默了片刻：“能否请您吃个饭？我想询问您点事情。”这个女孩真是坚持不懈，齐子默哭笑不得回道：“郑秀晶小姐，我真的不认识你姐姐，我没骗你。我只认识一个杰西卡，美国那个杰西卡.阿尔巴” “您可能不认识她，但她肯定认识你。反正您能不能今晚一起吃个饭，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想问下您，拜托了。”本来不打算再搭理这个有点固执的女孩，不过一个如此冷漠的女孩儿能低声下气不停地拜托别人肯定有什么事对于她非常重要。反正回答几个问题要不了多少时间，齐子默也就答应下来。 “今晚不行，明天可以吧？” 那边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就立即挂了电话，齐子默啼笑皆非，这什么态度啊？前后差距这么远，不怕我反悔。 “乒乓”轻敲车玻璃的声音响起，齐子默按下车窗就看着遮地严严实实的朴智妍。朴智妍左手戴着手套举着手机，右手挎着装衣服大袋子，肩膀上还有一个大红色挎包，手忙脚乱地坐进车里，深呼吸了两口气适应了车内的温暖后，才放下东西取了口罩。 “给，齐秘书，东西都在里面。”朴智妍将大袋子递向驾驶位，齐子默并没有打开查看，随手放到后座。 “去哪儿，顺路送你回去。”齐子默也不会太狠心对待好心好意归还东西的热心女孩，保持距离和无礼是两码事。 “额，齐秘书能不能带我去吃顿饭，我现在好饿。”朴智妍隐约感觉到现在的齐子默很好说话的样子，便试探性地问问。朴智妍小心翼翼的样子逗笑了齐子默，自己又不是大灰狼。他收拢嘴角后说道：“可以，不过你有什么隐秘的地方吗？让人看到你跟陌生男人吃饭影响不好。还有以后公众场合叫我齐理事，私下场合随你，理事称呼让我有点别扭。” 真的答应了，吃为最大的朴智妍可不管其他的，立马开口：“那立即带我去吧，去…去哪里都行，只要有吃的。” “说地方，我对韩国根本不熟。”齐子默启动车辆无语回道，这女孩真是掌握不到重点。半天没得到回答的齐子默皱眉看向副驾驶，便看见朴智妍眨巴眨巴着眼睛瞪着自己，嘴巴叭叭地像金鱼呼吸空气一样。额，有点萌。 “你搞什么？哎…好了，我知道了。”受不了朴智妍那可怜巴巴的表情，齐子默认命的将车开到公寓附近的超市停车场。 “待在这里别动，我一会儿就回来。”下车前，齐子默冷言冷语地交代着，饿了只想吃大餐的朴智妍捣蒜似得点头。 十几分钟后，去而复还的齐子默满身寒气，把采购的食物放在后座，开车往家行去。 跟着齐子默下车来到电梯里的朴智妍看到周围都是公寓模样的地方便开口问道：“不是去吃饭么？有开在公寓的餐厅吗？怪不得隐蔽！”旁边懵懂女孩自以为是的发言让齐子默脑子黑线直冒，忍忍没说什么。 “不过你提着这么大袋东西去餐厅吃饭不麻烦吗？放在车里就是了啊，首尔治安没这么差。”朴智妍耐不住寂寞再次巴拉拉。 “闭嘴。”齐子默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开口制止。 这女孩不但傻而且想象力丰富，还有话唠，最后还有萌呆，就知道吃。眼见“黑脸”有点生气，朴智妍委屈地嘟嘟嘴，安静站在一旁。齐子默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小女孩不都这样活波吗？不过碍于面子没开口道歉，电梯到时率先迈开步子走在前面。朴智妍跟着齐子默来到一个公寓房前，看见齐子默熟练地输入密码打开房门才明白过来这是他家，不是什么公寓里私密餐厅。齐子默没听到后面的动静，皱着眉看着朴智妍惊讶的眼神。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转身离开或者进来关好门老实坐在沙发上。”说完也不管对方怎么想，提着超市购物袋走进厨房。 在门前挣扎许久的朴智妍还是小心翼翼脱掉鞋，穿着可爱鞋袜的双脚轻轻踩上毛绒绒的地毯。慢慢关好门，一步一步地挪向宽大的沙发，静静地坐好后才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的空间。 “好大啊，他一个人住吗？房间很整洁的样子。” 从卧室里换了身轻便衣服出来的齐子默就看到朴智妍拘束地坐在沙发边一小块区域，手指不断在膝盖前绕来绕去，憨态可掬。齐子默轻笑一声，放了杯温水在她面前，打开电视，对她轻声说道：你可以随便看看，除了左边那间主卧室，饭一会儿就好。 在厨房全神贯注的齐子默没再关注朴智妍的情况，准备好食材与调料后，就开火做起饭来。做饭期间能隐约感觉到在沙发上安稳一份儿的朴智妍四处逛荡了起来，真是不安份的小家伙。三个菜陆续完工，只剩下最后一个紫菜蛋花汤，齐子默将搅拌好的鸡蛋液轻轻地均在汤锅里，转头便看见朴智妍在餐桌前的购物袋中翻找些什么，嘴里还叼着点东西。 “你在干嘛？”齐子默忍不住走近查看，朴智妍嘴里含着一个红枣，左手里还拿了两个。右手和眼睛还不停在口袋里翻找着。 朴智妍被齐子默的询问声吓了一跳，结结巴巴：“我…我只是饿地受不了了，你家里怎么没有一点零食啊。只有餐桌上这点红枣，还干巴巴的。”还恶人先告状，齐子默没好气地抢过她手中的红枣扔到垃圾桶里。 “当然干巴巴的，是用来做调料的，不是让你吃的。好了，可以吃饭了。” 餐桌上摆好三餐一汤，卖相还不错。眼睛已经冒光的朴智妍急匆匆说了句：“我开动了，谢谢招待。”就用筷子在各个餐盘里翻腾了起来，不一会儿餐盘就消失了一大半。齐子默也习惯了对面女孩的不正常，没有惊疑之色，如往常一样用筷子一点一点夹着菜下饭吃着。一个狼吞虎咽，一个慢条斯理，诡异的进餐情景一直持续到朴智妍稍微有点饱腹感才结束。 “嘿嘿，齐理事，齐子默OPPA，没想到你还会做饭啊，而且很好吃哦。”朴智妍觉得自己有点失礼，所以说点好话讨好下主人家。 “家常便饭而已，你能入口便好。”一顿饭就能让女孩改称呼，心大到离谱，这女孩以后的丈夫肯定是个好厨子。 “子默OPPA，你真是上得厅房下得厨房啊。我以后，嗯…我的意思是说我以后没地方吃饭又实在饿地受不了能不能再来这儿蹭饭啊？”大眼睛扑闪扑闪着，一副不能拒绝的样子。 齐子默一个人生活惯了，突然会可能出现个不稳定因素，不由得皱了皱眉。 “下次想吃华国家常菜可以提前给我打电话，如果我有时间的话。”最终齐子默还是没有拒绝这位萌呆吃货的简单请求，放下碗筷扫了一眼空荡荡的餐桌无语说道。 将碗筷收拾进洗碗池，齐子默用清洁液仔细洗了一遍手后换上外套，叫起沙发上打滚消化的朴智妍送她回宿舍。吃撑了的朴智妍赖在沙发上不想动，不过想到天色已晚，再继续打扰下次蹭饭计划很容易泡汤，便慢吞吞地跟着齐子默下楼。 第二十九章 种子 “子默OPPA，谢谢你送我回来。小心开车，晚安。”TARA宿舍楼下，朴智妍下车后弯腰对驾驶位的齐子默告别。 “嗯，晚安。”齐子默点点头就调转了车头。 朴智妍一蹦一跳地往宿舍门走去，路过墙角被突然出现的男子吓了一跳。 “OPPA？你怎么在这儿？”看清男子面容后，朴智妍惊讶叫道。 李东健，同属总公司CJ旗下的演艺艺人，与朴智妍相识已久，两人对对方有不少好感。李东健XI今天拍戏暂一段落，所以兴冲冲地来到TARA宿舍想给朴智妍一个惊喜，没想到左等右等却不见人影，打电话询问她的室友朴孝敏得知其不在宿舍。 “难道回家了？应该不会，正是年末高峰期。”正摸不着头脑时，一辆宽大庄重的奥迪商务车停在宿舍门口，朴智妍喜笑颜开地从车里钻出来，还俏生生和车里的人告别。距离太远，看不清模样，隐约分辨出是个年纪不大的男人。 “智妍，你去哪儿了？我等你一晚上了。”男人语气不由得带有质问的味道。 朴智妍对男子质问语气有点不满，但是想到别人等了一晚上也没生气。 “OPPA，你怎么不打我电话，我跟朋友吃了顿饭。” “什么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能开得起A8的朋友？那车可不便宜。”男子不依不饶。 “就是子默OPPA，才认识没多久，不过人挺好，跟OPPA一样好。”朴智妍有点奇怪李东健的反应，不过还是老实回答道。 “跟OPPA一样好”，朴智妍随口的一句话深深刺激了李东健，他年纪确实不小了，比朴智妍大了十几岁，再加上服兵役归来，演员事业一直不温不火，不出意外会渐渐走下坡路。还好公司有个乐观开朗的朴智妍，不用市侩的眼光看待人，愿意亲近这个对她不错的OPPA。李东健也很喜爱朴智妍的天真无邪，对朴智妍关怀备至，两人的关系越来越融洽亲近，要不了多久两人肯定能有个好的结果，至少李东健是这么想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对方展现雄厚的财力让李东健被压的喘不过气，更严重地是势在必得的朴智妍竟然把自己与对方放在一起比较。“一样好”那就代表李东健连亲近这个最大的领先优势都荡然无存了，陷入莫名恐慌的李东健不由得狂暴起来，双手抓住朴智妍的肩膀，满脸狰狞，使劲摇晃着朴智妍，试图将她要清醒一点。 “怎么可能跟我一样，我是对你最好的，他凭什么和我比？” “OPPA你怎么了？你弄疼我了，放开我。”朴智妍被李东健的突然发作以及肩膀的剧烈疼痛弄得不知所措，只能使劲挣扎。 “告诉我，我才是那个对你最好的人，只有我是你的OPPA，我是唯一的，是不是？” 男子已经有些痴狂了，不得到答案他那已经入邪的心就不能得到安定。 朴智妍从男子癫狂的言语中感觉到了危险，奋力一推，李东健一时没反应过来顺势倒在地下。 “OPPA，你冷静一段时间，我想我们之间都有些误会，这段时间我们暂时不要通话见面了。”朴智妍并没有去搀扶，狠心地咬咬牙，从侧面跑上楼。 李东健泄气地坐在原地，半响站起身来，失魂落魄地沿出口慢慢走了出去。朴智妍最后“暗示性分手”话语让他万念俱灰，事业没有希望，爱情也没有希望，生无可恋的感觉。走到巷口的李东健，被一道强光照射到眼睛，眯眼的功夫，一辆长宽黑色轿车擦肩而过，黑色车身和驾驶位的男子轮廓似曾相识。 “狗男女！”感觉被背叛和戏耍的李东健狠狠地吐字骂道，骂完后心情莫名其妙地好了许多，呵呵，真是神奇。 齐子默目睹了两人争执的全部过程，虽然听不见两人在争吵什么，但是看激烈的动作也能明白双方矛盾不小。齐子默并没有选择冒然过去询问情况。但以防万一，还是坐在车里远远看着事情的发展。僵持场面结束，朴智妍安全上楼，齐子默启动车离开。至于那个跌坐在宿舍门前的落魄男子与他无关。齐子默突然想起了昨夜那个醉酒的女人，卷缩如小猫的娇小女子。 回到家的齐子默首先来到客房，昨晚那个醉酒女人休息的房间，就看见留言的纸条下有几排歪歪扭扭的韩文字体。 “这间公寓的主人，谢谢你的收留。今日有急事赶赴香港，改日登门道谢，不过你家怎么一点吃的都没有，饿死我了！╭(╯^╰)╮。”看完字条的齐子默随手扔进垃圾桶中，开始拆除床单被罩，齐子默可不喜欢这一床的酒味。 匆忙逃回宿舍的朴智妍惊魂未定，平时温声温语的OPPA陡然变成面目狰狞的粗暴狂让她十分接受不了。她也想通了李东健可能误会她和子默OPPA的关系了，但是他们关系还没到可以互相约束对方的程度，况且就算到了那个地步也不至于让她连交朋友的权利都没有吧。今晚发生的意外让朴智妍看到了自己平时和蔼可亲OPPA的另外一面，恐慌的同时隐隐地有些庆幸。 同寝室的朴孝敏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朴智妍呆呆坐在床上，立即上去打趣道：哟，忙内抛弃了你的大叔投入哪个男人的怀抱了？人家都痴情地等了你一晚上了。”边说还边对自己的忙内抛了两个媚眼。 “齐秘书，子默OPPA，满意了不？”朴智妍没好气地回道，正郁闷了还被调戏，她有心情打趣才怪。 被惊得目瞪口呆的朴孝敏好不容易闭合了长大的嘴：“真…真的？你们发展这么快，齐子默不像个急色型的啊，你才几天就OPPA上了？” “没有啦，只是吃了顿饭，没想到东健OPPA误会了。”朴智妍也需要自己的好欧尼帮忙自己分担一下，便详细叙述了今晚的事情。 “齐秘书会做饭，而且很好吃？”朴孝敏出人意料地第一问。 “欧尼，现在这是重点吗？”朴智妍被欧尼气笑了。 朴孝敏可没有不好意思，淡定开口：“怎么不是重点了？吃就是你最大的重点，齐秘书会做一手好饭就掌握了你的命门，韩国会做饭的男人可少的可怜。” 有些道理，朴智妍也不由得被带弯了。 “欧尼，现在怎么办啊？东健OPPA另外一面太让人惊讶了，虽然情有可原，但还是很恐怖，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了，想想他发怒的样子都觉得害怕。” 朴孝敏见忙内心有戚戚焉的样子，也正经起来：“男人遇到这种事误会很正常，不过李东健太过分了。你还没解释就质问你，还要你分个前后次序，这像什么事啊。轻率、急迫、善妒的样子哪儿像个三十几岁的成熟男人。那要是你们以后真在一起了发生这种事那更糟糕。” 朴孝敏批判完后，瞅了瞅忙内犹豫不决的反应，又觉得自己断人姻缘不好。 “不过也许今天或许只是偶然，日后留待观察吧。别因为一时的错误判了人家死刑，人家可是对你好了差不多一年了。再说齐秘书那边还没搞定，你先骑驴看马呗。虽然这不道德，但是女人还是多为自己考虑一下。晚了，睡觉吧。” 欧尼的话不禁没让忙内心静反而更纠结了。 “又跟子默OPPA什么关系？” 朴孝敏闻声扭头瞅着忙内，酸溜溜地模仿着朴智妍甜甜的语气开口：“还跟子默OPPA什么关系？瞧你叫着人家齐秘书名字的发春样我看了都脸红。我看素妍欧尼说地对啊，那齐秘书是个高手。哎，你陷得太快了些。”说完翻身进入被窝，不再发出任何动静。 朴智妍双手摸着自己粉嫩的瓜子脸，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没感觉到？” 第三十章 齐理事，你是几个公司的理事？ （1） 隔天一大早，齐子默用完早餐后就再次出现CUBE位于江南区清潭洞的总部。距离上次出现在这里不过是一个月，上次是参观访问别人公司，这次却是来视察自己公司，真是造化弄人啊！ 感叹命运神奇的齐子默跟随ACUBE的崔代表，也就是齐子航口中那个“老婆亲故的长辈”来到了洪社长的办公室。 等待已久的洪社长还是一副笑眯眯地老虎样。 “艾古，齐秘书，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啊，现在该叫齐理事了。” “机缘巧合，很荣幸能有机会与洪老共事。”齐子默不卑不亢地伸出手和洪社长紧紧握了握。洪社长示意另外两人就座，招呼秘书端些咖啡过来。 “前段时间听闻齐秘书在MBC成为第三股东，惊讶万分。没想到我公司09年吸收的大量资金背后也有你的身影，齐理事真是天赐双眼啊。”洪社长犹如一个对自己后辈不遗余力夸奖的亲切前辈。 “洪社长您过奖了，09年我还不知道贵公司，是朋友看好贵公司的潜力所以对你们伸出了援手，与我无关，我现在接手这些股份只是纯属帮忙而已。”齐子默的话语安了洪社长的心，资料无误的话，那时齐子默还在美国学习，手应该不会伸这么远。 “呵呵，那也算齐理事和我们公司的缘分嘛，不知道齐理事对我们公司发展有什么好的看法和建议。”不知道为什么，齐子默能感觉到洪社长不加隐藏的防备心理。 齐子默的表面背景资料在上次来CUBE访问之前，洪社长就粗略地查看过。还算正常，没太在意，只当一个杰出后辈而已，可以结交的对象罢了。当齐子默出任MBC理事的消息传来，洪社长就下决定要再深入了解下这个人，毕竟现在三大电视台的理事很有可能跟自己公司发展有很大关系。还没有所动作，公司长期保持低调且股权持有量占总比重百分之九的股东毫无预兆地发函表示更换股权所有人，新的人选正是齐子默。觉得事有蹊跷的洪社长连忙吩咐手下人去收集齐子默完整的资料，随即才得知齐子默在美国的所在所为，此前的已然很“体面”的简历仅仅是冰山一角，这丫的不是普通杰出这是世界性的杰出人物啊，这样的人物不好好待在大洋彼岸那种世界性舞台绽放光芒，到韩国这种偏僻小国来就任娱乐公司的理事，鬼才相信。不彻底搞清齐子默接手CUBE公司股份的真正目的，洪社长实在心难安。毕竟这是条外来的恶狼，稍有不慎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公司不知不觉间就会拱手于人。 “重申一遍，我接手贵公司股份只是顺手而为，没有确切目的，也不会对公司的发展指手画脚。贵公司的发展节奏和方向还是按照洪社长及公司高官们规划如常进行。只要年底报表上分红数字能够一年比一年漂亮就行。”齐子默明确表了态。 洪社长目不转睛地观察着齐子默的眼神，语气，语速等一切有可能暴露齐子默内心想法的地方，但是一无所获。 “难道这小子真只是为了年底分红？”洪社长也摇摆不定起来，深喝了一口茶，圆滑地说道：“齐理事这就见外了，既然成为一家人了。那就也要为公司的发展献出一点绵薄之力，光拿钱不做事让我们这些不中用的老头子拼命太不像话了，呵呵……” “这样吧，APINK明年要进军华国大陆市场，齐理事在华国的资源我们拍马不及，那就指望齐理事在华国那边为APINK的腾飞做好万全准备。以后ACUBE子公司就由齐理事你全权负责，这也是董事会一致的期望。”洪社长话毕，周围一直未出声的众股东纷纷点头。先舍个孩子套下，万一是狼最多损失APINK一个孩子，总比全军覆没好一些，当然APINK能够借东风在华国开花结果那就皆大欢喜，再好不过了。 这与齐子默无意参合的初衷背道而驰，不仅要操心ACUBE这个陌生的娱乐公司还要浪费华国的资源为APINK铺路，换来的盈利还一大多半进入别人口袋，虽然钱不太多。这样的冤大头，齐子默必然不乐意。正想着推托之词，却不料进门后一直站着没有说话的崔代表对齐子默分析道：“齐理事，不必担心会浪费你多少精力，ACUBE子公司旗下只有APINK需要占用大量资源，同时她们也是公司投资回报率最大的组合。公司日常运营，下属都会替您分担着，您仅拍板APINK发展走向以及铺垫相关资源就好，其余事情均有专人负责完善。” “是啊，齐理事。你这点小事都不应承下来，只等着年底分红，你让我们这群依旧在前线拼命的老头子怎么想？”洪社长再次开口又得到众位股东的齐声附和。这一套组合拳让齐子默骑虎难下，有点将军的意思。 齐子航引来的破事，连他“老婆亲故的长辈”都不靠谱，齐子默此时罕见地在心里抱怨起来。放弃股票一走了之？他的钱又不是天上掉的，既然必须答应那就想点条件，不能太吃亏。齐子默斟酌片刻，沉吟开口：“既然这样我恭敬不如从命，我会尽力推进ACUBE的发展，希望能为各位股东创出更大的利益回报。但是我的条件是在不对公司盈利产生影响的情况下，众位不能对我决策有任何干预权。其次，华国市场资源的开拓不只需要我个人的人脉资源，还需要人力与金钱投入，希望总公司尽最大余力给予配合。”换句话说，齐子默要ACUBE的全部话语权。齐子默担忧这群老古董思想会拖自己后腿，耗费精力策划的方案最后胎死腹中，那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再说公司创收又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想赚钱就投出成本来，投资与回报比重均同才能长久。 众位股东低声商议后给予了齐子默肯定的答案。本来初衷就是为了套狼，你要全权负责就随你的意，至于为了赚钱看情况投入些人力和财力是理所当然的。 “好了，那暂时就这么定了。向华国市场投入人力与资金的标准董事会日后商议后再做定夺，崔代表带齐理事去熟悉下公司具体事务，散会。”对会议结果颇为满意的股东们洋溢起莫名的笑容，真是一群老狐狸。齐子默也不计较众位老狐狸钻空子，淡然告别后与崔代表离开会议室。 真是一事未平一事又起，MBC的情况进展缓慢，这边CUBE又来麻烦事。 “齐理事，我在会议室的发言并不是帮助董事会说服你，我其实只是为了APINK的发展考虑的。”崔代表看着身边脸上阴晴不定的齐子默，还是觉得出声解释清楚比较好。谁也不想自己的顶头上司误会自己是“奸细”。 “嗯？”齐子默也很诧异崔代表在会议室里的怪异表现。 “齐理事的威名我早已听闻，也间接听过赵熙，就是子航的妻子提过很多次。有幸知晓齐理事对公司运营有独特的见解，是难得一见的领袖式人物。”崔代表见齐子默皱眉，便知他不喜恭维，转口说道：“APINK现在勉强算是韩国排名前三的女团，今年也在华国台湾和东南亚有所收获，但那都影响不了大局。APINK在韩国已经进入发展瓶颈，久留韩国得不偿失，日本市场因为政治原因已经不是韩流圈最佳选择，只能去华国大陆发展，势在必行没有后路。在华国一切发展顺利还好说，墙外开花墙内香，回到韩国的APINK可以继续大势下去，还有可能接过少女时代女团大旗成为最耀眼的存在。可一旦华国发展不顺，那么APINK以后的路坎坷不平在所难免。士气大跌不说，回到韩国硬着头皮被迫与新老女团大战抢占本就不多的蛋糕，那样的话头上至少被少女时代还要压两到三年。到时APINK的姑娘们年龄也大了起来，到时会不会有大势女团冒出来还说不到一定。总而言之，这次华国之行对APINK关键至极，不成功便成仁。幸运的是现在机缘巧合有了齐理事在后面为姑娘们保驾护航，那这趟华国之行成功几率会大大上升。毕竟齐理事除了具有杰出领导能力外，在华国还有强大的人脉和渠道。 两人交谈的功夫已经来到了APINK的练习室外，门前两人默契停步。齐子默用中指戳了戳自己的眉心，陡然睁开微闭的双眼，目光炯炯看着崔代表，凌厉开口：“你这盘棋不错，下了多久了？” 崔代表尴尬一笑，诚恳答道：“不久，你第一次来CUBE开始的。” 齐子默不由得苦笑，没想到一次简单地参观却被一个男人额外关注。 “行了，以后合作愉快吧。” 这CUBE理事职位，齐子默还真逃不掉了。。。 第三十一章 齐理事，你是几个公司的理事？（2） 由于要开始华国之行，韩国行程逐渐减少。今天只有一个行程的APINK众人参加完活动后兴冲冲想赶回宿舍休息。却不想半路上，经纪人转告了一个让她们震惊不已的消息，以至于寂静万分的氛围从保姆车维持到了练习室，经纪人误以为孩子们担忧未来的前途，也没打扰她们，送APINK安全抵达公司后便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诡异，太诡异了。前段时间从华夏高官转为MBC电视台最年轻的理事已经让人有点接受无能了。没隔几天，又空降为她们的全权负责人，这让APINK众人都觉得是在拍电影一样。这齐子默到底是什么人啊？几天时间能出任别人一辈子都追求不到的职位，而且是连续三个，并且是同时三个。 “好了，公司应该有自己的安排，我们做好本职工作就好，况且齐秘书是华国人也许对我们的华国之行更有帮助，大家休息一会儿就开始练习吧。”作为队长的朴初珑率先清醒过来，制止成员们的胡思乱想。 “小队，别打马虎眼啊，反正今天休息为主。这齐秘书，哦对，现在要叫齐理事，是为何而来，你真的一点都不知情？”思维活跃的郑恩地极度怀疑队长大人私下出手勾搭上了人家了。但是效率太高了吧，难道队长还是个披着狼皮的狐狸精不成？ “主要不给人一点心理准备的，一点前兆没有。前几秒嘴里还在调侃的对象就变成了顶头上司，压力很大的好不好……”尹普美不嫌事大，连忙补刀。 忙内吴夏荣察觉朴队长又被围攻，弱弱地站到队长身边，小声开口：“欧尼们，朴欧尼也不会知道这个事的啊。或许齐理事只是看好我们的未来，所以才投资进来的。”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真的是太巧了。 “你有句话说对了，他是看好我们才投资的。但我们只是添头，主要还是看好那个与华国有缘的华国媳妇。哈哈~~~”恩地的大嘴巴笑地合不拢了。 “呀，郑恩地，你找死是不是？”老虎不发威真的当病猫啊。 “你给我老实点……”朴初珑觉得应该严重警告下这位八卦大嘴，免得以后太多八卦传出来对齐子默影响不好。可是朴初珑顺着队员们“惊恐”的目光就看见齐子默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眼神里好像有点莫名的东西，是惊悚？还是诧异？ 齐子默确实被朴初珑的巨大反差震惊到了。他印象中柔柔软软、轻声轻语的女子没想到还有如此强硬霸气的一面，想来舞台上收敛着表演也是事出有因咯？ “朴队长，高音不错。”齐子默与崔代表一前一后进入房间。 “一二三，齐理事，你好。”APINK全体站直齐声鞠躬，虽然私下里调侃队长与齐子默的关系，但是正规场合对方可是自己等人的全权负责人，身份的差距代表着最高规格的礼仪。 “嗯，现在是该叫我齐理事了，没想到跟你们这几个小女孩这么有缘。无须担心，你们的发展还是崔代表全权负责，我仅是协助者。”虽说她们的意见和想法不会改变大局，但是解释清楚让她们都能安心，何乐而不为。毕竟人人都关心自己的前途，突然未来的职场命运掌握在一个陌生的人手里，谁都会恐慌。 “谢谢齐理事。”APINK成员们微微松了口气，唯独朴初珑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微笑地看着齐子默。难道都没担忧过自己的前途？齐子默也搞不懂这女孩的脑神经了。 “听说你们今天休息，那就晚上让朴队长带你们去聚餐吧，放松下心情…….账单拿回来给我报就行。崔代表另外也带着其他工作人员一起聚餐吧，算我送ACUBE公司全体员工的见面礼。”齐子默还没说完，APINK全体就欢呼起来，看来这段日子把她们约束地太惨了。 “齐理事一起吧。”朴初珑嘴角微微上翘，眼神期待地注视着齐子默。 “今天有约，改天吧。你们尽兴就好，不用担心价钱问题。”齐子默缓了一下，看了一眼朴初珑说道：“朴队长出来下，我有点事交待你。” 要下手了吗？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APINK成员闻声互相挤眉弄眼，待两人背影消息在室内，连忙凑到窗户上向外打望。 “哎呀，别挤。让我看看。” 齐子默也没带朴初珑走远，只是在一个走廊角落就停下脚步。转身后的齐子默正打算开口，但发现朴初珑依然保持那种平静却显得反常的眼神，微笑着看着他。齐子默不由得皱起了眉，此时她脸上不是应该出现好奇、担忧或者害怕的表情吗？怎么一直宠辱不惊的模样？ “你在看什么？表情如此淡然？”齐子默好奇便问了出来 “没有看什么啊，淡定点不好吗？”这次朴初珑的表情生动了许多。 齐子默被问懵了，朴初珑回答的话确实没问题，但是总感觉哪里有奇怪的地方。 “作为队长管理好表情是负责任的体现，但那只是舞台工作需要。在工作之外就多放松自己，回归本色，就像你私下在队员面前展现地那样自然就好，其实那也是一种个人魅力。” “好，我听理事的。”朴初珑其实想说的不是这句，但在激动出口之际还是忍了下来，想说的话有些太突兀了，难免打草惊蛇。现在是近水楼台，不要太过迫切。 齐子默微调了下表情，淡然说道：“现在说正事，我观看了几次你们的舞台表演，其他成员表演各有出彩的地方。唯独你，为什么次次都收着表演？舞蹈动作放不开，声音更是小的可怜，本来歌词就没几句，全场就看你默默在旁边打酱油了。你是APINK的添头吗？抱着其他成员的大腿就可以了？” 齐子默不留情面的批评让朴初珑很不舒服，但他说的又没错。自己的舞台表现确实有问题朴初珑也知道。可是那是因为她是队长嘛，有苦衷的嘛，又不是不努力，委屈的朴初珑没有开口替自己解释，只是倔强地微红着眼眶低着头。 “以前没这么脆弱的啊？怎么现在随便被说两句，还不是被骂就想哭了？”委屈的朴初珑又自我嫌弃起来。 严厉地提醒两句也就够了，对于朴初珑这种自我要求严格，认真负责的人让她们认识到问题所在就差不多了，她们会主动找出问题根源完美解决，由此齐子默转而开始怀柔政策。 “你认为你是队长所以应该让着其他成员是吗？” 朴初珑闻声诧异地抬起头望着齐子默，他怎么知道？看见齐子默淡淡的笑容又觉得有点丢脸，就又勾下头望着地面，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 果然，齐子默没想到还真遇到了个圣母，忍不住戏谑道：“朴初珑，朴大队长，我是应该赞你无私了还是说你自大了？” 朴初珑听见齐子默略带嘲讽的言语，不服气地抬起头睁着眼睛瞪着对方，小嘴紧紧地绷在一起。 “这些想法你没跟崔代表他们说过吧？所以说你们这种女孩想问题确实太简单。”齐子默没管朴初珑的怒视，侧身将视线转向走廊外。 “你们APINK发展是很好，但是还没到顶，谁都知道你们头上还有个顶尖女团。木桶装水的原理都知道，最短的那个木板才是关键。而你想的太远了，你们APINK这个木桶连水都没装满，你就开始考虑为成员们分蛋糕了。你也不考虑下这点蛋糕够不够你们成员的胃口啊？所以赶快醒醒吧，不要让水都从你这个短板处流失了，你们的队友风采你也掩盖不住的。特别是华国之行，你是重头戏！为了组合发展你更要一马当先，有了你这一块敲门砖才能有更多人关注到你们APINK这块琢玉。” 齐子默言传身教结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揉了揉朴初珑的头。身高165的朴初珑埋头站在齐子默面前显得尤其娇小可爱，就如同人们看见粉雕玉琢的小幼崽时身体的下意识动作，不过手覆在她头顶时意识到有点莽撞了，佯装无事地地收回手。朴初珑噘着嘴拨弄自己被弄乱的头发，心里却不由得一喜。“知道了！“朴初珑心悦诚服，长期已久的症结被齐子默两三句话轻松解决，身心得到洗礼一样，舒服极了。 “嗯，那就好。去带他们聚餐吧，少饮酒。”齐子默最后还是叮嘱了一句。 “喝醉了只能麻烦您去接我们了，代表他们肯定也要喝酒的。”朴初珑又变回了俏皮模样。齐子默冷下脸，双眼轻飘飘地瞟了朴初珑一眼，转身离开，他就知道这些“产品”不是百分百被掌控。被“忽视”的朴初珑可不气恼，她也慢慢有点摸清齐子默的脾性了，完全披着冷面的纸老虎。伸出舌头朝他背影做了个鬼脸，然后乐呵呵跳着回到练习室。 APINK众人在窗台上围观了全过程，看到了队长的娇羞、两人对视还有队长享受被摸头的样子，犹如一只求宠的小花猫。好奇的众人想知道具体细节，却对守口如瓶的队长毫无办法。不过从那天开始，她们能感觉到朴初珑身上的气场越来越强，舞台上的魅力日渐展现，私下的管理游刃有余，APINK成员隐约明白她们的队长在那天发生了质变，只是因为那个人几句简单的话而已。 第三十二章 只有你能够帮我姐姐 齐子默离开CUBE时，其官网首页上理事一栏已经换上了他的简略信息。韩国普通民众对齐子默这个名字十分陌生，毕竟他们暂时不知道那个火了有些时日的准NBA球员名字叫齐子默，所以在网络上没有引起多少关注。但是韩国娱乐圈小的可怜，齐子默这个名字从一个月前就开始频繁出现在各大经纪公司大佬的资料备案上。你出任MBC理事职位倒是没什么问题，可你同时成为CUBE的理事那就问题大了。谁知道你会不会把MBC的资源全部交给CUBE的艺人，这点引起各大经纪公司大为不满。再加上齐子默又是华国文化部高官人尽皆知，华国资源肯定不少，CUBE一家韩国、华国两头吃也不怕吃撑了。总而言之，齐子默这个人的出现打破了韩娱圈分蛋糕的融洽场面，除了CUBE以外的经纪公司无形联合向MBC电视台与华国外交部施压讨说法，结果两家发言人都让他们吃了闭门羹。 MBC电视发言人说法是：“齐理事就任MBC理事时未在任何经纪公司就职，况且没有法律和条规明文规定某个人不能在经纪公司和电视台同时就职。至于资源分配问题，我相信齐理事是个大公无私的人，会平等对待所有经纪公司的艺人们。” 华国外交部发言人的回答就比较简单了，仅答复：“齐子默是以外交部文化产业司司长的私人秘书的身份访问韩国，并没有在外交部有实质职位，其个人行为与外交部无关。” 狗屁，谁不知道齐子默是产业司司长的亲侄子。不过各经纪公司也只能作罢，另想它法，毕竟齐子默的行为一没犯法二没违背伦理道德，各经纪公司只能咬牙嫉妒CUBE的份儿。CUBE董事哭笑不得，谁又能理解他们的苦啊。对电视圈格外关注的《韩流娱乐》刊文“MBC最年轻理事就任CUBE理事，资源分配引韩娱圈恐慌”。一个下午整个韩娱圈都听闻了齐理事的传说，有的对CUBE艺人羡慕，有的则公开抱怨不公平，而有的……. “呀，他怎么跑到CUBE去了？难道他的目标在CUBE？你说你们几个在干什么？作为韩国顶尖女团，你们竟然让后辈们摘了桃子。”少女时代宿舍，回荡着小太阳不出预料的咆哮声。 “顺圭，别大惊小怪的。很明显是齐理事出于投资的商业行为罢了，就算他看上CUBE某个女艺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帕尼满脸疑问。 “就是就是，肯定是商业行为。”崔长腿和侑莉十分肯定朝着忙内点头。徐贤一脸茫然地看着两位欧尼，刚才的话题和自己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了？他如果真是看上相同身份的女IODL那就关系大了，顶尖女团的猎物怎么能让后辈捷足先登，那不是太丢面子了嘛。那样的男人要是被女IDOL征服，对象只能是我们中的一个，况且你们不觉得征服齐子默那样的男人才有成就感吗？反正你们的那些歪瓜斜枣是比不了的。”李顺圭说完就远离众人一点。 “呀，李顺圭你才是歪瓜斜枣。你要成就感你就给齐理事打电话啊，他不是说要请我们吃饭的么？”崔秀英可听不得别人说自己男友不好，她男友并不是非常出色但是自己喜欢最重要了。 “我也想啊，可是我们要准备泰国演唱会啊。嗯，跟他约泰国回来的时间吧。就这么说定了，泰妍快点打电话给他。”小太阳鼓动着泰妍。 泰妍有点不愿意，也许别人齐理事只是出于礼貌顺口一说。小太阳抢过电话，按了号码递到她手里她才勉为其难坐直身子等待电话接通。 “我是齐子默。”嘟了两声，对面传来一个低敛的男声。围坐在一起的众人对了对眼神，这接电话的用语太过自信，太过霸气了。 “额，齐理事，我是金泰妍。”金队长有点小紧张。 齐子默放下手中的CD，转动了下眼睛：“金泰妍？你好，有什么事吗？” “呵呵，是这样的，上次不是说你……，就是约吃饭的事。不知道你过几天有没有时间，我们隔几天泰国演唱会结束后就会立即回来。”磕磕巴巴说完的金泰妍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OK，我可以配合你们的时间。不过你们要预订个私密地方，你们好像是多事之秋不宜再引人关注。”电话传来齐子默清冷的声音，却让整个房间如暖风吹过，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嗯，好。没问题，那么再见。”金泰妍也笑着告别。 “嗯，再见。等下，金泰妍XI。帮我个忙，我在选CD，有什么歌曲可以推荐一下的吗？最好是慢歌。”齐子默当然不会说他不喜欢舞曲。 “啊？哦，让我想想啊。”金泰妍边回答边挤眼向队友示意帮忙，队友纷纷用手指对着她。金泰妍惊讶地把嘴张成“O”型。 “金泰妍XI，还在吗？随便推荐两首就行。” “啊，好。我唱过几首抒情歌，你要不要试试？” “不错的建议，多谢了，那么再见。” 从未来得及挂断的电话中又隐约传来齐子默向服务员询问的声音。 “请问有没有金泰妍的精选集？” “是的，她声音很迷人……..” 金泰妍直到对面没有任何声音传来才挂断电话。 “哇，有没有感觉周围都是粉红的泡泡啊？她声音很迷人，齐子默不知道他声音更加性感迷人，你看我们金小个都要沉醉了。”小太阳搞怪的话语结合金泰妍遮不住的腮红让情景更加逼真。坐在最外围的忙内不由得有些羡慕，虽然只是两人简单平淡的对话，但她能感觉到其中深深的电流强烈向外波动着。也许这才是恋爱的感觉吧，不像她和金银正的相处。 最近见面次数也不少，金银正对面待她也关怀备至，每次都精心准备礼物和话题。不过不知道是因为场所的封闭性还是程序的单调性。徐贤始终进不了状态，只能被动跟着对面的话题走。一个话题说道两三句就可能结束下去，徐贤对那些话题不感兴趣又不想分享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所以往往约会开始一会儿，两人就只能默默地吃完晚餐然后回家相互道别。徐贤也不知道是人有问题还是相处方式有问题，找不到问题所在的徐贤又不忍心拒绝对方的邀请，只能将一次又一次的尴尬会面进行下去，心底的烦闷和迷茫越来越多，难道她要以这样的相处方式走进婚姻殿堂？ 困惑的徐贤和八卦的队友都好像忘了她们调侃的女主角是有恋情在身的身份，而且恋情对象并不是她们口中的男主角。也许在她们看来，这段恋情是场玩笑，笑过就算了，当不得真。 “相遇之后的等待是多么痛苦，或许是害怕日子一天天地变得悲伤吧。”金泰妍唱歌还真不错，满符合齐子默品味的。齐子默在金泰妍歌声陪伴下来到了与郑秀晶约定好的包间。进门便看到郑秀晶已经端正地坐在餐桌边了，身前咖啡杯中的液体所剩无几，看来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 郑秀晶听见声响扭头便看见西装革履的齐子默站在门前，深黑色商务型羊毛大衣搭配白黄相见的羊毛围巾，让本就挺拔的身躯衬托地更为伟岸有型，给人强烈带来一阵安全信任感，或许他就是命中前来搭救姐姐的人吧。 “让你久等了。”齐子默道歉后才在餐桌另外一边就座。 “没有。我才到，你吃什么？”郑秀晶把菜单递给对方。 “和你一样就行。”齐子默没看菜单，随意点了一份。服务员填写完单子出门后，包间就陷入了无尽的安静当中。 郑秀晶点的是两份牛排，专心致志用餐的齐子默不一会儿便已经吃完，说句失陪一会儿就走出包间来到前台结了账，然后返回包间准备告别。一直琢磨怎么开口的郑秀晶心不在焉，齐子默吃完时她才消灭了牛排的一角。 “郑秀晶XI，很抱歉让你有所误会。我再重申一次我真的不认识你姐姐。谢谢你今晚的招待，那么再见。”齐子默没起身，他只是想逼对方开口，不然双方要干耗到深夜。 “别忙走，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认识我姐姐，可是我姐姐认识你。”郑秀晶果然慌了，连忙伸手抓住齐子默的袖子。 “所以呢？”齐子默没搞清楚情况。 “所以，所以你能不能帮帮我姐姐？” 嗯？这是什么逻辑？你姐姐认识我所以我就要帮你姐姐？况且你姐姐什么事要我帮忙。齐子默被郑秀晶的逻辑带跑偏了，心里也一时迷糊起来. “郑秀晶XI，我跟你姐姐并不认识，不适合做出这些朋友之间才有的行为。”齐子默这下真的准备离开了，他不是圣诞老人不会平白无故地去插手别人的事。 郑秀晶抓着他袖子不放：“你们可以成为朋友的啊，你们一定可以成为朋友的。她很崇拜你，她还专门买了你做封面的财经杂志收藏。然后她跟你一样外表也是冷冰冰的，内心火热。只是她比你笨，脑子空空的。嘴巴也笨，不会说话才很少开口。这样的傻女人怎么会做什么生意嘛？还是那种资金上百亿韩元的大生意。” 齐子默被郑秀晶说笑了：“郑秀晶XI，你把顺序弄反了。人成为朋友后才会互相帮忙而不是为了帮忙去结交朋友，懂吗？如果你姐姐需要帮忙，你可以让你姐姐去找她的朋友或者家里人。”说完，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没想到郑秀晶抓着袖子的力气不小，齐子默没有停顿的起身动作把郑秀晶从座位上带了起来，还狠狠撞到餐桌上。郑秀晶没有时间顾忌身上的疼痛，她只知道唯一的希望可能要远去了，所以死死地拽住齐子默。最后发现手指一个一个被掰开，索性全部放开，然后猛地张开双手从后面抱住齐子默的腰，双手扣成结，整个死死扣在齐子默身上，齐子默这下寸步难行。对方的无赖行为让他束手无策，又是个柔软的女子，强行挣脱又怕伤了对方。 “我姐姐那个性格怎么可能有什么知心朋友，韩国这个请客都十分罕见的国家怎么可能随便帮那种忙。她又不会放下脸去找过去组合成员，家里人她更不会说了。况且家里对她那种大项目根本帮不了什么，所以她只能一个人打拼啊。但是她根本不是那块料啊，设计她不会，商业他更是白痴级别。合伙人也不靠谱，不然怎么会让她陷入现在这种困境中。所以只有你能帮助她了，求求你了。”郑秀晶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眼泪还是如珍珠般慢慢顺着清冷的脸庞低落在齐子默的背上。 齐子默感觉到背上的湿意，歪头看见郑秀晶把头靠在他的背上。脸上没有悲伤的表情，只是眼泪不停地往下掉。齐子默不由得叹了口气，一个年轻女孩为了姐姐求人耍无赖到这个份儿上，而且是个影响力不小的明星，实属罕见了。 “放开吧。”齐子默拍了下郑秀晶的手臂，可女孩没一点动静。 “我不走，总要坐下来听你说吧，你这样像什么？”女孩的固执让齐子默真的无语。郑秀晶半信半疑地放开齐子默，然后紧张兮兮地看着他，生怕他逃跑似得。最搞笑地是那双有点肿眼睛透出认真警惕的眼神滑稽感，齐子默忍住笑走到餐桌，抽了两张纸巾递了过去。郑秀晶看齐子默真的没有打算走，便放松警惕回到餐桌坐下，用纸巾小心擦着眼睛周围。 “你怎么想到找我帮忙？我们几乎算不认识。”齐子默问出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觉得你有那个能力，帮我姐姐的忙对你是小菜一碟。然后觉得你是个好心人，会帮忙我姐姐的。”莫名其妙的理由，还被发好人卡了。 “行了，你以后也少和人打交道吧，这都什么思维方式。说吧，你姐姐什么事？先说好，我只是听听什么事，不一定会插手。” 郑秀晶一听，立刻弯了眼睛，刚才冷冷的五官只是因为变了些许弧度再结合左边轻陷得小窝，整个脸从无人气的冷漠转为兴高采烈的灿烂，这姑娘演技课肯定是优。 “我就知道你会帮忙的，嘿嘿，我姐姐她…..额，具体的事你要问我姐姐，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她需要帮忙。”说到半途的郑秀晶又犯迷糊了，齐子默狠狠捏紧了桌子下的双拳，这姑娘是来捣乱的吧？郑秀晶也知道是自己不对，唯唯诺诺地坐在一边没再开口。 齐子默缓了一会儿，平复情绪后淡定开口：“好了，你姐方便时再约我吧。晚了，送你回宿舍。” 郑秀晶乖乖地跟着齐子默背后，掏出钱包准备结账时又听见前面的背影说：“已经结了，下次吧。”郑秀晶聪明地没有拒绝，他现在说什么是什么，不宜惹他不悦。 在被齐子默顺利送回宿舍后，惶惶多日的郑秀晶不由得也雀跃起来，她一点也没担心对方只是缓兵之计，那种身份的人诚信比什么都重要，不想帮忙必然会直接拒绝而不是来个了无音讯。她坚信齐子默的出手能够很顺利解决掉困扰姐姐很久的麻烦，却不曾想到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为此搭进去的可不止她姐姐。 第三十三章 音乐节目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债多不压身，齐子默不再介意郑秀晶拜托帮忙的事情，他接下来的几天都专心于MBC新节目开发的事情。收获虽然不多，但隐约有些头绪了。据掌握的资料来看，MBC几年有3台节目在策划，如果全部顺利审核成功，那么肯定不会再有资源开发第四个综艺节目，所以现在齐子默不仅需要一个好的综艺提案还需要跟时间赛跑。 “齐理事，有个好消息”，华秘书走进办公室找到齐子默开口说道。 “行政处的小李听音乐部的一个制作人说，有个朴元有的作家手里有个音乐节目的IDEA，到MBCTV那里做过试播节目，可是只有一些喜剧和闵哲基PD支持他，但是他们都是工作人员，上面不点头也是爱莫能助啊。这个朴元有也是个倔脾气，碰壁3年了都没有放弃，还在为了这个IDEA到处找电视台协商开发。” “3年都没放弃，说明他十分看重，你能现在带他来这里一趟吗？算了，他人还在没？我两去见他。”齐子默带着华秘书出了MBC。 当齐子默在咖啡厅见到朴元有时，对他一身颓废的样子也有些意外。头发乱糟糟的，整个衣服杂乱不堪，外衣内衣搭乱在一起，一副完全只是为了保暖的样子。脸色有点蜡黄，眼眶下的黑眼圈清晰可见，唯独眼睛有些光泽，也十分认真打量着端坐他面前的齐子默。 “你好，朴元有作家。我是齐子默，现任MBC理事，听闻你手中有个很好的节目提案，我想与你了解一下。”齐子默伸出手率先开口。朴元有似乎有点不知所措，用袖子擦擦手，然后双手去握住齐子默左手，摇了两下就急忙放开了。齐子默也感叹社会的无情，一个执着的艺术家被资本折腾的信心全无，灰心度日。 “朴作家，我还没吃早餐，你顺便陪我吃点吧。顺便让我看看你的纸质提案怎么样，我请客。”齐子默觉察朴作家应该吃没吃早饭，不然不会在有空调的室内还猥琐在厚厚的棉衣里。朴元有尴尬地点头后，华秘书就在齐子默的示意下去前台购买食物了，齐子默也接过朴作家递过来的纸质提案认真翻阅着。 一会儿，食物被服务员送了过来。 齐子默率先举起杯子喝了口咖啡，示意朴元有一起用餐，朴元有停顿了一下，看着齐子默正常用着早餐便也拿起三明治狼吞虎咽起来。朴元有开始进食后，齐子默便认真投入到提案中，提案不复杂只是讲诉了朴作家的个人对音乐节目以后发展的看法最终得出的理念：回归最纯真的音乐舞台。 “朴作家能否给我具体讲述下你的想法，我是个外行人对这行了解不深，需要你这样专家人士引导下思维。”齐子默在朴元有吃的差不多时开口。 朴作家吃了些早餐，全身开始暖了起来。饱腹的感觉让他精神好了很多，但听到齐子默说自己是外行人时心里又凉了半截，不过面对仅有的希望，朴元有还是再次叙述起来：“在这个靠脸吃饭的时代，有很多歌唱竞赛类节目舍本逐末，靠煽情和比拼颜值吸引眼球，忽视了音乐的本质。我提议地这个节目比MBC的另外一档音乐节目更具公平性、更有悬念性。丢掉偶像包袱，卸下明星光环，不追求浮躁与热闹，代表着对音乐的态度，只求给音乐最原始的声音。” 齐子默静静听完，良久点点头。 “这个节目最大吸引点和话题点？”齐子默需要一个脑子永远保持清晰的作家。 “最纯真的声音，最原始的音乐。娱乐项目就是节目播出时观众猜测演唱者的真实身份，会引起好奇心的同时，也让观众得知歌手身份时能够同时在心底记下他的声音。”不错，直抓主题。齐子默对这次见面很满意。 “电视台一直拒绝你的理由是什么？” 朴元有刚才洋溢的表情顿时一缩，不好意思地开口：“制作人们均认为没有偶像歌手愿意带着面具出来唱歌，找出演嘉宾很难，即使凑齐了观众们猜都能猜到是些什么人出演，还认为我这是要做山寨的《HiddenSinger》”。齐子默想了想觉得有理，韩国流行歌手确实大多靠脸和身材吃饭，粉丝不能看他们的外貌那么表演会大打折扣。找纯真的歌手出演节目，声音太有辨识率，观众早就熟悉。 “你有什么解决办法没？”既然朴元有坚持那么久，说明他有对策。 “虽然这话有理，但是现在IDOL中唱功卓越不在少数，很多粉丝们都太关注他们外形所在，如果能有个机会完全展示他们的声音，有实力的IDOL积极参加的必不在少数，不仅能让大众认可她的演唱实力，还可以由此得到更多音乐粉。所以邀请歌手问题不是很困难，重要的就是做好保密措施，保持歌手身份的神秘感。” 齐子默听完眼睛亮了亮，起身再次伸手和朴元有握了握：“我对这个节目提案很有兴趣，我会为你配备有实力的节目组，你这几天在家继续完善你的想法和细节。等我的通知，对了，下次见面希望有个精神焕发的朴作家出现在我眼前，你毕竟不是在舞台上表现的蒙面歌手。”说完，齐子默微笑地拍拍朴元有的肩膀，带着华秘书扬长而去。 朴元有傻傻地呆立着，突然而至的好消息让他一时蒙住了。片刻反应过来的朴元有喜极而泣，大哭大笑，状如癫狂。犹如十年苦读，一日高中。于是，经过咖啡厅的路人们就目睹了一个衣冠不整的男子不断流着泪亲吻着手中白纸的诡异场景。多年后接受采访的朴元有作家说道：其实当时我已经走投无路，是齐理事犹如初阳一样出现在我面前，用一顿早餐的时间挽救了我的艺术生涯。 在朴元有看不见的地方，华秘书偏头询问齐子默是否有点鲁莽，就凭这个落魄作家的几句话就决定了下来，毕竟此事影响重大，成败很有可能决定他们在MBC的扩张前景。 “还行，提案抓住本质，作家是个执着有想法的人。我们时间紧迫，没时间给我们慢慢挑选，决定就投入全力准备。明早帮我约见下那个很欣赏朴元有的闵哲基PD，他应该是个合适的PD人选。” 第三十四章 没有责任感的男孩 过了午餐时间，商讨完一个细节的齐子默才和华秘书移步向员工餐厅走去。两人经过二楼的后勤部大门时，门前挤了一堆人挡住了去路。 “齐理事”。 门前的员工有人发现了齐子默，鞠躬问候，随后其他员工纷纷跟着问候，让开了通道。齐子默没打算管闲事，直接从人群中穿过。却不经看到一个男人手指着一个蹲在地下哭泣的女孩大声叫嚷着什么，旁边站着个年轻男子沉默不语，好像是金泰妍的白皙男友。 齐子默停住脚步转身来到争吵处，皱着眉问道“怎么回事。” 争吵周围的人看到齐子默立即鞠躬问候，刚才大声叫嚣的男人和白皙男友也慢一步低下了头。一直在旁边劝架的李组长来到齐子默身边，小声地解释了来龙去脉。 放在后勤部的一台高科技摄像机被发现损坏，整个上午只有白皙男友和蹲着哭泣的女员工进出过那个房间。所以损坏摄像机的嫌疑人就是两人中一个，可两人被询问后都不承认是自己所为。白皙男友的经纪人还因为被怀疑做这种事会对白皙男友造成名誉损失为由强烈指责节目组办事不力，顺带着对另一个嫌疑人女员工也大声呵斥。 听完全部经过的齐子默用左手揉了揉自己的双鬓，奇葩事还真是多。齐子默解决问题的手段向来果断直接，径直走到女员工面前。 “抬头，看着我的眼睛，那个摄像机是不是你弄坏的？”女员工看着齐子默威严的双眼有点胆怯，但是还是使劲摇头。 “不是我，我真的没有弄坏摄像机。” 齐子默不再询问女员工，转身看向白皙男友，经纪人连忙站在中间挡住齐子默，申明道：“齐理事，我们已经否认。如果贵方还要追究，那么我们只有警察局见了。” 齐子默冷笑着扯扯嘴角，“你确定要警察局见？让开，只是简单问话而已。” 经纪人想了想还是让开脚步把白皙男友完全露在齐子默面前，“你是不是也要告诉我，不是你做的，机会不多，考虑好了回答我。” 白皙男友浑身哆嗦了一下，不过想到后果还是咬牙摇头否认。齐子默闭眼叹了口气，打开旁边的小房间，叫白皙男友单独进来，还是给他最后一次机会。白皙男友有点犹豫不敢进去，经纪人推了推他叮嘱道：“不用怕，他如果要打你或者恐吓威胁，你直接大叫就行，我们通知公司就更站得住理了。” 白皙男友的身影随着房门的关闭而消失，围观的人群却没有散去，长长地伸着耳朵想听清房间的响动。 “还记得在SM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我当时觉得你可能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够无视基本的礼仪，毕竟顶级的艺术家总是有些怪癖的。可今日我失望透顶，一个这样的小责任都不敢承认的艺术家能有多少墨水供世人诚服？”齐子默并没有再次逼问，而是说起了一切看起来不相关的话题。 “我没有，我说了不是我干的。”白皙男友推脱到底。 “其实你承不承认没关系，摄像机镜头坏了，录像设备没坏。清晰图像截止时间和外面监控中你们进出房间的时间对比一下就一清二楚了，你现在还要跟我说这些除了表明你是个胆小鬼一无所用的废话吗？”齐子默不再兜圈子，直接断了他狡辩的余地。 白皙男友完全被诓住了，手不由抖了起来，全身也开始颤抖发汗。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嘴里下意识地想说点什么为自己辩解一下。 看着白皙男友越来越慌张的肢体动作，齐子默失望到底。 “即使那台摄像机是高级配置，也不过5000万韩元左右。你就被吓到一点承认的勇气都没有了？5万美金对你来说不多吧，你2个广告就能赚回来吧？即使你用去半年的收入来偿还不比胆小度日强。二十多岁的男人，这样的小责任你都不敢背，以后你的家人、老婆、孩子，整个家庭的责任你背的起？” 缓了口气齐子默突然有点烦躁，声音忍不住大了些：“金泰妍是近视到什么程度才看上你了？” 室内陡然提高的音量让外面的人给听愣住了，不过隔音还不错，他们只隐约听见金泰妍等字样。经纪人紧张地上去拍门，警告齐子默不要鲁莽行事。发泄一时的齐子默觉得自己生气没有来由，烦躁更甚。不理大声叫嚣的经纪人，稳声再次开口：“对节目组和那位女员工道歉，自己承认过失，赔偿损失。像个男人一样，别让人瞧不起。我会要求MBC员工保守秘密，不会让今天的事情传出去的。被教训了半天的白皙男友也逐渐冷静下来，向齐子默鞠了一躬，平静地开门走了出去。 出门后不顾经纪人的询问，白皙男友迈步走到节目组众人面前鞠躬道歉，并表示自己会如数赔偿节目组的损失。经纪人顿时急了，拉着白皙男友就往外走，临走前还威胁说这事没完。没热闹可看的众人一哄而散，不过下午皆收到警告，任何人不得将今天下午后勤部发生的事故向外透露。众口难堵，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可主题却变了风向，逐渐变成了“MBC新任理事因金泰妍对白皙男友妄加指责。” 第三十五 书卷气的徐贤（1） 消息第一时间传回SM，正在练习室加练的帕尼和泰妍很快知道了消息。急匆匆地赶到EXO练习室前堵住碰巧刚公司的EXO众人。 白皙男友还没开口，EXO其他队友便把自己看见的、听见的情况结合自己的想象添油加醋地讲述了出来。白皙男友并没插言也没有打断队友的讲话。 金泰妍就误以为白皙男友是默认队友所讲属实，便想找点话安慰下自己眼中需要照顾的小男生。白皙男友待队友讲完离开后便看见金泰妍抬手的动作，立即向后一缩。 金泰妍诧异地僵硬着手，白皙男友先是深深向金泰妍鞠了一躬，抬头开口：“对不起，以前总是单方面地享受你的关爱，却未曾给予你应有的关怀。给我一些时间想清楚，我以后肯定会做好的。” 语毕，他深深望了泰妍一眼，错身走进练习室。 “我刚才是见鬼了么？那是你男友？第一次见他那么……嗯？认真吧。以前完全是个缺母爱的孩子嘛”，帕尼被白皙男友前所未见的表现吓着了。 金泰妍受到的震撼更加剧烈，浑浑噩噩地跟着帕尼回到练习室。帕尼有点担心金泰妍的状态，出主意道：“问下齐理事吧，他肯定清楚发生什么事。” 觉得有理的金泰妍拿出电话，却迟迟拨不出去，不得已打开短信界面敲起了短信。 “你对他说了什么？”，不行，这样问太失礼了。 “今天下午发生什么事？”，也不行，太欲盖弥彰惹人厌烦。 哎，到底怎么问嘛，金泰妍纠结到不行。 最后齐子默收到了一条只有“？”的短信，他收到短信时也一时没明白过来，查看了发信人发现是金泰妍，便联想了今天的事情大概知道她的意思，就回了一个“小误会，没什么”。 听到回信提示音的金泰妍急忙点短信内容，看着手机没有任何解释的6个字，反而莫名其妙地放下心来。齐子默这种人说没什么，那就应该真的没什么吧，习惯于胡思乱想的金泰妍就这样神奇地安心下来，或许这就是成功人士自带的信服力？ 另一头放下手机的齐子默却没安下心来，他觉察到最近自己情绪越来越浮躁，时常失控地表现出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特别是今天下午莫名地失态喊叫，让他心里郁闷之极，他归结于自己很久没有看书修身养性了，便开车来到附近书城，打算寻些书籍填充下至今空荡荡的大书柜。 齐子默率先来到了历史区域，了解一个国家肯定要了解它的历史，这个国家人文以及风俗习惯通通受历史影响深远，不是几十年的资本文化入侵就可以抵灭的东西。 虽说华国的传统礼仪日渐罕见，但华国几千年文化底蕴是刻进了人民骨子的遗产，无法被时间抹灭。既然要在韩国生活不短的时间，不妨从遥远的过去了解下韩国人，从而理解如今遗留下来的风俗与行为，不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好吧，至少对于齐子默来说，还不错。 《韩国史古代篇》、《大朝鲜帝国史》名字还蛮霸气的，推荐书籍，还就这两本吧，齐子默顺手放进购书篮，继续顺着书籍目录往旁边移动着，不知不觉地来到社会类区域。 《江南梦》？你们别多想不是女版言情小说，不然我们男主齐子默那么博学的人怎么会对那种类型感兴趣。 “首尔江南区是韩国最著名的富人区。1995年这里发生百货大楼倒塌事件，造成1500余人死伤，举国震惊。事故背后隐藏的却是资本主义突进、疯狂积累财富的年代里，金钱对人性的残酷鞭笞。”简介看起来不错，华尔街负面风格啊。 能在遥远的韩国看到《华盛顿邮报》上经常出现的相似内容，齐子默感到十分亲切。准备伸手拿封面较新的那一本时，一条修长的纤纤细腿挡住手的路线。如果强行去拿，不免会与女孩的腿部发生摩擦。所以齐子默直起身，想等面前的女子稍微错开后再去取书。 没想到女子好像看书入迷了，并未发现身后齐子默的困境，直直地站立着翻阅着手中的书籍。齐子默能隐约看见女子手中的书籍名字《从容心》，想来是个追求自我精神世界的女学生。 女子黑直的长发整齐地披在后肩，一身白色厚重的羽绒服也遮不住女子婀娜多姿的背影，可等候半天的齐子默无心于此，伸出右手轻轻拍了拍女子左肩，待女子转身后轻声开口：“你好，麻烦你让一下。” 女子转头看到齐子默后，似乎有些惊讶，瞳孔不由得放大了些。随后本能地向左边移了一些。 齐子默顺利弯腰拿起那本《江南梦》，可能女子听话地配合让齐子默很满意，他善意地提醒了一句：开发类书籍看看就好，心灵鸡汤喝多了也会腻的。 没想到女子反应却出乎意外的激烈，连忙伸手拉住继续横移的齐子默。 “谁说的，开发类书籍多多益善，锻炼人的情操，我多年来的情绪培养都靠这个。”女子声音从厚厚的口罩传来的，腻腻的有些模糊不清，不过还算悦耳。 齐子默随口一说，没想到女子这么较劲，也不由得回道：如果这个东西真的能左右人的品行修养，那全世界就没有心理医生这个职业了，更不会有伊斯兰教这个最大教派的存在了。都听这些作者信口开河就行了，谁还信教啊。问题是现在义务教育越来越普及，可惜人的心理问题反而越来越严重。你说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他们看不懂这些心灵鸡汤？” 齐子默一边留意着书架一边随意答道，哪会儿预料到他的话语会让女子接受不了。 女子从成年以后就乖巧懂事，刻苦好学，觉得人无完人，需要不断学习来充实自己。 由于职业问题，经常感到枯燥烦闷，所以经常找些开发类书籍也就是齐子默所说的心灵鸡汤来修身养性。对她来说效果不错，最起码让她在浮躁的娱乐圈里面心平气和地绽放着属于自己的光芒。 自己坚信多年的理念，陡然之间被这个有些成就的男子轻视，甚至有点贬的一无是处。最可气的是他给出的论据是她无法否定的事实，这让一直平心静气的乖乖女徐贤彻底抓狂了。“他们只是跟你一样没领略到这些书的真谛。”徐贤涨红了脸，气呼呼的辩驳道。 齐子默被女子变大的声音打断了看书的雅兴，转头直视女子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徐贤也觉察到自己音调有些高，连忙扫了扫周围，发现没人注意她又立马理直气壮地鼓着眼睛蹬向齐子默，等待他的回答。 齐子默看完女子一系列的动作便认为这是个社会经历不多的女学生，没人去干扰过她纯净的世界观。也懒得和小女孩计较，妥协地说道：“好，是他们领悟能力低。如果有人帮助他们提升阅读能力，这个世界就会越来越美好。你满意了吧，那么再见，不要再跟着我。”说完，立即朝远离女子的方向走去。 第三十六章 书卷气的徐贤（2） 徐贤再笨也知道齐子默不是真的心悦诚服，只是不想跟自己在这里耗费时间的敷衍之策，心里更加生气了，抱着手中的书籍就跟了上去，离齐子默近了些后，就用手拉住他的购书篮。 齐子默转身看到又是那个女学生，无奈站住，“你到底想干嘛？” 韩国女生都是这么奇奇怪怪，死缠烂打的吗？ 徐贤伸手翻阅着齐子默准备购买的书籍，“我看看你这位见多识广的高层人士看的书是多么高贵。” 齐子默被女学生充满嘲讽的话语逗笑了，他觉得自己像个与同桌争论谁的美术作业分数更高的幼稚小学生。 “那你有什么高见？” 既然已经这样了，齐子默索性在凳子的另一旁坐了下来。 “哼，你们这些资本家就知道吸取老百姓血汗钱。” 徐贤将《江南梦》拍在齐子默身上，主要是她知道这本书很多人追捧，她又不懂，又不能昧着良心批判这本书，所以只能从齐子默身上找些批判点，由此“资本家”成为了齐子默的代号，谁叫他有钱了。 被拍的齐子默笑而不语，把书整理好了放进购物篮了，等女学生折腾完。 “你喜欢韩国历史？”女子看到其他两本书，不由得笑着转头问道。一个外国人能够喜欢本土文化，任何一个国人都应该为自己的国家感到自豪。 “不喜欢”，齐子默给还没笑两秒的女学生浇了一脸冷水。 徐贤冷下脸质问道：“那你为什么两本韩国历史，而且不是近代史。” “生活所逼，总要知道身边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历史总会告诉我们很多东西。”齐子默才不会说出女学生喜欢听的话，平时也许说些贴面的话让听者顺心就好，但谁叫这个女学生如此胡搅蛮缠。 “虚伪，你就是对我们国家感兴趣，想了解的更多。”徐贤认定齐子默如此，只是对方死要面子不愿承认。 “你高兴怎样就怎样。”齐子默从女学生张开的双手中夺过剩下的书籍放进篮子继续自己的寻书之旅，三本有点少。 《论美资本的完美营销》，韩国学者对华尔街资本运营的看法和感悟，还不错，看下韩国国内对美国运营的看法到哪个程度了。 再选两本韩国国内企业运营书籍吧，了解深度上差异以及结合国情政策的不同点，齐子默不一会儿就抓了四五本运营类书籍到书框内。 徐贤一直默默地跟着齐子默，她也好奇齐子默对书籍的选择标准，粗略地观察后，她发现齐子默对书籍的选择很有目的性和逻辑性，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果断地直达目的。 徐贤觉得对自己很有帮助，她经常选书跟买衣服一样，一件一件看，试读后觉得有趣便买下来。 徐贤肯定不会放过如此难得学习机会，凑身到齐子默跟前小声问道：“齐，额，你好。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选择好书。” 看着齐子默戏谑的眼神她连忙接着开口：“我不是承认开发类不好，我的意思寻找更适合我的书籍的办法。” 齐子默不漏声色地往右挪挪了身体，女学生说话吐出来的热气徐徐地进入他的左耳中，弄得他心里痒痒的。 听完女学生的问话，齐子默爱莫能助地退后一步：“回学校学习最适合你，先学好课本上的内容吧。” 整好所有书籍，齐子默打算去前台结账，顺手夺过女学生一直紧抓在手里的书籍。 “这本书我送你了，回家好好学习吧，别没学会走就想跑。” 齐子默结完账走出收银台，转身没发现女学生的身影，便不再管她，提着购书袋向露天停车场走去。 徐贤绕过人多的收费区，从无购物通道走出来时已经只能看到齐子默的背影，连忙追上去，跑到停车场时早已气喘吁吁。 齐子默点燃车子后，便瞧见那个女学生喘着气跑到自己车前，笑了笑摇下车窗说道：“我还以为你不要了。一转头就没看见你了。” 徐贤累地气喘喘，这男人走地真快。 听齐子默讲完话，翻了翻白眼，拉开口罩狠狠吸了两口气。 “你看我能跟着你走收费区吗？齐理事？” 齐子默看见女子口罩下的真容时也有些意外，没想到刚才那个死缠烂打的女学生竟然是徐贤，不过也不怪他，浑身上下只有眼睛漏出来，寥寥见过数面，齐子默怎么能认出全副武装有意隐藏的她，又不是人人都是林允儿。 呓，那为什么齐子默能凭一双眼睛将林允儿给认出来了？ 这是个很好的问题。 “徐贤XI，我一直以为你是宠辱不惊的模范女偶像，没想到今天还能见到你这么无赖的一面。” 访问档案备注上，端庄文静，如此独特的艺人形象标签，齐子默印象很深刻。 “齐理事，我也一直以为你是一字千金的典型男领袖，没料到今日还可以有幸见识到如此善辩的一面。” 书城里已经被逼到步步后退，书城外的嘴仗徐贤可不能再输。 说完，两人不甘示弱地对视着。 少顷，两人忽然忍不住对笑了起来。 笑完后，两人可能觉得这样心有灵犀的对视而笑与他们之间不熟的关系有些不符，便立即错开了眼神。 徐贤微红着脸慢慢收起嘴角直起身。 齐子默右手从购物袋中拿出那本《从容心》，向车外的徐贤摇了摇，抖了抖眉问道：“还要吗？” “当然要。” 徐贤被齐子默那副看不起的表情激了一下，整个人向齐子默右手的书奔去，齐子默开始还想伸直右手逗弄下徐贤，但徐贤一心为书抢夺时，整个上本身伸进车里，手为了伸远点，脚也抬了起来。 没有支撑点的上身就全部落在齐子默身上，抢夺过程中上身不断地在齐子默前胸处摩擦，觉察到异样的齐子默立即身体僵硬起来，手也停住了不敢再动。 “哈哈，让我抢到了吧，还想看我出丑，你怎么了？” 抢书到手的徐贤高兴地钻出车窗，把书举到齐子默眼前炫耀着，不过看到齐子默僵硬的表情，觉得很奇怪，刚才还好好的啊。 “没什么”，齐子默避开徐贤的眼神。 “你开了车没？”，齐子默顾左右而言其他。 徐贤看见齐子默做贼心虚的样子更觉奇怪，然后顺手整了整自己衣服才意识到什么。整个脸迅速红如番茄，眼睛也闪烁起来，手指不断地拨弄着垂在耳旁的一戳头发。 “没有，我是出来散散心的，顺便来书城逛逛。” 大心脏的徐贤迅速调整了自己的状态。无意识地接触应该没事吧。 “哦，那我送你回宿舍，这么晚也不好打车。”齐子默很淡定的说道。 徐贤觉得齐子默强装淡定的样子十分有趣，他这样看起来这么强大的人会因为这点小事而慌张？骗我吧？ “好啊！那谢谢咯。”觉得十分有趣的徐贤调皮地开口道。 等徐贤系好安全带后，齐子默启动车子离开书城。 路上当然没有任何交流，只有齐子默一言不发地直视着前方，徐贤头偏右，眼睛望着窗外。齐子默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想必徐贤不是太在意。表面上像望着窗外的徐贤其实一直盯着右车窗上齐子默的侧脸影子发笑，她莫名地觉得这张已经见过不少次的冰块脸非常可爱，棱角越冷漠一分她就越开心一分，女人的心情有时就是莫名其妙。 “晚安。” A8L宽大的车尾小时没影了，徐贤才微笑转身。 “原来跟男人相处可以这么随意有趣的啊，看来是相处方式有问题，下次多多改正。”心情愉悦等着电梯，随着电梯层数的数字变化又不知怎么就担忧起来，会不会是因为今晚我表现太异常所致啊，下次在齐子默面前正常一点试试？ 第三十七章 交换条件 隔天，汉江晨跑归来的齐子默神清气爽地到达办公室时，闵哲基PD已经准时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了。闵哲基PD带着一副方框眼睛，两只眼睛虽然小但十分有光泽。穿戴随意不过整洁，一点也不像没时间整理自己外形的幕后制作人士。 “闵哲基PD，你好。我是齐子默，这几天我听闻你很多事迹，刚好我这儿有个项目需要个经验丰富，能力突出的PD合作，这个项目你曾经看过也表示过欣赏态度，现在它有机会成为你主制作的项目。你再仔细看遍提案后，给我答案。” 闵哲基来之前就应该知道齐子默昨天见过朴元有，叫他何事很容易猜到，那么齐子默不转弯抹角，节约时间。 闵哲基PD只是草草的翻阅了一遍，然后望着齐子默开口问道：“我是做音乐节目出身，我有把握掌控这档节目，可我有两个问题。一，你为何看好我，MBC音乐节目PD比我有名的不止一个；二，我怎么相信你，为这个节目制作提供一切后续保障，即使我再有把握做好这档节目，但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我需要正常综艺节目制作班底以及启动资金。” 闵哲基大脑十分冷静，没有被天下掉下的馅饼砸晕，他需要清楚被看重的原因还有必不可少的弹药，这样才能心无旁骛地投入工作当中。 “第一你放心我没想过把你当冲锋陷阵的牺牲品，我启用你的主要目的就是希望这档节目能成为MBC2015年新崛起的综艺之一；第二我选择你的理由有很多，经验、能力、中立立场但都这不是最重要的，最关键的是朴元有告诉我，你是3年来唯一欣赏他提案的音乐节目PD，只有真心欣赏作家提案的PD才能够完美制作诠释提案的舞台；第三至于你所要的弹药问题，你更不需要担心，你点头我两天之内就能把所有资源给你全部到位。” 闵哲基能从心底感受到齐子默的自信，那不是表面的虚张声势，而是对自身能力充分肯定。齐子默已经把动机、弹药、目标全部摆在他眼前，如果还畏缩不前，那么很可能不久的将来自己只有眼红地看着另外一个音乐PD因为节目的兴起而声名远扬。毕竟一切准备就绪，只差抛锚起航了。 仅仅些许挣扎后，闵哲基PD轻点了头答应了下来，即使他知道在这个敏感时期，他点头意味他正式贴上了齐理事阵营的标签。 齐子默很满意工作进度，主要制作班底准备的差不多，现在他需要做的是从那群老奸巨猾地董事手里借来东风，希望付出代价能够尽量少点。 “闵哲基PD你现在找个你以前合作过的审计人员来粗略统计出节目前三期的总投入，我去台长室开完短会就需要知道结果，我们时间紧迫，需要快马加鞭。” 闵哲基既然答应下来，就不再思前顾后，立即掏出电话行动了起来。 “齐理事，你新官上任就想着为电视台做贡献的心意是值得鼓励的，但是我们2015年的综艺节目规划都是去年已经定好的，没有多余的资源和资金扶持其余项目了。要不还是等明年吧，到时策划会议欢迎齐理事畅所欲言，我们洗耳恭听。” MBC台长办公室，一堆主要董事齐聚一次，听闻齐子默的提议后都沉默不语，唯有最大股东金前辈直接表了态。 其他人当鸵鸟，但金台长迫于职位关系不得不表态，委婉开口：“是啊，我们不能乱了规矩。” 齐子默并没有局势不利而有任何紧迫表现，安稳就座，眼神环顾一周，最后定格在颐指气使的金前辈身上，淡笑道：“据我所知，2015年MBC规划的新节目是3个，有两个已经策划审核通过。但是还有个因为政策问题上档希望不大，而又迟迟未见其他提案能入得了各位法眼。既然如此，为何不让我试试，还是说节目出品人必须是你们两老才行？” “你这是像什么话，MBC是大家的MBC，出品人大多是我们，是因为我们的提案通过审核的多。公平竞争，怪不得旁人。” 第二股东朴奶奶连忙否认，可不能被扣了帽子，虽然MBC一言堂是他们的目标。“ “好一个公平竞争，我就需要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我需要试点播出几期来看下观众响应，如果大多数评价为良好的评价或者收视率能与其他优秀节目持平，那么各位也没理由阻止这个综艺转为正式节目播出了吧？” 齐子默抓住朴股东的漏洞顺水推舟，给节目争取到播出机会而且理由让其他股东无以反驳。朴股东想抽自己的嘴，自己随便说的一个词这死孩子怎么就可以拿来当弹药了？ “这太草率了，且凭你几句话就让一个提案被多次否定的综艺节目获得试点播出的机会，那大家都这么乱来，我们MBC还不乱成一套。万一播出后反应平平，我们投入的资金，人力精力不全部泡汤了？你只承担百分之八的损失，其他股东由于你的任性会陪着你担负百分之92的亏损。我坚决不同意。” 其他股东也觉得风险太大，不由得暗暗点头。 刚才好转的局面因为金股东的据理力争急转直下，资本家还是看钱办事啊，那就舍点钱让这些豺狼闭嘴吧。 齐子默放下翘起的右腿，双手插兜站起身来，来到金台长的办公桌旁。 双手撑着桌角，面对众人开口：“好！既然大家唯一拒绝的理由都统一到钱上，那我们来解决这个问题不就可以了吗？” 齐子默脸上浮现的冷意可不是心平气和解决问题的模样。 “电视台需要提供后勤保障、完整配套设备以及组建临时节目组班底，节目制作经费试点播出期数资金全部由我个人提供。试点播出的收益我和电视台平半分，节目成功转为正式节目后，一切程序按正常流程来处理，盈利也按公司股份正常分配。并且节目成功后，我负责接洽海外版权售卖。” 齐子默需要电视台提供的资源都是现成的，不利用也是摆在那里浪费。而所有风险都是齐子默自己担，其他股东几乎只要坐等着分钱还承担一点节目失败后电视台声誉受损的小风险，不过那都是家常便饭不足一提。 这等好事怎么会不答应了？况且还有齐子默处理后事，再好不过了。 各位股东都从心底接受了这个提议，不过均未发言，但脸上喜笑颜开地表情说明了一切。 金台长扫视了一圈，调整笑容开口：“既然齐理事这么有诚意，而且对节目这么有把握，我们再三阻挠就太不识相了。那就这样办吧，试点播出2期，都在新年特别节目里播出吧。” 新节目在宣传较小的情况下，即使是在新年特别节目里面播出也不一定会引起太多人的关注和议论，需要更多的期数和稳定播放时间让观众了解和注意到才行。 “4期，一期在新年特别节目播出，剩下3期在另外的周末综艺下档后试点播出，试点播出收益我4成。” “反正新年第三档综艺提案还没影，大不了让他多拍两期，也就半个月的事情，反正风险损失又不是我们出。” 在稳赚不赔的鱼饵面前，股东们的心思很一致。 “那就这么定了！哈哈，希望齐理事马到成功，能为MBC打造另一个综艺王牌节目。”老狐狸们得到自己想要的纷纷开口“祝福”道。 “希望如此，既然各位股东已经同意了这个交易提案，那就不要做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我希望在两天后能够看到所有电视台应提供的资源全部到位，而不是卡在哪位领导没有签字的环节。项目成功了，大家名利双收，何乐而不为。所以不要为了私人恩怨破坏了大家的共同利益，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齐子默冷漠地眼神从左到右扫视了一遍，最后目光停留在坐在最左边的两位大股东身上。 “齐子默，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朴股东被齐子默暗语气地浑身发抖。 “是吗？那就再好不过了，各位董事，那晚辈就先告辞了。” 齐子默脸上罕见的灿烂微笑并未让台长办公室的气氛转暖，随着齐子默的离开，其他股东相继离开，只剩下两位大股东和“装死”的金台长。 心气难平的朴股东深呼一口气，指着金股东开口：“这田家小子到底从哪儿冒出来的，田老爷子不是一直对MBC不管不问的？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 金股东白了一眼身边的老妇人，都六七十岁的人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被一个年轻人气成这样。 “田老爷子没说其他的，就说这孩子他管不了。况且他又没做过分的事，你真把MBC当成我们两个的了？不要把习惯当自然，他只是要点应该属于他的权利而已。等他有出篡权之意时你再激动也不迟。” 金股东轻拍了下老妇人肩膀也离开了。 “粗略的经费数目估计出来没有？”齐子默离开台长室后马不停蹄地回到办公室。 闵哲基与旁边的审计人员确认了一遍，然后向齐子默点了点头，伸手比了个5个手指头。 齐子默用手勾了勾下巴，思考了一下就点头说道：“可以接受，不过还需要一个绚丽的舞台设计。我再给你加一个指头的经费，你找专业舞美大师来打造剧院式舞美体验。时间很赶，总共四期试点播出，第一期在新年特别节目，到现在不足一个月了，因此需要你和节目班底加班加点的赶工。你所需要的资金、设备、人员、后勤都会在2天后全部到位，其他的就指望你们了。” 闵哲基没想到时间紧迫到这个份上，一般一台综艺节目从策划到制作完成试播都需要半年以上的时间啊。不过闵哲基也不是畏惧挑战的人，点头示意清楚后便开始构想接下来的全盘计划。 “有什么难题我帮得上的忙，你随时找我。”齐子默也没打算做甩手掌柜。 “现在其他问题我都可以试着去解决，不过主持人你有这方面的人脉吗？” 具体的制作闵哲基都有把握处理，但是主持人这块人脉像他这种不出名的音乐PD实在是没有资源。 “我只认识刘在石，可以吗？” “行是行，刘在石的主持功力和影响力都是顶尖的，不过他行程颇多，不知道他是否会应承下来。” 还有个问题他没说，刘在石擅长地是活跃气氛，掌控大局，推动节目节奏跟这档娱乐性偏低的纯音乐节目不太适合。 “死马当活马医，这事交给我了。你现在去联系朴元有，他多半在家也等急了，你们速度活动起来，时间不等人。” “呼”，暂时松了一口气的齐子默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又投入资金调动的事宜当中去了。 第三十八章 Jessica Jung 在香港东奔西走，陪酒陪笑几天后，取得稍微进展的郑秀妍满身疲惫地回到了自己的小窝。 一进家门，随手扔掉手中的行李，纵身投入沙发的怀抱。 怀中抱着靠枕，脸上舒服地在毛绒绒的靠枕蹭来蹭去，几十秒后，便甜甜的进入了梦乡。 进入了梦乡后郑秀妍并不安静，整个人头朝下，双腿弯曲，臀部向上翘着，整个人犹如一座小拱桥，小手不断地拨开脸颊边的毛绒须，没想到毛绒须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捣乱。 郑秀妍气地大声吼道：“呀！林允儿，再闹我就打你了。” 室内一如既往地安静，沉睡的郑秀妍平静地睁开眼，缓慢坐起身来，双腿也卷在一起，整个缩成一团像个小刺猬，怀抱着靠枕愣愣看着前方。 滴答滴答，一颗两颗，接连几颗水珠滴落在深灰的沙发上。 郑秀妍突然甩开手中的靠枕，站起身来，抹掉眼旁的泪痕。 “我才不想你们呢。”女子傲娇地对着镜子说道。 在洗手间调整好自己仪表的郑秀妍手拿着包装精美的蜜糖吐司，穿着宽大毛绒拖鞋拖拖拉拉地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她来感谢邻居几天前的照顾之情，郑秀妍可是一个知恩图报的高尚女子。 几天之前失去意识前印在脑中的模糊脸庞再次出现在郑秀妍眼前时，她有了片刻恍惚。 这个人是不是以前在哪儿见过？ “请问你找谁？”男人的问话打断了郑秀妍的思维。 “啊，你好。我是你的邻居，你几天前帮助过我，我来表示感谢。” 男子抬起漂亮的眸子望了郑秀妍两眼，好像是认出了她。 “哦，小事情，不用谢。” 气氛就这么冷了下来，在男子一脸疑问的眼神下，郑秀妍把礼物伸了过去。 “这是从香港带的甜品，你一定要收下。” 齐子默听到甜品两字时，脑中立即传来远离的指令，不过邻居的好意不好拒绝，微笑接过后就等着女子告别。 却发现女子还是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便开口问道：“还有事吗？” 还有事吗？还有事吗？一般情况下不是应该邀请人进去坐坐然后随便喝喝茶聊聊家常熟悉一下吗？哪儿有他这样的？我郑秀妍都比这个人有礼貌。 尴尬郁闷的郑秀妍在想怎么跟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邻居沟通，眼前的齐子默皱眉的神情让她郑秀妍脑海飘出了一个名字。 “你是General.Qi吧？运营KING？” 在齐子默愣神的时候，郑秀妍顺势从他身边挤进门内。 齐子默没想到在韩国有人知道他美国的事情，慌神片刻便见号称是自己邻居的女子钻了进来，毫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 不是齐子默不懂礼貌，主要是该女子深夜醉酒的模样让齐子默印象深刻，对于这种女子齐子默一般都是敬而远之，不愿意有丝毫接触。既然女子这么强势地要来作客，他也只有无奈作陪。 关好门后，从厨房端了杯温水到四处打量房间的女子面前。 “你这房子比我大很多啊，房间也多些。” 女子有些不服气的说道，都是一层楼为什么还区别对待。 “呵呵。”齐子默并不觉得这个话题有意义。 “额，你还在吃饭啊？那你先吃饭吧，不用管我。”郑秀妍留意到餐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 齐子默也不知道该女子的目的，先吃饭再说吧，刚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排骨的齐子默就听见沙发那边传来的“咕咕”的空腹声。 郑秀妍下飞机后就赶回家里小憩一会儿，直到现在天黑整天还没进食，如今有热腾腾的饭菜摆在她的面前，肚子里的馋虫肯定忍耐不住诱惑，咕咕直叫。 “要不，一起吃把，菜做多了，我一个人吃不了浪费。”齐子默善解人意地为郑秀妍提供了台阶。 “那我就帮帮你把，下次不要做那么多了。”郑秀妍公主心口不一地划着八字步划到餐桌就食。 “这个是糖醋排骨吗？我会发胖的，这个汤好多油啊，这个青椒好辣啊……”齐子默在郑秀妍一路唠叨下平淡无味地解决了晚餐。 吃完饭的郑秀妍慢摇摇地迈着八字，一步一步挪到沙发上，蜷缩为一团边看着电视边揉着鼓起来的小肚子。 “哎哟，明天肯定要长肉，下次再也不吃了。” 齐子默无奈摇头，算了，一会儿就可以打发她走了，再忍忍吧，手脚麻利地收拾好碗筷到洗碗池里，开始清洗工作。 听见响动的郑秀妍，直起脖子朝厨房瞟了两眼，发现齐子默并没有异常情绪，便彻底随意起来。 她将双腿伸到沙发上，整个人倾倒在沙发上，左手撑着头，右手拿着遥控器不断地更换着频道，就像在家里一样。 室内的空调温度很适宜，身处温暖中心的郑秀妍不一会儿就忍不住开始连连垂头。 做完结尾工作的齐子默来客厅赶人，却发现郑秀妍已经安稳地在沙发上睡下了，小嘴嘟囔着，呼吸很深，看来睡着一会儿了。 与醉酒那晚不同的是，郑秀妍现在是完全素颜。 虽然没有那晚的惊艳，动人，不过齐子默倒觉得现在郑秀妍更为美丽，安心。 两道弯弯的眉毛，纯净地犹如人工画就的一般，眼睛上盖着浓密的睫毛，给玫瑰色的脸颊投去一抹淡淡的阴影；细巧而挺直的鼻子透出股灵气，鼻翼微鼓，像是对安稳生活的强烈渴望；一张薄薄的小嘴轮廓分明，柔唇微启，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皮肤颜色就像亮晶晶地水蜜桃的绒衣，这就是齐子默对眼前这张动人脸蛋的大致印象。 仔细打量一番后，齐子默轻声地进房间拿了床毛毯盖在她娇柔地身体上，不忍心打扰了她的美梦。 调节下室内温度便关了灯去书房忙活自己的事了，睡梦中的郑秀妍感受到柔顺毛毯的亲近，伸手拉了拉盖住了半边脸，满足地睡去。 忙碌到深夜的齐子默从书房走了出来，摸着黑来到沙发前。 睡美人依然紧闭着眼睛，不过姿势不再那么雅观，双手抱在怀里，整个人躬在一起，很像寻求温暖的孩子。 齐子默往她身上裹了裹毛毯，单手从膝盖下面穿了过来，另一手穿过她瘦弱的肩膀，弯腰抱起郑秀妍向客房走去。 感受到温暖的郑秀妍下意识地想要靠近，伸出手环住齐子默温暖的脖颈，侧身将脸贴在齐子默的左胸上。 “好暖和，就让我这样靠着。” 将郑秀妍放入被窝后，齐子默抽出双手将脖子后面扣住的双手一根一根的小心掰开，最终将郑秀妍的双手也伸进被窝后，起身关门。 失去温暖源的郑秀妍，再次手脚缩在一起，卷成球一样的形状躲在被窝里。 第三十九章 再见刘在石 “齐理事，刘在石XI今天刚好在附近彩排节目，我们现在可以去找他协商主持的事情。”一大早华秘书就出现在办公室转告齐子默这个消息。 事不宜迟，齐子默穿好外套与华秘书疾步走向刘在石的彩排场地。 齐子默赶到场地时，刘在石正忙碌地在和工作人员交流些什么。 他们只好在旁等候，没想到一等就是2个小时，忙完抽空喝水的刘在石才由助理告知齐子默等他很久了，马上一脸笑容地找到齐子默。 “真是不好意思，彩排时间很紧，内容很多，没注意到你的到来。” “没关系，年底这种颁奖礼本来很多，看您忙碌才没让助理通知你，我是来邀请您去演MBC一个节目的。”齐子默给刘在石概述了节目的一些情况。 “节目创意是很有特色，应该前景不错。但是我的特长是娱乐气氛，你这个是娱乐性质很低的音乐类节目，主持人最重要的工作是掌控节奏和气氛。我不一定是最适合的人选，况且我在MBC已经有两档节目了，不能抢太多饭碗，老哥我老好人形象当了那么多年，你可不能害我丢了名声。” 齐子默也知道刘在石婉拒他的邀请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说些玩笑话来拉近彼此的距离。 “这样我给你介绍一个主持人吧，我觉得他很适合你这个节目，而且形象不错，主持功力也深厚。” “那就拜托刘在石XI了，我在韩国认识的主持人真心不多。” “哈哈，上次见面我两相谈甚欢，只是苦于没时间见面，以后就不要这么见外的称呼了，我年长你几岁，你就叫我老哥吧，我直接叫你名字就好了，这样方便。嗯，我给你推荐的主持人他叫金成柱，是《爸爸，去哪儿》的金牌PD，获得过最佳PD。以朝气蓬勃，热情洋溢的解说方式闻名，你回去后可以查查他的资料了解一下。如果觉得还行，你们就见一面商讨下，我相信前景这么好的节目他肯定不会放过的，这给你他的电话。” 齐子默拿出手机记下号码后便不想耽误刘在石的时间，约定改日请刘在石吃饭道谢后准备告辞回办公室，还没迈出两步，刘在石就从后面追了出来。 “老哥，还有事吗？”齐子默问道。 “我突然想起来了，《runningman》下周是足球特辑，是韩国明星队对华国明星队，我们这边队中有足球明星，娱乐圈人士。可华国那边只有足球人士，作家觉得少了些娱乐因素，所以看华国那边能不能添点非足球人士，我这不就想起你来了嘛。你是韩国娱乐圈华国籍的名人，你出演肯定话题性十足。对了，我只知道你会打篮球，你会踢足球吗？踢的像样就行。” 齐子默不想高调地出现在娱乐节目上，措下了辞：“足球我会踢一些，可是……” “会踢就行，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下周录制，我会提前给你电话的。”齐子默拒绝话还没说出口，刘在石就嘴快地打断了。 “老哥，你还耍起无赖了，我真的不想出现在电视上。”齐子默只好说实话。 “嘿嘿，老弟你要知恩图报，刚才我帮了你你也要帮我一次。我知道你内敛，又不是让你唱歌跳舞，人总要参加些集体活动。”刘在石笑嘻嘻地搂着齐子默肩。 齐子默还打算找些话来推辞一下，出现在两人眼前的7道白色身影让他闭住了嘴。 “在石OPPA，齐理事。”七人齐声问候。 “是AOA啊，真是7个漂亮的小女孩啊。”有了外人在场，刘在石也不再和齐子默勾肩搭背，面对AOA聊起天来。 “今年你们成长很快啊，悄悄告诉你们个消息，过几天的金唱片你们会有不小收获哦，我偷偷听到的。”刘在石老顽童似得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7个女孩听闻消息，都想大声欢腾起来，不过碍于场合被迫忍住，但脸上灿烂的笑容怎么样也忍不住。 “来来，齐理事，这群孩子你应该认识吧，明年肯定大发，你们MBC现在不多表示一下，到时小心人家发达了不再上你们MBC的节目，看你到时眼红去。”刘在石很巧妙地将在场的人串联到一个话题上。 齐子默也觉得帮这群努力的孩子一把也没关系，便大方说道：“找机会给她们专门录制个节目，他记得MBC有个专门记录一个组合的节目，大势组合基本都上过。” “真的？”AOA众人没想到明显玩笑话，齐子默会顺势答应了下来。 刘在石也有些惊讶，他只是顺口活跃气氛而已。 “刘在石XI，做准备。”彩排要开始，刘在石率先离开，临走前叮嘱齐子默别忘了下周的事情。 “齐理事和在石OPPA很熟吗？”从没和齐子默说过话的金雪炫顶替了队长申知敏的发言人到齐子默身前问道。 队友们也满脸疑惑地看着金雪炫的背影，只有申知敏隐隐知道点情况，什么都没做地静静站在一旁。 “还好，见过两次，不过我们两脾性相投，相处不错。”齐子默虽然也有些诧异，不过还是据实回答。 金雪炫闻言甜甜地笑了起来：“齐理事你干嘛总是这样一本正经地说话，跟我老爸他们似得，你就不能活泼点？” 齐子默鲜有私下与同辈或者后辈相处聊天的情况出现，所以没有人明确指出他说话老成，现经人一提也觉得自己颇为无趣。 “习惯了，我会注意的。” “那我们就说定了，拉勾。”金雪炫伸出右手小指头勾住齐子默垂在身前的左小拇指。 齐子默在迷蒙情况与金雪炫晃了晃手指，达成约定。 放下手指的金雪炫笑地更甜了：“子默OPPA，别忘了答应我们的综艺节目哦。失言的话，我们会找你算账的。” 金雪炫做了个凶狠表情，在齐子默眼前比了比小拳头。 有些人天生擅长拉近关系，一个简单俏皮的身体接触，就让尊称递进到些许亲密的称谓，最重要的是显得一点也不突兀。 “那我们先回公司了，再见，子默OPPA。” 金雪炫说完就迈腿离去，其他6位AOA成员也鞠躬追去。 坐上保姆车的AOA成员都觉察到车内压抑的气氛。 她们能隐约感觉发生什么事，但是又不敢确定，因为太突然而且不可思议，以前一点苗头都没有的啊。 作为队长的申知敏觉得应该提醒下自己的队友，三思而行。 虽然早发现些端倪，但毕竟是暗恋，也许过段时间就会过去，但今天这位队友表现太过明显，摆明要付诸行动了。 这时候不管是为了团队的稳定发展或是顾及姐妹间的感情她怎么也要明确劝导一次。 “雪炫，你要考虑清楚，这不仅会影响你个人还有我们团队。你是我们团队发展最好的成员，我们今年才有起色，希望不要因为你个人情感问题影响了我们整个团队的发展。” 队长的话彻底证实了队员们的猜测，心里不由得被才得知的消息震撼着，同时也感觉队长的话有些无情，虽然是大实话。 队员们颇为难地看着金雪炫。 凝神望着窗外的金雪炫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在想事情，面无表情也不说话。 就在大家以为她不会回答时，金雪炫开口了：“知道了，队长。” 同样的无情，语气冷冰冰地没有任何感情。 我们不会因为一个男人的出现影响五六年的姐妹感情吧，队员们都焦急了起来，也无理由地责怪起齐子默来，谁叫他这么招花引蝶，明明什么都没做就把我们雪炫勾地魂不守舍，看起来还非君不嫁的样子，竟然跟最亲近队长用如此冰冷的语气说话。 申知敏也心底一冷，知道这妹妹是犯了混劲。 她叹气再次说道：“不是姐姐们不支持你，问题是你这个单恋来得太莫名其妙了点，你才见齐理事几面啊就那么死心塌地。手机桌面换成人家照片，还把人家相片打印出来当书签？问题是别人都不一定记得你啊。” 队员们越来越有兴趣了，队长原来知道这么多内幕啊，纷纷竖着耳朵静静当小白兔。 “我承认齐理事是不可多得的择偶对象，我也颇为欣赏他的才华。” 嗯？这是要二女争夫？ 申知敏也意识自己说了让人误会的话，狠狠瞪了几眼不嫌事大的队员们后，调整表情侧身继续对金雪炫开口：“他越优秀你越不能接近他，我们是IDOL啊，他是高高在上的理事。我们虽然有万人追捧，但那又怎样，跟他那种人中间始终隔着一条洪河。人家一天轻松赚的钱就够我们辛辛苦苦跑行程整整一年，而且第六感告知我那个齐理事远不止那么简单，理事肯定不是他的最大王牌。他年纪轻轻成熟老成，永远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一般人肯定做不到那样自律，况且我们还身处IDOL地位低下的韩国。” “我也觉得那个齐理事大有来头，神神秘秘的。每次见面场合均以他为中心，无论他身边是我们眼中多了不起的人物永远都是那样，没有意外。”忙内也忍不住插口附和着。 谁叫你这个时候开口的，心里知道就行了说出来做什么，姐姐们都凶狠地瞪着忙内。 “好，我们不提身份这个客观问题。我们谈最重要的主观问题，感情总是两个人的事吧？你刚才那么明显地主动传达了，可齐理事除了稍微惊讶外根本没有其他任何反应，说明他根本对你没有男女之意或者说他根本没注意过你。你确定要在主观、客观都没一点希望地情况下还苦苦坚持你的单恋吗？” 为了这个妹妹，申队长可谓是语重心长。 忙内觉得这样直接打破金雪炫的甜美幻想有些太残忍了，弱弱开口：“欧尼，齐理事当初还说介绍姆爷给你认识的，你这样破坏他的美好姻缘不好吧？” 不帮忙就算了还在那里添堵，申知敏伸出手狠狠拍了前排小忙内的后脑勺。 “知道了，欧尼”，久未发言的金雪炫柔柔地出了声。 因劝说劳累半天的申队长终于松了口气。 可惜地是，她并没有留意到车窗上雪炫紧紧抿着嘴角的倒影，那坚决的模样似乎一点也不认同Rapper队长的想法。 “今天这么高兴的一天，大家怎么不开心了？我们又得奖又得到一个综艺节目，不去庆祝一下吗？”申惠静知书达理地提议道。 “我要吃烤肉”，大胃王草娥开口。 “欧尼，你怎么吃那么多都不胖啊？身材还那么好！“澯美嫉妒道。 “雪炫的身材才完美好不？前凸后翘又高挑，我要是男人，嘿嘿嘿……” 第四十章 郑氏姐妹 “子默OPPA，你下班没？来SM接我啊。” 系好安全带的齐子默接通电话便听到非常直接的一条请求。 “郑秀晶，我没记错的话我两关系还没到这个地步。” 齐子默总共才见郑秀晶三面，两人关系算不上熟，这孩子太会蹬鼻子上脸了。 “子默OPPA，你怎么能这么说了？在餐厅我们都亲密拥抱过了，叫声OPPA或者让你来接接我不是过分的事吧？”郑秀晶也有些委屈，虽说自己主动但你也享受了好不？要不是因为姐姐的事鬼才这么将就你。 郑秀晶的回答让齐子默哑口无言，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讲理的人，那些都是非本人意愿的好吧？ “我是被动承受所以构不成你嘴中所说的亲密行为，快说什么事？不然我挂电话了。” 不能由这个无赖丫头继续乱扯下去，万一又给弄点花样出来那就有的扯了。 “我姐姐回来了，我约的她今晚7点见面。你要跟我一起，顺便过来带我一程。”既然答应这个丫头了，齐子默当然会信守承诺，开车从MBC出发，在SM后门接走东张西望的郑秀晶。 “李总监，有员工看到郑秀晶被MBC的齐理事接走了。” 郑秀晶才离开SM没多久，就有人去总监办公室报告。 “李室长，你上次报告的事情不用担心。郑秀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对于SM来说，不会有更坏的情况出现。既然郑秀晶跟这齐理事已经走的亲近那就不要阻拦了，也许不是坏事。”说话之人眼镜框后的鼠眼闪过精明的光芒。 “你怎么知道我姐姐在这儿？” 郑秀晶被齐子默带到这熟悉的公寓大厦不由得惊讶万分，难道他已经认识我姐姐了？ 齐子默一脸雾水地望着旁边的小丫头，尽问些莫名其妙地问题。我连你姐姐是何许人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她在哪儿。 “我回家换身衣服，时间还来得及。”齐子默解开密码锁，探身进屋，摸不着头脑的郑秀晶也迷迷糊糊跟上前去。 “你回来了？你这儿怎么还是没有准备零食，饿死我了。我妹约我见面，你要不要跟着去蹭饭，我请客。”郑秀妍了无生气地斜靠在沙发上，一直白嫩嫩的小脚摆在茶几上晃动。 正常来说，这睡美人睡醒后就应该消失在自己房内，没想到竟然还赖在自己沙发上。 “你怎么还在啊？你这表达谢意的方式真是有新意且持久。” 虽说时间充裕，但是齐子默还是喜欢准时赴约，吐槽下郑秀妍后就径直走向屋内换衣服。郑秀妍没想到和蔼可亲的邻居突然态度大变，不过瞄到她身后的苗条身影就大概反应过来，向左翘起嘴角，眼睛发散不明八卦光芒。 “我是说你怎么这么急躁，原来打扰你和佳人约会啊，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去找我妹…”郑秀妍边调侃着齐子默边往门口靠近，待苗条身影完全展现在她面前时边说不下去了。 “我妹？素囧？你怎么在这儿？” 郑秀晶看见自己的姐姐也颇为吃惊，姐姐的屋子不是在对面吗？ “欧尼，你买的房子好像是在对面吧？” “是啊，那你来这里找我做什么？”头脑发蒙的姐妹两就在门前互问着傻瓜问题。 听到尖叫声的齐子默从房间伸出脑袋，也没打算介绍两人认识，直接开口招待郑秀晶随意，顺便婉言催促郑秀妍离开。 “赶我离开？我这么不受招待吗？” 等等，郑秀妍突然明白了关键点，脸色一变，尖着嗓子大叫道：“General.Qi，你这个变态，你竟然勾搭我妹？还赶我走？你想对我妹做什么？还有你，郑秀晶你什么时候谈恋爱的，都不知会我一声，你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吗？你就跟他好了。” 齐子默被神经发作的郑秀妍整地郁闷不已，声音不由也大了些：“鬼叫些什么，你是谁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认识你妹？你的谢意我收到了，快走吧。我7点还要跟你面前那个女孩的姐姐见面。” 等等，齐子默发现你妹，我姐这两个词语在刚才的对话中出现了太多次，来回在门前两个姑娘的脸上徘徊了2次，不确定向郑秀晶问道：“你姐不会就是她吧？” 郑秀晶被扯淡的巧合以及两人听不懂的吼叫对话弄得头昏不已，终于遇到一个自己知道答案的问题，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你叫杰西卡？邻居？” 得到确切答案后，齐子默再次询问另一方当事人，这次确定性很高。 郑秀妍双手抱着膀子往沙发上一靠，臭屁地点点头。 齐子默身着加绒衬衫走了出来，把穿到一半的大衣往沙发一扔，也随着坐了上去。 这两姑娘不是姐妹天理不容啊，不相上下的极品作风，还这么巧地都让齐子默遇到了。 脸上的表情实在是维持不住了，齐子默单手虚盖着脸，小腹微微抽搐，有些滑稽，嘴角遗漏地扬起表明了他忍俊不禁的内心。 郑秀晶看着齐子默在沙发上不正常的举动，担心他有事正准备上前查看，但郑秀妍可不这么想，她认为齐子默在装死。 “GQ，说话！你带我妹到你家里想做些什么？孤男寡女两个人！” 齐子默根本没力气回答，伸出右手摆了摆，然后指指郑秀晶，得到指示的郑秀晶马上解释自己只是带齐子默一起赴约。 郑秀妍更迷糊了，我们两姐妹见面你带他做什么？除非他是你男友你让我给你把把关，不懂就问是郑秀妍的良好品德，所以她很直接地问出了口。 “不是啊，我带他是因为……”郑秀晶将认识齐子默的经过以及目的都大概地讲诉给姐姐听。 “好了，郑秀晶。你姐姐致谢的诚意和方式太别具一格，我没有勇气再经历一遍，你还是带着你姐姐另寻高明吧。” 缓解下情绪的齐子默终于恢复了日常的清冷表情，笔直地端坐在沙发上，出言打断两人的对话。 郑秀晶一听急了，好不容易得到承诺不能就这么泡汤了啊，急忙从玄关绕到沙发后面，甩开包伸出双手从后环着齐子默的脖颈，脸也贴了上去。 “子默OPPA，别啊。我姐姐真是不会表达而已，她人很好的。你是大男人，说帮她就会帮她的啊。”可能是觉得不够娇气可爱，她还用手轻轻晃动齐子默的头。 齐子默尴尬地想用手掰开郑秀晶的束缚，但又不敢用力。 于是在郑秀妍看来，就认定了齐子默欲拒还迎，想吃自己妹妹的豆腐，立即上去奋力拉开妹妹。 “呀，你要他帮什么忙，我根本不需要谁帮忙，你怎么能跟陌生男人这么亲近了？”郑秀妍有些着急，语气不由得也严厉了些。 郑秀晶被姐姐大力拉扯弄得微微有些疼痛，又见姐姐嘴硬不接受人的好意，还要责怪自己，这段时间压抑在自己心中的焦急、担心、压力全部涌上了心头。 “我怎么不能跟陌生男人亲近了？你了？跟着那个蛤蟆男人这么亲近的时候不说，还亲近到没跟家里商量就离队。”各种情绪涌上心头的郑秀晶难以控制情绪与语气，话一出口立马泪流满面。 郑秀妍见妹妹情绪一下如此亢奋有些诧异，下意识要安慰自己妹妹。 “素囧……” 可惜激动的郑秀晶没有给她机会，避开她伸过来的手，双臂从上往下胡乱挥舞阻止她的靠近。 “郑秀妍到底要多自私？发生那么大事，爸妈和我什么都不知道担心地要死。不过看着你憔悴的样子不想打扰你。可你了？从来不做些让我们安心的事，莫名其妙要做什么潮牌。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随便两句话就把你骗地神魂颠倒，不跟自己的队友和家里商量一下就一头扎了进去。最后又突然退队，一点准备都没给我们，我现在见到少时那八位姐姐都尴尬地都不知道做什么。还有你以为你在外面多辛苦，可你想过我吗？你轻松地走了，我还在SM啊。SM公司的人用什么眼光看我的？他们怎么议论我的？除此之外，我还要担心你在外面会不会受欺负，你这么笨怎么做地好那些事。我隔三差五还要应付公司和父母的盘问，可我根本不清楚你在做什么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能看着你精神疲惫的样子暗自着急，你知道我心里压力有多大吗？”郑秀晶激动地有些体力透支。 齐子默伸手拉着有些虚弱的郑秀晶。 郑秀妍心底一酸，红着眼眶试着接近妹妹，轻声开口：“你不用担心，我做的很好。” 如此平常的一句安慰词在这特殊心境下，反而刺激了心气难平的郑秀晶，蓦地站立起来，声嘶力竭地向姐姐吼道：“你做得好什么？你会设计什么？你会策划什么？你嘴笨的连基本的人际交流都不会，你做的好什么！你还死要面子，断了以前姐妹的联系，也不给家里说自己的困境，你以为自己默默苦撑就能天下太平吗？你还以为自己是17岁做梦的季节吗？” 郑秀晶微缓了口气，斜视到齐子默波动的目光心里不由得一暖。 “现在我耍着无赖，舔着脸去求这个能帮助到你的人的承诺，没想到你还给我装清高。”最终目的还是让姐姐能接受帮助慢慢渡过难关，郑秀晶也逐渐平静下来，有所期待地望着自己的姐姐。 郑秀妍被自己的妹妹感动地无以复加，同时心底的愧疚之感更为严重。 不过当她听到妹妹口中冒出的无赖、毫不要脸等词语时下意识脑中浮现出一些黑暗的东西，立即脸色一冷，冷冰冰地瞪着齐子默。 “我不需要他帮忙，秀晶你别求他。” 郑秀晶失望到底，姐姐再次拒绝她的好意，这就是郑秀晶当时接收到的重点。 “好，郑秀妍！算我多管闲事，你好自为之。”郑秀晶心灰意冷地开口说道，面无表情地抓起包出门。 妹妹沉着脸的冷意让郑秀妍呆愣着都不敢伸手阻拦。 充当听众的齐子默抓起沙发的大衣追了出去，走到门口回头望了一眼郑秀妍，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地关上了房门。 斜射在地上的余阳随着门的关闭，最后一束光明也消失在黑暗的房间中，郑秀妍的精神气也随着消失，门关上的瞬间她失力跌坐在地毯上，整个人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四十一章 你好，郑秀晶 “小花猫，你怎么还没走？蹲在我车前做什么？”齐子默追到停车场时就看见郑秀晶乖乖地等在奥迪车旁轻轻抽泣着。 郑秀晶止住眼泪，没好气地蹬了齐子默一眼，绕到另一边开车门上到副驾驶位。 “齐理事，让你见笑了。” 送郑秀晶回宿舍的路上，彻底冷静下来的郑秀晶用齐子默递过去的纸巾擦了擦完全毁了的眼妆。 齐子默闻声没吭声，微笑代表回答。 “对了，你怎么认识我姐姐的？她怎么穿着家居服出现在你家里的？” 激烈的争吵让郑秀晶都忘了开头在齐子默房间见到郑秀妍出现的奇怪景象。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郑秀妍确实有些过分。” 听完齐子默的讲述，郑秀晶也不由为郑秀妍赶到丢脸，在别人家里这么随便，还赖着不走。“是啊，无赖程度跟你一个等级的。你们这两个极品成为姐妹必定是耶稣的安排。” “那是！”郑秀晶表情也甜了起来，一脸骄傲。 不过转眼担心了起来，齐子默不会因为今天这些事对郑秀妍有什么偏见吧。 “子默OPPA，其实我姐姐挺好的。除了有点笨，有点倔外其他都挺好，很善良，对我特别好。” 齐子默心里怪怪的，郑秀晶的话让他感觉十几分钟前在郑秀妍面前声嘶力竭的人仿佛是另有其人一样。 “嗯我知道了，不过你还是别担心你姐姐工作上的事，还是回去和你母亲多商量下她相亲的大事吧。她那种女人多半难有人接招，她都二十六、七了吧？” 回忆起郑秀妍一些有别于正常女性的古怪行为，齐子默还是好心地提醒下郑秀晶。 “不准这么说我姐姐，追求我姐人多了去了。我姐当练习生的时候，公司一大半男练习生都爱慕我姐。她这是一时有些糊涂，没想明白。子默OPPA你这种伟岸的大男人不要跟她这种小女子计较好不好，下次我再找机会把她商业计划书给你看看，你帮忙参考一下。求你了，好不好。” 郑秀晶说完就满含祈求地盯着齐子默，而对方却静静地开着车，抿着唇也不回答，她心里着急起来。 “子默OPPA，你说话啊。” “好不好嘛？”这应该是郑秀晶有记忆以来自己最讨好人的语气了。 “郑秀晶，我想你姐姐肯定是个妹控吧。”齐子默终于开口了，却不是回答她的问题。 姐姐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你怎么知道的？” 齐子默没想过跟郑秀妍计较些什么，先前他未回答是因为郑秀晶姐控似感情感动了。虽然前不久还在向姐姐大声嘶吼，但冷静下来马上为姐姐求起情来，真是血浓于水啊。 “有你这样像天使一样的妹妹，谁都会变成妹控的。” 郑秀晶被齐子默夸地有些不好意思，吐着小舌头说道：“我其实也没有那么好啦，我姐姐对我更好。” “那子默OPPA你有妹妹吗？” 齐子默立马想起了齐子馨，整个表情更加柔和。 “有，不过没你懂事，贴心，她比你活波可爱一些，今年18岁，梦想也是当演员。” 郑秀晶脑袋中立即出现了另一个调皮捣蛋版的自己。 “那以后一定要介绍我认识。” 刚说完，郑秀晶眼睛机灵地一转。 “子默OPPA那你介不介意多一个妹妹啊？天使类型的，MBC齐理事亲自印证的。” 齐子默闻声微勾嘴角，将车靠在路边，收敛表情严肃认真看着她，郑秀晶会其意，用郑重期待地目光回视。 “好！” 齐子默的一个字使郑秀晶夸张地笑出了酒窝。 “OPPA，重新认识一下。我是郑秀晶，从今天开始就是你天使般的妹妹。” 郑秀晶像模像样地朝齐子默伸出了右手，齐子默无奈地伸出右手跟她握在一起轻轻晃动。“你好，郑秀晶。” “结拜仪式”结束后，郑秀晶开始为姐姐谋福利。 “OPPA，既然我们两已经成为天使般的兄妹了，那帮助你天使般的妹妹的姐姐，也可以说是你的姐姐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OPPA你要尽心尽力地帮助郑秀妍那个傻瓜哦。” 重新专注开车的齐子默并没有给予肯定回答，不过副驾驶的郑秀晶看着他侧脸坚毅的线条，也知道自己才拣的便宜哥哥一定不会弃自己于不顾，因为这个离他不远的男子散发的清冷气息真的让人感到很安心。 告别已经恢复正常，甚至“正常”过度的郑秀晶，齐子默一路疾驰地回到家里。 不出所料，打开明亮的吊灯，娇小的身影还固执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齐子默算是遇到对手了。 “你妹妹已安全到宿舍，一切正常，不用担心。” 迟钝的郑秀妍慢了一个世纪后，轻轻地“哦”了一声。 齐子默挑了挑眉，从厨房端了两杯温热的白开水，在郑秀妍旁边就坐后，侧身向郑秀妍开口：“拿来吧”。 “什么？”郑秀妍没听懂。 “商业企划书。” 齐子默在郑秀妍质疑的眼神中补了一句：“给我看看，也许我能给点好的建议让你节约时间成本。” 单纯的郑秀妍被齐子默蛊惑住，几分钟后，披了件外套的郑秀妍将一叠厚厚资料递给齐子默。 房间安静了下来，齐子默认真地翻阅着手中的商业企划书，郑秀妍眼神放空，双手捧着透明的玻璃杯，可能觉得不够暖和，又把脸凑到杯壁上，顿时满意地眯了眯眼睛，像极了得到主人抚摸的小懒猫。 良久没听到纸张翻篇的郑秀妍微微缓过神来。 “这么快看完了？怎么样？有什么改良意见吗？” 郑秀妍扬起微笑，双眼期待地望着身边的男人。 “你学过几年专业艺术设计？”齐子默的问题让郑秀妍一愣。 “半年不到怎么了？” “有投资者或者慈善家给予你资金支持吗？”这些都是什么问题，不是在说策划书吗？齐子默让郑秀妍摸不到头脑。 “有啊，我的两位合伙人他们都投了将近800万美金的资金，我自己也投了200万。” “除了合伙人，还有其他人提出过资金支持吗？” 郑秀妍摇了摇头。 “你从事过商业运作吗？或者你的两个合伙人中有人拥有丰富的商业运作经验？” “没有，他们两个以前是从事娱乐和原材料生产的。” “这份商业计划书是你写的？” “不是，是我的合伙人写的。” “企划书上是他们负责资金管理和商业运作？你只负责产品设计？” “是这么计划的。但是现在前期嘛，我也会帮忙做些其他事，比如店铺入住谈判之内的。” “有没有想过回归少女时代？” “额，说没想过我自己都不会相信，不过跟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两人就这么玩起了快问快答。 郑秀妍等齐子默不再提问立即插口：“怎么样，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齐子默将企划书翻到摘要部分，重新再浏览了一遍后才抬起头，平静地看着郑秀妍，淡定开口：“放弃吧。” “什么？”郑秀妍没敢相信，询问半天之后齐子默竟然直接否定。 “趁现在没陷太深，赶紧退出去吧。”齐子默再次开口摧毁她的侥幸。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那么敷衍的态度能从商业计划书中看出什么？你既然没有想帮忙的意思，就不要对别人的成果妄加评论。” 郑秀妍想抢回商业企划书，奈何齐子默力气太大，抢不过来。她就顺势推了回去，齐子默还是纹丝不动。 “这份你眼中的企划书在我看来还不如工管专业的本科生写地真实，详细。好高骛远，空中楼阁，整篇关注点全在规模巨大，资金充足。地基都没打好，你们去关注房屋装修会成功那才叫怪事。唯一的卖点就是你郑秀妍那点人气，你的粉丝就算多，那会有多少粉丝会掏钱一二再而三的支持由你这个专业学习只有几个月的半路和尚设计出来的产品？而且你们的定位还是奢侈品，你当你的粉丝都是富二代？还是你以为你是查尔斯.詹姆斯那样的时尚天才？这些浅显的道理郑秀妍你都没有想过吗？” 郑秀妍被齐子默冷酷的话语吓慌了，狠狠地摇摇头，下意识否定齐子默的逻辑。 “不是你说的那样的。这份企划前景很好的，他们都是这么认为的，只是我忘了他们怎么说的了，反正不是你说的那样一文不值。不然SM为什么会跟我为了利益讨价还价，最后还因为对利益分配把我这个摇钱树狠心T出队了，他们肯定看出这个很有前景才始终不肯对利益分成松口。还有我的两个合伙人又不是傻子，他们一个是企业家一个是英皇的高管，他们共投了将近一千万进来。还有，还有银行愿意贷款一千五百万美金，那样的商业机构他们更不可能在没把握的情况下投钱的。所以肯定是你徒有虚名，你根本看不出这份企划书的真正价值所在。”说到最后的郑秀妍有些慌不则乱了，想到什么说什么，总结发现有不少论证可以寄托，稍稍安下了心。 齐子默觉察到了郑秀妍的不正常，于心不忍，柔声开口：“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SM，你的合伙人或者银行会就利益或者资金给予你信心，但是这份企划书真的儿戏至极，我找不到任何亮点来安慰你，在我们这一行这种企划有个专用术语称呼它“daydreaming”，意指其一无是处，空有其谈。现在立即刹车，想办法挽回损失。你可以回到少女时代，和你的姐妹们重新待在一起。” “你不要骗我了，你就是认为我不行，实现不了这个企划。” 郑秀妍毫不领情，特别是听到回少女时代字样后更加激动，双手用力抢夺商业企划书。 齐子默对冥顽不灵的郑秀妍毫无办法，松开抓着企划书的手，恼怒开口：“别那么幼稚了，现在不是你行不行的问题，是企划的问题不是你能否实现的问题。” “你就是跟她们一样瞧不起我”，郑秀妍没骨气地哭了起来。 “你们都觉得我异想天开，认为我不会设计，不会商业，只会做自己的潮牌白日梦。你们都不支持我，只会劝我放弃或者冷眼旁观甚至漠不关心，我就要证明给你们看。我，郑秀妍一定可以实现我的潮牌梦。” 抹干眼泪的郑秀妍双眼凶狠坚定，牙齿用力狠狠咬着嘴唇将商业企划书砸了出去。 她只是为了震震声势，却不想商业企划书如长眼一般直接砸向齐子默的右脸颊，含恨出手的郑秀妍力道还是不可小觑的，片刻齐子默右脸颊通红，嘴角也流出了血。 郑秀妍始料未及，第一时间想上去帮忙，却因为前面争吵碍不下面子，依然怒气未消地站在对面“怒视”着情况好像很严重的齐子默。 被“突袭”的齐子默下意识往左避了避，右脸仍然大部分被袭击到，脸上火辣辣地疼，嘴角流入嘴里的血渍咸咸的，嘴角末尾好像肿了起来。他并没有下意识地用手去抚摸伤处，而是单手握拳，另一手张开撑着太阳穴，咬牙忍住了第一波疼痛。 “出去！” 齐子默调整一下，没有预料中怒发冲冠或者站起身来动手，只是冷漠地叫郑秀妍离开。被挡住的郑秀妍没法看清齐子默的伤势，齐子默冷到骨子里的语气一下激起了她先前未消的怒气。 “出去就出去，才不稀罕这个臭家。” 郑秀妍傲娇地转身出门，此时齐子默的受伤让她心里通畅了许多。 “坏人就应该这个下场，hing!” 齐子默打开医药箱对着镜子稍微处理下伤口，问题不大，不让伤口发炎就好。 回到客厅的齐子默一眼就看到掉落在地毯上的商业企划书，对这个“凶器”观感太差，他捡起就想往垃圾桶里面扔。不过想到郑秀晶的苦苦拜托，他又放下了高举的手，轻叹一声，将商业企划书整齐地摆放在书桌上。 “真是晦气。” 收拾好一切的齐子默郁闷不已，便穿好鞋袜前往汉江边散散心。 “碰”听到关门声的郑秀妍立即从可视对话机里看到一身黑的齐子默飘然而过。 “脸上好像没什么问题。这么晚还出去，肯定是去那种地方，标准的坏男人！” 第四十二章 抛锚起航 冷冽的河风拂过齐子默雕刻的脸庞，湿湿的、冷冷的，随着流动的空气带着自然的味道。舒服、自在大大缓解了琐事带来的丝丝烦恼。 人总要为了享受付出一些代价的，大多数情况下是金钱，而齐子默这次付出的是健康。 清晨起床时他就感觉自己身体出了问题，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尽力支撑起身体，头开始疼痛发作，呼吸感觉异常困难。 齐子默发高烧了，没有应对经验的他在药箱里翻找半天才找到类似治感冒药物，和温开水一起服用过后，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些。 简单吃完早餐后，身体似乎有了些能量，齐子默也就放弃了罢工的念头，使用比平时多了一倍的时间穿戴整齐，出发前去MBC，他要去蒙面歌王的舞台检查下进度情况。 “齐理事，家里没人照顾你嘛？这个天气要注意自己身体啊。” 华秘书一早就看见齐子默脸色苍白地走进办公室，遂上去问清楚情况后根据他的身体情况买了些药物给其服用。 接近中午时分，除了精神不佳以外，其他均恢复正常。 “齐理事，该找个女朋友了，总是一个人怎么行，关键时候总需要个人在身边啊。” 华秘书跟这个年轻上级也相处了一段时间了，从初始的质疑、惊讶、佩服到最后的诚服，这个面色总是清冷平淡的年轻上司给了他一个又一个的惊喜，从毫无根基到节目组班底筹建完成几乎是他一个人力挽狂澜，看起毫无作用的安排总是在关键时刻发挥重大作用，就像他似乎从一开始就知道整个事情发展过程与结果一样。 除工作能力强、眼界杰出外，华秘书还观察到齐子默是个非常自律的男人。上下班准时无误；办公室永远整齐明亮，工作投入；烟酒不沾；交友谨慎；不主动招惹女性这些良好习惯让一个正值荷尔蒙时期的年轻男人保持一小段时间就可以逼疯很多人，别说十年如一日地严于律己。这完全是邻居家的儿子啊，不是自己女儿岁数实在不能强求，这种女婿再符合心意不过了。 可惜就是有点死板，年纪轻轻没有活力，特指生活方面。总是面无表情也不知道结交女孩子，还一直独来独往，这样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家庭生活，虽说外貌，事业，品行这些关键择偶因素都无可挑剔，但你总要让女孩感觉到回应吧，不然跟嫁给人民币有什么区别？ “华秘书，只是意外。我上次发烧还是十几年前，我会注意的，麻烦您了。” 齐子默很感谢这些真正关怀他的人。 人的感情都是相互的，齐子默虽然不说，但他能敏锐察觉到身边的人情感变化。 华秘书明白齐子默想避重就轻，从而转移话题，但并不能阻止三四十岁的阿姨对于年轻人恋情的执着关切。 “那是重点吗？重点是你打算单身到多久？你又不是玩家。” 齐子默看躲不过了，知道必须说些什么才能打消对方的媒人念头。 “嗯，在试着接触。” 华秘书可不会那么容易被忽悠，“你少来这套，我当年糊弄我妈的时候比你专业多了。说实话，喜欢什么样的？我认识不少不错的韩国女孩儿，什么职业的都有。” 果然，华媒人登场了。 “华秘书！真的十分感谢你的……” 齐子默哪儿来的具体择偶观于是想用些答谢会推脱回去，但华秘书认真的眼神很明显地告诉她不会善罢甘休。 “善良，相貌端正就好，最好是有自己的兴趣爱好，和我相处很无聊，所以最好有可以分散她注意力的事情。”齐子默编了些不会表现出敷衍态度的基本要求。 “华秘书，蒙面歌王已经差不多算正式上轨了，电视剧方面有什么消息吗？”不等华秘书答复，齐子默强行岔开话题以此来中断对方继续追问。 华秘书也明白齐子默的意思，不过还是多嘴叮嘱了一句。 “有句话我必须要说，你遇到不错的女孩就多给人些回应，她们可不像你有读心术、观察术，你不用直接的方式回应，人家还以为你瞧不上人家，多用点心吧。” 齐子默知趣地点头让华秘书满意地言归正传。 “有个消息，但不算好消息。MBC本来1月7日就应该上档的一部水木剧因为初始男女主角更改，整个项目停顿拍摄。而MBC就将另一部周末剧上档抢占新年首个最高收视，不过等到再次想重启中断的水木剧项目时，却被告知KBS截了道，花高价准备和该编剧签约。MBC也想匹配价格，不过对方要价比当初多了三分之一，于是谈判人员准备放弃。” 齐子默用手指轻敲着桌子，斟酌片刻问道：“剧本很优秀吗？还是题材很心意？不然KBS也不会冒着得罪人的可能来抢。” 华秘书也是听行政部的“奸细”汇报的，需要认真回想一下。 “多重人格障碍为主题的治愈系、搞笑、浪漫、爱情故事。轻喜爱情故事是现在的韩剧主流，人格分裂是很少见的主打因素，应该能吸引观众的目光，况且这剧本是08年就投到MBC来了，只是不符合当时韩剧主流才拖到现在，那么多年都没放弃，说明剧本确实优秀。” 如此说来，是个不错的机会。 “你能打探到KBS的购买报价吗？还有制作费用报价，以及双方是否就海外版本售卖的商讨过。” 华秘书知道齐子默想插一脚了，“MBC那些谈判人员可能知道一些，详细地肯定必须问那位陈秀完编剧了。” “嗯，好。你先去询问下谈判人员了解下信息，然后联系那位陈秀完编剧。你告诉她先不要签约，和我们见一面后再决定，一定会给她意外收获。蒙面歌王我下午会去现场查看，你就不用去了。” 华秘书确认具体安排后准备立即出去执行，齐子默再次开口让她缩回了迈出去的步子。 “等下，还有个事。MBC是不是有个专门拍摄偶像团体的日常生活综艺节目？上次开会听某个PD提过。” 华秘书根据齐子默的描述模糊有些印象。 “你是说的SHOWTIME吗？那个去年八月份APINK不是拍过了吗？”华秘书以为齐子默想帮APINK联系通告。 “不是APINK，是AOA，她们今年表现不错，拍摄那样的节目双方共赢，你去让那个节目组策划人与FNC沟通一下吧？” AOA跟齐子默有什么关系，需要他帮忙“徇私”，这点让华秘书生疑。 “你为什么要欠下人情去帮你的竞争对手？这与你公私分明的作风相违背啊。哦？是不是欠了什么风流债啊？果然闷声干大事啊，我还在一厢情愿地替你着急了。男人果然都吃性感、年轻、漂亮这一套，老实交待是谁？” 齐子默没料到一个简单的拜托能让这位四十岁的阿姨臆想到这个程度，无奈回击道：“华秘书，你那位乖巧的女儿有没有嫌弃过你太过活泼？” 被调侃的华秘书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理直气壮地说道：“全MBC都知道我两是一个组合的，你几乎负责了组合的所有担当，我只有承担起你唯一缺少的那几样，好让我们组合更加完美更受欢迎。” 越扯越远，以防再生事端的齐子默总结了事：“好了，说正事。让《SHOWTIME》的PD和编剧亲自去趟FNC，让他们和FNC多沟通下，了解下AOA的风格以及私下成员特点，争取能做出有趣吸引人的环节，这样播出后才能吸引AOA原有粉丝的观众。” 时间也不早了，华秘书立马告辞去执行各项安排。 下午稍晚一会儿，华秘书给已离开办公室的齐子默打来电话告知他陈秀完编剧已经答应了几天后的见面以及《showtime》现在暂时拍摄不了，因为《showtime》的制作班底都在拍摄另一个节目，那就是全部节目组班底全部临时组建的《蒙面歌王》。 因为自己的原因妨碍了他人的正常工作，齐子默也相当抱歉，便告诉华秘书按计划先去与FNC商量好拍摄方案，等三月份《蒙面歌王》进入正轨，《AOAshowtime》就立马可以投入拍摄。 通完电话的齐子默从侧门进入MBC综艺大厅，由于舞台需要特别设计，所以这个可改造性的拍摄场所就批给了《蒙面歌王》节目组。 静静地坐在看台上，观看了节目组一下午的制作过程，齐子默能明显感受到制作团队的耐心负责。为了观众能有更好的观赏体验不厌其烦地修改着某些细节，节目组上下没有人出现烦躁，抱怨的情绪，工作现场配合默契，井然有序。这样的团队制作出的节目肯定差不了，齐子默更有信心了。 要结束时，齐子默走到已经空闲下来的闵哲基PD和朴元有作家面前。 “闵PD，朴作家辛苦你们了。” 两位团队大佬抬头看见顶头上司，连忙站起鞠躬打招呼，齐子默连忙摆手制止两人。 “两位都比我年长，不必这样，节目制作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闵哲基PD在前两天接收到资金与其他后勤人力物资后，立马按照计划热火朝天地开始了节目策划，白天要与制作团队开会商讨各个环节执行问题，下班后继续与朴作家完善整个节目流程，看是否需要添加修改某些细节能让节目效果更加的精彩纷呈。连续几日的日夜操劳让他疲累不堪，不过有些血红的眼睛依然炯炯有神。 “齐理事，节目制作现在一切都处于正轨，不出意外能在规定时间里面完成。大事你都已经替我们节目组解决了，这些细节小事就不用你多操心了。” 闵PD刚信誓旦旦说完便想起有点小事情让齐理事出马会更好一些。 “如果齐理事能帮我邀请些主唱歌手来试验下节目效果那就更好不过了。” 闵PD做音乐节目多年是认识些艺人和经纪人，可是自己去发出邀请分量不重，人家答不答应另说还会浪费时间。不如齐理事去邀请，一是肯定能邀请歌手前来，二是也顺便检验下节目效果，整个节目组在毫不知情来猜测下歌手的身份，根据观赏结果在试播之前进行最后的调整。 “行。到时我会带秘密歌手过来试验效果的。” 齐子默很爽快地应承了下来。 时间紧迫确实让制作小组压力很大，每个人或多或少有一些精力透支的疲态显现，齐子默拍手示意暂时休息的众人。 “各位临时组建团队来这儿加班加点，对此我感到十分抱歉。不过你们的辛苦不会白费的，在座的各位年底奖金翻倍，节目制作完成后我会组织大家进行聚餐，可以携带家属。希望大家能咬牙坚持完仅剩几天的苦日子，我在此先口头感谢大家的辛勤付出了。” 齐子默的承诺让困顿的员工们瞬间有了生气，犹如在沙漠中喝了一口甘泉，顷刻间全身像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一样。 “齐理事脆骨” “齐理事最高” 齐子默最终在一片高声赞扬中微笑离开。 第四十三章 这个人情不好还（1） “现在上场的是韩国明星队13号选手，永远的队长，朴智星XI。同时华国明星队也换上了身穿红色球衣的7号选手，嗯~，齐子默XI。” “朴成奂XI，为何不介绍下？朴智星都介绍为队长了，难道华国的七号选手资料册只有一个名字吗？” “裴永杰XI，不是我不介绍，只是觉得成排比的介绍会怪怪的。好吧，我再介绍一下，刚才上场的华国明星队7号选手名叫齐子默，是MBC理事，而且也是CUBE理事。” “……” 齐子默没想到为了还一个人情，自己还顺便回了趟国。 走进上海虹口体育场时，看台上人烟稀少，只有两三工作人员在做清理工作。但一直如影随形跟在自己身边的摄像机让齐子默隐隐有种被算计的预感。 “Not-Play，Not-Sing，Not-Dance.” 被摄像大叔告知自己是本期节目第二嘉宾需要全程跟踪拍摄时，齐子默迅速找到从下飞机后就避着自己的刘在石询问具体情况。 刘在石声泪俱下地将责任全部推给节目编剧，责怪PD设计情节不够，第一嘉宾朴智星的拍摄份额不足以让两期节目情节饱满，因此才临时将客串足球运动员的齐子默挪为第二嘉宾。装苦情结束的刘在石趁气氛足够低沉，开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劝说齐子默好人做到底，配合节目组顺利录制完这期节目不要让他的名誉扫地。 齐子默最后考虑后还是点头答应，不过不是因为刘在石的苦情戏，而是形势所逼，总不能让从韩国远赴到华国的节目组上下百人左右空手而归吧，不过还是提出自己的基本要求：“不做游戏，不唱歌，不跳舞。” 无奈应许的刘在石一背过身表情瞬变，得意洋洋地对摄像机做着鬼脸，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精明的刘在石接触齐子默几次怎不知他不喜张扬的作风不愿在公众面前做些太“作秀”的事情呢，愿意配合节目拍摄就好。 “现在欢迎MBC最年轻的理事，齐子默XI。” 刘在石在全体就位后开始介绍齐子默登场。 几十台黑乎乎的摄像机让第一次上娱乐节目的齐子默有些不自在，以前唯一接受的采访也只是被拍了几张照片而已，现在突然面对这么大的拍摄阵仗，大心脏的齐子默也一时调整不好表情，僵硬地对着镜头笑了笑后，还要应对莫名激动若狂的MC们。 “啊，理事你好，你终于来看我们了，欢迎领导视察工作。”刘石镇满脸笑容地弯腰问候。 “是啊，是啊，理事万岁，我们节目办这么好都靠齐理事领导有方。”若干小伙伴齐齐附和着。 一向逻辑清晰、思维敏捷的齐子默也被这群MC搞得更加糊涂不已。 “你们《runningman》不是SBS的节目吗？”，齐子默向旁边捂着脸的刘在石确认着，整个人显得傻傻的、萌萌的，真的不怪他表情逼真，谁来遇到这个情况也会被这些个糊涂MC整蒙了。 刘在石看了一眼摄像机堆中的主PD，然后黑着脸在其他MC们身上扫视着，其他MC一脸迷糊，难道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齐子默XI是M~B~C最年轻的理事。” 其他几位MC听完刘在石咬牙吐完的话语，脑中一片空白，怎么是MBC了？怎么可能是MBC了？完了，拍马屁不成还得罪了一片人。 灵机一动的HAHA礼貌地拉着齐子默回到起点，然后对着刘在石说：“重新介绍，之前只是为了试验一下节目效果，事实证明并不好笑。” 大家一个节目组合作了那么多年知根知底，谁也不会把这个意外当真，待主PD重新宣布开始时，众人已经调节好各自的情绪与表情。 “齐理事，真是年轻啊，我还以为自己算稍有成就，不过你往这儿一站我真的无地自容了。”身形庞大的老虎开始叨叨。 “你的歌很好听，我很喜欢。”齐子默还以称赞。 “真的？”金钟国欣喜不已，得到上层人士的赞扬肯定会格外开心。 “嗯，当时买金泰妍CD时顺便听过你两首歌”，齐子默“据实以告”。 “顺便！哈哈……” 语毕，众MC笑倒在一起，刘在石直接对齐子默竖起了大手指，前后反差太大来不及转换的表情在金钟国脸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齐理事，其实你不用说后面那句。”金钟国尴尬道。 “好，我以后会直说你的歌很好听，不会说我是顺便听到的。”齐子默表情诚恳地答复道，金钟国哭笑不得，低头不语。 “哈哈，理事就是理事，这艺能感足啊，齐理事准备要抢艺能界的饭碗吗？”刘在石已经笑歪在齐子默肩上了。 齐子默见好就收，解释道：“没有，跟金钟国XI开个玩笑，《一个男人》很好听。” 齐子默常有的冷幽默让开场气氛不错。 “话说回来，齐理事你作为MBC的理事来上SBS的节目没问题吗？”光珠一副急于表衷心的样子。 “没事，你喊我理事万岁都没被SBS怎么样，我想我回去也不会被MBC的董事打一顿的。”齐子默一副不用为我担心的表情。 “哈哈，齐理事真是脆骨，哈哈……这反应能力。” 还没缓过气的众MC又甘拜下风起来。 被反将一军的光珠面色苦闷，对着主PD连连鞠躬求情，摄像机也随着方向扫过主PD一副“火冒三丈”的怒容，笑料十足，看来片头众MC齐拍马屁的镜头不会剪切掉了。 “MBC虽然和SBS是不同电视台，但是都为了韩娱事业添砖加瓦，肯定会相互协作，没什么问题。” 齐子默以正面回答作为结束语。 “说得好，理事就是跟这群小民层次不一样。”刘在石承接话题还不忘搞笑地“贬低”下其他队友。 “齐理事是我们这次慈善足球赛主题的第二嘉宾，我们第一嘉宾是朴智星XI，你应该有听说过吧？”刘在石按台本抛出问题。 齐子默确实听过这个亚洲球星的，“当然，朴智星XI是贵国非常出名的世界足球明星，在世界舞台有很多亮眼的表现。我作为一个华国人，其实非常羡慕你们。” “羡慕我们？”懵智逮到机会插口。 齐子默表情有些苦涩，“啊，我们国家很多运动都是世界顶尖，唯独大球类项目一直徘徊不前。篮球还好一些，不过足球就不好意思提及了。很多世界大赛都看不到华国人的身影，让华国的球迷都伤心不已。他们都想拥有和你们一样为自己国家的球星呐喊助威的机会。” 众人听完也有些感同身受，刘在石却不尽赞同。 “你们国家篮球可比我们好多了，已经有几名球员在NBA站住脚跟了，我们也羡慕你们的篮球迷啊，所以希望两国的运功员们能够共同进步，为各自国家争光。” 大家齐声鼓掌表示赞同鼓励。 “既然是足球特辑，那我们要问下齐理事足球技术怎么样了，能否代表华国明星队跟我们强大的韩国明星队对抗？”7位韩国MC站在一堆孤立了齐子默，气势汹汹地发问道。 “PD接下来是1对7吗？你事前未跟我说这个，那我先走了。”齐子默并没按套路作答，转向自言自语地问起主PD，话毕还真放下话筒向外走去。 7位MC啼笑皆非地把齐子默追了回来，这嘉宾太不听话了，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笑料却是意料之外的足啊。 “会踢一点，应该能完成自己的任务，不拖后腿。”齐子默回来后正经作答。 “齐理事很有自信啊，身体看起来也十分强壮，平时有什么体育爱好啊？”金老虎举着手臂向齐子默比了比。 齐子默轻轻地一扫而过的淡定表情让嘚瑟不已的金钟国顿遭打击，捂着脸背着镜头蹲下了。 “我健身没有金钟国XI那么痴迷，主要运动还是篮球。在美国生活很长一段时间，非常喜欢这项运动。”齐子默也被金钟国女人化的娇羞动作弄笑了，回答完就拉起了遭受重击的金老虎。 第四十四章 这个人情不好还（2） “说到篮球，你们再仔细看看齐理事，有没有想起什么？”刘在石这时插口引导了大家的思路与注意力。 众人眯着眼睛围着齐子默认真打量。 “你这么说我想起了点什么，我好像前段时间在某篇报道上见过齐理事了。”HAHA不确定地说。 一直在沉思的GARY激动跳了起来：“你前段时间是不是在韩国中央大学打过球？你的座驾是A8L。” 齐子默想想那确实是自己，承认也没什么就点了点头。 噤声期待的GARY顿时像见到偶像似得，冲进摄制组拿了一支笔塞到齐子默手里让他在衣服签名。齐子默尴尬不已地在GARY衣服签了中文名，已经完全弄清始末的其他MC也纷纷凑上前来需要签名。 “呀，还录不录节目了，主PD眼睛都快瞪出来。” 刘在石看不下去赶忙出面干预。这期节目太失控了，不仅一开始就意外“得罪”SBS，还屡次状况外让主PD郁闷不已。这次节目拍摄后，大家多半可以吃散伙饭了。 “看到朴智星的时候也没见你们这么激动。” MC们尴尬归位。 “你是没看到那个视频，我几个会打篮球的亲故都惊叹不已，齐理事你不会真的是准NBA球员吧？”GARY接上台本的同时也满足自己八卦的私心。 “那篇帖子我隐约听秘书提起过，除了主观猜想外，其他基本属实。不过视频中的模样跟我平时差距不小，没干预到我的生活所以也没多关注。嗯，我会一点篮球，但没那么夸张，跟NBA水准还差距很远，当时能够和韩国职业篮球的运动员表现旗鼓相当是运气成分居多，不足以作为参考。” 齐子默也渐渐了解到这个民族奇怪的自尊心，所以尽量发言全面些，不让网友去钻字眼漏洞，免得给自己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前段时间炒的火热准NBA球员身份曝光，可由于不是预想中的韩国人，一切都不能围着这个爆点炒作节目了。因为这个非韩国人打爆了韩国职业球员对于韩国民众是不能大事宣扬的。 众MC也能明白这个理，都不再延续这个话题。 “齐理事谦虚了，我也观赏了那个热门视频。美国观众都赞叹不已，说明齐理事篮球技术确实非常了得。不如稍候齐理事配合节目组拍摄几个漂亮镜头做成片花，让我们《RUNNINGMAN》的观众目睹下篮球的魅力？” 既然承认了那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齐子默也顺势答应了下来。 “好，言归正传，说回这次足球特辑的主题。朴智星作为嘉宾已经和我们通过其他方式互动过了，我们也不能厚此薄彼，所以齐理事要跟我们好好交流一下才行。” 交流没在齐子默互动方式黑名单之内，刘在石奸笑地征询着齐子默意见。 “交流是嘉宾应该做的，那我们立即开始吧。我觉得《RunningMan》是个很精彩的节目，在华国也有很多粉丝……”刘在石在齐子默被逼配合后就打算按台本向齐子默提出问题，然而这一切都被齐子默自言自语的交流打断了。 “呀，你今天不是来当嘉宾的吧？是来捣乱，想来SBS应聘MC的吧。谁要跟你交流对《RunningMan》的看法的，你见过哪个嘉宾自己引开一个话题和7个MC交流的？”刘在石半真半假地抱怨让拍摄现场更加混乱不堪，拍摄节目的制作组员工们也与MC们一样笑地瘫痪在地。这MBC的齐理事真是不省心的主啊。 “好吧，我不说了。” 表情管理很到位的齐子默镇定地把掌控权交还给刘在石，MC们也敬业地收起笑容按台本指示就位。 “好，下面开始交流…呵…” 好不容易收住笑的刘在石因为提问要直视齐子默，看到他一本正经的表情也差点忍不住笑了起来。 “齐理事来韩国不短时间了，最喜欢的女团是？”刘在石抛出了问题，大家都关注着齐子默的回答。 齐子默双眼看着前方，面色严肃，众人都以为他在犹豫便稍微等候。可等了半分多钟，齐子默还是没有开口，还一脸迷茫地看着刘在石。 “齐理事，虽然你需要挣扎一下，可是录制时间有限，赶快决定吧？”刘在石听从指示提醒齐子默。 “啊？需要我说话的吗？你们不是说交流不用嘉宾的吗？” 报复，赤裸裸的报复，众人这才顿悟过来。 “呀！” 众MC哭笑不得纷纷上前围殴齐理事。 “韩国优秀女团太多了！” 玩闹后，齐子默按套路回答。 “别说套话，快说哪个？”今天被治地没脾气的金老虎发威了。 “真的太多了，不好选。”齐子默为难答道。 “好，那我们就来个齐理事的理想世界杯吧，刚好朴智星XI也做过了。”HAHA凑热闹的提议道，众人一秒钟同意下来，没人再关心齐子默的意见。 “先说4个女子组合。”HAHA有点迫不及待。 齐子默只好无奈地回道：“APINK，AOA，t—ara，少女时代” “那么开始对决吧，先是APINK和AOA？” “APINK”，齐子默犹豫了还是选择宣传下自己公司的组合。 “请华国的观众多多关注APINK，她们最近将在华国活动，当然今年韩国也会回归计划。” “呀，谁叫你又当起MC来了？还主动宣传起女团来了。” 刘石镇说出了其他MC的心声，做个女团世界杯他都可以把话题掌控他手里去，MC已经“忍无可忍”了。已经认命的刘在石垂着头，伸出手来轻摆一下示意大家安静。 “他是CUBE理事！”语气十分落魄无奈。 “呀，早知道如此就直接把APINK排除选项了，这完全是作弊。算了，继续继续。”准备重来的金老虎得到PD时间不足的提示后，迅速继续拍摄。 “然后T-ARA和少女时代。” “少女时代。”齐子默更欣赏少女时代一些。 “决胜，APINK和少女时代？” “等下。”都在期待结果的众人纷纷被齐子默这声刹车打地措手不及。 “呀，你不觉得太扫兴的吗？”刘在石已经“咆哮”起来了。 齐子默轻笑，“我只是问问这不是最后一个问题，结束后不会出现相关联问题吧。” “APINK。” 刘在石那眯眯眼能蹬牛眼这么大让齐子默也不再奢求答案。 “啊，没意思。一个公司当然要说自己人，要说自己的理想型。” “其实我只是拿分红，跟APINK没多大关系，所以不是有什么私心。真的觉得APINK很不错，华国的观众一定要期待他们在华国的舞台表现。”齐子默又开始宣传了。 金钟国无语的用身躯挡在摄像机和齐子默的脸之间。 “如果真的如齐理事所说，那假如有记者拍到你和APINK私下相处的话就不太好了吧。既然没公事来往，还私下又见面的话说明了什么？”不良智孝见缝插针，一针见血地问道。 这话说得好像有理，齐子默也不由得赞同。 “哦，那我选少女时代吧！” 一点没有之前选择的勉强模样，毫不犹豫地改口。 “哈哈，我真是服了，我没想到你脸皮这么厚。”表情一直“低沉”的刘在石忍不住抱着肚子大笑起来。 “好！少女时代里面最喜欢谁？”眼见鱼上钩了，不良智孝连忙追问。 齐子默一脸荒唐地看着主PD，不是没有相关联问题么。刘在石得意摇头表示自己没有鼓动，吃瘪的齐子默“挣扎”许久。 “好了，你的犹豫时间已经用过了，又不是要你交往。” “可你们那期待的目光很让人觉得是真的交往。” “少罗嗦，快点回答。你不是喜欢金泰妍的歌声嘛？爱屋及乌。”刘在石使劲催促道。 “歌声而已，郑恩地，朴草娥，申知敏也都不错啊，特别是郑恩地，观众们可以回去关注一下……”没人再容忍齐子默的自我推销。 “3，2，1，回答。” “我选APINK。”很明显这是找打的行为，事实上众人再次用笑地酸软的四肢“痛扁”着齐子默。 “APINK就APINK，快说人，不准改了。” “郑，朴初珑。” 齐子默想说郑恩地，理由可以推脱为喜欢她的歌声。可是想到已经这样了，不如今天豁开脸面为APINK做下宣传，反正已经够丢脸了。 “哦！~~~~理由，理由，喜欢朴初珑哪点？” 众MC职业性地起哄 齐子默低头措了下辞，“朴初珑的外貌和性格很符合华国传统家庭对媳妇理想标准，华国不仅很多男士喜欢这种女生，在年老的长辈面前也十分有市场，华国观众请多多关注，她们肯定会不负众望的。“ 顺理成章的宣传，没人再佯装阻止。 “好，那在这里给朴初珑发封影像信吧。想说的，简单的话。”众MC继续恶作剧。 还有这种要求？这让齐子默犹豫不决，这丢脸范围已经超过了齐子默的接受能力，他脑子在急速旋转思考对策。 “朴初珑XI。”齐子默一开口就被打断了。 “呀，哪有这样的。不说你们熟不熟，上级对自己旗下女团用敬语，这个传出去你让朴初珑怎么办，叫初珑，快点。”GARY也挤眉弄眼地上来凑热闹。 “初…初珑”尴尬的齐子默忍俊不禁。 “哦！~啊！~吼吼！哈哈”众人拍手起哄看着支吾不语的齐子默，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比较让人感到害羞的话来。 齐子默也好似难为情地站了起来，“华国巡回加油。”说完就带着贴身PD奔向已在篮球场等候的摄制组们。 “呀！”反应过来众MC苦笑不已，第一次被这么牵着鼻子走，多次被抢过主动权不说，最后结束还是由嘉宾单方面主导。不过这次节目笑料包袱肯定多，节目做好了就一起OK。众人无奈地对视一下，摇摇头四下散去休息去了，只等最后一场足球场拍摄。 第四十五章 征服欲OR贪心（1） 到了篮球场就位的齐子默回想了下今天下午所言所行，脸一片燥热起来。 虽然下午录制过程中表情动作均没有失格的地方，但是自己回应的话语轻浮玩笑居多，这跟自己沉稳地自我评价相差甚远，自我要求严格的齐子默不由得恼怒自己起来。 他自认为自己的行为十分丢脸，破坏了自己树立了多年的形象，而且会永远被人当成笑柄，齐子默很讨厌那种感觉。 “齐子默XI，准备好了吗？” 副PD跟齐子默顺利地交流完后，便回到机器旁开始拍摄，却发现其脸色非常难看地呆立着。齐子默被导演的话唤醒，尴尬的运了下球，缓解表情后轻笑点头。 懊悔也没用，做已经做了，以后再慎重一些罢了。 俗话说，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自律的齐子默怎么都不会料到自己将来会因为某些原因心甘情愿地再次如此“丢脸”。 宣传片花拍摄地很顺利，齐子默热身后只是做了几个熟练地运球、帅气的投球动作，然后用三种不同姿势扣篮就结束了拍摄，全部一次过，这让齐子默烦躁的心也稍微平息了一些。 “金泰妍XI，你好。有什么事吗？” 齐子默拍摄完片花，便换了身衣服来到足球边适应场地，没想到放电话时接到金泰妍的来电。 “齐理事，你好。” 金泰妍的声音并不像她舞台唱歌时那么自信干练，但是依然魅力不减，柔柔的，软软的反而更引人怜惜。 “我们现在位于仁川机场，马上将会去泰国开演唱会，想将吃饭时间定在金唱片颁奖礼结束后您看行不行？还有这几个丫头有点馋嘴想吃韩牛，你不会介意吧？” “你不是也想吃吗？”话筒那边看来不止一个人。 “没问题，时间地点餐厅都由你们定，我OK，那么到时见。” 挂掉电话前，齐子默还听到那边有个大嗓门吼道：“我就说齐理事瞧不起这点小钱，允儿！韩牛，耶！” “九轰子”名不虚传。 齐子默对足球的回忆还要追溯到7年前，刚到美利坚大陆的齐子默还没适应自由的美国节奏，也理解不了美国人洒脱的谈话与做事行为，更因为性格的格格不入，他又进入以前的独来独往模式。 运动兴趣也远离了美国四大球，选择了冷门的足球，美国人称之为Soccer。 宽阔的足球场经常只有小猫两三只奔来奔去，没有人一起玩耍的齐子默经常一个人默默地练习远射，相对近距离突击进球，远射独立完成任务的可能性大了许多。就这样齐子默两年课外运动的身影就徘徊在足球场大禁区边界周围，也就是那段时间的疯狂抽射导致齐子默腿部肌肉发达，为后来的篮球起飞打下良好基础。至于为什么后来篮球成为了齐子默的主旋律，其实理由很简单，相对于奔跑齐子默更喜欢飞翔的感觉，具体细节有机会改日再说吧。 热身后去适应了场地和球性，确实感觉到生疏无比，于是齐子默更卖力去找下当初的感觉，当一众MC和慈善明星赛的众位球员进来做准备时，他已经大汗淋漓。 双方简短地认识后，两队回到各自休息区等待球赛开始。 齐子默也终于见到了自己华国队友们，都是已经退役的职业球员。不过令他不解的是同为退役球员为什么韩国明星队的球员身材管理好这么多，华国明星队的球员身材明显走样，大多数脸变宽，小肚子凸显。 有位圆脸性格温和的哥们回答了齐子默的疑问：“球员时期饮食管理要求，训练刻苦自然能保持身材，退役后肯定管不住嘴，没精力去消耗自然胖了起来，而且我们退役后大多数不像韩国球员那样做媒体娱乐事业，所以不在乎形象。” 圆脸哥们十分亲和，回答起来没有丝毫不好意思，齐子默理解性地点点头。 由于齐子默没有“实场经验”，所以上半场他被队伍分配到球门当起了守门员，手更为熟练灵活的齐子默也没有异议地带上手套在门前就位。足球场看台上挤进了近一半的观众，大多数为了目睹《RunningMan》成员的风采，让齐子默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华国这些足球员的吸引力真是渺小。 正如观众期待的那样，整个上半场也是由娱乐主导，看点集中在HAHA、GARY、刘石镇、懵智孝用笨拙的肢体动作以及生疏球技的反差来取悦观众，齐子默镇守的球门前是门可罗雀。GARY和金老虎各有一次单刀赴会冲入华国小禁区内的机会，不过都均以连人带球滚出底线作为结束，最一道防线的齐子默甚至都没挪动身体。 上半场唯一惊险点就是韩国明星队的王牌选手朴智星与金正根的一次默契配合，带球来到大禁区外的扑智星直塞给正中的金正根老师，然后金正根老师并没停球，眼睛看了下前方的站位，脚后跟顺便一推，球改变了方向从两位华国后卫中间直插进去，而接应球的正是之前传球的朴智星。传完球的扑智星并未停息，利用惯性甩开防守球员抢占位置挤进禁区，此时金正根的传球刚好来到脚下，此时不射更待何时，英超韩国国脚调整下放手拔腿怒射，齐子默瞧着极速飞来的球判断一下方向，展开身体击了过去。角度极佳的大力射球被齐子默奋力飞到空中用右手击了出去，击完球的他还能感受整个手麻麻的。 攻势被瞬间瓦解，众位观众和韩国球员皆有些惋惜这个好球，金光洙恼怒地来到门前把齐子默扑倒在地狠狠地“蹂躏”了一顿，反倒是朴智星赞赏地看了齐子默一眼，竖了竖大拇指，齐子默点头微笑欣然接受，怎么感觉有种基情燃起的前兆，总之上半场在欢乐的氛围中结束了。 中场休息时可能由于华国球员们有些劳累或者是因为慈善明星赛参与为主，主教练将齐子默下半场的位置从门将调为右中卫。 能有机会尝试进攻齐子默当然愿意，点头同意。 下半场开端就风云突变，双方可能觉得娱乐成分已经够了，是时候展现出竞技的一面，双方球员各开始积极跑动和防守起来。 韩国球星郑大世率先发难，这位号称韩国鲁尼的球星速度和身体对抗确实很优秀，在华国半场依靠身体抵住防守球员强行突破后，用速度甩开两位追防后卫传中，然后一路狂奔进去禁区，接球直接射入球门右侧，一气呵成。沉闷许久的足球场终于想了欢呼，韩国明星队1比0领先。 虽然是慈善明星赛但是也不能让韩国专美，华国明星队开始主动地前压寻找破门机会。 苍天不负有心人，在多次进攻无果后，华国11号球员利用速度甩开中场球员，成功带球向韩国，看准机会扣住球然后左脚内侧传中，早已等候在禁区前沿的华国34号球员胸部停球，提起右脚开射。不过此时韩国回防的后卫球员由于惯性刹车不及触碰了他的腰部，导致姿势变形，射出去的球软绵绵的，韩国守门员很容易将球收入郎中。 令人欣慰的是裁判吹响了全场第一次犯规，华国方获得了一个前场任意球。 韩国犯规球员友好地拉起华国34号球员，双方其乐融融，站起身的34号球员在罚球前酝酿了一下，突然放弃了，他朝后方的齐子默招了招手，示意他来主罚任意球。 齐子默一脸惊讶地走上前来，“听说你远射不错，我刚才失了力你来吧。” 34号的话让齐子默没再退却，观望了下对方的人墙和守门员位置，退后两步助跑，左臂上旋，身体向左倾斜，用右脚的前部内侧极速触碰踢出罚球，皮球在空中不停旋转，越过球门前韩国4名队员搭起的人墙后迅速下坠，蹭着门柱进网，整个飞行轨迹像一条飘向右方的美好弧线，飘逸弧度之大，角度之刁钻让韩国守门员无可奈何。 全场鸦崔无声，没想到这种友谊娱乐赛可以看到这种技术要求极高的进球。 “呜呜！~~” 静寂片刻，随着华国球员不可思议狂奔过来围着齐子默庆祝，看台上也有回应，激动不已的观众们纷纷大声喝彩，不规则挥动着应援物来表现自己的兴奋之情。 “哇，贝氏弧线，我已经多少年没见过了，上次见到还是06年的世界杯吧。朴成奂解说员，你确定华国7号队友的职业是理事而不是职业球员？名字也不是英文名字，比如大卫.贝克汉姆之类的？” “观众朋友们，或许你们不敢置信，但这位7号球员真的是MBC和CUBE的理事，我告知你们一个小道消息你们也许更能接受一些。前段时间我们国内不是有个很有人气的准NBA球员么？经节目组求证，这位华国7号球员就是那位热门人物，可惜他不是职业球员也不是韩国人。不过这已经证明了他的运动天分，所以大家相对来说不用太过惊讶他今天的表现。” “那了不得啊！如果真去当运动员，有可能亚洲又出个世界体育明星。不过他才上场吗？感觉上半场没看见他表现。” “裴永杰XI，你确定你是来解说不是来搞笑地？我们齐理事上半场一直在门前兢兢业业，还守住了朴智星一次必进球。” “呵呵……，期待齐理事接下来的表现。” 第四十六章 征服欲OR贪心（2） 意外之喜让齐子默也不禁笑开怀了，一一回应了队友们的激情庆祝，接着对着兴奋的观众鞠下躬表示感谢后准备回到自己的位置，却不想从摄制区域传来一个娇嫩的女声吸引了齐子默的视线。 “OPPA，子默OPPA！” 小红帽女孩在摄像机群里嬉笑着挥舞着手臂，一跳一跳的非常俏皮。 “秀晶怎么在这儿？” 虽然小红帽用口罩和围巾挡住了大半张脸，但是齐子默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个才结拜不久的妹妹。现在没法走上去跟她说话，只能扬起微笑淡淡地向她轻轻动动手指打下招呼。 摄像机从进球后就一直紧紧跟拍齐子默，他温柔地向场面打招呼动作被放映到大屏幕上，PD很知趣地把齐子默打招呼的对象也放上了大屏幕，一个青春气息魅力四散的女孩就出现在球场的大屏幕上。 “哦！~~~” 观众们配合地开始起哄，齐子默无奈地回到位置准备防守，球场边的小红帽连忙一惊躲到摄像机群后面，心里有些慌张，不过想起经纪人的交代，心里也逐渐平息了下来。 华国明星队士气大涨，全线压上。 几分钟后，抓到机会的华国明星队卷土重来。 华国14号前锋逮到机会插到右前方接球，齐子默迫不得已移动到禁区正前方去拉开防守。由于防守球员去补防14号球员，他面前暂时空无一人，14号球员很机灵地直塞给中路的齐子默，他未停球直接向前推进，同时眼睛迅速扫视了一眼，发现了左上方禁区有位己方球员而且防守薄弱，带球往右方偏，拉动着防守，待阵型已拉开时起脚传到禁区左上角。 那位己方球员就是赛前和齐子默说话的圆脸球员，他卯足力狂奔勉强追上了传球，避开防守球员，找了个角度提起左脚射了出去，不过由于是右撇子，左脚不熟练T出的球偏了方向，躲过守门员的防守却擦着门柱除了底线。 “啊~~~”被调动起激情的观众席一片惋惜，圆脸球员也是一脸懊悔，冲到齐子默面前来了个伪跪，还轻轻地扇着自己耳光，表示自己深深地懊悔和歉意。 观众席被这位球员的艺能感所折服，纷纷爆笑起来，场边那个小红帽笑地尤为开心，齐子默没好气推了一把转身走了，圆脸球员完全没防备，顿时人仰马翻。 “哈哈，华国明星队的球员艺能感也是大发啊，虽然这个球非常可惜，不过场上氛围还是不错的。” “我比较好奇的是场边那个一身红的年轻女孩是谁？会不会是齐理事的女朋友？虽然齐理事不是韩国人，不过还是凭借出色的球技以及英俊的外貌征服了我们很多观众，特别是女性观众，已经有很多观众打进节目组热线，希望知道更多齐理事的详细资料。所以大家也可以多多关注场边的小红帽女孩，也许有什么惊喜出现哦，看起来很眼熟的样子。” 华国明星队接下来多次错失机会。 熟话说，久攻不下必有失城。全线压上的华国队后方防守力量薄弱，在中场断球成功的韩国队很好利用了这点，长传给右边路的朴智星。 英超悍将利用熟练地带球技术一路驰骋晃过2位后卫球员，轻松面对守门员射门得分，不费吹灰之力。 “队长就是队长，永远的，退役了也如此生猛。” “是啊，朴智星XI是我们大韩民国的骄傲，接下来期待下齐理事会不会还以颜色。” 终场还剩下15分钟，足球竞技氛围浓厚，退役球员很久没感受到球场上弑杀的血性了，下半场精彩的对决让他们非常怀念，纷纷拿出认真谨慎的态度去处理每个球场动作。 失球后华国明星队都想找回场子，跑动更加积极起来，捣球不断，试图通过拉扯防线找些机会。 机会总是出现在不经意的时候，华国队的一次捣球被金钟国看破，伸脚截断，韩国中场球员纷纷看到机会向华方压进，却不料金钟国并未掌控到截断的球，被齐子默从身后掏走，背过身就是带球狂奔而出。 带到大禁区前10米左右就斜传给右前方的接应球员，禁区内的两位球员做了漂亮的二过一，不过最后的控球队员面对后卫的**被门将大力双手挡出，韩国球员看到危机被解除不由得轻吐了口气，脚步慢了一环。 没想到第一时间出现在球降落点的还是华国红色队服，7号！华国红色7号！ 齐子默预判了球的落点，急速向那儿冲去，跑动途中调整自己的身体，舒展身躯，力量集中，在离球不远不近的地方齐子默用右脚背全力触碰球的中下部，球被凌空抽射而出。球影急速穿过人群向球门奔去，球速极快，力量之大，韩国守门员都未能来得及做出有效的扑救，球应声入网，网因为球的力量速度被拉到最大距离。 “哦嚯嚯！~~GOAL”全场开始山呼海啸起来。 “7号又是7号，齐理事再次发威帮助华国明星队扳平比分。势大力沉的凌空抽射，齐理事真是大发，给我们这场友谊赛带来太多竞技体育的真实魅力了。” “这齐理事真是深藏不露了啊，MBC体育水平拉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啊。” “观众朋友请注意场边欢庆的人群，即将有大事发生。哦~~，电视机前的女性朋友有福了，请好好观赏下能射出如此刚猛进球的齐理事的完美身材吧！” 齐子默刚才决定远距离抽射只是权宜之计，他的目的并不是直接进球，禁区己方球员多，他想球被击出来或者挡住，己方球员可以凭借人多抢的先机，没想到惊喜来的这么突然。 呆立片刻接受现实的齐子默立即来到看台下向有些癫狂的球迷表示感谢，华国球迷不容易啊。 身后传来队友们的脚步声，齐子默一如既往地想给他们一个拥抱回应他们的热情，却不想众人围上来并没有拥抱他，而是激动地齐上前撕扯着他的上衣，透薄的球衣怎么经得起十来个成年男人的力量，片刻四分五裂，连穿在里面保暖长袖T桖都未能幸免，一块一块掉落在地下，任务完成后队友一哄而散，上身裸露的齐子默被完全暴露在观众和摄像机前。 帅气挺拔的身姿，健壮的体格，与身形极其和谐的匀称肌肉，尤其是曲线分明的胸肌和八块腹肌，浑身都是结实、高大、有力量的象征，结合上齐子默明亮的古铜肤色给人一种极具爆发力的美感。最重要是这副犹如大卫雕塑一样的完美上身还有张清冷俊脸，看台的女观众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疯狂了，尖叫的同时赶忙拿出手机相机抓拍起来。 低调做人的齐子默当然不愿意被人当猴一样观看，可总不能用手或者卷着身体来遮挡众人的视线吧，不说姿势雅不雅观，又不是女性何必如此遮遮掩掩。 “OPPA！” 看够了并且已经拍照留念的郑秀晶连忙抓起休息区的一件白色羽绒服冲进场内递给齐子默，得救的齐子默连忙披上衣服，感激地用手轻揉了下郑秀晶的头。 “观众朋友们，不要光在电脑前截图了，我要向女性观众们透露一个不算好的消息。已经有热心观众发现了，那就是齐理事身边那个小红帽女孩疑是F(X)组合的忙内郑秀晶，有观众对比了下，百分之八十确定该女子就是郑秀晶。MBC理事加上SM女IDOL，新年前的爆炸八卦新闻啊。今天的观众真是赚大了，不禁看了场精彩的球赛而且有幸亲眼目睹如此震撼的绯闻。” 这场比赛华国明星队还是遗憾告负，功臣齐子默因为没球衣直接被换下，观众们再次哄笑起来。 韩国明星队在最后时刻依靠朴智星和郑大世的配合攻破城门以微弱优势取得胜利。 比赛结束后，双方在中场友好握手，最后众人一起向前来支持的观众表示谢意。接着纷纷退场，小一会儿就人去楼空，足球上只剩下休息区的齐子默和小红帽。郑秀晶等摄制组收起道具才欢快地来到齐子默面前甜甜地叫了声“OPPA！”，齐子默从呆愣中恢复了，给了她一个微笑。 “OPPA，心情不好吗？是因为比赛输了？那只是一场友谊赛而已，你好幼稚啊。”从齐子默的笑容中郑秀晶没有感应到真心。 “不是！只是在想如果我当初去选择当职业球员会不会更适合我一些。也许我真的可以成为一名顶尖的职业选手，也可以为国家在世界赛事上争取荣誉，还可以享受球迷们最真情的欢呼。” “哈哈，OPPA。你真的好幼稚啊！这么大了还做这种梦，你如果真有这种征服欲还不如来出道当明星了，你这张脸再加上你刚才露的那副身材什么都不做也有大片女粉丝啊，哈哈……” 一道逼视的眼神很凌厉地回应了郑秀晶的调侃。 “KKKK，好吧，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不过OPPA有得必有失啊，假如你真成为了一名职业运动员你确实有可能实现那些假设，但作为交换你只能放弃现有的工作。那跟着你吃饭的千万员工怎么办？他们的孩子老人怎么办？这些人比球迷们更需要你，他们对你的追崇可是最真挚的那种。所以你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没有多余精力在竞技领域为你的国家和球迷争取荣誉了，不过也算一种遗憾之美啊。” 郑秀晶从心底感触到了齐子默内心的“贪心”，他想做的事很多他想尽量完美，处女座的标志。 大多数追求完美的人只是想想，而齐子默却严格地督促自己往目标上靠近，每个人不是万能，无线接近完美地路途肯定让人疲惫不堪。 他非圣人，未察觉的心累有时候会不知不觉地显现出来，郑秀晶不禁为他担忧起来的。 她心疼地走到齐子默面前蹲下，望着齐子默的眼睛认真述说出那一段话，然后将齐子默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完全打开，小脸紧紧埋进齐子默的两只大手里，紧紧贴着，让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温暖。 在齐子默心中调皮、可爱、喜欢耍无赖的小秀晶居然能够说出这么一大段安慰人心的话来，真的非常诧异。不过非常中用，不仅安抚了他焦躁的思绪，也给他冷冰冰的身心充入一股暖流。 齐子默将十只手指往掌心缩了缩，刚好捧住了郑秀晶的小脸，温柔无比地说道：“你还真是个让人能感到幸福的小天使。” “嘻嘻，当然了，我可是天使般的妹妹，MBC齐理事亲自认证过的。” 齐子默这么快心情恢复正常，郑秀晶功不可没，非常愉悦地逃出“魔掌”，跳起来笑嘻嘻地拉起齐子默往足球前走去。 “OPPA教我。” “什么？” “就是那个远距离射门啊，难道是学你秀上身？” 齐子默警告的眼神摄住了调皮的郑秀晶，小红帽俏皮地朝齐子默吐吐舌头。 “快点啦，OPPA！教会我，我要作为个人技。我运动细胞很好的，很快就学得会。” “是吗？你真的把你姐姐的运动天赋从你母亲那里全部抢来了？” “哼，那是郑秀妍那个笨蛋自己不愿意动，随时装娇柔骗父母心疼她，好不去做家务。OPPA，不提那个懒姐姐，快教我。”郑秀晶站在足球前跃跃欲试。 “那个射门要全身用力的，你先简单热热身，不然出事了我怎么向你母亲交待。我先教你姿势要领，我们一会儿从近到远来，能够在那个原点射进球门就行了。”齐子默指着十二码示意郑秀晶。 “我真的出事了就赖你一辈子。”郑秀晶开始听话地压起腿来。 “那你未来的丈夫不找我拼命？何况你那个妹控的姐姐？”齐子默边说边示意郑秀晶注意他的脚步动作。 “郑秀妍确实有点难对付，不过我未来的夫君就不用担心了。有个如此强大的OPPA做靠山，那些男人就是为了雄厚的嫁妆也会求着我嫁给他们的。”郑秀晶颇为骄傲抱着齐子默的手臂，将头靠了上去撒娇道。 “少来，学我刚才的姿势试试，注意用脚前半部用力触碰球的中下部。”齐子默对郑秀晶的接近充满无奈和愉悦。 还真如郑秀晶所说，这孩子运动天赋真的高，前几次因为力量和位置问题失败后，慢慢掌握要领的郑秀晶没有再失误一次，击球距离也越来越远。 “耶！IGOTIT！我是天才！” 郑秀晶在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内成功掌握了要领，在十二码处十射九进，兴奋地拽着齐子默就是一阵摇晃。看着郑秀晶犹如小女孩儿般无忧无虑的样子齐子默也由衷的愉悦。 “好了该回家了，穿好衣服，别感冒了。”齐子默把郑秀晶塞进厚厚羽绒服中。 郑秀晶的小脸蛋从衣服里面钻了出来，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齐子默。 “OPPA，奖励我，带我出去玩。” “OPPA！OPPA！” 齐子默不回答，郑秀晶就一直复读机地催促着。 “好！别闹了，先穿好衣服。”齐子默帮她拉好最外面的拉链后，郑秀晶又变成圆圆的小棉球。 “走吧。”齐子默淡然转身前面带路。 “OPPA，我要吃好吃的。”郑秀晶一蹦一跳地追了上去。 “好。” “OPPA，我要去东方明珠看夜景。” “好。” “OPPA……”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寂静的足球场只剩下一台还在运作的摄像机。 第四十七章 与少时的私下会晤（1） 今天是齐子默回到韩国的第三天，也是与陈秀完作家约定见面的日子，同时也是金唱片颁奖礼的日子，他晚上还要赴少时之约。 从办公室走到停车场的短暂过程中，齐子默又承受了一遍MBC员工揶揄以及部分带有侵略性的目光。 从回国第一天的尴尬莫名到现在的泰然自如，与其说齐子默的心态调整到位，倒不如说习惯了。 魔都的慈善明星赛一结束，韩国、华国网络上就传遍了齐子默上半身半裸照截图以及两个精彩进球的动态图，闹得沸沸扬扬。尤其是在已对齐子默有所了解的韩国网友更是众所瞩目，纷纷翘首以待今天《RunningMan》发布的三分钟预告片。 上午9时，预告片在《RunningMan》官网公布，期待许久的观众们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世界性任意球与凌空抽射，也从正面侧面多个视角观赏到了齐子默裸露的上身。 懂球帝们惊叹不已，女性观众们花痴不已，顿时搜索排行榜前三位变成了“齐子默”、“MBC齐理事的完美身材”、“运动天才齐子默”，也不怪韩国网友大惊小怪，齐子默在魔都的表现中含有男性女性各自感兴趣的话题，再加上MBC理事这个在韩国算高层人物的身份，不热门才怪。 一国之邻的华国群众们也纷纷知晓了韩国三大电视台之一MBC最年轻的理事是个华国人，而且足球天分极高再借助于《RunningMan》在华国的深远影响力，“华国足球有救了”、“MBC的华国理事”、“身材比球技重要”等话题在短短几小时之间被刷上热门话题榜。 “OPPA，你现在是大势了！”齐子默在咖啡厅外收到了郑秀晶的调侃短信。 齐子默虽然知道这是个看脸的时代，注重身材的年代，却没料到这两者搭配上偶然的才华外漏能引起如此的轩然大波，无奈苦笑的齐子默只希望这样的轰动不会对他以后的生活造成太大的负面影响。 “你好，陈秀完作家，我是MBC理事齐子默。” 齐子默走进咖啡厅就看到了角落里戴着眼镜修改着稿件的一位中年女士，穿着打扮与华秘书所述的形象有些相似，遂走上前去与之打招呼。 陈秀完作家闻声，将目光从电脑上移开，转移到傲然挺立在餐桌旁的齐子默身上，成熟却不失老气的穿戴搭配上齐子默温文尔雅的笑容让她瞬间生出一阵好感。 “请坐，齐理事。”陈秀完作家回一微笑，邀请齐子默入座。 “陈秀完作家，您也应该知道我的来意，我就长话短说。我主要述说一下您比较在意的地方，你认真考虑之后再做出选择。” 陈作家也乐意如此，举起右手示意齐子默可以开始了。 “第一，我很欣赏《KillmeHealme》这个剧本，比起其他投资者有过之无不及；第二，我可以匹配KBS给予您的报价，甚至多一些也没关系，除此之外我可以帮您洽谈海外的电影、电视改编权，特别是华国部分将会给陈作家名利带来很大的一部分收益；第三，您可以指定您看好的演员来出演1个剧中重要角色，其他角色的人选你有建议权；第四，这部剧需要很多外景，需要美国相关部门的场地批复，我有些门道，可以让这方面很顺利地批复下来。以上几点我说到做到，还请陈作家认真考虑后再给我回复。” 齐子默来之前分析过优劣势，再根据陈秀完作家很看重作品诠释效果这一情报做出这套谈判方案，不仅从名利给予诱惑而且让陈作家拥有更大参与权，尽可能地展现她心中所想的剧本。 陈秀完作家静静听完齐子默的方案，心中充满的不是左右为难而是惊讶万分。 齐子默给予的条件太优厚了，即使她写的剧本确实创意不错，也不至于这位年轻有为的理事如此厚礼以待。如果其他条件均等的情况下，肯定无须再考虑一口答应下来便是。 “真的能帮我接洽华国版权售卖的情况下还让我指定一名主要角色的演员？” 正如情报所指，陈秀完对剧本拍成电视剧的效果很在意，希望自己心中所想能在有声有色的电视上得到完美呈现，她闲暇时也会斟酌谁更适合自己剧本的角色，所以心中肯定有自己所意向的人选，但是定角色这种事一般都是投资方与PD拿主要意见，作家最多给予参考意见而已。 现在齐子默给了她希望，相对之下她最在意这个条件。 “当然，我说的全部会写进版权售卖合约中，您不用担心。”齐子默的话让陈作家基本做了决定。 “你为何给予这么好的报酬？我的意思是说你为何如此想要这部剧的改编权。”陈作家问了最后一个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齐子默微微扬了下眉，他知道事情已经成了。 “理由我开头已经告知了，我很看好这个剧本，比其他人有过之无不及。” 陈作家微笑站起身来向齐子默微微鞠了一躬，看来齐子默的回答让他很满意。齐子默顺势起身，伸出手回以微笑：“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两人的握手为这次见面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谈完合作的齐子默告别离开，接下来的事不用他亲身参与，直接交给华秘书处理合约就行了。合约签订后，一系列有关拍摄的事项也会有专人跟进，作为韩国三大电视台之一，MBC对于电视剧筹备事项可是熟练无比。 开车在汉江沿道欣赏风景的齐子默晚上十一点过后才接到金泰妍的电话，让他到狎鸥亭的一家料理店来，风尘仆仆赶到餐厅的齐子默第一句话就惹了众怒。 “你们这么晚吃东西，身体没关系吗？” 齐子默是出了好心提醒她们太晚进食会损害健康，但此话落入八个饥肠辘辘的女艺人耳朵里那就是再刺耳不过的话了。 “齐理事，你为了省些请客的钱都能想出这么恶毒的话来堵我们的嘴吗？这都还没开吃了！你说了之后我们还怎么吃得开心，特别是我们这几个吃了就胖的悲惨人士！”帕尼一脸怨愤的表情。 齐子默开始有点迷糊对方为何如此激动，听到后面才明白些许。看着8张表情相似的脸，他觉得有点低估肥胖在她们心目中抗拒程度了。 “我只是在提醒你们吃夜宵对身体无益。” 众人明白过后有些不好意思，好像误会人家，还浪费别人一片好意。 侑莉尴尬地回答：“我们习惯了，有吃的总比不吃会好一些。” 齐子默也听闻韩国艺人们的艰辛，如今亲眼见到也有些同情。 “那你们今天就多吃些吧，偶尔放纵一次应该没关系，你们不是才开完演唱会吗？应该可以休息的，不过之前没人提醒你们注意饮食习惯吗？” 有两个吃货听到前半段已经开始对着餐单指指点点了，根本没听到齐子默后面的话。 “有啊，忙内以前一直提醒我们啊，还直接用生命想威胁啊，吃这个会死的。诶，忙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语出惊人了？” 从齐子默到来后正襟危坐的忙内被小太阳调侃地有些羞涩。 “被欧尼们带坏的时候。”忙内一本正经地反击道，而后若无其事地凑头到两个吃货那里，吃货们的注意力都被食物吸引住了，不会对她打击报复的。 “呀！” 忙内现在是越来越不好掌控了，随意调侃一句立即被损回来。徐贤赶忙忍住笑，伸手在餐单上点了一下结束了点餐。 “齐理事点个吧，我们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金泰妍将餐单递给齐子默，他接过餐单并没有打开而是直接还给了服务员。 “牛肉拌饭就好，牛肉和饭分开，不用拌在一起。”齐子默跟着同事去过两次料理店，里面餐单选项他都可以背诵出来，太单调了，就围着韩牛与五花肉变着花样的几道菜。 “牛肉拌饭为什么还要牛肉和饭分开啊？那样饭有什么味道？” 服务员离开后，林允儿很好奇齐子默的怪异要求，张口问其原因，难道那样好吃一些？ “如果它有牛肉盖浇饭的话我会点牛肉盖浇饭，可惜这里没有，所以我只能尽力让它变成我想要的那样。” 这是什么回答，能说点听得明白的话吗？怪人。 “齐理事，要不你再点些吧，我们都点的韩牛，你却吃拌饭，这样让我们不好意思。”金泰妍觉得这样会显得她们很过分。 “没关系，你们点了不少，我随意吃点就好！” 齐子默见金泰妍欲言又止，其他人也是一副想说什么的样子不由得迷糊起来。 “齐……” “啊，齐理事！快点说说你前几天拍摄《RunningMan》的事情，网上全是那个，我们很好奇了。”秀英的大嗓门打断了金泰妍小声提醒。 “哦，刘在石XI邀请我踢了场球，然后去踢了。”齐子默很诚实简洁地给予了回答。 众人激动地等着劲爆点，却发现齐子默说了一句就不再开口，纷纷懊恼不已。 “没了？” “对啊！” “什么啊，你读书的时候作文及格过吗？你会不会聊天！”秀英被气得不行。 “不会。” “……” 秀英等人又中了一箭，金泰妍、小太阳、徐贤这些看戏的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秀英抿嘴吞下那口血，不甘心地问道：“齐理事，正面回答问题，你足球真的有世界水平？还有之前你那个篮球新闻是什么鬼，你运动天赋真那么大发？” 这个问题可以回答。 “新闻嘛，夸张点才有人看。足球不太精通，篮球倒是会一些，至于世界职业水准那都是望尘莫及的事情。” 帕尼也颇为认同地点头：“这样才让人心里平衡一点，不然让别人怎么活。不过水准怎么样我不清楚，但姿势却是帅气极了，你是不是专门苦练了姿势去勾搭漂亮姑娘的？像我们泰妍这种单纯的小姑娘？别否认，你那一身肌肉练地像好莱坞英雄片主角似得。”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齐子默在众人揶揄的眼神中喝了口水。 “其实我是被篮球教练骗了，他在我接触篮球训练时第一句话就是姿势美如画是身体协调性的完美体现，至于身材不过是为了打好篮球做的基础训练而已。” 这当然是鬼话，不然让齐子默在这群女孩面前说自己也觉得身材好一些，会有型一些吗？这种自恋的话他肯定不会承认的。 众人期待的热情一下就冷却了，抱怨道：“你好无趣啊，那么有爆点的事情被你三言两语解释完，而且用的那么清汤寡水的理由，最重要的是还找不到漏洞来反击你说的是假话。”金孝渊属于看热闹的类型，热闹这么快散场她扫兴不已。 “齐理事，你真的这么无趣吗？” 齐子默自认为自己有些古板是真的，但也不至于无趣吧，遂摇头否认。 “那你给我们讲个段子或者其他的，把我们逗笑就行。”小太阳乘机上前要求道。 齐子默为了证明自己不无趣，没考虑便答应下来。 可在脑中搜索时才发现脑袋对于段子之类的东西完全空白，对面几双眼睛也意识到了齐子默的窘迫轻声笑了起来。 “额，有四根火柴在不折断的情况怎么组成一个田字？”齐子默开口挽救冷场的气氛。 听完问题的众女孩以为是个冷笑话，认真地想了片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那四只筷子在不折断的情况下怎么组成一个田字？”齐子默提醒道。 “有区别吗？”帕尼一脸迷茫的样子。 “难道是我韩语不好听不懂你的问题？对了，你韩语什么时候这么好的？上个月见你你还是用英语和我们交流的？” “报了语言班，可能是我比较用功。” “啊！~你是故意来让人羞愧的吧。”帕尼在韩国待了3年之后，韩语交流才基本无碍。 “我知道了。”众人转移注意力的时候，徐贤举手示意。 “什么？知道什么？” 少时的几位欧尼都是金鱼吗？记忆只有7秒？ 忙内没好气地说道：“四只筷子头全部凑在一起就是个田字啦。” “哦！~这样也行啊，我还以为必须横竖来摆呢” 众人用筷子试了试才恍然大悟，纷纷对徐贤赞赏地看了一眼。 “所以笑点在哪里？”侑莉抓住了本质。 齐子默皱了皱眉：“不好笑吗？” 齐子默反问的表情很正经很认真。 “……” “……” 少时众位真的被冷到了。 “哈哈~~~艾古……”笑点奇怪的金泰妍抱着小腹笑了起来，其他少时成员笑神经似乎也被感染了，笑地东倒西歪。 直到服务员端上美味的菜肴才制止住这群发癫的孩子。 第四十八章 与少时的私下会晤（2） “我们会好好享用的。” 未等齐子默还礼，众位已经动手了，刀、叉、筷子为了尽快吃到食物真是物尽其用啊。崔秀英甚至嫌弃工具慢，直接用手抓起大块的牛肉直接往嘴里喂。其他众位的吃相以及速度也是不相上下，看得齐子默胃液分泌速度都快了好多，默默地用筷子从自己的小盘里夹了一小块牛肉到碗里，就了一口饭到嘴里才稍微压了压惊。 “齐理事，欧尼们平时不是这样的，今天有些饿而已。” 跟着欧尼们胡闹惯了的徐贤突然想起今天要“本色”一些，连忙收敛吃相，轻声对身边的齐子默解释道。 “哦。”齐子默表示理解地话语还没落地，就听见崔秀英的大吼响彻房间。 “林允儿，你嘴里吃完再抓行不行？”徐贤扶额，彻底放弃挽救形象的打算，齐子默尴尬地对她笑了笑。 齐子默终于明白金泰妍为什么会欲言又止了，他才吃完小半盘牛肉时，桌子上正中的大小盘已经只剩下些残羹剩菜了，同时也搞懂了为什么APINK的聚餐报销金额可以那么离谱。 “额，这家店味道不错，所以可能份量有些少。再点一些吧，我还要想吃点，你们也陪我吃一些吧。” 齐子默很善解人意地读懂了林允儿在各个盘子里面翻找的眼神。 “是吗？那我们不客气了！”果然，林允儿一听眼睛都水汪汪起来。 瞧那么瘦的四肢，这些食物是去哪儿了？齐子默也听闻过少时这几个姑娘能吃，但是他理解的范围是相对能吃，你再怎么能吃也不能与正常男人的饭量比吧，今晚他算是长了见识，朴智妍还真是个小吃货而已。 “你好，我是齐子默。” 在众女再次点餐时，齐子默接了一个电话。 “嗯，我是郑秀妍，你没在家吗？” 齐子默没想到郑秀妍会给我打电话，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他们就没再见过对方。 “没有，在外面，你有什么事吗？” “上次的事对不起，是我……”郑秀妍正在难为情地道歉时，就听到手机里传来一道女声：“泰古，你还吃点什么？” 郑秀妍一听就知道那是帕尼的声音，顿时声音一冷：“你在哪儿？为什么和她们在一起？” 郑秀妍莫名其妙地发火让齐子默感到很不快，不过想到没什么好计较的还是没有发作：“请少时吃顿饭。” 话没说完，就听到郑秀妍“hing”了一声挂断了电话，这姑娘真是神经病吧，齐子默头疼地收起电话。 众女由于对着菜单研究并没留意到齐子默，但左边的金泰妍却听清了些电话那头的声音，相处那么多年她当然立马能辨别出声音的主人。今晚良好聚餐气氛让习惯性节食的金泰妍也放开了，吃地很尽兴，不过这通电话又让她有些黯然。 “是女朋友吗？” 金泰妍第一次冒昧地询问齐子默。 “怎么会？一个邻居。” “邻居管地这么宽？问你跟谁一起吃饭？” “那姑娘脑子不太好。” 金泰妍稍微松了口气，不是情侣就好，齐子默跟她们相处就不会太尴尬。 “噗哧”，反应过来的金泰妍成功被最后一句逗笑了，以前谁敢这么说郑秀妍啊，那就等同于找死，不过这话实诚，她抬手轻拍了下齐子默的左肩，点了个赞。 一直留意着泰妍举动的帕尼觉得这两人相处情景有些玄妙。 “泰妍你干嘛问齐理事那些问题？还有齐理事，上次在MBC你跟那个谁发生冲突的传闻是怎么回事？” 点完餐的少女们闻到八卦的味道连忙瞪着亮晶晶的眼睛凑上头来望着两位当事人，帕尼应该指得是齐子默在MBC教训金泰妍“男友”的事。 “哦，一个误会，当时双方沟通清楚了也就解决了。”齐子默是看着金泰妍说的，毕竟是向有关系的人交待。 金泰妍看懂了齐子默的眼神，没有理由地相信了他的话，对着帕尼说道：“上次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刚才只是找些话题聊天而已，你也知道齐理事很无趣，你不主动找话题他都不知道怎么和你交谈。”为了避免节外生枝，金泰妍再次埋汰了齐子默一遍。 “别想蒙混过关，我发现你两有些异样的苗头。齐理事，你可不能勾引我们泰妍啊，他有男朋友的。你可以对……”帕尼环视了一圈发现没对象可说。 “忙内也不行，她也被预订了，所以我们少时都不行，齐理事你对其他组合下手吧，别打我们姐妹的主意。” 这都什么事啊，这傻姑娘都不听人解释的吗？ 齐子默满脸无奈回道：“我知道了，黄美英同志。” 恰好此时服务员第二轮上菜，他以去洗手间为由出了房间。 “帕尼，你没喝酒啊，你说的什么话？”金泰妍在齐子默出门后就立即严肃地问道。 “我那不是关心你嘛，怕你犯错误。”帕尼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分了。 “不会生气了吧，直接叫帕尼原名了。” 侑莉的问话让其他人心里一紧，齐子默虽然表面不拘小节，但终究是个理事，跟她们身份差距不是一小点。帕尼也有些担心，泰妍没好气敲了她的头，她嬉笑着一脸讨好地上前抱住金泰妍。 “没有，他不会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的。” 正襟危坐已久的徐贤不慌不忙地开口，把众人担忧的心纷纷安抚下来。 “3号包厢一共消费多少？” 齐子默提前来到前台结账，如果等到用餐结束再来，9个人挤在前台太显眼，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子默OPPA？” 排在前列的黑发女子陡然回过头来，惊讶地望着他，这样称呼自己的好像只有两个人。 “金雪炫XI？”，对方卧蚕妆的眼睛让齐子默有些印象。 金雪炫听到如此见外的称呼颇有些无语，“子默OPPA，我都叫你OPPA了，你还对我用敬语，你是嫌弃我吗？” 用敬语不是因为不熟吗？ “没有，没其他称呼而已。” 金雪贤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弯弯的跟帕尼笑起来很相似，韩国拥有笑眼的女孩真不少。 “叫我雪炫吧，欧尼们都这么叫我。” “嗯…雪炫你一个人来吃饭？”齐子默想结束话题，已经有人注意这边了。 “不是，今晚我们不是获得金唱片大赏数码音源本赏了吗？来这里庆祝一下，平时可来不起这种地方。”她用手比划了下周围豪华的装修。 “先生，一共205万整。”齐子默抽出卡递给服务员。 “雪炫，这里不太方便，我们改天再聊，我还要招待下客人。” 金雪炫见到齐子默有些兴奋，一直眯着笑眼看着他都忘了自己所处的地方，收回视线往周围扫了扫，不由得缩了缩脑袋，朝齐子默吐了吐舌头，羞涩不已的样子。 “那子默OPPA，我先回去了，电话联系。” 齐子默点头挥手告别。 “先生，谢谢，欢迎下次光临。”服务员将卡递给齐子默。 “不好意思请问下，刚才那个女孩所在包厢是？她们结账了么？” 华国优良传统请客吃饭，毕竟认识一场帮忙结账而已没什么的。 服务员大概明白了这位顾客要一起结清账单的意图，遂有些诧异地看了下齐子默，在韩国请客可是大事，何况在这种顶级韩牛店。 “还没有，她们消费了二十八万。” 金额与想象中有些差距，APINK六个人可是吃了将近一百万。 “那一起付了吧，她们来很久了吗？”齐子默将卡再次递给服务员。 “没有，先生您进去20分钟左右她们才来。”服务员边处理账单边回答道。 “哦，那帮忙再多加一百万的菜品，你们送些好的菜肴过去。” “我怎么没这么豪的朋友，还长这么帅，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服务员不禁抱怨上天不公。 “好的，先生。请慢走”。 第四十九章 与少时的私下会晤（3） “齐理事，你这洗手间去的太久了吧，我们还以为你跑路了。”金孝渊大大咧咧朝着归来的齐子默调侃道。 齐子默欣赏金孝渊性格中豪爽，直接，朋友之间的玩笑随口就来。 “巧遇个熟人，聊了一会儿。” “你们太瞧不起齐理事了，他的面子可比钱重要多了，人家还是CUBE的理事。” “对了，齐理事你怎么成CUBE的理事了？为什么不买SM的股票啊？我们SM怎么说是韩国第一娱乐公司，难道是为了其他事情？”崔秀英无意的话让小太阳记起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 “CUBE是受人之托，股票赚钱是靠涨幅不是看基数。”齐子默用简单的两句话解释了始末。 “你受人之托会不会太多了，哪有人每次都托你去当理事的。难道你还真是什么运营天才，百分百给他们赚钱？” 齐子默以为小太阳查过他的资料，但注视她眼睛后断定其是无心之言，便笑笑没有回答。 “诶，你别光笑啊。你真只是为了赚钱？不是因为某些人？” 小太阳别有用意的问话让齐子默有些疑惑。 “你是蓝猫淘气三千问吗？今天主题不是请你们吃饭，干嘛上杆子问我问题。” “韩牛不是已经吃好了吗？况且我们也算亲故了，亲故之间相互了解不是天经地义吗？” 以亲故之名行八卦之为，合情合理。 不过角落还在你抢我夺的两只确定是吃好了？众人顺着齐子默的目光也发现了林允儿和崔秀英混乱大战的场面，下意识地远离两人，表示这两货跟我们不是一起的。 “准确地说是为了花钱。因为人？你是特指为了追求旗下某位艺人而去当上该公司理事吗？” 齐子默与小太阳的思维还是在一个空间的，在最短时间内理解了她的意思，SUNNY很兴奋地狂点头。 “这不是潜规则吗？就算是真正的恋爱，不管是哪方起的意最终都会让女方公开后承受外界的质疑眼光，所以男方考虑会不会不太周全？” 没想到一则八卦会引出这么深刻的感悟，众成员被齐子默的话说地一愣，除了角落那两只。“那如果一个女艺人真的因为爱情想和公司高层走在一起怎么办呢？除了分开就没办法了吗？” 也许齐子默颇为有理一席话让她们有了强烈认同感，作为女人也作为女艺人之一，金泰妍对此问题的解决办法有强烈的窥视之心。 六双期待的目光集中到齐子默身上，这让他纳闷不已，真把自己当情感专家？ “这些你们不是应该打电话去广播台或者看心理医生吗？干嘛问我？” 虽然说得有理，但是太扫兴了，没看到大家的期待值爆表了吗？ “别总当话题终结者好不，为艺人解决心理问题也是公司高层的义务之一。” 粉红帕尼对这类问题最感兴趣，不得到最终答案誓不罢休，浑然忘了之前差点冒犯齐子默的事情。 “女艺人承受非议是肯定的，世俗如此。不过也这算女方为感情的牺牲，其他地就要看男方的意愿了。如果真的好好相处结成正果，也不用太在意外界的目光，生活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况且外界的目光最终会随着时间改变的，好莱坞最终修成正果得到众人祝福的不在少数。” “那是在自由的美国啊。” 众成员沉默地消化着齐子默带来的心灵冲击。 “你们在说什么啊？” 寂静的包厢突然响起了林允儿心满意足地询问声。 高兴起来的林小鹿动用了满脸的肌肉来绽放犹如精灵般的笑容，清澈的眼睛配上软软的撒娇肉甜进人的心房，油腻腻的双手没法遮挡那裂口的大嘴，只见嘴角快要弯到了嫩嫩的眼颊下，这是齐子默到韩国后看过林允儿最美的时刻，韩国第一门面名不虚传。 “这姑娘真容易满足。“齐子默不由地为这姑娘的未来丈夫感到庆幸。 “随便聊聊，吃好了吗？”齐子默被林允儿的纯净笑容感染，微笑问道。 “额，吃饱了，真的很好吃。”林允儿不好意思地揉揉微鼓的小腹。 旁边用双手撑在身后维持重心的崔秀英不甘地叫嚣道：“林允儿，这次我服你了，吃到现在竟然还有力气撒娇。” “哪儿有。”林允儿撅着嘴唇否认。 “好了，时间已经晚了，休息一下回宿舍吧。” “谢谢齐理事的招待，今天吃的很开心。” 少时众成员响应金泰妍的号召站起来鞠躬致谢，齐子默微笑摆手，九人零零散散地从楼梯向停车场走去。 “齐理事，韩牛不符合你口味吗？吃那么点身体会受不了的。”走在后面的老幺与各位欧尼拉开了些距离后，朝侧面的齐子默问道。 徐珠贤今天的表现有些反常，大多数时候除了安静进食就是为欧尼们夹些烤好的牛肉，很少开口。齐子默甚至有种错觉，那天晚上遇到的俏皮女孩只是另外一个与徐贤长相相似的人而已。 “没有，我晚上来之前和人已经聚过餐了。” 徐珠贤没有继续询问，只是离他近了些，然后用鼻子在齐子默身上嗅了嗅。 齐子默以为自己身上有异味，也跟着闻了一下。确实烤肉的油烟味浓重，他厌恶地脱下外套挂在臂弯，徐珠贤误打误撞地明白了什么。 “齐理事，说谎这种事你很不在行，你到这里时身上没有酒味和香水味，这是在韩国饭局上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我刚才只是确认下我的嗅觉而已，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你是不是对油腻的东西有些敏感？” 这少时老幺心思缜密到这个地步了吗？我只是随意做了个表情，脱了件外套而已。 齐子默不否认让徐珠贤颇为成就感，间接证明自己推测是对的，遂继续自己的推理。 “你不仅害怕油腻，还对自己的吃相很在意。牛肉拌饭非要用筷子一块一块地夹着吃就是很好的证明，还有泰妍欧尼给你包裹的生菜牛肉你也不用手接了直接吃，而是把韩牛单独吃了之后才将大片的生菜夹碎了才分几口吃完。齐理事，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吗？” 徐贤柯南上身的自信模样让齐子默无言以对，这位忙内的观察力和发散能力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如果可能，希望她退下舞台后能去政法系统方面发展。 “没有了，徐法官。”齐子默不得不委曲求全。 “呵呵……既然嫌犯已经认罪，那么就请各位陪审团判定嫌犯齐子默XI犯有装模作样、嫌弃油腻两项重罪。死刑可免，活罪难逃，即日执行，嫌犯可有任何异议？” 徐珠贤穷追猛打地要给齐子默落实罪名。 她脸上鬼灵精怪的笑容让齐子默回忆起书店那次偶遇，原来不是偶然，这小女孩潜在的腹黑因子是刻在骨子里的技能。 齐子默也泛起笑容抬起手揉向她的小脑袋以示惩戒，徐贤赶忙“啊啊啊”地往旁边躲闪着他的大手。等意识到对方不追了，才在离其两步远的安全位置抬起头满脸笑容地撩拨齐子默，仿佛在说“嘿嘿，你抓不到我”。 两人逗笑一会儿，并肩追上毫无察觉的大部队。 双方在停车场分别，齐子默含笑驾驶着自己的A8朝汉江行去，徐贤这小姑娘上车之后还不忘用嘴型调侃他为“油腻先生”。 而吃饱喝足的少女时代众人跟随保姆车前往位于清泽洞宿舍。 “齐理事那辆车不错，稳重大气跟他的人很搭。”侑莉的赞叹打破了车里的沉静。 “好马配好鞍嘛，马身上可不止鞍哦，还有小金库哦，就看坐上骏马的女主人是谁了。”小太阳接道。 金泰妍有些郁闷地打断了众人：“小金库也禁不住你们这样吃，刚才我临走的时候看了下，今晚吃了两百零五万。” “又不是光我们吃的，齐理事也吃了不少啊。” 不好意思是有那么一点点，但关乎面子这种大事，嘴一定不能软。 徐贤虽然调侃齐子默“挑三拣四”，但事实也认为让主人家只吃那么一点是十分失礼的事情，没想到欧尼们竟然一点不知道。 “齐理事只吃了一碗牛肉拌饭和一些蔬菜而已。” 一句话让众人红了脸，特别是两只吃货。 金泰妍诧异地望了眼幽怨开口的徐贤，她以为就自己注意到齐子默吃地很少，没料到忙内也这么清楚。 “不过主要是齐理事自己的问题，与欧尼们没什么关系。”徐贤待欧尼们脸红地差不多时，然后一脸淡定地说完后半句。 “呀！”众人纷纷反应过来被忙内耍了。 “忙内现在越来越腹黑了，允儿已经被远远地甩在身后了。” “哪儿有？”逃避惩罚的徐贤忙里偷闲伸头否认，恰巧地是让徐贤四处逃避的林允儿也停住手仰头拒不承认。 “哪儿有。”异口同声的同一话语，意思却天差地别，死不承认的两人维持着追逐暂停时的姿势互望着。 “哈哈……”其他六人先笑了开来，对视的两人也立刻被感染，一下软倒在座椅，相互靠着捂嘴大笑。 与齐子默集体会晤第一晚的少时过得非常愉快。 第五十章 会错意的信号 回到韩牛餐厅5号包厢。 “雪炫，你去前台做什么？你身边那个男人好眼熟。” 去洗手间后，率先回到包厢的朴草娥从通道窗户经过时，看见雪炫在前台和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子相谈甚欢。 金雪炫没料到曹娥欧尼看到了齐子默，不过想到上次队内的严肃对话还是敷衍回道：“练习生时期认识的一个熟人，碰巧遇到而已，吃得差不多了走吧。” “啊？我还没吃饱了！”忙内金澯美瘪瘪嘴委屈说道。 “走啦，明年我们行程会更多些，到时你想吃多少吃多少好吧？”申知敏其实也没吃多少，但是囊中羞涩，只能安抚下未成年的忙内。 “好吧，明年加油。”忙内也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果断起身穿衣。 这时包厢门被敲响，得到许可的服务员带着一餐车佳肴进到包厢，问候一声便开始把各种餐盘摆放到餐桌上。 “不好意思，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们好像没点这些东西。”朴草娥虽然对服务员上的顶级韩牛垂涎欲滴，不过还是忍住诱惑提醒服务员。 服务员微笑解释道：“刚才3号包厢的先生已经帮你们结清了账单，这些价值一百万菜品也是他临走前吩咐点的。” 上完菜后，服务员在此微笑鞠躬离开，留下包厢众人暗暗发怔。 “忙内，先不要动。” 申知敏制止了蠢蠢欲动的金澯美，转头询问俏生生站着的金雪炫。 “雪炫，你到底遇见了谁？我可不相信练习生时期随便认识的一个熟人会这么大方扔一百万来请你吃饭。” 金雪炫有些惊讶更多的是喜悦，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惊喜状态，咬咬牙轻声吐道:“齐子默。”她的回答让其他成员意外而又感觉是意料之中，只有非韩国人才会在相识度不高的情况下这么慷慨地请客。 但是关系没到那一步，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澯美，吃吧，别客气。” 金雪炫短暂恍惚后，重新脱掉外套挂了起来，回到桌边坐下率先拿着刀叉大快朵颐起来，一口接着一口，AOA成员第一次看到雪炫吃饭时带有如此幸福的表情。忙内澯美早就忍不住了，谨慎地看了一眼队长欧尼后，便不顾一切跟随上雪炫的步伐，开始进食起来，其他未吃饱的成员纷纷效仿。 发怔的申知敏叹了一声，与平时媒体上天真可爱的模样相差甚远，颇为无奈地回到座位端起了碗筷。半个小时后，“艰苦奋战”的AOA成员们才成功扫光餐盘。 “啊~~~，韩牛真好吃，第一次吃这么爽。明年我们要继续努力跑行程，然后天天吃韩牛。”澯美捧着肚子一脸向往地朝众人说道。 “拉倒吧，即使你天天有行程也最多一个月吃两三次不得了，这是一百二十万份量好不。”权珉阿翻着白眼嘲笑着忙内的异想天开。 “雪炫，我支持你，以后的幸福生活就靠你了。” 心满意足的朴草娥悄悄挪到金雪炫身边，抛了个油腻的媚眼给自己亲爱的妹妹。 “我也是，以前觉得这类男人不靠谱，现在觉得这个齐理事挺好的，又有钱又大方，最重要是情商高，知道要讨好我们这些你最亲近的姐妹，你一定要加油哦，我看好你。” 心满意足的申惠静也过来凑热闹，她最大愿望就是遇到个呵护自己，能给自己撑起一片天空的男人。 “别做梦了，吃完回宿舍，明天还有通告。”申知敏嗤之以鼻地命令道。 一脸甜蜜的金雪炫全部没有理会，一个人乐呵呵先跑了出去。经过前台时，详细询问了服务员关于齐子默帮她们结账的具体过程。默默听完服务员的述说，金雪炫心里的蜜糖都快要发酵了一样，齐子默的细心以及关爱让她沉醉不已。 在旁等候的申队长闻听了始末，也感叹于齐子默的情商之高。不过看了自己的队友一副花痴样，一时忧上心头。却又知此人中毒已深，无药可救，遂苦闷地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子默OPPA，你有KakaoTalk账号吗？”到家后洗浴出来的齐子默收到了一条短信。 “金雪炫XI？我不用社交软件。”短信主人应该是今天餐厅遇见的金雪炫。 “说了叫我雪炫，那我就给你发短信吧。”手机灯光还未熄灭，短信就又传了过来。 “好吧，雪炫。有什么事吗？恭喜你们得奖了。”好像还是个大奖，年轻孩子总是需要长辈们多多鼓励的。 “谢谢子默OPPA，没事就不可以找你了吗？”这条短信让齐子默不知道怎么回复。 “子默OPPA，谢谢你请的晚餐，让你破费了。” 还好很快又传来一条短信。 “没事，就是一顿饭而已。”齐子默真的没放在心上。 “那是一顿一百二十万的饭，我们必须请回来的，不然太失礼了，难道我们在你心中就是这样不懂礼貌吗？” 顺势将军，高手啊。 “好吧，那下次找机会。” “嗯，那你子默OPPA你喜欢吃什么？”金雪炫终于引到自己关心的问题上了。 “都还好，你们决定就行。” 齐子默编辑短信时有种徐贤在旁边用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的错乱幻觉。 “不挑食的男人最让人感到舒心，子默OPPA你也是哦。我喜欢吃炸鸡和那种看起来很美味的甜品，只是因为要保持身材不能多吃。” 谁发明短信这玩意的，这条短信要怎么回？ “哦。”良久回了一个字。 “子默OPPA你很无趣也，我说了这么多你就“哦”了一声，你不是应该说些你喜欢的或者就我喜欢的做些评论吗？这么敷衍，是不愿意和我聊天吗？”看起来金雪炫好像怨气很重。 “嗯，你的喜好很不错。” 齐子默揣摩下对方的意思，按照要求给予回复。 半响才接到短信的金雪炫从床上弹起急忙打开短信，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浏览完信息的金雪炫垂头丧气地埋在被子上。 “啊啊啊~~~~”，金雪炫一边用鼻子蹭着柔软清香的被褥一边抓狂地嘶叫着，这个木头太气人了。 “鬼叫什么，快点睡觉。”严厉的警告声立即让雪炫可怜巴巴地缩进被窝。 “呵呵，子默OPPA你对冷幽默真在行。改天再聊，明早要赶通告，晚安。” 终于结束了，齐子默松了一口气。 “嗯。”简短的一个字让金雪炫心安不已。 手机灯光自动暗淡后，其主人闻着被窝的暖香甜美地沉睡了过去。 特别章 金泰妍的唯爱 “齐~子~默！”金泰妍皱着巴掌大的小脸，一脸烦闷地走进书房。 “恩？无聊了？你不是才开完个人演唱会，这么闲不住？” 齐子默从电脑上移开目光，集中在有些慵懒的金泰妍身上。 她不知道去哪儿翻出齐子默的白色纯棉睡衣，斜挎跨套在自己身上，双肩一大半裸露在空气中。齐子默伸手将小肉身拉倒自己腿上，给她拢拢了衣服，然后把拉链全部合上，这才细细观察小不点的精致小脸。 将近三十的年龄，五官却跟十年以前没有丝毫变化，肉肉的白皙脸颊，小巧玲珑的五官，全部拥挤在巴掌脸上却出乎意料地和谐，就算自身都觉得有些清淡的眉毛也不存在瑕疵一说，这张童颜的脸庞不仅欺骗了岁月，还让齐子默鬼迷了心窍。 此时她好像有些不高兴，整张脸被她的小嘴鼓地像个气球。 齐子默后拥着小短身，将脑袋支在她的颈间，清淡的栀子花香味就扑面而来，他贪婪得深吸了两口气。 仅此，满足感亦生。 从沦陷的那天起，他们幸福地一向如此轻易。 “呵呵~~” 金泰妍起初佯装的郁闷瞬间瓦解，齐子默喷在她脖间的温暖气息，挠地她身心都酥麻麻的。 “别闹了，痒。” 金泰妍偏头躲开齐子默的亲昵。 “这下可以告诉我，什么事让我们金软软坏了心情？”齐子默宠溺地问道。 金泰妍翻过齐子默轻放在自己腿上的大手，用指肚顺着手掌的纹路轻轻划着。 “没有，只是突然心情有些低落。” 齐子默皱起双眉：“你的生理期不是才过半个月么？” “啪”，怀里的小个转身给了齐子默胸口一巴掌。 “呵呵，那我们出去旅行好不好？刚好你有假期，我下午把公司文件处理一下，我们晚上就出发。” “这句话你是不是已经很熟练了？你今年在外旅行的时间是不是不少了？” 金泰妍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反而眯着双眼危险地盯着自己的男友。 齐子默并没有表现出仓促心虚的样子，目光越发柔和注视着金泰妍。 “好啦，我只是随便一说，这么开不起玩笑！说吧，我们去哪里？我们两单独出去旅行还真是第一次也。” 泰妍与齐子默从来没揭穿过这一张纸，即使在当初快要闹得人尽皆知时，金泰妍都从始至终相信她的男人能解决好所有的一切，从未将问题摆在台面上质问过齐子默。最终危机确实有惊无险地解决了，虽然不是从本质上的解决，但起码事情所波及的当事人们均默认了下来。 “你知道我爱你吗？金泰妍！” 金小个被齐子默突然而来的疑似告白话语惊呆了，嘴巴张地大大的，可爱的小眼睛也直愣愣地盯着齐子默的嘴唇，似乎想确认下刚才那句话是否真的从眼前这张嘴巴说出来的。 “你干嘛，我以后不问了就是。” 金泰妍明显有点怂了，她虽然已经沉沦在齐子默为她建造的爱情城堡中不可自拨，但她万分担心对方大胆的举动会让她真的从此万劫不复。 齐子默将金泰妍放在椅子上，自己站起身来面对她，正欲开口却发现泰妍还是抬着头仰视着自己，遂蹲下身来让金泰妍能与他平视。 “问不问是你的权利，泰妍。但我现在不想提这个，我只想说我爱你，金泰妍。” 齐子默郑重的动作、严肃的语气、认真的表情无一不说明他在向金泰妍表达些什么。从字面意思来看，他在表达爱意，从逻辑关系来说，他在表达歉意。我爱你，是真的。我不能只爱你一个，也是真的。 “我问你，你就会回答？” 事情说开之前，捅不捅破这层纸的主动权在齐子默手里。说开之后，决定他们两命运的主动权就在牺牲最多的金泰妍手里了。 “不全会。” 虽然真话残忍，但现在最关键的时刻必须残忍，揭了疤才有可能根治。 “那我何必还要问？”金泰妍气呼呼地撇开头。 齐子默有些好笑地轻轻掰回她的脑袋：“我不能骗你，也不想你不开心。” “开心的问题我不用问，答案我都知道。”金泰妍傲娇的小下巴翘上了天。 “你的自信不是仅限于嗓子吗？” “那是以前，自从有个叫齐子默的家伙出现后，我就多了一份自信。” 这份自信来自于她对齐子默的了解，来自于她不被外人认同的爱情，来自于她的刻苦铭心。 齐子默抓住金泰妍肉乎乎的小手紧了紧，感谢她的回应。 “如果你想要全部知道，我会如实回答的。” 齐子默最终还是贪心了，他向金泰妍发出了邀请。 金泰妍瞬间脸色转冷，双手猛地挣脱开来，眼含怒气开口：“齐子默你有为我想过？你知道你的贪心会让我失去什么吗？” 齐子默双手紧紧攥着拳。 他从青年时期就开始主导自己的命运，他想做的事即使再艰难他也会尝试各种办法去达到目的。可命运的捉弄让他遇到这种无解的事情，他想尽了所有办法都无法说服自己能够确保她们都能幸福，不放手必有人会在孤独的时候默默舔着伤口，放手才有机会拥有正常的小幸福，即使不是良配也可以安享后半生。从困扰到乏力再到无力最后绝望，齐子默的心态早已崩毁溃散。不放手的纠缠不清会让人痛苦不堪，但放手的形同陌路更让人恐慌不已，齐子默即使征服了整个世界，也依然要臣服于再普遍不过的个人情感。金泰妍遇见齐子默误了终生，齐子默也因这段孽缘套上了命运的枷锁。他如一个瘾君子明知道继续下去是无尽的深渊，也要抓着金泰妍一起堕落。 “你能光明正大地娶我？” “你能随时随地陪我？你能陪我和孩子随意逛街？” “你能对着全世界说我是你的老婆？哪怕是之一？” 金泰妍随着问题不断深入，语气越来越声嘶力竭。书房的气氛压抑阴沉，坐着的人越问越痛心，蹲着的人更要承受两倍的伤痛。 “最后一个问题，你会放我走吗？”金泰妍深呼了几口气，稍微平静地问出口。 会还是不会，最终还是来到无法逃避的抉择。 齐子默把决定权交给金泰妍是因为再痛也要舍得，金泰妍交还回决定权是因为再痛也舍不得，她只是需要个理由，她被委屈一生的理由。 金泰妍的眼神似乎很平静，没任何情绪波澜。可微微发抖的身躯以及紧咬的下唇深深透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泰妍，金泰妍，我可能不会放你走了。”齐子默最终还是选择做了个负心汉。 “你不怕我被世界所唾弃嘛？”虽然意料之中但金泰妍还是定了心神。 “你在我背后，他们看不见你。”齐子默站起身把金泰妍完全拥在怀里。 “你说的！”脸完全蒙在齐子默怀里的金泰妍声音听起来嗡嗡的。 “我说的。” “齐子默，你该表白了。” “我爱你。” “你爱谁？” “金泰妍，我爱金泰妍。” “你只爱金泰妍吗？必须回答是，最起码现在必须回答是。” “是，我只爱金泰妍。” “我也爱你，齐子默。我只爱齐子默，不过是永远。 第五十一章 蒙面实验（1） 经过将近二十天的加班加点，《蒙面歌手》的筹备工作接近了尾声，接下来的程序就是检验整个流程的效果。 “朴智妍XI？我是齐子默。” 给朴智妍打电话是万不得已，主要是齐子默交友太狭窄，作为娱乐圈有话语权的理事，他仅仅只认识四个组合的IDOL，就是在录制《RunningMan》数出的四个，再多一个就为难他了。 好不容易有休息时间的朴智妍倒在床上舒服地直哼哼，火冒三丈地接起响个不停的电话正打算出口教训下扰他清梦的人却陡然听见对面清冷的“问候”语。 “诶，子默OPPA，你好啊。” “你好，你们今天下午有通告吗？” “没有，欧尼们逛街去了，大厅里只有恩静欧尼在看电影。”朴智妍在整个宿舍逛了一圈只看到毫无装束的含恩静抱着零食斜靠在沙发上看着言情片。 “含恩静在就行，你转告她让其带上经纪人下午三点赶到MBC地下停车站B出口，不要走平时的艺人通道，另外遮挡严实一点，最好做到你们平时躲狗仔的程度，包括经纪人在内。” 朴智妍听到这么奇怪的要求感到非常古怪，不过还是答应了下来。 “啊，好的。子默OPPA，我想吃麻婆豆腐……” 朴智妍还没说完整就被齐子默以忙为借口挂断电话了，郁闷地瘪瘪嘴，不过看着毫不知情的恩静欧尼，她吃货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去MBC找你还不行吗？” “陈秀完作家那部电视剧立案了吗？进度怎么样？”挂断电话的齐子默关心起另外一件要事了。 华秘书虽然对齐子默的能力笃信不已，但也没料到他能如此高效率地劝服那个看似非常固执的陈作家。 “前几天就立案了，按原有计划立即组建了摄制组以及招聘演员，MBC也不敢再消极待事，担心意外重新上演。令我好奇地是你怎么在一小时不到的时间里说服陈作家的？听小道消息说，KBS都已经准备好摄制团队了。” 相对于华秘书难以置信，齐子默则淡然了许多，胸有成竹地说道：“在排除人际交往等主观因素外，影响抉择的最关键因素就是利益。” “利益又分物质利益与精神利益，在物质利益相差不多的情况下，精神利益的多少就是决定结果的关键。而陈作家所需要的关键东西我们刚好有，并且还愿意满足她，她就没什么理由可拒绝了。简单来说，任何谈判基本都是这个模式，不过由于社会关系的插入会让这个原本很简单的价高者得的道理复杂许多，特别是在受儒家文化深刻影响的东亚几国更是如此。由于这次谈判环境是理想化情况，那么短时间谈妥也不足为奇了。” 华秘书被齐子默的头头是道绕来绕去都绕昏了，就不能用首尔话来交流地是吗。 “多谢英明神武的齐理事不吝指教。” 齐子默微笑摆手一副好为人师的神态。 “我看你还不如去教书算了，那么喜欢当神棍，必然带出一群小神棍。” 华秘书随口调笑的话让齐子默本能地挑了下眉：“有机会的话，我去接人了。” 约定时间还差十几分钟，为了保密，齐子默决定自己亲自去迎接。 全体录制完《一周偶像》的APINK成员们与两位大叔MC有说有笑地来到地下停车场，一到停车场入口便望见那个无法忽视的耀眼身影，身着黑色儒雅的正统西装，笔直的站姿将西服被撑地异常笔挺，修长的左手臂抽入兜里，骨骼分明的右手裸露在外，随着身体的摆动而上下小弧度地荡着秋千。 “你说同样是西装，为什么有的人穿上就是不一样了？他穿上就是王子，我们穿上就是屌丝，反而让衣服掉价了。”MC二人组中更为雄厚的身躯虚指着那个型男的背影小声说道。 旁边的郑亨敦也跟着心酸起来：“认命吧，人家就是有气质有相貌穿什么都好看，现在的小姑娘就喜欢这样的，你看。” 他用胖胖的手朝身边的APINK六个姑娘指去。 果然，六个小姑娘神色实在太花痴了一点，眼光中欲望掩都不掩不住，不过好像还参杂了一种叫惊诧的情绪。 “齐理事，真巧啊。”经纪人带着APINK成员疾步来到齐子默身前。 “来参加节目？”六个俏生生的女孩子一起涌上来对你微笑，心情总是相当雀跃。 “嗯，一周偶像，跟两位MC-OPPA一起出来的。” 朴初珑眉开眼笑地指向身后的MC二人组，两位MC在听到APINK经纪人称呼那个型男为齐理事时，他们便知晓了男人身份，赶忙上前问候行礼：“我是一周偶像的MC郑亨敦、刘大俊。” “你们好，你们是MBC的主持人吗？我以前参观整个MBC的时候怎么没见过你们？” APINK全体队员忍俊不禁。 “齐理事，我们的摄制地点在地下三层，您可能只参观了MBC的表面而已。”郑亨敦委屈的神情让周围人笑出了声。 “不好意思，所以你们是从下面上来的？”齐子默画蛇添足地加了一句。 “哈哈……”朴初珑笑倒在伊普美的肩上。 而两位MC则憋屈不已，心里暗暗念叨：“没看出来您哪儿不好意思。” “理事，你看我们平时办公条件苛刻就算了，您视察全MBC这么大的事他们竟然把我们忘了就太说不过去了，所以您也了解我们多不容易了，希望齐理事以后能多为我们争取一点福利。” 反正已经被嘲笑了，还不如扮可怜来赚点福利来的划算。虽然说笑居多，但是这个节目拍摄条件确实有些艰苦。 “好，最近MBC会举办周年庆了。我会给上面提建议的，你们把特别节目做精彩些就好。”这福利太大了吧，最初终极期待不过是后勤物资尽量充实点之类的小优惠，没料到能换来承办庆典节目如此厚重的大礼，两人激动之余对这位年纪轻轻的理事很是感恩戴德。 “那你们去忙吧，我找她们有点事。” 两人很知趣地告退了。 “齐理事，我要举报。初珑欧尼做节目时被人测谎得知她今年和男人暧昧过，她还认为自己是组合里最漂亮的那个。”尹普美边说边躲闪着秒变老虎的朴初珑。 齐子默闻言轻笑，这群女孩还真是活力无限。 “是吗？现在这么有自信了？” 于事无补的朴初珑认命地在旁边无措地站着，一时急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出来，其他成员心灾乐祸地靠在一边围观。 “好了，你们年后会去华国一段时间，之前会有假期让你们回家团聚。其他人先上保姆车，我找你们队长问点事。” 众人兴高采烈朝车涌去。 “吃了。” 齐子默从衣服内侧掏出一盒未开封的口香糖递给朴初珑。 看清眼前事物的朴初珑脸庞上未完全消退的红色又急速升温，参加节目时进食了些韩牛和零食，没想到齐子默的鼻子那么灵。她难为情地夹了一片含在嘴里，小口小口地嚼着，生怕稍微大一点的动作就会一不小心丑化了自己在齐子默心中的形象。 朴初珑脸颊两旁的咬肌由于咀嚼一起一伏，再加上她本就有些小肥的脸蛋，两侧圆鼓鼓的气泡让精致的笑脸愈发可爱。 “今天下午没行程吧？”朴初珑乖巧地点了点头。 “你们组合除了恩地谁唱歌在行一点？” “普美、南珠。” “谁通告少一些？” 在条件允许下，尽量平衡。 “南珠。” 朴初珑不难看出，齐子默是准备安排一个单人通告。 “嗯，你去叫南珠和经纪人下车来找我，让他们两人都遮掩一下，你先跟其他成员回去休息吧。”知晓答案的齐子默不再耽误时间。 朴初珑没有任何疑问地向保姆车跑去，与车里一阵嘀嘀咕咕地交流后，车上下来了两个遮挡严实的蒙面人。 “想首歌，不能是跟你自己有关的歌曲，能展现你唱功的优先考虑，平时在KTV里面最喜欢点的歌也可以，其他的一会儿听安排就行。” 本来一脸迷糊的金南珠听闻后立马使劲点头，她知道面前这个清冷的男人给她带来了一个展示自己歌唱实力的表现机会。 可齐子默好像不太满意，两抹浓眉开始往中间凑了起来。 “你怎么没跟他们一起回去？” 金南珠更迷糊了，不是你说有其他安排吗？ “南珠很少参加单人活动，我来给她壮壮胆。” 背后传来的软软的小奶音解除了金南珠的疑惑，原来不是说的她。 “醉翁之意啊，还拿我当理由。” 不过看着自家队长亲和而又带有警告的眼神，金南珠很知趣地表现出十分需要陪伴的柔弱样子，齐子默也没有多说，多个朴初珑造成不了多大影响。 “你的遮挡物了？” “我也要吗？”朴初珑萌萌哒指着自己呆板问道。 “你说了？” 齐子默满脸无奈，解开自己随意挂在脖子上的灰色长围巾，然后开始在她精致的小脸上缠圈，直到整个面部只剩下眼睛和小半额头。他低头查看后，又将她金黄色的长发尾端塞进已经卷成盘状的围巾里方才收手。 朴初珑在开始惊讶一下之后，就无任何反应，傻傻地站着让齐子默摆弄，软软的围巾缠裹在脸上舒服极了，上面带着他温暖的体温，瞬间让她暖和了起来。 拨动头发的大手偶尔会触碰到她的小脸，让她感觉自己的脸庞仿佛被这个男人轻抚着一样，整个脸充血一样红通通的。 待齐子默完全停手后，朴初珑做贼似得偷偷深吸了一口气，涌入鼻翼的不是浓重的古龙香水味，而是一股清新自然的味道，有点像薰衣草的香味。寒冬的温暖、好闻的气味、暧昧的动作深深地刺激了她的雌性荷尔蒙分泌，朴初珑甚至起了幻觉，仿佛自己此时正张开双臂站在法国薰衣草紫色田中，紧闭双眼迎向温暖的初阳，空气中弥漫地全部是美妙清新的花香。 齐子默确保没人能够认出朴初珑后，就掏出手机打算给朴智妍去个电话知晓下她们的进度，所以并没留意到她微妙的表情变化。 “咳咳！” 可身旁的金南珠可是把自己小队的动作表情看地仔细。 微眯着双眼，脸红扑扑的，手还要做出拥抱的姿势，真是陶醉的很啊。她赶忙出声打断了自己队长的遐想，万一真被人看到，那真是丢死人了。 在金南珠的眼神提示下，朴初珑也立即回过神来，将充血的小脸藏在金南珠背后，看来她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多丢脸。 “哎~古，只是一条围巾而已，为什么我像个春心荡漾的小姑娘似得，不会让他认为我是个花痴吧。”朴初珑懊悔不已使劲咬着牙。 齐子默拨出的电话被秒挂，可能是在开车之内的，他也就没强求，准备安心再等一会儿。这时从停车场的拐角走出来两个蒙面圆球，身高海拔还不低，应该是他所等之人。 “齐理事。” 果然，走到齐子默面前的两个圆球开始鞠躬问好，但是看见其他三人的装扮一时认不出人来也不知道该怎样打招呼。 “不用问候了。”齐子默出声解了围。 “她经纪人了？怎么是你跟着来的？” 虽然两个圆球中红色小圆球包裹异常严实，但是那一直闪地不停地双眼让他一眼就认出了调皮的朴智妍。 “子默OPPA，这样你都能认出我来，你对我已经这么熟悉到这个份儿上了吗？” 朴智妍好像并不担心齐子默的责问。 “经纪人OPPA家里有事走不开，我就来当欧尼的临时经纪人咯。”朴智妍的解释很明显是个借口. “你一会儿紧跟着我，不准跟其他人交流，也不能做出一些能表明身份的事情，不然你就老实在车里等着，还有你也一样。”齐子默看朴智妍乖乖点头后也顺带叮嘱了朴初珑一番。 被一声“子默OPPA”带来的危机感影响思绪的朴初珑也含糊应声，脑子却在根据红色圆球的身高声音来辨别对方的身份，应该也是个女团成员。朴初珑是第一次听见有女性对齐子默用如此亲近的称呼，再加上齐子默有别于其他人的态度，所以她格外地关注此人来历，她原本还以为自己一直是近水楼台，没料到还有人比她下手更快。 第五十二章 蒙面实验（2） 左思右想的朴初珑亦步亦趋地跟着齐子默，待她暂时放下杂乱想法时，发现自己已经就坐于装修成剧院模式的MBC演播大厅。 照明灯暗了下来，舞台灯光忽明忽暗，音乐的前奏也缓缓响起，应该是首慢节奏的抒情曲子。 第一句柔性声音响起时，探照灯聚焦在舞台那个孤立的身影上，象征着鬼怪的骷髅面具以及完全看不出身形的外形穿戴让人无法从外形上辨别出关于歌唱人身份的任何信息。待努力一番后，也就放弃通过眼球辨识身份的打算，观众席上零散的工作人员只能选择倾听歌手的悉心演唱。 女歌手清脆的歌声好似山谷中黄莺的鸣叫，婉转动听，缓缓回荡在整个演播大厅之中让众人沉醉于其中。 “子默OPPA，从哪儿请来的？不错耶。” 朴智妍也被惊艳到了，好奇凑头到齐子默耳边问道。 舞台、视听效果都让齐子默非常满意，放下心来的他也起了逗逗朴智妍的心思。 “不是你欧尼吗？听不出来吗？” “骗人！我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我恩…欧尼的声音？就是用变声器我都能听出来，这个肯定不是我欧尼” 朴智妍可不上当，虽然也有些自我怀疑，但是七年的朝夕相处还是让朴智妍坚信自己的判断。 “哦？姐妹感情这么好？” 齐子默没料到朴智妍如此确信，便随意调侃了下，也没指望小丫头能正经作答。 敏感的小恐龙猛然被刺激到了，前不久的队内事件让T-ARA从顶峰一落千丈，仿佛一夜之间她们就成为整个韩国的公敌，明明自己和欧尼什么都没做错，而且私下、公开各个场合都解释那么多次，为什么粉丝们还是执意认为我们撒谎了？ 火苗上串的朴智妍一时也忘了场合、身份准备反击时，却发现齐子默专注地观赏着舞台，貌似之前的那句疑问只是无心之言。 “也对啊，他是什么身份怎么会跟那些不明真相的ANTI一样质疑我们姐妹的感情了？”冷静下来的朴智妍还是准备委婉地提醒齐子默以后不准拿这方面的事情和她开玩笑。 “怎么了？” 齐子默虽然在留意舞台的表演，不过身边吵闹的小黄雀突然没了声响也让他觉得有些蹊跷。 “子默OPPA，以后不准质疑我们姐妹间将近七年的感情。” 朴智妍的表情很严肃，这让齐子默感到莫名其妙，迷糊地点了下头也不再追问下去。 安静下来的两人继续欣赏舞台表演，紧接出场的是含恩静，也是首慢节奏的情歌，不过是首表达小女生娇羞恋爱心态的情歌。 “其实欧尼是个萌妹子，不要被她彪悍的外部造型误导了。”瞄到齐子默眼中的些许诧异，也为了消除刚才隐隐的僵持气氛，朴智妍急忙凑耳向他解释道。 如果按照含恩静长期的舞台定位应该会选一些豪放，参杂高音，歌词直白的曲风。如此看来，这群IDOL还真是辛苦，十年如一日的在舞台表演着另外的一个自己。 短短十五分钟两个舞台很快结束了，大体效果达到初步要求，一些细小的瑕疵逐步完善便好。 “齐理事，您看效果怎么样，哪儿还需要改善一下。” 舞台结束后的第一时间位于前排的闵PD来到后方的齐子默跟前询问他的意见。 “闵PD，这个节目你是BOSS，舞台效果你们做主就行。不过我作为外行人提点不影响节目大纲的建议您随意听听。” 闵PD从开始接手这个项目后一直牢牢掌控着节目的制作大权，齐子默没有对节目任何问题发表过一丁点意见，对于这位年轻理事的完全信任，闵PD感恩于心。 在得到闵PD目光注视后，齐子默指着舞台方向开口：“虽然节目原则是评赏最纯正的音乐，但始终是个电视节目，观众们还是要用眼球观赏的，面具和装束让演唱者不暴露身份就好，为何一定要用那么丑陋的面具和道具示人，是逼迫观众不看歌手吗？” 坐在齐子默左右两边的小姑娘也颇为赞同地低声笑了起来，确实太丑了。 闵PD一脸的不好意思，想说点什么解释一下。 齐子默挥挥手打断他：“没关系，你们只是太想追求本质了，面具可以用好看的卡通头像啊或者演唱曲目的原唱头像，只要能让观众们有落眼点就可以了，衣服装束还要根据歌曲来搭配吧，适宜的外形搭配还是能对演唱效果起正面衬托作用。” 闵PD也不假思索地应声答应。 “这个节目的娱乐性方面确实差了点，所以要人为参合一些因素进去。我们节目唯一的娱乐因素就是猜歌手身份是吧？那么节目结束后，观众们肯定在各个论坛上做些猜测的评选投票之类的。” “不过前期肯定会很零散，效果不明显。那我们就率众而为，在官网上给观众做出各个韩娱圈艺人选项，引导鼓励观众来猜测那位演唱者的身份，不仅可以引起话题还能够让观众们在答案揭晓时感觉自己完全参与进节目中。对了，可以把每期获得投票最多的艺人头像作成面具让该演唱者下期录制节目时戴着，这样不仅让观众们得到自己意见影响节目的成就感，而且可以引导部分忠实粉丝来投票。即使他们知道这个歌手不是他们的偶像，但是他们就是想自己偶像的话题出现在一个十分火热的节目中，粉丝的心理您应该比我清楚。” 齐子默随意将之前的方案结合了一下说出了一个小点子。 闵PD闻言眼睛亮了起来：“还有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得到更多的启发。 “官网的粉丝投票是有偿投票，每一期只能投一票，每一票一美金。” 闵PD听到这里略感不妥，网民支持偶像花些钱没什么，歌手打榜都是短信投票，但是给三大电视台投票，能够让他们偶像得到一位，而花费一美金投票只能从电视上看到偶像面具头像这个动力会不会太小了些。 “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应该不是靠这个盈利吧？” “当然不是，控制刷票。不然每期都是大势艺人的头像面具您不觉得腻吗？为了防止他人指责我们以此盈利，每期抽取一个猜中歌手身份的观众获得一辆汽车，价值三千到三千五百万韩元的小桥车。” 一美金有可能获得一辆三千多万韩元的小轿车，刚才还在担忧观众不会积极投票的闵PD顿时又开始担心节目组的经费问题。 看到闵PD满脸纠结，齐子默会意解释道：“别担心，这笔钱观众们会买单的，虽然针对个人来说中奖不大，但是一美金能获取翻三万倍的机会，很少有人不会心动，而且不出意外会引来某些非节目观众参与进来。” 经此解释，闵PD也勉强明白了他的意思。 “子默OPPA，还有呢还有呢？” 在旁边静静听了半天的朴智妍也有些激动地想知道更多。 原来PD和作家们做策划时都把观众们的反应和心理摸地一清二楚啊，她第一次感受到幕后工作的神奇所在呢。 朴智妍小孩似得催促动作逗笑了身边的小圈子，齐子默没卖关子继续道：“前期可能会亏损一些，但是只要节目效果不错有了名声，那么投票所得的资金肯定会远远高于奖品的价码。” “既然奖品是车，那不如直接去找汽车生产商冠名吧，这样我们能够免去奖品的支出费用，MBC主打的新综艺，赞助商们或多或少会给些面子。” 闵PD从节省节目经费的惯用角度，提出了一个貌似不错的建议。 “不，首先奖品本身就是为了耗钱，耗掉观众们投票的资金；其次现在去谈冠名，即使谈成也是因为MBC的面子或者您闵PD的面子，费用肯定不高。不如等节目打出名声后再等着赞助商自己主动找上门来，那时候谈判的主动权就掌握在我们手里。” 主动和被动在商场上有着本质的区别。 “受教了。” “闵PD不用谦虚，术业有专攻而已。上面提到度过前期后，投票总金额会多于奖品价码，那么溢出来的钱就成立个公益基金，每期的公益项目可以由网友选举、政府企业合作等方式所决定，我们节目组每期投入一千美金作表率，项目代言人就指定每期投票最高的那位艺人来担任。然后投票的资金明细、公益基金拨款明细必须做好账目，必要时请江南区公证处帮忙鉴定，但是暂时不要对外透露，等质疑声音渐起的时候再作出回应。” 齐子默简简单单两三句话给闵PD的震撼可不小，这一系列毫无漏洞的策划可不像短时间内能够构思完成的。这个方案一箭四雕，公益项目获得了渴望的资金；偶像艺人们不费吹灰之力获得曝光机会以及正面新闻；蒙面节目组获得名利关注度三丰收；就连唯一资金捐助方网民粉丝也获得了中大奖的机会、支持偶像的心理满足感、为公益事业出了一份力的满足感，这些仅仅只是一美金的回报，简直太划算了。 “如果没人质疑怎么办？就长期保持“暗箱操作”吗？” 朴初珑也试着跟上齐子默的思维逻辑。 齐子默偏过头注视她，却不回答，让朴初珑有些莫名，这个问题很白痴吗？ 闵PD轻笑出声，开始解释道：“没人质疑，我们自己来就好了。” “炒作？”两位偶像终于有些明白了。 原来这样也可以啊，单纯地绯闻炒作相对于这些妙招那真是“粗暴简单”。 闵PD可不止想到这些，齐理事所提的方案中留有新闻宣传点不少。除了质疑炒作外，还有“慈善综艺”、“每期必中大奖”、“有偿投票”等可以作为噱头进行新闻播报，再结合过硬的节目质量，这项目不火天理不容啊。这位年轻的齐理事越接触带来的震撼越多，可不是“镀金”的鼠辈能够相提并论的。 “齐理事入驻MBC之前是从事什么行业的？也是媒体相关的行业吗？” 不怪闵PD如此多想，齐子默的方案对网民、偶像艺人、节目组的心理行为摸透地太清，很难相信他未对此行业进行过深入地研究。旁边两位IDOL也竖起了耳朵，齐子默来韩国之前的资料她们一无所知，也非常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 “差不多吧。” 齐子默并没有让三人得偿所愿，含糊地回答了一句，两位女IDOL不满地扁扁嘴。 “好了，去和节目组开会吧，聚餐时间快到了，我去酒店大堂等你们。” 吩咐完闵PD，齐子默就站起身往出口走去。 朴智妍紧跟着齐子默的步伐，在其右手边侧着身子一直用双眼闪烁地盯着齐子默。 待到停车场门口时，齐子默才停下脚步，用手支在朴智妍额头前方才防止其一头撞在白色墙壁上。朴智妍扯正小脑袋才反应过来什么情况，不好意思地朝外吐了吐舌头。齐子默也知道这馋丫头浪费假期跑这儿来是为了什么。 “今天不行，我待会儿要去陪节目组吃饭。” 朴智妍一双委屈的眼神更加“含冤欲出”，也不说话就是撅着小嘴可怜兮兮地看着齐子默，像极了一条萌化了的小花猫。 “你从华国回来再说好吧？这次就请你跟你欧尼去华国餐馆吃顿中餐？” 这小馋猫油盐不进，只能“舍财消灾”了。 齐子默从怀中掏出黑色钱包抽了几张递给朴智妍，对方没有一丝犹豫地接过，嘴里还念叨着：“说好了啊，不许赖账下次我要吃麻婆豆腐。” 没有再搭理她，齐子默继续掏出几张韩元递向朴初珑：“你和南珠去随便吃点东西吧，就当今天耽误你们休息的补偿。” 朴初珑本想说自己有钱，不过看到那个小红棉袄的姑娘根本没有顾虑地接过，她也不甘示弱地笑纳了，不然会觉得齐子默跟她不亲近似得。 与此同时，她还问了一个不太相关的问题：“你会做饭？” “能够解决温饱而已。”齐子默淡然回道。 不能再多待的齐子默与两人告别后驾车来到预订好的酒店大堂。 第五十三章 又遇小醉猫（1） “齐理事，我们先来了，其他员工坐大巴过来。” 齐子默刚坐下不久，闵PD、朴作家以及几位组长率先到达。 “嗯，那我们进包间等吧。” 齐子默一行人跟着服务员往包厢走去。 “齐理事，这虽然规格比不上新韩酒店，但是有几个特色菜还不错，一会儿您品尝一下就知道了。” 朴作家说完还嘴馋地抿抿嘴唇，一个分外幼稚的动作从一个粗矿的大老爷们身上表现出来的反差更加巨大，随行之人都稍稍地拉开距离。 “朴作家是在投诉MBC的伙食不好吗？” “没有，没有！这不是来这种地方吃饭机会不多嘛，格外怀念而已。这个包厢门没关严，香味都飘出来了，所以一时没忍住。” 众人顺着朴作家的手指从包厢门望进去确实望见铺满一桌的饭菜，理解地微笑回应。 “齐理事？怎么了？” 闵PD察觉到齐子默的步伐有所停顿。 “没有，走吧，朴作家今天菜饭管饱，你可以一道菜一道菜地怀念。” 齐子默收回偏斜的目光，调侃起“饥渴”的朴作家 “哈哈……” 群起的笑声随着人群走进包厢，消失在走廊上。 坐进包厢的众人开始围着菜单点餐，齐子默随意点了些就交给了其他人。 回想起刚才包厢门外一撇，他确实看到了一个熟人。对方虽然一头金发挡住了半天脸庞，但她那已经微醉的表情以及眼神，齐子默前不久才领教过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 包厢里除了她外，其他人均是清一色的中年男性，不出意外应该是商业应酬。现在首尔时间晚上九点，结束差不多十点过后，醉酒、女人、单独几个关键词迅速占领了齐子默的脑细胞，虽然对方留给他的印象非常顽劣，但是还是决定去查看下情况，最起码让她妹妹来接下人为好。 “等人到了，就上菜吧，我去下洗手间。” 齐子默跟各位打声招呼就原路朝那个包间走去。 齐子默来到门前，轻敲了3下房门，一位酒已经完全上脸的中年男子打开房门，一开口满嘴的酒气铺面而来。 “你谁啊？” 醉酒男子见来人身着明显不是服务员的装束，便大声疑问道。 齐子默没有立即回答，顺着完全敞开的房门望向桌边的女子，确实是那位熟人无误，方才指向那位熟人说道：“我是她朋友，受她妹妹所托来接她回家，她的状态已经没法开车了。” “什么事啊？”坐在桌前的几位男子也发现异样出口询问。 开门的中年男子回身到就坐于主位旁边的西装男子耳边嘀咕了一番。 “我们饭局才开始没多久，还有要事和郑女士商量，要耗费很多时间，聚餐结束后我们会安全送回郑女士的，你先回吧。” 西装男子非常冷淡地回拒着齐子默。 齐子默与郑女士的眼神对接，这个姑娘好像也认出了他，但是只能从她眼神看出明显的惊讶后，再得不到任何信息，仅仅愣愣地望着他。 她是在发呆？一时不知其寓意齐子默也不好擅作主张，遂退步道：“我刚好也没什么事，就不麻烦你们送她，我就在外面等各位谈完要事。” 这么不知好歹，西装男子顿时怒容上脸，准备呵斥这个不知趣的小子几句，不过被主位年轻男子挥手打断了。 “敢问你是齐子默XI？”主位的年轻男子站起身来恭敬地询问道。 原本还准备僵持作战的齐子默没料到有人打破了僵局。 “我是齐子默，你是？” 齐子默敢确定没见过此人，年轻男人见果然没认错，便喜上眉梢地上前鞠躬问候。 “齐老师你好，我是乐夫百货的辛子金，与CJ的李成金是死党关系，经常听他说起您的丰功伟绩。” 原来是李成金的朋友啊，不过那小子嘴巴怎么大呢？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别人如此尊重，齐子默自然郑重回礼。 “一直想找机会与您认识，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碰到您，想请不如偶遇，我们将就在此聚聚，再点两个小菜下酒，您看如何，齐老师。” 对方如此诚恳地邀请，要是平时齐子默可能就答应了，但是今天情况特殊。 “谢谢你的好意，今天已经跟电视台的部下约好了，就在旁边的包厢，只能下次与你相约。我来这儿主要是为了接下朋友。”齐子默指了指微醉的郑女士。 “那真是不巧。下次也没关系，到时我在新韩饭店做东，齐老师可要给面子光临啊。不知齐老师与郑秀妍XI是？” 辛子金要了解实质的深入关系，判断是否有其他的投资价值。 “到时我肯定会去，我和郑秀妍XI是……” 朋友两字还没吐出口，长久发呆的郑秀妍突然活了过来。 “OPPA，你怎么才来接我回家，我都有点晕晕的了。” 郑秀妍随着话语灵动地从座位蹿了出来，小跑到齐子默右边，紧抱住其右臂摇晃着，哪儿有一丝晕晕的模样。 郑秀妍本就尖细的小甜音再加上故意发嗲的语调，让齐子默不由地颤了下手臂。 “齐老师，英杰配美人，真是好福气啊。那改日再聚，您先带郑秀妍XI回去吧。” 目的到达，也不用再过多解释，齐子默再次回礼答谢转身告辞。 “OPPA，别忙走嘛，我和金理事的事情快要谈完了，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郑秀妍可不会这么走了，不然今天在这儿受罪一个晚上岂不是白遭罪了。她装作很相谈奕欢的样子来到西装男子身旁，一副要接着洽谈的架势。 “金理事，怎么下班了还谈论公事？把之前的合作方案告知郑秀妍XI，让她安心跟着齐老师回去。”辛子金“及时”地站出来解围道。 “啊？哦，那就让郑秀妍XI的品牌先在明洞的百货店试验一下效果？” 哪儿有什么方案啊，今天晚上根本没打算答应下来什么。不过作为老油条，金理事还是第一时间明白了圣意，试探性地询问下辛子金要下多少本。 “郑秀妍XI的品牌有齐老师在后出谋划策必能突出重围，我们乐夫怎么能不搭上这辆顺风车了。这样吧，除明洞总店外，再加个济州岛乐天分店，欢迎贵品牌入驻。” 第一次见面，对方就送如此大礼，齐子默有点不想接受，毕竟这些东西以后肯定要还的。不过心满意足的郑秀妍怎么可能给他开口拒绝的机会。 “谢谢辛社长，您真是慧眼识珠，我一定会努力做好这个品牌的。” 齐子默无奈地轻摇了下头，拉回郑秀妍不让她再胡闹，再次与辛子金微笑告别，想着以后找机会还掉这个人情为好， 没想到多管闲事还让自己倒贴了人情出去，这个郑秀妍真是不省心的货。可这货还浑然不觉，挎着自己闪闪发亮的小红包紧抱着齐子默手臂一晃一晃地走出包厢门。 待两人走出房门后，按耐许久的金理事凑身到已经落座的辛子金耳边问道：“社长，干嘛多送个济州岛分店啊，总店我都不想答应的，那个品牌根本不符合我们乐夫的中高端路线，这个饭局只是为了让您……” 金理事说到中途发觉社长的目光有些慑人，便不敢再叙说下去。 “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人都没调查清楚就敢玩私下交易，老子迟早被你害死。”辛子金狠狠地喝了口酒，狠狠发泄出心中的郁气。 “不就是个当红IDOL嘛？还是已经离队的IDOL。” 金理事也不想被指责太凶，稍微为自己解释下了。 “IDOL是没什么，就算是顶级演员都没什么。关键TM是那个IDOL吗？你TM要看她身后有什么人啊，那个人是你能惹的起吗？” 真是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金理事回想社长对那个人敬重的模样，确实可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不过又想到齐子默的态度，尚存一丝侥幸。 “那个齐老师好像跟郑秀妍不熟，一直叫她郑秀妍XI，反倒是郑秀妍看出你对那人异常尊敬，乘机拉关系占便宜。” “你都看出来了，我能看不出来吗？那个郑秀妍也是有些小聪明，不枉在娱乐圈混了十来年。” “那你干嘛还许诺两个品牌店给她？” “投入两个品牌店而已，到时如果能得到回报，那换来的可不止这点。即使得不到回报也没关系，用两个品牌店换的一个被齐子默谨记的机会，相信很多商人都会求之不得。所以说，女人啊，还真是生的好不如嫁的好。虽然有些残酷，但是事实如此。” 金理事听懂了两三分也不再问，反正社长这么做有他自己的主见。 “社长高见远识，属下佩服不已，我们为社长干一杯。” 众人纷纷附和，敬起酒来。 辛子金也是拿这些厚脸皮属下没有办法，也不再计较，举杯相庆。 离开包厢门没有几步，原本喜笑颜开地紧抱着齐子默手臂的郑秀妍顿时冷下脸来，两手一摆甩开齐子默，自己蹬着高跟鞋目不斜视地朝前走。 “HING，别以为你今天无意中帮了我点小忙，就想我原谅你，不诚恳来道歉并且明述为什么跟那八个坏家伙凑在一起的理由，休想我轻易原谅你。” 在前面傲娇迈着八字步的郑秀妍在琢磨怎么刁难一会儿追上前来道歉的齐子默才能让他谨记于心，以后不再犯类似的错误。可等了半天，甚至郑秀妍都故意放慢脚步，也不见齐子默追上前来。忍不住回过身看去，哪儿还有那个挺拔的黑色身影啊。 郑秀妍突然的变脸让齐子默诧异不已，这个姑娘神经又再次错乱了？好像没有哪里惹到她了吧。 耽误了不少功夫，齐子默也没有时间与其纠缠，转身回到包厢。 第五十四章 又遇小醉猫（2） “不好意思，遇到个朋友聊了会儿。大家都到齐了吧，现在让闵PD为我们致开席词。” 回到房间的齐子默率先道歉后立即进入角色，闵PD在几番推让后还是不容拒绝地站了起来。 “经过大家将近一个月的加班加点，我们节目的雏形已经形成。在座的各位功不可没，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今天晚上吃好喝好，节目新春上档，取得良好效果后，我们再论功行赏，干了！” 在闵PD的号召下，众人纷纷端着酒杯起身碰杯。 “齐~子~默！” 包厢刚蕴热的气氛被突然的娇喝打断了，众人保持端酒的姿势望向门口的俏丽身影。 根据服务员的引导，郑秀妍气急败坏地来到齐子默所在的包厢门前，也没多想直接推开包厢门直呼其名，含有怒气的高音表示冰山公主很不满，却未想到会有百八十人举着酒杯盯着自己。本有些微红的脸蛋顿时通红不已，赶忙小跑两步到齐子默身前，委屈小声道：“你怎么抛下我一个人走了，你不是要送我回家吗？” 如果可以，齐子默真的想送这个姑娘去医院看看脑科，这是多脑残的姑娘才会做出这些事啊！ “对不起，我处理些私事，你们先吃，不用管我，闵PD你带领大家继续。” 僵硬着脸说完就面无表情地拉着郑秀妍到包厢外。 “刚才那个是少女时代的杰西卡吧？还真是漂亮！” “去年退队了好不？” “当然了，有了金龟婿谁还愿意继续抛头露面，每天这么忙碌一年赚的钱还没老公一个月赚的多。” 虽然郑秀妍声音很小，但是注视着她一举一动的众人还是听到了少许。 “不是吧，听说她是为了个人品牌和公司闹翻才退队的。” “没人在背后支持她，她敢跟经纪公司决裂？韩国艺人敢这么做的没几个。” “即使这样也没什么，齐理事年轻有为，要是我年轻漂亮，也会为了终生大事放下那表面风光不已实则辛苦无限的职业。况且艺人什么地位，理事什么地位，能够绑到这个大树就烧高香吧。” “行了，少说两句，吃东西也堵不上你们的嘴。” 包厢里的风言风语齐子默是没机会听见了，他正在一个角落和郑秀妍大眼瞪小眼。 “你是不是疯了？”要急着赶回去的齐子默还是率先开炮。 “你才疯了。” 论傲娇，谁出其冰山公主左右。 “那你这是干嘛？你既然没事了就回家找你妹去。” “你还没跟我道歉了，而且你今天差点坏我好事，不是你我可以谈到四个店，就是因为你损失了一半，还有你不是说要送我回家吗？” “你果然神经病。”齐子默不想再搭理摆明无事生非的郑秀妍。 “喂，好了不要你道歉了，你总要送我回家啊，我喝醉了不能开车。” 觉察齐子默有些生气，郑秀妍立马舍尔求其次地拉着齐子默不让他走。 “你不能坐出租车回家吗？不跟你说了，我没工夫跟你瞎扯。” “诶，我是公众人物怎么坐出租车嘛。那你先把车钥匙给我，我去车里等你，聚完餐再送我回家行了吧？” 没等她说完，齐子默立即拿出钥匙给她。 “车牌号三个7的黑色奥迪。”齐子默挥挥手打发她离开。 “吃快点，不准喝酒，不然怎么送我。” 齐子默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转角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半个小时后，齐子默离席来到停车场时，郑秀妍已经抱着双肩靠着坐垫沉沉睡去。 双腮依旧红红的，可能是因为车里暖气的缘故，小巧的鼻子上有少许汗珠，长长的睫毛随着均匀的呼吸有节奏地颤抖着。 安静状态下的郑秀妍应该是她最可爱的时候，齐子默如是想。 齐子默轻轻坐上驾驶位，关好车门，但是依然惊醒了浅睡的郑秀妍，眼神敏锐地扫视着声源处，待辨清齐子默的身影后，又放松下来。 她呆愣了片刻出声问道：“怎么这么慢？都让我等睡着了。” 果然不说话的郑秀妍才能算可爱，齐子默都懒得回答，预热车辆后，向汉江大桥驶去。 女人最不能忍耐的就是被男人无视，特别是郑秀妍这类眼光被养刁的女人。一直是她主动去无视男人，什么时候轮到男人无视她了？ 郑秀妍紧皱着小鼻子，在齐子默身上闻了两下。 “还蛮听话的，没喝酒。” 齐子默好像没听到似得，不做任何回应。不服输的郑秀妍继续不停挑着刺，可齐子默仿佛石头一样，就是不回话。齐子默在开车，又不能用肢体干扰他，窘迫不已的郑秀妍只能仰靠着座椅发泄闷气。靠了一会儿，酒精后劲就来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再也没有心思与身边的男人斗法了，闭眼忍受着恶心与剧烈的头疼。 齐子默因为旁边停止了闹腾，也稍微松了口气。在等候岔路口的红路灯时，随意朝右撇了一眼，发现郑秀妍微红的脸变成红白色，想必是酒劲上涌，在辛苦忍受着，那一瞬间他确实有些心灾乐祸的。 但报应来得很快，在高架上忍受不了恶心感的郑秀妍毫无征兆地低头呕吐起来，事发突然周围也没有口袋之类装载物，注意干净卫生的郑秀妍也毫无它法。 “郑~秀~妍！” 齐子默忍无可忍，为什么每次跟这姑娘在一起就没好事发生呢？ 刺鼻的味道充满了整个车厢，下了高架后第一时间打开车窗，齐子默才稍微好受一些。 吐完后靠着座椅缓气的郑秀妍舒服了不少，不耐烦地回道：“别吵，大不了明天让人给你洗下车就是了。” 无视齐子默杀气十足的眼神，懒洋洋地继续闭目养神中。 “给我下车，马上。” 毫不客气的催促声终于让郑秀妍睁开了眼睛，周围熟悉的环境让她迟钝大脑接收到了抵达家的信号。保持着最后一点耐心等着郑秀妍慢吞吞下车后，齐子默立即锁好车门，一刻不停留地朝电梯走去。 郑秀妍恢复了少许精气神踏着小碎步跟了上去，一路无话来到家门前。 输入密码打开房门，趁着齐子默在门前脱鞋进屋的空档，郑秀妍把他挤到一旁，自己直挺挺地走到沙发前随意躺下了。 “喂，你不是应该回自己家吗？还有能否别那么随便。” 已经找到“归宿”的郑秀妍怎会挪窝，举起一只手随意地挥挥让齐子默不要打扰她，隔了片刻又轻轻吐了两个字“小气”。 齐子默不得不回想自己最近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然怎么会得到这些报应。遇到个小“无赖”的妹妹就算了，还搭一个这么难缠的姐姐。他丧气地坐在沙发一端发呆，宣泄下自己的负面情绪，待完全冷静后又苦笑不已，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跟小女孩生气了。 自嘲后的齐子默到阳台找出清洗装备，准备去解决下郑秀妍遗留下的麻烦，他可不想自己的爱车长时间接受刺鼻异味的熏陶。 “砰！” 大门关闭的瞬间，安静沉睡的郑秀妍嘴角微微翘起，很甜美的弧度。 “安心的感觉，真好。” 清扫完毕的齐子默身上还混杂了一些酒味，难闻无比。待他洗漱完换好家居服后已然深夜，吵杂的都市也静了下来。 沙发上的小醉猫彻底安谧了下来，精致的睡颜很难不软化男人的心房。 齐子默轻轻拍了她一下，提醒她去客房休息。 “别碰我，臭男人。”郑秀妍含糊地抗议着，看来她也知道那些男人目的不纯，胆子真是不小。 “金理事，我真的会很努力做这个品牌的，所以请求你帮帮忙让我们在乐夫入驻一个店就好。我一定会努力做好的……一定做好……” “二毛，你欧尼我肯定能做好的，到时要到那八个坏家伙面前好好炫耀一番。” “还有那个该死的坏蛋，我以前还崇拜他。没想到也是个有眼无珠的家伙，跟那群坏家伙一起欺负我，还一直不来跟我道歉，我才不会轻易原谅他了。狗屁的运营KING……” 齐子默没想到酒醉的人还能一口气说出这么长的句子，虽然断断续续地不过还真能听明白她大概意思，自己莫名就成为了合伙欺负小女孩的大坏蛋了。 以防郑秀妍嘴中又冒出什么惊人之语，齐子默不顾她无力的反抗强行抱起对方朝客房走去。被抱起的郑秀妍嗅到有些熟悉的气息，彻底安下心来，双手老实地环着齐子默的脖子，不再挣扎。 熟悉的被窝，熟悉的味道，郑秀妍卸下心中的戒备沉稳睡去。 走出客房的齐子默可不是那么平静，改变方向走入书房中，翻出自放在这里就未再碰过的商业策划书。重新审核一遍，还是未更改多少看法，这个项目成功可能性实在太低，即使这个项目执行人破釜沉舟也翻不出大风浪。 他叹了口气，还是发了封邮件出去。五分钟后电话响起。 “General，你那边这么晚还没睡？” 许久未听见来自大洋彼岸的问候声，齐子默突然有些怀念。 “嗯，杰克！杰米在做什么？” “杰米？在应付那个日本的小财阀，这段时间那小矮子攻势很足，都追到公司来了。” “嗯？日本？不是英国的一位绅士吗？” 齐子默对那位英国的学者很有印象，礼节举止无可挑剔。 “General，你消息真是太落后了，日本小矮子前面还有个哈佛高材生呢。” “哦，那我换个时间联系杰米。现在说正事，我给你看的商业策划书你评估的成功率多少？” “初步估计百分十五到二十之间，毕竟我貌似听过这个组合，在东亚那边很出名是不是？不过你什么时候关注这种小项目了，我们要接？” GQ运营虽然最近几个月面临职权改革，但说到底这个公司的基础来自齐子默的个人影响力，齐子默自己亲自接洽的项目均是世界级的，何曾留意过这种小目标。 “一个朋友感兴趣而已，你有没有觉得这项目策划书问题很大。” “当然，与其说是商业策划书不如说是大学生创业策划书模板，只是填上了必要的项目名称而已。唯一的卖点就是那位杰西卡的人气，而且铺垫步骤太粗糙敷衍，一味追求高档定位以及大笔资金流动，外面的商战竞争还没开始，他们自己就可能套死在生产线上。这样的项目竟然有人投资，最可笑的是哪家银行的债务经理敢凭这份计划书贷出一两千万美金，除非他是要钱不要命了，不出意外要背官司的。” 齐子默事前有想过，所以第一时间听懂了合伙人的弦外之音。 “你是说有可能这不是真的策划书，或者这份策划书少了些关键因素？” “不然说不通，其他解释太牵强。” “我知道了，麻烦你去查下这个主要合作人在美国的根基，然后去通过华纳接触下英皇那边的人，查出是谁在背后支持这个项目。注意不要打草惊蛇，我另有安排。” 既然连项目策划书都需要对主要合伙人作假，那其中必然有不能让郑秀妍知道的事情在。 “放心，General。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不过您什么时候回美国，有段时间没接大案子了，我都快闲地生锈了。” “杰克，别说大话了。硅谷的那个case我可是有所耳闻，你大意失荆州了，还要靠杰米去帮你挽回名声。” 杰克作为齐子默的唯一创始拍档，长期负责业务开拓。大CASE接多了，难免对小鱼小肉有些轻视，最终在硅谷的一家科技公司项目上由于高估了形势栽了跟头，还好杰米早有后备方案，不然这一案例就是GQ运营自成立以来首吃败果。 “该死的日裔娘们就知道告状，我不就是没太关注亚洲波动的经济形势嘛。少见多怪，General你什么时候把这傻娘们p带回亚洲，反正她比较向往那个岛国生活。” “杰克，你现在才像个爱告状的小娘们，请不要用那么粗鄙的名词去称呼自己的妹妹。好了，事情帮我办妥，结果出来了发我邮箱。先这样，再联系你。” 齐子默也不再多聊，匆匆告别。 “BYE，General。” 齐子默关闭手提后，走到窗前深吸了口气，路上的车辆也渐少了起来，喧闹的首尔终于进入短暂的寂静期。 “就算作送给秀晶的见面礼吧。” 齐子默找到些许理由安慰自己后，关灯入眠。 第五十五章 与妹妹的绯闻（1） 久违的休假终于来临，金泰妍摒弃一切在被窝里面卷缩了一天，即使怎么都睡不着的情况下也要赖在床上不动弹。 “帕尼？” 金泰妍顶着散乱的头发一脸懵懂朝外面大声叫喊着，可良久未有人回应，难道那萌货出去约会去了？ 这么有精神，果然恋爱是精神粮食啊。 翻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发现已经到了晚七点，时间过得真快。金泰妍咬咬牙下定决心从床上一跃而起，钻到冰箱里寻点干粮，然后接着……回到温暖的被窝中。 “呀，你怎么在？” 金泰妍裹着薄薄的睡衣急匆匆抱着食物准备回房，转身时才瞄到沙发有个泛着荧光的黑色身影，眯眯眼才辨清是玩着手机的SUNNY。 “你不是回家吃饭了么？还有我刚才叫半天你怎么不回我一声。” 受了不小惊吓的泰妍得理不饶人。 “吃完就回来了呗，你刚才叫的是我么？” 手机游戏对SUNNY的吸引力可高于金泰妍这个小短身太多了，头也不抬地敷衍两句。 “你真是，知道帕尼去哪儿了么？” “你确定没问错对象？你两才是连体婴儿好不？她除了找那位花美男外什么时候会愿意离开你一分一秒呢？” SUNNY有时觉得这对泰尼CP有点太腻歪了，有严重的同性恋倾向。 “你就嫉妒吧，小短身。”金泰妍嘚瑟地对小阳台摇摆着身躯。 小太阳气极反笑，随手把手机放在一边了，打开电视。 “泰古别人谈恋爱都是越来越女人，你谈恋爱反而脸皮越来越厚，也真是奇葩。” “泰古，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了。” 宿舍大门口冲进来了一个包裹地严严实实的粉红球体，一进门就自动导航到娇小的金泰妍，来了个窒息的贴面抱。 SUNNY无语地直摇头，这两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顺圭也在啊？” 泰尼CP叽叽喳喳地基情完毕，等金泰妍把脑袋塞进大塑料口袋里翻找食物时，萌帕尼才有闲暇时间察觉到外人的存在。 “呵呵，你当我不存在就好。”SUNNY目不斜视地看着电视。 帕尼自知理亏，提着一袋金泰妍已翻过且明显不感兴趣的食物来到小太阳面前，讨好地递到她面前，一副标准笑眼面容，任谁被如此的火热注视也没法冷冰冰地对待。 “行了，别做样子了，约会回来了？” 帕尼扬起的笑脸瞬间收敛了起来：“嗯，只是匆匆见了一面。” 相对于见面的时间长短问题，帕尼更忧虑地是她们两人的心态问题，她明显感受到对方的热情相对于去年降了许多，而自己也只有闲暇时期才能想起联系下对方，难道自己把对方当成解除空虚的工具么？对方是否也是如此看待自己？相对于帕尼爱玩乐的美国派作风，对方中泰混血的嬉戏人生更像是深入骨髓一样。 小太阳瞧见帕尼僵硬的表情也知他们恋情可能出现什么问题，不过作为外人也帮不上忙，随意点点头结束话题。 “你至于这么无聊吗？看广告？” 乐天派的帕尼可不会像泰古一样闷在葫芦里不出来，片刻就把郁闷的心绪抛在脑后。 “RM马上开始。” 小太阳话音刚落，宿舍大门口又涌入几个身带寒气的身影。 “哟！今天什么日子？你们几个会回宿舍来住？” 少时宿舍没有行程时长期只有三个人常住，另外几人在首尔均有房产，大家也都岁数不小，也各自有自己的朋友和恋情，所以需要一个独处的私人空间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这样一来，除非忙碌的赶行程外，少时几人在私下聚会时间在最近两年是少的可怜，最熟悉的陌生人是对于她们很恰当的比喻，所以小太阳在看见允儿、忙内、秀英等几人身影齐齐出现在宿舍时才如此调侃。 “欧尼，你不爱我了么？我可是专门给你带的炸鸡腿啊？”允儿团队润滑油的身份可不会随着年岁增长有任何变化，一察觉气氛异样，赶忙上去插科打诨。 小太阳随口调侃没想到戳着大家心事，立即转移话题：“徐贤回家去了，你们四个干嘛去了？”。 “约会。” 崔秀英往沙发一躺，整个人压在允儿身上，一条长腿占了长条沙发的四分之三。 “见朋友喝酒。”金孝渊抱着徐贤的肩膀不撒手。 “如上。”侑莉将队友所带的东西拿进厨房一一摆放好 “你了？去见国民皇太子了？成就感依然如此强烈么？”小太阳撞了撞被崔秀英和自己挤在中间的“扁平允儿”。 “木有，他很忙，崔大胃你长胖了，压死我了。”允儿呼吸有些困难使劲用力推搡着。 “泰古。” “欧尼。” “泰妍欧尼。” 既然帕尼回来了，金泰妍就不准备躲回被窝里，加了件外套重新来到客厅便看见齐聚的队友们。 “回来探亲啊，给我带的礼物了？”如此整齐的私下相聚让闷闷的小个儿也雀跃不已。 “我给你带了个吻，不过不是出于爱情。” 崔秀英一把拉住金泰妍，张嘴就对着白嫩的小脸蛋狠狠亲了一个。 “我也是。”被解放的林允儿也凑身上去依样画葫芦。 “Me，too”。 “我也是”。 徐贤可不是几年前那个“老实”的大学生了，年岁增长骨子里的腹黑基因逐渐显了出来，对于这种亲密接触真的非常小CASE了，当然仅限于同性。 本十分宽大的长体沙发被众人一挤显得拥挤不堪，虽然小太阳不想破坏“九轰子”的往日常现氛围，但自己期待已久的节目要开始，迫不得已用足全力推开身边的“叠罗汉”。 “要疯到卧室去疯，我要看电视了。” “欧尼，什么节目？”小忙内率先脱离大部队安坐下来。 “RM，齐子默那期。” 平静地陈诉因为含带不平常的内容而让客厅立即安静下来，纷纷起身，众神归位，齐齐紧盯着电视。刚从厨房走出来的侑莉也颇为莫名地坐在沙发末端，刚才客厅的嬉闹声足以掀翻房顶了。 SBS星期天王牌综艺RM的开篇并未如往期一样是七位MC闲聊趣谈引出本期主题，而是犹如体育赛事集锦的一样宣传片。作为韩国国民选手，朴智星的精彩赛事镜头肯定少不了，红色身影随着7号球衣在球场上驰骋四方。 “队长就是队长，韩国足球能够在亚洲首屈一指，他的功劳确实大，踢球的样子真的很帅气啊。不过我们也有金队长带领我们红遍亚洲，虽然个矮了点。” “崔长腿，最后一句不必说出来。” 朴智星短片结束后，视频突然出现一段明显拍摄技术不专业的短视频。 视频上白色身影一遍一遍地暴虐着篮筐，而镜头始终没有给白色身影一个正面。待白色身影再次依靠娴熟的交叉步甩开防守者后用帅气的姿势投入三分时，画面中央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接着背景音乐紧凑了起来，齐子默带有些许汗珠的冷峻正脸随着转身呈现在观众面前。然后白色篮球服与足球场的红色足球服高频率地切换，最终合二为一变为齐子默日常装束一身黑色风衣，笔挺地站在那里，温文尔雅地看着前方。 定格两秒的画面随着狂热的摇滚音乐响起而节奏突变起来，齐子默为RM拍摄的扣篮宣传片与齐子默足球场上的集锦相互切换。由于节目组后期制作，拍摄时期未有的场外声效与背景场面均加入其中，放送出来的集锦场面让观众们犹如观看一场顶级球星的赛场集锦一样。篮球场上俯瞰一切的王者扣篮，足球场上精准无比的美妙远射被炫彩地美轮美奂。开篇的最终画面定格在扑智星与齐子默的双人画面，一个拔脚怒射，另外一个战斧怒扣，一上一下相互辉映，《RM2015足球特辑》字样作为最后总结。 “这是好莱坞大片吗？这么酷炫。“ 金孝渊看的有些呆，被震撼到了，一个综艺节目而已，要不要搞得如此高规格。 “这齐子默真是体育天才？两项大球都能如此妖孽。”崔秀英舔了舔干枯的嘴唇。 “有关系就是好啊，SBS这么给面子，让他和朴智星作为主打以外，还如此捧。”小太阳有些歪楼了。 金泰妍无奈地翻翻白眼：“应该是节目组自己的主意，齐子默哪像是如此骚包的人。” “怪我咯？谁叫他玩的这么好？而且姿势也摆这么好看做什么。最最重要是他人怎么也可以长地那么MAN，而且他还不自知，一脸淡定地接受着众人的欢呼追捧，不可一世啊。” “上次看网友拍摄视频感觉没如此强烈，不过这次看专业拍摄，齐理事还真有两把刷子。”侑莉对运动有些接触，她明显看出齐子默这些动作不是些糊弄媒体的假把式。 “嗯，不过SBS为了收视率这样下血本捧MBC的理事会不会养虎为患啊？”林允儿为世界和平操碎了心。 “与其八卦那个，你还不如想想这齐子默是不是要进攻娱乐圈了，这期节目多半要火，他想进娱乐圈轻而易举。”帕尼终于找到空闲插了话题。 金泰妍被傻T萌笑了，双手抱住帕尼的脑袋轻轻地揉了揉。 “人家理事做地好好的，为什么要进娱乐圈来受罪？想接受万众爱戴，那还不如去当球星了？那个粉丝更多更忠诚，何必舍近求远。” 傻T也想明白过来了，还是嘴硬地回了一句：“也许人家也有舞台梦想呢？” 至于朴智星的戏份就在少时众位欧尼的左一言右一语的挤兑下悄然度过了。毕竟相对于朴智星，齐子默离她们的生活更近一些。 “哇，国民队长也喜欢我们允儿啊，允儿你可真是国民级别的门面。不考虑一下吗？朴智星虽然退役了但是影响力可不是你那个皇太子能比的啊。”金孝渊嘴快是出了名的。 “欧尼，你这么一说我成什么人了？”林允儿罕见的冷脸浮现还是比较慑人的。 未等气氛变僵，林允儿立即臭美地摆弄着自己脸蛋。 “不过能够得到国民队长如此青睐，我还是比较荣幸的！没法，谁叫人家长这么美了。”众人立即松了一口气，被允儿大喘气弄得紧张兮兮的几位欧尼立即伸手教训了腹黑的林门面。 第五十六章 与妹妹的绯闻（2） “好了，齐理事又出来了，别闹了！不是应该直接足球赛吗？怎么还有对话环节，齐子默那张脸能有艺能感？” “神经不在一个次元也是一种艺能感啊，他有些时候不是够冷幽默吗？” 金泰妍想起了什么，张着嘴就开始笑。 会意的崔秀英原样重现，对着徐贤调戏道：“齐理事，别这么无趣嘛，给我们讲个笑话呗。”反应迅速的忙内平复面容，微蹙秀眉有些“为难”地回道：“哦？四个火柴怎么组成汉字田。” “哈哈。” “哎~古” “忙内，大发，真是高仿货啊。” 泰然自若的表情，强装镇定的语气，徐贤真是学到了精髓。 群讽齐子默无趣的少时八人，却被他接下来的表现惊呆了嘴巴。 “刚才是谁说他呆板无趣的?这反应能力和口才都可以去当MC了，这家伙真是无所不能吗？” “嗯……节目拍摄而已，有可能有台本，不然就是开了外挂。” 完美的人总是天生要被其他人嫉妒地。 没人搭理明显发酸的萌帕尼，她的MC水平总是被拿来当反面教材。 “第一次见到RM这七位MC那么被动也，这家伙脑子确实厉害，抓漏洞以及反击点一抓一个准。” “接下来应该是女团世界杯了吧？程序步骤与前面朴智星XI差不多，你猜最终人选是不是忙内？”崔秀英诡异地挑挑眉。 “欧尼，怎么会是我？”徐贤一脸懵懂，毫无根据就牵扯到自己身上。 “我也觉得是我们忙内，我赌1000韩元。” 侑莉立即举手，随即金孝渊、帕尼、SUNNY纷纷附和道。 “泰妍你怎么不压？让忙内请客吃炒年糕。”帕尼没忘了自己的闺蜜。 金泰妍挥挥手：“应该是APINK的朴初珑或者郑恩地，前者可能性更大。” “好，泰妍压朴初珑，允儿快点。”崔秀英完全不给人考虑的机会。 林允儿转了转了眼睛，笑眯眯地抱着泰妍欧尼：“我跟泰妍欧尼一样。” “OK，最后一个，忙内，别装死。不选就代表弃权，直接当输方对待。” 被逼无奈的徐贤也不由地硬了起来：“好，我也猜APINK朴初珑，不过惩罚要改成寝室大扫除，欧尼们已经很久没清洁房间了。” “附议。”金泰妍与林允儿齐声赞同道。 看到势寡的三人如此笃定，其他五人有些胆怯，不过最终还是坚定了立场。 “赌就赌，谁怕谁。” 双方虚张声势地相互瞪了瞪，齐齐将目光集中在屏幕里那个决定赌局结果的身影上。 一分钟后，五份哀嚎声在少时寝室响起。 “啊，这齐子默是故意的吗？一会儿少时一会儿APINK，这次不算，他耍赖。” “欧尼，愿赌服输。不然我就说出上次你在帕尼欧尼床上……” 崔秀英一听就知道要坏，赶忙上前去捂徐贤的嘴巴，还没到身前忙内就已戛然而止，只是用很无辜的双眼一眨一眨地看着崔秀英。 “你现在真是比允儿还腹黑啊，不就是打扫清洁吗？我和孝渊可是贤妻良母的典范。不过你们怎么确定是朴初珑的？” 崔秀英要死个明白。 林允儿眼睛狂眨，立即推开金泰妍软软的肉身，用修长的手指向还不及反应的队长：“我看泰妍欧尼很自信的样子，所以一如既往地相信欧尼而已。” 话音未落，忙内立即脸红地有样学样地指向同一个方向：“我也是，欧尼的眼神很自信。” 由于两个同伙轻易背叛，呆愣的金泰妍就被七双眼睛围观了。 “他，那个齐理事不是CUBE理事吗？当然推荐旗下艺人有什么好奇怪的。”金泰妍找了个很顺理成章的理由。 “是吗？为什么你能猜到朴初珑？”队长的解释并没有打消队员们的疑虑。 “朴初珑长地很好看，而且符合华国男人审美标准。” 金泰妍看到众人还是一副不信的样子，遂拿起队长的威严耍起了无赖：“好吧，其实是我喜欢朴初珑那种长相行了吧，你们要怎么着吧。” “差不多了，足球正赛要开始了。” 最终还是闺蜜帕尼出言解围拯救了泰妍，不过待众人转移注意力时，帕尼留意到金泰妍暗松一口气的模样，心中的疑虑更重了。 “那是小水晶？” 电视上已经播放到小红帽女孩出现在场中大屏幕上的画面。 郑秀妍的妹妹，少时八人怎么会不熟悉，一眼就能认出那副害羞的冰冷面庞。 “小水晶和齐理事？” “别多想，很可能是亲故。”金队长颇为严厉地制止众人的胡思乱想。 “是我的错觉吗？我也看过不少男艺人的肌肉，不是没见过夸张的，但怎么就觉得齐理事的这身肌肉就如此性感迷人了？” 金孝渊一副色女的样子，还伸出手隔着电视摸摸了屏幕上齐子默赤裸的上半身。 “那当然，身边一群绿叶太给力嘛。除了他身材能入眼，其他队友明显发福过度，跟珉豪的身材差远了。” 金泰妍带给帕尼的疑虑感瞬间转化为萌货对齐子默的莫名抵触，谁叫他是罪魁祸首了？ 待节目播放到郑秀晶焦急地送上外套，齐子默感谢似地轻揉小水晶头发的画面配合着主持人不明真相地误导性解说时，少时众人敏感地觉察到一场绯闻风暴在所难免。 “公司会澄清的。”依然是金队长开的口。 “哦。” 嘴里答应的众人心思各异。 正如少时所料，绯闻风暴如期而至。 MBC新任理事与SM郑秀晶疑似恋爱登上搜索榜首位。 率先发难的当然是F（X）的忠实粉丝。 F（X）官方Fanclub成员们群起激愤，先是纷纷否定恋情的真实性，然后对着另一当事人齐子默火力全开。粉丝们可不管你身份多高，长得多帅，条件多好，只要你碰了他们的私有偶像那就是宣战。 函数粉丝们先是在粉丝俱乐部里面齐声声讨齐子默狼子野心、人面兽心的不耻行为，而后还觉得不够解气，主力军们一分为二，分别涌进CUBE官网与MBC官网上留言讨伐齐子默这个千古罪人。 CUBE艺人们SNS无辜躺枪，清一色“珍爱生命，远离齐禽兽”的整版留言。 MBC各综艺节目的点击量陡然上涨，评论区上谩骂一片。有位郑秀晶的铁粉在留言区写了千字诉状，赞扬自己偶像各种美好，写地可歌可泣真是把郑秀晶歌颂成天使一般。相对地齐子默就成了企图玷污美好的癞蛤蟆，不知这位铁粉根据什么评断齐子默是某个大集团的二代接班人，学无所成只能到MBC和CUBE镀金，而且摆事实讲道理，编撰地有模有样。最后的点睛之笔恰好当作声讨口号---齐子默，还我郑秀晶。 不嫌事大的网友们，看地兴起也逐渐跟上节奏，在各处与齐子默沾点边的网站下搅混水。半个小时之内，“齐子默，还我郑秀晶”取代绯闻登上话题榜第一。 与韩国怒气难忿的粉丝态度截然不同的是，一国之临的华国网友可纯粹高兴啊。 “这哥们可真牛啊，足球篮球踢地霸气，在韩国当高管都不够，还要把韩国的女神泡到手了。” “就是，人生赢家啊。” “齐理事，加油，把小水晶娶回华国来。” “+1。” 作为回应，华国网友也顶了个话题到榜首，与韩国话题一字之差，不过态度却差之千里。 “齐子默，娶我郑秀晶。” MBC的回应还是相当之迅速的：“绯闻之事只有当事人才清楚，不管事实到底如何，请网友们停止对我司理事的辱骂之言。” 随后，CUBE也紧跟发了条类似的声明。 乱作一团的粉丝们渐渐察觉到不对劲，理论上最大的受害方SM公司却迟迟未给任何官方回应，这与其以往第一时间发表声明否认绯闻的风格差距甚远，让人感觉到怪异无比。 终于在众粉丝苦苦地等待下，第二天早上九点，SM官网的声明才姗姗来迟：“本公司旗下艺人郑秀晶受邀参加RM2015足球特辑，包含郑秀晶的放送镜头均得到SM公司许可。” 读完声明的众粉丝更加不知所措，这是什么声明？表明了什么态度？这让函数的粉丝更加心焦不已，又纷纷在官网下留言要求SM作出正面回应。 他们没有等待多久，当然等来的不是SM的正面回应，而是另外一批粉丝因为类似的原因前来向SM讨要说法。 第五十七章 少时团灭？（1） “社长，粉丝们还在官网下讨说法。” “不用管他们，下午就会变了风向。郑秀晶接下来可能会很忙，你亲自给她接些中上等通告，华国那边的电视剧中等投资都可以考虑。”办公桌后的中年男子风轻云淡地交代着。 “好，还有D社又再次询问您是否同意他们的报价？” 中年男子一听便笑了开来：“你就说社长和总监在争论不下，还需要等些时日。” “社长，这样我怕D社那群人会狗急……那样徐贤也会被曝光的。” 相处十来年，看着这群孩子长大的李室长虽然知道大势已去，但是依然希望看着这群孩子能够闪耀在舞台上，越久越好。 “呵呵，等的就是他们跳.” 金社长相对于上任李社长更加的冷血、理性，纯粹的商人，钱才是唯一目标。 无能为力的李室长行礼后退出办公室，愿上天保佑这群多灾多难的孩子们吧。 “砰！” 原木打造的办公桌被砸的震荡不已。 “他说还要等？我都等他一个星期了，我的头条都等没了。” 齐子默的第一手绯闻被抢先曝了出来，虽然女方不一样，但是D社社长还是恼火上心，明明一个赚取大量点击量的机会就被SM拖没了。 “是的，SM李室长是这么回复的。”秘书有些胆怯地回答道。 “西八，真以为我不敢曝是吧。去，立即让宁主编发出一条新闻，男方身份模糊，女方明确就行了，先把热度炒起来，如果等几天SM还不给准确消息，就别怪我们不按章程办事了。” 下午三时，D社发表标题为《少时全军覆灭》的新闻，少时最后一块净土忙内徐贤已有秘密男友。我社近日获知徐贤已秘密恋爱多日的消息，于是派工作组跟拍已久，证明消息真实可靠，我社已经掌握到相关视频与照片，待整理完善后就会公布于众，请大家敬请期待。 至于大家关心的男方可以稍微透露一些关键词，“富二代”、“海外归来”、“目前担任某企业理事。” D社新闻一经公布，网上哗然一片。 SM公司今天是怎么了？一个接一个地被曝，前面那个风波还没过去，后面更大的风暴随之而来。2015开年都这样整，看来SM公司并没有因为新年的到来而甩走去年的“霉运”啊。 最为痛心的则是少女时代的粉丝了，2014年从年头伤心到年尾，还不容易磨到了2015年，没想到又是开年惊喜，而且是最后的“惊喜”了，这两个忙内都喜欢年初曝恋情么？ 也不要怪这些粉丝们轻易相信媒体的片面之词，D社虽然臭名昭著，但是他们报道的消息确实没有假过啊。 “别了，我的少时。别了，我的青春。” “忙内，你等OPPA结婚了再谈恋爱不行吗？哎哟，伤心死我了。” “骗子，你不是最讨厌男人的吗？你可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啊。” “少时团灭，女团神话正式进入倒计时。” “话说那个男人也是理事，不会姓齐吧？” 有个粉丝弱弱地发帖想找些认同感，却被只想发泄负面情绪的粉丝们镇压了。 少时官方俱乐部粉丝们怨声载道，大多数感性粉发帖感叹多年追崇的心酸历程。十年之约未到，七年之痒却斩杀一切。当然仍有不少铁粉依然团结起来，坚守在SM官网留言区处等待SM公司的官方回应。可无论外面怎么风吹雨打，SM就是岿然不动，始终未有任何动静，越来越灰心的少时粉丝与比他们早到一天的函数粉丝同病相怜，执手相望泪眼，竟无语凝噎。 抽空到MBC询问电视剧进展的齐子默当然对网络上的轰动浑然不知，在再三逼问欲言又止的华秘书后才得知一个综艺节目带来如此大的风波，难怪MBC员工们望着自己的眼神怪异无比，还一副崇拜的神情。 觉得网友有些小题大做的齐子默并不打算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既然SM公司都用轻描淡写的态度给予回应，说明不是什么大问题。 “齐理事，你和少女时代的几位还熟吧，徐贤的那位你见过么？关键词都属实？你觉得怎么样？” 女人与八卦是分不开的，那是一种无关乎年龄的身体本能。经华秘书一问，齐子默脑中不由地浮现新韩酒店内见过一面的清秀身影。 “还不错，举止自然大方。” 只有个大概印象而已，多的也说不出来了。 “还有呢？跟徐贤般不般配？”这点料岂能满足华大妈的好奇心。 齐子默停下持续抒写的右手，抬起头无奈地望了秘书一眼。 “华秘书，徐贤又不是你女儿，你至于查人家户口吗？其次我只见过那个人一面，仅仅是打了个照面，所以我也不知道更多的了。” “没意思！” 得不到更多爆料的华秘书了无生趣，重新拿着平台浏览起新闻。 办公室终于安静了，一分钟。 “呀，齐理事你什么时候认郑秀晶做妹妹了？” 华秘书把齐子默问地一愣，这件事怎么会让他人知道的。 华秘书未等齐子默发问，便把平板推到他面前，打开新放出的视频。标题为“RM2015足球特辑未播出画面”，看了开头两眼齐子默就知道视频内容是什么了，没想到结束拍摄后竟然还有人在拍摄他们。不出意外是SBS节目组的人，他们未征得我的同意播出这个视频是为了什么，洗刷绯闻？那为什么SM回应时不直接否认？SBS之间与SM达成什么协议？齐子默不断地揣测着。 瞧见齐子默深思的华秘书不便打扰，浏览起视频下的留言起来，果然视频一出，风向巨变。 “原来是兄妹啊，早说啊，担心死我了。” “郑秀晶永远是单纯无暇的小水晶，我最爱你了。” “有个齐理事这样的OPPA，水晶以后不愁没资源了，哈哈！” “对啊，有可能水晶还可以去华国拍电视剧拍电影。我们家水晶以后也是影后竞争者。” “原来这齐理事有这个能量啊，那我们就勉强接受齐理事作为WULI水晶的OPPA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温柔俏皮的小女孩真是我们水晶？那个把脸贴到大手的场景真是柔化了我的心啊，水晶什么时候走抒情路线了？” “你这一说，我也觉得。郑秀晶对齐子默太俏皮还喜欢傲娇耍赖，后面讨要吃的时候像极被宠坏的小孩子。跟她姐姐以前好像，都是傲娇属性，哪儿有一丝冰块迹象啊。” “楼上所言不虚，水晶媒体前冰块脸是常象，我还真不知道姑娘什么时候这么乖巧了，可以融化进人的心里。看来他们兄妹两感情是真好，我又发现了我们水晶的一个闪光点，爱死她了。” “就是，他们还敢一起黑杰西卡……” “嗯，部长打断一下，我们还要继续在SM官网守着吗？” “你猪啊，还守个毛线。快去刷话题，帮水晶多上会儿榜首。就刷“齐子默，还我冰山水晶”，嘿嘿，幽不幽默？” “额，呵呵，幽默吧。” 得到上头命令的函数粉丝都开始撤离SM官网，临走前眼带鼓励地慰问了下旁边的少时友军。 “珍重，一切会好的，我们不是耗过来了吗？” 语重心长，感慨万千。 就这样在人为、机缘等多重因素影响下，韩国论坛“齐子默，还我冰山水晶”再次挤掉“徐贤密恋富二代”登上话题榜首。 韩国函数粉丝松了口气，华国网友可失望极了。不过榜首话题倒是没变，因为…… “啊，原来只是兄妹啊。没意思，热闹看完了，去搬砖了。” “兄妹怎么了？又不是亲兄妹。韩国华国血缘差那么多，就不能结婚了？情妹妹也是妹妹好不好，依然支持我齐理事。” “楼上+1，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亲兄妹怎么了。要结婚你还报警抓他？爱情是最伟大的。” “楼上注意言辞，小心网警。支持同胞就好，别跟近亲结婚这种有违伦纲的事情扯在一起。” “好吧，齐子默，加油，把郑秀晶娶回华国来。” “这句喊过了，换一句新鲜的。” “嗯……，郑秀晶是华国的。” “……” “当我没说，还是刷”齐子默，娶我水晶”算了吧。” 没人反对那就是赞同咯。 “理事，您手机响了。”华秘书的提示声唤醒了沉思中的齐子默。 “你没事吧？” “OPPA，你没事吧？”电话刚一接通，双方都问出相差不多的话语。 “呵呵。”电话那头的女孩很喜悦的样子，从雀跃的声音都能感受她明朗的心情。 “你没事就好，你们公司没给你说什么？”齐子默担心地问了一句。 “没有，经纪人OPPA说让我不用担心，公司会解决的。托你的福，我现在知名度超高，华韩两国都是我的头条。不过好像有很多通告等着我，下次见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郑秀晶其实有些内疚，当初没想后果地去找齐子默虽然没抱什么异样心思，但自己确实因为这个原因而获利，她担心被齐子默怀疑她别有用心就完了，还好这个认的便宜OPPA第一时间关心的竟然是自己的情绪，这让感受过人情冷暖的郑秀晶感动不已。 “没关系，你们艺人忙才是最好的。有空就给我电话吧，我是个闲人。” 既然郑秀晶觉得没什么，齐子默也不想追究太多，SBS与SM到时能给他表个诚恳的态度就行，想通的齐子默心态也淡然了起来。 “OPPA是闲人，那这个世界就没忙人了。对了，OPPA还有个难题你需要去解决，我挂断了就可能会找上你，自己保重我去赶通告了，88.” 不明所以的齐子默还没放下电话，“麻烦”果然找上门了。 “齐~子~默，你竟然敢勾搭我妹妹，我一开始就知道你这家伙居心不良，还敢把水晶带到你家里去。” “郑秀妍，我现在很忙，你去把最新的消息看完再来找我算账。”这位大姐还真是无坏事不登三宝殿。 “喂，齐子默，你敢挂我电话试试！等下，我马上看，不准挂电话。”电话那头响起滴滴地按键声，齐子默开了扩音把手机扔在桌子上。 几分钟后，电话那头传来个弱弱的声音：“好嘛，错怪你了。” 可是良久不仅未传来应当包含“没关系”等字眼的回复，连基本嗯嗯声都没响起。 “齐子默！”郑冰山又开始咆哮起来。 齐子默真的是无奈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直接挂断电话就好，还多说什么？” 这叫什么话，什么叫直接挂断电话就好，我郑秀妍什么时候被男人这样嫌弃过。 “事情还没完，什么时候你跟素囧这么亲密的，怎么能比我们亲姐妹还要好。我妈都打电话问我怎么回事，还要让水晶找时间带你回去见见，还有你们俩一起黑我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了。” “有些当姐姐的不合格，也难怪亲妹妹跟别人更亲近一些。伯母我当然会找机会去见见，不过希望那天你不会出现在家里。至于黑你的事，那不是事实嘛？如果你觉得冒犯了你，那我悉听尊便！我现在有事，随时候驾。”齐子默不顾对面尖声的气急败坏，毅然决然地挂断了电话。 手机界面在通话期间进来一条短信来自于刘在石，短信内容是RM赵PD的手机号码，后面还跟了个拱手求饶的表情。 “呵呵，真是个人精，不枉国民MC，情商高的离谱。”齐子默边想边拨通了电话。 “赵PD，你好，我是齐子默。” “齐理事，非常抱歉，这通电话我早应该打给你了，可是刘在石这个小滑头就是不给我透露你的私人号码。” 混到这个地步的人都是人精，刘在石与这位赵PD都在相互“推诿”。 “赵PD，你有话直说吧，不用说客套话了。” “呵呵，齐理事爽快。这次的事情我们确实做得不地道，是因为我们清楚以你低调的风格肯定不允许放出这后续视频的，但是又舍不得放弃如此好的机会，只能先斩后凑了。给你带的困扰，我真的非常抱歉。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钱副台长让我转告您SBS会记住你这份人情，到时您有需要，SBS肯定义不容辞。SM的金社长也是个态度，我相信SM公司会马上联系您的，他们很期待与您交流。” “那就这样，下不为例，赵PD。” 见好就收，秀晶既然觉得没什么，那就不要再紧抓不放了。 “一定一定，下次合作我们必定双方满意。” 果不其然，挂断电话没多久，齐子默接到来自SM社长金敏英的电话。与赵PD类似，先是道歉然后表示改日找机会偿还这个人情。通话中金社长多次相邀齐子默再次光临SM一聚，齐子默用“改日有机会拜访”的老套借口婉拒了。金敏英也没强求，意味深长地回了句：“一定会有机会的，而且不会等太久”，之后就礼貌地结束了通话。 接了一下午电话齐子默脑袋沉沉的，看了下时间，收拾完桌面下班回家。 第五十八章 少时团灭？（2） 人的待遇必然是不同，这边齐子默放松身心地开车回家休息，那边少时练习室的气氛可不那么轻松愉快。2014年少时大部分队员爆出恋爱，前期粉丝们剧烈动荡，从不可接受到年末的身心麻木，无奈接受现实。少时与SM公司也以为粉丝们能够坦然面对少时姑娘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这个事实，却不想少时忙内仿佛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从目前粉丝们的激烈反应来看，比起2014年第一天有过之无不及。 “只是小部分的粉丝极端留言，大部分铁粉们还是观望状态的。没有大家想地那么糟糕，我们08、14年都坚持过来了，这点小风波没什么的！我们要相信公司、相信粉丝、更要相信我们自己。” 金泰妍站在圆圈中心向队友传递着力量。 “对，我SNS下面很多粉丝还让我问下忙内的男友帅不帅气呢，忙内你自己回吧？”金泰妍第一号死忠萌帕尼赶忙附和，表示自己闺蜜所言非虚。 “我也很好奇啊，你一直藏着掖着，我只是听过大概描述。外表咋样？身高多少？跟齐子默比怎么样？” 崔秀英搬好小板凳正面对着自家忙内，手里只差瓜子小面包了。 “怎么要提齐子默那个……家伙？”萌帕尼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合适的贬义称呼。 “别岔题，听忙内说。”侑莉瞪了一眼总是抓不住主题的傻T。 忙内知道众位欧尼是为了让自己转移注意力，但是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还行，都还不错。” “啊，什么都没说嘛。” 不过众人也知道问不出什么，退而求其次道：“找机会领出来溜溜，让我们见识下忙内的特殊品味能高到哪里去。” 忙内很乖巧地点头同意了，然后刻意营造的气氛极速冷却了下来，少时众人忧心忡忡的情绪凸显无遗，每个人都思绪飘飘，整个练习室鸦雀无声。 “哈，这下我们真成了恋爱时代了。” 良久小太阳自嘲的笑声才再次为练习室带来一点声响。 恋爱时代这个词还是2014年下半年华国FM见面会期间，小太阳跟着粉丝学的一个词语，没想到现在自己真用上了。 “小贤，公司没有找你谈过话吗？”林允儿担忧地拉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妹妹手问道。 “没有，经纪人OPPA只是告诉我公司会处理好的，有通知再告知我。” “也没有问过你真假？也没说让你要你别频繁见面之内的？” 徐贤依然摇头。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公司到现在一直未对外回应，也不找小贤问话，跟我们以前的情况完全不同啊，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小贤找的男人靠谱呗，公司要考虑她男人的想法，也有可能是她男人在跟公司协商怎么处理吧，完全不用小贤出面。哇，真是幸福啊。” 金孝渊一副嫉妒地表情拥着徐贤相对欧尼有些宽的肩膀。 “真的啊？小贤他是做什么的，哪家公司的理事啊，力量这么大？” “欧尼别听孝渊欧尼乱扯，他家只是个生产汽配的中等企业而已，为现代、时代还有华国汽车企业输送汽配件的，不至于让社长他们高看那么多。” 徐贤也第一时间想了这些，但是推测了下还是否定了这个可能。 “那到底怎么回事啊！粉丝们反应这么强烈，公司一直不出声不回应，还态度这么怪异，难道有什么黑暗交易？” “孝渊，不准乱说。”金泰妍狠狠地瞪了眼嘴大的金孝渊。 “她也只是担心会有大事发生，毕竟不能主宰自己命运确实很没安全感。”关键时刻大家情绪都有些紧张，摩擦在所难免，侑莉赶紧出言做起和事佬。 “啊~”，崔秀英烦躁地吼叫了一声。 “我们也混那么多年了，怎么就没认识些关键时刻给指条明路的朋友了？” 少女时代出道八年，认识结交的亲故确实不在少数，很亲密地也不是没有，但确实种类单一，能够清晰解读复杂局面的人寥寥无几。 突然想起什么的崔秀英眼睛一亮就瞟向玩手机的SUNNY，不过片刻后重新沮丧起来。李老师如果肯说，那么公司也早就没有隐瞒她们的必要性了。 队友们焦虑不已的心思溢于言表，作为队长的金泰妍也非常焦急上火，但是她有心无力。对于外部的事情一直以来均是听从公司的安排，她们没有任何选择权，也就从没设身处地地试着按自己的思路去解决那些问题的经验。 无计可施的少时众人好像被全世界遗弃在那寂静的练习室了一样，08年的心悸场面再度归来。 “泰妍欧尼，给齐理事打个电话吧？”林允儿看众人半天没动静只好自己开口提议到。 金泰妍晃神了一下，还是掏出手机准备打过去。 帕尼连忙伸手制止道：“这种事让外人知道不好吧？” “问题是我们没有内人可以帮上忙啦。”侑莉、崔秀英合力把傻T拉倒一边。 电话很快通了，没有彩铃，只有表示已经拨通的嘟嘟声，少时众人也均屏住呼吸等待着。 “金泰妍XI？你好，我是齐子默。” 可能是错觉，齐子默没有温度的问候声给此时的练习室带来了一丝生气。 “啊，您好！齐理事，我是金泰妍，你现在有空吗？” “嗯？稍等！” 电话那边传来滴滴的按键声，这时众人才听清电话那头的背景音乐。 “再见我的爱，只要你幸福着，我会对你笑的很甜。” 由于是中文歌词，虽然众人感觉到一丝熟悉，但是没有立即反应过来，只有原唱者金泰妍听出来这是自己2013年为电影《MR.GO》演唱的OST歌曲《bye》。 毕竟当时为了这首中文歌，她苦苦忙活了一个月才完成录制。 “好了，你说。”齐子默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哦，好的。不知你是否看了新闻，就是我们忙内徐贤的新闻。” “下午已经有幸得知，不过你这是？难道韩国公布恋情也要发喜帖的吗？”中式思维还是对齐子默影响非常重的。 少时众人无语地低头叹气。 “噗！”只有林允儿不合群地笑了出来，侑莉瞪了还笑地出来的林门面一眼。 “齐理事，现在不是展示艺能感的时候。主要是想问你些事情。” “你说。” 于是金泰妍代表大家将前因后果以及现在的局势、公司的态度一分不剩地讲给齐子默听。“您觉得我们会不会有大的变动发生，公司的高层他们怎么在想？” 说完，她就紧张地等候着答复。 “金泰妍XI，听说你是个强势、自信的人？”齐子默的回答却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知道韩国是个注重礼仪举止的国度，但是骨子该有的霸气、自信是不能丢的。垄断榜首，横扫各大颁奖礼的时候你们会因为这些小问题如此焦虑？” 齐子默轻飘飘的话语直击心脏，她们是什么时候忘却了自己是韩国前无古人霸占亚洲女团榜首多年，未有任何人能够给她们带来任何冲击的国民女团；什么时候忘却了舞台上那舍我其谁的霸气身影；又是什么时候忘却了万人面前的自信演绎。 “可是，可是现在不同了，我们已经出道八年了，粉丝们也流逝了不少了。” 虽然注了一剂强心剂，但徐贤还想再抓点信心。 “老而不死是为贼，女团这种短生命的产品坚强地活了八年就已经成精了。你们已经成为了SM的王牌，换句话说就是脸面。商人在没有绝对利益下是不会轻易抛弃自己辛苦打造的具有深远意义的代表产品。” “你才是贼。” 文化有限，在徐贤的解释下少时欧尼们才知道那句成语是什么意思。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公司久久没有动静？” 这通电话真是打对了，少时众人心情好了很多。 “对于这类迟早会面对的事情你们公司高层应该有所准备，未做出回应可能是在等待最好的时机，也有可能在待价而沽，想获得最大的利益而已。不出意外，晚些时候就会有结果了。他们不会对粉丝们被有倾向的误导而无动于衷的，这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听到这里，少时众人悬在心中的巨石也掉了下来，仿佛齐子默的话就是预言一般。 “刚才你说没有绝对利益下才不会放弃我们，意思就是说还是有可能？” “当然，商人为利天经地义。只是看你们能换的利益多少而已，不过放心能让SM抛弃你们的利益价格绝对不是商人们能开出来的，合格的商人是不会干那种傻事的。” 金泰妍听得云里雾里的，虽然感觉齐子默说的是对的，但怎么就是听了心里十分不舒服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粉丝们为何这次态度看起来如此坚决？” “不管什么事，第一次和最后一次总是给人的印象会深刻一些，不过我猜测与徐贤本人也有些关系。” 徐贤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与她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这么说？” “你要理解父亲嫁女儿的心态，不管女婿是多么优秀，开始总是接受不了的。况且这个女儿异常乖巧懂事，陡然之间就被通知女儿要出嫁离开自己了，是个人都一时接受不了。最重要的是女婿资料少的可怜，仅有的资料也偏向于游手好闲的豪门继承人身份定性，嫁给这种人的悲催故事他们已经听过太多，不担心不忧虑才怪了。” “齐理事，你都说的些什么。” 徐贤虽然听懂了，但是接受不了齐子默的神比喻，感觉好奇怪的样子。其他的少时欧尼们才不介意这些，她们已经获知了许多关键性的信息。她们不会被抛弃，粉丝们也不会真的离她们而去，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比喻而已，听懂就行。你等着经纪人召唤吧，就这样。”电话在齐子默笃定的语气中挂断了。 第五十九章 少时团灭？（3） “咔擦！” 同时，练习室的门打开了，经纪人笑嘻嘻地走了进来。看着少时8人见到鬼地一样的表情望着自己，经纪人也颇有些心酸，看来这次公司“长时间”的无作为把姑娘们吓着了。 “你们别担心，没事了，我这不是来找徐贤解决问题嘛。” 谁担心了，只是你要不要出现这么准时，齐子默话语刚落你就来了。 “徐贤你出来下。” 待徐贤乖巧地与经纪人走出去后，金孝渊才缓过神。 “这齐理事以前是算命的吧？这也太准了吧！” “算命的好，那就说明我们真的没事了，以后我要把他当耶稣供起来。”崔秀英眉开眼笑，大大的脸盘都跟着抖动了起来。 “不许拿上帝开玩笑。”信教的帕尼义正言辞地教育道。 “好好，说曹操曹操就到，我的上帝打电话来了。妈咪，给我打电话有何贵干。” 崔秀英的电话刚打完，徐贤也就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经纪人OPPA说什么？” 前后两三分钟，这事情交待地也太快了点。 “经纪人OPPA原话是---你们自己商量发个SNS就行了，不过发之前要提前给我审阅一下。”徐贤很简洁地叙述完。 “就这样简单？还让我们自己商量着回应？公司这么开明？不怕我们搞砸了事？” 金泰妍也觉得不可思议，绯闻回应这种事在SM可是大事，艺人们哪儿有决定的权利啊。其实少时众人误会了经纪人的意思，准确说是徐贤误会了，经纪人口中“你们”不是指徐贤与她的七位少时队友，而是徐贤和恋情的另一方当事人。 “哦，那既然这样我们就自己商量吧。” “直接否认了呗，那就什么事都没了，反正忙内也不喜欢公开出来。” “哪儿有那么简单的事，D社摆明拍了东西到时再打脸，我们可就自己作死了，那时候粉丝们感觉受骗更会出事。” “那只有承认咯！不知道粉丝们这次要多久才能接受，毕竟嫁女儿和失恋是两码事。” “欧尼，别开玩笑了。”徐贤板起脸还是很严肃的。 “我问欧尼们一个问题。” 待众位欧尼都摆正态度后，徐贤缓缓开口：“欧尼们觉得经过去年一系列“打击”，我这里称之为打击。众位欧尼的恋情曝光，西卡欧尼被迫退队等事件虽然让SONE们痛心不已但是最后不是依然坚持着我们吗？你们觉得SONE们到了现在还会对我们的恋情如此惶恐吗？齐理事电话中所说的因素确实存在，父…亲舍不得…女儿之类的。” 徐贤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个怪异的比喻，但还是磕磕巴巴地说了出来。 “关键在于后面那句话，父亲为什么舍不得女儿出嫁，最终不过是担心她们不幸福，跟着这些他们不了解的男人会吃亏。只要我们觉得幸福，SONE们肯定也会支持我们的。” 众人被小忙内的一席话镇住了，她们长期立场就是掩饰自己的恋情，这无可厚非，因为恋情是偶像们职业生涯最大的绊脚石。不过在恋情曝光后还遮遮掩掩的就没必要了，过度地遮掩反而让粉丝们担心你是否后悔了，对这段恋情感到不开心。只要你不是显摆式把另一半暴露在粉丝面前刺激他们，他们绝对不会有其他过激的反应。 少时众人突然想起齐子默通话时的背景音乐传来的那句歌词。 “再见我的爱，只要你幸福着就好。” “所以欧尼们如果过得幸福就让粉丝们知道吧，SONE们也会跟着幸福的。”徐贤眉开眼笑地张开手臂，像要拥抱全世界。 “所以你已经想好怎么回复了？那你自己搞定吧，我们吃饭去了。” 理是这个理，少时众人今天收获匪浅，除了意识到自己丢了心气外，还从另外一个角度思考了恋情与粉丝之间的问题。不过被组合受气包小忙内如此没面子的教育，无论怎样都是不行的，少时几位欧尼必须找回场子。 “啊，欧尼！别这样，我自己一个人不行的，经纪人OPPA不是说让我们一起商量的吗？”徐贤赶忙放下气势左拉一个右拉一个地说着软话。 众人稍微逗逗也就作罢，围在一起继续商讨回应内容。 “就这样发吧，忙内，是最好的方案了。”半小时后，内容在少时七嘴八舌地讨论中定了下来。 徐贤乖乖点头：“好了，发出了。” 紧张了一天的神经也微微放松了下来。 “大家接下来没事吧？都出去聚餐去。”众人齐齐响应。 “要不要叫齐理事啊？他今天帮了我们大忙。”允儿伸头到两位欧尼肩缝隙间询问道。 “不要，他帮什么忙了。就嘴巴说说而已，光说谁不会啊？”帕尼第一个不同意，傲然地抬着下巴不可一世地否定道。 不过在众位队友揶揄的表情下，帕尼认怂：“好吧，他说的有些用，但是今天太晚了，改天吧。大不了我们要九副碗筷，把他的饭菜供在那里，就当做我们一片心意？” “越说越离谱，不过确实有些晚了，再找机会谢谢人家吧。” “对了，秀英刚才你母亲打电话做什么？” “她没说，只说让我和姐明天必须回家吃饭，好像是宴请了什么重要客人。” “什么客人需要你必须到场？不会给你回去介绍富家公子吧？” 崔秀英被吓了一跳，她和自己OPPA感情还不错，可不想上演狗血剧。 “不会吧？” “说不到一定哦！不然怎么必须让你回去了？你还是有个心理准备吧！” “额，那明天我把OPPA带着以备后患。到时看见我把OPPA带回去，他们不至于公然再给我介绍人了。” “那你就等着饭后挨揍吧！” “嘿嘿，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吃饭要紧。” “你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崔秀英迈着大长腿就朝前面嘴贱的林允儿追了过去。 事情来得也快去的也快，早上心急如焚地走进练习室，傍晚轻松写意地追赶着离开练习室，少时的生活不可谓不精彩纷呈。 “社长，这是徐贤发送的短信。” 金敏英并没接过手机，只是淡淡问了句：“是承认吧？” 少时经纪人不知社长为何会如此笃定，不过那不是自己该问的事情。 “是的。” “呵呵，你说那位是有担当了还是完全不在乎了？” “也许他是认真地与徐贤谈恋爱了？毕竟徐贤是个很好的孩子。”经纪人大着胆子往好的一面猜想着。 “但愿如此，不过不管怎样公司都会受益的。至于那位是不是真的用心跟徐贤接触，你要是知道他平时接触的人是什么层次就不会有这种认知了。让徐贤发出去吧，一个字都不要改” 经纪人领命出去了。 晚上九点，在SM官网苦等无果的少时粉丝齐齐挤进忙内的个人SNS。 “亲爱的SONE们，发自内心地感激你们多年以来对少时的爱戴。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你们一时难以接受，但是我依然要说出来，因为我知道你们最终只是想让我们幸福而已。是的，我有了接触的对象，他是个还不错的人！我会认真对待这次接触的机会，不会让你们过多地担心，因为你们在身后默默的关注、祝福着我！不管恋情如何，我们少时永远保持本心，我们依然是在舞台上为大家带来欢乐、感动的少女时代。我们始终期待着十年之约，甚至还盼望着下一个五年、十年的约定。SONE，我爱你们，我们永远是少~女~时~代。” 看完SNS的少时粉丝们也没有功夫去好奇为什么这次绯闻回应不是来自SM官网，纷纷留言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 “呜呜，喜欢欧尼们八年了！去年那么多炸弹都没轰走我们，我们一定会坚守约定的。欧尼们，萨拉黑。” “忙内幸福就好。” “好感动！是的，我们最终只是想让你们幸福而已，你们若是安好便是晴天。” “还是承认了，虽然知道你不想骗我们，但是有时候善意的谎言真的可以有。呜呜！我的忙内啊！我的徐贤啊，OPPA好伤心啊。” “忙内，能不能说下那个男人是谁？我们要看他配不配你，差了我们可不答应。弱弱地说句，你眼光不会跟你那几个欧尼一样……近视？或者中庸吧？” “现在是少女时代，以后是少女时代，永远都是少女时代。” 粉丝们要的不多，一条类似于感谢信的SNS不仅成功化解了粉丝的反对情绪，而且将SONE们与少时的距离重新拉近了，感动的泪水淹没了粉丝官方俱乐部。 此次绯闻风波暂时告一段落，回归于平静的海面正悄悄孕育着更大的风暴。 第六十章 崔家上宾（1） 隔日，离开MBC的齐子默并未与往常一样朝着回家的汉江方向行驶，而是朝相反方向开了半小时，来到了一片坐落于三成洞的高档别墅群，他今天去崔爷爷家赴约做客。 “齐外孙啊，我左盼右盼终于把你盼来了。这不，一听说你到了我立即就出来迎接你了。”还未等齐子默下车，崔爷爷隔着老远就热情地打着招呼。 齐子默不敢怠慢，下车后便迎了上去：“崔爷爷如此礼待后辈，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哈哈，这小子就是会说话，这是我的两个儿子。” 崔爷爷分别给齐子默介绍了他两个后人，年长的那位温文尔雅，面容较为年轻的那位倒是锋芒毕露。 “两位伯伯好。” 年长的那位望着齐子默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年少倒是热情，拍着齐子默的肩膀称赞道：“自从上次父亲从忠清南道回来，就不断地对我们夸张你。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我对你很感兴趣，我们今天一定要好好交流交流，不知你酒量是否也跟人一样经得起考验？” “我酒量一般，不过悉听尊便。” “好小子，我就喜欢你这种爷们性格。” 四个大老爷们有说有笑的进到客厅。 “齐外孙，先喝口茶。我的两个孙女马上回来，这是你的两位伯母。”齐子默一边向两位伯母问好，一边将带来的礼物递了过去。 “茶叶是大红袍，味道有些浓烈，可能要喝一段时间才会习惯，不过茶是好茶。不知两位伯母与令爱的喜好，就随便买了些华国那边的保养品，希望两位伯母能够喜欢。” “呵呵，不用这么多礼，你人来了就好。” 较年轻的那位伯母亲切拉着齐子默的手，问道：“听说你才来韩国不久，适应这边生活了吗？我们这边水果、蔬菜、肉类没你们国家种类那么繁多，而且价格昂贵，你饮食还习惯吗？” “还不错，自己会做些家常便饭，所以还蛮适应的，谢谢伯母关心。” “自己还会做饭啊？这可不得了啊，你伯父别说做饭，连厨房都没进过。平时几个人吃饭啊？” “伯父公事繁多，没时间下厨也是可以理解的。就我一个人啊，外公没在首尔居住。” 齐子默以为这位伯母询问他家人情况。 “好好！” 较年轻的伯母对齐子默越发满意，轻拍他右手的频率也加快了。 待众人相互寒嘘时，崔爷爷的两位孙女结伴归来。 “爷爷，爸爸，我们回来了。” 声音刚落下，客厅口就出现两个俏生生的身影。 “好，快点过来，来见下客人。这是田爷爷的外孙齐子默，现在是MBC与CUBE的理事。这是大孙女崔秀珍，音乐剧演员；这是我小孙女崔秀英，SM公司的小IDOL。不过她们那个组合还蛮有名，子默你应该听过叫少女时代。剩下一个是她交的男朋友，是个演员。” “是你？” 崔秀英没想到母亲电话中的贵宾竟然是齐子默！怎么哪儿都有他啊，他怎么又变成我爷爷挚友的外孙了？ “是我。你好，崔秀珍XI！崔秀英XI！还有这位先生，你好。” 齐子默同样惊讶不已，只能说首尔太小。 “怎么你们认识？”紧抓齐子默右手不放的伯母立即明白了些什么。 “是的，前段时间有缘见过两面。” “好了，先开饭，边吃边聊。”众人随着崔爷爷的脚步来到餐厅就座。 还未开吃，崔爷爷的二儿子就开始灌齐子默酒，不好拒绝的齐子默只能舍命陪君子。足足干了两杯，有了些气氛后，两位伯父开始询问齐子默关于上次已经提及过的公司未来方向抉择问题。盛情难却的齐子默只能耐下性子讲诉原由，也随带讲了些具体的运营点子。 “你是说用奇异路线吸引大众目光？” “是的，也可以说是另外一种打广告的方式，咖啡渣做成的房子本来就是个亮点。当然这样的房子模式不会当做主流批量建造，就像T台上模特所穿的原版设计一样，仅仅只是把产品理念传给消费者们而已。” 两位伯父沉思片刻，相互对了下眼神。 “我们觉得这条点子很妙，废物利用遵从环保理念，而且题材新颖必能引得众人关注，省事也省劲。不过子默你怎么知道这些冷门的消息？” 一番接触之后，两位伯父与齐子默也逐渐熟悉了起来。 “呵，各行各业有些朋友，所以小道消息还是知道不小。” “你平时冷冰冰的样子，有朋友才怪。”一直默默吃饭的崔秀英小声地腹诽道。 “你说什么？” 男人说话，崔氏姐妹的母亲也就是那位较为年轻的伯母没法插嘴，不过还是关注着餐桌上的一切的。 “没有什么。啊，爷爷，OPPA最近要拍一部CJ的大制作电影，是二号男主角，不出意外票房肯定飘红。” 崔秀英带着男朋友回家，家人们一点不关注，全部把目光放在齐子默一个外人身上，这让她的面子往哪里搁。 “是吗？男一号是谁？” “安圣基前辈。”这是崔秀英男朋友上了餐桌后说的第一句话。 “是吗？那你向人家好好学习，年轻的时候不要太在意成绩，学习才是最重要的。把握住机会，学好了，荣誉自然会来的。” 虽然老人们不太喜欢孙女嫁入演艺圈，奈何孩子们喜欢了，对崔秀英男朋友还比较满意的年轻伯母善意地点了点头。 “饭桌上不要说公事了，你们一直缠着人家说话，子默到现在还没吃到一点东西。”年长的伯母夹了一块牛肉到齐子默空荡荡的碗里。 两位罪归祸首知趣地闭嘴，不停地为齐子默夹菜表示歉意。 饭后，众人又回到客厅聊天。崔秀英的男朋友因为有通告，提前一步离开。吃饭时公事已经谈地七七八八，饭后的主动权就交给了女人们了。 “子默，今年多大啦？” 与之前没什么两样，齐子默的右手始终被年轻的伯母握在手里。 “我90年的，韩国算法二十六了吧。” “什么？你90年的？骗人吧，我一直以为你快三十岁了。” 崔秀英被惊了个不行，她真的以为齐子默二十八，二十九了。也不怪崔秀英乱猜，一个常年暗色穿着成熟装扮，举止言谈沉稳，谁也不会想到你才二十出头吧！ “谁准你这么没大没小的！” 伯母没好气地教育了自己宝贝小女儿一句，而后又亲切继续对齐子默说道：“三十岁前要成家吧?你事业也算小成了，也该往那方面想想了。” “嗯…，随缘吧。不强求，遇到了就顺其自然。” “这个可不能顺其自然，虽然说子默你条件确实，！但你也要给别人姑娘机会是不是？喜欢哪样的，伯母给你介绍介绍。介意与娱乐相关的职业吗？年上的行不行？不是俗话说女大三抱金钻吗？” 随着崔秀英母亲的话语落地，三个年轻人的脸色急速发生变化。齐子默也听明白这一直拉着他的伯母原来是想让他当女婿啊。崔秀英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真是相亲啊。不过对象不是自己而是自家欧尼，崔秀英捂着嘴看了看尴尬的齐子默又转头望了眼红了脸，用手紧紧拽住裙子下摆的亲欧尼，事情大发了。 “伯母，条件不强求，如果双方觉得合得来就行，这件事就改日再说吧。”齐子默只好使出拖字诀。 既然齐子默都尴尬成这样，崔秀英的母亲也不好挑明了说，两个孩子能懂她的意思就行。如果他们有兴趣，肯定会试着接触的。 第六十一章 崔家上宾（2） “行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瞎搀和啥。齐外孙，听你爷爷说你有去高丽大学任教的想法？” “刚开始到韩国的时候，公事较少，是起过这个想法。” “哦。是这样，首尔大学的副校长是我的旧识，他刚好也认识你。知道这个消息后，就拜托我引荐下你，他的意思想让你去首尔大学任教。虽然高丽大学的MBA相对于首尔大学实力是略胜一筹，不过首尔大学毕竟是韩国的门面大学，在那里教书对你发展会更好一些，你自己考虑一下。” “既然崔爷爷您都这么说了，我这边关系不大。您让那位副校长联系我吧，能去首尔大学任教是我的荣幸。” 崔爷爷被齐子默逗乐了：“你啊！这种谦虚话以后在我面前少说，能够教授麻省理工高材生们的导师屈尊到首尔大学任教有什么好荣幸的”。 “哪里任教？首尔大学？你到底是干嘛的？又是理事又是教授的。” 这齐子默太邪乎了吧，两个公司的理事已经让人心态失衡了，他突然之间又要去大学任教了。还是首尔大学，我考都考不进去的高校啊！什么时候首尔大学的教授这么泛滥了？今天的“惊喜”真是一个接一个，崔秀英有点接受无能。 “行了，跟你姐回房去。大人说话，小孩儿插什么嘴。” 爷爷发话了，崔秀英根本没有还嘴的余地，委屈地皱着脸，最终还是被温柔的欧尼拉回房间。 听着楼下几个男人高谈阔论地谈笑声，崔秀英更是耐不住地生闷气，明明比我还小，为什么这些长辈们都高看他齐子默一眼。 “好了，都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子那样幼稚，人家齐理事能者多劳嘛。首尔大学副校长亲自邀请，说明他必有真才实学。” 崔秀珍比崔秀英大两岁，性子早熟地很，虽然是个音乐剧演员，但确是个大家闺秀。 崔秀英现在听到有人夸齐子默就心里膈应地很，瘪瘪嘴：“欧尼，你不会真的要跟齐子默相亲吧？” “有机会就试试咯，看起来还不错。”崔秀珍没有回避，大大方方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行，这家伙不靠谱，太能吸引人的目光了。虽然没有证据，但我有预感我们组合肯定会有人跟他发生点什么。迟早的事儿，真的。” 崔秀英坚决反对，企图打消欧尼的念头。 “哦？你是担心你欧尼我比不上你组合的那群小姐妹？还是相对于我，你跟那群小姐妹更亲，想把好东西留给她们？” 崔秀珍虽然不信自己妹妹的胡思乱想，但依然顺着她的思路聊了下去。 “哎呀，不是啦！到时万一同时发生感情纠葛了怎么办啊？很尴尬地好不好。” “那就让他选一个结婚呗！虽然我也算娱乐圈中人，不过我最大愿望还是相夫教子，我很容易退出来。可你的小姐妹退出来就不是那么轻松的事，谁叫你们这么成功了。呵呵，好啦！不开玩笑了，欧尼我自己看着办，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崔秀英看着欧尼淡然地离开房间，也知这次是没法问出自家欧尼的真正心思了。 崔秀英是跟着齐子默一起离开家的。 喝了些酒的齐子默虚靠在后座上，车是由崔家的管家驾驶着。 “昨天的事谢谢你！”崔秀英主动开了口。 齐子默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她说的是昨天那通电话。 “举手之劳，你们自己也能想明白，只不过想找些心理慰藉而已。”齐子默很不在意地摆摆手。 崔秀英也没反驳，她突然想知道齐子默从个人角度对徐贤恋情的看法，整理下说辞后问道：“齐理事，徐贤公布恋情你有什么感觉？” “嗯？我又不是你们的粉丝，能有什么感觉！” “也是父亲嫁女儿？还是失恋的感觉？”崔秀英没有退缩，直接给出选项。 齐子默有些困惑于崔秀英的强势追问，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祝福吧？也算见过几面的朋友，朋友的恋情一般应该是祝福吧？” 齐子默的回答让崔秀英迷糊不已，她明明感觉到徐贤与齐子默之间有种若有若无的联系。 “难道真只是我的错觉？不会啊，这种事我第六感一直很准的啊，想当初我发现地下情侣一猜一个准的啊。” 心理活动强烈的崔秀英没有再发问，本就寡言的齐子默也不会主动开腔，直到崔秀英在SM后门口下车两人再也没有一次交流。 “只要你幸福着，我就会对你笑的很甜。” 刚走到练习室门口的崔秀英就听到了这两天频繁出现的OST。 “对啊，祝福！只要你幸福我也就幸福这也是一种退而求其次的祝福啊。一定是这样，我就说我第六感绝对不会错的。” 陷入执念的崔秀英一瞬间澎湃了起来，她甚至都刻意地忽视了小忙内已经有了另一半的事实。执念这种东西确实会让人越来越偏执，但执念有时也会塑造出稀有的伟人，崔秀英这辈子离伟人有着不小的差距，不过知晓徐贤最终归属先驱者这个身份倒是与之相互契合。 “哎~古，这不是去相亲的崔大小姐嘛？不知是哪家公子入了我们崔贵人的法眼啊？”金孝渊看见进门的崔秀英就捏着嗓子如老媒婆一般叫唤了起来。 “这家公子你们绝对猜不中。”崔秀英笃定的样子激怒了众人。 “三星小公子？” “元彬？” “潘基文？” 林允儿作怪的猜测逗笑了其他人，却被忙内眼神扫射地不轻。 “好啦，崔大胃快点公布答案。”允儿赶紧找台阶下。 “昨天还通过电话的那位傲娇理事。” 崔秀英对队友们脸上惊讶的表情感到很满意。 “他又跟你家有什么关系？还待如上宾？”对于这个问题大家都非常好奇。 “我怎么知道，好像是爷爷挚友的亲外孙！不过父亲和伯父好像很看重他，饭桌上一直跟他讨论什么首尔、济州岛策略什么的。还有你们知道嘛，原来咖啡渣也可以做房子耶！你说这家伙是不是叮当猫转世啊？怎么什么事他都懂似的，害地我可怜的OPPA仅仅说了两句话。” “意思就是说他有一半的韩国血统？混血儿确实长的漂亮啊，我以后也要嫁给外国人，生个混血BABY。” 没人搭理臭美的SUNNY，注意力还是集中在八卦来源的崔秀英身上。 “所以你母亲就不愿放人家走，强行留在家里做女婿？” 韩剧看多了，这些剧情金孝渊已经滚瓜烂熟。 “知我母者孝渊也，不过不是我，是我欧尼！” “秀珍欧尼？怎么又跟你姐参合到一起了？这剧情真是一波三折啊，不过两个人年龄合适 也。”金孝渊说完发现四双古怪的眼神投射到自己身上。 崔秀英这才发现不止自己一个人知道齐子默的真实年龄。 “你们也知道他是90年出生的，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泰研、允儿、忙内？” “什么？你确定他比我们还小？我一直以为他三十岁左右了。虽然面相倒看起来年轻，动作语态哪儿跟年轻小伙子扯地上边啊？” 林允儿见崔大胃并没有被转移注意力立马撇清自己：“我是听你说才知道的，忙内肯定早就知道了。” “欧尼。”徐贤不满林允儿如此轻易得出卖自己。 “我以前偶然得知的，我倒是比较好奇泰研欧尼是怎么知道的。” “在MBC偶然听到两个员工讲过，觉得难以置信就顺便查了一下。”金队长倒是面色如常地据实回答。 “啊，年下男，那我就不考虑了。” “你去死吧，臭不要脸。” 很显然觉得自己很抢手的金十岁很快就被镇压了。 第六十二章 倒赔钱的代言 到韩国已经接近三个月的齐子默生活工作节奏已经进入正轨，心中也对手里的各个公司作了相应的计划与筹备，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中。 百密一疏，他却忘了来韩国之前，有位大少爷苦苦相求的要事。 “齐子默，我的子默大哥！你丫的一去韩国就没影儿啊？我还是从新闻头条上看到，才知道你还活着。” 这不，才到办公室不久的齐子默接到了充满怨气的跨国电话。 齐子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哪里让汪大少爷如此委屈，便试探性地询问：“怎么了？还没过年啊，我需要给你电话拜年吗？” “哎哟，我怎敢让大哥您给我拜年啊，你还记得我投资的那家特效公司吗？” 齐子默这才想起自己答应过什么。 “这回真不好意思，来韩国后没消停过。也没人提醒我，所以一时忘了。你把公司地址与详细资料发给我，还有跟那边经营者约个时间。” 既然齐大哥都这样说了，汪大少爷也只能无奈接受。 “所以说独来独往哪儿是个事儿嘛，最起码要找个助理吧。这事先不谈，还有个事想找大哥一起参谋参谋，我一个人可能接不下来。” 听对方这口气好像要有大动作的意思。 “美国拳头公司出品的英雄联盟你知道吧？” “上次听你提过。” “嗯，我们哥俩上次也了解现在电竞的火热程度。不光游戏本体火，周边产品、视频只要跟它沾点关系的都很有市场。我知道你对那些蝇头小利没什么兴趣，但是现在唯一还没开发的是影视IP。那个做好了名利收获可不容小觑啊。现在呢，可能是资金投入不小而且国内对这方面信心不足的原因，还没人把念头打到这个上面来。” “你的想法是？偏向复仇者联盟科幻版还是数字虚拟动画版？” “这种游戏IP怎么能做数字虚拟版本，即使动画效果足，号召力也不足。当然是顺应潮流做真人版，我想把这个IP做成经典，三部曲起底。”汪大少爷的胃口现在不小啊。 “你现在越来越贪了，不怕翻船？” “嘿嘿，我都快三十了。再不做点获名的事，家里长辈们就真的瞧不起我了。再说这不是有你在嘛？子默哥出马，一个顶两。” 受属下员工的熏陶，汪大少爷拍马屁的功夫与日俱增。 “顺便把特效公司打出去？”齐子默好像问了句完全不沾边的事情。 汪大少爷犹如见了鬼，他确定这一石二鸟的想法是昨天晚上冥思苦想半天才得来的良计，没想到轻而易举地就被齐子默联想到了。 这就是差距啊，汪大少爷的成长之路还任重而道远啊。 ”哥，我真是服了。这件事对我很重要，我把全部身家都压上，全靠你了，哥。” “英雄联盟的代言运营权是在企鹅还是拳头手里？” 齐子默知道国内网络巨头企鹅全资收购拳头的事情，但不清楚运营权的具体划分。 “好像还是拳头自主运营。哥你想做什么？LOL现在这么火，他们不会再花大价钱去找人来代言，反而可能明星们求着当代言人差不多。” “你不是要拍真人版嘛？那我们就求着拳头让我们代言呗。” “你是说倒贴钱去赚名气，这样的代价会不会太大了？开一个口子，各大经纪公司立马跟上，竞争压力很大的。” “你独家了不就没压力了，你的老婆本还有多少？” “哥，我怎么觉得你这句话让人瘆地慌了？我都觉得我玩地有点大，不过跟你比小巫见大巫啊，我有点不敢玩了！” “少罗嗦，快点。还剩多少，用美金核算。” “还有......可流动资金一亿三千万美金左右，不过这可是我全部身家了。” “才一亿三千万你就想三部曲起底？你以为还在九十年代呢，你特效准备用国产水平吗？ 起初齐子默估想着汪大少爷说的全部身家包括他这些年各个地方“坑蒙拐骗”的所有资金，再怎么说也有三亿美金左右吧，没想到实际只有一半不到。 “我这不是想着还有哥吗？三部电影各一亿美金的制作成本，好莱坞的投资差不多也是这样。我们先注入前两部制作资金，余下的六千万肯定能拿下影视IP的代理权，等第三部开拍时，第一部电影的资金也回笼了，也不会出现资金链断裂的问题。” 齐子默迅速在脑中核算了一下大概的花费成本，最终得出的结果与汪大少爷的账目出入不大。 “行，我匹配你资金金额，电影制作成本不变。不过我俩只能占电影百分之六十的收益，其他百分之四十的投资资金让米国、亚洲各大电影公司凑下热闹。” “为什么啊？哥，我们钱又不是不够。” “你不是想得名嘛？大家有得赚才会帮你吆喝，只要项目运作地好你不愁赚地，别贪心。这样也可以分担投资风险，你还真以为百分百成功吗？” “好，我目光短浅。哥你接着说，我听你的。” “除去电影制作成本，我们的资金还剩下八千万，争取五千万拿下影视IP代理权，再用三千万拿下游戏代言的运营权。到时联系下马叔，让他出面当下中间人，价格会公道一些。” “一分钱都不剩吗？宣传资金怎么办？” 汪大少爷找了个本子一字一句地记着圣旨。 “打广告那是发行公司的事，你连这基本都不知道？” 齐子默有点想收回几分钟承诺下来的事儿。 “到时与发行公司谈时，一定要他们保证宣传力度，全世界各大一线城市最好全部涉及到，怎样能够让你汪大少爷出名就怎么砸钱。还有前面说的那些周边产品你等电影制作地差不多的时候就可以根据电影模型做相应的产品卖。到那时你有影视IP在手，不管遇到什么同类产品你才是正品。不过利润不多，主要是赚些影响力。” 汪大少爷越听越开心，手不停地记录着：“还有呢？” 齐子默一听气乐了，这不是你汪大少爷的IDEA吗？怎么到最后变成我主导了。 齐子默恨铁不成钢地沉声喝道：“还有回家去找汪叔商量，这部电影由你们旗下的美国传奇影业出品，特效当然由韩国这家公司做，不过这项业务做之前，你要迅速掌控这个公司的经营权，别一阵忙活为别人养女儿。重中之重的是立即开启购买影视IP代理权与代言运营权的谈判，这东西没到手一切空谈。” “好，哥。我这边立即联系拳头与电影公司，不过你抽空帮我去搞定韩国特效公司，我有些忙不过来。”汪大少爷第一次感觉到时间的宝贵。 “我比你忙。行了，还有几天就过年了。过完年我就去特效公司，你的事情抓紧点。” 虽然直觉这次汪大少爷是认真的，不过齐子默还是担心他旧病重犯，关键时刻掉链子，所以还是督促了下。 “知道了哥，这次我会特别认真。再怎么说也不会辜负你无条件的信任，谢谢你，哥！真的，也只有你会这么相信我。” 说着说着，汪大少爷的语调开始低了起来，最后几个词说地断断续续。 汪大少爷在找合伙人时第一反应就是齐子默。不光因为他有钱，而是因为愿意掏出一亿多美金陪自己疯的有钱人也只有齐子默了。汪大少爷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哪点值得齐子默如此信任，但是他的确能猜想到齐子默愿意给自己这么个机会，最终结果确实如此。 “行了，一个男人矫情什么。你能有点出息？你爸见到了不狠揍你一顿算好的。”齐子默没想到平时吊儿郎当的家伙还有如此感性的一面。 “是~子~默~OPPA嘛？”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弱弱的询问声，接着传来一阵交接声，电话应该易主了。 “子默OPPA？”悦耳的女声这下清晰传来。 齐子默有些诧异，她这么快去华国了？ “朴智妍？” “嘻嘻，子默OPPA，我到华国了。刚才听到汪总经理讲电话，里面有你的声音。”这姑娘耳朵这么好使，听华文也能识别自己的声音。 “你们是去华国开演唱会？” “还没有，先要出席签约见面会，然后各地宣传十天，年前在魔都开一场演唱会才回韩国。” 朴智妍如背书一样把自己的行程说了出来。 “子默OPPA，你们国家好大！光是魔都市内转移场地都要开车四个小时。你春节要回华国嘛?你要来看我的演唱会吗？” 这姑娘不光贪吃，还喜欢贪问，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今年在韩国过年，至于演唱会以后会有机会的。” “那我们说定了哦。你们国家的食物很好吃，可是好辣，不过我喜欢，到时你带我去吃个遍吧。” 很有可能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那子默OPPA你忙吧，88。”达到目的朴智妍爽快交出电话。 “哥，还有什么要交待的？”汪大少爷已经整理好情绪了。 “你帮我找下芒果台郑主任的工作号码，我有事联系他。” 汪大少爷答应后挂断了电话，2分钟出头一个电话号码发送到齐子默的手机上。 “你好，郑主任，我是齐子默。” “齐子默?齐秘书啊，好久不见。”郑主任回忆了一下才记起齐子默是何人。 “自从上次一别，一直未与你老联系，是我的疏忽。我联系您是想问下贵台年末的几场舞台艺人名单是否已经确定完毕？” T-ARA的华国行让齐子默想起APINK的活动联系，从目前计划表上的通告活动来看均是些中低等规格，就算全部参加也不定能够获得多大的关注，所以齐子默试着从收视率颇高的芒果台年末庆祝晚会下手。 “小年夜是重头戏，各环节都排练完毕了，元宵晚会倒是只确认了邀请名单。齐秘书是想 让旗下的APINK参加我们台的晚会？” 能活到这个岁数依然活跃在高位的人都不傻，齐子默如此带有目的性询问，郑主任很容易分析出来龙去脉。 “是的，APINK即将开拓华国市场，所以作为理事想给她们开个好头。” “虽然APINK发展不错配得上芒果台晚会的档次，不过我们已经给另外一组艺人发送邀请函了，如果临时变卦会得罪人的。”郑主任拒绝地相当含蓄。 齐子默敏锐觉察出有的谈，也不再绕圈子。 “郑主任，我理解贵台的难处。不过对方还未回复不是，您就托词说我们已经率先给予你们答复便是，多手准备是商家常事，想必对方也无从追究。” “理是这么个理，可是......” “郑主任，我想您也听说我现在任职mbc，今年MBC有个全新综艺节目主要由我负全责。MBC全体对这个节目非常看好，不出意外会成为MBC另一个王牌综艺节目。如果到时贵台看好这个节目在华国的行情愿意引进，在价钱相差不多的情况下我会优先考虑贵台的。不知这样，郑主任是否愿意帮我那点小忙？” “当真？如果齐秘书真能做这个主，我会跟上级商量APINK出演一事。”郑主任果然心动了。 “对于做不到的事情我从不许诺，那静待郑主任的好消息。” 说是这么说，这件事基本就这么定下了。 齐子默发了封邮件给APINK的经纪人让他准备与华国那边协商好此事。 第六十三章 汉江边哭泣的精灵（1） 下午的训练，林允儿从头到尾保持亢奋的状态。金小队一宣布合练结束，林门面就立即拎包而出。 “OPPA，今天怎么会有空约我看烟火。” 林允儿在SM后门偷偷摸摸地上了辆红色尼桑。 虽然上次约会不欢而散，但是对于全心全意爱着对方的女人，过不了多久就会选择性遗忘爱人的缺点，记在心里说在嘴里都是男友的好。除非你陡然间把她的心伤死了，女人们也会让男人知道什么叫铁石心肠。 爱你的时候你是我的一切，不爱你的时候你则什么都不是，这句名言概括了大多数女人的心态，林允儿也不例外。 驾驶位的男子听到女友动听的声音，紧锁的眉头也不由放松开。 “呵呵，没空也要挤出空来啊，谁叫我女友是国民理想型了？” “那是，所以OPPA你要有危机感，多抽出时间来取到我更多的青睐。” 林允儿听着男友的称赞自然喜悦无比，顺便傲娇地透露些自己的心声，可惜男友并未给她一个稍显满意的答复，眼光躲闪在想着构词。 “OPPA，我们去汉江边上看烟火没事吗？人那么多。”聪明的林允儿为自己的男友找了个台阶下。 听到林允儿不再在陪伴问题上纠缠，国民皇太子重重出了口气：“没事，经纪人说是汉江的偏角，应该人不多。“ 事情当然不会那么顺利，在傍晚时分赶到目的地的两人看着车窗外拥挤不堪的人群面面相觑。 “呵呵，看来这汉江的烟花盛宴吸引了很多人来观看。”主驾驶的男友一脸尴尬地解释道。 “那当然了，要过年了嘛！亲朋好友都会聚在一起做些开心的事情。不过没关系，在哪儿 都无所谓，和OPPA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谁不想给这样善解人意的林允儿更多的爱护呢？ “好吧，那我们在车里看吧。这里视野开阔，也能看到的，呵呵。” 当一颗不起眼的小火种在半空中崩裂，随机变幻成一把绿色的大伞在夜空中飞旋。这把 “伞”还未完全消失殆尽，又有一朵灿烂的“金菊”蹿上天空，它宛如一位孤傲的仙子，全身被华丽璀璨的金色包围，在万人瞩目下“翩翩起舞”。巡礼的烟花在黑暗夜空中竞相绽放，那流光溢彩四散开来的点点金光，将夜空装点得如此灿烂夺目。 在汉江边等候多时的围观群众齐声赞叹起来，一年一次不虚此行，在激动尖叫的同时也不忘拿出手机记录这动人的画面以便把这美丽画面分享给家人朋友。 “还漂亮吧？” “嗯嗯，美不胜收。第一次亲眼看到，以前都是从视频上观赏的，谢谢OPPA今天能带我来。” 林允儿从车窗口举着手机，仰着头边拍边看着。 “你高兴就好，我们去吃饭吧，一会儿我还要回公司商量剧本的事。” 男友接下来的提议却让气氛急转直下，一晚上都在让步的林允儿这次有些生气了。 “OPPA，不是说好今晚空出时间了么？怎么还有工作？” “我也没法，两个剧组急等着公司回复，不及时答复，他们肯定会另选他人的。我虽然有些名气但又不是绝对大牌，剧组不是非我不可。” 男友一脸为难的表情让林允儿也有些心疼，但好不容易得来的约会机会岂不是又要就这样夭折了？ “OPPA，能不能跟公司商量下晚点回公司啊。我马上要去华国拍戏了，接下来几个月肯定见不了面的，你也没时间去华国探班。”林允儿可怜兮兮地询问道。 “你这是在责怪我没抽时间陪你？” 本就对这方面有些心虚的男友非常敏感地质问道。 “不是，我只是想你能推些不是太重要的通告。这样我们才能多相处，培养感情。” “我已经为了你推了不少了，难道男一号的戏份我也要推嘛？我又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在奔忙，我有空的时候你还不是照样没时间。你怎么不推掉那些通告来陪我呢？” 自负心强大的男人是不愿承认自己没做好的一面的，他的缺点自己知晓就好，不容他人指指点点，其中包括应当乖巧听话的女友。 “我现在个人就品牌代言和电视剧拍摄，连团体通告我都只参加必要的，那些是少女时代每个人都必须参加的，你叫我怎么推啊？” 林允儿委屈地快哭了，两只卧蝉眼水汪汪的。 驾驶位的男人看着女友伤心的样子也不忍起来：“你也知道啊！我还不是这样，那你还抱怨什么。” “我不是抱怨，我们这样相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一年十次见面，每个月平均下来还不到一次，哪儿来的时间相互了解。还不如助理了解对方，这样的恋爱谈起还有什么意义？” 问题既然摆到台面了，那不如说开了，大家想个办法解决，免得双方都忍受不了再爆发就来不及了。 这是林允儿很正常的想法，可皇太子思维怎么如此普通。 “你的意思是分手？就因为这点小问题？” “我没说分手，不过在你的眼中这只是小问题？” 林允儿突然觉得约会比赶通告还让人也有疲惫感。 “难道不是嘛？你的通告都重要到不能推，别说是我的那些通告。好不容易挤出时间来约会，你竟然将时间浪费在这些小问题上，吃饭时间都被你耗完了。” 气上心头的皇太子口不择言，一通发泄完才知自己说错了话，想说点什么挽救一下。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应该将时间花在更有意义的事上，比如共进晚餐之内。你不是最喜欢......” 林允儿非常失望地打断男友：“我知道你是国民皇太子，我跟你在一起是高攀你了，你这么忙我就不耽误你宝贵的时间了。”说完就毫不留恋地下车，甩上车门。 正欲追下去的皇太子望着不远的人群又退缩回去，焦急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回去啊？” “经纪人会来接。”林允儿头也不回往前走。 情绪快要崩溃的林允儿紧咬着嘴唇看准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就冲了过去。 待到了灯光暗淡的角落后，随意瞟了瞟周围发现四下无人，再也忍不住的林允儿便肆无顾忌地哭了起来。 “哇哇哇~~”嚎嚎大哭声媲美了河水涌动的滔滔声。 “圪喽~~”这是哭到打嗝的声音。 “呜呜~~”哭了几分钟有些累了，哭声也渐小了。 察觉周边太过安静的林允儿抬起头来，仔细查看了四周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汉江大桥的背面，桥身挡住了最好的观赏视角，只能从建筑物狭缝中看到烟花飞舞的美景，这里有人来才奇怪了。 她转头想找到来时的路，错综复杂的地形根本已经无法辨别哪条才是，谁叫林允儿不管不顾只想找个人少的地儿发泄一下，哪儿还有心思去观察路向嘛。 “早知道耍什么酷嘛。”林允儿后悔地瘪瘪嘴更难过了，眼泪在大大的眼眶中积蓄成一颗颗硕大的泪珠，随时可能溢出来。 “吱~”伴随着明亮的灯光，一辆小桥车朝这边开来。 因为职业习惯本就谨慎的林允儿对突然而来的外人更是提升了预警等级。在车辆接近的第一时间林允儿就试图看清来人身份，不过刺眼的前车灯没让她如愿，只模糊辨别出车中主驾驶一人，年轻男人的轮廓。 “国民女团门面林允儿昨晚遇害，凶手将其抛尸汉江。” 想到明早有可能出现的新闻头条，林允儿就毛骨悚然，赶忙转过身面对汉江，把头含在胸前装鹌鹑状，尽量降低存在感。 可事与愿违，狭窄的偏角、寂静的夜晚、独有的二人，还没下车的齐子默便发现了汉江边有些鬼祟的身影。不过对方缺乏安全感的姿势应该是不想被打扰，刚好符合齐子默想要安静的初衷，关好车门经过那个瘦小的身影，一步越上防水堤，安稳坐在堤坝上，静静地看着江面，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良久没有预想场景出现，这让林允儿轻出了一口气，她能凭余光感受到那个闯入“外人”在她右前方四十五度的地方，具体在做什么就不清楚了。 她好奇地抬起头往那边瞄了两眼，发现对方并未察觉，目光倾斜的角度稍微胆大了些，才发现对方是背对着自己的。 “应该不会出事了。”彻底放下心的林允儿也有了继续打量的心思。 “咦，这个背影好熟悉啊。放松时间还直挺坐着的人，齐子默？”有了怀疑对象的林允儿向前稍微挪动两步，从侧面看了下直挺背影的脸，冷峻的侧脸棱角在寒风雕刻下更加凸显。 “真是他啊。”林允儿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遇到这个家伙。 “他不会是跟踪我来吧？不然怎么每次约会完都恰好相遇。” “齐子……齐理事？”林允儿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由于背着光，闻声转过头的齐子默眯着眼也未能辨别出叫喊他名字的人是谁？最终还是靠那双水灵的眼睛依稀得知那人身份。 “林允儿xi？” “内！”林允儿只想确认下是不是熟人，并没有想好打了招呼之后要说些什么。 “哦。”虽然在这儿碰到林允儿，齐子默也觉得很神奇，不过稍微惊讶之后也不再多想，毕竟不是第一次偶遇了。 察觉林允儿并未有聊天的意图，他又转过身继续自己的事情。 将近一周没有出来散散心，结束工作的齐子默选择开车来河边吹吹风，却未想碰到围观烟花而把河滩挤地水泄不通的人群，他只好放弃首选之地，顺着沿江大道开了几分钟才寻找到这偏静的角落。没料到在这里又遇到今晚的第二个“意外”，人生的巧遇真是无处不在，面对江的齐子默也忍不住莞尔一笑。 第六十四章 汉江边哭泣的精灵（2） 没人打扰的林允儿重新陷入之前负面情绪中，她虽然作为韩国第一女团的门面，自出道以来就是人气就排在前列，即使演艺事业并未如预想的那样大红大紫。不过毕竟出身名门，名气越来越大逐渐成为了韩国首屈一指的女艺人。 每天身处鲜花掌声环绕中的林允儿并没有忘乎所以，她很清楚这一切是怎么来的，也明白现在拥有的一切随着时间、年龄也会如它来时一样迅速退散。她始终保持着本心，仅仅只想把自己的事情尽力做好。随着时代交替自己也会安心接受现实，逐渐退出绚丽的舞台，找个可靠的男人安心开启属于自己的另一种人生。 演艺圈不少前辈都或多或少给她提醒过演艺圈的爱情如海市蜃楼，表面上很美，其实醒过来仅仅只是一场华丽的梦而已。 可哪个少女不怀春，即使知道终成眷属是奢望，但面对深情款款的国民皇太子屡次真情告白，同为演艺圈一员的林允儿沦陷也不足为奇。 林允儿的恋情犹如她的演艺事业一样，高开低走。恋情初始，两人互相被对方的外表才气吸引，均认为对方是自己的理想型，但连短暂相聚都非常罕见的两人谈何更进一步，恋情热度一直停滞不前。 在初衷的激情冷却过后，已经回归大脑的理性思维让她开始意识到两人甜蜜为主旋律的恋情背后的小摩擦不断积累，双方认为接触前期这些小矛盾应该是正常现象也没在意。到了最近两次约会均不欢而散，林允儿终于认识到相处问题的严重性，也发现双方对于很多事的观点的不可调和性。 想通了原由的林允儿开始怀疑起这段恋情的初衷了，自己最初用什么吸引了皇太子的目光了？ “齐子默。” 四下无人，也不用太过讲礼！拉近点距离好探讨问题。 “说！”被喊之人连头都没回。 “你觉得我漂亮吗？” 齐子默怎么会回答这种倾向性明显的无聊自恋（不要脸）问题。 “我只是想知道你们这些见多识广的高层人士是否也认为我相貌优秀。”林允儿保持着在谈论社会学论题的正经表情。 “还好吧。”齐子默虽然漫不经心但总归给了个答案。 “那就是漂亮了！”林允儿表情立即融化开来。 “很多人都说我很漂亮，我也这么认为。” “那你觉得除了漂亮，我还有什么？” 问题不断的林允儿终于打扰了齐子默的雅兴，他不得不回头查看下林允儿的状态，这丫头不会因为什么事而精神错乱了吧。 齐子默浑身扫视的目光让林允儿彻底“误会”，下意识地用手遮住自己的前胸，恼羞喝道：“谁叫你看身材的！我是说品质或者个性有什么特点让你觉得我是个很不错的女孩。” 还知道害羞生气，说明不是生无可恋。 “眼睛。”重新看向江面的齐子默吐出两个字。 “你的眼睛很干净。” 本疑惑不解的林允儿听到齐子默第二句话顿时羞涩起来，用手遮着已经上扬的嘴角，但她却忘了那双本清澈无暇的双眼经过泪水浸泡早已肿如核桃。 齐子默的话并没有完，还有后半句。 “毕竟三十岁的中年妇女保持着十八岁的纯净双眼也是十分罕见的。” “齐子默，你活该到现在还单身。”林允儿很轻易地被点燃。 这姑娘果然单纯，稍微说两句话就被引导了情绪。齐子默心里偷笑，跳下堤坝朝车走去。 “喂，齐子默！生气啦？这么小气啊。好啦！你回来，我给你道歉。” 齐子默一言不发的离去背影让林允儿误以为他被戳到痛点。 齐子默当然不是离开，从车上拿了一盒纸与一瓶纯净水递给林允儿。 “我想你需要这个！” 这句台词林允儿记得很清楚，出自一个很唯美的电视剧场景。男主掏出一张很漂亮的手绢递给刚失恋的女主时也说过这句话。 为了避免俗套的剧情安排，林允儿乖乖接过并没有说谢谢。 “齐子默，你这种男人是不是都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就呆在家里当全职主妇啊？你一有空她就出现在你身边，或者你一回到家就能吃到她做好的饭菜？” 越成功的男人占有欲越强烈，自我为中心是成功男士的典型标志，林允儿只是企图反抗什么而已，并不是想要个不一样的答案。 “两个人待的地方应该叫家，而不是心灵或者躯体的牢笼。” “谢谢！” 林允儿两块撒娇肉又呈现在小脸上，看起来她对齐子默出乎预料的答案十分满意。 “原来不是所有男人都是那么想的啊。” “我应该说不客气？”齐子默终于正眼看着林允儿说话了。 “呵呵，齐子默你其实不是无趣，只是闷骚而已对不对？”林允儿嗔怪地伸手拍了下齐子默的左肩。 有一种陪伴叫做你不说我不问，虽然齐子默是非主观无意识地参与进来，但是林允儿依然感受到了这种陪伴中的理解。 齐子默当然不会回答恢复正常的林允儿提的腹黑问题。 “齐子默你为什么到汉江大桥背面来看烟火啊？” “喂，回答我一下嘛，很无聊耶。”林允儿伸手拽了拽齐子默的手臂。 “谁告诉你我来看烟火的。”被摇晃的齐子默无奈回道。 “那你来这里干嘛？” 又是无言以对。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来韩国？” “我的母亲。” “那为什么又留在韩国？” “我的母亲。” “那你在韩国会逗留多久。” “一年、两年吧。” “会有意外吗？” 想直接否认这种可能性的齐子默突然哑口，冥冥中有什么东西牵引着他去肯定这个答案。 “也许吧。” 天边的烟火表演接近了尾声，最后几朵烟花体型异常巨大，好像是要唤起人们最后的尖叫声。 “祝全国人民新年快乐。”烟花在凋零前送出了最后的祝福。 “外面的烟火才是最美的。”林允儿糯糯地说了一句齐子默听不懂的话语。 烟花落幕，曲终人散。 “齐子默送我回家吧，我好冷。” 林允儿双腿都坐麻了，站起身来还晃了晃，差点没摔倒。 齐子默简直无语了。 “谁要送你回去啊，我才来半小时不到。” 一贯冷酷的他面对古灵精怪的林允儿奇葩要求也不由得在心里吐起槽来。 “巴里巴里，再耽误会儿我就感冒了，到时参加不了通告你负责啊？”林允儿使出怪力拽着齐子默的胳膊就往轿车方向拉。 “开车啊？” 在齐子默被不情愿地拉到主驾驶后，林允儿兴冲冲坐到副驾驶上，却发现他仅仅只是发动汽车迟迟不见车向前挪动一步。 齐子默叹了口气，无奈提醒道：“安全带。” “哦，哦。”林允儿赶忙自己系好安全带，之后汽车终于离开了这黑暗的汉江角落。 在林允儿与齐子默的相处当中各种情况都会出现，但安静的情况不会保持5分钟以上。 “等等，买点吃的吧。” 路过汉江桥头时，遍地的小吃摊让林允儿心动不已，关着车窗都能闻到满街的香气。 齐子默已经没有丝毫脾气，只想赶快送这个多事的家伙回家。没有任何异议地将车停靠在路边，然后双手抱肩闭目养神起来。 “喂，干嘛！下车去买吃的啊？” 林允儿看着稳坐钓鱼台的齐子默心急起来，今晚她哭了大半天消耗太大，加上晚上又没吃东西还在寒冷的江边还坐了这么久，此时她是又饿又冷又困，如果有碗热腾腾的参鸡汤，加上辣乎乎的炒年糕那就再幸福不过了，当然还来几串肉嫩多汁的烤串的话就完美无缺了，林允儿仅想想就觉得幸福无比。 “你再说一遍？” 齐子默的心情可不那么美妙，这丫头不仅没恢复正常而且变本加厉了。 “么呀？你不愿意？” 废话，齐子默当然不愿意，那无语的眼神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齐大理事，齐大帅哥，帮帮忙嘛！我都快饿晕了，你看我这儿瘦的小胳膊小腿再不补充能量就要进医院了。到时还要麻烦你送我医院，多不好意思啊。” 求情的林允儿可爱乖巧极了，可是齐子默不为所动。不过为了吃的不惜诅咒自己上医院，林允儿也是够拼的。 “呀，你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啊！我好歹是个知名女星，现在深更半夜来小吃街买食物，被人发现了必然引起围观。到时再坐上你的车，你就等着我们两个明天上头条吧。” 一计不成再施一计的林允儿试图凭借对方喜爱低调的特点来说服对方。 “继续，我快要被你打动了。” 果然有效，林允儿精神一振，猛地坐起身来。 “嘿嘿，齐子默！我知道你是个知人冷暖的绅士，你也不忍心一个身体柔弱的小女子由于吃不到眼前的食物而遗憾终生吧？你就帮我去买点嘛，你最好了。” 林允儿担心自己的说辞劝说力度不够，只好拿出唯一熟练的撒娇方式，双方紧握着齐子默的右手肘，左右轻微摆动自己的身体通过双手带动他的右手也跟着左右摇摆，同时还不忘使劲眨巴卧蝉眼，嘴微微嘟起，口中还发着“嗯嗯”的讨好声。 “咔擦。” 车门关闭的声音，齐子默在林允儿的诸多攻势下举手投降。 “难道他吃撒娇这一套？”林允儿试图从刚才的博弈中分析出齐子默的“弱点”。 齐子默下车后在离小吃摊有些远的地方观望着，人多的地方他肯定不愿意去，因此试图寻找一个人少的地方，但是走到中途想起什么又还回到人多的地方徘徊着，最后还是咬咬牙走上前去排在长长的队伍后面。① 等了十分钟左右，齐子默终于排到了头。 “你好，你想要吃什么？”卖小吃的大婶的问话把齐子默问愣住了。 “嗯……哪样比较美味一些？”齐子默不知道怎么选，就胡乱指了两样。 “呵呵，都比较好吃。” “哦，那就每样来一点吧。” 就这样，齐子默还算顺利地买到了食物。 车中的林允儿当然希望能尽快吃到食物，所以视线一直追寻着齐子默的身影。她很快就察觉到齐子默怪异的行为，起初她也弄不懂齐子默的所作所为，不过看到齐子默买小吃时生疏模样时，她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心里莫名地温暖了起来，好像一阵暖风吹过似的。② “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林允儿接过一大袋食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出声问道。 “食物种类多，打包废了些时间。” 果然，别扭的男人。聪明的林允儿当然不会揭穿齐子默窘迫的一面，埋头苦吃那一袋明显过多的小吃，也是在品味着旁边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温暖。 车厢内只剩下林允儿’狼吞虎咽”的进食声，齐子默认真开车的空隙间还是向右瞄了两眼。“有这么好吃吗？” 齐子默突然有些相信那位大婶的话了，林允儿吃相让他不得不相信。 “吃不下就别吃了！” 齐子默最终还是阻止了林允儿不吃完不罢休的拼命劲头，抢过塑料袋递过一瓶水。 “以前没吃过吗？” “呜呜~~”喝着水的林允儿吐字不清，摇摇头而后点点头。③ 随口一问的齐子默也不想知道答案，瞄了眼林允儿已经微微鼓起的小肚子后重新认真开起车来。 “齐子默，不要往宿舍开了，送我回家吧。” 林允儿现在特别想回家，不是为了疗伤而是回味某些瞬间的东西，那个东西家里肯定有。 已经休息的林爸爸看到二女儿深夜回家颇有些惊讶，不过也未过问原因，自己的女儿回家不是应该的吗？ 林爸爸乐呵呵地问道吃了饭没有？累不累。 今晚林允儿似乎有些过于感性，每次回家都能听到的话语今天特外动听，又险些落泪的她给了父亲一个紧紧的拥抱。 林爸爸能够敏感地察觉到小女儿有事发生，很可能是感情方面的事情。不过他很理智地没有询问，只是轻轻拍着女儿后背：“没事，没事，回家就好！” “谢谢阿爸。” 洗漱过后的林允儿躺在自家的小床上，双手举着全身白色的熊玩偶。 “我跟你说谢谢了，快点回复我不客气，哼！” 好像是对着熊玩偶说的，好像也不是对着熊玩偶说的。 “允儿，你还在和谁打电话。明天再打，早点休息。”房门外传来林爸爸严肃的声音。 林允儿连忙关掉房灯，装作熟睡的样子。 几分钟后，门外才响起林爸爸回房的脚步声。 “呼~”林允儿听不见脚步声后才长舒一口气。 “呵呵，都怪你。别扭的家伙，一句不客气都不说。”林允儿不光责怪，而且用手狠狠地戳了戳熊玩偶的黑鼻尖。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晚安，木啊~” 被芳香一口的熊玩偶很甜蜜睡在林允儿不算雄厚的臂弯。 远离小床的手机，其界面显示着有十三通来电未接。 第六十五章 演戏只为真相 “子默啊，什么事那么重要，这个时间让赶到香港来，明天就除夕了。我好不容易把老爷子哄开心了，这下整地可好，全部前功尽弃了。” 接到齐子默的呼唤，匆匆赶到香港的齐子航一见到自己弟弟就开始不停地抱怨。 “我的大楼可不是那么容易拿的，不知道什么叫礼尚往来吗？” 这个家伙吃到嘴里就不认账了，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好好！你是大哥，快说清楚，叫我来干嘛，不然把你事情搞黄了别怪我。” “待会会进来两个人，一个是英皇的，一个是高盈集团的。他们两个都是关系户，挂着名头作威作福的那种。我对他们手里的一个项目感兴趣，任务就是把其中的虚实要探清楚。” 话讲回到几天前，在美国的杰克两天之内完成了打探工作，将大致情况编辑成邮件告知了齐子默。 邮件上写道：“项目第一合伙人的官方背景是高盈集团，实际上是关系户，仅仅是高盈集团本部办公室某个经理的酒肉朋友而已，出席过几次高盈集团的内部聚会，自此之后就打着高盈的名号去联系项目，左右逢源。” “第二合伙人是英皇的一个时尚主任，姓杨，也是个关系户。不过有所不同的是这个杨主任在英皇上头有真正的关系，他的舅舅是艺人总监。至于项目合作内容，与华纳接洽的胡副总表示那是私人参与的项目，英皇董事会并不知情。” 掌握项目两个合作人真实信息后，再次通过杰克联系上了胡副总，让其作为中间人介绍给那两位关系户，身份借用的是亿达商业部招商经理，汪大少爷还给齐子默制作个专属的工作牌。 双方电话初聊后，定好在香港见面。为了混淆视听，齐子默来香港时随便也叫来了齐子航。 “真的，一会儿你当秘书，我当经理？”齐子航没想到这个骄傲的弟弟会有甘愿屈居于他之下的一天。 “嗯，你多问，不要让他们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齐子默担心自己会被认出来，最近的关于他的话题可不少。 “那我要不要去置办身花花公子？我这样太不够档次了。” 齐子航整了整完全没有领带的衣领，一脸的臭屁。 “行了，老板一般都傻乎乎的，这样更容易让他们放下戒备心。” “请问是亿达的齐经理吗？” 不等齐子航反击回去，两个身着黑色休闲西装的人来到他们这一桌前。 “是的，这是我们齐经理，我是他的秘书，你们好。” 有些矮的男人应该是第一合伙人，眼睛很小，五官也十分紧凑，就是资料中形容的“贼眉鼠眼。” 另一人外表倒是不错，不过清高的表情像极了大陆暴发富的二代公子哥。 “想必你们二位就是杨主任和权经理了吧？能见过两位真是荣幸，我是听说了两位主导的那个项目非常感兴趣，才约你们到此一聚。” 齐子航不知是演戏天赋还是以前干过这样的事，姿势、语气装地像模像样的。 “呵呵，过奖过奖，认识齐经理才是荣幸了。” 那位权经理的讨好表情太过明显，让齐子默心里不由得反感起来，这样的人怎么会有魄力掌控上千万美金的运作。 “不过不知齐经理从哪儿得知我们这个项目的，我好像不曾向亿达投过合作意向书？” 开玩笑，能忽悠住郑秀妍但不一定能忽悠住这些精明的商业巨头啊，现在基本框架都没有，他怎么敢直接给大陆巨头亿达讨论合作的事，只有郑秀妍那种傻丫头才会一根筋地去找乐夫谈合作。 “哈哈，你也知道我们汪大少爷在娱乐圈交友甚广，不管是华娱圈还是韩娱圈，朋友都不少。贵项目这么知名，我们得知不是理所当然吗？这都不重要，关键是我也看好这个项目，所以看能不能试着让我跟着两位赚些小钱。” 齐子航这么多年外交官没白当，这点反应能力还是不错的。 “你的意思是想投资？那大概能投多少？” “权经理，生意哪儿是这么谈的啊！我对具体情况一无所知，哪儿来的凭据判断投入多少啊？如果回报率高，我肯定会多投一些啦，不过怎么说一千万美金应该没问题。” 听到齐子航报的数目，权经理眼前一亮，原本漫不经心的杨主任也直起了身子。 “这是商业策划书，你过目。”权经理立即笑眯眯地从身后的包中拿出资料递给齐子航。 “我可不会这玩意，我只管见钱，这些都是手下人该负责的。”说完将策划书推给齐子默，自己端起咖啡，向权经理致敬一下。 一人认真翻看策划书，另外三人休闲地喝着咖啡，权经理与杨主任偷偷地交换了个眼神，他们没想到传说中的傻土豪会主动找上门来。 过了五分钟，仔细查看完毕的齐子默确定这份计划书跟之前那份没有区别，应该不是他们真正的策划书，随即齐子默在齐子航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呵呵，刚才策划书我的秘书也看过了，总体上来说不错。不过有些小问题还是需要了解清楚，两位别责怪。” 权经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想问下你们怎么如此肯定这个项目会盈利？据我所知项目设计师郑秀妍非专业出身，她设计的产品会有人愿意花高价买吗？” “呵呵，这你可有所不知。虽然秀妍不是设计出身，但她最近在美国专心研读时尚设计专业，已有半年有余；其次秀妍在亚洲的人气火爆至极，她亲自参与设计的产品必定能大卖。”果然吹嘘是商人第一个要学会的本领。 “权经理，这样就不对了！我诚心诚意地想找你们做生意，你们却连实际情况都不透露，让我很失望啊。”齐子航捂着头叹息的动作演绎地很到位。 “此话怎讲啊？齐经理。”权经理察觉到齐子航语气转冷。 “郑秀妍已经退出少女时代三个多月了吧？她即使依然正常活动，离开少女时代的她又会有多少纯粉会为她买单？前期第一批产品恐怕都难以售罄，更何况后期陆续的其他设计。难道仅靠郑设计师那半年仓促学来的设计美感去打动路人购买？而且还是走奢侈品路线的情况下？权经理，我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基本的我还是知晓一二，你这人太不坦诚了。” “齐经理，话不能说的这么绝对！”权经理被问到痛处，也一时找不到话来消除齐经理的质疑。 “既然权经理瞧不起我齐某人，不愿让我沾点光那就不强求了。再会吧，权经理。” 齐子航果真站起身朝酒店大门走去。 “别别，齐经理你等等。商业机密肯定不能透露给外人的，你应该理解的。刚才只是想试探下你的诚意，既然如此，我试着去说服下我的合作伙伴，你稍等。” 安抚好齐子航后，权经理将杨主任拉到一边耳语了几分钟，中间参杂了几句争吵。 “其实呢，我是个商人！我仅仅只想投进去的钱回来的时候数目会更加亮丽一些而已，其他的我不太在意，但是你不能让我投地不明不白啊，最起码要确保这钱回的来是吧？”齐子航对归来的两人亲近地述说自己的“知心话”。 “是的，是的！”权经理含糊答道，同时再次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递了过来。 “这是更为详细的策划书，你查看后就不会担心钱会打水漂了。” 齐子默稍微用了下力才从权经理的手中“抢”过策划书，想必这份策划书就是真正版本了。只是简单地查看就让权经理这么紧张慎重，他的双手还不停地交差玩弄着手指。 “详细”版本的计划书并未有多大的改变，只是在不起眼的地方多了两句备注，也可以说是两条责任划分。 “该品牌归郑秀妍个人所有，郑秀妍女士是该品牌法人，掌控股权分配权。其他合伙人持有的品牌股权仅能享受分红，不拥有股权所附带的权利，同时也不会承担股权所附带的相应义务。” “为了弥补投资合伙人权利上的相对亏欠，前期品牌盈利后百分之八十的纯利润作为投资回报。” “呵呵，权经理你连这两条规定都给我看了，还怎么投资，我可不是商业白丁啊！这两句话潜在意思我都懂啊，你们摆明没指望这个东西。” 齐子航在齐子默的授意下继续演戏套话。 权经理一脸尴尬：“齐经理，你如果参与进来跟我一样是投资合伙人的身份，这两条对我们很有利。只要到时盈利，我们的钱不仅能回来，而且还能小赚一笔。” “然后了，打道回府吗？那百分之二十的纯利润能支撑到下一批货出厂？你们这是纯坑人啊，银行高层就是凭这个敢贷款一千五百万美金给你们？” “怎么能说坑了？大家选择获利方式不同而已，我们追求短期利益，长期利益从生产线到经销渠道再到实体商铺，还有品牌产权等等都是郑秀妍所有，那个实际价值可比我们到手的现金更值钱。”权经理还在做最后的殊死挣扎。 “嗯，你说的很对！债务也全是她一个人的是吧？行了，我们别相互试探了。已经谈到这个份儿上，纯粹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评断下风险有多大。小钱也是钱啊，如果百分百能回本，我也愿意赚的。” 齐子航最后一句话又给了权经理些许暗示，他们很需要这笔投资让整个项目运转起来。 “那一千五百万美金是在郑秀妍退队之前，银行答应的贷款额度。发生退队事件之后银行方面就缩减了这个额度，只愿意贷款七百万美金，而且是分批到账。第一笔二百万要在项目正常运转后到位，第二笔三百万，要等项目第一笔收益回笼后且有个相对漂亮的账目表的情况下，让银行才会打款。至于剩下的贷款金额要在项目持续运转良好且用于开拓新市场才会被批复下来。” “哦，照这么说，你们现在仅有一千万的启动资金？那仅够构建整个运营生产线嘛，那你们哪儿来的资金生产奢侈品到市面上去销售？” 权经理被问地尴尬，肥胖白嫩的双手使劲搓了搓：“呵呵，这不是来找齐经理投资了嘛。” “OK，大概情况我清楚了。最后一个问题，为何两位会投资这个项目。你们明显不看好它，却为何冒着风险一头钻进来，别告诉我是为了那点小钱，我们都是商人。” 权经理虽然只是打着别人的名号行走江湖，但长期混迹高层社会难免有些傲气。回答这个问题就相当于让外人知道自己险恶的真实面目，不过现在没有余地让他回避这些了，面前的这位齐经理是他最为接近的目标了。 “开始情况不是这样的。最初少女时代的郑秀妍人气居高不下，她们最起码还能在亚洲红四到五年。不管郑秀妍设计多差，起初的几批货肯定有大把粉丝买单，最坏的情况也就是回笼资金刚刚够本，没有现金盈利，但品牌价值是净赚的。后期继续这个品牌方法有很多，只要郑秀妍的人气影响力在，肯定有大把人来买单融资的。我们跟银行、制造商、百货商场都谈好了，一切准备就绪之时，却被SM那个吸血鬼公司打了个措手不及。两次利益分配没谈拢就真的单方面宣布郑秀妍离队，就因为这个SM意气用事的小差错，计划的一切也就变了，所有合作商的态度大变，银行大大减少了贷款额度。我们两最惨，投入的资金早在打造生产线与租聘店铺时就消耗地差不多了，所以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耗下去，只要第一批货物能够面世，我们的资金肯定能收回来不少。” “所以这份“详细”的策划书里面所增的两条规定其实是退队事件发生后新增上去的，合同书里也有专门注明吧？” “齐经理英明，你签投资合同的时候也肯定有这两条来确保你的利益。” 权经理现在的样子真是活生生的狗腿样。 齐子航翘着双腿靠着沙发上，手还不安分地敲着膝盖。 待他装模作样地“沉思”几分钟后，得到齐子默眼神提示后，齐子航提出了自己的条件。“既然是快餐，那吃饱肯定是首要目的，味道样式我就不关心了。我可以投资，不过我 要占分红大头。” 终于听到齐经理带有承诺的话了，权经理内心一喜。 “您说的大头，怎么个大头法。” “如果投资一千万美金，我就要百分四十的分红。” “齐经理，这样会不会太多了？您就出钱其他事也不参与，就拿一半的分红。” “权经理，虽然这个比例表面上来看是有些过分，但我也担了风险的好吧！明知道这个项目不长久我还投资进来，况且我这不是给你雪中送炭了吗？你们回报些利润给我是理所当然的事，这可不是我趁火打劫啊。” 奸商的虚伪狡诈被齐子航演绎地淋漓尽致。 “这……齐经理！能不能少一些？百分之三十怎么样？” 权经理还想在最快时间回本了，在最大程度上为自己争取多些的利益。 齐子航憨笑着摆摆手:“不急，时间还有，暂时不用做决定。我们回去开会确认下投资金额，你们也回去协商下我的方案，到时我们电话联系。今天初步意向也谈地差不多，那我们先撤了，希望合作最终能够落实下来。” 齐子航伸手与权经理握了握，便转身离开了。 目送走齐经理一行两人离开的权经理有些兴奋地对杨主任说道：“终于有盼头了，这笔钱投进来，项目肯定能正常运转，我们的钱不仅能回来，而且有可能小赚一些。” 杨主任似乎并不这么认为：“这个齐经理的出现时机会不会太玄乎了点？而且你把实际情况都告诉他了，他反而还敢投这么多。” “因为他贪啊，就怕他不贪。不管这些了，再跟他们谈判，能减少他百分之五的分红我就满足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我只想我投进去的钱能回来，老子落到如此田地都怪那该死的SM公司。” 权经理使劲砸了一下沙发垫，发泄下自己心里的愤怒。 “我还是觉得不对劲，不会是以投资为名来调查我们的吧？” “有什么好调查的，我们又没犯法！合同白纸黑字写地清清楚楚，而且各项条款真实有效，符合法律效益的。调查又能怎样，最多指责我们自私自利，哪个商人不是这样。只要郑秀妍自愿签地合同，那一切调查都不是问题。” 有了最后保障的杨主任也放下心来，不再怀疑这个可能性，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叮嘱自己的合伙人查实下那个齐经理的身份。 第六十六章 除夕夜 香港国际机场，离开酒店的齐氏兄弟直接打车来到这里。 “那个郑秀妍跟你有什么联系？为何要帮她？” 齐子航不知是为了八卦还是真的关心自己兄弟。 “一个妹妹的姐姐！” “那你到底是为了妹妹还是姐姐？” 齐子默的白眼让齐子航会错了意，虽然是故意的。 “难道你想姐妹双收？好邪恶啊，你果然不愧是我齐子航的兄弟。” “你快点滚回渝都吧。”齐子默果断结束了打趣环节。 “真的要介入这事儿啊？直接让其他人以合同纠纷解决了就行了呗，干嘛还要亲自上阵，浪费时间。” 齐子航虽然不懂这些商业上的事，不过通过今晚的“谈判”也能大概了解整个事的始末。 齐子默摇摇头：“事情没这么简单，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签了合约，而且应该是真实有效的。” “那咋办？真的投钱进去让那两个投机倒把的家伙赚回自己的成本拍拍屁股走人？” 作为一名正直的公务人员，齐子航怎么会忍受这种坏人没报应的结局。 “要不不管了吧！反正那位郑秀妍没有太大的经济损失，安安稳稳找份其他工作不就好了？” 人与人的想法不同，往往就会好心做坏事，齐子航这句话要是当着郑秀妍的面说，她不一定气成什么样。 谁说老娘没损失，老娘损失了时间、青春、希望、名气、姐妹，这么多东西叫做没损失？郑秀妍皱着鼻子，左手叉腰，右手指着发怒对象宣泄怨气的生气模样，齐子默不用勾勒，瞬间就能在脑里呈现出来。 “呵呵！”想到那滑稽的场面，齐子默不由得笑出了声。 “喂，齐子默！你这家伙，我好心好意给你出谋划策，你不感恩就算了还敢嘲笑我。” 按照以往的经验，在齐子航面前笑出声的齐子默均为讽刺性的嘲笑。 “好了，我会看着办的。你快点上飞机吧，大爷爷们可能已经在家等你了。” “那你了？在韩国过年？” 说回正事，齐子航还是位靠谱的大哥。 “嗯，我明天还要见下英皇的胡副总。你替我向各位长辈问好，我年后再回去拜年。” 完成叮嘱的两人挥手告别。 次日傍晚，齐子默再次出现在香港国际机场。他要搭最后一班飞机赶回首尔，然后马不停蹄地驾车赶往忠清南道保宁市。 “陈妈，吃了团圆饭没？” 虽说之前已经通知过家里不回家过年，但到了年关还是要打个电话关心家里长辈的情况。 “吃了，都是你爱吃的家常菜。你二叔一家、姑姑一家都回来了，好生热闹。就你没回家，跟往年一样。” 说到最后，老妇人的语气不由得有些失落。 “陈妈，年后我肯定回来看你。姥爷留我在那边过年，怎么也不能拒绝不是。”有些心酸的齐子默赶忙安抚起老妇人。 “也是，那你在韩国好好的！早点找个媳妇儿回来给你爷爷看看，像你妈一样漂亮的。” 接着又被叮嘱了几句，齐子默才挂断电话。 每逢佳节倍思亲，这个时间依然还在机场逗留的人们眼神中都带有向往的神采，对家的向往。 “叮铃铃~”齐子默独有的原版出厂铃声。 “喂，你没在家里？”对面的语气并不像是含有关心的成分。 “嗯，有事吗？”齐子默以为这位大小姐是来找他算账的。 “能有什么事！我马上要回父母家，只是顺便看你在不在而已。” 电话那头的郑秀妍有些郁闷地收起包装精美的礼物盒。 虽然齐子默是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无意识地帮助了自己，但作为完美无缺的新时代女性怎么可能不做些表示呢？所以找理由说服了自己的郑秀妍到GUCCI专卖店选了一款男士手表作为答谢。可阴差阳错，礼物最终还是没送出去。 “哦，那就这样吧。” 对方今天似乎有些异样，不过齐子默也未细想。 “等下！”郑秀妍富有特色的尖细声通过电话传来。 “还有什么事吗？” “我先挂电话。” 还真是鲜明的郑秀妍风格啊。齐子默无奈摇头苦笑。 “叮铃铃~” 姐姐刚挂电话，妹妹就打来了，这对姐妹果然是一个母亲生的。 “OPPA，新年快乐！我要大红包。” 充满活力的声音从千里之外传来。 “新年快乐，回家了？秀晶。”齐子默对郑秀晶最近几天通告爆满的情况也略知一二。 “对啊！终于回家了，这几天我站着都能睡着，一会儿姐姐也会回来。别岔开话题，红包什么时候给我？要不我晚点去你家里拿。” 郑秀晶逐渐熟悉了齐子默的性格，也日益不再客气起来。如果跟他客气，他会跟你更客气。 “想要多少？我跟你爸妈包一样的好了，都是长辈。” “不行，OPPA怎么能跟爸妈一样，我的意思是说OPPA要给我包点别的！” 郑秀晶都成年了，家里怎么可能还给她红包，她不往家里交钱就算好的了。 “别的？房子还是车？” 在齐子默的意识里，给家里人送礼最合适的就是车、房、钱。 郑秀晶被吓了一跳，她仅仅只是想要个非金钱的礼物而已，但没想到是如此大件的礼物。 “OPPA你别激我，你敢送我还真敢要。” 不过仔细想想，齐子默应该只是调侃下她。 “送车吧，房子等你成家的时候再说，你有喜欢的型号吗？” 玩真的啊，本扑在床上的郑秀晶嗖地一下坐直了身子。 “OPPA，你还真送啊！我只是跟你看玩笑的，你随便送我个玩偶什么的就好！”郑秀晶担心收了这些贵重礼物会让两人的关系变质。 “礼物当然是要送满足你需求的东西，不用多想，你喜欢最重要。你叫我OPPA这么久我还没送过你礼物，就这个一起补齐吧。我也不送你名跑，那些享受物想要的话自己用成绩来换。就送你个代步工具，你毕竟是个公众人物私下见朋友有车会方便很多。” 齐子默很体贴地消除了郑秀晶的担心。 “既然OPPA都这么说，我不要白不要。” 郑秀晶早就拿到驾照了，但是由于家里的坚决反对加上个人资金不足一直未能如愿，仅仅偶尔开着姐姐的那辆红色宝马解解馋。现在梦寐以求的礼物摆在自己眼前，不抓住她就不是迷死千万人的小水晶。 “嗯，自己选好型号发消息给我。” 交待完郑秀晶，齐子默在机场工作人员的提示下准备关闭手机。 “前往韩国首尔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机牌，祝你旅途愉快。Ladies_and_Gentleman，flight_HongKong_to_Seoul_is_now_boarding.Would_you_please_have_your_belongings_and_boarding_passes_ready_and…….” 此时机场广播登机提示音响了起来。 “OPPA，你在香港？现在？”冰雪聪明的郑秀晶一瞬间想到某种可能。 “嗯，马上登机回首尔。”本不想让郑秀晶知道这些，但事已至此无奈承认。 郑秀晶沉默了片刻，柔声道：“OPPA，那你注意安全，还有谢谢。” “秀晶，你旁敲侧击问下你姐是否跟她的合伙人重新签过合同，大概什么时候签的。”既然郑秀晶已经知道了，那顺便让她帮点小忙。 短短几个小时，有些疲惫的齐子默马不停蹄地开车前往姥爷家。 直到深夜11点半，他才姗姗抵达。洗漱完毕的齐子默刚想进入梦乡，手机开始不停震动起来，一条一条的短信雪花花地飘进他的手机。 第一条是小水晶的。 “OPPA，再次新年快乐！那个傲娇货好像签过不止一次，最后一次是去年十一月份。还有车我看好了，宝马320LI白色。” 果然如齐子默预想的那样，是签了合同的，也就代表着这个烂摊子必须要重新规划下了。暂时不愿多想的齐子默打开了第二条短信。 “齐子默，新年快乐，我两都在彼此的国家过新年也！我在一个叫横店的地方，周围全是影视基地，好壮观。你年后回国探亲要记得来探班哦，要带上最好吃的东西。” 林允儿的短信结尾还带有个捏住拳头的小表情。 齐子默简洁地回复了一个嗯。 接下来几条短信都是来自少女时代与APINK的祝福短信，齐子默就没再回复。 “子默OPPA，你在首尔过新年吗？MBC电视台《美好的一天》节目组PD已经联系我们了，他们对于这次节目很用心，肯定是因为你的缘故！我就不对你说谢谢了，明年见。” AOA只有金雪炫给他发来的短信。按理说那个申队长应该会发条短信表示一下，难道她是因为自己没完成带她见老阿姆的许诺而认为我是骗子？齐子默怎么也不会想到申队长在防狼一样防着他，这种情况下避着他都来不及岂会主动联系。 想起金雪炫善聊的特性，齐子默识相地没有回复。 “韩国新年理事你过地惯么？礼节有些麻烦，菜色也比华国逊色不少。我们年后就会启程去华国，你帮我们联系的晚会也已确定。新年快乐，保重身体。” 好像自从齐子默成为CUBE理事后朴初珑就没称呼过他，不管是名字还是职称这女孩都没叫过。 “你也是。”齐子默给予了最简洁的回复。 “二哥！压岁钱打给我，直接支付宝转账。还有你果然去韩国的目的没这么单纯，郑秀晶还不错，她勉强合格做我嫂子，什么时候带她回来看看啊！对了，大哥叫你别忘了华艺的事。” 小丫头说话风格还真是青春气息十足，她口中的大哥应该指得是齐子胜。 不提齐子默还真忘了，华艺那边汪大少爷早给他搭好了桥，就差他自己去谈了。看来年后的事情还真不少，回到首尔后要好好规划一下行程了。 第六十七章 新年爆炸新闻 大年初一的天气不错，高升的初阳将金色光辉撒满了庭院。 本想深呼了一口新鲜空气的齐子默被沁人心脾的花香呛了下鼻，下意识用手背按了下挺直的鼻翼。 “呵呵。” 嬉笑的女声传来，齐子默顺势望去却见着一张有些熟悉的脸庞。 “不知最近激流勇进的齐理事为何出现在这穷乡僻壤的乡下啊？” “探亲，这位女士我们好像见过一面。” “SBS电视台，签名。” 对方吐出的两个关键词让齐子默记起了这位女士的身份。 “你是个很出名的演员。不好意思，又忘记你的名字，下次不会了。” 又？忘记？响名那么多年的河智苑太久没被人如此无视了。 “河智苑，这次记清楚了。” 齐子默瞧见河智苑女士有冒火迹象，识趣地点头应允下来。 “子默，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海林也在啊？”田老爷子吃完早餐也来到花园转转。 “姥爷，凌晨时分！”这是齐子默的回答 “从祖父。”这是河智苑对田老爷子的称呼。 “姥爷？他是？”河智苑大概猜测齐子默与自己的关系了。 田老爷子点点头：“子默就是你姑姑彩儿的儿子。” “怪不得你成为MBC理事哈，原来你是我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堂弟哈，我是你表姐田海林，叫声堂姐来听听。” 河智苑三十有二，依然性格洒脱，豪爽不羁。用田老爷子的话来说，就是生错了性别。 “堂姐！”既然名副其实，叫两声是应该的。 “呵呵，你们两姐弟一会儿再联络感情，先跟我去见见长辈！” “从祖父，你带堂弟去就行了，我吃饭的时候再过去。” 河智苑一副惶恐不安的表情让齐子默有些错愕，不过田老爷子倒是知道这女娃可能是怕了每年一次的家族催婚，笑了笑也没强求，带着外孙来到大厅。 “太爷、父亲、爷爷、祖父。”大厅大大小小的十几号人纷纷起身向田老爷子问候。 “都坐下吧，这是我最小的外孙齐子默。今后会在韩国生活一段时间，你们别在外面连自己的表弟、外甥都不认识。” 大人们呵呵一笑，小孩子们倒是好奇地望着站在大厅中央的帅气男子。 “这是你大舅田明震，负责家里的生意。” “大舅好，我是齐子默！”齐子默难得一见的乖巧 “我只在小时候见过你一面，一晃就长这么大了。你的事我都知道，我们家志斌有你一半，我就可以早退休了！以后周末有时间来家里吃饭，都在江南区。”齐子默点头答应。 “这是你二姨，跟你提过了！” “二姨好，上次来未能见到你。” “那天怎么会知道你要来，不然我肯定在家里等你。你这个嘴巴和下巴真是像彩妹，想当年我和你妈出门，男生都不看我一眼的，我还因为这个跟你妈闹过别扭。哈哈，转眼间孩子都这么大了。这是我两个宝贝孙女，安晶、安新叫表叔。” 二姨推了两个粉雕玉琢的小个小女孩到齐子默面前。 “表叔。” 两个女孩虽然对齐子默有些陌生，但是还是听话开口喊人，齐子默难得温柔地对两人笑笑。看到他如此亲和温暖的笑，稍大的安晶胆子放大了些。 “表叔，你能给我个红包吗？”奶里奶气的声音配上伸出的小手真是可爱极了。 “当然可以。”齐子默掏出钱包，拿了几张纸币摆在安晶面前。 “你可以随便选一张。” “选那个！”旁边的安新妹妹指着圆圈偏多那张，悄悄给欧尼出了个主意。 安晶并没有立即做决定，犹豫两遍后还是取舍不定，两手困惑地抓着后脑勺：“我能都拿走吗？” “哈哈……”萌孩子的贪心逗笑了大厅的大人。 齐子默见好就收，没再继续逗弄，将手里的纸币递给安晶后，又掏了几张给安新妹妹。两姐妹捧着钱高兴地躲在奶奶身后。 “这是你三舅，田明瀚，是情报信息部次长，他脾气比你还死板。” “三舅好。” “嗯，年轻人切忌恃才傲物，路还很长。” 这位三舅长着国字脸，是长辈们俗称“官儿脸，看起来威严十足。人身居高位已久，身上自然会带有气势。 “我会谨记的，三舅。” “好了，先认识就行，感情以后慢慢联络。你要主动一些，他们最起码是长辈，不要把对外人的习性用在家人身上。还有你的表哥表姐们自己去联系，好了，准备吃饭了。” 吃饭期间，河智苑果然被各位叔叔伯伯一通催婚，这架势好像是每年春节的传统。田海林实在被逼急了，只好透露她正在谈恋爱。如果还不错，过不久就进入下一环节。 “海林，你的婚事本来我们这边说不上话，可是我们也替你着急啊。你爷爷那边第三代就你最大，其他几个小点的连孩子都上幼稚园了，还有你爷爷可不准你嫁在娱乐圈。” 河智苑听到此处有些停顿，二姨敏锐地观察到了。 “怎么？你现在这个还真是娱乐圈的？” 河智苑点点头。 “你啊，当初你进娱乐圈他们都百般不愿意，你还想再气你爷爷一回？”二姨恨铁不成钢地质问道。 “我也没法，遇到了就遇到了！我接触的人都是娱乐圈的，还能凭空蹦出来一个教书匠啊？”河智苑也颇为恼火。 “照你这么说，这回真可能成？认真的？” 河智苑犹豫下，然后重重地点头。 “那你就等着回去挨一顿揍吧。”二姨用筷子敲敲河智苑埋着的脑袋。 “不过揍一顿也就没什么。算了，不说了，吃饭。” “哦。” 齐子默没想到这个三十岁有余的女人还有乖巧如小学生的一面，不由得诧异地挑了下眉。唠叨完河智苑的田明雅转头刚好看见齐子默怪异的表情。 “还有你，最好也不要找娱乐圈的女人。你没接触过，混娱乐圈的女人没一个简单的，你小心被利用。” “确实，子默这方面你要听长辈的。”从上了餐桌就未开口的三舅突然帮腔道。 在齐子默不知该答应还是不答应的时候，田老爷子出声解围了：“我倒不介意，你喜欢就好。我们那时候也喜欢女艺人，只是没实力追而已。” 田老爷子的“为老不尊”让子女们面面相觑，这个话题就不了了之。 饭后，小辈们携伴到庭院里玩耍，大人们围着暖炉坐成一圈。 “二姨，能把电视转到MBC二台吗？” 方才闵PD来了个电话提醒齐子默收看第一期蒙面歌王试播。 “小堂弟，这是你入驻MBC捣鼓出来的首秀？还蛮有看头的嘛。”河智苑的注意力也从手机转移到电视上。 “从哪儿找来的歌手，唱的不错，能跟我们当年的传统歌手相媲美了。”田老爷子也来了兴致。 “我不知道，面具没取下来之前只有PD与作家少数几个人知道。” “嘿，有趣。不过这现场有点悉尼歌剧院的感觉啊，你给的主意？” “随便提了下！既然纯粹做音乐，肯定要致力于最好的欣赏效果。” “作为专业的音乐节目不错，综艺节目的娱乐性差了些。”很少看电视的大舅评价道。 “尽力填补了，节目人为地增添了些娱乐因素。” “就是这些一美金抽车做慈善？现在官网才四千多人花钱投票，亏死你。”齐子默摇头笑笑没有解释。 “海林啊！就是因为持有你这种观点的人在，子默这个方案才可行的。你觉得你有赚头，才会投入进来嘛，不会亏多久的。” 大舅的解释还是没让河智苑多明白什么。 但急速增加的关注度证明了齐子默的观点。截止节目结束后的半个小时，花钱投票的观众数已经高达七万多，到了当天凌晨投票数高达十四万五千。 要知道RM的官网点击率，韩国国内每周才三十万左右。一个新试播的节目就取得如此的关注，想不被新闻报社关注都难，况且是在全国人民以家庭为单位守候在电视机前的大年初一。第一次观看此节目的观众们也不知道具体流程是怎么样，只清楚电视里不知道是哪名歌手穿着奇怪的装束带着怪异的面具尽情演绎着经典好歌。 年轻一代通过手机进入官网才知这个节目的特色不仅如此而已，很自然被增添的娱乐环节所吸引。一美金换得如此多的东西，谁都愿意试试。 《蒙面歌王》第一次试播出色完成了吸引人关注的任务。 “收视率为10.5%，我们成功了！” 齐子默自信一笑，关闭短信，抬头便撞上了河智苑诧异的眼神。 “蛮不错嘛，首秀都能达到这个成绩，小看你了。” “运气还不错。”齐子默风轻云淡地回道。 “还嘚瑟上了？我坐你车回首尔没问题吧？”齐子默打开副驾驶门，邀请自己这位大明星堂姐上车。 几个小时后，齐子默的车刚到首尔就在收费站靠边停下。 路边有辆白色现代轿车早已等候多时，瞧着堂姐喜笑颜开地坐进那辆白色现代，齐子默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车主，好像也是名演员。至于叫什么，他很难记得。 “送你的是谁啊？以前没见过。” 现代车内，主驾驶上的清秀男人跟河智苑亲热打招呼后方才问道。 河智苑扑地笑了开来：“都多大年纪了还吃醋？我一直未见过面的堂弟，现在是MBC的理事，叫齐子默。” “哦，原来是他啊。” “怎么你认识？”男友明显话没说完。 “以前听说过，不过今天肯定认识了，少女时代的徐贤富二代男友嘛。” “谁的男友？”河智苑被男友的话搞迷糊了。 “徐贤啊！你不知道？这不是今天新闻才报道的吗？喏，你看吧。”男友拿出手机捣鼓两下交给河智苑。 手机界面是D社官网，硕大的新闻大标题《是谁动了少时最后一块奶酪》，下面还有个小标题《徐贤富二代男友曝光—MBC齐子默理事》。 第六十八章 憋屈的徐贤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之前，也就是齐子默观看《蒙面歌王》的同时，位于首尔新沙洞的徐贤家也在收看着同样的电视节目。 “珠贤，这是什么节目？这个人唱歌不错，就是看不清脸。”坐在沙发中央的雍容妇人问道。 “阿姨，这节目名字叫做《蒙面歌王》，是MBC的新节目，其他我也不了解。” 徐贤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不过比平时更为拘束。因为与往年初一不同的是，金银正也就是徐贤的青梅竹马一家，新年第一天一大早就到家里来拜年了。 “呵呵，珠贤你哪儿都好，就是太遵守礼节。我们都快成一家人了，你何必还这么见外呢。”徐贤闻言红了红脸，支支吾吾地回道：“阿姨，到了那一天我会叫的，现在还是按照礼数 来吧。” “哦妈，不要为难小贤了。结婚了再叫也不迟，你这样跟徐爸爸徐妈妈抢女儿，小心他们舍不得。” 金银正见自己的女友为难，立马站出来为女友解围。 徐妈妈莞尔：“你这孩子嘴巴越来越甜了。以后要多照顾我家小贤，这孩子就是有些死板，其他我都放心。” 金银正立马接过口：“徐妈妈放心，我一定会的。” 两家人其乐融融，却未曾想到几分钟后的新闻让两家关系再也恢复不到现在的融洽模样。 “广告过后，我们《娱乐30分》会播放少女时代徐贤恋情的最新进展，请各位观众尽情期待。” 随意转换出来的电视台刚好播放到关于徐贤的报道。 “对不起，当时回应粉丝发SNS没有征求你意见。” 徐贤虽然觉得自己的恋情有些被赶鸭子上架，双方的交往深度还没到这个阶段，但谁叫自己是个艺人呢？既然在公众面前没有否认就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 “没关系，你发的SNS内容很合适，我也支持你。”金银正很体贴地说道。 “谢谢。” 能够理解支持自己喜欢的事业，徐贤很感激对方。 双方父母见儿女相处融洽，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欢迎回来。前几日D社对于少女时代徐贤的恋情进行了报道，男方为海外归来的富二代，现就任某个企业的理事。徐贤XI很快在SNS上做出了回应，承认恋情，并表示会认真对待。今日D社通过我们节目公布徐贤男友的真实身份，下面请看短片资料。” “哎！曝光出来对你影响大吗？”徐贤有些内疚地问道。 “有些但不会太大，毕竟我的女友可是国民女团的忙内。呵呵，没关系的，别担心。” “徐贤恋爱的消息，本社最初是从少女时代粉丝中得到的。据她们叙述，徐贤的男友是在十一月末来到韩国，当时与少女时代搭乘的是同一班机。当时她们并不清楚此人身份，只是有些怀疑。在论坛发帖询问后也未有准确回复，此事也就暂时放了下来。” “但半个月后某个火遍韩国精彩视频的主人公疑似此人。之后，此人开始在韩娱圈频繁亮相，先是成为MBC最年轻的理事，而后入驻CUBE再次成为理事，最新一期的RM也有此人出现的身影。” “此人运动天赋极高，篮球、足球两项运动的技巧都属于顶尖水平。综合来看，这位应该算是少女时代男友中最出彩的一位，不愧是收服少女时代忙内的男人啊。说到这里，本小编也不再让观众老爷们去查资料了。没错，我们国民女团成员徐贤XI的富二代男友就是MBC最年轻的理事齐子默。” “齐子默，华国人。男，25岁，毕业于麻省理工学院。在美国生活七年，2014年才学成回国，14年11月抵达韩国。据可靠消息，齐子默家族世代从商，父辈为房地产大鳄，自身也是名校毕业的青年才俊，名下房产股权无数，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富豪。以下是D社记者跟拍当事人多日截取的部分镜头。” 首先呈现在电视上的是一张照片，齐子默一身黑衣推着行李车走在前面，他的右肩后面正是挎着包的徐贤，由于拍摄角度问题，看起来就像徐贤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齐子默的背影。 第二段是个视频，带着口罩的徐贤在一辆奥迪车前对着主驾驶的人说着话，片刻后便笑了开来。接着脱下口罩对车内俏皮嗔怪着，然后就是徐贤主动探进车窗。由于是从车左前方拍摄，徐贤的身体完全挡住了主驾驶人的头部，两人的动作像极了接吻。 徐贤！主动！探进车窗与一个男人热吻，没想到忙内还有这么霸气的一面，看到这里的观众都莫名激动起来。 两人经过两分钟左右的激情“热吻”过后，脸色均有些绯红。虽然上车后忙内还是羞嗒嗒的，但那一脸喜悦的甜蜜表情溢于言表。 第三段还是个视频，在某个商业中心地下停车场。徐贤侧头不断与男人调笑着，最后成功引起男子对她的反击，两人在公共场合就这样肆无顾忌的玩闹起来。最终男子宠溺地主动认输，徐贤这才满脸微笑地嘚瑟着。 “针对此事，D社记者电话咨询了SM李室长。其回复说，这件事的回应由徐贤自己决定，公司不参与其中。众所周知，SM对旗下艺人的恋情管理严格，不反对就算好事，现在竟然由徐贤做主，这也表明了SM也碍于齐理事的个人影响力做出了让步。关于此事，我社将会继续追踪报道，现在画面交回给演播室。” “这里是《娱乐30分》演播室，刚才小编已经将编辑好的视频资料放送给观众们观看了。想必观众们也看到了平时含蓄纯真的忙内徐贤XI热情奔放地热吻齐理事的视频场面，大家必定震惊不已吧。呵呵，看来徐贤对齐理事是爱地深沉啊。” “好了，以上资料均有D社提供。谢谢大家收看。在此祝大家新年快乐。” 别人快不快乐她不知道，徐贤今天肯定是快乐不起来了。 这些记者跟拍就算了，还拍这么片面。 什么眼神注视？什么探进车窗的热吻？什么停车场的嬉笑玩闹？ 这是做什么呢？看图编故事吗？被如此诽谤的徐贤即使是受气包也耐不住满腔怒火。 “你没什么需要对我解释的吗？” 被“剧情”深深震惊的徐贤这才想起来家里不止自己一人。 “这些当然是假的，你也信？” 青梅竹马铁青的脸色，暗含怒气的冷淡语气让徐贤感觉到了一丝陌生。 “由不得我不信，那些视频也是假的？还隔着车窗就吻起来了，徐贤你就这么饥渴？我们到现在连拥抱都没有过吧？” 金银正怒火攻心，不冷静地冷嘲热讽起来。 金银正带有侮辱性的话语触碰了徐贤傲气的底线。 “那种角度不全的错位拍摄你也信？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你至于用如此恶毒的语言辱骂我？” “好了，不要吵了！银正先跟我们回去，你徐阿姨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是啊，这件事肯定是个误会，我们徐贤不是朝三暮四的女孩，我问清楚后再给你们个解释，让两个孩子先冷静一下吧。” 徐妈妈一脸歉意地送金成株一家到门口。 “徐珠贤！”回到客厅的徐妈妈就变了脸色。 “说到底怎么回事？” “干嘛这么大声吓着孩子，这事不就是个误会吗？” 徐爸爸不忍自己的女儿被严厉地盘问，在中间打着圆场。 “误会？误会能让人家记者如此报道。你没看见金成株夫妇那难看的脸色了吗？这下好了，全韩国都知道我两养出一个如此奔放的女儿了。那时我就不支持她当什么练习生，当什么IDOL。你看看她现在都成什么样了！都是你，不管什么都宠着她，顺着她，现在出事了吧。” 徐妈妈的怒火顺势就转移到徐爸爸身上。 无辜的徐爸爸小声辩解道：“那时是你首先松口的吧。” 还敢狡辩的徐爸爸让徐妈妈怒火更甚。 “你说什么？你一个男人出了事还推卸责任，就是你这个当爸没做好榜样，徐贤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妈，你也不相信我吗？”徐贤不愿这场闹剧越闹越大，她想尽快安抚好爸妈，然后再去配合公司解决外面更大的难题。 “那些都是错位拍摄，我根本没有吻他，也没有和他玩闹什么的。” “即使如你说的那样，也已经不正常了。你为什么会跟那个男人莫名其妙见那么多面，还交谈甚欢？你是那么善谈的性格吗？你自己都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吗？” 徐妈妈的问题让徐贤一时愣了神。 “妈，那都是偶遇。只有最后一次是我们一起和他吃饭，欧尼们都在的，记者故意没拍而已。” “是啊，都是偶遇，那你们两个还真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啊。还有他、他、他，徐贤你自己数数你说了多少个他！你不是最讲究尊称的吗？为何不见对那个男人使用尊称！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嘛？” 作为最了解徐贤的两个人之一，徐妈妈肯定是相信自己女儿的。她如此生气一是恼火自己女儿的迟钝，这样大事被曝光事前竟一无所知，而且恰恰发生在两家几乎快要结合为一家的时机下；二是气恼视频中的那个男人不声不响中就介入自己女儿的生活。 “哎呀，哦妈，你怎么就这么蛮不讲理了。” “偶遇能怪我吗？还有那个称呼只是一时生气嘴快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您何必这么敏感呢？” 徐贤发现越解释越乱，称呼齐理事为他确实是因为心里有些责怪那个家伙。 因为……，徐贤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反正她就认为没这家伙什么事都不会有。 齐子默不喜看书，她就不会在飞机上与他有任何交际；齐子默不那么博学，她也不会好奇地从书店跟到停车场；齐子默没那些“怪癖”，她也不会耗费精力去观察思考，就更不会去脑残地去“审判”齐子默那个混蛋。 啊~~这一切的根源全是齐子默。 “我敏不敏感不重要，你自己怎么想才最重要。” 徐妈妈意味深长地望了自己女儿一眼。 “行了，去你房间禁闭一会儿，然后找你们公司商量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我跟你爸有事说。” 徐贤无力地拖着身体走向楼上自己的小房间。 “嘿嘿，就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我们自己养的女儿怎么不清楚她是什么品性。”徐爸爸在客厅满脸讨好地替徐妈妈揉着肩膀。 “你清楚什么，女人遇到爱情了哪儿还有什么品性。你女儿早晚有一天肯定会让你大吃一惊。” 徐妈妈没好气蹬了一眼自己的丈夫。 “金家那边怎么办？还要解释吗？” “解释是肯定的啊，不然我女儿真成他们口中说的那什么了。金正银那小子嘴巴还够损的，那种恶毒话都说的出来。发生这种事，不管真相是什么，我们两家的事肯定就这么黄了。不过也好，金正银这孩子不一定适合我们女儿，你没察觉到徐贤始终对金正银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感吗？” “我早就发现了。”徐爸爸一脸“愤慨”地附议道。 徐妈妈被丈夫不正经的作怪行为逗笑了。 “嘿嘿，那这小子可能性大不？”徐爸爸撅着嘴示意徐妈妈看电视上那个黑色的挺拔身影。 徐妈妈眼睛上瞟，想了片刻：“他啊，单方面从宝贝女儿来看的话。” “嗯，怎么说？” “可能性不小，呵呵。” 两人的双簧以相互会意一笑的画面划上句号。 第六十九章 热闹 徐妈妈与徐爸爸在客厅你来我往地玩地开心，楼上的徐贤却依旧耿耿于怀。 “啊，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啊？” 徐贤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遇到问题就要主动出击，拿出手机给经纪人拨了过去。 “经纪人OPPA，新年第一天打扰你休息真是不好意思，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恢复正常的徐贤依旧是那个模范练习生。 “徐贤啊，你是问新闻报道那事吧。不用担心，社长早就说了，这次还是你和齐理事商量着回应，公司完全不参与。呵呵，你的欧尼们都没享受过这个待遇哦。” 徐贤的单独经纪人颇为赞同她的眼光。 “经纪人OPPA您在说什么啊，为什么要我和他…齐理事商量？我跟齐理事又没什么关系.等等，您的意思是公司早就知道今天会出新闻？” 徐贤从经纪人话中敏锐地得出了关键信息。 “什么？你别逗OPPA，上次你不都承认了嘛。是跟齐理事闹别扭了吧？你要多理解，齐理事是做大事的人，有些小缺点你要体谅，只要他真心跟你相处就好。女艺人想找个称心如意的伴侣不容易，徐贤你要珍惜姻缘啊。” 当徐贤将近八年的个人经纪人。虽然经济收入比不上其他几位少时单独经纪人，但徐贤这孩子让人放心，工作非常轻松。如此乖巧的孩子谁不喜爱了？经纪人也想这孩子能有段好缘分，现在看来这齐理事确实不差。 “哦，谢谢经纪人OPPA。” 对于经纪人好意的衷心劝告，徐贤很是感激，但是麻烦搞清事实真相了再说好不。 “经纪人OPPA，我真的没跟齐理事有任何关系啊。我上次承认那个，不是承认的他，是另外的一个人。” “什么？” 徐贤的话把中午喝了少许烧酒的经纪人彻底吓醒了。 “徐贤，这可不是拿来开玩笑的。你什么时候又和另外一个人好上了？你这样会被人说闲话的。” “哎呀，我从始至终只和那个人有过接触。那个人不是齐理事，我真的和齐理事没有任何私人关系！经纪人OPPA，你快点给公司上报吧，然后澄清绯闻，或者我自己发SNS也好，网上乱传对我和齐理事都不好。” 徐贤其实想的是主要是对我有影响，那家伙就该受点惩罚，谁叫他是罪魁祸首了。 徐贤理所当然的要求却被经纪人当即阻拦下来。 “徐贤，我马上给公司反应情况。但是你不能在任何社交媒体上发表任何言论，不然会出大事的，现在澄清你就很可能毁了。你这次一定要听OPPA的，等我电话。” 再三交待后，经纪人立即挂断了电话。 经纪人的话让徐贤觉察到事情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心情不由得更加郁闷。 “嘀嘀嘀~~”徐贤的kakao显示有信息传来，是少时内部群。 “小贤，你真是长大了，连我都骗！” 金孝渊废话不多说，直接开炮，正欲解释的徐贤陆续收到多条消息。 “？？？？”四个来自华国的问号。 “允儿？你在华国过年感觉怎么样。” “孝渊欧尼，还不错哦！吃的可丰盛了，就是油有些重，还好我不管怎么吃我都长不胖。” “林允儿~~~”—侑莉 “林腹黑”—泰古 “林大嘴”—SUNNY 林允儿的嘚瑟瞬间激起了潜水的几人。 “嘿嘿，欧尼们好！孝渊欧尼，小贤又怎么骗你了？我就说小贤才是真的腹黑，你们还不信我！” 林允儿抓住一切机会为自己洗白。 “哼哼，这次可不是腹黑那么简单！我们忙内真是大发了，她前几天在SNS承认恋情的另一半的那位理事你们还记得把，那位理事刚好姓齐，这丫头竟然偷偷摸摸地都把人家攻下了。我的天还主动探窗热吻，小贤真是给我重新上了一课。” “大发？”—侑莉 “怎么可能？”—傻T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秀英 “求图求真相。”—SUNNY 所有人都被爆料炸出来了，惊叹地惊叹，求佐证地求佐证。 “自己随便NAVER徐贤齐理事，网上到处都是他俩的新闻，搜索榜前三位全有我们忙内的身影。”—孝渊 “欧尼们，能不能有欧尼的样子，难道还要我对你们解释一遍吗？”—徐贤 “谁叫你偷偷摸摸去见齐理事的，不过你们两人是啥时候勾搭上的？我一点都没察觉到。最后那段视频是上次吃饭吧？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单独在一起的，还在公共场合玩闹上了，不被曝光才怪了。你看你笑地发春样，就差扑到人家怀里去了。”—孝渊 “欧尼，你用的什么形容词，我平时不是那么笑的吗？”—徐贤 “这次我不会偏袒你了，忙内！你确实笑地有些过份了，像见到满地红薯之后的表情。”—侑莉 “我和泰妍附议。”—傻T，她们两都在全州过年。 “侑莉，我在飞机上说什么来着，这两人没奸情才怪。”—秀英 “忙内，你不会是受到我多次的蛊惑才这样吧……没想到我的八卦欲会让你真的付出行动。对不起啊，不过你能不能说说征服齐子默的感觉是怎么样的，我非常非常好奇啊，哈哈~~。”—SUNNY。 “欧尼们，玩笑开开就算了！现在正经一些，我已经给经纪人OPPA打电话了，让他上报公司进行澄清。”—徐贤 “公司是不会让你否认的。”—林允儿，很久没冒泡的允儿终于回话了。 “允儿欧尼你怎么知道？”—徐贤。 徐贤惊讶于允儿竟然第一时间猜出经纪人的态度，不过想想林允儿这么聪明也不足为怪。 这时经纪人来电。 “徐贤，这件事事关重大！你休息时间内不要出门，不要发表任何言论。公司要针对此事开会协商，等结果商议出来了再通知你。” “哦。经纪人OPPA，公司会澄清吗？”徐贤有些相信允儿欧尼的话了。 “可能。”经纪人OPPA本来想敷衍下徐贤，又不忍心。 “应该不会澄清，最起码不会否认，这段恋情你可能要背一段时间了。不过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现在全韩国都在讨论你的事情。呵呵，至于你真正的那位，只好让他为了你委屈一段时间了。” 经纪人本想安慰下徐贤，但是也不敢说地太离谱。 “知道了，谢谢经纪人OPPA。”徐贤全身无力地仰躺在床上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手机不断地震动着，少时Kakao群消息满天飞。 “什么啊，为什么忙内曝恋情我们也跟着中枪啊！那个齐理事哪儿比我OPPA好了？”—秀英 “真的也，还有排名，为什么我的在最后面？”—孝渊 “因为你的最不出名。”—SUNNY “你的又好到哪儿去？”—孝渊，SUNNY在她上面一位。 “两个忙内霸占前两位，果然年轻的才抢手啊，我们这些欧尼老了哟。”—侑莉 “我排在第三位，那是不是说明我很年轻？”—泰古。 额，这金小个是不是搞错地方了，这又不是舞台，她抽什么！ 少时作为女性团体，肯定会没事谈论下彼此的男友，但泰妍是个例外。 她台下本来就是不善谈的性格，再加上她的对象特殊。队友们虽然没明说，但都对她的选择不是很理解，久而久之谈论相关话题时都有意无意避开泰妍的对象。没想到今天泰妍会主动提及，难免队友会认为她间接性发疯。 “泰妍，你跟你的那位男偶像相处有改善？”—侑莉。侑莉试探性问了一句，没指望泰妍能够细说。 “是啊，他最近好像变了沉稳许多。”-泰古。沉稳？少时众人很难将这个词语与那个瘦瘦的金发IDOL结合在一起。 “是真的，我也被他的转变吓了一跳。就是从前段时间那次MBC事件后，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话也不多。你跟他说半天，他才会回你两句，而且不再说一些显得幼稚无知的言语了，舞台下也很难看到他夸张轻浮的动作。有次我还发现他去THE~ONE老师办公室请教唱功问题，你能想象他以前的懒散性格会在THE~ONE老师那里花费一天的休息时间？我还听EXO的人说他这段时间反常地很，不跟队友们去夜店玩还不算什么，他竟然去买了几本书回宿舍，通告结束后还熬夜看书，他们室友都怀疑他是不是鬼上身了。不过他这样的沉稳表现让我模糊有种熟悉感，好像以前在谁身上感受过，就是想不起来了。”—帕尼 “骗人的吧？”—少时围观群众。 这转变太让人惊诧了，这是受了多大刺激啊。 “好了，人家往好的一面转变你们还不乐意了，泰妍恭喜了！”—SUNNY “KKK，我开始也很诧异，不过发现没其他异常就没追问，能往好的一面转变总是让人欣喜的。”—泰古，看来她对于另一半的转变非常满意。 “说的有道理。既然第三位就已经如此优秀，那么接下来请排在榜首的两位忙内分别发表获奖感言。”—SUNNY。 “允儿？--少时围观群众。 少时群良久没有出现允儿身影，所以发信息催促一下。 剧组放假半天，远在华国的允儿待在酒店休息，但群里的话题她根本没法参与。 她再也无法像以往一样跟欧尼们分享自己的恋情，更不能违心地去称赞自己的另一半。即使他依然是三项全能的国民皇太子，但自己很明显不是国民贵妃。她始终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偶像，她仅仅只想找个适合她的依靠。 当然，只适合她的就最好不过了。 “多半在拍戏吧。我们绕过她，现在有请最大赢家少女时代忙内徐贤发表金奖感言。”—泰古。 “呀，两个忙内要造反了，一个二个都不听欧尼的话了！”—秀英。 “就是，叫了半天没一个出来的。”—孝渊。 “欧尼们，经纪人OPPA说我很可能要背这段恋情很长一段时间！”—徐贤。 徐贤的突然发话让少时围观群众措手不及。 “公司决定了吗？”—泰古。 “还没有，不过意向很明显了。”—徐贤。 “那你青梅竹马那边怎么办？”—孝渊。 虽然起哄最起劲，金孝渊还是很疼爱这个忙内的。 “不知道。以前虽然没有特别心动的感觉，但是相处起来还融洽。不过这件事情发生后，我对他观感差了很多。不相信我就算了，最可恶地是事情都没问清楚就对我恶语相向，而且根本不听解释的。”—徐贤。 徐贤的低沉语气已经表明她失望透顶的情绪，少时众人也觉得这种男人不靠谱，尤其她们还都是韩娱圈的女艺人。哪个当红女艺人没点绯闻，如果不听解释就横加指责，那就没有继续相处下去的必要了。 “那看来这件事也不全是坏事，最起码让你看到他的另一面。”—侑莉。 “恋爱都要经受住考验才能成为爱情。”-傻T。 帕尼联想到自己最近风波不断的恋情，有感而发。 “哟，这不是收服花美男的笑眼蘑菇吗？你这是要作词一首？”—SUNNY。 “好了，别欺负帕尼了。那小贤你跟齐理事？”-泰古 “对啊，忙内老实交待。”—少时围观群众。 终于回到主题了，少时八卦小分队早已饥渴难耐了。 “欧尼们，没有没有，我真的跟那个家伙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发誓。”—徐贤 远在华国的允儿下意识地感觉心绪轻快了许多，又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摇摇头笑了起来。 “你发四吧，接吻是错位拍摄。你那溢出水的眼神与甜死人的笑容也是后期合成？你那么多年对我都这么笑过。”—孝渊。 “……”—徐贤。 “哈哈，人家那是看爱人的眼神。要是对你那样，那就真出大事了。”—秀英。 “反正铁证如山，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孝渊。 “我们讨论了半天是不是忽略了一个人？”—SUNNY。 “谁啊？允儿？”—帕尼。 “齐子默！”—SUNNY “对啊，那家伙可不像好说话的样子，虽然他很少说话。”-孝渊。 “十岁你在说绕口令吗？齐理事会怎么做，忙内？”—侑莉。 “通过MBC对外澄清吧。”—徐贤。 “那还不错，我们小贤也刚好解脱出来，呵呵。”—帕尼。 “不错什么啊？那小贤就会被人灌上欺骗粉丝的罪名。”—SUNNY。 “他很有可能直接起诉。”—允儿。 “允儿，你怎么知道？那小贤欺瞒就彻底坐实了。”—孝渊。 “我打电话给公司。”—泰古。 少时新年第一天的聊天聚会在紧张忧虑的情绪下告一段落。 第七十章 龙卷风 “起诉他们，以诽谤罪名起诉D社与那个娱乐节目。” 回到首尔的齐子默在家里安静筹划着年后的诸多事宜，与世隔绝。 喝水的空闲他才查看了下自己的手机。 “OPPA，快看新闻头条。” 郑秀晶无头无脑的短信让齐子默疑惑万分，他随便打开了新闻网站才明白小水晶的意思。 这是第二次了，韩国媒体太喜欢捕风捉影，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可以意淫出飓风来袭的前兆。第一次影响不大，况且郑秀晶也没有追究的心思，齐子默也不想多生事端。可这次莫名其妙就被坐实恋情让他怎么能视而不见，拨电话通知华秘书准备起诉的相关资料，同时也通过MBC对外进行澄清。 “子默OPPA，恭喜啊！我还准备去给你拜年蹭蹭饭了，既然有嫂子了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又欠我一顿哦。” 小吃货朴智妍的调侃短信，虽然有些顽皮。齐子默也不会迁怒于她，不回复她便好。 在齐子默等待华秘书动作的同一时刻，SM社长办公室的金敏英正焦急上火地想着解决方案。 “艾~西，怎么能不是齐子默呢?徐贤到底在搞什么鬼。” 想到难处，金社长烦躁地抓了抓头。 “社长，MBC那边通知了记者，很可能是要澄清绯闻。” “什么？马上给齐理事打电话。” 金社长急出了冷汗，他没料到齐子默如此果断，不双方商量下就直接澄清。 接到电话的齐子默听闻了来意有些好笑，还有经纪公司不愿旗下艺人洗脱绯闻的。 “齐理事，你有所不知。前几日徐贤已经承认了此事，当时爆出恋情的正是同一家媒体D社，只是男方身份不明确而已。导致现在粉丝们一致认为徐贤承认的另一半就是D社报道的您，这是我们的疏忽，当时没跟徐贤确认清楚就让她对外回应。” “你的意思是不能澄清？”齐子默皱起了眉头。 “是的，你一澄清那就代表徐贤在说谎！在关注度颇高的事件中对国人撒谎，不管事情最终能否解释清楚，徐贤注定都会被毁，所以请齐理事一定要慎重考虑。” “但不解释对我影响也很大，我可不想背着莫须有的绯闻被大众长期评头论足。” 金社长以为齐子默听闻澄清会对徐贤有致命的伤害就会作罢，却未想到他如此“不近人情”，难道徐贤跟这齐理事真一点关系没有？ “呵呵，齐理事的难处我可以理解，不过对外澄清是绝对不可取的。不如你先立即取消MBC的相关动作，然后移驾SM，见面再详谈？” 考虑片刻的齐子默答应了金敏英的请求，让华秘书暂停之前的动作后，开车前往SM。 齐子默到达SM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 徐贤的爆炸恋情已经发酵五个小时，网友们早已炸开了锅。 “虽然是个路人，但是看着如此漂亮的徐贤被华国人收服了，还真是心有不甘啊。” “人家是富二代嘛，年纪轻轻就当上理事，前途无量。是我，我也会主动追求的。” “哎，少女时代真的全部成少妇时代了。虽然前几天已经有些心理准备，不过到了这一刻心里还是酸酸的，毕竟爱过。” “我就知道少女时代那几个家伙不是省油的灯，连最老实的忙内私下都有如此奔放的一面，别说她那几个轰子姐姐，少女时代早点解散吧。” “楼上的，你神经病吧！讨论新闻就讨论好了，干嘛还人身攻击。人家只是真情流露而已，你在男朋友面前还装矜持吗？真是，没人要的老姑娘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我有说错吗？还有那个男人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不是靠家室还是靠什么？富二代玩女明星的少吗？两个都不是好东西，等那个狗屁理事玩腻了，肯定拍拍屁股走人！到时有徐贤苦的，不信走着瞧。” “你这种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你早点自杀算了！留在世上浪费社会资源，有本事真名留言，我找到你不把你打死算我输。” 路人的观点不太重要，他们仅仅是无视凑热闹而已。相对来说，粉丝们的看法才是经济公司所看重的。而少女时代的粉丝们在前几日的新闻铺垫下，并未受到多大冲击。他们把大部分关注投在最新曝光的齐子默身上，反而忽略了徐贤这个他们日夜关心的偶像。 “前几天我怎么说来着，我就说是齐理事吧，你们还吼我。”有个委屈的小粉丝终于敢大声说话了。 “都把注意力放在富二代，海归身上了，每个公司都有不少理事，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谁能联想到MBC的那位齐理事身上啊，他当天还在跟郑秀晶传绯闻了。” “这齐理事不是个玩家吧？绯闻那么多，那我们忙内不是入了火坑。” “应该不是！据MBC的员工说这齐理事是有真才实干的，才入主MBC就主导了一个综艺节目和一部电视剧。对，就是今天试播的《蒙面歌王》。” “真的吗？那节目我看了，还不错！题材很新颖，不知道去哪儿找的歌手感觉唱地比传统歌手还好。还有节目官网的活动策划很不错，我也想我喜欢的明星能够出现在这个舞台上安静地唱歌，她还能将我们粉丝捐献的钱直接送到需要的人手里。只是一美金可以做这么多事，绝对超值。” “是吗？他这么优秀？那以后要多多关注一下他！他主导的电视剧什么时候播，我们去支持一下，就当支持忙内了。” “何止这点！你去看看最新的RM，那点篮球足球技术都能堪比职业运动员了，特别是那个身材，绝对脆骨。” “你们这样一说，这齐理事会不会太完美了点。事业有成、外貌身材满分、运动能力超强、还是海外归来的高材生，还叫不叫人活了。” “嘿嘿，我们忙内眼光好呗。当时我们在机场接机的时候就知道他是我们小贤的真命天子。”这位发言者好像是某个熟人。 “新闻上说的少女粉丝就是你们俩啊？那你们当时见齐理事，觉得他怎么样！” “也看不出来什么，就是帅点高点气质很好！不过应该是那种生人勿近的感觉，话不多。” “很冷淡吗？不会对我们忙内也这样吧？” “霸道总裁不都那种范儿吗？担心什么！你看视频中齐理事对我们忙内宠溺的眼神也知道这个男人对忙内多好，肯定不会冷淡忙内！况且话少不好吗？这种男人肯定很多人盯着，他对外人话少刚好打消某些女人的痴心妄想。” “楼上说的有理。” “+1。” “好了，SONE们，少时欧尼们都有另一半了！大家好像都比较满意齐理事，我就作为了个少时男友排行榜。将齐理事放在第一位了，应该没意见吧？大家都去看看，发表下自己的建议。” 如此看来，秀英率先发现的排行榜就是这位粉丝的杰作了。 少时官方俱乐部的留言一片和谐场面，大多数都是对齐子默这个人的好奇。金敏英看到粉丝们如此支持徐贤的恋情，他不敢想象澄清后粉丝会做出多激烈的反应，也下定决心要让齐子默默认下这个事儿，付出些代价也是可以考虑的。 “金社长，我到这里来可不是浪费时间陪你喝茶的。” 齐子默无辜被搅入一场风波，想要第一时间澄清把自己置之事外，却被人中途阻拦。不仅工作节奏被破坏殆尽，还生出一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无力感！他何曾如此憋屈，到现在能安坐在这里喝茶已经算修养好到家了。 “齐理事，你息怒。我这不是在想方案解决这个事吗？”金敏英是从底层混上来的代表人物，这点委屈还是受的了的。 “那你有什么好的提议？在我看来，除了彻底澄清，不然外人就会把这事当了真。” “澄清是绝对不行，那样徐贤必毁。齐理事也不想徐贤那么乖巧的孩子因为这些小事儿远离她钟爱的舞台吧？” 金敏英认真留意着齐子默的表情变化，想看出些什么。 但是齐子默没给他任何机会，只是淡淡开口：“愿听金社长高见。” “其实没什么高见。我们这边发个含糊的官方回应让这件事平息下去，只要你们不再有后续新闻，时间一长粉丝们就会忘记这个事。等他们想起时，我们再以聚少离多为理由说你们分手了就好了。一切都恢复到最初的样子，事情也就解决了。” “好一个回到当初，你这个跟没说有什么区别？还不是让我直接默认此事。”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就算把一切说清粉丝们只会认为徐贤欺骗了所有人，认为她别有目的承认此事，想要上位想要炒作等一系列的质疑都会强加到徐贤身上。” “你们不能帮徐贤担了？原本就是你们的失误！” 齐子默的反问让金敏英一愣，经纪公司帮艺人担事？我这么大公司又不止这么一个艺人，艺人没了还可以培养，公司没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呵，金社长堪比华尔街的精英们啊！”齐子默指地是商人的基本涵养。 金敏英被一个后辈如此指着脊骨嘲讽，也难免生了火气。虽然他说的话一点没错，自己确实是个纯正商人。 “这件事我们没法帮徐贤背，SNS的信息是从她个人账号发出去的。” 天意安排的机缘巧合造成现在无计可施的局面。 “那在我这里，贵公司总要替徐贤背了吧，总不会让徐贤来跟我谈补偿问题？” 既然没法有效改变现状，那只能讨要些好处，总不能白替你SM做了牺牲。 “这个当然，加上上次所欠的人情我们SM总共欠齐理事两次，不知齐理事有何要求？”齐子默既然已经表明了同意的态度，那金社长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至于人情以后慢慢还就是。 齐子默这才发现SM没有东西是自己想要的，他要求补偿只是防止SM拿他当软柿子，下次依然采取相似措施来说服他配合。 “不知齐理事是否对SM的股票感兴趣，刚好最近有位股东有转让意向。” 金敏英趁齐子默沉思时，适时提出建议。 只要齐子默入股SM，那么他就有股东义务。不管他的华国背景还是MBC背景都对SM旗下艺人有帮助。 齐子默可不这么想，买SM股票对于他来说，最多赚些钱而已，他有那个功夫还不如投资其他高回报产业了。不光回报率高，风险还小！ “再说吧，金社长没其他事我先告辞了。” 走到门口的齐子默停住脚步，鬼使神差地多问了句：“对了，金社长。徐贤那边的意见是？” 金敏英不懂齐子默问这句话的含义，斟酌下后按官方语言回答说：“公司可以全权代表徐贤。” “呵呵。” 齐子默诡异地笑了笑，朝金敏英点了下头就走了出去。 第七十一章 韩国第一学府 “听说了吗？昨天MBC下午准备召开记者见面会，好像是要针对恋情发表申明。” “对啊，但是突然又取消了，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有员工透露齐理事要澄清恋情是假的，根本没有那回事！还有人目击齐子默的秘书去检察院准备起诉D社与《娱乐30分》。” “真的假的？那为什么最后取消了？” “多半是SM那边使了力呗，MBC一否认那SM就成众矢之的了。” 嗅觉敏锐的八卦记者们也察觉到异常，开始跟踪调查，昨日积极炒作恋情的媒体风向瞬间变向。 SM第一时间做出官方回应，将质疑全部击杀在摇篮里。 官方申明如下：“本公司旗下艺人少女时代徐贤与MBC齐子默理事恋情属实，请粉丝们给予最真切的祝福。” 在一片祝福的留言下仍然藏着不少质疑声。 “那请问为何MBC昨日会有召开记者见面会的举动，据传是想澄清恋情！还有有目击者在检察院看到齐理事起诉D社的相关资料这个怎么解释？” 金敏英将相关情况转告了齐子默，想让他想点措施解决。 “回复D社，让他们曝光照片！不过报道用词要用猜疑性质的词语，否则就让他们等起诉书。等网友把关注转移到此处时，你结合昨天的记者见面会、起诉书做文章，将事情一起解决。”交待完毕的齐子默挂断电话。他此时对面坐着首尔大学的金副校长，也就是崔爷爷的老相识。 “金校长，你好！我是齐子默。”后辈先做自我介绍理所当然。 “呵呵，不用介绍了，你最近可是韩国的名人，况且我在美国交流访问的时候就听过你的大名。” 金副校长身上的书卷气很重，没有一丝官场气息，整个人慈祥和蔼。 “虚名而已，至于最近的事实在非本人意愿。”齐子默有些苦恼地说道。 “不必在意。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烦恼，虽说早些成熟有助于事业上的成功，但生活还是要享受的。到了我这个年纪想要点荷尔蒙的烦恼都不可能，留点精力给外面的花花世界吧，年轻人。”金副校长笑眯眯地一字一句劝导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位德高望重的校长又在规劝迷路的孩子回头是岸了。 “呵呵，金校长的境界有些高，晚辈有些难以领悟。” “你懂，只是不符合你个人价值观而已。不谈也罢，我们来说说你任教的事。”金副校长顺势引到了主题。 “高丽大学在MBA的实力是略高我们一筹，这个我承认。但我们最基本的设备、资质都不缺，缺的就是一位正确引导学生的名师，而齐子默XI正是我们需要的人才。你的教学方式我也打探过，虽然相对于东方教学方式显得有些随心所欲，但不可否认是一种创新！我愿意给你提供实验平台，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前文已提到齐子默在麻省理工教授时，前期完全模仿导师上课，最后发现自己邯郸学步，没有达到导师的一半教学效果，同时也没有形成自己的风格。最终在下定决心走自己风格后，逐渐发现根据主题随心所欲的发挥是自己状态最好的时候，从学生们听课的精神集中度来判断也是如此。于是齐子默的每堂课都是独一无二的，即使同一课题，也仅仅中心论点不变但是案例，分析思路，范例重现等全是新内容。 “其实我并不太在意任教的学校，只要有基本学习素养就没问题。比如说尊重这堂课，比如要懂一些英语，因为有些专用名词翻译后意思会差很多。至于您的条件但说无妨。” 齐子默虽然身上的东方气息依旧浓重，但西方优秀的教育思维还是深深影响了他，金副校长对此非常满意。 “也不是什么大要求，只是希望你每周抽一点时间给刚入校的本科生上堂课。” “本科生？上MBA吗？他们连基本的工商管理都没接触过，怎么可能听得懂？这不满足基本学习素养这一条件。”齐子默不能理解金副校长这个要求。 “不用讲解详细的课题，重要开发他们的兴趣！我们两个国家都一样太偏重数理化的技术型培养，家长学生的意识还停留在有技术走天下的阶段。至于创业或者公司任职他们认为与运营没有关系，只与产品、资本有关。所以我一直想扭转他们的错误观点，而恰好你出现在我的视野中。”金副校长据实已告。 “呵，这个事怎么听起来像辅导员该干的事啊。” 大学本科生入校后有堂课叫做《大学品鉴》之类的科目，没有实际的教学内容，只是让辅导员给新生们讲述一些他们在高中从未听说过的事儿，通过这些事儿引导学生对大学的生活学习产生浓厚兴趣。 “这事没有那个辅导员能干好，只有你能。” “好。不过我在韩国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发生些打乱我计划的事情，所以我不能保证能够上多少课时，但我会尽力做到最好。” “能理解，我会解决这个问题找好后备人员。年后开学了，你就来任教吧。” “可以，那晚辈先告辞。” “嗯，不关心下薪水问题吗？” “按照学校标准给就行，不过身份证明要给我做一张，我需要自由进入贵校的图书馆。” “这些都是小问题。” 各取所需的两人在咖啡厅外握手告别。 下午2时，D社再爆猛料，主人公依旧是最近响彻全国的MBC齐理事。 曝光的是两张照片。第一张是首尔高速公路收费站，齐子默黑色奥迪里的副驾驶坐着一位明显不是他女友徐贤的时尚女人。第二张照片则是奥迪车停靠在路边，副驾驶的时尚女人下车的照片。拍摄角度很好，女人的脸清晰被拍到，竟然是韩国国宝级女演员河智苑。 她跟齐子默又是什么关系？虽然D社只发布了两张照片附带上拍摄时间，并未有其他报道内容，但阻止不了网友们的自我脑补。 “我就说吧，富二代哪儿来的好货，昨天才公布恋情今天就被曝劈腿，SM的脸被打地生疼。” “这齐理事行啊，上到演员下到IDOL他都能搞定，胃口好。” “丑闻啊丑闻，三个人都毁了。这种照片也被曝光出来，应该是有人专门要整齐子默吧。” 网上的言论开始发酵起来，少女时代的粉丝也不由慌了神，昨日还年轻有为今日就渣男一个了，风向变得太快了吧。 有些难以置信的粉丝们又到SM官网上寻求真相。 待所有关注转移到齐子默身上时，MBC立即召开澄清见面会。 位于发布桌正中的华秘书待记者们准备完毕，清嗓开口：“我谨代表MBC齐子默理事做出以下几点声明。第一，对于今日早些时候SM官网发表的关于少女时代徐贤的绯闻声明是事实。第二，今日下午D社曝光的照片，我们的解释是河智苑女士与齐理事的母亲同姓。第三，关于网上传闻昨日我方欲起诉D社、召开澄清记者会的消息均属实。昨日我们已经得到消息，D社准备曝光河智苑XI与齐理事的偷拍照，为防止D社发表猜测性报道误导网友们，所以我们率先准备澄清会以及起诉书作为应对，现在网上针对齐理事的负面评论恰好证明我们的提前防备是很有必要的。所幸D社尊重事实，并没失实报道，那我们的起诉书也就没有用武之地了。第四……” 华秘书说到这里，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前三个回应个个可以当成新闻卖点，第四个肯定也非常重要，加上发言人如此诡异的表情，看来新闻价值不小。 台下记者们更加卖力专注地拍摄，不放过一分一毫。 华秘书清咳一声，整理表情重新发言：“第四，为了感谢观众们对MBC新综艺节目《蒙面歌王》如此关注，齐理事私人出资增加一辆价值五千万韩元的现代汽车作为抽奖礼品，详细中奖名单请大家关注《蒙面歌王》官网。澄清见面会到此结束，谢谢各位记者前来，餐厅有为大家准备饮料和食物，尽情享用。” 在场记者无语地面面相觑，还以为最好的最劲爆的留在最后，没想到被耍了。不过也只有认了，外界如此关注总不能把最后一段剪切了报道吧，只能无偿帮MBC做宣传了。 有些新媒体申请了直播报道，所以众多网友都在第一时间观看了澄清记者会全程内容。 “弱弱地问句，最后那点跟这次澄清记者会主题有什么关系吗？” “你笨啊！哪儿有什么关系，MBC赤裸裸地为新节目做宣传。” “……，这TM也可以？不过徐贤的恋情是尘埃落定了。” “那个早知道了！重点是河智苑竟然是齐子默的母亲！我的天，河智苑才37岁就有二十几岁的儿子了？” “上面那位大爷，耳朵不好使就别乱说话！河智苑跟齐子默的母亲同姓，不是母子关系！” “不是同性吗？” “齐子默母亲也姓河？” “白痴，河智苑是艺名，艺名！她本名叫田海林。” “哈哈，你们TM真逗。” “你们别偏题好不，人家的意思是说河智苑与齐子默是亲属关系，不是男女关系。” “这齐子默不是华国人吗？原来是华韩混血啊？怪不得长这么帅。” 龙卷风来的也快，去的更快。 从昨日持续增温到今日的少女时代徐贤恋情彻底做事，整个过程一波三折，最终在MBC记者澄清会召开后恢复成正常热度的关注状态。 徐贤一直在用手机翻阅着记者澄清会视频下的热门评论，看到负面留言退出主流评论才轻轻地松了口气。虽然这两天作为风暴中心的她什么都没参与，但韩国却因为她差点闹翻了天，还好最终得到了完美解决，风波暂时过去了。 “经纪人OPPA，事情完结了是不是？” 少时总经纪人一走进练习室，徐贤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 “差不多吧。呵呵，这齐理事真是会玩，先是把自己扔进去转移注意力，再然后利用准备好的铁证让自己置之度外，同时完美消除外界的质疑。心思缜密到可怕的程度，社长今天的情绪一直被他牵着走。” “经纪人OPPA，干嘛这么看着我？” 少时总经纪人说到一半，突然没音了。徐贤抬起头发现经纪人脸上带着犹豫的表情望着自己。 “您有什么要通知我吗？” “也没什么！如果你跟这齐理事真的没关系，以后就少接触吧。社长都承认可能玩不过这个年轻人，我担心你跟他有什么牵扯会受伤。” “谢谢您，我知道了。”徐贤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经纪人苦笑地摇摇头离开了。 恋情另一当事人齐子默也随着网上言论消退，卸下了身上的重担，他虽然不懂韩娱圈那些解决问题的套路手段，但他胜在知人心。 根据人心针对地引导舆论掌控局势，解决这些风波不算难事。 事先给华国家里以及姥爷家的亲属作了报备，以防新闻播出后各种质问电话打爆他的手机。不过有个兴师问罪的电话他肯定是要接的。 “臭小子，为了帮你那个假偶像女友洗脱嫌疑将我都拖下水！我跟你很熟吗？招呼都不打一声，你知道我被社长骂地多惨吗？” 电话一接通，对面就劈头盖脸的一通质问声。 “堂姐。” “啊？”河智苑被齐子默这一叫弄蒙了。 “我说你是我堂姐，应该算比较熟悉。” “你......，下不为例。” 河智苑虽然嘴里还不饶人，但心里已经甜滋滋了。 “有空一起吃饭，我介绍你未来姐夫给你认识，比你还帅的大帅哥哦。” 陷入爱恋中的女人不管多豪爽的本性，谈论到自己的另一半时难免会流露出小女人的一面。 第七十二章 回国 “理事，14.73%！” 一周时间在齐子默专注安排自己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工作计划中很快度过了。 这是新年后，齐子默第一次来到MBC办公室。凑巧今天也是《蒙面歌王》试播第二期播出的日子，华秘书满脸喜悦地拿着刚出的收视数据赶来跟他贺喜。 “这么高？我还以为要到四期左右才会接近15%。”齐子默虽说对这节目有信心，但也未预料到见效如此之快。 “谁叫理事你现在是韩国红人了？如今一提MBC都不说无限挑战了，第一反应就是MBC的华人理事。” “那为什么MBC没给我发代言费？” 华秘书笑地更开怀了：“想必他们认为你不差那点钱，就没敢往你面前送。这不如你所料，现代找上门要冠名节目了，条件比你预估的还要优越。” 她边说边把现代发来的冠名意向书递给齐子默。 齐子默随意扫了两眼就合上了文件：“交给商务部处理就好”。 “还有给《蒙面歌王》节目组所有工作人员带薪轮休三天，他们的年假都被占用了，虽说有奖金但那也没有陪伴家人重要。” “理事，你这样对待《蒙面歌王》节目组成员，其他节目组心理会失衡的。奖金比他们高那么多不说，还带薪休假，你这是要让他们内讧啊！” MBC全体员工都知道临时组建的《蒙面歌王》节目组在新年前一个多月时间里加班加点累得如狗似的，许多员工都替自己的同事不值，觉得新来的理事压榨员工。 可谁会想到《蒙面歌王》一炮而火，收视率直逼MBC王牌综艺《无限挑战》。随着外界对《蒙面歌王》的关注度提高，节目组员工待遇等内部消息逐渐在电视台传开。两倍加班工资、三倍年底奖金这对于加班如吃饭的电视台员工肯定是个不小的冲击，纷纷抱怨不公。 怪不得《蒙面歌王》节目组所有成员累成那样也丝毫不抱怨地敬业工作。 “他们抱怨什么，有了竞争才有压力！该有怨言的是上面的那群大佬，他们也要跟着破财了。” 开了口的沟渠是堵不住的，只有全部疏通才能够防止决堤。其他节目组为了消除差距，只能向上面申请舍财免众人之口。 事实正是如此，在不久之后的MBC周年庆典上，金台长宣布MBC所有员工的加班待遇提升两倍，全MBC举杯相庆。自此，MBC员工对齐子默有了个亲切的称号---“冷面财神”。 当然这都是后话，我们还是先回到办公室。 “还有最后一期试播，不出意外收视率应该也在10%以上，完全达到了当初跟那群董事谈判的条件。你把申请书准备好，下期节目收视率一出来就让相应负责人早日通过申请，将《蒙面歌王》这个项目转为正式周天综艺。” “这是什么？《我们结婚了》？”桌上的文件只剩最后一份儿需要齐子默审阅，可这个节目好像不归自己的管辖范围吧。 “这个栏目出问题了？竟然会主动让我来负责？” 在齐子默看来，MBC董事会的那两位大股东是不会把好事交给自己的。他疑惑不解地翻开文件才发现事情并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样。 “这节目PD做娱乐节目做多了吧，把主意打到我头上了，邀请我参加假想类节目！”齐子默哭笑不得地合上了这封离谱的邀请函。 华秘书已经笑得说不出话了：“盛情难却，不仅少女时代的粉丝还有很多网友纷纷在栏目组官网留言希望你和徐贤一起出演，他们对你可是好奇的很啊。再加上你行事风格诡异别致，宣PD就想试试，万一中头彩呢？” “无聊，我又不是大熊猫。”齐子默面色严肃地拒绝。 “好，我会转告的。” “嗯，我要回华国一段时间，MBC的事你全权负责。还有这个你收下，我可能没时间去你家里拜访，给孩子新年求个好运气。”齐子默将一个薄薄的红包递到华秘书手里。 虽然看起来薄，但深知齐子默习性的华秘书也知道这红包“含金量”不小。 同理，熟悉齐子默行事作风的她也清楚这个红包拒绝不了，索性就没推辞客气，直截了当地收了起来，口头上代表女儿感谢齐子默的挂念。 “MBC齐理事回国疑似筹备婚礼”这一话题在齐子默回家的当天就迅速占领话题榜首。 被韩娱攻陷了不少城池的华国现在对韩国娱乐圈的新闻动态传播地异常迅速，齐子默新年伊始在韩国引起的地震很快就波及到华国的韩娱粉丝了。 与韩国粉丝不同的是，华国有一批网友围观，纯粹是瞻仰一下为国争光的齐子默的真面目。 对于一行一言都被大众们所津津乐道的现状，齐子默也是相当无奈。当初在SM办公室做出退让的时候就已预料到此点，现在纠结这些还有什么用了？谁叫徐贤那个组合在亚洲如此有影响力呢？ 还好，家里人对齐子默一直是放养状态。提前报备的效果很好，家里长辈并未在此事上过多询问，一如既往地相信他的自我管理能力。小辈们可不那么好打发了，特别是齐子馨那丫头拿了两个红包依然不依不挠。 “哥，快给我说说！前几天还是郑秀晶，怎么突然变成徐贤了？你不是在美国待久了恋爱也这么随性了吧？” 齐子默闻言无语瞪了小丫头一眼。 “本来就是嘛！郑秀晶那个小高冷货多好，其实我更喜欢她姐姐，傲娇的时候可有趣了。徐贤那姑娘有什么好的，死板固执还娃娃脸！”齐子馨条理清晰地评价着齐子默的两人绯闻女友。 “也就身材好点，那个什么葫芦。”说完，她还用手沿着自己二哥的身体两侧从上往下滑动，比画着葫芦的曲线。 突然，灵感迸发的齐子馨变了脸色。 “咦~~~，哥你总不是喜欢童颜那个什么吧？或者阅片无数，有了魔鬼身材天真个性反差美的癖好了吧？” 她边说边夸张地双手抱肩上下揉搓，脸上也配合地露出嫌弃的表情。 “你在学校就学的就这些？看来你没必要继续去学校深造了。” 不走寻常路的齐子默当然不会伸手教训妹妹，仅仅小威胁一番，齐子馨就立即柔顺如小猫一样。 “都说是假的了，还追问什么，我有了女朋友怎么会瞒着你。不过你也大了，这些事不能到学校说。” 齐子默最终还是解释了一下满足小丫头的好奇心。 “这个我当然知道，不然学校那些女生会嫉妒死我。哥，你是不知道，我们学校好多你的颜饭，都在好奇你怎么不出道当明星。” 小姑娘心思单纯，有人称赞喜欢自己的哥哥，她当然心里雀跃不已。 “明天要去学校报道？” “嗯，今年就有演技专业课了！”小姑娘很期待。 “好，那我明天先陪你飞魔都，再回帝都。” 齐子默、齐子馨、齐子胜三个齐家第三代都从帝都飞往渝都来给大爷爷拜年。 齐子馨乖巧地点头，她知道自家哥哥这么急赶回帝都是为了她的事。 第七十三章 入华艺 一大早搭上飞机的齐子默经过魔都转机，到达帝都时已经下午2时。不过运气还不错，帝都的交通竟然畅通无阻，在约定时间前抵达了帝都华艺总部。 “你好，汪总！我没迟到吧。” 齐子默踏入华艺副总办公室，主动伸手问候办公桌后的汪副总。 “还早，这才三点不到。即使迟到了也没什么的，谁没个急事了？哈哈。” 汪副总虽然属于干练的消瘦类型，不过手劲还是不错的。 “既然汪总如此热情，那我们直接开门见山，相信汪总也知道我为何而来。” 汪总示意稍等，绕过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再次入座，但并未立即将文件给齐子默过目，而是开口说道：“齐先生的来意我清楚，但我还是要确认一下真伪。因为你的理由太匪夷所思了，当初小汪，也就是汪家小少爷给我提起此事，我直接回绝了。别人捧明星都是赚钱的同时顺手为之，可你这种为了捧明星取代赚钱为第一目的行径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是现实不是影视剧，而且砸下去的金额可不是小数目。后来小汪跟我透露了些你的家庭背景，我有些相信了。然后再深入调查了一下你在美国的经历又有些忧心，所以……？” “所以汪总需要我怎么报答您？”齐子默在商业谈判中总是那么善解人意。 汪总被齐子默直白冲得有些下不来台，不过最短时间内调整好了表情。 “呵呵，果然美国回来的，说话直接得很啊。” “这里没有外人，以后要指望汪总的地方很多，所以希望能尽快能与汪总熟悉起来不免有些急躁。” 一句话不仅解除了尴尬也表明了齐子默的“善意”，这让汪总的心情恢复如初。 “那好，我们就不说两家话。为了消除其他董事对外人的防备心理，最起码头两年董事会上，你不能提议重大项目，公司表决时也要弃权为主，因为你一旦表决很可能打破现在华艺两方阵营势均力敌的局面。只要这两方面做好，其他捧明星之内的小事，董事会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要有个度，别占用公司太多资源。” “不知汪总阵营与对方阵营怎么个势均力敌法?”齐子默这话正问到汪副总心里。 “在4%-8%的差距之间浮动。” “那我帮不了这么大忙，在股市上忙活了一个月才收贵公司1.4%的散股。”齐子默惋惜地说道。 “呵呵，华艺虽然不像前两年一枝独秀，但怎么说都是市场巨头。股票难收是正常的，不过有些特殊情况就难说了。” 汪副总将手中的文件递给齐子默，低语道：“这位董事年事已高想移民去瑞典安享晚年，但数目有些庞大，两个阵营一时都没人吃下来。” “几个点？”汪副总比了个巴掌。 “对方要价多少？” “市场价的1.5倍，核算下来将近十亿人民币。” “确实有点多了，能否分开卖？” 齐子默只是为了让妹妹在演艺圈有个依靠而已，又不是谋取利润，投入这么多有些没必要。 “显然不可能。” 齐子默用手敲着桌子，心里在计算着得失。汪副总很知趣地静静等待，没有打扰。 “汪总，这样你帮我去跟这位董事谈。市场价的1.1倍成交，我直接一次性付清，看他是否愿意。然后如果谈成我会转让汪总0.4个百分点作为感谢，我没有过多精力关注华国这边的事，所以以后需要华艺帮忙的地方就劳烦汪总多担待了。当然我持有的股份在不伤及自身利益的项目决策上都会如你所愿的弃权。不过由于我此次付出成本不小，想要得到的回报相应也要增加，到时占用资源受到非议阻拦时还需汪副总帮我处理好这些麻烦。” 齐子默一向是不吃亏的主，他花大价钱入股华艺收益最大的当然是汪副总这边的阵营，大家都心知肚明。既然他帮了汪副总如此大的忙，那么汪副总总要投怀抱李，在他所求小事上给予完满答复才行。 “呵呵，没问题！还是那句老话，不过界我都帮你搞定。” “合作愉快。” 简单的半小时会晤，两次握手决定了十亿人民币的走向。 两天后，股份完成交接。汪副总为了避免日后齐子默占用过多资源落人口实，给他谋求了个虚职。 二十五日晚间，华艺兄弟发布公告称：决定任命齐子默先生担任公司副总经理职位，负责协助旗下经纪公司的管理与运营。齐子默先生以9.17亿元的股权转让价款收购本公司原王董事持有的6.4%股权，并成为本公司新任董事会成员。 消失两天的齐子默被华艺以高调的方式重新推回到大众眼前。 这可再不仅仅是韩娱圈的事了，华国娱乐媒体率先跟进，以《MBC华人理事终回国投身娱乐事业》为标题，结合华艺的公告以及采访内容做了详细报道。报道中还回顾了齐子默在韩国的重大新闻。这下齐子默在非韩娱粉丝的网友也有了一定知名度。 “这哥们想干嘛，亚洲娱乐圈都要玩个遍吗？就差小日本了吧？” “有钱任性。多半又是第二个国民老公，他可比汪大少爷帅多了。” “确实，身材也好！咦？你这么一说，他的背影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这不是上次国民老公微博晒出的那张背影吗？身高胖瘦一模一样，穿衣风格气质都差不多，八九不离十！” “那这个齐子默和我们国民老公是死党咯？有人知道此人的家庭背景吗？能跟汪大少爷成死党的非富即贵吧？” “没人爆料他的家世，不过韩国那边好像有人说他家是房地产大鳄？” “万科的太子爷？” “我们都不知道，韩国那边的能信？要知道直接去问汪大少爷呗。” 华国网友总是喜欢歪楼，聊着聊着都不知道去哪儿了。可韩国网友就没那么容易忽悠了，有了恋情曝光在前，网友们很轻易地将事情结合起来想象。 “好浪漫的男人啊，前脚才承认恋情，后脚就为女友的未来铺路了。难道WULI徐贤以后不光要演音乐剧，还要去华国演电视剧和电影吗？” “很有可能，时机太凑巧。早不入股晚不入股，偏偏是恋情曝光后。不用说，此举肯定是为了让女友有更好的发展。” “你们想多了。别忘了齐子默除了是MBC的理事还是CUBE理事，他是APINK组合的最高负责人。APINK已经去华巡了，他入股华艺肯定是为了给APINK联系更多的通告。” “齐理事入股CUBE不就是为了赚钱吗？难道为了从CUBE赚点钱而花近十亿RMB去入股另一个公司?那可是一千六百亿韩元啊，CUBE市场总值才多少，肯定是为了徐贤好不？” “楼上的，话可不能这么说，他花十亿RMB去入股又不是直接打水漂了，他卖了股票依然有钱回来的。有可能还多于十亿，所以还是很有可能是为了APINK的华巡。毕竟那才是他旗下女团，徐贤的事SM怎么会让齐理事插手。” “华艺虽然是大公司，但是股票一直在跌，很有可能会损失一大半。你觉得他齐子默是傻子吗？冒着这么大风险去赚APINK那点通告费，不是为了徐贤我自杀。” “我弱弱地说一句，齐子默会不会是为了林允儿啊？” “喂，我们发表观点都是从事实出发的，你别拉低我们的综合素质好不？林允儿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林允儿现在正在华国拍的电视剧就是华艺出品的。” “额，那也是因为林允儿是徐贤的欧尼，讨好大姨子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韩国粉丝分析地有理有据，APINK的粉丝与少女时代的粉丝争地不可开交。 而作为当事人的徐贤是万万不信的，因为她清楚他们根本没有恋情这一说啊。连恋情都没有，齐子默怎么会为了她撒千金。 不过心里忍不住猜测齐子默这么做为了谁。虽然恋情是假的，但毕竟全国人民都以为自己是他的女友。如今他有可能花千金博美人一笑，对象却不是自己，心里难免有些怪异的失落感。 了解真相的少时众人除了开始故意调戏了正经的忙内外，也就惊叹下齐子默果真壕气万丈。 可不明真相的韩国艺人们可是思绪万千啊，这可真是活得好不如嫁得好啊。还好少女时代年后几天都在为海外演唱会做练习，没有去参加通告。从而不会遇到娱乐圈的同行，也就不会感受到同行女艺人们发自内心的艳羡目光。 但SM毕竟是韩国第一大娱乐经济公司，旗下艺人可不止一个两个。在必经路上遇到同公司的艺人，徐贤能明显察觉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变化。 不管是前辈后辈的男艺人与自己相处都十分拘谨，像极了以前的她。她那时是因为没有长大，而这群男艺人们却是因为长大了，一是对权势的敬重，二是避免权势误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女艺人就不一而足了，羡慕的目光占大多数，暗叹这个小顽固真是上天的宠儿，出道多年依然出淤泥而不染，却好运地红遍亚洲将近十年。即将谢幕舞台时却又遇到了真命天子，不仅舞台寿命延长而且可能扶摇直上，最重要的是再也不用为后半生的衣食操劳，还有比徐贤更幸运的女艺人了吗？ 俗话说：贪欲是嫉妒的源泉。 有人嫉妒徐贤这一点不足为奇，同样的出色相貌、同样深厚的唱功舞蹈功底，除此之外她们还能卖萌担当性感，为何这等好事偏偏落在这个不谙世事的顽固女孩身上呢？ 自恋情被无奈坐实后，不止齐子默的生活还包括徐贤的生活，都在随之变化。双方不可避免地影响着对方的生活，即使齐子默、徐贤两人最初并没有深入参与对方生活的想法，可生活还是按照他们期盼的相反方向运行着。 人类创造了个词语注解这个现象，我们称之为命运。 第七十四章 无奈 “一直没做过安全措施？”齐子默盯着靠在病床上的林允儿不解问道。 “阿尼哟，之前都有做的，这次是意外。”林允儿摆手否认道。 “一次没做安全措施，就出意外，你也够倒霉的。” 齐子默翻了下床边的诊断书，她的伤情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而已。 “呀，你能不能不要一直重复那个词语，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好吗？” 林允儿因为齐子默的险恶用词联想到了某些羞羞的事情。 “哦？那我说防护措施？”齐子默国语还不错，换了个同义词。 “你还说！我知道你说的什么就行了，别说那个词语了。”林允儿满脸通红地大声制止道。 今天是正月十五，APINK按照行程会参加芒果台中秋晚会，齐子默也腾出时间准备前往湘江，为第一次在华国登上如此高规格舞台的APINK众女一些鼓励，让她们消除一些紧张感。 在机场候机的齐子默收到了林允儿短信。 “你能来探下班吗？顺便给我带点零食”。 齐子默本来想回复一个“别闹”，后来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就干脆回复都省了。 该去的还是逃不掉的，上机五分钟前他又收到了条短信。看完后，无奈叹气去改签机票，因为他有必要先去一趟横店。 “呜呜~~我受伤了~~！” 其实林允儿通知自己受伤消息的第一个对象不是齐子默，而是远在韩国的皇太子，后来出于无聊，鬼使神差地也给齐子默发了一条自己受伤的信息。 发完后林允儿就后悔了，一直忐忑不安地握着手机。有些期待着手机响起，也害怕手机响起。就这样纠结了一个小时，手机却一下都没响。她千猜万猜却唯独没猜到这个最坏的情况，不信邪的林允儿查询了自己的话费，发现根本不存在停机的可能性，不想面对现实的心终于冰冷了起来。 高升的太阳，回暖的气温并没有给林允儿带来一丝暖意，她紧紧裹着充满消毒水气味的小棉被想寻求些温暖。 “齐理事，你怎么来了？”在病房门前休息的经纪人看着出现的齐子默诧异不已。 “顺便路过办点事，刚好有空就过来看看。” 显然，在场的人没谁相信齐子默的解释，不过却都聪明地没有深究。 林允儿在听到经纪人声音的第一时间紧张地闭上了双眼，再睁开时果真看到了沾着阳光味道的黑色身影站立在自己眼前。好像他总是离不开黑色，黑色也成为了他独特鲜明的代表，可林允儿却从这种黑暗的色彩中感受到了七彩的绚丽。 “不是没事吗？怎么眼眶还红上了？这让粉丝看见了，还以为你在华国受了多大迫害了。”自从齐子默到了后，林允儿也不说话，就红着眼睛愣愣地望着他。 “以前没骑过马？那么容易摔下来。” “阿尼哟，拍戏前还专门去济州岛学了两天。那只白马平时很乖的，我还经常喂它吃的，没想到今天这么不听话，真是没良心。” 林允儿用手捂了捂眼睛，还不忘嘟着嘴谴责那匹今天让她惊吓惨了的小马驹。 “今天喂它了吗？” “没有！” “那就对了，它今天没吃到食物为什么要听话。” “还可以这样说？”林允儿没想到齐子默还把责任归纳到她身上了。 “给我带的零食了？” 林允儿明智地转移了话题，她觉得刚才那个话题她占不了便宜，望了眼齐子默空荡荡的双手，计上心来。 “在车上。” “不是骗我的吧？我现在饿了，帮我拿上来吧，巴里巴里。” 齐子默还没有所动作，林允儿的电话响了。 “允儿，你怎么样？” 电话那端传来了皇太子出演偶像剧一般的温柔关心，可是时间有些迟了，林允儿望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据她发短信过去三个小时了。 “虚惊一场，没有大碍。”林允儿声音有些应付公事。 “不用了，我今天晚上还要接着拍戏。” “你忙吧，我不需要那些东西，吃的我都有。”林允儿情绪有些烦躁，越被问越没有耐心，最后敷衍两句挂断了电话。 齐子默从窗外收回目光，淡淡地对着林允儿开口：“既然什么事都没有，在床上躺着做什么，该去拍戏了。” 林允儿察觉到齐子默语气中的异样，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嘿嘿，我这不是受惊吓了嘛，导演给我半天休息。”林允儿对着他笑嘻嘻地说着，一脸讨好样。 “齐理事，有些事情拜托你一下。允儿她……” 久未发言的经纪人发现齐子默虽然对允儿有些距离感，但并不介意允儿的随意态度。他猜想齐子默了解情况后也许会帮忙，便准备试探性询问一下没想到还没说出口就被允儿急忙打断了。 “经纪人OPPA担心我饿了，想拜托你照顾我一下，他好去买晚餐。” 林允儿赶忙圆了一谎，还隐晦地对经纪人挤了挤眼。 “哦，这样啊，那你快去快回吧！” 齐子默根据这两人的支吾状态大概猜到这位经纪人是有关于林允儿的事情想拜托自己帮忙，但当事人不愿让自己知道，他肯定不会主动去踩浑水。毕竟他与林允儿也可以说是素昧平生，仅仅巧遇过几次而已。 求救不成的经纪人在林允儿的坚持下，放弃了让齐子默帮忙的打算，打开门准备去买些食物，却被门前的几人挡住了去路。 “林耿星XI，刘副导演你们好！是来看望允儿的吗？” 经纪人给门外的两人让开了路，林耿星笑着对经纪人点头后进入病房，另一位刘副导演则没什么表示直接走入病房。 “允儿，你没事吧？”林耿星径直走到病床前，脸上洋溢起大男孩的笑容，轻声问道。 “没事了，谢~谢！”林允儿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着简单的中文。 “今天不好意思，拍戏时入状态了，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你的异常。不然你不会掉下马的，好在你没受重伤。”林耿星很有诚意地对着林允儿道歉。 林允儿只能弯着嘴角笑，她根本听不懂林耿星说的一长串是什么意思，眼睛向齐子默发射求救信号。林耿星也察觉了林允儿有些尴尬的表情，顿时反应过来为何如此。 “呵呵，我忘了你不会中文！”林耿星颇为羞涩地挠挠后脑勺。 “行了，寒暄另找时间。”抱着双肩的刘副导演冷言冷语地打断两人。 “医生说你根本没受伤为何不回剧组拍戏？你们韩国的艺人就如此不敬业？” 很明显这位副导演来者不善，经纪人立马站出来回答道：“刘副导演，我们允儿虽然没受伤，但是确实从马上摔了下来，到医院做个详细检查不是应该的吗？医生也可以证明我们允儿受到了不小惊吓。” “脸色红润精神饱满，这哪儿像受到惊吓的样子，总不是乘机找借口偷懒吧？” “刘副导演，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允儿来华国后一直听从剧组安排，文戏武戏都自己亲自上场，没有丝毫抱怨。” “哟，那还真是不得了，好像别人都是替身出演似得。少罗嗦，既然没伤就赶快回剧组报道，别拿着剧组的钱不干事，花那么多钱把你从韩国请来不是让你当老佛爷的。” “你真当我们在华国就可以让你随意欺负是吧？”经纪人被刘副导演阴阳怪气的语调气地不轻。 “哈哈，你以为SM在韩国是第一，在华国也同样买你账？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在华国就按华国的规矩来。” “经纪人OPPA你们在说什么？” 林允儿听不懂双方在争论什么，但从两人面红耳赤的模样也大概猜到是闹了什么矛盾。不过经纪人没给她翻译，她只能急地干瞪眼。 “这位刘副导演，不知道剧组安全防范措施是不是你在负责？” 冷淡的发问声出现地有些突兀，这时来访的两人才发现病房的窗边还有站立了个人。 “你又是谁？” 这句话林允儿听懂了。 “他-是-我-助-理。” 为了避免刘副导演知晓了齐子默的身份后，又拿拍戏期间会见朋友等理由借题发挥，林允儿撒了个小谎，对齐子默眨眨小鹿眼好让对方接收讯号。 “刘副导演，现在能回答刚才的问题了吗？” “是的，又与你何干？” “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合同书上关于危险条例的几条规定？那上面很清楚地写到，剧组演员在拍戏中途受伤，不管演员个人是否为主因，剧组都要负责受伤演员的全面检查以及后续休养。” 齐子默当然没有看过合同书，但SM作为韩国第一经纪公司，在保护旗下艺人安全问题上肯定不容有纰漏，这样基本的危险条款必包含在合约上。 “是的，但她不是没受伤吗？没受伤就应该回剧组拍戏，她耽误地可是整个剧组的进度，一个剧组几百人每天花销上十万，这个损失她来出吗？” “医生的诊断书已经着重标明了林允儿受到了严重惊吓。她进行短暂休养，恢复正常状态才是真正为剧组着想。别把精神恍惚不当病，你也应该找医生好好检查检查。” 齐子默的话题对象转得太快，刘副导演一时没听出来他的意思，反应片刻后才听出这个男助理骂她神经病。 “你……！” 风水轮流转，这下是刘副导演被气地脸红脖子粗了。 “况且你来医院之前，没人告知你剧组导演给林允儿批了一个下午的假吗？” 刘副导演询问性地望向林耿星，林耿星微点了一下头。 刘副导演更上火了，自己狐假虎威地在这里强势了半天，最后发现人家早已得到了批假，一直稳坐钓鱼台，顿时感觉其他人如看小丑一样的望着自己。 “齐助理，你不是要去给我拿零食吗？快点去吧。” 林允儿能感觉到齐子默扭转了局面，但总要适可而止。如果真把刘副导演逼急了，指不定又想出什么法来为难自己，她只想顺顺利利拍完电视剧，把齐子默暂时直走给刘副导演一个台阶下是最好的选择。 齐子默又接收到林允儿小鹿眼发出的讯号，“顺从”地办事去了。 第七十五章 陪伴 得知理亏的刘副导演也知道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恨恨地摔门而出。一直装作局外人的林耿星很有礼貌地挥手告别，随着出了门。不过到了门外，林耿星意味声长地回头朝病房里看了一眼，他可不认为那个气质非凡的男人会是一个小小的助理。 林耿星暗自揣测那个男人是什么身份，与林允儿有什么关系，而自己又需要在和林允儿合作中注意些什么。 事情暂时解决，允儿的经纪人重重吐了口气。 “经纪人OPPA，刚才齐子默和那个副导演说什么了，把她气成那样？快给我说说。”林允儿确实没有受到惊吓的样子，两只灵动的眼睛好奇地望着经纪人。 “你称呼齐理事为齐子默？” 经纪人有些诧异，这两人相处明显十分生疏，一眼就看出来并不是亲故关系。 “额，这不是重点！快点告诉我啦！” 经纪人疑惑地看了林允儿两眼，发现她并没有害羞等异常表现。这才一字一句地把齐子默的话翻译给她听，他却没看见林允儿微红的耳根。 “哈哈，没想到他这么能扯，谎话连篇还真把那个副导演糊弄到了。还骂人神经病，齐子默太坏了！这家伙果然是个闷骚。” 林允儿大嘴咧地老开，捧腹大笑的她已经没有精力去顾忌形象了。 经纪人这下终于清楚了林允儿与齐子默的关系确实不差，但不知为何齐子默一副生人态度对待林允儿。他怎知不是齐子默的态度有问题，而是林允儿太自来熟了。 “允儿，既然齐理事与你关系还不错，为何你不让他帮下忙，这点事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经纪人OPPA，我的情况你知道的，这部戏对我很重要！我不能再失败了，再没有成效的话公司就彻底不会给我影视资源了。我只想认真拍好这部戏，其他那些事只要不影响拍戏就没关系，忍忍就过去了。”林允儿的语气有些低沉。 经纪人能感受到允儿身上背着的压力，这次确实是破釜沉舟了。 公司不会把资源长期浪费在没有回报的艺人身上。况且众所周知，少女时代在逐渐落幕，林允儿从公司获得影视资源的机会更加渺茫。 看着允儿罕见的失落表情，经纪人于心不忍，轻声安慰道：“也不用那么悲观，公司也不会那么绝情的。” 经纪人说完发现这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就立马闭了嘴。 “嗯，知道了。不过为什么那个副导演一直针对我啊？” “好像是你这个角色原本定的是她推荐某个女演员，后来我们公司在背后出了些力，然后女主角人选中途换成你了，所以……” “哦，原来是这样啊！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无辜躺枪了。”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去而复还的齐子默单手提着塑料袋出现在门口。 “怎么去那么久？”林允儿扒拉着袋子，随意问道。 “车停地有些远。” “哇，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喜欢吃这些？”林允儿发现袋子里的零食都十分熟悉，曾经经常出现在她存储粮食的小箱子里。 “哦？这么巧！我随便选的，不过什么叫以前？”齐子默眼神飘向窗外，漫不经心地回道。 “就是曾经啊，我现在都……” 林允儿不想说自己年龄，思考了一下想出了个说法。 “我现在不是小孩子了，所以口味肯定有所变化啊。不过很久没吃，回味一下也不错。” 齐子默不置可否。 “还有呢？”林允儿打开一袋布丁往嘴里塞，含糊开口。 “什么？” “零食啊?”林允儿一副天经地义地表情。 “这还不够？” 齐子默每个品种各种颜色都选了不少，满满一大塑料袋子，林允儿竟然还不满足。 “当然了！这里只够我一个人吃，剧组其他人的呢？” “你们剧组其他人的管我什么事？你们这部剧又不是我投资的。” “NO，这部剧就是你投资的，华艺的剧哦！” “这么巧？”齐子默抖了下眉毛。 “嗯，不过跟你投不投资没关系，探班就是要给剧组其他人带饮料或者食物的。” “你第一次探班？”林允儿莫名有些期待。 “谁知道探班这么多规矩？下次这种事别再来烦我！”齐子默有些“恼羞成怒”。 “哈哈，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下次你注意下就好。”林允儿像个良师一样，循循教导起来。 齐子默拂了她的好意，提出告别。 “齐理事，一起吃了晚饭再走吧，我现在就去买。” 齐子默正要拒绝，林允儿却已经在催促经纪人赶忙去买了，经纪人乐呵呵地出门了。 “我看你是真受伤了，去做下头颅检查吧！” 齐子默疑是“辱骂”的话非但没让林允儿知难而退反而对着他露出两排洁白牙齿，笑嘻嘻地问道：“你要回首尔？” “不是。” 齐子默很无奈，他真拿犹如棉花一样的林允儿没法。 “那就多待一会儿！那首诗怎么说来着，他乡遇故知两眼泪汪汪。” “什么跟什么啊。我还有事情处理，你自己待着吧！”齐子默说了两句狠话，起身朝门走去。 “呜呜，大老远来华国拍戏，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没人陪我说话！从早拍到晚，不但身体劳累，心里压力更大！生怕自己没演好，拖累其他人。每天都看着剧组其他人脸色小心翼翼地对付着，担心自己哪点没做好惹得别人反感。如此憋屈了，还是有人跟我过不去，我到底多命苦啊。最悲催的是好不容易来个亲故看望我，没想到他只是来应付了事，草草敷衍了我两句就要走！哎，我林允儿怎么混到如此地步啊！呜呜~~~” 齐子默背后传来林允儿声嘶力竭的哭嚎声。转头看去，只见林允儿双手捂着脸一脸悲愤地叙述着自己凄苦命运， 少女时代的演绎担当还是有两把刷子。 齐子默无奈地双手插腰，抬起头闭着眼站立两秒，而后深叹出一口气，伸手打开门锁。 “呀，你还真走啊！” 前半刻还在凄凄惨惨戚戚的林允儿，后半刻立马变成颐指气使的女王，睁得大大的双眼瞪着齐子默，仿佛在说你敢走一个试试。 心力交瘁的齐子默一点话都不想说，指向门外：“我出去打个电话。”短短七个字好像花费了他剩下的所有心气。 与齐子默状态相反，林允儿可是欢呼雀跃在床上打着滚，仿佛得了最佳女主角一样兴奋。 齐子默先给APINK的经纪人打了电话，说自己会晚些到，之后拨了个电话给华艺的汪副总。 “汪总，有点事需要您帮忙！麻烦您转告下《武神赵子龙》剧组一位姓刘的副导演，不要将私人感情代入到工作中来。如果她不懂的话，你就告诉她这话是林允儿的齐助理让您转告的。” “呵呵，那位副导演不长眼地得罪我们齐副总了？小事！我会转达到的，不过齐副总还真是性情中人啊。” “只是朋友，汪副总别多想！” “我懂，我懂！” 汪副总握着挂断的电话摇头叹息：“可惜！还是太年轻了，什么女人找不到，跟娱乐圈的女人纠缠不清，太嫩了。” “齐理事！” 结束通话的齐子默回身就看到林允儿经纪人提着几包外卖站在自己身后。 “哦，麻烦你了，一起进去吧。”齐子默接过一袋食物率先走进门去。 早已被林允儿折腾地没有心气的齐子默吃饭期间不发一语，安静进食完毕就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发呆，除了中间接了两个电话，其余时间姿势都没变过。 林允儿开始还做些夸张的动作表情去逗弄下他，最后好像毫无作用，也就丧气卷缩在床上。 林允儿起初有些苦闷，齐子默不陪自己谈笑，后来觉得静静的夜晚有个让人安心的男人默默地在你旁边守护着很不错，这种感觉让林允儿近一年来长期焦虑不安的心绪烟消云散，她沉醉在这种安稳的心境中。 九点未到，林允儿就甜甜地进入了梦乡，整个人安分地平躺着，平时紧抱的小熊被遗弃在床头。待林允儿深入睡眠后，齐子默小心翼翼地关闭了墙灯，放轻脚步离开了医院。 琴瑟在御，岁月静好！ 第七十六章 购物小剧场 “先生，不好意思！您找的品牌均是韩国特产，我们超市没有该产品销售。” 齐子默不知林允儿对食物的喜好，准备在超市乱扫一通应付了事，但也想起林允儿耍无赖的一面，敷衍她的结果很可能是做无用功，由此齐子默还是明智地百度了林允儿喜爱的食物。按照食物分类在超市里闲逛了半天，一件类似的零食都没找到，有些恼火的齐子默只好求助超市工作人员，却未曾想得到如此诧异的结果。 “在哪里才能买到这些东西？或者国内有没有类似的代替食品？”用最少的时间解决这件小事是齐子默显而易见的想法。 超市的工作人员是位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再次抬头确认了下齐子默的长相，嘴角隐隐含着笑。 “国内有是有，不过怎么比得上正宗的呢！？如果是用来讨好大姨子的，最好不要偷工减料！特别是姓林的那种吃货。” 齐子默闻言抬头认真望了眼面前的女孩，确认不是自己认识之人。 小姑娘也没让齐子默瞎想，开门见山地说：“齐先生，你好！我是名SONE，主粉允儿，不过也很喜欢忙内。” 齐子默轻挑了下嘴角表示回应：“OK，哪里有正品卖？我希望答案是在这儿不远的地点。” “呵呵。”小姑娘被齐子默囧囧的样子萌笑了。 “我闺蜜在隔壁麦德龙超市上班，我打个电话问问。” 最后齐子默在两名热心SONE的帮助下，将林允儿的零食清单一件不落地搬运上了后备箱。 “谢谢两位，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两位热心SONE一路跟随齐子默来到停车场，也不说话表明意图，只是傻傻站在车前盯着他，齐子默只好含蓄地跟她们说再见。 “等等，齐先生。不知能不能和您合张影？”林允儿的那位铁杆SONE眼看齐子默要走，立马慌张地拿出手机朝他示意。 “不好意思，这个可能不行。我不是明星，况且我也不喜欢照相。”两位SONE闻言顿时失落了起来。 “你们两位叫什么名字？我会告诉林允儿她有两个很热心的华国粉丝。” 人家毕竟帮助过自己，齐子默也不能太冷面无情。果然两位SONE一听，顿时把合影未遂的不爽扔到天涯海角，赶紧报出自己的名字。 “林芝慧。” “祝紫群。” “林芝慧，祝紫群。我记住了，再见。”齐子默对两人点点头，开车离开。 “真是好有气质，忙内眼光真好。” “虽然有些冷，不过气场确实强大。可惜，没能合成影。” “是啊，假如齐理事能出道就好了。” “哈哈，齐理事的脸可不是韩国男IDOL那种娇柔型，男人气息那么浓厚。去当演员差不多，肯定跟玄彬、元彬一个级别的。” “不管演员，IDOL肯定比那个皇太子强。允儿怎么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这话说得好像齐理事现在比那个人差似得，人家是理事，是资本家。” “我知道，只是感觉他离点有些远，除了身份什么都不了解，好奇而已。” “等允儿回头是岸的时候，你去好奇她下一任吧。” “你确定允儿不是一条路走到黑？” “怎么会！她可是最聪明的林小鹿，过了少女的犯傻期肯定能醒悟过来。” “哈哈，这话我爱听！下班后找近的SONE聚聚。我要炫耀下！” “是我最先发现的。” “都一样，见者有份儿。” 第七十七章 失约补偿 在检票结束五分钟前，齐子默还是赶上了开往长沙的飞机，不过到达APINK所在酒店时已经快十一点半了。 听闻齐理事到了酒店，APINK众女从各自的房间集中来到了经纪人房中。齐子默坐在沙发上，目睹着APINK众女成三结队地走进来，有的素面朝天，有的敷着面膜，吴夏荣甚至都换好了睡衣。 “不好意思，被要事拖住了，没赶上你们的演出。”齐子默首先道了歉。 “没关系，你能来看望我们就很好了。” 朴初珑苦苦期待了一晚上，最终齐子默未能如约赶到，有些失落。其他几女就没那么和颜悦色了，不爽的脸色显露无遗。虽然你是理事，虽然你长得确实迷人了点，但是不能说话不算话是吧。本来没期望你来，最后你给了希望却让人失望，不得不说这种行为太有损齐子默的光辉形象了。 齐子默能够理解APINK众人的不爽，但没料到严重到腹诽他的程度，都是林允儿干地好事。 “今晚表现不错，经纪人说现场气氛很好，网上谈论你们的也很多。” APINK来华十天，参加三个综艺节目，两场商演，一个晚会。再加上作为韩国顶尖女团之一，本来就在华国有一定人气，又是清新可爱风格，很容易让华国观众接受。总之这趟短暂的华国之行，收获不错。 “华国的粉丝很热情，来之前我们还担心没人认识我们会尴尬，还好来现场应援的粉丝真不少。”APINK到某个商业中心的进行商演，准备的是容纳一千人的场地，最后却涌进了三千人不止。在台上表演的APINK从头到尾都在劝导观众们不要拥挤，注意安全。 “华国人多，人数方面你们的韩国粉丝是比不了的。在这边活动衣食住行还习惯嘛？” “都挺好的，公司这次很大方！就是有些油腻，不敢多吃怕长胖。”朴初珑好不容易瘦下来，又是吃了就胖的体质，虽然美食色香味俱全分外诱人，但是只能端着素食离得远远的。 “哎，酒店食物都是顶级的！就是没时间享受啊，来了十天，除了通告活动就没出过酒店。明天又要赶回韩国，好遗憾啊。”郑恩地不顾队长与经纪人的眼神提示，依然将想说的话说出来了。她在赌齐子默今天失约肯定有所愧疚，想必不会跟她计较礼貌问题，也许还有机会得到补偿。 齐子默虽然不是官本位价值观为主体思想，但也清楚韩国等级地位严谨，IDOL们是不敢公然在上级面前如此抱怨的。 齐子默皱眉晃神时，朴初珑却未如往常一样第一时间站出来为队友无礼举动道歉，不知她是因为赞同郑恩地的意见还是想了解些什么。 APINK的经纪人可急地大汗淋漓，这群小丫头在韩国好好地，一到华国几天就要翻天了，在理事面前都敢这么随意。 “齐理事，APINK的成员们在这次华国行发展不错，通告多难免会疲倦。理事这么远赶过来慰问，她们肯定感到亲切万分，所以说话随意了些。理事你别介意，这些孩子平时挺有礼貌的。” 齐子默向经纪人挥挥手表示没关系。然后轻笑得对着郑恩地说道：“如果给你个机会，你想怎么弥补遗憾啊？” 郑恩地心底一喜，果然有戏，但还是淡定地抱怨道：“最起码要出去逛逛商业街吧，然后去看场电影什么的吧？去小吃街扫一圈也是可以的。” 说到最后脸上的激动表情实在没忍住，眉飞色舞地比划着。 齐子默指向他们背后的挂钟：“现在晚上十一点半，然后你可以接着想。” “啊~~！”被郑恩地吊起胃口的APINK众人郁闷地尖叫起来。 “你们不是要睡觉了？”齐子默指指她们脸上的面膜以及睡衣。 “那是因为无聊啊，不躺在床上玩手机能做什么？”吴夏荣的脾气也爆发出来了，今天第三次失望了。 “我们去夜店吧？夜店不关门的，我还没去过了。” 尹普美此时已被玩的想法占据了大脑，想起可行的建议立马脱口而出。 “普美！”朴初珑严厉地呵斥道。 尹普美看着齐子默脸上意味不明的表情才意识道自己说了鲁莽话，吓得脸色苍白，赶忙躲在朴队长的背后。 “她们明天有行程？”齐子默很明显在问经纪人。 “没有，除了中午回到韩国参加公司总结会议外没其他通告。” “你们通宵不睡能够有精神参加会议？”齐子默接着又转向APINK众人问道。 APINK众女，即使最迟钝的金南珠也反应过来齐子默的意思。 “有有有。”边兴奋开口边捣蒜似点头。 “别高兴太早，商业街没有，小吃街没有，夜店更别想。”齐子默的话犹如一盘冷水浇灭了APINK众人心中刚燃起的小火苗。 “啊？那还不如在酒店睡觉呢。”尹普美重新将脑袋从朴小队的背后移了出来。 “你确定要在酒店睡觉？”齐子默扬眉望着尹普美问道。 尹普美看见队友好像一副不放弃的表情，也知道自己如果答应下来，多半是自己一人待在酒店里遂乖乖闭嘴，重新当起了鸵鸟。 “小吃街的东西让你们经纪人去帮你们打包，至于种类自己用手机在车上选。电影院可以有，商业街确实没有，不过给你们购物的地方还是有的。现在11点40分，车12点准时出发，过时不候。 话音刚落，刚才还整整齐齐站在齐子默身前的六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涌出门口，经纪人对着齐子默尴尬地抽了抽嘴角。 离12点差2分时，APINK众女气喘吁吁地坐上保姆车。 “经纪人OPPA，齐理事了？”朴初珑平稳了下呼吸却发现齐子默不见了身影，难道他不一起去吗？ “在前面那辆车。”经纪人指了指前方。 “我一会儿先把你们送到亿达广场，然后去小吃街买食物，你们在下车前把“菜单”交给我。不然买少了，别来找我。” 吃货们不用经纪人催促第二遍立即掏出手机搜索当地有名小吃。 “糯米粽子，口味虾。” “口味虾会不会太辣了，这么晚吃了明天长痘痘怎么办。” “就是要辣点，妆花浓点就是了，先吃了再说。” “欧尼，臭豆腐是什么？好吃吗？”金南珠问了下在华国有生活经验的朴队长。 “就是臭的豆腐，气味怪了点，但吃起来味道不错。” “啊，那要试试。欧尼你要一份儿嘛？” 朴初珑瞬间就想起上次齐子默给她的那块口香糖，支支吾吾地摆手拒绝了。 APINK众人到亿达百货时，齐子默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他等众女在他面前站齐后，才把手里的六张卡一一发到APINK成员手中。 “这是一万RMB的购物卡，过年期间不知公司给你们发了什么福利，不过那都算公司的，这个算我单独给你们发的新年礼物，金额不多肯定不够你们在里面买个名牌包的，多的就自己补了。你们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两点钟准时到门口集合。” 本不好意思接受购物卡的APINK众女立马没了心思去跟理事“虚与委蛇”，攥着购物卡就冲进了灯火通明的百货商场。 “哇，这里总共有11层啊，这是要逛到什么时候去啊？”一楼中央很显眼地摆着楼层分布图。 “应该不是全营业，从外面看只有三层楼亮着灯的！况且现在凌晨过了，这些商场早关门了好吗？” “那我们这是？” 在众女站在1楼大厅中央充满疑问时，发现异样的值班经理含着微笑走了过来。 “各位晚上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 “你能说英语吗？我们想问下可以去哪里购物？”孙娜恩英文在组合算好的，众女听不懂华文，只好由她用英语沟通。 “没问题！3到5层是女装、纪念品区域，其他区域由于下班了我们没有开放。” “啊，这样会不会耽误你们下班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只有小部分员工自愿加班的，她们会有四倍的加班工资。你们尽情购物就好，有问题可以在边角寻找导购，祝你们购物愉快。” 说完，值班经理就离开了。 APINK众女上了三层后开始有些放不开，只是用眼睛扫描那些绚丽的衣服。后逛了半圈发现三楼确实只有几名工作人员散站在角落里，于是胆子也大了起来，开始东摸西瞅，看见吸引眼球的服饰就往身上比划，还让队友帮忙给意见。 逛街是件非常耗费时间的事情，待经纪人一个小时后通知朴初珑将人集合起来的时候，她才给母亲、欧尼买了几个纪念品，好多店都还没来得及看。朴初珑大声地对成员们吆喝了句集合，就匆忙在纪念品店一目十行得搜索起来，可浏览了半天才发觉这些纪念品也只面向女性使用，全是艳色。。 “请问这里有男性使用的物品吗？”朴初珑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了角落的导购员身上，用仅会的几个中文磕磕巴巴结合起来询问道。 虽然朴初珑的语调很怪，但好在说地慢，导购员竟然神奇得听懂了，一脸歉意地对着她摇着头，朴初珑自然只有泄气地回到结账处与兴高采烈的队友们汇合。 与朴初珑两三件小包装袋挂在左手的状态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的五个队友已然成为了移动小山，左右手被各种大小包装袋霸占，最为夸张的是尹普美，连脖子上都有两个包装袋。看着朴初珑走过来，还笑嘻嘻地凑头去看了队长买了些什么。 朴初珑翻着白眼帮她把包装袋从脖子拿下来：“你没逛过街吗？至于这样？” “嘿嘿，这跟平时不一样！整整3层楼只有我们六个顾客，根本不用顾忌什么！自从我们红了后，我好久没这么痛快地消费过了。” 朴初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啊？我超支了。” 排在前面结账的郑恩地使用购物卡后还超出不少，她将求助的目光望向身后的队友。 “别望我，我肯定超！” “我也是！” “看我做什么，我买的比你还多！自己掏钱吧，叫你一个样式买几件。”尹普美提醒过郑恩地，让她一个类型买一件就好，这傻姑娘偏不听。 “怪我吗？宝蓝和水粉色都很好看好不？你让我淘汰哪个？”郑恩地有颜色控，对好看的颜色爱不释手，选了半天最后只能都买下了。 “用我的吧，我应该超不了。”朴初珑从后面递过购物卡。郑恩地如看见救命恩人一样，接过购物卡就在朴初珑脸上啵了一个。 “初珑，爱死你了！喏，这件粉红色我最喜欢了，送给你。” 朴初珑没有推辞，很爽快地接过。 “好了，结完账就快点下去吧，超时间了，经纪人OPPA应该等急了。” 第七十八章 未始即终 在APINK购物期间，齐子默给杰克打了个越洋电话询问了下公司运营情况。杰克再次提醒齐子默公司很久没有接大项目了，这与公司急速扩张的状态不符，公司需要大项目来证明实力从而在世界范围内扩大知名度。齐子默表示可以开始接洽，目标对象最好瞄准在亚洲的企业，他还会在亚洲待很长一段时间。 “哥，事情没搞定吗？” 汪大少爷今天帮了不少忙。不是汪大少的关系，齐子默还真没能力在长沙清空3层商业中心供APINK自由购物，毕竟齐家的商业地产只集中在北上广以及渝都等中心城市。 “没有，只是跟你说声谢谢！你又在哪儿鬼混了？这都快2点了。” 电话声中传来激烈的背景音乐，风格颇像夜店的舞曲。 “没有！我在家里直播玩游戏了，你等我下，我马上关”汪大少爷说完就开始对观众说有事先下后，啪的一下关了直播。 “好了，哥！美国那边有回复了让我们过去谈，不过好像有其他人参与了竞争。”汪大少爷说的是之前两人合伙去求购英雄联盟影视IP的事。 “能赚钱的东西肯定有人竞争，那些人的资料有吗？” “还没查到，不过好像也是华国人。” “哦，不是美国人就好！那你还担心什么，查清他们资料，然后知己知彼跟拳头谈就行了。都是华国人，又不存在关系一说，那就是美金说了算，砸钱你不是最拿手吗？” “只有五千万预算啊，万一他们比我们还高怎么办？华国人傻钱多，你不知道吗？” “汪大少，这是你的CASE，麻烦你有点担当！什么事都要我拿主意，到了分享胜利果实的时候你丫的能胸怀坦荡地享誉全球？” “哥，这不是一码事好不！我按我自己的方法上了，万一连最重要的影视IP都没争取到，那岂不是白忙一场？” “你咋没你爸身上的血气了？这么怂！” “我这不是怂，是慎重！以最稳妥的方案去保证最大的成功几率。” “你是在教我该怎么运营？” “哪儿能啊！哥，真别开玩笑了，你给点建议呗。” “没时间，我明早要回韩国去搞定那个韩国特效公司。” “那个不急啊，一转眼的事，况且不是先要去好莱坞铺垫下才行吗？在韩国光得到一个空架子有什么用！要不我们明早出发去美国，先搞定拳头，然后我跟你去好莱坞逛一圈。这样回来后，所有事情都可以启动了，多么精妙的安排！” 给点春光就灿烂的汪大少已经在电话那头沾沾自喜起来了。 从事情轻重缓急来判断，汪大少的建议确实在理，这样可以省很多麻烦。 “行，你定两张明天飞往美国的机票！” 结束通话的齐子默刚好从车窗看见购物完毕的APINK众女走出亿达百货的大门。 “先生小姐，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打烊了，如果你们需要购物请明天在工作时间前来，亿达百货欢迎你们的光临。” 一直守在门口的值班经理阻止了欲进入商场的两女一男。 “看嘛，我说了不可能还在营业啊！” “谁知道嘛，不营业干嘛亮着灯啊。” “不好意思，这三层楼出了些小事故，正在盘点。”值班经理满脸微笑地解释道。 “那为什么她们可以？” 正打算放弃的三人刚好碰见了抱着大包小包从百货商场出来的APINK众女。 “她们是明天周年庆请的模特，所以先过来试试礼服。” 值班经理立即机智地回答道，同时他对着APINK众人轻轻挤了挤左眼。APINK众女马上反应过来，将之前脱下的围巾、帽子迅速带上。 “呼，吓死我了！那三个人没认出我们把？”金南珠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应该没有。不过这三层楼是专门为我们开放的咯？”从值班经理应付那三位消费者的话语来看已经确定了这个消息的准确性。 “嗯，哪儿有凌晨还开着的商业中心，你们好好感谢齐理事吧！” 在驾驶位的经纪人证实了她们的想法，不过得到答案的APINK众女心思各异。 金南珠、尹普美、吴夏荣、孙娜恩四女第一反应是惊叹于齐子默的大手笔；郑恩地则有点内疚，自己只是随意的一句话让齐理事付出了这不小的代价；至于朴初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与疲倦的面容相不符得是那双处在黑暗中的眼睛，光彩夺目犹如夜空中的夜明珠一样耀眼。 “齐理事。” “理事。” 在车里包餐一顿的APINK众女又被经纪人带到了一个类似于影院的地方，只是好像规格有些小，刚结束的一个影厅只出来了十来个人。 APINK众女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再次出现在她们眼前的齐子默身上。 “嗯，果然是IDOL！劳累一天，夜晚还是这么神采奕奕。” “哈哈，这不是出来玩嘛，不然早困得不行了。” “齐理事，你怎么没跟我们一起去购物啊？” “哦，没什么要买的，况且只有女装开放。” “你可以给徐贤欧尼买啊！难道你不知道她的尺寸吗？” 海购完的尹普美心情不错，在齐子默亲切的态度下很快习惯性得意忘形起来，调侃的话直接脱口而出。十分融洽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尴尬，吴夏荣用胳膊偷偷顶了下尹普美的腰。 尹普美也知道自己口快了，自责地轻拍着自己的嘴。APINK众女偷偷将余光瞟向到小队身上，她们担心朴初珑受刺激。 “我品味不怎么样，只适合为她提包。”齐子默用冷幽默救场。 “呵呵…….”APINK众女当然很配合地笑了。 “好了，你们选部影片然后跟着工作人员去影厅里面观赏吧。”齐子默将身后的工作人员让了出来。 “要不一起看吧？”一直静静站着未发言的朴初珑对着齐子默邀请道。 “不了，我还有事你们看完了早点回去休息！” 不仅因为跟一群女孩子看电影不合适，而且齐子默也不想浪费时间在爱情片上。 “你明早不跟我们一起回韩国吗？”朴初珑听出了齐子默的潜在意思。 “嗯！会先去美国办事。” 说完，齐子默便点头告别。 不出所料，APINK最终选了一部爱情片。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她们来到一个小“影厅”。当看见“影厅”布置时，她们才明白为什么刚才只有十来个人从“影厅”出去。这哪儿是“影厅”啊，根本就是家庭影院的装修嘛！座位被改成小床和长条沙发，上面还放着绣着可爱卡通图案的抱枕。比传统影院小了很多，但确实有种自由舒适的感觉，就像亲戚朋友包场一样，没有和外人一起看电影的谨慎感。 “哇，大发！我喜欢这家影厅，韩国怎么没有这种影院啊！”孙娜恩第一个扑上床，舒服地想打滚。 “有的，只是很少，而且价格贵，所以你不知道。” “怎么个贵法？多少一张门票” “呵呵，那可不是门票钱，是包间钱。” 众人插科打诨时，尹普美踏着小碎步接近坐在沙发末端发呆的小队身边。 “欧尼，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当时我一时高兴就联想到齐理事的八卦，然后就……” 朴初珑面色平静看着内疚的尹普美：“道歉做什么，你又做错了什么。” 尹普美觉得这台词好熟悉，这不是以前的宫斗剧里面大反派要报复小白羊之前必说的话吗？她被吓地一激灵。 “怎么了？不舒服吗？”朴初珑试探性地摸了摸尹普美的额头。 “没，没有！初珑欧尼你真的不怪我？”尹普美可不想因为一时口误得罪我们队长大人啊。 朴初珑被尹普美小心翼翼的样子逗笑了：“我怪你什么，你说的不是事实嘛？” “那不是因为初珑欧尼对齐理事有点那个什么嘛？我怕你多想。” “我是对他有好感，可跟他是否有女朋友没有关系。” “啊？是，是吗？”尹普美突然发现自己的小脑袋是不是跟世界脱节了，自己队长的逻辑她根本理解不了。 “啊什么啊！好好看电影吧。” 朴初珑强行将尹普美的小脑袋对准了荧幕，而自己的眼中却出现了之前根本未见过的纠结与挣扎。 第七十九章 恋人相见（1） “《蒙面歌王》正式转为周末综艺，与SBS的《RM》以及KBS的两天一夜打擂台。” 原本计划离开一周的齐子默又在美国耽误了一周时间，总共离开韩国半个月有余的他一回来就出现在MBC办公室。 回来第一件事，当然是华秘书给齐子默汇报MBC综艺节目以及电视剧筹备情况。 “上周收视率多少？” “略有下降，13.7。不过官网投票率以及观众反响越来越好。” “出现一点波动是正常的，不用介意。电视剧进展怎么样了？” “进入最后的选角阶段，除了陈编剧自己指定的一位男主演，还有女主演以及男女主配需要进行海选。” “海选？没有知名的演员自己前来面试吗？” “恰好相反，不是没人，而是因为人多了才海选。PD与陈作家私下收到太多拜托请求，怕得罪人只好公开进行海选。” “哦？都很看好这部剧？” 齐子默毕竟不是行业中人，仅凭着直觉认为这题材很新颖，如果大多数行业中人认可这个剧本的话会大大增加成功的可能性。 “剧本确实不错，不过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是托你的福！” “我？” 齐子默很惊讶，这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自从与陈作家进行了短暂的谈判后，他就没插手过这个项目的任何事。 “自从《蒙面歌王》一炮而红后，MBC的员工都鼓吹你有双神灵的眼睛。一个几年无人问津的节目被你识中后就能一飞冲天，自然而然你在他们心中就刻下慧眼的印象。由此对你主导的第二个项目格外关注，还没开拍好多员工都认为这部剧必火了。演艺圈本来就是个小圈子，MBC是这个圈子谁都绕不过去的坎，MBC大多数人知道那就代表了全演艺圈都知道了，一传十，十传百。现在整个韩娱圈都知道MBC正在筹拍一部必火的电视剧，他的出品人是MBC鼎鼎大名的齐子默理事。哈哈~~”说到最后，华秘书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齐子默很不理解地望着笑倒在沙发上的华秘书：“很好笑？你知道捧杀是什么意思吗？” “额，应该不会的！最起码前期炒作和话题点少不了，有了关注度就相当于有了一部分收视率，我坚信MBC鼎鼎大名的齐子默理事的神灵之眼。哈哈~~~” 这次华秘书笑地更夸张，连走廊的MBC员工都听到了，他们也没多好奇，《蒙面歌王》如此成功，高兴点不是应该的么？ 华秘书笑够了后开始整理自己散乱的衣服，然后正襟危坐于沙发上。 “好了，说正经的。PD希望你去视察下选角现场，制造点话题，同时为《killmehealme》剧组鼓舞下士气。” “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在MBC四楼会议厅举行第二轮演员面试。” “好，下午去看看。先把这些文件处理完，以后MBC的事就需要你多照顾了。”齐子默拍拍桌子上厚厚的文件夹，认真看着华秘书托付道。 “怎么？不是才回来吗？你要回美国了？” 华秘书想到这个可能性突然觉得有些不舍，才短短几个月她与齐子默之间建立很深的同僚之情，两人合作非常愉快。不过她也清楚齐子默迟早会离开韩国的，只是时间提前了而已！ “暂时不会。过几日我会去干自己老本行，后续还有美国公司的事情需要我投入些精力。所以我没多余时间来关注MBC的事了，况且你办事我放心！” “哦，这样啊！不过你的老本行是什么？” “呵呵，老师。” 齐子默猛然想起华秘书之前调侃他应该去为人师，没想到一语成谶，现在他要去韩国最高学府首尔大学去误人子弟了。 “呵呵，你猜我信不信！教体育？嗯，首尔大学那群书呆子的体育你是有资格教！”华秘书的胡扯并没有动摇齐子默的正经表情。 “你说的真的？你教授什么？”华秘书很清楚齐子默非轻松表情下所说的事一般是千真万确的。 “MBA，我的老本行。” “NBA我听过，MBA是什么东西？哎~~古，以后我女儿敢报首尔大学我就打断她的腿。现在的大学啊找老师不看真品实学，竟然是看脸！哎……” 华秘书需要用适当的调侃来消化下这惊人的消息，这孩子才二十五岁就可以去教大学生了？你才比你课堂下的学生大几岁啊！ 齐子默摇摇头，不搭理她的自娱自乐。 “华艺……” “我妹妹，你都知道是假的还问什么？。”齐子默的直接否认成功让华秘书停了嘴。 华秘书十分不满地回瞪道：“问问而已，我又在这里没事干，过过嘴瘾呗。” “时间到了，该去试镜现场了。” 齐子默穿上大衣带着未看完的一个文件夹向外走去，打算在路上将它浏览完。 “《MBC齐理事回国疑似筹备婚礼》、《MBC华人理事终回国投身娱乐事业》、《MBC齐子默理事长沙机场时尚》，真是好笑，齐理事跟时尚这两个字能沾上边？一天到晚就是一身黑，衣服上连显眼标识都没有。” 在练习室排练了半个月的少女时代终于出来透透风，来MBC配合某个节目做些摄影工作，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全部完事。率先收拾完毕的崔秀英划着手机打发时间，不知受到什么灵感刺激突然NAVER起了齐子默，还真搜索出来N多新闻。 “别人喜欢，你管的着吗？”侑莉东西也不多，简单弄完了之后凑到秀英面前。 “那也不能天天一个样啊！还好他遗传地不错，不然谁愿意多看他一眼？”崔秀英瘪瘪嘴，继续将目光投入到手机上。 “《MBC齐理事，亿达汪少爷双人合璧会见拳头CEO疑为英雄联盟影视IP？》，亿达汪少爷好像是华国首富的儿子吧？还有拳头是什么？有关于拳击运动的公司吗？” “白痴！拳头是个游戏出品公司，英雄联盟这个火遍全世界的游戏就是他们公司出品的。另外说一句，现在是华国第二富的儿子，前不久才移得位。”SUNNY头都不抬地吐槽道。 “我又不玩游戏，我鬼知道！我就知道我们上次代言的剑灵，人设还蛮漂亮的。特别是允儿那套裙子，仙气十足啊。” “啊，允儿去华国将近二十天了，不知道在那边怎么样，满想这个小腹黑的。”帕尼用手杵着下巴，眼神走空地说道。 “那家伙好着了，上次有人去给她探班带了一大包零食，全是她喜欢吃的韩国零食，多半是那位皇太子吧。看来他们感情越来越好了，不过那家伙为什么独独要截图给我呢？我和OPPA的感情比他们更稳定好不好。” “你想多了，她只是让你嘴馋一下！”金泰妍不动脑子都知道允儿打得什么主意。 “谁叫你们两个是不吃不舒服斯基星人？” 对这方面指责已经完全免疫的崔秀英毫不为耻地对众女做着鬼脸。 “《齐、王二人会面特效大师马特.贝克及好莱坞三大特效公司CEO》，他是准备投资拍电影吗？在哪儿拍？韩还是华或者好莱坞？是不是应该给我们内定个角色？”作为少时四大演技派之一，崔秀英对这个新闻可是兴趣浓厚。 “小贤，快回答我啊！”崔秀英对徐贤问了好多问题，可这个小忙内却愣愣发着呆根本没理她。 “欧尼，你是在问我？我怎么会知道那些！”徐贤不是没听到，她也在思考齐子默做这些事情是为了什么铺垫。 “你不知道谁知道啊？你可是他名义上的枕边人，这些事你应该知道的啊？” 徐贤无语地扯了扯嘴角：“欧尼，这个玩笑不好笑。这儿又没外人，干嘛还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我这不是替你不值吗？新闻曝光都半个月了，他竟然没有来见你一面给个说法，连短信都没发一个吧！不管怎样吃亏的是你好不，名誉受损不说差点还把男朋友搞丢了！对了，你那青梅竹马现在怎么样？现在的情况只有委屈他一段时间了，你有好好跟他说吗？”秀英的问题是众女都想知道的，六双眼睛都齐齐放在徐贤的脸上。 其实金银正当天回到家之后就很快冷静下来。他仔细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梳理了一遍，再结合从小到大相处那么多年下来的了解，徐贤即使真的跟那个姓齐的有什么，也不会开放到在公众场合做出那种行为。那么媒体所拍摄的视频均是断章取义的，也就是说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徐贤有二心。 念到此的金银正懊恼异常，狠狠地拍拍自己脑袋，当即拿出手机想给徐贤发给短信道歉！但是心高气傲的他好不容易来来回回编辑几次才确定的短信内容最终由于男人的自尊心没有及时发送过去，金银正想到不管怎样这件事都是徐贤方面出了问题，和解也是该她主动来找我，到时顺着台阶直接原谅徐贤就好了，金银正却忽略了他瞬间反应的不信任以及盲目指责的难听之语对徐贤的伤害。 如他所料，当晚不仅徐贤父母登门对金家做了详细解释以及道歉，徐贤也给他发来一条很长的短信讲清来龙去脉，对局势的发展猜测地如此正确让金银正有些洋洋得意，很开心地回复了个原谅短信，大概是让徐贤不要内疚，他已消气之类的。 不过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地是为何徐贤父母离去后，父母脸上却没有任何喜色。 “妈，事情不是解释清楚了吗？徐贤跟那个人没什么的！你们难道不高兴？” “哎，银正啊！你这孩子光读书了吗？难道没看出来徐贤父母的态度已经改变了吗？”金银正的母亲一股闷气憋在心里实在难受，也不好数落自己这个优等生的孩子。 “啊？没有啊！徐爸徐妈除了解释其他什么都没说啊？”金银正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景确实如此。 “行了，你在美国学的那些知识确实科学，不过那个东西是死的！你想接班的话先把死的变成活的再说。这些年确实疏忽了你知识以外的其他培养，是我和你母亲的错。” 金成株毕竟见过世面，虽然徐贤是儿媳的不错人选，但人家已经表示不愿意也不再强求，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儿子的培养问题。前段时间考察儿子确实小有所成，但从这一点很实际的小问题才看出来，这孩子为人处世太不及格，想要退位让贤还需要一些时日。 “爸，你参合什么啊！我们不是在说徐贤的事吗，怎么又扯到我学业身上了？” 儿子的不识趣让金成株更心闷，心烦地摆摆手，站起身走向卧室。 金妈妈有些担心丈夫的身体，也跟着站起去照看，临走前还是恨铁不成钢地对儿子说道：“反正就是徐贤跟那个齐理事没什么，不过跟你也没什么了，多半是你伤着人家丫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金银正立马打电话向徐贤确认此事，收到对方“我们双方需要点时间来冷静一下”的答复他才相信父母说的是事实。 第二天SM发表的声明再次给了金银正一个沉重的打击。 “那你青梅竹马之后就没联系过你了吗？你们就这样默认分手了？” 虽然是忙内的恋情，不是8点黄金档偶像剧，但难防故事情节跌宕起伏，众人听得有些入神。 徐贤点点头：“最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他不是那种沉得气的人，那么久没找我讨论这个事，应该是代表着默认分手吧。” “啊，没想到忙内是最晚谈恋爱，又是分手最快。天意弄人啊！” 金泰妍心疼地抱抱忙内，其他几人不顾忙内的举手反对，纷纷上前狠狠抱住忙内以示安慰。 “说到底都怪那个齐子默。自从他出现，忙内就没遇到好事，连泰妍都变得更加神经兮兮的。” 帕尼已经成为黑齐子默的专业户了，少时在习惯一段时间后也见怪不怪了，这不她刚说完众人连白眼都懒得对她翻了，提着自己的包跟着助理向外走去。 第八十章 恋人相见（2） “齐理事” “齐理事” MBC员工对自己的“冷面财神”可尊敬了，一路上络绎不绝的问候声！开始低头看文件的齐子默还会抬头回应，后来人数一多就懒得多此一举了。 “理事。”华秘书叫了声旁边仍然在低头看文件的齐子默。 “说。”齐子默正看到关键处不想分神。 “理事，你最好抬头看看。”华秘书触碰了下齐子默的胳膊，小声提醒道。 齐子默皱眉顺着华秘书提示向左看去，一支二十来个人的队伍摩肩接踵地挤在狭窄的过道处，还好此处是转角，空间较大，不然这些人可以把通道堵死。 “齐理事。” 少女时代宋总经纪人率先反应过来，带着助理、化妆师向齐子默问好。少时众人虽然心里有些异议，不过公众场合不能失了礼数，随后一起鞠躬问候。 “你们好！今天有MBC的通告？” “是，已经完成了，正要回去！”金泰妍作为队长站出来回答道。 “哦，我还有工作先走一步。”寒嘘完毕，齐子默打算告别离开。 “齐理事。”少时宋经济人喊住了齐子默。 “嗯？” 难道SM又有什么破事想要自己配合，这是齐子默第一时间的反应。主要是SM在齐子默的心中确实留下这个多事的形象，待他接收到经纪人隐晦的提示他才反应过来什么情况。 “他们还有通告吗？今天。”这句话是对着经纪人问的。 “这些天都在练习，没有多少通告。” “哦，那陪我一会儿吧。” 根据齐子默说话时，眼神与手对准的方向来看，这句话是对着徐贤说的。 齐子默与少时众人碰见的地点是个十字交合处，本来就是人来人往之地，又加上极受关注的双方静站相互打招呼，围观群众围了个水泄不通。MBC员工以及赶通告的艺人们也想看看这对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情侣碰面会产生什么化学反应。 开始就大失所望，徐贤竟然还是一如既往地说着敬语称呼齐理事，即使她称呼声明显没跟其他人在一个调子上。众人本以为会面就会在两三句波澜不惊的问候声中结束时，没料到高高在上的齐理事竟然发出这么露骨的邀请，还直接向徐贤伸出了手，这是要演偶像剧吗？围观群众伸头垫脚睁大眼，静待着高潮剧情来临。 被邀请的对象—徐贤在百双八卦目光的注视下收到齐子默如此胆大的邀请，白皙的脸瞬间充血，嗔怪地瞪了齐子默一眼！ 干嘛要这样？又不是不知道是假的，你有事直接先走就是了嘛，何必要来这么一出。 不过看到齐子默一脸平静的表情就知道大心脏是不会在乎这些小事的，别无选择的徐贤迅速微调整了表情，将自己的大背包交给帕尼。 “欧尼帮我带回去吧，晚上我回寝室。” 齐子默内心轻笑了一下，徐贤这句话摆明是说给围观群众听得，这女孩还有些小聪明。 “不回来也没关系的。” SUNNY抢在帕尼前面回话，少时轰子欧尼们心有灵犀地相视一笑。徐贤没空反驳她们的话，保持充血状态的脸颊更加红润，犹如煮熟的螃蟹一样！她微垂着头，向前走了几步将右手放到齐子默仍未收回的左手中。 “唔~~哇喔！”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如放慢镜头一样紧盯着两只手慢慢牵在一起的过程，待两只手真的触碰到一起时，众人可能受了情绪的误导仿佛就如花季的少男少女情窦初开时第一次牵手那样激动莫名。 外人可能没有留意到齐子默细微的动作，但第一次与齐子默有肢体接触的徐贤明显感受到他身体轻微颤抖了一下。 好吧！是有意识的第一次接触。 “难道他的怪癖还包括身体接触？活该，叫你自作自受。”徐贤腹黑地想到。 “不过手挺大的，快把我的手整个包在里面，手说不上光滑但也说不上粗糙。哼！肯定是不干活的男人，没阿爸的手那样有安全感！还有手冷冰冰的，一看就知道是冷血的男人。” 齐子默在百人围观起哄的场面下，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对少时一行人点点头就“拖”着徐贤继续朝试镜场地走去。围观者们在好戏落幕后立即鸟兽散，散去途中还翻手机查看下自己拍摄的场面是否完整。 “哇，真是配出一脸血啊！徐贤的身高能够让她小鸟依人的还真不多！”金孝渊望着齐子默牵着徐贤缓缓离去的和谐背影叹道。 “配什么！我们圈子海拔高的男人又不少，何必要找那个没礼貌的家伙！没看到吗？那么多人给他打招呼，他头都不抬一下，目中无人就是说的这种人。”帕尼黑齐子默已经是身体的条件反射了，是多么恨齐子默才能显露出那种吃人的表情。 “好啦，跟着经纪人回公司了！”金泰妍哭笑不得推着闺蜜离开。 可能习惯了被围观的感觉，被齐子默牵了一路就被行了一路注目礼，渐渐适应的徐贤脸上温度稍降，也起了其他心思。 徐贤从小到大被人如此牵着走的男人只有两个，另外一个是她的父亲，父亲小时候送她上学就是在前面牵着她的小手引导着她往学校走去。 稍微大了点，徐贤开始上小学的时候吧，父亲就将小拇指伸着，徐贤用整个小手掌紧紧包着跟着父亲走。再大点，早熟的徐贤就不再依靠父亲了，自己背着双肩包在学校、公司、学校之间有序准时得来回。 时隔多年的回忆重新充斥脑内，让徐贤不禁晃了神。 “父亲的手大大的、有些粗糙很温暖，特别是冬天的时候。” 父亲留给徐贤最深的印象除了手还有背影，因为小时候跟着父亲走路，除了看父亲的背影什么事都做不了。 “父亲的背影小时候看挺高大的，然而仅限于小时候，背倒是挺粗的！不过不管怎样，父亲的背影确实让自己非常心安，总感觉靠上去会很结实。” 想到此处，徐贤不禁也观察起齐子默的背影。 “身材确实高大，肩膀非常宽厚与修长清瘦的初印象不相符合。” 就这样两相比较，在徐贤唯一仔细观察的男性背影中，齐子默以压倒性优势占据第一。给两者下定评价的徐贤不禁联想父亲如果得知结果后，肯定会一脸不服气抱怨她不如徐妈妈懂得欣赏男人。 “呵呵……”想入神的徐贤一时忘了所处环境笑出了声。 齐子默不解地偏头瞄了一眼捂着嘴偷笑的徐贤。 “按照正常人的心理来推测，你现在应该是勉强压抑着心里的反感被迫配合行动的无奈心酸心态，可为何是如此的肢体形态表现？还是说你已经看透了这些俗事，能够淡然笑对世事。如果是这样，那我承认之前小看你了。” 徐贤的美妙联想就这样被齐子默毫无感情的冷言冷语破坏地一干二净，心情直转之下，皱着八字纹直视着他的眼睛。 “心态还是不行啊，随意激你一下你就原形毕露了？” 徐贤从齐子默的眼睛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好像他只是说着无关痛痒的话语一样。但她起码知道齐子默说这些话肯定不是想让她开心的。 他既然不让我开心，我为什么还要让他这么自在地在我耳边唠叨着风凉话，徐贤在想自己怎么反击才有力！普通的据以力争是不行的，先不说能不能辩赢，就算辩赢了对齐子默那平静如水的心境也构不成什么打击。 “要不……”徐贤本就亮晶晶的双眼灵光一闪。 “OPPA，你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挑食，只吃瘦肉不吃肥肉的？”徐贤嘟着两块撒娇肉，眼睛一闪一闪的，任谁看到都认为这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呢。 徐贤刻意放大的声音让本就对他们有所关注的周围员工听得分外清楚。 “扑哧！”不知道哪个女员工没忍住笑出了声，其他员工也跟着大笑了起来。徐贤话里那个挑食的小孩子形象与齐子默平日的冷淡表现实在是相差太远。 一直行走在两人右边，八卦地注视他们一举一动的华秘书自然清楚两人之间对话情节，可她也万分惊讶于徐贤会大变脸说出这么喜感的一句话。 “你这是在消极抵抗？”齐子默表面上没有任何羞恼的反应，可拉着徐贤的那只手力气却稍稍加大了些。 能够让齐子默受到一次情绪刺激，徐贤已经很满足了。她嘴角上扬，歪着脑袋得意地对齐子默一晃一晃的。 齐子默轻笑道：“态度可以，不过方式幼稚而且对象搞错了。” “能让你不爽就好！”徐贤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齐子默笑容更浓了一些：“我也觉得挺好。” 徐贤明显感受到齐子默所说的好与她说的不是一件事情。 “现在可以放开你的手了。” 两人吵闹间已经到达了试镜现场，走廊上有序排着三列队伍，队伍尽头是三个小房间。 “齐理事，PD和作家在这里面。”一位眼尖的MBC员工向齐子默招呼道。 齐子默点头表示知道了，转过身指着休息区的沙发对着徐贤说：“去那边冥想吧！” 碍于人多，徐贤不好损他面子，气鼓鼓瞪他一眼，双手抓着双肩包的背带转身。 “等等。” 齐子默从华秘书手里拿过文件夹递到她眼前，徐贤咬牙用力抢过，然后抱在怀里气冲冲走到沙发坐下。 齐子默与华秘书携伴跟着那位工作人员走进中间的小房间，房门却没关上。屋中人问好声以及齐子默“虚伪”回礼笑容都清楚地落在徐贤眼里，止不住地腹诽：“这家伙真能装，明明不是讲究礼仪之人却偏偏做地恰到好处。帕尼欧尼没说错，他去演戏的话肯定第一部电影就可以夺影帝。” 第八十一章 恋人相见（3） “少女时代徐贤跟那齐理事是真的啊？我还以为是SM炒作了。”徐贤抬头看了眼，感觉说话这人有些眼熟. “都带到这种公众场合上来了，还能有假吗？徐贤还真是走运了。”接话的这个女人徐贤刚好也认识，是最近很火的一部爱情剧女二号。 “那说不到一定，这个圈恋爱分手如家常便饭。男人玩腻了就分了呗，看那齐理事年纪也不大怎么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徐贤明知道她和齐子默的恋情是假的，但听到这句话心里还是堵得慌。 “那位理事多半动真格的啦，哪个男人会带着玩物到工作的正经场合秀恩爱啊？如此高调就是表明自己认真的态度给徐贤或者其他人看的。玩家谈恋爱比艺人更想低调，毕竟分手了给这些重视名声的人带来的是负面影响。” “也不能排除华人理事想炒作的可能性吧！” “你演戏演傻了吧！理事是什么地位，IDOL是什么地位，人家高高在上的统治阶级稀罕跟一个地位低下的IDOL炒作？” 徐贤脑中的疑惑被这两位八卦女演员的话语一下点醒，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偏爱低调的齐子默会在公众场合与她进行如此暧昧的互动了。可他不担心日后分手新闻会对他造成的负面影响吗？ 两位八卦女演员的对话开始进入高潮阶段，可徐贤再也没了偷听的心思，她在苦恼于那个问题的答案。 齐子默走回休息区便看见徐贤用杵在双膝上的手捧着脸蛋，两眼直愣愣地望着前方放空。 “听说你最近都不看书了？” 同样的语调，同样的问话方式，徐贤却没了心底的反感与羞怒，她试着去理解这些问话背后隐藏的意思。 徐贤失焦的眼神慢慢收拢回来，怀抱着背包朝右挪了挪，给齐子默留了些空间便于他可以坐下来。 “你一直在关注我吗？齐理事。”待他入座，徐贤慢悠悠地问了一句。 “别多想，主要是因为韩娱圈模范生的名气有些大，不用特意关注就会有人主动讲诉你的光荣事迹。” “模范生前段时间受到上层人物的点化，开始有些质疑书本的真理性。如果真如那位大人物所说的书籍并不能代表正确答案，那我从小坚持的阅读习惯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了？以前前辈们总说价值观得到根本的改变才算成年了，也许这就是我长大的转折点。” 徐贤并没有介意齐子默使用带有嘲讽意义的字眼，反而也在回话中同样添加了个嘲讽意义的称呼来影射某人。 徐贤心中的小怪兽面对齐子默时自然而然被召唤出来，如此“逆反”的她相对于乖巧的模范生一面更让齐子默感兴趣。 “未成年同学，你还没长大，成年人鲜少会发表如此绝对的观点。” 被吊起兴趣的徐贤情不自禁地期待着后文。 “你还记得你高中的理科课本吗？是不是每条真理结论前都有一句，在绝对条件下。”徐贤想了想，似乎是都有这句话，遂点了点头。 “世界得以发展的科学结论尚需在绝对条件下才成立，何况人类这种感性动物自我创作出来的社会理论了？所以理论永远是相对的，在特定条件它才会变成绝对的！理论我们都可以从书籍学习到，掌握它不是一件难事！重点在于知晓理论所处的条件，并推断出理论在此种条件会产生怎样的改变，从而得到最终的结果。” 齐子默所说的话有些生涩难懂，但对这些知识有过接触的徐贤听懂了关键之处。 “你的意思是说理论没有错，只是在特定环境下它不一定正确？就像我们人类说话一样，同样的话在不同语境就代表不同意思！是不是这样，嗯？” 徐贤感觉自己好像领悟到了很重要的东西，十分欣喜，激动地伸手抱着齐子默的胳膊摇晃着，希望从他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你可以这么理解。”虽然领悟层面有些不同，不过也不妨碍徐贤理解齐子默所说的重点。 “你可以教我吧？”徐贤突然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嗯？” “就是特定环境的掌握，以及理论遇到环境会发生的相应变化等知识。” “其实你说的这句话有个词语可以归纳，它叫经验。这个是没法教的，自己体会的才叫经验，它不是什么深奥难懂的事物。比如，你已经有了二十五年的人生经验以及十二年的艺人经验。” 齐子默及时的安慰大大减小了徐贤不能学习的失望之情。 “还是说直白一点比较好，我认为你想复杂了。”齐子默担心徐贤走火入魔，还是重申下本意比较好 “什么？” “其实刚才那段话你可以当没听过，我的初衷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读书，不要去背书。知道这点就好。” “哦，是吗？我以为你要说让我不要太固执，学会理解与改变呢。”说完徐贤忍不住笑了起来，为自己的敏感感到好笑。 受到徐贤情绪感染的齐子默虽然视线依然放在排队的人群中，但上扬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冷酷的表情。徐贤直视着他的侧颜，左边的小漩涡深深地陷着，使得平时面无表情的冷脸阳光了许多。 “这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他真正的笑，以前真没发现他左脸有个可爱的小酒窝。” “齐理事，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吧？” 气氛还不错，徐贤抓紧时间问点自己想知道的。 齐子默转头看了眼徐贤，她亮晶晶的大眼睛直盯着他，一眨都不眨，十分笃定的样子。 齐子默有些惊讶徐贤突然的开窍，向上轻挑了下眉。 “是不是觉得我突然变聪明了？”徐贤开始学会理解齐子默细微的表情变化。 “你又想多了，在你们公司说可以全权代表你发表意见时，你就应该知道这点了。” 徐贤有些鄙视他的口不对心，轻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但片刻后还是向齐子默伸出右手，做出邀请他握手的姿势。 “嗯？”齐子默发现徐贤的搞怪因子比林允儿只多不少，天生不是安分的人。 “握手啊！电视里不是这么演的吗？双方确定合作关系后就会友好地握手吗？” 徐贤语气有些快，对这件事很向往的样子。 “无聊。”齐子默觉得她偏好独特，或者有些演戏上瘾。 “哎~古.” 徐贤看说服不了他，只好上手去掰齐子默抱肩的双臂。伸出吃奶的劲都没掰动他紧扣的双臂，自己倒是累地气喘吁吁。 “好了！” 齐子默本不想陪她做这么幼稚的事情，不过徐贤的大动静惹来走廊几排人的关注，看她气急的通红脸色是不握手誓不摆休了。齐子默可不想节外生枝，用右手抓住她的张开右手敷衍的抖动两下表示仪式已经完成。 “你固执到连别人怪异的目光都不在乎了吗？”林允儿不是说她们忙内在公众场合很低调的吗？ “我乐意，而且握手是礼仪，我们应该遵守。这件事我站在正义一方，是你及时悬崖勒马，改邪归正，真理是不怕世界见证的。”徐贤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胡天乱扯的一天。 “我建议你改个志向。” “什么？” “外交官始终有国家利益为前提，不利于你信口雌黄的发挥。你退隐舞台后可以去公关部或者法律部入职。肯定有很多人找你做无罪辩护，但是法官有没有我那么好说话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相信你会努力的，不是吗？徐公关或者徐律师？” 徐贤还是有点脸薄，被齐子默的风凉话调侃地满脸通红，有些恼怒地回道：“齐理事，能者不与平民计较，为何你如此小心眼？” 齐子默被徐贤发问逗笑了：“你这是正面辩论不过，准备从道德层面上批判我了?” 徐贤没有回答，不过脸上却带着“就是这样“的表情。 “刚才听你说了几句华国谚语，你掌握的文学知识还不错。那你应该听过这句话吧？” “什么？” “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在徐贤查出这句谚语的准确意思时，齐子默已经和抽空出来的PD谈笑风生起来，她只有无奈地抱着书包生闷气中，稍后又莫名地笑了起来，觉得自己今天有些失控，怎么会为了这些小事产生这么大的负面情绪。 第八十二章 恋人相见（4） “哎呀~泰古，忘了让忙内帮忙问问齐理事那部电视剧的选角能不能走下后门啊？” 回到宿舍的三人换好了舒适的家居服，就从冰箱里拿出一大堆零食，围在沙发看电视打发时间。刚好看到娱乐新闻播报MBC新电视剧筹备选角的新闻，帕尼才陡然想起这一档子事来。 “你去演吗？马上就要开拍了！允儿在华国，侑莉在拍电影，秀英也有电视剧档期，忙内自己要忙音乐剧。”金泰妍边吞着冰淇淋边朝外吐着寒气。 “忙内累点不就好了吗？音乐剧怎么比得了电视剧嘛！上次忙内客串什么鬼电视剧，出镜五分钟不到就死了，而且还搭上了荧幕初吻！这还代表不了忙内对电视剧有很大兴趣吗？说起来，那会不会就是忙内的初吻啊！” 帕尼突然想到这茬，如果是初吻那徐贤就赔大了。 金泰妍也被帕尼的问题困住了，停住了进食的小嘴。 “也许不是吧！”语气十分地不确定。 因为徐贤前几年与男人的接触是异常稀少的，正常的男性亲故只有一二，相处之间礼仪十分到位，肯定不会发生超越亲故界限的亲密行为。那徐贤成年后的第一次亲吻只有那个电视剧了，可是如果是这样，徐贤怎么可能答应下来的？ “额，有机会我去跟叔叔说说吧，我没想到小贤想演戏到这个地步了。”小太阳有些心疼这个忙内，牺牲这么大。 “不用，再说老师现在都基本不插手公司这些事了，麻烦你叔叔也不好。不是公司在传齐子默要当我们公司理事了吗？到时让他去给我们忙内找个热门电视剧的女一号，谁叫他是我们忙内名义上的正牌男友了？还少女男友榜首！哼！” 帕尼说到齐子默就有些生气，用小勺子使劲插着冰淇淋。 “嗯？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SUNNY虽然跟着团体在公司排练半个月，不过基本都在练习室里，闲暇时都投入到手机游戏里，根本没听过这一消息。 “听THE-ONE老师说的，那天小贤和泰妍去请教唱功，老师调侃忙内时提到的，好像是李室长亲口说的。” “对我们是好事还是坏事？” “应该是好事吧？毕竟我们是他名义上的大姨子！”帕尼看不透齐子默的虚实，只能凭第六感来揣测了一番。 “如果消息是真的，对我们没坏处！齐理事会不会帮助我们不说，最起码他不会刁难我们。他在，董事会的那批人就不会把忙内只当成一个IDOL。” 泰妍慢慢含着嘴里的冰淇淋，说完了整句话突然觉得口腔没那么冰了。 “如果这么说的话，假如齐子默能去年来韩国就好了。我们也不会有心无力了，哎！” 能让乐观的小太阳如此低沉的事情不多，在座的三人都第一时间理解了SUNNY的意思，气氛迅速低沉了起来，仿佛又回到了前不久的东京演唱会，泪洒日本的八人少时。 “西~她最近还好吗？”帕尼的笑眼也眯不起来了，双眉紧皱在中间。 “我怎么知道，她唯一可能会联系地只有忙内了。” “徐贤也不知道，忙内跟我哭过。”关于郑秀妍的话题展开，金泰妍一直是很少发言的那类。 “水晶了？听说她最近通告很多，我没碰到过她！”帕尼又想到了郑秀晶，亲妹妹应该知道姐姐的一些情况了吧。 “水晶我倒是碰到过一次！不过也没详谈，她见到我也很尴尬！我委婉地问了句西卡，她只是摇摇头没说话，想必情况不容乐观。” SUNNY心更酸，曾经亲密的姐妹，随着姐姐的离开，与妹妹也相处尴尬起来。 “该死的那个权什么？第一次见他，我就给软软说那个男人不靠谱，没想到真出事了。” “马后炮，那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西卡，那时孝渊才介绍她们认识，她肯定听你的。” “鬼知道他会搞这么多事出来，丑人多作怪。哎呀~总之，该死的权某某！该死的臭男人。”有些气上火的帕尼把心底的郁闷也翻了出来，顺便把某人也骂在里面！ 既然骂了就把全部一下发泄完，想了想又骂了句：“该死的齐子默。” 前两句还好，最后一句是什么鬼！人家齐子默惹你了？就无辜躺枪。金泰妍与SUNNY好笑地白了激动的帕尼一眼。 “帕尼欧尼，你在帮我骂人吗？” 徐贤一打开寝室门就听到自己欧尼在狠狠地骂齐子默，虽然骂人有些不对，但不得不说，她心里感觉一片舒坦。 “咦？才刚过五点你就回来了？”SUNNY看了眼挂钟，时针指向左下角75度。 “对啊，只是去试镜现场待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啊！不过试镜现场好多人，比允儿欧尼当初试镜的人多得多。” 林允儿第一次试镜就是徐贤陪同的，初兵难免会有些紧张，只好找懂事又容易欺负的忙内一起前去震震声势。 “哼，不该骂吗？这么小气的男人，连饭都不请你吃就送回来，SUNNY还打赌你深夜才会回来呢。” 泰妍没好气地拍了下鼓着脸的帕尼，这个黑的一点道理都没，人家前不久才请你吃了顿大餐。 徐贤倒是好奇SUNNY欧尼为什么会这么想，眼睛也询问式地看着小太阳。 SUNNY嚼完嘴里的薯片，嘴角挂起了诡异的笑容：“你确定要听？” 虽然欧尼笑容让徐贤有不好的预感，不过爱追问到底的她还是认真点头了。 “约会不是三个步骤吗？吃饭，看电影……去家里喝咖啡。”小太阳本来一口气可以把三个步骤很顺口地说完，不过注视到徐贤那依旧还有些童真气息的眼神，最后时刻她还是改了口。 “啊？有这么一说吗？喝咖啡也不需要深夜啊，况且爱情剧里面没有这一桥段啊？”徐贤有些质疑SUNNY欧尼说的话。 “那电视剧里面约会的最后一个桥段是什么？” “就是男生送女生回家，女生邀请男生上去喝杯水，然后……”徐贤说到中途，突然理解了sunny的意思了，脸一下充起血来。 “欧尼，你说什么了？怎么可能！”少时常住宿舍三人组望着徐贤一脸羞恼的神情，都无良靠在一起哈哈大笑。 欧尼们的大笑更让徐贤娇羞不已，慌不择乱地想要撇开这个可能性。 “欧尼们又不是不知道这段恋情是假的。” 徐贤的这句解释起了很好的效果，最起码泰妍三人不再笑了，表情也庄重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如果是真的，你就没问题吗？”三人再次默契地大笑起来，顿觉无力的徐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欧尼们笑完。 “欧尼！” 笑料好像有点足，泰妍三人笑地有些久了，徐贤只好对三人撒撒娇希望她们能跳过这个话题。她的撒娇是跟着林允儿学的，语气和表情很像，只是没有那个令人负担的身体摇晃动作。 “哈哈，好了，不逗你了。你们去试镜现场做什么？” “没做什么，他只跟PD和作家说了两句话，然后大部分时间就坐在椅子上看，其实他根本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演员的试镜上，我观察了他的眼神是没有焦距的。” “那样没关系吗？毕竟是他出品的电视剧。” “我问了啊，他说坐在这里就可以了。” “哎呀，泰妍你关心齐子默干什么，他那种是能吃亏的人吗？别看他很少说话，就是因为那种人把精力花在一天到晚都在想怎么得到更多利益，美国华尔街这种人我看多了。我们还是关心忙内的事吧！忙内，你怎么不去试镜了？” 徐贤一时没反应过来帕尼的意思，片刻才反应过来，帕尼欧尼是让她去试镜齐子默那部电视剧的角色。 “公司没通知我啊，况且我即使运气好试镜通过了，人家也会说我是走后门的吧！对齐理事名声不好，这部电视剧好像对他很重要。” “你管他呢，那是他的义务，我们少时忙内的男朋友是白当的吗？你这么想演戏，还为他考虑什么，就让他给你安排个角色演，便宜不要白不要！”帕尼在尽全力蛊惑着徐贤。 “欧尼，谁告诉我很想演戏的？我还有音乐剧了。” “你为了演戏把初吻都献了，这还不明显吗？”SUNNY接了话题。 “那是因为借位效果太差，导演和经纪人商量很久，我才答应下来的！为了五分钟的客串耽误了剧组一天的时间，我心里过意不去，只好豁出去了。我当时跨心理障碍这一关花了好久时间才勉强同意的。” “呀，早知道我就先亲了。让一个陌生男人夺了忙内初吻，哎！真是可惜啊！”泰妍遗憾地仰头叹息。 “变态！”sunny毫不留情地骂了金小个一句。 金泰妍不以为耻，还得意地摇摇头。 帕尼痛惜地握着忙内的手：“小贤啊，以后别这么傻！想演戏直接找齐子默那个家伙安排，他不仅是你男友，而且是我们理事，不管怎么看给你找影视资源都是应该的。” “哦！欧尼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今天我问了齐理事，邀请他出任我们公司理事的人是金社长。” “看来是真的啊，要不要告诉允儿，秀英她们。” “帕尼欧尼，你不是应该先担心自己吗？” “为什么要担心？我又没什么问题！难道说……齐子默喜欢的是我？这怎么可以，我是有男朋友的人，而且男朋友是花美男，最起码要等我分手再追求我好不好！帮我转告他，君不逢时，再等吉日吧。” 演到悲情处，帕尼还悲悯地露出不舍的表情。 徐贤面无表情地开口：“欧尼你想多了，齐子默要是当上我们理事后，你再这么给他脸色或者背后说他坏话！次数多了难免会对你心有芥蒂，到时会不会做出些不理智的决定那就说不好了。” 帕尼看着徐贤的认真表情不像说笑，心里一紧，得罪公司理事可不是小事！虽说少时名震四方，可她还要吃这碗饭很长时间的。 “我表现地很明显吗？”帕尼弱弱地问向其余三人。 三人齐齐点头让帕尼有些焦急：“齐子默不是那么小心眼的男人吧，你看他这么成熟寡言的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为这点小事和我一个小女子计较。” “他有些小心眼。”徐贤想起下午的事还是有些恼火。 “你不是说寡言的男人都在想怎么获得更多利益吗？将制造传播他负面消息的人解决掉也算获利的一种吧？” 徐贤与泰妍的接连发言让帕尼越来越不安，心都跟着提了上来，脸色都变了！她有些后悔自己干嘛表现地这么明显，心里暗暗诋毁齐子默不就行了吗？ “扑哧。” 看着帕尼欧尼紧张不安的姿势神情，徐贤实在忍不下去了。 在帕尼一脸不解的表情下，徐贤告诉了她真相。 “金社长是邀请了，可齐理事没答应，所以他要当我们理事是假消息。” 明白过来的帕尼恼怒地伸手去揪忙内的脸：“你现在比允儿还腹黑，真是长大变坏了。” “哪儿有，是欧尼自己做贼心虚。” 惩罚够了的帕尼哼了一声，被泰妍安抚坐下！ 泰妍转过头问徐贤：“那为什么李室长还要传假消息？连THEONE老师都信以为真。” “齐理事说社长做戏做全套，跟他自己今天的行为没什么两样。” 徐贤不懂齐子默的意思，只好照原话说出来，不过看欧尼们迷茫的表情，似乎她们也听不懂。 “该死的坏家伙，说话都不说人话！” 帕尼变脸很迅速，上刻担惊受怕，这刻痛斥的表情重新回归脸上，泰徐圭三人无语加白眼。 在跟三位欧尼亲切地交流之后，徐贤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许久没住的卧室里，舒服地在床上了伸了个懒腰，突然想起下午握手时忘了对齐子默说的一句话。 徐贤蓦地一下睁开双眼，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喃喃开口：“合作愉快，齐子默。” 第八十三章 损友 “哥，叫华韩特效怎么样？他们不是国企，对名字应该没避讳。” 在人来人往的仁川机场，百无聊赖的汪大少爷企图用自己的脑袋构想出一个响亮的名字。 有些灵感后，激动地向坐在旁边闭目养神的齐子默征询意见。 齐子默眼皮都没睁一下，慢吞吞地回道：“你决定就好。” 在齐子默回到韩国的第三天，刚回华国不久的汪大少爷就马不停蹄地来到韩国再次与之汇合。这次韩国之行主要目标当然是拿下汪大少爷之前入股的韩国特效公司，由于涉及到管理权的易主，特效公司的两位韩国股东要求全部投资人见面会谈。 不过雷电大雨点小，两位韩国股东在见证了汪大少爷与齐子默强大实力后，稍作挣扎便举手投降，除了保留社长职位外，实际运营权全部交由华国资本，条件是两位韩国股东联合的百分四十股份转为不可稀释的原始股。 明面是汪大少爷与齐子默组成的华国资本赚了。其实不然，齐子默的加入给特效公司带来两千万美金的同时，更是为公司打开了好莱坞的大门。不仅会为公司技术员工提供好莱坞的培训学习，而且会招募一组好莱坞特效师进驻公司。 再加上美国顶尖运营团队的加入，各种因素的融合，两位韩国股东最初创立的这家小特效公司成为韩国特效名列前茅的名品公司指日可待。 虽然公司实际上不是他们自己掌控，但商人最基本的不就是求利嘛！ 掌控一家市值五百万美元的公司，还是成为一家市值十亿美元以上的全球知名大公司两成股票的股东，对于商人来说，后者是唯一的选择。 “当初我入股这家公司，就是看好那位赵社长与金理事，他们两愿意把精力消耗在技术突破的道路上。来之前我还担心这次谈判会很艰难，天真地认为这两位不会轻易把梦想的资本交付于他人，最后没想到对方的妥协来地如此之快，果然钱才是商人的底限啊。” 汪大少爷自认在商圈也混了不少日子了，各种生意人也见过不少，却未想自己思想还是太浅薄了些。 齐子默这下没有无动于衷，有些好笑地轻瞄了汪大少一眼。 “跟钱牢牢绑在一起的华国首富之子思想还如此纯洁无瑕，你在呈现反差美吗？” “哥，你朋友是不是比我还少？” “你哪儿来的自信？” “你那张毒嘴给我自信！要么不说话，一说话除了冷冰冰的官方语言就是暗讽。能交到朋友才怪，全世界还相信你跟少女时代徐贤谈恋爱，人家虽然是个IDOL，但也不会自找罪来找你拍拖。” 齐子默抿着嘴角朝汪大少诡异地笑了笑：“心情很好？” 汪大少直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不过好不容易在齐子默面前说词硬话，再怎么说要坚持到底。 他嘚瑟地挑动着自己细小的双眉：“那当然，美国那边搞定了，韩国这边也进展顺利！一切都是好消息，想不高兴都不行啊。” “我记得汪老爷子在你回国那一段时间经常提的那句话是什么来着？哦，好像叫做得意忘形是吧？我认为老人说的话还是要听！很多均是良言，勿得意忘形啊，尤其是求人未成之时。” 齐子默眼带深意地轻轻拍了下汪大少的肩膀。 虽然只是隐晦简短地提醒，但汪大少立即明白了齐子默所指。 “哥，你还算不算个男人了！借钱的事不是答应了吗？哪儿有反悔的！” 汪大少自我资本全部投入这个影视IP了，小仓库只剩下了百万RMB。对于普通家庭来说，过完半生绰绰有余！但对于花钱如流水的汪大少而言，这点钱真是杯水车薪。想争口气的汪大少肯定不会向自己老爹伸手，只好将主意打到齐子默身上。 “通用股票跌了，我没钱了。” “扯蛋，纽约证券所倒闭了你齐子默也不会没钱。”这句话汪大少也仅仅只是在心里吐槽下。 “哥，别开玩笑了！我都保证了，这段时间不会大手大脚了。”汪大少为了钱只好委曲求全。 齐子默本只是戏谑下汪大少的情绪，突然谈到这个问题他觉得自己或多或少应该提醒自己好友一句。 “对于你花钱的习惯我其实没有资格说三道四，虽然你消费金额确实有些数目惊人，但毕竟均是合理花费，并没有入歧路，所以汪叔想念你年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钱花多花少均是你们汪家人挣来的，没人能够指责什么！不过同样是花钱，换来的东西价值就有很大区别，不管是物质还是精神方面。很简单的例子，这次你投的一亿三千万美金换来的成就感绝对超过你以前消耗在夜店、KTV等娱乐场所的总和。” 汪大少没有因为齐子默这个同龄人的苦言劝导而心生反感，一是因为齐子默所言非虚，二是他了解齐子默，非看重之人齐子默不会多言半分。 理是这么个理，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汪大少懊恼地沉思会儿，认真回复道：“哥，知道了。我也意识到这些，会逐渐改变的。” 汪大少的态度已经很可取了，齐子默知足地停止了这个话题。 “一千万RMB，下飞机后就到你账上了。还有回去立即找编剧筹划电影剧本，虽然看点在特效不过剧本不要太多漏洞，别把影迷当白痴。游戏代言第一人一定要给人们留下深刻印象，慎重选择。登机去吧，我走了。” “代言那个你放心，我早就找到第一个英雄代言人，百分百让玩家眼前一亮。”汪大少雀跃地站起身来。 “你确实缺了些自信，你刚才神采飞扬的样子很神似在收购传奇影业发布会上演讲的汪叔。” “虎父无犬子好不？哥，问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 “你账户还有多少？” 齐子默肝火上头，压住一口闷气，指着检票口喝道：“滚。” 汪大少灰溜溜地转身跑了，还不忘背着身朝齐子默摆摆手。 齐子默无奈地轻叹一声，摇头离开。 从仁川回到首尔的齐子默一路直奔到首尔大学冠岳校区，今天是大学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他的教学证件已全部办妥，领取证件的同时顺便在图书馆翻阅了些资料。 开学首日，学生们还沉静在回归校园的兴奋心境中，无心研读诗书。图书馆相对于平时较为清净，无人打扰的齐子默惬意地浏览了两本韩国本土出版的经典书籍。 走出图书馆大门时，黄昏已过，校园里零零散散地灯光点缀着静谧的进修园区。正在消化着作者观点的齐子默无暇欣赏这些，本打算在学校食堂简单解决晚饭问题，可人来人往的拥挤餐厅以及时不时投来的关注目光很快打消了他的念头。 一路奔驰到达公寓停车场的齐子默从后车座抱出半路购买的新鲜食材，抬起头就瞧见一张冷如冰霜的瓜子脸。 第八十四章 貌离神合 气氛有些尴尬，回想起上次双方联系的结果好像并未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于是齐子默还是点点头打了个招呼，绕过对方朝电梯走去。对方可并未让他如愿，一只手撑在她自己那辆红色爱车顶棚上，另一只手伸地笔直，在狭窄的两车空隙之间完美地挡住了齐子默的所有去路。 望着对方明显找事的所作所为，齐子默并未有明显的情绪反应，纹丝不动等着对方表明意图。 “齐子默，你想做什么？” 郑秀妍面无表情的样子确实有些生冷，第一次见面的人也许真的被她的气场压低一头。齐子默反而莞尔一笑，他很想说这句台词不是他的吗？ “齐子默，我是很严肃的，你别想蒙混过关。”郑秀妍险些破功，整理下情绪用手指着齐子默强调道。 “简略询问的前提是在问答双方彼此知晓故事背景。很显然，我两不是很熟，所以我根本不知你所云。如果你还想知道答案，请尽快阐述前因后果，不然我不奉陪了！对你我真的没有任何耐心。” 郑秀妍被齐子默呛地恼怒不已，不过也知道不是吵架的时候，深呼了口气，叉腰问道：“你想恶意收购我的品牌？” 这下齐子默听懂了，权经理知道他身份是迟早的事，但没想到前来质问自己的竟然是郑秀妍这个头脑简单的傻瓜。 “你那位第一合伙人原话是这么说的？” 郑秀妍被齐子默问地有些迷糊：“问这个做什么。” “是你自我判断出来的还是那位合伙人转告你的？” “难道不是？” 灵机一动想到另外一个可能，郑秀妍一改冷冰冰的表情，嘴角也不由地激动上扬起来：“你是要投资我的品牌吗？” 郑秀妍间接地回答了齐子默的问题，这权经理还真是小动作一大堆。 大家现在知根知底，正面对决在所难免。齐子默想要的理想结果是两位合伙人人财两空，可这个结果也预示着郑秀妍会遭受同样的打击，与他的初衷相违背，这就是他迟迟不动手的最大纠结点。 “喂，说话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别妄想编些听不懂的话来蒙骗我！”郑秀妍见齐子默关键时刻走神，不由得心焦地打断对方。 齐子默皱眉摇头，熄灭了她的希望。 “那你就是想恶意收购了？齐子默别以为你有钱就可以胡作非为，韩国可是发达国家，商业法律健全。” 郑秀妍情急之下，把以前电视里看过的台词顺口就讲了出来，发现好像真有点唬人的感觉。 “再说，我哪里得罪你了？我不就对你说话有些没礼貌吗？你至于小气到在工作上来报复我？” 郑秀妍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气地手抖了起来。 “是不是忙…徐贤！是不是她指示你这么做的？” 此时的郑秀妍在齐子默眼中与一无所知的彪悍泼妇没什么两样，颇有些心烦意乱。 “首先，回去先搞清恶意收购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再来质问我；其次，不管你有没有礼貌我都不在意；最后，你脑子本就不聪慧，想成事就多靠朋友吧，你的被害妄想症有些严重了。” 说完，便绕过郑秀妍已经有些卷曲的手臂离开。 郑秀妍刚才在思索齐子默的话有些发愣，反应过来时齐子默已经绕过自己，连忙转身想喊住他，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张着嘴看着他的背影。 神奇的是齐子默仿佛有所感应似得，迈出两步后又转过身来。 “你知道你们资金出问题了？” 齐子默回想郑秀妍猜测他有投资意向时的兴奋表情时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她知道她很需要资金。而按照上次所说银行款项到位的话，她的品牌是不缺钱的，所以很显然郑秀妍知道的比那位权经理预料的多一些。 郑秀妍踌蹴了一下，还是轻点了下头。 “呵呵。”齐子默突然觉得有意思了，回走两步。 “你还知道什么？” 令人失望地是郑秀妍茫然地摇了摇头。 “你发现问题了，为什么还毫无保留信任你合伙人？怎么不去质问他们资金为什么会出问题？” 郑秀妍表情有些心虚地狂摇头：“他们没说，应该没问题的。” “你在害怕？你在逃避？” 齐子默犹如个恶魔一层一层戳着郑秀妍的痛处。 郑秀妍后退了几步，直到跌坐在齐子默车前盖才停了下来。 “呵呵，怎么会！他们会解决的，我只是想你不要错过那么好的投资机会而已。” 郑秀妍将漂亮的小红包包抱到胸前，稍稍找了些安全感。 齐子默并没有准备就这样放过她，向前逼了两步，郑秀妍也随着上半身往后仰，最后实在没办法保持平衡了才停住。 “你干嘛！？”郑秀妍用了力去推齐子默的胸膛。 齐子默纹丝未动，眼睛逼视着她，郑秀妍躲避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什么好心虚的，遂回瞪过去，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碰了个正着。 “你觉得你能有多少时间自欺欺人？” “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我还有事，你不投资就算了。” 郑秀妍使劲往后推着齐子默，好不容易让自己身子坐正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踩着恨天高就一步一摇地朝外走。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我是说投资的事情。我在韩国就谈好八家店铺了，飞机场免税店也在跟进中！只要资金到位，品牌很快可以运转起来，我愿意多给你一些股份。” 离开少时半年的杰西卡虽说事业进展不顺，但确实见识长了不少！她也知道什么时候要懂得让步，更加知道在一切实力面前傲气分文不值。 她深呼了口气，重新走到齐子默面前郑重邀请道。 “我不会把钱交给一个连自己都骗的人，你连直面失败的勇气都没有，你有什么资格找我要资金？” “齐子默，你一定要我难受才行吗？为什么你对秀晶这么好，对我态度就差这么多了？”郑秀妍有些哽咽，眼眶愈发红通起来。 齐子默头疼地皱了皱眉头，他知道这事谈不了了，这也就是他很不愿意与有私下交情的人谈生意。 齐子默烦闷地挥挥手：“想明白了再来找我谈。” “不准走！”郑秀妍用力拉扯着齐子默。 “我承认我在害怕逃避，你满意了吧！全世界就你聪明，就你能读懂人心，我承认了是不是让你很有成就感，看我笑话你很开心？” 郑秀妍情绪上头，不管不顾地吼了起来。 齐子默烦躁地掰开郑秀妍的手：“发疯解决不了问题，你自己不闹笑话别人会看到吗？” 郑秀妍顿时像失了力，五指自然松开他的手臂，身子轻轻地往后晃了下。 “你要怎么样才愿意投资？” “最起码你要试着去解决除了钱以外的问题，当然你首先做的事是彻底了解那些问题是什么？这些搞清楚之后，再找个靠谱的理由说服我。” 郑秀妍大脑迅速转了起来，她试图找些市场因素来说服齐子默，可想到他在那方面不好糊弄只好另辟蹊径。 “秀晶是我亲妹妹，我不开心她也不会开心。所以你要帮我。” “机会只有一次，好自为之。” 很明显这个答案没让齐子默满意。 郑秀妍恼怒地跺跺脚，不过瞬间心情又轻快起来，她预感齐子默最终会投入资金的。可是， 她必须先满足齐子默的条件，也就意味着她要去面对她不想参与的事情。 是的，郑秀妍是害怕甚至恐惧的，她恐惧破釜沉舟换来的仅仅只是一个看起来美妙无比的空梦，梦醒时分一切都成了空谈，剩下全是资金漏洞、商业骗局。 “啊，早知道这样逞什么能嘛！让秀晶多求求情，也许齐子默早就答应了，还可以帮我搞下商业运营的事，他这么厉害这点小问题肯定一点难度都没有，我就只管设计就好了！” 郑秀妍又生气自己气来，用手虚张声势地“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 “我跟素囧差很多吗？我也很漂亮好不好，一点都不懂欣赏，hing！” 郑秀妍将气火成功地转移到齐子默身上后，心情愉悦了很多，接着掏出小镜子整理下仪容，发现没有太大问题就重新挎着小包包准备离开。 此时一辆崭新的白色宝马驶入停车场，郑秀妍瞄了一眼驾驶位，身影似乎有些眼熟，遂跟着走了两步隔着老远认真打量。 车等稳后，车中之人却良久没人下车，郑秀妍更加确认自己的猜测，大胆地走近那辆宝马车。 从前窗望进去，果然是熟悉之人，而且有些太熟了。 “欧尼。” 既然被发现了，郑秀晶也不躲躲藏藏了，乖乖地从车里出来，跟自己脸色不好的姐姐打招呼。 “哟，这不是郑秀晶吗？最近成大明星了啊！这是去哪儿啊？我的乖乖，这车不错啊！”郑秀妍手沿着宝马有型的弧线不停打量着。 察觉到姐姐的阴阳怪气，郑秀晶十分知趣地跑上前去抱着她的胳膊。 “嘿嘿，当然来找姐姐咯，好久没见你了。这车跟你那辆差太远了。” “少打马虎眼，找我的？我才落地多久，你怎么就那么巧知道我在家里。” 郑秀晶眼睛灵动地转了两圈：“谁叫姐你这么显眼，又会穿衣打扮！你一出现在机场，记者们第一时间就将你的机场街拍放送出来了。我就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让我碰上了，我们两姐妹真是有缘，哈哈。” 郑秀妍平静地直视着自家妹妹，嘴角轻抿着。 “怎么不编了？老实交待，你到底来做什么？车哪儿来的？哦妈这个时候肯定不会给你钱买车的。” “我是来找OPPA的，当面对他说声谢谢，怎么了嘛？” 眼瞧瞒不过了，郑秀晶只好死猪不怕开水烫。 “这车是他送你的？你们才认识多久，他就送你车？” 郑秀妍刚开始已经隐隐猜测到，可事实摆在眼前又有些不敢相信。 “这跟时间没关系，OPPA对我好所以才送我的，哦妈知道了也没说什么。”郑秀晶另一层意思是即使郑秀妍有意见也改变不了什么。 郑秀妍被惊到了，她没想到母亲对这种事竟然没一点反应，想当初有个粉丝给她送了个名贵的手表，母亲都盘问了半天。 “哦妈那是被齐子默外表欺骗了，他对你好什么？男人没认识多久就送你车肯定对你有所图。你不知道他在跟忙……徐贤交往吗？他现在还勾搭你这不是坏男人是什么？” “欧尼，你别这么蛮断行不行？OPPA对我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再说他跟徐贤欧尼是假的！”郑秀晶四下张望发现没人后，才凑近姐姐耳边轻声回道。 “假的？”郑秀妍有些蒙，双方都承认了还有假的！不过想想SM的作风，也有可能。不管怎样，郑秀妍隐隐还有些开心。 “假的也不行，你不能跟他走的太近。这车就算了，我以后会帮你还给他的。你不要在跟他有什么接触了，他不是什么善茬。” “欧尼！”郑秀晶语气有些急躁。 “我的事我自己心里清楚，就算OPPA对我有什么想法我也愿意，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郑秀晶！你是不是要造反。” 郑秀妍觉得今天肯定不是吉日，半个小时前才被齐子默冷嘲热讽一番，现在又被自己叛逆的亲妹妹的气地火冒三丈。 “你真是越长大越不懂事，我会害你嘛？齐子默根本不是什么暖男的好哥哥，你是没看见他冷酷无情的样子，你这样下去会受伤的。” “欧尼，你对OPPA有偏见是你的事，我相信OPPA！况且我知道OPPA不是什么暖男，但他值得我信任和依靠，我只要知道这些就行了！还有郑秀妍，你别搞得像全世界都放弃你似得，很多时候都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她们都在关心你担心着你，可你却自我认为她们都在等着看你笑话。其他人我不说，我就说你一直诋毁的OPPA！你知不知道他大年三十晚上十点钟还在香港……” 郑秀晶替齐子默感到不值，她清楚知道齐子默隐藏在心中的想法！她很感动于齐子默对她姐姐的帮助，虽然大多数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但最起码齐子默确实是在自家姐姐孤立无援时唯一一个提供帮助的人。姐姐不知感恩就算了，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说他坏话。 于是郑秀晶有些气不过地为自己OPPA喊冤，可说到中途突然想起齐子默的低调作风，自己公开这些有可能惹他不喜，遂又放弃了这一想法。 “算了，你当我没说！你有事就赶快去办吧，我改天再来找你。” 说完，郑秀晶也没给自己姐姐说话的机会就走进了电梯，只留下发呆的郑秀妍一个人待在空旷的停车场里。 第八十五章 被当成玩笑的承诺 “秀晶？”齐子默隐约听到了门铃声，打开门果然看到捂地严严实实的郑秀晶。 郑秀晶按了半天门铃，齐子默才姗姗来迟，有些郁闷嘟着嘴：“OPPA，怎么这么久才开门？要不是看见你的车，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 “在厨房，进来吧！”齐子默朝左挪开身位便于郑秀晶进屋。 待郑秀晶脱了鞋，齐子默便指着门锁凹槽处说道：“把食指伸过来。” “干嘛？”郑秀晶虽然在发问，但是下意识地听话把食指放在卡槽处。 “指纹！以后自己开门进来吧。书房的东西翻了必须放回原处，其他你随意。” 郑秀晶显然不会拒绝齐子默对她的信任，欣喜地点头表示知道了。 “OPPA，你不是应该天天在外应酬，怎么还有空回家吃晚饭？还自己做，能吃吗？” 齐子默的职位在韩国属于上层人物，成功男人一般应酬都多，而且年轻单身男人谁会那么早回家，不是跟友人聚餐喝酒就是在夜店消遣。 “韩剧害人不浅。”齐子默答非所问。 “OPPA！我说的是现实好不？你看看跟你同等级别的年轻男人谁不是这样？就你清闲，还有时间做饭吃。” “只是偶尔，工作没在美国时忙，况且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郑秀晶眼瞧着桌上的三菜一汤卖相确实不错，砸吧着嘴跃跃欲试，她还没吃晚饭了。 “会用筷子吧？” 郑秀晶用标准姿势拿起筷子而且伸到齐子默眼前让他瞧清楚。 “这是什么菜？” “蚂蚁上树。” “蚂蚁？”郑秀晶赶忙离那盘菜远远的。 “咦，那个能吃吗？早就听说华国人什么物种都能作成菜，没想到是真的。” 齐子默无语地蹩了下嘴角：“菜名而已，不是真的蚂蚁，材料是肉末和粉丝。” 郑秀晶半信半疑地用筷子夹了点尝尝，确实是肉末。再夹一筷子品出了味道，粉丝香酥柔软，肉末鲜美微辣，她连忙将菜拌着米饭刨了两口。 “OPPA，这粉丝在哪儿买的？我以前怎么没吃过呢？” “一般的粉丝而已，炒的时候注意火候就OK了。” “火候是什么？”郑秀晶听不懂这个词语。 “没什么。那个有点辣，吃点别的吧。” “哦，那这个是什么？白白黄黄的。”郑秀晶指着旁边一盘黄白相间的炒菜问道。 “桂花山药。” 郑秀晶拣了一小块放入口中慢慢咀嚼，才咬一口，山药就全部融在嘴里了，只好用舌条品品味道后整个吞下，不过还真香甜爽口。 “OPPA，这个做饭后甜点肯定不错。” “吃吧，话这么多。”齐子默试图加快进餐节奏。 郑秀晶却不买账，依然按自己的想法自言自语。 “这是丝瓜汤，蛮鲜的。这个是西红柿炒鸡蛋对不对？宋茜欧尼给我们做过的。”郑秀晶为自己能认出一道菜而沾沾自喜。 “我就应该让郑秀妍那家伙跟着我一起来，让她尝尝你的手艺，她就会知道OPPA多厉害了，连菜都能做这么好的男人还有什么可以挑剔的。” “你进门时闷闷不乐就是因为你姐？” 郑秀晶惊讶地抬起头，她还以为自己掩饰地很好。 “OPPA你看出来了？” “想不看出来都难，你不笑的时候本来就有些像个囧字，心情不好的时候更像。” “OPPA！”郑秀晶娇嗔叫唤了一声。 宋茜当然给她说过这个事，她还专门去学过囧这个汉字是怎么写的。你还别说，郑秀晶有时候看着镜子里面的脸还真像。可哪个女孩会为这种事情感到开心了。 “又跟你欧尼吵架了？” “嗯！郑秀妍有些过分了，OPPA别跟她计较！”郑秀晶一副我们大人不计小人过的表情。 “她又没做什么，我计较什么！快吃吧，最近你通告很多。”齐子默重新拿了个小碗给郑秀晶舀了碗汤。 “我也想吃啊！可是晚上不能吃多了，不然要发胖。” 郑秀晶泄气地放下筷子，鼓着双颊，捧着汤碗小口小口地喝着。“ “吃吧，没关系！没高热量食物，况且你胖点会好看点，别像林允儿似得瘦的什么都没有了。” 齐子默只是觉得郑秀晶跟林允儿长得有些相似，举个瘦身后的模板给秀晶，让她放弃减肥的念头，却不想郑秀晶一听他的话险些笑喷。 “哈哈，瘦的什么都没有！OPPA，你这话让允儿欧尼听见了，她多半要气疯。”郑秀晶放下汤碗，敞开肚子哈哈大笑。 “实话而已。” “但你这个太伤人了啊！虽然我们都知道，但我们也不会在允儿欧尼面前说这个事！而且有时候会专门顾忌下允儿欧尼的情绪，哪儿有OPPA这样直戳痛处的，怪不得OPPA你找不到女朋友了。” 郑秀晶不知道齐子默谈过几次恋爱，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原因至今单身！她猜想可能是齐子默情商不高，不会讨女孩子欢心。 齐子默给自己添了碗饭，不发一言地吃着，来表明我不会再搭理你的态度。 “OPPA，女孩子最讨厌你这种不理人的高傲样子。”郑秀晶决定当一回齐子默的情感专家。 “你应该和善一点，最起码给女孩一个可以接近你的信号啊！” “我情愿你一直闷闷不乐。”齐子默将夹菜的筷子悬停在碗边，闷声开口。 “为什么？” “这样你话就没这么多了。” “OPPA，你真是没救了！好心当成驴肝肺。” 郑秀晶恼火地双手抱肩，靠在椅子上，脑袋也偏向一边，不愿再看他一眼。 齐子默觉得郑秀晶发脾气的方式有些幼稚，嘴角不由得一弯。刚好饭也差不多吃完了，他喝完最后一点汤就动手收拾起餐桌。 待郑秀晶等齐子默向她低头等地不耐烦时，转头却发现齐子默已经不在餐桌旁了。 “啊~~~” 郑秀晶有些抓狂地拍着餐桌，倏地一下站起身来冲到厨房门口，便看到齐子默在橱柜前清洗着餐具。一身洁白的衬衫紧贴着修长的上身，肌肉的轮廓隐约显现着，双手沾满了泡沫在洗碗槽里面反复的擦洗。虽然低着头，但背依然直直的，整个人身形依然挺拔颀长。 郑秀晶见过齐子默次数不算少，但几乎没有从外貌身材方面仔细打量过他，这是她第一次直观感受到齐子默如此优秀的外形条件，再加上那独有的气质，自己这个便宜OPPA还真是上天最完美的创造。 “不生气了？”齐子默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惊醒了想入非非的郑秀晶。 “谁说的，我只是暂时存档了！OPPA你不怕我生气的吗？都不讨好下我。” 美食让人心情变好，美景也可以，郑秀晶欣赏了一会儿美男洗碗图心里的小郁闷早不知道消散到哪里去了。 “要我说对不起嘛？” “不用了，刚好我不用对你说谢谢了！”郑秀晶立即傲娇地拒绝道。 “车收到了？” “嗯，已经用了几天了！车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OPPA！” 一说起车，郑秀晶就开心地跑到齐子默身边，背对着橱柜，脸朝着齐子默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 齐子默轻笑着抬起手肘，轻轻地挤开在眼前放大的囧脸。 “车安全，舒适第一。酒后、劳累状况下一定记得不要开！让伯母、伯父多监督你，这件事很重要，不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郑秀晶站直身体，对齐子默行着军礼。 “是，长官。” 郑秀晶漏洞百出的军礼搭配着她脸上自以为严肃的表情构成了鲜明的反差，齐子默好笑地制止了她。 “好了，去客厅看电视吧！这儿没什么好玩的。” 非常平常的一句话，心思有些敏感的郑秀晶却莫名感受到了齐子默对她的疼惜。 “OPPA！虽然你有些木脑袋，但总体来说你还算不错。” “谢谢秀晶小姐的抬爱了。” “齐书生不用如此自谦，你还是有些姿色的。” 演情景剧什么的郑秀晶最喜欢了，嬉笑过后，她说出了一句让齐子默惊讶的话。 “OPPA，如果你三十岁还没人愿意嫁给你，那我就考虑下你！” 齐子默瞬间停顿了手上的动作，下意识地想转头确认下她的说话表情，但又担心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认真的眸子，这样双方都不好下台。遂没有转头，继续着自己最后的清洗动作。 “你除了生气的样子和你姐相像以外，还有一点特别一致。” 齐子默的话立即转移了郑秀晶的注意力：“是吗？还有哪儿？身边的人经常说我跟允儿欧尼像，跟我姐没一点相像的地方。” “自恋！”齐子默没给郑秀晶反应时间，将餐具全部放后橱柜后，侧身走出厨房。 “我即使四十岁了也不会那么低品位地跟你这个小女孩将就在一块吧。”齐子默离开厨房还不算，还轻飘飘地留下了一句吐槽。 “自恋？低品位？将就？” 一个比一个过分的用词深深刺激了郑秀晶。 “啊~~，齐子默！你才最自恋，本姑奶奶是可怜你情商低下，没人愿意要你我才施舍你这个承诺。要不然谁愿意搭理你啊，还将就！齐子默，这笔账我记着了。” 郑秀晶生怕齐子默听不到，追着他屁股后面大声叫嚣道，避无可避的齐子默只能举手投降。 ------------------ “后来我才知道，OPPA不是情商不高！只是他的高情商仅对少有的人开放，而我并不是其中之一，至少当时我不是其中之一。” ----郑秀晶 第八十六章 电视剧男主原型（1） 首尔大学论坛度过了一个月的冷冻期后，在开学第一天渐渐恢复了人气。 和同学们聚餐完毕的大学生们纷纷结伴回到宿舍，习惯性地掏出手机逛逛自家学校论坛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事情。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没想到开学第一天就有回复过三万的置顶帖，帖子是一名叫做“励志做个好花痴”的版主发的，没有等级标志应该是个新生，标题十分惊悚--求救，正义感与好奇心爆棚的学生们迅速点进帖子里浏览具体内容。 “啊啊啊！先激动地吼两下！我是今年才考进首尔大学的，开学第一天我很激动，在美丽的校园里逛了一天。对了，我是釜山的，很少来首尔！第一次进首尔大学，有些兴奋忘了说呵呵。大家别急，我不是说我自己对首尔大第一印象，马上就是重点了！整个校园逛完了我就一个人来到了最后一站，参观首尔大学图书馆。” “就是在这里，我有幸见到了我们学校的男神。其实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我们学校的，但他确实帅到不行了，我目光不经意扫到他第一眼我就挪不开眼睛了，真是太惹人注目了。我才疏学浅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当时那副场景，下面直接上图！求求师姐师兄们告诉我这位男神的专业班级，我当时光顾着花痴了没上去问。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站起来要离开了，我准备追上去的，可他好像有点生人勿近，我当时就怂了！求救啊，学长学姐们帮帮们。” 帖子下面是跟了两张侧脸照片，不是十分高清，但依然能辨别别人的脸庞。照片中人五官端正，侧脸棱角分明。此男生身穿白衬衫坐在桌子旁，骨节分明的右手正握着钢笔写着什么，整个人全神贯注地看着桌上那本厚厚的典籍，再配上窗外的景色，男子显得唯美帅气。 “不好意思，因为我怂所以只敢偷偷的照侧面，神通广大的学长学长们应该知道是谁吧？” 帖子下面已经很有很多热门评论，大多数是来自女生们的应援。 “你咋运气这么好了，我在学校三年了天天跑图书馆也没见到如此货色啊，我也想问这家伙专业班级！在线等。” “首尔大图书馆男神。” “有这样的男神，我愿意天天往图书馆跑啊。” 有欢呼的就有唱衰的，女同胞眼球享受了一番，可男同胞同性相斥可没那么友好了，特别是对学妹们充满了期待的学长们。 “这叫帅？现在的姑娘们审美水平怎么这么差了？” “就是，我自认长得一般，但也比这个家伙强。” 网络有了不同意见那么就预示着互喷的前奏即将到来。 “那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有本事把照片发出去，让你化妆让你P都行，有本事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别躲在后面冷言冷语。” “好，你等着！” 作为男人怎么能丢这么大面子，怎么说也要弄张照片上去！开始在脑中搜索卖相不错的哥们，可TM抓破脑皮想了五分钟还是一无所获！也不怪这位放大话的哥们，主要能考上首尔大哪个不是苦心专研学术，谁有多余的闲心去照料外貌问题，等上到大学发现长相比学识更有用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看着评论里各种催促的留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找一个外貌不错的男IDOL照片用高超的PS技术进行了各种更改，仔细检查一番发现漏洞很难被察觉后，便信心满满的跟帖出去。 不仅女生们在等，男生们也在等，这已经俨然变成了女生与男生之间的对抗。 男生们也不想一个莫名出现地家伙随随便便的俘虏了女生们的芳心，首尔大女生本就不多，良品更少，每个机会都必须珍惜啊。心慌交错地等了半天，终于等来了图片！擦脸眼睛观察了一会儿，也觉得这副长相对得起观众，便立即在帖子里给予女生们“沉痛”的还击。 “看到没？随便找一个都比那个图书馆家伙帅多了，不输动漫人物好不好！” 一时被完美PS技术蒙骗了的女生们有些招架不住，弱弱地抵挡道：“你确定是我们学校的，叫什么名字？哪个专业哪个班级，我们怎么没见过？你能说出来，我们就认输。” 就在放大话的男生准备编个名字蒙混过关时，接下来的一个回帖把他置于万人火烤的地步。 “哼，你PS技术不错啊！这明明是我们OPPA的照片，你把脸型、眼睛、下巴P了下！但姿势、手势一模一样，而且OPPA右眉有个小痣你没发现吧。我把原图发上来，你们自己比对下。” 放大话的男生第一时间就知道事情败露了，果然学生们经过比较很快确认真伪，纷纷指责他骗子。男生们也纷纷倒戈，指责他没有底线，为了哗众取宠不惜欺骗女同胞的感情。放大话的男生懊恼不已，真是功亏一篑啊。 论坛很热闹，聊到深夜依然你来我往，但是讨论最后面也没人说出照片男主是谁！但是经过这一闹，首尔大的女生们都在好奇此人是何许人士。而男生们则不约而同地憎恨上了这个让他们丢面子的家伙，也有意识地去查询此人。 谜题的答案在四天后揭晓，也就是新学期第一个周末来临的前一天晚上。 回复的楼层只说了简短的一句话：“他不是学生，至于是谁？你们看视频就知道了。” 帖子内容下来紧跟着一个压缩视频，亟不可待地首尔大的学生们不顾真假地点了进去。 视频开头是一间大教室，镜头在教室旋转了一圈。可能是新学期第一节课的缘故，学生们来的比较齐整，教室坐满了人。 镜头最后定格在讲桌上，此时讲台上空无一人，视频已经播放了一分钟。 “我靠，不是骗子吧！这什么啊？课件摄影吗？无聊！” 就在看客们等地不耐烦的时候，视频终于来到重点了。 伴随着课堂开始的音乐声，一阵“当当”的皮鞋声从远到近，片刻镜头里出现了一身黑衣的男子身影。虽然披了件外套，但熟悉的白衬衫以及俊朗的外观还是让看客们一眼认出了他们苦苦寻找的男主角，焦躁的情绪一下得到了安抚，迫不及待地想观看接下来的剧情。 “你们好，我叫齐子默，英文名General.Qi，是首尔大学2015年MBA春季班运营管理科目的主讲教授。受金副校长所托，同时兼任你们这批新生的大学引导课导师，与你们做一些简短的交流。” 听完齐子默的自我介绍，本就由于他出现有些骚动的课堂，讨论声、惊叫声更加响亮。 “我虽然面相看起来有些年轻，但却十分看重纪律，所以上课期间请保持安静！我每次会留五到八分钟给你们提问，因为我不会像正统讲师会有课后时间来解疑，因此请大家珍惜时间。” 话一出口，课堂顿时安静了下来！女生们压抑住自己的激动，男生们则碍于齐子默散发出来的严肃气息。 齐子默环视了一圈，确认无异常后开始转身用笔在小黑板上书写了几个词语，这几个词语将是第一堂课的核心。 “大学引导课，顾名思义是引导你们生活、学习方向的一堂课，这门课本身是由辅导员胜任，但金老出于创新让我做个先锋，我只好按照我的浅显理解来进行这门课的教学！第一节课会跟你们交流下大学生活最基础的引导，以后的课程就全部是商业启蒙。” “请同学们将目光集中在这三个词语上，这三个关键词将伴随着你们大多数人接下来的一生。不要用笔记，直接利用一堂课的时间将他们记在脑中或者基因里，等你思维做出判断或者下意识动作时能让这三个词语第一时间呈现在你的意识里。” 齐子默将外套袖子往上轻拉，露出洁白的衬衫，用激光笔指向电子黑板的第一个词语—学习。 “学习，老生常谈。但我这儿说的学习是个广义词语，并不局限于你们眼中的学知识，学学术等。人是个模仿动物，从你未出生你就开始学习，你母亲孕育你时已经在影响你的意识。你出生后开始学习吮吸奶水；牙牙学语；学习攀爬；再大点开始学习用餐具；学习阿拉伯数字；学习怎么和同学相处；接着你进入义务教育的学习时间；然后你们就到了这里，这个学习这个词语发生质变的地方。” “大学里你们依然要学习理论知识，学习各个科目的基础课程。那么质变在哪儿了？其一，质变就在于基础课程的学习仅仅只是开始，它不再是你们学习的全部核心，它们只是为了自然、社会活动作为铺垫。你们以前是在学习怎么做，现在开始将接触为什么这么做。其二，学习也不仅限于学术的研究。你需要学习离开父母的照顾后生存下来的方法；你需要学习没有老师悉心教导后怎样再继续保持高效的学习效率；你需要学习与来自全国各地的陌生同学怎样相处；你需要学习承受来自于社会的压力等等。大学就是学习的分界点，你们开启了新的世界，与之相应地是你们需要承受这个新世界带来的所有惊喜。大学只是你们人生中简短的一段时光，但这段时光对你后半生影响深远。你的很多习惯以及意识都产生于这个时期，也有很多人的事业顶端取决于大学时光积累的能量。“ 经过了前期的话题适应，学生们开始跟上了齐子默的节奏，专注于他所说的一字一词，个别认真的同学在笔记本上飞舞地记叙着什么，到了某些关键处还颇为赞同地点点头。 “华国有句古话，学到老，活到老。这不仅是对好学之人的论述，而且是对所有不愿被社会淘汰的人表述。现代科学的日益猛进让世界进步的速度越来越快，随着而来的就是知识更新换代的频率显著提高。要想不被社会淘汰，或者说不被用人单位解雇，各行各业的人们都会选择接触新知识，行话叫做“充电”。在这里作为第一个关键词提出来，是让你们意识到学习范围、学习时间的变化。 “谨记，学习是个伴随终生的事，不会因时间、空间、人的差异而有所改变。” 第八十七章 电视剧男主原型（2） 总结完第一个词语，准备开始第二个关键词讲诉的齐子默发现有个女生一直高举着手，便暂停了下，示意女生开口说话。 “齐理事……额，齐……齐教授，我！” 那名女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其他原因，一站起来就支支吾吾起来，周边的学生开始轻笑开来。 “称呼我齐老师就好！” “齐老师，我想问下你自身是怎么学习的？还有老师你是哪所高校毕业的。”这次女生消除了紧张，很顺畅地说完了整句话。 “我还以为你要去上卫生间。” “哈哈！” 齐子默随意带的一句话让整个教室的学生哄笑了起来。那名女生也脸红红地站着不知所措。 齐子默伸手示意女生坐下：“课堂开头，我已经说过会留几分钟发问时间，可能你没听到。”女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手。 “不过勇气值得鼓励，你们被管制很久了，遇到疑问或者规则时会习惯性地退后或者保守地不闻不问。不用狡辩，这是东方大学生们很显著的特征，所以提出质问这件事看起来很小，但很重要！大家可以给这位女同学鼓下掌，也为勇气鼓下掌。” 在同学们整齐响亮的鼓掌声后，齐子默继续开口。 “给大家说个勇气的小窍门，想要怀着勇气说话做事，除了占理之外还可以怀有自信。自信的人是最敢于质疑的那类人。而怎样自信呢？那么话题就又回来了。”齐子默指了指第一个关键词示意。 同学们很配合地齐声念了出来：“学习。” “深度，广度学习后，有了底蕴便有了自信。一个人清楚了这个小世界所有的来龙去脉，当然有勇气去质疑他所不认同的观点。现在回答刚才那位女同学的问题，第一我是麻省理工学院毕业。” “哇！”话一出口，课堂下便传来不小的惊呼声。 “第二，对于怎样学习这个论题，每个人的处境都不尽相同，无参照性。与之相比，我建议同学们有目的性地学习，这个世界太过广大，一个人的时间、精力有限，你穷极一生能做事也仅仅只是很小一部分，所以同学们在选择学习时，请根据自己的情况作出慎重选择！求精不求广，这是世界发展趋势。” “好，现在开始第二个关键词--自主！” “自主这个词语在辞海上的解释是自己做主，不受别人支配。但我要讲两个意思，除了本意外还有一个引申义，我用自律这个词语来代替。首先我们来说本意，离开父母怀抱的你们是自由的，很多事要你们自己拿主意，但你们现在肯定习惯性还想依赖父母帮你们解决问题或者作出选择，比如说职业志向。除了个别同学，大家是不是对想从事什么职业很迷茫？这个职业我不喜欢，那个职业我没兴趣，只要每天坐办公室，朝九晚五，工资待遇还不错，我都可以接受！你们大多数人是不是这么想的？” 听得认真的同学不由得点头，点头后立马惊醒，左右查看，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才松了一口气。 “朋友或者家人聚会问你以后想做什么？你们要么是不回答，要么就是说随便！造成这种情况，除了你们习惯性的依赖思维外，更多的是你们没有自主意识。人的灵魂宝贵在于自主，人的魅力也在于自主。流传后世的伟人从来都是发布号令的将军，而不是听从指挥的前线小兵。” 说到这里，齐子默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漏洞，遂停顿了一下！ “我仅仅举个例子，并没有发表煽动宣言。每个岗位都很重要，战场的胜利属于所有人，并不仅限于拥有最高指挥权的将军，同学们请持有正确的价值观。” “哈哈！”齐子默特意的解释反而让同学们多想了，结合前后语境同学们不约而同地轻笑了起来。 “你们自主要受两方面考验，第一是依赖，第二是诱惑。自由是大学的主题，没有监护人没有老师管束你的一言一行。在远离依赖的同时也就意味着你们与诱惑之间的唯一屏障也天然消除了。你们所处的年龄正是好奇心爆发以及荷尔蒙分泌最旺盛的时期，而恰好此时你们迎来了社会对你们敞开的大门，如果不加约束，二者结合下结果可想而知。还好我们人类作为高级生物都具有约束自己的能力与意识，区别在于强与弱而已，这种本领我们称之为自律。” 齐子默在自主的旁边写了个大大的“律”字。 “高手要耐得住寂寞，谨记你自己的规划。你今晚本来准备温习下英语四级单词，但你室友却拿着两张少女时代演唱会门票盛情邀约你一起共赴盛事，你会按照原计划独守寝室还是与几万人一起迎接激情的夜晚？” “当然是演唱会，少女时代耶！” 一个男学生未等齐子默话落，激动地抢着回答道。待同学们嬉笑平静后，齐子默继续话题。 “花费整个下午的时间等待两只试管的互相反应，还是选择趁阳光明媚在篮球场好好挥汗如雨一会儿？” “枯燥的书本，如花似玉的女朋友你选择与谁相伴？” “同等情况下，少部分人选择前者，大部分人选择后者。” “没什么意外的，因为这就是生活。但是大学时期的生活很短暂，四年一晃而过。恰好某个国企来招聘员工，他们刚好需要的是会观察试管反应、有丰富基础知识，英语熟练的学生，即使他没看过少女时代的演唱会，即使他是个宅男不会打篮球，即使他没有漂亮的女朋友。这也是生活，只是时间先后顺序而已。” 气氛有些沉重起来，齐子默的话引到了学生们选择性遗忘的就业问题。 “送给你们一句话。华国古言：一不敬，则私欲万端生焉，害人此为大。”齐子默龙飞凤舞地书写出这一行名言，是用的汉字。 “翻译成现代语言的意思是对自己稍有不加约束，就会产生许多私心杂念，这是最害人的了。在座的同学有看过华国的武侠片吗？” 很多同学都举起了手，大多数是男生。 “我看过《英雄》，还有《功夫》”。 “我看的是电视剧，我看过《天龙八部》还有《倚天屠龙剑》”。 “华国的武侠片还是不错的。如此看来，华韩文化交流，华国并不是完全赤字嘛！作为华国人，我还是比较欣慰的。” 同学们发出了友好的笑声。 “对华国武侠片有所狩猎的同学应该听过一句话，天下武功出少林。少林在武侠世界里是脱离世俗的圣人潜心研创和不断发展武功的地方。少林五戒——杀生、荤酒、偷盗、妄语、女色。血腥会蒙蔽心灵的纯净，荤酒会麻痹头脑的清醒，偷盗、妄语会虚弱心智的底气，女色……” 齐子默说到关键处，稍微停顿了下。 男生们都眼巴巴地紧盯着他开口，抬头发现齐子默有些戏弄的眼神便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先强调下，以下观点不存在性别歧视，反而突出了女性对男性致命的吸引力。女色造成的后果是前四戒所综合起来的恶果，红颜祸水并不是夸张。” “远离五戒的武僧虽说清心寡欲，但他们依然是人！是人就会有欲望，既然被打断世俗欲望那么就只好一心追求精神欲望。更高的武学境界、更高的佛道修为则是他们终生潜心专研的唯一信仰。具有良好的心境与独一的目标，有所成就也就不足为奇了。这也就是天下武功出少林，少林武功甲天下的由来。” “第一节课还剩两分钟，可以解答两个问题！” 最期待的环节终于来了，同学们纷纷高举着手。 “先讲个规矩，只能问课堂相关的问题，而且只有两次机会！珍惜机会，想好了再问。”这话一出口，大部分同学丧气地放下了手。 齐子默点了个前排戴眼镜的女生，他有注意到她整堂课都在认真记录着。 “齐老师！俗话说，说一回事，做是一回事。您可否给我们讲讲您是怎么面对女**惑的？还有您初恋在几岁？这样我们也可以知道您抵制诱惑的意志力到底多强大，这算关于课堂相关的问题吧。” 话语刚落，教室起哄声高涨。这位女同学学霸的装束再加上一本正经的问话，其他同学们均以为没什么好戏可看。没想到这姐们最后问出如此劲爆的话题，一下点燃了全体同学的八卦热情。 面对将近两百人好奇的目光，齐子默倒是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轻笑了声淡然开口：“能给我看看你整节课在纸上写写画画的内容吗？我一直以为你在认真地记笔记。” 那位女生赶忙把笔记本藏在身后，对齐子默猛烈的摇着头！ “你们确定要听我回答这个问题？” “是！”二百号人异口同声。 “这是两个问题，没其他机会了！” 齐子默挥手压下同学们的抗议声，沉静开口：“第一，我不是修行武僧，不存在抵制女**惑这一说。讲诉这个话题的意义不是要求你们像修行者一样高规格要求自己，而是提醒你们不要沉迷于各种诱惑。男欢女爱是天经地义的事，但爱情只是你人生的某一部分，把握分寸，不要将自己全部精力执着于此便可以了。至于我第一次恋爱的时间，我年少时期就到大洋彼岸去求学，身边很少有东方异性的出现，直到去年回到亚洲前未有感情经历。” “那就是说徐贤就是齐理事，哦，不！齐老师的初恋了？二十六岁的初恋，大发！现在竟然还有这样的男子，而且是事业气质如此优秀的男子。” 夸张的惊叹声以及吵杂的议论声伴随着下课的铃声同时响起。 “大家休息一会，消化一下前两个关键词，下堂课我们接着讲第三个关键词。”齐子默宣布下课后就暂时离开了教室。 第八十八章 齐教授，你的BB机号码？ “OK，我们直入主题！第三个关键词---时间。” “时间赋予了人类生命、年龄、生活轨迹，其重要性不少长辈与伟人都在你们面前提及过，我就不做赘述。我想与你们交流地是时间对我们精神层面的意义。” “请大家回想下身边耳熟能详的记录是不是每一项几乎与时间挂钩，例如田径、游泳项目。用时最短不仅证明了选手的实力，而且激励着人类不断突破自己的极限，体育运动的原始意义就是时间赋予人类的礼物。与之相反的是，人类也歌颂赞扬用时最长的行为，大多数例子体现在职场、日常生活中。资历、经验、王朝这些词语是耳熟能详的关于时间积累的赞美词。那么用时最长对人类的意义是什么呢？耐心、意志力、专注！这些有关坚韧的品德词语都离不开时间的打磨，所以要想成为人人所敬仰的某领域先锋，那么就请你们保持用时最长的坚韧心态的同时运用用时最短的实力去钻研某件事，如果五年、十年后你回到首尔大学演讲，请将这句话送给你的后辈们。” “啪啪啪！” 整体学生齐声鼓起掌，他们为这句话欢呼的同时，也算是对开始追求梦想的自己的一种鼓励。 “接下来到了综上所述的时间点。按照惯例，总结应该会说一些珍惜时间之内的老生常谈话题。很明显，我不会浪费时间在你们已经意识到的问题上上纠结。我在这里提醒你们一种珍惜时间的方法——注重效率。快消品的时代一切都关乎效率，八小时时间内你能完成的工作量是企业衡量你是否适合此岗位的唯一标准。同样的时间，别人的工作效率是你两倍，也这就意味着别人可以拿着你两倍的薪水。一天二十四小时，上帝很公平，人人相同！那么在意志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率先到达终点的那位就是效率最高的人，换句话说也就是懂得运用技巧、方法的人。” “最后还是提一句，时间流逝地很快！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会像窗外的学长学姐们一样拿着厚厚的简历奔波于各个招聘会，所以不要将时间过多耗费在享受上。好了，引导课正式结束，二分钟提问时间让你们消化下！之后我们进行商业启蒙环节。” 这次同学们学乖了，考虑一小会儿后才陆续举起手。 “齐老师，我之前也阅读过有关人生启蒙的书籍，储备了一些自我开发的理论知识。虽然齐老师你只给我们讲解了简单的三个词语，但撼动了我内心最深处的想法。我想问的是我兴趣比较广泛，我也学着给自己安排了计划。比如上午英语单词，下午专业课程，晚上开发兴趣爱好！有段时间我很严格按照计划实施，可最终发现效果不好，不仅觉得时间不够而且效率很差。老师你能给点建议吗？我是没运用好时间还是方法出了问题？” 齐子默选了个有些高大的男生，长相比较憨厚，没想到心思如此细腻。 他向下压压手，示意这位同学坐下。 “方法的是否实用因人而异，我不能下结论。时间你已经运用很充分，也没什么好建议的。但你有没有发现你太贪心了？” 那名男生没想到齐子默会给他如此负面的评价，脸色一下局促了起来。 “别紧张，贪心不一定是负面词语。作为一个奋进青年，想让自己成为全面的复合型人才是可以理解的，但要量力而为。你明明只能搬动一百斤的货物，你却为了少跑两趟一次搬了两百斤的货物，花费了比原本还多的时间不说，还让你筋疲力尽。不如你放下一些不是现阶段必须要做的事情，轻装上路也许效果会好很多。那什么时候可以并驾齐驱了？那就看你成长速度了，每个人都有生理与心理两方面都处于巅峰的某个时期，这个时期人的知识储备有了基础；处事经验有了积累；加之人体良好的生理状态，三者结合之下运转效率是最高的。” “这位女同学。”齐子默又点了后排有些远的一个女生。 距离有些远，又没有麦克风！女生担心他听不见，两手捧着嘴做喇叭状：“齐老师，您能不能公开下你的BB机号码，如果我们有疑问好找您解疑！” “哈哈！”课堂下先是一阵哄笑声，再之后就响起为女生应援的声音。 齐子默无语地朝下面摆摆手：“很抱歉，我只能每堂课剩余几分钟给你们解疑。然后我想问下，韩国现在流行复古到这个地步了吗？学生们不用手机用BB机？” 齐子默的发问让本就嬉笑的气氛更加火爆，同学们都七嘴八舌地给他解释起来。花费了些功夫，齐子默才了解BB机号码这个梗的由来。 “联想太牵强了。” “不牵强，你也像外星人！长地那么帅，而且有气质！事业有成，而且讲课也讲得好。” 追星是女生的通病，那么长的一句话竟然可以同步一字不差地齐声说出来。 “好了，我们开始下一个环节！前面已经介绍过了，我本职工作是MBA运营科目的讲师，由于你们没有任何商业理论知识，也没有应当具备商业工作经验，所以我没法讲解对你们来说有些高深的MBA运营课程。那我们就需要在你们的意识层面上寻找共通点来交流一些涉及到商业边角的知识运用。” “超市，超级卖场！大家都去过。” 令人意外地是竟然不是全部人点头附和。 “原来有些人不是复古，而是还活在上个世纪。” 玩笑过后，齐子默从讲台走进过道，在教室中央的位置停住，离后排的学生们近了很多。 “没去过也一定从电视中了解过超市是什么样子的。一排排的柜架、琳琅满目的商品、种类繁多的零食。你们对超市的印象是不是这样的？” “那我现在问你们个问题，你们有没有留意过收银台旁边的货架摆放地是哪些商品？” “口香糖、电池、纸巾，还有……”一名自告奋勇的女生起身答道。 “没关系，说出来！”齐子默略带鼓励地看着那名女生。 “还有……*****女生虽然有些支支吾吾，但最终还是腼腆说了出来，教室咳嗽声四起。 齐子默并没有让女生坐下，而是继续发问：“你刚才为什么要磕磕巴巴的？为什么不和前面三个物品一起说出来。” 女生脸更红了，用手捂着脸，小声答道：“这个有些尴尬。” “很好，你可以坐下了。尴尬，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有些尴尬！这就是为什么计生用品会出现在收银台的原因，就是为了让消费者能够顺便购物，而不会产生尴尬。至于其他几样商品是因为它们有“体积小、易消耗、价格低”这三个共通点，这些商品是消费者想买但又容易忘记的商品，结账时有需求的人肯定会购买的。” 同学们恍然大悟，没想到愿意一个不起眼的摆设还有这么多门道。 “说到收银台，我们再说一点！你们也有时常发现非晚上高峰期并不是所有收银台都开放的吧，所以超市不管哪个时间段总是排着长长的结账队伍。” “老师，会不会超市为了省掉些收银员的工资，所以才这样安排的？” “这位同学这样猜想是值得鼓励的，但绝大数原因并不是如此，而是为了让消费者更多地购物。人都具有冲动性购买的心理，被“困”在结账队伍里的消费者无事可做，只有浏览身边的货架来打发时间。调查结果显示，结账队伍中购买身边饮料、糖果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二十五。” “数据是商业行为的基础，有了对人的心理研究数据，那么就有相应的商业行为。” “再举个例子。货架有几层，你们有留意过什么商品放在哪一层吗？与你们视线平齐的商品放得是什么商品吗？” “是名牌商品或者大众品牌吗？”一位同学张口好奇地问道。 “如果以消费者是上帝这句话为宗旨的话，应当如此。可惜不是，与消费者视线平齐、或者放在你右手边，越容易让你看到或者拿到的商品都是利润最高的商品，或者是超市急于出手的商品。比如说摆放鲜奶、冷藏柜食品时，售货员们都会将最新鲜地摆放在最里面。” “同理，摆在超市入口处的“特价”商品并不真的物美价廉。同学们应该知道谁的钱最好赚吧？” “女人和孩子。” 男生异口同声地吼叫起来，看起来他们认识很深刻。 “对，最容易出现购买冲动的是孩子和女性。儿童的消费是非理性的，并且占有欲很强，可以在情绪上“操纵”父母。而女性的消费观受感性以及视觉这两个因素影响颇深。正是利用这种消费心理，超市里有一套赚孩子与女性钱的销售策略。第一，就是精心布置儿童、女性产品展柜，你们可以发现很多化妆品都在超市开了专柜。第二，则是在孩子必经之路放上诱人的零食。第三，则是把儿童产品摆在女性必需品附近。” “奸诈”、“奸商”、“利用母爱赚钱”，尚且天真的孩子们开始声讨起商人们不“道德”的商业行为。 齐子默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这些只是正常的商业行为，不犯法不触及道德底线。最多只能算利用了人的心理，这在商场上很常见，毕竟消费者是他们服务的最终目标，研究他们服务对象很正常。” 稍微解释后，齐子默继续未讲完的话题。 “超市还有许多技巧。‘买一赠一’大家都遇到过，很多时候并不是品牌商为了促销，而是超市管理者悄悄提升商品价格后再附送赠品，或者说将快过期的商品与正品捆绑销售，消费者往往会忽略它的生产日期。人是视觉动物，超市就利用暧昧的灯光让食品更娇艳，一般来说，肉类常用红灯光，面包类常用黄灯光，海鲜类常用蓝灯光。超市有现做现卖的专柜，它的出发点并不是仅仅让消费者认为是新鲜食物！而是利用食物的香味刺激人体各种消化酶的分泌，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增加食品的购买量。许多超市都会使用心理学上的“晕轮效应”，将食品、日杂等生活必需品的价格定低一些，形成比较便宜的印象，从而让消费者不自觉地以为所有东西都便宜。然后，超市再将别的物品定比较高的价格，将损失弥补回来。” 随着齐子默逐一讲诉，同学们的惊讶度越积越厚，等论述完时不少学生都觉得不可思议，只是简简单单地买些自己需要的东西，却未曾想到从头到尾、从里到外都被人算计一空，想想都有些毛骨悚然，就感觉自己没有穿衣服一样暴露在公众视野之中。 齐子默将学生们的反应看着眼里，整齐地合上自己的备案本，用轻松的语调开口说道：“你们别歪曲了这节课的意义，不是为了告诉你们心理学有多恐怖，而是让你们了解商业行为并不高深，它们随处可见。换个角度来说，商业入门也不需要多高的门槛，只要你掌握住产品与服务这两样能够左右企业生存的根基，就拥有了打拼的底蕴。好，课堂到此结束！老规矩，下面是提问时间。” “齐老师，您也是一名商人。您也攻读过心理学吗？你会习惯性推测身边的人想法吗？” 问题有些刁钻，齐子默没有随意作答。 “严格来说，我没有钻研过心理学。但从事商业的决策者或多或少会探索下产品消费者或者服务对象的消费习惯、消费行为从而创造出更受人们欢迎的产品与服务，这些都是心理学最浅显的知识理论。后一个问题，我能不回答吗？我有不祥的预感。” 同学们会心一笑，纷纷回答不可以。 “谈判或者处理公事当然会设身处地地构想对方的用意，私下不会这样！首先，这样太累。其次，商业以利益为最终目的，有迹可循！而身边人的想法与意图参杂感情、情绪因素，没有统一的评判标准，所以也没法推测其想法。” 提问的那位同学满意地表示感谢。 “齐老师，您的课很有深度，而且观察事物的角度别具一格。我猜想您是位高深的人，您高冷的气质也正好符合了这一点，那么我好奇地是您这样的人欣赏品味是什么？” “我如果说我的兴趣爱好是研究怎么赚钱你会不会很失望！” 齐子默试探性的一问，不料那名女同学还真点了下头。 “其实没有那么玄乎。人各有特长，伟人们只是因为专注所以取得了普通人很少能够触及的成就。而除此之外，伟人们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至于欣赏品味，那我就给你们推荐几部我自认为不错的电影吧，从中你们能看出一二。很抱歉，我没法给你们推荐韩国本土电影，因为我还没接触过。《王牌对王牌》，剧情设计、演员表现都是上佳；《楚门的世界》，多回味几遍品的东西更多；再推荐一部感情戏吧，日本的《忠犬八公的故事》。” 齐子默写完三部电影的名字转身时，发生女生们一副很失望的表情。 “都看过了么？很不满意？” “不是。我们以为你说的感情戏是爱情片了！没想到主人公是狗。”前排的女生瘪嘴回复道。 齐子默在脑中关键词搜索一下：“《泰坦尼克号》你们都没看过么？” “看过！” “那我还推荐什么。” “……”男生们哄笑，女生们无语。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最后一排的那位高个男生。” 那位男生有些诧异，他根本没有举手，但随即想到了什么，还是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双手握拳挣扎了下，咬牙下定了决心。 “我……其实我很意外今天能在这儿看到你，二个小时之前我还在心里诋毁你。”男生一开口就抓住了同学们的八卦胃口，难道两人之前有什么私人恩怨。 “我是一名SONE，是忙内俱乐部的成员。” 众人恍然大悟，而后抱着看戏地态度等待接下来的剧情。 “你来韩国不到半年时间就与徐贤欧尼确定恋爱关系，让我们这些男粉觉得你很不慎重，有些轻率。还有你的身份资料太少，摆在台面上的理事身份以及勉强及格的外形条件都是你父母赐予你的。你无任何个人魅力可言，我们也不知一向有主见的忙内为何看上你这样的一个人。不过听完您的课后，我不得不承认您的内涵确实不是那些头脑简单的富二代之流能够相提并论的。我也能稍许理解徐贤欧尼的选择。至于其他方面，我还需要多了解您才能够下判断。” 齐子默一直保持着双手抱肩的姿势，静静等男生说完。 “那么你的问题是？” 男生明显被问住了，他似乎根本没准备提问，站在原地焦急地挠着后脑勺。 “所以你站起来仅仅为了对我评头论足一番吗？貌似讲师不提供此类服务。” 学生们被齐子默一本正经开玩笑的样子逗乐了。 “我想问下徐贤欧尼看上您什么了？”男生最后还是急中生智地挤出了个问题。 “wow!” 整体学生高举着双手拥护着这名男生，这种八卦问题问地真是到位。 齐子默觉得这种粉丝心理蛮有趣的，恶趣味也随之冒了出来。 “如果答案是你所说的勉强及格的外形条件，你会不会遭受重创？” 男生眼睛一眨不眨，很是坚定地说道：“不可能，徐贤欧尼不会那么肤浅。” “那你有机会当面问问她，我也回答不了你的问题。不过我庆幸地是你不是她的朋友或者亲人之类的，不然韩国还真没几个适龄青年能配得上你们的徐贤欧尼。” 时长一个半小时的课程在同学们欢愉声结束了，但同学们的议论之情远远没有结束，从一个班讨论到一个学院，再从学院发散到整个首尔大学，最后流传到了互联网上，一发不可收拾。 第八十九章 拆散鸳鸯 隔日，无事一身轻的齐子默在离家不远的个人健身房里，好好地挥洒了一个上午的汗水，休息间隔接到ACUBE的崔代表致电，说是有要事需要他做决定。本就无安排的齐子默很快答应下午去一趟ACUBE，离开健身房时一如既往地与门口的守门大爷友好地打了个招呼，大爷却“严厉”地指责他不珍惜劳动成果，每周来的次数太少而且不稳定，齐子默虚心地接受了两句教诲方才脱身离开。 踩着约定时间出现在ACUBE的齐子默正翻阅着崔代表交给他的，关于过去三个月ACUBE的一些详细资料以及工作报告，当然厚厚一叠的报告中大多数是关于APINK。 “嗡嗡嗡.”桌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齐子默随意扫了眼，有些惊讶于对方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 “BOSS！”电话接通，就传来了声有些冷厉的尊称，齐子默一点都不意外地挑了下眉。 “杰米，你刚接受的那位男朋友对你如此‘正经’的行事作风没有发表点建设性意见吗？” “可能让您失望了，他并没有。再说这是我的私事，BOSS您应该把握好尺度。” 碰了一鼻子灰的齐子默很识趣地问道对方打电话的目的。 “第一件事，华韩特效运营小组乘坐的航班已经起飞，明日中午会抵达首尔。第二件事，针对亚洲公司的绩效软件研发进入最后阶段，但由于数据有些不足，进度很缓慢。不过我们已经联系埃克森实验室，双方目前在商讨价格。” “OK，我知道了！相对于北美版本，这次研发速度有些过快，你要认真把关测试人员的检查结果，亚洲人很看重第一印象。” “BOSS，如果你对我不信任可以收回我手中的权利，或者你自己回到美国亲自监督项目进程。”齐子默额外的叮嘱一不小心点燃了杰米的敏感神经，语气更加冰冷。 “AllRight！你比杰克靠谱多了，我不参合了。” 按照以往两人的通话习惯，现在会默契地互挂电话，不过齐子默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Wait，杰米。你能否告诉我下，我在美国所穿衣物的品牌在韩国有连锁店吗？嗯……我穿着还蛮舒服的。” 齐子默尽量找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解释了自己的要求，可这些小遮掩怎么能瞒得住与他接触五年以上的杰米，想到齐子默一脸尴尬地找理由来套话的表情，杰米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豪爽的少女大笑声从听筒传来，齐子默有些难堪地撇撇嘴角。 “鞋子不需要吗？还有内衣之类的？” 杰米的语气终于带有二十岁少女独有的活跃气息。 “如果可以的话，那就一起发过来吧。”齐子默装作糊涂地接受了杰米的好意。 “把你详细地址发给我，我会给你办妥的。General，你就躲吧！如果常青藤高校联盟的高材生们知道他们所津津乐道的运营NEW_KING是个连衣服都不会买的初丁，会不会大吃一惊呢？” 没有给他还击的机会，调侃完齐子默的杰米很果断地挂了电话。 不爽归不爽，但杰米能够活跃一些也让齐子默感到很欣慰，毕竟杰米冷漠的性格很大程度是受自己的影响。 “理事，尹普美来了，还有朴初珑也跟着来了。”崔代表带着两个靓丽的女孩走进了寂静的办公室。 齐子默并未先与两位APINK成员进行交流，而是继续把剩下不多的资料阅览完之后才抬起头对身边的崔代表说道：“崔代表，之前我们沟通过，这些事情你全权处理就好，不需要交给我过目。我是行外人，胡乱参与会打乱你们的计划。从报表上来看，你们做得很好了。” 崔代表眼中的喜悦一闪而过。 “谢谢理事夸奖，这些资料都是开会时交给董事会过目的。如果您觉得麻烦看最后一张盈利报表就行了。” 齐子默从纸堆中抽出底部的表格，几个简单的数字很直接反应了ACUBE过去三个月的收入、支出。 他浏览到最后一项自己的分红数额时有些小吃惊，金额数目快赶上当初投资ACUBE总金额的一成了。 娱乐业作为韩国经济支柱之一，利润确实相当客观。 “收益高于我的预期了。” 崔代表笑呵呵地回道：“APINK很努力，加上华国那边的通告费用比韩国高太多，所以收益理所当然地高了一些。不过APINK接下来几个月的安排还是韩国本土为主，要进行一次回归稳固市场，然后再接着开展海外行程。” “嗯，你计划就好。你收入是死工资还是有分成的？” 对于能做事的人，齐子默从不吝啬。 崔代表有些为难地看了眼APINK两人，这种问题很少当着艺人问的，毕竟高层的收入都是来自于这些艺人的辛苦奔波。 最终崔代表还是如实回答了：“公司会给我相应分成，谢谢理事关心。” 齐子默不再深究，转而问道：“你说的要事是？” 随着他的发问，一直尽量降低自我存在感的APINK两人组身体同时紧绷起来。 特别是尹普美，微低着头，双手紧紧抓着裙摆，从手背上暴露的青筋便可知道她是多么紧张。 崔代表很没有意外地瞟了尹普美一眼，说道：“APINK成员尹普美私下谈恋爱没有通报公司，被D社记者拍到约会场面，今早发给我们商讨价格。他们要价五百万，不议价。” 崔代表把手里两张打印的照片摆在齐子默面前。 照片很清晰，在一家环境不错的咖啡厅中尹普美与一名男子举止有些亲密地谈笑，虽然她带有帽子与围巾，但拍摄角度可以很清晰地分辨出尹普美那标志性的笑脸。 齐子默看完照片，抬头扫了一眼尹普美，本就紧张不已的尹普美顿时更加慌乱，下嘴唇都开始不自主地抖动起来。 身边的朴初珑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才让尹普美安心了一些。 “朴初珑XI也是因为相同原因出现在这里吗？”齐子默指了下悄悄安慰着队员的朴初珑。 “是。”朴初珑条件反射地点头。 “D社真厉害啊！” 齐子默不知褒贬的一句话没人敢搭腔，她们很清楚这位理事的恋情也是D社最先发现的。 “照片还是视频？要价多少？” 朴初珑有些蒙，没听懂齐子默什么意思。 “我说D社偷拍你恋情的证据是照片还是视频？他们要价多少才愿意不曝光。”齐子默瞧见朴初珑一脸迷茫的萌样，有些好笑地再问了一遍。 “我恋情？我没有啊！” 朴初珑赶忙伸出两只白嫩嫩的手举在胸前轻轻摇摆着，为了增加说服力，小脑袋也跟着一起快速地摆动着。 “理事，你误会了！朴初珑作为队长是与尹普美一起来这里解决问题的。”崔代表及时站出来解释道，而后又递给齐子默一张A4纸。 同时朴初珑忍不住皱着小巧的鼻子对齐子默翻了一个白眼，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旁边的尹普美却由于这段小插曲大大缓解了自身的紧张感，齐子默可能不明白朴初珑肢体动作的含义，但是她可清楚小队这是下意识对亲近之人的撒娇动作，她有些无语地瞅了自家队长一眼，心里腹诽道：“欧尼你是以为我撑场子之名来行你不可告人之事的吧，我这边都快着急上火了你还在跟人家眉来眼去的。” 尹普美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对她有着深深的恶意。 齐子默一目十行地扫完A4纸上的内容，偏头对崔代表说道：“你的建议，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我跟她们聊聊。” 崔代表临走前还是不放心地啰嗦了一句：“理事，请您不要将此事当做无关痛痒的小事，要从公司利益角度出发，此事处理结果很可能影响地是整个APINK。” “CUBE全公司对旗下艺人有五年禁爱令，APINK成员尹普美明知故犯，而且关于恋情未告知公司分毫。若非相关媒体遵守行业规则事先告知，否则恋情有可能直接曝光，此事将对APINK的快速发展造成毁灭性地打击。故建议勒令APINK成员尹普美立即处理个人情感问题，恢复单身，不得给团队发展带来隐患。除此之外，公司内部惩罚也不可避免。” 崔代表临走前的态度表明了这份建议说白了就是公司最终的处理结果，齐子默也只能感叹韩国娱乐业竞争的残酷性。 “说说你的想法。” 紧张万分的尹普美被理事大人冷不丁地询问吓得浑身一抖，反应过来的第一瞬间，张口答道：“我…我OPPA是我从小就认识的亲故，彼此很了解！我很珍惜这次相处机会，希望公司能够支持我。” 虽然有些结巴，但最终还是凭着内心的坚持完整地说了出来，说完的那刻尹普美瞬间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可理事大人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让她无所适从了。 “即使退队也在所不惜？” “理事！” 做出反应地是旁观的朴初珑，尹普美已经被吓蒙了，双眼睁地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方。 齐子默面色严肃地伸出手制止了朴初珑。 朴初珑懊恼地闭上了嘴，紧紧抓住尹普美的手想给予她最大的支持。 可这微不足道的安慰在齐子默不留余地地逼问下，只能形同虚设。 尹普美大脑短暂的空白后才有了些许意识，她未想到公司根本不讨价还价，直接硬逼她做出选择。 齐子默木有打扰她的天人交战，目光平静地等着最终答案。 寂静的办公室犹如一个狭小的牢笼，被窗户斜照进来的唯一光束烤着的尹普美感觉浑身燥热，额头手心积汗成珠；空气似乎也停滞一样，有些呼吸不畅；最大的压力还是来自面前这个一言可判自己“生死”的冷酷判官。 尹普美不自然地收紧双拳，长长的指甲险些刻进了手掌里，最后深吸一口气重新睁开眼，她做好了决定。 “理事，我……” “你们其他成员的意思是？” 上天保佑，尹普美侥幸地拖到了齐子默不耐烦的时候，转而询问起朴初珑。 朴初珑小吃惊了一下，不过立即不假思索地回道：“我们一致希望公司能够理解支持普美。” 齐子默听后点点头，稍微思索了片刻，也不再关心尹普美的答案，似乎那并不重要一样。 “公司现在与你们分成是三七。这份照片你支付一百五十万，剩余的七成公司负责，你们可以出去找崔代表了。” “啊？” 朴初珑与尹普美完全没反应过来，几分钟前还在做“生死抉择”，现在仅仅罚点钱就完事了？ 人生的大起大落来的太快了些吧。 齐子默将厚厚的一叠资料稍微整理好，整齐地摆放在桌子右边。起身拿着外套往外走去，目光扫过还在石化的APINK两人组。 “怎么，还想把照片拿回去当纪念？” 尹普美赶忙狂摇着脑袋：“不不不，只是…理事您怎么这么好心…轻易放过我。” “因为我对你们没期望，而崔代表却相反。” 尹普美劫后余生的激动心情因为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打破地一干二净，她愣愣地盯着理事大人离去的身影，虽然她清楚从齐子默的角度出发这是事实，但她就是莫名难过。 尹普美混沌的意识中有些不清楚的片段闪过，她才恍然想起难过的原由，转身想要安慰下自己的好欧尼，却发现身后那位存在感不低的欧尼早已消失不见。 “您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追究普美的事？” 齐子默态度转变地太快，让朴初珑不得不怀疑从头到尾他都在故弄玄虚，达到警告APINK全体成员的目的，因此朴小队从办公室一直狂奔到一楼大厅来追问原由。 “她如果没坚持，结果只有一个，至于结果是什么，我想崔代表很愿意回答你。” 齐子默的话不直接但很清楚，尹普美如果有妥协的倾向，那么崔代表就会直接按照公司的惯用方针解决此事了。 朴初珑凝视着他乌黑深邃的眼眸，似乎未有任何事能打破那里的平静，不知那位圈内出名固执、古板的前辈是否有让拥有这双眼睛的主人出现过平和以外的情绪？比如焦躁、开心或者难过，真期待他情绪异常的样子，如果是为了自己那就更完美了，一定有机会的吧？ “谢谢。” “这话应该换成对不起，对象也应该换成楼上还在等待“噩耗”的崔代表，毕竟他对你们的期待不少。” 第二次听类似的话语，朴初珑的接受能力强了很多，嘴角还溢出了一丝微笑。 “不用特意撇开自己，次数多了会让人起疑。如果是我…我们其他成员私下谈恋爱了，处罚是否一样？” 有位不知名的哲学家说过，女人笨的时候很笨，聪明的时候很聪明。齐子默也没太在意朴初珑的灵光一闪之后还如此直言不讳，反倒是觉得有趣了许多，毕竟自己初衷就未想对牛弹琴。 “她们五个可能是这样，不过你肯定不同。” 理智告诉朴初珑，齐子默说的肯定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但那颗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还是彰显了内心深处的那一丝期待。 “有什么不同？” 朴初珑问完，突然感觉嘴唇有些干，下意识用小舌头舔了下嘴唇。 “不同在于你是队长。” 齐子默此时嘴角微微扯起的弧度在朴初珑眼里异常的可恶。 “队长带头违反公司章程，惩罚力度肯定不一样！她们三七担责，那么队长五五担责，你看怎么样！关于你恋情的照片D社收费应该不只那么点，起码两倍！算下来你一次就要付五百万左右，所以好好活动吧，朴小队！等五百万对你来说是零头时，你就可以让公司无条件支持你恋爱了。” 齐子默用“真挚”的眼神鼓舞着身前与他相差一个头的女孩，身边路过的不知情人员对齐子默如此平易近人的表现纷纷投来了赞赏的目光。 “五百万对我来说，可能永远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朴初珑经过短暂思索后回答道，她用双手将额前凌乱的头发捋到耳后，露出了毛柔柔的精巧小耳。 “但我所爱的男人一定不在乎那五百万，尤其是为了我，您觉得了？” 朴初珑吐字有些轻，但每个字却落地有声地传达到了该听此话的人耳中。 惊愕的表情从齐子默脸上一闪而过，而后又恢复那份冷淡模样。 “那就祝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还有虽然我不在意礼节，但你作为韩国艺人，该有的称呼还是别忘了。” 朴初珑乖巧地双手叠在身前，朝齐子默九十度鞠躬：“理事好。” 齐子默轻皱眉头，随意点点头，举步离开。 弯着腰的朴初珑目光一直注视着他那双铮亮的皮鞋，等齐子默走远方才慢慢竖起身来，俏皮地捂嘴笑了起来，几分钟后陡然想起可怜的尹普美同学还在楼上呢，举起手懊恼地拍拍自己的脑袋，赶忙钻进了刚好到达一楼的电梯. 第九十章 来自星星的齐子默 集训了一天，AOA全体成员浑身疲惫地“爬”回了四室一厅的集体宿舍，在沙发休息了片刻的申队长为了成员们的健康强打起精神吆喝道：“全部起来，排队洗澡，马上回归了，这个时候不能感冒。” “好。” “知道了”。 一声声有气无力的应答，可待话音完全消失不见了也未见有人起身的迹象。 “呀！不听话了是不是？晚上还想不想夜宵了？如果你们能立即去洗澡的话，我可以考虑请你们喝奶茶。COFIOCA的红豆布丁奶茶哦，大杯也是可以商量的哦？” 威逼不成，申小队只能贡献自己的钱包来诱惑这群吃货，这招一般是她最后的大杀器，百试百灵。 可灵丹妙药总有不中用的时候，以千奇百怪的姿势慵懒在沙发上的成员们纷纷沉默以对，平时最听话的忙内澯美算比较有良心，微微睁开眼瞄着自家队长：“欧尼，现在就让我们这样躺着，什么都不换。” 无计可施，申队长死撑着的最后一股气也泄掉了，随后无力向后一倒，不知世事。 “我先去洗吧。” 沙发扶手上一抹曼妙身材的主人缓缓起身，轻轻说道。 随后走进自己的卧室，拿好换洗的衣物进了洗手间。 “噶咋！” 当洗手间的门关上得那刻，成员们都默契地睁开了眼。 “你们有没有发现雪炫这段日子怪怪的，嗯……就是有些……我也说不出来哪儿变了，就是感觉跟以前不同。” “有有有，有几次晚上起来上卫生间，路过阳台经常看见一个白色身影从眼前晃过，就像惊悚片里面那种，我当时本来睡眼朦胧，瞬间被吓醒，后来睁大眼仔细辨认才看清是雪炫。问她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她说想吹吹风。我的天，寒冬腊月！吹风？真是拉风。”西奈以极快语速附和了权珉阿的观点。 “怪不得你这个死丫头有几晚惊叫连连，我还以为你做噩梦了。”与西奈同住一室的朴草娥也插话证实了西奈所言不虚。 “惠晶欧尼，雪炫欧尼遇到什么事了么？你知道一点吗？” 申惠静与金雪炫同住一室，从练习室时期就培养了很好的友情，从练习到共同出道，两人亲密度不用多说。金雪炫也算是个乐观开朗的女孩，有好事会第一时间分享，心情不好也会与亲近之人倾诉，发泄了情绪过不了多久又变成了那个欢快的洒脱女孩。即使有些私密的事情，金雪炫最起码也会与关系最好的申惠静交流，可这次申惠静也一所无知地摇摇头，但她对原由有所察觉，望见自家队长紧锁的眉头，她更加确信了自己的预感。 申知珉觉察到了惠晶试探的眼神，缓缓侧过头，两束目光交织在一起。 申惠静用嘴型无声地吐出一个“齐”，申知珉犹豫了半响，还是缓缓点了点头。得到预料中的答案，申惠静却没有一丝开心，心里愈发沉重起来。 “呀，我NAVER了一下雪炫的症状，那个网友竟然回复说女人每个月都有几天不正常。不正常你妹，你来月经来一个月啊？” 权珉阿晦气地将手机摔在沙发上，刚好抬头瞟见申惠静与申知珉两人的小动作。 “啊！知珉欧尼与惠晶欧尼明明知道，却不告诉我们！我们也很担心雪炫好不好？” 权珉阿的言语让成员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刚才还在眼神互换的两人身上。 申知珉一直不肯开口谈这个问题，是因为雪炫虽然有些异常但没影响团队回归计划，况且这些是私事，金雪炫虽然洒脱不羁，可关乎个人情感问题也不喜多吐露。 但现在再不说出来，会让成员们感觉到区别对待，不仅影响团结，问题严重的话甚至会导致接下来的回归计划出现大偏差，将隐患消灭在摇篮里是作为队长义不容辞的光荣使命。 “雪炫有些异常可能是因为齐理事。” 得到队长示意的申惠静缓缓开口，揭晓了众人想知道的答案。 “OH-MYGOD！” “什么？” “开玩笑的吧？” “那事还没翻篇？都一个多月了！”朴草娥眨着大眼睛，疑惑地问道。 “齐理事不是与少女时代的徐贤前辈在一起了吗？怎么又和雪炫扯上关系了？难道分手了？”权珉阿又捡起之前被遗弃的手机，继续她的NAVER之路。 众人被这个消息震撼到了，一点也没收敛自己的惊叹声。 申知珉没好气地瞪着鬼叫的成员们：“瞎叫什么，你们在参与综艺节目吗？艺能感这么足！你们那点可怜的艺能感留到回归用吧，都消停些。”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从上次烤肉店之后雪炫就没与齐理事见过面了，不过私下有没有电话联系我就不知道了，之后没几天齐理事不就承认恋情了么？” 为了避免成员们再乱联想，申知珉纯粹一口气将自己所知道情况都说了出来。 “啊？我可怜的雪炫欧尼！出师未捷身先死啊！烤肉店那天，我还以为两人有什么苗头呢，毕竟在韩国随手请人吃一百万也找不出几个了。” 朴草娥拽着沙发上的抱枕就往忙内头上捂：“哀嚎个么呀，还把你仅知道的几句古诗词都用上了。雪炫就失个恋，至于你说的那么严重，谁年轻的时候没遇到过几个人渣。我看未必是坏事，说不定那个齐理事就是个品德败坏的花花公子。雪炫早点断了念想也好，失恋嘛，失着失着也就习惯了。” 在团队大姐草娥的眼神攻势下，成员们纷纷点头附和。一轮扫视后，她的目光最终落到专注于手机的权珉阿。 “怎么？有不同意见啊？张那么大嘴！”朴草娥伸出两根手指去捏权珉阿仿佛受到了惊吓而长地老大的嘴唇。 “确实是不同意见，不过不是我，而是首尔大学。喏，自己看！你口中品德败坏的花花公子的最新新闻。” 权珉阿一副出人头地的模样狠狠地将手机塞到朴草娥手中，其他成员也纷纷伸出脑袋将三星大屏手机围了起来，很快她们的嘴型跟上了权珉阿之前的节奏。 新闻标题很简单，《来自星星的齐理事》。 作为《首尔体育报》的新闻头条，拟用与流行相似的关键词来做标题无可厚非，但愿不是标题党。 “相信每个韩国人都不会忘记去年刮遍整个亚洲的都教授风潮，啤酒和炸鸡独占话题榜十周榜首。电视剧毕竟是小说改编，现实中我们根本不会联想出这种人。可最近发生在韩国最高学府一普通课堂上的景象让人不得不相信，小说人物是有原型的。废话不多说，视频先上为敬，看完再听小编慢慢道来。” 报道中的视频是经过首尔体育报重新编辑剪切了，时长五分钟左右，但也能让网友们清楚地了解到发生了什么事以及感受到齐子默授课的独有魅力。 “不要惊讶，不要怀疑，小编用人格担保上述视频是真的。MBC齐理事现在确实是首尔大学名誉教授，不是教授体育是教授正宗的学术知识，而且教授的是精英mba课堂，有一百多位首尔新生作证。本社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致电首尔大学，首尔大副校长亲自答复我们确认此事。关于齐子默的教学资质相关问题上，首尔大学官网上很快做出回应，张贴出了齐子默基本资料以及学术资历。” “2010年毕业于麻省理工学院商学院，同年5月担任其恩师斯隆教授教学助手，半年后开始自主教学MBC运营课程，至14年9月离开美国共教授7期MBA精英课程，共培养将近300位华尔街商业精英。” “看到这里小编都惊呆了好不？齐理事，不，现在应该称作齐教授，满打满算现年二十六岁，竟然有徒孙满天下的感觉。言归正传，我们对比下这位齐教授与电视剧中的都教授可发现两者有诸多共通点。” “有钱有颜有气质。最重要的是两人性格均有些清冷，严格意义来说齐教授有些偏孤傲，不过现在的姑娘不就爱这种性格吗？那么问题来了，齐教授来韩国是否找他的千颂伊呢？而众所周知，前不久齐教授与少女时代徐贤xi的恋情炒地沸沸扬扬，那么徐贤xi是否是千颂伊的原型人物呢？” “啤酒与炸鸡？额，不知道齐理事吃不吃！但是徐贤XI肯定不会吃的，因为那会死人的；职业倒是挺相近的，不过一个是IDOL一个是演员，勉强匹配吧；性格方面，恕小编无能，我没发现一个共通点；至于学识，更是相差甚远，徐贤好歹是东国大学正统毕业生。” “最后小编无奈总结，教授还是那个教授，千颂伊不再是那个二抽。PS：徐贤XI请多多努力，把来自星星的齐教授留在大韩民国，别让他再次飞回宇宙尽头了。” 浏览完整篇精彩报道的AOA众人面面相觑，一时该说些什么。 “虽然认识时就知道这位齐理事是个教授，但那是发生在遥远的美国。这下亲身经历了才感受到那份震撼感，教授啊！精英MBA啊！首尔大学啊！我今年也二十六岁啊！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可怜的手机被暴走的朴草娥同学再次遗弃到沙发空隙中，情绪受到波及的AOA众人并未有人去搭理它。 澯美懂事地伸出手抱住大姐曹娥：“欧尼！没关系，我们也不错啊！去年我们在国内取得不错的成绩，华国与日本也有不少人支持我们！马上不是回归了么，这次回归我们肯定更大发。LIKE_A_CAT，SO_SEXY！Oh_kiss_me_baby_tonight！La_la_la_la_la，la_la_la_la_la！” 澯美说到最后，纯粹HIHG了起来，边唱边跳。 “是啊！欧尼，我们一定大发，让所有男人都魂不守舍。” “对啊，曹娥欧尼！你那么性感，好多男艺人都把你当理想型。” 朴草娥被几个妹妹说地脸有些热，谦虚地说：“哪儿比上你们，特别是惠晶！长腿长胳膊，前凸后翘的！男人都喜欢这样的，还有澯美的撒娇，男人最受不了那个呢。” 惠晶与澯美同时摆手否认道：“我们不性感，人家还是清纯少女呢。欧尼才性感，那双眼睛眨地迷死人了。” 朴草娥笑嘻嘻的脸迅速冷了下来：“搞了半天，你们还是在说我老是不？啊？清纯？还少女？” 朴草娥一个虎扑将澯美和惠晶压在身下挠痒痒，怕痒的两位浑身无力地使劲躲闪着。 “哈哈，我错了！欧尼，我们都性感，我们是性感天使，饶了我吧。” 但认错要警察做什么，朴草娥不但没停手反而加剧了侵略力度，顿时沙发上一片狼藉。在韩国掀起性感旋风的AOA成员在沙发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内战，现场激烈异常，衣衫不整，惊叫连连，气喘吁吁。 “你们在干什么？” 洗浴后的金雪炫穿着舒适的短裤与棉质T恤来到客厅，一双白白的大长腿直直并在沙发前方。它的主人稍微勾着腰，黑直的长发自然垂直在身侧，双手来回揉搓着干毛巾擦拭着。有些宽松的T桖罩不住那完美的曲线，衣领深处的双峰美景让其他成员看去了大半，再加上那张毫无瑕疵的素颜。 即使身为女人，心底也泛起了犯罪的冲动。 “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 金雪炫环视一圈发现没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双猥琐到极点的眼神，遂疑惑地问道。 朴草娥对她轻佻地挑了下眉，还夸张吹了个口哨。 金雪炫这才发现众人眼睛的落脚点，有些惊慌地直起身抓住领口。 权珉阿戏谑地调笑道：“雪炫，发育不错哦！是借助药物还是人力啊？哈哈” 话音刚落，此起彼伏的大笑声紧接而来。 “我们组合谈这个话题不合适吧，就惠晶欧尼大点，其他人，呵呵。” 金雪炫这次扮演气氛终结者很成功，嬉笑的众人低头观察下自己的胸部，立马偃旗息鼓。 “无趣，洗澡去了。” “哼，无聊。” “不知趣。” “人漂亮了不起啊。” 进房间准备换洗的成员依次对金雪炫吐槽，宣泄了一下。 对于成员们幼稚的报复行为，雪炫不予理会，重重地坐了下去。 感觉身下有异物的她伸手掏了下，仅瞄一眼，她便知这是权珉阿的手机，只有那个奇葩女才会用闪耀的宝蓝色。 “珉阿……” 正欲开口呼唤的金雪炫无意中扫到了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名字，待读完整篇报道，整个人初始有些喜悦，而后意识到了什么，又转而有些难过，最后彻底迷茫起来，她就这么出神地抓着手机斜靠着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齐子默，我还有可能成为你的千颂伊吗？”---金雪炫，2015.2月末 第九十一章 送给女孩儿的礼物 “You_know，I_know!I_am_good，I_am_hot，I_am_fresh，I_am_fly.la_la_la，la_la_la_la_la_la_la，la_la_la!” 少女时代的舞后日本归来，激动万分！ 尽情在无人的宿舍狂欢着，随意摇曳的身躯每一处都踩在节点上，与近日强势回归的AOA七人靓丽的舞姿有过之无不及。 “欧尼，晚上有约会也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吧。就这么喜欢这首歌吗？我看你都单曲循环三天了。” 客厅沙发上的正直少女被自家欧尼打断了思绪，只好用她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金孝渊。 “咦？你还没回家啊？这歌节奏感强啊，很适合跳。！动感有活力，性感热辣，我喜欢。年轻就是好啊，AOA去年就开始起势了，这次怕是要起飞了，我们这些老人该退休了。” 金孝渊无厘头地摘下耳机扔到一旁，对着沙发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徐贤摇头笑了笑，将耳机从欧尼身下扯了出来，稍微整理下，摆在身前的茶几上。 “欧尼，AOA是不错，但我们也很好啊！我们还有很多歌迷，今年要出正规五辑，以后还有六辑七辑，还有十周年演唱会，我们还有很多路要走，以后不要说这些丧气话呢。” 金孝渊白了她一眼：“你还真是心宽，这么敢想。按现在的趋势撑到十周年还是可以，其他就难说了！允儿她们可以演戏，泰妍加你们几个可以转型传统歌手，唯独我除了当个舞蹈老师还能做什么？哎！我现在越来越理解西卡，但也同时越来越恨她了！你说我都不着急，她着什么急！等十周年过后再去淘金不行吗？不过说到底怪我，当时我怎么傻了吧唧介绍那个祸害给西卡认识，没那个祸害什么事都不会发生！西卡怎么就这么好骗，要是那个男人真地值得依靠会让她陷入如此困境？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还果真是名言。西卡这个PABO，唱了一辈子的PABO，最傻的却是她自己。” 徐贤听着孝渊欧尼的自言自语也颇为难受，半搂着欧尼的肩膀轻声安慰。 “欧尼，西卡欧尼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应该支持她，西卡欧尼一直是个为了目标坚持到底的人。” “她有个屁想法，大花痴一个！见了漂亮事物就走不动路的家伙，小首饰、小发卡一大堆，你看她什么时候戴过，还不是就因为外观好看买来放着，更别说是漂亮男人。粉丝称她冰山公主，但我们还不知道她吗？前年去美国公演，有幸见到基利曼那晚你还记得不？她兴奋地像个小袋鼠似得，一直围着别人上串下跳的。” 孝渊欧尼的话让徐贤很轻易回忆起那晚的场景，双方是在颁奖礼后台遇见的。通过他人的引荐，少女团队全员得以与这名响彻全球的大演员合影，杰西卡一反常态地主动上前做翻译，还以握手之名抓着人家的手不放，瞧她架势如果不是人家主动告辞，她可能会拖着别人到颁奖礼完全结束。 “好了，欧尼！西卡欧尼终有一天会与我们解开误会的。还有欧尼也别担心以后的出路，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我一定坚持你的，不想当舞蹈老师就干别的呗。” 金孝渊看着徐贤一副认真无比的神经，也知道这孩子当了真，心里感动异常。 作为欧尼，相处八年真的没有为这个忙内做过什么事，反过来都是这个最小的忙内经常帮助她们这些不懂事的欧尼。 金孝渊动情地双手张开抱了抱忙内：“知道了，小啰嗦！先不谈这个了。你不是说你哦妈等你回家吃饭吗？怎么还没走。” 徐贤指了指沙发旁的行礼：“刚玩了会儿手机，正准备出发。” “玩什么？” 金孝渊行动比嘴快了一步，说出来的同时脑袋也凑到徐贤手机屏幕上去了。 金孝渊猝不及防的动作让徐贤慌了神，她赶忙将手机往远离金孝渊的另一边挪，避免被看到。 嘴上还随意诳着人：“没什么，随便看看新闻。你知道吗？嗯……梨花大学新开了一家甜品店，是我们上次去香港那家开的分店，改天再去尝试一下班戟那种柔柔的芒果奶油味。” 一本正经转移话题的徐贤依然淡定如常，如果不是耳朵根处那深深的粉红，你都不知这个小丫头撒谎撒地如此顺溜了。 “你记错了吧？不是梨花大学吧？” 金孝渊将脸上的笑容挤到最大幅度，一副我很好骗，被你带偏了话题的模样。 “是吗？我记错了？那是弘大吗？”徐贤有些不确定地回问道。 “都不是，是首尔大学！”金孝渊十分肯定的语气。 徐贤呼吸有些慌乱了起来，微微侧了下身，用手将右边的头发捋进耳背。 “欧尼，肯定不是首尔大，你记错了，就是梨花大学。” “绝对没有。我看不止甜品店开在首尔大，某些人还想去首尔大，邀请某个教授一起分享一杯甜品呢，一杯哦。” “呵呵，欧尼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金孝渊陡然卸下强挤的微笑：“少装，我都看见了。” 她强制性抢过手机仔细翻阅：“啧啧，齐教授的初恋，看来你运气还不错，遇到个雏儿。不过二十六岁的男人没谈过恋爱，你不担心他有什么隐疾或者性取向上有问题？” “欧尼，说话别这么难听！人家也许是一直忙于事业呢？” 徐贤认为背后诽谤他人有失礼貌，下意识反驳了几句。 “哟，这就护上了！你这次玩真的？” “没有，我只是觉得他很优秀，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很敬佩。” 金孝渊仔细观察下徐贤的表情，没有发现异常，再次质问：“没撒谎？” “我从不撒谎的，欧尼。” “那你刚才不是骗了我。” “我没骗你，我真在看新闻。” 金孝渊发现没有八卦可扒，泄气地重新倒向沙发。双手交叉垫在脑后，双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 “说真的，齐理事这人看起来还蛮靠谱的。如果有想法就早点下手，虽然攻克难度有些大，不过想想跨过难关后的收获那一切也都值得呢。” 徐贤嗔怪地用手轻轻推了孝渊一下。 “别怪我说得那么物质，艺人本来是个特殊职业。从走上这条路开始，我们就注定了与众不同，退下舞台后也回归不了正常人的生活，况且我们已经习惯高价花销，很难再习惯于节俭消费。所以我们找个有经济实力的男人不仅是理所应当的，而且是必须的。” 徐贤点点头，也觉得欧尼说的话有些道理。 “不知他内心怎样，反正我看不透这种大神级人物。就说他外冷的性格，你两还真不是太合适，允儿倒是挺适合这齐理事的，不管你多干的柴，允儿那活泼劲都能给他点燃。对了，说到这儿，允儿与皇太子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很长时间没听她提及过了。” 徐贤也茫然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最近允儿欧尼几乎都在华国那边拍戏，中途与我们汇合三天快马加鞭地开完演唱会又立即回去了。根本没机会和她聊天，更别说聊到这些私事上。” “泰妍生日PARTY她不是要回来么？到时你记得问问就行，我这样嘴比脑快的就不参合了，容易误事。” 徐贤古怪地瘪瘪嘴，又觉得自己这样有些不礼貌立马用手掩饰住，点头附和。 “对了，孝渊欧尼！礼物你买好了么？你看我定制的这条手链怎么样？” 徐贤从包里掏出一个包装非常华丽的礼物盒递到金孝渊面前，可马上想到不能拆开，就速度用手机将样图翻出来给金孝渊观看。 金孝渊认真观看了一下，赞许地点头。 “还不错，设计很有新意，肯定迎合泰妍喜好。哎，想起这个就头疼，我还没准备好呢！那么多年，该送都送过一次了，我也不知道买什么礼物好了！这不，晚上出去约会就是让OPPA帮我出点主意。” 徐贤也愁眉苦脸地歪着脑袋想了会儿，她也是好不容易在网上无意中浏览一家首饰定做网站才解决掉送礼物的难题的，再让她想个点子出来也是难为人。 两人冥思苦想了几分钟还是一无所获，性急的金孝渊恼怒地用双手狠狠抓着头发发泄了一番。 “算了，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直接送礼金得了。” 徐贤被她气急败坏的模样逗笑了，捂着嘴乐呵呵地往后直仰。 金孝渊瞪着“幸灾乐祸”的徐贤，本想出声教训一下。不过脑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阴险”地咧嘴一笑：“忙内，你那位名义上的高大上男友齐理事的礼物也准备好了？” 听了金孝渊的发问，徐贤倏地一愣，有些不解地望着她。 “泰妍欧尼的生日，跟他没关系吧？我们又不是真的。” “你傻啊？生日PARTY又不止我们组合的人参加，SM大部分艺人以及很多其他公司的熟人都会参加，他们知道你们不是真的？还有你几位欧尼的男友来参加PARTY并且都送上礼物，而相对比之下，齐理事不但影不见一个，礼物也不送，你要那些人怎么想？要么八卦说齐理事高傲瞧不起我们这些小艺人，要么传谣称齐理事只是随便玩玩你，不然怎么会你最亲的组合队长过生日却一点表示都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圈子的人脑细胞多发达，一点点小漏洞，他们都可以编造出个情节跌宕起伏的狗血情节。” 对于韩娱圈的八卦能力，徐贤是十分佩服的。 “意思就是齐理事必须来参加PARTY咯？” 徐贤有想过要不要试着邀请下，可脑中马上浮现了齐子默一脸冷淡的古板样，她瞬间丢失了勇气。 “嗯，最起码礼物要送到，但是还是有捷径可以走的。”金孝渊皎洁地对徐贤挑挑眉。 “快说吧，我最亲爱的孝渊欧尼。”徐贤无赖地抱着金孝渊开始撒起娇来。 “好了，撒手！我都喘不过气来了，你这丫头怎么变化如此大，现在撒娇都不带给人准备的。不过忙内你这身材倒是越发丰满了，挤得我一点空隙都没！” 金孝渊边说边猥琐地用两眼在徐贤的上半身如扫码一样上下打望着。 徐贤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两手微微挡在胸前，有些嗔怪地说道:“孝渊欧尼，快说正事好不。” 调戏了可爱的忙内后，孝渊也就开门见山了。 “捷径呢就是你再准备一份儿礼物当做齐理事送的，谁也不会知道内情如何，这样不就解决问题呢。不过我提醒你一下，选的礼物不能太贵也不能太低，而且要符合他的身份。太贵了会让他人认为这齐理事对泰妍有什么想法，太低会让他人觉得他瞧不起泰妍，而且小气。所以这种礼物选择范围很小，你就慢慢琢磨吧。” “啊~~！还有这么多门道啊！就剩那么点时间，我怎么想得出来买什么啊？” 徐贤微微嘟着嘴，这是她烦躁不开心的标志性表情。 金孝渊笑着点了点徐贤手中抓着的手机，示意她只有一个选择。 打电话过去有百分之八十的希望碰一鼻子灰，不对，是百分之九十！ 可不打更不行，徐贤纠结到爆，最终咬咬牙调出齐子默的号码，深呼了一口气，重重地拨了出去。 “嘟嘟嘟！~~” 单调的铃声响了许久，在徐贤准备挂断时电话才被接通。 “说！” 低沉冷淡的声调从电话那端传来，突兀地吓了两人一跳。 “齐，齐理事您好，我是徐贤。”徐贤惊魂未定，说话也有点哆嗦。 “我知道，有事？”一成不变的生硬语气。 “早知道会这样，多说几个字会死啊。”徐贤心里郁闷地想道。 “是这样的。泰妍欧尼生日那天晚上要举办生日PARTY，您看是否有时间来……看看？” “哪天？” 伴着说话声同时传来地还有滴滴滴声，好像在翻查着什么。 “3月9号。”徐贤有些头疼地回答道，好久没遇到不清楚泰妍欧尼生日的人了。 “没时间。” 预料中的答案，徐贤情绪却有些低落。 “嗯……那您看，能否用其他方式参与泰妍欧尼的PARTY？” 直接找人要礼物，徐贤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她采用了聪明人的交流方式，她感觉齐子默应该能听懂。 “很有必要？” 果然，对方好像听懂了。 “是的，您可能不了解我们这个圈子，但确实很有必要。” “我知道了！明晚是否有时间，找个地方碰面，我把礼物给你。” “不能明天白天吗？” “如果你不介意在首尔大学的大阶梯教室等我两个小时的话。” 徐贤眼前一亮，她倒是很愿意去亲身感受下齐子默上课的氛围，可转念一想，他们两现在关系如此尴尬，况且媒体关注热情太高，去了难免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遂打消了念头。 “呵呵，那就明晚吧！您下课了给我打电话好吗，地点约在哪里？” “新罗酒店七点，假如你不介意，也可以一起吃饭” “好的，明晚见。” 那边很利索地挂断了电话，徐贤缓缓地放下耳边的手机。 金孝渊有些不可思议发问道：“他私下也是那种冰冷样？我的天啊，我还以为他表面高冷的劲是为了维护高层人士不可接近的形象呢！没想到人前人后一个样，他之前与你单独相处几次也全程冷冰冰的？” 徐贤心不在焉地点头。 “我错了！我收回之前说的话。这种男人我们还是远远仰望吧，别想着去高攀了。征服这种男人太有难度了，允儿都别想试了。忙内听欧尼的，能与他不联系就别联系！咱可别中了毒，到时受伤可是你啊。”金孝渊语重心长地告诫道。 徐贤依然木楞地点头。 金孝渊见徐贤点头也就放下心，急匆匆冲进房间挎着包赴约去了，一脸愤愤的表情，像是要找几个人分享下这个骇人听闻的事情才可以解愤。 大门关上的回响震醒了发呆中的徐贤，她也站起身背上收拾好的行礼离开了空寂的宿舍。 她在挂断电话的那刻，心思敏捷地觉察到了一点东西，齐子默的语气虽然平淡无奇，但隐约的焦躁还是显露无疑。能让他那种波澜不惊的家伙产生情绪变化，肯定不是小事！ 毕竟齐子默不像她们女人心性，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可能会闹情绪大半天。 “到底是什么事呢？我很好奇呢，齐子默”----徐珠贤2015.3.7日黄昏。 第九十二章 买礼物的齐子默 正如徐贤所想，齐子默是遇到事儿了，但事并不大，至少对于他来说是件微不足道的事儿。那为何会让他产生情绪波动了，那是因为齐子默在美国时，这些下属从来没有如此敷衍过自己。 齐子默忍耐着将策划案看完，才拨了个远洋电话。 “General，查岗呢？我这才到办公室，你就打电话过来了。你放心，我现在就是个标准的上班族。” 电话刚接通，典型的美式招呼就传了过来。 “杰克，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不符合你现在那么轻松的心情。” 杰克一听就知道大BOSS生气了，立马端正了坐姿，正经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去年离开美国之前定下的开拓计划的项目负责人是谁？策划案晚了两个月才交到我手上不说，策划案的内容简直不堪入目，我都不敢相信我们公司的Leader竟然能够交出这么烂的策划摆在我面前，而且之前我要求的东亚四国的针对性策划在哪儿？” 杰克直冒冷汗，这些策划案本应他过目的，但是合作甚久他也习惯性相信这群精英谋划的文案，所以只是随意浏览了一下就转发到齐子默的邮箱，以往齐子默那里的策划案过关率很高，也没出现过太大差错，却未想这次出了这么大纰漏。 “戴维.莱恩。前段时间他在负责谷歌一个新项目，所以可能分了心！” 齐子默在脑中搜索了一下，有些印象。 “你是说那个喜欢黑人RAP的家伙？还喜欢泡夜店？” 杰克突然有些讨厌齐子默的好记性了。 “戴维的爱好还比较正常，这次他出了错，我会跟他沟通的。” “公司内部管理是你的事儿，我要的是结果。已经拖了两个月，不能再拖了！后天晚上开高层会议时，我希望我的邮箱里躺着一份儿让我满意的策划案！否则让那个戴维去夜店唱黑人RAP吧。” 杰克本想还说点什么让齐子默消消气，可直接掐断的电话让他无从开口。 憋着闷气的杰克打开了齐子默所说的那份策划案仔细查看起来，看完闷气更盛。 他拔起座机直接拨通下属电话就是一顿吼：“戴维，带着你的大脑给我滚上来。如果你告诉我你还在某个小妞的肚子上，你TM就不用来了。” 齐子默完善其他工作后，习惯性关闭电脑，但蓦然想起徐贤所说之事，他有些犯了难。 主要是他没有经验，给齐子馨倒是买过一两次礼物，但基本都是毛绒玩具，还有一只宠物狗，然后再领着小不点去吃顿好吃的，齐子馨也就很满足了。再说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儿，齐子馨当时还只是一个上小学的丫头呢。 二三十的女性喜欢什么，齐子默一筹莫展。 随手在电脑搜索一下适合韩国女生的生日礼物，最佳答案是香水、玫瑰、KISS。 齐子默有些不解地皱了眉头，这是什么传统，这些礼物都有些暧昧了吧。 直接淘汰这个答案往下翻，首饰。齐子默稍一停顿又淘汰了，理由是他不会选。接下来的各种答案都无法让他满意，最终依然毫无头绪。 19点55分，应该还来得及，齐子默思索了下，穿着外套出门，朝商业区行进。 商业街依然人头攒动，各种吆喝、尖叫声参合在一起，再加上炫彩的灯光以及震耳欲聋的音响声，将夜幕下人们紧张的情绪全部释放了出来。齐子默还能依稀从人流中听见激情的普通话对白，看来华国人的脚印确实踏遍了全世界的商业区。 商家们将镇店之宝都摆放在橱柜里吸引眼球，顾客们纷纷因为橱柜里商品的精美而进入店里一探究竟。但对于齐子默这种人来说，橱柜的意义仅在于掌握这个店所卖商品的种类范围，他顺着人流匆匆扫了街道两边的橱柜后发现除了卖衣服的也就卖鞋的，于是迈步走进身边一座大厦，在指示牌处找到可能销售他所需物品的店铺所在楼层后，直接乘手扶电梯来到目的地，在门店前扫了一眼店里情况，而后瞧见众多女生结伴从店里出来，遂确认这店应该能买到送人的礼物。 “欢迎来到缘分精品店，请问顾客有什么需要？” 齐子默步入店里片刻，就有一位穿着粉红色制服的女性工作人员，上前来为他提供服务。 对方的专业让齐子默很顺心：“嗯，我想买份儿礼物送人，对方是个女孩儿！可你们韩国传统礼物不太合适，你有什么推荐吗？” 工作人员作为接待人员也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齐子默走进店里她第一反应就感觉这个人是来为某个后辈女生买礼物，现在听他所说传统三件套香水、玫瑰、KISS不合适，她便认定收礼的人是个没成年的小女生。 搞明白了这些，这位女性工作人员扬起了一个很可爱的笑容：“先生，您这样的顾客我接待过不少。很少为女性买礼物吧？给女孩买礼物有很多讲究的，请问先生与收礼物的那位小姐关系如何？” “一般吧。” 齐子默斟酌了下回答说，确实很一般，齐子默只见过金泰妍三次，通过两次电话。 “哦！”工作人员了然的点点头。 “既然这样，您就不用太花心思在独特或者定制礼物上了。您看下这些吧，女孩对这些礼品都不会产生抗拒情绪，即使不是她们最喜欢的也不会讨厌，所以至少不会送错。” 工作人员将他领到一排五颜六色的货架旁，齐子默依次望过去，都是些很可爱的商品。 HELLO_KITTY、叮当猫、泰迪熊的毛绒公仔、拖鞋，还有设计很小巧的相框、玻璃制品。齐子默蹲下身拿起了一个巧克力色的音乐盒，一个一身白衣的男生端坐在钢琴旁轻声弹奏，穿着白裙的女生犹如一名优雅的公主踮着脚尖在钢琴盖上轻盈地旋转。 “先生，您眼光真好！这个盒子是日本名创优品三宅顺的最新作品，作为合作方让我们帮忙试探市场反应，不过由于价格昂贵我们也仅进了一个样品摆在这里，有很多女生都表现对这个音乐盒的喜爱，但也因为价格问题只能无奈放弃了。 “意思是说全韩国目前就只有一个？” 齐子默微微诧异，没想到这么幸运。 “是的，我拿我们店声誉保证，我们是名创优品在韩国唯一合作商。” “那好，这个我要了！不过送一个音乐盒会不会太单调了？作为韩国女生你有什么建议吗？” 齐子默觉得礼物有点单薄，既然做了就做好，遂又咨询了专业的工作人员。 “按理说这个音乐盒包装精美点对普通女生就足够了，但礼物不嫌多，如果再搭配一点风格相似的礼物那就再好不过呢。” “好，那就请帮忙再选一个吧！嗯，选质量最好那种，我不希望因为一件礼物留下不好的印象。” 齐子默在生意场上难于对付是因为无欲则刚，而生活中的他常常为了某些心里所坚持的小顽固而暴露自身一些“小缺点”。 工作人员闻声一笑：“我们的商品都没问题，但还是有个别差异。既然先生您有这个要求，那我就帮您选择最好的。” 女工作人员走到货柜转角，垫着脚从货架第三层取下一个长长的盒子递给齐子默。 “先生您看这个怎么样，质量上层。是美国本土手工出品，在西方很流行，这是家族全套，人物、宠物、服饰齐全，而且有剪切工具，可自行设计。” 盒子里的东西确实种类繁多，数量充足。 不过…… “这不是小女孩玩的么？” “先生，这你有所不知了！美国人普遍早熟，所以他们设计的玩具或者动画片都是老少皆宜的，这个送给稍微大点的女孩儿也是没问题的。您看这还有心型空格刚好可以放下音乐盒，真是绝配呢，看来上天都让您这么搭配了。” 齐子默也无法再怀疑什么，掏出卡与工作人员一起去收银台结账。 “欢迎先生下次光临，您慢走。” 一身黑衣的齐子默单手提着长条的粉红盒子穿梭在人群中，这样怪异的景象片刻消失在夜幕的尽头中。 第九十三章 小故事 经过六个小时良好睡眠的齐子默精神抖擞地出现在书香气十足的生机校园中，踩着响铃步入了可以容纳两百多人的阶梯教室。 可拥挤不堪的教室通道让齐子默有瞬间的晃神，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教室，重新走到门前确认了下才迈向教室。 本有些吵杂的教室自从齐子默的身影出现后便沉静了下来，学生们都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待看见老师惊讶举措时，均不禁哄笑起来，好多女生还不停地叫着“可爱死了”，“萌死了”之类的话。 齐子默习惯性伸手去摸下自己的领带节。 “我没走错教室，所以代表着这里有一半以上的学生走错了教室，请这部分学生一分钟之内离开去往你们该去的地方。” 这话一出，场面顿时尴尬起来，这些学生慕名而来还没一睹庐山真面目就被下了逐客令，别的大学老师生怕学生不来上课，他倒好还把学生往外赶，凑热闹的学生们大失所望，纷纷抱怨起来。 “齐教授，我们听闻您讲课有独特的魅力，只是想见识一下，您这样赶我们出去不好吧。”一位梳着小辫子的男生作为代表站了出来。 “大学校园有旁听、蹭听，作为老师我很鼓励这种行为，好学上进是老师最欣赏的品质之一。可有个前提就是不打扰课堂正常教学而且是抱着学习的目的前来旁听，那么请问这位同学你的笔、教材、笔记本之类有关帮助你深刻理解的学习工具在哪里？如果你是一位不需要工具则可以充分领悟的天之骄子，那么不好意思我更没什么能力可以教授你，请你另请高明。” 那名小辫子男生被说地哑口无言，恼怒到满脸通红，又找不到什么语言反驳，想再呛两声找回面子可触碰到齐子默平淡的眼神，却莫名地感到害怕。最后还是不甘地站起身准备离开让他狼狈不堪的地方，其他类似的学生也逐一模仿。 “都坐下吧，年轻有犯错的资本，但次数肯定不多，学会珍惜机会。你们这个年龄不是需要关爱而是需要警戒。我能理解你们国度对娱乐、焦点、英雄式人物的追崇，可不支持你们过度投入精力与其中，没有意义。不管对你自己还是你所追崇的人物，过度追崇只会让虚荣心膨胀，虚荣与自我是两个不可调和的存在，没有自我便没有本色灵魂，你便发现你所追崇的理由消失不见。” “说到本质，人为什么会追崇，因为她们羡慕。羡慕他人身上有她们自身却不存在的东西，而不是人本身，这就是与普通情感例如亲情、友情、爱情本质的区别。她们会因为外界因素改变而将追崇转移到另外的事物上，时间、心理成熟程度、见识程度都会改变人们的喜好，喜好的改变也就意味着追崇焦点的改变，所以对持续短暂以及无实际意义的事情投入整个人百分五十以上的精力是件非常不值得推崇的。但不能否定人们对美好事物的向往之心，与其长时间羡慕、仰望，不如自己踏出改变的步伐，重塑自我的成就感可不是偶像对你甜美一笑能够相比的。坚持下去的结果就是你回忆过往时发现20岁时所追崇的东西，自己40岁时却不知不觉拥有了，实现的成就感会让此时40岁欣慰满足的同时动力十足地去追逐你40岁所追崇的事物，这时你所做的事情再也不是追星、追崇可以概括了，它应该定义为实现梦想。由此，请同学们将所追崇的偶像从心底转换一个身份，将其当做为榜样，我相信这一点小小的改变，假如你们彻底能够理解，那么此举对你们意义非凡。” 一大段长话讲完，齐子默停了下来，休息下喉咙，同时也给了学生们一个缓冲的时间。 同学们有些肢体动作有些呆愣，但明亮的眼睛代表他们大脑在快速地滚动着。断断续续地回味着齐教授刚才所讲授的语句，似懂非懂。 片刻后，几位恍然大悟的同学满脸激动地拍起了掌，陆续其他学生也跟着一起鼓掌，最后整个教室鼓掌的节奏合拍在了一起。 待齐子默压手示意停止时，有些同学已经拍地双手通红。 “跟风的同学一起拍什么手？如此没主见怎么对得起你们韩国精英的傲气？你如果将实际反对意见发表出来，我会更喜欢一些。但是现在没时间给你们这个展示机会了，自己另寻时机吧。下面我们回到课堂，上节课主题是我们与商业运营触手可及，这节课主题依然不变，但会换个切入点。” 齐子默打算由此开始计划中的教学，可一只迟迟不肯放下的手打断了他的思路。 “抱歉，齐教授。但我心里有个疑问必须现在问你，不然以后机会渺茫。我能理解你刚才讲诉那一大段话的意义所在，我也很赞同。但我好奇地是您女朋友是位明星，而您那番言论似乎有些触犯了她的利益，不知您是什么心态？您可以从情感或者理性方面回答，哪方面我都可以接受。” 这名被齐子默批准发言的女生留着清爽的小短发，显得很干练以及有生气。 “上次那位徐贤的铁杆粉丝今天来了吗？请站起来配合一下。” 齐子默没有马上回答反而说了一句看似不相关的话。 那名粉丝还真在，这次坐得很靠前，陡然站起来，全教室都能看见他高高的身影。 “这名同学，作为徐贤的铁杆粉丝你应该算比较了解她的事情吧？” 这名同学立即点了头：“除了您，其他我们基本都知道。” “哈哈” “jinjia” “逗死我了” 齐子默也忍不住微微扬了扬嘴角。 “徐贤缺点多么？” 齐子默的发问难住了男生，心想：“我清楚那么多事，你什么都不问，偏偏问我不想知道的。” 男生支吾了一下：“您应该比我清楚。” “笑死我了。” “哈哈，这哥们真逗。” “不行了，徐贤粉丝真是和她一样，一本正经地卖萌。” 齐子默伸出食指揉了揉眉心，叹气再次问道：“那我换个问题，徐贤自黑过自己什么？” 男生思索了一下，觉得这个问题可以回答。 “固执啊、呆板啊、不懂变通，还有……”男生抬头瞟了一眼齐子默。 “还有有些讨厌与男生交往。” 齐子默脸上并没有出现男生所预料的表情，而是脸色不变地继续追问：“那你认为这些是缺点吗？有没有侵犯到她作为一个偶像明星的利益？” 话音未落，男生摇头否认道：“当然不是，我们都并不觉得那是缺点！我们反而因为这些更喜欢她。至于利益，有一定损坏吧？毕竟徐贤欧尼是个IDOL，IDOL需要圆滑、善于人际交往这样更利于她事业的拓展。” “她出道不短了，改变过么？” “细节有点改变，活泼了些！但本质是没变的，依旧是出道时期的本心。” 齐子默满意地点头，让男生坐下，然后转向之前提问的干练女生。 “这个答案你能接受？” 女生满脸微笑地回答：“非常满意，谢谢齐教授。” “OK，继续我们的课程。新的切入点与超市相比更加普遍，更加渗透到我们身边，那就是你们所处可见的广告。手机、电脑、电视只要是信息载体的工具上均有广告的身影……” “以上提到的种种只是广告运营的一小部分技巧，还有落大的区域等待你们继续专研，希望你们抱着好奇的态度去自我发现。还有五分钟，老规矩，提问时间。” 在齐子默特意加快进度的情况下，终于用五十分钟讲完了本应要花一个半小时的课程。 “教授，明天是金泰妍的生日，听说晚上SM会给她举行PARTY，您会去吗？” 可能是授课气氛非常融洽，让这名女同学忘了课程开始前齐子默庄严的一面，于是随心所欲地问出来这种明显不符合齐教授要求的问题。 齐子默将合上的书籍整齐地摆在一边，从讲台走了下来，伸手示意同学坐下。 “既然你们认为提问时间可有可无，那我就换个方式。” “教授，别啊！我们错了，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一定珍惜。”不少学生开始求饶道。 可齐子默不为所动：“机会除了珍惜，还要记得争取。我主意已定，这算一个教训。但不代表惩罚，也许这个形式更适合你们，最近发生了件小事让我觉察到这个故事可能对你们有所帮助。” 待学生们集中注意力时，齐子默缓缓开口讲诉起来。 “我有个朋友，家境优越。从小按照长辈安排的道路慢慢成长，最终大学顺利毕业后进入部队成为一个正科级干部，他每天的工作除了早上准时起床去办公室打卡就是在下班前五分钟在军检报告上签上自己姓名也就没事了。” “他就这样一尘不变地生活了三年。那时智能手机开始兴起，他无意中发现了一款手机游戏，由于缺少精神寄托很快就沉迷进了那款游戏。时间、金钱充足的情况下，他很容易成为那个游戏里面数一数二的人物，他拥有了从来没有的成就感。有一次，他组队去做一个日常任务，那天他熟悉的朋友刚好有事，只好组了个外人一起打怪。那个任务有个规则就是要自己花金钱去招怪物，打死就会有装备爆出来。那么默认的规则就是谁招的怪，爆的装备归谁。但最后组的那个外人却莫名地捡了本该属于我朋友的装备，而且是一件极品装备。还没等那个外人解释，我朋友的跟班就开始打字骂起来了，指责这个外人是个强盗垃圾。随即这个外人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不好的事，赶紧想将自己所捡的东西物归原主，可交易规则不允许私人交易贵重物品，这就是说那件极品装备不能归还给本人。这下我朋友的游戏跟班骂地更难听，但除了骂其他什么都做不了，遂骂了半小时后也逐渐散了！这中途那个外人除了说对不起外，就是问怎么才能解决这个问题，有人就给他出主意让他到游戏里的交易中介里卖了钱之后再还给我朋友，那个外人说了一句“好，我卖了就还你”就再也不见踪影。我朋友其实只是开始有些生气，后来也就不在乎了，那个外人所说的事他是根本没指望的。不要觉得那个所谓极品装备不重要，那件东西可以卖三百多万韩元。” “wow!” 不敢相信的惊叹声从学生们口中传出。 “第二天没见那个外人，第三天也是。渐渐地，我朋友也就忘了这件事。大概三个月后，我朋友在野外晃荡杀杀小怪，就看着一个人一直尾随着他。他开始以为这人是来杀他的，他查看了下那个人的装备，发现跟自己不是一个等级的，自己根本可以直接秒杀他，所以很莫名其妙。更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尾随着他的人趁他站立不动的时候请求与他交易，我朋友一想就认为这个人是来找他要装备的。所以也就将自己包里三件他根本用不着的装备放进交易框中点了确认，但对方迟迟没点确定，在我朋友猜想对方是否觉得不够时，对方在交易框里填进了1亿多游戏币请求交易，虽说当时游戏币缩水也值三百万韩元。我朋友一头雾水地点开了对话框发了个问号。片刻对方回了个问号：“点确定啊！我还你钱。大哥，你不记得我了吗？就是几个月前不小心抢你东西那个新人法师。” 模糊的印象在我朋友脑中浮现。 “是你啊！那个东西你卖出去了？” “第三天就卖出去了，可我记不全你的名字，只能一边玩一边找你！可运气不好，从来再没遇到过你。还好今天遇到你，不然我还要每天花一小时来找你。” “怎么？你不玩了么？” “是啊，马上大三了，家里出了些情况！需要我挣钱了，我不能再玩了！我这一个月每天晚上休息时来玩一个小时就是为了找到你！” “家里困难，这些游戏币可以换不少现金，你为什么不拿去换？虽然不多，但可以缓缓。” “大哥，我这么做了你还能跟我这么好好说话吗？你瞧不起我，我更瞧不起自己。还没社会我就做出这种事，那进入社会了我会变成怎样的人渣啊！” 这是我朋友与这位大三学生的最后一句对话，他们也许这辈子不会再见面。但这名学生的事情，我朋友记得很清楚，那晚也是我朋友最后一次玩那个游戏。 “隔天，想了一夜的他写了封辞呈递给长官，然后回家说服了自己父亲重新进入了部队。但这次他进的是军医院，现在的他在华国数一数二的的军区医院工作，是华国脑瘤临床专家组的组长。” “我的故事讲完了，真假无妨。重要的是你们怎么想？” “教授，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诚信的重要性，诚信不仅是我们工作生活所必须的品质，更重要是我们个人的诚信，诚于天地，无愧于心。” “说得好。” 其他同学也鼓掌赞同。 “这位同学的言论很符合普遍价值观，但这个故事的主角是我朋友。重点当然在我朋友身上，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在迷茫、堕落、远离本心时或者变得不认识自己时，去试着接触下这个世界最本质的美好，它会告诉你们活着最有意义的事情是什么！” “还有一件事，说出来男同学肯定可以理解地更为透彻。我的那位朋友娶了一位倾国倾城享誉国际的美人艺术家，并且是倒追的。好了，下课。” 齐子默挥挥衣袖离开了，身后留下了二百来位男同胞嫉妒地咆哮声。 第九十四章 新罗酒店的再会(1) 同样的靠窗位置，齐子默倚在软卧单人沙发上，透过明亮的落地窗欣赏着韩国的第一场春雨。 这场春雨来得有些突兀，没有任何预兆地倾洒在大地上，有点冷却感受不到一丝丝寒气。雨势微小，如雾气一样散布在空气中，缓缓飘落。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被春雨洗刷了心灵的齐子默轻嗅到了一抹清新气息，偏头便见一位身着白色蕾丝长裙的雨精灵俏丽站立在他的面前，乌黑的秀发被她捋在一侧，右半边无暇的脸蛋与精巧的耳朵都毫无遮掩地呈现了出来，再加上那微微咬住的完美红唇，齐子默也不禁感叹造物主的神斧天工。 徐贤本来算着时间前来赴约，可不曾估算到下雨，途中耽误了会儿，晚到了几分钟。 顶着雨丝匆忙赶到酒店餐厅，瞧见齐子默不急不躁地望着窗外便也放下心，还木楞地站在原地欣赏了一会儿他的肃静背影。 她发现自己很喜欢看齐子默的背影，总感觉躲在那抹背影后面会很安全，很宁静。 在服务员的再次出声提醒下，徐贤才不好意思地收起了目光，迈步接近齐子默。 齐子默听觉似乎很明锐，刚一站定他便发现了！ 与以往有所不同的是，徐贤第一次能看清他眼里的情绪，很光泽很有神采。 本打算打招呼顺便道歉的徐贤发现齐子默的目光不断游离在自己的脸上，她难为情地微微侧了下身子，可对方却未收敛，她仍能感受到一道炙热的目光从自己的额头转移到右侧的脸庞、耳朵，最后定格在自己的嘴唇上。 徐贤害羞地轻轻合着双唇，用右手捋着完好无损的头发，眼眸低垂。 这时齐子默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动作，他竟然朝徐贤脸庞伸出了右手。 “他是要摸我脸？” 徐贤被齐子默如此逾越的动作整蒙了，身体也不听反应似得，傻傻地愣着。 “他要是摸我脸，我肯定会在小本子给他一个流氓的评价。” 天人交战的徐贤认命地闭了眼，可等了半天触碰却未如期而至。 “难道他还在欣赏我的脸？有这么好看吗，让他这么痴迷？以前没发现啊，哼，色家伙。”徐贤慌张的心情中迅速挤进了一股名叫窃喜的莫名情绪。 “徐贤XI？ARE_YOU_OK？” 徐贤徐徐睁开眼眸，一眼就瞧见了放在离自己脸颊很近的齐子默右手。 只是……，只是那只手上还有张干净的纸巾。 “徐贤XI？你额前有些雨珠，用纸巾擦擦吧。” “啊！啊~~~谢谢，康忙哈密大。” 徐贤恍然醒悟过来，眼疾手快地夺过纸巾倾身简单擦拭了起来，她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白净耳垂热得发烫。 整理完仪表的徐贤调整情绪后终于入座，在齐子默的眼神示意下开始点餐。 “烤韩牛里脊，松子粥。” “牛排，7分熟。” 前者是徐贤点的，后面是齐子默点的。 “先生需要喝点什么？” “你要喝红酒吗？” 齐子默转问对面的徐贤，徐贤今天没有开车本有些意动但不想给齐子默留下个好酒的印象也就摇了摇头。 “不了，给我一杯饮用水就好。” “好的，先生女士请稍等。” 随着服务员的离开，餐桌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徐贤因为之前的“出丑”有些不敢面对齐子默，左摸摸自己的衣服，右扯扯自己的裙子，一副自己很忙的样子。 齐子默也很知趣地不打扰，又转头望向窗外。 “窗外有什么好看的，假正经！以为我没看见你痴痴望我半天？现在还装，不中用了。”徐贤鼻梁轻皱，嘴唇向上一嘟，典型的徐氏轻蔑表情包。 “你表情比想象中丰富。” 齐子默前一刻还望着窗外，后一刻就直直与徐贤对视着。 “啊，木有！总比某些表情单调如一的好多了。”齐子默闻声一笑，不争不辩。 徐贤的目光在齐子默两侧扫视，却什么相似物件都没发现。 “礼物呢？别说你还没买。” “车里，有些太显眼。” 随即齐子默又说道：“你今天似乎有些太活跃了，不觉得吗？” “没有，本来就这样。” 徐贤没让齐子默来得及回应便又呛声：“还是说超越你的承受范围？” 明显此时的徐贤有些不正常，但应该不是大问题，齐子默也不深问，就当小孩子闹情绪呢。 美食的及时到来挽救了僵持的场面，齐子默一言不发地默默进食，徐贤也将莫名的怨气发泄在美食上，她有些后悔没点牛筋，那个嚼劲大，可以多嚼一会儿。 至于为什么要多嚼一会儿，徐贤也不知道！她只想咬点东西，这样仿佛可以把人咬疼，发泄自己心里的郁气。 可能由于男女天生的生理差异，在徐贤的吃了三分之一不到时，齐子默已经就餐完毕，用纸巾擦了嘴后便单手握着圆柱形透明水杯慢慢品着。 徐贤咀嚼食物的力度更加大了：“这家伙情商怎么这么低了？吃慢点会死么？” 接下来齐子默的一句话彻底让徐贤连郁闷的力气都没了。 “你慢慢吃就好，我今晚有时间。” 徐贤抬起微倾的上半身，僵硬一笑。 “你今天心情很好？” 齐子默诧异地望了她一眼，回应他的是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齐子默嘴角一扬，那左侧的小酒窝再次在徐贤的眼前沦陷进去。 “下雨了。” 齐子默神情很轻松、惬意。 雨滴绵绵不断，淅淅沥沥，随风飘落在六彩玻璃上，从未仔细欣赏过雨景的徐贤被熟悉却又陌生的“珠帘”吸引住了心神，她好像理解了齐子默的惬意从何哪儿，连她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没有多余语言的赘述，仅凭感觉，她读懂了一桌之隔的深沉男人，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间。 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在体内四处乱串，唯有低头就餐掩饰。 “再来点甜品？听服务员介绍好像是酒店特色？” 好不容易咽下一大碗松子粥的徐贤刚松了口气，就被齐子默的话惊住了，慌忙摆手拒绝着。 齐子默按铃示意结账，片刻有个身穿黑制服，明显不是服务员的负责人走了过来。 “MR_Qi，账单不用结算了，算是我对您的一点小报答(英语)” 齐子默抬头辨认了一下，好像不是熟识之人。 “你是（英语）？” 黑制服的男子没有觉得尴尬，温和一笑。 “齐先生还记得半年前您才到韩国那晚吗？我是那个门卫(英语)。” 齐子默很快回忆起那名英语非常不错的门卫生，毕竟当时此人观察以及交流能力给他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相貌确实很像，但精神面貌发生天翻地覆地的变化。 徐贤睁着两只大眼睛不断打量着两人，毛绒绒的小耳朵一动一动地想搞清这两人在谈论些什么。 “我记起来了，说韩语就好。你现在是？” 齐子默指了指黑制服男子胸前的铭牌，职称还不低。 “呵呵，多亏齐先生的指点，现在才有机会出任客户接待。我也帮不了您其他事情，只能请您一次表示感谢。” “不用这么想，你自己做好了准备！我仅仅随口一言而已，其他全部还是靠你自己。加油吧，基础打好了，客户经理就离你不远了。这顿饭我还是自己付，等你当上客户经理再来邀请我吧。有纸和笔吗？” 黑制服男子好像有难言之隐，虚张了两下嘴，最后还是忍了下来，从西装上衣口袋取下笔纸递给齐子默。 “你不会卖给记者吧？” 齐子默将记录号码的纸条递回给男子。 徐贤抿嘴轻笑，男子有些尴尬挠挠头：“齐先生，你说笑了。” “好了，不耽误你时间了！再见。” 齐子默收回信用卡，等徐贤起身后与男子告辞。 第九十五章 新罗酒店的再会（2） 在门口，齐子默接过酒店工作人员送过来的伞，撑开后对着屋檐下的徐贤说道:“车子在外面，我应该不至于被人讨厌到不愿共撑一把伞的程度。” “这人就不会好好说话吗？明明邀请人的话被他生生说地强迫感十足。” 徐贤心里腹诽着，但身体还是乖乖地踏进了大伞所笼罩的空间里。 两人沿着酒店的圆形花坛慢吞吞地踱步前进，雨珠滴落在地上散成水粒洒在徐贤白嫩的小脚上，凉凉的、滑滑的。 “你似乎不认识刚才那位先生。”徐贤打破了两人安静的相处氛围。 “嗯，今天第二次见。” “那为什么你还给他号码，你不是那种好结交的人。” 齐子默停下脚步，侧身正对徐贤。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独来独往还是独裁者？” 徐贤的大心脏此时发挥了作用，不甘示弱地与齐子默对视着。 “没有这么夸张，但你确实有些孤傲。” “这会妨碍我两之间的合作吗？” “嗯……影响不大。” “那与你何干？” “你……” 徐贤被呛地不知道怎么回话了，紧咬着嘴唇瞪着齐子默。 “想明天上头条的话就继续站着好了。” 徐贤四下观望了下，确实有几个人在偷瞄这边，于是急忙转身跟上齐子默的步伐朝外走去。 “他很感激你的样子？你帮助过他什么吗？” “你应该二十五岁了吧？好奇心还这么重？” 齐子默语调很平淡，但徐贤却听出了他话里嗤笑的味道。 “我只是觉得两个人都不说话很奇怪。” “那我已经奇怪二十几年了，毕竟我孤傲嘛，顽固小姐。” 明显带有讥笑意味的言语，徐贤不觉得难受反而很顺畅，最起码有主观回应了。 “好吧，我好奇行了吧。” “去年十月份，才到韩国的第一晚……”齐子默放缓了步伐，将那个小故事讲诉给好奇宝宝听。 “也就是说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叫什么？你当初是怎么确定他有这个潜力的？”徐贤听完故事两只亮晶晶的大眼睛更加明亮，清澈动人。 “经验、还有他眼神里的不甘。” “什么经验，说具体点。” 好学的徐贤有些激动，两只手抓着齐子默举着伞的左手臂，期待满满的模样。 “你煎鸡蛋的时候是怎么确定它熟了？你应该煎过鸡蛋吧?” 徐贤相当不待见齐子默那种轻飘飘的语气，特别瞧不起自己的样子。 “我当然煎过，而且煎地很好。这有什么好确定的？经验多了就……”说到一半徐贤也理解他的意思了。 “眼神呢？难道你还能看穿人在想什么？” “巫师可以，我不行。只是那种眼神我很熟悉而已，硅谷最常见的不是科技公司，而是抱有野望的开发师。那个电话对他来说不是一顿饭，而是一根火柴，野心会促使他点燃自己的。” 话音刚落，两人身后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本声，徐贤转头便看见酒店里那位黑制服男子冒着雨火急火燎地追赶上来，冲到两人身前时，头发已经完全湿透了，气喘吁吁地微弯着腰喘气。 徐贤捂着小嘴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要不是全程她与齐子默待在一起，她绝对会认为齐子默余光偷偷察觉到此男子追来才会说之前的那句话。 “齐先生……”男子抬头尊敬叫了齐子默一声。 “升官了？这么快就来请我吃饭，伞都不打？” 徐贤没好气地白了齐子默一眼，人家还在淋雨。他倒好，一脸轻松说着风凉话。徐贤倒是想把伞往前挪挪给男子稍微挡挡，可伞在齐子默手里她也只能作罢。 “齐先生，这顿饭您可能还要等很久。韩国职场与美国职场情况不一样，我能凭借能力做个好底层工作人员，可想拥有权力，能力反而不再重要了。” “所以你追出来是?” “齐先生，我叫南天一，我想恳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这位叫做南天一的男子并拢双腿，很规整地给齐子默鞠了个九十度躬。 “为什么要给你一个机会？” 齐子默似乎并未受对方诚恳态度的影响，职场式标准问句脱口而出。 “我有野心，我想接触外面的世界。” 齐子默淡淡一笑：“你这么确定我可以让你走出去？不担心我让你做些黑白边缘的事情么？再说当助理做些杂事你也愿意？” 男子有些挣扎，半响没有答复。 雨似乎变大了，“珠帘”越来越密。 “您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不会允许别人对您失望的。我听从您的安排，您比我更了解我成长需要什么” 男子眼神有意无意地在徐贤身上停留了一下。 “你独身一人？” 男子一愣，摇摇头。 “家里还有哦妈一人，我没有女朋友。如果有需要，我五年内不会考虑婚姻。” “你母亲会同意你辞掉这个稳定工作？” “我哦妈是个普通的乡下妇女，但她望子成龙。” 男子提到母亲时，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坚定。 齐子默了然点头：“你欠我那顿饭我可能真吃不上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愿意呗？” 徐贤有些意外齐子默冰冷态度。 “人家明明诚意十足，而且赌上自己的未来就是为了跟随你打拼，你这么大能力又不是安排不了！干嘛这么小气？果然商人都一样，自私自利。” 齐子默一句话让徐贤对他的评价减少了五个红薯。 南天一刚开始也没领会到齐子默的意思，整个人有些蒙，片刻想通后便狂喜起来。 “谢谢，齐先生。” 南天一有些不知所措，伸出双手想握齐子默的手表示感谢，但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双手湿漉漉的，所以在半途中停住了。 他最终还是与齐子默握手了，齐子默主动将右手伸过来与他狠狠地握了握。 “回去吧，健康的你才能做事情，陪伴你母亲一周后再来找我。” 南天一点头示意后，转身离去。 走了两步再次返回，陡然双膝着地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将双手放在头前，然后对着齐子默行了个大礼。 徐贤慌张地让到侧方，然后才前去扶他。可南天一依然固执地伏在地上，徐贤满含怨气地转过头瞪着齐子默，示意他上来规劝。 齐子默也没有墨迹，直接走上前来扶起南天一。 “这种报恩方式没用，你把事情做好就是最好的报恩方式。” 南天一心领神会，这次很果断地离开了。 直到上车，徐贤再也没搭理过身边的男人。 坐在副驾驶的她粗暴地将安全带拉出来系上后，便脸朝窗外一动不动。齐子默看着她类似小女孩的幼稚行为有些好笑，也没再逗弄她，安静地驾驶着车。 一个红灯处，徐贤微张着嘴转过身斜盯着齐子默。 “看什么？” 齐子默知道自己必须说点什么，不然这孩子肯定更加憋屈。 “我只是检查你安全带系好没！” 徐贤强词夺理道，齐子默了然地点点头，像个乖宝宝似得。 “你怎么能让南天一XI给你行大礼呢？你们之间是同辈啊。” “我又没强迫他，他自愿的。” “齐子默！你！” 这句话徐贤是直接吼出来的，说出来她就后悔了！两个词她不仅没用敬语，而且语气相当不礼貌。 但在气头的徐贤根本没空计较这个，很冒火地继续追问道：“你一定这么高高在上吗？你觉得别人给你行大礼是应该的？” 齐子默很意外徐贤对于这个问题如此看重，竟然会起这么大的反应。 “如果我不让他行完礼，他反而不会感谢我，因为这是他所认为最好的方式，况且他与你是一类人，固执。” 徐贤仔细一回想，确实如此！ 但嘴上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服输，气势弱了一些：“我那是坚持本心。” “那你不是说你吃不上他请的那顿饭了么？怎么到最后又愿意给他机会了？” 这就是齐子默为什么不喜欢跟女人多说话的原因，某句话没用大白话描述清楚那么就是对牛弹琴，而且会引出各种各样的猜疑追问，你不把意思说明白她誓不摆休。 齐子默无奈解释道:“他请我吃饭的理由是什么？” “客户经理啊！如果当上客户经理就请你吃饭啊。” “那他不是当不了客户经理了嘛？所以那顿饭自然就免了。” 徐贤恍然大悟，兴奋地对齐子默比划着双手：“哦！原来是这个意思，怪不得南天一XI听你说那句话之后那么开心。不过你们说话好费劲，就不能说直白点吗？一定要转弯抹角的。” “已经很直白了，只要有正常逻辑的，都很容易听懂。” “齐子…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骂我笨。我是正儿八经的东大毕业好不？不比首尔大差多少，请尊重我的学历。” “你以后上节目，形象可以不用那么单一了。”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徐贤预感齐子默没什么好话等着自己，但好奇心害死害了她。 “因为你除了固执，还可以爆料自己强词夺理，自欺欺人，逻辑混乱！再也不仅仅是单调古板的形象了，你的粉丝会更喜爱你的。” “齐子默！你！“ 要不是齐子默在开车，徐贤真的想伸手去掐他，对！没错，就是用两个手指甲盖捏着一小块肉旋转掐，方才能解恨。 徐贤生闷气的过程中，奥迪车抵达了少女时代位于江南区的宿舍楼下。 “礼物给我，不用送了。” 徐贤瞧见齐子默解开安全带一副要下车的样子。 齐子默指着后排车座的那个长条分红盒子闷声回答道:”你确定礼物不会淋湿的话，可以随意。” 徐贤估摸了下礼物规格，就打消了一个人抱上去的念头。 “怎么这么大的盒子！是裙子吗？” 齐子默提着礼物盒子，徐贤在一旁撑着伞朝宿舍楼走去。 “差不多吧。“齐子默含糊回道。 徐贤质疑地瞟了他一眼：“你会买衣服？” 齐子默理都没理她，径直走到屋檐下，将盒子放在她怀里，接过伞。 “出丑的又不是你。” 说完，齐子默就打着雨伞步入浓浓的雨雾当中。 “咯咯……” 雨精灵的大眼睛笑成了两个月牙，月牙下的两块撒娇肉一颤一颤地，愈发可爱动人。 “前一刻还如同将军一样运筹帷幄，后一刻就如同孩子一样幼稚无比，你还真是多变呢。齐子默”----徐珠贤，2015年3月8日夜。 第九十六章 惊？喜？ 隔天傍晚，徐贤早早带着礼物来到了PARTY举办地—一清潭洞一个很私密的会所。以前也来过几次，缘由类似，都是参加别人的生日聚会。 黄美英与金泰妍去洗手间换衣服了，徐贤无所事事靠在沙发上划着手机。 “忙内，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哎哟，三天不见，我怎么就这么想你了。”一个高挑的身影眨眼间冲到徐贤面前，紧紧抱着她，手还不老实在她腰腹间徘徊。 徐贤整个脸像充血一样，慌忙地推开崔秀英，抓着她的手不让其有一点活动空间。 “秀英欧尼，干嘛呢。” 她这往后一瞧还看见另外二人，赶紧问好。 “郑前辈、朴前辈，你们好。” 崔秀英好笑地制止了自家这个死板的忙内：“又不是没见过！干嘛这么见外，正主呢？” “在后面换衣服，要过来了。侑莉欧尼呢？” 朴前辈应该是与侑莉欧尼一起来的。 “外面打电话，那行！我们就在这儿等吧。” 崔秀英转头对身后的男友吩咐道:“你随便逛逛或者找人聊天吧，我们姐妹先待一会儿！你先把礼物拿着，一会儿到了赠送环节再送给泰妍。” 徐贤口中的郑前辈有些腼腆，点头说了声，好。 但是却没挪动步子，只是对崔秀英眨了下眼睛，然后朝徐贤方向偏了下嘴。 崔秀英恍然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同时无语地看了自家男友一眼：“你瞧你那点出息。” 也没真教训，淡淡吐槽了一句后，便转问起徐贤：“齐理事今晚不会来吧？” “不会啊！”徐贤不知道秀英欧尼为什么会问这个。 “放心了吧？一边玩去。” 崔秀英很“嫌弃”地撇开男友，搂着徐贤坐在沙发上。 “上次家宴，请齐理事吃饭那次。我不是把郑OPPA带回去了吗？那次把他打击得不行，都留下心理阴影了。” 徐现一惊：“齐理事出言伤害郑前辈了吗？” “那倒没有，问题就是齐理事什么都没有说，我们家的那些长辈都已经用实际的态度对比将OPPA损到尘埃里去了。好像跟齐理事那种大树比，我家OPPA连小草都不如。哼，气死我了。” 崔秀英不说还好，一说就火大。 徐贤搞清楚了事情经过，点头表示理解。 “你还点头！忙内，你现在真是不得了啊！有了齐子默的靠山，连欧尼都不放在眼里了！当着我面这么瞧不起我OPPA，我今天要教训教训你。” 边说边将占有寒气的手往忙内衣服里钻，冤枉的徐贤只能尽量躲闪着自家欧尼的“毒害”。 “崔秀英，连忙内你都欺负！” 换好衣服的泰尼二人组赶到前厅便看见可怜的徐贤被长条的崔秀英压倒在身下意图不轨。帕尼看不下去，上前费力扯开崔秀英。 “什么事啊？PARTY没开始就这么热闹了。” 权侑莉与金孝渊携伴走了进来，在她们身后是一群SM公司艺人后辈。SUNNY被簇拥在中间，这姑娘应该是从公司直接赶过来的。 外人来了，崔秀英也不再闹，与少女时代其他成员一起帮金泰妍招待客人。 海外归来的林允儿在PATRY开始前的最后一刻赶到了，一见面就是给金泰妍一个狠狠的拥抱，松开小个队长又依次跟其他成员拥抱，最后放开徐贤时还狠狠在其脸上亲了一口。 “欧尼，我来晚了！不好意思，你千万不能怪我啊！” 林允儿还没等金泰妍说话，就一句求饶一个撒娇堵住了她的嘴。 金泰妍噗哧一笑，伸手刮了下林允儿的鼻子。 “谁舍得怪你了！我们少女时代最‘真’的忙内。”而后有些怜惜地摸摸林允儿的两半撒娇肉。 “其实不用赶回来，都一起度过那么多次生日呢。” “不能这么说！每年都不一样好不？今年生日的欧尼比去年更加性感迷人。” “就你古灵精怪。” “哈哈，欧尼还害羞！都27岁的人。” “林~允~儿！你再说一次试试。”金大妈瞬间附体。 “啊~~欧尼，我去给其他前辈打招呼，一会儿找你们！88！”林允儿眼见情况不对，撒腿就混进了人群，与参加PARTY前后辈亲切地相互问好。 帕尼从人群中收回目光：“允儿人缘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啊。” “这丫头机灵的很，不过现在可以确定她感情方面应该出了事。前几个月我只是猜测，这次皇太子没有跟着前来，而且电话都没有一个！按照皇太子“大好人”形象来说，这是不正常的。” 金泰妍轻叹了口气。 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徐贤深深地望了林允儿了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了，人到齐了！准备切蛋糕吧，其他的回宿舍再问。” 宴会时间一到，明亮的大厅一下黑了下来。 伴随着生日快乐的前奏响起，阴暗处有个身影推着三层蛋糕来到金泰妍身边，也就是大厅中央。 所有人以金泰妍为圆心拥围着唱起祝歌，金泰妍也被氛围带动，轻轻跟着众人一起哼着。一曲唱完，众人拍手哄抬气氛。金泰妍双眼微红四下鞠躬表示感谢，最后对面前那个推着蛋糕车的男子轻声说了句：“谢谢你。” “哦~~~”众人开始起哄，纷纷叫喊亲一个。 最终男子赶忙让泰妍许愿才抵挡了这波攻势。 金泰妍双手合十，举在胸前，悄悄许了下自己的心愿后，慢慢睁开眼睛，微吐了口气，蜡烛随风熄灭，客厅恢复明亮。 “金泰妍，生日快乐。” 随着大家的齐声祝福，金泰妍在队友与男友的帮助下将分切好的蛋糕分发到每个人的手里。人来得多，蛋糕剩余不多刚好也避免了害人害己的蛋糕大战。 “泰妍，希望你喜欢。” 蛋糕吃完便是送礼物时间，作为韩国传统，当面拆礼物是对他人的尊重。 送礼次序当然是最亲近的人在前，金泰妍的男友当仁不让第一个送上了精心准备的礼物。金泰妍很小心地拆开，小盒子里躺着一条白金项链，挂坠是个金字又像个心型，算比较有新意了，她洋溢着甜蜜的笑容抱了男友一下。 帕尼本着节约时间的想法拉开了金泰妍，大家都还等着吃饭呢。她送了颗五角星形的钻石耳钉给泰妍，颜色当然是粉红色。对自己闺蜜的颜色控，金泰妍接受无能。 “该我了，该我了。”林允儿抱着一个小巧玲珑的白玉盒子冲到泰妍面前。 “欧尼，这是华国的胭脂盒，华国古代女人就靠这个化妆，自然典雅，最适合你了。” 盒子外表就雕刻了很精致的花纹，打开后，淡红色胭脂溢出的香味扑鼻而来，清新自然的花香沁人心脾。 “允儿，送这么好的礼物，不担心我比你更耀眼？” “不啊，欧尼再怎么用胭脂都威胁不了我的。本小姐天生丽质，岂是你等凡夫俗子能够超越的。” 林允儿倒是机灵，第一时间躲在忙内的身后，可她的话得罪地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群生物。最后轻而易举被拉到人群中“教训”了一顿。 紧接着金泰妍的亲密朋友开始陆续送上礼物，等差不多要结束时，摆放礼物的宴桌已经不留一丝空隙。 “忙内，你没准备礼物给泰妍吗？就剩你了。” 崔秀英等得无聊就依靠着徐贤旁观着，到了结尾才发现忙内还没动静，全场的焦点也随即集中在徐贤身上。 徐贤窘迫地从沙发旁拿起两样物件走了回来。 “欧尼，生日快乐！这条手链按照你之前自创的签名做的坠链。” 金泰妍欣喜地拆开盒子，看到手链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签名是在练习室没事乱画尝试出来的。当时随意说了句自己很喜欢，没想到忙内会记在心里还做成礼物送给自己，浓浓的感动从心底涌了出来。 “这个是？” 徐贤怀里还抱着一个粉红的长条盒子，难道准备了两份礼物？ 徐贤尴尬地瞟了下周围，围观群众目光太过集中，让她有些难为情，支吾着开口：“这是齐理……子默OP…子默OPPA送你的礼物。” 此话效果立竿见影，整个大厅的注意力瞬间都被吸引到了粉红盒子上，不仅是为了满足八卦之心，也很好奇像齐子默那种上层人物送礼物会是什么品位。 金泰妍事先没料到齐子默会送礼物过来，后来稍微一想也就明白原委，调整好表情后伸手去撕开包装。 “wow!这是……芭比娃娃？” 长条盒子里面摆放着六个逼真的人偶以及各种形象的宠物，紧跟着是各色各样的衣着装饰，不同国籍、不同款式的时尚服装，还有公主、仙女、假日系列的特制服装。 “芭比娃娃，齐理事！哈哈~~~~” 短暂惊诧后，众人也恢复了正常思维能力。 笑神经发达的林允儿率先忍不住笑了起来：“应该吃大酱汤的年纪居然有人送芭比娃娃，泰妍欧尼把齐理事骗地好惨，他不会还以为欧尼是十二三岁的小萝莉吧？” “噗哧~~~” “O(∩_∩)O哈哈~” “允儿，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泰妍本来就才十二岁，你看这个童颜还有牛奶皮肤，最重要的是泰妍确实只有她十二岁那么高。” 金希澈作为死党，关键时刻必须要站出来补刀。 “哈哈……” 这句神补刀彻底将气氛点燃，大家笑地前俯后仰，连被损的金泰妍强撑起来的“凶脸”也瞬间破功，捂脸大笑起来。 稍微缓了下情绪，金泰妍站起来狠狠瞪了林允儿与金希澈一眼，让他们收敛些。 “帮我谢谢齐理事，我很喜欢。” 虽然知道这句话传不到齐子默那里，但公共场合戏还是要演足。 “好了，大家的心意，我都有收到！在这里谢谢大家，我很开心，现在开始进餐。” 金泰妍作为宴会主人开始端着酒杯给各桌敬了杯酒，叮嘱大家吃好喝好才回到少女时代的小团体稍微休息一下。 还没走近，这群轰子的狂笑声隔着老远就传了过来。 “有这么好笑吗？人家好心好意买礼物你们还取笑别人。” 虽然这么说，但金泰妍那收不拢的嘴角明显诚意不足。 崔秀英推开自己身上的两个“包裹”，站起抱着金泰妍。 “当然，主要是我私下接触过那个家伙。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会将他和这么可爱的东西联系在一起。一想起齐子默那张仿佛别人欠他一千亿的脸去买这么小女生的玩具我就忍不住想笑。哈哈~~~” “也许是他助理买的吧，我也不相信他会想到买芭比娃娃。”林允儿突然想起那天夜里齐子默去买夜市时的徘徊身影。 “是他自己买的，他没有助理，一直是一个人。” 徐贤之前也以为第一次见面时跟在齐子默身边那位戴眼镜的男子是他的助理，但经过私下多次接触，才了解到齐子默真的是独来独往。 “我觉得这礼物还不错啊，没人送过我这类玩具。初中进公司后，生日都跟你们在一起，那时没钱，生日礼物都是些小礼品、零食什么的。这几年有钱了，年纪也变大了，礼物都是什么类型你们也清楚地很。” 泰妍这样一想，突然觉得这礼物意义非凡。 如果没有这件礼物，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拥有这个少女时期向往的珍贵礼物。 “那你当练习生之前呢？没有接触过玩具吗？” “全州乡下柴禾妞，她的自我评价你们都忘了吗？怎么会玩过这个，有泥鳅玩就算好的呢。” 帕尼满脸傲气吐槽道，眼神故意偏离金泰妍那边。 “那请问旧金山城镇贵妇，你玩过多少？” 金泰妍没好气地用双手捧着帕尼的脸，强迫她的眼神对着自己。 “好吧，我也没有。” 帕尼瞬间变成了小绵羊，前后反差之大让人忍俊不禁。 回复一些书友的问题 首先强调笔者深知此书满足不了所有韩娱爱好者的口味，但笔者还是尽力而为写出一本能够受大多数读者喜爱的作品。 问题一：堂姐，表姐的用法错误。 答：这点是笔者失误，写作前笔者查过亲戚谱，可能是由于写作时写得太过脑昏，将父系与母系搞混了，经过读者提醒也意识到错误，但是想改回来时，才发现已经错了太多次，一改就要改很多，所以纯粹将错就错。大家现在看的章节都是很久之前写好的，所以要更改有些难度，请大家谅解。 问题二：男主是否太”软弱“ 答：笔者对男主的设定绝对不存在性格上的软弱，部分读者有此印象可能是因为男主在一些女性角色面前不够强硬.请大家回想下生活中符合男主身份设定那批人他们对待不喜异性时是否会有明显的强硬表现？他们会表现出明显的不悦或者明言恶语相向甚至武力威慑？没有，他们往往都是用冷淡的态度敬而远之。 其实笔者不想明确给大家透露文中隐藏的信息，读者品读后自我发现会更感同身受的。 这里就说一点，男主能如此容忍部分女性角色冒犯，以及纠缠那是因为他不屑与女人计较，不屑对他没一丝威胁的人浪费时间.如果换一个与他实力匹配或者相差不多的男性角色如此挑衅，你可以试试看他的反应。其次，男主是真没经验，他根本没料到某个女人会那么厚脸皮，该表现的嫌弃意味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但某人就是喜欢来找茬，不能打不能骂，你让男主能做什么？尽量不搭理算是最有效的方法了吧？ 请读者们看书时看待男主女主行为时，请尽量代入他们那个角色中，笔者写文的角度并不是从我们第三方出发的. 问题三：郑秀妍不是傲娇而是无理取闹？ 答：笔者对郑秀妍的前期设定根本不是傲娇！可能是之前几本深入人心的大神小说将郑秀妍的傲娇性格描写得太过深刻，让读者们留下了深刻印象。但是此书郑秀妍的性格并不是单纯的傲娇，她表面是无理取闹，蛮不讲理的，但请读者们代入到笔者给她设定的所在的尴尬处境，再品味下她扔掉脸皮上去拼命纠缠场景，是否能品出一些其他味道。大家身边都有这种个性鲜明的单身女性把？她们没有依靠，她们处境堪忧，她们需要自己坚强，如果不厚着脸皮去与所有人包括拥有性别优势的男人去争去抢，难道安静地站在那里当个睡美人，等待机会从天而降？除潜规则外，职场上没有这种童话. PS：我为小醉猫写了一首主题歌，你们要不要看？如果大家强烈要求笔者可以放出来哦，不过你们不准吐槽我污，未成年就别看了。 问题四：金泰妍既然已经是女主之一，为何戏份如此至少. 答：金泰妍是中期核心，她的爆发期从中前期开始积蓄，大纲已设定好，剧情情节笔者自我感觉不错，最起码有些新意，请果达们拭目以待。 问题五：英文的使用 答：部分读者嘲讽笔者装，哥哥也，那几句英文哪儿是英文六级水平啊！况且长句后面都跟有括号翻译，除了前几章出现频率高点，后面几乎很少出现英文的。歌词本来就是英文歌词，这也怪我啊？ 问题六：女主人选问题 答：我知道韩娱文百分九十都是少时女主，很多老读者腻味，想看些新鲜。但是笔者年纪不小的，就了解几个老团，你让我写新团，我无能为力啊，不熟悉的情况下写出来的女主你能有代入感能感同身受吗？韩娱还有不少作者在坚持着，写四代团也有几本，读者们也可以看看，也许能满足你求鲜的需求。 问题七：打赏问题 答：读者们的支持笔者已收到，如果此书在完结之前能有幸签约上架，那时望大家多支持。如果运气实在不好，笔者也不怨天尤人，就将此书献给所有喜爱过、投入过韩娱的志同道合的书友们，纪念我们的情怀与青春.笔者不是专职写作，有自己的工作，那位担心我没饭吃的读者，我真是谢谢你了，笔者还等着娶媳妇呢！ 问题八：封面 答：这个笔者是真需要啊，没个好封面真的好丢脸。群里的书友们也做了几张，由于不是专业的做得不是太符合主题，所以迟迟没上传封面。在这里希望能有绘画功力且愿意为此书贡献一份力量的读者与笔者联系，封面要求在评论区置顶了。除此之外，笔者还有些经典场景也希望能透过画面的形式记录下来，愿得到各位相助。报酬嘛，为你加更一到三章，这事可以商量。 问题九：迷妹 答：不强求，有之我幸，无之我命。 问题十：更新问题。 答：笔者现在正处于升职的三月培训期内，第一个月节奏轻松，后面两个月学习会非常繁重。所以笔者会在这一个月内尽量快马加鞭多存点稿，再加上之前的存稿希望能撑过这三个月关键期。毕竟后两个月时间紧张，时写时不写，不仅影响效率还影响状态，导致文章质量不好那就得不偿失了。大家做好长期两更的准备把，加更别想了，迷妹来了也不行，除非特别漂亮的。 问题十一：跟群相关的问题。 答：建群的初衷就是有个与书友们交流的平台，大家因为共同的爱好走到一起，有共同的兴趣那么就意味着有共同的话题，大家可以在群里畅所欲言。吐槽.表扬.礼貌黑都可以的，反正这群本来就是个ANTI群。群号613222204 另外笔者在这里提议一点。 大家都是韩娱爱好者，或多或少都异想天开过，想象自己与某个女主相处的场景，想象她们私下的样子。有些是一个片段，有些仅仅是一句话，或者一个心情，一个词语。大家也许都起过自己写一本韩娱小说的念头，但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实施下来，所以一些美好的场面就苦苦藏于自己心中，无人分享。 所以笔者提个建议，这类书友可以将自己的想法与我分享，如果符合大纲设定我会尝试着用，这样大家就不会遗憾自己的想法就这样随着岁月流失在自己的脑海中。如果采用，我会在文中予以标注，笔者虽然不才，但绝不抄袭。当然大部分想法都可能符合不了此文设定的，但没关系，最起码笔者成为了你们分享人之一，大家共享了同一份快乐，快乐翻倍，这也是韩娱文能够坚挺的重要原因之一。 或许部分书友会说：理科生，你丫的是不是江郎才尽了，想出这个方法骗文字来凑字数。对这种想法我只能回应说：那请无视我上面这一大段文字，默默追书吧。 今天放假，一大早坐在网吧（对，笔者就是在网吧！我是一个被网坑惨了的悲催货）一个字一个字敲出这一大段逻辑混乱的问答章，希望能解除部分书友的疑虑。大家的评论我会找时间看，请畅所欲言。 最后还是那句话，多留言多评论多加群多推荐，还有看书耐心认真点，我没上架不会写些没用的东西来充字数的。多推荐不一定要是推荐票，可以口头推荐其他韩娱爱好者看，分享是贯穿此书的主题。 第九十七章 真假忙内之间的对话 好久没有这么愉悦的林允儿正看地津津有味，身边却传来个细小的声音呼唤着她，是徐贤。 “允儿欧尼，我发现有个甜品很好吃，你跟我去尝尝？” 徐贤两只大眼睛有些闪烁，林允儿便反应过来她应该是有什么事要对自己说，遂不假思索地起身拉着小贤远离了人群中心，途中还随手顺了两杯红酒。 “给，有什么私密八卦要跟我分享的？” 两人来到会所的阳台，阳台上摆放着木质摇椅秋千，一人一个躺了上去。 “允儿欧尼，你黑眼圈好严重。” 林允儿郁闷地狠喝了口红酒：“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就想说这个？” “欧尼，我认真的。华国拍戏很辛苦么？”徐贤对自家这个全年从头到尾都在忙碌的欧尼心疼溢于言表。 “比韩国轻松多了！时间宽裕，拍戏气氛也没这么紧张，黑眼圈是因为别的。” “是因为你跟李前辈出了什么问题吗？” 徐贤小心翼翼地问出口，然后仔细地留意着允儿欧尼脸上的表情。 林允儿没有感到吃惊，而是调侃回问道：“还有谁发现了？” “泰妍、孝渊欧尼！其他欧尼我不知道她们发现没。” “这么多人啊！我还以为掩饰地很好呢，怪不得我的戏收视率这么低。” “欧尼，不要转移话题。”徐贤鼻息不自觉地加粗起来。 林允儿偷瞄了下徐贤的表情，果然一副严肃认真的典型好学生表情。 “好啦，还生气呢！是有些问题。恋情刚开始那段时间过得比较愉快，踏实，后来渐渐出现各种小问题，不影响大局，但就是让人感觉不舒服不愉快，日积月累心里的疙瘩也多了起来。自从几个月前一次大的争吵后，无力感彻底充斥了全身。艺人谈恋爱确实不容易，我也试着努力迁就理解，但做得越多心里越累，连接受他的好都觉得难受。” 徐贤心里一抖，之前意识到有问题，但没料到已经到了如此严重的程度。 “那你有没有试过一起沟通，一起想办法解决呢？” 林允儿好笑地瞟了小贤一眼：“你还以为是手机呢？找到问题修修就好了？感情这玩意奇怪地很，爱的时候什么都是对的，不爱的时候什么都是错的。” 徐贤一脸懵懂地望着她，林允儿低头叹息。 “我真是傻，跟你这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家伙聊这些做什么。” 徐贤立马不满起来：“我怎么没谈过恋爱，别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好不好？” “那你懂什么？你那叫谈恋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约会就是两个人隔着桌子吃顿饭，然后天南地北地说着你们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谈的话题，要不就是围着景福宫之类的景点从上午走到下午！你们那种撑死了算个相亲。” 凭林允儿对徐贤十来年的了解，不用看都可以想象出徐贤约会时的模样。 徐贤被林允儿的话噎地无言以对。 “那欧尼你说那种才算约会？一定要肢体接触才行吗？” 林允儿把红酒放在秋千旁边的小桌上，坐直身体，装模作样扯平衣服下摆。 “单纯，那是男人骗你这种小女孩的话。约会的目的是了解对方，最基础的了解当然是通过语言、肢体动作来交流；再深一点的了解就是通过大脑做出判断来掌握对方的情况；最高深的了解当然是用心啦，不用通过任何表面的交流介质就能明白对方心中所想，那是最完美的情况。” 徐贤被林允儿那一套一套的说辞唬得一愣一愣的。 “欧尼，你现在这么厉害了？都要赶上成情感专家了。” 林允儿拍了下自己“宽敞”前胸，一脸自得：“开玩笑，我好歹拍了那么多爱情剧，多多少少懂那么两下子。” “嗯，然后懂到分手的地步？” “小贤，打人不打脸的。”林允儿“凶狠“的要挟换来徐贤腹黑本身的归位。 “我只是说了事实。” “徐珠贤！” 言语威胁不起作用，林允儿便动起手来。两只手捏着徐贤肥嘟嘟的脸庞轻微拉扯着，如同自黑搞怪的哈哈镜表情出现在徐贤脸上。 两姐妹“过了两招”之后，有些气喘地重新躺会椅背上。 “我们上次这样聊天是什么时候？我都记不清了。”林允儿抿着红酒，眼睛眺望着远方，一脸回味地问道。 “四五年前吧。”徐贤稍微回忆了下，好像日本第一次演唱会成功落幕的那天晚上！ “那么久了啊！时间过得真快，我都不记得我这几年做了些什么。每天忙得昏头转向，最后除了银行卡的数字在发生变化外，什么都不清楚。以前朝夕相处的姐妹感情也越来越疏远了。” 刚才还愉快的气氛急转直下，快到徐贤都没反应过来。 “欧尼，我们……感情还很好啊。” 徐贤下意识地想否认允儿欧尼的话，但最终连自己都骗不了。 自从10年后，风靡韩国的少时不再被强制要求住宿舍，各个首尔本地成员如出笼的鸟儿似得各自回了家，宿舍常年只剩下离家远的金泰妍与美籍韩侨黄美英，还有个不愿意回家常住的李顺圭。 个人活动的增多，IDOL常年的高负荷行程让她们累得忘了关心对方。除了集体回归时期在宿舍相亲相爱一段时间，其他时候都是各忙各的。感情生疏在所难免，去年西卡欧尼无可奈何地退队，与团队感情的疏远不无关系。 “小贤！别骗自己了，我俩感情没以前那么亲密了。” “我……” 徐贤想说点什么安慰下允儿欧尼，但自己也难受起来。 “因为你背叛了我们的感情，让孝渊欧尼成功插足。明明刚出道时，我两才是最火的允贤CP，到了后来，我们却被活生生地拆开了。” “……” 徐贤满脸黑线，她懊悔不已，怎么会相信允儿欧尼在这里自叹自弃呢。 “欧尼，你义正言辞地指责我的时候能不能先说明下侑莉欧尼、西卡欧尼与你是什么情况。” 林允儿尴尬了，漏算了自己也有相同的攻击点。 “她们……那能怪我吗？要不是你当初不愿意跟我一个宿舍，抛弃我投入孝渊欧尼的怀抱。我会无可选择地找侑莉、西卡欧尼做依靠？” “欧尼！你恶人先告状。当初明明是你不愿意跟我一个宿舍，你还说我每天冥想不陪你玩很无趣；早上起早了会打扰你睡觉；各种死脑筋长期以往会让你精神衰弱而死的。” 徐贤为什么会一字不漏地记得这么清楚，因为她记在自己的日记小本本上了，每次林允儿扮可怜时她都会拿出来回味一下自家这个调皮捣蛋的欧尼有多么可恨。 林允儿两眼直视前方，企图蒙混过关。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呢？” “欧尼！” 徐贤很生气，林允儿对自己说嫌弃话就算了，还死不承认。忍不下去的忙内爆发了，伸手到林允儿腰间的嫩肉挠着痒痒。 “哈哈！” 林允儿怕痒，整个少女时代都知道，以前林允儿调皮了，经常被几个欧尼联合镇压。一被挠，林允儿就马上缴械投降。 身体软化的林允儿根本没有力气挣脱忙内的魔掌，赶忙笑哈哈地求饶，徐贤发泄了下也就作罢，给林允儿整理了下衣服重新坐了回去。 余韵未消的林允儿依然满脸笑容，整个人乐呵呵的，嘴角拉地老高，最自然的鳄鱼嘴笑容。 “咯咯，我都快忘了这种开心的感觉了。现在仔细想想我们每个阶段，原来才出道的那几年才是最开心的，我们九个人不管到哪里都是在一起，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唱歌一起跳舞。那时虽然苦虽然累，还没有钱，但真的安心、幸福。” 林允儿脸上的表情从大笑慢慢转为淡淡的、温馨的微笑。 徐贤感同身受，将手覆盖在允儿欧尼的左手上，轻轻拍了拍。 “欧尼，我们现在也是在一起，而且还会在一起很久很久。” 林允儿转过头与徐贤对视一笑。 “对！我们今天还在一起。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干杯。” “Cheers！” 碰在一起的两只高脚杯印着两张最美的笑颜。 第九十八章 不无聊的金泰妍 PARTY在零点前画上了句号。 现在是回归高峰期，大多数艺人明天都有行程或者练习。隔日无事的艺人们当然是换个地方喝第二摊，作为主人的金泰妍由于开心喝了不少，但酒量确实不咋的，PARTY还没结束，意识就不怎么清醒了。理所当然，金泰妍的男友与闺蜜黄美英作为代替者去陪客喝第二波，黄美英也刚好可以借此和男友小聚一下。 在那之前金泰妍的男友要先将有些迷糊的小个队长送回宿舍。 为两人开车的是金泰妍的女助理，车到达地点后，她很识趣地下车搬礼物上楼，没有打扰这对恋人的相处，虽然她很不看好他们的未来。 金泰妍勉强睁开了眼，在男友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走下了车。 “我今晚很开心，你送的礼物我也很喜欢。” 金泰妍认真地注视着自己的男友，她很喜欢仰望着高大的事物，这样会让她有依靠感，她对男友的身高很满意。 男友脸上浮现了以往常有的灿烂笑容，嘴巴笑地很开。 “真的吗？我还担心你不喜欢，这段时间海外行程太紧密，我都没时间出去为你准备礼物，最后只能在机场免税店帮你选了这个。” 说完还不好意思挠着后脑勺。 男友的可爱劲萌化了金泰妍，她保持着淡淡微笑看着自己男友犯傻。 男友注意到了金泰妍的笑容，开始还感到兴奋，但敏感的他突然觉得金泰妍的笑容有些“刺眼，有股“慈爱”参杂其中。 内心一暗，脸上的表情迅速消失不见。 “你开心就好。” 金泰妍的男友如此说道，语气不急不躁，不生硬也不亲近。 男友的急剧变化都落在金泰妍眼里，她能感觉到这段时间，男友在强迫自己改变，强行让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 她在内心叹了一口气，抚摸着男友的右脸。 “我觉得我们以前也挺好的。你不觉得累吗？做回自己好吗？我们慢慢相处，会过得很好的。” 金泰妍虽然欣慰男友的主动改变，但她更心疼男友自虐性的行为。虽然之前的相处有大差异存在，但她相信两人相处久了也许就能缩小两人意识差距，不必这样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 “没关系，我会做好的。” “哎，看来他还是不听。” 金泰妍心底叹气不已，但还是柔声鼓励道:“我相信你。” “时间不早了，你赶回去吧，晚安。” 金泰妍估计助理差不多该下来了，便开口告别。 说完，稍微轻抬了下巴，闭上了双眼。 金泰妍男友的目光从她精致无暇的白净脸庞转移到娇兰雨滴的红唇，夜晚荷尔蒙分泌最旺的时刻，食指大动的他缓缓低下了头。 “唔~~~呕” 金泰妍男友沮丧地双手插腰站立着，而金泰妍已经背对他蹲在地下呕吐着。 就差一厘米，刚才就差那么点就吻上了，想想都气啊。 “不对啊，如果刚才吻上了，岂不会会吐在……最起码会吐在我身上。” 这样一想，白皙男友又觉得自己还蛮幸运的。 “好点了吗？” 男友蹲下身一只手轻轻拍着金泰妍后背，另一只递上了纸巾。 金泰妍接过纸巾擦拭了嘴角，但依然埋头在膝盖里，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此时助理走了下来，询问金泰妍需不需要留下来照顾她，被金泰妍坚决拒绝了，她告诉助理送男友离开就行了。 在金泰妍再三要求下，两人不放心地离开了。 缓了口气的金泰妍费力地站起身，扶着墙壁几经波折终于进了宿舍。在冰箱找了些蜂蜜缓解下酒精对大脑的冲击，趁着意识清醒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可能是酒精被热气蒸发了不少，洗浴出来的金泰妍明显感觉精神好了很多。 按照以往的习惯，金泰妍肯定缩上床玩手机。可今晚她准备拿着手机上床时，瞅到了桌上那一大堆礼物。遂临时改变主意，将礼物一件一件地撕开摆在梳妆桌前。她把能带能穿的衣服全部换上，包括男友的项链、帕尼的耳钻、忙内的手链，连允儿送的胭脂盒她都拿出来往脸上抹了些香粉。 全部穿戴完毕的金泰妍站在镜前孤芳自赏，虽然每个礼物都不错，但结合在一起确实怪怪的，她在镜前搞怪地自拍了几张也就全部脱了下来。 玩闹过后，目光不经意扫到了最后剩下的那个长条盒子。 再次掀开盒盖，这次吸引泰妍目光不是那五彩缤纷的漂亮裙子而是盒底的心型空格。在会所时她没有仔细查看，第一眼看到这灰色心型空格时，下意识地以为只是一个装饰。 现在才发现是个单独的物件，她小心翼翼地从空格中把它掏了出来，研究了半天才以正确的方式掀开“巧克力”的内心。 白裙公主在王子轻声弹奏的钢琴上翩翩起舞的美好景象阶梯式地呈现出来，原来是个古典音乐盒啊。金泰妍轻轻触碰了下王子手旁边的按钮，王子便开始了动听的弹奏，公主轻盈地步伐与之相互辉映。 金泰妍温暖的小卧室里响起了钢琴版的《天空之城》悠扬曲调。 “远处闪耀着光辉的地平线，是因为你在后面。” 金泰妍沉浸在让人落泪的优美曲调和动人心弦的美妙音律中，不知不觉地轻声跟着和。哀伤的结尾却舒缓了她虚弱的心神，两眼发光地继续研究这块“甜美”的巧克力。在“巧克力”的下端发现了个暗格，拉出来一个小抽屉，这回抽屉里没有了惊喜，金泰妍瘪瘪嘴，将白金项链拿过来对比了一下大小，没想到放进去刚好合适。泰妍开心地将抽屉关好，然后将音乐盒正对着自己的枕头，打算当做每晚的“摇篮曲”。 心情大好的金泰妍容易犯抽，童心大起。三两下撕开芭比娃娃的包装，取出一个女人偶，紧跟着取出一块布料，在人偶身上眼测一下比例就开始动手。 修修改改，花了大半小时才勉强做出个像样的连衣裙，勉强称之为“裙子”吧，金泰妍也不知道这是裤子还是什么？反正她觉得不错，硬是套在女人偶身上了。漂不漂亮暂且另说，不过确实够暖和，人偶除了脑袋其他被遮地严严实实，金小抽一脸得意地用手机从各个角度拍了一张。不过查看照片时觉得有些单调好像少了些什么，于是又拿出了一个荷兰猪，然后翻出粉红色的布料剪了一块长方形包裹住猪身，接着用小镊子夹了几个小方块装饰猪脚，最后为荷兰猪抹上了鲜艳的口红，顺手在猪眉中心点了个美人痣。 作为点睛之笔，金泰妍将忙内的手链挂在人偶脖子上当做项链，帕尼的耳钻也戴在粉红猪的大耳朵上了。一切忙活完毕，金泰妍才满意地点头。将人偶与荷兰猪以各种姿势摆放在一起拍照，选了一张异常诙谐的照片发到了INS上---“我和亲爱的帕尼『笑脸』『笑脸』”。 轻笑过后，金泰妍才想起自己还没对齐子默表示感谢，熟练编辑短信：“齐理事，谢谢你送的芭比娃娃『眨眼』『吐舌头』” 发送过去，可五分钟过去了，齐子默还没有回复。 “是有事在忙还是根本不在乎啊？这都12点半，不应该还在工作了啊。” 金泰妍冲动地挑出号码拨了过去，“嘟嘟”刚通两声，她赶忙挂了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次有些怕听见齐子默的声音。 一旦挂了，金泰妍就没有勇气打第二遍，于是躺在床上抱着手机看着一猪一人笑着发呆，她本想等齐子默回复了短信之后再睡觉，可红酒的后劲急速涌上了大脑，眼皮越来越沉重，最后渐渐坠入了梦乡。 金泰妍做了个梦，梦里少女时代一行九人整齐地出现在机场，那个傲娇的小妞还在。 依然有很多热情的粉丝为她们送行了，可她们的表情似乎很难过，有些甚至在痛哭流涕。而后自己也跟着大哭了起来，不断地对着粉丝鞠躬说对不起，走了多少步就说了多少句对不起，走了多少步就鞠了多少躬，但粉丝们好像还是很生气！有些粉丝绝望地扔掉应援的照片，转身而去。梦里的泰妍想喊，想叫他们回来，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痛哭着望着粉丝们一个个离开，最后偌大的机场就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还有抱着双肩冷冷看着她的杰西卡。 “西卡。”金泰妍柔弱地叫唤了一声，朝西卡伸出手。 “你现在明白孤立无援是什么感觉了吧？金泰妍，这是你应得的。” “啊啊！”金泰妍被杰西卡面目狰狞的表情吓醒了。 “呼！” 意识到噩梦一场的金泰妍轻松了一口气，心悸也逐渐平稳下来。打算起身去厨房喝杯水，可刚起身腹部就一顿绞痛，感觉整个肚子里肠道全部搅在一起相互挤压着，随时有可能撕裂一样。心想可能是自己吃坏了肚子，于是举步维艰地挪进洗手间，事实证明她想当然了，上完卫生间，疼痛没有丝毫缓解不说而且肠胃反射性地抽搐起来。 满头大汗的金泰妍依靠强大意志艰难地站起身来，整个人弓着腰地慢慢挪向卧室，眼见自己的大床就在眼前，精神一晃，脚步一虚，人一下跌坐在床侧，头也撞在被子上。 此时金泰妍已经疼地睁不开眼了，一手抓着肚子，一手凭着意识在枕头周围摸着自己的手机。 “嘟嘟！~”金泰妍长按“1”键播出了一个电话。 “我好疼，快来宿舍接我。” 第九十九章 消毒水的甜味 齐子默揉了揉眉心，长舒一口气。 从下午六点开始，齐子默就与美国的几个项目人开会一直商讨到凌晨。 前天让齐子默暴怒的戴维.莱恩如个霜打的茄子一样，精神萎靡地交给齐子默一个他们项目组加班两天两夜更改出来的新策划稿，虽说还没完善但确实比之前那个版本靠谱了许多，而且针对性计划也有概述，想法还不错。 齐子默要求他们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尽快完善此策划，便也不计较此次对方的失职。 杰米想回亚洲开拓分公司的申请，齐子默迟迟没批复下去就是因为他在等一个契机。他有预感这个契机不会太远，所以他加班加点地在催促公司旗下团队尽快完成相关准备工作。 桌旁的手机屏幕再次亮了起来，前几次有所察觉的齐子默并没搭理，想着结束工作后再翻出记录查看回复就好。 “金泰妍？” 齐子默扫了眼电脑右下方的时间，凌晨2点27分，朝右划了下屏幕， “我好疼，快来宿舍接我。” 刚接通，金泰妍有些急躁嘶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齐子默稍微思索了下：“出什么事呢？” “闭嘴，来接我，现在立刻！” 不知是被齐子默淡定的语气激怒了还是实在疼痛难忍，金泰妍直接咆哮吼怒了出来，随后好像用尽了力气仅剩下喘息声以及疼痛的吸气声。 齐子默带着蓝牙耳机，快速出门开车朝少女时代宿舍疾驰而去。凌晨车辆很少，他仅仅用了二十分钟不到，不过密码门却挡住了他的去路。 “还在吗？密码多少？” 金泰妍精神已经很恍惚了，近在耳边的话筒声都听起来模糊不清，用着仅剩的一丝意识吐了几个数字出来。 “滴滴滴” 齐子默没有停顿地冲入宿舍，一百坪的大房间一时还真看不见金泰妍的身影。 “金泰妍！” 齐子默边找边仔细聆听回应，可喊了三次没人应答。无计可施的他去依次打开房门确认，最终在走廊拐角处注意到一间大门敞开的卧室。朝里一望，便看见一个跪伏在床头的卷缩身影。 “金泰妍！醒醒……” 齐子默走到床头，将金泰妍轻轻扶靠在自己身上观察了下她的脸色，额头与脸颊苍白，两腮却不自然的红润。 “哪里不舒服？” 金泰妍微睁了下眼睛，齐子默赶紧问道。 金泰妍意识已经彻底模糊不清了，她只感到有人来到了她身边，强撑着抬了下眼皮也仅仅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 一个人的时候金泰妍还能勉强咬牙坚持下去，现在有了依靠她彻底松了心神，浑身无力地喊了一声疼就什么不知道了。 齐子默双眉紧皱，用手探了下她的额头，温度有些偏高。 发现金泰妍已经彻底昏睡过去，不再迟疑，弯腰抱起她离开了宿舍。才到楼下，一股冷风吹来，怀里的金泰妍冻得瑟瑟发抖，身体条件反射地往齐子默大衣里钻了钻。 齐子默加快脚步来到车前，将金泰妍放入副驾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她包裹起来，接着又将空调温度升高，这才直接驶向医院。 凌晨的医院寂静无比，冲进医院的齐子默第一时间引起了值班人员的注意，在齐子默干净利落的论述下，护士迅速找来医生来为金泰妍诊治。 “病人已经进入休克状态，心跳55，偏低！体温38.5，属于高烧，现在立即给病人安排床位，马上输液退烧以及安排胃镜检查，病人疑似饮酒过度，引发慢性胃病。请这位家属去缴纳下相关费用。” 医生诊断过后就有相关护士将金泰妍推进了治疗室，齐子默到收费处缴纳完费用后，便坐在走廊外面等待。 一个半小时之后，金泰妍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病人确诊为急性肠胃炎。检查结果显示病人本来就有隐形胃病，一般是因为饮食不规律或者节食所致，再加上饮酒过度所以引起了急性肠胃炎。高烧已经消退了，不会有其他危险情况出现，按时按量将药吃完就能消除病症。但胃病主要靠养，靠药物治疗是根治不了的！这几天她只能吃白粥，症状减弱了才能吃清淡的流食。” 医生将齐子默拉到一边，低声讲解金泰妍的病情。 “医生她什么时候能醒？” “胃镜检查时打了些麻药，况且病人身体虚弱意识不清，可能要到中午左右才能够苏醒过来。” 齐子默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医生，你能否帮忙写份儿医嘱？” 男医生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长着一副国字脸。 听见齐子默的话脸色一黑，有些生气地对着齐子默说道：“年轻人，看你的样子也算年轻有为。但男人拼搏一辈子不就是为了一个家吗？你女朋友都生病了你连医嘱都记不住，还要我写？写了放在那里让她自己注意，你好继续去忙你的生意？真是太不像话，我还真就不写了。我就说一遍，你现在用脑子记住。记不住活该你女朋友倒霉，谁叫她瞎了眼看上你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齐子默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可以让这位男医生联想这么多。 “前四天只能吃白粥，第五天可吃淡面条，药减。凉性、油腻、辛辣、肉禁食。可吃少量除油腻的鱼肉，如果实在是饿可用糖水补充体力，红糖也可以吃，水果只能吃苹果，其他很多水果都是凉性。还有以后要少吃多餐，按时进餐，少吃生硬食物，多咀嚼。这些都要记住，不然你就让女朋友再次犯病受苦吧，哼！” 齐子默“低眉顺眼”地送走了义愤填膺的男医生，他有些怀疑这个男医生是金泰妍的粉丝，瞧见自己女神病地如此憔悴心疼不已，遂将愤怒发泄在疑似女神男友的自己身上。 病房暂时就住了金泰妍一人，齐子默轻声轻脚地来到她身边。 窗外月光皎洁，投射在病房里，白净小脸刚好沐浴在柔和月光中。金泰妍表情舒缓了很多，紧皱的双眉慢慢舒展开来，一直紧绷的身体肌肉也松弛下来。 齐子默将金泰妍两只调皮的小脚重新放进被子中，还往下压了压防止它们再跑出来，便走到陪护椅边坐了下来，双手抱肩、右腿翘在左腿上，向后一靠，隐藏在阴影处。 “先生，金泰妍XI已经好多了，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不出意外一会儿就可以醒来，醒来半小时后吃些白粥补充些体力是最好的。” “好的，我知道了！我离开一会儿没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我这段时间都在病房。” “谢谢。” 齐子默望了眼金泰妍，转身走了出去。 护士其实昨天晚上就认出这两位明星人物，但因为职业道德一直恪守本职，等今早金泰妍病情好转，她的八卦心思才被释放了出来。 本应换衣下班的她主动申请帮小姐妹多上一上午的班，期待满满地来到金泰妍的病房来回转悠。她是早上八点钟来到病房的，一直到现在中午11点左右，齐子默除了她来时，咨询了下金泰妍的病情，其他时候均不发一言地靠坐在陪护椅上，不闭眼休息也不做其他事情就这么直挺挺地坐着。 虽然有些高冷、怪异，但真的好帅啊！特别是那种冷峻的气质，简直是韩剧典范好吧。女护士又将目光放在沉睡中的金泰妍脸上，完全素颜的金泰妍依然光彩夺目啊，皮肤白净顺滑，五官小巧可爱，除了短了点再也找不出一点缺陷了，两人真是配出血。 “诶？不对啊！齐理事不是与忙内是一对吗？怎么深夜孤身与金泰妍在一起？难道？不会吧……” 信息量有点大，女护士赶忙打住了思绪，她不敢往下想了。 Breath的铃声响起，女护士注意到病床头上亮着的苹果手机，屏幕上来电人显示的名称是粉红猪。 “泰妍，你在INS发的什么？你才是猪呢。” 帕尼一大早回到宿舍找金泰妍“算账”，却没找到人，于是打电话过来质问。 “不好意思，金泰妍XI现在还没醒。请您一会儿打来好吗？” 帕尼一愣，然后警觉道：“你是谁？” “我是三星医疗院的护士，金泰妍XI昨晚急性肠胃炎紧急入院，现在还未醒来。” 帕尼一听顿时急了：“什么？几号病房！我马上赶过来。” “302病房。” 话音刚落，对面就挂断了电话。 女护士失笑摇了摇头，将手机放回原位，重新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齐子默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白色饭盒，不是一次性的那种，而是保温饭盒。 “齐理事，你在哪儿买的？饭盒好像有点不一样。”女护士有些好奇地问道。 “哦，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所以在附近的超市买个保温饭盒。” 女护士听完这句话，浑身暖暖的，又发现了这个男人的一个优点。 “齐理事，你真用心啊。” “应该的，平时泰妍对徐贤很照顾，我这么做无可厚非，还希望你能帮忙保密，我不太喜欢被人关注。” 既然被看出来了，正面回应才是最好的选择。 女护士急忙点头表示自己会守口如瓶的。 “有笔和纸吗?” 女护士从口袋中摸出随身携带的记录本递给他，便见齐子默龙飞凤舞地书写起来。标题为“医嘱”。 “看来齐理事没打算再亲自照顾金泰妍XI，原来真是我想多了。”女护士想通后，摇摇头走出了病房。 “齐理事，药房可以领取药物了，请您跑一趟！然后把输液袋交给我，我好给金泰妍XI做挂点滴的准备。” 齐子默闻声点头，将写好的医嘱放在床头边后离开。 金泰妍醒来第一眼就看见帕尼一脸担心地坐在床头望着自己。瞧见自己醒来，她立即激动地手舞足蹈按铃唤来医生。 医生赶来观察下泰妍的脸色，问了几个问题！接着便说问题不大了，结合药物治疗，按照医嘱正经修养就会痊愈。 “你都吓死我了！一早回来看你不在，还好奇你这个赖床晚期会跑到哪里去呢。没想到就听到护士说你在医院，怎么突然就得了肠胃炎呢？” “是肠胃炎么？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昨天酒喝杂了，半夜醒了就开始肚子疼，最后都疼地不省人事了。” “还好这次没事，以后还是多注意饮食吧。虽然要保持身材，但身体还是最重要的啊！粉丝们会理解的。”一阵心酸从帕尼心底泛起。 金泰妍抓着帕尼的手，安慰说道:”这是我们选择的路，成功的背后总要付出些啊。” 帕尼背身抹了下泛红的眼眶，然后关心地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吃些东西。” “确实很饿，昨晚本来就没吃多少，还吐了不少。”帕尼看着金泰妍故意撒娇卖萌的样子感到好笑，用手捏了下她的小鼻子。 “等着，马上给你买来。” 金泰妍嬉笑着望着帕尼出门，目光从门那里收回，便瞅见陪护椅上的黑色大衣，她莫名觉得有些眼熟，偏头望了下旁边的床位发现根本没人使用的样子。 “难道是旁边这位病人离开时忘带走了？” 泰妍心里暗想着时，一位女护士走了进来。 “金泰妍XI，你醒了。刚好我要给你输液呢，醒了还可以配合我一下。” 女护士熟练地将针管插进金泰妍的静脉里，再次调整了下流水速度后便将半袋药物放在她的病床头。 “金泰妍XI，齐理事有事要忙，看见有人来照顾你后就先走了。走之前，让我把这些药物转交给你，用量用法都有写，你记得按时吃就可以了。” 金泰妍整个人被定格了，不可思议地望着女护士。 “你说谁有事先走了？齐理事？” 女护士被金泰妍吃惊的样子弄得莫名其妙。 “是齐理事啊！这粥也是他买来的，还有医嘱也是他写好了，给你放在这里了。” 齐子默？竟然是齐子默。 金泰妍睁眼就看见了帕尼，一直被引导着思路，还没有将心思放在想昨晚那个高大身影是谁这块上来，却未料到答案竟然是个她想都不敢想的人。她用空闲的手拿起那张医嘱，几行遒劲豪迈的韩文正字整齐划一浮现在眼前，确实符合齐子默本人的风格。 女护士留意到金泰妍的神情变化，误以为她在因为齐理事不告而别而暗自生气。 “金泰妍XI，齐理事可能是真的有事！像他们那种上层人物，肯定是日理万机的。他能从凌晨一直守到现在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女护士潜意识认为齐理事这种极品男人不应当被人误解。 金泰妍更为惊讶了：“他还在这里守夜？” “是啊！就在陪护椅上坐了一夜，你看他衣服不是还在吗？” 原来是齐子默的衣服，怪不得金泰妍第一眼就觉得眼熟。 女护士将粥打开，递到金泰妍面前。 “你醒了半小时，可以喝粥了。趁热吃吧，齐理事担心你醒后，粥会凉，所以特意买了个保温饭盒，齐理事还不让我告诉你了。齐理事这样的男人虽然不会说甜言蜜语，但是真的可以依靠，遇到了就要牢牢抓住啊。” 这番话是女护士顺口说出来的，她一回想齐子默所做的事儿就下意识感觉他仿佛在照顾自己女朋友一样。 “我刚才不是断了他们两八卦的念想了吗，怎么还认为他两有猫腻呢？不过能怪我么？谁看到齐理事如此用心照顾金泰妍XI，都会以为他们两在谈恋爱吧。” 女护士说出口就反悔了，懊恼地暗骂了自己一句。 “我的意思是，我是说让你帮忙转告下徐贤XI，让她抓住。呵呵……放心，我答应齐理事，会保密的！呵呵……” 女护士赶紧往回圆了一句，她决定以后再也不说梦话了，这事要是被媒体知道那就大发了。 金泰妍也大概了解到这女护士误会了，但她不知道怎么解释也没有解释的必要，便微笑回应。 “呵呵，那你赶紧吃吧，有事叫我。” 金泰妍用右手舀了一勺白粥慢慢递进嘴里，米饭软软地、稠稠的，顺溜地划进了冰冷的胃部，她体会到了实实在在的满足感。虽然白粥没有味道，但浓郁的米香味还是萦绕在口腔里，额外地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味暖和了她的心胃脾肺肾。 “哪儿来的白粥？” 去而复还的帕尼疑问道。 金泰妍眨了眨眼睛，随意说道：“护士帮忙买的，你买的东西呢？” “真的？” 帕尼不同于平时的神经大条，护士怎么会帮忙做这个，又不是护工。 “是我帮金泰妍XI买的！当时我以为你们会晚点来照顾她。” 女护士还真成齐子默的脑残粉了，自愿帮忙“挡枪”。 帕尼很有礼貌地鞠躬感谢女护士的帮助。 “走到楼下，才发现自己没带钱。光吃白粥怎么行，我再去给你买点其他的，韩牛拌饭怎么样？” “黄美英XI，金泰妍XI这四天只能吃白粥，其他东西最好不要吃。韩牛拌饭这种东西，她以后病愈了也要少吃，韩牛嚼劲有些足，不易消化。” 又是女护士及时出言劝阻了帕尼，帕尼无可奈何地朝金泰妍摊手。 金泰妍可怜兮兮地嘟着小嘴，两眼委屈地低头吞食着寡然无味的白粥。 帕尼有些心疼地接过饭盒，开始动手喂她吃。 趁金泰妍抬头的时候，一双月牙迅速地眨了两下，传递出一组高难度的福斯密码。金泰妍嘴角一扬，右眼一眨作为回应，两人顿时乐呵地笑出声，旁边的女护士一脸茫然。 第一百章 原来我们没有相爱过 太久没有在家中就寝的林允儿慵懒地赖在床上，被林父催促了几遍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温暖的被窝。 回头留恋地看了两眼自己的小房间，方才踱步来到餐厅与父亲一起吃早餐。 林爸爸见二女儿红润光泽的脸色，心中的担忧减少了许多。 朝女儿招了招手：“快来吃吧，华国可没这些东西吃。” 桌上的菜色确实是韩国人标准的本土早餐，海外除非专业的韩国餐厅，不然没有这些东西可卖，林允儿肚子里的小馋虫立马被勾了出来。伸手就夹起一块小菜拌着米饭含在嘴里咀嚼，腮部动作有些夸张，刻意讨父亲开心。 “还跟小孩似得，都快三十的人呢。” “哦爸，人家才二十六好不？哪儿有父亲这么说女儿的？再者说我不管多大，也是你的孩子啊。” 一句抱怨的话被林允儿刻意用来撒娇卖萌，刚好林爸爸就吃这一套，喜笑颜开地把排骨汤推到二女儿面前。 “要不是你说上午约了人，哦爸也不会叫你起床的，我还买了菜准备和你一样吃午饭呢。” 林允儿表情一滞，眼神有些躲闪。 “哦爸，我中午会赶回来和你一起吃午饭的。” 林爸爸赶忙摆手：“没，不用将就我！我就随意一说，你有要事就忙你自己的！午饭什么时候不能吃。” “好啦，哦爸！就这么说定了，我真没事，中午会赶回来！到时给您打电话。” 林爸爸听二女儿的口气似乎是认真的，便高兴道:“那好！我给你姐打电话，让他们一家来家里吃午饭，呵呵。” 一阵愧疚感从林允儿心里油然而生，她忍着眼泪起身紧紧抱住哦爸。 “怎么了？大早上哭丧着脸，这么不愿跟你老爸在一起？” 林允儿红着眼眶拼命地摇头，想解释但担心一开口就会哭出声。 “我知道你爱哦爸，同样的哦爸也爱你，你能够开开心心地生活就是我最期望的。行了，快起来去吃饭。别把我衣服弄湿了，我还要穿着这漂亮衣服去和隔壁老张钓鱼呢。” 林允儿吸了吸鼻子，听话地回到座位上继续吃饭。 “允儿。” 临出门时，林爸爸喊住了女儿。表情一如既往的慈祥，还掺杂了一丝严肃认真。 “还记得你当时要去当练习生时，你说了什么话吗？” 林允儿当然记得。 家里条件不错，按照正常的人生轨迹，林允儿应该与她姐姐一样按部就班地上完大学，做一些体面的工作，然后找个门当户对的男人一起生活下去。 可这些都在林允儿偶然看见电视里光彩夺目的舞台那一刻时，全部不复存在了。 她告诉父亲：“我要上舞台，我喜欢那种感觉。” “我希望你永远与那时一样勇敢。”林爸爸如此说道。 林允儿会心一笑，跟父亲挥手告别。 林允儿约的人是两月未见的皇太子，她们约在一个偏僻的咖啡厅内。 皇太子早到一步，在包间里焦躁不安地来回搓手指，他心里有强烈的预感，今天的谈话会比不欢而散更加严重。 当林允儿淡然地出现在他面前，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允儿，来了！你最喜欢的抹茶咖啡。” “谢谢。”林允儿微笑以对，这种标志性微笑广告上经常见到。 “允儿，上次从马上摔下来的伤好了没有？我当时真的行程全部安排好了，不能更改。” “已经痊愈了！没关系，我能理解。” 林允儿平淡的语气让皇太子憋地慌。埋怨、闹都可以，这种不冷不淡的情绪让他束手无策的同时心里只能干着急上火。 “允儿，别这样！我也知道这样不对，但我确实身不由己。不过我已经跟公司商量过了，这部戏拍完后我就开始自己主导行程安排，到时候我结合你的行程表进行行程选择，这样我们每个月就会有很多时间相处了。” 皇太子真挚的眼神让林允儿心里起了波澜。 “我真的没介意，OPPA！你也在上升期，不用太迁就我。” 这句话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始沉默起来。 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们开车去郊区逛逛看看风景吧，我今天的通告都取消了。” 两人这样干坐着让皇太子有些难受，于是想了个散心的辙。 “不了，OPPA！我中午要回家和哦爸一起吃饭。” “哦，我还准备带你去吃龙虾了。呵呵，没事！下次去，一样的。”皇太子僵硬着脸，尴尬地为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要不” “OPPA” 两人同时开口，皇太子表情微僵，扯起嘴角让林允儿先说。 林允儿来到这里，看见自己男友如此“求全”有些不忍心，但有些事一直拖着对两人反而适得其反。 她捏了下拳头，说道：“OPPA，你难道没发现我们之间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吗？” “我知道，但那都是时间问题，这个我们马上就可以解决了。”皇太子有些焦急地开口解释。 林允儿心底叹了一口气：“OPPA，那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主要是我们情感上出了问题，我不相信你毫无察觉，你现在跟我在一起是不是也觉得很累？是不是为了找点能一起分享的话题或者事情耗费了很多心神？” “没有，怎么会。跟你在一起很开心啊，怎么会累。”皇太子勉强地维持着自己脸上难看的笑容。 “OPPA，承认吧！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说开了对大家都好。” “我承认什么？承认我们感情有了问题？啊？” 皇太子犹如受了刺激一样，语气一下高了好几倍，吓得林允儿手一抖。 “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你别说这种话了。”皇太子吼完后强行压制住自己起伏不定的心绪。 林允儿既然已经开口就要把它说完。 “OPPA，我现在感觉就是无力。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问题，我能清楚感受到我现在有些抗拒与你的见面，与你的谈话甚至是与你的联系。只要与你有关的事情我就感到一种窒息的压力，那种压力让我好累。我试图想你的好，试图想我们曾经开心的事情，也曾试图对你好一些，但最后我发现那些全部会让我更难受，你的好只会让我内疚而不是感动；那些开心的事带来是心酸而不是向往；我拼命地想怎么会让你开心一些，但真的做了之后你开不开心暂且未知，可我真的是强颜欢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不管怎么做怎么想都不能找到当初的一点感觉。” “也许真验了那句话，爱情修饰了一切，离了爱情的相处则是负担。” 林允儿将自己想说的说了出来，皇太子的情绪反而平静下来，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是因为上次的争吵吗？” 林允儿摇摇头：“有一定关系，但关系不大。可能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但当时我们彼此都没有意识到而已。OPPA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 皇太子端起桌上冷掉的无糖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一下充斥了大脑神经。 “差不多吧。我近几年发展很快，取得不少成绩。表面形象很谦逊，其实内心避不可免地有些膨胀。与你相处起初还是以自我为中心，后来我试着一点点改变，我以为是爱上你了。可现在一想根本不是。我是自私的，有些东西我为你放弃不了。当我意识到这些东西是你很必需品我就很恐慌了。我也试着从其他地方弥补，给你买贵重点的礼物或者多给你打电话逗你开心，最后于事无补。你永远开心不起来，因为你想要的我根本满足不了，努力过后只会让我更绝望、更无力。” 皇太子皱着眉一口将剩下的咖啡喝完，林允儿见状，将身前的咖啡推了过来。 “OPPA，你很渴吗？那你喝这个吧，我没动过。” 林允儿的乖巧模样让皇太子绽开了笑容，他伸手轻轻摸了摸林允儿的头，与以往相同，也与以往不同。 “我第一次在电视上看见你的时候，你就是以这么可爱的表现引起我的注意。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我们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林允儿难受地想说不是，可皇太子打断了她。 “允儿，我们可能从来没有相爱过。我们被对方外在所吸引，相互试探接触后发现对方满足自己的想象，便以为彼此是自己对的人，后来你也知道了。” 是啊，两人当初不就是因为对方是各自领域十分优秀的存在，俊男靓女相互吸引。同在一个圈子，经常被询问理想型，没有任何经验只能凭借外在的东西来评断，讲诉次数多了，自己慢慢也就相信这些东西就是自己想要的，到最后相处久了才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对方根本没有。 “允儿，我已经回答说你要的东西我给予不了！现在你能告诉我，如果我们感情没有变化，你会为了我放弃现在的人气地位嫁做人妇吗？” 林允儿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我不会。” 皇太子闻言一点不吃惊，也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 两人眼神一碰撞，相视一笑。 “所以说从我们的开始就是个错误。” “嘎嘎，OPPA，这次是不是认识以来最轻松愉快的谈话？” “不是！难道你要跟我绝交了么？小心某位心胸狭窄的前辈刻意刁难你。” 林允儿咧嘴一笑：“哈哈，对！我们以后会相处更轻松愉快的。” “也说不到一定。”皇太子表情暗淡了下来。 “为什么？难道OPPA真这么小心眼？”林允儿有些焦急地发问道。 “不是我小心眼，我是担心你以后的男朋友小心眼！我这么有才有德的当红三栖男艺人，一般男人很有压力的好不？所以呢，林允儿以后的男朋友一定要找个有实力的，不然他在我面前会自卑死。” 皇太子朝林允儿比了个FIGHTING的手势。 林允儿调笑回道：“那OPPA下任女朋友也要慎重选择哦，我可是国民理想型，韩国女人面对我压力都很大的！OPPA多去好莱坞转转，也许那边有跟我势均力敌的。” “以前没见你这么厚脸皮。” “哼，彼此彼此。嘻嘻……” 豁达开朗的皇太子，淘气可爱的林允儿，好久不见。 “你不是要陪伯父吃饭吗？时间要到了！快去吧。” 林允儿瞧了眼腕表，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到中午了。一下从座位蹿了起来，双腿还带动桌子晃荡。 “你啊，哪个男人受得了你这个莽撞劲，以后收敛点知道吗？” “OPPA，下次约啊！愿意受我莽撞的男生多得是，OPPA还是顾好自己的吧，拜拜。”林允儿俏皮挥手向后告别。 “允儿！” 握着门把手的林允儿回身看着皇太子。 “你回去跟你公司商量下，申明最好两个月内发出来。我下半年会去服兵役，之前肯定会炒点东西。” 皇太子犹豫过后，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林允儿略微一思索便明白了皇太子的意思，正经地给他鞠了九十度躬。 “OPPA，谢谢！服兵役FIGHTING，在兵营里多让你战友喜欢我们少女时代哦。” “呀！你这个丫头！把单买了，毕竟是你先说出口的，就当安慰我这个被甩的男人。” “哈哈，放心！OPPA，你不说我也会买单的，不然被人无辜刁难了就不划算了，是吧，李前辈，咯咯~~~” 一门之隔，隔断了什么，只有他们知道。 第一百零一章 金泰妍出轨？ 了了一桩心事的林允儿调整好情绪，拿出电话给哦爸打电话，却看见帕尼发来的短信，脸色一变，改变车向朝三星疗养院驶去。 “哦爸，不好意思！泰妍欧尼突然住院了，我要去看望一下。” “不用担心，不是大病。” “我自己会注意的，我晚上回来和你一起吃饭，如果姐他们没事最好能等等我，我蛮想他们的。” 等林允儿急匆匆找到金泰妍所在病房时，她都有些怀疑自己眼花了。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看见齐子默向镜窗望了一眼，然后转过身对一个女护士说着什么，那个女护士点头答应后便将齐子默手中的袋子接了过去，袋子上面印着三星医疗院。 “难道是药吗？他怎么不自己送进去？” 好多疑问出现在林允儿的脑袋，她鬼鬼祟祟地跟着齐子默下楼。 “华国广州，明天晚上七点，仁川机场。” 齐子默似乎在跟助理通电话，吩咐别人帮他买机票。 “他应该是要回华国吧？” 齐子默坐上车走后，林允儿从停车场的柱子后面走了出来。 “啊！~~” 身后突然出现的一双手来捂住自己眼睛，林允儿惊恐地大声喊叫，她准备踢对方下身以便脱身。 “停，别叫了！别人还以为我光天化日之下强奸韩国第一门面呢。” 声音有些熟悉，这是…… “李顺圭！你搞什么？差点吓死我！”林允儿看清背后之人的长相之后顿时发飙。 “你小声点，我见你站在这里发呆，逗你玩玩，谁知道你这么胆小。对了，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没什么，想些事情，你也是来看泰妍欧尼的。”林允儿转身挽着小太阳往电梯走去。 “废话，不然我来看帅哥的啊！对了，泰妍情况怎么样！听说是肠胃炎。” “我还没见到怎么知道，应该不严重，帕尼还有心情开玩笑。” 林允儿与小太阳作伴走进病房时，房间几乎站满了人。除了少女成员外还有经纪人、助理，当然还有金泰妍的男友。 “你们两个是最不关心我的，每次都是最晚到。” 金泰妍不想气氛太沉重，于是开了个玩笑。 “泰妍欧尼，我知道你要跟那么多人说话，我晚点到不是就能跟你说久一点吗？” “是吗？那你晚上在这里给我守夜，我们说一夜的话。” 林允儿眨巴了下眼睛：“我也想啊，可是我今晚答应了哦爸回家吃饭。” “哦，那明晚吧，反正我要在医院待几天。”金泰妍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 “额，明晚我要回华国拍戏。” “噗哧！” 病房内有些沉闷的氛围被林允儿与金泰妍很好地化解了。 “好了，下不为例！如果下次聚会还出现这么危险的情况，你们就别举行什么Party呢。帕尼好好照顾泰妍，其他人看望后就立即该干嘛就干嘛去。” 少时宋总经纪人环视了众人一眼，带着经纪人以及助理离开了病房，将空间留着这些年轻人。 “泰妍，怎么样？听帕尼说好像有些严重。” “别问我，这个问题我回答一万遍了，你去问黄秘书。” “昨晚情况严重，不过送医及时。现在没问题呢，平时注意饮食就OK。” 帕尼未等小太阳发问，如复读机一样又准备无误地重复了这句话。 帕尼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泰妍。 “昨晚我们都不在，是谁送你来医院的？” 金泰妍的心一下提了上来，脑袋高速运转，想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可想了半天却根本一点头绪都没有，助理、经纪人不可能，一问便知；亲故？她首尔哪来的亲故啊；家人？在遥远的全州，金泰妍这才发现自己除了成员和工作人员连个送自己去医院的人都没有。 怎么会是齐子默，怎么可能是齐子默那个家伙送自己来医院。 可不得不相信啊，金泰妍之前偷偷翻看了电话记录发现确实自己主动拨给齐子默的，还通话了将近一个小时。 奇怪了，自己不是拨的1号键，接电话的应该是……金泰妍隐秘地看了自己男友两眼，他也在好奇地望着自己。金泰妍却忘了睡之前她的手机停留在短信界面，而短信的收信人就是那个现在让她头疼不已的家伙。 “别看他，他昨天晚上一直在陪客人，不可能送你来医院的！老实交待，到底是谁？” 金泰妍如热锅上的蚂蚁，这时救星出现了！ 无意扫过人群时，却看见林允儿张着嘴用嘴型说着什么，心里悄悄一对比，则喜上心来，对允儿感激一笑。 “119，我拨了119，救护车把我送过来的。” “不对，是119你怎么会半天不说。” 帕尼欲继续追问，却听见泰妍不舒服的哼哼声，也就打消了念头。此时，EXO的经纪人冒出头来，勒令金泰妍的男友该走了。 金泰妍男友叮嘱她好好休息，晚点再来看她。” 接着侑莉、秀英、徐贤一个一个被经纪人叫走，连帕尼也被个人经纪人要求去参加一个综艺节目。 “好了，欧尼！都快去吧，我在这儿陪泰妍欧尼。你回来我再走好吧？快点去。” 林允儿推着帕尼出了门，随着小太阳因为电台通告离开，病房里只剩下金泰妍与林允儿两人。 “你那是什么眼神？” 林允儿重新回到床上也不说话，就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盯着金泰妍看。 “我只是看看拥有爱情的女人有多美，确实美不胜收，都快赶上我。” “林允儿，你再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我再将你的嘴撕大点。” 金泰妍努力睁大自己的双眼，让自己看起来凶一些。 “欧尼，难道我说错了吗？你现在没有男友吗？你们之间不是爱情啊！那我知道了。”林允儿皎洁地朝金泰妍挑着眉毛。 “谁叫你不说清楚，我们当然是爱情啊！你是故意来惹我生气的吧，走走走！我不要你陪了，赶快去华国好好拍戏吧，门面允！我要休息呢！” 金泰妍能感觉到林允儿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可不知道自己哪里漏了马脚。转念一想林允儿那么聪明，让她多呆一会儿，指不定真的看出来些什么，还是让她赶紧离开为好。 林允儿晃悠悠从窗户这边走到另外一边。 “我看欧尼不是想休息，而是急着要联系某些英雄吧，我是说英雄救美的那位。” 让金泰妍心提到嗓子眼的是林允儿有意无意地将陪护椅上的黑色外套托起来轻轻拍打袖子处的褶皱。 这丫头果然知道了，聪明地有些过分了吧。金泰妍快速地构思了下措词，尽量不让林允儿怀疑自己与齐子默有什么异常关系。 “允儿。” 刚喊出口就被林允儿打断了，她将已经平整的西装整齐地摆放在隔壁病床上。 “欧尼，你不是要休息吗？如果帕尼欧尼回来指责我，你可要全部担责哦！我就不打扰欧尼好好休息呢。不过欧尼我还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小心东窗事发。你不仅要摆平年下男，还有个小顽固等着你解释呢，你自求多福，我走啦！” “林允儿，你回来！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再大的声音也无济于事，林允儿早已屁颠屁颠地跑远了。 “阿西吧，这都是什么事啊。” 金泰妍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不一小会儿就成了个鸡冠头。 “我做什么呢，就被人认定红杏出墙了。在你们心中，我就是那样的人？再说齐子默有什么值得我出轨的？额……好吧！总之姐姐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你们爱咋想就咋想。” 金泰妍这样一想也就镇定下来了。 是啊！本来自己就是无辜的，搞得好像被抓奸的样子。 想通的金泰妍倒在床上想休息一会儿，可事与愿违，她翻来覆去一个小时还是一点困意都没有。丧气地拿起手机，按出那个号码，却迟迟点不下拨打键。 “算了！不谢了，虽然他帮了我，但也是因为他让我陷入这种不义之地，功过两抵。我也不欠他什么。嘿嘿，早就应该这么想了，这下睡得着呢。” 彻底“催眠”自己的金泰妍这次成功睡着了，与昨天一样也是抱着手机睡着的！不同的是昨天是短信界面，今天是通话界面，虽然联系人都是同一个人 第一百零二章 邻家少女 齐子默此次回国是受朴智妍之邀去观看T-ara广州演唱会，汪校长听说此事也乐呵呵地表示自己要去凑个热闹。 对于这家伙狗皮膏药的性格齐子默无可奈何，只能听之任之。 “现代集团危机初现，15年初第一季度销量大幅下滑，实际销售数额与预期销售目标相差甚远。雪上加霜地是UBER宣布暂停韩国项目，现代集团也被迫暂时退出代驾市场。” 齐子默手中正翻阅着一叠财经新闻报纸，以上内容来自一篇名为《韩国现代集团的现代危机》的报道。 齐子默有些惊讶现代集团的新闻这么快见报，按照他的估计此类报道应该最早5月份才会发酵，难道现代集团的情况比调查报告上更要严重？ 他决定让数据小组重新做评估报告，也将现代集团的关注档次往前提了一个级别。 空气中飘来一个栀子香味，一直修长的小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是位带着哈墨镜的长发女士，齐子默起身便于她入座那个靠窗的座位，完事后继续琢磨那篇报道所提供的信息，也不再好奇那位女士有些熟悉的背影。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飞机已经离开仁川前往广州，预定5小时30分之后抵达，谢谢。” 飞机升空后，空姐便用广播通知乘客，可解开安全带自由活动。 在座位上憋屈了将近十五分钟的林允儿终于忍不住了，她开始以为只要自己现身就会引起齐子默的注意，然后用声音、动作伪装可以调戏下他，可未曾想这个家伙根本不上钩。 林允儿不爽地再次拍了拍身边这个死木头的肩膀示意自己要出去，可这齐子默依然看都不看她一眼，起身让位。 这下没法，林允儿只好假装去洗手间晃了圈才回到座位上。 不服输的林允儿在座位来回翻腾，试图引起他注意，翻腾到齐子默那边时还假装无意拐了拐他的手臂。 “是否需要帮你叫空乘？” 终于有回应了，林允儿快激动地痛哭淋漓了。 “啊，暂时不需要，可能是有些无聊。” 郁闷地是齐子默竟然不接茬，转头目视前方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林允儿瞧见扶手夹着的报纸，眼前一亮，鬼主意上身。 “欧多尅？这是真的吗？现代集团要出事了吗？那可是我们大韩民国的骄傲啊。” 林允儿拽着报纸挡在齐子默眼前，很做作地“自言自语”起来，声音也很有特色，淘气的男童发声。 齐子默头疼地扯了下嘴角：“林允儿XI，你才是韩国的招牌。” 林允儿目瞪口呆，这么快就被认出来了？ “嘿嘿，本姑娘总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自恋已经成为林允儿每日必修课。 “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我怎么可能是那位倾国倾城的韩国门面呢？不过，谢谢先生夸奖，能与那位相提并论真是三生有幸呢。” 林允儿用报纸掩着嘴，压着嗓子继续伪装着，大墨镜下的撒娇肉快把眼睛挤没了。 齐子默有些丢人地左右观望了下，还好周围人没有注意。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林允儿XI，请自重。” “齐子默，你才不要脸。” 林允儿汉语进步一日千里，这点汉语逻辑小菜一碟，一下就明白齐子默在暗骂她厚脸皮。 情绪激动，声音陡然放大，甚至引起了空姐的注意，林允儿赶紧回一微笑表示没事。 没法装下去了，林允儿在众人收回视线后，取下了哈墨镜。 今天她就花了一点淡妆，一张白皙的鹅蛋脸上镶嵌着一双灵动的黑亮眼眸，精致的五官，抿着不小的嘴，愤愤地瞪着齐子默。乌黑的秀发自然地散落在双肩上，素色连衣裙搭配着毫无装饰的浅色牛仔衣显得整个人干净无比，裙摆下点睛之笔的蕾丝点缀为她增添了少女的生气，Gucci新款的链条包以及网球鞋版式的白布鞋为典型的邻家少女风格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林允儿本有些不满，可感觉到齐子默在小心打量自己今天的穿扮时又不禁心飞扬起来。 “你去广州做什么？” 齐子默打量了半天，也不说句漂亮之类的好听话让林允儿不爽起来，随意问了句好让他收回目光。 果然，齐子默没再继续盯着她看。 “回家！” “骗人，你家在帝都。”林允儿第一时间拆穿了齐子默的谎言。 “看我妹妹。” “继续骗，你妹妹在魔都。” “工作。” 齐子默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最好不要让林允儿知道自己去看T-ara的演唱会。 “呵呵，说实话吧，事不过三，是工作的话你早说了。” 不得不说，林允儿真是个情商爆炸的女孩子，刚好齐子默“讨厌”这种女孩儿。 “那请问你去广州做什么？” “品牌活动啊，我身上那么多代言，去广州这种一线城市宣传很稀奇吗？搞笑！” 最后两个字是中文说出来的，林允儿跟着孙饶饶学的，她觉得这个词语很好玩。 “这么好学，我教你一个词语对你很有用。” 林允儿眨巴双眼，很期待。 “此地无银三百两。意思是说想隐瞒事实，结果反而暴露，就像你的多余解释一样。”林允儿一时接受无能，半分钟后才明白齐子默什么意思。 “啪！”是林允儿拍齐子默手臂的声音。 “别搞这些有的没的，也别转移话题！去广州的目的，从实招来。我怀疑你参与策划有违人道主义的阴谋，作为公众人物我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你需要一把手枪指着我的头吗？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在拍华国古装剧而不是现代都市警匪片吧？难道你们编剧还特意给你增加了穿越戏份？” “啪！”又是一巴掌，拍在同样的位置。 齐子默鼓起腮帮吐口气：“T-ara的演唱会。” 林允儿认证了这个回答。 “你认识T-ara？也对哦，你当时来韩国各个经纪公司都去过了。” “只见过一面，主要是认识她们的华国老板。” 林允儿了然地点点头，这个话题就这么过去。可她岂是安分之人，瞟见齐子默的黑色风衣边就想起昨天的“送医悬疑事件”。 “前天晚上睡得不好啊？都有黑眼圈了。” 林允儿将脸蹭到齐子默面前，瞪大眼睛指着不存在的“黑眼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你还别说，齐子默的眼睫毛好长，跟自己差不多了都，搭配上那两条浓密的眉毛怎么看怎么有味道。” 林允儿这小差开得也是神来之笔。 “金泰妍XI没事了吧？” 齐子默用手轻轻将林允儿的头拔回原位。 “承认了？要不要这么光明正大啊，我抓奸呢。” 其实主要是林允儿还没玩够，就这么坦然地承认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送泰妍欧尼的怎么会是你，难道你们两偷偷有什么联系？” “可能搬错了救兵。” 齐子默将自己所预估的事情发展讲诉了出来，其实也与事情相差不远。 “啊？就这样啊！没意思，情节一点都不跌宕起伏，连最基本的三角恋都没有！”林允儿满脸的失望。 “你成员的事情就是让你来看韩剧八卦用的？” “别污蔑我，我这是从内心深处关心我姐妹的感情生活，你这种大老粗是理解不上来的。” 此时空姐开始餐前广播，林允儿兴奋地将小桌板放下开始呼唤空乘点餐。这情形让齐子默想起了某个动态图，三只小猪双手举着刀叉依次在桌前排开，面前相应地摆着三个大碗，齐声叫嚷着“主人，开饭了。” “笑什么，你不要吃饭吗？”林允儿点完餐就偏头看着齐子默扬着嘴角忍笑。 “给我杯咖啡，谢谢。”齐子默对身旁还在等待的空姐说道。 “你已经吃晚饭了？” 林允儿的问题得到了齐子默的摇头否认。 “那为什么不吃？挑食？” “不是，因为下飞机后有人请大餐。” 齐子默察觉到了林允儿脸色变黑，便没停口。 “好像是海鲜大餐，有波士顿龙虾、膏蟹、半虾、濑尿虾、泥猛、三文鱼、正瓜花菜、萝卜丝煮象拔蚌、鲍鱼之类的，对了还有饭后甜点。菜有些多，所以留些肚子不然吃不下。你怎么了？” 随着齐子默一个一个介绍，林允儿胃里胃酸分泌越来越快，她能感觉到口水快溢出口腔了，可身边这个可恶的家伙还假装毫不知情地继续“勾引”着，欺人太甚。林允儿咬牙切齿挥舞着手里的刀叉狠狠地处理着盘中的食物，一块完整的牛排被四分五裂。 “两个人好像对付不完这一顿大餐，要是再能有个胃口好的人同去就不用浪费呢。” 林允儿耳朵一动，激动地说道：“我胃口好，我胃口好。” 有些过于热情，手里的刀叉快伸到齐子默脸上了，意识到后，悻悻地缩回了自己的手。 “你有时间？” 这一句如同一盆冷水，林允儿彻底心凉了。郁闷地将怨气发泄在牛排上，洁白的牙齿犹如订书针一样咬住食物就不松口。 目的达成，齐子默怡然自得地喝着咖啡，看着报纸。 “齐子默，说好了！你欠我一顿海鲜大餐。” 用餐完毕的林允儿优雅地擦拭完嘴，就懒洋洋地开口说出这句让他苦笑不已的话。 “这只是你的个人理解，与我无关。” “随你，你不请，我就去魔都戏剧学院找你妹妹，她应该非常愿意与我共享晚餐，毕竟作为妹妹肯定很想知道哥哥在韩国的精彩生活，特别是与某些偶像漂亮女艺人的劲爆八卦，而刚好我是最接触真相的人之一。” 齐子默皱眉：“胡闹，不担心被记者拍到？到时影响地可不止你一个。” “这有什么？我是大姨子好不？大姨子跟志同道合的小姑子私下聚聚有什么说不通的。” 齐子默轻扶住前额：“这次没时间，明天我要回首尔。” “下次来探班就好了，我有耐心。” 林允儿扬起胜利的微笑，齐子默认命点头。 “对了，你说我到底是大姨子还是小姨子啊？我的意思是说你最后是我妹夫还是会变成大姐夫？” 林允儿仰起脑袋趴在齐子默的耳边，悄声问道。 一股热腾暧昧的气息喷向齐子默的右耳，他条件反射地微颤了下，朝左边挪挪了身体，他那里有些敏感。林允儿愣神地看着齐子默突然远离自己，第一反应就是伤了自尊，后来看见他发红的耳根才明白怎么回事。捂着嘴角大笑起来，眼睛还意味深长地瞄着齐子默，好像在说：“我知道了哦！” “无聊！”齐子默起身朝洗手间走去，林允儿笑地更欢了。 就这样，余下的一半航程！齐子默安静地读着报纸，林允儿发会儿呆然后找个事情撩拨下他，达到目的就开始大笑一会儿。 周而复始，林允儿乐此不疲。 随着飞机准时到达，齐子默终于解放，一刻不停留地下了飞机，林允儿当然尾随而行。 “你跟着我干嘛？你经纪人、助理之类的?”望着身后紧跟不止的林允儿，齐子默只好停步问道。 “他们比我先到，现在肯定开车来接我，一会儿才会到吧。”林允儿的瞎话随口便来。 “那你就慢慢等吧，我先走了！后会无期。” “喂，走这么急做什么，等会儿会死啊？” 林允儿伸手扒拉这齐子默的手臂，一下框了上去，自己上身往后仰，拖住他的快步伐。齐子默没法，只好重新停下来，把林允儿手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 故意呛声道：“是啊，我会馋死，有大餐等着我呢。” 林允儿嘟着嘴，两眼委屈地瞪着齐子默。 “韩国门面！你的粉丝了？怎么我一个都没看见？” 齐子默是觉得哪里有点不对，望着空荡荡的机场才想起是没有接机的粉丝，按理说，林允儿这个级别的应该到哪里都有粉丝追随的。 “现在接近晚上12点了，你狠心自己的粉丝这么晚来接机啊！况且这天寒地冻的，才没你这么没良心。本小姐是把粉丝当家人一样爱戴好不？” 如果齐子默知道她的答案是瞬间反应出来的结果，那他肯定会对林允儿另眼相看。 “那与家人相亲相爱的林大明星，你自己在这里展示自己的体贴一面吧，恕不奉陪。” 齐子默毫不留念地转身离开，气地大急的林允儿对着他背影跺脚叫道：“齐子默，你要是男人你就有种不要走。” 可齐子默不吃这套，依然不减步伐地出了机场大门。 林允儿气恼地朝着空气狠狠打了几拳，片刻后气馁地“瘫软”在等候椅上。 “该死的齐子默，还想当我大姐夫，做梦去吧。有我在，别说大姐夫，你连妹夫这个身份都别想保住。哼哼！” “嗡嗡嗡”一直抓在手里的白色三星手机震动了起来，来电人的姓名让林允儿心里一紧。 “宋OPPA，你好啊！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允儿啊！明早的机票已经给你定好了，还是老样子仁川到魔都，然后转车去横店。这次我和金助理要晚点去，你自己一个人多注意下啊。” “OPPA，我知道了，我一个人可以的，又不是第一次呢！呵呵。” 此时机场嘈杂起来，应该是又一个航班抵达了。 “允儿，你在哪里？怎么这么多杂音？” “哈哈，OPPA！我和姐姐在外面办点事，马上回去了！不会耽误明天行程的。”林允儿心虚地左右张望着。 “哦，允儿啊！你明天要和导演……” 宋经纪人还想叮嘱下林允儿，可林允儿听见广播响起的前奏吓得不行，赶忙敷衍经纪人道：“OPPA，我知道了！我会做的，我现在有急事先挂了。” “请从广州白云机场出发到帝都国际机场的各位乘客排队检票。” 甜美的播报音响彻机场大厅。 “呼！好险，还好挂地快！” 林允儿长舒一口气，从小包里取出一张票，上面显示着‘广州-魔都’，时间为凌晨一点半。 “还有一个半小时，做什么呢？不管了，先找个地方吃点夜宵吧。” 林允儿做了决定后，就把票放回包中。重新整理装束，确保自己不容易被认出后，招了辆计程车朝小吃街行去。 机场大门偏角处走出了个高大身影，等林允儿的车离去，才转身离开。 “齐子默，你就是个呆头呆脑的大坏蛋。”————林允儿，2015年3月。 第一百零三章 老司机 齐子默并没有像所说的那样去吃海鲜大餐，而是直接进入酒店休息。 第二天一早与汪校长碰面，商讨了电影以及游戏代言方面事情，齐子默仔细过目了首位英雄代言人的概念照，确实与原英雄气质符合。两人针对接下来的筹划详细讨论了一整天，连饭都没吃，仓促结尾后风尘仆仆地赶到天河体育场。 此时离检票还有段时间，但体育馆外已经人来人往。 “哥，我们去后台吗？T-ARA刚排练完应该在房间里面休息。”汪校长眺望了下拥挤的人群，还比较满意。 “结束后再说吧，现在去只会给她们压力，汪老板！” 汪校长悻然一笑，带头朝小广场中央走去。 这不是齐子默第一次看演唱会，他在洛杉矶看过两次演唱会，但都是跟着高管直接从通道进去包厢看完全程，从未开场之前来过场馆前门。 检票口左右两边都有不少临时摊子，上面摆放着很多周边产品，主题当然是T-ARA。 各种产品上都印着TARA成员的头像，齐子默淡淡一扫，发现朴智妍的头像出现频率最高，想必这小姑娘人气不错。 应援物多种多样，可颜色一致——柠檬黄。 齐子默胃部莫名地泛酸，对酸的东西，他一向敬而远之。 汪校长察觉齐子默目光所在之处，很识趣地说：“我们也买点应援物吧，看演唱会嘛！气氛最重要了，毕竟是我旗下女团，哥帮我撑撑场子。” “我情愿帮你联系几个广告商，应援物还是你拿着挥舞比较合适，你的风格就是这样嘛！” 好心好意被损，汪校长委屈至极。 “那群人也是粉丝？” 齐子默指了指一群“慷慨激昂”地雄性生物，神情激动地站在一起大声喊叫着什么口号，齐声喊完后还高声欢呼，最后一个个露出“诡异”的笑容挤在一起拍完合照后才稍微消停一点。 “呵呵……老司机应援团。” 汪校长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群人，比他想象中疯狂。 “他们主要是聚集在一个直播平台的tara粉丝，自称为老司机，算比较疯狂的追随者吧。”汪校长勉强找了说法解释道。 “为什么取那个称号，开车很熟练与喜欢tara有什么关系？” “哥，你还算是年轻人，别太脱离世界了！少看点报告，多上些网就知道了！我解释不了这个问题，典故有些冷门。” 齐子默也不深究，此时夜幕也降临。 “我们进去吧，没有包间，人多会挤。” 汪校长也知道这位哥孤傲的作风，主随客便。带着他来到检票口，工作人员见到两人，隔着老远就开口打招呼：“老板，齐先生。” 汪校长摆手示意不用多礼，耳语两句，齐汪两人顺利进入。 排在检票口的一位男粉丝就不服了，对工作人员嚷道：“不是7点开始检票吗？为什么他们直接进去了！况且队都没排，要进去也是我们先吧。” 工作人员白了男粉丝一眼，话都懒得回，继续做自己的准备工作，完全没有搭理他。 “你这是什么态度！”男粉丝气爆炸了，不尽责就算了，态度还如此恶劣。 “哥们，别闹了！他没说你SB算好的了。” 开口地是他身后的另一个穿着黄色应援T桖的粗大男人。 “你怎么说话的？我怎么SB了？” 动手会吃亏，男粉丝只好以理服人。 粗大男人呵呵一笑：“连汪校长都不认识还在这里瞎咋呼，你不SB是什么？他们放自己老板进去还要你同意？” 男粉丝听后一惊，他还真没认出来。 “那旁边的黑衣男人呢？他也是老板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汪校长让他走在前面也看出地位不低。反正不是你我可以触及的，你还是清醒点好好当粉丝吧。有本事就让汪校长亲自来给你开门，没本事驾驭规则就乖乖按规则办事吧，瞎咋呼撒。” 男粉丝无言以对，憋着一肚子气转回了头，冷静下来一想粗大男人的话确实句句属实，也便不在心绪难平。可又想到那位男子是不是跟TARA有什么关系，照理说汪校长这类人是不屑于来为明星呐喊助威的，除非有什么特殊关系，当然汪校长这个另类除外。 “算了，担心这些有什么用！我又改变不了什么，妞们喜欢不喜欢，是她们自己的选择，我还是老实守好一名屌丝QUEENS的本分吧。” 心酸无比，现实无比。 “智妍你在干嘛？老实坐下来休息吧，演唱会马上要开始呢。” 场馆后台待机室，朴素妍气喘吁吁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哎，还是老了！” 以往彩排根本不消耗体力，现在却像跑了马拉松似得。感觉眼前有个黑影来回地晃悠，晃地她都心神不灵没法休息，才开口打断忙内的徘徊。 “没干嘛！” 智妍如受惊的小兔，赶忙跳回自己的椅子老实坐着，但眼睛依然往手机上瞟。 “她思春呢！”还在补妆的朴孝敏语出惊人。 “欧尼，你说什么。” 朴智妍脸色微红，待机室还有助理与化妆师。 此时，化妆完毕。助理与化妆师陆续走出房间，让tara有个安静的休息空间。 “少打马虎眼，你不是就在等一个男人的电话吗？是不是在担心他不来了？”朴智妍一脸吃惊地望着自家同卧室的欧尼，她自认自己没有哪里出了差错啊。 “别这么吃惊地望着我，我还知道他是从首尔赶过来参加演唱会呢。” Tara其他成员看着忙内一副不打自招的样子也明白了朴孝敏没有胡扯。 “孝敏，到底怎么回事？智妍在等谁？还从首尔跑这么远参加演唱会！难道谈恋爱了？” 朴智妍对孝敏欧尼挤眉弄眼请求她帮忙保密，朴孝敏心中不忍遂准备想点说辞敷衍过去，可响起的敲门声打破了她的想法，朴智妍与朴孝敏的眼神快速在空中碰撞，可想法却不尽相同。 “完了，这次跳进汉江都洗不清了。”这是朴智妍的想法。 “这不怪我啊，不过有好戏看了。”这是朴孝敏的想法。 全宝蓝望着如同静止的几人，一脸地疑惑不解。起身绕过离门近的几个椅子打开房门，却看到了一个让她颇为意外的人。 “东健OPPA？” FNC与MBK同属一个总公司，相互的艺人算是比较熟悉。全宝蓝也见过这位OPPA不少次数，在她印象中这个前辈还是比较亲和友爱的，她是听夫人说过东健OPPA与智妍两个有苗头，当时一笑置之，难道是真的？ Tara成员随着宝蓝的一声呼叫，全部将视线转移到房门口。身着一身红西装的男子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确实是全宝蓝所说之人，Tara其他成员也纷纷开口问好。 “呵呵，大家都在呢。我顺路来给你们应援一下，演唱会加油。嗯…智妍，这束花送给你，祝你们演唱会成功。” 果然‘来者不善’。 “东健OPPA，你会不会太偏心呢。就一束？你让我们其他五个老女人的面子往哪儿放啊？”李居丽捂着脸，一副感叹春秋的样子。 李东健干笑道：“有些赶，如果需要的话，演唱会结束我再买些送过来。” “别！你这样我们都成什么呢，逼人送花的老女人吗？忙内，还愣着干嘛！接花啊，红粉风信子寓意不错哦！” 夫人脸上的表情岂是促狭两字就能够形容的。 “东健OPPA，那么老远赶过来就算了，还送花！谢谢！” 毕竟是一个总公司的前后辈，低头不见抬头见，不收花容易得罪人。 李东健见朴智妍收了花，内心一喜。 “你喜欢就好，也不远。演唱会结束，我请大家吃饭吧，就当庆祝演唱会成功。” tara成员一喜，有免费饭票谁不开心。 “东健OPPA，今天可能不行，我们华国老板演唱会结束之后可能会跟我们见面商讨正事，要不下次吧？”朴智妍委婉地拒绝道。 朴孝敏一下懂了朴智妍的心思，赶忙对朴素妍使眼色。 “啊！是啊，东健OPPA！我见到你都高兴忘了，老板确实之前打过招呼，演唱会结束后会与我们商讨一个新代言的事。真是不凑巧，要不下次吧？” 朴素妍心领神会地将这个借口坐实。 李东健闻言有些失落，尴尬地回道：“那好吧，其实我也有些事做！下次就下次，回韩国后给我打电话好吧？智妍！” “好的，东健OPPA！” 话说到这个地步，再拒绝就伤了和气。 经过一番折腾，终于送走了这位首尔远道而来的“应援”客。 “吁！难为我一大把年纪还要随机应变，最重要是一顿大餐没了！朴智妍你还我！”朴素妍第一个开口声讨忙内的。 “他不是说回韩国会请的吗？”朴智妍据理力争。 “你当我不知道啊，他摆明只会请你一个。” “那你去呗，我又不想去。” “我去干嘛，人家又不喜欢我！” 含恩静挥手打断两人无聊的双簧，认真地看着朴智妍。 “忙内，怎么回事！上次过后，你不是说要保持距离了么？现在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这丫头心软呗，别看她一副蛇蝎心肠的长相，其实内心跟个棉花似得，赖着脸皮使劲往她心里多挤挤，总会挤出空间的。” 朴孝敏点着眼药水，同时嘴巴却毫不留情地吧唧着。 “东健OPPA事后跟我道了歉的，而且之后各种方式来关心我，我总不能拒绝吧。况且我想了下，东健OPPA好像就那一次有些过分，其他时候都不错的。” 朴智妍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原谅倒是原谅了，但是其他也说不上。 “智妍，你的大叔偏好就是这样的啊？我不是说东健OPPA不好，但是好像不是男友的好选择，你考虑清楚啊。” 全宝蓝尽量含蓄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我也知道，可是东健OPPA一直想尽办法地关心我，不管什么事都好像都是他在让着我，确实有些像我所想象中的那样。” “那你动心吗？什么事都不做跟他自在地待在一起一整天你可以吗？” “韩剧专家”李居丽及时出声。 朴智妍迷茫地摇摇头：“不知道，什么事不做待一天怎么可能，我一分钟都呆不了。” “智妍，爱情不是想象出来的！不要将自己爱情定死在你凭空想象当中，那些很可能是电视剧给你带来的幻想空间，其实你并不是需要那些，你只是觉得那样会很美好。欧尼们也没什么经验告诉你的，你做决定时慎重就好。” 朴素妍作为队长，还是将成员们的告诫讲了出来。 朴智妍烦躁地站起身来：“欧尼们这么严肃做什么，我又不是要嫁人了。哎呀，不管了！演唱会要开始了，我先出去了。” 剩下tara成员面面相觑，眼中的担心显露无遗。 “对了，照这么说东健OPPA不是智妍在等的人，那智妍等的是？” 全宝蓝终于从刚才会面的只言片语发现了这点。明白了这点之后她更担心了，一个男人就够让朴智妍乱了，现在还有个关系暧昧到跑那么远看演唱会的男人存在，真是乱上加乱啊。 Tara成员一点就通，很快想明白过来，都将疑问的目光投向知情的朴孝敏。 朴孝敏淡定地将眼药水放在桌旁，站起身嘟着嘴面向众人摊开双手耸起双肩，然后扭着小蛮腰走出了待机室，剩下几人一头雾水地傻看着。 “她什么意思？” “可能是平时穿地少，得了颈椎炎。” “别扯淡了，演唱会开始了。”朴素妍作了最后总结。 第一百零四章 皇冠的黄 “商量个事儿。”齐子默对身边玩着手机的汪校长说道。 “没得商量。你用这种字眼和我说话，这事儿肯定是我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汪校长头都没抬，摆手拒绝。 “那我换个说法，你能带着你同伴坐到那边去吗？” “你怎么知道我还有人一起？为什么我要坐那边去？” 齐子默用看白痴的眼神指了指他手中的门票：“别告诉我这两张是用来叠纸飞机的，你太惹眼了，坐在一起肯定会祸害到我。” 汪校长讪讪一笑：“确实还有两个人，我马上去接！座位就不换了，我还想沾沾你老的智商。” 说完，就火速起身跑了。 汪校长这一去半天不见影，观众们已经陆续入场。除却齐子默左手边的三个空位，舞台正前方区域全部坐无缺席，转身环顾了下其他看台，大概有期成的上座率，算是不错的成绩了。 “姐姐，我开始就给你说了别买那么多，现在演唱会马上开始了，这些应援物全部浪费了。”齐子默右手边的几个女孩谈话声音很清晰地传了过来。 被叫姐姐的短发女孩扒拉下眉头：“我怎么知道这些姐们这么给力都掏钱买了。” “那刚才门口有群叫什么老司机的，怎么不把东西给他们！那群男人应该不会这么细心吧？” “他们更不用考虑，说不定装备比我们还齐全。Tara几位欧尼对那群男人的杀伤力是原子弹级别的。” 短发女孩的妹妹是一个头发快到腰间的长发女孩，年龄不大应该才高中毕业。她朝后望了望，隐约看着那群老司机已经拿出望远镜、横幅、单反之类的神级装备，她吓得赶忙打消了之前的想法。回头过程中不经意扫到了左手边的奇怪男子，穿着异于粉丝的黑色大衣，一个人安静地坐着，似乎是来参加中南海会议而不是演唱会的。 长发妹妹悄悄用手戳戳姐姐，朝齐子默的方向撅撅嘴示意姐姐注意。 “他好像没有，要不将东西给他吧。” 短发姐姐没好气地敲了妹妹一下，低声说道：“你傻啊，一看那气质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人家买不起吗？要你好心。” “也许人家忘记了，反正放在这里也是浪费。”长发妹妹不满地嘟起嘴。 “要去你去，反正我不会碰灰。”短发姐姐翻着白眼看了一眼自己死脑筋的妹妹。 长发妹妹悄悄再次打量了下奇怪男人，咬咬牙拿起一根荧光棒伸到男子面前。 “那个大叔，送你根彩棒，看演唱会这样会有气氛些。” “不用了，谢谢。” 不热情不冷淡，长发妹妹伤心地缩回了自己的手。 “哎呀，雪中送炭啊！别听他的，我们挺需要的，能不能再给我们点。” 此时有位较为和蔼可亲的男子隔着齐子默抓住了那根黄色的荧光棒。 “啊？哦！可以，可以！我们还有很多。” 瞧见有人需要，长发妹妹很开心地去翻腾自己座位下的包。 汪校长目光从女孩身上移回那张“冷脸”上。 “哥，不是我说你！干嘛这样冷漠，人家又没欠你钱，好心好意地被你一句话堵死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回来，指不定你又伤了一个花季少女美好心灵。” 齐子默不置可否，汪校长不再多说。 “来，介绍下，Candy，丽丽，这位是我哥。” 汪校长让出身后的两位女孩，有些姿色，但脸无特色，装太浓，风尘味太重。 齐子默对两位微微点了下头，就算打过招呼了。两位女同伴听见汪校长的介绍眼前一亮，还准备认识一番，瞧见齐子默的冷淡态度顿时内心一凉，讪讪地问候一声不再自讨没趣。 “那个，你们还要么？”长发妹妹举着应援物弱弱地问道。 “要，当然要！多少钱，我给你。” 汪校长乐呵呵地伸手抱过荧光棒，分发给自己两个女同伴，自己留了两个荧光棒，还往头上戴了个发亮的皇冠，剩下一个多的递给齐子默。有人高冷范肯定表示不需要，汪校长最后强塞在他手中。 长发妹妹赶忙摆手表示不用客气，汪校长见状便也作罢。 “谢谢。” 长发妹妹转头看向舞台时，身边奇怪男子突然道谢。虽然语气已经不冷不热，但长发妹妹却觉得这句谢谢比那位亲和男子刚才满脸微笑地言谢更有满足感。 “汪校长跟你说什么呢？” 姐姐没头没脑地问了句.妹妹一脸懵懂，姐姐指了指那位亲和男子，原来他就是那位名声在外的首富之子啊。那刚才汪校长介绍这个奇怪男子……，我的天！随便看了个演唱会就遇到两位顶级富二代啦，长发妹妹再次用诡异的眼神瞟了齐子默两眼。 场灯关闭，观众席大黑。舞台灯光大亮了起来，预示着正主要出场了。粉丝们如见血的牛群一样，发了疯的叫嚷着。 “Tara，tara!恩静，恩静！智妍，小恐龙……” 上万人的热情扑山倒海地气势从后面看台向前拥来，长发妹妹都觉得自己快被声音撕裂了一样，原来这就是看演唱会的气氛啊。可是好像这位安静的富二代好像不太喜欢，双眉隐约可见地紧皱了起来。 一阵节奏强烈的前奏响起，舞台中央出现了六个穿着华丽皮衣服饰的帅气女孩，台下的应援声更猛烈了，疯狂至极。齐子默看不懂舞蹈，不过能看出很整齐流畅，即使六位成员身高有着明显差异，也不显得怪异反而有着莫名的协调感。 歌的节奏感不错，跟夜店风很相似。 连续两首舞曲结束，tara成员等歇下来与观众打招呼互动。令齐子默感到惊讶地是她们说的是中文虽然有些磕巴走音，但仔细听下还是能听懂一二，韩国女团果然敬业。 可能受观众们的热情带动，tara成员格外活跃，那位有颗美人痣的婉约女子，好像叫李居丽，属她话最多，一直在引导气氛。 “接下来，给大家带来一首叙情歌，叫做《我们不是相爱吗》” 前奏响起，tara成员分三组走向舞台各个方向与观众们亲密接触。朴智妍与朴孝敏这两个好基友沿着延伸舞台朝前方走来，边唱边微笑着回应粉丝们的应援。 “把我黑暗的人生点燃亮光的人，是如此宝贵的人。” 朴智妍虽然唱功非顶尖，但是依然出色唱出自己的歌词，得意地跳跃着脚步朝粉丝们卖萌，可台下某个低调的身影让她动作乍然而止，木楞了片刻。 “他真来了，怎么没给我说一声。” 朴孝敏紧接着唱完自己的歌词，回身察觉到忙内的不对劲，顺着她呆滞的目光发现了罪魁祸首，瞬间做出很HIGH的样子搂住朴智妍，让她回过神来。反应过来的朴智妍，标准式的微笑第一时间回归在她脸上，有惊无险地接着表演，可她整首歌微笑的方向再也没有变过，直到回归舞台中央。 “哥，一次两次我相信是误会，可这个怎么说？哥你这么喜欢低调，怎么会跟韩国IDOL参合在一起的？这里我要说句实在话了啊，IDOL明星逢场作戏就够了啊，虽然我不知道你家对你婚姻有什么要求，但肯定不会让你这样整的。”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吧。” 齐子默有意无意地越过汪校长飘向那两位女同伴，果然话一出口，汪校长偃旗息鼓。 “接下来我们队长素妍欧尼为大家准备了一首中文歌叫做《挥着翅膀的女孩儿》” 这位叫朴素妍的女孩儿中文发音比其他成员好了很多，听起顺耳多了。Tara其他成员再次上台时换了一身粉红的少女裙装，展示的舞曲风格当然也是甜美少女风。下一曲时，每人带上了可爱的猫爪以及很卡通的猫耳朵。 “bopeepbopeep，大家一起来。” 整个场馆犹如成了小猫展览馆，各种猫叫声鬼畜狼嚎声都出来了，台上台下HIHG成一团。 “你眼光不错，tara歌曲质量属于上乘，风格很讨人喜欢。” “那当然，她们的歌曲都是韩国几位顶级作曲人制作的，可比SM风格多变，少女时代拼歌的不一定能赢啊！不过SM确实厉害，用人卖歌，歌曲就算不咋样照样有粉丝买账。” “节奏感都不错，不过我不太懂，有哪些区别？” “我也了解不多，就知道有复古风，80年代的DISCO舞曲，田园风格之类的。舞蹈特色也不少，比如ADC舞，70年代的复古舞、双手舞、还有僵尸舞就是拽步舞，那个很有感觉。” 确实很有感觉，整齐划一的滑行舞步搭配上复古电子CLUE音乐让人忘记负担，乐在其中。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齐子默皱起眉，是朴智妍的SOLO舞台。 歌曲、舞台齐子默在韩国都耳闻过，差异就在于红西装换成了黑西装，搭配上蕾丝长筒袜，比上次更为性感妖娆。老司机爆发了他们最顶棚的气势，嚎叫、咆哮，荧光棒不堪他们“凌辱”，大多被拦腰扯断抛尸台下，嘶哑的嗓音根本阻拦不了这群依然发情的红牛，如果没有护栏他们随时可能冲向舞台展现自己亢奋的情绪。 也因此，齐子默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汪校长轻叹一口气，他就知道与这些IDOL明星走近会烦事一大堆，自己最多玩玩网红，女明星他一向敬而远之，不是没那个实力而不是想惹麻烦。 随着接下来几首舞曲地演出，两个半小时的演唱会接近尾声，在tara成员去后台换最后一套服装时，主办方在大屏幕上打出了电池的图标，宣称tara成员已经很累了，希望观众们的应援尖叫为她们充电重新站上舞台。老司机一马当先再次吼叫了起来，澎湃的气势煽动了其他粉丝的情绪，一起欢呼起来。可事不如人愿，电池已经最高达到百分之90左右，此时大屏幕切换成黑暗下的柠檬海，观众们的荧光棒点亮了漆黑的夜空，心生感动的粉丝们终于齐心协力地将tara成员盼了出来。 “wow，赞！你们真棒！我们爱你们……”依然是蹩脚的中文，语气有些哽咽。 “最后一首歌送给所有一直支持我们的粉丝，所有华国的粉丝，感谢你们的厚爱，我们还会再见的。这首歌——《一如当初》” 彩带、眼泪、告别声、欢呼声、哭泣声参杂在一起，不管多么的不舍，演唱会总有结束的时候，tara成员第两次返台后，粉丝们终于依次退场，也代表着tara广州演唱会到此落幕。 “呜呜~~~好感动！华国的粉丝们太棒了，比韩国粉丝应援更猛烈，我喜欢这个国家。”朴素妍也红着眼眶抱着全宝蓝，她们从韩国去往日本，再辗转到辽阔的华国，这里热情的粉丝让她们感受到家的温暖。 “我们以后要更加努力，多多与华国粉丝见面。好久没看到这么大片的柠檬海了，震撼死我了，没想到华国ｑｕｅｅｎｓ这么给力。还有你们看到智妍被那群男粉的热情吓傻的样子没？木愣愣的样子真是可爱死了。” 含恩静的话，李居丽颇为赞同，她刚好也看见忙内出丑的那瞬间。 朴孝敏脱下厚厚的外套，鄙弃地看了两傻大姐一眼，“阴阳怪气”说道：“她是吓傻了吗？她那是被丘比特之箭射晕了。” 朴智妍正在焦急地等待短信回复，却未曾想欧尼又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含糊答道：“欧尼，乱说什么！我ＳＯＬＯ本来就有些紧张，然后粉丝们还这么热情，确实有些吓着了。” “是吗？要不要看下影像？看看你当时的表情是惊吓还是别的什么啊？智妍，这是舞台，怎么能那么大失误呢。况且你不是事先知道他会来，没做好心理准备吗？你ＳＯＬＯ时僵硬动作，有心人一眼就看得出来。” 朴孝敏有些严肃的语气让待机室气氛急转直下。 “对外说智妍身体有些不舒服，应该没什么问题的。演唱会举办这么顺利，干嘛为了这点小瑕疵吵架。孝敏，你平时跟智妍最亲，现在是在闹什么？还有到底谁来了，让你们两姐妹冷言相向。” 朴素妍走上前去，搂着情绪低沉的朴智妍安慰。 “咚咚！”又是敲门声，每次都是关键时刻响起。 “汪老板！”ｔａｒａ六人对走进来的人齐声问候。 “齐．．．齐理事？” 汪老板个头与齐子默相差不远，走进房中，ｔａｒａ才看见落在后面的齐子默。 众人终于知道朴孝敏朴智妍两姐妹隐藏了很久的那位神秘来宾是谁呢，匪夷所思地瞟了朴孝敏一眼，再将目光集中在微低着头的朴智妍。 “你们还没换衣服呢？不是让经纪人通知你们要聚餐吗？还是你们有什么不同意见？”汪校长看见ｔａｒａ身上依然穿着亮丽的舞台装，不解地问道。 “啊！不是，我们刚才相互庆祝下，马上就换。” “哦，演唱会很成功。你们会在华国发展越来越好的，加油。” ｔａｒａ鞠躬言谢。 “你们换衣服吧，一会儿再说。” 汪校长说完便又和齐子默离开了房间，整个过程齐子默像个看客，一个字都没说过。 房门关上瞬间，关注中心再次回到朴智妍身上。 “朴智妍、朴孝敏，你们两保密工作真是做的好啊，你们也不怕我们一时接受不了出了岔子？” “管我什么事，我最多算个从犯，而且是被强迫的那种。”关键时刻，朴孝敏毫不犹豫将忙内出卖了。 “算了，现在不是讨论的时候，汪老板他们还在等我们呢，快点换衣服，晚上回酒店再问吧。” 含恩静作为一个软妹子，及时站出来缓和气氛。 第一百零五章 我想演戏 汪大少的法拉利跑车打头，带着一辆ＧＭＣ保姆车奔向海珠区海鲜食府。 汪大少给公司职员待遇还是不错的，ｔａｒａ的日常装备算国内顶配的。一行人从后门朝包间走去，路上齐子默回身看了下汪校长左右，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少了些什么。 “我让她们先去ＫＴＶ等我了，我知道你不太喜欢那种场合。” 汪大少的善解人意却换来齐子默略带失望的眼神。 “哥，你要不要比我爹还严！我现在很收敛了，这是三个月来第一次好不？只是恰好被你碰见，你总不能要我跟你一样清心寡欲吧？先说好，我可忍受不了那种‘苦行僧’的生活。” 说的很有道理，但怎么听都有种欠揍的感觉了。齐子默一巴掌拍在汪大少的后脑勺上，汪校长才乖乖领头走进包间。 汪校长在菜单上一阵胡点开了先头，然后将菜单递给身边的朴队长，ｔａｒａ成员一人就点了一个菜意思了一下，菜单最后落在了朴智妍手里。此时服务员手中的菜单已经密密麻麻了，几位欧尼也微摇头示意她不要点了。可是那个龙虾她眼馋了好久，心里正在激烈地天人交战。 “点吧！”她右手边的齐子默如天使一样把她从纠结中解脱出来。 “可以吗？” 虽然是在发问，可她已经示意服务员将菜名写了上去，齐子默无声摇头。 “当然可以，想吃什么点什么！吃不完打包就好，演唱会成功总要好好犒劳你们。”汪校长大手一挥，霸气地表示道。 有了将军令，朴智妍更理直气壮了，又点了两个卖相不错的菜。 “你们有没有那个‘蚂蚁’什么来着？”朴智妍忘了名字，她觉得蛮好吃的，所以用着生疏的中文询问服务员。 “蚂蚁？智妍！我们华国人虽然各种山珍海味都有涉及，不过蚂蚁这个东西我们可下不了口，你们韩国人吃这玩意？”汪校长一脸懵逼地看着ｔａｒａ。 ｔａｒａ成员慌忙摆手摇头，她们何时吃过与蚂蚁有关的食物，同样莫名其妙地看着朴智妍。 “她说的是蚂蚁上树，你们上菜吧！不用管她。” 打发走服务员后，齐子默才对朴智妍解释：“这里是海鲜食府，蚂蚁上树是家常菜，这里不卖。” 朴智妍失望地瘪了瘪嘴，也只有作罢。 ｔａｒａ成员暗暗对了下眼神，齐子默与忙内的关系好像比她们想象中更亲密一些。 汪校长见怪不怪，“我们喝什么酒？女生在，我们喝红酒吧。” “如果你不想进医院的话，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汪校长隐晦地瞥了齐子默一眼，不能私下说？一定要他在美女面前丢脸。 “那喝白酒吧，你们韩国常喝的烧酒也是其中一种。” “她们已经很累了，吃了饭让她们回家休息吧别喝酒了。”齐子默替犹豫的ｔａｒａ拒绝了。 “庆功酒好不？她们明天没工作就休息。” “庆功酒她们要喝，回酒店自己喝！我们两个男人参合算什么事？” 汪校长双手抱肩靠在椅子，表示自己很郁闷。ｔａｒａ想笑又不敢笑，只能硬生生地忍着。还好菜上的及时，消除了ｔａｒａ的尴尬，她们虽说已经饥肠辘辘，但华国礼貌最基本礼貌还是知道，主人没动手她们也是眼巴巴地望着。 齐子默像哄小孩似的掰开汪校长的手，将消毒筷放在他手中。 “快吃吧，你不是还要去赶场子吗？” 汪校长经过提醒才想起这茬，赶忙重新端坐好开始吃饭。这下ｔａｒａ实在忍不住了，纷纷笑出了声。 “饭菜不合胃口吗？”汪校长在填第二碗的空隙看见ｔａｒａ等人均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一副吃不下去的样子。 “没有，很好吃。我们只是想慢慢吃．．．．．．”ｔａｒａ还真没单独私下与老板一起吃过饭，所以有些拘谨在所难免。 “慢慢吃就冷了，你们胃口小就别吃饭了！多吃菜呗。”汪校长化身暖男，用闲置的筷子为身边的朴素妍、李居丽夹了两个贝壳。 “你们四个自己动手啊，别客气。” 其余四女立即听话地一人捡了贝壳到碗里。 齐子默扫了一圈ｔａｒａ的表情，轻轻放下碗筷。 “走吧，我想起来有点事找你商量。” 然后又对ｔａｒａ说道：“你们吃吧，我们有事先走了。” “我还没吃饱呢。” 汪校长不干了，他肚子还没垫底。 “去ＫＴＶ吃水果去。” 也不征得汪校长同意，齐子默就推着他后背朝门走去。 “我去送送！”朴智妍赶忙站起身来，跟在齐子默后面往外走。 “你不担心回来什么都不剩了？”齐子默用下巴点了点餐桌中央的大龙虾。 朴智妍望了一眼色香味俱全的龙虾，再扫了眼馋虫上脑的众位欧尼，回身将汤碗上的盖子覆盖在龙虾上面。 “谁动，我咬谁。”朴智妍杀气腾腾地威胁了一圈，嘴里还发出“嗷！”的恐龙叫声来衬托自己的气势。你还别说，ｔａｒａ好像真被镇住了，一个个真的乖乖点头。 朴智妍笑嘻嘻地与齐子默走出了包间，汪校长知道两人可能有话要说，识趣地先走一步。 “已经到门口了，你再不说，我就真走了。” 出了包间后，朴智妍就一直低着头跟在齐子默后面。她在纠结说与不说，说了万一让齐子默误会自己怎么办，可不说自己又不舒服。挣扎过程中，两人很快来到了后门外，汪校长已经坐在车里等着了。 “子默ＯＰＰＡ，谢谢你来看我们演唱会。” “嗯，没有白来。你们的歌曲都很好，跳舞也不错，我一个外行人都看出来了。” “真的吗？呵呵，我们的歌舞确实很受欢迎。” 能得到齐子默的表扬，朴智妍分外高兴。 “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如果齐子默不激一下，怕是这丫头拖到天亮都不会说出口。 果然，齐子默一说要走，朴智妍赶忙伸手拉住他。 “子默ＯＰＰＡ，我．．我想求你个事儿。” “说来我听听，要借多少？” 朴智妍迷糊了：“什么借多少，哦！我不是借钱。” 她反应过来齐子默在跟她开玩笑，羞恼地跺脚表示不满。 “我想演戏。”最终朴智妍还是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不是应该跟车里的那位说吗？”齐子默指了指车中正在通话的汪大少。 “汪老板只是签了我们团队歌手合约，我们的演绎合约还在MBK。况且我担心跟汪老板说了之后，他会对我有什么意见。” “你不怕我对你有什么意见？” “哎呀，子默ＯＰＰＡ！你就当还我几次陪你吃饭的人情了嘛！” 朴智妍像个小女孩一样抱着齐子默的肩膀撒起娇来，问题是她发嗲的声音太诡异了，没有丝毫技巧而且嗓音没有小女孩应有的尖细，给齐子默带来的不是欣喜而是毛骨悚然。 齐子默赶紧远离一步制止了她：“你再这样，免谈。还有什么叫你陪我吃饭？” 朴智妍噘着嘴，不满地推开刚才紧抱的那只手臂。 “所以说你想演我投资的那部电影？”朴智妍捣蒜似得点头。 “可是那部电影剧本还在找编剧结合故事背景进行编撰，不一定有适合你出演的角色。” “我戏路很宽的，百变是我的特色！什么样的角色我都可以试试，即使真的没有合适的，子默ＯＰＰＡ你让编剧按我为原型创造一个人物不就行了吗？” “你这是明示潜规则了啊？” “对啊！大不了我再陪你吃几顿怎么样？五顿还是十顿？不过你要买单！” 齐子默被朴智妍的混乱逻辑气笑了：“你算盘打得不错，帮你讨要角色不说还要当你长期饭票。” 朴智妍底气不足，弱弱开口：“也不是这么说啦！有个美女陪你吃饭，你应该感到开心才是。” “我一个人吃饭会更开心。好了，不跟你在这里胡扯了，你说的事我记住了。到时剧本出来了我会安排你去试镜，过不过关看你自己。离招募演员还有段时间，你要有耐心。” 朴智妍欣喜点头：“有总比没有好！我会好好努力的，谢谢子默ＯＰＰＡ。” 齐子默很欣慰，用手背对着朴智妍虚赶了两下：“进去吧，再不回去真什么都不剩下了。” 着急的表情瞬间出现在朴智妍那张平和的小脸，没有画眉的她确实亲近了许多。仓促行礼后，朴智妍迈着小长腿狂奔而去，真是个性情直率的小女孩。 “找你干嘛，说了半天。”齐子默还没坐稳，汪校长就抢先问出口。 “想拍电影。”汪校长一点就通。 “你没对人家小姑娘有什么看法吧，我看那个姑娘满直爽的，不是那种女人。” “没有，这丫头智商不够。” “额，要是我，我情愿你认为我市侩。现在去哪儿吃饭？” “这都几点还吃什么！送我回酒店吧，然后你自己去你该去的地方。” 跑车拐了个大弯，朝市中心的皇冠假日酒店驶去。 “哥，有没有兴趣玩足球？”汪校长可不是一个忍受安静气氛的主儿。 齐子默从窗外灯笼通明的高楼大厦收回视线：“有钱了？把一千万还给我先。” “哪儿跟哪儿啊！我要是有钱就不不是这个方式跟你谈了。” “你还能变出花来？” “那当然，我会说‘哥，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玩足球’”汪校长说完自己也乐了。 齐子默无语摇头：“你现在嘴皮功夫倒长进不小。” “那当然，不然怎么哄住那些小女生，你还真以为光用钱砸就可以了？她们又不是三陪！说到这个，哥，你还真要向我多多学习！这样以后多讨好嫂子，利于家庭和谐，学费就定一千万怎么样，我们两清了。” 汪校长一副“真诚”地为齐子默着想的表情。 “行。我如果能顺利出师，一定亲自登门感谢你们家老爷子教子有方，汪叔必定欣慰无比。” “那算了！我们还是来谈足球的事儿吧。我爸派了支谈判组去马德里，下午才收到消息谈妥了，这几天新闻会出来。” “西班牙斗士会让华国人染指马德里的象征？” “当然不可能啊，我们又不像日本人那么没有自知之明去收购帝国大厦。是马德里竞技，四千五百万欧元，百分二十股份，还要出三千万与马竞一起建青少年培训中心。” 齐子默心里暗算了下，不太亏。汪叔的目的主要在于开展‘亿达青少年足球人才留学计划’，双方也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所以你想折腾英超还是意甲？阿森纳怎么样？曼城双雄快把阿森纳折腾疯了，一直在三四名徘徊，你现在提出收购那些管理层肯定把你当救星一样供着。十亿欧元够不够？“ 被调侃的汪校长不怒反笑：“哥，我终于知道你什么时候话最多了。” “我又没说要去趟欧洲那边的水，人家要么是中东石油大亨要么是西方财阀集团，我两孤零零的富二代势单力薄地去单挑人家兵强马壮的千军万马，我二啊！我宁当鸡头也不当凤尾嘛，马叔不是往恒大和绿城砸钱了嘛？我们也搞只球队嘛，能在亚洲登顶就行。日本或者韩国都不错，咱不夜郎自大也不闭门造车。” “有具体目标吗？” 汪校长摇了摇头：“只是个想法，不过我挺喜欢大阪钢巴的，足球风格强硬又不失细腻。” 嗤的一声，车停在酒店门口。 “再说！”齐子默挥手走进了酒店。 朴智妍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她匆忙赶回包间时，几位欧尼正拿着手套大快朵颐，满满一桌子菜已经被消耗了厚厚的一层。令人欣慰地是龙虾没人动，汤盖安稳地盖在大盘上面。口水涟涟的朴智妍戴着手套就去揭盖子，tara众人默契地闭上了眼。 “啊！我的龙虾了？”朴智妍不仅有恐龙笑还有恐龙吼，tara睁开眼便看见她怒目而视，牙齿还不停咬着空气，真想把人撕碎似得。 餐盘中一片狼藉，只剩下虾壳与硬硬的虾尾。 “还好我聪明，又点了份。”朴智妍气来得快，去得也快。Tara反应过来时，她已经狼吞虎咽起来。 “好吃吗？”朴智妍点头，嘴里包满了食物 “不够再点！”朴智妍再次点头，嘴里还是包满了食物。 “多吃点。”朴智妍依然点头，嘴里已经是第三次包满了食物。 “吃完了我们再找你算账。”朴智妍条件反射地想要点头，但最后刹住了车。喂食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开始细嚼慢咽起来，试图拖延时间。可再淑女的吃饭动作，终有吃完的时候，令人失望得是几位欧尼今天记性与耐心格外的好，一脸淡定地等着她进食。 翻腾了好些个空盘后，实在找不出可以吃的东西后，朴智妍丧气地脱下了手套。 “要不还点一些？反正可以报销。”朴智妍眼前一亮，理智思考吼摇头拒绝了。 “既然不吃了，那就老实交待吧！我们这些蒙在鼓里的欧尼们就当饭后消化了。” 朴智妍眨巴着眼睛依次向各位平时疼她的欧尼求助，可无一不是被冰冷地拒绝了，看来只有坦白的份儿。 “好吧，我承认。居丽欧尼包里的那块巧克力是我吃的。” “朴智妍！” “谁叫你说这个！”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待。”桌子被朴孝敏一巴掌拍地老响，自己的手掌也隐隐泛红。 “哎呀，我还坦白什么啊！你们不是知道了吗？我邀请来看演唱会的人就是子默OPPA！” “子默？还OPPA？什么时候开始的？一点消息都不给我们透露，还当我们是姐妹吗？” 朴智妍老实交待：“去年年末，就是那次MBC歌谣大战之后没几天。” “你们发展也太快了吧！那时候你们才见两面好不好！不对啊，那他和徐贤是什么鬼？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恋情还没爆出来呢。你们现在是三角恋？谁是小三？” “欧尼瞎说什么，子默OPPA跟徐贤是正经的一对，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你没关系，你邀请别人那么远来看演唱会！关键是人家还真来了。” “那是因为关系好，难道有错吗？ “关系好是没错，关系好的超过界限就有错了。” 朴智妍放弃了，她绕了半天都没把这群欧尼绕晕，平时没见她们如果聪明过啊。 “我想演戏，所以……” 出人预料的答案让tara静了下来。 “那部电影？” 朴智妍如实点头，tara一时间心思各异。 tara初始是一群演员培训生凑成的偶像团体，除了队长朴素妍外，其他五人均是演员出身。含恩静、朴孝敏、朴智妍、李居丽都是演技培训生，也参加过各种电视剧的拍摄，全宝蓝更是演员世家出身。相对于IDOL，她们更想当一个演员。 按照韩国IDOL的发展道路，像她们这种出道五年以上的IDOL此时已然开始注重起个人行程，去参与各种电视电影的拍摄。可是去年那次严重打击让她们不得不转战海外，继续以团体活动。虽然在华国确实发展不错，但那种安心劲始终没有回来，能够重新回归荧幕是她们都十分期待的事情。 “干嘛那么急着冒险，可以回去找代表请愿或者等关系再熟悉些开口拜托。”朴孝敏理解了朴智妍的想法，但不代表她理解其莽撞的做法，不讲时机的拜托有时会损人害己。 朴智妍摇摇头没有解释。 “欧尼们不用担心了，因为子默OPPA已经同意给我机会试镜了。所以今天是双喜临门，我们应该庆祝一下！快点回酒店吧，我们不醉不归，吧里吧里。” tara也不是一群消极悲观的姑娘，在朴智妍的带动下嬉笑起身，又变成了queens眼中那群坚强的六妞。 “我只是相信他，虽然有些盲目，但我就是相信他。”————朴智妍，2015年3月中旬。 第一百零六章 冥顽不灵 首尔当地中午时分，齐子默回到位于汉江边的公寓。处理了美国那边的紧急邮件后，他换了身稍薄的套装向MBC出发。 已经将近一个月未去电视台，虽说有华秘书亲力亲为地坐镇，但齐子默理应去慰问下。 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办公室门前，透过落地窗瞧见室内正在会客，人数不少。齐子默在犹豫是否等会儿再进去时，办公室内的人似乎发现了他，惊喜起身朝他点头问好。 “哟，真是齐教授啊！您这是来MBC参加客座讲坛吗？那可是MBC的荣光啊。”前来开门的华秘书一顿吐槽作为欢迎词，室内的众人闻言轻声低笑。 齐子默环视一眼，发现这些人他都见过，《SHOWTIME》的PD与编剧，还有AOA七位成员一个不少。 “华秘书，你这个月的奖金提高了，你没收到消息吗？”齐子默点头回应其他人的问候，找了个空闲的沙发坐了下来。 “您早说这句，说什么我也不能让您尴尬啊！您老请喝茶……”华秘书犹如一个狗腿子似得，赶忙冲了一杯茶递到齐子默身前，脸上的笑容快挤成了花。两人风格诧异如此之大的组合，却可以这么诙谐、默契，围观众人感到好笑的同时也由衷地佩服。 “您老先坐会儿，一会儿给您汇报工作！” “你们这是？” 此时《SHOWTIME》的PD对齐子默汇报道：“齐理事，是这样的！我们在商讨AOA这次节目拍摄最后余留下来的小分歧。” 自从《蒙面歌王》踏入正规之后，《SHOWTIME》摄制组成员就回归了自己岗位，PD与编剧多次前往FNC协商相关事项，最后双方决定在拍摄时间定在AOA2015年第一次回归时，既可以宣传AOA也可以为MBC赚来不少收视率，双赢。 “AOA成员刚好今天来MBC打榜，所以也顺便邀请她们一起参与讨论了。” “齐理事，你是有所不知，AOA这次回归大发，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势女团了，您当时真是慧眼识珠啊，早早就定下这次节目人选，现在去邀请，不说邀请不邀请地上，就算邀请上也要排队等好久。” 在华秘书有意无意地话语引导下，办公室里的人心思各异，一直坐在沙发边角的金雪炫忍不住偏头想看下齐子默脸上的表情，这幕恰好被暗自观察的华秘书看到，嘴角扯起的弧度更大了。 “还有什么问题没解决吗？”齐子默喝了一口热茶，不接招。 “其他问题都很好商量，就差拍摄地点问题需要您与华秘书做决定，还有……主要想请问您有没有什么要指示的，比如好的创意或者特别增加的环节？”PD这句话说得隐晦，但都是混娱乐圈的精明人士，怎么不懂这句暗语，摆明就是问齐理事是否要特意照顾某些人。 也别怪华秘书与PD多想，联系节目何时需要理事这种身份的人去考虑，像这种高层人物就关心下自己盈利多少就够了，其他事自然有工作人员去实施策划。如此诡异地越级指定AOA参与节目，而且是几个月前的二线女团AOA，没有猫腻谁信呢？ PD、理事这种高层人物对话，作为IDOL是不好失礼参与的，AOA成员也只好对了下眼神，将希望投在自己的队长身上。申知珉想说点什么解释一下，但她此时说话确实可能给人留下莽撞无礼的印象。可不说不行，自己队友被如此怀疑，男方是单身还好，可此人不仅不是单身，而且女友同样身名远扬，一旦有小道消息传出去，自己队友就会被千夫所指。 “PD，正常拍摄就好！不用特意照顾我，我跟队友一样就好！而且我大概不能全程参与拍摄，因为这个期间我还有其他通告。”申知敏还没说出口，离中心有些远的金雪炫突然开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此话一出，办公室鸦雀无声。 震惊，PD、编剧以及华秘书都大张着嘴震惊地望着金雪炫，AOA成员除了感到诧异以外还有些佩服金雪炫的勇气。申知珉则脸色不太好看起来，她现在很担心雪炫的莽撞不仅得罪人，而且可能被伤地一塌糊涂。 众人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投向了决定一切的齐子默。 齐子默惊愕是肯定的，但转瞬间也大概清楚金雪炫此举背后的门门道道。放下茶杯瞟了金雪炫一眼，回应他的是一个很自然的微笑，但她眼角抽搐的神经还是表明了内心的紧张胆怯情绪。 “现在只剩下拍摄地点问题，PD继续说吧。” 默认了？PD好像坐过山车一样，心绪跟着剧情得荡起伏，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按照剧本设定，我们这次是以水为主题，所以拍摄地点要选择有海的地方。” “这个问题很难抉择？有海的景点很多啊！夏威夷、爱情海、马尔代夫，连我都知晓不少。” 齐子默所提的几个景点让AOA激动不已，她们做梦都想去那些美丽的地方，可之前是因为没钱。现在是因为没时间，如果能用工作的名义去旅游再好不过了。 PD讪讪一笑：“理事，您误会了！这些地方我也知道，可经费根本不足以支持我们去那么远的地方拍摄，而且AOA的档期也不允许。” “那经费够去哪里？” PD有些窘迫地答道：“济州岛或者釜山海岸公园。” 从天上到地下只需要两句话的时间，AOA的失落全写在了脸上。 齐子默则被逗笑了：“PD，你今天不是来找我要意见而是要经费的吧？” “大哥你终于明白了啊。”虽然内心这么想，但PD还是不能表现出来，苦涩地干笑一声，表示自己迫不得已。 齐子默习惯性地敲着桌子思考，手指敲击茶几的击打声引领着大家心脏跳动的节奏。 “档期不够就在亚洲选个地方吧，日本，东南亚都行，是韩国海外就行！华国海景好像不多，就秦皇岛与海南的天涯海角，你们自己做决定吧，差多少经费找华秘书申报好了。” 一句话拍板，这就是上位者拥有的权利。 “海南挺好的，上次《极限挑战》海南特辑收视率很好，那我们也去海南！” “你们有其他意见吗？” “没有，我们也觉得海南很好。”申知珉作为队长代表AOA回答。 事情已定，PD与编剧也起身告辞，AOA成员也随即跟上，她们要去音乐中心后台化妆做准备。 “金雪炫XI，请留一下。”众人即将走进房间时，齐子默叫住了落在最后的高挑身影。 果然没那么容易过去，这是要事后算账啊！ 申知珉重新走了回来，对着齐子默鞠躬道：“齐理事，我代表雪炫向您道歉，她年纪小做事不经大脑有些鲁莽得罪了您，您请勿怪罪。我们马上要录制音乐中心，改天我再带雪炫亲自向你登门道歉行吗？” “欧尼没事的，你们先去化妆，我马上来。” 申知珉恼怒地瞪了金雪炫一眼，让她闭嘴。自己在这里低声下气化解矛盾，她却来添乱，难道单恋也可以让智商化为零？ “只是聊几句而已，申队长不用对我有如此大的敌意，还有第一次见面时许诺你的事我还记得，会找机会实现的。” 齐子默所说的是带她见阿姆的事，别因为自己迟迟未实现而被人认为是失信之人。 听齐子默提起几个月前的事，申知珉微愣。转而一想MBC公共场合，齐子默再怎么生气也会顾忌身份不会对雪炫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便言谢告辞。 一道门隔了两个世界，一个世界就只剩下站立着的金雪炫以及办公椅上的齐子默。 私密空间犹如一个魔鬼，不断地诱惑着金雪炫。心神放松的她很快释放出自己的最真实的心绪，眼光灼灼地注视着齐子默那张平淡甚至有些冷漠的脸。 不禁联想到：“他的笑脸何时会因为我自然出现了？” 齐子默虽然在情场未有经验，但或多或少能明白些男女情感表现。从寥寥无几的几次见面中，他确实发现这位总是长发披肩的美丽少女对自己的态度是有些与众不同，眼神里总是暗藏着某些秘密，一闪一闪地诱惑着他去探索。 人难免会因为某些原因产生喜爱或者关注之情，可随着时间流逝会逐渐消失、淡化，这也是齐子默未放在心上的原因。况且人家什么表示都没，仅仅是交流方式有点特殊而已，难道你要拉着别人说你放弃之类的话语，别人不把你当神经病才怪。可今天金雪炫胆大的语出惊人，让齐子默第一次正视这个问题，不知这姑娘是深思熟虑还是智商高情商低的一时冲动。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我有女朋友，你应该认识。” 齐子默的固有套路，不想伤和气或者顾忌他人颜面时，总是委婉侧面攻击，这种方式适合聪明人或者意愿不坚定之人。 “PD、编剧，刚才在办公室的所有人都知道这点。” 很明显，金雪炫两种人都不是。 “既然他们都知道，你刚才那副言论就可能让你陷入很困难的境地，风言风语在所难免。” 娱乐圈就是这样，藏不住秘密的地方。一个人知道，就有第二个知道，接着整个圈子都知道了。金雪炫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可能各种版本解读出来，不管哪种版本都对她很不利，最好听的版本也只是“金雪炫傍上MBC理事大腿，星途一路平坦。” “所以你现在担心我？”金雪炫好像关注点不同，身体不由向前倾，两眼泛光地盯着齐子默。 齐子默很讨厌不受自己掌控的谈话氛围，深皱着双眉：“难道你不知道这条消息传播出去会毁掉你？” “相对的，也可能成就我。而且不管是毁灭还是成就，至少我在某方面已经利于不败之地了，你说了？理事大人！”金雪炫第一次叫出这个一直想叫却不敢叫的名字，自己内心一颤，同时震住了那位冷言冷语的理事大人。 金雪炫现在不是不担心，她知道自己今天冲动可能带来什么，但她就是想赌下，因为她担心再晚就一点机会都没了！她不是APINK，不是少女时代！如果不是工作需要，她根本没有见到齐子默的机会，想靠短暂的几次会面让他心里留下印象实在是难于登天。她不得不破釜沉舟做出这个毁灭性的举动，用自己的未来作为赌注，只为让齐子默能够清楚自己这个爱慕之人的存在。 爱情的冲动，在金雪炫身上体现地淋漓尽致。 还好，目前来看她赌对了，她没看错人。不管齐子默是否对她有回应，但他至少依然在担忧金雪炫的处境，而不是与我无关式的不管不顾。 此时，金雪炫有些贪心了，她更希望齐子默表达出对自己的付出所带来的感动，而不仅仅是担忧。 齐子默半响未说话，一向清晰的逻辑有些短路。他确实震撼到了，一个才出道几年的小姑娘竟然为了一时的好感如此不理智，齐子默不知该指责她愚蠢还是替她父母着急。 “我们总共只见了三面，加起来不超过一个小时！你是不是脑子秀逗了？” 金雪炫看着齐子默愤怒的表情开心地笑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我们了解不多是吗？想要多与我见面，你就直说嘛！我又不是不答应你。” 齐子默真的恼羞成怒了，重重拍了下实木办公桌。 “金雪炫，端正你的态度，不为你想也要为你团队想想，她们还无辜被蒙在鼓里。”齐子默这句话确实让金雪炫严肃了起来，她情绪一直围绕着自己与齐子默两人，却忘了自己出事有可能会让整个团队受到牵连。整个人立即惶恐不安起来，下意识地望向对面的那个男人，在她心中无所不能的齐子默肯定是有办法的。 金雪炫的不安表情让齐子默顺畅许多，又有些出自道义的不忍。 “这件事我会解决的，不会有消息传出去，但仅仅只有这一次，下不为例。多冷静思考下自己的恋爱观，把有些错误不理智的念头早日打消。” 办公室就那些人，AOA自己不会泄露这个消息，直接解决掉PD与编剧两人便好。 金雪炫听闻这件事可以完美解决，惊慌的心也安稳了下来。但齐子默后面的话让她脸色第一次难看起来：“你是在拿这个跟我做交易？那我不需要，后果我自己担，回去后我会跟成员们坦白，她们会理解我的。” “你一定要这么冥顽不灵？” “我没有后路了，而且这是我想争取的，你可以认为我飞蛾扑火。” 话说到此处，已经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了，齐子默烦躁地摆手示意金雪炫可以走了。 金雪炫鞠躬告辞：“我只是想让你多关注我，不是绑架你。希望以后见面能愉快一些，我等你电话。” 金雪炫离开后五分钟，华秘书探头进来，未像往常开口调侃而是识趣地向齐子默汇报着最近的工作。 《蒙面歌王》很成功，收视率已经稳定在18%，已经成为MBC周日黄金档综艺节目，华国已经有视频网站前来购买播放权。再就是《KillmeHealme》演员已经确定，除了陈秀完编剧指定男主角人选以外，其他人选均是经过多次选拨最终确定下来的。3月中旬将赴美拍摄外景，大概4月初上线第一集。 齐子默耐心听完报告，也给与了自己几个小意见。 “理事，不给《SHOWTIME》的编剧和PD打下招呼吗？”正事说完，华秘书良久没等到齐子默其他吩咐，试探询问了一句。 齐子默沉吟许久，才道：”你有好的建议？“ ”当然是要打招呼为好。” ”是吗？我像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不管从表面还是内在都不像。”原则性强是自律的典型表现。 ”但你是大男子主义晚期！“华秘书紧接着补充道。 ”此话怎讲？“齐子默兴致勃勃地追问道。 大男子主义代表着男尊女卑，是男人以自我为中心的偏激思想。假设齐子默真如华秘书所言，那就应该不管不顾，任由风言风语散播出去，何故反而要反其道而行呢？ ”你从骨子里是瞧不起女人的，你认为我们柔弱不堪，能力低下，与男人天生存在着天沟似的差距。所以你下意识得会谦让、宽容女性，只要不打破你的原则。况且这次只是顺手为之，对象还那么年轻漂亮，你的最终选择不难猜测。“ ”从某个层面来说，你比某些真正意义上的大男子主义更加可恶一万倍。“华秘书咬牙批判道。 齐子默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语气平淡地吩咐道：”既然这样，那就给那个PD与编剧涨些隐性待遇，能帮得就帮村一下。” 作为聪明人他们应该能懂为什么突然涨工资，即使不懂也不敢对外说这个八卦，因为有小道消息传出来自己的嫌疑不是最大的吗？为了一时嘴快得罪理事，自己还要养家糊口了，何必吃力不讨好。 “理事，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吐槽归吐槽，该检讨要检讨。华秘书之前确实未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她很清楚齐子默的洁身自好，不会招惹了人家而不承认。实在是金雪炫那丫头胆子太大了，冒着惹祸上身的危险表达爱意。 齐子默摆摆手表示没事，有些心累地干笑了下：“你说这是红颜祸水还是美人垂爱?” “也许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就看你注不注重门当户对呢。”齐子默的自我调侃让气氛好了很多，华秘书也适时打趣了句。 一说到这个，华秘书想起个事。 “理事，最近有几个小户网站在报道您与徐贤恋情作假的消息。” 齐子默心里一沉，脸色也严肃起来，便让华秘书将事情从头到尾讲诉一遍。 原来是一些娱乐记者得到一个自称是徐贤前男友的爆料，称徐贤与齐子默根本没有谈恋爱，两人只是寥寥见过几面，承认恋情是迫于媒体压力。小网站为了博取关注度，没有调查直接发了新闻，可见证过齐子默雷厉风行的司法手段的大门户网站可不敢轻举妄动，而且SM的影响力不是一点两点，只好赶紧派出记者到处找知情人搜索相关消息。 “我们已经找到那个最新发出消息的记者了，他经过利诱也表示愿意透露报料人的联系方式，应该一会儿就可以得到消息。” 齐子默思考片刻吩咐道：“拿到联系方式第一时间发给我，那个记者能因为钱把联系方式卖给我们肯定也会卖给别人，然后联系SM与他们商量下对策！” 华秘书点头称是，然后询问起齐子默助理的事，她很早之前就让顶头上司找个助理，一直未有消息。这不好容易来了个叫南天一的家伙，她遂关心一下。得知不久之后就会上任，华秘书也不再多问，等南天一当助理后，自己免不了会与其经常接触，像这种消息肯定要第一时间通过他让齐子默知晓。 “您不联系下徐贤XI吗？毕竟是你们两个人的事，给她打声招呼也好啊！” 齐子默摇头说不用，理由是自己能处理好！ 华秘书惋惜一叹，又是大男子主义思想作祟，明明这么优秀的一个孩子，偏偏有这个毛病。你什么都不给人家说，别人怎么知道你做了什么！ 第一百零七章 齐秀晶 一事未平一事又起，金雪贤前脚刚走，徐贤的事情后脚就来，齐子默疲于应对。 捏了捏眉角，放松了下自己的心神，齐子默起身离开MBC，今晚还有个硬骨头要对付。他昨天晚上接到那位硬骨头的来电，说她自己已经按他的要求做好了准备，想见面谈谈。齐子默试探了几个问题辨伪了真假，随即答应下来。 齐子默想了下，给郑秀晶去了个电话。 “OPPA你还记得我的样子吗？”一接通就传来郑秀晶不满的抱怨声，齐子默回忆了下自己确实将近一个月没见到她了，电话好像也没通过一个，想到这些，他是感觉到自己有些不近人情。 “秀晶，我这次做得不对！我向你道歉。”郑秀晶只是纯粹吐槽，哪想到齐子默当真，她还不了解齐子默不喜主动联系人的性格吗？赶忙打断道：“OPPA，我开玩笑呢！当什么真，你找我什么事？” 齐子默听见对面似乎有人在催郑秀晶做准备，于是赶紧长话短说邀请她晚上一起吃饭，郑秀晶很开心地去找经纪人核对行程后，也就相约晚上8点家里见，并说了几样菜让齐子默买了做给自己吃。作为久未联系的补偿，齐子默悉数答应下来。 最后一个行程是拍摄杂志，郑秀晶状态良好，几乎都是一遍过，拍摄任务很顺利！比预估时间提前半小时完事，郑秀晶依次对工作人员道声辛苦后奔上保姆车，直冲汉江。路过商业区时，她还拜托助理下车帮她买了两个芒果味的冰淇淋。 郑秀晶挎着浅棕色的小包兴冲冲地迈出电梯，她甚至都嗅到了空气中飘散的香味，可侧方大门前那个熟悉的倩影吓得她停住脚步，往后退了退。 “二毛！”郑秀妍隐含怒意的呼叫代表了郑秀晶已经暴露。 郑秀晶慢吞吞地探出了头，脸上表情瞬间灿烂无比，小跑到郑秀妍面前狠狠抱住姐姐。 “欧尼，我好想你啊！” 郑秀妍可不是以前那个好敷衍的冰山公主了，冷淡地推开妹妹。 “不是叫你不要和他多来往了？怎么就是不听了？” 郑秀晶听姐姐老生常谈，立即不耐烦起来，眉头皱地老深。 “欧尼，我长大了，我有交朋友的权利，麻烦你尊重下我。” 不想跟姐姐见面就吵架，郑秀晶说完就走到侧面‘滴滴滴’按了密码进了齐子默家。 郑秀妍心里更不是滋味起来，她这半年以来本来就与妹妹聚少离多，工作上的事情很困难，自己有些力不从心，尽最大努力后还是进展缓慢，哪儿来还有多么精力去关心妹妹。而少有的几次会面都因为齐子默这个外人闹得不欢而散，关系更加紧张。更为可气地是妹妹竟然与这个外人的关系比自己还亲，现在都已经到了互通密码的程度了，郑秀妍气火攻心。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自己妹妹又貌美如花，郑秀妍放心不下，索性也不回家了，快走两步敲起门来，可郑秀晶像是与她赌气似得，就是不给她开门。火上眉头的郑秀妍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试着输密码。刚才妹妹输密码时没有挡着，她隐约地看到些数字，第一遍不行！第二遍换了个数字。 “噔”，门开了，竟然蒙对了。 在厨房做收尾工作的齐子默隐约听见敲门声，便询问郑秀晶是否有人敲门，得到否认答复也就没管。带着最后一盘菜走进餐厅时便看见郑秀晶一脸责备地瞪着大门前的郑秀妍，而郑秀妍的表情……一贯的傲娇。 “不是约的九点吗？” 齐子默特意让郑秀晶提前一个小时来就是为了事先跟她商量一下，他的谈判伸缩度取决于郑秀晶的真实态度，而且他也没想与郑秀妍一起吃晚餐。 不请自来，而且自行开人家门锁进屋确实有些不得理，还好自己妹妹没有拆穿自己。但跟齐子默说话不能落了气势，不然一直被压着抬不了头。 “那么晚来我觉得不安全，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再说来早点又怎么了？难道你还想对我妹妹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如果说林允儿让齐子默感到无奈是因为古灵精怪，那么郑秀妍就是因为蛮不讲理。齐子默也不用费劲跟这个直脑筋女人讲什么道理，把碗筷递给郑秀晶，两人开始吃饭。郑秀妍也不需要他人招呼，随意将包包一放就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可食物的香味一直冲着她这边飘来，肚子已经第N次向她表示不满了。 “早知道吃了饭再来，二毛还真是不懂事，吃这么香，没吃过吗？”此时妹妹一脸陶醉的吃饭样在郑秀妍看来就是挑衅报复。 郑秀晶确实有报复的心理在里面，她瞄见姐姐卷缩着肚子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姐姐多半饿了，心灾乐祸地炫耀了下又暗自担心自己姐姐的身体，又不好意思开口，只能悄悄望了齐子默一眼。 齐子默没要郑秀晶明示，起身去厨房拿了一副碗筷摆上桌子，对着空气说道：“来吃点吧。” 郑秀妍假装很淡定地起身走到餐桌前，款款坐下。 “其实我不太饿，不过你既然说了，那我就给你个面子，稍微尝尝。”说完便火速拿起筷子挑了这个颜色鲜艳的菜夹了满满一碗。 齐子默好不容易忍住没有说出：“你不用给我面子”之类的话语。 由于郑秀妍的加入，齐子默也不好询问郑秀晶什么，这顿饭就在平淡无奇中度过了。唯一的亮点就是郑秀妍竟然吃了一半的饭菜，对姐姐了如指掌的郑秀晶惊地瞪目结舌。 齐子默清理厨具时在想相应的对策，郑秀妍的提前造访让他没法与郑秀晶协商，如果当面探底也会暴露自己的计划，让郑秀妍这个傻妞清楚了自己的打算难免不会泄露给她那两个心怀不轨的合伙人，那就功亏一篑了。 同时客厅中郑秀晶与郑秀妍两姐妹在沙发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着谁。 “吃完饭了，你该回家了！还待在这里干嘛？”姐姐率先发难。 “这又不是你家，我爱待多久待多久，你管得着吗？”妹妹犀利反击。 “一个单身未婚的年轻女孩儿深更半夜待在一个男人家中，你不害臊？”一计不成，姐姐再来一计。 “那请问你不是同样的情况吗？哦，对了！你不是单身了吧？那个丑八怪最终还是把你骗到手了？郑蠢蛋？”妹妹迎头痛击。 “我爱谁谁，你管得着吗？” 郑秀晶明显生气了，双手抱肩偏头不再搭理郑秀妍。 “你什么态度？你怎么能对一个外人比对自己亲姐姐还好呢？”最后一计—苦肉计。 郑秀晶一脸无所谓地回道：“谁对我好，我对谁好。”一句KO，郑秀妍无话可说。 “你改名叫齐秀晶吧！HING！”姐姐也气得双手抱肩偏头不搭理对方。 齐子默摸索了半天才发现一时没有解决问题的良方，便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想法来到客厅准备与郑秀妍开谈。 “去书房谈吧，又不干她的事。”一会儿没见，怎么仇恨那么大，这郑秀妍撇开妹妹不说，连名字都不叫了。 郑秀晶闻言更气了，没想到姐姐还来真的，尖着嗓子叫道：“怎么不关我的事儿，OPPA就是让我负责来跟你协商这事的，你爱谈就谈不谈拉倒。” 郑秀晶毫无顾忌地出口呛郑秀妍，你不仁别怪我不义，大不了冷静下来我跟你道歉就是，以前两姐妹不都是这样和好的吗？至于齐子默这边就更不用担心了，她相信自家OPPA肯定会惯着自己。 事实正是如此，郑秀妍征询式地看了齐子默一眼，得到了点头回复。 废话，郑秀晶所说正中齐子默下怀，他怎么可能不点头。 郑秀妍懊恼地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却无能为力，脸色难看地将一叠资料铺平在桌子上让齐子默过目。郑秀晶虽然口头上占了上风，但到了“真枪实弹”时也只能“望纸兴叹”，狗腿地打开一份儿资料放在两人中间，便于齐子默查看。 这份资料疑似是份儿新的策划书，换汤没换药，相对了那份拙劣的初稿，这份策划改进在于实施环节的具体化，包括产业线、渠道开发、个体商铺选址等细节上做了详细化，剩下的几份其他资料很明显是针对各个细节的额外补充材料，譬如订单合同、商铺租聘合同等等。不得不说，郑秀妍这次很用心，充满了诚意准备这次会谈，可这并不是齐子默想要的。 齐子默浏览完后将资料放回原位，郑秀妍忐忑不安地等着他开口，她知道最关键的时刻要来了。 第一百零八章 柳暗花明 “如果只有这些，恐怕很难说服我。” 情理之外意料之中，齐子默依旧没有一口答应下来，两人都清楚最大分歧点在哪里，郑秀妍不说清楚那个问题，那么谈话就不能有质的进步。 郑秀妍轻咬了下嘴唇，郑重其事地开口：“我能保证现在除了钱以外的问题我都处理好了，只要你资金到位，所有流程就可以全部运转起来。” 齐子默失望摇头。他能判断出，郑秀妍的确在拼了命去做她力所能及的所有事情，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最核心的事情完成不了，再多的努力也只有付水东流。 “郑秀妍，我很欣赏你将难题抗在自己肩上的勇气。但是很遗憾，你的回答没法让我满意。” 齐子默如果没猜错，郑秀妍在与自己上次碰面后，并没有与她那两个居心叵测的合伙人详谈过，最起码她没有质问过资金漏洞相关事项。她只是将精力全部投入在解决品牌上线的实际问题上去了，郑秀妍天真地以为做好品牌运营，其他所有事情都不再是难题。 郑秀妍强撑着心中的一口气，抱着最后的期望问道：“你还是不愿意投资是吗？” 虽然知道齐子默否认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只要有一丝可能，她都想争取的，因为她退无可退。 现实是残酷的，齐子默抱肩沉默以对也表明了他的态度，被彻底否决的郑秀妍大脑一片空白，她感觉自己随时有可能倒下去。 呆滞片刻，她平稳起身，整理好桌上的资料抱于胸前，对齐子默稍鞠了个躬：“很感谢齐理事能够给我这个机会展示自己的品牌，再见。” 紧接着面目表情地转身离开。 与以往无异的谈判失败，异于往常的郑秀妍。 自从会谈开始，郑秀晶就如同个乖宝宝似得，稳稳坐在沙发上，不发问不插嘴，如同空气一样。但心神格外集中，以往姐姐从来不对她提起自己的事业问题，她只能暗自担心，现在能正大光明地一窥一二，她当然支着耳朵全神贯注。虽说专业的策划书她看不太懂，但齐子默的话还是让她明白自己姐姐的确非常用心，而且学习了不少东西，跟往常的商业白痴有了天壤之别，郑秀晶惊讶之余也十分欣喜不已，也替自家亲欧尼感到开心。 可喜悦的心情没维持一分钟，谈话气氛陡转之下，郑秀晶还没搞清楚两人为何会突然态度大变时，姐姐已经转身打算离开。至于谈判，不用想也知道是破裂了。 “欧尼。”郑秀妍的表现太反常，郑秀晶担心她遭受不住打击，赶忙追上前去，最起码能陪陪她。 郑秀晶在门前追上了姐姐，准备安慰一下时，郑秀妍却越过她朝沙发上那个一直稳于泰山的男人问道：“我能请问下，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给我一次机会证明自己？我认为我已经做到最好了，就只差启动资金了，为什么你就不肯信任我一次？我真的可以的！” 郑秀妍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她真的很委屈，自己做了百分九十九的事情为何换来的还是失败。 “如果真有你想的那么完美无缺，那为何银行会取消最初的协商，大大消减贷款金额，而且是在有苛刻条件限制的情况下放款。并且不解决内部那个心头大患，即使有了启动资金你不担心最后会竹篮打水？” 其实郑秀妍的想法还有不少漏洞，作为运营老手的齐子默一眼就察觉出那些不明显却真实存在的纰漏，但是还在牙牙学语的郑秀妍怎么可能意识到。 郑秀晶倏地拉着姐姐，有些担忧。 她听明白了两件事，姐姐资金出了问题，原因很可能是因为合伙人。 “欧尼，那个丑八怪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我就知道那个家伙靠不住。”厌恶的情绪溢于言表。 郑秀妍轻拍下妹妹的手，示意她先别添乱。 郑秀妍深呼一口气，走回齐子默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长此以往孤独惯了，所以不理解那种伙伴的感觉。现在如此关键时期，不管怎样我也不会因为一次错误一次过失就去质问我的合伙人。他们是在我孤立无援的时候唯一向我伸出援手的人，跟他们摊牌了我就真的什么没有了，希望、前途、梦想什么都没了。” 郑秀妍一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希望别让齐子默看低了自己，可随着心中所想慢慢揭开，她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郑秀晶难受地看着姐姐，她现在也不再关注郑秀妍说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的姐姐很痛苦，很伤心。 “那你还记得为什么你会孤立无援吗？不久前你好像还有八个你所谓的战友。”齐子默说这句的意图，在于让郑秀妍能够意识到向你伸援手的人恰好就是让你孤立无援的罪魁祸首之一。 可本就脑袋不灵光的郑秀妍，再加上此时情绪激动更加失去理智，怎么能听出齐子默的弦外之音，尖叫出口：“那都是我的错么？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是我的错，就因为那句8others的气话？我当时不是被逼无奈吗？难道我什么都不做，就让SM把所有的过错强加我身上？” 郑秀晶也幽怨地瞅着齐子默，虽说知道OPPA不会故意找茬来气自家姐姐，但自己欧尼都这样了，他还说些磨砺两可的话来刺激姐姐。 对牛弹琴，齐子默糟心开口：“我是说......” 解释到一半，突然觉得好累，心灰意冷地摆摆手：“算了，你爱怎样怎样，别来烦我。” “不烦就不烦，谁稀罕，以后你过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不对，是你走独木桥，我过阳关道。秀晶，走！你也不准跟他再有接触。” 郑秀妍转身就拉着妹妹往门口拖。 郑秀晶左右为难，边拖延着姐姐的步伐边疯狂朝齐子默使着眼色，让他看在自己面子上想想办法帮帮姐姐。虽说有些强人为难，但既然帮了顺便帮到底，自己以后多报答OPPA就是。 “投资可以，有条件。” 在郑秀晶眼神的苦苦哀求下，齐子默心软了。 郑氏姐妹脚步同时一滞，郑秀晶眉开眼笑，她就知道OPPA最好了。郑秀妍神色复杂，紧咬下嘴唇依然保持步伐不变朝前走去。 “走出这个门，你就一无所有了。赌气，毁地不仅是你，还有你妹妹以及双亲。” 郑秀妍转过头注视着自己妹妹，回应她的是郑秀晶那充满信任与支持的眼神，郑秀妍内心一暖，眼泪差点又涌涌而出。抬头狠狠压制住情绪，直视齐子默问道：“什么条件。” 齐子默用手指了下对面的沙发，他可不喜欢别人站着跟他谈事情。 郑秀晶瞧见气氛好转，立马当起润滑剂，乐呵呵地拉着姐姐坐回沙发上。 “第一，拒绝银行的有条放贷。” 这个当然，利息不低不少，而且条件严格，审核复杂，有了充足的资金她当然不会去找银行要钱。 “可以，但是你准备投多少。” 万一齐子默投少了，她还是需要从别处筹其他的钱。现在最起码还要一千万美元才可以启动项目，还不包括宣传营销费用。 齐子默伸出了两个指头，郑秀妍心里一松，但又担心起另外一个问题。 “太多了。我只能最多给你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你投一千五百万美金，其他我算借你的行不？” 谈判氛围一朝着自己所想的那样进行，郑秀妍就心神放松起来，本色的呆萌软妹子性格又不由自主地漏了出来，连征询语气都软绵绵地完全忘了自己是在与人正式谈判。 齐子默闻言嘴角一勾，没想到这个傻姑娘还知道要控制股权啊。郑秀晶则想得完全不同，她被齐子默所说的投资金额吓住了，她开始期盼上限也就一千万美元，但齐子默所给的大大出乎了她的预料，她又替自家OPPA担心起来。如果亲老姐把事情搞砸了，平白无故让齐子默赔进两千万，她内心难安，但又想起OPPA的本职工作也随之放下心来。 “第二，最迟半年后你要重新活跃在娱乐圈，唱歌跳舞主持演戏都好，要保持曝光度。” 这个品牌现在唯一的闪光点就是郑秀妍这个人，太久的沉寂会让她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她的曝光就相当于品牌的曝光，间接为品牌做着无声广告。半年时间够郑秀妍调整节奏，让她从全面负责人转为发布司令的高级长官，这样时间也能周转开来。 郑秀妍没有齐子默想地深，但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单纯做个幕后人物。因为她相对于专业设计师没有任何独特的闪光点，很快点头也答应了下来。 “第三，对你可能有些难度！但这个条件，你必须做到。”郑秀妍隐约猜到齐子默所说的事是什么，尽量平心静气地听着。 “将你那两位合伙人的资金退回去，我不想他人来稀释股份。而且只能退还他们百分之六十本金，也就是四百八十万。” 到了这个地步，齐子默也没法让那两位合伙人空手而归，只能让他两折损一部分资金买个教训。如果他们贪心，不见好就收，那么就不要怨天尤人了。 第一百零九章 福祸共存 郑秀妍面色难看，她很为难。从心底她是不愿意这么做的，项目刚有眉头自己就一脚T开合伙人，那自己成了什么人呢？就算不管别人怎么看，自己内心也过不去啊。 “能不能就保持原样，他们的股份从我这部分划分，不会触碰你的利益，但是你要签个保证协议，不会侵吞变卖我的品牌。” 给另外两位合伙人分股份，那么理所当然齐子默成为第一股东，公司的控制权也落在他的手里，签个协议以防万一。 齐子默并没给郑秀妍想太多的机会，果断摇头拒绝。 郑秀妍一阵郁气涌上心头，想质问两句但又担心好不容易换来的谈判机会烟消云散，况且看齐子默一脸笃定，也知道负隅顽抗也仅是空费力气而已。 郑秀妍挣扎许久做出了个无奈的决定，只能先对不起两位合伙人了，以后找机会好好弥补吧。 “好，我答应你。不过要退还他们全部资金，而且这样资金就会显得不足，你的那五百万就不能算做我的借款，而是投资资金，股份不发生变化，你那份还是百分之四十九.” “四百八十万，没有商量余地。”齐子默一口咬定。 郑秀妍火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呀，你！” 郑秀晶瞧形势不对，赶忙站起身挡在两人中间，笑嘻嘻地对姐姐说道：“有话好好说，刚才不谈地好好的吗？来，吃个冰激凌消消火，芒果味的哦。” 郑秀晶火速从冰箱里拿出甜筒撒开包装递给自家欧尼。 郑秀妍哭笑不得地掌着有些寒气的冰激凌，自己刚积累的气势一下全部没了，还怎么跟齐子默讨价还价，认命地低头说道：“可我怎么做得出来，要起势时踢开对方还让别人赔本，这不是逼着我得罪他们吗？” “恩断义绝或者握手言别都是你的事，我要的是结果。” 到了这步田地，郑秀妍也无路可选，被迫答应下来。 郑秀晶欣喜地跳跃而起，她清楚齐子默不会做无准备之仗，只要他投入资金就不会让姐姐的品牌出问题，这可解决了她们家这半年以后一直笼罩在头上的阴影。她兴奋地拥抱了自家欧尼，还逼着自家欧尼立即将冰激凌吃了就当庆祝了，郑秀妍熬不过她只能乖乖舀了两勺到嘴里。郑秀晶当然不会忘了功劳最大的齐子默，不顾郑秀妍的眼神警告用自己的勺子舀了一大勺就往他嘴里送。在齐子默冷脸偏头多次拒绝下，郑秀晶才愤愤一口吞进自己肚子里。 嬉闹过来，话题回归了主题。 “什么时候签合约，资金何时到位？” “几天后，有位叫南天一的人会找你的。” “那等你的好消息。” 既然最大的心病已经消除，郑秀妍就要马上启动自己的品牌计划了，还有很多事需要她做，于是起身告辞。 “欧尼，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过来。” 才收了两千万的投资，也说不起硬话，郑秀妍只好眼神警告下自己的妹妹。 房间只剩下两人时，齐子默觉得空气流通都畅快了很多，伸手解开了衣领的扣子，舒缓了一口气。 “OPPA，两千万美元你也敢投，你不怕我姐给你全部弄没了！” 齐子默无语地白了郑秀晶一眼，现在说风凉话，刚才谈判是谁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知道你家住址，到时郑秀妍把钱败完了，我就拿着银行转账记录单去找你母亲，拿你来抵债。” 郑秀晶明显想歪了，一脸贼兮兮的表情。 “OPPA，你暴露了吧！原来你早对我起了色心，隐藏那么久一直在等机会，现在欧尼把机会送上门来，你就上钩了。不过价钱确实很让心动也，是多少韩元来着？不如你直接把两千万给我，我嫁给你。这样你也达到目的了，钱也直接到我手上了，你看怎么样。” 乐开怀的齐子默伸手轻轻勾了下郑秀晶提拔的鼻子：“快过去吧，你待在这里她不放心，我还有工作要做。” 郑秀晶才不在乎郑秀妍放不放心，可听说齐子默还有工作也知道不好打扰，憋着嘴闷闷起身。 “只要你有时间就可以过来，如果你愿意的话，家里密码你也知道。”一句话就让郑秀晶再次喜笑颜开。 “那OPPA在家里给我准备些零食吧，每次光看电视好单调的哦。” 这点小要求没理由拒绝，齐子默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那我把喜欢吃的零食短信发给你。哦，不行，OPPA自己去查我喜欢吃什么。不准敷衍了事，如果下次来不是我喜欢吃的零食，那么，哼哼！我要让你知道拳击手的女儿不是吃白饭的。” 滑稽地冲齐子默比划了两拳，挥手离开。 齐子默曾经以为淘气只是属于未成年的天性，后来齐子馨证明了他是错误的，现在郑秀晶又再次论证了这点。 至于林允儿，她推翻了齐子默对淘气这个词语的认知。 郑秀晶心情愉悦地回到姐姐家时，便见郑秀妍忙碌地边打电话边操作着笔记本，也不好打扰，轻唱着HOTSUMMER步入浴室洗澡。 穿着睡袍归来的郑秀晶跳上沙发，从身后给了自家姐姐一个拥抱。沐浴露的茉莉花香不可避免地钻入了郑秀妍端正小巧的琼鼻之中，也缓解了她今天持续紧张的精神压力，脸上的肌肉一松，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在妹妹身上。郑秀晶看着欧尼掩饰不住的疲惫，一脸的心疼，抱着自家欧尼小幅度摇晃着，就像小时候母亲坐在摇篮边哄她们两睡觉一样。 “欧尼，不如我来帮你吧。” 郑秀晶比半年前的郑秀妍更加不懂商业门道，她对时尚也没有什么野心兴趣，她仅仅是不想看自己欧尼这么劳累。 郑秀妍闻言立即直起了身体观察妹妹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开玩笑。 “好好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我不用你帮我。” 自己走上这条路一是兴趣二是因为无赖，她可不想让妹妹也来受这份苦，况且妹妹比自己争气，以后不当IDOL还可以演戏。 “哦！那你别逞强，如果坚持不了就给OPPA说，这些事情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现在郑秀妍从妹妹嘴里听见这种往死里夸奖齐子默的话一点奇怪感都没有了，反而已经熟悉无比了。 “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啊？齐秀晶！让你对他如此忠心耿耿，你就差把他耶稣供着了。” “是你一直持有偏见！OPPA的优秀可不像我们这些明星，会唱点歌演点戏就可以的！人家那个可是真品实学，我们可学不来的，O-MA都对他赞不绝口。对了，O-MA还要请OPPA回去吃饭。” 郑秀妍反应有些激烈，不可置信地说道：“什么？我不同意。” 这算什么，还领回家了！照郑秀晶现在对齐子默这样毫无保留地信任下去，指不定哪天齐子默三言两语就把自己这个单纯的妹妹骗到手了。 郑秀晶感到莫名其妙：“OPPA去家里要你同意什么？0-MA的事是你说了能算的？” 郑氏姐妹别看在外一副高冷的性格，那也是家里纵容的，那么作为培养她们两人的母亲可知是多么厉害的角色，反正郑氏姐妹在母亲就是老鼠与猫的生物链关系。 “二毛，你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能把他往家里领呢？我不是说齐子默不好，当然他确实也不怎么样。最关键的是齐子默那种人不是我们能够高攀的，你现在看到的只是他冰山一角，你想想能够与华尔街那群精英谈笑风生的人会简单吗？所以维持好亲故关系就足够了，不要再亲近了！秀晶，这次听姐的，以后真的注意与齐子默保持距离，不然有一天你会受伤的。” 郑秀晶悠闲地戳着自己刚护不久的美甲，不以为然地回道：“受什么伤？你是指OPPA做出伤害我的事吗？那我也认了，他不是拿了两千万买我了吗？到时万一真的如此，我们就不还他这两千万美金了，我们一人一半带着爸妈去全世界旅游，南极看企鹅，阿拉斯加看北极光，还要去巴黎香榭丽舍大街将品牌店都扫荡一空，好像两千万有点不够啊，不行！我明天还要再找他要点卖身费。” 郑秀晶神脑洞就算了，还把自己说HIGH了。 “郑秀晶！你在胡说什么，能不能正经严肃地回答问题。你……”郑秀妍从郑秀晶那漫不经心的态度上意识到了什么。 “你……不会是已经喜欢上齐子默了吧？” “那又怎样？又不是亲兄妹！”郑秀晶很随意地应付道。 “不行，我不同意！我情愿是EXO那个小年轻。” “扯什么了，亲故而已！你不准许有用吗？你当初执迷不悟时，我也不赞同！你是怎么做的？那你现在有什么立场管我！你看O-MA是许可OPPA跟我的事还是准予你和那个丑八怪的事！我想你也没心情再聊下去了，我先睡觉去了。” 郑秀晶心情也郁闷起来，她想不通为何欧尼对齐子默意见如此之大，人家不管从哪方面都无可挑剔，再说人家对你的帮助不是一次两次，不感恩就算了还多次背后诽谤。不愿与欧尼发生激烈争吵的郑秀晶理智地止住话题，转身离去。 不知妹妹所说是真是假的郑秀妍忧心忡忡地坐在沙发上胡思乱想，一点投入工作的心思都没有，索性地将工作扔到一边，专注地生起闷气。可想破脑袋也无法确定妹妹的想法，唯有将闷气转移到自己的投资商身上。 “该死的齐子默”。 根本已然忘记了不久之前还在庆幸自己承蒙上天恩泽，在自己落入绝境能遇见齐某人。 “OPPA，谢谢你的爱护，撒拉黑哦！”————郑秀晶，2015年3月中旬。 第一百一十章 陷入热恋的忙内(1) “欢迎大家来到星期三的晚上。” “韩国MBC电视台综艺谈话秀” “黄金渔场” 四位MC照例热情洋溢地做了开场。 “为何今天忠信与国镇哥都穿的如此……”听闻MC金九拉的引导，观众们将视线集中在两位老MC身上，只见两人穿着风格十分相似，正统的黑色西装配上白色衬衫，区别在于领带的颜色不同而已。两者见众人都望了过来，很臭屁地拉拉领带结，顺顺衣袖，一副让人观赏的模样。 “怪异。” 确实怪异，非常正统的商业人士打扮出现在两位搞笑MC身上，而且与本人面向、身材、年龄着实有些违和，说怪异已经是很轻的程度了。 等着受赞扬的忠信与国镇MC立马“翻了脸”，一脸不爽地坐回专属MC的椅子上，众人大笑不已。 “圭贤，你说这两位哥为何今天如此装扮。” “可能与今天的嘉宾有关吧。”曺圭贤强忍住笑声，平静出口。 “是吗？哥，你们总要给观众解释下什么情况？”金九拉也给其他两位MC台阶下了。 两位还是有些忿忿不平：“你以为我两想这么穿啊，都一把年纪了！最主要不是我两的范儿啊。是PD和化妆师在后台建议说这样的装束很流行，很容易受女性青睐。谁知道你们不点赞就算了，还一副嫌弃的样子。” 镜头适时地给予场外的PD，PD一本正经地摆手否认道，金钟两人傻眼地看着PD大言不惭地撇清自己，顿感心力憔悴，又是引起一片大笑。 “哈哈，看来两位哥被PD摆了一道啊！好，言归正传。我能证明两位哥的穿着是与今天的嘉宾有关。听说如此穿戴会受年轻女性的喜爱，特别是国民女团的忙内。” “哦~~~~”观众们立马地给予反应。 “看来大家都懂啊，欢迎今晚嘉宾少女时代小分队TTS。” “大家好，我们是少女时代小分队泰蒂徐。”金泰妍、黄美英、徐贤从隔壁小房间走了出来，朝观众们问好。 就坐后，一眼便看见两位MC“怪异”的穿着，惊讶地捂住嘴:“moya~~?” 又被打击一次的金钟两人彻底将头埋在桌子上，抬不起来了。 “看来少女时代是很熟悉这套穿着了，一眼就看出来了。” “内，有些眼熟。”金泰妍、黄美英答道。 “很商业精英的穿着，电视里也经常看到。”徐贤一丝不苟地回复。 “呓！~~~”话音未落，观众们就开始起哄抗议起来，徐贤脸红捂着嘴偷笑。 “看到没？以前感觉你这样说话好有说服力。现在嘛，怎么看怎么狡猾，还妄想逃避。” “ani。”没说完，徐贤自己心虚地说不下去了。 金国镇接话道：“别着急否认，还有那么放送时间等着呢，我们先谈谈少女时代的近况！据上次录制我们黄金渔场有一年时间了吧。” “内，刚好一年了。去年回归后，公司就很人性地安排我们休息了很长时间，期间主要就是演唱会与FM，很少出现在电视节目中。” “确实很久没见，圭贤在公司看到她们次数多么？” “没有几次，也就是她们来公司排练演唱会，其他时候很难碰到了，毕竟国民女团嘛，我这种小粉丝很难接触到的。” “O(∩_∩)O哈哈~~~” “OPPA怎么这么说。” 前者是MC的笑声，后者是TTS的抱怨声。 曺圭贤笑着摆了摆手：“有些夸张，不过确实过去一年是给了少女时代很长的休息时间，一是调整她们的状态，二是……她们年纪也到了，该谈恋爱了不是！” “OPPA你想回去挨训吗？” “我就是实话实话，现在不是‘恋爱时代’吗？” 刚才还据以力争的三人顿时安静下来，玩玩手指放放空很忙碌的样子，观众们默契一笑。 “休息这么久，艺能感倒没消失啊！但是这样回避是不行的，既然是‘恋爱时代’了就要给粉丝们分享一下，这样才对得起粉丝们的支持啊。”尹钟信很不厚道地将高帽子盖了下来。 泰蒂徐三人无奈一笑，起身朝镜头鞠躬致谢。 “嗯，这个话题也没法回避。我们确实不少成员都恋爱了，不可避免有些粉丝伤心，但我们也都是一群正常的女生，也会沿着人生的轨迹一步一步走下去，希望粉丝们能够谅解。” “年纪适龄谈恋爱是人之常情，特殊就在于你们是IDOL，而且是红遍全球的少女时代。不过经历一番波折，粉丝们大多数还是抱有祝福的心态声援你们。” “内，说实话，很感动。在他们身上能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在我们每次忐忑不安时，他们都会给予最贴心的支持，就像我们才出道那段时期一样，我们活动了八年，他们日复一日地鼓励陪伴着我们。少女时代能走到今天这步，粉丝们真的功不可没。”三人边说边红了眼圈，MC适时递过来纸巾。 台下来的少量SONE也感动地齐声喊着口号，最后以鼓掌结束了这个温馨的话题。 “粉丝是你们职业生活力量的来源，家人是你们生命力量的来源，那我们现在是不是来谈下另外一半给你们带来的恋爱力量了？” “哦~~~~” “你看粉丝们也很关注这个话题。” “OPPA，我们不是应该来谈谈TTS活动行程之内的吗？怎么光偏重那方面的事情，你们这样做节目能交差吗？” 四位MC一脸诧异地望着提出意见的金泰妍，小个队长受不了这阵眼神攻势，不好意思地偏头大笑。 “不得了。” “果然少女时代啊。” “泰妍多久不见，你让我刮目相看啊。” “我们交差什么？你说PD会嫌弃节目质量吗？放心吧，他就盼着这类话题多点呢。说白了，我们这么做就是他授意的！你以为他不交差啊，PD上面还有CP，CP上面还有部长、台长，台长上面还有理事、董事会！而最关键地是这里是MBC，这下你们全明白了吧。” 说完，金九拉还有意无意地眼神瞟过双手遮脸的徐贤，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呓~~” “哈哈！！~” 观众的起哄声夹杂着响亮的大笑声。 “就是，我们承认自己拍马屁，你们敢承认吗？”尹钟信很强势地向金泰妍挑衅道。 金泰妍想反驳说点什么，刚鼓足气又笑软了。她承认什么啊，拍马屁吗？ 老大哥金国镇缓和话题：“说还是要说的，今天不说我们都不下班了！不过先让她们理清下思路，我们先来问下少女时代的近况吧！很多粉丝也想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次见到她们。” “内，我们少女时代会在夏季携正规五辑回归，主打歌已经定好，是一首很欢快的歌曲。近期会协商歌曲录制以及MV拍摄事宜，应该会去海外拍摄，希望大家到时会喜欢。”说到正事，金泰妍立马恢复了队长的气势，用连贯地话语透露了少女时代回归的相关事项。 “那大家好好期待吧，小分队呢？粉丝们对小分队也很期待啊，小分队的歌曲拥护者不占少数啊。” “内，TTS也有回归计划，不过要在年末时期了。歌曲虽然还在制作中，但是制作人好像很有信心的样子，我们自己也非常期待。” “还给大家偷偷透露一个小秘密哦，我是‘偶然’听到经纪人OPPA说的。”这时，黄美英突然插话进来。 “你们的泰妍欧尼啊，今年有可能发行个人专辑哦，还自己要参与作词啊！期不期待？” “大发。” “真的吗?恭喜啊。”曺圭贤也是一脸的惊讶，显然第一次听说这个消息。 “看来下半年韩国歌坛又要被少女时代搅地腥风血雨啊，先是少女时代全体回归，再是小分队，最后还有泰妍时隔八年的SOLO，少女时代的粉丝们可是有福啦，那现在给少女时代的姑娘们加把劲，希望她们下半年能够有好的表现。” 三人鞠躬致谢众人不吝惜的掌声，也意味着那么恋爱话题终于要来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陷入热恋的忙内（2） “三人谁先说？先从队长开始吧。”金国镇伸手示意身边的金泰妍。 “moya?为什么要我先说，欺负我个子矮吗？” “阿尼哟，我们只是欺负你年纪大。”尹钟信一脸正色地否认道。 金泰妍无力垂头，还不如说她个子矮。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我们现在挺好的，谢谢粉丝关心。” “就这样么？现在少女时代做节目这么不坦诚的吗？”金泰妍摆手否认，但是不接话。 无可奈何的MC只好将希望转移到下一位成员。 “那么可爱的帕尼说下吧，你们可是一对非常养眼的情侣啊。” 黄美英单手捂着笑开了的嘴，只露出两只眯着的笑眼。 “康桑哈密大，我们也很好，粉丝们不用担心。” “都这样还怎么做节目啊，阿西。”“暴脾气”尹钟信率先不满。 “很甜蜜吗？是要结婚了吗？看你笑成那样。”金九拉不怀好意地征询道。 黄美英赶忙坐直身体，堂皇得摆手：“阿尼哟，OPPA怎么能这么说？” “那你什么都不说，我只能从你表情猜咯！那就是感情不和，要分手的节奏。” 黄美英更加堂皇得摇头否认：“OPPA一定要这样吗？我们真的挺好的，就是正常情侣相处，大家也经历过的模式，所以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有趣的！” 顿了一秒，她接着说道：“况且这里不是MBC吗？你们要搞清重点啊！我和泰妍的另一半都是圈子里的人，大家都扒地差不多了。可那位就不一样了，相信粉丝们也很想聊与他有关的话题吧。” 黄美英伸手揽着金泰妍，将徐贤单独暴露了出来。 “欧尼！~~” 反应过来的徐贤脸红地拽着黄美英，抱怨她为什么把自己卖了。众人大笑过后，徐贤也无奈端正坐好！这次不是姐姐们敏感话题牺牲自己，而是话题本应就自己出来回应。 “那好，我们跨过开胃菜，直接来品尝大餐。” 金国镇这种说法引起了泰尼CP的不满抱怨，金MC直接霸气地回复了一句“那你们倒是说啊。”成功镇住了两人。 尹钟信见泰尼两人已经服帖，便示意徐贤可以讲了。 “等一下，徐贤开讲之前我们先看一个短视频。” 其他三位MC很诧异地望向开口的金九拉，他们也不知道有这个环节。此时旁边的大屏幕开始播放少女时代4年前也就是11年全体参加的黄金渔场剪切画面，那期主题是与少女时代谈恋爱话题，成员们纷纷表示对恋爱有期待，并会与成员们交流。重点当然是放在徐贤身上，问题是绯闻另一方是作为MC之一的曺圭贤，而另两位MC尹钟信与金国镇也鼓足劲地往两人绯闻上添油加醋。 “哈哈~！~~” 视频结束，众人相视一笑，当年的视频现在这个氛围再来回看笑料十足。 “在座的各位有什么想说的么？关于这个几年前的节目视频。”金九拉作为后来的MC，算个事外人，理智地问道。 尹钟信与金国镇对视一秒，齐齐站起身对着镜头鞠躬：“齐理事，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当时真的不知道有您这尊大神存在啊。” “哈哈哈！~~” 众人被两位MC搞怪逗笑了，只有曺圭贤一脸委屈地看着两位老大哥。 “哥，你们为什么不带上我？你们这样道歉那我算什么了？” 金钟两人左顾右盼，一副没听到的样子。 金九拉大笑开口：“那圭贤给你个机会，你想说什么？” 曺圭贤咳嗽了声，强震了下声势：“其实没什么好解释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是节目效果。” 如果不是他双手合十朝着镜头做膜拜状，还真以为他硬气了一回。 “啊！”目光还停留在大屏幕上的徐贤惊讶地捂着嘴惊叫出声。 “哦~~~~”众人随着望去，屏幕上放了一张接吻照，是徐贤演出音乐剧时的一幕，同为演员之一的曺圭贤倾身去吻含羞站着的徐贤。 曺圭贤厌世地仰着头，一时无法接受，半响回复常态，对着场外说了句：“PD，如果你对我表现有什么不满意，你直接对我说好吗？你这样整，我可不是退出节目那么简单，明天您可能在新闻里看见我‘隐退’的消息了。” 有些夸张，但确实表现出齐子默高高在上的等级压制。 金九拉爆笑过后还是安抚道：“倒不至于这样，齐理事是位公私分明，心胸宽广的好领导好上司，在他的领导下《蒙面歌王》现在已经成为MBC的招牌节目了，我们要庆幸有齐理事这样英明的理事，齐理事脆骨，齐理事最高。” 说完，他还激动地高举双手欢呼起来。 另外三位MC恍然大悟，一脸不爽地盯着独自欢呼的金九拉。 没人响应的金九拉也不好厚着脸皮为齐理事应援，只好讪讪坐下。 “不如让徐贤认证下，齐理事是不是心胸广阔。” 曺圭贤将期望的目光投向安静端坐在角落的徐贤。 徐贤眨了下亮晶晶的双眼，一丝笑意爬上脸庞。 “内，他不是个斤斤计较的男人。”一开口就安抚住了曺圭贤紧张的情绪。 “不过呢，他对这方面有点格外的介意。上次容和OPPA给我打电话说，华国访问团去FNC参观时，他在FNC练习室看到几年前我结时期我与容和OPPA的合照，脸色严肃一言不发地盯着看了十分钟，陪同的代表、室长以及CNBLUE的成员们都被气氛压抑到不敢说话，现在看来他当时应该是生气了。但是圭贤OPPA你不用太担心，因为我们就一张照片，那天他也许是由于看了很多“亲密”照片才会有些异样的，这一张照片他倒不至于。” 徐贤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本提心吊胆的曺圭贤终于漏出了安心的笑容。可没高兴太久，徐贤接下来一句话彻底打消了他的侥幸心理。 “可是这次照片好像太过亲密了点，我也说不准了。”徐贤偏头无意地咕着，曺圭贤脸立马僵硬了起来。 “哈哈~~~”其他人纷纷敲桌大笑起来。 “徐贤现在也变坏了。” 两块小年糕随着徐贤的笑容一上一下地跳动着。 曺圭贤郁闷地叹了口气：“呀！你现在真是不得了，人家要我死就一刀解决了算了，你还要把我千刀万剐啊你这是。” 说完站起身来，哭丧着脸对着镜头鞠躬：“感谢一直以来还仍然支持我的少得可怜的粉丝，还有电视机前黄金渔场的观众们，不管你们想不想看见我以后都看不见我了。还有亲爱的爸妈，您两老保重。” “哈哈！~” “这是写遗书吗？” “圭贤临死之前，艺能感爆棚啊。” 大笑过后，金国镇继续话题：“你有点过度艺能了啊，你这样让别人怎么想齐理事。就这么害怕齐理事吗？” 曺圭贤本想解释，但察觉到是金国镇问他，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们刚才两一脸狗腿样地第一时间撇开我道歉你忘了，还有立场来问我这个问题。 这个表情很好理解，众人齐齐会意莞尔。 “也不是害怕！只是心里对齐理事有一种崇拜‘畏惧’感，那种等级差距让我很自然地意识到我不能冒犯他。” “见过吗？不是在电视报道中。咦？怎么感觉齐理事更像明星，你像个小粉丝似得。”尹钟信问到半途，才意识到自己的问话怪怪的。 曺圭贤无奈一笑：“内，见过两面，真人。” “mo？这个要说说。我到现在只听过齐理事的大名，从未见过真人，他超级低调的。”不仅三位MC感兴趣，TTS也很惊讶！她们与齐子默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没想到看似没有任何关系的曺圭贤竟然也见过齐子默数面。 “说见过，其实也就是我看见他，他见没见过我倒是不知道。” “这个当然，你说下面的。”金九拉的“毒舌”又打击了曺圭贤一次。 曺圭贤丧气地再次开口：“第一次见面是在我们公司大厅门口，去年年末。” “那应该是他带团来访问公司。”徐贤补充道。 “齐理事确实有些低调，就带了个秘书模样的人前来，没有一点排场，当时负责练习生的李室长亲自下楼去接待。我是尾随着李室长下去的，我好像有什么事找他。下了楼梯后就远远地看见他与一个高大黑衣男子交流着什么，态度很恭维。本想走近点等候李室长忙完，却不曾想齐理事突然转过身子刚好对着我呢，然后我就没敢走上前去了。” MC疑惑不解：“为什么，齐理事没化妆还是瞪你了？” 曺圭贤摆手：“可能是同性相斥，他侧过身我才看清他的正面。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浮夸，但当时我确实被震撼到了。就像电视剧里面走出来的男主角似得，剪裁适宜的西装，完美的挺拔身形，搭配上他那高冷的气质，仿佛他是来拍画报的顶级超模。最主要的是他是站在SM大门口，感觉是来挑衅似得。” “哈哈哈！~~” 众所周知，SM的艺人以貌美闻名，在SM你可以什么都不会但脸、身材必须顶尖。 “是有些挑衅啊，你们SM不是美貌第一吗？我就站在你们大门口，有本事来找人PK掉我啊。” “是啊，圭贤你后来怎么做的？找人帮忙去了还是自己上去了？” “后来…我跑了！” “哈哈哈！~~” “圭贤啊！笑死我了。” “圭贤OPPA！”众人指着怂成一团的曺圭贤爆笑。 “圭贤，今天表现真的赞。第一次发现他艺能感如此高。” 曺圭贤红通着脸，无力挥挥手：“不是艺能感！我当时真跑了，脸还好说，SM就算高冷型比不上你，还有其他型的嘛！主要是那气质，一点挑战的欲望都生不起来。” 大家又是一顿笑。 曺圭贤抬起埋着的头：“徐贤，你是哪来的勇气去触碰那种大神的？初生牛犊吗？” “啊？其实还好啦！习惯了就好……”徐贤害羞答道。 “呓！~~” “这句话是得瑟，我都听出来了。我们哪儿有机会习惯，在电视剧吗？”金国镇“不满”呛到。 第一百一十二章 陷入热恋的忙内（3） “那我们来找点心里安慰，大家都知道化妆前后，人的样貌可能变化比较大。那徐贤告诉我们下齐理事卸妆后卸妆前差距大不大。不需要具体的，告诉我们个大概安慰下我们就行了。” 徐贤有些为难地看着几位MC，尹钟信很体贴说道：“没关系，你往小里说吧。我们都懂得，不会太损齐理事形象的。” “Ali，你们确定要我说？”四位MC很默契地点头。 “他从不化妆的，真的！我发誓，连面膜都不用。” 意料之外的答案让四位MC顿时傻了，一时不知做何反应。 “呵呵，齐理事真节约啊，连化妆品都舍不得买，值得我们学习。那圭贤继续说下第二次见面……”良久，金九拉勉强找了句台词衔接话题，可金泰妍未让他如愿。 “OPPA们，今天是化了妆的吧？但怎么还是……”金泰妍后半句没说出口，已经笑地没有力气说话，但大家都知道那半句是什么。 四位MC悲愤起身，简单收拾下开始往后台走去，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 搞笑过后，回归正常谈话节奏。 “现在老了，做个谈话节目都这么费劲，谈嘉宾话题最后还把自己搭了进来，真是晚节不保啊！圭贤快接着说，别让这几个小姑娘开口了，要你命啊。” 曺圭贤继续讲诉：“第二次就是去年MBC年末的歌谣祭，当时我和成员们在大厅等待入场，齐理事就带着一群人从大厅门口走进来。” “大家都知道，歌谣祭人多口杂，聚在一起场面混乱，所以当时整个大厅嘈杂不堪。但神奇的事情在齐理事走进大厅那刻发生了，也没有明显信号提醒，但大厅确实瞬间安静了下来，我们当时无聊玩着手机也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抬头顺着大家的视线望向人群中的齐理事一堆人身上。接着就是响彻大厅的问好声--齐理事好。前一刻还在我们四周忙碌的MBC员工们均弯下腰朝齐理事鞠躬问候，站着地都是一群艺人与经纪人，脸上都带着不解的表情四处观望。最搞笑地是有些不知发生什么事的出道新人也赶忙站起身也跟着一起鞠躬。” “其实那天齐理事也可能有些意外，他是因为齐声问候才停下步伐的。可大人物就是大人物，跟我们不一样！我们也收到过粉丝们的意外爱护，都很感动地激动地手舞足蹈之内的，可齐理事除了开始眼神惊讶一下外，没有其他多余的举动，会意地点头一下便没再停留直接进入会场了。” “后来听经纪人说，那是齐理事第一天上任。我就想人与人果然是有差距的，第一天就有那么多员工爱戴，我们这种IDOL可做不到，努力很久才有粉丝喜爱。却未曾想……” 曺圭贤指了指徐贤：“最后被一位亲近的后辈打脸了。” 徐贤不好意思捂着脸，众人再次大笑开来。 “齐理事现在确实在MBC威望很高，他主导的综艺项目短期内崛起，另外的电视剧项目也很受看好，徐贤有留意过吗？”曺圭贤讲诉后，金国镇接过话题。 “内，《蒙面歌王》我们全员都看过，很不错！泰妍欧尼很喜欢这个节目，钟爱节目带来的音乐享受，帕尼姐姐也一直嚷着想参加。” 金泰妍与黄美英笑着点头认证。 “那个电视剧我知道地不多，不过那么多前辈来面试，说明他们也很看好！我觉得肯定会成功的，到时放送时我会跟欧尼们一起收看的。” 不待其他人起哄，徐贤倒是自己红了脸。 “你知道齐理事在我们MBC员工心中有个外号吗？叫做‘冷面财佛’。意思就是说他的到来让MBC员工的薪酬福利涨了两成左右，员工为了表达对他的感谢，特意私下统称这个。” “当然私下，谁敢当面叫这个，不是找死吗？” “哈哈，说的也是。” “徐贤，现在是不是又多了一个喜欢齐理事的理由呢。” 徐贤忸怩地将散发勾到耳后，轻声开口：“内，在自己能力之内造福他人是很善良的举动。” “以前看徐贤怎么看怎么清纯可爱，现在看，怎么看怎么甜蜜！好像水蜜桃似得快溢出水来了。” 这句话说得徐贤更加害羞不已。 “那就让徐贤跟我们分享一下她的甜蜜吧，交往几个月了？” “三个月左右吧。” “别拿曝光时间糊弄我们，说真话！” 伴随着尹钟信这句话，大屏幕又放送了一段视频，是截取了徐贤恋爱曝光的视频，其中包括‘隔窗热吻’、‘嬉戏打闹’，不同地是节目PD事先将背景美化，用慢动作回放出来，这样视频味道就变了。 TTS三人虽然看过，但此次再看还是尖叫出来。 “这满满韩剧范是什么鬼？忙内都连二号女主都没出演过，没想到自己谈恋爱倒是上了八点黄金档了。”黄美英抱着徐贤丰满的肩膀轻笑。 “大家其实误会了，这个是角度问题！我们根本没有那个什么……我只是伸进车窗去拿书而已。当时我们才认识没多久怎么可能那样嘛。” 曺圭贤抓住了徐贤的话里漏洞:“意思就是说认识久了就可以了吗？” 泰尼CP像两个漫画少女似得，两只拳头捂着嘴巴一脸吃惊地望着忙内。 “OPPA干嘛这样，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徐贤嗔怪地抱怨着。 “虽然这样，但也能看出来你们已经很亲密了。两人是谁主动的？还是一见钟情” 徐贤脸已经通红，但眼睛依然十分有神。 “没有啦！就是见过几次，然后大家觉得还不错，慢慢接触之后就这样呢，也没有特殊的。” “那姐姐们知道徐贤谈恋爱的事吗？” 说到这个，泰尼两人不爽起来。 “我们根本一点没察觉，她也没跟我们说过。我们也是看新闻才知道，而且更过分的是什么嘛？这个视频不是有他们两人打闹的场面吗？问题是我们就在他们前面不远处啊，谁知道他们在后面暗度陈仓。当初还说什么有恋情要相互告知，哼！”两位傲娇的小姐姐冷哼地偏向了远离徐贤的一边，留下徐贤一个人不知所措地笑倒在旁边。 “那徐贤解释下为什么不告诉姐姐们，免得别人以为少女时代不和。”曺圭贤很善解人意地提议道。 TTS三人震惊地看着曺圭贤。 “圭贤OPPA你真的抱着隐退的心情在做节目吧，这种套都敢给我们下。” “就是，OPPA你是破罐子破摔了吧？” 曺圭贤颓败地挥手求放过，示意徐贤赶紧回答。 “其实也没什么。”徐贤踟蹰地望着两位姐姐，但她也知道不回答不行。 “我只是担心姐姐们羡慕。” “moya？” “jinjia?” “哈哈，徐贤终于成龙了。” “我们羡慕什么啊？就羡慕啊？”泰尼两人不可思议，推了徐贤一下。 “你是说担心姐姐们嫉妒没你运气好，降服了那么优秀的BOSS吗？” “内！”徐贤很坦然地答道，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 “哈哈……” 泰尼两人哭笑不得，纷纷往右挪挪，一脸嫌弃。徐贤撒了娇，两人才恢复常态。 “既然说到羡慕了，那我们就继续谈谈让欧尼们羡慕的点，你觉得齐理事相对于欧尼们的男友更优秀的点在哪里？” 徐贤还没回答，泰尼两人就做出恶狠狠地表情威胁起徐贤，让她注意点发言。 “没有谁更优秀这么一说！欧尼们眼光都很好，大家看重的点不一样而已。” “大概的价值观都差不多啊，帅气、身材啊这些，但总有个高低的。没有比较的意思，我们就想知道你心中齐理事最发光的点。” “内，相对来说！他好像高大一些。” “齐理事具体多高？” “187，比泰妍欧尼高30公分。” “moya？干嘛用我举例啊？你也欺负我身高，那你怎么不用SUNNY举例？”泰妍感到一脸荒唐。 “没有，我只是随便说说。” “也许她是在暗示你们身高太不配，断了你动她奶酪的心思，她不是在担心你们羡慕了吗？”曺圭贤低声提醒，顿时让演播室气氛膨胀起来。大家都不敢置信地齐声尖叫，在这种气势下，徐贤的摆手否认太无力了。 泰妍忿忿起身，平静郑重地交待道：“忙内啊，欧尼我有男友！他个子跟我刚好相配，你就别担心我了。” 说完就一脸无奈趴在桌子上，肩膀止不住地颤抖。 “哈哈，泰妍快要疯了！徐贤今天打击她不止一次，对于这种情况，我们想说的是……再来几次吧！徐贤，快讲，我们很期待。” 徐贤担忧地望了泰妍一眼方才开口：“稳重一些。” 没人接话她就继续边想边说:“运动能力好一些。” “这点认证！齐理事最初被国民知晓就是源自那个篮球视频，虽然我不懂篮球但也知道全韩国能有此运动能力不出五个，最重要的是这仅仅是他的兴趣爱好，这就是气死人了。样样做这么好，还让其他男人活吗？” “那徐贤看过齐理事打球吗？” 大屏幕很适时放送了齐子默打篮球的截取视频以及参加《runningman》的足球集锦。 “没有亲眼看过，不过这些视频和截图都浏览过，很厉害的样子。” “觉得很自豪？” “内，很骄傲！好像他无所不能的样子，希望有机会能亲眼看他打球。听说男生很喜欢打球时，场边有女生给他们加油鼓劲。” “呓！~~~”很显然，徐贤这波秀恩爱引来观众们的“嫌弃”。 “对于徐贤这种掩不住的甜蜜，两位欧尼有什么想说的吗？” “负担，毛骨悚然。” “烦躁” 相对于金泰妍，对齐子默没有好感的帕尼用词重了许多。 第一百一十三章 陷入热恋的忙内（4） 大屏幕最后停止在一张半裸照上，是齐子默球衣被撕烂那幕。泰尼CP两人用双手捂着脸，不过五指是岔开的。 “徐贤，这个算你倾心于齐理事的理由之一吗？你看台下的女粉丝都快要流口水了。” 徐贤不好作答，只难为情地微微点了头。 “亲手体验过么？什么感觉？” 问题本来就十分敏感，而且由曺圭贤这个大男人问出去更加诡异。 “OPPA你问的什么啊？你是男人呢！” “对啊，你自己没有吗？要找感觉自己摸自己啊。” 曺圭贤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讲的：“我没那个身材，况且自己摸自己怎么能一样！” “呓！~~” “十九禁！” 最后话题还是要徐贤来结束：“没到那个地步，不过有看过他穿白衬衫的样子，很帅气。那种没有点缀的白衬衫都能穿得十分炫目。” “果然是个看脸的时代啊！”尹钟信满脸悲愤。 打击过后，节目继续。 “那么接着说，才三点！高大、稳重、运动！” “学识渊博吧，我很崇拜他这点，年纪轻轻就学富五车，作为跟他同龄的人我们确实相差甚远。” “同龄吗？齐理事成熟行事作风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真正年龄。”金九拉问道。 “嗯，90年，8月末的生日！比允儿欧尼小三个月。” 话一出口，全场短暂静穆，随后轰然尖叫，只有徐贤一人懵懂着，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泰尼两人没好气地推着徐贤：“呀，你真是有靠山啦！拿身高警告一次不够，还拿年龄警告我们！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 “你是在暗示姐姐们年龄不配，不要动年下男的主意是吗？” “阿尼哟，我就是随口一说，因为允儿欧尼的生日离得近。”徐贤终于有些明白她们误会了，赶忙出口解释。 “那你怎么不用自己的生日比较，你6月末离他不是更近。” 显然她的解释太苍白没人相信，乱了思路的徐贤也忘了自己当时怎么想的，懊恼地垂着头使劲回忆，而场下却笑了开来。 “好了，不要为难徐贤呢，只是个口误而已！我们接着谈齐理事学识问题，确实很让人佩服！现在是首尔大学的教授了，而且是正统的MBA，可不是什么体育老师啊。” “听说那个是精英分子学的科目，一般人还真学不了。” “徐贤能听懂齐理事课堂上讲的东西吗？” 徐贤乖乖点了下头：“可以听懂一些！但那仅限于他给本科生上的启蒙课，再深入点就不行了！” 这个分支讲完，当然还是由徐贤讲诉齐子默的发光点，这次很好没有人再打断她的话。 “口才很好，双眼很有神，阳刚、睿智、儒雅、豁达、谦逊。”徐贤像翻词典似得，恨不得将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按在齐子默身上。 “健壮！”这次是泰妍说的。 “潇洒！”这个是帕尼说的。 “年少多金！”这个还是泰妍说的。 “神勇威武！”这个还是帕尼说的。 “天下无敌，宇宙第一。” “刀枪不入，唯我独尊。” 没人开口，泰尼CP就公然在唱起了双簧，徐贤嗤笑着看着两人搞怪。 “呀，你男朋友最好了，怎么形容他都不过分。” “就是，你跟着他双宿双飞，驰骋天涯吧！” 最后泰尼CP实在说不下去了，烦躁地站起来爆发了。 “哈哈哈！~~~” 两人“焦躁”地表现引来众人的爆笑，徐贤脸颊通红地用手轻轻给两位欧尼轻抚着她们的后背，两位CP“厌恶”地推开她，自己相互给对方安抚着，最终哭丧着脸抵头靠在一起结束了这一出闹剧。 “看来我们不能继续夸奖齐理事，不然你这两位欧尼要暴走了。为了她们的生命安全，我们就说最后一个台本安排好的问题，再开始下个话题。” “你最满意齐理事身体哪一部分？” 场下莫名响起一股阴阳怪气地哄叫声。 徐贤当然不会顺着观众们的邪恶思路回答，她思虑片刻回答道：“手。” “手？最起码应该是脸上的部位吧。”曺圭贤不解，很意外的答案。 “他的手很大，手指也很修长，而且很温暖，有点像我父亲的手，区别在于没有皱纹和手茧。” 女生都喜欢手大的男生，那种将她们包裹在手中的感觉很有安全感，众人也纷纷表示理解。 金九拉从徐贤多次发现了个问题：“徐贤好像多次称呼齐理事为‘他’，现在不说敬语了吗？也不叫OPPA的？” “对他不用，但是其他人还是一样用敬语。”第一句就引起了粉丝的尖叫。 徐贤稳了下情绪继续：“华国跟我们国家一样，虽然都是讲究礼仪的国家！但他们很少拘于形式，礼称、敬语可能用在关系不亲近的人身上，朋友亲故之间是直接称呼对方名字或者爱称的。至于不叫‘OPPA’是因为……他觉得那个称呼在韩国太泛滥，只要是稍微熟悉的年长男性，我都会称呼什么什么OPPA，这样叫他会把他叫普通了。”徐贤越说越小声，心虚地很。 “哈哈！~~~” “齐理事占有欲可真是强啊，连称呼都要唯一才行。” “那你平时怎么叫他？或者有什么爱称之内的？”场下又是一阵尖叫。 徐贤慌忙摆手：“没有啦！就叫名字而已，有些用‘喂’‘呀’之类的语气词代替。”说到最后，双手给自己脸扇了扇降降温。 金国镇看了下手里台本，开始主持下一个环节。 “由于另两位嘉宾的强烈抗议，我们提早结束这个‘甜蜜‘环节，进入下个‘吐槽’环节。既然是恋爱就会有甜蜜和争吵。说完了对方的好，我们也要指出对方的缺点。” 缺点倒是比优点好说，齐子默的缺陷她记了一大堆，可这样说出来会不会出事是个问题啊。 徐贤不确定地发问：“一定要说吗？” 尹钟信大气回道：“要说！徐贤你要硬气一点，谈恋爱不能太弱势。” “不是，我是担心会全部剪切掉。最后我说了一大篇，没有一句话过审。” 这句话实在有些瞧不起人了，一股闷气死死憋在尹钟信的胸腔内，难受死了。他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想说句硬话，考虑再三还是软了下来，一脸媚笑地望着场外的PD征询他的意见。 “应该可以吧！” 良久，场外画外音传来，充满了不确定、疑虑、纠结。 不过说还是要说的，徐贤整理下思路重启话题。 “他有些厌恶油腻与太过于注重自己的形象了。”第一句话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油腻？是本意还是引申义？是厌恶诸如SUNNY那种招拳的撒娇油腻反应吗？” “本意！不过SUNNY欧尼那种撒娇，他肯定更不喜欢。” 徐贤顺着思路预想了下，如果SUNNY对着齐子默撒娇的话，他多半会紧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地撇开自己的视线，想想都觉得好笑。 “喂，姑娘回神了！问你个问题，你自己在这里自嗨起来了！有这么甜蜜吗？”徐贤被挤兑地不好意思，望向两位欧尼想寻求支持，得到却是嫌弃的白眼。 “他很讨厌油脂食物，也不喜欢触碰粘连物体。” “齐理事自己亲口告诉你的？” “不是，我自己发现的！有次他请我们吃饭，欧尼们都在，那次。他途中去洗手间几回，我开始以为他肚子不舒服，但是他每次去的时间很短而且回来时手都是湿的。” “频繁上洗手间不一定是肚子不舒服，有可能是肾不好。”长久未语的曺圭贤突然语出惊人，除他之外齐齐惊呼起来。 “你真再把这期节目当做离别作了吧？这么卖力！这种话都敢说？” “OPPA，你回公司铁定要挨训了，挨打都有可能。” 曺圭贤懊悔地拍了下头，用手给自己嘴缝了条拉链，手指向徐贤让她继续讲诉。 “后来我发现他只是去洗手，因为那个烤肉环境太多油烟，他感觉手上滑滑的。” 徐贤顿了一下，又补充一句：“不是身体不好的原因。” 众人会意嬉笑，目光再次集中在先前口不择言的曺圭贤身上。他将头埋在桌上，双手合十求放过。 “手上一点滑腻都忍受不了，看来是十分在意自己的形象啊。”金国镇感叹道。 “说他在意形象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太注重自己的外在表现了。还是那次聚餐，因为是很不错的韩牛店，欧尼们又是一群吃货。” “呀，就你不是吃货！你最好了，跟齐理事最相配了。”泰尼CP终于忍受不了，掐准时间反呛了徐贤一下。 “好吧，我们又是一群吃货！东挑西捡地点了一大堆东西，最后菜单落在请客人手上，他就点了一个牛肉拌饭，而且还要牛肉与饭分开放，不要搅合在一起。” “所以你是说齐理事在维持他大方的形象，又不想多花钱只好自己吃差一点的是吗？可不是维护形象了啊？这是不让吝啬小气暴露，按华国话来说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不知是金九拉理解错误还是故意曲解，说出一句与徐贤初衷完全相反的论断来。 徐贤一听，立马激动地站起身摆手否认。 “没有，没有！他不是这样的，他很大方的！那顿请我们吃了两百多万，眼睛都没眨就付钱了，我说的是真的。” 四位MC惊诧地定格了，他们意外地不是徐贤解释，而是徐贤焦急的语气。 “那个……我们就随便猜想一下，你别着急！还是先坐下吧，你这样看着我！我压力有些大，很紧张。”金九拉用手抹了下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 徐贤也自知失态，乖巧地重新坐了回去。 “徐贤是真爱吧，刚说了一句齐理事的不好，她立马就跟你急起来了。” 金九拉一脸心悸地说道：“还好全韩国就一个少女时代徐贤，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第二回这么折腾。你们没看到她刚才那个眼神，好像我不承认她的观点就必须死的样子，吓死我了。” 尹钟信闻声笑了起来：“错了，你应该庆幸全韩国就一个齐理事。” 众人愣了片刻，齐声大笑。 第一百一十四章 陷入热恋的忙内（5） “我收回刚才的话，徐贤继续讲。”金九拉将话题重新交还给徐贤。 “牛肉拌饭不是要用勺子吗？他用餐时是用的筷子，夹一块牛肉或者拌菜下一口饭吃，而且细嚼慢咽地，嘴也不会因为食物张的很大。” “所以其实你不用担心允儿会羡慕？”曺圭贤插话道。 徐贤睁着亮晶晶的盯着圭贤OPPA，看他有什么观点要说。 “因为允儿嘴大，不相配。” “哈哈哈！~~~” 徐贤虽然知道不应该笑，但实在没忍住，掩嘴偏头笑。 “还有泰妍欧尼给他包了块烤肉，他礼貌接过但没往嘴里塞。而是将烤肉放在自己的小盘子里，将包的烤肉重新打开，从‘馅’开始就饭吃，先吃烤肉再吃其他拌菜，最后单独吃生菜，反正就是相对于食物是否美味，他吃相好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金国镇笑过后，转问泰妍是这样吗？ 金泰妍也点头认证：“当时我以为是我们的吃相吓着齐理事了，才让他那么拘束地进餐！礼貌地包了块烤肉给他，最后他如徐贤所说的反常举动还让我误会了好久，我以为他见外之类的，没想到真相竟然会是这样。” 金泰妍自我怀疑地把头埋在自己臂弯。 “哈哈……突然觉得齐理事还蛮可爱的。” “可爱到别扭啊。” “还有点时间，徐贤再说点齐理事的囧事让我们开心一下。”说完，尹钟信就对着镜头作揖。 “理事，我这也是为了节目收视率着想啊！可是为您挣钱来着，您多谅解下。” 尹钟信狗腿的样子引起了金国镇不满，评判道：“这个样子像什么？不成大器！我们别管他。” 转而看向徐贤：“理事夫人nim，您请讲。” “呀！” “哈哈哈！” “还说我狗腿呢。” 徐贤害羞地低头捋了下头发，轻声开口：“还有就是他耐心不太好。” “不对啊，像他们那种成功人士耐心是必备的，为何你会说他耐心很差呢？” “我是说他对我耐心不好。他的思维逻辑反应很迅速，经常能两三分钟想通一件事，也可以很果断地做下决定。再说需要他做决定的事情很多，所以他必须高频率短时间处理事务。这样长期以来他思维可能就有些固定了，听见问题的第一反应就是怎么解决，不关心过程的。我朝他诉说烦恼，本只想简单抱怨下，吐槽完了就排解完了。可他根本不是这个套路，我问题一说完他就立马回我一大堆解决问题的方法，还给建议说哪种条件下选择第几种！等我听了大半天挂断电话时根本就忘记了我打电话给他的初衷是什么了！” “O(∩_∩)O哈哈~”泰尼两人虽然知道这些故事是掺了水分的，但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还有女孩子都有选择困难症嘛，我就指着手机问他哪件衣服好看点？他就淡淡瞟了一眼然后敷衍开口两件都好看，都买吧。接着我又问哪个颜色好看一点，他又会瞟一眼，说都差不多买吧！最后我又问他搭配哪双鞋？他此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眉头紧皱就是发飙的前奏，沉下气回复我说都可以，全部买了就好。” “等下，谁付钱。” 徐贤不懂为何圭贤OPPA突然问这个问题，下意识回答：“他付啊！” 粉丝们惊叫出声，MC们无奈苦笑：“你不是来批判齐理事不耐心的，你是来炫耀的吧。” “就是！”泰尼CP恶狠狠地补刀。 “阿尼，听我说完！这些问题问完了，我就不敢再问了！” “还问什么？衣服鞋子都买完了？还要买首饰吗？”金国镇忿忿开口，指责徐贤的“不知足”。 “哈哈~~~” “阿尼，因为同一个问题你如果连续问他三遍以上，他会翻脸。每次都这样，跟机器一样绝对不会有任何误差。”徐贤斩钉截铁的语气不像说谎。 众人一惊，显然未想到‘后果’如此严重。 “那齐理事翻脸会有什么表现呢？打人吗？”金九拉讪讪地问道。 “齐理事平时就有些威严，生起气来那有多可怕。”尹钟信同样表情有些后怕。 徐贤却低头轻笑：“他翻脸不是表明生气，只是有些不爽的表现。也不会打人、吼人之类的，他就是不理你！你不管说什么他就是短时间当你不存在。等他想通了想要原谅你了，他就会找点事情出现在你面前看你是否有异样表现，没有就好皆大欢喜，有的话他再想办法把你哄好！” “哈哈，好可爱。” “跟小孩过家家似得。” “徐贤好幸福” “幼稚。” 特意指出最后一句是黄美英说的。 “这期节目播出后，齐理事在电视台的威严会不会受到严重冲击啊！这跟齐理事平时雷霆作风完全搭不上边啊，不过女性的青睐倒是可能越来越多。在外人面前霸气强硬，在家里如孩子一样柔顺，哪个女人不喜欢！徐贤还是说点真正的缺陷吧，不然太多女人记挂齐理事，会让你压力很大的。” 金九拉作为一个优秀的MC，这个承上启下做的自然无比，没有一丝牵强。 徐贤想了下，丧气开口：“让我不太满意地就是他不会说好话，甜言蜜语什么的。” “哦？这就是齐理事不对啦！不管怎样，女人还是要靠哄的啊。” “确实，男人嘴巴还是要甜一些比较好。” “徐贤那么清纯正直可爱懂事，嘴巴不甜点怎么配得上。” “就是。” 四位MC这次统一了意见，一致选择站在徐贤这边。 “他说话用词很严谨，几乎全用书面用语。听他给自己妹妹打电话，感觉像一片演讲稿似得。语气也长期不见起伏，跟机器人没什么两样。别说是什么甜言蜜语呢，他能用正常的人情绪与你交谈都困难，你不知他到底是在开心还是不开心。他几乎没有笑声的，能分辨他开心就靠他嘴边那个小酒窝，他特别开心时那个小酒窝就会很自然地显露出来。” “徐贤这么一说，确实有些难为她了。” “是啊，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这样没有情绪交流会让人感觉到疲惫。” “是不是因为家庭教育问题啊？有些华国高等家庭从小教育很严格，根据齐理事的气质来评断很可能来自名门贵族。”曺圭贤根据电视剧思维发出了一个疑问。 徐贤此时神情带笑垂下头，众人发现了她的异样，询问她是否想起什么。 “阿尼，只是刚才圭贤OPPA的话让我想起了有趣的事儿。以前也有人感叹是什么样的家庭能孕育出我这样的一个女儿。没想到我遇到了个更奇怪的主儿，依然又有人问是什么样的家庭孕育出他这样的儿子，突然觉得……” 接着徐贤说不下去了，只剩下笑的力气了。 “哈哈……”播放室再次笑声迭起。 “果然是天生良配啊，这样都不在一起，天理难容啊。” 金九拉看着金泰妍与黄美英笑岔了气，轻笑问道:“你们笑地这么开心有什么秘辛是我们不知道的吗？” 金泰妍强忍着笑意:“阿尼，忙内的古板正直性格让我们负担了八年，现在她遇到了一个让她都感觉负担的人，可想而知齐理事是多让人负担。” “忙内啊，我们绝对不羡慕！你们相互伤害吧，不行了笑死我了！”帕尼已经笑得不能自已。 泰尼CP的“联袂演出”让观众们的笑声不绝于耳，而作为话题中心的徐贤已经捂脸埋进膝盖中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以爱之名 “经纪人OPPA这样好吗？”录制节目后，三人结伴回到后台休息室，待闲杂人等走后，心神不定的徐贤立即问道。 经纪人一愣，然后轻笑开口：“你今天表现很好啊！开始我还担心你不行，让帕尼多看着你呢，没想到你发挥出乎异常地好。” 徐贤眉头紧皱，情绪低落。 “OPPA，我是问这样欺骗粉丝好吗？” 是的，今天的节目其实是场戏，是齐子默与SM共同商议出来一个质疑他与徐贤恋情真实性的回应措施。徐贤今天能够如此异常配合地对恋爱话题如此大谈特谈也是听从了公司的安排，不然她怎么肯定放下矜持，对公众诉说这么隐私的事情。 “徐贤你也长大了，这不是欺骗只是善意的谎言，是你迫不得已所做的事情，粉丝们会理解的。” 经纪人见徐贤紧锁的双眉依旧没有平复，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从未主动想去欺骗粉丝来获得什么，你只是被媒体绑架而已！所以不要有心理负担，别多想！我现在去找华秘书商量后续事项，你们跟着助理一起回公司吧。” 经纪人临走前对金泰妍使了个颜色，让她照顾好徐贤。 金泰妍拿了杯酸奶递给她，徐贤乖巧接过却没有喝，仅握在手里转动着瓶身。 金队长蹲下身仰视着这个日渐丰满的忙内，伸手紧握着对方的双手。 “忙内，你觉得齐子默相对于你，是否会更正直一些？” 徐贤回想了一下齐子默变态的自我约束，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那为何他能容忍这些欺骗发生在他的身上，甚至还间接表态支持了？” “也许是不屑？”徐贤猜了一个答案。 金泰妍闻声与徐贤同时笑了起来，心有灵犀地想到齐子默那藐视的眼神。 “也许，也许是不屑！但更可能是他知道轻重，在不伤害他人的情况下，帮助我们不受到伤害才是最重要的。” 金泰妍的话让徐贤明白了些什么，可她正想抓住时，灵感却从脑中偷偷溜走了。 短信声陡然响起，徐贤扫了一眼便慌张站起身，夺过椅背上的小包朝外冲去。 “欧尼，我先走了！” “呀，你衣服都没换了。” 人早跑没影了，怎么可能听得见。 一直带着耳机浏览视频的帕尼蒙圈望着金泰妍，想询问发生什么事了。金小个同样懵懂地噘着嘴，无辜地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毫不知情。 徐贤收到金银正短信就立即火急火燎地赶到了一个僻静的咖啡厅，走进大门后随意扫了两眼便眼神定位到了角落处的目标，正欲上前质问，才发现已然有个高挑修长的身影就坐于他的对面。 徐贤暗恼不已，还是来晚了。但是为了避免发生不必要的冲突，她还是决定赶紧上前搅合两人的对话。 但此时一双云淡风轻的眼眸从脑中一闪而过，打消了她参合的念头，同时也安抚了她焦躁不安的内心。徐贤放轻自己的脚步，走到二人邻座缓慢入座，而后第一时间在嘴唇中央竖起手指，示意前来的服务员不要出声，随便点了杯咖啡就使劲靠着墙，当起了人工窃听器。 落座后的齐子默并没有直入主题，跟金银正点头示意后，倒是打量起这咖啡厅的内部环境起来。 作为“东道主”的金银正紧盯着对面的‘危险人物’，企图勘察出对方更多的信息。 昨天，南天一按照齐子默的吩咐，时隔一周准时前来报道。 他从华秘书手里交接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金银正，金银正也没矫情，直接要求齐子默亲自和他谈，因此也就有了这次会面。 金银正费劲心思爆料，最终目的就是让SM迫于舆论压力，将徐贤从无中生有的绯闻中安然脱身。当然也有些男人的小心思，虽说当初徐贤非常坚定地咬定自己与齐子默没有关系，但或多或少在金银正心里留下阴影。 况且之上次‘恋情’爆发后，两人似乎进入了‘分手’状态，彼此再无交流。在这段时间，齐徐两人多次接触会不会产生什么情感也说不定。现在试探的机会摆在他面前，金银正肯定不会放过。通过一次见面，打消掉一个潜在的情敌是很划算的。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金银正在与齐子默会面之前特意去搜索了下对方的资料，才发现NAVER上面资料少之又少，而且都是网友胡乱添加的，连胸围都有标注，他扫了两眼就烦躁地关闭了网页。 最后实在没法，忍痛重新看了次齐徐‘恋情’曝光新闻，从新闻媒体那里拷贝了些资料。去掉一些没有佐证的信息，将其拿来与自己相对比，发现对方并没有什么显著的优势。而自己与徐贤是有坚实的感情基础的，瞬间有了必胜的底气。 但真正到了‘战场’，到了齐子默身着正统讲究的西装步履沉缓地走到他面前，淡定从容地坐到他对面的时候，一股无法承受的压力立即将他牢牢禁锢起来，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与之对比，自己不输于对方的阿玛尼穿扮跟小丑套装没什么区别，如侏儒一样被笼罩在对方高大的阴影里。 “喜欢这个调调？” 在金银正惶恐不安时，齐子默闲散地指了指周围偏向女性喜好的装修点缀。 金银正桌下的右手紧扣手心，暗暗给自己鼓了下劲。 “芬兰风格，在美国习惯了。” 尽管尽力了，但语气依然有些起伏，跟气短似得。 闻言，齐子默微扯了下嘴角。 “有空闲的西部牛仔可厌恶这些娘们装扮，而有些情操的职业白领恐怕不会将50组代码或者2组杠杆买卖与一杯咖啡做等价交换。” 敏感的金银正下意识觉得齐子默在讽刺他没有真才实学，未经大脑便直接反呛道：“我的学校不比你的差多少，是常青藤联盟的。” 齐子默就算脑子再灵光，一时也未领会金银正的逻辑。 “恩，有所耳闻。金正银，现CTR理事，25岁，91年4月出生，美国康奈尔大学经济学本科毕业，毕业成绩中等，导师评价欠缺开拓思维。交际能力中等偏下，大学期间只有两个比较亲密的室友，还有个来自芬兰的‘女**人’。简单的三口之家，母亲全职主妇，父亲是韩国CTR公司社长，父子两人占公司股份百分83.4%，绝对控股。” 齐子默扫了一眼金正银越发阴沉的脸色，再次开口：“与徐贤家是世交。由于父母的关系，你与徐贤算青梅竹马，这次学成归来双方父母撮合你们两人，本来一切进展顺利可阴差阳错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我就截取了这么多，如果你忘了你室友名字或者那位‘女**人’的姓名，我可以友情提示。” 金银正愤怒的情绪已经涌上双眼，狠狠地用拳头砸了下桌子，低沉开口：“你想做什么？” 响动有些过大，引来周围好奇的目光，齐子默轻易打发了前来查看情况的服务员后平静答道：“这句话应该是我的台词，今天你是主，我是客。别让我牵着你走，不然你内心期盼的结果可能就离你而去了。” 虽然听着刺耳，但齐子默所说非虚。金银正气焰消散，平稳下情绪质问道：“你调查我？” 齐子默神情异样地望了金银正一眼，自己是不是太高估他了。 “不应该调查你？” 金银正憋屈地很，自己一大股火气想要发泄，却被一句话顶了回来。自己还真没有理由指责对方，毕竟自己也做了调查！只是自己没下足功夫而已，怪不得别人。 齐子默耐心确实不好，特别对于浪费时间的事情。 “嗯，要不我们改日再约或者我和你父亲商谈也可以。”齐子默为了加快进程，提出了一个比较不错的建议。 可此时金银正本身就是一堆火药，一点就着！齐子默这句很容易让人误会的语句又激怒了早已胸闷的金正银。 “齐子默，你别欺人太甚！你凭什么瞧不起我……” 齐子默头疼按了按眉心，陡然意识到死脑筋的男人比女人还难缠，不由地解释了句：“不自信的根源必出于自身。” 金银正拍案而起，齐子默苦笑起身微微使力按住他的肩膀。 想想不由有些好笑，自己来这儿不是解决麻烦的吗？怎么好像还惹了个大麻烦，跟个小孩儿似得。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不配 “为了避免多余的口舌之争，直接进入正题吧！提出你的条件，我们双方谈拢了就解决问题了。” 金银正呆滞片刻，不懂齐子默什么意思。 “什么条件？” 齐子默深深叹了口气，对牛弹琴的无力感让他很抑郁。耐着性子完整地问了一遍。 “你要什么条件才能管好你的嘴，不再提及爆料等话题。” “我没说不再爆料。”金银正摊开双手，也很迷茫。 齐子默闻言后轻挑了下右眉，抬起了一直随意摆在身侧的手臂，五指交叉支撑他前倾的身体，面容冷峻，目光慑人。 “所以你今天只是来消遣我？”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但金银正直观强烈地感受到了对方隐含的怒气。 “没有，我想让你离徐贤远点，她这次事件过后就彻底跟你没关系了。你不要再打扰她的生活，我会照顾好她的。” 这是代沟吗？齐子默真的理解不了这个卖相还勉强及格的男人的所有话。 什么叫离远点？什么叫照顾好？这次事件过后她还能好个毛线。 齐子默恼火打断：“两千万韩元，随时到账。” 金银正也气恼齐子默的不配合：“我说了我不是要钱！” “三千万！” 齐子默抬手制止了金银正继续反驳的势头。 “做决定前，最好质询下你的父母，他们会给你最好的建议。” 此话威胁的意味太过显露了，即使金银正再蠢也能听出警告之义，警觉且愤怒地盯着齐子默：“我不同意的话你还想对我父亲下手？你有这个本事？” 金银正作为一个中等富贵家庭出身，自小衣食无忧但生活模式也是按照普通家庭成长起来，人生前二十年几乎在学校中无忧无虑度过，没有接触贵族子弟的恶俗风气也没有参与商业战场的勾心斗角，他潜意识地认为社会隐藏的黑暗面离他很远。今天陡然遇到，震撼也不足为奇了。 “看来你资料确实没调查全，我有没有那个能力你可以试试。不过谏言一句，没有绝对把握不要尝试，容易万劫不复。” 显然，齐子默不是在开玩笑，他如此笃定的语气必有所依仗，金银正脸上阴晴不定。无数的念头同时在他脑中徘徊，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一时纠结不已！ 齐子默没有再着急，强弩之末而已，过度逼迫反而会引起对方的反弹，最后大家两败俱伤并不是他想要的。 有些威胁仅仅只是威胁而已。 “真的是你啊，隔老远就看着像。” 两人僵持过程中，一位带着大蛤蟆镜的高挑女士慢慢走了过来。临到跟前，齐子默才察觉到此人的靠近。 “你会喜欢这种风格？” 虽然对方的墨镜遮挡住那大半张脸，但有些偏中性的女声、稀有的语调以及笑起来两边深陷的酒窝，齐子默很容易辨认出此女子身份。 “朋友相约，谈些事情。你是来？” “没戏拍，找狐朋狗友消磨时间。你还有多久，要不要一会儿见见，她们对你可好奇了。”女子未料到这么巧能碰上这个忙碌的堂弟，顿时喜上眉梢。 齐子默确实有些时日未见这位陌生的堂姐了，不忍拒绝对方的好意，应允自己忙完会去楼上找她后，这位闪耀的堂姐才依依不舍地挥手离开。 不过她在转身时不经意间眼神扫到了什么，呆愣片刻，皎洁一笑，姗然离去。 “三千万是你出还是SM出？” 情理之外意料之中，金银正最终选择了让家庭远离危险，人之常情。 “有区别？” 是啊？有什么区别吗？齐子默出，也就是让他损失一点资产，除了暂时心痛一下也起不到任何作用。SM出也是一个道理。 自己本就不为钱，最后的输家还是自己。 “如果我出这笔钱会让你心里慰藉一些，那就我出好了！刚好SM本就铁公鸡一个，我也免了与他们讨价还价，让其记挂人情反而更靠谱一些。” 金银正低落点头，也不做解释。 “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情。” 齐子默见金银正紧绷的身体以及紧咬的牙关，也知道让他对自己这个仇恨的对象说出这句话是多么的不容易。 “请你对徐贤好一些，我不知你到底多大力量，但也知道徐贤的家庭肯定是反抗不了！她是个好女孩，也不稀罕权贵。如果你仅仅是心血来潮贪图她的美貌与年轻，请你有些良知，几年后放她自由，让她像个正常女孩一样嫁人生子。” 金银正的思维依然飘在天际，但齐子默终于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明白了些什么，这个家伙原来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齐子默忍着笑挥手示意对方看着自己：“我色迷心窍看中徐贤，利用势力强迫SM不敢吭声，然后达到我潜规则的目的，这是你脑补的所有情节？” 金银正脸色沉重地看着失笑的齐子默，他不解为何对方敢理直气壮地承认自己所作所为，难道他势力真的大到如此肆无忌惮了吗？ 不用金银正回答，他的表情已经做出了很好回应了。 “既然你这么了解徐贤，假设我按你设想的那样布局，她会乖乖听着？” “也许你还威胁了她的家庭，她是个孝女。”想到这种可能，金正银的怒气再次涌上心头。 谈成这样，齐子默也无心继续争论下去。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了解不多，可徐贤那个姑娘肯定是如此刚烈的女子，我消受不起。” 金银正结合前后一想，思绪一通霎时搞清了来龙去脉，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齐子默。接着是无尽的狂喜席卷全身，但是稍瞬即逝。冷静下来后，心中的悲伤突袭而至，愧疚充满了他的心房。 “你原本的想法是什么？” 齐子默没有多余时间消耗，只好不礼貌地终止金银正的情绪发泄。 金银正苦涩一笑：“利用舆论压力逼迫你放手，然后SM自然会帮徐贤脱离苦海。” “所以你从来没想过其他的可能性？” “嗯，负面情绪左右了我的判断，我认定是个人情感问题，根本没有想过会是商业操作。”正是这种思想让金银正没有意识到他的爆料会毁了徐贤，他的思想仅仅停留在可以让徐贤脱离这段恋情的阶段。 金银正越说心里越难受，如针尖一样。他把头深深埋进衣领里，双手垂下来，无所适从。 齐子默叹息地摇摇头，这孩子被情绪盲目引导了，也不为大错，不过这段往事要在他心里留下很大阴影了。 “你们分开是因为娱乐报道？” “导火索，不是主因。事后解释清楚了，我也原谅……” 原谅，这个词语很精辟，一下让齐子默了解到了他们症结所在，心智已被点通的金正银也明白这一点，讪讪地不再言语。 静穆良久，齐子默站起身来。 “回去整理好自己，一次错误而已，你还有机会。” 年轻人谁不犯点错误，只要能改变心态。对于徐贤来说，金银正还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顿了一秒，再次说道：“就当今天没见过我。” 没有明说，但相信此时的金银正能听懂他的意思，出乎他意料的是金银正自己放弃了。 “我选择三千万！” 惊讶的齐子默转过身盯着对方，似乎在观察对方是否是赌气之言。 误会解开，自己给他解除了所有束缚，他却不珍惜。 这次齐子默真发火了：“你缺钱?” “我缺教训。”金银正语气平静地回道。 “用遗憾来铭记教训？为了赌气？” 齐子默没好气地敲了对方一手指，真是幼稚的小屁孩。 “我不配！”金银正紧咬着嘴唇，吐出自己心底最心酸的真实理由。 齐子默了然，看来那股愧疚感已经深入金银正的骨髓了。 长期抱着愧疚感的人极度容易陷入负面情绪与错误认识中，变得敏感异常。长期以外价值观混乱，抑郁症状出现，特别是处于内疚根源的身边情况会更加严重，让金银正有个心理寄托反而更有利于他的恢复。 “晚些时候自己查下银行账户，回去斩断那些媒体的联系。” 其实不必要，但让其最后为徐贤做些事情，他也许会好过一些。 金银正闻言起身朝齐子默鞠了一躬，便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 “银正OPPA！” 高高的隔墙乍然蹿起一个灵巧的身影迅速地追了上去，在门口还不忘取下墨镜忿忿瞪了齐子默一眼。 短暂惊讶之后，齐子默也不再着急离去，而是重新坐了下来，端起温热的杯子握在手心磨磨转转。 不须臾，一身炫目舞台装的徐贤辗转归来。两只手臂工整叠好放于桌子上，背挺得笔直，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望着齐子默，犹如一个认真听讲的三好学生，她企图用自己的威严气势强迫他‘就范’。 最后齐子默确实‘就范’了，换个说法就是笑场了。真是太幼稚了，两个二三十岁的成年男女在那里大眼对小眼比耐性。 “讨公道还是谈合作，总要有个目的。” “我来求合作，顺便说声谢谢。” 答案与想象中有些出入，但齐子默还是很轻易接受了。 “既然不是来找茬的，你可能需要等一下。我要去楼上见个人，会耽误一点时间，要一起吗？”齐子默扫了眼周围对他们指指点点的人提醒道。 “刚好我今天有空，悉听尊便。” 两人起身朝楼上小包间走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 影后们的小聚 说是陪君走天涯，可走到门口徐贤又临场退却了。她当然知道齐子默要去见谁，那是一位即使她们现在也需要仰望的存在，那可是韩国数一数二的顶级女演员啊。再说她现在与齐子默关系有些不明不白，冒昧地跟着齐子默前去问候会让人不喜，礼仪方面徐贤总是最标准的模范。在包间门口寻了一个小沙发稳稳坐下，让齐子默孤身一人进入小房间。 “你们不是朝我抱怨想见见MBC那位理事大人吗？别怪我不够姐们，一会儿还真让你们瞧瞧。”河智苑话一出口，刚还显得沉静的包间气氛瞬间被点燃了，几位花枝招展的女性亲故纷纷扒拉着她的肩膀，一脸激动地确认着。 “真的，骗你们干嘛？刚才上楼时碰见了，说是来这里谈事情。不过先说好啊，我那堂弟不是这个圈子的男人，受不了你们那种‘交际花’似得献媚，大家都收敛点。”河智苑明显担心这些作风奔放的熟女做些轻佻行为与齐子默的传统犯冲。 “说谁放荡了？我们这是性格乐观大方好不？不然早就饿死了，你以为人人都能像你一样用演技吃饭的啊？” 此话有理，河智苑无言以对，识相不再开口。 如果有外人在这里的话，必然惊呼出声。这群女人是来参加百想颁奖典仪的吧，韩国的大荧幕几乎被这群女人承包了。虽然这群女人年岁都不小了，但韩国电影一大半江山还是要靠这几位“半老徐娘”定着。 一位面相看似非常纯净的女亲故凑过头对着河智苑甜甜地叫了一声欧尼，不止河智苑，在场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搓起手臂，太毛骨悚然了。女亲故脸色一变，质问她们这是干什么。 “怪我们咯，看你犯贱样，恶心死我们！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叫过我欧尼，况且我看起来跟你有年龄差距吗？” 河智苑没好气地投了颗花生砸在她脸上。 女亲故反唇以讥：“你78年，我们大多数82年！不叫你欧尼叫什么？” “那我是不是该叫你前辈啊，宋慧乔XI！” 两位都在四十岁上下的影后级女演员就因为一句不和刚上了，坐在两人中间的孙艺珍哭笑不得地伸手制止道：“多大人了，还跟小孩一样！慧乔，你这个态度对她吼，你还想求她办事？” 一言点醒宋慧乔，她斟酌一下，然后弯下眼角，笑嘻嘻地开口：“智苑，问你个事！你那堂弟人品怎么样？” 果然是不亏百变天后，这变脸速度，河智苑不得不服。 “性格传统，人品能差到哪儿去？你问这个干嘛？给他介绍对象吗？” 宋慧乔灵动地眨巴了下眼睛，不熟悉她的人会被她美貌所吸引，在座的各位可是知根知底，她‘邪恶’地表情一出，众人都知道她起了坏水。 果然，宋慧乔‘害臊’答道：“我这不是还没着落么？你也快结婚了，我年龄也不小了！我看你堂弟条件还不错，硬软条件都具备，外形也跟我相配啊！国籍、年龄什么我不挑的。” 此等‘厚颜无耻’的话一出，整个包间寂穆下来，除了气笑了的河智苑忙着顺气，其他人则捂脸状。 “噗哧，宋慧乔，你真行，一次一次打破我的认知。你要有胆子你上，我绝不拦着！但是先说好，你丫的被打击地体无完肤后别又像上次被男人甩找我们哭天喊地的啊。”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河智苑无力吐槽，随她心意。 铛铛铛，贵客降临，已知来客，当然是熟悉之人去接待。 身穿一身黑暗条纹西服的齐子默风度翩翩地出现在门口时，屋里的女人眼眸都划过一抹流光。河智苑从堂弟身体间隙望去便留意到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的徐贤，冲齐子默鬼灵地挤了挤眼睛。 “小尾巴？”河智苑用下巴朝徐贤的方向点了下，齐子默颔首点头。 “假戏真做？”河智苑这下谨慎了些，凑近小声问道。 齐子默摇头否认：“有消息会让你知道的，堂姐！” 明显不想多说的态度。既然没有惊喜，河智苑也不再伸扒，揽着他来到她姐妹身边一一热情洋溢地介绍。齐子默给足面子依次文雅有礼地问好，如同一位绅士。一番表演下来，惹得这群半老徐娘春心荡漾。 “接下来这位就要好好介绍了，跟你年纪相仿，不像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老妇人，你们可以做亲故哦。金智媛，和我名字同音哦，很努力的一名演员，去年演了部很火的电视剧，哦！我想起来了，好像跟你那个妹妹郑秀晶一起演的，叫《继承者们》。” 虽然引荐到最后一位时，河智苑犹如卖菜的大妈一样，极力推荐，但齐子默依旧没有相应地变得多热情，伸出手问候一声，然后一握即分。 齐子默有些不适应这种女性座谈会，环视了一圈顿觉索然无趣，便提出自己率先离开，不打扰她们的聚会了。河智苑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主，板着脸说道：“几月不见，你就用几分钟搪塞我，太不把我放眼里了吧？” 气氛一僵，其他人都眼神示意河智苑算了，为了这点小事没必要，可铁了心的她置若罔闻。 齐子默无奈妥协道：“堂姐，下次那位有空再约时间好吗？还有你的婚礼，礼钱包你满意这样是否可行？” 河智苑当然知道齐子默口中那位是谁，顺着齐子默的话就定了下来。 “这是你说的啊，我可没找你要什么！放心，他拍完电影就会休息一段时间，到时我跟你约时间。” 一脸满足的笑容，哪儿还有先前剑拔弩张的生气模样。众人捂头叹息，还是太年轻！能多次获得影后的家伙，哪儿有这么简单。 好不容易得以放行的齐子默从容告辞，河智苑还隔着老远补了句：“把账单付了啊。” 踱步下楼的齐子默也没有回身，轻抬了下手臂表示知道了。 娇小的孙艺珍看着春风得意的河智苑收回视线，糯糯地问道：“智苑，这样会不会不好？我们自己结账算了。” 河智苑豪放地摆摆手：“别瞎操心了，他不缺那点钱。” 接着气势汹汹地站起身来，环顾一圈，调侃道：“一群在圈子里耀武扬威的大势女演员刚开始还咋咋呼呼地说着大话，人家人来了像老鼠见到猫一样，安安静静装大家闺秀，装淑女呢？” “特别是你，你平时的风骚劲呢？你的厚脸皮呢？还轻笑捂嘴装给谁看了？你没能得到影后还真是评委瞎了眼。”环视一圈，最后还是将目标定格到事前放豪言的宋慧乔身上。 宋慧乔犹如受了委屈的弱女子一样，含肩红了眼眶，凄凄惨惨，玉人欲哭，苍天怜悯。 “是吧，你也这样认为是吧？” 吃一堑长一智，上过一次当的众女怎么可能还搭理她，悠闲地吃着糕点看着两位影后飚戏。 “我是在夸你了？”河智苑郁闷地白了她两眼。 “噗哧!”宋慧乔笑场，演不下去了，用纸巾擦拭了嘴角，回击道：“干嘛逮着我咬？这两个结婚五六年的还不是看得目不转睛。” 被提及的两位已婚妇女淡然撇清：“纯欣赏，都结婚了还能有什么想法。” 孤立无援的宋慧乔咬牙最后一搏：“就是，欣赏一下会死啊！又不是你男人，你管那么多。况且我们年龄只相差……个位数，又不像你，相差一个轮回。” 河智苑轻蔑一笑：“收起你那点花花肠子吧，不说年龄，你那点性格就与我堂弟八竿子打不到一块。要说在场有可能也就只有智媛呢，年轻又漂亮！”河智苑搂着金智媛朝着宋慧乔示威。 年纪、资历最年轻的金智媛尴尬不已，也只能陪着这几位欧尼、大前辈玩闹，气氛好的时候说几句话表明自己的存在感。 “欧尼，别这么说！况且齐理事不是有女友了吗？” 身旁欧尼异样的表情让金智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仔细琢磨没察觉到什么问题啊，她有些蒙圈，不解地挠挠头。 瞧着小妹妹的傻气劲，众女拍手哄笑开来，金智媛也不知道她们笑什么，只能挤出个笑容跟着她们呵呵假笑。 “傻智媛，海林明显打趣你的，你还当什么真！那他没女友，你就真去追求人家了啊？” 搞清楚情况的金智媛慌张地摆动双手否认，众人又是一阵笑。只有坐在她身边的河智苑注意到了她红透了的耳根以及牵强的嘴角，不嫌事大的河智苑嘴角挂起了一个怪异的弧度。 第一百一十八章 商超日常(1) “你堂姐，河智苑前辈好像有些……” 携伴走出咖啡厅的两人丝毫不讳忌，光明正大地朝停车位方向散漫地走着。齐子默看徐贤有些为难，支支吾吾半天就是说不出那个带有贬义的形容词。 “呱燥。” 齐徐两人很幸运地耳闻了河智苑的碎碎念。 徐贤呵呵直笑，如此直白地评价演员大前辈也只有齐子默能干的出来。心情极好地紧追了两步，挎住他的臂弯。 齐子默淡定地注视着徐贤的一系列动作：“这是你们公司所谓的合作方式？” 徐贤傲娇地点下头：“符合大体方针，我稍微人为加工了一点点。” “也不在乎伤口撒盐？”齐子默问地不明不白。 “都被打击到吐血了还在乎这点小痛？”徐贤回答地不清不楚。 其实先前徐贤追出去后与金银正没有花费多少工夫，对方仅诚恳地朝她道了声歉，凝望她片刻便步履沉重地离去。徐贤心里五味杂陈，事情终得到解决的轻松感、友情离去的失落感让她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沮丧，余下的大多时间都耗费在整理心情上了。 SM真不愧韩国第一经纪公司，为达目的手段层出不穷，齐子默只好‘认栽’。 “佩服，SM潜龙卧虎。”间接夸奖了下徐贤的机智。 徐贤抱拳已对：“不敢在行家面前班门弄斧，一利诱二威胁三恩威并施，齐理事高明之处，我辈仅仅望其项背。” 齐子默没想到徐贤文化底蕴这么深，有些欣喜，认知相近的人相谈才容易甚欢。 “三千万，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立马答应，壕气外漏。”齐子默轻笑不接话，徐贤只好换个方面挤兑他。 齐子默摊手，很轻松的样子。 “一次性而已，剩下的就要你们SM割血了。” 徐贤不满嘟嘴：“找媒体买照片才多少钱，就你傻一下给三千万。” 齐子默轻瞟徐贤那副心疼样，好像钱从她荷包掏出来的样子。 “要不要加深下合作？” 徐贤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道：“怎么加深？” “双簧骗保，你隔段时间就给媒体爆料，然后就让公司出钱摆平，我帮你做假证。”要不是亲眼所见，徐贤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么损的建议出自齐子默之口。但是大心脏的徐贤很快镇定下来，不但很轻易地接受了他的提议，而且古灵精怪地转动起亮晶晶的大眼睛，明显在打什么坏主意。 “一次三千万，我们五五分，多来几次不就发财了？”可笑的是徐贤还摆着白皙的手指在那里有模有样地计算得失。 “三七就好，多分你一点，你才有动力。”齐子默拍了拍徐贤挎在自己臂弯的右手，以示鼓励。 “好！就这么说定了！”如同宣誓的徐贤坚定地应允下来，挥舞手臂给两人加油。 齐子默叹气摇头，这姑娘真是有原则，开玩笑还玩得这么认真。 “那公平点，这次三千万我也投一半吧，表下合作的决心。”正欲发动汽车的齐子默突然听到系着安全带的徐贤的提议不由一愣，才恍然明白为何这姑娘会如此配合这无趣的玩笑，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确定？” 徐贤郑重点头确认，齐子默了然地说了声好，也没问徐贤意见便启动了汽车。 车在一个商业区停下，齐子默不疾不徐配合着徐贤的步伐来到商超门前，顺手推了个小车，徐贤此时才知道齐子默是要逛超市。不过看他样子好像很生疏，找推车还要东张西望半天。她嬉笑着追上前去，再次伸手抱住齐子默的胳膊，不顾他疑问的眼神开始四处观望起来。徐贤也很久没逛超市了，特别是这样‘明目张胆’地闲逛，步子不禁轻快跳跃起来。 “不能好好走路吗？”齐子默眼神停留在两人紧贴在一起的臂弯上，示意可以各走各的。 心情愉悦的徐贤才不管齐子默怎么想呢，不松反而加大了力度，将齐子默的手臂紧紧抱在胸前。 “既然合作就要彻底点，这里人才多。不然返工了你又要占一次便宜。” 此时认出他两的市民已经不少了，大多数拿着手机站在远处观望着，暂时还没有胆大地走上前去近距离围观。 劝说未果，齐子默不再提及。反正他从生理上来说，不怎么吃亏。 “你和郑秀晶熟吗？” 齐子默的问话让徐贤眺望的目光收了回来，她表情有些复杂，心酸说不上，想笑也有点。她从来没想过会有人问她跟郑秀晶是否熟悉，她与郑秀晶的姐姐朝夕相处十余年，当然和郑秀晶熟地不能再熟了。 齐子默这次没能理解徐贤的表情，试探道：“有难言之隐吗？那……” “很熟。”徐贤爽快地制止了他的猜测。 “那你应该知道她喜欢吃什么零食？” 没错，齐子默亲自光临超市就是为了给那个调皮的郑秀晶买存粮的，齐子默仿照上次给林允儿买零食的方式上网去查询，但是百科答案竟然给予了一个非常广泛的词语---美食。齐子默之前还在为这点小事犯愁，刚好今天有个义务兵可以帮忙，解决了他的‘心头大患’。 徐贤荒唐地盯着齐子默，想挖开他脑袋看下他到底怎么想的，让自己帮另一个女孩买食物。即使他们两再没有关系，即使她再善良单纯这种事也不能找她啊，欺人太甚。 徐贤现在如果去出演男主角的亲密女性亲故肯定能完美胜任，这不就像暗恋男主的女二帮男主给女主买礼物吗？让徐贤欣慰地是，对象是郑秀晶，她也清楚郑秀晶与齐子默是兄妹之情。 “我为什么要欣慰啊？”徐贤突然苦恼想到。 齐子默是不可能知道短短一句话可以勾引出徐贤那么多情绪，瞧着她阴晴不定的脸色，放弃了找援助的打算，开始凭自己主观猜测来选择了。 刚扔进两三样包装很美味的小吃到购物车内，就依次被徐贤拿了出来放回原位。 “秀晶不吃这种儿童食品。” 说完，抓了几包杏仁与布朗尼扔了进去。 齐子默没多余回应，无所谓地推着车耐心地跟着忙碌的徐贤。 有些赌气的徐贤知道齐子默在后面跟着，她根本不停歇直挺挺地往前走！直到她回忆不起郑秀晶的偏好时才暂缓了脚步。郑秀晶好像不忌口的，也不容易长胖，什么零食都会吃点，徐贤挖空脑髓还是想不起来郑秀晶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 “不用在意价钱的。”察觉了徐贤的犹豫，顺着她目光扫了眼标价，然后就华丽丽地误会了。 本就有点苦恼的徐贤被齐子默一干扰，顿时烦由心起，也不看是什么东西，看着标签价码够长就往下拿。发泄了半个货架才消气，郁闷地轻拍了自己一下，为什么最近情绪越来越不受控制，特别是和后面这个家伙在一起。 稍微平复情绪的徐贤避免齐子默察觉出自己在乱买东西，找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那你也应该认识秀妍欧尼吧？” “如果可以，我情愿不认识她。” 一句看似抱怨的话，成功逗笑了徐贤，刚才内心那点小别扭刹那间烟消云散。 西卡欧尼还是这样，让男人头疼不已。齐子默语气有些无奈，但神情却是轻松无负担的，想必西卡欧尼的事情没有让他感到棘手。是啊，还担心什么！在我们意识中的大事在他们那种人手中犹如芝麻小事，再说他如此疼爱秀晶，涉及到秀晶的姐姐，他也不会冷脸旁观的。 放下心的徐贤突然回想起自己在MBC待机室未想通的小症结，也许可以问问这个家伙？徐贤悄悄地侧眼瞟了眼身后的齐子默，他正在拿着一盒罐装巧克力专心查看着产品说明。 “信任与利益怎么取舍？或者说如何判断轻重。”徐贤靠近齐子默，小声问道。 齐子默收回目光，侧身眼含深意望了徐贤一眼，将巧克力放回原处，重新推车向前走着，徐贤赶忙追了上去。 “你在自责欺骗粉丝？” 徐贤默认。 “必然发生的事，谈不上欺骗！自然无须愧疚。” 齐子默说完可能觉得会引起误会，遂补充了一句：“唯一的区别在于对象没这么完美而已。” 就这么神奇，徐贤不仅懂了齐子默的寓意而且很快地接受了他的说法。有些令齐子默困扰地是走出心魔的徐贤似乎有些过于活跃了，回身一蹦一跳地抱了几罐巧克力回来，齐子默赶紧如数放了原位。 “里面已经有很多巧克力了。”他迎着徐贤不解的目光解释道。 “那是秀晶的，这个是我请你吃的。” 在徐贤的意识里，是因为想要拥有才会将目光停留那么久。 齐子默无力地摆摆手，示意徐贤干正事。 小插曲没有影响徐贤的好心情，一路兴奋地东瞧瞧西看看，除了给郑秀晶买了不少，也顺便私心了一下给自己的小仓库补充了一丢丢。好吧，其实补充了很多。她开始将属于她的物品放在左边，郑秀晶的放在右边，中间用自己的小包挡着，可最后实在放不下了。 “你再去推个车吧。” 齐子默瞥了一眼已然毫无空隙的购物车，狐疑地问道：“还不够？” 徐贤微微红了脸颊，不自然地缕了下自己的散落在一边的长发，强装镇定：“秀晶胃口很好，吃得有些多。” 第一百一十九章 商超日常（2） 好不容易打发掉齐子默，徐贤紧张地长舒了口气，自己如此拙劣的撒谎技巧都能骗过齐子默，莫名地有种成就感。掏出手机将自己与满车的食物一起置入镜头自拍了几张，选择一张角度比较好的发送到Kakao少时群内，闲暇无聊的少时欧尼犹如闻到腥的鲨鱼一拥而来。 “忙内……那么多零食？有我爱吃的年糕条！” “忙内，原来你去买零食去了！快回来，欧尼好好爱你。” 除了误以为徐贤会购物后回宿舍的泰尼CP外，其余少时成员纷纷在群里七嘴八舌地指责忙内起来，理由则是秀零食，拉仇恨。 “对了？你怎么敢这么肆无忌惮地逛超市啊？不怕有人跟拍和粉丝尾随吗？” 照片上虽然有人在徐贤身后举着手机拍摄，但距离还是有些间隔，徐贤周围活动空间比较大，与她们往日待遇不一样。难道是她们人气下降，没吸引力了？ “你猜！”面对欧尼们的疑问重重，徐贤调皮地回复道，气地提问者崔秀英一股闷气梗在胸臆里发泄不出来，这孩子现在越来越腹黑了。 “那是齐子默吗？你们看后面那个黑色背影是不是齐子默？” 徐贤心里一咯噔，赶忙放大照片，齐子默的背影赫然出现在右上角，她懊恼地拍拍头，赶忙下线，刻意忽略了已经抱团质问真实情况的欧尼们。 “呀，忙内！你真的跟齐子默在谈恋爱了啊？还携手逛超市。” 心有余悸的徐贤平复了下心情，踮起脚朝远处瞄了一眼，还是未看见齐子默归来的身影。友善地对四周的围观粉丝挥了挥手，引来一片尖叫。徐贤心情大好地站在她们中间合拍一张照片发到INS上面，并俏皮地标注道：“被SONE包围的超市ING。” 点击确认后，手机界面自动进入相册，徐贤那张自拍图又呈现出来。她踌躇地咬住嘴唇，半响又发了条以此图为主题的INS，标注为：“大家来找茬。” 既然已经错了，那么再多错一次也没关系，不是说必然发生的事无须自责吗？ 说是这么说，但徐贤还是有些心虚的，不知何时归来的齐子默轻轻转移食物的动静吓了她一跳。 “超市发生灵异事件的几率应该等于零。” 对徐贤的一惊一乍，齐子默当然理解不能。 徐贤皱着鼻子轻哼了声，让人家受惊了还说风凉话，立即给予回应的不是齐子默，反而是围观粉丝，她们慷慨激昂地尖叫起哄着，犹如在收看假想结婚节目。 齐子默无奈转身，低声嘀咕：“人以群分，有什么样的偶像就有什么样的粉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骂我！”徐贤追上齐子默后在他耳边就是一阵碎碎念，粉丝们称之为‘咬耳朵’。 历经千辛万苦，在两个推车都要堆积成山时齐徐两人终于逛完了整个零食片区，齐子默下意识地舒了口气，随后轻笑，进商超购物比听报告还累。 “红薯干？这也是零食吗？你还拿这么多？”徐贤手中零零散散各种口味起码有十包以上。 “孤陋寡闻，红薯干那么好吃的零食都没听过，你童年是不是灰色的？” “以前经济不好，红薯容易充饥。现在生活改善，红薯又不像马铃薯合大多人胃口，自然吃它的人很少，没想到韩国竟然有红薯做的零食。” “那是他们不懂欣赏好不，红薯营养价值很高的。” 捍卫红薯是徐贤义不容辞的历史责任，如果有红薯需要代言，她肯定愿意免费代言，只要满足她每年的红薯消耗就行。 徐贤突然想起网上一篇报道，更加疑惑。 “不对啊，华国不是红薯产量大国吗？没人吃，都白白浪费掉了吗？” 齐子默古怪地扯了扯嘴角，瞧徐贤求知的架势也清楚她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少部分是人拿来作为食物消耗的，大部分是用来喂养畜…牲…家禽，毕竟充饥又有营养，利于它们的成长。” 虽然齐子默换了三个称呼，一个比一个好听，但怎能抵消徐贤的怨气呢。目光阴沉，鼻息加重，紧闭双唇，徐珠贤生气的标准表情。 齐子默无奈了，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问是她要问的，回答了还要生气，难伺候。 僵持半天，徐贤不依不挠，神情动作没有丝毫要翻过篇的迹象。齐子默轻叹口气，他并不是在跟徐贤置什么气，他根本不屑与和一个小女孩因为这点小事起争执，但他确实没有解决此种状态的经验，二十来年还真没一个女孩在他面前摆过脸色，就算齐子馨也是撒娇居多，这种情况实属第一次。 齐子默尴尬地用手在徐贤晃了晃，可丝毫不起作用，被她无情打掉，气氛再次一落千丈。 天不亡齐子默，没让他在那么多人丢脸。徐贤心里暗骂着齐子默情商低，说声对不起就完了，这样大家都好下台，摆着手在我眼前晃什么！我又不是中邪了。四周越来越响的议论声让她更加焦急，陡然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由于倍感意外，下意识惊叫出声：“秀珍欧尼！” 被叫之人也回过头一眼注意到了人群中间的徐贤以及被两个推车挤在中间的齐子默，场景有些滑稽。 齐子默与崔秀珍以及她身边的男士淡淡招呼后便对徐贤说自己去买些水果，在外人面前不能损男人面子，徐贤笑着点头表示知道了。 “欧尼，好巧！”两位男士一离开，徐贤就激动地握上了崔秀珍的双手。 “是啊，我两还真有缘。不过你这是？” 徐贤当然知道崔秀珍是要问什么，为避免误会赶忙撇清，自己是配合公司安排，跟齐子默没有私人关系。 崔秀珍笑着摸摸了徐贤的脑袋。 “那欧尼，那位是？” “是的，才接触不久。”崔秀珍很直接地承认了。 徐贤惊讶地捂住嘴，小声问道：“听秀英欧尼说，伯母不是让你和齐……那个什么吗？”为了节外生枝，徐贤用词能省则省了，只要秀珍欧尼能明白她的意思就OK。 崔秀英不经意地瞟了两眼远方专心致志挑选水果的高挑身影，大方一笑：“主动过两次，不过君无意也不能强求，现在这么艰巨的任务就交给我们最乖的忙内了，加油，我看好你哦。” 不待徐贤反驳，崔秀珍与男友告辞离开。 “回神，该走了。” 这个家伙说话怎么就是这么不讨喜了？ “几分钟而已，你不会那么快失忆了吧！针对那句明显带有歧视含义的言语，你不说点什么来表示歉意吗？” 徐贤抱着双臂，等着齐子默顺着台阶认错。 “这些红薯干是给你自己买的吧？”不知是转移话题还是诚心想问，齐子默并没有如徐贤所想老实道歉。 徐贤拧眉：“所以呢？” “扯平了！” 齐子默的话气了徐贤个半死，什么叫扯平了！有这么强词夺理的吗，徐贤扒拉出红薯干，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我自己付账，先前的账我们另算。” “先前的账加这两推车食物抵消一千五百万韩元，我们扯平。”齐子默又提了一个议案。 徐贤心里默默算了下，发现自己有赚头，于是挣扎了下才点头，装勉强的演技太过浮夸，以致于齐子默不用看到她转过身后皎洁的偷笑便知她的鬼把戏。 最终还是齐子默结的账，因为徐贤挎包里面不仅没有现金而且没有银行卡。当徐贤一脸委屈地退回他身边时，齐子默已经很淡定了，今天长了不少见识，他见怪不怪了都，无力地抽出银行卡重新排队。 途中徐贤又从结算台旁边精美的酒窖里抱了三瓶红酒回来。 “酒鬼？” “阿尼，偶尔喝点！帕尼与西卡欧尼喝红酒的时候多一些。” 搪塞完齐子默，徐贤又对装袋的收银员说道：“麻烦你把这车与另外一车的食物分开装，谢谢。” “没问题，徐贤XI今天很漂亮。”收银员很礼貌地称赞道。 “是吗？谢谢，请继续喜爱少女时代。”徐贤感谢同时还不忘宣传少女时代，围观众人都默契笑出声，这姑娘确实可爱单纯。 齐子默……嗯，齐子默一直扶额中…… “你是不是有双重性格？” 将沉甸甸地两大袋零食搬进车中，徐贤的兴奋劲好像没有安分下来，在副驾驶轻轻哼着歌，双手还配合着轻轻摆动，齐子默不由地好奇问出声。 主要是反差太大，他一直以为这姑娘是个东方女子的代表，恬静温柔的标准，是林允儿的正面教材。 “阿尼，我只是正常的情绪波动，跟你的病情有着本质的不同。” 处变不惊的齐子默也不慎着了道，低头轻笑开来。片刻回复正常，但嘴角也没再耷拉下过。 “齐子默？”今天不搞事不舒服的徐贤又开口了。 “说！” “你现在是不是心情很好？” “不坏。” “那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顿饭？” “理由！” “我没带钱！”徐贤很直接很坦率很直白地给了答案，这个理由很……充分，让男人没法拒绝。 齐子默莞尔，狂打方向盘换了个行驶方向。心满意足的徐贤皱着鼻子淘气地对他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头，惹得齐子默频频偏头，两人最终视线对在一起，相视一笑。 第一百二十章 诗友会 “啊啊啊啊啊~~~容我吼两嗓子，甜炸了！” 信息爆炸的互联网时代由于移动客户端的盛行而得以迈入全民热潮，齐徐两人不算低调的露面在不到半小时已然传遍整个大韩民国，照片截图视频在各种社交网站疯狂转发，不要觉得韩国网民大惊小怪，主要也因为两位主人公作为公众人物太过奇葩。 先说乖乖女徐贤同学，稍微熟悉一点韩娱圈的人都知道这姑娘是娱乐圈特别的存在，不随大流不说而且单纯地有些可怕！好不容易盼着这姑娘春心荡漾了，却只见其声不见其人，距现在恋情曝光两个月有余，你徐贤作为一个顶级IDOL却未出现在公共视野中一次，让关注恋情的群众们一阵好等。 说完女方我们再来看下男方，作为一个上过《首尔体育报》娱乐头条三次的男人，齐子默实在是太低调了，从未主动在媒体面前亮过相，即使在他的大本营MBC，大部分电视台员工对他的印象也仅仅停留在：“那是个传说！” 这么奇异的组合能够走到一起，关注度高是难免的，就如同一位资深的红薯粉所言，当然现在已经爬墙成为光荣的恋情CP饭了，她如此说道：“终于见到活的了。” “啊~~。好热闹！才从录制现场赶回家准备给你们分享下忙内那么甜到骨子里的羞涩表情与相处趣事没想到还有更爆炸地等着我呢。我的乖乖，这是离开电视台直接奔赴约会的节奏啊？” 黄金渔场到场的一名摄影SONE结束后火速来到少时CLUE想第一时间分享资料给其他粉丝，却未曾想自己先被其他人所传递的信息深深吸引住了。两者不能比的好吧，一个是单方面凭嘴述说，另一个是实打实地两人互动场景，甜蜜级别更高一些。 “楼上的，我们都在等你了！快分享照片心得啊，小姐姐们这都多久没参加节目了。” 摄影SONE瘪了瘪嘴，刚开始的激动劲被浇灭了差不多了，仍然完成任务似地将经典视频片段传了上去。 “还不错嘛，结合他们逛超市的片段，很轻易脑补出他们日常相处的情景！”一名率先浏览完视频的SONE称赞道。 “是吗？我以为有了‘真人片段’，你们对这个不会再感兴趣了。”摄影SONE有些惊喜。 “哪儿有这种说话，只要跟少时有关的，我们什么不感兴趣啊！” 说的也是，摄影SONE心情恢复当初，神采奕奕地将自己所拍摄的片段与齐徐两人逛超市的细节结合着看，发现忙内对齐子默的了解还真不少，这个男人看似强大冷漠，却格外的可爱与别扭。 “啊，忙内是真陷进去了，我从未见过徐贤能如此专注地紧盯着在一个男性生物，那水汪汪的眼神，一旦对上了怎么还撇得开。” “可笑的是最近竟然有小道消息造谣忙内恋情是假的，据说报料人是忙内前男友！真是啼笑则非。” “那种无中生有的恶意诽谤关注它干嘛，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它们也不敢过分，最多在小网站上传传骗些点击量，实质内容一点没有。你看大型媒体敢跟风一个没有，首先SM不是个听之任之的善茬，再者说还有个老虎未说话，齐理事的作风可不是强力批判逞口舌之利的，人家是直接动真刀真枪，稍不慎就会对簿公堂。” “多事之秋，大家收敛点，自家的事我们自己心里清楚就好！照忙内这状态发展下去，恐怕可能跨过她几个欧尼，成为第一个结婚的人都可能！” “是不是哦？别吓唬我们啊！恋爱还可以，直接谈结婚有些危言耸听了！少时还有十周年！” “你咋呼什么，就举个例子说明一下徐贤的恋爱程度而已。同样作为女性来说，徐贤的举止与神态完全对齐子默不设防，你见过哪个才谈恋爱没多久的小情侣会紧贴到那个程度？” “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徐贤哪儿是挽着齐理事的手啊，完全是抱在胸……那个前面好不好？我跟男友相处三年，该发生也发生了，我们在外面也没这么亲密的啊！” 这句话很含蓄，但该懂的人都懂，徐贤的粉丝也不是十九岁以下的未成年。 “这叫什么？已经下定决心吊死在这棵树上？” “粗俗，是为了这颗苍天大树放弃整片森林。” “两位女**人，如果是以前，我们这些男饭很愿意听到有关少时肉体话题，毕竟我们是被颜吸引进来的！但是今日不同往日，我们好不容易接受忙内恋情，两位就不要在敏感话题上撒盐了，这种话题不敢接话不敢联想，一想就痛啊！虽然齐理事目前看来还算个不错的归宿，可终究不是自己啊！宝宝心里苦啊，宝宝没处说啊！你们还在言语上欺负我……呜呜…” 额，可怜天下粉丝心，两位罪孽深重的女SONE默默潜水去了。 14年以前，作为韩国顶级女团的少女时代官方注册粉丝数顶峰期达到过二十五万之多，不亚于韩国顶级男团，比第二名的APINK要多两倍有余。韩国IDOL行程繁多，一年多次回归！加之少女时代人数多达九人，各领域各区域百花齐放，粉丝俱乐部作为SONE们关注偶像的平台访问量与发帖量都处于前列，可由于14年短暂回归后少时放缓了脚步，除了演唱会与FM再没有进行过新曲新作品的发表，闲暇时也以陪伴家人放松为主，消息大量减少不足为奇。 由于少时忙内徐贤一反常态的公开秀恩爱而旗鼓喧天的少时CLUE并没有如浪潮一样退却，反而隔了几个小时后又涌进了大批观望者，同样是凑热闹，然而主角却悄然发生了变化。 隔天上午八时，正是韩国白领投入工作的时间。 SM官网发表申明，内容如下：“我社旗下艺人林允儿与前男友李XX因各自工作繁忙，聚少离多而决定和平分手，希望两家粉丝能够一如既往地支持两人以后的演艺事业，我社仅代表林允儿本人向少女时代粉丝表达最诚挚的谢意。---SM敬上。” 通告一出，全民哗然。少女最小的徐贤才陷入恋情不久，恋爱时代名副其实，还没缓过神这边最早曝光的林允儿已经失恋了，这是在演GOSSIPGIRL？ 还在少女官方俱乐部灌水的粉丝也被这突然而来的消息震得摸不着头脑。 “昨晚不是甜蜜节奏吗？怎么我睡一觉起来就风向变了？这么快？” “哥们，你确实没睡醒！昨晚是甜蜜那个是徐贤，分手这个是林允儿，你脸盲还是不识字？” 这时前来俱乐部求证消息的粉丝心态与昨晚有所不同，对于徐贤秀恩爱这个事来说，心里有些微酸但大多数还是为徐贤能够找到好男友而欣慰。 林允儿这个就不同了，按照正常粉丝心理来说，是值得庆祝的！毕竟谁也不愿意自己的女神对着其他男人投怀送抱，即使那个男人貌似潘安，富可敌国，这就是男人的占有欲心理。可既然被称作为粉丝，那么最基本的行为标准就是偶像的开心是否，分手了作为主角之一那么肯定是伤心的，除非是那种露水情缘，林允儿看似奔放却跟那种女人沾不上边。 开心不行，悲伤也不对，SONE们纠结不已，到底要以什么态度来关注这个‘大事’呢，确实犯愁。这造成了少时CLUE一个怪异场面，在线十几万人，发帖量少的可怜，置顶热门帖依然是虐狗的二人组，紧跟的显眼配图非常经典，透过齐子默那宽厚的肩膀，徐贤的笑颜犹如百合花一样绽放，回眸一笑百媚生。 诡异的寂静场面被一个有些古怪的新帖终结了，作者貌似是一位在韩留学的华国交流生。 话不多，只有短短几句言论。 “得到消息后慌张前来求证，得知消息如实却莫名平静了下来，无喜无忧，不知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情绪，只能将感情寄托在几句俗语上。个人观点，不喜勿喷。” “吾家有女初长成，伴夫左右难分离。老九欢喜老八忧，错命鸳鸯终分飞。 受了发帖人高逼格的影响，回帖人也不甘落了下风。 “66666，贴切。一半晴天一半雨天。” “这波装的可以，我在这头，你在那头。” “哈哈，这四句顺口溜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意境不错，反差十分强烈！不过作为粉丝，情绪倒没有什么波动，还是高兴为主啊。我也来一句，东边太阳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就这样，林允儿分手灌水贴华丽丽地被‘诗人们’带歪了楼，在诗句接龙的路上越走越远，再也回不了头。 暂且不提林允儿事后得知此事，心情如何之陈杂，还是将时间调回到前一天晚上，徐贤享受完一顿免费大餐之后，在宿舍门口意犹未尽地告别齐子默的那一刻。 两人就完餐已经月光高照，明天还有小通告的徐贤决定不回去打扰父母清梦，遂让齐子默驾轻就熟地送自己回了宿舍。 这一天过得十分紧凑、开心、有意义，最后一个勉强算是吧，见识齐子默更多的隐藏面不算有意义吗？心满意足的徐贤没高兴太久，就被眼前这包足有两人宽的大袋子难住了，蹲下试着抱起身，可试了三次提到膝盖就再也上不去了。最后没法只好用脑袋分担了一部分力量，双手与小脑袋构成完美三支点，一步步挪向大门口！历经艰辛万苦地长途跋涉，仅剩一口气的徐贤在倒下之前打开了宿舍大门。 宿舍万籁俱寂，漆黑一片，天真的徐贤当然好奇俗称夜猫的泰妍、帕尼欧尼会为什么会反常早睡，但身心疲惫的她没有心思深想，跌坐在地毯上缓了口气，使劲爬起来将口袋往自己房间拖，她实在搬不动了！早知如此，刚才就不应该善解人意，佯装下柔弱不堪，齐子默即使不愿意也会耐着性子送上楼的啊。 “阿西，我装什么啊，我本来就搬不动，打肿脸充胖子！”徐贤少有地懊恼出声。 郁闷情绪一闪即逝，取来代之是深深的惧意。徐贤边拖边后退的须臾之间，眼神不经意地超右侧瞟了一眼，就一眼！吓得大心脏徐贤也惊出一身冷汗，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带动着购物袋哗哗作响。 她干咽了一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继续搬动食品，脚步方向却在悄悄朝门口移动。待在她确认自己脱身的时机到来后，果断敏捷地抱起购物袋砸向‘恐惧来源’，之后尖叫着打开大门，顺手按亮了客厅大吊灯，结果…… 第一百二十一章 分手快乐 金泰妍小心翼翼地用毛巾包裹着滚烫的鸡蛋按在帕尼的前额淤青之处，徐贤心含愧疚地凑过头仔细查看着，本就有些疼痛的帕尼烦躁地轻推开占据大半空间的丰满忙内，徐贤委屈地直瘪嘴，但伤了帕尼欧尼是事实，她也不能再争辩什么。 “你还委屈了？嘴快能挂壶了！” 金泰妍逃过一劫不是因为她灵活而是个小，巨物砸来时她们刚好起身，站在前面的帕尼挡住所有的投砸物，小抽队长幸免于难。 “欧尼，我当时没被你们吓死就算好的了！黑灯瞎火，不开灯就算了，还一声不吭！你们准备做什么？还有你们手机反射的光会不会太另类了，是绿色的好不？恍惚一眼望去四只绿油油的眼睛，跟狼眼睛没什么区别。” 有一说一，徐贤虽然做出了事但还是要把原由捋清楚的。 帕尼紧着牙拍了徐贤大腿两下：“你色盲啊，还绿油油！我们眼睛还真饿绿了，从中午参加完通告就一直没吃饭。” 徐贤一听就知道自己弥补的机会来了，倾身从隔壁沙发捡了几包零食递给两位欧尼。 “欧尼，随便吃！我请客。” 帕尼没给笑容满面的徐贤好脸色，干净利索撕开一袋薯片就往嘴里倒，的确饿坏了。 “这些零食几个小时前就应该进入我们的胃里了，现在才来装好人。” 帕尼往嘴里喂了一条年糕才再次说道：“有了男人就忘了欧尼，也不想想我们这八年是怎样掏心掏肺地照顾你爱护你，现在好了，为了跟一个认识不到半年的男人共进晚餐竟然让相依为命十来年的欧尼空腹等了你一晚上啊！我们真是命苦啊……泰妍你说句话啊？” 帕尼情绪酝酿了半天，好不容易来到了临界点，这种关键时刻就需要助手、搭档在后面推一把，可泰妍没有出现在该出现的位置上，她犹如一只小馋猫匍匐在沙发上闷头苦吃，含糊地低了下头算是支援。 猪队友的神助攻瞬间让帕尼破了功，前功尽弃。 “欧尼，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等我……” 可惜帕尼做贼心虚，为了掩饰自己已经败露的整人计划，立马起身远离徐贤，根本没有听徐贤那无所谓的解释之词。她把金泰妍往沙发里面挤了挤，于是两只可爱的小馋猫富有节奏地进食起来，只剩下哧哧的咀嚼声。 “哎~古”全州乡下妞特有的意满呻吟。 “啊~呜”美籍韩裔妞杂有的满足呢喃。 吃撑的两只馋猫懒洋洋地虚躺在沙发靠枕上，半眯着眼，手轻柔地在小腹周围滑动，缓解下胃部不适感。面部表情极度放松的金泰妍突闻到耳边传来轻微的吱吱声，难道帕尼还没吃饱？奋力仰头一看才想起宿舍有第三个活物的存在，乖巧的徐贤还是维持着那副紧绷的表情轻微嚼动着干硬的红薯干，金泰妍看着都觉得牙齿疼。 “帕尼，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些什么？” 之前进餐太过投入，忽略了某些重要的事儿，一经提醒的帕尼也想起来了什么，猛打了个激灵立即坐起身来。 “你说她们明早来会不会兴师问罪？” “肯定的。” “何解？” “解铃还须系铃人。” 没有打扰两位欧尼悄悄话的徐贤怎知她们已经‘丧天良’，出卖自己如同家常便饭。 “嘀嘀嘀。”安静少许的少时KAKAO来了新消息，徐贤瞅了一眼，不敢置信地望着坐着沙发另一头的泰尼CP。 “我和帕尼已经不负众望，抓住晚归的犯罪嫌疑人少时忙内进行严刑拷问，嫌疑人起初妄图蒙混过关，死不承认。最后在扛不住我方两人的威严攻势，坦白从宽，并表示深刻认识到自身错误，愿意改邪归正，念在忙内实属青春期懵懂，我们从轻发落，这是就这么翻过去了，汇报完毕，组织请查收。” 泰尼两人逼上梁山，只能出此下策，为了自己不受组织责罚，只能将祸害嫁接到徐贤身上，为了镇住徐贤让其默认下来，两人各显十八般武艺。金泰妍恶狠狠地盯着徐贤，龇牙咧嘴，小嘴还示威地虚咬了两下；帕尼就温柔许多，轻抚着额头淤青，脸上表情之狰狞，徐贤生平第一次见。两位欧尼都如此拼命，她还能说什么。 狂打了一排小数点作为回复，对两位欧尼淡淡耸肩，示意我没说话。 “你说她们两为了这段官方答复消耗多少脑细胞，真难为了这两位高中生了。”—孝渊 “明显徐贤有苦说不出，可怜的忙内。”--秀英。 “多半是被零食缠住了，然后忘了她们的信誓旦旦。”--顺圭。 三位成员三言两语就将事实猜地八九不离十，不得不说她们实在是太了解对方呢。 “呀，你们没出力就算了，还说风凉话。对得起我们的辛苦付出吗？我们才不吃那个硬邦邦的红薯干呢！”队长威信受到质疑，金泰妍试图负隅顽抗。 此时，远在华国横店的林允儿接到经纪人的通知，事情明天会尘埃落定。挂断电话的她心情说不上好坏，遗憾、轻松都有些吧。，时间地点不同，心境不尽相同，此时此刻少时习以为常的无间隔打闹在林允儿看来如此可贵，如此感动。无论外界如何变迁，总有人始终如一在背后看着你，支持着你，这就够了。 “所以欧尼将小贤除了红薯干以外的零食全部吃完了是吗？”—允儿 “……”—帕尼。 主发言人金泰妍已经起身去宿舍边角四处张望，试图找出暗处的针孔摄像机，这林允儿太神了吧，随意一句话就说中了。 “帕尼，我们要不要把零食袋从垃圾桶翻出来扔到外面去。”消尸灭迹似乎成了两人‘完美犯罪’的最大难题。 “不打自招了，允儿好样的，下部电视剧出演福尔摩斯那种侦探角色吧，绝对本色出演，肯定大发。”—侑莉。 “好啊，我也很期待。不过下部电视剧可能不行，已经定好了。”—允儿。 “JINJIA？与公司尿性不搭啊，你这部电视剧还没拍完了！”—美英。 “管他呢，有电视剧拍就是好事！哪个电视台的？”—侑莉。 同为演技派，侑莉的影视资源与允儿这个少时门面是没法比的，虽然心里难免有落差，但相对于姐妹之情，这些都不算什么！她们已经很成功了，能更进一步发展就发展，没有也不强求，支持，鼓励永远是这个团队彼此之间的主旋律。 “这个有点特殊，三大电视台都会播出，七点黄金档。”—允儿。 “大发，等等！七点？不是新闻联播吗？”—秀英。 “确实是新闻，明早公司会发表我分手申明。”—允儿。 群里诡异地瞬间安静下来。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大家都想说点什么安慰下远在他乡的妹妹，却不知怎么开口。知情最多的徐贤有心理准备，可也没料到结果来得如此迅速。 “其实我们分手有段时间，一直没给你们说而已，大家不需要因为我低落了气氛！反而要麻烦欧尼们与小贤了，我在华国拍戏深居简出，八卦媒体找不到我肯定会把目标转移到你们身上了，自求多福，O(∩_∩)O哈哈~（吐舌头）（吐舌头）”—允儿。 “所以你早打好了算盘，让公司现在发表！等你几个月回来，浪潮早过去，允儿你丫的可真是精明到牙齿了，把我们也算计进去。”—泰妍。 “哎~古，欧尼们最疼爱我了，还有小贤，么么哒，辛苦你们了。”—允儿 面对这样让人又爱又恨的精灵允，你怎能生起气来。 “呀，你就无赖吧你！等秀英分手的那天就让你自己一个人天天在外跑通告接受记者拷问。”—帕尼。 “呀，干嘛诅咒我，我跟OPPA好着了，你分手我都不会分手。”—秀英。 “举个例子而已，干嘛这么敏感。是不是自己心虚，想掩盖些什么啊？”—帕尼。 “嘿，我这个暴脾气！黄美英，你等着，迟早作茧自缚。”—秀英。 两人如此激烈的反唇相讥，少时队员没有人站出来‘劝架’，皆乐嘻嘻地围观喊好，早已随波逐流的徐贤也不会干这种傻事，两次！ “欧尼们，别争了！你们分手时，我都负责帮你们挡媒体好了。”—允儿 一句话将所有仇恨吸了过去，气势汹汹的两位争斗者顿时泄了气，默契地发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小贤、欧尼们，我想对你们说，撒拉黑！” 这句话是允儿用语音发过来的，语气与她日常的淘气口音相差甚远，温馨、轻柔，如同盼君归的妻子在月光下低声述说她的爱恋。 林允儿简单直接的依恋之情狠狠撞进少时众人心底，有种名为感动的情绪在心里不断盘旋，随后传遍全身。 “我们是……”--金泰妍。 大家已经习惯抽小队起头的激昂语调。 “少女时代！”--少时8人组。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知来之何处的使命 不管是少时的你侬我侬还是少时粉丝的多才多艺，都没有对齐子默有丝毫影响，因为他并不知情，就算了解了以他心性清淡的性格也不会在意。评估形势在他所做工作占很大比重，所以时刻关注外界信息是至关重要的。有专人负责将社会、财经信息筛选后集中发到他邮箱，有关于他的娱乐新闻特别是需要他去处理的新闻，也会专人为他整理。这项工作是来韩国之后才有的，以前的负责人是华秘书，现在是南天一。 首尔大学的新生们这周没有幸运地得到旁敲侧击的机会，因为齐子默正式开启首尔大学MBA春季班的运营教学。由于课前齐子默坚持的全英文教学原则让慕名而来的报名者纷纷打了退堂鼓，最后仅有7名学生报了他的班，名单长度才占了A4纸三分之一不到。 既来之，则安之。原则对于齐子默来说，是信念之一，有些固执，却是事实。但正式授课前，他还是对学生们针对全英文教学做了个简短解释。 “首先，这个原则不是秀优越。精通这门语言只消耗我将近半年的时间，这在我成长过程中不算什么浓墨重彩的一笔，所以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可以优越的。其次，英语是运营的‘母语’，这个理念是西方国家率先提出，也是他们致力专研，结果就是他们也在此领域领先东方、世界不止一个档次。既然是母语，那么创造的专用名词也是使用母语，翻译有时并不能完美表达出本意，这是英文教学的最必要的理由。遇到一个新的专用名词你需要抱着牛津字典去查询它的本意以及引申义，中途发现解释句中又含有新的名词，那么恭喜你，你可能因为一个专用名词，而掌握了十个词语或者十条释义，这个过程我们称之为Learn。” “在座的各位不管来自哪里，来自哪个岗位，目的却如出一辙，提高、发展自己。东方国家本就在此领域落后一大截，如果你们自足地用着韩语在国内称霸地闭门造车，那么韩国与世界在运营领悟的差距将会越拉越大。世界是不公平的，你们享受着这个国家绝大多数人不拥有的物质生活，那你们就要担负起国家大任，此为人上人的使命。英文便于你们与世界先进进行完美交流，也利于世界听见你们发出的声音，你们韩国人自己的声音。” “接下来进入正题，第一课----《运营的开天辟地》” 课堂下坐着的人不乏来自韩国国民企业的高层管理人员，例如顶级HR，销售部部长等。他们听过、亲口讲诉的培训课不计其数，却未想有一天自己会被人三言两语地撩地群情激昂。固然韩国人根深蒂固的爱国情绪或多或少起了不少作用，但更多地是齐子默煽动了他们内心深处潜藏的征服心理，借助民族自尊心这个噱头仅仅是不足一提的小把戏而已。 满满两个小时的课程结束后，齐子默空荡荡的心终于有了着落。 来韩国将近半年，他几乎没有触碰过自己赖以‘生存’的看家本领，日子一久，他就会时常自我怀疑，自我否定。 对于齐子默这种人来说，没有进步就代表后退。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建议来强迫他需要这样不停地成长，可他潜意识里就有这种莫名的使命感，他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停滞不前的景象，那时生活的意义在哪里？ 在齐子默看来，为什么活着比活着、轻松活着更为重要，而且重要得多。 ———————————分割线第一次面世——————————— 相对于白与黑，红与黑才贴合社会大染缸最真实的对立。 没有完美的人***望、自私是人的本性，同时也是作为生命的活力体现，就如同永不停歇的血脉一样。神奇地是造物主将血脉的颜色也恰好定义为鲜艳的红色，正如那句俗语：“冥冥自有天意。” 齐子航之所以罕见地发出这么大一段感慨，是因为他此时正在大使馆内眺望到齐子默静立于五星红旗下的反差画面，自认为这段话非常应景，有感而发。 齐子默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他当然不可能为了自拍也不是忧郁附身的非主流小青年。他只是在思索自己那未谋过面的父亲当年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毅然决然地离开已有身孕的妻子而选择奔赴沙场，这面鲜艳地有些刺眼的旗帜对于他来说又代表什么。大国小家，孰轻孰重，从古到今，争论不休，最终全部消散于历史的滚滚车轮下。 齐子航在最恰当的时候出现在齐子默的背后，身边还跟着一位面相有些慈祥的中年人，此人姓邱，是现任华国驻韩国特命全权大使。 齐子航特意给子默介绍他的直属上司也是家里的意思，毕竟齐子默即将在韩国做些大事，多打好关系总是不会错的。经过闲聊，齐子默才知道原来这位邱大使是大爷爷战友的后辈，也就是当年他与齐子航两兄弟起风波时来家里做客的那位战友，缘分妙不可言。 “说到底还是走了关系？” 在齐子默知晓邱大使身份的那一刻，他便想通了齐子航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来韩国出任外交官的‘悬疑’事件。正常来说，齐子航递交外调韩国大使馆的申请书就会有人去请示老爷子的意见，而恰恰没有，很明显背后有人出了力。 齐子航的表情第一时间出卖了自己，僵硬地扯了下嘴角，眼神飘忽不定。 “哪有，爷爷与父亲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想必伯母没少受伯父唠叨。”家里也只有溺爱他的伯母对他听之任之了。 知道就行了，还说出来让人尴尬！齐子航不想再搭理自己这个低情商的弟弟，闷头暴走。齐子默摇头轻笑，快走两步跟了上去，都多大人了跟他谈笑两句还不理人。 “人了？难道在试穿最新季的孕妇装？” 自从上次年前一别，两兄弟再也未见过面。今天齐子航突然来电告诉自己的弟弟，他嫂子快要生孩子了。作为韩国这边唯一亲属理应前去探望，这也就是齐子默出现在华国大使馆的原由。 同行离开大使馆的两人正确方向应该驾车朝齐子航在韩国的江南区别墅前进，但齐子航却带着他在商业区的街道穿来穿去。 “你见过即将临产的人带着球到处跑的嘛？”齐子航新仇旧恨，满腹抱怨。 齐子默不再多言，紧跟着小气外交官的步伐。不须臾，齐氏两兄弟在一家商业百货大厦门口停了下来，大门处似乎特意做了装饰，张灯结彩的。透过人群，齐子默一眼就认出见过两面的嫂子，挺着个大肚子，左右有两位老人扶着，后面还站了一群男人。 齐子默眼含深意地瞟了齐子航一眼，这女婿当地真是称职，变着花地为丈母娘家谋福利啊。当然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齐子默赶忙迎了上去，这个时候的孕妇可不能出任何闪失。 早在女儿嫁于齐子航时，赵氏夫妇隐晦感觉到男方家庭不一般，而后深入了解一下才彻底明白自己女儿夫家的姓在华国代表了什么？在庆幸女儿走运的同时又隐隐担忧豪门多恩怨，他们这种在韩国还不错的小家庭遇上这种庞然大物实在没有说硬话的底气，常常担心自家女儿会在男方家受欺负。所以赵氏夫妇在与男方家人接触时都十分小心翼翼，愿自己谦让的态度能让男方家人善待自己的女儿。目前来看还不错，男方家人除了军人气息浓厚外，其他方面没得挑，赵氏夫妇也渐渐放下心来。 今听闻自己女儿说起女婿的理事弟弟会前来参观公司，赵氏夫妇受宠若惊，赶忙吩咐下属紧急置办了些礼彩，可不能冷落了人家！夫家的声势虽然震撼，但赵氏父母没法亲眼求证的，但这位已经火遍韩国的齐理事，其能量他们可是亲身经历过了，女儿国籍刚转，立马得到了一座商业大厦，他们家所有积蓄变卖后也抵不上这座大厦的一小半价值。 现在见齐子默不顾身份如此体贴地前来搀扶自家女儿，赵氏夫妇悄悄松了口气。 “我弟今天一是来看望下赵熙，二是来参观下公司，看能不能有什么好的建议。”齐子航趁着气氛不错，舔着脸皮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齐子默只能附和：“我也想了解下韩国本地百货是如何运营的，如果不介意的话麻烦赵老伯领我们随便转转。” 当然不会介意，即使齐子默不是专家，就冲这亲戚关系，赵氏夫妇也不会驳了他们的脸面。孕妇不宜多走动，齐子默极力劝说赵伯母将赵熙送回家中安心养胎，改日顺利生产后他会再次上门拜访，送别母女两人，齐氏兄弟就跟着赵老伯一干人等就头开始参观之旅。 总共五楼的大厦布局中规中矩，没有新意也没有缺陷，很符合现代科学的管理策略。 “伯父，釜山、高阳等地分公司格局布置是否一样？招商与首尔有何不同？”大体参观完后，齐子默等人又绕回了大厅，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再怎么样也要给些意见。 赵伯父有片刻诧异，他没想到齐子默真会给他提供建议。 “不瞒你说，我精力大不如前，这几年都是找的职业经理人帮忙管理，起初我放心不下会盯着，但后来公司起色不错，我也就渐渐松懈下来！你问的那些问题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同一个职业经理人的运营方案应该是一样的吧？” 齐子默闻言点头：“伯父，你回去后可以给职业经理人建议下，首尔以外的分公司格局以及招商最好不要为了省事统一而治。虽然相隔不远，但各地确实有些特定的风俗，导致各地区消费习惯、水平以及偏好都各不相同，最好跟着市场情况进行适当调节，这样会增加销售量以及顾客满意度。” 赵伯夫颇为赞同，吩咐秘书模样的人赶紧记下来。 “伯父您这家百货大厦所在地刚好隔明洞一条街，大厦商品种类格局与明洞没有异样，入驻品牌商没有知名优势，也没有价钱优势，所以定位很尴尬。” “我一路走过来，稍微数了下，这个商业区光百货公司就有十多家，别说那随处可见的品牌专卖店了。其实道理很简单，你有的别人也有，你没有的别人还是有！显然，这个差别会一直压着你的顾客源，所以我建议伯父与职业经理人商量一下将大厦拟定个定位，先牢牢抓住特定人群的眼光，有了特定人群的带动，人流量就不会存在问题。就如同女孩逛街，初衷并不是为了买什么，最后却买了一大推东西，她们购物是盲目没有主见的，如果有好友在身边影响她们，结果显而易见。最重要一点是东方人凑热闹心理，哪里人多，她们越会好奇，就像那样。” 齐子默用手指着对面大楼前的露天舞台，台上正有几位穿着火辣的女舞者边跳边唱，台下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时不时还传来男生吼叫的应援声。 赵伯父了然，微笑点头：“不失为一个良策。” 第一百二十三章 做客郑家 “将现代的最新情况立即发过来。” 婉拒了赵伯父的宴请，齐子默独自回到自己的私人公寓。赵伯父那栋大厦对面刚好是现代百货公司，前身属于现代集团后随着现代汽车集团分离出来。联想到现代汽车这个大目标后，齐子默便有些迫不及待地赶回家中等待美国那边的最新消息。 没让齐子默等待太久，叮咚一声，新邮件如期而至。 现代汽车集团每况愈下，负面消息不断。 亚洲片区仅有印度地区勉强完成预期销售目标，其他地区成绩苦不堪言，特别是韩国本土，除了几款特有车型销售势头依然凶猛，其他均遇滑铁卢，现代在韩本土占有率没有增长不说，反而下降了两个点，这是自从新千年第一次出现倒退的情况。不仅如此，现代之前最为称道的售后服务也面临顾客多次投诉，顾客满意度大幅度下滑，名声、信用一降再降。泰国分公司被员工投诉拖欠工资，韩本土也发生了员工罢工事件，在韩国工会的介入下才勉强解决。 据内部消息，现代耗费巨资研发的新车型因为技术原因长期未取得任何进展，迫不得已放弃此项目，损失高达三亿美元。内忧外患，百年现代如同一位垂死的老人，身体机能各方面都开始出了问题。 “你此时来电话，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呢？” “既然知道了，那我就长话短说！我估计现代这种状态最多吃撑一个月左右，你尽快交接手中职权。一个月后，我要你带着绩效软件以及戴维团队的基础模型出现在我的面前。” 根据资料数据，齐子默做了个预期的简单评估，之后致电杰米，毕竟这种项目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太微小了。他需要几个团队的支持，就像以前通用电气与通用动力改革创新时期一样。 杰米闻言惊叫出声：“也就意味着我可以回东方呢？” “是的，你即将回归大和同胞的怀抱。” 杰米虽然身上没有一点日本人的气息，但血确实来自那个海上岛国，至于为什么会独身立于美国，事情有些复杂，日后再说。 “请注意用词，我是个持有美国绿卡的美利坚共和国自由公民，与你口中所说的那个民族没有任何关系，我仅仅向往东方的生活气息而已。”显然杰米不喜他的那套说辞，齐子默也不会在这些私事多费口舌，叮嘱几句便挂了电话。 接着又通过互联网与埃克森实验室亚洲分部负责人以及花旗银行亚洲支行副行长进行了次持续三小时的视频三方会议。协商讨论问题不多，不外乎三方合作以及资金流动问题，可两位老伙计一个来自热情如火的南海岸，另一位来自风光四溢的加州水岸，性格却跟死板的德国人没什么两样，刻板严谨，针对各个细节问题再三确认后才会商讨下个话题，耗时耗力。好在三方合作意向明显，经过长时间的奋战，合作方案大致定了下来，具体协商自有人去跟进，也不需齐子默费神了。 得以暂时放松的齐子默站起身来，随意走动，轻微晃动各处关节，缓解长时间不换姿势带来的僵硬感。透过明窗，齐子默居高临下俯瞰着车水马龙，早已埋入心底的兴奋情绪终于忍不住诱惑悄悄冒了头。 好戏即将上场。 -------------------我是分割线------------- “老板，按你吩咐事情全部办妥，都放在后备箱里。” 隔天，南天一的致电才让齐子默想起今天要去郑家做客，郁闷地拍了下昏沉的大脑，自己这是要迈入中年了么？ “对了，还有件事！资金注入以及协议拟定都顺利完成，但我偶然发现郑秀妍XI与律师团队似乎还有其他协议，我私下询问过那名律师，他很有职业道德不肯透露，只说与合作协议无关，是郑秀妍XI个人的股份处理。” 齐子默并不意外，有些人不知见好就收，那就别怨天尤人。 有条不紊地开展计划中的工作，直至夜幕低垂，齐子默的神志才从繁重工作中抽离出来，放松心神地往郑家进发。 郑家坐落于钟路区一个优雅小舍内，没有高楼林立，没有繁华商业，有的仅仅是错落有致的小阁楼，每个阁楼都有空间不小的院子，花花草草将小楼包裹地生机盎然。齐子默脚步轻快地提着几件小巧的礼物袋站在郑家木门前，正欲敲门，房门却自己打开了。 正相互告别的南天一、郑秀妍以及另一位陌生有着威严长相的中年男人看着悄无声息出现在门口的齐子默都微微一愣。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南天一，他近期都跟着郑秀妍做筹备工作，工作完毕顺便送其回家。恰好郑家主人在家，再三挽留他留下吃饭，但他知道今天自己老板要前来做客，自己在场不太方便坚决拒绝，朝齐子默低声问候后再次感谢主人家的热情招待告别离开。 “等等，我隔几天要去美国，你空闲时间去买辆车代步。”齐子默截住南天一吩咐道。 本着无功不受禄的心理，南天一下意识地拒绝:“谢谢老板的好意，我开你车就好。” 齐子默好笑地看着明显会错意的南天一，直接开口：“我偏爱自己驾驶，况且你不是个好运将。” 南天一落了个脸红，尴尬地挠挠头：“能买一个型号吗？” 还开上瘾了？齐子默用‘随意’搪塞了南天一，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留给他自己琢磨。这就是圣意难测，伴君如伴虎。 “你好，伯父！我是齐子默。” 将客引入家中入座的郑家主人当仁不让地坐在正中的沙发上，郑秀妍乖乖地倒了白开水放在齐子默面前。郑父不满女儿如此怠慢，隐晦地瞪了她一眼，郑秀妍置若罔闻地玩弄起手指甲。 无可奈何的郑父整理好表情，打量起端坐在自己对面的年轻后生。之前他并未听过此号人物，是郑母提醒他，自己的小女儿与这位新来的MBC理事关系有些不同寻常，郑父才开始渐渐关注起齐子默的消息。 据新闻报道，这位年轻人确为人杰，除了惹人注目的恋情绯闻外，其他几条新闻也证明他的优秀，来韩国短短几个月就连任两个公司理事，并且公司规模影响力都是该领域顶尖水平，更别说锦上添花的首尔大学教授。在这个信仰缺失的年代，韩国人对学识的重视程度前所未有，未到而立之年已取他人终生难取之成就，此人在事业的成功无可挑剔。 拥有如此强劲的合作伙伴，不知对自己有些脑细胞严重缺失的大女儿是福是祸。 “哦爸！”郑秀妍有些丢人地叫了一声。 自己老爸长得威猛雄壮可在家里是什么地位，大家一清二楚。可是现在有外人在呢，你雄性荷尔蒙分泌多点行不？您盯着人家看出神了算什么事啊？你是花痴吗？虽然我当初在杂志上被齐子默惊为天人的气质吸引也失了态，但那是爱美女性的正常表现好不？ 郑父也意识到自己的不雅，尴尬地笑笑，还好齐子默表情仍然平淡有礼，瞧不出任何的不悦。 “齐子默是吧，你好，呵呵！” 还不如不开口，郑父一句掩饰尴尬的回复让气氛更加尴尬，郑秀妍双手捂脸不想再目睹这丢人的一幕。 郑父最为暗恼，明明之前计划好了，要在齐子默面前威严霸气一点为自己女儿镇下气场，让对方清楚大女儿背后是有依靠的。同时也是担忧自己大女儿不靠谱，自己再怎么说在外闯江湖那么多年，什么都见识了一点，尽全力为女儿把把关吧，自己也就那么点作用了。 “听闻伯父曾经是职业拳击手？我以前训练过一小段时间，后来可能是天赋不够，跟不上进度只好放弃了，不知这其中是否有什么窍门？如果方便，还希望伯父能够指点一二。”这并不是光为了促进交谈拉近距离，而是齐子默确实因为某个原因去学习过拳击，后来注重用手的拳击项目不太符合齐子默的初衷便另寻他法，至于那个原因，跟杰米有一定关系，日后再谈。 由于齐子默的善解人意，以及问话主题刚好与郑父擅长相符，他颇有些喜出望外。自己虽然退役多年，但毕竟是自己穷极一生的爱好，从美国回归韩国后，生活恢复单调平静，人生重心也转移到孩子的照顾培养上，自己的兴趣爱好也只能扔在一旁，但始终是无法彻底抛弃的。苦于无人分享交流，一个家庭三个女性成员，自己能和谁说去。 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一个陌生的访客主动与自己谈起，这样的天赐良机怎能眼睁睁地看它流逝。一瞬间，郑父对齐子默好感倍增，不苟言笑的大脸上堆满了笑纹，挪动着庞大身躯坐到齐子默身边，手舞足蹈地为他讲解起来。 郑秀妍惊诧地捂着樱桃小嘴，两条娥眉一跳一跳地，齐子默一句平淡无奇的话竟带来如此意外的效果，缓解了气氛不说，还将自己不惑之年的老爸变成了一个激动万分、丝毫无稳重可言的小青年一样。 是的，此时郑爸爸就如同热血洋溢的青少年，口若悬河地将自己所知所想一股脑的分享给自己的亲密友人。郑秀妍再将目光转移到一直温文尔雅的齐子默身上，他未有什么明显外在表现，仅仅只是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些而已。 他的双眼十分专注地盯着郑父，或许齐子默并不是在礼貌倾听而是真的专心在聆听？郑秀妍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这个看似很复杂的男人。也许他才是最简单纯粹的，只是外界把他想复杂了？ 一抹亮光，从她眼中一闪而过。 第一百二十四章 女儿向外 客厅里的言传身教依然还在继续，郑父甚至泛起了实地演练的念头，幸好在厨房的郑母听到自己丈夫越来越不受控制的音量以为发生什么争执探头查看后及时制止，郑父才闷闷不乐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由于行程耽搁而晚归的郑秀晶进门一见到齐子默整个人就瞬间“起死回生”，兴奋地冲到他面前狠狠地抱住后就不撒手，人包一体全都挂在齐子默身上了。 “嗯哼” “咳咳” 异口同声的咳嗽声。 父亲与姐姐掩嘴假咳才让郑秀晶反应过来，翻身坐到扶手上，将手从齐子默手臂上挪开，但身子还是紧紧贴着他。 郑秀妍见怪不怪，不过还是象征性瞟了妹妹一眼，让她收敛些。 很可惜没有任何作用，郑秀晶甚至就没有接受到她的警告信息，因为她在很娇俏地问着齐子默各种问题。郑秀妍很清楚地记得他们两上次见面离现在还不到三天，难道真的腻歪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程度呢？ 看来妻子严重低估了小女儿与齐子默的关系亲密度啊，郑父紧盯着旁边‘依偎’在一起的两人想到。 第一次亲眼见到自己小女儿毫不顾忌的亲昵行为，郑父有些震撼。知女莫若父，养育她们多年，习性还是了解的。大女儿标准的公主病，敢说敢做，脾气暴，吃不得亏，面冷内热，要不是长得漂亮还真不好找夫家，也怪自己惯的。 相对而言，小女儿性格好很多。一样的面冷内热性，但性格有些怕生，与不熟之人不多交流，这样也不会犯下什么过错。对于熟悉之人，倒跟普通女孩表现没什么区别，但是不太愿意肢体接触，即使自己的亲姐姐搂她亲她都有些微微不适应。却未想亲眼目睹了这么大个SURPRISE，自己冷若冰霜、高傲如猫的小女儿一脸欣喜地对着一个陌生男人投怀送抱。上次抱自己是什么时候来着？那时还在读初中吧。即使这个男人几分钟前还让郑父欣喜若狂，但此时小女儿的区别对待让他微微心酸，顺带着对齐子默也不忿起来，这就是一个父亲的心情，可怜天下父母心。 因为郑秀晶回家打破了之前和谐会谈气氛，四人心思各异地各想各的，郑母恰逢其时地出现号召大家上餐桌吃饭才中断了这古怪的一幕。 “齐子默XI，欢迎到家中做客，不知你喜欢吃什么，随便做了点！你随便吃点，别嫌弃。” 齐子默见主人入座后，才寻了个偏座入席，郑秀晶跳过自己的常座贴着齐子默右边坐下，而郑秀妍只好换个位置，留意到这点的郑父眉头更加紧皱了。 “伯母，是我荣幸！这些家常便饭我很喜欢，只是给您添麻烦了。” 郑母很满意齐子默富有教养的表现，高兴地又为他夹了个鸡腿。郑秀晶也不居人后，每样菜分别为齐子默夹了些，分分钟空白如面的碗便被菜叠地老高，不但让齐子默无从下口而且打乱了郑秀妍夹菜的兴致。每夹一道菜都被妹妹抢了先，要不是郑秀晶完全投入的眼神，郑秀妍都以为自己哪儿得罪了这小丫头，专门跟自己作对似得。 齐子默宠溺地制止了郑秀晶不知收敛的夹菜行动，重新要了个空碗舀了碗饭就着菜开始进餐。 “喝烧酒吧？真露虽然赶不上你们华国的茅台，但口感胜在甘冽，尝尝。” 郑父不知何时拿了瓶未开封的白酒摆在桌上，递给齐子默一个中等玻璃杯，也没问他的意见直接倒了满满一杯。特别需要说明的是郑父用的杯子不是平常喝白酒的那种小酒杯，而是喝啤酒的那种透明玻璃杯，郑父的险恶用意实在明显过头了。 为了防止齐子默推却，郑父不经意的嘀咕将齐子默后路堵死了：“连点酒都不能喝的男人，怎么靠得住。”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齐子默还能说什么，晚点让南天一再跑一趟吧。 双手接过酒杯，由于酒水过满途中还洒出来一些，朝郑父虚敬了一下准备仰头喝一小口时，一只白嫩的手挡在杯口上。 “他开车来的，不能喝酒。” 郑父恼怒地瞪了多事的郑秀妍一眼，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郑母强硬地分开僵持中的两父女，轻声开口劝道：“大家今天开心，齐子默XI喝点吧，大不了留宿下来好了。让秀晶去跟姐姐睡，你住她房间就好！” 到家后一直与齐子默形影不离的郑秀晶反而没像姐姐帮着齐子默说话，乖乖点头赞同母亲的话。取而代之得是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将齐子默那杯烧酒端了起来。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身体还是很诚实，这是要反转的节奏吗？ “你要干嘛？”两个女儿都忤逆自己，郑父觉得自己牢不可破的家主权威面临着挑战。 只见郑秀晶另外拿了个小杯子，将齐子默的杯中三分之一转移到自己杯中。 “我也要喝点。” 面对父亲有些莫名的郑重其事，郑秀晶轻描淡写地消除掉，让郑父憋了重重一口闷气。 剩下的郑母以及郑秀妍无奈好笑地看着这父女俩。 酒杯重新回归齐子默之手后，郑父担心枝外生枝，赶紧与齐子默碰杯后仰头灌酒。齐子默也没矫情同样灌下一大口，两个男人就这样开始了把酒言欢。郑母也没莫不作声，自己吃饭的同时，时不时为拼酒的两人夹些饭菜，叮嘱两人别伤了胃。 一顿饭郑家其乐融融，宾客尽欢。 酒足饭饱，下一个环节当然是步入正题，饭前郑父已经做了侦查工作，现在正面交锋的艰巨任务自然落到了郑母头上，况且此时郑父面色通红，明显有了醉意。再回头瞧瞧喝了不少于郑父的齐子默，眼神明亮、神色如常地喝着清水。 两相一对比，天上地下一清两楚。郑母苦闷地深叹了口气，真是岁月不饶人。郑氏姐妹挑剔的毛病或多或少深深受了郑母的影响，可想而知郑父年轻时不说人中龙凤，也必定人中翘楚。 “子默啊，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齐子默轻笑低头，长辈撇开姓氏直呼后辈名字是亲近表现，理所当然。 “呵呵，请你来家里做客主要是感谢你能够在秀妍困难时期出资帮助她，也不计较她那掉链子的性格。” “哦妈！”郑母话一出口便引来大女儿的不满，自己什么情况自己心里清楚，但也不能当着外人把自己损得一无是处吧。 郑母威严地挥手打断了郑秀妍的抗议，她觉得自己已经给足了郑秀妍面子，用词相当柔和了。 人话听三分，何况涉及到家人的话，齐子默不会白痴到顺着郑母去议论郑秀妍的是非。 “伯母，其实没什么好感谢的。不存在帮与不帮，我现在与郑秀妍XI是合作关系，我负责出资她负责除了资金以外的所有东西，谁亏谁赚还说不到一定了。至于我愿意投入资金也有我自己想法在里面，一是我才来韩国不久，人生地不熟不知有什么好项目可以投资。二是郑秀妍XI在亚洲名气很大，甚至在美国影响也不小。三是郑秀妍XI的努力获得我的信任，她总共给我送过四次策划书，即使最后一份儿按照商业标准来说也不及格，但确实一次比一次优秀。显然，她确实在努力，也想做点成绩出来。刚好我有她所不具备的资金、管理咨询能力等，所以我们两一拍即合，事情就如此简单，伯母不用怀有感恩之心。可能郑秀妍XI将品牌发展起来后，您还会认为我什么事都不干，白白拿着将近一半的利润反而有些过分呢！” 郑父郑母邀请自己做客的目的，齐子默一清二楚。将事情半真半假地全部交待清楚，反而会让两位老人更能放心一些，不用一知半解地猜测些什么。 对于齐子默的玩笑，每个人都有着不同反应。 郑母忙着摆手否认；郑秀晶偏头忍笑，她可知道全部真相，齐子默一本正经地编谎话的样子真是太可爱啦；郑秀妍表现则有些异样，若有所思盯着齐子默，相对于最后的玩笑她更在乎齐子默对于她的评价，有些委屈也有欣喜就像一个被长期忽视的孩子突然有一天父母的目光全部集中到她身上一样；至于郑父，两眼呆滞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会！我的女儿我自己清楚，子默你是个好孩子，秀妍有你这么个合作伙伴是她福气。虽然你顾全她面子，但是也不能强撑着说她好话，这孩子容易骄傲自满。” 郑秀妍没好气地瘪着嘴，什么母亲啊！人家说自己好她反而不乐意了。 “她努力是事实，我没夸张。我不知道她以前是什么样子，不过如今她确实努力上进好学，听说她时尚嗅觉也很不错，我现在越来越庆幸她第一个找的合作方是我。我想伯母如果能够多给郑秀妍XI一点信任，她会做的更好。” 郑母心有所思地望向自己的大女儿，不留心观察确实未发现记忆中那张娇气的瓜子脸已经隐隐有了成熟气息，尖细的棱角也圆润了许多，不知这半年间受了多少苦。 郑母顿时百感交集，情绪一涌，也不顾外人在场，心疼地将大女儿抱在怀里轻轻安慰着。受了情绪感染的郑秀妍一瞬间红了眼眶，母亲温暖的怀抱缓解了长期以来挤压在她身上的负担与压力。游走于外围的郑秀晶虽然知道母亲行为有些异常，但还是被姐姐与母亲带动了情绪，难受地咬了咬嘴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女行千里，母担忧（1） “子默，让你见笑了！” 三五分钟，郑母收拾好心情重新抬头看向齐子默，他理解地笑笑，抽了纸巾递给郑母。 “谢谢！不是每个孩子都像你一样懂事，这两个孩子都不让我省心！从小就硬要去当什么练习生，一练就是七年，小的也是四五年，上学最好年纪就被她们这样浪费了啊！好不容易出道了，又遇到什么黑海！当时各种她的负面消息，网上全是对她的谩骂侮辱，甚至有些人还给寄什么不详物品诅咒她。那时我们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整天担心她到不行，孩子他爸直接就叫她回家，不准她当练习生。可是这孩子性格倔啊，就是不愿意放弃我们坚持一段时间也就随她了。” “阿妈，多老的事你还拿出来摆？”郑秀妍见母亲重提旧事，赶忙制止。 “我什么时候对你提过这些事，你任性那么多年我有责怪过你一句吗？刚好子默在这儿，我发泄下委屈还不行吗？” 郑秀妍抽了抽嘴角，无力摆手示意她随意。 “你看她就是这么不省心。”郑母评价了一句之后又接着之前的讲诉。 “后来，经过她们九个孩子的努力，情况慢慢变好了，她们也越来越受欢迎了，在亚洲甚至在世界也有一定名气。不瞒你说，她10年重签合约之后收入方面还不错，我们也为她高兴。可还没开心多久，这丫头一声不吭地就要搞副业，而且什么都不跟我们透露，我们得到消息时再去跟SM协商时已经为时已晚，最后被迫离队。我和孩子爸那时真是欲哭无泪，这孩子真不是个安份儿的主，我们又不求大富大贵你搞什么副业啊，搞到把自己主业丢了吧。更过分地是根本不跟我们交流，这不大半年回家三次，通话不超过十次，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能不担心吗？” 郑母似乎有些气上心头，根本不搭理上前讨好的郑秀妍。 “伯母，华国有句古话叫做儿行千里母担忧。你担忧郑秀妍XI生活地如何自然是没错的，但你站在她角度上想想，她对家里报喜不报忧也不是对父母的爱吗？你担忧她过得不好，她不想您为她担忧，都是爱的表现，稍微沟通一下就没事了。” “再者说，今天我不是给您简单说明了下情况了吗？所以您可以放下心了。” 齐子默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成功说服了郑母，两母女又亲密握手言和了。 “呵呵，看来早就应该邀请你来家里做客了。到底是什么家庭培育出你这么优秀的孩子啊，事业成功还善解人意，我都嫉妒你的母亲了。你二十六了吧？有对象了吗？” “才认识不久，不过我们相处不错，很不错的一个女孩！您应该认识，就是少女时代的徐贤。” 郑氏姐妹诧异地看向齐子默，不解他为何要说谎话。 郑母不知是没有发现两姐妹的异样还是并不在意，亲切笑着：“那孩子我当然认识，来家里做客不少次，当时和秀妍关系不错，我很喜欢她！九个里面就她最懂事，其次是允儿！现在真是，小的反而比大的懂事，讨人喜欢。” 郑母一副疑惑不解的叹息表情逗笑了身边的三个人。 “呵呵，那子默是怎么和秀晶认识的？你们两关系好像比秀妍……亲近些？” 齐子默坦然回道：“来韩国访问先认识秀晶，她是想帮助郑秀妍XI所以拜托于我，后来才认识郑秀妍XI。相处过程中发现秀晶蛮可爱的，跟我在华国的亲妹妹一个脾气，讨人喜爱。她好像也不怎么讨厌我，所以我们还相处不错。你说呢？郑秀晶小姐？” 郑秀晶偏头傲娇地想了想，霸气地点头：“嗯，你确实不怎么讨厌。” 说完，自己先不好意思闷头笑了起来，郑母轻笑着责怪她的淘气。 “听说她那车是你给她买的？” 未待齐子默回答，郑母又伸手戳了郑秀晶的脑袋：“你这孩子怎么能随便收人家这么贵重的礼物呢？” 齐子默将郑秀晶扶正，轻笑对郑母开口：“伯母，那车是补送生日礼物，是因为我忘了秀晶的生日，而且事后秀晶提醒我才想起来，作为朋友实在不应该！所以选个贵重点表达下歉意。而且秀晶起初坚决不同意收，最后让朋友帮忙找了辆销售成绩很差的型号，她才勉强接受了，伯母就不要责怪秀晶了！如果您觉得心里过不去也没关系，到时郑秀妍XI将品牌做大了，多给我一些分红就好了，我很乐意的。” “滑头！”这次郑家三母女站在一条战线指责齐子默的‘耍赖’行为。 接下来的谈话气氛持续升温，郑母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关心起齐子默个人生活问题。吃穿住行，挨个问了个遍，齐子默耐着性子均一一作答。 不知不觉，已入深夜。齐子默婉拒了留宿邀请了，起身告辞离开。郑秀晶一股脑地从沙发翻了起来，打算去送齐子默，可郑母以找他有事为由强留下她，在郑秀晶依依不舍的委屈目光下，齐子默与郑秀妍一同跨门而出。 “偶妈，什么事？等我送完OPPA回来再说不行吗？”郁郁不闷的郑秀晶步履阑珊地蹭上了搂，直接来到父母卧室找到正在照顾父亲的母亲问到。 郑母其实没什么事，只是找个理由不让郑秀晶去参合！现在二女儿陡然用这种不耐烦的语气问出来，刚好撞郑母的敏感点上，不恼怒才怪。 “什么事你不知道？OPPA来OPPA去，郑秀晶你照下镜子看下自己现在春心萌动的样子！” 郑秀晶满脸无奈，不知自己哪儿又惹到这尊大神了。 “偶妈，你在说什么啊！OPPA还专门强调了我跟他亲妹妹差不多，你还这么想做什么？” “妹妹那套鬼说法你也敢拿来忽悠我？即使他对你暂时没什么想法，但你那些动作还能是我多想？你是树袋熊啊，一有空就往别人身边凑。郑秀晶，今天我话搁这儿，你以后跟齐子默保持点距离，兄妹要有兄妹的样子，拉拉扯扯，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您是不是太过分了？即使我跟OPPA谈恋爱也没关系吧？我都成年好久了！” 母亲的话越听越不对劲，郑秀晶虽然不想顶撞母亲，但母亲这样对她与齐子默的关系横加指责让她难以接受。 “看吧，说实话了是吧！你成年了，谈恋爱是可以！但是你不能正正经经找个正常的？一定要当小三？” 越说越离谱，郑秀晶头疼不已，想给母亲解释下但又觉得母亲不会轻易善罢甘休，遂也放弃了这个念头，烦躁地朝自己房间走去。 “你跟齐子默在一起也可以，但一定要等他分手后，绝对不能当小三，你听见没？呀！郑秀晶！” 郑秀晶的离开并没有让郑母消停下来，依旧在后面碎碎念着。 “你要装醉到什么时候？起来，人都走了！”郑母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在丈夫胸前，刚才怒吼都未醒的郑父瞬间睁眼坐了起来。 “我不装醉能做什么，跟着你们娘俩一起哭吗？你也真是，在外人面前抱怨自己女儿，也不嫌丢人。”郑父根本没有醉到不省人事，他只是下饭桌时有些迷糊，进入谈话时就已清醒，只是大家的目光没有集中到他身上，他也乐得清闲。 郑母忿忿地揪了丈夫一下：“你懂个P，他们那种人不吃敬酒不吃罚酒就怕胡搅蛮缠，我不豁出点面子让他顾忌下，以后他与秀妍发生摩擦时才不会那么肆无忌惮。” 郑父皱眉：“你至于吗？人家高高兴兴来家里做客，你却这么算计人家。” “我这么个一没见识二没学识的家庭主妇能算计他们什么？我拼尽脑汁想了点问题套他话，可他几乎没思考就对答如流，条理清晰一点漏洞都抓不到！这种人是你我能算计的？” 郑父被气笑了：“那也就是说你瞎搞了一大圈，最后都白忙活了？” “也不是这么说，虽然他很多话都是假的，但也可以发现一点问题。比如说，他出资确实不是冲着人来的！” 郑母活了大半辈子，男人对女人的贪欲她还是能分辨出来，齐子默在有限注视郑秀妍的几次眼神清澈明亮没有一点浑浊。倒是看郑秀晶的眼神参杂了少许暖意，但那与男女暧昧纠缠却是淡了许多。 “那不就得了！我们不就为这事儿吗？睡觉！”酒精后劲来了，意识有些迷糊，郑父只想呼呼大睡。 “睡你的头！什么叫不就得了，正因为这样，问题才更大。”郑母心急如焚，怎会让丈夫甜蜜进入梦乡。 郑父苦闷地再次坐起身来，强打起精神依靠着床背。 “说吧，为什么反而有问题？” “一个全面无可挑剔的男人在你最困难的时候突然出现你的生活中，而且拯救你于水火之中，你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以身相许呗。” 第一百二十六章 女行千里，母担忧（2） “秀妍适婚年龄，跟齐子默在一起很好啊，有什么好担心的！比那个姓权的靠谱多了，我反正更喜欢齐子默当我女婿。” 有句话郑父没敢说出来，主要是齐子默会对拳击感兴趣，想到日后有人与自己交流拳击，郑父就有些期待不已，但他那迟钝的大脑还是会想些某些关键的信息。 “不行，要提醒下秀妍！那家伙现在有女朋友啊。” 郑母嗤之以鼻，要是靠您提醒那就晚了。 “行了，他没女朋友！他提及徐贤那孩子时一点眼神波动都没有，要么逢场作戏要么绯闻造势。” 郑父了然点头：“那你干嘛还对秀晶那样说，有些过分了。” 郑母苦闷地叹口气，真是对牛弹琴。 “你不担心你两个宝贵女儿因为同一个男人反目成仇吗？” 郑父被妻子这句话惊出一身冷汗，下意识不太相信这个可能。 “你是说？怎么会？” “怎么不会？她们两的择偶观本来就差不多，最关键的是齐子默完美有些过分了，上天在雕刻这家伙时倾注了太多的汗水。” 以正常人的标准来评判齐子默，确实领先太多。 郑父侥幸问道：“她们感情那么好，或许跟我们想的截然相反，相互谦让对方了？” “呵呵！”郑母被丈夫的天真逗笑了。 郑父再笨也听得出来妻子在嘲讽自己的单纯无邪，不说郑秀妍那个占有欲极强的姐姐，就说那个看似懂事的二女儿，在终生大事上怎么可能轻易相让。 “那怎么办？要不找秀妍谈谈让她注意些，秀晶好像已经对齐子默有些意思了。”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本来好好的没事，你这样激起秀妍的逆反心理怎么办？” 郑父平时看起来挺靠谱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竟出些馊主意。 “那你说怎么办？左不行右也不行，简单请人吃顿饭还把两个女儿赔出去了，我上哪儿说理去。” “行了，抱怨有什么用！最近我们将家里的车、房子抵押出去贷款，然后将秀晶以及我们自己存款全部拿出来再凑两百万美金，拿去给秀妍当创业资本。” 郑父脑子有点蒙，一时没领会到妻子用意。 “你要齐子默撤资？可是两百万美金不够啊，听秀妍说整个产业线良好循环至少需要一千万美金才能玩得转。” “你能不能听我说完！”郑母高声呵斥住丈夫的胡乱联想。 郑父显然被发飙的郑母威慑到了，张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示意自己不再说话。 “那两百万算作秀妍入资成本，虽然跟两千万比的确有些悬殊，但最起码秀妍以后在齐子默面前能够有说话的资本。他们两没在一起，那么一切好说，公事公办！如果他们两走到一起了，秀妍也不会因为金钱问题太过弱势，男女双方地位相差太大必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一片苦心啊，不管怎么说还是为女儿的未来着想啊，郑父动容地环抱着妻子，两位老人心神放松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门外偶然路过的郑秀晶静立许久，黯然回到卧室。 她气愤于父母的不坦诚。OPPA费尽心思帮助姐姐，他们却因为单方面的揣测而对OPPA各种算计，连各种情况都预估到了以保姐姐万无一失。可他们何曾想过谁来保护OPPA不受损失，难道他的强大就是受到不公平对待的理由吗？ 同时她感动于父母的爱护。千不该万不该，他们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两个女儿，毫无保留地奉献出自己所有来确保女儿的幸福生活，作为子女有什么资格对他们有一丝抱怨呢？ 郑秀晶的纠结，郑秀妍是暂时体会不到，她踩着齐子默的影子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前进。 “有尾随的癖好？”自出门后，两人再也没有言语，静静地走着，只能听见细碎的脚步声。齐子默冷不丁地突然开口吓了郑秀妍一跳。 “Moya？什么就叫尾随了，真是！” 唯恐齐子默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找茬，郑秀妍乖乖地蹬着高跟鞋快走几步，来到齐子默的右边，结伴而行。 齐子默喝了不少，但酒量还算不错，意识清醒如常，就是沾染在衣服上的酒气有些过于刺鼻，不停地往鼻腔里呛。他扯着衣领凑到鼻翼嗅了一下，瞬间皱了眉，不假思索地脱掉自己外套搭在手臂上，在这个春寒依旧的深夜里。 “他这是在发脾气吗？”齐子默幼稚如孩童一样的发泄动作实在有些违和，郑秀妍觉得十分可爱有趣。 “你可以试着把领尖扣以及袖扣解开，这样会让你舒服一些。” 人喝了酒之后，血液循环加速，身体会不受控制地发热发烫，衣服宽松一些会帮助人体导汗。此时齐子默没有大衣遮挡的颈勃露了出来，那一圈绯红被郑秀妍看了个正着。 齐子默闻言没有多问，闭着眼单手很熟练地解开领口、袖扣，最后索性倚着袖拌将长袖卷到手肘下方，大部分小臂就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简单的一个小改变，让齐子默少了一丝严谨多了一丝慵懒，整个人生动了很多。作为‘设计师’的郑秀妍眼前一亮，身边有如此得天独厚的可塑之才，她怎可放过。 “怎么？” 可能是郑秀妍的错觉，她甚至觉得齐子默此时的声音也变得低缓、磁性，特别那迷死人的后缀音，性感极了。郑秀妍赶忙拍打她的小脸好让自己清醒一些，一定是喝多了。 “没有什么，今天谢谢你。” 齐子默嘴角轻佻，没有深问。 “你的确应该含着感恩之心，毕竟我很少说谎话的。” 大家心知肚明，齐子默今晚在郑家述说地关于郑秀妍的话十句有八句是假的，还有两句半句真半句假。这其中大部分原因确实出在郑秀妍身上，可这也不能代表你齐子默是个单纯正直从不讲谎话的三好学生啊，这人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你的‘很少’跟‘不是全部’的意思等同吗？” 按齐子默的惯性，跟非亲近之人交流的话语最多三分可信度。 齐子默耸肩，不置可否。 “至少我没有骗亲妹妹零花钱。” 片刻后，他如此说道。 这该死的郑秀晶，连这种事都跟齐子默说，郑秀妍现在恨不得冲回家中揪着那个冷傲女的小屁股狠狠拍两下。 口舌之争完败的郑秀妍不再自讨没趣，齐子默自然不会没话找话，两人就这样沉默到了公寓门口。 齐子默踏入房间，正欲伸手关门时，郑秀妍赶忙出声从背后叫住了他。 “齐子默，你不盘问下我进度问题吗？或者看下报表什么的，资金流向、预计回笼时间什么的？” 齐子默转过身，若有所思地看着郑秀妍，那种探寻的目光让她很不自在。 “我还有个朋友也叫Jessica，你知道她吧？” 郑秀妍蒙圈，怎么突然扯到这个？ “杰西卡.阿尔巴？”郑秀妍听妹妹提过，这位好莱坞女明星与齐子默私交甚好。 齐子默点头确认，抱着手臂依靠在门沿上：“她时常对自己的孩子与丈夫抱怨，要不是老娘年纪轻轻嫁给你爸，我早就是奥斯卡影后了。” 郑秀妍噗哧笑出了声，齐子默也淡笑着。 阿尔芭确实是位很出名的演员，但演技常被人诟病，自身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在亲人面前如此自我调侃，一是大气的性格，二是盲目的自信。 “谢谢！”这次郑秀妍真心实意，诚意动人。 齐子默眼眸轻垂，表示接受。 这是第一次两人能够心平气和地交谈，之前要么恶语相向要么互不搭理，在对方面前露出如此真诚的微笑也算是破天荒的。 不仅如此，齐子默还有了个不错的发现。郑秀妍开心时偏含蓄，笑容也收敛了许多，她习惯性地抿嘴勾眉，微眯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覆搭在上面形成一副恬静的古代美人图，当然这是要撇开那厚重化妆品的情况下。 郑秀妍受不了齐子如此露骨的打量目光，假意伸手将额前碎发捋了起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为了感谢你的指点迷津，你以后可以叫我名字，不带姓的那种！相应地我也会这样称呼你。” 齐子默竖起食指，轻轻晃动，他可不会因为这么混乱的逻辑来接受如此扯淡的设定。 “朋友之间称呼不是应该亲密些吗？”郑秀妍灵机一动，抓住了齐子默之前的语言漏洞。 齐子默哑然，这傻妞还是有些小聪明的。 “随意！” 齐子默留下轻飘飘的两字挥手进屋，走廊过道只剩下仿佛得了大胜的郑秀妍。 “那是值得纪念的一天，我与他的幸与不幸都从那天开始悄然降临。”-----郑秀妍，15年3月。 第一百二十七章 允式套路 “齐子默，我好抑郁啊，急需一顿大餐来抒发烦闷的心绪啊！” 《武神赵子龙》剧组在横店如火如荼地拍摄当中，作为女主角的林允儿也是跟着剧组加班加点。由于分手新闻的热度还未消缺，SM取消了林允儿在韩国所有的通告行程，只让她在华国安心拍戏。 刚开始听闻这个消息，林允儿还欣喜若狂，自己出道八年什么时候空闲过，现在享受演员的休息待遇还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可仅仅这样过了四五天，林允儿就再也受不了了，只能说太无聊了！每天拍两三场戏，即使再精益求精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早早收班回酒店抱着手机在床上滚来滚去，朋友圈都是各种好吃好玩的，就剩自己一个人待在异乡人生地不熟，不能出门，孙晓晓又不在横店。 在此提一下，孙晓晓算林允儿为数不多的华国朋友了，两人性格相似，虽然语言交流有些障碍但胜在心有灵犀，彼此用点肢体动作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一来二去也就成了亲密的‘狐朋狗友’了。 “啊，好想念哦爸、允珍欧尼、少时欧尼，还有……炒年糕，章鱼丸子！啊~~还是家乡好啊，不知齐子默在韩国是不是每天都在思念自己的故乡！对了，齐子默！”林允儿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伸手扒拉出先前被嫌弃扔到角落里的手机，biubiubiubiu，秒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林允儿还没试着去猜想齐子默会怎么回复时，电话陡然响起，来电显示—木头人。 林允儿清了清嗓子，接通了电话，语气低落地开口：“喂。” 不明真相的齐子默闻声轻皱了眉头，事前想好的话放缓在嘴边。 “有事？” 一个很平淡的词语，在齐子默看来很不错的问候词，但在林允儿听来这个词语实在冷淡到了极点。 “没事！”这次不止低落了，还隐含着丝丝怒气与委屈。 齐子默面前的报告厚叠成山，无数枯燥的数据需要他去斟酌考量背后的意义，本就有些心绪浮躁的他可没有耐心跟莫名其妙的林允儿胡搅蛮缠，干脆利落地开口：“那就这样。” “齐子默，你是个不守信用的大坏蛋，说好的海鲜大餐呢？”林允儿的怒气透过电话，直冲冲地往齐子默的耳膜里面涌。 “我没时间跟你耗，自己去吃或者带着同伴去，一个、两个、九个都没关系，吃完拿发票找我报账行了吧？”现在明显不是跟林允儿争论这顿饭是不是应该他请的时候，这样反而会更消耗他的时间，而且很大可能最后还是要请的。 “齐子默你就是个没有同情心的冷血动物。”这下是真怒了，嘶吼声响彻了真个房间。 “戚戚……”片刻后，电话里传来低缓的哭泣声，接着声音更大了点。 “嘤嘤……”齐子默确定林允儿是在抽泣。 齐子默眉头皱地更深了，真是无妄之灾。 “林允儿，有事说事！哭什么？” “呜呜……”无人回应，只有更大的哭泣声传来。 齐子默服气地叹口气，认命开口：“OK，OK！别哭了，说出你的条件。” “呜呜……”哭泣不止，在齐子默焦躁地手足无措时，啪地一声，那边的声音停歇了。 齐子默并没有预期那样放松下来，翻看手机界面确认了一下，是对方挂断了电话。林允儿这么一闹，齐子默也短时间投入不进去，纯粹暂停休息片刻。稍微思索后，致电给南天一。 南天一正在适应自己新买的宝马7系，为什么没买A8？主要是奥迪韩国经营店太坑爹了，没样品车不说，而且要三个月才提货。南天一转身出门左转进了宝马专卖店，看中了档次差不多的宝马7系，比对了下价格有些不敢买，最后大着胆子请明了圣意才咬牙买了下来。 “林允儿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儿吗？” “分手了啊，你不知道吗？”南天一有些不可思议。 “我应该知道吗？”齐子默说地也对，南天一整理汇报的娱乐新闻关键词都是齐子默，跟他相关的热门搜索词有徐贤、MBC、首尔大学，甚至有APINK，怎么可能会有林允儿，他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呵呵，国民头条大新闻嘛，我以为您知道！不过您问这个做什么？” 得到的回复是嘟嘟嘟挂断声，搞得南天一一头雾水。他还没放下手机，电话又响了，来电还是同一个人。 “帮我订张飞机票，去魔都，将今天下午、明早的安排压一压，争取拖到明晚我回来处理。” 挂断电话的齐子默哑然失笑，他有些怀疑韩国女性是不是思维都有功能性障碍，说话做事从不按套路出牌，自己无辜中枪。 事已至此，多想无意。齐子默将需要立即处理的文件摘了出来携带在身上朝机场赶去，虽然步伐相对于平时有些急促，但依旧稳重矫健。 ------------------请注意，分割线---------------------- 自上次MBC一别，时间已经过去小半个月。金雪炫没有再见过齐子默，也没收到他的一个电话或者一个短信，她曾经还担心因为没听到而漏接，将铃声调到最大而且开启震动，每次只要手机有一点动静她立即怀着期望拿起来查看，最后无一不失望放回原处，队友们都认为她魔怔了。 其实金雪炫这段时间也没有多少空闲，繁重的打歌期，各种节目通告一个接一个等着她们微笑以待，这是每个韩国大势艺人都必经的阶段，AOA众人虽然忙碌但确实发自内心的喜悦。作为团队一员，实现年少时的梦想是金雪炫梦寐以求的事情，但相对于其他成员她的成就感没有预期地那么足，因为自从去年SBS歌谣大战舞台上的惊鸿一瞥后，她的最大挑战不知不觉地转移了目标。 齐子默是有女朋友的，而且对象是不输于她的歌坛前辈，即使是现在，她们依然是堵在AOA前面跨不过去的大山，但那又怎样？ 比个人，金雪炫有着不输任何人的自信，而且齐子默是个怪胎，欣赏水平指不定千奇百怪，谁输谁赢更说不到一定。她并不是不知廉耻、不讲道德的贱女人，她在明知齐子默已非单身的情况下强行告白，不是要立即占为己有，虽然这是她的终极目标，但暂时仅仅是为了让齐子默能够对她有所关注，能允许她接近他的生活。 她所设想地是两人从认识关系慢慢发展成朋友、亲故，等到他某天分手后再加把劲乘机拿下。金雪炫将自己当成一只瞄准猎物的老鹰，一直在猎物周围盘旋，等到它独身一人寻食时，便极速俘虏成自己的美味。想法简单天真且自私自利，道义上也有些对不起前辈，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是齐子默这种级别的美味。 齐子默这盘大餐，金雪炫提前预订了。 想到此处，香脆可口的炸鸡腿突然变得索然无味起来，金雪炫无所事事地用鸡腿戳着纸袋子，戳穿后反而更加无聊，索性将鸡腿一扔，闷闷不乐地趴在桌子。她此时在机场候机厅旁边的咖啡厅，还有一个小时她将登上航班与海南的队友汇合。因为个人行程，她已经耽误了三天的《show_time》拍摄。 “怎么了？”她头顶传来一声关切的询问。 金雪炫抬了下眼睛，见是自己的经纪人回来了，闷声摇了摇头不想说话。 经纪人是位中年妇女，也没太在意，只是认为金雪炫无聊，凑头小声给她讲了个八卦解闷：“刚才我路过卫生间，有个渣男，女朋友去洗手间，他倒好，在外面打电话叫别人亲爱的，现在年轻人劈个腿还光明正大……” 金雪炫突然立起身，惊地经纪人连连后退。 “moya?” “经纪人欧尼，你刚才说什么？” 不知是不是错觉，金雪炫表情明显很欢喜。 “有个人……劈腿啊，有女朋友……还打电话叫别人亲爱的。”经纪人说地有些结巴，但仔细回味一下自己的话没有发现任何笑点。这很值得高兴吗？现在的年轻人到底在想什么？ 是啊，齐子默不给我打电话不发短信不是应该的吗？如果他联系我才不正常了，那不就是渣男了嘛！呵呵……受经纪人启发，金雪炫很轻易想通了关键之处，立即心情通畅起来，隐隐压在心上的愁云也不见了踪影。 “雪炫你没事吧？要不跟公司商量下，我们不去海南了回去休息下？”经纪人见金雪炫时愣时笑疑似癫痫的模样深深担忧，这孩子不会因为压力过大导致精神失常了吧？ “阿尼，我没事！欧尼，我们来玩相克令吧。”未经经纪人同意，金雪炫便找了三张餐巾纸分别写上猎人、狗、熊。 “看来病地不轻，都有妄想症了。”经纪人摇头叹息。 游戏需要参与者都专注投入才有乐趣，显然这两人都不符合这个基本条件。金雪炫热情过剩，经纪人忧心忡忡，当然不在状态。勉强玩了几把，察觉经纪人心不在焉的金雪炫没有强求，中止了这个枯燥的游戏。得以解脱的经纪人以买水为由起身离开，走到金雪炫看不到角落，打电话向公司汇报情况。 第一百二十八章 残忍的温柔 又陷入独处的金雪炫再次无聊地四处张望打发时间，没想到这次有了天大的意外收获。上天必定聆听到了她每夜源自心灵深处的祷告，先前还在魂牵梦绕的良人下一刻就出现在你眼前，这不是命中注定那又是什么呢？ 临时订的机票，不可能刚好符合齐子默的时间表。离开嘈杂的机场大厅，来到不远的寂静咖啡厅，他寻了个偏角坐下。抓紧时间吧，希望在上飞机之前将亚洲小型汽车市场行情评估报告看完。 不得不说，专注的齐子默工作效率极高，这也是他在业界声名鹊起地法宝之一，小半杯咖啡的时间他已经大概掌握东亚市场的走向趋势，持续保持这样的节奏，确实很可能达到他之前定下的短期目标，前提是没人打扰。不知什么时候他对面坐下了个遮挡非常严密的妙龄少女，但仅从露出的半边脸也可知晓必属佳人行列，齐子默能感到几道若有若无的嫉妒眼光投射在自己身上。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虽然金雪炫已经被齐子默平时的模样迷得神魂颠倒，但不妨碍她再次陷入齐子默的漩涡中。 微皱的浓眉、挺拔的鼻翼、鲜明的棱角，从衣领口微露的性感锁骨，成熟稳重不失活力的穿着，修长有形的双手，金雪炫无法找出一点瑕疵，认真的齐子默在她心中等同于完美。 此时齐子默已经意识到外人的到来，从文件中抬头瞟了对方一眼，再习惯性地查看了下四周，并没有言语。 “HI！好巧！”女追男，还要什么面子，率先打招呼小事一桩。 齐子默冷淡地点点头，眼睛根本没有离开过文件，很不经意地问道：“一个人？” “没有，经纪人跟我一起！我们去海南！”金雪炫在最后一个词语下了重音，好让齐子默能想起什么，然后有了共同话题谈话自然会顺畅很多。 结果齐子默没有接茬，嗯了声就不再有其他言语，仿佛她从未出现过一样。 “那你呢？你去哪里？”金雪炫沉住气，俏皮问道。 “魔都。” 又是简单至极的两个字，金雪炫被彻底打败了，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乐观呢。 “我是不是打扰你呢？”委屈的低落心绪不自觉地流露出来。 齐子默很想说是，但对方一副让人欺负的模样让他实在无法开口，况且有了林允儿这个前车之鉴，他实在不敢再次轻举妄动。他扯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将未看完的文件放置到一旁，正视着对面的金雪炫说道：“没有，我原本就差不多要看完了。” “咯咯，那刚好陪我聊聊天，我快无聊死了！”金雪炫的表情瞬间多云转晴。齐子默不信这姑娘情商真如此低，这样做明显是故意为之，也不好说破。两人就这样心照不宣地进入了‘聊天’环节。 “我们《show_time》海南特辑已经拍摄三天了，谢谢你。”当然是金雪炫开的话题，如果等齐子默主动开口怕是上飞机前都等不到。 “不用，与大势女团合作，MBC稳赚不赔。” 齐子默见外的回答让金雪炫心一凉，他的态度怎么一次比一次坚决，心里微微泛苦：“鼓起勇气告别，反而让你更加远离我，是我太盲目了么？” 见金雪炫提起此事，齐子默有些动容，对方如此猛烈的感情，过于沉重，他负担不起。 “没有，我说话就这样，对人不对事，你习惯就好。” 虽说要拒绝，但尽量委婉些，别人对你爱戴不是你可以任意伤害的借口。 “是吗？你跟徐贤前辈也是这样冷言冷语的么？” “更过分一些，一是跟她熟悉，二是那姑娘承受能力强。”金雪炫惊讶地望着齐子默，没想到他如此评价自己的女朋友，你不表达爱意最起码要说她的好吧。 这真是……真是太可爱了。 “真羡慕徐贤前辈。” 齐子默再一次感慨韩国女性的奇葩逻辑，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有受虐倾向么？ “其实你不要有什么负担，就像诗经里面说的：我爱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一句无奈的自我安慰被金雪炫用来劝慰意中人也确实足够心酸，没有任何经验的齐子默不知应该作何反应，他也不能理解对方为何对谋面不超过五次的他如此垂青，但他知道如果按自己性子说出‘你还是放弃吧’这类话，必定更伤人。既然茫然无措，只能按兵不动了，不说话最起码不会犯错。 “我想我们应该先成为朋友，我自认为能够胜任一个非常不错的朋友角色。”金雪炫懊恼于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有些急于求成了，不是说好地先从朋友开始吗？稳重思想后的她淡定地按计划行事。 “哦？你说说！”说实在的，跨过那个敏感话题，相处气氛好转了不少。 “首先，我相貌还不错，在韩国女IDOL算顶尖水平；身高167跟徐贤前辈势均力敌；还有我身材一直非常匀称，算得上婀娜多姿。勉强有资格跟你站在一起拉风地穿梭于大街小巷。” 金雪炫掰着手指比划自己的外形优点，没想到齐子默给予的反应竟是扶额轻笑。 “moya？我说的不对吗？你要这样嘲笑我？” 齐子默摆手：“不是嘲笑你！我想问下我的外形条件至于担得上你如此高的评价？” 齐子默不自恋，除了注重自己基本形象，表示对他人尊重之外他很少会把心思放在自我打扮上，从他万年不变的穿着就可以看出一二。他对自己相貌美丑没有深刻认识，只清楚不算中下等的行列，但也不觉得自己是什么美男子。 金雪炫荒唐地看着齐子默，想确认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你平时不照镜子得么？你的相貌即使在我们这个整容行业发达的国家也是首屈一指的，不说其他的，就说你脸的棱角非常鲜明，跟好莱坞的汤姆克鲁斯以及你们国家的吴彦祖、金城武是一个类型的。” 这几个名字，齐子默都有些印象，貌似是很相像。 “这个还不是重点，关键是你与生俱来的气质。那些演员努力练习演技，再加上化妆，道具帮助以及后期修饰才有那种光彩照人的气质显现。而你不一样，你一举一动，举手投足就是那个味道，原汁原味。之前的评价还真描述不了你的魅力。” 齐子默赶忙伸手打断了金雪炫的赞不绝口，这姑娘也不知道害臊，什么词语都敢往他身上套，她不嫌丢人齐子默可丢不起这个脸。 “跨过这个话题，说下一个！团体搭配最佳不应该是绿叶衬红花吗？既然你觉得我是那个什么……那朋友相差不大，不会出现内讧吗？”自恋的词语恕齐子默无能，实在说不出口。 金雪炫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下桌子：“这都什么年代了，那个早过时了！现在讲究没有落差，善男信女，金童玉女才是良配。” 这两个成语似乎更古老吧，齐子默隐蔽地扯了下嘴角。 “除了这个之外，我性格好，脑子笨，记性也不好！所以我们两这个圈子肯定以你的意见为主，而且我们不会发生矛盾，就算偶尔出现，我也会很快忘记的，不会影响我们深厚的友情。” 这姑娘还真是心宽啊，齐子默长了见识，伸手示意她继续说。 “还有我爱好广泛，运动能力强。我会棒球，我们被邀请去职业联赛开球我都不带训练的！篮球……我可以学，你放心我领悟能力很强的，虽说可能不能与你一起上篮球场上拼杀，但我们最起码可以一起看比赛，我肯定能懂你说的专用术语。” 说到这儿，朋友又变了味，还是回到了那个敏感话题，齐子默能感受到金雪炫的用苦良心，美人深重，可惜…… 已经进入遐想模式的金雪炫完全没有注意齐子默的异样，依然很激动地述说着自己美好构想。 “最后呢，我觉得你应该需要我这样一个与你互补的朋友。你说呢？” 金雪炫话音刚落，空姐悦耳的广播声同时响起：“前往华国魔都的旅客请排队检票!” 金雪炫不满地嘟嘟嘴，这么快我都还不没说够了。 齐子默条理清晰地整理好自己的随身物品，收纳入包中。 “第一，我一向不太注重外表，不过很感谢你的称赞；第二，我的节奏很快，反应太慢跟不上我的节奏，长期以往会让人很厌烦；第三，同理我偏向与旗鼓相当的人共同竞争、交流；第四，我不太喜欢交朋友。” 齐子默起身径直离开，未有一丝停顿、踌躇。 金雪炫僵硬地挺着腰背，她担心稍一放松就会倒下去，前牙紧紧咬着下唇，争取不要自己哭出声。她以为自己沉下心慢慢来，不管他是否喜欢，自己也可以离他近一些。 原来一切都是空想。 有人说，优柔寡断比直截了当伤得更深，后遗症更加严重。 但对金雪炫来说，她不求善终，只求善始。 爱过、疼过、悔过总好过没有开始过，泪眼朦胧的她品味到了最残忍的温柔。 第一百二十九章 难以下咽的粥 “咔，收工！”随着导演一声令下，全剧组的工作人员都了一口气。 此时已经接近凌晨，这是剧组近段时间以来唯一一次加班加点。实在是情况特殊，先是男主未有预兆地迟到了三个小时，后有女主迟迟进不了状态，光最后一场戏就重拍了十三遍，全剧组叫苦连天，幸好终于结束了。 林允儿面带歉意的微笑朝着工作人员不停地鞠躬道别，她也清楚是自己的原因导致大家跟着一起晚点。 “林允儿！”导演严厉的叫喊声响起，林允儿心里已经做好了挨训的准备。 “林允儿，我能理解你由于个人原因导致状态起伏。但是作为艺人你要有职业操守，不要将个人情感带到工作中来！” 导演先是一通发泄后又觉得自己言语有些激烈转而婉约开解道：“我也知道在异国他乡拍戏确实困难重重，剧组会尽力提供方便，可你也要自己调整好状态。前段时间不是做得挺好的吗？回去早点休息，争取早日恢复良好状态！” 夜已深，不便多说，导演三言两语‘打发’了林允儿。 自责的林允儿噘着嘴一步作两步地往回荡，懊恼情绪无处发泄，站到没人的地方狠狠跺了两脚，直到脚底传来一阵疼痛才作罢。 “都怪那个坏家伙！” 很不幸，理事大人又莫名成为了林允儿闷气发泄桶。 “允儿！”助理等了半天，终于看到林允儿归来，高举着手机打着招呼，待她走近对她说道：“除了你欧尼、宋经纪打过电话，还有个人打来三次，你署名叫‘木头人’的，我没接。” 林允儿一听，赶紧夺过手机查看，果然‘木头人’来电三次，下午四点一次，晚上七点一次，十点一次。打这么多是为了来道歉的？林允儿小人得意地摆手让助理收拾下东西回酒店，自己先走到外面回电话。 正欲按下拨号键的林允儿陡然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吓得她赶紧取消了通话操作。 “不会真来了吧？” 林允儿虽然气恼齐子默的冷漠无情，但她也不会任性到因为情绪不对就让齐子默放下工作特意跑一趟华国啊，那个大餐仅仅是想找人排解情绪的借口啊！如果齐子默知道了自己初衷，会不会认为自己在戏弄他，然后…… 林允儿脑海里出现了齐子默那冷冰冰的脸以及挖苦人不带犹豫的冷言冷语，顿时一激灵，不敢再往下想了。 “喂，找我干嘛！”林允儿稍一思索，既然已经这样了只能演到底！她平复下呼吸，拨通电话后语气十分冷淡地说道。 “横店哪里有海鲜店？”齐子默更加冷淡的声音隔着冷空气传来。 “而且深夜还开门营业的？”后面这句话明显有深意。 “我怎么知道，我……我又没深夜出去吃过海鲜。”林允儿本就做贼心虚，又慑于齐子默的气势，有些自乱阵脚，但还是支支吾吾地答上来了。 “现在是11点58分，你还有2分钟决定你到底知不知道？”威胁语气暴露无遗，这是来道歉该有的态度吗？ “齐子默你要不要这么霸道，是你惹我生气也。”虽说自己有错，但齐子默这儿太过分了，林允儿不能忍。 “1分钟！”冷淡、粗暴、独断，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在哪儿？林允儿生生憋着胸口的闷气问道。 那边传来一个地址，林允儿迷糊记得，好像是酒店不远处的一家茶楼。 林允儿啪地一声挂断电话，也没说去也没说不去！连续两天挂断齐子默电话的林允儿莫名酸爽，第一次觉得这种不礼貌的行为可以给自己带来那么大的快乐。但去还是要去的，胡作妄为还是要有个度，越线了就不好了。齐子默不是受到惩罚了吗？苦等了几小时来着？四点到横店，加上之前的候机转动车，起码耗费了他十二小时了吧。 “呵呵。”让使你不痛快的人不痛快不是最痛快的事吗？ 林允儿开心地摇头晃脑起来，转身隔着老远对助理叫道：“吧里吧里，明天还要早戏，我们速度回酒店。” 回到房间的林允儿赶忙换了套遮挡严密的行头，这是她躲避记者的绝密武器。为了节约时间，她随意整理了两三下就要出门，但瞟过镜中的自己，又陷入了纠结。 “到底要不要卸妆呢？不卸吧，容易被人发现！卸吧，又要见人……啊，真是要疯了我！”一个对男人来说微不足道的小事让林允儿犯了难。 最终她还是狠下心用卸妆水将妆容全部卸下，清汤寡水地出了门。 “本姑娘也是纯天然的好不？素颜又不丢人。”林允儿边想边小心翼翼地朝目的地走去，到了茶楼门口四下张望确定没人跟踪，才取出手机给齐子默打了个甩接。 不一会儿，一身深色条纹休闲西装的齐子默提着公文包斯文俊雅地出现林允儿面前。 “装腔作势，万年一套衣服的家伙还那么招蜂引蝶。” 林允儿恨屋及乌，齐子默一尘不变的穿着也成为她不满的理由。她撅着嘴转身向前去带路，齐子默却拉住了她。 “干嘛？”林允儿不耐烦地甩开齐子默的手。 齐子默脸上表情有些郁闷，伸手指了指林允儿的白色板鞋。林允儿出门太过急匆，系鞋带也没过细，此时已经分散开来。林允儿对齐子默翻了一个白眼，下意识地蹲下身，又感觉到挎包碍事，再次直起身来将包重重放在齐子默空着的左手上，系好鞋带后才夺了回来，气哼哼地在前面带路。 对林允儿神经质的生活常态，齐子默已经习以为常，十分淡定相隔她十来米不远不近地跟着。 走了五分钟，林允儿停在原地不再动弹，齐子默抬头看了下招牌是家海鲜专卖店，到了深夜里面还有一半的客人，想必味道应该还不错。但齐子默并未如预料那样走进店里，而是继续朝前走了十来家店铺才选定了地方。 齐子默无头无脑的举止让林允儿更加恼怒不已。 “什么人嘛，要人家找海鲜店，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了，又看都不看就走人，是诚心逗我玩么?”虽然心里积攒着满满一肚子的不满，但闹情绪还是要分场合，这公共场所明显不是久留之地，无奈的林允儿只能满腹抱怨地尾随着齐子默走进店铺。 “《品粥堂》？好像是卖粥的哦！” “你好，请问你们点些什么？”齐子默刚选好包间坐下，一名穿着红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就热情地迎了上来，林允儿不认识那些复杂的汉字只能根据图片来辨别是否美味，刚好看中了一个卖相不错的菜品打算指给服务员看时，却见齐子默的长臂隔着三个空位将菜单夺了过去，只剩下林允儿空伸着手指的呆愣模样。 “姜汁薏苡仁粥，再炒两个热菜和一个时蔬就好，赠送的凉菜不上了。”齐子默也没看，直接将菜单还给了服务员。 “请稍等。”服务员微笑退出房间，临走前还望了林允儿一眼，那里面好像包含着艳羡的神色。 “我还值得羡慕的？真是！你有受虐倾向吧？这个臭家伙越来越过分，以前还懂得尊重人的自我意愿，现在就一个独裁者，原形毕露。” 面对齐子默的反常，林允儿也有所怀疑。 “难道这是他发泄不满的表现？他有什么好发泄的？我这么委屈、伤心都还没说什么，他凭什么？阿西！” 林允儿越想越气，抱着双肩偏头看都不看齐子默一眼。嘴翘的弧度相应地也变高了，一时可能降不下来。然而状况外的齐子默一直以为林允儿是因为失恋导致情绪低落、暴躁，从而使得平时的癫痫症状显得更加严重，林允儿卸妆后有些憔悴、疲劳的模样成了齐子默证明猜想的佐证。 林允儿这边生着闷气，齐子默那边想着开解之法，直到菜品上桌两人也没有过任何交流。 服务员为顾客分别添了一碗粥后，掩门离开。齐子默抽出消毒筷递给林允儿，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吧，关键时期让着她点也无妨。林允儿也不矫情，痛快地接过筷子去夹冒着热气的炒菜。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置气，她从来不跟美食过不去。 “这是酸辣土豆丝，这是……毛豆？好像是吧？这个又是什么？”林允儿将每样菜扒拉了一点放在眼前仔细辨认。 “雪菜炒毛豆，酸豆角炒肉末，还有豌豆丁。”林允儿滑稽动作太过显眼，齐子默会心一笑，善解人意地给她讲解道。 林允儿憋着嘴瞪向多事之人：“我知道，不用你多嘴。” 齐子默无奈摇头：“先喝粥吧，菜是搭配着吃的。” 林允儿虽说不愿意顺着齐子默的意，但还是拿起勺子往碗里搅合。 “白粥吗？为什么不加点花生！八宝粥好吃多了！”她舀了一小勺伸进嘴里试尝一下。 “噗！” 喂进嘴还不到一秒，林允儿就偏头全部吐了出来，太难吃了！不仅难吃而且有发霉的味道，里面还掺杂泥巴的土味，要多难吃就有多难吃。 “齐子默！你是专心报复我是不是？诚心的吧？”用纸巾擦拭了嘴角的林允儿直起身就是对齐子默一顿喊叫。但对方好像早知如此，不掩饰也不解释，依然风度翩翩地进食着。 很快林允儿发现了端倪，因为齐子默跟她喝了一样的粥，而且已经是第二碗了，难道这粥没问题？但是也太难喝了吧？既然对方没有故意整蛊自己，林允儿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重新坐好拿着筷子去夹配菜吃，虽然粥不怎么样，但菜品倒是不错，特别是这个一截一截的酸菜，虽然叫不出名字但是酸酸甜甜的很符合林允儿胃口。 “把粥喝了！”齐子默含有命令口气的言语又让林允儿苦起了脸。 “能不能不喝啊？我可以把这些菜吃光作为交换你看怎么样？”林允儿对齐子默扬起灿烂的笑脸，试图用美貌迷晕敌人之后来个偷换概念。 “最起码一碗！”本就为这粥而来，让她把这些菜吃了又有什么用。 林允儿闷闷不乐地将筷子放下，拿着勺子在碗里搅拌来搅拌去就是不见她往嘴里送，看来是下定主意拖到不了了之。 齐子默闭目扶额，这姑娘还真是不听话啊。 “喝一碗，我帮你解决一件你最近十分困惑的事情。” 面对齐子默扔出的诱饵，林允儿确实心动了！她稍一思索觉得这个交易划算，自己喝口粥满足他的恶趣味就可以解决自己一个难题，不过还是确认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真的？”得到了齐子默理应如此的表情回复。 林允儿盯着‘白粥’咽了咽口水，眼眶下的两块‘年糕条’一颤一颤地显示出主人为难的心境。片刻，林允儿紧闭双眼，左手拿着勺子，右手捏着鼻子，大口大口地将粥往嘴里喂，视死如归的囧样逗趣了旁观的齐子默。 等粥完全下咽，林允儿才松开鼻子大口呼吸，但还是一大股遗留味道抢占了她的味蕾，赶忙夹了点酸菜来掩盖，消散这股霉土味。齐子默递过纸巾，林允儿甩手接过的同时又是一个瞪眼，换来他微笑以对，瞬间安抚了林允儿跌宕起伏的心境。 “这个东西叫什么？”林允儿指着快被她消灭干净的酸甜小菜问道。 “腌豇豆，韩国应该也有。” “是吗？我怎么没吃过，我就知道腌泡菜、腌萝卜、腌黄瓜，能不能打包一点回去？” 齐子默好笑地瞥了她一眼：“这是配菜不是主菜，店家不卖的，想吃去商超买，哪儿都有。”林允儿闷头苦吃，明显不是开心的表情。 “这是什么？”用餐结束的林允儿从洗手间出来便见站在粥铺门口的齐子默手里提着一个简易饭盒，里面明显是打包好的食物。 “你垂涎的泡菜！” 结账时，齐子默拜托老板卖一些腌豇豆给他，老板性格豪爽，见顾客对他自制菜恋恋不舍，慷慨地赠送一碗，根本不谈钱的事儿。果然林允儿见到自己喜爱的食物立马喜笑颜开，喜滋滋地捧着简易碗在齐子默面前晃来晃去，就像个炫耀棒棒糖的孩子。 第一百三十章 强行同房 千里难消美人气，一食能得粉黛娇。 林允儿，一个神奇是难以完全形容的存在。 吃货的世界，齐子默这种追崇精神生活的人是万万理解不了的。 此时接近凌晨两点，还在大街上游荡的人屈指可数，林允儿一脚在前雀跃地提着饭盒，她现在全身暖洋洋的，不管胃里还是小腹都有股暖流来回温暖着，舒服极了。 齐子默见她状态好了许多，意识到是个劝慰的好契机，于是走到她的左边与之并肩而行。 “知道超市试吃吗？” “干嘛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又要影射我孤陋寡闻？”能从齐子默口中听到如此低等的问话，必有蹊跷。 “其目的在于让顾客能品尝到卖品的鲜美，也借此让消费者抉择是否适合自己的胃口。”齐子默强行忽略了林允儿的古灵精怪，自顾自地继续讲述着。 果然不正常，林允儿警戒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然后了？” “所以试吃的食物不太合胃口没关系，下次再换个口味试试，不必耿耿于怀或者恋恋不舍。”林允儿以为齐子默还有后话等着她，可过了许久，他也没有再出声，只是平静地看着自己。 林允儿一头雾水，这个家伙怎么回事啊，她自己的思维本来就够跳脱了，齐子默这是直接脱离地面了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论试吃的重要性么？”猜不到就直接问，林允儿可不喜欢弯弯道道。 说这么清楚了，怎么还听不懂，这姑娘平时看起来不是挺机灵的么？ 齐子默插腰而立，郁闷开口：“谈恋爱就跟试吃一样，合则买，不合就换，听懂了吗？” 恋爱？试吃？他不会以为…… “哈哈……” 林允儿懂了，是真懂了！这家伙以为自己因为失恋郁郁不欢从而情绪异常。 “哈哈……我不行了！” 齐子默双手抱肩，一脸寒霜地盯着林允儿一个人傻笑了五分钟，先是捧腹大笑而后可能笑地没有力气，卷曲着肚子蹲在地下埋头笑，最后笑地失力，两只手撑在地下笑。 夜深寂静的街道响彻着她狂放的大笑声。 “这么晚给谁打电话？呵呵……”林允儿抬眼便看见齐子默掏出手机拨电话，随意问了句，俏脸还在止不住地笑。 “救护车。”齐子默的腮帮都被他咬地邦邦响。 “阿尼，我不需要心理医生。” 林允儿捂着嘴又笑开了，两只卧蚕眼眯成了完美的月牙状，嘴角的弧度怎么也收不住，甜美动人。 可惜齐子默无心欣赏，摊手示意她想多了：“很接近了，但是精神科才是最适合你的地方。” 林允儿嗔怪地站起身狠拍了他一下，稍后微微整理了下衣服，轻笑着继续往酒店走去。 直到住处，两人谁也没有再提及那个话题。林允儿是认为没有必要，齐子默则觉得林允儿是个聪明的女孩儿，适当安慰足矣，无须多言，总之这事就这么阴差阳错地过去了。 等到林允儿十年后重新拿这事调侃齐子默时，已经成为他们不可磨灭的甜蜜回忆。 “你预订酒店了？” 不须臾，两人回到了武神赵子龙剧组下榻的酒店，齐子默却未跟着林允儿进入酒店，她才不解地转身问道。 齐子默随即给出个否定的答案，他的打算是随便去找家酒店入住就好。林允儿有时搞不懂这个男人在想什么，明明眼前有一家不住偏要舍近求远。 懒得废话，直接将他推到前台后，她自己先跑去电梯门口等着，该避嫌地还是要避嫌，时间地点人物都太敏感了。 “allin！”齐子默无语地对林允儿讪笑了一下，洒脱地挥手朝酒店外面走去。 林允儿透过玻璃门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心里突然苦涩了起来。想想齐子默因为一个误会飞了一千公里不止来满足自己一时的任性举动，现在还要在大多数人早已安睡的时间去寻觅临时安身之所，她就莫名心酸。 冲动一旦兴起就难以平息下来，林允儿重新将围巾掩盖死，迈着O型腿火速追了上去。 林允儿追了个拐角才找到人，他正要上出租车。 林允儿两话不说上前将车门合上，拉着他就往回走。齐子默皱起眉头，不知道这丫头又发什么神经。 “跟我走！”齐子默氏的命令口吻，林允儿竟然脱口而出。 “怪力允”这个称呼还真不是空穴来风，齐子默自认为自己算是比较强壮了，没想到林允儿强拽着自己竟然一点不费力的样子。 “你到底干嘛！”两人一路前行，穿过大厅迈过长廊，到了林允儿刷卡进门时，齐子默终于挣脱开来。 “收留你这个无处可去的可怜虫一晚上，还能干嘛？”林允儿倚着门轻笑，看着他装模作样。 齐子默会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怕是自己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彻底想明白了吧。 “如果我避免你受伤而没有强行甩开你的行为让你有所误会的话，我向你道歉！还有我想我不至于流离失所，因此以免落人口舌我还是先行离开，谢谢你的好意。”齐子默义正言辞的陈述在林允儿眼里就是一堆冠冕堂皇的虚伪之词，鄙视地抬了抬下巴让他注意下周围的情景。 “你确定要站在我房间门口给我讲落人口舌的大道理？” 齐子默下意识地徘徊了一下，左右查看了下情况。就在迟疑的那一瞬间，林允儿猛地一用力将他推进房间，接着自己也闪身进去将门牢牢关上，顺带着反锁好了门。 慌乱、矫情这两字都跟齐子默挨不上边，起先察觉到林允儿的意图而不赞成的原因确实是不方便而且对女生名声不好。但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坦然面对，齐子默可不是十八九的青少年还会纠结、害怕甚至不知所措。 “你不像如此随意之人！”据齐子默的了解，林允儿表面大大咧咧实则内心谨慎无比，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都小心翼翼，争取每个工作都不出纰漏，每种情感都可以融洽圆满。 林允儿从桌上拿一瓶矿泉水扔给齐子默:“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是第一个深夜出现在我卧室的雄性生物，包括我哦爸在内！这个答案你还满意么？” 齐子默避而不答，从公文包里拿出还没浏览完的策划案，左右而言其他：“沙发借住一晚，你可以照旧，当我不存在就好。” 说完，真的融入了他的策划案当中，不言不语，岿然不动，如同空气一样。 对于齐子默的话，林允儿不以为然。我一个单身女性的房间半夜三更待着一个大男人，你叫我怎么当你不存在，要是能安适如常就真遇到鬼了。况且你老不知道自己多大的存在感么？是不出声就能简单忽略地么？ 进入状态的齐子默将自己与外界隔绝了起来，林允儿无趣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因为外界‘磁场’的强烈干扰，无法天马行空，遂拿出手机开始刷朋友圈。这是林允儿在华国的必备功课，晚饭刷新一次，洗漱前刷新一次，躺在床上再刷新一次，无聊寂寞宅。 朋友日常的生活趣事确实给林允儿带来了一些慰藉，发小老婆刚生了个八斤重的大胖小子，发小虽然开心但看着小孩皱巴巴的小脸就顿时郁闷下来，自己长得不算难看为何孩子好像有些丑，下面跟了一串评论:毕竟不是亲生的。 长期单调枯燥的飘荡生活以及没有回路的脑神经决定了林允儿超低的笑点，不管多习以为常的小事只要她没听过，她都可以乐半天。 朋友个数有限，林允儿没多久就翻到了最后一条，再次刷新还是未有反应，林允儿丧气地退出Kakaostory，手机主界面显示的数字惊地她猛地弹坐了起来。 “呀，三点了，明天还要早戏了！” 林允儿急忙一跃而起，冲到床边的小衣柜翻出睡衣就开始更衣，扔掉轻巧的羽绒外套，掀起贴身小衫的衣摆，骤然地暂停了一切动作，僵硬在原地。 她恍然想起了什么，机械地缓慢转过头，果然在光阴明辉间有个俊雅高贵的身影。还好齐子默过于专注，一心只阅策划案，似乎没有发现异常。 她轻松一口气，抱起睡衣就冲进了卫生间，啪地一下关好了房门，客厅的齐子默可能由于长期保持一个姿势有些疲劳，支着头的手从左边换成了右边，正对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第一百三十一章 孤男寡女(1) 怀着异样心情洗完澡的林允儿带着头巾一身清爽地回到卧室，客厅那位大爷依然右腿搭在左膝上，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林允儿纤媚一挑，计上心头。轻轻解开包裹长发的头巾，一席光泽乌黑的亮发顺着她的香肩流下，林允儿蹑手蹑脚地来到齐子默背后，在他的头顶上方直挺地勾下脑袋，披肩长发如雨布一样从林允儿前额垂在齐子默的鼻翼前，她还俏皮地学着大摆钟来回晃动，将长发末梢当成了挠痒痒的利器。 遇到难攻环节的齐子默正凝神地思索着对策，一股蕙兰幽香却吸引住了他的心绪，回笼意识后抬头便见林允儿晃动着长发捉弄自己。无语地警告了她一眼，此人却不自知，更加嘚瑟地晃动着脑袋，一条小香舌调皮地上下翘卷，不停试探着他的忍耐极限。 沐浴后的林允儿完全素颜，但由于稍微缓解了疲劳，以及某些精神压力的完全消除，再加上今晚过得还算开心，她心理生理状态都很好。耗费巨资的保养确实物有所值，吹弹可破的皮肤，清秀的柳叶眉随着两只清澈明亮的杏眼轻轻浮动，撩拨着欣赏者的心房。 齐子默的一时愣神让林允儿明白了什么，微红着脸慌张地抬起身子远离沙发，靠在墙上眼睛不受控制地左右快速转动。 “你没别的睡衣吗？” 齐子默带有显著不爽情绪的指责言语让林允儿从慌乱情绪中脱离，她龇着牙插腰回道：“这件怎么了？你是没见过女人睡衣么？” 见过女人睡衣的男人肯定不会说出如此愚蠢的拙见。 林允儿穿着的睡衣是件黄色连体长裙丝绸睡裙，长袖不说，下把低到脚踝，凭什么这丫的还挑三拣四地，就算暴露点也不是便宜你这个家伙吗？还敢嫌弃，我身材怎么不入你法眼了？ “你平时就穿这样的睡衣见你的助理与经纪人？” 睡衣遮体面积没有什么可说的，但是真丝睡衣柔软，可塑性强以至于非常贴身，身体曲线暴露无遗，而且过于薄透了。 “我神经病啊？我不知道在外面加件外套的吗？” 见识少还乱开腔，活该着两记白眼。 齐子默官方一笑：“那麻烦你，现在披肩外套或者躲进你温暖的被窝不要再出来晃来晃去。” “这是我房间，我爱晃就晃，你管得着么？” 话虽这么说，但林允儿还是不甘地缩进了舒适的棉被中，满腹怨气狠狠地在床上翻来覆去，力图制造大点的响动让齐子默心神不宁。但收效甚微，甚至一点受到影响的迹象都没有。 徒劳无功的林允儿沮丧地放弃了，可是不再动作的她就是怎样也睡不着，明明自己拍了一整天的戏，很疲惫的。再次努力失败后，林允儿焦躁不安地坐起身来，隔着枕芯依靠在床上，开启IPAD翻阅着自己的剪切镜头。 寂静的深夜，她不仅没有带耳塞，反而将音量调到最大。 面对林允儿故意为之，齐子默不为所动，集中精神扫尾，明早回韩国还有更多事需要他去处理。 “齐子默。” 两人各忙各的和谐场面没有维持多久，喜欢搞事的林允儿再次打破了这个平衡。 “说！”听声音就感受到他的恶劣态度。 林允儿才不在乎这些，这家伙对自己不耐烦是常有的事。 “你不是说帮我处理一件棘手的事吗？刚好我现在有事需要帮忙！” 齐子默痉笑着与林允儿对视，看来她是要强行忽略了饭后她笑地神经错乱的那段时间内发生的事儿呢。 “林允儿，闹要有个限度，现在立刻睡觉，你明天还有戏要拍！” 齐子默虽不知林允儿是真傻还是装傻，但这都不重要，只要这丫头消停下来就好。 “就是因为明天要拍戏，我才让你帮我看看。我发现我状态不对，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也许你这个局外人能够察觉出点什么！” 林允儿穿鞋下床，将平板强塞在齐子默大大的手掌里，自己屈膝跪在邻座的沙发上，整个身子向齐子默倾倒，两颗头刚好凑在一起观看她的个人CUT。 这部戏对林允儿很重要，不仅是开拓华国市场地第一炮，而且是她翻身的关键战役。除却出道第一部电视剧收视率长虹外，接下来出演地影视剧不管演员阵容多么出名，制作班底多么强大，投入预算多么充足，纷纷收视惨不忍睹，无一例外，像被老巫婆下了诅咒一样。 好不容易间隔一年之久，公司再次为林允儿接了部大制作的戏，她当然要不遗余力地诠释好这个角色。但不知为何，林允儿多次反复琢磨，尽情表演，甚至还多次致电亲近的演技前辈求助，效果依然没有好转，她始终觉得自己与这个角色没有融入到一起，显得格格不入。病急乱投医的林允儿心底其实对齐子默没有什么期待，也许仅仅只是需要一个人来分担，理解她的焦虑。 齐子默无可奈何地点开了视频，这丫头到底是谁惯得，任性妄为，直接上手也不管别人受得了受不了。 结果只看了一小会儿就看不下去了。 不怪齐子默不耐心，只怪这电视剧太……低估观众欣赏水平了。打着历史英雄人物传记的幌子，实际就一个雷人的古代言情偶像剧。借鉴了名著小说中几个经典桥段，然后将各种所谓的原创人物穿插进去就勉强成为了新故事的框架，然后在润色下语言，饱满下细节，增加点刺激女性观众泪腺的生离死别，所谓的英雄大片就这么响亮登场了。 剧情设定雷人就算了，台词完全现代思维也忍了，但你敢不敢给台词加点深度啊，编剧！要不要这么暴傻，要不要这么小学生，还这么多语气词，在朗诵诗文吗？①（以上此乃笔者个人吐槽与齐子默无关，男主这样拉风的男人是不会吐槽地，即使吐槽了也不会用这样肤浅的言语，即使说了这些言语也不会用如此不男人的语气。总之一句话，男主是我等屌丝只能永远仰望的存在。） 齐子默仅仅听了两段对话，就尴尬地不忍直视了。 林允儿见状，郁闷开口：“我表演至于那么差劲吗？我还获得过最佳女新人的好吧。” “不是差劲，是差极了。” 女主丫头装扮这个是剧组的锅，先不提，直接说林允儿个人表现，齐子默只有两个字来形容—浮夸。脸上表情太过夸张了，明明一个见多识广的将帅之女却像个村姑似得，一点世面没见过的样子，遇到事情表情微动表现出个情绪就行了，干嘛次次都反应过度的模样。还有开头遇见贼人偷马那段，之前还是个武艺出众的女中豪杰，遇到惊吓后逃跑的步伐像个弱不禁风的大家闺秀，还提着裙子小碎步地挪，这是谁在嘲讽谁的智商。 “你们剧组编剧应该是个神人，一人分饰两角已经够不错了，他还给你两个角色上面安插了如此多性格。沉稳、毫不慌张的大家闺秀；遇到偷马慌乱不堪的柔软女子；玩世不恭的侠女；蛮不讲理的混丫头；最后还有个枪法无双敢爱敢恨的英杰女子，你这不是精神分裂是什么？” 顿了一秒，齐子默接着说道：“MBC新拍一部电视剧据说男主有13种人格，你要不挑战下？” 林允儿听着他啰啰嗦嗦一大堆，越听脸色越难看，打击别人果然是齐子默最擅长最热衷的兴趣，从他浪费的口舌多少就可以深深体会到他那冷峻外表下潜藏的腹黑因子。 “与其说风凉话，还不如告诉我怎么解决。” 虽然齐子默的话让她不喜，但她还是能够听出齐子默所说的话许多都是言之有理，她开始忧心这部剧的前景，会不会又成为自己失败的代表作之一。早该开始的宣传计划一推再推，是否也在无声地印证着齐子默的话所言非虚。 一向活力无限的林允儿情绪以显而易见地速度低落下来，也不再关注平板上自己的表演，收回自己的上半身，顺势弯下下去，双手抱住小腿，下巴就抵在双膝上。她将自己包裹成一个椭圆形，蜷缩在空间不大的单人沙发上。齐子默转头看到林允儿直视前方的木楞眼神，他能清晰感受到她压抑着的担忧与不甘。 “实质是偶像剧，你清楚，观众更清楚。”齐子默的再次出声让林允儿收回了心神。 “既然是偶像剧，观众们就是为了偶像而来，你展示出偶像该表演的东西就足够了，用力过猛只会适得其反。” “你的意思是装酷耍帅就行了么？”林允儿侧头质疑道。 “当然不是，我是说要放松心态，不要将历史大剧的演技用在言情偶像剧上。” “比如说？”林允儿来了兴趣，她有那么一丢丢听懂齐子默在说什么。 “你知道你最自然的表现是哪个片段吗？就是你俏皮瞪眼的一瞬间，那是你自身日常生活的习惯性动作，非常自然又贴合人物性格。所以你现在需要做地很简单，代入就好。不要随着剧本去代入，而是根据你来模拟剧本，就如同你少女时代林允儿穿越到了华国古代恰好遇到了华国英雄人物赵子龙将军，你的父亲刚好也穿越成夏侯杰将军，你的发小穿越成了你的丫鬟，你的……男朋友穿越成了赵子龙，演绎林允儿版本的夏侯轻衣就一切OK。” 金庸先生曾经说过：“当一切武功都不能打败对手时，那就用最原始的招式以对。” 齐子默既不是演技大师，也不懂专业技巧。但他贵在狩猎繁多且能弄清局势。此时林允儿已然走进了演艺道路的怪圈，不管用什么高等演技技巧都无法取得良好效果，那还不如返璞归真来一场本色演出，无招胜有招，说不定有着清晰思路的林允儿本色演出比勉强拙劣的深度表演更有感染力。别忘了，林允儿至今为止收视率唯一可喜的日日剧就是她的本色演出。 完全领悟的林允儿展颜一笑又恢复了平时的古灵精怪。 “是你自己觉得自然贴合吧，嘻嘻，你怎么知道那是我习惯性动作？是不是对我的美貌觊觎已久？” 齐子默冷淡地推开林允儿凑过来的头，将平板随意地扔给她，重新夺回自己的策划案。他已然清楚认识到安静的林允儿才是最讨人喜欢的，就应该明早离开前再开导她。 第一百三十二章 孤男寡女（2） 这回林允儿好像拔到虎须了，不管她多淘气地去触碰齐子默，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林允儿无计可施，只好点开视频，根据自己领悟到的方法来重新演绎之前已经拍好的部分，来感受下成效。 “你在乎我？我看你只在乎那个策划案，合格与否，成功与否，你每天除了看策划案就是看策划案。你知道吗？你有多久没有跟我好好排戏呢？还有，看样子你是不打算离开这个房间了，作为我依靠的男人难道你就不想想办法让我好好演戏吗？”这段台词是林允儿自己现改的，齐子默不是说要代入嘛。林允儿就将他们完美代入进了女主与赵子龙在悬崖底的情景中，没想到稍微一变还真匹配耶。 齐子默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含笑。 察觉到齐子默的松动，林允儿立马死皮赖脸地挤了过去。 “嘿嘿，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齐理事，齐教授，齐帅哥，麻烦你再说两句嘛…好不好嘛！” 齐子默曾经有幸耳闻过林允儿的假小子声音，他觉得那个就已经够接受无能了。今天算是小巫见大巫，林允儿还没撒娇完毕，他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忙抽出自己双手投降，同时示意她闭嘴。 林允儿不满地努了努嘴，也没多计较。正事要紧，报复他的事儿，来日方长。 “首先强调一点，这部剧不管你演得是好是坏，你最多收获人气，其他别想。” 虽然有些残酷，但相比于白期待一场，早点让她有心理准备不失为一件好事。 “你这是什么表情？怕我接受不了吗？”林允儿荒唐大笑。 “咯咯，你真逗！” 收敛下情绪后，她继续答道：“你可能不了解我的境况，能收获人气我就很知足了。我在韩国都是消耗名气来支撑收视率，这边如果能够如你所说，依靠收视率来涨名气那就再好不过了。” 知足的人就算过得不太好也不会太坏。 齐子默淡然一笑，他很欣赏这种心态，特别是出现在一个身在浮躁娱乐圈且还拥有发展潜力的女明星身上实在难能可贵。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了，演技你比我懂得更多。不过有点小建议，你可以听听。” “你有注意到剪切中自己的嘴型有些太过怪异了吗？现代剧还好，但古装剧口型与后期配音始终配不上会让人很容易出戏而且看着心里难受。” “可我也没法啊，中文太难了！我来了将近两个月就会几句基本问候语，台词那么多，我不可能用中文的。” 林允儿的学习能力在组合中算中上游，毕竟年轻嘛而且是大学生。学日语时她的效率一直居高不下，那时她还幻想过自己是不是有语言天赋什么的。这次中文学习直接给她来了个当头棒喝，单单发音，竟然就有四种音调。音调完了还有语气、语境，同一句一模一样的字词，它稍微变个语气就成了两句意思天差地别的话语，你要她怎么学嘛。 “难也要解决，这是无法忽略的症结所在。第一，你现在不用过多关注演戏技巧了，那你就有足够精力来练习中文，学习一门语言最好的方法当然是融入它的本土环境中，多与身边的华国人交谈，不管说不说得清楚，听不听得懂，你都要结合着肢体语言与半生不熟的中文与他们交流就好。注意他们的嘴型，你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要将嘴型对上，所以这点很关键。” “其次，中文有助于你的表演。你可以联系你的公司让他们再安排两到三个工作人员帮你翻译剧本，注意不是翻译台词而是整个剧本，你需要的不是中文译成韩文白话台词而是整个故事脉络的理解。就好像你要了解一个国家的历史才能领悟这个国度的风俗人情，故事背景、脉络梳理有助于你理解此角色的动作、台词。” 光听听就知道这是一个十分艰巨的任务，但林允儿仔细推敲了齐子默的话语，确实句句在理，也就没在乎难易程度很快坦然接受了，一副完全不担心苦累的样子，还没心没肺地对着齐子默傻笑。 “你念台词时，除了语音、语调外还要注意断句，断句你知道吗？” 林允儿乖乖点头：“知道，就像诗歌朗诵一样。” “后期配音肯定会根据情感来对台词进行断句，你如果不注重依然对不上口型。” 林允儿在平板上翻出了一段情感很浓郁的片段给齐子默观看，示意他结合例子具体讲诉一下。这是夏侯轻衣死在赵子龙怀里的催泪片段，林允儿认为很合适。 齐子默稍稍瞟了一眼，有些为难，台词有些腻人。 “光说不练假把式，不要破坏你在我心中的光辉形象啊。”林允儿忍着笑一本正经对齐子默说教。 齐子默无奈扯扯嘴角：“我这生最幸运的是遇上你，爱上你，花费如此多的心思就是为了走进你的心里。这句台词重点在幸运、遇、爱、走进你的心里。情感也着重放在这几点上，特别是遇与爱，两者在这里是递进关系，所以语气相应地也要有层次感，你自己揣摩下试试。” 林允儿将几个不会的词语发音标注出来，齐子默一一教授于她。待她能够连贯无错误的连续三次读出台词，齐子默才让她慢慢酝酿情感。 “我这生最幸运……的是遇…上你，爱…呵呵！” 林允儿一连试了几遍，一次不如一次，要是自己公司的那些美国佬，齐子默就直接拍桌子走人呢。 齐子默轻叹一口气，继续引导：“OK，这样！Try，你是林允儿，然后幻想你的男朋友……老公之类的！你出了车祸然后……” 林允儿给了齐子默肩膀一平板：“你才车祸了，这么咒我！” 齐子默脸带愠意，林允儿赶忙认怂，按着他所说的去想象。 “我这生最幸运~~的是遇~~上你，爱~上你。” 不错，齐子默给林允儿一个眼神鼓励，他们现在处于排戏阶段，所以四目相对。 “我花费如此多的心思就是…为了…走~~进你的心~~里。” 虽然有点小瑕疵但总体上已经算好的，齐子默与林允儿都同时轻舒一口气，齐子默是如释重负，林允儿是……也算如释重负吧。她刚才念着台词时明显感应到自己心里咯噔了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进去，她有些惶恐不安。 “你有注意到我刚才的眼神、表情吗？” 林允儿的问话让齐子默一愣，回想后说：“演得不错。” 呵呵，看来确实演得不错，她心想道。 “齐子默，如果你至爱之人也因为救你离世，你会怎样？”林允儿指着IPAD上的自己示意他看。 “我不回答假设性问题。” 被提问者连头都没有抬，没有丝毫犹豫地终结了话题，林允儿有点不适应这样强硬的齐子默，刚才半小时的相处让她有了错觉。 “说说嘛，我这不是为了代入嘛！” 同样的办法，同样的秘方，林允儿也不嫌无趣，只要对齐子默有用就行。 齐子默无奈转头与她视线交织在一起，以此表明他是在认真作答。 “我不回答绝无可能发生的事情。” 答案虽没有变化多少，但林允儿的满意不得了，那嘴角扬起地夸张弧度可证一二。 此时的她已经完全弄清楚了之前掉在自己心里的东西为何物，除了惶恐不安，林允儿心中还新增了隐隐的甜蜜与期待。 “你的冥想可以替代睡眠？”林允儿意识回笼时便听见齐子默说了这么一句。 “啊？”脑袋本来就没反应过来，再加上她确实没听懂。 “现在离太阳升起还有三小时，如果你不想挨导演训就应该立即躺下休息。” 林允儿就近瞄了眼IPAD，上面无情地显示着3点59分。 “阿一西！”林允儿郁闷地踏着拖鞋翻身上床，齐子默轻笑着将台灯的亮度调小了点，房间终于安静了下来。 齐子默高挑修长的身形被温暖的台灯拉出了一道朦胧岸然的影子，偶尔冷风从窗台撩过，影子就会背着它的主人朝偷窥的林允儿俏皮地挥挥小手，仿佛在戏谑她的不害臊。 “晚安，影子。” 林允儿是被助理敲门声砸醒的，眯着双眼烦躁地打开了门之后就往洗手间闭着眼洗漱。 “允儿，痛地很厉害吗？”助理探了下她的脸色关心地问道。 林允儿莫名，见她盯着自己的小腹才搞懂她所指何意。 “没有啊，跟以前一样，有些小不适……”她习惯性伸手去触碰试探了一下。 “呓？怎么没有下坠的感觉呢？这才三天了啊！” 轻按没有疼痛感，再用点力还是没有，最后大幅度揉了揉小腹才有熟悉的坠胀感。 “你以前都要喊疼的啊？医生的药你也很久没吃了，你昨天喝过什么热东西吗？” “热东西？”林允儿正欲摇头，倏地灵光一闪，整个人傻傻地原地定格。 “想起什么了吗？” “啊，没有…呵呵….” 助理见林允儿那藏都藏不住的甜蜜微笑，怎么也不信。 此时酒店服务员敲门后，用餐盘端了一碗红糖水送了进来。 “我们没点红糖水啊？你送错了吧？”助理费解地望向林允儿，她清楚林允儿很讨厌红糖水的味道，不可能是她主动点的。 “女士，房间号没错！是位先生临走前点的，特意吩咐我们8点送过来。” 助理还准备说些什么，但林允儿伸手拦住了她，并礼貌送别了服务人员。在助理诡异的眼神注视下，林允儿端起还在冒热气的红糖水咕噜咕噜地咽了下去，嗝都不打一个的。 林允儿之所以讨厌红糖水是焦糖味太重，而且有些稠腻。但今天这碗附了魔的红糖水莫名可口，暖暖的，甜甜的。 暖进了胃里，甜进了心里。 “不是不喜欢红糖的吗？” “不能辜负别人的一片心意！” “谁的心意？酒店明明送错了？” “哎呀，走啦，要开工了！” “喂，等等我啊….剧本，剧本！”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太子党 齐子默很讨厌不停地漂泊，他喜欢待在自己熟悉的地方，那样才自在、舒适，是标准的宅男一枚。这也是他远走异乡，七年不归的缘由之一。 疲惫归来的齐子默没有一丝停息，一头扎进了那浩瀚的准备工作中，无穷的报告无尽的数据开不完的会议对着他轮番轰炸，好在没有做无用功，局势如他所料，一周晃过，现代汽车股票首次跌停。 “老师，您终于想起了汉江边吹冷风的我了？ 作为一个不轻易许下承诺的人，齐子默对许诺过的事情都分外上心，才来韩国时答应过有时间拉一把李金成这小子，不知这么长时间过去他是否热情仍在。 “金成，晚上有时间吗？”对方的热情让齐子默无法太过见外，特意简称，拉近一下两人的距离。 李金成明显接收到了老师容许他接近的信号，高扬着嗓子：“有有有，前几天子航哥还说您有大动作，我正准备挖空心思找途径蹭到您身边学习呢。” 齐子默握着电话的手一顿，不明白这两个八杆子打不到的人怎么会参合在一起的。 “齐子航？还哥？” “嘿嘿，前段时间一次官方性质的酒会有缘结识子航哥，我两一见如故啊，就成了至交好友了，后来才知道他是老师您的亲戚。”李金成贼兮兮地语气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要不，把子航哥也叫上？”他顺势提议道。 齐子默思忖道：“他老婆要生了，你打电话问问吧。顺便邀请下乐夫的辛子金XI，上次欠他一个人情。” “嘿嘿……” 奸诈的鬼笑声，饱含深意且让当事人窝火不已，不待齐子默冷言斥责，李金成连忙接上话：“那小子肯定来，他对您是仰慕已久呢！那老师我去安排晚上的聚会了，晚点发地址到您手机上。” 浮躁的社会，第一印象牢不可破，即使齐子默利用威严以及铁打不动的事实来让这小子口头上让了步，但私下里依然会用男盗女娼地眼神认定你就是他脑海认为的那样。 流言害人不浅。 熟练地抄起A8的折叠钥匙，豁然瞟到了悬挂在笔架上雕刻着“Landaulet”字母的黑金钥匙，恍然想起很久没有触碰了那块价值千金的铜铁了，虽有保养但不知性能是否有所损伤，择日不如撞日，拉出来吹吹风。 在约定时间的前一刻，齐子默与他许久未见天日的迈巴赫62SLandaulet出现在以奢华高格闻名的华克山庄，富丽堂皇的大门就显示这里超然的存在，不枉为亚洲第一家六星级酒店。山庄门前的迎宾也算见多识广，世界顶级厂商的豪车没亲眼目睹个遍，也看了个七七八八，什么兰博基里、宾利、阿斯顿马丁见过不算少数，其中不乏造型拉风的超级跑车。可这辆风格独特的座驾还是让他犯了迷糊，一时之间竟不知这辆车的来历，只有车盖前交叉的双M标志让他了解到这辆出自西欧刻板严谨的戴姆勒人之手。 本能的职业素养让迎宾在最短时间内清醒了过来，扬起标准的职业微笑迎了上去，一名贵气逼人的俊雅男子迎面走来，望着他淡然一笑。这名客人非常细心地反握着钥匙手把手递给他，并诚心道了句感谢。迎宾双手郑重其事地接过钥匙，俊雅客人微愣，再次回以微笑抬步走进了旋转门。 迎宾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存在感十足的耀眼座驾，没有如往常那般利用职务之便感受车的强力性能以及奢华内饰，而是专心致志地让客人的豪车开进了指定位置，毅然下车回到了工作岗位，他在那位素不相识的贵客身上感受了到从未享受过的尊重，那是对他来说重要性仅次于生存的事情。 齐子默是在百家乐牌桌旁找到两位太子党的，两个门外汉也不嫌丢人，嘻嘻哈哈地乱买还玩地兴起，见齐子默到来后还大起胆子怂恿他一起试试手气，齐子默当然敬谢不敏，不是舍不得那些赌资，而是深感无趣。 华克山庄的CASINO并不大，都在一个大厅内，旁边倒有几个VIP包间，但都空闲着。有趣地是赌桌上韩国人并不多，大多数是华国游客以及金发碧眼的西方人，赌资都不大，几百到上千美元，算是小赌博雅的场所。 齐子默旁观了两把，在太子党们再次铩羽而归后与两人一同离开，转战二楼的宴会厅。 “老师，您这小半年又电视台又娱乐公司，早知道您对这方面感兴趣，我当初就直接邀请您来我们CJ娱乐了，虽说不是无线电视台，可赚钱能力不在三大电视台之下啊。”刚一上席，李金成就急不可耐地扯出了话题。 齐子默不得不再次解释一遍：“受人所托，家里安排。” 李金成是清楚齐子默有韩国血统的，但也没往高处想，谁TM太子党是这种冷性子啊，不拉帮结伙就算孤僻的呢。 现在经老师提醒，联想到一个可能。 “你是忠南田家？” 那可是个低调的家族啊，各代领军人物名声不显，但家中子孙纷纷占据着实权职位，不够重视也无法忽视。 齐子默颔首点头，两位太子党面面相觑，半响李金成狂笑开来：“原来是一个圈子的人啊，这样一对比，我突然觉得我与老师您的距离拉近了，也没高不可攀了。” 齐子默无语瞥了他一眼：“名门倒成了你眼中的拖累了？” “没有，特指您而已，同样的来历让您‘平民’化了，最起码让我对您的神秘世界有一点可循的遐想。” 还外星人降临地球呢！越说越离谱，齐子默挥手打断其的恶心吹捧：“以后称呼我名字吧，你都毕业四五年了再这么叫不合适，也不符合你身份。” “这有什么？”李金成不在乎地叫道。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我叫您老师是应该的，况且您不是还要教我学识吗？不过您既然这么说了，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以后我就称呼您哥了。”花言巧语，到了最后还是顺着杆子往上爬，一双贼兮兮地双眼因为计成而得意地四处晃悠。 齐子默没有搭理他的小人得志，转而对辛子金说道：“上次的事麻烦子金了，如果你愿意，以后也可以称呼我哥吧。” 辛子金受宠若惊，赶忙回礼：“哥，小事而已，郑秀妍XI如果还需要什么可以找我沟通。” 辛子金的称呼很谨慎，并没有因为齐子默的亲近而得意忘形，没有彻底变亲密前最好对这些绯闻八卦不要多嘴，表明自己愿意鼎力相助的态度就好，倒是死党李金成闻声对着他的老师挤眉弄眼的，揶揄意味浓重。 “那么八卦，不如去报社工作吧，我身边好像没有特别能发挥你潜能的岗位。”齐子默冷淡不禁地开口立马让李金成老实了下来。 “哥，我这是关心你的终生大事，是一种爱戴。您可不能因为一时的恼羞而毁了您最看重的学生啊！” 齐子默又发现了李金成一个不算优点的优点---添油加醋，只是给个机会而已，他就能胡掰成最看重，这份不要脸也是没谁了。 “谢谢你的爱戴，我会看着办的。” 齐子默婉拒，随后话锋一转：“大概还有四十五天，半个月后我会主动给那边提交意向书，留给他们一个月的考虑与自救时间，整个工作时间跨度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你自己跟家里交涉下你的时间安排吧。” 说起正事，李金成还是知道分寸赶忙正襟危坐地聆听。 “您怎么确定一个半月后他们会崩盘？” 不知是故意还是没注意到，李成金连目标都没问直接问了自己最疑惑的点。 齐子默用看白痴的眼神盯着李成金，用手点了点太阳穴。 李金成尴尬地笑道：“呵呵，我只是觉得有些神奇，您跟算命先生似得。” 此时良久没吭声的乐夫小少爷轻吐两个字：“现代？” 现代不是指的现代集团，而是指已经分离的现代汽车集团。作为韩国数一数二的顶级企业接班人，这种举国皆知的大新闻他们是必须深入了解的，而且了解地比外人更加深刻全面。 现代汽车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危机，不是某个营销失误而是因为长期的策略方针以及内部没有得到重视的细节问题而连锁引发的。一点点积攒，终于到了这艘巨轮的承受极限，还未来得及反应，危机已爆发到一发不可收拾的程度。 郑家三代精英坐镇各个紧要岗位，持续多月地精心挽救非但没有止住亏损，反而资金漏洞越填越大，颓势尽显。现代汽车集团光高层就不止成百上千，郑家嫡系不在少数，基层员工不计其数地散落在亚洲各国，那么多人齐心协力都未有一点成效，而自己身边却有两位未到而立之年的男子以轻描淡写的语气谈论着世界100强的拯救计划，要不是辛子金对齐子默有所了解，必认为这是两只痴人说梦的癞蛤蟆。 猜想归猜想，但得到齐子默亲口承认后还是免不了震惊一番，自己在韩国算是小有所成了，年纪轻轻担负起首尔地区乐夫百货的全权管理，不管跟谁比都不落于下风。可跟这位主没法相提并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是惊呆世界的大手笔。 “好了，今晚就不谈工作了。哥，子金快点吃吧，这韩定食分量太足，三个人要撑得够呛。” 李金成不了解齐子默的喜好，在网上也没查到。本想去华国饭店，但转而想到尽地主之谊，遂定下了韩国最丰盛的宫廷料理来招待自己的老师。 第一百三十四章 年轻人应有的生活 齐子航在医院安抚好自己的妻子，快马加鞭赶到华克山庄时，宴席早已杯盘狼藉，挥手拦住了金成亲故的加餐提议，反正他本来就是半饱状态。 李成金作为主人，抢着付了账单后领着众人来到大门前等候座驾。 “子航哥，坐我车呗，新入手的法拉利458，骚红色，包你爽啊！老师那辆A8太死气沉沉了，没意思。” 齐子航本身就是明骚性格，遇到李金成这货必更加淋漓尽致，听见此话就决定体验一把超跑的舒爽，但侧眼看到有些日子没见的活顶马车徐徐开来后立马改了主意。车还没停稳，他就拉开车门钻了进去，不知发生何事的李金成傻傻地愣在原地。 齐子默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接过钥匙坐进了‘马车’主驾驶位。此时李金成才醒悟过来，这辆华丽雅致外形酷似跑车的座驾主人竟然是自己敬爱的老师，他也不管自己那辆法拉利了，撒开腿就拉着辛子金上了活顶马车，一番震动后，车辆上路往市中心开去。 “把家地址输入导航，我对首尔不太熟悉。”上了环城高速后，齐子默对车后座的太子党们交待道。 良久未见两人有什么动作，纳闷透过后视镜望了一眼，却看见三人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哥，这才几点你就要送我们回家？你赶回家伺候谁了？子航哥都没说什么！” “就是，子默！这才9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早已结婚生子的24孝男呢。” 齐子默不以为然：“9点不算晚？基本都要打烊了吧？” “夜店酒吧才开张！”辛子金似乎也不认同齐子默的生活方式。 “OK，但是我凌晨还要跟几位大佬视频会议，所以我不能陪你们饮酒……”盛情难却，不能因为自己扫了众人的兴。 “好啦，你是老大，你去就行，我们自己喝，吧里吧里，往清潭洞开。” 不须臾，分外显眼的豪华座驾急停在一家私人俱乐部门前。有一群活力四射的年轻男女聚在门口似乎在等候进场，眼看这辆古代典雅与现代气息完美结合的高科技产物闪亮登场纷纷侧目，待车上陆续走下四名各有特色的帅气男人时，围观的年轻女孩更是脸颊绯红，两眼发光。 男人爱香车美人，女人同样也爱豪车靓仔。 “这下够他臭屁的呢！”辛子金指着故意在人群前方走来走去的李金成对齐子默说道。 这小子开着豪车来夜店不是一次两次了，还真没有多少女孩儿对他刮目相看，主要是没气质，开的跑车越好越像个暴发户，有点见识的女人都不会想到他来自韩国最高层。 齐子默笑而不语，虚荣每个人都有，但他一点不在乎物质带来的虚荣，他更偏爱能力换来的虚荣。 “哥，进去吧！车就放在那里，有人会帮你看着的。”站在门口的李金成大声招呼齐子默三人进去。 齐子默刚走近，李金成就嘻皮笑脸地凑上前来：“哥，车什么时候借我装装逼呗，迈巴赫停产了，我也买不到了。” 在路上，李金成就想买辆一模一样的，以前觉得那些超跑才帅才酷，现在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品位。超宽的车后座，开着车顶吹着冷风喝着香槟真TM有感觉。而后一盆冷水从头灌到底，齐子默告诉他迈巴赫2013年已经停产了。 齐子默没有丝毫犹豫地将钥匙伸到李金成面前，仅仅叮嘱他小心点开车。 “哥，你就不担心他在你车上做坏事？你那车后座空间刚好合适。” 狂喜的李金成正欲接过钥匙，损友辛子金就立马当头棒喝，齐子默似乎有些动摇，手稍微收了收，半信半疑地盯着李金成，他可是有点小洁癖。 “滚，我有那么饥渴吗？”对辛子金这个发小，李金成可不会客气。 “就是，人家那个不叫饥渴是动物本能而已。”本来没参入战局的齐子航也残忍地捅上了一刀。他可是亲眼目睹李金成这个家伙一场酒会前前后后勾搭了八个名媛，不管什么类型都可以聊上两句，胃口不可谓不好。 “那我要考虑一下了。” 李金成最后还是被老姜弄死了，还是气死的。 ------------------------------分割线-------------------------- “粉猪儿，还不回来！SUNNY又回家吃饭了，我一个人好孤单啊。” 少时萌物心情显然不太阳光，独坐在偏僻的雅座里，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烈度不输于伏特加的白兰地，脚边已经零零散散地倒着几只空酒瓶，可她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依然不断地仰头灌着那滚烫的酒水。 可有人却不让她尽兴，不是仇人，而是她快要合为一体的闺蜜。不过这闺蜜也是二的很，诓人都不会找点像样的借口，她那种恨不得拴在床上的宅女会孤独？扯淡！ “软软…圪喽！”黄美英忍不住打了个酒嗝。 “我还要玩一会儿，晚点回去。” “你在酒吧？”听筒传来一声严厉的质问。 这该死的背景音乐，黄美英想找个僻静的地方都来不及，只好“NEI”了一声。那边明显有深呼气声，好像在压制情绪。 “帕尼，回来喝，我陪你一起啊。”金泰妍无论怎样担心、气恼，语气还是尽量保持和蔼可亲。 黄美英不愿自己的负面情绪影响到那个闷葫芦，她本就不是开朗之人，正欲构思说辞搪塞闺蜜，却又听见对方说话了。 “我已经知道你今天去JYP了，而且闹得很不愉快。” 黄美英重重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真是对JYP的男人无语了。2PM性格太男人，2AM性格又太女人，这还打上小报告了。 “算了，我来找你，说地址。”关键时刻，平时人畜无害的金小个总是会强势起来。 到了这个地步，黄美英也不敢再说一个不字，乖乖告知了对方。 然后晦气地灌了两口烈酒就起身往舞池晃去，再不乘机狂嗨一下，那个小不点来了就什么都嗨不成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不合群 四人有说有笑地来到二楼包间，车最终还是借了李金成，可不是现在，不然齐子默今晚要坐出租回家了。 “李少、辛少，一切照旧？”经理模样的男子恭敬地进入包间与李辛两人熟练地打着招呼。 “嗯，子航哥可是豪爽之人，至于这位……”李金成对齐子默方向努了努嘴。 “来两罐果啤吧。”这小子也是够坏，明知齐子默开车不能喝酒硬要开点无关紧要的玩笑来添下堵。 “那我叫月萍与芬嵋上来，这两位有这方面的需求吗？” 两位太子党来的次数不少，月萍与芬嵋得益于人美嘴甜，深得他们喜爱，所以也就次次点她们了，一来二去就默认这个搭配了。可新来的两位面生地很，不知道其来历，身上又是疑似政府人员的正统穿着，经理不敢贸然帮忙做决定。李少也没提，一时让他犯了难。 “你还是把全部领上来让他们选吧，这两位口味我拿不准，特别是这位。”李金成再次指向了那个深黑色的俊雅男子，话里话外都对此男子高看一眼，经理暗暗将男子模样记在心里。 “金成，别胡闹！”俊雅男子终于开口了。 “子航身份敏感，你们玩就好。”齐子默不管是在华国还是在美国出入娱乐场所不是一次两次，也知道陪酒是常事，对于大家普遍认同的事情他也不会傻到逆行而上，理解但不代表要亲身参与，这是他对此类事情的态度。 齐子默的发言并没有让齐子航感到意外，他对着李金成摊手耸肩表示自己的无奈，在齐子默看不到的角度隐秘地虚了虚眼睛。 李金成分毫不差地接收了暗号，正了正表情，语重心长地说道：“哥，不是我说你啊！你一个二十中旬的俊杰活得像个小老头似得是为哪般？你要钱有钱，要貌要貌，你这样活着是在与自然规律相抗衡，要遭天谴的。还有你自己这样就算了，还逼着子航哥跟你一起，你可知道子航哥这段时间白天在大使馆辛劳，晚上还要到医院细心照顾嫂子，他是多累啊！好不容易出来放松下，你还不让别人尽兴，实在不应该啊！” 辛子金听乐了，高抬着双手为死党喝彩，齐子航则装起委屈来，还翘起手指去抹根本没有一点湿痕的眼角。为了找个陪酒女郎连老天都搬出来，齐子默实在不敢恭维，嫌弃地挥挥手，随他们意吧。 “这才对嘛！”李金成见齐子默允许了，立马吩咐经理去把姑娘们领上来。 “行了，让子航随便选一个就行了，干嘛这么兴师动众的！” 经理又眼神征询李少意见，李金成则说：“这么着也行，不过哥你把两位嫂子叫来吧，哪一个来我们都认。如果你不怕翻船，两人都来我们也没关系，不然几个大老爷们来这里干喝酒有什么意思啊？还不如去吃烤肉了？” 他们口中指的嫂子是徐贤与郑秀妍，一个名正言顺，另一个恰巧被辛子金碰到，他们也没找齐子默确认就直接认定了，不得不说男人当媒婆也是一把好手。可上面提到的这两位齐子默都不会请来，因为前者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而后者不好控制，容易引发事端。因此退步地依然是齐子默，李金成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了安排。 人未到，酒水先到，三位相见恨晚的狐朋狗友一人逮着一只伏特加就整瓶灌了起来，开头就喝这么猛的，想必这三个家伙今晚是不准备走着回家了。 齐子默拉开一罐果啤，无聊地探头望向人头簇拥的楼下。 一楼大厅中央是个大舞池，形形色色的男女随着DJ播放的动感音乐有节奏无节奏的晃动着。含蓄点的轻微摇头晃脑，奔放地则大幅度地随意扭动身躯，似乎全部沉迷其中。齐子默是标准的内敛之人，夸张、显眼的动作一律不尝试，更别提专门吸引他人注意的夜店舞步，所以他很难体会到这群人的乐趣所在。倒是舞池中央有几位衣着清凉的妖媚少女疯狂地摇曳着自己的白皙躯体引得众多豺狼们尖叫连连的现象显得更为合理一些。 定眼一看，齐子默有了意外的收获，他看到了一个一面之缘，哦，不，三面还是四面之缘的半熟之人。她今天装扮与平时有所不同，妆容非常浓厚，显得妖艳无比，她似乎非常受用男人的尖叫与欢呼，越大声她越放纵地摆动，不过她的确有引人注目的资本，特别是那双笔直无暇的美腿。 打量了两眼新鲜便也没了乐趣，目光转回包厢中，齐子航已经挤到李、辛两人中间勾肩搭背了，果然是志同道合。 “哥，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们，你才是不正常之人。”李金成喝酒间隙注意到了齐子默的不屑眼神。 “那你说说他们为何流连忘返！”齐子默不以为然，随意靠在沙发上准备聆听李家少爷的高见。 “你生活理念跟普通人差太远了。你的价值观是靠是否有意义来评判，而我们追求地却是轻松、愉快。” “你觉着这样无意义，浪费时间精力。相反，我们却认为这里是发泄不满释放压力的地方，出格的疯狂正好证明充分的自由，况且这里是荷尔蒙分泌的高发地，哪个年轻人不喜欢？”李金成说完还与两位狐朋狗友来了个流氓式地眼神交换。 “你敢把这话说给你爸或者你爷爷听吗？” 李金成这套说辞太幼稚，还不如花季少男少女的颓废日记了。 李金成涩涩一笑，抱着酒瓶不再多言。 “李少，辛少！”李金成贵为太子命，一尴尬就有人送上了枕头，经理领着五六个衣着靓丽的女郎走进了包间。 两名高挑的女郎很自觉地分坐在李辛两人旁边，而剩下的则在经理眼神示下分坐于齐氏两兄弟左右。齐子航刚开始还有些手脚放不开，后来偷瞟了齐子默一眼，发现他并没有格外关注自己，便胆子大了点与女郎调情了起来。随着越谈越高兴，肢体也丰富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搂腰抱肩了。 齐子默不是没有注意到齐子航的小动作，但李金成有句话说得很对，自己没资格要求别人与他一样的生活标准，即使那人是他的亲哥。 不过齐子默心里突然有些恶心，是精神活动引发的恶心，他知道自己的精神洁癖越来越严重了。 “这位社长看着面生，第一次来嘛？”坐在齐子默身边的两位女郎看着其他姐妹与客人有说有笑的有些着急，主要是自己这位客人有些特殊，面冷心冷，自己两人坐半天他没有搭理她们的迹象，这样下去她们今晚就白做了。迫不得已一名胆子大点的红头发女郎主动依偎上齐子默，嗲声嗲气地问道。 齐子默微微皱眉，将身子挪开了些，含糊答了个嗯。 红发女郎有些尴尬，但这点风雨她还是经受得起，强颜欢笑地继续撒娇，不过语气倒是正常不少，可能也意识到这位客人有些不寻常。 “呵呵，一回生二回熟！我叫徐素文，你可以叫我文文。” “嗯。” 万年不变的答案，徐素文甚至觉得这个古怪的客人根本没听她说什么，既然没兴趣那来这儿干嘛！ 右边的黑发女子见文文无计可施，也只好硬着头皮顶上：“社长，我们一起喝酒吧，威士忌还是伏特加，我都可以的。” 这回齐子默没再敷衍她们，坐直身体平淡开口：“你们可以坐在一边聊天、喝酒、玩手机，小费会一分不少地给你们。” 随后他和对面的李金成比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去下洗手间。 齐子默一走，两名无所事事的陪酒女郎闷着脸对了个眼神，这钱赚得是轻松，可心里却憋得慌。她们两在这家夜店也算当红公主，慕名而来的男人不少，被如此嫌弃，也算是大姑娘坐花桥一一一头一回。 特别章 郑秀妍的梦靥（1） “啊~” 高昂尖细的惊叫声在空荡巨大的海边别墅里回荡，令人担忧，让人好奇。 前刻还在沉睡的郑秀妍惊恐地弹坐而起，小嘴张得大大的，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望着熟悉的屋里设施，摸着柔软的蚕丝被，吹着清新的海风，她才有了一种踏实感。 原来是个梦！ 还好是个梦！ 不然…… 从沙滩晨运归来的齐子默路过卧室时意外发现习惯晚起的郑秀妍竟然已经醒来，只是好像没睡醒的模样，双手捂着脸，微垂着头。 “今天很不错，比闹钟表现都要好。” 齐子默深知这姑娘起床气大得惊人，遂温柔地倾身过去搂住她，另一只空闲的手掰开她的双手准备接替按摩她眼部的工作。 待她精致的五官显露出来时，齐子默才察觉到不对劲。郑秀妍的瓜子脸一片惨白，毫无血色，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紧靠着他的后背同样也是湿漉漉的，汗水不停地从薄透的睡衣中渗透出来。 “怎么了？哪不舒服？” 齐子默第一反应就是高烧，用手背去感受了下她额头温度，并没有想象中的异常。 “没什么。” 郑秀妍倒是没有任何虚弱迹象，声音底气也很足。 但一切都很不正常了，郑秀妍何时会如此乖巧，安静，肯定在他离开的期间发生了些齐子默所不知情的事儿。 焦急的齐子默皱眉盯着她，希望能看出点什么，而郑秀妍罕见地没有受他的逼视影响，自顾自地打量着齐子默。从眉头到眼睛，从鼻梁到嘴唇，她已经认证专注，时间仿佛回到了她们相遇的那一晚，她也曾这样凝视过他。 知道得不到答案的齐子默无奈通知了家庭先生前来，郑秀妍这个状态实在让人难以放心。 “怎么样？” 卧室门外，齐子默向刚取下听诊器的杰斯医生询问。 “初步检查，一切正常。” 医生的回答让齐子默更加纳闷。 “会不会是怀孕了？” 齐子默听老人说过，女人从怀孕到生产的过程中，精神与身体状态都异常敏感，遂试探性地猜测一下。 杰斯医生也懂他的意图，果断地否定了这方面的猜想。 “没有，不过你们最近是否有喜结连理的计划？也有可能是婚前忧郁症。” 齐子默沉默片刻，方才开口：“是的，过段时间我会给她一个婚礼” 虽然嘴里如此说，但他心里却不认同，因为这个想法齐子默还没有透露给任何人。 “那恭喜了。以防万一，还是建议贵夫人前往医院做次全面细致的检查。” “多谢。” 待齐子默再次走进卧室时，郑秀妍状态明显好了许多，她将湿透的睡衣扔到一边，重新换上了一套贴身衣物。 齐子默坐到床边，抓住她的手摩挲着。 “有什么事，告诉我号码？你也知道我本事不小！” 郑秀妍给了他一个天天的笑容，柔顺地“嗯”了一声。 齐子默同样微笑以对，心里却一声轻叹，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OK，那就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谈好了。” 齐子默掀开蚕被，将她抱着站立起来，转身托起小沙发上昨晚已准备好的红色DIOR礼服给她穿戴起来。 “老公！” 正在摆弄复杂裙摆的齐子默蓦然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娇柔的呼唤，抬眼望去，便见一张殷桃小嘴贴面而来。 直挺挺站立在床上的郑秀妍，不局促，不羞涩，顺从地配合着男人的动作，享受着这个男人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温柔。 专注的男人帅气，专注为女人服务的男人太过诱惑，郑秀妍并没有抵挡住齐子默性感后脑勺的勾引，很恨地吻了下去。 一个狼吻，一个来自于女方主动的狼吻。 两片薄薄的嘴唇粗鲁地在齐子默嘴巴上摩擦，尝到甜头的郑秀妍并未浅尝即止，而是熟练地伸出小香舌在自己男人口中不停挑逗，期待着对方强有力的反击，渴望着那霸气无比的征服感。 历时五分钟，如果不是郑秀妍有些呼吸不畅，耗时绝对不止这点，从他们忘情的投入程度便可看出一二。 郑秀妍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此时的她，面色红润，容光泛发，一双桃花眼再次灵动起来，夹杂在其中的春意藏都藏不住。 鲜活的傲娇女郑秀妍，回来了。 “这下好多了？” “内。”嘴角扬起熟悉的幅度，声音一如既往的甜腻。 “该换我不好了！” 郑秀妍心领神会，眼带深意朝他下身瞥去，而后重新站直，双手平举，她的肢体含义已经展露地非常清楚了：“怎么穿上的就怎么给我扒下来，然后就让你嘿嘿嘿……” 齐子默没好气地拍了她的翘臀一下：“想偏到哪儿去了？我是说你还没刷牙，这次接吻体验糟糕透了。” “呀！” 羞恼的郑秀妍就是一巴掌，扇在齐子默强壮的肱二头肌上。 “好了，快去洗漱，我希望半小时后能看到你整洁地出现在餐桌旁。” “hing！” 郑秀妍从直着腿床上跳了下来，推开挡路的齐子默，赤着脚往洗浴间里面走，还故意大大咧咧地迈着让男人很不喜的八字步。 公主脾气撒撒就够了，半小时后，她还是准时听话地享用起刚热乎出炉的早餐。早餐样式传统简单，郑秀妍也没有细细品味，三下五除二地消灭干净后，便随意朝书房方向吆喝了一声，自己却优哉游哉地荡着双腿，望着落地窗外的沙滩无所事事。 三月的圣莫妮卡，春色宜人，气候适宜。海面上的游轮成群结队地驶离港口，汽笛的呜鸣声交相辉映，好不热闹，连树懒属性的郑秀妍也被撩拨地蠢蠢欲动。 “就这么定了！下午不管他有事没事，都要陪我出海，不然摆在私人港口的游艇都快生锈了。” 即使郑秀妍知道自家的游艇有专业团队维护，即使她清楚齐子默的行程安排紧凑，不易更改，但并不妨碍她任意妄为。 有人疼，有人宠，有人爱，不任性一点那她还是郑秀妍？ 但这次她的美好愿望很快地宣告落空了。 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齐子默看见空空如也的餐盘，满意地点点头，伸出他骨骼分明的大手在郑秀妍头顶揉了揉，以表奖励。 “虽然时间很充裕，不过提前准备会更好一些，高跟鞋与手提包在鞋柜上，阿尔芭与布莱恩特亲笔签名宣传照在红木茶几上，还有别忘了带些卫生用品，你昨晚吃了三个冰淇淋，有可能生理期絮乱。” 郑秀妍正准备宣布之前构思好的计划，却被齐子默一大段繁琐啰嗦的嘱咐抢了先，而且听得她一头雾水。 “What?” 齐子默闻声轻叹，放下手中正在清洗的厨具，转身走出了厨房。 “下午两点，纽约旗舰店开业，记起来了吗？” “啊！~”郑秀妍烦躁地大叫了一声。 “我能不能……”她侥幸地多问了一句。 “不能。”没有任何意外的回答。 美国第一家分店，重要性不言而喻，郑秀妍也明白自己非去不可，她也只是象征性挣扎一下，毕竟太扫兴了。 别墅大门口，郑秀妍嘟着嘴，相当不情愿地从爱人手中接过手提包。 她直溜溜地站着等了半天，齐子默竟然毫无表示。 “还有什么忘了带吗？对了，小心开车，你的鞋跟有些高了。” 对此，郑秀妍毫不领情，火气腾腾地转身暴走，心里还在狠狠地腹诽：“又是干巴巴的叮嘱，一点行动都没有，我又不真是你的女儿。” 回到书房的齐子默才恍然明白郑秀妍为何又突然耍起了小性子，不过好像有点晚了。 哎，都三十出头的中年妇女了，还搞小女孩那一套。 正想着，那个傲娇货曼妙身影重新出现在齐子默的视野中。 她将车扔在路上，踩着高跟，跨过后花园围栏，毫不吝惜地踩踏着园丁精心呵护的花草，最后一个跨越，攀上了书房的窗户。 “蹦蹦蹦！”郑秀妍满额香汗，拍打着明窗。 “我回家的时候，你还在吗？” 没给靠近的齐子默开口的机会，她急切期待地问道。 那双眸子流露出的希冀，是他以前从未在这个独立自主的女人身上感受过的。 齐子默眼中下意识一闪的迟疑，让郑秀妍微微失落，不过她依旧神色如常地朝屋内挥挥手。 “还在！” 两个字如天籁之音，喜悦一瞬间充满了郑秀妍的各个细胞。 “我在家里等你。”齐子默又如此说道。 郑秀妍高兴到手舞足蹈，可她却忘了自己还挂在半空中，手一松，脚一悬空，整个人便向花丛倒去。 好在齐子默眼疾手快，伸出长臂紧紧一拉。 瞧着她惊魂未定的迷糊样，齐子默又是好笑又是疼惜。 他脑袋探出窗外，双唇低头印在郑秀妍还在叽叽喳喳的嘴唇上。 齐子默闭着眼品味着郑秀妍的香甜，他想起了一首老歌---可爱女人。 “终于吻上了，害得老娘在门口等了大半天。”郑秀妍边想边吧嗒着嘴。 严谨优雅的书房，生机盎然的花园。 传统安静的男人，傲娇明媚的女人。 一个身处高位，一个位于低处。 两个环境，一堵墙。 两个世界，一对人。 两颗心脏，一份情。 特别章 郑秀妍的梦靥（2） 巴黎香榭丽舍大街，也就是离郑秀妍十年前到时装周见世面的那场秀举办地一墙之隔的地方，她的首家法国潮牌旗舰店今天在次隆重开业。 头号设计师兼总裁的郑秀妍身着酒红色单间礼服，风轻云淡地完成了剪彩仪式，淡定自如地招待着前来捧场的贵宾，有条不紊地应对着挤得密密麻麻的媒体。 她已非当初那个凭着狠劲一头咋进来的懵懂女孩，而是实至名归的女王，疯狂开拓时尚疆土的潮牌女王。 “MissZheng，恭喜你巴黎第一家，全球一百家分店成功开业。” “谢谢，我一直在为此努力，现在愿望实现，这种感觉非常美妙。再次我要感谢我的团队，还有我的家人，没有他们这一切都不可能实现。” “现在最想与谁分享自己的喜悦？” “一个时钟默默支持我的人，从未想过放弃我的人。” “请透露下你最想与之分享的人是谁好吗？” “他是……值得我去爱的人。” 郑秀妍今非昔比，随意敷衍两三个问题后便朝后台走去，哪里有队特殊的人等着她。 “哇，好漂亮。” “秀妍欧尼。” “西卡。” 果然不管多少年，这个团闹嚣的本性是不会更改的。一进门，各种大叫声蜂拥而至。 “这么齐整？太给面子了吧？” 八个人依次排开，整整齐齐。别说私下，就说公开舞台也是十分罕见的。 如今结婚得结婚，生小孩的生小孩，还活跃在公共视野上的也就那两三个常青树了。 “欧尼，我们专门为你而来哦。” 任林允儿说得多么动听，郑秀妍都不予理睬。 这家伙的话，最好连标点符号都不要信。 “SMTOWN，我们压轴震下场子，顺便也来看看你！” 此话合乎情理，可信度高，虽然是出自金泰妍之口。 “呵呵，出道十五年的一群老女人，还跳地动？” 郑秀妍无事找事的老毛病在金泰妍肉身因子催化下，百分百爆发。 “我们勉强还能支撑两三首歌。比不上你这种贵妇，体态丰满，走两步就直喘气。” 金泰妍也不是善茬，被人欺负到脸上来了，岂有不回击之礼？抓着郑秀妍的痛处就是一顿吐槽。 郑秀妍此时的身材确实没有当艺人时那样纤细。一是退出舞台后身材管理有所松懈，二是跟着某人顿顿吃营养餐，不胖才怪。 更气人地是某人竟然一点发福迹象都没有。 “是，不想你永远小胳膊小腿，青春无敌。也不知道他喜欢你什么，恋童癖！” 也不怪郑秀妍牙尖嘴利，金泰妍那边的童颜，是个女人都会嫉妒。 “我男人就喜欢我这样的怎么着？说到品位，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吧？找了个奇怪的阿加西，你还好意思说别人？” “你……”郑秀妍气结。 “你们有没有发现最老的两个反而是最幼稚的？” 吃瓜群众们围观了半天，实在忍不住吐槽了。 “呀！”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前刻快要撸起袖子干架的两位大姐瞬间化干戈为玉帛，联手教训起妹妹们。 混乱的九个身影尖叫着，交叉着。 不管散乱成什么形状，她们始终拉扯着，牵连着，从未真正地分开过。 少时九姐姐都齐聚了，亲妹妹不来捧场那就说不过去了。 暂别少时八人回到休息室更衣的郑秀妍，正在反手解BRA拉扣时，一抹灵动的倩影从门口蹿了进来。随后郑秀妍就感觉自己怀里多了个大宝贝，自己的白皙胸脯被她并不圆润的脑袋轻轻地蹭着。 郑秀晶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返老还童，从一个独立自主的小萝莉演变为现在见人就黏的粘连生物，每次见面都要来个标准的三件套，么么，抱抱，蹭蹭，搞得郑秀妍这几年来胸部就没再发育过。 “呀，素囧，说了多少次，下次轻点，我又不像你姐夫顶得住你撞。” 郑秀晶蹭够了才依依不舍地放开，语带轻视说道：“搞笑，即使他顶得住又怎样。别说拥抱了，要不是你脑子进了水死要嫁给他，我连姐夫都不会叫他一声。” 郑秀妍背对着她拉好T桖下摆，嗤之以鼻地翘了翘嘴角。 也不知道是谁，每次见到某人像猫闻到了腥，隔着老远就往某人身上跳，跳上去就不下来，跟个大型的树袋熊似得，现在好意思大言不惭。 “他人了？” 表面上郑秀妍问得漫不经心，但她内心悸动已久。他们认识已经七年了，七年来自己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挺直过背，这次自己终于做到了，一定要在他面前扬眉吐气一回。 虽然他肯定只会淡然一笑，然后轻轻说句：“还不错。”但郑秀妍深知他是高兴的，为自己骄傲的，因为她自己同样无时无刻不为自己的男人感到自豪。 “谁？”郑秀晶偷瞄了眼自家欧尼挺拔的丰乳，郁闷地瘪瘪嘴角。上帝是公平的，在这方面她没法与姐姐比。 “眼往哪儿瞟？自己没有？”妹妹的小动作被郑秀妍抓了正着，虚扇了她一下。 “说正经的，你姐夫人了？” “还能在哪儿？大厅里和杨经理陪着那几个英皇高层嘻嘻哈哈呗，一副狗腿样。”郑秀晶不耐烦地回道。 “你是不是和你姐夫吵架了？今天这么不正常！还说他狗腿，他要是狗腿，这世上没刚正这个词语了。” “等等？你说他在陪谁？英皇高层？”郑秀妍正欲前去寻找那个人，陡然发现妹妹透露出的信息中的一丝不寻常。 英皇为何会来人，自己并未邀请过他们，他更不可能会有时间搭理那群人。 郑秀妍疑惑地走向前厅，待看清那一伙人面目时，心中的不解更加浓厚，那群人中竟然有一个仅存于遥远记忆中的身影。 “你怎么在这里？”郑秀妍盯着那位人模狗样的西装男防备问道。 “哈哈，权经理，佳人来巡，我们是不是要回避下？”西装男旁边的满身绅士范的男子笑着大声调侃。 西装男谄笑道：“董部长，您说笑了。” 随后他往郑秀妍身边跨了两步，手习惯性地往她身后伸出，想揽住她为其引荐一下这位神龙不见首的英皇高层。可惜手离郑秀妍一拳之遥时就被她敏锐地躲开了，西装男以为她在外人面前害羞，也不强求，挤着满脸笑容对着绅士男介绍道：“郑秀妍女士，B牌设计师兼总裁。” “啊，闻名不如一见，郑秀妍女士，你真是太美丽了。”绅士男朝前伸出双臂，意图与郑秀妍来个西方的贴面礼。 一头雾水的郑秀妍哪儿来的心情跟你好好打交道，直接一个侧身让他扑了一个空。 “什么鬼毛病？一点礼貌都不懂，我都不认识你，你就上来凑什么热闹。” 郑秀妍毫不客气地训斥绅士男两句后，一脸不满地蹬向西装男：“还有你，我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郑秀妍不按套路的跋扈表现让西装男诧异到不行，他留意到绅士男脸上隐隐浮起的不满，慌张赔笑：“董部长，不好意思，秀妍可能有点不舒服，你稍等一下，我让她给你赔礼道歉。” 说完，急忙跨了几步，手狠狠地抓着郑秀妍的手臂，不顾她的反抗拉倒了角落一边，厉声质问道：“你这是发什么神经？” 郑秀妍气极反笑：“哈？我还想问你是发什么神经！如果几年前还没说清楚，那我现在再重复一遍。你确实在某个时间给予我很重要的帮助，我从心底感谢你，但那并不代表我需要用不平等的东西来回报你！况且我自认为已经回报你够多了，你之前做得那些恶心事我都选择视而不见。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是我冒着丢失自己幸福的危险去为你求情，不然你以为他会那么轻易放过你？” 瞧见西装男仿佛被镇住的样子，她还是不再强硬，毕竟曾经受过他的恩，即使初衷并不是那么充满善意。 “权OPPA，我再叫你一次OPPA，我不管你今天出现在这儿是不甘还是又有什么阴谋诡计，我奉劝你一句放弃吧，现在立即离开。不然他来了，你想走都走不了。我就说这么多，你好自为之。” 交待完这一句，郑秀妍也不再想跟他浪费时间，一个五六年前就应该消失在自己生命中的人，再次出现连一点波澜都掀不起。 手臂传来一阵疼痛，刚迈出步子的郑秀妍被西装男蛮横地拉了回去。 “秀妍，我不管你是真病了还是在演戏。你一会儿立马去给董部长道歉，我知道你一直对英皇在董事会指手画脚很不满，但是他们手里现在抓着三十的股份，我们少了他们的支持，在公司会举步维艰。” 西装男见郑秀妍停止了挣扎，微微放开她，低声咆哮道：“你再给我点时间，我肯定会找机会稀释他们手中的股份，到时我们有了绝对话语权，你爱怎么对他们就怎么来。现在忍气吞声点，关键时刻，别耍小性子。一会儿主动说声对不起，完成刚才那个贴面礼。公共场所，董部长最多轻轻抱一下，不会差错的。听见了吗？” 郑秀妍目光呆滞的样子让西装男误以为她还是不愿意配合，语气软化了些：“懂事点，你还不相信我吗？” 郑秀妍终于还魂了，她真的宁愿相信自己是灵魂出窍了，因为她实在听不懂身边这个啰啰嗦嗦的家伙说了一通什么胡话，她也没有任何耐心跟他纠缠。既然给脸不要脸，那么对不起，虽然我郑秀妍一直走端庄贵妇路线。 “啪！”郑秀妍挣脱开被钳着的手臂，反手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扇了过去，西装触不及防地情况了被扇了一趔趄。 “滚，立马给我滚出去。” “保全，一分钟之内把这个人赶出去，不然你们就收拾包裹回家。” “还有你，满身洋鬼子味的绅士男，我不管你是谁！装逼装高大上滚到别的地方去，这个店这个公司姓郑，与你英皇一毛钱关系都没，立马出去，别逼我赶人。” “好好好！”绅士男干笑着鼓掌。 “郑总裁好威风，那我们董事会见，希望那时郑秀妍女士别让我们失望啊。”绅士男脸部狰狞着，语带暗示地讽刺道。 “老娘随时奉陪，滚。” 还董事会，整个公司都是我自己家的，有个毛董事会，纯粹一只傻鸟。 远远站在拐角看戏的郑秀晶猛地跳了出来，一脸崇拜：“姐，你终于霸气了一回。那一巴掌扇得响亮，扇得痛快，扇得解恨，这下他真成猪头脸了。不过欧尼你现在与英皇的人翻脸会不会欠考虑了？毕竟他们是第二……” “第二经纪公司怎么呢？就算它是世界第一，我照样不甩任何面子。这公司是我的，干他们P事。” 郑秀妍的逻辑是：我的是我的，我老公的也是我的，所以这公司当然也是我的。 “对了，你姐夫人呢？到现在还没出现！”郑秀妍虽然话说得霸气，但隐隐还是有点担心的。事情太过蹊跷，早已忘却的人突然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还坦然地胡话连篇，不管怎么看都有一股浓浓的阴谋的味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让主心骨拿主意为好。 “刚才不是被你扇成猪头了吗？”郑秀晶迷茫答道，郑秀妍健忘会不会太过厉害了。 “你胡扯什么？我是说你姐夫，谁要你提那个姓权的呢！”郑秀妍不耐地斥道。 郑秀晶瞬间蒙圈了：“我也不想提那个倒胃口的家伙，可是你问得就是他啊，如果我只有一个姐夫的话。” “越说越离谱，现在没时间和你开玩笑。快告诉我他人在哪儿，我有要事要跟他说。” 郑秀晶无力翻着白眼，自家欧尼怎么陡然间像个白痴听不懂人话呢。 “姐，你到底在说谁？直接说清楚。” 郑秀妍见妹妹不懂事，低声暗恼道：“齐子默，齐子默！你满意了吧？除了他还有谁能当你姐夫？” 郑秀晶一脸荒唐，她现在确认自家欧尼有点不对劲。 “姐，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我们回家休息好不好，生意什么时候都可以做，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郑秀妍在妹妹耳边咬牙道：“你少跟我来转移话题这一套，老实告诉我他在哪儿，我真的没时间开玩笑。” “姐，你……” “快说！”郑秀妍火气上头，蛮横地打断了妹妹的拖延。 “姐，你到底我要说什么？”郑秀晶被逼得恼火，语气也不善起来。 “哪儿来的什么齐什么东西的！还姐夫？你从十年前身边就只有一个姓权的异性，哪儿又突然冒出一个姓齐的姐夫！” 郑秀妍被妹妹的激烈反应惊得一愣，回神后脸色转冷：“好好好，很好！” “我算是明白了。” “郑秀晶，你还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藏得很深，除了你没人知道？天真！” “我一直都清楚你在想什么，二毛。我一直没表示过什么，以后我也不会表示什么，毕竟我们是一家人。你想要什么你可以自己去争取，我都可以装作视而不见。” “但是！” “现在你要叫他姐夫，因为是我先下手的，而且成功了。” 郑秀妍深呼一口气，缓下情绪，争取平稳说道：“先收拾起你的小女儿心思，正事要紧。告诉我，他什么时候来。” 郑秀晶心慌了。她不明白，早上离开酒店时，还一切正常的姐姐为什么短短一个上午就变得如此痴狂，脾气暴躁、胡言乱语，像得了妄想症似得。 “姐，你稍等下，我打电话给哦爸哦妈，他们肯定会立即赶过来。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郑秀晶抱着郑秀妍边摸手机边语无伦次地安抚着姐姐。 “不用你了，我自己联系他。”郑秀妍失望地推开妹妹，到了这个地步还对她耍小心思，自己的这个妹妹真是把自己当成最大的敌人了。 熟练按下了一号键，可话筒传来地并不是那熟悉性感的低沉声，而是机器冷冰冰提示音：“对不起，你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郑秀妍拧眉输入号码拨打，结果无异。 “对不起，你拨打的……” “呵呵！”郑秀妍讥讽一笑，放下了举着电话的右手。 “郑秀晶，煞费苦心啊！为今天这幕你准备多久呢？”郑秀妍的右手心被指甲狠狠地戳穿了一层肉，只有这样她才能勉强压抑着心气。 “姓权的、英皇那个伪绅士都是安排的吧？还有什么好戏等着我呢？一起告诉我吧，我都迫不及待地想看下我的好妹妹成长到什么地步！” 不留余地嘲讽的郑秀妍却没有获得宣泄的快感，反而如同遭受重击一样被气得浑身发抖。郑秀晶此时的无辜迷茫在她眼中尤为刺眼，到了现在还把她当傻瓜耍。 “怎么？还未到谜底揭开的时候？还需要你倾情演出？” “好，那我满足你的戏瘾。不过呢，你好像漏算那么一丢丢小细节。”郑秀妍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捏着手指朝郑秀晶开心地比划着。 “你的敌人可不止我一个，而她们好死不死刚好出现在这里，希望见到她们后还能继续的你名品演技。” 未给郑秀晶任何反应时间，郑秀妍直接粗暴地拽着她走了出去。 咣地一声，正在说笑的少时八人就看见平时深受姐姐疼爱的郑秀晶被郑秀妍“扔”了进来。 徐贤惊呼一声，赶紧上前扶住站立不稳的郑秀晶，缓和劝道：“西卡欧尼，秀晶再怎么惹你生气也不要如此粗暴啊，伤着她怎么办！” “小贤，告诉这丫头你男人叫什么名字！”郑秀妍根本没管她说了什么，直截了当地开口吩咐道。 少时其他人，起哄拍掌。 徐贤脸色微红，虽然已经是有夫之妇，但在公众场合还是有些放不开，忸怩道：“欧尼，干嘛突然说这个！” “让你说就说！”郑秀妍不耐烦地催促道。 这下不仅徐贤，连少时众人都察觉出不对劲，众人朝唯一可能的知情人郑秀晶投去了问询的眼神，但只见郑秀晶也是傻傻地摇头。 “西卡，出什么事呢？有话……” “快说！”郑秀妍现在就是一直发怒的老虎，任何人上前劝阻都是送死。 “金银正！”徐贤无奈，老实答道。 “什么？”郑秀妍脑袋一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了两下，她推开郑秀晶上前搀扶的双手，双手紧紧钳住徐贤的双臂，摇晃着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欧尼！”徐贤被抓的生疼。 “金银正，我说我OPPA叫金银正。”她忍痛重复了一遍。 得到确认的郑秀妍不敢置信地放开了她，干笑着直摇头：“呵呵，小贤你也骗我！” 此时虽然外形娇小，但存在感从来只高不低地金泰妍在她眼前晃过，犹如救命稻草一样，她的双眼亮光直闪。 “你老公姓齐的，对不对？” 金泰妍皱着两道小细眉，担忧注视着眼前明显不正常的郑秀妍：“我说，你又发什么神经！韩国有齐这个怪姓吗？” “你何必了，压力太大就歇歇，没人能比过你了，郑总裁。”金泰妍边说边示意众人一起上前环抱着郑秀妍去休息。 “闭嘴，你懂什么！”再次遭受重击的郑秀妍已经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了。 休息室内的众人被这一吼震得茫然不已。 “允儿，林允儿，看着我！欧尼知道你喜欢开玩笑，但这次你必须老实回答我，我是认真的。”郑秀妍抓过吓呆的林允儿，双眼直视。 “不要告诉我，你也不认识齐子默？”问完，郑秀妍就屏住呼吸，按住心跳，静静等候着最后的宣判。 结果并没有惊喜，大脑清醒些许的林允儿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地摇起了头。 “嘭！”郑秀妍清晰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呵呵哈哈，今天是四月一号是不是？谢谢，谢谢你们的好意，心意我收到了！大家不玩了好不好，来一起说SURPRISE，然后我们恢复原样好不好？”郑秀妍笑嘻嘻地自言自语。 “来，123！” “SURPRISE！” “说啊，你们说啊！” 无法再骗自己的郑秀妍抗拒着众人的安慰，拼命啪啪点着手机搜索着与她男人紧密相连的关键词。 “齐子默”—没有与之相关网页。 “MBC齐理事”——没有与之相关网页。 “首尔大学齐教授”—没有与之相关网页。 “GQ运营”-没有与之相关网页。 “齐子默徐贤”—少女时代成员徐贤近日与男友金银正一起走进婚…… 绝望，深入骨髓的绝望。 手机从指间滑落，郑秀妍脸色苍白，冷汗淋漓。 她短暂失神后，猛地大力挣脱开人群，发疯似的朝外奔跑。 跑，奔跑，不停地奔跑，郑秀妍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奔跑，也不知道要跑去哪里，也不知道要跑多久，她只知道跑累了，她就会昏倒，然后醒来就会回到原来那个世界。 事与愿违，一直以为自己体弱的郑秀妍一路狂奔，却还是坚挺不倒。等她实在跑不动，撑在膝盖上气喘吁吁时，她已跑过了N个街区，出现在一个人来人往的人**汇中心。 巴黎还是那个印象中的巴黎，时尚之都，梦幻之城。 浏览客依旧密集，风景依旧靓丽，文化依旧浪漫，这就是郑秀妍熟悉向往的城市啊，一草一木都不曾更改一分。 郑秀妍直起身，环顾中这记忆深处的古韵与现代完美结合的艺术城市，她心里再也翻不起一丝波澜。时尚、美景、浪漫统统没有了任何意义，名誉虚荣都头来跟浮萍有何区别，就由它随风而去，她不再在乎。 这个一模一样的世界不是她所熟悉的世界，不是那个她心心念的世界。 普洒大地的和煦阳光自上而下照在孤单的郑秀妍身上，她感受到了寒冷的降临，冷冽刺骨，但她没有娇气地叫喊，平静异常地张开手臂迎向朝阳。 她幸福地闭上双眼，她准备好了。 特别章 郑秀妍的梦靥（3） “阿西！” “我怎么会做这样一个梦啊！” 纽约B牌旗舰店更衣室，独自坐在化妆镜前做最后准备的郑秀妍掩面郁闷，此时回忆前早上做得那个噩梦依然冷汗粼粼，后怕不已。 “梦是反的，梦是反的！代表不了什么的！”郑秀妍在自己胸前划着十字，祈求上天保佑。 “总裁，仪式开始了。” 听见助理的提醒，郑秀妍深吸一口气，平稳起身。下意识往镜中望一眼，最后检查一遍的自己装束。 就一眼，让她整个人都毛骨悚然。 镜中的郑秀妍性感靓丽，身着DIOR首席设计师专程为她个人制作的单肩礼服将她婀娜多姿的身材展露无遗。 乍一看，没有任何问题。 可问题就出在那件绚丽非凡的礼服上，这件礼服郑秀妍见过，在她的梦中。 在那个噩梦中，她就是身穿着这件艳丽的酒红色单肩礼服出席剪彩典礼的！（我发誓，笔者写到这里时，全程头皮发麻的状态。） 助理听见门内的异常响动，第一时间打开门冲了进来，见自家总裁惊悚地跌坐在地下，赶紧上前搀扶，询问是否需要中断仪式。 “不用，继续。” 郑秀妍借力站了起来，没有勇气再望向镜中，仿佛下一刻镜中的自己就会变成一条长舌厉鬼破镜而出。 “巧合，一定是巧合。” 郑秀妍闭眼再次深呼吸一次，调整好面部情绪，跟着助理朝外走去。 接下来的剪彩仪式倒是顺利，没有发生任何奇怪的事情。只剩下最后的采访环节，郑秀妍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些。 “郑小姐，恭喜你纽约第一家，全球第一百家分店开业。” 这个问题怎么这么耳熟，这些记者就不能想出点有新意的问题。 “谢谢，我一直在为此努力，现在愿望实现，这种感觉非常美妙。再次我要感谢我的团队，还有我的家人，没有他们这一切都不可能实现。” 套路问题，当然有之匹配的套路答案，能偷懒的地方干嘛不偷懒，郑秀妍未经思考，烂熟于心的套话就脱口而出。 “现在最想与谁分享自己的喜悦？” 郑秀妍脸上的商业笑容乍然而止，满脸僵硬地盯着提问的记者。 这次她再迟钝，也知道这不只是耳熟的问题了。 为什么？再巧合也不会一模一样，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记者满脸无辜的迷茫表情让郑秀妍看不出任何问题。 “郑秀妍小姐？”提问的记者久久等不到回复，有些焦急地催促道。 “啊？哦，请你重复一遍，刚才我走神了，不好意思。” 记者翻了个白眼，还是专业地再次提问了一次：“现在最想与谁分享自己的喜悦？” “嗯……当然是家人与朋友。” “幻觉，幻觉，命运喜欢开玩笑，我自己强行改变轨迹总行了吧！”郑秀妍抑制住内心的不安，找了个套话替代原本想说的话应付记者。 那名记者也没有追问，换了个记者继续提问：“请透露下你最想与之分享的人是谁好吗？” “砰！”郑秀妍再也坐不住了，陡然推开长桌匆忙跳下临时舞台扬长而去，被扔下的记者们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没有搭理追上来查问情况的助理，郑秀妍一脚油门踩到底，朝机场极速而去。带上蓝牙，长按1号键。 长达十秒的无声后，传来机械答录音：“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挂断，按下熟记于心的一串数字，拨通。 “对不起……你” 郑秀妍烦躁地将手机砸向窗外，咬紧牙根，不顾全身颤抖，右脚继续使劲，车辆在宽阔的公路上一路风驰电掣。 “齐子默。” 车未停稳，郑秀妍差点摔了个踉跄，鞋跟牢牢夹死在车门缝中，她气急败坏地将高跟鞋拔跟而起，跑了两步后纯碎踢掉两只鞋，踩着两只白嫩的脚丫在自己草坪上奔驰，一个灵敏的跨越飞过了白色的栅栏。 “齐子默！”尖细的娇喝声久久在寂静的房间飘荡。 郑秀妍率先冲进了某人出现频率最高的书房，没有人影不说，连他办公器材与收藏典籍统统不见了，只余下空空的大书架与光洁如面的实木书桌。 不安感越来越强烈，郑秀妍哆嗦着嘴唇又前往露台，没有人在那里喝茶看书；奔向厨房，整洁如新，没有人在洗菜池前勾头忙碌；踏入卧室，香粉气浓重，根本没有一点男人的生活气息；打开衣柜，服饰色彩全都绚丽缤纷，没有了那冷深色的半壁江山。 郑秀妍失力跌坐在柔软的大床上，眼神没有焦点，定定的直视着前方。 对了，还有个地方。 大脑近乎死机的郑秀妍迟钝地想到一个可能，她撑着最后一口气力，跌跌撞撞地穿过大厅，越过玻璃幕墙，往别墅后方的私人海滩走去。 “齐子默！” “老公！” 游艇中没有，沙滩上也没有脚印，郑秀妍虚脱地叫喊着，声音沙哑，可回应她的除了海涛声也只有被惊吓到的海鸥。 夜幕降临，冷风袭来，那股凉意吹进了她的骨髓里，冷上加冷。 她紧紧缩成一团，整个人越缩越小。 冷，好冷。 她丢失了一个人，他有世界上最温暖的怀抱。 郑秀妍惊醒过来时，四周漆黑一片，她动作僵硬地从沙滩上爬了起来，步履蹒跚地回到别墅中。 将龙头开到最大，往浴池中急速灌着水，冷水。 水很快溢出了浴池，郑秀妍闭上眼屏住呼吸一头扎了进去，久久没有动静。待胃部最后一丝氧气消耗殆尽时，她才挣扎露头，拼命呼吸。 期待地重新环视周围，没有任何变化，一如既往的死寂。 眼神迅速暗淡下来，这回不是梦呢！ 她顶着湿漉漉的长发，神经质地在各个房间穿来穿去，将每个房间的灯全部打开，无一遗漏，仿佛那样可以让她感到一丝温暖与安心。 “你离开了，带走了所有，唯独留下我的躯壳。” 最后，筋疲力尽的郑秀妍靠坐在大厅的角落里，喃喃自语。 “咔擦！”门厅处，传来一声开锁声。 “柯达，柯达。”接着，传来了熟悉地皮鞋踩地板的踢踏声。 郑秀妍缓慢地转过头，希冀又惶恐。 待辨认清那高大身影时，她一直痛忍的泪水夺眶而出，谢谢上帝，谢谢耶稣，谢谢圣母玛利亚，谢谢全世界，他回来了，他没有离去。 这世上没有比这儿更令她欣喜的好消息呢。 “秀妍？” 齐子默开车到家，就疑惑为何房间灯光大亮，按理说郑秀妍凌晨才能回到洛杉矶。没想到还有更费解的场面等着他，郑秀妍如同一个落魄许久的流浪汉似得披头散发地跪坐在地下一动不动。他还未质问出口，这个女疯子又起死回生地敏捷蹿了出来，一个跳跃就攀到他的身上，嘴里还大声地胡言乱语。 “不要离开我，我什么都不要呢。” “我以后乖乖听话，我不懒床呢！” “你说得我都听，你别丢下我！呜呜~~~~” 郑秀妍今天不正常了一天，齐子默实在不能放任不管了，打算将她放下来询问到底发生何事时，遭到了郑秀妍的激烈反抗，两条腿盘在他的腰间盘地死死地，双手扣着他的脖颈就是是不松手，嘴唇还使劲往齐子默嘴上贴，让他什么都问不出来。 沙土味，腥味，自来水味混合在一起，可想多难受。可齐子默又能如何，只能等郑秀妍彻底冷静下来再说。 良久，郑秀妍终于累了，头顶着齐子默的肩膀微微喘息着，还伴有轻微的抽泣声。 齐子默瞅准时机，缓缓走到沙发边，放下她。这次郑秀妍没有过多反抗，乖乖地坐了下来，但是手还是死拉着他的胳膊。 “就因为一个梦？” 被安抚好情绪的郑秀妍如实交代了她今天的异常，是一个让齐子默觉得匪夷所思的答案。 “难道还不够吗？你是不知道那个梦多可怕，我做到后面都快窒息，我是真的品位到了死亡的感觉。” “OK，那你这样又是闹哪样？角色扮演？人不人鬼不鬼，看看你这湿漉漉的披肩长发，满满的疯老婆子形象。” 齐子默没好气地从卫生间取来干毛巾给她狠狠地擦拭着。 “你还好意思说我！”郑秀妍不爽地仰着头瞪着他。 “你的电话为什么无法接通，还有为什么家里你的所有东西都突然不见了？” 齐子默抽了抽嘴角：“洛杉矶也有隧道的，暂时打不通不是什么稀罕事。” “至于搬东西的事，你忘了家里马上重新装修吗？” “不是你嫌弃淡蓝色墙面太过闷骚，要全部换成暖橙色吗？我的行李就刚好一车，先一起打包到比弗利山庄，有什么问题？” 由于理直气壮，齐子默解释的声音不由得大了点。 “你就不知道给我说一声，而且事情那么巧合，我不乱想也不行啊，遭罪的是我好不好！你还吼我！” 郑秀妍满脸委屈，嘴一歪，眼眶一红，只要齐子默稍微不让她满意，她就哭给他看。 “All_right，my_fault（好吧，我的错！）。我以后一定给女王大人实时汇报行程，保持手机二十四小时畅通，即使我在飞机上。”齐子默诚意满满地道歉。 “这还差不多！”郑秀妍双手抱肩，傲娇点头，表示这次算你过关。 温馨赶走了刺骨的寒冷，郑秀妍不想再回味，她收敛俏皮笑容认真请求道：“答应我，永远不要让那个梦境成为现实，我真的好怕，那种恐惧我真的承受不住。” 虽然是虚惊一场，但她还是后怕不已，一回想那种绝望的心绪就如刀割。她希望得到一个承诺，不再让她担心受怕的承诺。 “其实你高估了自己。”齐子默温和一笑。 “嗯？” 齐子默拉起不解的郑秀妍，沿着她先前的足迹观光起整个别墅。 “这副书桌与书架设计出自我本人，全世界独有一份儿。” “这两个摇椅是我亲手打造的，世界独有一份儿。” “这些菜肴是我单独为郑秀妍小姐烹饪的，世界独有一份儿。” “这些衣服是我专门让顶尖设计师团队为你量身打造的，世界独有一份儿。” “至于外面那艘游艇，那片海滩，这栋别墅，同样世界独有一份儿。” “所以，郑秀妍小姐，你高估自己了！你意识中这些属于你的事物，其实都跟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实质上是属于我的。” “就连你，也是属于我的，郑秀妍！” 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被完全征服的郑秀妍美满地投入那霸气外漏的胸怀。 “这儿有我们的回忆，有我们的一点一滴，有我们无法分割的气息。这儿是我们的家，谁都不会离开。” 齐子默温情抚摸她的长发，低声述说着他的爱恋。 郑秀妍闷在他的怀里轻微点头，许下了他们一生的诺言。 温馨可不是两人正常相处的节奏，只是日常生活外的调味剂而已，相互犯冲才是主流模式。 “好了，疯也疯够了，快去洗浴间整理干净，丑死了，什么鬼味。”能让洁癖癌患者忍受如此之久，可见齐子默爱得多么深重。 得益于刚才的暖心，郑秀妍没有计较，轻哼了声柔顺地找出换洗衣物，走进卫生间。 “OPPA~~（使劲拖尾音），快给饭吃，妍宝宝洗完澡澡出来就要吃饭饭。” “shit！”齐子默心底最真挚的声音，太恶心了。他稍微打扫了客厅，随后走进厨房，不顺从这位自称妍宝宝的女疯子的心意，还会有更肉麻负担的事情等着你。 “对了，秀妍。一会儿秀晶要过来，你晚上跟她睡吧，你们两姐妹好像许久未见呢。”切着豆腐的齐子默陡然想起这茬，顺口说了出来。 “咚咚咚~~~”光脚踏地，急促脚步声。 齐子默疑惑转身，就见郑秀妍急匆匆冲了过来，身无寸缕。 “什么？素囧要过来？不准！”郑秀妍坚决地抗议。 齐子默皱眉，手指向热气腾腾的洗浴间，冷声开口：“去把衣服穿上再跟我说。” “我不嘛，你先答应我再去。不然我就光着在别墅里晃，感冒发烧了看谁心疼。”说着，郑秀妍就要往齐子默这边靠，她身上还有未清洗干净的沐浴露。 “你又闹什么，秀晶是你亲妹妹，你在想什么？” “就算她是我亲哥哥都不行，今晚你就是我一个人的，谁都不准来抢。” 这都说得什么跟什么，是人话吗？ 比犯浑，无人出郑秀妍左右，齐子默不耐烦地挥挥手让她滚回去。获得最终胜利的郑秀妍跳跃欢呼，晃荡着身躯一步一步摇回了洗浴间，只留下一串令人遐想的倩影。 齐大厨得到一时的宁静，但也只是一时，色香味俱全的麻婆豆腐正欲起锅之时，腰背上悄无声息多出了个小累赘。 “Darling，晚上我们吃什么好吃的？”郑秀妍趴在齐子默厚实的肩背上，凑头往锅里打望。 “我们能正常点吗？如果你不想晚餐大失水准的话。” 最后的火候把握很重要，齐子默需要不停地掂锅翻炒，无暇分身。 “好吧，我说过我会好好听话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郑秀妍答应的越爽快，齐子默不好的预感越强烈。果然，郑秀妍没有如预期的那样从他的背上下来，而是以齐子默的上身为轴，整个人旋转一百八十度，从齐子默的背后转到他正面怀抱中。 “你看，我多听话！现在是我的正常样子了吧？” 是的，非常正常，劈开腿夹齐子默是郑秀妍的独门绝技之一。 “对了，还差这个。” 郑秀妍按住齐子默不安晃动的脑袋，嘴唇沿着脸颊一路吻到他的勃颈，轻轻伸出小红舌在他的敏感处挠着痒痒。随后将攻击的目标对准了齐子默的耳朵，缓缓往里吹了两口热气，察觉到他身体轻微的颤抖，嘻嘻一笑，一口咬上了齐子默的耳垂。 “郑秀妍，还想不想吃饭。”齐子默无奈将火关小，偏头问道。 “你忙你的，我忙我的，不耽误你。”郑秀妍支吾回道。 “别闹，这儿是厨房。” “厨房好啊，我早就想在厨房试试。” “我还要做菜！” “没关系，有些时候不需要你帮忙，我自己能搞定。” 郑秀妍妩媚一笑，整个人往下降。 “喂，晚上再说……嗯哼！” 不懂风情的齐子默终于闭上嘴，风情万种的郑秀妍同样如此。 我不能再经历没有你的时光，哪怕一分一秒，哪怕为此会付出所有。 ----郑秀妍 第一百三十六章 帕尼的新外号 “你是不甘寂寞，打算上新闻头条？” 金泰妍全副武装赶到时，黄美英已经在舞池痛快地宣泄了一番，浑身通畅，激烈运动以及酒精上头双重刺激让她的双颊绯红一片。瞧着闺蜜的醉相，金泰妍有些薄怒，但更多地是怜惜，她了解帕尼就如同帕尼了解她一样，不是遇到重大挫折，这个天生开朗的加州女孩不会如此消沉。 “唔~~软软。” 黄美英睁开她的迷离眼神瞧见自己最可亲的人，心里一暖，伸手就去抱闺蜜的腰，不料没算好力气，金泰妍像纸片一样被黄美英抱倒在环形沙发上。她没好气地狠狠推了黄美英一把，自己使劲挣开黄美英那不算宽广的怀抱。 “再发酒疯就立即回宿舍。” 警告起了作用，黄美英立马老实了，乖乖趴伏在桌子上一口一口地啄着瓶装果酒，金泰妍来之前，她就让服务员将烈酒全部换成了浓度低很多的果汁啤酒。 金泰妍心疼地扶起黄美英的脑袋，顺势放在自己瘦小的肩上，怜惜说道：“帕尼，有什么事跟我说好不好，说出来总有办法解决的。” 半依在闺蜜身上的黄美英眼神慢慢从涣散中收拢了，表情也认真了起来。转过脑袋正面凝视着金泰妍那张让女人嫉妒的童颜，微微扯出了一个笑容，将瓶嘴凑到金泰妍嘴边撒娇道：“喝一口，喝了我就告诉你。” 金泰妍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想必她也耍不出花招，便如她所愿轻酌了一口，然后静静等着黄美英地开口。 黄美英眼眸低垂，避开闺蜜直瞪瞪的眼神注视，再次猛灌了一口酒精才低声说道：“我和他分手了。” 果然如此，金泰妍也猜测到了这个结果，此时也不算惊讶，伸手搂住黄美英想给与她一点力量。 “我其实没有不舍，只是有点想不通。” “想不通他为何如此坦然，好像我们IDOL谈恋爱分手是必然一样。大家都是美国派，生性开放这我能理解，不合适就分开是理所当然，但谈恋爱久了是什么理由？恋爱期限是谁规定的，玩腻了就玩腻了，当我白痴么？” “帕尼！”金泰妍握住闺蜜的手，不让她陷入自我诋毁中。 “他也有东方血统为何全是美国男人的作风？” “你不是萌是蠢啊，渣男还分血统的啊？东方渣男基数更大。”金泰妍怒其不争地戳了戳黄美英蠢萌蠢萌的大脑。 黄美英嬉笑着躲开，憋着嘴回击道：“你也别说我，小心步我后尘。” “你这张乌鸦嘴，咒秀英没成把自己搭进去了，现在心里不平衡又来咒我是吧？你居心何在？嗯？” 金泰妍恼怒地站起身来，伸手去揪她粉嘟嘟的脸蛋，可黄美英将脑袋狠狠地埋在沙发缝隙里就是不露头，僵持良久没得手的金泰妍只好放弃以儆效尤的打算。 “嘿嘿…….”成功逃脱的黄美英捂着脸颊得意地摇晃着脑袋，气地金泰妍又忍不住想动手。 经过一番打闹，黄美英的情绪好了许多，开朗女孩的好处在于郁闷发泄了也就解决了最大的问题，至于心结是否痊愈那就交给时光老人处理了。 “软软，齐子默也在这儿。” 黄美英的感情风波暂且放下，泰尼两人神情悠然地喝着果啤，目光停留在狂欢的舞池中央，来了感觉时也随着音乐小幅度晃动，嘴里也轻轻合着伴奏。相对于回归期重复单调的打歌舞台，这种节奏更加轻松自在。 “MO？他？”金泰妍有些吃惊，她很难将齐子默那身正统西装与这里的灯红酒绿联系到一起。 “内，一行四人一起来的，他还是那套穿着，到这种地方还装正经，他也不怕贻笑大方。”帕尼对齐子默的不屑情绪是越来越严重了。 “别瞎说，人家也许是来应酬的。” 对金泰妍的‘维护’，黄美英嗤之以鼻，谁应酬会主动点陪酒女郎的，她亲眼看见六名风情万种的‘公主’依次走进齐子默的包间，难不成那三位同伴一人两个唯独你齐子默洁身自好？ 在这个对男人好感度有史以来最低的时期，黄美英肯定不会把齐子默想多好。 有时候不能在背后骂人，骂着骂着他就出现在你的眼前。这不，黄美英腹诽齐子默的这一小会儿，齐子默那修长的身影就从二楼缓步靠近了过来。 洗手间与包房之间有一条灯光昏暗的走廊，本就狭窄的长廊挤满了浑身酒气的男男女女，或拥抱、或亲吻、或调笑，姿态千奇百怪。齐子默磕磕绊绊地绕过拥挤的人群方才走进了洗手间，却未宁静下来。厕所显得更加热闹，呕吐声、吆喝声、追逐声、口哨声、呻吟声，在狭小的空间回荡，高亢响亮，声声入耳。齐子默忍着强烈的厌恶感，迅速解决了生理问题，疾步离开这个乱得让他心烦的地方。 “帅哥OPPA，一个人吗？” 刚走出洗手间的齐子默就在楼梯口迎面遇见了一个衣着暴露，身上胭脂味浓厚的妩媚女郎，根据她的语气与神态来判断，应该是来搭讪的。 齐子默抬手虚掩着鼻子，冷淡地瞟了她一眼，一言未发，绕过后径直离开。 从齐子默走出包房就一直看好戏的泰尼CP乐地哈哈大笑，尤其是金泰妍。自从华国帝都国际机场偶然看见齐子默不愿穿红色西装的小表情后她就特别好这口，他那有苦不说的小表情总是能戳到金泰妍的欢笑点。 齐子默敏感地意识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转头一看，便发现两个相对较熟悉的目标。既然双方照了面，按道理来说，礼貌问候一下是应该的。 见齐子默走上前来，泰尼两人收敛表情正襟危坐给他让出了位置。 “齐理事，上次谢谢。”不仅感谢生日礼物也感谢他的彻夜照顾，但黄美英在旁不好明说，不然这个傻妞必定问东问西。 齐子默心有灵犀地领会了她的意思，颔首一笑接受她的致谢。 之后两人突然尴尬起来，好像没有什么要说的。齐子默初衷仅仅是来打个招呼，而金泰妍是完全没想到他会主动过来并没准备话题。气氛顿时尴尬起来。金泰妍干笑两声，偷偷用手肘杵了杵黄美英，是想让她说点什么救下场。黄美英可倒好，幸灾乐祸地倒在一边悠哉悠哉地用吸管喝着饮料。 “经常来？”齐子默主动化解金泰妍的左右为难。 “没，偶尔来放松一下。”这种地方金泰妍确实很少来，舞台才是她展示自己的地方。 “哦，那就好。” 说完这个，齐子默就准备离开了，很明显两人没有共同话题或者没有与彼此交谈的意愿。 可神经敏感的黄美英听到这句话就相当刺耳，她觉得齐子默在影射她是那种不知检点的女人。 “齐理事，你好像没资格对我们说三道四吧。” 齐子默收回迈出去的右脚，重新坐了下来，他倒要听听这位对自己一直有着莫名敌意的率性女想说些什么。 “照齐理事今天的架势来看，这种娱乐场所您大驾光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名酒靓女双管齐下，标准的老玩家啊！”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说出口干脆就说清楚点，她可没那么多弯弯肠子。 金泰妍一听这话就知道要坏，赶忙去捂黄美英的嘴，同时对齐子默解释：“齐理事，别介意，她今天心情不好，喝醉了。” 被‘暗讽’的齐子默没有像预料的那样勃然大怒，反而兴致勃勃地对黄美英问道：“所以你在拿老玩家的标准来宽慰自己？” “我不需要宽慰，相对于某些人来说，我尺度把握还算不错，最起码来夜店除了喝酒、跳舞外不会点人陪酒。”最后一句黄美英是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深恶痛绝的样子。 齐子默轻笑着往后靠了靠，很惬意的感觉。 “黄美英小姐。”齐子默私下场合的正式称呼，往往后面跟着不可承受的打击。 “这番话你应该亲口说给你的男友听，如果你有男友的话。” 齐子默并不清楚黄美英的恋情细节，他甚至都不知道黄美英是否谈恋爱，他仅仅是讥讽下黄美英的牙尖嘴利，咬着人就不松口。 “呀，你！” 哪壶不开提哪壶，而且是当面撒盐，是人都忍不了，黄美英立马拍桌而起。站起身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杵在那里对齐子默你你你…..你了半天。 金泰妍好笑地将气呼呼的黄美英抱坐下来，这傻妞真是萌到家了，主动找人拼嘴仗惨败就算了，还恼羞成怒地想教育人家，最后又不敢真动手愣在那里支吾半天，丢人丢到家。还好人家齐理事没拿你当回事，一直微笑着看你出丑玩。 “呵呵，她今天有点……”金泰妍虚指了下自己的脑袋，示意黄美英精神有些异常。 “没事，你们组合成员都有点…….”齐子默同样得虚指了下自己的脑袋。 为什么差别不大的话，到了齐子默嘴里就这么打击人呢，金泰妍也感同身受地与黄美英倒在一起相互慰藉了。 看着两人搞怪，齐子默心情也轻快不少。不过耽误不少时间也该上楼了，但是看到黄美英那双笑眼不自觉地又多嘴了一句。 “你们平时去按摩吗？” “内！”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这个，但金泰妍还是据实以答。 “可是我们经常去的那家只对女性开放，不适合…….” 金泰妍还准备好心为齐子默介绍个不错的按摩院，只是齐子默接下来的话让她觉得没有任何必要了。 “那下次去的时候一定记得让按摩师专门帮这位笑眼女士定制服务一下，长期保持一个动作会让肌肉僵化，特别是眼睛这块僵化速度更快。虽然你笑起来确实很好看，但是成了女弥勒佛就不好了，而且听说你信耶稣？” 说完，轻敲了三下桌子转身离开了。 齐子默这样气死人的话为何黄美英会没什么反应？为何没咬他一口？不是，是回击他一口。因为她已经气地面红青紫，手放在左胸上不停地为自己顺着气。 弥勒佛，你全家都是弥勒佛。 “哈哈！”更加气人地就是这个金泰妍同学了，作为她最亲的人不帮她就算了，还抱着小腹狂笑，黄美英恼怒地挠着金泰妍腰间的嫩肉，这下金泰妍想不笑都不行了，边弓腰闪躲边娇声求腰，等黄美英发泄完怨气时，金泰妍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跪趴在沙发上大口喘气，久久没有起身。 第一百三十七章 拼爹 11点半，聚会在恋恋不舍的情绪下被迫散场，李金成率先下去结账，可十余分钟过去却未归来，其余三人便不再等，携手下楼。 “不结账，摆什么POSE？” 才走到转角，就看见李金成双肘抵在前台，整个人朝后虚靠着，脸上戏谑的痞子样。李金成也不说话，向右边努嘴。 那边有两撮人，旗帜鲜明。一边两男一女后面围了四个黑制服肌肉汉子，另外一边成分简单多了，就五个男人。只是装扮有些花哨，身上的颜色比女性还要彩艳缤纷，与他们强壮的外形构成了足够强烈的反差。 齐子默收回目光地一瞥还发现两只小仓鼠远远地卷缩着脑袋偷瞄着。 “小子，胆够肥的啊，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勾搭？”二男一女的混合搭配那撮人领头的是个有些干瘦的年轻人，打扮很简洁，一身笔挺的西装裤加英伦绅士羊毛衫，可一张口就完全无绅士范可言了。 “是她扑上来的，我根本不认识她。” 上前驳辩的是位穿着花衬衫的花美男，口音明显不是地道的首尔人。其虽然带着反光的亮色墨镜，但圆润的棱角让齐子默觉得似成相识。 “阿西吧，你哪儿比得上老子，她会瞎了眼去主动勾引你？还有你装你妹，这么暗的光你带TM个P墨镜。”‘绅士’男在别人没反应过来时，一巴掌干净利落地将花美男的眼睛打落在地，还在脸侧留下个不小的手掌印。 遭如此变故，花美男五人组忍不了，准备上去用拳头理论一番，可对方那四个壮汉也不是吃素的，在危险降临之前及时挡在老板前面，局势一时剑拔弩张了起来。在远处眺望的两只小仓鼠瞧清花美男的模样时也不再惬意旁观，怀揣着不安与紧张谨慎地往这边靠。 “哟，老子是说你们TM怎么一直遮遮掩掩地，原来是野兽IDOL，那可是首尔女人心头宝啊，吶！老子这个人很公平，你们现在给朴振英打电话，免得别人说老子打狗不支呼主人？” ‘绅士’男的挑衅辱骂让2PM成员怒不可遏，拳头上的青筋快被愤怒的血液涨饱了，可残存的理智还是让他们没有轻举妄动，自己五人在夜店闹事本就罪过不小，如果还把社长牵扯进来，回去受惩罚肯定在所难免。 所谓看热闹地不怕事大，在旁观赏半天的齐子航与辛子金很充分体现了这点。 “你们韩国公子哥就这样纨绔的？”齐子航轻蔑地翻白眼。 “别一竿子打死，这哥们我不认识，应该不是我们圈子的。”辛子金赶忙撇清自己，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应该是暴发户吧，房地产、互联网新贵不少，大多没见识。”不甘寂寞的李金成也悄无声息地从前台凑了过来。 “别光瞧不起我们啊，那你说说你们那边怎么欺负人的？”两位韩国太子党不服了，你歧视我们最起码把逼格亮出来吧。 “多的不说，就说我们军院长大的，TM起了争执贼好办。打一架，谁打赢了算谁厉害，也不告长辈，那才叫凭真本事，不像司法机构那群伪娘们，在外肆意妄为遇到硬茬了还尼玛回家跟爸妈哭。有次我们出去玩还真遇到个奇葩，一言不合就起了冲突，那小子瘦地跟小鸟似得，两三下被打趴下了。这还没完，第二天他父母就托关系找到部队来了，气势汹汹地带着鼻青脸肿的儿子来找我爸要说法。” “嘴突突半个小时，声音贼大，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儿子被人打了似得，最后可能说累了才停下，就等着我爸开口给他们道歉什么的。我爸也不跟他们理论，直接把5.8毫米92式手枪扔给他们，淡淡说了句，那小子在后勤处你们随意。” 齐子航舔舔嘴唇继续说：“据我爸的警卫官说，当时那两夫妻脸色直接吓绿了，他儿子直接蒙了，还敢说什么，灰溜溜地搀着那小子回家养伤去了。” “哈哈！”齐子航跌宕起伏的故事另令李辛两人着迷不已。 “酷啊，军人就应该TM地这样，哪儿像我们国家那群混日子的软蛋，见到个女团就走不动路，还打个毛线仗啊！” “哥，别乱想，我不是说你啊！你去参军，必是上将级别的战士。”在李金成不怀好意地眼神提示下，辛子金才察觉自己的言语有些容易让人误会的漏洞，身侧这位大神两位红颜知己都是顶级女团成员。 齐子默懒得理他们的油嘴滑舌，催促李金成付钱走人。 “喂，他们起纠纷跟我们没关系吧，况且我是先来的，快点算账了我们要走人了。”李金成乖乖领命，冲着姗姗赶来的经理叫喝着，焦急的经理连连应承，先送走一拨人再说吧。 “嘿，老子今天是撞邪了啊，一个两个都尼玛装上了。老子都没赶着走，你还不耐烦上了？”天不遂人愿，不想参合的齐子默等人却被这狂妄自大的‘绅士’男强留了下来。 李金成气笑了，趴在前台闷笑。 “我这个暴脾气，你丫的是没出过事是吧？穿着尼玛个人模狗样的怎么就是不说人话呢？”李成金可不是好惹的主，去美国前在韩国是一周被家里教育两三次的程度，后来出去见识了一圈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年轻气盛方才收敛不少。 齐子默无语地抚了抚右眉，就近坐了下来，他知道李金成这一还口，他们彻底走不了了，最起码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拿出手机给南天一发了一条取消会议的短信，然后用眼神示意两位旁观小仓鼠坐下来看戏，轻松地像买菜一样。 ‘绅士’男被李金成威慑到了，对方的底气好像比他更足，难道真踢到铁板了？他心底有些发虚。 “既然是同道中人，那就直报姓名，你哪家哪户的？”‘绅士’男语气缓和很多，万一碰了硬茬好有个退路。 “别尼玛丢人现眼，还同道！今天让你死个明白，老子姓李，你TM说老子哪户的？”韩国大姓李字当仁不让，不仅是人数众多而且代表了权势一方，就如同唐朝国姓是地位的象征。 ‘绅士’男干咽了一口唾沫，李成金说出口时他就相信了，但到了现在也不能轻易妥协，不然后果会更惨。 “姓李的多了，我…我也信李，鬼知道你哪家。” “呵呵，你还真是嘴硬啊！那姓辛的多不多？这个吊儿郎当的家伙凑巧是个姓。”李金成用大拇指朝身后比了比，刚好指到休闲气质十足的辛子金。 齐子默双手扶额，轻揉着眉尖，缓解心中反胃情绪，比国内的偶像剧还要脑残无趣，直接说你爹尊姓大名就行了，何必还在那里试探来试探去，添加对白浪费剧情。 “你说他姓辛就姓辛啊，我们账待会算。” 局势对‘绅士’男越来越不利，他聪明地先避其锋芒，把最容易啃的一块消灭了，再看机行事。 “妈的，装哑巴是不是？不叫朴振英你们TM就快点跪下来道歉。”‘绅士’男将李成金给予他的窝火变本加厉地转移到不走运的野兽五人组身上了。 “我说了这件事错不在我，是她主动接近我的。”花美男再次气愤解释。 “少TM废话，既然你们不跪，老子今天就打到你们跪。”话音刚落，得到指令的四名保镖从雇主身后越上前来，挥舞着肌肉棒子准备制服这群小年轻，2PM成员被逼无奈只能挽起袖子被动防御。 大战一促即发之际，前期静静围观的小仓鼠虽情绪跟着情节变幻莫测，但一直没有出声，此时到了最激烈的动作场面时终于忍不住轻叫了出来。意外的一声尖叫让动手双方都齐齐将目光转移到泰尼CP身上，野兽五人组呆愣在原地很好奇她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而四名黑衣保镖一头雾水，纷纷转头看向雇主，征求他意见。 就在保镖征询那一瞬间，身边的高瘦男子拉了拉花美男的胳膊，低声说道：“坤，我们不能起冲突，只要一打架我们就完了。” 花美男忿忿地低吼道：“屁话，我也知道！可TM不打怎么办？给他们跪下？” 高瘦男眼神示意泰尼CP，眯着眼传达自己的意思，花美男稍一思索便领悟了同伴的想法。不过这样做不比下跪更有自尊，花美男咬着腮帮犹豫不决。 “两个泡吧妞而已，管他们干嘛！给我打死这群外强中干的野兽IDOL。” 保镖得令重新冲了过来，走投无路的花美男终于下定了决心。 “等下。”他伸手止住了壮汉，一小步一小步地走了出来。 自以为对方妥协的‘绅士’男意气洋洋地搂住娇小的女伴，期待着花美男跪下认错的虚荣感。 “齐理事帮我一次。” 出乎他的意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花美男并没有直走到‘绅士’男跟前，而且中途轻转了身子，往泰尼CP方向凝视一眼后径直朝‘舞台’外围的齐子默走了过去，九十度鞠躬请求帮助。 齐子默悠闲地单手转动着手机，脸带着莫名的笑：“你到底是来借势的还是想当个渔翁？” 众人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挨得近的花美男思绪片刻明白过来，诚心诚意地答道：“我没齐理事那样深谋远虑，今天冲突起因不在我们，请求齐理事帮我一次。” “理由！” 李辛两人有些自卑，骤然发现这装逼的档次差太远，齐子默这一言一行才是高手风范啊，随意两个字都可以吓得对方一抖。 “望您看在我们女友….是一个组合上帮帮忙，她们两关系不错。” 无论怎么难于开口，但为了解除难关，还是要说的。 泰尼CP目瞪口呆，万万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 齐子默依旧在笑，不过笑颜收敛了许多，有点那么个意思了。 虽然这个理由牵强无耻，但懂得审时度势而且果断地放弃颜面寻求解决，不谓真小人，算是比上次有进步了。 “你们谁的？还是那个权…侑莉，金什么渊的？”齐子默指着泰尼CP问道，像在让主人认领宠物似得。 “哥，这就你的不对了，做人家妹夫怎么连大姨子名字都记不住了？我都知道这家伙是美腿帕尼的野兽男友，对不对啊？比蘑菇还闪亮的蒂帕尼。”死皮赖脸的李成金以解释为名慢步接近泰尼两人，用着令人呕吐的语气不停地搭讪着。 “嘿嘿，早知道两位少时小姐姐在，大家就应该一起玩了，我唱歌跳舞都蛮在行。” 齐子默皱眉打断李成金的喋喋不休：“当真？弥勒佛小姐？” 率性的黄美英正欲否认，被身边的金泰妍暗暗使了眼神。微抬头与曾经亲密无间的前男友对视一眼，片刻颔首默认。得到确认的齐子默顿生无趣，示意李金成赶快处理好了走人。 “喂，那个也姓李的小瘪三，你要整的这家伙我们今天保了。大家也别耽误时间，都是靠爹吃饭的，直接报姓名。”得令的李金成也不绕圈子，直接跟‘绅士’男摊牌。 “你先说。”‘绅士’男想先知对方底牌。 “CJ，李福浩。”CJ高层就一个李福浩，李金成也懒得介绍职务。也不用他介绍，‘绅士’男再孤陋寡闻也听过这位部长的威名。 “你TM说啊，吓傻了？” ‘绅士’男确实有点蒙，遇到公子哥是常事，可遇到这种顶级地实属罕见。 “我…….三星，李清路。” “哟？三星啊？” 李金成佯装被惊吓的表情要多贱有多贱，还想恶心对方一下的时候看见齐子默不耐烦的表情时连忙打消了念头。 “到底哪儿的？私生子也没有个叫李清路的！” “三星机械首尔总部财务部副部长。” 还不错，是个管钱的，怪不得这家伙耀武扬威地。 “呐！现在我两知根知底了，你还要不要做点什么？比如让我们下跪什么的？”李金成嘴里客套得很，手却不断地敲着‘绅士’男的脑袋。 “不敢不敢，我再也不敢了！李少，你放过我这一次。”‘绅士’男识时务，果断认栽。 “我今天心情好，这事就算了！不过我啰嗦两句，TM以后别这么掉份儿行不？你瞧瞧这两丫的邻国太子党把我们歧视成什么样子了？丢不丢人！滚回去跟着电视剧好好学学吧。” 得到放行信号，‘绅士’男点头哈腰地领人离开了。 主角之一走了，没戏可看，准备收场。 齐子航与辛子金驾着臭屁的李金成就往外走，谁也没有再搭理身形存在感明显的野兽男，似乎他们根本不存在一样。 逃过一劫的2PM众成员心刚放下又因为齐子默的开口悬吊在口中。 “上次我说的话你选择性地听了一些，那这次可要全部听进去了。” 花美男受不了齐子默凌厉的眼神攻势，避让地垂下了头，他明白齐子默所说的话是针对自己。 “绝境下做出负辱行径值得肯定，但参杂情感利用反而更显卑劣。如果谁耍小聪明将道德绑架这招用在徐贤身上，无论是不是迫于无赖，都没人救得了你们。” 眼神随意扫过2PM其余四人，看似强大的野兽偶像们纷纷侧目不与之对视。 等齐子默言毕，花美男低声招呼成员，五人一起灰溜溜地跑了。 “哥，子航哥跟我们去烤肉摊第三波，两个美女大姨子就由你送回家了。”语毕，生怕齐子默阻拦似的，三人拦了辆的士就急冲冲地往里面钻。 “子航，要当爹的人，玩心该收下了！” 齐子默的真诚劝诫，回应他的却是一车屁股尾气。 第一百三十八章 令人嫉妒的忙内 身后的金泰妍装作羞涩地挪到齐子默身旁，低声开口：“齐理事，不麻烦您亲自送我们了。不过您可能要帮忙付下打车费，都怪帕尼光点名贵酒水现金都…….” 在齐子默一眨不眨地眼神注视下，金泰妍心虚地越说越小声，最后甚至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这小鬼队长明明不是这么想的，却还自作聪明地在他面前玩起了以退为进的小把戏，齐子默没有揭穿她，促狭扫两人一眼淡然道：“走吧。” 奸计得逞的泰尼CP挽着手往前横行着，到达露天停车场却未看见齐子默那辆熟悉的A8，整个场地只有孤零零一辆白色轿车停在角落，还有个人专门把守在那里。 齐子默接下来的动作堵住她们即将出口的疑问，只见他掏出钥匙对着那辆白色车随意按了下，汽车像是回应主人的召唤一样亮起帅气的前车灯，而守候在那里的年轻人接过齐子默的小费鞠躬感谢后离去。 这辆安提瓜白为主色调的豪华座驾拥有流线夸张的整车曲线，以及扫帚形的时尚车灯设计，桀骜不驯的野兽车头与现代味十足线性尾灯更是点缀了它与众不同的完美个性。泰尼CP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辆耀眼的移动钢铁怪兽，特别是对跑车有些执念的金泰妍，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待车安稳等在她脚下时，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去触碰‘野兽’的大眼睛，感受这辆豪车的尊贵野性。 齐子默看着泰尼CP丢人的一举一动也觉得颇为有趣，戏谑开口：“如果真的喜欢…….这个车灯，你们可以在公寓停车场欣赏一宿，可是现在能否先上车？” 五组流线型的车灯也是齐子默10年赚下第一桶金就买下这辆‘宝马’的最大理由。当初年轻气盛想买个昂贵物品犒劳下自己，意外被这款新车外形深深吸引住了，挥巨资买下后他又后悔不已，这车是辆私人司机房车，驾驶位与后座观感差太多。 两人也知自己失了态，讪讪一笑赶忙站起身来，黄美英直接往后座走去，金泰妍作为礼貌前往副驾驶。 “到后面坐吧！” 齐子默一片好意让金泰妍会错了情，傻白回道：“不用，前面挺好的。” 齐子默无语叹息：“后座才能体验到这车的价值所在。” 金泰妍闻声愣了愣，而后傻笑道：“哦，呵呵…….呵呵…..那我去后面。”说完迅速撇开小短腿从副驾驶跳了下去蹬蹬蹬往后跑。 早一步进入后座的黄美英叹为观止地左摸摸又碰碰，这车完全可以媲美头等舱的配置。舒适柔软的皮革座椅，宽大的活动空间，黄美英将全身不保留地展开才刚好占了一半多点。至极奢华的高档木饰、柔软的按摩皮革与长毛织物地毯，可调节透明与否全景液晶天窗，这简直就是一个奢华的总裁办公室嘛。 “软软，你看！还有香薰与智能型小冰箱，娱乐设备也是齐全的。”后入座的金泰妍也完成了一轮打量，咂嘴赞叹此车的优雅与极致舒适。 “齐理事，是你才换的新车吗？”隔着前后座间模糊不清的挡板，金泰妍下意识地将声音放大了些。 “噔”隔板应声降下，齐子默的身影再次出现泰尼CP眼前，随着而来还有他淡淡的嗓音。 “与韩国整容一样，美国汽车保养水平位于世界前列。” 金泰妍顺着齐子默手指的方向看见了前排座椅靠背上部由纯银打造的迈巴赫品牌标识，更为惊奇地是下面还有一排黄金打造格外醒目的小字。 “向New_King_OF_operations（运营新王）致以迈巴赫家族最崇高的敬意——MAYBACH_MANUFAKTUR（迈巴赫制造），2010.10” 黄美英主动当起了翻译官，对英文懵懵的金泰妍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该翻译的不翻译。 “我也不懂，字面意思是运营新王。”黄美英无辜摊手。 不明其意的金泰妍不再纠结，重点是她知道这辆车是10年买的就行了，看来确实保养得不错，五年过去了像新车似得。 “齐理事，你以前性格很…….张扬？”金泰妍想说骚包，但后来忍住了！一是因为也喜欢这种类型的车，两是骚包贬义太重。 “以前？张扬？”金泰妍的妙语似乎戳中了齐子默奇怪的笑点。 “如果你说的是这个的话，那就算是吧！” 随着话音传来，泰尼两人头上的软体车顶陡然间转换成了硕大无比的全透明玻璃天窗，桃木框架支撑它如穹顶一样横跨在前后座的之间，两人的视野豁然开朗，星光璀璨的首尔夜色也随即引入她们的眼帘。还没来得及惊叹，玻璃天窗又是骤然一缩，折叠进前座车顶，而后座成了宏伟的敞篷空间。晴空万里的蓝天、沁人心脾的新鲜空气瞬间就扑面而来，泰尼两人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扬着头颅，直直地伸开双臂，她们要浪漫地拥抱自然。 “哇呜…….”醉心享受的黄美英舒爽嚎呼。 “MORE…MORE…”她想要更多的狂暴因子。 “齐理事，能再张扬一点？”金泰妍透过车顶，语带挑衅地对齐子默挑动着淡细的双眉。 “这个要求不过分，不过你们最好系好安全带。”显然齐子默接受了金泰妍的建议。 “NO，Please_JUST_DO_IT！NOW！GO_GO_GO！”黄美英已经进入自嗨状态，完全不理会阻碍她狂嗨的一切警告。 齐子默轻笑撇头，拐入高架后脚下开始加力。 “啊~！！~~呼……”上了高架的野兽如脱缰的野马一路驰骋向前，在车流里无缝穿梭，速度点燃了泰尼血液里狂躁因子，她们不管不顾地发泄自己的兴奋之情，可呼啸而过的冷风让她们喘气都有些困难，更别提狂呼了。抗争到脱力的两人最终还是妥协虚躺了下来，看着车窗外急速倒退的风景，后怕地绑上了安全带。 “COOL！”半晌，金泰妍呼吸将要平稳时便听见黄美英毫不掩饰地亢奋一呼，看来还在回味遗韵。 此时少女时代宿舍的楼角已然进入众人视野当中，金泰妍抿着嘴角，从嘴里拨出一小撮散发，顺便梳理了被‘飓风’拽地乱糟糟的头型。 “齐理事。”被冷风吹散酒意的黄美英大脑逐渐清晰起来，清醒了那么胆子也就小了许多，习以为常的礼节敬称也随即回归口中。 “您是对我们忙内有想法吗？”黄美英其实是好奇齐子默维护徐贤的原由。 “吱！~”汽车稳稳停了下来，后座软顶也慢慢升了上来。 “人类总是为频临灭绝的生物创造出适合其健康成长的生存环境。” 虽然齐子默没有转过头，但金泰妍还是在后视镜里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他微微翘起的嘴角。 下车良久，金泰妍才噗哧一笑，她想了半天终于理解了齐子默的话里含义，这人太坏了，用濒临灭结来比喻忙内的特别。含笑偏头便见黄美英皱着鼻子对着前方空气张牙舞爪。 啪地一声，拍掉了她乱挥的小手，轻蔑道：“人在这儿的时候你温顺如羊，人走了你在这里装模作样。” 黄美英撅嘴不屑道：“我才不会浪费表情在那个家伙身上，我是想教训忙内。” “忙内？她又哪儿招你惹你了？” “招我嫉恨！羡慕！嫉妒！恨！” 第一百三十九章 受宠若惊 今天是《杀了我，治愈我》的记者见面会，这部万众期待的电视剧终于定于明晚八点放送，按照惯例，制作方要在前一天做正式的开播宣传，地点位于首尔汝矣岛MBC总部大楼三号媒体室。 齐子默在地下一层停好车，与早已等待在此的华秘书、南天一汇合后朝媒体室走去。他并不是为了发布会而来，却是因为发布会上的意外情况而被迫到来。 “理事，就是那堆粉丝。” 作为未播先红的电视剧代表作，MBC电视台仅仅告示了下见面会时间，各家媒体络绎不绝地先后赶来，光摄像机个数就不下三十台，乐得制作组合不拢嘴。不仅如此，除了媒体现场还来了不少粉丝，有些是为演员应援，有些是慕名而来，而他们当中最奇葩地就是华秘书指向的那群人。她们不是来支持演员、导演、编剧的，她们是来支持与电视剧制作几乎没关系的出品人—齐子默的。 齐子默顺着指引方向便看见一群青春洋溢的孩子高举着各种应援物，神情激动不说，嘴里还整齐划一地念叨着什么，比其他演员的粉丝还要投入，碍于她们有些过剩的热情，见面会时不时中断一次，无法正常连续地进行下去，这让媒体与主办方都哭笑不得。 “把她们带到停车场来吧，别耽误见面会的进程。”齐子默对南天一吩咐道。 “还有件事！就是《一周偶像》的PD找理事确认下海外周年特辑是否批准，他担心你不同意，还说邀请嘉宾是您旗下的APINK！”华秘书笑着汇报道。 齐理事莞尔：“计划去哪儿？” “好像是塞班。” “让他放开胆子去做吧，这些PD一个一个都学精了。”两人默契一笑转身离开。 不久后，齐子默在宽阔的地下停车场见到那群别具一格的少女粉丝们，从背面观察都十分娇小还以为是初高中生，待看到正面时改变了下观点，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气息非常明显。【零↑九△小↓說△網】二十几名少女疑信参半地跟着南天一来到出口，待看见齐子默那标志性地挺直的黑衣背影时全都如疯了一样尖叫着蜂拥而去。 “啊啊啊….” “子默OPPA……” “好帅…..” 挤不进去的外围粉丝只能垫着脚，高举着照相机抓拍。 低估了这群粉丝疯狂程度的齐子默猝不及防被挤得东倒西歪，不复往日风度翩翩之雅相。 在南天一与华秘书奋力大声劝诫下，粉丝们才冷静下来给齐子默留了些空间。长舒一口气的齐子默挥手整了整凌乱的衣衫，满脸无奈地看着这群长相乖巧懂事的懵懂少女。 “今天不是周末，你们不上学？”听见问话，几位梳着马尾辫的女生齐刷刷地垂下了头。 “OPPA，我们基本都是大学生，不耽误功课的！”领头的高个女孩生怕齐子默对她们有不好的观感，很认真得解释道。 齐子默淡然一笑，算是接受她们的理由。扫过她们手中千奇百怪的应援物，几乎上面都有他的名字或者头像，他还是首次看见自己的韩文名字，从左到右依次排开，像极了个川字。 “这些东西是你们买的？” “不是，是我们自己制作的。OPPA粉丝…….还没那么多，所以那些商家还没意识到商机。不过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都会抢着来制作OPPA周边商品的。”高个女孩似乎担心齐子默伤心，说得小心翼翼的。 齐子默啼笑则非：“你们到底怎么想的？我又不是明星，一不唱歌二不演戏三不走秀，你们支持我什么？” “OPPA你比明星厉害多了，我们是实力粉。”一名举着发光牌的女粉丝义正言辞回复道，还摇晃着牌子示意。上面用五颜六色的字体写着：“上得球场下得课堂，当得了理事，降得了徐贤，OPPA，你还能再完美点吗？”贴近现实的诙谐顺口溜让在场所有人忍俊不禁。 “韩国理事、教授不计其数，总会有两三个会打球的。”齐子默显然不接受这种荒谬的说法。 “他们没OPPA年轻，更没OPPA帅气。”梳马尾的小女孩终于找到发言的机会，不假思索地抢答道。其他少女们纷纷用手捂脸，真是猪队友啊，尤其是刚才还言辞凿凿强调自己是实力粉的那位，脸红地抬不起头。 “OK。”齐子默手掌朝下压了压双手，示意她们将注意力集中他身上。 “无论你们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我都应该感谢你们的爱戴。但是我希望你们以后不要组织这种实体聚会性质的应援活动了。” “OPPA，我们让你负担了么？”高个领头女孩满脸委屈。 “重点不在于我，而在于你们。你们花费精力、时间来参加这个无意义的活动，原谅我用这个词语，但是确实如此。我不是明星，没有作品需要你们来现场应援，这样做只会扰乱你们各自正常的生活秩序。” 这段话听着有些伤人心，人家千里迢迢来支持你，你不感恩就算了还嫌弃，但是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再次地发生，齐子默也只能说些狠话。 “可是…….OPPA，我们仅仅想表达下对您的喜爱与追崇。”马尾辫的女孩带着哭腔哽咽出口，其他少女脸色也有些低沉。 “所以这是你们活动唯一的意义点，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你们的存在，感谢你们，我现在知道了，但是我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为什么啊？我们不觉得麻烦，只要能见你一面就满足了。”少女们纷纷抱怨。 齐子默心情有些沉重，这些孩子的爱戴虽然盲目但是确实真挚，让人受宠若惊。 “因为我觉得你们表达感情通过互联网就好了，我会时刻关注与我相关的消息，绝对正确无误地收到你们的致意。至于实地见面却是有些难办，不过我的课程表相信你们不难查到，欢迎你们前来旁听，我比较中意这种方式。”换个途径满足这些粉丝的要求，齐子默也算尽心了。 粉丝们虽然不甘，但有总胜于无，假如齐子默真的如明星一样常与她们见面反而会玷污他身上那种神秘、高贵的气质，这不是少女们想要的。 “子默OPPA，那你能不能认证下我们自己创立的粉丝俱乐部，因为你没经纪公司我们只能建立了个私人性质的。我们将情感都集中发表在那里，你有空的时候看两眼就好！这俱乐部是收费的，但不是为了赚钱，是避免不是你粉丝的人前来捣乱。”领头女孩将手中的平板递给齐子默，入眼就是一副自己的超大背景海报，下方跟着密密麻麻的帖子。 齐子默征询一眼南天一，得到了他的点头确认。 “你叫林泰贤？” “OPPA，你怎么知道的？”女孩睁着水汪汪地大眼睛惊喜大叫。 “会长名字不是叫林泰贤吗？”齐子默淡定地指了指平板右上方版主署名处，女孩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还以为齐子默从哪儿关注过自己呢。 “你名字怎么怪怪的，你爸妈是少女时代的粉丝吗？”齐子默的调侃之言引起了笑声一片。 林泰贤脸颊通红地摆头否认：“怎么可能，我出生的时候少时还没成军呢。不过我们都是徐贤欧尼的颜饭，爱屋及乌嘛！” 这句话得到少女们齐齐回应，一个个仰头挺胸地似乎在等待齐子默的表扬。 “谢谢！各方面都谢谢你们。我会让人处理认证的事，也会选择性查看你们发的帖子，辛苦你们多加管理了。” 齐子默着重感谢了杵在前列的‘高层’人员。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大多数人没吃过饭吧？” 少女们一时的静穆默认了这一点，有些率性的小女孩还可爱地去抚摸下自己的肚子。 “这样你们跟着这位先生就近吃些东西，想吃什么跟他说就是，我请你们不用担心付账问题。用完餐后，立即回家不要让爸妈担心好吗？” “好！”这次少女们很听话，异口同声地应承了下来。 “OPPA能不能给我们签个名，照张相。” 解散之际，外围的女生依依不舍，想留些纪念，一时激起了民愿，纷纷附和。 “你们也清楚了解我是干什么的，我是不能乱签名的，这个你们应该可以理解。那我跟你们拍张合照吧。” 瞧这群粉丝群起激昂的样子，不舍点本绝对是妥善不了的。 大家效率很高，眨眼间找好自己的落脚点，摆好姿势，和谐的全家福咔擦一下诞生了。齐子默起身打算告别时，少女们又将身上的大袋小包交给他，希望他收下，齐子默无语至极，这还没完没了了。 “等等，我再给你们每人一本杂志，礼物就算了，带回家吧。” “什么杂志？” “财经杂志，里面有我的专访，还有一张照片。” “可是礼物……” “没商量！” 最终少女粉丝们意得志满地揣着杂志，带着礼物告别偶像，雀跃地聚餐去了。齐子默疲惫地摔摔脖子，摆手挥别看好戏的华秘书，朝自己的A8缓缓走去。 第一百四十章 清新熟女 不得不说万人拥戴着实让人很有成就感，怪不得万千少男少女削尖脑袋想站在那舞台上，不光为钱为名也为了那不可一世的虚荣感。 齐子默不是不喜虚荣，他只是更为贪心而已，他要的虚荣可不是小小的演出舞台能给予的。 “林允儿那丫头无药可救的无赖样儿依仗地不会就是这个吧？” 齐子默陡然想起南天一曾经跟他提过少女时代粉丝人数众多而且分布范围广，各处活动都能见到他们的身影。再想想林允儿那个‘娇蛮’样也就畅然多了，应该是虚荣把她惯出来的。 “嘻嘻……”甜美的娇笑声拉回了齐子默的意识，侧头便看见一身简约牛仔衣的水灵女生站立在车门旁。 “通告？”齐子默看着摘下墨镜一脸素颜的朴初珑问道。 “阿尼哟，来参加OPPA粉丝见面会的，可惜迟到了！咯咯……..”说完自己先捂嘴笑开了。 齐子默也不深究，她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应该是跟着经纪人协商节目的。他自顾自地上车打火，任她在外低头言笑。 可朴初珑哪儿会轻易放过他，车子还没有启动迹象，她就将手不经意地伸到打开的车窗缝隙中，只要车一开动必会伤着她。 齐子默当然发现了她的小动作，无奈问道：“你要去哪儿？很可能我顺路。” 还没说完，朴初珑啪地一声蹿上车关好车门，仍然没说要去哪里，齐子默只好先将车开出了停车场。 “送我去这里，我们今天拍摄主打歌MV。”朴初珑勾着身子在导航上输入了个地址，齐子默淡淡瞟了一眼，好像是个别墅区。 “呵呵……”齐子默之前以为朴初珑永远那种淡淡微笑的表情是在镜头前的形象要求，现在才有点相信这姑娘是真爱笑。 “大发，脆骨，最高！其他没有词语能够来称赞你了。”朴初珑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如数家珍地一一吐了出来。 “至于吗？”齐子默郁闷地扯下嘴角。 “当然！我们够厉害了，组合成员练习时间都不长，一出道就签了代言，到现在有了不少支持我们的人。可不能跟你比啊，没有作品没有宣传甚至根本没有出道想法，仅凭一张脸就能得到如此多钟爱粉的喜爱，不佩服不行。”朴初珑调皮地对齐子默拱了拱双手，武侠动作倒是学的标准。 齐子默浅笑：“照你这么说，好像我不转行当明星天理不容似得。” “呵呵！你还是给我们留条活路吧，天天ALL-KILL让我们这些小IDOL怎么生存。不过真有那么一天，你肯定成就不小，最起码能达到RIAN前辈那种程度。” “RIAN？”原谅齐子默的无知，来韩国前他只认识河智苑一个韩国演员，而且不记得名字。 “哦，就是一个演绎前辈，三栖艺人。”朴初珑看出了齐子默的迷茫，随即介绍道。 “很成功？” 朴初珑点头：“嗯，非常成功！算是韩国艺人中数一数二的存在，影视歌都有不小的成就，引领韩流的箭头人物之一。长相很讨喜，身材高大性感，特别是那身完美的肌肉，反正是个优秀的复合型明星，我和很多同龄的艺人后辈都喜欢他。”可能说到自己的偶像，朴初珑格外地眉飞色舞。 不过好像对牛弹琴了，齐子默仅仅淡淡地哦了一声，就不再言语。 朴初珑余光打量他的表情，观察半天没有发现异常，郁闷地瘪了下嘴，拿出手机嘀嘀嘀地使劲偷偷发泄着什么。 一路无话，过了一会儿不用朴初珑提醒，齐子默便知道抵达了目的地，因为APINK的崔代表已经迎面走来，待车停稳直接上前鞠躬问候。 朴初珑乖巧下车对崔代表行礼，借故说先上去化妆准备，得到允许后便迈开小短腿蹭蹭蹭地跑了。 “在等谁？”齐子默见崔代表守在自己车前，没有跟朴初珑一起离开的打算，疑惑问道。 “理事不是来视察拍摄工作的吗？”崔代表也一脸蒙圈。 “谁告诉你的？” “初珑啊！” 齐子默一瞬间明白了过来，无奈叹息，他终于知道朴初珑一直抓着手机不松手的原因了。 事情发展到这步，不管他是主动还是被动，都没有选择了，只好表示自己确实是来参观一下，毕竟自己出任理事后根本没与工作人员接触过，阴错阳差也算是个安抚接触下属员工的机会。 至于耍小手段的朴初珑，有空再说。 崔代表将PD、编剧等重要的几位工作人员领到理事面前一一介绍，齐子默放下架子亲切地慰问他们的工作难处，然后勉励了几句便没有再占用他们时间，让其投入工作当中去了。此时完成化妆准备的6名APINK成员也穿戴整齐迎面走来。 日常敬礼后，纷纷站定好奇地望着理事，这位理事可从来不参与具体工作的，出现在这里是件非常稀奇的事情。除了早已知道的某人，眼神躲闪着离得远远的。 六位成员身穿着华丽的服装，化着精致的彩妆，凸显了身上各个部位的长处，还没入镜都已经够出彩了，韩国能出道的IDOL外貌方面真没的挑。站在最边上的朴初珑一如既往地乖乖女打扮，黑白相见的长款毛衣搭配上黑色蕾丝短裙，腿上一双黑色恨天高完全遮掩了腿短的事实，再加上乖巧无比的贝雷帽，陡然一看还真像甜美公主。 相比于气质未多大变化的队长，尹普美这次造型倒是惊艳不少。简洁的蓝色绅士衬衫衔接修身长裤，蓬松长发点缀了女人的柔美，彩色领带结做了完美总结，直率帅气的反串打扮。尹普美察觉到齐子默的打量，不舒服地缩了缩身子，她知道理事大人肯定不只欣赏这么简单。果然，‘灾难’来了。 “尹普美，化了妆还是挺漂亮的。” 潜台词谁都听得出来，APINK成员忍笑不敢出声。 “谢理事！”尹普美挤着笑容感谢，虽说都明白他的深意但还不是要打掉牙往嘴里吞，这是实打实的阳谋。 这还没完，齐子默又继续说道：“确实应该打扮漂亮点，一次三百五十万，好像两次了吧？你再不漂亮点多吸引些关注，公司快要入不敷出了。” “哈哈~~~”APINK这次忍不住了，笑声迭起。 尹普美这下笑容都挤不出来了，苦着脸求饶：“谢理事忠言相告，我们先去拍摄了。” “理事，这个圈子有时不能心软，心软了反而害了她们。”崔代表看着尹普美落荒而逃的背影叹气道。 齐子默没有回话，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拍摄地点设在一座带有宽敞院子的独栋别墅，白色为主体的欧式风格，院中铺满了枫叶道具，庭院中间摆了一辆80年代的老爷车做应景，这次MV风格应该不单是清新自然那么简单了。 “理事，这次主打歌还是新沙洞老虎制作，但是旋律添加了些悲伤情感，MV要求成员们表现出对初恋的思念和隐约的情感，画面追求清新不失性感，是APINK风格从少女走向成熟女人的魅力蜕变。”崔代表指着前方的电视摄像机不停地对齐子默絮叨着。 齐子默轻笑：“你对我说这个做什么？” 崔代表愕然：“那我应该对您说什么？” 齐子默觉得这代表还蛮逗的，笑着说：“OK，我知道了！风格突变粉丝们会买账吗？还有这群姑娘装可爱清纯这么久，一时间能够适应？会不会出现不伦不类的状况？” “年龄大了转风格是理所应当，市场反映应该不会出问题。至于成员转换，您看看这个！”崔代表将笔记本电脑摆在齐子默面前，上面好像是APINK这张专辑的宣传照与以前照片的对比。 尹普美、孙娜恩都做得不错，很有熟女的感觉；两个忙内虽然仍有青涩存在，总的来说差强人意，令齐子默惊讶地是平时清纯小巧的朴初珑。 与上张专辑宣传照拍摄角度、姿势几乎一样区别在于原本的黑直发染成了异国风情的金棕卷发；清澈纯净的月牙眼转为迷离撩人的桃花眼；长发遮挡的小露香肩变为香肩全漏；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羞涩感转为神秘妩媚的诱惑感。 齐子默不得不承认在这种剧烈反差下，他的大脑麻了片刻。 欣赏MV与拍摄MV是两回事，无休止地咔，不停地中断重拍，观看了小许时间后齐子默就开始意兴阑珊起来，思维开始神游天际，眼神渐渐直楞起来。 时间匆忙飞逝，到崔代表提醒齐子默收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齐子默吩咐他去组织全体工作人员一起聚餐，却得知制作时间紧凑，幕后班底今晚需要加班加点，齐子默不强求，又让崔代表完工后再宴请全组，交代完毕后率先走到大门外等待唯一有空闲的APINK成员。 APINK成员自然不敢让齐理事多等，迅速换完便装后就拽着小包冲了出来。 “要不我们打包回宿舍吃吧！”朴初珑顾虑到齐子默低调的性格，想必是不喜欢跟着一群吸引关注的女IDOL招摇过市，遂提了个自认为不错的建议，没想到遭到了全体成员的否决。 “阿尼哟！”属郑恩地与孙娜恩反应最大，还直勾勾地瞪着自己小队，想看下她到底在想什么。 “宿舍有点小，齐理事人高马大有点进不去！要不我们还是打包去公司吧？只是好像没有大桌子！” APINK队员被打包去哪儿的问题困扰住了。 “我能问下为什么一定要打包吗？” 如梦初醒的APINK成员都齐刷刷地望向朴初珑，她们进入惯性思维误区完全是小队带的，谁叫她开始直接给了打包的必选项，还要带齐子默去宿舍，满满的私心！都不考虑方不方便，最重要是宿舍这么乱能让理事看到吗？ 朴初珑尴尬地挤出了一个笑容：“那我们就在餐厅里面吃。” 心里却冤屈不已，好心好意为你着想，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拆我台，让我里外不是人，那就不打包，看谁怕谁。 “我们吃中餐吧，好久没吃了！”尹普美机灵地抢着说道。 齐子默开着A8在前，APINK保姆车紧紧跟在后面。 尹普美邀功似得对着朴初珑笑嘻嘻地撒娇，郑恩地看不下去用力把她拽了过来，自己往小队身边贴了贴，贼兮兮地戏谑道：“珑啊，今天是不是在蜜罐里出不来了？拍摄MV时，理事那直勾勾的眼神哦，我都替你感到害羞。” 一听恩地提起这个，朴初珑脸通地一下就红了，她起初也以为齐子默是在关注她，整个人畏畏缩缩地，很不好意思！但久了发现自己改变方位后，齐子默眼神落点还是没有移动，这才明白他眼神根本没有焦距，只是在发呆，自己还自作多情地在心里飘飘然半天，想起就有气！ 郑恩地这丫头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初珑不废话直接上手，刚好发泄下怨气。 选定的饭店是APINK很熟悉的一家，恰好在宿舍附近，她们经常在这里点外卖的一家，也就是去年初雪傍晚，朴初珑遇见齐子默的那家。 那晚，一个黑色修长身影走进了漫天雪花中，走进了她的脑海里。 朴初珑信缘，信命，信命中注定。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不撞南墙不回头 到达包间后，朴初珑携着她的亮白小包去洗手间，而宛如双胞胎的尹普美反常地没有跟去，而是神秘兮兮地掏出手机点划两下，挪到齐子默眼前让他欣赏些好东西。 齐子默浏览完那组照片是百感交集啊，今天算是见识朴初珑的多面了。照片里有私下生活照也有过去的有趣图片。不知是尹普美有意为之还是怎样，照片中朴初珑的形象惨不忍睹，引得齐子默途中几次想掩面跳过。大肚腩、粗手粗腿、肥脸颊、双下巴，根本判若两人，在不整容的情况下能有如此显著的质变，朴初珑也算韩娱圈的励志模范呢！ 卸完妆的朴初珑回到包间时就察觉气氛不对劲，孩子们眼神躲闪根本不敢跟自己对视，明显一副做了坏事的模样。齐子默倒是没有异常，淡定地喝着茶仿佛什么事情没有发生一样，朴初珑背对着齐子默狠狠地瞪了尹普美一眼，示意让她坦白从宽，可这丫头仗着她不会真动手抵死顽抗就是不说。 “齐理事，不，齐教授，幸会啊。” 局面僵持时，饭店老板适时的满脸微笑地冲着齐子默走来。 老板是个地道的华国人，随着儿子前来韩国安家，无事可做便开了个中餐馆。所谓离家倍思亲，举家迁往异国的老板对祖国的情感未减反增，只要是来饭店吃饭的华国人，他必定热情招待。对于在韩名声鹊起的华国同胞齐子默，老板更是密切关注，齐子默一步步从三大电视台理事再到首尔大学的正牌教授，饭店老板敬佩不已，今日得知贵宾光临，于是特意前来认识一下。 “你可为国争光了，那可是韩国第一学府啊！咱清华排名都没人家学校高呢。”老板用有些粗糙的双手紧紧握着齐子默的手，半天也没见他放下。 “您过奖了！各个高校都有各自出彩的地方，排名只是出于综合方面的参考，不必灭了自家志气长他人威风。” “好！哈哈~~这句话说得好，咱们祖国哪儿也不比别人差！哈哈~~”洪亮的嗓子一震，吓得尹普美差点摔了杯子。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用餐了，这是一点心意，算是同胞之间相互照顾，你一定要收下。”老板掏出一张金黄色的优惠卡塞在齐子默手中，等他捏稳了才大笑着松开齐子默已然出汗的双手。 “那就谢谢老板呢！麻烦您转告下厨房少放点油水，这些姑娘要注重形体。” 齐子默可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担心朴初珑身材复发，还是小心为甚。 “阿尼哟，我们没关系的，只要理事能管好小队就好了。” 尹普美的补充让APINK默契地嬉笑出声，朴初珑隐秘地用右手抓着她的腰，让她知疼闭嘴。 齐子默轻笑：“那就不必了！另外问一下，店里有没有什么鸡爪为主料的菜品？” 老板有些懵：“鸡爪一般都是卤菜，很少拿来做菜的，不过我媳妇自己腌制的泡椒鸡爪味道还不错，本来是留给自家吃的，你需要的话就给你上一些，韩国可没这种吃法。” 齐子默再次表示感谢，老板不见外地拥抱了他一下才哈哈大笑而去。 “理事，你还是男女通吃啊！”吴夏荣神经直，看到刚才那幕就直接脱口而出。APINK哄笑，齐子默莞尔将优惠卡递给朴初珑，给她们以后订外卖用。 “待遇就是不一样，我们来那么多次都没见过老板优惠，郁闷死了！”尹普美轻声嘀咕。 “如果我说我进华国的韩国餐厅依旧有优惠卡，你会不会想自杀！”尹普美被齐子默的话一噎，一大口气闷气梗在胸口处，呼吸都不通畅了。 朴初珑素颜后脸显得很小，皮肤粉嫩再加上萌萌的齐刘海，与初高女生无异。她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微带戏谑地看着尹普美，这丫头得意忘形了没事去招惹齐子默。 孙娜恩无意中扫到这幕，忿忿地对着队长说道：“欧尼，干嘛那么急着卸妆，你要表达什么？” “就是，忙内都没卸妆，你急什么？” “可能是有自信了吧！”金南珠、郑恩地接连指责。 “你们要理解重获新生的心情，能从那么艰苦的岁月熬过来，再嘚瑟也不为过！” “啊~~~”APINK成员不敢置信地尖叫，她们只是随意打趣活跃气氛，完全没料到齐子默竟然随意说出这么狠的话。 朴初珑瞬间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她现在终于意识到尹普美她们干了什么，怪不得一个个都不敢正视自己，这种揭她黑历史的大罪也敢犯，还是在齐子默面前。怒火中烧的朴小队双拳紧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睁开双眼，脸上带着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环视阴生生地开口：“你们棒极了，回宿舍我会挨个表扬你们的”。 五只瑟瑟发抖的小松鼠挤在一起相互慰藉。 服务员恰到好处的及时上菜暂且救了她们一命，齐子默轻笑着将青幽幽的鸡爪摆放在朴初珑前方位置，劝慰说道：“吃吧，老板娘亲手做的，色泽很正宗，味道应该不错。” 被威慑住的五人看着小队面色好转地夹起鸡爪，也不敢抱怨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待小队转移注意力后纷纷端起碗筷吃了起来。 麻辣有滋、皮韧肉香的泡椒凤爪让朴初珑吃地津津有味，与哦妈做的火辣鸡爪各有千秋。总共一盘六个鸡爪，朴初珑一个人吃了五个，还有一个被没眼色的忙内抢走了，朴初珑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下左右，发现没有人特别注意自己，暗地将鸡爪的残骨扒拉了些到旁边的尹普美面前，做完这些才直起身子轻舒一口气。 在APINK狼吞虎咽地包围下，齐子默置身度外地保持着特有的节奏进食着，非常符合他自身处变不惊的特有气质。 注视了半天，朴初珑发现齐子默一口菜一口饭的机械搭配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他夹的菜品全是家常下饭的炒菜，带有骨头或者需要啃咬的菜品他一律不碰，甚至被APINK哄抢的色香味俱全的招牌菜红烧排骨，他都没看一眼。难道他真如徐贤前辈所言：有严重的挑食症状？ 思虑了片刻，朴初珑觉得自己可笑得很，管他挑不挑食，只要身体健康就好了，从外在观察，齐子默没有一点不符合健康两字的隐患存在。 朴初珑如小媳妇般夹了一撮青菜放进齐子默碗里，他愣了一下，随后淡笑感谢。坐着两人对面的孙娜恩不可避免地目睹了这一幕，用左右手肘隐蔽地提醒其他人观赏两人的‘含情脉脉’，一个传一个，五只小脑袋立马凑在一起看戏。 尹普美狡黠一笑放下碗筷，满腹逻辑地说道：“理事，我们不是要回归了嘛？谈话节目是避免不了的，而你作为比我们话题性还强的人物存在，节目组很可能要问我们关于你的话题。我们跟你不同，那些PD的要求我们抗拒不了。” “所以？”尹普美的奸诈表情太明显了，齐子默想看不出来都难，不过小乐趣奉陪一下没什么的。 “所以理事是不是应该让我们多了解你一下，免得我们到时一问三不知，难免会传出您不亲民的负面消息，对您伟大的光辉形象有所玷污。”尹普美一副为你着想的仗义样。 “那感谢你的设身处地地替我着想，你准备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很简单，我们问些常规问题，你告诉我们答案就好啦。”狐狸尾巴漏出来了，齐子默淡然一笑，让尹普美按照她的想法来。 “嗯哼！”尹普美干咳了一下，煞有其事地问道：“理事来韩国时参观了那么多女团，哪位IDOL第一面让你印象最深刻？为了公平起见，选项直接筛除徐贤前辈。” 这还公平？你让无缘无故被淘汰的徐贤去哪儿说理去。APINK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齐子默的表情变化，可他思索半天就是不回答。 “理事，这有什么为难的，又不是让您找初恋，您就说个有眼缘的好吧？”尹普美没耐心地催促道。 “权侑莉。”过了片刻，齐子默平静开口。 “啊？”吴夏荣的惊讶声。 “原来是与徐贤前辈同队的侑莉前辈，怪不得理事要考虑这么久！是喜欢她的运动型还是性感型？”来自孙娜恩的疑问。 “理事没这么肤浅好吧，应该是中意侑莉前辈贤妻良母的温柔气质，别忘了国民媳妇的称号。”出自金南珠的合理推测。 齐子默淡定喝着茶，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尹普美眉开眼笑地用左手搂住小队的肩膀，右手也指向朴初珑，做出介绍的姿势。 “APINK队长朴初珑，91年3月3出生，会烹饪爱洗碗，是贤妻良母的典范代表。” 尹普美此话一出，众人都明白她要做什么了。朴初珑呀地一声推开她，恼羞着要去封她的嘴。 “就是脾气不太好。”郑恩地精准的补刀让众人爆笑连连，朴初珑也笑得软了手脚，无力地跌坐回座位。 “也就是所谓的形似神不似是吧?”齐子默的总结发言得到了除了朴初珑以外的所有人认证。 尹普美还是有些惧怕朴初珑的队长威严，不敢太过分。气氛平淡后，赶忙换了话题：“那理事讲下第一次见我们的感觉吧，从最大的初珑欧尼开始。” “有没有看出初珑欧尼文静随和的贵妇本质。”尹普美第一时间举起双手躲开小队的眼神攻击，委屈地指了指没心没肺的郑恩地，表示这次不是自己。 “没有！”齐子默的果断否认让众人将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 “朴初珑的面相并不是华国传统的贤惠型。” “你信面相说？”朴初珑可不相信齐子默是迷信之人。 “不信，但华国有句古话叫做‘面由心生’，这句话我觉得有它传古千年的道理。你的腮骨尖细，跟温顺端庄的饱满型正好相反，而你较高的额相又属于天生富贵相，所以在面相大师看来，你是带有强势性格同时拥有旺夫命的女人，也就是老人口中的贤内助。” “哇！~~意思就是欧尼以后必嫁入豪门，大发！” 惊叹一片，朴初珑脸红红地阻止孩子们鬼叫。 “可是初珑欧尼性格很温和啊，平时都对我们很好的，只要我们不犯错。”吴夏荣忍不住为队长喊冤了。 “哎呀，大家随便聊聊而已，你还真信呢！再说强势又不是贬义词，对外强势是老公左右手的必备基础好不？” 这忙内哪儿都好，就是有时太较真，分不清玩笑与现实。 大家闲聊一会儿，最后话题绕来绕去还是不可避免地转到最新的迷你专辑上，毕竟回归才是APINK这段时间最重要的事情。 “理事，这次专辑欧尼又自己作词了，厉害吧？” APINK第五张迷你专辑《APINKLUV》中《wannabe》由朴初珑亲自作词，这是即《爱情童话》后又一次参与专辑创作。可看完歌词大意的齐子默表情微妙，让人疑惑不解，明显不是敬佩的表情。 “你拍照只会剪刀手、嘟嘴、皱鼻，我以为是你肢体语言简单，现在看了你写的歌词我收回自己的错误观点，你应该是大脑简单。” “哈哈~~~”APINK成员大笑只是觉得齐子默所说的话很幽默，并不是赞同的意思。 在她们看来，歌词虽然简单一点，但确实很直接地表达了爱慕之情，而且搭配朗朗上口的曲调，已经算很不错呢。但对于齐子默这种外行又是在书香的熏陶中长大的人来说，这跟小学生的流水账作文没什么区别。 我想你，我想见你，我坐在窗边闭着眼睛想你，我如此想你，我不睡觉想你，我想你很累但还是想你，一天到晚的想能不累吗？这种歌词你让没有音乐细胞的齐子默能有什么好的观感。 朴初珑嗔怪地从齐子默的手中抢回手机还给尹普美，一副不稀罕给你看的模样，众人又是一阵笑。 说到新专辑齐子默恍然想起华秘书对他汇报的事，故意低沉着嗓子对APINK说道：“你们这次回归可能要出远门小半周。” 成员们分明被理事的郑重其事唬住了，直接想到去什么艰苦偏远地区演出之类的。朴初珑作为队长一脸平静地回复道：“没关系，这是我们的工作！能问下是什么演出吗？具体方位是？” “一周偶像特辑。”说了一半，齐子默故意停了下来让她们多提心吊胆一会儿。 APINK难受地要命，齐理事要说不说的样子就像一把刀悬着她们脖子上，还不如一刀砍下来更加痛快。 “塞班！” 确实有些偏僻，可是再偏僻APINK也愿意去啊！六名成员晃神片刻，随即激动地跳起来相互拥抱在一起，公费旅游再美妙不过了。连最端庄的朴初珑也被情绪带动，兴奋地喜不胜收。眼含抱怨地睇了吊人胃口的齐子默一眼，那人依旧泰然自若地端坐着，轻笑着注视着她们欢呼雀跃的人热闹场面。 ----------------------------------------O(∩_∩)O~-------------------------- “欧尼，理事是不是在装傻啊？那么露骨的歌词我一个高中生都能察觉点苗头好不！” 尹普美乘郑恩地洗澡的空档将小队拉倒一边说起了悄悄话，涉及到队长的个人隐私，她也不可能尖着嗓子让全部人都知道。 “也许聪明反被聪明误呢？”朴初珑温和甜美地笑着，不复在外的强硬样。 尹普美忿忿地撅起嘴：“欧尼，你这次动真格的？” 朴初珑窝心地轻揉着普美的柔软长发，淡笑开口：“你不记得我的座右铭呢？” “如果知道一定会放弃就不要开始。” 这句座右铭尹普美记得很清楚，是初珑欧尼经常鼓励她们的警戒之语。可是……. “那欧尼你这是？在暧昧练习吗？”尹普美深感不解，既然决定了不要开始为何还要做这些有暗示性的行为呢？ “其实这句名言还有下半句，那就是既然开始了就一定不要放弃。” “齐子默，此时你在期待还是在惶恐，希望是前者多一些吧。”------朴初珑 第一百四十二章 扰乱课堂 半月未见，再次走进阶梯大教室的齐子默有瞬间晃神，以往五光十色的课堂现在却黑压压的一片，不清楚实情的人还以为这是什么黑帮集会呢。 “你们会不会夸张了点，最近有很火的黑道电影吗？”齐子默悠闲地用手指从左到右比划了一圈。 “哈哈~~~” 大笑的是女生，因为她们装束正常，害羞的是男生，因为她们着装统一。 “阿尼，教授！他们可能觉得你太有范了，所以去试着模仿下，没料到全部撞车了。”一名女生的解释让全教室哄笑起来，男生们也不好意思地跟着笑。 齐子默走下讲台，从过道走了个来回，查看了下男生的穿着，不提质量问题，版式确实与自己的衣物挺像的。 “首先模仿是值得肯定的，那是追求美好的一种具体形式。”齐子默的话让男生们心里好受了些。 “其次先把头抬起来，你们什么时候见过我把头低下去过。”男生被齐子默有些严厉的口气吓着了，齐刷刷地抬起了头颅，顺势挺了挺背部。 “我下面的话可能会有炫富嫌疑，心理承受力弱的同学做好准备。” “呵呵…” “我也不知道我这身衣服值多少钱，但我知道这一套衣服干洗下来需要三十万韩元。” 意料之中，下面一片惊叹声。 “所以你们模仿形似的代价有些高，至少你们现在肯定承受不起。”齐子默瞧着这群男生由晴急速转阴的表情，心叹还是一群孩子。 “但模仿有两方面需要兼备，神与形。虽然神的模仿难度高于形，不过它的模仿成本可比形似低太多，而你们坐在这里听我讲课就已经交付了成本，剩下的就是你们是否能把握。” 男生们精神一振，正襟危坐严阵以待。 “上面已经说到形似代价太高，你们暂且消受不起。现在我们从神似来入手，我在神似方面最值得学习模仿的就是自信。一个人的自信由很多方面构建，例如经济条件、家庭出身、长相外貌、个人能力、社会人脉甚至包括爱人的优秀与否。” “这些外部条件都不具备的人自信来源从哪儿来？比如家庭贫苦、长相一般、能力平庸、人脉稀少这样的人不占少数，那他们是否就随波逐流地碌碌一生？答案必是否定的，社会也很好证明这点，无数新贵都来自社会底层。那他们的自信从哪儿来？改变现状的执念以及亲人的信任，父母朋友爱人他们对你的信任可不是来源于外部条件的考核，他们的信任是最盲目的、最真挚的也是最有力量的，这些就是一无所有的人最大的自信源泉。” 学生们脸色平静，若有所思。 “教授，如果没有爱人和朋友怎么办？”一名矮个男生沙哑着声音问道。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咨询婚姻介绍所。” “哈哈~~~~”男生在哄笑中害臊地坐了回去。 “下次说话洪亮点，将你背挺直了去问你身边的女同学，她们会告诉你怎么办。” 临时作答完毕，回归正题。 “人的肢体动作最大指令发出者就是大脑，由此心理会影响你的一举一动，有自信的人明显区别在于气质与谈吐，在他们心中自己是高大受瞩目的，所以他们自然而然腰背挺得老直；眼睛也是随时直视前方而不是低头看脚下；做工再差的衣服穿在这种人身上也会有特别的感觉；他们思维模式不是我该怎么办而是我应该用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因此你们现在应该脱下那些与你们完全不搭的装酷衣物，沉下心来寻找出你的自信，再通过自信来完成自身的蜕变，接着带着你女朋友用你蜕变换来的财物去高档专卖店挑选一件能够配得上你的衣物，最后穿上那身行头找位迷茫的后辈告诉他我今天告诉你们的话，这才是正确的做事顺序。” “啪啪啪~~”学生们受益良多，无以回报，只能尽情鼓掌。特别是男生们听得热血沸腾，面红耳赤地使足了劲去拍巴掌，双手红通了也不在乎。 “好了，上课。” 齐子默双手下压让课堂恢复安静状态，打开备课案扫了一眼，回身标注出本堂课的主题，准备开讲之际，无意中瞄到了学生中有个熟悉而不寻常的身影，再次目光确认了一遍，的确没有看走眼。 与往日不同，她今天身穿灰色针织开衫内搭白色衬衣最大程度掩饰了她的明星气息，加上完全素颜就带了个棒球帽、一副框架眼镜作为遮挡物，学生气十足。又保持低调的作风，不仔细辨认还真看不出来。 徐贤瞧见他飘过来的目光，冲他调皮地眨了眨左眼作为回应，引得齐子默低头微勾嘴角。 “哦~~~”部分学生们敏感地察觉到了齐教授目光停留点，顺眼一看果然发现了异常之处，忍不住惊呼出口。激动地召唤左邻右舍观望‘稀奇’，一传十，十传百，徐贤所坐的左上角彻底被几百人的热切目光围堵住了。 徐贤也没料到会引来如此大规模的关注。以前去东国大学上课时，除了第一次上课轰动了一下以外其余时候都跟普通大学生没什么区别，毕竟高校学生们追崇对象大多数是地位更高的演员。 “怎么办啊。” 被首尔大学生热情惊吓地茫然失措的徐贤冲齐子默投去了委屈无助的目光，微微撅着的小嘴，欲哭无泪的明亮双眼，我见犹怜啊。 “呓~~~”起哄声更大了，这撒娇好肉麻。 齐子默无奈摇头，这姑娘还真消停不下来了。 “如果你们继续任性妄为地按照自己八卦心思去宣泄情绪，你们的好奇心可能会得到最大满足，但是也同时意味着提前下课，你们自己选择。” 一听到教授有可能抛下他们护美而去，纷纷端正坐姿，作出认真听讲的模样。开玩笑，人在才有的八卦，人走了什么都没了，这个账他们算的贼清。 齐子默待众人聚精会神后，正式开始授课。 “今天我们来探讨下人事心理学，其中包含了群体心理、人际关系、人员选拔、沟通交流等与人事功能有关的内容，领悟过后对大家毕业面试有一定帮助，最起码让你不再畏惧未知的HR压力面试。人事心理学主要是……” “时间有限，今天只能讲到人事任用这里呢，感兴趣的同学请自己查找资料自学。下面老规矩，请各位三思而问。” 齐子默合上教案，走下讲台等待同学们的举手提问。 “教授，我们都清楚您是位不可多得的运营型人才，为何你不去世界五百强就职或者自我创业，而是选择来当老师，你不觉得有些屈才吗？” 学生们似乎都很好奇这个问题，全神贯注地等待着答案。 “首先感谢你的赞扬，其次屈才这个问题，你犯了意识错误。我知道现代社会的普遍价值观很多与金钱挂钩。如你所言，假如我在顶级企业就职薪资待遇绝对比教授高地不是一个档次，但这不能作为‘屈’的铁证。人各有所用，有人天生勇猛在前方杀敌，而有人善于教导，在后方练兵秣马，你又能说哪种人更伟大一些？” “华国有位伟人，他被外人熟知的名字叫做鲁迅。他是华国著名的文学家、讲师。但他以前却是一个医生，立志于提高国民的身体素质从而使祖国强大起来，后来他发现强国必先强教，一味追求身体素质也逃不过被奴役的命运，所以他选择了弃医从文，他引领了中华民族新文化的方向，为我的祖国再次崛起做出了无可比拟的贡献，现在你还依然认为当老师是种屈才吗？” 提问的女生庄重地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少年强则国强，这是教育的根本意义，你们能够青出于蓝，则是屈不屈才的判断标准。再者我并不是个真正意义的讲师，我最多算个兼职。你们是否查询过我的资料？” “NAVER百科上有，但是只有您到韩国后的经历，您以前的资料只有就读高校以及祖籍，其他信息一律空白。” 由于齐子默低调的行事作风，再加上家里的保护，他的信息暴露地很少。 “那就允许我再卖个关子，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不会再问此类问题。” 第二个提问的是名男生，打扮很时尚，头型也酷酷的。 “教授，这个问题有点私人但对我培养自信很重要，请您务必帮忙解答一下，而且申明一下不是针对徐贤XI，仅仅只是个学术探讨。” 男生的提问前述就让同学们对她的问题很感兴趣了，还涉及到徐贤。 在得到齐教授示意后，男生镇定开口：“教授你在东方女性的择偶观里算是上上之选了，那为何你在美国独身七年，没有找一个热情奔放的金发女郎作配偶？在那个开放的国度女性是不会羞于向心仪对象求爱的！” “哦！~~” “问得好！” 此问一出，课堂尖叫声莫名。 “这个问题我之前好像稍微提到过，我个人倾向东方女性的温婉。还有你问题中已经强调了东方女性，那就是西方女性的择偶观明显有些不同。据我了解，开朗的美国女郎最看重男人的风趣幽默以及强壮的体魄。” 说到此，齐子默还用力拍了下提问男生瘦弱的肩膀，导致他措手不及，跌坐回座椅上，周围之人纷纷取笑他的弱不禁风。 “当然这是婚前，婚后的安定生活是每个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因此苦中作乐是美国男人的标配，巧妙的语言对答绝对让你思维爆炸又沉迷其中，我很欣赏美国人的天生乐观，那是个信仰明天会更好的国度。不管你以后是否能够娶回一位金发碧眼的美国女郎，乐观的心态倒是可以让你受益终生。” 男生在起哄声中诚心地接受了齐教授的建议。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 徐贤高举的手臂齐子默视而不见，担心她又扯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但学生们可不眼瞎，随时随地斜眼关注着这两人的互动，察觉到此，举着手的同学们知趣地垂下了手臂，千手观音变成独手一只，学生们看着别无选择的齐教授默契地低头暗笑。 “哦~~~”最终徐贤如愿以偿，齐子默轻点了她一下示意她发问，刚站起就是嘶叫的起哄声。 “齐…教授….”徐贤支吾着，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称呼了。 “呓！~~” “哈哈！~~好害羞~~” “原来教授是个爱称，甜蜜死了。” 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高潮部分，学生们拿出去了他们的全部热情来围观。 “第一次近距离听您讲课，感触颇深。您博古通今，好像没什么能够难住你似得，不管什么难题您都可以迎刃而解。” 齐子默听着徐贤这么直白地夸奖自己越听越不对劲，这姑娘性子没这么坦率，必有蹊跷。 而学生们可想不到这些，他们只当徐贤是被自己男朋友的杰出所折服，有感而发而已，一同拍手为这位人气明星疑似公开‘表白’的行为高声助威。 不出齐子默预料，徐贤是先扬后抑，在扬的气氛到了顶点后，她适时抑了出来。 “问题在于我恰好也遇到了一位跟你一样看似无所不能的男性亲故！” “哈哈~~” 学生们笑地东倒西歪，还男性亲故，谁都知道徐贤说的就是他们的齐教授，这两个人真是有趣。 “所以请问怎样对付这种无懈可击的人？”一个问题断断续续三次，才终于问完，齐子默还没参与气氛已经很嗨了。 “这个世上不存在完美的人，所以无懈可击只是表面。”齐子默向来善于抓住重点，一语就将学生们的关注点掌控在手里。 “与精力相似，人的缺陷概念面积是相同的。就像个长方形，每个人的长与宽不同，但是面积是恒定不变的。长度代表了缺陷凸显点的多少，宽度代表了每个缺陷点的波及程度。正如这位同学所说，你的男性亲故看似无所不能，那么说明他的长度很短，那相应地就是宽度很长，也就代表着他有着致命的缺点，只是隐藏地很深。等你逐渐了解熟悉后便有可能发现他那隐秘的缺陷，只要见光死的缺陷一曝光，你对付他也就轻而易举了。这个回答，你还满意吗？这位貌似不是首尔大的同学。” “非常满意！齐教授为教育事业勇于献身的精神是我辈学习之楷模。”徐贤迎着齐子默深邃眼神狡黠一笑，淘气地回击道。 “哈哈~~~”除了笑，再无力气做其他表情了，这两人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并不是只有颜值那么简单。 第一百四十三章 家属也不行吗？ “你是因为无聊前来课堂捣乱的？” 课堂结束后，众多男生顿时如蚂蚱一样朝徐贤涌去，但碍于齐子默的威严，远远地跟徐贤打了声招呼就怀有遗憾地离开了教室。 不须臾，教室就剩下讲台上的齐子默。他脸带无奈地望了徐贤一眼，抓起外套朝外走去，徐贤急忙收拾好笔记本追了出去，还好齐子默走得很慢，她在转角处跟上了教授的步伐。 “阿尼，我来交功课的。”即使齐子默懂功课的意思，也觉得有点不合乎常理。 “频率有些过高，外界关注给予了这么重的学业压力？”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徐贤漫不经心地背着双肩包在前面走着，似乎一点不在意。 “那也不能来扰乱课堂，托你的福我准备的教案只讲了一半。”对于正事齐子默态度还是很严肃的，应付媒体不能与课堂教学相提并论。 “那请问教授你是要言语教育还是体罚学生呢？” 苍天可鉴，齐子默绝对不是岛国宅男文化的先驱者，但他脑海中还是忍不住浮现了一些香艳场面。一个身材正点，清纯漂亮的女学生娇艳欲滴地近身问你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问题，是个男人都会浮想联翩的吧？ “你怎么了？”徐贤用手在齐子默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你是来演出的？还穿这么短的裙子。”急于掩饰失态的齐子默眨眼间找到了替罪羊，徐贤下身黑色大摆裙像极了日本校服裙，能够让处变不惊的齐子默胡思乱想，这件裙子功劳不小。 徐贤疑惑地低头查看了下自己的装束，并没发现不对劲。 教室内，齐子默只注意到了她的上身穿着，时尚雍容的黑短裙以及拉伸腿部线条的粗跟厚底高跟鞋都因为角度问题没有看见。现在整体一看，确实清新淡雅，高雅大方。 徐贤察觉齐子默在打量自己，大方地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俏声问道：“好看吗？” “还行。”齐子默扭回头，淡定地继续往前走。 徐贤好笑地看着他装正经，自己明明看见了齐子默眼光惊艳的流光，真是个别扭的男人。她大度地不跟齐子默计较，急追两步，乐呵呵地一把抱住他的右手臂，动作十分娴熟。 “你这是爱岗敬业还是职业习惯？”齐子默看着身上挂着的小胖妞无奈仰头，身体微微用力，免得徐贤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我习惯敬业。”面对齐子默略带责怪的话，徐贤笑盈盈地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动怒。 “你回宿舍还是家？” 齐子默明智地没选择与徐贤胡搅蛮缠下去，他发现这姑娘是两个极端，懂事的时候非常懂事，善解人意为他人着想都做得十分到位；不懂事的时候堪比升级版的林允儿，不管你说做什么都要跟你反着来，只要你跟她的意见有差异就是你思想出了问题，这种状态在她心情特别好的时候十有八九会出现，反正齐子默领教过不止一回两回了。 “MO？你还有工作？”情商再低也不能直接赶人吧！ 齐子默好像没有注意到徐贤的表情，平淡地嗯了一声。 “不能推后或者取消吗？”徐贤还是不死心，好不容易有整天的假期。 齐子默的摇头让徐贤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虽然很遗憾也只能如此了，总不能因为自己而耽误他的工作，这种损人利己的事儿徐贤是做不出来的。 “不过…….离现在还有八个小时。”齐子默的大喘气让徐贤意识到自己是被耍了。 “呀！”恼羞的徐贤顺口而出根本没有收敛，声音洪亮响彻，周边的学生全部顿足围观。语出不敬的懊悔，遭人戏弄的恼羞，众人围观的难堪齐齐涌上徐贤的心头，身边的齐子默还事不关己淡定站着，徐贤没好气地拽着他一路小跑逃到了此时人烟稀少的图书馆区域。 “罚你陪我逛校园，先从图书馆开始。” 见齐子默没有异议，徐贤才稍微消了些气，哼地一声走进了首尔大学校本部第二中央图书馆。进入书世界的徐贤又变成了乖巧可爱的少时忙内，如出笼的鸟儿自由穿梭于书架之中，目光游离在拥有鲜艳封面的彩色书籍上，仿佛每一本都能引起她的兴趣，爱不释手地来回翻动。 “也许少女动漫更适合她。”远远跟着后面，任着徐贤‘胡闹’的齐子默不怀好意地心想着。 专注的徐贤似乎觉察到了异常，回头一看发现齐子默果然没有跟上前来，蹑手蹑脚地顺原路踱步回到他身边，见他在翻阅一本韩文书籍，书名末尾是时间两字。 “按照惯例，你应该推荐几本书给我。” 怎么就惯例了，齐子默轻笑着将视线移到徐贤那亮晶晶的双眼上，小姑娘完全不退让地与他大眼瞪小眼，似乎她说的是天经地义的大实话一样。 “女儿难养，女人难缠。” 古人诚不欺我。 齐子默无言失笑，轻声迈出哲理书籍领域，越过几个大书架直接走进了社科领域。顺着字母提示，他毫不费力地找到了目标书籍。 “呓？干嘛推荐这么老的名著，还是英文原版，这本好像是记述地某个女奴的悲惨一生吧？跟我生活根本没有什么联系，对我会有什么启示？”徐贤一接到略显老旧的书籍就叽里咕噜地抱怨了一番。 “看过几遍？” 徐贤顿时哑了火，闭嘴不再吭声。 “体会过绝望与悲伤才会更加懂得感恩与珍惜。” 徐贤嘟嘟嘴，算是接受了齐子默的解释。 “还有呢？”徐贤见齐子默选了一本后就自顾自地沉醉在自己所感兴趣的书籍不由焦急地追问道。 “要这么多做什么？” “你来韩国后阅读完多少本书呢？”徐贤避而不答，反而转问其他问题。 “十四本，刚好摆满书架的第一层。” 齐子默前两天将一本刚看完的书籍放上书架，不厚不薄刚好合适。 “就知道是这样，我才看完三本。”徐贤郁闷地扬起书轻磕下自己脑袋。 “干嘛跟我比？你们艺人业余时间稀少，能仔细读完三本算是不错的。”齐子默安慰说道。 “别羞辱我了，我们再忙能有你忙？我们忙地时间就是面对摄像头的那段时间，你可是只要工作状态就随时在耗费精力。” 徐贤瘪嘴，不接受这个理由。 “那你想怎样！” 得，这姑娘摆明在设局，而不是真正地因为落后于人而心情低落。 “嘿嘿…….下次我们一起去书店，然后我们选择大家都感兴趣的书籍买双份，这样大家就同一起跑线了，我的进度就不会落后啦。”徐贤这个提议明显是蓄谋已久的，不禁思考非常连贯地脱口而出。 齐子默淡然一笑：“好胜心这么强？” “阿尼哟，只是不想被你甩开太多，合作双方落后太多的那方迟早会被淘汰出局的。”这个解释从商业层面来说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用在这方面怎么就那么奇怪呢。 瞧见齐子默点头，徐贤紧握拳头做了个庆祝手势，兴高采烈地冲着他伸出右手。 “好了去其他地方吧，教师证给我，巴里巴里。” 少时粉丝眼睛都有问题吧，这姑娘哪儿有文静样，抢过教师卡就抱着那本名著风风火火地冲向借书处了，这徐贤会不会是有人假冒的。 中午时分，借书的学生不多，一分钟不到就轮到了徐贤。她恭敬地朝老师问好后将书籍与教师证递过了前台，老师起初并未认出私服的徐贤，按照正规程序去刷教师证，出来的头像却是一名男士，老师谨守本职将证件还给了她，严肃说道：“同学，按照规定借书必须要用本人有效证件。” “啊？”徐贤根本没预料到会出现这个情况，她在东国大学借书从来没有发生过此类事情。 “家属也不行吗？”后面还有学生在等，被无声催促的徐贤慌不择言，说出了让她羞地无地自容的一句话。 “咯咯……”排在后面的同学低声轻笑更让她难堪。 老师被这名同学的古怪提问逗笑了，仔细看了下证件再抬头看了一眼徐贤的面貌，恍然大悟，微笑着再次解释道：“徐贤XI，不好意思！虽然你是…….家属，但是仍然不行。” “啊！谢谢……”虽然遗憾，但是少时忙内还是鞠躬言谢。 “我来吧。” 茫然无措时背后突然响起了低沉磁性的男声，徐贤回头便见齐子默满脸无奈地走上前来，她不好意思地伸了伸小舌头，将证件交与他，自己站到一边。 本人到来，手续办理地很顺利，结尾时老师还顺带着调侃齐子默，让他带着‘家属证’来图书馆办理一张借书卡，她特批予以通过。 在众人哄笑声中，齐子默一脸黑线地走出了图书馆，至于徐贤，她早就先一步跑出去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交汇 “嘻嘻~~~~” 走在青青湖畔的齐子默在微风轻抚下享受着这片刻宁静心境，而身边的徐贤却还沉浸在先前的笑点当中，傻笑个不停。 “有这么好笑？”齐子默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徐贤得意地晃了晃脑袋：“看你出糗就开心。” 她呛了齐子默一句就将注意力投入到舒适的环境，让齐子默不上不下地自我郁闷。 “很享受？” 徐贤迎风面对湖畔站得笔直，紧闭双眼，双手自然平伸，贪婪地深呼吸一口自然空气，整个人显得坦然与惬意。 “你不享受吗？小桥流水，鸟语花香，人类居住的最佳环境。” “还行！”齐子默对于自己的喜好一贯只给模糊答案。 “那你为什么不表现出来？”徐贤纳闷问道。 “为什么要表现出来？”齐子默原话反问。 “上天赋予我们语言、肢体动作就是为了让我们表达的啊。” “可他老人家没强迫我们必须表达啊，法律规定了吗？”两个幼稚的人都在试图说服对方。 “既然有那种感觉就要表达出来，身边的人才能懂你的意思啊，不然别人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徐贤似乎非常执着于这个话题。 “问题在于我没想让别人知道我在想什么啊？”齐子默也不甘示弱 “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徐贤开始从性格缺陷找突破口了。 “你确定不是你固执自见？”不得不说，这点齐子默抓到了要害。 “哎呀，不管！反正你要表现出来才对…….”徐贤理说不过就耍起无赖，蹲在那里一副你不表现出来我就不走的样子。 那齐子默还能怎么着，路过的行人对着两人指指点点已经够让他丢脸的了。 照着徐贤的样子有样学样地站着身体，不过没有张开双臂，徐贤也不强求，引导开口：“闭上眼睛，深呼吸，五秒过后再睁开。” 齐子默照做，清脆悦耳的鸟叫声，潺潺绵绵的流水声，花草的幽香，沁人心脾地新鲜空气在那短暂的时间一起冲击着他的感官，再次睁开双眼时，整个人心旷神怡。背后有些诡异的安静，转身一看空空如也。 顽皮的精灵已然踏上小桥，对着他远远地招手。 “绿树成荫，山明水秀，宛如仙境！”不调皮的徐贤还是有些文学气的，四字成语接二连三地往外蹦。 “不至于这样，乡村别墅美国遍地都是，总价也就是五十万美金左右，你应该负担得起吧。韩国也不少，只是你可能需要再努力两年才行。” 齐子默理解不了女生这种矫情表现，又不是十大奇迹，何必这样恋恋不舍，太夸张了。 “阿尼哟，这种环境虽好但是不适合我久居，度假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我已经习惯了城市生活，我也需要继续过这样的生活，我的父母朋友都在这里，我性格虽然相对于少时欧尼们安静一些，但还是忍受不了那种世外桃源的隐居生活。” 徐贤最大的优点就是贵在自知。 “那你呢？世界任何角落的别墅你应该都有买下来的能力，为何不尝试一下？” “不错，金钱不是问题；环境也不是问题，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包括性格也不是问题，我可以耐住性子独居在那个地方，只要有书本有外界的联系方式就足够了，这些都不是问题。可是这样做的意义在哪里，这个对我来说很重要，如果某天我领悟到了这种生活的意义我会考虑的。” 意义？徐贤若有所思。 齐子默显然没打算让徐贤沉思下去，打岔问她想吃什么。徐贤正欲说随便时，瞧见前方人来人往，心血来潮地提议去食堂吃，也不给齐子默反驳的机会，径直背着双肩包雀跃地融汇进人流之中。 ----------------------------------------------------徐贤，萌萌哒------------------------ 饭点时分，食堂早已人山人海，狂笑打闹声交叉成一片，每个取餐口都排着长长的队伍，可以容纳上千人同时进餐的饭厅座无缺席，兴高采烈的徐贤瞧见此景象瞬间苦起脸来，齐子默倒是挺开心看她吃瘪的，谁叫她这么任性妄为呢？ “走吧！”齐子默转身朝外走去，徐贤也只好丧气地跟着。 “徐贤怒那，最里边有教师窗口还有专门的用餐点。” 徐贤照着那位同学的提示眺望一下，果然是有个小窗口，前面只有零散的三五位穿着有别于学生模样的人。她喜出望外地给了那名同学一个大大微笑，然后轻快地小跑到齐子默面前，低声嘀咕了几句，拖着满脸无奈的齐子默朝里边靠去。 “哎，你坐这儿等着吧。” 虽然教师用餐点人相对少了许多，但空位也不多，齐子默让徐贤先坐在那里等着，他自己去排队打饭就好。 “呵呵…好啊！”达到目的的徐贤心情极好，语调止不住地往上扬。 “有这么开心？”这姑娘像中了五百万似得。 “当然，这种感觉你不懂。” 有些事不能用大小来衡量的，失而复得是徐贤解开心结最终极的想法。 齐子默不再多问，带着证件来到打饭窗口，却遇到了一个难题，这些食堂饭餐他都不认识，只能辨别出基本的材料。 “请问下哪种比较美味一些？”瞧着各种汤饭，齐子默真的一点尝试的欲望都没有，只好问下厨师的意见。 “都比较好吃。” 得，白问了！厨师哪儿有说自己做的不好吃的道理。 齐子默无招了，只好准备凭感觉瞎点两个，希望徐贤能够入口。此时一直跟着他围观的几个女生中站出来一个短发女生，眼睛大大的，显得特别开朗。 “教授，你偏好哪样我可以给你推荐下？” “哦，好！谢谢！嗯，请问下你们女生一般喜欢吃什么？” 先把徐贤的饭菜搞定，至于自己，喝点汤就算了。 “这个要看口味，不过韩国女生一般都能吃辣酱汤，鱼糕，糖醋土豆，年糕，紫菜包饭，参鸡汤，大酱汤……”她一边说，厨师一边将对应的菜品放上了齐子默的餐盘。 “够了，她吃不完，免得浪费，谢谢你。” “那教授您呢？” “没关系，我随意吃点就好！你们吃饭了吗？”受他人帮助无以为谢，帮她们付个餐表示感谢。 “我们吃……”短发女生本来想直接拒绝，哪儿好意思让敬爱的教授请客，可旁边几个花痴女怎么会放弃帅气教授请她们吃饭的机会啊，贪小便宜不是主要目的，关键在于是谁请她们吃的。 “谢谢教授！” 四份餐费偿还一份恩情，还好齐子默不是斤斤计较的人。等她们选完后，齐子默再次刷卡付账后奔向可能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徐贤。 事实上齐子默想多了，徐贤并没有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干等，而是在这期间不停地应付着索要签名的学生，还要满足他们合照的要求。等她终于找到间隙回来的时候，齐子默不仅把饭菜摆放好了，还在饭桌上两肘会触碰的地方垫上了纸巾。 “哇，好丰盛，你眼光不错啊，全部都很美味也。”徐贤还没坐下，就毫不吝啬地夸奖道。齐子默垂眼瞟了瞟桌上的三汤三饭再加两个小泡菜，丰盛两字从何说起啊。 “多亏了那名短发女生的帮忙。” 徐贤顺着手指方向看去，四名青春靓丽的紧挨着坐在教室用餐点外面，那名穿着鲜艳的短发女生看到齐子默目光转向她，热情洋溢地挥舞着双手只差振臂高呼了。 徐贤从隔窗外收回视线，低头观察齐子默表情，发现其没有明显的情绪表现，于是佯装不经意地问道：“你对师生恋怎么看？” “噗~~” 纵使自我约束严到心如止水的齐子默也架不住徐贤如此跑偏的想法，来不及咽下的汤水直冲冲地呛进了鼻腔，他转身用纸巾挡着下巴轻咳不止，徐贤第一时间担忧地站起身查看齐子默的状况，看到他无大碍后便没心没肺地靠在椅子上窃笑连连。 “去年八月毕业后就没回过校园，也没品尝过食堂的饭菜了，有些想念。” 齐子默罕见的严重失态让徐贤因为短发女生而生起的小别扭瞬间消失殆尽，她非常大度地放了他一码。 恢复常态的齐子默索性连汤也不喝了，就看着徐贤慢条斯理地进餐，又听她说去年才毕业不由地疑问道：“你十九岁读得大学？” “是啊，韩国人一般都是这个岁数上的大学啊，允儿欧尼也是啊，不过比我晚毕业！哈哈~~”徐贤腹黑地娇笑着。 齐子默同样忍俊不禁，一个艺人读演技专业本科，花了五年多时间才修够学分，这林允儿也是挺扯的。 徐贤突然想起什么，脸色也跟着黯然下来。 “我参加毕业典礼的时候还好，关注度不高，院方也很配合。可允儿欧尼就不一样呢，媒体和粉丝都很关注她的毕业典礼，所以她迫不得已需要不停展示学位证给他人看，但是上台时，有位德高望重的教授走形式得给欧尼颁了证书后就匆忙催促她下台，允儿欧尼当时好尴尬，只能硬着头皮站着让媒体照了张相，后面还强颜欢笑地对着粉丝笑，回到宿舍后大哭了好久。” “我也不会尊敬一个读本科花了将近六年时间的学生。”齐子默不但没安慰还伤口上撒盐，徐贤非常不满。 “我现在很严肃认真，请你不要开玩笑。”她的鼻息明显加重。 “你一个艺人如此看重他人对你的看法，你怎么坚持到现在的？” 韩国黑粉亚洲出名，不管你怎么样都有理由黑你，“玻璃心”肯定活不长久。 “阿尼，别人对我评价肯定会选择性地听的。我只是觉得作为教书育人的老师不应该区别对待他的学生们，虽然我们的确上课的次数寥寥无几，但是不能就这样否定我们的所有努力啊。”徐贤胸口不断起伏，为自己的欧尼打抱不平。 齐子默递给她一张纸巾，照她的架势肯定也吃不下去了。 “你知道台湾吧？” 徐贤点点头：“我知道，我们去那里开过演唱会，它是你们……” 说到一半，她讪讪地闭嘴了，含着歉意望着齐子默。 齐子默轻笑回应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徐贤才放下惴惴不安的心，她担心他会多想，认为她不够坦诚。 “台湾某个官方电视台的访谈节目有一期请了一位嘉宾也是一名教授，在台湾的地位也属于德高望重之列。他说一句名言，让大陆人都无言以对的名言。他说，大陆人吃不起茶叶蛋。” 徐贤扑哧笑出声，两眼嗔怪地看着齐子默，怎么可能会有人开这么离谱的黄腔？ 但齐子默认真的眼神代表着他不是专门逗她开心的，原来人与人的认知差距可以差这么远，怪不得自己认为很正常的事情在他人眼中常常却是匪夷所思，无法接受的存在。 “送你一首诗，是华国古代文人唐寅的愤世之作。” 齐子默挥舞着钢笔龙飞凤舞出四行汉字，字迹清隽有力，让人看着非常舒服。 “人…笑…我…，我…笑….人？”字体很工整，但是徐贤的汉语功力仅能辨识几个简单的汉字。 “能翻译成韩文吗？我看不懂！” “意思能够翻译，但意境就没了！诗词贵在意境，所以想深刻理解这首诗只能回去慢慢琢磨，我现在可以完整给你读一遍它的中文发音，你仔细听。” 徐贤闻言全神贯注地与齐子默的双眼对视在一起。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苦作田。” 意境是包含感觉的，徐贤完全听不懂这首诗的意思，但她就是知道了这首诗要表达些什么，齐子默的眼神、表情、语气都告诉她要学会洒脱。至于其中隐隐参杂的唯我独尊的霸气应该是齐子默个人自带的天赋技能。 徐贤兴趣爆棚，她决定回去要将这首诗研究透彻。 “4月18号你在日本？” 话题转得有点快，徐贤有点没反应过来，但那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日期让她隐隐有些激动，有些美好的期盼止不住地从心里往外冒。 “在日本准备演唱会，有什么安排吗？我可以调节行程飞回韩国的。”徐贤期盼过度所以很担心这只是个美丽的梦，她小心谨慎地去试探，生怕戳破了这个美满的气泡。 让人恨得牙痒痒地是齐子默此时却卖起了关子，神秘一笑：“到了那天再说。” 第一百四十五章 彩色气泡 局势一步一步按照齐子默的预期发展开来，突生转变的几率微乎其微，齐子默正式向风雨交加的现代汽车递交了合作意向书。在那双方见面之前，他需要回趟美国。 按照计划，与现代的合作会开启GQ运营在亚洲启动的第一步，成功后随之而来必是新公司的成立，而由于齐子默与杰米两员大将落户亚洲的缘故，GQ运营大半江山算是东迁，美国自然而然要沦落为分公司据点。纵使齐子默平日对于公司内部的事情完全放任不管，涉及公司总部迁徙这样的大事还是要全程参与的。 “老板，我今下午会跟随郑秀妍XI前往华国参与一个综艺节目的拍摄，结束后转战香港继续筹备工作，您那边…….” 南天一自从报到以后就出任齐子默助理一职，后因为郑秀妍三番五次打电话询问齐子默一些小得不能再小的琐事，齐子默不堪其扰只好将南天一暂时安排去帮助她处理各种麻烦。郑秀妍觉得这个助理办事挺利索地，也舍不得让他走了，还扬言要花高工资挖齐子默的墙角，最后还是南天一主动承诺品牌正常运营之前不会撒手不管，郑秀妍才不情愿地作罢。 想到这些，齐子默满是无奈。这个郑秀妍真是阴晴不定，见风就是雨做事完全凭心情喜好。 “我这边没关系，明早去启程去美国待一段时间。” 齐子默一句话卸下了南天一的后顾之忧。 “还有件事，老板！郑秀妍XI的演艺事业好像遇到了些问题，韩国那边大大小小的制作方无一不以各种理由拒绝了我们的出演申请，包括华国这边也是！这次要参加的综艺节目也是靠郑秀妍XI朋友私人关系谈成的。您看是否让华秘书去调查下原因，照理说郑秀妍XI的名气不至于遭受这种待遇。” “郑秀妍知晓这个状况？她是否有明显的情绪化动作？” “内，有些丧气，但也没其他额外的表现。” 齐子默沉吟，片刻开口：“我知道了，其他我会安排。” 受到不公平待遇的郑秀妍能有这么小的起伏已经很说明问题呢，齐子默稍微一思索就猜了个七七八八，不过还是让华秘书去暗中印证下自己的猜测为好。工作阶段性完成，齐子默得以缓口气，打算去江边走走放松一下，待瞥见窗外已黑透的夜色，轻叹口气，无奈接受回公寓收拾行礼的残酷现实。 拉开房门的齐子默很轻易察觉到不对劲，除了往日平整干净的沙发被蹂躏地凌乱不堪以外，电视桌以及沙发也被各种零食包装袋占领到无处下脚的地步，他低头看了下鞋架，嘴角扯起一丝弧度。 “秀晶。”齐子默边脱鞋子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可公寓万般静籁，只有电视背景音清澈的回荡。 “啊~~！”天真地以为郑秀晶那丫头不知在哪个角落睡着的齐子默毫无防备地关门进屋，刚走一步便意识到了身后的气息波动，反射性地抬起左肘向后击去，还好半途听见那熟悉的惊呼声眼疾手快地收住了力，不然郑秀晶至少要鼻青脸肿。 齐子默哭笑不得地伸手拉起被惊吓倒地的郑秀晶，这到底是谁吓谁？ “OPPA，你这是干嘛，差点打到我了！”郑秀晶回忆起刚才擦面而过的铁肘就心有余悸，后怕地瞪着一双恶狠狠的大眼睛质问道。 这丫头还恶人先告状呢，齐子默粗略检查下她的身上没有明显受伤迹象，轻松了口气。 “我也想问你在干嘛，都多大了？” 郑秀晶也无非童心未泯，想惊吓下齐子默找点乐趣，这丫头胸无城府，一眼都能看出来她想干什么。 “嘻嘻，我这不是想给OPPA一个惊喜嘛？开不开心？” 上一刻耷拉着的眼角下一刻立马上扬，郑秀晶也演技也是秀地飞起。 “休假？”齐子默虽然没正面回答，但他轻快的语气还是印证了他心情不错。 郑秀晶见齐子默坐到沙发上，自己也笑盈盈地跳上了沙发，将零食随意扫到了地下，就地顺躺了下来，然后像毛毛虫一样借助腰部的力量，一耸一耸地接近齐子默，将脑袋挪到了他的大腿上，还左右晃动了下调整到了最舒服的角度后才心满意足地停了下来。 “对啊，宋茜欧尼在华国，露娜欧尼在蒙面，AMBER在SOLO，组合不回归我就只有拍戏和赶通告，两个都没有我就休息，这不又是七天的小假期。” 齐子默瞧着郑秀晶的赖皮样有些怒其不争，轻轻捏了捏她毛绒绒的耳朵：“怎么不上进？放假你就休息，不知道学习吗？也不知道跟你姐学学。” 郑秀晶晃动着脑袋，挣脱开齐子默的手，跟她姐一样懒到手都不想伸。嘴里啪叽着一片薯片，含糊不清地说道：“才不跟她学，我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不好高骛远。我就老实拍戏赶通告，没人愿意看我演的戏了，就找个人嫁了一了百了，然后每天在床上醉生梦死岂不快哉。” 这丫头还越说越没谱，这种丧气话都能说出口。 “才多大就说这种消极话，也不怕夫家嫌弃你。” 数落着郑秀晶的齐子默手上却轻柔给她抹去唇边的薯片屑，怎知屑末难以掌控，大的碎片是得以抹去，但小的碎末越抹越贴在郑秀晶的粉嫩皮肤上，在嘴唇两侧围城了淡黄色一圈。从上往下看，像极了一条偷食的小花猫，齐子默不禁笑开了颜，起身去卫生间拧了一条湿毛巾才给她擦拭干净。 郑秀晶呆愣着让齐子默摆来摆去，她好像坠入了一个大大的彩色气泡中，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周边充满了自家OPPA的温暖气息。 “那样反而更好，我刚好踢了他，反正OPPA可以养我一辈子。” 不复以前的嬉皮笑脸，这次郑秀晶明显感受到自己身体不由自主地轻微颤抖。 低头擦拭完郑秀晶双手的齐子默不出意料给了她一个“想得美”的眼神，将零食稍微整理下后，询问她是否还要吃晚饭。 郑秀晶歪头地思考一下，决定先问清楚吃什么。 “面吃吗？” “拉面？”郑秀晶有点兴致全无。 “不是，我自己煮的。” “那本宫试试，不好吃的话哀家可不负责吃完。”郑秀晶秀了秀手中的半袋零食，示意自己不饿不饱。 齐子默换了件休闲衬衫，挽起袖子开始忙活起来，即使围裙版式再MAN穿在男人身上也会为他增添一股亲和力。郑秀晶非常享受齐子默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衣，系上围裙在厨房大展身手的样子，那样的齐子默儒雅亲切，自然散发的距离感也收拢不见，让她忍不住地靠近，忍不住欣喜，忍不住浮想联翩。 齐子默偏头扫了一眼倚在门框上呵呵傻笑的郑秀晶，摇头轻叹。 “秀晶，葱花和大蒜要吗？” “啊？要要！味道怎么正宗怎么来。”郑秀晶突然饿了，眼前的景象太秀色可餐。 煮面关键就两点，调料以及火候。麻利地拌好调料，齐子默等面条半熟后，舀了两勺汤水匀散了调料，同时将蔬菜也放进了锅里。 郑秀晶目瞪口呆地看着齐子默扔了一大把蔬菜进去，阻止都没来得及，连忙申明自己不吃蔬菜，让他自己看着办。齐子默置若罔闻，一分钟后关火捞起面条与蔬菜，两碗分量一模一样。 “我说了不吃青菜。”餐桌上郑秀晶努着嘴不开心地将面上绿油油的青菜往齐子默碗里拨，齐子默冷淡地拍下她捣乱的手，用筷子将面与调料搅拌均匀后再递还给她。 “吃吧！”冷声吩咐，不容置疑。 郑秀晶嘴努地更高了，但碍于OPPA的权威夹了一根面条往嘴里吸，吃完后抿了抿嘴唇有些辣，接着第二撮有些麻，接着第三柱有些….美味。 “水水水….”郑秀晶不断地用手在嘴边扇着火辣辣地气息，接过饮用水就咕咕咕地往下灌。 “OPPA，怎么放这么辣，还有麻！” 虽然消解了些，但依然口齿不清。 “你要求的味道正。” “那你怎么没事？” 同样的调料同样的分量，齐子默未脸红不冒汗，一点事都没有，难道这么能吃辣？ “慢点吃就好了，谁像你这么傻，吃了第一口就急冲冲地吃第二口。” 郑秀晶害羞地吐了吐舌头：“因为好吃嘛，这个面叫什么？谁教你的？” “小面，渝都特色，陈妈。” “陈妈是谁？” “一位从小到大照顾我的亲人，下次带你去见见她，她会可不止这点。” “好啊！”郑秀晶皱着鼻子呵呵直笑，小馋猫的本性暴露无遗。 第一百四十六章 海外旅行(1) “秀晶，要不要跟我去美国玩几天？” 按郑秀晶的惰性来看，有可能这个小假期就会赖在沙发上不动弹了，那还不如跟着自己去美国旅行几天，即使自己不能有工作在身不能陪伴，最起码她一个人也可以去大街上转转，齐子默心想到。 良久没见回音，抬头愕然看见郑秀晶一副警惕的眼神望着他。 “干嘛这副眼神？”齐子默蹙眉问道。 “还不是OPPA问的什么奇怪问题，你不觉得自己像个诱拐未成年女孩去看金鱼的变态阿加西吗？”郑秀晶反唇相讥。 这丫头是听不懂话吗？说的是什么东西，牛头不对马嘴。 “我要去美国处理些工作上的事情，你要不要跟着去顺便旅游几天？”齐子默清清楚楚地再次述说一遍。 “OPPA你太霸道了吧，还什么都没表示就直接要海外旅行，虽然…….但进度也太快了些吧？” 未料郑秀晶的回答更加天外飞仙，齐子默一个字都没听懂。 “当我没说。”齐子默心累，起身去洗漱。 “么呀？OPPA你到底有没有诚意，邀请一次不成功就放弃了，把我当什么呢？”郑秀晶扔了个抱枕砸到齐子默背上。 “你不知道海外旅行的意义？”郑秀晶见齐子默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没有歉意也没有请求之意，于是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被他熟练韩语表象所欺骗的可能——他并不了解韩国某些特定事物的隐含意义。 “OPPA真不知道男女单独海外旅行的意义？”郑秀晶惴惴不安地试问。 将抱枕就近放在扶手上，齐子默依然面无表情。 见齐子默这个表现，郑秀晶也明白了他确实是不知情的，讪笑道：“呵呵，OPPA，我是条件反射嘛，主要你突然说这个事把我吓着了。我去我去，嘻嘻。” 为了表示歉意，郑秀晶当即讨好地接受了齐子默的邀请。 “订机票吧！”齐子默脸色好了许多，不可能生这丫头气的，只是懒地跟着丫头疯。 “等等。”齐子默随即想起了一件事，让郑秀晶暂停买票，他在近乎空空如也的短信箱里翻出了一个电话号码，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郑秀晶见齐子默罕见的迟疑样，伸长脖子，好奇地往他手机瞄。 “你有AOA申知珉的联系方式吗？”齐子默下意识地偏了下界面。 郑秀晶瘪着嘴摇头，随后趁齐子默一不留神嗔地一下朝他身上扑了过去，抢过手机瞧了个仔细。 “啊，你明明有AOA金雪炫XI的联系方式，还要舍近求远来问我！”郑秀晶仰头顶着OPPA的结实胸口，郁闷道。 齐子默向左抽了下嘴角，两手穿过小丫头的腋窝将她生生凌空架了起来，放回到原处。 “你不会跟她有什么吧？”屁股还没挨着沙发，郑秀晶又火速蹿了回来，直勾勾地盯着自家OPPA。 齐子默不置可否地瞅了她一眼，淡定朝她摊开了右手。 郑秀晶没有顺从地将手机还回去，而是直接按下拨打键，等即将接通时才嬉笑着将手机扔给齐子默。 由于个人通告已经提前回国几天的金雪炫今晚早早完工后，终于与从海南归来的AOA其他成员汇合，众人开心地去饱餐一顿。吃着美味的烤肉，听队友讲诉着趣事，她苦闷的心情得到稍微缓解。 日落日升几个来回，那冷然绝情的背影依然历历在目，清晰无比。 照以往看来，一个条件优秀的年轻女性被爱慕之人断言拒绝。要么伤心欲绝后退回安全线外，自此以友相待。要么忿忿不乐后转身离开，从此不相往来。 金雪炫有点特殊。她既有牵着的柔情，又有后者的果断。齐子默的冷酷让她聪明地退回安全线外，然而这不代表她完全退却，而是选择性蛰伏。 她伺机等待着，等待着一个再次靠近的契机。 扪心自问，金雪炫也认为自己这种无底线追求方式太过卑微，但前期是要分人的。 为了齐子默这个男人，值得。 她心甘情愿，即使再过分点也没关系。 老天不薄，未曾想前脚刚踏进寝室，手机界面上就出现了一串她在梦中见过无数次的数字。她禁不住激动惊叫出声，吓了身边队友一大跳。 “你怎么会打给我？” 金雪炫抚着胸口平稳呼吸，示意其他人保持安静后接通电话，除了那边沉稳的呼吸声她只能剩下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跳声。 “有事。” 金雪炫瞬间尴尬，下意识地轻捂了下听筒。 “呵呵…你好直接。” “你们队长在你身边吗？” 金雪炫尴尬情绪还没缓过去，疑惑也涌上心间。怕耽误正事，也没敢多问就将手机递给一脸懵懂的申知珉。她双眼迸发出强烈的怀疑情绪，直勾勾地审视着申队的表情变化，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可疑点。 申知珉本就无辜，被迫接电话还被一群八卦的眼神虎视眈眈，委屈地点开了扩音，分外礼貌地进行了必要的问好。 “申知珉XI，你能否调整行程空出三天跟我去趟洛杉矶？” 原本看好戏的AOA成员闻言瞠目结舌，预感要坏事。目光急速地在队长与雪炫之间徘徊，一察觉到不对就立马上去打哈哈。 根本不清楚发生什么事的申知珉心里冤屈到哭，苦着脸回道：“齐理事找错对象了吧？”这话提示齐子默的同时也算是变相解释，申小队僵硬地对金雪炫眨眼示意与自己无关。 齐子默并未顺她意，一句找的就是你让她跳进黄河洗不清的程度。 “你确定不找你们社长调节下行程？”申知珉的委婉拒绝并没有让齐子默立即放弃，而是耐心地再次询问了一遍。 “不用了，我通告太多，空不出时间。”申小队咬字有些重，怨气不小。 “哦，那有点可惜！我本来是想兑现之前的承诺，既然你没时间…….”申知珉的多次拒绝似乎没让齐子默不满，语气仿佛还有些遗憾。 “等等….你是说…带我见埃米纳姆前辈？”申知珉忐忑不已，幸福来地太快。 “没关系，我想阿姆应该可以理解的。”齐子默的调侃还没有结束。 “我愿意啊，我有时间，有时间的。” 只要能有幸与那种巨星交流一番，丢这点颜面不算什么，出来混总要还的。 “知道了，将电话交还给金雪炫。我再多嘴一句，其实申知珉XI大可不必这样小心谨慎，你的……..嗯….各方面，反正没有哪点能符合我的审美观，所以你想多了。” “哈哈……”郑秀晶大笑着拍打着齐子默的肩膀，她都觉得自己OPPA嘴巴太毒了，完全不留情面地打击别人。 申知珉差点被气昏头，忍住摔手机的冲动，尴尬公式化说了再见，咬牙将电话扔给了一直望眼欲穿的金雪炫。后者接过后，就挣脱开队友拉扯，矫捷地蹿到了阳台上。 “谢谢你能想到给我打电话，我很开心。”她掩不住的紧张。 “嗯…那就”齐子默淡淡瞟了一眼将毛柔柔的耳朵贴过来的八卦丫头，郑秀晶不满噘着嘴踢了他大腿一下，还是识趣地跑去卫生间刷牙去了。 “那就这样。”这句话就像早已停在齐子默的嘴边，以不变应万变。 “对不起，我知道上次太过鲁莽，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金雪炫一察觉到他有挂断的意思，急忙出言打断，循序渐进的念头早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齐子默习惯性地皱了下眉。 “明白，我明白你比较慢热，也不喜欢太过故意的交际，以后我不会那么心急了。”金雪炫语速急切地解释着，犹如一个地位低下的科员苦苦祈求手握生杀大权的领导能够网开一面。 齐子默不知金雪炫是真傻还是装傻，有意曲解他的意思。 几次接触下来，这个女IDOL尽管做法鲁莽，想法盲目，但真挚的心意齐子默还是有所感应，虽然他并不能理解这种心意从何而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是人家一片诚心。即使交往意愿不强，也说不出狠话。 “你不必这样。” “有，很有必要。之前不明智的行为带给子默OPPA很多麻烦，我很抱歉，请你别计较。我们从一般交朋友的程序开始相处好不好？” 听筒良久没有传来回应，对面无声沉默着，只有沉稳的呼吸声有节奏地牵扯着金雪炫的心跳。 “那子默OPPA就把我当做只见过两面的小IDOL，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但是以后假如有缘碰面的话不要真把我当陌生人不理不睬的，这样行吗？”还是金雪炫沉不住气，生怕对面沉吟之后传来的是冷声否决，她再一次把自己往地下埋了一截。 一降再降，金雪炫如一个无底的沙漏。将自己弄得如此卑微低贱，仅仅想留住一点尘沙，一点若有若无的联系。 “其实你…….” 齐子默这次开口了，但语气平淡无常，不似有采取建议的等同、轻松感。 “那我就当你超级粉丝好不好？BIG_FAN你知道吧，有独家消息一定要率先告知我。子默OPPA，你对素有谋面的普通粉丝都这么友善，不会连这个要求都不答应我这个狂热粉丝吧？” 彻底将自己打入土中的金雪炫也不顾胃部急涌的酸涩感，还强装幽默地揶揄道。 “其实你上次提议不错，可以试试。”稍许片刻，对面传来天外之音。 金雪炫呆滞几秒，展颜一笑，无声却灿烂。 笑着笑着，泪珠也跟着凑起了热闹，一大颗一大颗顺着那娇俏面颊徐徐而下。 一秒天堂，一秒地狱，大概就是形容此时的金雪炫吧。 不须臾，齐子默径直挂断了电话，金雪炫甜美地晚安告别。她伶俐地没问齐子默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因为她深知那个真实答案肯定是她不愿意听到得。既然这样她何必自讨苦吃，况且她最看重地是结果。 有了这良好的开始，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第一百四十七章 海外旅行（2） 齐子默举着电话的手臂刚刚垂下，小丫头就神出鬼没地从他背后一跃而上，跳上沙发背，双手牢牢箍住他的脖颈。 郑秀晶也聪慧地很，一点也不提及自家OPPA之前有意避讳的人和事，直接嗔怪地摇着齐子默开口：“OPPA你太坏了吧，自己叙述地这么含糊让别人误会，还把人家体无完肤地损了一遍。” 她明明之前给他解释了男女海外旅行在韩国的特殊意义，他还明知故犯。 齐子默不在意地耸耸肩：“我找她能有什么事，自己乱想怪不得人，快点订票。” 郑秀晶乖乖地打开APP查询明早去洛杉矶的航班，娴熟地选了三张邻座点击确认购买，却弹出余额不足的罕见提示，疑惑片刻后便反应过来。 她灰着脸糯糯开口：“OPPA，给我些钱。” 按理说，郑秀晶这么大了零花钱管控再严格也不至于被三张飞机票绊住了脚，齐子默费解地望着她。郑秀晶踌躇不语，转而想到也瞒不住OPPA，只好将家里把所有不动产、积蓄加上贷款共计两百万美金作为郑秀妍创业资金投入进品牌建设当中的实情。 “所以我现在零花钱少的可怜，赚的钱都存进银行还贷款呢。” 看来上次郑家之行，齐子默的尽情演出不但没有打消郑母疑虑反而让两位老人更加忌惮自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过现在也别无他法，假如这部分钱的投入能让两老安心也算好事一桩。 郑秀晶晃荡着两条白莲藕小腿，嘴里还在喋喋不休的抱怨模样委实萌化了，有点哈士奇犯二的感觉。齐子默轻笑着掏出钱包，抽出外层的一张金黄色卡递给她。郑秀晶仓皇地推了回来，让齐子默给她转点现金就好，卡就有点过了，又不是真包养上了。 “难道你还想我随时跟在你后面当支付工具？” 郑秀晶有点被说服了，万一自己吃饭逛街遇到了什么计划之外的事物，难道一会儿打一个电话让齐子默转钱吗？ “拿着吧，花多少还不是由自己掌控。” 最后一句完全说服了郑秀晶，自己节约一点也跟拿少量的现金没什么区别，而恰好每个女人逛街之前也都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她喜滋滋地捧着信用卡翻来覆去地看，像是没见过银行卡的样子。 ------------------------------------------------------ 十六小时的长途飞行，齐子默一行三人在好莱坞巨型标志欢迎下，抵达了美国西海岸第一大城。作为曾经的常住居民，齐子默在洛杉矶是有稳定住所的，但由于申知珉这个外人的关系，不便入住家里，只好暂时安顿进酒店。 头等舱虽然享受，但也耐不住长时间困拘一地，三人草草点了些食物充饥后分别回房调养生息。隔天齐子默没有立即投入工作中，而是调整时差至中午时分，然后带着两人在酒店附近随意逛了逛，感受下这座海滨城市的秀丽风光、璀璨夺目。 薄暮时分，提前吃过晚饭的三人来到灯火辉煌的斯台普斯球馆外，今晚洛杉矶内战，巨星云集球迷来得格外多。郑秀晶垫着脚瞧着前方两排看不到尽头的长龙，有些泄气，原来美国人也有打挤的时候。 “OPPA，一定要今晚看球吗？要等很久的样子也。” 郑秀晶对篮球没有特别偏好，她更喜欢拳击和棒球，毕竟虎父无犬女。瞧齐子默有要看NBA的苗头，她也就想凑个热闹，可这狂热繁多的球迷让她有点怯步。申知珉作为外人，这两天一直谨慎少言，能不说话的时候肯定不说话，齐子默他们做什么她紧紧跟着就行。可令她好奇地是郑秀晶与齐子默的关系是不是太亲近了，仿佛就如亲兄妹一样。 齐子默笑而不语，刚好电话响起，他接起后道了声谢就挂断了，领着两人围着球馆绕了大半圈来到一个有些偏僻的入口。 四位站岗的美国大汉像是提前得到了指令，见到三人后核对了下姓名就放行了，郑秀晶留意到行道上加粗标注的英文：“球员专用通道。” “OPPA，你认识湖人还是快船老板？” “不认识，但我认识天使之城的招牌。”齐子默有意无意地扫了眼墙壁上的巨型海报。 没人带路，也没有具体标识，齐子默却不停歇地左拐右拐，应该来过不止一次，最后三人进入了一个高档的小屋子。 “Hey，What’sup，Eminem。” 随着齐子默率先问好，包厢里背对着众人的短发男人侧过了身，若明若暗的光线让他的棱角更加帅气，是个霸气凌厉的男人。 “NotMuch，Thanks，brother。”语气与体格不成正比，磁性温柔。 齐子默惊愕地推开与他拥抱的白人男子，在脸上打量半天才讪讪开口：“你确定这是霸气姆爷该有的打招呼方式？你以前不是很不屑这种娘娘腔？” “海莉已经十八了，我要有个父亲的样子。”阿姆俊朗的脸上浮现着慈爱的光芒，让齐子默有些不适应。 “海莉，几年没见了！她还好吗？” “当然，才进入密歇根州立大学，排球校队成员。” 父母爱真是没有理由，一个校队成员而已，阿姆什么奖项没有获得过，那脸上的自豪感是什么鬼。 “耶，那我是应该带着擎天柱还是一个帅气的加州男孩去看望她？” 阿姆大笑着往齐子默胸口轻轻捶了一拳。 两人寒暄后，齐子默让了一步将小小的申知珉出现在阿姆的视野内。 稍微一打量，阿姆偏头开口：“看起来不错的小女孩。” “希望如你所说，交给你了。” “如你所愿。” 简洁对话结束，两人碰了碰拳头，齐子默带着郑秀晶进入了包厢边的电梯。 “OPPA，原来你也有痞样的一面啊？” 相对于初见的饶舌巨星，郑秀晶更关注齐子默迥然不同的另一面。短短几分钟，包厢中的他随和、诙谐轻佻，与平时庄严、稳重的固定形象天差地别，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最高境界？这个发现让她欣喜不已。 齐子默接下来的动作让她更为吃惊。 他闻言偏头望着郑秀晶轻挑了下眉毛，嘴角溢出了一个痞痞的笑容，渐渐靠近郑秀晶，将她逼到电梯死角无路可退，他修长的胳膊咚地一声撑在郑秀晶头两边，就这样她不算娇小的身躯被齐子默包围在死角里。郑秀晶双手紧张地畏缩在胸口前，抿着干枯的嘴唇，脑袋还不停地往墙上靠。 “OPPA这是干嘛，难道这才是OPPA隐藏的真面目吗？”郑秀晶胡乱猜想着。 齐子默渐渐靠近让郑秀晶害羞地闭上了眼睛，却久久未见他吻下来，而是侧过头将头伸到了自己的肩胛处，粗重的鼻息喷在裸露的脖颈上让她心痒难耐，莫非要直接吻脖子会不会太快，太色情了点。 “如果你说的是这个，那没什么稀奇，每个男人天生都会。” 耳边轻声诉说，不是情话不是细语而是扯淡的肆意调侃，郑秀晶颤巍巍地重睁双眸时，先前的压迫感已经不复存在。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齐子默彬彬有礼地赫然挺立在那儿，没有窘迫没有一丝不自然，仿佛刚才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一个美梦。 “叮！”电梯终于到了，齐子默稳健地迈步往外走，拐角处腹黑的唇角再次显现，恰好被郑秀晶抓了个正着。 “呀！”愤怒之吼，惊天动地，郑秀晶拔腿直追，转角便看见出口两边满满当当的美利坚民众用打量猴子的眼光注视着她，罪魁祸首却在远远的球场边缘幸灾乐祸地看着她出丑，脸上依然是那副若有若无的贱痞笑容。 郑秀晶尴尬地微低着头，双手遮着脸一路小跑向前冲去，这一刻她好想念正常的齐子默，印象中的OPPA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让她落入这种难堪境地。 惹恼郑秀晶的下场就是一小时不搭理你，齐子默碰了两鼻子灰也只能暂时放在一边，从长计议。 第一百四十八章 重逢亦是惜别 “看个球赛，连票都舍不得买，你现在越混越没品了。” 郑秀晶虽然不理人，但还是注意着齐子默的一举一动，两人坐在离球场最近第一排。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赏球赛的郑秀晶心绪波动地厉害，跟电视里不同，这些球员真的好高大，跟普通人站在一起完全是两个概念。比如这位洛杉矶巨星虽然穿着正统西装，但压迫力不容小觑，海拔不低的齐子默在他面前也好像矮了不少。 “拜你所赐，黑曼巴先生，你哪次路过硅滩不免费大餐一顿？” 两个人看似熟悉又看似不和，郑秀晶感觉怪怪的。 “我那是真路过好不好？对了，说起硅滩，阿尔芭的纯天然产品卖地火热。听说你公司出了不少力，怎样，我退役后给哥指条明路？”黑曼巴完全不符毒舌的阴狠，可爱的圆形脸再加上浓粗的眉毛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和蔼可亲，丰富的面部表情更让他亲和不已。 “千万别折煞我，你躺着就有人送钱，还需要我们出谋划策？听说你的团队在视察各种科技公司，怎么也想当回财神爷给别人送钱？” 洛杉矶公司众多，但圈子不大消息灵通，风吹草动大家都清楚，但黑曼巴这个初丁傻里傻气地派了一个团队短期之内一家一家去各种科技公司参观，就算不关注科技领域的圈内人也有所耳闻。 “没法，不管在哪个领域，哥都是耀眼的存在。”这哥们完全没有惭愧之意。 关于这个话题也只是随意说说而已，黑曼巴也不需要齐子默给他什么具体建议，他是个有主见的人，再加上背后有着成熟的大脑团队，根本不愁没有好的建议。 两人闲谈两句便把目光转移到了比赛上了，这场洛杉矶内斗原本是焦点之战，与实力无关，单纯靠球星就可以吸引住球迷们的眼球。但随着黑曼巴的赛季报销，这场比赛也失去所有观赏意义，没有球星，实力悬殊，甚至达到了碾压的程度。 观众们都心不在焉地吃着零食聊着天，闲暇时才关注下球场。齐子默与黑曼巴看得倒是津津有味，他们看球的角度不仅是球迷，而且是球员以及教练的程度。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这点上两人心有灵犀。 “你这愤怒模样是想怎样？CP3没来洛杉矶之前你把人家欺负惨了，现在回报一场你还不愿意？” 局势一边倒，失去核心的湖人被快船打得找不到边，快船当家三员大将早已轮换休息，在座位上轻松地谈笑风生。湖人球员也十分轻松，不管是还在场上漫走的球员还是场下的替补球员表情平淡，不喜不悲，显然对于输球他们已经习以为常。倒是这个伤号气愤不已，狠狠挥舞着拳头不说，嘴里还念念有词，黑曼巴不服输的性格十年如一日。 “他来了我也没怕过，要不是我……”说到半途没了声音，唯有看着双腿叹息。 “还能打多久？”齐子默看着他那双‘纤细’小腿问道。 “这赛季肯定打不成了，夏天恢复地好，明年还可以坚持一个赛季吧。” 黑曼巴脸上的沧桑表情让齐子默不禁想起“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悲壮。 “认老才是最需要勇气的，这方面你真要学学23号的洒脱，那位值得你学习地可不只是球技。” 黑曼巴闻言淡然一笑，冲齐子默比了个手枪手势。 “明年我会来见证你的退役之战，那一定是荣誉之战。” “我的荣幸，你有时候说话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听。” 齐子默没理黑曼巴的调侃之言，在这个气氛已经到顶的节点，他站起来张开了双臂。 “The_city_of_angel_is_proud_of_you（这座城市为你感到骄傲）。” ‘动情’的两人来了个深深拥抱，属于英雄惺惺相惜的肢体交流，分开后黑曼巴则是熟悉的豪迈大笑，齐子默是溢于言表的浅显微笑。两人职业不同，性格不同，性别相同却不妨碍两人心心相印，成为莫逆之交。 “Hey，Guys（嘿，伙计们）。”在两人灵魂交流频率高发时刻，一位身材娇小迷人的小麦色大美女飞踏似地下着阶梯冲着他们背影就是一个鱼跃，要不是两人都属于身强力壮型，指不好三人都要跌倒在地。 齐子默与黑曼巴看清来人面相，无奈地对了个眼神，又是个不安份的大姐大，刚才还嘴欠是提人家，黑曼巴恨不得扇扇自己的乌鸦嘴。 “或者我该说HEY，GAYS（嘿，同性恋们）？”阿尔芭看着两人还交缠在一起的手臂问道。 两人觑觑地收回了手，黑曼巴很绅士主动拥抱了下‘美国甜心’，然后冲齐子默暗暗挤眉弄眼，让他自求多福，然后主动离开了，将谈话空间留给这对有些犯冲的‘亲近朋友’。 “HEY，COOL_GUY（酷小伙）。你应该也绅士一些，给万人迷同时是杰出新进CEO代表的我，来个窒息的贴面拥抱。” 齐子默还准备说这是公共场合，让她收敛一些。未曾想奔放的好莱坞女星太过急切，话毕就是一个‘熊抱’，是真的贴胸拥抱，两人胸部紧贴到完全没留空隙，从阿尔芭搁在齐子默肩膀上的面部表情来看，完全自愿且完全满足。 可好像有人不太乐意，阿尔芭在齐子默背后看见了一张有些怒意的小脸，仔细辨认一下好像不是齐子默的新女友，这个女孩鼻子比较高挺，跟西方人一样。 阿尔芭小女孩心性复发，离开齐子默的怀抱后还示威性地在他脸上啄了一口，速度之快，齐子默完全没堤防。背后女孩的怒意更甚，阿尔芭嘚瑟不已。 导播镜头适时给了已经引起人关注的阿尔芭，她亲吻齐子默脸颊的刚好呈现在大屏幕上，意兴阑珊的观众们立即被‘甜心’的奔放举动抓住了注意力，纷纷吹口哨为阿尔芭叫好，阿尔芭也大方对观众们挥挥手，还揽过齐子默的手臂一起在镜头前合了个影。 自由奔放的美利坚，齐子默才离开小半年就有些水土不服。局促地向椅背靠了靠，便见左手边郑秀晶‘乌云密布’的阴沉小脸，他轻笑着伸手去安抚今晚情绪波动异常频繁的小丫头，却被她偏头躲开了。 “I_a，what_about_you?（我是阿尔芭.杰西卡，你呢？）”自来熟的‘甜心’小姐越过齐子默主动去撩拨闷闷不乐的郑秀晶。 “CrystalSooJung！”虽然不满的情绪已经写在脸上，但基本的礼貌小家伙还是很到位的。 “你好像不太高兴认识我？”阿尔芭无视了她的敌意，锲而不舍地撩拨着郑秀晶。 “不止一点。”郑秀晶翻了个大白眼。 “给我个理由，我很想知道为什么。”阿尔芭笑地很真诚，腮边梨涡深陷。 “你是个有妇之夫，他……”郑秀晶比起手指点了齐子默三下。 “他也有女朋友，所以你是不是应该保持点距离？” “这里是洛杉矶，我们交往程度很符合朋友的界限，最多亲密了点。还有你好像不是他女朋友吧？” 阿尔芭的左肘是撑在齐子默腿上的，顺势支着她的头，随着她往郑秀晶那边靠，上半身几乎半趴在齐子默身上了。 齐子默看着不相识的两人竟然较起劲，无奈地将阿尔芭扶起来，郁闷开口：“我想你热聊的对象应该是我。” “相对于死板的东方男人，我更喜欢这个倔强的小美妞。帅哥，我两应该换个座位比较好，谢谢！” 强行与齐子默调换座位成功的阿尔芭语调轻扬叫道：“棒极了，我想我们会有个愉快的夜晚。” “我不喜欢你。”小冰山的扫兴之言。 “我喜欢你就好。”美国甜心的厚颜之语。 齐子默无能为力，转而再次关注起球场上的拼杀，直到阿尔芭终于想起他这个老朋友时。 “小女孩心情不好，干嘛执着招惹她。” 齐子默高估了自己在阿尔芭眼中的先后顺序，阿尔芭找自己是迫于无奈，因为郑秀晶彻底不理她了。 “我只是想和她成为朋友，但显然搞砸了。”开朗的加州女孩连愧疚都如此直率。 齐子默扫了郑秀晶一眼，宽慰阿尔芭没关系。 接下来就是老朋友之间的叙旧时间。 “这次是要王者归来了吗？没有金融危机你想搞大事很难的样子？”阿尔芭在脑海中搜寻了下，北美洲几乎没有任何大的变动，投资客们都快把夜店占领呢。 “正好相反，总部东迁。” “真的？你确定？你脚下是美元国，没有哪里会比这里更适合你成长为拥有超能力的巨人。” 阿尔芭不敢置信，虽然从商不久，但她也知道一个人能力上限地发挥依仗地是国家政策以及商业环境，因此现代商业体系最完善的美利坚众合国肯定是自己好友最佳盘踞之地。冒然迁回东方，相当于砍断了飞翔的双翼，如此愚蠢的决定很难相信竟然是出自于运营新王之口。 齐子默赶紧安抚住情绪激动的阿尔芭，她的奋力劝阻让齐子默心生感动，无关于利益无关于欲望，仅仅是简单的友谊。 “听我说，阿尔芭。” “你讲的我都清楚，而且很正确。我在这里生活七年，也很适应这里的生活，但是我始终是个华国人，我的家乡在大洋彼岸，我需要回到她的怀抱，就如同你要回家一样。” “But……”阿尔芭理解念家之情，可也要与个人事业的发展结合在一起商榷，这个举动会让齐子默失去很多，她还想再努力劝说一下。 “但是你永远是我的朋友不是吗？我会想念你的，甜心阿尔芭。” 齐子默的陡然‘表白’让阿尔芭的话全部堵在嘴里，朋友决意已定，那唯有祝福可说了。 “我也是，愿上帝与你同在，酷小伙。”阿尔芭再次拥抱了齐子默，不过这次规矩多了，情谊也更加浓厚了。 “我想你明天也没时间与我们一家共进午餐了，工作狂。” “抱歉，这次行程很满，下次我会主动上门拜访。”齐子默有些歉意。 “我都记不清你说过多少次这种鬼话了。好吧！我该走了，冰山女孩再见。”阿尔芭临走前不忘再次撩拨下郑秀晶，看来小冰山的确引起了她很大兴趣。 阿尔芭走后，齐子默也没了心情，接到了阿姆的来电后离席。 “OPPA，她好像很舍不得你。”郑秀晶话中的“她”肯定指得是阿尔芭，虽然阿尔芭对齐子默真情流露出的情谊让郑秀晶对她看法有所好转，但如朋友一样直呼其名还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那好吧，打道回府，我以后就驻扎美国。”齐子默没有一丝犹豫，直接推翻了先前死不更改的决议。 不用迟疑，这必是玩笑。 郑秀晶本见齐子默被离别情绪所困扰，有些心疼。想让他多说话排解一下，谁知他不识好人心就算了，反而还逗弄她。 郑秀晶不满地呛了回去：“你想多了，我想问的是你跟她有没有不可告人的事，大庭广众之下举止就如此放肆。” 齐子默古怪地挑了挑眉毛，语气异常地说道：“阿尔芭的大女儿已经八岁了。” 齐子默到美国才七年，女儿已经八岁，好像是不太可能。郑秀晶尴尬地挠挠前额，秒转话题：“我们不等申知珉XI了吗？” 齐子默摆摆手，没有多言。阿姆性格狂傲不羁，办事却妥帖靠谱，一定会照顾好那个女RAPPER的。 “回酒店收拾行李，去住所。” 第一百四十九章 寻找童年 令郑秀晶‘大失所望’的是齐子默的住所并没有在比佛利山庄而是在洛杉矶市中心偏北的商业圈高档公寓里。针对这个问题郑秀晶也问过齐子默，他给予的理由非常实在——便宜，实在到郑秀晶无言以对。还有一个理由就是这里离齐子默公司大厦非常近，隔窗就能看见GQ运营与花旗银行相对而立的巨大LOGO。 接下来的三天齐子默完美兑现了他的诺言，他工作，郑秀晶旅游。 整整三天，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两人硬是没碰过面。第一天齐子默在大会议室听人说了一天，而鸠占鹊巢的郑秀晶中午时分才缓缓醒来，在床上磨叽了两三个小时才爬起来在冰箱了找了点食物对付一下；第二天齐子默依旧听人说了一天，这次是在小会议室，汇报人员级别也提高不少。郑秀晶则改变不小，踩着闹钟点醒来梳妆打扮，靠着自己流利的英语穿街走巷玩得不亦乐乎。如果不是时间关系，她还想进好莱坞环球影城从头到尾体验一番；第三天终于轮到齐子默说了，从小会议室说到大会议室，在会议室大半部分人举手通过表决的那一刻也就代表一切尘埃落定。 本打算去日落牧场的郑秀晶因为做了一个美梦而取消了这个不错的计划。 梦中她们一家还生活在旧金山那座白色小楼里，某一天放学午后有位穿着黑色礼服的俊雅王子踏进了她们家的小院，小秀晶第一眼就沦陷在他那深蓝色的眼眸里，可他似乎更喜欢姐姐一些，每天跟着姐姐成双入对的，自己只有跟着他们后来晃来晃去，小秀晶看了看自己的胖嘟嘟的身材也丧气地低下了头。 好不容易有一天姐姐出去了，王子一个人躺在小床上小憩，小秀晶蹑手蹑脚地来到他的身边，微微勾下身子，准备亲上那个她梦寐已久的洁白脸颊，就在快吻上之际，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见到这幕，瞪大双眼就要责骂出口。 “秀晶！” “呓，这不应该是姐姐的声音啊，粗矿了好多。” “秀晶，醒醒！”郑秀晶迷糊地睁开眼，风尘仆仆的齐子默出现在她的眼前，距离挨地有些近，她反射性地往后一弹。 “OPPA，你干嘛？” 齐子默哭笑不得反问道：“我还想问你干嘛？一直抱着枕头不放，嘴里还一直在念叨着什么。” 郑秀晶闻言低头便看见死死抱在怀里的枕头，连忙随手一扔。 “OPPA，你不是要去工作吗？二天就搞定了？” “你睡了一天？”齐子默疑惑地将窗帘扒开，外面漆黑一片。 郑秀晶猛地爬到床头，翻出手机一看，果然是晚上了，她真的做梦做了一天。齐子默看着这丫头的悲催样，也不好吐槽，叫她收拾一下起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OPPA，明天陪我去旧金山。”郑秀晶对着正要出门的齐子默说道。 -------------------------------------------小迷糊，可爱的小迷糊------------------------------ “OPPA，这辆车好酷，从哪儿收刮来得？” 洛杉矶到旧金山几百公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本着带郑秀晶随处逛逛的心态肯定是不能坐飞机的，从而将杰克的爱车保时捷911开了出来。时尚的外形、流线的敞篷设计，随风奔驰在宽阔的一号公路上，那种感觉再享受不过。 齐子默见郑秀晶欢喜不得了，便调换了座位让她过过跑车瘾。 “哇喔~~~”要不是开着车，郑秀晶都想双手离开方向盘了。 “OPPA，打个商量，回韩国了弄一辆呗，这车真带劲。” 相对于姐姐，郑秀晶从她父亲身上继承的东西更多，不光是运动细胞还有性格爱好。 “免费的人工吸尘器？” 首尔的环境虽然比帝都好了不少，但毕竟是三千多万人口的大城市，车辆繁多，空气情况肯定是没法与地广人稀的美利坚相比的。 霜打的郑秀晶窘迫地朝齐子默扮了个鬼脸，两人相视一笑，愉快踏上一号公路之旅。 洛杉矶去旧金山的可选路线繁多，齐子默选择了一条风景秀丽的路线。一号公路辽阔但并不寂寞，呼啸而过的摩托车车队，基地露营的豪华房车，还有孤独的自行车手，都带来不少的人文感官。 一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地势平坦的丹麦村，然后又经过了威名远扬的赫氏城堡，紧接着就是保留着自然美的原始大苏尔，这段公路高低起伏，曲折盘旋，齐子默出于谨慎换下了郑秀晶，她也尝过了新鲜劲，刚好可以好好欣赏这一路雄伟壮丽的自然景象。越过BIXBY单拱桥不久，便到了富有文化气息的卡梅尔小镇，两人有幸见到一位顶级抽象画艺术家携着半老妻子散步的美好画面。 由于时间关系，两人再未在路上多作停留，一路穿过17英里、Pigeon_Point_Montara灯塔、渔人码头、美丽的金门大桥进入了旧金山地界，穿过九曲花街往郊区驶去，最终来到了一个寂静的街道，街道两边种着一排排玉兰树，花香沁人。 “你们当初是因为花粉过敏才搬回韩国的吗？” 正在回味小时候一点一滴地郑秀晶顿时被破坏了心境，撂下脸，警告他不要捣乱。 两人轻易地进入了种满花草的雅致小院，整栋建筑以白色为主题，栅栏院门都是乳白色，郑秀晶围着小楼转了一圈，举止安然，好像是缅怀她小时的生活时光。 齐子默走到门木前敲了敲，不巧主人不在家，他也只好放弃让郑秀晶进屋去看看的想法。可小家伙好像不太想放弃，好不容易来一次带着遗憾而归怎么行，她转到小楼的左侧方，轻而易举地拉开了库房的卷烟门，不须臾气喘吁吁地扛了个伸缩梯出来，齐子默见状上前卸了她肩上的重压。 “你想干什么，你怎么知道人家门没锁？” 郑秀晶的动作太熟练，像在自己家似得。 郑秀晶鄙视地糗了齐子默一眼：“乡下小镇谁会锁库房啊，城里人！” 同时手里也不停歇，竖起梯子就支在墙角，她顺着梯子一溜烟就蹿了上去，目标应该是二楼小窗。 齐子默顺眼一看便弄清了她意图，惊讶于她的胆大。 “私闯民宅，在美国罪很大的。” “那你先去帮我找个律师。” 钻入牛角尖的郑秀晶不听劝告，身手敏捷地两三下踏上了屋顶，再使劲迈了一个大步子就踩上了窗台，顺利进入了二楼的小房间，身影就消失不见了。齐子默无奈焦急地等在楼下，想把她喊出来又担心引起左邻右舍地注意，左右为难的他只能祈祷没人发现他们。这丫头太胡闹了，韩国是把她憋屈了成什么样儿了，一到美国就无拘无束地释放天性。 好在郑秀晶没有留恋太久，没几分钟就麻溜地原路返回。 齐子默上前扶着她安全落地，将梯子、卷烟门恢复原样后才重重松了口气，没好气地敲敲她的头以示惩戒。齐子默本想速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郑秀晶又看见了后院的悬挂秋千，倒退着把他拽到树枝缠绕的木桩旁边。 半个足球门大小的木桩上设置了两个秋千，一大一小。郑秀晶本想自己坐小的，让自己OPPA坐大的，但多次更换角度试了半天，小秋千的宽度容不下她的胯骨。郁闷的郑秀晶将看她笑话的坏人挤到一边，自己跳上大秋千怡然自得地晃荡了起来。 “OPPA，来推我，让我飞起来。” 玩了会儿，郑秀晶觉得幅度太小了，自己坐在上面用不了力，只好求助齐子默。 齐子默微微用力，郑秀晶摇荡幅度果然大了许多，两边都有风吹过。 “再大点力，我还要高点。”郑秀晶不满足地要求道。 齐子默留意了下木桩的紧实度，再查看了下悬挂绳的粗线，觉得不会出差错，便照小丫头的要求做了。于是郑秀晶真的飞起来了，最高点几乎与地面形成90度垂直角呢！飞高了，郑秀晶反而又担惊受怕，啊啊啊尖叫个不停，等千秋逐渐平稳下来，第一时间娇嗔着责怪齐子默太用力，有故意戏弄她的嫌疑。 对此，齐子默唯有欲哭无泪。 第一百五十章 记忆中的加州女孩 “OPPA，如果我现在对你说，郑秀妍以前是个标准的加州女孩你信不信？” 嬉闹完毕，郑秀晶安详地坐在秋千上望着天边的晚霞发着呆，身后的齐子默看得更多一些，因为看晚霞的郑秀晶也在他的风景中。 “虽然很难，但你可以试试。” 加州女孩与郑秀妍，两者相似点，齐子默努力了半天没寻找出一点。 “嘻嘻……”郑秀晶想到这种反差也情不自禁地笑了开来。 “我们是在回国探亲的时候被星探发现的，当年我六岁，欧尼十一岁。就在那年我们举家搬回了韩国，在那之前欧尼确实是个标准的加州女孩，开朗奔放。不过有些不同就在于她天生好强，以及那标准的东方美貌。也就是这两样东西，冥冥之中牵引着欧尼的人生。” “我们就是因为长得好看被SM看中的，这点没什么不好明说的。”郑秀晶鼓着腮帮示威，示意齐子默不准笑。 “当时我还小，所以我没受到什么影响继续无忧无虑地读着书。欧尼却直接进了SM练习，因为她直率的热情性格，逐渐在练习生中有了不少人气。不管男女，她都能玩得来。后来情况就没那么美妙了，欧尼算比较有天赋，唱歌跳舞都不错，每次考核都排在前列，她误以为自己很快就可以出道。事与愿违，几年过去了，与她同辈甚至比她晚来的后辈都出道了，她却未得到关于出道的任何一点信号。” 说到这里，郑秀晶有些心塞，齐子默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她肩膀。 “她的性格也就在那时开始转变。热情被日复一日的枯燥磨消殆尽，洋溢在脸上的开朗笑容当然也消失不见，迷茫、自卑、压力一时间全部挤压到她的身上，很难开心得起来。一心只求出道证明自己，也没心思去结交朋友，因此渐渐孤僻、高冷起来。” “父母也很担心欧尼的情况，多次劝导无果后便决定让欧尼放弃，甚至与公司基本都协商妥了，但欧尼因为好强硬是逼迫父母改变主意，又回到了练习室继续她的练习生生涯。韩国本来就前后辈礼仪森严，欧尼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很难再有后辈与她亲近。不过她心天生软，终日一起训练的同伴与她关系都很好，其中包括少女时代大部分成员，允儿、徐贤、侑莉、秀英、孝渊欧尼都在其中。” 郑秀晶叫这些名字很顺畅，跟徐贤提到郑秀晶时的小心谨慎有鲜明区别。 “就这样好强的她风雨不断地坚持了七年，终于得到了出道的音信。好事多磨，最初的十二人经过残酷的淘汰变成了八人，还好与她交好的几个都在此列，最后临时添加了SUNNY欧尼，少时成军。成军第一天就来了个大风波，公司斩钉截铁地宣布了队长人选，不是全部人预期的资格最老的欧尼而是如坐火箭一样进入SM的金泰妍，官方理由是年龄最大便于服众。” “你称呼徐贤、林允儿她们欧尼，称呼金泰妍就直呼其名？”这丫头也不知道掩饰下自己的感情，爱恨太分明了些。 “金泰妍前辈，行了吧？”郑秀晶烦躁地敷衍了一句，齐子默知趣地闭嘴不言。 “要说欧尼当时没想法肯定是假的，她在SM练习七年，没有人比她更有资历了，她已经习惯自己是领导者的身份，突然的转变很难一时适应。但出道为大，她努力那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一群性格迥异的女孩儿凑在一起，肯定会有摩擦与不和，必须有人站出来糅合她们。这个人按理说是队长金泰妍，可是实际上欧尼起的作用更大一些，毕竟少时一半的人都尊敬欧尼。就这样，在正牌队长与隐形队长的推动下，少时启航，共同的梦想以及才出道的巨大压力压得她们喘不过气来，也没人再察觉到这点隐患，尤其她们还遇到了黑海。” “黑海让她们真正拧成了一股绳，当时只有金泰妍与允儿欧尼在外活动。我姐虽然嘴上不说，但金泰妍每日的辛苦付出，她都看在眼里，所以她很自觉地去帮忙打理团队内部的事情。随着形势变好，她们也逐渐恢复了活动，最终齐心到GEE的爆发。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度过青涩期的少时需要稳定下来，那么就必须统一方向。再说金泰妍已经凭借她的努力在少时取得了威信，很显然我姐不管从哪个角度都要‘隐退’下来。我姐本来就有些骄傲，不需要她的地方肯定不勉强。她放下担子后自我约束力也小了许多，被允儿欧尼她们惯出来的傲娇与娇蛮那时也不由自主地显露了出来，恰好粉丝们还挺喜欢她这种别致的性格。” “所以就听之任之，造就你姐现在神经大条，脾气火爆，蛮不讲理的刁蛮劲？这些粉丝可以啊，在养女儿呢？”齐子默忍不住接了话，对郑秀妍的偏见已经根深蒂固。 “欧尼哪儿有这么不堪，OPPA别乱说，她就那么一点点而已。” 齐子默弹了弹裤脚，显然不会因为郑秀晶苍白的解释而改变对郑秀妍的看法。 “好了，你姐性格养成历程犹如历史大剧一样跌宕起伏，你现在是要给它加个悲伤壮阔的结尾还是俗套的大团圆结局？” “作为其中的主要配角，我很乐意俗套。但你的存在不是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吗？”齐子默不严肃的态度让郑秀晶有些不满，她可知道这些事情对欧尼的影响有多深远，而作为后来者的齐子默是根本不清楚的。 “我也有幸客串？我负责结尾的悲伤部分还是壮阔部分？” “正戏没有你，你最多算个彩蛋，不过是个意义超凡的彩蛋，你听完结局就知道了。” “好，导演快说，说完该去领便当呢。” 郑秀晶嗔怪地瞅了他一眼，起身与他漫步朝外走去。 “后来的事其实我也不是一清二楚。一是我也出道了，二是欧尼对我也开始报喜不报忧。不过我能猜到一二，欧尼在组合里定位很尴尬，什么都擅长但什么都不顶尖。门面、演戏，允儿欧尼当仁不让；唱歌，金泰妍死死挡在前面；艺能感，每个人都甩她一条街。在团队到达顶峰开始注重个人发展之时，问题就暴露无异。好强的欧尼怎么可能甘居人后，遂把心思投入到唯一比较擅长的服装搭配与设计上，恰好此时有个心怀鬼胎的家伙抓住机会接近欧尼。由此局势一发不可收拾，在多方因素的作用下，欧尼黯然离队。也因为好强，欧尼断了与少时欧尼们的联系，不是真心要怪罪她们什么，只是想争口气，就如当初苦熬七年，都是想证明自己而已。” 短短一两段话是讲不完郑秀妍这些年在风雨中的艰辛，但那都过去了，郑秀晶对姐姐未来充满了信心，一小半来自于郑秀妍的好强，另一大半来自于身边这个永远气定神闲的高大身影。 “所以我的意义只是在于半句结束语？”齐子默双眼注视着前方，手不停往左打着方向盘，忙里偷闲地问了一句。 “可你出演费很贵的好吧，齐龙套。”郑秀晶手比成喇叭对齐子默吼道。 “有多贵啊？” “青春永驻的FX忙内郑秀晶给你做妹妹够贵了吧？” “导演，郑秀妍挣着大钱了是不是要拍第二部啊？” “咯咯，那必须的。第二部结局必然是俗套的大团圆。” “理由？” “因为呵呵….因为世界上再也没有比郑秀晶更胜任齐子默妹妹的人选呢。” 此时保时捷正好行驶到公路转角，一望无际的蔚蓝海滩突兀地呈现在两人眼前，海岸线上无数只海鸥在夕阳下停歇，郑秀晶陡然解开安全带，在副驾驶上站立起来，两手立于嘴边，冲着天边使劲呐喊着：“OPPA，撒拉黑~~” “欧，欧，欧。”一语惊雀起，成千上万只海鸥展翅飞翔起来，叫声高亢嘹亮，气势逼人。惊扰人家小憩的郑秀晶毫不自知，还激动万分地对着头顶海鸥们挥舞着双手，浩瀚的大海吸纳了她的呐喊，静听人心的天神铭记了她的情感。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迷人的风景也被夜幕遮住了美貌，耗费不少体力的郑秀晶开始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在她半昏半睡之间听见了齐子默的轻声呼唤。 “秀晶，你知道中文里的多音字吗？” “嗯……知道一点吧，我听宋茜欧尼说过。”郑秀晶迷迷糊糊地回答。 “那我现在教你个多音字‘好’，可以读三声也可以读四声。下次你见了你姐姐后就对她说，虽然你好好强，但是你好好好强。” 在郑秀晶听来，齐子默好像是在说绕口令。 “等下，到底几个好，还有哪个好是哪个好？”郑秀晶强打起精神竖起了自己的耳朵。 “五个好，只有第二个好是四声，其他都是三声。你好好强，但是你好好好强。” “呵呵….OPPA你慢点，好强？再什么来着？” “好好，好好好！”齐子默去其糠粕留其精华。 “呵呵….不玩了你就专门戏弄我的。” “咯咯…好，好。”实验第一遍。 “OK，欧尼虽然你好…好…强，但是你好好…阿西！”第二遍。 “欧尼虽然你好好强，但是你好好好强。” 第一百五十一章 润允细无声 临时工作调整，齐子默需要转程去纽约证券所一趟。兴高采烈地带着两箱子礼物期盼一路回国的郑秀晶听闻这个消息呆坐在机场候机厅干瞪眼，怒火冲冲地给欧尼去了个电话，然后让齐子默帮她改了机票去香港，临走前还将两个一人高的大箱子扔给他，名曰是“用你钱买的，所以你负责搬运回去”。齐子默面无表情地要收回自己的卡，郑秀晶倏地躲闪开来，嬉笑着挥手逃之夭夭。 “子默，你上次拜托我的事情已经办妥了。”齐子默正在想怎么寄存这两个大箱子时，就接到华艺汪副总的电话。 横店之行结束当天上午，齐子默致电汪副总，询问了一下《武神赵子龙》相关计划，听完情报反馈，他沉吟思忖了一下。现在强行插手拍摄很可能影响全剧拍摄，那只好在后期的宣发方面做文章了，于是按照自己的思路给汪副总提了‘少许’修改意见。虽然汪副总当即表示这个可能性不太大，但碍于齐子默的再三拜托还是应承去尝试一下，没想到这一试就耗费了一个星期的时间，难道这事里面有蹊跷？ “汪总，我还以为你把这事忘了。”齐子默说笑了一句，也是等着汪副总透露更多的信息。 “这话说得，是在责怪汪叔效率低了？子默，你是不知道，这剧初衷就是来捧我们旗下男艺人的，你这一掺和把资源全部移到别家艺人身上去了，就相当于我们公司耗费巨资为别人做嫁衣，我可是顶着巨大压力才帮你抗了下来。” 齐子默忽略了艺人属性这茬，但已经决定要做了那就必须做完做好。 “汪叔，是晚辈考虑不周，让您为难了。”汪副总明显示好，齐子默当然顺势拉近关系。 “子默，虽然占用点资源没什么，但是我们这行底线依然是公司利益，这种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汪副总语气很和蔼，但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提醒齐子默要遵守规矩。 “汪叔，晚辈受教，您有需要晚辈支持的时候请尽管开口，晚辈拒不推辞。” 你来我往才是交往之道。 “好，子默你这孩子就是懂事，这句话我可记着了。” 果然，效果直达要害，汪副总很开心。 “子默啊，你跟汪家小少爷关系匪浅，我也把你当亲近的后辈。汪叔作为过来人再次提醒你一句：戏子无情，玩玩就好，千万别当真，找个居家小女人过日子才是真。” 齐子默心里咯噔一声，片刻后恢复淡然，摇了摇头将那一丝莫名心绪抛出脑外，专心致志地对付起两个‘重型坦克’。 ----------此处省略了798个字，是真的因为某种原因省略了---------- 畏君知侬心，复畏知君意。两不关情人，无复伤心事。 这首诗很贴切地表现了此时林允儿的心态。自从齐子默离开横店那天起，她就神经兮兮地甜蜜了两天，逢人就笑，N机无数次还有精力打打闹闹，按照探班粉丝的话来说就是嘴咧到后脑勺了。这样癫狂的林允儿让剧组成员以及身边助理不明所以，后来几天她独处时，时而傻笑时而皱眉的反常模样才让华国好友孙晓晓有一丝了然，这丫头是多半怀春了。 怀春的林允儿拍戏休息间隙抓紧时间温习剧本，在又一次感受完剧中男女主生离死别的浪漫爱情后，脑中又鬼使神差地浮现某个讨厌家伙的身影，她懊恼地对着空气挥舞了两巴掌想把人影打散，影子却愈发清晰起来。林允儿丧气低头，她不得不承认自己魔怔了。 一碗热腾腾的红糖水给了林允儿错误信号，盲目地亢奋了两天，然后在自己两条短信石沉大海后，恍然醒悟自己是不是领错了情。又过了两天，依然没有收到任何主动来信的林允儿越发认证了这点，于是她身份又转变为可怜的单相思。 虽然对那家伙又爱又恨，但耐不住悸动的心，总是不自觉地想起他，想他在做什么，想他是否也在想自己，在期盼、忧惧双重夹击下，度日如年的林允儿心底还有一个她不想面对的纠结情绪，这份儿纠结来源于唯一比她小的组合成员忙内徐贤。 虽然在成员们多次调笑徐贤，询问她与齐子默的实际关系时，这个丫头咬死不承认，但林允儿第六感告诉她忙内与齐子默肯定有点什么，至少忙内对齐子默有点什么。这也是让勇敢追爱的她迟疑不决，不敢主动联系齐子默最重要的原因。 “我受尽内心煎熬，这坏家伙却在洛杉矶带着水晶逍遥自在，还有美国甜心主动献吻，真是人生赢家啊！哈？”林允儿使劲用手指戳着图片中齐子默的脸，像要把那张可恶的笑脸戳穿一样。 “允儿….呼呼”胖胖的经纪人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光速奔跑到林允儿身边，喊了声名字就扛不住地双手杵膝，大口喘气。 林允儿慌乱地黑了手机界面，转头见到经纪人脸上既欣喜又担心的矛盾表情，一头雾水地问道：“经纪人OPPA，怎么了？” 经纪人费力站起身，望了左右，偷笑着低声说道：“刚才接到公司电话，这部剧宣传计划有变。你个人宣传计划增多，会接受华国四大门户网站挨个采访；群体宣传的节目不仅上升了档次还添加了数量；最神奇地是你签的同名游戏代言由原来的两人代言变为你个人代言，待遇翻倍不说，它们的广告投放力度、时长都加大了，有可能华国网友每天一睁眼就是你代言广告，还要持续3个月至半年之久。” 林允儿听到这个消息又惊又喜，有些不敢置信，怎么会突然掉下这么大个馅饼？忐忑地问道：“公司为什么突然给我增加资源，而且力度这么大？” 这可不是SM自制剧，而且是在华国，公司换取这些东西肯定也要付出不小代价。 “我开始也疑惑来着，但室长说他们也不知道，是华艺今早单方面通知的。告知完那边就直接挂了电话压根就没提条件什么的。室长交待说既然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好好接着就行了。” 林允儿越听越迷糊，不是公司所为，那又会是谁呢？ “那会不会让人误会什么啊？”林允儿又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这个计划更改是利于自己没错，但显然会损害他人的利益。娱乐圈这个是非最多的领域，一件小事都可以反目成仇，别说利益这等大事。 经纪人也不确定地磕巴道：“应该不会吧，即使华艺内部有矛盾也不会迁怒到我们这边吧？如果有需要再解释，现在好好拍戏，别多想。” 林允儿一想也是，信息太少，不知道利害深浅，什么都不做反而是最好的应对策略。 就在两人东猜西想时，一位扎着马尾辫，身穿白衬衫牛仔裤简单装束的青春美少女缓步接近了坐在折叠椅上的林允儿。 浑然不觉的两人待美少女走到眼前时才有所警觉，经纪人赶忙侧身挡在林允儿身前，严肃开口：“对不起，现在是拍戏阶段，粉丝不能探望。” 少女两手空空，没有剧组工具也没有记者必备的纸笔或者录音器材，于是经纪人误认为她是一个不懂规矩的粉丝。 林允儿的眼神穿过经纪人宽厚的肩部，看见了来访少女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跟自己才出道时很像，一下就有了亲切感。 “OPPA没关系，反正我在休息。” 林允儿示意经纪人后，便微笑着对那名少女用中文说道:“你好，我是林允儿。” 那名少女没有想象中的激动与高兴，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林允儿讪讪地抓了抓自己左脸颊，心想自己没说错啊，难道自己发音真得很难让人听明白吗？ “你…好….，我…是….林~允~儿。”这次林允儿一个字一个字吐了出来，为了便于理解，她还配上了自创的肢体动作。 “我知道你是林允儿，我就是来找你的。” 额，原来听懂啦，那为什么不早说，害得自己出丑！林允儿很怀疑这姑娘到底是不是自己粉丝。 “呵呵，那你是要合照还是签名？”林允儿启用了标准的商业微笑。 哪只少女还是不上钩，很淡定地摊开双手，示意自己什么都没带。林允儿这下百分之八十确定这姑娘不是自己粉丝，最多算个路人粉。 但谁叫自己好心呢，林允儿从包里取出笔和纸亲切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祝福语需要写些什么？” 少女看着将纸垫在膝盖上，低头准备抒写的林允儿，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齐——子——馨。” “齐子…馨？”开头熟悉的两个字让林允儿心跟着激荡了一下，猛然顿住，震惊、狐疑同时涌入脑中，抬头看去，印入眼帘的是一副甜美友好的顽皮笑容。 第一百五十二章 姑嫂初会（1） 作为电视剧男主角的林耿星团队早一些时间就接到了这个不算好的消息。经纪人焦急地试探着上司的口风，想弄清楚这次决策更改理由是外部原因还是内部原因，可公司除了通知结果外其他均表示无可奉告，十分诡异。 林耿星也郁闷不已，自己转投华艺后，一直顺风顺水。身价只有涨从未跌过，为何自己这次什么都没做会突然受到这个待遇，疑惑不解的他运气不错，救星适时出现在眼前。 “哥，你来得正好。”林耿星死死抓住自己的救命稻草。 “干嘛，干嘛啊这是，一副要出柜的样子，公共场合这样不好。”见到好友的汪校长乐不可支，如常地调笑着。 “哥，正事。”林耿星一本正经地将公司的通知讲给汪校长听。 “所以你在怀疑有人给你下绊儿？” 汪校长从他的不忿语气就能判断出这家伙又在阴谋论了，林耿星也光棍地承认自己就是这么想的。 汪校长思索了下发问道：“最近得罪过人没？或者招惹过某个女人？” 利益、女人永远是报复最直接的起因。 林耿星不假思索，委屈叫道：“就是因为没有得罪人我才纳闷。最近我很老实的，除了商业活动基本就是待在影视城拍戏，连KTV都没去过。怎么有可能接触到什么女人，唯一有交际的女人就是那个韩国妞，现在拍戏天天在一起。” 林耿星毫无意识地大喊冤枉，汪校长却察觉到了不寻常，尤其是顺着手势指引，看到根本不可能产生交际的两个女孩欢声谈笑时，他明悟了些什么。 “我可能知道是谁在整你了。”汪校长的话让林耿星立即闭了嘴，一脸期盼。 如果对方势不大，自己肯定要找回场子，对方势大也要搞清楚自己哪儿得罪别人了，死也要死个明白。 汪校长朝刚才所望处努了努嘴，林耿星没经过脑子莽撞出口：“我也第一时间怀疑是她，但是我考虑到抢资源也不可能这么直接，没想到还真有愣头青。靠，这戏没法拍了。革命还未成功，就开始抢夺果实了。” 汪校长没等白痴好友说完，就是一脑门敲了上去。 “你才无脑，我有说她吗？” “可她身边那个马尾少女我也不认识啊，是圈内新人吗？就算这样我跟她无冤无仇，她也犯不上针对我啊。”林耿星一本正经地分析着。 汪校长恼火地仰仰脖子，无力说道：“那个女孩叫齐子馨，她哥哥叫齐子默。” “齐子默？”旁听的经纪人抓到一点灵感。 “是那个新来的董事？” 得到汪校长点头确认后，摸不着头脑的经纪人又厉声道：“我们根本没碰到过这位齐董事啊？” 正想问下林耿星是否碰见过，可侧头看见他脸上顿悟的表情就知道没有多问的必要了。 “这下就可以说通了，我之前见过那位董事。在林允儿的病房里，只是当时他没表明身份。” 终于找出原由的经纪人并未有喜悦感，反倒郁闷多一些，他知道这次要打碎牙往肚子里吞了。 汪校长倒是意味深长地再次望了眼眉开眼笑的林允儿。 “这次我们认了，但是齐董事不会一直抓着我们不放吧？”经纪人忧虑道。 “呵呵，你想多了。人家那种大人物才不会将精力浪费在关注你们一举一动上，八成是你这次触了人家霉头。所以啊，不该碰的东西千万不要碰！！！星啊，别膨胀！”汪校长语重心长地拍着林耿星的肩膀告诫道。 “哥，比你还厉害？” “除了没我帅外。”王校长自恋地说道。 “哈哈~~~~~~~~~” -----------------------------------------来首歌吧，《好日子》之类的--------------------------------------- “你是……”林允儿心跳加速，她不是隐隐而是很明确地猜到了什么。 “妹妹。”这名自称是齐子馨的少女眯着双眼笑了开来。 果然，林允儿暗自为自己的机灵点了个赞，回头看见经纪人一头雾水地瞧着两人，灵机一动找了个正当理由打发走了经纪人。 “他呢？”林允儿朝外伸了伸脑袋，左右巡视了一圈，没发现那熟悉的身影。 “谁？我哥？他当然在美国啊。”齐子馨好笑地看着林允儿东张西望的失望表情。 “啊？那你怎么进来这儿的？” 其实林允儿想问既然不是你哥带你来的，你怎么会主动找上我，难道是有人给她说了什么，林允儿想到这种可能，小心脏怦怦直响。 齐子馨豪放地摆摆手：“跟着汪家大少来剧组学习参观的，再说我哥是华艺董事进这种地方又不是什么难事。” 华艺？董事？ 早已掌握的消息此时才引起林允儿的重视，在她心里齐子默的工作身份繁多，她都没详细地记过，只知道他很厉害。现在被齐子馨一语惊醒，她才想通了其中的门门道道。怪不得华艺会如此慷慨，原来是有位青年贤俊经不过美SE诱惑，以权谋私来讨美人欢心。虽然这样不太道德，但林允儿止不住美地冒泡泡，无关利益只为那份儿心意。 无药可救的林允儿一言不合就呆愣傻笑，齐子馨促狭地看着她发花痴模样，她此行本是凑热闹的同时来旁敲侧击哥哥与少时徐贤之间的猫腻的，未曾想无心插柳柳成荫，遇到了正主，真是天助我也。 助理洪亮的提示音才让林允儿从遐想中清醒过来，匆忙整理衣服起身，语速极快地问道：“你能等我一下下吗？晚上我们一起….吃饭。”伸手在嘴边比了个可爱的刨饭动作。 “乐意奉陪。”正合她意，齐子馨当然爽快答应。 不过看着林允儿迷茫的小眉头，丧气地换了个说法：“就是OK的意思。” 这回林允儿听懂了，明媚一笑跟着助理小跑离开。齐子馨看着她轻盈的步伐，脸上的笑容耐人寻味。 “对不起，等了很久了吧。” 即使林允儿调整到了最佳状态，但是拍摄还是晚上八点左右才姗姗结束，有些愧疚的林允儿见到气定神闲的齐子馨第一时间道了歉。 “没事，我本来就是来学习的。” 齐子馨所说不假，她确实接触到了不少课堂上没有的东西。除此之外她发现了林允儿除了漂亮以外的第一个优点，这女孩涵养不错，不管多累多烦躁她始终配合剧组的需要来进行拍摄，脸色从来没有撂下过，齐子馨不由猜测二哥是否就因为这个瞧上了这个花痴过于明显的女孩。 “我们吃火…锅好吗？” 简单收拾后，两人结伴来到了离影视基地不远的商业街。吃火锅长大的齐子馨全身上下没有哪处不对这个渝州特产记忆犹新，但瞧见林允儿跃跃欲试的吃货眼神，实在不忍心拒绝，于是两人来到林允儿数次光顾的一家火锅店。 “你刚才说学习？你也是明星吗？” 拉近关系，当然要找共同点、共同话题，八面玲珑的林允儿深谙此道。 “不准确，是演员。我不唱歌，我们家没有艺术细胞。”齐子馨坦诚回道。 林允儿吃惊地捂着小嘴，两眼微微睁大：“JINJIA？专业演员啊，地位很高的，你棒极了！”幼稚无比的中文词组从林允儿口中说出来不但没显怪异反而异常可爱，还配合着比划了个大拇指。 齐子馨展颜一笑：“为什么你用这么次的赞扬词我却能感受到满满真心呢？” “我本来就是真心，很真很真。”林允儿生怕她误会，特意强调了两次。 “我知道啦，谢谢，你确实非常漂亮。” 语言不通，齐子馨无奈启用孩童的交流方式，好心累。 “咯咯，谢谢，你也很漂亮。” 这种话百听不厌，再说齐子馨身份特殊，能得到她的认同意义很深远。 齐子馨不以为意，在他们家外貌这个东西她遗传太少，谁叫她出生最晚，好基因都被人瓜分完了，留下地全是剩菜剩饭。语带苦涩地说道：“一般，跟家里几位哥哥没法比。” 倍受打击的还在后面，林允儿一副很赞成的样子，重重点了下头：“你哥不能用漂亮形容，要用帅气，你要说他比你帅气。” 齐子馨心酸懊悔，自己是吃饱了撑地要多嘴一句，她现在一点也没觉得林允儿对她的赞赏是出自真心的。 “呵呵，我们就不要相互吹捧了。”齐子馨讪讪地说道。 “吹？捧？”又是那个可爱的迷茫表情。 “就是不要再一直说对方好话了。”齐子馨伸出双手在空中胡乱画着圈，她也不知道自己比划地什么意思。 “哦。”林允儿好像听懂了，乖乖回应了声，如犯错了的小孩儿。 气氛尴尬了起来，经过一场貌似很亲密的前戏寒暄后，几小时前还完全没交际的两人顿时不知所措了起来，毕竟她们唯一的共通点只有那个男人，想要自然相处只能将主题朝他靠拢。 第一百五十三章 姑嫂初会（2） “你哥……” “我哥……” 瞧见对方都不开口，各怀鬼胎的两人均有些着急，只好主动开口把话题往自己想了解的方面引，却不幸撞车，有些意外也有些理所当然。【零↑九△小↓說△網】 “你说！”齐子馨率先礼让道。 “阿尼，还是你先说吧。”林允儿又支吾着不说了，有些难为情。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齐子馨索性跟林允儿耗上了，她认定了对方比她更着急，先耐不住性子的人肯定不是自己。 果然，片刻后，眼神飘忽不定，明显陷入踌躇的林允儿咬牙抬头试探询问道：“那个….你哥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我们忙内徐贤？” 问到一半，林允儿陡然怂了，赶忙把忙内拿出来做挡箭牌，谁叫人家名正言顺呢。 齐子馨心里暗笑，恋爱的女人果真智商自动降为零，这种自露马脚的老套把戏也不厌其烦地使出来。 “没有，一点都没提及过，我也很怀疑他们两是不是在谈恋爱呢。”齐子馨犹如单纯的小黄花，毫不知情的样子。 “不过他倒是夸奖过你不少次，什么善解人意啊，冰雪聪明啊，内外兼修什么的，有点多我记不清了，还说让我要多跟你亲近亲近呢。”齐子馨强忍着嘴角的抽搐，用着最真挚的表情叙说出口。 照平时，机灵古怪的林允儿很容易察觉出齐子馨言语中的大漏洞，齐子默怎么可能是那种轻易夸人的类型，而且用词浮夸，善解人意能跟她林允儿沾上边吗？起码在齐子默面前，这个词完全是诽谤。但被春意搅昏了头的林允儿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这是个火坑，非常欢愉地跳了进去。 “真的？” 回答她的是齐子馨一脸戏谑的表情。 醒悟过来的林允儿顿时像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失落又懊恼，懊恼齐子馨的戏弄，暗叹兄妹两人差距太大了。 “干嘛这样啊？”林允儿撅着嘴表示不满。 “不这样，我怎么能知道某些人对我哥心怀不轨呢？”齐子馨毫不愧疚，反而抓着林允儿的软肋不放。【零↑九△小↓說△網】 “阿尼哟，没有，你误会了。”慌张的林允儿中韩文同时上阵，支吾地否认道。 齐子馨惆怅地单手支头，叹气道：“哦，白高兴了，我还准备帮你一把呢，毕竟我哥条件不错，相应地也非常难搞。” 上过一次当的林允儿半信半疑，目光紧盯着齐子馨连眼都不眨。 “哎呀，这里又没外人，干嘛对我这么防范？你要是和我哥成了，我两就是姑嫂关系好不好？再说你那点小心思也就骗骗我哥那个木头，在我面前无处遁形好不。”齐子馨见林允儿不上钩，也没心思整这些歪门邪道，直接全部摊牌。 林允儿见齐子馨言辞真切，也放松了警惕，试探问道：“你真心愿意帮我？” “这还有假，‘二哥早日结婚’每年都要占据我一个生日愿望的宝贵名额。”齐子馨见自己初步取得林允儿信任，八卦心思也活跃了起来。 “你中意我哥哪点啊？”齐子馨问话同时双手互搓，加上脸上止不住的灿烂笑容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林允儿一时没跟上齐子馨的脑回路，陡然听见她这么开门见山的提问有些羞涩。 “高大，很酷，霸气，气质超然…”林允儿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地在往外吐她自身体会到的齐子默鲜明魅力。 齐子馨双手高举过头，比了个暂停，无语地纠正道：“这些词媒体报道上随处可见，我都已经记得滚瓜烂熟了，你能不能说点有新意的，私人深入点，最好带点个人心得。” 齐子馨一点一点在缩小林允儿的作答范围，就是不知她是否能够理解，语言不通太碍事了。 林允儿蹙眉思忖了片刻，混乱模糊地解析了一下，悻悻开口：“细腻、包容、稳重，有安全感…” 齐子馨绝望地趴在桌上久久没有起身，说了这么多竟然没有一个符合条件的，看来如果继续委婉含蓄下去，今晚什么都问不出来。于是语出惊人地问道：“个人体会知道吗？就是除了你以外别人不知道的，比如我哥胸腹肌手感怎么样，与我哥亲嘴感觉如何，诸如此类的，懂了吗？” 闻言的林允儿惊愕不已，她怎么也预估不到齐子默的妹妹会如此彪悍，这么隐秘的事情都可以直言不讳。【零↑九△小↓說△網】 齐子馨见林允儿如漫画少女一样，惊讶地捂着大嘴连连后退，又是一阵鄙夷。 “都是生孩子的年纪了，还作什么，快点回答。” 林允儿稍微收敛了下表情，习惯性地用手给微热的脸颊降温。 “你问题太劲爆了不关乎年龄，还有我跟你哥…….才在火花阶段，怎么可能接吻，更别说触碰身体了！” 齐子馨一听大失所望，搞了半天你们两八字还没一撇呢，害我在这白兴奋半天，这哪儿是现代人该有的节奏啊，急死馨公公我呢。 林允儿煎熬在齐子馨怒其不争的眼神攻势之中，有些坐立不安。转而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变成了被动方，不是应该自己作为主动方来求助对方吗？遂将所想直白问了出来。 齐子馨短暂惊慌后，淡定回道：“我就是在帮助你啊！我总不可能拉着你到我哥面前说你们两个交往吧。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第一步就先从了解我哥开始做起。” 林允儿颇为赞同地点头。 “我哥啦，优点举不胜举我们就不提了，直接说软肋，便于你直攻要害。”林允儿的思路已经被齐子馨牵着走了，此时她说什么林允儿都觉得很有道理。 “我哥有轻微洁癖，非常讨厌油腻、粘人的东西，连果汁那种程度都忍受不了。一天要洗很多遍手，他会收拾整理东西但讨厌做清洁，所以你如果会打扫清洁肯定加分不少。” 林允儿用心听着，不时还跟自己比对一下，好像自己也很讨厌做清洁。其实也可以理解，一有时间就要花高价保养的双手拿去做家务，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再说我哥一个软肋，对你非常有利。”齐子馨神秘一笑，又让林允儿的专注度提升了一个等级。 “别看我哥一副高冷样，其实是标准的吃软不吃硬。只要你避其锋芒软磨硬泡，到了最后他基本都会顺着你的意思来。他耐心有限，也不喜欢与女人计较，所以你多撒娇以及耍小无赖就好了，但是你不要做打破他原则的事情。” 在这方面林允儿算是小有体会，眨眼间领悟到了此话真谛。为所欲为的前提是不超过底线，不然后果很严重。 “你要不要用手机记一下，好像有点多。”齐子馨好心提醒道，林允儿领情微笑致谢。 见林允儿整装以待，正欲继续的齐子馨倏地想起了一件非常关键的事情。她立即转而问道：“你知晓我们家的情况吗？” 林允儿茫然回道：“不清楚，你哥百科里面没有介绍，只是有媒体猜测是达官贵族之类的。不会是真的吧？” 等待认证的林允儿更多不是喜悦，而是忧心，忧心齐子默的显赫家世会让她的求爱之路更加坎坷。 “没到那个程度，只是不受人欺负的小家族而已。我大爷爷家是军人世家，全家都是军人。哦，除了我那个大堂哥去你们韩国当了外交官。对了，他还娶了个韩国女人，不过也是改了国籍才结婚的。” 齐子馨的话让林允儿有些灰心，这个条件对她太苛刻了。 她焦急无奈地解释道：“这个我不行，事业高度已经决定我不能更改国籍，而且我很热爱自己祖国。没有……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齐子馨被林允儿的郑重其事逗得险些笑岔气，随即瞧见她心急如焚到语无伦次的地步，心里不由地咯噔一声。林允儿对她哥有好感，这毋庸置疑，但她万万没想到这份好感有如此深沉，就是不知是每段感情都如此全情投入还是因人而异。 “好啦，别纠结这个事儿。那是我大爷爷家，我们家是经商的不在乎国籍这些问题。”齐子馨轻轻握着林允儿的手宽慰道。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林允儿对她哥的感情是实实在在的，她佩服林允儿的勇敢，感动林允儿的真挚。 看着明显情绪好了很多的林允儿，齐子馨又继续扔着糖果说道：“还告诉个你好消息，我二哥在家里是特殊的存在。没人会去管束他，所以他的婚姻是一言堂，意思就是说他喜欢就行了，你也不用担心你的职业会引来我们家长辈的不喜。” 果然是好消息，林允儿喜滋滋地咧嘴笑了开来。 “你如今就在想嫁我哥的事儿，会不会太不矜持了些？”齐子馨眼中掠过一丝玩味的笑意。 “你们不是有句话叫做不以结婚为目得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吗？还有什么不想结婚的女朋友都不是好小三，我这叫高瞻远瞩，有备无患。” 与齐子馨逐渐熟悉的林允儿也不再害羞，面对调笑非常大方地承认，而且言辞凿凿，一点也不牵强。 齐子馨哭笑不得打断林允儿，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正统没学会，旁门左道倒是随口就来，看来要提醒哥好好教导一下了。 “你以后就叫林（零）矜持算了，一点都不知害羞的。好了，言归正传，我们家里的事暂且不说，到时我哥带你回一趟家，你就什么都了解了。我们家乡可是火锅特产地，味道可不是这些量产底料能比的。” 齐子馨顺势用勺子舀了一瓢汤向林允儿说明，但随即发现汤竟然差不多要干到底了，她们两人自从进了包间就没停止过交谈，到现在连菜都没吃一口。 “要不我们先吃点东西吧？”齐子馨用提议的语气命令道。 林允儿大笑着表示同意，将笔记暂时保存放到一边，顺口说道：“吃完我们再说你哥的事。” “.………” 接下来就是稀里呼噜，两位饥肠辘辘的女神不顾形象地狂吃场面。 “你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 “你哥以前谈过恋爱没？几岁谈的？” “………” “你哥…….” 一直埋头苦吃的齐子馨心里苦得不行，你能不能等我吃完再问啊，她终于意识到了寝不言食不语的必要性。 对于林允儿来说，在男人与美食之间徘徊，是违背吃货准则的，但如果在齐子默与美食之间抉择的话，她选择不当吃货。 “其实也没那么难，内外结合，全面包围，纵然齐子默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也难逃我如来允的手掌心。” --------------林允儿。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上市与东迁 GQ运营从公司名称就可看出强烈的个人英雄主义色彩，事实正是如此，公司成立之初所有的一切都是靠General.Qi这个名字支撑着。【零↑九△小↓說△網】 第一笔启动资金全部来自齐子默的个人出资；第一个合伙人是慕GQ之名从西海岸奔赴至波士顿三顾茅庐；第一笔业务当然也是齐子默带领团队取得开门红。可以说，GQ运营五年之间从小磨坊成长为北美洲第二大运营咨询企业，齐子默居功至伟。 但在21世纪的今天，任何巨头企业都摆脱不了资本得灌入。 照着公司起始的运营方针，资金回笼虽然不快，但足以保证整个公司资金链流通顺畅，每年盈利都是实打实的现金流，所以GQ运营在前几年的发展从未有过资金困难的窘迫出现。起初尚且天真的齐子默沉醉于公司团队业务能力强大的成就感，并未太过在意公司的成长速度。在他的保守思想中，功夫磨练到极致再扩张也不迟。GQ运营在慢工出细活中又蛰伏了一年，这期间齐子默又带领团队做了一单震惊美国乃至世界的大业务。可惜雷声大雨点小，年终结算时GQ运营增长率仅排在同行业十名开外，被一些不知名的蝼蚁公司狠狠打了脸。 之后根据调查报告分析得出的情况才得知，这些雨后春笋的运营公司模板均高仿GQ运营，但他们在筹划之初就将资本引入制定为公司发展计划重要的一环。利用投资人的资金，他们大肆招募员工，大力宣传造势，最为聪明地是他们将目标市场定位在了中小型企业市场，疯狂掠夺市场份额，在业务成功率方面也做得差强人意。 既然有物美价廉的黄金何必非要强求精益求精的钻石，这也是GQ运营在中小型企业市场中大败的主要原因。 那次是齐子默进入商业领域后最大的决策失误，他也清楚认识到自己的东方保守思想在快餐时代的美国是行不通的。他及时纠正到了自己的错误，第一时间退位让贤将公司统筹事项交给他的第一合伙人杰克先生。反正他也志不在此，刚好能一心专注于自己业务开发事宜。 接手重任的杰克先生做得风生水起，一个月内在华尔街拉了总共4亿美元的投资，这笔资金也成了GQ运营在2012爆发式增长的坚固后盾，年终GQ运营年利润率增长为百分之五百，震惊全美。尝到甜头的GQ运营高管在杰克带领下开始筹划公司上市，但计划书都还没影儿时就被齐子默以公司需要整合为由，暂时搁置下来。 公司能够快速发展，作为其中一员的齐子默当然喜不胜收，名利双收形容此时风头正劲的他也不为过。但是公司脱缰似地开拓商业版图，遗留下的问题更是一堆。藏在风光背后的业务质量显著下降；业务后续维护人员素质能力低下；客户不满意度也随着上升。GQ运营现在就像首尾快要脱节的动车，再这样任其盲目扩展必将车毁人亡。在此情况整合公司，调整状态，培养新进员工以及消化成果才是重中之重。 在齐子默强势的一票否决下，GQ运营在2013年以增强职工素质，打造公司独有文化为主。虽然发展步伐慢了下来，但公司凝聚力与行业口碑大幅度上升，特别是在顶尖的五百强市场中一枝独秀，齐子默亲自带领的业务团队更是一块金字招牌。 就这样，GQ运营在杰克主内齐子默主外的统筹下循序渐进，2014年初正式跻身为北美第二大运营企业。公司全体上下振奋不已的同时，激进派致力于称霸世界的雄心再次蠢蠢欲动，齐子默回归亚洲时公司的暗流就已经按耐不住了，接下来总部东迁的提议案就成了引爆炸弹的导火索。 总部东迁的策划案议会历时虽然只有短短三天，但决议结果跟齐子默预期目标相差甚远，别看他像个没事人一样陪着郑秀晶左游西逛，心里指不定多郁闷。 其实按照程序，齐子默捏在手中的股份完全可以一言堂。但在最后举手表决时，将近二十人的房间只有孤零零的一只手同意齐子默的提议，在这种情况下逆行而为之，那么就彻底将自己置于全体员工的对立面了。 无奈妥协的齐子默最后得到了两个选项，要么GQ运营（美国）独立出去，要么美国成立分公司，但是必须单独上市，而且是立即启动上市计划。 说是这么说，但公司上下都清楚最终只会有一个结果，那么就是总部东迁，美国分部立马进行上市。GQ运营（美国）独立出去根本是天方夜谭，不符合任何一方的利益，离了齐子默的GQ运营就如同一个人丢了魂魄，跟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 决议通过的那天上午，作为第一合伙人的杰克与齐子默时隔五年的促膝长谈成功地让齐子默放下了最后那点犹豫不决。 “General，知道我为什么五年前要从斯坦福跑到波士顿去说服从未谋面的你合伙吗？” 五年时间，杰克从商场的愣头青转变为现在的高管精英，但脸上嬉皮士的笑容依然喜庆。整天笑眯眯，随时随地向各种女孩透露着自己人畜无害的讯息。 齐子默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红酒杯，轻微摇晃，挑眉开口：“不是慕名而来？” 初见杰克的情景齐子默还记得，他从百尔斯百货股票涨停的庆功酒会微醉归校。走到宿舍楼下时，一个狗熊式的庞大身躯堵住了去路。黑漆漆的夜晚，杰克露着一口白牙傻呵呵地上前自顾自地对齐子默SAYHI。他高声说道：“我叫杰克.韦伯，来自斯坦福商学院，未来与你享誉全球的合伙人。” “你拉倒吧，我又不是商报记者，一次狗屎运就把你当上帝供起来。”杰克豪饮一杯，吧唧了下嘴，顺口赞叹了一句，好酒就是不一样。 “我是被你一句话打动的。你接受采访时说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始，当时我就预感到你必能成功，因为你根本没把名利当回事。”杰克又给自己添了一大杯。 “这也是你当初莫名其妙将公司地址选在洛杉矶而不是纽约时，我二话不说拥护你的理由，那时我还傻兮兮地歌颂你继承了你们祖先淡泊的光荣文化传统。” 齐子默望着窗外的景色不发一言地听着，他知道杰克还有重话在后面。 “可是我现在讨厌至极，我讨厌看到你拿名利不当回事的表情，我讨厌看到你拿着公司盈利表面无表情的臭模样。那是上百亿美元，你到底凭什么能无视那些富兰克林，全球七十亿人能见到那么多零有几个？你到底在淡定些什么！” 多么霸气的质问，如果质问人表情能够MAN一些的话，效果会到位许多。 齐子默满脸无奈地抽了两站纸巾递给了眼眶通红的杰克，一个将近两米的大老爷们在你面前欲哭欲泣，总有一方尴尬无比。 “所以我应该每天抱着富兰克林入眠？”齐子默给杰克重新倒了杯酒，稳定下他的情绪，总之别这么失态就好。 “你抱着奥巴马睡觉都行，但别TM耽误公司上市。全都磨刀霍霍要大干一场，再拖就会伤了士气，等你的亚洲计划实施完毕再整体上市，黄花菜就凉了。” 话粗理不粗，齐子默承认杰克说得都是对的，顺便提一句，他觉得杰克的汉语水平提高了不少。 杰克瞧着齐子默不为所动的样子，脑中闪过一个让他匪夷所思的猜测。 “你不会想过让公司永远不上市吧？” 齐子默这下有反应了，他13年之前还真是这么想的，公司大小无所谓，能够有地方施展他的才华就行。 “我说我这样想过，你会不会骂我。”齐子默眯眼问道。 “不会。”杰克很好说话的样子。 “我只会揍你，完美主义者。”杰克又喝了一大杯红酒出气。 “OK，你继续，我快要被你说服了。”齐子默望着那瓶快要到底的拉菲担忧说道。杰克不赶紧说完就会去开第二瓶，那么这事三天完不了。 “没什么好说的呢，公司只能上市，我们需要全球的资本，也更需要全世界的关注。” “立刻，现在！市场行情以及股市行情都是中上水平，必须抓住这个时机。” “我们要做就做第一，明明应该屹立世界之巅，为何要畏畏缩缩地卷缩在山腰位置。狂风暴雨我都不怕，就怕自己不能在山顶吼出来自我自己的呐喊，遗憾终生。” “General，相信我！你TM才是真正的人才，拿着约炮软件全世界招摇撞骗的扎克伯格都可以成为年轻一辈的楷模，为什么你不可以？你是这个行业的顶尖人物，你以后就是这个行业的王，放开枷锁，我送你登基。”豪气万丈的一通话把杰克说得热血沸腾，他下意识拿酒杯与齐子默相庆时，却发现酒杯空空如也，窘迫地将瓶中就剩一点的酒水倒入杯中。 “我可当不了王，我看你倒是合适，刚才那番鼓动媲美拿破仑大帝。”齐子默与杰克碰了碰杯，敬他的雄伟大志。 “好，我当就我当，我要做世界之王。”杰克一口干净，将酒杯狠狠砸在地板上，发泄自己的王八之气。 齐子默淡笑着摇头，也将三分之二杯的红酒一口饮下，倒挂着酒杯示意。 “好，我去订机票，今晚飞纽约。”杰克压在心头的大事终于达成，迫切地想要发泄自己的兴奋之情。 “诶，等等，东迁之事不讨论了吗？”齐子默截住了铆劲就要冲出去的杰克。 “那事讨不讨论有关系吗？又不是大事。”与先前专注十足相反，杰克此时反而毫不在乎起来。 不是大事，你们一个两个还誓死不从的模样，齐子默才不信这些鬼话。 “总部在哪儿就是个象征，也就是年终总结会议举行的地方不一样而已，魔都，东京，新加坡，纽约在全球化的今天不管哪儿作为总部的意义都差不多，只要是全球知名的一线城市随你选。最后起决定作用的还是业绩知名度，从五年前你选定这片土地落脚的那天就注定了洛杉矶是GQ运营的大本领，这点你是更改不了的。”杰克一边说一边搜刮着齐子默的酒柜，抱了四瓶胳肢窝还夹了一瓶，实在拿不下了才作了罢。 “这么有信心？”齐子默挑眉问道，好奇杰克的信心之源。 “那当然，别忘了全球有一半的人一直以为纽约是美国的首都呢。” 杰克自信一笑，拉开门就大声吆喝起来，不久公司大楼响起震耳欲聋的高呼，即使隔着厚实的实木门，齐子默也能感受到全体员工的喜悦之情。 “总部东迁，具体地点考察后再议，美国分部上市”的计划也就这么定了下来，杰克带着金融团队率先飞往纽约，齐子默在二天之后与之汇合。 虽然两年前有过上市的准备，但时过境迁，GQ运营规模以及拓展领域不是两年前能比的，所以一切计划全部要打破重来。由此带来就是开不完的碰头会议，看不完的数据资料，听不完的规劝建议，在纽约昏天暗地白忙活了一个星期的齐子默终于因为业务需要得以解脱，索性顺手将担子彻底扔给了杰克，美其名曰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连夜飞回韩国的齐子默并未轻松下来，期待已久的大戏等待着他亲自开启。 第一百五十五章 现代初会 “你一定要这样？” 纽约深夜起航的航班到达韩国时天已大亮，没有回家做整顿的齐子默径直带着南天一来到汝矣岛的现代总社，与已等候于此的小跟班李金成汇合，一切都很顺利，如果不包括李金成异类穿戴的话。 正统的阿玛尼西服套装，锃亮的尖头鳄鱼皮鞋，正规的商业精英打扮没什么问题，可那油头粉面的大披头是什么鬼？还有衬托你平时潇洒不羁的两颗大耳钉就不能取下来？齐子默下意识离这个不走寻常路的学生远了一些，古怪地责问道。 老师眼中的“惊艳”让李金成很得意，摇头晃脑地自我夸奖起来：“怎么样？我费了好多心思，就怕丢了老师您的脸。” 齐子默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遇到这情商低到爆的家伙只有掩面叹息的份儿，旁观的南天一忍俊不禁。好在现在没功夫与李金成闲扯，齐子默挥手示意南天一去与前台人员交涉，等候期间梳理了下稍后的会谈思路。 “各位请跟我来，韩部长与郑部长早已在会客室等候。” 在前台小姐带领下，一行三人走进了氛围休闲的接待房间，从摆放的六角茶几以及宽大的舒适沙发等装饰来看，这应该是与客户闲聊的地方。齐子默左嘴角隐蔽地勾了一下，他心里已经有了底，这次会面恐怕仅仅就是打个招呼了。 “齐理事，久闻大名。我是现代总社生产部部长，韩胜贤，我旁边这位青年才俊是企宣部部长郑允宇，欢迎您今天大驾光临。”见到三人到来，坐在沙发上的一老一少迎上前来主动作自我介绍。 “你们好，感谢韩部长、郑部长的热情欢迎。” 稍作寒暄，众人依次入座。 “齐理事的威名这半年可在首尔家喻户晓，一直很期待能有幸见识你的风采。前几天收到贵方的意向书，多次确认后才敢相信有这么回事，原来齐理事现在绽放的光芒仅是真容的冰山一角。”年老的韩部长笑容可掬地恭维着，释放着友好的信号，倒是他身边的年轻人除了刚开始的招呼外一直不闻不问地喝着茶。 “多谢韩部长的夸张，既然贵公司已经核实过意向书附带材料的真假了，不知道你们的态度是？” 在美国负责技术活的齐子默还真没做过推销员，不过在亚洲这块领域实属新事物，谈判节奏理应放慢一点，毕竟东方人对于新事物的忌惮远远高于好奇。但对方试探意味太过浓厚，齐子默也没了心思与对方细水长流，合作双方没有明白自己真实需求的前提下，任何诚意十足的合作方案都会事倍功半。 齐子默的强势直接让年轻的郑部长诧异地抬头望了他一眼，韩部长则面不改色，乐呵呵地端起茶杯示意客人喝茶。 “如你所言，我社在美国分部确实核实了贵方资料，合作意向书附带的运营现状我们也比对过了。也不怕您知道，与我社现所处情况符合度高达百分之七十。所以敢问下齐理事，不知您的团队是从哪儿知晓我社具体情况的？” 事实上，韩部长起初未把这封莫名其妙的合作意向书当成一回事，什么运营改革合作计划，闻所未闻的东西，在这焦头烂额的紧要关头他才没闲情逸致来学习新词汇。待他不耐烦地翻到资料中夹带的对于现代汽车所处境遇的各方面分析时，他才正视起来。 现代汽车集团自从上季度销售总表出来以后便意识到集团出现了严重问题，于是安排专门的调查组加班加点地从上到下审核各个部门，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弄出一份儿调查报告，这份调查报告韩部长已经过目不忘了。一是震撼，未曾想正常运作那么多年的现代集团内部竟然有那么多问题存在，二是浏览次数太多了，最近一个月的大小会议都需要研究一遍。这样的机密文件冷不丁在一份不起眼的意向书中看到，韩部长当时就吓出一顿冷汗，这就是为什么韩部长今天会约谈齐理事的主要原因。 “韩部长别担心，没有商业间谍。” “这是我们专业，你们专业研究汽车，我们专业研究公司，包括你们这种研究汽车的公司，所以我们能根据大数据以及行业数据来推测出你们社大体情况是不难的，这也是我能大言不惭地来到现代总社与您商谈合作的重要筹码，不然我连你们什么境遇都不能大概掌握的话，可信度就太低了。”韩部长闻言点头，齐子默的话合情合理。 “话虽如此，齐理事公司的书面资历我们也了解且相信了，但并不代表贵公司就能解除我们现代的危机，虽然您所提的运营改革方案大体方针可行性得到我们运营部工作人员的认可。这件事事关我们现代生死存亡的大事，我们不得有一丝马虎！所以希望齐理事能够有更充足的资料或者更具体详细的计划来说服我们。” 对方有备而来让韩部长对这次会谈有了期待，心里同时也打起了小算盘，即使合作没谈成如果能得到对方的一些建议作为参考也是不错的。 齐子默神情带笑，暗叹自己真不是一个合格的销售员，无奈道：“韩部长，更为详细的计划只有根据贵公司真实数据以及更为各部门具体的运营情况来做出策划，而不是我坐在这里喝着茶就能空口说出来的，你见过哪个医生没给病人仔细检查就开医药单的？” 趁着韩部长思考的空隙，齐子默循序渐进：“韩部长，你需要更让你安心的论据暂时是没有了，要更进一步只有让我们全面检查现代的身体情况才能有结果。在此之前，只有我们纸面上的专业性以及过往的资历可以给你提供参考了。” “医生？”静坐许久的郑部长终于开口了，嘴角泛起嘲讽的意味。 齐子默回头止住欲打抱不平的李金成，从南天一手里接过两份文件夹。 “韩部长，这一份资料是通用汽车破产重组项目中，我司另外一个团队全程参与后的公开报告书，始定目标达成率百分之九十，你可以过目一下。”齐子默将较厚的那一个文件夹递给发愣的韩部长。 “另外送给韩部长一份小礼物，这份是针对贵公司在瑞士的专卖店年销售额未达到欧洲平均销售额，甚至低于德国分部年销售额的解决方案，你可以交给营销部作为参考。”一连两份的参考价值不小的资料让韩部长没空回话，专心致志地查阅了起来。 “齐理事以前就靠一张嘴皮子加两三份儿无关轻重的纸张来谈妥生意的？这怕在现代汽车行不通吧？”先前被齐子默无视的郑部长此时有了插言的机会。 这次齐子默也无它事可做，便回了一句：“我是技术人员，不负责销售，这是第一次。” “哦？想必这次与我们现代合作对齐理事很重要咯？”郑部长抓住齐子默话里的漏洞趁机轻蔑问道。 “我们公司重视每一个合作对象，但我们的重视不是用来作为客户虚荣的资本，我来负责这次谈判是由于亚洲此行业领域的开发力度有限，而不是释放恳求的信号，郑部长别误会了。” “如果你能听明白我在说什么，而且搞清楚其中的逻辑关系的话。”未等郑部长反驳，齐子默又补充了一句。 “你…….”郑部长被反驳的哑口无言，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齐理事，事关重大我需要向上级报告，不知贵方给我们提供更为详细的计划需要些什么样的资料？”大致浏览完两份资料的韩部长完全没了初始的试探心理，他意识到对面底气十足的年轻人极有可能为岌岌可危的现代汽车带来一臂之力。 “这取决于贵公司想要得到什么样的效果了，资料的完善度与分析报告的正确性肯定是成正比的。”齐子默没有给确切答案。 企业内部详细数据是商业机密，给得越多相当于对公司的威胁性越大，这让韩部长很是为难。 “韩部长，传送数据前我们可以签保密协议，严格一些也没关系，对客户资料严格保密是我们公司赖以生存的底线。”齐子默善解人意地主动提了出来。 被说到心坎的韩部长闻言一笑：“那就麻烦齐理事，那下次会面什么时候比较合适？一个月后还是？” “韩部长，你尽早把资料传过来我们尽快做出分析，下次会谈就安排在半个月后，病早医早好，以防病入膏肓，对于贵公司来说，时间紧迫。” 双方定好第二次会面时间后，齐子默三人婉拒了韩部长的送别，自行离开了会客室。 才迈出房间，憋了良久的李金成就故意大着嗓门说道：“哥，干嘛不让我跟那小子比划比划？瞧他那得意样还以为地球围着他打圈圈呢！” “你认识？”瞧着李金成义愤填膺的模样，双方以前应该有什么过节。 “我认识他，他装作不认识我。”李金成皱着鼻子调笑，讥讽意味很明显。 “自以为高人一等，瞧不起我们这些不学无术的公子哥，他自己私下里干得苟且事更恶心，还装得道貌岸然，这种伪君子看着就倒胃口。” “那你别跟着了，我们要去吃饭。”电梯到了，齐子默故意将李金成撂在后面。 “别，只要不看到伪君子我就胃口好多了，走走，吃饭去。”李金成嬉皮笑脸地在最后一刻挤进电梯。 李金成的声音没有丝毫收敛，位于电梯旁边的会客室内能听得清清楚楚。被提及的郑部长没有明显的发怒迹象，如果不是注意到他紧握茶杯的那只手暴露出来的青筋，韩部长还以为韩会长的长孙心智成熟到一顿程度了。 韩部长找了个借口拿着记录本与两份文件夹离开了会客室，仅剩的郑部长也卸下了淡定的伪装，怒火中烧的表情流露无遗。 “小纨绔，不好好去夜店，尽没事找事。” 郑部长狠狠发泄了片刻，强行安抚住自己躁动的心境，跨出会客室来到大厦顶楼的一个宽大的办公室。敲了两下门，得到门内主人允许后迈步走了进去。 “郑理事！”郑部长对着办公桌后面那位正伏案写着什么的中年人喊道。 “嗯？事情怎么样？”中年人头也不抬地问道。 “韩部长意动了，对方极有可能参合进来。”郑部长没有隐瞒，将会客室发生的一分一毫全部讲了出来。 “医患关系？很好的比喻啊。”中年人听完似乎不惊讶，也没有明显担忧情绪。 “父亲，你不担心那家伙真把危机解除了吗？”郑部长对于郑容熙理事也就是他父亲的态度很不解，对他们如此有利的局面有可能被人横加破坏掉，不是应该全力阻止吗？ “解除才好，难道你还想要继承一个破产的现代？”郑理事好笑地用手指点了下情绪有些激动的儿子。 “那不一样，我们上位后解除危机是何种意义，这是一个外人参合进来能比得了的吗？” “那我问你，你有把握解决集团面临的问题吗？”郑理事将手中批改的文件扔给儿子。 “这….怎么会？”郑部长手中拿着的文件报告是运营部刚递交给董事会的，情况比几周前更为严重，这与郑部长预想的相差甚远。 “你还以为只是营销部出了问题？”郑理事从窗外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儿子。 “是的，我一直以为是这样。” 在郑允宇看来，销售额没达标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连续几个月也可能只是全球经济不好，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况且首当被问责得是二叔郑容俊统筹的营销部，郑允宇更是乐见其成。在公司从上到下的彻查中，他只出工不出力。未曾想经过几个月的发酵问题会演变成如此严重，根据报告来看，不仅是销售连生产产线、调研、研发都情况不乐观起来。 “那现在怎么办？爷爷没说什么？”郑允宇慌了神，第一次意识到严重性。 “尽人事听天命。” “啊？那我们现在还争吗？”郑允宇举棋不定地问道。 “当然争，有利局面有有利局面的争法，势均力敌有势均力敌的争法。”中年人斩钉李铁地说道。 “那个齐子默？”在郑允宇两父子立场，先前对齐子默肯定是不欢迎的态度，可现在如何对待郑允宇也一时没了主意。 儿子的惊慌失措让郑容熙有些失望，深叹道：“别差太远就好。” 另外一边的韩部长却未留在公司，而是坐车从现代总社来到三成洞的一处别墅。 “呵呵，好，后生可畏。”坐在庭院中央摇椅上的老人，不急不躁地读完韩部长带来两份文件，许久出声赞赏道。 “就按你之前说的那样执行下去，让他们做个详细报告商讨下可行性吧，也别指望集团自救了。”老人重新躺了下去，身体看似弱不禁风，声音倒是洪亮。 “那郑容熙和郑荣俊理事那边怎么说？”韩部长作为郑会长的左膀右臂，在现代效力三十余年，集团的一举一动自然清楚地很，两位继承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也不是不为人知的秘辛。 “他们能说什么？自己不争气，能怪得了谁？” “这……”这种话韩部长可不敢对那两位说。 “放心吧，他们会妥协的。一个外人再怎么折腾也抢不了他们什么的。”、 老人言完，不再出声，仿佛睡着了一样，韩部长等了片刻也就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公主不信童话 时间：齐子默一行三人聚餐后。地点：送齐子默回家的A8L上。 前排开车的南天一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瞧一眼坐在后排闭目养神的齐子默，多次想找机会开口，但又不想打扰老板休息。 “说吧，什么事？” 敏感的人对视线有特殊的感应力，在南天一如此卖力的注视下，齐子默想感觉不到都难。 “嗯…郑秀妍XI好像听从了她友人的建议，将品牌主打市场更改为香港。”南天一犹豫了下，还是简单明了地说了出来。 “然后了？” 齐子默闭着眼，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你认为不妥？” “是的，按照品牌核心竞争力来规划，最佳且唯一的市场就是韩国本土，次等也是华国大陆，选择香港非常不明智。”南天一显然准备充足，逻辑清晰，紧抓要害。 齐子默闻声哑然，睁开双眼注意到了南天一有些僵硬的身形，心领神会地猜到了什么，对南天一的小心翼翼感到有些好笑。 “给我看看吧，你准备的资料或者分析报告之类的东西。” 南天一憨笑地将车靠在路边，将几页白纸转身递给后排，不自然地舔舔嘴唇继续驾驶着车辆。 分析报告出彩的地方不多，格式都不是非常规范，但报告的主题思想还是一目了然，南天一的逻辑思维能力是值得肯定的。 “下次先把格式弄规范了，不然外人可没有耐心去看门外汉的高谈阔论。” 南天一表情不安起来。 “这个你给郑秀妍看过吗？” 南天一摇头否认。 齐子默满意地点点头，而后赞赏道：“内容不错，以前学过市场营销？” “最近恶补了些，之前是数理统计毕业的。”南天一有些不自信地回道。 “统计？是门硬手艺，再接再厉。”齐子默在报告上写了一个手机号码，放回了副驾驶。 “你这几天花些时间去找三十间公寓，半个月后要可以使用，如果时间来不及就暂时安排进酒店吧，有什么问题就打那个电话咨询。” 南天一微侧头扫了一眼号码，由前缀号码判断是来自美国，也没多问开口应承下来。 到了齐子默公寓楼下，南天一将两个一人高大箱子帮忙拖到电梯口，在车上后半程欲言又止的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发问道：“既然您认为我分析是对的，那为什么不劝告郑秀妍XI改变主意，万一她因此亏损，那不是得不偿失吗？” 齐子默脸上带着莫名的笑，双眼平静看着南天一，本就疑惑的南天一更加紧张起来。 “你知道郑秀妍那个友人的来历吗？” “了解一些。”南天一秉承了齐子默不闻不问的优良风格，在为郑秀妍品牌工作期间除了与他有关的事统统回避，但时常出现在郑秀妍身边的男子身份他或多或少从娱乐杂志中耳闻过，好像以前在香港生活过不少日子。 “即使他在香港有资源也不能将宝全部压上，这样收益是短期的。从长远来看，郑秀妍XI是进不了香港娱乐圈的，这才是关键所在。”南天一相当聪慧，一点就透。 “所以我说你是对的。”齐子默波澜不惊地说道。 “您不在乎这个项目？”南天一此时也有些知晓齐子默的态度了。 “你的战场不在那儿，多沉淀些日子，离你大展身手的时候不会太久。”齐子默没有正面作答，拍拍南天一的肩膀，走进电梯。 南天一的想法很单纯，郑秀妍虽然跟他没关系，但她的品牌中大部分投资是来自于自己的老板，而自己是老板唯一派去协助品牌运营的人，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要尽力把品牌做好，所以他才会多次向齐子默报告有碍于品牌发展的事项。但现在齐子默默认此项目可有可无，南天一也就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了。他是为齐子默效力，自己的工作能得到齐子默认可就是最大的嘉赏，至于郑秀妍品牌的生与死，只能看造化了。 从齐子默的立场出发，郑秀妍的品牌是必须活着的，就因为郑秀晶三个字它也必须活着。可怎么活着就由齐子默来掌控，现在不管不问不代表着以后也听之任之，关键时刻插手才能达到完美效果，在那之前就随意几只小猴子蹦跶，这样一个小品牌齐子默自信不会栽了跟头。 说曹操曹操到是千古名言。推着箱子进入公寓的齐子默一眼望去，地上，沙发上，茶几上，电视柜上零散着各种收纳盒，艳艳绿绿，在客厅黑白主调色的反衬下，刺眼得很。正在齐子默纳闷郑秀晶这个小丫头又在闹腾什么时，从客房听见响动跑出来的身形却娇柔些了。 齐子默目光透过郑秀妍的肩膀扫视了下客房，没有郑秀晶的身影，静默地坐在沙发上，不解地看着花枝招展的郑秀妍。 本来在客房收拾衣物的郑秀妍听见关门声便知道齐子默回来了，心不自觉地加速跳动两下，以最优美的形象出现在齐子默面前，争取加点印象分。正准备打招呼时，却发现对方凝固是自己身上的目光，脑回路短的要命的郑秀妍瞬间就美颠美颠起来了，又美滋滋地低头从上到下欣赏了一遍自己亮眼出众的打扮，最后索性两手摆在身侧抓着连衣裙的裙摆，自满地转了两圈便于齐子默欣赏，眼睛一眨一眨地对着齐子默放着电，等候对方的称赞。 齐子默深吸一口气，无力支着脑袋，实践证明语言交流是非常有必要的。 “你怎么在这儿？秀晶呢？”对牛弹琴的齐子默苦闷地问道。 “秀晶有通告，当然在公司啊。”郑秀妍语气也相当不友好，预想的赞赏没有就算了，开口就是劈头盖脸的质问。 齐子默不满郑秀妍避开重点的敷衍回答，再次皱眉重复：“你出现在这儿的理由！” “我多投两百万美金进品牌，把房子卖了，所以来住合伙人宿舍咯。”郑秀妍一脸痞子样，懒散散地靠在另外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双腿翘在垫脚凳上。 郑秀妍家加大投资，齐子默是听郑秀晶说过，可没想到郑秀妍连房子也不惜卖了。但是这一切跟郑秀妍跑到自己屋里有什么直接关系？还合伙人宿舍？ “不要把你的东西乱扔，找到房子就搬出去吧。”齐子默心神疲惫，也没有精力逐字论说让郑秀妍意识到占有他人民宅的危害性，叮嘱两句便想回卧室小憩。 “呀，我把自己全部身家都投进去与你合伙了，你连这点小事还跟我斤斤计较。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你好意思么你？” 齐子默没心情计较，不代表郑秀妍会乖乖听话。一听到齐子默毫不留情赶人之词，小猫触电似得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气势汹汹地光脚跨过沙发，站在齐子默座位旁边居高临下地瞪着他。 齐子默双眼凌厉地盯着咋咋呼呼的郑秀妍，不发一语。 触碰到慑人目光的郑秀妍心里咯噔一声，察觉自己有些过界了。虽然身体还是很强硬地站着，语气却不由得弱了下来：“本来就是嘛，你这儿又不是住不下，空出这么多房间空摆着也是浪费，况且我又不是不付你房租。” 说完，郑秀妍微嘟着嘴弯下腰偷偷摸摸地观察齐子默脸上的表情，可令人失望地是完全没有一丝软化迹象。 “软硬不吃的家伙。”郑秀妍此时恨齐子默恨得牙痒痒。 “把东西收拾好。” 刹那，齐子默站了起来，留下一句话就往书房走去。 “他什么意思，要走要留说个准话啊。”郑秀妍心里腹诽不已，但也只敢心里想想，傻子才会去虎口上拔牙。 既然他没再说搬出去，那就是留的意思咯，不得不说郑秀妍领悟能力长进了太多。 远离胡搅蛮缠的郑秀妍后，齐子默精神气好了许多，思路也渐渐清晰起来。 齐子默独居多年，在外严于律己只有在家里心里才彻底放松一些，心里也下意识排斥自由自在的领土上突然闯进外人，所以听闻郑秀妍要搬进来他态度不自主恶劣起来。但冷静想想，虽然与郑秀妍这个女人交际不多，但他也知道这女人骄傲得很，这种厚着脸皮住在别人家里不走的事她本身肯定是做不出来的。也就是说她必然抱有某种目的或者因为某些原因迫不得已而为之，这也是齐子默没有强硬逼迫其搬出去的理由。齐子默不清楚她背后的具体原由，但郑秀晶一定知道，而且很可能是参与者之一。齐子默给小丫头拨了两次电话，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通告还未结束，电话一直未有接听。他也没在意，小丫头终会露面的。 “姐，我说能成功的吧！”齐子默没联系上的郑秀晶正在与他一墙之隔的郑秀妍疯狂进行kakaotalk密聊。 郑秀妍做贼心虚地望了眼紧闭的卧室门，双手飞舞滴滴滴地回复过去：“你还好意思说，就是你出得馊主意，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丢脸。瞧他那趾高气昂的臭屁样，要不是不想回家听哦妈唠叨，我稀罕住这里啊？” 发生在齐子默家里的这一出确实是郑秀晶在幕后一手策划的。郑秀晶到香港与姐姐汇合后，潇潇洒洒地放松了几天就与姐姐一起回国帮忙搬家，两人忙活一天才将东西全部打包好，气喘吁吁坐下来休息。 郑秀妍甩着手臂不停地抱怨：“啊，怎么这么多东西啊，当时买房就不应该离家这么远，回去哦妈肯定又要唠叨我半天。” 郑秀晶没好气地白了姐姐一眼，照她购物的频率和分量不多才怪，随即灵机一动便怂恿道：“姐，其实你不用搬回去，隔壁不是有空房间吗？你还住过几晚上的。” 郑秀妍面色一喜而后又迅速焉了下来，齐子默那种爱理不理的高冷范会那么好说话？ “算了，还是搬回去吧。” 郑秀晶一听姐姐不上钩，急了起来：“姐，你不能搬回去！你想想回去之后你不仅要受母亲不分昼夜的唠叨，还要每天准时叫你起床，而且约束你的个人空间，问东问西，你的恋情她起码每天要问一百遍。” 郑秀妍双眼睁地老大，满脸惊恐的样子，这样的日子想想都可怕。 “所以姐你只有上梁山一条路可走了。”郑秀晶顺势将鱼饵摆在郑秀妍面前。 “可是…..”郑秀妍犹豫不决。 “别担心，OPPA伸缩性很足的，我们先斩后奏，你再顶住他一时的压力誓死不从，他一时无可奈何，慢慢也就会不了了之。”郑秀晶拍着胸脯给郑秀妍保证。 “当真？”郑秀妍瞧着郑秀晶信誓旦旦，但还是半信半疑。 “我以我未来男朋友的质量保证。” “…….” 于是郑家姐妹将原先应该搬回郑家的包裹一股脑地扔进了齐子默的客房。 “姐，嘿嘿！过程虽然曲折了些，但结果还是可观的。你现在好好享受胜利果实吧，我先睡觉了，明早去帮你收拾东西，晚安。”郑秀晶飞快挂断电话，脸上浮现了奸计得逞的笑容。 什么为姐姐着想，什么远离哦妈的唠叨，这都是郑秀晶使出的诱敌之计，她不外乎想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已。不然姐姐搬回郑家才好呢，有了父母管着姐姐，她不仅放心而且能有效防止姐姐总是有事无事骚扰自己，一举两得她乐意得很。 之所以付出这么大代价，也算是良苦用心。作为与齐子默抵达韩国后接触最多的异性，她深深了解到齐子默自身的被动属性，只要没人投怀送抱他绝不会四处勾搭。而且他是个非常恋家的人几乎不外宿，那就意味着齐子默发生生理行为的地点只有家里。如果家里入住进个女人他就不得不顾虑，这样就能避免他带其他女人回家过夜，也就保证最后一条防线不会失守。 郑秀晶恨不得大吼一声：“我是个天才。” 然而被妹妹算计的郑秀妍是真的蒙在鼓里吗？ 从某方面来说是的，她确实以为郑秀晶是在为自己瞻前思后。从另一方面来说又不是的，她顶着齐子默的冷漠住进公寓，可是一心为了她那即将撞南墙的妹妹。齐子默这家伙再不靠谱也不敢在亲姐姐眼皮底下与妹妹发生点什么吧，只要没发生关系那就还有救，郑秀妍也就抱着这个想法顺着妹妹的阶梯半推半就住了进来。 那么多男人，作为妹控属性的郑秀妍为何谁都不防，唯独针对齐子默呢？ 不是齐子默条件不优秀配不上她家大水晶，反而是太优秀，齐子默的底子她不说一清二楚也知道个七七八八，她能清楚感受到两人之间隔山隔海的差距。别看郑秀妍自己长得像个童话公主似得，其实她从小就不相信童话故事。哪儿来这么多灰姑娘，女人找个比自己强点能保护好自己、包容自己的男人就是绝配，强太多那就是灾难，而齐子默就是灾难中的战斗机。郑秀晶被这种人欺负了，她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难道将郑秀晶的一生幸福寄托在那虚无缥缈的爱情上？ 拉倒吧，大家都奔三呢。 郑秀妍很多事上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是非不分，心灵通透是这女人保护自己与家人的绝密武器，在紧要关头会自动开启，取代无脑傲娇模式。 不管怎样，在齐子默无意放纵下，各怀鬼胎的两姐妹达成所愿。 第一百五十七章 磁场不合 “咿~呀！”郑秀妍半躬着腰喘粗气，望着面前一大盆仙人球无可奈何。 不怪郑秀妍不努力，她实在是做不到，花了十分钟才拖到门口。可进了齐子默的家后，她不敢再拖了，这地毯如果被糟蹋了，她可以脑补出齐子默愤怒的嘴脸，无计可施的她施施然踱步到书房门口。 “蹬蹬蹬。” 正在打越洋电话的齐子默瞬间皱起了眉头，对那边说了稍等，起身应门就见郑秀妍指着门口的植被笑地谄媚无比。 齐子默一声不吭走到门口，轻而易举地将那盘带着刺的植物移到了阳台上。 郑秀妍皱着鼻翼对着已关闭的书房门不满做着鬼脸，给仙人球灌了一瓶养乐多后抱起自己七八袋衣服欢乐地收拾起来。 她唱着歌，吃着火锅，不是，挂着衣服。特制的八开门大衣柜让郑秀妍得到了最大空间的发挥，零零散散挂完之后，竟然还有部分剩余空间，郑秀妍在批判资本家万恶的同时也意识到了自己该买新衣服了。 是的，每个女人衣柜里总是缺少一件衣服。作为搭配达人的郑秀妍永远缺着衣服，特别是面对容纳量前所未有巨大的大衣柜时，所以郑秀妍下定决心买新衣服是顺理成章没有一点勉强的。 她跃上刚换上浅蓝色床单，已然被她彻底改头换面的公主床，欢腾地感受着床铺的柔软以及香喷喷的气息。在电话薄翻了半天，一时没找到一同逛街的搭档，遂暂且搁下了这个念头，抱着海豚抱枕在床上肆意滚来滚去。 搬家宴没有，但庆祝仪式还是要有的。郑秀妍一个挺腰直接弹了起来，光着脚在自己包裹里寻找酒之类的饮品，可惜除了养乐多还是养乐多。发泄性质地将两个海藻抱枕踢到沙发上，视线落点又止不住落在了书房门上。 “蹬蹬蹬！” 再次应门的齐子默明显脸色不善，郑秀妍瞧着他恶劣的态度反而来了脾气，大着胆子问道：“呀，你家红酒呢？藏哪儿了？” “蹦！”郑秀妍的鼻梁只差那紧闭的门零点零一公分，越来越粗重的鼻息意味着冰山公主怒火渐起。 “呀，齐子默你竟然敢摔我门！” “冷面吃多了把胆吃肥了吧你！” “别以为你躲在里面不出声，我就不知道你在听。” “你有种甩我门，有种你别出来。” “齐子默你到底听不听得见？” “出来给我道个歉，我就放过你！” “齐子默，你别不知好歹。” “好吧，你隔着门道歉也行，我知道你抹不下面子。” “呀…..齐子默开门！” 五分钟后…… “齐子默，红酒到底在哪儿？” ……… 喊得声嘶力竭的郑秀妍脱力地仰倒在沙发上，大口呼吸良久才缓和下来。 对于齐子默，郑秀妍是服气的，这次甘拜下风，以后走着瞧。放弃了庆祝仪式的郑秀妍意志消沉地抱着自己的洗漱用品来到卫生间摆放，准备洗澡休息，可常人不可能遇见的突发情况让她不得不再次敲响书房门。 “之前的事儿我不计较了，这次真有事让你帮忙。” 齐子默脸色阴沉，双眼透着明显的不耐烦，似乎只要一言不合，立刻就会彻底爆发。郑秀妍收起差点冒出嗓子眼的呛话，调整下语气说道：“浴缸保护膜扯不掉。” 齐子默表情缓和了些，随即走进卫生间便看见保护膜开口处的着力点被扯坏了，应该是郑秀妍用蛮力导致的。他回头望了一眼，郑秀妍本有些心虚地回避视线但刹那又瞪了回来：“鬼知道这玩意怎么扯，你没用过浴缸吗？竟然是新的。” “谁规定洗澡必须用浴缸呢？”齐子默反手从底部将保护膜整体逮了起来，检查下边缘没有剩余准备起身出去。无意瞄到漱口杯旁边多了一个女性化十足的刷牙杯，两个杯中各有一只牙刷交叉靠在一起，一红一蓝非常契合，齐子默顿感怪异，将自己简单的两三样洗漱用品拿回了卧室。 “稀罕！”郑秀妍全程目睹齐子默的小动作，不断腹诽着这男人的假正经。 “蹬蹬蹬！”这回敲门的换了个人，在郑秀妍放洗澡水的时候。 “干嘛？”郑秀妍双手抱着胳膊来到客厅坐在齐子默对面，就你有脾气啊，本小姐脾气大着了，郑秀妍下巴对着齐子默傲然问道。 “你住在这里可以，不过必须要遵守四条规定，是必须。”齐子默没有跟郑秀妍斗气，很平静说出自己的要求。 “第一，保持安静，不管白天黑夜。” 郑秀妍玩着手指甲，没吭声。 “第二，清洁有专人打扫，但是不要将东西乱扔，保持整洁。” 郑秀妍勾勾嘴角，心里怀疑齐子默是处女座，洁癖比女的还严重。 “第三，主卫生间让给你专用，你不准进我的书房与卧室。” “谁稀罕。”郑秀妍忍不住反呛了一句，自己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嫌弃过，还是从头嫌弃到尾。要不是郑秀晶那丫头被你灌了迷药，这公寓我一分钟都不想呆。 “第四，不准带外人进来。” “我当然不会，要是让人知道我和你同居，我的名声岂不是遭到毁灭性打击？倒是你，不要大嘴巴到处宣扬你和我共处一室等让人误会的话语。”郑秀妍冷声反驳道。这男人长得像模像样的，怎么这么小家子气，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当我郑秀妍是什么?利用绯闻炒作的小网红吗？ “对了，那秀晶也不准进来？”气上头的郑秀妍突然想到了妹妹，她倒要看看齐子默怎么自圆其说。 “她不是外人。”齐子默轻描淡写地将郑秀妍处心积虑的攻击化解一空。 得到答案的郑秀妍顿时无语，心里荡起了一丝苦闷，一丝欣喜，一点惆怅，一点嫉妒。 郑秀妍的到来并未对齐子默的生活产生多大影响，生物钟强大的齐子默沿着江边晨跑一个来回后，提着一纸袋早餐回到了公寓。 被称为睡神的郑秀妍离队半年后，嗜睡情况有所改善，但休息日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会罢休的。 偶尔也有例外的情况，比如今早。昨晚郑秀妍挥洒了大量汗水进行体力劳动，与齐子默生完闷气之后，干净利落地泡了个澡，便缩进被窝睡美容觉。但半夜咕咕直叫的肚子竟然赶走了瞌睡虫，她奇迹般地醒了。饥饿难耐的郑秀妍忍着睡意去妹妹的零食窝翻东西，可惜一无所获（郑秀晶去美国前敞开肚子消耗殆尽）。而后她又去冰箱寻找，祈祷能有所斩获，结果再次失望。容量巨大的双开门冰箱竟然只有冷干干的全麦面包和牛奶，剩余全是矿泉水，连拉面这种必备食物都不剩。 “我郑秀妍再饿也不吃冷冰冰的无味面包。”坚强不屈的郑秀妍哭丧着脸喝了几口矿泉水塞塞牙，果腹着身子重新躺倒在床上，可饥饿感似乎跟她刚上了，就是不离去。郑秀妍翻来覆去地无法再次入眠，天快亮时整个人才安静起来。 肚子里的蛔虫在大门有响动的第一时间唤醒了郑秀妍，意识以生平最快速度归位的她手脚麻利地下了床，轻轻扒开房门，放眼餐桌，果然有疑似早餐之类的食物摆在桌面上，还冒着热气，天不亡我。郑秀妍敏捷地窜出房门，亟不可待地打开纸袋，一个个白白嫩嫩的小笼包出现在眼前，一口一个，郑秀妍此时也能理解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豪迈感了。 换上职业套装的齐子默走出房门，便看见披头散发的郑秀妍狼吞虎咽的吓人模样，他意外地挑挑眉，倒是没有责怪对方侵吞了本属于自己的早餐。大多数情况下，只要没有触碰他霉头，齐子默都是很好说话的。 郑秀妍也察觉到了齐子默的到来，心里也不自觉地打起鼓来，但吃都吃了还能吐出来了？ 只好厚着脸皮硬抗，她甚至做好了吵架的准备，可惜对方没按套路来，什么都没说就从冰箱 拿出面包和牛奶利用微波炉热了起来，几分钟后便泰然自若坐在郑秀妍对面进餐。 郑秀妍一连吃了几个垫了肚子，进食速度也慢了下来，抬头仔细观察下齐子默，似乎确实 没有生气迹象。 “难道这本来就是给我买的？”她不禁这样猜想到，心里止不住冒起了些许幸福的泡泡， 清晨，阳光，美男，美味的早餐，幸福地都溢出来了。美滋滋地喝了口豆浆，有些淡了，不符合自己现在的心境，怎么不是甜的。 “以后少用点化学制品。”齐子默突兀的话语，打破了早餐的寂静氛围。 郑秀妍还没弄懂齐子默意为所指，就听见大门滴滴滴的按密码声，两人闻声四目相对，都 知道门外之人是谁。 第一百五十八章 糊弄 果然，随着门缝挤进来一颗贼眉鼠眼的小脑袋，不是郑秀晶又能是谁。 门内之人知晓一切，门外之人却惊恐不已。这跟剧本不一样啊，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吃 早餐。一个不是应该在睡觉，另外一个不是应该早去上班了么？兴冲冲的郑秀晶懊悔不已， 但现在打退堂鼓为时已晚。 “嘿嘿，欧尼，OPPA，早上好啊！” 郑秀晶强作镇定地走到餐桌前俏生生地打着招呼。在与齐子默视线对接之前，郑秀晶意图与姐姐触碰下眼神对接些信息，可欧尼像做贼似的一直低着头是什么鬼？ “秀晶你来了，没吃早餐吧？把这个吃了，我去洗漱。”话还没说完，郑秀妍就躲进房间 去了。 这郑秀晶是傻了吗？来之前不知道打个电话啊，现在两姐妹同时出现在齐子默面前，口供 都没对过，稍有不慎就暴露无遗，昨天好不容易让齐子默松口的事情就功亏一篑了。想到于此，郑秀妍哪敢与妹妹多待，找了借口就跑回卧室。 莫名其妙的郑秀晶则彻底想歪，她以为郑秀妍露了马脚被齐子默察觉了，不然怎么会像个 小学生那么老实陪着吃早餐。 “真是不讲义气，坑妹高手啊。”郑秀晶在心里狠狠抱怨一番，而后决定自首从轻发落。 “OPPA，我…..” “你姐姐吃的，你应该不介意。”齐子默将牛奶一口气喝完，指了指郑秀晶面前还剩余 的小笼包。 “啊？当然。”郑秀晶仓促答道。 “吃干净。”齐子默留下一句话，将餐具扔进洗碗槽。 郑秀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怀柔政策？ 披上西装的齐子默回到客厅时，郑秀晶已经吃得一干二净，齐子默夸奖式得刮了刮她挺巧 的鼻梁，引得郑秀晶不满，伸手拍开。 “又没通告？” “今天没有，接下来几周都有。” “嗯…..，你确实有点闲。” “哪有，我忙的时候你没看到而已。干嘛这么在意我闲不闲，我跑一年的通告还不够你赚 一个星期的。”郑秀晶泄气自我嘲讽道。 “你才二十二岁，别好逸恶劳，让自己活得精彩一点，再大一些随你。”齐子默抽了两张 纸巾递给小丫头，然后嘱咐她注意身体，便告别离开了。 郑秀晶花了半分钟的时间来感动，半分钟一过就以迅猛之势冲进书房、主卧室寻找自己两 个大箱子，最后在西侧面的小卧室找到了。 干脆就地利用，将此房间占为己有，手写了张纸条张贴在门上，这就是传说中的“占位子”。 然后打开相对较小的箱子，取出自己在洛杉矶海淘的各种服饰，名牌杂牌都有，郑秀晶买衣服仅凭眼缘。她乐呵呵地看着满衣柜新衣服时，却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被双手抱肩立于门前的姐姐瞧了个正着。 “呀，郑秀晶！”郑秀妍一喝，吓得郑秀晶一哆嗦。 “你这是学会任性了，买衣服都按箱做单位的？要不是我发现，你是不是试图掩埋罪证？” 郑秀妍忿忿地拉开妹妹，在衣服堆里翻来翻去。 “拉夫劳伦？蔻驰？Gucci？郑秀晶你中彩票了么？”郑秀妍扯着还未来得及撕掉的铭牌， 一个个翻看起来，不看不知道，这一件件全是美国顶级服饰品牌。 “二毛，衬衣控也不是这么糟蹋钱的啊，买这些品牌的衬衣华而不实，尽瞎买。”郑秀妍 嘴里喋喋不休，手里也不停地轮番将各种样式靓丽的裙子放在自己身前比划。 郑秀晶从姐姐第一声呵斥开始，表情就阴晴不定。她真没想好怎么交待这些衣服的来历， 她记得当时主要闲逛地是一家私人开得小搭配屋，觉得店主蛮有品位，就买了不少谁知道全 是名牌啊。这下“地摊货”的借口也不好使，郑秀晶急地快要哭了。不管怎样，不能让郑秀 妍知道自己身上有张“工资卡”。 “欧尼，你不是在洗漱吗？”试试转移注意力，死马当活马医。 郑秀妍一听，整个人怔住两秒，她恍然想起自己怒气冲冲跑出来是找齐子默算账的。 “齐子默呢？竟然敢说我素颜老……”郑秀妍两排白牙咬地邦邦响。 “刚出去，要不你打个电话谴责他？”郑秀晶体贴地将自己小蓝钻手机递给姐姐。 郑秀妍虽然有些生气，但理智没有消失，打电话过去很可能自讨苦吃，她才不干这种傻事。 遂打算用大人不记小人过之类冠冕堂皇的理由给自己做个阶梯，将此事翻篇。开口刹那她恍 然察觉到妹妹的怪异，按照郑秀晶现在的中毒尿性来分析，一涉及齐子默的事，她肯定不管 三七二十一地偏帮她的OPPA，现在却如此“明事理”，必有古怪。 郑秀妍眯眼望去，这丫头果然眼神飘忽不定，四处躲闪。 “不是你自己买的是不是？”郑秀妍的话让郑秀晶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这儿竟然还有一箱！说，你是谈恋爱了还是被包养了？”被逼入绝路的郑秀晶正打算掏 出钱包交待始末，但姐姐的新发现给她带来了曙光，她可清楚那里面是什么。 “怎么还是衬衫？还是男款？”郑秀妍扒拉了几件，很明显是男式衬衣，腰围肩围都不是 郑秀晶的尺码。 “对啊，那是OPPA的。”郑秀晶不复刚才的紧张模样，理直气壮地坐在床上荡着腿。 “OPPA不会买衣服，就让我去给他当“导购”，然后帮他买一件就奖励我一件，所以这些 衣服都是我用辛勤劳动换来的。”郑秀晶指着衣柜里那一排衣服说道。 虽然听着很合理的样子，但总觉得哪里有着不对劲，郑秀妍半信半疑。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是我给欧尼买的。”郑秀晶再扔上“糖衣炮弹”，郑秀妍的那 点小疑惑瞬间灰飞烟灭，喜滋滋地要换上新衣服显摆一下。 惊险过关的郑秀晶制止了姐姐脱衣服的举动，示意她先帮忙把这箱衣服挂到齐子默的衣柜 里去，郑秀妍看在几件新衣服的份儿上，心不甘情不愿地与妹妹合力将箱子抬进了主卧室。 齐子默的卧室异常简洁，没有任何的装饰物，与其他几个客卧没有区别，但房间若有若无的 气息隐隐表明着不同。 齐子默的衣柜从外形看，相对于郑秀妍的房间要小一些，可等妹妹拉开滑门后她顿时心态 失衡。衣柜里面竟然是独立的衣帽间，深度使得空间比自己那个衣柜大多了不说，而且设计 很有个性化，西服、衬衫、领带、鞋子、袜子一字摆开，唯独衣柜右上方空余着很多小方格， 那里是放手表的地方。 相对于姐姐，郑秀晶就没想那么多，将衬衣挂上衣架就找各种空隙往里塞，大气整洁的衣 柜被她弄得不伦不类，就像一身商务套装陪着运动鞋一样怪异。郑秀妍看不下去了，走上前 去将妹妹之前塞进去的衣服都拿出来摆在床上，然后在衣柜门口摸索了会儿，按了个开关， 之前悬挂满满十来套西服的晾衣杆旋转了进去，取而代之地是一排新的晾衣杆。 郑秀晶眨巴着眼睛，感觉好神奇。 “傻丫头，里面那么大空间怎么可能只用表面一层。”郑秀妍鄙夷地瞄了妹妹一眼，没吃 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傻乎乎的。 “挂吧，万恶的资本家就是会享受，过几年我也要定制这样的衣帽间，比这个大十倍的。” 郑秀妍将衬衣砸到妹妹手中，大摇大摆地参观起来。 郑秀妍不得不说齐子默的品味差劲，西装来来回回就是黑、蓝色，衬衣除了白色就是白色， 袜子也是深灰色，不了解的人还以为他只有两套衣服呢。 “质量手工都还不错，什么牌子的啊？”郑秀妍找遍了衣柜都没看见一个铭牌。 “难道这家伙如小说男主一样穿私人订制？真是够奢侈的。”郑秀妍腹诽地瘪瘪嘴，回过身时郑秀晶也挂得差不多了。 “二毛，你确定这些衣服结账时齐子默点头了？”郑秀妍摸着下巴，审视着与整体风格完 全不搭的花格子休闲衬衣。 “怎么啦？”郑秀晶不作声色，悄无声息地加快着手部动作。 “没什么，就觉得怪怪的，齐子默的品味真是奇葩。”郑秀晶听着姐姐的论断，为OPPA 暗自默哀。三两下将最后剩余部分完成，哗啦关好衣柜，转身推着姐姐离开齐子默卧室，生 怕迟之生变。 郑秀晶瞧见走出房间的姐姐还是一副柯南解密的思索样，迫不得已拿出了杀手锏，蹭蹭地 跑进书房蹬蹬地跑了回来。 “姐，要不要开豪车？”郑秀晶引诱道。 “多豪啊？”郑秀妍心不在焉。 “土豪那么豪啊！”郑秀晶将“Landaulet”黑金钥匙吊在姐姐眼前，一晃一晃的颇有催眠 的架势。 眼神迷失的郑秀妍这下有了焦点，直直瞪着前方。 “嗯……”郑秀妍似乎在犹豫，美女的矜持敷在其中。 “OK，你下去热车，我去换新衣画个淡妆，五分钟后停车场见。” 郑秀妍风风火火地跑开，边走边脱，还未走进卧室全身上下已经只剩下贴身衣物，仿佛之 前的欲羞还迎都是假象。 郑秀晶长舒一口气，浑身松懈下来，惬意地吹着口哨，转着钥匙圈下楼去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塞班特辑 “一周偶像！” 凑在一起向天比划的刘大俊、郑亨敦MC齐声喊出了节目的口号，APINK六人欢呼着鼓掌 致意，她们身后是天碧海绿的塞班沙滩。 “欢迎再次回到节目中来，第一次能在风景迷人的外场景地录制简直幸福到爆，最重要得 是还有携轻熟女风格强势回归的APINK，哦~~” APINK众人简洁地合唱了几句主打歌来回应郑亨敦的隆重介绍。 “能够暂时告别地下三层，不得不说要感谢一个人。”刘大俊顺势开启接下来的话题核心。 “内？”APINK一片迷茫。 “恰巧有缘的是，APINK与我们统称这位为理事大人。” APINK恍然大悟，窃笑着鼓掌。 “没错，就是齐子默理事nim，不但是MBC理事也是CUBE理事。不过理事大人会不会太 喜欢理事这个身份呢？好像在其他几个公司也是担任理事吧？”郑亨敦望着APINK问道。 “内，据我们所知在韩国就有三家，另外一家是特效公司。”朴初珑微笑答道。 “齐理事在首尔现在是个热门词汇，不管是我们圈内人还是媒体大众都对他很好奇。可惜 一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所以这也造就了人们对他有关消息的疯狂关注。《杀了我，治愈我》 你们听说过吧？还未播时就被传铁定收视长虹的电视剧，前天首播果然全国收视率超过百分 十七，今年MBC收视率前三的电视剧是跑不了的。” 刘大俊所言非虚，对于这个不鸣声则已，一搞事就是大新闻的神秘人物外界可稀罕地很， 从齐子默在NAVER上居高不下的搜索率就可看出些许端倪。 “我和初珑欧尼贡献了收视率。”尹普美举手抢答。 “我们耳闻过这些小道消息，也很期待这部剧怎么样。第一集不是正常叙事看不出好坏， 不过题材很新颖。” “这只是一方面，现在MBC的综艺节目里提有齐子默这三个字的节点收视率都是暴涨，特 别是TTS参加的那期《黄金渔场》直接一跃成为今年艺能谈话节目收视率第一，所以电视台 的节目编剧都在绞尽脑汁地设计关于齐理事的情节，而且在保证过审不被问责的情况下。” 郑亨敦最后一句点燃了在场之人的笑点。 “JINJIA？” “大发。” “我们只知道齐理事有个FANCLUE，初珑欧尼还亲眼见过那群粉丝，全是清一色的女粉丝， 哈哈~~” 朴初珑捂着嘴点头认证。 “正因为齐理事有着巨大影响力，很多节目也试着将一封封邀请出演的书面申请雪花花地 递给理事办公室，其中还有姜弓PD。”郑亨敦眼睛发亮地述说着八卦消息。 “《我们结婚了》？”APINK惊讶出声。 “就是《我们结婚了》新负责人刘PD想做个真人版，又担心自己分量不够，所以请姜弓 PD出面镇下场子。结果无一漏下，全部秒拒，由此其他幕后班底们也纷纷打消了这个念头。” 朴初珑神情带笑，但心中却担心齐子默如此不近人情会不会给他带来负面影响。陷入恋爱 的女人对另一半的消息格外关注的同时分外敏感，一点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也会在她心中晃起 不小的波澜。 众人调笑过了，也正式进入这一环节。 “所以我们节目也乘乘东风，在APINK做客节目之时聊聊与她们有着不少联系的齐理事。 毕竟我们两MC只目睹过齐理事一次真容，而且是停车场！”郑亨敦鼓着大圆脸抱肩不满。 “不过惊为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我等凡人，尤其他穿正装的感觉，印象非常深刻。”刘 大俊附和道。 “APINK应该比我们情况好些吧？”主持人开始想在APINK身上找安慰，用着天涯同是沦 落人的知己眼神询问道。 “内，好一些。”郑恩地爽朗地眯起笑眼。 “有幸见过不止一面，不过饭只一起吃过一次。” 两位MC顿觉人生无趣，脸瞬间暗了下来，APINK埋头低肩轻笑。 “齐理事私下与正式场合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搞笑结束，两位MC正常主持。 “没有什么变化吧？” “变化不大。” “没有变化。”APINK众人相互探头向队友求证着自己的感觉。 “MO？私下里也是那么高冷？”郑亨敦诧异道。 按照正常情况，高管们在下属外人面前保持距离出于管理需要，可私下里也是如此，就有 些不合常理了，难道齐理事还是冰山本体？ “内，话会多那么一丢丢。”朴初珑用小拇指指甲盖比划着。 “但整体感觉还是没什么变化！”孙娜恩补充。 “大概是什么感觉？”刘大俊示意朴初珑作答。 “做不成亲故的感觉。”尹普美作死抢答道，那天的胆战心惊还历历在目。 朴初珑片刻呆滞，回过神就止不住大笑着拍打她的肩膀，其他成员默契笑出声，明显知道 尹普美在隐晦表达不满。 “好神奇，我们突然觉得心里好受很多。”两位MC落井下石地庆祝道。 “……”尹普美无语瞪着两位MC，她现在是《一周偶像》客串MC，跟两位OPPA相对熟悉 一些。 “所以齐理事在你们面前也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内，活在偶像剧的样子。”一直未说话的吴夏荣来了个经典总结。 “既然是偶像剧，那肯定拥有让人很向往的魅力，那每人说一个齐理事的魅力吧，从夏荣 先。” “嗯……非常帅气，棱角特别好看。”年小的吴夏荣注重外在多一些。 “气质吧，说不出的那种感觉，不知是男人味还是那种成功人士举手投足之间表现出来的 不凡。”与齐子默接触最少的金南珠印象最深地还是对方两三句定乾坤的威严感。 “身材脆骨，不像是健身房里复制出来的。”同样注重外形的孙娜恩，虽然自己以脸赞闻 名，反而更在意整体形象。 “当然是才华，齐理事的英语说得很有味道。”郑恩地少女不怀春，英雄之间，惺惺相惜 才是真。 “恶趣味。”尹普美的答案与众不同。 “嗯？恶趣味什么时候也成为魅力的一种了？”郑亨敦打断道。 “坏男人那种，没听过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么？”尹普美狡辩道。 朴初珑隐蔽地瞪了尹普美一眼，告诫她不要得意忘形。尹普美后怕地吐了吐舌头，好在主持人没有深究。 “手吧。”轮到朴初珑时，朴小队给了迥然不同的名词而非形容词。 “手？有什么特殊的吗？是触感很好？”刘大俊佯装不知，下着套问道。 “阿尼哟，当然是观感，十指修长，有点像钢琴家的手。”朴初珑摆手娇笑着，第一时间打破了两位MC的遐想，一点不脱离带水。 没挖到料的MC也不气馁，继续旁敲侧击地拷问：“虽然APINK与齐理事没有想象中亲密，但相对还是更为了解一些。刚才APINK述说了对齐理事的观感，相应地，我们来聊下齐理事对APINK的观感。齐理事在APINK中跟谁接触最多，或者表达过对谁好感最多？” APINK话未出口，但身体瞬间做出了反应，下意识地倾向MC右手边也就是朴初珑与尹普美所待的地方，等意识到这样影响不好想更改时，却已经晚了。 “是初珑还是普美？”APINK众人一致的动作让MC有了惊喜，如此默契必有蹊跷。 尹普美还未等严刑拷问，主动往后缩了身子，将朴初珑完全暴露在显示器下，卖主求荣不带犹豫的。 要不是在镜头前，朴初珑都想将尹普美这汉奸碎尸万段，调整下表情无奈解释道：“内，我作为队长与齐理事多接触过两次，但都是工作汇报。” “初珑，紧张什么，谁也没说什么来着？”郑亨敦奸笑着，油腻地朝朴初珑眨着眼睛，好像在暗示我会保守秘密的样子。 此时，另一位MC刘大俊提出不同意见。 “照已有条件推断，齐理事的好感型应该是夏荣这类型的，身高、身材比例相似，最重要的都是忙内。” 刘大俊刚开始还一本正经的述说着，说到最后就变成一副老不正经的滑稽表情，递给搭档一副你懂得表情，郑亨敦心领神会，嘿嘿回应。 这个话题有些敏感，不管是好感还是身材，APINK乘机借捂额低头轻笑，掩饰尴尬。 “也不至于全是公事吧，难道齐理事作为同龄人就与你们没有任何其他私下交际？按理说，齐理事与你们应当有共同语言啊。哎，别藏着掖着，有没有特别的事跟观众们分享下，万一给观众们留下齐理事铁血无情的资本家形象就不好了。”郑亨敦继续诱导。 这次APINK一点不负担地将尹普美推了出来，而心里叫着苦的尹普美脸上的表情纠结不已，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她懂，可这报应来得太快了。 “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是有点特别，特别到了不能说的程度。”尹普美悔青了肠子。 尹普美脑中一时间百转千回让场面冷了下来，朴初珑看不下去正准备开口解围时，却被尹普美祸水东引的话语惊大了嘴巴。 “我那件事不能说，太糗了，反正与齐理事恶趣味有关的。我们还是听听初珑欧尼与齐理事雪夜初见的事儿吧。” “噢？还有这事？”MC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搞笑远不如八卦价值来得高。 “嗯，当时夏荣也在。”察觉用词有些暧昧，尹普美赶忙纠正道。 这下不说也必须说了，朴初珑把事情简化成齐子默同情心发作仗义出手，唯一不同在于第二天当事双方又因为公事碰见而已，将所有可以激发想象空间的浪漫因子筛除掉了。 “看来齐理事与APINK这么有缘啊，访问前就偶遇上了，然后隔段时间又出任你们的理事。”郑亨敦作为老MC，也知八卦不能过火，毕竟齐子默可不是单身之人，另一半还是韩国K-POP代表女团成员。 “那初珑与齐理事通个电话作为这次塞班特别节目的告别吧”刘大俊建议道。 第一百六十章 向左走向右走 朴初珑从经纪人手中接过手机，小手在上面划了一下，拨了过去。 没过多久，电话接通了。 “什么事？”话筒传来沉稳的男声，对面有些寂静，有着不小的回声。 朴初珑孕育在口中的话语生生憋了回去，一时愣住了。两位MC与APINK也心有戚戚焉，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接电话的。 “额，齐理事nim，我是朴初珑XI，您好。”朴初珑舔舔嘴唇，慌忙回道。 众人掩嘴大笑，看来朴初珑被对面威严的冷声吓得不轻，不知不觉地用起了敬语，最滑稽地是将自己的称呼也加上了敬词。 “我有来电显示。”对面的男人有些不解风情，似乎没有感觉到朴初珑的异样。 “我们在塞班拍摄节目结尾，MC让我给您通个电话。”朴初珑语气更弱了，像个初生羊犊，轻柔柔地咩咩叫唤。 两位MC这是也赶忙顺势接过话对那头打了招呼，这两人对话有些诡异，再不拉回正规，指不定出什么岔子。 “哦，是需要我说什么诸如节目录制顺利的恭祝话语吗？”这种事情齐子默做过，活动、节目、聚会开头语结尾部分一般都会请重要人物说上两句。 众人相视无语，这齐理事怪异到格格不入，心觉荒妙的同时也止不住想笑。 “暂时不用，随便聊一两句就好。”郑亨敦恭敬着解释。 “哦。” 得，白解围了，气氛又冷了下来。 “呵呵，齐理事冷幽默好到位，我们在温暖的塞班都感受到了威力。齐理事，请问下在APINK之中，你关注谁最多？直接说名字就好，不需要理由。” 郑亨敦不禁有了挂电话的冲动，自己多年的磨炼还是不够火候，与这种人还真没法正常交流。 “尹普美。”本以为要稍等一会儿，却未想对方毫不拖延。 在场之人都是一副出乎意料的见鬼表情，主持人第一反应就是问为什么，但是随即想起之前的问话，象征性给了自己轻轻一耳光，止住发问的念头。简单的两个对话来回，经验老道的MC就有点错乱不堪了。 “内，那齐理事最后还有什么对正在回归的APINK说得吗？” 按照惯例，领导结尾应该对下属给予鼓励，让她们好好活动，回报粉丝之类的。可从来没把自己当做APINK领导的齐子默怎么会墨守成规。 “朴初珑，管好尹普美。” 《一周偶像》塞班特别节目最终画面定格在愁眉苦脸的尹普美，捧腹大笑的APINK，莫名苦笑的两位MC。 齐子默将手机塞进裤兜，放轻脚步走出电梯，他要穿过明暗相见的医院长廊，到达最里面的一间看护病房。 在齐子默美国行的第二天凌晨，赵熙为齐子航生下了一个八斤半的大胖小子，齐家上下兴奋不已，尤其是齐大爷，当即表示要亲自到首尔看望自己的重孙。在家人多次劝阻，且承诺满月后便带孩子回国的双重安抚下，齐老爷子才暂时放下急迫的心情。齐家第四代首个成员，还是个儿子，难免激动了些。不管时代的何种发展、文明的多么进步，传宗接代是中华民族永恒的思想偏见。 透过明亮的探视窗，齐子默瞧见以往洒脱不羁的齐子航轻柔地环抱着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赵熙，脸上不停地转换着各种夸张搞怪动作来逗弄妻子怀中的孩子。阳光钻进天窗，挥洒在一家三口身上，画面温馨。安静异常的病房不似冷清，反而暖洋洋的，齐子默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羡慕的滋味。 齐子默将水果递给起身迎接的齐子航，对着赵熙点了点头，便将视线移到了小家伙身上。小家伙脸红红的，眼睛半睁不睁的眯着，手指来回地卷曲着似乎想抓些什么东西，手臂与大腿很纤细，白白嫩嫩的，而且界限分明，像极了莲藕。 “能碰么？”齐子默语气谨慎，还有点渴望。 “当然，又不是瓷娃娃一碰就碎。”齐子航眼带异样瞧着齐子默的拘谨。 赵熙恬淡一笑，温柔地将孩子往齐子默伸过来的双臂上放，可刚一接触，孩子心电感应地裂开了小嘴，要哭的前奏。齐子默赶紧退了回去，不敢再轻举妄动，按捺住心里的惴惴不安，瞧着孩子母亲缓缓抚慰，一点不复往常云淡风轻的模样。 孩子因为先前的挣扎，盖过头顶的帽子往上掀起了些，前额有些深厚的皱纹显了出来，齐子默再凑近看了下，发现孩子脸上也是皱巴巴的，显得有些……颜值不高。齐子默心生怪异地抬头确认了齐子航两夫妻的长相，都属中等偏上，遗传不至于这么不靠谱啊。 齐子航罕见拿出了大哥的风范，霸气训斥：“别发挥你那坠入黑洞的想象力，我老婆是天然的。” 一秒后又大笑着嘲讽起来：“我还以为你无所不晓，原来某方面你也是个白痴。” 赵熙也有颗玲珑心，梨涡浅笑：“初生儿都这样，没有长开，过段时间就好。” 齐子默无视齐子航万年被压，趁机想翻身做主人的举动，伸出手轻轻握住婴儿小巧的左脚，直接肌肤接触让齐子默心灵仿佛如触电一样，感叹着造物主的神奇，他不敢用力，缓缓感受着。 齐子默突然想起自己买的礼物，从兜里掏出迷你玉观音，将红绳系在男婴的脚踝处。男婴亟不可待提前展现自己作为雄性生物的调皮性，不安份地蹬起腿来。齐子默顺势放开，用食指去戳他玩闹似翘起的嘴角，男婴虽然避着眼睛，但精致的小手还是凭着天生直觉抓住了齐子默比对之下显得粗壮无比的食指，一气呵成就要往嘴里送。大吃一惊的齐子默及时收住了手指，往外轻轻一扯，食指便脱离了男婴的掌控。 “哇…..”没有前奏，没有商量的余地，男婴直接嚎嚎大哭起来，让人触不及防。齐子默手脚无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待赵熙察看后解释，才知这小家伙是饿了，随便抓到东西就想吃而已，安下心的齐子默趁着回避喂奶的机会告辞离开。 “嫉妒吧？嫉妒就早点成家呗。”刚掩好病房门，齐子航就原形毕露，毫不收敛地对着单身狗炫耀着。 齐子默虽然一如既往没有搭理，但归家途中确实在思考成家的事。 俗话说：成家立业。成家在前，立业在后。但无数悲催的事实告诉我们，男人都应具有相应能力后再组建家庭，对此，齐子默深以为然。 男人三十而立，立得是业也是人生。齐子默自认为自己现在事业上算是小有所成，但猛然想起成家这事儿时，仍旧迷茫一片。他很少能把心思花到这方面，严格来说是从他身体正常分泌雄性荷尔蒙之后就鲜将心思去空想恋爱这个词语。 在那个早熟国度，性诱惑无所不在，齐子默不是苦行僧也不是如他所说只欣赏东方女性，而且他欣赏的西方女性甚至不只一位。生理冲动人人都有，但冲动毕竟是冲动，齐子默的大脑是不会被冲动所支配，他内心深知一两句情话，一个对视，一杯烈酒就走到一起那绝不是自己所追求的，加上从小自律以及轻微精神洁癖，时光一晃，岁月也就一分一秒地走了过来。 少男少女都怀春，在大洋彼岸求学的齐子默时常走在校园里不可避免地看见出双入对，嬉笑打闹的情侣们。他也静心幻想过自己未来伴侣的具体模样，或者自己期待的样子，高挑还是娇小？丰满还是苗条？漂亮还是朴素？火辣还是温婉？最后无一不是无疾而终，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凭空想就可以确定的，经过深刻反省后齐子默就没浪费时间再去想象过。 不再想象，也就意味着他不会主动出击，而对齐子默发起进攻的西方女郎喜爱直接，或多或少因齐子默冷淡的外表以及含蓄的表达方式望而却步，久而久之除了某些别有目的的妖艳女郎会尝试之外，齐子默成了无人问津的臭饽饽。 “或许我非良配？”夕阳西下，齐子默望着汉江尽头暗忖。 执迷不悟，痛改前非，向左还是向右。 第一百六十一章 电竞魅力 “这就是你带我放松的地方？看别人玩游戏？” 一连几天齐子默就在书房与美国的运营团队在各种头脑风暴中度过的，现代汽车传来的数据与内部概述比预想中多了许多，看来集团内某位实权人物很想促成这次合作。齐子默团队一直以稳著称，不打无准备之仗，反复斟酌后将之前的工作成果全部推翻，根据真实有效的内部数据重新一字一句地进行分析做出报告以及相应的备案对策。 揭开厚厚的窗帘，阳光朝气蓬勃地洒了进来，齐子默放眼眺望出去。首尔春天姗姗来迟，万物复苏，绿茵成片，花紫嫣红，市民们也换上了轻便春装在公园里凑着热闹。齐子默难耐自然的呼唤，暂时放下繁重的工作，放松身心漫步在一望无尽的梧桐路上。 然而美景的无声召唤是敌不过汪大少的缠人夺命CALL。夜幕降临时，齐子默莫名其妙地出现在LCK电子竞技场馆，错愕狼狈地环视着周围一圈热血沸腾的青少年。 “放松就是看别人打游戏？”齐子默没好气地对着身边的汪大少说道。 汪大少从日理万机中抽出时间跑来韩国当然不会是突然脑子抽风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而是为了自己电竞产业布局。 英雄联盟首位英雄代言人前期准备工作他已经全部完成，与华国游戏代理企鹅顺利谈妥之后便风尘仆仆地带着代言人，也就是他左手边坐着的含恩静到韩国与SPORTTV以及韩国拳头进行三方协商签约。签约仪式定在晚上，也就是这场赛事结束之后。 “竞技，电子竞技，高大上的东西。”汪大少忿忿地再次纠正道，护犊子的强硬表情让身边的含恩静与朴智妍娇笑连连。 对了，朴智妍也来了，坐在齐子默的右手边。她是作为同名电影已定演员来参加商讨会的，英雄联盟电影在韩国上映铁定离不开韩国拳头以及官方赛事主办方的宣传，与他们搞好关系，打个招呼是很有必要的。 电影项目进展还不错，汪大少已经通过传奇影业组建幕后班底。导演暂时未定，不过倾向于彼得杰克逊，编剧确定为拳头总公司为英雄编撰背景故事小组成员之一的迈克劳。第一部《瓦罗兰大陆》剧本初稿已经完成，整体来说差强人意，后续就需要导演根据电影实景拍摄进行适当性地更改。 “韩国这边谈完，我就去美国与欧洲搞定剩下的，顺便将电影项目最终幕后班底确定下来，然后电影筹划就可以进入正轨，所以说我很忙的，大哥！”汪大少示威性地用手背拍了拍齐子默的左胸。 “忙还在这里耽误时间，直接去跟负责人谈完走人不行？”对于汪大少强行找借口消遣，齐子默嗤之以鼻。 “韩国宣传走名人效应的好不？电竞明星选手还不是要靠俱乐部传达，比赛没打完俱乐部的监督怎么聚到一起？”汪大少最近鞠躬尽瘁地忙碌着正事，心里满满踏实感，急需要旁人的鼓励与认同，齐子默当然是最佳人选，这也导致汪大少不复往日的插科打诨，而是据以力争。 “得，你说了算。”对于吃了火药的汪大少，齐子默聪明地选择了避其锋芒。 “哥，你这样当甩手掌柜可不行，这是我两人的项目。我这儿忙前忙后，你不出点力你好意思么？” 从上次两人合力将IP影视权一举拿下来之后，齐子默这边就石沉大海，一点消息都没，全是汪大少在操劳，当然有所不满。 “这个项目里里外外都刻着你的印记，担当多少，享誉多少，别指望我帮你太多事。”齐子默很不仗义地将自己摘了出来，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意味深长地提醒道：“我这样做有备无患，说不定这电影遭遇滑铁卢，到时被全世界耻笑地可不是我。” 气氛急转直下，朴智妍与含恩静模糊听懂了些齐汪的对话，她们也不清楚为何齐理事会当面说出这种让人难堪的话，这种小算盘自己心里清楚不就得了。瞧着老板汪大少阴晴不定的脸，她们心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处于身份低下无能为力。 “谢谢。”正当两人忧心齐汪两人会不会拳头相向，彻底翻脸的时候，汪大少突兀地对齐理事说了声感谢。 不会是反语吧，瞧着汪大少那真诚的眼神不像啊，这是什么撒子情况？两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即使出现最坏的情况也没那么惨，大不了我甩锅给华国电影环境，或者找些水军帮我洗白，洗白词我都想好了。比如说，你行你上啊；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吗；就是因为你们这群喷子我压力过大才失败等等。你看怎么样？” 齐子默浅笑着摇头，汪大少奸笑着附和，笑声渐渐合成一个旋律。两女轻舒一口气，虽然不知道这两极品是怎么沟通的，不过应该算和好了吧。 观众巨大的欢呼声打断了两人意犹未尽的谈话，十位选手进入了各自的隔离房，游戏进入准备阶段应该是要开始了。舞台是旋转式，以缓慢的速度运转着，便于各个方位的观众能近距离接触各个队员，齐子默抽了抽嘴角，赞叹主办方的人性化设计，这还玩出花了。 可能是由于半决赛的原因，观众爆发了巨大热情，游戏里的一点小细节他们都惊叫不已，作为门外汉的齐子默当然是一脸莫名。 “你会玩？”齐子默瞥见右边的朴智妍全神贯注地盯着大屏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以引起她表情丰富地变化。 “不会，学过一点，太笨学不会。”朴智妍嚼着爆米花，含糊不清地回道。 “那你跟着欢呼什么？” “好玩啊，那么多人一起叫肯定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不欢呼会显得自己像个Pabo。”朴智妍理直气壮，一点没怀疑自己思维多么别具一格。 “.……” 齐子默笑而不语，这句话是不是拐着弯骂自己。 与决赛预期高水平对决不同，前两局比赛全是一边倒局面，穿着黑白相间队服的队伍都是以摧古拉朽之势摧毁了对方的水晶，本有所期待的汪大少无趣地打起了哈欠。 “哥，说正经的！我能搞定的这次我全部担下来，但有些大场面我撑不下来，还是要你出马才行。发行商谈判以及电影剧组成立的酒会，那么大投资好莱坞六大公司肯定都会去，还有各种大咖，我在国内娱乐圈吃得开，可那边我水土不服，所以哥你必须撑起场子来。不然落了气势，影响不好。还有之后各国首映式，最起码第一场你要参加。”汪大少索性不再关注比赛，将注意力又拉回之前未聊完的话题。 齐子默闻言估算了下，发现需要他出现的场合还真不少，关键是他之后半年之内都是行程紧凑时期，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与精力。 “每个需要我配合的行程都需要提前半个月告知我，我好及时调整行程。” 时间就像海绵，挤挤总会有的，联想到这个项目成功后的意义，齐子默也认为辛苦一点是值得的。 协商完毕的两人正要起身去后台，可全场突然响起的呐喊声瞬间将他们的声音淹没了。 “SKT，SKT，SKT！” “faker!” “bang!” “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朴智妍迷糊地摇着头。 “就是前期那个一直死的队伍在那个装着怪物的坑里杀死了对面四个人，还把怪物打死了，这些观众就嚎嚎起来了。” 比赛应该不是一边倒的局面了，这是齐子默从朴智妍话里总结出来的信息。 正如齐子默所想，第三把前期如同前两把的翻盘，未到二十分钟SKT有点崩盘的迹象，这也就是汪大少要起身走人的原由，可未曾想SKT抓住大龙团的机会，一波完美团战零换四，把劣势全部打了回来。 “大龙毁一生，SKT加油。”又是一阵整齐的口号呐喊声。 “那个黑白队伍没有粉丝吗？”齐子默好奇怎么全场都在给一个队伍加油。 “有，不过跟SKT比起来少太多。”汪大少指了指前面那一小撮人，确实显得孤零。 第三把很快结束了，SKT乘胜追击一举摧毁了基地，将比分改为1比2。此时齐子默才看到屏幕显示地对战双方是SKTVSCJ，看来俱乐部的投资方都是韩国著名财团。由于比赛没结束，一行四人只能再等一会儿。 朴智妍从齐子默面前蹭过，到含恩静那儿耳语了几句，似乎有些羞涩，含恩静好笑地推了她头一下。 “齐理事，汪老板，你们要可乐吗？我和智妍去买。” 齐汪两人不解风情地摆摆手，让已转过大半身子的朴智妍面红耳赤地立在原地，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那我们去买点自己喝。”含恩静尴尬补充道。 朴智妍在旁边如拨浪鼓一样点着小脑袋。 汪大少不解发问：“智妍，我刚才看到你喝两大杯可乐还不够啊？你真是无底洞啊？” “就是因为喝了两大杯可乐啊，知道你还不放人。”朴智妍腹诽不已，脸上只能嘻嘻笑，看出了些苗头的齐子默挥手让她们去了。 汪大少转过头对齐子默摇了摇头，嘴里还嘀咕着：“女人就是麻烦。” 第一百六十二章 长不大的小姑娘 第四局BANPICK阶段，TARA两女才姗姗归来，表面功夫做得很到位，一人捧着两倍可乐回来了，不过朴智妍留给自己的是小杯装的。 第四局比赛也是一边倒，不过身份调换了。打出心气的SKT不复前几局的被动挨打，从一开始就掌握主动，步步紧逼打得CJ方毫无还手之力，22分钟迅速结束比赛，比分变为2比2平，双方进入决胜局。 “好厉害，那个钻地的英雄。”朴智妍两眼发光，拍手雀跃道。 “哪个？”齐子默瞧着可爱，随口调笑着。 “就是在地里爬来爬去的那个，背上有根刺，像哥斯拉背后那个角一样！颜色跟刚才坑里的怪物差不多。”朴智妍嘴里边说边比划着，想让齐子默能听懂她在说什么，可精彩集锦就是不出现那个英雄，她有点焦急上火。 “哎呀，就是……现在说不清楚，等会儿指给你看，前两句SKT会输，就是因为没选那个英雄，他们想赢最后一把肯定还会选那个英雄的。”朴智妍看了几场倒是看出了门道，很有自己的一套见解。 不知是巧合还是如朴智妍分析的那样，第五局选人阶段SKT第一手还抢了那个英雄，齐子默看了一下它的名字叫做雷克赛。朴智妍难以自持地拉着他的胳膊指着屏幕得意洋洋：“你看，我说了吧，这把SKT赢定了。要不要打赌，子默OPPA。” “好，就赌这杯可乐好了。”齐子默将放在椅托上的大杯可乐递给朴智妍，她那杯小杯装早已不知不觉吸完了，吸管头部被她咬地面无全非。朴智妍不好意思地轻吐香舌，随后也没讲究矜持，很果断地接过可乐，信誓旦旦地宣布自己赢定了，提前享用无可厚非。 比赛进程未像朴智妍预料那般顺利，缓过神的CJ与SKT斗起法来，双方你来我往，一度保持着僵持局面，25分钟CJ做好视野埋伏SKT成功，以两人牺牲的代价换取对面团灭还拿下来了男爵，优势明显。带着大龙BUFF，CJ成功破掉SKT两路，回程买装备后五人齐聚上路打算推掉唯一剩下的上路高地塔。但遭到了SKT负隅顽抗，被打了一波ACE，不过SKT高地塔还是被小兵推掉，SKT三座高地塔全部被推，局势岌岌可危。 “功亏一篑啊，还以为有让二追三的好戏看呢。”汪大少叹息道。 齐子默没有接话，瞧了瞧朴智妍咬着吸管，一双狐狸眼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大屏幕忧心忡忡的样子有些另眼相看，虽然她的喜爱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也没有天长日久，不过这单方面的执念足够强劲的。 “这是要输了吗？”朴智妍失落地嘀咕道。 朴智妍几乎没有接触过竞技项目，除了从小训练的跆拳道，她连体育赛事都很少关心。今天偶然间引起了自己强烈的观赛兴趣，可未曾想第一次坚持的队伍就以落败告终，放在谁身上也高兴不起来。 “子默OPPA我会还你两倍大可乐的。”觉察到了齐子默的眼神，朴智妍脸红地糯糯说道。虽然有些孩子气，但朴智妍还是对于自己说大话行为很不好意思。 “还没到最后了，谁赢谁输还说不准。” 朴智妍闻声眼前一亮，后又明白对方只是安慰自己，哪儿那么容易翻盘，三路的挥着铁锤子的大兵都要打大半天，别说还有五个几乎神装的英雄呢。 但剧情就是这么跌宕起伏，重新出门CJ五人很快齐聚中路，想一波结束比赛。可惜对方的中单就是那个拿着长矛不停招呼小兵的家伙，一个飘逸滑过了半个屏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一排沙兵墙将CJ四人推了回去，雷克赛心领神会闪现顶起四个，其他队友毫不留情地跟上输出。还未等观众们反应过来，CJ四人瞬间黑屏，SKT留下一人整理兵线，其他四人顶着兵线反推一路高地塔。 山呼海啸的怒吼尖叫声，SKT殊死一搏点燃了整个场馆的热情。 朴智妍目瞪口呆，脑袋如机械缓缓转向齐子默，张张嘴想说出什么，但最终只抿了抿嘴春，齐子默浅笑着耸肩。 “呵呵，有点意思，值回票价了。”汪大少抱肩呵呵笑着。 “确实有点意思。” 此时，CJ方队员机器故障，比赛暂停，又是粉丝们表达情感时机，拼命呐喊同时还挥舞着应援物。导播也将镜头全部给了情绪激荡的粉丝。由于暂停时间有点长，气氛有点冷却，现场开始了热场活动，主播将镜头给了观众上的一男一女的邻座，被拍的双方要亲密照个合照。 齐子默一行四人俊男靓女想不引起导播的关注都不行。镜头第一时间就给了含恩静，含恩静职业操守很高，入镜瞬间就是一个标准微笑。TARA虽然在韩国支持率大大下降，但认识TARA的人可不在少数，观众们瞧见大屏幕后纷纷四处探头确认，得知真是本人后激动地与旁人交头接耳起来。 汪大少搞清怎么回事后，倒不矫情直接轻揽着含恩静合照了一张，引起**们欢呼与讨伐声。 有了汪大少怎么可能少了齐子默，镜头轻轻往左一滑。望着前方出神的齐子默与抱着大杯可乐，鼓吹着腮帮自娱自乐的朴智妍联袂入镜。起初朴智妍慌乱了下，但六年的职业生涯还是最快速度调整过来，歪着头往齐子默这边靠了靠，冲镜头比划了个二指禅。至于齐子默，给你甩个正面你就知足吧。 在座的观众大多数来自附近的高校学生，汪大少的威名没有遍及韩国，但齐理事、齐教授是在高校间流传已久的传说。没想到他也看LCK啊，还是跟小恐龙一起，这些学生们瞬间觉得自己选了一个高大上的兴趣项目。 观众们蠢蠢欲动，好不容易看着鲜活的，止不住好奇心都想去围观。 好在比赛适时恢复，暂时压制住观众们的踊跃心思。 回到比赛中的两队纷纷在快要复活的大龙周围争夺视野，你来我往中不免地差枪走火，你打我两下你打我两下，可试探了几个回合双方出于稳妥起见都没有拼起来。迫于上路兵线压力，SKT中单操作着沙皇去上路处理兵线。他刚一到线上，CJ就不想再等下去，果断开大龙。 大家都是神装情况下，打男爵犹如切菜，那密密麻麻的血线哗啦哗啦往下掉，SKT众人围在周边骚扰，而中单也在往这边赶。可惜时间不等人，沙皇还有一半路程时大龙就已贫血，随时可能一命呜呼，雷克赛从大龙坑上沿直接闪现下去抢龙，其他三人直接开团。可惜混乱间双方打野都惩戒过早，大龙被CJ上单拿了下来，SKT察觉情况不对狂打信号往野区逃窜，雷克赛也急忙钻洞逃跑。可CJ想一鼓作气拿下比赛，开起各种位移加速技能追赶，皇天不负有心人对面辅助打野由于残血直接被收，短腿辅助也被控住秒掉，CJ形势大好。 可SKT辅助临死甩出来的Q技能命中了CJ三人，这成了关键转折点。一直未到达战场的沙皇虎视眈眈地躲在红BUFF坑里等待机会，看准CJ三人被控那瞬间直接飘逸推车，CJ五人被沙兵墙全部推成一堆，沙兵随意戳了几下，瞬间两个C位被秒，SKT尚存活的AD与上单回身肉搏，最后输出不够的CJ三人换掉SKT上单后被团灭，直接宣告比赛结束，聊天框处两队队员纷纷打出GG。 “走了，已经结束了。”齐子默唤起仍然手舞足蹈为SKT加着油的朴智妍，提前离席。 “LCK没伤分毫啊，我还以为LCK要元气大伤。”汪大少在去后台途中也给齐子默讲了S4之后三星俱乐部被买空的事情，齐子默就当个笑话听了。 “你不是也买了韩国选手吗？我给你推荐个。”齐子默漫不经心地提议道。 汪大少惊诧不已。 别以为齐子默只看不说，但汪大少看得出来，这大哥就是个游戏盲，恐怕之前就没接触过这方面，怎么突然想起给自己介绍人，难道韩国有人找他托关系？ “就是SKT坐在中间那个选手，就他自己穿红外套。” 汪大少稍微一想，就明白齐子默所指的是谁，脸色怪异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厉害？有人告诉你了？” “没有，我看了五场比赛就他表情没变过。而且我发现不管队伍优势劣势他的补兵数永远比对面同位置的人多，伤害比每场都是最高的。” 汪大少内心撼动不已，这些东西就算接触LOL一年以上的玩家也不是每人多清楚，齐子默通过几场比赛都能看得如此清楚，汪大少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位哥直抓本质的本事。 “我倒是想买，人家不卖。”汪大少憋着嘴摊了摊手。 竞技体育还有不卖的说法，齐子默不由得怀疑对方是否想坐地起价。 “LCK精神领袖，意义重大，韩国电竞委员会不会轻易放人的。”汪大少边解释，边让身后还拉着含恩静叽叽喳喳的朴智妍，陪着去女更衣室帮含恩静将展示服换上。 齐子默也就是随口一提，买卖谈不拢也不能强求。齐汪两人稍等片刻，举办签约仪式的会议室陆续进来了不少人，他们身上穿着带有队标的外套，应该是各个俱乐部的监督。最后走入会议室的SKT监督却未入席，而是跟着身前一位年老者向齐汪两人走来。 “齐理事，久仰大名，我是SK电信社的代表，李根辉。” “你好，我是SK旗下LOL分部监督，崔明勋。” 两人率先伸手表明身份，齐子默有些咋舌，他本以为两人是认出汪大少上前寒暄。 “齐理事，你可能不认识我们，但我的直属上司李社长可对你是推崇得很，听闻你来韩国后多次想邀请您去本社参观一下，可一直未寻得良机，谁知今日有幸得见。” 齐子默轻皱了下眉头，他不记得自己与SK集团有过交集。 “或许贵社李社长在麻省理工进修过？”齐子默想到这种可能，随机问了出来。 “不是，我们李社长是哈佛毕业。”这下齐子默明白了，哈佛与麻省理工不远，双方学生时常相互蹭课，也许这位李社长来上过自己一两节课。 李代表见齐子默明白过来也不再多言，将自己的名片恭敬地递了上来，再次强调希望齐理事能有机会光临SK本社，在得到齐子默肯定答复后微笑离开。 “哥，你这徒孙满天下啊。”汪大少吃味地抢过名片在掌心拍了拍。 齐子默沉默不语，也未将这段插曲放在心上。他现在的心思都放在现代汽车上，至于SK等他闲下来再说吧。 几分钟后，签约仪式正式开始，在主持人热情洋溢地为记者介绍过合作事项的概况后，汪大少、SPORTTV和韩国拳头负责人上去两两交叉签上各自的姓名。 汪大少签约后也没下台而是作为整个项目的发起者在主持人以问答方式地帮助下为众人展示了项目的最终目标以及整体方案。文案述说完毕，接着就是展示项目成果，换上英雄特有服饰的含恩静此时也上了台，干练短发，英俊的脸庞以及具有战士气息的服饰衬托让含恩静显得英气十足，齐子默也知道她代言的英雄名字叫瑞文。 在含恩静帅气摆了几个POSE供记者拍照后，大屏幕播放了成品广告，含恩静在召唤师峡谷地图上奔跑着，搏斗着，呐喊着，背景画面做得很逼真，人物表情也表演地很到位，仿佛身临其境。成品广告只有半分钟左右，但随后又播放了八分钟左右纪录片来讲诉拍摄过程的前前后后，不难看出，汪大少为了做成这件事是费尽了心血。 “特效是华韩特效做出来的？”之前收购的特效公司被汪大少更名叫做华韩特效。 “嗯，好莱坞团队就是不一样，短时间技术得到爆发式增长，最近在做一个二十分钟上下的CG短视频，到时完成后上传官网做下宣传，同时投石问路观察下网友们的反应。”汪大少下台稍事休息，一会儿还要接受群访。 “含恩静诠释地不错，没想过就由她出演瑞文？” “想过，怎么可能没想过！但瑞文这英雄插入主剧情有点难，最多在某部里面打打酱油。况且我们选角亚洲最多三位演员拉拉票房，其他演员几乎都要用好莱坞演员，想全世界通吃，只有好莱坞才行得通。”对于神还原的大瑞文与大屏幕无缘，汪大少无奈，更加遗憾。 “这丫头的事怎么样了？”齐子默指着身后精力旺盛的朴智妍，她正满腹好奇地挥舞着瑞文那柄短刀模仿着原始英雄的一招一式，除了滑稽就剩搞笑了。 “人内定了，角色还确定不了。幕后班底确定后率先让她试镜，大概有三个角色她可以尝试一下，最后演哪个要看导演意见。这次去美国会带着她。放心吧，我会办妥的。”汪大少言毕，就匆忙带着含恩静重新上台。 在含恩静数次眼神提示下，恍然大悟的朴智妍才咬着嘴唇，使劲勾着头将短刀递到台上，做错事情的孩子表现引起了记者一片哄笑。 齐子默扶额轻叹，这姑娘生理与心理之间的成长差距已成沟壑，难以逾越。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不留遗憾 鉴于D社的前车之鉴，避免自己成为被告方，各大娱乐周刊均未将齐子默一行四人观赛撰改为约会等暧昧字眼的虚假报道，而是根据可靠消息把重点转移到了朴智妍与含恩静身上。 “选择比实力重要，改投华国老板的TARA起死回生，两位成员将参演投资超一亿美金好莱坞巨作。” 这则报道引起韩国演艺圈一片哗然，多少年来韩国演艺人士都是削尖脑袋往好莱坞钻，而能有机会出演好莱坞大片的人寥寥无几。凭什么演技青涩，资历浅薄的两个年轻女孩能够鲤鱼跳龙门，而且是演艺新人的IDOL出身，不少业内人士酸涩地猜测幕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黑暗交易。 同为IDOL出身的林演员此时却一无所知，回到家的她可不会机不离身。 “哟哟，小允墨，小姨我可想死你了。”林允儿揪着自己外甥肥嘟嘟的脸宣泄着自己终于回家的喜悦心情。 允墨小朋友很不开心，但想到小姨近遭重创，也就忍辱负重了。 “耶？小家伙这次怎么这么乖？平时不都挣扎个没完吗？” “知道我挣扎个没完，你还这样。”允墨腹诽。 “新闻上说你失恋了，我让着你而已。”小家伙郑重申明道。 林允儿感动极了，这小外甥真体贴。 “小姨，那个男人是不是嫌你身材不好？” “谁告诉你的？简直胡说八道。”林允儿没想到竟然有人将分手与身材联系了起来。 小允墨抬头扫了林允儿全身一眼，瘪瘪嘴没有说话，意思却表达地很清楚，这不明摆着的吗？还需要谁告诉？ 林允儿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变本加厉地揪着小外甥的脸。 “哎呀，小姨，不要着急上火嘛。最起码小宇和小明都很喜欢你，因为你比我们幼稚班的女生都长的好看。”允墨拍小胸脯保证。 “呀，我是看出来，你纯心拿小姨寻开心是不是？” “绝对不是，我只是铺垫下气氛，让你回味下痛彻心扉的感觉，然后才能烘托出我安慰本领之高超。” 林允儿目瞪口呆，小外甥这一套一套的说辞太让人意外了。 “好了，我现在要开始安慰你了，注意听。” 林允儿挺直了背，佯装认真听课的小学生。 “谁年轻时没遇到过几个人渣呢！”听到第一句林允儿就维持不足表情，歪倒在沙发上捂嘴大笑。这种情感鸡汤从稚嫩的孩童口中说出，违和度满分。 “妈，小姨太不懂事了，我好心安慰她，她不听就算了，还嘲笑我。”小允墨负气扔掉手中的少女读物，冲到厨房门口朝择菜的母亲告状。 “去做作业，别打扰小姨休息。”母亲的话在家里就是圣旨，连爸爸都不敢违抗，小允墨满腹委屈地走进房间做数学题去了。 “姐，允墨长大肯定大发，瞧他一本正经安慰人的样子以后骗女孩儿还不是手到擒来。”林允儿用手在父亲刚起锅的盘子里拣了块热乎乎的排骨往嘴里送，烫地她嘴里直唔唔声，哈了两口气才勉强吞下了肚子。 父亲疼惜地给她递了杯冷水，林允儿乘机演技大开，眼泪汪汪地装可怜对着父亲撒娇不止，姐姐恶寒地拍打两下，才阻止了这一出闹剧。 “允墨最近对什么事都很好奇，不管什么书都要翻看两下。老师说这是好事，让父母多加引导，过段时间去给他买个小书柜。” 姐姐和林允儿一起将菜端上餐桌，就等着最后一个汤开饭了。 “好啊，我也一起去吧。”林允儿踊跃报名，她这次悄悄回来没有时间给小外甥买礼物。 “你就得了吧，我可不想再次引起万人大围观。”姐姐一句话让林允儿的热情瞬间冷却了下来。 温馨的午餐在林家其乐融融的氛围中度过了，饭后林爸爸陪着小允墨在后院玩着遥控飞机，林允儿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晒太阳。 由于“齐子默”三个字被林允儿设置了关键词新闻弹窗功能，所以关于他的风吹草动都会及时反馈到手机上，习惯性瞄两眼手机的林允儿也很快得知那篇报道。不过她没想这么多，她反而更期待起电影会拍成什么样子。 对于齐子默，林允儿已经是百感交集晚期了。 一方面，她对齐子默幽怨至深。自从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小半个月，这家伙就像人间消失了一样。别说电话了，就连短信都没有一个，即使两人一点苗头都没，也不至于像陌生人一样吧。她可是林允儿也，在首尔这一亩三分地，还真没异性对她如此冷淡过。 另一方面，即使她有时负气到想斩断那丝心绪，但过不了多久又抱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主动联系一次。林允儿心中那被撩起的花骨朵儿在没有甜言蜜语的浇灌，也没有呵护备至的看护下，逆生长地发了芽，生了根不再摇摇欲坠。林允儿感觉自己就像不小心受到蛊惑咬住鱼饵的小鱼，尝到了甜头就不愿意松口了。 回到韩国的林允儿更加纠结不已，负罪感丛生。她知道心底刻意忽略的人或者事避无可避地会出现在自己面前，提醒自己某些她不想面对的事实真真切切地存在。最迟今晚，她又会接受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地注视，它的主人亲切地叫着她欧尼。 “这是干嘛？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偶像剧还需要你这样的神经质表演？”姐姐端着一盘洗干净的紫葡萄放在林允儿身前的圆形茶几上。 林允儿摇摇头，欲言又止。 林允儿罕见的悲伤春秋样让姐姐好了奇，这丫头从小就没心没肺，整天嘻嘻哈哈的，什么时候见过她合拢过嘴。 姐姐瞄了一眼林允儿手机，是个男子模样，试探问道：“新恋情还是旧情复燃？” 林允儿还是摇摇头，什么都不说。 “说啊，憋在心里可不是事儿。你又没朋友，不跟我说跟谁说。咱可先说好啊，好马可不吃回头草啊。”姐姐瞧见事情有些严重，急了起来。将葡萄籽吐到桌上，盘腿坐着让林允儿转过身面向自己。 “姐，你说喜欢上姐妹倾慕的人是不是坏女人？”林允儿叹了一口气，相当苦闷。 “哇，这么老套的电视剧情节啊。”姐姐忍不住吐槽了句。 “那他们发展到哪步了？关系稳定了你最好别参合了。” “应该没确定关系，但女方对男方有意思是确定的。” “哦，那男方条件怎样啊？比如事业什么的？” 两女争一夫，总要有回报的吧，不顾姐妹情分争得头破血流，最后得到是个一事无成的歪瓜斜枣怎么行。 “同龄人拍马不及。” “人品？” “可以教书育人，人品能差到哪儿去。” “外形条件？” “一流水准。” “对你怎么样？” “初步接触还不错，这个要多多考察才能确定。” “家境？” “优越，我见过他妹妹。” “那你还等什么，才貌双全，人品值得信任，家境优越，还对你好的男人你不去争，你还要等什么样子的。”姐姐拍了拍桌上，霸气说道。 “等下，你竟然都见过她妹妹了？在哪儿见得。”不是初步接触吗？怎么都涉及双方家庭了。 “是他妹妹，不是他父母长辈，大惊小怪！在华国见得。”林允儿仰着头，用嘴去接做着抛物线运动的葡萄。 “你不会指地是最近很火的那个齐子默吧？”顺着林允儿口中的蛛丝马迹，姐姐还联想不出来对方是谁，那她就白活那么多年了。 瞧见林允儿默认，姐姐舔舔嘴唇，有些结巴说道：“意思就是说与你一起喜欢上齐子默的是徐贤。跟我们家一条街，从小跟你认识那个徐珠贤？不是其他人？比如你某个狐朋狗友。” “不然你以为我在纠结什么？”林允儿垂头丧气地趴在桌子上。 “要不，我们还是看看其他货色吧？那可是徐贤，你们相识差不多二十年了，一起生活也有十几年了。”姐姐觉得为了一个男人割舍那么多年的姐妹情太过可惜。 “我知道，可是……”林允儿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放弃吧，谁年轻时没遇到过几个人渣呢。”姐姐揉着林允儿长发安抚着。 “.…..” “妇人之仁。”突兀的男声打断了林允儿越来越低落的情绪，她抬起头擦拭了一下微红的眼眶，对父亲挤了个笑容，甜甜地叫了声：“阿爸。” 刚叫出声就止不住落下了泪。 林允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轻而易举地情绪崩溃，也许是家的温暖让她卸下了防备；也许是这份斩不断理还乱的情感折磨到她不堪其重，接触到父亲那怜爱眼神的一瞬间，她便哭了出来。 “爸，女人之间的事儿你又不懂瞎参合什么？”姐姐边轻声安慰林允儿，边责怪父亲的莽撞。 林允儿急忙摆手打断姐姐的数落，表示是自己的原因，跟父亲没关系。 “我是不太懂女人的想法，但我清楚男人的想法。”父亲的话让林允儿一滞。 “你们在这里讨论半天，全部是从单方面看待问题，从未考虑过那个男方怎么想的？”林氏姐妹对视一眼，默契地逃避着父亲的眼神。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儿，怎么可能由单方面做主，你们想太多了。他中意徐贤那丫头，你想抢也抢不过来。他如果喜欢你，你退出也没什么意义。” “那阿爸的意思是让我争？”林允儿睁着水汪汪的眼睛问道。 “我只是不想你留遗憾而已。” “假如你几年后婚姻不如意，你肯定会冒出当初我没有放弃那该多好，诸如此类的想法。这种念头很可怕，日积月累不仅会让你快乐不起来，而且更会摧残你与徐贤之间的感情。” 林允儿想想确实如此，长久的心里不平衡肯定导致关系破裂，还不如将事情挑破，大家心知肚明地较劲一番。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管结果怎样，随着时间流逝，两人之间的疏离也会逐渐消失，最终和好如初。这种情况可比怨念久积到不可抑制的地步再爆发好太多。 理是这么个理，可一想到要摊牌，林允儿又犯了难。总不能直截了当对着徐贤喊：“呀，我也喜欢你喜欢的那个男人，我们各凭本事来公平竞争吧，输的那个不能有怨言，要给赢的一方送上祝福。” 联想到如此狗血的场面，林允儿就满身鸡皮疙瘩。 姐姐心明眼亮，大概清楚妹妹在困扰什么。 “即使再理性的人遇到这种事，情感也一时接受不了的，直白这条路肯定行不通。”林允儿颇为赞同地点头。 “慢慢来吧，隐晦地透露一些，让人有所察觉，总有个缓冲。” 林爸爸抱着小允墨与姐姐进屋去了，将空间留给了若有所思的林允儿。 良久，回过神的林允儿掏出电话，翻出那个让她犹豫不决的号码，这次她果断按下拨打键。 “要不要参加我们日本的演唱会，我手里还剩有一张票。”未等对面出声，林允儿抢先发出邀请。 对面好像愣了一下，片刻慢悠悠地问道：“几号？” “十九号，二十号连续两晚。” “去不了。”那边拒绝地很不委婉。 “那下次再说。” 啪，林允儿干净利落地挂断了电话，丝毫不脱离带水。她似乎一点不担心自己莽撞失礼的行为会让对方感到不满，还傻兮兮地直笑，心情很好的样子。 第一百六十四章 误会易消，本性难改 这边被骤然挂断电话的齐子默有些莫名，习惯性地挑了挑眉，片刻后又浑不在意地继续做着授课教案。虽然在韩国教学没有美国那样系统化，但重要的理念，齐子默都会重新认真梳理一遍。 还未真正进入状态，手机又响了。 “齐理事，你现在是否方便来清潭洞检察厅一趟，我有件事拜托您。” 致电人是徐贤，齐子默开始以为对方也是来邀请自己参加演唱会的，没料到她会意外地向他求助。应该是遇上什么要紧事了，不然徐贤不喜麻烦他人的古板性格，不会求到与她关系不算亲密的齐子默这里来，他也没犹豫，直接答应下来。 见齐子默愿意帮忙，徐贤终于放下心来。 今天提前排练完自己舞蹈部分的徐贤告别金泰妍与黄美英，独自回家与父母一起吃午饭。中途接到一个走关系性质的拜托电话。 自从徐贤与齐子默的恋情在新年期间爆炸之后，她几乎每天都会接到各种攀关系的电话。这些人基本均是圈子里面点头之交，大家以前几乎没有来往，可现在都应接不暇地凑上前来。起初徐贤抹不开面子直接拒绝，耐心地与对方交流，希望对方能够知趣地挂断电话。但无奈来电实在太多，一向家教甚严的她也忍不住想将手机砸了。 可这次打电话的人她实在不好拒绝，是对她有过不少帮助的前辈。 “珠贤欧尼，我虽然在和他谈恋爱，但我们不插手对方工作的。”徐贤尽管心里过意不去，但只能含蓄拒绝，即使她想答应下来，也办不到啊！就算齐子默真是她男朋友，也不一定能听之任之，何况不是。 “看来齐理事很尊重小贤，那你要好好珍惜。”对面的女声很轻很温柔，徐贤只能呵呵傻笑附和。 “我本来是不应该给你打这通电话的，我知道这样会让你很为难。但是我们四姐妹只剩忙内宥利还在演艺界打拼，我们三个姐姐人脉都在艺能与演唱圈，根本帮不上忙。刚好忙内试镜的那部电视剧是MBC出品，所以我才试着跟你联系一下。既然你们是这样的相处模式那挺好的，我就不强求了。小贤，对不起。” 对方本身就是对自己有恩的姐姐，而且又情真意切第一次拜托自己，即使原则性超强的徐贤也不免心软想答应下来，尤其作为前辈的欧尼最后还给后辈的自己道歉。 “欧尼，别这样，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要不，你说说怎样帮助宥利前辈，我试试。但我保证不了什么，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听我的。” 徐贤心情很纠结，破坏了自己固守的原则不说还可能麻烦齐子默跟着自己一起做坏事。 “那我替宥利谢谢你，其实不是要走后门，就是希望其他演员也别走后门就好。” “啊？那我能做什么？”徐贤一时没搞清楚前辈的意思。 接下来前辈欧尼也将具体情况讲了出来。那位叫宥利前辈的演员实力不错，试镜结果很好。但由于电视剧前景好，不少人都动了歪心思去走后门，没有托关系的宥利前辈就很可能落选，所以希望拜托徐贤能让齐子默传个话给那个剧组，选角工作能够公正正常选拔就可以了。 徐贤听完长舒一口气，整顿剧组风气不准走后门这是好事吧，她顿时少了许多心里负担，随即答应尽力试试。 “小贤多吃点，这都忙成什么样子了。”徐爸爸给接完电话的徐贤舀了一勺豆腐脑。 “她们还真把你当理事夫人NIM了啊，一天到晚电话响不停。”徐妈妈语气古怪地吐槽道。 “哦妈，你也取笑我。”徐贤嗔怪地挨着母亲坐下。 徐妈妈没有因为徐贤求饶而收敛，给她换了份热乎乎的米饭后问道：“这都将近三个月了吧，你们公司该宣布你们分手的事儿吧？你这长期吊着，哪个好男孩敢跟你接触啊？” 徐贤闻言，整个人一僵，莫名的恐惧感顷刻间弥漫了全身。 徐爸爸见状皱着眉拉了老婆一下，徐妈妈却不领情，佯装没看到女儿异样似得，继续下着指令：“这次演唱会回来就跟你们经纪人说说，不然耗费地都是你的青春。” 徐贤无言点头，含糊说了句，知道了。 手机没有预警地响了起来，徐妈妈夺过手机想暂时关机，这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徐贤赶紧护住：“哦妈，是孝渊欧尼，可能有重要事。” 徐妈妈这才罢手。 “忙内，快带着你的宝贝钱包来清潭洞检察厅保释我，不要告诉经纪人OPPA。” 徐贤一听检察厅就晃了神，孝渊欧尼怎么会跟检察厅扯上关系的，难道被人劫财或者劫色呢？她慌慌忙忙地抓起皮包给父母说一声就往外冲。没有任何类似经验的徐贤坐上出租车后手足无措，平时处理一切的经纪人OPPA又不能询问，万般无赖的她给齐子默打了个求救电话，得到对方回复后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齐子默瞅着使劲将头藏在徐贤怀抱里的金孝渊忍俊不禁。 没想到这体型不显眼，性格豪爽的女人脾气这么火爆，一言不合就跟男朋友打起来，闹到报警的程度。 “齐理事，双方矛盾已经调节好了，你的朋友签个字就可以走了。”一名明显不是新人的检察官圆滑地上前解释道。 齐子默将文件转交给徐贤，确认性问了一句：“保密应该不难吧？” “我们有义务保护公民的合法隐私。”检察官一丝不苟地回道。 齐子默瞧了一眼他右胸的工作铭牌，满意地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瞧见金孝渊按完了手印，齐子默转身欲走。 “齐理事，稍等一下，还要帮孝渊欧尼的男友交下罚金。”徐贤急忙跟了上来，在齐子默耳边轻轻说着。 齐子默点点头，说自己在车上等。 十来分钟后，两女一男走了出来，男的脸上还有未消的伤痕，一言不发就扭头离开了，分道扬镳的心思很坚决，金孝渊也面无表情地跟着徐贤上了齐子默的车。 “齐理事送我们回宿舍吧。” 齐子默从头到尾没有问过一句话，虽然这个笑料不错，足够戳中他的笑点，但心里笑笑就算了，拿这个寻开心就有些无趣了。 “齐理事，今天谢谢了。”途中，金孝渊在后排对齐子默鞠躬致谢。 齐子默望了一眼后视镜，淡淡嗯了一句。 “其实我平时不是这样的。”紧跟着，金孝渊出于维护自己形象的目的很生硬地辩解了句。 不知道齐子默是没听见还是态度冷漠，没有明确回复。金孝渊以为齐子默是不相信，急忙推了忙内一下，让她出声帮自己作证。 “是的，欧尼平时不打人，除非喝醉了。” 金孝渊拍头装死，猪队友啊猪队友，她真想自己现在是醉酒状态，再狠狠敲敲这个墨守成规的小家伙。 车顺利到达宿舍楼下，金孝渊礼貌告别后，跟着徐贤从后排下来就径直朝宿舍走，回过头却发现提前下车的徐贤眨眼间蹭上了副驾驶。 “欧尼，你先回去吧。” 此刻金孝渊的心里拔凉拔凉的，深刻体会到了有了男人忘了娘这句话的真谛，强颜欢笑地挥手：“你们吃好喝好啊！” 车内的徐贤无暇顾及吃味的金孝渊，她顶着齐子默波澜不惊却更显得意味深长的眼神重提上次他们在首尔大学图书馆内定下的书店之约。 齐子默勾起嘴角，没有提出异议，重新发动了汽车。 徐贤轻舒一口气，眼睛愣愣地盯着前方，脑细胞却十分活跃，她没忘记有个异常艰巨的任务等待着自己。 “恭喜你，电视剧第三集就破2了。”酝酿良久的徐贤第一句却似没话找话。 齐子默往左稳稳打着方向盘，车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重新平稳行驶后，他淡淡回道：“剧组的功劳。” “但更少不了你的贡献，比如你没有干涉剧组选角，让导演与编剧根据剧本选择最合适的演员。”要不是徐贤眼角下“年糕”紧张到有些颤抖，还真让人误以为她性情大变，成了一个搞个人崇拜的小迷妹。 “有些道理。”齐子默朝右撇了一眼，接受了她的说法。 “所以你不认为应当将这个成功模式借鉴发扬到整个MBC吗？”初有成效，徐贤有些小兴奋，乘胜追击引出了关键一步。 “MBC不是由我说了算的，你还是直接告诉我某个特定剧组或者具体到某个特定演员，有名有姓最好。”齐子默似有明悟，精准掌握到了徐贤的真实目的。 “逃…剧组。”徐贤嘟囔着说出了剧组的名字。 齐子默了然点头。 事情进展顺利，出乎意料地顺利，而达到预期结果的徐贤不仅没有高兴的迹象反而如失败一样难过。在她的预想中，聪慧的齐子默会轻而易举地看出自己的小把戏，左右权衡后推却一番，最终自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磨磨他，最终他不厌其烦答应下来而且强调道下不为例。这才是她想要的剧情发展，而现实的异常顺利让她感受到了齐子默的冷漠，如同他留给陌生人的深刻印象。徐贤甚至死脑筋地认为齐子默如此干脆是为了做个了结，从此远离自己这个麻烦的包袱。 “你是不是认为我是那种人。”徐贤两手攥着包链，语气低沉地问道。 “哪种？靠关系走后门的势力之人？”齐子默反问道。 徐贤黯然点头，她自己都这么认为。 “我知道你平时不是这样的。” “噗哧，咯咯。”前一秒满是苦涩的徐贤，后一秒就忍不住展颜一笑。 “我一直都不是这样的人，哼！”徐贤嗔怪地想去推齐子默的肩膀，又意识到他在开车，便讪讪地放了下来。 “你在愧疚？”红绿灯，齐子默转过头仔细打量徐贤的表情。 徐贤咬唇默认，脸色又暗了下来。 “愧疚你帮了你的朋友还是愧疚你找错了人？” 徐贤惊讶地望向齐子默，他不是应该…… “我应该怨恨你导致我滥用职权？” “难道不是吗？” “滥用的定义不是由起因决定地，而是结果决定的。这事的结果是让剧组公平选拔演员，这是再平常不过的准则。” “可我最初不是抱着那样善良的心思，我只是想…..”歪打正着的解释并不能消除徐贤心中的罪恶感。 “在正统规则内为亲近之人争取应有的权利是每个人都会做且做过的事情，仅仅特殊在于你求助的对象不是负责监督规则的执法部门，而是可以轻易改变结果的管理者，所以你才有自责心理。” “所以我是她们口中的白莲花？” 从前以“穷者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为行事准则的徐贤我行我素，可不会将“白莲花”、“圣人婊”、“贱人就是矫情”这种带侮辱性质的词汇跟自己联系起来。 “这世上有三种颜色，白灰黑。灰色居多，黑色不少，白色仅剩传说中的耶稣。你在我看来，属于灰白。”齐子默停稳车，解开安全带。 “也就是说你没觉得我已经坏到不可救药？”徐贤有样学样，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当然，其实你还可以灰一点，这样代沟会少一些。我的意思是说，以后这种小事你直接说一声就好，这样拐来拐去太耗费时间与口舌。” 齐子默的语气、表情都深深表达了两个字：嫌弃。 “那你不早说，我还以为……你自己总是藏着掖着还怪我不直接！”这句话徐贤罕见地大声喊了出来，还用皮包砸了齐子默背部一下，当然她没舍得用力。 是的，她这个动作是在发泄，发泄自己心中解脱之情，发泄之前的虚惊一场。她也明白了为什么欧尼们生气时喜欢打人呢，真是太解气了。 “呓？”徐贤到了有人的地方立马收敛了起来，淑女地瞧了瞧周围，却发现不是书城而是电脑城。但她只是惊诧一下便恢复了正常，没有傻傻地去揭穿两人都懂的小默契。 “要买电脑吗？你喜欢三星还是LG？” 走进一楼大厅，瞧着琳琅满目的新品笔记本，徐贤也有了“食欲”。 “不如买LG，他们家有一款彩色本，各种颜色都有！宝蓝、黑金、亮灰都有，广告拍得特别好看，我就买的那款，不过是大红色。” 徐贤见齐子默环视着周围，一副刘姥姥进花园的迷茫样，便好心建议道。 齐子默轻笑着瞥了一眼喋喋不休的徐贤，第一次知道这女孩话也不少。他没有采纳她的建议，径直穿过占据大半展厅的三星、LG柜台往角落走去。 “先生，请问你是家用还是公用？”虽然鲜有人问津，但角落里的柜员没有懈怠，瞧着衣着打扮明显有异于寻常老百姓的一男一女前来，立马站起来招待。 “Alienware！”齐子默打断她的介绍，直接指定品牌。 “啊？”柜员有些懵。 “外星人，DELL专柜没有外星人系列？”齐子默皱着眉询问。 “有，有，只是韩国很少有人买，你稍等下。”柜员用钥匙打开展示柜踩着梯子上去取顶层那台笔记本。确实如她所说，几乎没人买。 “那台电脑很好嘛？”徐贤有些不解齐子默为何执着于这个人气低下的品牌，即使她知道这个电脑品牌是美国数一数二的存在。 “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买？”徐贤腹诽不已，以为齐子默拿她寻开心。 接过柜员递过来的样品，齐子默开机运行操作了下，很满意的样子。徐贤不懂电脑，但她会看外观，的确与普通笔记本有区别。流线华丽，外观霸气，设计很独到，让人使用起来有一种征服感，难怪泰妍欧尼喜欢霸道的男士跑车。 “有台式吗？” “有，你需要什么配置。” “顶配。” 柜员也适应了齐子默土豪味十足的说话方式，听明要求后立马叫人去仓库取货。 “不懂就买最贵的，差不到哪儿去。” 徐贤用手感受着笔记本柔软舒适的键盘时就听到齐子默说的这句话，稍微想了一下才明白他在回答之前的问题，促狭地对他笑了一下。 “有了笔记本干嘛还要买台式？” “强迫症，你也可以认为是收藏癖。” “幸好这个款式没有出平板或者手机。”徐贤有点替戴尔老板惋惜，战略性失误导致少了个忠实的大牌客户。 “你不会是为了玩游戏吧？”徐贤脑中一闪，突然想起上午看到的新闻。 “法律没有规定不准成年男士玩游戏。” “当然没有，只是跟你形象有点不符。”徐贤用手指比划着他那正统讲究的西服。 “形象绑架也是道德绑架中的一种，不要成为毁灭人类童性的刽子手。”齐子默不动声色地偏头，以此避开徐贤的注视。 齐子默怪异的躲闪行为被徐贤瞧在眼里，她察觉到自己似乎无意中戳到他的敏感点，齐子默才会佯装正气地找些过于官方的套词来敷衍自己。这个男人果真死爱面子，还幼稚。 内心明悟的徐贤佯装天真少女的萌呆样，勾着身子与齐子默面对面，不停地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齐子默脑袋往哪儿偏，她就往哪儿跟。最后还是齐子默忍笑推开徐贤挤过来的身子，让她站好，才停止了幼稚的你追我赶游戏。 “干嘛说的这样严重，不就玩游戏嘛！那游戏好玩吗？” “看起来蛮有意思，要不一起试试？” “我玩游戏不在行，不如sunny欧尼有慧根，你要多教我才行。” 徐贤眼神明亮，目的却很阴险，醉意不在酒。 “一同学习，这台笔记本送你，这样就完全同一起跑线了。”齐子默将柜员打包完毕的小纸箱子递给徐贤。 “阿尼，这次我可带了钱包。”徐贤将自己小巧精致的银色皮包提到肩上，得意地对齐子默晃了晃。 齐子默没有强求，随了她的意。 第一百六十五章 出师不利的林允儿 累得筋疲力尽的林允儿撑着最后一口气举步维艰地倒在了宿舍客厅长条沙发上，引起一片讨伐尖叫声。 “林允儿，你找死是不是？” “林大力，你虽然瘦但不轻，我这个老胳膊老腿。” “孩儿们，给我把这个平胸女推下去。” 被推开的林允儿无所谓地瘫到在地毯上，一动不动，像没了生气。 “至于吗？你又没SOLO舞台，瞧把你累得。”侑莉看不下去了，去洗手间拿来林允儿的毛巾在她脸上抹着。 “啊，由奢入俭难啊，好想念在华国拍戏的时候，虽然无聊了些但那也是躺在床上无聊啊。”尽管少时众女不懂那个五字词是什么意思，但老八的意思她们还是领悟到了。 “懒习惯了就懒习惯了呗，偏要整成语，你以为你去华国留学去了，你又不是忙内。”崔秀英在林允儿不算粗的大腿上踹了两下。 没有听到预想中那弱弱的附和声，林允儿敏锐地睁开双眼，神经兮兮地环视一圈，果然没看见徐贤的身影。 “干嘛，借尸还魂啊！” 金泰妍惊魂未定地拍拍小胸脯，她刚才正在使坏，将帕尼的指甲油往林允儿脸上涂，林允儿陡然间的起身动作吓得她把瓶子都甩了出去。 “小贤呢？” “回家去了还没回来，有事找她打电话啊。”金泰妍拣起指甲油瓶，好在没有洒出来。 盯着电视的金孝渊不屑瞥了金泰妍一眼，真是童颜不够，智商来凑。 金泰妍敏感地抬起头正好抓到金孝渊夹杂鄙视的眼神，蹭地一下跳到地板上吆喝道：“呀，金孝渊，今天又喝酒了是吧？你今天逃训练我还没说你什么，你丫的还敢瞪我。” “我那是瞪你吗？我那是说你天真纯情。”金孝渊没好气地纠正道。 “呀，那更过分，别以为我不知道天真纯情是PABO的意思，你们以前就是这么说帕尼的。” “呀，金泰妍，你才是PABO。”不明所以的黄美英无辜中枪，反唇以讥。 “不是我说你是PABO，是她们说你是PABO，你这个蠢货搞清楚再叫唤好吗？” “这次我听清楚了，你说我是蠢货。” “.……” 客厅一片混乱，笑得笑，吵得吵，还有个在地上躺着装死。 “欧尼们，在做什么？”共进晚餐后，红光满面的徐贤被齐子默送到楼下，意犹未尽地挥手告别后，上楼就听见欧尼们的争吵声，赶忙推开房门冲了进去。 刹那间，宿舍就静了下来，只剩下电视背景声。 徐贤上下打量了下自己，没发现什么异样，不明白七个欧尼为什么都不约而同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刚才我们吵到哪儿？对，是孝渊说你天真纯情，你却说她们骂我PABO。”黄美英奇怪的脑回路瞬间解除了宿舍诡异的寂静场面。 “她说的天真纯情是PABO的意思。”金泰妍恨不得将帕尼那两只耳朵揪下来，反正没用。 “金小个，你可不就是PABO吗？你问下这个小家伙去哪儿了。”金孝渊用下巴比了比显得无辜不已的徐贤。 “你不是回家去了吗？”金泰妍顺口问道。 “你手里提得是什么？” 黄美英接过箱子，三下五除二就拆开了包装，眼睛一亮，惊叫:“哇，外星人也，顶级配置的游戏本，我哥以前生日愿望就是这个，可惜我爸不给他买。” 其他人凑上前去观赏，直叹长了眼界，SUNNY甚至爱不释手地抱在怀里。 “对了，你买它做什么，这个最少要两百万吧？你不像会花大价钱买这玩意的人。” “不是她买的，肯定有人送的呗。”金孝渊手支着头，神情悠哉悠哉地调笑道。 “嗯？” 这下众女终于明白金孝渊绕了一大圈所要表达的意思了，燃烧八卦之魂的熊熊双眼全部扑向了众矢之的的忙内。 “这电脑是我自己买的。”徐贤转移视线地辩解道。 “休得狡辩，快从实招来。我们忙内真是闷声钓大鱼，假戏真做啊，有前途。” 到了这个地步，徐贤也无可奈何，不过出于本性还是先要强调下事实：“好吧，我说。不过先声明我们暂时还没有确定关系，我今晚是跟…..” “孝渊欧尼，你腮帮那么一大块淤青是怎么回事？” 八卦之火正欲爆发之时，却被突然的尖叫声打断了，声音来源是在地摊上挺尸良久的那位，现在直挺挺地坐了起来，用着非常担忧的眼神望着此时一个人独坐的金孝渊。 林允儿担忧是真的，更确切来说是后怕。自己忍着心灵的煎熬挣扎多日，好不容易下午下定决心争取一下，晚上就差点来了个凌迟处死。虽然侥幸逃过一命，但也迫在眉睫了。听忙内话里话外的意思，这姑娘一颗春心是彻底交出去了。慢了一步的林允儿只能尽力规避其先入为主的影响，好在林允儿躺倒的位置太过凑巧，直接对着金孝渊的下巴，一眼就瞧见了她极力掩饰的伤痕，灵机一动在最关键时刻转移了他人的注意力。 “允儿，你没事吧？”金泰妍皱着一双淡薄的眉毛，从她回到宿舍就觉得这孩子有点不多劲。以往都是嘻嘻哈哈闹个不停，今晚都一惊一乍三回了。 “孝渊哪儿有什么淤青，我回来这么久都没…….”话没说完，下意识确认一眼的金泰妍真看到了金孝渊劲下的淤青。 不怪她们不细心，而是金孝渊一直用手杵在下巴那里挡着。众人赶忙上去查看，一大片一大片地从脖子延伸到后劲。 见隐瞒不住，享受着崔秀英体贴擦药的金孝渊索性将今天的糗事一股脑地讲了出来。 “你也真是，你能打得过男人嘛？脸白一点就以为他是小受，任你欺负啊？”侑莉掀开她外套去查看其他部位的伤痕。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让人误会的话，偷偷瞄了眼金泰妍，好在她没有异常。 “最后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分手了呗，不然下次动手就是刀枪棍棒了。” 崔秀英本着劝和不劝离的宗旨安慰了两句，没想到小太阳突然发起飙来了：“这种不珍惜女人的男人留着干嘛，早分手早拉倒。” “你又发什么疯，孝渊还没怎么着你气什么气？” “你不会也分手了吧？” 李顺圭瘪嘴耸肩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显然被说中呢！ “还真是串糖葫芦啊，谈恋爱也是，一不谈全部不谈，一谈一个一个跟着来，分手还这么玩？”崔秀英大笑着说道。 “还有谁分手了没上报的，老实点。”她瞪大了眼睛扫视了一圈，最终抓到了一个可疑目标。 “哈哈，萌帕尼！当初怎么说来着，就知道你这张乌鸦嘴迟早会霉到你自己身上，这下老天爷灵验了吧。”崔秀英幸灾乐祸地将抱枕砸向黄美英。当初允儿分手时，被黄美英诅咒的事她始终耿耿于怀。 “我这叫回头是岸。你就作吧，祝你一辈子分不了手。”黄美英争锋相对。 “我还就只谈一次恋爱，我气死你。了不了不了不~~~”崔秀英嫌话语不够有力度，伸出舌头来挑衅。 不甘受辱的黄美英火一上来，就要扑上去跟崔秀英来个你死我活，关键时刻还是发威的金泰妍有用，往中间一站，双方立马偃旗息鼓。 “好了，说正事！”以队长身份发布军令的金泰妍还是有些领导风范的，先前搅成一团的疯宝宝们一个个都正襟危坐。 “既然已经这样，那么现在不是单身的就剩下我，秀英、侑莉还有新加入的徐贤，人数是4比4.” “纠正，是3比5，忙内不算。”林允儿举手打岔道。 “你们有没有发现允儿今天很奇怪啊？”被打断的金泰妍不爽地将怒火转移到出头鸟身上。 “没有好不好，是欧尼自己敏感而已。”林允儿处变不惊地接受着七双眼睛的审视。 “那你干嘛不是诈尸就是打断我的话？” “不是打断是纠正，而且欧尼故意提这个话题是有什么特别目的吧？”林允儿狡黠地注视队长大人的眼睛猜测道。 又是七双眼睛的审视，这次对象是金泰妍。 “好吧，明天要大扫除。” 2014年1月，少女时代定了个新规矩。为了安抚其他姐妹因为某些非单身人员的恋情而增加不必要的工作量，一致决定大扫除由非单身人员承包。曾经林允儿与崔秀英是这项规定的最大受害者。 金泰妍还没说完，崔秀英就哀嚎起来：“啊，又大扫除，好像上次没多久吧。” “还没多久，鞋柜里面的干燥剂都发霉了！活该，叫你嘚瑟。”黄美英对着崔秀英摇头吐舌，好不气人。 “3比5！”乖宝宝徐贤主动澄清，将自己撇了出来。 “2比6！”权侑莉躲到金孝渊的背后，闷声喊道。 “呜呜呜~~~”金泰妍正准备呵斥权侑莉为了逃避一时的苦差而背叛感情时，就被崔秀英死死捂住了嘴。 “金小个，不要试图以假分手撂担子，还有你！权侑莉，别跑…….” 第一百六十六章 辗转归来，年薪百万 齐子默手里的IPAD正播放着一段综艺短视频，不时冒出中文、韩文以及嘻嘻哈哈显得嘈杂的大笑声。 “这就是前段时间去华国录制的综艺节目？” “是的。”在一旁候着的南天一立马点头确认。 齐子默又翻开另外两个新闻图片，第一张背景非常熟悉，就是齐子默那辆迈巴赫62S，戴着蛤蟆镜的郑秀妍正打开车门钻了出来，副驾驶毅然坐着郑秀晶，可惜拍摄者刻意忽略了。第二张图片是两女一男，环境是在一家香港后巷外，穿着红色外套的郑秀妍醉眼朦胧地跌坐在一处垃圾桶上，而去拉她的那个男人齐子默见过一面。 “三条消息的报道方是同一个？”齐子默把平板扔到一边，起身再次发问。 “不是，分别来自港媒、韩媒以及大陆媒体，但时间很凑巧，一个接一个地爆出来的。” “发布会开始了吗？” “应该要到答记者问环节了。” 今天是郑秀妍B牌首个旗舰店也是韩国本土最大的旗舰店—乐夫旗舰店的开幕仪式。为了壮下声势，特意申请乐夫大厦的一楼大厅举办了一个品牌发布会。 前晚郑秀妍一反常态，轻声细语地围着齐子默问东问西，眼见水位很好，便适时诚意满满地邀请齐子默出席品牌发布会。谁知齐子默不识抬举，当即就回绝了，郑秀妍瞬间翻脸，第二天一直没给他好脸色。 齐子默现身乐夫大厦不是因为愧疚而有所悔悟，而是今早突然连续爆出的几条消息很有阴谋的味道。南天一担心发布会有意外情况发生，才致电老板前来保驾护航。齐子默送走百忙中特意抽身前来站台表示支持的辛子金后，低调来到了大厅左侧。 “谢谢大家，以上就是发布会整个宣讲内容，下面进入记者问答时间，有请B牌首席设计师郑秀妍小姐。” “大家好，我是郑秀妍，欢迎大家来参加B牌乐天旗舰店开幕发布会。”一席金白长裙搭配着大波浪金发，时尚动人又不失正规场合该有的端庄，郑秀妍的美艳亮相让气氛顿时火爆了起来，围在展台前端的追捧者们大声呼着口号，响应她的甜美问候。 “郑秀妍XI，请问你从偶像身份转变为时尚设计师的心态变化以及B牌的设计理念。” 记者第一个问题很中规中矩，郑秀妍很明显做过类似的准备，进行了非常得体的回答。 “请问是否代表你以后不再以偶像身份进行公开活动？” “绝对不是，设计师是我自己的梦想，但作为艺人同样是我的使命之一，我会尽自己做大努力平衡两者，在两个领域都为大家带来更多更好的作品。” 齐子默情不自禁地闭上眼按了按眉心，有些难堪。这郑秀妍还端上了，用词这么高大上。不过看到那些粉丝们鬼哭狼嚎地应援声，也不得不承认这招对某些特定人群非常有效。 “郑秀妍XI自从去年退队后鲜有露面，除了参加个别代言活动。有消息称你演艺活动举步维艰，只能参加三流节目为生，请问是否属实？” 果然来者不善，有记者针对新闻做起文章，郑秀妍稍微回答失误就有可能被写成一名退队后过得穷困潦倒的典型案例。 郑秀妍简单措辞后，果断否认：“当然不是真的，过去半年时间我主要是筹备品牌工作同时调整好自己心态，希望自己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时，能以全新更好更出彩的面貌，就像现在这样。” 郑秀妍掷地有声的回答引起粉丝们掌声一片。 “那请问这条新闻怎么解释？你的复出之作为何会选择参加华国三流综艺节目？还配合如此无聊的游戏项目？”提问的男记者展示出来的照片正是齐子默看得视频截图，郑秀妍趴在健身球上悬空身子，动作有些不雅观。 齐子默偏头对南天一低声交待了两句。 “这是经纪团队为我选择的节目，没有等次之说，况且我并不认为那种健身游戏环节有什么值得指责的。”郑秀妍正高声反驳时突然接到南天一递过来的纸条，低头看到内容诧异不已，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得到了对方确认的答复。 “我现在生活地很好，粉丝们不用担心，也不要听信某些重伤谣言。”郑秀妍紧紧捏了捏手中的纸条，轻吐一口气最后还是出于信任说道：“我就透露一点证明，我现在仅仅就职品牌设计师的固定年薪就是一百万，美金。” 听到郑秀妍的回答，围观人群大吸一口冷气。第一次见到演艺人士敢如此直白谈及自己的详细收入。这下毛毛丝兴奋了，他们已经憋屈了太久。由于不知具体情况，回应各种抹黑言论时硬不起腰。现在听到偶像亲口承认，他们放下心的同时更是为郑秀妍开心，他们才不计较偶像凭什么赚那么多钱，她只要过得好就行。 记者区也炸了锅，纷纷举手想要追问此问题，可惜抢到话筒的女记者可未让他们如愿。 “郑秀妍XI的话我是愿意相信的，你的品牌首个旗舰店能在乐夫开业没有实力是不行的，再且有新闻报道称，你最近驾驶一辆价值上百亿的豪车出现在东大门。我的问题是你为何能在短短时间拥有平常人不敢想象的财富，你的品牌投资资金从哪里来的？你身后的金主到底是谁？你的绯闻男友还是另有其人？” 本以为这名娇小的女记者是为自己偶像说话的粉丝们纷纷不干了，大声阻止她带有侮辱性质的提问，场面一片混乱。在主持人与郑秀妍出声安抚下，几分钟后群情激奋的粉丝们才冷静下来。 “这位记者，首先那辆车是我朋友的。其次品牌启动资金来自朋友家人的支持，我身后也没有所谓的金主，至于能在乐夫开旗舰店恰好证明了有人看好B牌的未来，更不是你所臆想的私下交易。以后请你们不要光以有色眼镜看待异于常理的事情，我郑秀妍并不需要依附其他人才能过得更好。” “好，冰山女王是最棒的，我们永远支持你。” “加油，秀妍欧尼。” “女王！” 一脸傲气的郑秀妍光芒万丈接受着粉丝们的拥戴场景让远远观望的齐子默心生笑意，又叮嘱南天一两句后转身离开，剩下的事情不用再担心，郑秀妍的表现勉强及格。 眼尖的一位记者发现状况后立马抢问：“齐理事出现在现场，请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对不起，郑秀妍XI不再回答与品牌发布会无关的问题。” “请问……” 发布会结束，笑容满面与粉丝们言别的郑秀妍刚走到后台，面容就跨了下来，说不出来的累，不但身累，心更累。 “秀妍，你怎么能这么冲动？辟谣也不能那样直白地透露薪水啊，ANTI肯定不会消停，有些粉丝们也不会买账了。”在后台接应的权经理未等郑秀妍开口就焦急上火地质问上了。 “我出去见个人，你在这儿等我吧。”郑秀妍无力地挥挥手，什么也没有解释。 车外的南天一绅士地为郑秀妍打开了车门，躬身坐进车内的郑秀妍闭着眼睛休息了会儿，才张望了下四周。 停车场有些阴暗的环境使车内光线暗淡，位于后排的齐子默、郑秀妍分立而坐，均闭口不言，这让她不禁想起电影中黑帮会谈的肃静气氛。 “想不到你也有庸俗的一面啊？那一百万作数吗？”郑秀妍从手心里掏出那张一直没扔掉的纸条。 “如果你能从我家搬出去！”齐子默皱眉推开那被汗水浸湿的纸团。 郑秀妍瘪瘪嘴，不屑跟他扯嘴皮子。 “你是乞丐？” “你才是乞丐！”郑秀妍冷着脸回呛。 “既然不是你在担心什么？你卖得是情怀不是同情。” 郑秀妍若有所思地看着齐子默的侧脸，恍然明白自己进入了弱者的误区，不知不觉中带有了乞求的不良心态。 “错了。” “嗯？” “不仅如此，还有我独有的魅力和与生俱来的设计天赋。”有所顿悟的郑秀妍恬不知耻地为自己添加着各种漂亮的羽翼。 齐子默浅笑看着窗外，他已经领教过郑秀妍顺着杆子往上爬的本领。 “你今天特意来给我捧场的？前天还假惺惺地不来，你这种男人说好听点是扭捏，说不好听点就是犯......”最后一个字，郑秀妍明智地吞了回去。 她自己本身大多数时候是很矫情的，欲拒还迎的事儿没少干过。但在她看来，这种事女人干很天经地义，可男人干就不行了，即使这个男人有傲娇的资本。 齐子默不回应，将平板扔给她。 郑秀妍淡淡扫了两眼，无趣地翻了个白眼，又是这些狗屁新闻，不会又要自己解释一遍吧。 “那车是秀晶蛊惑我的，我最多算个帮凶。”郑秀妍率先半真半假地解释了其中一条消息。 “你不觉得丢脸？”齐子默指着郑秀妍趴在健身球上大笑的截图问道。 前一刻还笑着的郑秀妍立即冷了脸，骄傲这种东西在她这儿是顶天的大事，被人如此指着鼻子责问，没有动手教训就算给对方面子了。 “我怎么丢脸了？” 郑秀妍怒目圆睁地质问并没有让齐子默退却，平静无常地说道：“你这是在秀可怜还是装窘迫？你是多走投无路要去录制这种综艺，你有替秀晶想过吗？” “你也知道我走投无路呢？那有谁替我想过？”无意中被狠狠刺激的郑秀妍失控地尖叫，本就尖锐的嗓子在这寂静的停车场更显刺耳。 “你以为我想千里迢迢录制那个综艺吗？我2010年后就没录制过二流综艺，难道我就坐以待毙什么通告都不跑？那样岂不是显得我更可怜。” “我不是你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我只是一个草根出生的小IDOL，被人欺负了，我自救都有错吗？” “秀晶秀晶，你为了秀晶就可以这么肆意侮辱我？她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我就是一文不值的草芥，你们这些掌控规则的资本家就一定要这么戏弄人？” 很早以前，郑秀妍就深思过自己妹妹怎么会引起齐子默的兴趣，观察N久都没想通过。除了漂亮和身材出众点外也没什么特殊的，这些是明星基本素质。况且美国归来的齐子默见识过更诱人的大餐怎么会唯独对小芽菜来了感觉。 百思不得其解的郑秀妍只能将原因归结于自己妹妹高冷外表掩藏下的单纯心性，而齐子默就是一个具有变态嗜好的怪蜀黍。 不管是妹妹傻人有傻福还是天降神运，齐子默对妹妹的好，郑秀妍是看在眼里。虽然没有常规亲情呵护等溢于言表的关爱动作，但他们两人相处过程中自然流露出来的温情就像同吃同住已然二十余载的亲生兄妹，而被两人自动隔离的郑秀妍除了各种蛮不讲理地打断两人，也只能独自吃味。 怒火中烧的郑秀妍心中妒意放大到了顶点，不顾一切地大吵大闹起来。 齐子默紧锁眉头，意识到自己想简单了。 郑秀妍这个女人挑剔爱美程度实属罕见，是不可能轻易破坏自己形象的。他的第一反应着实误导了自身的判断，下意识地只关心对秀晶的影响与否，未全面考虑到大局。 还是那句老话，关心则乱。 齐子默正打算递过纸巾，谁料到郑秀妍主动夺过纸盒，狠狠抽出几张埋头拧起鼻涕来。 这是破罐子破摔了？ 郑秀妍确实有这种想法，反正我在你齐子默心中丑陋无比，那我干嘛还费心思去装淑女，你不是有洁癖吗？你不是厌恶粗俗吗？我就恶心你了，郑秀妍非常赌气地将用过的纸巾随意扔在两人之间的座位上。 齐子默果然第一时间远离了那堆废纸巾。 认识到自己错误的齐子默没有搁下面子道歉，而是狡猾地跳过这个话题，径直询问那张夜店照片的事儿。。 “这是我私事，你没权利管吧？”郑秀妍恢复了些理智，不敢太过任性。 “你的形象与品牌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不然齐子默也不会多费口舌，又不是郑秀晶出这档子事。 “好好！”郑秀妍咬牙切齿。她将齐子默在郑秀晶面前展现的样子错认为是他隐藏的本来面目，是她这辈子犯过的最大错误，冷血无情才是他表面下的狼皮。 “那齐理事，齐大董事你有什么需要指教？”郑秀妍收起展露的所有委屈，火力全开地讥讽。 “是真的，就果断承认。不要当别人都是傻瓜，特别是你的那些衣食父母，他们只是愿意相信你，并不是无脑。” “是假的，就别搞那些有的没的，别拿名声不当事。” 郑秀妍很想吐齐子默一脸唾沫星子，然后出气骂一句：“你知道个屁。” 但她肯定是不敢的，提起颧骨挤出要有多假就有多假的笑容：“齐大董事，我知道了！请问你还有什么吩咐？” 郑秀妍不服气的固执磨样，齐子默就知道对牛谈了琴，没有耐心地挥挥手打发她离开了。 “接手郑秀妍业务委托的那名律师找到了么？”齐子默朝坐上主驾驶的南天一问道。 “内，郑秀妍XI在他的建议下是通过私人赠送的方式划分了股份，这样就不需要第三方在场就有效。我的律师亲故建议可以从恶意转移公司共有财产入手，要求法庭判处协议无效，且不用归还相应款项。” “胜率多少？” “七成，为郑秀妍XI公正的那名律师出庭作证的话十成。” “侥幸往往代表着不幸。”齐子默望着窗外飞逝的景物，轻声叹息。 气急败坏的郑秀妍回到大厦，在最短时间内冷静了下来，孤芳自怜可不是她的作风。先到洗手间整理了一下仪态，不须臾，那个明媚的郑秀妍又回来了。 “秀妍，怎么去那么久？”权经理能空手套白狼地混到现在的人模狗样可不是瞎蒙回来的，他当然清楚郑秀妍去见谁。但他聪明在佯装不知，只是很亲热地上前抱怨对方怎么去那么久。 多么知趣，多么贴心。 “没什么，权OPPA之前发布会…….”郑秀妍决定跟自己合作伙伴沟通下，让他能理解她的想法。 “我懂，我支持你的所有决定。”没有一丝勉强，权经理情真意切，这种目光灼灼的眼神郑秀妍在很多粉丝身上感受到过。 要是以前，自认为被世界抛弃的郑秀妍听到这种话，必定感动到无以复加，甚至泣不成声。但是这次她像中了魔似得，感觉有什么东西死死压着自己。被束缚的她浑身难受，这种感觉比在昏暗的车厢里忍受齐子默趾高气扬的语言践踏更为差劲。 “秀妍，怎么了？”权经理凑上前去，低头轻声询问。 郑秀妍潜意识地侧身避开他双手的触碰，烦闷地摆摆手，表示没什么。 被郑秀妍躲闪动作弄得尴尬无比的权经理表情僵硬一下，片刻脸上又重新添上笑容。 “秀妍，那我们去庆祝一下，我已经在法式餐厅预订了位置，那儿的鱼子酱是数一数二的。” “对不起，权OPPA，我有点累了，我想早点回去休息。” 权经理藏在背后的右手青筋直冒。 “好的，下次吃也是一样。” “果然女人都靠不住，不过想甩掉我，这点闭门羹可不够。”权经理望着郑秀妍让人想入非非的背影，满脸阴寒。 第一百六十七章 我是你的命运 不出所料，四月底五月初，齐子默就将与现代汽车谈妥，正式开启双方之间的合作。 根据以往的例子来评断，投入大项目之中的齐子默必定全神贯注无分身之暇，无疑没有多余精力顾及其他事务。UBE、华韩特效都不是问题，齐子默空闲时也未操心过，最麻烦得是首尔大的教学工作，好在首尔大15年春季班MBA教程今天刚好落下帷幕，齐子默仅只会缺席几节本科生商业启蒙课。 “齐教授，您是要做什么正事吗？请假这么久的时间。” “你们过段时间就知道了。”齐子默神秘地回道。 下午4时，结束“商业语言”本科课程后，齐子默精神饱满地驱车赶往机场。上飞机前打了通电话，对方或许在工作一直无人接听。 今天是四月十八号，他要去赴约。 抵达影院时，已经华灯初上。齐子默开机再次拨了通电话，依然无人接听。他无奈挑眉，只好买票再说，齐子默不会日语，只能用手势对售票员买了两张邻座的票。日本服务业的素质的确不错，女售票员很有耐心，对着他从头笑到尾。 电话响起，左手钱包右手票根的齐子默将手机夹在颈肩。 “吃晚饭了没？”话筒传来的女声灵性悦耳。 正欲作答的齐子默被人从身后撞了一下，啪嗒，东西掉了一地。 齐子默无语地捡起钱包，又从一直念叨日语的男生手中接过摔得满目全非的手机，头疼叹气，运气似乎不太好。 “齐理事，他说对不起，会赔偿你的，问你这个手机值多少钱。”两位韩国女生在这尴尬时分，适时地站了出来，为齐子默翻译那名过错男子的话语。 齐子默嫌麻烦，挥挥手不计较，对两名女生说声感谢后进入影厅。 被无端挂断电话的林允儿满头雾水，再次拨打就是无法接通。 “那人在说日语吧，大晚上跟日本人在谈生意？”林允儿根据挂断前的只言片语猜测道。 今天演唱会最后一天彩排结束，任务较轻的林允儿率先回到宿舍，洗完澡就在沙发上无聊刷社交网站，瞧下韩国那边有没有齐子默的新闻。刷了半天，全是旧消息，无趣的林允儿决定掏出电话亲自询问。如果气氛良好的话，顺便探下齐子默的底，了解下他心里的真实想法，却未想直接碰了一鼻子灰。 咯噔，IPAD跳出了一个弹窗，林允儿眼带流光地扫完，再次确认了下地址，飞速跳下沙发，以最快的速度换衣化妆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宿舍。 在等候区未发现齐子默身影的林允儿抬头看了下各个影厅的开场时间，猜测到齐子默应该是进了某个影厅。可同时上映了七部电影，她怎么知道齐子默观看的是哪部啊？ 据她了解，齐子默应该是个未雨绸缪的人，时间安排很合理，选择这个时候前来观影很可能是很久之前就定好的，那么今天很大概率是电影的首映。她环视了周围的宣传广告，今天竟然有三部电影是首映式，一部日本爱情片，可能性微乎几微；一部动画片，也不太可能吧；那就剩下美国个人英雄大片了？ 林允儿有了就此下决定的冲动，可是冥冥之中她又觉得齐子默的行为习惯是没那么好推测。有了，林允儿猛然想起了自己的独家法宝。 “子馨，我是允儿。” “诶，你不是要开演唱会么？怎么会想起给我打电话的。”回话声很嘈杂，林允儿只能听得七七八八。 “先别管这个，你哥喜欢看哪种电影？” “哟！原来要约我哥看电影啊，不过女生主动邀请男生看电影会不会有点违和啊？”齐子馨恶意满满地调侃。 “哎呀，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点告诉我，我有急事。”林允儿此时非常痛恨齐子馨的脱离带水，这兄妹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着什么急嘛！我想想…..” 林允儿皱着眉头，在等候区走来走去。 “我哥去美国前好像不看电影。”林允儿等了半天就等来这毫无用处的答案，她恨不得啪啪抽齐子馨小屁股两巴掌。 “呀，我正在面临关键一战，很关键知道吗？小家伙，会死人的那种。” 林允儿的郑重其事让齐子馨精神一振，也严肃了起来。 “我哥真从不去影院，我说的是实话。” “那你哥会对什么感兴趣？爱情、动画还是美国大片？” “啊？只有这三个选项吗？那应该是美国大片吧，其他两个太不符合他形象了。”齐子馨不确定地回道。 林允儿见此，也就准备将宝压在美国大片时，却听见齐子馨咋呼起来。 “我想起来了！我哥看柯南，他书房里还有柯南全套漫画。”林允儿心中一喜，那部动画片恰好就是柯南最新剧场版。对着电话么么两声，林允儿迫不及待冲向售票窗口买了一张电影票，还顺口向售票员A确认她是否见过一个高大俊雅男士来购买过票。 “是穿黑色外套吗？很帅气的，我记得。他买的好像是7排7座和7排8座。”女售票员A很快给了林允儿惊喜，还有个小意外。 林允儿此时也无法猜想齐子默买两张票的原因，也不愿去猜想，购买了8排唯一剩余的那张电影票。 “女士，你的可乐和爆米花，请拿好。你不用买支玫瑰花吗？” 林允儿接过纸袋，听到另外一个售卖员B的问话一滞，下意识开口：“不是他送我吗？” “不是你追他吗？女士？”售卖员B很理所当然地回问道。 “呵呵，再说吧。”林允儿尴尬摆手离去。 “完全罗马迪克，那位绅士肯定很惊喜。”售卖员B望着林允儿雀跃的背影感叹。 “俊男靓女，一定是爱神显灵亲自选定了他们，丘比特之箭引领他们相遇在这里。”售票员A坚信他们会浪漫邂逅。 扫描了票根，林允儿走进了昏暗的影厅，谜底快要揭晓了，她能听见自己异常活跃的心跳声。 “10排、9排、8排。”快要接近了，林允儿像极了等候开奖的彩民，祈祷上天给予他们最梦想的答案。 “7排1座，7排4座，7排7……” 林允儿站在过道上，隔着数个座位注视着安然端坐在尾座的那个男人，头型穿戴依然是熟悉中的模样，深邃的双眼紧盯着荧幕，表情单调无味，仿佛他观赏的不是童真的动画片而是沉重的历史片。 林允儿悄无声息地接近他，轻轻撑开折叠的座椅，稳稳坐了下去。 “是你！”察觉动静的齐子默转过头，瞧见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林允儿，眼神迸发的惊诧不再含蓄。 林允儿裂开嘴望着他，笑而不语。 命运正式在这一刻交汇。 （在你看见我的那一刻，我很想告诉你，我是你的命运。——林允儿，4月18日。）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东边雨西边晴 “欧尼，有人给我打过电话吗？”沐浴出来的徐贤小手轻拍脸颊询问金孝渊。 她当然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昨天之前她就查看了日本回韩国的航班，只等齐子默的电话她就随时准备启程回国。想想今天有望与许久不见的西卡欧尼相聚，徐贤就激动地不能自已。 “没听到响声，不过有未接来电。”金孝渊用脚将手机夹给徐贤，忙内嫌弃地拍掉了欧尼的大脚。 果然有期待中的来电，急忙回拨却是冷冰冰的关机提示声。隔了一会儿再打，还是如此。 “难道他们坐飞机来日本呢？”徐贤尽量往好的一面推测道。 “允儿呢？”撞进宿舍的崔秀英二话不说，满腔怒火地在各个角落翻找着名叫林允儿的生物。 “早出去了，我和泰妍回来时就看见允儿行色匆匆地离开了。”抱着金泰妍看着电视的黄美英说道。 徐贤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有些不好的预感，整个人心烦意乱起来，再次拨打电话还是无任何变化。 “忙内坐下来行不行，你转来转去快把我晃晕了。” “等谁电话啊？这么紧张！”忙内攥着手机一副焦急地徘徊模样让金泰妍烦躁起来。 “还能是谁，那位理事大人呗，千里来相会，小贤不期待才怪咯。”小太阳抱着IPAD似笑非笑。 “你怎么知道？”金泰妍与徐贤同时出声。 “欧尼，你怎么知道他来日本了？”徐贤不管其他人的诧异，向SUNNY追问道。 “想知道啊，嘿嘿，求我啊。”李顺圭如往常一样充满恶趣味地调戏着徐贤。 “欧尼，别玩了，快告诉我！”发怒声在宿舍不奇怪，奇怪地是出自受气包小贤之口，众女面面相觑凑了过来，赶忙询问出了什么事。 小太阳见徐贤反常也没再逗弄，赶忙将IPAD递给忙内，徐贤一目十行，转身跑进了卧室，不须臾穿戴整齐地回到大厅。 “欧尼，对不起，我回来再给你道歉。”说完，就走出宿舍大门。 众人也相互传阅了那条消息，觉得忙内有些反应过度了，不就是齐理事来日本了嘛，干嘛大惊小怪的。 “小贤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八字还没一撇就梭哈，爆发力十足啊。”SUNNY摇头晃脑地关闭社交网站，打开客户端喜滋滋地玩起了单机游戏。 而沙发偏角的金泰妍却陷入了沉思，IPAD一扫而过的主题界面正是允儿那魅惑众生的脸。 售票处门可罗雀，已经要进入深夜场。外厅万般寂静，面对茫茫多的影厅徐贤茫然一片。刚好此时有一间影厅结束放映，观众们熙熙攘攘地涌了出来。徐贤抱着希望一个一个看过去，却始终没有见到与齐子默相似的身影，无计可施的她只能干坐在等候区守株待兔。 不知过了多久，徐贤隐约听见了似曾相识的低沉男声，拍醒冻得有些麻木的大脑望向人群。恍惚间，一男一女的背影从自己眼前飘过。再回头时，已然不见踪影。徐贤站起身追上前去，影院外只有空空如也的街道。 丧气走回大厅的徐贤死马当活马医，在手机上翻出齐子默的照片，询问起售票员是否见过。 结果皇天不负有心人，售票员告知了她具体方位，徐贤喜出望外地赶往目标影厅，7号7座却已人去楼空。她抱着皮包坐了上去，椅子上还有些余温，应该刚离开不久。 徐贤双手撑着小脸坐着发呆，相当泄气，就差一步还是生生错过了。 在清洁阿姨的催促下，徐贤回过神走出影厅，想了一下又回到售票窗口买了一张明晚的电影票，同一部影片，同一个时间点开场，同样的座位。（提醒：又是个小伏笔。不是情节上的，是情感上的。） 售票员A见徐贤满脸失落想说点什么，但被售卖员B眼神制止了。 生活太过戏剧，俊男靓女的浪漫爱情一个小时不到就演变为狗血的三角恋。 “她很伤心的样子。” “三个人，总有一个人会受伤中途离开。” “他们还会相遇吗？” “上天才知道。” ———————————————好久不见，我是分割线—————— “你会日语？” 偏僻的寂静小道上，林允儿丝毫没介意周围漆黑的环境，而是将全部注意力投注在身边同黑夜一样沉稳、内敛的男人身上。 “那你还看得这么起劲？”见齐子默否认，林允儿惊诧万分。 由于是日本首映，柯南剧场版肯定只有日文字幕，只会简单问候语的林允儿整场都是迷迷糊糊，就相当于看哑剧，没想到齐子默也是半斤八两。 “你真任性，独自坐飞机来日本就为看一部你听不懂的动画片。” “喜好不多，做过分点没什么的。” 齐子默这也是第一次到剧院来观赏柯南剧场版。总的来说，还是在家观看中文版会更享受一些。 “好吧，为了喜好庆祝一下，我请你吃夜宵。”隔着老远，林允儿就瞅见了前面冒着热气的夜宵铺，寻着香味小跑过去。 “这个，这个，还有那个！”林允儿对着摊位就是一阵胡点，然后转头询问齐子默需要什么。 齐子默摆手婉拒，但林允儿誓不罢休一定要他点两样，盛情难却的他扫视了一遍全是海鲜的储物柜很是为难。 “紫菜汤，谢谢。” 在还未解冻的深夜喝些热汤很惬意。 “你喜欢毛利兰还是灰原哀？”林允儿虽然不看动漫，但她也知晓柯南两位女主角的大名。 “准确来说，我偏向宫野志保。”宫野志保是灰原哀变小之前的名字。 “不一样吗？都是同一个人，我又不会认为你有恋童癖。” “.……” 齐子默是不喜边走边吃的，但林允儿貌似挺喜欢这样自由自在的行为方式，即使路边的商店大多已经关了门。 “晚上吃这么多，不会影响身材？” 林允儿左手提着纸袋子，右手端着纸盒子，根本没法使用筷子。齐子默识趣地接过一部分，她才不费力地往嘴里喂着章鱼丸子。 “嘿嘿，上天恩宠，我就是长不胖。这种话也就在你面前说说，宿舍里我可不敢提这茬。”林允儿古灵精怪地冲着齐子默做着鬼脸。 “女人还是胖一点为好。”齐子默本着身体健康的初衷好意劝道。 林允儿却被这句话打击不小，一下呛到了鼻子咳嗽个没完。背过身指着包，朝齐子默要着什么。 “果然男人都一个样，月圆夜显狼型是吧，这么轻浮。”林允儿接过纸巾整理好自己，没好气地瞪了齐子默一眼。 被误会的齐子默有口难言，索性不解释，将手中的紫菜汤递了过去，让她消除下口腔中的刺激性气味，这样会好受很多。 温暖的汤汁流淌过干涩的喉咙，舒服好多的林允儿恢复了正常，然后又不停歇地撸起鱿鱼串。 “你不觉得相对大和挺，天然得会更好一些吗？”齐子默初始有些迷糊，待察觉到林允儿眼神有意无意地往身前瞟时。他才有所顿悟。 这个话题怎么接，齐子默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就算他对这方面有自己的喜好也不好跟一个非自己亲密之人的女人谈论这些问题吧？遂只是笑笑，避而不答。 不再言语的林允儿进食速度快了许多，齐子默手中的食物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少了下来。齐子默两手空空之时，林允儿正仰头喝着那碗名义上属于他的紫菜汤。 “唔，我忘了，刚好有点渴，所以…..”林允儿喝到半途，突然醒悟，将还飘在嘴角的紫菜吸进嘴里，不好意思地对齐子默解释道。 齐子默摊开双手表示没关系，但林允儿触碰到对方有些冰冷的肌肤后，义正言辞地要求他将热汤喝下去。 “你是嫌弃我喝过的？”林允儿脸色古怪地看着齐子默有点干裂的嘴唇。 这种没有答案的反问句让齐子默无话可说，局面突然僵持起来。 就在这时，林允儿没有预兆地朝前踏了一步，她强势得迫近打消了齐子默的犹豫。他往后拉开一些距离后，避开纸盒上的嘴唇印喝掉了剩下的汤水。 “你刚才以为我要干嘛，强迫你喝还是要…..”林允儿再次看了他嘴唇一眼，很是夸张地弯腰大笑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齐子默不知是GET到了林允儿的笑点，还是觉得林允儿无故大笑的举止很是滑稽，或是他认为林允儿发自内心的笑容十分得赏心悦目。 总之，他也轻笑开来，很轻松，很享受。 “我到了。”林允儿指指眼前的公寓。 她收敛了还未收拢的嘴角，有些坎坷地说道：“今晚很开心，下次还有机会一起吧？” 问完，女孩天生的矜持让她含羞地垂下眼眸，而后又觉得自己应该勇敢一点，重新抬起头直视着齐子默在黑暗中依旧显得明亮的双眼。 “顺其自然。” 良久，林允儿听到那个男人认真答复道。 第一百六十九章 生日没有快乐 回到宿舍的徐贤相当落寞，期盼已久的约会却无疾而终。 同时，她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重。虽然当时她有些反应迟钝，但徐贤确信自己没有幻听。也就是说，那个熟悉的背影就是齐子默。而他身边那个背影徐贤更加熟悉。她也想自己出现了幻觉，认错了人，但林允儿至今空荡荡的床铺无声证明着什么。 今晚发生的事情太过离奇，思虑良久的徐贤也没个头绪。 “欧尼！” “啊！”心情愉悦的林允儿刚走进宿舍大门就被一声幽森森的叫喊吓得惊叫连连，按下大灯才看见徐贤一个人孤零零地倚在沙发上。 “你干嘛，大晚上不睡觉。躲在黑影里专门吓唬我啊？”林允儿大喘一口气，无语地瞪着装神弄鬼的徐贤。 “不是，只是欧尼大晚上出去这么久有些担心。” 林允儿做贼心虚，下意识地回避关于这方面的话题。随意回了句，出去吃了点东西，就想直接回房。 可徐贤有点不折不挠，紧接问道：“欧尼在日本不认识人，你去哪里吃东西去了？” “随便吃了点。”林允儿敷衍答道。 “在哪儿吃的？吃的什么？” 林允儿敏感地看了徐贤一眼。 “欧尼品味一直很不错，下次一起去吃。” 徐贤的解释消除了林允儿的疑虑，属实答道：“松木大厦下的三文鱼夜宵店，章鱼丸子，鱿鱼串还有紫菜汤。” “公寓就有以鱿鱼串闻名的烧烤铺，欧尼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徐贤的穷追不舍终于让林允儿觉察到了什么。但她不明白哪儿出了纰漏，还有她不确定徐贤如此执着追问是因为清楚整件事情还是只是好奇自己晚上出去见了谁。但是无论如何，现在不是直接摊牌的契机，不然对她们之间的感情冲击太大了。 “想试试新口味，顺便散散心。” “哎呀，小贤，你不累我可累了！一回来就把欧尼当犯人审问太不人道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先休息了。”避免事情朝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林允儿及时使出了溜字诀。 可惜陷入偏执的徐贤可不会善罢甘休，不安感也让她失去了所有耐心，直入主题：“那欧尼有没有试试星世纪影院的新口味爆米花。” 林允儿心脏猛地漏了一拍，徐贤似乎知道得比她想象中还要多，但此时只能咬牙死撑。 “忙内你到底想问什么？” “欧尼今晚有没有去过星世纪影院？”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累了，先睡了。” 林允儿的避而不答让徐贤更为确信那个身影就是林允儿本人。 “欧尼，你们只是巧遇对不对？”徐贤站起身双手撑开，挡在林允儿身前。 “你们两个忙内瞎折腾什么？三更半夜不睡觉！”一脸朦胧的金泰妍穿着豌豆娃娃的睡衣烦躁地对着两人训斥道。 林允儿什么话也没说，绕开徐贤进卧室去了。 不想闹得人尽皆知的徐贤当然不会蛮横地追上去对峙，对金泰妍轻声道了歉，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陡然间客厅只剩下小胳膊小腿的金泰妍，神情不似刚才的睡眼惺忪而是愁眉不展，有意想打个电话质问下那个人到底怎么回事，但想了一下还是垂下了手。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她只有干叹气的份儿。 “哎~西。”林允儿将挎包狠狠砸在床上。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早不是预料到这种情况了吗，只是提前了而已。”想通了的林允儿从包里掏出三支票根，另外两支当然是她从齐子默手里要过来的，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收藏盒里面。 “齐子默，你可害惨我了。”林允儿揪着狗熊布偶的耳朵说道。 “你以后一定要补偿我，听到没？”她对狗熊比划着拳头威胁道。 “咯咯…..”狗熊无辜的表情又激发了林允儿急转直下的笑点，美滋滋地抱着玩偶在床上翻滚。 隔壁房则黯然了许多，徐贤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眉心时而紧锁，时而舒展。思虑万千致使她心烦气躁，无法安睡。最终不得不强迫自己摒除杂念，脑海中仅剩下齐子默宽厚的背影。 心绪稍定，勉强闭上了眼。 （这段情节构思了很久，开始写得很激烈，后面觉得不合适稍微委婉了点，委婉之后也感觉味道变了，真是难啊！这段写得很慢，效果只达到预想中的6成，多次更改都不知道改哪里比较好，只能这样了，读者见谅。） 韩国人对睡觉的地方十分不讲究，沙发、地板只要能舒展身体的地方都可以供他们休息。凌晨三点赶回家的齐子默就发现郑氏姐妹七倒八歪地躺在客厅，餐桌和茶几摆放着凌乱的红酒瓶与各种快餐盒。 郑秀晶这丫头可能平时被束缚惨了，睡觉时格外放纵，四肢完全撑开，整个人成大字型尽可能占据着地盘。她的头上悬空着一双白花花的大腿，大腿主人郑秀妍依靠上半身死死吸在沙发上而没有掉下来，腰腹力量之强大令人汗颜。没人知道这姐妹两以这个诡异的姿势睡了多久，好在房间有中央空调常年保持恒温，不然在这个换季时期，只得个小感冒就算她们走运了。 抱起酣睡的郑秀晶，这姑娘比她姐的骨架宽阔不少，体重也高了许多，不过还是要再丰满一些会才能达到健康的标准。 处理掉一个小麻烦，还有个大麻烦要解决，抱过不止一两次也不必再在意男女授受不亲的尴尬小事了。 “你回来了？” 好吧，看来无须齐子默动手，满脸腮红的郑秀妍自己醒过来了。 齐子默指指洗手间示意她去洗漱上床睡觉，特别是消除下那掩不住的酒气。酒醉的郑秀妍有些迟钝，不过倒是比平时听话。大脑死机几秒后，飘飘忽忽地站起身朝洗手间慢慢挪。见她勉强能自力更生，齐子默便不再管她，转身收拾杂乱的客厅。 疲劳是无法与他深入骨髓的强迫症相提并论的。 清洗后，精神稍微清醒点的郑秀妍并未如计划回卧室而是走到冰箱前抱出一个蛋糕盒子重新坐了回来。 “把它吃了。”她指着还有八分之一块大的水果蛋糕说道。 “你生日？”齐子默问出口就赶紧闭了嘴，虽说两人相处并不融洽，但也算半生不熟的朋友，不知他人生日已经算失礼了，就不要再错上加错了。 “没关系，我也不知道你生日。准确来说，除了知道你很厉害，你其他所有东西我都不了解。”郑秀妍甜甜地笑着，双手无规则地比划着，眼神掺杂了太过东西，齐子默看不清。 他抓住了郑秀妍胡乱挥舞的双手，按在她的膝盖上。 “生日快乐，但我从不吃蛋糕，现在去休息。” 齐子默起身就要将蛋糕重新放回去，可郑秀妍伸手压着他：“你就这么瞧不起我？连蛋糕都不愿给个面子品尝下？这个不降你身份的，首尔最顶级的蛋糕店做出来的。”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神经兮兮地一笑，语气娇媚起来：“还是乐夫那位太子爷亲自送过来的。呵呵，你是不知道今晚参加PARTY那些什么社长，小开啊，反正就是一群伪精英们见到辛太子那个震撼样，当时看我的眼神立即就变了。” 虽然郑秀妍的讲诉前言也不搭后语，但齐子默还是大概听懂了。 那种社交聚会齐子默拒绝过无数个，但身在江湖总有些人情是推脱不了的，参加过几次，对其中的门道也就心知肚明。无非是某个人或者某个圈子通过某个支点与另外一个圈子交际，联合起来完成利益的最大化，又或者是某些想要飞上枝头的年轻人有意寻找人脉，获取最珍贵的机会。人人都心怀鬼胎的聚会上，又有几个是真心怀有初衷前来恭祝主人生日快乐呢？ “今晚过后，首尔二流交际圈就会通晓前少女时代成员郑秀妍因祸得福绑上了一个大靠山。我以后的路会好走很多对不对？” “大恩人，你觉得我以哪种方式报答会更合乎你的心意？” 郑秀妍上半身紧紧贴到齐子默的左臂上，脸凑上前去。从上到下仔细观察着他的眼、眉、鼻、唇，甚至挑逗似凑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回你房间发酒疯。”齐子默左肩轻轻一摆，软骨无力的郑秀妍直接从他身上掉了下来，一个趔趄摔倒在沙发上。 费力撑起上身的郑秀妍长发凌乱地垂在胸前，嘴边勾起的笑容更显媚态。 “我们小声点，秀晶听不见的，不用担心破坏你的完美形象。”言毕，郑秀妍如一条软骨蛇似得，又重新爬了上来，双手交叉死死缠着齐子默的脖颈，双腿也试图跨坐在他身上。 “哗啦！”一大杯红酒迎面浇在了郑秀妍红扑扑的脸上。 震惊、耻辱、愤怒，她的脸色急速地变换着颜色。 “呵呵！”许久，彻底清醒的郑秀妍用手撇开湿漉漉的长发，露出整个精致的面庞。 “你既然喜欢暴力，这种方式也可以，那就当我报恩了。”她伸出舌头舔舔了嘴边的酒渍，语气凶狠，可跟心甘情愿沾不上边。 齐子默没有理睬她，他一直认为郑秀妍在某些方面是有病的，情绪不正常时是无法以常人的交流方式与之沟通。将垃圾稍作打包处理放进厨房后，齐子默困意上涌，随手脱着外套往卧室走去。 “人是不是真的一定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郑秀妍凭空而来的感慨，在齐子默听来无疑是赤裸裸的无病呻吟。 “明天再闹你会死？”实在无法忍受的他这次出口毫不留情。 “哈哈，就应该这样。你早这样，就没那么多事了。” 更刺心的羞辱郑秀妍都承受过了，这点小威小慑她不再放在眼里，拍拍右边的沙发邀请道：“这回真的不是闹，我说两句就去睡觉，保证。” 郑秀妍将刚收拾好的红酒重新倒了两杯，分别置于两人右手处。 “往年过生日无论什么地点，无论什么时间，那一天总要跟一群疯子度过。不管是出于自我意愿还是为了应付粉丝的考察，总会这样。”郑秀妍盯着红酒荡起的波纹回忆道。 在郑秀妍的记忆中，这种换汤不换药的庆生方式她已重复了十余年，每年都是她熟悉到甚至有些厌倦的面孔。曾经一度猜想着没有这些疯子了，自己的生日会不会更新颖一些。 现在愿望实现了，那些熟悉的脸庞全部消失了。来参加自己生日聚会的阵容更加庞大而且个个声名显赫，生日档次也不是同日而语，由专业公司策划的游戏环节更是乐趣横生。可她高兴不起来，她不懂为何要挤着笑容与一些压根不清楚来之何方的所谓名流开着一些根本不好笑的玩笑，也不懂为何以前的自己会对这种聚会有所期望。 她清楚感受到聚会才是主角，而她不是。 她很想念曾经那些被她厌倦的生日聚会，在那里她起码可以任性地当她的冰山公主；她可以随意嫌弃她们的创意和礼物多么老套；她可以很不爽地吐槽这场生日多么无聊。她可以任意妄为，只因为她是郑秀妍，是她们中的一员。 “我想我是想她们了。”一杯红酒下肚，晕乎感再次袭来，郑秀妍顺势就靠在齐子默宽厚的肩膀上。 “或许你只是寂寞了。” 郑秀妍苦涩一笑，心酸不已。原来自己在他人眼中是如此苛刻与不堪。 “回过家了吗？” “没有，下班后就直接去PARTY现场了。”郑秀妍轻咳一声，强迫自己控制好情绪，不要在轻视自己的人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 齐子默放下酒杯，走进厨房忙活了起来，不一会儿端着一个小碗走了回来。 “听说你们韩国人过生日要喝海带汤，家里没有材料，就用长寿面代替吧，在华国代表着同样的意义。” 面条卖相很不错，嫩黄的荷包蛋与蔬菜叶子一黄一緑地激发了郑秀妍的食欲，笨拙地举起筷子。 “生日快乐，吃完早点休息。” 郑秀妍端起小碗还未入口，齐子默不咸不淡地再次恭贺了句，举着酒杯一饮而尽后飘然离开。 食神说，厨艺的最高境界是至情至性。 最简单的手法，最常见的材料，最寻常的菜式才能品味出最朴素、真挚的情感。 大口吞咽的郑秀妍不小心垂下了头，一时泪如雨下。 第一百七十章 漫天要价 在齐子默深度睡眠期间，一架由洛杉矶起航的飞机稳稳降落在仁川机场，一支三十人组成的精英团队在一位金发碧眼的高挑女子带领下从VIP通道缓缓走了出来，等候多时的南天一立即迎了上去。 “他了？”高挑女子见只有南天一一人，脸色大为不悦。 “老板凌晨才回来，还在休息。” 西方女郎眨了眨深蓝色的大眼睛，似乎并不意外。 “先回休息的地方。”女郎重新戴好先前取下的大墨镜，迈步先行。 不多不少正好十五天，齐子默再次出现在现代大厦。与上次略有不同的是，随行阵容扩充了十倍有余。 “嗨，美丽的小姐，很高兴见到你。” 本仔细检查自身仪表的李金成突见极品美女一枚，不管不顾地冲到人家面前舔脸套着近乎。金发美妞仅斜视了他一眼，便不再理睬，直接冲着齐子默走来。 “杰米，好久不见。”齐子默出人意表地主动向女子张开了双臂。 “久到我都快忘记你长什么样子了。”本想给齐子默一点脸色，但还是架不住想念，杰米投入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怀抱。 杰米与齐子默的相处方式很古怪，相互挂念但对彼此的行程从不关切，也不会为了特意相见而提前通知对方。齐子默前段时间回洛杉矶时，杰米不巧带着团队在纽约加班加点赶制绩效软件。算起来，两人有将近七个月没有见面了，比正常的上级下属之间的交际还要稀疏。 两人有特殊的感情交流方式，也不需要在公共场合多说点寒暄话来减少两人许久未见的生疏感，齐子默转而对另外三个领头之人打起了招呼。 “蒂姆，库克，汉斯，还有戴维，戴维.莱恩。”前三人分别是齐子默运营团队、律师团队、公关团队的最高负责人，至于最后的戴维.莱恩是上次因为怠工被齐子默在视频会议上狠狠批了一顿的那个项目负责人。 蒂姆、库克、汉斯三人与齐子默合作多次无需多言，礼貌回应BOSS后便就站到了一旁。末尾的戴维.莱恩踟蹰地不敢上前，应该是上次齐子默怒气冲天的威严模样在他幼小的心里留下不小的阴影。 “这次是来亚洲寻美的？口味变了？”齐子默不无调侃地说道，众人会意大笑。 “BOSS，你说笑了。我是前来辅助杰米副总裁开展绩效软件试运行工作的。” “这个是正经事，好好干。成绩好了，这个项目10个点的利润再加上1个月的假期，都是你的。” 齐子默对绩效软件期望很高，是亚洲公司成立之后率先推出的第一个产品。 几十人的团队很容易引起路人与公司员工的注意，得到消息的韩部长亲自下来迎接。 “还好韩部长有先见之明，不然上次的会客室可容纳不下我们这些人。” 这次面谈地点很正规，是现代高管平时开展集团会议的地方。现代集团代表方参加这次会谈的人数也增加了不少。除了两位德高望重的董事郑容熙、郑荣俊，还有各部门的主要正副领导人悉数到场，包括第一次会谈中有过碰撞的郑允宇部长。 “上次是我方疏忽，会谈结束后我设宴给齐理事赔罪。”韩部长也够爽快，坦诚承认自己上次招待不周。 “可以，不过还是推到庆功宴一起吧，现在大家时间宝贵。” “好，那我们直接进入正题。” 未等齐子默指示，位于他左手边的杰米当仁不让地登上了演说台，将带来的分析报告连接到显示屏上。 “根据贵方提供的详细资料数据，我方利用最先进的评估方式与系统进行了细致研究，着重研究了贵方的创新结构、管理基础结构、文化结构，最终综合数据显示贵集团在这三面上表现及格率仅为百分之二十二，在我公司对汽车制造行业掌控的大数据中排名中下等。”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现代代表方正纳闷为何上台演说的不是齐子默本人时，杰米就以她专业且足够说服力的缜密分析打破了人们对她的质疑。 “实话实话，贵集团的管理体系非常落后。自我创新以及具有东方特色改革的案例非常稀少，整个体系与十年前德国奔驰企业的管理风格非常相似，而韩国的地方保护主义以及特殊的国情掩盖了这赤裸裸的差距，也让你们误判了形式。” “贵集团旗下各产业多数处于全球产业链中上游，前期发展方针一致是参照欧美发达经济体现金企业发展历程，并不需要太多摸索与创新。而如今市场经济格局正在巨变，尤其是因华国崛起而顺带崛起的东方市场，亚洲整体正处于从工业2.0向工业3.0迈进阶段，这是从一个相对封闭的经济环境向相对开放的经济环境转变。在这种情况下，西方参照系对贵集团发展的价值越来越弱，最直接的表现是企业战略规划越来越难设计，除了方向尚能把握之外，具体战略实施细则只能停留在理论层面，现实中很难做到，这就是贵集团近两年来高层研究出来的发展规划看起来不错，落实到中下游却发现根本执行不下去，导致N多创新以及改革胎死腹中，由此贵集团不管是否遇到这次危机，发展路径都到了不得不创新的地步。” 杰米顺势将PPT从第一阶段现状分析转换成第二阶段改革设想。 “新商业时代的市场需求特点是分散且多变，新组织的“网链”基本形态，它比“金字塔”形的传统组织更加灵活高效，我方认为这是符合贵集团转变的战略方向。我们将从价值创造能力结构特征、股权结构特征、治理结构特征、组织结构特征、价值单元结构特征、管理基础结构特征、客户结构特征、人才结构特征、文化结构特征这些大方面由下到上进行全面改革…….” 杰米的演说很精彩，整个会议室落地无声。 齐子默欣慰杰米已然可以独当一面的同时也在脑中梳理着接受现代后一系列将要展开的工作，杰米的分析报告还不全面，但大方向不会偏，集团内部的改革有迹可循，但现代集团面临的危机可不是内部改革能够解决的。自上到下顺利改革再到体现到市场反馈起码要半年以上的时间，而现代捉襟见肘的销售状况需要一针快速止疼药才能苟延残喘下去。所以齐子默的任务并不仅仅是往常的深度治根，还需要快速地从表面治标。 “总的来说，情况有些严重，但并不是无药可医。如果贵集团能够全力配合我方工作，相信在不久将来，现代集团能够走出困境，重新焕发活力。” 杰米超过一个小时的分析演说，从起因谈到现状，由现状设想改革，再根据改革分析出成果。有理有据，层层递进。句句演示在重点上，没有一字一词的赘述，心悦诚服的现代代表经过一番交头接耳后统一对领头的两位董事点头致意，想必是相当满意。 报告汇报完毕，接下来就是涉及机密的谈判阶段，无关人员纷纷退了出去，现代代表只剩下两位董事以及韩部长。而齐子默这边更是干脆，只留下了律师团队的库克，连杰米都自觉地避嫌。 “我是郑容熙，家父现代集团会长郑友河” “我是郑荣俊，家中排行老三。” 两位董事特意的再次介绍，在于证明他们有资格与齐子默谈下一话题。 “齐理事，贵方实力我们已基本认可。可是贵公司的收费方式以及金额数目是否太过匪夷所思，我们现代集团可不是芝麻大小的中下企业。” 主动开口谈判的还是韩部长。 “收费金额你们没看错，公司财务部再三核对过的。通用电气、玛氏公司、通用动力都不是小公司，收费方式没区别，只是实际金额有些许差异而已。”齐子默针对性十足地回道。 韩部长语气一滞，核对GQ运营的资历时他们当然知道这些巨头与之合作过，骨子里的傲气让他们一时疏忽，忘却了这是国际合作而不是仅仅局限在韩国国内，导致一时口头落了下风。 “公司规模实力相当，并不代表着我们也会接受这种离谱的收费方式以及如此庞大的成交金额。” 东方人对高额的服务消费会有一种天然抵触感，他们潜意识认为物非所值，实质货物交易会让人更容易接受一些。 这种心思齐子默了若指掌，不疾不徐地说道：“贵集团成交金额上百亿美元的交易每年至少有两笔，而这次如此抵触不过是误认为我们的服务不值这么多钱罢了。” 不等韩部长解释，也无需他解释，齐子默将一份统计数据递给他们过目。 “百尔斯百货五年前度过破产危机，那年年末经济报告表明其公司不仅填补了73亿美元的亏损，还净盈利84亿美元。” “通用电气四年前内部改革，第二年利润高达147亿美元，同比环长百分13.7，产业结构有效期是五年，百分之十以上的持续净利润增长延续了三年。” “玛氏公司亚洲分部在消除公关危机重组之后，当年光在账目上就为公司赚取了24亿美元，至于其他方面的无形有形收益，你们可以心里估量一下。” “现在说回正题。”齐子默习惯性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袖口。 “至今现代股票跌停4次，离14年峰值点数差距16个百分点，市值亏损高于110亿美元，而我们双方成交的底线标准是现代股票涨幅到14年峰值点数的1.1倍，也就相当于光市值贵集团就会赚回200亿美元以上。不仅如此，我们合作可是全方位的改革合作，项目成功后全新的管理体系在未来几年间为你们带来的无形利益是眼前短小利益无法比拟的。现在几位还依然觉得这几十亿美元花得不值吗？” 现代代表方还能说什么，好的坏的都被齐子默说完了。 “我们承认你说得有理，可百分之六的干股这种方式行不通，我们第四大股东的控股份额都不到百分之六，这样会引起董事会成员的恐慌。” 这次开口的是郑容熙董事，股份不仅代表地是钱财更重要的是权利地位，陡然冒出来的大股东会让本就错杂的董事会站队形式更加繁杂难以控制，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而令人寻味的是同等身份的郑荣俊董事竟然未发一言，不赞同也不反对。 齐子默颇有深意地看着郑容熙董事回道：“注释已经写明，一年期间内仅有分红权，买卖同等条件也优先考虑贵方，所以郑董事这种担心是没有必要的。当然如果贵公司有充足的资金，我方非常乐意直接用现金结算，我们本就只想要钱。” 被反将一军的郑容熙董事无言以对，集团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有几十亿美元的流动资金来支付报酬，可股份换酬的形式又让他们不甘。 “不管怎么样说，酬劳实在有些太高，况且我们双方首次合作，齐理事是不是应该表现出一点诚意。”正面讲不下来，韩部长只好打起感情牌，这招在亚洲生意谈判相当好使。 齐子默支手扶额，他反感犹如菜市场买菜的谈判氛围。 “这样我退一步，但也是最后一步。讨价还价是对我们工作价值的一种侮辱。”为了停止无休止的争论，齐子默斩钉立铁给对方划清了“底线”。 “百分之五加现代旗下的两家足球俱乐部，结算方式可以用现金加股份交叉的形式。” 现代代表三人没跟上齐子默的思路，好好地谈报酬怎么会突然说到足球俱乐部上去了，虽然两家俱乐部加起来的确不能跟现代集团百分之一的股权相提并论，但是同名足球俱乐部在韩国代表着大财阀的脸面，意义可不简单。 正要否决这个提议的韩部长被齐子默打断了：“今天会谈目的差不多已经达到了，剩下的留待下次商讨。希望郑老爷子第三次会谈能够亲自前来，有些要求需要老爷子点头才能算数。” 话已至此，三人也无法强行挽留，韩部长又亲自恭送齐子默等人离开。 第一百七十一章 杰米.齐 齐子默围着杰米二室一厅的新公寓转了一圈，各方面还不错，勉强能让生活品质要求不高的杰米凑合两三个月。 杰米卷缩在沙发上玩手游，嘴里不停咀嚼着口香糖，游戏间隙眼神时不时朝故作老成的齐子默方位瞟一眼。 这是杰米私下的样子，也是二十岁少女正常模样。 “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住在一起？”瞧着齐子默转了回来，杰米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 “不方便。”齐子默回答地不假思索。 “是的，不方便，不方便，你从五年前就是这么说的。”杰米再次失望嘀咕着。 杰米与齐子默共住过一年光阴，那时杰米已经十五岁，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第二年齐子默就以“不方便”为由不顾杰米的强烈反对将她送到了杰克父母远在纽约的家中，这也是杰米表面上对齐子默非常冷漠的主要原因之一。 杰米原名松兰绘，据说是她母亲告诉她的，至于姓，母亲从未提过。 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个日本人，跟身边的黑人白人不一样。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活在离自己家乡那么遥远的国度，而且似乎生活地一点也不好。她与母亲住在洛杉矶的穷民窟，这里挤满了黑人以及少部分黄种人。穷民窟离市中心仅一路之隔，夜晚降临青年们就会抱团去隔壁“狂欢”。松兰绘偶尔也会去，顺便带些能够解决母女两基本温饱的战利品回来。 松兰绘通常只带食物和保暖的衣物回去，但那天迫于无奈，她需要偷些钱回去。因为她发现自己的母亲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公立医院遍地都是，却无一不把她拒之门外，因为她连最基本的医保都没有。 就在动手的那天，她遇到了改变她一生的人。 那个人很好看，这是她见到齐子默的第一印象。他回到家中见到意外闯入的她并没有预料中的惊慌失措或者拳打脚踢，而是给她倒了杯温水示意她坐在那比她脸还干净的沙发上。她不敢喝水，也不敢坐下，紧紧靠着墙壁，发汗的小手紧紧捏着兜里的小匕首，观察着最佳的逃跑路线。 那个男子没有强迫她，又问她想不想吃些东西。虽然他声音很动听，松兰绘都快被诱惑住了，但她还是坚决地摇头。 “你需要什么？钱，食物还是衣物？”那个男子再次问道。 松兰绘警惕地注视他，对方镇定的语气，试图与她交谈的情景她在商场中电视上看过，她立即判断他是在拖延时间等待警察到来。 被捕的恐惧深深刺激了她，她掏出匕首对着那个男人吼道，让他把钱交出来。那个男人依旧没有慌张，慢慢从衣服里取出钱包，将所有现金放在桌子上，然后背靠着沙发离地足够远。终于看到现金的松兰绘不自觉地回咽了一下，她小心翼翼地接近桌子，双眼依旧警惕地盯着那个怪异的男人。最终她一把抓起了现金，背对着门朝外逃去，良心尚未泯灭的她临跑前还是小声说了句谢谢。 松兰绘卯足劲狂奔了十分钟，身体承受不住时她才躲进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喘气。握着钱的双手一直抖个不停，她扫视了下周围才放下已被揉成一团的现金，清点了一下大概有五千刀，这些钱够住院了。松兰绘将钱藏在老旧的内衣里，面色如常地回到她那个黑暗的小窝里，背起自己早已意识模糊的母亲就往最近的公立医院跑去。 有了钱，医院还是服务周到的，母亲的脸色好转许多。可惜好景不长，两天过后医院催费通知单如期而来。走投无路的松兰绘重走老路，可惜这回幸运之神不站她这边了，连闯三家都没有现金或者值钱的首饰。松兰绘不得不将希望重新放在那个男人身上，她熟门熟路摸过去时，却发现鞋柜显眼位置上整整齐齐地摆放了一千刀，没有任何遮挡物，让人一目了然。 没空多想的松兰绘裹着钱又回到医院交了当天的费用。隔天周而复始，那一千刀像是钟声一样，每天都会在那里准时无误地等着她。 “为什么留一千刀？不多不少的一千刀。”杰米对阳台上的齐子默问道。 “小孩子拿太多钱，容易学坏。” 原来一千刀就是齐子默来评判孩子好坏的标准，杰米闻声一笑，见怪不怪了。 保守治疗能做的事当然不多，松兰绘的母亲还是撒手离开了。松兰绘没哭没闹很配合地将母亲送进了火化间，背着骨灰盒回到了穷民窟。找了一圈发现根本没有什么需要携带的，又两手空空地离开了。无处可去的松兰绘沿着洛杉矶公路徒步行走了半个月，期间她遇到过想要迫害她的坏人，也遇到过想要帮助她的好人。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很久，她依然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里，最终她还是回到了最熟悉的地方。 这次她很乖巧，没有擅自进门，而是抱着骨灰盒安静坐在门外。直到第二天深夜，她才等到了一直等待的那个人。 “我需要钱、食物、衣物。”她对那个男人说道。 她还需要一个家，她没说出来，但他给了。虽然这个家有些冷清，唯一的家人很少陪她说话，但他给予她了以前无法想象的生活。她试图报答他，去外面找过工作，但没人敢使用童工。后来偶然间发现这个男人很能赚钱，松兰绘也就心安理得下来。那一年她过得很开心很自在，虽然每天很无聊单调。她没设想过自己的未来会怎样，十分满足于当时的生活。直到被强行送往纽约的那天…… “我并不后悔当时送你去纽约，你现在如正常女孩的成长更能证明这一点。”齐子默弯腰揉了揉杰米的金色毛发，她的身上的确看不出一点东方血统，连眼睛都是罕见的深蓝色而不是东方人常见的黑色，齐子默甚至猜测过她那个日本母亲有可能不是她的生母。 “我也不后悔，不然跟着你生活不得失语症也会被送去精神病院强制治疗抑郁症。”杰米撇开脑袋，她其实很喜欢齐子默这种亲昵动作，但她就是不想看到齐子默眼中的满足神色。 杰米这个名字是去纽约后，杰克父母改的。法律上杰克是杰米的哥哥，而实际上，大家都清楚杰米唯一的家人只有齐子默。从她的名字可见一斑，Jimmy.Qi，很绕口的名字。 “好了，我走了！照顾好自己，不要单独去夜店。” 杰米随意地挥挥手，明显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对了，你什么时候将你男友介绍我认识一下？”出于对同性的了解，杰米的男友齐子默很是不放心。 杰米闻声下意识抗议，美国自由恋爱之风怎么会让家人介入，又没有到谈婚论嫁的程度。不过她灵光一闪，转而提议道：“OK，交换条件是你让我见下你的宝贝女友。” 没有回应，齐子默蓦然转身离开。杰米耸耸肩，一点也不意外。 了解齐子默的人都深知其慎重的处事态度，能让他介绍给家人的女人那绝不仅是女友，而是他认定的未来伴侣。 （哥，你永远不会知道被送上纽约航班时我绝望的心情，我以为那一切不过是你不再要我的托辞。我要的家不是父母双全，不是良好的家庭氛围，不是正常的成长经历，我要的仅是你无论何时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那份安心、那份依靠。哥，我只想告诉你，对有些人来说，你的存在比世上最幸福的事情都要珍贵。------杰米.齐） 第一百七十二章 何谓梦想 华秘书自认自己是位杰出商业女强人。她为田家代理MBC股份十余年来，虽然无法彻底发挥其满身才华，但实打实的高薪待遇让她毫无怨言。加之作为已组建家庭的女性，相夫教子总是女人避不开的使命。能在工作之余有大把时间兼顾家庭，这种工作岗位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14年末齐子默的到来完全摧毁了华秘书安逸的日常生活。从每月仅参加一次高层会议的轻松写意到每天准时去MBC打卡上班的朝九晚五，再到不分昼夜加班加点的持续作战，她半年来的生活经历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年轻时的事业心得到极大的满足，但来自家庭的不满以及身心疲惫的身体状态纷纷敲响了警钟。 “理事大人，压榨员工也要讲究持续性的，再这样下去不是我倒下就是我老公和女儿让你倒下。”不堪重负的华秘书一个电话将逍遥自在的齐子默召了回来，将两叠一人高的待批文件抱到他的办公桌上。 齐子默随意抽了两份审阅，发现是之前不归他们管辖的节目综艺。 “这些跟我们有关系吗？” “您是多久没来MBC了，您还以为我们手下就一部电视剧一个综艺节目啦？我们手下现在有四个综艺节目还有三个电视剧企划，另外还被董事会划分了两个执能部门，另外每天还有数不清的编剧以及PD想让我们给予支持。”华秘书忿忿不平地找出各种对应的文件指给齐子默看。 “辛苦你了，不过怎么变成这样？” 按正常来说，董事会那两个大佬是不会主动将良好的资源拱手让人，就算是主动投诚也只有个别行为。 “说是执能部门其实就是个辅助功能，而且水太深，电视台关系户很多都在里面，扔给我们根本是恶心人的。还有划分过来的综艺节目也是属于收视不佳快要下车的那种，至于作为添头的电视剧，反正我自己是不会看的。” 董事会这招意图很明显，眼见你要起势那么找点累赘将你拖住就好，让你没法专注自己的事，那样也就没什么好担忧的。这个办法确实狠毒且有效，猛然间增加的巨大工作量让华秘书无暇分身，重点打造的精品项目也停滞不前。 木秀于林，风必吹之，恒古不变的道理。 齐子默左手托着下颚，右手轻轻敲打着实木桌面，这是他深思的习惯性动作。 “放权吧。”良久后，他有了决策。 要事在即，齐子默也无法分散精力。只好先搁置，待恰当时机再回报那两位大佬的“美意”。 “这样，华秘书你再辛苦一段时间，将这些新来的工作统筹下，然后除了我们自己开发的项目其他全部交给你看好的人去处理，将权利全部移交给他们，表现出色的留待以后重用。” “那些项目都不怎么样，很可能全军覆没。”华秘书担忧因此引起的后果会对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造成致命影响。 “即使那样，董事会能怎样。最多口头指责我们办事不利，然后收回那些项目的主导权，那样不刚好解决你的心病吗？” “对啊，除了名声损失点，实质性损失还真一点没有，万一我们运气好做好了一两个项目那都是白赚的。”华秘书转忧为喜，困扰她许久的心结瞬间打开了。 “所以你以后还是游刃有余地主导自我开发的项目，其他就别管了！这样你我两人都不会倒下。”齐子默反调侃道。 “行了，就当我这个老女人瞎担心。”瞧见齐子默尽在掌握的自信姿态，华秘书想着自己前几天担忧到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就感到好笑。 “对了，华秘书帮我办件事，让MBC解除对郑秀妍的封杀。” 华秘书没有多问直接应承下来，随之想起几件需要征询齐子默意见的要事。 “《杀了我，治愈我》剧组既然表现这么好，那么华秘书就代表我从物质精神两方面都犒劳下工作人员吧。” “至于少女时代MBC回归秀特殊舞台的审批你公事公办。” 齐子默用两句话分别作出了答复，见已到午餐时间，便邀请华秘书共进午餐。 “我想有人不太乐意。”华秘书语带揶揄地瞥了一眼齐子默突然亮起的手机屏幕。 齐子默微微皱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无奈地对华秘书耸耸肩表示抱歉。 “董事会使阴招的事，我们就这样算了么？”华秘书对着已背过身的齐子默问道。 齐子默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却什么都没说。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句话有些时候并不是懦夫的洗白之词。 ----------------------------------小鹿：子默OPPA，人家要吃饭饭--------------------------------- 四月末的首尔还没有足够的温暖，人们普遍薄外套加长裤的温度搭配，而眼前之人的风度搭配让齐子默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除了一身短袖贴身连衣裙外，就只有一双薄透的黑色丝袜包裹着她那白花花的双腿。 “好看吗？”金雪炫合拢脚尖，挺胸抬头地站在齐子默面前让他观赏。 “不冷吗？”齐子默走马观花地扫了一眼，酸着牙问道。 “你就说好看不好看吧？”金雪炫向前踏了一步，离齐子默更近了些。 “嗯，还行。”齐子默再次欣赏一遍，的确不错。 本就亮眼的搭配再穿在拥有良好曲线的美女身上，效果不止一加一大于二。 得到满意答复的金雪炫这才喜上眉梢地坐了回去，将菜单递给齐子默。 “牛肉拌饭，参鸡汤。”可能是齐子默太挑剔了，他对韩食实在无法放开胃口，只能勉强用牛肉拌饭度日。 金雪炫上半身卷缩在披肩里，还不自觉地靠近桌子试图抵挡一些冷风，典型得要风度不要温度。齐子默有心规劝她两句，又想到她的“良苦用心”也不好辜负人家的好意，也没说什么，把门窗关严后将外套脱下递了过去。 金雪炫没有矫情，起身接过后将披肩包裹自己的双腿，上半身藏在巨大的外套里嘻嘻直笑。 “怎么到这儿来找我？”接到金雪炫说她就在MBC外要请他吃饭的电话时，齐子默十分意外。 “不是欠OPPA一顿饭吗？我们这次回归马上结束了刚好有空，又听亲故说在MBC看到你了所以就来了。”金雪炫轻描淡写地答道，但事情究竟如何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听说你们这次成绩不错，恭喜。” AOA凭借《LIKEACAT》的猫咪舞以及抓耳的乐感在回归期席卷乐坛，正式踏上了顶尖人气女团行列。 “谢谢OPPA。”金雪炫听到齐子默的称赞很兴奋，自告奋勇地站起身接过牛肉拌饭用专业的手法为他搅拌起来。不须臾，被配菜覆盖的大白饭就变成色香味俱全的正宗拌饭了。来不及阻止的齐子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金雪炫“糟蹋”他勉强可以入口的饭菜。 “OPPA，开动吧，味道肯定分散均匀了，我跟哦妈学了好久的。”金雪炫将勺羹递给齐子默，一脸期待地等待他的褒奖。内心苦涩的齐子默僵硬着表情用筷子夹了一小柱颜色鲜艳的混合饭到了口中，稍微咀嚼后便吞了下去。 “的确不错，你也吃吧。” 心愿达成的金雪炫乖巧地将注意力收了回来，专注地对付起身前大大小小十来个盘碟，手法老道，效率高超，看得出来在这方面是个行家。 “呵呵，回归结束后我们会好好庆祝一番，离梦想更近了一步。”稍微垫了一下肚子后，金雪炫意识到自己应该淑女些，又放慢了就餐速度，话也逐渐多了起来。 “你的梦想具体标准是？”齐子默顺口问道。 “很小时候嘴馋，梦想做厨师；小学的时候看见空姐漂亮又梦想做空姐，再大点就梦想做明星，然后进一脚踩进了练习生圈子。后来就梦想出道，梦想着成为大势。” “你梦想有点多了，而且还带变的。” “人每个阶段都有不同梦想的，不然跟咸鱼有什么区别。”金雪炫脸红了一下，片刻顶嘴回道。 “好吧，你现阶段的梦想演变为？”齐子默早没动那盆拌饭了，掌着小勺漫不经心地喝着汤。 “团队梦想当然是成为顶级女团，比肩少女时代前辈们的存在。” “还有呢？”齐子默知道她肯定没说完。 “再然后就是个人梦想了。希望团队成功后自己能够多出演电视剧或者电影，最好是那种高收视电视剧，高票房电影或者精品电影。拍最脆骨的广告，参加最高的综艺节目，简而言之就是成为最脆骨的艺人。” 这种心思虽然每个人都有，非常正常。但在礼节尊卑的韩娱圈不仅是后辈就算是成就满满的大前辈也不能公开说这种话，金雪炫当然清楚。她没对任何人说过类似的话，她就说给齐子默听了。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说给他听了。 “电视剧、电影的好坏容易分辨，不过广告、综艺的品次如何鉴定。”齐子默不清楚最好的广告是哪样的？是指广告内容还是指产品好坏。 “嗯….具体我也说不清楚。”金雪炫用勺子敲着脑袋，眼睛斜视上方思考。 “反正SK的广告算，保时捷的广告也算，SK的代言人一年换一次，全韩国的艺人都很向往，毕竟是全韩国人都会关注的电信企业。” “还有济州岛的游乐公园，那个广告拍得很梦幻，就像童话王国似得。”陶醉于美梦中的金雪炫注意到了齐子默微微翘起的嘴角，恍然醒了过来，低头咬着勺羹，很害臊。 “OPPA会不会觉得我异想天开，一个小IDOL就妄想着那些最奢侈的东西。”金雪炫略带紧张地询问。 “挺好的，只要平稳心态脚踏实地去追求，梦想大小倒是其次。” “谢谢OPPA。”金雪炫长舒一口气，得到重视之人的理解与支持的感觉真好，一时间有了无穷的力量去应对追梦路上的坎坷与艰辛。 “OPPA的梦想是什么？”金雪炫礼尚往来地问道。 “不准说没有，只要是你想做的事，再小的都可以。”还未等齐子默思考，金雪炫就立即断了他一条后路。 “世界和平。”几秒种后，齐子默放下汤碗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金雪炫抿着嘴唇忍着笑，片刻后破功低下头掩饰，最后背过身捂着嘴唇大笑起来。虽然是很老的梗了，但是此时此景被齐子默说出来，金雪炫仿佛被戳中了笑点，娇笑半天才恢复平静。 “当真？”重新调整好仪态的金雪炫见齐子默还是先前那副郑重模样，暗恼自己冒失了。 齐子默没有说话，但从他眸子中的平静可以判断出，他没说笑。 “对不起OPPA，我以为…….”金雪炫很自责，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齐子默挥手制止了她的道歉之语，善解人意地说道：“很正常，这世上听到这事的一万个人会有9999个人认为这是天方夜谭，剩下那一个也会认为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区别在于他试图去达到，试图去接近。” “事实上，这个星球上看似不可能的事情率先去尝试得都是一撮小部分的人。他们有些出于探险，有些出于责任或者使命，我属于两边都沾一点的中间派。” 金雪炫听得毛骨悚然，不是常规的恐惧生理反应而是从心底冒出来的自卑与渺小感。她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了人与人不可逾越的差距，这种差距与物质无关，这种差距也无法用金钱填补，这是实打实的境界差距。 “那OPPA你有具体的想法或者切身的实际行动吗？”金雪炫抿嘴湿润了一下干枯的嘴唇，她有些局促，生怕自己玷污了什么高贵的东西。 “不要想得那么高尚，这种事不仅需要是个人意愿而且还要具有一定的实力，所以这种名声一般都只能落到掌控着社会各种资源的名流手里。按俗话说，就是有权有势且自我价值已经实现的人，他们才会有闲心去为了他人奔波操劳，这是人类通性。” 齐子默舀了一碗鸡汤递给金雪炫，这姑娘很少读心灵鸡汤之类的书籍吧，这么没煽动性的话语也让她如此触动，那要是被骗进邪教组织那岂不是分分钟被洗脑。 “那不一样，这世上自我价值得到实现的人不在少数，但他们不利用权势折腾人就算好的了，至于…….还是别妄想呢。”一口温暖的鸡汤下肚，金雪炫的思维也清晰了很多。 “有道理，那就不管他们。” “我的想法也不是实质性的世界和平，什么全球停止纷争，人人礼让相待之类的。” “我更多的期待是在人文礼仪上的和平。通过教育为主，个人影响力为辅的宣导方式让人们能够放下莫须有的敌对之心，最起码能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整个社会能够宽容一些，而不是现在一言不合或者一点小纠纷就大打出手、永远敌对的社会氛围。也不是如今因为被媒体或者有心人误导而引起两个本无历史恩怨的民族相互仇视，稍微一点摩擦就让两个民族水火不相容。” “那OPPA你要好好努力了，这可不是有钱有势就能办成的事。”听完所有的金雪炫汗颜不已，她仅确保自己能做到那个程度就算不错了。 齐子默微笑着摊手，非常赞同。 “那OPPA就应该高调一些啊！”说了影响力第一反应肯定是常出现在媒体上的明星们，他们的言行举止总会对世人有所影响的。 “我又不是明星，况且不喜欢被人无时无刻关注的感觉。” “我不是指要你去做艺人那种曝光的事，只是不刻意低调而已。OPPA作为成功人士该有的曝光就正常面对好了，比如财经杂志的采访以及露面某些有意义的教育活动啊。这些可以快速提高你的影响力，而且是绝对正面的那种。”金雪炫双手合十置于胸前，欢快鼓掌怂恿道。 “可以考虑。”齐子默挑眉说道。 “嘿嘿，OPPA，你下个KAKAOTALK吧，见你一面挺难得，平时用这个软件聊天会方便很多。”金雪炫让齐子默照着她的话在应用商场下载了实时聊天软件。 “这个长耳朵兔子头像就是我啦，你也可以通过手机电话薄添加好友，就像这样。”金雪炫在指导过程中，发觉齐子默是个数码盲，就仔细给他演示一遍功能。 齐子默学得很快，金雪炫的成就感与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有些人注定是不凡的，我只是希望在追逐的路途上，你能偶尔转身给我一个小小的回应，那样我将勇往直前。------金雪炫） 第一百七十三章 重视是态度，也是答复 《洋美女伴其左右，齐理事疑入股危机四伏的现代汽车》，这篇来自朝鲜日报的头条版面迅速成为了第二天外界关注的焦点。两个引人关注的主题联系在一起，再加上吸睛的八卦话题，点击量嗖嗖地往上涨。 各家媒体也奔赴不同地点去进行追踪报道。可惜现代汽车集团拒绝采访，齐子默的公关发言MBC也不予回应，那位洋妞的身份也无从查证，网络、媒体都在翘首以盼最新消息。 作为当事人的齐子默相当苦不堪言。当然能让他窘迫不已的，并不是外界压力山大围堵关注而是郑氏姐妹的冥顽不灵。多次劝说警告都没能让郑氏姐妹正视起“勿乱摆放、丢弃”这个相当严重的洁癖加强迫症问题，还妄找借口说，家里柜子太少，没地方储存。 实属无奈的齐子默只好首次踏入家私店。 然而他大大低估了买家具的繁琐性，没料到买两个柜子还有那么多讲究，颜色匹配，容量匹配、风格匹配、材质、保养。仅仅听售卖员口若悬河地说了两分钟，齐子默就头晕脑胀起来。他只是想买个东西装“垃圾”而已，不能像超市一样拿了就走么？ “这位导购说得没错，平白无故添一个家具会打破房间的协调性，显得格格不入。”齐子默纠结不已时，一位女士主动上前劝导起来。 “红酒柜以及储物柜现在都偏向壁式，既然这位先生不喜麻烦，那让我们的工作人员直接上门勘测，一次性帮您解决问题。”导购也及时推销道。 能迅速解决问题就好，齐子默没别的要求，给导购留下一张名片。而后对那位好心的女士与她的老公点头表示了谢意，此时他才察觉到这位女士也有一双卧蚕眼。 “先生，不知您对书柜是否有什么好的建议？” 礼尚往来，齐子默也跟这名女士分享些自己多年对书柜的个性化要求，观点非常独特，而且全面细节，可是女士似乎有点不买账。 “先生你误会了，儿童书柜，并不需要如此大气磅礴。” 齐子默有一点尴尬，好不容易对人坦诚一回，分享自己的心得却表错了情。 他讷讷答道：“儿童就不用那么讲究，实用就好。主题颜色鲜艳些，配饰花哨些，注意些高度，别让孩子取书出现摔倒就可以了。” “那谢谢理事叔叔呢！”齐子默身后响起腻人的男童声。 转过身，那双清澈见底的卧蚕眼呈现在面前，还有那张因为大笑而不知收敛的大嘴。 演唱会结束，少女时代连夜赶回韩国，全体修养一天。 而行程特殊的林允儿下周将独自前往华国将最后一点镜头拍摄完成，所以多了一天调养生息。睡到自然醒的林允儿正在沙发上谋划攻略齐子默最终战役的决策时，接到了姐姐的意外来电。 “很好笑？” 一家优雅的咖啡厅包厢里，林允儿的动人笑容已经持续了五分钟以上。 “阿尼。”林允儿用手背遮掩了一下，但是想到齐子默在家私店被自己嘴里冒出的孩童声惊吓到呆愣住的样子她就忍不住的想笑，她第一次见齐子默失态的蠢萌样。 “有那么吓人吗？”模仿男童声音是允儿的个人技，出道前几年一直拿来逗弄欧尼们，后来被嫌弃久了也就逐渐遗弃了，没想到今天拿出来逗弄一下齐子默效果这么好。 “反差有点大，尤其是盯着你脸同时听声音的话，有种看配音电影的感觉。” “意思是说这孩童声亵渎了我这人神共愤的脸蛋？”林允儿已经在尽量压抑着自己的喜悦，可甜蜜感还是止不住地往外冒。 “没有，声音也挺悦耳的。” 那种声音怎么形容呢？尖尖的，粘粘的，有些调皮，有些可爱，还包含着取悦主人的贴心感。 包间一时陷入安静之中，良久无人开口。 说起来也有些怪异，齐子默与林允儿多次私下单独相处时，不管是从陌生时期还是如今熟识阶段两人的交流都没出现过断片，似乎一直是那么顺畅，根本不需要融合的感觉。而现在首次出现静默的原因无疑是上次隐晦表白的后遗症，两人处在非常微妙时期，不同的选择会带来不同的后果，这样的静默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也有可能是未来两人相处模式的先兆。 比沉着，林允儿哪儿是齐子默的对手，但某些通用的男人优秀品质用在男女关系上是十分不绅士的行为。 “每次都要我主动，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面部表情平静如水的林允儿心里却在腹诽不已。 “这次够自然了吧？”这句话表面意思大家都懂，深层意思两人也都能听明白。 “这不是一条宽阔大道。”齐子默答非所问。 齐子默，林允儿，如果不是因为人生中的奇遇永远都不可能发生交集的两个人。 一个商业精英，一个顶级艺人，现实中很常见的组合，也是女明星趋之若鹜的组合。然而能像正常夫妻走到尾能有几对呢？ 寥寥无几！ 通常都是相似的道路，开局很梦幻，路途很艰辛，结局很凄惨。要说导致这样的后果是统统归结于双方都没有深厚的感情，那也太以偏概全。 说到底还是差距惹的祸。 门当户对狭义就是通俗所说的双方家庭、出生的匹配，相对而言更有意义的广义是指双方个人意识境界的匹配。夫妻双方相伴一生肯定不能靠一时的相互吸引而是长久的彼此理解，理解的前提就是意识境界的交融，意识境界相距太大就会在双方交流理解的途中树立了重重障碍。 身份、地位、职业、交际圈子两人都没有任何交集点，而且偏离地够远。人生观、价值观、兴趣爱好也不尽相同。即使抛开双方的家庭，针对个人而言，齐子默沉默寡言，喜独处，偏寂静。而林允儿私下虽然没有镜头前那样活泼好动但花季少女的灵动气息依旧满满，一静一动完美融合的特例还只有太极。 由此可见，摆在两人面前的路不仅不是罗马大道而且是充满曲折坎坷的羊肠小道。 好在他们还有缘分，一件能够翻天覆地的神奇事物。 “我当然知道。”林允儿语气糯糯的，让人怜惜。 “但是这里命令我靠近你，无法控制的那种。”她双手叠在左胸上，低沉说道。 而后她又不服气地指着齐子默心脏部位抱怨开口：“你怎么这样，这种情况不是应该听从它的声音然后说YES_OR_NO吗？哪有人像你这样说东说西让人难过的。” “它感应地时间太短。”而齐子默想要的不止那么多。 “那好吧，不过只能再多一句，最多最多两句。”遇到如此理性的人，林允儿郁闷之极，但为了伟大的革命事业，一时的牺牲是值得的。 “你应该清楚为什么会来到这儿吧？”齐子默指了指周围静怡优雅的小屋，虽然环境优良、观感不错，但待久了依然能感受到深深的压抑感，毕竟是封闭的空间。 林允儿与齐子默在家私城外告别姐姐夫妻二人后，合计了一下发现无处可去。两人都是敏感人物，单独出现在一起更加敏感，公共场所想都别想。两人的家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两人关系没到那步，也只好去人少且不会曝光的私密地点，一般都是熟识或者友人开得餐厅或者休闲馆。 “这个还好。即使我一个人，除了活动也是待宿舍和家里，这种生活我比你更适应好吧。”作为公众人物，狭窄的活动空间是令人最苦恼无奈的存在。 齐子默点头，品了口绿茶。 “我讲个比较有趣的事，弥补下让你情绪…反复的过错。” 林允儿娇蛮地皱了下鼻子，顺势表达了自己先前那一点点不满，时机恰到好处，惹人疼爱。 “不会是像上次猜字游戏那样无聊的事儿吧？”因为首次聚餐时齐子默所讲的“笑话”，让少女时代一致将他放在最死板的异xing友人榜首。 “前些时候我去观看一场电竞比赛。” “我知道，那个游戏SUNNY欧尼会玩。”齐子默一开口，林允儿就清楚他说的哪件事。 “我也是首次接触那个游戏，我无意中发现每局游戏结束时，每个玩家都会打一个GG出来。” “你不会是？”林允儿聪慧无比，稍微一思索就联想到一个可能。 “我就问朋友，少女时代在韩国已经成为一种信仰了吗？游戏结束还必须说个GG作为信号。” “哈哈。”这回林允儿真被齐子默讲的笑话逗笑了，很明显他将GG理解为Girls’Generation的简称了。 “PABO，你怎么会如此认为？我都知道那是GOOD_GAME的缩写。”林允儿欢快着拍了齐子默放在桌上的手臂。 “脑海中直接反应，我好像在某个地方听过你们某个成员唱过GG这句歌词，我就记住了。” 林允儿回想一下，确实有首歌里面包含这句歌词，好像是秀英欧尼的部分。 林允儿放开笑时不仅有魅力而且非常有感染力，隔着桌子也能体会到她发自心底的喜悦。齐子默望着她浅笑，分享着她的美好心情。 察觉到异常的林允儿抬起头，四目相对。她在齐子默漆黑的眼眸里瞧见了自己清晰的笑容，很干净、很美丽。 女人天生的矜持还是让她错开了视线，作为掩饰，她低头喝起了咖啡。 “我要相信你？”此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齐子默扔下了深水炮弹。 这句问话从字面上理解充满了依赖感，常常是女性口中的专用台词，怎么会从男人味十足的齐子默嘴里说出来了。林允儿觉得自己肯定幻听了，但齐子默异常认真专注的眼神显然表明这是事实。 林允儿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但随即脸色愕然起来。 她陡然间在齐子默的眼神读出了重视，再结合那句话也就慢慢品出了味道。 齐子默其实已经间接给予了答案，她只要伸手就可以唾手可得。而他没有说透，没有将事情定下来，只是出于对她的尊敬，也是一种隐蔽的提醒。 提醒林允儿，在很多方面她均是弱势一方，不管是性别还是最后的受伤程度。 由此他将决定权交给了她。 林允儿没有当即作出事先的决定，不是胆怯也不是变卦，她也想给予对方最高的重视，不逊于齐子默的重视。 “你说我以后会不会聪明绝顶？然后早早脱发。”林允儿喝了一大口卡布基诺，语带撒娇地问道。 被外人称赞聪慧那是相对而言的，要是跟齐子默这种用脑吃饭的天天玩、句句玩头脑风暴，新城代谢不加快一两倍那是天方夜谭。 “如果你不喜欢，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们可以用儿童用语对话。”齐子默眼带柔情，抽了一张纸递给林允儿。 “吃饭饭，喝水水，要抱抱。”林允儿尝试了一下叠词，还没说两句自己就笑了开来，再也说不下去了。 大乐过后，林允儿举起自己顺手接过的纸巾不解地望着他。 齐子默用手指在嘴唇周围比划了一圈，她才发觉自己因为吸咖啡唇边沾了一圈泡沫。 “不懂情调的PABO！”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一场好戏 人们常将公司价值通过经济工具转化为确切的数字，以此让外界对此公司实力有个模糊的概念。而往往那些数值的真金白银却很难体现出公司的全部实力，齐子默这回是从事实上体会到了。 SM作为韩国第一大经纪公司，市值相对于某些大鳄就是一叶扁舟，可是它却在韩国艺能圈、歌谣界是实打实的话事人。MBC解除郑秀妍封杀令的消息从上到下很全面地传达到了，但排除形象不适，档次不符等客观原因，实际付出行动向郑秀妍发出通告邀请的节目组屈指可数，不得不承认SM在韩扎根几十年，影响力是无法撼动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 “齐理事，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盼来了。”齐子默共来过三次，金社长的态度一次比一次热切。 “金社长，不敢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希望您知晓我的来意后别请我出门就好。” “那齐理事直说，正当合理的要求我们肯定满足。”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态度语气依然亲切无比，用词却是严谨起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希望贵社能解除郑秀妍的封杀令，再者不用手段逼迫郑秀晶的续约。”齐子默来之前浏览下资料，得知郑秀晶的合约也快到期。再联想到SM的尿性很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必要的摩擦，提前摆到台面上协商好对双方都有利。 金社长没有立即作出回复，他在斟酌对方的实质目的，出于私人关照还有的商量，要是存在潜在的商业竞争那就不用谈了。 “齐理事有些过界了，这两件事是我社私事。” “如果不是贵社私事我也不会上门与金社长协商，再者说，之前贵社需要我协助的两件事好像也属于私事范畴。不如两抵，一笔勾销？” 人人都会玩双标，难怪现在好心人几乎要灭绝了。 事实确实如此，金社长无法反驳，退让一步应许道：“这样吧，郑秀晶的事情我答应下来。但是郑秀妍的事恕我难以从命，这个事件影响甚大，我不能开了这个口子。” 站在SM立场看，轻易饶恕与公司闹矛盾强行解约的艺人不仅让公司在韩娱圈丢了威信失去了强硬形象，而且会给其他签约艺人提供错误的信号。也正因如此，SM长期保持着铁腕政策，对解约艺人施行最恶劣的封杀手段，从东方神起到sj再到少女时代、EXO无一例外。 “韩娱成为支柱产业后大量外资注入，也就代表着这个行业在趋于市场化，而不再是几家巨头一言九鼎的时代了。堵不如疏，完善管理体系改善雇佣关系，以硬件实力以及人文关怀增加艺人忠诚度才是未来最明智的选择。” 虽然齐子默说这番话有自己的目的，但这确实是韩娱圈发展的必要趋势，未来的经纪公司必然越来越多，行业会更加规范，艺人解约转会将是常事。 “齐理事果然是专业的，看得透彻，但有些理想化了。” “韩国的市场经济只是口号，财阀统领才是实质。即使以后SM的话语权会有所回落，但在韩国一亩三分地上还是能横着走的。再说股东们可不会想那么长远，眼前利益很重要。”金社长的意思表达地很清楚，未来很长远，SM现阶段的战略形象还是要维护到底。 齐子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稍作调整，劝说难度比想象中更加不易。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按韩国的方式来解决。” “我相信韩娱圈内已有不少人传郑秀妍背后有了金主，我也没有刻意掩盖这个消息。最近我要忙点事。完成后，韩国境内就不会有人质疑这座靠山不牢靠了，想必金社长也有说辞劝服股东了吧？” 齐子默所说的“事”，金社长当然耳闻过，让他诧异的是齐子默的胸有成竹。 “这么有把握？” “不拿名誉开玩笑。”齐子默笃定一笑。 拿郑秀妍解封对SM的负面影响作为与新兴势力齐子默交好的筹码，值当然是值的，至于如何转化为实际利益的问题，金社长脑中晃过一个身影，也就不再担心了。 “齐理事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我再不答应就太不识抬举了。” 两人会意一笑，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标识着协议达成。 “照我说，齐理事有意无意之间与我社有了千丝万缕的瓜葛，不如再近一步直接入股我社，以后此类事情自家人办起来可简单多了，我金某人一定鼎力支持。但作为回报，希望齐理事在关键时刻能坚定不移站在我这边。”金社长趁时机正好，再次邀请齐子默入资SM。 齐子默能猜到金社长为何多次邀请自己入股，很可能是去年SM一系列震荡让股票大跌，董事会与外界都给予了他不小的压力，金社长急需更多股东的支持。 “容我考虑考虑。”金社长着实说到了齐子默的心坎上，但他需要考虑更多，不光来自理性而且大多涉及感性。 事已谈妥，大家都不是闲人，齐子默提出告辞。 “齐理事不再坐坐？少女时代的孩子们一会儿就要到公司报到。” 齐子默无奈回道：“金社长，物极必反，顺其自然为好。” 金社长闻言也不尴尬，哈哈大笑一声，伸手示意送他出去。 SM人来人往的前门大厅，正欲离开的齐子默无意瞟见了拐角处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金社长顺着视线望去，厉声叫道：“郑秀晶，金钟仁，过来。” 身穿牛仔裤，休闲灰白衬衣的郑秀晶踟蹰地挪了过来对金社长深鞠躬完毕才凑到齐子默面前小声叫了句OPPA。 “躲什么？”齐子默摸着她的头问道。 “没有。”郑秀晶不好意思地躲到齐子默身后。 “今天在公司干什么了？” “嗯，温习剧本，和钟仁OPPA一起。”郑秀晶此时才想起自己不是一人，赶忙冒出身子给齐子默介绍自己的亲故。 齐子默淡淡扫了一眼，身高不错，样子还说得过去，韩国花美男基本一个套路。 “金社长，这丫头就这么傻乎乎的，也没什么野心，只要你们善待她，她也不会有额外要求的。” 齐子默暗示自己没有让郑秀晶自立门户的倾向，让金社长不要觉得先前协商的事情非常为难。 “老话说傻人有傻福，郑秀晶这孩子确实不错，尤其是运气。” 两人也没管两个傻站在旁边的孩子，自顾自地交锋起来。 “钟仁！” 突然涌来了三四个小伙子，貌似都是一个组合的。 “金社长，齐理事。”他们凑近了才看到背对着他们交谈的两位大佬。 “呵呵，EXO的四个孩子，还望齐理事多加照顾。”金社长笑眯眯地为齐子默介绍到。其实不用麻烦他了，齐理事见过这几个男孩，而且有一个见过不止一次。 齐子默依次扫过他们，最后将视线落在那张过于白皙的脸孔上，见他垂在身侧的手臂上夹着一本书，一时来了兴趣。 “《商学管理报告》，理查德.罗曼尔特，我拜读过两遍。” “以前学过工商管理？”齐子默看似随意地问道。 “没有。”白皙小伙愣了一下，小声否认。 齐子默没有意外，也没对此作出什么评价。 “能把铅笔借我一下吗？”白皙小伙迟疑下，将笔递给了齐子默。 齐子默用笔开始在目录上勾画，一些地方还做了些注释，半响将书本还了回去。 “仔细多看下标注的地方，对你有所帮助。”齐子默拍了拍他的肩膀。 齐子默转身时能明显听见几道粗重的出气声，看来这些孩子吓得不轻。 “对了，那笔钱你赔偿了吗？”就在大家以为事情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去时，似乎想起什么的齐子默回头问了一句让众人惊讶不已的话。 被问的白皙小伙情绪明显有所波动，手握成一团，青筋直冒，脸也涨红了。 “当天就全额赔偿了，齐理事。”几秒钟后，微低着头的白皙小伙冷声回道。每个字都咬得很重，语气恶劣，羞愤的情绪不加掩饰。 金社长皱起了川字眉，却未解围而是静等事情发展。 “觉得很丢脸？”齐子默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实际是有些失望。 不问还好，问了反而火上浇油，白皙小伙抬起了头，目光慑人地盯着齐子默。 “伯贤，没事吧？”僵持难下，七零八落地冲进来了几个曼妙身影，一个更加白皙的小个一跃而出挡在了齐子默与白皙小伙的中间，拉着白皙小伙的两手四处查看，问东问西。 “金泰妍，越来越没规矩了，公司教你们的礼貌呢？”齐子默不介意，不代表金社长也可以当做没看见，手下艺人如此无礼传出去对SM影响太差。 众女中的笑眼妞赶忙将金泰妍拉了回去，几人一起朝金社长、齐理事鞠躬行礼。 “齐理事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这样认为，感谢你的教导。”经过一系列突发事件的打岔反而让白皙小伙冷静了下来，语气平静了下来。 齐子默摇了摇头，不再浪费精力。 “金社长，抱歉，我看错人了。”一语双关的用词，就看听的人怎么理解了。 “那当然，齐理事可没这么多功夫来计较这点小事。”金社长瞟了一眼恢复正常的白人小伙，意味深长地说道。 告别金社长，带着郑秀晶来到那群女人堆里，从最开头的泰尼CP到中间两座高山再到那双卧蚕眼，齐子默视线依次扫过没有停顿。 “要一起吃晚饭么？”齐子默对最末尾的徐贤问道。 徐贤一直注视着齐子默的动作，一分一毫都没放过。尤其是他视线移到她自己右手边时，更加细致，却未发现一丝异常。连显然对她有所隐瞒的林允儿举止也十分正常，仅仅微微点头轻笑，与秀英、侑莉动作无异。 难道真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或者他们当时只是偶遇？ 疑虑得到缓解的徐贤与黄秘书打了声招呼，暂时放下心思随齐子默而去。 “伯贤，发生什么事呢？”两位大佬离开后，早就蠢蠢欲动的金泰妍再次凑上前去嘘寒问暖。 “没事，怒那，我去练习了。”白皙小伙回答十分机械，冷冰冰的。 黄秘书再次充当了安抚小能手，第一时间上前抱住了轻飘飘的金泰妍。 “诶，黄秘书你不是常说这家伙变了之后感觉像谁吗？喏，不就是齐子默嘛，那说话语气行事风格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跟着围上来的金孝渊发现了这个奇异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突突突就嚷了出来。 崔秀英赶紧捂着她的嘴，将她往练习室里面拖。其他众女也对金泰妍尴尬一笑，尾随离开。此时，末尾的林允儿才神色异常将视线飘向了远处两女一男的和谐背影上。 第一百七十五章 领先 “OPPA，这家中餐店以前是在公司老楼旁边，然后老板又在新楼这边开了家分店，味道没变，还不错的。”走进SM附近的中餐店，郑秀晶就为齐子默推销起来，想必被味道征服了，来过不少次。 “家里的柜子已经装好了，如果我再发现你乱扔包装袋，你以后就别想再吃零食了。”齐子默边点着菜，边语带警告地对郑秀晶说道。 郑秀晶不满地瘪瘪嘴，但也不敢顶嘴。 菜单原汁原味，名字没有因地制宜，齐子默点得很快，随后转交菜单前往卫生间洗手。 齐子默一走，以往相处不说融洽也说得过去的两人顿时尴尬起来。徐贤恍然想起一直放在包里的礼物，立即掏了出来，递到对面。 “秀晶，这是我送给西卡欧尼的礼物，因为上次发生了点意外，所以没亲自送给西卡欧尼。” 郑秀晶没领情将礼物还了回来，徐贤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她没料到秀晶会对她如此抵触。 “欧尼，谢谢你的好意。我不帮你转交礼物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而是因为欧尼前段时间才刚刚在OPPA的帮助下逐渐稳定好转起来，她现在虽然比以前还忙碌但重在开心多了。我也清楚欧尼自始至终都很喜欢你，但我不确定她此时是否已经解开心结，以防万一暂且就这样比较好。等日后消除芥蒂的时候到了，徐贤欧尼自己亲自将礼物送给欧尼吧。” 郑秀晶一通朴实的话语让徐贤既欣慰又心酸，曾几何时，徐贤会想到当初将自己抱在怀里上课的姐姐会与她如此疏离。 回座的齐子默见应该相当熟悉的两女相顾无言，感到有些怪异，却也没多问。 菜色确实不错，齐子默一边应付着郑秀晶的小调皮一边吃了不少。 “那部电影我看了，还不错。”今天见面后，徐贤第一次主动找齐子默说话。 相对两女的尴尬，齐子默与徐贤之间的不对劲会隐蔽一些。徐贤不主动开口是因为她被放鸽子后还久久未得到齐子默的解释，有些小气愤。而齐子默回避与徐贤的交谈，是因为莫名的原因。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下意识想要回避，说话没底气一样，从而导致他失去了以前与徐贤正常交流的顺畅感，不知道该聊什么。 一句话概括，就是心中有鬼。 “嗯？” “柯南剧场版，之前我以为动画片只会在电视上播，没想到还有电影版本。不过，我好像没怎么看懂。” 齐子默微微皱眉，片刻联想到应该是林允儿转告她的。推测出这个信息，他心里一下通畅许多。 “那天给你电话时手机被撞坏了。”齐子默率先解释了下当天的原委。 “其实我也没看懂，我不会日语。” 从齐子默的话中徐贤得到了一个信息，最坏的情况已经被排除了，林允儿与齐子默那天顶多只是偶遇而已。 “那下次一起看韩文版…….”心情变好的徐贤正要弥补遗憾时，却发现餐厅外面不知何时围聚不少粉丝，发出的巨大吵闹声影响了众人就餐。 “我出去劝她们离开。”徐贤放下筷子起身。 齐子默按下她的手，将服务员叫过来耳语了几句。 “秀晶，你徐贤欧尼欺负你没粉丝。”服务员听令离开后，齐子默开玩笑说道。 正在啃脆骨的郑秀晶很给面子地停下油乎乎的嘴，嗔怪地哼了一声。 徐贤娇笑着给了他一个白眼，那么大了还玩小学生告状那一套。 调笑间，聚在外面的粉丝偃旗息鼓，一个个很有次序地进入餐厅安静坐了下来，不复之前的吵闹模样。 “他们怎么了？”徐贤好奇齐子默下了什么药这么有效。 “对他们说，徐贤请听话的粉丝吃饭。” “噗哧。”徐贤捂嘴嬉笑，嗔怪地推了他手臂一下。 这人坏心眼真不小，利用人家追星心理不说，还公然假宣“圣旨”。 “OPPA，这次算你好运。下次SONE二十多万大军齐聚，看你继续摆阔。”郑秀晶双手扔弃那根已经面无全非的骨头，寻找起新的优良目标。 “嗯….我考虑下。”说着，放下筷子，摆手扳起了手指，嘴里也念念有词起来。 “还当真了啊？”郑秀晶、徐贤视线一碰，一切都在不言中。两女正打算阻止齐子默较真行为时，也听清了他嘴里念叨的具体话语。 “三三得九，三四十二，三五十五，三六……..” “去你的！” 女人笑与不笑，大多数与事情本质无关，而是看人。 人对了，一切就对了。 ----------------------------来首泰妍与徐贤合唱的Because_You_Loved_Me----------------- 当晚，少女时代宿舍。 早早洗漱的林允儿躲回了卧室，嘀嘀嘀给齐子默发着短信。 “我们相互信任。”信任、理解对两人至关重要，一个职业特殊，一个身份特殊。 “好！”不须臾，林允儿收到了尘埃落定的回复，略显单调。她觉得有些不完美，正常情况来说男方追到了女生不是应该喜出望外，然后疯狂献殷勤吗？难道才到手了就热情不在了？林允儿已经完全忘了到底是谁在追谁。 叮铃，又来一条短信，应该是好听话。 “以后可能是中餐为主，你是否有不同意见？” “没有！”林允儿喘着粗气闷气回了短信，将手机一扔，直接倒了下去，哼叫了许久心情才平复下来，而后又忍不住地裂开嘴角。 “晚安。”手机的反光映照出林允儿甜甜的睡容。 --------------------------------千万别打我-------------------------------------- “狮子座爱的女人，首先要和眼缘，要大家眼中的漂亮，要被羡慕。然后要温柔，听他的话总是点头总是赞扬，无论他说什么，都看着他，崇拜他。” “其实狮子座是大猫，虽然看起来威武，但是你知道他的命门在哪里，只要你能做得到，你就能得到他。最怕的就是，明明知道他不喜欢什么，还要去做的人。” “嗯，虽然这些星座说十有九假，但这两句话说得蛮对的，有些男人就这样。”背后冷不丁冒出嘶哑女声，转过身就见到一张被低垂长发完全遮住的面孔，像极了贞子，一贯大心脏的徐贤也被惊吓地连连后退。她以前就如此整蛊过欧尼们，但只有亲自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那是多么惊悚的体验。 “欧尼！”徐贤忿忿地推开金孝渊。 “哈哈，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干嘛，还耍起小性子了。” “没有。” 金孝渊见徐贤情绪有些低落也不再嬉闹。 “那上面有没有说狮子座与巨蟹座是不是绝配啊？”徐贤是巨蟹座，星座说虽然不能当真，但有个好彩头聊胜于无。 “不是，狮子座与白羊座才是良配。” “白羊座？西卡？哈哈~~~”齐子默与郑秀妍两个火山撞地球的场面想想就觉得滑稽不已。 “他们俩在一起肯定很欢乐，每天从床头打到床尾。” 金孝渊将头发吹干，缩进被窝。 “你们还没进展啊？这老奶奶都出嫁三回了。”徐贤的愁眉不展让金孝渊猜出了些苗头。 徐贤摇了摇头，有些不解说道：“前段时间感觉好好的，然后中间莫名其妙出现个意外，今天再见面就觉得他有些怪怪的。” “哎哟，我的好妹妹耶。你还玩郎有意妾有情那套啊。等你俩相处到一起均在不言中，自然而然确定关系时，鸭子早就飞了。那家伙虽然有N多性格缺陷，但明显是个抢手货，A级抢手货。”金孝渊恨铁不成钢地数落出口。 “没有，我只是想感情更浓厚一点再…….”说到这儿，徐贤有点委屈。在她的预想中，阻止两人进一步接触的不是发现对方某些特质不适合自己吗？为什么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就会出现大尺度滑坡。 “正常来说，你这样没错。可惜你们不正常，你本来就不正常，齐子默那家伙更不正常。” “另外就是竞争啊竞争，竞争不会让你慢慢发展的，现在讲究快则有慢则无。要谈感情可以啊，先把关系定下来占据着位置慢慢谈就好啦。”为了这位疼爱的宝贝妹妹，金孝渊可是费劲了心血，循循渐进，手把手教学。 “可是…万一不合适岂不是…..”徐贤想到那种可能，心里则下意识疼了起来。 “那就分手呗，现在分手比吃饭还普遍，一辈子谈一次恋爱只适合崔秀英那种脑子被花言巧语堵死的傻女人。” “哦。”徐贤轻吐一口气，自己是应该做点什么了。 “嗯，听姐的，准没错。赶快下手，免得被人捷足先登。”见徐贤确实听进去了，金孝渊才埋进被子里闭上眼睛，祈祷梦里能与最近爆火的那个摇滚男IDOL相遇一回。 第一百七十六章 引以为荣 第三次谈判比预约时间要早了一周，不是现代高层太过迫切，而是底层的工人们先沉不住气了。现代工人今年第三次大规模罢工游行，首尔总社超三千人参加了这次集会，导致现代四条主产线停工，公司正常运营次序完全瘫痪。最终发言人承诺三天后召开员工大会解决问题，员工们才被安抚下来回归岗位。 “齐理事，你的报价我们基本同意，但是俱乐部对我们有特殊的象征意义，最多只能转让你一家。” 这次主谈判的不再是韩部长了，而是现代汽车总会长郑友河亲自坐镇，老爷子虽然白发苍苍，但红光满面不失外界传言那样身体异样，卧床百日。 “郑会长如此爽快，晚辈也不能落后太多。那就换成现代百货吧，百分之五+全州现代+现代百货。” 现代代表们匆匆对了一下眼神，对方的脑回路让他们措手不及。但相对来说，这个报价相对是优惠了不少，便达成一致意见给了会长一个暗示。 “好，不过我们这些老人，对股票那种缥缈的东西有点不信任，心里没底。不如齐理事给我们个更实际点的标准线，毕竟我们是做实业的嘛。” 郑友河老辣不少，股票市场波动一天一个样，即使众人看好指数一路高涨但那都是虚的，郑家又不能将股份拿出来套现换成真金白银，对他们郑家来说那就是一组好看的数字。营收金额、净利润才是实打实的成绩。 “接下来三个月营收达到前三季度预期目标总和的百分之六十怎么样？” 现代15年第一季度营收完成目标百分七十二，刚出炉第二季度营收只达到预期的百分五十五，而齐子默许诺地是三个季度预期总额的百分之六十。 “那就期待齐理事早日凯旋。”郑友河会长伸出了右手。 “郑会长，等等。我的要求你还没答应了？” “哦，这个当然没问题。运营权交由你统筹，现代全体员工唯你马首是瞻。”郑会长经过提醒才想起，刚见面时对方就提出主导大权的要求。 齐子默没有目的达成的喜悦，而是再次要求郑会长重新查看一遍策划书初稿。 大事上容不得马虎，郑会长则耐下心照做，这一看的确发现了之前忽略的问题。 沉吟片刻，挥挥手让其他人出去了，会谈室只剩下一老一少两人。 “其他没问题，资金与人力结构改革事项上，你需要中和我的意见。” 郑会长的话并不出齐子默意料，他也是在试探这位老爷子在这方面的态度。 “中和一下，药虽不苦了，药效要大打折扣。”虽然齐子默预感改变结果的希望不大，但他还是试着去说服对方。 “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精简是企业高效的灵药，可作为国家顶梁柱享受国家优待的同时也要为国家、社会分担一些责任，我们某些看似不合理的管理策略是各方面妥协的结果。”郑会长跨过了半世纪的风雨，眼界高于常人，思考问题的出发点更加顾大局一些。 “不仅如此，庞大交错的人际关系才是最难理顺的死结吧？”齐子默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郑会长一口气梗在胸臆上，舒缓后笑骂道：“年轻人眼里就是揉不得沙子，看透了还要说出来找不快？” “不是说了嘛，扔在一边别管他们。”郑会长拍了拍齐子默的手，变相安抚道。 “如果他们不甘寂寞？” “杀鸡儆猴。” “好吧，客户永远是上帝。” 齐子默终于将手与老人握在了一起。 ------------------------------------来首泰妍的《我的男人》---------------------------------- “欢迎各位媒体来参加现代汽车集团召开的新闻发布会，第一项签字仪式。” 在谈判成功后，当日下午现代集团就在现代大厦为这次合作举行了新闻发布会。宅了一周的杰米重见天日，代表GQ运营参加了发布会，并签下纸质合约。 “第二项，请现代汽车集团郑容熙董事讲话。” “最近这一段时间，现代汽车集团的确陷入了不小的困境中。一系列负面消息让国民以及消费者感到担忧，我们对此向国民表示歉意。但现代不会就这样轻易倒下，这次发布会就是宣告现代汽车集团将在未来半年内与GQ运营展开全面合作，协商策略，解除难关。我们全体现代人借此机会向关注本集团的媒体以及国民表示感谢，我们也在此承诺将团结一致，迎难而上携手GQ运营全体同仁共同度过危机，迎接现代更美好的未来。衷心恳求全体国民、全世界的消费者能够一如既往地支持关注我们。” “第三项，回记者问。” “GQ运营副总裁杰米小姐，请您谈下贵公司主要业务范围以及实力强弱情况，还有以往的成功案例。” “我们公司目前主业务是提供商业咨询服务，至于详细情况那就交给各位记者去挖掘。” “请问现代汽车集团实际情况如何，是否有破产的危险？” “不好不坏。” “请问被现代汽车委任为首席运营顾问的齐子默先生为何没参加发布会，他现在身在何处？” “他在楼顶看风景。” -------------------------------------------分割线有点多，别讨厌我------------------------------ 以上是KBS记者来自现场的画面报道，现在将镜头还给导播室。 “谢谢朴记者，相信大家刚才也都通过直播画面目睹了现代汽车集团经过几个月的“意志消沉”后，最终在第三次员工罢工的直接刺激下开展了首个大动作，与GQ运营这家韩国民众不太熟悉的公司展开全面合作。对此，李智慧教授有什么看法？”靓丽的女主持伸手示意身旁的东国大学金融学教授。 “嗯，这个消息来得有些突然，对于GQ运营这家公司我有所耳闻但了解不多。不过照现代汽车如今每况愈下的近况，主动寻求外界的优良助力协助自己走出难关不失一个好办法。之前我们也分析过，现代汽车集团这次爆发危机不是偶然的，而是它陈旧的管理体系跟不上全球汽车行业竞争脚步从内到外引发的，并不是片面的新产品实验失败或者某个战略片区的决策问题，它想要重新振作就需要从骨子里改变，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貌似GQ运营刚好是这方面的专家，我想现代汽车努力的方向还是值得肯定的。” “谢谢李教授，刚才李教授话里也提到了GQ运营这家国民不太熟悉的公司，现在我们就通过资料来了解一下。据资料称，GQ运营成立于2010年，总部设在洛杉矶，其有两位创始人，第一位就是现任GQ运营总裁的杰克.韦伯，另一位是现任GQ运营首席咨询顾问的General.QI，也就是国民比较熟悉的齐子默XI，齐理事。GQ运营在五年间凭借出色的业务能力一跃成为现在全美第二，同时也是全球第二大商业咨询公司。在其硕果累累的傲人成绩中，不乏我们耳熟能详的大公司，其中包括曾经的零售业龙头企业百尔斯百货，通用电气、通用动力、玛氏公司、摩根大通等。而作为这些项目主导人的齐子默先生得到了北美以及西欧各大企业的认可，被时代杂志誉为“运营新王”。据最新消息，GQ运营正在开展上市计划，华尔街预估其价值70万亿韩元，上市后的市值将超过90万亿韩元以上，而齐子默先生个人身价早已突破10亿韩元大关，待GQ运营顺利上市后身价有望突破三十万亿韩元，跻身福布斯亚洲富豪排行榜前五。” “谢谢大家观看，KBS经济新闻频道将会追踪后续报道。” -----------------------------------------1+1等于小可爱-------------------------------- 徐爸爸回神后，睁大着双眼撞了下旁边的妻子，眼神示意电视前发愣的徐贤。 徐妈妈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若无其事地开口：“小贤，上次给你说的事怎么样了？需要我们去公司找李室长吗？” “哦妈，我有自己的主见。”没有回头的徐贤语气非常笃定。 -----------------------------------------2+2等于小可爱--------------------------------- 金雪炫猜到了不凡，却未料到如此不凡，被新闻轰炸的她大脑一片空白。 “雪炫，加油。” “对对，齐理事扯个毛发下来都比我们金贵啊。” “所以你别妄想全部，要一半，三分之一，四分之一就够了。” “韩牛，烤肉，一天三顿，要吃上一个月。” “不不不，法式大餐才是正道，还要空运过来的鱼子酱。” 尚存一点理智的申知珉将癫狂的孩子们全部吆喝了出去，临出门前复杂地看了浅笑的金雪炫一眼，祝她好运吧。 -------------------------------------3+3等于小可爱----------------------------------------------- “欧尼，电视上出现了你房里墙上的那个大哥哥。”正在厨房洗碗的朴初珑听见客厅的妹妹隔着老远就大声叫嚷着，她赶忙在围巾上擦擦手跑出去堵住妹妹的嘴，对两位和蔼的老人笑笑。 “你妹妹说的没错，是你们公司的齐理事，你自己看。”朴爸爸点击了重放，播给女儿看。 “初珑啊，你们齐理事是不是比你们洪社长还有本事啊。”初珑母亲想得很简单，谁更有钱谁就更厉害。 “应该厉害一点吧。”朴初珑笑着答道，笑容夹含着掩饰不了的惆怅。 太厉害了，让人望而却步。 -------------------------------------4+4等于小可爱------------------------------------------------ “怪不得忙内那天要跟我拼命的样子，要是我有机会垂涎这种极品我也可以随时跟人决斗。”常住宿舍三人组之一的李顺圭叽叽喳喳地宣誓道。 “黄秘书，给你个任务，你把齐子默那个身价的零数清楚。” “我只是没上过大学，不是文盲。掰着手指头都算得出来好吧，十三个。” “不对把，我数了是十四个。” “十三，十三。”被歧视到这个份儿上，黄秘书忍不了了，扔开怀里的金泰妍，掰着手指头冲小太阳去了。 金Leader的思想可不会这么小白，忧虑比惊讶更多一些，已有苗头的争锋，多次莫名的纠缠都让她心绪不宁，这种远在天边的人物怎么会与她们产生了如此多的交集。 -------------------------------------5+5等于小可爱------------------------------------------------------ “看什么？” “哈！呀！”遭遇背后突袭的朴智妍无奈地拍着胸脯离自己华国老板远了一些。 “我还以为是什么，你们韩国媒体还蛮厉害的嘛。”身边只有朴智妍一个年轻女性，汪老板只好厚着脸皮蹭过去和人家说话了。 “啊？这些都是真的吗？”朴智妍潜意识以为报道有很多水分。 “半真半假吧，反正没你的老板我厉害，不然为什么是我来美国组建班底呢。”汪大少豪气冲天。 “是，汪老板。”朴智妍很懂眼色，用中文郑重叫了一声。 “诶，TARA除了居丽我最喜欢你了，真乖。你这一声也不白叫，我带你去GQ运营看看。” “真的？”这对朴智妍来说真是意外之喜，她没想到自己能参观子默OPPA的大本营。 “有什么不可以的，反正就在洛杉矶，我给你说…….” -----------------------------------6+6等于小可爱----------------------------------------------------------- “喂，欧尼，唔。” “允儿，允儿，大发大发，最高的那种，快打开电视机看KBS新闻。”电话那头颇不淡定。 “唔，欧尼我在华国哪儿来的KBS可以看啊。”林允儿哈着嘴里的热气，呜噜回道。 “哎呀，你在干嘛！”林允儿这边总是有唔唔的噪音。 “我当然在吃饭啦，欧尼，这华国的丸子味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美味的东西肯定要分享给他人让她们羡慕一下。 “就知道吃，将你的嘴巴合上一会儿，看下新闻。” 林允儿不情愿地放下筷子，而后刚闭合的嘴巴又撑成了O型。 “看到了吗？你转世的时候过孟婆桥得是不是给小鬼塞红包了这么走运？” “是呀，不然怎么会遇到这么好的亲欧尼。”林允儿甜腻腻地对着电话撒娇。 “小滑头，就你嘴甜。好好把握，用心跟人家相处，你那点虚荣跟人家没得比。” “知道啦。”林允儿讷讷地应承道。 “不过欧尼我怎么有一种飘飘然，不真实的感觉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荣辱与共？” 林允儿体内有一股浓厚的豪气窜来窜去，随时就要破肤而出。为亲密之人取得荣耀而感到骄傲的那种滋味比她获得最佳新人还要更加美妙。想象一下，全世界女人都艳羡地望着她，嫉妒而又无可奈何地对她指指点点，用着吃味的语气说着她就是齐子默的女友甚至是妻子等云云。哇~~~那种场面，想想都有点小激动。 “那是你的幻觉，比较准确的形容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 第一百七十七章 现成的晚餐 三天以来，韩国各搜索榜上一二位无不是齐子默与现代汽车。虽然大家的关注点不尽相同，但不妨碍他们将视线集中于此。 关心娱乐的人把焦点集中在齐子默个人的简历以及身价上，惊叹的同时也在议论徐贤与齐子默的恋情是否长久；关心经济的人将焦点聚焦在现代汽车的现况以及合作开启第一个决策，议论齐子默会将重点放在哪个方面；还有关心就业、政治、时事的人他们焦点各有不同，从而一个热点引发了全方面的大讨论。 正是氛围激烈时，现代对外宣布了首个战略决策，这个决策如同一个核弹直接点燃了某些智慧之人的敏感神经，纷纷表态质疑现代高层以及齐子默是否烧了脑子。 “即日起，现代起亚将暂时自主运营至现代汽车集团完全度过危机。” 紧接着，现代发言人对外做出了解释：“起亚去年全球销售300万辆，华国贡献量为22.26%，市场占有率提升了3个百分点，未被现代汽车颓势所牵连，而且起亚去年在华国等新兴市场的强势时凭借于小型车的表现，那是现代汽车丝毫不占优势的区域，所以我们建议暂时起亚汽车与现代汽车分开运营发展，未来1~2年起亚汽车的主要任务就是打破产能瓶颈而与现代汽车需要大幅度变动改革的主旨相差甚大，一时的自主运营便于起亚汽车的稳定进步，当然平台以及销售、售后系统依然可以与现代共享、互补。” 可部分网民并不买账，指责这是分裂国家资产的行为。 有人质问现代：“当初现代汽车与起亚花了两三年才融合，消耗了大量人力物力现在说分就分，那些数以万计的损失谁负责。” 而这则消息只是开胃菜，当天下午曝光的现代员工大会截取视频则将齐子默推上了风口浪尖，“暴君”、“野蛮人”的谩骂声也纷至沓来。 “首先申明一点，我不是来跟你们谈判协商的。”齐子默的第一句话就让台下一片哗然。 他提高了音调，通过话筒传播出去勉强压制住员工的抗议声：“现代汽车在韩国本土的产能接近36万辆，平均下来每天一千辆，而在这里花两小时开员工大会代表着250辆汽车的损失，恰好你们负责的产线是现代唯一势头不错的系列，也就意味着现代直接损失了250个客户，250个可能拯救现代的机会。” “你们的诉求非常正常也十分合理，这也是工会始终支持你们集会的原因。但是你们提出要求的时机不对，很不对。现代汽车出现危机这个消息，即使你们平时不关注新闻，经过几个月的媒体传播也应该清楚一二，在这个时候你们不站好自己那一班岗而是选择趁火打劫，你们到底在想什么。集团遭遇困境，所以高层害怕继续损失所以会更容易妥协？愚蠢！一个人富裕的时候都吝啬无比，你还指望他落魄时变得慷慨？” 齐子默掷地有声的发言在大厅回荡，现代的员工与高层脸色均不好看。 “我不管是你们是被压迫到无所不用其极，还是居心叵测为自己谋取福利。我只想告诉你们一个事实，你们和你们抗议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现代人。不管你们关系多么恶劣你们都在为这个集体而奋斗，也是这个集体养育了你们。无国则无家，整个国家都在全副武装迎接战斗时，你还在抱怨自己每天握枪超过八小时？现代如果倒在这次危机下，那么意味着12万现代员工失业，12万个家庭失去了生活来源，你的妻子没有米为你做可口的晚餐，你的孩子没有钱去享受良好的教育。” 齐子默双手轻轻撑在演讲台上，抑扬顿挫地说道：“现在就是你们该选择的时候，留下养家，还是任性离开。” 台下有些骚动，但随即平复下来，员工区一片死寂。 “现代风风雨雨几十年，不是没有遇过到致命的危机，它从一个小作坊成长为如今韩国数一数二的顶梁柱企业，靠得是现代先驱们的智慧领导，靠得是现代员工们的血汗拼搏。现代的今天是你们用汗水换回来的，那就不应该让它就此倒下。现代始终是你们所有人的现代，而我作为外人站在这里只是为你们指明方向。” 齐子默的声音逐渐慷慨激昂起来：“相信你们自己，暂时放下个人得失，齐心协力将这艘巨轮拉出沼泽，让它重新高速航行，靠岸后大家共同分享胜利的果实，不仅有梦幻的鲜花还有美味的大餐，我坚信再视财如命的葛朗台也不会对如此可爱的员工们说不。” 台下传来不小的窃笑声，站在齐子默右侧的郑允韩部长有点难堪，他就是主要负责与工人代表们谈判的资源部老大。 “所以不管你们是为了你们自己还是父母妻儿，或者强大的事业心，亦或者作为现代人的历史使命，请全部站出来，拯救现代。” 台下三千余名员工整齐划一地全部起立，随之举起右臂高喊：“拯救现代！” “拯救现代！” “拯救现代！” ---------------------背景音乐：JAY公主病------------------------- 齐子默对于外界评价的态度如何，从他至今未有任何社交网站账号便可知一二。 他绝对没有自负到孤行己见，时常针对新问题咨询自己早已退休的明茨伯格老师，老教授每次一边陪着孙女玩耍一边敷衍着他。至于媒体或者互联网的意见并不能达到给齐子默建议的要求，全面、专业的看法才能有所帮助，外界明显缺乏了对等的信息。 由此网上渐起的批判浪潮一时并不能给齐子默带来实质性的困扰，他此时最困扰的问题是绕远路去餐馆还是回家煮碗面打发肠胃。 人的懒惰心理还是让他直接回了家。 家里比预想中多了一丝生气，厨房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你回来了？站那儿别动。”齐子默正欲去厨房查看个究竟，便有个脑袋探了出来，义正言辞地要求他待在客厅沙发上。 齐子默闻声照做，闭目养神，但厨房时不时传来的吱呀声实在是让他担忧不已。 “唔唔唔……”盘着头发的郑秀妍用塑胶手套捧着一盘红白相间的食物，暂且称为食物的东西端上了茶几，额前溢出不少汗珠，发丝也散乱不少，双眼明亮欣赏着自己的佳作。 “快尝尝。”郑秀妍亟不可待地邀请道。 齐子默仰起身凑近了些，才勉强辨认出这些长条、方块、椭圆、三角厚度不一的物体貌似是年糕。 “你做的？炒年糕？”齐子默只知道年糕的这种做法，另外就是炖火锅。 “是啊是啊，先吃了再问。” 齐子默摊摊手，双手空空，郑秀妍才恍然大悟，跑回厨房取了双筷子递给他。 “怎么样？” 齐子默不是美食家，找不出精美的词语来形容食物的可口，或者食物的勉强可口。韩国的辣椒不是说差，但跟华国西南地区比差了些香醇味，让辣味太过单调，而郑秀妍这盘年糕除了些许盐那就是辣椒了。不过火候还不错，年糕糯糯的嚼劲刚好，他应该不是小白鼠。 “炒年糕不是应该是酸辣吗？” “你会吃酸的？” 齐子默被顶的哑口无言，对郑秀妍伸了个大拇指。 被赞赏的郑秀妍喜滋滋地歪头呵呵直笑，微张着嘴示意齐子默喂她一块，见她双手还戴着手套，也就顺了她的意，选了块小的递进她的嘴里。 “呸呸呸！”一秒后，郑秀妍脸上享受表情变得苦涩无比，转身就往垃圾桶里面狂吐。 原来那块小年糕背面沾上了未炒匀的盐巴，将郑秀妍咸地五官缩到了一起。 等她在卫生间清除空间异味回来时，年糕已消去大半。她清楚自己的三脚猫水平，齐子默如此给面子她还是很开心的。 “消息我已经听说了，谢谢。”郑秀妍半蹲着，双手捧脸杵在茶几上面容平静地望着他说道。 齐子默也懂了她如此殷勤的原因，点点头没多言。 “其实你……”郑秀妍想问地是他看见那个三流综艺节目片段时，其实并不是嫌她丢脸而是心疼她对不对。后一思索齐子默肯定不会承认，问了也白问，即使得到肯定答案又能怎么样了，徒生烦恼而已。 放弃提问的郑秀妍凭空变出了一个盒子，从里面掏出一只手表就拽过他的左手往上套，戴好后左后前后观赏了遍，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齐子默不喜欢戴饰品，他讨厌那种束缚感，有些不自在地松了松表链。 “戴着，不准取下来。”郑秀妍蛮横地制止了他。 “虽然这表配不上你这个款爷，不过这是我送的第一个礼物，礼轻人意重，去年就买了一直没送给你而已。”郑秀妍将表盒上标准的日期指给他看，力证自己的没有说谎，齐子默也感到她的心诚，不再一味追求自我的舒适度。 “今天收到了很多通告邀请，三大电视台都有，不过我时间没那么多，只接了三个影响力大点的节目，有两个是MBC的。” “粉丝留言让我出专辑，可是今年实在没时间，明年可能会好一些。你说我是延续之前的甜美嗓音风格还是换现在西方比较流行的轻熟女风格啊？” 舒心的郑秀妍开始将齐子默当成了经纪人，与他交流起行程方面的琐事，齐子默少说多听，没给什么实质性意见，她仿佛也乐见如此。 “你明早也去华国？”郑秀妍不得不感慨命运的巧合。 “嗯，帝都。”齐子默咽下最后一块年糕。 “我也是，一起吧。” “不只我一个。”齐子默婉拒，有些不方便。 “我也是，你们几个人，没关系的。”郑秀妍大气摆手表示不介意。 “一个团。” “……” 鸦雀无声。 “干嘛去？”回过神的郑秀妍就见齐子默起身要离开的样子。 齐子默无语地苦笑了下，怎么感觉自己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似得。 “去做饭啊，总不能只吃这一份年糕吧。” 话还未落地，只见郑秀妍走到餐桌前掀起桌布，一大桌美味佳肴散发着浓浓香气，等待着他们的临幸。 “不要问，外卖盒子已经扔出去了。”郑秀妍主动承认，避过了繁琐矫情的提问环节。 “我没那么不懂事，总会让你吃饱的嘛。”她赏了齐子默一个白眼。 “正式感谢。”郑秀妍端起红酒杯与齐子默轻碰在一起，清脆的“叮”声敲开了晚宴开幕的钟声。 入口的红酒不如以往的甘醇反而有种别扭的怪味参杂其中，齐子默不自觉地皱眉望了下红酒杯底，没看到沉渣又顺手抄过酒瓶，酒名他没听过厂家更为陌生，再看下生产日期他也没什么好疑问的，非常保鲜的日期。 “酒有什么问题吗？”郑秀妍又喝了一小口，嘴巴眨巴眨巴地品尝着。但她没发现什么异常，疑问地望着齐子默。 “你很少喝红酒？”齐子默依次翻腾着酒柜上零落的红酒瓶。 “谁说的！”郑秀妍立马否认道，语气颇有掩耳盗铃的意思。 除了几瓶来自西班牙的葡萄酒，其他均产自韩国本土，齐子默也可知郑秀妍的品味如何了。红酒这个东西，并不像其他产品各个档次都可以接受，喝中下档次的红酒不是享受反而是自找罪受，还不如喝压榨的葡萄果汁。 本以为郑秀妍喜好红酒最起码应该懂点门道，没想到这傻姑娘一直瞎参合。 “那你说好的红酒是哪样的？一定要西欧进口的？”郑秀妍最讨厌齐子默明明瞧不起的样子，却又不开口嘲讽你，让你慢慢煎熬在他那轻飘飘的眼神里。 “最起码不会让味蕾受苦。”齐子默吃了块麻辣牛肉才将口腔里的苦涩味消去。 “好吧，我承认我不懂红酒。”郑秀妍这次爽快坦白了，反正她在齐子默面前出丑不是一次两次了。 “以前都喝烧酒的，红酒这个东西很少接触，有人提议才会买来喝，选的时候都是看价钱。有时候喝着是感觉味道不太舒服，但以为就是那个味道便也不敢说出来显得自己孤陋寡闻。反正又不经常喝，忍忍就过去了呗。” “现在不是经常出席一些聚会嘛，不是私下是商业交流那种，基本都是喝红酒。而且每次交谈之前必会说说这个红酒口感如何什么的，还有喝红酒的姿势、礼仪、注意事项啊，我哪儿听说过这些，被人家轻视过两次后只好多学学，免得还被那群长舌妇嘲笑。” 郑秀妍闷闷地将红酒一饮而尽，表情没有收敛，鼻子与眼睛因为味蕾刺激交汇在一块。 “好了，你要笑就笑吧，别忍着。” “怎么？可怜我啊！” 郑秀妍见齐子默自顾自地吃着，犯贱似得去闹腾他一下，让他给点反应，不管好的坏的总给她个发泄点，心里会舒服许多。 “上次去美国，秀晶给我说你十几岁时是个标准的加州女孩。”齐子默明白不理她结果更加严重，遂将自己所想说了出来。 郑秀妍顺着他的话，思维一下回到了很遥远的过去，那时她好像喜欢披着长发，一蹦一跳地从学校逃到练习室，跳舞总比烦躁的课堂要有趣多了。 她脸上绽开了一大束笑容：“内，那时候还小很多事都记不清了。不过我记得因为牙齿发育不好，我必须要戴牙套纠正牙齿，让我看起来丑丑的，因为那事我哭过好几次。但没法，必须要修复牙齿啊。” “那段时间我就不敢再像以前那样笑了，说话也是尽量减小张开的嘴弧度，生怕别人嘲笑我。” “你知道么，我第一次用前辈的资历欺负人就是因为我误会人家在背后议论我牙齿难看，我狠狠地教训了那个新来的后辈。”郑秀妍捂着嘴拍着桌子大笑。 “你唱歌时怎么办？”齐子默也放下了筷子，认真听她讲诉。 “对啊，我带着牙套小心翼翼地生活一段时间，但到了练习生交流大赛时就掩饰不下去了，我必须唱歌。赛前满惊恐地，想到全场人都会注意到我丑陋的牙套，后来一唱歌就有了底气就什么都忘了，也不再顾虑那么多，兵不血刃地拿到了第一名。” “那时那个小个子还没来，THEONE老师只有我一个学生，练习生交流大赛的歌唱第一名都是我的。” 对此齐子默毫不怀疑，郑秀妍能够被SM培养七年，不管是天赋还是实力都应是顶尖水平。 “后来你没报复回来？”照郑秀妍的脾性，“眦睚必报”是肯定的。 “当然有，我报复了两次。第一次故意走到那些对我指指点点的练习生面前，龇着牙摇晃着奖杯。第二次是取了牙套之后，又洋溢着美美的笑容在他们眼前荡了一圈。”郑秀妍回忆起那时候的恶趣味就乐开怀。 “不过现在肯定干不出这种事了，也许就是长辈们所说的成熟了！”郑秀妍心有遗憾地叹道。 “准确来说是圆滑。”齐子默的脸庞被汤的热气遮掩，虚虚实实，郑秀妍有点看不清。 “大人的世界不是应该这样吗？交际会更容易一些。” 外面的世界教会她许多，冷暖、真假以及现实。 “没错，不过我更喜欢你带着牙套的感觉。”如果可以，齐子默倒真的想亲眼看看那个丑陋的郑秀妍。 “我也是。”她心领神会，甜甜地笑了起来。 “呀！尽让我说话，你都快把虾子吃完了。” 郑秀妍用筷子扒拉一下，大盘中仅剩四个虾身残骸，还有一个在齐子默手中解剖。 “这个给我！”她强横地命令道。 齐子默当然不会屈服，左手扯着虾子尾部右手重新抓了一个放在她碗中：“自己剥。” 郑秀妍将自己涂满蓝色指甲油的双手伸到他眼前显摆：“你忍心看到保养地如此精美的双手去干这种活吗？” “那就没法了。”齐子默耸肩深表遗憾，将剥好的虾肉递向嘴里。 眨眼间，隔着桌的郑秀妍猛然间一个狗扑，头一下凑到了齐子默跟前，担心出现受伤情况的齐子默赶忙支出右手稳住她的身躯，而无暇顾及的左手连同虾身一起被郑秀妍咬住了。 “松手，松嘴，给你就是。”为了一个虾闹出如此大阵仗也只有郑秀妍了。 虾子如愿以偿地进了她的嘴，喂食过程中郑秀妍无意地吮吸到他的手指，齐子默浑身一麻，飞快地收回了手。还好郑秀妍没有异样，心满意足地享受着自己的战利品。 “啊~~”郑秀妍抚着小腹靠在椅背上满足叹息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你怎么不吃饭？”她有些不满地问道，餐桌上唯一不是外卖送来的就是大米饭了。虽然大多数功劳也归属于电饭煲，但最起码有她参与其中。 “米饭要炒菜搭配的，你点的全是蒸菜，煮菜我怎么吃米饭。” 郑秀妍嫌弃地瞥了他一眼：“矫情。” 见早已放筷的齐子默毫无动静地稳坐钓鱼台，她眼睛一转，狡黠说道：“诶，把那片鱼夹给我。” 齐子默没有多想，立即照做。 鱼还没离盘，吱呀一声，郑秀妍矫健地翻身而起，留下一句颇为耍赖的话。 “最后放筷的人收拾残局。” 第一百七十八章 靠近 不管家里是如何的温馨，男人们总会大部分时间奔波在外。 次日，齐子默率团乘第一班飞机抵达华国帝都。 帝都现代是现代汽车开拓华国市场的第一个重大举措，是按照华国政策，与华国本土企业联合成立的汽车制造企业，首个汽车制造工厂也是现代在华国最大规模的工厂建立在京冀交汇线处。 接待齐子默等人的华国代表姓何，也没过多寒暄将一行人领进公司开始介绍起来。 “2014年现代及起亚两大品牌在华国共销售乘用车181.28万辆，同比增长12.8%，华国市场对现代起亚的贡献度是22.66%。今年总公司的会长元旦讲话时，他认为去年集团能够圆满完成销售目标，主要得益于在华国及其新兴市场的给力表现。” “还说现代起亚去年主要凭借小型车的优异表现，得以实现800万辆的销售业绩。在华国市场，未来1~2年的主要任务是打破产能瓶颈，希望到2018年现代起亚在华国产能能提升到每年270万辆，仅次于大众集团与通用汽车公司，可未想今年会突然……” 齐子默挥手打断了何姓接待人的话，让团队分析小组接手一线数据与资料，自己前往会议室与各级负责人亲自交流。 下午三时，齐子默会见完最后一位部长。 “齐顾问，先去用餐吧，我们已经在酒店设好宴了。”何姓接待人见齐子默走出会议室，上前招待道。 “不用，我们自己解决，你将生产部部长叫来，我和他一起去工厂那边。”齐子默拒绝他的客套，而后指向大厅忙地无法停歇的团队成员说道：“让食堂给他们准备好三餐，工作餐就好。” “你们分部工作人员下班前将资料交接清楚，如果来不及就留下来加班。团队人员明天下午之前要将全部资料梳理清楚，明晚通知现代各个部长级别以上的高层开会，后天一早开始实施新的工作方针，后天下午我们将前往沧州。时间很紧迫，你能够听明白？” 何姓接待人闻言不敢置信地打了个闷隔，见那些团队成员对如此变态的工作行程未有丝毫不快反应，他也开始意识到这位名声大噪的齐顾问不是开玩笑，这群人来这儿是真干事来了。 下午七点，以往早已人去楼空的现代京冀分工厂灯火通明，工人们异常专注的同时也不由得将眼神投向产线边的一行五人。一年轻易见不到一次的生产部部长竟然毕恭毕敬地陪伴在一个气质不凡的年轻人身边时不时回答些什么。 “郑州以北只有这个工厂负责汽车整体组装，一共七条产线。” “现产能多少？增加产能的方法有多少种？” “每年47.5万辆，除了更换设备完暂无其他办法。” 齐子默点点头，对身边的记录人员叮嘱了两句。 “零配件全部来自周围的工厂？” “以前是，不过由于各方面原因，有两个部件现在全由西南工厂提供。” “西南？西北与东北方向没有设置零部件工厂？那相对之前工时拉长了多少，资金消耗增加呢？” “工时没有拉长，不过运费倒是增加了一些，具体数字要回去查一下。” 齐子默没再询问，与身边的另外两位工作人员指着产线与设备叽里咕噜讨论着什么。 晚上十点工人才得以解放，凌晨一点，齐子默乘车离开工厂。 “明早将资料整理完毕，中午之前交到公司分析小组手里，一定不要出现差错。”临走之前，再次被叮嘱的生产部部长送走齐子默等人后感到一阵虚脱，这种日子要是多来几次，他这把老骨头是经不起折腾的。 -------------------------背景音乐：JAY搁浅----------------------------------- “抱歉，没有陪你吃晚饭。” 来华七天后，考察团抵达杭州，当晚十一点齐子默疲乏地返回酒店客房，早已等待于此的林允儿见到来人就从沙发弹了起来。 她神采奕奕地回道：“没关系，我吃了才过来的。” 林允儿戏已杀青，在横店耗到下午才摆脱经纪人独自赶往杭州前来幽会。 有人说，笑容可以治疗心伤。齐子默不知道真假，但挂在林允儿美颜上的舒心笑容确实让他精神振作了不少，是缓解身心疲惫的良药，当即生效的那种。 “你很累的样子？” 齐子默的动作不似平常那样麻利，慢吞吞的，甚至连沙发都没坐稳，直接仰靠在沙发背上了。 “有点。” “想想你也挺累的，来华国一周没有停歇过，到处都是你的新闻。” 齐子默笑而不语，华国记者没韩国那样变态，但他们机灵，知道齐子默为何而来就死命蹲守在与现代有合作的4S店，零部件工厂以及分公司处，众人无奈只能每到一个城市前让现代当地负责人先清场。 “我能为你做点什么？”林允儿依偎在齐子默的肩头，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的侧脸。 “把你的手给我就好。” 齐子默将她的手包裹在手心，大拇指与食指不老实地来回摩挲，让林允儿浑身酥麻，不过见到他逐渐舒展的眉头，也就闷笑忍了下来，享受并煎熬着。 “有何建设性意见？”半响，闭目养神的齐子默偏过头便对上了林允儿目不转睛的流光眼神。 林允儿笑眯了眼睛，情意绵绵地说道：“完美。” “恭喜你，中了毒，而且中得不轻。” 虽说热恋中人说些头脑发热的情话在所难免，但头次经历的齐子默还是很不适应，不过脸上的欣喜是骗不了人的。 林允儿娇嗔地噘着嘴，将手机界面递给他看，证明自己真这么想。 界面背景是一栋高耸入云的大厦楼顶，身穿黑色正装的男人双手插兜，笔直屹立在边缘，俯视着万物苍生。 目光深邃，傲然笃定。 “这是我？”虽然只有背影，不过齐子默当然能一眼认出自己。 “不然呢，这张海报拍得太有意境，我看到第一眼就将它弄成我的桌面了。”林允儿颇有邀功的意思。 齐子默抓住她的手惩罚式地捏了捏：“哪儿是什么海报，我都不知道这事儿。” 林允儿佯装很疼的样子，奋力挣脱开恶魔的枷锁，还揉了揉娇嫩的小手。 “我早说了你是个闷骚。不过你别害羞，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且你有资本啊，现在韩国谁还不知道才貌双全，天下无双的齐理事，你的那个粉丝俱乐部快是要挤爆了吧。” 语带揶揄，表情腹黑，完全看不出一点赞美之意。 “真的？你确定主流声音不是质疑和抗议？” 欣赏总归小部分的，看似不合常理的举措总会引起外界质疑这是无可厚非的，击碎它们需要不仅是时间，还需要实打实的成效。 林允儿本着不给齐子默再填压力的初衷，尽量地报喜不报忧。既然他心如明镜，她也不再隐瞒，有些担忧地说道：“你都知道啊，你怎么不委婉一点，现在网上都紧抓着这点不放，说你根本不尊重底层员工。” “如果给他们那一时的尊重，我现在可能还在首尔祈求那些工人回归岗位。” 齐子默两只手轻轻捧住林允儿精致的脸蛋，认真叮嘱道：“以后别担心我，也别关注那些负面消息，相信我就好，我比你想象中强大。” 林允儿深深感受到了齐子默全身散发出来的自信，强大而有力，她脑海中莫名出现了一只小帆自由自在地航行在大海中，有种不可摧毁地力量替它抵御着大海的不断涌来的咆哮与翻滚，无论外面多么风起云涌，小帆周围永远风平浪静。 “好！”林允儿将小手贴上他的大手，静静感受安心的滋味。 本想先洗漱的齐子默听闻林允儿明早就将飞回韩国，停下解衣袖的手，重新坐了下来。相处不易，彼此迁就才能长久。 “你先去呗，晚上我又不走了，不过先说好你还要睡沙发。”林允儿推着他往卫生间去。 “我两又不是第一次共处一室，还别扭个什么。” 齐子默不配合的样子让林允儿有些汗颜，我一个姑娘都不计较，你一个男的反而扭扭捏捏的，故作姿态呢。 “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这儿是套房，里面还有间，我不用睡沙发。”他无辜地辩解道。 男生的清洗速度快了许多，小十分钟齐子默就清爽归来，平日整齐的正装头型松散开来，一小撮刘海垂在额前，让他看起来不再显得老成严肃。 林允儿雀跃着走上前去，借着帮他擦头发的时机将刘海全部放了下来，利用手勉强固定成了左偏的空气刘海。结合着齐子默放松下来的脸部轮廓，活生生地九十年代好莱坞奶油小生经典造型，当时离肥胖还很远的莱昂就是以这个俊美造型风靡了全世界，深邃的眼眸，坚挺的鼻翼，完美的唇线，林允儿不由得失了神。 对了，还有微微紧锁的眉宇，让整个人显得有些惆怅而神秘。 “林允儿，你是花痴吗？”齐子默没好气地绕过挡路的林允儿，脱鞋上了床。 “哎呀，男友长得如此俊俏还不准我仔细欣赏一下吗？”林允儿抱着齐子默的脑袋不准他动，固定好方位后给他拍了一张才放手。 “好了你拍也拍了，能不能坐好，最起码不要缩进被子里面来。”两人闹腾间，林允儿不知不觉地就跑进被子里面来了，齐子默有些不自在。 林允儿脸红润了下，接着颇为大气地说道：“迟早的事，难道我两一定要隔着太平洋说话吗？” 未等齐子默回话，她又说道：“对了，回首尔后我两见面的地方怎么办？我一直没独立出来，家里有人。所以你那里方便吗？” 这个问题很有讨论的必要，两人虽不能一同出现在公共场合，但不能将约会地点仅限于车内、包间吧，有个长期的秘密基地是很有必要的，虽然有点棘手，但对齐子默来说很容易解决，他不假思索地表示没问题。 话题陡然完结，两人刻意忽略的怪异气氛又弥漫开来。虽然嘴里满不在乎，但林允儿心里还是十分忐忑，尤其是小脚翻腾之间直接触碰到齐子默大腿肌肤时，犹如触电一样心乱如麻。 “我觉得应该多了解你一些。”她牵强地扯开话题。 “好，理应如此。”齐子默毫无异样地坐起身，将枕头垫在身后作靠枕。 林允儿从上衣口袋掏出了一个类似于主持人提词器的小本本，一看就知是蓄谋已久。 “你具体工作是干什么的？我也在网上查了，然后我发现……看不懂。”林允儿有些难为情地问道。 齐子默闻声偏头轻笑，没有嘲笑的意思，但确实戳中了他的笑穴。 “不准笑，我文凭不低也是大学生，是你那个专业术语太多了。”林允儿双手推搡着齐子默的胸膛。 “OK，那我用比喻解释，你能理解更深刻些。”齐子默调整好情绪说道。 “将每个企业比作一个人的身体，我们的职责就是类似于医生、保健师、健身教练。企业生病了，我们就利用自身的系统知识来为它找出病因，并且对症下药让其恢复健康，这次现代恰好符合这种情况。” 林允儿恍然大悟：“你这么说我就懂了，那是不是代表你比那些企业家都厉害？” “不能这么比较，准确来说没有高低之分。他们注重于整个人的生活，而我们专注于生理的运转，虽然更懂企业构造但没法像他们那样给企业灌注企业文化、人文精神等重要的非物质资产。” 林允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虽说没有彻底搞清楚，但她只要知道齐子默很厉害就行了。 “那这个女人是谁？”林允儿指着手机上的金发尤物问道。 齐子默促狭地瞥了她一眼，林允儿故意睁大眼睛露出凶相。 “杰米，杰米.齐。” “她是？”林允儿满脸的不相信，这完全是个欧美妞，哪有一丝东方血统的样子，八分之一都没有。 “是我和杰克的妹妹。她有东方血统，不过是日本的。她的事情以后征得她同意后再告知你会比较好。” “那就是没有血缘关系咯？”林允儿抓住了重点。 “那我需要跟她处好关系吗？”虽然暂时没到见家长的地步，但与男友的朋友处好关系是非常重要的功课。 “正常相处就好，她很独立，在我身边待不了多久。”既然不是长期以往，那就不必如此小心谨慎了，林允儿放下心来，望了眼下本本，转移到下个话题。 “你平时闲暇之余做什么？”林允儿希望能从他的答案中找出某些他们以后可能出现的共同爱好。 齐子默沉吟回忆了下：“嗯，看新闻，政治、财经、时事新闻，还有法律节目。偶尔看下比较重要精彩的NBA比赛，然后好像没了。” “不定期健身，至于打球已经是半年前的事儿了。”齐子默有次试着再感受下篮球的味道，可惜到场五分钟就被围地水泄不通，他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咯咯，谁叫你太过耀眼。”林允儿骄傲得嗔怪道。 “你呢？”齐子默好奇回问道。 “我啊！玩手机咯，女孩那一套标准打发时间的兴趣爱好你不会想知道的。体育项目我研究得不多，不过我偶尔会看看棒球比赛。你喜欢棒球吗？” 齐子默会篮球、足球，棒球也算球的一种，应该沾点边。 “完全不感兴趣，太没激情。”虽然棒球在美国、韩国地位都很高，但齐子默没有一点了解的欲望。 “人家不是说看棒球、玩高尔夫才是富人运动吗？你怎么这么奇葩呢？”林允儿伸手捏住他的脸嬉笑问道。 “那是有钱人为了自己身体衰老找得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齐子默不屑一顾地回道。 “是，就你最年轻有为呢。诶，那你对拼图怎么看？那种大型组装的，就是乐高那种。”林允儿一脸期待地问道。 齐子默稍作思索，他觉得林允儿说得应该不是儿童那种简单的平面拼图而是难度颇高的立体磨具组装，例如军舰、飞机、大船等大型物件的模型。 “没玩过，很有意思吗？” “当然，特别是活动空间有限的时候，是打发时间的神器，找时间我们试试？” “好！”齐子默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眼部也分泌了些液体来湿润干燥的眼球。虽然他动作细微，也偏头掩饰了但一直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林允儿还是一眼就察觉了他的困顿。 林允儿果断地将小本本跳到了一页，那上面有个她很想知道答案的问题，甚至到了睡不着觉的地步。 “你为什么会选择我？”林允儿的用词很精髓，提问的同时也隐晦告知对方，自己知晓一些情况。 “我见过你不笑的样子。”齐子默作答极快，没有了抉择的彷徨。 林允儿一震，她在脑中搜索齐子默所描绘的模样。记忆很遥远，连成片的记忆很少了，总是支离破碎的，她细数后才发现自己都快不记得自己笑容落下的模样。是她生活太过如意，还是心宽体胖只愿意记住美好的场面，都不是。笑容早已成为她的一种习惯，而不是纯粹的情绪表达，她笑并不代表着她快乐。 照外人看来，天生丽质的她得到上天宠爱，一出道就轻而易举得到大众的关注，即使团队最黑暗的时光里她依然不受影响地绽放光芒，人家需要拼搏一生难以有所成就，她仅凭一张美颜毫不废吹灰之力便可得到所有，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笑不是应该的吗？ 事实真是如此吗？这的确是个看脸的时代，一张精致的脸蛋是给予了不少人较高的起步点。 但仅仅是起步点，一个打开娱乐圈的敲门砖。 镁光灯下的娱乐圈本就是俊男靓女集结的场地，优异的面相就是基本要素而已，离成功还相差十万八千里，而林允儿是他们中的一员，特殊就在她面相更加优异了一点，一点点而已。 名人的生活并没有媒体上那么风光，明星更是如此。 一帆风顺的林允儿也经过了五年的练习生生涯，一点也不比其他人短。不提颇有争议的演唱实力，她的舞蹈实力是不可否定的。虽然相对金孝渊、权侑莉两位专业人士有所差距，但她在舞台上展现的气势不输任何人，投入其中的汗水可曾少过。 出道后那段黑暗时期，相比于宿舍里伤心、绝望的成员，她与金泰妍压力更重，她们两身上承担着组合最后的希望，她们必须笑着面对世人，一遍又一遍地鞠躬行礼介绍自己：“我是少女时代……” 黑暗过后，少女时代迎来了历史性女团盛世，她们作为领路人满身荣耀的同时心力交瘁。而在团队中，长期人气保持前三的林允儿不仅如此，她还要承受一次又一次“收视毒药”的诅咒，长期的身体负荷、超重的心理压力，她笑着抗了过来。 到了去年那个致命的动荡，一无所知的林允儿赶回公司时已无可挽回。还未来得及整理情绪她们又来到华国笑着参加粉丝见面会，接着演唱会然后继续粉丝见面会。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仿佛少女时代从一开始就是八人模样。只有她们自己清楚，心里少了洞怎么补都补不回来。 允西卡的意义，粉丝清楚，林允儿更清楚。 但是太阳还在升起，生活还要继续，林允儿依旧要笑着面对一切。 现在好像有了个例外，他并不需要自己时时刻刻微笑。 他说，你做自己就好。 林允儿低下头亲吻他的嘴角，轻轻一下，如羽毛般轻盈。 被吻之人早已沉睡。 狡辩一下吧 首先很遗憾不是正文更新。 有位读者说的好，很多人读不懂那就是作者的问题呢，所以我试着狡辩下。 觉得我说地有那么点道理的书友那么就理解下，觉得我满脑子胡话的书友那就视而不见吧。 此书写到现在，严格意义上男主只与林允儿、徐贤两人有过男女方面的互动，也许与徐贤如此进展一下顺理成章大家也许不会那么异议了是吧？那好，请大家给点面子去回顾下徐贤、林允儿两人分别与男主相处的情节，仔细留意下她们两在男主面前展现的样貌，以及男主对待这两人的不同。大哥们，我是故意没写男主的心理描写，但是动作、体态、语言我都有间接表达男主情感好不。 什么？没发现？ 好吧，是我笔力不够，写得区别不够明显。 言归正传，说回争议主题--林允儿的突袭。 正常男女交往有个前提那就是彼此有感觉是吧？此文中男方有点特殊，我们再加上让他打开心门这一要素。所以让男主与林允儿交往的前提就三方面。一，男主心态趋于正常化；二，林允儿对男主有感觉；三，男主对林允儿有感觉。 第一点，心态正常化，虚位以待。这点我有一章专门花了半章总结了男主对于男女关系的心态变化，就是你们说很水，水得有很节奏的那几章，可以回去看看！这点不累述了，已经具备。 第二点，林允儿对男主的感觉，也不解释了，具备。 第三点，男主对林允儿的感觉。 从第一次见面，男主就记住了林允儿那双眼睛。再到每次见面，林允儿都在他面前展现了不同的魅力、美丽印象，即使再一心向佛的男人也会对这样的女子抱有好感吧。文中，在林允儿未出场的场景里，男主凭空想起林允儿某些特质的次数有五六次之多，细心的读者应该有发现，可见男主对林允儿的印象颇深。其次，男主对林允儿的感觉是一点一点积累出来的，并不突兀，而且他每次与林允儿相处是你来我往的，他是给予了回应的。从SM见面时，故作不认识配合林允儿；到与少时聚餐时主动为她加餐找台阶；再到首次降尊为她买夜宵，多事地阻止林允儿死撑；之后是医院陪伴，暗地帮忙处理林允儿的麻烦等等，甚至包括书友们之前反应的为何齐子默会凭白无故千里安慰，那也是他对于林允儿提前陪飞的良苦用心的回应。 别看男主对林允儿的腹黑一副很生冷的语气与态度，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你们不清楚高冷闷骚男就喜欢女人缠着他，然后装作表面不待见心里实际偷着乐的陋习吗？大名鼎鼎的何以琛就是杰出代表之一啊！ 齐子默的回应，林允儿知道吗？她当然清楚！ 第一百三十章《强行同房》里，林允儿将男主拖到酒店房间时，男主故作矫情地问道她想干嘛时，林允儿想得是齐子默会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怕是自己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彻底想明白了吧。 这两个聪明人都隐约感受到彼此的一丝想法，默契地留有空间去发展，去接触。 大家认为的第一女主徐贤与男主的相处虽然是最多的，但互动反而相对于林允儿与男主少了许多，整体偏向于忙内的主动，男主趋于被动，这也是为什么徐贤的形象会突出的很明显。 已经分析到这里后，就剩下一个问题了，男主对于两位都有些好感的女士，为什么选择了林允儿，仅仅是林允儿恰好在男主虚位以待时，第一个抢先告白吗？ 有率先告白的一点因素，但决定因素并不是这个，而是男主自认自己了解林允儿够多了，他觉得自己看过林允儿悲伤、痛苦、快乐、调皮、难缠、聪慧、知性、体贴各种模样，算是比较了解这个女孩，大致也认可了她，所以愿意更进一步地去与她相处，这就是齐子默回答林允儿为什么选择她时说了一句：“我见过你不笑的样子。” 意思在于表明他了解地并不肤浅，非常全面。 相对来说，徐贤在男主面前展示的样貌就单一许多。乖巧，正直，调皮，好学，善良，大多趋于美好一面，缺乏整体的了解。 即使没有日本的阴差阳错，徐贤与齐子默正常约会后有所进展，再然后徐贤有所表示，齐子默还是会继续观察，直到他看到她更为深藏，更为全面的一面。 这就是男主做事的准则之一，了解完全后方才做出行动，描写男主事业时我提到三次，还是在你们说很水的章节里。 也就是说徐贤短时间是搞不定齐子默的，没有外力借助下，以慢慢相处为核心恋爱思想的徐贤也不会操之过急的。那么你们再想想林允儿如山倒的攻势，以及她与男主相处的火候，指不定率先拿下男主的还是林允儿。 这些我列大纲的时候都已经想到的，林允儿的突然出现并不是我临时强行狗血加情节，而是顺势走到这儿，也符合人物的最初设定。 写了这么多就希望大家能明白我没在乱写就行，理解我在说什么的书友谢谢你们听解释，不理解的书友就当我狡辩吧。 至于持有忙内股的股民们，稍安勿躁，你们觉得中国石油会倒闭吗？ 一直没有时间感谢大家的支持，上架时应该加更，万赏时应该加更，我都没有表示，甚至很多评论我都没时间回复，真的很对不起大家。 但实属无奈，撑过这段时间我会尽力补偿大家的。 这里对支持笔者，以及觉得此书勉强能够入眼的书友们说一句话，此书不太监。 笔者接下来半月至一月时间的生活只能用颠沛流离来形容了，时间空间条件都不允许我专注写作，安定下来的具体时间还需总部通知。再加上我要大修紧接着章节，便于某个大佬的登场，所以要弱化之前已经写好的很多情节以及某个女主，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更新会很不稳定，一更、无更都可能出现，但还是那句话不太监。 当然你们会说说得好听，周更，月更，年更跟不太监有区别？ 那个当然不会，我是个心急的人，我比你们更心急，只要有时间我都会写，而且是严格要求质量地写，大家一起度过最后的韩娱时光。 如果可以，请大家看书慢点，品下对话，试着根据文中想想女主的神态，也许会更有感觉，这是笔者一点点奢望。 还有，由于人物穿插较多，但大致还是有时间、事件以及大纲线的，我每章承上启下的语句很少放在第一句话或者前面部分，而是通过不同方式展现出来的。比如说一百七十三章《重视亦是态度，也是答复》中齐子默为何与林允儿姐姐相遇在家具店，前面都有提，一是前文提到郑氏姐妹不爱收拣，二是前文提过林允儿姐姐要为孩子买个小书架，所以他们才会相遇。又比如说一百七十四章《一场好戏》中齐子默为何突然去SM，是因为前文他在MBC让华秘书解除对郑秀妍的封杀因为SM的根深蒂固而没有明显效果，才去SM解决问题的。这些都有原因，不是瞎写，我只是没用白话写得很清晰的那种，希望读者多注意下。 最后说点什么呢？ 大家看书要开心，小说是小说，个人想法浓厚，不要太往现实上套。觉得不喜欢就弃换本书看好了，干嘛生气好像很大仇似的。 嗯，大家看地开心就好。 第一百七十九章 别离 考察团来华第十五天，广州希尔顿酒店临时会议室。 “蒂姆，我明天回韩国，越南和印度你带团队过去。”华国市场的全面考察，让团队也有了足够的经验，其他新兴市场的情况也应该类似，只要将部分特殊的状况反馈上来就可以了。 “BOSS，华国的直营店选址地点已经确定下来，是否立即启动这个项目？” “与华国4S店的协商工作全部完成了吗？” “还需要一些时间，华国4S店太过繁多，他们的要求也上下不一，而且办事太过繁琐，能做主之人迟迟不给回复。不过听到我们愿意让利给他们，都纷纷表示会尽快帮我们处理滞留许久的老款车型，而且腾出来的空间留给现代新品。” 齐子默摇头苦笑，果然商人无利不点头。 “没关系，本就为了回收成本清除仓库，目的达到就行。我回韩国后立即对韩国本土的直营店进行考察和完善，到时统一制定直营店新的运营方针，我们再结合直营店的条件标准与各4S店谈判，让经销商配合好我们的工作。只要有利润，经销商会上赶着来的。” 在华国开展直营店，会与4S店有着利益冲突，但能提高经销商利益的情况下，相信这些精明的商人也不会多说什么。 “那华国的联合公司以及各工厂的新方案就直接这么定了？” “嗯，就按这份方案执行。新基地除了沧州外，另外在大同、深圳开展两个零部件工厂群。”齐子默在方案末页上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还有其他要紧事吗？” “BOSS，韩国舆论对你有些不利，我们是不是应该商量下对策？”负责公关的汉斯朝齐子默反映了下韩国网上对他大量的诋毁。 无外乎就是因为现代与齐子默两个当事方面对国民质疑却不露面作出解释，也不道歉认错，当他们不存在。被忽视的感觉可让人难以忍受，于是乎，声势更大浩荡的抗议、质疑声，还夹带着浓厚的怨气。 “暂时不用。”现在才开了个头，就开始使用公关手段，那到高潮时投入公关的资源就要多到无法想象。 “散会。” 齐子默小憩片刻，翻阅着手机里林允儿的各种留言。这姑娘太过淘气，各种有意思没意思的东西全都一股脑发给他，他选择几条做了回复。 当然不止林允儿一个人给齐子默发送短信。齐子默虽然故意回避某些人，但对方有增无减的发送频率还是让他无法忽视，想了想还是回了个电话过去。 “方便吗？”齐子默率先问道。 “方便。”对方在空旷的地方步行了一段距离，语带怨气地质问：“你怎么不回复我信息。” 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说实话，齐子默找了个老套的借口：“我有些忙。” 对方语气一滞，理性上似乎接受了个借口，但感性上还是很委屈：“那你至少给我说一声。” 齐子默觉得气氛有点偏离他想要的方向，果断打破道：“有事吗？” 对方沉默，电话里一时只剩下两人长短不一的呼吸声。 “你什么时候回首尔？我想见你一面。”良久，对方深吸一口气后说道。 这次轮到齐子默沉默了，他脑中百转千回，理性上他应该立即拒绝，但他就是说不出口。内心深处有意逃避那个过于残忍的场面。 “明天。”有些事选择之后就注定了结果，再挣扎也是白费力气，不如快刀斩乱麻，见面说清为好。 “好，明天见。”对方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虽说难别离，但总归比冷冰冰的电话告别要温和许多。 ----------------------背景音乐：好心分手王力宏--------------- 在金孝渊的全力鼓动下，徐贤当晚就下定了决心迈出意义非凡的一步，可惜满腔热血出门遭遇一盆冷水，震惊全国的时事新闻让她暂缓了计划。作为替代，她发了不少短信为齐子默鼓劲的同时也为自己接下来的摊牌埋好伏笔。 可事情发展偏离了预定的轨道，数条短信石沉大海，深夜的去电也无人接听，逐渐预感不对的徐贤在昨晚印证了她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在来的路上，徐贤也在深思既然已经得知了结果，自己还前来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找他要个说法吗？或者询问为什么吗？这些行为并没有意义，况且她也做不出这些在道义上站不住脚的质问。两人又没正式确定情侣关系，从实质来说，他们连亲密的朋友关系都算不上。按照她的话来说就是，自己的生活无须无关之人指三道四。 那为何而来，临下车时，她有些头绪。 她心里还残留着一丝希冀，自己都不相信的希冀。 “我第一次知道这地比金贵的高楼大厦之间，还有一处如此宽阔的射击场。” 两人碰面的地点是一家私人俱乐部，进门处很像一家普通的会所，但慢慢进入之后才会知道里间的辽阔不亚于济州岛赛马场。 “朋友介绍说这里不错，来试试。”齐子默转过身说道。 两人上次见面并不久远，但此时的隔离异常明显。 “你对射击也感兴趣？”徐贤生硬地引出了一个话题，她现在还不想那么快进入沉重的情绪中。 “没玩过，也不感兴趣。” “那你为何来这儿？”徐贤有些好笑，也有些不解。 “一位前辈说射击可以保持精神集中，所以来试试，刚好也可以让大脑轮换休息。”齐子默照着入门方法依样画葫芦，尝试着最恰当的开枪姿势。 “好吧，你想法总是那么有目的性。” 徐贤将包包放在休息区的茶座上，劝诫开口：“不做无为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 对于徐老师的悉心劝导，齐子默一笑而过。 “啪啪啪”，连续三发清脆的开枪声。 事实证明，任何人都不是全才，齐子默前三发子弹只有两发射中，均在七环开外。 徐贤夺过成绩单，忍笑指着纸页下方的电脑评语----“糟糕透了”在齐子默面前晃，嘲笑的意味十分明显。 “你来试试，也许比我更差。” 虽然清楚这是齐子默的激将法，但徐贤依然上钩。不服气上前接过长枪，没有任何准备随心所欲地连开三枪，结果竟然三发全中标靶，还有个打中了九环。 “天赋问题，这种事情你是嫉妒不来的。”徐贤嘚瑟地拍了拍齐子默的肩膀。 “样本太少，没有说服力，不信你再开几枪试试。” “开就开。”被质疑时，最佳的回击方法就是再来一次。 “啪啪啪”，又是三枪，这次幸运女神没站在徐贤这边，三枪全部落空。 齐子默摊开双手，微提下颚。仿佛在说，看吧，事实就是如此。 “啪啪啪”，不信邪的徐贤再次开了三发，结果没什么两样。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是瞄准了的。”徐贤放下枪，懊悔地坐回休息区。 “其他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你姿势有问题。”齐子默将射击入门教学递给她。 徐贤翻了翻，姿势确实很多讲究，而且跟平日电视上的拿枪姿势有所不同。 “一定要这样的姿势？怎么感觉有些别扭。”徐贤仿照图纸摆了摆，感觉身体是扭曲着的。 “应该有它的道理，你头不要歪着，用枪去贴你的头，不要反过来迁就它。” “然后三点一线，眼睛，瞄准镜，靶心。” 两个门外汉照着图纸造车，还乐在其中。 “不行，这样总感觉会倾斜着身子，射出去肯定偏很远。”徐贤暂时放下枪，活动了下有些酸软的手。 “哦，找到病因了，原来脚不是并拢的，而是前后稍微叉开。” “这样吗？”徐建僵硬着上身，脚步前后错开。 “脚没问题了，但你干嘛将腰部弯曲着，你有脊椎炎？” “那你说怎么办？”徐贤哭笑不得，脚分叉，上身又要跟枪保持静止，不挪动腰部难道凭空上下分割行动。 “OK，你别动。”齐子默直接上手去纠正徐贤未规范的动作。 “下身没问题了，你保持住，你将枪拿这么远，当然姿势怪异。”齐子默恨铁不成钢从背后环住徐贤，手把手地将她姿势纠正正确。 “好，就是这样。”齐子默笑着表示大功告成时，才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已经近到贴上了徐贤的左脸颊，她脸侧的毛发清晰可见。徐贤印象中有些丰盈的身躯此时包裹在他的怀中显得格外娇小，两人均已察觉到蕴藏在呼吸间的暧昧，一个拘谨，一个窘迫，都不敢轻易有所动作。 “嗯，试试，这次成绩肯定会好很多。”齐子默不动声色地朝后退开。 “哦，好！”徐贤深呼吸，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感觉脸上温度稍降后沉着开枪。 “哇，十环也。”命中靶心的徐贤一发不可收拾，接下来连连命中，平均成绩在8.5环以上，而可怜的齐子默花了两倍的开枪机会都拍马不及。 “啊哈，某人今天出糗是没有悬念了。”徐贤幸灾乐祸地将脸凑到“低头丧气”的齐子默面前戏虐道。 “不过姿势还是美如画的。”无疑是报复齐子默之前对她开枪动作指手画脚的行为。 齐子默偏头含笑，支着头摸了下自己的眉宇。 “还是要挽回一下，不能在享有性别优势的项目上太丢脸。”他心想道。 齐子默按响服务铃，对前来的服务员吩咐了两句。 “不服的话可以继续哦，我会手下留情的。”徐贤嘟着脸颊，一口一口吸着果汁，亮晶晶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掩藏不住。 “愿赌服输。”齐子默的态度非常诚恳，徐贤虚荣感暴增。 “那你这是做什么？”徐贤看着齐子默从服务员手中接过一个纸盒子，里面有把黑乎乎的仿真手枪。 “赚回点印象分，不能输得太惨。” 齐子默低头检验了下枪支，然后开始下手分拆。 “那你要加油哦，这个坑有点大，填平的难度高。”徐贤含着吸管，双手捧着玻璃杯好奇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要组枪？”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等桌上散乱着各种枪械零件时，徐贤也明白过来他想做什么了，动作电影里见过不少次，现实中还真没亲眼目睹过。 “30S之内组装好，能否一笔勾销？”齐子默指着枪械零件问道。 “内？”徐贤呆愣了下，而后娇笑连连。 她还以为齐子默甘拜下风是心悦诚服，没想到是清楚比不过了，换个方式来找回场子。 好胜还死要面子，又可以在小本本上记上他一笔了。 徐贤用手机调好秒表：“好啊，30S，搞定了我就瞬间失忆。” 在她一声令下的刹那间，齐子默就迅捷抓起枪管组装起来，整个过程动作麻利，井然有序，熟练程度令人惊叹。 徐贤目不转睛，看得眼花缭乱，甚至一度忘了记时。 “25，26……”时间进入最后阶段，齐子默已在组装枪托，徐贤悬着心为他鼓着劲。 “咔嚓。”上膛的瞬间，徐贤按下了停止。 “啊~~32S，就差那么一点。”徐贤颇为遗憾地叹道。 齐子默闻言点头，徐贤以为他在感到可惜，准备出言安慰时却被他接下来的话硬生生地噎回去了。 “那么一点够被人掏枪杀三次了。” “MO呀？干嘛这么骇人？”徐贤皱着眉头，语带嗔意，而“危言耸听”的齐子默却像无事人似得望着远处的树丛。 “不对呀，你既然对枪这么熟悉不是应该枪法很好么，你怎么会犯本末倒置的错误？” 组枪一般都是高端枪械爱好者对枪械非常熟悉后才另辟蹊径，而普通爱好者与新人往往都是追求射击的快感，从之前射击表现来评断，说齐子默完全是个菜鸟也不为过，难道他是在演戏？徐贤很是不解。 “嗯哼……”齐子默品口茶，清咳了下，有些难于启齿。 “年轻……小时候心智不成熟，在电影中偶然看见两个人对拼组枪，感觉很酷，所以……” 齐子默没能说完，被徐贤盈盈的笑声淹没了，虽然她是掩着嘴笑得。 徐贤好不容易收敛，准备说点什么，但刚与齐子默强装淡定的眼神一触碰瞬间就破了功。 “噗哧。”这次不再压抑，而是爆发性的大笑，受其感染的齐子默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晴天午后，辽阔无人的绿茵上，一对善男信女放声嬉笑，仅凭想象也可感受到美好，可惜只是暂时的，平静下来的徐贤撩了额前散乱的刘海，美目流转，轻声开口：“你没话对我说么？” 齐子默沉默片刻，与徐贤再次对视到一起：“做朋友的感觉不错。” 徐贤习惯性地粗重了鼻息：“能告诉我什么时候有的这个感觉吗？” “时间不重要，重要得是结果。”齐子默错开眼神，重新往远处望去。 徐贤很想追问下去，但正如齐子默所言，结果才是最重要的，没有结果的答案又有什么意义？ 徐贤的心中五味杂陈，怨气、失落、愤恨、苦闷还有浓浓地不舍，她很想大喊大叫地发泄出来，厉声质问齐子默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到底哪里出了错误会让自己无声被判出局，可是与生俱来的良好习性还是让千言万语化作了一声叹息。 归途中，徐贤坐在副驾驶上直直地望着前方，一言不发。 “你最近不联系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临下车时，徐贤手放在车把手上问道。 齐子默默认。 “我很伤心。”说完，徐贤下车离去。 后视镜中的倩影越走越远，齐子默的眉头越皱越深。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个世界充满太多选择与无奈。作为决策者的齐子默，经历过的抉择数不胜数，凭借着深厚的底蕴，良好的大局观，对未来走向的准确把握以及幸运的直觉，大多数情况下，他的抉择换来的是巨大收益以及荣誉。 可是这次，百试百灵的方法失效了，他已经清楚意识到这场抉择没有赢家。 第一百八十章 还未适应的身份转换 “BOSS？BOSS？” 坐在齐子默左手边的蒂姆再次轻声提醒陷入发怔中的大老板。 回到韩国的第四天，在现代总社的大会议室内，运营团队对过去三天针对现代汽车在韩国全境的直营店进行的考察行动作最终总结.工作作风严谨到一丝不苟的大老板竟然罕见地在工作会议上多次走神，这让跟随齐子默多年的心腹成员们暗暗称奇. 心想工作还是要劳逸结合，三天一夜的高强度节奏，就算工作机器也受不了。 “其实我们节奏已经算不错了，要不，BOSS你先回去休息吧，一会儿与现代高层的碰头会议我陪同杰米副总裁参加就行了，想必他们也会理解的。”蒂姆好心地建议道，同为工作狂的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大老板思维跑偏会有其他原由。 办公桌右边首位的金发大美妞杰米，促狭地抬起头瞄了“忠心耿耿”的蒂姆一眼，而后目光假装不经意扫过若无其事的兄长，嘴角隐晦地翘起了一个莫名的弧度。 齐子默确实开小差了，他保持着一贯的工作态度，可脑中时不时出现一双凝神的双眸扰乱他的心神，那双眼睛下也有年糕条大小的撒娇肉，明晃晃地在他脑海中飘来飘去，迟迟不肯散去。待想用心去体会那双眸子欲倾诉的言语时，另一双灵动透明的眼眸也凭空出现了，两双眼睛忽暗忽明，交替显现，让齐子默本就有些浑浊的大脑更是压力倍增。 “没事，继续说吧。”回过神的齐子默挥挥手示意会议继续。 蒂姆见大老板无太大异样，便听命继续主持。 “现代在本土的直营店体系比较成熟，销售、售后系统非常完善，需要大变动的细节少，只要配合新款车型上市做出一些变动即可。” 相对华国市场随处可见的4S店，而韩国本土汽车生产商都是自产自销自维护，每个店都有自己的营销网络，不仅有利于总公司的管理也便于生产商更为直接听取消费者的真实诉求。 “但这离我们的目标---让现代在韩国提高垄断地位还远远不够，虽然现代汽车在韩国每个地区的直营店数量都是牢牢占据着首位，不过无法与之数以千计的售出数额想匹配，维护部门的压力很大，平均维修市场均超过了五个工作日，远高于亚洲平均水平。不少现代的忠实用户因此转而求其次购买三星或者添钱购买德国美国品牌，尤其是汽车数量接近饱和的首尔地区。” “首选解决方案？”齐子默顺势问道。 “经我们协商，这次只有一个方案，最有效但是弊端也很大。” 蒂姆走到投影前放映出一张韩国市级地图，地图上标准着几十个明显的红点。 “现代在首尔现有的直营店图中已标注，总共有37个店，首尔除了江南区分部算密集外，其他区平均下来不足一个，更别提九个道与六个广域市的分部量。” “除却数量问题，现代直营店的选址也有些问题，大多远离生活区与交通要塞，十分不便。” 未等齐子默发问，蒂姆阐述问题后自行继续述说解决方案，右手轻轻一按，地图上新显现出密集遍布韩国全境的蓝点。 “经过精密演算，我们认为直营店数量需要新增一倍以上才能解决消费者维护咨询时间长的弊端，首尔每个区要保证一个店，个别消费大区要两到三个店，每个道以及广域市也必须配置一个直营店，仁川、京畿道等人口较多市级也配置两个店以上。这些店全部完工需要一年左右，也就是2016年中能够开始营运，而按照计划核算，韩国的现代汽车数量刚好需要75个左右的直营店进行交付与维修。” 对于团队的核算结果，齐子默未有异议，而是问道：“那新增直营店建设期间的一年中工作如何进行？” “将直营店的工作重点偏向于后期维护，销售交付压力暂时移向网络平台。” “保守预算资金？” “不开发汽车美容服务的话，约需1.23亿启动美金。” 齐子默点点头，又问及华国那边的总预算，也需3.74亿美金，其他问题都解决了，也就是一个钱的事儿，虎口夺食就归自己出马了，团队已经出色完成了任务。 扫视了一圈，眼睛猩红面色困顿不在少数。 “大家辛苦了，回去休息两天回复状态。这虽然不是我们合作的第一战，但关系到东方市场的开拓，所以希望大家在接下来的工作中拿出几年前入驻百尔斯百货的拼劲，当然努力的回报是丰厚的，奖金加倍假期加倍。” “BOSS万岁。”本沉闷异常的会议室，陡然间焕发了激情，团队成员不论男女仿佛几只嗷嗷直叫的野狼，干劲十足。 欢呼雀跃后，众成员干脆利落地收拾好个人物品随着蒂姆离开了，而一直沉默未语的杰米故意慢吞吞地待在了最后。 “小野狼尝到腥味，一发不可收拾了？”杰米痞痞地倚在办公桌，挤眉弄眼道。 齐子默如预料般给了她一个王之蔑视，意味着对此调侃他不会作任何回复。 “ALL_RIGHT，ALL_RIGHT，我们大老板害羞了。不过看在同姓，还是提醒你一次，劲酒虽好可不要贪杯哦，身体才是革命本钱。不然几年后，嫂子或者你的1到N号情人可不会一直对你满意哦，这个东西可是钱财和才华解决不了的。” 在齐子默冷声关于女性矜持的长篇教育来临之前，过完嘴瘾的杰米立即飘然而去，心情大好地HIGH起了歌：“你昨夜上了她的床，还意犹未尽。” “……” 在21世纪的今天，中西方性观念的差距并不大。但对于齐子默个人而言，就并非如此了。 从小深受儒家文化熏陶，又接受得正统教育，即使在异乡多年早已包容理解奔放的西方风俗文化。不过并不代表他会融入其中，齐子默始终是含蓄的，嗯，按林允儿的话来说就是闷骚的。 杰米就不同了，价值观还没成熟时就已飘扬过海在贫民窟里面闯荡，除了最近两年去大学镀金外，从未接受过正统靠谱的教育，意识与行为举止深受成长环境的负面影响，尤其在两性上方面毫不避讳，性段子随口就来。最初相处察觉到齐子默不喜，还知道稍微收敛。现在嘛，她最热衷得事就是干让齐子默“微怒”的事。 对此，齐子默是无奈的，他对身边人的放任以及非原则性宽容总是会给他带来不少麻烦。 靠在座椅上等待现代高层到来的齐子默静静地梳理着近几天的工作，但陡然想起自己好像漏掉些什么，待瞟到已经静音一天的手机时才恍然大悟。自己独来独往惯了，一时还真不太适应情侣的日常生活。 划开屏幕，短信如雪花一样涌了进来，手机一闪一闪的。 六个未接，二十四条短信，均来自同一个人。 第一条是昨天早上，日常的“闹钟”短信——“嘿，起床了。” 第二条是隔了半小时后，复叫闹钟短信---“大懒猪，快起来吃早餐。” 第三条是中午时分，晒美食短信---“铛铛铛，午餐时间到，眼不眼馋。” 第四条短信隔了一分钟，“你会不会觉得我吃得太多？但是我忍不住啊，要么我以后少吃那么一丢丢？” 第五条短信是下午二时，贴了一张她有些困顿的美颜—“你在做什么，都不回我一条短信。” …… 第十四条短信，“你是不是喜欢安静一点的女生啊，如果是，你可以告诉我。” …… 第二十条短信，“你忙的话，就不用给我回电话了，回我一条短信就好，要记得吃晚饭哦。” …… 第二十三条短信，“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别嫌我烦。” 第二十四条短信来自凌晨四点，“晚安或者早安，我有点想你。” 满满三页的自言自语让齐子默有些心酸，有些愧疚，恋爱这门功课，他需要补的学分太多太多。 随手回了个电话过去，一直未有人接听，齐子默便回复了条短信。 “休息时，来找我。” 从资本家口里掏钱是很难的，而且是掏现金，在下午与现代高层的碰头会议上，待听完齐子默的总结报告后，年轻辈的郑允宇率先沉不住气，当场责问道：“齐顾问，请你注意自己I的身份和工作职责，我们与你合作不是让你拿现代做实验，进行你天马行空的垄断计划，而是让你将现代从现有的困境拉出来。” 齐子默闻言淡然一笑：“我们的想法很一致。” 一拳砸在棉花上的郑允宇胸中憋了一股闷气，脸色红润地斥道：“既然一致，那就麻烦你转回正轨去做该做的事情，将现代股票拉上来，将库存和要上市的新品销售出去，实现你游说我们合作时扯的天花乱坠的承诺。” “你说得很对，不过我就在做我该做的事情。” 齐子默依然很平静，脸上挂着淡淡的理解笑容，仿佛对面之人没有刁难他一样。 “你……”郑允宇站起来就想拍桌子壮下声势，却未想齐子默轻轻抬起手，打断了他。 “不如你先听听两位郑理事以及郑老会长的意思？” 郑允宇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越轨了，这会议桌上还轮不到自己来表达反对意见，遂讪讪坐下。 令他郁闷的事情还没结束，还没坐稳便听见自己的父亲的发言狠狠打了自己的脸。 “计划全面，可行性大，我同意。” 随后三叔、韩部长也纷纷点头，最后只剩下主位的郑老爷子没有发表意见了。 事情没有向郑允宇期望的那样发展，郑老爷子最后也表了态，并表示这个冒险是现代未来几十年称霸韩国汽车行业的坚定基础。 “虽说真理有时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但很遗憾这件事不在此列，你说呢？郑允宇部长？” 挑衅，这绝对是挑衅，都获得通过了还不忘挖苦打击，是可忍孰不可忍。 “呵呵，说得轻巧，那是5亿美金不是韩元，我们最近三季度本就未完成目标，财力一直拮据，集团刚拨了一笔款项给新品项目，现在哪里还拿得出那么多钱施展你的宏伟计划？” 郑允宇幸灾乐祸地对齐子默谈谈手，就算你计划再厉害，也依然竹篮打水一场空。 “哦？这么不巧，不过我无意中听说过几天是现代一年一度的股东大会，不如今年就延后或者取消某些环节吧，财务部就不参与了。”齐子默如浴春风，语出惊人。 “什么？” 这下震惊地不只郑允宇了，除了几位大佬不露声色，其他人均议论纷纷，这会议室大多数不仅是现代高级员工也是董事会成员，他们当然知道财务部参与股东大会的环节是什么，齐子默明显就是想挪用过去一年的股东分红。 “绝对不可以。”又是郑允宇当了急先锋，脸红耳赤地否定道。 察觉齐子默没有将他当一回事，也不顾失态了，急匆匆地想寻求支持，对着首位方向的郑老会长、郑理事他们叫道：“爷爷，父亲，绝对不可以。股东们可不是普通投资者啊，如果连一年一度的分红都交不出来，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个时间点出现大规模退股，我们现代可万劫不复了。” “董事会那边我会摆平，望齐顾问能够尽快制定政策来解决眼前的问题，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郑老会长没有搭理大孙子，言辞恳切地托付着齐子默。 齐子默自信回复道：“一切都在计划中。” “那就好，散会。” 五分钟后，会议室除了齐子默只剩下似乎受了打击的郑允宇，他目光直瞪瞪地望着前方，仿佛灵魂出窍一样。齐子默也没有再落井下石。 这位现代小王爷心里难免有落差，但如果就因为这点挫折倒下了，那就太小看这些继承者们了。 会议结果看似圆满，实际埋下了不小隐患，这次将现代的股东们得罪了个遍，想必以后如果再有争议计划需要通过时，受到的阻力之大可以想象。 第一百八十一章 承包APINK 一天一夜没有休息，又经过一场明争暗斗的会议，精力消耗到谷底的齐子默上车后便闭上了眼，还未彻底沉睡，便听到南天一轻声提醒地方到了。 齐子默迷迷糊糊地下了车，凭记忆往电梯走去时被一堵墙挡住了去路，才发现所处地并不是公寓大厦的地下停车场，而是CUBE大厦。他一脸疑问地转过身看着南天一，好奇他为何开到此处来。 “ACUBE崔代表昨天致电让您来一趟，说有要事商量，你不是说今天忙完就来这边吗？”经过南天一一提醒，齐子默才模糊记起这件事. 崔代表是深知他没心思花在ACUBE的管理上的，所以很少去打扰他，既然说要事那肯定是崔代表自己做不了主的事情了。 正如猜想的那样，崔代表汇报的消息确实是要事一件。 LOEN本身是一家发行公司，主营业务是帮助别人发行唱片，是韩国最大的音乐发行领域的巨头，但艺人管理却不是它的核心业务。08年LOEN在SK的注资支持下大举涉足艺人管理业务，采用的办法非常高效直接---收购。利用7年时间先后收购多家子公司，其中包括知名度较高的Kingkomg、starship等，但LOEN的高层似乎并不满足，前进的步伐并未因为子公司的递增而有所停顿，这次将主意打到了发展不错的APINK身上了，意图全资收购ACUBE。 难怪素来沉闷的崔代表脸上会布满焦急之情，汇报的语速也明显快了不少。 ACUBE被LOEN收购，影响最大的肯定是崔代表，交出运营权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好不容易从媳妇熬成婆，老板椅都还没坐出褶皱，就要将到手的权利、骄傲一股脑吐出来，再次回归成一个听之任之的高级打工仔。 这事扔谁身上，谁不郁闷？不失落？此时唯一能够挽救局面的希望就在于给他无所自由权的齐子默身上了。 相对于崔代表的凝重，齐子默就轻松多了。 ACUBE被谁收购，跟他都关系不大，虽说APINK六个小姑娘半年来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但生意就是生意，指不定ACUBE改换门庭后发展会更顺达。 崔代表求助的意图，齐子默第一时间就领会到了。但站在他的立场上，只能爱莫能助。 “你应该去找洪社长，我持有的股票是CUBE，且数量不多，这件事根本说不上话。”ACUBE实际从14年开始就与总公司互动不多，仅仅挂靠在总公司名下，而CUBE的股票是跟接近分家状态的ACUBE没有任何关系的。 “齐理事，你谦虚了，只要你想，你就可以做到的。” 崔代表边说边弯腰九十度鞠躬，虽说齐子默习惯了他人的尊敬，但一个接近半百的老人如此郑重拜托，他也受之不起啊，姜还是老的辣啊，一个俗套的倚老卖老就要想赶鸭子上架。 齐子默非才入社会不久的小年轻，不会由于这点小计谋而生出恻隐之心。 “崔代表，想必你清楚我当初为何会持有CUBE的股份，也知道我对ACUBE的态度。既然这样何必强求，我没有任何理由去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并非如此，齐理事不需要的东西并不代表你身边的人也不需要啊，告别舞台的艺人要么隐退要么转幕后，成功转行的寥寥无几。在这个意义层面上来说，难道你不认为ACUBE是件异常贴心的礼物吗？” 齐子默闻言一怔，随即嘴角轻扬，伸手示意崔代表继续说，明显来了兴趣。 崔代表趁着抬头的瞬间隐晦地吐了口气，再次开口时早已恢复平静。 “这件事没有想象中那么费劲，LOEN现在手里虽然已经有了ACUBE百分二十四的股份，不过他们想得到运营权还需要从洪社长购买，洪社长跟LOEN高层并没有私人关系，所以卖谁都是卖，我们只要将洪社长手里的六成股份买来，LOEN的收购计划自然破产，也许他们收购不成的情况下还会主动将股份全部转卖给我们。” 虽然崔代表很胸有成竹，但齐子默还是不放心地问了句：“你这么确定能百分百拿到那些股份？你知道LOEN的收购方式还是价格？” “都不清楚，但我知道你手里的8点CUBE股票比LOEN的任何出价都对洪社长更为有吸引力，洪社长在CUBE的地位并没有表面上那样牢固，他需要增持股票来保持自己的独一无二的权威。而恰好通过这次交换，你也可以甩掉CUBE这个包袱，也算一举两得。” 到这儿齐子默也算明白了，自己又再次进了崔代表设得棋局，仅仅抓住自己那微乎其微的心理需求就布下了这严密的计划，不得不说老谋深算。 齐子默也没有因为自己被算计而计较，反而欣赏颇多，轻笑着问道：“崔代表，很想当老板？” 崔代表此时也不再收敛，浑身散发出以前从未显露的野望，颇有意味地回道：“梦了二十年了。” “那恭喜你美梦成真了。” 瞧见崔代表又要躬身道谢，齐子默赶忙挥手打断他的矫情。 “谈判收购不需要我的参与吧？” “不需要，我能办妥，你只需将股票对换的差额补齐就行。”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齐子默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也不再多言。 “齐理事，我去做准备，APINK的六个孩子在门外等着了，既然来了就看看她们吧，你左手边是她们这次回归的详细成绩。” 齐子默右臂支着头，左手漫不经心地翻着资料。门一关一合，寂静的办公室明显多了几股气息流动。 等齐子默抬起眼皮时，六个甜美的少女就这样俏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可能是没有通告，六个少女全部是素颜，与平时相对，少了些娇艳多了些纯净，可这一个二个的眼神显得过于热切诡异，犹如第一次逛动物园的好奇孩童。 “把我当ET了？”齐子默没好气地轻斥。 一群姑娘们闻言嬉笑出声，相互拥挤着乐不可支的样子。 “我们还真没亲眼见过身价万亿的外星人，感觉好不真实啊，我怎么会认识这种人物的，太不可思议了。” 不用想，APINK中敢在齐子默面前说这种调笑话的也只有尹普美了。这小姑娘精明地很，清楚他不在意上下属的等级观念后，开些不过分的玩笑来拉近关系，毕竟自己有“把柄”被人抓在手里。 少女们因为这句打趣笑得更欢了，散座在沙发的几人都笑成了一堆。 嗯，还是有个特例，坐在忙内身边显得更娇小的朴初珑还是比较矜持，双手平放在膝盖上，直着身体望着齐子默轻笑着，十分舒心的微笑。 玩笑过后，言归正传。 “这次回归的成绩不错，各项数据都很出色。” 确实出色，仅凭增加的两万官方俱乐部粉丝这一项数据就可以足以证明APINK这次以轻熟女形象回归有多么成功。 “好像齐理事nim的CLUB粉丝数量还没到两万吧？” “远远不到。” “一万左右。” “那也就是说我们一次回归，增添了理事NIM两倍的关注量啊？” 人逢喜事精神爽，优异的回归成绩让她们卸下了身上的压力，笑点也随之下降许多，尹普美与郑恩地装傻充愣的双簧也能让她们乐个半天。 “崔代表有告知接下来的计划吗？” “开会通知了，已经在准备日文专辑，然后会去日本活动一段时间。”进办公室后一直坐在沙发末端安静微笑的朴初珑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日常运营都是崔代表在负责，齐子默没有什么异议，也只是礼节性地随口一问。不过翻到计划书最后一页时，很疑惑地问道：“你们还没开过演唱会？” 满打满算，APINK已经出道四年了，而且人气在女团数一数二，照理说早应该举办过了，所以当齐子默看到“演唱会提上议程”字样时惊诧得很。 “我们可以了吗？”少女们这次统一了行径，均是用包含着希冀的眼神地盯着齐子默，一眨也不眨。 “嗯……”少女的期待反而激发了齐子默的恶趣味，拖着尾音卖起了关子。 “等你们从日本回来再说。” “啊~~~~”一阵高昂的丧气声，当然玩笑成分居多，内心是喜悦不已的，她们也知道这事多半八九不离十了。 APINK的姑娘们喜笑颜开地离去，齐子默也终于得以放松心神，随意往后一靠就闭上了眼。长时间的疲劳让他有些神经衰弱，头隐隐作痛，就连睡梦中也没有减缓，眉宇间的“川”字皱得异常明显。 恍惚之间，他感觉到身上被披上了一条毯子，暖和气息迅速席卷全身，让他整个人舒缓下来。紧接着一双带有清香的小手抚上他的两鬓，缓缓按揉着，安抚着。 齐子默很舒服，舒服到再没有力气睁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一百八十二章 融化 隔天临近午休之际，许久未联系家里的齐子默拨通了亲情电话。 一是向长辈们汇报自身情况，避免家里担心。山风飘摇之际，风言风语太多，亲近之人难免因过度关心而乱了心神；二是也顺便聆听下亲人们的家长里短。 “子默啊，有困难要跟家里说啊，或多或少能帮你些。” 以往与家里的例行通话，大多时候是女性长辈们关切齐子默几句生活方面的事项，得到千古不变的“我没事”，“我很好”之类的答复后，便将时间交给男人们商谈公事。 而这次一向温柔娴淑的二婶却有些执着，光叮嘱齐子默生活细节都耗费了半个钟，而且没有停歇的意思。想必是听信了媒体成堆的质疑报道，为他感到担忧。 虽然胸有成竹，但在长辈面前适当地乖巧顺从些，反而比信誓旦旦更加有说服力。 “二婶，我听你的。”也许是暖流，让齐子默的声音柔软了许多。 “这才乖嘛！还有啊，有女孩儿跟你接触，你别不理人家。多给人一点回应，关系定下来就早点带回家。我看那个徐贤挺好的，白白胖胖的，性格好像也满温柔的。要不你去试探下人家姑娘愿意跟你不？” 齐子默闻言失笑，正准备措辞敷衍时，二叔及时出声解了围。 “够了啊！子默有自己的想法，一个妇道人家天天没事就念叨这些，子默不烦我都听烦了。” “我关心嘛，外人把他当机器人，你这个当叔的也这样吗？”雍容妇女虽然嘴里提出了异议，但行动上还是下意识服从一家之主的指令，幽怨地将电话交了出来。 “子默，知道金佰利吧？”齐家男人秉承了老一辈的言简意赅，谈事都是直入主题。 金佰利公司是家健康卫生护理公司，在该领域处于数一数二的领导者地位，这样的大公司齐子默当然听闻过，而且两年前金佰利美国总部与GQ运营在商用消费产品上有过一次非常圆满的合作。 “他们旗下品牌新出一款少女系列产品，需要打响知名度。预先选定的代言人因为形象原因最后被否决的，现在急需短时间内找个替代者，所以看你能不能帮上忙！”无须齐子默多问，二叔将事情来龙去脉托盘而出。 “二叔的意思是他们意向的替换者是韩国女团成员？”只有这个原因，才会想到找他帮忙，毕竟他现在有点近水楼台的意思。 “第一选择是这样的。” “那他们直接走正规邀约程序就好，为何要多此一举！” “时间紧迫，他们与韩国经纪公司未打过交道。短时间里即使能定下来，也会被坐地起价。” 二叔如此卖力站在他人立场劝说，让齐子默察觉出一丝端倪。 “二叔，这事儿是难以推托还是……？” “金佰利94年进入国内时，政策原因不能独资，而有幸分一杯羹的就是老爷子。” 原来如此，难怪二叔态度如此热切。 “即使没这茬，这忙也要帮，金佰利华国CEO托马斯J.法尔克是你爷爷的忘年交。对了，他还是你校友。你去麻省理工就是他的建议，不然老爷子肯定送你去斯坦福。” 好吧，理由充足，这活是彻底落在齐子默头上了。 仔细交接了些细节，这通亲情电话才告一段落。 “清纯，活泼，靓丽。”齐子默靠着皮椅后背，轻敲着桌子回想着代言人形象要求的关键词，不断筛选着脑海中浮现的身影。 半响，他嘴角微微一勾，给好不容易消停了小半天的灵性女子去了个电话。 肥水不流外人田，千古名言。 “嗯...呃…”听筒传来一声迷蒙的呢喃，可以想象林允儿一脸挣扎地捂着大嘴，伸着懒腰的娇俏模样。 齐子默下意识抬头望了眼办公桌对面的大钟。 “我似乎打扰你的睡眠。” “嗯呢，嗯呢。呵呵…”糯糯地声音犹如粘连在一起的年糕。 “今早四点才收工，在车上实在坚持不住就迷糊过去了，所以你的短信我都没回，米啊内。” 林允儿眯着眼慵懒靠在淡蓝色的墙纸上，单手将垂下长发整个捋上头顶，露出精致粉嫩的素颜，笑盈盈地等待着男友的甜言安慰。 “哦，那你再睡一会儿。” “……” 林允儿彻底清醒过来，她终于想起了自己男友的别具一格。大多数时候别致的让人爱到爆炸，偶尔又会别致的让人气地咬牙，就像刚才那样。 更为气人的是她能感觉到齐子默在电话那端暗暗偷笑。 “你怎么这样！”林允儿幽怨地轻咬着嘴唇。 齐子默忍住笑意，转而问道：“下午见一面？” “啊~~~！我也想，但是下午要合练新专辑主打的舞蹈。” 说到时间安排，林允儿是真郁闷了。本想忙里偷闲来次突然袭击，可那密密麻麻行程表让她调整的欲望都懒得升起了！也不知道自己这些年是怎么在这种高强度生活节奏中安然度过的，欲哭无泪啊。 “晚上？” “晚上大家约好补过SUNNY欧尼生日，很早就约好的。”林允儿难为情地答道。 “明天早上拍摄一个广告短片，紧接着下午飞往泰国苏梅岛拍摄主打歌的MV……”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自己都深感过意不去。 相处时间稀少本来就是艺人恋情的杀手，在这块硬伤上，林允儿有太多无奈心酸。即使她今时今日的话语权能推掉一些可有可无的低级通告，但那也仅仅是杯水车薪，并不能让她空中飞人的生活有所改善。 也许只有完全停下来，才会有正常相处这一说。 “你别生气，这些行程都是很久之前就安排好了。这次回归结束，我就立马规划调整行程，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这次就算了好不好？” “好不好嘛？嗯？”齐子默的不吱声让她有些小焦急。 两人现在正处于接触试探阶段，林允儿不清楚齐子默的原则线和敏感点在哪里。老虎打盹时任你蹦跶，不过拔到虎须可就不是闹着玩的，她一时心如鼓点。 “好吧，谁叫我交友不慎。亚洲顶级明星，林允儿小姐。”齐子默的语气轻松，一点没有介意的意思。 “咯咯，听着像反话似得。” “呀，齐理事。请不要随意丢弃你的严谨性，用词能精准些吗？只是友？”刚轻嘘一口气的林允儿还未体会到那股惬意感，又立马忿忿不平起来。 该捍卫的名誉与权力还是要坚持的，我林允儿也是原则性超强的新时代女性。 “很有必要？”齐子默轻笑着问道。 “当然，质变的区别好不好！” 为了这点区别，林允儿可是下了血本，不在乎是不可能的。 “哦，精准到哪个地步才能让你满意？” “女友，女朋友，最起码要到这个份儿上。” “OK，我交女友不慎。”齐子默语调滑头，不似往日的古板。 “呀，齐子默！你怎么突然这么赖皮，你明明知道该说什么的！”林允儿幽怨地拍打着遮住她那双细长腿的空调被。 察觉到林允儿接近崩溃，齐子默也不再逗她，语气恢复正常。 “我的女友叫林允儿！”低沉浑厚的磁性声音隔着听筒缓缓传来，鸣钟声一样的庄重、深远，仿佛有人在耳畔虔诚地祷告着。 “呵呵~~”林允儿晃神片刻，嘴角比她先反应过来，止不住地往上提。 随后面部表情已经不足以表达她的喜悦，使劲捂着嘴钻进被子里，乐腾地滚来滚去。 满满的征服感，足足的成就感。如果条件允许，她真想化身成一名勇士，左手利矛，右手坚盾，屹立汉拿山之巅，高喊一句：“思密达。” 哦，不对，是斯巴达。 那样才能体现她此时体内的豪情万丈。 “林允儿小姐，能否暂停下，我有个问题需要你解答。” “嗯哼！”林允儿冒出小脑袋，干咳一声，强忍住笑意。 “看你表现不错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回答你一个问题。” “卫生用品，你有代言？” 虽然有过类似经验，但齐子默跳跃话题的能力实在让林允儿难以跟上节奏，幅度太大。 “有啊，Yejimiin（睿智美人）！你问这个……” 林允儿说到半途，恍然大悟，有些娇羞道：“阿里哟，你干嘛这样。每个都有自己的喜好，不一定需要你的妹妹们都用我代言的品牌啊！你的心意我收到了，嘻嘻。” “．．．．．．” “卫生用品有不同的材质、长度、功能，要根据自身来选择。跟你一个大男人说这些你也不懂，我算比较有经验，你可以让你的妹妹们联系我，我肯定介绍最合适给她们。” “．．．．．．” “怎么？怕麻烦我啊！没事，我候场候机时会有很多时间，不会耽误我自己的事儿的。” “停，我随意问问，你不必当真。”齐子默有些无力地劝阻道。 好家伙，一个小问题可以联想这么远，这脑细胞是多发达。 “哦，知道了。”林允儿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由于兴奋太过活跃，一时没注意又犯了话语繁多的亢奋心疾病。 明明知道齐子默喜好安静的，明明叮嘱自己要注意的，真是功亏一篑啊。 林允儿懊恼不已。 “其实，这都是综艺形象后遗症，我平时很安静的，粉丝们可以作证。人前开朗活泼林小鹿，人后安静平淡林允儿，说的就是我！”林允儿弱弱地解释道。 齐子默哑然失笑，这女孩误会不浅，快成心结了都。 “谁告诉你，我一定喜欢恬静的女孩儿呢？” “那你就刚好喜欢我这样的？”林允儿雀跃问道。 “．．．．．．．” 今天多次沉默，真的不是齐子默习惯性寡言，而是林允儿确实有让人哑口无言的本事。 “好了，见面再谈吧。”电话隐约发烫，想到之前所说的时间安排通话也该结束了。 “什么嘛，总是关键时刻掉链子，说点好听话会死啊？”林允儿还不明情况地抱怨道。 “这倒不会，不过继续说下去你会很麻烦。” “么？我会有什么麻烦！” “如果你说的下午是指首尔时间的话，你好像快要迟到了。” 话毕，就听见手机传来一声短促的尖叫声，紧接着是咚咚咚的脚步声，齐子默没有挂断电话而是支着脑袋悠然地等待着。 果然，片刻后林允儿去而复还抓起手机夹在耳边，边往身上套着裙子。 “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故意看我出糗是不是？” “你现在应该专心点，可以最大化节约时间。” “我就不，都怪你。” 齐子默做了个林允儿看不见的摊手动作，顺势往后一靠，静静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嘀咕。 “好了，暂时不跟你计较。谅你今天整体表现还是不错，我还是在心里给你加了一分，以后好好加油哦。嘎嘎～～” “本小姐一抽出时间就会来接见你的，你要做好接驾的准备哦！嘻嘻，拜拜！” 通话界面终于暗了下来，手机顺势从指尖轻轻滑落，齐子默偏头望向斜射进来的炙热阳光，愣愣出神。 片刻后，起身从阴影中走到阴阳交界处，感受着暖阳的包裹。 温度似乎过高，他直棱的眼角也被融弯下来，弯地纯真、温煦。 第一百八十三章 逐渐显现的黏人基因 在林允儿那里“碰壁”之后，齐子默没有再笨拙去挨个询问，而是让南天一整理了一份未有卫生产品代言的大势女团成员名单交了上来。扫到花名册第一个名字后，毫不犹豫地将名单弃之一旁。 说起郑秀晶，齐子默自从美国回来后就再未见过这丫头，连通话都寥寥无几，不知是通告繁忙还是情感发生了转移。虽说不应如此多愁善感，但这种淡淡的生疏感让他心里有些吃味。 人们常说男人犯贱是有道理的。人家黏你稀罕你的时候，你嫌人烦；不搭理你了，你又抱怨被冷落了。所以说，男人不一定比女人好伺候。 “You_break_me_down。” “My_heart，it_pounds_yeah，you_get_me.” 公寓电梯抵达所住楼层，齐子默稳步踏出公寓电梯，单手拨通了小丫头的电话。 《TIK_TOK》的响铃应声而起，两姐妹一娇一柔的声音交相辉映，尽情展现着她们的年少轻狂。 令人疑惑的是彩铃并不是由手机发出，而是时强时弱地从空荡的过道传来。 齐子默转过拐角便见五彩的背景光在黑漆漆的过道中一闪一闪，分外明显。透过那一丝亮光，可模糊辨认出一副蹲在自家门前的寂寥身影。 声控灯被齐子默的脚步声点亮，将自己缩成一团的郑秀晶则完全显现出来。她抱紧双膝，将小脑袋深深埋进了自身设立的保护圈内，只剩下一双迷茫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不远处的雪白墙壁，暗暗发愣。 齐子默挂断电话，彩铃戛然而止。 嘀哒嘀哒嘀哒，随着他在门前站定，“热闹”一时的空旷通道再次寂静下来。 郑秀晶眼神终于有了些波动，她没有抬头确认，也没有如以往甜甜地开口叫声“oppa”，而是缓缓地伸开手臂，抱住眼前那双纤细有力的小腿，将脑袋轻轻靠在上面，表情松懈了些，慢慢合上眼睛。 “秀晶……”齐子默的大手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欲开口打破这沉重的气氛。 “OPPA，就让我这样抱一会儿。”郑秀晶软软的祈求声将他的话全部压了回去。 随后，声控灯也颇为识趣地消失了。 在一片漆黑中，两人以不和谐的姿势和谐地共存了良久。 ——————————O(∩_∩)O—————————— “有胃口吗？” 小丫头情绪沉淀一番后，心情好转不少，主动起身开门进屋。齐子默紧随其后，脱下外套便询问郑秀晶是否想吃点东西。 以他对小丫头的了解，心情低落时郑秀晶必定不会主动用餐。 不出所料，郑秀晶无力地摇了摇头。 “那刚好做顿大餐。”齐子默佯装不知，开解袖扣。 虽说知道他在逗自己开心，但郑秀晶还是忍不住给齐子默来了一记眼神杀。 不管心情如何糟糕，自家OPPA的好意是不能拂的，郑秀晶勉强答应吃一点。 “那想吃点什么？”齐子默拉开双开门冰箱问道。 冰箱里食材还不少，可供丫头选择的余地很多。 “随便。”郑秀晶怎么还会有心力去关心吃什么。 “小米粥加小配菜怎么样？” “不想吃饭。”大米饭对此时的她实在是难以下咽。 “打卤面？” “不想吃面。”面条也吃不下。 “饺子？” “太大了，最多吃一个。” “那你想吃什么？” “随便。” 额，女人好像是比男人难伺候一些。 最终齐子默机智地没有再去参考郑秀晶的意见，而是自作主张给自己随意弄了碗面条，给小丫头做了碗鲜嫩易食的鸡蛋羹。 由于小丫头的意兴阑珊，无人在用餐期间插科打诨，齐子默用极快的速率完成了就餐。偏头一看，郑秀晶那一小碗嫩滑淡黄圆块才少了一个小缺角，小丫头举着汤勺一动不动地发着呆。 “先吃……”齐子默抬手轻拍她的头顶，本意是打断郑秀晶的胡思乱想，却不曾想小丫头灵魂出窍地厉害，身体没有一丝防备的意识，小脑袋顺着力道直接栽了下去，整张脸埋在圆碗，没有一丝缝隙。 从齐子默的角度望下去，像极了一条舔食的小猫咪。 齐子默忍住笑意，将还未缓过神的小丫头扶了起来。羹汁将郑秀晶弄得“面目全非”，秀发、下颚，鼻端都是重点受害区，纸巾擦拭一番，仍然留有不少黄色斑迹，粉嫩的脸颊处分外明显。 这场面似曾相识啊！细细一回想，齐子默顶着小丫头清冷眼神失笑出声。 “以后叫你小花猫好不好？哈…”齐子默乐得语音发颤。 上次也是这样，白嫩的脸颊两旁留下一条条黄色斑迹，就如同猫咪长长的胡须，搭配着郑秀晶稍显硬朗的脸型怎么看怎么像一只高冷的小黄猫，就差一声细尖的喵喵声了。 郑秀晶不语不动，就紧紧鼓着腮帮，眼带怨气盯着齐子默，任他摆弄。 小丫头的埋怨样让他笑意更浓，不过见好就收，把小花猫撩拨发飙了可不好收场。齐子默偏头掩饰，轻咳一声，让郑秀晶去卫生间清洗一下，自己留下来整理残局。 “这下说吧，什么事搞得自己茶不思饭不想的。” 齐子默给小丫头端了杯刚榨好的橘汁，稳稳落座准备倾听她的心结。也许最终实际上提供不了什么帮助，但只要倾诉出来就有助于排解郑秀晶低落的情绪、释放内心的压力。 但齐子默开局就搞砸了，他犯了严重失误，在以伤感惋惜为主基调的谈话氛围下笑场了，让郑秀晶斟酌许久的话语全部卡在喉咙那里，不上不下，郁闷不已。 其实也不全怪齐子默。 尽管郑秀晶洗净了污渍，但她的花猫脸太过深刻，让齐子默瞬间脑补成型，笑神经条件反射地拉扯着。 “OPPA，你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女人是敏感的，她们能凭神奇的第六感感应到一些毫无根据的事情。 同为女性之一的郑秀晶嗅觉虽未有姐姐的灵敏，但也算不上迟钝，她敏锐地察觉到齐子默心境变化。照以往自家OPPA深如大海的心境，就是再欢乐的事情也最多激起一圈小荡漾，须臾便会消失不见。今天不同，她明显发觉OPPA整个人生动了许多，不仅能够近距离看清他的真实模样，而且感受到了其散发的微热温度。 齐子默瞬间收敛嘴角，随意回道：“见到你开心而已。” 郑秀晶瘪瘪嘴，不置可否。 “还是先谈你的事儿吧！” 一扯回正题，小丫头脸又垮了下来。 “OPPA，爱一个人真的可以疯狂到迷失自我吗？” 与少女时代真伪忙内有所不同，F(x)是名副其实的双忙内。郑秀晶由于年岁最小是实际意义上的忙内，而生日相差不远的崔雪莉因为性格以及外貌被外人误认为最小成员，被粉丝戏称为双忙内。 与韩国其他女团成员经历相似，郑秀晶与崔雪莉也是从练习生时期相识相知，因同岁共同话题较多关系进展迅速，很快成为了亲密无间的挚友。两人为了梦想共同扶持互相鼓励，在先天条件与后天努力下，两人得偿所愿，而且有幸在一个组合出道。 风风雨雨携手度过那么多年，郑秀晶不说对崔雪莉知根知底，也算了解的够为透彻。往往就一个眼神，也可将她的想法猜个七七八八。 但那些默契都成了过眼云烟，自从崔雪莉莫名与一位口碑较差的大前辈闪电恋爱后，郑秀晶再也读不懂挚友的所言所为。别提接受就算理解，她也无能为力。郑秀晶想不通为何崔雪莉会在这么短的时间有着如此大的“恶性”变化，彻头彻尾地变了个人。除了相貌，其他没有哪一点不是陌生的。 郑秀晶也曾试着找寻答案，但崔雪莉却不以为然，将她的好心当成一种多事般的负担，多次谈心无果，反而关系彻底冷落下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崔雪莉出阁的放飞自我让媒体状如疯狂，SM为了F(X)整体形象将本要热捧的崔雪莉调离出队伍息事宁人。 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事儿的郑秀晶接受能力也强大许多，团队成员的分分合合她也算彻底看清。崔雪莉的“变本加厉”才是她纠结的症结，不愿挚友继续沦陷的郑秀晶冒着关系破裂的风险苦口婆心、好言相劝。 最终适得其反，已陷入偏执的崔雪莉油盐不进反而嫌弃郑秀晶多管闲事，一场大吵在所难免，两人就此疏离。 即使现在分崩解离，但相较于气愤，郑秀晶内心对崔雪莉更多的是痛心，怜惜，以及深深的疑惑。 作为唯一听众的齐子默先生却未感同身受，风凉话一样的开口腔调：“一不离经叛道二没犯伤风败德罪，也就生活方式奔放了些，这种人比比皆是。” “可是她是我亲故，很多年的亲故。”不被理解的郑秀晶语气有些焦躁。 其他人，郑秀晶管不着，但是自己最铁的亲故，她可不能任其自甘堕落。 齐子默不以为然地抱肩仰靠：“即使是父母，在某个层面也不能左右孩子对于生活方式的选择，何况亲故。” 人时时刻刻都在变化，人际关系亦如此。 道不同，不相为谋。对于朋友的改变，能够接受则支持理解，不能接受则尊重远离，这是朋友间最理性的相处方式。 “可雪莉是个艺人，这样会彻底葬送她演绎事业的，况且这不一定是她理智状态下的选择。” 郑秀晶是打死也不相信以往最多算活泼好动的崔雪莉会钟爱那种与大众审美观相违背的狂野生活。 “你怎知那不是她为了镁光灯而苦苦遮掩的本性？” “我……”郑秀晶一时哑口无言。 是啊，谁都知道艺人台前幕后两个样。即使再坚守本心，在镁光灯的照耀下也会虚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强颜欢笑、刻意收敛不是早已雕刻成指令，时时约束指导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了吗？ “可是……” 可是那也不是彻底放纵的借口啊。 见郑秀晶依然苦恼，齐子默便知一时解不开她的心结，轻轻拍了拍她的右肩，建议道：“去华国散心几天吧，给你找了个代言。” 小丫头不知是否听清楚，只是愣愣地点了下头。 齐子默心里轻叹，不再多言，起身前去书房。 现代汽车亚洲重心市场的销售终端以及渠道再建设历经一月的全力以赴终进收尾阶段，仅剩下局部区域方针执行，整体效果已成定局，其他都是时间问题。齐子默接下来的谋划中心不出意料地转移到了被现代当做救命稻草的新款车型发布，能否成功翻盘挽救颓势就在此一举，重要性无须质疑，齐子默即使早有头绪，也不敢掉以轻心，反复推敲着预案细节，脑海中模拟演练着不同方案下局势走向。 齐子默再次抬头时，已经夜阑人静。 蹙眉聆听，房间一片静寂。 齐子默放心不下，来到大厅察看，郑秀晶果然并未入睡，而是孤零零地捧着抱枕发呆，本就有棱有角的脸庞在无声电视机的照射下更显生冷。 “啪！”陡然明亮的吊灯让郑秀晶本能地眯眼偏头。 齐子默无奈出声：“所以你想怎么做？” 他不关心那位叫崔雪莉的女IDOL是如何生活，也无心去管此等闲事。但奈何小丫头在乎，那就有了插手的必要。 如有需要，齐子默并不介意让崔雪莉按照郑秀晶喜欢的方式去生活。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雪莉能够恢复原来的样子。”郑秀晶见OPPA有些不耐的脸色，心虚小声回道。 郑秀晶清楚自己再次自私地麻烦到了无辜的OPPA，但她控不住自己。在齐子默面前她不由自主地毫无保留，仿佛被人褪去了伪装，无拘无束地在OPPA的世界里窜来窜去，她享受痴迷于这种感觉，无法自拔。 “那就分析下她突变的始因，好像是谈恋爱吧？那我们干脆果断点，直接干掉她男友怎么样，这不就回到当初了？”齐子默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真能唬人，郑秀晶猛地一听，还真被吓一跳。 “OPPA，能不能说点着调的？”郑秀晶嗔怪地摇晃着他的手臂，情绪上涨不少。 齐子默当然是说来逗小丫头开心，一个人的意识形态怎会如此轻易改变，但谁叫郑秀晶如此天真，善良了。 他伸手拿起遥控器，将电视调至网络频道，一通操作，最后载入一部名叫《傻瓜》的电影。 这是老电影，郑秀晶印象有点模糊了，她只记得崔雪莉有过参演，但电影风格不符合她的品味，只进电影院友情支持下了，根本没有看完过。 她疑惑地望向OPPA，但齐子默没有解释，只是让她专注点。 “车太贤前辈这个扮样好傻啊，神情很到位。”小丫头置如罔闻地叨叨。 “哇，河智苑前辈脆骨，天仙下凡的感觉。OPPA你们家基因真好，可以与我们家相媲美呢。” 齐子默不耐烦地用两指夹着小丫头两片小嘴唇，但郑秀晶依然不死心地呜呜着。 没法，齐子默快进，将电影拉至崔雪莉饰演的小芝浩，也就是女主小时候出场时。 一身花衣，两股麻花辫，还未长开的小巧面庞，静静地弹着钢琴。 崔雪莉的这副清纯模样让郑秀晶打开了回忆的长河，她们第一次见面崔雪莉似乎就是这个扮样，她坐在教室中央宛如无人地弹着钢琴，郑秀晶还因那惊为天人地一瞥，而自惭形愧了许久。 恍然想起，崔雪莉最初的组合定位还是清纯可爱，岂知世事难料。 “这个有用吗？”郑秀晶不确定地发问，她大概清楚OPPA表达的意思了。 “如果她本心如你所想的话，应该有所帮助。” 有用无用怎么说得准，电影作为夸张的艺术产品，感染力是有的，但最多也只能起个提醒作用，重点还是在于本人。否定本心的人，再怎么灌输，也是白费功夫。 郑秀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困扰散去，心情急转直上。 事情得以解决，齐子默再无后顾之忧，欲继续回房挑灯夜战，可小丫头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了下来，抱住他的臂弯不松手。 “OPPA，陪我重新看一遍。” “我还有工作！”齐子默蹙眉去解郑秀晶死死扣住的手指。 “你天天都有工作，一起看一场电影不会死人的，咱不差钱。”OPPA越解，郑秀晶抓地越死，还把小脑袋往OPPA身上蹭，阻挠他的一切无劳顽抗。 “看，我看，行了吧，不过你先坐好。”认命的齐子默开始跟小丫头谈起条件来，他很不适应这种身体接触，齐子馨偶尔是会黏人，但多为小跟屁虫似的行为，而不是直接的身体触碰。 “哦。”郑秀晶看似服从地松开了双臂。 就在齐子默信以为真，放松警惕整理外套时，郑秀晶趁其不备去而复还直接拦腰抱住，整个人缩进他的怀里，翻滚着嘻嘻直笑。 中了套路的齐子默无语抿着嘴角。 “咯咯！”瞧见他的郁闷脸色，郑秀晶乐地更欢。 “OPPA你就是个PABO，比郑秀妍还PABO。”说完，乐不可支地埋在他的大腿上闷笑。 “起开，你这样我怎么看！” “我都能看，你怎么看不了。” “喂，手往哪儿伸！” “摸摸嘛，手感不错，哈哈~~~” 就这样，一人忙着钻空，一人忙着躲闪，玩的不亦乐乎。 至于看电影，谁在乎呢。 第一百八十四章 升温 昨晚最后，郑秀晶还是没有看完那部叫做《傻瓜》的电影。 折腾几番耗费体力不少，加上心郁已去，小丫头很快躲在齐子默小腹处沉睡过去。反倒是被强拉的陪客齐子默先生顶着腹部温热吐息的撩拨感又重温了一遍这部温情影片。 好像有什么事忽略了？ 对，金佰利的高洁丝代言，也不知道郑秀晶是否当了耳边风，想想小丫头伸手动脚的不靠谱作风，还是别多做指望。 “联系下SM，告知他们金佰利（华国）会上门商谈代言事项，代言人指定郑秀晶。” 立于办公桌旁的南天一，在速记本上飞舞记录着。 “CG……” 正欲交代下一事项的齐子默被突兀的手机震动声打断了，日渐熟悉的来电号码让他打消了将电话置之一旁的处置习惯，单手滑动屏幕接了起来。 “你在哪儿？”隔着话筒，都能感受到发声之人的兴奋与窃喜，还伴有一丝丝心虚。仿佛一个被困许久的孩童，与小伙伴偷跑成功后的欣喜与胆怯。 “黑石洞，华韩特效。”虽然不明所以，但不妨碍如实回答。 “嘻嘻……” 电话以娇笑声收尾，整个通话没头没脑。 齐子默思忖片刻，勾头莞尔，对南天一吩咐了几句。 ——————————————分割线———————————————— 悦诗风吟夏日篇拍摄现场，林允儿倚在折叠椅上抱着手机第四遍重温收件箱那为数不多的短信，掩嘴窃笑。 半响后，又愁闷起来，意兴阑珊地东张西望。 待她视线刮过用毛巾遮着脸抓紧休息的拍摄搭档时，那双灵动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 “李敏镐OPPA!”林允儿不动声色地将椅子朝旁边挪动了一下，举着手指戳着搭档露在外面的手臂。 “允儿啊！”李敏镐睡眼朦胧扒下毛巾，见是人见人爱的林允儿，强打起精神。 “嘿嘿，好像很累的样子，最近行程很赶吗？” 多善解人意的姑娘啊，又漂亮到不行，讨人喜欢不是没道理的。 李敏镐心酸答道：“是啊，拍戏，广告，活动，全部挤在一堆了，昨天赶了六个场。” “辛苦，辛苦。”林允儿机灵地捧场道。 “彼此彼此，我知道你不比我轻松。”李敏镐摆摆手，大气回道。 “哪儿有，我怎么比得上敏镐OPPA你呢！” “哎呀，你别谦虚，林演员。” 好一副同行之人，惺惺相惜，相互体谅的和谐画面。 “总之，OPPA你最劳累了。”林允儿见势不对，赶忙一锤定音，不然没完没了。 “OPPA劳累归劳累，但不要冷落了女友哦！”林允儿一副过来人的正经模样，循循教导道。 李敏镐见她很懂行的样子，精神一振，望了望左右，往中间靠了靠，小声说道：“你还真说到点子上，这几天赶场间通电话明显感觉到秀智不太高兴。” “是不是很久没见面呢！”情感大师林允儿贴心分析着原因。 “我也不想啊，但无奈的很。我们这行，哎，你懂得！”李敏镐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愁眉苦脸来诠释了。 “这可不行啊！怎么也不能向时间杀手屈服！” “你有良策？” 林允儿的义正言辞糊弄住了左右无门的李敏镐，眼巴巴地指望着她点拨两句。 却不料林允儿张了张嘴，随后又犹豫地停下了。 李敏镐会错了意，拍拍胸说道：“好允儿，你帮我这一次，你以后有事需要帮忙，哥绝对不说二话。” “OPPA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只是这个办法需要你做点牺牲。”林允儿为难说道。 “怎么个牺牲法？”李敏镐又心焦又好奇。 “你看，问题关键在于不是没时间嘛，那就人为地创造点时间啊！” “问题是怎么创造啊，允儿别卖关子了。”李敏镐受不了慢吞吞地循循渐进，想要直捣黄龙。 林允儿引导着李敏镐的目光投向临时拼凑的餐桌，那上面摆满了各种充饥食品，种类繁多，鱼龙混杂。 她意有所指地说道：“不可抗力是最顺理成章的停工理由。” “这样行吗？行程延后，你那边怎么办！”智商不低的李敏镐秒懂她的意思，是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两个大明星的行程安排凑在一起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冲动行事后留下的烂摊子可会给双方造成不少的影响。 “没关系，我最近行程少，可以配合。” 李敏镐一阵感动:“允儿，你够讲义气。” 五分钟后。 “李敏镐OPPA，你怎么了！” “哎哟，我肚子好疼……” “快来人，叫救护车。” 本井然有序的拍摄现场由于突发事件一时混杂不堪。 “允儿，宋经纪人，对不起了，我们另商时间再拍吧。”李敏镐的经纪人没有跟着率先离去，而是留下来给众人一一道歉。 “那只有这样了。”林允儿一脸遗憾地回道。 须臾，旁人离去。 林允儿四下确认无人后，动作敏捷地掏出手机，还未拨通就止不住窃笑出声。 “你在哪儿？” _________________《简单爱》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允儿小姐。” 刚熄火钻出车窗的林允儿被身后冷不丁冒出的男声惊得一颤，回头防备地看了男子一眼，干练的短发，一身齐整的工作装，手里提着个黑色购物袋，实在眼生的很。 “老板让我来接你，BOSS姓齐。” 林允儿闻声浑身一松，微笑道谢。 她被带到一间宽敞明亮的大办公室，想见之人正仪表堂堂地处理着公事。 “齐理事请您移驾播放厅，验收下最新出炉的英雄联盟CG成品。”一位程序员模样的男子恭敬地邀请道。 齐子默的不作为让汪大少颇为恼火，一天十次致电让人不堪重负，他不得不抽空到华韩特效处理掉划分到自己头上的琐事。 “不了，CG在电脑上看就行。” 程序猿男子有些失望，但还是听令出门，路过门口下意识望了两眼美好的事物。 “眼睛往哪儿看？有没有规矩！” 南天一侧身礼让，待林允儿进门后，支身挡住门口，冷声斥道。 程序员赶紧哈腰道歉，南天一也不再多训斥，将黑色购物袋放下后，带着人下楼去了。 林允儿轻嘘一口气，摘掉头上的棒球帽，取下墨镜，对着起身走到面前高大男友展颜一笑。 “会不会妨碍到你？”两人独处，林允儿自在了许多，指指南天一两人离去的方向问道。 齐子默轻笑摇头，接过她手中的帽子，轻声开口：“怎么过来了？不是要拍广告？” 林允儿闻声垂头嬉笑，俏皮答道:“我想你了。” 绝口不提拍广告的事儿。 瞧她那个淘气劲，就知道背后另有隐情，齐子默也不会笨到寻根刨地，转而问道：“那现在想做些什么？” “嗯……” “看你工作就好了。” 空间，时间有限，一时也没有更好的主意。 “哦？不担心无聊？” “没关系，你脸就能让我看一上午。” “……” 林允儿总是有本事让齐子默无言以对。 “要不要一起？”齐子默坐回办公桌前，点击开始的手指顿了一下。 “可以吗？”话还在征询，但人已经凑到屏幕前，好奇地打量着。 “当然可以，不过你最好搬个椅子过来。”他指了指离得不远的转椅。 林允儿看都没看那把椅子，而是躬身将齐子默连带老板椅往外挤了些，一屁股坐了下去，好在两人都不太重，老板椅只晃动了一下，就稳了下来。 “这样就好了，干嘛还浪费一把椅子。”林允儿边说边坐在齐子默大腿上挪动方位，争取找到最舒服的观看姿势。 齐子默轻笑，等她动作完毕，左臂一勾，揽着她的细腰，防止她侧摔下去。右手伸直轻敲空格键，CG正式播放。 林允儿本是端坐着，被长臂一揽，全身一酥，软软地靠在身后坚实的胸膛上，惬意地直想多蹭蹭。 “哇，韩国特效什么时候这么脆骨呢！”CG震撼的精致画面把心还在翩翩然的林允儿也吸引住了。 总体来说还算不错，大气磅礴的背景渲染，展现地淋漓尽致的战斗场面，不枉为此投入如此多的心血。 “你不管做什么都这么厉害！”林允儿语带崇拜，只差眼睛狂冒小星星。 齐子默抿嘴闷笑，惹得她不满起来，用后脑勺轻轻撞击他的胸口，娇嗔道：“笑什么！” “花痴。” “瞎说，我眼光比你好，你敢说不是？” 又是心机小套路，不过中中无妨。 “其实我眼光也不错！” “嘻嘻~算你识相。”林允儿嘚瑟地直晃头。 白纸没关系，想要什么，多引导多勾画，成就感非凡。 CG字幕显现，林允儿意犹未尽地感叹道：“真精致，我以后也要出演一部特效精美的大片。” “不过现在还是多接情感剧情片，苦练下演技。” “挺有自知之明的嘛！”齐子默将她的长发束到肩后，露出一只轮廓柔美的耳朵。 “我一直都有自知之明！” “除了你！”林允儿语气柔婉，低声曼语。 “你是我迄今为止最离谱的胆大妄为。” 她偏头抬起眸子，灼灼地与齐子默微垂的目光在空中碰撞。 世人都清楚少女时代林允儿聪慧，懂事会做人，情商高。然而她本人却不这么认为，外界给予那么好的口碑仅仅是因为她活得足够小心翼翼。谨慎对待每一个工作，慎重处理与每一个的交际，从不逾越从不浮躁从不妄想，十年如一日。 与齐子默的纠缠，没有钻研，没有轨迹，一切都听从了心底的声音。 交缠的视线，混淆的气息，氧气因子都感受到电流的存在，加速了逃离。 “咕咚”，不知是谁紧张地吞咽了一下。 林允儿微抬下颚，眯上双眼，眼前的黑影越落越大，最后她的视线完全被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不安 “咚咚”，天杀的敲门声突兀响起。 林允儿遗憾又轻松地缓缓睁开眼眸，近在咫尺的黑脸隐隐有发飙迹象。 “咯咯~~”林允儿嬉笑着推开那张俊脸，起身整理好仪表后走到对面沙发上落座。 “进来！”苦苦压制的郁闷声调。 “老板，与汪总交涉过的迪士尼代表们已经到了。” 南天一进门汇报完毕才察觉到齐子默脸色有点不对，内心一阵疑惑，迷茫地瞧瞧在场的第三人，惹得林允儿掩嘴娇笑连连。 “你等会儿，我去谈下电影发行的事。”齐子默将被冷落许久的黑色购物袋放在林允儿面前。 “迪士尼不是游乐园吗？你跟他们谈电影做什么？要在那里做宣传吗？”林允儿颇为天真地问道。 “呵…”南天一咬唇忍笑。 齐子默无语摇头，将黑色购物袋打开，塞了一个果冻在她的手里。 “吃吧，等我回来。” 一看见吃的，林允儿也没心思追问了，伸手在购物袋里扒拉。 有点饿坏了，毕竟一个小时没吃东西了。 有了零食相伴，等待也仿佛充满了美味。 “咔嚓咔嚓。”薯片咀嚼声都掩盖住了某人的脚步声。 “你果然很好养。”齐子默瞧着大快朵颐的林允儿不由得想起几月前对这姑娘的初印象。 “你又发现我一个优点，我……” “咚咚咚，老板……” 第二次冒入的南天一这下有了眼色，见来得时机不对转身欲走，颇有掩耳盗铃的意思。 “说吧，什么事！”齐子默闷闷地问道。 南天一尴尬一笑：“刚接到文件，华国周先生拍摄的《美人鱼》想找华韩负责后期，但提了个很怪异的要求。他希望我们能在价格给予八折优惠，作为回报，他愿意提供部分角色由我方指定。” 齐子默拧眉接过文件，疑惑道：“意向成交价多少？最有价值的角色是？” “50亿韩元，女二号。” 呵，还真够巧的，前脚刚讨论完这事儿，后脚就送上门来，这林允儿的嘴是开了天窗吧。 齐子默不漏痕迹地向沙发那边瞟了一眼，心有灵犀的林允儿也刚好抬起头来，眼露惊诧。 “周先生号召力不弱，为何会如此在乎这点预算？” “暂时不清楚，不过听说周先生完美主义太过严重，多项预算超标，背后的投资商有点不高兴了。” 齐子默习惯性地停顿整体梳理思路时，安静当路人的林允儿移动身形到了南天一的视线死角，拼命地眨眼睛。 南天一莫名感到一丝诡异，偏头一看，林允儿一秒十眨刚好被他瞧了个正着，被抓住的现行的林允儿窘迫地捂脸勾头。 “理事，女二号周先生有人设要求。首要条件就是性感、丰盈，外放。” 闻声，林允儿如泄气的皮球整个人瘪了下去。 “很想演？”瞧见她溢于言表的失落模样，齐子默轻笑问道。 “当然，华国周先生没见过也听说过，很想合作一次。不过不强求，以后肯定有机会的。”天生乐观，林允儿片刻之间就整理好心情。 齐子默温言安抚道：“没关系，我们日子还长，慢慢来。” 林允儿笑颜一展，俏声声答道：“好啊！” 这次捂脸偏头是南天一，猝不及防地被强塞了一口狗粮，差点噎死。 “华韩的决策组怎么说？” “可行，重在扬名，眼前利益倒是其次。” “那……” 不知林允儿又古灵精怪地想到了什么，再次发起暗号来。 “就这么办吧！”齐子默签下大名，一锤定音。 南天一终于得以解脱，赶紧应承两句，掩门逃走。 “又想做什么？” 外人一走，林允儿立马蹭到齐子默面前，瘪嘴摇晃他的手臂，一副要糖吃的可爱模样。 “那个角色给侑莉欧尼好不好，性感担当肯定不辱使命的。” “哈……你顾及的人会不会太多了！” 竞争角色这种事，竟然还托儿带母起来。 “哎呀，事情已经定下来了，角色你给谁不是给嘛！多多讨好大姨子还不好吗？我会替她好好感谢你的。” “哦？说说看，怎么个感谢法。”齐子默悠然地支头倚在沙发上。 “比如之前没做完的事。” 林允儿轻绕上他的脖颈，侧勾下头，缓缓接近，面部相贴，两股鼻息再次交汇。 四瓣唇瓣贴上之际，薄唇陡然转移目的地，一口轻咬在齐子默挺拔的鼻梁上。 “咯咯……” 趁老虎尚未发威，林允儿赶紧携包逃之夭夭，临走前还不忘带走那一袋零食。 齐子默的满脸郁闷在那一串还未消散的银铃笑声映衬下更为滑稽与温馨。 ——————————————分割线———————————— “你说我们两今天不叫她，她会不会成望夫石。” “哈哈，那必须的！要是我能沾染那种男人，别说朝思暮想，就算以后不准我吃炒年糕也是可以商量的啊。” “啧啧啧，恋爱中的女人啊！我们贤命真好。” “不能光算在命运上，自身努力也是非常重要的。谁能想到我们贤宝宝古板正经的外表下能发育出这种惹火身材。瞧瞧这胸，摸摸着腰，还有感受下这大腿的弹性，一摸上去根本停不下来。” “真恩，你做什么！”回神的徐贤卷曲双腿，避开亲故作怪的双手。 “你还好意思问我们！出来郊游，不是神游！好不容易聚一次，你光跑神呢！” 徐贤不好意思捋了发丝：“米啊内，我……” “不用解释，间歇性深度痴迷症，我都懂得。” 友人不给任何喘息机会，接连说道：“贤啊，咱们跳过追男教学，直接来电虐狗日常吧，不过不准用综艺包袱糊弄我们姐妹！” 徐贤脸色一暗，欲言又止，沉闷垂下头。 “呀，别玩拖字诀啊，你下午就去泰国了，下次团聚指不定猴年马月呢！” 被好奇心冲昏头的真恩在铁三角之一的秀拉眼神示意下才察觉出徐贤的不对劲。 “怎么了这是，和齐理事吵架了吗？” 徐贤摇头不语，否认地并不坚决。 “哎，贤啊！我们女人呢，还是别恃宠而骄，该忍耐就得忍，咱跟华国女人比不了！” 为什么一提到吵架，过错就会自动按在自己身上，外界究竟将齐子默脑补到多完美的程度。 徐贤心酸，开口的语气更酸涩：“不算吵架，因为我们从来没有开始过。” “什么！”两位友人惊诧万分。 “骗人的吧！你前段时间明明一副掉进爱情海爬都爬不起来的迷醉样！” “那是之前，我们并没有。后来……反正就是现在没关系了！” “有人捷足先登？” 真恩通过贤的只言片语悟出了些门道，徐贤的沉默不语更让她艰辛自己的判断。 “谁啊！太不讲江湖道义了吧？” 徐贤直摇头，摆明不想透露。 亲故隐私要尊重，既然徐贤不愿指名道姓，那换种方式问总可以了吧！ “圈内的？”徐贤交际圈狭窄，极少有非艺人属性的熟人。 这次徐贤如预料般点头呢。 “IDOL？”再次点头！ “你们公司的？”徐贤犹豫片刻后，嗯了一声。 “不会是你们队的吧？”狗血剧看多了，思维止不住朝跌宕起伏的方向跑偏。 徐贤扒拉着公园绿油油的小草，不再配合。 真恩根据已有的零碎信息苦心斟酌了一番后，双手紧握着徐贤的手臂，语重心长道：贤，最后一个问题。” “你甘心吗？想不想抢回来！” 甘心，怎么可能甘心。 单方面无故被踢出局，谁也不会甘心。 至于抢，一定要走到那步吗？ 与林允儿争锋相对的场面，徐贤想都不愿意去想。 见贤举棋不定，真恩心焦，继续下猛药。 “贤，想要拥有就要去争取！有些爱情仅仅两情相悦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努力捍卫，守护。根本无须有什么罪恶感，什么事都讲究先来后到的吧，凭什么让位的是你这个先来的？她不仁，别怪你不义啊！” 友人的再三谨言，让徐贤强制压抑的不甘与占有之心逐一释放，与她脑海中纯暇的爱情观发生了激烈碰撞，两者泾渭分明地对持着。 “我不知道！”徐贤抱头，纠结地闭上眼睛。 徐贤艰难挣扎的痛苦模样让两位友人心疼不已，倾身前去环住她给予最大的安慰。 ————————————————《安静》—————————— 去往机场的保姆车上，徐贤双手抱肩，安静望着窗外，亮晶晶的大眼睛掺杂了太多情绪，有些失色。 “贤，记住一句话！你们公开那一刻，你就已经利于不败之地。只要你想争，就没人能争得过你。” 徐贤脑海里反反复复回荡着分别时真恩留下的这句话。 “真的要这样做吗？”徐贤无意识地喃语。 “做？做啊，到了火候不做等着便宜其他女人啊！”身旁本戴着耳机HING歌的金孝渊听着半截就开跑，仿佛她说的是金科玉律。 “瞧你那春风满面的小样，是不是枯木逢春呢？老实交待！”前排突然传来秀英的大嗓门。 “哪儿有，别挠，哈哈哈……”林允儿的魔性大笑响彻整个车厢。 听了十几年从未感到厌烦的爽朗笑声第一次显得刺耳，扎心。徐贤目无表情掏出手机，图文并茂地编辑一条INS，点击发表时下意识地顿了一下。 半响，下定决心，食指重重地按了下去。 独占最后一排，裹着大衣沉睡的娇小女子不安地翻了个身，一头刚染的冰淇淋色长发倾洒在外。 第一百八十六章 宣告 Seojuhyun_s：“齐PABO！不过只能我嫌弃（鬼脸）（吐舌）。” 附图两张。一张是徐贤同学躲在正在射击的黑衣男子身后眨眼自拍，当然是眨的左眼；另一张是两章天差地别的射击成绩单对比图，徐贤心机满满地在成绩优秀的那张成绩单上签下娟秀的大名。 勤更小能手徐贤又更新INS，闻讯而来的SONE火速围观。 “沙发，怒那这是去济州岛闲明射击场了吗？” “板凳！射击不是重点，人才是重点好伐！” “地板！摆明秀恩爱，这是要号召天下的意思？” “徐贤欧尼，一定要好好照顾我们子默OPPA，真的好有范啊！” “求齐理事大衣乐夫同款。” “吐乱入的楼上一盆口水。赤裸裸地秀恩爱，甜蜜到负担的程度了！” “啊，粉红致死。” “恐怕不只秀恩爱那么简单，字里行间无一不透露出浓浓的占有欲啊！” “就是，就是，就只差直白说，这是我的男人呢！霸气忙内正式上线！” “小姐姐，能帮我问问齐理事还有妹妹或者姐姐吗？实在不行，兄弟也是可以考虑的啊！” ...... _______分割线____________ 现代汽车汝矣岛总社，集团副部长以上级别管理层齐聚一堂，平时门可罗雀的大厦顶层会议室一时人头攒动。 下午三时，齐子默准时踏入会议室。 “欢迎大家前来参加现代汽车新品最终筹备会议。” 简洁的开场词后，二话没说直接进入会议主题。 “寇璞——现代最新款混合动力城市SUV。寓意成双，提供家庭自由行的生活理念。” “再次重点复述下此品牌的重要卖点。现代汽车自主研发的混合动力系统拥有节约能源，静音，节省费用三大优势，成功改善了传统SUV油耗高的问题，环保的同时不失去原有性能。” “7座SUV蕴含适合华韩国情的天然优势。1，高通过性。高底盘让城市SUV可以在二三线城市、乡村、郊外的坑洼道路上畅通无阻。2，适合家庭出行。全家自驾短途游的生活理念的兴起，让消费者们对车有了大空间的诉求，寇璞良好的空间布局与2:2:3座椅布局方式最大化满足了消费者的需求，恰逢华国“二胎政策”出台，恰逢其时。” “除了以上两点，寇璞还具有便于装载的空间灵活性，开阔视野，朴实耐用以及相当重要的扛撞等优势，安全出行是家庭理念之一。” “混合动力7座城市SUV成功抓住华韩消费者的心理，完全适应两国的消费市场，未来必定持续占领市场！” “而寇璞不仅保持现代汽车外形亮眼，配置高，价格实惠的传统美德，还创造性将SUV的优点针对目标消费者放大，所以在产品核心竞争力方面是经得起考验的。” “但我们首先做的不是竞争，而是抢占市场！在竞争对手还在试探市场时，我们要尽最大努力去占领市场份额。因此，原本设定一个月的发布会提前半个月，十五天后我要看到消费者们从我们的直营店里开走这款全新的主打产品！” 齐子默的话掷地有声，但聆听人纷纷不敢置信，十五天的筹备时间是不是太过儿戏，会议室的议论声渐起，隐隐有质疑的倾向。 齐子默轻轻地敲了敲桌子，眼神犀利扫视了一圈，迫于气势压制，接耳声便立即渐歇下来。 “我不需要你们的意见，我只需要你们的执行力，能够明白？” “半个月的期限，没有商量。如果有人觉得完成不了的，现在提出来，我可以人性化地给他批休假。” 整个室内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当出头鸟，部分胆小的甚至都不敢与齐子默这个蛮横的“暴君”对视。 见没有人提出异议，齐子默开始正式发布司令。 “生产部，在期限时间内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加紧量产，满足预订与第一批供应所需。” “宣传部，结合家庭自由行理念制作品牌宣传广告。” “营销部……” “……” “后勤部提供各部门物料所需，保障其他部门的正常运作。” “散会！” 平时雄霸一方的各大要职人物此时听见这普普通通的两字如临大赦，一刻都不停留地带着在茶水室等候的美女秘书纷纷撤离总社，会前还想在首尔享乐两天的念头早已抛之脑后，先回分部保住饭碗才是要紧事。 “哥，这是我最近一周的工作笔记你帮我看看有什么纰漏没有？”见人悉数离开，角落里充当速记员的李金成抱着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前来寻求老师的夸奖。 齐子默潦草地翻了两页，就不在意地合上了。 “为什么要冒着风险提前十五天？” 期待的表扬没有如期到来，等来地反而是个不太好回答的难题。 “嗯……这样可以比大众和丰田提前一步抢占SUV市场份额。” “预估能多几个百分点？” 额，这个连问李金成就接不住了，心虚地直挠头，眼神飘忽地不敢跟老师对视。 “接下来三天别跟着我了，去团队市场组报道，搞清这个问题了再回来。” 这是发配边缘啊，李金成心伤两秒后猛然想起市场组领头人是大美妞杰米，那点郁闷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李金成心中偷笑，表面不动声色，避免老师察觉，第一时间转移话题：“哥，我们毕竟是外人，干嘛要对那些现代员工这么严厉，落个不讨人喜何必了！” 这时，齐子默也收拾好自己的物品，提包往门口走去：“总要有人唱白脸的，你觉得现代那几个姓郑的傻么？笼络人心的最佳时期，谁也不会出来自讨没趣的。” “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现代明明是他们家的产业。”李金成颇不服气地抱怨道。 “相应的酬劳也不便宜，如果你觉得这样很划算，下个项目我与CJ合作好了！” 李金成一听全身炸毛，脑袋跟着身子一起疯狂摇摆，拒绝地很强烈：“哥，你还是去吸三星的血吧。我家底薄，你来一次，恐怕造血干细胞直接功能性障碍了，不孕不育都是有可能的。” 齐子默表情缓和地拍了哗众取宠的爱徒脑袋一下：“少贫，帮我办件事。” “哥，你说！即使我今天晚上不去夜店，也要把事给你办好！”李金成把胸脯拍地蹦蹦响。 “帮我买栋房子。” “这个小事，要求有啥？” “独门独栋！” “就这点要求啊！”李金成不无遗憾地答道。 老师好不容易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却是如此轻而易举的事情，心里难免是有点落差的。不过要求是死的，人是活的，在满足基本要求的条件下尽力做好，总不会挨骂的。 李金成爽快地揽下了这个活，风风火火地跑了。 “老板，你看看这个！”在门口翘首以盼的南天一一见齐子默的身影就火急火燎地迎了上去，将平板递了过去。 目光一扫而过，齐子默本就未平缓的眉山再度尖锐起来，两颊的线条紧紧绷着。 “将我的意思传达给SM，让他们自己想对策处理好，我只要结果。” 齐子默沉吟了半分钟，再次开口时语气冰冷决然，让欲言相劝的南天一立即断了缓和事态的念头。 拒绝了南天一的护送，齐子默孤身回到车上，发动汽车后却始终未启动半步。 事情出乎他的预料，齐子默高估了徐贤的理性控制，低估了这个女孩的情感投入程度，她并没有表面上的那样循规蹈矩，或许她以往的墨守成规仅仅是野性尚未觉醒的假象。 现在陡然爆发，破坏力多大谁也说不清楚。 “徐贤.”齐子默苦笑低吟那个让他头痛的固执女孩。 “阿哆阿哆（kakaotalk提示音）。” 一只长耳朵兔子在屏幕上闪烁：“子默OPPA，有空吗？” 不复与林允儿慢条斯理的耐性，直截了当一个电话回复了过去：“什么事？” “OPPA，好啊！你在哪儿？”对面的女声闷闷的，但夹含的喜意异常明显。 “汝矣岛！” “这么巧？离我们宿舍不远也！今天本来有舞台的，但我得了重感冒所以独自留下来休息。”金雪炫已经尽量调整自己的嗓音了，但该死的鼻塞，嗡嗡直响，烦不胜烦。 “嗯，多喝点白开水！”来自直男癌的关心，或是冷都男的敷衍。 ....... “OPPA，你能不能帮忙送点药过来？”她强略尴尬，坎坷请求道。 “你经纪人呢？” “跟着欧尼们去釜山呢！” “把你地址发过来，我让人送过去！” “别啊，OPPA！就耽误你几分钟，帮帮忙！拜托啦！” 齐子默强压住内心的焦躁，皱眉翻看了下行程表。 “等着。”伴随着话音，他不耐地踩下油门。 第一百八十七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路程描述上金雪炫倒是没有弄虚作假，即使因为雨天交通有些不畅，但也就前后小十分钟齐子默已经提着小药箱到达一栋新型公寓前，还未按门铃，门吱呀一声自己敞开了。 “OPPA！”身着真丝睡裙，亭亭玉立站立在门口的金雪炫精神饱满，未有任何异常。 齐子默反感地将药箱递了过去，随意道：“给你，休息吧，再见。” “OPPA，等等！”金雪炫迈着裸露在空气中的大长腿，急匆匆地追了上去，拦住快要走到电梯口的齐子默。 她承认自己的“清凉”装扮是特意为之，但初衷也只是在OPPA面前展现下自己美好的身材。一般男人即使不动心，也算大饱眼福，心里止不住怎么偷着乐，怎么料到齐子默态度反而如此抵触。 “OPPA，干嘛走这么急，去宿舍坐一会儿好吗？”刚犯了错的金雪炫不敢在乱说些玩笑话调节气氛，而是小心翼翼地寻常邀请道。 听见她藏不住的嗡嗡声，齐子默脸色好看了点：“不了，我下午要审批材料。” “那我能不能跟着去看看，放心，我绝对不打扰你工作，只是满足下好奇心，反正我今天一个人，挺无聊的。”金雪炫以退为进，找到空子就使劲钻。 齐子默单手叉腰，再次婉拒：“不太方便，况且你身体不适，在宿舍静养为好。” “我已经快好了，就……啊切……”正信誓旦旦证明自己无恙的金雪炫被冷风一吹，随即就来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天不助我啊，金雪炫内心一片凄凉。见齐子默依然毫无波动的眼神，再也没有了借口，可怜兮兮地憋着嘴晃晃小手，慢慢挪回宿舍。 “碰！”正迈出两小步，陡然一声巨响，懵懂的金雪炫抬头便见大门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紧密与门框结合为一体。 “呀！”她惊呼一声，快走了两步，用力扳动门锁，门纹丝未动。 冷风依旧飕飕，金雪炫那副清凉装扮，钥匙也无藏身之处，她窘迫地转身对着齐子默尴尬一笑，颇不好意思。 齐子默平静地看了她两眼，侧身按下电梯。 “先去车上。” “啊？哦！”反应过来的金雪炫一改丧气样小碎步追进了电梯。 “OPPA，你看见了，门不是我关的，而且那门没有什么定时关闭功能，你别误会。”金雪炫不知是脑子吹进风了，还是故意卖萌，一路解释着无用的废话。 专注走路的齐子默好笑地瞥了她一眼，无意看到她满额头的汗水，心生疑虑，两人步伐并不算急促。再瞧见她后劲衣领处那汗湿的一圈，心中便有了一丝了然。 “已经误会过了！”齐子默语气温和许多，将车门打开放金雪炫进去，并调好了暖风。 “OPPA，你去哪儿？”见他并未有进车的打算，担心被单独留下的金雪炫赶忙去按车锁，就要下车跟上去。 “买些热饮。”齐子默满脸无语地回道。 “哦，呵呵……”顿觉自己有些敏感的金雪炫讷讷地坐了回去，安分等待着。 齐子默不仅带回来了热饮，还买了份热汤包。 几个下肚，空荡荡的小腹有了填充感，金雪炫的身体状态好了许多，额头虚汗的溢出速度也慢了下来。 “OPPA，我是不是太不懂事，耽误你工作了？” 金雪炫进餐时间，齐子默并没有闲着，而是忙里偷闲地勾勾画画，一页跟着一页，就是不看那密密麻麻的内容，纸张的厚度就够让她晕眩的。 “嗯……所以你现在安静点。” “……” 果然别致，别致到基本的客套话都不屑一顾，不过好喜欢。 “好的，那我说最后一句。” “OPPA，怀挺，不管那些无知的人如何误解你，我都相信你是最棒的。” 金雪炫为他加油的声音洪亮而坚定，犹如宣誓一样。 齐子默停笔抬头便见一双认真的眸子富有光彩地传递着能量，诚挚而热烈。 他轻翘嘴角，无声点头接受了她的好意。 这种感觉很新奇，相信他跟随他的人不在少数，如此盲目如此崇拜的迷信却是没有的，齐子默也不喜这种信任，但此时此地陡然出现一个坚定为之呐喊的声音，或多或少地为他增加了一股力量，即使他自认为自身已无需外界的推动鼓励。 齐子默从后备箱扯出驼绒毛毯，递进副驾驶。 “遮住！” 为什么不是盖住？金雪炫迷糊地用毯子盖腿的时候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哈哈……！”见到毯子交界处的睡裙下摆时，金雪炫恍然大悟，娇笑连连。 “你不会以为……哈哈！” “我穿了裤子的，你看！” 金雪炫陡然起身，掀开毯子，将睡裙拉了上去，花白白的大腿上方果然有一条低腰白色超短裤，裤腿极短，离睡裙下摆相差甚远，难怪被人误以为未着下衣。 齐子默当然不会在敏感的事项上给予回应，埋头处理公事，金雪炫乐呵一会儿也乖乖安静下来，怡然自得享受着难得的独处时光。 奥迪A8停靠的偏僻死角，很难被打扰，但总有不睁眼的人喜欢来添乱，一辆不起眼的现代车靠了过来。还好死不死地停在正对面，出于职业习惯金雪炫将毛毯拉了上来挡住口鼻，留下一双眼睛观察局势。 可那辆现代车上的一男一女似乎并未发现他们，而是相当不舍地在互相道别。 情到浓处，我的天，这就吻上了！ 金雪炫激动地拍了拍主驾驶那个不闻窗外事的沉默男人，“快看快看，现成的！” 齐子默郁闷地瞪了金雪炫一眼，真是八卦得要死。给面子顺着视线瞟了一下就欲埋头，但就是那随意的一眼让他顿住了。 “好激烈，好投入啊！这两人肯定在热恋，不过这女的怎么这么眼熟！” “这不是FIESTAR的曹……” 金雪炫转头想对OPPA倾诉大猛料时，就见主驾驶空空无也，而齐子默已经出现在那辆现代车前方。 只见他重重地敲响了车门，面色很难看。 车中男女慌成一团，急忙整理衣物，待没有明显瑕疵后，车中男人表情相当难看地打开车门。 金雪炫害怕出事，赶忙下车冲了过去。 “子默！” 刚走到一半就听见那车中男子惊愕出声，惶恐、心虚，不复怒气冲冲的先前模样。 一家爬满藤蔓的咖啡屋内，两男两女相对而坐，除了淡定喝茶的齐子默，其他几人均面面相觑。 金雪炫的目光在两个男人之间来回，有些相似的面貌特征让她有了一丝顿悟。同时察觉到对面那个男人也在打量她，赶忙收回目光，低头喝咖啡。 “子默，好巧啊！”齐子航故作镇定地打着招呼。 “是挺巧的，不然我还发现不了你这么男人的一面。”语气不咸不淡。 “呵呵，我本来就是男人嘛！不介绍下这位好像第一次见的漂亮女士？” 见弟弟依旧爱理不理，齐子航也就没指望他，大笑着朝金雪炫伸手道：“齐子航，你身边这位高冷帅哥的亲大哥！请问小姐芳名？” 金雪炫将目光移向OPPA，寻求他的意见，却未得到任何指示。 没有得到指示就是最好的指示，她用手撩了下头发，对着这位自称OPPA大哥的人轻笑一下，就算作打招呼呢。 “额…呵呵，果然脾性随我弟，厉害！”齐子航悻悻收回手，自找台阶也不嫌尴尬。 “过来！” 齐子默未让大哥继续发挥他越来越滑头的交际技巧，走到窗前静立等待着。 “子默可以啊，这第几个呢？身材不错啊，不过是不是太奔放了点，怎么穿着睡裙就出来了？还是你喜欢这口？哈~~”齐子航揽着弟弟的肩膀，用着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调侃道。 齐子默侧身面对着自己的大哥，眼神有些过于锐利。 齐子航讪讪地闭了口，面容僵硬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月交流会认识的，当时喝多了，所以……” “所以情有可原？” 齐子默一句话顶得欲僻重就轻的齐子航哑口无言。 “准备怎么办？” “暂时不知道，先这样吧，我发现我挺喜欢她的。” “哈，你喜欢的东西多得是！”齐子航兴趣广泛，占有欲极强，从小就是圈子里最大的“收藏家”。 被弟弟如此不留情面的讥讽，齐子航也颇有些恼羞成怒，低声吼叫道:“我只是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既然是错误就要更改！” “怎么更改？睡了人家几次，说点我有老婆，真的对不起你之类的屁话，然后给点钱补偿下拍拍屁股走人？我TM再渣也渣不到那个份儿上！”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压制不住了，桌边无语对视的两女也担忧地望了过来。 “你又怎知人家对你真心实意？” “我虽然比你笨，但我有心，我能感受到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齐子航的话犹如重锤，无意中狠狠地敲打在齐子默的心头，心中潜藏的小郁结被彻底释放，迅速弥漫全身，那股堵意让他呼吸颇为不畅。 “自己处理好，别让嫂子伤心。” 弟弟的松口让齐子航如释重负，他还真怕齐子默固执起来，到时自己肯定拧不过这条大腿的。 “放心，我会尽力的。” 齐子默指向一直将自己存在感放到最低的曹姓女子，淡淡说道：“我跟她聊聊。” 齐子航下意识不情愿：“你想干什么？” “你觉得我会干什么？” 齐子航稍微一想，也知弟弟不会做出语言挑拨鸳鸯的那种缺德事，便走了回去对着女子耳语一番。女子惊诧地抬头望了清冷的齐子默一眼，有些畏惧地朝齐子航身后缩了缩，最后得到齐子航的再三保证才慢慢吞吞地低头走了过去。 “你很怕我？”齐子默的第一句问话就让女子更加紧张起来。 “有一点！”曹姓女子的声音糯糯地，生怕大一点就会激怒对方。 “华国人？”中文发音很正，不像是语言课程恶补出来的。 “湖南人！”可能是有了共通点，女子的底气足了些。 “你知道他多少！”两人都清楚这里的“他”指得是谁？ “不多！” “那你知道他结婚了？”齐子默的平静陈述让女子的脸色急剧变化。 “认识他的第二天早上知道的！” “为了什么？” 齐子默打量了两眼，姿色还算不错。就算演绎事业不顺畅，找个综合能力不错的老公相夫教子不算很难。 “主要是为了他这个人，你信吗？”也许炙热的情感给了她的勇气，她第一次抬头直视这个身上自带拒人光环的男人。 “我大哥信就可以了。” 齐子默撕过一张便签，写上一串数字递给她：“如果为了钱，打这个电话，你会得到更多。” 女子倒没有觉得清冷男人在侮辱她，很淡定接过纸条收了起来。 在齐子默转身之际，她鼓足勇气问道：“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这些艺人？” “我的女友就是艺人，只不过比你耀眼。” 齐子默背身离开，金雪炫裹着毛毯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齐子航走到曹姓女子身边低声询问两句什么也没问出来，只有暂时作罢。 “子默，一起吃个饭啊！”他冲着走远的一男一女高喊道。 “不了，小侄子应该在等着你一起吃饭。” 齐子航黑脸将茶具砸了出去。 真是缺德，临走之前还要给他下个绊儿。 第一八十八章 理解 “OPPA，那位男士跟你是亲兄弟吗？” 返程途中，专注开车的齐子默嘴角绷得过于凌厉，金雪炫见状出声分散他的注意力。 “如果家里的长辈们这二十年不是恶作剧的话！” “怎么，不像？” “排除样貌，共同点几乎没有！性格，喜好，习性，价值观偏差甚远。”虽然只与齐子航相处短短半小时，但非常规外交官的行事作风让人记忆深刻，与齐子默有着鲜明差异。 “是吗？”齐子默双眼直视前方，轻飘飘地问道：“那你觉得谁更正常一点！” “你大哥，即使他不符合传统的外交官形象。” 话音未落，金雪炫目光灼灼地继续说道：“包括他的某些看似偏激的思想。” 先前的小聚，三个华国人全程用中文沟通，唯一的外族人金雪炫当然听得一头雾水，但并不妨碍她通过察言观色弄清来龙去脉。 “连你也这么想？”齐子默偏头确认，“作为一个女人。” “连我这个女人也这么想！这个社会，这个世界都是如此。” 人类首先以性别划分，无论社会多么进步，雄性主导秩序的铁律是永恒的； 其次是权势，权势与财富总是能轻易让人接受一些常人无法接受的事情。 这两点是全球最通用最普遍的潜规则。 这无疑是女人的悲哀，但情感的否定并不能消除其存在的事实。 齐子默轻挑嘴角，不置可否。 汽车回到原点，金雪炫将叠成方块的毛毯工整地放回原处。 “如果有那么一天，OPPA会怎样抉择？” “我喜好简单，轻松！” 齐子默语含深意地望着她：“朋友亦是如此，以后我们相处轻松一些为好！” 金雪炫微笑回应，甜甜挥手。 引擎声渐消，藏于深厚的左手掌心已然被指甲戳破了皮。 “已经晚了！”表皮被她忍痛强行撕掉，精致的小手瑕疵明显。 激进的爱情观，要么成人，要么毁灭，适可而止这种中间选项是不允许存在的。 等金雪炫意识到自己的情感如此炽烈时，早已深深中了毒。 “徐贤，你真是幸运儿！”————金雪炫。 ——————————————分割线—————————————————— “你们到底在跳什么？” “少女时代哈？女帝时代！不得了是吧？看看你们那不堪入目的舞姿，不对！应该叫做抽搐动作！” 排练室内回荡着SM首席舞指李金兰老师的声声怒吼，在外光彩照人的少时小姐姐们如衰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乖乖挨训。 “一个两个翅膀硬了！都成女团鼻祖，，上台随便跳跳就了事了是吧？” 严厉的目光依次扫过的地方，纷纷低头避让。 “特别是你，徐贤！你的动作慢成什么样子了？公司要求的形体训练当功课对付呢？” “还有你，林允儿！笑，笑什么笑！嘴都快裂到后脑勺了，还笑！节奏点踩地乱七八糟，你跳这么快赶着回首尔呢？还是有人控制你快进啊？” 李老师不忍狠狠批评模范生徐贤同学，只好将笑得没心没肺的林允儿拉出来顶枪。 “咚咚咚！”少时宋经纪人敲门走了进来。 “李老师，我要先带徐贤处理点事情。” 李金兰老师挥手让他自便，同时宣布休息一会儿再合练。 “林允儿，你过来！”显然，倒霉的小鹿灾难还未过去。 没人搭理故意扮可怜相的林允儿，毫无悬念被带到角落。 “欧尼，消消气，生气易老，来吃块巧克力。”她未等老师开口数落，变戏法一样捣鼓出一块香浓巧克力。 李老师当时就破了功，火气被冲得一分而散。接过巧克力条轻敲爱徒的脑门，疼爱道：“你啊！说你什么好！一天到晚傻笑个什么劲儿！” “是不是又坠入爱河呢？” “哪儿有！”林允儿惊慌地瞅瞅四周，小声道：“欧尼，干嘛这么说！” “哼！我还不知道你，你就藏着掖着吧！” “不过这次要看准啊！咱女人越谈越掉价，慎重点好！”李老师疼惜抚摸着林允儿的秀发，如同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作为SM的老人，说是看着这群孩子长大地也不为过。 “放心吧，这次绝对错不了！”那一对代表性的年糕条跟着主人的心情欢快地跳起了舞。 “嗡嗡嗡！”期待的来电号码，她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情郎的电话吧，那快别冷落了人家！” 急不可耐的林允儿一路小跑至楼梯间，含蜜接通。 ——————————————《今天你要嫁给我》———————— “哥，不辱使命啊！” 李金成这小子倒是有些门路，仅仅两天就找了一处超标准的山间别墅。 “这儿绝对独门独户，山上是风景区，山脚才有商户，山腰仅此一家，连那条支路都是特意修的。视野极佳，望出去有山有水，山河聚在。不错吧？” “还有个你肯定喜欢的，看见那片白桦林没？里面是个网球场，稍微规划修正下一周之类就可以变成个室外篮球场，满意吧？” “确实不错！” 幽静的山林，赏心悦目的自然景观，都符合齐子默的设想。至于室内他反倒没有特别的期待，别墅构造均是大同小异。 “建面897平方米，占地5亩。总共三层，以天蓝色为主色调，材料都是顶级的，无须担心。房间多的我懒得数，最大特色就是娱乐设施齐全，桑拿房、台球室、影厅、健身房、按摩房、游戏室、SPA理疗室等等应有尽有。” “那这位主人倒是用了心的，为何又割爱？” “嘿嘿，这个是我那个贪玩的小舅倾注了三年汗水建造而成的，不过运气霉，年初犯了个大错，被家里罚到大西洋那边去了，所以这里就空下来。有点小贵，所以即使新房也一直未转让出去。” 钱不是问题，贵点少点都无所谓，齐子默不太在意，径直往屋里走去。 “对了，哥！我那小舅是钢铁侠的铁杆粉丝，所以房屋风格是偏现代化的，科技产品众多，大多设施都由计算机控制，不知你能接受这种机械风格不？” 时尚的设计，潮流的科技感，让整个别墅显得华丽无比，居室空间布局与使用功能的完美结合让别墅显得前卫先进，鲜明的工业社会产物。但少了一丝沉淀与内涵，与幽静的山林有些格格不入。 “有备选吗？” “有，地理位置更好，就在江南区！不过是联排别墅，三栋构成三叉戟造型，是软泰地产今年开盘的韩式园林精品别墅，装修我看了是标准的传统风格，很有韵味你应该很中意。但是面积有些小，只有280平方米，公共设施只有瑜伽房、健身中心和酒窖，花园和池塘都很小，重点是没有游泳池。价钱只少了一半，要42亿。” “嗯，你不用跟着我了，我上楼随意看看。” 齐子默并没有认真观看什么，而是边走马观花逛着书房边打着国际长途。 “你今天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孺子可教啊！”隔着万里，齐子默都能感受到对方活力满满的灵动因子。 他没有接招，浅笑问道：“你家里是什么装修风格？” “家里就一般韩国家庭的普通装修啊！” “很多年了，我之前就提议过重新装修遍，但阿爸念旧就是不肯，所以将就用到现在。不过听我姐说，最近有位阿婶与我爸走的很近，等他们有苗头的时候就可以焕然一新了。” 齐子默无语扶额：“我说，你们家什么装修风格！” “不是说了吗？哦！呵呵……米啊内，我激动了。” 哎，闹了半天还是没有回答，齐子默率先放弃，直接换种明确的方式询问。 “你喜欢现代风格还是传统风格？” “嗯……”林允儿歪着头在脑海里迅速切换着两副具体的画面。 “现代的吧，我好像跟传统有点不搭，太静太庄重了，感觉跟教堂似得，缩手缩脚的感觉，很压抑。” “你是不是买房呢？”林允儿后知后觉地惊呼道。 “差不多吧！” “我要看我要看，具体位置在哪里？” “急什么？等你回来再说吧！” “哎呀，有点迫不及待嘛！能不能让我设计点东西，一直想尝试，奈何没有让我随意糟蹋的机会出现。” “好，等你回来！”齐子默见李金成找了上来，便告别挂断了电话。 “就这个吧，江南区那个小点的也帮我交点押金预订一段时间，做个备选。” 果然财大气粗，买别墅像买辣白菜似得，豪气冲天。 笑容未落的林允儿一蹦一跳地顺着长廊往回走，刚到门口，冲出来的身影让她的笑容牢牢僵在脸上。 “小……”第一时间调整情绪，欲抬手打招呼的林允儿瞅见徐贤罕见的生冷表情，涩涩一笑，讷讷地放下了手。 两人就这样一进一出，擦肩而过，彼此视而不见。 “欧尼！”也许是背身给予了她勇气，徐贤错身几步后顿住，出声喊道。 “允儿欧尼！”多么顺口与熟练的称呼，如今却满是苦涩与生疏，说者难受听者心酸。 林允儿闻声也停了下来，收敛着呼吸静等后文。 “我不求你理解我，因为我也不理解你。” 哒哒哒，徐贤步子非常急促，林允儿转过身，长廊早已空荡。 “看见小贤没有？”金孝渊提着一个黑色双肩包气喘地追了出来。 林允儿用手指了指徐贤的离去方向，连影子都看不到。 “这小家伙最近怎么回事，魂不守舍的！宋OPPA带她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就立马说要先回首尔，到底搞什么！不会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吧？”金孝渊凭着蛛丝马迹胡乱猜测着。 “可能是更重要的事儿吧！” “小贤，我其实能理解你，正如我能理解我自己一样！”----林允儿 第一百八十九章 “我在清溪川河畔，能否耽误你小半天出来见个面！” “所以为了节约时间，一劳永逸对大家都好！” “好，等你！” 带着哈墨镜的徐贤肆意地斜靠在栏杆上，阵阵清新河风袭来，吹得她咖啡色的秀发纷飞，她却没有一点心境去搭理。 满脑的杂乱思绪，不得不回溯到昨天重新整理。 “小贤，你和齐理事到底怎么回事？”离开排练室，着急上火的宋经纪人就迫不及待地问出了满腹疑惑。 徐贤平静地摇摇头：“没有” “没有才有鬼，你前脚才发INS，他们那边就跟着要求公司发分手申明？”见她还是闷头不说实话，宋经纪人语气不由得严厉些。 徐贤紧紧咬着嘴唇，脸色急速变幻。 宋经纪人见这个一直乖巧的孩子如此难受模样也不忍心再逼迫，但沉默总是解决不了事情的。 “哎，公司也不想多掺和你们的情感，但谁叫你们两人身份太过敏感，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影响巨大的。” 好说歹说徐贤还是闷葫芦模样，宋经纪人也没了耐心。 “不说话也行，两条路给你选！” “一立即回首尔解决问题，二现在发INS，分手申明。” “我发？”徐贤猛然抬头，不敢置信。 “社长亲口说的！”宋经纪人狠心刺激道。 静穆片刻，低声却坚定的声音响起：“我回首尔！” 沉稳的脚步声有节奏地从身后传来，将徐贤从思绪纷飞中拉了回来。 来得比想象中快了许多，就如此急不可耐地想要扔掉她这个包裹吗？ 徐贤自嘲回身，依旧经典的黑色套装，不出众但亮眼。 “你不热吗？” 雨后转晴的首尔，太阳公公毫不吝啬地挥洒着它的热情，徐贤简单薄纱两件装都感到炎热，别提密不透风的黑色西装了。 齐子默走上前来，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两人一高一低，完美的身高差让视线总是能在第一时间交汇在一起。 “心静自然凉。” “我的自我管理在你面前不值一提。” 徐贤眼冒怨气，千里飞奔的愁肠百结却换来冷冰冰的波澜不惊，不管真假，心里的落差太过巨大。 齐子默错开眼神，将视线投掷到她身后的滚滚河流。 “景色还不错吧？”徐贤展开双臂为他展示着这周围的景色。 齐子默颔首点头，阳光明媚，和煦暖风，水天一色，再加上人……文景观，如果是对的时间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知道你其实不想说话。没关系，今天我说你听。” “这条河畔我从小走到大，小学走了六年，初中走了三年，高中很少走了，高二就转校到全州艺高了，看到那片红砖色房屋了吗？那就是我读初中的地方。” 徐贤领着齐子默一边沿着河畔漫步，一边给他讲诉着她的过去。 “小时候虽然家里教育很严，但是也很嘴馋，放学路过这里的小吃摊就会忍不住用零花钱买一串肉丸子或者炸年糕，在河堤前吃完消灭罪证后再小跑回家，这样就不会被发觉晚回家。” “很早独立上学也是有一部分这个原因，担心阿爸知道我偷吃东西向哦妈打小报告！” 徐贤笑容满面地向齐子默描述她孩时心境。 “小吃摊对面还有家卖红薯的，老板是位很善良的老爷爷，我喜欢起初吃红薯不是为了什么营养，是真的好吃。那位老爷爷的手艺真的赞，只是去SM当练习生后，就很少再见过他了，不知他现在是否还在卖红薯。” “这里就是我以前经常出入的地铁口，当时SM的那位女星探就是一直跟到这里，才把名片给我的，让我转交父母。之后去SM面试，然后我的一生就这么改变了。” “这里是我的家，一个很老的小区，小时还认识不少玩伴，现在几乎都在外成家了。我喜欢这里，不过人总要成长独立的。” “你认识那座房子吗？” 顺着她的指示，齐子默看见一座带有后花园的韩式两层小楼，有些年代感却不乏生气，他回头触碰到徐贤锋芒视线，整个人若有所思。 “要不进去坐坐！”徐贤收敛目光，转而邀请道。 “不方便！” “现在确实不太方便！”徐贤没有强求，上车指路引领着齐子默来到了清潭洞一处高档小区。 熟练地打开房门，徐贤率先蹲在地下为齐子默放好拖鞋，等他进入后也没多问直接倒了杯纯净水给他。 “这个四室一厅是12年买的，当时爸妈要帮忙我没同意，自己去办理的贷款，不过也没还多久！我赚钱的能力还不错，虽然跟你不是一个量级。” “装修都很简约，我起初是想着有时间自己慢慢设计，但行程繁忙也很少在这里停休，所以几年了这里还是如此空旷，不过好在有豆腐。” 突然想到齐子默不知道豆腐是何物，她尴尬解释道：“豆腐是我养的狗，白色的，很萌很听话的。” 齐子默淡淡嗯了声，对那条只闻其声不见其狗的宠物兴趣不大。 徐贤深呼一口气：“我很简单，也很无趣。几句话就能概括完我过去的生活，学校里争取做品学兼优的好学校；公司里刻苦训练争取达到出道标准，出道后唱好每只歌跳好每支舞感恩每个粉丝；家里听话乖巧争取早日让父母放心。” “这就是我的全部，你有兴趣吗？” “虽然我对你了解地很片面，但我对你有浓厚的兴趣与靠近的冲动，你呢？” 齐子默没有抬眸，眼睛落点始终放在她的肩膀上，因为他知道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必灼灼地注视着他。 手中的水杯急速转动着，透露着主人不平的心境。 沉默半响，齐子默竭力变换出平静的眼神，浇灭徐贤压力重重的火热。 “晚了！” 徐贤气笑了，压下郁气，不服道：“晚？那谁早？谁先谁后你还不知道吗？” “是你，是你先撩拨我的！” “从而天降完美化身吸引我的目光！” “滥好人一个，帮我渡过难关。” “同情心泛滥，给我处理掉感情麻烦。” “还一步一步引诱我不断地发现你的闪光点。” “你一直装糊涂，眼睁睁地看着我越陷越深，你那时怎么不阻止我？” 一通来自心底的发泄，徐贤情绪激动，眼眶红润，面红耳赤。 “你说话啊？你不是口才很好的吗？那些高管谁不服你，随便找点说辞骗骗我，糊弄糊弄我不行吗？” 再也控制不住满腹的委屈，语气低咽，声泪俱下。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的心被撑满的时候突然抽身离开？我很痛，你知不知道！” 珍珠般的泪珠随着呜咽声滴滴坠落。 齐子默咬紧下颚，将松懈的脸庞重新绷紧，垂头抽纸巾那一瞬间，眼里的触动一闪而过。 见徐贤置之不理，他的手臂又伸长了些，将至今递至她的眼前。 正缺发泄目标的徐贤一把抓住他的大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齐子默闷哼一声，拧眉生生忍耐着。 小半分钟，徐贤方才松口。虎口处鲜明印着两排牙印，槽口处隐隐溢出着血丝。 齐子默的手依然直直地伸着，徐贤急恼地抓过纸巾后，他才收了回去。也没有查看伤势，如常放于身侧，平静开口：“有人跟我说，男人都会犯错。我昨天是不屑的，今天倒是有点信了。但这种错误无法弥补，至少我现在无能为力，所以对不起。” “好，我原谅你了！”徐贤接得异常爽快，“不过我们总要来个正式的告别。” 她胡乱抹了两下红通的眼眶，从包里取出手机，转了个方向推了过去。 “点下发布，我们就此永别！” 齐子默扫了一眼INS内容，完美的官方分手申明，应该是SM之前就帮徐贤撰写好了！ 相识若只如初见的痛苦纠缠还是遗憾地擦肩而过，仅在一念之间。 “点吧，点了之后你就不用再烦恼怎么应付我这个固执的小麻烦呢！” 徐贤不断用自我诋毁的言语来刺激着对面让她心伤不已的男人，她要逼迫出他最真实的态度，证明自己并没有感应错。 齐子默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起身沉稳开口：“我会处理好的。” “收起你的烂好心，我想要的不是这个，难道还觉得它害得我不够惨吗？”徐贤冲着他决绝的背影喊叫着。 齐子默顿下脚步，却没有转过身来。 踌躇许久，还是没有说出口。 “好好休息！”再没有停留。 徐贤收回目光，点亮手机屏幕，将申明删得一干二净，眼神坚定明亮。 “这是你选的，以后该我做主了。”——————徐贤 一百九十章 信任 齐子默轻揉着两鬓，发胀的脑神经让他头脑昏沉。 人毕竟是感性动物，即使隐忍克制到极点，心神也逃不过思绪与心境无声无息地感染。 困局难破，心绪不宁在所难免。 何以解困，齐子默捉襟见肘。 难道果真唯有杜康？ 也许只有圣人才知道吧。 “顾问，请审核下直营店运营指导文件，如没什么问题就请签字批准。” 齐子默接过文件夹，再次低头浏览起来，即使这份文件他已经看过不下三次。 韩国本土直营店运营指导以统一价格，统一发布时间为规划重点，保证同一车型在全国任何一家现代直营店以同一价格同一时间到达销售者手中，保证提前预约最新款或者即将上市的系列能在一周之内交付使用；其次鼓励分期贷款，与银行直接对接；提升冷门车型的质保期与公里数，售后服务对车不对人，转手后依然有效。 然而以上这些为消费者提供方便的措施仅仅是开胃菜，最后一条伴随新品发布的营销政策才是严格意义的大餐。 凡是拥有现代车辆的韩国家庭（仅限直系亲属）均享受第二辆优惠打折政策。 这条政策是具有质变的意义，为了保障现代在韩国的垄断地位，齐子默从一线销售，到营销政策，再到运营方针，方方面面下着套，一环接着一环。 “大体就这样，另外取消与各保险公司的合作，捆绑销售全部取缔掉，将选择权交还给顾客。” “好，那华国以及其他东亚市场是否就照这份模板规划？” “其他市场就这样办，华国市场重新罗列重点。”华国市场由于政策以及4S店的普及，要特殊对待。 “华国直营店将规划重点放在售后维护以及现车提取。” “以大区、城市为单位按1比1的比例建立销售以及售后系统，一线城市要有2至3个配套系统，每个大区中心都要配备一个管理中驱，提供原材料以及技术支持。另外还要保证华国每个大区统一提车时间，让华国消费者最多比韩国本土晚一周提取到现车。” “保持低廉的维修价格，加装配件一律通过售后系统处理，零配件全用现代自产。” “让利给4S店，直营店只销售裸车，不捆绑。贷款、车险一律不准参与合作，拒绝任何公司与个人的返点。但要与各银行、保险公司保持直线对话，让消费者能够尽快走完正常的赔偿程序。” “其他细节你们针对性地修改一下。” 营运部课长刚领命出去，在外等候许久的企宣部课长无缝连接，恭敬地走了进来。 “齐顾问，按照新款车型以家为主概念，我们策划部制定了两套宣传方案，分别针对小家，大家庭。” “我们这里所说的小家是指年轻小两口组成的小型家庭，宣传重点在爱情、婚姻、责任上。具体设想为女方希望男方求婚礼物为现代汽车，因为我们的优惠政策涉及到后代，买现代车是男人有担当顾家的一种体现。” “大家庭就指三世或者四世同堂，家庭成员众多的大型家庭。宣传重点放在传承上。具体设想为老中青三代均使用现代汽车，将汽车与亲情、精神挂钩，喻为韩国传统的传承。” 构想尚佳，家概念传递地非常清晰。 “很不错！”齐子默非常满意。 “谢谢顾问夸奖，这都是我们郑允宇部长领导有方。”这位企宣部课长机灵地为领导刷着存在感。 “继续保持，广告公司、代言人抓紧时间尽快谈妥。” “顾问，请问下女性代言人有什么具体标准没有？” 企宣部课长也不想问这种蠢问题，但是车企代言清一色几乎都是别致有型的男性，艺人形象与不同车型风格进行匹配筛选就好。 女性代言人可就难多了，那可是高大凶猛的SUV啊，不是粉红MINI_COOPER！ 圣意难测，还是现在问清楚为好，总比搞砸后被骂好多了。 “白领梦想的结婚对象是哪样，照着形象去匹配就好！歌手、演员、运动员都无所谓，一个要求，亚洲范围知名度高，特别是在华国要有号召力。” 这么一说，企宣部课长也就懂了，鞠躬退了出去。 新款车型上市最后的筹备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当中，批复一个接着一个，犹如陀螺似的旋转，直到下午时分，接到一个意外的来电。 “理事，你有必要来趟MBC！” ------------------------《黑色幽默》--------------- “据悉，MBC某位齐姓理事所主导的《杀了我，治愈我》电视剧组发生恶劣的潜规则事件，该剧组金姓副导演利用职权逼迫李姓女演员提供***，李姓女演员性格刚烈，誓死不从。从而惹怒了这位金姓导演，在剧组处处针对李姓女演员不说，最后还借口一件芝麻小事将她彻底踢出了剧组，失去了辛苦面试千万次才得来的宝贵机会……” 齐子默哭笑不得地看完了这篇标题叫做《MBC齐姓理事旗下剧组潜规则》的八卦报道，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躺着也中枪的鲜活实例！ “扑通！”接连两声脆脆的下跪声。 那位李姓女演员与她胖乎乎的经纪人满头大汗地跪在办公桌前苦苦解释：“齐理事，我们承认这篇报道是为了报复这个副导演吃干抹净不认账，专门授意一个小报记者写的，但是绝对没有让他把您也牵扯进来啊。报道为何写成这样，我们也不清楚！现在也联系不上那个编导，请您一定要相信我们啊！” 李姓女演员一身暴露的大红裙，娇弱地跪在地上，小声哭泣附和模样。 郑秀妍穿大红裙虽然有些抢镜但在白皙肌肤衬托下还算艳丽，勉强可以驾驭。但在这个女人身上就显得十足的艳俗，再加上故意暴露在外的肥肉，徒徒增加反感度。 “你强迫了她几次？”齐子默指着始终勾着头的那位金姓副导演问道。 “不是强迫，她自愿的！6，7次，记不太清了！”他弱弱地回道。 “胡说，明明是8次！”那名女演员不再装娇弱，大声纠正道。 “哪儿有那么多，有一次你借口生理期跑了，你不记得了？” “这儿你倒是记得，那你怎么不记得后来双飞的事，不是你色欲熏心逼着我去牵线的？” “呵呵！”齐子默身后的华秘书与南天一虽然经过专门的训练，一般不会在严肃场合轻易笑出声，除非忍不住，这种情况就包括在内。 两人撇头轻笑，就连齐子默也嘴角微噙的模样。 虽然话题有些难堪，但见到这位领导笑了，金姓副导演也大松一口气，皱着老脸陪着笑。 怎知齐子默变脸太快，眨眼间面无表情，目光慑人，金姓导演全身一凛，小腿发软。 李姓女演员更加不堪，害怕地使劲往粉肉里埋着头。 “他许诺你什么？” “四号女配角！”经纪人代为答道。 “配角？还四号？” “真够廉价的！”齐子默手指一抖，成叠的资料如长眼般砸向了还勉强直挺站着的金导演。 “换个行业讨生活，带他们出去。” 女演员与经纪人闻声大喜，这种程度的惩罚比他们的最坏打算好上太多，感恩戴德地便感谢便后退着离开了，生怕喜怒无常的齐子默反悔。 剩下的金副导演却是另外一副模样，使劲挣脱者南天一的拉扯，拼命求情：“对不起，齐理事，我知错了，你放过我这次吧，我在MBC兢兢业业20余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见齐子默依然无动于衷，他迫不得已使出了杀手锏，眼睛一眯便老泪纵横：“我年过半百，家中还有妻儿，您高抬贵手饶恕我一次！求您了！” “妻儿？” “是是是，我们老年得子，现在孩子还在读小学，很懂事很听话！”齐子默的回应给了他错误的信号，误以为亲情让这位手握生死大权的年轻领导有所触动。 “现在记得可清，快活的时候呢？” “我……”金副导演哑口无言，满脸羞愧。 “用你的后半生补偿他们吧！” “齐理事，不要……你不能这样啊，齐……” 惊天地泣鬼神的鬼嚎声响彻大厅，闻声观望的员工们心有戚戚焉，暴君称号名不虚传。 “BOSS，虽然报道属实，但在标题有意错误引导下，舆论对你很不利，我们需要重视这个问题。另外，建议你暂缓施压SM发布分手申明事项。” “很有必要？”齐子默蹙眉问道。 “是的，你现在不能有任何争议性的消息出现，否则局势将难以掌控。执意如此，你将陷入巨大的形象危机。” 还能说什么，唯有苦笑！ 好像冥冥之中有只手在操纵着，暗示着什么！ 嘀哒嘀哒嘀哒，办公室寂静无声，没人打扰，纷纷等着他的决定。 “仅对此事发表正面申明！”齐子默沉稳开口，犹如圣旨。 “可是……” 齐子默挥手打断汉斯的劝言，“我有分寸。” 华灯初上，齐子默没了继续工作的意向，收拾收拾打道回府。 摸着黑坐到了沙发上，他需要沉下心梳理梳理自己，最近这段时间他走得太过随心。 藏匿在寂静的阴影中，思绪与空气都慢了许多，怔怔醒来已两小时有余。 “嗡嗡嗡”催促主人“临幸”的手机小幅度地摇摆着舞姿。 “你没事吧？”隔空传来的关心有些焦急。 “能有什么事？”自信轻松的反问直接给了一针强效镇定剂。 “没事就好，讨厌的八卦媒体。”她语带不平地为男友谴责道。 “你是不是设置了特别关注？这边才兴起的报道，你在泰国都能知道？” “才没有呢！手机出了毛病，老是弹出些莫名其妙的新闻端口，我才无意中瞄到的，你别自作多情啊！”林允儿傲娇地否认道。 “原来是这样！”齐子默低沉的嗓音含着笑意。 “不然呢？我才不稀罕你呢！”隔着千万里的娇嗔。 “呵，要回来了？” “嗯呢，是啊！明天就启程，咯咯！” 正欲接话，那边却传来不和谐的卡兹卡兹音。 “你在做什么？”齐子默疑问道。 “没做什么啊，跟你打电话呢！”伴随着话音，还有唔嘛唔嘛的嚼食声。 “你在吃薯片？被窝里？”他满脸嫌弃地确认道！ 林允儿的声音始终压抑着音量，回响也闷闷的，应该是在翁在被窝里。 “没~~有！”下意识大声否认，随即放弃挣扎：“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拍摄一结束我就火急火燎地冲回来，都饿死我了！” “所以没洗漱，直接裹在被窝里？你不觉得身上粘粘的？”齐子默洁癖症又犯了，光想想就浑身不舒服。 “呀，你好讨厌！”被如此嫌弃，林允儿也没心情吃薯片，裹着腹就要起身往洗浴室跑。 “等等，有个问题很必要跟你解释下！”不复刚才的小愉悦，齐子默又郑重起来。 “你最终能解决吗？”林允儿兰质蕙心，温言回问。 “可以。”沉吟片刻，肯定答复。 “好，我相信你。” 不带犹豫，无条件的信任，只因他说。 “怎么？不是说好的相互信任吗？”见他未做回复，林允儿嬉笑问道。 “好！” “OK，我去洗澡了，免得某人嫌弃，挂了！回国见~” “咔嗒！”通话断了，思绪却未，他脑海中依然飘荡着掺杂着沉重的惬意。 “嘀嘀嘀……”输出密码的声音。 “噔”包砸鞋柜的沉重声。 “啪嗒！”顶灯开关声。 “啊啊~~~~”刺耳高亢的惊叫声。 第一百九十一章 好奇心 “黑灯瞎火不开灯，自个对着空气摆忧郁呢？”郑秀妍靠着墙惊魂未定地按着前胸。 “你睡觉开着灯？” “糊弄鬼呢，你洁癖严重到那个程度了会裹着外套上床？” 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齐子默轻轻瞟了她一眼，懒得搭理，站起身来。 “喂喂喂！”郑秀妍见他要走，两脚随意一蹬，高跟鞋应声飞了出去，咚咚咚地赶上前去拦住他的去路。 “走什么啊，找你还有事儿呢！”，郑秀妍等齐子默正视她后，期待问道:“你那男秘给你看了没？首月销售报表。” 男秘应该是指得是南天一，至于销售报表，好像有那么回事，不过应该直接丢弃在某个角落了吧。 “就知道你没看！”郑秀妍有些失落，怨意，且替他感到遗憾。 “算了，我直接告诉你吧！” “简直大发，完全大发，三个旗舰店售罄，魔都店现在只能采取限量销售。”溢于言表的兴奋之情。 憋屈半年，终于熬出了成绩，不激动才有鬼。 “你还能看懂报表？” “我能看懂营业额就行了，不然我花钱请会计做什么！”郑秀妍强词夺理，并不觉得有什么好丢脸的。 “呵，那恭喜你了。”齐子默“衷心”祝贺。 “什么叫恭喜我啊，是恭喜我们！” “等我换身衣服，我们出去庆祝下。” 也没征求齐子默同意，她转身就回卧室仓促换衣去了。一转眼，穿戴整齐回到客厅，却未看见人。 敲了敲主卧的门，未有回应。旋开把手，屋内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这家伙是多爱干净，出门还要洗澡！ 郑秀妍非常随意往床上一倒，稍作休息，正欲舒服地哼出声时，陡然睁眼弹了起来。而后又觉得自己想叉了，齐子默的床怎么会跟脏字扯上关系。 倾身轻嗅，好像没异味。 接着凑近了些，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新干净的气味扑鼻而来，闻着很舒服。 咔擦，侧脑用毛巾擦拭头发的齐子默与贴身在被褥上的郑秀妍四目相对，不约而同地愣在当场。 扑通，被抓包的郑秀妍紧张地忘了支撑身体，完全扑倒在大床上。脑袋埋在被褥里，一时也不着急起来了，反正脸都丢没了。 “你怎么进来了？”短暂诧异后，齐子默蹙眉问道。 郑秀妍咋呼地坐立起来，叫道：“我怎么就不能进来了？是把你这个宝贵的地毯弄脏了还是探寻到你的隐私了？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有什么好藏的。不就那点肌肉嘛，谁稀罕来着。” 齐子默不想与她多费口舌，不耐问道：“什么事！” “呀，不是说好的出去庆祝吗？” “不去！” “你！”郑秀妍火气直冒，下意识就要指着他开炮。后来想到这家伙近况不佳，也不好落井下石。 “怪不得负面新闻一个接着一个。”她瘪嘴腹诽。 “其实吧，你也不用为那些新闻苦恼，炒作炒作热度消了也就没事了，大家都是三分热情凑个热闹而已。再不济，你砸点钱买通记者和水军，成千万人帮你说好话，局势肯定能顺势翻过来。信我没错，这方面我是绝对的大师级先驱。”郑秀妍拍拍被子，言之凿凿地宽慰道。 见其默不作声，郑秀妍以为他认真聆听，心里得意不已，继续高谈阔论道：“还有在员工面前该装的还是要装，亲民一点可以为你省掉很多麻烦。你的造型可以适当改变一下，比如将刘海放下来，这样会让你形象随和很多。” “有没有人说过，你不板着脸的样子很……惊艳？”郑秀妍忍受不住小鲜肉的诱惑，伸出手去帮他摆弄头发。 齐子默偏头错开，不耐烦地指着门口：“出去，将门带上。” “你行！本小姐今天高兴，不跟你计较！” 郑秀妍转身忿忿摔门而出。 “我忍，我忍，本姑娘雍容大度，娴淑典雅，不跟这个Pabo一般见识。”郑秀妍握拳龇牙强行说服着自己。 稍微顺气后，点开外卖网站就是一通狂点。 “老板，确实如郑秀妍XI所说，销售情况很火爆，很多门店供不应求。但是市场调查显示的情况不太乐观，购买人群太过单一，纯粹为产品买单的顾客占比不足百分之三。” “嗯，我知道了。明早十点来接我，去LOEN！” 齐子默等她离开后，打了个确认电话。 半个小时后，郑秀妍去而复还，咣咣敲门。 “呐，不出去，在家吃就行了吧，我仁至义尽了啊，你别得寸进尺。”不给齐子默张口拒绝的机会，她直接身手敏捷地绕到他的背后，推着前进。 “干杯！”郑秀妍举着酒杯笑意满满地邀请道。 “哎呀，拿着。”见他不配合，郑秀妍强行将红酒杯塞进他的手里。 “cheer，庆祝我们首战大捷。” 咣当，倾斜的红酒杯与直立的高冷伙伴在空中碰撞出清脆的音符。 “没想到第一款设计就如此受欢迎，再也不用担心被人嘲笑异想天开了。”郑秀妍满足地灌下满满一口。 “你会在乎别人的看法？” “也是。”郑秀妍傲娇地歪着头傻笑。 “喂，你的所有生意都是不管不问吗？别人没坑过你？” 郑秀妍一直很好奇这个问题，起初她以为齐子默是信任自己。后来细想一下，这种认知可能性极小，那么这个奇怪的男人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呢？ “为何会这样认为？难道说你对我有所隐瞒，做贼心虚？”齐子默抬起眸子，平静地望着她。 “你才心虚，你那么聪明，我能欺瞒什么！好心当作驴肝肺！”郑秀妍略显仓促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确实挺聪明的。”齐子默轻笑复述。 “好了，言归正传。” “鉴于火爆的销售形势，我们已经……我已经想好了，将回笼的本金全部用来赶制第二批货，你的意见呢？”不知是不胜酒力还是慌张的原因，郑秀妍犯了个口头错误，一个可以忽略也可以致命的小失误。 “很英明的决策。”齐子默勾起嘴角，很诡异的弧度，很少见。 “你也这么认为！”被大佬肯定的感觉真的非常特别。 “不过怎么觉得你怪怪的？”郑秀妍欢悦之余，敏感察觉到他一丝的不对劲。 “有吗？我只是赞赏你们……哦，你和你的员工们做得太棒了！”棒到节省了太多力气。 “是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暂时想不明白，郑秀妍也就懒得去琢磨了。 “还有利润会用来开发新产品，所以分红要延期。” “考虑到产品过渡性，新产品还是接受度高的潮牌服饰，刚好这方面我有些设计心得。” “你觉得是率先设计绚丽的女装还是精致的男装？” 齐子默闻声平稳地放下碗筷，用餐巾优雅地擦拭嘴角，整个过程慢条斯理，赏心悦目。 “你很久没跳舞了吧？” 不着边际的问题让郑秀妍蒙圈不已，“对啊，忙得半月不着家，哪儿来的时间跳舞啊！” “唱歌也是？”齐子默继续追问。 “唱歌倒是有，应酬去过两次KTV。”郑秀妍据实已告。 “我吃饱了！” “呀，才吃那么点，这一大桌子怎么办？”她的咆哮却未止住他的脚步。 这样一闹，郑秀妍没了继续吃的兴致，郁闷地扔掉筷子。 “真是莫名其妙！”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 一觉醒来，充足电的郑秀妍恍然想起有件重要的事忘了告诉齐子默，懊恼地狂揉长发，抓起手机直接拨通。 良久未有人接听，但屋里却有清晰的震动声，郑秀妍寻声推门，果真有只手机嗡嗡地震动着。 还有个男人正在披衬衫，裸露的后背一闪而过，宽广、结实。 “卖相还不错，这家伙受上天太多眷顾了。”郑秀妍靠在门上心想道。 “我想你应该去学学基本礼仪，如果你不想被赶出去的话。”冰冷的男声冷不丁响起，真是一天不错的开始。 郑秀妍俏脸以对，心里却在暗忖：“让你狂，等你听闻那个消息看你还狂不狂！” “素囧那丫头前段时间是不是来找你哭来着？为了她那宝贝的亲故雪莉？” “毕竟她没你经验丰富，特别是在这方面！” 领带一系，全副武装的齐子默没有一丝亲和可言。 “我好心好意跟你说话，你干嘛指桑骂槐？”郑秀妍好气啊，明明这家伙没有吐一个脏字，语气也平和，但怎么就是有一种想要去掐死他的冲动呢。 “郑秀妍，有话快说，别真把自己当善人。” “好，这话你说的，我记着呢！”话既然说开了，郑秀妍也不拐弯抹角了。 “你上次去SM见过一个叫金钟仁的小家伙吧？” 齐子默回想了一下，模糊记起当时站在秀晶身边的那个男孩。 “有些印象！” “呵，那你感觉他怎么样？”郑秀妍坏笑道。 “不了解，身高还不错。” “那你知不知道那小子在追水晶，最近听说攻势加剧了，天天穷追猛打的。” 齐子默终于有所触动，摆弄袖扣的手猛地一顿，片刻恢复。 “是吗？你认识？人怎么样？” 一直仔细留意齐子默表情的郑秀妍一阵失望，这家伙真是个面瘫。 “我当然认识，他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就认识了，就喜欢跟着秀晶屁股后转来转去，转了那么多年也够厉害的。” “人嘛，一般吧！说好也好不到哪儿去，说差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缺点。” 齐子默披上西装，带好手表，转过身，正面对着她追问：“秀晶怎么想？” “不清楚，这丫头跟某人学装深沉，贴心话根本都不跟我讲了！不过应该对那小子感官不错，毕竟秀晶那么多年要好的男性亲故也就那么一个！” “那就好！”齐子默越过她，朝大门口走去。 郑秀晶的情感他不会干预，只要是她真正想要的就好。 “不过你这个做亲姐姐的，还是多费点心为她把关下，你的品牌跟秀晶相比不值一提。” “呀，这个我当然清楚，不用你提醒。”郑秀妍争锋相对道，“秀晶一口一个OPPA，叫得那么欢，你这个不是亲OPPA胜似亲OPPA的家伙不应该多管管，出点力？” “需要帮忙随时找我，仅限秀晶！” 门开门合，人已离去，留下了实打实的承诺。 这家伙是装作不在意还是真的对素囧没想法？ 不应该啊，秀晶现在该有的都有了，身材火爆地很，对男人的吸引力完全不亚于我了。 除了……郑秀妍低头看了一眼，嘚瑟地向前挺了挺。 按理说，像齐子默这种男人，占有欲是前所未有的强。即使没有男女之情，常伴左右的异性突然有一天转投他人怀抱，不明显失落也要膈应一段时间吧？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她心中生起了满满的好奇。 第一百九十二章 感恩 LOEN对ACUBE的收购正开展得如火如荼，却被突然告知先前所有的达成意向取消，股份已转卖他人。恼火的LOEN收购团队待查清捷足先登之人的身份后瞬间熄火，这程咬金来头不小。有心讲讲理，但人家除了自买自卖外也没有可攻击的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到嘴的鸭子拍拍翅膀飞走了。 相对于收购团队的忿忿不平，LOEN的尹社长倒是心平气和，听完汇报后亲自给CUBE洪社长去了个电话，得知事已尘埃落定也不再纠缠转而试探对方是否有出售CUBE_DC的想法，洪社长一听避之不及地大笑敷衍了事，这LOEN是收购上瘾了，什么都想参一手。 LOEN的收购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掌握绝对经营权。既然不能做一把手，手里抓着那么两成股份，不上不下地也显尴尬，纯粹送个顺水人情，主动联系ACUBE的新主人前来谈谈股份转让的示意，君子成人之美嘛。 “欧尼，我们就不能先回宿舍，再来公司找YEZI吗？逛街很累地好不？”金珍熙满手五颜六色的包装袋，红润的脸庞有丝倦意，下巴抵在曹璐肩窝，亦步亦趋地跟着往前挪。 曹璐郁闷道：“亲爱的队长，逛街是你以衣服巨丑为由提议的，来公司找YEZI也是你想第一时间在她面前显摆下你的新裙子，你现在还要抱怨吗？” “可是真的好久没逛街了嘛，好几次休息都见不到你人。饭也不做给我吃了，宿舍的碗都快生锈了！” “你不是谈恋爱了吧？” 深居简出的宅女曹陡然间神出鬼没起来，除了这个解释也没别的可能呢。 “是啊！” “我这不是在跟你谈恋爱吗？给你做饭，陪你逛街，还要背你上楼，哪个男人能有我对你这么好？” 曹璐转过身子，就朝金珍熙敏感的腰腹部伸去。 金珍熙嘻嘻哈哈地举着袋子无力躲闪着，犹如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羊羔。 拉扯间，作为盾牌的包装袋第一个牺牲，四分五裂，斑斓缤纷的衣裳洒落一地。 两女懊恼一声，赶紧蹲下身去拾拣。 “欧尼，刚才我就想问你，伯父什么时候喜欢这种英伦风呢？不是就喜欢那种舒适的休闲装吗？”金珍熙抓着一件浅蓝色的条纹衫疑惑道。 “焕发第二春行不行！”对于这个好奇宝宝，曹璐一身疲惫，站起身就要去抢过来。 软妹子调皮起来还是很难驯服的，察觉有料可挖，高举着手就往后缩。 “小心！”金珍熙光顾着躲闪，根本没注意脚下，十厘米起步的恨天高踩在雪纺吊裙上，直接一个人仰马翻，曹璐连个衣服边都没来得及抓住。 “好疼！”金珍熙猫叫似喃喃道，手下意识地往摔开花的屁股摸去。 有点火辣，不过还好有知觉，她松了一口气。正欲起身才感觉自己头部有个硬邦邦的东西垫在下面，不过比地板软和多了，怪不得头部没感觉到疼痛，万幸万幸。 睁开眼看见应该第一时间前来对自己嘘寒问暖的曹璐欧尼呆滞地望着自己身后，满腹不解地抬头，便见一个巨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睛深邃，棱角锋利，金珍熙心里忍不住高喊了声：“圣玛利亚。” 不过，巨人身边那人怎么那么熟悉呢？好像是…… “尹社长！”金珍熙惊诧，虽然躺在地下但是脑袋还是条件反射地轻抬点头行礼。 被称作尹社长的中年男子一脸尬笑，语带指责：“谁教你们这样行礼的，重新站起好好对齐理事鞠躬问候。” 反应过来的曹璐也没心思顾及那些衣裳了，奋力将金珍熙架了起来，按最高规格行礼。 “哈哈，齐理事，让你见笑了。这些孩子们休息时难免有点懒散，毕竟都是二十来岁的少女性子，你别介意！” “FIESTAR的金珍熙，曹璐，都是很有实力的孩子，还望你以后多多照顾。” 尹社长说这席话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客套，2014年下半年正是韩国女团性感风大势所趋之时，凭借大公司的天然优势有了基础的FIESTAR正欲借风扶摇而上时，精心准备的性感主打曲《ONE MORE》被MBC率先以歌词色情露骨为由封杀，生生遏制住了将要起势的FIESTAR，元气大伤，缓了一年才稍微好转，但已明显掉队。 同年出道的AOA现在已经稳稳占据了性感风格的头把交椅。 齐子默闻声公式一笑，对着两女淡淡问道：“你们需要照顾吗？” 金珍熙被曹璐狠狠戳了一下才缓过神，支吾道：“谢谢，谢谢，我们会好好努力的，谢谢！” 随后，蠢萌傻笑。 尹社长头疼扶额，自己当初怎么就昏了头选这个傻孩子当队长的啊！ “曹璐，齐理事问你话呢，同为华国人还见外什么！”尹社长赶忙将希望转移到情商还不错的曹璐身上。 “我们FIESTAR是很有实力的女团，会珍惜一切机会好好表现。” 漂亮，看这话说得不卑不亢，得了便宜还展现了骨气，尹社长默默地为曹璐点了赞。 “拭目以待。” 曹璐没好气地使劲晃了晃金珍熙，“都走了，还看什么！你刚才真是丢脸死了，麻烦下次在外收敛下软妹子性子。” “嘿嘿，不怪我啊，那齐理事太勾人口水了，我硬不起来！”金珍熙恬不知耻的双手捧腮发嗔。 “快收拾，YEZI多半都等急了！” “哎呀，着什么急嘛，YEZI玩RAP就可以一个人玩一宿！。” “等等我啊！”金珍熙抓起袋子脚步一扭一扭地追上前去。 “欧尼，你说齐理事有没有兄弟什么的。要是有，他们肯定也非常优秀，要是……嘻嘻~~~”金珍熙蹦跶着憧憬着，连臀部的火辣都暂时遗忘了。 “是的，他的哥哥也非常优秀！” 被问之人看着露出尖角的浅蓝色条纹衫温婉浅笑。 ——————————————《黄昏》———————— “齐理事，很早就想与你结识，奈何一直苦于没有机会。” “现在不就有了吗？尹社长，不如我们先谈正事！” “嗯，哈哈！好，谈正事！其实我也是直来直往的性子！”尹社长挥手大气道。 “齐理事，不瞒你说，ACUBE这个项目我们跟踪许久，没你插手必然已经得手，被你突然截胡，心里没有遗憾是不可能的。不如齐理事成人之美顺势转让给我们，或者转让大部分也行，价钱方面肯定会让你小赚一笔。” “尹社长，这可不是我来这儿的初衷！买下ACUBE与钱无关，这个念头还是趁早打消为好！难道贵社没有准备替代品？” 尹社长脸色瞬间严肃起来，仔细观察着齐子默的一举一动，寻思着他意何所指。 “放心，我没兴趣知道你们的下一个目标，别染指ACUBE就行！”齐子默意兴阑珊地品着茶。 “不如齐理事猜猜我们感兴趣的对象，猜中后ACUBE百分之二十四的股份双手送上。”尹社长以开玩笑的方式试探道。 齐子默微微摇头，不经心地说道：“来的路上听闻崔代表讲起，最近有个叫EXID的女团蹿升地很快……” 尹社长放下茶杯，沉默半刻。 随后，拍掌大笑：“愿赌服输，说话算数，价钱方面……” 齐子默浅笑站起，朝他伸出手：“当然会让你小赚一笔。” 尹社长笑得更豪迈了，“厉害，你比我想象中更会做人，怪不得你这副冷淡性子会有人买你账。” 一顿恭维之后，齐子默顺势提出告辞，留下南天一处理后续。 “诶，齐理事再怎么说让我尽下地主之谊！这样，让你的助手去走手续，我们先随意逛逛，等他们汇合后一起吃个便饭！” 抵不住尹社长的热情挽留，齐子默在主人的陪同下又当了回访问大使。 “我们公司对华国音乐的发行市场很重视，也感兴趣，也希望能与华国音乐界共同努力打造更为优秀的作品回馈给听众们，所以有机会拜托齐理事多引荐引荐相关人士。” “还有我们IU最近频繁去往华国活动，这不为了感恩华国粉丝的喜爱，正在练习室内刻苦练习中文歌曲！” 寂静无声的练习室无形中生生抽着尹社长的脸，老脸通红。 这些孩子真是好样的，一个比一个更会坑社长。 透过窗户一看，只有一把吉他孤零零地倚在原地，而短发清秀的女子却蹲在角落里，淘气地往另外一个面庞被长发掩住的女孩脸上涂抹着。 齐子默抬手制止了尹社长想出声提醒的打算，“尹社长，遇见个熟人，介意我单独待会儿？” 尹社长会意，笑着表示他自便，自己在外等候其一起用餐。 “智恩！”长发女孩被脸上黏黏的不适感弄醒了，迷糊地叫着至亲。 李智恩惊慌地缩回了手，又见好友困顿地睁不开眼，整蛊的心思瞬间化为虚无，感动环抱着她：“华国行程不是听说轻松许多吗？怎么还这么累？” 重点是累成这样，还撑着倦意来看望自己。 “是轻松啊！但不代表就不严格要求自己啊，华国粉丝如果厚爱我们，要更专注更努力地表演，这样才对得起他们的支持，不然良心会不安的。” 朴智妍神情庄重地讲诉着自己的所思所想。 经过大起大落的TARA最大的收获就是学会了感恩，只有失去过才清楚粉丝们不枉余力，发自肺腑地支持，喜爱是多么的弥足珍贵。 她真心感激华国皇冠们以及国内始终没有放弃她们的那一撮粉丝，是他们在山呼海啸之时，给了TARA坚强的力量;是他们在漫天讨伐之时，给了TARA信任的源泉；是他们在满天黑暗之时，为TARA撑起了柠檬黄的星空。 是他们，TARA才有了第二条生命。 第一百九十三章 鸵鸟 李智恩感同身受地捧着至亲的俏脸，这个外表成熟妩媚的姑娘内心是多么单纯、幼稚，她是最清楚的。 “就你最善良，最心疼粉丝了，皇冠心中最暖心的妍宝宝。” “哎呀，跟你没法比！高音小姐。对了，你不是在练歌吗？”朴智妍狐疑道。 李智恩起身将她拉了起来，挽着胳膊往外走，“猎食去，练歌哪儿有我家妍宝吃饭重要！” 两女嬉闹着走到门前，才发现不知何时多了个高大的身影。 “你好，请问你找……” “子默OPPA！”李智恩的疑问声被朴智妍惊呼声生生压住了。 朴智妍在这儿见到齐子默那是相当惊喜，下意识就要往前靠。李智恩嗯哼一声，轻微往后拉了拉，提醒她矜持点。 朴智妍尴尬地吐了吐舌头，憨笑指着至亲介绍道：“OPPA，这是我的亲故李智恩。智恩，这位是……” “齐理事，你好！”IU未等介绍完毕，率先打了招呼。 齐子默淡淡看了眼，很干净的感觉，第一印象还不错，他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如果可以，我想和朴智妍单独聊聊！” 本以为要客套两句认识认识的IU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要多精彩就多精彩，好在职业素养强悍，转瞬回复微笑，“啊，当然可以，我刚好还有东西要收拾！智妍啊，你就好好陪齐理事聊聊吧！” 转过身表情立马心塞起来，这下自尊心被伤大了。然而灾难还未结束，自己的至亲不知是傻地没听出来弦外之音还是重色轻友，就一转身的功夫，这小姑娘就对自己弃之不理，喜笑颜开地凑到人家身边去了。 啊，心塞！ 切换下痛不欲生的表情包。 “子默OPPA，好巧，来这里收购LOEN的吗？那拜托你照顾下智恩，她是韩国最棒的SOLO歌手了。” 自从朴智妍被汪校长带着在占地12万平方米的GQ运营洛杉矶总部走马观花后，叹为观止就是她对这座新城堡的唯一印象，而作为这座城堡主人的齐子默在她的心中跟经济新闻中那些天文数字牢牢结合在了一起。 这种大财阀不是走到哪儿就收购到哪儿吗？ “很不错的建议，我会仔细考虑的。”跟这种头脑简单的小女孩解释就是浪费时间，她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试镜表现怎么样？”虽然对他来说是件小事，但毕竟许诺过。 “啊？”朴智妍见他突然提起这个有点躲闪，微嘟着嘴咕哝道：“还行……” 背后藏有隐情的痕迹太过明显，齐子默都懒得戳穿，直接问其结果。 “一个黑暗女法师，好像有六分钟的出场。”虽说担心OPPA对她失望，但还是硬着头皮把最终结果支吾了出来。 齐子默蹙眉，记得当初面试头号选项好像是女三号蜘蛛女皇，怎么相差这么远！ “本来那个面试过了，但是杰克逊导演说……说我穿黑丝很有感觉，然后又让我去试了试另外两个角色，最后就这样了！”朴智妍说着说着，也不再掩饰情绪，嘴角撅起的弧度已然可以挂壶了。 这姑娘穿黑丝的样子，齐子默倒是见过，嗯，不做评价。 “你不知道说出你的意愿，就听之任之？” 朴智妍闻声，萌萌地看着他，单手挠着头，脑袋转不过弯的呆萌模样。 “可以说不的吗？万一他一个角色都不给我了怎么办？” 齐子默抬了抬手，随后无力地放下了，这姑娘没救了。 朴智妍见OPPA失望至极的表情，连忙粗糙地撒娇道：“OPPA，别这样！我这不是在好莱坞没经验嘛，下次，下次我一定勇敢说不！你信我啊！” 齐子默被她奇葩的脑回路逗笑了：“想得美！” 朴智妍讪讪地收回手，仿佛被抛弃的模样。 “要不要一起吃饭！”他找朴智妍就是询问下试镜情况，既然角色已经定下来，那就可以离开了。 “中餐么？糖醋排骨~~”郁郁的神色已经被放光的眼神所取代，眼眸深处倒映出一碟碟佳肴。 齐子默轻笑，侧身将身后的尹社长几人露了出来，“他们应该不会介意吃顿可口中餐的。” “啊~~~”朴智妍丧气地长叹一声，再笨也清楚了齐子默只是逗弄逗弄她，根本没想请她吃饭。 “不必了，我和智恩一起就好了！”朴智妍悻悻地摆摆手，敢怒不敢言，两只眉脚快憋屈到一起了。 齐子默颔首，非常满意的样子，在前呼后拥之下离开了。 “这就是你心意的大叔？也不咋样嘛，不懂礼貌！”背后冷不丁冒出的阴森女声。 朴智妍嗔怪地拍了下至亲，“什么大叔，OPPA才比我们大三岁。” 简直无法沟通，李智恩双手抱肩，微翘嘴角不与之争辩。 “智恩，还摆什么POSE，吃饭去吧！巴里~”受齐子默言语错误引导，肚子的馋虫们已经备好刀叉，排排坐等着开饭了。 “OK，不过你先去整理整理，你不是才醒吗？”李智恩拉住她，指了指里面的小洗手间。 脸上的稠黏感复而显现，朴智妍提着手包走了进去。 “1，2，3，4，5.开门看镜子。” “1，2，3，4，5，5秒大脑延迟。” “咆哮！”李智恩极有预见性地捂住了耳朵。 “李~~智~~恩！” 果然，震天动地的恐龙嗷叫声响彻云霄。 LOEN公司后门新开的烧烤店包厢内，朴智妍一拳实打实捶在饭桌上，龇着牙数落着对面若无其事撸着鱿鱼串的亲故：“智恩，这次你太过分了！” 想着以这副丑到爆的妆容在齐子默面前毫不知情地交谈了五分钟，她就有种想自我了断的冲动。 “他又不是你的大叔，那么在意做什么！”李智恩漫不经心将鱿鱼串塞在她手里。 “可是……我不想在OPPA心里留下坏的印象，虽然他有点嫌弃我，但是对我很好的。” 是我，我也嫌弃你，一副熟透的身材却配了颗稚嫩的大脑，李智恩暗叹不已。 “吃吧你！”懒得费口水劝说，直接上手摘下一条鱿鱼塞进她嘴里。 “唔唔~不要！”。 “嗯，味道不错耶！”开始还后仰着抗拒的朴智妍嚼了一口就果断背叛了自己，三两口就将手中的撸串解决了。 就知道会这样，一吃解千愁，李智恩笑呵呵又递给她两串。 “不对啊，智恩说正事呢，不要食诱我！”朴智妍恍然惊醒，义正言辞地申明。 李智恩无奈，放下碗筷，拿起纸巾擦拭掉手上的油腻。 “哎，他又不在你的择偶范围内，男人是不会对非配偶异性的美丑有所在意的。再者说了，你跟徐贤相比，有必胜的信心？在我看来，徐贤更诱人一点，毕竟人家是女人啊。不像你，小屁孩一个，大脑全塞地是鱿鱼、年糕、糖醋排骨。” 有点那么个道理，朴智妍懵懂地点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你一定要大叔？恋父癖严重到这个地步？” “你才恋父呢，搞得你男友不比你大十一岁似得！”朴智妍小声埋汰道。 李智恩嗤鼻，否认道：“我两不一样啊，别混为一谈。” 确实有所不同，对感情执着的李智恩在经历失恋的伤痛后心理发生了南辕北撤的变迁，由从前想找个自己爱的人转变为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再也不敢与那些年轻而不负责任的男人来往，他们的不成熟带来了足够的伤害，而真正成熟的男人才能给她带来些许安全感。 而朴智妍是另一种情况，她从小习惯于父亲的放纵与娇宠，也习惯了自己对父亲的撒娇与任性，一味地蜷缩在随心所欲的任性里。 习惯的行为方式必然把她引向一个与她父亲颇为相似的大男人，这种思想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的爱情观、择偶观。 “我其实也并不是认定年龄大的。我只是不喜欢动脑子，很多东西都不懂，一般女生的细腻心思我都没有，而且我有点自私，希望另一半能够忍耐我那么多的不足外，还要能够像阿爸那样呵护关心我，这种无理的要求哪个同龄男生能够接受的了，所以……” “你哪儿是谈恋爱，完全是在找男保姆啊！” “只要达成要求就行啦，有区别吗？”朴智妍很是不解。 李智恩仰天长叹，只想高歌一曲宣泄一下。 “好吧，我换个说法。” “你的要求虽然过分，但符合的男人不算少，难道随便来一个你就跟着人家吗？” “当然不是，我要求不高，但也没这么好打发啊！最起码要看下他合不合乎我的感觉啊！”朴智妍顿觉荒唐，坚决否认。 “这才对嘛，有了感觉才能谈后面你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要求啊！”李智恩老生欣慰，没白费心血。 “那你老实告诉我，你对齐理事有没有感觉？” 朴智妍一听，脑袋犹如拨浪鼓，晃荡弧度大而急。 “哈，还说要求不高，你还想要哪样的？” “不是，我是没想过，而且不敢想！”朴智妍摊手解释道。 “那你现在想啊！有什么不敢的，就当夜里做梦发春。”至亲低下的领悟能力将李智恩的耐心消耗殆尽。 朴智妍扬着脸蛋，刚一代入，脑子就卡机在齐子默那拒人千里的眼神上了，其他什么都想不动了。 她使劲晃晃脑袋：“不行不行！子默OPPA太冷了，还嫌弃我！” “啊~~”李智恩忍不住痛快发泄了一声，她拜服了。 “算了算了，反正你也没机会了！还是答应那个李什么健的吧，他不是对你好吗？你也就这样了！”她有气无力地挥挥手，语毕专心对付烤串。 “别啊，东健OPPA是对我挺好的！不过我隐隐觉得他有些刻意了，不是真心的那种！”朴智妍虽然不愿多想，但女孩该有的敏感触觉还是具备的。 “那你去找你的子默OPPA，问他有没有同僚，亲戚之类的青年才俊或者优良货色介绍给你！”李智恩头都懒得抬了，随口建议道。 “优良货色不一定看得上我，不对我好怎么办！”可怜兮兮的眼神，好一个软妹子，哪儿像舞台上那跳着霸气脚步的朴大爷。 “那你还是回去找李东健吧！” “不要！” “那你到底要怎样啊！”崩溃边缘的李智恩终于咆哮开了，选择困难症天底下最磨炼人耐心的一种疾病。 “哎呀，我也不知道！算了，不说了，吃饭！”朴智妍垂下脑袋，埋住耳朵。 “你就拖吧，看你能当鸵鸟多久！” 李智恩虽然语带指责，担忧之情却异常明显，被动地过一天算一天始终解决不了问题，稚气未脱的小女孩性子不知是福是祸。 “我要求高吗？只要子默OPPA话多一点，多笑一点，我就觉得还蛮不错的啊！就那么点要求很过分吗？（委屈）（委屈）（哭泣）” ————————朴智妍 第一百九十四章 公平的意义 据最新消息，原CUBE理事齐子默先生近日以股份交换的方式全资收购ACUBE。即日起，ACUBE彻底从CUBE大家庭分离，择日将搬出CUBE大厦，并将更名。现ACUBE全权负责人崔代表表示公司下一目标是征服世界各地市场…… 一条再普通不过的经济新闻就因为一个存在感太过强烈的名字而闹得鸡飞狗跳。 “这个姓齐的家伙到底是来干嘛的？现代股票一个月过去了一点起色都没有，他还有闲心去玩娱乐？” “我早就想问了！从他接手现代后，除了走了一步昏棋将起亚撇开了，这家伙还做过什么！听说态度暴躁的很，根本不把现代员工当人看！” “人家做得多了，前几天不是还陪艺人女朋友去玩射击了吗？开心得不得了！哈哈……” “那就滚出现代，专心去陪他的女朋友！我们的国家财产绝对不能让这种不负责任的人糟蹋。” “恐怕徐贤现在也不搭理他了吧，不是才爆出潜规则吗？” “渣男一个，这才多久就露出狼尾巴了，现代那几个姓郑的是瞎了眼了吗？怎么会相信这个败类！” “光嘴炮有屁用，我们应该为保卫国家财产不受损失做出自己的力量！大家组织集会去现代大厦抗议，让这个无能的人下台。” “好，先在网上发起联名状！” ——————————《小丑》————————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泰国归来，林允儿随着大部队回到公司，保持着与其他人疲惫神情显著不同的亢奋模样参加完简短的碰头总结会议后，兴冲冲地抱着手机一一挥别亲爱的队友们就要闪人，但宋经纪人那寒霜的板脸却死死挡住了去路，她立即有了不详的预感。 “允儿，悦诗风吟的广告不能再拖了，李敏镐XI已经复工，今天必须拍摄完毕。” 突闻噩耗，灿烂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没关系，我刚好也忙。”齐子默将签好的文件递到一旁。 南天一接过后，连同之前的数十个文件夹一块抱起，出门送到隔壁分发给各执行小组。 “所以你根本就没有准备见我对不对？害得我一个人白白期待半天！”林允儿趁着拍摄间隙，避开人群偷偷给男友去了个电话，发泄下小怨气。 齐子默浅笑摇头，善解人意的宽慰之词反倒成了诚意不足的铁证，女人果然是不讲道理的。 “我不管，那天晚上你要来接我！”林允儿骄横道。 “不准问哪天！” “你要是不知道哪天，我就咬你！”示威性地龇牙出声。 刚硬气一下，经纪人老远的叫喊声立即又让她软了下来，匆匆说了拜拜，急急跑了回去。 “顾问，《速度与激情7》在亚洲上映期间的宣传活动主办权已经谈妥，寇璞的新广告将成为速7的唯一贴片广告。” “还有与首尔周边短途旅游景点的谈判已经全面开始，九成商家倾向于与我们签入驻协议。” “不过与Uber的交流不太顺利，Uber韩国似乎短期里不准备再营业了。顾问，你看我们是不是放弃打车软件这块！” 见BOSS脸上的笑容还未落下，下属趁机汇报下进度问题。 齐子默不假思索摈弃了他的建议：“既然Uber自顾不暇就不要指望了，扶持投资一家同类型本土企业，还有代驾公司，导航、地图也要有所涉及，只要与车相关的行业就要寻求合作，我要现代汽车彻底融入人们的出行生活中。” 下属们事无巨细地记录下来。 “代言事项进展如何？” 负责该项目的企宣部课长仰头张嘴，欲言又止。 齐子默拧眉，“怎么？还没办妥？” “顾问，我们也是为了选出最适合的人选，所以进度有些慢。” 企宣部不可谓不努力，接到命令的那一刻起全员出击就对演艺圈来了个人口普查。本想韩娱造星能力这么强悍，筛选出一两个代言人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可深入一分析才知道根本不是那回事。 韩国女演员扬名亚洲不在少数，可是年龄层分化严重，能撑得起场子的年轻女演员少之又少，除了那批82Line外就唯独剩下个朴信惠堪称大用。而现代这次需要的代言人明显是个花信年华未出嫁的娇俏女子，也就朴信惠勉强符合。 焦头烂额的企宣部赶紧联系朴信惠的经纪公司，却被告知短期内行程无法调整，也就意味着企宣部做了两天无用功，一切要从头再来。 “请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已经在尽力按要求匹配人选了。”也许是齐子默暴君称号太过响亮，企宣部课长整个汇报过程都是战战栗栗的。 “抓紧时间！”不满的严峻口吻。 逃过一劫的下属们纷纷起身之际，办公室外掀起一股嘈杂声，齐子默当即皱起了眉。 现代白领们是清楚齐顾问偏静喜好的，经过他的临时办公室外都是轻手轻脚的，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弄出一点大动静惊扰到这位大神。 今天为何如此反常！ 这时，门开了一道缝，南天一神色有异地钻了进来，对着老板耳语了几句。 齐子默脸上阴晴不定，挥手示意全部出去，一干人等陆续离开，走到门口见到那无法忽视的靓丽身影后，便也明白之前为何会无故喧哗。 “碰！”南天一等丽人迈步进入后，朝外带好了门，隔断了数以千计的八卦目光。 “蹬，蹬，蹬。”高跟踢踏声，踩在心尖，让人不由得心烦意乱。 “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齐子默交叉着手，面色沉静对着丽人说道。 丽人环顾一圈，摘下墨镜，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不带任何杂色：“我知道，现在的身份不太合适，但还是想尽一份力。” 外面的风言风语颇有些地动山摇的意思，即使深知他不太喜欢，徐贤也不能无动于衷的袖手旁观。 齐子默脸色好转了些，“谢谢，但不需要。” 语气低缓了些，距离却生生保持着，不缩一分一毫。 徐贤咬住下唇，“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儿，毕竟你曾经也这么关怀过我！” 软糯的呢喃声让人心生恻隐，齐子默绕过办公桌沉步到她的面前，躬身与她平视着。 “回去吧，这点小事我能解决。” “不！”徐贤固执地摇头拒绝。 “我帮你会省事许多，就像当初一样，该我回报你了！” 齐子默沉着气，耐心说道：“不一样，虽然只是身份颠倒，但那就是天壤之别。对你来说是大事，但同样的事对我而言，只是不起眼的小事！懂了吗？另外，我不需要你的回报。” 他的坚决也让徐贤坚韧起来，深呼吸：“那我要情感上的公平。” 相似的境遇却因身份能力的悬殊让她的一片心意如同草芥一般被随意丢弃，这是现实的差距，她难以填补此等不公的差距，但情感上必须要弥补回来，她要真真切切的公平。 “公平？”齐子默难以理解。 徐贤起身凑近了些，抬头仰望着他，轻启唇：“你做的事我也要做一遍，我经历的你也要尝试一次。” “没有意义。”齐子默侧身望向窗外，撇开她的注视。 徐贤勾了下嘴角，伸手温柔帮他整理下敞开衣袖：“你工作吧，我等你。” 语毕，便安静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望着他的侧脸微笑，不再言语。 齐子默镜中的眉宇皱得更深了。 “带回家做吧，我们需要在员工没下班之前把戏演完！” 首尔时间下午六点，听见外面有些躁动的徐贤不再沉静，抢先一步将齐子默悬挂在椅背的外套叠好挂在臂弯上，俏丽地站在一旁等着。 齐子默抬眸与她的视线交汇，平静的眼神中夹杂着让她心悸的情绪碎片。 徐贤咬唇压制住心里的疼痛，强装镇定笑道：“你拿着我的包，效果很更好一些。” 平时五点半已经人去楼空的现代大厦，白领们奋发努力地讨论着八卦，余光自动瞄准那以往让人退避三舍的首席顾问临时办公室。 静，太安静，这都单独相处四、五个小时，怎么就没一点动静了？里面好像是没有隔间的啊！ “还不出来？怎么会选择到办公的地方约会？” “你傻啊，有钱人都喜欢这种情调，OL什么的，再爽不过了！” “精虫上脑的屌丝，人家徐贤明明是来给男朋友撑场的，破除前几日潜规则的负面新闻，就你们这些色胚头脑简单。” “那个不是跟齐理事无关吗？是他剧组下面的副导演惹得事。” “你说无关就无关啊！沾点关系就甩不掉，没看见那些媒体各种影射吗？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的。” “咔嚓！”门突然从里打开，消失了半天的丽人红光满面地重新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下。 讨论的众人纷纷嘘声，抓起身边的一切工具当做掩饰。 徐贤极有气场地对着投目光过来的员工们挥挥手，点头微笑致意，引起一片惊叹声。 待齐子默走上来后，她极其自然地拉着他的臂弯，小鸟依人地一同离开了，短短的几秒时间如同巨雷在员工们心中炸响开了，后蕴深久。 “谁TM说女IDOL地位低的，这种女人是你们这种小白领能嫌弃的了？” “就是，惊艳啊！我以后要对IDOL有所改观了，我们的传统观念有所偏颇！” “其他IDOL我不清楚，反正徐贤绝对赞啊，妥妥的贤内助既视感，不管带哪个场合都能撑得起面子，怪不得齐顾问抛弃万千佳丽，只取一瓢饮。” “齐顾问好有福气啊，我以后也要找个这么优秀的女人当老婆！” “你做梦去吧…….” A8随着汉江沿道笔直地行驶着，车内没有人去关心目的地在哪里，也没有人去欣赏沿途的风景。 “我们去河堤走走吧！”徐贤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喜欢风和雨，他们有个共通点，都不用语言表达情感。 细腻时可以温柔到滋润你的心房，炙热时可以狂暴到震撼你的心灵，极端矛盾地存在着。 随意将车停在路边，两人沉默沿着石阶一步一步下到河岸边。 河风并没有想象中清新，夹杂的沉闷气息让鱼都憋不住气，接二连三地跃出水面。抬头望了望天，阴沉沉的天空犹如他们内心的真实写照。 徐贤微垂着头，低落地跟着前面男人的脚步。 她非常清楚自己的越界必然带来的是齐子默的远离，但她更清楚死等的后果是什么，悲剧已经上演过一次，她不愿再被慢慢耗出局。 同样的错误，她不会犯两次。 所以有些事，即使痛苦，也必须要做。 徐贤往前赶了两步，抓住男人冰冷的左手，偏头倚在他的肩膀上，她有些心累。 两人就这样安静和谐地漫步着，一切都很美好，假如他的肩膀不是如此僵硬的话。 “我不喜欢你这样！”身旁传来的声音低缓而遥远。 “我也不喜欢，但我喜欢跟你相处的感觉，即使现在差劲到如此地步，也依然喜欢。” 我所有的不讨喜全是源于讨喜的初衷，但愿有一天你能懂我，徐贤内心苦苦地祈祷。 “我们换个轻松的话题吧，你给我出个主意。”这个时候说点非情感话题，对两人都好。徐贤提议后心里松了口气，齐子默也不再全身紧绷。 “孝渊欧尼虽然没说，但我知道她很担忧以后的发展，你有好的建议吗？” 金孝渊虽然贵为SM舞后，少女时代绝对的舞蹈担当，但奈何人气从始到终处于低谷，从未波动过。个人行程少得可怜，团队通告才能勉强看到她的身影。 少时十周年在即，过后难免就是各自单飞，少女时代名存实亡。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金孝渊继续吃艺人这碗饭是行不通的，需另辟蹊径才行。 “她想做什么？” 原本没有兴趣的话题在这个尴尬的时期也成了逃避的良药，显得十分有讨论的必要。 “没有具体询问过，欧尼比较擅长地就是跳舞和旅游，但她明显不想再从事与舞蹈相关的职业。”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无所长他一时也没有好的建议。 “只是为了赚钱吗？” 徐贤被他逗笑了，捂嘴发嗔：“当然要赚钱，不过总要凭自己的本事赚钱啊！” “那你问清楚她的本事再说吧，不过现在倒是有个赚点零花钱的机会。” “你说！”徐贤下意识地想摸出小本本记录下，摸了一圈才想起包放在车上了。 “都不看好的东西往往孕育着巨大的回报空间。”齐子默仅仅提了一句，也不说透。 答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让她慢慢悟吧。 经过一个打岔，两人相处气氛自然了许多。 但天空不作美，雨滴们挣脱了束缚，争先恐后地扑向了大地。 两人趁雨势较小，转身往回走。 距离有些偏远，走到一半时，狂风大作，雨水倾盆而下，齐子默脱下外套罩在徐贤的头上，但并不能完全抵挡风雨。 好在汉江沿道有一处明亮的公交站台，可以稍作休息。 “怎么会这样，天气预报明明说是小雨的！” 徐贤走进雨棚里，抹了抹脸上的水滴，小腿用力朝外踢，卸下了鞋上的水珠，再察看了一圈全身上下，除了裤脚外没有任何沾湿的地方，算是比较幸运的了。 微笑抬头望向站在她斜前方朝外观望的齐子默，本欲出口的欢快庆幸全部吞了回去，她疾步走上前去，用力扯下了挡住视线的外套，眼前的场景让她酸楚又欣喜！ 除了右肩，齐子默全身上下没有一处逃过雨水的侵袭，袖口领端裤脚无一不急促地滴着水，干净历练的正装此时犹如发胀的抹布一样邋遢，但这一切并不能遮掩他的光芒，反而洗去了不必要的华丽装饰，以最真实的模样打动着那颗芳华的真心。 此刻，他们挨得很近，徐贤看得很清。 “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齐子默闻言诧异转身便见徐贤饱满着情绪，随时要爆发的可能。 由于疏忽而放松的腰背瞬间复原，绷着脸平静说道：“这雨一时停不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车开过来。” 徐贤怔怔望着闯入雨帘的背影，红着眼眶笑了。 她并没有想念太久，那双熟悉的车辆很快停在跟前，她一迈步便可进入那安定温暖的空间。 见车内人示意上车，她没有听话，只是微微摇头，固执地站在雨帘前面。 两遍过后，不知她又闹什么情绪的齐子默愤然下车，绕过车头含着怒气喝道：“你又闹什么？” 徐贤看着他的焦躁模样开心地笑了，猛然伸出双手勾下他的脖子，垫脚凑头吻了上去。 平心而论，这次接吻没有任何享受可言。 起初男方的强硬后仰让她没有接吻的甜蜜感反而多了强吻的刺激感，死死咬住他的嘴唇后，这男人才稍微安分了点。雨水虽然增加润滑度，但味道怪怪的，跟齐子默嘴里的薄荷味相去甚远。在加上，她有点小紧张，紧张到忘了伸舌头。 OH，MY_GOD，接吻竟然不伸舌头，要不要这么不专业啊！ 总之，这不是一次良好的接吻体验。 但徐贤似乎很满足，她眼皮颤抖，回味许久才慢慢睁开双眸。 一睁眼便掉在了齐子默的眼神漩涡里。 “喜欢吗？”她温笑而诱人地问道。 齐子默瞪了她一眼，将她环绕在脖子上的手臂扔开，原路绕回驾驶位上。 “上车！”不耐烦的呵斥声。 这次徐贤听话了，眯眼嬉笑着钻进车内，拿起后座不知什么时候放好的干毛巾擦拭着自己滴水的长发。 红着灯的车屁股远去，雨滴们的弹奏却更加紧凑，拼命为雨精灵送上最完美的欢送乐章。 “公平的意义在于不放手的纠缠。” ——————徐贤。 第一百九十五章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顾问，代言人已经敲定！”倒霉的企宣部课长再次不得已站在齐子默面前胆战心惊。 齐子默翻阅着现代零部件代工厂的输送资料，头也不抬，语带揶揄：“进度蛮快的，竟然在新款上市之前办妥了！” 少说少错，多说多错，课长不敢辩解，闷头笔直站立，认罚。 见属下如此老实，齐子默也了无生趣，暂时没心思追究：“既然敲定了就去搞定后续事项，还傻站着等我教你怎么做？” “不是！”课长下意识鞠躬道歉，“我是来解释下，最终没有选徐贤XI作为代言人的原因。” 齐子默冷眼一扫，课长立即闭嘴噤声，后退着鞠躬往外撤。 “等下，人选是谁？” “少女时代林允儿。” ———————————《想做你的疯女孩》————————————— 5月30日夜十点，本应穿着睡衣躺在小床上的林允儿余光瞟着老爸的卧室门，蹑手蹑脚地穿过大厅，门轻轻合上的那一刻，她就像出笼的鸟儿一样扑腾扑腾翅膀飞起来了。一个跨步跃上A8副驾驶，直接省去打招呼环节，欢快催促道：“走走走，快走，呵呵！” 齐子默灰脸摇头，他不像是来接人的而是来接应的，生生的强盗二人组既视感。 汽车如愿驶离，漆黑小屋里的窗帘微不可察地晃动了下。 “哈，你再不来我就要打电话谴责你了！”离开“危险区”后，自在的林允儿开始恢复本性，龇牙咧嘴，小狼狗的标准示威模样。 齐子默早有准备，单手将绝对证据——短信翻到她的眼前：“还好我留了一手。” “10点以后再来接我，还在宿舍，暂时脱不了身。” 铁证如山面前，机灵如林允儿也难以自圆，强行耍赖：“你这人防备心怎么这么重，好像我很不讲理似得，亏我还隔着老远给你带礼物呢！” 嘴里嗔怪着，手上却很麻利，将红色福袋系在后视镜上，一晃一晃地为庄严的黑色轿车添加了一丝生气。 “这是我在大佛寺求的。那位大师说，钟声回响时，面朝白象，衷心祈求，佛祖便能听见我的祷告，然后保佑我的意中人。” 佛，齐子默是不信的。 但为了那份心意，信一回又能如何。 “最近霉运不断，刚好需要这个！” 见他满意，林允儿欣喜不已，摘下帽子甩甩头发，准备放首歌轻松一下。 一席耀眼的金发飘散在空中，随风飞扬。 几天前还是深色的黑长直，现在陡然就变成轻飘的金黄色，视觉冲击还是相当大的。 “你的头发？”可能是尚未习惯，齐子默总觉得金发的林允儿浑身怪怪的，有点滑稽。 “么！”林允儿偏头束住乱飞的长发，抓住一撮末梢展示道：“新专造型，怎么样，好看吗？” 这是林允儿首次染金发，以往总以深色、咖啡色示人，为了配合新专活力四射的夏日主题，少女时代各位成员的发色只能用五彩缤纷来形容了。 “还行！”回答地有点为难。 “不懂欣赏，见面会上，粉丝都说我美出新高度了好不好！生在福中不知福~~” 齐子默终于知道金发允儿怪在哪里了，可能SM造型师也知道她跳脱的性子所以一直坚持给她深色头发稳重一下，没了黑发束缚的她就如同没了紧箍咒的孙猴子，放飞天性，调皮地无所顾忌。 行驶了一段时间后，道路上逐渐人烟稀少起来。 抱着好心情独自哼歌的林允儿留意到这一情况：“这是去哪儿？” 疑惑中，一块显眼的告示牌一晃而过，她诧异叫道：“我们要去北汉山国立公园？现在？” 北汉山国立公园确实风景优美，爬山的好去处，但能不能换个时间啊，谁深更半夜去爬山的啊？而且能不能不爬山，她今天好累的说。 林允儿嘟着嘴，两眼水汪汪，可怜兮兮地轻轻推推男友的手臂，可他却狠心地无动于衷。 气馁的林允儿转向窗外，靠着椅背佯装生气模样。 不过突然转念一想，齐子默虽然是初丁，但情商也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木讷，也许山顶有什么惊喜？ 回眸瞧见他沉默面容下若有若无的笑意，她更加期待了。 “诶诶诶，走叉了，那条大路才是上北汉山的。” “赶快倒回去，傻笑什么啊，PABO啊你！”林允儿指着后面那条越离越远的正道喋喋不休。 齐子默按住她乱晃的小脑袋：“安静点，我不是路痴。” 林允儿瘪嘴抱怨道：“我自嗨半天了，你又不陪我说话！” “那你说怎样才好？”语气宠溺，掺有小小的无奈。 “最起码要给我点打发时间的玩具吧！”林允儿意有所指地盯向他握着方向盘的双手。 齐子默无语轻笑，单手开车，空出的手平摊在中央扶手盒上。 得逞的林允儿笑嘻嘻地将自己的纤手覆盖上去，十指交错，稍微用力，小手就被包裹在那双有力的大手掌里消失不见了！ 谈恋爱的男女为什么要牵手，这个问题林允儿从来没有想过，好像从记事起那就是天经地义的事，现在她有点明白了。 微妙清晰的触感，灵魂交汇的枢纽。 乐呵呵地摆动着自己的手臂，带动着他一起摇晃，如孩童一般幼稚，她却沉迷其中，不亦乐乎。 这恋爱中的女人啊！ 齐子默稍微用力定了定手臂，不再让她乱动，哪只林允儿一言不合，张嘴就咬。 齐子默无奈卸力投降，随她怎样吧。 洋洋得意的林允儿未高兴太久，指腹无意划过的不平凹槽让她心生好奇，明暗相间的灯光一闪而过，她看清了那一圈非正常印记的真实模样，心蓦地往下一沉。 在大手的虎口处来回轻轻完全地摩挲了一圈，齿痕太深，短时间内是没有消除的希望了。 但万一永远消除不了，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心头浮上一丝忧愁。 “嗯？”手部传来的挤压感，让林允儿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偏头望向男友。 “跟我在一起专心一点。” 林允儿低头轻笑：“好，我专心点，真是霸道！” 两只手臂重新交缠到一起，大手的虎口被牢牢罩住，看不出一丝异样。 车最终停靠在一扇气派的大门前，往里望去一片漆黑，只能隐约看见近处几颗树木 随风攒动，更显阴森。 齐子默走到门前才发现原本应该跟在身边的林允儿还待在车上，死死攥着车把不愿下车。他双手抱肩，喊道：“过来！” 林允儿好不容易鼓足勇气以前进一步退后两步地龟速蹭了上来，突然响起的一点风吹草动就把她吓得躲到齐子默身后，只露一双灵性的眼睛四处警戒。 “鬼屋探险，会不会太刺激了，我们换个黄道吉日再过来好不好？白天玩好像更有意思！嘿嘿……”顶着齐子默无语的眼神，她强行废话拖延。 齐子默将她从背后抓到出来，不顾她的抗拒将她的双手放在大门上，语诱道：“推开。” “铛！”大门随着她的轻轻一推，泄洪似得往两边散去，到达圆弧终点时，早已准备就绪的灯光陆续亮起，隆重欢迎女主人的驾临。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 从大门起步，成珠的亮灯五颜六色地沿着道路双管齐下，多米诺骨牌似得往里延伸直至尽头，如同一个敬职敬业的迎宾一样引领着女主人的视线井然有序地浏览着未来的家园。 整齐茂密的行道树，别致雅意的小池塘，再到布满藤蔓的庭院，绕过边界与天边融在一起的波澜泳池，沿着鹅卵石铺垫而成的静雅小路，便到了连绵灯光的终点——一栋在夜色下显得有些虚幻的天蓝色城堡。 林允儿两只小拳头捂着胸口，大眼睛扑腾扑腾直闪，向男友求证着什么。 齐子默冁然，牵着她的手往前走，“一起看看，上次也没仔细看。” 融入美景后，林允儿不复先前激昂模样，静谧地欣赏着这儿的一草一木，品味着一点一滴，相对于技术高超的主体建筑，她更喜欢这儿绝无仅有的自然景观。横穿过院子的天然山涧，清澈透彻的娟娟溪流，环视整个首尔的露台，一切都如此奢侈、享受。 一览首尔小，林允儿面朝汉江，迎着清风，舒展双臂，肆意享受自在的惬意。 平坦的小腹被双手环住，背后传来一股温暖气息，林允儿恬静微笑，安心地往后一靠，撒娇地似得在男友的脸上蹭了蹭。 “还满意吗？” “嗯……”身心太过放松，声音也糯糯起来，“就是有点大。” 说完自己倒是先乐呵起来，埋着脸害羞。 “现在23点58分，虽然没赶上最早，但我可以陪你过完这剩下的两分钟，生日快乐。”胸腔传来的每个字都是那么强劲有力，林允儿字字都听进了心里。 你来得晚没关系，能陪我走到最后就好。 她仰头痴迷地望着他坚毅的侧脸，温声道：“好，我们一言为定。” 闭眼等待的林允儿太过秀色可餐，齐子默出于男人的本能直接勾下头去，但脑中类似的画面如细针一样扎了他一下，不疼但就是感觉不舒服。 “怎么？” 等待许久，亲吻未如期而至，疑惑睁眼便见他眼神游离的呆愣模样。 “你不会也想咬我鼻子吧？”见他眼神落点聚焦在鼻梁位置，害怕报复的林允儿赶忙从他身上弹起微微拉开距离。 美人离怀，芳香不在，再次错过的齐子默脸直接黑了下来。 还好林允儿把握好了撩拨尺度，去而复还踩在男友的脚上，一个蜻蜓点水的轻吻。 香唇没有离去，而是在薄唇周围辗转着，渐渐加深了亲吻力度，气息随之炙热起来。低情商的满天星不知何为回避，眼睛眨都不眨地注视着这对痴男怨女相互倾慕的美仑画面。 “唔唔唔~~”林允儿伸出手指挡在他们的嘴唇中间，呼吸尚未平息，“一次不能给你太多。” 齐子默匪夷所思，抑郁问道：“你再说一遍？” “我知道很扫兴，但是真的不能太多。别生气啦，下次好不好，先陪我看看屋里。” “走啦！”林允儿在前使劲拖着不情不愿的齐子默。 “哇塞，真的好先进，跟科幻电影里没什么区别。”林允儿正“调戏”着一只长相酷炫的垃圾桶，手接触到它三十厘米以内，它就会张开大口吃掉你手中的垃圾。 林允儿已经独自从上到下观光了一遍，见到各种智能化电器完全摸不到头脑，最气人的就是那个IVEE语音助手竟然只听得懂英语，害得她傻乎乎在那里跟一台机器讲了五分钟韩语，丢脸死了！ 为何是独自，因为某人进屋后就直挺挺地坐在大厅沙发上闹着小别扭，少亲一会儿好像真的会死人。 “除了太过宽敞，这屋没有任何缺点，嗯，就是太空荡了！”林允儿抬头望着那挂得老高的顶灯感叹道。 齐子默站起拉着她往外走：“大了是吧，还有栋不大的，我们去那里吧。” 林允儿赶忙拽住沙发稳住身子：“别别别，哪儿有人嫌弃房子大啊！” 齐子默双手抱肩，颇为无奈地看着她。 “嘿嘿，我这不是担心你乱想嘛，认为我是那种……女人！”林允儿贼兮兮地上前为他按摩手臂。 “要电影角色的时候你没想过我会误会你？” “是你说很了解我的好不好，不然我才不会干那种出阁事呢！”林允儿也双手抱肩，面对面地跟他对峙起来。 这个事情有点敏感，看得出来她很在意自己的看法。 安她心需要一个郑重的解释。 齐子默握着她的双肩，认真说：“由于我的原因不能给你全世界的自由，但我能给你的一定是最好的。” 林允儿动容一笑，气氛温馨。 片刻后，画风突转，林允儿双手一推，蹭蹭地抓着扶梯往楼上跑：“最好的主卧是我的了。” 站在原地的齐子默双手插腰，哭笑不得。 “嘿，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去主卧的？” 半响，林允儿趴在护栏上，双手举着一个单反相机娇声询问。 齐子默轻松摊手，表示那是小菜一碟。 “这才是生日礼物哈？” 齐子默走上前去帮她安好镜头，“你不是喜欢臭美吗？” “呀，你才是臭美！” “既然嫌我臭美，就离我远点！今晚别想进这屋。” “嘭！”没有任何商量余地，门不留情关上了！ 三分钟过后，轻敲两次门未得到回应后，齐子默摇头轻笑去了隔壁。 在可视电视里注视着他一举一动的林允儿骄哼一声，扑回床上，双腿交替一上一下地摆动，捣鼓着新相机。 忽然想起遗忘在包里的相框，找了个绝佳位置摆了上去。 相框里的照片是她在三张绝美照里挣扎了足足一个小时才筛选出来的。那还是13年日本演唱会上拍摄的，她画着精致的妆容，身着华丽的银色裙装，一席乌黑长发下隐隐带有若有若无的冷艳笑容，一抹红唇，美艳不可方物。 歪头凝视，越看越觉得少了些什么，思考片刻，果断将它换了下来。 麻利起身去卫生间卸掉淡妆，照照镜子，拍拍白里透红的小脸，自我比较满意后，举着新相机给自己来了个45度自拍，新鲜出炉的随心拍摄就这样被摆上了床头柜。 不复之前的美艳，唯有自然真实。 将所有东西收拾妥当后，林允儿满意地拍拍手，嬉笑转身朝隔壁窜去。 晚安时间到，看看齐子默会不会讲童话故事什么的，如果还能给她变出一个熊布偶那就再好不过了。 “虽然这么说有点难为情，但是如果实在没有熊娃娃的话，我也可以勉强抱着你睡一晚，反正你们腰围差不多。主要是这房子太大了，你懂得！” ———林允儿 第一百九十六章 祸起 一觉醒来，没有熊娃娃，没有爱的抱抱，也没有早安吻，这恋爱谈得哪儿是一个惨字了得。 为什么就我点背，遇到这样一个冷都男啊！ 林允儿在床上无语扑腾，欲哭无泪。 腾地一声，从软绵的床垫上弹了起来。不顾披头散发，冲向隔壁，果然已经人走被凉。 垂头丧气地回到主卧，懒洋洋地挤着牙膏洗漱，睁开眯着的双眼才看清漱口杯旁的天蓝色便签。 “早餐在楼下，随时给我打电话。” “这还差不多！”嘴里的泡沫也跟着哼起了歌。 一笼月牙似的蒸饺旋转成美妙的圈圈花纹，林允儿轻启朱唇咬了一角，醇厚的汤汁顺喉而下，轮番冲击着她的味蕾。 朴实而甜蜜，或许这才是爱情的味道！ 可是会不会太早进入倦怠期了啊？这才恋爱多久啊！林允儿又想哭了！ ————————————《后来》———————————— 气派的黑色轿车驶进现代广场外圈，飘荡在外围的两三只小猫眼尖发现了可疑目标，视线随着汽车移动，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得亏于韩国八卦媒体的辛勤传播，民众们对这辆商务款奥迪的辨识度是居高不下。 渐长的议论声开始引起扎堆中心人群的注意，零散式地往这边靠拢，打前哨的几位胆大男生率先喧哗起来。 “无能者让位。” “齐子默下台，专心跟你小女友谈恋爱去吧，偶像剧才适合你！” “运营新王？可笑！国王的新衣吧！” “吱呀！”一脚急刹，奥迪车稳稳停了下来，刚才还大声叫嚷的先驱者们齐齐噤声，他们并不会承认自己胆怯，这样做只是为了厚积而薄发。 “老板，我下去赶走他们！”南天一手已抚上车把手，只等后座之人下令。 身后却传来一声轻笑，“你还能把人赶到哪儿去？如果能都扔进汉江，那么就随你吧。” 南天一紧紧抓着方向盘，有力无处使。 “走吧！”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仿佛没有事儿能让他紧迫起来。 半响都未有动静的轿车给外界传递了心虚的错误信号，声讨者们因紧张而停止跳动的心再次躁动起来。 突然启动离去的汽车顺理成章变成了“落荒而逃”的佐证。 “韩国的事韩国人自己做主。” “滚出韩国，还我现代。” 一个举着横牌的壮汉狰狞地怒吼着，死命冲击着保安们组成的防护墙，誓要报血海深仇的模样。 “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自以为明白大是大非，实则狗屁不通，是非不分！一点小伎俩，就能唬得他们团团转！还国家的未来呢！”南天一斜眼飘着窗外，不带收敛的嗤之以鼻。 “爱国是值得肯定的。”也只有这一点可以肯定了！ 齐子默挑眉浏览完各大论坛霸占榜首的负面消息，不得不感叹人云亦云在这个神奇的国度体现地淋漓尽致。 敏感的民族自尊心，世界无人出其左右。 “汉斯，交给你了！” “没问题，老板！这是我的专业。” ——————————分割线—————— “生产进度如何？” “三条产线二十四小时不停歇，速度已到了顶点，无法再增加了！不过我们已交付亚洲各海外市场第一批指定量，余下一周将补足本土市场尤其是首尔地区的差额。” “很好，严格把关最后的质检，关键时期不要在最重要的质量问题上掉链子。” “配送任务完成地怎么样？” “东南亚各个分部已全部输送到位，华国西部地区今天已到达渝都、甘肃两个分运枢纽，东南地区昨日已装仓，三日后到达厦门，华中、华北、东北地区，明早交付完成后立即装仓启程。” “不要松懈，不出意外你们的任务才完成三分之一。” 韩部长不敢置信地抬起了头，如果真如齐子默所说，那就不仅是消极地挽回颓势，而是积极地创造优势了。 “你为何如此确定？”韩部长激动到喉舌干燥，干咽口水润喉。 齐子默从容合上文件，调侃道：“韩部长，稳是守江山用的。现在的局势，必须要敢想。” 就这么稀疏平常的一句话，一时之间竟让韩部长意识到自己已跟不上节奏了。 岁月匆匆几十载，似无痕，亦无情。 不得不服老啊！ 韩部长由衷佩服：“现在是你们年轻人天下了！” 一片和谐的办公室，被外面突兀响起的纷杂搅黄了气氛。 “你们哪个部门的？没人教你们规矩是不是？”韩部长打开大门，就是一顿训斥。 办公室相互推搡的人群立即静了下来，领头的三个人越过安保阻拦，鞠躬哈腰，舔着脸走了上来：“韩老，你好，我们懂规矩，今天是迫不得已！” 韩部长见到来人，眼露诧异，脸色颇有些古怪。 “郑在孝，现在集团最关键的时候，你一个车间主任不在工厂监督零件生产配送，跑到总部来做什么？” “韩老，正因为如此我才必须来，您知不知道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查阅工厂订单，就是因为被人剥夺了权利啊。”这位车间主任的演技不错，眼神很饱满，令人遐想的只言片语朗诵地特别大声。 不过应该给予回应的那位却沉得气，一声不吭地淡笑着看他们表演。 韩部长夹在中间也难做，既然摞不开担子，只能装模作样地尽本职。 “先回去，即使有什么问题也要层层递报，你这莽撞地冲到这里打扰办公算什么事儿！” “韩老，对不起！今天我们必须讨个公道，以后给你赔礼道歉！”领头之人不顾韩部长的狂打眼色，强行挤开，带人冲进了办公室，终于近距离接触到终极BOSS。 饱含冤屈的眼神一接触到齐子默深意满满的平静目光，本能得一缩，但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郑在孝硬着头皮大义凛然地哭诉道：“齐顾问，您的风光伟绩我们这等基础员工都已耳闻。起初您接手现代时，我们激动万分，期盼与您大干一场，为公司复兴做出一份贡献。可现在我不得不质疑您的某些决定，你为何凭白无故地闲置我们这群实干员工长达一个月，重要的是公司并没有因为这些愚蠢的决定而有任何起色，今天请你给我们一个说法？” “说法？什么说法？拖欠你的工资呢还是克扣你薪水呢？”齐子默慢悠悠地喝完水，才不在意回道，像极了电影里欺压员工的反派BOSS。 “你！公司当然没有，但就因为这样我们才受之有愧。集团有难，我们无能为力不说，还白白受集团恩惠。”郑在孝适时地将语气低沉下来。 “那下月就停掉你们薪水，这样就满意了吧？” 郑在孝恼羞成怒：“齐顾问，请您弄清重点。我们一直兢兢业业，为现代奉献着毕生心血。现在被你如废物一样丢弃，实在难以信服。这一个月来，眼睁睁地看着同事们为了挽救公司而四处奔波，我们悠闲着享受同等待遇时却无事可做，这种内心煎熬犹如火烤，难道这就是您逼迫我们辞职的一种卑劣手段？” “兢兢业业？毕生心血？内心还煎熬？”一个接一个的反问词让齐子默讥讽的笑容越抹越大。 他随意翻开一叠放在左手边的资料，道：“郑在孝，首尔人，你那一串遥远的关系牵扯我就懒得念了！2014年严重违纪四次，旷工迟到264次，工厂超标排污整改不及时，害得工厂被勒令停产三月全面整改，从而耽误泰国进口车三个季度的订单交付，赔偿当地销售商7千万美元的延迟交付费用。不仅如此，还前后挪用公款34亿韩元，你到现在没有被移送检察机关也算罩你那人仗义了，不然你也不会死心塌地来当出头鸟了是吧？” 郑在孝满脸震惊，这等机密这个外人如何得知，还如此详细。 “你！你血口喷人！”嘴巴依旧倔强，身子却挺直不起来了。 齐子默没有搭理他，懒洋洋地翻了一页：“宇天恩，釜山人，关系倒是干净！” 郑在孝左边被点名之人，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04年离家出走来到首尔，以偷盗为生，一次巧合被郑在孝打了个半死，最后甘心当走狗侥幸活了下来。从此，指东打东，指西走西。想必这些年偷鸡摸狗的事儿也没少做吧，我这儿的资料就罗列了些重点，一年之内逼迫了厂内十七名女员工，还有两个受不了舆论压力自杀了！” 被直接抓住了软肋，这场较量早已分出胜负，齐子默稍微亮下剑，有些人才明白实力悬殊之大。 此时，领头三人也没了胆量去多做辩解。 “我这儿总共有374页，你们怎么才来三十几个人！”齐子默手扶着桌子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他们走去。 等近了些，面容冷酷，厉声道:“老实待着，没人在意你们死活，不然如你们所愿。” “滚！” 室内室外，鸦雀无声，领头三人再无来前的傲气，一脸死灰地挨个低头离去，围观人群也担心惹祸上身，急忙散去。 一个小时后，敲门声响起，齐子默停笔起身坐到了招待沙发上，门外之人来得比他预料得早了一些。 “郑老爷子，至于吗？一个小车间主任还需要你亲自来谈，我还以为最多郑理事他们随便来一个打声招呼就差不多了！”齐子默将新沏的茶端了一小杯递给风尘仆仆赶来的郑友河会长。 郑老爷子摇头闷声：“你可知车间主任衔接到我这儿，中间有多少牵扯？牵一发动全身啊！” “那您的来意？” “还是那句话，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我也敲打他们了！”郑老爷子语含无奈，满头沧桑。 齐子默沉默抿茶，神色并不赞同。 “郑会长心气丢得太快了，我这鸡都还没杀，您就护上了？” 揣着明白装糊涂，连台阶都不给老人下，郑老爷子好不气恼：“敏感时期就别轻举妄动了。盘根错杂，一不小心拉到导火线，到时就剩下我们这些残根，现代就玩不转了。” “根再繁盛，长得方向错了，留着又有什么用呢？”齐子默意有所指地嘲讽。 “主根直立着，侧根也歪不到哪儿去！”郑会长霸气回应。 齐子默放下茶杯，不再给老人留面子，直白道：“我现在看到的是您在妥协，而且偏得不少！” “比萨斜塔至今800多年，您觉得现代能够倾斜多少年不倒？” 办公室一时静寂下来，老人目光炯炯地抉择着，年轻人不急不躁地等待着。 “几成把握？” 齐子默摇了摇头，不负责任道：“没有把握。” 郑老爷子气极，笑骂：“怪不得你小子黑着心收费。” 齐子默闷声品茶，不作回应。 “我不掺和了！”老人留下一句磨砺两可的话，佝偻着身躯离开了。 夜幕降临，齐子默给林允儿发了一个问号。稍候片刻，她回了一张摄影棚里被闪光灯包围的照片，后面跟了个哭泣表情。齐子默也就懂了她的意思，开车往公寓驶去。 本来还有条短信需要他回复，不过编写了句“谢谢，不用！”后，又觉得不回应更能表明自己的态度。 “流言蜚语总会随着无法更改的事实出现而渐渐烟消云散，也许这是上天对你的考验。你们华国不是常说，天降大任之前，必先苦其心志吗？你如此强大，必然是上天选中之人。加油，如果有时间，我们可以再去河边吹吹风。” 优柔寡断，齐子默曾经最讨厌的性情如今却像狗皮膏药一般黏上了身。 想撕，撕不掉；想甩，甩不脱。 他想起爷爷曾经茶余饭后打趣过的话，“所谓成长，不过是变成你曾经所讨厌的样子罢了。” 轻车熟路回到了公寓，熟悉的寂静与漆黑，齐子默却有点不适应。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那种叽叽喳喳话唠似快板声的萦绕，过分的静反而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深窝在真皮沙发里，交瘁到手指都不愿动弹。 此刻，他分外想念陈妈的嘘寒问暖，可口饭菜。 如果林允儿……算了，当他没想。 “改天请个家政！” 费力坐起身来，视线留意到茶几上摆放的五彩盒子，拿起一看，盒顶上鬼画桃符一串韩文：“送给最最最亲爱的OPPA。” 欣慰拆开礼物盒，疑惑拿起深红礼物，气恼扔回原位。 不假思索地给郑秀晶打去了质问电话，小丫头秒挂。半分钟后，回复过来了一个视频通话。 “OPPA，萨瓦迪卡，撒拉黑。”伴随着娇声问好，一只嫩白的脚丫子映入齐子默的眼帘， 他下意识皱眉离屏幕远了些。 “咯咯！”郑秀晶就喜欢OPPA带点小反感却又不会真正生气的包容模样，调戏起来有趣，品味起来温馨。 “到了？”小丫头临走前给他发了条短信问他要不要一起去曼谷骑大象。 “上午就到了，要不是经纪人说这次合作很重要，让我安分待在酒店里，不然早就跑出去溜达半天了。” 由于齐子默作中间人的缘故，SM与金佰利的谈判非常顺利，整个过程几乎没有分歧，火速敲定了郑秀晶的代言合同。随后立即调整行程，奔赴泰国配合高洁丝团队的广告拍摄计划。 “他们对你很苛刻？”齐子默沉声问道。 “没有！是经纪人自己想多了！可能是金伯利亚太总裁亲临吓着他了，哈哈！”郑秀晶想起经纪人与那位总裁握手时受宠若惊的糗样就想笑。 “还是OPPA你面子大，那位总裁绅士特意前来询问我有什么需要，还嘱咐工作人员一定要照顾好我！” “你们公司如此爽快，他们投怀抱李也是应该的。” “得了吧，要不是沾你的光，那些高高在上的统治者才不会搭理我这个小IDOL呢！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说也说不完！OPPA，你知道我爱你的吧！”郑秀晶将手机放好，双手拢在胸前比了个大大的爱心。 “所以你就是这么感谢我的？”齐子默偏了个身位，将茶几上的礼物露了出来。 郑秀晶见到那个红色物件，脸上的表情瞬间维持不住了，埋头狂笑起来。 “哈哈，我觉得这个礼物挺好的啊，哈哈！~~”小丫头乐得上气不接下气，右手逮着沙发直拍。 “OPPA，认真的，我特意查了下华国的年龄算法。你现在应该就24岁，是本命年。你们传统本命年不是要“扎红”嘛，用来消解灾祸，化凶为吉嘛，你看我多贴心。” 贴心没看到，开心倒是很明显。 “好啦，就跟你开个玩笑嘛，看你脸黑的！” 齐子默马着脸，用手指了指，警告她下不为例。 逃过一劫的郑秀晶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平躺着对手机说话：“OPPA，为什么要跑到泰国来拍广告啊，我本以为在帝都呢，还想着去OPPA家里看看，顺便尝尝你口中那位陈妈的手艺。” 还真想到一块儿去了。 “以后有机会。” 接下来就是郑秀晶SOLO表演时间，事无巨细地将自己身边的琐事分享给齐子默听。例如她又找过一次崔雪莉，虽然进展不大但明显这位亲故有所触动，郑秀晶为此热泪盈眶了好久；又比如她带着一箱高洁丝赠送的试用品回家转送给哦妈，被哦妈一顿好打。 她当然也十分关切OPPA的所处境遇，却被齐子默一笔带过。 最后她说在飞机上遇到一个顶级混血帅哥，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理想型，悄悄偷瞄了一路，好不容易找机会搭讪了一句，结果那位帅哥一开口就将她的所有幻想打破了！夹生难懂的英文让她积累的好感瞬间化为虚有。 听她谈到这个，齐子默心有所思。 “秀晶！” “嗯？”听见OPPA呼唤，郑秀晶停下口若悬河，直愣愣地看着他。 “做决定慎重些，不要将来后悔。” 突然而来的郑重嘱咐让郑秀晶摸不着头脑，她这几天好像没干什么糊涂事啊！ “OPPA，好端端的干嘛提这个，搞得好像再也见不到你似得。况且我莽撞不要紧，不是还有你给我拿主意嘛！”这小丫头越来越无赖了，不管遇到什么事儿，先撒个娇准没错。 齐子默淡笑回道：“有些事我帮不了你，也不会帮你，只能支持你的选择。” 郑秀晶左哼哼，显然不太相信这番说辞，还有什么事是OPPA都帮不了的。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不准说我死皮赖脸求来的。”郑秀晶举着小拳头威胁道，神情很期待。 齐子默扬起嘴角，笑容蔓延开来：“你的英文发音我很喜欢。” “啊~~~”郑秀晶狂躁地蹂躏着靠枕，对OPPA的敷衍答案很不满。 “骗子，大骗子！我欧尼的英文发音更好听！你反而……” 正骄狂发泄的小丫头话至嘴边，陡然想到了什么，戛然停了下来。 她慢慢收敛表情，认真低声祈求道：“OPPA，如果，我说如果！某一天，欧尼犯了错，请你原谅她一次，一次就好。” 虽然郑秀妍担心自己妹妹头脑发热，冲动“叛敌”，在某些事上都背着郑秀晶操作联系，但亲如姐妹，或多或少能察觉到些蛛丝马迹，她不清楚自己欧尼在做什么，但是她知道有些人，有些事OPPA是有过明令禁止。 事情终有一天会败露，但愿姐姐能在怒火滔天中幸存下来。 “一切看她取舍。” 影像消失，郑秀晶忧心忡忡地穿过套房客厅，轻轻推开卧室门。趁机溜进卧室的灯光悄悄爬上了床，顺着卡其色的秀发倾洒在一张甜美的睡颜上。 “欧尼，千万不要傻到在OPPA面前耍小聪明。” ————郑秀晶 第一百九十七章 假公济私 齐子默自从让汉斯自行处理公关事项后，他就一心专注于自己的本职工作，没有再关心过外界舆论，他相信自己的下属能搞定那些纷纷扰扰。 而临危受命的御用公关汉斯并没有精心设计软文对公共舆论进行澄清，反驳，甚至根本没有准备对外回应，因为他清楚只有等现代交出一份儿杰出的销售成绩单才可以打消一切的质疑，此时不管说什么表什么态，公众们都只会嗤之以鼻，反而激起他们的逆反心理，加重局势。 但不代表着汉斯无事可做，他率先通过企宣部联系到韩国各大互联网媒体，豪气买下与现代有关的关键词，全部导向现代最新款寇璞的产品宣发广告。收了钱的社交大佬们也懂得起，或明或暗的后台炒作，强行压下了非议点击、搜索量。 与此同时联系十位著名写手以不同身份从不同角度分析现代所处境遇以及可能的突破方式的相关技术贴置顶在各大论坛，将路人的关注点从齐子默身上引导至真正的焦点之上。 最后将花钱买来的关于某当红女星丑闻消息公布与众成功引流之后，出动众多水军对剩下的顽固分子就喷子本身素质低下这一品性问题进行猛然攻击，导致讨伐大军分崩瓦解，达到混淆视听的目的。 两天过去了，针对齐子默的非议当然没有消失。舆论反而更加热烈，只不过风暴中心的焦点悄悄发生了转移。 现代广场抗议的人群并没有散去，但也没有壮大。 以防万一，现代安保还是特意在后门清理出一条道路，保证齐子默能够绝对安全地来去。 “老板，如果可以，请允许我使用更多的手段。”汉斯垂着头请示着，他自身对这次危机公关的成效并不满意。 “不必了，你做的不错！那些蝼蚁不值得浪费我们更多的精力。”齐子默拍拍爱将的肩膀。 “出去吧，多关注下，别让它继续发酵就可以了！” 汉斯前脚出去，负责人力资源部的郑允韩后脚就与市场部、企宣部几位课长带着各地区汇总的寇璞预订报表来到办公室。 齐子默支头翻阅着报表，越往后翻眉头蹙地越紧，与市场部精英们喜庆脸色截然不同。 “企宣全部到位？”他厉声发问。 本沾沾自喜的课长们立即变了脸色，他们不明白如此优异的预订量为何还让这位大魔王这么不满，但也不敢多问。 企宣部课长上前一步赶紧答复道：“产品宣发广告全部投入各宣传渠道，传统媒体、互联网媒体、移动媒体，以及各个合作商，均已上刊推广！” “剩余的代言广告，正在汝矣岛樱花大道拍摄，今天将会全部完工。” “那谁能给我解释下，如此糟糕的预订量是怎么回事！”齐子默将文件狠狠地砸在大木桌上，巨大响声让站立的人纷纷一颤。 “投入如此多资源，十九个区域竟然没有一个能打破预订记录？市场部就等着天上掉馅饼？你们手下那些区域总监、销售经理全是吃白饭的？”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一个个养得肥头大耳的，却没一个好用。还韩国车企军校，大言不惭。” 平时养尊处优，受人尊敬的市场精英们何曾受到过如此刻薄的讥讽，纷纷气得紧咬腮帮，脸红脖子粗，但碍于等级压制，敢怒不敢言。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周之后，寇璞正式发布那天，我要预订量全部翻倍。” “完成不了，就等着秋后算账。” 异想天开，这怎么可能！市场部课长们都觉得这位齐顾问不是疯了就是纯心为难他们，顿时义愤填膺起来。 他们很走运，想瞌睡立马有人送上了枕头，根本无须亲自出马。 “抗议，抗议，抗议！”隔着窗户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口号声，呐喊出了市场精英们最真实的想法，内心一阵酸爽。 进入办公室一直坐在窗户旁聆听的郑允韩揭开窗帘，现代广场此时不再空荡，密密麻麻挤了上百号人，他们统一穿戴着现代工装，齐整地席地而坐，间隔几分钟就呐喊一次，很有纪律，非常听从命令。 安保头头慌张地跑了上来，喘着粗气：“郑部长，齐顾问，又是郑在孝他们，这次来了不止三百人。没有闹事，就静坐在大厦前，他们说，他们说……” 安保头头偷瞄了下齐子默的脸色，大着胆子道：“他们说一天得不到齐顾问的诚心道歉，一天就不回工作岗位！” 工作岗位？这些被废弃的“精英”们哪来的岗位可回！ 齐子默嘴角挂上嘲讽的微笑。 郑允韩无喜无忧，仿佛一切都跟自己无关似得，还悠闲了把左腿翘在了右腿上。但他身边一直乖巧站立的助理突然不懂事起来，竟然越俎代庖地高声训斥起来：“荒唐，他们这是要造反吗？走，我跟你下去把他们全部赶回去。” 在站之人都意淫职场多年，脸色均古怪起来。 “不用了！”齐子默出言打断。 难道迫于压力，是要妥协？郑允韩助理暗带喜色地等待着。 “全部开除吧！”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却如重雷，满堂皆惊。 目瞪口呆，完全被反转的助理呆滞地转向自己主子，焦急地征询他的意见。 “看什么？关键时期不好好工作，公然反抗齐顾问指令，给顾问添麻烦，给公司增加负担。齐顾问开除他们情有可原。”郑允韩义正言辞地表了态。 “可是……”助理为难地站在原地。 “可是什么，立即去办！加强安保力量，务必落实齐顾问的指令。”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助理也知无力改变，听命下楼办事去了！ 过了小半会儿，随着喇叭传出的一句简短告示，楼下一片震惊，随即传来的呐喊声不再整齐不再平静，而是各种充满愤怒惊恐的嚎叫抗议声，受了刺激的示威者们早已忘了来之前的安排，置安保人员的警告于不顾，卯足劲往大厦里冲，安保人员劝说不灵后无奈暴力阻拦，冲突一触即发，整个大厦门前乱作一团。 楼顶办公室的寂静与窗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先前还幸灾乐祸的课长们再也没了那份闲情意志，心情一个比一个沉重。 这位齐顾问手段太过直接，狠辣，他们也被瘆着了！ “刚才你说代言广告在那里拍摄来着？”齐子默突兀发声搅动了下宛如死水的气氛。 企宣部课长愣了片刻，战战兢兢回道：“汝矣岛，不远的樱花大道。” “既然不远，那就去看看。广告拍得好，大家的工作也可以轻松一点。”齐子默开了并没有笑点的玩笑，而闻声者却从心底浮上了寒意。 “屠杀”场边的谈笑风生，领略了这份嗜血的恐怖，市场精英们彻底没了反抗的勇气，唯有深深的惧意。 说是相亲相爱的大家一起去看看，实际也知他们没有陪乾隆游江南的心境，亦不强求，只留下了还算顺眼的企宣课长陪同。 樱花大道靠近汝矣岛公园，道路两侧栽种了1400余株樱花树，绵长5700多米。 每到四月，这里就成了粉白海洋。 仿佛就在一夜之间，千万朵花瓣争相盛开，簇拥至空中相连，勾勒出一道美轮美奂的弧形樱花隧道。 可惜错过了好时机，齐子默只看见了樱花凋零后的满地嫣红。不过没关系，吸引他至此的景色远不是那转瞬即逝的烂漫所能比拟的。 披着白纱的林允儿圣洁无暇，俏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甜笑，静如处子，人比花娇。 治愈系的笑容如春风拂过，带走了他之前“杀戮”后残留的戾气，恢复了原有的清明与轻松。这个精灵般的姑娘总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化解他积郁的负面情绪。 导演听闻广告主驾到，立即暂停了拍摄，诚惶诚恐地迎了过来，必不可少的恭维与寒暄。 “非常荣幸参与现代这次新品代言广告的拍摄，贵公司此次的理念太经典，紧抓主题的同时又创意十足，必会大获成功的。” 导演一阵吹捧，却未收到疗效，齐子默无任何喜色不说，还隐隐带有一丝不耐。 他尴尬地裂了裂嘴，开始中规中矩介绍进度：“按照您的理念，大家庭版本广告已拍摄完毕，老中青代表时代传承的同时，也传递了这次主题——家的概念，我借用了少女时代的口号，现在，未来，永远来形象化三代人，这样的广告词必能深入韩国每个家庭。毕竟少女时代是我们国家的铭牌嘛，形象和口号都太深入人心了！” “正在拍摄的就是小家庭版本！不得不说您慧眼识珠，林允儿XI实在是太符合这个女主形象了，仿佛就是为她定做的一样！俏皮又不失贤慧，哪个男人不梦寐以求？” “是吗？”齐子默简短开口，语气轻快。 导演笑着附和，内心一阵纳闷！ 大人物就是与众不同，发自肺腑夸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夸别人反而喜笑颜开，不知道的还以为夸得是他老婆呢。 活在赞誉中的女主角提着裙摆端庄优雅地走了过来。 “齐理事nim，您好！”笑得非常矜持。 恕齐子默管教不严，小女友太过调皮，总是喜欢享受这点小趣味。 “嗯……”齐子默还是给面子配合了下，佯装两人根本不熟。 被隔绝的导演干笑着左瞅瞅右瞄瞄，这两人打招呼很正经很正常啊，怎么就是觉得有古怪呢！ “能够代言贵公司精心之作，深感荣幸，齐理事nim真是眼光独到，大公无私啊……” 台词太过刻意，齐子默无法再演下去，偏头看向灯泡导演：“你休息一下，我们叙叙旧。” “啊？哦，呵呵！”呆愣的导演躬腰送别两人，抬起头时只望见两人和谐的背影。 两人步调一致地沿着大道漫步。 稍稍远离人群后，林允儿恢复原形，侧着身子边走边问：“这样会不会影响不太好？” 多体贴，多顾全大局的发言，如果没有那喜上眉梢的狡黠，以及欢快的跳步的话！ 齐子默眼带笑意看着她的脚下，裙摆有些长，很容易摔倒。 “专门来看我的？”林允儿变着花样调戏着自己“不善言辞”的闷骚男友。 “不然呢？”齐子默无奈答道。 本以为他会继续默不作声或者避而言其他，却未想会如此耿直，她夸张地扭捏道：“阿尼哟，干嘛突然直接，人家好害羞的啦！” 声到形到，害臊低头，标准的扮鹌鹑姿势。 好在齐子默接受力已经被活活锻炼出来了，未有不良反应，温笑着看她作怪。 虽然方法恶俗，但她尽力让他愉悦的一片心意无法辜负，这个姑娘有时候精明得让他的隐瞒显得太过无力。 “你今天这么殷勤，不仅主动探班还带直言告白的，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吧？”林允儿越想越奇怪，也不故意恶心人了，单手摸着下巴，勾着头逼视他，试图给予最透不过气的压迫力。 还未等男友交待，一阵河风袭来，裙摆胡乱飞舞，林允儿咋呼着直起身往下撸着裙纱，齐子默好笑地上前一步，背身挡住风口，帮忙理好斜挎的领肩，温柔取下趁乱飞上她额头的三瓣枯萎樱花。 此时他才看清林允儿妆容下有些苍白的脸色，疼惜问道：“很累？” 林允儿也不矫情，嘟着嘴倾诉：“好累好累的，现在给我一张床，我能睡三天三夜不带翻身的。” 齐子默笑着耸肩：“床没有，人倒是还结实，你可以靠着休息三分钟。” 她朝四处瞄了两眼，犹豫道：“被人看见不好吧？” “我应该能把你全部挡住。” 林允儿嗔怪地白了他一眼，伸手抢过他手心里还未扔掉的樱花。 “说风凉话要付出代价的，记着啊！又欠我一次，我一定要在樱花树下靠着你睡上三天三夜，而且是在樱花盛放的季节里。” 阳光穿透举过头顶的花瓣，见证她在他面前许下的第二个愿望。 “好可惜，来得不是时候！”林允儿惋惜抚摸着花瓣即将全部衰老的纹路，随后语气低落起来：“突然发现有好多事想去做。” 有好多事想和你一起去做，有好多事想和你一起去经历，不管有意义还是无意义，无论有无趣味。 她侧过头，刚好与那双深邃的眸子四目相对。 “从明天起，我会给你一个记事本，你想起一条就记下一条，我们一条一条地挨着做完。” “哪儿来的这么厚的本子！”林允儿贪心地回道。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需要做的是保持健康，坚持到在记事本封底上签下我们大名。” 时间估计差不多了，齐子默顿住脚步：“回吧，拍完回去好好休息。” “你能完全挡住我的吧？” “嗯？” 林允儿180度转身，藏进男友的怀抱里，垫脚啄木鸟似连啄了三下，啄完就咯咯笑着跑开了！ 裙摆再起撒欢地飞扬起来。 “允儿，要什么结婚礼物？” “现代汽车！” “啊？要什么汽车啊，十克拉的钻戒怎么样！” “不要，我就要现代汽车。” “汽车有什么好的，钻石项链怎么样！海洋之心哦！” “不要，不要！我就要现代汽车~~车车车车~~~” 这是简单粗暴版，拍摄得十分顺利。 “允儿，嫁给我吧！” “不要！” “为什么啊，我对你一片真心。” “现代汽车都没有，跟着你没有安全感，以后孩子买车还要交全款。” “放心，我以后绝对给孩子买辆现代。” “你傻啊，现代现在优惠那么大，早买早划算，买一辆全家享福。” “可是买了车就没钱给你买钻戒了！” “我不管，想娶我，就要买现代。” 第二个娇蛮贤惠版本，也没任何难度。再为宣传口号“娶女神，买现代”拍摄两三张靓丽的海报便可收工。 齐子默隔着人群望了一眼正在补妆的林允儿，她心有灵犀地眨了眨漂亮的小鹿眼，两人就这样完成默契的告别。 齐子默悄无声息地率先离开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爆发 接下来的几天，现代大厦都笼罩在一股诡异的气氛中。 大厦外，在意识到开除是动真格的之后，闹事群体中胆小的“乌合之众”立马委曲求全，可以往分外好使的走关系走后门这次却如铜墙铁壁一样找不到一丝缝隙可钻。四处奔波无果后，无奈接受现实的“英雄好汉”们被迫回到了“梁山”，呐喊着正义，讨伐着邪恶。 他们明白，初衷的是非曲直不再重要，此时唯有团结起来才能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大厦内，即使是韩国素质优秀的顶级白领们，身在动荡内，也难免会有看戏的心思，或者暗暗地为某个关系还不错的同事抱打不平，但在部门头头们阴沉着脸三令五申之后，纷纷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收起嬉皮的旁观态度，尽职尽责地投入到工作中，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也被踢到外面的正义之师中。 这种鲜明的诡异就这样神奇地僵持了下来，墙外绝望地坚持着，墙内却井然有序，不受任何影响，就像他们此时的领军人一样，沉默地前进着。 看热闹不怕事小的网友们因为被分散了攻击目标的原因，看法倒是不那么一致，有的疑惑，有的自动站在弱势群体一边，有的觉得里面必有内幕，大多数吃瓜群众还是静观其变。 直到……，僵局瞬间被打破，火山爆发似得的讨伐之声滚滚而来。 “来源于现代内部消息，齐子默此次与现代合作的成交金额高达上百亿美元，无论现代最终是否能够回归正轨，现代汽车都需在一年之内支付完这笔天价薪水。” 震惊，绝对的震惊！ 虽然读书少，但骗人也不能这么不懂技巧啊！上百亿美元是什么概念，一张一张数，TM都够数几年的！ 初闻此事，大多韩国人理智上是不屑的！ 但飓风来得太快，短短几小时之间，韩国权威性名列前三的《中央日报》、《朝鲜日报》、《东亚日报》不约而同地相继报道，就连KBS经济新闻也暂停了美韩财政部长会晤直播特意插播此条新闻，这才让韩国人渐渐相信这不是国际玩笑。 短暂的空白之后，脑中抑制不住地滋生着嫉妒与愤怒因子。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是人们普遍心态，而韩国人尤其如此。一旦他们替富人们寻找的富裕理由不能令自己信服，或者认为富人们付出的富裕成本太过廉价，尤其是财富与腐败的重叠性太多的时候，那种不公平感将会升华成仇视。 这也是韩国ANTI人数众多，行为之奇葩的最大原因。 在他们看来，这些蹦蹦跳跳卖萌打滚的明星们赚钱太过轻松了！ 而天价接手现代汽车两月有余，表面看起来无任何改善反而每况日下的齐子默完全贴合他们仇视对象的标准，无须任何流言引导，言论自发地一边倒，人们开始“杀富济贫”。 “百亿薪酬，闻所未闻！现代汽车去年净总利润才80亿美元不到，这是赤裸裸地抢劫！强烈要求江南区检察官立即立案调查此事！” “岂止是抢劫，这分明是侵吞国家财产，韩国大法院应该立即逮捕审判这个华国人！” “更气的是，这家伙拿钱不说，还不干事，你看看现代汽车成什么鬼样子呢，一天不如一天，昨天收盘价不是又创历史新低呢？” “还有那群姓郑，再蠢也不会蠢到这个份儿上，明显是有意为之！一起抓起来审判，按叛国罪处置！” 韩国人强大在于可不是只在网上动动嘴皮子，他们常常说到做到，如果不来点声势浩大的游行，怎能表达他们的不忿之情。 举着临时制作的横幅，提着故意丑话的提线玩偶，成群结伴向现代广场汇聚。 本在大厦外赖死赖活的正义之师看着身后浩浩荡荡涌来的队伍，一下乐坏了，嘶哑着嗓子拼命吼叫着：“齐子默，你XXXXX！” 人多力量大，千古名言！ 现代大厦的钢化玻璃似乎也承载不了万人齐喊的声波，一阵阵地颤抖着。心静如水良久的员工们终于耐不住好奇，微微伸头朝外打望，悄悄接耳起来。 如今唯一可能不受影响的只有一个地方。 同一地点，同一批人，前几天的市场课长们带着全新的预订成绩单再次齐聚在齐子默的临时办公室中。 课长们脸显疲态，但精气神明显不错，笔直地站在那里相当有底气。 他们上次离开这里时，抗拒夹杂着畏惧，双重的消极心理让他们必不可免地产生了撂担子的想法，但一想到违抗命令的下场，顿时觉得咬牙熬熬也没什么的！想通后，将自己所受的压力一股脑地扔给了下级，下级有样学样，一级一级传递下去。就这样，现代汽车的销售系统就在“胁迫”的巨大压力下超负荷滚动起来。 高压下的战斗力是令人欣喜的，当课长们接到最新预订量时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三确认后才喜笑颜开。 笑过后，又是一阵心悸。原来不是人家异想天开，而是自己鼠目寸光，有些遥不可及的目标拼拼命还是可以触及的！ 市场部课长们此时站在办公室时静静地等候，没有不耐，没有不屑，反而有了一种等待被表扬，被认可的期盼。 “五天完成了8成的任务量，还有两天，没有理由完成不了剩下的两成，是不是？” “是！”市场部头头们激动地表着决心。 “那么恭喜你们，三倍的年终奖到手了！” 哇，惊喜突然砸在脸上，这些平均年龄四十有余的中年男人们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去迎接这块甜滋滋的馅饼。 见现代最优秀的销售精英们被齐子默用简单的管理小手段弄得如此失态，稳坐在沙发上的郑允韩赶忙握拳咳嗽，真是颜面无光啊！ 齐子默见状展开交叉在一起的双手，调侃道：“才三倍而已，又不是一百亿，高兴成这样至于吗？” 没想到齐子默会主动提这茬，办公室内一阵尴尬！ 站于办公桌旁边的南天一转头望了望老板的神色，而后复有转了回去，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而一直头包在窗帘里，观察着外面局势的李金成闻声转头宽慰起来：“哥，这些人就那样，自己不努力还喜欢嫉妒，过不了一会儿新鲜劲没了也就散了，哥你别往心里去。” 课长们笑着附和道：“是啊，是啊，顾问想开点！” 郑允韩习惯性地换了腿翘着，瞧见齐子默不经意投过来的目光，宽厚一笑。 “郑部长，大厦有露台吗？外面来了这么多支持者，不见见他们会显得很不礼貌！刚好课长们表现地如此优秀，我又无事可做。” 郑允韩朝左偏了偏眼睛，稍瞬视线又聚焦起来：“齐顾问这份胆魄我只能望其项背，不过可惜，大厦没有露台，只有楼顶，齐顾问也去过。” “楼顶也行，反正他们也不需要真正看清我！” 一行五人打头，除了南天一、李金成护在齐子默左右，郑允韩陪在旁边外，还增加了凑巧布置完工作出来透气的杰米，一听就知道有热闹可凑，没心没肺地大笑着跟了上来。级别明显低了一个等次的助理和课长们都落步于后。 “哈哈~~~”大厦没有直达顶楼的电梯，到达倒数第二层后，众人都走上了楼顶，本只有脚步声楼道里突兀想起一阵悦耳的女性笑声。 “很开心？”齐子默回头扬眉问道。 “是啊！想当初布拉德.皮特和凯文.史派西两个影帝加起来才是七宗罪，没想到你一个人都可以被她们罗列出七宗罪了！哈哈~~~~”杰米拍着手掌，欢快地大笑着，其他人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窘迫不已。 “有这回事？”齐子默目光询问着前面的南天一，而后者一如既往地沉默站立着。 “哪七宗？”齐子默又转问李金成，后者张了张嘴，最终没有答复。 “《失乐园》标准的七重罪孽？”最后只好问了现场唯一可能解答疑团之人。 “当然不是，你哪儿暴食？不过八九不离十，还带引申义的。”杰米朝前带着队伍边走边说！ “一、贪婪，一百亿啊，这条罪定死了！”杰米弯了大拇指。 “二、懒惰，引申义是无能，原话是看看你把现代糟蹋成什么样儿呢！”杰米捏着鼻子学着愤怒的训斥强调。 “三、骄傲，换个贴切点的，傲慢无礼！” “瞧瞧他员工大会那个屌姿态就知道他多嚣张跋扈呢！” “四、**，这个需要我说？”杰米掰着无名指，一脸狡黠。 这个点格外受人关注，都能明显感觉后面的人往前凑了凑。 齐子默瞄了她一眼，杰米瘪瘪嘴接着往下数，报复似地大声道：“五、愤怒，人人都知道你是暴君。” “六、暴食，意指你铺张浪费，挥霍财富。对了，你现在只盖虎皮了吗？越来越会享受了啊！” “最后一个！”杰米双手合十，完全步入楼顶。 “七、嫉妒，你如此万恶未受到该有的惩罚不说，还能享受到常人无法企及的高端生活，违背了社会正统价值观，是个错误的典范，是触发一切嫉妒的源泉。” 最后一句话就有点重了，完全否定到一无是处的地步呢！作陪的人连公式化的笑意也赶忙收敛起来，庄肃表情。 察觉后面鸦雀无声，杰米满脸疑惑地转过身，摊手问道：“怎么，你们不觉得精彩吗？如此透彻地理解，韩国果然不愧是全球第二大天主教国家。” 赤裸裸地嘲讽，这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小丫头果然不是省油的灯，绕了那么大的圈子最后在这儿等着呢。 “杰米！”过了小会儿，齐子默低声叫了她名字！ 杰米也知道撒气也只能撒到这个程度了，冷下脸环抱着肩靠在角落的墙壁上。 闹剧过后，齐子默双手撑在护栏上，目光朝外探去，视线所到之处人头攒动，黑压压地一片，连广场外围的环道车流也被穿来穿去的抗议者弄得举步维艰。 第一百九十九章 捉摸不透 两月前立于此处，登高望远是为了征服，如今面临万人声讨同样如此。 很明显齐子默不擅长唇舌之争，他并不打算居高临下地来段富有煽动性演讲，或是舌战群儒以卸他人之兵的想法。他只是想观察观察，“另一个世界”的真实模样。 “哇塞，哥！不说别的，这场面还真壮观，怪不得那么多明星喜欢开演唱会呢！”李金成不甘寂寞，跟着探头，见到密麻景象，有种毛骨悚然的刺激感。 “不过怎么有点似曾相识的味道呢？我敢肯定以及确定我没开过演唱会！”李金成用手指戳着下巴苦思冥想。 “《生化危机》！”南天一十分嫌弃地嘟囔了句。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同样也是这么一栋大楼，好像是监狱来着，挤满了成千上万的丧尸，将大楼围地水泄不通。你还别说，这些人的神情真跟丧尸有的一比，狰狞丧失思想的样子，简直神还原啊！哥，你说像不像？”李金成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地强行揽着南天一的肩膀，一副哥两好的亲热模样。 “贴切。”齐子默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几人谈笑风生之时，楼下被他们评头论足的讨伐大军嗅觉比想象中敏锐，察觉到楼顶异常之后，几位游行经验较丰富的正义人士举起望远镜对准可疑目标一一确认，毫不费力地找到了正中间的终极BOSS。 “他在楼顶。”一声惊呼，万人齐昂首。 “滚出韩国，还我现代。” 距离较远，仅仅只能看到一个轮廓，正极力眯眼确认时，一句富有激情且瞬间能唤起人们爱国之心的高亢口号乍然如惊雷般响起，接着附和声四起，没人再关心可疑目标的真假，仅仅卯足全身力气跟着领头人的节奏愤怒嘶吼。 万人齐声，场面声势浩大，参与者各个群情激昂，发泄着不满，批判着罪恶，更有甚者留下了激动的泪水。 他们被爱国之心所感动，他们被坚持正义所感动，他们被自己所感动。 令人遗憾地是，此时却没有记者用镜头为他们记录下这些可评选上感动韩国的最佳画面。 “山呼海啸”之下，齐子默终于有所动容。 于是，一位装备精良的狗仔抓拍到了一个清淡的笑容。 一个从容、淡定，在大背景下却更显讽刺的扎心笑容。 当齐子默那微勾勒起的嘴角一在网络上发布，更加强烈的谴责声铺天盖地而来，好事者 命名其为奸人之笑，被刺激的韩国愤青们恨不得食其肉，喝起血，方能解恨。 而在不久之后，这个笑容带给韩国人的伤害更加深刻，长久。 “爸，子默那孩子出事了！” 忠清南道，齐子默的二姨田明雅午休时听闻同事八卦汝矣岛游行，立马火急火燎地往家跑，到家就发现田老爷子与大哥田明震正看着新闻直播，神情却没有任何担心可言。 “爸，大哥，你们已经安排妥当了？那就好，志佑这孩子不知道干什么就是不接电话，一时也没法去帮子默。”田明雅松了一口气，放下包就着旁边的沙发坐了下来。 “安排什么？”田老爷子一句反问让田家二女儿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上来。 “没安排人去帮子默解围吗？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她指着电视很是焦急地问道。 田老爷子悠闲品了一口茶，慢吞吞地回道：“急什么，他需要帮忙肯定会打招呼的。” “爸，这都什么时候呢，你还要那孩子主动开口？”田明雅正焦急上火时，三弟田明瀚拿着手机走了门来：“暂时没查出有势力在背后推动。” “齐二爷怎么说？”田老爷子听三儿子汇报后，转问起身边的大儿子。 大哥田明震止不住笑了笑：“齐二爷说，那孩子需要帮忙会打电话的。” “哈哈~~~”三个大爷们敞怀大笑！ “那就静待其变吧，这孩子应该在等什么！对了，买几辆寇璞放家里，蛮不错的样子。”田老爷子直接关了电视一锤定音。 “爸，你们还算不算是长辈呢，子默虽然长成人，但是你们也不能就这样放养啊！” 田明雅气地双手插腰，这群男人说好听点是心大，说难听点就是缺心眼，都到这个程度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心疼孩子。 “皇帝不急太监急。这局就是个纸老虎，子默做好他擅长的事，很容易破局的，别瞎担心。”田老爷子挥挥手，不想再说。 “但最起码要护孩子周全啊，韩国ANTI什么样你们还不清楚吗？” 屋中三个男人一愣，他们从头到尾还没关心过安全问题，重点都放在关注事情发展上了！ “手机给我！”田老爷子沉声吩咐道，安全问题至关重要，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齐顾问，暂时回避下吧！”楼下的抗议者见到齐子默，如同公牛见到红绸一样亢奋，为避免出现不可控的严重意外，郑允韩开口建议道。 “哥，撤吧！安全第一！”现代广场围挤的人越来越多，大厦的安保力量全部集中到一楼大门处，也快不堪重负！李金成也认为避其锋芒会更好一些。 “我在叫些人来护送你回去。” 齐子默按住学生拨打手机的动作，“还叫人做什么，郑部长不是专门为我配置了五个保镖吗？” 李金成偏头瞟了眼，轻视道：“我不信任他们。” 南天一也罕见地点头赞同他的意见。 手机突兀响起，齐子默接通后，简短嗯了几声，便简单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不用了，有人会过来！”齐子默摇了摇手机示意道。 话音刚落，远方就传来一阵机鸣声，一列黑色奔驰轿车整齐划一地沿着现代广场外环道急速朝这边驶来，冲入内环后并未因人流地增多而有任何减速。受惊的人群慌张避让，一阵鸡飞狗跳，得益于这凶狠之势，车队生生在人群中划出了一道口子，直接开到大厦门前楼梯下。 人群惊魂未定之时，车队上下来一群训练有素制服大汉，立于车旁待命。 “这些人应该可以信任？”齐子默见学生口呆，出言调侃。 “马马虎虎吧，反正没军人靠谱。” 也许是上天故意要打李金成的脸，刚说完，又是一阵机鸣声响起，打头的是一辆军绿色悍马，沿着奔驰车队的轨迹顺利朝广场疾驰而来，同时空中也传来轰鸣声，一架蓝白相间俗称“大鸟”的军用直升飞机缓缓降落于大厦的停机。 瞧见尾翼鲜明的星条旗，齐子默拧眉瞅了角落里的杰米一眼，她双手抱肩毫不感到意外。 “你好，GENERAL，我是汤普森.怀特，你可以叫我汤普森，威尔逊将军多次跟我提及过你。”直升机上下来一位精神抖擞的军人，肩章上的三颗星显示着他不低的身份。 “汤普森上校，你好！感谢威尔逊将军挂念。”齐子默主动伸手与他握了握。 “将军一家刚好在基地度假，不知你是否有时间过去叙叙旧？”汤普森热情邀请道。 “不了，我还有要事！以后再拜访！”齐子默婉拒。 汤普森上校疑惑地皱了皱眉，小声道：“真的不需要吗？这样回去，我不太好交差！” 齐子默笑道：“千真万确，你带上她就能交差了！” “还不过来，自己干的好事自己解决！”这句话是齐子默用中文对着杰米喊得。 杰米走过来后倒也干脆，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攀上直升机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那改日再见，下面那队军人会护你安全离开这里。” 直升机来得也快，去得也快，所有目睹这短短几分钟连续几波变化的人都有些回不过神。 “齐顾问，总是能不断给人惊喜！”郑允韩万万没想到齐子默竟然还有这层关系在，他背后隐藏的资本到底还有多少。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也总是会不断给我惊喜！”齐子默指了指楼下现在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军绿色悍马上的抗议者们。 “虽然每个国家都会有一部分极端思想的人，但我清楚这不是为大韩民国开脱的理由。发生这种令人遗憾的事情，我感到很丢脸。如果可以，我愿意替他们向齐顾问郑重道歉。”郑允韩诚恳地颔首垂头，朝齐子默鞠躬。 齐子默伸手制止：“丢脸是他们的事，你应该感到庆幸。” “为何？” “庆幸这些人里学生、年轻人不多，不然你们国家的未来必定无比黑暗。” “同时我自己也会感到庆幸，因为领先这些无知的人即使再多也毫无任何荣幸、成就感可言，如果仅仅是他们这种人作为对手，太过了无生趣。” 齐子默转身往来时的楼梯口走去，“我休息几天！” 郑允韩一脸震惊：“这种关键时刻你休息不太合适吧？” 齐子默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休息，你们怎么工作？” 齐子默一行三人的背影逐渐消失不见，郑允韩忠厚的笑容也淡了下来，若有所思地回味着这位顾问今天的一举一动，脸上的担忧神色越来越浓厚。 齐子默并未从人流薄弱的后门离开，而是光明正大，气定神闲地从正门缓步走下楼梯。被制服大汉、西方军人以及现代安保三方保护势力隔绝的前排抗议者们起初骚动不已，逮着机会就想冲破隔离区。 可最终无一成功，要么被含有杀气的眼神恐吓住了，要么被粗暴地扔了回去。不吃眼前亏的抗议者们只好叫喊着一些无法伤其体肤的话语，一直持续到齐子默的座驾在奔驰车队与悍马车队夹道护送下离开。 如此高开低走的游行示威，注定会在韩国游行史上名垂千古。 第二百章 花痴 柳渊博，一个白白胖胖的普通男人，过往三十年的经历如白水一样平淡，已经在SM兢兢业业干了5年后勤工作。3年前机缘巧合进入了少女时代助理团队，又因其憨厚的样子格外受少女时代成员们的欢心，有事没事就喜欢“调戏”他两句。起初还不太适应这团疯子属性的他经常被弄得面红耳赤，还好人美心甜的允儿常常出言相救，他才在这群精力充沛的疯女人“折磨”下生存下来，而且极快地融入其中。 对此，柳渊博一直感恩于心，尽自己最大努力去偿还这份恩情。在他那里，林允儿的事情不管大小均是第一顺位，办事的先后纯粹因人而异。久而久之，他这个团队助理比林允儿的私人助理还要尽心尽责，这让口不留情的少时又是一顿调侃。 “渊博OPPA，你的薪水是我们九个人出得，你只干一个人的活是不是太偏心呢！你不如就跟着允儿好了，那个富婆又不是请不起两个私人助理。” 本是一句戏言，可火速成了真。柳渊博不久之后真成了林允儿私人助理不说，一年之后还因为表现出色，由林允儿提议，SM高层批复通过成了允儿的个人经纪人。身份的变化让他知名度上涨不少，SM门外常驻的SONE门八成都认识他。 柳渊博气喘吁吁边往SM大楼跑边对着向他打招呼的粉丝们呵呵直笑。运气不错，刚到电梯口电梯门就顺势开了，一群莺莺燕燕叽喳地涌了出来。 “艾~~古，这不是好久不见的渊博OPPA吗？最近挺忙的吧，我是说怎么感觉允儿身边少了些什么！”在前面打头的小太阳一见跟她同样个头的柳渊博兴冲冲地窜了上来，按着人家的肩膀像个老鸨似得开口。 后面跟着的金泰妍，黄美英等人嘻笑着对柳渊博打着招呼。 “SUNNY_XI，保姆车在停车场，宋总经纪人在等各位。” “啧啧啧，不得了！”小太阳围着他圆柱形的身躯直摇头咂嘴。 “除了允儿谁都不认了啊，瞧那官方用语一套一套的！柳经纪人nim，你对待我们咋区别那么大呢？” “我的薪水大半都是林允儿XI支付得，我当然要对她的事上心一些。” 小太阳一听立马咬牙冲上去揪着他的衣领：“那你把以前我们那份儿还给我啊，你倒是还啊！” 权侑莉大笑着上前将小太阳扒下来，拖拽其离开，这场闹剧才算结束。 得以解脱的柳渊博乘着电梯，顺利上了楼，步出门又遇到一位少时成员，她正在低头嘟嘟按着手机。 “小贤！” “渊博OPPA，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徐贤甩了甩长发，抬起头匆忙对他笑着。 “还不错！你有看到允儿吗？” 他的随口一问没想到换来对方的突然愣神！ “小贤？”柳渊博奇怪地唤了一声。 “啊！”徐贤尴尬地张了张嘴，勉强笑着：“我没注意，要不你找找？” “好，那你先下去吧。” 两人擦肩而过，柳渊博挨着房间寻找，小半响之后才在僻静的录音室找到目标人物。 “哎哟，我的姑奶奶也！你怎么还待在这儿啊，电话也打不通！” 小太阳有句话说对了，柳渊博的区别对待太严重了，这家伙一遇到林允儿就软地不行，连指责都生怕吓着她了。 林允儿捧着手机卷缩在长凳上，目不转睛地往下极速拉着滚动条，根本对经纪人的问话不搭不理。 “真的别耽误，时间快来不及了!况且今天宋经纪人亲自压阵，而且脸色也不好！去晚了肯定要挨骂的，允儿哟，你就麻利些吧！”柳渊博秒变溺爱孙女的亲爷爷，嘴里慈爱地催促着，手里利索地帮林允儿收拣着。 林允儿陡然撇过国，直愣愣地盯着他，那种眼神让柳渊博有种不详的预感。 “OPPA，少去一个人没关系吧？” “啊？” “嗯，就这样定了，其他事你帮我搞定！”林允儿接过敞开手提包就哒哒往外走，连合拉链的时间都不愿意耽误。 缓过神的柳经纪人赶忙甩着肥肉追了出去：“允儿啊，那可是Channel啊！” 林允儿头也不回地狂按电梯按钮:“哦，谢谢OPPA！”电梯的升速超过了此时她的忍受程度，身子一侧就没入了旁边的楼梯间，又当了一回运动健将。 圆滚的柳经纪人被这个突然意外搞得有些蒙圈，脑中快速杜撰着不可抗拒的因素，以备被盘问之需。 “允儿啊！你千万别……”突然想起要事的柳经纪人懊恼拍着脑门，趴在扶手上大叫，可惜哪儿还有人影啊！ 地下停车场，坐在副驾驶的宋总经纪人见重点人物徐贤已到，于是转身对着众女严肃训话道：“你们马上要去参加channel的见面会，我长话短说。” “不管你们知不知道内情，也不管你们有没有关系，近段时间全部不准用社交账号发布任何与实时话题有关的言论！”宋经纪人锐利的鹰眼在车里扫视，连后排被挡住的小太阳他都没放过，最后眼神停留在刚上车的徐贤身上。 除此之外，当然还有几道领会能力超强的目光在她身边徘徊。 “徐贤，你把INS账号交上来，这段时间公司负责帮你打理。” 此言一出，众女下意识心里感到不舒服，去年那种糟糕的感觉瞬间回来了！ “宋OPPA，你不信任我？”徐贤罕见直接强硬地质问道。 金泰妍一见不好，赶忙抓着忙内的手，微笑着圆场:“OPPA，小贤是我们中最懂事理的，你还不放心她吗？” “就是，OPPA！你想多啦。” “你与其白费功夫担心小贤，你还不如多花些精力盯着那个萌物，指不定那花痴哪一天又见到某个混血帅哥就脑子一热投怀送抱什么的！” 权侑莉与崔秀英也随着附言。 “你~~~”黄美英碍于场合不好计较，眯眼笑着：“是啊，是啊！呵呵~~~” 大势所趋，宋经纪人也不好强来，毕竟女帝不是白叫的！ “好，别辜负我信任！还有允儿，你也不能……” “允儿呢？”宋经纪人这才发现车内少了个两眼的存在。 众女面面相觑之时，柳经纪人恰逢其时地出现了。 “人呢？”宋经纪人对自己的手下可没有客气，直截了当地质问道。 “允儿她好像有点不舒服……” 柳渊博第一个理由说到半途有点说不下去了，挠挠头又换了一个：“允儿家里好像有事……” “柳渊博！”一声怒吼，不仅吓得矮胖的柳经纪人一抖，众女也是心跳加速。 柳经纪人勾着头，无奈说出实情：“允儿刚才离开，不过看她是真有很急的要事……” “混账！”宋经纪人走下车，一耳光扇在柳经纪人尚有些肉的左脸上。 “觉得自己是听之任之的助理就滚回去当个小跟班！” 怒骂完，气势汹汹地掏出手机准备联系林允儿，可突然弹出INS更新内容让宋经纪人再次火冒三丈起来。 “准备好辞职信吧！”手机砸在柳渊博的肩窝上，应声落地。 “寇璞加油，Couple_fighting.”手机界面上一条简单的宣传语加上林允儿明媚的笑容异常清晰，显眼。 ----------------------------我会好好过，等你来爱我--------------------- “要不要通知允儿啊，渊博OPPA被训得好惨~~” “电话没接，我已经给她发信息呢！”权侑莉挥手机道。 “对了，宋OPPA干嘛这么生气啊，像吃了火药似得！还有他之前让我们不要参与时事是什么意思，最近有什么敏感的政治事件吗？” 金泰妍本来在想着怎样解决会将事情化解到最小，被萌物一打岔顿时散了思路，无奈地抱着她的头狠狠掴了两下。 “黑暗后的光明，必将耀眼到让你们羞愧地垂下无知的头颅。”金孝渊戴着耳机，无意中瞄到徐贤正在编辑的手机界面，嘟啷着念了出来。 “么呀？写诗还是摘抄啊？这么有杀气！” 前排的金泰妍闻声转过头，眉毛有些清淡但蹙起来依然还是有些威严，盯着徐贤的眼睛微不可察地摆头。 徐贤下意识躲避了下大姐大的视线，复而坚决昂首对视，丝毫不退缩。 金泰妍心里叹了口气，轻语道：“最起码要委婉些。” 这傻孩子表示正面的鼓励和支持就好，干嘛要同仇敌忾惹祸上身呢？这是中了什么毒啊！ 徐贤冷静一想，感激地温和一笑，暂时删除了暴戾的字词。 就在此时，保姆车行驶到隧道口处，刺眼的阳光扑眼而来。 她灵机一动，拍下这具有象征意义的一刻。 下一秒，她们被炙热包裹起来。 ------------------------爱你不是两三天，我每天想你很多遍----------------- 林允儿用着不娴熟的驾驶技术，走走停停地抵达了“秘密基地”。 径直往别墅里走的途中，耳朵灵敏地听到一阵有节奏的声响。顿足后，仔细聆听确认那砰砰砰的击地声是从那片高耸的白桦林里传出来的。 她迟疑了一下，改变了方向往那边靠近。 待方向正对后，她便从树林的缝隙之间看到一个全白的身影帅气地穿梭着。 看着他悠然的运动状态，林允儿这才松了口气，忧虑轻了许多。 狡黠一笑，她脱下鞋子，轻手轻脚地踩在还沾有露水的草地上，最后找了一颗粗壮大树作为掩盖物，有恃无恐地偷窥。 她算是见过齐子默打篮球，当初那个视频留下的记忆很深刻。虽然不懂，但她凭借那些帅气的动作也能判断出自己的男友棒棒哒。 这次再去掉屏幕直观感受下，观赏度不可同日而语。 实打实的身高，骇人的弹跳，疾风的速度，蝴蝶穿花地娴熟技巧，优雅的投篮姿势，他就像一个篮球场的舞者，同时绽放着艺术与竞技的双重魅力。 这一刻，门外汉林允儿小姐喜欢上了这项运动，能为齐子默锦上添花的事物必是精品。 还有，能不能开个小差，他流汗的样子好酷啊，汗水顺着衣领流进胸膛，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林允儿突然觉得好渴。 最可恶的是齐子默竟然仰头喝水时，喉结都抖动地那么性感！ 这不是勾引是什么，真是要命啊！ “要过来试试吗？”性感的男声不远不近地勾魂响起。 第二百零一章 替他出气 “嘿嘿~~”林允儿嬉笑偏头探出，齐子默笑着对她招招手，她就像条梅花鹿一样在林间连走带跳地奔了过去。 “你多久发现我的！”她背着双手，轻微摇曳身体，有些郁闷。 齐子默屈指捏了捏她精巧的鼻端：“你在大门口鬼鬼祟祟的时候！” 听到他说这个，林允儿就来气：“好意思说，你又没给我钥匙，我像上次那样去推也行不通，我都准备翻墙了，没想到最后它突然又自己开了！好神奇~~~” “对了，这门怎么开啊，又没钥匙孔又没机关的！”林允儿拽着准备投篮的齐子默硬要解释。 “你想它怎么开就怎么开！” “骗人！难道我说声芝麻开门，它就开了？”林允儿挤挤鼻翼，明显不信。 “对，下次一定开！” “不开的话，你就等着去门口亲自接驾吧！” 林允儿伸出两根手指去夹齐子默裸露在外的手臂，想象征性捏一下以作小惩，没想到太滑，根本用不上力。 瞧着女友的滑稽样，齐子默忍俊不禁：“坐那儿等我会儿，还有一小组动作就完了。” 林允儿乖巧地站到一边静静观看。 十余分钟后，训练以一组精准远投收尾。 林允儿第一时间送上水瓶，眼光流离地瞧着男友仰头灌水，她好想伸手去摸摸那个一动一动的小关节，然后顺着汗的轨迹往下摸，汗水流到哪儿她就要摸到哪儿。 她眼里的亮光让齐子默会错了意：“要试试吗？” 林允儿害羞地退了一步，做作地左右望了望：“这儿不太好吧？” “别担心，没人会看到的。” 一句话让林允儿吃了定心丸，反正就两个人，况且男女朋友做这种事天经地义，那还有什么好迟疑的。 说出手就出手，林允儿直接食指轻轻戳了那个尖锐的凸起两下，感受它的硬度后，将手屈成爪型整体包围着小关节，感应着它的律动。 小家伙挺可爱的，条件反射地往里收缩，不过一会儿又被抓了出来。 林允儿不是个贪心的女子，不会抓到一个地方玩到死，她很快有了转移阵地的想法。手顺着脖颈往里探了探，虽然球衣领口够宽敞，但还是碍手。所以她以退为进，直接从球衣下摆伸了进去。 “你干嘛？”齐子默实在忍不住出言打断林允儿奇异的行为了。 “干你！” “不是，我是说干你让我试的事儿啊！”林允儿理直气壮地答道。 “我是说篮球！” “我也是说……”林允儿眼睛轱辘一转，干笑着将手扯了出来。 齐子默无语扯了扯嘴角:“既然不感兴趣，那就走吧！” “别呀，我感兴趣！” “我要试那个最难的，就是把球使劲放进篮筐那种。” 齐子默一听脸都黑的，摆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哎呀，我自己肯定不行，不过有你帮忙就不一样了嘛！”林允儿娇笑着朝地下指了指。 齐子默没好气地瞅了她一眼，合着是打这个主意。 她伸出食指比了个一，脸上做着各种可怜的表情讨好着。 最终齐子默还是蹲了下来，林允儿见状嬉笑着将篮球放在他手里，然后两腿分开跨过男友的肩膀，待自己感觉坐稳后，大喊了一声架。 “座驾”就应声而起，视线平视处缓缓上升，齐子默完全站直时，她伸直胳膊只离篮筐一步之遥。 “你拿着球，我举着你扣！”齐子默抬头看了看局势，提议道。 “不要，我要自己扣！”林允儿挪了挪坐在男友背上的小屁股，然后撑着微微发力，将脚提到男友肩膀上，由坐变为蹲。 齐子默专注观察着她的动作，随时准备做好接人的打算。 两手捧着篮球，左右轻微晃动保持着重心。虽然脚一直在颤抖，但林允儿还是凭着极佳的平衡性，勉强佝偻着腰。看着近在咫尺的篮筐，瞅住机会就闭眼挂了过去，睁眼时就已经掉落在一个宽敞的胸怀里了。 “刚才进了么？”女友傻白甜的问题让齐子默哭笑不得。 “进了，绝对满分的扣篮表演！” “耶，有你一份功劳，奖励你一个香吻！”由于公主抱的关系，两人挨得很近，林允儿易如反掌地啃了男友一口。随后顺势双手环着他的腰，脑袋埋在其胸口，不安份地蹭来蹭去。 “就这样抱我回去！” “我全身是汗！”齐子默无奈说道。 “放心，我会抵挡诱惑的。” “……” --------------------------------招手微笑的分割线------------------------- 回程的终点，在林允儿多次含蓄婉转的提议下，转变成了波光粼粼的无边泳池。 “泳池设计地好有特色，你有亲身体会过吗？” 摇头。 “没有吗？那其实可以去试试啊，激烈运动完游会泳再惬意不过了！” “没觉得！” “……” “我们去游泳吧！” 在池边躺椅上等待的林允儿见到换好泳裤回来的男友，喜笑颜开地迎了上去。 “我来，我来帮你！”她迫不及待地双手抓住男友T桖往上翻，掀到胸口处就由于身高问题卡住了，齐子默服气地勾下头配合她的“色欲熏天”。 “当当当~~~”掀衣服如掀红绸一样兴奋的林允儿自带闪亮登场的BGM。 一具凸凹有致，块状线络分明的男性上身就顺势暴露在空气中，她的炙热目光肆意地扫视着，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没有放过任何一块肌肤。 指腹作为辅助工具沿着勾勒的线条一路顺滑下去，直到腰腹处被大手牢牢抓死在手心。 “绕了这么大一圈，就为了这个？” 林允儿噗哧笑出了声，罕见红了脸，垂着头顶在男友胸口上，不跟齐子默对视，另外一只还未被囚禁的手仍然大胆地戳着他腹部可比拟Q弹的嫩肉。 “是不是自己的很弱势，所以特别在意？”齐子默坏笑问道。 这下林允儿炸毛了，别人拿这事调侃调侃她还可以理解，你作为男朋友你有什么好幸灾乐祸的，好像吐槽两句你就有大的可以摸似得。 “你会游泳的吧？”废话不多说，咬牙一个降龙十八掌给他丫的推进泳池底下反省去了。 齐子默在水里自在地翻了个身，从容地钻出水面，轻易划回到抱肩站在池边的女友面前。 “别当真，我随意说说，绝对没有其他意思。”他诚恳地道了歉。 这姑娘鬼灵地很，也不知真生气假生气，但触碰了敏感点，还是老实解释为上策。 “哼~~~”林允儿娇哼，故意不拿正眼瞧他。 “要不，你下来我让你继续摸？” “呵呵~。”林允儿没绷住笑容，光着脚丫去踩男友肩膀发泄小小怨气，当然力气小得可怜。 “就知道你是个闷骚货，你还想我摸哪儿？” 齐子默笑而不答，伸手扶她小腿时感觉自己肩膀处有粗糙的摩擦感，疑惑查看时。林允儿也意识到什么，仓局地收回脚，连连往后退。 “你脚受伤了？” “怎么会！” “过来！”齐子默拍拍他面前的池边，温柔道。 “以后再看好不好，我这几天没时间去美容室！”林允儿小小地抗议着。 “别让我过去！”声音重了起来。 被威逼的林允儿慢腾腾地坐到了池边，不过还是把双腿卷缩在后面。 齐子默沉默地直视着她，坚持了10秒之后，林允儿乖乖地将脚挪到了前面。 抓着脚踝翻开脚底，大脚趾下明显一大块血红，侧边有硬硬的新茧，脚心处还有几颗大小不一的水泡，另外一只脚也好不了多少。 齐子默脸色难看瞪着女友，林允儿委屈憋着嘴：“你别这么生气嘛，我知道很难看！” “脚都这样还穿高跟鞋？还跳舞？”齐子默气愤问道。 察觉男友并不是嫌弃难看，林允儿瞬间多云转晴，小小撒娇道：“不是啦，是去年很少跳舞，一下回复以往的强度，脚没适应而已。” “所以说以前还有更严重的时候？” “这有什么啊？长期穿高跟鞋跳舞谁都会那样啊！我们只是经常花大价钱去按摩室和美容室，所以脚乍看起来没什么。”林允儿行若无事地讲诉道。 “喂，你怎么不套路地让我别干了，回来当小金雀啊？”林允儿见男友不说话，两只脚轮番往他脸上踢着水花。 齐子默侧脸闷声道：“好，我现在让了，然后呢？” 林允儿大笑道：“呵呵，然后就没然后啦。想我乖乖当小媳妇啊，再等些时日吧，十周年还没到呢。” 欢快扑腾的小脚太过拉仇恨，齐子默一把拽住将措手不及的林允儿整个拉了下来。 “呜呜~~”乐极生悲的林允儿呛了一大口水，被男友抱稳后就是小拳头砸他胸口，娇嗔： “我不会游泳，你这个坏蛋！” “我在，你怕什么！”齐子默帮她捋开刘海后安抚道，“走，我们去那边看看夕阳下的首尔。” “啊，不要~~”林允儿抗拒地挣扎着，“我怕！” 水天一色的无边界泳池最大的特点就是与背景融在一起，被隐藏的边界使得整个泳池像瀑布的坠落前最后的“平原”，随时面临掉落的危险。 “那里有玻璃的，而且是双层！这样，你抱着我，我们慢慢划过去，如果你还是害怕就立即回来。” 出于对男友的信任，林允儿点了头，不过她没有照做地去抱着他，而且捆着他的脖颈，骑上了他的腰。 待齐子默以稍微有些别扭的姿势背着她来到边缘地带时，真有一块厚厚的与水面平齐的淡蓝色玻璃抵挡着水流的外泄。往外看了看，也没有想象中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壮观景象。将心放回肚子的林允儿小心翼翼地借力攀上边缘。再次放眼望去，刚好看见漫天金云包裹下的首尔逐渐展现那独属于夜晚的撩人朦胧。 “好美~，怪不得你总是喜欢居高临下地俯瞰世界。”林允儿眯着眼歪着头，柔声窃语。 “我知道你不想我担心，所以我听话地不闻不问。但是你如果受了委屈，想要吐槽或者倾诉时一定要告诉我。我打架不在行，骂脏话倒是有些水平。” “现在你不是一个人在看风景呢。” 纤细的蛮腰被粗有力的手臂揽住，林允儿顺势转身甜笑地拥入那宽厚的怀抱。 完全背对着曾经挚爱、希冀的家乡美色，却在她恬静的表情里，看不出一丝勉强与遗憾。 “如果他真有伤害你们的一天，我一定亲手给他递上镰刀。” ———林允儿 2015年6月上旬 第二百零二章 宝 夜总会黑的，泳总会游完的，狗粮也总会有吃撑的时候，你侬我侬的两人暂时得以分开。简单淋浴后的齐子默率先穿戴整齐地来到客厅，小摸一会儿后，嗯~~准确来说是四十分钟后，披着白色浴袍的林允儿甩着半干金发姗姗来迟。 “哈~~”她凑到倚着沙发处理公事的男友耳边恶作剧地短促一鸣，吐着热气道：“是不是等地不耐烦呢？” 噼里啪啦，手指在笔记本间飞舞的速度并未放缓。 “还好，最起码在我报警之前出来了。” 林允儿将下巴抵在他肩膀上：“为了减轻你的罪恶感，我特意多泡了会儿。万一寒气没去掉，来点感冒发烧什么的，耽误了回归行程，那可……” 说着，她陡然想起自己下午才干的“莽撞”事，窘迫地咧嘴吐舌。 “所以，晚餐吃什么？”齐子默掩上笔记本，侧过头温声问道。 林允儿猛地一下直起身躯，眼神闪烁：“那个，我会煮拉面~~嗯，还有，还有……” “要不，我们还是点外卖吧？”她还有了半天，最终泄气放弃了抵抗。 齐子默戳了戳眉宇，正欲开口，却被手机铃声截然打断，他摊手示意女友接电话。 林允儿掏出手机一看有点小惊讶，立马接通后，条件反射地吐出一段中文：“HI，晓晓，打电话是想我了吗？” “哈哈，阿尼哟，我也挺想你的，很真的！” “嗯嗯，我也接到通知了啊，我们见面的时间又要延后几个月呢！” “好，我会偷偷跑去找你的。” “欧多尅，你来韩国我肯定带你随便吃。” “不要乱说，我吃得很少的……” 一个打岔的电话莫名其妙成了主流，被遗忘在脑后的齐子默好在修养不错，一声不吭地翻阅着《世界周刊》。 “很开心呢，那拜拜~~你也萌萌哒~” 咧嘴大笑的林允儿瞄了眼通话时间，暗暗咋舌，忸怩地跪在沙发挪到男友身边，娇声解释：“孙晓晓，拍戏认识的好玩伴。” 齐子默轻瞟她一眼，嘴角微翘：“中文长进不小！” 得了表扬的林允儿得意晃晃小脑袋：“那是，中文十级可不是夸张。” “也没见你跟我讲中文！” 林允儿闻言一懵，惊奇道:“对啊，我怎么没想过跟你说中文的！” 齐子默抖肩，表示与自己无关。 “别想逃避责任，要不是你韩语顺溜地跟个首尔人似得，我会放过跟你实践中文的机会？”林允儿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理由能解释通她为何与齐子默在一起从来没有中文交流的意识。 “我不管，以后我俩就用中文沟通！” 齐子默嘴角弧度加大：“你确定？” 林允儿用力点头：“非常，抓紧时间学学！虽然电视剧延后上映几个月，但是我下半年还要去华国做宣传活动，用中文和粉丝们交流，会诚意许多。” “好吧，那你现在比较熟练的中文词语有什么？” “你们好，谢谢，开心，好吃……” “嗯，还有火锅，锅包~肉，烤串，羊肉串，孜然牛肉串，风味麻辣鸡……” 齐子默笑不可仰，抓住她掰着手指头的小手。没让她再说下去，再说满汉全席她都能给你数出来。 林允儿自己乐呵起来，神采奕奕地盯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直白地透露着自己的不轨心思：“还有我喜欢你。” 嗯，不错，这句话说得倒是腔正词圆。语气，神态都满到位的，齐大老爷很满意。 当然，他们没有奔放地热吻庆祝一波，而是继续讨论被打断了半小时有余的上个话题。因为林允儿的肚子适时地嘀咕抗议了一声。 “游泳耗费了太多体力。”她牵强地开脱着。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齐子默起身脱掉针织衫，挽了挽长袖。小女友偶得龙心大悦，奖励一下是应该的。 正在翻找外卖软件的林允儿惊讶昂首：“你会？” “你不知道？” 她茫然又质疑地摆头。 “好吧，你现在知道了！想吃什么，说吧！”，齐子默扫了眼兵线，食材还蛮齐全的。 “火锅~~，麻辣火锅，酸菜鱼火锅，猪骨头火锅。都行，我不挑的！”说完，一脸希冀地盯着他。 齐子默低头莞尔：“家里没有底料，况且韩国的佐料不是太齐全，所以改天好吗？” 听着他侃侃而谈，林允儿肚子的馋虫还真有了期待。 “我车里有！”她欢快地跳起来拍拍手。 “你在车里随时备着火锅底料？”齐子默有点匪夷所思。 “哎呀，你管我呢！快去做准备啊，巴里！我去车库拿！”她推着男友进了厨房后，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不到三分钟，抱着三袋东西回来了。 除了产自渝都的正宗火锅底料，还有一包四人份的牛肉片以及预包装好的年糕条。顺带说一句，底料竟然是三级辣的红油锅底。 “确定不是有备而来？你车里是不是一股火锅味？” 林允儿白了他一眼，调侃起来没完没了，不知道她快饿死了吗？ “如果你不想宝贝大床染上火锅味就快点做吧，饿断气了都。” 齐子默不再多言，条理清晰地煲起高汤，翻炒底料，不紧不慢地切好肉片，清洗着各种配菜。 不须臾，一盘盘份量适中的菜碟便已整齐地罗列在旁。 林允儿惊叹地左瞧瞧右看看，越看越欢心，雀跃地从背后环抱着正在勾头切菜的男友，埋在他后背上笑嘻嘻。 “哇塞，我真的捡到宝呢。” 齐子默停刀，朝后偏头，乐道：“所以在这刻之前，我只能算是勉强合你心意？” “也不是啦，之前是入眼，现在是入口。” 小舌头舔了舔上嘴唇，撑着肩头往那张俊脸凑了过去，她想让红唇亲自告诉他，他是多么的美味。 齐子默用脸颊抵了抵她的额头，正经道：“别闹，我身上有油，把盘子端去餐桌。” 一盆凉水直接打断雅兴，女人也会恼火的。咿呀一声，林允儿懊恼地用额头咚咚撞了他后背两下。 “我迟早会还回来的！”她留下一句狠话，气哼哼地愤然而去。 接下来的烹饪过程加快了许多，唯一添乱因素端盘出去后就被好电话拖住了腿，齐子默在厨房断断续续能听到些，好像通话对象都有好几个。 “欧尼，我看见你短信了，马上就联系……” “渊博OPPA，对不起，你还好吗……” “宋OPPA，今天是我没跟你打招呼，跟柳经纪人没关系。” “我现在有点事，明天就回公司当面和你说，你先让公司收回决定好不好！” “喂，OPPA？喂……” 齐子默推着餐车出来时，便见女友站在别墅门外握着手机，表情甚是焦急。 “需要在等你会儿吗？” “啊？好了吗？”林允儿假装若无其事地走进来，凑近冒着滚泡的汤锅嗅了嗅，赞叹道：“好香啊~” 齐子默轻挑浓眉，帮她放好碗筷，自己也坐了下来。 用餐气氛高开低走，虽然十足的美味吸引了林允儿的味蕾，但很明显心不在焉，眼神总是若有若无地瞟向紧挨着她的手机。 有人说，林允儿没有什么烦心事是不能用一筷子火锅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筷子。再不行，最后还有压箱底的齐子默呢。 他放下筷子，对女友说道：“去把我手机拿过来。” 林允儿看着他眼睛，随后拒绝道：“我自己能解决的。” 齐子默用湿纸巾擦了擦手，追问道：“你准备怎么解决？” 如果能想到好的办法，哪儿还会这样着急上火的啊！ 她底气不足地回道：“大不了我请柳渊博OPPA当我私人经纪人好了，反正我不会让他因为我的原因而失业的。” “你这样当着我面说包养另外一个男人真的合适吗？” “干嘛说得这么恶心啊~”林允儿随手掰了颗白菜叶子丢了过去。 齐子默从脸上摘下叶子，不再逗弄：“你的确可以将那位经纪人私有化。但你要意识到，SM就算碍于你的坚持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作为经纪人总要和公司沟通的吧，你认为那位经纪人还能够通畅地与SM对接工作？而最基础的工作他都完成不了，那作为个人经纪人的意义何在。” “结果只有一个，你的经纪人如同虚设的同时，你与SM的分歧将日渐拉大。” 林允儿有些后怕，没想到一次处事粗糙险些带来如此严重的一系列后果。 “那好吧，我明天多去说些好话。宋OPPA虽然气炸了，但平时也挺照顾我的。” “给你说了讲那么多，不是让你去低头求人的！只是给你个心理暗示，能够从心里接受我强势的解决办法。” 齐子默朝她平摊着右手，目光落在她的粉色手机上。 这些提示对聪慧的林允儿已经够了，她咬唇斟酌了下，动摇说道：“现在这个时机会不会不太合适啊？” “迟早的事，早知晚知有区别吗？况且你的那条宣传语，你们公司高层会那么迟钝？” 林允儿害臊地吐了吐舌头，乖乖地找出号码，将手机递给男友。 “嘟~嘟~嘟……”她的心跳是急促地，每个人期待到极点时都会不自觉地紧张，担心事与愿违，担心一场空。 “金社长，我是齐子默。” 电话那端沉默了半响，随后平稳道：“齐理事，这么晚了来电难道是有大事相商？” “我这么晚用这个号码打给你，想必你都清楚了，何须多问！难道这点小事，你老还想在我这儿找点回报？” 金社长的笑声很洪亮：“原来如此，齐理事，这应该是华国三十六计中声东击西吧？” 齐子默没有接他的打趣话，将手机递给林允儿。 林允儿可不敢如此霸气，尊敬地回答着一些她想回答的问题。 “耶，渊博OPPA没事了！”一挂断电话，林允儿就不再压抑自己的喜悦。 她右手支着头，眼睛扑闪扑闪地打着信号：“我的回报你要吗？” 齐子默莞尔，从锅中捞起刚煮好的肉片夹到她的碗里，温声开口：“好好吃饭！” 林允儿却没接招，改为双手支着头，嘴巴长得大大的，一副等待喂食的样子：“啊~~”。 齐子默眼眉含笑，重新夹了一片，抖掉附着的花椒，稍微吹了吹才送进她的口中。 “嗯~~”林允儿有种飞升的满足感，嚼地有滋有味。 “怎么今天这么体贴，平时连说三句都嫌多？”还竟然罕见地放下身段来分析这点芝麻小事，说实话有点降身份呢，不过人情味加重不少！林允儿更喜欢这种家里长家里短的感觉，这让她更能感受他的贴近，就像普通小两口一样，一起商量着茶米油盐酱醋茶。 “你努力换来的。” -----------两个人相爱，是享受着无知，而不是预支了未来然后按照剧本演出——歌词---------- 火锅美味，但味道不小。齐子默不用多说，肯定又重新洗漱了一番，林允儿也不遑多让，也清爽了一遍。 “你这是要鸠占鹊巢吗？”林允儿一出浴室，就发现男友竟然趁她不在，堂而皇之地占据原本属于她的大床，现在正悠闲地靠着看书呢。 “连这个词你都会？” “别转移话题，我的中文6到可以让你怀疑人生。” “欲让其灭亡，必先使其膨胀！”齐子默翻页的空隙间调侃了一句。 林允儿听着齐子默咕噜满脸疑问“你说的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懂！” “你不是让我说中文的吗？” “我是让你说听得懂的中文，不能说方言，不准说古言。要说些简单易懂，且发自肺腑的！比如我爱你，我中意你，你很漂亮迷人之类的。” 齐子默保持沉默专注看书，不接话头，不然没完没了。 没能听到动人话语的林允儿有点小怨气，但也没抱多大期望，嘟着嘴靠在他的肩头，一起看着他手中举着的书本。 密麻的方块小子让她眼睛有点眩晕，比催眠药还有用的存在。 “你不累吗？还有精力看书？” “书能让人平心静气，摒弃杂念。” “真的吗？”林允儿一听这话就不服了，陡然坐了起来，将长发全数倾洒在左肩，右肩的睡袍有点宽松，无意中斜拉了下来。她的手指像蚂蚁一样，专往裸露的地方钻来钻去，手臂，胸口，腹直肌，所到之处，痒痒无比。 在书海中清心寡欲的齐子默好像突然中有了困意，将书一合，顺势倒了下来：“晚安。” 男友装腔作势的扭捏模样让林允儿捂嘴哑然。 室内暗了下来，但月光却分外明亮，她能看清那雕刻的侧脸。 虽然足够诱人，但这种事可不能稀里糊涂，不然多吃亏啊。指不定人家还以为我多迷恋他呢，可不能给他这种错觉。 “喂，别装睡啊，回你的客卧去。”林允儿戳了戳，当然没有一点回应。 “你到底回不回去睡啊，给个说法，装睡是没用的！”依然没吱声。 “好，算你狠，今天就暂时让给你了！”说完，转身欲下床。 走肯定是走不掉的，手被牢牢抓住，一秒后被揽进温暖的胸膛。 林允儿不服管教地扭了扭，当然没有实际意义，仅仅表达一下一点不满。 身后传来一声指令：“睡觉！” “这还差不多！”她闭上眼睛往后贴了贴，睡姿比月光还要宁静。 第二百零三章 “呜~~阿尼哈撒哟？” “泰妍啊，怎么还在睡觉呢？” 裹在被窝里的金泰妍将刺眼的手机拿远了点，强忍着光线刺激朦胧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啊，对不起，秦老师nim！” “可怜你这个孩子呢，都出道这么多年还要如此辛苦。” “谢谢老师关心，没什么的！”金泰妍跪坐了起来，眯笑着揉眼睛。 “不是老师狠心啊，是确实时间来不及了！你歌词写好了吗？” 金泰妍懊恼地撞撞枕头，昨天被黄美英迷糊着灌了一杯“清水”，接着就不省人事呢。 “秦老师，写倒是写好了！不过总是感觉不对，写地很勉强，我有东西要表达，但是就是找不到它！你懂我在说什么吗？”外人一听还真可能懵逼，完全像没有逻辑的语无伦次。 电话那端上了年岁的秦老师却慈祥抚慰道：“你这孩子着什么急，我都教导你多少年了，能不知道你吗？” “上次跟你说过了，不要去刻意追着找它啦，让它来找你！这首歌名字一早就定好了，说明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要什么就去做，就去飞吧，你这孩子就是一直顾虑太多。少时没了你也不会倒的，喜欢你的人也不会因为你寻找到了自我而离弃的，这世界唯独少了你不能活的就是你以后的宝贝老公，清楚了吗？” 金泰妍牙齿一酸，腮帮都有点软化的感觉。 “呵呵，老师突然说这个干嘛~~” “这孩子，还害羞，都三十的人啦！不能跟你扯远了，相信你也领会我的意思呢，卸掉心理包袱，早点把歌词给我赶出来，我可不想一把年纪陪你熬夜。” 金泰妍赔着笑说了再见，将电话随意一扔，捞起床边的词稿研究起来。 “撒下阳光的天空，苍穹下的孩子，如翱翔般地……翱翔？飞翔？” “我的生活是梦幻的，如同临睡前的童话一般，故事一般？” “啊~~~~”烦躁地用铅笔将零星的歌词涂地面无全非，整个人泄气地佝偻着。 十分钟的沉静并未给她带来多大灵感，她苦笑着垂下头相当沮丧。 “自我？艾~古，我真的有这种东西吗？” “有其他人认识我吗？” “帕尼，帕尼~~~”她闷着嗓子囔了两声。 空荡回响无限放大了意识空间，金泰妍跟着回声有了些许空灵，灵魂好像有点出窍的感觉。 “啊~~”她尽量发出中等的和音，可却没了刚才的感觉。 空灵，空灵！ 急忙转身去翻找手机，匆忙中却发现了更好的“勾魂器”。 “远处闪耀着光辉的地平线，是因为你在后面。” 公主的舞步永远踩在王子的琴点上，同时也是她唯一展现曼妙的时刻。忧伤、明亮、哀伤，他们协调着，与世界隔绝在那一块小小的音乐盒上。 金泰妍依着床边，闭上了眼睛，睁开了窗户。 窗户外变成了花园，有个戴墨镜的女孩儿拿着冰淇淋舔着直笑，一朵鲜花不偏不斜地扎进甜筒里，旁边那没心没肺稍高一点的背带裤男孩明显是罪魁祸首。 哇的一声，小女孩嚎出了声，男孩还没心没肺地大笑着。乐极生悲，半根甜筒径直砸在他白皙的脸上，还未搞清楚状况，就见一只小拳头闪电袭来。 两个屁点的小孩儿就这么纠缠成一团，等他们气喘吁吁地仰到在地面时，背景突然变成了冰天雪地，纷白的雪花一片一片地落进了他们的嘴里，嚼着嚼着，就幸福明朗地笑了起来。金泰妍再将视线转回小女孩时，她却带上了一副真正的近视眼镜，看着非常老土的样子，抱着一支话筒欢呼雀跃。不过转瞬之间，她却哭着将话筒狠狠扔在了地下，旁边有个中年男人严厉地训斥着什么，最后不顾她委屈地抵抗将她送回到了一个她明显有点抵触的地方。 金泰妍眯着眼睛想要看清那栋楼的样子…… “You_bring__me_love~” 铃声一响，窗外一下黑了下来，什么也看不见了！ “泰古，美国亲故来了，今晚我晚点回去~！” “黄美英！”金泰妍咬牙切齿地砸着桌子。前功尽弃，前功尽弃啊，这该死的萌货！ 仰在床上平复了情绪，再三努力也无成效后，干脆地按下了音乐盒。 回想刚才几个短暂的片段，金泰妍还是能感到动容的温馨，勾着头浅笑。 “软软，软软？” 听着话筒的呼声，金泰妍才反应过来自己无意识中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嗯，哦妈，吃饭了吗？” “你这孩子，现在才三点多，吃午饭还是晚饭啊？” “哦，嚯嚯，我随口那么一问！阿爸呢？” “哎，还不是又去足球场了。”哦妈语气有点怪异，有种忧心的味道。 金泰妍迷惑道：“阿爸最近喜欢看球吗？” “哎，不是！”哦妈停顿了两秒，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哥有联系过你吗？最近？” “没有啊，我正想找他呢！” “那没事了，你好好回归吧，家里有我和你爸呢！对了，你爸早上还说到你了！”哦妈明显不想让她知道太多，转移了话题。 “你找个时间把那孩子带回家来看看吧，你爸说要见见他。” “么啊？”金泰妍闻言吓了一跳，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好不好！ “么啊什么么啊，你阿爸的脾气你还不清楚？他虽然不信那些媒体，但你毕竟是他女儿啊，不替你把把关，他能安心？” 金泰妍郁闷地翻白眼：“哦妈，我们只是在接触，而且才一年好不好，就往家里带？” “少拿官方时间套路我。还有纠正下，只是看看，跟让你带人回家里是两个概念！你也别负隅顽抗了，老实照做。一定要赖死赖活地等着你阿爸亲自给你下圣旨？” “哦妈，小妹还活着吗？” 哦妈气得哈哈笑：“你这丫头，咒你妹妹找平衡吗？你妹妹虽然没你听话，但她比你灵性地就是不去碰恋爱高压线。行了，放宽心吧，你让那孩子好好表现，基础礼仪到位一点。你只要喜欢，你阿爸还硬拆了你们不可吗？” “哎，带回家？”金泰妍看着暗下来的手机直叹气。 为什么之前从来没这个想法呢，还是时间太短了吧！ 阿爸都开口了，服从吧！ 金泰妍舔了舔嘴唇，斟酌了下如何开口，认命地拨下号码。 电话一接通，震耳欲聋的低音炮声穿透而来，把她准备好的话语全部震了回去。 “喂？”等稍微适应了些，她试探地给那边打着招呼。 没人回应，但隐约有人在议论着什么。 “喂？”她再次唤了声。 “嘿，小白脸！别跳啦，你的泰妍小姐姐叫你回家吃饭啦！哈哈~~” 隔着电话都能闻着浓浓的酒气与恶心的调笑声。人以群分，哗众取宠的小丑从不缺乏观众，更大的哄笑声立即随和而来。 不用考虑，直接掐断电话。 五分钟后，电话复而响了起来，等手机响地不耐烦时，金泰妍才接了起来。 “怎么打了又挂啦？”那段声音有点大舌头。 “你在酒吧？”她平静问道。 “不在酒吧，难道还在图书馆吗？”笑着接电话的男孩儿应该是做了什么出格的动作，引得一片惊呼附庸，同时也证明着他所言非虚。 金泰妍站了起来，徘徊了两步，拧眉道：“前段时间不是……” “出来庆祝一下而已！”解释的声音很不耐烦。 “嘿，一直躲在那儿打电话算什么事啊，直接叫小姐姐过来玩呗，让我们见识见识女神是啥样~~” “闭上你的狗嘴吧你~~”气氛好像很HIGH，男孩游刃有余地与他们打闹着。 “要过来看看吗？世勋他们都在！” 金泰妍强忍着恶心，吸气开口：“能单独和你见一会儿吗？我找你有点事。” “现在？”男孩转头瞥了眼那边热闹的大本营，沉吟片刻：“好吧，去哪儿？” -------你说我像一个小孩，总爱让你猜。我说你才像个小孩，总要我说明白-------- 密闭的小包间内，本用作装饰的窗帘被拉地严严实实的，两个穿戴严密的人隔桌坐着，均勾头玩着手机沉默不语。服务员趁放饮品的间隙，顺带瞄了两眼，猜测应该是两个才出道的IDOL，不然也不会这么害怕被人发现。 木扇门被带上后，坐着靠边的男孩迅捷起身反锁了一道，才摘下口罩，白皙的脸上带有若有若无的烦躁情绪。 口有些渴，拿起跟前的饮品看都没看，急切灌下。转瞬，如同中毒一样侧身全数吐了出来。 “这什么啊，难喝死了！”相当厌恶的表情。 “这家的招牌，所以想让你试试！”金泰妍往下拉拉了口罩，露出小嘴，泰然地吸着一模一样的蜜桃汁。 “我只喜欢草莓这句话说过三遍吧，你能记住一次不？”男孩儿压抑着情绪，强笑着低声提醒着。他也知道这种小事不应该生气，但心里就是火一般地烧。 金泰妍笑笑，也不答话。 “说吧，找我什么事！”男孩儿边问边按着手机，回复信息。 金泰妍从包里拿出一个全黑的眼罩递了过来，“上次你不是说自己压力大，睡不着觉吗？带个眼罩应该会好一点！” 白皙男孩儿抬头看了一眼，惊笑道：“你们女人好奇怪啊，脑回路这么接近！不过黑色的我还真没有，你知道我那些粉丝都喜欢花花绿绿的东西。” 男孩接过放在一边，趁着空隙又赶忙低头回着什么。 包间静了下来，男孩微笑自在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不说话了？”白皙男孩儿倒也知趣，见金泰妍一脸平静地看着他，干笑着锁了屏。 “我看你很忙，所以不好打扰。” “你说好啦，我可以一心两用的。以前都这样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白皙男孩儿颇为得意。 真厉害，以前都这样。 金泰妍在使劲回想自己曾经听到类似话语的心理与模样，不由得有些佩服自己。 一时之间，有了跟阿爸再抵抗一番的念头。 “恭喜你，上半年销量前三都被你们包揽了，现在是实打实的天团！”小孩都喜欢表扬，金泰妍早已习惯不吝啬这些不走心的赞美，况且她需要找话来说，思考下应付过阿爸的成功率。 男孩闻言瞬间笑开颜，等待许久的模样：“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你是不清楚那些粉丝多疯狂，泰国签唱会的时候一名女粉丝突然脱掉上衣让我签名，吓我一跳。” 男孩这种敞开怀的大笑有段时间没看过了，金泰妍脑中的信息在不断强烈提醒着她对这种纯粹、有活力的笑容是有好感的，非常中意的！但不知道为何，她的眼睛复杂了很多，它不再只定格于她想看到的画面，它还会留意到一些她不喜的情景。 比如，手机再度亮起时，男孩瞟到界面时眼神里的阴森以及嘴角里的讥讽。 何时起，他有了如此阴沉的一面，金泰妍有了好久不见的错觉。 “怎么，不为我高兴吗？”白皙男孩掩饰功力大增，一转头的功夫又是纯真笑脸。 金泰妍费力提起嘴角：“不是，只是你突然又变回原来的模样，有点惊讶。” 白皙男孩瞬间晴转多云，沉声不满道：“我一直是这样，从没变过！” 男孩忽晴忽暗的情绪急转变化是金泰妍无法理解的，此时也只能顺着说：“这样也好，帕尼也一直说让你别跟着齐理事学，压力会很大的！” “谁学他了？我会学习一个即将身败名裂的家伙？”一句话，就因为一个敏感的名字，白皙男孩被刺激地恼怒站了起来。 “她们只是觉得前段时间你和齐理事的风格有点相像而已，无心一说。”金泰妍温言解释。 “还她们？那几个女疯子经常调侃我，你还乐呵着跟她们讨论？” “怎么，男朋友被嘲笑异想天开，得到同情会让你有所慰藉或者过过嘴瘾？” 金泰妍已经不说话了，抱肩看着他尽情发疯。 “徐贤是不是在你面前很有优越感啊？那你这次可要珍惜好机会啊，好好同情她一次！” 白皙男孩激动地将手机展示给她：“看到没？这种ANTI群有上百个，全是爱国主义者，他们不把齐子默整下台是誓不罢休的。” 原来，他先前一直关注着手机竟是与这些ANTI相互交流。 “知道齐子默最大的败笔在哪里吗？” “自以为是！”白皙男孩的表情已然狰狞。 “自以为是去拯救现代，还要百亿美元，他才是异想天开！现在倒赔20亿美元不说，还有可能走不出韩国，哈哈~~~这家伙是多可笑。” “不过也够可恨的。为了一个不起眼的底层员工竟然让我当着整个MBC的员工赔礼道歉，一次不够还要当着全公司的人再次重申一次！还自以为是给我注释，教我看书，他M的以为他是谁？” “他有这个下场是他罪有应得，IDOL低贱也轮不到他来指指点点，你说是不是？” 发泄地差不多的白皙男孩浑身通透，见金泰妍面无表情，狂笑着：“怎么？是不是跟你印象中那种完美男人有着天壤之别，一时接受不了，非常失望？” 金泰妍木然起身，淡淡道：“没有”。 “呵呵，口是心非。” “他不是我男友，不过我倒是真的挺失望的。”金泰妍拉起口罩举步离开。 身后传来巨大的拍桌声以及声嘶力竭的怒吼：“你也知道谁是你男友，那你为什么就不支持我？哪怕一次？” 金泰妍明媚转身，笑得灿烂：“因为你从未征服过我！” “这世上最普遍的事就是期待换来失望，所以我从不期待。这世上最残忍的事就是失望中有了期待，所以我从不期待。” -----金泰妍 第二百零四章 黄雀 “现在是首尔时间中午12点，欢迎大家收看KBS经济新闻30分节目。” “在新闻的开始，我们首先关注下国民皆知的齐子默涉嫌侵吞国家财产事件。从上百人现代员工静坐抗议发酵到如今万人集会大游行，此事件爆发之猛，国民参与面之高乃韩国近几年罕见。涉及到万亿国家资产的流失，任何一点小进展都会牵动着每一位真正爱着大韩民国的国民之心。” “据现代本社员工透露，日前，齐子默顾问已经主动退位，已经有三天未出现在现代汝矣岛本社。而抗议者们的示威游行并未因此而有丝毫冷却。不仅现代大厦外围的抗议者成倍增加，而且只要与齐子默本人有些许关系的企事业单位也受到了抗议者或多或少的围堵。MBC，华韩特效，ACUBE旧址CUBE大厦均包含其中。本事件的主人公齐子默XI如今俨然已经成为了全民公敌。” “在国民强烈请求下，首尔大检察厅已经设立该事件专案小组专门负责彻查此案件。该小组负责人金吴范检察官昨日上午接受采访表示，大检察厅已正式传唤现代汽车高层对此案件进行相关讯问，将根据讯问结果开展下一步行动。” “今天是现代集团最新款车型寇璞新品上市的日子，现代一改过去高调的传统风格，仅仅邀请了行业媒体到场，现场未有任何消费者参加，但现代官方也未逃过对齐子默事件地相关讯问。发布会上，现代集团负责企宣的郑允宇部长亲口承诺，会积极配合大检察厅、各政府机构以及国民的监督与审讯，并恳求国民们能够关注现代最新的呕心之作。他表示现代永远是属于韩国人的现代，不会因为个人或者某些人为操作而发生改变。” “最新的事件进展到这里暂时告已段落，我们将视线转移到股市上，从股市方面来了解下现代如今在市场上的境遇。” “郑专家，现代汽车股票在接连跌停之后，今天竟然出现小幅度平稳现象，是否代表着现代股票会反弹或是现代今天发布的寇璞让行业人士重燃了希望？” 演播室女主持人身边一副严谨打扮的权威人士扶上眼镜，一本正经地分析道：“我并不认为会如此乐观。即使是小部分人对现代谓为“救命药”的新款车型发布持观望状态，但并不能改变如今现代汽车内忧外患的实际境遇。如果接下来的几天，寇璞没有逆天似的销售表现，那么之后的下跌趋势将更加猛烈。” “不过我倒是发现了两个比较蹊跷的点。” “一是现代股票近段时间的暴跌连连，而它的子公司起亚与现代摩比斯没有受到影响不说，反而逆增长了4%，这不得不说是非常奇怪的现象。这也有可能是因为齐子默XI接手现代后第一项决定就是暂时让起亚独立运营，从而机缘巧合避免了全军覆没。” “二是现代股票经历过数次跌停，在行业内就算个再无能的领导人也会想到申请停牌。就算齐子默XI有着自信、疯狂的行事风格，那么离他退位已经三天了，为何现代汽车的高层依然未有任何措施来拯救现代绿油油的股价？这是让我感到最匪夷所思的地方！或者是被我们的国民吓傻了，该做什么都不清楚了。” “呵呵，感谢郑专家的点评。最后我们来跟随前场记者去现代直营店去了解下真实的销售情况。” “大家好，主持人好！现在我处于江南区三成洞首尔直营店，这是现代位于首尔最大的直营店。请看前方大门处，与前几日门可罗雀的景象来比，现场可以说是热闹非凡，但从这些人慷慨激昂的表情来看，并不像是悠闲买车的顾客，难道这儿又成为另一个游行示威地了吗？” “请问前面那堆人为何如此激动？”记者瞧着拥挤处有些不可控的架势，不敢靠前而是选择了一位站在远处看热闹的中年男子进行采访。 “不清楚，我只是出来买酱油。走到这儿就看那堆人嘴里相互嚷嚷着现代什么的还发生了争执，后面不知道怎么又不吵了，一起喊着口号往直营店大门那边挤。” 额，好像多此一问了！记者尴尬地感谢着让那位大叔去赶快去买酱油后，慢慢接近拥挤人群的边缘，找到外围一位外表斯文的男子进行询问。 “你好！” “你好！”男子看见镜头，惊诧之后急速掩饰不耐的表情。 “请问你们聚在这里做什么？” 男子忍不住瞄了眼记者胸前的工牌，KBS经济频道的记者？现在都低到这种水平了吗？ “除了买车，你觉得我到现代来还有其他事情吗？吃饭还是相亲啊？” “难道你不是来游行的吗？”记者惊诧问道。 “我游行你XXX，我是那种闲得蛋疼的人吗？我是高级白领，高级白领知道吗？我就请了半天假来买车，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你要找人实习如何采访，去找个有大把时间的老太太好吗？”男子说完也不再搭理她，还是找着空隙往前面递进。 倍受打击的记者窘迫一笑，依靠职业素养继续采访一位被前面人流挤出来的娇弱女生。 “你好，请问前面为何发生拥挤和吵闹？” “因为他们没素质，抢位置呗。我也是开了眼界，买个车还要像早高峰挤地铁一样你争我夺。” “那你还买吗？” “买啊，当然买啊！那么多人都在抢肯定是好东西，万一现代来点饥饿营销，我还可以在朋友圈晒晒图。” “老公，加油！”娇小女子突兀地朝前一声吼。 记者尴尬地笑着：“请问你对现代如今所处的风波有什么看法？” “跟我有关吗？现代请个外国人上班就不是国产啦？我买国产，支持国货还错啦？” “神经病！”女子留下一个大大的白眼。 记者不服输拦住一对姗姗来迟的情侣，男方兴冲冲的，女方却有些不情愿的小别扭。 “你好，请问是赶来买车的吗？” “不是！我是来提车的！昨天在现代官网上下的单。” “你第一次买车吧？提车不会那么快的，你可能白跑一趟呢！” “怎么会，还是他们现代的工作人员通知我来的！你不是记者吗？如果他们一会儿不给我提车，你刚好可以曝光！” “OK，没问题！不过请问下你的女伴好像不太高兴的原因是？” 男方闻言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敷衍道：“她生理期！” 旁边女子一听就受不了，怒道：“你老公把准备给你买钻戒突然用来买车，你能高兴吗？” “那这又是为什么呢？”记者好奇地询问男方。 “现代如今有很大优惠嘛，我也是为了以后的家庭着想，毕竟现在什么都要用钱，能省则省啊，钻戒可以以后再补嘛。” 记者刚理解地点了点头，认为此男子是位有想法且顾家的代表时就被女子的哭诉反转地一脸懵逼。 “狗屁，讲得一套一套的！不就是为了林允儿吗？人家说了一句不要钻戒要现代你丫的隔天就把钱取出来订了一辆！” “你在瞎说什么？”男子难为情地躲闪着其他人关注的目光。 “我瞎说？你一天到晚对着电脑桌面嘿嘿傻笑是假的吗？买现代，娶女神！你就跟着视频里的林允儿过一辈子吧！” 女方一把甩开男子的手，愤然离去，围观的群众却乐开了花。 “哥们，同道中人啊！我也是为了允儿来的，我准备买两辆，一辆留给我未来的儿子开！等他18的时候我就当生日礼物送给他，然后我会骄傲地对他说，儿子啊，这可是你妈当年代言的汽车啊！” “闭嘴，谁是你孩子他妈！允儿是我的！”前面正在排队的人不干了，转身要过来教训口出狂言的男子。 “你们TM问过允儿老公我的意见吗？” “你们三个再不要脸点，谁准许你们玷污我女朋友名声的？” 额，你一言我一语，短短两分钟之内集结了数位号称林允儿老公、配偶、男朋友、孩子他爸、孙子他爷之流的青年男子围在一起企图用语言或者武力来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被挤出中心的记者僵硬地扭动脖子看向身旁的一对老人，干笑发问：“你们两老也为林允儿而来？” “不是，我们老头喜欢孙艺珍，所以没到这些小伙子那种程度。我们是现代忠实用户，刚好看见现代第二辆优惠的政策就来帮儿子买辆婚车。” “我们是因为家庭成员多，SUV很适合我们这种大家庭。”另外一对老人主动说道。 “我们家庭成员少，但我老婆喜欢自驾游！” “我是觉得这车性价比高，而且省油！” “我是因为经常要跑洼路，普通车损耗太大。” “我是环保主义者” “我是因为……” 当人们被愤怒、不理智的情绪所引导时，会自动忽略一些对他们现有观点产生冲击的情况。 而聪明人可不会放过那些寓意深远的发现。 “对不起，顾问。华南区存货告急，我低估了市场反响，以为首批一万订单已经远远足够了……” “西南区，尚有存货，但按照目前的局势，也需要增加订货量。” “东南区目前情况良好，销售形式完全是在齐顾问预估之下，我们由此做足了充分的准备。” “华北区未达到预期，但咨询量明显提升，顾客应该是处于观望状态。” “东北区严重缺货，希望能从韩国国内先借调一批缓急。” “首尔无多余存货可借调……” “釜山也是……” “济州岛也是……” 齐子默看着视频里这群“吝啬”的大区负责人有些喜感，按下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联系韩部长、渠道部提供你们所需量就好，他们已做好了准备会满足你们的需求。” 听到此话，视频里各个小方块里的负责人都轻松一口气。 “现在的成果是前段时间全体员工拼搏出来的，所以不要因为一点胜利就松懈下来，也不要因为消费者追捧而有所优越。每个直营店必须按照总部的最新政策严格管理，将每项规定执行到位。一旦出现趁机加价，捆绑销售等违背原则的事情，从直营店到大区负责人全部严惩不贷。” “我们一定谨记，请顾问放心。”异口同声的军令状。 “做好售后工作，尽最大努力减少顾客提车手续。”齐子默交待完毕，第一个视频会议结束 画面一切换，他又进入另一个视频会议，他的私人团队小组正翘首以盼。 “BOSS，公关事项全部准备就绪，就等你的东风！”汉斯率先汇报工作。 “好！韩国的东风要本地的神才能召唤，我只能找机会借来用用。”齐子默难得用古人打趣。 “日本与泰国市场反响不如预期，是否需要我和杰米副总裁去当地了解下实际情况，现代本地负责人的报告没有任何参考价值。”负责运营的蒂姆征询道。 “不用，泰国市场太小没有你们去的必要！日本市场更没必要，车的品质决定一切，打的进去就打的进去，常规的营销手段在日本车市场是成效甚微。” “那我接下来的工作重点？” “帮我接洽下特斯拉的马斯克，就说我对他的发动车很感兴趣。” “BOSS，首尔、新加坡、东京、魔都、香港注册的手续全已准备就绪，得到消息的新加坡、东京、上海政府都打来电话，希望能与您见个面洽谈一次，他们希望能够提高合作级别。” 齐子默瞧了眼左上角心不在焉的杰米一眼，回道：“你首先代表我与东京、魔都的政府见个面，另外首尔的注册暂缓。” 杰米突兀地笑出声：“我还以为你会难舍温柔乡赖在首尔不走呢，看来你也没那么大度嘛！” 齐子默懒得搭理，直接跳过她询问这两月一直躲在现代集团内部测试绩效软件的戴维.莱恩：“戴维，我希望从你嘴里听到除了韩国女人以外的战绩。” 戴维.莱恩在一片低笑中厚着脸皮答道：“不辜负BOSS信任，产品已经全部改善完毕，必定惊艳所有对人事管理有需求的公司。” 齐子默满意敲了敲桌子：“很好，你可以去休假了！调整最好的状态，回来后，满世界地去给我收割战场。” “小组其他人听着，丢掉所有营销工作，全面进入现代内部改革。” 视频关闭，齐子默闭眼养神了会儿。 他昨晚并没有睡好，都拜郑秀晶那丫头所赐。 郑秀晶从韩国回来那天刚巧碰上游行首日，一看到新闻那丫头就扔下团队自己一个人打车急匆匆地跑回公寓。找了半天没人，打电话也没人接（那天齐子默是因为有什么事，所以一直没空或者没心思去看手机来着？）。郑秀晶也是一根筋，一等就是一宿，而齐子默第二天见到那么多未接来电才给她回拨了过去。 待确认他真的像个没事人一样时，郑秀晶直接挂了电话。这一挂，就是连续三天没再接通过。 而每天半夜却会莫名接到叫他起床上厕所的友情提示电话。 齐子默苦笑着摇头，准备再尝试一次。 但华秘书插入进来的求救电话让兄妹两人的再次对话不得不被迫延期。 墙倒众人推，狐狸们看到了借势的机会，猎人也等到了算总账的机会。 第二百零五章 影帝 SM大楼，F（X）专属练习室，空荡的长条座椅上，郑秀晶闷闷不乐地支着膝盖，握在手里的电话频繁地在锁屏与亮屏之间来回切换。 “太没诚意了，就不知道多打几次！”嘴里幽怨地叨叨着。 “吱呀~”女助理推门而入，气喘求助：“秀晶，凭我们两是搬不走了，你的某位铁杆粉丝给你寄了个大家伙。” 郑秀晶只要空闲，每周都会和助理一起将粉丝寄到公司的礼物搬回家中。礼物种类五花八样，但大多是轻便之物，很少会有眼前如此“贵重”的大件。 两人费力扯掉包裹严实的外保护壳，发现里面还有一层气泡膜包装，但根据体型已然能大概分辨出为何物了。 竟然是把实木椅子，椅背高的稀奇，竟然与郑秀晶个头平齐。椅背与扶手雕刻着精致的花纹，依稀可以看清是一种生物的纹路，这种似蛇却不是蛇的生物郑秀晶恰好认识，它是华国人最大的精神象征。 “这是王座吧？这儿还有王冠！华国粉丝送的？”女助理惊叹地捧起椅子正中摆放的一顶炫目金冠，小心翼翼地偏头端详。 郑秀晶倒没太关注，她更想知道是谁送的这份气势磅礴的礼物。隐隐有种预感，她并不是这份礼物的真正主人。 果然，附带书信扉页的第一句话就证实了她的猜想。 “齐子默OPPA亲爱的妹妹郑秀晶小姐亲启。” 郑秀晶也没失落，好奇地翻开正文。 “郑秀晶XI，首先说声对不起，一是因为这份礼物并不是送给你的，二是为可能给你带来的困扰提前道歉。” “虽然这样做不太合适，但原谅我们确实迫于无奈！你也应该猜到我们的身份了，作为OPPA粉丝俱乐部仅存的几十名成员，这段时间我们也充满惶恐与无奈，但纯粹的初心让我们彼此鼓励一直坚守在这里。” “我们的团体有些特殊，是个完全单方面表达情感的组织，总是默默地喜爱和支持着OPPA，我们都自己戏称为“暗恋大使”。这种没有回应式的单恋好处在于现实中稀少产生交际，OPPA永远是我们脑中最喜爱的样子。坏处就是现在这样，在他需要力量支持时，我们连最基本的一声加油都没法传递给他。” “那天忍痛看完新闻，OPPA虽然表面上顶着万人围堵依然云淡风轻，但实际如何我们谁也不知。他总归是个人类，在那种隔着屏幕都能感到窒息的压力之下，不难受与沮丧是不可能的。或许他一个人在某个黑暗房间里孤坐很久很久；或许他会愤怒地摧毁着自己的书房；又或许他会崩溃地嚎嚎大哭。” “郑秀晶XI肯定比我们也更了解OPPA，对他的关心与爱护也是我们不可同日而语的！请带上我们这点爱意好好鼓励与安慰OPPA！” “恳请郑秀晶XI能够帮忙将礼物转交给OPPA，告诉他有几十位微不足道的支持者等着他王者归来。” “PS：会想到麻烦你是因为你与OPPA鲜有曝光的几个片段里可以看出OPPA是打心眼里喜欢你，宠你，再者妹妹比女朋友长久些，可以一辈子的事儿。” 郑秀晶捏着信的落款久久不语。 出道6年的她收到过不少粉丝的来信，比这封情深意切，用词华丽，感人肺腑的信件数不胜数，而能够让她怀有愧疚的唯有这一次。 原来，她比姐姐还要过分。 ------------------------------《姐妹》---------------------- “嘭~”巨大的摔砸声再次从理事办公室传来，途径的MBC员工们人人自危，不敢多做停留。 “你到底有什么用？花高薪让你全权负责MBC事务，搞到现在什么成绩都没有不说还要被人赶出去？” “这个时候还要我来帮你解决问题，你难道不清楚我现在是什么状况？” 玻璃门上倒映着华秘书屈躬背膝的可怜身影，“理事，对不起，我也不想的……” “不要跟我说这些废话，这件事能够妥善解决你就能自保，解决不了你就是磕头谢罪也没用。” “对不起，理事！真的对不起……” 一直兢兢业业的华秘书却换来如此回报，隐约听了个大概的员工们忍不住为其低声抱不平：“华秘书真可怜，两三句话就把她所有的努力否定完了。” “果然到了最危急的时候才能看清真面目，齐理事原来是这种人，我以前真是瞎了眼了。” “拉倒吧，要是互换位置你还不如别人呢，光看见那一万个人头的那刻你就晕倒了吧？” MBC高层会议室，董事会成员、电视台高层悉数到场，人人面容严肃，均清楚特此召开董事会的原因。 “齐后生好久不见，近况如何啊？”大股东金前辈犹如一位摒弃前嫌的慈祥长辈。 齐子默有些难堪地强笑道：“还不错，就是有点清闲。” “清闲还不好吗？命好啊，哪儿像我们这些苦命的，这把年纪还要为公司操心。儿子孙子都劝我早日放手交给你们青年才俊，可惜啊，现在能掌事的年轻人少哦~~~” 齐子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眼神锐利的金前辈，彻底没了表情。 “你跟他啰嗦那么多做什么？直接敞开说不就行了吗？”第二股东朴奶奶是个急性子，看不惯老男人转弯抹角的。 “姑且现在还叫你声齐理事，想必你来MBC也看到外面那群随时可能冲进来的抗议者呢！哦，对了，你这段时间应该见得多了，所以这点规模你可以自动忽略了！” “但是我们的员工忽略不了，这些人严重干预了公司正常运营！不仅如此，MBC的名声、业绩也都因为你个人原因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我们是做电视台的，观众就是电视台的一切，与观众背道而驰就是自取灭亡。所以为了全体MBC员工，你主动请辞吧！你的股份也交出来，董事会会暂时接管。” 齐子默怒极反笑：“朴前辈你这是在诠释杯酒释兵权吗？三句话就想让我白白交出股权？天方夜谭！” “齐后生，你这又是何必，到现在就不要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再死命顽抗了，这样处理对大家都好！”金前辈喝着茶笑眯眯地站在后辈的立场着想道。 “是吗？对我好在哪里？愿闻其详~”齐子默双眼的怒气不可遏制。 金前辈见他已情绪失控，内心轻蔑一笑：“照你现在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境遇，没有翻身的余地了。现在痛苦地割点肉还能抱着一点现金换个地方东山再起做点小本生意什么的！再晚了，小心人财两空啊！” “谁说我没翻身的希望了！”齐子默激动地站了起来双手狠狠拍在桌上，双目怒瞪。 金前辈一点脾气都没有，赶忙站起来绕过半圈桌子按下他的双肩：“你这孩子激动什么，有话慢点说，你现在说话我们还是会听的！” “不过啊，翻身的事儿你就别想了，指不好下次见面可能就要隔着铁窗呢！”金前辈在齐子默耳边的温柔叮咛如同咒语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你们也是这样认为的？”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齐子默身体明显有点颤抖。 环视一圈，没人回应，但那冷漠的态度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行了，别装疯卖傻拖延时间，老实交出股权，早点去给自己想后路吧！”朴前辈一脸的不耐烦，跟败军之将还有什么好啰嗦的。 齐子默脸色急剧变幻，死死攥拳。 半响，反常大笑起来：“我既然败了就再败彻底一点，大头都送进去，我也不在乎这点小钱了，我就用它来赌赌运气。” 现在在座的人都能看出齐子默的疯狂，完全是垂死挣扎般的孤注一掷。 金朴两位前辈微微皱眉，事情有点超乎计划。 金前辈打着手势制止了急躁的朴前辈，不着痕迹地问道：“怎么个赌法！” “对赌，我过不去这关，股票全部归你。反之，你要给我相同的股票份额。”齐子默 此时跟那些妄想的赌徒没什么两样。 金前辈沉吟片刻，当即拍板：“好，我跟你赌！” “好，就这么定了！金前辈要是赢了就可以成为名副其实的第一大股东……” “等等！”朴前辈插言打断了两人即将成交的对赌协议。 “我也要和你赌！”朴前辈目光灼灼地盯着齐子默，就如同看一只美味的猎物一样。 齐子默为难地徘徊了一下，说：“金前辈已经答应了！” “我也答应了，难道只准他参与？” “这倒不是！可是……” “朴股东，你什么意思？”金前辈与朴前辈正面交锋起来。 “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呢？你那点心思收起来吧，以后怎么闹都可以，现在还是保持现状吧，不然大家都等着掏钱。”朴前辈直白威胁道，就差将两人那点小龌蹉直接公布于众了。 “那就一人赌一半，他总共百分之八的股份，你百分之四，我百分之四。” 董事会唯一的事项尘埃落定也就代表着会议结束，齐子默缓慢站起，意味难明地环顾了一圈这代表着权利的地方，眼里的留恋非常明显。深叹一口气，情绪复杂地离开了。 “面瘫”南天一与忧心忡忡的华秘书紧跟其后，一路沉寂，三人组的背影是如此的落寞。 回到办公室，齐子默心灰意冷“跌坐”在老板倚上，落在后面的南天一反锁好门，与华秘书一样静默地站立着。 半分钟过去了，三人依然维持着低沉的气氛。 一分钟后，定力稍差的华秘书率先沉不住气，捂着嘴巴大笑起来，越笑越没力，最后软倒在地毯上抽搐，刻意压抑着的笑声跟呜咽声没什么两样。 齐子默不知何时也手支着额头，低头浅笑。 南天一抿着嘴唇将华秘书扶了起来，两鬓的笑纹一直平复不了。 第二百零六章 戾气 时间回到董事会召开一小时前，MBC负一楼地下停车场。 “理事，大概情况就是这样。金、朴两位股东应该是已做通了零散股东们的工作，想趁你自顾不暇之际，将我们一锅端地踢出去。” 奥迪车一到，华秘书便心急如焚地钻进车内汇报最新情况。 “旗下项目没有大的纰漏吧？” “没有，照你吩咐，关键项目我都亲自把关。董事会扔过来的“垃圾”我很少过问，全是委派新人打理的，救活了两个，其他全死了。他们之前倒是厚着脸皮想在这方面找麻烦，但经营大数据摆在那里，他们也只能狐假虎威地叫嚣两句，实质上任何事情都做不了。” “所以他们这次完全以我个人原因为借口？” “恐怕是这样！你这次的事儿波及太大，导致他们稍显牵强的借口也站稳了腿脚。最近几天台里总是有业绩下滑，收视率暴跌的谣言传出来，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在背后诱导气氛。如果他们抓住这一要害编纂一套逻辑缜密的说辞出来，剩下的股东就算是不信也会防范于未然。到时没有一票否决权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等死。” 华秘书也算是鞠躬尽瘁了，将所有可能都设想了一遍，现在只能期待理事大人能够再创奇迹了。 华秘书眼巴巴的眼神让本心态轻松的齐子默取消了绕圈子的打算，直言问道：“华秘书，董事会之前使阴招的事，你还想讨回来吗？” “当然，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齐子默满意地点点头：“那里你一会儿可能要受点委屈！” “嗯？你有解开死结的办法啦？”华秘书一脸的喜悦。 “死结解不开，那就置之死地而后生。” ----------------------------《烟花易冷》--------------------------- “艾~古，理事大大，你的演技何止惊艳两字就可赞美的？从最初的恼羞心态慢慢铺垫情绪到最后心态崩溃的狗急跳墙，一步一心理，你竟然活生生演出递进式的感觉来了！日后传出去，你还让那些专业演员还怎么有脸去百想上走红地毯。”被扶起来的华秘书捧腹哈哈哈，这可是实打实的大妈级别的笑声。 “漏洞不少，只是他们胜券在握，放松了警惕，而且贪心不足蛇吞象。”齐子默倒不是谦虚，了解他的人就会很容易发现蹊跷。最起码林允儿那姑娘一分钟之内绝对会瞪着那双水灵的眼睛从上到下地审视着你，搞不好你再反常两句她会直接上手揪住你的脸：“你这个冒牌货，以为整成一模一样的就可以我林允儿男朋友啦？” “老板，你为何在金股东已经答应的情况下还重复一次，给朴股东打断的机会呢？而且感觉你是刻意如此。”沉默许久的南天一趁机提出了疑问。 “对啊，你是不知道朴股东说出等等的时候，我都被吓成什么样子，我还以为那个老巫婆看出什么了！”华秘书也纳闷地补充。 齐子默双手交叉，支在桌上，淡笑讲解：“金股东手里16%，朴股东手里15%，我们8%，假设只跟金股东对赌会发生什么？” 南华两人都不是迟钝之人，稍微一点也就有所领悟。 只跟金股东对赌最多就是股票份额发生了颠倒，三股东与大股东互换了位置，但朴股东依然牢牢占据第二位置，且只差1%的份额。这么小差距的情况下，董事会日后必然依旧会是两虎相争的局面。 而齐子默就用了一句暗含挑拨的话语轻而易举地改变了局势。 华秘书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会强调名副其实的大股东，理事，你这是在诛朴股东的心啊！” 齐子默无辜摊手：“我从来不是个大度的人，两个老二可以，老大只能是我一个。” “至于他们欠的债，华社长可要一笔一笔帮我讨回来。” 南天一闻言衷心对华秘书笑了笑，而华秘书本人消化了片刻，郑重起身鞠躬接下了这个任命。 “会长放心，我这个人挺记仇的。以其人之道双倍奉还只是基本方针，还有许多回馈大礼包等着那两位前辈笑纳。” “交给你了！”齐子默手腕瞄了眼时间。 “走吧，现在去吃顿散伙饭庆祝一下。” 三人组再次出发，路上有的没的说着一些电视台的趣事，倒不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见到三人的MBC员工们一如既往地恭敬问候着。在娱乐圈涵盖的地盘下，那种溢于言表的势利眼是极少数的。即使真的落了势，这些磨炼够多的人精们表面功夫仍然到位。 “你TM是不是又磕High，乱发的都是什么东西！”走廊此时人烟稀少，依稀传来压抑的咆哮声。 “么啊，还不准我说实话了？”答话的男人声音有些尖锐，像极鸭子不耐烦时嘎嘎直叫的噪音。 “阿西，还实话！你是才出道的新人，没受过粉丝骚扰？即使你TM确实受到骚扰，你就不知道委婉点或者表述准确点！华国粉丝？你TM知道华国多少人吗？一人一口唾沫都喷的死你。连以偏概全都不知道，你还好意思对外说自己读过书！” “哥，你生气归生气，这个话有点过了！胜利他可能也是真的被气着了！”此时冒出了第三个人在中间做和事老。 “气着了？就算气疯了也不该发那种言论？要不是公司发现的早，你们以后都别想去华国了！” “嘿，你还真说到点子上了，要不是钱多，你以为我鬼愿意去啊！”公鸭嗓也被骂出火气来了，忍不住开始怼人了。 “阿西吧！行啊，一个两个不得了，现在都有资本是吧，好！那就让社长亲自来带你们这些大腕吧，老子不管了！” “碰擦”，随着怒吼声，还有重物坠地的声音。 “哥……胜利哥他只是没睡好，我替他向你道歉，你别生气……” 这世上有种人，为了生存苦心经营，小心翼翼地应付着领导、客户、同事，将自己的本性藏得严严实实，在他人眼中永远是一副好好先生的形象。可就是这样的人，善终的极为少数。人的本性总是有暴露的时候，而本性丑陋到令人犯呕的家伙，往往只需一次，等待他的便是地狱。 齐子默看了眼门上的标示，来头不小，韩国顶级男团。 南天一自我领会了下老板的脸色，低声将自己恰好知晓的部分情况如实禀报。得到齐子默示意后，他上前敲响了房门。 可能是敲门声太过突兀，室内静寂了一会儿才有人姗姗来开门。 “齐理事~！”前来开门的应该是先前那位怒不可遏的经纪人先生，见到齐子默三人，惊恐不已，心虚焦急地往后使了使眼色。 BIGBANG成员也是老江湖了，面不改色地站起与经纪人一起鞠躬问候，当然还有个慢了半拍的另类，人群中分外显眼。 公鸭嗓很有特点，齐子默第一时间就找准了人。随意的站姿，色彩纷杂的长发，自认放荡不羁实则吊儿郎当的痞子表情。齐子默很少会对男性面貌产生具体的观感，但这次心底的厌恶感挥之不去。 经纪人一见齐子默视线落点就知坏事了，赶紧上前不着痕迹挡在目光路线上，鞠躬哈腰地谄笑道：“齐理事大驾光临，我们本应隆重接待下，但不巧BIGBANG要进行演出的化妆准备了，要不我斗胆先陪理事随意聊聊，等他们演出结束再来好好问候您！” 南天一走上前一把拨开，也没省力，经纪人直接撞到了墙上，发生BOOM的一声闷响。 休息室内一片骇然，终于看出来者不善。 没有阻挡，齐子默非常顺畅地来到了公鸭嗓面前，还未有任何动静！公鸭嗓已经双手遮脸，半蹲下身子遮挡着要害。 齐子默笑着叹气，这家伙抵抗力看似有点弱，一会儿不会想不开自杀吧？ “别紧张，我是路过听你说话很有特色，所以进来和你聊聊。” 公鸭嗓虽然自知失态最快时间内恢复了正常身姿，但明显不是那么好骗的，警觉地向后退了一步，防备地盯着温言善语的危险人物。 “是这样，刚才在门外偶然听见你不幸受到了骚扰而且加害者还是我的同胞，我对此深感遗憾！虽然那些脑残理应跟你划分为一个同类，但无奈有些天生的事实改变不了！你既然已经上升到华国这个程度，作为一个普通的华国民众，我再怎么也要表示一点小小的歉意！” “我没错，是他们没有教养，半夜三更来敲我家门！”被人如此羞辱，泥菩萨也会有三分火，公鸭嗓脖子冒着青筋，为自己争辩着。 “我知道，所以说要对你表示歉意。你的困扰是在家被粉丝骚扰？那我替你解决这个问题算作弥补。其实这很容易，随便去掉一个必要条件可迎刃而解！所以现在请你做个选择，是不要家还是不要粉丝？”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公鸭嗓难以置信，手是不知出于气愤还是恐惧，直哆嗦。 “齐理事，胜利犯了错误，我们YG会带回去好好管教的。”危急时刻，这些人中也只有经纪人能勉强站出来应对一下。 齐子默不屑回头，脸上敷衍的淡笑也吝啬地收了起来，一身冷寒。 “再敬业一句，你也会面临选择！” 赤裸裸的威胁，彻底鸦雀无声。 “选好了吗？”此时齐子默每念一个字都像恶鬼的索命符 公鸭嗓胆寒地干咽着口水，喉结都有颤抖的迹象，但脸上的表情却是不服输的硬气。 “很难抉择？或是让我自己领会？” 公鸭嗓怒目相视，一言不发。 “既然你默认两样都不想要，我也会满足你！别焦急，最迟明天，你将达成所愿！”单方面宣布完结果，齐子默冷血转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有些人不值得怜悯。 他背后的公鸭嗓陡然站起，南天一前倾着身体紧紧盯着他，生怕他恼羞成怒伤害到自己老板。 好在公鸭嗓还没失去理智，选择用语言还击：“我就不信你现在还有这么大能量，这里是韩国，而你正在被全韩国抵制。” “对了，你不会是因为同胞不争气，没我们韩国人团结所以恼怒地失去理智了吧？这么一说，我还真同情你！”公鸭嗓不顾经纪人的劝告狰狞地大笑道。 “看看，我即使对你们国家表示敌意，她们照样OPPA，OPPA叫地欢腾，甚至还有人主动来给我道歉。反观下我的同胞，哪个不是想将你赶出韩国？哦，除了你后面那两个为钱卖命的卖国贼，还有你那个不知是看上你钱还是床上……” 狗嘴说不出话了，齐子默转身一个侧踢在他的丑脸上，连人带头直接倒栽在地上。这还不算完，又是一脚全力踢在公鸭嗓胸膛上，整个人低空飞行了两三米撞到桌上才跌落下来。紧跟着走上前去，左脚死死踩在那张狗嘴上。 那位粉丝说对了，齐子默作为人类，不可能是没有感觉的！心里积攒了满满的戾气没处释放，刚好有个作死的家伙充当出气筒，那也只好尽情“享用”了。 “够了，再不住手我们就不客气了！”从齐子默走进这个房间就没出过声，始终坐在沙发上的一个阴柔男人暴怒上前喝止，BIGBANG几位成员隐隐以他为主。 这个人，齐子默有点印象，访问YG时杨社长重点介绍过。 “考虑好了就过来！”齐子默边说脚边使着力。 阴柔男人望了齐子默几眼，明显犹豫了，站在原地不再轻举妄动。 “聪明！” 没人再讲义气做出头鸟，经纪人早已偷偷溜出去求助，脚下只剩下半死不活的公鸭嗓苟延残喘。 齐子默皱着眉挪开脚，鞋尖上沾染一些血污，使得他有种立即扔了这双鞋的冲动。 该教育的教育了，戾气也发泄出来了，没有再耽误时间的必要了。 南天一远远确认公鸭嗓没有生命危险后，出门追了上去。 “老板，这件事我来负责吧，跟IDOL计较有点掉你身份！” 齐子默顿足，偏头注视着他：“认真的？” “虽然我们国籍不同，但我有基本的是非观。”南天一诚恳回道。 齐子默拍拍他的肩膀，默许了。 第二百零七章 羁绊 “劲爆，亚洲天团BIGBANG成员TOP崔胜铉涉嫌吸食大麻，已被调查机关正式传唤。” 齐子默兑现诺言太过及时，在公鸭嗓还在医院处于半醒不醒之时，一则盖着鲜红公章的官方批文大张旗鼓地下达到YG前台。得到消息的YG杨社长也无心顾及医院的爱徒，十万火急地连夜召开会议寻思对策。 在探寻内部消息得知调查机关已掌握部分犯罪事实后，YG的公关团队果断地抛弃了之前的几套预备案，连夜重新做了一套以“火速诚恳道歉博取大众原谅”为核心的公关方案。可精心编撰的道歉声明刚亮相YG官网没多久，TOP滥交艹粉的丑闻卷土重来，让YG全体上下应接不暇。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接下来的一天仿佛成了TOP人生污点大爆料时间，半小时一个小污点，两小时一个大丑闻，在特定风向的引导下，整个人已经被挖地体无完肤。 这枚棋子注定被放弃了，YG团队也理智将工作重点转移到阻止局势不受控制的扩散。 谁都不是傻子，一个加上练习生生涯共处10年有余的团队会唯独只出现一个人渣？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谁会相信BIGBANG其他四人如白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呢？况且这些年捕风捉影的传闻又不在少数。 此时稍有不慎，便是火烧连营。 然而YG团队能发挥的空间是有限的，决定事情最终走向的主动权一直在那股不知名的势力手里。照之前悬殊的实力对比来评断，只要它想，YG是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四周都是死胡同，无计可施的众人不由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掌舵人。 先前焦头烂额的杨社长现在反而平静下来，使劲吸了一口，弹掉烟蒂，一言不发地揣着手机反锁进了小隔间。 今天第四次拨通同一个号码，却一次比一次没有信心，实在是这条疯狗比他主子还难缠，连基本的处事套路都不讲究。 “喂，请帮我找下齐理事！” “杨社长，请不要目中无人！我已经给您申明过三次了，这件事由我全权负责，全权负责您清楚是什么意思吗？” 杨社长虽已做了心理准备，但听着这无赖似的话语，还是忍不住想要冒粗话。强忍下闷气，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南助理，请问你究竟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肯收手？” “不要血口喷人，我今天刚好在家休假，未受理过任何公事。” “南助理，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胜贤是口不择言得罪了你们，这个是他错了！但齐理事已经将他打得间接性昏迷，难道还不够吗？一定要把他往死里整？”心中的怒火止不住提高着音量。 “杨社长，还望你慎言。”话筒传来的声音不复之前的轻佻，语气强硬。 “任何人犯了错都要受到惩罚的，况且作死的可是他自己，我仅仅只是个消息的搬运工。” 杨社长耐着性子，说：“惩罚他可以很多方法，雪藏、提前服兵役都行，你为什么要采用毁掉他的方式？” 南天一正了正脸色，隐含怒气道：“不要用你那市侩的思想去玷污大韩民国真正的军人！另外，我可不是你旗下的艺人，我做什么你无权过问。” 杨社长讥笑道：“是，我管不着！但是也改变不了你南天一是条狗的事实，还是条未完全驯化的疯狗！” “呵呵呵……”，对面传来刺耳的笑声。 “杨社长，这么快就无计可施只能用人道攻击来掩饰你的无能？这点道行，你还想跟我老板讨价还价？” “如果我是狗，那企图求狗和解的你又算什么？猪狗不如？” 辱骂只是相互试探的攻击手段，无休止的谩骂并不会发生在这种理智尚存的交锋当中。 既然撕破了脸皮，也没什么好讲究了！杨社长直接冷言威胁道：“南天一，我知道你的来历，急速提升的地位确实会让人忘乎所以。但是年轻人，狗仗人势一定要把握个度，胜贤家里可不是普通家庭，他父亲可是有军功章的实权军官，即使一时奈何不了你的主子，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见对面未出声似乎在犹豫，赶忙送上个甜枣：“所以考虑考虑吧，现在酌情收敛些，你既能交差还可以在这边卖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我不用交差，也不用卖人情。”断然否决。 “好，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我等着！顺便说一句，BIGBANG还是有聪明人的，聪明人一般都活得比较久。” 咔嚓，电话挂断！ 通话过程虽然剑拔弩张，但结果还是可观的，杨社长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一身虚汗算是没白流。 ----------------------丰满的小贤--------------------- 建国大学医院，顶级VIP病房外，一对夫妇忧虑地看着身负重伤在病房里疯狂发泄的儿子。 “老公，你快想想办法啊！”妇人死死攥着手，满脸焦急。 “你宝贝儿子做的好事，还被人全部掌握了证据，我能有什么办法！”中年男人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打儿子那个人总要付出代价，你一个堂堂中尉连这个都办不到吗？”心头肉被欺负，再温顺的家庭妇女也会愤怒地为儿子讨个说法。 男人恼怒自嘲道：“中尉算个P，人家连看你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刚才军区的林中将直接越了7、8级亲自警告我不准乱用权利，纵容亲属为非作歹。你觉得能使唤动林中将的人，是我们能招惹的起？” “还有现在不是你放不放过别人，而是人家不放过你这个混账儿子。” 妇人终究是性格偏软的女人，被丈夫一顿训斥也慌了神：“那怎么办才好啊，不管怎样可要保住儿子啊！” “哎！”中年男人何曾不这么想了！ “还能怎么办，拜托人去说情求人家网开一面吧。” “伯父，伯母，我们再进去安慰安慰胜贤！”站在身后一直端坐着未出声的四个青年在阴柔男人带领下礼貌告知了声。 “好，好！谢谢，谢谢你们！”妇人慌不择乱地擦着眼角因为着急而溢出的泪水。 四人的进入，并未让公鸭嗓停止癫狂发泄。使劲将台灯砸向落地窗，不但未缓解情绪，还牵扯了伤口，导致疼痛难忍跌倒在地。 “胜贤哥！”除了阴柔男人，其他三人见状赶忙上去齐力将公鸭嗓搬回病床之上。 “还嫌不够丢脸？”阴柔男人翘着腿悠哉地靠在沙发，轻抚着自己左手背娇嫩的肌肤。 “你又能好到哪儿去？”公鸭嗓强撑起身，反唇以讥，他当时虽然疼得肝肠俱裂，但心却是被无援伤透的。 “最起码我不会蠢到什么心里话都往外冒！” “哥，你有办法就快说吧，胜贤哥都这样你们还嘴炮个什么！”病床旁模样挺多用憨厚赞美的男人在情况失控前制止了一次无意义的互怼。 “有徐贤的电话么？” 其余三人要么翻电话薄，要么想办法托人找联系方式，而当事人却反应暴躁：“你竟然要我托女人求情？” 阴柔男人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挖苦道：“好啊，那就让你母亲亲自低声下气地跪着祈求别人大发善心好了！” 不自觉进行相关代入的画面浮现在公鸭嗓脑海里，仅仅只是设想一下就让他自负的清高被踩地支离破碎。 决不能让画面成真的他逼自己认清现实，咬住气鼓的腮帮，发狠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不须臾，公鸭嗓在电话薄里翻找到了目标号码，下意识地踟躇片刻后，用力拨了出去。 短短几声的等候却让他敏感的神经备受着煎熬。 “伊不塞哟……” “内，Krystal，我是崔胜贤。” 那边明显停顿了下，语调陡然降了下来：“崔胜贤XI？有事吗？” 刻意见外的称呼直接判决了希望的渺茫，自认为尚有些许的交情在爱屋及乌面前连陌生的客套都不配沾有。脑子一热，便有了挂电话的冲动，但阴柔男人若有若无的轻视目光让他燥着脸皮，忍辱开口：“Krystal，想必你也知晓一些情况了！昨天其实是个小误会，齐……齐理事反应有点过激了！还请你转告一声，请他适可而止，我许诺既往不咎。” 阴柔男人无语扶额，他知道彻底没戏了，还是自己来吧。 “误会？我想好像就你一个人误会了！到现在没有丝毫认错的觉悟，还大言不惭地讲着一些自己都骗不了的荒诞话，还妄想我帮你说情？” “你现在给人的感觉就跟那些脑残粉在你心里的印象一模一样。” 被羞辱的公鸭嗓怒极反笑，嗜血得舔了舔干枯的嘴唇：“权势财富还真有助于提升洗脑的功效。” “郑秀晶，你好歹算是个韩国人，现在完全出于华国人的立场在种族矛盾上对自己的同胞恶言相向，会不会太忘祖了？” “辱人者，人恒辱之。” “你有这样的下场，还真是活该。” “嘭！”无辜的手机与墙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就这样壮烈牺牲了。 “臭婊子，装得一副高冷样，跪舔华国人倒是热情的很。”公鸭嗓身上蔓延的阴毒气息，引起了队友们本能的不悦，但谁也没在这个关头出言点燃这个不稳定的炸药。 其实公鸭嗓也怪可怜的，前脚罕见地遇到了积攒满戾气的齐子默，后脚又碰上了刚开窍，此时对齐子默抱有浓浓愧疚心态的郑秀晶，运气好成这样，受此劫难也算是上天开眼了。 阴柔男人连看他一眼的力气都省了，自顾自地拨通刚到手的电话。 “徐贤XI，你好，我是权志龙。” “是的，我是为了这件事。昨天胜贤精神恍惚乱说话，无意中冒犯了齐理事，对此我们深感歉意。” “他已经苏醒了，现在正在懊恼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希望有机会能当面给齐理事赔礼道歉。” 阴柔男人余光瞥见想要开口大声否认的公鸭嗓，眼神一变，一记冰冷的警告目光让后者瞬间僵住身躯，不敢多言。 “我们是真的已经深刻认识到错误，还烦请徐贤XI能够美言几句，BIGBANG以及YG都会感激不尽。”1秒不到，眼神又柔和起来，完全没有杀伤力的任何迹象。 “好，谢谢！” 通话时间很短，对徐贤传闻的正直性格有所期待的BIGBANG成员急迫追问：“怎么样，怎么样。” 阴柔男抬起眸子，扫了一眼，无任何喜色地说道：“等消息吧！” 不喜半途而废的徐贤将手机放在钢琴顶盖上，纤美的十指优雅地舞动着乐章，一如既往地沉稳。与之前独自练琴有些小不同的在于眼神散发的飞扬神采以及笑容里掩不住的期盼。 是练习结束后有犒劳大餐？答案昭然若揭。 “我会认定所有的巧合都是我们命中注定的羁绊。” ——徐贤 2015年6月20日 第二百零八章 深情勿刻薄 “嘿~~”徐贤垫着脚对着刚进台球厅大门的齐子默雀跃地挥着手。 齐子默蹙眉瞥了眼四周关注的目光，有所迟疑地走了过去，徐贤反倒像个嗅觉迟钝的傻女孩，见他到了跟前就伸手将其拉进房间，径直关上了包厢门。 齐子默稍微打量了一下这个在镭射灯照耀下黑暗分明的隔绝空间，不悦道：“为什么要来这儿？” “你也觉得挺贵的是吧？所以……你带了钱包的吧？”徐贤嘟着嘴指了指这奢华的装饰，一副心疼钱的模样。 齐子默深出一口气，不再给她钻空子的机会。 “我是问为什么不选个相对幽静点的地方？” 亮晶晶的大眼睛左右快速摆动了两下：“你是说家里吗？很闷的，出来透透气！况且这些人最多围观看个热闹而已，这就是名正言顺的感觉。” 嘴角的锋线凛冽下来，他双手抱肩不带感情说道：“不要让我觉得来这儿是个错误。” 被他不冷不淡地盯着，徐贤也没了以前的脆弱反应，若无其事地微笑着。翻身的路很难走，一味惯着让着只会越走越远。男人心里犯贱的程度不亚于女人，时不时的小挑战、小叛逆反而可以增加他的征服感与新鲜度，这就是为什么男人喜欢猫远胜于狗。 徐贤挨着他坐了下来，将早已点好的苏打水端了起来，将他的防备姿势强行掰开，塞在他的手心里。 自己回头鼓着腮帮吸了一大口柠檬汁，酸甜爽口，歪头无赖道：“是不是错误你都会来的。” 齐子默拧眉放下水杯，双手再次不自觉环抱于胸前：“你比较幸运，我今天刚好有些空闲，否则……” “否则你会打电话说，你不会过来。然后我会说，反正我一直在这儿等你。到了最后，你还是会过来。” “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徐贤含着吸管凑到他的眼前晃动着脑袋，孩性十足道。 齐子默微微后仰，顺势竖起手掌，示意她往外去些，刚伸出来察觉到位置有点尴尬，往上抬了抬，与她的肩膀平齐。 徐贤也没穷追猛打，干脆地摇回原位，反正吃豆腐这个事还是要讲究心甘情愿的，最起码他的反抗小点再说。 “说吧，要我帮什么忙！”齐子默避免再出岔子，选择直入正题。毕竟身边这姑娘不再是那个飞机上跟你讲究客套，一板一眼的温雅女子，现在太过灵巧，无法摸索的灵巧。 徐贤日渐聪慧，她发的短信不是“我有事找你”，而是“我需要你帮个忙”。不得不说，女人脑子转起来的时候，上限是无法估计的，尤其是在征服男人方面。 徐贤轻轻放下杯子，沉吟片刻：“你最近是不是打了一个人？” “然后呢？”齐子默交叉着双手，一脸平静地听着。 “那些丑闻的背后有你的影子！” “差不多！”他格外爽快的承认着，好像在赶时间一样。 “那个人的队长打电话向我求助，希望我能帮忙！” “所以你今天是来当说客的？”齐子默淡笑开来，遗憾、轻松。 徐贤摸了摸他松动的嘴角，这次齐子默倒是没有扭捏，宽容、无所谓才是最后一次的心理常态。 她用力点了点，将他的笑容按了下去：“你高兴早了！” “我只是找个理由来见你。” 说完，她的手顺滑到齐子默的胸前，解开他的扣子，在他回神之前很麻利地给他脱下外套。然后……平整撑在椅背上，没有干任何坏事。 “不担心友情崩塌？”齐子默望着她的背影问道。 “什么友情，不熟悉的同行而已，同事都算不上！即使有友情，那也只是友情。”界限划地干净利落。 齐子默有种上当的感觉，郁闷问道：“所以……” “所以你赶紧起来陪我打球好吗？一句话的事，还问东问西的，耽误的时间你赔我吗？” 徐贤将他从沙发拉了起来，塞给他一根球杆。拿起三脚架，抢先冲球，运气不错，第一杆就有边球进洞，她也不客气，接连打了三杆，才因为球被洞口弹出而停了下来。 “该你了，你一杆清台的话我不会不高兴的。”她用翘到可以挂水壶的嘴巴一本正经地大度着。 哭笑不得的齐子默单手叉腰站在原地，“我不会！” “么啊？”徐贤惊讶地抬头看着他，“真的？”她不信地质疑着。 “从未玩过。”坦诚的模样让徐贤信了几分，她丧气地竖下球杆，闷闷不乐道：“自认为这个玩得不错，还想跟你来次势均力敌的较量呢。” “不行，不会你就学，不然其他东西我没机会赢你！”徐贤绕他的背后，小手推着他往台球桌旁边走。 “我真的不会！”徐贤的手并不老实，齐子默忍着笑转身让敏感部位得以脱离。 “很简单的啦，弯下腰，用球杆对准白球，用力打出去就好啦！乖，快学嘛！”徐贤楸住他要收回去的手，死命往下坠，大有不答应就不松手的意思。到了最后整个人都悬空挂在了齐子默的右手臂上，姿势颇有点杂技师耍猴的情景。 “我学，你先起来。”齐子默手臂用力直接一胳膊把她提了起来，刚好一屁股坐到台球桌上。 齐子默甩了甩胳膊，抓着球杆有样学样弯腰发力，最后却戳了一堆空气，母球纹丝未动。顺势就埋头趴在桌沿上掩饰尴尬，有点小丢人，背后则是居高临下的大笑声。 “我来给你示范吧，哈哈~”齐子默罕见的笨拙模样让徐贤乐开了怀。 她面对着齐子默弯下腰，一步一步给他解说着注意事项，“双眼保持水平前视，与球杆和后臂在一个较为垂直的平面上，学会了吗？”，徐贤维持着击球姿势抬头询问。 齐子默手不自然地摸了下额头，“哦，刚才没太看清，你再演示一遍吧。” 徐贤收回姿势，准备重来一遍。 “换个方向吧，也许从背后看会更清楚些。” 她闻言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暂时没想起什么不对劲，遂转身照做。 “这次OK了吧？”又标准完成一次击球后，徐贤转身问道，却发现原本在他正身后的齐子默跑到侧面去了。 “差不多了！”未等她张嘴，齐子默主动回答道。 然而结果差很多，五杆竟然只有一杆打中球，而且用力过猛直接飞了出去，齐子默在台球方面觉悟真是不敢让人恭维。 徐贤着急地想上前手把手教他，可是手太短，从背后环住他之后根本抓不到他的小手臂！好郁闷，真是不公平，为什么他环住我那么轻而易举。 无计可施的徐贤心气难平，真的很想找个东西发泄一下，而眼前挺翘的臀部成功激发了她蹂躏的冲动。 如果啪啪两巴掌扇上去，解气是肯定的，她此时也理解为什么父母喜欢打孩子屁股出气了。 正臆想的开心时，脑中突然晃过一个画面，脸腾地烧了起来。 我的天，换衣服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到领口这么松啊，还穿得紧身牛仔裤，徐贤又不自觉瞄了一眼之前想要实施暴力的地方，两眼，三眼。 “嗯……好像差不多，不算亏，回本了！” “放弃！”齐子默进行了最后一次尝试后举手投降，台球这项运动正式进入了他的黑名单。 “走吧！”徐贤无奈地扔掉球杆，去拿自己的手提包。 “真的很难吗？当时容和OPPA教我两次，我就会了……”自知失言的徐贤紧张地注视着齐子默的反应。 齐子默不动声色披上外套，淡淡说道：“送你回去。” 徐贤麻溜地追了上去，抓住他的手臂，轻轻摇晃讨好道：“仅仅语言教学，这方面我领悟能力很强的，一下就学会了！” “松开！” “么啊，不都解释了嘛！你不像一口醋酸一天的人啊？”徐贤嗔怪道。 齐子默顿足在门前，轻轻掰开她的手指，“你想多了，我并不在乎这个。” “那你在乎什么？”出了包厢，徐贤动作收敛了些，安静地走在他的身旁。 “现在风波还没过去，让他们误会你公开支持我，会对你很不利。” 徐贤没有任何不安，“公司也很担心这个问题，禁止我这段时间与你有往来，也不准在社交账号上发任何与你有关的言论，甚至都做好了几套方案来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变化。” “但那都是他们的想法，我的态度很简单，相信你。你不倒，我这颗小草肯定不会受到伤害，你这颗大树都倒了，我也无须挣扎，这是捆绑的悲哀，或者是捆绑的幸福。” 徐贤抓起他的右手，用脸颊去感受那深陷的凹痕，“在咬下去的那天，我选择了自己的路，不管是哭着、笑着，我都会走下去。” “当然，我还是希望能笑着走，你能帮我吗？” 徐贤笑眼中含着欲滴的眼泪，齐子默不知她是笑着还是哭着，他只清楚自己有些话说不出口了。 又是无休止地拖延，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狠下心来？ 也许等没了深情，心自然也就刚硬起来。 但如果一不小心深情了一辈子呢？ 那还何须刻薄。 第二百零九章 酸甜苦涩 塞车高峰期，车流缓缓流通着，汗流浃背的交通警站在显眼的位置敬业地疏导着交通，整个车外的世界都快被烤变了形。 “你在看什么？”徐贤歪向左边，顺着齐子默的视线望进去。 “数他滴进眼睛的汗水，从看到他那刻开始，现在已经第十五颗了！”齐子默指了指那位趁着挥舞动作的间隙用袖子擦拭眼睛的交警。 “你应该不会单纯地感慨他们工作很辛苦！”徐贤摸清了他的套路，这家伙不会那么感性。 齐子默收回视线，赞许道：“辛苦是值得的，那些汗水很有成就感。” “其实你很体恤他们的是吗？” 从他的语气中，徐贤能感受到他对基础员工们工作生活的深刻理解，而不是心血来潮的同情心。 他抬起右手，比了个无意义的手势：“虽然我很讨厌身不由己这个借口，但有时候只有它形容地足够贴切。” “事情不是快解决了吗？终于有一天他们会理解你，感恩你的！” 心理变态只是极少数，谁也不喜欢靠别人的憎恶来增添快感，即使对外界态度淡漠的齐子默也不例外。 “你好像比我还确定？”齐子默侧目凝望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有丝好奇。 “那当然。” “你是喜欢计划的人，一件事情你没预想到结局之前，你总会不断地设定着可能性来驱赶着事情往你想要的结果走，那时的你是缜密理性的，也可以说是冷血的，虽然你肯定不会承认。当你确定Game_over时，就会不自觉地平缓下来，思绪也会放开大门让感性因子自由穿梭，就像刚才那样。” “我能明显感觉出你在等待什么，就像守株待兔的那种。”徐贤睫毛弯弯，嬉笑求着表扬。 “是张网以待啊，守株待兔是……”齐子默想了想跟她解释多半对牛弹琴，遂放弃了！ “你确定你是你们团队最有文化的人？”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嘀咕了句。 徐贤龇着牙凶神恶煞道：“是又怎样！女子无才便是德！还有百无一用是书生说得就是你！” “不要逃避问题，正面回答，我说对不对，你是不是我说的那样！”徐贤伸出小拳头盯着他的右腿反射区域捶。 “是！”齐子默抖了抖酸麻的右腿，“好像是吧，我都没意识到自己有那种习惯。” “旁观者清，所以你身边需要一个了解你的人。”徐贤偏头淑女笑，眼神明亮。 这**销来得猝不及防，齐子默一点准备都没有，轻抿嘴角绷住表情，借转弯将目光瞟向车窗外。 成功斩获分数的徐贤并未“咄咄逼人”，进退有度地给他一个台阶：“股票什么时候升啊，我都亏了两万多块了！” 两万多肯定不是韩元，从徐贤半真半假的沮丧表情可以得到证明。 “真买了？”前段时间暗示过一次，这姑娘领悟能力还是挺强的。 “你说了后，我就怂恿孝渊欧尼买了，我自己陪着她买了点。” 齐子默回忆了上次的日期，再利用两万多的损失，一粗算，这姑娘本金十万有余了。 “挺豪气的，十万美金就这么投进去了！你那个欧尼也买了十万？” 徐贤羞涩地捂嘴娇笑：“没有，她就买了两万。” 他也跟着微笑开来，这到底是谁陪谁买。 “放心吧，不会赔的！或多或少会赚点。”虽然不是在最低点买的，但是一半左右的回报率也算不错了。 谁知小女子有大野心，一点都不知足地失望道：“啊~，才一点啊！我还以为能赚回一辆车呢。” “车？你是说奔驰、宝马吗？基本款应该没问题！” “不是，我是说阿斯顿马丁。” 车内陡然安静下来，齐子默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徐贤用放在膝盖上的漂亮包包挡在左脸颊上，躲避他的注视，想必也清楚自己说了一句多“惊世骇俗”的话语。 “怎么了嘛，想想也不行吗？”感觉他炙热的目光一直徘徊在自己的脸上，徐贤纯粹一不做二不休，挺腰直背地瞪了回去。 “梦想还是要有的。”齐子默给予肯定的正经答复。 徐贤看着他一丝不苟的侧脸，忍啊忍啊还是没忍住，噗哧一声笑弯了腰。 注意力集中在左视镜的齐子默，被笑容感染地也不轻。 “对了，差点忘了！”徐贤坐直后，整理仪表时看见包包斜漏出来的包装袋，才想起自己买了东西给他。 她从包里将三袋全部拿了出来，撕开包装，倒出里面的小袋成装品。转身越过椅子取来了齐子默脱在后座的外套，二话不说地塞了几包到他西装的侧面口袋里。 “你塞得什么？”齐子默透过后视镜注视到了她的一举一动。 徐贤拆了一小包塞了一颗到嘴里，腮帮立即鼓了起来，嘟囔道：“乌梅。” 脑子第一时间判断出来的酸性特质让他皱了眉，严词拒绝道：“收回去，别往西装里面装东西。” “你尝尝嘛，挺好吃的！”徐贤夹了颗就要往他嘴里送！ 齐子默闭紧嘴巴，朝外撇头，表情不悦：“拿开。” 徐贤也不高兴了，一脸寒霜：“你是不是嫌我手不干净？” 齐子默知道这姑娘固执病又犯了，无奈解释：“我不吃酸的，谢谢你的好意。”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请尊重我的意愿，不要再强迫了。 然而固执之所以称为固执，怎么可能会一刹那因为通情达理让小魔女贤良淑德起来。 徐贤忿忿不满：“你就是嫌弃不卫生，好！我换个干净的方式喂你好吧？” 说完，就将本要喂给齐子默的乌梅转了个方向塞进嘴里，用舌头调整了下乌梅的位置便于喂食后，她就解开勒在她双峰中间的安全带，朝齐子默凑了过去。 “别闹，我在开车……” “好，我吃。我自己拿，快坐回去。” 早点听话不就好了吗？硬要逼我使绝招，徐贤含着乌梅，不停地将乌梅糖往西装里塞，平整顺滑的衣服曲线生生被折腾起三个喜感十足的小山坡。 “是不是很好吃啊？”好不容易完事后，徐贤功德意满地转回注意力，询问齐子默是不是很喜欢自己的良心推荐。 “呵呵……”含着果核的齐子默纯粹不说话，干笑一下让她自己领会。 “是吧，我就说很好吃吧！这东西本来是用来保护嗓子的，后来觉得味道不错，所以当小零食吃了！它还有缓解疲劳，泡水解酒的功效，所以没事吃两颗对你有好处哦。” “呵呵……”齐子默余光瞄了眼导航，庆幸下个转角就到达徐贤楼下了。 “要不要上楼去坐坐？”徐贤解开安全带，诚意满满地邀请道。 “你家有点闷。” 额，真讨厌，记性好就算了还这么小心眼。 徐贤跺脚，忿忿转身离开了。 齐子默轻吁一口气，将自己遭罪的西装扯了过来，一股脑地把乌梅往车里的储物盒里倒。 “砰砰砰……”敲窗声袭来，齐子默僵住了右半身，仅用左手按下了车窗。 “我们明天要去录制《Running Man》大概要两天，接着要回来开个线上演唱会，差不多要连续忙一周左右，所以……” “所以你要来参加我生日会吗？”本想说得有关联一点，但实在找不到，只好牵强了乱扯了几句。 “礼物会到的。” 本就没做什么期望不是吗？也就随意问问，不来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徐贤若无其事地笑着说：“一定要用心准备哦，我比泰妍欧尼还要小两岁。” 齐子默目送她文静的背影离去，他又习惯性感受到那种难过，仿佛如不治之症一样，时不时抽痛一下，时不时让他愧疚一下。 手心里传来时软时硬的触感，他盯着漆黑的乌梅若有所思。 半响，他扔了两颗放进西装内侧口袋里，在不平的凸起拍了拍，立即平整下来，从外表看不出任何迹象，仿佛将那两颗乌梅拍进西装里，与之融为一体了一样。 --------------------------我不想让你难过---------------------- “准备好了吗？” “当然，我等了这一天可不少日子了！”郑允宇对着会议室里的仪表镜再三地打理着自己全新的蓝色条纹西服。 郑容熙欣慰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为他整理完后衣领，鼓励式地拍了拍他的胸膛。虽然没有让他抱有过多大期望，但是也没让他多失望过。与齐子默这种怪胎相比，差距甚远是显著的现实，但是胜利者才有评论与享受胜利果实的权利。 照目前看来，他们离得很近了。 “大伯，大哥！我还是建议再等等，事情有些太过顺利。”郑允韩的谏言扫了父子两提前庆祝的雅兴。 郑允宇厌恶的表情不加收敛，张口便是冷嘲热讽：“郑允韩，请给自己留些骨气，认清爷爷已经指定我主导这件事儿的现实。认输就彻底点，不要背后说些谗言搞些小动作，会让人瞧不起的。” “大哥！你误会了，我不是嫉妒你！我是在担心齐子默并不像表面那样穷途末路，而是以退为进秘密谋划着什么阴谋。特别是如此关键的发力期，不管有没有希望，都应该努力一把，而他竟然荒妙地休假，太过异常了。”郑允韩的肝胆之心，日月可昭。 郑允宇不屑地用手势打断了他的忠言进谏：“不休假还在这里等人羞辱吗？都这种情况了他一个孤家寡人还想怎么翻身！他还能秘密筹划什么？你知道这个蠢家伙最近干什么了吗？先是恼羞成怒跟着人家对赌，把自己唯一的那点生活保障金都赔进去了！更为搞笑的是他竟然格局小到去欺负一个IDOL，亲自打了人家一顿不说，还要把人家毁掉，没品到家了！他此时指不定还很有成就感，哈哈~~” “我们从一开始就高估他了，美国也有镀金的，这家伙就是鲜明的例子。不过这样刚好，没有这个阴差阳错，我们现代可能要走很多冤路才转地回来，至少那几十亿美金肯定是要打水漂的。” “得亏淳朴又听话的大韩国民的神助攻，太讨人喜欢了。” 郑允宇骄狂的大笑声屏蔽了所有的理智，郑允韩忧心如焚地望向主位的爷爷求助。品茶的老爷子悠闲地闭着眼，不问世事。 再回头时，一丝冷笑爬上脸庞。 郑允宇心潮澎湃地站在主席台中央受着记者们长枪短炮地轮番轰炸，这种主宰的感觉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 他对着话筒，一挥手，记者们都听令地静了下来。 轻咳一声，正式第一次代表现代第一人发言：“我宣布，现代汽车集团将遵从国民意愿，全面终止与GQ运营之间的合作，并将全力配合检察厅的调查行动，给国民一个交待。明日两公司的碰头会议，本社将正式通知并交涉后续解约赔偿问题……” 民主战胜了邪恶，现代成功置身事外，这一刻，举国欢庆。 第二百一十章 Plan A “理事，你还不赶回汝矣岛吗？”ACUBE崔代表，应该是崔社长见意外到来的齐子默一坐就是半小时不起身，暗暗替他着急，毕竟下午召开在即的碰头会议举重若轻，全国瞩目。 “不是你请我来的吗？”齐子默却像个没事人似得，用着翻杂志的休闲劲儿查阅着ACUBE独立后的建设情况。 崔代表确实做了份儿报告呈交上去，也有注明希望齐子默何时能来一趟的请求，但那都是例行公事，他怎会蠢到关键时期搞些事情来让老板分心呢？ “你似乎比我还紧张？” “是的，ACUBE想要有所发展离不开你的鼎力支持。”崔代表倒是诚恳，没有扯些违心话。 “礼物很贴心，相信她会喜欢的，当然前提是足够精美。” 齐子默可不会说些有效期比牛奶还短的甜言来博美人一笑，既然承诺给她最好的，那就尽心将每一份礼物都打造得精美一些。 崔代表笑纳了这份允诺，言辞恳切道：“绝不辜负理事信任。” “APINK最近怎么样？”相对书面上枯燥的经营数据，齐子默更愿听取含有主观的人气报告。 偶像嘛，关注才是王道。 “很不错，刚从日本回来。从这次的市场反馈来看，不说第一第二，韩国偶像团体在日影响力前三的位置是已经站稳了。” “我记得她们有演唱会的相关策划？” “是的，这群孩子也是时候该开演唱会了！暂时规划的四站依次是首尔，新加坡，华国魔都，名古屋，其他站待定。下半年除了亚洲巡唱外，还会本土海外各回归一次，以保证人气。至于是海外是日本还是华国，取决于这群孩子学习中文的进度了……”说到这儿，崔代表心虚地磕巴了下！大老板是个华国人，这群孩子不争气，中文没学好，日语倒是学得快。 齐子默看着他的局促样感到有些好笑：“让她们学些基本的交流词汇就好了，高深点就没必要了，又不是要扎根华国。” “是。公司内部建设方面，练习生部门已经组建完毕，马上将为公司补充新的血液。” 崔代表将紧闭的窗帘拉开，指着左前方的一座全新的大厦说道：“随着人员、部门增多，这座小楼肯定满足不了办公需求，因此这里只是临时暂住地。前方即将完工的鑫茂大厦是我们理想办公场所，如果能搬进去。APINK作为公司元老级团体，也将拥有与之身份匹配的活动空间。” ACUBE的临时暂住地位于江南区最老片区，地理位置处于三大电视台中心位置，交通便利。但建筑老旧，随处可见翻新改造，推倒重建工程。齐子默本以为崔代表迁址这里是为了省钱，却未想他早已打好置办大楼的主意，野心不小啊。 “风景不错！”齐子默眺望着前方那一片绿油油的森林公园。 崔代表内心其实是忐忑的，冒然提出这个胆大的要求他自己也底气不足。ACUBE独立到目前为止，公司就两组艺人，除了APINK就一个不知名的SOLO歌手。以这样的阵容厚着脸皮讨要与三大经济公司同等的待遇，是个投资者都会认为他眼高手低。 但受齐子默力求精美的态度所鼓动，崔代表还是没忍住狮子大开了口。 精美不一定要奢侈，但奢侈必定会精美。 “呵呵，这片重点打造的公园也是选择落户这里的原因之一，是员工们放松压力的好去处。”见齐子默岔开话题，他只好强行往回带。 瞧他那急切的模样，哪像半百的老头儿。 齐子默乐道：“说你的计划吧。” 崔代表兴奋答道：“鑫茂总共15层，我们设想购买下面的1到10层。” “整栋收购吧，便于管理也利于保护艺人们的安全。”齐子默眨眼之间下了决定。 “自己跟进，资金会及时到位的。我去下面随意逛逛，不用跟着我了。” “理事，公司更名的事还是您来吧？”崔代表叫住一只脚已经踏出房门的齐子默。 理事大人沉吟片刻，说道：“就叫A计划。” 下楼期间，齐子默接到徐贤的一条短信。 “其实你不必为了我改变自己的原有计划，我没有承诺过他们任何事情，不过能看到你这样为我着想，我很开心。” 齐子默送徐贤回家的当天，YG就接到南天一停手的通知，没有提任何要求，只留了一句话，让有些人好自为之。 杨社长也不是蠢人，立即让人录制了公鸭嗓诚挚道歉的视频，并火速与其家人协商了服兵役事项，这件事也就告一段落了。 齐子默斟酌了下，回复了个“巧合而已”，至于信不信，那就不管他的事儿了。 叮铃铃，要么都不来，要么来一堆，手机又剧烈的震动起来。 “喂，你在哪儿？”熟悉的淘气语调。 “你不会又要从某个拍摄场地逃跑吧？”林允儿越来越调皮的随性妄为给他留下很深的阴影，压低的偷笑声就是她要干顽皮事的前奏。 “阿尼哟，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娇嗔的抱怨声。 “我刚才在泥地里泡了个泥浆浴，好累好脏好好玩，所以现在洗澡的时候给你汇报一下。” 齐子默笑着疑惑道：“汇报什么？” “汇报我在洗香香啊，免得你看见电视里我摸爬滚打的样子嫌弃我脏，不让我上床怎么办？” “……” “哈哈哈~~”电话传来林允儿豪放的笑声，她就知道这个闷骚货会无言以对，只有被调戏的份儿。 “嗯……”刻意铺垫好气氛，林允儿开始沉吟。 “如果你赢了，你要给我准备一份齐乐乐的礼物哦！要是……我也会让你开心起来的！” “不管怎样，等我回来好吗？”低缓述说，宛如林允儿眼底那流下的涓涓深情。 “好！”他动情的嘴角幻化成一只海燕，翱翔在空中尽情欢叫。 零稀传来的歌舞声打断齐子默的遐想，他踱步来到发出声响的练习室外，一具轻盈的舞姿隔着玻璃映入眼帘。 “啊~”舞者被突然到来的齐子默惊了一个踉跄，半跪在地。好在没有受伤，敏捷站起为他开了门。 “理事，你好！”朴初珑一鞠躬，汗水如水帘一样连成线地往下滴， “一个人？”偌大的练习室没有其他身影，连长椅上的背包也仅有一个。 “嗯……”朴初珑摸了摸脸颊，含着头小声回道。 “这歌好像不是你SOLO？”播放软件上显示的是《Mr. Chu (On Stage)》，APINK日语最新单曲。 “啊……我有点笨，跟不上团队节奏，所以加练一下。”她双手捂着脸如羊羔一样咩咩细语，好像声音大一点就会吓到人。 齐子默若无其事地在练习室逛了一圈，举步回到圆点，指着外面说道：“我要去公园逛逛，一起吗？” “啊?哦，好，好啊！”朴初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齐子默走出两步，回头见她还呆在原地，笑着问道：“还要考虑一会儿？” 朴初珑火速摇头，往前跟了两步。中途想起什么，仰起头对着他傻笑下，回身背起长椅上的双肩包这才出了门。 大门渐渐掩上，练习室寂静下来，只留下一个空的矿泉水瓶与一滩水渍。 ------------------------《倒带》----------------------- “咦？夏荣，看到初珑欧尼没？” 在卧室捯饬半天的尹普美盛装而出，却找遍了宿舍也没看到朴初珑的身影。刚才还在的啊，不是说好一起去她家看可爱的小侄子吗？ “看见啦，去公司了！”夏荣刚从公司将衣服领回来，打包行李回家过个小长假。 尹普美闻言挂断已接通的电话，纳闷呢喃：“她这个时候去公司干嘛？” “我问了，欧尼说崔社长找她商议下演唱会的事儿。”吴夏荣一脸单纯地回道。 “鬼扯，崔社长明明知道欧尼要回家，还会这个时候找她去公司？”打死她，尹普美都不信。 吴夏荣转动下眼睛，没想通，遂放弃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我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有辆奥迪车停在楼下。” “哦！原来如此……”尹普美醒悟地长叹了声。 “贼心不死啊！”幡然大悟不只一个，今天唯独有通告的郑恩地从卧室门跳出来一脸亢奋。 “不行，我要去凑个热闹，看看那个精分的姑娘是怎么个下手法。”郑恩地说着就要往下脱衣服。 “欧尼，你不赶通告了吗？”吴夏荣适时补刀道。 “别拦我，我要去偷窥，我要去给他们唱赞歌！”虽然这么说，但手已经在整理行装，没有丝毫要行动的迹象。 尹普美卯足力将她推出门外，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替代郑恩地去实施下她的想法，半响放弃了。 朴初珑虽然是团队中属于长相玲珑好欺负的类型，但她是最有主见的那一个，她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有什么宝贝东西吗？”朴初珑的迷你小背包虽然看着体积小，但肩膀压下的弧度明显看出来份量不轻。 朴初珑娇笑着否认，双手拉着肩带呵呵直笑。 “我只是提议随便转转，不会走多远，所以你可以轻便一些。” “没关系，我习惯了！”朴初珑特意左右晃了晃书包，表示没有负担。 “包里没有准备更换的衣物？你淋湿后怎么回宿舍？”齐子默不着痕迹地转移着话题。 朴初珑天真地当即回道：“不用的，我淋得很小心，衣服没有沾湿多少……” 话语戛然而止，空气也尴尬静止了流动。 被发现了，这是朴初珑此时唯一的想法。 乌鸦天上飞，蚯蚓地下追，全身通红的朴初珑感觉上天入地都遮掩不了自己的窘迫。 真的好讨厌啊，看破何必说破，这下还怎么见人，朴初珑捂着脸蹲在地下久久不能起身。 齐子默含笑走进树丛相拥的绿荫下，皮肤滚烫程度与骄阳不相上下的朴初珑见到良久没动静后，微微抬起头。五指分开小的空隙，偷偷瞄了两眼，没发现人。放下手，眯着眼睛仔细找了下，才发现挺直的身影已经离得那么远。 羞恼地跺跺脚，双手拉住肩带，蹭蹭蹬着小碎步埋头追了上去。 “这下应该是真出汗了！”齐子默见朴初珑稍带气喘地追上来后，调笑道。 朴初珑顺着气不好答话，给了他一个忍笑的斜视。 中午时分的公园很幽静，只有两三个老大爷在大树下战着棋局。吱吱的蝉叫声没有令人感到厌烦，反而如轻音乐一样安抚着人们躁动的内心。 朴初珑静静走在齐子默的身边，盯着他的无情绪波动的侧脸，多次欲言又止后，鼓足勇气问道：“假如你输了，按合同赔偿他们后就不用面临检察厅指控了是吧？” 齐子默弯下眉宇，莞尔道：“为何这样问，为什么不想好的一面？” 她轻微摇摇头，她并不在意巅峰时的风光，只关心落魄时他是否还可以振作地生活。虽然消极，但这就是她保守的真实想法。只要人还在，那么一切就没有变化。 “会坐牢吗？”她固执地问道。 朴初珑不懂新闻上的那些专用术语，经济纠纷，不同身份之间的矛盾冲突，她能够掌握的唯一信息就是齐子默处境困难，还有被套上莫须有罪名进监狱的危险。 “不会吧！”齐子默笑得没心没肺。 “那最坏的情况是什么？”朴初珑纠结得很，她看不出齐子默是在强行安慰还是语吐真言，焦急往下确认道。 “最坏的情况就是今天怎样明天还是怎样。” “那就是代表你没事吗？”朴初珑双手捂着胸口等待着答案。 可能是意识到让女人担心是一种很丢脸的事情，齐子默干脆利落结束了这个话题：“当然。” “那就好，那就好……”朴初珑按住蹦蹦跳的心脏，不断喃喃着。 “你好就好。” -------朴初珑 2015年6月22日 第二百一十一章 心灵鸡汤 既然都称森林公园了那辽阔程度可不是儿童乐园能比的，朴初珑默默数了一下，一颗中等粗壮的大树都够她的小短腿交叉摆动5、6个来回。还好齐子默突发善心，没有选择绕着圈走而是中途斜拐进了草坪区。 “坐会吧！”齐子默寻了片阴凉，就要席草而坐。 “等下……”朴初珑晃动着小包从身后奔了过来，气息不稳从包里取出纸巾平整地铺在地下，然后伸手示意可以坐了！ 齐子默失笑，自己还没洁癖到这个程度。不过好意还是要领得，如她所示稳稳坐了下来。 朴初珑也随后落座，将包抱在怀里缓着气。 “是我走太快？”齐子默貌似在关切地问道。 不是太快，是太急。本来步子就大，再一加速，女生很难跟得上的。 朴初珑理解性轻微摇头，笑得嫣然。 “那就是你腿太短了。” 笑容定格，深呼一口气，她自我开脱道：“你走得有点急。” 边说，还把本来合拢的腿，伸得笔直。自认为还不错地往齐子默那边靠，想证明给他看。移到半途，突然一条鲜明的大长腿出现在视线范围内，朴初珑当即定住，不动声色地又将腿收了回去。 “你喝点什么？”朴初珑将头发捋到耳后，用奶音甜甜地问道，强行跳过尴尬环节。 齐子默四周望了望，最后将视线落在她怀里的小包上。 “有水？” 朴初珑瞬间短路，仔细回忆下不够确定，则侧在身子背对着齐子默一顿翻找。 “额……下次喝行吗？” “这次喝点其他的。”朴初珑萌萌地建议道。 齐子默哑然，“有什么？” “什么都有，除了矿泉水。”她依然侧着身子，将包放在外侧，小手挡着书包口，生怕齐子默看见包里的情景。 “茶吧！”齐子默已经眼尖地看见了绿色的瓶体，不再逗弄她。 “给。”朴初珑将绿茶捧在手心递了过来，还有些凉度，喝了一口降了下火气。 反观朴初珑用吸管咕噜咕噜地喝着一瓶棕色饮料，怔怔地望着前方发着呆。不须臾，瓶身见底，她将包装瓶收拾好复抱起书包问道：“你吃东西吗？” 这次她没再问吃什么，而是从包里拿出桌布铺在地上，将包反提着，各种食品饮料一股脑地掉落在地。 原来她说，除了矿泉水什么都有是真话，形形式式十来瓶还真囊括了市面上的主流快消品饮料。不过就是不清楚那个小包怎么装下这些瓶瓶罐罐的，或者有暗格？ 齐子默摆摆手表示不用了，让她自己随意。 朴初珑乖乖哦了声，也没强求，就在一堆食品中选了一盒半封闭的卤食放在自己面前的餐布角上。不过放在那儿就放在那里了，她就抱着膝盖盯着，一点也没有打开食用的迹象。 这是全新版的望梅止渴？ “基督教饭前祷告需要多久？” “我不清楚。”回答完，朴初珑才反应过来，撇头到一边低笑。笑完回来还是勾着头看着，脸上也没有顽固的表情，让人生不出一点抗拒之心。 齐子默随便拿了一颗类似于口香糖的糖果放在嘴里，朴初珑才慢慢伸出手去拆食物盒，用一次性手套抓了个鸡爪，小口小口地分解，吃得很有效率，五个小步骤后，就剩一堆废骨。 “放送里也会吃？” 朴初珑点头又摇头：“以前不会，现在会。” “因为我现在会很优雅地吃鸡爪了！” 齐子默挑眉看向远处风平浪静的人工湖，没有再打扰她的大快朵颐。 “你好像不太高兴？” “嗯？”齐子默从远处收回视线，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她。 朴初珑指了指他的眉心：“你之前散步时有段路走得很慢，眼睛没有焦点应该是在放空，眉头一直是深皱着的，刚才也是。” 齐子默回忆了下，无声点头。 朴初珑柔和地盯了他一会儿，清楚他不会讲出内心所想，也没再刨根。露着皓白的牙齿，对他笑着说：“其实我刚才说谎了，我吃鸡爪的样子没变过，只是以前自我认为吃鸡爪的模样很不雅，所以一直不敢当着粉丝面前吃。后来偶然有一次在放送里曝光了，我忧虑了很久一直不敢看评论，但结果大出意外，粉丝们不仅没有讨厌反而觉得我吃相很可爱优雅。” “从那时我才明白有时候不用太压抑自己，适当放松一些，或许你认为会让人失望的行为在喜欢你的人眼中反而是可以宽容、接受，更甚至是喜爱的。” “你可以试试。你已经拥有了这世界太多珍稀的事物，任何一项单独拿出来都可以让大众欣喜若狂。你绝对可以比他们过得快乐，幸福，只要你想。” 很鲜的心灵鸡汤，违和在于从一个从始至终含着鸡爪的女孩口中吐露出来的。 齐子默看了下时间，笔直地站了起来，该出发了！ “首先我现在过得还不错，其次一个道理适用范围有限，有些事情放松必定带来的是失望，区别在于是几个人失望，所以压抑克制才是男人该有的选项。” 齐子默拍掉裤腿上的草芥，淡笑告别：“谢谢你的茶还有心灵鸡汤，另外你好像变了许多。” “有吗？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朴初珑笑容依旧。 “没有，不过首先你得自己喜欢。” -------------------------------《困兽之斗》-------------------------- 下午三时，碰头会正式开始的时间，GQ运营与现代集团的人泾渭分明地对坐着，场景与数月之前有些相似，但氛围却是完全不同。 “到底还要让我们等多久？”对面位置中央空荡荡的，郑允宇只能对着次位上那位勾人的金发妞宣告着自己的绝对权势。 杰米仰了仰脖子，都懒得望他一眼，语带不屑：“等不了你们就离开。” “放肆，搞清楚这儿是谁的地盘！该离开的是你们，我才是这儿的主人。” 杰米闻言眸子一扫，露齿媚笑道：“那可不一定。” “你……” “允宇，坐下来再等10分钟。”郑容熙劝阻下儿子，大势已定，没必要与一个女人呈口舌之争。 “对不起，我好像来晚了！”此声音一出，会议室陡然站起来一半的人恭迎门口姗姗来迟之人，连现代几位眼熟的市场部课长们也不自觉地站了起来，随即醒悟过来后纠结地坐了下去。 此时没人会给他们下眼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门口熠熠闪光的齐子默身上。熟悉的穿着，熟悉的沉稳，熟悉的精神支柱。GQ运营的人统一投过去炙热目光夹杂着信任、尊敬、崇拜，而现代这边就比较复杂了，有惋惜、纠结、幸灾乐祸、无奈以及没有情绪，当然也少不了仇恨。 “郑大少，最近风光无限。”齐子默落座后率先对凶光不加掩饰的郑允宇打了招呼。 “你可以说像你以前一样风光，我并不介意，毕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最后赢家才可以笑到最后。”郑允宇收起狰容，笑得阳光。 齐子默也还以微笑:“衷心替你感到高兴，我还以为上次举行的直营店扩张会议对你打击太大，一蹶不振了，我对此还愧疚好久！” 丑事重新被提及，心里的刺又露出了锋利，郑允宇没法再维持表面的和睦了，咬着腮帮站起怒骂：“齐子默，你今天不名誉扫地，我就不姓郑。” “拭目以待！”齐子默镇定自若地淡笑。 到此为止，两方的试探客套到此结束，齐子默应对地游刃有余让现代高层们有点捉摸不定。 “齐顾问，想必现代如今的情况你比我们了解的更为详细。”郑容熙翻着一本厚厚的资料例读着各项实时数据。 “不可否认你在这个期间为现代做出了各种努力，我们也认可你的部分措施，但态度是一回事，能力是一回事，现实已经证明你无力将现代变得更好。由此，根据协议我们有正当理由要求解除合同，并且要求贵司赔偿我们的各项损失总计二十亿美元。” 齐子默笑容可掬：“请问你们的正当理由是？” 郑容熙不耐看了他一眼，还是复述道：“三个月营收达到前三季度语气目标综合的百分之六十且现代股票涨幅到14年峰值点数的1.1倍，这两项不仅无一项达到，而且此时离得还相差甚远。” 齐子默将手中的资料展开，特意标注出时间。 “同样的，时间这一项也未达到。为何我们不等到时间这项满足了再来具体商议呢？不要告诉我，你们连这点基本的语言逻辑都理解不了。” “还有请教个问题。”齐子默前倾了些，目光炯炯盯着郑容熙理事：“请问郑理事数据念得那么全，为何唯独不念下近一周的订单与销量？还有股市这两天的异常波动？” 郑容熙阴沉下脸色，与齐子默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齐顾问，我们很尊敬你，失败是人人都会经历的！请你能够正确面对，我们不可能将现代作为牺牲品与你一同坠入深渊。” 关键时刻，郑允韩终于站了出来。 “你有时间慢慢验证失败，现代没有！请看在合作一场，大家好聚好散，不要无谓耗费大家的精力与时间。” “如果我坚持了？”齐子默此时也认真了起来，表情分外严肃。 “那就弹劾你！”郑允韩拍着桌子应声站起。 “代理人协议第一条明确规定，代理人涉嫌损坏公司利益，董事会有权表决，支持票超过半数以上，则有权解聘且要求其赔偿公司相应损失。” “齐子默顾问不顾公司利益，不仅强行拖延时间造成公司持续损失，而且因个人关联原因使公司声誉受损，已经严重损害公司每一位在座成员的利益。因此，我现在请在座的全部董事会成员立即对解聘齐子默顾问相关职权的议题进行表决。” 话音刚落，三分之一的人就举起了手。剩余的董事会成员犹豫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陆续举起了手表示了同意。 统计员站在会议室中央宣布道：“94票同意，4票反对，8票弃权。” “根据表决情况，关于解聘齐子默顾问相关职权的议题通过。” 郑允韩彻底放下心里悬着的心，眼里的不羁与张狂初次显露。 郑允宇父子击掌相拥，俨然一副好莱坞英雄片末尾打败大魔王后的动人场面。 有人欢喜就有人落寞，渭水分明的另一方一片沉寂，带头人齐子默一言不发地想着什么。 “郑老爷子，你怎么说？”齐子默回神后，强撑起笑容，征询着一直默默当看客的郑友河会长。在外人看来，他已经将所有的宝押在了老爷子的仁慈之上。 郑老爷子优哉游哉地睁开了眼睛，不紧不慢地开口：“我已经说过，我不掺和了！” 将军摆尾，一锤定音。 第二百一十二章 背到底的锅 “啪啪啪……” 齐子默温笑着举起手掌给予祝贺，掌声响亮，孤掌可鸣。 无视众人诧异的目光，齐子默言笑晏晏地继续对着郑友河会长讲道：“老爷子，认定郑允宇为接班人了？” 此话一出，几位当事人言表各一。 郑允宇虽然也好奇齐子默自身难保之时怎么还关心到这方面上，但愿望就要实现的冲动让他情绪激昂地睁着腥红双眼望向爷爷，期盼他点头首肯的那一瞬间。 与之相反，郑允韩当然乐观不起来，闻言便心口下意识一沉。但下一秒事有蹊跷的疑虑成功压抑了他的感性。眼睛急速旋转，停息时面容不但恢复了平静，嘴角擦过了一丝奸猾的诡笑，转瞬即逝。 郑老爷子则处变不惊，脸色平淡地与齐子默注视着，一双浑浊的眼睛逐渐锐利起来，手中拐杖的蛇头狞恶地吐着信子。 “年轻人，这是朋友之间该有的话题。” 想当忘年交，没本事是不行的，把可以跟我讲话的资本拿出来吧，比如翻过身来，以合作方的身份平起平坐。 老爷子似鞭策似鄙弃的话语让齐子默收起了调侃的过场，尊敬有加地回道：“那待会儿再聊。” 侧身接过杰米递过来的文件夹，齐子默站起身，缓慢地走动，带动着所有的目光。 一张口就是语出惊人。 “我不知是郑老爷子您有意地暗示过，还是这两位风格迥异且同样杰出的准接班人自行领会出了差错，竟然不约而同地将我当做他们继承之路的试金石，或者拦路虎，一场好好的两孙夺嫡演变为兄弟同心合力扳倒一个对他们无任何威胁的外来者，而且无所不用其极，连煽动国民情绪这种大场面都使得出来。” 齐子默不偏不倚地走到郑允宇、郑允韩两人中间，两只手分别放在两人的肩膀上，弯下腰离他们耳朵近距离地问道：“刚好今天两位都在，我想请问句，你们真的忌惮我到如此地步？” 虽然场面严肃，但齐子默爆出的猛料还是让人适时地小声议论起来。 郑允宇瞪着眼环视一圈，嫌恶地用手去扒齐子默的左手，厌烦道：“真的看得起自己，你也配我用这么大的功夫，骗人同情心也要扯点靠谱的吧？” 齐子默不怒反笑：“对不起，确实冤枉你了！那件事还不是你有能力做得出来的，准确点表述，你应该是未遂。” 郑允宇被激得想要站起来干架，但被齐子默单手按住肩膀钉在座位无法动弹。 “别这么着急揭穿谜底，我们从头开始，不然不了解真相的观众太难以跟上节奏。” 齐子默拍了拍他的肩膀，自顾自地笑着说道：“从第一次见面，你就开始处处刁难，我起初以为这是你在表达作为现代主人的存在感，我也觉得颇为有趣，有种孩子祈求大人重视的傻劲，所以乐得跟你过家家似来过两个回合。可你后面表现太过急切了，目的也过于明确，明确到连自家基本的利益都不顾了。如果我还不领悟到你的想法，那就太辜负你那副莽劲儿呢。” “上次挫败之后，郑老爷子应该有所提醒，你才顺势退到幕后去了吧？这一招效果很不错，最起码多耗费我一些时间去掌握你在背后的小动作。” “托你的福，代言人企划拖到寇璞快上市才完成；华国华南区与东北区的那远远不匹配的订货量也是你的杰作；郑在孝为首三人帮是你派出来咬人的狗吧？第一次小规模抗议的无能论、渣男论少不了你的贡献。” “这次我有冤枉你吗？” 郑允宇大笑着拍手狂乐着：“还有点本事嘛，但又能怎样！是我做的又任何，你不会还单纯到认为这个社会的生意就是你给我产品，我给你金钱那么简单吧？” 本就不真的笑容立即被收了回来，他接着阴毒道：“玩不起就躲回家抱孩子，对付你是看得起你。” 齐子默还以微笑：“不，你误会了！我提你的“成绩单”只是让你一会儿有个对比，好让你无地自容。” “你一直有恃无恐是不是得益于郑老爷子的偏爱？所以专心致志地将精力全部放在我身上，而忽略了你真正的对手。” 齐子默用手指着脸色镇定的郑允韩：“你从没花心思去了解过你这个表面顺从听话无害的亲弟弟吧？那你这次可要听清楚了，这位亲弟弟肯定会给你带来不少惊喜。” “他做的事情很少，跟你没法比，但也更好隐藏了自己，而且他懂得利用局势、人心。作为人事部长直接给我一份儿见面礼，佯装无能拜托我去解决员工罢工问题，为我很好树立了强硬的形象，为后面他的计划做了很好的基础铺垫。” “接着他就隐身了，像刺客一样等待着一击毙命的机会。为了避嫌，一直不动用与他自己有直接关联的资源，这也是限制他做事的最大原因之一。但是你给了他机会，你鼓动几个员工造反，他就将计就计利用你的底子策反了几百位员工带着亲属造反；你煽动了一小撮人抗议，他就火上添油煽动了国民集体抗议。” “没有他的贡献，你还真没有在我面前趾高气昂的机会，连假装的机会都没有，你不会以为那一切都是天下掉馅饼，天助你也吧？” 郑允宇干咽下一抹口水，背后发凉地盯着自己平时不显山露水的亲弟弟。 “吃惊你们差异为何如此之大吗？因为你太过自大，从不了解人心！你不清楚员工最想要的是自己的饭碗而不是为了巴结你这个领导去卖命；你也不了解自己国民的心态，他们最在意的不是国家在无能者、人品地下者会衰败，这个他们见得太多，已经见怪不怪！而真正在意的是不公，只要不公，他们便会嫉妒，有了嫉妒也就代表着有了疯狂。” 被揭穿了老底的郑允韩没有惊慌，若无其事地合着手，静静听着，不承认也不反驳，像是无关之人。 “而且他选择了最好的借势时机，不仅等你给他打好了基础，而且他还确保在现代有了复苏迹象后才下手。不像你眼里只装着你爷爷屁股下面那个位置，其他什么都不顾了。” 郑允宇手指颤抖地指向自己的亲弟弟，脸色难看地想要指责两句。 齐子默打断了他：“别着急，还未结束。听完这件事再发泄也不迟。” “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淡定吗？因为相比我灰头土脸被赶出现代，他更愿意看到我奇迹般翻身。那时你这位因为被郑老爷子偏爱的默认继承人已经在国民面前高调发表的言论就会是一场赤裸裸的骗局，也就意味着在这场战役中，不需要审判，你就已经没有任何希望，直接出局。” “而永远给自己留了后路的郑允韩，郑部长则成了现代唯一的选择。” “这就是为什么革命果实就在眼前，郑老爷子偏爱如此明示的情况下，他依然不动声色地伪装着自己，顺从地拥护着你。” 真正底牌被剧透的郑允韩终于脸色难看起来，薄怒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理都不理对他悉数痛斥的亲哥哥，到了这个地步无须再委屈自己了。 气到爆炸的郑允宇一番责骂之后也稍微稳定住情绪，暗暗下定决心绝不对自己这个虚伪至极的弟弟再手下留情，必须以除后患！不过那是在赶走这个最该滚蛋之人之后。 他绷着嘴角，冷哼开口：“齐顾问，多谢你的谜语揭底，如果表演完毕请离开现代，不过记得尽快补偿我们现代的损失。” “稍安勿躁，我不喜欢讲废话的，一次说这么多，收费肯定不菲，以做亏本生意的姿势离开怎么对得起我的唾沫。” 齐子默悠闲地踱着步，用文件夹轻拍着大腿，状态放松地边走边说：“其实你们两兄弟也算不谋而合，配合默契。完美地欺骗到了不少的无辜观众，包括在座的不少现代董事会成员。” “但是谋害之事总会有败笔的，你们的漏洞就在于太信任我了！” “信任我可以摆平员工造反，让他们形同虚设直接冲到我的面前；信任我可以拯救现代股价，所以从未想到停牌止损；信任我可以解决万人抗议游行，所以从未想过要否认百亿交易的不实传闻。” “既然你们有好戏要让我领教，那我就等待着，等到今天你们这么出彩的演出。郑氏家族哈，韩国前五？前段时间我有股低估你们的错觉，现在又有了高估你们的感觉。或许是你们太过心地善良，不愿意将我置之死地。” 齐子默笑着回忆：“我想过很多可能！比如说，你们利用韩国法律对这类新型合作的制度缺陷来针对合同提起申诉，比起人脉、资源，我们在韩国是肯定无法胜诉的，你们不仅可以得到更高的补偿还可以直接将我钉死在韩国国民的对立面，从而自己跟国民站在一起，既超标达成了目的而且受到了国民更多的拥护；又比如说，你们事不关己地拖到寇璞带来的后续效益起来后，在合作事项内稍微做点不符合规矩的小手脚让检察厅有“据”可究，再适时地在国民面前暗示下委屈，被胁迫的姿态，国民很容易相信你们的，那么压力直接转到检察厅。就算那点手脚可有可无，检察厅也会迫于压力做些表率来交差的，即使不会让我进检察厅生活一段日子，也会判决合作无效。这种免费午餐你们吃起来也会愧疚吗？” 现代董事会高层们瞧着齐子默谈笑风生似地讲解着如何将自己换着花样弄死，每个笑纹都让他们心生胆颤，对这样的人起不利心思一开始就是个致命的错误。 齐子默掌控大局地扫视一圈，善解人意道：“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要讲出这些迄今依然对我有致命威胁的举措？我可以解释，有人想听吗？” 当然想听，不管男人女人，八卦都是本能好不好！ 不过知道得越多就代表着越危险，特别是机密性问题。现代非郑家嫡系的董事会成员们借机悉数站起离开了会议室，GQ运营人员也在杰米带领下出去了。 会议室瞬间空荡下来，齐子默回到原位坐下，对面坐着郑家三代人，他以一敌五。 “说吧，是什么发现让你如此骄狂？”沉默许久的郑老爷子第二次开口。 齐子默轻笑着摇头：“老年人，这是胜利者对失败者该有的趾高气扬。不如我们先谈谈胜利者的贡品，再谈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无关紧要？贡品多少就看多无关紧要。要是真的无关紧要，别说贡品，祭品有可能都没有。 “你想要什么？”郑老爷子风风雨雨几十年这点耐心是有的，径直让他报价。 “我不喜欢背锅，但既然无奈背了那就背到底，100亿美元，而且必须是现金。”齐子默稳坐钓鱼台，轻飘飘地给了自己的要求。 “休想，我100块都不会给你！”郑允宇再次沉不住气，撕破脸皮道。 “我还没说完，全州现代和现代百货在账单上，别忘了一起支付。当然我之前承诺的东西依然有效，不过实现时间肯定是我的承诺时间。” 齐子默是个很受信用的生意人，有始有终有助于他的良好口碑。也许可以指望现代人能口口相传，多介绍点业务呢。 “白日做梦！你……” “允宇！”郑老爷子一声不带感情的呼唤，直接判了郑允宇死刑，他心如死灰地跌坐了下来。 “给我们看看你的发现值不值这个价吧？” 齐子默此时才打开一直拿在手中的文件夹，随意查看了下，分成四份，语带揶揄道：“侵吞国家财产算不算值的范围？” 除了郑老爷子，听闻此话的其余四人表情惊恐，急急互换着眼色，霎时，冷汗直冒。 四人的表现老爷子都看在眼里，心里哀叹一声，失望地杵了杵拐杖。 “这个世上聪明人不少，别将人家当傻瓜。以为在这种大局势下，自买自卖这种小把戏就会轻易蒙混过关？不申请停牌，无限制任股价下跌，再复苏之前回购坐等收钱。技巧粗糙，转盘倒是打得不错，买卖也挺隐蔽的，还用的海外账户。” “不过可惜啊，你们在哪个西方国家开户不好，偏偏要去美利坚！刚好我认识花旗银行那个奸诈的白花老头，刚好他又不像他口中那样为用户保护隐私，所以刚好你们的账户资料就到我手里来了！” 齐子默收拢嘴角，愠怒着将四份资料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那几个账户上的金额绝对可以让不少人瞠目结舌。 呵呵，国民企业，常附于国民的吸血鬼。 “郑容熙、郑荣俊、郑允宇、郑允韩！” “就差郑会长了，怎么？郑老爷子为什么没给自己备些棺材本？” 没人有功夫计较齐子默的不敬，纷纷抱着侥幸心理举着自己的资料一一确认着。可一项项看完，他们的心越来越沉。 “老爷子，后悔吗？”齐子默虽然没有落井下石，但被憋屈这么久，想看到“迫害”自己之人悔过的心态也是可以理解的。 郑会长撑着精神气，坚持道：“没有。” 齐子默平静地注视着这位掩不住鬓白的老人，虽说风年残烛，意不如当年，但并非不是学习与尊敬的对象。这次风波过程并不像结果这样轻松，如果不是及时察觉到异常，进行相应的准备，等到事已成粥之时，必会相当麻烦，至少不会全身而退。 “您保重！”齐子默起身颔首致意。 走出两步，背身说道：“郑允韩，恭喜！” 杀人不过诛心，齐子默残忍起来太过残暴，郑允宇又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会议室只剩下面如死灰的郑氏三代，面面相觑。郑会长直愣愣地发了会儿呆，眼神重新亮光时长长叹道：“允韩，吃一堑长一智，以后靠你了！” 郑允韩仰头站起，毫不谦让：“是，爷爷！” 郑老爷子挥手拒绝了他人的搀扶，颤颤巍巍地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杵着蛇头拐杖一步一步地走向门口，背部更加佝偻。 至于偏爱的郑允宇，他早已忘却脑后。 GQ运营全体小组成员集合在顾问办公室等待，见BOSS无喜无忧地归来，均立即站起等候最终结果的到来。 齐子默挑眉一一看过这群可爱的下属们，抬起手表看了下腕表，勾起嘴角：“虽然时间还有些早，但谁会嫌弃庆功宴开得久？” “耶~~~” “OH，My_god！” “BOSS，万岁！” 一时，人声鼎沸，他们等待这刻太久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涩 “今晚最终游戏胜利者是我哦，虽然里面有偏袒的成分！嘻嘻~~你了？有好消息的话给我发张笑脸，没有的话就将你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自拍一个过来，我肯定能帮你捏开心了！么么，想你~~” 清风拂过因酒精麻痹的神经，整个人顺畅了不少！ 现今的职场已经完全进入主流的竞争论时代，不管哪个层次哪个岗位都是人挤人的竞争与压迫，导致人们每分每秒不敢懈怠的同时还备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上个班如上战场一样惊心动魄。但不管在工作上如何疲惫与憋屈，回到家一句发自肺腑的问候与亲昵，那接近干枯的沙漠便注入了甘甜，焕发了该有的活力。 征服男人，有时对于体贴的女人来说，太过轻易。 齐子默弯眉生疏地寻找着卡通的表情图片，最后勉强找了张流氓兔的贱笑表情滥竽充数回复了过去。 “老板，到了！” 参加庆功宴的都是内部自家熟悉的小组成员，也都了解自己BOSS不喜玩闹的习性，酒过一巡表示意思后，成员们也都理解地欢送着大BOSS离开，没有喝酒的南天一负责护送。 “有件事情汇报，郑秀妍XI如计划将本金全部投入到第二批墨镜的生产中，已到手的利润应该是要投入新开拓的潮流女装加工上，最近郑秀妍XI一直待在首尔的私人工作室，专注打磨自己的服饰设计。” 没有南天一提醒，齐子默一时还真想不起来这档子事了，这段时间几乎未回过公寓的他都快把郑秀妍这个人给忘了。照这么说，这个时常跑偏的女人工作热情与态度还是值得肯定，可惜低估原则的重要性。 “她的合作伙伴呢？”齐子默靠在后座上支着头顺便问了句。 南天一顿了下，想了想回道：“很少出现在韩国，几乎就在香港与纽约之间来回，可能是担心被发现。” “是不是想问我为何不直接除去这个障碍？” 南天一点头承认，顺势说出自己的想法：“是的，那人虽然有点资源，但除去他费不了多少功夫！另外郑秀妍XI并不一定有多在乎那个合作伙伴，解决之后最多闹点情绪而已。” 齐子默眼色淡然道：“郑秀妍的反应如何并不在我的顾虑范围内。之所以没有果断地解决他，一是因为我给过他全身而退的机会，他怀有侥幸地没有珍惜，那后果可不是简单地打包滚蛋就能弥补的。我厌恶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抱有贪欲的人，尤其是男人；二是这种人有毒蚊子属性，一般性的驱赶对脏乱起家的他没有任何警示作用，不剥夺他的生命力或者掰掉他的飞行器让其从天上掉到地下，他就会隐藏着伺机而动，指不好哪天钻个洞子咬你一口。虽然一口无大碍，但心烦是肯定的。” “这次您已经设定他的结局了吗？” “差不多，如果他不作死的话。” 时机刚好，也该了结此事了。 刚完结一件大事，也该给自己个缓冲时间，齐子默深夜回到公寓后也没打算继续操劳。脱掉混杂着汗味与酒精的白衬衫，舒爽地泡了个澡，浑身通透躺倒在床上。 精神稍微放松后，困意便迅猛袭来，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半睡半醒之间，一个软和氛香的柔体挤进了怀里，一只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齐子默习惯性握住她的手轻缓地揉了揉，然后左手环过她的腰安抚着她沉睡。 察觉她没有动静后，齐子默意识继续沉醉，但手中传来的相对丰盈的触感让他陡然清醒过来。再一回想，自己所在地点并不是山间别墅，那么旁边的人是？ “秀晶？”齐子默激灵地端坐了起来，打开灯一看，诧异地喊出了声。 郑秀晶没有因为他激烈的动作而清醒，依然紧靠着他的臂弯睡得香甜。他用手轻轻拍着小丫头的娇嫩脸庞，轻声叫道：“秀晶，醒醒。” 郑秀晶皱着眉，十分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虚着眼睛努力辨认了半响，方才呢喃道：“OPPA……” “你是不是进错卧室了？”齐子默确认了下周围的事物，确实是自己的房间。 郑秀晶头深深地朝下垂着，似听非听，迷糊地断语：“困，……睡觉……” 齐子默听得困难，丫头这状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于是也不再追问，伸手去揽她，准备将她送到隔壁。 “睡觉还穿着衬衣？你是多喜爱穿衬衣？”齐子默见她衬衣加短裤稀奇的睡觉行头，随意嘀咕了句，没想到这丫头倒是听真切了，闭着眼睛两三下解开了纽扣，双肩一扩，衬衣就要脱离她躯体的支撑，顺势掉落。 齐子默眼疾手快地抓住衬衣衣领给她提了回去，遮住了一闪而过的大片白皙肌肤。他双手插腰，郁闷地盯着她，这丫头是困到精神错乱了吗？ “OPPA？”郑秀晶终于仰起头来，双手揉着眼睛，声音不再含糊。 齐子默瞠目无言，合着这丫头刚才一直是梦游状态。 “嘿嘿，OPPA你回来了！”虽然才睡醒的郑秀晶声音有一种朦胧的性感味道，但齐子默还是伸手挡住了她的接近。因为洗浴过后的他根本未想到自己房间里会有人，如今上身是完全的赤裸状态，下半身也就是一条清爽的沙滩裤。 郑秀晶可不管这些，目光放肆地扫视一遍后就要扑过去亲昵一下，跃在空中时方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的异样，勾头瞧着自己衬衫半开，一条不浅的沟渠若隐若现，再呆愣愣地抬头看向OPPA光溜的上身，她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齐子默还算镇定，面对郑秀晶明显自行脑补的误会，他慢悠悠地摊开手臂，解释道：“我说是你自己解开的，你信吗？” 郑秀晶很给面子地点头接受了：“嗯，其实谁解开的无所谓，不过下次能不能在我清醒的时候来，不然这样会显得OPPA你很猥琐！” 得，白解释了。 齐子默生无可恋地指着墙壁：“回你房间去。” “不要，我就要在这儿睡！” “你在这儿，我去哪儿睡？”齐子默蹙着眉，无奈看着这丫头胡闹。 郑秀晶揣着明白装糊涂，单纯道：“一起睡啊，这床又不小，我睡觉很老实的！” 齐子默很想狗血地说一句，你长大了，不能和哥哥或者爸爸一起睡了！但是他肯定不会说这些恶心话的，无力地摆摆手，拿起床边的T桖，落下一句：“你睡，我出去。” 不顾丫头撒娇挽留，齐子默走进了书房，迫不得已打开了电脑办公。 可能是大脑已经对身体发出了休息的指令，精神再难以集中起来，勉强看了两封邮件后，困意再次上涌，只好关掉电脑，准备去客厅凑合一晚。 才出书房门便听到低缓的呜咽声，齐子默透过卧室门的缝隙看见丫头背对着门一吸一顿地抽泣着。 哎，还是太过自我了，那么久未见，小丫头只是想多亲近一下，自己又何必那么较真地去泼冷水呢。 齐子默自责地走了进去，弯下腰，大手揉揉丫头激灵的小脑袋，语带歉意得说道：“是我不好，我给秀晶道歉，原谅我？” 郑秀晶昂地抬起了头，瞪着一双红通通的眸子，嘴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噘起了弧度。 齐子默笑着想伸手去捏她的小嘴，逗她开心，却未想小丫头生猛地一头直接扎进他的怀里，双手捆着他的腰，头埋在腹部，呜呜呜地哭出了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响彻整个房间。 齐子默若有所思，疼惜地揉着她的头，任她痛快地发泄。 小五分钟，哭声渐渐停休，郑秀晶情绪稍微稳定了下来，无声抽泣。 “OPPA，我是不是特别不懂事？”她哽咽着问道。 齐子默没有回答，也不需他回答。 “一直源源不断地要你为我付出，我却什么都没为你做过。还恃宠而骄地因为一点小不满就在关键时期耍小性子，给你添乱，我……呜呜……对不起！我今天……真的只想让你开心，没想到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呜呜……OPPA，呜呜……”刚抑住的哭势，一个情绪波动又轻而易举地变本加厉起来。 齐子默既感动又好笑，双手捧着她的脑袋想让她腾出空间能够面对面好好说话，可这丫头觉得没脸见人，使劲晃动着脑袋，就是不愿意起来。 “你想叉了！亲情不能这么算的，它的关键不在于哪方主动付出的，而在于双倍互动！例如你开心，我也会感到开心。同样的，你难过，我也会感到难过！这才是我们俩相处的重点。” 哭声戛然而止，郑秀晶闷声问道：“真的？” “当然，想让我开心的话其实很简单，美美地笑两个给我看看。” 郑秀晶疑信参半地抬起头，泪雨带花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还未笑成型，先前积攒的眼泪倒是先齐刷刷坠落了下来。丫头急地嘴角直哼哼，慌忙地用手背抹眼泪，但无奈有点多，怎么抹都抹不净。她欲哭欲笑着重新埋进齐子默的怀里，在他T桖下摆上蹭着泪珠。等到差不多时，还顺便拿来当了一回纸巾，揩了一把鼻涕。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龇着牙给了OPPA一个自以为明媚的笑容，然后齐子默真的开心笑了起来。 “我就说你应该叫小花猫啊！” 湿透的睫毛，脸上花里胡哨的泪痕，还有胖嘟嘟的脸颊，他越看越欢喜。 郑秀晶哪儿不知他又在调侃自己，哼地推开他，侧过身不让他看。 齐子默适可而止，望了望床下，没看到她的拖鞋，顺势脱下自己的，摆在她的面前，让她去洗浴间清理下。 丫头乖乖站起，临走前还踩了他一脚。 不过片刻，她又原模原样地跑了出来，神采奕奕地蹲在坐在床边的齐子默面前问道：“相对于狗，OPPA你是不是更喜欢猫？” 齐子默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随意说道：“还行吧。” 郑秀晶眸子一转，稍微酝酿后，两手举起比着猫爪样，嘴里适时地配合着发出喵喵的叫唤声，挠到心里的甜叫。紧接着，猫爪傲娇攀上了他的大手，小猫咪伸着小舌头轻舔手心，痒到了骨髓。 小猫咪示好完毕，再起仰起头脆生生地瞄了一声，眼睁睁看着主人，似乎在等候他的夸奖。 齐子默有点被惊愣住了，轻咳掩饰：“其实，我还是挺喜欢小狗的。” 小猫咪，哦，不，郑秀晶一听立马愤然起身趴在他耳边地连叫三声“汪汪汪！”声音之彪悍，可不是小狗该有的温顺。 瞧着OPPA揉着耳朵的包容笑颜，郑秀晶那点小埋怨也瞬间没了影儿。爬上床，学着小狗模样将前爪搭着他的肩上，嘴贴近他的耳垂，用着奶音甜腻地诠释着小狗的清脆之声。伸长舌头在他侧脸狠狠舔了一口，恶作剧地留下了一脸的口水，接着就要转到他的正面去舔宠物狗最喜欢舔吻的人嘴。 齐子默赶忙后仰躲避眼前逐渐放大的俏脸，双臂隔着她的接近，劝阻道：“好了，好了！小狗很可爱！” 郑秀晶这才罢休，郑重声明道：“这下不管你喜欢猫还是喜欢狗，你都要喜欢我！” 齐子默哭笑不得，无奈应承道：“喜欢，喜欢，快洗漱吧。” 半推着她进了洗浴间，稍微松了口气，哪知一个转身，郑秀晶又冷不丁出现在他的身后。 “又怎么啦？” “OPPA，我饿了~”郑秀晶摸着小肚肚无辜地说道。 齐子默骇怪地看了下时间，匪夷所思地问道：“现在？” 郑秀晶卖萌地点头确认，“猫粮夜宵就好，狗粮也可以尝试一下。” 齐子默单手抚额，无力摆摆手背打发她去洗漱，自己转身去厨房看看能否凑合做点什么。 神清气爽归来的郑秀晶小跑着要去厨房偷吃，途径卧室时亮起的手机截住了她脚步。 “OPPA，你……”正欲大声嚷出口的话语，在她无意瞥见发送人与短讯的简要内容时，生生压回了嗓子眼。 “怎么会是她？怎么会这样？”郑秀晶头脑一片混乱，有太多问题她想探究清楚。浑浑噩噩站了十分钟有余，纠结着要不要点开信息探个究竟。 最终对OPPA的信任与尊敬战胜了莫名焦躁不安的内心，她原封不动地将手机放了回去，不动声色地按原计划去了厨房。 “看到短讯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以前从未品味过的味道。原来，它是涩的。” -------郑秀晶 第二百一十四章 卡后 郑秀晶倚在门框上静静欣赏着OPPA仅为她操劳的忙碌身影，眼眸深处的流光不稳定地波动着，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危机感。也许不久以后，那个女人就会霸道地独占着这份令人沉迷的宠溺。虽然经常被开玩笑两人才是亲姐妹，但是郑秀晶敢拿郑秀妍的幸福发誓，那个女人得手后绝对不会给自己任何染指的机会，连汤都不会剩点给她。 可回头想想，哪个女人会舍得把OPPA这种男人拿出来搞人道主义共享？谁说兄妹是妥妥一辈子的事情啊，中间还隔着一个狠心拆散一切暧昧的原配夫人呢。 哎，还是小姨子好啊，结了婚照样在姐夫身边窜来窜去，原配夫人还乐见其成，就希望家人能够与丈夫多多相处共建家庭和谐氛围。 等等，郑秀晶嗖地一声直立了起来，眼神锃亮，隐隐激动着，她好像抓住了一点灵感。 小姨子？姐夫？郑秀妍？ “你确定是想让我开心而不是担心？”这丫头能安分守己地静站这么久就很是奇怪了，还时忧时喜，一惊一乍的，如此反常齐子默不担忧那就怪了。 “OPPA，你做得什么好吃的？”豁然开朗的郑秀晶轻快地飘了过去，软骨头似得将脑袋搁在OPPA的肩窝里，望着雾气腾腾的汤锅问道。 齐子默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抬了抬负重的右肩挤压了下她的脑袋：“家里没食材了，随便煮了点，去把茶几上的那一大袋东西收拾了。给你说了很多遍了，自己的东西找个地方归纳好，不要随便有地方就扔。” “那是给你带过来的。”郑秀晶用下巴拱了拱，重新夺回自己的地盘。 齐子默无奈放松肩膀，关闭阀门，边盛食物边叮嘱道：“以后别买东西了，我又不缺什么。” “不是买的，哦妈让我送来感谢你对欧尼的照顾。”郑秀晶鼻子嗅着食物散发出来的香气，同时也没耽误嘴里的胡扯连篇。 齐子默第一反应是受之有愧的，不过转念一想，至少最终结果对郑秀妍是正面有利的，只要郑母别太计较自己的大女儿要受一段时间的折磨，或者说历练就好，不然心里还真有过意不去。 这份过意不去并未持续多久，等他左手端着碗，右肩托着丫头的小脑袋缓步来到客厅收拾大袋礼品时，随意往里看了一眼之后就不复存在了。 “替我谢谢伯母！”齐子默用了点力拍拍淘气丫头那粉嘟嘟的脸颊。 郑秀晶也没在意，鼓足腮帮对着勺子吹气，想尽快吃到嘴里。心急地用嘴包住一口热乎乎的红豆年糕汤，虽然香甜软糯，但是味道好淡啊，都不能消除味觉的饥饿感。 “为什么不是炒年糕？”她口齿不清地怨道。 齐子默温言哄道：“这么晚了清淡点好，慢慢吃，我去洗澡。” 郑秀晶就这么容易得被说服了，嘴不停休，含糊点头。 “看见你出现在这儿，我怎么就一点也不意外呢？” 不用猜，能够用甜腻声音将话说得这么刺耳的人寥寥无几。 “欧尼，你回来了！”郑秀晶头也不抬地打着招呼。 一身红皮衣的郑秀妍风尘仆仆，见自家妹妹如此不上道，顿时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瞧你这话说的，还真把这儿当你家啦，哦妈要是知道你来这儿比回家还勤，你就等着挨揍吧。” 郑秀晶笑嘻嘻地咬着勺子，一脸讨好：“我这不是想跟欧尼在一块嘛！” 撒谎技巧渐长，还顺带拍马屁的，不过听着还蛮暖心的。 郑秀妍大度地不再计较，将挎包一扔，软软蜷缩到了沙发上。 “东西呢？” 郑秀晶无辜地眨眨眼睛：“什么东西。” “少废话，哦妈准备的东西，里面有我的一份儿，被你全部拿走了！”郑秀妍好不容易今天专门腾出时间回家取哦妈为她精心准备的必需品，没想到被妹妹半路截了道，白跑一趟不说还被哦妈拉着霹雳巴拉教育了好久，不郁闷那就是神仙显灵。 郑秀晶心虚地指了指她的身后那一袋OPPA未拿走的“礼物”。 郑秀妍心塞地说不出来话来，她就知道这个鬼迷心窍的妹妹会将哦妈嘴里所说的“好东西”送到这儿来！ 一把抓起大袋子，打开翻了翻，果然是自己预估的“必需品”，真是欲哭无泪啊！ “素囧，你送之前能不能确认下这是什么东西再送啊，献身也比送这些东西有诚意啊！”郑秀妍除了气闷就是尴尬，好像被人火辣辣地窥透了全身。 “么啊？OPPA又没拿你的东西，至于吗？”郑秀晶很是不解她的过激反应。 放下碗，疑惑不解扯过袋子一一查看起来，越看眼神越闪躲。她这下才清楚OPPA看清袋子里面的东西后那瞬间迟疑表情的真正含义。 “带好这些必需品，出门在外，好好照顾自己。”哦妈的细细叮咛还历历在目，郑秀晶却有了想死的冲动。 夜用日用齐全的卫生棉，纯棉的内衣裤，蕾丝打底裤，脱毛膏，防狼器，角落里还有一盒存在感异常明显的小雨伞。 郑秀晶窘迫捂脸，没脸见OPPA了，哦妈真是坑女儿的典范啊。 “你到底做了什么，哦妈会特意给你买这些东西？”郑秀晶一脸纠结地质问。 郑秀妍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拧了她胳膊一下：“你好意思说，我上次不就随意说了句你内衣款式老土吗？你倒好，跑到哦妈面前打小报告说什么，欧尼好多性感内衣啊，有的就只剩两根绳子吊着了……搞得我好像天天穿着内衣诱惑男人似得，哦妈不误会才怪！” “说起这个我就是来气！”郑秀妍对着妹妹的大腿就是一顿胡蹬乱踹。 “好啦，我错啦！”郑秀晶对那件事有点印象，谁知道哦妈当了真。 郑秀妍郁气未了，厉声道：“说，错哪儿了？” “以后送OPPA东西会仔细确认的！” “郑秀晶！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枉我疼你这么多年！”郑秀妍真的很想掐着妹妹的脖子摇醒她。 “好啦好啦，欧尼，吃红豆年糕汤！”郑秀晶舀了一勺送到欧尼嘴边的。 郑秀妍会是那么容易宽恕他人的吗？她毫不意外地傲娇偏头躲开了，等郑秀晶第二次送上门来时才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妹妹的一片歉意。 “自己做的？”郑秀妍有了大爷的错觉，翘着两郎腿，老神在在。 “当然是OPPA做的。” 郑秀妍不屑瘪嘴，下意识维护冰山公主的矜持，不过郑秀晶毫不遮掩的吃相诱惑她产生了抢食的欲望。 用余光瞟了眼主卧方向，估摸着不会被那人抓现形后，伸手去扒拉妹妹的勺子：“我饿了，让我垫垫肚子。” 郑秀晶不松手，嘴朝厨房嘟了下：“锅里还有。” “这碗给我，你重新去盛。”见妹妹的不服气，郑秀妍又伸腿示威地虚蹬了两下。 郑秀晶敢怒不敢言，忿忿起身。 俗话说，坏人自有坏人磨。善于欺负弱小的郑秀妍咕噜咕噜地喝着战利品，治她的坏人便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面前，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她。 “噗哧，咳咳咳~~”由于惊吓，刚入口的红豆呛进了鼻腔。 缓过难受劲的郑秀妍捂着胸口，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齐子默的视线开始移动起来，那种火辣辣的被窥视感又再次蔓延全身。她缩了缩身子，拉了一个抱枕挡在胸前。 “看什么看，就喝你一碗汤而已，又没花你的钱。”她强装彪悍地叫道。 真是莫名其妙，神出鬼没就算了，还什么都不说，就阴森地盯着你，好像被他捉奸在床似得。 “最近很辛苦？” 额，见鬼了，竟然是和颜悦色，郑秀妍被他的诡异表现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匆忙答话中语气也软了下来：“还好，想给第二件产品多加一些硬货，为此努力了很久。” 齐子默闻言微微翘了翘嘴角，“努力本身没有错，只是最关键的一步错了，那么则接下来的努力步步都是错的。” 一头雾水的郑秀妍难以理解地试探道：“你看过我的产品了？有特别大的疏漏吗？” 齐子默接过汤碗，用勺子将先前她打喷嚏喷回碗里的红豆残渣舀了出来，手腕一抖，残渣顺势从高处掉入了垃圾桶中！随后他平摊着手，示意她将汤碗拿回去继续吃！郑秀妍嫌恶地狂摇头，虽然是自己的杰作，但她也会觉得恶心。 齐子默满意一笑，一翻腕儿，整碗精心熬制的美食就这样随着那颗残渣付诸东流。 “最后一次，好自为之。”说完，齐子默便如未出现过一样消失在房门后。 “他在警告我！”郑秀妍两条平粗眉生生挤兑成了八字眉。 “欧尼，你也喜欢这把椅子吗？” “嗯？”郑秀妍回神望向去而复还的妹妹。 “你刚才不是在看王座吗？” 顺着她指引的方向，郑秀妍才发现主卧侧面的空地处有一座造型奢华的龙椅，仅仅孤零零地将其摆在那里便可感受到它的庄严肃穆。 郑秀妍情不自禁坐了上去，细细抚摸着那精致的纹路。有些遗憾的是她只能感受到王座的尊贵，却无法捕捉到零散的霸气。 郑秀晶见状，从身后给她戴上了金冠。 秒懂妹妹的意思，郑秀妍眼神一凛，便有了戏看众生的冷漠。 “咔嚓~”郑秀晶抓拍下这经典的瞬间，翻出之前强迫OPPA拍下的伟岸身影，两相一对比，她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卡皇OR皇后。 第二百一十五章 女帝回归 翌日，“OPPA……OPPA……OPPA。” 半醒的郑秀妍横眉侧了个身，扯上毛毯死死盖住脑袋，小瓣那屁股露在外面接受太阳的烤炎。 “OPPA，OPPA，OPPA！” “啊~~~”忍无可忍的郑秀妍翻身而起，得之不易的懒觉就被这个恋兄癖的亲妹妹毁于一旦。 哐地拉开房门，赶着八字步冲向客厅，人未到声先到：“郑秀晶，你是不是复读机？我就问你是不是？” 客厅因为这声嘶吼的尖叫静了片刻，然后…… “OPPA，OPPA，韩国车媒终于有长眼的，华国媒体都报道三天了，他们才后知后觉，你说他们是不是故意的？” “嗯，或许。” “可他们只提寇璞销量疯狂，全文不提你一个字，太可恨了！这是赤裸裸的嫉妒，没跑的！” 见两兄妹谈笑如常，郑秀妍头懵懵，自己这是没睡醒吗？为什么他们没一点反应？捏了捏脸，有点疼。 “喂，你们看不见我吗？”为了将自己弄醒，她脸都叫通红了。 “OPPA，更新啦！有媒体提到你了，“不要因为谣言蒙蔽了双眼，齐子默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郑秀晶窝在沙发上，抱着平板手指纷飞地往下拉动着进度条。 “这家财经媒体很专业啊，全是夸你的耶！不行，我要看看是哪家媒体，我要订他家一年的报纸。” “额，《首尔体育报》。”郑秀晶羞愧地低下了头，不过这家报纸娱乐方面是挺专业的。 没有存在感的郑秀妍几经打击之后没有继续斗争的心气，无精打采地寻了个沙发角落躺了下来，披头散发，睡眼惺忪。还在乎什么形象，反正这两个天杀的强行无视人，一种淡淡忧伤如寒风一般吹过。 “OPPA，一会儿一点钟现代开发布会是专门为了给你道歉吗？” “你说是，它就是！” 郑秀晶忿忿地拍了下大腿，五官紧皱：“一定是，他们本来就欠你一个诚挚的道歉，还有那些冤枉，嘲讽你的人，都应该道歉，你是不知道那些人可恶起来可以让人气吐血。” 灵魂在缥缈的郑秀妍蹭地一下坐起来，惊叫道：“你没事啦？” 在这儿要帮冰山小姐澄清下，郑秀妍虽不是她自称的那样贤良淑德，但也不是受恩不报的狠心女子，良心还是透彻的！尽管由于亲近问题没有嘘寒问暖，然而她可是没有任何虚假地密切关注。毕竟两人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主力受了伤，她跑再快也没用。 “先洗漱。” “欧尼，早~。” 如果说郑秀妍齐子默的关系是串在一起的蚂蚱，那郑秀晶齐子默的关系现在就是穿一条裤子的连体娃娃，如今连回话节奏都是异口同声了。 “告诉我答案马上就去。”郑秀妍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直接无视了已经改姓的妹妹。 “洗漱。” “早餐。” 郑秀妍算是看出来，这两兄妹是故意同一个鼻孔出气的！忍气吞声是她唯一的选择，喘出一口闷气，勉强尬笑一下，恨恨地跺着地毯走了，更为可气的是背后传来了不加掩饰的击掌声。 “OPPA，我将昨晚拍的照片发到你那可怜的粉丝俱乐部去了哦，回馈下她们的心意。” 齐子默下意识斜睨了下那把存在感比郑秀妍高不少的椅子，淡淡回复道：“可以。” 郑秀晶如话照做，但她不只传了一张，还兴风作浪地标了个题，“王与皇的对决。” ——————————————《两只老虎》—————————————— 当天上午首尔时间7点55分，清潭洞少女时代长期合作的美容室内，7个小矮人，哦，说错了！7个被装饰得如白雪公主一样的美貌女子七零八落地坐着，等待着《RUNNING_MAN》最后一幕的杀青拍摄。 林允儿心焦地抱着手机滑来滑去，网上仍是清一色坏旧消息，就没有一条很明确的新好消息，让她很是忐忑。虽说已经得到他的肯定答复，代表着一切都过去了，但没成事实之前仍然还是无法踏实下来。 哎，自己是不是太喜欢他了，指不定人家高枕无忧地在外面招蜂引蝶呢，自己一个深闺怨妇却在这儿干着急。 算了，还是过几天再少喜欢他点吧，现在终究是他需要关爱的冲刺时期。 理顺投爱计划（逐步性投资爱情的计划方针）的林允儿伸长脖子，旋转眺望节目组筹备情况的过程中，无意闯进视野的崔秀英成为了一个不错的咨询对象。 “大胃！”她悄无声息地贴耳近身。 崔秀英闻声慵懒地抬了下眼皮，吐槽反问：“你叫我？” 得到林允儿真诚的点头确认后，她气笑道：“你咋就不要点脸呢？” “勇OPPA~~~” 又来了，令人头皮发麻的允式致命娇哼，崔秀英很是嫌弃地拒绝着：“再这样，免谈。你那张脸留下的好感都是被你撒娇消耗殆尽的。” “嘿嘿”林允儿不知羞地眉开眼笑。 “你家里的长辈茶余饭后有没有聊过现代的事儿？比如他们认为这次风波什么时候会完结之类的？” “有啊，应该很快吧！”崔秀英脱口而出，“爷爷还帮我买了点现代股票，说给我存点老公本。” “真的？”双手猝不及防地被林允儿紧紧握住。 “么啊！”她嫌恶地甩开，“你太杞人忧天了吧，你从出道以来只是电视剧习惯性扑街，代言从没出现过事故，干嘛操人家小贤该操的心？” “难道你代言合约里有分成条例还是你也买了现代的股票？” 观念是个可怕的东西，先入为主太过轻易，这都快根深蒂固了，事情有点棘手。 “我觉得有时候思维应该发散点，从现象回头去看清问题的本质。”林允儿很玄幻地引导着崔秀英的思维，“比如说，你想想为什么唯独是我成为现代新品寇璞的代言人？” “哦~~~”崔秀英一声醒悟式的长叹，给了期待满满的林允儿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高深眼神。 她凑头压低了声音，“原来你是有个亲戚在现代高层啊，姓郑对不对？” “郑秀妍吧？哈哈~~~我也认识！” 崔秀英豪放地笑了两声，见林允儿僵硬的脸色也知自己玩笑开过了。虽然理解，但并不代表没有心结。 “你们也买了现代股票？”气氛正尴尬时期，莽撞的小学生是最能缓和一切的小能手。 金孝渊挤进两人中间，如释重负地坐下，吐露自己的心路历程：“前段时间担心死我了，只降不升，前几天好不容易停住了以为它要反弹，结果停住就停住了，任它外面风吹雨打它就是不动弹，我那个忧心哦！” “秀英，快帮我分析下，它什么时候能咻咻咻地往上飞。”金孝渊点开一个股票APP，一张红绿相间密麻线呈现在众人眼前。 崔秀英质疑道：“你能看懂K线图？” “当然不懂！”金孝渊给了她一个白痴眼神，“不过股票经纪人让我在持仓里看一组数字，红的就是代表亏了，绿色就代表赚了。” 她指着手机账户的数字说道：“比如说，绿色9750000就代表我赚了九百七十五万……” 金孝渊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数字果然发生了变化，但是她并没失望。 “哇，九百八十万……这涨得太快了吧？” 林允儿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很是不解问道：“这代表着什么？” 崔秀英很是服气地解释道：“代表着她现在出手会赚到九百八十万韩元，也代表着现代开始复苏了，有很多人在看好它。” “对了，你本多少来着？”她说完转头问金孝渊。 “两万美金！”金孝渊赚了钱心情好，贼得意地比划着手指头。 “我靠，你这是血赚啊，请客请客！我最讨厌躺着赚钱的女人了！” 这话是在转着弯骂人吧？ 不过管它呢，第一次感受到钱来的这么容易，挥挥手就要豪言一番，不过突然想起自己不应该是第一个被宰的肥猪。 “要请也是小贤请，她赚得是我的五倍好不好？” 崔秀英羡慕地满脸起泡泡：“小妮子这运气哦，跟对人之后好事一茬接一茬，不会是暗箱操作，庄家透底吧？” 金孝渊GET到了崔秀英的笑点，两人奸诈地对笑在了一起。 深感革命道路之艰辛，林允儿收拾起心酸失落，打起精神准备再委婉地引导一番，但不能念叨的曹操与工作人员恰逢此时归来。 “忙内，刚才正说到你了！” 节目中充当串线作用的徐贤是要率先出场的，一头浅金色的偏发让越长越丰韵的她看起来太过温婉舒适。她听见呼唤后便放眼望去，与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在空中激烈相撞，没有激起火花，因为直接重创着伤痕。 两人同一时间错开了视线，徐贤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浅笑问道：“欧尼们说我什么？” “当然说你好话啦！理事夫人！”崔金两人这对八卦组合的威力不可小觑，就是那相视而笑的奸笑声都是无与伦比的。 徐贤娇羞地温笑着，转头瞥向旁边与三人气氛明显有着反差的林允儿，顿了片刻开口：“允儿欧尼，你说我好话了吗？” 本想闷头等尴尬过去的林允儿被逼抬起头再次与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对视在一起，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放弃地笑笑。 有些冲动的徐贤也有了些许愧疚，恰好趁此机会就此打住。 “我刚才说，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事实怎样也许只有两个人或者少数人清楚。” 本已转身打算离开的徐贤闻言顿足，唇角勾起，优雅地转了回去，“我很赞同欧尼的看法，现在看似实虚，未来有可能虚实，我已经经历过了，允儿欧尼你也要做好准备哦。” “谢谢提醒，不过我可能没你这么好运，经历那么多波澜起伏。” 徐贤笑眯了眼睛：“那可说不定，我飞在空中的时候也没想过会直坠地面，还好我没直接摔死。” 旁观的金孝渊与崔秀英深深皱着眉，她们完全听不懂两人的对话但不妨碍察觉到两个忙内之间的怪异。 “哦，对了！现代发布会要开始了，很重要，要一起看吗？”徐贤拿起桌上的遥控器示意。 “为什么不呢？”林允儿站起，堂堂正正地坐在电视正对的座位上，徐贤也没计较，离了个身位坐下。崔金两人赶忙往两人中间掐了下去，另外一边休养生息的四人组也好奇地围了过来。 2015的炎夏，女帝少时正在回归。 第二百一十六章 放弃 “我宣布，现代集团25日召开的临时股东大会当场通过了聘任现代前人事部长郑允韩为集团会长的议案，从今天起，郑允韩将取代郑友河老先生正式掌控现代集团。” 不苟言笑的郑允韩在国民的惊愕中完成了郑家的传承。 在套路地向国民九十度鞠躬半分钟后，他面容镇定接过了话筒，第一次对外发出了属于自己的声音。 “首先对国民再次抱歉，现代集团前段时间让大家担心了。”又是一套标准的致歉动作。 “但是现代从不会让国民感到失望。在遭受如此重创的情况下，我们不辱使命，仅用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内完成了救赎，再次成为大韩民国全体国民的骄傲。” “我现在很荣幸地告知大家，现代新款车型寇璞自发布之日起，已经打破了韩国乃至整个亚洲市场的多个销售记录。其中单款8.7万的预订量以及单日1万1千辆的销售量双双名列亚洲前三，火爆局势依然不可阻挡地蔓延，我相信寇璞将成为现代首屈一指的经典车型，也将是现代向世界车企前三位置发起冲击的机遇点。” “好消息不仅如此，在渠道建设方面现代也取得了不小的成就。尤其是在华韩两国，现代已经布局了完整的销售维护网络，不久的将来就会为每一位现代客户提供最及时最放心的售前售后服务，让你们不管在哪儿都能感受到现代人立志于服务好每一位顾客的决心。” “除此之外，现代还在生产合理配置、合作方式创新、宣发多样化、内部人事改革等方面取得长足的进步，我相信经过一段时间的整合，这些不可忽视的软实力将为现代崛起助力。” “OPPA，这些不都是你的功劳吗？这个叫什么韩的太不要脸啦！说得这么模糊，故意让人误会这些都是他们领导有方的成果。”嘴里包着芒果的郑秀晶指着春风得意的郑允韩忿忿不平。 齐子默抽出纸巾，好笑地帮她抹去溢流在下巴尖的口水。 “一个生面孔不说点服众的硬货，没人会信服他的，小细节就不要太为难别人了！” 郑秀晶瘪瘪嘴，脸色不善得盯着电视。 “在此，感谢全体现代员工，没有你们的辛勤付出，就没有现代的今天，历史将铭记你们，上天也将嘉奖你们的勤劳。” 快要结尾的郑允韩望着下面蠢蠢欲动的记者们，无奈说出他一点也不想承认的话语。 “另外特此感谢现代的好伙伴GQ运营全体同仁，尤其是齐子默顾问。在风雨交加的谣言抗议声中，他始终毫不动摇，坚定不移地给现代复兴指明了前进方向，是现代走出困境居功至伟的最大功臣，我代表全体现代人在此对他表示最崇高的敬意。我们也将接纳齐顾问的建议，全面提升全体员工的基础待遇，让员工们更好的兼顾家庭与工作。” 一片哗然的记者团们以生平最快的手速按压着快门。 “最后郑重申明，关于百亿薪酬的谣言纯属子虚乌有，现代将保留一切追诉的权利，下面请检察厅发布相关调查结果。” “我仅代表首尔大检察厅宣布，经调查，现代集团与GQ运营合作项目完全符合韩国司法程序，未有任何侵吞转移国家资产之嫌疑……” “发布会到此结束……” “等等，郑会长，请问为何现代前后间隔不久，态度会反差如此之大，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私下交易存在……” “郑会长，请问……” 山洪暴发，来得也快去得也快。 本期待最终审判的抗议者们难以置信会看到如此戏剧化的反转，但在首尔大检察厅与现代官方双重验证下由不得他们不信，迷茫地去寻找始终抗议在一线的“现代员工”，却发现不知何时，他们早已悄无声息地撤离，前线一片空虚。 没了坚强的领导者，没了后方源源不断的鼓动，墙头草们也没了负隅顽抗的勇气，兵败如山倒地四散而去，热闹非凡了好一段时间的现代广场终于恢复了应有的秩序。 “木啊~”尘埃落定，郑秀晶兴奋地一跃而起抱着OPPA那俊俏的侧脸狠狠地啃了一口，留下了一股子芒果的混香。 “赔钱货……”郑秀妍手里搅着冰淇淋，吃味地嘀咕。 还wuli高冷大水晶，现在都快别人的贴心小棉袄了。 “才起床就吃冰淇淋？”齐子默奖励地摸了摸丫头的头发，蹙眉看着郑秀妍手中小巧精致的哈根达斯。 “你管我！”俨然一副吃醋到死的酸酸样。 “木啊~”郑秀晶见姐姐抱怨，雨露均沾地啵了一口，在她的嘴上。 郑秀妍呆愣指着妹妹：“你……” “欧尼不是嫉妒我亲OPPA吗？我也亲你啊！”说着又要倾身上前。 郑秀妍抗拒大叫：“呀，郑秀晶！离我远点，你这个死蕾丝。” “齐子默，你看看你把素囧带坏成什么鬼样子呢，你要负责，负全责……” 没有搭理两姐妹的玩闹，被要求负责的负心男人拿起震动的手机，到书房接起了电话。 “我是齐子默！” “子默OPPA……” ————————————《搁浅》MV-------------------------- 如果可能，金雪炫想收回那句嫉妒她人幸运的话语，她此时只想避免不幸就足够了。 “雪炫，怎么样？” 医院的长廊上，一头白发的朴草娥递给环抱着自己的金雪炫一杯温暖的奶茶。 “谢谢。”金雪炫勉强微笑接过奶茶，温暖着自己冰冷的手心。 “医生怎么说？” 金雪炫无气力地摇头，“还在复诊，暂时不知道！” 朴草娥闻言焦急地往病房探了一眼，只看见医生们肃然的忙碌身影。 她咬了咬嘴唇，忐忑问道：“如果，如果确诊，真的要你电话说的那个数？” 金雪炫静默垂头，片刻哑嗓轻声答道：“保守数目，还不包括骨髓移植。” 那一串天文数字对于仍然在第一个合同期的她们乃是想都不敢想的存在，朴草娥心焦的同时只能双手合十，祈祷神灵能及时出现阻挡命运挥下残忍的镰刀。 然而虚幻并不能影响现实丝毫，一个小时后，刺眼的确诊通知书让金家人没有任何侥幸的想法。 金雪炫为病床上疲劳的母亲轻轻盖上毛毯，温笑对家人道：“阿爸，欧尼，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经纪人OPPA，公司是不是太过分了，竟然在这时候趁火打劫……” 面容憔悴的金雪炫关好房门便听见朴草娥无以复加的低咆声。 “公司答应了吗？” 朴草娥迟迟不开口，那种寒心话她连转述都说不出口。 “没关系，说吧，我有心理准备。”金雪炫不忘安慰着这个诚挚的欧尼。 “他们愿意提前结算你今年的收入。借钱的事，他们也答应了，不过条件是立即与公司续约。” “分别是多少！” “酬劳八百万不到，公司愿意借五千万。”前者杯水车薪，后者还是相差甚远。 况且在这种情况下续约，不用想也知道条例苛刻度不会比新人条约好到哪儿去！再说自己在组合人气算最高的，如果自己贸然签下合约，那其他姐妹也必定步我后尘。 “谢谢欧尼，我想其他办法好了！” 朴草娥忧心道：“别这样，可以试试！她们应该会理解的。” 金雪炫感动地拥着矮小的大姐姐，“如果只差这五千万，我一定会试试的！” 朴草娥一声长叹，上天爱捉弄，奈何为凡人。生活不是韩剧，没那么多高富帅到处乱闯进灰姑娘的落难人生。 不过貌似好像有一个类似的。 朴草娥压抑住激动劲，眉飞色舞地建议：“你跟那个齐理事搭上线了吗？成为亲故了吗？给他开开口？” 金雪炫失神的眼睛明显有了一丝亮光，半响又灰暗下来：“不了，他现在肯定很焦虑。” 联想到某些传闻，朴草娥也清楚她的顾虑，撞肩发问：“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一时解决不了难题，还不如讲点八卦来分散一下愁闷。 金雪炫挤出一点笑容：“死皮赖脸的程度。” 朴草娥靠着墙上，乐得直仰头：“其实我挺羡慕你那股冲劲的，不计后果的那种。我很认同你的做法，当艺人始终是一份工作跟生活是没法比的，如果有一天我遇上一份与艺人相互冲突的感情，我肯定选择后者。” “你会给我作伴儿吗？”她握住金雪炫的手，狠狠给她传递着能量。 这次金雪炫却失去了勇气，暗淡低述：“我也许再没资格奢求那份幸运了，如果别无选择。” 主治医生的到来打断了两人的愁绪。 金雪炫急切起身，用着极快的语速表达着自己的想法：“医生nim，麻烦你们尽快给我阿妈准备骨髓移植手术，钱没问题，骨髓就用我的。” 主治医生是位很慈祥的老头，他笑着安抚道：“姑娘，你先别着急！听我说，现在最主要不是钱而是骨髓匹配，由于遗传问题你和你母亲肯定是半相合，且不说匹配成功率多高，就算移植成功率也低于百分之四十，而且就算成功了你母亲肯定会产生排斥反应，所以我们并不建议这种做法。” 金雪炫如晴天霹雳，手足无措。 “那骨髓去哪儿匹配？容易找到吗？” “如果你母亲没有同卵兄弟姐妹，那么无血缘关系匹配几率则是十万分之一或者百万分之一。不过也别气馁，现在全球人口众多，骨髓库样本众多，匹配成功性概率还是有的。” “您的意思还是钱的问题？” 慈祥医生叹道：“差不多可以这么认为，不过也需要点资源。我们医院虽然在韩国数一数二，但在全球范围还是力量有限，寻找的过程会比较漫长，在那儿之前你母亲只能靠化疗抑制病情恶化。” 情况比想象中还要糟糕，金雪炫满脸无助的苍白。 “雪炫，好消息！齐理事沉冤昭雪了，快打电话向他求助，指不定一高兴就答应帮忙，这种事对他难度不大。” 朴草娥将手机塞进她的手里，金雪炫好像抓到了一点力量。 但她久久没有动弹，脑中百转千回，眼眶不堪压力，泪水倾眶而出。 “你哭什么啊？齐理事不一定会拒绝你的，虽然他人看起来满冷血，但，但总有希望的！” 金雪炫垂着泪，无言摇头。 医院人生百态，没有人会好奇生离死别的日常状态，独处的金雪炫良久回了神，用衣服下摆擦去满屏的湿痕。 缱绻按下那串带有希望的数字，闻听那亲切又冷淡的语音，泪水又有迸发的迹象。 “子默OPPA……”不知为何，她好像变成了一个找到妈妈的小女娃，声音里止不住的脆弱。 “嗯？”明显的迟钝让他声音人性化了好多。 “最近有空吗？”她忽然笑着问道。 “什么事？” “报恩的事！” “我想你找错对象了，我们之间并没有恩情可言。” “马上就会有了！” 有一种放弃，叫做心如刀割。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两个人的简单，三个人的复杂 “有没有想我？不对，应该是有没有不想我的时候？” “试过，不过很难做到。” “么啊？你是假的齐子默吧？板着脸说着这种撩拨人的轻浮话你不觉得违和吗？” 节奏的鞭子永远握在机灵古怪的小女友手里，被动的齐子默忙于应对又乐在其中，搁下本能的严谨，淡笑浓烈成一杯掺了蜜糖的咖啡，甜而不腻。 “这才对嘛，你这样笑才能展现出你内心里爱我爱到不可自拔的那种刻苦铭心。虽然你这样接近于疯狂似的爱慕让我有点压力，不过我还是能体谅你的。毕竟我林允儿的魅力在某位装腔作势的成功人士面前是无限放大的，随意一个WAVE，一个转身，一个亲吻都可以让理事大人难以抑制地血沸一个晚上。我没有丝毫夸张吧？” 齐子默略感丢人地盯着通话视频里那对“恬不知耻”的灵动眸子，现在是只要你给她一点春风，她就还你一个堪比骄阳的灿烂，以后这种感性的回应还是少做为好。 “OK，你当我刚才一时犯了迷糊，这种话我以后绝对不说了！” “别呀，别呀！你怎么能这样没有原则呢？”林允儿皱着脸蛋劝阻。其实她也挺郁闷的，不就是将他内心所想说出来了吗？奈何男友脸皮太薄，她只好贴心迁就，怎么样也不能伤了这个对自己一片深情的男人。 “好嘛，别这样！我只是因为你猝不及防的甜言蜜语弄得春心太过萌动，一时没控制住而已！不信，你摸摸~”她将摄像头往下移了移，对准了心脏位置靠近，轻微但清晰的心跳声证明着她所言非虚。 “我摸不到。”齐子默说地很实诚。 “色胚！”林允儿嗔怪地给他一个鬼脸。越来越没底线，这种色情话张口就来，不过怎么有点受用呢。 为了避免自己的思维被脑补的某些十九禁热血场面所吸越远，她赶紧岔开话题：“我的齐乐乐礼物呢？” 自从确认男友脱离困境，她就一直在期待这份带有补偿性质的礼物，谁叫这个坏人让自己担惊受怕这么久。 “哦，抱歉！我找了很久没找到一个名叫齐乐乐的礼物。” “呀！齐乐乐，就是一起欢乐的意思，你一个华国人难道比我孤陋寡闻吗？” “那是众乐乐吧？” “哦！有区别吗？”林允儿迷糊地比较了下，一时搞不懂两者不同所在，遂回到关键之处，恐吓道：“我不管，晚上要是见不到齐乐乐，你就等着独乐乐吧。还想摸到，你去摸别人的吧。” 不等齐子默有所回应，她赶忙又把话收了回去：“不对，不准摸别人！你……你就自摸吧，不是觉得我两差不多吗？那你就好好体会下手感是不是差不多！” 齐子默略含宠溺笑着，打断小女友慌不择言的满口黄腔：“好，晚上会给你齐乐乐的。” “算你识相，乖乖我等回来，我参加完……那个完就回家。”林允儿眼神闪烁磕巴了下。 “要不你来接我吧？”她稍微斟酌后，又撒娇提议道。 男友本职工作，齐子默没想太多，爽快回问：“好，几点？哪里？” 林允儿见男友不假思索的答应后，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顺应了心声：“十点，乐夫世界，你在楼下等我就好。” ------------------------------《娘子》----------------------------- 水能覆舟亦能栽舟。 现代项目接近尾声并不代表着外界对这宗历经曲折的国民大戏关注度有所下降，几日来，极具戏剧化的反转让媒体、行业人士、围观的吃瓜群众无不津津乐道，仿佛比明星八卦还要值得挖掘细节。 在线索求证、脑补剧情、言情杜撰等信息来源方式各显神通之下，短期内爆出了各种大量的秘辛、内部消息以及那些不为人知的细节。 “超前布局完整网络，现代赢在未来十年。” “内部改革势不可挡，现代轻装上阵，超越丰田指日可待。” “早就预知所有的一切，他为拯救现代而来。” “拒绝现代高额回报，只要求提升员工待遇，全体国民都欠齐理事一个道歉。” “据华媒称，由于齐顾问力荐，现代有望将取代某车企品牌成为华国政府官方用车，壮哉我大韩民国。” “齐顾问已与特斯拉达成协议，将合力开拓纯电动SUV，采用世界顶尖的动力结构与工艺技术，引领全球汽车未来高科技、环保的发展方向。” “伟人背后的柔情，齐理事为徐贤的爱国之心甘愿忍受万人抵制。” 自媒体加入后的媒体爆炸年代，三人成虎屡见不鲜，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小亮点，在有节奏地包装鼓吹之后，便成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奇迹。前一刻你还是万人垂骂的恶魔，下一刻你便是拯救苍生的救世主，天堂与地狱从未挨得如此之近。 但想要永存，还是要真金。 “之前制订的营销计划得到了很完美的实施，消费者的积极反馈度只增不减，得益于新款车型的带动，现代其他车型也结合新政策开始拉动需求。” “另外，在汉斯先生的努力下以及大局势面前，舆论风向转得很快，质疑与抗议已经完全掉了头，现在是追捧与道歉成了主流之声。”南天一很是害臊地汇报道。 齐子默倒是没有顺势吐槽他的同胞，而是公事公办地询问起小组成员内部改革进度。 “由于现代的积极配合，早已打好基础的人事、生产部门已基本完成结构改革，如今攻克的重点就是财务方面，杰米女士亲自坐镇，让你无须担心。” 齐子默欣慰一笑，“现代博物馆选址在哪里？” 现代作为韩国经济的象征之一，给国民传达自身独特的企业精神文化是在垄断路上必不可少的环节，郑允韩爽快地通过这项提议，斥巨资在现代第一个工厂—已废弃的蔚山厂建立一座历史博物馆，志在记录现代发展历程中每一足坚实的进步。 “现代博物馆特点在于利用真实的生产线作为基底，构建历史发展的长廊，展现现代各个年代的风采。这方面蒂姆先生在跟进，请老板放心。” 齐子默好笑地看着南天一：“什么意思？这是要架空我？” “老板，他们的意思是希望你能休息一下，毕竟还有更大的要事需要你做主。” “好，休息、放松！会不会踢球？”齐子默将文件一合，随手扔得远远的。 “跟你没法比！” “行，会一点就好，改天去全州放松一下。”齐子默抓起柜子中的礼物盒，起身朝门外走去。 南天一眼神变幻了两下，报告道：“老板，礼物今天中午已送到徐贤XI手中，她让我转告您，她很喜欢。” “没有拆开包装的情况下。”随后，他又补了句。 “你想说什么？” “我一不小心夹带了一张邀请函，忘在你座驾的副驾驶上了。” ----------------你眼带笑意，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 “啊~”听见身后传来声响，正对着镜子系着胸扣的徐贤惊恐得环抱着双肩。 “你鬼叫什么？”金孝渊一脑门的黑线，进自己房间难道还要郑重敲三下门申请进入许可证？ 徐贤肉肉的脸蛋微红着，身子骨倒是没这么紧绷：“欧尼，我在换衣服。” “我看见啦！拜托，亲爱的忙内，这里是少女时代宿舍不是某个试衣间，你要不要那么担心有好色之徒窥探你的美色啊？” 徐贤不好意思地放开按着衣领的手，右前胸一大片白皙的嫩肉暴露在空气中，她勾着头稍显费力系着雕饰精美的盘扣， “欧尼你能不能先出去，你在这儿看着我总觉得怪怪的。”扣子系得慢本就有些焦急，余光瞥见镜子中金孝渊投过来的“炙热”目光，更是浑身不自在。 金孝渊忿忿然起身，强行不屑瘪嘴：“搞得好像我没有似的”。随后瞟了一眼床上那价值不菲的锦盒，故意摇曳着身躯，甩门而去。 俄顷，房门再次拉开。 “什么宝贝衣服藏着掖着拖沓这么久啊？夏奈尔还是迪奥限…….”本欲吐槽的金孝渊侧身随意望了一眼，就再也没收回过视线。 满心欢喜的徐贤身着蓝白相映的青花瓷旗袍式长裙娉婷而来，宛若正在行走的古典瓷器，廊形的鱼尾裙毫不保留地勾勒出她那婀娜的柔美曲线.一支灵性的花枝攀伸上高峰，在胸口处绽放出一朵媚中带柔的青花，欲拒还迎，念念不休。 能把旗袍穿出感觉的女人要么小家碧玉，要么清艳娇婉，或是古典雅致，而眼前的徐贤只让人想到四个字，风情万种。 爱秀年代流露在表面的性感乏善可陈，缺乏骨子里的韵味，而含蓄的华国古代女人却早已把这种风情玩弄得如火纯青，旗袍就是内媚女人的标配啊！ “欧尼，怎么样？”徐贤娇羞地往耳后捋着长发，微微左右侧身展示她内心已明了的美好。 “So_sexy，不，是Hot，So_hot！”金孝渊用手比划着那忽上忽下的身形。 “啊？不是优雅柔静吗？”徐贤难于接受，她还自我感觉良好，对着镜子显摆了半天。 金孝渊更加难于接受咋呼道：‘拜托，你都前凸后翘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要我昧着良心夸你优雅？说你柔静？男人看到你燥热得像发情的公牛似的，还静？没把你直接扔床上就算他谦谦君子。” “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他不会这样的！”接受力越来越强的徐贤讨论这些来也只是难为情的程度了，年龄真是把杀猪刀。 “还不会？一不抽烟二不喝酒三不好色的男人你见过？白天衣冠楚楚，晚上肯定把你吃得一干二净。”斩钉截铁的语气。 徐贤嗔怪地摇着金孝渊的肩膀，让她嘴下留情：“干嘛这样，他很理性的。” 不过说回来，即使真那样，好像也没什么嘛，只是热情了点。 “得了吧！”金孝渊鄙夷地打开她的小手，“他要不是身经百战，足够透彻得了解你的好，会送这么一件将你的身体优势展露得淋漓尽致的礼物？” “交代吧？被诱惑几次了？或者说，你得手几次了？” 徐贤捂着脸，仰靠着微微发抖。虽然她敢肯定自己是害羞了，但是忍不住想笑是什么情况她自己也说不明白。 “阿尼哟，真的没到那步。”放下手的脸蛋一片姹紫嫣红。 金孝渊眼睛不经意瞟过她大腿开叉处，越发得质疑：“诓我是吧？那你解释下你那对宝贝兔子为何越发丰满了？别告诉我是二次发育。” “欧尼！”话题深入到让人恼羞。 “好好好！”小忙内彪悍起来的时候还是挺让人发怵的，金孝渊岔开自己感兴趣的话题问道：“你不是准备就这身去参加生日会吧？” 徐贤闷闷回答：“本来是这么打算的，现在肯定不会啦！” 金孝渊大笑着搂过小受气包，庆幸说：“还好你没那样做。” 徐贤侧过脸不解地望向她。 “笨啊，这衣服摆明是只能让你穿给他一个人看的啦，你以为是让你出去臭美吸引雄性生物眼球的？” “况且，我说实话，你别伤心。虽然你穿着已经很惊艳了，但还是缺点古典气质，那种气质我只在华国女人身上看到过，可能是由于他们国家悠久的历史意蕴，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 “啊~~”徐贤留恋地欣赏着这件精美的衣裳，相当得遗憾。 见她如此不舍，金孝渊也颇为理解，灵光一闪，拍掌叫道：“诶，不如去问问允儿。允儿自从华国拍戏回来，一有空就会研究华国的人文习俗，她好像很感兴趣，也许她会给你点启发？” 闻言的徐贤本还算生动的脸庞整个木讷下来，用来分散注意力的双手不规则地轻抚着柔顺的真丝，却始终安抚不了心里陡然间颠起的疙瘩。旗袍每一针丝线适时地吐露出他们携带的使命信息，组成了一句让她不喜的箴言。 他还是要拒绝我吗？ 我的喜爱如此简单，他却回应地如此复杂。 矛盾的徐贤痛恶又迷恋着他的委婉与坚持。 如果再来一次，她一定不会再对飞机上身边的儒雅男士手中那本她已经看到三遍的书籍感到好奇。 倘若命运注定她逃不开那一劫，那么她也会在还书那一刻就清晰洪亮告诉他，我叫徐贤，我们交往好吗？ 第二百一十八章 没有最的爱犹如草芥 “我错了，你还是穿那件旗袍比较好！”电梯下降的空档，无所事事的金孝渊又再次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已经换了一身斑点雪纺裙的徐贤。 徐贤哀怨地瞟了她一眼：“欧尼，立场这个东西不能跟节操一样，随处乱丢的。” “不是，我是觉得齐理事送礼物肯定首先想到的是意义，指不定他想透露点信息给你什么的？比如有可能他想让你端庄贤良一些，好符合他们那种家庭对媳妇儿普遍的欣赏观；也有可能是想你提早适应华国女人的生活习惯…….” “啊~~~”金孝渊说到半途把自己吓了一跳，“他不会是在暗示你，以后要去华国生活吧？” 徐贤苦笑：“欧尼，你的乐观，小学生都自叹不如。” 谁都知道他在传递信息，却谁也没猜到他在表达截然相反的意义。 “忙内，答应我一个事儿。”金孝渊正儿八经地要求道，一副认真的滑稽表情。 “你嫁到华国去后，一定要给我配把钥匙或者录个指纹锁，我会以半个月一次的频率去你家小住十五天的，满足我这点卑微的要求好吗？” 徐贤捂嘴娇笑着退到电梯墙壁，避开她的触碰，很委婉地拒绝：“我想这样的话，除了豆腐外他还会养两条中华田园犬。” “好啊，这个狠心的巫婆，竟然想我被咬死。去你家蹭饭而已，又不是抢你家男人。” “呵呵！”徐贤勾着腰，尽量躲避金孝渊挠痒痒的魔性双手。 “ding！”电梯到达一楼，两人不再嬉闹，金孝渊给她拉了拉裙角，半真半假地嘱咐：“不过你还真要操点心，那种男人就算没缝，那些眼红的苍蝇也会给他叮出一条缝来的。” 徐贤感动地侧过身抱住她，“欧尼，谢谢，谢谢你这么好的生日礼物。” 金孝渊难以莫名，纳闷朝着她的背影喊道：“么啊，要不要这么敷衍啊，我礼物还在车里呢…….” ----------------------------------------------《我们的爱》------------------------------------- 徐贤生日宴举办的地方并不是传统聚会场所，而是租了一间宽阔的溜冰场。事前公司对现场稍微dIY了下，也算构成一个不错的庆祝氛围。可玩可吃可喝，自由自在的，她很中意这种聚会感觉。 “其他人了？不是除了你们少时又是我第一个到吧？”银赫双手插着裤兜吊儿郎当地挤到少女时代几女所在方位。 “你想要忙内帮你交停车费就直说，还找两年前那种烂借口。”13年徐贤生日聚会，银赫竟然厚脸皮地以第一个到为理由申请免停泊费，真是综艺节目做多了的后遗症。 “你也太Lo了吧！”昌珉对着银赫后脑勺就是一核桃，指向身后勾肩搭背的利特与圭贤。 “圭贤这次接到短信，别说误会小贤对他有意思，就连基本的臆想都不敢有了。满脑子的诚惶诚恐，就差跪在地下询问徐贤那位正主介不介意了。” “干嘛还提以前那些破事。”圭贤扬肩甩开利特搂着他的手臂，笑容满面地凑到徐贤面前送上贴心的小礼物，不停说着生日快乐。 送完礼物后，脸色就没那么和颜悦色了，对着众人一本正经地严肃解释：“我那不是以为小贤就邀请我一个男性嘛，谁知道整个SJ她都发了短信…….” “哈哈哈~~~”经久不衰的笑梗。 “你有资格笑？就你干的事儿最傻。什么绝对不准小贤找男朋友，还要男方过三关才行？那请问下特oppA，这次有没有帮小贤把好关啊？”圭贤见身边的利特笑得最欢，忍不住将他拉下了水。 利特皱着鼻子满满的鄙夷。 “害怕被追责就把火引我这儿来了？真是没骨气，过三关就是针对你这种小喽啰的。至于某些大人物，自动免检！你说是吧？我们越发迷人的老幺天使公主？”利特一边献媚一边趁机送上亮闪闪的礼物，果然是混了多年的人精。 谈笑风生的欢悦声成了迎接人流的背景音乐，熟人们陆续到达，轮流过来贺喜一番。 金泰妍见林允儿踩着节点到来，拍着比脸还大的巴掌对着已到场的少时几女吆喝道：“孩子们，我们也该送上祝福了，我先来。” “恭喜忙内终于追上欧尼们的步伐，再也不会被人嫌弃年龄小啦。”她送地是一副卡通画，画上她与徐贤头靠着头，朝前做着鬼脸。 “谢谢欧尼。”徐贤欣喜接过，“不过我去年并没有许下这个愿望，其实我不想追上…….” “好吧，那祝你永远18。”不忍听后面的糟心话，金泰妍面无表情地打断率先吐槽道。 “永远18总比永远玩芭比娃娃的12岁好！” 哈哈，懂这个梗的围观群众都起哄连连，这个反讽真是有理有据。 金泰妍怒不可遏，躁动地将黄美英拉到自己与徐贤中间，隔着人张牙舞爪地朝前甩着小胳膊，踢着小短腿，嘴里却叫得厉害：“别拦我，我要把她的胸部打成12岁的规模，让她嘚瑟。” “小贤12岁不是照样比你雄伟么？” 金泰妍一脸震惊指着突然出声的黄美英，心里全是背后被捅刀的窟窿，如果有血浆她肯定会吐三袋的。 半响，忍不住气笑着软倒在沙发上。 金孝渊、小太阳、黄美英不遑多让，纷纷以搞怪的方式送上贺礼。 “允儿，该你了！怎么今天安静地像只鹌鹑，不像你平时花喜鹊的作风啊？”坐在她对面的小太阳瞧着文静的林允儿有点恍神，只在电视里见过吧？ 林允儿语重心长地叹道：“顺圭欧尼啊，主要是你们太能闹腾了，一个组合可不能全是歪风邪气，就需要我这种稳重大气的端庄女子多多中和，多多拉高平均值才行。” “.……”不错的冷笑话，场面瞬间冷了下来。 “打个歇后语，林允儿丢掉她吃饭的家伙。” “不要脸。”整齐划一的同仇敌忾。 嬉闹过后，林允儿也知该自己表示了，扬起璀璨的微笑，递上一套狗狗服饰。 “忙内，希望你能像豆腐一样过得洒脱快乐。” 徐贤“感动”地起身抱住她，林允儿迟疑了片刻，也动容地回抱。 “不管怎样，我还是爱你。”她在她耳边温语。 “我也是。”她对她细声耳语，“但我们最爱的还是自己，爱的人。” 由于放松警惕而闪过错愕的清澈眼神，片刻恢复如常，两双各有千秋的眸子若无旁人，爱意满满地对望着。 “呀，你们两个忙内要不要这么姐妹情深啊，搞得我们像几个恶毒姐姐似得。”金泰妍机智地整个人仰到在沙发上，将一双不太袖珍香气也不太足的脚板丫子高高抬到两人眼神的交火点上。 被训的两人下意识地捂住嘴鼻往后撤。 黄美英大笑着将闺蜜的脚丫子提了回来，望着金泰妍如小孩般的笑颜，她陡然想起那位送芭比娃娃的理事先生，眼珠轱辘一转，憨厚的弥勒佛小姐又回来了。 “小贤，齐理事什么时候到啊？” 众人闻言一定，有些期待有些紧张。 三人闻言一僵，一人用着脚丫子在黄美英背上摩擦，一人手伸进包里捏着手机，一人侧脸捋着本身就在耳后的长发。 “他挺忙的。”徐贤一丝抱怨一丝心疼，拿捏地刚刚好。 捏着手机的那位，捏得更紧了。 “忙着组建复仇者联盟吧？超人、蜘蛛侠拯救世界都还有空约会了，老掉牙的借口！” “欧尼！”异口同声的制止声。 “么呀~”黄美英无语地左看看右看看，最后侧向右边问道：“小贤叫唤我能理解，你叫唤算个什么事啊！代言现代了不起啊，稍微质疑一下还护上了！” “还有你，一直踢我做什么，脚起皮了吗？” 背后闷闷传来叹气声：“脑袋长包了！” “.…….” ----------------------------------献丑一首《猪之歌》，先给亲爱的帕尼小姐-------------------------------- 走出大厦时，夜幕已经降临，齐子默也散了先回去待一会儿的心思，驾驶着车又一次沿着汉江大道碾了一段马路，之后直接开向接人地址。 熄火后，靠着椅背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心始终宁静不下来，意乱地睁开双眼，手比较熟练地伸到西装内袋，摸索了两下，还剩一颗。 天然的乌梅不仅外形丑陋，而且味道酸苦是人人避而远之的事物，但包裹上糖精、甜蜜素等添加剂之后便有了独特的诱人味道。添加剂的一时快感极易让人忽略大半程的苦涩，齐子默细细品着那丝纯正的酸苦，警戒着、提防着。 他却忘了警戒久了也会成为一种习惯，习惯多了就是麻木，麻木透了就是难舍的依赖。 目光四处游散最后还是摆回了徘徊的中心，踟躇地拿起副驾驶那张设计简单的邀请函。 一揭开，明晃晃的四个大字展现在眼前-----乐夫世界。 “我就让你别走汝矣岛轮中路就是不信，活生生堵了那么久…….” “我怎么知道现代广场还在游行，前天不是说都撤了吗？” “笨啊，人家那是去忏悔道歉去了，性质完全不一样好不好~~~” “哎呀，走啦！还看什么，都迟到半天了！” “秀英，你看看那是不是齐理事的车？” “咣咣咣！”齐子默闻声目光转向车窗外两个有些明媚的笑脸，缓缓按下车窗。 “齐理事，你也迟到了吗？”权侑莉见齐子默认真看着邀请函，很是热情帮助道：“不用看那个地址了，跟我们一起进去吧！” 齐子默镇定地看了两人一眼，淡然回道：“你们先进去！” 崔秀英与权侑莉疑惑地对了对眼神，半响恍然道：“齐理事，来就来了还犹豫什么！为了女人参加自己不喜欢的聚会反而更加让人感动哦！” 崔秀英眼疾手快地抓起储物盒上的礼物，边走边催促道：“吧里吧里，让女人等太久可不是绅士的作风。” 齐子默脚步急促地下了车，朝自作主张的崔秀英追去。 “给我！”一扇人来人往的玻璃门前，齐子默对着崔秀英伸出了手。 “别误会，我只是帮你拿一下，当然是要你自己送的。”崔秀英嬉笑地双手奉还，熟络地跟着熟识打着招呼。 出来闲聊的艺人们惊诧片刻后，恭敬地向他们问候着。 齐子默郁闷地咬了咬牙根，他貌似没有选择了。 “齐理事，谢谢你给我这么好的一次出演机会，与周先生合作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 走进溜冰场后，步步都在思索的齐子默突闻左边传来软糯道谢声。 他稍微回忆了一下，才明白权侑莉说得所为何事，想必是过了试镜。 “不用谢我，你应该谢……” “放心，我肯定会好好感谢小贤的。” 齐子默眼光流转，随意笑了笑，不再多言。 “忙内，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离得甚远，崔大嗓门就咋呼开了。 一时间众人都好奇地被引导了视线，他们看见了笑靥满面的崔秀英，看见了性感撩人的权侑莉，还看见了与聚会氛围格格不入的齐子默。 几目相对，五个人同时皱下了眉宇。 第二百一十九章 互道晚安 可能是齐子默自带的冷冻BUFF太过强大，预想中的锣鼓掀天、掌声雷动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反而如冰川一样凝滞了。这一滞就是半分钟，崔秀英满腹问号地环视着这群“木头人”。这就奇了怪了，也没见三头六臂，这群人至于这么浮夸吗？ 她将解除怪异气氛的希望寄托于淡定的齐子默身上，堆起笑容狂眨眼睛发送秋波示意他做点什么，可这位大老爷陶醉于他仪表堂堂的站姿，一动不动地静立着，根本没对准过信号。 “啊哈哈哈哈~~~小贤，今天好漂亮啊！”关键时刻还是要靠队友，权侑莉见机行事地弄出一个比较大的响动，打破了静流的空气。 “欧尼，招呼打得再热情也是没用的，礼物呢？”徐贤小财迷似得摊着小手。 “要不要这么势利啊？”侑莉嘴里吐露着小不满，脑袋朝前凑了一些：“宿舍冰箱最底层，全手工烘焙的棉花糖冰淇淋。嘘，别声张，只有两份儿。” 徐贤惊喜地喔起了小嘴，她可知道侑莉欧尼为了学那份手艺投入了不少精力，没想到自己荣幸地成为第一位品尝者。 “欧尼，诚意满满啊！” “那当然，你都这么大手笔了，无以回报的我只能用诚心来匹配咯。不过下次有这种好事的时候提前支呼姐姐一声，不然我都不敢去接那块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本来就时间不够了，还没完没了！”崔秀英无语地上前将正说得起劲的侑莉掀到一边，5秒钟不到就简单利落地完成送礼物，蹭拥抱，说祝福一系列的繁琐动作。 “欧尼，侑莉欧尼在说什么？” 崔秀英松开徐贤嫩滑的双肩，侧到一旁，不很在意地回道：“不清楚，可能是间歇性雌性荷尔蒙失调，反正看见齐理事之后就有点不正常了。” 视线必不可免地回转到那个男人身上，杂乱的心绪有增无减。 “你干嘛？”离众人焦点中心约四五米处，隐藏在人群外围的白皙男孩低吼着使劲挣脱开身边队友的拉扯。 “你表情太过明显了。”朴灿烈拍拍他的胳膊安抚道。 “这段时间暗地观察你不少次了，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最好还是实际点。有些人有些事羡慕羡慕就好，想太多就是自取灭亡。人的努力是有界限的，知足常乐才是真。其实我们已经很不错了，也有很多人向往我们的生活。” 白皙男孩咧着嘴冷然一笑：“向往？” “是向往一个什么事情都受公司摆布的木偶还是向往一个想践踏就践踏、想羞辱就羞辱的人形玩具啊？” “哎，不知你是想贬低自己还是高抬！说了别把自己想得那么显眼，那些眼睛长在天上的人是看不见你这个在地下蹦跶的蚂蚱的！至于为何唯独你遭了殃……” 朴灿烈手指纷飞地夹了不少自助菜肴到餐盘里，递给白皙男孩：“可能是因为斯文人口味繁多的原因吧。” 秀色可餐的美味并没有牢牢诱惑住白皙男孩的视线，他最后怒视的落点被一无所知的黄美英挡了个正着。 “喂，泰古，你有没有发现不对劲啊！”黄美英悄悄地往身后拐了下手肘。 “齐子默本身就有股怪气，我们就不提了！小贤明显很紧张根本不是期盼的神情，你说会不会是平时被虐待出心理阴影了？允儿问题更大，一副拼命蓄着大招的样子是为哪般？还有……” “还有你也很奇怪也！”黄美英转过身就看到金泰妍焦急地晃动着眼睛，密切观察局势的模样。 金泰妍目不转睛，随意敷衍道：“你知不知道宠物猪为什么寿命普遍比食用猪还要短？” 黄美英认真地思考了下，最后还是萌萌摇头。 “因为可能随时会蠢死。” --------------------------三人行，请谨慎驾驶避免撞车---------------------- “齐理事，聚会要开始啦！”崔秀英干着急地龇着白牙，用着独特腹部传音提示着大老爷不要再木讷地原地耍酷了。 “你来啦！”未等他动作，徐贤轻快地主动上前，甜笑仰头。 齐子默收回余光，注视着眼前这双日月星辰所照亮的眼眸，流淌着一枉笃定又希冀的春水。 她坚信他不会伤她，她又害怕他会伤她。 曾经独立自主的花季少女，如今敏感矛盾的含情女子，情难诉、意难了。 就算是爱折腾鸳鸯的丘比特这次也注定不会让她的情郎在此时伤她一分一毫。 “嗯！”他淡淡勾起嘴角，双手从背后放了出来，一个朴实包装的方块盒子伸到她的眼前：“生日快乐。” 彻底放松的徐贤急不可耐地当着众人面拆开了盒子，取出了一个形似压土机的儿童玩具。 徐贤身后凑上来看热闹的少时几女待看清她手里的事物后，不约而同地嬉笑出声：“齐理事怎么喜欢送女人儿童玩具啊，不会是恋童癖吧？” 前脚还在偷笑的金泰妍，后脚就悲惨躺枪了。 “这个怎么玩？”徐贤从不怀疑齐子默的智商。 “你摸摸它后脑勺。” 徐贤将压土机转了个身，触碰了下它脑袋后的小凹槽，儿童玩具瞬间便像了有了魂一样自己活动起筋骨来，上下来回挥舞着手臂。 徐贤啊的一声，差点脱手而出，引起一片哄笑。 “阿尼哈赛哟，你是我主人吗？非常荣幸见到你，美丽的女士。” 更惊悚地还在后面，这小家伙转完圈后竟然开口说话了，而且是一口流利的首尔腔。 徐贤惊奇地看着有了生命的压土机不知所措，娇笑着咨询该怎么办，齐子默示意她像平常一样聊天就好。 “额，你是智能玩具？” “主人，请不要贬低您自己的品味。我虽然长得像个玩具，但本质上还是个标准的智能机器人。” “好吧，你有名字吗？” “当然，我叫齐乐乐！你了？主人！” “噗哧~~~”围观群众率先笑开了花。 “齐乐乐是什么鬼？忙内，这是你平时给齐理事的爱称吗？还是你们以后孩子的名字？哈哈~齐乐乐，你们真会玩，听起来好害羞啊！” 听到这里，站在远处冷眼旁观的林允儿凶光四溅，杀人的心都有了，两个小指甲盖已经隔着空气狠狠掐着那位演技在线的理事先生腰上的嫩肉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崔秀英、权侑莉，你们两真是好样的。 胃气得生疼，林允儿也不找虐了，抑郁冲向卫生间，眼不见心不烦。 “我叫徐贤，那你属于什么类型的机器人？”徐贤捂着通红的脸蛋忍笑问道。 “好动听的名字，不过你能先放我到桌子上吗？我虽然不明白主人为什么心花怒放，但我很担心你一激动就会让我粉身碎骨。” 如愿落了地的齐乐乐轻盈地转了几圈，相当愉悦。 “我本命是个陪伴机器人，陪聊陪玩陪吃陪喝陪睡！除此之外，我还会跳舞、唱歌、下棋、踢球、舞剑。这么说吧，除了赚钱和做家务，其他样样在行。” “哦，这么牛啊！那你跟齐子默比，谁更厉害？” “齐子默是谁？我的男主人吗？” “呓~”这小家伙当红娘的潜力也不低啊。 齐子默伸手摸断小家伙的电源，阻止它的胡言乱语，抬头瞬间扫了一眼，没有瞟到那熟悉的身影。 “陪我切蛋糕好吗？”徐贤习惯性地想伸手抱住他的胳膊，却因他的背手落了个空，不着痕迹地转而拉上了他衣摆。 齐子默正了正身子，指着大门张口欲言。 “哦，我忘了你讨厌甜腻的！”徐贤抢先懊恼出声，“那你在旁边等我会儿，我马上过来。” 话未说出口的齐子默端着徐贤送过来的水，靠着最外围的栏杆上，看着她被一群人围在中心闹腾着。趁乱离开的曼妙身影这时也赶了回来，浑然不识地匆匆经过，没有丝毫停顿，只留给他一个冷傲的后脑勺。 今晚不好过关了，齐子默暗暗想到。 简短的仪式过后，宾客们自由活动，没有人去责怪寿星重色轻友的怠慢。 徐贤端着一小盘奶油蛋糕站着齐子默旁边自顾自地小口抿着，两人仿佛仅仅是单纯耗着时间，没人敢轻易开口破坏现在还勉强过得去的相处气氛。 一个扭曲着，一个被他的扭曲扭曲着。 无心品味的蛋糕索然无味，徐贤放下叉子凄笑开口：“现在是不是只有你愧疚的时候或者更愧疚于我的时候才会对我好一点？” 齐子默沉闷否认道：“你想多了，跟愧疚无关。” “那就是跟情感有关！” “能让影帝先生虐人虐己陪着我演戏，想必我在你心中份量还是不轻的吧？” 徐贤见他皱眉，伸手到他的眉心轻轻抚慰着。 “不准生气，今天我生日让我放纵地说两句，以后我再也不说这些讨你嫌的话了，不准在天平上偷偷减我砝码。” “你喝酒了？”齐子默捉下她的手。 “一杯香槟而已，别打岔！” “我想说之前我挺喜欢演戏的，虽然起初有点生涩，但好在有你的引导，演地很开心，也很投入。但是现在情况反过来了，越演地开心我却反而越痛，痛到我现在每说一个字心里都在不停地抽搐，你能感觉到吗？” “你能告诉我，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不演了吗？” 齐子默回答不出来，也没有回头去看她那期盼的眼神，内心扭曲的结绳越勒越紧。 情绪得到一定发泄的徐贤不再咄咄逼人，翻着手机照片给他看：“衣服很漂亮，改天我穿给你看！还有孝渊欧尼问你是不是想我去华国生活？” “什么意思？” 果然，不能太乐观。 “没什么！”她随意回道，生日愿望而已。 时候差不多了，这种情况强留着他反而会起副作用，不如让他如愿离开。 “礼物不需要我归还了吧？想必她也不稀罕二手的礼物。”徐贤趁转身之际又补了句：“即使她稀罕，我也不会还的！” 齐子默并未立即离开，拨了两个电话被秒挂后，他编辑了条短信发了出去。前后等了五分钟，没有回信他才回头看了一眼，稳步离去。 “只要你想说，整个世界都能听见。” 一个诚信男人的好处就在于可以大大增加让女友消气的工作效率，一个承诺一句安抚就能够动摇她生气的根基。本想多吊吊他胃口的林允儿收到短信后虽然不想承认自己意动了但确实坐立不安起来。 徘徊了几个来回后，瞅准机会上前跟寿星告别。 “小贤，经纪人还在外面等我，我先走了！” “欧尼，多玩一会儿吧，稍后一起回宿舍，明天还有集体通告。”徐贤叫住急匆匆的林允儿。 “不用了，还有点事要办，况且让经纪人一直等着不好。” “不用担心，经纪人OPPA肯定走了，毕竟这种场合不太适合他不是吗？很容易左右为难的！” 林允儿顿住脚步，这时她才恍然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会的，他肯定在外面等我！”她笑得温柔，语气却不容置疑地硬气。 “经纪人OPPA如此尽责，想必欧尼对他很不错？”徐贤很是羡慕地来到她面前问道。 “我对他好不好不好乱说，但他对我却是好极了！”适时流露的幸福表情。 “是吗？”徐贤语气有点尖锐，一连几个重音，“不如欧尼举个例子？” “比如说，我不出去他就会一直在外面等着我！”林允儿也收敛起笑容争锋相对。 “既然如此不妨试试，欧尼多待会儿，看看是否所言非虚？” “好啊，不过那样太耗费时间，不如果断点，我打电话让他进来等怎么样？” 徐贤沉默地看着她，半响道：“林允儿欧尼，晚安！” “你也晚安，长大了的徐贤同学。” 第二百二十章 聪明的笨女人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不顾脚下的林允儿轻快地踩着小碎步跃进车内，没有丝毫耐心地拉下男友狠狠地香了一个，才惬意地靠在椅背上匀着气：“念叨你念叨地胃口都小了，还好今天见到活的了。” 齐子默虽然会嫌弃这原本应有的相见画面有些腻歪还沾有口水，但他更不情愿目睹林允儿面无喜悦地绕过车头，淑女异常地端坐上车，不咸不淡说着回家这种有召出租既视感的现实会面场景。 尽管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林允儿从未对他展露过的冷霜降临时，反差太大让齐子默心里飘荡的落空感足够鲜明。 “辛苦了！”不是这次偶然的机会，齐子默根本不会发现自己对女友的关爱会如此单调，没有她的主动，自己竟然连基本的开场白都生疏地让人发笑。 累吗？饿吗？一个满载的大脑空空如白地来回浮现着这两句干巴巴的枯话，他开始怀疑自己这段时间的柔情是否在欺人骗己。 她的嘴角敷衍地抬了一下，近乎冷漠的微笑回应。 车窗降下，压抑的狭小空间涌入了些鲜活的调剂气息，窗外飞逝的霓虹夜景是他们拖延、回避的完美借口。 “我要回家！”沉默在车辆无息拐入北汉山岔道时被打破。 车速慢了下来，齐子默温声道：“马上要到了。” “我说我要回家！”回自己的家，她气息不平地要求着。 车在昏暗的路灯下停了下来，齐子默伸过去的手被无情地打了回来。 “到家再说！” “我不听……”被伤了的她执拗地油盐不进。 见他无动于衷，林允儿解开安全带，用力拉着门锁。 齐子默表情难看地按下中控锁，出去无门的林允儿恼怒地用包包砸了他手臂一下，泄气地坐回去平着郁气。 待她稍微平静后，齐子默顶着她的推搡给她拉好了安全带，车辆随后掉头往城市的另外一头驶去。 第三次来到林允儿家所在的老式韩屋小区，次次心境有所不同，这儿也算齐子默有着特殊经历的一块地方了。 停靠车的路旁小屋一片幽暗，飘荡着安详的气息。 “你没话说？”到家的林允儿反而不再心切，望着前方车灯聚焦的地方面无波澜。 齐子默回忆着路过的饭店，柔声建议：“吃些东西再进去，伯父应该休息了。” “没了？”质量完好的小包再次被抓出了几印爪痕。 “你听？” 林允儿面无表情地开门下车，齐子默追身上去在半路截住了她。 “你知道我不会低级到弄出这么漏洞百出的场面的！”所以并不是有意要伤你。 “然后呢？” “未来会杜绝此类事情的发生。” 世间稀有事物的价值考量从来不是出自事物的价值本身，而是取决于数量的单复。唯一稀世珍宝，唯二价值连城，唯三破铜烂铁。 感情亦是如此，唯一还是真情，唯二就是虚情，唯三便是滥情。 超过一的二，不如一无所有。 “确定？”林允儿柔弱地拉扯着包链，没有丝毫强迫的意思。 “当然！”齐子默自愿许诺。 林允儿随时准备发力的紧绷身体这才松懈了些，但看见男友仿佛已经过关的轻松表情又炸毛起来：“就这样？” 齐子默无辜插腰，努力回忆着自己哪里还蹙了她的眉头。 “你就以为这么就完事啦？我的齐乐乐呢？”她痒了太久的手指头终于掐上了那早该被刑罚的嫩肉上了。 齐子默如梦初醒，“那个纯属巧合。” “我不管，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比那个好十倍的礼物，你就等着你第一个孩子叫齐坏坏吧。”来自林允儿娇蛮地威胁。 “还有那个小机器人不准叫齐乐乐，一看就是个登徒浪子，专门泡妞的货，真是什么样的人弄出什么样的机器人。” 被指桑骂槐的齐子默只能满脸无奈接下这个骂名。 男友还算诚恳的态度让林女友比较满意，嬉皮似地晃着包链朝车走去：“还愣着做什么，回去啦！” “不先进去看看？” “哈，别得寸进尺啊，前一刻把我气得爆炸，后一刻就想见我爸，想得倒美！”林允儿反手拉着他往回拖。 等两人再次回到车上，齐子默算是有所明悟，郁闷开口：“所以折腾这么大个圈子就是为了你那个齐……” 林允儿恶狠狠地伸手要去夹他的嘴。 “就为了那个礼物？”仰头避开胁迫后，他换了个说法。 “不然呢？”林允儿斜着眼睛从上到下扫视他一个来回，浑然天成的不屑一顾。 “快走吧，一会儿把我爸吵醒了怎么办，真是不知道体恤老人家。” 被冤枉惯了的齐子默内心毫无波动，边驾驶边留意着街边未关门的饭店。 “要不要吃……” “别叫我，我还要生会儿气。”林允儿背对着他，头完全贴在车窗上，语气能听出一丝真心。 扮演一个安静、尽责的司机对齐子默来说轻而易举，只要她能消除一丝芥蒂。 “他在骗我。”望着窗外的林允儿静静理着思绪。 至少没有说实话，就像我也在骗他一样。 我技巧不娴熟，没骗过他，也没骗过自己。怎么可能那么快就释怀了？连消气饭都没吃的情况下。 他稍微厉害一点，虽然没骗过我，却好像让他自己相信了那些没问过心的豪言壮语。 外人称此为欺骗，我们默契认为这是恋爱中的小把戏，效果看似还不错。 爱情达人常说女人要笨一点，男人才会喜欢。 而我的笨，却是仅因为喜欢这个男人。 回程效率高了许多，熄火的汽车里，齐子默伸过右手握住她软绵的小手，默默传递着自己的愧疚。 “别高兴太早，我还未完全消气。下次怄气程度与时间将成比例增长直到你脱了这层皮。”林允儿两只手合起来反握住那只讨厌的大手，使力刮着他虎口处已然消不去的暗印。 齐子默挣脱右手从背后环住她的腰，左手一勾膝下，林允儿便瞬间侧坐上了他的大腿。 他拿着她的手指点着胸口温柔道：“你留的痕迹都在里面。” 林允儿手在那周围画着圈，单手按着他的肩一个缩伸腿，就由侧坐变为跨坐。 “被臭肉和衣服挡着了，看不见！”语气无恙，却更显妖媚。 “你身后储物柜里有把剪刀。” 林允儿嗔了他一眼，如剥荔枝一样解开了他胸口的遮挡物，健壮的弧线赤裸地暴露在空气中。她俯身下去“解刨”，工具并不是锐利的剪刀而是更能刺穿男人心的嘴唇。 “不用那么血淋淋的，听说男人每个细胞都是好色的，我亲吻一下，它就会全数交待。” “嗯！”蜻蜓点水后，她贴着胸口假装在聆听。 “你好像没有说谎，它说那里被我搅得一团乱麻！”她仰头无视了男友火热的眼神，边调侃边吐露着滚烫的气息。 “啊~~呜呜呜~~~”撩拨人总是要还的，女神也不例外。 被固定了头的林允儿挣扎地敲了男友粗壮的手臂两下，毫无效果后，也放弃了无谓反抗，顺从心意双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脖颈，回应着他失去理性的亲近（亲热贴近）。 天时地利人和，虽然空间狭小，但胜在情趣。 干柴烈火似地燃烧，欲望气息愈发浓郁。 灵魂在交融，手掌在攀升，粗大的手掌在山谷下徘徊。 一路高歌猛进，却在要登上巅峰之时被霸道女友以“我可以做的你不能做”为借口转瞬之间踢下了山崖。 “嗯？”齐子默扭着浓眉不爽地看着被女友按在山腰上的双手。 林允儿稍缓下气，抿了抿回味无穷的嘴唇，得意地笑着：“还记不记得我早上说了什么？” 这个时候神仙都不想起来私房钱藏在哪里了，谁还记得她早上说了什么。 “嗯？”同样的疑问，更显急切。 林允儿啪地一下打掉他的双手，一字一词地提醒道：“没有齐乐乐，你就独乐乐吧。” 齐子默闻言如中箭一样被射倒，双手悲愤地捂着铁青的脸，罕见的情绪外露。 “能体会到吗？我之前的感觉比你现在还糟糕三倍不止。” 好一个言传身教，齐子默彻底服了自己的宝贝女友。 “好了啊，我还不是这么过来了吗？乖，快去给我做饭。”刹那间，林允儿从幸灾乐祸的恶魔又变成了同是沦落人的开导老师。 “这种情况你还要我去做饭？”齐子默愕然。 林允儿余光随意往下瞟了瞟，查看了他所说的“情况”后，理解性退步了：“那算了，我回去找阿爸好了！” 佯装开门下车。 “好，吃什么！”被折腾地快要疯狂的小初丁。 “嗯……”林允儿转了眼珠犹豫了会儿，想好后贴着他耳朵悄悄小声：“吃你。” “咯咯咯……”扔下被撩拨地彻底疯了的小初丁，林允儿娇笑连连地跑回了别墅，报复完美成功。 “噗~~” “哈哈，哦，咳咳~~~”喝着蜜枣枸杞银耳羹的林允儿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咳嗽连连，而他的男友却冷血抱肩坐在对面无动于衷。虽说有点小家子气，但也能理解，毕竟谁会体贴一个因为嘲笑自己而呛了气的人呢？ “好啦，我也遭报应了，你别码着脸了，一副欲求不满的深闺怨妇样。” “行了，快吃吧。”齐子默小情绪满满地推开她的手臂。 林允儿把碗端了起来，喂到他嘴边，“跟我一起吃。” 男友下意识躲避的动作才让她想起他不喜甜腻，遂悻悻地收了回去，到了半途想起什么又火冒三丈起来：“我们今天账还没完！” 竟然比我还了解他的小怪癖，想想都可怕，这个不能忍。 身份在过错方与受害人无形转换的齐子默已经心如死灰，毫无反抗地屈服：“说吧，这下又要怎样。” “说情话给我听，感动了我，咱两彻底两清。” 齐子默一听，再次抱肩翘腿，顽抗到死的前奏。 “说不说？”林允儿狐假虎威地拍桌子瞪眼。 “说嘛，我想听啊~~”一法不行，再施一法，她扭动着娇躯，嘟嘴恳求道，得到男友无奈侧脸不忍直视的反应。 “好不好嘛！这样我先对你说，你再对我说，感动双倍升温的。” “来了啊！”林允儿抿住美唇，收敛起自己不郑重的调皮笑容。 “我知道刻薄凌人的样子会让人讨厌，但唯独你不能厌恶我，因为那都是在乎你。” 虽然有那么点感觉，但是提前有了准备，听起来好刻意，齐子默古怪地揉了下鼻梁。 “你要不要这样，讨厌死了，我是真心的！”林允儿气呼呼地扔下汤勺。 瞧着她有些忧虑、委屈的脸庞，齐子默心有所触，抓住她的双手，柔声诉说着他的喜爱之意：“我喜欢的样子你都有。” 这还不够吗？已经远远足够了！ 林允儿转忧为喜，蹭地一下就爬上了桌子，朝着男友直扑而去。 “等等，吃饭！” “喂，你嘴上有油……” “我能享受最好的，也能承受最坏的。” ————林允儿，2015年6月29日的昨天深夜。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大妇风范 “欧尼，这会不会太多了！” 意犹未尽的聚会结束后，热情的权侑莉不顾徐贤的婉拒强行把她拉到她们曾经与齐子默聚过餐的韩牛店以表谢意。 聚会上也就吃了点蛋糕和一肚子哑巴亏，解决一些夜宵的肚量还是有的，但是见到权侑莉胡点的一满桌子菜色时，她直接有了饱意。 “又不是光给你一个人的，宿舍里还有几只嗷嗷待哺的小猪呢。” 徐贤瘪着嘴吃了块牛腩，“回去都几点，欧尼们早睡了。” “你说的是夜猫子还是游戏狂魔？你都没入睡，她们会有睡的觉悟？” 任时光变迁，睡觉起床的铁定秩序是不会任何更改的。 很少有机会再叫姐姐们起床的徐贤也有一丝缅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再也回不去了？ 下意识想起与他在这里的第一次聚餐，生疏的感觉还历历在目，如今却已共同经历了太多戏剧化的坎坷。 与上次来有所相同的是徐贤坐在自己的“老位置”上，当时她的旁边就坐着那个现在让她又喜又怨的家伙，那个吃牛肉拌饭都要分开吃的家伙，那个一点油烟味都忍受不了的家伙，那个让人无法自拔的家伙。 不知不觉中，脑海里已经装载了他无数音容，一点一滴都记得如此清晰，却没有一个画面让她心生过抗拒。 完美契合自己心意，甚至就连小缺陷都透露着可爱劲儿的男人，她有什么理由放弃。 “呀，思春思地别太过分啊！”权侑莉轻敲碗筷将醉春风的忙内弄醒。 徐贤用手贴了下发烫的脸，随意转着话题：“欧尼今天怎么这么……热忱？” “别说的我平时很小气似得，我只是大方的不明显，不像金Leader、允儿那两个富婆~”权侑莉大大地翻着白眼，却没有一丝妒意。 “再说我今天不是特意感谢你给我介绍那么好的一个角色嘛！” 徐贤虽然听得迷糊，但她适时想起经纪人闲谈时曾经提起侑莉欧尼受贵人相助得到一个华国大制作电影的重要角色，再结合崔秀英的提醒，权侑莉的怪异，她也能大概猜到来龙去脉了。 “欧尼，你感谢错人，我想你应该感谢……”徐贤脸色阴晴不定。 徐贤与齐子默诉说地其实是同一个人，权侑莉却自我理解成了他们彼此。 “你们小两口隔空秀恩爱真的好吗？我知道你两心有灵犀、互相着想，但请适可而止。” “你让我感谢他，他让我感谢你，双份回报不说还要被硬塞一口狗粮。”权侑莉含着酸涩的心情抱怨着。 徐贤放下碗筷，用纸巾擦拭嘴角，心事重重：“欧尼，我不太舒服，打包回宿舍吧。” 她再没有任何吃夜宵的兴致，仿佛周围都是接踵而来的威胁。 “么啊？我还想单独指导你点性感动作呢？！”权侑莉惊讶地往外吐着骨头。 “我为什么要学性感？”一头雾水的徐贤。 “你不是因为不会性感才把角色让给我的吗？”摸不着头脑的权侑莉 “那是她不会！”徐贤满腔抑郁，起身先出去透气。 莫名其妙的权侑莉在后面跟着，还不断絮叨着：“你看我演示，边走边教啊，独门绝学呢！” 相同空间不同楼层，朴草娥再次四处打量着这家韩牛店的奢华，虽然囊中不再如以前羞涩，但来这儿消费还是一个比较慎重的决定。 “谢谢”，在前台接过饭盒的金雪炫走过来与她汇合。 “雪炫，要不要特意来这儿，虽然这儿对你是个比较美好的记忆。” “欧尼，我只是想买些好吃的给哦妈，刚好又发了薪酬。” “可是真的好贵啊，并且那钱不是留着……” “走啦，欧尼！”金雪炫用无语的眼神制止了她的嘴碎，拉着操碎心的欧尼进了楼梯。 “雪炫，你压力别太大，姐妹们都会尽量帮你的。”空荡的楼梯间让声音格外响亮，朴草娥赶紧压压声音。 “欧尼，我已经对你说了太多次感谢了。” “好吧，我只是……”朴草娥见金雪炫突然顿住脚步，好奇地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两个面对面走来的靓丽身影吓得她惊慌失措。 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就是查看躲避地点，可天要亡她，左右都是光秃秃的墙壁，只有前进的一条死路。 匆忙中急中生智的她转到金雪炫的面前，快速交待道：“雪炫，没地方躲了。快吻我，装作一对急不可耐的野鸳鸯，她们就不会发现我们了！” 想到自己个子没那么高，挡不住金雪炫的脸，她又使劲地往上踮了踮脚。 “我们为什么要躲？”尽管她是我嫉妒的人。 “……” 对啊，雪炫还是未遂，我心虚什么！看来我还是不适合做坏事。 朴草娥碎碎叨念地等待着两位丽人的到来。 “侑莉欧尼，我是不会跟你学那些性感动作的，他也不会喜欢那种卖弄风骚的肤浅女人。” “男人饱的时候当然讲究，饿得时候可不管那些，让你学那些就是让他有饱腹感以及对外面失去新鲜感。” “我和他真的不需要这些。” “不需要才怪，别说他没用火热的眼神注视过你，那就说明他根本不喜欢你！” “谁说的！”徐贤严肃地高声否认，“他经常偷瞄的，我都发现过几次。” “这才对嘛，所以你要……”感觉前方有阻挡物的权侑莉赶紧闭了嘴。 “咦？这不是AOA的朴草娥XI、金雪炫XI吗？” “权侑莉、徐贤前辈好。”朴草娥在背后拉了拉队友没有反应，只能略显孤单地问好。 虽说她们不太在乎前后辈那死板的制度，但对方高个女孩明显不友善的态度让她们没了进一步交谈的兴趣，公式地回应了下便要擦肩而过。 嫉妒之人的掉价言行让金雪炫庆幸同时又为OPPA感到不值，再加上被影射的敏感怒意，给她鼓足了勇气。 “子默OPPA肯定不喜欢别人在背后议论他的个人私事，即使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 一声不算响亮的话语透露了太多信息，还没抢得擂主之位就半途遇到个打擂的，真是无奇不有。徐贤当然不会推卸责任地告诉她，你找错了人！ 因为那本来就是她所依仗、所期待的权利，也是她当仁不让的义务。 “AOA，金雪炫XI？”同样的身高，而压迫性的气势让她显得高大了许多。 “是，徐贤前辈。” “你刚才说子默OPPA？” “是！”金雪炫倒是回答地爽快，朴草娥则是一脸的悲催。 兵法有云：千万不可意气用事。还在密谋阶段，就直接亮了身份牌，还怎么篡位啊？这不是纯粹让别人当靶子了嘛。 “嗯，叫得挺甜的。不如叫声嫂子，看是不是一样甜？” 金雪炫没有被将死，当即还了回去：“下次子默OPPA当面正式介绍后会按礼仪好好问候的。” 好在徐贤文学修养底子好，不然遇到这些嘴皮子越来越溜的小丫头们要么被气得哑口无言要么只能泼妇骂街丢人现眼。 “很机灵的建议，不过你一年能见到他几次？连他从你面前眼都不朝你斜一下地飘过的次数都给你加上。” 被戳中痛点的金雪炫愠怒不已。 恼火起来的徐贤狠话不带收敛：“别这样含着小委屈看着我，我已经不是同情心泛滥的年纪了，更没有他的烂好心。” 听见对方越来越粗重的气息，徐贤明悟道：“好像我一说到他的缺点，你就格外地气愤。之前好像也在为他抱不平来着？” “难道不是吗？你竟然如此牙尖嘴利！” 徐贤气笑了：“不然我应该怎样，当一个“呀”都吼不出来的乖乖女？由着你们顶撞，我只能跑到他怀里哭诉求呵护？所以你们起贼心的另一个主要原因是觉得我好欺负是吧？” 金雪炫被她的威严震地错开眼神：“没那个意思，只是OPPA对隐私方面很敏感，作为亲近之人你不应该为他着想吗？” 急迫之下，陡然暴露了她如今已经不具威胁性的真实心态。 “没那个意思最好！” 该回击地回击了，该震慑地震慑了，最后就剩段宣告了。 “我为不为他着想，议不议论他的隐私，配不配得上他的好，这些统统都是我的事儿，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式的觊觎，因为不管怎样……” 徐贤凌厉地直视着金雪炫已然失去坚韧的双眼，一字一字踩着重音节奏：“他都是我的男人。” 一个人的……她在心里默默再次申明。 全程旁观了徐贤爆发式表演的权侑莉看得是高潮迭起，要不是手里提着打包袋，她都要跳脚欢呼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大妇风范？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斗得过小三，打得赢流氓-------------- 晴朗的早晨，暖阳的斑点调皮地投射在林允儿的眼窝里，她哼哼地侧了个身，双手有意识地朝外摸索着那具暖和的身躯，可惜再次落空。 更大声地哼哼，企图唤来那不算温暖的关怀。 良久，颓败的林允儿无奈瘪着小情绪醒了过来，一睁眼便看见了最美丽的自己。 她身着铅笔勾绘的银白睡裙安谧地侧卧着，身姿动人舒展，水润的脸庞被随意披散的金发遮住一小块，但并不妨碍那微翘的嘴角给世人带来最惊艳的笑容，泼墨一般的睫毛牢牢沉醉着，警告正在窥美之人勿干扰她的美梦。 床边就有一座斜对着的沙发，想必那就是他今早觊觎美色良久的地方，怪不得朦胧地感觉到一股炙热的注视。 素描并没有来得及取一个美丽的名字，但右下角倒是有清晰可见的落款。 “对不起，她就是我最好的礼物！” 当年与此素描异曲同工的那副藏品贵在海洋之心，漂亮的女人，精湛的画工，而这幅单调地贵在那份情。 “允儿！”楼下波动而来的低沉嗓音，林允儿被电地浑身酥麻了一个激灵。 她恍然想起，这好像是第一次听他轻唤自己的名字，魔性地勾引着自己的灵魂。 原来，爱称并不是一个亲昵的名字，而是一种方式。 充满爱意的称呼方式。 她拾起扶手边的铅笔为那副画起了个有点长且不太顺口的名字——最美不过齐子默的林允儿。 “我想我幸运地撞见了爱情。” ----林允儿 第二百二十二章 人生不必完美 “General，相对于以前，我现在并不太想接到你们公司的电话，尤其是你亲自打来的！”特斯拉现任CEO埃隆.马斯克开口的满腔埋怨代表着他依然对三年前被齐子默拒绝的事情耿耿于怀。 “埃隆，我当时已经接了通用的单子，出于对客户负责，我不可能再分心于你的产品架构，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 “是的，我很清楚也很理解，所以我直接去找了你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合作，强强联手，现在看来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行业顶尖领域内GQ运营并不是唯一的选择，特斯拉能在短短几年时间内靠着那点薄弱基础攒头而出，已经证明了运营领域内竞争对手并非单纯衬托红花的小绿叶。 “那恭喜你，不如继续对的选择，你们不是在筹建华国核心城市独立的售后服务中心吗？想必我能帮上一点小忙。” “得了吧，请收起你人畜无害的嘴脸，特斯拉（华国）可请不起你亲自出马。” “偶尔做做公益也是可以的，只要我感兴趣！” “是，你对我的发动机更感兴趣。究竟要明确几次，你才会放弃打它的主意？”难为一个50多岁的被逼得低声下气，主要是被狼盯上的感觉太毛骨悚然了。 “为什么不先考虑下可能性？你们旗下制造的SUV也不理想。” “没有任何可能！”特斯拉是宣布对外分享专利技术，但也看看是什么专利，直截了当来拿核心的发动机技术，想都别想。 “不是我说，那家韩国车企虽然底子不错，但也不是你家的，干嘛如此尽心尽力？被人追崇到脑子发热？” “我是完美主义者。” “…..” “那也别拉上我！”埃隆.马斯克被噎得够呛，也没有耐心，不想跟他没完没了下去。“一年的电池车组技术支持，够给你面子了，其他就别妄想了。“ 被匆匆挂断电话的齐子默无奈摇头，核心技术“窃取“失败也就意味着他为现代的产品革新之路已经到了尽头，虽说不是规定的义务，但对自己的计划却交不了差。 患有强迫症的完美主义者并不在乎外界的妄加指责，反而忌惮自己内心的拷问，是对自身违背坚持的最大鞭策。 从小接受的正统教育让他树立了最高的价值观，在优渥环境的熏陶下，久而久之转变为对自身的高标准要求，可以说齐子默的学生时代就是一本追求完美的史诗剧。成年后社会的虚实与资本主义的腐蚀并未污染到他价值取向的坚持，仅仅增添了利益最大化这个比较重要的中和考虑因素。 反而是在他以往的意识中比较单纯简单的情感生活却出乎意外地让他切身感受到了两难与无奈，他的传统价值取向坚持没有发挥应有的功效不说，还带来了更多的纠结与痛苦。 经过一段时间的迷失，他开始怀疑一味坚持价值取向的合理性。如果最好的结果始终与痛苦相伴随，那它所谓的“最好”是否已经失去了本身的意义。 难道选择最大的意义不是快乐？ 或许，人生不必那么完美。 齐子默水涨船高的声誉随着现代集团彻底翻身到达了一个峰点，而将与特斯拉合作制造顶尖汽车等甚嚣尘上的传闻更是让一众网友将其当做神人顶礼膜拜。 再加上现代寇璞与齐子默在公众心中已然有了捆绑效应，从而直接带动了本就火爆的销量更加节节攀升，一月不到已经达到前三季度现代实际销量总和，不出意外，完成谈判时的预定目标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 受到过敲打的现代不想再重蹈覆辙，非常爽快地支付了合同中第一笔款项，其中现代百货、全州现代赫然在列。 “老板，现代董事会、工会共同邀请你能出席今天下午的全体员工大会。”与外界喊得开心的吃瓜群众不一样，现代员工是切实受了齐子默的恩惠，不光是渐长的待遇还有全新的工作方式与理念，想找机会对他说声感谢也是人之常情。 “还有吗？”很明显齐子默并不需要他们感恩。 “目前现代股票涨势凶猛，照此下去，一周之后必超过14年峰值点数，现代将庆功晚会定在那天晚上，期望你能够出席。” “回复他们，这个我会去。” 齐子默挥手叫住要转身出去的南天一，给了他一个选择:“喜欢商场还是足球？” 南天一心思敏锐，秒懂老板的意图，等待许久的机会终于来了，但他却犹豫起来：“老板，我离开了，你身边就没人了！” 齐子默好笑道：“我以前身边也没人。” 南天一闷头踟蹰，良久回道：“我选首尔！” “全州现代你也先带着吧，等找到合适的人再交出去。” ---------------------------《宁夏》------------------ 齐子默喜欢有始有终，起初选择去首尔大学教课是余留了相应时间的，但人算不如天算，无法控制的局势让请假期限越拉越长，不过庆幸的是他赶上了学期末的最后一节课堂，算是有了个交代。 学生们好像早已得知他会前来，车一进校门口便出现了人挤人的围观景象，众口不一地举着应援牌高声欢迎他的归来。 应援牌的话语大同小异，纷纷表达着崇拜与喜爱，虽说不会欣喜若狂，但苦尽甘来的温馨还是有的，但接下来的一幕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齐子默，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一名男生似模似样的喊冤声讨引起一片哄笑，齐子默直接略过了他，尽管开玩笑的成分居多，但他天生讨厌轻浮的行为举止。 车速本就因为拥挤的人流十分缓慢，到了一个转弯处还被迫停了下来。车前一米处，站着一名姿色尚好的高挑女生身披婚纱高高举着示爱的标牌，脸上展现着大方得体的微笑，在众人面前没有一丝局促。她的勇气可嘉获得众人的支持，全部围在身后起哄，为她加油鼓劲。 齐子默余光瞄了眼腕表，面无表情朝前按了两声长笛，刚才还喧闹的现场转瞬间鸦雀无声。 高挑女生的满腹自信在他的冷然眼神里急速泯灭，僵硬的微笑慢慢消去，失神地抱着标牌挪到了一旁垂头呆立着。反应过来的围观者也赶紧朝两边散开，空出了道路。 车朝前行驶了几步，还是没有直接冷漠地走掉。齐子默按下车窗，对着被打击的女生淡然说道：“女生要先学会自爱。” 爆满的阶梯教室，翘首以盼的学生们一见那代表着权威的身影出现立即响起经久不息的雷动掌声。两分钟后，在齐子默再次双手微压后才逐渐停了下来。 “好久不见。”齐子默看着几百张朝气蓬勃的笑脸感慨道。 “好久不见！”异口同声，几位比较感性的女生还眼含热泪。 “应该对你们说声抱歉，严格来说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虽然假期是已经得到学校批准的。” “没关系！”一些女生认真答复，其他人则配合地笑了出来。 “上次那位提问关于屈才问题的女生今天来了吗？” 话音刚落，一个短发激动地站起身来，语速极快：“教授，是我问的。我一直在关注你的消息，你真的太棒了。” 齐子默也认出了她，“现在还觉得屈才吗？” “不不不，完全不！教授最高，我粉你一辈子。” 齐子默轻笑着打断她的赞美，“叫你起来不是要你吹捧的，只要想重新强调下这个概念。屈才不是看职业岗位、薪酬待遇的高低，而是从业者获得成就感的多少所决定。教书育人我很有成就感，但实际运营中运筹帷幄我更有成就感。” 女生领悟点头，复又举起手来要求再提问一个。 “那教授请问你下一个合作对象有眉目了吗？我很期待你的下一步动作。” “下一步动作不是与具体公司的合作，而是在亚洲重点城市建立分公司或者办事处。” “那老师我们可以应聘吗？” “以后可以，现在还是好好读书吧。把简历弄扎实一些，别只在上面写一句，我是齐顾问的学生。” “呵呵……”学生们不约而同地轻笑起来。 “最后一节课还需要授课吗？” “要！” “看到你们这么好学我很欣慰，说明启蒙课还是有作用的。不过你们还是继续提问吧，因为我根本就没备课。” 齐子默溢于言表的好心情让课堂气氛非常活跃，学生们争先抢后跃跃越试。 “教授，请告诉我们，如何让内心强大起来。”大家都清楚这个问题的潜台词，纷纷洗耳恭听。 “其实总的来说，很简单！”齐子默一如既往地将重点写在黑板上，“自信，冷静，生存”。 “自信这个以前提及过，不做赘述，但它是最重要的先决条件。” “冷静是保持头脑清晰的唯一方法，头一乱，你全部就乱了。” “生存换句话说就是必胜心，将自己逼入绝境，那就是你最强大的时候。” “简短几句话需要的是你们日积月累，年复一年的工作、生活、学习经验的积累，不要忽视成长路上的任何一件小事，也许它就是武装自己的关键零件，随时保持一颗进取的心。” “当然，如果有家人的鼎力支持，你会事半功倍的。”心里有个声音在提醒齐子默不要忽视她的力量。 “那教授，可以告诉我们你的女友除了公开顶着压力为你应援，还做了什么让你积攒力量的事吗？”提问的女学生做着拜托的表情，希望最后一堂课教授能够网开一面作答。 齐子默也许心里开了窍，没有吝啬地分享道：“她其实也没做什么起实际作用的事情，况且她也做不了。” 他表情温柔继续低述：“她只做了一件事，就是不断提醒我，我不再是一个人。” 完全可以脑补的柔情画面，同学们感动地鼓起了掌。 “没有专业一点的问题吗？” 一名男生自告奋勇地站了起来：“教授，我仔细查阅了现代集团这两个月的所有举措，特别感兴趣的是在韩国本土大量增设直营店那一项措施。我想问的是报道说这项措施是保证现代垄断地位的绝对基础，但垄断不是应该禁止的吗？为何您会大力促进此事。” “知道为什么国家政府要禁止垄断吗？” “防止少数企业联合操纵价格，控制市场，阻碍创新，使某个市场成为死循环。” “很好！防垄断就是要保持企业竞争，创新行业，能让消费者用更低廉的价钱买到更好的产品或者享受更好的服务。那你回头对比下，现代集团如今哪一项举措违背了这个概念，增设直营店并不是它独占，任何车企都可以做，这点是绝对公平的。” “不可能为了缩小竞争对手的悬殊差距就要求顶级厂商取消生产一些明明福泽大众的产品或者服务，这才是完全违背垄断法的初衷。” “反过来讲，一家企业可以用最实惠的价格提供最好的产品服务，这样的垄断又有何不可？” 提问者迷糊地坐了下去，齐子默也没时间细讲，拿起讲台上他带来一叠文件。 “别紧张，不是试卷。” 将心提到嗓子眼的同学们尴尬笑了笑。 “没有考试，没有作业。我手里是份环境调研报告，是关于亚洲知名城市各个方面的环境大数据，你们可以自由组队做一份活动策划交上来，活动形式随意，活动时间随意，执行人数随意。” “我会选择三份最优秀的，给予1万美金的支持，你们可以利用这些钱施行你们的活动策划，也可以拿来平分当奖学金。” “wow!”同学们兴趣满满地翻开才到手的资料相互交流着。 时间到了末尾，齐子默又犯了好为人师的毛病，语重心长道：“最后送大家两句话。十年之后，你们肯定在世界不同地方干着不同工作过着不同的生活，请各位穷者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社会需要你们的贡献，算是我对你们的一点期望。” 在一片附和声中，一位矮小的学生起身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教授，你会原谅他们吗？” 齐子默微笑未语。 第二百二十三章 MBC易主 下课铃响，学生们没有动作，静静目送他出门，却有两三个安保模样的人闯进了教室。齐子默蹙眉听着他们低语完，哭笑不得地朝楼下望去，果然是人头攒动。 过分的热情是这世上最接受不了的事情之一，现代员工由于参加员工大会不能亲自当面道谢，遂让自己的亲故、父母代替自己带着礼物集体远道而来，陡然间将首尔大挤得是水泄不通，安保人员劝离无果，只能先将众人安抚转移到空间稍微宽大一些的足球场，再寻求齐子默的帮助劝散这庞大的人群。 随着安保人员来到主席台的齐子默刚冒了个头，场下本还井然的秩序瞬间乱了套，后排的年轻人像打了鸡血地往前涌，试图靠近一些。 齐子默赶紧快走两步，接过话筒，出声安抚道：“大家冷静，不要挤到老人，我暂时不会离开。” 得到承诺的场下逐渐安分下来。 齐子默环顾着场下黑压压的人群，调侃道：“开始我以为你们是来参加演唱会，后来发现你们的应援物有点太过朴实了。” 场下响起羞涩的笑声，一群实诚的人带着的礼物都是从家里提过来的家禽、蔬菜、鸡蛋，几乎没有盒装的成品礼物。 玩笑过后，他正经说道：“其实你们不必感谢我什么，我只是完成了自己该做的工作。你们最应该感谢的其实就是你们的儿女、朋友，是他们打造一辆辆质量精良的现代汽车，也是他们为现代打下最坚实的基础，所以大家带着礼物回家去犒劳你们的亲人才是真。” 尴尬的是一番煽动性发言完毕，却鲜有人响应，依然固执站在原地誓要把礼物送出手才行。 齐子默无奈妥协道：“你们先回去，我有时间会去看望他们，当面接受他们谢意的。” 仍然附和者寥寥无几，他郁闷指着围在他边上的一群安保抱怨：“你们不动，他们不会让我离开。” 这下倒是有了反应，下课后跑到操场来围观的学生们见到教授窘迫样纷纷笑开了花。为了解除教授的尴尬，他们开始有意识地带起了节奏。 “General！General！” 身边的人也瞬间秒懂，大声叫着：“General！” 就这样，由点到面，从左到右，从小到大，呐喊声短时间在操场上如病毒一样迅速传染开来。不一会儿，整齐划一的呐喊声便响切云霄，震耳发聩。 “General！General！General！” 再次听见这种有力量的声音，齐子默触动颇深。两次的感觉天壤地别，此次只有动容可言，微微鞠躬向台下密密麻麻人群致意，感谢他们那份儿单纯的感恩之心。 呐喊最后结束于欢呼声之中，以这种方式表达了谢意能够让自己良知所安心之后，员工家属们将绵薄之礼放于台前，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去了！ ---------------------《明明就》---------------- 隔日，近段时间动荡不小的MBC。 悄无声息间，权力层就完全调换了顺序！第三股东一跃成为老大，而原来的老大，老二顺势退位到第二股东、第三股东顺位。更为蹊跷的是两位礼让贤才的前辈同时暂离他们坚守多年的岗位，一个身体抱恙在家休养，另一个也许是因为眼红多年的第一顺位却被一个毛头小子截了胡，一时心灰意冷退隐山林，随手扔给了她那个游手好闲的儿子。 三足鼎立转眼间就成猴子称霸王的局面。 “会长！”MBC顶楼的社长办公室门前，曾经的华秘书毕恭毕敬地迎接齐子默的到来。 齐子默肯定地对她点头夸奖道：“大功臣就别多礼了，我还不知道怎么褒奖你！” “不能再受你恩惠了，股份我本都不敢拿的！”华秘书婉拒时发现了南天一提在手里的圆筒饭盒，兴高采烈道：“不过这个我倒是喜欢，这份褒奖可比冷冰冰的金钱够温暖人心。” 南天一未来得及阻止，华社长就眼疾手快地揭开了盒子，一股鲜香纯美的鸡汤气味散发开来，她止不住多嗅了两下。 “这不会是你昨天在首尔大被围堵后的“补偿品”吧？”华社长后仰着乐呵。 南天一接过盖子重新合上，提示道：“补偿品没错，不过这是土鸡，你喝的乌鸡汤还活生生地在车的后备箱。” 华社长恍然，脸色瞬间委屈下来：“哎，年轻就是好啊，我们这种黄脸婆怕是没人惦记了哦！” “情况怎么样？” 被无视的华社长一脸郁闷，“还不是那样呗，两个老人家倚老卖老，一个装病一个装大彻大悟，搞得我还不好下手讨债了都！憋屈死我了！” 最主要的受害者齐子默反倒是风淡云轻，“那就只好等两位老人家养好身体再一决雌雄了。” “你赶紧别埋汰我了！现在某位小助理商场足球两手抓，我这个做秘书的再不使点劲，怕是三人组的地位不保了哦！”华社长间接地给了一个军令状，想必她有了自己的思路。 “华社长，时间不早了！”为了让老板鸠占鹊巢，南天一只好佯装时间凑巧，好来个调虎离山。 ‘华老虎’也懂暗语，无语道：“你们要不要这么直截了当，确定来这儿的主要任务是视察刚到手的几百亿韩元资产？” 南天一帮她拿起包，往外拽着她的手肘：“这个问题值得深究，不如我们找个说话比较方便的地方探讨两个小时，顺便让你看看属于你的那两只乌鸡。” 华社长的最后声音远远飘来：“那还等什么，我女儿运气没这么好，还没有遇到亲手煲鸡汤的男人，所以现在还是要指望我这个母亲下厨的啊！” 齐子默含笑等候佳人。 “你能不能把屁股翘一下！”金孝渊恼火地拍打着金泰妍的上臀部。 金泰妍无力地挥挥手，原地坐了下来，“累，动作做不标准了。” 金孝渊鄙夷地再次瞄了她后方一眼：“难为你，翘个屁股还要完全躬下身才行。哎！无药可救的小屁股。” “孝渊怒那。”一张白皙脸庞突兀凑了过来，笑得灿烂，转向金泰妍时叫得更雀跃了，“怒那，今天很漂亮。” 金泰妍愣了下，然后也回应他一个很舒心的微笑，白皙男孩内心一喜，终于有好转的迹象了。 本欲坐下喝水聊天的金孝渊看见白皙男孩，立即想起自己前些日子的口不择言，虽说她认为是实话，但毕竟还是有些不礼貌的，回应笑了笑识趣地先回待机室了。 白皙男孩迅速占据了空出来的位置，挨着金泰妍坐下，这是MBC专门提供给少女时代的临时排练室，中午时分都去吃饭了，金泰妍也懒得提醒他注意一些。 “怒那，你辛苦了，我给你捶捶腰吧。” 金泰妍猛地用脚踢开他伸过来的手，怒气瞬燃：“你疯啦？” “怒那，怎么了，我只是看你累！”白皙男孩委屈地像个小孩子，低声牢骚：“刚才你不是对我笑了吗？怎么没人了又凶我！” 金泰妍好笑到腰酸：“我虽然不会演戏，但IDOL基本的生存技能我还是学的。你作为行家这么无辜地问出口，你不觉得反胃？” 白皙男孩并不介意她的嗤笑，或许是包容或许是其他的什么，傻兮兮地甜笑：“怒那，你还在生我气么？我那天真是一时被小人挑拨了心智才会疯狂嫉妒，疯言疯语的。我回去想通后就想给你电话道歉的，可你一直不理我！我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前几天齐理事抽空给他的女亲，哦，就是徐贤怒那送上贴心礼物的时候我还对他和善地笑了的。” “你干嘛突然提这个？”金泰妍敏感地质问道。 “没什么啊！我只是觉得齐理事真是个很好的榜样，不仅事业成功，还对自己的爱人一心一意的好！其他女人他看都不带看的，就算理了那些女人也肯定是逢场作戏，迫不得已。”那崇拜的小表情，妥妥的铁杆粉丝范儿啊。 金泰妍更加迷糊，两条清眉拼在了一块：“你到底想说什么。” 被冤枉的白皙男孩有些可爱的小急躁：“真的没什么啊！我只是单纯敬佩他！放心，我不会再好高骛远！灿烈说得对，我们现在的生活已经很让人羡慕了，我会脚踏实地地珍惜的！现在组合发展不错，我还会努力拍戏磨炼演技，争取早日能配得上怒那。” 猝不及防的甜言蜜语有些荒唐，但终究还是有效的，金泰妍心里的甜味虽然有些别扭，但话里的冷漠味少了许多：“你没事吧？” “哎呀，你怎么就是不信我了！走吧，先一起去吃饭，我慢慢给你说。”白皙男孩要伸手托她起来，金泰妍抬高手肘避开了。 “你不怕你的那些小可爱往我身上丢鸡蛋？” “怒那，我们是光明正大的，又不是那些偷鸡摸狗，人人得而诛之的姐夫与大姨子的苟且之情！”他拍了拍平板光滑的胸板，壮语道：“有我在，我不会让她们伤害你的！” 如果是母亲听见儿子如此小大人的体贴一定非常欣慰，但金泰妍认为自己这样不太合适，遂只感觉到了反差似的好笑。似像非像的人，似懂非懂的话，异常强烈的倾诉欲望可不像简单地讨好那样单纯。 “你确定清楚自己是谁？”可能是上次那惊魂的阴森嘴角留下了太大的阴影，金泰妍强大的自我保护系统加强了防备。 “怒那！”久久得不到回应的真心让白皙男孩起了埋怨：“我都这么乖，这么听话了，你怎么还是不肯原谅的感觉啊？” 金泰妍有些疲倦地按住太阳心，蹭着墙壁站了起来，顺势打发：“好，那你乖一些！你自己去吃饭或者哪儿玩一会儿吧，我有些累，去休息一会儿，以后再说吧。” 小小背影在一双担忧、失落的眼神注视下拐过了转角，她曾见过的阴森眼神却转移到了她看不见的身后。 开饭时间，疯子们举着叉子、挥舞筷子、提着勺子四处飞奔着。 “泰古，快过来，我给你留个块鸡柳。” 金泰妍软软地走了过去，没有胃口地摇头，紧皱着眉头靠在沙发上。 无力感稍缓，睁开双眼瞄了一眼便发现了异常，进餐时间竟然不见那灵性的身影，看到已经用完餐的徐贤坐在边角玩着手机，她压声问道：“允儿呢？” “原来有专属电梯啊！”林允儿取下无用功的全副遮挡物扔给隔得老远的男友。 一进屋，就在室内东张西望起来，像极了视察自己领土的王储。 “不是时间很赶吗？过来先把汤喝了！” “是啊，很赶！赶着见你。”林允儿皱着鼻子向男友邀功，接过盛好的汤碗深呼吸嗅了两口香气，才伸出红信小舌头像小猫喝水地舔了三下，然后傻乎乎地扬着笑脸对着他嘿嘿。 齐子默溺爱地递过汤勺，她接过后没着急喝而是边搅拌边问道：“你就这么轻易将韩国三大电视台之一收编了？” 消息对外还是隐秘状态，但对内已是人尽皆知。少女时代今天一到MBC就各种耳闻公司易主，财佛登基之内的流言，再结合齐子默出现的地点与时机，想必假不了。 “说起来，我还真只在MBC拍过一部电视剧，而且是超级扑街的那种。”想着那可怜的收视率，林演员就是一阵揪心。 齐子默将碗端了起来，督促她喝掉，林允儿就着勺子一勺一勺从他手中碗里舀着慢慢抿。 “我保证你最后一部电视剧肯定是在MBC拍得。” 怎么有种胁迫的味道呢？ 林允儿刚品下一口，嘴紧紧咬住勺子，恶狠狠地反威胁：“妄想！收起你那些志在让我隐退的小馅饼，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情况，你不怕我闲下来一天到晚就找你事儿！你一天不摆平，我就一天不息影，我以后还要去拍大电影拍到人老花白。” 一不小心说出火气，不再满足荤味缥缈的清汤了，在饭盒里将蘑菇扒拉开就要去夹鸡肉。 “我要吃肉。”被按住手的吃货怒气值渐满。 齐子默夺过筷子给她夹了块形状娇小的蘑菇，“吃点蘑菇就行了，啃骨头你的妆容就花了，一会儿不是就要上台了吗？” “我要吃肉。”见他还是无动于衷，林允儿潜意识地发绝招了，扭摆着肩膀，小嘴巴嘟了起来：“默默，我要吃肉肉啦。” 齐子默嫌恶地夹住了她的小嘴片子，去小隔间内洗净手后忍着反感的油腻拣了一块金黄的鸡块给她剥开骨头。 “我不介意你用嘴剥哦！”见他手里使不上劲，林允儿用着她自以为超萌超可爱的声音应援着：“我现在就是默默OPPA的小奶娃闺女，要OPPA喂喂才能吃香香！” 本就烦躁的齐子默更是抑郁，林允儿则乐乎不已，张张嘴有人喂，还可以欣赏男友的小别扭样，真是视觉味觉的双重享受哇。 然而乐极生了悲，再次狠呛了一下！齐子默无奈地朝外举着油手，用手肘帮她顺畅着脊背。 “你以前是不是照顾过小孩！”林允儿咳嗽之后便不再进食，而是乖乖地品着汤水。 齐子默不断用湿纸巾擦拭着双手，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之前没有，最近才迫不得已报了个幼婴护理培训班。” “哈哈哈~~”林允儿捧腹笑倒在沙发上。 “哈，那你纯碎把孕妇护理培训班也一起修了吧！” 齐子默停手望着她，挑了挑眉，仿佛在说什么时候？ 林允儿自知歧义，凶相再露：“看什么看，我是说以后备用！” 等他再次洗手归来后，林允儿已经喝得差不多了，饱腹感满满地问道：“一会儿有空吗？” “要我等你回家？” 林允儿啪得给他肩膀一巴掌，“去看我们演出啦！你怎么现在一天到晚都这么黏人，不是早说了今天我要回去跟阿爸一起晚餐吗？” 齐子默懒得辩解，反正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这次要好好表现哦！”林允儿凑了过来，双手搂住男友的脖颈，贴耳要挟道：“如果这次再分不清主次，我可能天天都要回去陪我爸吃饭了！” 语毕，对着他未系衣领的光溜脖颈就是一个深沉的亲吻。 第二百二十四章 细的是心？ 三个小时后。 “华社长今天是否有要事？” “啊？应该有吧？”一脸懵逼地迟疑道。 “到底有还是没有？” “哦~~有，当然有！很重要的一件事！是这样，作为韩国第一大经济公司，SM是与我们电视台的关系一直不温不火，艺人资源方面的优先级我们都十分落后，对双方的合作造成了不少影响。不如会长趁今天SM王牌少女时代前来办回归秀特殊舞台的机会与他们多联络联络感情，我的级别不太够。” “嗯……好吧，那就去看看。”沉吟片刻后，有些迟疑地回道，显得很不清很不愿。 ---------------------------《PARTY》------------------ “泰古，你行不行啊？”帕尼跟着金泰妍后面，看着她有气无力地往前一步一步地挪着。 “没事，前几天录跑男的时候也出现这种感觉，不是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吗？”慢慢在排练舞台边坐下，一股酸疼从腰背的骨头向全身蔓延。 “那你在坚持下，完了去医院再查查。真是奇了怪，上周体检不是没啥大毛病了吗？” 两人的温馨关怀被巨大的嘈杂声打断了，泰尼同一节奏望向声源处，便见闪耀并不会因低调而损失丝毫的三人组被几只率先闻着腥的花猫队友们簇拥起来，她们两人也只好放开屁股还未坐热的休息椅。 就现在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见面肯定是少不了一番问候的，能不出其他岔子就谢天谢地了，金泰妍的大脑也开始发闷了。 “泰古，怎么短短几天不见，他给人的感觉差别会这么明显呢？”帕尼站在外围看着齐子默淡定自若地接受着各种最高的问候礼遇，上位者的光环越来越明显了。 金泰妍斜靠着她，语气平平：“可能是MBC离我们生活够近，你对电视台的体量有着直观感受的原因吧。现代在你脑海中只是几组缥缈的数字，不会反射出这种清醒认识的。” “我觉得不是这个原因，银行卡里的数字也是缥缈的，我照样很有直观触觉啊，只要一变化，我的心就跟着七上八下的。” “……” “齐会长。”首先上来寒暄的宋总经纪人不得不在现代员工们洪亮问候声提醒下更改了称呼。 “嗯，路过顺便来看看。希望贵社多与MBC合作精品项目。”齐子默嘴里随意敷衍着，眼睛也在装作随意地观察局势。 “求之不得，金社长不止一次提起过，望齐会长闲暇之余多去SM走动走动。” 宋经纪人将该带的话转达完毕，就极有眼色将空间留了出来。 八个已装扮齐整的精致姑娘紧挨着站成了一朵扇形，他依次浏览过，途中与含着喜悦的晶莹眸子对视了一下，随后就被狂打暗号眨个不停的清澈双眼闪了个正着。 “Summer？”缤纷清凉的打歌服鲜明地宣告了回归主题，不再年轻的她们依然展现着满满的清爽活力。 齐子默见过的女团也不算少，但不知为何这个团就是带给他的观感就是与众不同，或许是爱屋及乌的错觉？ 见他似乎感兴趣，少时们也来了兴致，崔秀英配合地做着双手扇风装，很燥热地回道：“Hot_summer。” 站在旁边的小太阳紧随其后，从上到下婀娜着短小精干的躯体，强行S型地波动着，眼神娇艳地说着：“Sexy_summer！” “Dance_summer！”舞后随意一个扭动便是节奏。 “Love_summer！”下一个徐贤还未来得及接口，就被八卦因子爆棚的姐姐们抢了先。 “阿尼哟，欧尼们干嘛这样！”徐贤双手捂着发烫的脸颊十分害臊，不敢抬头望那双深邃的眼睛。 “Real_summer！”这声音足够清冷，刚热起来的气氛一下被浇凉了。 “么啊，Real_summer是什么东西？允儿你词汇要不要这么贫乏？” “林允儿XI可能表达的是真的很夏天的意思，异曲同工。”齐子默主动在找机会好好表现。 “听到了吧？还是博学的齐理事懂我！”林允儿一副有人撑腰的嘚瑟状。 “Sunshine_summer！”差点被强行略过的徐贤直视着对面那个男人给出自己心中的答案。 几位小姐姐激动着相互噤声做着鬼脸，舞动着生生不息的八卦之魂。 “侑莉欧尼该你了。”林允儿再次闷闷不乐地当起了洒水车。 “Party_summer！”不拘泥于一种画风的权侑莉由静致动进入了莫名的兴奋状态，做着各种有违淑女的怪异动作，嘴里还大声配着音：“It’s_party_time！” “就这样继续，Party_time！”疯子们瞬间也跟着High唱了起来。 “High_summer！”极喜欢热闹气氛的黄美英呼喊起来。 最后剩下的金泰妍也被带动了，雀跃着一蹦一蹦地欢呼：“少女时代回归大发Summer！” 牛奶铺垫的白皙脸庞流淌着似曾相识的虚弱微笑，察觉有目光在注视着她，她下意识地像花栗鼠一样往后缩着肩膀，时不时抬眸偷望两眼。 于是，萌帕尼那张不笑时异常正经的脸庞就呈现在齐子默的眼前。 “弥勒佛小姐，听说你来自旧金山？”他堂皇地瞧着黄美英悄无声息的一个借步挡在中间，略显紧张地将泰妍老鹰护小鸡似得挡住身后。 “呀，你才是同性恋！”黄美英羞恼回击着，不自觉地放下了之前护在泰妍腰上的双手。 恍然大悟的少时几女小声偷笑着。 “欧尼，你干嘛要骂人，他就随口那么一说。”徐贤重在解释的安抚道。 “哈！”黄美英单手叉腰气郁指着为自家男人撑腰的徐贤。 “我只是小小反击下你就这样护着他，我要是多说他两句不是，你是不是要找我拼命啊！” 崔秀英揽着徐贤肩膀大笑着抢白：“很有可能！前几日局势不明朗的时候，小贤还嘀咕着以后不再接MBC的通告了！” “只是现在我怕她以后只接MBC的节目了！” “如果齐理事在这儿办公，她住进电视台也是有可能的。” “不如你们再上次《我们结婚了》得了！哈哈~~~” 一句随意的调侃三言两语之间就被引导错了方向，始料未及的齐子默设法中止这种不妙的情况。对着脸色渐青的女友伸出手：“林允儿XI，又见面了，上次合作非常愉快。” 完美变脸的林允儿洋溢着标准的公式微笑，在与他握手狠狠地用指甲戳了他手心一下：“我也非常荣幸，感谢您的另眼相待。不过冒昧问一句，齐理事选择我……” “代言你如此看重的这款车型是为何呢？”言毕后的侧头轻咳，给了关键停顿一个完美的解释。 “你很符合代言人的形象。”活跃的脑细胞做着各种应对难题的准备。 “是吗？”林允儿羞涩捂着不小的嘴，“您也认为我是最合适娶进门的女人吗？” “我们一定要在这里看她自恋吗？”金孝渊隔着目光灼灼的徐贤使劲戳了下不害臊的女人。 那双亮晶晶的眸子第一时间有了强烈的情绪，齐子默不用看也能感应道。但即使如此，他依然微笑给予了默认答复。 林允儿流露出遗憾的表情，曲解道：“我知道你们这种人不说就代表着不认同的意思，只是碍于情面不愿意伤人。虽然这样很绅士，但还是稍作为好！不然遇到不明真相的人，她们以为你默认了，就会产生好大的误会，之后再澄清那麻烦就不是一点两点了。” 崔秀英与金孝渊隔着人群对视了一眼，这台词怎么这么耳熟啊。 “允儿欧尼，这种歧义话还是少说为好。也许人家不是碍于情面，只是难以抉择，或者是不想这么快否定自己的错误选择。”正经严肃的徐贤强大气势中又增添了不少犀利。 被劝告的林允儿没有直面强敌，而是余光瞥向想要有所动作的齐子默，威胁满满地禁止他插言。 “小贤，这就是你演戏经验不足的原因呢。投入角色扮演是值得肯定的，但也要有个度分清现实与虚拟，太过入戏不仅害己还拖累演对手戏的人无法出戏。” “允……” “好了，我早就看你们两个忙内不顺眼了，天天血红血红的，一会儿来个姐妹情深的拥抱，一会儿公开相互指导演技，你们烦不烦，秀恩爱找个没人的地方去秀个够。”可以结束一切的男声被金泰妍的大声吆喝完全埋没了。 “全部准备了，一会儿再聊！”金泰妍拉着林允儿的手往舞台拖。 “等等，我还有件事要提醒齐理事！”林允儿用空闲的那只手夹出早已准备好的纸巾，伸出老远递了过去。 她将声音压低到恰好可以仅让周围两拨人听清，同时指着自己的脖颈示意：“齐理事，你这儿好像需要清洁一下。” 刹那间反应过来的当事人齐子默忍不住用手验证了下，果然有一圈粘连。 好奇的少时几人顺着展开的衣领看见那圈鲜艳唇彩惊诧万分，纷纷担忧地看向徐贤，同时内心升起了一股浓浓的被骗感觉。 齐子默没有被抓奸的局促，慢条斯理地用纸巾刮着，结果越刮越多，衣领上沾得也是。华社长看不过去，要上前帮忙。 “我来吧，华秘书，谢谢您，我能照顾好他。”众目睽睽之下，经过调整的徐贤接过纸巾凑到他往后避让的脖颈间温柔擦拭，害羞地抱怨着：“昨晚不是叫你早上起来洗澡的吗？丢死人了你。” 震惊的小姐姐们态度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小贤昨天不是回家了吗？” “这个家回得好，画面感好强啊~~” “啊~~”毫无准备的金泰妍反被一股大力拖走了。 少时舞台设计很应景，完全置身于海滩上的惬意感觉，抓耳的节奏，轻快的舞蹈，整体视听很不错。 “感谢MBC提供这么高的时长，足够孩子们演绎四首歌曲，刚才那首是主题曲PARTY，接下来是泰妍与EXO的合唱，然后是TTS的表演，最后八人表演一首老歌结尾。”宋经纪人站在齐子默身边为他介绍着节目单。 齐子默瞟了眼两米外的那个白皙男孩，笑道：“贵司怎么还在玩捆绑销售？” “这招有用啊，不管是正面、负面的都行。”宋经纪人倒是不介意他的吐槽。 换好蓝色连衣短裙的金泰妍踩上了悬挂式升降台开始逐步升上空中，背后的安全绳使她看起来像个随时可以飘走的风筝。 “齐理事，宋哥，你们能不能往后退退，这里有点不太方便……”白皙男孩语气恭敬地来到站于舞台下的两人面前说道。 齐子默下意识抬头见金泰妍竖直地吊在他的上方才明白过来此话是什么意思。 “收起你那点小人心思，齐会长会是龌蹉之人？”宋经纪人虽然这样训斥着，但还是往后退了两步，只有白皙男孩独留在远处。 “齐会长，别介意，他就单纯的小男孩心思，生怕自己以外的男人占了便宜。” 齐子默毫不在意地重新看向舞台，不知是不是打光原因他发现金泰妍白地异常。 “宋经纪人，不如暂停下，金泰妍XI的脸色有点不正常。” 宋经纪人闻言仰头眯眼观察下，没当回事地说道：“没事，泰妍是有些过于白了，哈哈！” 不好多说的齐子默抱肩欣赏着演出，金泰妍的声音一如既往富有着穿透力，犹如一位少女在秋千上低声述说着自己的情思，涓涓而来，敲动人心。 但少女这次面对众人似乎有些害羞，声音逐渐低了下来，最后竟只剩单纯的伴奏声。 第一时间察觉异常的齐子默见金泰妍微微含着头，身体重心有点朝前微倾，再仔细看了一眼，发现她已闭上了眼睛。 “拉安全绳！”后台没人反应过来去响应他的指示。 弹指间，金泰妍前倾幅度加大，开始有下坠的迹象。 来不及等待的齐子默脚下直接发力，撞开呆愣站在原地挡路的障碍物，一个纵跃上了舞台，边盯着上方边奔跑到预估落点附近伸出双手滑跪出去。 “嘣！”齐子默的双手瞬间麻痹了，失去知觉地被重物带动着滚了几圈。 此时才有所反应的众人尖叫的尖叫，救援的上去救援，被压在下面的齐子默看了眼安全绳，庆幸其质量不错，不然没最后那道缓冲，自己这双手可能要罢工不少时日。 侧头看向自己怀里的金泰妍，没有惊恐的意识，脸色惨白地瘆着虚汗，看起来没有大碍。 “怎么样？”宋经纪人后怕地跪下来察看金泰妍的伤势。 “应该没事！”齐子默将人平放在抬过来的担架上，再次查看一眼后脱下外套包裹在她的大腿上。 “谢谢，谢谢，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您，齐会长。” “下次细心一些，快去检查吧！”齐子默挥挥手打发了焦急上火的宋经纪人。 “会长，您手需要处理下！”华社长轻抬着他伤痕明显的手肘。 “好，封锁下消息。” “南助理已经去办了！” 齐子默对着从后台才更衣归来的林允儿方向打了声招呼，表示自己无恙后转身走下舞台，一眼便看见了依然坐在地下发愣的白皙障碍物。 无视地走过，大步离开。 第二百二十五章 让他心痛的丑模样 漆黑中，一个人影闪过，接着大床上一声沉重的闷哼响起。 一具香喷喷的身躯从天而降，如泥鳅一样在怀里穿梭。 被惊醒的齐子默哭笑不得地用手揽着她，轻轻抚慰她的长发。 “不是回去和伯父相聚了吗？” “聚完了，担心某个家伙又偷偷跑出来啦！”林允儿咬了他硬邦邦的胸口一下，搞怪似的用着脑袋蹭着他的下巴。 “不是说了没事吗？” “你在这种事上毫无可信度。”林允儿双手撑起上身，叫亮台灯，眼睛贴近手肘，仔细察看着他的伤势，如同显微镜观察汗毛一样细致。 “你为什么不在砸向我之前进行这个步骤，也不怕让我伤势加重？” “那是你活该！”确实不严重的现实让她放下了心，怒其不争点点他的眉心：“这么危险的事儿你也逞能！” “金泰妍如果听见肯定很寒心。”齐子默依然闭着眼放纵地笑着。 “你还好意思挑拨！”两指捏着他的腰肉小施惩罚，要求道：“下次不管怎样也要注意自己安全，但也要保证泰妍欧尼的安全。” 跟女人没法较真，齐子默闷笑吻了她皱着的额头，应承道：“好！” “她怎么样？”林允儿心态如此放松必是已经先看望过自家队长了。 “还好，已经送回宿舍了。”她顺势依偎在他的胸口上。 “医生说身体有些艺人常规性的小毛病，没多严重，只是叮嘱泰妍欧尼要乐观起来。” 林允儿惆怅地嘟起了嘴唇：“其实我挺不懂泰妍欧尼的，情绪伸缩度太强了。偶尔笑点低成傻瓜，偶尔又可以平白无故低落起来，而且一低落就是一个非常长的周期，但是又找不到明显症结所在，太捉摸不定了！” “最重要的是她跟某个闷骚一样喜欢把什么东西都闷在心里，也不怕闷出痱子来。” 被莫名连累的齐子默无语凝噎。 “不对呀！”被偶然联系到一起的两个人让林允儿想起了一件她快要遗忘的事儿。 “怎么今年泰妍欧尼两次身体不适，你都第一时间出现在现场，这会不会预言着什么啊？” 齐子默困顿到无奈：“能不这么敏感？” “呀！严肃点，上帝很调皮的，指不定就乱点鸳鸯谱了！今天真不应该让你下去的。”她懊恼不已。 “一定要引起警觉，尤其是你！别忘了，之前想当我大姐夫的嫌疑都还没洗清呢。”秋后算账的林允儿太过强势，齐子默也没了力气争辩，妥协道：“行，警觉！可以休息了吗？” 安分了没两秒钟，她又蹿坐了起来：“今天确实不应该让你看演出的。” “还来？”齐子默真是服气了！ “不是，我来的路上想了下，倘若今天泰妍欧尼没有打断你，会发生什么你我都非常清楚。” “你的存在会轻易让局势一边倒，虽然那是我想要的最终结果，但是不符合我想将问题最小化的初衷，所以我根本不应该让你参合进来的。” 齐子默深叹一口气，疼惜地抚着她的脸颊：“该我负的责任你就不要承担了，该我给的东西你可以直接找我要！” 林允儿斜瞄着他：“担心我自己去拿会伤人？” “更重要的是你也会受伤。” “好，这是你说的！看你以后表现。” 得到承诺的林允儿了结一桩心事，环着男友的腰往床上一倒。 “你不洗漱？” “哎呀，在家里洗过才来的！好累啊，不想再洗了！我身上不够香吗？” “那你总要把衣服脱了，换上睡衣！” “你给我脱！” 舒缓的气息、香甜的美颜无不代表佳人已沉入梦乡，一双深邃的眼睛在黑暗中铮亮不灭。 “我只是不想再让你看见我尖酸刻薄的丑模样。” -----林允儿 ------------------------《开不了口》---------------------- “崔社长，效率不错！”齐子默托着手肘悠闲地逛着这栋新入手的大厦，本无大碍的左手肘被林允儿枕了一夜加重了伤势，不得已去医院简单地包扎了下。 “全是会长资金到位及时。”崔社长放弃了邀功的机会，转而介绍到：“由于我们是整栋收购，其中包括命名权，不如就与公司同名如何，Plan_A?” “理应如此，大厦要装修多久？” “整栋一起施工一个半月左右。” “同时施工，多催促工期，尽早进驻。另外11到15层暂时借用给我的运营小组办公所需，等亚洲各分公司正式筹建他们便会离开。” “会长，为何不重新另外找一栋大楼办公？” “怎么？嫌弃我们占用你的地盘呢？” “不敢，只是希望会长能够留在韩国，毕竟你在，公司就有最大的依靠。”想必崔社长也是关注了不少小道消息，担忧齐子默离开后公司会不再受重视，快速发展的步伐就会停止或者倒退。 “这个理由可说服不了我留在韩国。” 正说着，叽叽喳喳的谈论声由远及近。 “哇咔咔，以后是不是每人一层楼啊？我要第8层，刚好被夹在中间，串门方便。” “美得你，一层楼从东边跑到最西边都累得够呛，还每人一层，排练个舞蹈要累断腿。” “空间大还不好吗？早知道我就不贷款买房了，住这里多爽啊！” “这个简单，你问下长着一副必嫁入豪门面相的老板娘同不同意就好啦！” “对啊，初珑欧尼，快发话，你一发话我就立马打电话让爸妈收拾行李搬过来啦！” “胡说什么！再乱扯一句，今天就排练一通宵，反正演唱会要开始了！尤其是你，尹普美~~~” “什么嘛，你别说你心里不想！连社长都有点察觉到了！”敢怒不敢反抗只能小声BB的牢骚声。 “我想……” “嗯哼！！！” 朴初珑嘴里的‘我想不想管你们什么事’的呵斥被突兀的咳嗽声惊得生生截断了，一转身便惊恐地看见了捂嘴尴尬的社长以及貌似一无所知的齐子默。 应该听到了吧？肯定听到了。 这一刻，朴初珑打破了脸部充血最快速度的吉尼斯世界纪录。 “会长好~~”拍母马马屁被公马听到了，找踢的五个人赶忙垂下头问候端正态度， 尹普美还不忘拉了拉没吱声的朴初珑的衣袖。 “理事好！”绵延入咩的小奶音。 “喜欢8层？”齐子默踱步到APINK面前问道，众女没人敢回答。 “没人想要吗？那……” “想要！”众女小动作不断，一个推一个，最后还是小队长被逼出来表态。 “那如你们所愿！”齐子默没有预料中地戏弄她们而是爽快地答应下来。 “耶~”她们情不自禁地相互庆祝着，虽然有过期待，但真的来临时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的雀跃。 趁着气氛良好，尹普美扭捏了一下，贪心不足蛇吞象地问道：“会长，以后是不是偏向接MBC的节目啊？” “她们是不是我不知道，不过你马上会接一个！” “是吗？”尹普美期待地蹬了蹬脚。 齐子默坏笑着回头准备让南天一告知她具体信息，发现侧后方空空如也才恍然想起他已经去接手现代百货了，习惯还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一款军人节目，联系下华社长就清楚了。”模糊告知完毕的齐子默结束了Plan_A的短暂停留。 “MBC军人节目是什么？”尹普美疑惑地左右求证着。 “不会是《真正的男人》吧？”对此有很大心理阴影的吴夏荣惊叫连连。 “什么？那不是纯男人的节目吗？” “或许是女兵特辑？” “NO~~”不再庆幸的尹普美懊恼自己太傻太天真，这位面冷心冷的会长大人怎么可能对自己有好的安排嘛！ 不想进军营受苦的尹普美培养好悲惨欲绝的痛苦表情转身寻求帮忙时，朴小队的身影早已消失无踪了。 “崔伯父！” “永登浦区文来洞，我知道了！” 齐子默挂断电话，停住脚步等着身后的小尾巴跟上前来。 “别说你顺路？” 背着双肩包的朴初珑淡笑着摇头：“南助理不在你身边，你刚好又不太方便，我想你需要个人帮忙。” “你能帮什么忙？” 朴初珑很有准备一一回道：“端茶倒水拎包化妆护驾这些助理负责的东西我都可以的。” 此助理非彼助理啊！ 齐子默好笑问道：“你今天不练习？” “上次见你的时候已经提前练习完毕了！”见到他意味深长的眼神赶紧磕巴补充：“不是之前，是你走之后我独自练习的，真的！” “会开车？”齐子默的手确实不适宜驾驶，之前都是单手开过来的。 朴初珑直接掏出了自己的驾驶证。 简短面试后，小尾巴得偿所愿地跟齐子默上了A8，娇小的身躯坐在宽大的主驾驶有点不协调地操作着，巴掌大的小脸紧张地观察着周围的路况，齐子默倒是神哉悠哉地浏览着崔秀英父亲提前发过来的土地资料。 第二百二十六章 谁虚谁假 “啊~”宽阔的工作台旁，慵懒的呻吟声。 身着浅黄色OL套裙的郑秀妍躬起略显酸涩的腰背，眼神专注于整齐罗列在一起的设计初稿上。 持续一周，历经千经万苦的赶工，终于完成了四副勉强对得起自己眼界的作品，成就感满满地舒展着四肢，转动着挺翘的腰臀，显山露水的肚脐魅惑地发射着诱人的信号。 急需人分享的她运气极好地接到来电，兴高采烈地欢呼：“嘿，打来的正好！我终于完工了，这次自我感觉非常良好。” 郑秀妍单手举着稿件，越看越喜欢，忍不住给了劳动成果一个亲吻。 不过她的抢先出口似乎打乱了那边的节奏，在喧闹的酒宴背景声中沉默两秒后，才恍然称赞：“是吗，你棒极了，果然是设计领域的天才。” 郑秀妍娇笑着，罕见地想要谦逊一回，但对方却似乎没那个耐心。 “刚好，你现在快去重新做一份儿与电商方面的合作方案，再让些利润给他们，只求达成合作协议，少赚的钱后面涨点价格就全部回来了。” 笑容僵硬，心中下意识的情绪抵触：“还涨？我认为价格已经很高了！” “不涨，我们赚什么！海关、房租、广告、薪酬哪样不需要钱？现在潮牌哪个不是20倍以上的利润回报率，我们已经够良心了。你价格低了，粉丝反而觉得你LOW。” “太贵了，粉丝们承受不起的，她们很多只是为了表示一下对我的支持。”郑秀妍据以力争。 “你怎么还是个偶像思维？你现在是个商人，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况且没钱追什么星，当什么粉丝，你沉湎娱乐圈十来年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郑秀妍气郁道：“可是我没时间，初稿才出来，我还要花时间完善。” “那个不重要！设计完了直接交给专业人士修改加工就行了，不要在那上面浪费时间了。” 她脸彻底冷了下来：“恰恰相反，这个才是我最应该专注的地方，其他事情对我来说才是浪费时间。” 那边沉吟，仿佛在压着火气，尽量平静回道：“行，我是肯定支持你的想法。那你将其他事情移交出来，专注设计。” 想要甩掉烦人包袱的郑秀妍立马就要答应之时，脊背突然间发凉起来，那晚的郑重警告如临耳侧，钟钟警响。 “这次我会做，以后再说吧！还有事吗？”她疲倦地应付着。 “没问题，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你明天还要去见下清潭洞的消防正监，打点一下。” 本就心塞的郑秀妍听着完全不着谱的话，完全爆发开来，厉声质问：“凭什么要让我去讨好一个跟我八竿子打不着一点关系的消防官员？还是区区的正监？” 那边一丝不苟地回道：“凭他们能以正当理由让乐夫旗舰店隔三差五地关门停业。”语气中完全掩饰了对郑秀妍心高气傲越来越严重化的轻蔑。 她恼怒地甩挂电话，胸口快速起伏着。 稍微平静后，再次看向自己的得意之作时，先前纯净的勾描染上了一股浓浓的腥臭。烦躁地扔在一边，拖过笔记本，无奈修改着她根本一点都不想染指的商业合同。 ----------------------《和自己唱首歌》--------------- 车稳当地驶入停车线，熄火后的朴初珑轻吁一口气，欲出言提醒的她抬眼看见后视镜里的男人已经不知何时地闭上了眼。侧耳听了听，呼吸平缓，应该是睡着一会儿了。她翻找着自己半人长的背包，可惜的是没能找出薄毯，自责地拍着额头。 外面接近三十五度的高温，竟然不带毛毯护寒，确实太不细心了。 朴初珑将空调温度升高了些，静悄悄地抱着包下了车，蹑手蹑脚地绕了一个大圈从另外一边上了后座。 小心关好车门，从包里取出一本卡通配图的三字经放在膝盖上。 做好一切掩饰准备后，她侧靠下来，放缓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旁边沉静的睡颜。 “几点了？” 沉醉在美色中，思维处于缥缈状态的朴初珑被突兀响起的问话惊坐起来，手忙脚乱地翻着书。 “两，两点十分。” 齐子默倏地睁开双眼，没有才睡醒的朦胧，也没有奇怪朴初珑会换了方位。离约定时间尚有段距离，无事可干的他拉向车锁，想提前去周围转转，大致了解下这片区域周围的基础建设。 “你要出去吗？现在？”朴初珑指着外面的三阳天问道。 “有什么问题？” “没有！”朴初珑说完从包里掏出一把太阳伞，打开车门一股窒息的热浪扑面而来，她条件反射地退回了温度适宜的车内。 “嘿嘿！”她窘迫地笑着。 齐子默无语地扯了扯嘴角，也放下了搭在车锁上的手，眼神放空，思维飘向远方。 汉江南端的永登浦区是首尔高度发展的商业区，大量外资企业进驻于此，其中不乏谷歌（韩国）、苹果、强生等世界一流公司。崔秀英的父亲听闻齐子默想购置地皮筹建公司大厦的需求时，第一时间推荐了这块风水宝地，今天约定于此进行第一次实地考察。 “你要不要吃东西？”怯怯的小奶音莫名戳中了齐子默的笑点，这姑娘真是异常关心吃喝问题。 “又是鸡爪？” “不是！”她不好意思地笑着，将一个粉红饭盒揭开盖子递了过来。 “土豆牛肉盖浇饭，你试试吧。我小时候就学会了，不会很难吃的。” 顾及他左手伤势，她自告奋勇地往近挪了挪，举着勺子贴心建议：“我当你左手怎么样？” “不用了！”齐子默干净利落地接过勺子品尝起来，可能是中午未进食的原因，味道还算可口，他不挑剔地吃了下去。 朴初珑见他没嫌弃，开心地继续往外掏着东西。 不一小会儿，齐子默的身边就摆满了各种小物件。饮用水，干湿纸巾，漱口水，口香糖。 这下该齐子默不好意思了，暂停用餐，指着她万能的背包：“它是不是哆啦A梦的口袋变得？” 被调侃的朴初珑脸微润支吾：“都是些必需品，时常习惯带身上的。” “你也吃吧！”蠢萌到这个份儿上，也不忍再追问什么了。 这次朴初珑倒是没有再啃她的最爱，而是拿了一盒跟他差不多的饭菜，只是份量小了点。 “我主食还是米饭的！”多余地解释了当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又开始旁敲侧击：“你除了应酬的大鱼大肉，平时在家吃些什么，说出来让我羡慕羡慕？” “或者不吃什么，也让我学习学习？” 没有傻到揭穿她的自作聪明，“华国菜都还行。” “韩国料理有选项吗？” “暂时没有！” “哦，那地三鲜可以吧。”朴初珑心里有些苦闷，华国菜她暂时就会这个了，还是小时候留学的功劳。对了，还有个上次聚餐齐子默能够入口的鱼香茄子。 齐子默饭勺粗略擦拭一遍，放进已空荡的饭盒里，归还于她。 “谢谢，我还算不挑食。” 咚咚咚，敲窗声适时响起，齐子默终于避开吃来吃去，与赴约的崔伯父商谈起擅长且感兴趣的话题。 朴初珑见状，急忙吞下嘴里包裹的饭团，随处一放，就抓起太阳伞追了上去。 烈日炎炎并不能阻挡男人们强烈的事业心，足足沿着四周漫步了一个小时两人才兴致而归，当然隐形的小尾巴也跟在屁股后面经受了同样的高温考验。 “那就这么定了，政府批文交给我，等到手后再带上设计团队、建筑师来一次，早日定下来早日开工，不能耽误你赚大钱。” “麻烦您了，伯父！” “这有什么麻烦的，你都把生意送到门前了，难道我还有拒绝的理由吗？” 事情敲定后，两人没再寒暄，崔二伯耿直地走人了。 齐子默回过身瞧着大汗淋漓的朴初珑，摇头问道：“好玩吗？” “完了吗？”她停下搽汗的手，脑袋迟钝地回问。 “走吧！”齐子默心累地坐上主驾驶，赶快将这姑娘送回去，听说蠢萌会传染。 “等等！”见齐子默自己开车，朴初珑立即明白了他的打算，为避免下车时光想着跟他说拜拜忘记这茬，所以提前将一个纸袋取了出来，仔细叮嘱：“那个白色瓶装是口服的，每天三次，每次三粒。棕色那个是外敷的，每天两次就好，不过要保证涂抹时伤口干燥。你洗完澡要记得擦干，不能等着自然风干。还有要多喝水，按时作息……” 齐子默的诡异目光让她迷惑，挠着太阳穴弱弱试探：“难道你服药也必须用中药？” “……” ----------------------你这么依恋你，你却非敌非友---------------- “南助理，谢谢，非常感谢！”空费一下午时光毫无成果的郑秀妍四处求援，好说话的南天一给予了她最需要的帮助。 “不用谢，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南天一平静地讲诉道。 郑秀妍八着双眉，暗含窃喜：“你要离开吗？那你来帮我啊，工资你开口啊，绝对不会差的。” “你误会了，郑秀妍XI。我近段时间会就职于现代百货，没法为你出谋划策了。况且……”南天一欲言又止，转而告诫：“郑秀妍XI，真正能给于你帮助的人一直是老板，如果你能放下偏见认真听他所讲的每一句话，那么你会收获很多。” 那个家伙除了警告我一次，什么时候口出过善言？ 百思不得其解的郑秀妍很快选择了放弃，好不容易从苦难中解脱出来，何必又扎进另一个苦难当中呢？ 啊，好久没看电视了，好好放松放松。至于那个什么狗屁消防正监，爱咋样就咋样，老娘才难得伺候。 周天综艺应该蛮多的吧，KBS？算了还是看SBS吧。 转台瞬间，便听见夸张的大笑声传来，郑秀妍闭着眼睛就知那是小鳄鱼的微笑。 大脑理性地指导她换个节目，但她发现自己没有躲避的理由，难道以后见了她们还要躲避三舍？这可不是本姑娘硬碰硬的硬汉作风。 “她们这是回归了吗？比11年还要开心的样子。” “忙内这身材，反正我是抱不下了。” “哎，我一走，允儿这门面位置一点威胁都没有。” “哼，连走路都可以跌倒的纸片人，脾气还死倔！” “哈哈，在石OPPA好坏就是不给她们那一小块，看允儿急得要死的小委屈模样。” “嘀嘀嘀”，解锁声响起，耳尖的郑秀妍眼疾手快地抓起遥控关闭了电视。 门一敞开，齐子默便见她紧张兮兮，一副掩盖着不可告人秘密的心虚模样。 第二百二十七章 智商在线 一个男人掩人耳目似地切换屏幕、关闭电视，齐子默是可以理解的，但同样条件换成一个女人那就不一定了。他实在无法理解是什么私密东西值得郑秀妍惊慌仓促到不惜以翘着屁股，前趴在茶几上的不雅姿势为代价去毁灭。 真是奇异思想的人才有奇异的姿势动作。 避免惹一身骚的齐子默当什么也没看见，将药袋放在茶几上，直接略过去。 但麻烦会自动导航的，连滚带爬起身的郑秀妍不顾形象地追了上来：“等下。” 齐子默双摇插腰直视着她，不耐烦的情绪很明显。 “对我说两句话呗。”神经兮兮地要求。 本着早结束早闪人的念头，齐子默很利落地满足了她，指着她缩到大腿根部的制服裙：“第一句，做不到优雅就不要穿制服，不适合是其次，主要是丢人。” “第二句，让开。” 听取南天一的建议后，郑秀妍遂尝试一番，单手摸着下巴仔细领会着他每句话的意思。 不适合制服，是说我不适合做严谨的白领，只适合从事自由自在的设计行业的意思吧？ 嗯，听起来蛮有道理的，正说到我心头上。 让开的引申义是什么呢？或者是反语，暗示我别让开，换句话说是跟上来？ 深领其意的郑秀妍尾随上去，小幅度地扭开房门，脑袋先伸了进去：“要我跟上来是要做什么？” “洗澡不方便要我帮忙是吧？”脱掉上衣的齐子默左手肘处的纱布异常惹眼。 “你的存在让房门的反锁功能没有失去意义。”跟郑秀妍他也懒得客套，赤裸着上身朝着门口的她走去。 “不用反锁了吧，秀晶去蔚山了，又没人。喂……” 为了保险起见，房门还是反锁了，一个锁在里面，一个被锁在外面。 郑秀妍忿忿地砸了下房门，真是说变就变的家伙，一会儿要人家这样一会儿就马上变成那样了，难以揣摩的怪男人。 淋浴出来的齐子默想起朴初珑的嘱咐，打开门去了客厅，却反常见到郑秀妍已经为他备好了药物份量。 “愣着干嘛，过来吃药啊！”郑秀妍将饮用水递给他。 齐子默迟疑接过，认真留意着她的表情变化，还用眼睛仔细检验了遍水质。 人家诚意满满，自己不能太过小人心，药就着一杯水下了喉。 郑秀妍见他喝完，满意地将他的左臂侧了个面，放在自己膝盖上，扭开棕色瓶盖，用棉签细致涂抹起来。 师出反常必有妖，虽说知道后面有事等着他，但此时也不能伸手打笑脸人。 “又想企图什么？” 高情商之间的对话就是轻松，“怎么这么说？搞得好像除了钱，你还有其他东西值得我图似的”。 “额，我的意思是说你帮我看看这几个作品怎么样！”思绪有些放松的郑秀妍赶忙将四副设计初稿送他手里。 “不是秀晶，你连钱都别想图一分。”齐子默边浏览着图稿边回击道。 “也要我稀罕啊！”言笑晏晏的郑秀妍心里默默腹诽。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还行。”小五分钟，齐子默给予了一个在他口中算比较高级的评断词。 郑秀妍激动道：“是吗？哪里还行？” “我只懂点素描的皮毛，你说哪里还行？” 大起大落的郑秀妍咬牙气郁，失落至极。 “你不早说，我还以为你懂设计呢，白期待一场。” 不用她抢，齐子默已经将画稿扔了回去，漫不经心地指点：“像我这种门外汉的消费者，不是特别明显的观感改变就很难区别两者的不同。你作为讲述人，你已经决定讲什么理念给他们听那就大声讲什么好了，何须征询一个非专业人事的意见来消除你的不确定情绪。” 大老板都这样发话了，一向胆子比天大的郑秀妍还有什么好顾忌的，放下心去寻求另一个烦恼的答案。 “运营重要些还是设计重要些？” 理应回答前者的齐子默出人意料地回道：“无法明确，不过与受众观点保持一致总是对的。” 茅塞顿开的郑秀妍首次直面感受到博学的重要性，直言询问：“我想专注设计，但运营怎么办？” 齐子默收回已上好药的手肘，不太想回答低智商的问题。 “这世上有个岗位叫职业经理人。” “那请你要多少？”出于对绝对实力的拜服，她当起了不知天高地厚的牛犊。 齐子默嗤笑着她的天真：“可以贵到你倾其所有都请不起，也可以便宜到秀晶随意动动嘴。” 这是直白的潜规则吧？就付出这点东西就妄想我死心塌地爱上你？真是异想天开。还以为我跟素囧一样傻到不可救药吗？ 真是每句话都要仔细听啊，道貌岸然实则一肚子坏水。 愠怒着将棉签扔……到垃圾桶里，起身泡澡解气去了。 齐子默笑着摇头，点开才收到的短信，接着打开了电视。 偶尔看看综艺节目还是有一定的乐趣，瞧着女友的欢笑声，齐子默也受到不小感染，以致于察觉到郑秀妍归来时已经慢了一步。 “你最好别关别换台，不然我更会将你的形象误会到不堪入目的地步。”她指着齐子默握着遥控的手强调。 被妄加指责的他根本没有类似动作的打算，反击道：“或许不是误会，你下次再穿这种暴露衣物试试？” 泡完澡的郑秀妍换上了紫红色的吊带睡裙，虽不贴身，但因为薄透短视觉效果还是挺燃的。 郑秀妍哪知羞涩为何物，落落大方地转了个圈，故意十足地踩着猫步扭着走上前去：“那你来啊，随时欢迎，只要你不怕东宫失火就行。” 抓住把柄的她嘚瑟坐下，看向电视“说吧，被哪个小妖精降伏住了。别跟我说你这是心血来潮消遣一下，那你就真的当我是白痴了。” “怪不得素囧这几天没事就神经叨叨地打电话叮嘱我收敛下脾气，要与你好好相处，多多交流，原来是因为这个，果然要认真听每一句话。” “怎么说？房东大大，是不是你带人回家的前一天晚上，我就要被勒令搬走啊？” 齐子默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你罕见聪明一次，她今晚就要来，你现在可以去收拾行李了。” 对于他的打马虎眼，郑秀妍根本没放在心中，循循诱导：“最后还是徐贤得手了吧？瞧你那眼红的饥渴样，被憋成什么样子了。” “呀，装什么忠实观众！” “诶，聊聊天！我又不是什么八卦记者。” 始终得不到回应的郑秀妍，又不敢到他面前张牙舞爪，只能泄气地躺了下来，脚趾装作不经意地蹬了他大腿一脚。 “你能坐着？”这次齐子默倒是给了反应，皱着眉看着躺下去占了大半沙发的郑秀妍。 “能躺着我干嘛要坐着？”虽然这样呛了回去，但她还是往下拉了拉根本不可能再拉长的裙摆，“除非你告诉我答案，我就坐起来跟你兴致勃勃地聊天。” 再次失望的郑秀妍不再对他的主动交代有所期待了，脑袋侧对着电视，自己推测着各个可能的组合。 按照他的品味，四个短身直接PASS掉，就还剩下四个高个，徐贤、允儿、崔秀英、侑莉。 崔秀英率先T掉，齐子默对这种爽朗活波到过界的女孩肯定不会感兴趣，况且听闻她恋情还挺稳定的。 侑莉倒是有可能，逆来顺受是听话一类的性格，但是要是她早应该得手啦，齐子默那欲求不满的冷脸一摆，即使她有点不情愿也会半推半就的哇。 PASS！ 接下来就是两个忙内呢，徐贤是最大可能的。至于允儿，哎，虽然身材确实没可取之处，但久凭那张脸还是有奇迹产生的可能性的，尤其是对不喑情事的初丁有着致命吸引力！ 到底是谁呢？ 诶，有了！郑秀妍急中生智地坐起来，不着痕迹地往齐子默身边挪了挪，凑上去用鼻子使劲嗅着。 阿西，早知道他一回家就上去闻的，洗了澡一点女人味都没有，全是干净的沐浴露清香。 被一掌推开的郑秀妍顺势又倒在沙发上了苦恼。 不对，想叉了！ 在他默认已有女友是少时一员的情况下，如果真是徐贤，那他对全员皆知的事情有什么好偷摸地回避，那就剩下一个可能。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郑秀妍接近真相之时，电视中藏在衣柜里的权侑莉也给出了最终谜底：“一、木、泳、那！” 再抬头，便只见林允儿独赢胜利，举着双臂大笑着欢呼。 节目结尾了，从半途看起的齐子默果断点击了重播，一点也没有难为情的意思。 “原来你也是个肤浅的外貌至上者。”郑秀妍笑得笃定。 齐子默目不斜视地毒舌：“这也是我唯独对你态度如此恶劣的真实原因。” 这个转移关注点的招数对逐渐了解他套路的郑秀妍不太好使了，她忍气吞声地继续揶揄：“哎，可惜了！我要是你，我不选徐贤也会选侑莉。可怜某些没沾过荤腥的男孩儿哦，连男人最宝贝的好都不知道是什么！” “哦，原来是这样！”齐子默的爽快赞同必然代表着有更坏的话等在后面，“那我也能够理解之前没法苟同的你的爱情选择了。” 被刺激到敏感点的郑秀妍终于恢复原样，龇着牙制止：“呀，别乱说！什么就爱情选择了？我的外貌至上比你严重多了好吗？我是那种能够将就的人？” 精彩的开头已经被略过了好久，齐子默郁闷地暂停了节目。 “随你怎样，我一点也不关心。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安静待在一边，或者进你的卧室闹腾。乖乖选择一个，就让我动手了好吗？” 这家伙严肃起来真够唬人的，郑秀妍抿了抿舌头，鼓起勇气：“我还要问件事！” “说。” “你之前几次询问我跳舞唱歌的频率，是因为你爱屋及乌成了个SONE祈求我回去破镜重圆还是某些人让你传达的个人意志？”郑秀妍那颗被压抑许久的心在咚咚跳动，她没出息地在期待着什么。 又听到个蠢问题的齐子默忍俊不禁：“你回不回去少女时代跟我有一点关系？是能给我多赚钱还是带来什么间接利益？” “我又不是你们的铁杆粉丝！九个人的少时，八个人的少时，七个、六个，哪怕一个对我来说有何区别？我的女友是林允儿，不是少时林允儿，她团队，SOLO都没关系，只要她是林允儿。” “至于你提及的什么传达个人意志之内的。你有念叨过别人？如果没有做过，你凭什么认为别人会念叨你？” 被吐槽地哑口无言的郑秀妍失望加恼火地站起身来，用力说着没用的狠话：“好，你有种。” 齐子默面无表情地指着她的卧室。 无奈很恨地往回走的她陡然想起之前打算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面对的麻烦，既然他这么唯利是图那就交给你去解决吧。 “有些清潭洞单位以监管为名可能要求店铺停业，会影响营收，你想个解决办法？” 他还没开口，郑秀妍已经从他那微动的面部表情感受到了逼视。 “你是说他们要在乐夫的地盘找你麻烦？” 郑秀妍窘迫地单手支住了额头，她怎么忘了这茬。有姓辛的在，一个清潭洞的小官怎么敢上门来问难她。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人家了，以后找你要回报怎么办？” 齐子默不甚在意：“别高看自己了，你那点小恩小情最多被他拿来在我面前刷刷存在感，绝对不可能用来做利益交换的人情的。” 被损的无比渺小的郑秀妍内心清楚这是事实，但还是不服气，凭什么这么轻视她。 总要让他尝尝女人才有的厉害。 “那你要我的回报吗？”郑秀妍双手在胸前一交叉，吊带裙的肩带就顺着光滑的双肩滑了出去，整个裙子摇摇欲坠。 又来这出？未等齐子默冷言喊出滚字，她立马又是顺手一提，肩带立即恢复到安全位置。 “想得美！”郑秀妍皱着鼻翼，恶狠狠地蹦出了这三字。 轻哼一声，摇曳着似透不透的绰约背影幽怨离去。 第二百二十八章 异地恋 “劲爆，世界第二大运营咨询企业GQ运营即将全面进驻亚洲，并将未来一月之内先后在魔都、东京、香港、新加坡陆续建立分支机构。亚洲总部最终落户哪家暂时未知，但首尔已率先出局，我们为自己的不友好付出了代价，最终还是没有被原谅。” “据现代消息，驻扎现代集团的GQ运营团队提前完成任务，近几日即将完成交接工作，并将不久之后集体离开首尔，而作为团队灵魂人物的齐子默顾问极有可能随队离开，还回华国魔都全力拓展亚洲版图。” “有关人士称，GQ运营在亚洲的注册纷纷采用“改壳”手法，采用的是全新企业名称，内部工作人员解释为以全新的面貌去开拓亚洲市场，但华尔街专家却认为这是GQ运营为避免影响北美分部正常上市而做的万无一失的准备。对于换汤不换药的GQ运营，业内专家相继发声，他们认为其选在亚洲新兴经济体系急需整理完善的今天入驻是天赐良机，纷纷看好GQ运营在亚洲的发展，并对首席顾问及其专业团队寄予厚望。” 咚咚咚，沉重的敲门声。 “请进！”坐在首位办公的中年女人开口允许，旁边竖着韩国八卦旗。 “女士，先生们这是你们所需的资料。”秘书模样的男子将成叠的纸页分发给围桌而坐的大人物们。 “你确定他不是演员而是企业家？”女士翻了两页，注意到资料上那无法忽视的俊俏容貌时不禁调侃出声。 “哈哈哈~~”一片附和之笑。 “阅历很完美，现代的事结果正如大检察厅对外公布的那样？” “据反映，是大检察厅统一的结果。” 女士微不可察地扯了下嘴角，浏览到一半时略微失态问道：“田家？是忠南田家？” 男秘书很快给予了肯定的答案。 “他们有插手现代的事儿？检察厅受过干预？”女士有点不怒自威的意思。 “女士，这个仔细调查过，风波前后田家都没有任何参与迹象，自始至终都是这位齐顾问的团队在运作整件事情。” 此时女士的容颜才松动了些，“孤军奋战还能扶大厦之将倾？难怪你们会在正式会议后马不停蹄地给我推荐！” “女士，运营咨询企业是成熟经济体系必不可少的一环，而作为该行业第二大企业值得我们重点引进，一旦这个企业能够如它的北美分部一样迅猛发展，那么极有可能盘活国内数十个行业，起码也可以解决不少就业问题。” 女士不置可否地官方一笑：“我们欢迎所有外资企业深度参与韩国经济建设，但一视同仁是原则，不会为哪个企业搞特殊。既然他们没将韩国放进发展计划中，那就不必强求了！况且我并不认为这个企业的发展潜力能到达三星、苹果的高度。” 很显然，GQ运营的策略性撤离被女士误会成了讨价还价的小把戏。 “女士说得对，此企业的体量可能永远比不上三星，但它就特殊在造血能力，他带动经济的能力可不是一般实体性行业能够比拟的！另外，女士你可能误会了，GQ运营未将首尔当做选项大概不是因为欲擒故纵得等待着特殊政策，很大几率仅仅是为了要一个态度。” 女士认真斟酌企划财政部长的发言后，开始征询整个大脑团队的意见。 “你们都这样认为？” ------------------------《约定》----------------------- “投票吧！” 四个城市负责人依次汇报完各地考察报告与已谈成的优惠政策后，杰米作为会议主持人宣布开始决策环节。 消失已久的杰米已经提前去东京大力筹建分支机构，这次抽空来首尔是为了参加这次举足轻重的亚洲负责人内部会议。 “亚洲总部我选择东京，我依然坚持认为RB经济体系是亚洲最成熟的，也是最利于我们在亚洲起步的首选之地。”杰米的观点坚韧到不可动摇。 “我也选东京。” “附议。”话音未落便有了两票支持。 “我认为魔都更适合，理由很多，简单来说天时地利人和。” 这次赞同声更响亮。 “香港也不错，与魔都条件相差不多，有利有弊。” “新加坡的优惠政策是最大的，这点非常关键。” 杰米环顾一圈开始统计着票数：“东京6票，魔都9票，香港6票，新加坡2票，首尔……2票！” “马屁精！”看着末尾投首尔票的蒂姆和汉斯就是一顿白眼。 很民主的选择方式，但其实就是一个提建议的机会，最终决策权还是一直未发表过任何言语的齐子默，众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见大家的紧张样，齐子默轻笑着抱肩靠在落地窗上，“知道为什么改名吗？” “怎么，为了表示你彻底醒悟，不再独裁？”心领神会的杰米率先揶揄道。 “正确！这个是很重要的原因。公司不再适合贴个人标签了，上市后更不适合。未来这个公司将属于每一个为之做出过贡献的人。” “那请问齐顾问，为何要改名为Water?水公司听起来感觉比伞公司还邪恶的存在！” “当时眼前就一瓶水，所以顺势随口起了这个名。” 齐子默的玩笑戳中了这些精英们的奇怪笑点，全都给面子地哄笑起来。 “BOSS，难道寓意是华国成语中的水滴石穿吗？” 取公司名可以很随意，可以很谨慎，但齐子默显然是属于后者，他不会无聊到任意扔个名字出来，那背后肯定有他想表达的意义！这个意义将会影响公司目标定位以及企业文化等方方面面。 “拉倒吧，他现在满脑子水枯石烂还差不多，BOSS如今不走个人英雄主义道路，而是浪漫情怀咯，你们这群脑子慢了一整个银河系的单身LOSER！”本十分高大上的讨论瞬间被杰米拆台拆得意境全无。 齐子默眸子轻瞥，杰米识趣地老实坐下了。 “寓意联想地不错，我也有点这方面的意思！但我更想表达的是三点：无孔不入，海纳百川，生命起源。这三个词将是亚洲各公司的发展宗旨以及最终目标。” “直白点的意思就是我们的目标是当一群企业想拒绝都拒绝不了，常年附在别人身上的吸血鬼。”不安份的杰米又不给面子地插话。 不太严肃的会议，齐子默没多计较，开玩笑回应：“我不介意你的RB分公司走这个模式，反而作为华国人我会对你赞赏有加。” “所以东京就这样被你一句话淘汰出局了？”话题终于回到了正规。 “不止东京，全部淘汰，唯独魔都。”魔都分公司的人雀跃地拥抱在了一起，虽说亚洲总部此时实际意义代表不了什么，但已经奠定了企业任何决策都会得到优先考虑的绝对地位。 至此代表会议的结束，日理万机的小组精英们也将分别赶往各自新的战场。 杰米收起笔记，痞痞地问道：“你了？离开还是舍不得走了？” “先说好，我是不会给首尔分公司基础建设提供任何一点帮助，假如你执意我们不愿意看到的选择。” 齐子默掏出选好时机响起的电话，光一个来电显示就让他明白有些事情已经确定下来，对着反抗的杰米无辜摊肩：“看来走不了了。” “大骗子，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想过走吧？”杰米带着跟班愤然离开。 杰米时常古怪一次的脾气也算是适应了，齐子默不在意背身接起手机。 “子默，留下来吧！”开门见山的揭幕词。 齐子默恭敬又不死板地回应：“姥爷，崔老似乎跟你并不是无话不说的挚友？” 电话那头的田老爷子愣了两秒哈哈大笑：“小滑头啊！我这边还想着怎么卖点苦情，没想到你早就打算好了！看来枕头风还是比我们这些老骨头说话中用多了哦！” “姥爷，与那个无关！” “行了，别解释了！以后让我看到真人再说这些。” “言归正传，有位女士想见你，你之前或多或少顾虑的事情也许会有答案。就安心留几年，这里的天空没有矮到会困住你飞翔的地步，况且这里不是有更重要的事物需要守护吗？” “是，姥爷！” --------------------------《When_i_was_your_man》------------------- “呓？我们怎么还在MBC啊？” “对啊，我们一会儿能不能不离开了，反正明早又要来这儿！” “+1” “再同意不过了！” 一群七倒八歪靠在一起闭目养神的女疯子们正在发泄对其他艺人嫉妒不已的电视台通告资源的埋怨。 “全体准备，继续拍摄。”MBC地下三层回荡着导演洪亮的声音。 “走吧，泰古！”勉强起身的帕尼拖着还是不想睁眼的金泰妍往拍摄中央走去。 隐约觉得少点什么的金泰妍回头望去，果然看见林允儿一个人抱着手机，脸色不太愉悦。 “允儿，节目开始了！” “哦，马上来！”暂时放下了手机却未放下那起伏的心。 “一周偶像，欢迎回来。”好久不见的刘大俊、郑亨敦两个逗比又一次比划着熟悉的姿势。 “啊，开播四年了终于有机会请到国民女团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刚才录制的上半场精彩到让我恍如梦境。所以我早就说了，少女时代就是最高女团。” “确实如此。”刘大俊接话道，“尤其是一个组合竟然可以有不同类型的撒娇担当，秀英的召棒娇醉人，SUNNY的召拳娇腻人，允儿的召烦娇不仅让人烦躁还头皮发麻。” 他看着坐在末边的林允儿问道：“平时生活中有人能忍受你这种撒娇吗？就是完全没反应的正常表现。” 被金泰妍捅了一下的林允儿两眼一眯，嘴角甜蜜一咧：“你说了？” “呓~~” “一看就知道不是你先前提到的商业用笑，而是实打实内心里冒出的甘甜啊！~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来给我们分享分享？”郑亨敦犹如一位知心哥哥实则一个猥琐大叔的模样靠近套话。 林允儿配合地往后惊恐躲闪，另外的少女几女将猥琐之人堵了回去。 “阿尼哟，刚才开玩笑，其实还好啦！” “你信不信？”郑亨敦不爽地询问自己的搭档。 “不得不信，SM花田之首神界美女的话还是要听的，脸皮厚到这个地步不容易，我们还是勉强相信了吧！” “哈哈~~”先前不小心中了MC套路承认自己是最漂亮的林允儿捂嘴大笑。 刘大俊继续补充：“再说没时间讨论这个了，你忘了我们特意留出半场时间是为了做什么吗？” “哦~~~”郑亨敦阴阳怪气瞄了徐贤一眼，“就是，我们不关心你背后那个人是谁呢，除非你跟徐贤一样那么好运搞定理事级别以上的人再说。” “好了，进入真正的主题！徐贤XI，阿尼哈撒哟~~”两位MC又搞怪地贱笑起身给徐贤特意鞠躬。 “么呀？”徐贤娇笑着捂脸蛋，而后艺能感上身，庄肃表情，威严开口：“免礼，两位爱卿坐下吧！” 两位MC在哄笑声中堂皇了回归了原位。 “哎，不得了咯，不得了咯~~”刘大俊砸吧着嘴。 “是啊，不得了！森森的等级压制啊，一点反抗的意识都生不起来。”郑亨敦完全不理徐贤的道歉动作。 “毕竟人家对着枕边吹吹风，就代表你的工作被吹跑了！” “那只好忍了！家里还有一家老小要养！”郑亨敦适时彪了两滴眼泪，压抑着哭声小心装作外话音：“希望能够通过拍马屁保住这一份待遇不错的工作。” 转身一变脸，用着最灿烂的笑容，最兴奋的欢迎姿势介绍：“让我们来看看会长夫人nim的老简历。” “么呀！” “郑亨敦OPPA别这样了！”徐贤半娇羞半认真地劝说。 “**内……”得到他惶恐地狗腿子的答复，就快跪下来的模样。 良好气氛铺垫完毕，收回搞怪那一套正经做节目。 “徐贤，少女时代的老幺。”郑亨敦的视线从简历板上顺势瞟到徐贤身上，不好意思地轻咳：“你能看出来她是老幺吗？光凭外形。” 刘大俊很肯定地回复：“能啊，徐贤身材很妖啊！” “嘿嘿~~”两位猥琐男人默契地对视笑到一起了。 “喂，喂，两位OPPA能不能专业点，这样直接暗示小贤性感不担心拔了某位大人虎须吗？”权侑莉揽着满脸粉红的徐贤提醒。 郑亨敦表情一收，面无表情开口：“那好，侑莉给我们演示一下真正的性感好了！” 无辜躺枪的权侑莉满脸郁闷，不过还是配合地站起来随着背景音乐来了段风情的饺子舞，两位MC也被撩拨地随着HIGH了起来。 “啊~~满足满足！”郑亨敦捂着急速跳动的心口勉强坐了下来，“老馅饺子舞都这么有感觉，不知道最嫩的会带劲到什么地步。” “别想啦，那是独享物。”刘大俊使劲往头顶上指了指。 “好，既然不能提敏感话题，那我们就让徐贤XI讲别人的性感好了！这样，帕尼之前不是猜出珉豪的腹肌了吗？那徐贤也猜猜会长大人的腹肌吧。” 嘉宾与MC对面的电视机适时滚动出四副与先前明显不同的腹肌截图，张张不同，但都张张撩人。 “么呀？猜啊，别光看着流口水啊！平时没看够吗？”刘大俊瞧着徐贤羞涩盯着半天不说话不由催促。 听到此话，徐贤更是满脸通红笑仰了过去。 “这是什么意思？猜不出吗？还是平时很少看直接关灯上手摸得？那我们只好向上面请示一下咯！” “郑亨敦OPPA！” “十九禁了啊！” “这个有点过分了，怎么这么直白，委婉点也好啊！” “哈哈，够了！”泰妍隔着人狠狠戳了下帕尼。 “没有！”徐贤此时才笑够，“我其实一眼就看出来，他的身材不是故意练出来的，所以很自然很协调，看着很舒服摸着……” “哈哈~~~” “这可不是我们逼她说的啊！”两位MC奸笑着大声撇开自己。 “好，我们接着下一话题！徐贤能根据身边的人脸色评判心情。”见好就收，把握尺度不错的MC赶紧将进度往下拉着，不然采访的主人公快要自己甜蜜成西红柿了。 “我们不说熟悉的少时欧尼们了，来说下你怎么感觉会长心情的。” “对，想必大家都知道前段时间的风波，那时候会长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徐贤抿了抿嘴，迟疑开口：“嗯，他其实情绪没有想象中负面，但或多或少肯定是失望愤怒的。但他依然在我面前若无其事的样子，可能就是不想我担心，这样我反而更忧心更心疼他。不是忧虑他会失败，而是担心他委屈了自己，明明他在做一件伟大的事情，那些人却偏见地误会他不够还要各种辱骂，我真的替他感到不值……” 情到深处的徐贤忍不住掉了眼泪，难过地背过了身，就如她几次躲在被窝里哭泣一样。 暂停拍摄，两位MC、少时欧尼均围了过去安慰。好在徐贤自我控制能力不错，清楚场合后很快止住了情绪。 节目继续，“所以你才会鼓足勇气无视非议公开在社交软件上为他加油鼓劲吗？”郑亨敦此时已经没有一点搞笑的念头，只是一个想要聆听更多故事的听众。 “不是！”徐贤红着眼圈摇头。 “我帮不了他什么忙，也鼓不到什么劲！我只是想告诉他，无论多少人反对他诋毁他，我是始终坚定不移跟他一起的。” “我也每时每刻都在努力着，努力着有资格站到他身边。” 节目到此提前结束，准备的大量八卦环节无法进行下去。金泰妍没有再去那边人群中央凑热闹，而是颇为古怪地看向了不应该安静这么久的林允儿，再怎么说她不会坐视这样的发展。 果然不寻常，这家伙竟然在神游海外。 “允儿，允儿！”金泰妍连唤两声。 “啊？”林允儿一回神下意识朝着镜头微笑，却发现长枪短炮已在拆卸。 “节目录完了，你到底怎么回事！”从中场休息回来，这姑娘就非常不对劲，到了后半程一句话不说还不算，连该有“激烈”反应都没有。 林允儿倏地立了起来，根本不好奇周围的异样，“欧尼，我先走了，帮我跟宋OPPA说一声。” 金泰妍的劝阻没有起作用，但金泰妍老司机的技术倒是帮上了忙，林允儿一路疾驰，轻车熟路地闯进了山顶别墅。 别墅飘荡的饭香引导她奔进了厨房，而她却不是为了那股以往稀罕到不行的香气。她跑上前去紧紧抱住那个专注烹饪菜肴的宽厚结实可以依赖，一贴上就永远不想再放开的暖心背影。 “我不要异地恋，我不要你离开！” 闷声闷气，欲哭欲滴。 刹那间，凝固了时光，绽放了爱情。 第二百二十九章 蚕变 “喝汤。”齐子默镇定异常地用汤勺舀了一瓢火候恰好到位的海带汤，轻轻吹去汤面上漂浮的清油，稍微冷却后，伸到她的嘴边，张嘴即可。 “嗯嗯~~~”高汤的鲜美并没有起到吸引吃货注意力的作用，林允儿皱着脸蛋全身都在不愿意地哼哼着。 “我不要喝，你答应我先。” “那我先尝尝咯？”齐子默用着逗小女孩的手法来诱惑女友与他抢食，脸上儒雅平静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没心没肺。 “啊哼~你好讨厌啊！”急地跺脚的林允儿忍不住拉扯着他的腰摆，恳求着他的正面答复。 此时一点也不知体贴为何意的齐子默继续我行我素地仰头喝下那口鲜汤，低头便贴上那张不满叽喳的嫩唇。 “咕咚~”汤水最终还是口口相传，渡到了女主人的嘴里、胃里、心里。 “味道怎么样？”齐子默勾下腰，与她近在咫尺的脸庞四目相对。 林允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意犹未尽地赞赏：“好极了。” “所以你现在是要喝汤还是想听些什么？” “喝汤！”林允儿小红舌扫过半边红唇，斩钉截铁地选择了前者。 亲吻中包含的炙热情感已经无声告诉他的答案，她何须多此一举浪费美好时光。 静立在原地的她并未等到第二波攻势来临，睁眼一看，这不解风情的家伙竟然已经背过身去盛汤了。 “那你先去换衣服，下来直接去餐桌等着。” “我要两个人一起喝的那种，就是刚刚那种……”林允儿恨铁不成钢地轻捶他的后背。 “好~”齐子默这次倒是没有扭捏，偏头宠溺看了她一眼：“先吃饭，不然没力气。” 猝不及防的满口黄腔让林允儿瞬间明白两个人根本说的不是一个阶段的事儿，她加大力度又捶了他两下，强烈申明：“我才不要！”，忿忿上了楼。 小情绪来得也快去得也快，在浴室内清爽一下，脱掉背带裤换上舒适T桖下楼的林允儿与男友在餐厅汇合，温馨地享用着晚餐，偶尔来个面红耳赤的视线交缠。 “留在首尔会不会对你的事业有影响？如果真的是，要不……”林允儿想了很久，还是犹犹豫豫地开了口，自己不能太过自私，一味要求他的迁就。 异地恋很难，艺人的异地恋难上加难，但也不是牺牲他事业的借口。 “要不我先回魔都？”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去理解，但真正到来的那一刻还是难于接受，苦涩地刨着饭菜，鼓着大大的包子脸，也不知鼓的是米饭还是郁气。 “前提是你跟我一起，所以你方便？” 男友的邀请让她心里好受了些，同时又升起了愧疚，强颜欢笑：“对不起，这段时间不行，可能需要等等。” “那等的这段时间我怎么离开？”齐子默给她夹了一块莲藕，“我一走，某个嘴被养刁的女人饿死了怎么办？” 林允儿红着眼睛嗔怪地瞟了他一眼，感动的涓流在沸腾，不管多大的付出在他的口中永远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他是个危险的漩涡，她在沦陷的边缘，但她生不出任何逃离的想法，跳得心甘情愿。 “其实有时候不要跟要的界限没有那么分明。”林允儿垂着头小声呢喃。 粗心大意的男人在某些事上还是非常敏锐的，听得相当真切的齐子默顺势问道：“你是在说自己有力气了？” “没有！”林允儿转眼翻了供，可恶的直男。 齐子默瞧着阴晴不定的小女友轻笑安抚：“好啦，来日方长。第一次的交流以冲动为前提会留下不小遗憾的。” 亲吻下她的额头，先上楼清理身上的油腻味道。 林允儿轻瘪嘴角，明显不信男友那一套说辞。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也不知上次是谁冲动地像条拉不住的公牛。 这家伙不会记下我的生理期了吧？所以才不想引火烧身的？ 林允儿今天特意穿了牛仔背带裤就是因为方便许多。 哼，不能轻信的家伙，尤其爱故弄玄虚。 一心专注抱怨的林允儿没有感觉到不详的降临，等她有点模糊意识时已经听到齐子默那不耐的责问声。 懊恼的林允儿上楼进了洗浴间，果然见他站在置物柜边等着兴师问罪。 “说了多少遍，换洗内衣不要跟衣服放在一起，洗浴后要么扔了，要么顺便洗了烘干。” 林允儿赶忙上前将黑色内衣抱了起来，求饶道：“我错了，下次不会啦。” 然而屡教不改的她这次没法轻易过关了，齐子默执意让她认识到错误：“别来这套，你说说这是第几次了！事不过三，你快事不过三十了。” “哪有？最多四五次！”林允儿弱弱地狡辩。 “又装失忆是吧！我就搞不懂了，一两分钟的事情你硬要每次都拖一下是什么意思！你是个女孩儿，而且是个女明星，能不能爱收拾一点？” 林允儿像极了闯祸挨罚的小狗，呆立地站在墙边任主人教训。 委屈地鼓起了嘴，下意识想再多为自己说两句，但也知男友对累犯错误的强烈厌恶，遂放弃了这条崎岖小道，转而走上了百试百灵的光明大道，低缓开口：“我爱你！” 深觉又要被套路的齐子默赶紧打断：“少来，这个不灵了！今天必须把这事弄清楚。” “我爱你！”这句话成了林允儿万答器。 齐子默插腰无语，郁闷道：“你能不能正面讨论这事，记住以后不再犯了就行了，干嘛要整这些有的没的歪套路？” “我爱你~”林允儿来上劲儿，俏皮往男友身上凑，“我爱你，我爱你。” 只要他还有一点追究的迹象，林允儿就复读个不停：“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好好好，停！”齐子默强行捏住了她的嘴。 “吾嗯宁~”没想到这丫头被捏成鸭子嘴了还是不死心地重复，一句怪声怪气的发音成功气笑了齐子默。 他知道这次又让她躲过去了，不耐烦地挥手：“行啦行啦，现在去清洗掉。” “我今天不能碰冷水。”林允儿开始有了进一步的想法。 “这里不会有缺温水的时候。”借口也不找个靠谱的。 林允儿虚弱地靠在墙上，“我今天失血过多，还参加了几个节目，虚脱地一点力气都没有，万一不小心磕着碰着了，又该你心疼了，你让我良心何安啊？” 再不明白她想赖账到底的人就是彻头彻尾的傻瓜了，深叹一口气，齐子默服气地比了个大拇指：“扔掉吧！” “可是这套内衣有纪念意味，我很爱惜的，就算十套限量版都比不了。” 齐子默抱肩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要不，一个星期后我立马清洗好不好？”好人情化的完美提议。 “放那儿，出去！”洁癖症患者齐子默还是认了栽。 “那好吧！”林允儿勉为其难地扔在洗浴台上，走了两步立马背身雀跃起来：“我爱你哦，Fighting！” “嘭！”反锁的房门终止了她的偷瞄计划。 “嘻嘻嘻~~”已躺在床上的林允儿瞧见从洗浴间出来的男友就忍不住躲进被窝里偷笑。 “笑够了就去洗牙睡觉！” 不宜过于调侃，林允儿乖巧地进去拿起了牙刷，一边刷一边脸微红地看着正在烘干机里干燥的内衣。 海浪般的澎湃，溪流般的细腻，拥有这样的男人，何其有幸。 “我爱你。”爬上床，她用清新的口气亲吻着他的侧脸。 齐子默侧眼看着她，轻笑摇了摇头，给她盖好毯子。 林允儿搂着他空闲的右臂，依偎上去，脑回路陡然一转：“你明天能把忘在MBC的按摩机拿回家来吗？” 按摩机是林允儿今天参加一周偶像得到的奖励品，她走的匆忙，刚才在洗浴间里面看着那个先进的烘干机才想起来。 齐子默啼笑皆非：“重新买一台好了，都离开了还找别人要不好。” “么呀，哪不好呢？凭实力赢的奖品，为什么要重新买？” 勤俭持家怎么说也是传统美德，齐子默也不好再劝，于是遂了她的意。 “还是有点不舒服！”林允儿将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齐子默拧着眉，小心给她揉捻着，“晚上不能喝红糖水。” “那你给我讲个笑话吧，也许我就不疼了。”林允儿提了一个对男友来说有些过分的要求。 天大地大，来了月事的女友最大，齐子默绞尽脑计地思索着。 “知道谁是童话故事里面最专情的吗？” 林允儿配合地说不知道。 “美人鱼，因为她不会劈腿。” “……” 林允儿的小肚子更疼了。 “好吧，换一个！”齐子默尴尬地掩饰道。 “一个德国人、一个法国人、一个日本人到一处矿场去工作。老板是个美国人，他对德国人说，你体格不错，负责苦力。对法国人说，你是工程师，你负责采矿的计划。又对日本人说，你很瘦小，你负责Supplies（补给）。隔天，他们开始上工。几天后德国人和法国人发现日本人不见了，找了很久还是没找到，他们只好先回去工作。德国人正开始工作时，日本人突然跳了出来，大声叫到{Surprise(惊喜)}。” 齐子默放在她腹部的手被狠狠抓了一下，他就知道又失败了。 深舒一口气再想：“小明的爸爸对小明说，你今天要是乖乖的，爸爸就带你去集市上，看别人吃糖。” “咯咯咯~~”林允儿终于埋在男友肩上笑开了，齐子默也终于松了口气，这活太难。 笑着笑着就没了声，他转头看去却见女友已哭红了眼眶。 “很疼？” 林允儿笑着摆头，凑上前去，紧紧搂住他的脖颈。 其实在齐子默讲第一个的时候她就开始笑得肚子疼了，第二个笑得开始抽筋，第三个她笑得触动了泪腺。 这三个低级笑话的来源林允儿大概能猜到，应该是他特意去准备过。 她起初并没有期待过他能讲出笑话来，只是想让他换个方式疼爱下自己。没想到他真的做到了，自己深深感受到了他的疼爱。 林允儿有点后悔自己不久前的天真，后悔生日那天还庆幸自己与他相遇不算太晚；后悔自己还傻傻给了他离去的机会；后悔自认为没了他还是可以过，只是有些艰难；后悔还曾失望到想要过放弃…… 他说得很对。 习惯了“奢侈”生活的我，一旦没了他的陪伴，真的会活活被“饿”死。 第二百三十章 交待 “放松，我只是想抽根烟。” 南天一无奈地举起手臂向四位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证明自己的清白。 对方二话不说，虎视眈眈地再次巡检了他的全身一遍，毫不留情夺走了食指与中指之间白色香烟，无处说理的南天一也只能抱怨自己为何进了内堂来等待。 好在老板干脆利落的风格太过鲜明，出来的时间比想象中早了许多，南天一赶紧迎了上去，亦步亦趋地走在他的右后方。 “齐会长，恕我不再远送，希望有机会再见。”在前面带路的第一秘书礼节到位的言别。 “我并不这么想。”下次相见很可能就是避不了的麻烦，齐子默没有与之虚伪地客套。 第一秘书也能理解他的清高想法，不甚在意地目送他们离开。 韩国第一府邸在齐子默眼里当然算不上什么鬼斧神工，但作为尊严的存在，占地面积还是不小的，轿车被勒令停留在南门外，两人通过外花园后还需要横穿国会大厦。 “老板，会晤情况怎么样？” “没看过新闻？除了添加点随和的笑容，其他没什么两样，死板地让人乏味。” “那有结果了吗？” “我都到这儿来了，还会有第二个结果？” 受田老爷子所托，齐子默低调到府邸来了次私人会晤。日理万机的女士没有虚伪婉转，直接以对外企的最大诚意邀请Water在韩设立分公司，齐子默拒绝了所有诚意，只提了一个要求---谢绝所有不必要的打扰。 会晤很快在女士的深深迷惑中结束了，齐子默自始至终没有多余的解释，他能大度地不计较，但并不代表他还会对这个国度有所期待。 老板不会离开首尔，这是南天一唯一清楚掌握的信息，但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不再分心的他边走边汇报着这段时间在现代百货的相关工作。 “对了，老板，我想你很有必要看看这个。”想起要事的他停止了汇报，将一叠厚厚的文件袋递了上去。 齐子默斯文有序地打开，第一眼就被吸引了所有注意力，资料封面上的老旧照片站着一位干瘦得像是营养不良的少女，虽说面容乍一看有些陌生，但那已初成型的轮廓与鲜明的卧蚕不难让人辨别她的身份。 耐心往下翻了几页，他总算明白送这份资料之人的险恶用意。各种含苞未放的青涩面容搭配着落伍装扮，确实让他直观感受到了与如今美艳形象的显著落差。何况每页还附有详细的文字讲诉，想装不懂都不行。 这位作者也算是“良苦用心”，各个时期各个阶段的照片都一一罗列记录在案，想必林允儿的父亲也很难有如此齐全的档案备份。 “哪来的？”齐子默厉声询问。 “查不到来源，匿名寄到MBC的。” 打开第二份文件后，齐子默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权侑莉“黑历史”的乱入代表着情况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的极端。 果然，依次打开剩下的文件袋，黄美英、李顺圭、徐贤、金泰妍、崔秀英、金孝渊每人一份，就连郑秀妍也莫名被算了进来，齐子默也趁机见识到了传说中的牙套妹形象。 嗯，老实说，看起来还不错，最起码比现在顺眼太多。 “不出意外，应该是少时疯狂ANTI搞的鬼！”齐子默阴晴不定的脸色让南天一不敢轻易讲话，只能隐晦地给予心理暗示。 确定林允儿并没有被针对后，齐子默对这些黑历史也失去了兴趣，随意装了回去，扔回给他。 “老板，也许这不是一件坏事！” “既然已经开了条口子，不如彻底了解下，以免片面之词会在您心里或多或少留下疙瘩。” 成熟的人不问过去，但与未了解伴侣完整人生的遗憾相比，这点原则实在是不足挂齿。 齐子默参与的时候已经足够晚，但好在她特殊的行业让他有了弥补的机会。 “找SM要完整的资料记录。” “一个人的还是两个？或许八九？” “你说了？” 宁杀错不放过，为了保险起见，南天一机智地选择了全部。 以往安静井然的国会大厅由于投票日对外开放的原因显得嘈杂异常，两人加快步伐穿过大厅，但有些人并不是你刻意快进、忽略就可以错过的。 简单的牛仔裤，黑白灰相见的条纹衬衫，戴着一顶素气的黑帽子，化着淡妆的徐贤就这样干净清爽地没有任何迹象出现在他的眼前。那双亮晶晶的眸子除了闪过一丝惊奇外，剩下的全是由内而外迸发的欢快因子。 “这叫有缘相逢吧？”连空气都能感受到她的喜悦。 “来这儿办点事。”齐子默多次一举地说明。 “呵呵……”徐贤笑着朝他走近了些，“我知道你不是专门来找我的，我也没想过会在这里碰见你，但这才能说明问题不是吗？” 他很想否认，但并不能改变她的认定。 “在这儿等我下。”以防万一，她将齐子默拉到了投票箱正对的位置。只要他有转身的迹象，徐贤便会大声尖叫。 小五分钟，徐贤从简地完成了投票程序，配合媒体照了几张便嘀哒嘀哒地奔了回来，急迫的身形抻上齐子默手臂后才稳了下来。 “放开吧，不是说不想演戏了？” 徐贤搂得更紧了，耍着小无赖：“没演了啊，演技太差了。现在只能心里想什么就做什么。” “不演的意思应该是……” “是你可以继续装作骗自己，我表我的真心。以后在你面前的我就是最真实的模样，不管人前还是人后。” 长长帽檐挡不住她认真倾诉着固执的炙热视线，烘烤着齐子默心中仅剩不多的清醒。模糊的自主意识下，抗拒与责任是那么的脆弱无力。 “前面不远有家疙瘩店，蛮有名的小吃，我们去尝尝？”进退有度的徐贤攻势太过凌厉，齐子默不自觉地顺着她的节奏暂时松弛下来。 “我去买吧！”被忽略的南天一觉得还是自行离开为好。 “啊？南助理，你也在啊！”徐贤转过身的笑容并不是很有诚心。 哎，早就应该去买的，何必站这儿受打击。 “南助理，恭喜你跃龙门了。” “徐贤XI过奖了，都是老板栽培有佳。” “那你应该挺忙的吧？” “……”南天一呵呵拿出钥匙，“是挺忙的。老板，钥匙！那我等到出租车就先走了。” “不用了，你直接开车走吧，我会送他回去的。” 南天一就这样被三言两语打发走了，临走前还偷偷朝她比了个大拇指。 “干嘛这样看着我！”徐贤回过头便见齐子默略带深意的眼神。 “清……” “不准说！”察觉被看穿的徐贤用食指按住他的嘴。 这男人好坏啊，一定说出来让我尴尬地找些大家都不信的理由出来敷衍才行吗？ 齐子默往后微仰，避开阻碍物，再次欲言。 “你敢说，我就亲你。”徐贤放下手指，头去往前凑近了些，虚起眼睛“恶狠狠”地“威胁”道：“就是现在，此时此地，国会大厦门口，想必非常刺激。” 具体是哪种刺激还真说不准，不过肾上腺素升高是必然的结果。 秀才遇见流氓，光讲道理是行不通的，无用之举少做为妙，齐子默“灰心”地侧身朝停车场走去。 “小吃店在这边，蛮近的，不开车了。”齐子默被拉往了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 工作日的午后车声嘈杂，人流匆匆，唯独他们两人闲暇异常地踏着如情侣版一致又带有小别扭的脚步逆流而行。 兴致勃勃的徐贤在前使劲带动着气氛，但奈何心仪之人的挣扎已经不再拘束在内心，克制的回应让她刻意轻快的脚步被迫沉重下来。 还未接受世俗的评判，倒是率先被他那比道德标准更严格的内心所批判。 “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放松一些。”她索性慢了下来，柔情地回到他的旁边，轻轻挽着。 “注定短时间解决不了的问题，你何必为难自己。故意压抑，被动消极地对待并不会让愧疚感有所减缓，大家都没放弃之前，愧疚越增越多是必然。我们或多或少都会愧疚，但只有你的是最纯正最认真，所以一旦你觉得对不起谁，那么你接着只会觉得越来越对不起谁。” “虽然你对不起的主体里我如今可能只占可怜的几分之一了，不过我愿意你再消除一部分，给你自己留出一点缓冲的空间休息一下，她不心疼，我心疼。” 徐贤顺着胳膊滑下手，与他的大手紧贴在一起努力建立着心灵沟通的桥梁。 “而且你在心理防范方面应该公平一些，尤其是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如果单独相处带给你的都不是自在快乐，而是时时刻刻的警惕和防备，那我的坚持完完全全就是笑话，一个妄想快乐却全程苦闷的笑话。” “正常对待就好！一个阴差阳错的名分直接判了我个死缓，你的态度是我唯一还未熄灭的星火。” 固执不代表偏执，感情会让人丧失冷静，但不会让徐贤狂热到失去自我。她一直很清醒，清楚自己的每一缕思绪。她始终追求的是彼此感应的那份情感，而不是骷髅一般的圆满。 男人软化的胳膊让她搂得更舒适了些，得之不易的徐贤很满足这点小回应，喜滋滋地望着他不敢偏颇的侧脸直乐。 “公司选址在江南区吗？” 与林允儿一无所知不同，徐贤对齐子默事业非常上心，不仅留意一切与他事业有关的新闻，而且想方设法地去了解她心仪之人每天到底在忙碌着什么。 网络教学并不能让她彻底弄清齐子默每一个举措背后的想法，但她总是试着精神上接近他，理解他，这种交流方式是徐贤独特、且非常重要的寄托，她乐此不疲，沉湎于此。 齐子默终于偏头，疑惑地望着她笃定的双眼，“你没看新闻？” 排除那完全被堵死的沟通渠道，徐贤这方面的消息来源也只有新闻媒体了。 “看啊，每个都看啊！但他们说他们的，我不一定要信啊！” 徐贤鬼灵地歪着脑袋牵着他的手倒着走，“之前我也拿不准你会不会走，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不辞而别，走之前你必定会给一个交待，所以我有恃无恐又纠结异常地等待着。对，我在纠结，异想天开地纠结，彻夜难眠不断地询问自己现在已经稀罕你到哪个地步了。后来越缕越乱，纯粹就没想了。” 徐贤停顿了下，抿了抿嫩红的嘴唇继续：“最终我做了一个蠢决定，只要你交待时伸出手，我就会放空一切地牵上。” 两人默契地同时驻足，静立在交叉口处，商业式地礼貌握手姿势。 “是觉得我比你想象中更了解你，还是心生感动了？” “都有些。”齐子默再没有让人抑郁地吝啬心里话。 “所以你是不是应该奖励奖励我？”徐贤指着马路对面排着一支鲜明长队的小门店。 徐贤悄无声息地转到他身后轻轻推着他的腰过着斑马线：“加油，完好无损地出来。要不，我先去三清洞公园等你？” 第二百三十一章 习惯割不掉，便成了渣 离疙瘩汤不远的三清洞公园，徐贤盯着四袋小山高的包装盒怔怔发蒙，吃味道：“大婶大叔你都能撩拨动了？” 本应出点小糗的齐子默最后不仅完好无损地完成了任务而且还带回了多到负担的战利品，因为素无遮掩的他们一进入视野范围内就被瞄准了。率先围过来的竟然是几位热情的大婶大叔，递过自己刚打包好的热乎乎的疙瘩汤，一个劲儿嘘寒问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女婿是同一个人呢。 第二波挤过来的当然是激动的小迷妹们，那个尖叫声，果然是异性相吸。 难以理解地是外围那圈群情激昂的小伙子们，个人崇拜痕迹太过明显，痴狂症状需要好好引导一下了。 包装盒一个一个积叠起来，提早收工的店家喜滋滋地拿出最大的包装袋为其装订。 被挤到一旁的女帝忙内待遇就天差地别了，习惯了被环绕的她身边就孤零零凑上了一个人，而且是个学生模样，戴着眼镜的小胖墩。 原来这就是扑街的感觉。 虽然心酸，但好歹苍蝇也是肉啊，徐贤聊以慰藉地对他笑了笑，感谢他的支持。 “阿姨，你能把疙瘩汤卖给我吗？我已经逃了一节课，不能再逃第二节了。” “……” 徐贤敢肯定当时自己的脸色比此时的齐子默还要臭许多。 啊~，现在的孩子，真是心塞。 “吃东西吧。”随意取了一盒最上面的递给她，生在福中不知福的齐子默也颇为心累。 嗟来之食的美味必会大打折扣，徐贤嗦了两块嫩滑就意兴阑珊地用吸管品味着汤汁。 “你不尝尝吗？” 齐子默毫无意外地摆头。 “很奇怪也，你工作上激进，力求创新为什么生活上却不愿尝试新东西，这是另类耍酷吗？” 齐子默不置可否地摊肩，“工作有需求，生活就没必要，你可以认为我保守。” “么啊，这有什么好保守的？”徐贤啼笑皆非，“新事物更能添加生活乐趣啊，日复一日地一种或几种单调切换重复，你不觉得腻吗？” “习惯了就习惯了，没什么好腻的。”齐子默平静的眸子散发着一丝丝温情，“我对新鲜不太感兴趣，熟悉反而会让我更向往一些。” “好吧，未老先衰的理事大人。” “不过你这么违心地对我厌食，也不担心某一天我带着你的某个习惯被抽走了吗？” 齐子默没有担心过，因为在他设想中那是最有可能的结局。所以他开始掩耳盗铃地厌食，试图习惯已经习惯的习惯被完全抽空后的生活。 徐贤懊恼地拍拍头，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是说了要收敛吗？ “好啦，说说而已，干嘛又当真。” “以后不说了好不好，我现在这个体重轻易抽不走的。” 怀柔加自黑的双管齐下并未能让她见到那可爱的小酒窝，嘟着嘴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双膝跪在他的皮鞋上，双手支着头杵在他的双膝上，目光楚楚地仰头直视：“说吧，怎么才能让你开心一点。是公共场合不与你亲昵还是表面装作一团和谐，我都可以试着做。除了……你知道的。” “但你提的要求也别过分，不然我伤心了也会哭闹的。” 再大的不开心在这番委曲求全面前也无地自容，何况齐子默只是习惯性沉默回避敏感问题，他轻笑着捏了捏她圆润的脸蛋，“以前挺瘦的。” “你看过我以前的照片啦？” “看了几张。” 徐贤微红着脸摸着双颊，说：“只是长胖了一丢丢，之前是太瘦了而已。” “况且你不觉得我现在更适合下饭一些吗？别否认，男人嘴上说不介意干瘪瘪的素菜，其实打心眼里更喜欢丰美的荤腥。” 语出惊人的徐贤强装淡定，脱口而出的露骨话语让她也始料未及。 “你……变化挺大的。”除此之外，齐子默无话可圆。 “本来就是嘛！”倍感上架的鸭子只有嘴硬到底了。 心虚回避的视线环顾左右时，看见齐子默背后的一个小摊眼前一亮，说：“等我一下。” 不须臾，她兴高采烈地头戴着一个黄白相间的花环回来了。 “好看吗？” “你是觉得刚才太成人了，现在需要回归纯真中和一下？” “哪有？”徐贤娇羞地轻拍了他一下，“我两年前，也是在MBC的回归秀上戴着一朵类似的花环唱过一支歌。那支歌我练了很多遍，自认为唱得不错，拿出来单独SOLO了几次。” “也许上天感同身受，让那首歌完美地灵验在了我的身上。但现在不是终点，我会更用心地唱下一首歌，上天这次肯定也不会对我的祈祷听而不闻。” “更重要的是你要不失偏颇，专注地听我一点一点仔细唱给你听。因为在我这里，上天的意愿与你的思绪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Say_yes？Speak_now！”甜笑的徐贤渴望地指向心脏，紧紧盯着他问道。 “如果你全部只说给我听！”男人有了后顾之忧比女人还要畏手畏脚，但是这一小步已经迈得很难能可贵了。 徐贤眼睛里充满了流彩，嘴却嘟地厉害：“说到底，你答应的前提还是建立在偏心上，不过我接受这符合实际的设定。” “我只说给你听。” 没人的时候或者没人威胁、挑衅的时候。 “笑什么？”回家的路上，副驾驶的窃笑声都没停过，用力踩下刹车并没有打断她的傻笑。 “庆祝某人没有守住名节，最终还是要当个渣男。”明知故问，就相当于找揶揄。 就差被点名道姓的齐子默对骂名没有知觉，瞥见她脑后似曾相识的场景展开了颜。 “你又笑什么？”徐贤好奇地扭过头，一眼就看见了人头攒头的清潭洞分支投票点，懊恼地拍着他：“你其实有直男癌是不是！都不准说了，你还笑！我就是专门舔着脸跑那么远去堵你的，我稀罕你稀罕地要死，你满意了吗？” 真是又直又渣的家伙。 齐子默轻拍她的左手，柔声哄道：“我只是没想到就在你家对面！” “哼，你没想到的事情多着了！”徐贤简单收拾了下黑色皮包就要下去，车当然先让齐子默开回去，可不敢劳烦这位大爷借助公共交通工具。 “好啦，不耽误你了。方便时，记得回我短信电话。” 言别礼很西方，柔唇贴脸颊三秒。 杯弓蛇影的齐子默下意识地用手搓了下，手指上没有沾染鲜艳的痕迹。 “谁坑得你，你提防谁去啊！我好心好意地专门抹得唇膏不是口红，要不你尝尝。” --------------------------《Speak_now》------------------------ 渣男吗？ 当得并不轻易。 当徐贤在问他能不能开心一点的时候，齐子默从她眼底的忧虑恍然回忆起这姑娘在他面前也很久没有开心过了。 沉郁、苦闷、哭泣、强颜欢笑好像成了常态，每一丝表情里都挤满了勉强。她的笑颜没有让人记忆犹新的特征，但她笑得一如既往地认真，没有苦涩，没有彷徨，没有坚强，更没有令人发笑的小心翼翼。 可悲的小心翼翼，可恨的小心翼翼。 造化弄人这个不太完美的开脱借口却完全地压死了一切走向，齐子默开口或者彻底闭口之前，惊弓之鸟只能缩着，颔着。 因此，天人交战时鬼使了神差并没有什么好意外的，他始终会为造化弄人这笔糊涂账买单。 在或明或阴的边界徘徊之时，他并没有选择性遗忘刻意放大的林允儿，她依然淘气地在脑海里穿来穿去，她是最大的责任，他时时谨记着。但或许可以试着更强大一些，强大到能多担负起一些责任。 至于具体的方法，只有依托于未来不时的辗转反侧，总好过辜负了深情。 为何如此甘之如始？答案不是早就揭晓了吗？欲擒故纵的渣男模范。 在客厅尖腻叫声的有意干扰下，齐子默清醒地自嘲了许久许久。 “嗡嗡嗡……”手机不知震动了多久以后，齐子默呆愣地望了下时间，迟钝接通。 “Hey，General，我对你的想念比你们的母亲河还要浑浊。” 大气热情的招呼声并没有唤醒他的敏捷，一个简单利落的嗯迟缓地带了些憨憨的喘气声。 电话那头停顿了下，幸灾乐祸出声：“你不是在干好事吧？” “阿尔芭，虽然你那边是午休，但我这边是凌晨。” “Ho，sorry，sorry，我都忘了你离我大半个地球了。嗯……不过你挺厉害的嘛，几点开始的？” 齐子默扶额睁眼，抑郁道：“如果你丈夫冷落了你，你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供你消遣。” “啧啧啧，瞧瞧，还恼羞成怒了。看来不管多斯文的男人，一旦急起色来，都一个鸟样。”转眼变了语气，自怨自艾起来：“哎，我还好心想通风报信了，全被炒成驴肝肺。” “如果你有多余的闲钱结上次拖欠的尾款的话那么请立即挂断电话，没有的话三秒钟之内说正事。” “好，你有种。” 在期限时间内她简要地陈述：“今天去文图拉友情客串了一个角色，具体是什么电影就不告诉你了反正你也不感兴趣。” “凑巧的是你投资的那个魔幻剧组也在那儿取景，我想着没事去参观参观，没想到就刚好遇到事了，整个剧组莫名奇妙封锁起来。刚才传来小道消息说性侵、暴力殴打之内的，女方确定是亚洲女演员，至于男方不清楚了，你那戏腕这么多。” “你再说一遍？”齐子默蹙眉厉声道。 “我就道听途说啦，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款爷爸爸。也许没那么严重，可能就骚扰那种程度吧。不过你还是过问下，好莱坞花样作死可比亚洲演艺圈在行多了，你知道的，他们疯起来的时候常常不是自己在控制的。” 大脑复苏，挂断后转拨唯一亚洲女演员的联系方式。 齐子默并没有乐观地认为是空穴来风，就看夸张程度的大与小。 人急切之时，信号无一例外会捣乱地帮倒忙，一直处于了无音讯的重播状态。 遂暂时放弃，转拨国内。 “喂，哥！”凌晨时分，能这么清醒接通电话的人齐子默还认识地没有几个，汪大少有幸是其中之一。 “谁啊，好扫兴，快挂了吧！”还伴有粘连的娇腻声。 “嘘嘘嘘，先自己待着，不准说话。” “哥，这么晚？” “美国那剧组你自己盯着的？” “不是啊，我交给传奇影业的美国佬啦。嘿嘿，我懒得在美国飘那么久~~” “把那个人开了！” “啊？出什么事儿呢？” “这句话该我问你。” “哥，有这么严重吗？到底啥事？你听说什么了？” “我知道得也不多。你现在也别想做清梦了，去给我坐最早的那班飞机把人接回来。人没出事，一切好说，你将后续杂事摆平。万一人出了事，你看着办吧，小姑娘人还不错，你等着赎罪吧。” “喂……哥！” 第二百三十二章 缺的是心眼不是心思 “经纪人OPPA，你能不能不转了？胃口被你转晕了都。”双腿包裹在浓密黑丝里的朴智妍双手抓着一只迷你小汉堡跃跃欲试。 正在开发所有潜力想方设法钻洞子的经纪人见她没事人的样子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吃吃吃，脑袋堵塞成这样还吃。” 扬手就要敲她，可她缺心眼的委屈样即使再恨铁不成钢也下不去手。 “我只问一句，你怎么就打他了。”其他得问了也是浪费时间。 “我没打他，就踢了一下。”朴智妍趁机咬了口培根，底气十足地辩解。 “然后就直接踢进重症监护室？” “不会吧？我根本就没使力！只是下意识地防范了下而已。”听到这个噩耗，她终于知道事情严重性了。 “男人那里是你能乱踢的吗？不管他们有没有夸大病情，我们都要兜着走，这是好莱坞不是公司还能走动一下的忠武路，也不是人人给你汪老板面子的华国演艺圈。” 作为朴智妍的个人经纪人，他还是很满意的，不光相比其他人薪水待遇要好上许多，而且操心得少，这姑娘除了心眼少了点，嘴馋了点，还真不给人添事。 他一直因此庆幸不已，哪晓得她就是传说中的要么不添，要么就添大事。 汉堡应声落桌，朴智妍苦着脸问：“那他们是要补偿金还是不准我继续拍这部戏呢？” 哎，其他没什么，主要是子默OPPA那边怎么交差啊，求爹爹告奶奶要来的角色还被自己送出去了，这样落魄地回去可不是嫌弃两下就能够蒙混过关的啊。 闷气梗在胸臆，经纪人抚额悲戚，这姑娘还在乐观地梦游天际。 “你老实待着，我再跟公司沟通下，一有机会就去给人家赔礼道歉去。”与其跟她浪费口舌，不如多多接受反馈。希望是虚张声势，不然这姑娘又要遭“劫”。 愁闷的朴智妍不由得感叹着自己的时运不济。 她来美国已经半个多月了，在汪老板特意安排下，以及剧组大牌演员暂时未进组的情况下得到集中拍摄个人戏份的良好机会，虽说前几天的拍摄适应有些艰难，但在特殊照顾下她还是勉强挺到了最后几天。这时主角们开始陆续入组，与她有几场对手戏的男一也出现了。西方标准美男还拥有那一双深邃的蓝眼睛很容易留下美好的第一印象，再加上他交流时耐心放慢的语速让英语门槛都未进的朴智妍很是舒适，两人合作期间相处愉快。 可一顿便餐的时间就让这家伙原形毕露，动手动脚不说，嘴里冒出的单词太过下流。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明天杀青了再出这档子事不行吗？” 觉察到不能坐以待毙的朴智妍开始有意识找寻他人的帮助，被动挨宰的感觉太差劲了。 找谁好呢，阿爸不行，总是给他添麻烦。欧尼们也不行，帮不帮得上忙倒是其次，引起一大片关切倒是肯定的。 手机适时响起，也不知道是不是个好人选。 “智妍啊，今天怎么样？我可是夜戏一结束就给你打电话咯。” “噢。”朴智妍心不在焉地哦了声。 “这么冷淡啊？”那端的语气开始故作酸涩，“你真是够让人伤心的。” “东健OPPA，我好像闯祸了！”她直截了当地打断了无聊的套路铺垫交流。 “哈，你哪天不闯祸啊！”一片宽容的笑声传来，“这回是迟到了还是拖人家顶级演员的后腿呢？” 时差与陌生的拍摄方式是朴智妍开拍前期错误连连的最大症结。 “我把男一号打了。” “你的角色不是跟他一伙的吗？加戏呢？”真是美好的猜测。 “是真打，听说他现在躺在医院里。” “……” 李东健可知道那个男一是谁，好莱坞十年磨一剑出来的顶级男星，当时听闻朴智妍是跟他搭戏，作为一个男人他也是相当羡慕的。 “你再说一遍，你打了谁？”他情愿相信自己一时耳鸣。 “是他先骚扰我的！”朴智妍有一肚子苦水想吐，奈何貌似关心则切的体贴OPPA没给她这个机会。 “你是不是有病啊？朴智妍。”骤然响起的怒吼声把为有心理准备的朴智妍吓得一抖。 “你怎么敢在那边打人？而且打那种级别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满口的质疑让朴智妍很是憋屈，懊恼回道：“我说了是他先不尊重人的。” “这就是你把他打进医院的正当理由？” “你是第一次拍戏吗？拍摄时男女有点身体接触不很正常？我拍了那么多爱情剧，部部都有亲热戏你见过有人打过我吗？” 追责往往是事故处理的最后环节，但人的感性常常自动将其放在第一环节，越关心越是，可以理解，不可原谅。 “哈，那我还只能沉默受着？”朴智妍那凌厉的眼妆给了她表情完美诠释。 “不是这个意思，但最起码你不能打他啊！做事情要考虑后果的。”年龄大的男人毕竟经历不少，发泄了一通还是控制好情绪，开始往有利事情进展的方向考虑。 “我会承担后果的。不管是医药费还是回去后赔礼道歉，我都会不打折扣的。”奈何小孩子脾气一发作就需要宰相的肚子，可感情用事的体贴OPPA是没那个肚量的。 “你能不能成熟点？”歇斯底里的咆哮声让对话成了他训导的表演舞台。 “你还以为就道个歉，一点医药费的事情？那些好莱坞演员是缺你那点医药费的人？他们随便一个身体部位的保单金额就够你不眠不休赚十年，光精神损失费都可以让你倾家荡产。万一真是被你打坏了，你有可能面临监禁，明不明白？” 寂静的房间全被沉重的喘气声蔓延。 宣泄并未结束，反而刻薄起来：“我早说了不要去拍那个戏，你就是不听我的，非要去错信那些道貌岸然的花言巧语。现在出了事，你看看他们还会不会虚伪地照料你，会不会帮你解决麻烦，会不会不追究你让那么大个剧组陷入搁置还有可能临时换男主的麻烦当中。我就不明白了，在东亚跳跳舞拍拍POSE轻松拿钱不好吗？硬要头铁去做梦！” “哎，算了，你们公司怎么说？” “暂时不知道。”朴智妍逞强地直着身体。 “那先等消息，等你们公司求得机会，你一定态度最好地去寻求原谅记住了吗？这是目前最有效的办法。我……这边也会努力想办法，有了，再打给你。” 令人烦躁的嘟嘟声彻底抽走了朴智妍最后一丝坚强，软倒的她后怕地冷汗淋漓。 再正常不过的正当防卫为何就全部变成了她的过错，而且需要付出的代价竟然远远超出她的想象与能力承受范围之内，无法理解的事实让虚弱头蒙的她意识更加缥缈。 人可以精贵到超出人类共同意识的束缚，那世间唯有精贵才能约束精贵。 除了阿爸，她其实还想到另外一个人，也是下意识极力回避的一个人。或许是不想让自己不好的一面去讨嫌弃，亦或许是人潜意识隐藏自己底牌的保护心理，总之不到最后她并不想劳烦到他，但好像山穷水尽了。 “嘟嘟嘟！”同样的单调声，不同的心态。 “朴智妍？”低沉的嗓音隔了万重期待缓缓传来。 “OPPA，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说……”溺水的人在巨大的海浪中使劲挣扎。 “你人没事？”从远方缓慢传来的声音陡然间让风浪禁止了下来。 “没，没事。”她不可思议地翻身上了自己的小舟，迟愣地等待下一秒的灾难或梦幻。 “确定？”一分钟过后，等来的不是巨浪，而是徐徐微风。 “嗯嗯嗯……”她确定风平浪静。 “睡一觉，明天会有人接你，其他不用管了。” 人受了迫害，心理压力会急速增大，尤其是女人，异常敏感。出于好意的问东问西反而会适得其反，从声音判断惊魂未定，但还算稳定，等搞清楚来龙去脉再寻求对策，安抚情绪为首要。 “哦，好！”大难不死的她别无所求，听之任之。 “就这样，挂了！” 拍拍自己的小脸，刚才是一场幻觉？几分钟前，天不是要塌下来了吗？ 这种感觉，像扛着世界的超人，像小时候的阿爸，像她梦过的样子。 他不会是还没彻底了解情况，才这么出乎意料的吧？ 胡聊乱想的朴智妍瞎猫抓住了死耗子，早死早超生，咬牙又拨了回去，这次接通慢了许多。 “OPPA你知道我把人打进医院的事情了吧？不过是他先想对我支手动脚的。” 从这句话看来这姑娘是真没事，齐子默无后顾之忧随意问道：“你？将一个1米九几的成年男性打进医院？” “我黑带三，况且打得地方有点，嘿嘿……” “好，我知道了！回来了再说！”最坏的情况没有出现，那剩下的事儿针对性地解决就好，齐子默也不用再操心了。 “别别别，OPPA，就今天说了，把事情弄清楚，这个很重要。” “我这边凌晨4点了。” “哦，哦，好的，那我小点声。”朴智妍不好意思压低了声音。 ？？？？？这是什么逻辑？？？ 身后突兀响起的试探敲门声耽误了齐子默阻止朴智妍继续述说的声音，他无视了那尖腻的叫喊声，无奈地将手机放在一边断断续续听着电话那端叨叨絮絮。 约半小时后，“事情就是这样，虽然我没做错，但是后果我会承担的。”这姑娘看起来是缺神经，但始终是害怕的，有了依仗之后她不断倾诉强调着对错，克服自己的恐惧。 “OPPA，你能不能帮忙给汪老板说说情让他垫付下赔偿金，我分期还行不行？” “你这次片酬刚好差不多剧组一天不开工的花销，你认为你可以多久还清？” “我还有一点积蓄啦，剩下我努力还，我一天最多赶过十个通告的。不过如果OPPA愿意帮忙的话，我会还得更快一些。放心，下次我绝对不踢人那里了。” 齐子默随意敷衍：“你回来签了卖身契再说。” “好，我回来了第一件事先吃顿烤肉。”朴智妍拿起早已冷透的汉堡结实地咬了一大口，“在这边我只吃得下去牛排和汉堡，不像在华国和家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齐子默透过窗望见远方翻起的鱼肚白，叹了口气，将滚烫的电话放在柜边，任它激昂鬼叫，高低起伏，起身活动筋骨，步履迟缓地走进洗浴间。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一笑定江山 多亏生物钟的强大，齐子默这个时间段习惯性精神尚佳，处理掉几份批文，时间也差不多了。他选了条深蓝底色斑点领带，今天的场合还算正式。 开门便是来自清晨的恶作剧，霸气的实木椅子堵住了门口，一大半脸被浓密长发遮住的女妖怪正以脚朝天的怪异姿势粘连在上面呼呼大睡，发丝随着她的呼吸有节奏地高起高落。 如此的不堪入目，这女人应该不是来扮小丑的，看来是真睡熟了。 齐子默没有落井下石地拍张照，而是侧着身从缝隙平身移了出去，但未留意到地下密麻布局的“陷阱”，一个不慎便响起了一串清脆的铃铛声。 “唔？嗯？” “啊~”晃晃悠悠醒来的女妖怪未搞清楚所处情况，下意识地放下双脚，嘭地一声结结实实地肚子向下摔了个正着。 “哎哟，床怎么这么硬啊？” 不但硬，竟然还有双皮鞋。谁这么胆肥敢往我干净的床上扔赃物，趴在地下仰头一看，便瞬间哑了火。再确认般地瞅了下左右，懒洋洋地爬了起来，只能自认倒霉了。 眯着眼伸展身躯，全身关节嘎吱嘎吱地发出脆声，她酸软地乐呵：“是你啊？” “辛苦了！”齐子默看着满地的铃铛恭维道。 意识模糊的郑秀妍捂着脖子敷衍地呵呵笑。 “走好，呵呵！” 终于走了，交错而过的齐子默让郑秀妍松了口气，闭着眼往房间钻。 叮铃铃，铃铛再次清脆而起，大脑终于进入待机画面的郑秀妍一个激灵转身，抑制不住声音大叫：“诶，你不能走。” “嗯……我是说你不吃早饭去参加那么重要的场合不太合适。” “你知道我要去哪儿？”齐子默悠闲地端起茶几上每日睡前都会准备好的清水一饮而尽。 郑秀妍做作地摆动双手否认，“不，不知道！我才不知道你要去韩国证券交易所呢。” “一大早就想作死？”齐子默冷眼盯着自以为端庄的妖怪“妆容”凌乱，演技感人地表演。 “是啊，一大早不吃早饭肯定是作死啦。”装聋作哑的郑秀妍好脾气地将人拽回餐桌边，“1分钟，马上。” 急溜溜地冲进厨房，接着没有任何意外地鬼叫了一声，然后是无章法的乒乒乓乓，终于在齐子默耐心耗完之前，她端着两块半湿半干的三明治出来了。 “嘿嘿，牛奶不太听话，全部蒸发了，你喝冷的将就下。”她手忙脚乱地从冰箱里随便抓了一个奶制品，勉强当做作业交了差。 齐子默强忍着反胃，按按了肿胀的三明治，不堪重负的三角制品顺势软化成了梯形。 郑秀妍捂脸撇头，与她无关的样子。 叮咚，连盘入筒的三明治就这么牺牲了。 “啊~~”看见齐子默拿着全麦面包走出厨房，深知要坏事的郑秀妍急忙跟了上去。 狼藉不足够形容厨房的惨状，一个黑糊糊的蒸锅紧倚着大门亮敞的微波炉，难兄难弟身上不断流淌的滴水应该是它们忍受不了虐待的心酸泪水。 彻夜未眠的早晨，宜出门，忌早餐。 “其实有时吃点粗粮挺好的，营养丰盛啊。”作为演示，郑秀妍从他手中接过冷硬的面包使劲咀嚼着。 齐子默就冷冰冰地看着，看着她生吞硬塞下去了三块。 被噎得要死的郑秀妍埋头强咽了，扬头装作没事引话题：“今天不是就等结果庆祝了吗？你为什么还要这么紧张，好像昨晚折腾了一夜？” “你怎么知道是一夜？” “啊，哈哈，感觉感觉，所以一早上很担心地坐在门前等你。” 鬼话连篇，早餐也被吃完了，没有任何借口被阻拦的齐子默在玄门处换鞋。 “我觉得你中途应该回来休息休息，毕竟外面哪比得上家舒服啊？” “嘭！” “诶，你要回来啊，说好了啊！”郑秀妍往外伸着脑袋尖着嗓子叫着，见他头也不回地走了。为了确保万一，她急匆匆地跑了回去，滴滴地按着手机。 穿过寂静的大厅，一在骄阳下露头的齐子默便觉困意如山倒地袭来，脚步相较以往有些虚浮。 早已接到通风报信的南天一专业地打开后门，伸手挡在车顶处协助老板进了车。 “老板，似乎没睡好？”南天一边放着手刹边瞄着后视镜问道。 齐子默闭着眼支头靠在窗舷上，淡淡嗯了一声。 “那要不先停下您休息会儿，时间还比较充裕。按照增长速度，开盘后一小时才会达到预定值。” “不用了。”齐子默强行睁开眼拿起报纸，“小睡一会儿，疲态会更明显。” 南天一听令启动了车辆，不过嘴里还是建议：“那老板一会儿喝酒注意些，空腹喝酒本就不好，再加上身体状态不佳，很容易醉的。” -------------------------《One_Night_In_Seoul》---------------- “这里是KBS经济频道，这里是KBS经济频道。”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现在所处的地方是汝矣岛的证券交易中心，今年大起大落的现代集团将于今天见证他们王者归来的时刻……” “啊，我以为离开了MBC，耳朵就可以彻底清净了，没想到还是逃不过某些人的消息，忙内你是不是一刻钟不看他就会立马歇菜啊？” “啊？是不是！”李顺圭刚从SBS人气歌谣的后台挨个窜访回来，就看见徐贤正对着休息室大门口专注地端详着平板。 悲哀的是，没人与她感同身受。 “诶，泰妍，快来看啊，你的救命恩人马上就要帅气登场啦。”崔秀英对着还在化妆的金泰妍吆喝。 看着造型师紧张兮兮的样子，金泰妍努力憋着笑。 “忙内，你看你大姐那闷骚的笑容。小心点啊，那么狗血浪漫桥段，以身相许是必不可少的结局。”本还在劈着一字马的权侑莉倏地一下跳起加入了揶揄军团。 “欧尼，你这样不好！”徐贤也码着脸严肃地申明，“最起码也要先告知我一声。” “好的，我知道了，下次我会按规矩来的，欧尼。”金泰妍配合着诚惶诚恐。 “哈哈~~这就放进门了？忙内你太好说话了，大妇不能这么当啊。” “噗哧！”金泰妍实在没忍住，勾头莽着嗓子乐了起来。 帕尼不爽了，劝慰走一脸无语的造型师，郑重澄清：“诶，别乱开玩笑啊！感谢归感谢，其他事都没有啊！泰古有男友，不要扯东扯西的，指不定哪天她男友就青出于蓝胜于蓝超过某些被神话的家伙。” “连体婴儿，怎么觉得你比泰妍还清楚啊？你不会……” “这个连体才叫乱啊~~” “哈哈~~” “呀！”不堪“嘲笑”的帕尼红着脖子辩驳：“瞎说什么，泰古都要带人回全州了，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吗？” 休息室立即死一般地安静，众目睽睽之下的金泰妍气郁地要去抓傻到爆炸的萌物，遭到顽强抵抗不说，还嘴硬：“本来就是嘛，我亲耳听到你爸说的。” “不是吧？泰妍，你考虑清楚啦？”除了傻妞，众女都面色严肃地等待着答案。 “没有这回事。”金泰妍尴尬地皱着小脸，“我爸那人你们知道的，带回去走个过场，没什么的。” 不服还欲啰嗦的傻妞被死亡凝视狠狠瞪闭了嘴。 “顾问，谢谢你能来。”郑允韩面无心机地上前接待贵宾。 齐子默很给面子与他握了个手：“你不必这么勉强客气，让你爷爷来陪我就行了。” “爷爷会在晚宴上出现，顾问一定要多喝几杯。” 见他如此放低身段，也没了调侃的乐趣，随着他登上了特别设置的庆祝舞台，下面早已挤满了人群，或许是买了股票的原因，一个个卖力地激动着。 “大概还有三分钟。”好久未露面的李金成今天也来寻个喜庆。 “请允许我暂时带领大家一起等待着伟大时刻。”一个肥胖的主持人开始渲染气氛。 “37.50，就是37.50，我们今天的终极目标，马上就要到来了。” “37.35，37.36，37.42.”陡然一个跳动，所有人的心都跟着蹦跶了一下，越来越期待。 “43，44，45……”被拥护在中央，早已背身望向大屏幕的齐子默甚至听见了周边紧张地吞口水的声音，他好笑摇了摇头，自己好像对某些东西失去该有的积极。 “46、47……”男人追求的一切没有因为冷落而失约，正在踏之而来。 “48、49 ~~~” “49，49~~”时间没有禁止，但数字却扫兴地停在原地，不敢开小差的人们憋气忍耐着。 “49，49……55~~” “轰~”短暂的反应时间过去，便是山洪海啸般地欢呼，获得胜利的人们不吝啬地相互拥抱着。 数字不再重要，大屏适时给予了舞台上的大佬们，他们的喜悦才是股民们最佳的投资风向标。 结束了，此时齐子默唯一的想法。 那轻松的勾勒一笑迷死了万千股民，不分老小不分男女兴奋宣泄着他们的喜悦：“General，General。” 心情大好的齐子默单手揣兜拨出了一个电话，她应该也高兴一下。 “你说把爱放下会走很远，又何必去改变你走过的世界。” 刚才说掉了一个人，迷死的不只股民，花痴小精灵林允儿小姐被那个淡定的微笑撩地心跟着一颤一颤儿的。 啊，要死要死要死了，怎么可以帅成这样。 “允儿欧尼，你电话响了。” 不用看，都明白是林允儿的手机响了，因为八个人就她的铃声是首特别的中文歌曲。 “哦，谢谢。” 算他识相，知道这个时候最应该分享的人是谁，林允儿眼光一刻也不离开那个人的身影，将手机从包里摸了出来。 在接通前的那一瞬间，她恍悟地向左偏头望去，一双亮晶有神的眼神正等待着她。 “她在赌我不敢？”林允儿蹙下了眉。 但那坦然平和的微笑是什么意思？她到底在想什么？ “欧尼，电话响了很久了。”又是一句善意的提醒。 林允儿抿了抿嘴唇，回视着她，笑着按掉了，“闹钟。” 两人和气地分开了眼神，重新回归到该注视的地方，是恢复平淡无奇的波面还是静流下的深海漩涡，谁都不知道。 电话未被接，却收到一条傲娇的短信：“你是奶娃吗？这么离不开我，一直给我打电话，我很忙的好不好。” 齐子默低头掩笑，回：“虽说没必要，但是前段时间辛苦你了。” “你也清楚啊。哎，就知道让人家担心，找个年下男就是这点不好。废话少说，快说答谢的事儿。” “明晚想吃什么？” “嗯，我考虑考虑。” 两人心有灵犀地切断了交流，齐子默退回屏保时停顿了一下，又回到短信界面发了一个简单至极的笑脸过去。 反复无常是小人，做就做了，轻松才是渣男的硬道理。 嗖，冰冷刺骨。 被突然袭击的齐子默顶着满头的粘连液体怒视着还未来得及扔掉香槟的李金成。 “哥，庆祝错方向了。” “你过来，我帮你纠正纠正！” 杀猪声，哄笑声在证券交易所这个充满泪水和笑声的地方响彻着。 耳尖的徐贤听见了包里的震动声，抿嘴一乐，果断收起平板，啪嗒踩着高跟跳了起来：“哟，走，去拿我们这次最后一个一位。” “哟，哟，哟，一位~” 轰子们踊跃地比划着RAP，即兴而去。 “欧尼，走啊！”收回视线的林允儿也被莫名戳中神经大笑着站起，去拉除了她唯一还留在后面的金泰妍。 小纸片人又再一次没有任何发言权地被林允儿大力地拖走了。 金泰妍望着她不算宽厚的背影欲哭无泪，我是天线宝宝么？你想拉就拉？想拖就拖。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你看不见的楼上看你。46 第二百三十四章 面世 身体非正常状态的齐子默对韩餐的抵触更甚，空腹杯酒言欢几番后，谢绝简便的下午茶，率先带南天一离去。 “老板，不如就在明洞买一身，这样在晚宴前你还可以找个地方休息下。”话一出口，南天一就反悔了，他恍然想起还受着人所托，脊背有点被长指甲威胁的发凉感。 齐子默将染上污渍的外套扔到后座一旁，视线在路边繁华的商业中心游走。 “你会买？”他漫不经心地问道。 南天一果断闭了嘴。 晚宴规格不小，仪表穿着需要慎重考究，就算有专业的搭配小姐在也是有风险的，还不如回家换上保险的经典套装为好。 况且他的立场这不是被有心人控制了嘛。 “老板，SM给予的电子资料已经到手，但实物资料种类、数量繁多，一次性搬走需要卡车装卸。” “两个人的？” 南天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齐子默懒得批评他的多此一举，“送去北汉山那边。” “MBC那边有消息了吗？” 自从匿名包裹事件发生后，华社长就安排专人在调查可疑人员，也有了些许时日了。 “内，寄包裹的是一位女高中生，她自称自己是你的粉丝，不是少时ANTI。” “她知道些什么？” “了解地不多，她只是单纯想让少时几位姑娘离你远一些。” 其他事没有再问的必要，齐子默挪动着大长腿下了车。南天一见他进了电梯，回身将后座的外套收纳好，腾出空位。 稍后下来的肯定不只一个人。 密码按到半途，就听见房内清晰的连滚带爬声。房门打开，郑秀妍笑脸相迎，齐子默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如此明媚。 “你回来啦~~”十八岁的娇喘，从一个晚了十年的女人嘴中吐出，真瘆得慌。 “什么时候学会的看门？” 郑秀妍龇着牙维持着笑容，“我这是守株，守猪。” 齐子默毫不怜惜地用手扒开她的锥子脸蛋，边解着袖扣边往房间走去。 “真是天助我也。”留意到他衣领水污的郑秀妍挥舞手臂给自己鼓劲，滋溜一声从她房间抱起三五个包装盒轻车熟路地钻进了主卧。 “知不知道个人隐私为何物？”在床边贤惠的郑秀妍被熟视无睹，对于她的杰作，齐子默连看两眼的兴趣都没。 “你又没裸着出来。” 不过这个家伙也奇怪，更换贴身衣服都是在洗浴间里，要不要防备心这么重。 “你预言要成真了，所以现在立即出去。”齐子默拉开衣柜，十分顺手地左右开弓，一套谨记于心的经典搭配就被抓在手中了。 经典又可以叫做老套，郑秀妍嫌弃地去抢在了手里，指着床上整整齐齐铺好的全新套装吐槽：“换换口味好吗？你没穿烦，我都看烦了。” 崭新的橘色麻质套装，平整的亚麻色衬衫，素黑领带，程亮的深棕色皮鞋，还有显眼却不突兀的黑色口袋巾。强烈的色泽搭配冲击着齐子默的感官，引起了他的……不适。 “给我！”齐子默皱眉伸手。 郑秀妍抱着衣服往后退，恳切万分：“你试试啊，我保证适合你的，不然我以后绝对不再进你房间。” 好大的赌本。 “不需要。”齐子默不再搭理她，自顾自又重新拿了一套，郑秀妍泄气地将衣服往角落一扔。 “颜色虽然鲜艳但不会让你像跳梁小丑的，稳重不一定需要深色压着，这套绝对不会让你丢失了原有的气质，信我一次啊。” “况且你这样日复一日，不觉得枯燥无味吗？” 齐子默披上深蓝色衬衫，不在乎的意思非常明显。 计划受阻的郑秀妍只好亮出底牌拼拼了，“你不在意，但你也要为身边人考虑啊，女人是视觉动物，即使再中看，常年不变样也会麻木的。” 男人系纽扣的动作顿了一下，有效果了。 郑秀妍趁机抓起亚麻色衬衫，蹭到他与镜子之间，再接再厉：“一点小小的改变就可以增加她的新鲜感，提升恋情保鲜期，没理由不做的。习惯也是为生活服务的，孰轻孰重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所以你心态要变。” 嘴里还在劝，身体已经开始行动了。扒开他的大手，嗖地一下就让那件深色衬衫见了鬼，拉开他的手臂重新为他穿戴着。 “我自己来。”齐子默轻轻推了推勾在他腹部的脑袋。 “马上就好。”郑秀妍如她所言手脚麻利地系好了袖扣，然后她又拿来了西装裤。 齐子默啪地一声夺过，指着门口。 郑秀妍配合地在门外数了十个数，吹着口哨又回来了，好在齐子默动作迅速地已经在扣皮带了。 哎，这是多宝贝啊！她不屑地瘪瘪嘴。 “抬脚！”郑秀妍蹲在地下，将皮鞋摆好在他的腿边。 皮鞋不像宽松的拖鞋，一穿就进去了，她未让齐子默弯腰，用手一一给他提了上去。 “合脚吧？”她仰头朝着高大的男人得意。 齐子默有些尴尬地将她提了起来，拿着领带转身面对镜子。 “参加宴会就不要系公务的双交叉结了，系半温莎结比较好，既不失庄重又不会显得生冷。”郑秀妍接过他打到一半的领带，顶了下他的下巴让其仰头。再低头时，她已经很满意地在压着饱满的领带结。 “挺在行的，经常做？” 这回不能忍，“得了便宜别卖乖，老……我生平第一次这么伺候男人，连我阿爸都没享受过，你丫的一天不糟蹋我心里不得劲是吧？” 践踏比较合适吧？ “你觉得我会信？” 该死的臭男人，气不过的郑秀妍恼羞：“老娘活活练了一个星期，不熟练那就怪了。” “所以你已经密谋了一周？” 突袭的断言让她立即哑了火，窘迫地咧了咧嘴，背身狗腿地拿起最后的西装外套为他披上。 本四处躲闪的眼光直直定在正中间，她也有些惊讶于自己眼光之独到，华丽的鞍子配在骏马身上，可不是一加一的成倍效果。 郑秀妍激动地将他转向镜子，“我说什么来着！没骗你吧。” 她说得很对，亮眼的彩色并没有让他看起来很漂浮，反而与偏古铜的肤色搭配在一起增加了神秘、蛊惑的色彩。 只是出于长期的心理原因，他还是觉得身上有点膈应。 “一周光干这个，谁都可以。” 从他不太生硬的语气，郑秀妍也知道这男人只是不愿意表扬她而已，她也不计较那些形式了，反正现在离目的越来越近了。 她半躬着身，龇牙美美地、甜甜地对他呵呵笑着。 “你再笑，就一个人在这儿笑个够。” “嘿嘿，你是不是没有女伴？” 搞了半天是为了这出啊，齐子默抱肩也笑了起来。 “想去？” 郑秀妍像个拨浪鼓一样的点头。 她曾经开玩笑自己已经在首尔二流交际圈站稳了脚，现在有个更进一步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被顶级圈子认可可是她品牌坐火箭地上升方式。 “不方便。”果然，还是一盆冷水。 “你一个人又有什么不方便的，徐贤你不可能带着，允儿更不方便陪你去，那种场合不带女伴很丢脸的。”一副为他着想的贴心模样。 “我不是第一次丢脸。”齐子默无所谓地拒绝。 “我可以帮你挡酒。”郑秀妍豁出去，主动签下不平等条约：“我保证当个言听计从的小媳妇，你说东我不往西，你让远点我不会近点，你要牵手我绝不亲嘴。” “对了，我还可以帮你挡蝴蝶，你看我功能多完善，允儿知道你这么老实一定很开心。” “你带我去嘛~~，真的！OPPA~~~OPPA，好不好嘛~~~”又尖又甜的欢叫声搞得齐子默头皮发麻，推开在自己手臂上乱蹭的柔软包裹，头疼出声：“还有十分钟，抓紧。” 撒娇是能解决问题的，在你足够漂亮的情况下，只要你拿捏好态度抓住时机选好切入点，成功率还是不小的。至少郑秀妍这次表现不错，一直往他的契合点上贴。 “哟嘎达~”她往外跳了一步，直接解自己长款睡袍。 “铛铛铛~”拆开礼物盒不是光溜溜的白色礼物，而是更绚丽的装饰。 紫红色哥特式长裙，层层叠叠的蕾丝，摇曳出妩媚的弧度。自信翘首的郑秀妍扬着尖俏的瓜子脸，扬着的红唇边是紧贴着脸颊的褐色卷发，白皙的双腿交替在空中晃荡，有点像深夜里游走的魅惑女巫。 “配吧？”她贴在他身边，差异明显的颜色在镜中竟协调地融合，边界越混越不清。 他们的视线就在镜中相遇，郑秀妍第一次在他眼中看见了欣赏，他眼中的自己美得不可方物。 “把衣服给我收拾进衣橱里。” “呀，我还要穿鞋子，拿包包。” -----------------------------《情非得已》------------------ “看什么？” 南天一频繁看后视镜的危险驾驶行为被老板严厉呵斥。 “郑秀妍XI，今天很漂亮。”他给自己找了一个比较符合男人套路的借口。 被称赞的姑娘毫不客气地捂嘴笑偏了身子，“谢谢，你也很帅气。” 齐子默抬了抬肩膀，把她头搁了回去。 “南助理，反串角色多了会忘掉自己本来身份的，别太陶醉于多面卧底的短暂乐趣。” 耳提面命的严肃警告让前后座同时脸色一僵，南天一沉默片刻，既解释又申明：“老板，我始终是你的人。” “那就别自作主张。”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本来十分愉悦的三人行，就因为一个小插曲沉闷起来，见识他另一面的郑秀妍也不再随意，拘谨地靠坐在车窗边。 现代集团很重视这次庆功宴，规模豪华度堪比集团60周年庆典。对外展示着他们作为韩国五大顶级财团应该具有的颜面。 另外四大财团也很给面子，来了不少重要人物，俨然将一场现代人内部自娱自乐的聚会演变为全国商业明星大腕的齐聚盛典，那大厅门口长长的红毯与密不透风的追捧人群便是最好的证明。 齐子默中途下了车，步行绕向另外一边，郑秀妍踩着高跟鞋亦步亦趋地跟着，没有任何怨言。 男礼仪恭敬地展开侧门，郑秀妍深呼一口气，搂着齐子默的臂弯走了进去，这对外在看起来协调内在看起来冲突的怪异组合正式进入人们的视野。46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不一样 “你紧张什么？” “么？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郑秀研目不斜视，仪态万千地端笑着，只差对四周招手说声，同志们辛苦了。 大腿时不时传来被摩擦的异样感，她那摇曳的身姿把本未受关注的两人置于火炉当中。 “这不是T台，收起你那点烂台步，别忘了你来之前说的什么。” “记得，记得。”郑秀研从路过的侍者盘中接过两杯红酒，服侍他稳稳接住。 “不过我听力有限，希望你有要求时我在身边。祝你今晚愉快，天真的主人nim。”翻脸不见人，郑秀研是典范，洋溢着狡猾的笑容翩然去找她的目标去了。 齐子默没有兔死狗蒸的气愤，反而自在不少，毕竟带这女人在身边就是含有隐患的拖累，这下各得其所，两全其美。 在专人指引下，他往二楼大人物的聚集地走去。 “哥，你这是骚…..气十足啊！”半路杀出的李金成夸张地惊呼，“不是一个人来的吧？带得红旗还是彩旗？” “跟你有关系？” “怎么能没关系？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与哥亲近的机会，走夫人路线可是拉近关系的捷径，不过郑嫂子好像比较容易沟通一些。” “她在下面自己去找。”齐子默随意打发道。 李金成越过栏杆往外一瞅，惊喜出口：“果然冰山公主最高。不过先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一位长着方块脸的稳重男士被他让到身前。 “齐教授，终于再次见到你了，我叫李明哲，毕业于哈佛，现任SK电讯社长。” 男子清晰的自我介绍让齐子默有了模糊的印象，了然地对他点点头。 果然是这样，镇静得令人绝望。 为避免李明哲误会被故意冷落，李金成主动帮腔：“哥，明哲以前经常去蹭你课的，我也是那时才跟他深接触的，人还不错，他有点小事想请教下你。” “那待会再聊” 散漫的李金成绝不会为了简单的社交如此积极地引荐，想必也参合进了利益链中，不管这小子打什么鬼主意，面子都是要给的，花时间了解一下，成不成另说。 李明哲闻言一喜，主动暂别：“那先不打扰教授了，您快进去吧，长辈们都到了，我大伯和父亲也在上面。等晚宴结束后，我和金成再找您。” 欢迎仪式有点隆重，稍微用力推开掩门，韩国最有权势一批商业大佬齐齐停止了交谈，纷纷投来了关注的目光。 “贵宾终于到了，你可让这群孤陋寡闻的老头子一顿好等啊。”郑老爷子红光满面得起身欢迎。 “不好意思，来晚了些。”齐子默踏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人群中，一张张生疏又不陌生的苍老面孔呈现在眼前，那些代表着睿智的皱纹一条一条在述说他们老而弥坚的事实。在古板的气氛掺杂了一丝小意外，大舅田明震的出现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大舅也没废话，赞赏地拍拍他的肩膀，一一为其介绍这些韩国经济的顶梁柱。 “哎，不服不行啊，田家这对舅甥就是来拉低我们平均年龄的。”入院许久的三星李老爷子也罕见地出来透透风，眼睛里散发着看破尘世的沧桑。 画面感是有些违和的，除了两三个中年人，唯独齐子默一支橘色的鲜艳嫩苗被老树环绕着，最令人惊奇地是他们竟然没有异样地照常附庸风雅。 “自己舍不得放权，还怪人家年轻人表现太过耀眼，李老怪，你怕是在医院待出心理障碍了吧？”都是多年相识了，郑老爷子也没给老友什么面子。 “在镕年纪也不少了，就是一直在温室里待着，缺少一场真正的历练，这方面跟这位年轻人差太远咯。放生养，看来是一种不错的教育方式。”李老爷子心有所思地叹息。 却不想这番言论引起一片哄笑。 “你可拉倒吧，这样岂不是更如那些混账小子的意。放在身边时时敲打都是个败类，要是放出去那还得了？” “是啊，我家那小子一天就知道出海约女人，一个月就没去过几趟公司。” “所以啊，这个还是要看人。年轻人自己争气，这是你羡慕不来的。” “不过话说回来，郑老哥，你不是都让位吗？怎么不让允韩进来？” 郑老爷子一脸冤屈，“我也想休息，可我们齐顾问嫌小屁孩没思想深度，一定要跟我探讨下人生才行。” “哈哈~~” 热切寒暄完毕，舅甥两人找了个空隙失陪一会儿，单独到外面的走廊叙叙旧。 “是不是很无聊，一群大佬在一起谈论些家长里短。” “还好。”本就为应酬而来的齐子默对于谈话主题没有任何期待。 “任何地方都一样，这撮人肯定会谈论国事大事的，但显然不会在你这个华国人面前指点江山的。” 齐子默展颜道：“那大舅你是哪国人？” 大舅假装恼怒用手指朝他比划了下。 玩笑过后，还是出于长辈的提醒：“你这次的表现有目共睹，老爷子在家乐呵了很久，不过弊端也不少。引人太过关注就代表你从开始就没了悄然发展的机会，你的对手们随时拿着显微镜观察着你的一举一动。不管这些人此时究其何原因对你亲善有佳，都不要轻信。韩国地头总共就那么大点，等有一天他们确信可以在你的领域取代你的时候，他们绝不会犹豫的，毕竟你是外来人，除了技术、思想这些内在实力再没有其他让他们能忌惮的东西。” 虽然早已明了，但长辈的谆言教诲，他依然耐心听取。 “技术型行业不担心竞争，我并不拒绝被当做行业发展的垫脚石。” 如此好的心态，大舅也自认没什么好叮嘱的，都是明白人，指不定这小子比家里老爷子还想得远。 公事说完，家人聚在一起当然是要关爱下后辈的家庭生活。 “徐贤那孩子不错。”第一句话就盖棺定论。 “家里其实挺传统的，你几个表兄弟没谁敢扬言要娶娱乐圈的，玩玩的那种就算不上了。你的事本来我们没权指手画脚的，但是作为长辈，还是希望你能在婚姻大事上考虑全面些。有个异类就好好珍惜，其他的接触接触就略过去了，别太认真。找时间带回家让老爷子高兴下吧，不管是你父亲那边还是母亲这边，也就你一个未谈婚论嫁了，男人该负的责就要担起来，早日成家为好。” “大舅，你对艺人有些以偏概全了。” “不是我，是整个社会。”大舅用下巴点了点楼下，花枝招展的郑秀妍似乎遇到了些麻烦。 一进大厅，郑秀妍就自信满满地脱离了齐子默闪耀区，虽然跟着他能收获最多的关注目光，但无疑她会被贴上各种有色标签。门票这种事可以抱着大腿求来，以后的路还是要自己直着走，毕竟男人这种生物没彻底爱上你之前，靠得住几率的确小于母猪上树。 近期宴会经验爆增的郑秀妍有心归纳总结出了几个小套路来针对不同的群体。留心观察后找准了一群年芳三十，从气质谈吐明显看出是闲置在家的富太太团体。凭借着自己多年对妆容、服饰搭配、保养等方面的阅历之谈，短时间内就与这群半老徐娘们打成了一片。 “郑秀妍XI，你不提醒我还不知道一点小雕饰对整体形象会影响那么大，有机会去你店里你一定要帮我单独筛选筛选。” “对，我也是不太会，都是问设计师。不过那个小妖精每次都不说实话，什么最漂亮啦最后效果都不咋的。” 郑秀妍微笑大方得体，“当然没问题，随时各位大驾光临，还请帮忙多多宣传。” 和谐恭维是宴会的主旋律，但性情直率的人总会为其添加些别样的精彩。 “哟，色女们今天改性了，不在角落里谈小鲜肉跑这里雅熟共赏来了？” 尖锐的叫嚷声刚刚落下，两位珠光宝气的短发女士款款而来，之前与郑秀妍相谈甚欢的几位女士甚是尊敬点头致意后才羞涩掩饰道：“珠敏姐，我们平时哪儿有你说的哪样。” “没有才怪，我前天才见到那个谁从你车上......” “诶诶诶，珠敏姐！”被指的女人眼光闪烁地打岔，“这是B牌设计师郑秀妍XI，搭配方面很有一套，你可以跟她聊聊。” 被尊敬的短发女士棱角很是凌厉，望向郑秀妍的眼神与人一样充满了傲气。 “B牌？什么东西，没听说过。” “是个潮牌，我自己建立的自主品牌。”郑秀妍保持着彬彬有礼。 “啊哈？哇塞。”短发女士夸张地叫喊，“你们是多LOW？家里专用设计师不用，来听一个半路出家的杂牌货鬼扯？” 笑容僵硬在脸上，郑秀妍抿着嘴唇寻求着最基本的颜面：“我虽然不算一流，但不至于如你所言那样不堪。” “那又怎样？不是一流其他有区别吗？就这点资本也敢在这种地方夸夸而谈。你们几个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搭理。” 被吐槽的几女窘迫地直点头，连抱歉的脸色都不敢露一个。 郑秀妍自嘲一笑，这算是自取其辱吧？自己是蠢到什么程度才会想要这种人的认可？ “看见了吗？她们与这群一无是处的女人都隔着海的差距，何况是和你？” “您说的对，她虽然不怎样，但这群女人跟她还是差距不小的。”居高临下目睹全程的舅甥两人观点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迈出两步的郑秀妍有所感应地抬起头与齐子默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双眸不自觉地流露了自己都未察觉的小委屈。 “也不知道绑着哪个男人进来的，现在的小年轻啊，以为有点姿色就可以鲤鱼跳龙门，天真纯净得很啊。” 听着背后故意扬声的碎碎念，郑秀妍再次看了齐子默一眼。转身之际，嘴角恢复了以往的冰冷，“你说的很对，我是绑着男人进来的，难道你就不是？” “大家都是靠男人吃饭的，你能比我高尚到哪儿去？” “你也配跟我比？”短发女人没想到这只小弱鸡还敢还口，怒不可歇地要上前教训，却被旁边一直未支声的有人拉住耳语了一番。 她的怒色渐渐被隐藏起来，本就凌厉的嘴脸轻而易举形成了讥讽的角度。 “原来是idol出生，怪不得不知天高地厚的。不过选男人的眼光还不错嘛，专挖姐妹皱儿男朋友的墙角，挺会钻研！” 没了忌惮的郑秀妍嫣然回击：“这个也要靠本事的，没点姿色怎么能把男人哄上床，不然也不会有女人连倒贴都送不出去，那才叫可怜。” “对了，你是跟着父亲来的吧，你真是孝顺。” 没有理会短发女人的气急败坏，深出一口恶气的郑秀妍欢畅地走到外面去呼吸新鲜空气。 齐子默端着红酒出来时，郑秀妍已经脱掉鞋子，十分不雅地一屁股坐在泳池边，脚伸在水里随心晃荡。 “红酒不适合我，我应该喝的是烧酒。”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抢过酒杯一口灌了下去。 “你自暴自弃的态度让人欣慰。”齐子默不吝啬地赞赏。 郑秀妍无动于衷地盯着水面，良久好奇出口：“刚才如果是允儿，你会怎么做？” “她不会发生这种事。” “怎么不会，你也看到了，有些事并不是你不主动招惹就会放过你的。” “她会一直跟在我身边，根本不会在乎那些无意义的认可。” 郑秀妍不置可否地瘪起嘴角，不在乎他人看法，排第一的是我好不？想当年....... 当年...... 那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被改变的？被一次次被带入各种宴会的时候还是被厚厚的资本扫地眼花缭乱的时候，亦或者是因掌权者一言获利的时候？ 不是这个圈子的命，却开始患这个圈子的病，好在她意识到了自己的迷失。 “我想我来错地方了。还有刚才，应该对你说声谢谢。”清醒过来的郑秀妍自在洒脱，独特迷人。 “对不起比较合适一点。”名声可不是拿来帮助人的。 “好吧，下次我会好好抱歉。”她撩起裙摆起身穿鞋，大大咧咧地直接上手拍着裙子上的灰尘。 “对了，你好像一直没歧视过我，站在金字塔尖的齐子默先生？” “如果你不自我感觉太过良好，你就会发现在我这里你跟歧视是个捆绑组合，并且还都是你咎由自取的结果。” “原来如此！那你的歧视也真够无力的，到现在我还完好无损地活着。” 恢复常态的郑秀妍还是要美美哒，低头确认了一圈没什么问题便转头躬着身问道：“我屁股上拍干净吗？” “你信不信再问这种话你下一秒就会掉在泳池里？” “我信~~~~不过还是下次吧，这件衣服不透明，湿身没什么效果。” 不要脸则无敌，牛头懒得对马嘴的齐子默也该进去了。 “诶，南助理借我下，一会儿再回来接你。我今晚直接去爸妈家了，回去疗疗伤，反正你肯定不会帮我疗的。” “还有少喝点，你状态不太好，喝醉了家里可没人照顾你啊。” “素囧，我收回以前的话，他好像是有点不一样。” --------------------郑秀妍 2015年7月下旬 第二百三十六章 人，缘，时间，人生 “他们都以为你不回来了。”听见门口传来的脚步声，齐子默的大舅田明震儒雅一笑，掐灭了烟头。 左等右等不见人回来，身体精贵的老爷子们也不愿用宝贵的时间去等待年轻人的随性，成群结伴地移驾餐厅了，只留下自己人守候在原处吞云吐雾。 齐子默不在意地淡笑着，“所以我只叫你大舅。” “哈哈！”田明震大笑着站起，虚张声势地要拍外甥两下，最后还是收了动作，像哥们一样揽着他赴宴席。 “挺有个性的小姑娘，倒挺像我以前的旧识。”佯装哥们就要哥们的样子，说说球，谈谈女人。这不，大舅率先怀旧起来，他口中提的个性姑娘明显是之前在宴会上嗷嗷反击的郑秀妍。 对此有点免疫的齐子默无奈奉陪：“好吧，是你的第几任前女友。” “一个随时可以牵进殿堂最后却被我自己弄丢的小女人，或者小女孩。”大舅遇景生情地续了根烟，齐子默静等后文。 “漂亮，身材好是俗套的开端，我也不可避免，尽管性格确实刁蛮了些，那时年轻的我根本不在乎。但是时间在乎，她没变，我变了。老爷子移给我担子越来越重，自顾不暇的我力不从心，麻木地应付着，直到某天我承受不住地怒吼了出来。于是很快如我愿，她也变了。不刁蛮，不缠人，可以出神地在你身边呆很久。后来心照不宣地散了，连正式的告别都没有，就这样消失在人海里。与你贤淑的舅母相遇之后，我还庆幸了很多年。” 大舅缅怀地吐着烟圈：“刚才看见本已准备忍气吞声的小姑娘发现你在时又瞬间恢复了本性。我才明白当初我们都没有错，只是时间开了玩笑，那时的她，现在的我才是最合适的。就是不知道她在大洋彼岸有没有遇到那个让她刁蛮一辈子的男人。” “舅母知道吗？” 略带伤感的气氛就被齐子默这一句话冲地四分五散。 大舅深提了一口气，恼火道：“再怎么说我是你长辈，把你当平辈给你分享往事，能不能给点面子捧个场？” “舅母知道吗？”没得到正面回答的齐子默重复发问。 不是齐子默情商低到不解风情，主要是两个大男人谈论这些情情爱爱太过别捏，那些事跟女人说或者憋在心里自己知道就好了吧，说出来会让人很尴尬的。 “好，好！”大舅面色苦闷地指了指，恶狠狠地警告：“你最好一辈子都这样，不然等桃花蜇死你的时候你就知道厉害了。” 还未被逼上绝路的齐子默无所谓地摊摊手。 “不过那个小姑娘我保了，你要是栽倒在她身上，老爷子那儿我全部帮你搞定。”长辈毕竟是长辈，不会与年少不更事的后辈多计较，依然用着自己心酸的人生经历以德报怨。 在场唯一受惠的晚辈没有感激只有郁闷，恰好迎宾走上前来，他这才逃过一劫。 舅甥两人被引领进一条长廊，本以为是餐前净手的地方，却渐渐发现了不对劲。 顺着长长的走廊望去，一间间被幕帘隔绝的小屋，每个房间都闪烁着幽暗的暧昧。经验较丰富的大舅明悟一叹：“为老不尊的老家伙们，还玩这些过时的把戏。” 语毕，还是入俗地往前透过玻璃浏览了几个小屋，随意指了一个。 “怎么，还要详细的三围数据？”大舅见齐子默站在旁边无动于衷，笑着调侃。 “倒胃口。”齐子默的饥肠辘辘已经被恶心地无影无踪。 “是你与这个圈子格格不入，人从来都不是平等的，这里只是摆在明面上了。” “错就错在摆上了台面，龌蹉事本应就本避着人。”齐子默皱着眉头出了长廊， 收尾的大舅无奈地又为其乱指了一个。 长廊尽头倒是正规净手程序，在齐子默于镜前用热毛巾擦拭双手时，大舅帮他点的那位陪客也慢慢吞吞地跟了进来，待与镜中的深邃目光触碰之后，更加有了逃走的欲望，站在门口将头深深埋着。 齐子默仔细清洁后，一言不发地进了宴厅，短发姑娘听见声音，咬咬嘴唇跟了上去。 电影来源于生活，上层社会的随心所欲没有影片展现地夸张，但也淡色不了多少。被莺燕环绕的大佬们推杯换盏，比小年轻更善于玩弄酒桌上的门道，因为他们更懂倚老卖老。 本就迟到的齐子默上桌自饮三杯之后，还未坐下来缓缓便是大佬们挨个端着酒杯找你给个面子，一圈面子下来即使有大舅的仗义相救，他也受难不浅。之前就已损伤的胃口彻底关闭了阀门，一点动筷子的欲望都提不上来，搞得旁边的短发姑娘也全程傻坐着原处，一动不动。 好在大佬们确实上了岁数，后劲不足，把酒言欢了一会儿便去下个地方休息，为下一轮备战休养生息。酒过三巡，韩国人聚餐执行地非常到位。 “走吧。”只剩下两人的餐桌，齐子默舒缓了片刻第一次开口对旁边的姑娘说话。 先前还算镇定的短发姑娘慌乱低声拒绝：“我只答应公司陪吃饭，其他我不去的……” 齐子默闻声支头低笑起来，“呵呵，你叫金什么？” “金智媛，我们见过一次。”姑娘害怕的同时也不忘寻找着“逃生”的机会。 “这种事在你们圈子很普遍？” 短发姑娘直摇头，“不清楚，我是第一次，当然也是最后一次。不过听前辈圈里非常多人会经历这个。虽然最近几年没有强迫的事发生了，但只要这些人有需求，多得是人踊跃往里挤，除了一些自爱且幸运的人。” “那你认为我运气怎么样？”齐子默眼睛眨眼间恢复了清明，目光灼灼。 短发姑娘心一颤，下意识地将包提到胸前，支支吾吾：“您眼光好，运气当然是顶尖的，况且你那位在圈里的口碑世人皆知。不过说到底，还是您眼光好。” “是吗？”答案好像很让他满意，声音又软了下来，含着酒精的糯糯感觉。 “眼光好可能是真的，因为经常有人逼着我承认自己眼光好，然后她自己又乐嘻嘻地说她眼光更好。” 看着他嘴角勾着的笑容，短发姑娘松了口气，呵呵地陪了个笑。一会儿冷漠，一会儿暖男的，真是提心吊胆。她又不敢问旁边这家伙是不是喝醉了，只能七上八下地干耗着。 “你可以走了。” 妈妈咪呀，上天不负有心人，曙光终于照到了犄角。 “谢谢，祝你们百年好合。”她傻乎乎地恭祝，压着脚步往门口走去，生怕自己的喜悦被发现后让他不喜反悔。 人当然顺利地离开了，齐子默起身跟随进度来到按摩室休息，他需要一张更舒适的沙发。 “先生，您先躺在按摩床上好吗？我给您放松下背部！”被冷落了许久的女按摩技师见齐子默进来后就稳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终于忍不住出声提议。 然而不仅被挥手拒绝，而且指定位置让她坐下不要出声，气闷的女技师就这样无聊地干坐了半小时。其中，偷瞄了客人睡颜29分钟，1分钟在犹豫要不要偷窥。 “你会脚底按摩？” “啊？会，会，当然。”被突然睁眼的顾客吓一跳的女技师反应过来后仓促应道，上前蹲下打算开始服务。 齐子默抬脚避开，“跳舞之后的劳累怎么缓解。” “温水泡脚，也可以冰水轮番刺激足底器官。” “还有呢？” 明白自己再无用武之地的女技术认命，生平第一次当起了讲师：“脚底按摩重点是穴位……” “搭配好精油效果最好，比如说薰衣草精油。当然其实不用劳累您自己，现在很多机器和工具辅助的。” 齐子默平静地看了她一眼，女技师清楚自己又多话了。 “感谢。”门开，门闭。 女技师手捧着刚接过的一叠大面额钞票，与听见关门声从暗阁里出来的几位妖娆小姐面面相觑。 第二轮的KTV，几位老爷子献丑地怀念了下青春岁月，便把话筒让给了莺燕们，在靡靡之音之下，不知所云地笑来笑去。万幸这群老不羞还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后期开始谈论些商业上的事儿，齐子默也震了震精神掺和了几句。说到点子处，又是避不可免地碰杯。 百无聊赖的齐子默在第三轮开始前被楸准机会的李金成救走了，但是仍然没离开酒桌，只是换了个僻静的街边小店。 “哥，还行吗？”见老师一直按着太阳穴，李金成还是蛮担心的。 “直接说事吧。”几个平辈不用太顾及了，免了一些客套。 一起跟来的SK李明哲在李金成眼神提示下缓缓开口：“是这样，我们SK在与贵国华为寻求合作，这次合作对我们意义非常重大。国内国际都有竞争对手，但是KT不用担心，因为业务相分化的原因，大家公司发展方向已然不同。需要忌惮地就是欧洲沃达丰，他们实力、资源都相对我们更加优秀。所以恳请您借助贵公司强大的信息渠道，在掌握更多情报下为我们提供一些具体的攻坚建议。” “你家也参与了？” “哈哈，当然没有。”面对老师的问题，李金成第一时间就打起哈哈。 不过在齐子默的逼视下，还是说出了实情。 原来CJ旗下的有线电视运营商被SK电讯收购时遭到了监管机构地反对，理由为此举会加强SK在国内市场的垄断控制地位。箭已在弦上的两家一合计想到了SK正头疼的华为合作项目，于是便意图借助国际竞争寻求到监管机构的偏袒。 “齐教授，不管这事成否，SKT下一个代言交由您，就当见面礼呢。”李明哲及时表达了诚意。 “事成再说！” 有戏，李明哲激动得双手捧起小脚杯，“教授，这也是茅台，我敬你。” 深知老师是给自己面子的李金成赶忙上前挡了酒：“还敬什么，哥都这样了，来，我陪你喝。” 不用再思考的齐子默感觉时间似乎走地很慢，一片漆黑中只能听见身边对酒声越来越慢，越来越小，到了后面完全安静了下来。 嗡嗡声响起，带着桌上的酒杯一起震动，他想睁开眼睛看下时间，却被人抢了先。 “喂，谁呀。”李金成酒醉的声音还真是难听到皱眉，而且不知音量不知收敛。 “呵呵，你子默OPPA醉地不省人事了，我这个OPPA陪你聊好不好？” “废话，当然回家，不然他醉成这样还能干点其他事吗？被上还差不多，哈哈~~” “哎呀，你真烦，我也不知道。” 李金成拉下耳侧的电话，眯着眼睛敲了敲老师的胳膊，“哥，你家住哪儿？” “南天一呢？”齐子默蹙眉问道。 “就是没来才问你啊！”果然喝醉脑袋不灵光了，李金成呵呵看着老师憨笑。 “哥，你站起来干嘛，一会儿才能回去。”齐子默不稳的身躯又被学生按了回去。 “铜雀区燕巢大厦……” “听见没？喂？真是没礼貌~~~”被挂电话的李金成气郁地想看是哪个丫头敢这么对他，奈何一只大手毫不留情地将手机抢走了。 “南天一，别以为你走运了就跟我平起平坐了，快点把手机还我。”抬头见是南天一，李金成毫不客气地吩咐。 “这是老板的手机。”南天一没过多搭理他，走到齐子默面前，轻轻呼唤了两声，听见其轻微嗯了一声，便停了下来。 “怎么让老板喝了这么多？” “你以为我愿意啊，又不是我让哥喝得。” 已经认定罪魁祸首的南天一懒得听他狡辩，静静站在老板身边，周围一片只有李金成酒醉后的喋喋不休。 良久，得到齐子默指示的南天一扶着他进了车后座，一股闷热气息扑鼻而来，花了许久消散的恶心感觉再次哽咽于喉。 南天一瞧见老板紧皱的川眉，将车速再次降了下来。 与之相对的是，一辆出租车疾驰而过，像是有什么着急事要赶似得。 第二百三十七章 花田错 “雪炫，你怎么没在医院？” “啊？哦，我回家拿点东西，我哦妈睡下了吗？” “睡着了，不过气色相当差。哎，化疗这个东西……” “谢谢欧尼，那你先回去，我晚点回医院。” “那好吧，你也多注意身体。伯母枕头下放了点钱，是前辈们的一点心意，你收一下。” “欧尼，不用了！帮我谢谢前辈们，还回去吧，钱已经够了。” “么？前几天你还跑动跑西这么快就凑到了？你不会是借高利贷了吧？” “当然没有，我改天再和你解释，先不说了。” 也许，高利贷反而才是更好的选择，风尘仆仆的金雪炫蹲坐在地上，仰头盯着眼前仍然还在坚守的大门略略想到。 许久未回应的大门代表着主人要么没回家要么醉到没了意识，金雪炫希望是前者，不然她可能要等很久很久。 本想稍事休息的她一闭眼就迷糊了过去，撇开重重的心理不说，光是不分昼夜的连轴转也够她心力交瘁。 “嘀嘀嘀~~”朦胧中传来了些许声响，光亮随即洒了出来，一个伟岸的影子长长斜在她的身上。 “子默OPPA？”她起身试探叫道。 已进入门内的伟岸身影迟缓地侧过身，顿了几秒，“你怎么在这儿？” “OPPA，你好像喝了很多。”金雪炫走上前去，酒气浓厚。 齐子默单手撑在门框上，按着眉心不想说话的样子。 正合心意的金雪炫才不会傻到呆愣在门口询问是否方便进去这种找拒绝的问题，灵巧地从他臂弯钻了进去，把自己包包放在贴墙的柜子上，揽着他的腰往里走，小手一勾，大门便乖乖地把他们锁进了一个空间。 穿衣显瘦脱衣显肉，齐子默是个中典范，门口到沙发这段小距离就累地金雪炫够呛。尚好他足够配合，很是听话地被带着走。 酒品见人品，他一如既往地安分。 “OPPA，你的毛巾在哪儿？”酒后用温热的毛巾蒸熏会让人舒适许多，得不到答复的金雪炫只好往厨卫方向寻去。显眼的毛巾悬挂位置并未让她有了节省功夫的庆幸，满卫生间的女生洗漱用品使她还未死透的小心思在谷底翻腾，一些刻意屏蔽的不好回忆又重复于脑海。 早已有过心里准备，她理好情绪，走出这脂粉之地。 第二次她没再找错，宽敞明亮的主卧室没了那糟心的香艳味道，附带的洗浴室内简单的男士洗浴三件套让她心里好受不少的同时又止不住地猜想起来。 他们是在同居不同床？真是保守到可爱的男人！ 某个女人自然而然被她划到了勾引未遂的范畴里。 面部被热气笼罩的齐子默有了反应，眉头与眼皮一起舒展开来。 “金雪炫？”声音还是憨憨的。 “啊？内，OPPA，是我，你好点了吗？”斜坐在沙发扶手上的她从他劲后伸过手臂想帮其垫高一些，却被他偏头避开了。 “你怎么进来的？”问到半途，恍然想起的他转而问道：“有什么事吗？” 免于解释的金雪炫没了过渡期，凝固的空气催着她张口。 “OPPA。”她抓紧手中的毛巾，迟疑叫道。 “OPPA，我最近遇到了一点事情，你能不能借我些钱？” 女人的心思相当的古怪，有时候一点小事情经过胡思乱想之后可以挫败到心灰意冷，有时候事实胜于雄辩的致命打击反而可以让她们越挫越勇，金雪炫心里的小火苗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到了最后改了口，还是没说实情。 “OPPA？OPPA？” 勾头忐忑等待许久的她抬头瞄了一眼，发现齐子默并不是在沉默考虑，而是不知时候又一声不吭地闭上了眼睛，呼吸已经相当平稳了，金雪炫轻抒一口气的同时也感到好笑。 冲去手心里的汗水，她重新拧了道毛巾，解开他的衬衫领口继续朝下擦拭着脖颈。 由于擦拭地十分认真，一点一面都没有放过的程度，所以要求近距离地观察非常仔细。 时不时蠕动一下的饱满喉结，均匀起伏的半遮胸膛，贴身衬衫也笼罩不足的八块健硕线条，即使关上灯，不看脸也足够诱惑了。 飘散在空气的酒精添油加柴，刺激着雌性荷尔蒙地极速分泌。 毛巾已经成了障碍物，柔软的嫩手才是最好的擦拭工具，它本可随心所欲地去它想去的地方，但由于初犯，胆子不大，走了半天还是在有后路可退的颈部徘徊。 人是贪心的，不敢乱跑那就只能加深刺激的程度了。 金雪炫平息观察几分钟后，确认其呼吸越来越沉后，颤颤巍巍地伸头贴上了他的颈间。一接触，率先酥麻地竟然是她的嘴唇，有种偷盗的刺激感也有心想事成的成就感。 男人靠生理，女人靠心理，此话不无道理。 一尝甜头不可收，荷尔蒙上脑的金雪炫咬咬牙，手脚麻利地将黑色衬衫扒了下来，然后把沙发椅背放倒，转眼就形成一个平坦的小床。 深知自己在往深渊里跳的金雪炫心紧张地砰砰直跳，但思维还是没有乱，步伐急促地反锁了房门，后小心地掏出手机毫不犹豫地关掉。 直到她的手解开皮带的前夕，她心中的另一个小人才踊跃地跳了出来大声劝阻。 “你在干什么？” “我只是确保能借到钱。”正占上风的小人催眠式地解释。 “你知道不必这样，他会借的。” “所以是确保。” “你这样会杀死我的，她以后会恨死你的。” “你是被她自己放弃的，我只是放弃你后的变异形态而已。” “别狡辩，她会想明白的。” 金雪炫手抓着金属皮带扣头左右不定地游移着。 占据上风的小人厌恶了原形小人的纠缠不休，不耐烦地按下了一段录音，彻底将这烦人玩意踢下了悬崖。 “你一年能见他几次，连他从你面前眼都不朝你斜一下地飘过的次数都给你加上。” “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地觊觎！” “不管怎样，他都是我的男人……” “我的男人……” “男人……” 欲望加上被刺激后的意气便是毒瘾，没了顾忌的金雪炫不再瞻前顾后，不去担心毒瘾复发后的悲惨，她只想像个瘾君子一样自欺欺人地先享受完这飘飘然的美妙旅程。 为防止自己再三犹豫踟蹰，故意用力地一坐，让以为能够承受的她瞬间趴下了挺直的腰背，水珠顺着光滑的脊背穿线成了一条条雨帘轮番流下，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同样的，她脸上的苦楚，分不清是痛还是疼。 虽然撕裂般疼痛，但后半夜她还是睡了过去，再次醒过来时漆黑早已散去，不过天还是灰蒙蒙的，云彩牢牢遮住了太阳，弹起了下雨的前奏。 “啊~”沙发边突兀的身影让她猛然惊醒，条件反射地拉了拉不知何时盖在身上的薄毯。 “早，OPPA，早。”疼痛和困意让她忘了构思善后的事情，除了打招呼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要什么？”声音没有怒意，却足够冰冷。 “我不是……”虽然苍白，但还是试着努力去解释。 “要什么。”平静代表着坚决，他毫无波动的眼神如预想般送她上了刑场。 “钱。”她挺了挺腰背，让自己显得硬气漂亮了些。 不幸中的万幸，支票薄没有一开始就准备好，等他拿着一张支票从卧室出来时，金雪炫已经面前盘着腿勉强坐了起来。 支票没有温柔放在她的手边，而是隔着老远飞了过来，不偏不倚地落在鲜红边。支票上只有一个龙飞凤舞的签名，数目栏仍然空荡荡地摆着。 果然大方。 她凄凉一笑，细致地将支票收好，柔声问道：“这个沙发套我能带走吗？” 没拒绝便当他答应了，金雪炫裹着毛毯稍微收拾一下后，提着衣服进了卧室。 梳妆整齐，出来告别的金雪炫精神焕发光彩照人，手上还多出一页纸。 “我还蛮爱钱，跟拜金女差不多。好不容易碰上一次大款，所以支票上的零我肯定要划一长串的。不过我还是有自知之明，我这样的行情上一次肯定值不了这个价。” “喏，这是我手写的一张协议，名字签好了。至于年限，你大方我也不吝啬，你随意填。” “什么时候想尝鲜了给我电话，谢谢你的支票，社长。” 灿烂的笑容维持到了出门转角，拐个弯便能目睹金雪炫捂嘴大哭的难看模样，这回应该是痛的。 --------------------------花田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天亮了要忘掉--------------- 如果一年之前有人问林允儿，你认不认识特别会装范的人，她一定会回答，当然。自己在娱乐圈风风雨雨十来年，其他人认识不多，会装范的人一抓一大把。 但自从碰到自己的男友怪物后，她就一直被打脸中。 原来，有些范是不用装的。 雨滴淅淅沥沥地落在阳光房顶的透明玻璃上，持续不断地嘀嗒声连接成美妙的背景轻音乐，那个男人就穿着简洁的白净衬衫倚坐在宽大藤椅上翘着一双大长腿，安静专注于书海当中。咖啡冒出的腾腾热气，虚幻着他媲美手术刀的棱角。 任它窗外雨打风吹，我自岿然不动。 “要是有只宠物趴在脚边那就完美了。” “不过现在有我了，呱呱，叽叽，咕咕，汪汪，喵喵。”钻进他怀里的林允儿美滋滋地乐呵。 齐子默的专属百变小宠物林允儿上线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美颠儿的未来 一张支票意味着什么？补偿还是封口？齐子默其实也没彻底想明白，男人天生的犯罪基因让他在短时间内也仅想出了这个理起来还勉强过关的法子。 记忆的空白并不能甩锅给一无所知，装无辜卸不下那份过错，没品得厉声质问除了自欺欺人外也就显得更加无能而已。身体残留的后遗感觉，满身的粘连，旁边依偎的赤条女人。 香艳与沉甸，一脸之差。 “呀，能不能对我的美貌表示足够的尊重？”在男友怀里对着其下巴花痴了5分钟的林允儿不满咆哮起来，趴在他大腿上左右辗转。 颜如玉能有我美吗？就知道目不斜视盯着书，我又不是旺仔牛奶，看我两眼会被喝掉吗？ 齐子默被书本遮挡的无光眼神被娇声灌满了暖意，眼角微弯，哄道：“我在想你的晚餐菜谱。” 无所谓真假，已经自动理解为有专属晚餐可吃的林允儿高高地伸着双臂就要勾下男友的脖子香一个。 不得不说，帅脸天生附带甜蜜属性，普普通通的陈述轻而易举地就被当成了香香甜甜的情话。 然而齐子默触电般地后退让良好的气氛生生停顿了下来。 “干嘛？碰碰都不行啊？我又不是属刺猬的。” 齐子默侧过脸抓下她的手，“我没洗澡。” 林允儿闻言脑袋蒙了一下，一秒后，闷在他肚子里笑：“么，么，么呀？又不是要做坏事，干嘛要这么严谨。” 避免直接接触的齐子默一时也找不到好的借口，顺势道：“那你去洗澡吧。” 忍不住是吧？还真以为你柳下惠呢？ 林允儿鬼笑着凑到他面前，轻浮地挑了三下眉毛，故作不知：“有惊喜？” “算是吧。” 瞧他欲盖弥彰的无耻样，要人家洗澡还能有什么惊喜。这种事拿来当惊喜，真是光明正大地不要脸啊。 “可是现在还是白天会不会太早了点？” “那随你。” 心疼他心里遗憾嘴里还在满不在乎的别扭模样，林允儿不再逗弄，半真半假要求道：“那你以后对我的好不能打折扣，哪怕我间歇性犯抽，你也要包容我才行。” 齐子默朝她滩了摊手，似乎要长篇大论一番。 “快答应。”没听全的人肯定以为林允儿在逼良为娼。 别无选择的齐子默被她揪着脸点了两下头。 “原形毕露了吧，看看你这个急色样，还连点两下头。为了羞羞事答应得这么爽快，指不定穿好衣服就忘得一干二净了。”转身一变，林允儿从老鸨幻化成了吃饱喝足专研不认人的嫖客，好一顿莫须有的说教。 “不过还是让你得逞吧，反正嘿嘿，我也那个什么。” 这次林允儿选换洗衣服的时间似乎漫长了一些，蹲在地下快要贫血的时候才将衣物抱在怀里遮遮掩掩地进了浴室。 齐子默低头嗅了嗅，虽然洗过澡换过衣服，但做贼心虚的他还是去阳台飘散会儿。 林允儿的出浴图将窗外漂进室内的冷风化为了虚无，故意未吹干的长发完全斜搭在左边，光溜溜的脖颈下一道白皙的沟渠顺流而下直达被刻意拉长的真丝睡衣下摆，而配套的睡裤却不见了踪影，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就随性地暴露在空气中。 若隐若现，美妙丛生。 她扭捏地朝前走了两步，望着还怡然坐在沙发上的齐子默，羞涩开口：“第一次能不能传统点。” “好！” 齐子默走进浴室后，林允儿脑袋混乱地先爬上了床，眼睛漫无目的地晃动着，试图转移着注意力。 不过急色的齐子默出来地太快，林允儿仓促地闭上了眼睛。 “他靠近了，他上了床，他抱住了我，他将我转了个方向，他掀开了被子，他捉住了我的脚，他……” “额？脚？恋足癖？” 林允儿猛地睁开眼睛，果然看见男友在认真打量自己的足底。啊，真遇到极品怪癖，欲哭无泪啊。 “那个第一次，我们能不能正常点？”她第二次委婉地建议。 “你按摩过，知道胆经和承山穴在哪里吗？”齐子默的手指轻轻触碰着，跃跃欲试的样子。 林允儿一脸懵逼，抒出梗在胸臆的闷气，皮笑肉不笑。 “你只是想给我按脚？不是那个什么上脑？” 齐子默一边继续钻研一边理所当然地回复，“当然，我说了我没洗澡，刚才也就是进去清洁下手部细菌。” “呀~~~”抑郁地林允儿胡乱地蹬着空气，“我澡都洗了，你给我说这个。” 安抚还需要致命的温柔，齐子默等她扑腾发泄后，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腿，“好啦，你不是经常说脚酸吗？” 好不容易起来的兴致就这样被葬送了，林允儿可不服，满脸质疑：“你不会是真不行吧？我们去医院看看好吗？匿名带口罩，不丢人的。” 齐子默沉郁的眼神让林允儿意识到男人还真都在乎这个，赶忙收敛顽皮劲儿，讨好地抓着他的手摇晃，小鹿眼水汪汪的。 “好吧，那你怎么了嘛，能说给我听吗？” 这姑娘就是标准看似神经大条实则细则入微的典范。 当然不能说给她听，起码暂时不可以。 齐子默为了掩饰暂时牺牲了自我：“你不怀疑我真有隐疾？” “哈哈！”林允儿先自己捧着肚子笑开了花，摆着手说：“从没怀疑过，你要是真有毛病肯定离得远远的，不会等在那里欲拒还迎。况且……哎呀，反正我就是知道你挺行的。” 说完，脸蛋羞羞红。 “不是要按脚吗？快点！”这下是林允儿掩饰了，为了挡住男友的求知欲。 于是…… “呵呵，别摸，痒~~” “哈哈，真的痒，我受不了了！” “啊，疼~” “呜呜~~~” 齐子默很冤枉，明明同一个穴位同一个力道为何会那么丰富多样的神经中枢反射。 “呀，你是不是拿我当实验品来着，是不是？”林允儿抱着精贵的粉足数落。 “昨天接受过理论教学，实践倒真是第一次。” 诚实的男人是没好果子吃的，林允儿龇牙咧嘴地扑了上来，看到哪儿揉捻到哪儿，逮着他无辜的左耳啃了半天。 念在他一片心意，最终当然放过了他，齐子默得以去洗第二遍手，林允儿待在床上看着自己长腿闷闷撇嘴。 “你昨晚参加宴会了？” 齐子默敞开衣柜换衣服时，林允儿看见那一排排正规的礼服西装才恍然想起藏在心里的事儿。清了清嗓子，转弯抹角地问道。 “呵。”奈何人家直接识破了，“现在知道要担心了？” 她爽快承认，振振有词：“那当然，居心不良的女人那么多，一个个眼睛又没长歪，指不定借着酒劲趁虚而入了。尽管主动与被动区别很大，但被戴绿帽子的滋味是不好受的。” 齐子默拉衣服的手停顿了下，“你确实有必要防下盗，以后有酒宴你都跟着。” “会不会有问题啊？”说来说去，始终还是被顾虑牵绊着，没有那个紧箍咒，林允儿早就翻身把歌唱了。 “放心吧，那些人都是穿了鞋的，他们格外珍惜自己的羽毛。” “那不嫌事大又没穿鞋的怎么办？”这不是贪心，这不是无理取闹，这是正妻的正当诉求，林允儿暗暗给自己鼓着劲。 齐子默转过身看着她那让人舒适的小脸浅笑：“这都没考虑清楚就敢往火坑里跳。” “那时候哪儿管那么多啊，光想怎么撩你来着。现在一想好头疼啊~~~”她可怜巴巴地跪在床上仰着头，等着他拿主意。 “所以你就等着我了？” “当然啊，你是我男人，你不搞定谁搞定。” 撒娇担当就是撒娇担当，一句话戳到了齐子默的满足点，心甘情愿地卖命。 “我在想。”实话实说，才是增加安全感的捷径。 “你想过？”看得出来，她真的很惊喜，“你还想过什么？” 谁说女人都是贪心的生物呢，自己的这个小女朋友知足地让人心疼，齐子默揉揉她的脑袋，轻柔说：“比如你学中文是个很明智的选择，这样方便了交流。家里的老人可不太愿意学习韩语。” “哦，暴露了吧！” “原来你很早之前就在打我主意，太过分了，把我当小鱼钓。”林允儿抱住他的腰，不让其回避问题。 “你想多了，你别乱动。”齐子默无奈地把她往上提到了自己的腹部。 后知后觉的林允儿大方地瞟了两眼自己刚才剐蹭的部位，贼笑出声：“嘿嘿，不老实哦，我还以为你就早上才会有反应了。” 齐子默明显对口头上交流这些事有些放不开，佯装走到一旁收拾着茶几上那孤零零的一本书籍。 “好啦，下去教我游泳吧，我明天要去水乐园拍综艺。” 见好就收，善解人意的林允儿可不想齐子默太快成为善解人衣的老司机。 “外面在下雨。” “下雨再好不过了，意境美颠儿美颠儿的。” 齐子默不情愿地被拉着下了楼梯，“你发烧了才知道什么叫美颠儿。” “那你就做好明天在床上陪我赖一天的准备吧……” -----------------------waiting_for_you---------------------- “只要知道你在想就行，我等得起。”---林允儿 从近期相处状况她清楚意识到，由于各自的顾虑，时而发生大摩擦的战争在双方收敛中悄无声息地结束了，持久的冷战接踵而来。没有速战速决的冷血粗暴，些许轻松的同时，日久生变的担忧也越来越深。 让人无奈的是，等不起也得等。 第二百三十九章 溺爱 “素囧，有没有觉得这沙发不对劲。” 横卧在沙发的郑秀妍眼盯着笔记本手指飞舞，还不忘分心用染着红指甲的脚趾伸进妹妹的衣摆里夹着腰间小嫩肉。 无力瘫坐在她末端的郑秀晶无力地瘪瘪嘴，连眉都懒得皱，一双直腿被排挤到了茶几上，生生支起了两条悬空的架桥。 “别过分啊，沙发都被你占了五分之四了！” “不是，你就没发现这沙发怪怪的吗？”郑秀妍莫名嗅了嗅鼻翼。 “拜托，你不清闲的好吗？赶紧做吧，话怎么这么多啊？”虽说在室内享受着温度适宜，但外面那炙热的阳光还是让郑秀晶很烦躁，明明昨天才下了雨的。 郑秀妍鼻翼的纹路一缩，有势无伤地踹了自家妹妹一脚，越来越不拿自己当回事了。 “你没改姓之前，对我态度还是尊重点OK？好家伙，自从齐子默那货出现，你对我态度就垂直下滑，不带缓冲的。” 郑秀晶懒懒地斜了下眼珠，两唇分离了下又合上了。 以前那是担心她不靠谱，一个人抗不下来。 现在，呵呵，还不如花时间想想怎么打发时间。 “我无聊到气力全无已经很可怜了，麻烦郑总裁别烦我了好吗？” “啧啧！”郑秀妍幸灾乐祸地咂咂嘴，“知不知道什么叫患难见真情，这种时候你的OPPA在哪儿呢？还不是在钱眼里忙活。” “对了，更有可能在某个女人身边调情了，哪儿还记得你这个小迷妹啊。” 落井下石的郑秀妍趁机坐了起来，揽着妹妹的肩膀拉拢道：“每次只有我，你同父同母的亲姐姐才会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陪伴在你身边。” “所以我的好妹妹啊，你要迷途知返啊。欧尼呢，做完这个小结就彻底清闲下来，去哪个商场你任意选，吃喝玩乐，今天我给你包圆乎了。” 姐姐罕见的一掷千金没有引起郑秀晶的一点波澜。 开玩笑，自从斗胆狠狠刷了两次金卡没有得到透支提示后，她就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缺钱的滋味了。大鱼大肉都吃腻了，怎么还会对姐姐这点小恩小惠起了胃口。 妹妹的蔑视眼神让好心好意的郑秀妍深深中了一剑，气地呕血：“嘿，死丫头你那傲娇的表情跟谁学的？竟跟那个家伙学些没好的……” 郑秀晶一动不动，像个无意识的木乃伊般任她叨叨，直到…… “嘀嘀嘀……” 一阵狂风吹过，郑秀妍目瞪口呆地指着一片空气，先前还号称自己有气无力的瘫软生物在自己未反应过来的前一秒里完成了对短跑世界纪录的超越。 “OPPA，OPPA，你回来啦。” “阿西，又来了！”余音三绕的复读机声再次响起。 “秀晶？这么早。” “是啊，一早就来找OPPA你了。” 真应该挂一面镜子在这死丫头脸前，让她看看自己那快要融化的笑容镶在那副冷脸上会不会感到违和。 已经习惯三人行，必被无视的郑秀妍囿于沙发一隅，安静地吐纳着空气，反而没想到引起了某人深邃视线的关注。 “沙发套呢？” 这一问让郑秀妍焕然大悟，怪不得一直感觉滑滑的。 “你这是什么眼神，不是我干的。”飘过来的两道质疑目光让郑秀妍很是郁闷。 “欧尼，你不会是在OPPA不在家的时候做了什么吧？” “呀，齐秀晶，别乱冤枉人。” “可欧尼真的很可疑，之前一直在刻意引导我的思维，是不是想趁OPPA不在的时候先入为主，把锅嫁祸到OPPA身上。” 拜托，名侦探，之前你不是在躺尸吗？脑袋需要这么灵光？ “呀，呀呀呀！没有就没有，不信你们搜。外面也有监控，随便你们翻。” “好了，重新买一套，反正之前的颜色我也不太喜欢。”齐子默顾全大局地了断了此事，径直去了书房。 郑秀妍忿忿撇过头，然而她失算了，没人前来说软话，那个小尾巴早已眼巴巴地跟了上去。 “小没良心的。” 三分钟后，“OPPA，这么快又要出去？” “我本来就是回来拿个文件的。” “那你要去哪里啊，带着我好不好，好久没见你了都。” “永登浦区，正式的工作会面，不太方便。跟你姐姐玩一会儿，晚上有时间一起吃饭吧。” 郑秀晶依依不舍地撒开手，眼光仅仅暗淡了三秒，“永登浦区？Sealala水上乐园？” “哇呼，我要去我要去。” 郑秀妍嫌恶地瞟着挂在齐子默手臂上的妹妹。 “说了是工作，没时间陪你玩。” “不用你陪我，欧尼陪我就行了。我们先跟着你弄完工作，你再看着我们玩。你看，多完美的安排啊。” “还有偷偷告诉你，欧尼有件很性感的泳衣哦。当然，你如果不喜欢，我们会穿保守的连体泳衣的。” 说是偷偷，但郑秀晶的声音哪有丝毫减小的意思。 坑爹坑娘坑什么不好，偏偏要坑姐，当我是泥菩萨呢。 “郑秀晶，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去了。还有你才有件性感的泳衣，你全家都性感。” 对付外强中干的欧尼，郑秀晶办法可就多了，漫不经心地威胁道：“哦，我想起来了！昨天哦妈还叫我回家汇报近况来着。欧尼，你知道的！我很情绪化的，特别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说什么都不由大脑控制的，万一到时牵连到你，还希望你见谅啊。” “去。”郑秀妍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急转弯，“当然要去，这么热的天玩玩水再好不过了。” 一切搞定的郑秀晶对齐子默得意地摇晃着脑袋，只欠他首肯了。 “那你们去玩就好，我工作完接你吃饭。” “OPPA！”面对齐子默的油盐不进郑秀晶只能耍起无赖，死死抱住胳膊，两腿紧紧夹住他的大腿。 “你带我去嘛~~ OPPA~~~~OPPA，好不好嘛！” 郑秀妍用十指分开的双手捂住脸，太丢人了。哦妈，快来把你家老小收回家锁起来吧，郑家的脸面都要被她丢光了。 这场面有点似曾相识啊，除了声音有点不同以外，齐子默望向了争取消除存在感的郑秀妍。 “看什么看~”郑秀妍先是被盯地莫名，随着某些急速的片段闪过，更是莫名——害臊。 齐子默看了下时间，无奈让步：“要去就下来好好走路。” “好咧。”郑秀晶立马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将欧尼扯去了房间，一阵风起云涌。 再出来时，这两个姑娘第一次有了姐妹相，一模一样的灰色斜摆多褶背带裙，一个朝左一个朝右。与之呼应的是头上那清爽的麻花辫，干净利落地撇向相同方向。 齐子默不惊不咋地转身在前面带头。 “OPPA，让豪车出来散散味道吧？” “去拿，在书桌上。” 郑秀晶一脸欢喜地从自己包里将钥匙掏了出来：“我就知道OPPA会答应的，所以提前准备好了。” 别说齐子默不信，就连郑秀妍也不会信。 “这死丫头胆子也太大了，不会上次开了以后就一直没放回去过吧？”郑秀妍有些期待妹妹被训斥的场面了。 “这车兜风可以，不准开太快。” 这TM也可以啊！ 原谅贤良淑德的郑秀妍在心里说了句脏话，主要是齐子默这家伙对秀晶的溺爱是不是太没底线了。 姐姐的震惊被始终风平浪静的郑秀晶看在眼里，言传身教道：“欧尼，你要多跟我学学，你们的关系才能更加亲近……嗯，缓和起来。” “稀罕。”誓不当狗腿的郑秀妍不屑抱肩往车后排走去。 “欧尼，你开车。” 不听劝告的后果便是被妹妹先人一步钻进后座，唯余驾驶位虚位以待。 路上的气氛没有一刻是沉闷的，郑秀妍勉强压抑着火气才没有停下车去扯妹妹的耳朵。 “OPPA，你把你的行程表给我好不好，这样我一有空就可以来找你了。” “没事多去找你同龄的朋友聚聚会，或者去谈谈恋爱，都大姑娘了老跟着我做什么。” “哎呀，OPPA都没谈恋爱，我着什么急啊！” “我最近都挺忙的，有空再说吧。” “好吧，那欧尼不会游泳，你能不能贴身教教？” “你是不是很多次想把她扔进汉江？” “哈哈，你怎么知道！对啊对啊，小时候她只要抢我零花钱或者在哦妈面前告状的时候我就这么想的。” …… 三人到达时，崔秀英的父亲一行人早已在那儿等候，齐子默上前对自己的晚到表示了歉意。 “这不是……”言笑晏晏的崔父一眼就认出跟上来的郑氏姐妹。 “她们在家闲得无聊，吵着闹着要过来，你别介意。” “崔伯父好。”郑秀妍在提醒下磕巴喊了声人。 不流畅的尴尬让崔父恍然想起，笑道：“哈哈，我都忘了你没跟小女在一个组合了，看我这记性，可惜啊！当初秀英母亲还嫉妒你母亲很久，说怎么能生出这么漂亮的一对女儿。” “小女孩过家家闹别扭很正常，指不定哪天就和好如初。”齐子默一句带过，免去几人的尴尬，将崔父的注意力拉回到正规去了。 他说谁是小女孩？郑秀妍很是不满地用眼神询问着妹妹。 郑秀晶无辜地摊开双肩。 “伯父，你们动作快到出乎我的意料啊。”上次还一片荒芜的场地此时已立起了围墙，各种建筑工具也都进了场。 “多亏你早就准备好的设计图，没有那个你让我去找建筑师帮你弄水滴型大厦起码光是设计就要小半年不止。” “放心，一定倾尽全力让这座大厦成为地标性建筑。尤其是你独有的水滴尖那一层肯定会满足你的需求，全方位观景天窗。” 两人身后的郑秀妍闻言收回四处打望的视线，垫着脚越过齐子默的肩膀望向设计图，一栋栩栩如生的水滴大厦一下就勾住她的心神。 “工期缩短了多少。” “三分之二。天时地利，资金充足，24小时不停轮转，想不快都不行。我们家老爷子说了，其他项目都可以暂停，先要把你这边顾着。你是做大事的人，我们可不能耽误了你。” “伯父，过奖了，多谢崔老高眼相看。” “客气撒，有时间再来家里陪我们喝几杯就好。” “会再去拜访，酒就算了！身体不好，戒了。” “也行，年轻人还是要先保养好肾。” 说是工作，其实也就看了个过场，前后不到一个小时。 “素囧，开车。”郑秀妍极有目的性地率先抢占了后座。 汽车上道后，由于开车的原因，郑秀晶专注地没法说话，车厢里安静了许多。 郑秀妍往驾驶位瞟了眼，悄悄往左挪挪了屁股，“那个……刚才那儿是你公司落户地？” “嗯。”齐子默翻阅着文件。 “天蓝色的水滴大厦，挺有创意的。有三十三层吧？” “嗯。” “我其实也挺喜欢天蓝色的，好巧。” “嗯。” 郑秀妍咬着嘴唇干着急，这家伙真是情商低到爆炸。 “能不能给我三层，就中间最宽的那三层就行了，怎么样？租金好商量。” 齐子默这才正眼看她，目测了下她的脸皮厚度，再顺势朝下浏览观光了她的锁骨和肩头。 他也往中间靠近了些，郑秀妍喜上眉梢地将耳勾了过去，却听他收声说道：“想得美。” “你……”，虽说是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但郑秀妍还是气啊。 想想那三层楼，再想想妹妹之前的劝告，这口气还是要忍忍。 “如果你想那样，也不是不可以。”豁出去了，不就是狗腿吗？不就是撒娇吗？老娘又不是没有做过。 齐子默一脸寒霜地瞪着她：“郑秀妍，这种玩笑平时没人的时候开开就行了！当着你的亲妹妹请你要点脸。还有作死滚远点，别来恶心我。” “那没人了，我再去找你。”“深领其意”的郑秀妍隐蔽地揪了下他的手臂给了个自己秒懂的信号，如无其事地坐回了窗边。 后视镜内因专注而紧绷的嘴角偷偷松动了一丝笑意。 第二百四十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 再度相遇是注定的，但没料到来得如此突兀，混为一体的九被界限分明地切割为八对一的凝望。 “Money，Money，Money……” 在郑氏姐妹各怀鬼胎的同一时间，一黑一红两辆汽车朝着同一方向疾驰而来。车身剧烈的晃动并没有让路人浮想联翩，穿透铁皮的激昂鬼叫已经表明了她们的身份，全体不计形象的女疯子团队，韩国独此一家。 昨天学游泳学着学着就慢慢变成调情的林允儿此时正坐在红色轿车驾驶位上全神贯注。 “哎，允儿，能不能开快点，那边现在开车的是泰妍，你不会想节目组单独等我们半小时吧？” 副驾驶上的金孝渊见她优哉游哉的样子很是急躁。 “么呀？你们不是觉得稳才选我的吗？安全第一。” “哈，要稳我还不如选小贤，你能稳过她？最重要的是，照你这个四十码的保守开法，小贤现在跑回起点来追你，到达目的地之前也能超过你，信不信？” “不信。”林允儿鼓着腮帮固执己见。 “嘿！”金孝渊往上撸了撸袖子，“不信是吧，停车让小贤来，让你看看什么叫又快又稳。” “不要。”林允儿抓着方向盘不撒手，“既然已经让我开上路了，我就要开到底。” 喝退不中用，那只好集体表决了，金孝渊撇过脑袋朝后排求助：“你们怎么说。” 黄美英陶醉在音乐中不可自拔直接被无视，翻阅着杂志的徐贤语气随意地答复道：“安全第一挺好的啊，要是我握着方向盘也会这样的。” 语毕，抬眸朝正前方望了一眼，笑着鼓劲：“允儿欧尼，加油。” “我更愿听见你说支持我。”前排的后脑勺并没有领情的喜悦。 “我曾经也有过类似天真的想法。嗯，就是不久以前。” “很遗憾，我只能对你说谢谢。” 两双眸子终于再次碰撞，在后视镜里。距离上次，已经足足过去了将近一个月。 徐贤顿住微张的薄唇，弯起嘴角，生生压住了梗在喉咙的话语，扬起的笑容足够睿智。林允儿见状也收回目光里的强势，藏在眼角的忧虑有了放大的迹象。 “恶心。”被两忙内眉目传情瘆到的金孝渊将音乐调到最大，塞住耳朵不闻窗外事。 有人说，坚持到底的人会得到上天的厚爱，林允儿此刻完全相信了，因为她一下车就看到那可以称为惊喜的熟悉身影。 “越来越上道了，都学会偷偷来给惊喜。” 林允儿雀跃地已经忘记了先前的杂碎心境，拢了拢头发，侧了下身姿等待着男友的接近。令人苦笑的在于惊喜仅仅是小概率事件，大多数时候只有惊没有喜。 走在宽阔视线下的齐子默背后突然分裂出来的曼妙身影让她怔在原地，发现异常的少时其余三人辨清身影之后也同样如此。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郑秀妍趁妹妹停车之际，狗皮膏药式地黏了上来，双手拽上齐子默袖子酝酿大招的时候被对方无情地伸手打断了。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脸上的讨好瓦解成一片冷意。 女人的友情就是跟男人不一样，不分年龄大小，不分高低贵贱，亲密的时候恨不得合为一体，但只要有了间隙那就跟绝交没啥区别。 面子这个东西，始终属于脸的一部分，最在意的还是女人。 “怎么，要我帮你介绍？”齐子默“好心”的建议依旧未能让郑秀妍有所动作。 介绍就不必了，虽说现在是陌生人，但也算是最熟悉的。 僵持还需更大的僵持来打破，另一辆黑色轿车终于驶来，一脚急刹生生停在众人中间，四人急促而下，人到齐了。 八对一，泾渭相隔。 “你还别说，郑秀妍这货就是会穿，这一打扮跟个十五六岁的高中生没什么两样。不过知道她年龄的我越看越替她害臊。” 心大的金孝渊躲在后面与徐贤咬着耳朵。话刚说完，又见姗姗来迟的郑秀晶身着同样的装束，不吝赞赏：“还是秀晶这样打扮看着舒服，年龄是个好东西啊。” “欧尼。”徐贤白了她一眼，金孝渊知趣地闭了嘴，摊肩道：“好吧，现在只能你上场了。” “过来查看公司大厦建设进度吗？”徐贤站在原地，声音洪亮。 齐子默点头给予肯定答复，双边好歹算是有了交流，奈何郑秀妍却似无动于衷，抱起双臂冷傲而立。 “原来齐理事公司大厦这么巧就在附近啊，藏这么机密，不够意思哦，搞得我们还以为你是来专门探望的了。”不要被林允儿的笑靥如花所迷惑，这句话可以很清晰地辨别出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 警惕的郑秀晶一下就品出林允儿的反向撒娇，很是恼火，焦急，疯狂地躲在OPPA后面给肩膀那头的欧尼使眼色，可奈何信号悉数丢失，只好自己替姐上阵。 郑秀妍有我这个妹妹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就像我遇到OPPA一样。 “是啊，好巧！”她装作才看到敬爱的前辈欧尼们，非常欣喜的模样。 “允儿欧尼，真的有缘到家啦。我们本来都已经回去了，但欧尼心血来潮说想玩水，我和OPPA其实已经很累了。不过你知道欧尼多任性多调皮的，最主要她脸皮够厚，身材够好，那里够大，于是就仗着这些“雄厚”的资本不停地用她那甜死人的声音撒泼。最后搞得OPPA单纯出于安全考虑陪欧尼过来了。我一想，OPPA单独和欧尼在一起是不太安全，所以我也跟来了。不然就错过跟你见面的机会了。” “允儿欧尼，你见到我，开不开心？” 率先开心的是徐贤，经过郑秀晶如此卖力如此明示的提醒下，少时几女就算搞不清楚具体情况也能听出来几分蹊跷，纷纷不解将目光投向关联重大的忙内，而她就在这种情况笑出了声。 这一笑将努力扮冷酷的金泰妍牵连了，抿嘴憋笑，朝郑秀晶比了比大拇指。 接着是林允儿，本没想到这茬，这下彻底不会怀疑了。 不光少时五女一脸懵逼，就连郑秀晶也是迷糊不已，怎么会是这么个反应？ “秀晶！”听见呼唤，郑秀晶不敢再闹，乖乖把头缩了回去。 齐子默拍拍她的脑袋，淡淡对少时解释了两句：“这丫头喜欢胡闹，将自己的角色强行按在了别人身上。你们拍节目吧，再见。” “OPPA，你这样不好，干嘛要欺骗少时欧尼们。” “再乱扯一句，你就别想碰一滴水。” 没有进行特殊的眼神交流，齐子默“押解”着郑秀晶走进了水上乐园的大门，身后跟着缄默的郑秀妍。 --------------------------------《我爱的人》-------- “女人容易被心情所影响，男人容易被什么所影响？” “裸露。” “正答，泰妍。” 少女时代channel研讨会在乐园边露天场地正式开始，在三百万韩元香水套装的引诱下，抢答非常积极。 “想象力别太丰富”，不怀好意的眼神纷纷投来，金泰妍就是一顿白眼挤兑回去。 “哪个男人不吃腥，常识而已。” “下一题，林允儿09年理想型有哪三个条件？” 金泰妍仗着腿短再次第一个蹦了起来，掰着手指数道：“高，适合穿西装，嗯……”上了年纪的记性无能为力，她只好根据结果逆向反推出个答案来凑数了，“身上味道好闻。” “么呀？”林允儿一脸荒唐。 “错，适合穿西装，适合白衬衫，安静但不嫌她吵的男人。” “正答，崔秀英……” 表面上在笑着参与的徐贤闻言心神一凝，片刻又苦笑开来。 他身上光环太多，两三个符合大众品味的优秀品质很轻易契合上，并不能排除她任何可能的嫌疑，况且此时纠结故不故意已经没了任何意义。 最终获胜的是林允儿，依靠最后一题200分的豪赌彻底翻盘，环抱着奖品笑得十分灿烂，灿烂到让围观人员还真以为她在享受获胜的喜悦。 “幸好能见到她不笑的样子。”坐在二层阁楼悠闲观望的齐子默飘过这么一个念头。 “OPPA，你能不能别忘本，来这儿不是让你打望美女的。”被冷落的郑秀晶忿忿不平地抱怨。 “秀晶，我不介意你和她多亲近，但是在外人面前不要跟你嫂子开太过火的玩笑。” OPPA的不留余地让她装糊涂的缓兵之计无奈告吹，心里颇不是滋味地糯糯嘀咕：“我反对。” 齐子默瞧着她的小委屈样展颜一笑，“我还挺民主的，采纳你的意见。不过你就一张反对票，我和允儿加起来一共两张赞成票，所以……” “OPPA，你果然一谈恋爱就不像以前那么喜欢我了。”郑秀晶的不祥预感成了真。 “好吧，我承认你这个说法也不无道理。” “哼，欧尼，我们换衣服去，给OPPA留点空间认真反省反省。” 鲜有沉思的郑秀妍一声不吭地被妹妹带下了楼，一条短信踩着点发了过来。 “想不想看我穿比基尼？” 齐子默起身走到玻璃栏杆前，朝下一眼就望见了那个随意逛着圈，眼神却不经意地往这边瞟的灵动身影。 “昨天有幸见识过了，不过你今天这身或许称之为泳衣比较恰当。” 在楼下来回晃悠的林允儿长袖，短裤，除了两条腿全身遮得严严实实。 “嘿嘿，一个菜色短期内不宜多吃，所以给你换下风格。” “这个风格在外再合适不过了，请林小姐继续保持。” “好的，齐先生。为了你那可怕的占有欲，我会努力的。”林允儿偏着丸子头小脑袋对他眨了个皎洁的调皮眼神。 “另外告知你一件事情，听了别太骄傲。” “我似乎五年之前就在等待你的出现。” 齐子默懈掉背部的挺直，柔和前倾，“你在埋怨我晚来了五年？” “哪儿有？”林允儿娇羞跺跺脚，“我只是在想你如果09年就出现，我们会是什么样子的。” “那种俗套的事不能等我们老了再议论？” 甜言蜜语式的煞风景并没有干扰她美妙的心情，“好吧，今天我们要住这里了，你什么时候走。” “看秀晶那丫头什么时候玩够。” 林允儿踮起脚往他身后瞄了一下，含蓄道：“你这么惯着她会影响小孩子身心健康成长的。” “那你成年了么？”齐子默摇头轻笑。 “勉强算是吧。”尚知羞耻的她把眼神瞟向了水面。 “那好吧，以后多惯着你。” “算你识相。” 贵宾更衣室内，动作利索的郑秀晶对着慢悠悠的郑秀妍严厉批评，“欧尼，你可不可以争点气。” 齐子默面前小绵羊，背后冷老虎，郑秀晶角色切换之娴熟让人恍惚。 郑秀妍漠不关心调整着肩带，“EXO那小年轻哪儿不好，硬要铁头往这堆已经开了花的牛粪上扎。” “欧尼，我在为你着想好不好？” “照OPPA刚才那一点隐藏的意思都没有的样子，指不定哪天晚上就把人带回去了。到时家里凭空多了个女人，你心里不膈应吗？” 见欧尼有了点反应，郑秀晶猛添了一把火，“还有可能发生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卧室里，卫生间里，甚至在你躺的沙发上。” 郑秀妍牙龈一酸，条件反射地弹了起来，仿佛她现在就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一样。 “郑秀晶，你少跟SM那群男前辈接触，你思想都被带污成什么样了。” “我说的事实。” “狗屁事实，大不了搬回家听哦妈唠叨。你以为我像你……”郑秀妍披着浴巾拉开了门，“离开他活不了啊？” 冤家路窄，不久前的对望场面又在狭窄的过道上演。 谁回避谁丢气势，郑秀妍抬起高傲的头颅，一马当先踩进消毒池内。 硬货交给大姐大去啃，除了早已跑出去的林允儿以外少时其余六人逼视着落单的小水晶，之前被哄骗的账还没算了。 郑秀晶毫无畏惧，面无表情地跟在后面，手隐蔽地抓着姐姐腰间的衣摆，随时准备搬出挡箭牌。 消毒池里多出一双短腿，以及一对不匹配的大脚。 “又不是真正的陌生人，你那副故作不在乎的表情更容易出卖自己。” “我和你好像不是可以叙旧的关系。” “自欺欺人有意思？” “笑话，我会为了你委屈自己？要不是你舔着脸贴过来，我绝对会当做没看见过你。” 金泰妍低头提起穿着拖鞋的大脚丫，脚趾灵巧地扭动甩脱着水珠，嘴角挂到了讽刺的弧度：“这方面我俩倒是默契，我也从未期待过与你再见。不过既然倒霉撞到了，我还是善意地提醒一句，有些男人并不像表面展现的那样驯良，不是你凭点姿色就能随意拿捏的。你被玩弄了还是小事，伤到无辜的人可是大罪。” 郑秀妍站直身体，身差高让她有了一丝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呵呵，我才没兴趣去抢她的，我要抢，就抢你金泰妍的。” “你总是那么自以为是。” “将来试试不就知道了。等你品味正常那一天，只要我能看上的我绝对抢。”郑秀妍适时地扯开肩上的浴巾，一阵波涛汹涌的晃动大大增加了这句话的气势与可信度。 “泰妍欧尼，何必闹成这样？”徐贤走上前来轻轻安抚着金泰妍狭窄的双肩。 从郑氏姐妹背影挪回目光的金泰妍一侧头又是一阵眼晕，徐贤那对更显饱满的上围让她很是气馁，虽然是严密包裹着的，但冲击力更大。她恨铁不成钢地恼道：“一天就知道包着，藏着，露出来会变小吗？难怪被人觊觎！裸露啊裸露，你就长点心吧，那傻女人荷尔蒙一上脑还真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对啊，忙内现在去找他，有些存在感必须要显摆出来的。”崔秀英也急忙帮腔。 “不用了，欧尼！我已经给他发过短信了，他不太喜欢被人关注。” “你完了，现在就这么惯着，婚后你准备过RB女人的生活吧。” 短短十来步路程，郑秀晶为霸气的姐姐点了120个赞，果真卡皇大人。为了巩固成果，她把姐姐拉到阁楼下，也就是先前林允儿晃悠的区域。趁其走神之际，郑秀晶将姐姐的胸衣又往下拉了拉，垫着脚测试了下，看起来勉强还行。随后仰头故意大声叫道：“OPPA，欧尼问你确定不下来和我们一起玩吗？” 齐子默朝下淡定地指了指手表，被泼冷水的郑秀晶气呼呼地登上了水上滑板。 气郁只是暂时的，不小一会儿，尖叫，欢笑陆续传来。 欢声笑语没有挡住夜幕的降临，美好的故事明天仍会继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门当户对 “要不要我下去等你？”徐贤用肩窝夹着手机，照着菜谱核对着菜板上的配料。 “我到了。” 徐贤咔擦一声关掉火，啪嗒啪嗒跑进玄关，门外果然立着高大的身躯。 “我以为你不记得路呢。”她笑着蹲下将新买的男士拖鞋背对着门口的男人。 “还有些印象。” “咯咯，上次离开这儿的时候是不是想着绝不会来第二次？” 齐子默装作没听见，换好鞋后步伐迟缓地跟在主人身后进了客厅，身子一沉不受控制地重重坐在沙发上。 纵容郑秀晶那个丫头胡闹是要付出代价的，从水上乐园到家没有停息的办公，邮箱里的未读信息还刺眼地悬挂在前半页。 “其实累得话说一声好了，不用勉强过来的。”徐贤握着他搁在膝盖上的手，表情非常体贴。 哎，跟有自主思想的女人打交道就是辛苦，躯体疲倦，大脑还不能放松警惕。 “我自己想来。” 笑容憋在嘴角，徐贤微侧身，不让他看见自己快要眯成一条缝的双眼。 “外套脱了，去卫生间洗洗会舒服些。” 齐子默不想动弹，“不用了，回去了再说。” “如果你要重新买栋房子约会才自在些的话我没意见，不过先说好，你不在我不住那边。” 敏感多疑，反复无常，再知书达礼的女人也难逃于此。 西装纽扣不情愿地被解开了。 情感贵与互通，十来年的革命友谊让林允儿与徐贤对彼此了解地足够透彻。正如林允儿能察觉到徐贤的退却，徐贤同样也可以感受到林允儿对主动“维权”的回避态度。她就像一条牧羊犬，死死守卫着自己的一草一木，却始终不踏入门外分毫。她不清楚林允儿龟缩保守的具体原因，但这个现状是她所需要的，也是他想看到的。 能懂男人心思的女人收获是颇丰的，一条简短问好顺带邀请的短信就得到进步如此显著的回应，全都归功于外人面前明事理的主动退让。 “嗡嗡~”鼓噪无味的震动声响起，正在调制西红柿酱的徐贤抹了抹手，抓起西装外套上的手机去寻找它的主人。 卫生间内，齐子默双手浸泡在温水中，凝视着水流进进出出，眼神有些空洞，不知在想什么。 她的脚步放轻了些，“喏，电话。” “嗯？”他偏头看了一眼，“哦。” 徐贤按住他要抽出水面的双手，将手机支在他的耳边，示意他继续清洗就好。 “子默哥，人我带回来了。”说话之人没有黑帮的气概，只有吊儿郎当的邪气。 “事情解决了？” “还没，不过也差不多了。权势这种东西好莱坞也照吃的，就欠个人情呗，到时再花点小钱疏通疏通也就过去了。” 又来了，改不了的铜臭味。 “既然这样，那麻烦汪大少将之前的欠款和这次的股权转让资金一起结了？” “嗯哼！”，刚才还满腔的不可一世，此时空余下静寂的尴尬。 “哥，咱不是说好的大阪钢巴吗？怎么变成……全州那地方连飞机场都没有一个，我都懒得去。” “你签股权转让协议的时候并不是这么说的。” 全州现代到手的第二天，在没有人通知的情况下，汪大少主动打电话过来催着齐子默签股权转让协议，到了最后却对资金只字不提。 “咱俩这都多少年了，还钱不钱的。你最近不是从韩国佬那里捞了笔大的，还跟我计较这点小钱。” “花完了。” 汪大少用力抓稳了电话，那可是11个零啊，还TM是美金。 “哥，你这么败家，齐爷爷知道不？” “明早看不到转账记录，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哥，要点脸好吗？向大人告状这种无耻事传出去会成为你人生抹不去的污点的。” “钱。” 任他巧舌如簧，这次齐子默却铁了心要收账，可能生活真拮据起来了。 “我打行了吧，你是我大爷。” 旁边完全听不懂的美女眼巴巴的渴望表情更是让汪大少郁闷不已。 “给你，给你，盯地我毛骨悚然的。”他索性将手机扔了过去。 “子默OPPA，是我，朴智妍。” 齐子默对那晚，不对，那天早上的喋喋不休还有很深的……阴影，一听见这个声音眉就蹙了起来。 “不用特意介绍了，我记得你。” “嘿嘿，OPPA，那个……”朴智妍捂住手机，偏头对正打开电视看电竞比赛的汪大少说道：“汪老板，你是不是有事要忙，那你过几分钟回来找我就好了。” 第一次见到这么让人回避的，汪大少抱肩不服：“凭什么？你拿的是我手机。” “哦！”朴智妍手伸进包包里，转眼拿出自己被各种小配饰贴得花里胡哨的电话。 “给，那我的先借你。” “……” 高，这演技可以。这么高难度的冷笑话都能玩出来，关键是她傻得自然，汪大少根本没看出她演地痕迹。 他的表情古怪起来，“你子默OPPA是不是特嫌弃你？” “是啊，你怎么知道。”朴智妍狂捣蒜，主动凑过去寻找认同感，“他是不是也嫌弃你了？” “呵呵……”汪大少避瘟疫式地离开了。 朴智妍抬起屁股确认他走出去后，对着话筒焦急道：“子默OPPA，你有跟汪老板说分期还款的事么？” 齐子默等待的时间已经用温毛巾捂完脸，抬了抬微酸的脖颈，“等你签了卖身契再说。” “哦，那要签多久？” “取决于你什么时候能还完。” “啊？这么久啊？” “你可以选择不签。” “别，别，签，我签。”她的声音有了预想般的低落。 稍微一吓就举手投降，丝毫成就感未得，顿觉了无生趣的齐子默没了逗蛐蛐的雅兴。 “那合肥有什么好吃的？” 他破口而出的话语全部被这个神转折梗在胸臆里。 “你再说一遍？” “合肥除了鸭油烧饼还有什么美食？” 低落只是暂时的，吃才是永恒的主题。 齐子默服气地挪开了脑袋，自顾自地擦拭着手臂，不再搭理。 “喂？OPPA？想出来了吗？” 见他没有再接的打算，徐贤轻笑着拿到了自己的耳边：“朴智妍XI，我是徐贤。” “啊？”短促地一声惊叫，“徐贤……徐贤前辈，你好，你和OPPA那个……呵呵，你好啊。” “他在忙。”徐贤看着镜中男人“心塞”表情乐开了怀，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忍笑开口：“你不是想问美食吗？我去过华国几次，我可以回答你。” “不，不用了！前辈，我突然没那么饿了。” “真的？” “千真万确。” “那好吧，以后这种小事你可以直接来问我，他平时也挺忙的。” “呵呵，好的。那个……徐贤前辈，我有些饿了，先去吃饭啦，再聊。” 齐子默无奈地摇摇头，接过挂掉的手机给汪大少发了条短信稍微交待了下。 “别动，让我再幸福会儿。”徐贤揽着侧身要出去的齐子默，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只露出一双眼睛静静地望着前面大镜子里贴在一起的两个人。 “就这样？” “就这样。”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再次眯了起来。 如果可以，请一直这样。 “现在的小女生挺有趣的。”卫生间不是长久揩油之地，两人还是一前一后回到客厅。 “‘小’字用得很到位。”齐子默认同地点了点头。 徐贤白了他一眼，不满其故意带偏重点，“小仅仅是针对她的年龄。” “的确，心理年龄不大。” “女人成熟很快的，一个能把她心伤死的男人就够了。” 齐子默透过壁窗看着在蒸气里忙碌的徐贤，轻叹：“怎么补偿你会比较好一些，第一次给些提示。” 徐贤端着两个餐盘走了过来，“我没指桑骂槐，就提醒你一下而已。吃吧，西餐，不是韩食。” 意大利面是她最拿手的烹饪，非韩系菜肴让她有了侥幸的期待。然而事实是残酷的，齐子默给面子地动了两叉子就明显动作放缓。 “我给你点外卖吧。” “就这个好了，午餐吃了不少。” 徐贤径直将他盘子的意大利面全数倒进了自己的餐盘里，随后无阻拦地在外卖APP上下了单。 “滋溜，滋溜。”屋子里一时安静到只有自己吃面声，徐贤难为情地抿了抿番茄味的嘴唇，向他提议：“20点了，要不要一起看韩剧？” 齐子默左右望了望，寻找自己的手提包，里面好像还有一份未看完的审核案。 “好啦，瞧你那个避闪样儿，给你换新闻频道啦！不过说真的，你很多方面确实不及格耶。” “国际新闻频道。” “知道。不用担心，那些故意丑化，抹黑你们国家穷、落后的新闻我一律不看的，现在也就一些未出国的人才会信那些天荒夜谈吧。” “那些新闻倒没全说错。” 徐贤放下遥控，转过头十分不解。 “我的国家穷，落后是真的，而且不只一小片区域；富裕，先进也是真的，也不仅是一撮人。总的来说，什么情况都有。就跟每个人一样，丑陋美丽总是矛盾地共存着。如果能撇开被误导的初始印象，抛弃片面，放眼它的全貌，也许就可以冷静理智地看待它。” 徐贤咬断了长长的滑溜面条，叉子漫无目的在盘子里胡搅着。 “我虽然没被你伤透但也算成熟了，怀柔政策还是用在小女孩身上吧。” “我要用不会等到现在。” “那你还提醒我这些做什么？我说了我比你想象中了解你，不然你是觉得我疯了还是被不甘、嫉妒魔化了的痴狂女人？我确定我在接触你的全部。” 她为了增加说服性起身跑进了卧室，隔了会儿听见她的呼唤，“你进来吧，我抱不动。” 推开木门，一间整洁的素白房间展现在眼前，空气中飘荡中淡淡的茉莉清香。 徐贤坐在床头柜前展示着最近翻阅的书籍，齐子默倒是能看懂，但是一般人就望尘莫及了，经济学术语一个接着一个，应接不暇。 “你看得懂？” 徐贤不加思考地摇头，高高举起一本《经济学术语大全》。 “虽然我们俩没法门当户对了，但最起码我要努力知道你在说什么。不会让你可怜到没法倾诉，也不会让我看起来很傻。” 她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齐子默还能怀疑什么呢？ 他坐在床边，顺手朝里面翻了翻，找出了两本比较老旧的书籍。 徐贤扑到他的腿边，害羞道：“以前异想天开，总是催眠自己要去当个外交官。” “想不想知道我最敬佩的人？” “当然。” “我们国家建国后第一任总理，同时也是外交部长。” “知道知道，我拜读过他的传记，是个了不起的伟人。外交风格刚柔并济，几任美国国务卿都没在他身上讨到好。” 徐贤的情绪很是高涨，看来对这方面真的很感兴趣。 “羡慕他舌战群儒？” “嗯，不仅如此，最主要他们是国家的颜面，维护国家尊严，保护国家利益不受侵犯。” “那你倒是还有机会。” 徐贤嗔怪地皱起鼻翼，“讨厌你说风凉话，政治和我从来都是背道而驰的。” “不一定要学政治，能够勉强弄懂这些就行。”齐子默将先前放下的几本经济学书籍拿起来摇了摇。 她的目光随着他的大手移动，迷惑的眼神缓缓集中起来，“你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齐子默耍起了无赖，放下书籍朝外走。 “诶，真的假的，别骗我啊。”徐贤心动地追了出去，抱着梦想成真的期盼。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不二 “老板，早点。”南天一将再次加热的三明治端上了宽敞的办公桌。 此时上午10点整，已更名完毕的A计划大厦顶楼，偌大的办公室内散乱地堆放着杂七杂八的办公用品，只有正中央的长条棕色办公桌整洁有序，显然是临时规整出来的。 昨夜没被强留的齐子默未到深夜便自觉地离开了，致电南天一确认A计划大厦自己的办公室已然可使用后，便直接驱车过来了。得到消息的南天一也无法安然在家休息，连夜赶来“候驾”，匆忙收拾出一块地给老板办公。齐子默也不讲究，正襟危坐地处理起文件来，这一坐就坐到了天空大亮。 “老板，其实您如果实在没时间，我可以自己去全州的。” “水”公司各亚洲分公司，包括魔都总部将在半月后同时开业，齐子默连夜处理地就是关于签署各分公司授权以及审核开业方案之类的事项，而今天又恰好是之前决定好了前往全州现代俱乐部的日子，南天一出于君臣之情，为老板的身体健康殚精竭虑。 不过这次完全是南天一表错了情，齐子默虽然有工作狂的气质但仍然会以合理的时间规划为准则，工作时间内能完成的事项他绝对不会用来占用私人时间，尤其是遇上了林允儿之后，他通宵解决的那些看似紧急的文件便属于这一类。那为何齐子默要故意加班加点呢？与他亲自前往全州的缘由一样，都是因为他的唯二去处一个不能回，一个不想回。 不能回的北汉山别墅从前天开始正在加急改造，就是齐子默静坐在二层阁楼望着郑氏姐妹和少时在水上乐园尽情玩耍的那天下午。 别墅的选购虽然询问过林允儿的意见，但实际全是出于自己的个人意向，现代科技感，灰黑，敞亮安静，都是他不变的喜好。齐子默只是在带林允儿第一次前去的时候将心比心地想了些说辞让她心理能够接受，自此便没有再细心观察过她是否真心喜欢，也许是没有发觉。现在想想是这个聪慧的女孩儿掩饰地太过完美，她从没有明显表现出自己在那别墅里的不自在，只会在齐子默不太关注的地方弄点符合自己习性的摆设。例如每次去那里都会带两个小摆件，试放了半天方位摆好，还要留意下齐子默的反应是否正常，方才安下心欣赏。 齐子默并不迟钝，他只是疏忽了细心的观察。 看着林允儿在熟悉的人群中自由自在地穿梭，以及那张拉到夸张从未停止的笑脸。两相一对比，他方才知道林允儿在那个别墅里始终是收敛的，也彻底确定为什么他不在的时候，林允儿从不去别墅留宿的真正原由。 房子与家的距离不是人数的简单量变，而是生活融合的质变。家就应该有它独特的气息，至少要有女主人的气息。 不想回公寓的理由就简洁多了，躲避一场靡费时间的死缠烂打。 或许应该再买一处住宅当做备用。 “我只是不想住酒店而已。反倒是你，现代百货的社长来给我当小助理，会不会太清闲了些？” 被问到心结处里的南天一心惊地留意着齐子默脸上的表情，沉思片刻，还是压下了思索许多日夜的话语。 “还行，勉强合格。” 齐子默假装没注意到那短暂的延迟，继续签阅着最后剩下的一份儿文件。职场从来只存在主动争取，从没有嘘寒问暖的老板与被动的从天而降。 “别墅那边进度如何？”齐子默合上金属笔盖，揉着酸疼的脖子问道。 “室内感光壁画明天就能完成，室外的工程量有点大，还需五天左右。” 时间刚好与预估在全州逗留的时间吻合，这个安排很合齐子默的心意，“一会儿先送我回趟公寓。”南天一点头应是，翻开手机查看事项安排，在便签首页瞥见了一项他忘记汇报的要事。 “老板，那笔钱的流向，当天晚上就全部转到了首尔圣母医院的公用账户上，该医院以移植手术而闻名。” 咖啡杯沿稳稳悬在了唇边，空气更安静了些。 “这两次化疗效果明显好了很多，白细胞的增长得到了很好的抑制，病人也能勉强适应治疗的强度，呕吐、身体无力、呼吸困难的状况也降低了几率，接下来要继续配合治疗，养好身体，家属也要给予鼓励，让病人做好移植的手术准备。” “谢谢，感谢，太感谢了….”沉默质朴的金爸爸听到这个不算太好的好消息第一个抢着吭了声，只是说着说着情不自禁变了调。 一张病危通知书差点毁掉了这位未见过大风大浪的平凡男人所有心气。 “医生，真的谢谢！”他冰冷的双手紧紧握上了慈祥医生的右手，“治疗费用我们一定会尽快交上，请您……” “费用不是……”慈祥医生疑惑地转向病床边的金雪炫。 “阿爸，不要妨碍医生工作了，他需要去别处了，我去送送，你照顾下阿妈。”金雪炫急忙抹掉眼角的晶莹，伴送着医生出了病房。 应医生建议，她已经给母亲换到了单人病房，这样避免不必要的感染也免得母亲去遭受隔离室的痛苦。不过陪伴照料的阿爸与她每次都需要全副武装，佩戴卫生口罩，其他看望人员只能远远隔着窗户探望。 AOA成员今天大多数没有通告，所以约好一同前来，金雪炫向她们点头致意后，先送医生去了楼梯转角。 “医生，骨髓有消息吗？”金雪炫急切地问出自己现在最担心的问题。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骨髓匹配不是那么简单的，医院已经收了费用就会尽力去寻找，有了消息肯定立即通知你，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照顾好你的母亲。” 金雪炫也清楚医生不可能打包票，她如今就希望不要出现最坏的情况。 “医生，请您说实话，会不会出现匹配不到的情况？” 慈祥医生收了笑容，缓缓点了头。 “几率大吗？”她嘴唇在发抖。 “不大也不小。” “那万一……该怎么办？” “小姑娘，作为一名医生我不该说这种话，可是……资源在少数人手里。” AOA六个姑娘压力也不小，雪炫这段时间的不间断缺席怎么可能瞒得过密切关注他们的媒体和粉丝，各种无厘头的猜测和脏水扑面而来，排挤退团的新闻屡见不穷。按照公司的旨意以身体不适进行答复未收到任何效果，质疑声更加猛烈。除此之外，人气最高的雪炫缺席让她们的团体活动追捧人气下滑地厉害，广告商、主办方都非常不满，公司也遭受了空前的压力。因此这次前来探望的时候，主管代表还特意暗示她们说服雪炫归队。 六个姑娘答应归答应，做不做就是另一回事了。听闻雪炫母亲有了好转，她们探望也算有了意义，与雪炫抱了抱相互说了些贴心话，便一起离开了，毕竟她们还需要站在舞台上。 “阿爸，需要什么东西吗？”金雪炫刚回到门口便见父亲心事重重地走了出来。 “雪炫啊，你阿妈睡着了，我回家一趟。”金父异常地没直视女儿，含糊两句就要走。 金雪炫拦着门口，“阿爸，你到底去干嘛？” 金父见到女儿严肃的表情，老实闷声道：“我去拿房产证，房子先卖了把化疗阶段的钱补上。” “阿爸，钱不用担心了，公司已经答应借给我了。” “真的？”金父有些激动，但过了几秒，又半信半疑起来。 “我骗你做什么，刚才朴欧尼她们来就是告诉我这个，钱都打过来了，医生也确认了。” “好人呐！”金父颤颤巍巍地重复着，“那我去你们公司谢谢你们领导。” “阿爸，他们忙！改天谢，你先照顾好阿妈吧！” “好好好！”金父喜不胜收，两条花甲深深地刻印在脸上。 金雪炫无力靠着墙壁上，软软地屈膝蹲了下来。 “希望您知道真相那一天不会以女儿为耻。”她略略道。 “雪炫！”突如其来的轻唤声与拍打触感猛然惊地金雪炫猛然睁开了双眼。 “欧尼，你怎么回来了？” “嘿嘿！”朴草娥也有样学样就地蹲在了她的旁边，“我广告代言费下来了，赏你点小钱花花。” 公司什么尿性，金雪炫能不清楚？笑笑没“揭穿”她的好意，握住欧尼递卡的手轻轻推了回去。 “上次不是说了吗？钱亲戚们已经凑齐了。” “那好吧，其实我回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金雪炫侧头促狭等她老实交待。 “嗯……嗯，”朴草娥难于开口的模样。 “你最近没去找齐理事吧？” 金雪炫僵化住笑脸，挺了挺腰背，抿嘴回道：“欧尼怎么问起这个？” 没得到答案的朴草娥也不追问，金雪炫天天守在医院想必暂时也没心情去当蜜蜂。一想到这儿她庆幸开口：“我之前忘了提醒你件事。” “雪炫啊，我说如果，如果伯母以后好了，生活恢复正常了。你重新发起那方面攻势后，假设要施美人计或者诸如此类要牺牲色相的时候，一定切记要有成功的把握再下手啊！” 还好，根据话语判断，欧尼应该并不知情，金雪炫神经松懈下来。 “你千万要当回事啊！”朴草娥看见她轻松的表情十分焦急。 “遇到一般的没什么，主要你蓄谋的对象太有权势，你完全没反抗能力的。万一他有点占有欲或者什么精神洁癖，你碰上了可能一辈子脱不了身。成功上位当然皆大欢喜，倘若出了点差错，你可就彻底完蛋了！严重点的，你一辈子都别想接触其他男性；有点人性的，也要“囚禁”你几年，青春也就没了。” 朴草娥歪打正着的话语让金雪炫的思维被搅得一团乱麻，视线没有焦点出神着。 “喂，你当我天方夜谭啦？认真严肃的，你千万千万要慎重，听到没，后果很严重的。这可不是赌一次，成功不了换人再来的事儿。” 杂音越来越小，金雪炫的思绪流动地越来越慢。 初听朴草娥的提醒，她下意识被那可怕的后果恐吓到了，随着她一个一个将自己代入，内心的恐惧不断激增。她后怕，后怕当时的冲动，后怕去找…… 齐子默？ 惊慌失措的她仅仅单方面代入了自己，却忘了代入“罪魁祸首”，他是堕落的根源，也是拯救的起始。 完全代入后，她恢复了镇定，源源涌出的多巴胺驱赶走了心里的恐慌，再睁眼时，双目已然重新清明。 给一次机会从头来过？恐怕，仍会执迷不悟！ 痛，但不悔。 这是属于她独有的不二情感。 “老板，需要进一步追查吗？” “不用。” “暂时。”过了两秒，他补充道。 食指轻轻往上一扬，没加糖的咖啡涌向了味蕾。 似香不香，似苦不苦。 第二百四十三章 无言 同一时间，同一栋楼，如愿所偿夺得八楼使用权的APINK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快乐。 “1~2，3、4，起脚……” “轻快点，尹普美你动作给我干净些。” “继续，恩地，动作别太刚猛。” “夏荣，蹲结实点，别挡着后面的初珑……” “好，今天就这样，明天最后再走一遍。初珑，四十分钟后开始SOLO第一次练习，你再把节奏熟悉一遍。” “老师nim，慢走。” 全新的练习室内一片有气无力，还有零散的虚弱控诉。 “我们开演唱会，干嘛要学别人舞蹈啊，白高兴那么久，纯粹找罪受。”尹普美还是很硬气的，人倒下了，但是嘴要保持屹立。 唯一站立着的郑恩地没空倒地板上哼哼，她还要去排练独唱，边收拾边呛声：“六个人走位是有点挤了，你退出刚刚好，老奶奶第一排贵宾座给您留着。” 尹普美象征性向空中踢了一脚，没起到任何威慑，反而把自己带翻了身，一动不动地趴下了，把地板当床一样地紧贴着。 “舒服，花重金打造的练习室就是不一样，这地板，这宽敞度，最厉害的是竟然配有更衣室与浴室。” “别让贫穷束缚住你的想象力了好吗？去创作室看看，那随便一台设备……咂砸砸！”一回味起那些酷炫的黑金装备，郑恩地就仿佛闯入酒窖一样的迷醉。 朴初珑仰着墙恢复了点原气，掏出耳塞，翻找着伴奏，顺便打发活宝之一离开。 “别吹了，快去吧。” “吹么啊？我们公司现在硬设施说第二，SM也不敢称自己第一好么！能不能有点大公司艺人该有的底气？” 朴初珑低头调整两边的耳塞，不置可否。 反倒是尹普美诈尸，豪气万丈地拍地而起，“就是，一个团用一栋楼，也是没谁了。” “诶，你又错了！”郑恩地握着门把手纠正道：“不仅我们，顶楼也有人，昨天就开始在往上面运东西了。” “你确定？” “昨天不确定，但今早在电梯里碰见带着早餐的南助理，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那……那会长会参加我们演唱会吗？” “你当我叮当猫？想知道派个代表去问啊！”郑恩地狂朝着角落使着眼神，置身事外的朴初珑正在那里聚精会神，背对着众人经过细致调整的右侧耳塞悄然悬挂在了耳廓上，岌岌可危。 其他人心领神会，一同将期望投向小队，“初珑欧尼~” “欧尼~~” 喊不醒装睡的人，郑恩地无趣地先闪了。 同样无趣还有不怕事小的尹普美，好不容易有个八卦扯扯，奈何当事人根本不给机会。不过她想起初珑欧尼接下来要排练的舞蹈，忍不住亢奋到笑出了声。 “你们说，会长要是去了现场目睹欧尼的那支SOLO，会不会大开眼界？” “哈哈~~” 八婆一窝，乐点相同。 “能不能赶紧冲洗回宿舍，我一会儿还要接着练呢。” 好久不见的狮子吼，但众女的条件反射并没有生锈，立马鸟兽散，慢了一拍的尹普美被金南珠与好心的吴夏荣一路拖进了浴室。 蛮横清场之后，朴初珑心虚地放下耳边的碎发，遮住了发烫的耳朵。将随身背包拉到身前，翻腾两下，从底部找出了一个透明的小药袋，上面清晰的几条褶皱代表着放了已经有些时日了。 比对着时间，她嘴里念念有词地计算着什么。 计划不如变化，时间总是要与人要唱反调的，你想它快点时它如龟速，你要它慢点时它却飞逝。迟迟没有动静的浴室让朴初珑失去了耐心，考虑着要不要先发个短信。在N个表达不同，语意类似的储存短信草稿之间徘徊良久，最后还是跟之前的许多个夜晚一样，一条未发，全都被掩藏在暗无天日的偏隅。 粉指一把抓起药袋，时间紧迫的她不再期望神不知鬼不觉，奈何习惯性往全身镜的反光一瞥囧得她寸步难行。 “怎么能丑成这样？” 被迫延续的原地等待，懊悔、焦躁的虱子肆无忌惮地蔓延。 好在浴室有先见之明没有配置浴缸，没有泡泡浴可玩的孩子们成群结队地嬉笑而出。 “欧尼，晚上见~” 朴初珑随意地摆摆手掩饰着内心的窃喜。 合门声即是冲锋的号响。更衣室一阵乒乒乓乓，窸窸窣窣，一分钟出头，大汗淋漓，披头散发地进去，干净清爽，香气逼人的出来。满意地拍拍脸蛋，扔掉鲜艳的口红，不多不少刚好剩下一刻钟。 出门不带犹豫直接两个灵巧的大步跳跃穿过长廊，幽灵般地钻入楼梯间。由于太过大厦寂寥，从电梯口传来的说笑声还时有时无地飘荡着。 “嘘~”在标有15楼层的转角，朴初珑微弓着腰缓气，7层的攀爬让她小腿肚微颤。 偏出一小半脑袋偷瞄了下，走廊寂静无人。垫着脚，猫腰悄悄接近考察过几次的目的地，没有选择去窗户冒险，轻轻将耳朵贴于门上，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又往前凑了凑，贴得更结实了些，令她没想到的是门此时突然未有任何征兆地打开了，即将倾倒的她下意识地抓住了门把手，人随着门一起晃荡了进去。 “完了！”丢人丢大发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腿微微一发力，也不用站直了，直接九十度不住地鞠躬。 万籁寂静，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眼前的场景却与想象中相差甚远，杂物繁多，却空无人烟。愣愣站了两秒，庆幸的欣喜完全被失落浇灭，就如她满满的期盼一样。 或许丢脸没什么不好的。 多少天来着？下次碰面再算吧。 平常心，平常心，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朴初珑往怀里捂了捂小药袋，淡笑着后退，但办公桌角还未收拾的餐具吸住了她的脚步，咖啡杯已空空如也，可两片薄薄的三明治却纹丝未动。柳叶微蹙，走上前去，咖啡杯还未消散的余温让她暂时松开了绷着的嘴角。 随手端起茶盘到外面的茶水室清理，或许是真的喜欢洗碗的缘故，带着崭新茶具回来的她心情晴朗了许多，尤其是看见自己的小药袋时。 就近找了本便签纸，提着笨重的钢笔一气呵成写了满满两页。 “还好准备得齐全。”得意的小表情很不收敛。 然而转瞬即逝，便签即将贴上药袋的那一刻，她猛然收手了。 便签一叠为二揣进了兜里，其他物品回归原位，抿着淡到模糊的笑容带好了房门。 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总是歌颂义无反顾是可贵的真情，批判瞻前顾后是虚假的矫情，朴初珑却在“虚假”的路上义无反顾地越走越远。 “SK的项目资料呢？” 齐子默与南天一未在办公室滞留，消磨掉了咖啡，两人便起身下了楼准备出发。途中，齐子默接到李金成的短信才恍然想起之前SK拜托之事，南天一主动请缨回去拿资料，齐子默自己率先去地下停车场。 然而去而复返的南天一还是两手空空。 “哦，楼上打印机没安装好，我已经将电子版发到您手机上了。” 见老板没怀疑什么，南天一如常上驾驶位启动了车辆。 “老板，你手好些了吗？” “嗯？”没人提醒，齐子默还真忘了这事，稍微动了动之前的伤臂。 “差不多了，怎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在Plan_A大厦里办公有助于你手臂的痊愈.” 齐子默淡淡嗯了一声，没有接受他的好意。已经接收完资料在研究SK的项目了，不想被那些芝麻琐事干扰。 “嗡嗡嗡” 然而事与愿违，最最糟心的情况出现了，不仅被人打扰，而且是个无比难缠的一个人。 ---------------------如果曾让你哭，但愿已经结束------------------ 轻微的咔嚓声响起，郑秀妍神经质地一下从床上坐起，她这两天强迫自己轻度睡眠，以保证听见响动就立马可以醒来。结果再次让她失望，打开卧室门一眼望去，沙发上只有孤零零的一只“癞皮狗”，鞋柜上也没见那双亮堂堂的男士皮鞋。 积攒的失望气是需要宣泄的，现在只有“癞皮狗”可以承担这个美差，况且她也应该习惯了。 “素囧，你是不是打算退隐了啊？哪个人气IODL有你闲？你还准备赖这里多久？” 需要发泄可不止郑秀妍，郑秀晶同样也在等待得心焦，两人区别就在于目的单不单纯而已。 “喂，大早上的，起床气去卫生间，我今天没心情接你招。再说这儿又不是你家，我赖多久轮不到你来赶。”郑秀晶报复性使劲啃着薯片。其实她前晚就接到组合即将回归的通知，就想着在集训之前再跟OPPA多相处一会儿，没想到齐子默这一走两天没回来，搞得她也很是郁闷。 “问题你赖这儿有什么用，人呢？你有本事打电话把人叫回来啊！” 郑秀晶这么不给面子，郑秀妍不恼才怪。只是她已经感觉自己对这丫头没掌控力，除了姐姐这个身份，以前那些百用百灵的物质诱惑对这个妹妹毫无震慑力，打又打不赢，除了吼她一顿过过嘴瘾，什么也得不到还把自己气地胃疼。 还不如换个方向，大家共赢。 郑秀晶抓薯片的手顿了顿，斟酌了下，否决她的提议。 “我才不打，要打你打。指不定没睡醒，被那个女人接了多尴尬。我辈分儿小，可说不过人家。倒是你可以试试，大前辈郑秀妍XI？” “郑秀晶！难道你想吃白食？” “嚯，把真心话说出来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竟然牺牲我当炮灰！”郑秀晶薯片也不吃了，穿着一条热裤，双腿笔直地站在沙发上“大发雷霆”。 “谁，谁说的！我是说你想，我才不会那么无耻了！” “那你为什么自己不打？” “我只是想将表现的机会让给你，再说那个家伙承受不住我的气场。” “哈哈哈！”郑秀晶双手叉腰，笑的太假，“骗人。” “你才骗人。” “那你打啊！” “当我不敢打啊？” “你就不敢，因为你是骗子。” “好，我就打给你看！”郑秀妍没承受住激，答应下来又不能在妹妹丢了唯一剩下不多的脸面，不然这以后姐妹身份就要倒过来了。 “先说好，我打就我打，你要是还有点骨气，就别分享我一个人的胜利果实。” “咔哧咔哧~~”回应她的只有薯片声。 “哼！”郑秀妍摔门进了卧室，抱着手机稍微打了个腹稿。 “死就死吧~” “嘟~~”郑秀妍说不紧张才怪，她倒不是多怕齐子默，她紧张的原因跟妹妹一样，担心对面传来那朦胧的娇嫩声。说实话，她没做应对的准备，就赌齐子默没这么猴急。 “喂，喂！”通了，她试探了两下。 对面没说话，但那传来的沉稳呼吸声，她一下就放下心。 “齐子默，连续两天不回公寓会不会太过分了？” “说话啊！” 咔擦，电话挂断的声音。 “……” 再打，嘟嘟接通，“你竟然挂电话，太过分了你……” 咔擦声再次响起。 “……” 郑秀妍啊地一声尖叫，就要砸手机，但想到外面还有个看好戏的在，生生忍住，深呼吸，微笑，清清嗓子，再轻柔地拨回去。 “嘟~”接通。 “别挂电话。” 齐子默从车窗口将手机拿了进来，“能好好说话了？” “可以，当然可以。”郑秀妍声音之温柔，面目之狰狞。 “你为什么连续两晚不回公寓，这样影响不太好！呵呵，你说是不是？” “郑秀妍，你闲就多操心你自己，我的事儿你最好少管。” “你以为我稀罕管你？”郑秀妍一时没忍住直接跟了一句，还好对面没挂，继续装柔和，“这不是素囧特别想你嘛，一直在沙发那里等你都不愿意回床上来睡，也不愿意回公司去上班。要不，你回来陪陪她或者劝劝她？” “挂了！”满口胡言。 “诶诶诶，好好好！你赢了，我说事。”郑秀妍真想给齐子默扎个小人了，就是可以用针扎的那种。 “你那水滴大厦最中间三层租我呗！” “你有钱？”诶，有商量的余地，郑秀妍喜上眉梢。 “有啊，你大厦完工时，我们第二批货肯定没了，有可能第三批都卖了！价钱好商量。” 齐子默没有好心地给她透露那时她有可能身无分文，而是一句话直截了当地斩断了她的妄想。 “有钱去租别人的！” 嘭，手机这次真摔了，狠狠地砸在生硬的柔床上，散成了一体。 “欺人太甚！”郑秀妍的怒火已经烧到了眉毛，恶向胆边生，咚咚咚地杀向了齐子默的书房。 见到书桌上的精贵钢笔与高级笔记本就更有砸的冲动，刚刚拿起就瞄见了闪光灯的存在。郑秀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高举着手机兴趣昂昂地跟拍着，那是相当的敬业。 冷静，郑秀妍斟酌下后果，这事还是做不得，结果她可能承受不起，换个地方报复比较好。 一脸镇定地轻轻放了回去，原路还回时给乱凑热闹的郑秀晶一个“死亡凝视”。 转战来到齐子默的卧室，翻了翻没有砸得坏的物品，这下终于放飞自我，该摔得摔，该砸得砸，该踩得踩，干净整洁的屋子被她糟蹋的面目全非。 “齐子默，你这个冷血怪，大丑怪，变态怪。” “这点小要求都不答应，还合伙人！” “祝你猴子永远掰不到玉米，特别是好玉米。” 毕竟还是身娇体软，一阵大吼大叫，再加上连续跳了10分钟蹦蹦床，郑秀妍实在没力气了，慢慢软倒了下来。下半身在床上，上半身掉在地毯上，郑秀晶“玩味”的笑容就这么倒映在她的眼睛里。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王发飙么？” “看过啊。” “看过还敢来凑没趣！” 郑秀晶瞧了眼自己左腕上的手表，“我只是想看看你几分钟后将这里恢复原样！” 郑秀妍心里一咯噔，心里直跳面色要强装不改，“笑话，我敢做我还怕他看见？”起身，讲究地整整了自己的衣服，推开郑秀晶，大摇大摆地回自己卧室了。 这下郑秀晶乐开了花，这些天的小郁闷也都被赶走了，慢悠悠地坐回沙发等着。 果然，十来分钟之后，有个人再次装模装样地出来了。 “真是的，拖鞋忘里面的。” 然后那位丢了拖鞋的傲娇女王没有雅典娜的运气，没有遇到河神，闭着门在那个她搞破坏的卧室里“翻箱倒柜”找了四十分钟才满脸倦容地出来。 这次她没有再说什么理由，可能是找拖鞋耗费了她的所有心神。 “有意思！”郑秀晶当真开心，心中那点不切实际快要被扑灭的小火苗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她开始期待以后的发展。 --------------------混蛋，大混蛋---------------------- “直接去全州。” “好的，老板。” 回家的左轮生生偏离了角度。 第二百四十四章 金黄色 “据《纽约时报》报道，北美乃至全球第二大运营咨询企业水公司（原GQ运营）在顺利取得亚洲市场开门红后，乘胜追击开展了亚洲分公司筹备事宜。目前筹备已进入尾声，即日水公司第一批分公司将在亚洲五个重点城市同步开业。” “大步伐的亚洲，独立上市的北美，布局之凶猛，所图可见非凡。而就在人人都清楚水公司即将开上快车道之时，其第一大股东齐子默先生做出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决定。” “今日早些时候，水公司官方突然宣布，公司首席咨询顾问齐子默将拿出个人10%的股份分发给公司核心员工。按照华尔街对水公司北美分部上市后的估值，这是一笔将在不久后转变为60亿至90亿美元的巨款。面对媒体的疯狂追问，水公司官方发言人仅表示这是一次简单的股权激励，无任何股权结构变动，不会影响上市计划。而对水公司一直很看好的沃伦巴菲特则认为这是一次有趣的探险……” “心疼不？”姐姐用筷子戳了戳林允儿的手背。 专注于电视的林允儿侧头，嘴巴一瘪，眼睛一挤，哀伤的情绪一下就涌了上来，“疼，肝也疼起火来了！太能败家了，以后不能他管钱。” “哈哈！”姐姐笑地欢快，“这理由好，你牛。” “小姨，你心脏疼就先去休息好吗？我想看会儿动画片，一会儿要写作业了。”被挤到一边的小外甥越过林允儿去抢遥控。 “好的，给给给，小允墨今天怎么这么可爱了？”林允儿一改之前霸着经济频道不撒手的恶人形象，转化成了贴心小姨，反正新闻也播完了。 同样播完了的还有动画片，小允墨雀跃地转台过去就听了个片尾曲，很是幽怨地瞪着自家小姨。 林允儿尴尬地拖着尾音，“额，你觉得动画片重要还是小姨开心重要？” “动画片！”不假思索的童言，“不过小姨开心也很重要。” 林允儿在外甥耳边盘旋的手也适时转上头顶，很是慈爱地抚着他的小脑袋。 “小姨，你是不是又谈恋爱了？” “谁告诉你的？”林允儿惊讶地望向姐姐，但姐姐也明显诧异儿子会问出这个问题，很无辜地摊着手，表示这件事情与她无关。 “小宇和小明，就是我们幼稚班很喜欢你的那两个小屁孩，他们说你最近每次在电视上出现都是红光满面的，然后就很伤心地哭了。他们上次这么哇哇哇的大哭就是你被曝光的时候，所以结论就是你又谈恋爱了！” 姐姐有心训斥两句，但被儿子的神推理逗笑了，林允儿也扶额低笑。 “不过为什么红光满面就代表谈恋爱了，小姨。” 姐姐彻底笑翻了，反倒是林允儿不干了，喝道：“呀！小屁孩不要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为什么不能问？” “就是不能问，再问我就告诉你姥爷，你在幼稚班偷牵女孩子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流氓属性？” 林允儿的威胁起了作用，小允墨看见刚进门的姥爷赶忙红着脸埋头刨饭。林氏姐妹也转头向父亲打招呼，林父提了提随身带进来的方形包裹，“允儿你的快递。” 林允儿没多想，让父亲帮她拆一下，自己把剩下的饭吃完。 “买枕头干嘛？家里的枕头不舒服吗？”林父看见快递信息非常疑惑。 枕头？林允儿一惊，猛地放下碗筷，从父亲手里接过还未来得及拆开的包裹，“我饱了，先回房间了。” 见林允儿匆忙地一溜烟没了影，姐姐与父亲对视一眼，也就明白了七八分。 “哦妈，我能不能现在去小姨房间。” “不准，小姨有事情要忙！你去她房间做什么？” “我想看看那包裹里是什么？” “你姥爷不是说了是枕头吗？有什么可好奇的！” “骗人，肯定不是枕头。小姨不给看的都是她特别宝贝的东西，一个枕头有什么好宝贝的。” 林父见状再次上了餐桌端着碗安抚外孙吃饭，眼睛慈祥地望着外孙嘴里却闻着大女儿：“他们多久了？” “好几个月了吧？小妹挺厉害的，那攻陷速度跟火箭似得。”林姐姐也没找妹妹证实过她什么时候搞定的，就是前段时间察觉到妹妹状态明显异常，才意识到可能是成功了。 “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啊，各方面条件都好得过分。” “品性呢？有没有多关注？”有个成功的女婿很好，有个放心的女婿最好，林父更希望把林允儿交给一个值得托付的人，而不仅仅是个事业优秀的男人。 “品性我怎么知道，私下的事你只能问小妹咯！”说到半途，林姐姐不解反问：“不对啊，阿爸！上次允儿谈恋爱你什么都没说，这次干嘛这么关心？” 林父心里涩涩的，放下碗，轻叹：“上次她仅仅是谈恋爱，这次呢？” 林姐姐品味了下父亲的话，结合小妹表现，渐渐意识到了“严重”性。林允儿这是要飞的前奏啊，以前回家是人在心在，现在是心不在，人也有随时往外溜的可能，比自己当年外嫁的时候还要离谱。 “呵呵，阿爸！你这小女儿这回怕是真泼出去了。”林姐姐的打趣没让父亲开心起来，反而面色严峻起来。 “您要真是担心，找时间去了解接触下不就是了吗？” 林父挤了个笑容，满是五味杂陈。 心在外飞扬的林允儿一时也没敏锐察觉到飘荡在家里的“离愁”气氛，期待好几天的抱枕终于到了！十分满意的她把抱枕上那酷毙了的高冷背影抱了又抱，亲了又亲。本来她起初想用自己偷拍齐子默睡觉时的一张萌图来制作抱枕的，但是她不敢冒这个险，还是换了那张经典背影图。至于那张“**”就留在手机里以防万一，如果齐子默有一天胆肥儿了敢提分手什么的，哼哼，威吓他没商量。 说到曹操就想曹操了，这家伙好久没主动打电话了，不会在全州乐不思蜀了吧？ 林允儿拿起手机，咳了两声，将嗓子可以放低了些。 “喂，你在干嘛？”声音里每个字都在透露着深深的疲倦感，演技满分。 “没睡好？”一早晨没听到这个厚重性感的男声，林允儿格外想念。 “不是，我想着你在外忙碌，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这几天都在失眠。”林允儿保证，她说这话决定不冲着甜言蜜语的关心话去的，因为她对男友主动袒露心声不抱任何期许。使劲撩撩，还有可能让他感性两句。 果然不出所料，话音刚落就听见那边传来死板的三句式。 “不舒服还是遇到难事了？有没有去看医生？” “不是，都不是。”林允儿顿了五秒，估计已经吊得对面心痒痒后，声调陡然转得粘稠，“我是因为晚上见不到你就睡不着。” 电话那头死一般安静，应该是小处男被撩得不知所措了，林允儿轻咬舌头强忍着笑。 “哦，知道了！” 这回该林允儿死一般的寂静了，她都用那种腻人的声调说出那样面红耳赤的话，竟然还如此冷淡，这是赤裸裸地打脸啊！ “你最近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呢？”林允儿不满地质问。 齐子默嘴角收低了些，换了只手接电话，声音倒是一如既往地淡定：“比如说？” “比如你自己一个人解决那什么了！不然最近一点没感觉你那方面的冲动，你要是忍了很久怎么可能对我这么火辣的身材无动于衷呢？你摸着你左胸那块劲道的肌肉说，你不是因为沉迷我的婀娜美色到不可自拔地才喜欢上我的么？”这事林允儿是真没搞懂，前几次没让他得手是想着多磨磨他，让他多重视自己一些，毕竟轻易得到很难珍惜。没想到这小处男不按套路来，没得逞之后完全没动静了，主动送到他怀里也是老实本分地让人憋屈，这可急煞了林允儿。 齐子默的笑声终于放肆了起来，“你可能误会什么了，我可以确定我不是由于你说的那个原因。” “那你就是承认你喜欢我咯？”得逞的林允儿直接不容反驳地盖棺定论下来，“好吧，原谅你了，我原谅你仅欣赏到了我的内在美。” 还是那句话自己选的人，再无趣也要啃完，自娱自乐，自找台阶吧。主要是隔那么远，不好用身体撒娇让他改口。 “呜呜~~”善变的林允儿嘴巴一拧，又变成了惹人怜爱的林黛玉，“你到底多久回来嘛，这都几天了，我真的想你了。” “后天，或者明天晚上。”齐子默的感性确实需要真情来撩，撩出来的声音就是温柔的暖床。 “哼，这还差不多。你怎么能抛下我，去那么久了？明明南助理一个人去就可以的。” “纠正下，是你拿着密密麻麻的行程单来抱怨说会连续几天都见不了面，所以你那句话主与宾换一下比较贴切。” “胡说，我明明团队行程昨天就完了，住在宿舍里的成员都回家了。” “个人行程呢？” 林允儿被抓到痛点了，因为集中的团队行程，所以她个人行程都被延后挤压到了一起，一点也不比之前打歌要轻松。 “晚上不是能见面嘛，最起码能抱着你睡觉。” 抱着睡的代价也就是花两三个小时在往返的路上，齐子默没有再去理性地劝诫她休息要紧，她在以这种方式表达爱意，懂得接受就是最大的回报。 男友的知趣让林允儿很是慰藉，亦奖励亦诱惑道：“那你尽快，别待在全州了。回来了，你可以继续那晚在车里没干完的事儿。” “适可而止，别玩火。”齐子默低声警告，他并不认为自己小蝌蚪上脑时还会比别人更理性。 “好的，理事大人。那就……等等！”有些人有些事既然知道了，预防针还是要打的。 “西卡欧尼应该知道了吧？” 这女人不装傻的时候真是犀利地可怕，也不知道是自己福气还是命数。 “她比你想象中聪明。” “那是！欧尼不犯二的时候，精明着呢！”郑秀妍要是该精明的时候还犯浑的话，加上她那神奇的性子，早就内部被挤兑成渣渣消化了。 “我只是担心某些更善于精明算计的人刻意伪装，提醒一下而已。” “或许在我脸上刻上你的名字你会更放心一些？” “好提议，等你回来就提上日程，我也要在你身上留点“到此一游”之类的印记。”预防针已经开始打了，多打几针也无妨。 “好了，暂时放过你！我要出门了，另外秀晶说得关于我的话千万别信，那小丫头明显对我有情绪，她说得你都要找我求证。先就这样，么啊~~” 不知从何时起，林允儿在齐子默眼中开始幻化成了金黄色，明媚着笑，灿烂得耀眼。亮灿灿地容散在他的身体里，一个俏皮一句撒娇一抹亲吻，便搅动了万物不生的死水，源源不断地灌注着生机。 她在带领着他生活，而不仅仅是活着。 第二百四十五章 期待馈赠 七月的全州火力全开，球场的绿茵被骄阳滋润地更加盎然。将手机随意收进兜里的齐子默从看台下的阴暗处迈步走进了阳光里，金灿灿的光辉一时间从四面八方被吸引过来，密麻地围成了一个不真实的光圈，将他严实地包裹了起来。 “老板，你鲜活了不少。”将一切看地真切的南天一能感受到老板心境的转变，这个习性简单，活在原则里的男人正在从容地接受自己的改变。 “呵~”闻声的齐子默左脸颊上的“凹陷”愉悦地躲了起来，他仰起头，继续品味炙烈的热情。嘴唇微张，吐了几个字，声调还维持着之前通电话的惯性，低缓温润。 “阳光好。” 今天是齐子默到达全州的第四天，被外界认定将有大动作的他悠闲、散漫地踱步在全州综合体育场的绿草皮上，展现着令人大跌眼镜的画风。 全北现代的交接事务预料之中的顺利，不用齐子默出面，南天一就仅用了一天时间完成了所有的必要程序。自此，现代汽车交付的第一笔款项全部到位，至于后续的套现速度，就看郑允韩对齐子默手握现代原始股的放心程度来决定了。 当然，最终的支付金额还是按照最初的合同约定来执行的。至于那100亿美元现金，大家都心知肚明，更多地是齐子默展现自己主动权的标志而已。 从第二天起，齐子默与南天一二人便像观光客一样在这个韩国最传统气息的古城里随意地游走。三天时间，从庆基殿到梧木台，再从丰南门到全州客舍，土生土长的首尔孩子南天一作为陪客真真切切接受了一次传统的洗涤，反倒是为主的齐子默却印象缺缺。因为他到处走走的初衷本就不是为了那些人文自然，而仅仅是走走。 他需要一个走动的环境来思考，思考、筹划对他而言的大事，关于鱼与熊掌的大事。 齐子默一直以为自己的情感问题会是个判断题，机缘到了那个可以打钩的人出现时，他的情感便有了稳定的归宿，简单的相敬如宾下去便是他所有的设想。可他仅仅猜中了开头，判断题确实在恰当时机出现了，但就在他收纳着信息作答之时，题目却由于戏剧化地杀出另一个答案而变成了单选题。 他遵从自己理性的思维，果断分析选择了合适的新答案，一个越看越正确的新答案。然而旧答案并没有消失，随着时间脱下了误导的外壳，等待着重新的选择。 齐子默不是圣人，只是值得他打破原则的事情鲜少而已。价值观规定的单选题并不是束缚他，使其纠结的铁闸，在他有自信，有把握安抚顾及之人，解决顾忌之事时，单选也就如同多选。 但这显然不是轻易之事，当事人的特殊身份更是增添了不少难度。不过在齐子默看来，这项难度仅是在多个考虑因素中增加了一环而已。这三天他心无旁骛，系统全面地分析着各种到达彼岸的可行性方法。一次次推翻重演，一个细节一个细节的推敲，注意事项一点一点地记录，脑中混乱的模型线条开始清晰起来，一座完整的实现之桥初具皱形。 最困难的则必须率先考虑，提前铺垫。她们的身份注定了离不开世俗的肯定，这是最尖锐的矛盾。齐子默对舆论的无视能力无需多说，但家庭的责任禁止了他为所欲为的能力。让她们获得世俗的肯定，最起码不被世俗所唾弃是他无法推卸的责任。 值得庆幸的是世俗的标准是感性的人制定的，它的可浮动性使得与标准相违背的事情有了可操作的空间，甚至成了明面下的共同意识。例如，相似的事情不是没有先例，世界各国都有，大部分理所应当地被批判，极少部分被理解，被称赞。将那极少部分罗列出来分析你会发现，那些男人有着很明显的共通点，而齐子默刚好有拥有那个共通点的能力。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是“超人”对社会应有的回报。 贡献越大，包容越大，这是社会对“好人”可有的馈赠。 齐子默之前活得足够洒脱，他从未用“超人”，“伟人”，“好人”，“世界第一”等字词来要求过自己。 现在，他有了该有的动力。 “哐当~”一声尖锐的刺耳声打断了他沉静已久的思绪，往声源处望去，一个穿着卫衣将脑袋深深藏着帽子里的男孩默默在扶踢翻在地的铁水桶，一旁有个保洁大妈在不停地碎碎念，口音方音很重，不过能感觉出是在愤愤的指责。 男孩扶正铁桶，下嘴唇轻微地动了一下，却没听见任何声音。接着将夹在腰上的足球放在一边，拿起工具打扫起淌在地上的大片积水，一边忍耐着保洁大妈逐渐大声地责备。他的弥补措施并没有换来好的结果，没有打扫经验的他反而越弄越糟。没有耐心的保洁大妈狠狠地推开了他，冲他吼了两嗓子，时不时奔出两个难听的词儿。 男孩表情没什么明显变化，腰更弯了些，缓慢鞠了三个躬呆愣站在原地一直等着保洁大妈处理完毕，期间一直忍受着谩骂与推搡，一句话也没说。 整个过程，齐子默都在远远地旁观。那个男孩他不是第一次见，来全州第一天就看见他抱着个足球一个人在球场跑了一下午，傍晚才走。第二天，第三天同样如此。今天也不例外，同样穿着的那件包头卫衣，脚上踏着一双鞋尖磨损不少的旧球鞋，安安静静地走了过来。 两人擦肩而过，齐子默看到了他眼神里的平静，不是稳重的波澜不惊，而是死水的沉寂。视线焦点一直是在脚底下，对身边任何事物泛不起好奇的念头模样。同样显眼的还有他那拉渣的胡子与耳边长乱翘起的头发。 仅凭匆匆一眼，齐子默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判断，虽然这个人长着一张娃娃脸，但绝对不是个青少年，那瘦小的身材与幼稚的穿着误导了他。 没有任何热身，足球一落地就来了个长途奔袭，晃荡的身躯，瘦弱的小腿，似乎随时都有摔倒的可能性。20米的狂奔，一个软弱无力的射门，贴框滚入的进球，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双手杵着膝盖缓了一分钟才重新站起去捡球。 齐子默未能发现任何值得欣赏亮点，但也许此时站在对面看台上的中年男人知道。中年男人与这个长着娃娃脸的男人是一堆奇怪的组合，一个踢一个看，每次这个娃娃脸进场不久，这个中年男人也会出现在看台上，抱着双肩静静看段时间，之后默默离开。 “老板！”南天一带了两个人到齐子默面前，之前见过一面，为首那个姓车，是现在全北现代的代表。 “会长，社长！”两人恭敬地打了招呼。 “事情怎么样？”齐子默对足球俱乐部兴趣不大，当时找现代谈判时要了也就做个添头，主因还是王大少爷偶然的一个提议。不过他对足球学校倒是有点兴趣，专业的运动员肯定是从小培养，但是亚洲的足球氛围太弱，华国更是如此，建所专业的学校提升下这方面的意识还是有意义的。 “回会长，十分顺利。全州市政府非常积极地配合，利用各种资源找到了两所已搬迁的中学。两所学校毗邻，打通以后预计可以多规划出三个足球场的规模。但是……” “梆梆！”足球砸门框的声音。 车代表余光看了一眼，不满地皱起眉头。稍瞬，便又笑道：“但是……” “梆梆！” “那人是谁？把他赶出去！”车代表对身后秘书模样的人厉声吩咐。 秘书为难小声道：“那是老金家的孩子，经常……” “老金家的也……” 齐子默蹙眉打断了，让他赶紧接着说，一两句话的事没有必要搞这么大阵仗。 “但是全州市政府希望您亲自出席学校剪彩仪式。” 人家如此鼎力相助，这点面子要给，齐子默对南天一点了下头。南天一心领神会地送两人离开，并去确定相关的时间安排了。 合作久了，默契也起来了，这个助理齐子默还是相当满意的。不过现代百货、全北现代，再又加个足球学校，怕是已经足够这个商业菜鸟焦头烂额的了。 “最近两天给我物色个新助理！”刚返回的南天一心脏陡然一缩，头皮溢出一层薄薄的虚汗，脑中快速闪过最近一段日子踌躇的各种念头。再一次整遍翻过，他才发现自己并不是犹豫不决而是不敢面对自己亏欠了老板好意的事实。 “老板，不用了！从公司调派两名优秀的经理人接管现代百货、全北现代便好。”人站得笔直，做好了承受怒火的准备。 “没野心了？外面的世界不去看了？” 嘲讽的话语，轻笑的语气，南天一大吁一口气，老板并没有对他感到失望。 “您身边需要一个可信任的人，况且跟着您看到的是我自己一生无法企及的。” “考虑清楚了？” “清楚了，跟在您身后就是我的野心。” “明早你自己先回首尔交接。” 很多人为了钱工作，部分人为了权势工作，还有那么一小撮人为了实现自我而工作。 第二百四十六章 独唱情歌 虽将梦想寄托在他人身上，南天一并不认为自己是个无能的懦夫。人人皆有将军梦，美梦成真有几人。宁为鸡头不为凤尾，既然成为卓越之将太过渺茫，那不如寻求成为最杰出的辅臣，辅佐最有潜力的“帝王”。 告别仿徨，南天一要为自己明智庆祝下，斗胆邀请老板去品尝下全州三宝之一，美其名曰感受本土风情。 奈何齐子默的胃太过挑剔，对此兴趣缺缺，反倒是对韩纸有点意动。 他们所下榻的酒店就在球场旁边，南天一查找出韩纸馆后，两人从专属通道离开。却不知被有心人“盯”上，在半途被截了道。 “齐子默XI，你好。”上前打招呼地不是别人，正是奇怪组合之一那位看台上的中年男人，从他平稳的举止来看，应该是专门提前等候于此。 齐子默点头回应，南天一见状便退后一步等待。 中年男人似乎不擅长寒暄，虽然预料过会碰到冷脸色，但是这彻底无只言片语还是让他蒙了一下。 “打扰了，你教得很好，我的意思你的教学很精彩。”他试着将话说得漂亮些。 “谢谢。”齐子默虽然不赶时间，但这无意义的交流还是跳过为好，也顺便解了对方的尴尬。 “你应该不是来专程表扬我的吧？” 中年男人很干脆地承认了，脸上泛起的歉意非常亲切。 “请你告知下，刚才那球场的孩子有培养的可能性吗？” 正常人都不会认为这中年男人与他口中所说的“孩子”是伯乐千里马的关系，齐子默当然不会回答地太直白，“想必你更清楚些。” 中年男人即使不懂球，但对娃娃脸的了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问这话也就出于无奈想保留一丝希望，没有中头奖也算是意料之中，但说没有一点失落当然是假的。 “呵呵，这孩子现在好像也就对这个有点兴趣。”无可奈何的语气比他眉宇上的愁容与夹杂的白发更显苦涩。 齐子默并不认同，但凡对运动有点爱好的人，身体不会羸弱到风能刮走的地步。 “大器晚成的运动员是有，但需要深厚的底蕴才行，二十四五打基础不管身体还是技术都太晚了。” 这句话彻底锁死中年男人的所有心思，何止二十四五，二十八九都有了，这才是最忧心愁苦之处。怒恼咬牙，气急插腰，心酸叹气，转瞬的动作变幻诠释了他这几年来重复了一次又一次的心路历程。 “我无法理解他在想什么。” “或许你应该亲自问问他。”话点到为止，中年男人话里的生疏与陌生无一不代表着这对奇怪组合的交流稀少，甚至可能根本没有。 “老板，那中年男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值得“亲切”地聊这么“久”！ “没有，我就想了解一个父亲在想什么。” 南天一沉默，扭头不再看齐子默凝望车窗外的孤静模样。 岁数越过了矫情的年代，再加上齐子默“冷血”因子的存在，难言的情绪也就区区一根烟的功夫，便灰溜溜地逃走了。到达韩纸馆时，已恢复泰然的齐子默甚至兴致勃勃地龙飞凤舞了一番，结果便是不仅买了一打韩纸，还被附赠了几套文房四宝，那是韩纸馆社长因齐子默愿意让他收藏其那副笔墨的答谢之物。奈何无功不受禄，南天一最后还在老板授意下付了全款。 “老板，你的生意真好做。”假送真卖，这招对儒雅之士真这么灵吗？ 齐子默漫不经心地抬眸，“你可以直接说我死要面子。” “维持形象与死要面子是两码事，请您勿妄自菲薄。” 归途时，车在酒店前方一个路口遇到了红灯，南天一踩住刹车，回头问道：“不过您之前写得那几个字是什么？” “国泰民……” “吱~~~”正在这时，一辆白色轿车贴着奥迪的车窗疾驰而过，留下两道长长的刹车痕迹，轮胎摩擦地面的巨大刺耳声让正在过斑马线的行人们警觉地退回了安全线，除了某个目不旁视的身影。 尖叫声与群起的劝阻声始终未引起他的注意，轿车不偏不倚地与他相遇在斑马线的终点，身影倒下前，齐子默瞧见了那件眼熟的卫衣。场面在那一瞬间凝固，一只足球蹦蹦跳跳地撞上路缘石（马路牙子），回弹停在了雨井盖上。 得亏于白色轿车刹车够早，最后就伸进斑马线一个车头，冲击力小了许多。车里的女司机吓得惊慌失措，第一时间跳下车查看被撞之人。 一名男子歪扭着身躯躺着地上，暂时未看到明显的伤痕与血迹，女司机不敢乱碰，只好无助让旁边的人先帮忙叫救护车。 “先生，你还好吗？先生，能听到我说话吗？”男子睁着的双眼让女司机急速的心跳缓冲了些。 男子呆滞了片刻，缓慢地坐了起来，眼睛无意识地往左右看了一眼，单手杵地晃悠地要站起来。 “先生，别起来，先等救护车来吧。” 男子置若罔闻，我行我素地站了起来，小腿处的擦伤却又让他不自觉地弯了膝盖。 女司机伸出手去搀扶，继续劝他坐下休息等救护车带去医院检查。却遭男子伸手拒绝，他嘴里呜咽了一下，侧身绕开女司机一步一拐地往自己之前目的方向走去。 “先生，等等，先生……” 男子的怪异行为，引起了围观人群的议论，尤其见其毫不顾忌自己浑身灰尘，乱糟长发的狼狈形象，纷纷怀疑他大脑被撞坏了。 男子并不关心这一切，走上人行道后可能想起了自己掉了东西，回身两步抱起足球，就再也没停顿过，一直到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 “老板，原来有比你更难摸透的人。”目睹了各个过程的南天一一脸的莫名，“如果他不是智商有问题的话！” ----------------------- 空荡的少女时代宿舍，一个娇小的身影无聊地在沙发上晃着双腿。 按照以往的经验，回家心切的金泰妍绝对会在放假当天选择连夜赶回全州，奈何这次父命难为，为了不出岔子地圆满完成敷衍之旅，她不得不浪费一天宝贵的假期等待某个正红的男团炸子鸡，名义上他现在还是她的男友。 男友，很甜蜜的词语，应该跟自己烘焙的甜点一样的味道，但她只能确定自己爱上了烘焙。虽然只短短一年左右，不过她已经模糊了究竟为何她会成为他的谁。应该是自己渴望随时随地被关注被崇拜的心得到了极大满足，或是那时宿舍随处撒的狗粮不小心刺激了自己的雌性荷尔蒙疯长，又或是对自己缺失之物的美好向往，或者纯粹因为别人的主动而她那时刚好无聊了…… 不管怎样，在公司有意的助攻下，两人的苗头成了真。 初期融洽不错，金泰妍对互补的阳光与活跃充满了新鲜感，她也试着努力演绎着女主角，但她将近三十的年龄，超越三十的心理状态注定她不会像个小女生一样持续被吸引太久，回归她性格所习惯的相处状态才是长久之计。 接下来便是暗示、引导地不断挫败，冷静下来的她也清楚很不公平，但是她自私得保留期望。 机会似乎在偶然中到来了一次，金泰妍虽然过意不去他改变的痛苦，心里的期许却越增越多。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梦醒那一刻，金泰妍能感觉到自己满身的疲惫。 她累了，她不再自私强求别人，也不再约束自己，这样对大家都好。 “叮铃铃~~”闹钟响了，她该去赴约了。 然而准时赴约却让她包裹着衣服在暴躁的热气里足足等了四十分钟， “怒那~”急躁的金泰妍听见这句高呼更是不喜。 “对不起，怒那。”白皙男孩也知自己太高调了，谨慎地左右看看，歉意甜笑：“看见怒那有点激动，怒那今晚真漂亮。” 金泰妍拉了拉遮住大部分脸的黑口罩，冷声开口：“你时间观念至于差到这个份儿上？” “怒那，别生气，喝点东西。”白皙男孩变戏法地弄出一杯星冰乐。 金泰妍没那个心情，将他递过来的手打开，这个小东西可熄灭不了她憋了四十分钟的恼火。 白皙男孩不介意笑了笑，将饮料放在她的右手，然后转身指着不远的车解释：“怒那，我们确实下午就解散了，但是我想着第一次去你家不能失了礼数就去随便买了点礼物，也不知你家人的喜好，就买得大众了些。这是人参和水果，明天应该还是新鲜的，这是给你哥和你妹买得IPAD，这是……” 金泰妍这次回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如何过阿爸那一关，倒是疏忽了礼物的准备。虽然感谢他的用心，但该提醒地还是要提醒。 “谢谢，多少钱我一会儿付你。” “怒那，这是我一片心意！” “还记得我告诉你这件事时说过什么吗？这次是我爸思想太传统放心不下，所以只是想单方面了解一下，没有其他意思，懂？” “我明白，怒那！”今晚不管金泰妍说什么话做什么事，白皙男孩脸上的笑容都没泯灭过。 “我知道怒那还在生我的气，对我前段时间感到失望。我保证这次和以后一定会好好表现，不会让怒那难堪的。” “谢谢！”第一次感谢说出口，第二次就更顺口了。 “怒那今天怎么喜欢说谢谢，你带我游览下全州好了，我就因为演出去过全州一次，三个小时没待到就回首尔来了。你可以带我去你以前的学校，教室看看，还有你小时候玩耍的地方，还有去看看韩屋，尝尝地道的韩定食，还可以去……对了，还可以去看场全北现代的比赛。听说齐理事已经接受全北现代了，也许运气好，可以在全州碰上了……” 叮嘱完毕的金泰妍眺望着逐渐熄灭的万家灯火，耳边响着嗡嗡的催眠声，心早已飞回了家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人们总说我擅长唱情歌，却从来没人问过我在歌里爱的那个人是否曾经出现过。” ------------金泰妍 第二百四十七章 似曾相识 “魔都全部就绪。” “首尔一样。” “新加坡没问题……” “那就按计划行事，我下周会从魔都开始，最后到东京。”齐子默点了点屏幕上与整体兴奋气氛格格不入的杰米，“杰米，有什么意见？” “没有，BOSS！” 还是一如既往地怪脾气，齐子默爱怪不怪了。 “杰克，你呢？” 偷笑的杰克收敛笑容摆摆手：“General，我什么意见都没有，你是老大我们永远追随你，只要你在下月敲钟之前到达纽交所，我就永远爱你。” “散会。” 南天一奉命一清早就回了首尔，齐子默则开了一个上午的高层碰头会议。全州之旅的最后一天，无处可去的他预料之中在球场泡了一个下午，虽然累了个大汗淋漓，但明显身体舒展了许多。 从球员更衣室出来，刚走上通道就遇见了昨天那位发了很久脾气的保洁大妈，她面色紧张地朝上望着，很是担忧的模样。 顺眼望去，十几层的办公区上隐约有个黑点，再细眼一看，才看清是个人坐在天台外的小平坝上，一个按照惯例应该出现在球场上的人。 齐子默给保洁大妈指了指电话，待她懂了之后悄然乘电梯上了顶楼，到达天台入口处脚步开始加重了许多。 眼神游离的娃娃脸虽然思绪涣散，但如此明显的声响还是有所警觉，下意识地难受地皱了眉头。不过也没有其他附加动作，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 时间飘然，等娃娃脸再次有意识时才想起刚才好像有人上来，却一直未有预想中的打扰。他余光往后轻瞟了一眼，待瞄见一个黑色身影后立马撇了回去。忍不住回看，一个不似轻蔑，不似关心着急的浅笑淡淡地看着他。 大脑反射出此人身份后，白茫茫的瞳孔聚散聚缩了一个来回。 “似乎打扰到你了！”齐子默歉意道。 此时娃娃脸的状态比昨天还要糟糕，一双不小的眼睛半垂着，灰暗的眼圈犹如画了一圈烟熏妆，整个身体软绵绵地躬缩着。 寂静无声，没人答复的齐子默自顾自地问着：“有烟吗？” 娃娃脸抖动了一下，微侧脸嘴巴分开，可声音小到根本听不见，但感觉他耗费了全身的力气。 作为代替，他波动了脑袋。 “遗憾，是个放松的好地方。”抽烟放松是男人最常见的方式了。 娃娃脸畏畏缩缩地斜视着，“你，你好…像…不抽…烟！” 看来不是语言障碍，齐子默第一次勉强听清他说话，声音粗制沙哑，就像抽黑了嗓子的老烟枪。 “我不会让人看见我不想让人看见的一面，就像我也有挫败的时候，而且不罕见。” 娃娃脸敏感地将头转了回去，可能是出于不想连累别人，更可能是想赶人，费力道：“不用担心，我不会跳下去的。” 齐子默扫了一眼他那瘦弱的手臂与条条擦伤的小腿，“你身体可不支持你的想法。” 再一次没了声响，齐子默很自然地向前走了两步，随意地趴在天台外墙上，“第一次来这里？” “不是，来过几次了！”娃娃脸毫无波动地垂视着令人晕眩的地面，“这次只是来坐坐。” “想必有事情发生。” “我父母在首尔给我买了套房子，他们付了首付。”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并不觉得这是个好消息。” “每个月需还的贷款很高，我走了就永远在他们身上背着了。” 人就是这么错综复杂，天经地义的爱可以成为负担，莫名其妙的理由却成了尽孝。 “我很想夸奖你一句大孝子，但是你坐着这上面跟跳下去没什么区别。”两者都没尽到他所谓的孝。 娃娃脸情绪明显有了起伏，脖子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地交错着。 “我在想。” “然后想到了现在多少岁来着？你贵庚？” 双眼通红，细皮嫩肉的双拳假把式地紧紧捏起拳头，怒视着低声嘶吼：“在我这种废物上找成就感有意思吗？高高在上的齐理事？” “没意思，而且浪费时间。”齐子默淡然地整理着自己的袖扣，“只是我昨天遇到了个挺搞笑的中年男人，他竟然傻乎乎地问我一个身体羸弱，骨瘦如柴，精神萎靡的家伙是否有可能成为一个职业球员。正常人能问出这种问题？所以我上来只是很好奇你可怜还是他更可怜？” 伪装的强硬盔甲破开也就一瞬间的事，乱糟糟的长发挡住了娃娃脸的部分情绪，闪过的泛红眼眶将他的软弱暴露无遗。 没了期待的人，正面引导与反激都是无用功，唯独仅剩下的愧疚可让其久久不能释怀。 不过他那侧脸的轮廓似曾相识。 “乌拉乌拉。”远方闪着警示灯的白色车辆疾驰而来。 “可怜虫，你又给人添麻烦了。想要苟活着，就要有苟活的觉悟，少无病呻吟些。”齐子默转身披上西装。 背后一阵窸窣，齐子默嘴角一抿，转头果然看见娃娃脸站了起来在试着攀越墙壁。 受伤的左腿已经提到了半空中，咬牙将其放在横梁上，没有想象中的娇气。哪知他高估自己的忍耐力，左腿的伤势根本吃不住他的身体重量，一个疼痛反射就让左腿松了力，整个人往外倾斜。齐子默眼疾手快左手抓住他的肩膀，右手直接逮住衣领，一用力将人提了上来，可见这个娃娃脸轻到了什么程度。 “我想这是你最后一次来这里坐坐了。”齐子默也气喘吁吁的，他根本没预料到这个情况，手心也惊得一手汗。 “谢，谢谢。”脸色惨白的娃娃脸倒是恢复地挺快，深深地看了齐子默一眼，微拐着腿先下了楼。 齐子默等电梯时，一直听着楼梯间传来的回声，好笑摇头。 越没有的东西越在乎，人之所趋。 故意回避的身影在齐子默走到酒店地下停车场时又重新出现，齐子默瞧着左视镜里单薄男子苦笑不得，这哪儿是成年人的作风。 “要让我猜猜你是来报恩的还是来报复的吗？” 娃娃脸面色平静地走上前来，请求道：“能否请你帮个忙。” 齐子默摊了摊手，“没问题，我是生意人。”他上下打量了下娃娃脸丝毫未打理过的随意仪容，“你有什么？” 娃娃脸捏了捏扁扁的裤兜，“我只够请你吃拌饭。” 齐子默忍俊不禁，拍拍他的肩膀，“找你朋友去吧，如果你有朋友。” “我欠你个人情。” “人情？你信你自己有能力还什么人情？你只有一个父亲愿意当冤大头，而我，很庆幸不是。” “我信。” 不再要死不活，眼睛里的白茫有了变化，娃娃脸拼劲全力地承诺着。 齐子默以为娃娃脸用尊严换取的帮助会是什么大事，却仅仅是一次搬运而已。 “上去坐会儿吧。”奥迪车停在一所破旧住宅区楼下，娃娃脸往楼道里踟躇两步，回身邀请。 两人上到五楼，一位中年妇人挡住了去路，不由分说地叨扰起来：“早知道你只租三个月我肯定不租你，押金就别想了，快搬吧，反正你又不用水电的。” 娃娃脸没有理睬，直接进了屋。 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从门口可以一目了然。说是一室一厅，其实也就一室，外面的客厅空荡荡的，连基本的沙发都没有。 “收拾。” 齐子默的延续观察却发现了蹊跷，相比于客厅的空空如也，卧室倒是整洁齐全，但是过于整洁了，像一堆死物摆放在那里，没有动过的痕迹，一点人生活的气息都没有。更奇怪的是所有用品摆设明显是跟女士有关。桌面都是些瓶瓶罐罐，束发带，发夹，面膜，桌角堆积了些画作与绘画工具，床铺上桃红的床单和一个占据半张床的巨型人偶，床头柜前竖着一束永生花，和一个面朝下的镜框。 娃娃脸收拾地很专注，将床底下堆积整齐的鞋全部搬了出来，扯过旁边早已准备好的四个大袋子，一双一双装了起来。恰巧此时来了电话，娃娃脸去卫生间接听，齐子默随手捡起一个袋子，上面贴着的快递纸条模糊可以辨认出点信息。 四月，首尔到全州？也就是三个月前？ “志辉，我是金志勇……” “对不起，我一直未联系你是因为……我以后再和你说吧，现在能帮我个忙吗？” “就四个袋子，不会太占地方的……” “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挂掉电话回来继续装包，动作细致谨慎。 “没带走的就不会再回来穿了。”看着他手里的几双棉靴子，即使齐子默不懂时尚，不懂女人的欣赏眼光，也清楚这些鞋子只有一个下场。 娃娃脸置若罔闻，不听劝地收拾着。他好像干这活不止一次，虽然动作轻缓但是速度一点也不慢，前后半个小时所有东西打包完毕，不多不少，四个大包。计算很是精准，就像是四个大包里面取出来的一样。 每个大包都份量不轻，尤其是一个装有绘画书籍的袋包，看着就知道份量不轻，但齐子默从始至终都袖手旁观。 有些傻子装痴情抱不起地硬要死撑，害人害己。那就让他摔在地下或者砸着自己脚了，自然就会放下了。 “刚才我是锁好门了吧？”娃娃脸自从开始收拾后又回到了起初的状态，昏昏郁郁的，这是他半天开口说的第一句话。齐子默没有理他，因为他看着娃娃脸关门开门连续123，123，地锁了三次门。 典型的强迫症患者，或者极度不自信的惯有表现。 “如果不介意，请赏脸一起吃顿拌饭吧。”在一个高档小区内，转交了袋包的娃娃脸想要兑换诺言。 “出小区后自己下车。” “能不能从另外一边出去？”娃娃脸没有多说，因为他知道被瞧不起是正常的事。 话音未落多久，齐子默从车窗看见了站立在一栋楼下的中年男人便明白了娃娃脸说那句话的用意。 而中年男人身边一对男女让齐子默确认了自己的似曾相识并不是错觉。 第二百四十八章 恶作剧的开端 金泰妍心里一直困着一匹野马，脱了缰自己都拉不住的野马！但也得亏于她叫金泰妍，大多数时期知道要克制着，要安静一些，万一不小心拉断了缰绳，倒得可不止一个两个！ 压抑的情绪总需要发泄得，回金州无视摄像头的狂奔就是非常任性的方式之一！这可比在人来人往的大桥上大喊大叫来得高雅一些，当然更多得是“疗效”颇佳。释放出来的野马被形象化为了一辆银白色的三叉星在高速上飞驰，可能是由于副驾驶有位恬静粉嫩的美男子存在，金泰妍的表情收敛了许多！但收不住的眼眉角已经出卖了她对冒险激情地痴迷！不然平时这种情景，她应该忍不住摸摸、拍拍、揉揉白皙男孩那一头才染好不久异常显眼的白发，以示对他乖巧的犒劳。 “怒那，你放心好了！我会努力让伯父伯母喜爱我的！”白皙男孩体贴地宽慰道。 金泰妍迎风散了散头发，没有费劲重申那晚的“申明”，以免乱了心情。 白皙男孩流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当她默认了。 能驯服野马的人鲜有，背手站在家楼下等待的中年男人却肯定能算上一位。银白色的奔驰车稳稳地刹在他的脚前，安顺异常。 与往常一样，父亲估算着她归家的时间早早在楼下等候着。之前金泰妍劝阻过几次，父亲都答应地很爽快，但下一次还是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在楼下转悠。于是，金泰妍也就随了父亲的意。何况，哪个女儿不期盼父亲掌上明珠似地爱护呢？ 只是这次父亲下来地过早了些，蓬勃的头发都被热风吹定了型，一两撮白发掀开了乌黑的伪装，狰狞地下压着。压弯了父亲的腰，佝偻稍显。 喜悦还未来得及扩散，便被不解与心塞替代。金泰妍有些难以相信，怀疑自己上一次见父亲是三年前，而不是三个月前。 “阿爸！”金泰妍难以自禁地唤了声，夹杂情感的颤音呜咽在嘴里。 仔细打量女儿的金父闻声笑得明显了些，带深了褶皱，慈祥和蔼。 这刻，金泰妍确定那个不听自己哭诉，不顾天寒地冻毅然决然送自己回SM的“霸权”父亲真的老了。 突然间，就这么老了。 金泰妍下了车，她下意识要离父亲近一些。然而一个人影从她眼前一闪而过，捷足先登了。 “伯父您好，很高兴见到您！冒昧拜访，请勿见怪。”白皙男孩笑容满面地问候着，双手上道地托着包装精致的礼盒于胸前。 金泰妍尴尬扶额。 “你好”，金父礼貌回复，“不过你是？” “呵呵!”白皙男孩笑容不减，眼角隐隐抽了下。“不好意思，刚才激动了，忘了自我介绍。” “我是怒那的…..”白皙男孩听话地眼神征询金泰妍的意见，未得到指示的情况下，有些不情愿地选择B方案。 “我是怒那很亲近的后辈，自从进公司怒那一直都很照顾我。这次刚好遇上放假，我又没来过金州，就求怒那带我来看看。顺便来怒那家里拜访下，多加打扰了，伯父。”白皙男孩托着礼物的手举得与头平齐了。 “欢迎光临。”金父嘴上开始了招待，手却没接礼物的意思。 金泰妍小跑两步来到父亲跟前，“阿爸，在家等着就好了，外面多热啊！我又不是不知道回家的路。” 背着父亲目光的小手悄无声息把白皙男孩举高高的手臂拉了下来。 “不下来怎么知道你又开快车了？都跟你说多少遍了，就是不听我的话。”金父“凶狠”地拍了拍大女儿的小脑袋，以示严惩。 “哪里敢不听您老的话啊！”有外人在，金泰妍也不好意思亲密地用脑袋去蹭蹭父亲的掌心，转而双手拉下父亲的大手紧握着。 “你要是肯听，我会让你专门回家一趟？” 金泰妍甜笑凝固下，疑惑地望着父亲。 “都多大了，还不成熟。关于人生、安全这种大事，是能儿戏的么？”金父的语气并不严厉，但知父莫如女，金泰妍知道父亲动怒了。自己淡忘了他的忠告与威严，触碰了雷区。 “阿爸，我们回家再说吧……” “在哪儿说都一样！”金父未给女儿面子，固执地纹丝不动。 “有些事不是能玩的！必须从始至终认真对待，为你自己和你的同伴负责。” “伯父，伯父！”白皙男孩也听出不对劲了，看来怒那父亲对她开车习惯很有意见啊。 “伯父，对不起！是我路上太心急了，想早点赶到金州玩，跟怒那没关系。您的教导怒那肯定都听进去了，我以后也会多提醒怒那的。” 金泰妍止住了白皙男孩无用的打哈哈行为，“阿爸，我没有玩！我很认真的，只是跟您的期盼不一致而已，况且这是我个人的…….” “认真？你要是认真的话连承认的勇气都没？”金父打断了女儿的解释。 想到了这关很难过，没想到会这样难过。父亲还是那个父亲，一点都没变。 金泰妍深呼吸一口，犹如每次上台前一样，压制住内心的憋闷：“好吧，他是我交得…..” 一声闪亮的急刹，扰乱了所有节奏，这天注定金家热闹非凡。 锐利的三叉星，沉稳的四环，一黑一白，车头碰车头，针尖遇上了麦芒。 “要我帮您开车门吗？”齐子默收回望向车外的目光，朝前面的空气问道。 之前楞在副驾驶未下车的娃娃脸闻声更加慌乱和害臊，匆忙又小心翼翼地去拉门锁。 “那个，谢谢！”蚊蝇之声细细传来，“我…..谢谢您愿意帮忙。” “有实际的表示么？你们全州好像有点出名的东西？” 娃娃脸苦涩地摸了摸右裤口袋不再出声。 娃娃脸的小动作齐子默一目了然，“所以你感谢什么呢？我缺那两声谢谢？稀罕你这么廉价感谢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人了吧？” 说着，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又飘到了车前方。 刹车声当然惊动了三人，只是金父看见了人，金泰妍两人认出了车。 本就不顺的金泰妍瞬时两眉齐聚中心，强烈的不安感包裹了全身。她不是一个不知感恩的人，齐子默于她，两次相助她理应谨记恩情，但是天生的第六感让她无法卸下那厚厚的防备心。 经过了多年的努力，她构造了一个看上去不错的壳。一切对壳有威胁的事物她都会内心天然地抵触。比起一两年前抵触郑秀妍带回来的陌生男人，她对齐子默的抵触更有甚之。因为仅仅是他无意漏出的冰山一角，就已压得她们没有反抗的能力。 具有巨大威胁的搅局者，这是她对齐子默的内心定位。两个忙内快昭然若揭的冲突已经证明了她的预感不是空穴来风。 这个男人，危险。 “如此邪门？”金泰妍无法不质疑白皙男孩的一语成谶。偏头问询的目光却瞥见白皙男孩嘴角快速掩去的悲伤。 “怒那，不用解释的，我相信你。”白皙男孩向她弯了下脖子，成熟，懂事地小声宽慰着，脸上体贴，理解的笑容很是阳光。 白皙男孩十分懊悔自己演技课教授微表情管理时开了小差，刚才情绪转变还是有点生硬。虽说内心狂喜的心情被掩藏地很到位，但是那自卑、吃醋、介意、忧伤为一体的表情还是没有诠释好。 看来老天也看不过去，猎物就这么简简单单地送上门了。 全州之旅，不负此行。 金父完全没料到自己身后的两个年轻人有如此多的小九九，他此时的注意力全在奥迪车内两个男人身上，抱着些许期望走了上去。 本不想下车的齐子默出于礼貌，下地应付金父的表面“寒暄”。 “齐子默XI，这孩子你……”不管失望多少次，金父内心对孩子没想过放弃。 “凑巧。”未燃起的小火苗被浇灭也够冰冷。 金父调整很快，如常地邀请齐子默去家里一坐：“孩子给您添麻烦了，如果方便的话来家里吃个便饭吧，刚好孩子妈今天有所准备。” “阿爸。”金泰妍在后方着急了起来，抢过白皙男孩手中礼盒，朝着父亲晃：“这个你都忘接了！” 金父这才反应过来，为难了起来。 “不用了，我还有事。”齐子默解了围，与金泰妍闪躲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点头致意。对于这个矮个队长，他印象不深，也就点头之交。 “齐会长nim，好巧啊！我和泰妍怒那来全州前还在想会不会遇上您那，没料到真碰上了。这么有缘要不一起聚聚吧，人多也热闹。” 齐子默弯腰进车之际，白皙男孩突然发声，发出了一段全部人都觉得不太合适的邀请。 金泰妍转过挤满笑容的脸，背对着金父他们，恶狠狠地无言警告白皙男孩闭嘴。 齐子默似笑非笑地瞟了白皙男孩一眼，没有回应。对金父说了声再见，便关上了车门。 同时，另一边车门下来了一个让金泰妍预想不到的人。 “欧巴？”她满脸震惊地看着这个不修边幅，精神萎靡的男子，有些不确定地叫道。 娃娃脸微抬起含在颈上的头，支吾了一下，迅速低头往楼梯间走去。 “阿爸！欧巴不是跟他女朋友在首尔吗？” 金父咬了咬牙帮，眼神示意她别问。 “又跟他有关？”金泰妍很容易联想猜疑到了那个在发动汽车的男人身上。 “哎呀，这是干嘛，一家子站在楼下都不知道上楼的么？”此时，一个长相传统的中年韩国妇女系着围裙出现在大家的视野内。 “志勇，你回来啦！”中年妇女惊喜道，拉着儿子的手很是欢喜。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上去洗洗吃饭。”儿女同时回来，中年妇女开心地不得了。 “这是小边吧？欢迎来做客，还带什么礼物啊！你太客气了。” “软软，快带小边上楼吧，这天气够热的。” “孩子他爸，别瞎转悠了，回家啦。” “这是？”金母这才留意到孩子他爸很庄重地站在一辆豪车旁，有些好奇开车男人的身份。 经过金父低声解释，金母不好意思地为自己的疏忽道着歉。金泰妍未雨绸缪地提醒着好客的老妈：“哦妈，家里有客人。要不，我们先回去，改天有缘再客套！” “你这孩子说得什么话，齐子默XI不是在和你们小贤相处么？你会不认识？真是不懂礼貌。” 不过大女儿的话确实截住了她刚要吐出喉咙的邀请话语。 “齐子默XI，我们家很诚心想邀请你去家里做客，但是不凑巧，家里之前约了客人不太方便，所以对不住了…….” 闻声知雅意不只人，还有忠心狗。一直黑不溜秋不知是泰迪还是贵宾的小狗勇猛地窜了出来，反常地连自己的主人都不看一眼，直奔黑色奥迪车。跑到车门前，嗷嗷直叫，赶人的意思相当明显。 金泰妍不动声色抬头看了一眼，一个脑袋在自家阳台上一闪而过，她心里默默点了个赞，家里终于出了个神队友。 “打扰了！”终于可以走人的齐子默踩下了离合。 “齐会长nim，等下等下。”世事难料，金家一家人都以为事情成了定数，却未曾想到自己家的客人成了变数。 白皙男孩急忙地凑到了车边来，诚恳喊着：“对不起，刚才是我考虑不周。我应该专门挑好您方便的日子郑重邀请您赴宴的。不过我感谢您的心是真诚的，那天要不是您反应灵敏，及时抱住怒那，泰妍怒那要是直接摔在舞台上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一直没有好的机会正式答谢你，现在我代表我和怒那向您表示最诚挚的谢意。”伴随着话音，是白皙男孩三个扎扎实实的鞠躬。 金父金母没听全，脑中一片空白盯着大女儿求证。金泰妍更没听全，厉声质问白皙男孩：“你说这个干嘛？” “泰妍，怎么回事？你真摔了？” “软软，我的宝贝啊！你摔哪里了啊？你怎么没给哦妈说过啊？” “怒那，你没给伯父伯母说过这事吗？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这不是刚好碰见齐会长，就想表示感谢，没有想这么多…….”白皙男孩双手合十，做错了事的可爱模样。 看来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金父金母也暂时没法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先招待好恩人要紧。 “齐子默XI，大恩不言谢。一定要给个机会答谢，留下吃顿便饭吧。” “是啊，齐子默XI！请去家里坐坐也好。”金母同时也没忘了原本的贵客，“小边，你别介意。事出有因，请你理解。” 白皙男孩赶紧表示理解，赞同 齐子默难得有了笑容，只是结合嘴角扬起的弧度有点古怪，好像对什么有了兴趣。 “打扰了！”他干脆利落地熄了火。 小黑狗被落在它身前的精致皮鞋吓得闭了嘴，欢快了摇起了尾巴，与金父金母簇拥着高贵的客人。 被冷落在最后的金泰妍一脸懵懂，“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有些杰作不是爱神的本意，开端仅仅是他无聊的恶作剧而已。 第二百四十九章 自杀式袭击 有了座上宾的金家人端茶地端茶，做饭地做饭，没人在意最后的跟班。齐子默老神在在的模样她见怪不怪，但白皙男孩无隔阂地融入“三方会谈”，让她不仅感叹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成了局外人的她无可奈何地回房间躺着尸。 “金泽都出马了，还让这家伙进了门？”床上不知何时多了个短发圆脸妹，扑上床的弹性将金泰妍完全转个身。 金泰妍无气力地挥挥手，不想跟妹妹多解释，指着门外。 金夏妍顺着未关严的房门一瞥也不觉得奇怪了，那只忠心耿耿的金泽正围着端坐的齐子默拼命摇着尾巴求关注，就差拱手作揖了。 “怎么？你讨厌他？”难得见到一个不被美色迷惑刚正不阿的明白人，金泰妍为自家老幺骄傲。 “讨厌到算不上。”金夏妍转了转口中棒棒糖的朝向。 “但也不想与这种人有太多瓜葛。” “呵…”金泰妍闷笑，点头示意老幺继续，她在认真听。 “他们这种人吧，能量确实大。但有时候能力反而最小，往往身不由己的。不爱他就为了图钱反而是最好的，他想起你时去陪下，其他时候就拿着钱到处疯就行了。爱他就惨了，不仅要照顾老幼，还要想他过得怎么样，万一工作不顺还要替他心忧。他们工作不顺可不是罚款和扣奖金什么的，身败名裂是分分钟的事，前段时间的风波，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这种男人什么见不到，得不到。你确定他会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只怕挑花了眼！呵，男人。” “所以你没事还是给徐贤欧尼吹吹风，让她别迷陷男色太深。” “精彩，继续！我都快被你洗脑了。”金泰妍泪眼朦胧地捂嘴打着哈欠。 “高中生就是高中生，领悟不了高贵思想，还不具备谦逊的态度。从某些层面来说，你找得这个“小白”确实适合你这种没内涵的女人。”金夏妍终于体会到母亲小时候教自己算术时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最重要是自己没药可救的欧尼还毫不在乎。 “好吧，我亲爱的忙内！再次恭喜你破格被那个什么……大学录取了，欧尼后半生就指望你了。不过要有点礼貌，你口中的“小白”比你年长几岁，所以用尊称可好？”金泰妍扒开妹妹小粗腿，起身要出去。 “欧尼，你除了唱歌其他事情能不能长点心，你还真把人带回家了？”金夏妍一时激动没怎么收敛声音。 金泰妍慌乱地往外张望，还好外面依然谈笑风生。 她关严门，低吼道：“小屁孩，你到底要干嘛！” “你玩得会不会太过分了，还玩到家里来了！你不知道阿爸什么脾气吗？万一他认定了怎么办。你看他那个样子是能照顾你的么？” “别跟我说你照顾他，你是什么鬼模样我不清楚？台上风光，台下智障。我以为你就过过瘾就各走各的，没想到还体验上瘾了是吧？你是不是一个人呆久了憋成女变态了啊！这是病，得治。” “给你脸了啊？这么跟你欧尼讲话。”金泰妍捏住妹妹圆脸使劲捏着。 “哎呀，正面回答问题，别动手动脚的。”金夏妍挣脱不开，就用脚往自家姐姐脸上招呼。 金泰妍嫌弃地推开她的脚丫子，“小屁孩，等你正式进了大学谈了恋爱再来对我指手画脚好吧？” “我没谈过恋爱也不会比你瞎。” “行了行了，带回家走走过场的，阿爸都看出来了！你别瞎掺和了。” 金夏妍闻言不再挣扎，双腿欢快踢动庆祝。 金泰妍狠狠拍了下她还算结实的小屁股：“起来吧，小屁孩。” “你好意思说我，我才17，还在发育！有些老女人就不同了，半只脚都迈入三十了，还小胸小屁股的！要不是那张对男宅有点吸引力的脸哦，嫁不嫁地出去还是个问题，怪不得对男票要求那么低。以后好好孝敬爸妈，感恩他们的鬼斧神工。” 金夏妍的伶牙俐齿还没结束，拉着门锁继续批道：“最可恨地是还心狠，前脚甜蜜带回家，后脚无情说拜拜。简直比欧巴那个女朋友还……” 自知失言的金夏妍赶紧闭嘴转门锁。 “你敢出去试试！”金泰妍握住妹妹的手，严肃问道：“欧巴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欧巴被他女朋友甩了，其他不知道了！你想知道去问哦妈去，我也是偷听到的，别把我卖了就行。” “不可能！”金志勇与女朋友大学认识，相爱7年，去年金父金母还专门去首尔看过这个准儿媳妇，很是满意，也就相当于见了家长，怎么可能说散就散了？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七年之痒没听过么？”金夏妍不屑地瘪瘪嘴，“你这个还不是算见了家长，照样还不是说扔就扔，有区别么？呵，女人！” 金泰妍没功夫再跟她胡搅蛮缠，直奔厨房。 本以为大女儿来帮忙的金母听清金泰妍直截了当地发问很是失望，拿刀将她隔远了点：“问这个干嘛？快把豆腐端出去。” “哦妈！” “哎，一个比一个不省事。”金母无奈承认，“应该是，我们没敢问。你阿爸说不准我们过问，千万记住。” 毫不知情也就算了，现在知道情况还装作没事发生那就不是亲妹妹了。但是父亲禁止过问肯定有自身的道理。 或许可以旁敲侧击下那个男人，不过他是怎么跟欧巴产生联系的？ “软软？” “啊？” “齐子默XI喜欢吃什么？” “牛肉拌饭！” 金母随便一问，金泰妍随便一答。 母女俩眼对眼楞了几秒钟，“是吗？” “嗯！听小贤说过。她经常在宿舍反复不停地讲这些，烦都烦死了！” “哦！小贤变了好多。” “是啊是啊，女人坠入爱河了嘛！” “还有，那个牛肉与饭要分开装。” “分开？牛肉拌饭？” “也是小贤说的，呵。” “……” 美其名曰“三方会谈”实际上除去客套的水分，也就是一支独秀。 金父本就不善言辞，除了礼貌招待官方语句外也聊不出来什么新鲜词。再加上来当聆听者的齐子默回应简洁明了，刚开场就有了要落幕的前奏。还好有个自动找存在感又符合其上门身份的人大包大揽，将一切都代劳了，避免了所有人的尴尬。 “据宋经纪人事后回忆，调试设备时，唯独齐会长nim察觉到升降梯上怒那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并给予了提醒，但他没慎重对待。还好齐会长nim一直紧紧关注着怒那的情况，关键时刻反应迅速，在怒那掉落舞台之前不顾危险用双手硬生生地接住了怒那。这样怒那才只是受到了惊吓，毫发未损。相反，听说齐会长nim双臂倒是休养了好一段时间才痊愈。” 来回端菜的金泰妍闻声偏头，视线从下往上小心挪动，最后停留在齐子默修长的手臂上，活动自如，未发现任何异常。 齐子默因救自己受伤的事从未有人说起过，小贤只字未提，允儿也不可能未打自招。自己出于矛盾戒备一直未正式道谢，连信息都未编辑过好像是真的过分了。她大着胆子提高了视线，刚好碰上齐子默揭开茶盖，水雾隔断了目光的清晰交流。但她鬼使神差地就认定对方能感应到，将谢意与歉意融进了一个抿嘴浅笑。 水雾飘散，那个男人微颔首，接受了。 “怒那，我来帮你吧！” “不用，你先上桌吧！”金泰妍低头撤回被挡住的目光，“阿爸，开饭了。” “齐子默XI，请上座，尝尝孩子他妈的手艺。”金父“抢”过齐子默脱下的西装外套， 热情招待其上了桌。去门口衣架的路上刚好碰见叫妹妹出来吃饭的金泰妍，顺手递给她自己转身去拿酒杯了。 金泰妍拉了拉外套衣袖，垫脚准备挂上门口衣架。转念一想，又放下手，用身体挡住衣服回了自己房间。 众人预开饭，金泰妍发觉欧巴并未出来。不顾父亲的眼神制止，去敲响了金志勇的房门。 “欧巴，吃饭了。”门内一点动静没有。 “你哥有事做，别打扰他。” “欧巴，齐会长来家里做客了。你出来见见吧！”金泰妍急中生智地喊道。 还是没有回应，正待金泰妍打算放弃的时候，门咔擦一声开了条缝。再次出现的金志勇整个形象没有大的改变，但至少扬起了那厚厚的刘海，两只不小的眼睛露了出来。 他走到齐子默旁边唯一的空座，对齐子默鞠了个躬，缓缓坐下。接过妹妹递过的碗筷，死板地坐立着，很是拘谨。金泰妍甚至感觉金志勇有一丝畏惧。 “齐子默XI，我敬你一杯，感谢您前来作客，感谢您对我们家泰妍的救……，保护！”知道齐子默要开车，金父也没强求他喝酒，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烧酒，一饮而尽，诚意十足。 “对对，还欢迎小边前来作客”金母接过话头，“尝尝这个牛肉饼，劲不劲道。” “嗯，嗯，很好吃。”白皙男孩呜咽回应，“谢谢伯母，我会好好享用的。” “那就好，真是乖孩子。”金母当然不会忘了主客人，单独端了一盘炒牛肉与一蛊蒸好的米饭。 “齐子默XI，临时仓促也不知你的喜好，希望你喜欢。” “有劳了！”对于正不知如何下筷的齐子默这份饭菜非常及时。 金父小声质问孩子他妈为何这么不礼貌，桌上那么多菜却单独弄一份出来。金母下巴点了点大女儿的方向，早就有所准备的金泰妍低头刨饭。 大女儿刻意的躲闪隐隐透露着蹊跷，再次看了一眼正常又显得不正常的白皙男孩，金父若有所思。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金夏妍觉得有趣极了，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平凡家庭也能上演“最后的晚餐”，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 金夏妍的轻笑打破了沉默的僵局。 “哦，忘了向您介绍，这是泰妍的妹妹，小九岁！刚被高丽大学破格录取。” “那很厉害！”齐子默不吝称赞，“你好，我是齐子默。” “您好，您好，我是金夏妍。”当正面感受到巨大气场时，金夏妍没了之前长篇大论的镇定。受宠若惊地回道：“在您这位大教授面前，这些简直不堪一提。况且我们家最厉害还是我欧巴，全州第一考上延世大学的。那才叫……” “我吃饱了！慢慢享用。”一直闷声的金志勇站起离席，径直出了家门。 “您见笑了，孩子还不成熟，最近遇到了挫折，有点沮丧。”金父赔笑道。 齐子默表示理解，目光有意无意转到白皙男孩身上：“年龄到了不一定代表懂事了。” “是啊！我就是这样！”白皙男孩举手赞同。 仇恨的力量是巨大的，踏出上梁山的第一步就代表斩断了后路，那何来的彷徨与畏惧。 “我之前就是因为不懂事，冒犯了齐会长很多次，也惹怒那生气过很多次。还好齐会长大人有大量不与我计较，还愿意给我指点。我后来模仿，学习齐会长，成长了很多。怒那很喜欢我的改变，真心为我感到高兴。” 坐在白皙男孩旁边的金夏妍嫌弃地远离了些，凑到姐姐耳朵旁：“欧尼，你不会也找的也是个变态吧，怎么听着像往自己头上戴绿帽子的感觉呢？” 本就憋着火的金泰妍没好气地顶开妹妹，桌下一脚不留情地踢了白皙男孩一脚。 精彩远没有结束，白皙男孩现在哪儿还在乎金泰妍的反应。 “齐会长，您的黑色风衣在哪里买的？我觉得您穿着特别有气场所以一直想买一件，但是找了好久也没匹配到相似的样式，感觉像定做的。不过上次泰妍怒那急性肠胃炎住院的那次，就是怒那生日那天，陪床的椅子上面有件很相似的大衣，但是不知道是谁的，很遗憾也没问到在哪里买的。只好今天问您了！” “对了，怒那，刚才踢我做什么？” “软软，你怎么又住院呢？” “金泰妍，你到底多少事情瞒着我们！” “孩子他爸，这么大声做什么，孩子也不想我们担心！况且还有客人在呢。” 金父深呼一口气，用手连指几下，秋后算账的意思很明显。 被送上焦点的齐子默倒是反应最轻松的，鼓励地拍拍白皙男孩的肩膀：“有进步，干得不错。” “感谢老师的肯定。”白皙男孩的笑容终于显露出了得意。 嗡嗡嗡，手机震动截断了两人的友好交谈。 齐子默看了下号码，站到阳台接通。 “子默，明天回来吃顿饭。”电话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想必不是老人身体出了问题。 “好！” “早上十点，紫金阁。” 齐子默愣了下，“知道了，爷爷。” 金父听闻齐子默要离去，也不好多加挽留，起身相送。 等待这个机会许久的金泰妍踊跃上前：“阿爸，我送齐会长吧。” “你送像什么话，回你房间去。” 齐子默并未因之前的古怪气氛，回避什么，如常与金泰妍告别：“感谢招待。”路过白皙男孩时，他将接电话之前要说的话补充完整了：“你的感激之情我收到了！但是要注意时机，别因为不必要的复杂心思将一些无关的人、事来耽误你的好事。有些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比如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那岂不是很遗憾？” 冷汗落下的速度快于笑容，被蔑视的屈辱，因三言两语而下意识恐慌的羞愧难当，白皙男孩内心再次陷入了煎熬。 齐子默停步在电梯口，避免金父的远送。 “招待不周，请见谅。” 他明白金父难以启齿的柔弱之处，主动提及：“金泰妍的哥哥多少岁了？” 金父欣喜齐子默的善解人意，惆怅儿子的高龄：“29岁，叫金志勇，这孩子……” “应该是抑郁症。” “抑郁？抑郁症？不会这么严重吧？我以为他就是受了打击一时间没走出来。”金父听过这个病，好像会自杀什么的，他是担心儿子的状态但从来没认为儿子会脆弱到轻声的程度。 “有机会可以借助下心理医生的力量。”出于同情，齐子默没有坦白全部，不忍再给予这个父亲更多的心理压力。 “这个我尝试过，但是志勇他非常抵触。现在连我们这些家人都不愿意接触，包括他以前很亲昵的母亲。不过今天好像对您有点特殊，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请您有机会帮忙点化下。这孩子以前不是这样的，他甚至比泰妍都让我放心！” 不知是年龄大了还是恋爱后遗症，齐子默越来越感觉自己理性与感性比重发生了迁移。面对伸过来的枯槁双手，实在无法对那份祈求斩钉截铁地拒绝。 “看造化。” 世界以痛吻我，我却回报以歌。 齐子默识人不少，出世的灵魂歌者恕他无缘相见，好在无所求的小爱倒是不罕见。大爱普众生，小爱福家庭。后者体会得算是贴切，前者或许就活在大爷爷给他讲的英雄事迹里，扫墓时以作缅怀之用。 齐子默并不会因为伟大父爱的反衬而对娃娃脸，也就是金志勇的怪异有所偏见，毕竟在他对人性的认知上，可接受的范围比常人宽了许多。某种程度来说，金志勇的行为不算稚嫩，虽然仅仅只呈现在他的个人世界里。 “要我说声抱歉么？好像打扰到你了。”躲你的人三顾茅庐也是白费力气，等你的人转身便能看见。齐子默上车的必经路线，公路旁的凉椅上坐着一个本该远离人群的人。看来只要是没死的人都有想法与欲望。 “……”金志勇张了嘴，但是含糊地根本听不清一个字，齐子默也不在乎他说了什么。 “不用假意内疚，你欠我的你家里有人已经还了。这种模式你已经习惯了，不是么？” 齐子默解锁了车，临走前随意问道：“冒昧问一句，你死也死不了，活也不敢活。明明知道自己卑微地可以被任何人踩在脚下，除了绑架亲情你有没有想过用其他办法来维护你那骨子里的自命清高？” “哦，你试过跳楼。抱歉，我总是忽略你的英勇之举。”齐子默自问自答地又转了回来。 “你貌似无路可走了。”齐子默从口袋摸出一张简洁的名片，伸在空中：“想要么？” “给我的？”金志勇谨慎地没有丝毫动作。 “这儿就你一个人，不用像关门一样确定三遍。” “不过……”在金志勇抉择之际，齐子默强调道：“接了就又欠我了。” 在齐子默的循循诱导下，金志勇沉思后起身伸出了双手，缓慢颤巍。名片的耐心有限，即将完成交接时，白纸片轻飘飘地滑落，擦过他的指尖缓缓掉落在地，瞬间染上一层灰渍。 “再次抱歉，没拿稳，劳烦你弯下腰。” “想好了，联系我。” 奥迪车绝尘而去，留下一人一名片静静对视。 良久，金志勇勾下腰双手捧起名片，擦净灰尘，抚上名片那简单又响亮的一串英文。突然无声哑笑了起来，捂脸笑得不能自已。 他是释放错了情绪，却有人为他弥补了。 楼梯间的阴影处，积攒的泪珠侵染进了西装衣袖。 第二百五十章 上瘾的甜品 有的思念如涓涓流水，从心里轻轻淌过； 有的思念如致命顽疾，疼痛难忍； 林允儿的思念不疼不痛不呻吟，只是心痒难耐。毛毛虫爬满肌肤得亲吻，蜜蜂时不时地蛰伏，未成灾，却快成了魔。可恨的是她唯一的止痒挠仍乐不思允，在全州笑哉乐哉。思夫心切的她傍晚便来到北汉山别墅苦苦等待，完全自动忽略齐子默明天归来的可能性。 苦等未归，手机成了发泄的对象。夺命短信一条接着一条，传递着迫不及待的情思。 “到哪儿？是不是欢快着蹦跶回来的？” “你有看到首尔欢迎你么？旁边广告牌上的我漂亮吗？” “哇塞，刚才我看见一头母猪上了树，你敢信？” “呜呜，好热啊，还有蚊虫，你忍心我在这里当糕点？” “不爱我了吗？这么慢！” “我的手臂已经烤熟了，快来趁热吃….” 不喜仓促相聚的齐子默原本想直奔机场，明日再回韩国安抚怨气滔天的小女友，但奈何高速上未停止过的震动一道道下着最后通牒。好在南天一订的机票为最后一班，还有一个多小时的相处时间，计划临时转向了北汉山。 林允儿以为见面后会有很多话想要倾诉，但真看到他时却没了声响。奥迪车才拐进山腰的分叉口，埋伏在拐角的她就急不可耐得冲了上去，一个大跳两个跨步三个垫脚，直直飞进了刚出车门的齐子默怀中，手脚并用幻化成了一条蛇一样死死缠住，不到窒息死不罢休。 同样没给齐子默说话的机会，大嘴找准了魔力的唇瓣就啃了上去，甚至一度听到了牙齿磕碰的脆响声。 气吞山河的深吻，暴风雨弥漫似的狂吻。血蚊来了，无暇顾及；饱餐一顿走了，尚未停止。肺活量优秀的林允儿，最终气喘吁吁地抵着男友的肩膀缓着劲喘气，嘴唇仍淘气地在他脖子上勾勒着湿痕。 被口水沾满半脸的齐子默换了口气，一手搂住林允儿被短裙包裹得圆臀，一手轻柔抚摸着披肩秀发。 “你还知道回来，我都想死你了。”望着光滑的脖颈，她又想伸出獠牙好好啃上一口。 “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开始等的？” “能称为晚上的时候，手机快等没电啦。”林允儿嗔怪地蹭着他的肩窝。 “豁，我还以为你在专心等我呢。” “没有啦！我心在等你，只是太无聊了啦~” 说着，缓过劲的她趁激情微消再次吻了上去。 齐子默拍拍她的屁股，示意她穿着短裙这样劈着腿夹着他不好。林允儿拉着他的手伸出去了一层，摸到一层叠着的蕾丝。 “有安全裤。”她找到了点空隙，快速含糊答道。 拿她没法的齐子默抱着她进了车，瞬间的清凉没让两人清明过来，反而舒适得更让其得心应手了起来。密闭的空间升级了暧昧气氛，林允儿眼神热辣了起来。 “你饿不饿？” 齐子默手贴着她的腮红脸庞，微摇头。被她搞了这么一出，谁还会想到吃饭的事儿。 林允儿媚笑地勾下腰，咬了咬他的耳朵，耳语道：“想不想吃甜品。” 火辣的眼神，情动的腰肢，无不证明着她说的不是一道简单的芝士蛋糕。 “平时想吃，不过你今天像只毒蘑菇。” “对啊，一吃就上瘾的剧毒蘑菇，敢吃么？” 齐子默用行动给出了完美的答案，进车后一直跪坐在他身上的林允儿直接被放倒在后排。 被扔到前排的第一件衣物竟然是男士衬衣，可能是单薄好扒一些。 “哎呀，傻瓜，在前面啦。” “哈哈，不过你笨笨的样子我格外喜欢！” “咕噜~~”空腹声被沉重的喘气声掩盖得结结实实。 “咕噜咕噜~~”面红耳赤的两人没在意肚子的抗议声。 “咕噜咕噜咕噜~~” “哈哈~~~”林允儿实在没忍住腹部的干扰，破了功，岔气大笑着。 “.……”齐子默脸色沉闷地僵着，手上抓着脱到女友脚踝的蕾丝布料。 林允儿调整下，忍笑起身勾着男友脖子：“对不起啦！没忍住，我们继续好不好，应该不会再响了。” 激情四射在于一鼓作气，被搅了气氛就不是说能续上就续上的。没有那个什么上脑的齐子默也想起了自己并不是清闲之身。他看了看表，低头吻了下女友，为她拉上衣裤：“先回家吃点东西吧。” “好吧，晚上再说。”夜还很漫长。 回到家的齐子默马不停蹄地赶往厨房，准备做顿简单的晚餐便离开。被黏人的林允儿拉回了沙发，说最近都发福了只能吃水果。于是，他估摸着时间陪她看着电视。 林允儿悠然满足得躺在齐子默大腿上伸手给男友喂颗葡萄，他却不领情，偏头说不吃。 “怪胎，你怎么不吃的东西那么多？还是不是华国人？”林允儿很是纳闷。 “有皮。”却得到男友漫不经心的敷衍。 她端坐起来，就满盘葡萄放在齐子默的大手里:“知道我最羡慕什么人么？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的人。” 齐子默没好气得捏捏她的脸，还是闷着脑袋一个个剥起来往她嘴巴里喂。 “以后买那种剥好皮的。” “咦，我才不吃那种了！肯定不卫生，鬼知道卖家是怎么剥皮的。”林允儿嫌弃地表情都扭曲了。 齐子默被她逗乐了：“我的手就百分百卫生？” 林允儿神秘地笑了起来，将男友靠近自己的右手抓了过来，眼睛里透着妩媚的光，将红心舌头往外神了一点诱人的小尖，轻轻划过红唇，慢慢含住他的手指。 一股酥麻感由点入面，由上到下遍布了齐子默的全身。 林允儿适时地松开了他的手指，不过离开时还像小猫一样舔舐了下指尖：“我检验过了，挺卫生的。” “嗯哼…..”齐子默解了解领结，喉结被绑得有些紧了。 “别闹！”女儿国那关果然是八十一难中最考验佛性的一关。 “嘿嘿。”不知羞地林允儿匍匐贴了上来，在男友脸上又是一个响亮的啵啵：“公事办完了么？” “还有点，我马上…….” “哦，那你快做！今晚一定要陪我一起入眠。你要在我耳边说晚安。你不在身边的这几天，我都想你到夜不能寐。” 百炼钢化为绕指柔，这一刻，没什么事情能大过满足她小小的心愿。 “你还不去洗漱么？”林允儿睁着灵动的大眼睛催促。 齐子默应声上楼，给李金成打了个电话，联络私人飞机这种事南天一暂时搞不定。 “亲爱的，泳池边怎么多了个高梯啊？是准备玩跳水用的吗？”林允儿没安分多久，没一会儿就开始呼唤。 “你刚才说什么？”下楼的齐子默问道。 “泳池边多了个高梯。”林允儿指着窗户外泳池方向。 “不是，前面一句。” “嗯？亲爱的啊？”林允儿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两认识了大半年，在一起也差不多三四个月了，还从未叫过对方除了名称外的称呼。 “嘻嘻，喜欢这个爱称吗？亲爱的。” “还好，有点肉麻。” “哎呀，必须说喜欢才行。那叫你老公怎么样？”虽说女人应该矜持些，但是林允儿现在真的很难清醒地认识到矜持为何物了。 齐子默被女友贴脸的热气烧红了脸，拉开了点距离。 “痒。” “那叫你什么嘛！”林允儿瘪嘴，“子默吗？或者齐齐？默默？哈哈，默默！来，默默，么么一个。” 不顾男友的抗拒，林允儿就是不撒开缠绕着他脖子上的双手。 “那你告诉我你小名叫什么，我参考下。” 小名？陌生的深层记忆。如果不是今天有人问起，他根本已经忘记自己还有乳名这回事。 齐子默展颜亲吻女友的手背，柔声：“毛毛。”这是一个与自己有血缘却也只有血缘关系的女人留给他唯一的遗物。据说是他刚生下来时头发又长又密，那个病床上的女人顺口便叫出了这个乳名。 “没开玩笑？”林允儿一时觉得男友在逗自己玩。 “你觉得了？”男神的权威不容置疑。 不是她不信，只是也太凑巧了吧？当然，她聪明地没有牵连出不属于自己的关联。 “亲爱的，允儿宝宝困了。”林允儿双臂张得大大的，粉嫩地跺脚。 齐子默忍着“恶心”公主抱了起来，楼梯响地沉闷。 “西卡欧尼在与你合作生意么？” “都这么困了就不要提伤神的人了好么？”男友明显的烦躁表情让林允儿忍俊不禁，稍微提了句就那么大反应。但一联想到郑秀妍时常掉线的脑神经，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那水晶……” “你现在可以直接找个地方留印记。”齐子默毫不留情戳穿了林允儿那点小把戏，行动上都如此热情奔放了，刺探个敌情还来旁敲侧击这一招。 林允儿羞红了脸闷在他的肩头大笑，不再颤巍后。小手顺着男友的锁骨往下滑，胸肌，心窝，腹肌，肚脐，再往下…….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 “说吧，把林允儿藏哪儿了？还有你的尾巴呢？狐狸精！” 直接被摔上了床的林允儿，往后躲闪着男友在她的敏感点上的触碰。 “哈哈，不敢了！以后没你允许，我不变身了！” “别，痒！你好讨厌啊……呵呵，我错了！” 空调被下是一段不可描述的翻滚。 ---------------------------------------------不可描述------------------------------------- “允儿！” “嗯？”“大战”一场，气力消耗颇大的林允儿半睡半醒地埋头在男友臂弯里小憩。 “有没有觉得家里缺了点什么或者要改变点什么？最近我对家里的装饰并不太满意，虽然不知道具体那里不对。” “你真这么想？你不是喜欢这种安静风格？” “不一定，大家舒适最重要！我不懂，你肯定比我在这方面擅长些，所以辛苦你了！有必要我们可以装修一下。” “又因为我可爱就欺负我，不过这活我接了。”林允儿使劲拍拍胸膛，不小心还把自己拍疼了！ 齐子默伸手去帮她揉，直接被拍开了。 “先要把浴缸换了，每次用那个浴缸感觉像游泳似的，我都想在浴缸旁备个游泳圈了。” “然后把这个大床换了，大是大，金属质感太强了！没你在旁边，我都觉得自己睡在冰块上的。” “窗帘也要换成金黄色，出太阳的时候，整个屋子都很暖暖的，香香的！跟你身上的味道一样好闻。” “天蓝色会不会好一点？”齐子默提了点不同意见。 “不要！太大众了。既然是我布置，那这个家我就说了算。” “好，你漂亮你说了算。” “哼，还有要改个婴儿房，或者两个，三个，四个…….” 齐子默缓缓托放下女友的甜美睡颜，轻手轻脚地换好了出门装素。 如果一定要定义他们的遇见为迟到的相逢，那么齐子默会感恩上天刻意的安排。在那个幸运节点，从天而降掉下了个林允儿，直直地砸进他的怀里。 以前他不懂遗憾，现在他庆幸没有错过，也不会再错过。 “晚安！”齐子默低头爱怜吻别他的她。 “亲爱的，你忙碌归忙碌，什么时候有空说句爱我？”------------------------林允儿